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我不只是担心约束的惨剧。”朱雨枫说到，“诚然，约束的惨剧的确是我心中的一道坎，时至如今也依旧会成为我的一场噩梦，但……我也担心，我最后没有办法救你，爱莉希雅。如果说，已有之事，是指约束的惨剧，已行之事，是指【最后的宴会】，这两件事……我都不想让他们再一次发生。”
“枫，我……”爱莉希雅眼瞳一动，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虽然你说的很好，值得夸奖，但是是不是得考虑一下，我还在这里？”莉莉丝挑眉。
朱雨枫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到：“无论是谁，我都不想失去，所以……”
“我们也同样不想失去你，枫。”爱莉希雅说到。
莉莉丝摊手：“我无所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和枫一起死的。毕竟，我对这个世界除了枫以外没有任何留恋。”
爱莉希雅＆朱雨枫：“……”
很好，这很莉莉丝。
朱雨枫揉了揉眉心说到：“不论怎样，这或许也可以看做是终焉之茧向我下达的战书什么的，从头至尾，我并没有感觉到从终焉之茧那里获得了什么，即便现在拥有了六种权能，但……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感觉也就只是和终焉之茧进行了一段对话，仅此而已。”
换句话说，自己的权能不像是终焉之茧给的，反倒有些像是本来就有的，终焉之茧好像起到的作用只是开了个锁？
爱莉希雅想起了之前梅比乌斯和她说过的一件事，终焉之茧理论是建立与某个高等文明强行介入了崩坏的进程所导致了现如今崩坏的发生的基础上，换句话说，终焉之律者是一定存在的，但却不一定与终焉之茧有关系。
终焉之茧的存在，更像是把终焉这一概念束缚住，将本应该毁灭文明的终焉变成了执行轮回的机器，也因此，终焉之茧中所诞生的终焉，某种程度上并不能算是崩坏本身所会诞生的终焉。
但也正如梅比乌斯所说，即便朱雨枫的经历证明了终焉之茧的存在，但其中的一些东西仍旧处于未知状态，所以梅比乌斯也无法轻易断定朱雨枫与终焉之茧与终焉之律者三者之间存在着怎样的一种关联。
“既然现阶段我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这些东西，那就不再去想了不就好了？”莉莉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你们关心了这些也没用，你们也不懂，所以干嘛要去为了这种东西想太多呢？倒不如把目光放在眼下，其他的，等梅比乌斯和维尔薇的结果不就好了？”
朱雨枫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在这方面，你好像一直都很豁达。”
“为什么不呢？”莉莉丝漫不经心地说到，“我不像你们中的某人，喜欢着人类，愿意为了守护人类文明，守护这个文明所诞生美好而战，也不像你们中的某人，想要将自己所有在乎的人守护好，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对我来说，只要每天都和枫你在一起就行，如果终有分别的那一天的话……放心，我绝对是比你先死，再不济也是和你一起死。”
“你真是漫不经心地说出了最恐怖的话啊……”朱雨枫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做的。”
“毕竟我的眼中只有你嘛~”莉莉丝吐了吐舌笑着说到，“哎呀，看在我这么真心诚意的份上，接下来和我来一场约会怎么样？”
爱莉希雅抱胸虚着眼吐槽到：“我还在这呢……而且，你……真的一直都没变过啊。”
但是嘴上这么说，但爱莉希雅内心还是多少有些羡慕莉莉丝可以这么轻松的，只要和枫在一起就够了，其他的压根懒得去关心……但她却做不到像莉莉丝这样，直接放弃人类不管。
“那么……爱莉希雅，说出这话的你，到现在为止，有没有变呢？”莉莉丝笑意略深地问到。
“我……”爱莉希雅一愣，然后垂眸，轻声说到，“如果说没变，那倒确实变了，要说变了，但我也一直没变。”
“选择去当谜语人了吗？”莉莉丝耸了耸肩，“不过随便你咯~”
爱莉希雅看了一眼朱雨枫，然后内心陷入了思考。
变了吗？那她肯定是变了的，她有了所爱之人，体会过了刻骨铭心的失去。但是她也没有变，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热爱着人类的爱莉希雅。
可如果……
她所热爱的人类，将枪口对准了她所爱之人呢？
“哎呀，枫，你说我们一家要不要考虑组织一下，出去郊游一下什么的？”莉莉丝已经开始把话题扯远了，“毕竟父母的陪伴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说是很重要的，不是吗？”
爱莉希雅：“……”
又是这个她一点都没话语权的话题！再次在内心狠狠地批评一下穆大陆！╭(╯^╰)╮
而且，说到孩子……
朱雨枫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回莉莉姆的教育上：“虽然莉莉姆只是一个人造人，但确实在性格塑造方面需要好好地培养……你们都太宠她了……”
先不说每次过来必定带一堆东西的达维恩，然后是纳海玛、亚巴顿、娅丝塔罗忒那些人，对莉莉姆简直是有求必应啊……就连凯文都破天荒地不做面了，有生之年自己居然能看到凯文做其他的菜……
在这之前都只是听苏说过凯文会做饭，但这都仅限于听说。
毕竟自己每次去和凯文吃饭，最后的结果都是吃面，凯文组织的团建，除了面也没有别的东西……很容易就让人忘记凯文是会做饭且不仅限于面的这一件事。
说起来，凯文最近好像终于学会了怎么控制自己体内的极寒了，之前也一直都有在尝试，终于到最近将其掌控住了，不会再冻伤接近他的普通人了。
朱雨枫也早就吐槽过这一点，明明这一次做融合战士手术的时候应该也尽可能地规避了副作用的影响才对，结果凯文的超低体温也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事实证明，副作用的确是影响的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是……凯文太强了，做完了融合战士手术之后变得更强了，然后自身过于强大的崩坏能与超变因子互相影响，最后就变成了能够他那能够冻死人的超低体温。
虽然现在凯文的体温相较于正常人也还是偏低，但至少他能够再一次无顾忌地拥抱梅了，除了他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也还是会不自觉地释放冷气以外，其他方面没啥大问题。
“是吗？我应该没怎么太宠莉莉姆吧？”莉莉丝摊了摊手，“唉，这不都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花更多的时间在莉莉姆身上，还需要别人帮忙带，作为一名父亲，你应该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作为母亲，你难道也不应该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为吗？”朱雨枫回怼，自己对莉莉姆虽然照顾的时间有些亸少，但也绝对算不上不管，有时间他都一直会把莉莉姆带在身边的，但莉莉丝是真的屑到懒都懒得管……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领个证什么的？”
朱雨枫：“？？？”
莉莉丝摊手：“你都说我作为母亲需要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嘛，你也是孩子她爹，作为父母难道不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吗？”
朱雨枫：“……”
被莉莉丝挖坑套路了！而且又是当着爱莉希雅的面，莉莉丝好像一直对于挑战爱莉希雅的神经这件事都非常地感兴趣。
嗯？爱莉希雅？
朱雨枫看向爱莉希雅，发现爱莉希雅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种“习惯了，看淡了”的情绪。
好吧，爱莉希雅已经找到了应对莉莉丝的最佳方法，莉莉姆对于爱莉希雅的刺激似乎只有最初那么几天，之后爱莉希雅对此的反应程度逐渐开始下降。
说直接一点，就是摆烂了。
莉莉丝看着爱莉希雅无动于衷的样子，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她看来，爱莉希雅现在可不是不在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那么简单……毕竟，按照她的计划，在她告诉爱莉希雅“梅薇丝”这个名字的含义之后，爱莉希雅肯定会有所想法的，然后这段时间也没少拿莉莉姆去刺激爱莉希雅。
唉，就算现在是能和枫睡在一起，中间也还是睡了一个莉莉姆，想做点什么都做不了，那不跟没有一样？甚至比没有还过分，只能看着不能做。
而且这种事情，有一才会有二，自己现在因为莉莉姆的因素已经跑的不能再前了，又因为莉莉姆而没办法对枫动手动脚，那么这件事就只能交给爱莉希雅来开头了。
当然，要是爱莉希雅这边是真的彻底麻了摆烂了，那她还有备用方案，比如梅比乌斯、维尔薇啥的……
虽然就目前按自己的观察而言，反倒应该是帕朵这个一心摆烂的进度比较高……因为帕朵也在摆烂，觉得争不过就不争了，其他的地方比如料理什么的能学一点就是一点，还会帮忙带孩子，再加上上一世的时候帕朵在枫这边的基础好感就是够的，连堕天使的队服她想要枫也给她准备了，所以……
帕朵一只摆烂的猫都比其他人攻略进度要快，属实是不争才是争了。
不过也因为帕朵太摆了，莉莉丝感觉根本怂恿不动她去对枫动手动脚，而且以帕朵的性格来说，她也不敢这么干。
维尔薇的话，极恶维尔薇在枫这边的好感是够的，可惜八个维尔薇的好感度是算平均值，极恶带不动其他七个，尤其是本我经常蒸汽姬上线。
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嗯，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谁？
樱吗？樱也跟帕朵一样纯摆烂了。seele和米迦勒的话，一个梅比乌斯亲传傲娇大弟子，一个压根不存在想要动手动脚的想法……
莫斯提马目前也跟上一世一样对枫抱有高好感，但是让她去做什么，她绝对是第一个跑路的。
唉，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朱雨枫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心中莫名有种不太妙或者说非常不妙的预感，他看向旁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的莉莉丝，直觉以及共事那么久了的默契告诉他，莉莉丝绝对又在策划什么幺蛾子。
“对了，虽然之前你没说，但你跟薇塔之间绝对发生了点什么吧？”莉莉丝忽然说到，“你之前脸色有些不自然，我看起来可不像是因为看到了女性的苏这么简单吧？”
朱雨枫沉默，然后有些无奈地说到：“真没什么……可能是终焉之茧的恶作剧什么的吧，在一切结束之前，薇塔突然间说什么亿万年后再见，然后亲了我。就算是真的，薇塔这都算是白给了吧？我都跟她没认识多久，肯定是终焉之茧的把戏！”
爱莉希雅的眼眸似乎变得幽深了一些。
莉莉丝眯了眯眼，根据朱雨枫之前对于薇塔所做的一些事情的描述来看，薇塔真不一定就是白给，更多的可能，只是薇塔单纯地想要看乐子，捉弄一下朱雨枫。
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屑呢，只不过段位还是低了一些……
第两百八十五章 谣言四起
“听说了吗？有一位律者一直都潜伏在我们逐火之蛾！”
“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我可没开玩笑，第九律者，那个将穆大陆毁灭的第九律者你知道不？听说她可是穆大陆的高级军官！如果不是她在穆大陆蛰伏了那么久，对穆大陆的战力布置了如指掌，穆大陆又怎么可能沉没！”
“道听途说！”
“嘿！道听途说……传言不会空穴来风！逐火之蛾为什么要对第九律者事件含糊其辞，为什么不愿意公开第九律者讨伐战的详细细节……难道还不容许我们多想吗？”
“啧……”
“我可有一位从穆大陆逃难出来的朋友，他亲耳听到了，第九律者指认枫是律者！”
“别胡说了，枫不可能是律者，枫要是律者我们早完了！”
“呵呵……你怎么就确定他不是呢？哪一位律者被发现前有谁会觉得他们是律者？第一位融合战士，一场崩坏中的幸存者……”
……
“这些在战士之中流传的谣言，都是从哪里开始传的？”莱昂纳尔看着手里的简报，皱起了眉头说到。
贝芬格轻笑一声，走到了一旁的窗前，慢悠悠地说到：“我们的人还在追查，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传播这些信息的主要人物，是来自穆大陆的幸存者，里面还有莱昂你带过的兵哦。”
莱昂纳尔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简报，揉了揉眉心说到：“穆大陆的沉没，对于幸存者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承受的巨大变故……我们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曾经领导着全世界的方向，可现如今……呵……”
“丧家之犬，对吗？”贝芬格有些戏谑地说到。
“……我就勉强不对你的话进行反驳了。”莱昂纳尔垂眸，“毕竟即便是我，现在也不过是寄人篱下，没有那个立场对此去多做批判……我们的国家，并不是被律者所毁灭的，而是来自于我们的那一份傲慢……如果我们能够放下彼此之间的成见，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合作而不是单打独斗，最后，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哼……”贝芬格轻笑了一声，“莱昂，你从来都低估了人性的丑陋。穆大陆的沉没，对于穆大陆人来说，就算穆大陆错的再多，它也已经沉了，更何况，难道逐火之蛾就不会有一点责任吗？如果他们能够早一点派出支援，如果枫的行动可以更加迅速一些，又或者说枫就算被穆大陆崩坏能干扰弹击中了，他为什么不能和第九律者同归于尽？呵……就算大多数人不会有这种想法，可是对于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傲慢的穆大陆人来说，会这么想不是正常吗？莱昂，你也是一个典型的穆大陆人的代表，你应该也有体会吧？或者说，你真的没这么想过吗？”
贝芬格看向莱昂纳尔的眼睛，莱昂纳尔并没有回避贝芬格的目光，而是选择了坦然承认：“为什么不呢？我当然这么想过，我在想，如果枫他们能够支援的早一些，如果他们参与行动的人数更多一些，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但是，贝芬格，我很清楚，这一次是我们错了，是穆大陆错了。与其将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为什么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呢？如果我能更早一点发现国王陛下对我的不信任，如果我能更早一点阻止两边的裂痕扩大，会不会有改变呢？”
“你变了啊，莱昂。”贝芬格移开了目光，背着手走到了莱昂纳尔的背后说到，“知道吗，直到现在，逐火之蛾的那些资历比较老的战士，也都还记得你在亚特兰蒂斯沉没之后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
莱昂纳尔沉默。
“让我想想，那个叫黛丝多比娅的丫头是怎么说的来着……”贝芬格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学着黛丝多比娅学莱昂纳尔的语气说到，“‘作为一个专门对抗崩坏的组织，你们连这次海底崩坏的发生都没有任何察觉，崩坏发生后也缺乏相应的措施，实在是很难让人对你们的水平放心啊。坎德拉市长已经就此向国王陛下抗议了，希望你们以后可以稍微以此为戒，多多精进一点技术。’”
莱昂纳尔垂眸，如果是黛丝多比娅那个小姑娘说的话，那倒没什么让他意外的，毕竟……黛丝多比娅对他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还有还有，让我想想……”贝芬格像是在掀莱昂纳尔的黑历史一样继续说到，“‘我们穆大陆需要研究的东西可多着呢，又不只是崩坏，你们逐火之蛾可是专攻崩坏的组织，还要我们教你们做事吗？’哎呀，那个时候的你，不说是每一个穆大陆人，也能说是大多数穆大陆人会有的想法，对吧？”
莱昂纳尔继续沉默。
“反正我们穆大陆是世界的领航者，逐火之蛾的上司的上司，人类文明的灯塔，千错万错反正我们不能错。”贝芬格摊了摊手，“如果我们有错，那肯定别人错的更多，不是吗？”
莱昂纳尔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我知道我知道……过度傲慢也是一种愚昧，而我们的国家在一直以来的荣光之下，愚昧已经蔓延到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我知道了，既然是穆大陆的问题，那自然也得是穆大陆人来解决。再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穆大陆本就已经蒙羞了的荣耀，只会继续被玷污。”
“你打算怎么办？”贝芬格问到。
莱昂纳尔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办公室的窗前，说到：“我很感谢逐火之蛾为了保全穆大陆以及王室的颜面，没有对第九律者的讨伐事件过多披露……但这已经成为了许多幸存穆大陆人心中留存幻想的遮羞布，那么，也只能将其撕开了。”
“喂喂喂，逐火之蛾可没那么好心哦，主要是穆大陆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混账了，一旦披露，摧毁的就不只是幸存穆大陆人对穆大陆的幻想，还有其他普通人对我们这些官方机构的信任。”贝芬格收起了随意的表情，有些严肃地说到，“你想，连穆大陆都做出了克隆实验并且人造律者这种事情，逐火之蛾会不会做呢？穆大陆能研发对融合战士特攻专门用来杀伤融合战士的崩坏能干扰弹，逐火之蛾会不会研究类似的东西呢？”
这个遮羞布可不是逐火之蛾想给穆大陆披上去的，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更想把所有的脏水都往穆大陆身上泼，最好能直接把穆大陆这个坑队友的玩意儿踩到泥地里面去，但是他们不能这么做。
穆大陆的荣耀，可不只是给穆大陆人看的，世界诸国的许多普通人也同样因为穆大陆曾经的辉煌而对穆大陆抱有迷之信任，就像兔子总是有人喜欢鹰酱的绿卡一样，觉得穆大陆的月亮就是更圆更亮，甚至穆大陆的厕所都是香的。
这一点，恐怕没有人比天天网上高强度冲浪的莫斯提马更清楚的了，而现在的她也因为网上开始不断蔓延的谣言整的焦头烂额，不得不去跟逐火之蛾的网络安全部合作搞一次网络管控以及锁定谣言的起始点。
“神州有句古话，所谓‘三人成虎’，由穆大陆的人开始传播，然后又被那些盲目崇拜穆大陆的其他国家的人进一步传播，谣言……就这么起来了。”贝芬格走到了莱昂纳尔身边说到，“而且，之前虽然也有类似的谣言传播，但远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广泛，甚至我们开始发觉的时候，它的根系已经不知道蔓延到了什么地方。”
逐火之蛾在穆大陆沉没后一直在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进行舆论管控，包括但不限于：伊甸出面的宣传，纳海玛发动家族力量的宣传，还有以达维恩为代表的其他商业人物参与的舆论控制，但……这一切就像是突然间爆发出来的一样，并且，虽然谣言各种各样，看起来源头也不只是一个，但目的却相当明显。
不管是阴谋论还是别的什么，最后都会绕回到一个人的身上。
朱雨枫。
无论是哪一个谣言，朱雨枫在里面都是被怀疑的那个，说他出工不出力，说他故意放着穆大陆不管想让穆大陆沉没，说他是律者将来一定会背叛人类。
贝芬格必须承认的是，即便是喜欢看乐子的他，在看到汇总过来的这些谣言的时候，心中也难免有些恼火，而当看到已经查证的谣言传播者大多数是穆大陆幸存者的时候，贝芬格的心情也相当复杂，作为一个穆大陆人，他不可能对自己的祖国没有什么感情，虽然实际上也不多，但……
他也觉得要不干脆一了百了全部暗中处理掉算了。
贝芬格可不只是法学专业的博士，他也是心理学的专家，他很清楚这些谣言所要导向的结果是什么，毕竟，对于民众来说，谣言那么多，就算大部分或者说全部都是假的，那为什么所有的谣言或多或少都有朱雨枫这个人在里面呢？
为什么是他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很难再将它杀死，它可能会短暂休眠，但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生根发芽。
朱雨枫本人似乎并不是对这些很在意，这也不让贝芬格意外，毕竟……这货除了cp多了亿点点以外，在对抗崩坏的这件事上，谁都没有他魔怔。
所以，贝芬格怀疑是新的律者出现了，但是什么律者会和谣言有关？这又是什么权能？这个律者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个律者，或者说第十次大崩坏是以恶毒谣言为主要形式出现的话，难道这一次律者的载体甚至不止一个吗？毕竟谣言这种东西，虽然作为权能有些离谱也没道理，但是谣言的传播也是需要人群作为土壤的，这一次谣言爆发性出现，显然不是单独的个体所为……
假定这个律者的数量很多，那么在逐火之蛾内部，是不是也有律者的个体潜伏？那，有多少人可以信任呢？
“说起来，枫被崩坏针对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啊……”贝芬格在内心有些无奈地吐槽到，“从第七律者试图自爆跟他同归于尽开始，第八律者拼尽一切都想把他困在梦境中，第九律者一开始就想栽赃他……他跟崩坏两边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人心难测……”莱昂纳尔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壮士断腕，直接把谣言的源头扼杀，但是很显然，堵不如疏，这种堵嘴的行为只会加剧谣言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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