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冲天
茶柱佐枝的口吻从未有过如此严厉，并对刚才那些提出疑惑的学生投去了相当锐利的眼神。
大家面面相觑，不由感到手足无措，尤其是花点数最狠的那几个学生，他们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
如果点数真的汇入了学生终端，那么为什么点数余额没有发生变化？
月城拓真像是看乐子一样地注视这一幕，有什么比天真的高中生们受到社会的第一顿毒打还乐的事情？
只不过，台上的茶柱佐枝貌似瞥了他一眼。
……再看下去，马上就告你○骚扰，试图○○未成年男子高中生。
这时，教室突然响起一阵笑声。
“哈哈哈，原来如此，Teacher，我完全理解了这个谜题。”
一个看上去就是帅哥的学生正凝视着茶柱佐枝，他的双脚正搭在桌子上，全身都洋溢着无敌的气势。
高圆寺六助，班上最特立独行的学生，同时也是那天公交车上不愿让座的男生。
“显而易见，我们D班获得了零点，所以点数才不会有变化。”
“蛤？你在说什么啊，不是说每个月会被存入10万点吗？”
他冷笑着看向那个反问的学生，不屑一顾，随后将目光往后面转移，正好对上月城拓真的视线。
“按照你刚才说的话，我没理解错吧，月城Boy？”高圆寺六助莫名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且不说什么叫月城Boy，你这家伙不会一直都在偷听他和佐仓爱里的聊天吧？
这一刻，全班的目光顿时汇集在月城拓真身上。
对此，月城拓真眨眨眼，假装看不懂空气，很生气地对茶柱佐枝说道：“茶柱老师，为什么我们会被扣除点数啊，我可一点也不想吃食堂的杂草套餐。”
茶柱佐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既然准备假装看不懂空气，那就不要问这种问题。
“虽然态度很有问题，但正如高圆寺和月城所说那样，D班的点数全部扣光了。没想到能够注意到的就只有几个人，这一届的D班还真是可悲啊。”
不少同学瞪大了眼睛，仿佛是天塌了一般。
036 不好，要被A班的天龙人抓去当星怒了
“老师，我有些地方无法理解，可以提问吗？”
那个叫平田洋介的阳角帅哥举起了手，应该是为了安抚不知所措的大家一样，率先挺身而出。
“请告诉我们为什么点数会被扣光的理由，没有事前说明，我们很难接受。”
茶柱佐枝嘴上泛起一丝冷笑，她环顾着全班，不紧不慢地说道：“迟到缺席，总计98次、上课中说悄悄话、传纸条和玩手机的次数有453次，仅仅一个月就干了这么多蠢事。”
糟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他天天给佐仓爱里传纸条的事情败露了。
“我想在入学那天应该有说明过，在这所学校会通过实力来测量学生，班级的成绩也将由点数反映出来。很遗憾，你们只拿到了「零」这个评价，因此结果就是你们把本应会被存入账户的10万点数全部都吐了出来，仅此而已。”
茶柱佐枝双手撑在讲台上，冷漠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色。
有人咽了一下唾沫，也有人瞪着眼睛，凝重的气氛降临在这间教室。
月城拓真看了看他们，而后瞥了一眼旁边的堀北铃音，她很认真地记着笔记。
大概是察觉到月城拓真的目光，她回敬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因为传纸条都是某人干的。
“茶柱老师，这种事情不应该提前说明一下吗？如果能够提前告知大家，像是说悄悄话、迟到缺席这类行为一定会尽量避免的。”
发起攻势的依旧是平田洋介，作为班级上领袖一般的人物，他此时代表着大部分同学的想法。
“你说话还真是不可思议啊平田，为什么要特别说明？你们难道还停留在小学阶段吗？义务教育没有告诉你们，迟到和无视课堂纪律是严禁的事情吗？尽管我确实没有说明过点数会以什么形式来决定，不过这些不能做的事都是常识吧？换而言之，点数之所以会变成零，责任全在你们自己身上。”
根本无法反驳，茶柱佐枝的话让曾经飘飘然的他们猛然堕入无底深渊。
“刚刚升上高中一年级的你们，难不成真的以为每月可以没有任何限制地使用10万块钱吗？这所学校可是政府为了培养优秀人才而建造的，用常识来思考，完全不可能会让你们在这里花天酒地吧？明明抱有疑问，然而却一直对它置之不理，说你们一声愚蠢有什么过错吗？”
政府出资？
月城拓真顿时精神了，怪不得对外宣成是百分百就业率和升学率，霓虹这是在搞青春版国子监啊。
不过，既然是政府行为，也不可能安排几百个学生就业和升学吧，否则东大早就开始竞争到世界倒数第一的位置了。
社团的前辈也说过，就业率和升学率是假的。
啧，恐怕是有猫腻。
“那么茶柱老师，为了作为今后的参考，能不能告诉我们关于点数增减的情况？”
平田洋介没有太多懊恼，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将点数搞回来了。
“这是办不到的事，根据这所学校的规定，我无法将考核内容告诉你们。同理，在社会上也是一样，公司要不要告诉你详细的人事考核内容，那是由公司来决定的事情。”
话音刚落，茶柱佐枝意外地笑了笑。
“不过，我也不是出于憎恶才冷淡地对待你们。因为这太过于悲惨的状况，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有意无意地看向平时那几个最吵闹的学生，接着稍微停留在月城拓真身上，而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
……真以为他不敢去告你○骚扰学生是吧？等催眠升级完成，第三个催眠对象就是你。
“即使现在纠正课堂纪律的行为，对你们来说不仅太迟了，而且收益也不多。比方说把这个月的亏损抑制在零，虽然点数不会减少，但也不会增加，依旧是零。可反过来看，其实再怎么迟到或者缺席也没有关系，毕竟你们如今什么都没有……这个建议能够理解吗？”
茶柱佐枝注视着平田洋介，然而他脸上只有阴沉的表情，多半是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只不过，还有一部分学生没听明白，像是一旁的佐仓爱里就在发呆。
没关系，有他在，佐仓爱里想怎么发呆就怎么发呆。
“看来闲聊时间太久了。”茶柱佐枝看了一眼时间，“那么现在就该进入正题了。”
她将一张大大的白色纸张从海报筒中取出，随即用磁石贴在黑板上，那里正写着A到D四个班级的分数。
首先是A班的940，其次是B班的650，再往下是C班的490，D班则排在最后，只有一个零。
千分制吗？D班因为零点而失去10万点数，难不成一分代表着100点吗？
不过，排序得很整齐啊，从A班开始就逐班减少分数，个个对号入座。
D班啊，果然是最差劲的班级。
“为、为什么其他班级会有点数剩下啊，这不对劲吧……”
“明明我们一点都没有，他们凭什么还有点数啊！”
“茶柱老师，为什么班级的点数会有这种程度的差距？”
不少人同样注意到了班级的差距，像是池更是大声喊着「骗人的吧，不公平，绝对不公平」之类的话。
“我先声明一下，没有一切不正当行为。这一个月，所有的班级都按照同一规则来进行评分。尽管如此，点数却有着这么大的差距，这就是你们的现实。”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
面对平田洋介的不解，茶柱佐枝双手抱胸，几乎是冷笑着说道：“这个原因正是你们为什么会是D班的原因。”
“我们是D班的原因？那种事不是随机的吗？”大家面面相觑，没能理解茶柱佐枝的话。
茶柱佐枝说明道：“在这所学校，优秀的学生会按照顺序分班。最优秀的学生会到A班，最糟糕的学生则在D班，也就是说这个D班实际上是聚集了一群吊车尾的垃圾堆，而这个分数的结果也刚好对应了你们是低劣的不良品。”
听到这番话的堀北铃音僵硬住了，她一动不动，手上的笔尖不知何时划破了纸面。
看样子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其实开摆就完事了。
“不过，只用一个月就能扣光全部点数，你们还真是有史以来最差的D班，竟然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我反而很佩服，你们实在太棒了。”
茶柱佐枝对他们鼓起手掌，这家伙刻意在阴阳怪气，真想马上狠狠灌注她。
“如果这个点数一直是零，我们也会一直保持零收入，对吗？”
“没错，这个点数会一直陪伴你们到毕业为止。不过请放心，学校会提供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以及食物，就像月城刚才所说的疏菜套餐，那是免费的食物。”
月城拓真吃过一次那东西，简直就是素食信徒狂喜，差点没把他整玉玉了。
“这个意思是我们以后都要被其他家伙瞧不起了么！”
那个叫须藤的家伙狠踹了一下桌子，他染着红发，很像是不良学生。
如果按照班级顺序来决定一个学生的优劣，那么D班理所当然地是大家的笑柄，说不定会被路过的天龙人抓去当星怒，难怪他会生气。
月城拓真想了想自己被坂柳有栖牵着散步的画面，不由一阵恶寒，他可没有那么重口味。
应该是他牵着小狗小猫散步才对。
037 不及格就会退学
D班是不良品，这个惊人的消息又给了不少人当头一棒。
像是堀北铃音，她基本上没有动作了，轻咬下唇地紧盯着茶柱佐枝，似乎打击不小。
“原来你也会在意面子啊，须藤，既然这样，那干脆爬到上位班级不就好了。”茶柱佐枝看向不服气的须藤，“班级的点数可不止是对应着每个月分发的私人点数，同时也会直接反映在班级的名次上。”
“什、什么？”
比起没反应过来的须藤，平田洋介则是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也就是说，假如我们持有500点，那么就可以从D班晋升到C班了吗？”
茶柱佐枝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要是只停留在这个程度，无论是D班和C班都没有任何区别。这所学校只会崇尚实力，除了精英外，其他都是没有价值的存在。”
精英以外的存在都没有价值，听起来就很社达主义，霓虹的教育水平已经倒退回19世纪了吗？
按照方才的话，那么A班的学生毫无疑问是这所学校所推崇的精英。
不过，突然就被别人擅自认定是垃圾，说实话，月城拓真心里多少也有些隔应。
“对了，还有一个非常遗憾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紧接着，茶柱佐枝又贴出了一张纸，上面列出了D班每一个学生的名字和成绩，而后转身看向全班学生。
“这是前几天测试的结果，我以为自己已经高估这个班级的笨蛋数量，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们。”
月城拓真无视她的阴阳怪气，很快就在纸上找到了自己的成绩——78分。
而大部分人的成绩都在60分左右，排在前列的是高圆寺、幸村和堀北他们，个个八九十分。
倒数第一是须藤，只有14分，其次是24分的池……这是连初中的水平也没有吗？
“真是太好了啊，如果这是正式考试的话，那么就有7个人要提前退学了。”
茶柱佐枝突然说出了今天的第三个重磅消息。
“蛤？退、退学？！”
“为什么会退学啊，一开始就没有听过这种事情吧！？”
“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吗？”
“哦，原来我还没有说明过啊……”茶柱佐枝忽然在纸上画出一道红线，下面有七个人的名字，“根据学校规定，在期中和期末考试中，只要有一科不及格，该学生就会被退学。从这次测验结果来说，未满32分的学生全员都是要被退学的对象。”
“蛤啊——”
池发出了意义不明的惨叫，他就是红线下的七名学生之一。
“开什么玩笑啊，佐枝酱老师！退学什么的是骗人的吧！”
“别犯傻了，我没有理由骗你们这种笨蛋，做好觉悟吧。”
茶柱佐枝冷冷地扫过那些不及格的学生，忽然说道：“另外，我再补充一点，到时候别怪我没有说明。这所学校虽然有着近乎百分百的就业和升学保障，但是那对你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让一堆垃圾享受这样的待遇？”
“如果有人还抱着这所学校可以实现就业和升学的幻想，那么只有一个方法，正如我刚才所说那样，学校只认可精英——A班的学生。”
她作出最后的说明，意思显然很明确。
A班是精英，有就业和升学的特权，而D班是垃圾，要么老老实实呆在下水道，要么爬上A班。
班上很快爆发出一阵吵闹声，哪怕是成绩名列前茅的幸村也慌张了起来。
因为不少人确实是抱着升学或就业的目的来到这所学校，现在一下告知他们「垃圾不配有特权」，会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月城拓真倒是没有在意这个。
他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既然A班是所谓的精英，那么神室同学这个便利店小贼是怎么混进A班的？
顺手牵羊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