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芽衣对他的随意并不在意,平静地回答。
“搞这么长......我是不是应该先叫你的姓氏?是打雷的那个雷电吧?”
“怎样称呼都可。”
“行。”
少年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老雷啊。”
虽然芽衣自己说过怎样称呼都可,但这个称呼实在还是让她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说你偶尔心里会不会也生出某种空荡荡的感觉?”
安镜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好像......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芽衣低头,面露思考。
“欸算了算了。”
少年突然又摆摆手,让她别想了。
主要是他突然想起来这人母星都被砍成两半,好像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这么问似乎有点缺德。
“我并不会偶尔生出,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但如果只是空荡荡的感觉,我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体验。”
完了。
安镜觉得自己那本就不太乐观的功德光是这一下少说就减了一半。
“哈哈,挺好的。”
他公式地尬笑了两声,没了动静。
“在我的家乡,人如果有了这种预感,就说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应该采取行动。”
芽衣看着他:“你应该做些什么。”
“扯寄吧淡吧。我连自己现在在哪都不晓得,除了在这艘啥都没有的烂船上和你大眼瞪小眼以外还能干什么?祈祷nia?”
安镜有点不屑,他觉得这事儿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沟槽的这种狗血情节他还能不知道啊。
“嗯,祈祷。”
哪知道这神头鬼脸的小年轻竟然还真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让他祈祷。
少年想了想,觉得也怪不得她。
毕竟看最起初那身和服加木履的打扮估计也能猜出她家乡到底是什么风格。
那地方人确实是喜欢干这种事,地方风俗罢了。
“唉......行吧。”
他往椅子上一躺,寻思着祈祷啥好呢。
结果这眼睛一闭,竟是直接失去了意识。
少年似乎是被一团黑暗包裹住了,它们像是水流,携着他向着不知何处流去。
安镜知道自己似乎是在做梦,而且不是一个单纯的梦,但这种感觉有点新奇,他也好奇自己这是要去哪,便随波逐流。
它们携着他流入一片漆黑的海洋,其最深处有着一颗散着温和白光的气泡,他向其间走去。
恍惚间,意识似乎融化进了那颗气泡,空荡飘渺着的意识有了实型,视界周遭的黑暗尽数向后褪去,陌生的白光有些刺眼,让安镜忍不住揉了揉眼。
再度睁眼,眼前已是另一幅光景。
一成不变的植物墙壁和那好像永远不会无聊的女人消失,站在身前的是一个带着镣铐,神色疲惫而狼狈的女人。
很眼熟,只是气质差距太大,安镜一时有些不太敢相认。
而且更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变的更矮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而且也太他妈粉嫩了点。
耳边还垂着黑色的长发,他往上摸了摸,怎么还他妈长角了?
不是,自己这是进谁身体里了?
他正疑惑着呢,耳边竟传来声叱喝。
“白露!在此处不可如此随意!”
安镜转头,一个持明老登拄着拐杖,吹胡子瞪眼。
“你他妈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子摸摸自己你都要管?哪凉快滚哪待着去。”
他本来就因为本就不高的身高再次缩水而不爽,哪里能忍得了一个只是看着老真实年龄估计两个加一起还没自己大的小屁孩对自己指手画脚。
“......”
那持明老者第一时间都不说话了,目瞪口呆,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的模样。
“你,你?!”
他用手指着安镜,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我说,滚远点,然后把嘴闭上,听得懂?”
一抹猩红自黑发女孩眼中闪现,她头顶的发根开始渐渐蔓延出纯白,极度危险的虚无气息自她身体中向外扩散,将一切都染成黑白二色,那老者顿时清醒过来,惊恐地连退数步,周遭的云骑瞬间围绕过来,举盾架枪,将女孩团团包围。
惹人烦的东西终于没了,安镜吐出口浊气,那些白色重新染回成黑,虚无气息也尽数收回。
丰饶和巡猎没一个能带过来的,没想到唯一用得上的竟然还是虚无。
他终于有空仔细环顾一下周围了。
无视那些将她团团包围的云骑,安镜观察着他现在所身处的地方。
咋感觉......像是啥审判现场呢?
他有点儿疑惑地看向了场地原本的最中心,那带着镣铐的大号龙女。
“丹枫?”
妈的,他真有点受不了这从自己嘴巴里吐出来的纯真奶音了。
安镜刚才骂那老登的时候自己都快没绷住。
可那龙女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她那本就因安镜先前表现而充满着动摇与期待的眼眸终于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欢喜,一行清泪从那明明是带着笑意的脸庞上划过。
少年叹了口气,他朝着龙女走去,那个方向的云骑纷纷退开,无一人敢拦。
他们向着主座之上的将军看去,请求着指示,可却看见将军的表情,似乎与那中心的罪人有着几分相似,微张着嘴,不敢置信。
一时间,这大殿之内竟是无一人敢动。
“咋回事呢这是。”
安镜走到丹枫面前,顿时两眼一黑。
他现在这就只到女人的腰腹,想帮她擦个眼泪,跳起来都够不着。
“你是造反了?还是被造反了?”
“我......”
丹枫低头看着那女孩的眼睛,嘴唇嗡动。
“我犯了弥天的大罪,要受蜕鳞轮回之刑。”
“弥天的大罪?多弥天啊,来来我听听。”
龙女只是摇头。
“能在受刑之前,再见你一面,我已满足。”
她并未想过逃避,这是她应受之罚。
死了那么多的持明族人还有云骑军,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她,丹枫无颜再面对持明父老。
“啥意思呢。”
安镜有点疑惑:“你真造反了啊?”
“差不多吧......”
龙女蹲下身来,似是想拥抱女孩。
安镜连忙后退,闪了开来:“别乱抱嗷,这不是我自己身体,我得对人家负责。”
丹枫轻笑了声,她总是能被少年逗笑,哪怕是这种时候。
“没有关系,白露不会在意。”
“真假的,那你抱吧。”
于是两位持明相拥,龙女从那陌生的身体中找寻到了熟悉的安心感。
也就此释怀。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章: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诶诶诶停停停,你能别自顾自露出一副准备释怀地死了的表情吗我想问问呢。”
安镜连忙喊停。
他哪受得了这个啊。
少年来那可不是来看这个的,他要是没在还好,他都来了,还能让她真死了?
可那龙女将她轻轻推开,只是摇头。
“太多无辜的人因我一时的糊涂而失了性命......那些爱我的、恨我的.....每当我合眼时,那些本该本该其乐融融的持明族们相互厮杀的模样就会出现在眼前......我更不愿叫你为难。”
些许蓝白色的丝线在她话语轻述间根根生长交叠,层层密布,直至化作一个蓝白色的卵,将丹枫彻底包裹住,再无法看见龙女的模样。
安镜低头,有点儿无奈地笑了声,左手绕到右肩上挠了挠脖子。
真牛。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少年压根就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但人家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这是相当明显了。
这要怎么劝呢......
哎。
他后退两步,看着那颗已经变得晶莹剔透的持明卵。
那这下,似乎就又少一个了。
但这一个,好像不太一样。
安镜扶着额头,闭上眼睛。
持明族在生命尽头,需要返回特殊的水体——「古海」中,结成珍珠般的卵,静待破壳蜕生,重以年幼的形态出水落地。如此往复,持明个体永生不灭。但重生后的持明会丧失过去的大部分记忆,因此也称得上某种意义的「轮回」。
比起相同的身体,又或者是一样的性格,安镜更崇尚用记忆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是自己认知的那个人。
他不会把之后从那个卵中走出来的人当作丹枫的第二世,那不论是对丹枫还是对那个新生儿都是一种不尊重。
所以,少年似乎真的又少了一个故人。
朋友之上啊......
即使是在面对巡猎的箭矢时,安镜也不觉得那时的感受会比现在更不好受。
他宁愿去多挨几发。
“好吧,好吧......你开心就好咯。”
少年低头叉着腰,自言自语般对着持明卵摊手。
然后他转过身,扫视了一圈周围。
“谁能告诉我现在是星历多少年了?”
安镜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一下他到底在宇宙里飘了多少年,这仙舟的变化是不是未免也太大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有名云骑骁卫往前走出一步,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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