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褪色无忧
不过这次,故事的主角似乎换成了他。
路明非回首看向那辆迈巴赫。
前挡风玻璃后那慌乱的眼神宛若当初的自己。
嘶——
阴影愈发接近,利爪摩擦着沥青路面传出瘆人的摩擦声,路明非摇摇头,甩出了那些在脑海中弥漫的回忆。
“退下。”
他如是说。
那是平淡的低语,低沉而晦涩。
这是文明最初的古老语言,撕开了雨水的咆哮。
雨幕随着他的律令而分开,像是在避让,像是为一位起身的帝王拉开车辇上的卷帘。
一道道阴影不住跪服,坚硬的鳞片将沥青路面磕出了一道道裂痕,在迈巴赫的灯光下暴露出自己青绿的皮肤,像是在恭迎自己的主人。
所谓言灵,用的虽然是语言,生效的还是与语言共鸣的心。
“还好。”
看来他在那个世界得到的锻炼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缺失。
这些怪异的生命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是在送,他不用手打一百个都不带喘气的。
“路明非?”
楚子航认识这个有些瘦弱的男生。
在之前,在学校的校舍旁,他见过那被柳淼淼拒绝后失魂落魄而又强撑着不显在意的滑稽身影。
缩着头,拿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似地蹿进雨幕里。
而当下,雨幕之中传来令人心悸的声音,好像是骨骼被碾碎的声音。
少年站立在原处,并未做出太多的动作,明亮的车前灯将那些雨幕之后流窜的成群阴影衬得阴森可怖,在楚子航惊愕的眼神中窜出,接着便在冲出雨幕的瞬间定格。
层叠环绕的阴影不像是之前那草原之上的鬣狗围堵受伤野牛的追猎,反而更像是宗教神话之中的祭祀,虔诚的信徒围绕着神明。
“我以为世界只有我一个异类。”
路明非掰起一位动弹不得的怪物头颅,青绿宛若锈蚀青铜的鳞片,高高隆起的眉骨,满嘴锋利的尖牙,一路裂到了耳根。
还有那相比于人类更为纤长锋锐的畸形四肢。
丑陋。
倒是那金色的双瞳,璀璨得不像是现实中的事物。
路明非在镜中见过。
同类?
这又是什么敌我同源的戏码。
刚从奥棚出来转头就被发配到假面骑士的片场了吗?
“它们是什么保护动物吗?”
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少年松开了它的脸,任由其头颅磕在了沾满鲜血的爪子上,平淡的声音传递到了楚子航心底,竟是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意味。
“或者说,杀死这些试图对人类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的生物,犯法么?”
他居然还有闲心在意法律?
楚子航看着沐浴在银色灯光之中的少年,感到荒谬。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先是窝囊的父亲面对八足天马时那无比威风的背影,挥舞着长刀向前,如同向巨人掷出石块的大卫。
后是畏缩的少年劈开雨幕,让阴影跪服,宛若分海的摩西。
而他楚子航,作为仕兰中学的名人,此刻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学生。
这都是些什么?!
坐在车上,楚子航捂着脑袋,好似噩梦初醒一般。
他只是想要回家。
他仅仅是想要回家。
回家之后为妈妈做饭,告诉爸爸自己的近况,然后回到自己温暖的房间,安心地睡下,去迎接新的一天。
可命运的轨迹是如此的不可捉摸,也是如此的奇妙与滑稽。
也许此刻的他更应该冷静点。
至少,事情还没有到最为糟糕的时候不是么?
“不要担心,死侍那种东西……没有公民权。”
那少年的背影给人带来异常的安心感,楚子航愣了愣,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打开了车窗,嘶哑地说。
“他们不是人,所以法律不保护他们!”
楚子航的声音抬高了些许,生怕少年没有听清。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个少年的声音是如何传递而来的了。
“原来如此。”
被众多怪物所包围的路明非了然,他能够感知到这些生物被压制在地之前那赤裸裸的食欲。
那些和雨水混合流淌在沥青裂隙之间的涎液无比的真实。
毫无疑问,这些生物之于人类,便如鬣狗之于羊群。
可惜这次他们没有看清自己所围猎的对象。
少年的瞳孔开始了燃烧。
‘既然知道了这些生物的成分,那么只要将现场处理了就好,之后再带上这些证据去官方举报。’
‘嗯,先带上鹿同学,把他安安稳稳的送回家。’
此时此刻,在这个崭新而陌生的世界里,路明非因为战胜的怪兽而放下的心再次燃起了久违的责任与动力。
环绕在路明非周身的死侍发出了刺耳的嘶嚎声,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它们的皮肤,肌肉,骨骼。
尖锐的鳞片被挤压着,传递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随着便无声的匍匐在地。
挑衅狮子的鬣狗,最终的结局只会被雄狮拧断脊椎。
看龙族看的脑壳嗡嗡的。
每个人心里可能都有一个衰小孩,但每个人都有着不一样的心,每个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做出不同的决定,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衰小孩能够勇敢,能够行动,能够坚强。
我希望一个悲剧的故事能够改变,不再以悲剧收尾。
我不能接受一直衰下去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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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章 路明非归来创奥丁
那众多的阴影停止了移动,似乎是知晓前方并非是它们这等卑微存在所能踏足的领域,立足于原地,那灿金的眼瞳在雨幕中明灭,如明灭的萤虫。
“死侍。”
路明非咀嚼着这一名词,望向前方,若有所感。
“它们侍奉着谁?”
摩挲着指节,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金戒闪烁着微光,路明非面色微微凝重。
轰隆!
一道枝形闪电在云层里闪灭,在耳边轰然爆震。
炽白的光照亮了大地,阴影之中闪灭的金色萤火消失不见,短暂的驱散了那一道又一道扭曲如梦魇一般的身影。
八足的天马走出,贴附在健美身躯之上的鳞片微微炸起,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钢铁铸就的铁面下,宽大的鼻孔喷出道道电光细屑。
路明非放低了手掌,双手藏在了身后,看向了这雄壮骏马的马背。
马背上坐着巍峨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溅起雾一般的水花,蒙着一层微光。
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如蛛网一般银色的丝线随风飘动,枪尖滴落着殷红的血液,覆盖着铁面的脸上,唯一一只金色瞳孔仿佛浪潮之中的灯塔一般照亮了周围。
“奥丁?”
八足的天马,独眼与长枪。
路明非微微皱起了眉头。
北欧神话并非什么冷门的知识,起码他还是认识这位阿斯加德的主神。
可神明本该只存在于文字和壁画里。
今日的见闻还真是打破了路明非对于自己老家的认识。
“神话是真的,还是说我到了某个我也不认识的片场。”
周围那些怪异的生物在来者的威压下匍匐的颤抖着,青绿的皮肤顺着破碎的裂口流出组织液,愈发像是下雨天路面的蟾蜍。
少年踏过这些跪服生物的脊背,劣质的跑鞋剐蹭过它们的脊背,破开了几道裂口,露出了其下细嫩的皮肤。
“话说这里是赛里斯吧?要不入乡随俗换个本地的装束,你这副样子很出戏哎。”
少年高声道,迎面走向神明,没有半点面对神话时该有的敬畏。
而楚子航却是愣住了。
那是高大的神明,是权威的主宰,是刻印在心中的梦魇。
也是他父亲所面对的敌人。
豁出性命也要抵挡的敌人。
他如今却安然无恙。
那,自己的父亲呢?
抵挡神明的父亲呢?
威严的神明依旧屹然不动,祂的挑战者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无法抑制的酸涩感涌上了心头,他心底泛起了一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恐怕已经死了。
悲伤,懊悔。
冰冷的雨水抽打着脸,楚子航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悲伤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前一刻还在车内讨好自己,后一刻在车外为自己抵挡神明的男人了。
懊悔着自己前一刻还在不断讽刺他的那些话。
他再也说不出那一句对不起了。
“我爸呢?你把我爸怎么了?!”
也许是因为父辈离去的仇恨,萦绕在心头,来自于自身血统顶端的压力随之一空。
隔着窗,楚子航向高大的神明怒吼。
“启动!启动!”
他忽然对着中控台大吼。
引擎发出低沉无力的哀鸣,车前盖冒起蒸汽,接着便被更汹涌的雨水给拍了下去。
雨刷像是台发了疯的节拍器那样左右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一层层雨水。
这台车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也没法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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