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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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雄鸡的尾尘
“什么!?咳……咳…咳咳!”
当第二天的上午,藤丸立香小姐敲响了卫宫士郎的房门时,这位红发青年得知的就是这个如同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他的惊呼声还没响完一半,他脸颊上的不明嫣红又深了几分,别过头止不住地捂嘴咳嗽起来。
咳嗽声持续了好一会,青年才终于回复了说话能力,他往后撤了一下,拉开了他和藤丸立香的距离,这才继续说:
“他自己雇的船,咳……!现在离亚历山大港只有一天的航程了!他居然走了,走了!?而且还把安哥拉·曼纽也丢给我们了!?”
这件毫无前兆的意外显然让卫宫士郎受到的刺激不轻,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或者是因为他的咳嗽太过严重的缘故。
青年的异常是如此明显,藤丸立香一只脚踩在门外,两根手指彼此绕了好一会,双目在明显比几天前变得瘦削了很多的青年身上转了好几圈——在短短的几天内青年的变化如此之大,甚至可以用枯槁来形容——才终于犹豫地问道:“那个,卫宫先生,你怎么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还不如说,这种在几天内就暴瘦的痕迹,会让人联想的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物。
“…………”
卫宫士郎把头别了过去,一言不发,面部的肌肉微微**。只是对她摇了摇手。
大概是想说自己没事。
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因为一张嘴就会咳嗽不止,所以不得不闭上嘴的缘故。
但是某个男性的一贯作风,即便藤丸立香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也多多少少有所耳闻了。她干脆地在房间里东张西望起来。
她一个一直受到照顾的后辈是肯定没资格把青年的嘴撬开,听到实情的。
但是总还是有人有这个强硬的资格的。
“……那个,阿尔托莉雅小姐在哪?”
还没等到青年的回答,骑士王的声音就从走廊外传到了藤丸立香的耳朵里。
“我回来了,士……咦?藤丸也在?”
出乎藤丸立香的意料的是,骑士王的手中正抱着一桶散发着浓郁水汽的热水。
橙发的少女连忙让开通路,但是心里的某些猜想也得到了验证。
“——果然,卫宫先生是生病了?”
“……”
骑士王苦恼地看了卫宫士郎一眼。不出她所料,现在青年的脸正极力躲避着她们两个的目光。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双手叉腰:“我简要说明一下,藤丸,士郎这几个星期以来都在研究玛修的事情,在初步有了眉目之后,就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自然,一开始是很不顺利的,法术的后遗症很严重。”
听到【严重】这两个字眼,青年忍不住反驳道:
“只是有些虚……咳,弱……,在后遗症里根本算不上严重…!”
“是,就当是虚弱好了。”这种对话大概是在这几天里已经进行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阿尔托莉雅轻车熟路地敷衍道。
“问题就在于前几天被圣堂教会突袭的时候,他召来了风暴,但是当时为了良好视野,他站在露天的瞭望台上,自己也被淋了个通透,结果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阿尔托莉雅黑着脸将怀中的水桶放下,将床边的棉布浸入热水中后拧干,快步走上前去:“如果暂停研究的话,这种问题当然马上就可以解决,但是他以要收集数据为由拒绝解除术式,反而这几天里顶着重病继续试验。”
她面无表情地把热腾腾的棉布按在了青年的额头上,顺便镇压了青年的那形同虚设的反抗:“所以——他已经连发了四天的烧了。”
“四天!?”
藤丸立香的惊叫声在走廊的木板上反复飘荡,她连忙捂住了嘴,压低声音说:“卫宫先生,不管怎么说,连发四天烧也太危险了!真的没问题么?要不还是暂停试验,等身体恢复了再说吧?”
“咳……别说蠢话。”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地反驳道:“我们昨天早上离开了克里特岛,明天,法老号就能到达亚历山大港,,今晚上我们就得拜托拉阿拉什去侦查亚历山大港的状况,那时就要进入备战状态了,现在就是我最后的自由时间了。”
藤丸立香眉毛跳了跳。
他们是今天离开的克里特岛,青年的时间感大概也已经因为重病受到影响了。
长篇大论的代价就是最为严重的咳嗽,青年的脸涨得通红,他接过阿尔托莉雅递过来的水,咽下以后捂着喉咙停了好一会,才能继续开口:“别担心,我对这个术式已经有些头绪了,这次特异点结束,就可以开始着手解决玛修的问题了……”
说到这里,他也仿佛轻松了一些,吐了一口气:“届时,你们和玛修一起欢笑的时候,就不用再担心她的身体问题了。”
藤丸立香看着青年的目光,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是承受着众人的帮助的人,以这种立场,她既没有资格让卫宫士郎放弃,也没有资格让卫宫士郎坚持。
她双掌不安地摩挲了一下,犹豫了很久,才终于从腰间将那个布袋中拿到手里。
在这几天里,布袋中的圆形滑石的数量已经再度恢复到了五颗。
她开口道:“那个……卫宫先生,阿尔托莉雅小姐,抱歉,还有个坏消息,我们这几天对着缴获的第二圣典研究了很久,但是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让它正常地激发……”
阿尔托莉雅一脸意料之中:“果然如此,即便是在从者中,只有两人都有着赠与和获赠的传说的极少数情况下,才有可能进行宝具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的转移,而第二圣典作为圣堂教会的宝物,恐怕即便是圣堂内部传承,应该也是需要复杂的仪式,有着种种要求的吧。仅仅是缴获是不可能发挥出它的力量的。”
卫宫士郎轻咳一声:“也可以反过来去想,或许有着强夺的传说,对着基督教有着特攻的人的话,会有奇效也说不定。”
“很难的啦。”藤丸立香吐了吐舌头,刚想反驳,突然呆住了。
“——虽然,这个时代就有一个著名的这样的家伙。”
“——又或者说,这个时代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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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以西,有一座雕像,是在后世埃及最为闻名的地标之一。
名为斯芬克斯狮身人面像。然而,在这个时代,狮身人面像的大半身躯都还依旧淹没在大地之中,只有肩膀露出表面。
这头二十米高,七十米长的石质塑像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原本将它封印在大地中的坚实土石如同流沙一样从它的身上层层滑下,黄色的土砂编织的鹰翼伸出大地,健壮的兽爪撑起了它的庞大身躯,将身上的厚厚黄沙抖落到了一旁。理应是被雕刻的双目却像真正的眼睛一样眨动着。
它从黄沙中撑起,似有所感,看向了西北方向。
在那个方向,有一支,将在未来的数年中震撼整个欧洲的军队正高举着蓝白红三色的旗帜向它的方向赶来。
十九 征服王永眠之地(一)
翌日上午。
卫宫士郎将面前的笔记与自己的眼睑同时合上。
而其上记录的内容同时在脑海中浮现。
法术的记忆,就接近弩弓的上弦。
每日的休息是对弩弓的维护,而每天清晨则是上弦的时候。
将复杂繁长的法术准备的大部分工序提前到太阳初升的时候完成。
这样一来,在需要的时候,只需微微扣动扳机,可以在几个音节之内将各式法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释放。
“好,今天的准备完成了。”
换而言之,他作为一个法师一天中可能第二脆弱的时间段终于过去了。
最脆弱的时候,当然就是在夜晚酣睡的时候。
当银火正常运转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只需要普通的休息,就足以让身体获得接近深眠的恢复,严格来说他其实已经不需要睡眠。但是也只代表他不需要进入那种对外界最没有防备的状态罢了,任何高强度的活动在这几个小时之中也仍然是不允许的。
“……咳咳——!”
然后,游刃有余的状态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淋了大雨而生病发烧这种事情,都已经完全记不清上一次出现是多少年前了。
为了估计变形术的效果,压制银火的这段期间,可真是把记忆深处里的许多体验都给挖了出来。
卫宫士郎的左眼皮微微掀起一角。
从那个方向可以看到,金发的少女正端坐在他的斜对面,守在舱室的房门和他所在的范围之间。
而今天,少女的状态也明显有了不少变化。原本在前一段时间偶尔露面时,还在外人面前保持着贵族女性的优雅和矜持。
但是眼下她即便是坐在一旁的时候,一只手也始终放在裙边上。
如果突然遇到战斗,她的魔力就会撕毁这些织物,露出其下的胸甲和圣剑。
说到底,她原本会同意穿上这件长裙,也是因为他用了【这个时代的厚重的女式长裙很适合隐藏盔甲和武器这个借口】才终于哄她穿上了。
从五世纪跨越了千年而来的她并非从者之身,虽然因此而在魔力上有极大的富余,但是武器和盔甲都没办法用魔力具现,也只能说有得有失。
但是,她果然还是不合适这种古典时代的女装。
虽然礼仪上无可挑剔,但是她活动时的干练和坚定的眼神,在仔细的观察之下还是有些在这个时代异乎寻常。
“士郎。”看似闭眼冥想的少女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目光有些锐利,“你已经盯了我很久了哦。”
“——抱歉!”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某些行动中,混杂进去的奇怪感情可能越来越多了。
他捂住喉咙,用来自外界的压力把咳嗽强行压了下去,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笔记和临时的法术书收了起来。
今天就要到达亚历山大港了,接下来要如何行动,必须要下决断了。
接下来,也就没有再优哉游哉地做法术实验的余裕了。
他再度闭上了眼睛,将右手的食指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解除魔法】
然后,放松对银火的效果的压制。
银白色的光辉从双瞳中闪过。
魔法对身体的扭曲被解除,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银火带来的浓郁的生命力将带来的些许损伤在几秒钟之内就完全修复。
而在身体里兴风作浪了多日的病菌在银火的灼烧下转瞬之间就灰飞烟灭。
卫宫士郎长长地出了口气,舒展了一下身体:“所以说,我说过,其实都是不严重的副作用,不用那么担心的。”
阿尔托莉雅虚着眼睛瞪了他一下:“是啊,我很相信你。”
她坐到青年身边,翻开他的笔记,指着上面最近几天新添上去的潦草记录中,十几道凌乱毫无意义的划痕说道。
“如果你这几天里,没有在做笔记的时候数次毫无征兆地昏迷过去的话。”
青年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几天的时间感这么错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等一下等一下。
如果之前对时间的判断是完全错乱的话……!
“那个,阿尔托莉雅,岩窟王是昨天宣布要离开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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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克莱尔船长抬头看了一眼渺远的天空。
炽白色的圆环依然高悬于天上。
地中海的海风从西风呼啸而来,顺着一个最为完美的角度鼓入法老号的风帆之中。
在这种异乎寻常的顺风之下,法老号才能一路上都以远超正常航线时所能拥有的平均速度一路从马赛赶到了亚历山大港的港口之外。
从马赛到亚历山大港,在只在白昼行船的情况下仍然只用了两周,即便是空载也太过惊人一些。
——如果船上没有载那么多英国人就更好了。
每天被操着口音的英国贵族问东问西,对他这种革命军出身的退役军人来说属实是比较煎熬。
话是这么说,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眼下也只能看在钱的份上不对他们恶语相向就是了。
念到这里,他吐出心中的阴郁之气,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过头对着身后的红发青年说道:“先生,我们大概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到达亚历山大港了。”
虽然这趟旅途对他来说实在是算不上愉快。
“所以,您让我聚集水手到底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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