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最强高中生 第80章

作者:短尾猫

  一股狂喜,涌上了鹭原诗音的心头。

  “你……你联系了他?”

  “是啊,在昨天晚上我就打电话跟他联系了。”最上淳小声回答,“我跟他说孝子在学校做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我在想办法阻止,但是可能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而且孝子有可能对我不利。然后他就说紧要关头的话,我可以再联系他,然后他会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不管孝子做什么他都可以让她停下来……”

  说到这里,最上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来,“本来我是准备自己察觉到形势不妙的话,就直接再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收场的,不过学姐既然来了,那就更加保险了——如果到了最后一刻情势实在不妙的话,学姐你就帮我打这个电话联系他吧,只要他过来就能够让一切都停下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是说嘛,淳君怎么会是那种什么都不管就把自己放到危险境地的人呢?鹭原诗音终于明白过来了。

  “利根川先生……他能够阻止孝子吗?”

  “当然能了,他是帝爱集团的二把手,也就是兵藤会长亲信的亲信,就算是兵藤孝子也必须要给面子的,他也亲口保证过了。”最上淳点了点头。“总之,学姐,我之前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手机吗?你把那个手机带上,到时候如果真的形势不妙你就帮我打电话吧。”

  鹭原诗音突然想到了一个似乎无关、但是她又非常在意的问题。

  “那……那你给我手机的时候,是已经计划好了这一步吗?”她幽幽地问。

  喂喂,学姐你怎么也学会问陷阱式的问题啦?最上淳突然打了个激灵。

  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承认,更何况,事实上他当时根本就没想过那么多。

  “学姐把我想成什么了?算无遗策的孔明吗?走一步之前已经想好了十步?”最上淳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那么厉害,我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少年人而已,临机应变,走到哪里再想办法,所以……这只是凑巧而已。请放心吧,我送给学姐手机的时候纯粹就是想要送个礼物而已,绝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哈哈哈哈……”

  他一边说一边干笑,注视着学姐的反应。

  鹭原诗音先是如释重负地低下了头来,然后像是卸掉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样,整个人的气场都放松了下来。

  最上淳的全盘计划她已经明白了——他和孝子对决,放弃自己的有利地位,然后提出了用“实现愿望”作为奖励,同时他自然也知道,孝子会要求提高赌注——她会和之前一样,要求自己用血来来支付赌注。

  所以他是做了两手准备,在自己能顾撑下去的安全范围以内,正常地进行对决;但是一旦势头不妙就立刻使用底牌,召唤利根川幸雄,然后拖延时间等待利根川来中止对决。

  确实安全性要高了太多。

  “好吧,不管怎么样,有这样的底牌在,我就放心多了,淳君,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啊!我还真以为你要搏命了!”

  说着说着,她突然又生气了,然后一直在不停地拍打他的肩膀,仿佛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刚才积累的紧张和痛苦一样。

  “你就是坏蛋!笨蛋!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一边说,她一边微微抽泣着。

  浓重的压力猝然释放,会让一个人暂时失去控制,哪怕是鹭原诗音这么恭敬有礼的人,这一刻也失控了。

  呃……学姐你这么说就不公平了,我们刚才在孝子面前,我怎么说出来啊?让她听到了那还怎么玩?最上淳在心里吐槽。

  可是他没有反驳。

  鹭原学姐打得非常用力,让他的肩膀隐隐作痛,但是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真的非常感动。

  是啊,她是真的关心我的死活的人。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鹭原诗音发泄。

  而鹭原诗音也只是失控了一小会儿而已,很快她就控制住了自己,她知道,现在留给自己两个人的时间不多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发泄情绪。

  “对不起,淳君……”她跟最上淳道了歉,“来,我仔细跟你说说当初我们两个对决的情况吧。”

  “好的,学姐。”最上淳点了点头,两个人重新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因为心头的大石已经被卸去,所以鹭原诗音语气和神态都变得放松了起来。

  她拿起纸笔,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当时我们两个玩的是一种纸牌游戏,具体规则都是孝子她自己制定的。”

  “纸牌?是指一般的扑克牌吗?”最上淳问。

  “是的,道具就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扑克牌。”鹭原诗音点了点头。

  “这就让人头疼了啊……”最上淳皱了皱眉头,“纸牌想要作弊太容易了,而且有很多魔术就是以纸牌用作道具的,如果是孝子提供纸牌的话,那么她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正因为有这样的顾虑,所以才要设置裁判,由裁判来提供纸牌和发牌。”鹭原诗音低声回答,“所以我坚持参加,让孝子这次允许我做裁判……”

  “原来学姐刚刚坚持就是这个意思!”最上淳恍然大悟。

  “所以你要是早点跟我商量那该多好啊?老是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来,”鹭原诗音又数落了他一句。

  “好了,集中注意,听我说吧。”

115,规则与往事

  “好了,集中注意,听我说吧。”

  听到了鹭原学姐这句话之后,最上淳立刻收敛了笑容,闭气凝神,集中注意力听学姐的接下来的解释。

  虽说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过真的去搏命,但是他归根结底还是想要赢下来的,所以他必须更加弄清楚孝子所谓“对决”的真实面目。

  鹭原诗音抿住嘴唇,静静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悠然开口了。

  “当时她使用了两副纸牌来进行对决。每一副牌都会去掉两张王牌,所以一共是104张纸牌,她定下的规则就是——两个人随机各从中抽取十张牌,接着按照顺序开始出牌,牌面上的数字就是点数,A代表1,JQK代表1,2和3。”

  “出牌代表什么?应该怎么接?”最上淳追问。

  “第一张牌打出去之后,如果对手能够接上同样点数的牌,那么可以追上去打出同样的牌,这张牌就成为了‘俘虏’,也就是赢下来的点数,而如果有同花色同点数的牌,那么就可以视作分数翻三倍。打个比方吧,如果我打出了一个红桃3,然而对方接了一个梅花3,那么就视作对方赚到了三分,如果对方接了一个红桃3,那我就惨了……我这一回合就输掉了9分。”

  “原来如此……那如果没有能赚分的牌呢?”最上淳问。“比如你打个3,我手里没有3,那时候应该怎么办?”

  “那时候你必须扔掉手中点数最大的一张牌跟牌,算作对方赢下来的积分。”鹭原诗音回答。“谁赚到了分数,下一回合谁先出,如果连续赚分的话可以算两倍奖励。”

  “也就是说,如果一直接不上牌的话,就会大量失分,对吧?”最上淳问。

  他又思考了一下,“这个玩法就是要猜测对方大致的手牌,如果能够连续两轮打出对手手里没有的牌,那么就能够赢下20几分以上。”

  在极端情况下,假设自己手里有12345各两张,对方手里6.7.8.9.10各两张,那么第一轮打出1,对方就必须扔掉10,赢10分,再打出1,对方还是必须扔掉10,那么这次是赢20分,仅仅两回合就可以赢下30分了。

  “是这样的。”鹭原诗音微微低下了头来,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事情,“另外,十张牌打完之后,计算本局两个人的点数差距,分数高的人获胜,赢得本局的赌注,当时孝子支付的是金钱,而我则支付血液……”

  “我大概明白了。”

  因为是之前的亲历者,所以学姐解释得相当详细,最上淳很快就搞清楚了其中的玩法。

  但是他也有些疑惑,如果这种比赛其中没有作弊的话,每个人抽到的牌点数都是不确定的,看上去是在完全拼运气和临场发挥。

  而且规则简单,其中出牌的操作顺序也并不难。

  可是“拼运气”绝对不是孝子的风格。

  “那学姐当初是怎么被逼入绝境,又是怎么赢下来呢?”虽然不喜欢让学姐回忆那些往事,但是最上淳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就是赌局的关键所在了……”鹭原诗音苦笑了一下,然后回答,“每一局比赛完了之后,20张牌会被盖起来然后放到一边,两个人继续从剩下的牌当中抽取十张纸牌,继续下一局的比赛,所以,一开始可能还是凭借运气,但到后面就是考验记忆力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最上淳恍然大悟。

  随着纸牌的消耗,剩下的牌也就越来越少,那么对手手里的牌也就越来越精确了,104张牌可以玩五局,每次随着出牌消耗纸牌,到了第五局的时候,除了4张额外的牌之外,对手的10张牌基本上也能够估测出来——但是前提是记忆力要足够好。

  鹭原学姐当时为什么会被逼入绝境?

  答案很明显,一方面是记忆力不够用,100张牌的负载已经让她的脑子超频了,最后计算不清楚出牌的顺序。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之前输掉的时候被抽血了,越到后面抽血的影响越大,头昏眼花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余力再去记忆了。

  这不仅仅是在考验运气,而是在考验记忆力和执行力,尤其是在失血情况下,还能不能保持镇定冷静的头脑来进行战斗。

  而我……正好对自己在这方面有信心呢。最上淳暗想,在比这些东西的时候,他还真的不怕孝子。

  多亏了老爹多年来“要处事不惊”的训导,他从小都行事冷静,心态更是被维持得非常稳定,哪怕是在面临被抽血的极限环境下,他也有信心让自己可以拼过战斗。

  “那学姐又是怎么赢下来的?”最上淳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就是最后一条规则了。”鹭原诗音小声回答,“每一局最低要下注100cc的血液,对应的孝子要下10万日元,最多可以下1000cc,我跟她定的赌注金是200万……我当时的运气不错,每次能在开场赢下来,但是孝子的记忆力非常可怕,每次一到后面我就赢不过她了,而且有几局输得非常惨……到了第十几局的时候我已经被抽血700cc了,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不可能撑到太久,甚至可能再被抽血一两次我就会死掉了,所以在新一次洗牌的时候我横下了一条心,决定最后搏一把命,趁着还没有到后期的时候赌一次运气,一次下注了1000cc的血液……当时她真的很惊诧,问我是不是想死,我说我死了也就算了吧……”

  鹭原诗音的语气相当平淡,但是在最上淳听来,却有些毛骨悚然。

  “学姐……好大的胆子啊。”

  “我心想一直这么抽血下去的话我肯定就会死的,再加上没有信心跟她拼后期……所以我也只能这么来了。”鹭原诗音苦笑,“而且那时候我的心情真的太糟糕了,心想就这么死掉也不错。那一刻我真的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了,结果没想到……老天在最后可怜了我一次,我的行动打乱了孝子的部署,然后我的手牌也相当不错,所以勉强地赢了下来,把兵藤孝子的赌注赢过来了。”

  “运气是运气,但是学姐当时能够做出那样的判断,并且有勇气去摊牌,也真的不容易了。”最上淳真心实意地夸奖了鹭原学姐。

  确实他现在暗暗佩服鹭原学姐的胆色。

  有差距没关系,最怕的是明知道有差距还不敢承认、或者不敢奋力一搏的。

  鹭原诗音当时知道两边有实力差距,所以她鼓起勇气选择了对她来说胜率最高的一种办法——拼运气,赌命。

  两副牌总共104张纸牌,一局消耗20张,也就是说每5局重置一次,重新洗牌抽牌。

  从鹭原学姐的描述来看,她应该就是在16或者17局,自觉自己已经快要玩不下去了,所以决定趁着牌还没有出太多,强行跟兵藤孝子赌命,然后最终存活下来的。

  如果那一局,运气没有站在她那边,她输了,会怎么样?

  很显然,她会输掉1000cc血液,总共丢掉1700CC——当时她又是一个娇弱的初中生,如果输了而且被抽血的话,怎么样都会死掉了吧……

  在那样的情况下,敢于鼓起勇气拼命,而不是陷于绝望,身为初中生的学姐在娇弱的外表下,又隐藏着多么刚强的灵魂啊……她从不缺乏胆气。

  也对,鹭原学姐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被自己所欣赏的吧。

  然而,鹭原学姐的打法不是他想要的玩法,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天然就不喜欢搏命,更加不希望把自己的生命维系在虚无缥缈的概率上面,因为这无异于把性命交给了老天爷。

  即使在最后一刻,他还是希望自己来掌控自己的生命。

  更何况他已经联系了利根川先生,那位先生随时可以在最后关头中止孝子的暴行,所以他保底情况也是不会面临生命危险的,剩下的只是看怎么发挥去争取胜利而已——当然,首要目的还是能赢下来,让孝子答应自己的愿望,不然这场对决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不需要进行这种搏命打法,而应该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胜率,用孝子的方式击败孝子。

  这个并不容易,但是他有信心。

  “淳君,我不知道自己描述得是不是足够清楚,但是我能够给你解释的东西,我现在都已经解释了……”正在最上淳沉思的时候,鹭原诗音又幽幽地开口了,“接下来,我会在旁边好好为你应援的,我希望你能够一切顺利,赢下孝子,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是,如果形势不妙的话,我不允许你强行坚持,我会自己主动去找利根川先生的,答应我,不要冲动。”

  最上淳定定地看着学姐的面庞,看着那莹白的肌肤。

  此刻在灯光的作用下,散发出幽白的光芒,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一下子都快听不清学姐的话了。

  “淳君?”眼看自己所说的东西最上淳都毫无反应,鹭原诗音忍不住有些焦急了。“你怎么了?”

  不管了,怕什么。

  “学姐,我很欣赏你。”最上淳低声说。

  “诶……?”鹭原诗音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在这时候突然说这个做什么啊……”

  鹭原诗音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显然有些羞涩吧。

  莹白的肌肤里面又透着些许红润,看上去似乎更加吸引视线了。

  他忍不住微微向前倾,一点一点地向鹭原诗音的脸上凑了过去。

  “啊……!”鹭原诗音终于感受到了危险,她想要往后仰,躲开最上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全身都有些发热,竟然使不出力气来。

  身体动不了了,躲不开。

  最终,她认命般地微微眯上了眼睛。

  “叮叮叮!”就在这时候,激烈的铃声在阅览室当中响起。

  “闭门时间到了!”下面也传来了管理员的叫声,“里面的学生赶紧离开!”

  最上淳僵住了。

  而这时候,鹭原诗音也已经清醒了过来,身体似乎又重新得到了力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让她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少年,“淳君,清醒点,你等下就要对决了!”

  “fxxx”。

  最上淳忍不住骂出了那最著名的四字单词。

  当然,他不是在骂学姐了。

  “活该。”鹭原诗音小声抱怨了他,“都这个时候了还去想这种事!”

116,对决(一)

  已经入夜了,白天还相当喧嚣的校园此时已经陷入到了沉寂当中。

  除了零星的路灯能勉强照耀到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经沉入到了夜幕里,而地处偏僻的医务室,现在更是陷入到了一片幽暗当中,只有在窗帘之间的缝隙当中,才有黯淡的灯光,提醒人们里面并非空无一人。

  就在医务室的大厅里面,兵藤孝子静静地端坐在医师的办公桌后面,犹如是在等待病人前来就诊的校医一样,只不过她身穿的黑色套装,却与医生的白色衣装格格不入。

  而就在办公桌两边,分别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为黑夜增添了更深沉的凝重气氛。

  黑衣人们没有任何动作,犹如是石像一样站在原地,周围也安静得令人害怕。兵藤孝子轻轻地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就像是时钟运行的滴答声一样,在寂静的空间当中来回飘荡。

  天色阴沉得可怕,乌云遮挡住了仅有的星光,这些乌云相互纠缠撕扯,在高空当中制造了一阵阵沉闷的雷鸣声,似乎眼看就要下雨了。

  就在细碎的雨滴开始拍击地面的时候,兵藤孝子手指的敲击声渐渐地降低了,而就在这一刻,她对面的门终于打开了。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就这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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