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筋力正常,体力恢复正常,魔力恢复正常。诅咒彻底消失了。”
卫宫士郎松了口气,转身向众人说道:“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吉尔·德·雷或者某个魔术师的攻略,我大概能发挥出比之前强的多的作用。”
“坏消息是,如果吉尔·德·雷的力量之源和我的猜测一致,那么他能够通过向邪物献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我们必须连夜向里昂进发,每晚一个小时,我们的敌人就会强大一分。吉尔·德·雷可能要比法芙娜和黑贞德更加危险。”
“我们时间紧迫,必须立刻出发。”
第二十六章 龙之魔堡
我将骑着法芙娜,把整个世界变成龙之国度。没有人类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该死。如果有人值得活下来,为什么‘我’,当时拯救了整个国家的英雄,会被人放弃在城外,被人俘虏而不被搭救,在贵族们能荣光地赎回自己的时代,‘我’却要孤独地死在火刑架上呢?
我不再受到天启,从重生开始起,所谓的‘天音’,一次也没有听到过。
我不是法兰西的救国圣女。
我是操控邪龙带来毁灭与火焰的魔女,将曾经背叛自己的人全部绑在火刑架上,用百倍于自己曾体验过的痛苦回报,用尖刺将火刑架上的杂碎们贯穿。
首先是法兰西,然后是欧洲,最后是整个世界。
我的愤怒与痛苦,要让整个世界来品尝——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情况在完成了最初的复仇,把皮埃尔主教烧死之后,就开始急转直下。
毁灭和杀戮是无比的简单的,命令飞龙和法芙娜一拥而上,仅仅用火焰与利爪就可以摧垮所有城市的防御,这些只存在于幻想与神话的生物,不是神代之后的凡人可以想象的。
但是一处又一处的胜利,在里昂遇到了第一个阻碍者。
法芙娜是最上级的龙种,那能将一整座城笼罩在自己阴影中的体形,能够一口烧毁整座城市的吐息,即便是英灵也少有人能与之匹敌,凡人更是仅仅站在面前都可以称为是了不起的勇士了。
但是,对那个屠龙者,齐格弗里德来说,法芙娜甚至可能不是一合之敌。
无比强大的屠龙者对黑龙法芙娜的压制是无与伦比的。法芙娜差点被他的宝具一击退场。即便是只是被黄昏色的剑气扫过翅膀,法芙娜都数天无法飞行。如果真的被直击,可能会当场消散。
灵基是从者的肉体,信仰与传说则构成了他们的内里。英灵在被召唤出来时,传说的效果会被放大。
而法芙娜这种在神话中就被齐格弗里德正面击杀的龙,可以说是对上齐格弗里德就注定是压倒性的不利,劣势只会比生前的真正的对决更大。
齐格弗里德,是毫无疑问的top级的英灵,己方能够在一对一上击败齐格弗里德的,大概只有贞德自己。
而召唤出来的漫不经心的女武神,lancer布伦希尔德,平时明明神游天外,全靠狂化才勉强提起一丝战意。
但是在与齐格飞作战时表现出了完全出乎贞德意料的积极性。
“是西……格鲁德吗?西格鲁德!”
随后便燃起了蓝色的火焰,lancer发了疯一样地用宝具对齐格弗里德发起了猛攻。
即便齐格弗里德的龙血铠甲将绝大部分攻击的伤害都减免掉,甚至在一段时间内以一对多都不露下风。黄昏色的剑咆哮起来时,只有贞德的宝具可以与之对抗。但是女武神完全不在乎自身伤势,恨不得将自己与齐格弗里德一起杀死,恨不得同时将自己的枪贯穿齐格弗里德的心脏,让齐格弗里德的剑斩下自己的头颅。
真是个疯婆子。
但即便这样,齐格弗里德在一心防守时,也是个硬得令人发指的从者,当他一心一意将所有进攻都削弱到b级以下时而不谋求战果时,贞德一方的从者合力对他造成伤害的速率甚至跟不上作为从者的自愈速率。
但是吉尔的强大诅咒改变了战局,摧毁了屠龙者的战力,最终以狂化saber迪昂的宝具贯穿他背后的弱点,狂化rider玛尔达用宝具将他整个轰进地面为这场鏖战画上了句号。在冲天的烟尘散去之后,曾经屹立不倒的saber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
但是saber的现世只是一连串来自世界的反击的开始。
圣乔治出现在了蒙吕松。即便己方召唤了一个圣人,仍然无法避免其他圣人的现世。而圣乔治也是以屠龙闻名的圣人,法芙娜对上他也可能很不利。
然后,就是另一个‘自己’,在自己去剿灭剩余的法国抵抗军时现世了。
那面战旗无比的熟悉。
又让人看了就无比的恼火。
哪怕虚弱无力,与其说是从者,还不如说更接近人类。
但是依旧圣洁而坚定。
真是让人恶心的伪善。
被人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保持所谓的圣洁?为什么对法兰西和主的热爱,没有像我一样逆转为憎恨?不是像我一样拿起龙旗?难道不是应该像我一样发起复仇么?
但是只要看到那个圣女的眼神就明白了,哪怕虚弱,但是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完全无法忍受那个人的存在。
就好像,圣女贞德还存在,魔女贞德就是一个谎言与幻影一样。
飞龙群被在场的抵抗军牵制住,迪昂在生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剑圣,击杀一个连称为从者都勉强的少女,理应是手到擒来的。
然后就是背叛!因为被背叛而诞生的魔女再次被背叛了!
奥尔良的圣女被法兰西的剑圣一剑击飞,远远地落到了茂密的丛林中。等在远方准备看着贞德落败丑态的魔女目瞪口呆,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迪昂毫无疑问是故意的。
但是迪昂的计划注定徒劳无功,因为另一个‘我’,最可能的去的地方是里昂,而那里,有着玛尔达和布伦希尔德的巡逻,一个残缺的ruler从者,无法战胜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但是再小的背叛,都是背叛。
背叛者,就该死。
黑贞德敲响了地下属于吉尔的魔术工房的大门。“吉尔,我们需要重新召唤从者补充失去的战力,你现在在忙么?”
Caster吉尔·德·雷的工房中,是常年响着惨叫声和处理血肉的令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的。但此时工房传来的却是收拾东西的窸窸窣窣声。
随着门轴发出的惨叫声,血与肉之地狱的大门敞开了。
“当然没有,当然!”
吉尔惊喜地打开了门。
“我的门永远为您敞开,我的贞德!”
鲜血干涸,血肉散发的浓重气味扑面而来,但是却诡异地异常寂静,没有任何蚊蝇飞舞的声音。
黑贞德完全理解这是为什么。
“吉尔,你还是连飞虫的血肉都不放过啊。”
“当然,我的‘真正的主’,对此世的血肉是无比的渴求的。试图从主那里抢夺血肉的蚊蝇乃是犯了大罪,自然是被我全部消灭了。贞德,任何想让我做的事情,请尽管吩咐。”
你知道那个申请给我平反的人是谁么?
迪昂在离开前最后一句疑问,在黑贞德的心中钉入了楔子。
迪昂是一个强大的大间谍,即便被狂化,依旧可以以自己的意志与黑贞德对抗,甚至将另一个贞德从险境中救走。甚至有可能齐格弗里德也从他的剑下逃生了。
那么他的最后一句疑问,就绝对有他自己的理由。
如果迪昂诅咒她,辱骂她,她都不在乎。
她要把整个世界烧成平地,让所有法国人被地狱之火烧成灰烬,辱骂算的了什么?
但是,那个疑问,她为什么回答不上来呢?
从者是带着后世的知识诞生的,在她死后为她平反的那个人是谁,对贞德来说理应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吉尔的凸出的眼睛转了一圈:“贞德?”
但是,不能向吉尔询问。
如果问了这个问题,不就好像自己还在祈求救赎一样吗?
何等愚蠢,她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她犯下了滔天的罪行,注定堕入火狱。现在再祈求救赎,就好像已经被埋入地下,才开始祈求宽恕一样!
她没有错,也不需要谁的原谅,更不需要审判和清白!
“没什么事。”
黑贞德阴沉着脸。
“只不过狂化archer去了蒙吕松之后一直没回来,说不定被圣乔治杀掉了,迪昂也是个叛徒,已经被我处决了。我们现在战力有些不足。我打算今晚上再进行一次英灵召唤。做好准备,吉尔。”
吉尔欢欣地答道:“当然当然,这次我们一定能召唤出忠诚又强大的从者!”
黑贞德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在我死后,才给我申请平反,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就交给吉尔处理就可以了。
那个人是圣女贞德的恩人,不是我龙之魔女的恩人。
听着黑贞德脚步声远去,吉尔从阴暗的角落中的柜子中拖出了他藏起来的“宝物”。
那是一个被捆地严严实实,浑身鲜血淋漓,但是伤口却又愈合在一起,浑身都是血痂的五十岁的中年妇女。
他被‘使者’赐予了礼物,用承载基督鲜血的圣杯许愿,从而与自己挚爱的贞德相见,将贞德从万恶的神那里解放!
让贞德和自己永远地在一起,一起向上天复仇!让所有曾经背叛过、伤害过贞德的人都感受痛苦!折磨敌人,让敌人惨叫。火焰、愤怒将把整个法兰西燃成灰烬,实现贞德复仇之愿!
这种他日思夜想的事情,之所以到靠圣杯许愿才能完成,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中年女性啊!。
如果说皮埃尔是杀死贞德的谋杀者,这个女人,就是用爱和信仰的名义,将贞德与可恶的‘主’永远绑在一起的罪魁祸首啊!
贞德的母亲伊莎贝拉·达尔克和法国宗教裁判所的首席法官Jean Brehal的请求下,卡利克斯特三世授权了对贞德进行重新审判,最终在1456年7月7日正式宣布了贞德的清白。
这是何等的大罪!皮埃尔是贞德最想杀死的人,那么这个女人,伊莎贝拉·达尔克就是他吉尔·德·雷最憎恨的人!
不会让她死去的。
吉尔突出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摘下了用来堵着她的嘴的布匹。
堕落的元帅,还要听这个女人的惨叫声直到他死亡为止!
伊莎贝尔的容貌和贞德有七成相似,但是时间已经在她的脸上雕下了无数纹路。但是年轻时也一定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但是都已经过去了。
吉尔已经折磨了她不知道多少天,她的面庞早就因为极度的痛苦扭曲,但是无论她伤的有多重,伤口都会被吉尔治愈。
伊莎贝尔·达尔克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用刚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怪人。
“那个所谓的贞德,是假货吧。那个贞德,除了声音之外,和我的女儿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吉尔听到了这个女人的断言,眼睛都震惊地凸了出来,几乎要凸出眼眶。
随后疯狂的caster大笑起来。
“愚人!愚人!你不过是个村妇而已,你又懂什么?那是我向圣杯许愿,‘主’降下的贞德,是对我的许愿的回应!如果说圣杯对我许愿的回应乃是虚假的话,那么虚假的必然还有圣杯本身!那毫无疑问,是真正的贞德!那是我无数时间来夙愿的报偿!那是主的启示,你个愚蠢的凡人又懂得什么!”
吉尔笑完之后,沉静了一下。
他笑眯眯地拿起刑具:“哎呀,达尔克女士,看来是我对您的陪伴还不够,才让您觉得您有资格对我的圣女下断言呢。看来我必须要再次提醒一下,你,现在只是我的‘玩具’而已。”
第二十七章 御风而行
吉尔优雅地擦去了刑具上的淋漓血迹,而贞德之母已经再次在剧烈的痛苦之下昏迷过去。
对这种贵重的‘玩具’,重要的是让她感受到痛苦,让她重伤濒死乃是入门者的爱好。
当然,最重要的保险,还是吉尔·德·雷作为caster被召唤的依仗,最重要的宝具。
他怀中的人皮书从怀中自己飞起,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从书中传输到了倒下的女性体中,鲜血淋漓的体表以惊人的速度再生完毕,连失去的血液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再生,她苍白的面容很快就恢复了血色。
以人皮作为封面,毫无疑问是邪书的特征。而这本魔导书,也毫无疑问是邪恶的产物。
《螺湮城教本》是这本书的名字,其中所记载的是也绝非是秘传魔术之类的东西。
那是记载着从上古邪物处获取的禁忌知识。召唤海魔,献祭,血肉扭曲。每一个术式都是绝对的邪恶。
自然,这种邪书,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治疗’的能力的。
这本书的能力,并非是治疗,而是生命力的转移。
将敌人的生命力榨取到一滴不剩,让目标在干枯中痛苦地死去,只留下一堆干瘪的骨架,将生命力储存到书中。召唤海魔,或者治愈使用者或者使用者选定的目标。
“啊啊啊,何等美丽的景象。”
吉尔·德·雷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伊莎贝尔·达尔克,你这贱民,你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光耀之处就是生下了贞德!你或许以为自己还是什么英雄的母亲吧!但是,你现在已经是靠着啜饮别人的血肉才能苟延残喘的邪物了!”
吉尔·德·雷想到了螺湮城教本的治疗的原理,不禁快乐地狂笑了起来。
“我可不会什么治疗魔术!所有灌入你体内的生命都是我从其他无辜的市民的残躯中榨取而来的!已经被海魔吃空,大脑都已经无法思考的肉团,还要被我榨干最后一丝血肉,来给你恢复!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你现在都是一个靠别人的牺牲,吃着别人血肉过活的邪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德·雷狂笑着,把伊莎贝拉脸上的鲜血抹掉,仔细端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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