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夏凡跟着她走下楼梯，发现竟然是一处篮球场宽大的暗室，四周的墙面全是堆满了古籍的书架。
“上次的试探行动后，我整理了获得的线索，发动通灵者协会成员们协助调查，同时也在这处藏书处彻夜翻阅，多少算是有了些收获……”
神宫寺葵向夏凡指了指，屋子中央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
“这桌上的，全都是‘明镜止水咒’。”
那似乎是用整根红木打造的书桌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十余本的“古籍”。
这些“古籍”，从线装书、和装书、竹简、瓦版到浮世绘不一而足，有的甚至只是一张残页……
“经过我们的调查，目前确认是通灵者留下的、记载着‘明镜止水咒’的事物，都集中在这里了。”
“问题在于，这些古籍使用的文字、诞生的年代、著作者的宗教信仰和通灵传承完全不同，里面的‘明镜止水咒’的内容和功效估计也是南辕北辙。”
“因为十一区历史上的通灵流派十不存一，通灵者协会已经注册在案、能联系上的通灵者，没有人能驱动这些‘明镜止水咒’，所以也无从确认真假和效用。”
叹了口气，神宫寺葵看着这堆事物，将遇到的困难娓娓道来。
通灵法咒的驱动条件十分苛刻，根据传承不同，需要不同的咒文念法、驱动手势、阵器辅助，甚至有的还涉及生灵血祭等残酷仪式，光知道咒文根本无法使用。
第446章 狸通书
“居然有这么多‘明镜止水咒’……”
“历代的通灵者们，到底有多爱用‘明镜止水’这四个字？”
看着这些横跨了相当漫长年份、艺术种类和文字载体的“古籍”，夏凡早已目瞪口呆。
“所以，你找我过来，是想让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辨别这些咒文？”
“可是，那么多通灵者都不清楚，我就更……”
随手拿起桌上一本古书，他好奇地翻看起来……
“果然，一个字都看不懂呢。”
这是一封用毛笔手抄的线装孤本，上面龙飞凤舞的小字，夏凡一个都认不出。
“诶？等等……”
目光多停留了一瞬，那原本灰晦涩难懂的古体字，仿佛活过来一样，在他眼前蠕动起来……
“心如明镜，无澈不照，意如止水，事来随……应！”
尚未来得及反应，夏凡用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古朴的音调和晦涩的遣词，下意识念出了一段咒文。
某种诡异的力量，在暗室内悄然涌动。
“这感觉……”
“好宁静……”
神宫寺葵和夏凡只觉神清气爽，心灵前所未有地安宁，连说话的语调也变得波澜不惊。
“不愧是夏凡阁下，这本《狸通书》，是传承断绝了千年的‘大狸睾教’留下的手抄孤本，你竟能驱动上面的咒文？”
神宫寺葵自然明白，是夏凡驱动了那书上的“古咒”。
“过奖了，我刚才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无意之间激活了咒文。”
夏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激发了【高速神言】的加护。
这个神明加护，除了能让自己成为“燃烧快嘴RAPPER”之外，主要功能其实是“能激活神代人世一切之咒文”……
这本古书上，千年份的咒文，显然还不太够看。
“无意之间四个字，未免太过谦逊。”
“哪怕是协会的通灵者，也只是勉强辨出那一页上有着‘明镜止水’几个字，和夏凡阁下轻而易举驱动咒文，不可同日而语。”
若不是咒文强制安定心神的效果还在，神宫寺葵恐怕能激动到失态地大呼小叫起来。
无论对她还是通灵者协会来说，夏凡这种跨越年代、宗教信仰、文字、传承、血脉等多个维度，无视手势、灵力、仪式、信仰和可能的材料，直接使用失传古咒的行为，简直像是原地复活恐龙一样惊讶。
“可是，这个‘明镜止水咒’的效果，似乎只是让人心神集中、情绪安定，和云外镜似乎没什么关系？”
“对了，记得上一次，我意外闯入镜中天是通过镜子，是否和那个有关呢？”
“不如让人拿镜子过来，我挨个咒文试一试？”
在这清明冷静的状态下，夏凡只觉思维无比清晰。
“什么？！”
“也就是说，桌上这些咒文，夏凡阁下全都有把握……”
听见这句话，神宫寺葵原本如明镜止水般的心绪，直接冲破了咒术的效果，掀起了惊涛骇浪。
……
十分钟后。
神宫寺葵住所后方，空旷的树林内，一人高的穿衣镜倒映出清冷的月光。
“心如明镜，无澈不照，意如止水，事来随应！”
夏凡手持那名为《狸通书》的古籍，站在镜子前，再度念出之前那段咒文。
他这【高速神言】，只能在看见记载着咒术的“文字”时被动触发，事后脑中留不下任何记忆，所以只能“开卷施术”。
“感觉，和刚才，没有太多区别。”
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力量，再度在林间弥漫。
“镜子也没有变化，看来，这上面的‘明镜止水咒’，和云外镜、镜中天没有关系。”
“也不知，这‘大狸睾教’是在什么场合下，明的什么镜，止的什么水？”
看着面前毫无变化的镜子，夏凡摇了摇头。
“那么，接着试吧？”
“这本《枕草秘卷》，是平安时代不知名阴阳师所著，距今时代久远、书页残破不堪，夏凡阁下不必勉……”
夏凡将那古籍还给神宫寺葵，从对方手中又接过了一本破旧的卷轴。
“我看看……”
“如天之无不覆，如地之无不载，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
审视着那字体模糊难辨的书页，夏凡条件反射地，自动念出一串低沉的咒文……
“竟然，连平安时代失传的咒文都能轻易使用……夏凡阁下到底师从何方传承……”
“或许，他能开启，通往那处秘境的封印？”
感受到场间灵力异样的活跃，神宫寺葵琥珀般的双眼，漾起一抹激动。
“快看，在上面！”
念咒完毕，夏凡下意识抬头看天……
四周的水汽，朝着树林上空汇聚，化作了一面光洁的水团，如镜子一般倒映出周围的事物。
“这镜子一样的水团，难道是通往‘镜中天’通道？”
“咒术效果未知，小心地试探一下……”
二人小心翼翼打量着悬空的水团，一步一步缓慢地接近着……
“哗啦啦啦啦……”
忽然，那水团不稳定地抖动了一下，散作汹涌的水流，自空中坠下！
“看样子，这只是古时的求雨之术。”
“这种洗澡都不够的雨量，居然不要脸地起了‘明镜止水’这么帅气的名字……”
夏凡和神宫寺葵，仿佛遭受了一阵暴雨的洗礼，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只需要在干旱时施术，就能轻易聚集大量信徒，所以这类术法在古代许多宗教里都很流行……阿嚏！”
全身湿透、马尾焉巴巴垂在脑后的神宫寺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所以，祈雨并不是为了对抗干旱，主要还是征集信徒吗？”
“神宫寺，没事吧，感冒了？”
夏凡关心地朝她看去。
“无妨，我常年习武，身体远比看起来更加健康……”
“夏凡阁下？”
“你……你的衣服……要不要，换一件……”
神宫寺葵微笑着挺了挺胸，却发现面前的夏凡，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啊！”
顺着夏凡的视线低下头，神宫寺葵才发现自己彻底湿透的巫女服，如紧身衣一样裹在玲珑的娇躯上……
原本的纯白布料化作半透明，透出微微肉色，清晰勾勒出胸前起伏的山峦、修长紧实的双腿，以及引人遐想的百慕大三角。
“不，请不要这样看着我……”
双手环抱这倾曲线毕露、春光乍泄的娇躯，神宫寺葵一路小跑回了屋内。
……
第447章 镜中洞天蒙尘烟
半小时后。
“刚才的咒术念了几遍了，看来只是普通地让水停止流动几秒……换一本吧……”
“这本书上，根本没有咒术，只是简单地使用了‘明镜止水’这个词，再换。”
“又是让人心神宁静的，虽然效果不尽相同，但似乎传承自‘大狸睾教’的那个咒术，再来！”
换了一身运动服、吹干头发的夏凡，正坐在树林中央的镜子前，翻阅着一本本古籍。
他口中不断念出各种长短不一、音节各异的咒文，测试出各自奇葩的效果。
“果然，失传的明镜止水咒，不是那么好找呢。”
而不远处，同样换了一套白色长裙的神宫寺葵，协助着将一本本古籍自屋内取出递给夏凡，同步记录下这些古籍上的咒术效果。
自刚才那让人心神宁静的咒术，以及效果微弱的“求雨术”之后，其他“古籍”上并没有发现其他新的咒术。
“这块‘无名石刻’，是倒数第二件了。”
“夏凡阁下，接连使用这么多次咒术，要不要休息一下？”
捧着半块刻满小字的石片来到夏凡面前，神宫寺葵关切地递出一块毛巾。
“不用，还有两样，继续吧……”
夏凡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端详起了面前石片上的文字……
他体内并不存在所谓的“灵力”，【高速神言】似乎也不消耗这玩意儿，身上的汗完全是夏日林间闷热导致的。
“诶，这石片上，确实有咒文……”
“人莫鉴于流水，而鉴于止水，如明镜止水，物至则照，物去则空！”
扫试着那石碑，夏凡口中同步念出了一段咒文。
“快看，镜子，有变化了！”
神宫寺葵抬起头，发现眼前的镜面上，倒映出二人的身影，开始扭曲、模糊起来！
“这一段咒文，会是开启‘镜中天’通道的那一段吗？”
夏凡不禁兴奋地站起身，和巫女并肩而立，谨慎地观察着那正在变化的镜面……
下一秒，镜面的扭曲恢复了原状……
“……”
“？”
唯一不同的，镜子里二人，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变成了未着片缕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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