作者:风月笔
之前陛下赐婚靖王府与范府,想让范若若和李弘成联姻,却被范闲玩了一手大的,直接把范若若送去了北齐。明面上是拜师苦荷学医,做了个记名弟子,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拒婚吗?
没想到今日靖王与范建又聊得有声有色的,这范建的手段当真是高明!
而范建此时的职位还是户部尚书,好似之前的事件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是的,还是户部尚书!
真是荒诞!
庆帝看着下方头发微微花白的老友,想着还在陈园中养老的陈萍萍,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三人好似渐行渐远了。
没错,庆帝对陈萍萍产生了怀疑!
范闲此前的所作所为,陈萍萍又从中参与了多少呢?
止住思绪,庆帝沉声开口道:“范卿,你可知罪?”
第241章 一波暂平。
整个朝堂上那叫一个大眼瞪小眼。
如今事情不是过了吗?怎么陛下还打算秋后算账呢?
范建没有辩解什么,也不去向众臣解释,这是他与庆帝的默契。
此刻的范建显得老态龙钟,尽管他还比庆帝年轻几岁,但是装也要装出如此模样来。
“臣知罪!”
庆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户部与国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如今户部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你身为户部尚书难辞其咎!就算你不是主要的责任人,但也是失察!”
范建再次躬身行礼说道:“臣!知罪!”
“失察是个什么罪名?”
庆帝的目光转向了左侧的胡大学士,就看见这位大学士急忙出列,对着台上的皇帝行了一礼。
“陛下,臣不认为范大人有何罪!”
“哦?”庆帝一挑眉毛,很显然,这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事。
“年初至夏,河水泛滥,如今河工之事日益吃紧!此事不光是工部负责,户部更是参与其中。其中的调银,各种缺口,虽都是由范大人来处理,但也经过了许多人的手。在微臣看来,若非范大人处理得当,如今的局势还得更坏!”
胡大学士此言,倒是听得满朝官员不时点头。
岂料,他下一句话却像是点燃了炸药桶一般,让人惊疑不定!
“之后门下中书批的折子,派往了户部,所以户部针对于江南以及河工一事的调银,老臣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胡大学士无疑是将自己与范建在这一事件上绑在了一起!
各位朝臣不知道胡大学士是出于何种心理,将自己与范府牵扯捆绑,就连一旁的范建都是微微一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倒是在范建另一侧的靖王脸露惊喜的神色,接口道:“陛下,臣弟也是认为范大人无罪!不仅无罪,反而于国有功!”
靖王多年不登朝,想来今日出奇地上朝,却是为了范建而来!
甘冒大险,为其分辨。
这两人的相继而出,像是发出了某种信号,许多之前牵连在内,与一旁观察着风险的官员陆续而出,声援着范建。
一时间,整个朝堂满是为范建说好话的声音!
庆帝微微皱眉,随即忽然笑道:“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太子忽然被点名,有些慌乱,只好低下头去沉声道:“不管尚书大人的出发点为何,事情出了缺漏也是失察!至于失察之罪该当如何处罚,儿臣却是不知了,这事儿得问问刑部和大理寺,他们最知庆律.”
“太子殿下此言不妥!”
胡大学士尽管知道陛下不喜门下中书插手六部的事,但还是强硬着开口道:“范大人调银入江南河工一事,乃是公心,虽然不曾上书陛下,但也是经过了门下中书,足见其对陛下的一片忠心,何错之有?”
太子被呛了一句,但出奇的没有反驳。
胡大学士见太子不说话,稍微松了一口气,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吏部尚书颜书行,见其沉默不言,就这么默默地立于一侧犹如雕塑,暗道一声晦气。
庆帝见场下风头朝着对范建有利的一方划去,微微一笑,再次将目光投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承泽,伱怎么看?”
二皇子微微一笑,缓缓出列道:“此事在儿臣看来,于户部依然无关紧要。”
“哦?”庆帝神色莫名地笑道:“继续说说。”
“此事既然已经发生,并且于国有利,便不须再行追究。但户部上了折子给门下中书,但却不将其禀报于父皇,这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那依你来看,这是个什么罪名?”庆帝微笑着问道。
二皇子稍一斟酌后便说道:“欺君之罪!”
骑墙派的官员看着这一幕,当真是大呼过瘾!
以前整个朝廷作为陛下的一言堂,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之前还没体现出朝廷的风云变幻,此时他们却是感受到了,纷纷挺直身躯,越发谨慎起来。
其他牵扯其中的官员议论纷纷。
此事被二皇子调转枪头,用来攻击门下中书,是他们没想到的。虽然威胁离开了自己头上,但他们还是觉得脑袋发嗡。
一时之间,整个朝廷纷乱一片。
直到皇帝再次饶有兴致地开口,这才消停下来,而范建全程都是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那该如何惩处中书?”
二皇子再次将身子压低,沉声道:“去官夺职!”
太子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二皇子,没想到自己这皇兄如此之狠,尽管他也知道父皇不会因这些银子就当真去了门下中书几位大学士的职,但也是对二皇子越发忌惮了。
二皇子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既然父皇问了,他便如实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也算是他在表明态度,对父皇的反击!
“满朝文武一心为了社稷,一片坦荡赤诚,倒是叫朕大感欣慰!”
庆帝出奇的顾左右而言他,说道:“那北齐国师还在庆国时便在鹿鸣书院中说过这么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知诸位都是如何看待的?”
诸位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等待起了陛下接下来的话。
倒是胡大学士清清淡淡说道:“定人以罪,在乎明理定势,明心而知其理晓其势,法不外乎理。”
庆帝见目的已然达到,遂开口做出了总结:“庆律就放在此处,若是不能依法办理,如何能堵的上这天下悠悠众口?”
大学士有心再说一句这天下的悠悠之口,勿需去堵,但还是努了努嘴,没将此话说出来。
“此事满朝文武皆有罪,那便各打五十大板!”
“罚众涉事官员两年俸禄,另要罚金补足缺额。至于金额巨大者,便不用留情了。”
是抄家还是灭门,并没有什么区别!
众人心中一凛,虽说法不责众,就算是为了庆国朝廷的正常运转,庆帝无疑都是退让了的。
但杀鸡儆猴,还是得有几只鸡落于庆帝的手中才是
他们也能听明白陛下的话,陛下这是在隐晦地宣布了此事的结果,看来,户部巨额亏空的贪腐案,这下便算是彻底的落下了帷幕!
“户部尚书范建,去二级爵位,罚俸,留职。”
到底还是被范建挺了过来,至于门下中书的隐瞒不报,他们是庆帝的耳目、手脚,众人默契地选择闭口不谈。
皇帝一边思考着,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面色有些疲惫,倒是看二皇子的眼神有几分明亮。
一旁新进的内侍太监洪竹尖锐着嗓音高声道:“退朝!”
众人整齐躬身行礼,目送陛下离去,只是范建低着脑袋的面容上,有着一分笑意!
第242章 刺杀!
此刻远在江南的范闲一行人,已经离开了杭州,此刻正在前往梧州的路上。
马车内,范闲思索着这些时日在江南所行之事,他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最开始下江南之前他便预料到了此行的困难程度,但无疑事实还在其之上!
没想到整顿江南内库会如此的困难!
除了各地的豪门大族阴奉阳违、暗通曲款之外,他最大的对手就是江南明家!
范闲想要用计将之打垮,为此更是暗中联系了一位不得志的明家弟子,想要以之为内应,没想到却在不久之前被宣告离奇死亡。
见在杭州打不开局面,范闲决定先去梧州试探试探各界的反应。
至于此行拿下内库,范闲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更多的是因为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五竹叔了!
在范闲的身世被曝光后,五竹不知从何处得了线索,知道了还留存于世的伤害叶轻眉的凶手信息,他此刻便再也等不及想要返回京都之中调查事情真相
若不是为了保护范闲的安全,此刻他早就启程了。
范闲叹了一口气道:“叔,消息是否属实?”
“应当是李安放出来的。”
这话算是回答了范闲的问题,若是同时有两人给出消息,五竹更加相信李安给出的是真的!
范闲沉默了下来,他隐隐有些猜测,回想起之前李安告诉自己庆帝是自己的生父时的欲言又止,再加上庆帝那善于隐藏与多疑的性格,他哪里还猜测不出真相?
不管是庆帝之前极力隐瞒多年的自身大宗师的修为,还是.他杀了叶轻眉的事实!
范闲的心情十分的沉重,虽还没到自暴自弃的程度,但此时心累却是真的。
“看来秦业果真参与了这件事.”
五竹机械的转过头,僵硬地说道:“你认为他是幕后的主导者吗?”
虽然是在询问范闲,但五竹的态度却十分的肯定——秦业只是棋子!
看来五竹叔也猜到了。
不回去神庙打架的五竹叔十分聪慧,做事遵循着最基本的逻辑,尽管他之前万事不思考,范闲说什么便是什么。但事关他心中的小姐,五竹便有了最原始的欲望与驱动力,这一切迫使他去将所有事都调查清楚,然后再杀了所有人!
想着五竹叔的战斗力,若是他一心刺杀,这将会是所有人的梦魇。
京都也将再次陷入血洗。
“叔,秦业自然不是主导者,但你知道李安放出这则消息的用意吗?还是在此时!”范闲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按理说他才是最应该仇视这一切的人。但不知是他心中的良善还是因为他早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世界,他并不想看到此事牵扯进太多无辜的人。
特别是这则消息的来源来自于敌国,来自于李安!
这无疑是两国对撞的开端,届时百姓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的用意与我要杀的人并没有冲突。”五竹默默说道,回应范闲的同时,他的耳朵肉眼可见的抖动了几下,“有人到了。”
范闲没理会五竹的后半句话,解释道:“李安是想让庆国乱起来,他知道很多,有许多消息都很有价值,不管是用来利用还是买卖.我们的确是要杀了秦业,但不是现在!”
范闲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马车的门帘,跳到了地上。
车夫见范闲出来,连忙停下了马车。
而在外间两侧骑马跟随着的监察院剑手,也是翻身下马,戒备了起来。
“大人,对方人数众多!”
有人侧耳于地静听片刻,便得出了如此答案。
“是军队还是什么?”
“听声音多为脚步,甚少有马蹄声。并且显得十分杂乱,许是江湖中人,不是军队!”
范闲点了点头,撇嘴一笑,往腰间一抹,一柄软剑便被抽了出来。
“也不知道李安将那口箱子藏在了何处?”范闲喃喃道。
软剑在真气的灌注下瞬间便挺得笔直,看其剑锋的锐利程度,分金断铁应当不在话下!
“御敌!”范闲大吼道。
一队人靠后,护卫起范闲的安全,另一队人朝着前方出现在视野中的各类武林中人迎了上去。
“来人停步!”
数人高喊,想要喝止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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