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落此枝欲问雪
对于其他的来访者来说，堕天使的门扉会有很小的概率根据他们的内心波动而随即出现在乐土当中，而枫这一次，是直接给她传送到了往世乐土的另一面，堕天使们所真正的居所，彼岸黄泉，在那里，自己将接受全部的十三堕天使的考验。
虽然这个传送方式是真的有点……
不过也确实让她看到了枫真正动起手来的力量的一角就是了。
等这一次行动结束，自己也要开始全新的乐土旅程了。
对于堕天使们，在乐土之中琪亚娜基本上是只知其名不见其人，除了枫以外，她也就只见过偶尔出来溜达一下给她宣传一点当年逐火之蛾内部磕的各种邪门CP的贝芬格，以及会不定期出现在格蕾修画室里的娅丝塔罗忒，其他的堕天使，即使是现实里天天看得到的莉莉丝，她也没看到过。
话说前文明的人口味……还真有点奇特哈，那个枫X天火的CP文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
像是枫X梅比乌斯、枫X帕朵甚至是枫X凯文或者苏什么的CP文都能理解，那起码对象还是个人，这枫X天火真的连人都不是了啊喂！
枫他本人真的没意见吗？
贝芬格向她竖起了大拇指：“放心，我这不还没被他打死吗？”
琪亚娜：“……”
始作俑者还是你个究极拱火乐子人是吧？！没被他打死什么的也能算是他本人没什么意见吗？
正当琪亚娜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贝芬格忽然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微微弯下身凑近琪亚娜，语气带着蛊惑地说到：“你想不想看一看……我为你和他量身定做的文章呢？”
琪亚娜：“！”
“哈哈，开个玩笑，毕竟你可不是我的领域里的试炼者，至少现在不是。”贝芬格重新站直了身，向着琪亚娜抬了抬自己的礼帽，“不过，等到你踏入我的门扉的时候，你或许就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也说不定呢？”
还真是……
不行，打住，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琪亚娜强行把自己又偏的有些远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凛冽的寒风自前方的隧道中吹来，她看向了同行的其他人：“大家都没什么问题吗？现在这片区域的温度，已经低于普通人能够正常活动的温度了。”
她现在自己就是律者，还有着于冰之律者的权柄相克的炎之律者权柄，倒不是很怕这寒风，渡鸦本身是融合战士，对极端环境的适应性也远超普通的女武神，她所担心的是幽兰黛尔等既不是融合战士又不是律者的同行者。
“放心，对于我来说，这点寒风并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幽兰黛尔将目光移向了走在前方的莱奥妮，以及某个被叮嘱了要小心的夜枭。
比起自己，他们两个才是普通人吧？
幽兰黛尔又想起了自己过来之前奥托的嘱咐，莱奥妮是下一任卡斯兰娜家家主的预备役，要她尽量保证对方的安全，本来她也是想要让莱奥妮留在营地里跟其他女武神一同构筑防线的，但是莱奥妮坚持要过来。
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心，幽兰黛尔便也没有再阻拦，但也提出了要求，一旦情况发生恶化，她就必须结束任务立刻返回营地区域。
“我也没有什么问题，目前的温度可还没有到能让我体内的机器冻到运转不了的地步。”夜枭语气平淡地说到。
注意到幽兰黛尔和琪亚娜的目光，夜枭相当无所谓地扯开了自己衣服的衣角，露出了下面铁质仿生义体的光泽，然后说到：“我可不像你们这些有着高崩坏能适应性的女武神，被崩坏能侵蚀了之后恶化的情况很快，就像很多普通人最后无可奈何的选择了仿生义体那样，只不过，我的仿生义体比他们的更加高级就是了。其他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要么支付不起价格，要么连保持一个人样都难。”
世界蛇科技，小子.jpg
“毕竟是经常要执行各种任务的世界蛇特工，义体自然是能够经历的了各种极端环境考验的。”渡鸦瞥了夜枭一眼，“并且有这些义体的辅助作用，你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利用崩坏能来抵御寒冷。”
夜枭没有搭理渡鸦，他只是看向前方，寒风似乎变得更加凛冽了一些，如果温度再这样继续低下去，那他的义体再怎么强，也顶不了太久。
走在前方的莱奥妮哈出了一口白气，也说到：“放心，我还有身上的女武神装甲在，现在的这种温度还在女武神装甲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更何况……别忘了，我可是卡斯兰娜家的人啊……”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对视了一眼，都看向前方莱奥妮固执前进的背影，琪亚娜率先开口到：“你真的没必要勉强的，莱奥妮。”
“卡斯兰娜绝不会再一次松开握住沙尼亚特的手。我们曾经一同走过了千年的风雪，互为彼此的剑盾。”莱奥妮稍微侧过了头看向琪亚娜，“十几年前，这只手松开了，直到现在才再一次握住……我绝不会让它再次松开……”
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垂眸。
莱奥妮的目光落在了琪亚娜腰间的天火圣裁和幽兰黛尔手中的黑渊白花上，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后，她又转回头看向前方，轻声说到：“每一次行动前，安娜都会要所有人确保自己身上携带的装备状态良好，以及自身的状态良好，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每一次行动结束后雪莲小队不会有任何人掉队，这一次……也是一样。”
“每一个人都必须回去，包括她自己。”
她顿了一下，又说到：“我听说，在圣芙蕾雅学园那里，有着为人类而战的律者，包括现在天命的敌人，逆熵的盟主也是如此……那么，安娜她有没有可能……”
“她可以的，要相信安娜。”幽兰黛尔说到，“相信每一个沙尼亚特的意志。”
但琪亚娜却对此沉默不语，她有些迟疑了起来，往世乐土中得来的过往经验以及枫的警示都在告诉她，安娜的情况没有那么乐观，必要的情况下，她或许也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将其讨伐。
可她能说吗？
走在前方的女孩是如此坚定地想要将安娜带回去，可她的愿望在现实的面前却又如同美梦一般脆弱易碎。
“是啊，相信沙尼亚特的意志……”夜枭也低声说到，“她一定……能做到。”
琪亚娜依旧没有言语，她刚打算也出声赞同一下幽兰黛尔，起码有点安慰作用，前方的寒风又大了起来，琪亚娜眯了眯眼睛，忽然伸手握住了这凛冽寒风中夹杂的一块冰晶。
“怎么了，琪亚娜？”幽兰黛尔看向琪亚娜。
冰晶在琪亚娜的手中融化，她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而是说到：“……没什么，继续前进吧。”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这块冰晶里……是安娜的记忆。
枫说过，记忆冰晶的出现，意味着安娜人类人格的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珊瑚岛外围。
芽衣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出现的黑发青年，青年戴着墨镜，语气平淡：“雷电芽衣，你孤身到这里来，究竟是所求何物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心之空洞
“说起来，当听到我的队伍里来了一个沙尼亚特之后，我的心情还蛮复杂的。”
正在整理装备的女孩有些闻言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队长。
“唉，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偏见吧，沙尼亚特家毕竟也是建立天命的三大家族之一，也是一直直到现在都在为天命的效力的家族，拥有完全由家族掌控的独立编制的小队，说实话，我其实那会儿还担心了一下来我们雪莲小队的沙尼亚特会不会很难交流。”
难相处吗？好像……在自己的同胞之中确实有些人比较难相处，不过【黑渊】那边的话，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
“不过，与其说是怕难相处，我觉得更像是……有些敬畏的因素在里面吧。”另一位队员插嘴道，“在安娜过来之前，我可是费尽心思想了半天要怎么在沙尼亚特面前说话才比较符合礼仪什么的。”
“倒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沙尼亚特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魔鬼……”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到，“不与时俱进滞留在过去的家族，终究会被历史所淘汰，沙尼亚特家倒也没那么死板的。”
“嗐，那也是认识了你之后才知道了的嘛，毕竟你要想，能接触到沙尼亚特家的人终究是少数不是吗？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沙尼亚特就像是……一座灯塔，数千年来矗立在那里，为人类照亮前行的道路。实不相瞒，我小时候就被沙尼亚特家的人救过。”
“是啊，我刚成为女武神那会儿，最仰慕的女武神就是塞西莉亚大人了，如果后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啊，抱歉，安娜，我不是有意要提起那个人的……”
看到自己队友有些惶恐的表情，她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些失控了，那件事，那个人……是沙尼亚特家绝对不能原谅的人……
等等，那个人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
……
终于将要抵达安娜所在的位置，已经看得到莱奥妮所说的，安娜在变成律者之前将自己冰封所形成的冰柱了。
但一路以来的发现，也确实让众人的心情越发低沉。
第一片记忆的冰晶被琪亚娜所收集，在琪亚娜的手上融化，接下来的第二片、第三片终于是落在了幽兰黛尔等人的手上，众人这才发现安娜作为人类的记忆正在不断消散的事实，而作为人群之中应该算是了解的信息最多的琪亚娜，也不得不向众人说明了情况。
“安娜是被崩坏强行选中成为律者的，正如莱奥妮所说，她在一开始并没有放弃和崩坏的搏斗，为雪莲小队争取来了撤离的时间，缩小了灾害波及的范围，但是……”琪亚娜伸手又接住了一片自冰柱所在方向飘落的冰晶，“如你们所见，一路以来你们看到的收集到的冰晶，就是安娜的记忆，她的记忆会在与崩坏的搏斗中不断地丧失，直到最后只剩下那些最让她痛苦的回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幽兰黛尔开口到，“比如在她的记忆彻底消散之前……”
“没有别的办法，变成律者这件事情本就不可逆转。”琪亚娜说到，“安娜的记忆变成冰晶消散也只是加剧了这个过程的速度，意味着她作为人类的人格正在消散……人类一旦变成律者，我们所能做的，要么就是将希望寄托于她能否战胜崩坏的意志，要么就是……根除后患。”
所有人都看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却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安娜所在的冰柱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这一次她体内的圣女之力还能不能起到作用，但在和芽衣于长空市相识的时候，她就是在枫的指引下用自己的圣女之力压制了芽衣体内的崩坏能，阻碍了芽衣进一步变成雷之律者的过程。
可那时，是芽衣的人类人格并没有消散，雷之律者的人格尚且弱小，权柄也不完整，仅仅是由征服宝石引导诞生的律者。
眼下，冰之律者可不是由宝石做介导诞生的，她自诞生起便具备了完整的权柄，只是因为安娜对律者人格的反抗而导致权柄被压制。
更何况，要让自己的圣女之力效果最大化，还得接触到安娜才行，而现在安娜将自己冰封在冰柱之中，要想触碰到安娜，就得打碎冰柱，可是打碎冰柱之后，放出来的是冰之律者还是安娜那就两说了。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安娜她是沙尼亚特家的人，如果沙尼亚特家所信仰的先祖路西法真的存在，如果祂真的在第二次大崩坏中回应了塞西莉亚大人的呼唤……”莱奥妮低声说到，“为什么这一次祂就不能……”
“第二次大崩坏里，路西法……大人给予塞西莉亚大人力量，但塞西莉亚大人最后也仍旧因身体无法承受路西法大人的力量而逝去，路西法大人会回应沙尼亚特的愿望，但他实现愿望的方式往往与毁灭无异。”琪亚娜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除此之外……为什么要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路西法大人的身上呢？崩坏是能只依靠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战胜的吗？”
琪亚娜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警惕自己背后的夜枭，她不知道夜枭对安娜究竟有一种怎样的执念，但是这个时候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不管怎样，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她还是愿意为此去尝试一下的，除非事情真的到了万不得已，为了现在珊瑚岛上还没有撤离的其他幸存者的生命，她都必须拔剑。
到这时，她忽然才理解了凯文那句“救世绝非易事，有时我们甚至连挽救一个人都做不到”之中到底有多少的无奈。
但，如果不去尝试，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就算尽力了也未能救下一人，也好过对一个人的见死不救。
“先按原定计划进行吧，渡鸦、夜枭，黄泉之杖的布置就交给你们了，不管安娜此时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先用黄泉之杖压制她的权柄，让她暂时失去反抗能力。之后我会尝试破冰，争取一击命中。”
……
她还记得自己行走在毫无生机的废墟当中时近乎绝望的内心，她联系不上自己的战友们，所有的联络手段在崩坏爆发后就失效了。
“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务有什么意外的。”
这次任务开始前，她是这么对队长还有其他人说的，她是沙尼亚特家的一员，她认为这对她来说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沙尼亚特是守护人类的剑，我们的血脉继承于自天空坠落的神之使徒，我们天生高贵，我们理应为了守护弱小者而举起手中的剑，向那自诩神明的【崩坏】发起抗争，这就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可是，到最后，你又保护好了谁呢？”
“……”
“你可以说，你救下了那些平民，你可以以此来安慰你自己说你至少保护好了他们，但是你又怎么不是在借此逃避一个事实呢？”
“……”
“你其实一直都在逃避，逃避你在崩坏面前，看着你的战友、你的队长死在你的面前，你却无能为力，甚至……你可耻地逃跑了。”
“……”
“就算你最后将那只帝王级崩坏兽击杀了又怎么样呢？你改变的了你在最初选择了逃避的事实吗？你改变的了你在崩坏爆发时，你因为第一次直面崩坏爆发的恐惧，而没有挡在当时就在你身边的一位战友的身前的事实吗？”
“……”
“承认吧，你玷污了荣光的沙尼亚特之名，你可耻地胆怯了，你没有保护好你身边的战友，反而产生了卑劣的退缩之心。”
是的，她当时是和小队里和她最要好的女武神一同行动的，但是在崩坏爆发的时候，她因为一时的恐惧和迟疑，产生了退却之心，如果她在那个时候没有那一下的迟疑，她完全可以挡在朋友的面前，凭借自己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为她挡下大部分的崩坏能冲击，这样一来自己的朋友很大概率就不会死。
“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自我催眠，催眠说就算你挡下了这一次崩坏能的冲击的大部分力量，你的朋友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你很清楚，尽力去做了却失败了，和从一开始就没做，是两码事。”
“我……”
少女的面前出现了其他族人的身影，他们都这样看着她一言不发，他们的眼神仿佛都在斥责她一时的懦弱令沙尼亚特之名蒙羞。
她仿佛又听见了外界的各种流言蜚语，质疑、嘲笑、怒骂不绝于耳，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却根本阻挡不了那些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耳中。
“安娜。”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这喧嚣的噪音，伴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其他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有些迷茫的少女抬起了头，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另一个少女，那个她未曾保护好的朋友。
对方就这样凝望着她，一言不发。
……
珊瑚岛外围。
“路西法·沙尼亚特？”芽衣将雷之律者的权柄完全激发，天亟之钥上面闪烁着雷光，虽然在路西法带走希儿的时候她并没有在场，但是瓦尔特还是将他们看到的路西法的影像给自己看过了，所以她还是认出了对方的。
那么，现在的自己面对路西法有多少胜算呢？
瓦尔特先生说过，路西法和凯文都很强，琪亚娜在长空市的那一击不及凯文，但那一击也确实是自己所扛不住的，路西法只会比那个时候的琪亚娜还要强得多，自己面对琪亚娜都没什么胜算，就更别说是路西法了。
所以，为什么要拔刀呢？
因为，她至少要向路西法证明，她有与琪亚娜同行的资格，她要证明她可以做得到。
长空市的那场战斗，让芽衣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和琪亚娜之间越来越遥远的距离，那不仅仅是来自于实力上的差距，还有着眼界的差距，琪亚娜知道的比自己多太多，在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情况，自己永远不可能追得上琪亚娜。
甚至连理解她都做不到。
所以，她才在会知道珊瑚岛崩坏爆发之后，第一时间尽自己最大的速度赶到珊瑚岛，因为她知道琪亚娜一定会来，如果不能追上她，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解她，理解她所背负的一切。
这就是芽衣的想法，她已经做好了之后再次与琪亚娜爆发战斗的准备，她一定要让琪亚娜看到自己的决心，如果琪亚娜一定要向自己隐瞒，那自己就用自己的毅力让她看到自己的选择。
“你还真是固执啊，雷电芽衣。”路西法双手抱胸说到。
“我只想要求取一个寻找真相的资格。”芽衣低声说到，“我想要看到她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去理解她所背负的一切。”
“所以你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了你在圣芙蕾雅的同伴，一意孤行，孤身来到这里？”路西法说到，“如果这一次，琪亚娜还是选择了拒绝，你是不是还会有下一次？”
芽衣沉默，她的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她想起了自己出发之前，德丽莎看向自己那复杂的眼神，明明那个时候学园长犹大都拿出来了，要是学园长愿意，加上温蒂和瓦尔特先生也都在旁边，他们要压制下自己简直不要太简单，但最后德丽莎还是选择了尊重自己的选择。
“你倒是倔强……”
路西法对芽衣的表现不置可否，他墨镜下的目光越过芽衣，落在了不远处的某个掩体之后。
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呢，跟过来藏也不知道藏好一点，犹大都露出掩体了啊，德丽莎，难道……转世还会降智商的吗？
算了，反正芽衣原本就会进入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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