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那就直接疏散不就好了么!?”
“已经来不及了!”巴布拉吼回去的声音一点也不比卫宫士郎小,“哪怕只有几千平民,以我们的人力一个个暗示驱散也来不及,更何况这里是埃及,根本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再加上突然来到这里的法国人,时间根本不够了!死在真祖手里和被我杀掉,至少我不会玩弄他们的死亡!”
“一派胡言——不论什么理由,屠杀无辜都是绝对不可接受的事情!!”
巴布拉嗤笑一声:“说得轻巧,那你去和真祖对战好了。”
“……”
卫宫士郎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下。
“你说来不及了,而且跑到亚力山卓来话,你应该是知道他何时会来,会在大致哪个地方登陆的吧?”
“啊?”巴布拉愣了一下。
“预计就会在亚力山卓附近,时间也就只剩下一到两天”说到这里,她反应了过来,“……喂!?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打算”
“……太过鲁莽了!即便要击退真祖,也应该集结所有可动用的力量再寻找最有利的战场,然后再寻求一举重伤他才对!”
“既然行动轨迹如此清晰,大概每到一个地方都闹出不小的动静吧?”卫宫士郎右手握拳,指关节微微作响。
让教会如临大敌,不惜将一地村落屠杀一空的敌人,显然不会是只是在世界的各个地点旅游的生物。
闹出动静不过是好听的说法,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恐怕才是真的。
——但是,这件事真的和特异点有很大的关系么?
说到底,埃及这块干燥而温暖的土地,可以说是和太阳的象征最为接近的地方,死徒的种种弱点,未必就和亲族毫无关系,至少,真祖是地球的延伸,那么太阳就与他们并无干系。埃及算不上是他们的主场。
有可能,这个真祖和特异点的关联并不大。
真祖显然是天生就极为强大的物种,如果真祖是手握圣杯的幕后黑手,那这个世界早就应该像第一特异点一样生灵涂炭了才对。以目前所见,圣堂教会的实力不应该在这个级别的敌人面前有还手之力。
而现在,圣堂教会甚至还能组织防备。
——从目前来看,真祖的活动说不定是吸引别人目光的疑兵。
“下一个问题,马耳他岛对附近船只的阻击,是你们组织的么?”
“代行者的行动都异常独立,我对其他代行者的行踪并不了解。”
又到了取舍的时候。
真祖如果是嗜好人类鲜血的生物,那他们反而是最不可能去参加人理烧却的那一批人。
用最冷血的说法,真祖是类似于屠夫的生物,他们会屠宰,但不会灭绝。
如果从更整体的角度看,这个真祖的活动,怎么看都像是陷阱。
如果是以往,他还在一支小队里在世界的角落里到处游荡的时候,哪怕是放下来的是鱼饵,紧紧咬住也一样能把钓手一并拖下水。但是在人理烧却的时候,这么做是毫无疑问地在冒险。
而且他们也未曾和真祖真的对决过,对真祖的实力也并不了解。如果和真祖对上,未必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
在赌桌上的筹码不是他自己的性命啊。
这座孤零零的沙丘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等到卫宫士郎身后的脚印终于不再在沙丘上延伸的时候,他转过身对着迦勒底的一行人,刚刚张开嘴,一直缄默不语了很久的藤丸立香露出了笑容。
她抢先一步说道:“卫宫先生,能请你帮个忙么?”
刚刚打好的腹稿顿时被堵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
“是,什么事?”
“我作为迦勒底的48号御主,刚刚听说一个真祖即将在这里兴风作浪,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藤丸立香潇洒地撩了一下自己耳边的橙发,轻咳了一声。
“但是嘛,很遗憾我认为只靠玛修和阿拉什,或许力量还是不够,唔,所以我希望能获得一个我比较熟悉的强大魔术师和他的伙伴的帮助,来将这场战斗务必在数天之内彻底解决,但是啊,我毕竟不是他,不知道他的想法,希望您能代替我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呼……。”
卫宫士郎深吸了一口气。
“啊,那我可以在这里就给出回答了。他必然是很乐意的。”
“芙……芙?”
原本正老老实实趴在玛修肩上的芙芙百无聊赖地抽了抽鼻子,慵懒的目光收敛了起来。
它突然站起身来跳到地上,之后头转了几圈,最终转向了东北的方向。
“芙!芙!”
二十四 白城血河(三) 真祖的王子
如果是行走在沙土上,发出的会是嘎吱嘎吱的挤压声
如果是行走在大理石上,发出的会是干净的敲击声。
如果是行走在积水上,发出的会是水滴被扬起和落下的碰撞声。
——以上的哪种声音,都不会像此刻的液体低落的声音如此沉闷。
“……啊……”
他侧着耳朵倾听着世界的声音,却只能得到一个结论。
他的的妹妹仍然尚未到达,那一位完成品,仍然没有离开他们的千年古城,来到这个地方。他吐了口一口悠长而满怀忧郁的叹息。
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他将自己手指从自己面前的俘虏的脖颈上拔了出来。
他微微偏过头,让受害者喷涌而出的鲜血,声嘶力竭的惨叫以及倒向大地的残骸不要溅到自己的脸上。
他并不喜欢杀戮。只不过是因为他没得选择而已。
自己的夙愿,不是一个乖宝宝能做到的事情。
为此只能牺牲一些名为人类的生物。
他对此也感到很遗憾。
这位优雅而善良的屠夫穿着当时代的巴黎流行的贵族衣物——漆黑如夜的外衣从中间分开,露出他衣领上的月白色的纱巾与里衣,两件衣物交接之处是如同琉璃一样晶莹的淡绿色花纹,下身的裤子按后世来说只有大约是八分裤的长度,只覆盖到了小腿的末端,露出了白色的真丝丝袜。
只不过,他没有戴上假发,而是露出了自己那一头完美的金色光滑的及肩长发。
这应该是一个高雅的名门贵族,如果考虑到法国最近的政治状况,或许是前几年大革命的时候才从法国逃离的也说不定。
——如果他没有站在被他蒙上了一层厚厚血色的海湾的沙滩上的话。
这里是他的国度。
明明海浪丝毫不歇地从地中海扑到这个海湾上,但是每到岸边,原本的浪花立刻就低矮了下去,只敢将自己携带的海沙留下,而不敢将一分一毫带离这片土地。
如同向国王进献礼物,因为被国王的威仪震慑而忘记了恳求礼物的臣民。
不过,这位男性却不敢以国王自居,无论怎么说,他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位王子而已。
王子殿下又叹了一口充满哀伤的气。
他正像是一个最平常的青年,正在为自己久候的客人迟迟不至而忧烦苦恼不已。
只不过这“青春的烦恼”,对于正在他的背后,于沙滩上被整整齐齐地绵延了十几公里,布满了整个阿布吉尔海湾的的十字架上的碎尸们来说,还是太过残酷了一些。
他举起右手,一朵瑰丽如宝石的银色鲜花就这样凭空绽放在他的指尖,他轻轻嗅了一下花朵的芳香,叹道:“美丽的花儿,你可能从海风中听到你同族的絮语,那些老家伙是否已经将我的妹妹从锁链下解放?”
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摆,没能回答他的提问。
显而易见,它只是一朵花而已。和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其他花朵对话,可不是它能拥有的能力。
他又叹了口气,让花朵在风中飘零。
“快一点啊……我的妹妹,难道真的只有我完全放弃自己的矜持,才有可能将你从千年城里吸引出来么……!”
“嗡——”
就在他不断地长吁短叹的时候,寂静的天空中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嗡鸣。
这是世界对他的警告。
此刻已是将近黄昏。对他而言,正是最佳状态即将到来的时间点。
他不畏惧太阳,但是月亮却能给予他增强。
月亮已经即将到达天之正中。
他惊喜过望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西南的方向。
“终于……?”
真是最完美的时间点。
只要两人会面,不需要寒暄,不需要回忆,只需要最简单直白的厮杀,便能实现他的夙愿。
原本的哀伤和忧郁在一瞬之间就被一扫而空,他狂喜地一跃而起,如同巨鹰一样在天空中滑翔着飞掠而去。而滔天的血河随着他的身影一同涌起,紧紧跟随在他的脚下。
欢欣如在花间翩跹的蝴蝶。
然而,当到访者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的时候,他又如同折断了翅膀从天上失落地掉了下来。而血浪也无力地垂落下去,重重拍打在地面上。
……太多了。多得像是在林间飞舞的蚊虫。
不是他等待的那一位。
如果是她的话,必定会独自行动的。
或者说,没有人有资格和她并列。
而且她那样像月亮一样独一无二的女性,哪还需要他再从一群人中慢慢甄别呢。
四个女性,三个男性。
其中的几个个体有一定魔力反应。但是魔术师也好,代行者也好,对他而言都无差别。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在这个时代应该用什么语言,随后用意大利语冷淡地回答道:“我来这里和你们无关,并非为了取乐,达到目的之后就会离开,不要打扰我。”
如此便是尽到了礼仪。
对面似乎还在询问这里的血腥场景是否是他制造的,不过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就没有一一解答的兴趣了。
说到这里,他本想继续自己的可能毫无止境的等待,但是突然,他微微打了个激灵。
天空中的嗡鸣,是世界对他的警告。普通的冒犯者是不至于如此普通的。他有些太过大意了。
他的目光又重新在人群中扫描了一遍,最后锁定到了正站在一起的两人。
那个金发的少女手中正持握着空气……不,是风正在遮掩他的目光。
风是他的盟友,如果它们选择与他为敌,必然是因为是受到了与他同级的生物所指使的。
换句话说,就是其他精灵的加护…?
在少女身旁,是两个好像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红发青年,其中离少女更近的那一个……似乎,也有些奇怪的特异之处。但是当他仔细观察时,又什么都看不到。
会是他的错觉么。
但是,他看到有些奇怪,那个更严肃冷峻的红发青年,确实是没来由地升起了烦躁与敌意。
这一批不速之客显然毫无撤退的打算。
不过这么说也不对,至少其中那个穿着黑袍,双手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女性代行者就在近乎暴怒与歇斯底里地对着另外几人叫喊着。
但是不论如何,他都没有和无关的人交战的兴趣。这么想着,他转过身去。
这时,背后,显然是出自那个女代行者的声音传了过来。
“——所以,你们没听到么!在圆月之夜挑战真祖,你们是疯了吧!就算你们再强,也没必要做这么疯狂的事情吧!明明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无月之夜,那个时候才是他最弱的时候吧!到时候让他的魔力耗尽,就万事大吉了!你们真的是魔术师么?到底是哪里来的魔术师会这么疯!?”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点。
如果放他们走,那么在将来,对面势必是会带来更多人。
他们不敢摧毁他的肉体,因为他有一个对凡人而言绝对的不敢正面应对的杀手锏。
但是……耗尽魔力?
他转过了头来。
不过这次,他的瞳孔中带上了无比凌厉的杀意。
——不,只有这个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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