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但是,能赢。
她这样觉得。
少女其实知道,自己天赋异禀,就连师傅也经常夸赞她,但时间太短,就算天赋再强的人,也很难做到将仙舟浓缩数千年精华的剑术在短短数年内融会贯通。
但没关系,她可以在战场上学,由那些倒下的敌人教会她如何去运用那些剑招。
「刺」固然简单明了,但动作灵敏的怪物不会自觉迎上剑尖,任由少女处决。于是她学会了「斩」。
接着是「缠」,在力量惊人的怪物面前,少女懂得了以剑脊卸去攻击。
对剑术,她自认已心融神会,于是跳上了身高十倍于己的器兽战卒「龙伯」。
折断所有随身携带的剑,也不过在对手巨硕的身躯上留下成打成打的伤口。
巨掌将她拍飞,浑身散着剧痛,恐惧再度将其淹没,直至跌落于战场的血泥前,一道身影掠过,将其抱起。
她怔住,映入眼帘的少年那沾着血污的侧脸。
再往下,则是他那残破不堪的身躯。
“你的伤......”
许是受了疼痛影响,镜流的声音听着竟有些艰涩。
“惊讶什么?你以为只有你在打?”
他们身后,火焰伴随着巨大的爆炸扩散,龙伯应声而倒,仅仅只是一支装填炽火的弩矢而已,轻松的就好像镜流先前的拼命只是个笑话。
安镜将镜流带进他们临时的阵地,开始为其治疗。
少年低头,看着少女那失了焦距的瞳孔,和那无力摊落在地上的手掌。
“这就软了?”
她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就连反驳的劲头都失了。
“随你,我忙得很。”
少年匆匆留下一句话,便拖着残躯,继续穿梭进战场中去。
她抬头,望着他的背影,手攥成拳。
............
......
“我不学剑了。这东西…没用。”
镜流木着张脸,戎装女子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冰冷。
“没用?在我手里倒是好用的很。说到底,是人无用罢了。”
“......”
“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飞行士星槎上的炼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要消灭那颗妖星,有它也尽够了。你想学那些?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死对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学剑!?”
“上至将军下至兵卒,每个云骑都要从出剑开始学起。工造司的各色军械确实能代你杀灭敌人,但那些都是兵器自行运作罢了。如果有那么一天,箭矢耗尽、星槎坠落、金人停转,谁来保护你我,谁来保护仙舟?”
“握住这柄剑,给我牢牢记着,只有云骑亲自掌剑上阵,才是人类自己的战斗。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巧代我们行事!”
戎装女子转身离去,将她和断剑留在了演武室里。
剑,长二尺一寸,只余残锋断锷。
那是少年在战场上帮她寻回来的。
第一卷 : 第九章:不知道剑首的席都能有什么好吃的......
少女却怎么也想不到,那次并不愉快的授课,却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让她平复心绪,选择道路,女人在下一场突袭中,没有带上她。
临行前的前一晚,她有去找过,意见却被驳回。
同她一起的,只有那不知为何,性子近来不再那么跳脱的少年。
随着又一场大胜的讯息传回,那归来的人中,却怎样也寻不见那高挑人影。
少年平静地独行,走至她身前。
“师傅呢?”
她问。
“死了。”
“.......”
“尸骨无存。”
“......”
少年的神色平静的不似在说他们堪比至亲存在之人的逝去。
镜流怔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从她身边走过,在两人肩并齐时,微顿。
“现在,你想清楚了么?”
“我......”
她猛地转头,少年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一边摆手,一边打着哈欠。
“累了,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镜流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忽然间生起一股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师兄,能如此的平静、满不在乎,就好像只是吃饭时随口谈论中隔壁家的一只老死了的狗一样,那明明是将他们从战场上救出,又养育教导了他们的师傅。
他们再也见不到她,过往所有的温馨与矛盾全都变成了再也无法复刻的回忆......
为什么他能这般平静?
她想要追上去,抓住他的肩膀,质问他,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动弹不了分毫,就连叫喊也做不到。
那种忽然中生出的愤怒又化作迷茫。
都发生了什么?
这本该是她最先想起的问题,可情绪作祟,人总容易被它带着走。
他心事总藏的极深,不表露出来才是正常......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可又都戛然而止,尽化作两行清泪,从眼角延伸而下。
不论如何。
她已经没有老师了。
图片:"玉玉镜流",位置:"Images/1705579537-100393654-111235268.jpg"
............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
在赖了接近半小时的床,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后,安镜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下身传来股鼓胀感,他知道自己该去释放一下了。
只是刚开门,便看见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口,把路堵死。
“一宿没睡?”
虽然镜流脸上既没有黑眼圈,眼球中也看不见明显的血丝,但根据经验,他还是轻松判断出这一点。
“嗯......”
少女低低地应了声,精神状态显然不是很好。
安镜倒也不意外就是了。
虽然他还挺期待他这拿着主角剧本的小师妹要来点献祭至亲后经典的悟道环节,他也能放宽心不少。
不过现在这样,显然就是一个还算坚强但也依旧稚嫩的少女会有的表现了,下意识会想依靠他这个一看就知道很可靠的长辈是再正常不过的。
“里面坐着去吧,我先上个厕所。”
右手手背抵着少女的肩部,将她稍稍推开。
“自己倒杯水去,记得帮我也倒一杯。”
后面半句是最主要的。
去厕所释放完压力,神清气爽地洗把手,再洗把脸。
牙就不刷了,犯懒了。
走回卧室,书桌旁的小木桌,镜流坐在左边,桌上乖乖地摆着两杯水。
哟呵?
今天这么听话,看来这心确实够乱。
“想问什么?”
坐在她对面,安镜用手握住杯壁,感受着水温。
太烫,待会儿再喝。
少女唇瓣微分,张开,停顿,却又很快重新闭合,保持着沉默。
“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那就等吧,习惯就好,慢慢接受。这事儿和咱们也没关系,更没什么阴谋论,她老人家自己做的决定,比起犯个魔阴身晚节不保,已经算是好结局了。”
“......或许吧。”
镜流望向窗外。
“我只剩你了。”
她忽然说了句与话题无关的话。
安镜看她一眼。
“咒我死呢?”
少女皱起眉,瞪他一眼。
这才对嘛。
安镜轻笑一声,摇摇头,低头抿了口已不再滚烫的开水。
“昨天的问题,有答案了么?不想练剑了也无所谓,趁早说,免得转行晚耽搁了时机。”
“练。”
少女斩钉截铁。
“好,很有精神!这几天刚好借这个机会给咱俩放个假,下午我带你去长乐天洞天的金人巷散心去。”
“这几天?”
镜流重复一遍。
“之后你又要去做什么?”
“干活儿啊我得,不然我们吃什么,饭菜谁给我们端上来?”
“干什么活?”
“宝宝,我们是云骑军,有编制的,领导指哪我们就得去哪,别说我,你也得去。”
“......这倒是。”
不知为何,镜流的表情却像是松了口气,看的安镜一脸古怪。
“你不会是怕我死战场上了吧。”
“......”
她的沉默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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