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的无限世界攻略 作者：纳米核心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被轮回者大佬给摧毁了世界的亚人少年在无限世界中流浪穿梭，为了复仇寻觅力量的故事。 当前世界：Fate/Zero——学园默示录+生化危机——罪恶王冠——火影忍者——吸血鬼混合世界——X战警/漫威——杀戮都市——中土大陆——DND系列（进行中） 第一卷 Fate/Zero 序章 从天而降的灾厄 “喂，你听说了吗？日本那边已经发现第三个亚人了！” “哈！第三个又有什么用！反正日本就是美帝养的一条狗，不管怎么样这个亚人最后肯定都得落到美国人手里吧！” “这倒是，听说他们日本发现的第一个亚人就是这么被美国人抢走的……不过，亚人啊，听说想死都死不了诶，真是有些羡慕……” “你羡慕个毛！没见那些暴露身份的亚人都被抓进实验室里做小白鼠了吗！你要真的变成亚人，真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那是别的国家吧！像我们国家又没有那种极端的排斥亚人政策，听说很多被发现的亚人都被安排到政府部门当公务员去了呢！” “谁知道这些消息到底是真的假的……” 地铁上，正在低头刷手机的赵哲听到旁边有人这么说着。 他心中略微升起了一丝兴趣，一边竖起耳朵继续听那两个人的交谈，一边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起相关新闻来—— 【……日本发现第三名亚人，据悉为埼玉县XX中学在读高中生永井圭，其目前正在逃亡中……】 ‘亚人啊……死不了的存在，确实让人羡慕啊……’ 男生这么想着，有些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网页上的新闻。 ‘不过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亚人只有死过一次才能知道，但一般人谁没事会去自己找死呢？’ 摇了摇头，关闭手机浏览器，熟练地在桌面上点开刺猬猫的APP，看起追更的小说来。 对于他这种学生党来说，亚人啊国际冲突啊什么的都太过遥远了，除了学习成绩之外，也就是网游氪金、动漫番剧以及小说更新这些东西值得他去关注。 就这么一路看小说一路坐地铁，十几分钟后，学校的站点终于到了。 顺着拥挤的人流走出地铁站，赵哲快步走向学校的方向，距离早上的第一节课还有15分钟，得抓紧时间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平淡而又无聊的日常将会继续持续下去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天，裂开了！ 并不是形容词，而是天空真的好像裂开的帷幕一般，撕裂出了一个大口子。 一道横贯苍穹、不知道有几千几万里长的漆黑裂口，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天穹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 赵哲一脸呆滞地抬头望向天空。 眼前这完全超乎日常的景象让他的大脑完全宕机，震惊、疑惑、惊恐、以及其他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绪塞满了胸膛，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天空中的异变。 “天空，裂开了……” “是世界末日到了吗？” “这，这是假的吧……” 耳边传来了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有人开始向着四处狂奔，但更多的人却是和赵哲一样，过度震惊之下呆愣在了原地。 只是，这天空中的裂口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快看，那裂口里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有人惊呼出声，赵哲定睛望去，同样看到了，从那黑漆漆的裂口中，浮现出了无数闪着光的光点。 这些光点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当它们终于从裂口中钻出时，赵哲才发现，那不是什么光点，而是一艘艘体型巨大的飞行战舰！ 这些战舰甫一出现，立刻就对地面发起了攻击。 就见一道道黑色与白色互相缠绕的螺旋光柱从一艘艘战舰之上落下，遥远的地平线之外，一阵耀眼的闪过过后，一朵朵如同核爆一般的蘑菇云冲天而起。 “外，外星人入侵了！！！” “快逃啊！” “妈妈，我想回家……” 无数人的哭喊声中，赵哲也终于回过神来，原本仿佛僵住一般的脑袋这时候飞速运转，霎时间就想明白自己这时候最该做的是什么。 他发疯一般地跑向来时的地铁站方向——他明白，像这种核爆一般的攻击，待在地面上是绝对没有活路的，只有在地下，在地铁线路这类的地方，他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一些…… 就在赵哲即将进入地铁站入口的时候，一道黑白缠绕的螺旋光柱落在在这座城市之中。 刹那间，如同太阳降临到地表一般，除了白茫茫的炙热之光外，什么都没有了。 光辉散去，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直接数十公里的深坑，原本的城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就连理论上能在核弹攻击下部分幸存的地铁线路，也已经随着被蒸发的岩石土层一同烟消云散。 整座城市，没有幸存者！ 至于赵哲，更是在这灭绝之光降临的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他的身体在零点零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就被那数亿度的炙热光辉完全汽化，疼痛的感觉甚至来不及传回到神经中枢里，他的大脑就已经消失了。 如果从死亡的无痛苦角度来看，这种死法当真是比一切安乐死都要更加“仁慈”的死法！ 当然，这种“仁慈”是在赵哲真的死了的情况下才能成立的…… 就在这比核弹还要恐怖的炮击结束后，赵哲被汽化蒸发的原地，一丝丝黑雾凭空浮现，在半空中交织凝聚，一根根骨骼、一条条肌肉、一块块内脏、一片片皮肤，逐渐从无到有编织成型，最终形成一具赤条条的男性身体，嘭地一声摔落到深坑边缘。 “唔——！” 赵哲痛呼一声，睁开了双眼，然后立刻满脸惊恐地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在确认了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满脸不可思议。 “我，我没死？！” 在记忆的最后一瞬间，他明明是被炙热的光辉吞噬了，照理说应该连尸体的残渣都不会剩下，怎么可能没死？！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活下来了，在那种堪比大当量核爆、而且还是核爆中心一样的恐怖攻击中活下来了！在整个城市都毁灭的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而他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有一个可能—— “我……是亚人吗？！” 他想起早上在地铁上听到别人讨论亚人时心中泛起的羡慕情绪，没想到他本身就是自己羡慕的对象之一！ 但看到周围那恍如地狱一般的惨象，他根本羡慕不起来！ “如果这就是让我成为亚人的代价，那这代价也太过沉重了吧……” 想到在之前的攻击中死去的朋友、同学、父母亲人，赵哲心中一阵抽痛，在身边的人统统都死去的现在，死不了对他来说反倒成为了一种折磨！ 只是，就在亚人少年自怨自艾的时候，一道黑光闪过，噗嗤一声，赵哲只感觉到自己心口一痛，低头望去，却见一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大剑从自己的胸口穿心而出。 “我……呃……” 他张嘴想要说话，却被从体内涌出的鲜血淹没了气管，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只看到一个背生蝠翼、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从天而降，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模因YR0128-代号亚人，载体发现，捕捉方案执行中。”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用机械般的语气说着，伸手想要拔出那把黑炎大剑。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那道横贯天穹的漆黑裂缝中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爆炸。 先是一道白光闪现，紧接着就见空间崩塌、时间扭曲、物质崩坏、能量离散，地火风水四大紊乱，虚无中隐隐间有一方方世界生灭。 霎时间，整个天穹裂口都在这剧变中扭曲崩碎，而在这崩碎中，传来了一声充满着无穷威严的声音： “楚轩！找到你了！！！” 话音中，一只拳头从时空的彼端轰杀而来，地火风水毁灭又再生，无数基础粒子波函数塌陷逆转，整个世界、乃至世界中的一切，都在这一拳下逐渐崩灭。 城市、山峦、森林、海洋、大陆板块、地幔、地核……地球、月亮、乃至太阳，一切的一切都在崩毁。 那些刚刚以光炮将整个地球清洗了一遍的舰队如是，那些正在世界各地捕捉亚人个体的恶魔复制人大军如是，被黑炎大剑击杀的赵哲亦如是。 他那脆弱不堪的肉体率先崩解，在零点零零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直接化为了虚无。 而就在他的肉体消失之后，原地凭空冒出大片大片的黑色烟雾，似乎是想要像之前那样重组肉身，重新复活。 只是，这些黑色烟雾每凝聚出一点物质肉身，那动荡不休不断崩坏的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就瞬间将其撕裂，撕裂之后又是再生，再生之后又是撕裂。 无休无止的苏生与毁灭中，维持着亚人不死不灭的力量根源似乎也被生生撼动，那让亚人得以死后复活的黑色雾气颗粒也在这一次次的毁灭重生中越来越少。 当它们全部耗尽后，恐怕就是赵哲的真正死期了。 然而，非常凑巧的事情发生了—— 那柄贯穿赵哲身躯的黑炎大剑在之前的世界崩毁中与他的身体一同崩溃，但剑身上携带的黑色火焰却仿佛不受外界时空质能紊乱崩溃的影响，依旧维持着自身的存在。 这火焰犹如跗骨之蛆般，死死黏着在黑色雾气颗粒中延烧不休，但这种燃烧本身又似乎成为了某种保护，将部分黑色雾气颗粒隔绝在内，不受外界时空质能崩坏的影响。 这部分雾气颗粒虽然仍旧处在不断被焚毁与不断重生的状态中，但黑炎灼烧的速度很显然比不得之前世界崩灭所造成的破坏，黑雾的再生与焚毁维持在了一种动态平衡之中。 直到这方世界彻底崩灭，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尽皆不存，这朵小小的黑炎依旧包裹着内部的黑雾颗粒飘荡在世界之外的混沌虚空。 所谓混沌虚空，便是无有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等等概念的绝对虚无之地，亦是汇聚了诸天万界一切可能一切概率的无限可能之原点。 这里没有“有”，也没有“没有”，一切时空质能乃至概念都不存在，只有那一朵小小的黑炎静静地燃烧着，在火焰内部开辟出了一个较为稳固的秩序时空，让那似乎永不枯竭的黑雾得以不断衍生又不断被燃烧，仿佛能持续到永远…… 在虚空中飘荡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蕴含着一切可能的混沌虚空猛然间发生了变化，一方世界在此处显现，这朵已经在不知多么漫长的时间中固化成了晶体状态的黑炎立刻被世界的引力捕获，落入其中。 而我们主角的故事，就从这里真正开始了！ 第一章 自异界而来的“恶魔”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哎呀，只是少充了一下……而已嘛？嗯……” 昏暗的房间里，名为雨生龙之介的杀人狂边在鼻子里哼哼着召唤的咒语，边用鲜血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描画着魔法阵的图样。 也许真正的仪式应该更加庄重一些吧，不过那种压抑的气氛不符合龙之介的做事方式。 对他来说，与其刻意追求仪式的那种氛围，倒不如让自己心情舒畅来得重要。 今天的魔法阵，按照书上所记载的式样描画一次就成功了。 早知道今天这么顺利的话，那些事前准备真是浪费时间。！ 为了这次还特意把这家的爸爸妈妈和大女儿都杀掉了…… 是的，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 早在今天之前，他就已经在这座城市里陆续杀（和谐）死了三个人，想要用他们的血画出书上记载的魔法阵，可是之前每一次都因为血量不够而失败了。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这回是五次了呢，OK？” 他把剩下的鲜血很有艺术感地涂在屋子墙壁的适当位置上，然后再把作为触媒的恶魔之骨放到魔法阵的中心。 很好，仪式的布置总算是完成了！ 他回过头，走向蜷在角落里还活着的、被堵着嘴并用胶带捆绑起来的小男孩，他贴近男孩的脸去看他的反应，男孩的眼睛凝视着姐姐和双亲的残骸，眼角无声流淌着痛苦而又恐惧的泪水。 “喂，小孩，你认为真的有恶魔存在么？” 龙之介一边歪着头，装作思考的样子，一边向浑身发抖的小孩发问。 当然，他并没有指望这个被堵住嘴的孩子能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想要让这个小孩更加切身地体会到恐惧而已。 “报纸和杂志上面啊，经常把我称作恶魔呢。但是，这难道不奇怪吗？我一个人杀的这点人，只要一枚炸弹就能够在一瞬间超过我了啊。” 孩子很不错，龙之介最喜欢孩子了！ 大人们有时表现出那种怯懦和哭喊就是不成体统的丑态，而发生在小孩子身上就是调皮可爱，就算是尿床，因为年纪小也会被人所容忍。 “唉，算了吧……就让他们说我是恶魔好了。不过，要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有真正的恶魔存在的话，那不就很对不住真正的恶魔了么？那样的事情不太好吧！像‘雨生龙之介是恶魔’这样冒充到底好不好呢？要是这么想的话，现在也只好承认了。可是，真正的恶魔到底存在不存在啊？” 龙之介越说越兴奋，和这个害怕到发抖的小孩变得亲近起来——当然，是单方面的那种。 平时少言寡语的他，只要见到鲜血——特别是在濒死者身边的时候，他就会变的非常话痨。 只留下这个小男孩没杀，是因为那三人的血量已经足够画完魔法阵，而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他准备等待仪式完成之后再好好考虑一个更加有意思的方式来杀掉这个小孩—— “我以前也是完全不相信有恶魔这种东西的，只不过这一次回老家，我从家里仓库里找到了一枚传说中的‘恶魔之骨’。虽然看上去只是一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玻璃块，但里面却不可思议地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拿到手里还能从中感受到无穷无尽的恨意与杀意，这绝对是属于恶魔的东西吧！ 再加上这本书里的记载，我就想啊，要不实际召唤一次恶魔试试看？ 但是呢，要是万一恶魔真的出现了，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只和恶魔开茶话会那未免显得有点太白痴了不是么？所以呢，小子……如果恶魔先生真的出现了的话，你要不要被杀一次看看啊？” “……！” 对于龙之介话语中的异常，即使是年幼的小孩也能够完全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想叫又叫不出声，只能张大着充满恐惧的眼睛而又无法逃脱的小孩的模样，龙之介嘻嘻的笑个不停，整个人充满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感。 “被恶魔杀掉会是什么样呢？是被一口吃掉呢，还是会被撕个粉身碎骨呢？总之我觉得那一定会是很宝贵的经验吧！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事——啊，好疼！” 突然间传来剧烈的痛楚，把龙之介从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右手的手背上，虽然明明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但是却好似浸泡在剧毒里面一样疼痛。 虽然那种痛感转瞬即逝，但是疼痛的余韵却仍然残留在肌肤的表面使得他手背发麻。 “……这？这是什么……” 在他痛感还没完全消退的右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刻上了一个类似刺青一样的图案。 “……哎！” 看到这个图案之后的龙之介不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和不安，反倒是觉得这个图案还挺漂亮的。 虽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三条蛇一样纠缠在一起的图案，作为图纹刺青来说，看起来真是感觉非常的帅气。 但是，就在他刚从这种陶醉之中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忽然间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空气的流动，龙之介更加惊奇的回过头去。 有风吹起！ 在这完全封闭着的屋子里应该是绝对没有气流吹动的，但此时却真真切切地有风在房间中刮起。 这股气流从一开始的微风很快的变成一股激烈的旋风，将整个起居室吹的乱七八糟。 在床上画出的魔法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出了淡淡的磷光，龙之介带着无法相信的神情凝视着那里。 对于这种异常情况的发生，他甚至对其进一步的发展有着期待——恶魔先生，难道真的要出现了吗？！ 转眼间屋子里的气流已经发展成连站在其中都很危险的龙卷风，起居室中的电视与花瓶都被风卷起撞得粉碎。 在发光的魔法阵中央，摆放着“恶魔之骨”的位置，渐渐有一股光雾升起，而且在那里面还有微弱的闪电和火花飞溅。 面对着这世间无法见到的光景，雨生龙之介却一点也没感觉到恐惧，反到像个对魔术充满期待的孩子一样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这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曾经对“死亡”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好奇，在之后不断的杀人中渐渐而感觉到厌倦的过程中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那种应有的光辉，现在终于…… 闪光！ 紧跟着是落雷一样的轰鸣。 一股冲击力从龙之介的身体中穿过，简直就好像是被高压电流灼烧全身的感觉。 曾经被雨生一族代代相传的奇异力量，在即将被子孙遗忘的时候，凭借着流淌在雨生一族身体中的血液，在雨生龙之介的体内长眠的被称为“魔术回路”的神秘遗产，今时今日终于重新苏醒了。 然后，那刚才进入龙之介体内的“外界之力”，经过他体内刚刚开通的魔术回路循环之后再次从他体内流出，接着被那个从异界召唤来的物体吸收了进去—— 本该如此才对！ 就在那从异界召唤来的东西即将在这个世界显形的瞬间，那一枚仅仅只是被当作触媒的“恶魔之骨”突然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存在感。 巨大的吸力降临在这个封闭的仪式场所，那流经龙之介体内的“外界之力”瞬间被其吸收殆尽，另一边得不到回馈因而无法真正凝聚成型的异界之物还来不及发出哀鸣，就被一股猛然窜起的黑色火焰瞬间吞噬。 这火焰吞噬了“异物”后，似是得到了足够燃料的补充，终于稳定了下来，而那枚看上去就像是劣质黑色玻璃的“恶魔之骨”，也在这一瞬间崩解，从中冒出了无数黑雾，与黑色的火焰互相交融，慢慢流动塑形，渐渐凝聚出一个漆黑的类人之形。 如同绷带一样的东西组成的头颅躯干与四肢，看不清五官与相貌，身后有着一对火焰幻化的双翼漂浮不定，浑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炎，仿佛从最为漆黑绝望的火焰深渊之中爬出来的恶魔一般狰狞可怖。 “太，太，太美妙了！这就是恶魔吗？！真正的恶魔……居然是如此的美丽！” 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的龙之介看着眼前这完全符合他审美观的恶魔造型，心中澎湃不已。 他大着胆子上前两步，满脸期冀地指着一旁的小孩说道： “恶魔先生，这是我为您献上的祭品，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那如同恶魔一样的类人存在扭头看了看小孩，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雨生龙之介，突然间好像被激怒一般，仰头怒吼，一声无比刺耳的嘶吼声中，原本平静燃烧的黑火猛然暴涨。 “恶魔……死！死！死！死！死！死！死！！！” 只有四根手指的巨大手爪瞬间前伸，一把掐住因为刚刚的嘶吼声而动弹不得的龙之介的脖颈，黑色的火焰瞬间蔓延到追求“艺术”的杀人鬼身上。 龙之介甚至来不及发出求饶或者哀嚎，足以将钢铁瞬间融化的可怕火焰就已经烧毁了他的声带、烧断了他的颈椎，甚至将他的整个身躯都彻底燃烧成虚无。 烧尽了杀人鬼的身躯，那不会熄灭的黑色火焰回归到“恶魔”的身上。 这时候，仿佛满足了什么条件，这头“恶魔”体表的火焰逐渐收敛，那黑色的雾气逐渐浓郁凝缩。 渐渐地，从骨骼开始，到肌肉，到内脏，到皮肤，到毛发，伴随着“恶魔”的消失，一个赤（和谐）裸的人类肉体一点点从黑雾中凝聚成型。 名为赵哲的亚人少年，在经历了世界的破灭与虚空的旅途之后，终于在全新的世界获得了新生！ 第二章 仇恨之火，惊觉穿越 “呜……戾炎，心灵之光，基因锁，圣杯战争，英灵……呜！我到底……” 不着寸缕的赵哲一手捂着额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重获新生的他此时却感觉到从身体内外的每一寸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 这疼痛不是其他，正是那名为戾炎的力量正在他的灵魂中灼烧。 虽然那让他得以死后复活的黑雾颗粒不断地从虚无中涌出，作为替代的燃料保护着他的灵魂，但这种灼痛感却依旧无法消除。 当然，更让他难受的，还是脑海中不断涌现的种种破碎信息。 在无数仿佛幻视一般的记忆碎片中，他明白了自己身上纠缠不去的火焰是一种叫做戾炎的特殊火焰，本质上是心灵之光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心灵之光，则是人类开启基因锁四阶之后才能觉醒的力量。 但是，基因锁又是什么？ 有四阶那是不是还有一二三阶和五阶六阶？ 他为什么又会知道这些？ 而且，除了这基因锁的问题之外，他脑海中的另一部分信息又是什么东西？ 圣杯战争，英灵，御主，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 这又是从哪里塞到他脑袋里的？ 不，不不不，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逐渐从复活的混乱中清醒过来的赵哲，心中回想起死亡前所经历的一切，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与恨意充斥在心头。 “外星舰队”的入侵，城市的毁灭，家人亲朋之死……心中熊熊燃烧的恨意之火当真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无法扑灭。 “那道天穹上的裂痕，那支舰队，那个恶魔……还有，楚轩！” 重生的少年回忆起自己在濒死之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咬牙切齿地对自己说着：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杀（和谐）了你！！！” 伴随着心中的仇恨与怒火，他身上本已敛去的戾炎由重新燃起，只是这燃烧的戾炎在带给他更大的痛苦的同时，却出奇地并未再度伤害到他的肉体。 就好像是在不知多么漫长的灼烧与再生中，构成他身体的那种未知物质已经适应了戾炎的存在，又好像是这由纯粹的恨意与执念构成的戾炎认同了他心中的恨意，两者之间虽然仍旧分处敌对，但却已经有了一丝丝的互相交融。 甚至于，赵哲还感觉到，他隐隐间能够通过调整自己的心绪，勉强控制这种戾炎的施放与收敛，可以说将这一直在伤害自己的力量变相转化成为了可堪一用的武器。 他深深呼吸几口，将自己心中高涨的仇恨与杀意压下，体外的戾炎也随之缓缓熄灭，只留下一点不灭的火种继续在他的身心中燃烧。 这时候，他才有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 “我这是……在哪里？” 他看了看四周仿佛邪教祭祀现场一样的血腥场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完全复活之前黑色幽灵杀（和谐）死了雨生龙之介的那一幕，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召唤出黑色幽灵这种东西。 对他来说，只是在漫长的沉睡中醒来之后，一转眼就发现自己从“核爆现场”来到了这么一个血浆恐怖片现场一样的鬼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被捆绑在一边的小男孩，这孩子被胶带捆绑着手脚、嘴上也被毛巾绑住，正满脸惊恐地看着赵哲，好像在看一只活着的恶魔一样。 嗯，也难怪这孩子如此表情，他刚刚可是亲眼看着从召唤阵中走出的“恶魔”活生生烧死了那个杀（和谐）了他全家的疯子，然后又凭空捏造出了一具人类的身体。 在这孩子眼中，此时的赵哲，完全就是披着人皮想要混进人类世界的异世界恶魔啊！ “唔呜，呜呜呜——！” 看着赵哲一点点走近，男孩儿挣扎着，蓄满泪水的眼中满是惊恐的表情。 “别，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赵哲这么说着，蹲下身解开了男孩嘴上的毛巾。 “不，不要吃我……” 男孩张嘴就是这么一句。 “不要怕，我不会吃你的……我先帮你松绑，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亚人少年一边帮男孩解开手脚上的胶带，一边尽量将语气放缓。 他看得出来，这孩子被吓坏了，虽然他心中时刻缭绕着难以熄灭的恨意怒火，但是他的理智却不会让自己的怒火倾泻在与仇恨目标毫无关联的其他人身上。 “好，好的……” 男孩大概是被赵哲的温柔语气打动了，不再挣扎，配合着赵哲帮他解开了被绑住的手脚。 被松绑之后，小男孩立刻蜷缩起身子，怯生生地看着赵哲，一副充满戒备但是又不敢逃跑的样子。 “来，我们到别的房间去说……” 赵哲看出了他的戒备，但是却也无法，只能拉着小男孩的手，在屋子里找了一间没有被血浆污染的房间。 ——在满地的血浆和死尸旁，恐怕这孩子也没法冷静下来回答问题吧！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卧室，赵哲看到一旁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复活之后好像一直都光着身子。 想到自己刚刚浑身赤（和谐）裸地拉着小男孩的动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恋童癖的犯罪现场呢！ 这让他立刻有些羞窘，忙不迭地打开一旁的衣柜，想要找到几件能穿的衣服。 好在，这家的男主人身材和赵哲差不多，他还真找到了几件合身的衣物，当即就将其穿上了。 一旁的小男孩看着眼前这个伪装成人类的“恶魔”穿上了衣服，变得更加像人类了，然后转过身来向他走近。 男孩不由得缩起身子闭上眼，只是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反而是头顶感觉到一阵被揉动的触感。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恶魔”正在一脸和善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这个大哥哥虽然是个恶魔，但是却比那个明明是人类但却无比可怕的坏蛋要好得多呢……’ 男孩儿不由得这么想着，心中的戒备终于放下了一些。 “好了，现在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赵哲语气轻柔地问道。 从男孩口中问话并不困难。 事实上不需要他特意去问，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男孩很快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都说了。 包括那个坏蛋闯入他们家中，杀（和谐）死了他的双亲和姐姐，布置仪式场所，以及最后反过来被召唤出来的恶魔杀（和谐）死…… “恶魔……说的是我吗？” 赵哲有些狐疑，在男孩有些口齿不清的描述中，他了解到自己是从那个“恶魔召唤阵”中冒出来的。 而且先出来的还不是他，而是一个浑身黑焰缭绕的恶魔身影，这个“恶魔”在杀（和谐）死了制造这起惨案的凶手之后，他紧接着才从死亡中复活。 “等等，你们这里没有经历过天空裂开，外星舰队入侵的事情吗？” 赵哲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如此开口问道。 男孩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说不还是说不知道。 亚人少年赶紧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的天空。 果然，天空中并没有那道裂口。 “是入侵早已经结束了，还是……这是另一个世界？” 两个可能，赵哲倾向于后一种。 毕竟，按照他所见的那些“外星舰队”的数量和可怕程度，地表的人类世界恐怕早已经完蛋了。 与其认为是日本没有被攻击波及，他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反倒更靠谱一些。 “对了，现在是几几年？” 他转身问向小男孩，不过对方却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赵哲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呢，问这种问题当然不会有答案。 不过他紧接着就在这家里找到了一份挂历，上面显示的年份是1994年。 再看这家里的许多电器陈设，也的确看上去有些落伍，进一步验证了这家人生活的时代并非他之前所在的21世纪。 “好吧，这是真的穿越了……” 赵哲之前生活的年代可是在2019年，1994年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这妥妥的就是穿越了！ 他也是读了N多网络小说的，对于穿越一类的事情自然不会接受不了。 虽然原以为这种事只是存在于小说动漫中的幻想，但既然连“外星舰队”和真正的恶魔都出现了，区区穿越异世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心中接受了这一点，对于异世界的期待与幻想稍稍冲淡了他心中燃烧不休的仇恨。 ‘既然有异世界，还有恶魔召唤什么的，那应该也有超自然力量吧？如果能从这个世界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或许就能找到报仇的方法了……’ 亚人少年心中暗暗幻想，好一会儿才将思绪回归现世。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他也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城市叫做冬木市，所在的国家是日本！ 第三章 从心之举，擦肩而过的“第一战” “等等！日本……也就是说，你刚刚一直在说日语？” 赵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和一个日本的小孩子无障碍交流了半个多小时，而他本人是不会说日语的，也不能期待这个看上去才读小学的日本男孩会说中文。 换句话说，因为某种奇特的力量，他口中说出的中文直接被翻译成了日语，而对方的日语在进入他耳中之后又被转换成了中文。 这种无障碍交流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完美也太过隐蔽了，若非赵哲问到所在国家的问题他还未必能意识到这一点。 ‘这……难不成是亚人的特殊能力？还是说是那种戾炎所赋予的力量？’ 赵哲心中暗自思讨，他对“亚人”这一存在的所知并不多，毕竟在原本的世界里亚人的具体情报在无论哪个国家都是相当机密的事情。 公众除了知道亚人杀不死之外，基本上对这一新发现的物种一无所知。 当然，现如今再去谈论原本的世界已经没有意义了。 让赵哲苦恼的是，因为这种情报方面的封锁，他连自己有什么能力都搞不清楚。 不过按照常理思考，亚人应该是没有这种能力的。 毕竟“死不了”和“无障碍交流”相差得太远了，完全没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但如果是那些仿佛从异世界入侵而来的恶魔就不一样了。 从天空中的裂口来看，那些舰队和恶魔应该并不是来自于星空，而更像是来自于真正的“异世界”，换句话说，作为入侵者的他们，应该经常与不同文化不同语言的世界接触——哪怕只是为了入侵，能无障碍理解对方文明的语言也是非常必要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那个给了自己一剑的“恶魔”就有这种能力，然后这能力通过戾炎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或许真相就是如此了……’ 赵哲如此想着，却不知道，这戾炎带给他的帮助绝不止如此。 事实上，若不是这戾炎本身有着心灵之光的逆转熵增特性，能够在混沌虚无中开辟出一小方秩序，他甚至根本不可能活着到达新世界！ 这时时刻刻带给他灼烧痛苦的火焰，可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我脑袋里似乎还多出来了别的一些信息，什么圣杯英灵还有许愿机的，貌似和戾炎本身没什么关系，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吗？’ 他隐隐有所觉悟，自己虽然从死亡中复活了，但貌似也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里…… 不过这些事情都且先放到一边，他此时却正面临着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这个惨遭灭门之祸的小男孩，他该怎么处理？ 杀掉是不可能杀掉的，赵哲在之前的十几年里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更别说杀人了！ 虽然在经历剧变之后矢志复仇，心里也已经有了日后双手沾满鲜血的觉悟，但滥杀无辜这种超出他底线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更何况这位男孩的遭遇和他本人也有些类似，同病相怜之下，他更不可能对其产生杀意。 直接报警？ 对小男孩来说确实是个办法，虽然他的家人已经遇害了，但当地的政府只要还有点责任心就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不管是找人收养还是送进孤儿院，总之不会让这小家伙饿死在街头。 但这么一来赵哲自己就麻烦了！ 要知道，他本人可不是日本人，甚至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户！ 这样的他出现在一个疑似邪教血祭一样的灭门凶杀现场，怎么看都像是凶手吧！ ——尤其是真凶都已经被他给杀（和谐）死了，甚至连尸体都被烧成了灰，不，是连灰都没有了，那凶手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也不期待这小男孩的证言能证明他的清白——事实上这孩子就算实话实说也只会被认为是极度惊恐之下产生的幻觉。 毕竟魔法召唤什么的、恶魔什么的，都太过荒诞不羁了，但凡有点理智的成年人都不会相信的。 而且因为这里不是他的世界，海对面的那个国家里也没有他的户籍，他甚至连找自己国家的大使馆求助都做不到！ 赵哲不想坐牢，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存在落入到官方的耳目中——身为亚人的他如果被这个世界的国家政权得知他的特殊性，恐怕等待他的就是实验室的解剖台了。 嗯，他还不知道，被日本政府知道他的特殊性还算不上什么，要是被这个世界的另外两个庞大组织得知他的存在，那他的下场可比当实验动物还要凄惨！ 至于说让他带走这个小男孩，那更是不靠谱。 赵哲光溜溜赤条条地来到了这个世界，接下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都是一个问题，哪还有精力来照顾这个拖油瓶啊！ 没办法，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报警这一条路可走。 不过，并不是他本人去报警。 “小朋友，你和周围的邻居家熟悉吗？” 他蹲下身，看着小男孩的眼睛问道。 点头。 “那好，等大哥哥我离开之后，你就跑到你认识的邻居家，跟他们说你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报警，知道了吗？” “……知道了……” 小男孩蠕动了一下嘴唇，小声地回答道。 “很好，乖孩子……” 赵哲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柔声说着。 吩咐完小男孩之后，他开始了离开的准备——先是从书房里找到了一张冬木市的地图，再从主人家的钱包里拿走了一点纸币，最后再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带兜帽的大衣，穿上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栋房屋。 躲在几十米外的街角处，看到那个小男孩在他离开之后果然依言跑到邻居家求助，而那家邻居在发现了命案现场后也果断报警，赵哲这才紧了紧兜帽，放心地离开。 得庆幸这个年代监视摄像头还没有普及，赵哲不需要像21世纪的犯罪者一样担心自己的脸被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拍到。 他只需要避开人群，专找那些人迹罕至的小巷行走，就不虞被人发现。 途中他只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买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之后就一路向着冬木市城郊的森林前进。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需要躲避有可能会追在身后的警察，更是因为他需要一个无人的环境检查自己现如今的状态。 他可是还记着，之前那个小男孩曾经说过，在他本人被复活之前，先从召唤阵里钻出的是一只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恶魔”。 那“黑色火焰”，指的应该就是他身上的戾炎，至于那个“恶魔”，他就有些搞不懂了。 不过看多了各类小说动漫的赵哲隐隐有些猜测，这会不会是亚人的另一种能力？是变身？还是像JoJo漫画里一样的替身召唤？ 不管是哪一种，如果在闹市区的话，他试验起来肯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当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赵哲在苏醒时脑海中多出来的信息里提到的“英灵”与“圣杯战争”。 虽然不清楚那个“圣杯”到底和基督教神话里的圣杯有什么关系，那个北欧神话里的“英灵”又怎么和这个基督教圣物扯上的关系，但里面的“战争”一词毫无疑问地告诉了他，这座叫冬木市城市恐怕并没有它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平。 为了在拥有自保之力前躲开未知的麻烦，他还是先跑得远一点吧！ …… 不过，就在赵哲即将进入冬木市西南方的森林时，他的眼角突然间看到距离他所在的位置不是很远的一栋洋馆中，骤然亮起了一道道如同流星一般的闪光，隐隐间还能听到爆炸声传来。 在看到这闪光的一瞬间，他本能地绷紧了身子，身体中的危机本能在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不要去那里，危险！” “该不会……那就是所谓的‘圣杯战争’吧？”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但赵哲的确从那些闪光中感觉到了某种极其强大的力量，能将现在的他连续轰杀几十次的力量！ 如果他估计的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圣杯战争”了。 他原先还在想，那所谓的“战争”将会以什么形式发生——是有大军直接在城市中大战吗？还是强大的超能力者个体互相飚异能拆房破楼？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英灵……难不成真的是神话里的那种英灵再现吗？” 赵哲喃喃着说道，心中危机感顿时暴增。 如果是涉及到神话传说的存在，天知道有没有能彻底杀（和谐）死亚人的手段！ 这更加坚定了他暂且先苟起来的决心，在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并拥有自保之力前，绝不冒头！ 不再理会身后那毫无掩饰地向着整座城市宣示自身存在的家伙，赵哲头也不回地向着森林中深入。 …… “蝼蚁就该像蝼蚁那样，只要趴在地上低着头去死就行了！” 看着被自己的王之财宝给虐杀的Assassin尸体，身穿黄金铠甲的最古之王如是说道。 虽然被远坂时臣以“向觊觎王之财宝的宵小们彰显力量予以震慑”这样的理由请求，配合着演了这一场戏，但傲然的王者依旧感觉到了一丝不快。 在圣杯战争中召唤出了他这样堪称“最强”的王牌，却还想着用什么阴谋诡计。 无趣，真是太无趣了！ 这个叫远坂时臣的魔术师果然就跟他的眼睛看到的一样，是个无趣的杂种！ 说起来，还是他的那个叫言峰绮礼的弟子更加有趣一些，假如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真面目，想必一定能看到一场好戏吧…… 这么想着，王者转身，身躯渐渐化为金色的磷光隐去。 第四章 黑焰恶魔，测试＆追踪而至的警察 “到这里，应该就比较安全了……” 在森林中深入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之后，赵哲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先是吃了些买来的食物，然后找了块还算是平整的地面坐下，思考着该如何召唤出那个“恶魔”。 “要不先试试冥想？” 赵哲并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做，左思右想之下，只能试一试以前从网络上看到的不知道真假的冥想方法了 “静下心，感受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 按照记忆中依稀记得的描述，他竭力静下心神，勉力让自己忘却身体中时刻纠缠着的灼烧刺痛感。 只是，对于一个从未真正学过冥想的人来说，想要静下心却往往只会造成反效果。 就好像赵哲现在这样，他想要忘记自己身体中的痛楚，但是这么想的后果就是他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了身体中的灼痛，这灼痛又勾起了他之前的回忆，回忆又带起了他心中的恨意…… “呜啊——！” 恨意勾动怒火，怒火激起戾炎，猝不及防之下，漆黑的火焰自赵哲的体表燃起，他整个人都变成了火炬。 高涨的火焰虽然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的身体，但是带给他的痛楚却是真实不虚的。 赵哲惨叫着，竭力平复心绪，将注意力从自己的仇恨中挪开，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将暴走的戾炎重新压制回去。 不过经过了这么一出之后，他刚刚才穿上没多久的衣服又被烧光了，整个人重新回到了刚出生时的“天体”状态。 “啧！见鬼！” 看了看自己那光溜溜的身体，赵哲不爽地啐了一口。 “好吧，反正在是野外，裸体就裸体吧，就当是学德爷单挑荒野了……” 他看了看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好在自己之前把袋子放得稍微远了一点，没有被戾炎烧到，否则他真的得跟德爷一样光着身子挨饿了…… “呼——” 长长呼出一口气，赵哲重新冷静下来，再度闭目冥想。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没有刻意去让自己平静下来，而是任由自己的思绪到处乱飞。 成千上万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此起彼伏，但每一个念头都没有在他的脑中存在太长时间。 久而久之，这些繁杂念头恍然如同退潮一般消弭不见，一直缠绕在身心之上的灼烧感也被忘却到了脑后，他的心居然就真的安静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赵哲感受到了，除了他的身体之外，他的意识似乎还连接着另外一种“东西”。 不，这么描述也不太准确，那不能用“东西”来描述，在赵哲的感觉中，那就仿佛是另一个无形的自己，隐藏在他的身体之内……也不对，是隐藏在连他也不知道在哪里的莫名之地。 当他将意识集中在这“另一个自己”身上时，恍然间，他真的有种自己被一分为二、拥有了两具身体的错觉。 不，这不是错觉！ 赵哲睁开双眼，当即就看到了屹立于自己身前的漆黑身影。 那是由如同绷带般的物质缠绕成的类人之形，背生双翼，浑身缭绕着颗粒状的黑雾与充满着恨意和杀意的漆黑火焰。 这就是—— “恶魔……还真是贴切的称呼啊！” 赵哲喃喃着说道： “原来亚人的真正力量，是这种‘替身’吗？” 看过JoJo系列的赵哲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漆黑的恶魔之形与替身联想到了一起，毕竟都是这种召唤出来的类人形个体嘛…… “不过，JoJo里的替身都有名字，我的这个……按照替身的命名规则是不是就得叫黑色恶魔？嗯……单纯说黑色有些不太贴切啊……还是叫做黑焰恶魔好了！” 随口给自己的“替身”取了这么个名字，赵哲开始试着操控这个与肉身完全不同的全新身躯。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应，两个身体两个视野，经常让他产生混淆——明明是想要让这个“黑焰恶魔”行动，但实际上动的却是他自己。 就算成功控制这“黑焰恶魔”做出了动作，因为力量速度与肉身之间的差异，他又很难控制这个“黑焰恶魔”的动作精密程度。 中间甚至有一次不小心让“黑焰恶魔”一爪子捅穿了赵哲本人的心脏，平白无故地又死了一次…… 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摸索试验之后，他总算弄清楚了自己这个特殊能力的大致特性。 首先，在力量与速度方面，“黑焰恶魔”的能力远远超过他这样的普通人类。 一爪扫过，就能打断一尺多粗的树木； 爪尖一戳，就能深深戳进坚硬的大青石里； 向上一跳，就能跳到十几米高的高度； 奔跑速度可以和豹子羚羊一类擅长奔跑的动物相比拟； 扇动那对仿佛火焰构成的翅膀，更是能飞上天空…… 这些都还仅仅只是这“黑焰恶魔”本身的身体机能，如果算上那缭绕在“黑焰恶魔”体表的戾炎的话，这温度足以融金化铁的火焰将十倍百倍地放大“黑焰恶魔”的破坏力与杀伤力。 这漆黑的火焰有些违背物理定律，当没有直接接触到它时，并不能从中感受到任何热量，但是当这火焰与任何物质发生接触，其恐怖的威能就将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哲试验过，将戾炎依附在“黑焰恶魔”的利爪之上，凡是爪尖所过之处，无论是泥土、树木、岩石、金属、还是别的其他任何东西，都在一瞬间就被汽化了！ …… 当然，这“黑焰恶魔”虽然看上去很强，但并不是没有弱点。 比如说这“黑焰恶魔”并不像JoJo里的替身那样是虚幻的灵体，而是有着真实的物质身躯—— 换句话说，它踩在地上会留下脚印，遇到障碍物得绕开，被关在封闭空间里也没法穿墙离开，除非用戾炎直接把墙给烧没了…… 再比如，“黑焰恶魔”的单次召唤时间是有限的—— 在连续多次的召唤中，赵哲察觉到，“黑焰恶魔”从被召唤出来的一瞬间起就开始了消散，那些雾气一样的黑色颗粒其实就是它身躯分解时所产生的现象。 而且还因为“黑焰恶魔”上缠绕不去的戾炎，持续不断地焚烧着构成这“替身”身躯的那种不明物质，这让它的存在时间更加的短了。 经过他的多番验证，当“黑焰恶魔”被召唤出来后，最多只能存在两到三分钟，时间一到就会自行崩溃。 虽然在崩溃之后他还可以立刻再召唤出另一个“黑焰恶魔”，但是这中间至少有着半秒到一秒左右的空档，在真正的实战中，这一点点空档就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破绽！ 除非赵哲能够将自己训练到念头一动就能立刻召唤出“黑焰恶魔”，又或者找到能为“黑焰恶魔”隔空补充那种不明物质的办法，否则这替身的持续战斗能力就始终是一个大问题。 …… “除此之外，还有抗打击能力以及短时间内连续多次召唤的次数上限，这些都需要进一步测验……” 正当赵哲如此思讨着的时候，突然间，他听到森林中传来了一声声狗吠声。 他立刻循声望去，然而茂密的树林却遮挡了他的视线。 赵哲皱了皱眉，没有犹豫，当即召唤出“黑焰恶魔”，让其飞到空中进行侦查。 正好，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的地平线上虽然已经出现了一丝光亮，但整体的天色仍然偏暗，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替身”会被人发现。 “这是……” 通过“黑焰恶魔”那比人类更加敏锐的感官，赵哲看到森林中影影绰绰有着不少人影活动，森林外的道路上更是停着大量的警车。 他瞬间就明白，就如同他所担忧的一样，警察找上门了！ 毕竟，之前雨生龙之介在这座城市里犯下的连环命案实在是太过骇人了，尤其这最近的一次还是灭门惨案，只有一个小男孩幸存，迫于舆论和上级的压力，冬木市警局也必须要快速地做出响应。 而作为这一系列命案的唯一线索，那个幸存的小男孩口中的“恶魔大哥哥”，赵哲的存在立刻就落入到了警察们的视线中。 警察们当然不会相信小男孩口中说的“恶魔杀（和谐）死了可怕的坏人然后变成了人类”的说辞，而是单纯将之当作小孩子在受到过度惊吓后的语无伦次。 对于赵哲的定性，也被认为是连环杀人犯中的一员，所谓的“杀（和谐）死了坏人”，也被认为是两个同伙之间发生了火并厮杀。 至于说找不到那个被杀的“同伙”的尸体……那也没什么，毕竟销毁或者隐藏尸体的手段多了去了，恐怕是被他藏在哪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了吧！ 带着这样的逻辑，因为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而窝火了好几天的冬木市警察们，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短短一夜之间就排查出了赵哲的逃跑路线。 ——这里面建功最大的就是警犬了，因为赵哲在那户受害者家里待了有一段时间，留下了明显的气味，而他离开城市的全程又都是步行，整个移动路线几乎无从隐藏！ 第五章 战斗本能，副作用＆不期而遇的金闪闪 警察们的高效率，那自然就是赵哲的大烦恼了。 他预料过自己会被警察通缉，但绝对没有想到追兵会来得这么快！ “艹！日本警察不应该是出了名的低效率吗？怎么临到我头上就突然爆种了？！” 赵哲吐槽了一声，心中在不安之余又有些恼怒——人又不是他杀的，这些没用的警察为什么偏偏要追着他来？！ 恼怒中，本已熄灭的戾炎重新在他体表燃起，这仇恨之火影响着他的心绪，甚至让他不由自主地对那些碍事的警察产生了杀意。 如果是以前，他的理智会将这杀意按捺下去。 但是在知道了自己拥有何等力量的现在，赵哲心中却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不知道这些警察，能在他的“黑焰恶魔”手下支撑几分钟？ 这样的想法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所谓“身怀利刃则杀心自起”，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在骤然获得了超能力之后也有很大概率走向犯罪的道路，更何况是赵哲这样一个心中充满着仇恨与怒火的少年人呢？ 他之前选择逃避，除了他“不想惹麻烦”的心态外，也是因为他当时自认为自己没有力量，不敢挑战国家的暴力机关。 但现在却完全不同，身负不死之身，又有“黑焰恶魔”这样的强大“替身”，他心中对国家机器的畏惧降到了最低，又有戾炎在内影响心性，他心中“肆意妄为”的一面不由自主地想要浮上表面。 好在，戾炎的高涨同样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这痛苦立刻就让他惊觉过来，竭力压下心中翻滚的黑暗情绪，强行让理智上线。 他明白，对警察搞大屠杀是绝对不行的，这一方面是有违他的做人底线，另一方面也是他知道这么做只会真正激怒国家机器，他之后所要面临的围剿恐怕会超出他的想象。 “哼！虽说如此，但也不能让你们轻松了！” 赵哲冷哼一声，心念一动，原本飞在高空的“黑焰恶魔”猛地一收双翅，向下飞掠。 …… 下方的森林中，几十位警察互相之间组成一个松散的队形，一手持枪、一手持手电，在几头警犬的带领下进行拉网式排查。 唰——！ 头顶传来一阵风声，一位警察瞬间警觉，将手电照向上方，却只能照见郁郁葱葱的树冠，以及几片正在飘落的树叶。 嘭——！ “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和凄厉的惨叫声，这位警察立刻将手电筒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发现之前在他一侧的另一位警官已经消失不见。 “铃木？你还好吗？” 这位警察有些心惊胆战地呼喊了一声，没有听到回复。 他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他立刻向着同僚的位置飞奔而去，很快就发现那位叫做“铃木”的警官已经人事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尤其是对方持枪的右手，呈现不正常的扭曲形状，很显然是严重骨折了 上前检查，却发现对方还有呼吸，只是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这位警官察觉到身后有异，猛然回头，却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到了一个只该存在于噩梦中的身影—— 那似人非人的肢体，那浑身漆黑、黑雾黑焰缭绕的外表，毫无疑问，这是…… “恶魔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警官只看到一个拳头在眼中放大，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事实上，这一幕不仅仅只发生在这里，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整片树林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枪声、惨叫声和呼喊求助声。 躲在森林深处的赵哲操控着自己的“黑焰恶魔”，很是轻松地将几十位追踪到此的警察统统放倒。 为了不至于把人弄死，他还特意压制了“黑焰恶魔”身上的戾炎，控制着出手的力量，只是将人击昏了事。 当然，对于某些顽强抵抗的英勇警官，在这个过程里出现四肢骨折一类的伤势，那赵哲就只能无奈地说一声抱歉了——明明不反抗就不会受伤，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呢？ 咳咳，好吧，不玩梗了。 或许有人会奇怪，赵哲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怎么这么快就能掌握住“黑焰恶魔”的力量，居然能单纯把人击昏而不伤及其性命？ 这却是他在真正熟悉了这具“替身”之躯后发现的一个奇妙现象。 赵哲发现，当他操纵着“黑焰恶魔”进入精神集中的状态时，他附着在这个“替身”身上的意识会发生某种奇妙的变化。 在这种状态下，这个形似恶魔的“替身”似乎有着某种非常精妙的战斗本能。 哪怕他本身并不精通格斗武技，但在操纵“黑焰恶魔”的时候却能够自然而然地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发力方式达成他想要的效果，面对敌人的攻击时也自然而然地就能知道该如何应对反击，甚至能单凭直觉感知到枪弹在发射瞬间的瞄准轨迹并作出躲避。 靠着这种战斗本能，他才能在不杀一人的情况下将这几十位警察“全灭”。 （嗯，这里额外提一句，正常的亚人释放出来的黑色幽灵，或者称之为IBM，普通人本来是看不见的，除非这个IBM对着某人散发杀意，对方才有可能看见。 但赵哲的“黑焰恶魔”却有些不同，因为黑色幽灵身上附着的戾炎，让他的IBM在拥有了更加强大的破坏力的同时也失去了这种不可见的特性，只是赵哲本人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只以为这种“替身”本身就是能被人看见的。） …… “呼……终于搞定了！” 当最后一个警察被打晕之后，已经是第二次召唤的“黑焰恶魔”也终于到了时限，化作无数黑雾消散了。 赵哲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在之前的几分钟里，他虽然本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但集中精神操控“黑焰恶魔”进行战斗，其所带来的疲惫感却仿佛是他亲自上阵打了一场一般。 不，比这还要更甚！ 赵哲只感觉到两侧太阳穴一阵突突突地跳，大脑中头痛欲裂，如果他面前有块照镜子的话，就能发现他的双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就好像连续三天没有睡觉熬夜爆肝一样。 甚至，如果他这时候到医院做一个脑部CT的话，就可以发现，他大脑中的部分小血管已经出现了破裂，再过几分钟，他将会因为脑溢血而中风或者失去知觉，甚至直接死亡。 如果是直接致死还好说，以赵哲的亚人体质，只是死一次罢了，几秒钟后就能复活。 但如果是昏迷，那情况就糟糕了！ 赵哲此时距离那些警察们的位置其实并不算远，虽然追进森林的警察都已经被他打晕了，但是天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增援——不，是一定会有增援的，而且现在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假如赵哲昏迷了，那他被警察们发现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之后他的下场自然可以想象——比照他原本世界那些被发现的亚人就是了。 赵哲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究竟有多糟糕，但他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妙。 “呜……这就是之前那种状态用久了的副作用吗？” 有些浑噩的思维这么想着，他想要再召唤一次“黑焰恶魔”，让它给自己来个干脆利落的“一键重启”。 只是，他此时的状态根本无法集中精神，自然也就没法将“黑焰恶魔”召唤出来。 没奈何之下，他踉跄着身子走到一旁的树下，勉力弯腰从装食物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柄水果刀，然后用刀口对着自己的脖子比划着——抹脖子自杀什么的，虽然知道自己死不了，但还是很难下手啊！ 但是随着大脑中的晕眩感越来越严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咬了咬牙，他将水果刀压在脖子大动脉的位置上，狠狠一拉！ 伴随着“呲”这样的液体喷溅声，大脑供血不足的他迅速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的身体顿时软倒在地。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般人看不见的黑雾颗粒浮现，死亡的赵哲重新恢复了呼吸心跳，睁开了双眼。 “咳！咳咳咳！抹脖子这种死法倒是挺不错的，没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啊……” 咳出了自杀的时候不小心流进气管里的一些血液，他这么跟自己吐槽着。 就在赵哲想要拿袋子里仅剩的矿泉水清洗一下身上喷溅上的血液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哦～还真是让本王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呢！明明不是死徒那种畜生，但却能够死而复生，下面的杂修，你稍微有些引起本王的兴趣了！” 赵哲猛然回头望去，却见身后的树梢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穿着金色重甲的身影。 在看到这身影的一瞬间，赵哲就感受到了一股自生命位阶层面传来的压迫感。 他本能地就知道，对方是生命层次远在人类之上的存在，是人类的灵魂自无数赞颂与传说中升华而来的存在，是…… “英……灵？！” 第六章 一边倒的战斗 “哦？知道英灵，看来你这杂修也是圣杯战争的知情者啊！” 追求愉悦的王者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个紧张不已的身影。 他本来是在演完了对阵Assassin的那出戏以后，闲着无聊在冬木市到处乱逛，却在半途中发现冬木市警察们的大举出动。 本就是打算寻找乐趣的吉尔伽美什被稍微激起了好奇心，然后就一路跟着警察们来到了这片森林。 不过，他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心血来潮地随意举动，却意外看到了眼前这个有趣的“东西”。 “不是从者，却又有着似是而非的从者气息，不是魔术师，但却拥有普通人类所没有的能力……真是有意思！”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下方地面上那个没穿衣服的少年虽然有着一些类似从者的气息，但本身却并不是从者，手背上也没有令咒，甚至连魔力也没有，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这个“普通人”却可以召唤出某种类似于灵体一样的东西击倒几十名警察，甚至还能轻而易举地死而复生…… 前者并没有什么，但后者就真的有些勾起了他的兴趣。 能死而复生之物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着不少，但那些东西在英雄王的眼中都只是一些背离了人类之理的畜生，那股腐臭味他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了。 但眼前这个少年却不同，他真的就只是一个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的人类而已。 “……” 面对着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身影，赵哲几乎无法开口。 在看到这身影的一瞬间，他就本能地明白了对方正是那莫名而来的信息中所提到的“英灵”，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从者（Servant）。 当然对赵哲来说无论是哪个称呼都无所谓，他此时只有一个感觉——危险！极度危险！ 虽然明知道自己有着不死之身，但在看到生命本质远在自己之上的存在，赵哲依旧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起来。 ‘他看到我死而复活了？’ ‘他口中的死徒又是什么东西？’ ‘他想要做什么？’ ‘我该怎么从他眼前逃走？’ 各种各样的思绪一瞬间填满了赵哲的脑海，之前因为放倒了几十名警察而略有些膨胀的思维骤然间恢复清醒——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他觉醒的那一点点力量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是，哪怕心中知道对方远比自己强大，赵哲却没有打算束手待毙。 心念微动间，“黑焰恶魔”重新被召唤而出，站在他身前，对着眼前那金黄色的身影摆出了警戒的姿态。 只是，赵哲却不知道，他这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哼！谁允许你让这丑陋之物在本王面前亮出爪牙的！” 吉尔伽美什眉头一皱，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以英雄王的高傲，自然不可能允许任何存在在自己面前露出不恭顺的态度，更遑论是像“黑焰恶魔”这样直白的警戒敌意姿态了。 特别是，“黑焰恶魔”这种浑身黑漆漆还冒浓烟的非人之形，身上还缠绕着由恨意与怒火凝聚而成的戾炎，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十分让英雄王不喜。 这让原本只是想看看赵哲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吉尔伽美什顿时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空间如同水波般波动，一道道散发着金光的光之门在英雄王身后展开，从门中显现出一柄柄宝剑、长矛、长枪……各种各样散发着宝光的武器围绕在王者的周围，矛头统一指向下方那个渺小的人类。 “就让本王看看，你能复活几次好了！” 话音落下，无数枪剑长矛如同劲矢般被射出，向着赵哲以及他身前的“黑焰恶魔”袭杀而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每一柄武器都有着接近小型导弹的爆炸威力，连续不断的轰炸下，赵哲所在的那片地方瞬间就被火光与浓烟所笼罩。 不过，就在下一瞬，烟尘中猛地窜出一道影子，瞬息间就飞到了几十米高的空中。 那是被“黑焰恶魔”提着飞出来的赵哲！ 可以看到，原本完好的赵哲此时已经断去了一手一脚，腹部也被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肠子什么的都流了出来。 至于“黑焰恶魔”则是比他稍微好一点，虽然浑身上下插着七八柄刀剑枪矛，但是在那无物不燃的戾炎焚烧下，这些纯以魔力构筑的武器很快就被焚烧一空，只在其躯体上留下一个个前后通透的孔洞。 事实上，赵哲能够让“黑焰恶魔”将自己活着带出那片轰炸现场，已经是他超水平发挥的结果了。 ——虽然赵哲已经竭尽所能地发挥出“黑焰恶魔”的强大战斗本能，但奈何黑色幽灵的反应速度受到他本人的思维速度限制，这在普通人眼里神乎其神的战斗本能，在面对着远远超越人类的从者的攻击时，作用着实非常有限。 他仅仅只是操控着“黑焰恶魔”打飞了最先袭来的两三柄武器，紧接着就被如同箭雨般无穷无尽的武器洪流淹没。 若不是他见机得快，立刻以自己的“替身”为盾牌争取到了一丝逃脱的孔隙，他恐怕真的得被这位喜怒无常的英雄王无限鞭尸了。 然而，还不等重伤的赵哲想办法让自己“一键重启”，另一边的英雄王却已经因为他的反抗而勃然大怒—— “杂修！居然敢毁掉本王的财宝，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吉尔伽美什愤怒的声音响起，紧随其后的，则是更多、更快的刀枪剑矛如同疾风暴雨般激射而来。 而且，似乎动了真怒的英雄王，为了能切实地杀（和谐）死眼前这个胆敢毁坏他的财宝的蝼蚁，这一次射出的武器大多是拥有譬如“斩杀不死”、“抑制恢复”、“绝对死亡”等等概念属性的兵器。 赵哲虽然不清楚这些看上去就杀气腾腾的神兵利器究竟有着怎样的功能，但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个开口闭口就是“杂修”的家伙的杀意。 这一瞬间，他来不及去思考自己的不死之身能不能抵抗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这样的问题，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以最后的意识操纵着“黑焰恶魔”，旋身一抛，奋力将自己的残躯抛向东方——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同时也是那条纵贯冬木市的河流，未远川的所在！ 第七章 懂人心的骑士王…… 就在“黑焰恶魔”以身为饵，在无数宝具之雨的轰炸下“尸骨无存”的同时，赵哲的残躯也在这一刻当空划过一道高耸的弧线，飞过了数百米的距离，噗通一声落入了未远川冰冷的河水中。 吉尔伽美什远远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但却没有继续追杀下去。 作为王者，他对胆敢向自己伸出爪牙的杂种施以惩戒是在履行自己身为王的责任，但如果对于败逃的手下败将追杀不休，就显得他作为王者的气量太过狭小了。 更何况，现在太阳已经快要升起，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从者不应该在白天闹出太大的动静。 虽然吉尔伽美什本人对这种规矩完全是不屑一顾，但鉴于他的御主，那个以臣子的姿态向他称臣的魔术师——远坂时臣的态度还算是恭敬，他也不好无端地让臣子难做。 “哼！就先放你这杂修一马！” 口中放出这样的话，高傲的王者转过身，化作无数金辉消失不见。 几十分钟后，接到求援信号匆匆赶来的增援警力，在救下了几十名受伤的警察后，发现了这处仿佛被炮火轰炸过一样的战场，然后所有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到底是在追捕什么怪物？！！ …… 不仅仅是冬木市的警察们在紧张，身为吉尔伽美什的御主，嗯，更准确地说是魔力供给包，远坂时臣，通过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魔力连接感应到突如其来的战斗，同样也很是措手不及。 当吉尔伽美什夜游返回之后，他立刻求见，对自己的Servant提出了询问： “英雄王啊，请问之前的战斗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在外面遇到其他的Servant了吗？” “嗯？时辰，你是以臣子的身份在管束本王的行动吗？” 本就心情不怎么好的吉尔伽美什一回来就看到自己这个无趣的御主问这问那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更加不好了。 远坂时臣见状顿知不妙，立刻低头躬身，语气谦卑地说道： “不敢！这只是臣下对王上的关心而已……” “哼！” 看到对方还算是乖觉恭敬的份上，英雄王冷哼一声，没再追究，而且最后还是回答了远坂时臣的问题： “也罢，告诉你也没什么！只是在散布的时候遇见一个冒犯了我的杂修，本王给予了惩戒而已！” 除此之外，他就不肯再多说了——难不成自己想要杀掉某个杂种但最后却被对方逃掉这种有损颜面的事还要到处宣扬吗？ 远坂时臣见此，也只能唯唯诺诺地退下，同时在心中哀叹自己为什么会抽到这么一个我行我素的Servant呢…… …… 另一边，被抛飞到未远川中的赵哲，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好几次之后，终于挣扎着爬上了岸。 “咳！咳咳咳咳！” 大口咳着不小心呛进气管里的河水，赵哲不由得很是后悔，早知道他以前就去学一学游泳了——被一次又一次活活淹死可真不是一个好受的体验啊！ 在河边的堤岸上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体力之后，赵哲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偷摸进附近的一间民房里偷出了一些不是很合身的衣物，总算让自己摆脱了光屁股到处跑的窘境。 “艹！这座城市也太危险了吧！不是搞恶魔召唤的杀人狂就是能随手扔出导弹轰炸的人形Bug，普通人怎么活得下去啊！” 一边吐槽着，赵哲一边在城市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栖身之地。 森林那边是不能再去了，而且他目前也已经大致搞清楚了自己身为亚人的种种能力，没必要离群索居。 但是在城市里生存却又要面临着金钱的问题——没有收入也没有身份的他，想要找个地方打零工都很难，吃住都是问题。 “总不能和流浪汉一样露宿街头吧……但那样也不安全，按照那些信息里所说的，这座城市里可至少还有六个和那个金闪闪一样可怕的家伙，在街头随便乱逛搞不好哪天就碰到了……” 摇了摇头否决了露宿街头的想法，他抬头看到旁边的一间间民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听说日本因为人口老龄化的原因，房屋空置率很高，他要不要干脆就找一间没人住的屋子鸠占鹊巢算了？ 嗯，他的这个印象来自于原本世界21世纪的日本，在这个世界时间才到1994年，日本就算有些人口老龄化，但问题也绝对不会有后来那么严重。 不过冬木市的有些房屋没人居住那倒是真的，赵哲没花多少心思就找到了一家。 这是一栋距离未远川不远的一户建式民居，从门锁上的锈迹以及玻璃上的灰尘污渍可以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借助戾炎熔了门锁，悄然潜入其中后，他发现这栋屋子里满是灰尘，果然是长期无人居住的样子。 “在搞清楚那什么‘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之前，我就先住在这里吧……” 他对于那个金闪闪口中的“类似从者的气息”很是在意，难不成这和他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那些信息有关？ 他很想搞明白…… …… 就在赵哲重新隐藏安顿下来的时候，离冬木市最近的F机场，一架由德国始发的意大利vorale航空公司的包机正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这里就是切嗣出生的地方啊……” 从舷梯上走下的银发美人看着从未见过的国度的风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如同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在那座被风雪围绕的城堡中度过了此前所有人生的爱丽丝菲尔，此次抛弃了那些繁琐华丽的礼服，穿上了尽可能接近普通人的“庶民”衣物，仅仅只是如此，就让她有一种仿佛重获新生的感觉，活动自如而轻松。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所认为的“庶民”衣物，在真正的普通人看来却已经远远超出了“庶民”的程度。 丝质的披肩和及膝的长靴，银狐毛皮制的外套，怎么看都是那种只有在高级商场橱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装，并且绝对价格不菲。 而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这身豪华昂贵的装束却显得那么相衬。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她飘逸的银发和美丽的容貌。 这样的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而只会让人以为是哪个欧洲贵族人家的大小姐来访日本了——事实上这么说也的确没错。 毕竟爱丽丝菲尔的全名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本就是一个贵族的姓氏，她的家族更是在欧洲乃至全世界的魔术界中享有盛名，可以说是表里如一的贵族。 “Lancer，空中旅行的感觉如何?” 爱丽丝菲尔先下了飞机，对跟在后面的将要踏上地面的Servant说道。 “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比起骑乘东·斯塔利恩在天空中驰骋的感觉，总觉得少了一些趣味……” 有着一头灿烂金发与圣青的瞳孔，身穿连衣长裙，其胸前伟岸格外引人注目的美丽从者如此说着。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一脸惊喜地感激我呢。” 银发丽人露出了一副看上去就很假的遗憾表情。 “……爱丽丝菲尔，我可不是原始人哦～” 拥有成熟女性魅力的从者用一种看着调皮捣蛋孩子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银发丽人。 在短暂的相处中，她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位看似美艳成熟的丽人，其内在却如同小女孩一般天真活泼，很是热衷像这样言语间的调笑捉弄。 第八章 魔术师杀手的关注 “话说回来，Lancer，你响应圣杯的召唤来到现世，是有什么愿望想要达成吗？” 在乘车前往冬木市的路上，爱丽丝菲尔有些好奇地问向身边的从者。 “愿望啊……与其说是愿望，倒不如说是遗憾吧！不过那点遗憾也还达不到需要向圣杯这样的许愿机祈求奇迹的地步。” 成熟美艳、与她的另一个版本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女性王者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这次圣杯战争中似乎有些让我在意的东西……” 见到骑士王不肯多说，爱丽丝菲尔也很是贴心地不再多问。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你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我和切嗣都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谢谢你，爱丽丝菲尔……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金发的丽人与银发的丽人在车中互相对视着，小小的车厢中一时间好像弥漫着一股百合花香的味道…… …… 另一边，冬木市新都，一位面容冷峻、眼神淡漠的黑衣黑发男子走进了一所随处可见的廉价旅店。 他没有理会那在前台后面偷偷睡觉的接待员，径直走入电梯，按下了7楼的按钮。 当电梯门关闭，伴随着电机转动拉拽缆绳时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男人把一支烟塞进嘴里，点上火，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将一口白色的烟气呼出。 尽管已经戒烟十年了，但那使人镇静的芳香，其滋味却依旧如同昨天刚尝过那样熟悉而亲切。 电梯到达7楼，男人走出电梯，来到703室的门前，按照约定好的暗号敲了敲房门。 房门好像早就在等待他的到来一般立刻开启，门后出现的是一位有着黑色及耳短发与细长锐利眼眸的男装丽人。 两人之间没有打任何多余的问候，只交换了眼神便结束了再次见面的瞬间。 男人沉默着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舞弥，情况怎么样？” 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名为卫宫切嗣的魔术使，开口便直奔主题。 “昨晚，远坂府邸有了行动，相关过程已经做了录像，请进行确认。另外，在天亮前南方的森林里也发生了异常变故。” 被以“舞弥”称呼的女人一丝不苟地报告着她所侦查到的情报： “……除此之外，预定的所有装备都已到达。” “很好，先汇报远坂府邸那边的情况！” 舞弥点了点头，拿起电视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关。 作为卫宫切嗣的徒弟与助手，舞弥对于操纵低级使魔展现出过人的才能。正因如此，切嗣经常将打探和侦查的任务交给她执行。 而她最为得意的使魔是蝙蝠，但与其他的魔术师不同，她的蝙蝠腹部附有超小型的CCD相机。 当然，这是切嗣想出的方法，由于魔术师多以幻术、结界迷彩或暗示之类迷惑他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想到对电子器械进行防备。 此时电视中放映的就是这种策略的成果了。 十三寸的屏幕中．昨夜远坂府邸的一部分被从始至终被记录了下来。 虽然不够清晰，但足够使人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戴着骷髅面具的Servant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地被黄金Servant消灭。 切嗣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确认了事实。 被打败的Servant所戴的白色面具上，清晰可见暗杀者的职阶标记。 “这样的开端你觉得怎么样。” “看似非常完美。” 舞弥立刻回答了切嗣的提问。 “从暗杀者开始实体化，到远坂的Servant进行攻击相距时间太短，只能认为它一直处在待机状态。如果因为早就察觉到有灵体化状态的侵人者，那还好理解，但暗杀者毕竟拥有中断气息的技能，所以很难想象……我认为，远坂事先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人人侵。” 切嗣点了点头，不愧是他教出的手下，想法和自己完全相同。 “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太不可思议了——远坂既然有空等敌人找上门，又为何不利用这时间直接出去迎击，反而特意把Servant给亮了出来。” 要知道，圣杯战争很大程度上其实可以说就是从者之间的情报战，一般的御主都会想尽办法隐藏自身从者的情报。 像远坂家这样刻意地将从者的关键情报暴露出来，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该保密的东西却被人看到了，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就想给别人看吧。” 对于舞弥的看法，切嗣再次点了点头。 “确实，这么做的话，对谁会有怎样的价值，这个问题想一下答案就出来了……舞弥，暗杀者的Master怎么样了？” “昨夜已前往教会处避难，并已由监督者进行保护，据说那神父名叫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 提到这个名字时，卫宫切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警惕与戒惧的光芒。 “舞弥，往冬木教会安排使魔，先一只就行了。” “……可以么？Master干涉教会的不可侵犯地带是被严令禁止的。” “在不被神父发现的范围内尽可能靠近，不用太费心控制，也不用让它去干些什么，只要做出正在监视的样子就行了，或者就小心点躲在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是。我明白了。” 虽然不明白切嗣的意图，但舞弥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立刻向正在监视远坂府邸的其中一只蝙蝠发送意念，命令其飞往新都以外的冬木教会。 “那么，再继续说一说南边森林里的情况吧？你发现了什么？” 卫宫切嗣继续问起第二条情报。 “是！在今天凌晨，大批警察突然向着城南的森林边聚集，紧接着森林深处就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魔力反应也是从者级的。根据我对警方电台的监听，确认是与冬木市最近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有关。那个凶手很显然并不是普通人，几十名进入森林中追捕的警察都被全部击溃了，有人甚至声称在森林里看到了‘恶魔’！不过，有些奇怪的是，那些警察们虽然都受到了轻重不一的伤势，但却没有一个人死亡！” “明明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对于警察却只是伤而不杀……的确有些奇怪！你没有用使魔拍下具体画面吗？” “……很抱歉，因为事发突然，城南森林那边又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目标存在，因此当我将使魔调动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舞弥一脸惭愧地说道，本该负责侦查的她却在这方面出现了疏漏，实在是不应该！ “……也罢，这并不是你的错！”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并没有责备自己的助手。 圣杯战争本就充满着意外与变数，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更何况，舞弥所获得的情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恶魔，这应该指的就是从者吧！而御主既然是被警察通缉追捕的杀人犯，那也就是说对方很大概率是一个普通人了！” 毕竟，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哪怕真的犯下连环杀人案，也有太多的法子能避过警察的追捕，不可能闹到这个地步。 这对切嗣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身为“魔术师杀手”的他，最擅长的还是针对那些思维和行动都有着一定定式的魔术师下手，但对于性格和行为习惯都一切未知的普通人，他却很难快速找到突破口。 “舞弥，密切关注警方的电台通讯，一有关于这个杀人犯的情报就立刻通知我。” “是！” 第九章 意料之外的邻居 就在卫宫切嗣和他的女助手在讨论赵哲这个“连环杀人犯”的时候，他们话题中的主角，此时正遇上了自重生新世界之后的第二次大危机。 ‘为什么这栋房子旁边会住着一个英灵啊！！！’ 当赵哲决定在这栋无人民居里暂时安顿之后，出于安全考虑，他打算对周边的邻居们进行一番侦查，确认身边不会有什么危险份子存在。 只是，当他推门出去，正巧就看到旁边的另一栋老房子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其中的矮个子身材瘦弱，一脸受相，明明是个男生，却莫名给人一种柔弱小女生的感觉。 不过赵哲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家伙身上，而是他旁边那个有着一头张扬红发的壮硕肌肉男。 超过两米的身高，快要把一身单薄T恤爆开的臌胀肌肉，以及在赵哲眼中和之前那个金闪闪很是类似的特殊气息，毫无疑问，这是又一个英灵！ ——开门见Boss，这是什么鬼游戏体验啊！ 而更加糟糕的是，当赵哲看到这个英灵的时候，这个英灵同时也看到了他！ 被那壮汉的锐利眼神盯着，赵哲的身体一阵紧绷，心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开，开什么玩笑！我的运气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心知不妙的亚人少年立刻就做好了随时放出“黑焰恶魔”的准备，眼神也在四处游移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不要怪他怂，实在是被那个金闪闪虐了一顿后，赵哲顿时以为所有英灵都是像那个家伙一样强，面对着这个不期而遇的壮汉英灵，他根本就没想过正面对抗！ 好在眼前的这个壮汉英灵并没有像之前那个金闪闪一样二话不说就下杀手，他只是用一种狐疑的眼神对赵哲看了又看，然后转头问向身边的小个子： “喂，我的小Master，你看看那个家伙，有些奇怪啊！明明有着Servant的气息，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个人类……是我看错了吗？” “什么，Servant？！” 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弱受少年同样注意到了赵哲的存在，但他之前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住在邻屋的普通人，却没想到居然是从者？！！ 虽然身边就站着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伟大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但他还是本能地躲到了壮汉身后，从一侧伸出脑袋警惕地看向赵哲。 他眯了眯眼睛，用自己在成为御主之后获得的能力观察对方，的确发现了一些类似于从者的痕迹，但真论起来又明显似是而非。 “唔……看不到能力值，甚至连职介也看不到，有些像是Servant，又有些像是Master，但和两者却有着根本性的差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伯脸上露出了懵逼的表情，以他浅薄的魔术水准，压根解释不了自己看到的东西。 “难道说，是某种宝具的效果吗？” 一旁的伊斯坎达尔一手抚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猜测着说道。 “不知道，不，不对！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敌人都到了我们眼前了！我，我们该怎么办？！” 第一次上战场的韦伯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就慌了神，忙不迭地拉着自家从者的衣角询问对策。 “嘛，放宽心放宽心……现在可是白天，按照圣杯战争的规则，Servant之间是不能在白天交手的吧！更何况，眼前这位小哥看上去貌似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对方好像也对看到我们很是震惊呢！” 伊斯坎达尔这么说着，然后大声向着对面招呼道： “喂，这位不知名的小哥，我想你应该不是来与我们为敌的吧！” “……” 赵哲对这个壮汉英灵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有些犹疑地点了点头，斟酌着说道： “我对你们并无敌意，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只是……你们口中说的御主从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东西？” “……” “……” 听到赵哲的话，韦伯与伊斯坎达尔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 在带着警惕的心情互相交流了一会儿之后，各有保留的双方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些疑惑。 韦伯与伊斯坎达尔确认了赵哲的确不是从者也不是御主，但他却似乎是对圣杯战争有着些许零星的了解，至于他身上那怪异的气息，则是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至于赵哲，则是终于将脑海里那些散碎不成体系的信息联系到了一起，明白了所谓圣杯战争的事情始末。 “魔术师……原来这个世界的超凡者是这个称呼吗！而且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战争居然是魔术师们举行的一个魔术仪式，真是不可思议……” 虽然很是惊讶，但看多了各类网文动漫的赵哲却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 只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仍然没有解决： “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你们说的那种类似从者但又似是而非的气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也没有……” 赵哲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他猛然间想起，自己当初复活的时候好像是从一个“恶魔召唤阵”中走出的，而根据韦伯的说法，召唤英灵化为自身的从者，也是需要绘制阵图举行召唤仪式。 该不会……他复活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和这个召唤仪式发生了联系，然后又因为各种软件硬件不兼容而出现了Bug了吧？ 越想越有可能，他的脸色骤然一黑——那个把自己从死亡中唤醒的杀人狂到底对他的残骸做了什么？！ “看来，这位小哥是想到了什么啊！”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看到赵哲的脸色变化，很是笃定地说着。 “……没错，我大概猜到一些了，只是……” 赵哲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两个明明不搭调、但是却攻受分明的组合，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们。 毕竟如果把他的猜测说出去，那必然就会涉及到他能死而复生的亚人体质，在确认这两人的品性之前，他完全不敢冒险。 “只是什么？” 韦伯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不过紧接着就被旁边的从者拉了一下。 “嘛，如果是涉及到小哥你本人隐秘的事情，不说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比陌生人好一点罢了！” 伊斯坎达尔倒是看出来了赵哲犹豫的原因，很是豁达地说着。 第十章 决意参战 伊斯坎达尔两人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赵哲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事实上，当初雨生龙之介误打误撞开启了英灵召唤仪式的时候，所谓的“恶魔之骨”被大量魔力打破了其内部的力量平衡，原本为了抵御混沌虚无而转化成稳固态的戾炎重新被激发到活化态，并以其无物不燃的特性瞬间消灭了被仪式从英灵座召唤而来的从者灵体。 而在这一瞬间，正好是雨生龙之介即将与受到召唤的从者结成魔力契约的一瞬间，在契约将成未成之下，燃烧吞噬了从者灵体的戾炎结合赵哲的IBM，形成了黑火缠身的“黑焰恶魔”，转而被圣杯识别成从者，接过了契约的一端。 只是，身为御主的雨生龙之介在下一刻就直接被暴走的“黑焰恶魔”给干掉了，甚至连他的尸体乃至作为契约另一端的令咒都被戾炎一同吞噬，紧接着就是赵哲本人的复活。 而伴随着赵哲的复活，雨生龙之介的生命、灵魂、以及身上的令咒契约，都一同通过戾炎这个媒介被部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下子，奇怪的Bug就产生了——既不是魔术师也不是从者的赵哲，被圣杯同时辨别为御主与从者，或者说至少有一部分被如此识别。 虽然他体内没有令咒没有灵核甚至连魔力都没有，与圣杯之间的联系也仅仅只是一个类似于标记一样的气息覆盖，并没有实质上的契约约束和魔力连接。 但就是这样的奇怪状况，让赵哲身上的气息变得十分特殊，哪怕是正牌的御主和从者看到了都得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赵哲虽然并不清楚这一切的始末，但在与韦伯二人的交谈中，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在这些圣杯战争参与者眼中是多么的怪异。 如果是碰上像韦伯和伊斯坎达尔这样好说话的组合还好，万一要是再碰上像之前那个金闪闪一样不讲道理的存在，他大概又得来一次名副其实的“死亡逃脱”了。 “多谢两位的解惑！但两位想必还有别的事要忙，请容我先告辞了……” 在气氛还算不错的交谈结束后，赵哲向着两人道谢，紧接着就告辞离开。 看他那匆匆离去的背影，似乎是有些害怕和这两人继续待在一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 毕竟，别看这一人一英灵看上去态度挺和善的，但是对于赵哲来说，与从者这种强大个体待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他很有压力了。 更别说他本身还背着一个通缉犯的身份，和这两个怎么看怎么显眼的家伙待在一起，暴露身份的可能只会大不会小，还是离得远远的最好！ “嘛，看起来这位小哥的戒心还挺重的啊！” 看到赵哲的背影消失在街头转角，征服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么评价着说道。 “喂，Rider，就这么放他离开，真的没问题吗？” 韦伯却是有些担心，让这样一个身份不明、实力不明、甚至连存在形式都有些不明的家伙随随便便脱离己方的视线，会不会有些太过松懈了？ “没关系没关系！” 伊斯坎达尔的大手重重地拍在韦伯的小身板上，几乎将他拍倒在地，语气豪迈地说道： “这位小哥既不是Master也不是Servant，没必要太过警戒。再者说，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啊！” “……所以说你这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韦伯跳着脚，大吵大叫着，完全无法理解自家Servant这毫无来由的自信。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痛到他满地打滚的脑瓜崩，以及自家Servant那更加大声的嗓门：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你难道不信任我看人的眼光吗？” “等等等等！别把自己的身份随便乱嚷嚷啊！万一被别的参战者听到了怎么办？！” 对于征服王这丝毫没有保密意识的发言，韦伯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不，他已经哭出来了！眼角明显有眼泪在哗哗地往下流——就不知道是被痛的还是被气的了…… 嗯，Rider组的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欢乐呢！ …… 不提那边正在上演搞笑剧情节的攻受组合，赵哲这边，在远离那个给他以十足压迫感的英灵从者之后，也开始思考起自己今后的去路。 自重生在这个新世界以来，虽然仅仅只过去了一天，但是赵哲的心境却发生了一波三折的变化。 从一开始被仇恨与怒火充塞心胸，到后来发现自己穿越时的茫然与期待，以及之后确认自己拥有超凡能力时的激动与欣喜，再到被那个金闪闪英灵给几乎虐杀时的恐慌和愤慨…… 到了现在，在搞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之后，他总算对自己日后的道路有了一个模糊的框架。 寻找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楚轩”复仇虽然的确是他最大的心愿，但那只能算是终极目标——毕竟那是能带着无数舰队和恶魔大军穿梭时空、随随便便就能毁灭世界的超级狼灭，以他目前的这点小身板，恐怕根本连找都找不到对方！ 就算真的找到了，以他目前连一个英灵从者都打不过的实力，去了也是被捉走当实验用小白鼠的命。 所以，他当前的最大目标，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 “听那个小矮子说，这个世界的魔术师需要在体内拥有某种叫‘魔术回路’的特殊器官才能行使魔术，而这种器官的数量和质量都是靠遗传的……也就是说我这样的异世界人恐怕是没法走一般的魔术师道路了。 但是这座城市里却有我的一个机会——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 如果能获得这个圣杯的话，或许我就能许愿拥有魔术师的体质？ 不不不，这愿望太低级了，还不如直接许愿让我拥有强大到能打倒那个该死的家伙的力量……” 赵哲不由得幻想起自己获得圣杯之后该怎么样最大化利用这个“能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但是很快他的思维就落回到现实，面对起他眼前的第一个难题——他该如何从七个（实际上是六个）强到能碾压自己的从者手中夺走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圣杯？ 感冒头疼，今天就只有一更了…… 第十一章 仰视者与俯视者 “直接硬抢……这肯定是不行的吧！” 赵哲摇了摇头，第一个就把这个无脑莽的方案给毙掉。 战斗力方面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别的不说，单就那个差点把他虐杀的金闪闪，就是一座翻不过去的门槛。 “或者，等那些从者们自己打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了我再出来捡便宜？” 他紧接着就想到了第二个更加有操作性的路线——坐山观虎斗什么的，对他这样实力有限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这么做的前提，是得知道那些‘老虎’究竟在哪里，又是个什么身份……” 情报，对于现如今的赵哲来说，是最缺乏的东西。 身为局外人的他，对于圣杯战争的参战者几乎一无所知，目前唯一知道的，也就是刚刚接触过的两位英灵一位御主，而且都不知道对方的确切身份。 嗯，事实上他如果主动问一问刚刚的Rider组合的话，那位豪迈过头的征服王估计会毫不犹豫地自报身份，只是出于谨慎，赵哲没有与对方深入交谈，因此也就错失了这份唾手可得的情报。 “那么，唯有等到战斗发生的时候，再前往现场进行侦查吗？对于拥有‘黑焰恶魔’的我来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赵哲抬头看看刚刚才升到最高点的太阳，知道现在距离夜晚还早得很，按照那个矮个子所说的“圣杯战争惯例”，英灵从者之间一般是不会在天还亮的时候发生战斗的。 “等到晚上吗……不，不能干等，得先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观察点才行，最好是能直观地看到整个冬木市的地形……”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冬木市新都的方向，作为这座城市现代化改造所开拓出来的新城区，那里有着许多高层建筑。 尤其是作为冬木市最高建筑的凯悦酒店，其楼顶的视野必然非常开阔，是一个好地方！ …… “什么情况？这酒店……有些不对劲！” 当赵哲来到新都，正打算进入凯悦酒店确认一下楼顶的视野时，却突然间从心底里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好像这栋酒店中隐藏着什么大凶险，他一旦进入就很难全身而退。 这股危机本能，赵哲很是熟悉，正是他之前专注操控“黑焰恶魔”时自然而然觉醒的战斗本能的一部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股本能似乎开始转移，或者说复现在了他的本体身上，哪怕他现在没有召唤出“黑焰恶魔”，五感之外的第六感依旧向他发出着一阵阵警报，让他远离眼前的这栋建筑。 赵哲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危机本能，但他却无比信赖自己的这份感觉。 他知道，这危机感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难不成，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把这栋酒店当作据点了？” 仔细想想，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这样的外行人都能想到寻找制高点俯瞰全局，那么作为圣杯战争的其他参战者，会有人拥有同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唯一的问题是…… “艹！居然把第九层到第三十二层都包下来了？！这是哪里来的土豪玩家啊！” 在试探着进入大堂询问了一下可不可以预定顶层的套间时，前台的接待员给了赵哲一个出乎预料的答案—— 一位来自欧洲的大豪客，以不差钱的姿态大手一挥，直接包下了这栋酒店的绝大部分楼层，若不是还有一些客人尚未离开，那位土豪先生甚至打算把整栋酒店给全部包下了！ 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有钱人”的赵哲摇了摇头，无奈地离开了凯悦酒店。 “真是该死的有钱人啊……” 走出酒店，回头看向这栋三十二层的冬木市最高建筑，赵哲在感到叹息之余，也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他的运气貌似开始变好了？只是随便走走就又找到了一个圣杯战争参战者的位置信息。 而且这位参战者很显然是一个无比自信的主，居然做事如此夸张如此高调，毫不掩饰自己的所在。 “是实力带来的自信吗？还是单纯的自大无谋呢？从我刚刚感觉到的危机感来看，恐怕是前者居多吧……” …… 就在赵哲抬头仰望的时候，他不知道，酒店顶层，同样有个人在俯视下方的冬木市。 这是一个穿着一身考究的长风衣，一头橘色短发向后梳成了一个大背头，光看外表就给人以一种严肃、一丝不苟感觉的男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延续了九代的魔术师家系——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Kayneth El-Melloi Archibald）。 自小就有着神童之称，在各种种类的魔术上都显露出才能，现如今更是担任着时钟塔降灵科一级讲师，也是时钟塔十二君主（Lord）之一，埃尔梅罗派的君主。 与此同时，他还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参战方之一，作为“创始御三家”之外的势力被“大圣杯”选中的四位御主之一，在各类同人作品中每逢圣杯四战就几乎必死的可悲龙套。 当然，在这里的肯尼斯本人却并不会如此认为，正相反的，他此时对于获得这场“极东小地方的魔术竞赛”可以说是信心满满。 原因嘛，当然是…… “Saber，出来！” “——是，随时候命！” 话音刚落，一个英武甚至可以说是美貌的男子以恭敬的屈身姿态出现在了肯尼斯的面前。 虽然只是穿着一身简单的皮衣甲胄，但是那不可思议的存在感，却似是在向着所有人昭示着“传说中的英雄”这一概念为何一般。 哪怕仅仅只是看到他的身姿，也会在顷刻间在内心中升起崇敬与信赖等等情绪，仿佛这就是人们心目中可以托付一切希望的“英雄”的化身。 当然，以肯尼斯的精神强度，这种感觉只在他的脑中一闪即逝，下一瞬就被他的理智压制了下去。 对他来说，无论眼前这个身影有着怎么样的来头和传奇的过往，现如今也仅仅只是他麾下的使魔，手中的工具而已。 而工具最重要的，就是强力，以及听话。 好在，作为他精心调整召唤仪式的结果，这位以Saber职阶现界的从者在这两方面都称得上是顶尖。 “今天晚上的作战，就交给你了！” “是！我迪尔姆德·奥迪那，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一定为主人您带来胜利！” 第十二章 真正的“第一战” 在确认了凯悦酒店里存在圣杯战争的参战者之后，赵哲没有再轻举妄动，而是在花了点时间解决了吃喝问题后，找了距离凯悦酒店不远的一栋未完工高楼作为隐藏地点。 一方面可以就近监视不远处的酒店，另一方面也可以借助这栋高楼的视野俯瞰整个冬木市，确保在有战斗发生时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以‘黑焰恶魔’在空中的机动性，从这里出发，抵达冬木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需要半分钟，哪怕它本身存在的时间只有两三分钟，但也绝对足够我做出一些事情了……” 赵哲还真的有些感谢圣杯战争的规则，从者间的战斗只允许在夜间发生，否则以他的“黑焰恶魔”的显眼外表，在白天是很难公然现身的。 只有在夜晚，借助夜色的掩护，一身黑的“黑焰恶魔”不虞被普通人察觉到行迹，尤其是如果从空中行动的话，那更是隐蔽，几乎很难被人发现。 在赵哲耐心的等待中，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傍晚。 就在这时，他通过从商店里顺来的望远镜看到了凯悦酒店门口走出了一个从头到脚都显露出一种“我是上等人”气质的白人男子。 赵哲立刻就意识到，这家伙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包下了凯悦酒店24个楼层的欧洲土豪，也就是此次圣杯战争的一方参战者。 “啧，这就是魔术师吗？看上去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啊……” 赵哲如此想着，但是当他将视线越发集中在这个白人男子身上时，视野中若有若无地仿佛能看到他身边有着另一个人形的虚影。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赵哲身为亚人的本能，还是戾炎赋予他的能力，亦或者是圣杯标记的气息的影响，赵哲似乎能看到灵体化的从者。 但是赵哲却根本不知道从者能灵体化这么一回事，他之前与两位从者的两次接触，让他满以为从者就是拥有实体的特殊个体，一时间根本想不到那个白人魔术师身旁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是魔术师的能力？还是说像JoJo里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到的替身一样……卧槽！” 赵哲还在猜测着那个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冷不丁地却看到那个虚影突然间转过头来，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这立刻就吓得他躲到了柱子后面，不敢再看。 “感觉这么敏锐的吗！难不成，这也是英灵？” 心中惊疑不定的赵哲赶忙转移了阵地，不敢在那栋楼里再待下去。 …… “Saber，你发现什么了吗？” 身为降灵科一级讲师的肯尼斯当然能看到灵体化从者的动作，因此他也就干脆利落地问了出来。 “Master，似乎是有人在窥视我们，要我出手解决吗？” “有人窥视……哼！左右也不过就是一些老鼠罢了，无所谓！不用去管他！” 肯尼斯自信自己是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最强者，因此毫不在意那些暗自的窥伺者。 反正，再多的宵小在他引以为傲的魔术秘技之下也都只有饮恨一途，想要看就让他们看吧！ …… 借助“黑焰恶魔”的力量飞到另一座高楼楼顶的赵哲等了一会儿后，发现没有人袭击他刚刚所在的地方。 看样子对方并没有追杀他的打算，赵哲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因为这么一打岔，他再想要继续监视那个白人魔术师，却发现对方早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好吧，果然不能期待太多的……”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过失望。 毕竟对方是手段神秘的魔术师，以他的“普通人”身份想要一直紧盯着也是不现实的。 再者说，他好歹还是知道了对方的据点所在，有收获总比没收获要好。 而且，看对方这快入夜了却出门的举动，很显然是准备在圣杯战争中有所行动了，或许他根本不需要紧盯着，只要等待接下来哪里出现战斗就行了…… 这么想着，赵哲再度开始观察起冬木市的各个角落，等待着任何“不寻常”的迹象发生。 事实上不需要他等多久。 就在太阳下山后半个小时，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方向，猛然间升起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其实赵哲根本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他只是霍然间就感觉到那个方向有着某种庞大的力量在宣示在自身的存在，这种力量他也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之前在进入森林前远远看到别墅区中的“流星雨”，以及之后在森林中被那个金闪闪几乎虐杀，他都感受到了类似的东西。 不过并不是魔术师的赵哲不清楚这其实就是魔力的波动，只能勉强以“气息”这种概念进行理解。 “总感觉我变成亚人以后越来越不正常了，总是能感觉到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么对自己身上莫名而来的变化吐槽着，赵哲没有犹豫，立刻召唤出“黑焰恶魔”，操控其向着仓库街的方向疾飞而去。 借助夜色的掩护，一身黑的“黑焰恶魔”飞在高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花了半分钟不到就来到了目的地，并且找了个视野良好的隐蔽地点躲藏了起来。 而因为构成“黑焰恶魔”的是名为“IBM”的不明物质以及本质上是心灵之光的戾炎，通体不含有一丁点魔力的气息，因此哪怕是那些从者与魔术师们也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 “咦？这家伙……看着好像就是之前那个虚影，果然是英灵吗？” 借助“黑焰恶魔”的视角，赵哲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大大方方傲立于街道上的那个英俊男子。 那一身皮甲的装束，手持双剑的身姿，让人一见就联想到“英雄”一次的伟岸气度，虽然和之前灵体化的虚影状态有些差别，但赵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在……邀战？” 赵哲最开始还有些奇怪这家伙在这里摆pose是想干啥，不过仔细想了想他就明白过来，这家伙这么张扬地宣示自身的存在，那被吸引来的人肯定不止赵哲一个，其他从者也必然会做出反应。 “换句话说，这家伙是有自信能击垮一切出现在眼前的敌人吗？” 想到之前见过的金闪闪还有那个红发壮汉英灵，以赵哲的眼力一时间还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更强一些。 不过既然这个英灵感这么做，很显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依仗，或许是什么绝招还是什么宝物之类的？ ‘但是，这样直白的邀战，会有英灵回应吗？’ 赵哲这么想着，却正好看见从仓库街的另一头走来了两个美丽到耀眼的身影。 第十三章 枪剑之战 一位金发碧眼，一位银发红瞳，身姿高挑婀娜、前凸后翘，面容都美丽得不似凡人。 尤其是金发女子那伟岸到超现实的前置装甲，哪怕被衣裙遮掩着大半，仅仅露出上半部分的一抹白皙，也依旧让人不由得将目光投注其上。 “哇哦～” 若不是赵哲怎么也学不会吹口哨，他这时候大概真的要吹口哨致敬了。 当然，就算他吹了那边也听不到，他是通过“黑焰恶魔”看到这一切的，本人还在新都那边的在建高楼上吹冷风呢。 “不过，这个金发女人……貌似也是英灵？” 从那震撼性的波涛中回过神来后，赵哲意识到了这一点。 “是历史上哪位有名的女性英雌吗？” 出于男性的本能，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探寻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 不过仔细想想，历史上有名的女性其实多了去了，单凭外貌他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 …… “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可就是没人敢来这里啊……回应我的只有你！” 就在赵哲将注意力集中到两位美人组合的时候，另一边被他不小心忽略的美男子开口说话了。 这位持双剑的英灵声音低沉但却明朗，面对着眼前走来的敌人，却并没有摆出战斗的姿态，而是用一种混合着欣赏与期待的语气对着眼前的女性英灵说道： “相当凛冽的斗气……你定然是属于‘三骑士’中的一位吧！是Lancer，我猜得对么？” 这其实很好猜，毕竟男性英灵本人就是Saber，而之前出手过的金色英灵其攻击方式很像是Archer，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性也就显而易见了。 “对，你是Saber吧！” 嗯，这是更加显而易见的事实了，毕竟持剑的英灵可是直接把自己的兵器亮出来了，任谁看到都会明白他的职阶。 “正是……哈，没想到在死战前，居然能这么寻常地和对手互相自我介绍。不过这也正是圣杯战争的乐趣所在——没有仇怨，没有因果，仅仅只是为了各自的主人单纯地奋力一战，这种干净清爽的战斗真是再好不过了！” 男性英灵的脸上露出了开怀的笑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即将拼上性命去战斗的人。 似乎是被男人的笑容感染了，金发的女性英灵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战意盎然的微笑。 的确，这种没有仇恨负累、没有因果纠缠的战斗，对于他们这些已经死去的亡灵来说，的确是难得的娱乐，无论是胜是负，想必在回归英灵殿之时都不会留下遗憾吧！ “也好，如你所愿！” 在突兀卷起的旋风之中，原本穿着长裙的Lancer已经换上了由魔力凝聚的银白甲胄，手中现出了一柄由仿佛由无数金属长条编织而成的长枪。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出现在她身下的那匹同样甲胄披身的纯白战马。 “哦？擅长骑枪战的枪兵吗，还真不愧是‘枪骑士’之名呢！看你这坐骑也不像是凡物，阁下恐怕也有着Rider方面的适性吧？历史上能复合这些条件的女性英豪，可是不多呢！” 似是在闲聊，又似在在试探Lancer的身份，手持长短双剑的Saber也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想要知道我的身份？” 未曾覆上面甲的Lancer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有些挑衅的笑容： “那就用你自己的剑来问吧！” 见此，双剑的Saber也不由得回应以更加狂放肆意的笑容，周身魔力有如实质般高涨，甚至平地卷起了一阵旋风。 眼前的对手战意蓬勃，这让男性英灵庆幸自己是以Saber的职阶被召唤，对女性特效的固有技能[爱之黑痣]被有效控制了起来，否则这样一个完美的对手因为性别的原因而导致战力受损，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对方都不会甘心的吧！ …… “Lancer……” 爱丽丝菲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喊出了声。 被两人散发出的强烈斗气而牵引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场战斗，没有她插足的余地。 但是，她也不想仅仅当个旁观者，至少她是Lancer的Master的代行者！ “……当心点，虽然我也会用点治愈法术，但其他的就……” “Saber就交给我解决！” Lancer侧过头，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对方的Master还没有出现吧，小心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爱丽丝菲尔你注意保护好自己，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明白了！Lancer，请将胜利带给我吧！” “是，我一定！” 话音落下，与铠甲同色的银白面甲覆在了Lancer的脸上。 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女性，而是一个驰骋在战场之上的枪之王者！ 长枪平举，拉了拉缰绳，胯下的骏马仿佛知道了主人的心意，嘶鸣一声，四蹄奋力，一瞬间就加速到凡俗马匹望尘莫及的超高速，向着前方的敌人发起了疾风般的冲刺！ 不，这不是形容词，伴随着一人一马的飞驰冲刺，那死死锁定前方目标的枪尖之上，果真缠绕着无比浓缩的旋风狂岚，仿佛风暴之锥般，向着Saber的所在覆压而来。 “来得好！” 双剑的剑士没有退缩，只是侧身一闪，避过那匹纯白战马的当头冲锋，而对于那紧紧跟随着自己的长枪枪尖，他则是右手长剑格挡卸开到了一边。 虽然Lancer骑着战马冲刺而来的力量远超她能力面板上显示的B等级，但Saber的筋力值同样达到了B+，瞬间倍增的筋力让他在这一刹那间在力量上完全凌驾于对手之上，因此他哪怕只是使用了单手，依旧可以做到有效的格挡，甚至在一瞬间压制住了这柄长枪！ 而且，不要忘了Saber是使用双剑的，在长剑挡下攻击的瞬间，左手的短剑如同闪电般疾刺而出，目标则是……Lancer座下战马颈部铠甲间的缝隙！ “射人先射马”这句话双剑剑士虽然未必知道，但是他却在这一瞬间的交手中明白到一点——拥有坐骑的Lancer在机动性上实在是优势太大了，必须得想办法削弱！ 而作为Saber，他有一个对方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有两柄剑，而对方只有一柄长枪作为武器！ 在长枪被他格挡限制住的这一瞬间，Lancer又该拿什么来阻挡这一击呢？ 只是，这本应志在必得的一击却出乎Saber预料的并没有命中。 并不是Lancer拿出了什么新武器，也不是Saber出现了什么失误，而是这匹被他作为目标的马儿，在即将被命中的一刹那，猛然间人立而起。 Saber的短剑仅仅只能在马匹前胸的厚重盔甲上划出一溜火星，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收获。 甚至于，无形的风也在这一瞬间汇聚到马匹周身，让它不需要在人立而起之后花费时间重新让前蹄落地，而是就这么踩踏着空气，斜斜地在半空中奔跑了起来。 而借助马匹的力量，Lancer的长枪也在这一瞬间挣脱开了Saber的钳制，那巨大沉重的骑枪在枪兵的手中却仿佛塑料玩具一般轻巧，枪花舞动间，一道道枪芒携带着如刀割般的劲风，向着位于下方的Saber袭杀而去。 第十四章 众多的围观者 “卧槽！这么夸张的吗？！” 看到视野中那模糊成一片光影的战斗现场，赵哲对于所谓英灵的战斗力有了更加直观的了解。 虽然之前曾经被那位金闪闪给碾压了一遍，但那时候赵哲面对的是铺天盖地的宝具之雨，和眼前这种实打实的超凡白刃战根本是两码事。 随意的一剑一枪，掀起的气浪就足以在坚硬的水泥地和钢制集装箱上刻划出一道道伤痕。 随意的一踏脚、一顿步，大块的水泥地面就好像被压路机砸过一样爆裂破碎，半条仓库街在一分钟内就变成了好像被炮火轰炸过一样的凄惨模样。 下方那两位英灵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超过了“黑焰恶魔”此时的极限。 甚至于，为了看清楚这两位从者的战斗，赵哲沉浸在“黑焰恶魔”体内的意识在不知不觉间又开启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战斗本能，如此才能勉强跟上那两位英灵的节奏。 只是，这种战斗本能的开启，也让赵哲，或者说“黑焰恶魔”的感官能力变得越发强大。 在这一刻，他猛然感受到，周围正在观察这场战斗的，并不只有他自己，还有其他的不速之客！ 藏身在阴影中的“黑焰恶魔”转过头，看向港口方向的巨大起重机方向。 在夜色的掩映下，这架巨大的人造机械投下的阴影仿佛就像是远古恐龙的化石一般，但赵哲却并没有关注到这架起重机本身，而是将视线投注到起重机的顶端。 那里，有着一个和“黑焰恶魔”差不多一样黑的黑色身影，借助着夜色的掩护，正悄无声息地俯瞰着下方仓库街中的一切动静。 “又是一个英灵……只是，感觉好弱，远远比不上下面那两个正在打斗的，甚至给我的感觉还比不上‘黑焰恶魔’……英灵里也有这么弱小的存在吗？” 因为战斗本能的关系，赵哲能够根据目标给予自身的“危险感”来判断对方的实力。 与金闪闪、与红发壮汉、乃至与下方正在交战的剑士和枪兵都不同，他此时所发现的这个从者，给予赵哲的“危险感”根本与上述那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几乎没有！ 弱！实在是太弱了！ 这样的英灵，在赵哲见过的其他英灵手里，恐怕连两个回合都走不过吧？ 如此弱小的对手，瞬间就让赵哲心中一阵蠢蠢欲动，直欲用“黑焰恶魔”摸上去给对方一个狠的。 只是，他感官中察觉到的另外几个身影让他按捺住了自己的念头，没有轻举妄动。 “西边的平台上有一个阴影，东边也有一个……好像都拿着狙（和谐）击枪？啧，原来这个世界的魔术师是这么现代化的吗！用枪……也对，魔术师也是人，脑袋爆了也得死，如果将目标对准御主的话，的确可以轻松省力地将对手淘汰掉。” 当然，所谓的枪械对于赵哲来说是最不用担心的了。 且不提在这里的是“黑焰恶魔”而不是他本人，就算他的本体真的在这里，然后被人用枪打（和谐）死了，那也只不过是浪费一条命的问题而已，几秒钟后就满血复活了。 “不过，这两个拿枪的貌似都没有发现我？” 赵哲的战斗本能中，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枪口指着，这说明那两个枪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他。 这倒是很凑巧的一件事了。 一方面是因为“黑焰恶魔”躲在了阴影之中，一身黑的它几乎无法被肉眼所发现。 另一方面，构成“黑焰恶魔”的IBM本身对亚人之外的存在其实是不可视的，就算是仪器也拍不到，而作为心灵之光的戾炎在不释放威能的时候又是将热量完全内敛，连热成像仪都探查不到——而很不幸，名为卫宫切嗣的异端魔术师以及他的助手在这一次行动中使用的就是热成像仪！ “让我看看，他们在瞄准谁……” 凭借着战斗本能开启时放大了好几倍的敏锐感官，赵哲一点点分析出了两位枪手的瞄准目标。 一个是他之前发现的那个起重机上的弱鸡英灵，另一个则是站在一处屋顶、躲在集装箱后面的白人男性身影。 因为赵哲选的位置相当好，他正巧能将这些人统统纳入视线之中。 “那个包下了酒店的土豪白人魔术师？呵，这下有戏好看了！这家伙该不会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会用狙（和谐）击枪对着自己吧！” 看到那个白人魔术师很不走心、几乎称不上隐藏的隐藏方式，赵哲顿时就觉得这家伙吃枣药丸。 这是战争诶！这是在厮杀诶！这么不小心真的没问题吗？！ 没看他这个死不了的亚人都不敢亲自到场，只派了一个“替身”过来？ 这家伙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来了，大大咧咧地站在高处，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难不成这家伙实力真的强大到不惧枪弹的地步了？ 这么想着，赵哲一时间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该找哪个目标下手。 是找那个弱到不像英灵的英灵，还是那两个枪手，又或者是那个看上去很没警戒心的白人魔术师？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下方正在缠斗的双方也骤然间分离开来。 一番激烈的白兵战之下，双方似乎都取得了些许战果——骑着白马的Lancer，右手臂铠的缝隙间有一滴滴鲜血从中滴落；而持双剑的Saber，则是在左肩之上被长枪携带的劲风撕裂出了一道伤口，同样血流不止。 从双方的伤势轻重来看，似乎谈不上哪个更吃亏一些，可以说在白刃战中这两位英灵的实力确实是难分轩轾。 不过，这种放在一般人身上必然得进医院的伤势，对于本质上只是灵体的从者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们身后的Master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治愈魔术，就轻易地治好了两位英灵的伤势，甚至连血迹都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 “Saber，不要再玩了！那个Lancer很难对付，所以我允许你使用宝具，速战速决！” 这是那个躲在集装箱后面的白人魔术师开口了。 “明白了，我的主人！” 双剑的剑士收起了左手的短剑，双手握持在有着赤红剑刃的长剑剑柄之上。 这一瞬间，他身上的魔力骤然爆发，剑锋之上也燃烧起肉眼可见的魔力光焰，可以想见，他的下一击必然是惊世骇俗的必杀一击！ “Lancer！” 远远旁观的爱丽丝菲尔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担心地叫着从者的名字，光是前奏的气势就如此可怕，Lancer真的挡得住Saber接下来的一击吗？ 第十五章 乱入的征服王 面对着Saber即将发出的宝具攻击，Lancer没有示弱，在第一时间争锋相对地将魔力灌注入手中的长枪，欲要以同样的宝具给予回敬。 魔力涌动引发的旋风中，就见那由无数金属长条编织而成的长枪逐渐转化形态，靠近握把处的部分金属条转化成了光质，并逐渐向着枪头处延伸。 而伴随着长枪的光质化，Lancer身上的魔力气焰也同样高涨，转瞬间就拔升到了不逊于、甚至几乎要超越Saber的地步。 当双方蓄力完成的那一瞬，就是胜负揭晓的时刻！ ——本该如此的。 就在这一瞬间，天空中响起了轰鸣的雷声。 而伴随着雷声而来的，则是又一个充满着压迫感的魔力反应。 Lancer与Saber同时中止了宝具的蓄力动作，转头看向了东南方向的天空——那里是雷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 “……战车……”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愕得张开了嘴。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但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 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车轮碾压过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在白刃战中的全力一击相比拟。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 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第三个Servant了！ 而赵哲则是看得更加清楚，那站在御者之位，驾驭着这架雷霆战车的，正是他之前曾经见过一面的红发壮汉英灵！ 当然，仔细看去，还可以发现在那壮硕英灵的身后，还缩着一位浑身颤抖、双手扒着战车栏杆不肯放手、表情像是要哭出来的矮个子男生。 “还真看不出来，这家伙这么勇的吗？怕高还坐着战车和从者一起奔赴战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赵哲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出声——他看得很明白，这个矮个子少年大概是恐高吧，但哪怕心中如此畏惧，却依旧敢于直面自己的恐惧，跟随自己的从者奔赴战场……果然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啊！ 嗯，作为被赞扬的对象，韦伯·维尔维特要是知道赵哲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他大概会破口大骂出来吧！ 什么直面自己的恐惧，什么人类的赞歌！他这是被迫在“独自留在高架桥的拱柱上”和“坐战车在空中跑一圈然后返回地面”之间做出了选择罢了！ 哪怕他所要去的地面是在可怕的英灵战场正中心，但这也总好过让他一个人呆在毫无保险措施的拱柱钢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失手就得掉下去摔成肉泥！ 但是，韦伯同学却不知道，更加考验他心脏的事情还在后面—— “本王名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于此次圣杯战争中以Rider职阶降临现世！” 在雷霆中驾驭战车从天而降的红发壮硕英灵一落地就如此开口，一下子就震惊住了场中的所有人。 “你你你，你在想什么啊！你这笨蛋！！！” 刚刚才因为“脚踏实地”而稍微松了一口气的韦伯霎时间目瞪口呆，也顾不得现在所面临的场景，当即抓着征服王的披风质问连连。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个足以将他崩倒在地的脑瓜崩—— 啪！ …… “好吧，收回前言，这家伙不是有勇气，而是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从者啊！” 借助“黑焰恶魔”的视野看着这一主一从间的闹剧，远在新都楼顶的赵哲脑门上不由得满是黑线。 他真是太过高估这位小个子御主了，这个叫伊斯坎达尔的英灵也确实有够不按常理出牌。 哪怕是他这样纯粹只道听途说了丁点信息的外行人，也能理解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情报”的重要性，尤其是关于英灵从者身份的情报，更是每一方参战者都应该尽可能保密的内容。 毕竟，在那些古代英雄们的传说中，大多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弱点，有些弱点甚至是致命的——比如阿喀琉斯的脚后跟、齐格飞的后背等等…… 像是这种有着明显弱点的英灵，一旦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对手们就可以很轻易地做出针对性安排，很可能连发挥实力的机会都没有就得草草退场了。 但是这个自称征服王的家伙却开场就自曝身份，等于是把自己一方在情报方面的优势给拱手让人了！ ‘等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征服王……这指的应该就是古希腊那位亚历山大大帝吧？我记得这位大帝貌似是在东征的时候病死的？这貌似也没法拿来当做攻击的弱点，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吗……’ 赵哲这么想着，然后就听到刚刚自曝身份的Rider开口说出了更加劲爆的话： “虽说为了圣杯战争我们注定一战，但在交锋之前有件事必须要问汝等——汝等……是否愿意投入到朕的麾下，将圣杯让于朕呢？如果那样朕便将你们视为朋友，共同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我无法接受你的提案！” Saber笑着摇了摇头，语气无奈但却坚定地说道： “我要将圣杯献给的是……我立誓效忠的新主君，仅此一人！而绝对不会是你，Rider！” “说到底，你就是为了说这些戏言，才来打搅我和Saber之间的战斗吗？这对骑士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侮辱！” 另一边的Lancer也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如此说着。 征服王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脑袋，然后做出了一个代表金钱的手势，用斟酌的语气说道： “待遇什么的，好商量哟～” ““闭嘴！”” 回应他的是Saber与Lancer的齐声怒喝。 “……” “……” “……” 而所有旁观着这一幕的其他人，则是一个个的不由得在心底里产生这样的疑问——这样的笨蛋，真的曾经一度征服过西方世界吗？ 第十六章 赵哲出手＆被逼现身的Assassin 赵哲看着这位征服王和他的御主间的闹剧表演，并没有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 在多了这么一个搅局者的情况下，几方之间明显是没法继续打下去了。 而“黑焰恶魔”的存续时间即将到期，在“替身”消失之前，赵哲还是决定要做些什么。 以他的实力，将下方正面登场的三位英灵作为目标很显然是不现实的，就算将目标放在他们的御主身上也几乎不可能得手。 ——毕竟令咒这东西的存在，让英灵能在一瞬间抵达御主身边，在战斗停止的现在，偷袭御主并无意义。 那么剩下来的选择也就不多了——一东一西的两个枪手，以及那个依旧躲在起重机上看戏的黑炭头。 “枪手未必是御主，或许只是某位御主雇来的杀手，那么从消减竞争对手的角度来看，最合算的还是击杀那个黑乎乎的家伙了！” 评估了一下击杀各个目标所带来的收获与风险，赵哲最终做出了决定。 而决定既下，他就没有再犹豫分毫——“黑焰恶魔”的持续时间有限，每一秒钟都十分珍贵！ 嘭！ 虽然及不上那些强大的英灵、但也远远超越人类的力量自“黑焰恶魔”体内迸发而出。 借助着双腿的弹跳以及戾炎翅膀的火焰喷射爆发，赵哲操控下的“黑焰恶魔”在一瞬间就冲出了藏身的阴影，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当空飞射向了起重机上蹲着的漆黑身影。 “什么？！” 本来正在看戏的Assassin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 面对着飞扑而来的漆黑身影，他本能地就想要闪避。 借助着堪比专业体操运动员的柔韧肢体，他在一瞬间翻身后跃，躲过了带着诡异黑焰的横空一爪，同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暗哑的匕首，准备做出反击。 只是，Assassin有些低估了他的对手。 在这一瞬间，“黑焰恶魔”那由火焰构成的双翅猛然间爆发出全部威能，内敛的戾炎毫不吝惜地向外释放着它的热量，双翅后方的空气一瞬间被加热到数千度，急速膨胀之下带来了巨大的反推力，一下子就让“黑焰恶魔”飞掠的速度再度倍增。 唰——！ 仿佛热刀切过黄油一般，缠绕着戾炎的利爪一扫而过，轻易地就切断了Assassin持刀的右臂——事实上若不是Assassin在最后一瞬间以自己的超强柔韧性扭转了身体，被切断的就不仅仅是一条手臂，而是他的脖颈了！ 啪嗒！ 短暂的交手过后，失去了一臂的Assassin与莫名的袭击者同时落到了地上，暴露在了路灯的灯光下。 这时候，几位人类御主才反应过来，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Assassin？他居然没死？！！” 韦伯第一时间惊呼出声，而他身旁的征服王则是一手摸着胡须，表情淡定，一副早有所料的模样。 能够在33岁前几乎一统西方世界的伊斯坎达尔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笨蛋，以他的眼光与智慧，早就看出Assassin的冒进与出局有着太过明显的刻意感，就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而此时因为赵哲的袭杀而暴露的Assassin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 或许是假死，又或许是分身一类的技能，总之在远坂宅邸前被杀掉的Assassin事实上并没有退场，继而也可以推导得知，接纳了Assassin御主的教会恐怕也已经不再公正。 征服王很是轻易地就想到了这些。 只是，唯一的问题在于……那个带翅膀的“黑乎乎”又是个什么东西？ 心里闪过同样问题的还有卫宫切嗣以及肯尼斯。 对于一直习惯于收集各种情报的卫宫切嗣来说，他很快就联想到之前舞弥提到过的“恶魔”，只是他完全看不出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从者？不像！御主？更不可能了！那么是哪位魔术师召唤出来的特殊使魔吗？有可能…… 而对于肯尼斯来说，相比于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黑色恶魔”，Assassin的出现才是最让他警惕的。 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也立刻联想到Assassin是不是有什么复活或者分身之类的技能，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就说明他这个人类魔术师的处境已经异常危险！ 哪怕自负如肯尼斯也是明白的，在没有魔术工房辅助的情况下，单凭他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敌得过任何一个从者的，即便是最弱小的Assassin……不，应该说，正是Assassin，才对他这样的魔术师有着最大的威胁！ 肯尼斯也顾不得侥幸自己那不省心的弟子了，心中警惕的他立刻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个装满了亮银液体的试管，没敢犹豫，直接将其中的沉重液体倾倒而出。 “Fervor，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伴随着魔术咏唱的咒言，液态的水银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蠕动着凝聚在了一起，构成了一个金属史莱姆一样的软弹球体。 “Automatoportum defensio（自律防御）！” 开启了最低限度的自动防御功能，肯尼斯心中的紧迫感总算是降低了几分——有着这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御，哪怕真的遇到了Assassin的袭击，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召唤Saber回到身边保护自己。 …… 就在众人惊愕的惊愕，自保的自保的时候，另一边，被削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被烧断了一条手臂的Assassin见到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心中一横，打算干脆拼死一战，试探出眼前这个莫名跳出来的对手的情报。 却不想，对面那个黑焰缠绕的身影，只是用那如同野兽般的手爪指向Assassin，然后弹了个响指。 下一瞬，毫无预兆的黑炎自Assassin的断臂处猛然腾起，顷刻间就化作巨大的漆黑火团，瞬间将其身躯整个吞噬。 ——在切断对方手臂的瞬间，戾炎就已经附着在了Assassin的伤口之上，而只要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伤口处的血肉削去，那就等于宣告了他的败北。 这种自人的心灵之中诞生出来的神奇火焰有着极其强大的燃烧特性，无论是真实的物质还是虚无的魔力都在其燃烧范围之内。 而作为英灵的复制品，构成从者的本质就是巨量的魔力，对于戾炎来说根本就是上好的燃料！ 然而，当戾炎吞噬了Assassin的分身之一，重新返回到“黑焰恶魔”体内之时，意识依附其上的赵哲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替身”好像发生了某种变化…… …… 第十七章 黑焰恶魔不会说话 “力量，速度都有了些微的增长，而且更关键的是，存续时间又延长了一分钟？” 赵哲对这一发现很是惊喜，但心中同时又很疑惑——原来亚人的“替身”还能做到这种事吗？还是说这是唯有他才有的特别待遇？ 事实上，造成这一变化的原因并不复杂—— “黑焰恶魔”在物理机能方面的进步，本质上其实是戾炎本身拥有某种“吸收”的特性，在燃尽了Assassin分身之后，构成从者灵体的某些要素被戾炎吸收并融合到了“黑焰恶魔”的整体之中，使得其在力量与速度等等身体机能方面凭空获得了提升。 至于其显现时间的延长则更是简单——这是构成Assassin分身的魔力暂时取代了IBM作为戾炎燃烧的燃料，让“黑焰恶魔”的消散速度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准，因而在赵哲看来就是存在时间延长了。 “这样看来，我还能再多争取几个战果？” 这么想着，赵哲控制下的“黑焰恶魔”转头看向了场中的英灵与御主们。 ……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韦伯的感知中，眼前这个家伙明明有着类似从者的气息，但却完全看不到能力数值。 不，不止如此！甚至就连对方那类似从者的气息都十分存疑——那感觉实在是太过怪异了，就好像他白天碰到的那个奇怪年轻人一样…… 等等！奇怪年轻人？ “Rider，这家伙，该不会就是……” “啊！你也想到了啊！这家伙，恐怕和我们早上碰到的那个小哥有些关联吧！” 韦伯能想到的，伊斯坎达尔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只是他也很是奇怪，明明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体内甚至连半点魔力都没有，对方又和这个黑漆漆的怪物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我说，征服王，你难道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东西吗？” 另一边，Saber听到了Rider和他的御主的对话，不由得询问出声。 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一出场就秒杀（和谐）了一个Assassin分身，虽然这一点在场的几位英灵谁都可以办到，但是这个怪物身上那种黑色的火焰却给了诸位英灵十分不好的感觉——那貌似是连他们这些强大的从者也无法免疫的超凡火焰，一旦被沾染上，只要没有第一时间舍弃被点燃的部分，恐怕下一瞬就会直接被这火焰吞噬！ “嘛，说是知道，其实也只是一点猜测啦！” 对于Saber的问题，伊斯坎达尔只是语气含糊地说着，并没有将他所知的情报尽数讲出。 毕竟，在Saber与Lancer明确拒绝了他的招揽的现在，双方之间已经就是敌人了，而这个一出场就干掉了Assassin的黑色怪物，且不论其本质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至少还有争取到自己这一边的余地，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把对方的重要情报泄露给必然为敌的人。 “喂！那边那个黑漆漆的！你应该是和那个小哥有关吧？虽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你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吗？” 征服王这么大声说着，居然想要招揽这个连是不是从者都不知道的玩意儿，顿时让周围的几人一阵惊愕。 不过这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从外表上看上去像是个怪物，那一身黑的模样更是容易让人联想到Berserker这个舍弃了理智的职阶，但是从对方之前的隐藏以及之后的战斗过程来看，这家伙毫无疑问是有着理智的思考能力的，按征服王的性子自然会想着要争取一下。 只是……征服王很显然没有考虑到一个问题——作为被询问的对象，“黑焰恶魔”本身并不具有回答的能力！ 虽然亚人的IBM有些时候会像坏掉的录音机一样断续回放着一些亚人平日里的言辞，但是作为亚人们的“第二身躯”，IBM本身其实并没有实时通话的能力。 也就是说，作为赵哲的意志延伸，“黑焰恶魔”只能听，但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自然也就没法回应征服王的招揽了。 当然，就算能说话赵哲也定然不可能会答应的。 他又不是那些有着君臣思想的古代人，自是对给自己认一个主子没什么兴趣——哪怕这个主子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王者也是一样！ 因此，在征服王豪迈地提出了邀请之后，“黑焰恶魔”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双翅一振，戾炎重燃，摆出了一个战斗的姿势。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这个姿态却已经将“黑焰恶魔”或者说它背后主人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啧，好吧，这个时代想要招揽下属确实比过去要难一些啊……” 伊斯坎达尔挠了挠头发，满脸遗憾地说道。 “我说你啊！搞清楚现在的场合好不好！这可不是任由你招揽手下的时候啊！！！” 一边的韦伯已经快要疯掉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到了战场上居然会是这个模样，动不动就向敌人提出招揽……这是圣杯战争，不是人才招聘市场好不好！ 嗯，然后回应韦伯的则是又一个痛到他满地打滚的脑瓜崩…… …… 另一边，赵哲在拒绝了Rider的招揽之后，视线飞快地在场中的几位英灵以及那几个隐藏者的方向游移着，挑选着下一个动手的目标。 ——对于发现了“替身”新能力的赵哲来说，眼前的这些英灵已经不再仅仅是他争夺圣杯过程中的阻碍与对手，更是能让“黑焰恶魔”更进一步乃至好几步的大号强化经验包。 只要能干掉一个像三骑士等阶的从者，恐怕他的“黑焰恶魔”一下子就能提升到可以与这些英灵从者正面战斗的地步吧！ 当然，仅仅只是吞掉一个Assassin的分身很显然是不够的，“黑焰恶魔”目前的实力依旧无法与眼前这几位强大的英灵正面相斗。 但是没关系，反正“黑焰恶魔”说到底只是显现时间只有几分钟的“替身”，死掉了也能随时再召唤一个，根本不心疼！ 既如此，倒可以试探一下，“黑焰恶魔”的战斗力与这些强大从者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少！ 第十八章 挑战Saber＆戾炎的变化 倒不是赵哲不愿意去袭击那几个御主，实在是“黑焰恶魔”在击杀（和谐）了Assassin分身之后所站的位置有些太过尴尬——想要袭杀爱丽丝菲尔亦或躲在房顶的肯尼斯，都必须得经过几位从者的位置，压根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至于就站在Rider身边的韦伯，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攻击他和攻击Rider本人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而在这三位从者之间选择一个对手，赵哲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英俊的Saber小哥。 嗯，并不是因为对方太帅了所以看着不爽，纯粹是因为这三位英灵里，只有他是不会飞的！ Lancer有着那匹战马，能够借助风力踏空而行，Rider的牛车更是牛叉，驾驭闪电踏雷而行，在机动性上可以说是本届圣杯战争所有从者中的第一位！ 唯有Saber，虽然双剑犀利、武技超凡，但终究还是只能靠着两条大长腿在地面上奔驰，最多也就是借助着超凡的腿力弹跳到空中，却没法长时间滞空。 赵哲想要与这些身体能力远在他之上的从者们战斗，自然得扬长避短，以自己最擅长的一面应对对方最弱的短板。 而“黑焰恶魔”目前最大的优势，除了无物不燃的戾炎之外，就是它会飞！ 既如此，正好不会飞的Saber就成了他此时最佳的对手！ 当赵哲选定了对手之后，那毫无掩饰的战意立刻引起了Saber的注意。 “哦？将我当成目标了吗？看来我还真是被人小瞧了啊！” 双剑的剑士眉头一挑，手中长剑舞了个剑花，也不取出之前收起的短剑，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Lancer，还有Rider，既然这位不知名的闯入者向我发起了挑战，那你们应该不会干涉我们之间的战斗吧！” 他这么说着，也没等另外两位从者回应，当即就向着那浑身缭绕着黑焰的对手走去。 隐于暗中的肯尼斯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有心想要阻止Saber的随意行动，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这个突然跳出来的黑色怪物的确是有些太过怪异了，让Saber去试探试探也好。 另一边的Rider与Lancer也同样乐得看到有人帮他们试探出这个新对手的成色，自然不会予以阻拦。 作为被挑战者，Saber自然也有身为传说中的英雄的气度，并没有主动出手，而是在接近到了一个适当的距离后就停住了脚步，等待对方先一步行动。 赵哲见状，也没有客气，“黑焰恶魔”当即爆发，不似人类的巨大脚爪瞬间撕碎了脚下的地面，而它本身则是借着反冲力以及火焰翅膀的推力瞬间加速，刹那间就来到了Saber面前，戾炎缠绕的利爪当头抓下。 当然，“黑焰恶魔”的速度虽然在普通人乃至普通魔术师眼里已经是快得不可思议，但是在真正强大的英灵从者眼中，这点速度还不够看！ 铛——！ 利爪与长剑的碰撞，迸发出了金属般的声响，但这一幕却都有些出乎战斗双方的意料之外。 对于Saber来说，他手中的长剑可是神灵赐予的宝具，本身甚至可以说是一把神器，别说切金断玉了，就算是本质略逊一些的宝具都有可能被它一剑两断。 他刚刚这一剑虽然并未拼尽全力，但也至少拿出了八分力量，一剑之下居然无法斩断这好像是绷带缠卷而成的爪子？！ 而赵哲惊愕的同样是这一点——“黑焰恶魔”的爪子什么时候这么硬了？ 明明上一次面对那个金闪闪的“万剑归宗”的时候还是一剑一个窟窿的，一天没过就超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好在，他很快就发现，挡住Saber的剑的，其实不是爪子本身，而是其上所缠绕着的黑色火焰！ 似乎是刚刚“吃”掉Assassin分身让戾炎发生了某种改变，使得它与IBM之间的融合程度变得更加深入了，这让赵哲隐隐间可以操控戾炎进行一些更加细致的操作。 说起来，赵哲之前对于戾炎的操控可以说粗糙到极致，除了决定是否释放之外，最多也就是勉强控制一下火焰燃烧烈度与喷发的方向，除此之外就力有不逮了。 要想让他像法师一样用戾炎搓一个火球出来，又或者像某眼睛传奇里的忍者们一样喷出龙形的火焰，那更是想都不用想！ 但是本质为心灵之光的戾炎又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种火焰超能力？ 要知道，哪怕是初觉醒的、尚未个人化的心灵之光，也是能够当作念动力一样的超能力来使用的，根本来源是来自于某位基因锁四阶高存在的戾炎，更是不可能只有“燃烧”这一个特性。 而赵哲刚刚，就是在不经意间触发了戾炎的这一特性，火焰在这一刻不再仅仅只是火焰，更是化为了不可逾越的心之壁，牢牢挡住了可以称之为神器的赤红之剑！ 在最初的惊愕之后，Saber同样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他心中顿时推翻了之前对眼前这个对手的看法——拥有这种强大而又奇妙的火焰，哪怕对方的身体能力远远比不上自己，但也的确是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 心中战意勃发，单手持剑的Saber再度爆发筋力，倍增的力量瞬间就将“黑焰恶魔”远远击飞。 ——在力量层面的对拼，“黑焰恶魔”的劣势依旧非常明显。 好在，赵哲也没想过和这些强到不像话的英灵比拼力量。 在被击飞的瞬间，“黑焰恶魔”身后的火焰翅膀就转变了火焰的喷射方向，向下喷射的火焰带给它巨大的上冲力量，让本应被砸飞到集装箱堆里的“黑焰恶魔”一下子就斜斜飞上了高空，并且借助着距离的缓冲，将推力转化成了飞行的速度，一个盘旋之后，如同俯冲轰炸机般向着下方的目标疾冲而去！ 不，与其说它是俯冲轰炸机，倒不如说它是一枚导弹！ 因为赵哲并没有打算投掷任何别的武器，他唯一的武器，就是“黑焰恶魔”本身！ 就见那夜空中几乎难以辨认的黑色恶魔，浑身燃烧的黑焰大多集中在了双翅与双臂的位置——前者是为了提供持续性的推力，后者则是作为此轮攻击的“战斗部”。 不管双臂之上的戾炎这次能不能激发出之前那种防御特性，但哪怕仅仅只是原本的燃烧特性，只要能将这火焰沾染在目标身上，对方就绝难逃生！ 带着这样的意志与气势，俯冲加速的“黑焰恶魔”就如同这个国家曾经名盛一时的“神风”一般，向着下方的Saber合身撞去！ 第十九章 远坂时臣的决断 就在赵哲现身，向着Saber邀战的时候，因为感官与Assassin分身连接而切身感受了一次焚身而死滋味的言峰绮礼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向着他魔术方面的老师、名义上已经反目成仇的远坂家当主，远坂时臣进行汇报。 “有些不妙，Assassin的分身被人发现，而且还被（和谐）干掉了！” 言峰绮礼这样说着，他眼前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类似于老式留声机一样的大喇叭存在。 “纳尼？什么情况？！” 虽然音质有些失真，不过还是能听得出说话的人是远坂时臣。 仔细观察这件古董的话，你会发现它的大喇叭下面并没有用来放唱片的圆盘和唱针，而是通过一根金属线连接在一颗大宝石上。 这个装置是时臣借给绮礼的，远坂家祖传的魔导器。 在远坂家的魔术工房里还放着一台同样的魔导器，此时此刻，时臣也正坐在同样的喇叭前面，两个装置的宝石通过共振，就能够互相传送喇叭中空气的振动。 虽然从使用方便的角度来讲，口袋里都可以放得下的移动电话怎么也都比这种搬运不便的古董式魔导器要好用得多，以远坂家以及教会的财力也不可能买不起区区几台手机。 但是出于魔术师的固执传统，以及远坂家一脉相承的对现代机械的苦手，这对暗地里结盟作弊的师徒俩最终还是选择了使用这种魔术通讯装置进行通话。 当然，从保密角度来讲，使用宝石共振传递声音的魔导器，的确是比使用无线电波进行通话的现代电子设备更加优越，不必担心被人窃听。 不管远坂时臣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为之，在此次圣杯战争有卫宫切嗣这样一位擅长使用科技设备的“异端”参与的情况下，他的这一选择可以说为自己减少了许多破绽。 而借助着这一不会被人窃听的绝密通讯道具，再加上由明转暗的言峰绮礼与Assassin组合作为耳目，远坂时臣可以足不出户就清楚掌握整个战场的态势，让自己一方在情报方面获得绝对先手…… ——本该如此！ 却不想，仅仅才是第二场战斗，甚至如果把之前那场戏剔除掉的话就是第一场，本该被所有人忽略的Assassin居然就被人给曝光了？！ “绮礼，战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导器中传来了时辰的声音，虽然听上去仍然十分冷静，但实际上却可以从中感受到远坂家主那无法抑制的震惊与计划被打乱之后的失算。 “很抱歉，最近的Assassin分身赶赴现场还需要一些时间，具体情形暂且无法得知。不过根据那个Assassin分身被杀前一瞬所看到的，那似乎是一个有着类似恶魔外形的个体，拥有某种强大的黑色火焰，一瞬间就将Assassin的分身消灭了！” “恶魔……黑色火焰……难道是非人类型的从者吗？难不成是Berserker？” 在情报缺失的现在，远坂时臣也只能作如此猜测了。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绮礼派遣复数的Assassin前往仓库街进行监视，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有单独一只的“眼睛”被拔除之后，对那边的战场态势瞬间就完全失去了掌控。 当然，这样的后悔情绪也仅仅只在远坂家主的脑海里出现了一瞬，紧接着就被他以常年自我约束锻炼而出的强大理智给压制了下去。 现在不是后悔懊恼的时候，真正的关键，还是该怎么处理Assassin分身暴露之后将要面临的问题！ 毫无疑问，当Assassin的分身在诸多御主从者面前暴露的那一瞬间，远坂时臣与言峰璃正所制定的计划已经完全失去了可行性。 所有人都会知道，明面上第一个退场的Assassin其实依旧健在，而配合着演了这出戏的Archer与Assassin阵营已经结盟将会是众所皆知的事实！ 除此之外，接纳了言峰绮礼这位“出局者”的冬木市教会也会失去作为监督者的公正性，远坂时臣之后再想要借助教会的力量合乎规则地干涉这场圣杯战争，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再之后，搞不好远坂家将和言峰家一同被所有其他阵营的主从敌视，陷入到被围攻的窘境之中。 好吧，不用慌！ 远坂时臣这么告诉着自己。 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从者，英雄王，传说中的王中之王，有着他在，哪怕与其他所有从者同时开战，胜利的也绝对会是前者！ 远坂家主深信着这一点。 ‘好吧，果然不该设计太过花俏的计谋的，既然已经抽到了王牌，就应该干脆直接一点！’ 这么自我检讨着，远坂时臣恢复了冷静。 “绮礼，既然事已至此，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再掩饰了！从明天开始，你就回到我这边来，正大光明地向其他阵营宣示我们两方的结盟吧！” 远坂时臣也是有着决断的，再搞小动作已经不现实了，那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将自身的强势显露出来，以英雄王的强大实力以及Assassin的情报支援，哪怕就这么毫无花巧地平推过去，又有哪个能够阻挡！ “是！” 对于远坂时臣的要求，言峰绮礼并没有任何意见，干脆利落地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紧接着就问道： “那么仓库街那边，又该如何？” “派遣几个Assassin分身远距离监视就是了，不必再冒头，只需要知道最终结果就够了。” “了解！” …… 然而，当被紧急调遣而来的Assassin分身抵达港湾区，从隐蔽位置遥遥看向仓库街时，却发现那个击杀（和谐）了他们一个分身的恶魔样怪物已经消失不见，场中只剩下三位从者以及他们的御主。 嗯，也不能说什么线索都没有看到，至少，在被破坏得七零八落的街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而就在不远处的Saber则正在用左手的短剑切削着右手臂上的皮肉，以最快的速度将沾染上了黑色火焰的部分完全削去。 第二十章 最后的反击 时间倒退几秒钟。 当“黑焰恶魔”携带着爆发的戾炎从天而降，试图对Saber发动自杀式攻击时，作为被攻击的目标，双剑的剑士做出了一个出乎赵哲预料的举动。 在那一瞬间，Saber没有选择躲避，也没有选择格挡，而是选择了主动出击——他直接将手中的长剑当成投掷武器扔了出去！ 而目标，则是直指“黑焰恶魔”那掩护在双臂之后的无脸头颅！ 说实话，这一幕别说是赵哲没想到了，就算是一旁的Rider和Lancer也完全没想到——一个以剑称雄、能在圣杯战争中获得Saber职阶的战士，居然会在战斗中主动舍弃手中之剑？！ 这恐怕是他们听说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但是在他们的面前，Saber毫不犹豫地就使用了这样的策略。 从这一手也可以看出，虽然Saber名为剑士，但他在战斗中其实并不怎么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一套，就好像在另一条世界线，他以双枪使的Lancer职阶出场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扔掉一柄短枪，伪装成自己只有一柄长枪是真正的宝具，然后用计给对手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一样。 对他来说，只要能获得胜利，无论什么样的计谋手段都能使用，更别说只是区区把剑扔出去当作投掷武器了。 而从结果来看，他的策略也的确非常有效——那疾射而出的飞剑，一瞬间就穿过了“黑焰恶魔”双臂火幕间的缝隙，精准而又决绝地命中了“黑焰恶魔”的头部，直接削掉了它的小半个脑袋！ 事实上这还是赵哲在战斗本能之下于最后一瞬间偏转了头部的结果，否则这一剑削掉的就不只是半个头部，而是会把整个头颅都摧毁了！ 这一瞬间，赵哲立刻就感觉到自己与“黑焰恶魔”之间的连接出现了不稳定，原本应该还有一分钟左右的存续时间直接缩短到了要以秒来计算。 ‘原来如此，黑焰恶魔的要害是头部吗……’ 赵哲脑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但紧接着他就将思维集中在当前的敌人身上。 明明是他主动发起的挑战，但如果连一点战果都拿不到，就这么灰溜溜地被打到退场，他可咽不下这口气！ 心念转动间，他直接放开了对戾炎的限制，“黑焰恶魔”的周身瞬间燃起三尺火焰，甚至连构成其身躯的结构都开始了崩解，整个“替身”都化作了戾炎的燃料，直接变成一团黑色的大火球向着Saber碾压而去。 而下方的剑士很显然也对赵哲的临死反扑有些吃惊，他原以为这贯首一剑理应将目标击杀，却不想这个黑漆漆的怪物在濒死之际居然还能做出如斯反抗。 轰——！！！ 戾炎火球爆开，并没有一般爆炸那般的耀眼闪光，除了因为空气被瞬间加热膨胀而产生的爆鸣声之外，只有那大片大片的黑色火焰，顷刻间就覆盖了小半条仓库街，将街道上的一切建筑、集装箱、路灯、地面……统统燃烧殆尽。 若不是Lancer与Rider及时拉着各自的御主远避，恐怕就连他们也得被这无物不燃的火焰波及。 而作为这一击首要目标的Saber，虽然在最后一刻还是躲开了戾炎火球的正面直击，但还是有部分火焰沾染到了他的身体，让他不得不赶紧拔出另一柄剑削去被戾炎沾染的皮肉。 好在，虽然削肉自残之下Saber所受伤势不轻，半边身体都被魔力拟化的鲜血染红了，但是在后方御主的魔术治愈下，这种不涉及根本的伤势还是很快就愈合了。 然而，这不在计划中的受伤，依旧让Saber的锐气小小受到了挫折，就连躲在后方的肯尼斯都对自己的从者产生了小小的不满——对付这种也就比Assassin强点有限的对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号称最强职阶的Saber也太水了点吧？ 当然，不满归不满，他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直接出言斥责拆台。 这并不是肯尼斯尊重自家的从者，顾忌到对方的面子——对于时钟塔埃尔梅罗派的君主来说，区区从者，只是一种比较罕见的使魔罢了，无所谓尊重不尊重的。 只是之前被曝光的Assassin分身让他从“这只是一场简单的魔术竞赛”的虚假幻想中清醒过来，认识到这圣杯战争其实是真正的战场，参战者们都会无所不用其极，他在这时候暴露出自己与从者之间的矛盾只会给对手们有机可乘罢了。 在恢复了伤势之后，Saber伸手召回了不知道被扔飞到哪里去的长剑——成为英灵之后就是这一点好，随身携带的武器除非是被“骑士不死于徒手”之类的宝具给夺走或者封印了，否则是绝对丢不了的，不会像生前那样临到战斗才发现需要某件武器但却没有带的悲催（和谐）情形。 检查了一番手中的武器，发现它并没有被那可怕的黑色火焰破坏，Saber略微松了一口气。 这其实是他多虑了。 赵哲身上的戾炎虽然可怕，几乎可以燃烧世上的一切物质、能量、精神乃至是灵魂，凝缩到极致之后甚至连空间都能焚烧，但有一样东西它是烧不了的——那就是同等级的心灵之光！ 英灵们的宝具虽说并不是心灵之光，但也是由无数人类的幻想中凝聚升华而成的奇迹，其存在性质其实与心灵之光类同，因此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戾炎焚毁的。 当然，之前吉尔伽美什用[王之财宝]射出来的那些宝具剑雨被戾炎焚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从[王之财宝]投射出去的宝具并不是真正的宝具，而只是“宝具的原型”，其中并没有凝聚着身为宝具最重要本质的人类幻想与历史沉淀，因此面对戾炎的燃烧，那些每一件都相当于最上等魔术礼装的神兵利器却几乎没有抵抗之力，顷刻间就被烧毁了。 第二十一章 新技能Get！ “嘶～～！” 断开了与“黑焰恶魔”的联系后，意识回归本体的赵哲立刻就感受到了大脑中的昏沉与刺痛。 他明白，这是开启之前那种战斗本能的后遗症。 有过一次经验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他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就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 几秒钟后，从死亡中重生的赵哲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被血液弄脏的衣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每一次自杀都得弄得这么血淋淋的，真是太费衣服了！ “要是能像那些英灵一样直接一刷新就弄出一套新衣服来就好了，或者能有个更加方便更加干净的自杀方法也好啊！” 嗯，他是注意到了之前Saber与Lancer在战斗负伤后被治愈时一同恢复完好的甲胄，如果他也能有这样的技能的话，就不必每一次自杀都要重新找一套干净衣服了。 就算退而求其次，如果能有一种干净利落、又不会流血的自杀方法，赵哲也能接受。 ——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赵哲的思维已经越来越向着一个真正的“亚人”转变了，换句话说，死亡，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一种值得恐惧的事情，反而已经快要变成了和一般人吃饭喝水差不多的“日常”。 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赵哲本人倒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真正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习惯了它而已。 “之前那最后一击，大概也杀不死那个剑士吧……” 复活之后，赵哲在脑海中复盘着之前的战斗，心里明白，以那个Saber的实力，恐怕并不会被戾炎给杀（和谐）死，这场战斗说到底还是他输了。 “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么想着，他重新召唤出了“黑焰恶魔”，他要确认一下，之前那种力量增长到底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变化。 只是，在召唤出“黑焰恶魔”之后，赵哲还来不及测试它的身体能力，猛然间又感觉到自己的“替身”似乎还有些别的变化。 “貌似，我可以这样……” 就见赵哲本人伸手一挥，做了一个向旁边推拉的姿势，对面的“黑焰恶魔”也伴随着本体一同动作。 这一瞬间，有一团混杂着戾炎的黑色烟雾从“黑焰恶魔”的身体中分离出来，在半空中几聚几散，似是要凝聚成第二个“黑焰恶魔”。 “这是……分裂？还是分身？” 赵哲心中又惊又喜，继续努力，只是几次下来，这看似将要成型的“分身”总是差了那临门一脚，就是凝聚不成型。 似乎，想要真正获得这种能力，他还缺了些什么关键要素…… “到底缺了什么……” 他思索了良久，终究还是不得要领。 不过，虽然对于“黑焰恶魔”的分身实验以失败告终，但这并不是说赵哲一点别的收获都没有了。 当他一次看到那分裂出来的黑雾气团不小心砸在一旁堆放的建材堆里，黑雾中沾染的戾炎瞬间将这堆钢材给熔成了铁水，他猛然恍悟——就算分不了身，这也是上好的远程攻击手段啊！ 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就感觉到了，“黑焰恶魔”身上的戾炎强则强矣，但是他本人对这种火焰的掌控度却低得感人，根本没法把这火焰塑形然后扔出去远程伤敌。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黑焰恶魔”明明有着能对英灵从者们造成巨大威胁的戾炎作为武器，却不得不使用那上不了台面的肢体力量进行近身战斗——就好像之前和Saber的战斗一样，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对方像打棒球一样给打飞了。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拥有了这种不完美分身能力的“黑焰恶魔”，虽然没法对戾炎进行直接的塑形，却可以大略操控作为戾炎燃料的黑色烟雾！ 就好像普通人不会放火球术但却可以扔燃烧瓶一样，赵哲尽可以把燃烧着戾炎的黑雾气团当作火球术来使，以后战斗中就可以飞在空中远程扔火球，放风筝放死自己的敌人！ …… 且不提那边发现了新大陆的赵哲心里有多么雀跃，仓库街这边，众位御主从者才刚刚从某黑色恶魔的自爆攻击中回过神来。 “呀嘞呀嘞，还真是有够暴烈的啊！一言不合就自爆……这个怪物该不会也有复活或者分身一类的能力吧？” 征服王看着眼前被戾炎肆虐过后的惨象，不由得开口吐槽。 事实上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在场的几位英灵御主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毕竟，有了Assassin的前科，他们会有这样的猜测也是顺理成章的。 特别是看那黑色怪物最后从天空俯冲冲撞的模样，恐怕就算没有Saber的当头一剑也是打着同归于尽的主意，这对于刚刚开始才一天的圣杯战争来说，实在是太过夸张也太过无谋了一些。 但如果是能复活，又或者能分身，那就解释得通了。 …… “不，或许既不是复活也不是分身，而是被真正的从者召唤出来的召唤物也说不定……” 因为距离较远而躲过了戾炎爆炸的卫宫切嗣透过狙击镜看着场中的情形，这么说着。 “那么，这怪物很有可能是Caster的手笔了？” 另一边的舞弥通过无线电听到切嗣的低语，立刻跟上了他的思路。 “这是可能性最高的猜测了，毕竟现如今只有Berserker和Caster的情报依旧处于迷雾状态，但如果说刚刚的怪物是Berserker的话，它的身体能力又太过低劣了一些，不符合以理智换取能力属性的Berserker设定。” 虽然思考的前提就出现了错误，但是卫宫切嗣的猜测却不可思议地接近了真相。 ——在圣杯的认定中，赵哲的确是一人就兼顾了Caster组的御主与从者双重位置，而作为他的召唤“替身”，“黑焰恶魔”被认为是Caster的召唤物也不无不可。 “但是这个Caster的身份，貌似只有Rider主从知道相关线索。” 舞弥说道，她和切嗣之前都在借助爱丽丝菲尔身上的窃听器监听着战场中的声音，对于征服王一开始提到的“小哥”一词自是不会遗漏。 “但是想要从他们那里获得这些线索几乎是不可能的，Rider的机动性实在是太高了！” 卫宫切嗣有些遗憾地说着。 明明看上去是破绽最多的一组，但因为那辆战车的强大机动性，在卫宫切嗣的眼中却反而是最难对付的。 只要Rider一直带着自己的御主不停地通过空中转移位置，那么他这个专门针对御主的“魔术师杀手”也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那么，要继续对Saber的御主出手吗？” 舞弥还记得他们的最初任务，正是刺杀不把现代武器放在眼里的传统魔术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只是因为突然发现的Assassin以及后续的一连串变化而没有来得及出手而已。 “没必要了，肯尼斯已经使用了他的魔术礼装，狙击已经没有意义了。” 舞弥那边因为角度问题所以看不到，但是卫宫切嗣却是看得很清楚，肯尼斯身旁那个像是金属史莱姆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某种自律化的魔术礼装。 有防备的魔术师和没有防备的魔术师差距有多大，作为魔术师杀手的卫宫切嗣最是清楚，他明白，在肯尼斯警戒起来的现在，一般枪械的狙击恐怕已经很难威胁到对方了。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十二章 散场＆被改变的“未来”？ 而在满目疮痍的仓库街中，Rider看了看经过两场战斗消耗不轻的Saber，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说道： “哎呀，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从者都叫出来，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乱斗，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Saber你连续战了两场，再继续找你战斗，赢了也觉得胜之不武啊！” “哼！征服王，你是在小看我吗？” 双剑的剑士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才战斗了两场而已，我才刚刚热身呢！” 他虽然连续战斗两场，又两次负伤，但是在御主的治疗以及充沛的魔力供应下，他的状态并没有下滑多少，自然不愿意被人这样小看。 “嘛～嘛～！还是算了吧！乘人之危也不是朕的风格……Saber，还有Lancer哟，还是等下一次，等你们都恢复到全盛之时，朕再来找你们一决高下吧！” 这么说着，征服王一拉缰绳，两头神牛立刻哞叫一声，脚踏着闪电霹雳拉着战车飞天离开了，只留下身后一串串轰隆隆的雷霆震响以及隐约间某位悲催少年的哭喊惨叫声—— “等，等等！Rider，不要飞这么快啊啊啊啊～～！！！” …… “……真是丢脸的家伙！” 隐于暗处的肯尼斯看着自己不省心的学生这么丢脸的模样，心中颇有些后悔——他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出手保下对方，任由这个不知深浅就大放厥词的家伙被那些激进的贵族派给弄死算了？ 嗯，别看肯尼斯当初在课堂上用刻薄至极的语言狠狠贬低了韦伯所谓的“新时代魔术理论”，甚至还把对方的论文当场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但这实际上可以说是肯尼斯的一片好心。 要知道，在时钟塔那种以血统论尊卑的地方，韦伯那种“家系浅薄的魔术师可以通过对魔术技巧的锻炼匹敌传承久远的魔术师”的理论可以说是异端中的异端。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就好像是一个古代士子上着国子监，然后某天当着老师和所有同窗的面大肆宣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样，立马就是被当作反贼弄死的命。 如果肯尼斯就这么放着不管，任由韦伯在这方面走太远的话，搞不好哪天就被看不过眼的贵族派魔术师暗地里弄死了。 结果这混小子还一丁点都不感恩，居然盗取了他精心准备的圣遗物，还亲自参加了圣杯战争……这是想和老子同台竞技然后证明他是正确的吗？！ 若不是Assassin的暴露以及那个黑色家伙的乱入，肯尼斯在韦伯现身的那一刻就打算发作，让这小子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来自社会的毒打”了！ “算了，走了也好……” 摇了摇头，肯尼斯将心中的火气按下，通过主从之间的魔力连接向自家从者发布了命令： 【Saber，今天就到此为止，撤退吧！】 虽然他还可以让Saber继续和Lancer战斗下去，但是Saber到底还是受了两次伤，即便经过了治愈，可终究还是影响到了状态。 再加上，之前的战斗中也看得出，这位女性Lancer也必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贸然在这里决一死战，恐怕只会便宜了其他御主和从者。 “是，我的主人！” 虽然他本人依旧还有着战意，但对于自家御主的命令，Saber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 而另一边的Lancer看着Rider和Saber先后撤离，知道今晚的战斗就到此为止，便同样带着爱丽丝菲尔撤退了。 到最后，只有这片已经被破坏到看不出原样的仓库街，在诉说着这一晚上它所受到的无端摧残。 恐怕，明天早上的电视里，该出现“仓库街煤气爆炸”一类的新闻播报了吧！ 也不知道冬木市教会收拾这里的残局又要花上多少钱…… …… “哼！倒是让本王看了一出好戏……杂种们，你们就继续挣扎着，努力着，倾尽全力取悦本王吧！” 天空中，灵体化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用蔑然的目光看了一眼几位英灵离去的方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只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蝴蝶从角落中翩然飞起，洒着点点磷光逐渐消失在天空中。 “有意思，Saber与Lancer的职阶反过来了，Archer也没有出场，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个黑色的奇怪家伙，还把Assassin的存在提早暴露出来了……” 睁开双眼，从蝴蝶使魔的复眼视角切换回自己的肉眼视觉，名为间桐雁夜的青年微微皱起了眉头，似是为这次圣杯战争中出乎预料的变化而感到疑惑。 “这和我‘看’到的情况有所不同，是‘未来’改变了吗？” 自言自语着，年轻的魔术师不自觉间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真相——他似乎能预知未来！ 好吧，在魔术师的世界中，这貌似也没什么好震惊的。 毕竟未来视能力者什么的虽然十分稀有，但每个国家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个。 更别说掌握了超越魔术与科技力量的魔法使，可以观测平行世界的不同走向乃至进行更直接的时间旅行，预测未来更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当然，魔法那种超规格的东西就暂且不去说它，单就论未来视本身，它也被大体分成了两种类型——预测，以及测定。 前者其实就是根据大脑收集到的现有信息进行某种精密度极高的时间推演，获得一段时间后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这个未来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不发生，纯粹看推演前获得的信息是否充足正确。 而后者就作弊多了，其本质上可以认为是一种对未来的“筛选”，通过完成一定的前置条件，就能将未来锁定在预言者所看见的方向，其结果几乎不可能被更改。 但是，间桐雁夜所言的“未来”，却与这两者都完全不同！ 第二十三章 间桐雁夜的逆袭＆恐怖分子的威慑力 间桐雁夜所知的“未来”，来自于一个持续了好几年的梦！ 那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充满着悲剧，看不到一丝希望的黑暗之梦。 在梦里，他为了拯救堕入虫巢的小樱不得不参加圣杯战争，但却又因为长期放弃魔术修行而不得不接受刻印虫的植入，每日里都要承受非人的痛苦，身体更是在一次次压制生命力的过程中逐渐崩坏。 而哪怕如此，到最后他也没能拯救自己想要拯救的人，只能带着虚妄的幻想被虫群吞噬一空，徒留下可悲的间桐樱一个人留在这个魔窟一样的家族，日夜遭受折磨…… 这与其说是预知，倒不如是将另一个世界线的自己的人生，以梦的形式告知了这个世界的间桐雁夜而已。 这个梦出现在他的少年时期，正是他因为厌恶间桐家的虫魔术而打算放弃魔术修行的时候。 因为这个梦的存在，让少年时期的间桐雁夜走向了与另一条世界线完全不同的道路——他虽然同样选择了拒绝继承那肮脏丑陋的虫魔术，但却并没有放弃魔术修行。 他以间桐家最初始的律令契约和使魔魔术为基础，远赴世界各地，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与对手，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魔术资料，也接受了许多人的帮助，花了近十年时间，创造或者说改良出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魔术系统。 虽然从根子上依旧脱离不了间桐家原本的使魔律令魔术，但其外在表现却与他曾经在地下虫巢中所见过的可憎景象完全不同。 至少，这是间桐雁夜认定中的，能被他自己所接受的力量。 也正是这份力量，让他得以在一年前击败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实质上的间桐家先祖，活了五百年以上的不死怪物——间桐脏砚！ 当然，间桐雁夜能在没有获得间桐家魔术刻印传承的前提下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他有多么天才。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在魔术方面小有天赋的普通魔术师而已，和某位没有魔术刻印都能凭自己的力量走到巅峰的冠位人偶师完全没得比。 真正让他获得了脱胎换骨般变化的，是他在旅途中遇到的一位朋友。 不，说是朋友，那也未免显得太过不尊重了。 在间桐雁夜的眼中，那位一眼就看出了自身在魔术方面的破绽与缺憾，并以自己的智慧将其补全的人，是他真心尊敬并且崇拜的师父。 只可惜，这位师父拒绝透露自己的姓名，而且与他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三天，三天之后，他就直接消失在了间桐雁夜面前。 后来间桐雁夜也不止一次用各种方法企图寻找过对方，但每一次都一无所获。 他唯一知道的线索，也就只是在与其的闲聊中偶然听到的，对方似乎是在寻找某个人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路，这才偶遇到他。 嗯，听对方说到那个要找的人的语气，貌似并不是朋友或者亲人什么的，反而好像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CHU……XUAN？我记得师父当初是这么念的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找到这个人没有……” 间桐雁夜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初与师父相处的短暂经历。 在他的记忆中，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师父非常博学也非常睿智，对于神秘与魔术的认知直抵根本。 也正是靠着这一份揭开表象直达本质的智慧，对方才能轻而易举地帮间桐雁夜把他的简陋魔术体系提升完善到能击败间桐家家主的地步。 “不知道师父现在到底在哪里，或许借助圣杯的力量能够帮他找到那个仇人？” 正在间桐雁夜这么肖想着的时候，密室的门被敲响了。 他一瞬间皱起了眉，不过紧接着就松开了。 会在这个时候来敲这扇门的，整个家里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是小樱吗？进来吧！” 门打开，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的可爱小女孩儿从门后面钻出，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到间桐雁夜后，瞬间亮了起来，然后在吧嗒吧嗒的跑动声中，一把拦腰抱住： “雁夜叔叔，你晚饭还没有吃哟～” “啊呀，是叔叔忙得忘记时间了！谢谢樱，真是个乖孩子！” 年轻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下来，不由得伸手将小女孩从地上抱起，亲昵地抚了抚她的小脑袋。 不管怎么说，他能从那个老家伙手里把樱救下来，归根结底还是师父的功劳，如果今后有幸能够再见到他，一定要向他报答这一份恩情！ 这么想着，他抱着小女孩走出了密室，走向了餐厅的方向…… …… 就在全程OB的间桐雁夜在粉嫩小萝莉的陪伴下享用美味晚餐的时候，另一边的赵哲却正在一脸诧异地看着不远处的凯悦酒店突然间涌出了大量人群。 看到从远处飞速驶来的消防车，似乎是酒店里发生了火灾，因而进行了紧急疏散。 “火灾？偏偏是这栋酒店，偏偏是那个魔术师刚刚返回没多久的时候……这绝对是人为的吧！” 赵哲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是有人向那位白人魔术师发起了攻击。 “用火灾将普通人逼出来，是不想波及无辜吗？看样子是个比较讲规矩的魔术师啊……” 他刚这么想着，紧接着就看到凯悦酒店的底层突然发生了一连串爆炸，然后整栋32层的大楼就这么好像定向爆破一样垂直坍塌了下去。 轰隆隆——！！！ 比雷声还要震耳的轰鸣声在几百米外响起，从地面扬起的烟尘甚至一路飘飞到赵哲所在的高度，让他不得不用衣服捂住口鼻，防止吸入那绝对能让人得肺病的有毒粉尘。 “……前言收回，这绝对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居然为了杀一个人把整栋楼给爆破了？！疯了吧！！！” 虽然这种“我闯不进你的阵地但是可以把你的阵地地基给拆掉”的思路在战术层面是非常惊艳，效果也十分出众，但是这种毫不顾忌公共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分子作风，让赵哲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这场圣杯战争中居然有这样的对手，就算他拥有亚人的不死体质也得小心再小心啊！ 毕竟，这种毫无下限的人，如果知道了赵哲的存在与不死性，天知道会想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方法来克制他！ 第二十四章 基因锁，一阶开启！ 正当赵哲惊骇于某位正义使者的恐怖分子行为时，突然间，他的耳中听到了几声枪响。 “在下面！” 他一瞬间就判断出，枪声来自于他所在楼层的下方，大约相隔四五层的距离。 “有别人在这里？！” 他的第一反应是后怕，居然被人不知不觉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紧接着他就感到有些惊异——貌似来到这栋楼里的不止一波人？否则也不至于在下面发生枪战了。 嗯，说枪战也不对，枪声只响了一阵之后就停下了，难不成有哪一方被秒杀（和谐）了？ 镇定下来后，赵哲决定下去看一看——当然不是他自己下去，而是派他的“替身”。 “黑焰恶魔”从赵哲身上冒出的黑色烟雾中显现，甫一现身，立刻就从尚未封上外墙的大楼边缘一跃而出，扇动翅膀向着下方楼层飞去。 然后，只是几秒钟，他就发现了在本体下方五层楼的位置正在对峙着的一男一女。 说对峙也有些不准确，实际的情况是，那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女人正捂着流血的手，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旁边几步之外就是一柄被某种利刃贯穿的步枪；而在另一面，则是一位脖子上挂着十字架，一身黑衣的家伙，正对着那个女人缓缓逼近，一边走还在一边说着什么。 很显然，刚刚的枪声应该就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只是她明明是有枪的一方，却在短促的战斗中瞬间就被用冷兵器的对手击落了枪支，陷入了绝境。 赵哲操控着“黑焰恶魔”飞得更近一些，隐隐能听到那个男人所说的话： “……别光让我一个人说话啊，女人！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本应代替你来这里的男人在哪里？” 男人本打算继续逼问，突然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黑焰恶魔”所在的方向。 而在这一瞬，赵哲也通过“黑焰恶魔”的视野看清楚了对方右手背上的令咒。 “是那个怪物！” “是圣杯战争的御主！” 双方几乎同时发现对方。 黑衣男人的反应非常快，他立刻放弃了那个受伤的女人，然后在手中瞬间召唤出几柄形如刺剑的细长利刃，并以独特的技巧将其投掷而出，目标直指大楼外正在飞近的“黑焰恶魔”。 这是黑键，是教会的代行者们常用的一种退魔道具。 以剑来说精练度算是很低，不过倒是可以以那个长度来作为投掷专用的武装。 代行者定义的“魔”绝大多数为灵体或者是现象，所以将“魔”驱退、消灭的黑键比起其物理攻击力，更著重在对灵的干涉力上。 只是，这些就算对英灵从者也有一定效果的黑键，在面对着当空袭来的“黑焰恶魔”时，却并没有显现出半分威力。 事实上，这些由魔力编织而成的退魔之刃，在接触到那层薄薄的戾炎瞬间就直接被焚烧一空了，对“黑焰恶魔”的本体更是连半点伤害都没有。 见此一幕，黑衣男人，也就是言峰绮礼没有半点犹豫，当即就用掉了一划令咒，将一个Assassin分身召唤到了自己身前。 而他本人，则是立刻闪身后退，想要撤离战场。 这一手卖队友是做得如此熟练，以至于那个被召唤过来的Assassin分身连表示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一现身就被当头砸来的黑色火球给砸了个正着，然后瞬间就被爆燃开来的戾炎给吞噬了。 在用才学会的“火球术”砸死了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之后，有些后知后觉的赵哲才猛然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家伙脸上戴的白骨面具，貌似挺眼熟的？ “这是Assassin，居然还活着？！” 赵哲有一瞬间还以为这个从者和他一样都有死而复生的能力。 不过紧接着他就回过味来，他刚刚干掉的这个Assassin和之前那一个好像并不是同一个。 “怎么回事，Assassin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吗？” 从刚刚那个御主拿Assassin当肉盾的果断与毫不心疼来看，这个暗杀者职阶的从者不会仅仅只有两个，恐怕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更多，赵哲转眼间地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作为将Assassin是复数存在这一事实揭露出来的人，赵哲本人反倒是最晚知道此事的。 在击杀（和谐）了这一个送死的Assassin分身之后，赵哲看着那个黑衣男人消失的方向，没有犹豫，当即追了上去。 他可不相信，区区一个人类而已，哪怕是魔术师，难不成还能从“黑焰恶魔”的手底下逃走？ 只是，当“黑焰恶魔”冲下楼梯时，言峰绮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甘心的赵哲继续向下搜寻，甚至飞到大楼外从外侧观察搜索，却始终看不到对方的人影。 “这家伙，逃跑的技能点满了吧！” 虽然很是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言峰绮礼以某种赵哲不知道的方法，快速脱离了这栋大楼，甚至连长翅膀的“黑焰恶魔”都追之不及。 就在赵哲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时，他的本体突然间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原本正在闭目操控“黑焰恶魔”的他立刻睁开双眼。 来不及回头，赵哲猛然间感受到了从背后袭来的刺骨杀机。 虽然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但赵哲之前所经历的死亡大多都是自杀和意外死，这种来自于某个个体的明确杀意，他却是才第三次体会到。 ——前两次分别为赐予了他一身黑炎的那个恶魔，以及穿越后在森林中遇到的那个金闪闪。 第一次的时候，他才刚刚觉醒亚人的能力，然后就在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情况下被瞬间杀（和谐）死了； 第二次，他面对着金闪闪的宝具雨轰炸，九死一生（字面意义）才逃出生天，从那时起他的意识就发生了某种变化，隐隐间仿佛将要接触到什么。 而在这第三次，在这股虽然比不上前两者、但同样纯粹无比的杀机催逼下，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咔嚓”一声，似是打破了什么屏障，又似是开启了意识中的某种开关，原本只在操控“黑焰恶魔”时出现过的那种战斗本能在这一瞬间复现在他本人身上。 这一刻，赵哲的脑海一片空白，又好像涌现出了无数关于战斗的本能，他的眼神变得茫然，看不出焦点，他的身体却仿佛自己在行动一般—— 就见他一个矮身错位，以一个不甚标准、但却异常高效的战术翻滚，如同移形换影一般闪身到了一根水泥立柱后面。 几乎与此同时，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就多出了一连串的弹眼，而在下一瞬，连绵的枪声才传到他的耳中。 无限恐怖里的郑吒在第23章开启了基因锁，赵哲在第24章开启，这应该不算早吧…… 第二十五章 IBM的新用法 赵哲没有去思考他现在的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去思考到底是谁在袭击自己。 这一刻的他，思维中只剩下了战斗，除了战胜对手之外的其他想法一概被他抛之脑后。 因此，他仅仅只是躲在立柱后半秒钟，下一瞬，他就毫不犹豫地从柱子后方冲出，踩踏着Z字形的步伐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事实上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应该是直接召唤“黑焰恶魔”，以力压人，只是这时候的赵哲有些沉醉于这种“掌控身体一切变化”的奇妙感官，又仗着自己身为亚人死不掉的天赋，决意用自己的身体亲自战斗。 面对着赵哲的反冲锋，对面的枪手虽惊不乱，继续向着赵哲开枪射击。 只是，冲锋枪的枪响声连绵不断，但却诡异的没有一发子弹能击中赵哲。 这却是在开启了基因锁一阶之后，原本无法细致感知的信息都被动式会涌入赵哲的脑海，哪怕他的意识无法反应过来，身体也会自然而然地根据接收到的信息做出相应的动作。 此刻面对枪手的枪击时便是如此，即便赵哲的动态视力还看不到飞行中的子弹，但是他却能本能地感受到枪口的指向与子弹的弹道，他的身体也比他的意识反应得更加快速，在感知到危险的瞬间就做出适当的闪避与应对。 因此，哪怕这名枪手射完了一整个弹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哲毫发无伤地冲刺到他近前。 一拳挥下，明明没有学过任何武技，但是赵哲就是明白该怎么样才能将自身的肉体力量发挥到极致，腿、胯、腰、背、臂的力量节节贯通，拧成一股，那撕裂空气的拳锋恍如最顶尖的格斗大师打出的倾力一拳，一旦被其击中，必然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这个预判能力……而且速度好快！’ 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卫宫切嗣心中暗惊，在这一瞬间于心中念动了暗示之词—— ‘Time alter，Double acc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刹那间，以身体内外为界限，卫宫切嗣体内的时间流速被加倍了。 血液流动、血红蛋白的燃烧、肌肉纤维的收缩……有关于“运动”的身体机能在这一刻被统统加速到了二倍速，赋予了卫宫切嗣超越常人的体术能力。 仿佛置身于0.5倍速的世界中一般，卫宫切嗣一个后仰，堪堪躲过了能将他打到脸骨骨折的恐怖拳击，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个返身侧踢，踢向赵哲的腰眼。 面对着突然加速的对手，赵哲却无惊无惧，空着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收到了腹前，正好挡下卫宫切嗣的踢击。 挡下的一瞬间，他变掌为爪，原本白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没干过什么重活的手掌，被绷紧到极限的肌肉筋腱撑开，顷刻间就变成了青黑筋脉遍布的森然利爪，狠狠地抓在了敌人的脚踝处，不让对方逃走。 与此同时，他刚刚挥空的拳头也瞬间止住拳势，化拳为掌，作掌刀状，向下一劈，直欲将卫宫切嗣的腿当场劈断。 当然，作为能在魔术师世界中闯出“魔术师杀手”名号的卫宫切嗣，当然不可能仅止于此。 眼看着自己的反击反倒被对方抓住成为了破绽，他虽惊不乱，一手撑住地面，同时另一只脚当空横扫，直取赵哲面颊，让他不得不放弃这断腿一击，后仰避过。 只是，虽然放弃了直接打断对方的腿，赵哲的左手却并没有放开卫宫切嗣的脚踝，反而是爪如虎口，死死钳住，然后腰背发力，将一百三十多斤的卫宫切嗣生生抡起，如同流星锤一般狠狠砸向地面。 如果此时赵哲手中的是真正的流星锤，被砸的地面必然会被砸出一个大坑，但换成了卫宫切嗣，恐怕碎的就是他本人了。 因此，心知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的卫宫切嗣抛开了一切顾忌，直接将自己最为擅长的魔术提升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致—— ‘Time alter，Triple accel（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再度加速之下，卫宫切嗣终于来得及将冲锋枪的枪口对准赵哲，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但哪怕卫宫切嗣的动作再快，在开启了基因锁、拥有了危机感知的赵哲面前，永远不存在“来不及”一说。 虽然他的意识尚未反应过来，但是他的本能却驱使着他立刻放开了手，同时脚下运劲发力，身体侧闪，又一次躲开了近乎零距离的枪击。 连续几个左右横跳，赵哲躲开了冲锋枪的连续射击，看着动作又快了不少的对手，心中微动： ‘又加速了……那么我也加速吧！’ 在短暂的战斗中，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特殊的状态，与此同时，他对于自己的“替身”也有了额外的感应。 更准确地说，是对于那种凝聚成“黑焰恶魔”的黑色雾气粒子，也就是所谓的IBM，赵哲隐隐间感觉到，他好像能对这种物质进行更加精细化的操控。 想到就做，就见赵哲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普通人无法看到的黑色雾气，但这些颗粒状的雾气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凝聚成恶魔状的“替身”，而是缠绕在赵哲周身，凝聚成一条条像是绷带、又有些类似于肌肉一样的东西，最终仿佛外骨骼装甲一样遍布他的四肢躯干。 此时此刻，赵哲的意识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者继续操控着身躯，另一者则是融入到体外的“外骨骼装甲”之中，操控着那一条条与周身发力点紧密贴合的“人造肌肉”。 ——在开启基因锁的状态下，他对自己的身体有了无与伦比的了解，哪些肌肉群在战斗中最为有用，以及该如何设置“外骨骼装甲”中的“人造肌肉”分布，对他来说如同掌上观文一样简单。 顷刻间，原本只有普通人身体素质的赵哲，借助这一身由IBM凝聚而成的“外骨骼装甲”，一下子就拥有了接近“黑焰恶魔”的力量与速度。 淡淡的黑炎在这身装甲的表面燃起，让本应无形的IBM粒子显现出了形态，也让对面刚刚被甩出去摔得够呛的卫宫切嗣看到了赵哲的新形象。 第二十六章 失踪的Saber组 见到赵哲身上突然显现的漆黑“盔甲”，以及那和“黑焰恶魔”如出一辙的黑色火焰，卫宫切嗣当机立断，立刻就从怀里掏出一颗震撼弹，丢到赵哲身前，然后借着突然爆开的闪光和烟雾，开着固有时制御二倍速逃离了战场。 赵哲当然不愿意放对方离开，只是震撼弹的闪光与爆鸣对于各种感官全开的他来说有些过于刺激了，强大的感知能力在这一刻不但没有成为助力，反倒有些变成了累赘。 在从目盲和耳鸣中缓过劲来之后，赵哲发现，那个黑衣枪手已经消失不见，再往下搜寻，就连之前那个女人也同样消失了。 “切！一个一个的，逃跑的技能都点的那么溜……” 赵哲心中不爽，悄然散去了体表的“外骨骼装甲”。 随着战斗的结束，他的精神不再紧绷，自然退出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战斗本能。 然而下一瞬他就感到全身剧烈抽搐起来，从他内脏开始不停产生一种又痛又麻的麻痹感，就仿佛是有无数只小虫在他内脏里乱爬一样。 然后这种痛苦不停深入骨髓，随着血液流动仿佛又来到了身体皮肤上，接着他全身上下都是这种比死还难受的痛苦，渐渐的，他眼前已经是一片花白，整个人仿佛即将死去一样难受。 “咳！嗬——嗬——这……这到底是……” 因为肺部的痉挛，赵哲几乎都无法呼吸了，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瞬，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用自己的身体开启这种战斗本能，后遗症果然比用“黑焰恶魔”强得多啊！ 赵哲，卒。 死因：因基因锁开启的后遗症而导致的呼吸困难与多器官衰竭。 …… 且不提那边正在读条复活的亚人少年。 另一边，侥幸逃生的卫宫切嗣拖着被固有时制御弄得五劳七伤的身体，找到了先行撤离的舞弥，然后就晕了过去。 当他再度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 只是当他想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酸痛，让他一时间几乎爬不起身来。 ——在体内没有植入阿瓦隆这样的恢复神器的情况下将固有时制御开到三倍数，他能活下来都算是侥幸了，好在经过了魔术的治愈，体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但一些肌肉上的酸痛还是免不了的。 “我睡了多久？” 他开口问道。 “7个小时，其中一个小时是在治疗。” 房间的角落中传来了一个冷峻的声音，正是卫宫切嗣最最信任的助手舞弥。 “还好，不算太长时间……” 点了点头，卫宫切嗣暂且放下了心。 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昏迷的时候被敌人打上门来，好在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香烟，抽出一根，点着之后深深吸了一口，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次真是有些失策了，原以为那个少年是Caster的御主，现在看来，对方恐怕是以附身召唤的形式与从者结合在了一起，本身既是御主，同时也是Caster！” 在看到那个少年身上燃起的黑火之后，卫宫切嗣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这也解释了他第一眼看到对方时感受到的那种既像御主又像从者的特殊气息。 “这么说来，这个御主反而是最难用‘常规’方法处理的了！” 一旁的舞弥接话道。 她口中的“常规”方法，不用说，当然就是“魔术师杀手”最为擅长的现代武器狙击了。 尤其是卫宫切嗣的“秘密武器”，名为“起源弹”的特殊子弹，配合着名为“Thompson Contender”的狩猎用单发收枪，对一切魔术师都称得上是“天敌”般的力量。 只是，这个“杀手锏”在面对着Master与Servant一体的“Caster组”时，效果未必会很好。 毕竟，卫宫切嗣当初选用Thompson Contender这种沉重又换弹繁琐的枪支，看中的正是这柄枪发射出的子弹对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用纯物理手段阻挡或躲避的。 只是，在之前的战斗中，那位“Caster的御主”展现出了远超人类的预判闪避能力，哪怕卫宫切嗣打空了Calico M950冲锋枪的五十发弹夹，也没有一发能击中目标。 这样的存在，想要躲避起源弹也不是什么不现实的事情吧！ 而对方同时还拥有召唤出那种黑火怪物的能力，一旦自爆，顷刻间就是波及数十米的大范围攻击，只要是人类就几乎没可能躲开。 面对这种对手，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卫宫切嗣，也一时间找不到能击败对方的办法。 “所以，只能靠从者的力量了吗……” 虽然本心上来讲，卫宫切嗣是不想依赖那个女性亚瑟王的力量，准备以自己的方式赢得这场圣杯战争，但是在出现了如此棘手对手的现在，恐怕他不想依赖Servant也不行了。 “也罢，还是和这位‘伟大的骑士王’谈一谈吧！” 卫宫切嗣从床上起身，穿上外衣，开门走向餐厅的方向——那里是他感应中Lancer所在的位置。 …… 虽然卫宫切嗣和赵哲的这一战看上去是那么的杀机四伏、惊心动魄，但实际上，对于圣杯战争的其他参与者来说，两个“御主”之间的战斗根本不值得他们关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丧心病狂至极的高楼爆破所吸引了。 而当他们知道那栋酒店原本是Saber的御主的据点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行动了起来，企图趁着对方遭受沉重打击的现在捡个便宜。 嗯，这里的“他们”特指言峰绮礼的Assassin们。 没错，事实上，对于惨被爆破的Saber组，想要赢得光明正大的Rider组没有出手，并不介意痛打落水狗的Lancer也因为真正御主的昏迷扑街而无法出击，金闪闪的Archer则是不屑于出手，一直没有登场的Berserker组也是照例神隐，Caster组根本不存在…… 所以能出动也愿意出动追杀Saber组的，也就只有“人多势众”的Assassin们了。 然而，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全体出动的Assassin们几乎翻遍了凯悦酒店附近的所有区域，都没有发现Saber组的痕迹，而根据教会中“灵器盘”所显示的情况，Saber并没有退场。 也就是说，Saber组用不知道什么方式避开了Assassin们的搜索，悄无声息地就离开了那里。 又或者——他们在酒店爆破的时候根本就不在那里面！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十七章 警告的信笺 说起来，这一届的Assassin也是真的惨！ 碰到言峰绮礼这样一个御主，不但开头就要送掉一个人头，之后什么脏活累活都得交给他们干，时不时的还得被自家Master召唤个分身过去当肉盾，可到最后圣杯却注定到不了他们手上…… 而且刚刚献祭了一个队友帮Master挡了劫，肉盾的骨灰都还没凉呢，他们又被自家御主派出去搜索Saber组的踪迹了，可无论找没找到其实都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没找到，自然就得被自家Master的师父还有那个可怕的英雄王给加倍嫌弃； 找到了，却得面对理论上是最强职阶的Saber，特别是这位Saber还是曾经在生前一战斩杀（和谐）了四千仙境战士的超级强人，就他们这几十个Assassin，恐怕还不够对面一顿杀的…… 当然，这时候的Assassin们本身是没有这个B数的，他们此时还想着捡Saber组的便宜呢。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某位刚刚复出的恐怖分子先生按下炸弹的引爆开关之前，Saber一方的御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就已经带着他的未婚妻和从者一起从凯悦酒店秘密撤离了。 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本身意识到了己方阵地的致命缺陷，而是有人提醒了他！ ——时间回到肯尼斯刚刚返回凯悦酒店的时候。 “爱因兹贝伦真正的御主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魔术师杀手，而且还打算用爆破的方式将整栋酒店破坏掉？” 看着从未婚妻索拉手中递过来的充满了折痕的信笺，肯尼斯眉头紧皱。 并不仅仅是因为这张纸条上所传递的信息，更是因为这张纸条的存在本身！ “索拉，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封信的？” 要知道，这栋酒店内部在经过肯尼斯的改造之后已经完全异界化，别说是信件了，没有肯尼斯的允许，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休想侵入到他的魔术阵地之中！ “难道你离开结界的范围了？” 那么这封信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我只是在房间里待得闷了，所以去了一会儿天台，然后这封信就从天而降落到我的手里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多少还是懂一些魔术的，这封信上要是有什么恶毒诅咒的话我可不会轻易去接！” 索拉一脸无所谓地说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 肯尼斯开口说了个“你”字，想要斥责对方的不知轻重，但看到未婚妻那张明艳的俏脸和如火般热烈的红发，他却怎么也舍不得继续开口骂下去。 只是，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家未婚妻看着一旁的迪尔姆德一脸痴迷的表情，心中顿时仿佛吃了只死苍蝇般难受。 ——虽然这已经是另一条世界线，迪尔姆德也从Lancer变成了Saber，原本不受控制因而几乎变成了诅咒的[爱之黑痣]已经能被他有效收敛，但是名为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的女人却依旧还是不可避免地迷恋上了剑之从者的那张英俊脸庞。 事实上，就算是在原本的世界线，索拉迷恋上迪尔姆德也不是因为那颗泪痣，毕竟她身为索非亚莉家族之女，哪怕没有继承魔术刻印，但对这种程度的魅惑抗性还是有的。 说到底，她会移情别恋于一个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Servant，一介早已死于历史中的亡灵，本质上还是她对与肯尼斯的这份政治联姻心怀不满。 或许是她心中渴望不被家族束缚的自由，又或许是她自少女时代便怀有的“白马王子”情结并没有因为长大成人而消退，总之，当她看到从召唤阵中走出的剑之英雄的时候，她那一刻不甘寂寞的芳心狠狠地动摇了， 哪怕她的理智明知道这一份感情几乎不可能得到结果，但因为有着圣杯这么一个所谓的“奇迹”存在，给予了她一个放纵的理由，便让她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向着这团足以将她本人焚烧殆尽的情感火焰飞扑而去。 到了现在，她甚至都懒得在自家未婚夫前掩饰自己看向Saber的倾慕眼神了。 而肯尼斯，虽然对自家未婚妻的态度很是懊恼，让他隐隐有种头上绿油油的感觉，但是他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在看到这封不知道是谁送出来的信笺后他也意识到了，他所谓的“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存在着致命的漏洞。 只是，这时候再想补救就有些太迟了。 从这封警告信的内容来看，那个魔术师杀手的动手时间就在今晚，而他想要重新调整结界，将其覆盖到酒店的其他部分，至少需要一整天时间。 至于说让Saber下到酒店底层去阻止魔术师杀手安装炸弹，这也只能想想——谁知道炸弹到底是什么时候装上的？搞不好他之前带着Saber离开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布置完成了，现在再想去将炸弹拆除，恐怕只会让对方提前将其引爆！ 因此，他没有再多耽搁，立刻指挥着Saber开始了转移工作。 所有带到这里来的魔术礼装都要带走，尤其是那三台最最贵重的魔力炉——这可不是肯尼斯本人的东西，而是他以自己的信誉从时钟塔内部租借而来的公共财产，要是丢了或者损坏了，他可得背上一大笔债务！ 然后是从英国空运过来的各类华贵衣物以及生活用品，因为时间紧迫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其中的大部分。 而为了不让很可能已经在监视这一边的魔术师杀手发现他们的转移动作，肯尼斯还不得不用魔术掩护着自己一行人，悄悄地进行转移。 虽然整个过程并没有受什么罪，也没有发生什么钻下水道这种让高傲的肯尼斯难以忍受的事情，但这种仓惶出逃的姿态本身，就足以让一向顺风顺水的君主大人感到十二万分的羞辱。 “卫宫切嗣……我记住你了！” 这是在十几个街区之外，遥遥看着凯悦酒店爆破倒塌所升起的浓烟与大火时，肯尼斯咬牙切齿地咒骂出声。 从未有哪一刻，他对一个魔术师会有着如此强烈的憎恨与杀意！ 这时候，就算是他的未婚妻索拉疑似想给他戴绿帽的问题都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肯尼斯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个该死的“魔术师杀手”，然后用他的手段让对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第二十八章 情报的欠缺 “嘶～～！” 就在肯尼斯咬牙切齿、卫宫切嗣昏迷中被舞弥带走、言峰绮礼在远坂时臣的命令下重新召集Assassin搜索Saber组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自凯悦酒店原址附近的一栋在建高楼内醒来。 “这死法，可真是有够呛的！” 感受着临死之时那种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疼痒痉挛的痛苦，赵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犹有余悸。 不过，在心有余悸之后，赵哲心中更多的还是对于之前那种强大的回味： “虽然事后的后遗症很是痛苦，但是在这种状态开启的时候，感觉是真的爽啊！” 那种五感六识被无限放大、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到”的感觉，并不是借助“黑焰恶魔”的间接体验能够比拟的。 虽然从事实上来讲，现如今的赵哲操控“黑焰恶魔”的战斗力是绝对比他用自己的肉身开启基因锁时要强大得多的。 别的不说，在用自己的身体战斗时，他对于枪械一类的攻击只能进行躲避，但如果是“黑焰恶魔”在战斗，哪怕面对的是重机枪扫射也不会有半点顾忌，只用往前冲就是了。 更别说，“黑焰恶魔”还会飞，而他本人目前是完全没有飞行能力的，只能靠着自己“替身”的力量才能离开地面。 虽然两者之间的优劣对比如此明显，但赵哲就是觉得用自己的身体战斗并吊打敌人很爽啊！！！ 那种如同武打动作片一般的拳脚交锋，那种感受着子弹在身边贴面飞过的刺激，那种以纯粹的血肉之躯抗衡现代热兵器时的激昂……哪怕是现在赵哲回忆起来，都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 “不好不好，不能太激动……先冷静下来！” 赵哲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从刚刚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里清醒过来。 他的理智可还没有掉线，自然知道用自己本体战斗的风险比用“替身”战斗要高得多了。 别看他身为亚人，无法被真正杀（和谐）死，似乎在战场上怎么浪都没有问题，但可别忘了他原本世界第一个被发现的亚人就是在战场上被人捉住的！ 更别说，这个世界还有着“魔术”这种力量，天知道有没有能真正伤害乃至杀（和谐）死亚人的存在，而且就算真的杀不死他，这世上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也多了去了！ 所以，除非必要，又或者像这一次一样无法避免，他还是悠着点好，尽可能不要用本体进行战斗。 “只是，那个枪手无端向我出手的仇还是要报的……” 赵哲回想起刚刚战斗时的细节，注意到对方的手背上也有着令咒，说明他同样是一个御主，只是暂且不知道对方的从者到底是哪一位了。 “而且看他使用枪械的风格，还有最开始的那个女人……他们两个该不会就是之前在仓库街里埋伏架枪的那两个枪手吧！” 虽然尚未完全肯定，但是赵哲心里面却已经认定得八（和谐）九不离十了。 “不过……那家伙明明是御主，为什么没有召唤从者呢？” 赵哲心中有些疑惑，要是对方当时用令咒召唤来任意一个Assassin之外的英灵，赵哲除了被吊打之外没有别的选项，可那个枪手居然就自己一个人动手了……难不成对方的英灵正在做别的其他重要事情，又或者那个御主有着亲手杀（和谐）死敌人的残忍嗜好？ “不，应该是前者，从那个人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到任何嗜血嗜杀的迹象，那家伙反倒更像是一台机械，整个人的眼神都仿佛死掉了一样……” 基因锁开启之时赵哲对外界信息的接收是巨细无遗的，哪怕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并且在战斗结束之后也依然能够回忆起来。 他从那个枪手的眼中看到了压抑、看到了痛苦、看到了漠然，但却全然没有看到嗜杀暴虐一类的情绪。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赵哲突然间一愣： “嗯？我什么时候也有这种眼力了？竟然能从区区一个眼神中读懂这么多东西……” 要知道，他以前在学校里时可是不怎么懂得察言观色的，从眼神读懂一个人的心理什么的更是被他当成只存在于小说动漫中的“二次元技巧”。 可当他穿越之后，居然就莫名能从一个人的眼神里看出那么多了？ 赵哲此时却尚未明白，基因锁的开启并不仅仅是战斗本能的强化，更是灵与肉的初步结合。 开启了基因锁之后，被解放的不仅是他的肉体潜能，还有他的精神灵觉。 而所谓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真正精神敏锐的人，哪怕没有开启基因锁，也依旧能从一个人的眼神以及微表情中读取到许许多多的信息。 过去的赵哲无法从他人的眼神中读懂情绪，一者是他的确不擅长这一方面，除此之外也有他的精神不够强大不够敏锐的关系在内。 但在开启了基因锁之后，他的感知灵觉得到提升，原本的短板被弥补，自然而然就做到了过去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 摇了摇头，将自己莫名之间就能读懂别人眼神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赵哲将心思转回到之前那个枪手的身份上面——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那家伙无缘无故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向自己动手，赵哲若是连报复回去的胆子都没有，那他还谈什么复仇！ 报复！必须得报复！！！ 只是，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他在情报方面实在是毁灭性的欠缺！ 说到底赵哲终究还是一个外来者，而且还是一个才刚刚抵达这个世界这座城市两天不到的外来者，关于圣杯战争的情报除了脑海中莫名多出来的那部分之外，也就只有和Rider组交谈时所获得的那一些了。 这点信息也就充其量让他明白圣杯战争的具体规则与相关设定，对于各方御主与从者的具体身份却是半点都没有的。 而这冬木市虽说不大却也不算小，多多少少也有几十万人，想要从这么多人里找出一个只知道相貌的魔术师……他还是想想明天早上该吃些什么吧！ 第二十九章 意料外的“师徒”相认 第二天。 又当了一回梁上君子，从一户人家里偷了干净的衣服和些许现金出来，赵哲压下心中的负罪感，在街边的小吃店买了一些食物，就着矿泉水当早餐吃了。 一边吃一边走在清冷的大街上，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而去。 这个世界看上去和他原本的世界一样，但却没有属于他的归宿之地，他的父母、亲人、朋友、同学，早已在那异界舰队的炮击下荡然无存。 他尚未表白的恋情、他的升学计划、他的人生规划，也都随之化为了虚无。 在这里，他仿佛一片无根的浮萍，只能随着风波飘荡，流落飘零，永无扎根之日…… “不！我还有复仇的目标！” 从伤感的恍神中清醒过来，赵哲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凝聚，心中回忆着那个可怕的恶魔身影和那个造成了这一切的名字，再度坚定起自己的意志。 “而达成目标的第一步，就是获取这个世界的力量，所谓的圣杯，我一定要拿到手！” 当然，作为完成这个“第一步”的重要步骤，对于昨晚那个枪手的报复也不能落下！ 经过了一夜思考，赵哲已经大概猜到了那个枪手的身份—— “他很有可能是Lancer的Master，毕竟在仓库街的时候，他和另一个枪手对那个白人魔术师和Assassin都产生了杀意，唯独对Lancer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没有，而且那个银发女人的手上也没有看到令咒，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Lancer的真正主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那个黑衣枪手！” 虽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是赵哲却依旧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Lancer和她的Master。 这么烦恼着，他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处市民公园里。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绿化做得不错，赵哲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只是他的目光虽然看向公园中的风景，眼神却没有焦距，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就在这时，他的侧后方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哪怕此时并没有开启基因锁，赵哲被强化了许多的感官依旧可以感知到，一个娇小的躯体正向着他所在的方向飞奔而来，并且似乎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是在玩耍的小孩子吧！ 回过神来的他下意识地侧过身体，准备让开路线。 只是正巧这时候那孩子也转过头来，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大人，于是慌忙减速，但却不小心绊住了脚，眼看着就要摔个大马趴。 赵哲赶紧伸手，扶住这孩子。 “谢谢，大哥哥！” 清脆软糯的童音响起，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刚刚差点撞到自己又差点摔倒的孩子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这孩子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但是却又有着一双如同翡翠般的碧绿色眼睛，看上去就好像混血儿一样精致可爱。 赵哲看到这孩子丝毫不掺杂杂质的天真笑容，原本沉凝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些开怀起来，笑着说道： “啊，不用谢，不过接下来玩耍的时候要更加小心些哟！” “嗯！” 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樱！”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喊声： “樱，过来我这边。” 男人的神色有些戒备，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看了看赵哲，又看了看男人，然后立刻就乖乖地跑过去了。 “雁夜叔叔，刚刚樱差点摔倒了，是这个大哥哥扶住我了呢！” 被叫做“樱”的小女孩用清脆欢快的声音向大人诉说着刚刚的事情，她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戒备，打算告诉对方刚刚扶起自己的大哥哥不是坏人。 “嗯，我知道了，小樱你先去那边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吧，叔叔有话要和这位大哥哥说。” “哦，知道了。”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地向着公园里那些小伙伴们的方向走去，只是似是还有些担心，时不时地回头看向身后。 待到女孩走远之后，这个叫雁夜的男人才走近几步，正眼看向赵哲。 只是，他看了一眼后就不由得皱起了眉。 看到这个男人的脸色变化，似乎是误会了赵哲是不是什么坏人，他赶紧开口解释： “啊，这个……请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可疑分子，刚刚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只不过是看到那个孩子快摔倒了所以扶上一把而已。” 只是，他却不知道，对方皱眉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这种气息，你是Servant还是Master？不，不对，和两者都有明显区别……你到底是谁？接近樱又有什么目的？！” “呃，等等……‘Servant’、‘Master’？你也是御主？” 赵哲这时候才注意到对方的右手上单独戴着一只无指手套，正好遮住了手背。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对方独特的穿衣风格，现在才明白过来，这手套下面，应该隐藏着令咒吧！ “哼！怎么？不敢承认吗？” 间桐雁夜冷哼一声，周身隐隐升腾起了常人看不到的魔力，似乎随时准备开打的样子。 “你真的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Master存在……” 赵哲一边解释着，一边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敌意。 不过他心中也同时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毕竟天知道眼前这个过分敏感的家伙会不会不管不顾直接攻过来…… 只是，当他集中精神，随时准备召唤出“黑焰恶魔”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对面那个男人体内，似乎有着和“黑焰恶魔”类似的反应？ 不，更准确地说，是那种构成“黑焰恶魔”的黑色雾气粒子，而且，赵哲好像能操控它？ 心中动念，略微尝试之下，果不其然，这个叫雁夜的男人体表涌现出一股只有亚人才能看见的黑色烟雾，飘荡着向赵哲的方向飞来。 “这是……” “这是……” 惊讶的声音同时从赵哲和间桐雁夜的口中响起，然后下一刻两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对方。 不过很显然两个人惊讶的地方完全不一样。 赵哲惊讶的是这股烟雾在他手中如臂指使，就好像本就是他释放出去的，现在只是收回来了一样。 而间桐雁夜惊讶的，却是他体内冒出来的这种烟雾曾经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也正是那个人教会了自己看到这种常人看不见的烟雾的技巧—— “师父？！” 雁夜喃喃开口，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 但他紧接着就摇头否认： “不，不对！你不可能是师父！” 在间桐雁夜的记忆中，那位对他影响至深的师父可是一个看上去至少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哪里可能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才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 只是，当他心中闪过这样的怀疑之后，他越看对方，越觉得眼前的少年和那位仅仅相处过三天的师父在相貌上很是接近。 似乎眼前的少年就是他师父年轻时候的模样，有好似他的师父就是这位少年成长之后的样貌。 ‘难不成，他是师父的儿子？’ 间桐雁夜不由得如此猜想。 仔细想想，昨晚在仓库街乱入的那个黑色怪物，身上似乎也有相同的黑雾冒出，只不过因为当时是在夜里，而且那个怪物身上还有着更加显眼的黑色火焰，那些黑雾一冒出来就被黑炎烧掉了，所以才没被他注意到。 ‘很明显，那怪物就是这个少年操控的，而他是受到师父的指示，来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了？’ 三更68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十章 黑雾中的馈赠 当赵哲将这股黑色烟雾掌控在手后，他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能将其收入体内——事实上他从未尝试过这种事，因为这种黑色粒子在离体之后很快就会自然消散，从来没有所谓收回的说法。 只是，很显然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飘出来的这股黑雾是不一样的，赵哲感受着那股黑雾中隐隐的亲近感，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将其收入体内。 然后在下一瞬，赵哲的脑海中就突然涌现出一股信息—— 就好像他刚刚在这个世界复活时脑海中多出一大串信息一样，不过这一次赵哲脑中的却不是之前那种零碎散乱的信息碎片，而是十分完整的信息资料。 这份资料里的内容很庞杂，有关于基因锁的，有关于亚人体质的，也有这个世界关于“魔力”与“魔术”的基础知识。 读取了这些资料后，赵哲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之前所体会过的那种强大战斗本能状态，正是基因锁第一阶开启之后的标志！ 虽然每一次开启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死亡的风险，但是这种痛苦和风险是会伴随着基因锁开启次数的增加而减弱的，到最后甚至可以将一阶基因锁变成时刻开启的常态！ 他也知道了，原来他在复活以及召唤“黑焰恶魔”时身上冒出来的颗粒状黑雾，正式名称叫做“IBM”，同时这也指代像“黑焰恶魔”这样由亚人召唤出来的“替身”。 只是，一般正常的亚人召唤出来的IBM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见的，但赵哲的却不同，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黑焰恶魔”无论是普通的小孩子还是魔术师乃至是英灵从者，都能看到它的存在。 而他之所以如此特殊，则是拜那纠缠于身心灵魂中的戾炎所赐——失去了主人的心灵之光在与名为“亚人”的不死模因互相对抗纠缠的时候，因为未知原因发生了某种不完全的融合。 因为这种融合，让赵哲的IBM拥有了无物不燃的黑炎作为无坚不摧的武器，但也正是因为这种融合的不完全，让赵哲无法真正操控这一火焰，甚至还得时时刻刻承受它在自己灵魂中灼烧的痛苦。 而这段内容中最重要的部分则是—— “对IBM粒子的精密操控方法吗……” 信息中提到的这一部分内容，让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和那个枪手对战时无师自通用IBM塑造出外骨骼装甲时的操作。 很显然，IBM粒子的作用不仅仅是能让他复活以及塑造出“黑焰恶魔”这样的“替身”，它还有着更多更强大的妙用，像他之前将之凝聚塑造为外骨骼装甲的做法，仅仅只是入门的级别。 然而，哪怕只是这种入门级操作，赵哲也只是在开启基因锁的状态下成功了一次，当退出基因锁状态并因为副作用死亡重生之后，他在普通状态下却怎么也做不到这一点。 而要他再度开启基因锁……且不提那开锁后的可怕后遗症，最关键的就是赵哲目前还没找到自主开启基因锁的办法！ 他虽然隐隐察觉到，貌似是要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才能开启基因锁，但是当他在非战斗状态下尝试着集中精神时，却感觉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就是进不去那种状态。 好在这个问题资料中也有解决方案——找到一种合适的冥想法就行了！ 事实上都不用赵哲特意去找，他此时接收的信息里关于魔术基础的部分，就有以冥想的方式凝练精神的技巧，只要勤加锻炼，不需要多长时间，定然就能够自主开启基因锁了。 可以说，不管送来这份信息的人是谁，对方都将赵哲之后要走的路给安排好了，而且还是最最合适他的那种。 “这到底是……” 他颇有些惊疑不定，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收到这么一个大礼包了？难不成是他穿越后的外挂？可是金手指还有迟到这种说法的吗？ ‘不，或许不是什么穿越外挂金手指，而是……’ 赵哲想起了刚刚这个叫雁夜的男人喊出来的那一声“师父”，还有自己在收起那道IBM粒子时所感觉到的熟悉亲近感，一个有些天方夜谭的猜想出现在他脑海中…… …… 另一边，间桐雁夜在否定了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后，紧接着又把赵哲当成他那位神秘“师父”的儿子了，脑海里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个疑似和师父有着血缘关系的少年，究竟是为什么来参加圣杯战争的？ 作为间桐家目前的家主，同时也是击败了间桐脏砚那个老虫子的强大魔术师，间桐雁夜自然是将家中收藏的所有魔道书籍都翻看过的，尤其是关于圣杯战争的那一部分。 也因此，他十分清楚拥有“万能之釜”称谓的所谓“圣杯”，其实质只不过是御三家在两百多年前创造出来的一个魔术仪式，其目的，也不是一般魔术师所知的“实现任何愿望”，而其实是“实现御三家的愿望”！ 也即是，远坂家历代所求的“抵达根源”、爱因兹贝伦家孜孜以求的“实现第三法”，以及年轻时的间桐脏砚所追求的“根绝世上一切之恶”。 当间桐雁夜在某本尘封于书库中的笔记里看到这样的记载，当即就笑得差点昏厥过去—— 嗯，很可笑吧！ 明明是活成了那样一副好像吸血虫一般的丑陋模样，其存在本身几乎就可以说是“恶”的具现了，但那个老家伙在年轻时候居然还有着这样的雄心壮志…… 该说时间真不愧是一把杀猪刀吗？几百年的人生和“不想死”的执念，居然能生生将一个人扭曲成那个样子！ 在清楚了圣杯战争建立的始末与秘辛后，间桐雁夜自然也就明白了，所谓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虽然称不上是完全的谎言，但其本质不过是靠着大圣杯在地脉中积攒了60年的魔力，以之为能源，发动任意一种术式，其所产生的规模效应必然是任何人力都不能及的，足可以称得上是“奇迹”。 这对于魔术师们来说的确可以被认为是“能实现一切愿望”了，只是，这对于“师父”那样的存在，有意义吗？ 第三十一章 情报，获得！ 虽然当初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但是间桐雁夜也算是见识过他那位“师父”的力量，物质、能量、空间、甚至时间，在对方手中都仿佛橡皮泥一样随意揉捏，那种几乎可以动摇世界本质的实力，哪怕是传说中的魔法使都不一定比得上吧！ 如果这个少年真的是对方的子嗣，无论想要实现什么愿望，直接动手实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参加这所谓的“圣杯战争”？ “难不成是给后辈的历练？还是说青少年叛逆期到了故意跑出门浪？” 间桐雁夜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一段时间特别中二特别叛逆，顿时对这个猜测更信了几分。 越想越歪之下，他脑海中差不多都脑补出几十万字的家庭伦理剧剧情了。 而另一边的赵哲，虽然大部分心思沉浸于刚刚收获的大量资料中，但也能感觉到对面这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很不对劲。 只是，不对劲归不对劲，但最开始那种随时有可能动手的敌意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消失了。 将那些突然涌入的信息资料暂且囫囵吞枣地吞下，他将注意力回转到当前，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互相对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旁边甚至都有一些带着孩子的妈妈们在指指点点……貌似是把他们当成起冲突的不良了？ “这个，雁夜先生对吧？我们之间的误会，应该是解除了吧？” 说实话，赵哲对现在这种对峙感觉挺尴尬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将它结束掉的好。 “间桐……” “什么？” “间桐雁夜，我的名字。” 这么说着，间桐雁夜总算是收起了那一副随时开战的架势。 “……好吧，间桐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赵哲。” “中国人？” “是的，中国人。” “……好吧，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们之间，或许有些渊源……不介意找个地方坐下谈一谈吧！” “……也好！” …… 半个小时后，赵哲、间桐雁夜、还有小小只的间桐樱一起来到了一家餐厅。 为小樱点了一份儿童套餐，两个大男人则是各自点了一份牛肉面，吸溜吸溜地吃着。 “……这么说，你是莫名其妙就被卷入到圣杯战争中来的？” “可以这么说，不过在知道了圣杯的存在后，我也决意参加这场战争就是了。” “你就不怕死在这场战争中？昨晚的大动静我想你也看到了吧，圣杯战争可不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而是倾尽一切力量不择手段的残酷厮杀，你真的做好这种准备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好言相劝，赵哲有些意外。 他听得出来，对方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因为一开始的印象，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很难说话的人，原来却是这么为他人着想的好人吗？连理论上是敌人的人都这么关心？ 只是，这样的言语却也无法改变他的念头。 “残酷厮杀，么……我见过更残酷的，所以你也不必再劝了！” 赵哲的语气没有半分动摇——他的确见过更残酷的，一整座城市就在他面前被瞬间蒸发成灰，圣杯战争里的这些战斗与杀戮，和那场面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你……也罢，既然你坚持，那我就不再劝了。” 间桐雁夜看到眼前的少年态度坚定，知道对方不会改变想法，便摇了摇头，住口不言。 不过他不开口，赵哲却开始了： “那么，轮到我问了……你所说的我们之间的‘渊源’，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只能说，我曾经受到某个人的恩惠，收获了许多，而那个人，和你拥有类似的力量。” “……你是说这个？” 赵哲伸出左手，一缕缕黑色雾气升腾而起。 “是的，这力量我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想必你和他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吧！” 间桐雁夜没有把他的真正猜测说出口，不过他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是明显了。 “……密切……或许真的有够密切吧！” 赵哲眯了眯眼睛，没有反驳对方的话。 如果事情真的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的话，那这个“某人”和他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密切到不能再密切了呢！ 间桐雁夜看到赵哲“默认”了他的“身份”，心中不由得下了决定，如果对方在圣杯战争中遇到危险的话，还是想办法救他一命吧…… “相见就是有缘，虽然你我在这一场圣杯战争中份数不同的两方，最终恐怕必然得兵戎相见，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如果不过分的话，我可以帮上一些忙。” “帮助……我确实需要一些帮助。不知道间桐先生您有没有关于此次圣杯战争Lancer一方的情报？尤其是这一方的御主……我有些事情需要找那位枪手先生了结！” “Lancer组……你是说爱因兹贝伦吗？还有你说的枪手，是指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间桐雁夜很是惊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和那一方结怨的。 不过仔细想一想那个“魔术师杀手”的行事作风，恐怕主动结怨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位少年，而是对方吧！ “如果是他们的情报的话，我这里的确有，提供给你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你拿到情报之后想怎么做？” 他有些担心，这个少年会不会头脑一热直接杀到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去。 在他梦中所知的“未来”里，那地方可是连肯尼斯这种魔术师界的大佬都折在里面的，赵哲过去怕不是会送菜！ “这就是我自己要考虑的问题了，间桐先生你可以放心，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赵哲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却非常坚定。 “……也罢，既然你坚持的话……” 间桐雁夜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将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位置告诉了对方。 只希望这个少年能理智一些，不要贸然行动吧…… 一边的小樱抬起头，嘴上还挂着食物的油渍，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叔叔和大哥哥在说些什么。 大人的谈话对于小孩子来说本就难以理解，更别说这里两个人说话还老是遮遮掩掩的，更是让人听不懂了。 只不过，间桐樱好歹还是感觉得到，雁夜叔叔和这个好心的大哥哥之间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这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要去医院看病，所以今天就只有两更了 第三十二章 Lancer阵营的战略讨论 “没想到，肯尼斯·阿奇博尔德居然能从那样的攻击中活下来……”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卫宫切嗣正与己方的所有人员一同分析着接下来的战略。 到了这时候，他们也收到了消息，爆破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类尸体，而舞弥的使魔又在新都的一处工地中发现了之前不曾存在的魔术结界，而使魔甫一靠近，就被瞬间清除掉了。 这个结果就很明显了，卫宫切嗣不惜爆破一栋大楼也要除去的肯尼斯，并没有死！ “最好的结果，是对方没有来得及从爆炸中逃走，仅仅是保住了性命，那么其身为时钟塔君主所拥有的各种魔术礼装想必就已经损失得差不多了；但如果对方是在察觉到陷阱的情况下主动退走，那么我们要面对的就依旧还是那个强大的君主级魔术师……” 卫宫切嗣口述着自己的分析，紧接着突然转头问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从者： “Lancer，你与Saber交战，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胜利？不是那种骑士的盲目自信，而是真真切切的实力判断！” “哼！Master，你是在小看我吗？” 成熟版的亚瑟王傲然一笑：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Saber的真名，但是无论对方是谁，在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力量下，我是绝对不可能输的！” “不败的把握么……” 卫宫切嗣并没有将Lancer的豪言壮语全盘接受，而是从最坏的角度思考，得出了一个最为保守的结论。 “那么果然还是要和对方的Master正面对决啊……不，如果这位君主大人真的毫发无伤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在筹划着对我们这一方的攻击了吧！” 卫宫切嗣非常清楚像肯尼斯那样的贵族魔术师的心态，对于被像卫宫切嗣这样的野生魔术使爆破了魔术工房一事，对方是绝对忍不了的，主动攻过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这样一来，我们的主场优势倒不至于失去，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身上到底还携带着多少魔术礼装，但哪怕以最低限度来考虑，也必然会是一场苦战吧！” 虽然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思维僵化的传统魔术师，但是卫宫切嗣却不会在力量上小瞧对方。 哪怕他有着“起源弹”这种对魔术师堪称绝杀的秘密武器，也依旧不会对一个有着色位评级的魔术师君主有着任何掉以轻心。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问向自己的妻子： “爱丽，这片森林的结界术式已经掌握了吗？” “嗯，没问题！” 银发的美人妻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转成担忧的神色： “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在意你的身体……切嗣，你之前遇到什么强敌了吗？是，是那个你非常在意的言峰绮礼吗？” “……虽然舞弥的确是遇到了他，但让我苦战至此的，却不是他，而是Caster，或者说是Caster的御主！” “什么意思？” 对面的Lancer闻言皱起了眉头，有些难以理解卫宫切嗣的说法。 “嗯……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恐怕这一次圣杯战争中的Caster，并不是以正常的实体形式降临的，而是以灵体附身的形式和他的御主融合在了一起，至少那个少年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少年……” 爱丽丝菲尔微微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圣杯战争中居然还会有未成年人参与？ ——虽然从年龄上来讲，她本人其实也是未成年人就是了…… “那么，这个Caster的实力应该很弱吧，毕竟连你这样的人类魔术师都能从他面前逃生。” Lancer说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就差没有直截了当地说卫宫切嗣是一个弱鸡了。 “如果和你们这些完全的从者相比的话，确实如此。” 卫宫切嗣却神色平淡地点点头，没有否认这一点。 “但是，这个Caster恐怕有召唤特殊使魔的能力，就是昨晚你们见过的那种黑色怪物，目前还不知道对方能召唤的数量上限，如果有复数怪物一起围攻自爆的话，恐怕就连你们这些正规从者都讨不了好吧！” “复数怪物的自爆……” Lancer回想起昨晚上Saber在那只怪物自爆下的狼狈姿态，心中也有些沉吟，单独一只的话她倒是能对付得了，但如果真的是复数出动，集体自爆的话，哪怕是她恐怕也得付出不轻的代价。 说到底，还是那种黑色火焰太过可怕了，单以燃烧能力来看，甚至其本身就可以被视为是一种宝具，而且还是等级不低的那种。 就在这时，爱丽丝菲尔问出了一个让卫宫切嗣有些尴尬的问题—— “切嗣，你是如何与这个Caster的御主打起来的呢？” “……我是在舞弥被言峰绮礼袭击的时候赶往救援，然后在那栋大楼里发现了对方。” 之后的事情卫宫切嗣没有说，但是在场中人都猜得到——他一定是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又没有Servant在侧，忍不住直接动手了吧！ 只是，一向表现得算无遗策的卫宫切嗣却没有想到，他所面对的并非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而是一个有着Servant力量的Master（自以为）。 然后他就险些扑街了…… 若不是当时的赵哲刚刚开启基因锁，极度强化的感官和并未发生根本蜕变的肉体出现了些许落差，卫宫切嗣想要用一颗震撼弹脱身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目前已经现身过的Servant，除了Lancer之外，有Archer、Assassin、Rider、Saber、以及切嗣你遇见的这个特殊Caster，最后只有Berserker还没有露过面了。” 爱丽丝菲尔如此说着。 “的确如此，不过根据前几次圣杯战争的记录来看，作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是不可能不参加的，Berserker恐怕就在那里吧！只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他们一方的人露面，或许正在暗地里谋划什么阴谋……” 卫宫切嗣看了看桌上关于间桐雁夜的档案，照片上的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在魔术师的世界中其实也有不小的名气，特别是其在一年以前取代了那位间桐脏砚的位置，成为了间桐家的家主之后，更是值得格外重视。 “你到底，在策划着什么呢……？” 第三十三章 月下诉衷肠＆不速之客 “我参加圣杯战争，是为了追求力量，那么，能告诉我，间桐先生您又是为了什么？” 在离别之前，赵哲这么问向间桐雁夜。 “为了什么啊……”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表情，似是仇恨、似是释然、似是希冀，似是快意，反正赵哲是一时间无法准确理解。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为了守护我最在乎的人的幸福，以及把某个不珍惜该珍惜之人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他看向一旁的小女孩，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 只是到了后半句，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看得出来，那个“某人”一定得罪这家伙得罪惨了吧！ 而且听他的语气，莫不是三角恋一类的情节？ 赵哲心中骤然升起一丝八卦的念头，不过紧接着就被他自己掐灭了——这种别人的隐私，他还是不要去窥探了。 只是，看着对方和小女孩融洽亲密的样子，赵哲打心眼里地感到羡慕。 原本他也曾有着家人，只是那时候的他并不怎么喜欢与父母亲近，时不时的还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吵。 当然这并不是他不爱自己的父母，只是觉得所谓的亲情不需要用亲昵的行为来表达，而且他还年轻，父母也未曾显老，日后总有机会尽孝。 只可惜……在那一日过后，他连尽孝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中有些黯然之下，他和间桐雁夜两人打了声招呼，就此离开。 这些后悔的事情就暂且抛之脑后吧，如果他所猜测的没错的话，或许等到他足够强大以后，将会有挽回所有遗憾的机会！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去找那个所谓“魔术师杀手”的家伙回敬之前的偷袭吧！ …… 入夜后—— “这里就是爱因兹贝伦的据点？看上去就是一片普通的森林啊，没看到有城堡什么的……是被视觉障碍一类的魔术遮蔽起来了吗？” 借助“黑焰恶魔”的视角，赵哲来到了冬木市郊区的森林上空，也即是间桐雁夜告诉他的爱因兹贝伦家城堡的所在地。 只是，因为结界术式的原因，在高空中俯瞰根本看不到森林里有什么城堡存在。 “看来，必须得贴近地面去搜索了……” 赵哲没有犹豫，当即降低高度，直接贴近树梢超低空飞行。 到了这个高度，如果前方有结界的话他立刻就能感知到，而且又不会像在地面上那样容易被地形迷惑方向，最是合适不过了！ 至于危险什么的……反正来的是IBM，死了也不心疼！ 飞了没多久，当他即将抵达森林的中心区域时，赵哲突然间感觉“黑焰恶魔”好像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周身稳定燃烧的戾炎在一瞬间高涨了那么一点点，似乎是烧掉了某种无形之物。 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他是侵入到结界之中了，而被戾炎烧掉的，也正是构成那部分结界的魔力。 与此同时，他也终于看到了那一座静静屹立于树海之中的古老城堡。 “啧，有些失策，这下子肯定打草惊蛇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行动，反而是瞬间将“黑焰恶魔”体表的戾炎催发到最大，加速到极致，直接向着城堡的方向疾飞而去。 …… “爱丽，如果……如果我现在抛下一切，决定逃走的话，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月色下，正在城堡的露台上借烟消愁的卫宫切嗣突然如此说着。 此时的他看不出之前在会议室里时的智珠在握，却显得有一丝颓然。 “伊莉雅呢？还在城堡里的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从身后走出的爱丽丝菲尔一脸诧异又担忧地问着。 “返回城堡把她带出来，有人阻碍的话就杀掉！然后……我会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你和伊莉雅！” “……我们能逃得掉吗？” “能逃掉！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明明是曾经在世界各地的战场纵横的“魔术师杀手”，却在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之际说出了这样好像临阵脱逃一样的话，实在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 但这并不是他害怕自己会在与其他Master和Servant的死斗中失去性命。 他害怕的，是自己一旦失败之后，却将白白牺牲的妻子！ 爱丽丝菲尔，他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本质上却其实是爱因兹贝伦家族所制造出来的“小圣杯”，其人造人的肉体与人格仅仅只是一个用于保护小圣杯的“容器”。 当随着圣杯战争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从者退场，灵魂被小圣杯容纳之后，她身为“人”的机能将会逐渐停摆，最终显露出根本的原貌——也就是那唯有胜利者才能捧起的黄金之杯！ 要在自己的大愿与自己的爱人之间做出非此即彼的选择，哪怕是对卫宫切嗣这种能将世间一切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人，也实在是太过痛苦了。 “骗人！那是骗人的！” 爱丽丝菲尔十分理解丈夫的痛苦，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对方。 “你是绝对逃不了的！舍弃圣杯的自己，放弃拯救世界的自己，你绝对无法原谅自己！你一定会作为最初也是最后的断罪者，杀死‘卫宫切嗣’的吧！” “可是，我很害怕……” 如同钢铁般冷硬的男人此时却显露出了从不被外人所知的软弱： “那家伙，言峰绮礼那家伙盯上我了！舞弥和他的遭遇不是偶然，而是对方特意拿肯尼斯当诱饵，我的行动都被他看穿了！偏偏是这个最危险的家伙……” 虽然那一直隐而不动的间桐家，以及那个异常的Caster，都让卫宫切嗣很是在意，但真正让他感到不寒而栗的，唯有那个人——言峰绮礼，这个他唯一看不透的人。 “我很害怕，如果我失败了，你和伊莉雅都会……” “切嗣……” 爱丽丝菲尔仅仅抱住自己的丈夫，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对方一些温暖。 但就在这时，她突然间感到一阵恍惚，大脑中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这是设立在城堡周边的结界被强行破坏时所产生的感应。 “切嗣，有敌人来了！”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一个漆黑的身影在月光下急速飞近，刹那间就来到了城堡上空。 “Lancer的Master，很抱歉打搅了你们的月下幽会，但是，我想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略带些杂音的声音从这恶魔样的身影中发出，这是被无辜打黑枪的苦主，前来复仇了！ 第三十四章 拦截战 “Master，爱丽丝菲尔，请退后！” 好在，当“黑焰恶魔”现身之时，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夫妻俩的Lancer立刻赶到，挡在了两人身前。 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也没有迟疑，当即就跑进了城堡中，避免让自己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下。 看到两人从视野中消失了，Lancer这才轻笑一声，对着眼前的敌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其背后的操控着嘲讽道： “你就是Caster吧？怎么，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只敢操控着使魔行动吗？” 面对着Lancer的挑衅，赵哲却完全无动于衷。 “Caster？……嘛，就当我是Caster吧！我怎么行事用不着你来置喙，你的御主没打招呼就对我动手，我这只不过是来给予回报罢了！” 虽然没有嘴，但“黑焰恶魔”在某种未知机制的作用下，还是将远在新都的赵哲的声音传达了过来。 这是他在接收了那份隐藏在IBM粒子中的资料后所领悟的技巧，“对IBM粒子的精细操控”，虽然在一般状态下他还做不到，但是在以“黑焰恶魔”之身开启了类基因锁状态的时候，他却能勉强将自己的声音实时传递过去。 换句话说，以“黑焰恶魔”的躯体行动时的他，终于不必再做一个哑巴了！ “哼！你以为，以区区一个使魔的力量，就能越过我伤到我的Master吗？别太小看人了！” 怒喝声中，Lancer瞬间着甲，圣枪显现，东·斯塔利恩托起她的身躯，踏着风就冲杀过来。 面对着如同疾风般冲锋而来的骑士，赵哲冷笑一声，“黑焰恶魔”背后的火焰双翼猛地燃烧到极致，空气瞬间膨胀所产生的反冲力赋予了其极高的飞行速度，刹那间就身化幻影，绕过了Lancer，打算直接对她身后的Master出手。 在地面上他的速度的确不是这些强大英灵的对手，但如果是在空中，他自信自己的飞行速度不会比任何一个从者差！ 果然，见到他这种避开正面作战、目标直指御主的“卑鄙”战法，Lancer眉头一皱，当即驾马调头，手中圣枪挥舞之下，魔力放出的技能与[风王结界]的宝具并使，掀起如同刀锋般的狂岚，直取赵哲飞扑路线的前方。 只是，这能将人体撕裂成粉碎的风暴对于“黑焰恶魔”来说并无多大作用，它只是将体表的戾炎放开，原本薄薄一层的黑色火焰瞬间膨胀，化为三尺无光之焰，直接撞入风刃狂岚之中。 无物不燃的戾炎甚至就连“风”都能燃烧，那狂暴的风刃一触及戾炎表层，其中蕴含的魔力就被燃尽，风中的大气分子也被焚烧，化作让戾炎更进一步燃烧的燃料！ 眼看着“黑焰恶魔”即将冲破风暴阻拦，直接撞向城堡，Lancer顿时急了——如果对方像之前仓库街时那样直接自爆的话，恐怕小半个城堡都要被毁掉！ 她的Master和爱丽丝菲尔可都还在城堡里面呢！ “卑鄙小人，你就不敢与我当面对决吗？！” 大喝声中，Lancer奋起全部魔力，魔力放出与[风王结界]的风暴之力尽数化作推力，将她如同炮弹一般从东·斯塔利恩身上弹射而出，圣枪快速光质化，汹涌的魔力已经蓄势待发，看上去似是不惜发动宝具也要将对方拦下。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压迫力与刺骨杀意，赵哲本能地就明白“黑焰恶魔”无法在对方的攻击发动前攻上城堡，因此他也没有再做无用功，而是双翅一振、火焰一敛一放，身形无视惯性瞬间停滞，让过了Lancer预判中的宝具瞄准路线。 紧接着，大量附着着戾炎的IBM粒子从“黑焰恶魔”体表涌出，化作一团黑焰缭绕的火球，然后瞬间向着城堡的方向投射而出。 ——爷现在可不是只有自爆这一个手段了！ 见状，Lancer无奈，只能暂且放弃对“黑焰恶魔”本身的攻击，转而应对起这枚同样致命的火球。 不过，风暴已经被证明对这种可怕的黑炎无用了，而她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最快，却仍旧无法在火球命中城堡之前将其拦住。 至于发动宝具拦截……她的光炮论威力比这火球还大，这个角度发射出去几乎百分百命中城堡，那她到底是在帮敌人还是在帮自己？ 因此，Lancer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她将自己手中的圣枪投掷了出去！ 虽然骑枪的外形并不怎么适合当投掷武器使用，但以Lancer的武艺，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见一道银光闪过，充斥着魔力的圣枪直接从火球之中穿过，瞬间将其击散。 这还不止，圣枪中蕴含的庞大力量虽然并未真正发动，但是其中泄露出的一丝丝力量，依旧将让火球得以维持燃烧的IBM粒子彻底摧毁，直接将其熄灭。 摧毁了火球后的圣枪划过长空，在即将撞上城堡的瞬间化作光雾消散，下一瞬又重新出现在Lancer手中。 紧接着她就借着冲力来到了城堡近前，东·斯塔利恩再度出现在她的胯下，正好挡在“黑焰恶魔”之前。 “觉悟吧！Caster！有我在，你休想伤到我的Master分毫！” Lancer怒喝声中，圣枪直指眼前的敌人，宝具真名蓄势待发。 连续两次攻击受挫，赵哲已经明白，想要越过Lancer直接攻击对方的御主是不可能的了。 但他却并没有放弃。 “哼！Lancer，看来有你在，我的确是没办法直接杀死你的Master了……也罢，就随你的愿，你不是要和我正面一战吗？那你敢不敢和我去高空中一战高下？” 他的声音透过“黑焰恶魔”传出，话语中的内容让Lancer有些诧异，又有些警惕，因此她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对方的邀战。 “我可没那么傻，谁知道你这会不会调虎离山之计……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个使魔拖住我，然后又派出其他使魔攻击我的Master吧！” 虽然Lancer本身并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但是一些最基础的智谋战术还是懂得的。 她可没忘了，眼前这个家伙仅仅只是“Caster”的一个使魔，天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乃至第三第四第五个！ 三更完成，6500+，求月票，求推荐，求打赏！ 第三十五章 空战，调虎离山？ “哦？你担心的也有道理，那么我就在在此做出承诺吧！在与你分出胜负前，我并不会派出第二只‘使魔’去袭击你的御主，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哼！你这样的藏头露尾之辈做出的承诺，我可不敢信呢！” Lancer越发觉得这个“Caster”有什么阴谋了，也因此更加坚定了绝不上当的决心。 ‘啧，这家伙怎么这么油盐不进啊！’ 赵哲有些皱眉，心念一转之下，继续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好用我的戾炎将这片森林彻底点燃，就希望你的坐骑足够宽敞，能把你的御主还有他的女人们一次性统统运走吧！” 这么说着，“黑焰恶魔”身上本已收敛下去的戾炎再度高涨，并且作势要向着周边的森林飞去，好像真的打算在这里引发一场森林大火一样。 “！” Lancer有些措手不及，她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这么威胁她。 但是仔细想想，赵哲的威胁其实挺有威力的。 那种黑色火焰的威力就不用说了，普通人碰上就是个死，而如果城堡周围的整片森林都被点着的话，留在城堡中的人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 但以她的机动性和东·斯塔利恩的承载力，最多也就只能救出去两个人。 ——没办法，哪怕英灵化的马匹能载得起更重的重量，但是马背上的空间却是有限的。 而城堡里可是有着三个人，牺牲哪一个都不是Lancer愿意看到的！ 但是，就这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吗？ Lancer很不甘心，她眼神一厉，就想要直接解放宝具真名。 以圣枪的威力，转为扩散性射击的模式的话，应该可以将对方完全消灭！ 只是，就在这时，Lancer收到了她的御主的念话传音： 【Lancer，答应他！】 【可是，Master！万一这是调虎离山……】 【那样我就会立刻用令咒将你召唤回来。事实上这也是我对这个Caster的一次试探，我想要知道对方一次性能够驱使这种使魔的数量，以及，如果顺利的话，我或许还能借此给予对方重创！】 【……明白了，Master，但请你一旦有危险就立刻使用令咒！】 心念间的通讯只在瞬间，下一刻，Lancer就长叹一口气，对着作势欲烧的赵哲说道： “好吧，Caster，既然你想要到天上一战，那就如你所愿！但是你也得发誓，这只是你与我之间的战斗，不会涉及到我的Master！” “哼！我之前已经给过我的承诺了，不是吗？” 赵哲没有发誓，但却这么说着。 Lancer闻言，就当他是同意了，不过她却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等着对方先一步动作。 见到她如此警惕的模样，赵哲也没再说什么，只见“黑焰恶魔”双翅一振，火焰喷射下急速爬升，一路扶摇直上，升入数百米高的高空，。 看到这一幕，Lancer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当即驾马追上，凭借着东·斯塔利恩的极速，紧紧追赶在“黑焰恶魔”身后。 ——这个敌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使魔，也足以造成巨大的破坏，不能让它有再靠近城堡的机会！ 只是……追赶了一会儿后，Lancer不由得有些疑惑，这个真的只是Caster的使魔吗？ 这种飞行速度，让她这个Lancer一时间都追赶不上，单论速度这一方面恐怕都已经达到英灵中的上层水准了吧，算作能力值，在敏捷方面或许有A的等级？ 虽然“Caster”承诺了不会派出更多使魔，但是Lancer仍旧不敢远离城堡太长时间，便一抖缰绳，[风王结界]的宝具效果开到最大，将自身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加速追赶。 另一边，赵哲在飞到他认为合适的高度后，立刻操控着“黑焰恶魔”一个转身，背身而飞，同时身上涌现出一股IBM粒子，附上戾炎，化作无数火矢射向敌人。 这是他从之前的“火球术”里开发出来的新技能，靠着对IBM粒子的精细操控技巧，将原本只能以整体释放的“火球”分裂成数十上百份，一下子就从单体攻击变成了范围攻击。 虽然每一道火矢中存在的IBM粒子都比之前的“火球”少得多，存续时间只能以秒来计算，但是其杀伤力却因为戾炎的存在而并没有减弱半分，一下子就让“黑焰恶魔”的远程攻击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只是，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火矢之雨，Lancer那隐藏在面甲之后的脸庞却毫不变色，手中圣枪舞动，随意间就将能对她造成威胁的火矢拍散挥灭，剩下那些不可能击中她的更是看都不看，任由其擦身而过。 赵哲看着这一幕，心中倒也不失望，事实上他本来也没指望过单凭一两个新技能的力量就能战胜一位真正强大的英灵。 就见他操控着“黑焰恶魔”，一个跃升，高度再度上升了几百米，距离地面已经足有千米以上，一头钻入了一片随风飘荡而来的云层中。 “想利用云层躲藏踪迹吗？太天真了！” 后方的Lancer见状，冷笑一声，手中圣枪挥舞，直接掀起一阵狂风，将眼前的云层吹散，暴露出刚刚钻入其中的“黑焰恶魔”。 不过，赵哲之前就已经见到过Lancer操控风暴的手段，对于云层被吹散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事实上，他钻入云层也不是为了躲藏行迹，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能脱离对方的视野，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够了！ 至于接下来的战斗，他只需要拖延时间就行！ 这么想着，“黑焰恶魔”身上的戾炎似乎又高涨了一些，浑身缠绕的黑色火焰几乎掩盖掉了火焰下方的肢体模样。 而借着这火焰的力量，他的飞行速度一瞬间就加速到了最快，轻易躲过了Lancer的攻击之后，一边以火矢之雨作为攻击手段，一边与对方在云天之间周旋缠斗起来。 …… 第三十六章 第二个IBM？ 另一边，当Lancer与“黑焰恶魔”飞上高空交战之后，城堡内的爱丽丝菲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Lancer在，否则他们刚刚真的是危险了…… “爱丽，你和舞弥先从城堡后方撤离吧，既然Caster已经找上门来，很显然城堡里已经不安全了，很难保证会不会有第二个使魔攻过来。” 耳边传来了卫宫切嗣的声音，这个男人哪怕到了现在也依旧冷静到极点。 只是，明明是他命令Lancer与“Caster”前往高空交战，但是转头就准备在城堡中迎接下一波敌人，似乎他已经预料到那个“Caster”不会是什么讲究骑士精神的人。 “那么，切嗣你呢？” 爱丽丝菲尔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了看已经在准备枪支弹药的舞弥，然后一脸关切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因为Master与Servant之间的联系，我不能离Lancer太远，所以我必须待在城堡里，而且如果真的还有别的使魔的话，我也可以借助城堡里的地形周旋！但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小圣杯不容有失！” 这么说着，他一拉手中冲锋枪的枪栓，发出“咔嚓”一声。 “……好吧，那切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和舞弥小姐一起等着你的！” 听了丈夫的解释后，爱丽丝菲尔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最终还是懂事地点点头，配合地跟着舞弥一起向着城堡外撤离。 只是，就在她们刚刚离开城堡、进入森林中之时，突然间，身后城堡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 转头望去，却见原本完好的城堡外墙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边沿更是燃烧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火焰。 “Caster的使魔，果然还有第二个！” 爱丽丝菲尔满脸担忧，几乎就想要返回去帮助自己的丈夫。 只是她的理智却也知道，自己回去也只可能是个累赘，或许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夫人，别担心，切嗣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人，而且就算有个万一，他也能用令咒将Lancer召唤到身边！” 一旁的舞弥倒满脸镇定，她对于卫宫切嗣的了解还在爱丽丝菲尔这位正牌夫人之上，同样的也对自己的主人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 她相信，无论面对着再怎么恶劣的情形，卫宫切嗣，这个有着“魔术师杀手”称号的男人，一定能活下来，并且取得最终的胜利！ …… 嘭！ 7.62mm口径的.30-06 Springfield狙击步枪弹从Thompson Contender单发手枪中发射而出。 超音速的子弹转瞬间就跨过了十多米的距离，正面命中了破墙而入的闯入者。 只是，这足以将一个人打出碗口大伤口的子弹，击打在目标身上，却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事实上，这枚子弹根本没有接触到不速之客本身，仅仅只是在触及到对方体表那层薄薄黑火的一刹那，覆铜钢弹头就被瞬间蒸发成气态。 虽然炙热的金属蒸汽流依旧沿着惯性向前飞射，在对方的躯体上烧熔出几个铅笔粗细的孔洞，但是这些孔洞紧接着就在周围的颗粒状雾气涌动下重新弥合，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模样。 眼见一击无功，形如恶魔的闯入者更是当面直扑而来，卫宫切嗣却不慌不乱，一边开启了固有时制御二倍速飞速后退，一边在手中按下了遥控器。 就听“嘭嘭嘭”几声爆响，这条走廊的一段天花板骤然坍塌，将飞扑而来的怪物压在底下。 卫宫切嗣没有观看战果的意思，甚至在按下按钮之后就立刻转头逃离。 他知道，敌人不是能被这么简单除掉的，刚刚的陷阱甚至只能拖延对方几秒钟。 “不过，这应该不是第二个使魔，而是使魔的分身！” 通过刚才的战斗，他做出了如此判断。 虽然这个闯入者有着和“黑焰恶魔”同样的造型和黑火，但是那明显虚淡得多、甚至快要变得半透明的身影，以及那比上次所见要慢上许多的行动速度，直接让卫宫切嗣看穿了它的根底。 “分裂之后造成了实力下降吗……” 是的，这的确是“黑焰恶魔”的分身。 在赵哲杀死了第二个Assassin分身之后，他就隐隐有所感觉了，而在获得了对于IBM粒子的详细资料与操控方法后，他更是突破了那最后一层关隘，成功让“黑焰恶魔”分裂出了真正的分身。 而分离出分身的时机，正是之前“黑焰恶魔”躲入云层中的那一瞬！ 他的确是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看，他所承诺的可不是Lancer以为的“不会向她的Master动手”，而是“不会派出第二个使魔”！ 而这个分身可是从“黑焰恶魔”身上“分裂”出来的，可不是他额外派出来的！ 只是，因为构成“黑焰恶魔”的IBM粒子数量有限，在分裂之后，两个分裂体的IBM粒子浓度就只有原先的一半，不但实力下降了一大截，就连外表上都能看出明显的区别。 因此，赵哲将大部分戾炎都留在了天上那个分身身上，借以掩盖IBM分裂后的变化，继续拖住Lancer。 而袭击城堡的这个分身，因为IBM粒子的缺失以及戾炎的稀少，在战斗力方面的确是下降了许多。 “但有着那个自爆技能，其破坏力恐怕也小不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卫宫切嗣奔跑着拐过一个弯，立刻转身停步，手中已经重新装填了弹药的Thompson Contender再度举起，准星对准了身后的走廊拐角。 “但是，既然是使魔，那么一定与操控者之间有着联系，而且似乎因为是在操控使魔活动，对子弹不会有躲避的念头，起源弹应该可以生效！” 事实上这正是他无视了对方调虎离山的风险，让Lancer暂时远离城堡的用意。 看上去是他这个Master暂时失去了Servant的保护，但实际上这是他为敌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魔术师杀手等待着，等待敌人从拐角出现的那一个瞬间。 果然，没有让他多等，仅仅只是几秒钟后，以四肢着地的姿势在地板、墙壁、天花板之间弹跳奔跑的“黑焰恶魔”分身就出现在了卫宫切嗣的视野里。 他没有犹豫，果断扣下了扳机。 第三十七章 卫宫切嗣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卫宫切嗣A了上去…… 嘭！ 又一颗相同口径的子弹，不过这一颗子弹却不是之前那颗普通的覆铜钢弹头，那金属的弹体之下，隐藏着的却是由骨粉制成的弹芯。 人类的骨粉，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卫宫切嗣的肋骨磨制而成的骨粉！ 名为起源弹的弹头，本质上就是将卫宫切嗣那名为“切断与结合”的特异性起源进行物质化运用的结果。 这子弹会对“被击中”的对象将切嗣的“起源”具现化。 如果命中生物身体的话，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出血，只是中弹的部位变得像是坏死的旧伤一样，表层看起来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经和毛细血管没有准确再生，丧失了原本的机能。 而且拥有概念武装这一功能的这发子弹，对魔术师还会构成更加严重的威胁——假如魔术师用魔术改变起源弹的轨迹（包括抵挡），则会切断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再粗暴地简单连接，导致全身魔术回路短路暴走，从而达到消灭对方的目的。 目前为止，切嗣已经消耗了六十六发子弹中的三十七发，但是那里面没有一颗的浪费，使用他身体一部分制成的子弹，已经完全破坏了三十七个魔术师。 他相信，哪怕这个使魔身上的黑色火焰再诡异，但只要被起源弹接触到，就比如会对这使魔、乃至于对那个御主从者一体的Caster造成切实的伤害！ 叮！ 当子弹击中目标的瞬间，物质的弹头虽然在一瞬间就被烧毁，但是却仍然仿佛有一颗无形的子弹与戾炎发生了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一瞬间，远在新都的赵哲猛然间感到好像有一股与戾炎等级类似的力量在向他发起攻击，企图扭曲他体内的某种东西。 对，就好像是另一种心灵之光一样！ 只是这股力量貌似还非常稚嫩、非常不成熟，与已经真正显现出形态的戾炎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在抗衡了一段时间后，终究还是败退了。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魔术师们所谓的“起源”，是指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内，在其起始之时已经被决定的方向性，也被认为是灵魂的根本，其内在性质与心灵之光确实非常接近。 而那些能够有效运用自身起源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讲也可以说是部分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力量。 当然，完整的心灵之光远比一般性觉醒的起源要强大得多，毕竟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并不走开启基因锁的路子，没有从一二三四阶一步步锻炼觉醒最终掌握心灵之光的过程，而是一步登天，直接引发出这种灵魂深处最根源的力量，也因此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起源，被“混沌冲动”吞噬了原有的人格。 不过像卫宫切嗣这样间接的利用起源却又有些不同，他本人只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起源是什么，但却没有真正将其觉醒，而且使用的方法也是以骨粉弹头这种物质化的方式，对他本人的影响可以说降到了最低。 但这也造成了他的起源具现化后的力量实际上并不算大，对于没有心灵之光的普通魔术师们来说或许是致命的，但对于有着心灵之光傍身的赵哲来说，这仅仅只能让他精神受到一些冲击罢了。 所以，当卫宫切嗣满怀信心地用出了杀手锏之后，却惊愕地发现眼前的使魔只是顿了一顿，然后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向他冲来。 “不好！” 起源弹命中目标、但却没有效果的可能虽然也在卫宫切嗣的考虑中，但在他的观念里，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他原本最警惕的，还是像之前与赵哲本体的那场战斗一样，目标能以非人的运动能力直接躲避子弹，那样子就算起源弹的威力再强、他的枪法再准也没有用。 也因此，他在发现“Caster”派遣了“使魔”前来袭击之后，因势利导地就布下了这样一个陷阱。 尤其是在他确认了这个“使魔”不像它的主人一样会躲避子弹之后，卫宫切嗣心中的信心就更足了。 就算对方是御主与从者一体的特殊存在，但操纵者与使魔之间的联系却是实实在在的，而只要有这么一丝联系，起源弹的力量就能直接伤害到对方本体！ 然而…… 对，就是这个然而！ 卫宫切嗣没想到，理论上可能性最小的事件偏偏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这个“Caster”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他的起源弹完全没有起到效果，原本为敌人精心准备的陷阱，转瞬间就变成了他自己的催命符！ 看着那在眼前越来越近的利爪黑炎，一股股真实不虚的死亡危机涌上卫宫切嗣的心头。 ‘Time alter，Triple accel（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他一瞬间就将固有时制御开启到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凭借三倍于往常的速度，闪身后退，试图躲过“黑焰恶魔”分身的袭杀。 ——以他对这个分身速度力量的估计，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终究这个分身的实力还是被削弱得太多了，如果没有体表那一层戾炎的话，哪怕是一个精通格斗的普通人也有可能战而胜之（前提是能看到它）。 只是，在这一瞬间，那自出现以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分身骤然间发出了刺耳凄厉的嘶吼声。 在这特殊的声波下，卫宫切嗣猛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听从使唤，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这却是亚人所拥有的一种本能，当亚人在受到威胁时，有些时候就会发出这种极其复杂的声波，这种声波对于人类有着极其特殊的“停止”效果，哪怕意志再坚定的普通人，在听到这种声音后，都会仿佛见到了天敌的昆虫般陷入一种“假死状态”，全身在数秒内动弹不得。 赵哲虽然一直知道亚人会发出一种特别的声音，但是他是在获得了那份不知来源的资料后才知道的，原来这种喊叫声还可以作为武器来使用。 刚刚他只是试着借助IBM作为媒介发出这种声音，却没想到居然一次建功——看来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也无法免疫这种声音啊！ ‘还有这一手？！’ 卫宫切嗣心中震惊，这个“Caster”的手段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完全看不清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力量。 而在这猝然一击之下，他直接就陷入到了最危险的死局之中！ 好在，一向都喜欢把事情往最坏方面考虑的魔术师杀手即使对眼下这种情况也有所准备。 这准备不是别的，就是他手中的令咒。 在刚刚开枪的那一瞬间，他同时也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入手背上的令咒里，哪怕现在身体动不了，他也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将Lancer召唤到自己身边。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十八章 伊莉雅的家没了…… 就在那携带着致命火焰的利爪即将抓到卫宫切嗣身上时—— 【Lancer，回到我身边！】 意念下达了命令，令咒如实将其转化为接近魔法等级的“奇迹”。 本应在天空中奋战的Lancer转瞬间就出现在了魔术师杀手身前，一枪挥出，顷刻间就摧毁了分身的小半个身躯。 “Caster！果然不该相信你！” 看到眼前这第二个“黑焰恶魔”，Lancer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Caster”明明说好和她正面对决的，转头就违背诺言袭击她的御主，果然是邪魔外道！ “呵呵呵，这你就错了啊，Lancer！我可从来没承诺过不会袭击你的Master，我只是说不会派出第二个‘使魔’而已，你眼前这个只不过是‘使魔’的分身，我可没有说话不算话！” 赵哲的声音从IBM未被摧毁的头颅中响起，语气中充满着嘲讽： “没看穿我话语中的陷阱，也只能说明是你自己太蠢了！” 话音未落之际，就听轰隆一声，一个黑焰缭绕的身影撞破了天花板，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即将消散的分身旁。 就见它伸手一招，那已经半毁的分身瞬间崩散成无数颗粒状的黑色雾气与碎散黑焰，如同百川归海一般重新融入到另一个分身体内，使其有些半透明的身躯重新变得凝实——一分为二的“黑焰恶魔”重新恢复了完整！ 当然，经过之前的战斗，几次使用火球以及火矢之雨的技能，还有分身被摧毁一半身躯的损失，此时的“黑焰恶魔”比起最开始时已然削弱了许多。 尤其是存续时间方面，经过了这么一连串消耗，它大概只剩下几十秒钟的显现时间，很快就要消散了。 所以，赵哲也没心思再和Lancer啰嗦什么，当即就准备使出最终手段——正好，这里是空间有限的室内，自爆的威力将能发挥到最大，Lancer的Master能不能从这一击中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运气吧！ 这么想着，赵哲没有犹豫，立刻主动崩解了“黑焰恶魔”的躯体，将其中的IBM粒子与戾炎充分混合，使其一瞬间进入到最为猛烈的燃烧中。 “不好！” 察觉到“黑焰恶魔”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Lancer悚然一惊，当即转身拦腰抱起刚刚恢复行动能力的卫宫切嗣，魔力放出与[风王结界]催动到极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城堡窗户的方向冲去。 下一瞬，一枚直径数十米的黑色火球从城堡中升起，顷刻间就吞噬了小半座城堡，紧接着下一秒，封闭空间内的空气被瞬间加热膨胀所产生的冲击波化作第二波杀伤，带着雷鸣般的轰响扫过剩下的城堡，将其彻底摧毁，甚至连城堡周边的森林都受到了波及，大片大片的树木被冲击波刮倒，现场一片狼藉。 嘭——！ 一颗倒伏在地的树木被巨力高高掀起，露出了下方的一人一英灵。 “Master，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浑身都是灰尘树叶、完全看不出之前那飒爽身姿的Lancer开口问向被她保护在身下的卫宫切嗣。 就在爆炸发生之前的一瞬，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的Lancer总算带着她的御主逃出了“黑焰恶魔”自爆的第一波核心杀伤范围，没有被那难缠是黑炎沾染上。 只是，逃过了第一波攻击，但却终究没有逃过第二波。 紧随其后的冲击波直接掀飞了Lancer和卫宫切嗣，若不是胸怀宽广的骑士王将自己的御主紧紧护在怀中，恐怕单凭这冲击波的杀伤力就足以杀死还是人类的卫宫切嗣了。 “……说实话不怎么好，右手手臂骨折了，肋骨也至少断了三根，肺部有可能受伤了，需要尽快治疗……咳！” 虽然说着说着就咳出了一口鲜血，但卫宫切嗣却始终一脸淡漠，似是对自己这一身重伤的伤势完全不在意。 是的，对于魔术师来说，这种放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在医院住上小半年的伤势根本算不得什么麻烦，治愈魔术够强的话几天内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 只是，对于卫宫切嗣来说，真正的损失还不在于自己所受的伤，也不在于那座被摧毁的城堡，而是那城堡中所存放的东西。 ——他为这次圣杯战争所准备的枪支、弹药、炸弹，几乎有大半都折在了刚刚的这场爆炸中。 尤其是作为杀手锏的起源弹，除了他随身携带的十枚之外，全都损失在了这里。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只有九枚了，因为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用掉了一颗…… 自他出道以来，这是他第二次遭遇如此惨重的损失——第一次是他年轻的时候，亲手用一发FIM-92毒刺导弹把自己的养母娜塔丽雅连人带飞机给炸了烟花。 “这次真的是失策了，没想到起源弹居然对Caster完全无效，还搭上了这处据点……” 叹息之后，卫宫切嗣没有继续沉浸在失败的阴影中，一边用不甚熟练的治愈魔术治疗自己的身体，一边对着自己的从者说道： “Lancer，带我去和爱丽她们汇合，我们需要转移到另一处据点了。” “了解，Master！” …… 半个小时后——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了呢！” 爱因兹贝伦城堡，或者说城堡废墟之外，正带着Saber前来复仇的肯尼斯看着眼前这一片凄惨景象，并没有幸灾乐祸，反而还有些不满。 他本想着自己可以有机会用魔术堂堂正正地战胜卑鄙的魔术师杀手，让对方知道真正的贵族魔术师绝不是对方过去所杀过的那些杂鱼可比，却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不济事，都没等他来呢，老巢就已经被别人给端了？ “果然不该对这种战争猎犬期待太多，终究只是魔术师中的耻辱！” 愤愤不平地咒骂了这么一句，肯尼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带着一肚子不爽离开了。 第三十九章 想要生活过得去……下一句 “卫宫切嗣，居然被逼到了这种程度？” 另一边，一路尾随肯尼斯而来、打算找卫宫切嗣好好“谈谈心”的言峰绮礼借助Assassin的眼睛同样看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惨状，心中很是惊讶。 他并不认为卫宫切嗣已经死了，在他眼里，那个与他有着“相似特质”的男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去。 而且留在教会中的Assassin分身也没有传来Lancer退场的消息，这足以证明，卫宫切嗣并没有死，只是逃走了而已。 在肯尼斯败兴而走之后，言峰绮礼亲身前往城堡废墟中查看战斗痕迹，顿时被他发现一些端倪。 “这种破坏痕迹……是那个黑色怪物吗？真是让人意外……” 言峰绮礼也不是第一次和那种黑色怪物接触了，第一次还是借着Assassin分身的眼睛，第二次甚至还直接来了场近距离对决。 从两次的经验来看，这种怪物对于普通人乃至人类魔术师来说的确算是非常可怕的对手，但对于三骑士职阶的Servant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麻烦才对。 “根据老师的推测，这种怪物应该是未曾露面的Caster的使魔，但能把拥有Lancer的卫宫切嗣逼到放弃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地步，难不成是Caster亲自动手了吗？” 没有亲眼见到过赵哲的言峰绮礼只能这么想了，如果这次圣杯战争中现界的Caster是那种神话中有名的魔法师的话，能在精心准备后压制住Lancer也是很有可能的。 “……看来，在接触那个男人之前，得先把一些障碍清除掉才行！” 这么说着，言峰绮礼从废墟中捡起一块焦黑的砖石，一把捏成了粉碎！ …… “……是这样吗，爱因兹贝伦居然连自家的城堡都被摧毁了……看来那个Caster的威胁还在我等预想之上！” 听完言峰绮礼的汇报，远坂时臣一边轻抚着手中的文明杖，一边沉吟着。 “是的，而且Caster的正体至今未曾现身，我觉得有必要加大这方面的精力，让Assassin们优先找到对方的所在！” 站在对面的言峰绮礼满脸严肃地说着。 ——嗯，因为Assassin的存在已经暴露的原因，言峰绮礼也就从教堂离开，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入远坂宅邸，直接向所有参战者宣示Archer组与Assassin组结盟的信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Caster”会找上卫宫切嗣的麻烦，但是其对Lancer组动手并且貌似占据了优势的情况毫无疑问已经变成了现实，想要从那个男人身上确认什么的言峰绮礼自然不愿意看到卫宫切嗣被别人击败甚至杀死，因此极力撺掇着他的老师与盟友先将这个不确定因素清除掉。 当然，他也懂得策略，不会直接就开口要与Caster全面开战，而是以“情报侦查”为由，想要让Assassin们的侦查重心暂时偏转到Caster身上。 ——这一点都不突兀，毕竟一个迷雾重重而且能逼得Lancer组放弃据点的Caster，的确有被重视的理由！ “……” 远坂时臣考虑了良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言峰绮礼的提议： “也好，Caster的情报确实需要了解，绮礼你就放开手去做吧！” “是，师父！”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远坂时臣心中暗自叹息，要是Assassin的存在还没有暴露，教会的信誉还在的话，他或许就能借助保存在教会的令咒驱使其他御主从者们对Caster展开追杀—— 正好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天晚上，不是出现过大量警察被森林中的“恶魔”所伤的事件吗？现在看来这“恶魔”应该就是Caster的使魔了，如果把这件事作为理由，以“破坏魔术的隐秘”为名义号召其他御主一同讨伐，其效果一定很好。 只可惜，港口区的那一战直接暴露了Assassin的存在，让接纳了言峰绮礼的教会一下子失去了中立者的信誉，再发出这样的号召，哪怕以令咒作为诱饵，也必然会被其他御主们认为是有什么阴谋吧…… 而且以远坂时臣那“战斗中也要保持优雅”的人生态度，既然与言峰父子结盟的计划被人戳穿了，他也没法再厚着脸皮继续让教会吹黑哨——那既是对其他参战者智商的侮辱，同时也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 “没想到，那个少年还真是有够厉害的，居然能将那个魔术师杀手逼到这一步……” 间桐宅邸，间桐雁夜又一次独自待在密闭的魔术工房中。 借助遍布全市的昆虫使魔，他同样看到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惨状。 他没想到，白天才刚刚将Lancer组的情报透露出去，当天晚上赵哲就杀了过去，而且还一下子就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战果。 虽然无论是Master还是Servant都没有受到致命伤害，但是Lancer一方的据点被摧毁了却是事实，哪怕那位魔术师杀手还有别的据点，但在防卫性能上面却是绝对无法与爱因兹贝伦经营了许久的城堡相比拟的。 单凭这一点，赵哲的这一战都足以称得上是“胜利”了！ “只是，这种动不动就自爆的战术，对上那个一言不合就炸酒店的魔术师杀手……这算是恐怖分子间的对决吗？” 这么吐槽了一句，间桐雁夜摇了摇头，对这位极有可能是恩师子嗣的少年略微放心了一些，至少不用担心对方轻易就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死了…… “倒是远坂时臣那一边……居然让言峰绮礼光明正大出入宅邸了吗？啧！这家伙，真不怕被自己的弟子从背后捅死啊！” 经历过那样一个悲催到极点的“梦境”，醒过来后的间桐雁夜自然对“梦境”中的每一点细节都仔细研究过。 关于远坂时臣的死亡，梦境中的他因为精神已近癫狂，所以没有察觉到，但是清醒过来的他却很快就想明白，真正的凶手除了那个言峰绮礼也没有别人了。 虽然他对于夺走了自己心中所爱、而且还不珍惜该珍惜之人的远坂时臣恨之入骨，但是因为葵以及凛和樱的关系，他却并不希望对方像梦境中那样迎来耻辱的死亡。 相当于经历过两次人生的他已然明白，葵的的确确是爱着远坂时臣的，夺走了远坂时臣的性命，就等同于夺走了她的幸福。 因此，他虽然立志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击败远坂时臣，但却并不想杀死对方，甚至还要尽可能确保他不会被别人杀死。 想到自己居然要想办法保住情敌的性命，间桐雁夜忍不住自嘲道： “我这还真是有够贱的啊……” 第四十章 猎杀？还是反猎杀？ “嘶～这后遗症虽然越来越轻了，但到最后还是得死一次……” 刚刚复活的赵哲这么抱怨着。 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基因锁的后遗症而死的，而是自杀身亡—— 虽然以“黑焰恶魔”之身开启类基因锁状态的后遗症比本体开基因锁要低得多，几次下来之后更是有越来越轻的趋势，但是因为这种状态的后遗症都集中在脑部，为了不让自己一不小心患上癫痫又或者中风，他不得不在每一次战斗完后给自己来个“一键重启”。 尤其是这一次战斗，他连续使用了对大脑负担极重的火矢之雨和分身技能，后遗症并不算轻，死一次刷新状态是必然的。 不过，死归死，他对自己这一次取得的战果还是勉强满意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杀（和谐）了那个Lancer的御主，但至少毁了他的据点。 最后那一击，对方就算活下来恐怕也不会好受，至少也得是个重伤的结局！ “只可惜，‘黑焰恶魔’的硬实力还有存续时间都是个硬伤，与Lancer那样的强大英灵相比，最多也就只能短时间抗衡，而且还必须是空战，地面战的话，恐怕走不出几个回合吧！” 他对于自身实力还是有个清醒认识的，并不因为自己成功耍了Lancer一回就觉得英灵之流不过如此。 毕竟，他这一次的战斗大多还是仗着Lancer有御主掣肘，以Master的性命作为威胁，这才让对方战斗起来束手束脚。 要是他与对方在没有其他干扰因素的情况下单独战斗，以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恐怕到最后不是他一路逃窜直至“黑焰恶魔”的IBM粒子耗尽，就是在胜利无望之下发动自爆攻击，能对Lancer造成的麻烦着实有限。 “我还需要变得更强！” 他这么对自己说着：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我体内的戾炎在吞没Servant之后，可以吸收对方的力量获得成长，单单只是两个Assassin的分身，就让我的‘黑焰恶魔’先后衍生出了火球、火矢以及分身能力。如果能吞下一个完整的Servant，恐怕它的力量将再度迎来一个巨大的增长！” 只是，他也知道，想要将Lancer和Saber那样强大的Servant当作薪柴焚烧，成为他成长的资粮，以他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在所有的Servant中，除了那个还未现身的Berserker之外，也就只有一个Assassin比他还弱了——但弱归弱，对方却又有数量上的优势，而且还是最擅长隐身潜行的Assassin职阶，赵哲想要将他们全部猎杀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不是我主动猎杀，而是让他们来猎杀我，这才有可能一网打尽，但是这又会造成我本身的危险……” 赵哲有些犹豫，却不知道，不必等他做出选择，接到言峰绮礼命令的Assassin们已经展开了对他的搜索和猎杀！ …… 是的，虽然明面上对着远坂时臣说是侦查Caster组的情报，但实际上，为了将这个有可能干扰到他与卫宫切嗣之间“亲密交谈”的不稳定因素除去，本该恪守戒律的言峰绮礼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御主撒谎了。 ——他对Assassin们下达的命令其实是“找到并消灭Caster的御主”。 Caster职阶的英灵一般并没有[单独行动]的技能，失去御主的魔力供给后根本无法存在太长时间，消灭御主也就等同于消灭从者，非常划算。 事实上暗杀御主才是Assassin的正确用法，像言峰绮礼这样将Assassin们当侦查兵使用的，完全就是在浪费Assassin的能力。 更不用说另一条世界线上，他直接命令Assassin们在从者在场的时候强杀御主，最后被Rider的宝具一波带走，简直是浪费中的浪费！ 不过这事其实倒也不能全怪在言峰绮礼身上，毕竟Assassin的战术安排实际上都是由远坂时臣设计的，言峰绮礼其实只是个传声筒，真正的责任，还是在这个“此世之错”身上。 ——明明不会玩战术，还偏偏要远程指挥，也难怪他最后会输得比某委员长还惨了…… 咳！好吧，这里就不继续迫害可怜的“此世之错”先生了，让我们回到正题。 这一届的Assassin们虽然本职是暗杀和体操运动，不过在侦查方面也的确有两把刷子。 至少一直依靠牛车进行空中转移、难以跟踪的Rider组也已经被他们锁定了据点位置。 但是，在寻找“Caster”的道路上，他们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要知道，英灵们的感知力除了最基本的五感和[直感]、[启示]一类的特殊技能之外，最关键的还是对于魔力气息的感应。 也因此，对于感知强大的英灵来说，不需要当面目视，只要在感知范围中出现与众不同的魔力气息，基本上就能锁定目标。 而作为没有[气息遮断]技能的Caster，理论上是相当容易找到的——尤其是当Caster建立了阵地之后，其位置更是难以隐藏，几乎就成了不能动的靶子。 然而，这指的是正常的Caster，而偏生此次圣杯战争的“Caster”是完全不正常的。 因为被圣杯赋予了Caster御主与从者双重身份的赵哲，本质上却是一个体内连半点魔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虽然这个“普通人”在爆种之后能够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正面压制“魔术师杀手”，能以某种未知物质制造出外骨骼装甲，还能召唤出可以与英灵短暂匹敌的“替身”，但他在魔术层面上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通人！ 没有任何魔力气息的他，除非被御主或者从者直接目视，以圣杯赋予的能力“看”到他身上那种混杂了Master与Servant双重性质的复杂气息，否则是很难从茫茫人海中将他分辨出来的。 这也导致了Assassin们在整个冬木市转了好几圈后，始终无法发现赵哲的踪迹——毕竟只有几十个人，想要从几十万人里找出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难度还是太大了！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十一章 缘，妙不可言！ Assassin们搜索了一夜，却完全一无所获，不但连他们的Master，就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满了。 这Caster到底躲哪儿去了？怎么比他们Assassin还会隐藏行迹！ 只是，有些时候，缘，就是那么妙不可言—— 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运气爆发了，正当Assassin们的搜索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落单的Assassin在返回御主身边作任务汇总的途中偶然遇到了正在外出觅食的赵哲。 “这个气息，是Caster？不对，又有些像是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了！” 因为Assassin是处在灵体状态，又有[气息遮断]技能，在没有动手的情况下赵哲并没有发现他。 评估了一下眼前这个带着Master和Servant双重气息的奇怪人类，发现对方体内似乎并没有魔力，这个Assassin顿时就觉得这把稳了。 “看样子是不通魔术的普通人意外卷入到圣杯战争中了？而且身边还没有跟着Servant，难不成是控制不了自己的从者吗？真是可怜的家伙，要怨就怨你命不好吧，非要牵扯进魔术师的世界里……” 心中对眼前这个“倒霉鬼”闪过一丝怜悯般的嘲讽： “你的性命，就由我Assassin收下了！” 下一瞬，一柄散发着暗哑光泽的飞刀从赵哲身后的阴影中飞射而出，直指他脆弱的脖颈。 嗡——！ 就在Assassin出手的一瞬间，[气息遮断]被打破，骤然暴起的冰冷杀意瞬间刺激得赵哲精神绷紧到极限。 刹那间，那熟悉的战斗本能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之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的基因锁再度开启！ 不需要回头，不需要目视，仅仅凭借皮肤对气流的触感以及冥冥中的直觉，他就清晰地感觉到了从身后袭来的利刃。 不仅仅是感知到，他甚至可以在脑海中描绘出这柄利刃的形状与旋转飞行轨迹，甚至连飞刀在零点几秒之后将触及到他的皮肤也计算得一清二楚。 对此，赵哲心中无惊无惧，基因锁开启之下那“掌控全局”的奇异感觉让他的思绪永远保持在最为冷静的状态。 只见他微微侧身一闪，飞刀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飞过他的脖颈，下一瞬，他左转旋身，右手一捞，轻巧地捞住了飞刀，然后猛地回头一掷。 噗嗤—— 血肉穿刺声中，一个肩膀上插着一柄短刀的漆黑身影出现在赵哲面前。 ‘切，躲过要害了吗！’ 赵哲没有去思考Assassin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样的问题，而是立刻发动自己身为亚人的能力，黑色雾气般的IBM粒子从他身上涌现，如同上一次般，顷刻间就在周身凝聚出一套简略的外骨骼装甲，淡淡的戾炎附着其上，一瞬间就让本体进入了最强状态！ ——面对Assassin这样的从者，单凭人类的肉身还是太弱了一些，不借助IBM和戾炎的力量，他不一定能赢得了对方。 然而，赵哲如此郑重以待，对面的Assassin却快要骂娘了——区区人类，居然能伤到他？而且这黑炎，这铠甲……这TM是御主？！这明明是Servant才对吧！！！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之前确认过的，这家伙身上根本没有魔力，这一身诡异的力量又是怎么来的？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Caster的使魔的力量……难道这个御主融合了使魔的力量吗？还是说……直接就是Caster附身在了御主身上？’ Assassin虽然并不懂得多少魔术，但是对于圣杯战争的一些基本概念还是了解的，因此很快就想到了这两种可能。 虽然从结果上来看是大错特错，但是从表象上来看，倒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不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凭我单独一个个体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想到之前被这黑炎秒杀的另外两个“自己”，这个Assassin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并不是他怕了，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完整Assassin的八十八分之一，与这种据说能逼得Lancer一方放弃据点的强大存在根本没得打！ 不过，Assassin想要逃，赵哲却不想放过对方。 就在他“穿”上IBM粒子构成的外骨骼装甲之后，没有犹豫，脚掌用力一顿一踩，肉体力量配合着IBM外骨骼的非人巨力，在基因锁状态下以最合理的方式运劲发力，一瞬间就让他的速度加速到极限，合身撞向眼前的Assassin分身。 因为现在是白天，地点也在市区内，赵哲就不打算使用更加方便但也更加显眼的火球火矢之类的远程技能了。 而在近战之中，因为对手是最弱鸡的Assassin，赵哲也不需要考虑战术什么的，只需要最简单地让对方沾染到戾炎——然后就直接可以把对方当柴火烧了。 然而对面的Assassin也同样知道赵哲身上这种黑色火焰的危险，当然不可能任由对方撞到自己，当即一个纵跃，就想要借助小巷两侧的建筑外墙逃到楼顶，然后直接灵体化离开。 基因锁开启下的赵哲立刻就看穿了他逃跑的意图，心中冷哂之下，奔腾之势不改，右手猛然往前挥出，如剑直刺。 噌——！ 真的有一柄燃烧着黑火的利剑自他的手臂中延伸而出，一瞬间就延伸到五六米长，直接刺穿了身在半空躲闪不及的Assassin！ 剑刃上的戾炎沾染到Assassin的身体，就好像火苗倒在了汽油上一般，瞬间膨胀，将其整个吞噬。 收回了半空中的戾炎，赵哲没有急着去感受体内IBM是否有什么新变化，而是先对着自己右手上临时构建出来的剑刃左右打量了一番。 刚刚他只是循着战斗本能，灵机一动间就让IBM粒子构筑成了这个形状，现在看来，这种用IBM粒子配合戾炎凝聚出的武器还的确挺好用的，以后或许能将这种变化当作本体作战时的常规手段，甚至在“黑焰恶魔”身上也可以试试…… ——看那些英灵从者作战的时候都用各种刀枪剑戟，就他一个人是用爪子的，对比起来就完全没有逼格啊！ 自己虽然没有那些英灵们以传说凝聚而成的宝具，但是有这种奇妙的IBM粒子还有戾炎，勉强山寨一二也未尝不可。 第四十二章 狩猎，开始！ 在确认了周边没有其他敌人之后，赵哲散去一身外骨骼装甲，趁着基因锁的开启时限还没过，立刻离开了现场，在附近找了个无人的工地栖身。 刚一放松下来，他立刻就退出了基因锁状态，之前体会过的那种全身麻痒疼痛感瞬间袭来，哪怕体会过一次，他也依旧忍不住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不过，与上一次没撑过一分钟就嗝屁了相比，这一次，赵哲支撑得额外长久——整整五分钟过去，当那堪比万虫噬身的痛苦消退后，赵哲惊异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 “只是，活着归活着，好像受伤也不轻啊！” 虽然已经退出了基因锁状态，但是赵哲隐隐间还是能感觉到体内各处内脏传来的各种钝痛刺痛，这毫无疑问是他的内脏已经受伤的证明。 如果单凭身体本身的自愈能力，他或许需要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才有可能恢复完好，甚至一直留有病根也说不定。 所以，没得说，状态刷新一次吧！ 召唤出“黑焰恶魔”，让它干净利落地在自己的脑门上来一爪子，等到赵哲又一次从复活中醒来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 “不，不只是恢复健康，我感觉……貌似身体素质也有了些微的提升？” 赵哲先是握了握拳头，然后打了几下拳击，之后又做了几个高抬腿、后空翻、还接了一个空中回旋踢——他以前可做不出这些高难度动作！ 赵哲这下终于确认，自己的身体的确是受到了强化！ “原来开启基因锁还有这种好处吗……那份资料里可没说啊！还有，上一次开启基因锁之后却没有这种变化，为什么这一次就能变强了？” 他想了想两次开启基因锁的情形，唯一可以算是区别的，也就是他一次没熬过副作用直接死了，另一次则是熬过副作用之后再死吧！ “换句话说，这种能让人痛苦到想自杀的副作用，本身也对身体有着强化作用？” 仔细分析之后，事实应该就是如此了！ 这个发现顿时让赵哲双眼一亮，对于提升基因锁熟练度的事情更加上心了起来。 “事实上，这次过后，我就已经有点感觉了，似乎只要再往前轻轻一推，我就能跨过那一步，真正让自己能够随时随地开启基因锁……” 赵哲精心凝神，隐约间感觉到那道不知道存在于身体中还是灵魂中的枷锁，他离彻底掌握开锁钥匙，仅仅只有半步之遥了！ “看来，对于冥想法的学习，必须得加快进度了！” 重新规划了一下每天的冥想时间，赵哲紧接着开始检查起“黑焰恶魔”的变化。 在吞噬了第三个Assassin分身之后，它又会带给自己什么惊喜呢？ 召唤出“黑焰恶魔”之后，赵哲细细感应，果然，这一次的惊喜的确不小！ “这种感觉……是其他Assassin？！” 当他将意志投注入“黑焰恶魔”之中，尤其是开启那种类基因锁状态时，赵哲隐隐约约间能感觉到这座城市中有几十个正在不断移动的个体。 其中几个，正聚集在他之前击杀Assassin分身的那条小巷中——毫无疑问，这除了是其他Assassin分身之外不会有别的了。 “对Assassin专用探测雷达吗？还真是在我需要睡觉的时候就送上了枕头啊！” 赵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冷的笑容——他之前还愁怎么才能将数量众多的Assassin们尽数猎杀呢，没想到对面送来的人头当场就帮他解决了问题……真是一群好人啊！ “而且，貌似这种感应是单方面的？他们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看来这戾炎的玄妙远在我的想象之上啊！” 赵哲这么想着，锁定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猎物——也就是此时正聚集在那条小巷里探查情况的Assassin们！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以‘黑焰恶魔’的实力，一次性全部击杀有些困难，但努力一下，应该可以做到吧……” 也不顾现在还是白天，赵哲直接操控着“黑焰恶魔”冲天而起，几秒钟内就飞到了目标上空。 ——反正以“黑焰恶魔”的飞行速度，就算被人看到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多也就是在这座城市里多出几则流言传说罢了。 飞抵目标后，借助着“黑焰恶魔”的视野，赵哲看到了小巷中正准备离去的几位Assassin，而他如此毫不掩饰的出场，自然也被Assassin们发现了。 “是那种怪物！” “Caster的使魔吗？” “马库尔应该就是被它杀死的！” “怎么办，是逃还是杀？” “不用逃！区区一只使魔而已，我们五个人还用怕吗！” 一人一句的交流声中，五个Assassin飞快统一了意见，决定战他娘的！ 而赵哲则是对他们的选择很是欣喜——战斗好啊！选择战斗了他才有机会将这几个Assassin全歼，要是他们二话不说就分头逃跑，那样才让赵哲困扰呢！ 于是，没的说，“黑焰恶魔”当即飞扑而下，与五位有着大勇气的无畏战士战了个痛！ ——三分钟后—— 当最后一个见势不妙准备逃跑的Assassin被戾炎火矢射杀，这条小巷中除了多出了几处凹坑与焦痕外，只剩下了一个正在消散中的恶魔样身影。 这五个Assassin还算是有点实力，虽然力量与速度弱得一匹，战斗技术却相当不错，居然在与“黑焰恶魔”的周旋中支撑了足足有三分钟。 只可惜，他们要是再强一点的话，或许就能逃出一个去传达情报了呢！ 另一边的赵哲闭目感受着从戾炎中反馈回来的“养分”，心中莫名有所感悟，他现在貌似可以一次性召唤出两个“黑焰恶魔”了！ 注意，这不是先召唤出一个再将其分裂成两个，而是在最开始就直接召唤出两个完整的“黑焰恶魔”！ 而且，每一个“黑焰恶魔”在力量速度等方面的实力也都比之前的版本要强上不少，相当于是全方位升级了！ “这感觉真是不错啊！” 赵哲睁开双眼，嘴角咧出一个略有些肆意的笑容： “那么，Assassin们，狩猎开始了哟～” 第四十三章 Assassin们的灾难日 当远坂时臣得知Assassin损失惨重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在这一个小时里，赵哲火力全开，派遣“黑焰恶魔”在整个冬木市四处猎杀Assassin。 除非是在那种人流众多不好动手的地点，否则只要有Assassin敢在任何一个无人之处停留，不需要几分钟就会有浑身燃烧着黑焰的恶魔找上门来，然后就是在一场碾压式的战斗中被收走人头。 而言峰绮礼一开始虽然察觉到Assassin的损失，但却并没有下令其他Assassin们撤退，而是要求他们继续执行之前的任务，尤其是往那些Assassin遇害的地点附近进行搜寻。 他似乎是认为Assassin们被杀死，正是因为他们已经找到或者接近Caster的位置了，所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只是，当Assassin们的损失超过三十个以后，就算是对自己是否能赢得圣杯战争毫不关心的言峰绮礼也不得不停止这种无谋的策略，发布命令让Assassin们返回。 然而，在这个返回的过程中，赵哲这个“Caster”仍未消停，依旧一次又一次地派出“黑焰恶魔”猎杀剩余的Assassin，一路上至少又消灭了十个以上。 到最后，成功撤回到远坂宅邸的Assassin，总共只剩下了三十多个，居然有一多半的分身被赵哲干掉了！ “Caster的反击还真是出乎预料的凌厉……” 对于言峰绮礼汇报上来的这个坏消息，远坂时臣倒是没有随意发怒，依旧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冷静而又优雅地分析着情况。 “只是，听你的说法，这个Caster的使魔似乎能够准确地找到分散在城市各处的Assassin分身？” “是的，这或许是某种魔术，又或许是宝具的效果，但不管是哪一种，很显然，这次显现的Caster对于Assassin的克制十分严重！” 言峰绮礼也是一脸严肃地分析着。 “……而我们的侦查行动又正好触怒了这个Caster，所以引来了对方的报复……吗！” 远坂时臣这么猜测着。 而在另一边正在享用高档红酒的英雄王，则是一脸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这师徒俩的对话。 事实上，作为亲自接触过赵哲的存在，英雄王是最清楚所谓的“Caster”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了。 身为冠位Caster入门门票[千里眼（EX）]的拥有者，哪怕现在以Archer职阶现身，作为[千里眼]具现化的宝具[全知全能之星]被封印不用，但以他的眼力，依旧可以看得出，当初的赵哲实际上就只是一个拥有不死身以及某种召唤类异能的普通人，与圣杯战争之间的关联微乎其微。 其身上那混杂了御主与从者双重特质的气息，也仅仅是圣杯系统在仪式错乱下引发的某种Bug而已。 换句话说，这次圣杯战争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的Caster！ 虽然对于自认为天上天下唯一真王的吉尔伽美什来说，那个被误认为“Caster”的杂种是冒犯了他的罪人，万死不能辞其咎，不过在现如今看来，这个罪人的存在其实还蛮有趣的，让这场圣杯战争凭空多出了许多乐趣。 因此，他也就非常坏心眼地没有告知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真相，任由这两个人猜来猜去。 哪怕言峰绮礼这个人同样让他很感兴趣，但是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人在重重困惑与迷雾中一点点寻找真相，最后在明了一切时所产生的错愕感，这种体验也同样不赖——就当这是他为言峰绮礼这块璞玉准备的小小试炼好了，看看他到最后能否看穿一切。 今天的英雄王，依旧在绝赞偷税中…… …… 另一边，卫宫切嗣在冬木市购买的和式院落中—— “是吗，Caster的使魔在白天大肆出动，在全冬木市范围内袭击Assassin……看来在尝到了对我们的胜利后，这个特殊的Caster也不甘寂寞了呢！” 浑身绑着特制绷带，一身伤势尚未恢复的卫宫切嗣听着舞弥的汇报，了然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没有半点幸灾乐祸。 毕竟要说损失，还是他们这一方损失得更大一些，想要幸灾乐祸也没有幸灾乐祸的立场。 更别说，卫宫切嗣也不是那种喜欢幸灾乐祸的人，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最大的感想却是——自己之前终究还是太过小看其他人了！ 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初，他一直以为此次最大的敌人会是言峰绮礼，对于其他的参战者，他虽然同样警惕，但却终究并没有当作什么致命的敌人。 但是，他先后在肯尼斯与Caster身上失误了两次。 前者还好，只是一次暗杀失败而已，对方那贵族魔术师的固有性格缺陷实在是太大了，总有办法能算计死他。 但是对于后者，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Caster，不但本身的身份特异，而且拥有的实力还极强，那种隐藏本体、让使魔发动自爆攻击的战术，哪怕是卫宫切嗣也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破解的办法。 “Assassin这一次恐怕得损失惨重，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舞弥你有没有发现Caster本体的踪迹？” “很抱歉，我试着通过那些使魔的飞行轨迹反推过Caster本体的方位，但是从结果来看，对方似乎一直在转移位置，没法确定其阵地所在——或许那个Caster根本就没有建立阵地的意思！” 舞弥这么分析着，让卫宫切嗣赞同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届的Caster实在是太过特殊了，无论是作战方法还是其存在本身都是，现在再多一个“不建立魔术阵地”的特殊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能建立阵地还是不愿意建立阵地，这或许会让Caster的力量无法发挥到最大，但是却也让这个职阶最大的弱点消失了，真是一个麻烦的对手……”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十四章 与Rider组的再度偶遇 就在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等人警戒忌惮着本次圣杯战争的“Caster”时，这位“Caster”却又一次遇上了不想遇见的人。 “哟～！少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穿着一身印有世界地图以及“大战略”几个字的T恤，红发的壮汉不顾身边小个子男生的阻拦，大声对着偶然路遇的赵哲打起了招呼。 “……” 赵哲有些无语，他刚刚还觉着自己运气很好呢，狩猎Assassin收获颇丰，结果转头就见到一个目前完全惹不起的Servant，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啊！ 心知这个Rider的强度完全不是之前那些弱鸡Assassin可比的，赵哲当场就绷紧了神经，做好了立刻开战的准备。 征服王看出了对方的紧张，笑着摆了摆手—— “哎呀哎呀，别那么戒备啊！现在还是白天，本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开战的……” 这么说着，他忽然收敛了笑容： “只是，没想到少年你最终还是一脚踏进了这个战场啊！” 再度见到赵哲，将他身上的气息与之前见到的“黑焰恶魔”做出比较，伊斯坎达尔已经可以确定，那个黑色怪物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对方无疑！ 上一次与赵哲的偶遇交谈，告知了对方关于圣杯战争中的可怕与风险，征服王以为可以让这个并非正统Master的少年远离这场战争，却没想到对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让征服王很是有些唏嘘与遗憾。 “……我需要力量，圣杯战争可以给我这份力量，所以我就参战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赵哲感觉得到，眼前这个Rider和之前遇到过的间桐雁夜一样，都是真心不希望他参与到这场残酷的圣杯战争中，只是赵哲却有着自己的目标，因此只能无奈拒绝他们的好意了。 “……也罢，毕竟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来走，只是这样一来，你和朕就是真正的对手了，在战场之上，朕可不会因为你还是个人类就手下留情！” 征服王神色变得严肃，那隐隐压迫而来的气势让赵哲明白，对方是认真的。 “啊，当然，战场上我也不会留手！你也小心一点，我这个‘人类’可是什么手段都会用的！” 他如此回答着，浑身隐隐有黑色雾气升腾，虽然明知道实力与对方有着巨大差距，气势上却不肯落于下风。 赵哲：“……” 征服王：“……” 韦伯：“(⊙﹏⊙)” 两人之间的对峙让这里的气氛变得越发沉重，旁边的韦伯紧张得都快咬手指了。 终于，还是征服王先一步收起了气势，豪爽一笑： “嘛！当然，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既然我们能在街头再度相遇，也算是有些缘分……我听说，少年你好像摧毁了Lancer一方的据点？据说那还是一座城堡？还真是了不起啊！但是也太浪费了一些，我之前还想着是不是要借用一下Lancer的地盘来开个宴会呢……” 伊斯坎达尔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着。 看到对方收起了气势，赵哲也从善如流，同样收起准备开战的架势，略微放松下来说道： “那是Lancer的Master先找我的茬，我只是回敬一二而已——更何况，那个职业恐怖分子刚刚才炸了人家的酒店，我这也算是让他恶有恶报了！” 赵哲这么说着，语气中毫不掩饰对于某个打黑枪的魔术师杀手的不爽与恶意。 “哦？原来炸掉那栋高楼的是Lancer的Master吗？” Rider一副刚刚听说这回事的模样，摇头失笑： “这还真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爆还一爆？” “是‘一报还一报’啦笨蛋！” 一旁的韦伯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纠正。 “嘛～嘛～都差不多啦！” 伊斯坎达尔摆了摆手，满脸无所谓。 紧接着他又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话说回来，刚刚还见到你的那种黑漆漆的使魔大白天在天上飞，是在追踪Lancer的踪迹吗？” 因为韦伯的魔术实力实在是烂，就连最基础的操控使魔也远远比不上在这方面小有成就的舞弥，因此他完全不知道全冬木市范围内的Assassin们正在遭受惨烈的猎杀——而他不知道，没有侦查技能的Rider就更加不知道了。 所以，看到“黑焰恶魔”大白天从天空中飞过，又听到赵哲与Lancer御主的恩怨，伊斯坎达尔本能地就以为这是赵哲正在追着Lancer组不放呢。 不过对面的少年却摇了摇头： “不是Lancer，是Assassin！” “哦？Assassin……那些暗杀者又怎么惹到你了吗！” “还能怎么样，把我当猎物了呗！不过现在反过来被我当成猎物就是了！” 赵哲耸了耸肩，一副并不把Assassin放在眼里的架势。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猎杀了超过一半的Assassin分身之后，他的IBM能力已经获得了大幅度增强，若不是剩下的Assassin们都缩回了有Archer驻守的远坂宅邸，他不用花多少工夫就能将剩下的Assassin全灭了！ “哦豁！暗杀御主的猎人反倒被当成了猎物猎杀……看来Assassin将会是所有Servant中最早出局的呢！” Rider如此判断着，却没有问赵哲是怎么准确锁定拥有[气息遮断]能力的Assassin的。 事实上不需要问，单凭他能找到Assassin并展开猎杀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说明赵哲拥有某种强大的广域侦查能力。 ‘果然是Caster的力量吗？但人格上来看又还是这个少年本身，也就是说，是直接获得了从者的力量但却没有从者的意识咯……’ 外表看上去十分粗犷的征服王心思却并不粗犷，很快就从对话中的点滴信息判断出了某些东西。 只可惜，他毕竟不是英雄王，拥有过[千里眼（EX）]这样的作弊能力，论眼力还是差了些，终究没有看穿赵哲这个存在的本质，最后还是和其他人一样预想越偏，得出了完全不靠谱的结论。 第四十五章 自杀式锻炼法＆枪与剑的第二战！ 与Rider组分别之后，赵哲一直提着的警戒心终于放下。 与那样强大的Servant当面交谈，而且是还站在敌对立场上，对于赵哲这样的“普通人”来说的确是有着相当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持续了有一分多钟的无声对峙，直面征服王的气势压迫，几乎让赵哲以为是在面对一支万人大军，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场外表上看不出任何火药气息的对峙与交谈，让赵哲的精神仿佛受到了又一重磨砺，他隐隐间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无法真正入门的冥想法，在这一刻终于跨入了门径。 找到一个僻静的市内公园，随意找张长椅坐下，然后试着按照那门基础冥想法摒除杂念、凝聚精神，赵哲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精神轻易就凝成了一股，而当他将这股凝聚为一的精神力量向“体内”沉入，瞬间就接触到了一把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的“锁”。 不同于以往，明明“看得到”这把“锁”，却怎么也无法靠自己的意志将其打开，这一次，当赵哲的精神触及其上时，一瞬间—— 咔嚓—— 仿佛有什么被打开了，那种掌控身心内外一切信息的战斗本能重新出现在赵哲身上——一直无法跨过的那半步终于完整地跨过，他终于可以以自己的意志开启基因锁了！ “没想到，让我真正掌握基因锁能力的居然是那个Rider……” 摇头感叹了一声，赵哲观察了一下周边，确认了没有其他人，便关闭了基因锁。 下一瞬，那熟悉的痛苦顿时席卷全身，赵哲不得不握紧拳头咬着牙，死命忍住，才不至于因为那不受控制的全身痛痒痉挛而满地打滚。 三分钟后，痛苦褪去，赵哲用有些颤抖的手撑着自己从长椅上爬起。 “这一次的副作用时间好像短了一些，是我的身体在逐渐适应基因锁吗……” 他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体内的残余痛觉比上次要轻一些，看来内脏受伤的程度也轻得多，不必急于自杀刷新状态。 “看来，如果我能尽可能多地开启基因锁，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副作用将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可能彻底消失！” 他想着： “而且我和其他开启基因锁的人相比，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 普通人开启基因锁之后，哪怕活下来，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平复开启基因锁期间所造成的伤害，想要让身体彻底无视基因锁的副作用，需要的时间必然不会很短。 但我不同，我可以通过自杀刷新状态，将这个间隔时间无限压缩，甚至可以在这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前就让自己完全适应第一阶的基因锁！” 赵哲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只要没有别的事情，他就每隔十分钟开启一次基因锁，然后自杀恢复健康，直到基因锁的副作用完全消失为止！ …… 且不提赵哲那边定下的真·自杀式修炼计划，另一边，扑空了一次的肯尼斯肯主任在经过了一整个白天的搜索后，终于发现了Lancer组的新据点。 “隐藏在旧城区吗？很好，终于找到你了，Lancer的Master！”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被驱赶着从酒店逃离这件事依旧让肯尼斯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让高贵的君主落荒而逃的耻辱，就用始作俑者的鲜血来偿还吧！ “Saber，我们走，去会一会Lancer还有她的御主！” “是，我的主人！” 双剑的剑士从虚无中显形，应命声中，满是蓬勃的战意。 ——自从上一次与Lancer的对战被人打断，他一直想着与对方再战一次，以手中之剑堂堂正正为主人挣得胜利的荣誉。 只可惜，他的运气十分不好，先是遇到了Lancer御主的爆破攻势，不得不放弃阵地而逃，之后主动找上门去，却又发现Lancer阵营的阵地也同样被人摧毁了，遗憾地与对方失之交臂。 不过这第三次，终于，终于可以继续之前的那一战了！ …… 当天夜里—— 看上去陈旧破败的卫宫宅门前，满脸肃杀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带着自己的从者现身于此，而他的对面，正门已开的旧宅中，全副武装的Lancer已经等候多时。 ——有着舞弥的使魔预警，肯尼斯一行在接近卫宫宅邸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因此早早就让Lancer做好了准备。 看到对方居然只派出Servant迎战，御主本人却没有出场，肯尼斯本就不爽的心情更是怒火中烧： “哼！Lancer的Master，难道连和我正面一战的胆量都没有了吗？还是说，听到肯尼斯·阿其波卢德这个名字，已经让你害怕得瑟瑟发抖，连露面都不敢了？！” 周围已经布下了消除动静的结界，肯尼斯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高声喝骂会惊动周围的普通人。 只是，尽管他试图用言语的侮辱激怒对方现身，但卫宫切嗣远比肯尼斯想象中的要沉稳得多，丝毫不为他的言辞所动，就是不肯露面。 “切！既然你想躲，那就躲到死为止吧！Saber，给我斩了Lancer！” “遵命，Master！” 侍立于肯尼斯身后的迪尔姆德走上前来，手中召唤出长短双剑，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Lancer，虽然很遗憾你的御主是一个胆小鬼，但是这与我们Servant无关，就让我们继续那未完一战吧！” “哈——” 听着Saber的言辞，懂人心的骑士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她这样恪守骑士道的人来说，摊上这样一个喜欢玩阴招的御主的确是挺头疼的。 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圣杯战争，不是骑士们的决斗场，她的御主也不是骑士，自是不能用自己的道德准则来要求对方。 反正，她只需要尽到自己身为Servant的本分，击败面前的Servant就行了，御主的事情，自然有御主自己去操心！ 骑着战马的她挥舞手中圣枪，合上了面甲—— “Saber，如你所愿，战吧！” 第四十六章 雄起的肯主任 叮！铛！噌！ 剑枪交击声，在这处僻静的庭院中连绵响起，双剑的剑士与纯白的枪骑士互相交手几十个回合，锐利的剑风与枪岚将这片庭院原本平整的地面摧残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剑痕与凹坑。 与港口仓库街的那一战一样，单纯的白刃战比拼，Saber与Lancer之间实在难以分出胜负。 或许单论武艺，Saber要比Lancer强一些，毕竟前者是纯粹的骑士与战士，一身能为尽在战场拼杀之中，而后者除了是骑士之外更是王者，还要花心思在治理国家上面，单纯的武技自然比不得纯粹的武人。 只是，Lancer还有着一匹同样英灵化的坐骑，名为东·斯塔利恩的骏马赋予了骑士王强大的机动力，哪怕在不算很大的庭院之中也能自如地进退挪移、疾行如风，弥补了她在武技方面的微弱劣势，因此在场面上的表现，双方就真的是难分胜负了。 “啧！” 肯尼斯看着似是在享受战斗的两个从者，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不过他没有如同上一次一样直接命令Saber发动宝具。 这一方面是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虽然是日渐萧条的旧城区，但也是有不少居民居住在附近的，Saber发动宝具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他临时布置下的结界未必能掩盖下去。 另一方面，则是他也有意让Saber拖住Lancer，然后他本人就可以放开手来，独自去找那个卑劣的魔术师杀手的麻烦！ ——对于逼迫得他逃窜受辱的卫宫切嗣，单单只是干掉对方的Servant让其出局可满足不了肯尼斯，他想要的，是亲眼见证对方在自己的手底下哀嚎求饶的丑陋面孔！ “不在这里，又逃了吗？” 以恶灵魍魉为使魔，绕过两位Servant的战场，将这片不算很大的宅邸搜索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活人的痕迹，肯尼斯不由得深深皱起眉头。 这个家伙只会逃跑吗？跟个老鼠一样！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间，“叮”的一声，一道火花在他身侧闪过，紧接着就是远处传来的一声枪响。 ——这是狙击枪！ “被挡住了？！” 数百米外的一颗大树之上，架着枪的卫宫切嗣透过瞄准镜看着毫发无伤的目标，有些诧异。 刚刚那一枪绝对没有射偏，而是有什么东西将子弹挡住了！ ‘无形的魔术壁障？还是别的什么？’ 卫宫切嗣猜测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瞄准目标连续开枪——如果是结界类的防御护盾的话，不可能挡住大口径狙击枪的连续射击的！ 然而，接下来几枪（和谐）的结果与最开始一般无二，几道火花闪过后，肯尼斯毫发无伤。 “哼！枪械狙击吗？果真是老鼠的风格！” 冷笑声中，肯尼斯身边数尺范围内的光线微微扭曲，逐渐显露出隐藏着的某物——那是一团正在蠕动着的液态金属，正在肯尼斯的一侧形成护盾的模样，上面几处被子弹打得微微凹陷的坑洞，正在自律机关的作用下恢复平整。 “这是，肯尼斯之前在港口使用的那种魔术礼装？原来还能隐形的吗？！” 卫宫切嗣心中震动，同时也明白单凭远程狙击是没法杀死对方了——吃过一次亏以后，肯尼斯明显比之前小心谨慎得多，一旦上了战场就时时刻刻开启着防护！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其实隐形并非肯尼斯这件魔术礼装的功能，而是他另一件魔术礼装的效果。 在卫宫切嗣看不到的地方，肯尼斯的左手食指上正戴着一枚点缀着数种宝石的黄金戒指，戒指上的魔力光辉正逐渐熄灭，赋予月灵髓液的绝对隐形也因此失效，显露出了其的存在。 这正是之前肯尼斯从即将被炸毁的酒店中转移出来的魔术礼装之一，拥有隐形能力的戒指，在他的所有收藏中也算得上是上等货色。 功能虽然有些单一，赋予的隐形也很容易在受到外力打击的情况下失效，但就是这单一的能力，其效果却十分强大——其赋予的隐形，不但在肉眼上看不到，甚至就连热成像仪都无法辨识，就好像被隐形的东西真的“不存在”了一样。 而肯尼斯将这件魔术礼装与月灵髓液搭配使用，正是为了让敌人以为他自己全无防御，骗取敌人首先发动攻击暴露位置——这是他在仔细研究过了卫宫切嗣这个人的过往战绩后想出来的战术。 果然，如他所想，在他将Saber差遣去与Lancer对战，身边看似毫无防护的时候，对方动手了！ “在那里吗？” 肯尼斯转头看向数百米之外，夜色中只能看到一片片暗色的树冠，刚刚的子弹就是从那边射出的。 这个距离，用月灵髓液赶过去就有些太慢了，不过肯尼斯也早有准备—— “吾之猎犬，去，啃噬吾之敌人！” 肯尼斯右手上的另一枚戒指闪亮起光辉，数十只浑身散发着阴森气息的恶灵魍魉从地下钻出，向着主人所指的方向呼啸着飞扑而去。 这是肯尼斯当初在学习炼金术时候的练手作，仿照神话时代魔术王所罗门的十枚戒指所制造的仿制品，虽然没有真正所罗门之戒那种号令魔神、支配一切魔术的力量，但却能极大增幅降灵魔术的威力，让他得以不需要任何提前准备，只以一工程（Single Action）的施法动作，就能够召唤出复数的恶灵魍魉，并且指挥无碍，毫无反噬之虞。 这个数量的恶灵军团，虽然不足以杀死一个真正的魔术师，但也足够拖住对方，让他不得走脱了。 ——卫宫切嗣最开始的担心果然没错，准备齐全的肯尼斯和没有准备的肯尼斯，其战斗力完全是两个档次！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卫宫切嗣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小败，浑身伤势还未恢复完好，最擅长的魔术[固有时制御]根本无法使用——毕竟这魔术对身体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以他现在重伤未愈的情况，哪怕只是开到二倍速，也有立刻猝死的可能！ 三更6000+，求月票，求推荐，求打赏！！！ 第四十七章 能力的克制 哒哒哒哒哒——！ 冲锋枪的枪声连绵不绝，但是那覆铜钢的子弹击打在半透明的恶灵魍魉身上，只会直接穿透过去，而对其造不成任何伤害。 “恶灵吗……有些麻烦了！” 收起了没有作用的冲锋枪，卫宫切嗣一边转身就逃，一边在心中有些沉凝——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的，这个肯尼斯在这一次战斗中的战术安排都太过克制他了！ 一方面是以月灵髓液时刻保护在自己周身，防备狙击，另一方面又派出没有物质实体的恶灵魍魉军团作为猎犬对他进行猎杀，让卫宫切嗣的起源弹也失去了作用。 嗯，对，看似对一切魔术师都有着巨大克制的起源弹，除了对像赵哲那样拥有心灵之光的存在无效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缺点——它只能对可以“命中”的目标生效！ 说到底，起源弹的结构本身其实非常简单，金属外壳的弹头，骨粉磨制并经过魔术处理的弹芯，其发挥作用是需要以“命中含有魔力的物体”为前提的。 注意，这里说的“命中”是真正物理意义上发生接触与碰撞。 换句话说，如果是没有实体的东西，子弹根本没法在物理意义上与目标产生接触，起源弹中的起源力量也根本无从发动。 而很不巧，肯尼斯召唤来的这几十只恶灵魍魉，正是那种完全不存在物质身躯，单纯只是虚无灵体的怪物。 对于这样的存在，用珍贵的起源弹攻击，效果还不如用强化过后的木棍直接砸过去——那样子至少强化魔术中蕴含的魔力还能对灵体造成冲击，不至于一点伤害都打不出。 好在，身为大名鼎鼎的“魔术师杀手”，对于这类驱使灵体作战的魔术师卫宫切嗣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他自然也有着对应的手段。 就见他一边奔逃一边从风衣内的枪套中取出一把Glock 17，退出其中的弹匣，然后又从口袋里取出另一个标注着特殊颜色的同款弹匣，插入握把，拉动套筒，上弹，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然后在下一瞬止步转身，对着身后急速逼近的恶灵魍魉飞快地扣动了扳机。 嘭嘭嘭嘭嘭嘭嘭……！ 连续17声枪响，17只恶灵魍魉当即在哀嚎声中被一道道散发着慈悲普渡之意的金色佛光“净化”——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超度”。 咔嚓—— 按动机簧，清空的弹匣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由落体，卫宫切嗣以飞快的动作再度从风衣口袋里取出另一支同样的弹匣，上弹、瞄准、扣动扳机。 嘭嘭嘭嘭嘭嘭嘭……！ 又是连续的17声枪响，当最后一枚子弹射出，原本呼啸群聚的恶灵军团就已经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三两只，而且每一只都因为近距离的连续佛光“溅射”而虚弱不堪，梭巡着不敢靠近持枪而立的射手。 没错，卫宫切嗣刚刚射出去的那两弹匣子弹也是特制的，其弹头的铸造材料，则是圆寂高僧的舍利子！ 舍利子磨成的粉末与佛家中所谓的“七宝”（金、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混合，在魔术工程下重新熔铸成子弹头，哪怕不使用其他任何魔术辅助，单纯以普通的枪械发射出去，这种子弹也能切实地摧毁、或者说“超度”任何等级在从者级别以下的灵体。 这本是他对付死灵魔术师一类的对手时所使用的武器，原本没想过会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用上的。 只是，认真起来的肯尼斯显露出了远超卫宫切嗣预料的魔术造诣，单论这种召唤驱使恶灵军团的能力，等闲死灵魔术师都未必是这位君主的对手——而这还不是肯尼斯最强最擅长的战斗手段！ “该说果然不愧是站在时钟塔一系顶点的‘君主（Lord）’吗……真是不可小觑！” 这么感叹着，卫宫切嗣没有犹豫，立刻转头就跑，继续向着荒僻无人的山林方向奔逃。 他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全副武装的肯尼斯正面对战，是绝对没有胜算的，所以他也根本没有正面应战的打算，只想着拖延时间——拖延到胜机到来的那一瞬！ …… 另一边，感应到自己派出去的恶灵军团顷刻间就被成群地消灭，肯尼斯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个感觉……是佛教的术式？远东地区出身的魔术师，原来还是有点实力的嘛！只是，你消灭掉的只是我随时可以重新召唤的猎犬，这么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么说着，他右手上的戒指再度亮起，又一群恶灵魍魉受到召唤，从地下钻出，在主人的指挥下向着敌人追踪而去，而他自己，则是站在变形成多足步行形态的月灵髓液之上，以稍慢一筹的速度紧随其后。 ——拥有这枚灵体召唤戒指的肯尼斯，只要体内的魔力没有耗尽，就能源源不断地从附近的地脉中召唤出未曾消散的恶灵魍魉，并将之编成军团驱使。 而对面的卫宫切嗣，虽然有着能对恶灵进行毁灭式打击的“超度弹”，其数量却是有限的，用一颗少一颗，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获得补充！ 当看到第二波恶灵军团从低空中呼啸着袭来时，卫宫切嗣也明白了这一点。 因此他接下来便不再随意浪费这些除灵子弹，而是且战且退，主要以各种消耗较小的魔术击退那些追杀的恶灵，竭力周旋，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一味追求杀伤。 只有在被包围的时候，他才会开上几枪，以满蕴佛光的子弹杀出一条逃生之路。 借助着对地形的熟悉以及从战场上锻炼得来的逃生技术，他硬是在肯尼斯与恶灵军团的追杀下支撑了十几分钟。 直到最后，耗尽了所有除灵子弹的他终于被堵在了一处死角，四面八方都是阴风呼啸的恶灵，而作为恶灵军团掌控者的肯尼斯却迟迟未曾现身。 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就在附近，正用某种魔术隐藏着自己的位置！ ‘啧！这么谨慎，是知道了起源弹的情报了吗？’ 卫宫切嗣心中微沉，这个原以为最容易解决的对手，在真正认真起来之后却如此难缠，而且自己的情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泄露出去了，情况对他极端不利！ 好在，他还有后手！ 第四十八章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眼看着卫宫切嗣就要被数十只恶灵魍魉分而食之，就在这时，突然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就见卫宫切嗣不慌不乱，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手机，翻开翻盖，按下免提键，手机里的微型扬声器中传来了一个冷峻的女声： “切嗣，任务完成，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已经确认抓捕！” 是的，早在舞弥的使魔探查到肯尼斯来势汹汹的动作时，卫宫切嗣就第一时间让她带着爱丽丝菲尔离开了这处据点，一同前往之前已经探查清楚的肯尼斯阵地。 一位魔力强大、精通炼金术的人造人，一位战场经验丰富的魔术师，虽然那处阵地是由肯尼斯这位君主花费大心思重新建立起来的，但是因为时间才仅仅只有两天，阵地的建设远未完善，再加上主持阵地的并非肯尼斯本人，以她们二人的能力，足够将其突破了！ 如果不是Assassin们之前遭到赵哲的重创，一时间不敢冒头，卫宫切嗣还未必敢定下如此大胆的策略。 毕竟让不容有失的小圣杯脱离他和Servant的保护，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那个危险至极的言峰绮礼，如果通过Assassin得知此事，想必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但现实就是如此凑巧，赵哲之前对Assassin们的猎杀让暗杀者们不得不龟缩在远坂宅邸，为卫宫切嗣提供了良好的机会，让他可以放开手脚，将原本只起到诱饵作用的爱丽丝菲尔当成真正的战力使用。 ——不过严格来说，决定亲自参与这次行动的，其实是爱丽丝菲尔本人的意志，她不想单纯当一个只有诱饵作用的“代理御主”，而想要为自己的丈夫提供更多的帮助，哪怕要因此昧着良心做出绑架他人家属的恶劣行径。 …… 在听到手机里声音的一瞬间，那些正准备扑到卫宫切嗣身上的恶灵魍魉们瞬间停住了动作。 “你抓住了索拉？！不可能！她待在我构筑的魔术阵地中，不可能出事的！你是在诈我！” 肯尼斯的声音从周围的黑暗中响起，语气中充满着不信与质疑，但那一丝急切与慌乱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哼！魔术阵地的威力也是需要靠使用者才能发挥出来的，一个没有魔术刻印传承的魔术师，又能将魔术阵地的力量发挥出几分？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阁下！” 卫宫切嗣冷笑着说道。 似乎是为了增强他的说服力，他又对通话另一边的舞弥下达了命令： “让我们的索拉小姐开个口，给肯尼斯阁下听一听！” 下一秒，公放的扬声器中传来了一个恐惧中带着慌乱的声音： “肯尼斯，快让Saber来救我！我在——呜呜……” 喊了一句后，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巴，电话那一头只能听到几声“呜呜”声。 “索拉！！！” 通过手机的扬声器听上去有些失真，但毫无疑问，这的确是索拉的声音！ 虽然自己的未婚妻第一时间的求救对象居然是Saber这一点让肯尼斯忍不住眼角跳了跳，头顶上绿油油的感觉越发浓郁了，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自己的未婚妻已经被敌人俘虏的事实。 ‘要用令咒让Saber立刻过去吗？不行！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将索拉转移到别的地方，不，应该说肯定转移了吧！在不知道索拉位置的情况下，用令咒进行空间转移是行不通的……可恶！早知道就在修改召唤术式的时候增加对另一方的定位功能了！’ 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拯救索拉，肯尼斯心中焦急如焚，同时对造成这一切的卫宫切嗣生出了无比浓烈的杀意。 他深深懊悔，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家伙的卑劣程度，也低估了此次圣杯战争的凶险程度！ 他虽然在险些被暗算了一次后认真了下来，通过魔术协会的关系弄到了卫宫切嗣过往的战绩，甚至还通过这些资料推断出了对方拥有某种能破坏魔术回路的秘密武器，但却终究未能真正理解这个魔术师杀手为了达成目的到底能有多么不择手段！ 挟持家属……这TM是魔术师该干的事？！他就没有哪怕一丁点身为魔术师的荣誉感吗？！！ 不！不用说是魔术师了，就算以普通人的道德水准来看，这种做法也是不折不扣的卑鄙无耻！ ‘不能慌！不能被他看出我对索拉的在意！’ 强行冷静下来之后，肯尼斯这么告诫着自己，然后开口说道： “就算你的人抓了索拉又怎么样？你自己的性命还被捏在我的手中呢！如果想活命的话，就让你的人放了索拉！” 肯尼斯在赌，赌卫宫切嗣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换索拉的命。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卫宫切嗣虽然并不怕死，但在完成自己的宏愿之前，他确实不想死，也绝对不能死！ 当然，深谙心理战术的他并不会将这一点表现出来，反而是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反正我只是爱因兹贝伦家雇佣来的佣兵，生死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就算你杀了我，与Lancer的契约也会让渡到真正的爱因兹贝伦御主手中。但是，你呢？你能将心爱的未婚妻的生死放下吗？” 虽然是谎言，但是配合着卫宫切嗣那死寂的眼神以及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视死如归气质，这话讲的格外有说服力！ 嗑！ 肯尼斯狠狠地一咬牙，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分辨不清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视死如归。 如果是前者还好，那说明对方还有求生欲，并不会真的拿索拉怎么样，但如果是后者……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肯尼斯终究还是不敢赌，他是真正爱着索拉的，不敢真的拿爱人的生命安危做赌注。 “我要你……从隐藏处走出，真正站到我的面前来！” 卫宫切嗣这么说着，放在口袋中的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住了Thompson Contender的握把。 起源弹已经装入枪膛，只要肯尼斯敢从隐藏处走出，他立刻就会开枪，干脆利落地废掉对方！ 是的，从头到尾他就没想过真的要谈判，劫持索拉虽然是他所安排的后手，但这一后手也是为了击败对手而服务的！ “只是如此？” 肯尼斯皱起了眉，满是狐疑地发问。 “当然不止如此，但是面对面的交谈，是我们接下来谈判的前提，这一点你必须接受！” 卫宫切嗣语气强硬地说道。 “……好，就如你所说！” 犹豫了一会儿，肯尼斯最终还是答应了卫宫切嗣的要求。 就见卫宫切嗣前方七八米处，一颗一人多粗的大树后，被月灵髓液保护着的魔术师从阴影中走出。 就在肯尼斯的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卫宫切嗣以最快速度拔出枪支，瞄准目标，扣动了扳机。 第四十九章 只有一夜的和平协议＆乱入成习惯的征服王 嘭！ 枪响声中，子弹以远超人类动态视力的超音速飞射向目标，神经反应还是凡人等级的肯尼斯根本反应不过来，唯有他周身的月灵髓液在自动防御的机能下立刻展开呈薄膜状，试图拦住这枚子弹。 只是，在命中目标的那一瞬间，出乎卫宫切嗣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被子弹贯穿的月灵髓液以及月灵髓液后方的肯尼斯，在一声仿佛玻璃破碎的脆响声中，轰然碎散成无数光屑。 不，那不是光屑！ 卫宫切嗣在这一瞬看得很清楚，那是反射着光线的水雾！ ‘是假的？但如果这是肯尼斯的魔术的话，他应该也得……’ 还不等脑海中这个念头转完，卫宫切嗣的右侧猛然间窜出一道银光，以及伴随着这道银光的一声怒喝—— “Scalp！（斩！）” ‘什么？居然还能发动魔术？！’ 今天让卫宫切嗣震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震惊了，眼看着那比工业水刀还要锋利的水银鞭刃即将砍在卫宫切嗣持枪的右手上，魔术师杀手最终还是放开了一切顾忌，无视风险，强行发动了唯一能解除当前危局的魔术。 ‘Time alter，Double acc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以身体本身为固有结界，加速时间抵达外界的两倍速，卫宫切嗣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断手一击，但他也付出了代价——被他握持在手中的Thompson Contender手枪，被月灵髓液所化的鞭刃一击两段，最大的底牌，起源弹，被封印了！ 可他根本来不及心疼自己的爱枪被毁，当即抛下手中仅剩一半的枪身，一边从腰间抽出手枪向着从树后走出的肯尼斯真身发出点射，迫使月髓灵液回防，一边举着手机厉声说道： “再攻击我，我的人就会让索拉小姐断一只手！” 话音落下，本欲发动攻击的月灵髓液立刻停止了动作，周围那些原本想要再度一拥而上的恶灵也纷纷退开。 肯尼斯咬牙切齿地从真正的藏身处走出，看向一脸惨白、浑身虚脱冒汗的卫宫切嗣，却不敢再动手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 他咒骂着眼前的敌人，双手从背后拎出了一盏破碎的提灯，一面开裂的镜子，上面还可以见到丝丝魔力暴走后所产生的火花。 刚刚真的是幸运至极，也可以说是肯尼斯的谨慎救了他一命——这面镜子名为幻象之镜，同样也是肯尼斯的炼金作品，作用是配合他的[风]、[水]双属性魔力，对处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细小水雾进行操作，能够通过折射光线制造以假乱真的幻象，是他为幻术战所准备的魔术礼装。 本来如果单只是这件魔术礼装的话，因为魔力源还是肯尼斯本身，制造的幻象一旦被起源弹击中，肯尼斯还是逃不了魔术回路被废的下场——因为水汽是真实存在的物质，当蕴含魔力的水汽与起源弹接触时，起源弹的效果依旧还是会生效。 但是，巧就巧在，肯尼斯为了方便制造幻象，省去构思幻象的脑力，将月灵髓液当作演算机器，与幻象之镜结合使用。 但这样一来，对于他的魔力负担又太大了，因此他提前携带了一台手提式的小型魔力炉，也就是他手中的那盏提灯，作为演算机的魔力来源。 换句话说，他制造幻象时的魔力流动是“魔力炉→月灵髓液→幻象之镜”，肯尼斯本身的魔力只是用于沟通月灵髓液，向演算机中输入他所需要的参数，并没有真正参与制造幻象的魔术过程。 因此，当起源弹循着因果关系破坏魔术源头时，被破坏的只会是幻象之镜以及魔力炉（本就是液态金属的月灵髓液也无从破坏），肯尼斯本人却逃过了一劫。 然而这并不会让我们的君主大人更加高兴——事实上卫宫切嗣这种毫无诚信的做法已经彻底激怒了他，若不是对方还有人质在手，他定然当场将眼前这家伙砍成人棍，然后一边用治愈魔术吊命一边把对方给活剐了！ 想到索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沸腾的杀意，开口说道：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索拉放了，我会饶你一命！放心，我不是你这种不知耻的下三滥杂种，不会出尔反尔，但今天过后，我一定会追杀你，追杀你到死为止！” 卫宫切嗣看着蓄势待发的月灵髓液，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恶灵军团，再看看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魔术礼装，心中沉吟着： ‘召唤Lancer解围吗？但对方如果同样召唤Saber过来，到最后还是会演变成一样的结果，而且还会白白浪费一枚令咒，对今后的作战很不利；或者直接让Lancer带着我逃跑？以她的坐骑的机动力，或许可以甩开Saber的追击……不，还要考虑Saber直接解放宝具真名的可能，如果在背向敌人的时候吃上一发宝具解放，那我就铁定出局了！’ 想遍了各种结果，卫宫切嗣最终还是得承认，这次他的确没能占得上风，最好的办法，还是答应对方。 不过…… “……不过我信不过你，我希望可以签订自我强制证文，定下牢不可破的契约！” “……哼！如你所愿！” 心中着紧索拉安危的肯尼斯考虑了几秒钟，答应了卫宫切嗣的要求。 …… 另一边，卫宫宅的庭院中，激战已经十几分钟的Saber与Lancer已经有些沉醉于这场酣畅淋漓而且旗鼓相当的战斗，甚至在战斗中都忍不住互相报出了真名，以示对对方的敬意。 然而，就在他们激战正酣，战意与魔力都被激发到最巅峰时，突然听到双方御主传来的精神念话—— 【Saber，停战吧！】 【Lancer，停止战斗。】 两位Servant错愕之下，却不得不遵从御主的命令，罢手休战。 当他们寻找契约的联系找到各自的御主时，发现两位Master正阴沉着脸互相对峙，但却似乎没有了动手的意思。 ——自我强制证文已经签订完毕，按照契约，卫宫切嗣必须命令自己的手下交还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同时在太阳下一次升起之前不得以任何方式再度伤害她，这一点也包括了他的从者与手下；与此同时，肯尼斯则是承诺在今夜结束之前不会对Lancer一方发动攻击，放卫宫切嗣一条生路。 换句话说，这就是有效时间只有一夜的停战协议。 听闻此事，一直只顾着战个痛的两位Servant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听起来，怎么好像御主之间的战斗比他们从者之间的战斗还要刺激波折得多？ 直到半个小时后，舞弥带着爱丽丝菲尔以及毫发无损的索拉一同来到双方对峙的现场，将人质交还给Saber一方，这一次契约才算是真正完成，肯尼斯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肯尼斯……” 可以说死里逃生的索拉看着自己并不喜欢的未婚夫，心情格外复杂。 虽然她的确是倾心于英俊强壮的Saber没错，但是肯尼斯这一次甘愿放弃了大好优势也要救她的过程同样被她听在耳中，她那原本对肯尼斯不屑一顾的内心，也终于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感情确实是真实不虚的。 某种改变，悄然在索拉的内心中发生着。 另一边，Lancer此时也终于了解到了自家御主之前所安排的完整策略，她除了叹气之外也没别的想法了——为什么召唤她出来的御主会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呢？ 而就在肯尼斯准备带人撤离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了阵阵雷鸣声，以及伴随着雷声而来的豪迈大嗓门： “哦豁～真是难得，Saber和Lancer你们又聚在一起了吗？正好，我正想办个酒会，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驾驭牛车而来的他这么说着，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黑暗中： “还有你，现在应该叫你Caster吧？你也可以来一起喝一杯！” 众人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一个黑焰缭绕的恶魔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正是赵哲的IBM“黑焰恶魔”。 事实上，因为消灭大半Assassin所带来的强化，他召唤“黑焰恶魔”的数量与时限也获得了极大的增强，因此在战斗多发的夜里，他便停下了那骇人听闻的自杀式修行，几乎是不间断地派遣复数IBM在冬木市上空盘旋，寻找任何疑似战斗的痕迹。 因此，他早就已经发现Saber方与Lancer方的再度开战，甚至用“黑焰恶魔”之身在附近旁观了许久。 说实话，直到见识了肯尼斯与卫宫切嗣的战斗，他才真正了解到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到底是怎么战斗的，嗯，包括魔术与智谋两个方面都是。 不过貌似是因为他靠得太近了一些，居然被征服王发现了踪迹，因此不得不从隐藏之处走出。 但是…… “你看我这像是能喝一杯的样子吗？” “黑焰恶魔”那只有四根手指的爪子指了指没有五官的“面部”，赵哲没好气的声音从中传出。 三更，7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十章 开不成的酒宴＆韦伯的勇气 “哎呀，这只能怪你自己不愿意用真身示人了……” 对于赵哲的“苦恼”，征服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说到底这个“Caster”的真身只是一个人类，并非征服王所期待中的古代英灵，他对于对方的兴趣也就仅止于此，伊斯坎达尔真正想要对坐畅饮的，还是像Saber与Lancer这种货真价实的古代英雄啊！ 只是，貌似这两位对新出现的“客人”非常不欢迎—— “你是……！” “Master请小心！” 看到“黑焰恶魔”的一瞬间，无论是Saber还是Lancer都警惕了起来。 说起来，所有从者里，除了苦逼的Assassin之外，也就是这两位真的和“黑焰恶魔”交过手，自然知道眼前这个疑似Caster使魔的怪物究竟有多危险。 它的力量与速度，还有战斗技巧什么的也就算了，跟他们这些从英灵座上走下来的从者比起来还差得老远，但那种诡异可怕的黑色火焰却着实不能小觑。 Saber因为这火焰不得不削肉自残，Lancer更是亲眼见证了对方的自爆摧毁了己方阵地，还让她的Master身受重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痊愈。 这样一个危险份子居然就隐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若不是Rider出声叫破对方的行藏，他们还一无所觉！ 若是这家伙心有不轨，直接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来一发自爆…… “哼！放心好了，我今天只是来观战的，没有和你们动手的意思！” 看到两个从者这么戒备的样子，赵哲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声音通过“黑焰恶魔”传过去，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你们看，Caster不会捣乱的啦！” 征服王对着另外两位从者说道： “怎么样？Saber，还有Lancer哟，虽然暂时找不到一个上好的庭院开宴会，但我等都是久经沙场的英灵，不必讲究太多，稍微放低一些标准，在这片空地开个简单的酒宴也未尝不可！” 这么说着，他还“砰砰”地拍了拍身边的一个大酒桶—— “看，我连美酒都带来了，不喝的话就实在太浪费了吧！” “……” 迪尔姆德看了看Rider那殷切的目光，再看看自家御主那阴沉到极点的表情，虽然对征服王的提议很是意动，但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很抱歉，征服王，我的主人刚刚与Lancer的御主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要在这种情况下让我们双方坐下来开怀畅饮，还是太过为难我的主人了。” “……是这样吗？那真是太遗憾了……” 征服王叹了口气，转头看向Lancer，她不会也一样拒绝吧？ “很抱歉，Rider，你也看到了，我的御主情况很是不好，让我在这时候和你们宴饮，还是有些不太合适！” Lancer指了指一旁脸色苍白、身形都有些摇摇欲坠的卫宫切嗣——之前冒险使用[固有时制御]虽然没有立时杀了他，但也导致他原本未曾愈合的伤势严重恶化。 虽然之前签订休战协议的时候已经经过了简单的魔术治疗，但只能暂时维持着伤势不再继续恶化，真正的治疗，还需要专门的仪式魔术进行处理。 “哈——怎么一次两次都这样……” 征服王很是失望地叹息着，他不过就是想开个宴会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家的小御主一直躲在自己身后，抓着斗篷挡住头脸，就是不肯露面。 “喂，韦伯，你这是怎么了？” “笨，笨蛋！不要和我说话啦！” 韦伯那颤抖的声音从斗篷后方传出，语气中的惊恐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别，别继续待在这里了，快带我离开啦！>﹏ 听声音，他好像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吧，这其实很正常，偷了老师的圣遗物偷偷参加圣杯战争，冷不丁地突然被自家Servant带到了自家老师面前，不紧张害怕才怪！ 这就好像你偷偷翘掉晚自习去网吧开黑，结果刚坐下却发现旁边坐着自家班主任一样，那样谁不慌啊！ “韦伯·维尔维特！你这小子，给我抬起头来！” 另一边的肯尼斯已经看不过去了，大声厉喝着： “我原以为你偷走我的圣遗物多少也是想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向我证明些什么，结果你就是这样子给我丢人现眼的吗？！” “咿～～！！！” 听到那打心眼里害怕的人的严厉斥责，韦伯下意识一缩脑袋，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从Rider身后走出，直面自己最为惧怕的肯尼斯老师。 不过在看到那张阴沉的脸时，他猛地一颤，几乎又要躲回到Rider身后。 只是这时候，他的背上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温度——那是Rider的大手，正在从背后扶着他。 那原本一直很讨厌的大手此时却仿佛给了他莫大的勇气，让韦伯竭力站直了身体，然后对着眼前的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对，对不起！肯尼斯老师！我偷走您的圣遗物，这是我的不对……但是！” 他抬起了头，眼神从惧怕犹疑转变为坚定： “但是我并不后悔！我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向老师证明，我的理论并没有错！家系什么天赋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术师个人的努力！我一定会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证明这一点的！” 大着胆子将自己的话吼出了声，韦伯原以为自己会遭到肯尼斯的疯狂嘲讽，却没想到，对面的肯尼斯只是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哼！原来你还没放弃你那可笑的妄想吗？也罢，就当这是一次课外实习好了，今后的战场上，我会让你真正见识到，魔术师世界的铁律，不是什么年轻人一时间幻想出来的胡言乱语能够颠覆的！” 这虽然同样不是什么好话，但却与之前在时钟塔的课堂上那刻薄的嘲讽要好上太多，反倒像是肯尼斯认可了自己学生的挑战，并准备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用事实狠狠地驳斥对方的谬论。 “索拉，Saber，我们走！” 这么说着，肯尼斯转身就走。 看着老师一行离去的背影，刚刚支撑着韦伯的那股子勇气瞬间散去了，浑身一软的他差点摔倒在战车里，只得扶着栏杆勉强站稳。 “那，那个，Rider，我刚刚，是不是向肯尼斯老师正面宣战了？” 刚刚的话他其实是拼着一腔血气，没怎么经过脑袋就开口的，但等到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 征服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一巴掌拍在韦伯脑袋上，大笑着说道： “我的小Master，干得不错！身为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就是要有这样的气魄啊！” 第五十一章 赵哲的野望 看到韦伯与征服王之间的互动，旁观的几人都各有心思。 Lancer在羡慕这对主从之间的融洽关系，再想到她自己的Master，Lancer心中的叹息欲望就怎么也止不住——喜欢打黑枪也就罢了，这还可以说是战术需要，同样带兵打过仗的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劫持敌人家属作为威胁这种事……这真的有些超过了！ 另一边的爱丽丝菲尔则是在好奇，听他们刚刚的对话，原来本该召唤出Rider的是Saber的御主吗？而Rider的御主和Saber的御主又是师徒关系，不过貌似因为某种原因分道扬镳了……这，这还真是有些乱啊！ 至于卫宫切嗣，他想的则是另一件事—— ‘果然，Rider的Master只是一介三流魔术师，甚至还未从时钟塔毕业，这也意味着Rider的实力定然受到了某方面的限制……’ 虽然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但是他的大脑却依旧在飞快运转着，将目中所及的一切情报尽数整理成对己方有利或不利的种种要素，并将其嵌入到接下来的战略计划之中。 ‘还有这个Caster……’ 他的眼角余光看向不远处的“Caster的使魔”，心中暗讨： ‘从Rider的态度来看，这个Caster应该已经与他们有过不止一次的接触，是结盟了吗？不，暂时还无法确定，但是必须把这点记下，当成其中一种可能……’ 只是，心中算计虽多，但卫宫切嗣此时的身体真的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打断了他的思考，旁边见到不对的舞弥立刻上前将他扶住，爱丽丝菲尔也开始为自己的丈夫施展起治愈魔术。 “啊呀呀，Lancer你的御主是真的不太行了呢！好吧，酒宴的事情看来只能押后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抛开一切，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然后再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分出个高下！” 不等Lancer回答，伊斯坎达尔直接一抖缰绳，两头神牛哞叫着，拉着战车、脚踏雷霆呼啸而去。 “……真是个自说自话的家伙！” 骑士王忍不住吐槽了这么一句，转头看向依旧停留在此的“黑焰恶魔”： “那么，其他人都走了，Caster，你还想和我一战吗？” “说实话我是很想啦！但是很遗憾我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将你正面击败，像上次那样直接自爆的话，这里的地形也不是那时候的城堡，恐怕还是弄不死你的Master……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伴随着话音落下，燃烧着黑焰的恶魔身影逐渐化作黑雾消散，再也看不到半点踪影。 …… 另一边，远在新都的赵哲从远程操控的状态中睁开了双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刚刚其实是可以动手的。 在击杀了过半Assassin分身的现在，他已经能同时释放出复数IBM，而且每一个都比最开始的“黑焰恶魔”要强上不少。 虽然在操控复数IBM共同行动的时候，他无法像之前那样做到对每一个IBM的精细操控，单个个体的战斗力可能会不升反降。 但如果安排复数IBM缠住Lancer，然后用剩下的IBM向着她的御主发起自杀式攻击的话，百分之百可以将那个魔术师杀手以及他的帮手们统统干掉。 在杀死了Lancer的御主之后，又没有其他人可以继承契约，失去魔力供给的Lancer也必然会变得虚弱，赵哲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对方用戾炎吞噬，将其化作让“黑焰恶魔”进一步成长的资粮。 ——但是，这么做的前提却是，那个银发红瞳的女人不能呆在卫宫切嗣旁边。 在之前与间桐雁夜的交流中，赵哲已经了解到了，Lancer阵营那个看上去美丽得不似凡人的女人，其实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本质上却是此次圣杯战争中至关重要的小圣杯。 虽然赵哲搞不懂圣杯战争中的“圣杯”怎么就变成个活人了，而且还带个“小”字，但是他至少明白了一点——如果他想要让这场圣杯战争继续进行下去的话，就不能对那个女人动手！ 毕竟他的戾炎几乎可以焚烧一切物质乃至能量，一旦爱丽丝菲尔被戾炎点着，那小圣杯就完蛋了，此次圣杯战争也跟着一起完蛋了。 事实上就连上一次他突袭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其实也是在确认爱丽丝菲尔不在城堡之中后才果断选择自爆的。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机会，要是能把Lancer烧掉，‘黑焰恶魔’的实力想必一定能增强许多倍吧！” 赵哲这么叹息着，口中却说着令不知情的人毛骨悚然的话。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参与圣杯战争除了对那个号称能满足一切愿望的许愿机的追求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了狩猎Servant。 ——对Assassin的狩猎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仅仅只是相当于半个完整Servant的魔力作为薪柴，就让他的IBM获得了如此巨大的成长，那如果他将所有现界的Servant统统吞掉，那又能让自己变强到什么程度？ 至于这种跟“吃人”差不多的变强手段会不会让赵哲有什么心理障碍…… 反正根据他所知的圣杯战争情报，所谓的Servant其实只是英灵座上的真正英灵投射下来的一个侧面影子，并非英灵本身。 Servant们的灵魂与人格也仅仅只是通过庞大的魔力以及英灵座上的资讯所制造出来的复制品，说到底也只是一大团的“魔力”与“情报”而已，赵哲自然也就没有“吃人修行”的心理障碍了。 然而，想要通过吞噬Servant变强，目前的赵哲只有两种选择—— 一个是像他原本打算做的那样，通过对Master的猎杀让Servant陷入到魔力不足的虚弱状态中，然后趁势袭杀； 另一个，就是直接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能正面对抗Servant的程度，然后在硬碰硬的战斗中将目标强行击杀。 前者的机会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像Lancer阵营刚刚的情况可以说是极其罕见的好机会——如果那个小圣杯不在Lancer的Master身边的话。 至于后者……想要将“黑焰恶魔”的实力提升到正常从者的水平，那赵哲必须先完成一件事—— “必须把剩下的Assassin给解决了！” 以赵哲此时猎杀了大半Assassin的结果，当他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个IBM身上时，其能力值大概也就相当于是完整的Assassin的一半左右。 具体用数值来算的话，也就是筋力与耐久大概都只有D左右，敏捷在D到C之间（这里指在地面时），至于魔力幸运宝具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非要说的话，他的戾炎或许能当作A等级以上的宝具？ 这样的实力，对付那些分裂成近百个个体的Assassin们当然是手到擒来，但若是与Saber或者Lancer这样的强大英灵对上，他除了靠飞行能力放风筝之外还真没别的什么办法。 但如果他能将剩下的Assassin们一网打尽，那他的“黑焰恶魔”的能力值将再度倍增，这就有了和其他Servant正面战斗的本钱——毕竟他身上那永不熄灭的戾炎在杀伤力与破坏力上真的是相当凶残，在战斗中可以为他带来巨大的优势。 第五十二章 结盟的请求 “但是，那些家伙现在却都龟缩在Archer的地盘，这样子我根本无法动手啊！” 借助进化后的IBM对Assassin们的位置进行感应，赵哲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对剩下的Assassin动手。 Archer，也就是那个金闪闪的英灵，他的强大赵哲可以说亲身体会过，别的且不说，就是那如同疾风暴雨般的宝具剑雨，赵哲就很难应付。 虽然从第一次接触的结果来看，他的戾炎似乎可以对那些投射出来的宝具剑雨产生有效破坏，但是戾炎的燃烧也是需要时间的！ 虽然这个时间或许短到了只需要一两秒钟，但在实际战斗中已经相当长了，长到足以让这些以超音速飞行的投掷道具直接把赵哲的IBM撕成粉碎！ “所以，要么把Archer引开，要么把Assassin引出来！但是……我自己一个人很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或许可以寻找盟友？” 赵哲这么想着，心中思虑着盟友的人选： “被我阴过一次的Lancer很显然是不可能的，Saber一方也对我非常警惕，剩下的就是Rider与Berserker……那个征服王虽然看上去大气豪迈，但是恐怕也不是那种会为别人火中取栗的人，我的结盟提议未必会被他接受，倒是那个未曾露面的Berserker……御主应该就是间桐雁夜先生吧，如果去找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赵哲回想着自己和间桐雁夜的交谈，按照对方的说法，他受到过某个与赵哲有关的人的恩惠，因此对赵哲有着相当的善意。 虽然在赵哲的猜测中，那个“某人”或许并不是别的什么人，但不管如何，对方对赵哲的善意是真实不虚的。 “试试看吧！” 这么想着，他当即便召唤出“黑焰恶魔”，让它带着自己飞往之前曾经见到间桐雁夜与那个小女孩儿的公园——既然那一天间桐雁夜是带着孩子出来玩的，那么他的家距离那个公园必然不会很远，从那里开始，应该很有机会找到间桐家的所在。 特别是，日本人有着在自家庭院门前挂上带有姓氏的门牌的习惯，这一点更加方便了赵哲的寻找。 果然，在派出十几个IBM搜索了周围的几个街区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间桐宅的所在。 “就是这里吗？” 踏着夜色，赵哲来到一栋透着古朴与神秘的西式洋房前。 看着庭院大门旁挂着的门牌上写着的“間桐”两个繁体汉字，赵哲确定自己找对了地方。 “哦？是你啊？深夜来此，是想要找我们间桐家作为你的对手吗？” 就在赵哲打算按门铃的时候，庭院中传来了他曾经听过一次的声音。 间桐雁夜从庭院的林木阴影中走出，看着赵哲的眼神有着疑惑，也有着些许不满——似乎他是以为赵哲恩将仇报，来找间桐家开战了？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带着恶意而来的！” 赵哲连忙表明自己的来意： “我其实是来找间桐先生您帮忙的，或者也可以说……结盟！” “结盟？” 间桐雁夜刚刚放松下来的眉头再度皱起。 他倒真没想到赵哲主动来找他会是为了这个。 不过仔细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圣杯战争本就是七方主从互相拉拢、对抗、结盟、背叛的复杂博弈与斗争，势单力孤又并非正统参战者的赵哲想要寻找一个可靠的盟友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在其他所有御主中，也就只有与其有些渊源的间桐雁夜算是最值得信任，对方找上门来也是情有可原。 “和你结盟……倒也不是不行！你之前猎杀Assassin的行动我也看到了，能把一向隐匿行动的Assassin们逼得不敢出门，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不过，你想要与我结盟对付谁？” “还是Assassin，或者更准确地说，是Assassin与Archer的联盟！” “……” 间桐雁夜之前还告诉自己说不能让远坂时臣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被人杀掉呢，结果转头就来了一个对御主的威胁性比Assassin还高的家伙想要和他结盟，而且针对的还就是远坂时臣阵营……那家伙到底是有多遭人恨啊！ “……” 间桐雁夜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先开口问道： “你想怎么做？是想用你那种能自爆的使魔直接突袭远坂宅吗？” 间桐雁夜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如果赵哲说“是”，那么很抱歉，哪怕对方是恩师的子嗣，他也不会答应——毕竟那样做很有可能会直接杀了远坂时臣，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好在，赵哲在思考了一会儿后，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虽然我的确这么想过，但是那个Archer的实力相当恐怖，而且还是最擅长远程攻击的职阶，我怕在突袭到远坂宅邸之前，就会先一步被对方干掉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让你的Berserker暂时拖住Archer，让他无暇分身，而我的‘使魔’将会以最快的速度消灭所有Assassin，然后再转过头来和你一起对抗Archer。” “最快？能有多快？” 间桐雁夜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赵哲的方案可以说就是让Berserker去当诱饵，但诱饵可不是好当的，尤其是在面对着Archer那样强大的对手的时候。 “嗯……” 赵哲考虑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告知对方一部分实情： “我也不瞒您了，我的‘使魔’，我称其为‘黑焰恶魔’，它在击杀了Assassin的分身之后，就对剩余的Assassin们产生了特殊的感应能力，这也是我之前可以对它们精准猎杀的原因。有着这种感应能力，再加上我可以同时召唤出数十只‘黑焰恶魔’，足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他们了！” 他没有提“黑焰恶魔”还有着能吞噬Servant成长的能力，毕竟这种能力实在是太过惹人忌惮了，说出来搞不好会把眼前的间桐先生直接推到对立面去。 而且这也可以算是赵哲最大的底牌之一，在确认这位间桐雁夜先生是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之前，他不会把这件事诉诸于口。 三更7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十三章 拥有理智的Berserker＆对远坂宅的突袭 “……” 听了赵哲的解说后，间桐雁夜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转头问向旁边无人处—— “Berserker，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问题！” 伴随着一个仿佛在竭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一个浑身散发着充满不祥气息的黑雾、骑士重铠罩身的身影出现在他身侧。 这身影乍一看去和赵哲的IBM还真有点像，不过“黑焰恶魔”浑身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背后还有一对黑火凝聚而成的翅膀，双方形象上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这当然就是之前一直未曾出场的最后一位Servant，被间桐雁夜召唤而来的Berserker。 其真名为兰斯洛特，亚瑟王传说中占有十分重要地位的一位角色，同时也是间桐雁夜的“老搭档”，此次圣杯战争中依旧还是以狂战士职阶被召唤而来。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理论上应该不存在理智的Berserker居然能开口说话，回答御主的问题！ 虽然从Berserker的语气中依旧可以听出他内心中沸腾着的狂乱情绪，但是这种狂乱却被某种力量死死压制着，让他能保持最低限度的理智与交流能力。 这当然是间桐雁夜的杰作。 在击败了间桐脏砚，并且全盘接收了间桐家过往数百年来对于圣杯战争以及令咒体系的研究后，间桐雁夜成功地改良了英灵召唤的仪式—— 通过在召唤咒语中添加限定咒文，以及用一枚令咒作为代价，他成功地让以Berserker职阶降临的从者保留下了最基本的理智，同时又保留了[狂化]技能所带来的部分能力增幅，可以称得上是与肯尼斯将令咒和魔力供应的因果线分开的举措不相上下的魔术成就。 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间桐雁夜还可以通过消耗第二枚令咒，让Berserker彻底抛弃理智，进入完全的狂化状态，这时Berserker的能力参数也会提升到顶点，成为筋力、耐久、敏捷全在A或者A+等级的强大英灵。 不过，“经历”过一次圣杯战争的间桐雁夜非常明白，相比起那部分能力值的增幅，从者的可控性反倒更加重要，“梦境”中因为Berserker揪着Saber职阶的亚瑟王不放，持续发狂，最后生生把间桐雁夜的魔力与生命力统统榨干，这样的惨剧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既保留着能服从命令、正常交流的最基本理智，同时又获得了能力值上的提升，哪怕提升幅度比不上全面狂化的增幅，但以Berserker的超凡武艺以及几项特殊宝具，战斗力并未下跌多少，综合实力甚至不降反升。 毕竟，全面狂化的Berserker是绝对理解不了策略是什么东西，也很容易因为亚瑟王的事情失控，而保有理智的Berserker，则可以完美地听从命令，执行各种复杂的战斗策略。 ——最最起码的一点，准备与Berserker一同行动的赵哲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发狂的队友给误伤…… “那么，我们的同盟成立了？” “是的，在消灭Assassin与Archer之前，我们就是盟友了！” “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能杀死Archer的御主远坂时臣，以及……有可能的话活捉Assassin的御主言峰绮礼，把他交给我。当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杀掉后者也没关系！” “虽然我很好奇你这提两个条件的原因……不过没问题，交给我吧！” …… 凌晨3点左右，远坂宅邸—— 正在惯例品味美酒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猛然间感受到一股毫不掩饰的强大魔力在飞速逼近。 “哦？终于有杂种敢来挑战本王了吗？” 放下酒杯，一身便装的他瞬间着装了那套金闪闪的黄金铠甲，来到房屋之外，就见一辆浑身布满了红黑纹路的油罐车，正以超过一百五十码的时速向着远坂宅狂飙而来，而且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 而在油罐车的顶端，则是俯趴着一位浑身笼罩在黑烟中的模糊身影，那车身上的红黑纹路，正是从他接触车体的双手处延伸而出。 “哼！区区杂种！谁给你冒犯王者的胆量的！” 看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想要直接冲撞他所在的阵地，Archer顿时被激怒了，没等自家御主的命令，立刻开启了宝具，[王之财宝]那泛着金光的门户中，骤然激射出无数的刀枪剑戟，如雨般将袭击者连人带车一同覆盖在内。 轰——！！！ 如同舰炮轰炸般的巨大爆炸在远坂宅前爆发，那高窜的火球甚至升起了一朵小小的蘑菇云。 携带着魔力的冲击波瞬间击碎了笼罩在远坂宅邸四周的重重结界，余波不止，还击碎了宅邸中的所有窗户与玻璃制品——这座魔术意义上的要塞，在一瞬间就被扒光了所有防御！ 而在爆炸的火光中，一个黑影从中跃升而出，手中分别持着一剑一枪，看上去刚刚的宝具剑雨和爆炸根本没有对其造成任何损伤，甚至还多出了两件趁手的兵器！ …… “话说，你这不是比我还狠吗？用油罐车冲撞……你就不怕一失手把那个远坂时臣也一起炸死了？” 看着不远处那冲天而起的火球，赵哲一脸无语地对着身旁的间桐雁夜吐槽道。 “我这是笃定Archer必然会将油罐车拦截下来，而且也是为了借助这场爆炸摧毁远坂家周围的结界，好方便你入侵！” 听到赵哲的吐槽，间桐雁夜顿时没好气地说着。 的确，因为Berserker的宝具[骑士不死于徒手]将整辆油罐车包括里面的燃油一同宝具化的原因，当其被吉尔伽美什的宝具雨轰爆的时候，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中同样蕴含着英灵的魔力。 这份高神秘的魔力配合着爆炸本身的物理冲击力，直接就将远坂宅邸外如同要塞般的重重魔术结界统统轰碎，为赵哲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完美的机会！ 第五十四章 被暗杀的Assassin “好了，接下来该你了，可别拖延太久！虽然Berserker的能力对Archer有着一定克制，但对方的真身可是英雄王，真实实力深不可测，我也不敢肯定Berserker能撑多久！” 眼看着Berserker已经和因为宝物被敌人“摸”走而大怒的英雄王大打出手，间桐雁夜赶紧催促着赵哲。 “看我的吧！” 赵哲没有推辞，周身立刻涌现出无数黑雾状的IBM粒子。 这些粒子当空凝聚，转瞬间就塑形成数十只背生双翼、黑焰罩身的恶魔样个体。 只是，在下一瞬，除了靠赵哲最近的一只外，其他所有IBM个体身上所燃烧着的戾炎突然间低落下去，逐渐熄灭，而剩下那一只身上的戾炎则是猛然高涨，漆黑的火焰覆盖下，几乎看不到下面的类人形身躯。 这是赵哲在击杀第15只Assassin分身时所领悟得来的技巧，通过复数IBM个体之间的联系，将戾炎集中在某一只IBM身上，其他的IBM就将会退化成普通的IBM，失去了戾炎这样强大的武器的同时，也不再会被普通人用肉眼发现。 再配合上同样从Assassin身上掠夺得来的气息收敛能力，这些恢复了隐形的IBM除了能被赵哲这样的亚人以及像间桐雁夜这样学过专门技巧的人发现之外，甚至就连英灵一不小心也会被蒙蔽，轻易发现不了它们的身影。 不过也因为失去了戾炎的关系，这些IBM在战斗力上削弱了很多，虽然同样比单个的Assassin要强，但到底也强得有限。 最关键的是，失去了戾炎让这些IBM不再有过去那种强悍到不讲道理的“破法”能力，对于拥有物理阻断能力的魔术结界，单凭这种原始IBM是无法突破的。 也正因此，为了能在英雄王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IBM们送入远坂宅邸中，必须得先想办法将那些一层又一层的魔术结界给破坏掉——而这，就是刚刚Berserker完成的工作了。 至于接下来，就是赵哲的表演时间了！ 就见他的双眼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看不出焦点的茫然之态，缓缓闭上——这却是他悄无声息地开启了基因锁。 借助基因锁状态下带来的强大信息接收能力，他能同时感知到所有IBM个体的行动。 不过因为他此时尚未将基因锁开到第三阶，大脑开发度还远远不够，虽然能感知，但却无法分心数十用地同时操控所有IBM的精密动作，最多只能像是打即时战略游戏一样对每一个IBM个体发布一些简单的命令，比如说“潜行”、“奔跑”、“战斗”、“撤退”等等。 好在这些构成原理未知的IBM本就有着某种粗浅的半主动智能，哪怕赵哲没有将自己的意志完全投入其中，也能根据他发出的命令自行行动。 就见成群结队的IBM分成了两拨，绕开了远坂宅正面正在交战的战场，从左右两侧潜入其中，根据赵哲脑海中感应到的位置，一一找上那些正灵体化隐藏在宅邸各处的Assassin分身。 当最后一个IBM就位之后—— ‘就是现在！’ 赵哲猛然睁眼，身后唯一一只燃烧着戾炎的IBM瞬间消散，那些原本已经隐形的IBM身上则是重新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恢复了“黑焰恶魔”的形态。 然后，每一个“黑焰恶魔”都对着感应中隐藏着灵体的位置挥下了带有黑炎的利爪，无物不燃的戾炎瞬间将绝大多数连实体化都来不及的Assassin分身燃烧成灰烬——不，是连灰烬都没有的虚无！ 少数几个Assassin在最后一瞬间惊觉了过来，但是终究还是太迟了，他们的挣扎最多也只是让自己多活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戾炎烧尽的下场。 ——以潜行暗杀的技能引以为豪的Assassin们，赫然被人以更加高明的技巧给潜行暗杀掉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 “什么？！” 在发现袭击的第一时间就和远坂时臣一起躲藏到魔术工房中的言峰绮礼感受到在这一瞬间突然中断的契约，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上逐渐黯淡的令咒，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Servant，以群体为个体的Assassin，在刚刚的一瞬间被全灭了！ 因为突袭发生得太过突然的关系，Assassin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向他这个御主传递任何信息，因此言峰绮礼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有一件事还是可以确定的—— “老师，恐怕除了那个刚刚露面的那个Servant之外，还有别的敌人潜入进来了！” 事实上不用言峰绮礼提醒，远坂时臣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同时他也反应了过来，结界被破坏并不是偶然！ “可恶，将外围结界摧毁，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握紧了手中的文明杖，远坂时臣虽然愤怒，但却并没有慌乱。 外围的结界虽然被摧毁了，但是核心工房处的魔术结界却还依旧保存完好，就算是有别的Servant入侵到洋房内，短时间内也能保证他们两人的安全。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直接用令咒召唤Archer回防，虽然这种强制命令可能会触怒那位高傲的王者，但是在生死攸关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候，远坂时臣唯一庆幸的，是他早早就将妻女送往了乡下的禅城家，不至于被卷入到这一场危机中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庆幸得太早了一点…… …… 就在言峰绮礼和远坂时臣发现Assassin被消灭的那一瞬间，正在与Berserker战斗的英雄王也同样感知到了赵哲的“黑焰恶魔”骤然暴起时所产生的力量波动。 “什么？杂种居然敢……！” 吉尔伽美什看了一眼身前激战了好几分钟依旧没有拿下的Berserker，脸上满是怒容。 回头看向发生异动的远坂宅，当即就看到已经四处漏风的洋房里冲出了数十只浑身缠绕着黑炎的身影，向着他袭杀而来。 “这东西……是那个有复活能力的杂种？！” 英雄王瞬间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些怪物正是那个会复活的家伙的“使魔”。 他没想到，之前一时大度放过的杂种，居然还敢对他、对伟大的王者动手？！真是胆大包天！！！ 第五十五章 再也愉悦不起来的英雄王 “卑贱的杂种！以为区区数量就能对本王造成威胁吗！！！” 虽然口中如此说着，但是英雄王却立刻扩大了[王之财宝]的开启规模，并将大多数火力都集中在了成群结队的“黑焰恶魔”身上。 毕竟他是知道那种黑色火焰的威力的，连他发射出去的宝具都能顷刻间焚毁，威胁实在是太大了，可不能让这些怪物近身！ 只是，虽说他对于Berserker的压制也并未减弱，但因为分心两顾的原因，射向Berserker的宝具剑雨在精准度上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这也变相地为已经相当吃力的Berserker减轻了压力。 至于“黑焰恶魔”军团这边，因为分化成数十个个体的原因，每一个“黑焰恶魔”的力量都只比Assassin分身强上一些，面对着如雨般落下的宝具剑雨，几乎一瞬间就被摧毁了一多半，剩下还存活的也个个带伤，一个个缺胳膊断腿的，好不凄惨。 不过，赵哲也没期望过这些“弱鸡”等级的IBM能对Archer造成什么伤害，他真正的攻击还没开始呢！ 就见剩下的“黑焰恶魔”中，除了受损最轻、躯体最完整的一个以外，其他所有IBM个体，都在同一时间自行崩解为海量的IBM粒子，混同着之前被摧毁的那些IBM所逸散出来的粒子，如同百川归海一般，一同汇聚到场中唯一的IBM个体之上。 刹那间，这个唯一的个体就在无数IBM粒子的灌注下发生了剧烈的蜕变。 残缺的躯体被补齐，那原本只有一米八左右高度的身躯瞬间成长到了三米出头，浑身黑焰暴涨到三尺余厚，一双戾炎构成的漆黑火翼更是向着左右两边延伸出七八米。 变化最大的，还是那张什么都没有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个类似骷髅头一样的面孔，看上去就好像是Assassin们脸上戴着的那种面具一样。 ——此时此刻，“黑焰恶魔”才名副其实，有了一丝真正恶魔的气势！ 不过，在下一瞬，似乎是它的主人觉得如此巨大的躯体不适合战斗，构成躯体的IBM粒子立刻互相压缩内卷，很快就将躯体重新压缩回了原先的大小。 只是，那暴涨的护体黑炎以及如同堕天之翼般的戾炎火翼却没有发生变化，让此时的“黑焰恶魔”看上去真的好像是从漆黑火狱中走出的恶魔一样。 这变化说来漫长，但实际上只持续了短短几瞬。 在[王之财宝]的下一波“弹药”发射之前，它就已经完成了所有变化。 这一刻，合众为一的“黑焰恶魔”拥有了几乎所有Assassin分身力量的总和，也就是接近真正完整Assassin的力量——而如果算上“黑焰恶魔”最初的力量基础，它此时在单纯能力属性方面还要超过以完整个体降临的Assassin！ 如果用能力值来计算的话，也就是筋力C、耐久C、敏捷A的等级，其中耐久方面比单独显现的百貌哈桑还要高一个档次的原因，则是因为经过压缩的IBM粒子构成的身体，比同一档次的英灵从者能够承受更多的伤害。 这样的能力属性，虽然单独面对英雄王时仍然是有败无胜，但是那高达A等级的敏捷，让力量提升到顶点的“黑焰恶魔”在地面上也拥有了不输于在天空中的行动速度。 再加上开启基因锁的赵哲将自身的意志投入其中，亲身操控，在神经反应方面也无可挑剔，反应与速度相结合，在如同疾风暴雨般的宝具之雨中，它却能一次又一次地从中找到英雄王攻击中的一丝缝隙，并将其牢牢把握，始终屹立不倒。 而且，赵哲也不是一味的躲避，在战斗中，他还通过对附着戾炎的IBM粒子进行塑形，凝聚成武器，破坏那些有可能伤到“黑焰恶魔”的宝具。 “该死的杂种！！！” 眼看着这两个可恶的杂种不但都躲过了他的宝具剑雨，更是胆敢夺取乃至摧毁他的宝物，英雄王越发愤怒，[王之财宝]的开启规模越发扩大，数以百计等级至少在A以上的珍贵宝具如雨般密集射出，势要将眼前的贼人彻底摧毁。 然而，就在这时，英雄王的耳边突然传来了他的御主的声音： 【吾之Servant，以令咒命令之，停止使用任何宝具！】 【以第二划令咒再度命令之，禁止一切反抗！】 【以第三划令咒重复命令之，停止一切行动！】 连续三划令咒的强制命令，哪怕有着C等级对魔力以及能抵抗魔术影响的黄金铠甲，依旧让英雄王在一瞬间被剥夺了一切反抗能力——不但宝具[王之财宝]被强制关闭，射出的剑雨立刻化作光屑消散，就连肉体都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既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跑，更不能从宝库中取出能解除令咒效果的宝物。 而在同一时间，不等另一边的Berserker发动攻击，早有准备的“黑焰恶魔”瞬间突破到英雄王面前，以那黑焰熊熊的利爪，无视了黄金铠甲的保护，直接穿透了对方的心脏。 下一瞬，暴烈至极的戾炎从英雄王体内爆发，瞬间将其整个吞没，那有别于其他从者的强韧灵魂质量，甚至让无物不燃的戾炎都多花了好几秒钟才将其彻底烧完。 “你这是……！” 在隐蔽处观战的间桐雁夜满脸讶异地看向身侧的赵哲。 不过他并不是惊讶英雄王会被自己的御主用令咒阴死这件事，而是惊讶于令咒的使用方式——在他们之前的计划里，可是打算直接让英雄王自杀的，怎么现在又变成由赵哲的“使魔”击杀了？ ……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就在IBM军团击杀了Assassin，引得英雄王发飙之后，赵哲让大部分“黑焰恶魔”来到屋外参与对敌，剩下两只IBM个体则是继续留在屋内，略微搜索之后，很是轻易地就找到了远坂家的魔术工房所在。 ——方法其实很简单，朝着还有魔术结界防御的方向去就是了！ 以戾炎的力量，一切魔术结界对于“黑焰恶魔”来说都形同虚设，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两只IBM就强行杀进了工房内部，然后在里面的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制伏了对方。 不，准确地说，言峰绮礼是反应过来了的，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只是哪怕他将家传的八极拳练到能两拳艹断大树的程度，面对着戾炎加身的IBM终究还是力不能敌，不但反抗失败，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因为他的反抗实在是太过剧烈，赵哲担心他会坏事，于是便直接下重手打断了他的四肢。 至于远坂时臣，虽然他同样在下一刻就反应过来，想要用令咒召唤Archer回防，但是紧接着下一瞬就被掐住脖子的爪子以及赵哲的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敢用令咒的话就立刻把你身上的魔术刻印烧掉！” 这是赵哲从间桐雁夜那里请教来的，能让远坂时臣立刻放弃抵抗的最佳方法。 而事实也果然如此，远坂时臣立刻就放弃了抵抗。 毕竟从对令咒发布命令到英灵做出回应，这个过程虽然短暂，但实际上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除非是像卫宫切嗣那样，早早地就将自己的意志与命令注入到令咒中，然后引而不发，直到在需要的时候以一个念头将其启动，这才能实现几乎零时差的瞬时响应。 但一向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远坂时臣当然不可能做得到这种极限操作，他这时候发动令咒至少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有这点时间，哪怕他真的将Archer召唤过来了，但眼前这可怕的使魔恐怕也已经将他的身体连同魔术刻印一起烧成灰烬了。 对于将自家的魔术传承以及追求根源的愿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远坂时臣来说，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因此，哪怕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依旧只能放弃抵抗，乖乖地成为俘虏。 而后，赵哲便立刻要求远坂时臣按照他所说的连续用完三枚令咒，让英雄王放弃一切抵抗，乖乖被他的另一个IBM杀死。 ——让英雄王自杀什么的还是太浪费了，还是投喂给戾炎，变成他成长道路上的资粮吧！ 三更7000+，求月票，求推荐，求打赏！！！ 第五十六章 情敌见情敌 一次性送两位Servant退场，其中一位还是本届圣杯战争中实至名归最强者的Archer，本应是一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但间桐雁夜此时却并没有感到多么高兴。 这一方面是间桐雁夜本心并不在意此次圣杯战争的胜负，对于圣杯本身也没有什么追求，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终于隐约看出了赵哲的目的。 ‘他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杀死敌对方的Servant，更多的还是想要借助Servant的力量让他的使魔获得成长吧！’ 想到赵哲几次出手间实力的巨大变化，间桐雁夜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但他却并没有将这个问题贸然问出声来。 毕竟，这应该算是赵哲的底牌了，随意打听，恐怕对方会直接翻脸。 沉默了一会儿后，间桐雁夜开口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远坂时臣怎么样？你没有杀了他吧？” “当然没有，他好得很呢，一根汗毛都没有掉！就连那个言峰绮礼，我也没有杀了他。” 赵哲摇了摇头这么说着。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后，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洋房中走出了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 嗯，更准确地说，远坂时臣确实是自己走出来的，但是四肢都被打断的言峰绮礼，就是被一只收敛了戾炎的IBM给提着走出来的了。 “间桐……雁夜！是你？！” 当远坂时臣看到从黑暗中走出的两人，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两人中更年长的那个人时，远坂时臣忍不住双眼怒睁，握紧了拳头，但仅仅几秒之后，他就松开了手，表情也不再紧绷。 长舒了一口气后，远坂时臣对着间桐雁夜说道： “虽然一年前得知你继承了间桐家家主的位置后，我就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一次是我输了，只求你看在我们两家间世代交往的份上，不要破坏我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将它交托给凛，我的性命就任由你处置！” 即使战败了，远坂时臣还是很有风骨的，并没有像一些表面强大但却心理脆弱的人一样，哭着喊着跪地求饶，而是十分冷静地接受了自己战败的结果。 并且，到了这时，他心中挂念最甚的还是他远坂家的魔术传承，而不是自己的性命，可见他的确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魔术师。 不过，对于他这种在正统魔术师眼中十分“有尊严”的表现，间桐雁夜却是满脸不爽。 想起在“梦境”中，眼前之人将樱抛弃却还依旧理直气壮的做派，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你还是这副模样，相比起家人与亲情，你真正在意的只有所谓的魔道，还有你那追求根源的妄念吧！” 远坂时臣闻言，顿时不顾自己还是一介俘虏之身，开口反驳： “间桐！我这次的确是输了，是我实力不足，是我远坂时臣个人的无能，但你不能侮辱我远坂家代代传承的夙愿与魔道！追求根源，前往世界的外侧，才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师该追求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妄念！我的家人也都是在知晓这一点的情况下支持着我、陪伴我一起走到今天，这并不是你一个外人能随意评价的！” “你……” 看到对方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间桐雁夜恨不得当场上去给他一拳——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就听“嘭”的一声，被缴了所有宝石和魔术礼装的远坂时臣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间桐雁夜一拳撂倒，嘴角都流出了鲜血。 但从他那坚定的眼神来看，他很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哪里说错了，有问题的反而是间桐雁夜才对！ 明明是御三家中另一家的家主，明明都同样踏上了魔道，为什么却对魔术师们的正常追求如此排斥？追求根源、传承魔道，这不应该是每一个魔术师都应该尽到的本分吗？！ 看到远坂时臣的目光，间桐雁夜也知道两个人的三观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就算再争论也是鸡同鸭讲，说了也白说。 因此，在给了对方一拳发泄了一下心中积攒的情绪后，他也重新冷静下来，俯视着眼前的情敌，冷冷地说着： “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死了葵可是会伤心的，凛和樱也不能没有父亲。但是作为放你一马的代价，你必须立下誓言——放弃继续参与圣杯战争，不得与其他从者再度契约，在此次圣杯战争结束前也必须远离冬木市！” “……可以，我接受这个条件！” 虽然很不甘心，同时也对间桐雁夜这个觊觎着自己妻子的外人很是不爽，但是既然战败了就得承认自己的失败，远坂时臣最后还是答应了间桐雁夜的要求，并且在对方的注视下签订了自我强制证文。 当在契约的羊皮纸上留下自己的魔术签名后，远坂时臣一阵怅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么，但同时又仿佛摆脱了某种必然的宿命，让他心底里一阵轻松。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耻辱的战败，却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如果间桐雁夜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的话，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这是躲过了命中注定的死亡结局啊，当然一阵轻松了！ 不提远坂时臣此时的怪异心情，签下自我强制证文、已经成为了圣杯战争无关者的他转头看向另一边四肢俱断、但却一声痛都没有喊过的言峰绮礼，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放我一马，那么绮礼呢？你会将他怎么样？” 毕竟是自己教导了一段时间的弟子，之前的战斗中也一直兢兢业业地为自己提供帮助，远坂时臣对言峰绮礼还是有些师徒情谊的，自然有些担心他的下场。 “……” 间桐雁夜没有立刻回答。 他蹲下身，低头看向言峰绮礼的双眼。 他没有从中看到任何东西，有的只是一片茫然与虚无，和“梦境”中那个总是带着一脸诡异愉悦表情的偷税神父完全是两个样子。 也是，这条世界线的言峰绮礼虽然引起了吉尔伽美什的兴趣，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诱发出这位神父内心中的恶劣本质。 换句话说，现在的言峰绮礼，还依旧是那个内心空洞、追求着自我存在意义的空虚之人。 第五十七章 放过一马＆猜到真相的卫宫切嗣 “算了，你如果愿意签订强制契约，不再参与到此次圣杯战争，我也同样可以放你一马，如何？” “……可以，我对于圣杯本就无所求，我答应你的条件！” 到最后，间桐雁夜还是没有选择杀死言峰绮礼。 这一方面，是他察觉到了眼前这个言峰绮礼与梦中那个恶质神父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间桐雁夜的心底里还保留着许多普通人的三观，虽然“梦中”的言峰绮礼狠狠坑了他一把，但他却不能以现实中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为理由来惩戒对方。 看着远坂时臣带着四肢行动不便的言峰绮礼坐上了离开冬木市的汽车，间桐雁夜沉默了良久，最后转过头来看向之前一直未曾插话的赵哲： “少年，Assassin与Archer已除，我们之间的盟约已经结束，再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啊，我知道！” 赵哲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过间桐先生你可以放心，就算我们最后走上了互相对立的立场，但是我却不会像对付这个远坂时臣一样对付你，我们之间的胜负，就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分出来吧！” 对于间桐雁夜这个人，赵哲是真的没有什么敌意，尤其是对方放过远坂时臣的理由，是为了不让远坂时臣的妻女失去丈夫与父亲，这让赵哲看到了这个魔术师内心中相当有人情味的一面，很对赵哲的胃口。 ——虽然这家伙总惦记着别人的妻女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样的人，哪怕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成为了对手，但赵哲也绝不会轻易把他当作敌人。 听到赵哲的话语，间桐雁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正在此时，东方的地平线上隐隐有霞光亮起，太阳即将升起。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离开了！” 这么说着，赵哲对着间桐雁夜点了点头，身上黑雾涌现，张开双翼的“黑焰恶魔”自他肩头浮现。 两只巨大的脚爪抓住他的肩膀，双翼一震，火焰喷涌下，带着他冲天而起，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初升的阳光中。 …… “远坂家昨夜被突袭，整个阵地都几乎被摧毁，Archer与Assassin已经退场，两位御主连夜离开了冬木市？” 一觉睡醒，听到舞弥复述来的情报，卫宫切嗣一脸震惊的神情。 他才睡了小半个晚上没错吧？怎么一下子圣杯战争的局势就变化了这么大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哪一方动的手，你有录下录像吗？” 他赶忙问道。 “已经录下来了，动手的是Caster和另一个未曾见过的英灵，疑似是Berserker，后者的御主应该是间桐雁夜。” 久宇舞弥这么说着，打开了一旁的电视机，播放起昨晚用使魔录下的录像。 因为摄像头的像素数量限制，以及夜晚的昏暗光线，录像录得不是很清晰，但依旧足够让卫宫切嗣看清楚当时的情形。 “先是这个疑似Berserker的英灵驾驶油罐车冲撞，破坏结界的同时引来Archer正面对战，然后再让Caster的使魔潜入失去防护的阵地，击杀Assassin，同时再胁迫远坂时臣以令咒命令Archer放弃抵抗吗……” 看了一遍后，卫宫切嗣就基本上将昨晚的事件经过给还原得差不多了。 不过卫宫切嗣还注意到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这个……” 他按下遥控器上的暂停键，将画面停在疑似Berserker的英灵抓住Archer发射出的宝具并以此作为武器反击的那一瞬。 “这个Servant，好像能缴获敌人的宝具为己所用？” “是的，根据我昨晚观察到的情况，这个疑似Berserker的从者的确像是拥有类似的能力。” 久宇舞弥点了点头，认同卫宫切嗣的猜测。 “还有一个，就是Caster的使魔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潜入到阵地中，以及它们的数量……” 卫宫切嗣再度按动播放键，等到画面往前推进到一大群“黑焰恶魔”从远坂宅冲出时再度按下了暂停键。 纵观赵哲的几次出手，他一开始只让一只“使魔”出战，然后在城堡一战中显露出了“使魔分裂”的技能，之后又在对Assassin的猎杀中出现了更多的“使魔”。 在一般人想来，这或许是赵哲不愿意一开始就使出全力，而是一点点地展现出自身的实力。 但现如今卫宫切嗣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这个御主与从者一体的Caster，其实是在借助对其他Servant的猎杀而提升、或者说恢复力量？” 他再度按下播放键，看着画面中数十只“使魔”在受到Archer宝具攻击的重创后突然间融合为一体，然后实力猛然蹿升一大截的过程，心中对此越发怀疑。 能将这么多使魔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远坂的阵地中，哪怕这个阵地已经被摧毁了外围的结界，但也还是太过轻易了。 这不得不让卫宫切嗣联想到Assassin的[气息遮断]技能，再想到之前“Caster”对Assassin的猎杀……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尤其是在战斗的最后，当Archer因为御主的令咒而失去反抗能力时，“Caster”的“使魔”仿佛迫不及待一样对Archer动手击杀，更加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要是单纯为了击杀Archer的话，用三枚令咒直接命令对方自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先让他放弃抵抗，然后再亲手击杀呢？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违和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个Caster的威胁性就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了！连续击杀了Assassin与Archer的他，实力恐怕已经有了相当巨大的提升！” 久宇舞弥闻言，立刻想到了这一点。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除了对已经不死不休的Saber阵营要时刻关注之外，同时也要对这个Caster更加上心，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在其成长到最巅峰之前将其击杀！” 卫宫切嗣看着视频中一爪贯穿了英雄王的“黑焰恶魔”，如此说道。 “明白了，我会安排更多的使魔去执行搜索Caster的任务！” 第五十八章 又一次成为公敌的“Caster” 就在两人商谈着今后的战略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下一刻，伴随着一句“我进来了～”，银发的丽人推门而入，身后则是跟着如同骑士般守卫在侧的骑士王。 “切嗣，我听说Assassin与Archer已经被消灭了，但是我这边发现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卫宫切嗣皱起了眉，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走上前，扶住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爱丽，你的身体……好像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一旁的Lancer听到自家御主的这个问题，顿时传来了诧异的视线——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听着像是在咒爱丽丝菲尔一样？！ 不过被这样问着的爱丽丝菲尔却点了点头，肯定着说道： “对，就是这个！我的身体没有出现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爱丽丝菲尔，你们这说的是……” Lancer一脸意外地看向身旁的银发丽人，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 爱丽丝菲尔看了看Lancer，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 卫宫切嗣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爱丽丝菲尔对着自家的从者说出了之前一直隐瞒的实情： “Lancer，有件事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爱因兹贝伦为了此次圣杯战争制造的人造人，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清楚了吧……” 看到Lancer点头，她继续说道： “阿哈德爷爷将生存的本能赋予了容器，目的是为了回避一切危险、从而获得圣杯，为此，对容器安装上了名为‘爱丽丝菲尔’的伪装，那就是我——作为盛放祭品而存在的小圣杯！” “祭品……你说的是……！” Lancer瞪大了眼睛，猛然间理解了什么。 “没错，就是被圣杯召唤到现世的Servant，当Servant一个又一个战败身死之时，他们的灵魂就会储存在我的体内，当容器渐渐满溢之时，我也将逐渐失去现在的机能，重新变回单纯的容器，大概到第五个Servant战死之后，我恐怕就连人形都会消失了吧……” 爱丽丝菲尔用一种混合着豁达与哀伤的语气说着这样沉重的话题。 “怎么会……” Lancer震惊地看着爱丽丝菲尔，这位现世的友人，难以相信对方居然背负着如此悲哀的宿命。 就连一旁的舞弥，也是同样震惊到张开了嘴——她也是头一次听闻这件事！ “等等！你刚刚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那就是说……” Lancer猛然想起刚刚爱丽丝菲尔所说的“不对劲”。 “是的，虽然Assassin与Archer好像已经退场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却并没有回归到容器之中，要么他们没有死，要么……” “要么，他们的灵魂已经先一步被别人截留了！” 卫宫切嗣接过爱丽丝菲尔的话，如此说着。 “那个Caster……” 久宇舞弥立刻想到了赵哲通过猎杀Servant变强的诡异情形。 “没错，Caster，他通过击杀Servant提升力量这件事几乎可以确定是事实了，而且恐怕还不仅仅如此，他甚至很有可能拥有吞噬Servant灵魂的能力！” 卫宫切嗣这般下了定论。 “这种事情……” Lancer皱起了眉，本能地就对这种吞噬灵魂的存在产生了反感。 再加上之前“Caster”用区区一只使魔狠狠摆了她一道的事情，让她对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更加厌恶了。 “所以，如果不打倒Caster，圣杯就不会降临，是这个意思吗？” Lancer暂时从爱丽丝菲尔的可悲宿命中冷静下来，很快就理清楚了情况，并且顺理成章地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没错，就是如此，而且恐怕这个Caster也将会是我们在此次圣杯战争中最大的对手！” 在最为忌惮的言峰绮礼已经出局的现在，卫宫切嗣终于承认自己之前看走了眼，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Caster”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 “……” “……” 房间中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所有人心中都各有思绪。 良久之后，还是Lancer率先打破了沉默： “但是，不要忘了，我们还有Saber这个大敌，昨晚的事情恐怕已经让对方的Master视我们为不死不休的敌人，在解决他们之前，我们恐怕没有多余的精力处理Caster的事情！” Lancer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埋怨卫宫切嗣之前太过卑劣的做法，让他们与Saber阵营失去了一切转圜的余地。 毕竟如果双方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恶劣的话，他们或许就可以联合在一起，先一步把“Caster”这个阻碍圣杯战争进行下去的家伙给除掉，之后再堂堂正正地分出胜负。 但实际上，Lancer心中对现在这种情况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同样渴望在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但是却从未想过要用爱丽丝菲尔的生命作为代价。 只是，卫宫切嗣却并不这么想。 他沉吟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看到几位女士将神色各异的目光一齐转了过来，他继续说道： “我们可以将Caster会吞噬Servant灵魂的情报送到教会那边，在远坂阵营已经出局的现在，原本偏袒一方的教会已经恢复了中立立场，我们可以借助教会的力量，诱使其他主从对Caster展开猎杀！” “切嗣，你……” Lancer皱起了眉，有些想斥责卫宫切嗣这种对自家妻子的命运毫不关心的做派。 但紧接着她想到这是爱丽丝菲尔自己都认可的命运，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得换了个话题说道： “你确定其他参战者会这么乖乖听话，一齐对Caster动手吗？” Lancer这么说着，听上去似乎并不认为卫宫切嗣的想法会成为现实——事实上她也不希望这成为现实！ 说到底，教会虽说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但是貌似对于御主与英灵们也没有任何强制力，他们为何要听教会的指示呢？ 毕竟，不是所有英灵都对圣杯有着强烈渴求的，像是Lancer最为熟悉的Saber，他的愿望就仅仅是为自己的主君尽忠，对圣杯本身却并不怎么在意，而Saber的御主又对卫宫切嗣恨之入骨，哪怕是教会也没办法让他乖乖将战斗目标转向Caster吧？ “哼！这倒不用担心，教会之所以能成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自是有着原因的，我们只要将这份情报送过去，你自然就能看到效果了！” 卫宫切嗣如此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十九章 响应寥寥 于是，在当天下午，冬木市的教会发出了召集御主的信号。 “现在，圣杯战争正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眯眯眼的老神父，言峰璃正，开口便如此说道： “本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已经被确定为会吞噬Servant灵魂的存在，如果任由对方猎杀更多的Servant，将会使得圣杯无法显现，圣杯战争的仪式最终必将面临失败的结局。 因此，我将在此非常时期行使我的监督权限，暂时改变一下规则——所有Master立刻停止互相之间的战斗行为，尽一切之力干掉Caster！ 然后，对于成功干掉Caster的人，作为特例，我将把追加令咒的奖励给他。” 这么说着，老神父卷起右手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印痕——那全都是令咒！ “这是在过去圣杯战争中出局的Master们没能用完的令咒，对诸位来说，这些刻印则拥有举足轻重的价值。一旦确认Caster被消灭后，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那么，请有问题的人现在就提出来吧！——当然，仅限于能说人话者。” 站在老神父的角度看去，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布道大堂里根本空荡荡的连一个人都没有！ 说是空荡荡倒也不是那么准确，实际上，这里还是有一些“客人”的—— 蝙蝠、乌鸦、鸽子、蝴蝶，各种各样的使魔都有，但就是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类！ 也对，在圣杯战争这种敏感的时期，没有人会冒着风险亲身来到教会，特别是这个教会之前还暴露出非常不体面的偏袒作弊问题。 好在，现如今作弊的两方都已经被三振出局了，虽然自家儿子和亲密盟友在同一天被人击败并且被驱逐出圣杯战争这件事让老神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这也让他能放下心中那点妄念，重新回归到不偏不倚的公正立场上。 对于圣杯战争的其他参与者们来说，这个老神父的信誉度仍旧是有限得紧，但是那两个作弊者都已经出局了，他们过来看看这家伙要说些什么也无妨……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这样一个非常让人意外的消息—— …… “能吞噬Servant灵魂的Caster，成为了阻碍圣杯战争进行下去的绊脚石？还真是有趣啊！” 在已经彻底完善的新据点中，肯尼斯断开了与临时使魔的连接，心中冷笑不已。 虽然对于这个似乎能颠覆这场圣杯战争的“Caster”有些兴趣，但是他却并不打算改变自己原先的计划。 “Saber，原计划不变，不必理会教会的禁令，你只需要专心找Lancer的麻烦就行了！在将那个卑劣之徒干掉以前，不用管其他的！” “是，我的主人！” 灵体化的迪尔姆德恭声应命，对于自家御主无视教会的做法不发表任何意见。 ——反正他宣誓效忠的是肯尼斯，又不是教会，主人怎么说他自然就怎么做了，其他一概不管！ …… 间桐宅，借助使魔的耳目听完了教会的勒令，间桐雁夜却毫不在乎地将其抛之脑后了。 虽然和赵哲之间的盟约已经结束了，但他却并不打算让自己成为别人借刀杀人的刀子。 反正他本人还有他的Servant对于圣杯本身都没有什么追求，圣杯战争无法正常进行就无法正常进行吧！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小樱，带着她到处玩耍吃喝来得有意思呢！ …… “Rider！教会那边传来了消息，认定Caster为阻碍圣杯战争继续进行的障碍，要求所有御主放下互相之间的敌对，优先把他给干掉！” 快步声中，韦伯一把推开房门，立刻就将刚刚从教会那里听来的情报告诉了自家从者。 “哦？明明在昨天晚上才干掉了Assassin与Archer，结果现在就被那个教会认定为公敌了吗？这该不会是那个教会的监督者看到自己的儿子出局了所以故意打击报复吧？” 征服王先是这么打趣着，然后神色一肃，开口问道： “喂，小子，教会如此针对Caster，应该是有原因的吧？” “没错，根据教会的说法，这个Caster拥有吞噬Servant灵魂的能力，因此会导致圣杯战争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吞噬Servant的灵魂……阻碍圣杯战争的运行……” 红发壮汉模样的英灵盘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思考良久。 “嘶～～朕不是很懂魔术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征服王想不明白，一旁的韦伯却好像发现了什么： “我大概猜到一点了！” “哦？你猜到什么了？” Rider用一脸期待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小Master。 韦伯一手拄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既然教会说Caster吞噬了Servant的灵魂，导致圣杯战争无法继续进行下去，那就说明，正常身死的Servant灵魂对圣杯战争的运转是有用处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用处到底是什么，但想必应该是跟圣杯战争的仪式根本有关的事项，而Caster吞噬灵魂的举动毫无疑问中止了这一进程，所以就被教会当作必须要铲除的阻碍了吧！” “唔……你说的有道理！” 征服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仔细想了想韦伯的推理，发现的确没什么毛病。 然后他就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Master： “嘶～看不出来啊小子！难道说，你其实是个非常优秀的魔术师？” “什么优秀啊！这只是不需要懂得魔术也能想明白的道理吧！也就你这种只有个头和肌肉长得特别夸张的家伙才想不明白！” 韦伯满是不爽地看着征服王： “而且，你这是在小看我吧？是小看我没错吧！” “你在说什么啊！能这么快就想明白情报中隐藏的内容，这足以说明你的头脑和洞察力都十分优秀。” 征服王大笑着站起身，走到韦伯身边，大手狠狠地拍打着少年的肩背： “小子，你可是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Master，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别这样拍我啦！” 被大力拍打得一个踉跄的韦伯挣扎着从壮汉的手底下逃出，心底里因为那一点自卑而有些沉重的心情却不知为何变好了许多。 …… 第六十章 赵哲的新能力，[王之财宝]山寨版？ 赵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教会宣布为此次圣杯战争中的“公敌”，更不知道除了Lancer组与Rider组之外，其他几位Master都对狩猎他这个“公敌”兴趣寥寥。 此时的他，正在检测自己的情况，想要看看在连续消灭并吞噬了Assassin与Archer之后，他的实力究竟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事实上变化还是挺大的！ 首先是戾炎与IBM粒子的融合度大大提升了，这种提升甚至达到了明显可以感知的地步——赵哲体内那几乎快要习惯的灼烧感在短时间内就降低了许多，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瞬间的不适应。 “或许，等我吞掉所有Servant之后，这戾炎就将真正与我融合，真正成为我的一部分？” 他不由得这样畅想着。 除此之外，变化最大的当然就是他的IBM，也就是“黑焰恶魔”了。 当只召唤出单独一个IBM，并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到它身上时，按照从者的能力值计算，在不考虑戾炎加持的情况下，此时的“黑焰恶魔”在筋力、耐久、敏捷三方面都达到了A等级，而且其存续时间也比过去延长了好几倍，从原先连五分钟都支撑不住增加到了半个小时！ 再加上那至少从A等级起算的戾炎，此时的赵哲终于有了真真正正与任何一位Servant正面一战的实力。 “不过，这貌似已经抵达某种极限了……” 赵哲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黑焰恶魔”，欣喜之余却又有些遗憾： “在物理运动机能方面，现在的‘黑焰恶魔’似乎已经到了顶，我能感觉到，从那个灵魂强韧到不像话的Archer身上燃烧得来的力量，只有一小半用于强化IBM的基础能力，剩下的部分，除了增加显现时间耗费了少许之外，大多数都储藏在某个地方，但却并没有转化为真正的力量……” 他隐隐明白，这并不是说戾炎对于“黑焰恶魔”的强化就到此为止了，而是他本身的境界太低，限制了这部分资源转化成真正的实力。 也因此，就算他接下来再烧死其他Servant，吞噬他们的力量，也无法将这部分力量再叠加在自己身上，而只能变成某种隐藏的“潜力”，等待日后再一点点将其挖掘掌控起来。 “基因锁一阶的境界还是太低，我需要找到在这方面更进一步的方法！” 虽然在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连续几十次自杀式的基因锁开启训练后，赵哲已经能十分轻松地随时随地开启基因锁，并且开锁后遗症也降低到了仅仅全身肌肉抽筋这种程度，但他此时依旧还看不到开启基因锁二阶的方向。 “不过除此之外，貌似我还从这个Archer的灵魂中收获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么自言自语着，赵哲双眼突然间变得茫然没有焦距，赫然是直接打开了基因锁。 紧接着他手中便冒出丝丝缕缕颗粒状的黑色烟雾，在手中塑形编织，花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凝聚成一柄骑士长剑的形状。 长剑看上去黑黝黝的，普普通通，甚至连戾炎都没有附着，除了其细节格外精细之外，似乎和赵哲之前随手凝聚出来的IBM武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有没有区别，得对比过才能知道。 就见他空着的左手上同样升起一股黑雾，IBM粒子凝聚，仅仅半秒钟，便塑形成一柄勉强看得出剑形的武器，上面同样没有附着戾炎。 如果光看凝聚时间的话，毫无疑问是左手边这柄简陋到都快看不出剑形的“剑”获得了完胜，毕竟真正的战场上谁会给你时间花个十几分钟搓把剑出来啊！ 但实际性能上又如何呢？ 双手握着两柄武器，往中间一错，互相劈砍之下，只听“噌”的一声，左手那柄“粗制滥造”的剑瞬间就被砍断了，赵哲甚至感觉不到多少阻力。 “嘶～～这差距……有点大啊！” 赵哲散去左手边只剩下半截的残剑，将右手中的骑士剑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他发现，这柄以IBM粒子凝聚而成的骑士剑，却并没有像一般IBM粒子凝聚而成的物体那样很快就会蒸发消散掉。 虽然他仍然可以察觉到剑中的IBM粒子在一点点消散，但那消散的速度却慢了百倍以上，换句话说，就算他就这么放着不管，这柄剑也能持续存在好几个小时、甚至半天以上！ “是结构的不同！” 赵哲得出了结论。 事实上，他手中这柄花了十几分钟才凝聚出来的骑士剑，其实是依照着一份特殊模板才凝聚成型的。 而模板的来源，正是在吞噬了Archer之后从戾炎中读取而来的信息。 不，说是信息那未免也太过轻描淡写了，就赵哲之前的匆匆一瞥，那简直就是一个超级数据库！ 无穷无尽的刀、枪、剑、戟、乃至各种各样他根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宝物，都以数据信息的形式被储存在了戾炎之中。 ——这很显然就是那个英雄王的宝具，那个蕴藏了此世所有珍宝的宝库，在英雄王的从者之身被戾炎焚尽之后，这件宝具中的无数财宝也以资讯信息的形式被戾炎吸收容纳了。 只是，赵哲并非戾炎真正的主人，无法直接操控戾炎变形成这些武器。 他想要利用这些信息，就需要忍受着更加强烈的灼烧痛苦，精神主动深入到戾炎之中，一点点地从这个数据库中抽调读取，然后再根据这信息中记录的物质结构，用IBM粒子将其以尽可能精密的形态再现出来。 这样凝聚出的复制品武器，虽然外表上与之前纯粹由IBM粒子堆积塑形而成的武器差别不大，最多也就是外形精致一些，但实际上无论是其结构强度还是存在稳定性都远远超出，附着上戾炎之后，其杀伤力比原本宝库中的真品还要强大！ 甚至于，对于那些有着特殊属性与功能的武器，赵哲用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复制品，也能继承其部分特殊能力，在功能性上来讲远比纯粹用IBM粒子塑形成的武器要丰富得多。 但尽管这种武器有着各种各样的优越性，其制造过程的繁琐与缓慢却是目前无法解决的硬伤！ 因为赵哲本身大脑开发度不够，计算力不足，哪怕他开启了基因锁，也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堪堪完成一把信息量相对较少的武器。 “啧，除非我开启三阶以上的基因锁，大脑计算力能堪比计算机的程度，那样子或许能将这个时间压缩到几秒钟，否则这一招完全就是鸡肋啊！” 第六十一章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虽然鸡肋归鸡肋，但多一种手段总是好的。 更何况赵哲新获得的这一技能也只是现阶段没法投入使用而已，一旦他的基因锁开到第三阶，计算力大大增强，他就可以真正将这一技能转化为自己的战斗能力，甚至可以学着那位英雄王一般，站着不动，直接投掷各种各样的武器就把敌人给消灭了。 只是这个未来目前看来还是稍微遥远了一些，赵哲在遐想了一会儿后，就暂且将其抛之脑后，转而关注起当前的事情来。 “Assassin与Archer已经退场，而Caster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开始就是空着的，这也是其他人一直将我当成Caster的原因…… 然后剩下的从者还有四个，Saber、Lancer、Rider、Berserker，御主分别是那个叫肯尼斯、卫宫切嗣、那个叫韦伯的少年，还有间桐雁夜先生。 其中Lancer一方因为有小圣杯在的原因，恐怕得放到最后才能动手，那么就先排除……” 还不知道自己吞噬Servant灵魂的举动已经让小圣杯失去作用的赵哲如此想着： “然后是间桐先生，我和他的关系还不算差，也放到后面再说吧； 剩下的Saber与Rider，后者机动性太强，很难一击制胜……还是选Saber吧！这个家伙不会飞，最好对付了！” 嗯，可怜的迪尔姆德先生又一次因为不会飞被鄙视了，被赵哲选为了最优先动手的目标。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正准备猎杀别人的同时，也正被其他人当作猎物。 …… 又一个夜晚—— “从Caster在击杀Assassin与Archer的过程中所展现出的实力来看，他在昨天晚上其实是有机会杀死Lancer与Saber的御主的。” 乘坐战车驰骋于天空中的征服王如此说着。 “所，所以呢？他为什么放弃了？” 已经差不多快习惯高空飞行的韦伯开口问道。 “恐怕是因为他想要亲自击杀Saber与Lancer吧！你不是说过，这个Caster有吞噬Servant灵魂的能力吗？亲自击杀，这恐怕是成功吞噬的前提条件！” “……没错，看起来确实是如此。” 韦伯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转头对着自家Servant大声诉苦道： “那跟我们大晚上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来飞去有什么关系啊！我们这么飞就能找到这个Caster了吗？！” 虽然是靠海的城市，但是这个季节的冬木市已经开始了降温，尤其是夜里、高空中，气温更是一路走低。 哪怕征服王的战车有着魔力壁垒的防护，一般的攻击透不过来，足以造成肉体伤害的低温也会被隔绝，但是那不足以造成伤害、却足以让人感觉到“冷”的寒风吹来，这层屏障却是阻隔不了的。 即便韦伯多穿了两件外套，但在这种寒风下连续吹了两个小时，他也已经有点头昏脑涨的感觉了。 “别着急啊，小子！” 征服王大笑两声，说道： “根据Caster几次动手时所展现出的实力变化，他很可能可以通过吞噬Servant让自己变强，而在连吞了两个Servant之后，他的实力想必已经成长到相当高度了，对其他Servant的狩猎随时都有可能开始，甚至就在今晚……” 正说着，突然间他们就感觉到下方地面上某处爆发出了强烈的魔力波动，清越的剑刃交击声在夜空中响彻。 “看，被我说中了！” 征服王看到韦伯一脸讶异的表情，大笑着，抖动缰绳，驱使着战车飞往战斗发生之地。 …… 轰——！ 黑焰缭绕的身影被一股巨力抛飞，狠狠地撞在废弃建筑的外墙上，将其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只是，不等那些破碎的砖石落下将其掩埋，暴涨的黑炎顿时将周围的所有物质统统汽化，黑色的恶魔身影从坑洞中激射而出，继续向着双剑的剑士袭杀而去。 ——刚刚一瞬间的力量比拼，“黑焰恶魔”相当于A等级的力量在迪尔姆德B+等级的筋力之前输了一筹。 B+等级的筋力，也就代表着基础值为B的力量在一瞬间可以增加一倍，这份力量虽然只能持续一瞬，实际爆发后的力量却比A等级的筋力更高。 哪怕曾经与Saber有过一次交手，但这种瞬时爆发的力量也太过隐蔽突然了，赵哲没有防备之下，顿时就被击飞。 只是，这点小挫却根本不算什么，多次升级后的“黑焰恶魔”有着相当于A等级的耐久，还有戾炎护体，刚刚这一下甚至连半点损伤都没有！ 铛——！！！ 黑炎缠绕的剑刃与赤红的神剑再度相击，发出清越高昂的声响。 迪尔姆德故技重施，再度爆发出双倍的力量，试图将对手击退，只是这一次他却发现，黑焰缭绕的恶魔居然半步不退，强行顶住了他的瞬时爆发！ 仔细看去，才明白，这却是“黑焰恶魔”在刚刚这一瞬同样爆发了背后的戾炎火翼，展现出极致高温一面的火焰瞬间为“黑焰恶魔”的躯体提供了巨大的推力，让它挡住了Saber刚刚一瞬间的爆发。 不，不仅仅是挡住，它甚至渐渐压过了对方，戾炎爆发的力量加上身体本身的机能，顿时让“黑焰恶魔”那A等级的力量爆发出接近A+等级的效果，在单纯的力量对拼上，迪尔姆德渐渐落于下风。 与此同时，“黑焰恶魔”体表那暴涨的戾炎距离Saber的身躯越来越近，逼得他不得不收剑后退，暂避其锋芒。 嗯，有些人或许会奇怪，剧情怎么突然间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这却是赵哲在白天的时候，就派出了隐去戾炎的IBM军团，借助它们的天然隐形以及气息隐蔽能力，像之前的Assassin们一样四处出击，搜索其他Servant的所在。 而在经过了一整个白天的搜索之后，他终于发现了Saber阵营的藏身之地。 再然后，自然是没得说，赵哲直接派出了最强状态的“黑焰恶魔”，光明正大地上门挑战。 虽然Saber的御主肯尼斯最想要的还是弄死那个卑鄙无耻的魔术师杀手，对这个被教会认定为公敌的“Caster”并无多少兴趣，但既然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了，他也不会避而不战。 “只是区区一个使魔就敢来挑战Saber，这个Caster是不是自大到脑袋不正常了！” 刚开始的时候，肯尼斯还如此想着。 然而，当他看到这个被认为是“Caster的使魔”的怪物与Saber打得不相上下，并且还逐渐占据上风之后，他心中顿觉不妙——这，这是使魔能有的力量？ 不，就算这是Caster的本体，但以施法能力为要的魔术师职阶，在白刃战上居然能压过近战最强的Saber？这TMD是在开哪个国家的玩笑呢！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十二章 Round 2，Fight！ 对于肯尼斯的震惊，恐怕乌鲁克斧王、以色列拳王、阿瓦隆剑圣等几位冠位Caster很有话要说。 不过鉴于目前这几位都无法出场，因此也没人能纠正肯主任的观念错误。 但实际上他现在也没心思纠结“Caster近战为什么这么强”的问题了——在“黑焰恶魔”的全力爆发下，迪尔姆德已经有些左支右绌，几次都陷入到了险境之中。 “Saber，我允许你使用宝具！” 不再考虑要不要保留底牌的问题，肯尼斯干脆利落地解除了对于Saber的一切限制。 “是，我的主人！” 迪尔姆德双剑并使，格开“黑焰恶魔”的剑爪齐攻，一个后跃，以超卓的弹跳力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 下一瞬，他将短剑负于后背，长剑置于身前，巨量魔力灌注其中，肉眼可见的魔力光焰升腾而起，让那如血般赤红的剑刃变得越发殷红耀眼。 “Mor-alltach！（愤怒的波涛！）” 高喊着宝具的真名，源自于凯尔特神话大海之神玛纳诺的神造之剑展现了它曾在一战中斩杀四千仙境战士的强大威能。 一瞬间，迪尔姆德那因Saber职阶现界而获得的技能[魔力放出（跳跃）]发动，被众神养大的他拥有超乎常人的跳跃能力，这一技能便是对他这一能力的再现。 就见他仿佛瞬移一般，以超越人类智慧的超跳跃，于刹那间跃升到“黑焰恶魔”的头顶高空，然后剑刃向下，Mor-alltach便仿佛传说中的[玛纳诺神之脚]一般，化为三支利刃粉碎下方的一切敌人。 对于赵哲来说，Saber的这一击威力大小还在其次，最要命的却是对方突然间转换的攻击方位，原本戒备着正前方的敌人却突然迎来了自头顶上方发出的攻击，这多少让赵哲有些猝不及防。 这一瞬间，赵哲只来得及在头顶释放一层附着了戾炎的IBM粒子，同时将周身戾炎催发到最极致，试图借助这能燃烧一切的火焰抵消削弱部分敌人的攻击。 轰！轰！轰！ 几乎连成一声的三声巨响，三柄魔力巨剑轰击在地面上，将这片本就坑洼的地形摧残得越发支离破碎。 唰—— 迪尔姆德手持双剑的身影出现在轰炸点附近，旋身一斩，掀起的剑风吹散了漫天的烟尘，显露出了其中惨被蹂躏的敌人身影。 “居然……” 迪尔姆德有些意外地微微瞪大了眼睛。 “居然还活着！” 远处观战的肯尼斯看到烟尘中依旧站立着的身影，狠狠握紧了拳头——区区一只使魔，正面接了Saber的宝具一击后居然还能站着？！ 是的，烟尘散尽后，重新暴露在众人眼前的“黑焰恶魔”，虽然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参差不齐的缺口与空洞，甚至连两根手臂都全断了，周身的黑焰也变得有些稀薄，但它依旧还“活”着！ 这时候，肯尼斯也终于理解了，教会为什么会把这个“Caster”列为必须要优先铲除的目标——才仅仅吞噬了Assassin与Archer两个从者，他的“使魔”就已经变得这么强了，那再让它吞噬下去，岂不是就要突破天际了？ “Saber，了结它！” 肯尼斯没有犹豫，立刻下令Saber击杀眼前这个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的“使魔”。 他不相信，“Caster”召唤这样强大的使魔会不需要代价，只要在这里将其击杀，一定能狠狠削弱对方吧！ 嗯，肯尼斯的想法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没错的，毕竟这个世界的魔术其实也是讲究等价交换原则的，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成果，必须要付出至少等量的代价，成果越大，代价越大。 像是眼前这只强到能在白刃战中压制Saber的“使魔”，对于“Caster”而言也必然是投入了大量资源与魔力的吧，或许吞噬两个Servant的收获都填进去了也说不定？ 如果能将它摧毁掉，对于那个不敢露面的“Caster”来说定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只是，肯尼斯不知道的是，他心目中的所谓“Caster”，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魔术师，更不是英灵现界的从者，而仅仅只是一个来自于异世界的亚人。 而他的这种所谓“召唤使魔”的能力，也并不需要付出什么魔力作为代价——能让亚人得以不死并且能召唤出IBM粒子的亚人体质，本质上可以被视为一种扭曲的规则，或者用个更时髦一点的说法就是一种“模因扭曲”，本身并不遵循一般的物理定律。 就好像赵哲在缺胳膊断腿的时候死而复生，残缺的身体质量瞬间就自行补足了一样，这构成IBM的IBM粒子，也并不是从什么地方用别的物质能量转化而来的，就是凭空诞生而出。 这有些类似于基因锁四阶中级以上心灵之光拥有的逆转熵增特性，能够从虚无中凭空诞生能量，只是在亚人身上这凭空诞生的不是与自身根源以及个性执念相符的心灵之光，而是拥有诸多未知特性的IBM粒子而已。 换句话说，对于身为亚人的赵哲来说，“消耗”是没有意义的。 他本体的体力消耗、精神消耗、乃至细胞消耗等等，只需要死一次后就能直接刷新，恢复完美状态；而对于被召唤的IBM来说，这恢复就更加简单，消散后重新召唤就是了，只要储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IBM粒子存量没有耗尽，就能一直召唤下去——就算耗尽了也没关系，自杀后依旧能够重置状态。 不过，对于此时的赵哲来说，他却不会任由“黑焰恶魔”被Saber杀死——他可还没输呢！ 铛！ Saber砍下的处决一击被无形之物挡住了。 在这一瞬间，迪尔姆德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在“黑焰恶魔”身旁，举着一柄同样隐形的剑，挡住了他的攻击。 “这是……” 就在迪尔姆德想要看清楚这隐形的敌人到底是什么时，突然间，旁边那已经几乎没有再战之力的“黑焰恶魔”骤然崩解为无数混合着黑色火焰的颗粒状雾气，向着那个隐形的敌人涌去，顷刻间就将它“染”成肉眼可见的形态。 这赫然是……第二个“黑焰恶魔”！ 第六十三章 二对一的第二回合 “Round 2！继续来战吧！” 赵哲的声音从“黑焰恶魔”那如同骷髅头的面部发出，语气中满是战意。 他在战斗开始之初，就额外派了一个完全隐身的IBM隐藏在侧，本打算是如果正面拿不下Saber，就用其攻击御主，像对付Archer一样直接用令咒阴死对方。 但没想到，Saber的宝具攻击出乎意料的犀利，力量提升到顶点的“黑焰恶魔”在一时不查之下也被轰了个半废，赵哲只得将这个隐形IBM送入正面战场，接过前一个“黑焰恶魔”的力量继续战斗。 不过这样也好，正面战斗战胜敌人，总比一次次耍阴招取胜更有成就感，虽然不是亲身作战，但赵哲也难得地有些热血沸腾起来。 “果然不止一个吗……” Saber看着这第二个“黑焰恶魔”，一身气势比之最开始分毫不差，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消耗一般，心中不由得一沉——Caster的使魔之间，居然能互相传递力量？那岂不就相当于永远都打不死？！ 反观Saber自己，他刚刚解放了宝具真名，消耗了大量魔力，虽然因果线的那一头正有源源不断的魔力传输过来，但想要恢复到全盛，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想要再度发动宝具是不太可能的了…… 情况有些不妙！ 而就在这时，天际传来一阵阵雷霆轰鸣声，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无云天气听到雷声的众人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Rider登场了！ 果然，下一秒钟，伴随着雷声的飞速接近，那个驾驭者战车的高大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哟，Saber！需要帮忙吗？看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妙啊！” 征服王开口如此说着，让另一边的肯尼斯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差点就忍不住要使用令咒强行让Saber恢复力量了，好在这个Rider貌似是冲着Caster来的，让他可以省下一枚令咒。 “如你所见，这个Caster的使魔确实相当强大，而且更关键的是，这种使魔不止有一个，互相之间还能传递力量，换句话说，不把它们全部找出来杀死，恐怕Caster的力量就不会被削弱半点！” “啊，朕刚刚看见了，确实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啊！” 征服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黑焰恶魔”，凝视了几秒钟后，开口说道： “喂，Caster，你在看着吧？你应该已经从Assassin和Archer身上获得了不少力量，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你还是选择躲在黑暗里，只以使魔的面貌出来见人吗？就这么不敢亲身走上战场吗？那样我可就要把你当成一个胆小鬼，尽情地鄙视你了！” “……” “……” “……” 在场众人一阵无语，他们还以为征服王想要说些什么呢，没想到居然是激将法……这对不肯真身露面的Caster来说不可能有什么用的吧！ 果然，下一刻，赵哲的声音从“黑焰恶魔”中响起： “……征服王，你不会把我当成那些自尊心上头的家伙了吧？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作为一个人类，哪怕他是死不了的亚人，而且还开启了基因锁，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怪物级别的强者了，但相比起这些从传说中走出的英灵，赵哲的本体还是太过弱小，而他自己也深深明白这一点，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两句激将言辞就主动放弃最大的优势，把弱小的本体现于人前。 对于他的拒绝，征服王早有预料，因此也一点都不尴尬地挠了挠头： “嘛，多少也算是个策略，我也就姑且一试了，不过你果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激出来啊！” “哈——！” 一旁的韦伯这一次已经懒得吐槽了，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现身，那朕也只能先在这里把你的这个使魔消灭，然后再去一点点把你的真身找出来了！” 征服王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塞浦路特之剑，对着一边的剑士开口说道： “喂，Saber哟，你不介意把这个对手让给我吧！当然如果你想要加入到我的麾下一起作战那更是无任欢迎！” 『我是不会加入到你的麾下的！』 迪尔姆德正打算这么说，却听到后方的御主传来了命令—— “Saber，配合Rider一起击杀Caster的使魔，然后找到这家伙的真身，送他回英灵座！” 虽然肯尼斯对于韦伯这个不省心的学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但是这一次Caster显现出来的棘手特性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因此高高在上的君主也不介意与不听话的学生来一次合作，先把这个危险的Caster给灭掉！ “……遵命，我的主人！” 虽然以多欺少有些不符合骑士精神，但既然对手是这个连真身都不敢露的Caster，迪尔姆德觉得不讲骑士精神也没什么关系。 “一对二吗？倒还真是有些挑战性呢！” 眼看着Saber与Rider阵营在自己眼前结成了同盟，赵哲却毫不慌乱——他也压根没什么好慌乱的，反正本体不在这里，“黑焰恶魔”就算被击败了也无所谓。 更何况，他也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败！ 就见“黑焰恶魔”双翼一展，戾炎高涨，一手持黑炎大剑，一手利爪箕张，身影一闪间，居然在身处劣势的情况下主动出击。 而他的第一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因为刚刚的宝具真名解放而陷入短暂虚弱期的Saber！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赵哲还是懂得的，在面对两个强敌的情况下，优先解决更容易解决的那个才是上策！ “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面对着“黑焰恶魔”的针对性突袭，迪尔姆德却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同样清楚，状态欠佳的自己最容易被敌人当作优先攻击对象，因此毫不犹豫地就做出了战术选择——以守为主，将主攻的位置交给征服王。 铛！ 以长剑挡住黑炎缭绕的大剑，以短剑挡住如同恶魔般的利爪，但却并不与对方僵持对拼。 迪尔姆德的每一击都只是一触即走，绝不与“黑焰恶魔”硬碰硬角力，但却又从不离对方太远，以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死死缠住对方。 毕竟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了，哪怕他的筋力能瞬间倍增，在力量上压过正常状态的“黑焰恶魔”一筹，但赵哲也早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法，以戾炎作为推动力的瞬间爆发力量，比之迪尔姆德的力量倍增丝毫不弱，甚至犹有过之！ 唯有像现在这样，以技巧和灵活的步伐游走周旋，才能让他既能保持着自己的战斗架势，又不至于被对方以力压制。 就在这时，在交战中不断转换身位的二人听到耳边一侧传来了轰隆隆的铁蹄与雷鸣声，那巨大的战车正踩踏着雷霆向着两人轰隆隆而来。 战斗本能全开的赵哲当然注意到了敌人的攻击到来，有意升空退避，但却没想到对面的Saber立刻调转双剑，不顾被另一边的利爪击杀的危险，死死锁住“黑焰恶魔”的持剑之手。 只是一瞬间的迟滞，就让赵哲失去了躲避的可能。 就听“轰”的一声，被迪尔姆德拖在原地的赵哲就被一股巨力击飞，而且在被击飞的过程中还有道道雷霆追击劈落，赫然是包含着物理与法术双重伤害的复合攻击！ 而神奇的是，对于与“黑焰恶魔”几乎是贴身而战的Saber，近在咫尺的铁蹄与雷霆却对他丝毫无犯，半点都没有伤到对方！ 刚刚这一瞬间，征服王与迪尔姆德虽然没有进行任何战术交流，但却很有默契地与对方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配合！ 第六十四章 [王之军势]＆“黑焰恶魔”的暴走！ 然而…… “很好！很不错的配合！” 伴随着赵哲那满是战意的声音，被牛车撞飞然后又被雷霆劈了好几下的“黑焰恶魔”从地上站起。 略有些扭曲破损的肢体在涌现的黑雾修补下很快就恢复完好，原本因为雷霆劈击而略有些低落散乱的戾炎也重新高涨。 ——刚刚这一下虽然确实对“黑焰恶魔”造成了伤害，但这伤害却并没有征服王想象中的大。 毕竟相当于A等级的耐久不是假的，再加上戾炎护体以及IBM本身的特殊性质，“黑焰恶魔”恢复起来远比从者要快得多！ 恢复完毕的“黑焰恶魔”一手指向征服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征服王座下的战车，似乎是想要打个响指。 只是，在这一瞬间，它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因为赵哲发现，目标身上似乎并没有沾染上黑色火焰？ “对我的戾炎有了防备吗……” 刚刚赵哲本想和击杀第一个Assassin分身一样，借助接触将戾炎沾染到目标身上，然后骤然爆发，直接破坏征服王的宝具战车。 却没想到，征服王似乎是早就防备着这一点，在刚刚的攻击中一直都用雷霆包裹着神牛与战车，整个撞击过程中并没有沾染到半点戾炎。 “嘛，看到过你这黑色火焰的人都不会不防备的吧！” 征服王见到“黑焰恶魔”的动作，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顿时大笑出声： “可不要小看朕对你的重视啊！从看到你第一次出手起，朕就一直警惕着你那可怕的黑炎，毕竟那可是连Servant都能瞬间焚尽的火焰，[神威车轮]虽然强大，但也不一定能撑得过这种火焰的焚烧啊！” 虽然听上去是自曝其短，但在征服王的口中说来，却尽显他的智慧与先见之明。 “是吗，能让伟大的征服王如此重视，的确是我的荣幸……” 赵哲闻言，口中虽然如此说，但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荣幸”的意思。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了，面对你们二位强大的英灵，单独一个还是有些吃力，那么你们应该不介意多几个对手吧！” 话音落下，一个个漆黑的身影突然在这片废墟周围显现，数十只“黑焰恶魔”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这却是赵哲在发现了搅局者之后，立刻派出了更多的后备力量。 虽然这些新召唤的“黑焰恶魔”都仅仅只维持着最基本的力量，单对单任何一个都不是眼前这两位英灵的对手，但有着这么多的数量，足以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威胁了！ “Master！” 迪尔姆德见到这一幕，立刻闪身到自家御主身边，警惕地望着这数量惊人的敌人。 “黑焰恶魔”与Berserker联手击杀Assassin与Archer的那一战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事后也是从自家御主的演示的幻术中看过一遍的。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压着他打的“黑焰恶魔”已经是“Caster”所有“使魔”聚合为一之后的结果了，却没想到，这居然还不是对方的全部力量？！ “哦？这个数量……看上去有些像是Assassin的能力啊！该不会你除了吞噬Servant夺取力量之外，还能夺取他们的能力吧？这可的确有点夸张了啊！” 同样处在包围圈中的征服王倒是一脸平淡，似乎并不为这点人数所惊，甚至还有心思猜测赵哲真正的能力——这当然是因为他并不惧怕敌人的这点人数优势了。 不，说到人数，实际上应该是他这边占据优势才对！ “嘛，正如你所说的，既然你都露出底牌了，朕也不能藏着掖着啊！” 征服王昂然一笑，手中塞浦路特之剑一挥，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 这不象是秋季的夜晚，或者沿海城市应有的风——这风简直来自于沙漠，甚至还带着真实不虚的热砂！ 就站在征服王身旁的韦伯感觉到有砂子飞进了嘴里，赶忙呸呸地吐了几下，他感觉得没错，这的的确确就是真正的砂子！ 不等他疑惑这砂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转瞬间，旋风变得更加狂暴了，甚至像是要侵蚀世界一样向外侵染着。 下一瞬，在场所有人眼中的风景发生了变幻，原本夜空下的废弃建筑已经消失不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太阳高悬、一望无际的灼热沙漠！ “固有结界……” 同样被卷入到这个世界中的肯尼斯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固有结界，被誉为最接近魔法的大魔术，“空想具现化”的亚种，是将施术者内心中的风景具象化的魔术，一旦发动，就会使周围的空间变化成完全不同的风景。 这原本是精灵、恶魔一类的存在才会使用的能力，但如果有着长年累月的研究与积累，一些上位魔术师也有可能使出这一魔术。 但说是这么说，在人类魔术师中，真正能掌握这一能力的却相当稀少，甚至就连肯尼斯这样天赋卓绝的贵族魔术师，被誉为君主的人物，也无法施展这一魔术。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这里，他居然从一个不是魔术师的Servant身上看到了这一魔术的实现……这由不得他不惊讶！ 事实上，别说是肯尼斯了，就连Rider的御主，理论上应该最清楚自家从者能力的韦伯，他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里是……” 韦伯长大了嘴，楞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就连嘴里飞进砂子都顾不得了。 “这是我的军队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 征服王高声宣示着，既像是在回答自己的御主，同时又像是在对着这方天地诉说。 随着世界的变换，众人的位置也发生了改变。 原本呈包围之势的“黑焰恶魔”军团被单独移到了一边，乘坐战车的Rider与韦伯位于中间，另一边则是Saber与他的Master，甚至就连躲在建筑中没有露面的索拉也一起被拽进来了，此时正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未婚夫的身旁，不由得紧紧地攥住了对方的衣袖。 看这站位，就好像是Rider准备一个人迎战“Caster”的数十只使魔一样。 就在众人如此想着的时候，突然间，征服王周围出现了海市蜃楼一样的幻影， 一个、两个、四个，影像逐渐增多，样子看上去像是军队，那色彩也变得逐渐浓郁起来。 “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所以当万众一心时，我们也能将这个世界再现！”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伊斯坎达尔身边陆续出现了实体化的士兵，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身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 “这些，全都是Servant？！” 肯尼斯透过自己的Master权限看穿了这一点，心中震动连连。 成百上千，不，是成千上万的战士、士兵，全都是真实不虚的Servant，并且集结在征服王的麾下，时刻准备着为他们的王者而战！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征服王站在战车之上高举双臂呼喊道： “即使肉体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 这就是我伊斯坎达尔的底牌，我的最强宝具——[Ionioi Hetairoi（王之军势）]！！！” 伴随着征服王的宣告，数以万计的军势发出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应和声。 征服王昂立于战车之上，挥动手中之剑，直指前方—— “Caster哟，比拼数量朕可不会输给任何人！很不巧现在是我这边人比较多呢！” 这么说着，征服王正准备一声令下，直接以大军将眼前的小小“军团”蹂躏，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些“使魔”貌似有些不对劲？ 这些原本举止有度如同军队一般的使魔军团，此时似乎摆脱了某种枷锁一般，一个个颤抖嚎叫着，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周身燃烧的戾炎变得越发狂暴，众人甚至可以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有如实质般的恨意与杀意。 “这是……” 韦伯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满脸不解，就连征服王本人也一头雾水——这Caster到底是怎么了。 倒是一旁的肯尼斯给出了答案： “哼！貌似是这个固有结界截断了Caster对这些使魔的操控，让这些怪物失控了呢！” 是的，就在Rider的固有结界将“黑焰恶魔”们笼罩入内后，赵哲对于它们的操控就被切断了。 而这些被满是恨意与杀意的戾炎侵染同化的IBM，在失去了赵哲这个主人的掌控与压制之后，又会发生什么……这是显而易见的吧！ 戾炎中积压的无尽恨意与杀意，以及IBM中源自于赵哲本人的深切恨意，互相结合，互相催化，又失去了本体的意识压制…… 暴走！ 真正的暴走开始了！ 三更79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十五章 戾炎·龙卷天＆被献祭的神威车轮 “怎么回事？联系突然断了？！” 在征服王展开固有结界的那一瞬间，赵哲突然间发现自己与IBM军团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并不是被摧毁了，他能感觉得到，那些IBM还依旧存在着，但就是联系不上，无法感知到它们的情况，更无法控制，好像一瞬间它们就被放逐到了无穷遥远的地方一样 心中惊疑之下，他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雾从身上涌现，以剩下是IBM粒子存量制造出最后一只“黑焰恶魔”，抓着赵哲的肩膀直接飞天而起，向着那处战场疾飞而去。 …… 就在赵哲赶往现场的时候，[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中，征服王与他的军队却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可怕敌人。 轰——！！！ 一声轰然巨响间，数百位英勇无畏的战士被巨大的火浪掀飞，身子尚且还在半空中未曾落地，紧随其后的漆黑火焰就如同群狼一般狂扑而上，顷刻间就将他们吞噬殆尽。 黑色的火海中，一只恶魔般的身影从火焰中跃升而出，那吞噬了数百位战士的火焰如同百川归海般逆流而上，融入其体表的火焰中，将其催化得越发狂猛暴烈。 这样的场景不仅仅只发生在一处，而是在这片广袤的沙漠战场之上，到处都是！ 事实上，数十只“黑焰恶魔”构成的军团，哪怕其中最弱小的一只，此时也都压着数十上百位战士在打。 若不是在一开始发现情势不妙之后，征服王果断将被卷进固有结界的肯尼斯与索拉二人送了出去，恐怕那两个魔术师在这种战场中根本活不过一分钟！ 只有迪尔姆德自愿留了下来，作为强大的外援协助征服王战斗，一同拖住了最强大的那一只“黑焰恶魔”。 但即便如此，剩下的“黑焰恶魔”们却依旧在数万大军中狂飙猛进、横扫无双，手底下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 轰隆隆——！！！ 宝具[神威车轮]激发出的雷霆暂时轰退眼前的敌人，然后再由一旁已经恢复了部分魔力的迪尔姆德解放宝具真名，以神剑[愤怒的波涛]发动居高临下的三连斩击。 只是，这原本能将之前的“黑焰恶魔”轰杀得半废的强大攻击，击打在已经陷入暴走状态的敌人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那狂暴的漆黑火焰，在暴走“黑焰恶魔”的手中显露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威能，哪怕仅仅只是薄薄一层，却仿佛叹息之壁般无比坚固，将两位英灵的宝具攻击尽数挡下！ “吼——！！！” 如同真正恶魔般的怪物仰天嘶吼着，身形冲天而起，火焰双翼猛然爆发，无数漆黑的火矢火球如同雨点般落下，顷刻间点燃了大片的土地，数以千计的军团战士们刹那间被葬送在了火海之中。 若不是征服王与迪尔姆德躲得够快，他们也会是那上千牺牲者中的一员！ 但这还没完，就见暴走的怪物利爪一挥，那遍布大地的漆黑火海瞬间以其本身为中心卷动聚集，几秒钟内就升起了一道漆黑的火焰龙卷。 这龙卷足有数十米粗，数百米高，甫一成型的瞬间，巨大的吸力就卷起了数百位从刚刚的火海中幸存下来的战士们，顷刻间就将他们绞杀焚灭。 再然后，火焰龙卷其势不减，在中心处“黑焰恶魔”的操控下，一路向着伊斯坎达尔与迪尔姆德的方向席卷而去。 对于这种天灾一般的攻击，征服王与迪尔姆德当然不可能傻乎乎的硬接，当即躲避，只是这火焰龙卷却不依不饶，始终追杀在后，一路上也不知道殃及了多少来不及逃走的士兵。 然而，真正让伊斯坎达尔与迪尔姆德心惊的，还不是“黑焰恶魔”这堪比天灾般的攻击，而是对方那到现在也没有停止的变强速度！ “不妙！不能再让它们吞噬下去了！” 迪尔姆德早就察觉到了，这些“黑焰恶魔”在战斗开始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变强的步伐，每击杀吞噬一个[王之军势]所召唤出来的Servant，它们的力量就增强了一分。 战斗到现在，哪怕最弱的那一个“黑焰恶魔”，也已经有了之前那只和Saber战斗的个体的一半强度，至于最强的那个，更是一路飞速变强到能将两位英灵追着打的地步！ 事实上这一点征服王感觉得更为清楚。 每一个军团成员被击杀吞噬，支撑起[王之军势]这一固有结界的魔力基础就弱了一分，敌人却增强了一分。 短时间内，他那数量足有数万的军团就已经伤亡了接近三分之一，而敌人的实力也增强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再任由这些怪物肆意残杀吞噬下去，就算他的军队军心没有溃败，但越加稀少的人数迟早会支撑不起固有结界的展开，他引以为豪的[王之军势]也将重归于虚无。 只是，在思考该如何阻止“黑焰恶魔”们继续吞噬军团无限变强之前，他们还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喂，Rider！那个火焰龙卷，好像越来越近了啊！！！” 缩在战车一角的韦伯眼角瞥到后方越追越近的巨大火焰龙卷，心中不由得一惊，顿时大喊出声。 哪怕征服王将[神威车轮]的速度开到最大，但后方那道火焰龙卷追击的速度却比他只快不慢，再这么逃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 征服王当然明白这一点—— “啊，我看到了！” 他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猛然间伸出一只手将韦伯拦腰夹起，提醒道： “抓紧，该弃车了！” “诶？！” 在韦伯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征服王已经从战车上一跃而起，一匹神骏的宝马从虚空中跃出。 这是伊斯坎达尔生前的爱马布西发拉斯，也被当作英灵召唤而来，只是因为之前有着[神威车轮]作为代步，因此并未立刻显现，直到现在—— 跃空而起的骏马接住了主从二人，落地之后立刻加速向着远离火焰龙卷的方向奔走而去。 而被放弃的[神威车轮]战车，则是在两头神牛的牵引之下，调头转向那道穷追不舍的火焰龙卷，战车之上雷霆密布，似乎是将源自于宙斯的雷霆神力尽数激发而出，一头撞向了火焰龙卷中心的“黑焰恶魔”。 下一瞬，如同太阳坠地般的刺目闪光亮起。 紧接着就是仿佛亿万雷霆同时炸响般的轰天巨响！ 轰——！！！！！！ ——伊斯坎达尔赫然将他的宝具[神威车轮]引爆了！ 借助这件强大宝具自爆所产生的无量雷霆之威，终于撕裂了那道几乎接天连地的黑色火焰龙卷，其内部的“黑焰恶魔”也在这悍然一击中被破开了护体黑炎，第一次受到了真实不虚的严重损伤！ 第六十六章 唯一的胜机 看着那怪物在无数黑炎的修补下逐渐恢复完好的躯体，征服王不由得心中一沉。 “这种恢复力，真是有些犯规啊……” 再看战场的其他方向，战况也同样非常不乐观——虽然在无数士兵们前赴后继的奋勇激战下，的确有几只“黑焰恶魔”被摧毁了，但是这些“黑焰恶魔”被破坏后所遗留下来的黑雾与黑炎，都会被附近的其他个体吸收，让它们变得更强！ 换句话说，就算他的数万士兵最后能将所有其他暴走的“黑焰恶魔”统统击杀，最终也只会塑造出一只空前强大的个体出来。 局面是如此的绝望，哪怕是征战一生、历经无数战斗的征服王，似乎也看不到胜机到底在哪里。 当然，如果他想要保全剩下的军队的话，直接解开固有结界，把这些怪物放到外面就是了，没有更多的Servant供它们吞噬，其看不到尽头的实力增长立刻就能停下来。 只是，且不说把这些彻底失控的怪物放到外界会不会引发大乱的问题，单就是真身不知道在哪里的Caster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些怪物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就已经这么可怕了，天知道被Caster的意志统合之后，它们又能爆发出多么强大的战斗力？ 虽然从这些怪物是在失去控制之后才实力暴增的表现来看，被Caster重新控制之后或许实力会下跌，但万一要是猜错了呢？甚至万一要是连Caster都控制不住了呢？ 这么一大群失去控制的怪物，恐怕能把外面的那座城市整个摧毁吧！ 这不是夸张，单就是刚刚那接天连地的黑焰龙卷，要是没人阻止的话，当真能把冬木市整个从地表上抹去，连半点渣都不会剩的那种！ 虽然征服王本人并不在乎这一点，但是他却不得不考虑自家御主的立场。 所以，就算要把这些怪物放出去，也得先将这些怪物削弱到一定地步才行！ 沉吟了几秒钟，伊斯坎达尔转头将韦伯从马背上放下，对他说道： “……韦伯，如你所见，现在已经不适合你继续待在这里了，我会把你送到外面。嗯，我会派人把你送远一点，不会被你那个嘴巴刻毒的老师抓到的！出去后，你就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到我这边战斗结束了再来找你！” 这么说着，他立刻招来不远处的几位战士，让他们暂时脱离战斗，先带着韦伯离开。 “等，等等！” 韦伯从楞然间回过神来，拉住伊斯坎达尔的披风： “Rider！你……” 他似乎是想要斥责些什么，但刚开口就顿住了。 摇了摇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 “Rider，我知道，接下来的战斗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所以我不会强求留在这里……但是，你……你一定要获得胜利，活着回到我的身边！” “啊，放心好了，在重新征服世界之前，本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征服王豪迈地大笑着，韦伯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见眼前光影骤然变幻，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架着，风驰电掣一般奔行出了好远的距离。 等到他终于看清楚周围的情况，韦伯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距离之前那处废弃建筑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地方。 “这里应该足够安全了，吾等还要回去继续为王而战，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架着韦伯的那位战士这么说着，让他终于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 “没，没关系，你们快回去帮Rider继续战斗吧！一定要取得胜利啊！” “当然，这就是吾等的职责！” 几位战士互相看了一眼，身形瞬间模糊虚化，显然已经回到[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中了。 …… 固有结界内，在伊斯坎达尔送走了韦伯之后，迪尔姆德走上近前，开口问道： “怎么样，征服王？没有御主在侧，你应该可以放开全部手脚了吧？有什么对策吗？” “嘛，非要说的话，只有一个字了——拖！” 对于迪尔姆德的问题，征服王叹了口气，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拖？” “没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构成这些怪物身体的那种黑色物质其实一直都在蒸发中，只是因为那种黑色火焰的遮掩，再加上不断猎杀我的士兵进行补充，所以从外表上很难看得出来。 我猜测，Caster召唤出来的这些怪物，应该是有存在时间限制的，只要我们能拖过足够长的时间，同时也不让它们获得补充，这些怪物自己就会把自己烧光！” 虽然细节上有些错误，但是征服王得出的结论确实是没错的，哪怕是暴走了，IBM粒子本身易蒸发的特性却是不会发生变化，在没有补充的情况下，只要拖过足够长的时间，它们的确会自行蒸发消散。 更别说，这些暴走的IBM肆意吞噬Servant的灵魂之后，其内部的戾炎与IBM粒子之间也渐渐失衡，对其存在的稳定性开始造成了影响，进一步缩短了其显现时间。 “……” 迪尔姆德闻言，顿时仔细看向那些怪物，但因为他不是拥有千里眼的Archer职阶，也不像征服王一样是这个固有结界的主人，因此根本看不出什么。 当然，他并没有怀疑征服王在说谎，对于这位伟大王者的信誉他还是非常信得过的。 可是，就算知道了解决方案，他也没有露出轻松的笑容—— “……就算如此，想要拖住它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是的，就算是单纯的拖延时间，此时的他们还是很难办到。 终究是察觉到这一点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那些暴走的怪物们此时已经猎杀吞噬了一万以上的士兵，想必从中获得的力量已经足以让它们维持很长时间的存在了，他们这一边未必拖得过对方！ “所以，我们需要先削减它们的数量，从最弱的开始杀起，一直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虽然这么做很有可能会让这唯一一个个体再度增强，但是只要我们能让大部队脱离和对方的接触，不给其任何补充的机会，只是将它关在固有结界内，它就会在自我燃烧中逐步走向自灭！” 征服王很快就给出了切实可行的战术，迪尔姆德闻言，觉得很有可行性——毕竟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于是，两位英灵再度冲入战场，寻找起那些最为弱小的“黑焰恶魔”下手。 这一次，主攻的就换成了拥有强大单体杀伤宝具的Saber，失去了神威车轮的Rider只能作为辅助了。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以及众多军团战士们的奋勇作战下，相对弱小的“黑焰恶魔”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摧毁，十几分钟后，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最强大、最危险的那一个…… 第六十七章 [王之军势]败北＆无法回收的IBM 到了这时，汇聚了所有IBM军团残余力量的“黑焰恶魔”，其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征服王与迪尔姆德，乃至[王之军势]中的任何一位从者。 它不但随手挥动就能掀起一道火焰龙卷，甚至还能从火焰中塑形出无数刀枪剑戟，就仿佛是Archer的攻击方式再现一般，将这无数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兵刃当作箭矢投掷出去，稍微弱小一点的Servant是擦到就伤、碰到就死，只是一波攻击就带走了足有上千名军团战士的性命。 为此，征服王不得不命令军队退避到上千米之外，只准以投矛和弓箭进行远程攻击，同时以自身为诱饵，和迪尔姆德一起，带领着几位最为强大的属下，在近处死死拖住对方。 虽然他们的处境看上去无比危险，每时每刻都仿佛在刀尖上跳舞一样，但实际上局势却比之前好转了许多。 毕竟，因为目标仅仅只剩下了一个，对于征服王等人来说，只要拖住了它，不让其有继续吞噬Servant的机会，敌人的实力就不会继续变强，而以其越强燃烧越快的特性，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不像之前，哪怕伊斯坎达尔和迪尔姆德竭力拖住了最强的那个，剩下的IBM军团依旧能对[王之军势]造成巨大的杀伤，还平白为敌人增添了许多力…… 战术一转变，其效果也的确非常明显—— 在失去了源源不断的灵魂与魔力补充后，强化到极致的“黑焰恶魔”其自身燃烧的速度也极速加快，虽然越是燃烧那可怕的戾炎就越是狂暴，其爆发出的实力也越发恐怖，但是肉眼可见地，这“黑焰恶魔”的身躯开始变得有些虚浮，甚至隐隐有些半透明。 这当然是之前提到过的，因为暴走之后毫无节制吞噬Servant的举动，打破了“黑焰恶魔”体内IBM粒子与戾炎之间的平衡，使得其存续时间不但没有增加，反倒是缩短了许多，只是因为之前一直有Servant的魔力灵魂可以吞噬，掩盖了这一缺陷。 而征服王的策略在误打误撞之间居然正中了这一点，让暴走“黑焰恶魔”的这一缺陷暴露无遗！ 只要再继续拖延一段时间，这只可怕的怪物就将自我毁灭！ 然而…… 对，就是这个“然而”！ 事情很显然不会如此顺利。 眼看着胜利在望，征服王这边却先一步出了问题——长时间维持着[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军团本身又被消灭了大半，对于剩下的军团成员们来说，继续维持这一固有结界的负担真的有些太大了。 哪怕他们为了敬爱的王竭力死撑到现在，但一部分最为弱小的Servant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极限，耗尽了全部魔力后消失在了固有结界之中。 而这一变化就好似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立刻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失去了这部分军团成员后，维持固有结界的消耗就平摊到了剩下的所有人身上。 而这部分负担，放在这些人中相对最为弱小的那一批人身上，就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快就让他们赴了之前那一批人的前尘，魔力耗尽后消失在了结界之中。 然后这部分人消失后多出来的负担又压在了其他人身上…… 就这样一批又一批，短短几分钟后，军团剩下的人数就已经不足以再继续维持[王之军势]的展开了，征服王不得不遗憾地看着自己的忠诚下属们一个个耗尽魔力消失在眼前，同时这片永远在阳光照耀下的沙漠也逐渐化作幻影，众人也回到了外面的现实世界。 “征服王，你这是……” 迪尔姆德看到周边骤然变化的环境，立刻看向不远处的战友。 “嘛，如你所见，本王的[王之军势]终究还是抵达了极限，没能拖得过这个怪物啊！” 伊斯坎达尔看向前方不远处的怪物，重新回到了外界的“黑焰恶魔”此时正抱着头颅仰头嘶吼，那不似人声的凄厉吼声响彻长空，似是在与什么力量争斗挣扎着。 “看来这是Caster在夺回使魔的控制权……这时候本王还真不知道是该希望他成功还是希望他失败才好！” 迪尔姆德闻言，也不由得沉默了。 的确，无论是Caster成功收服了这只失控的使魔，还是收服失败了，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前者意味着他们将面对一个同样强大而且还拥有了理智的敌人，后者则意味着他们必须继续面对一只失控的怪物…… “不趁着现在出手吗？” 迪尔姆德问道。 “嗯……虽然本王还想再战，但现在实在是有些消耗太大了，有心无力啊！” 征服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开战之前，他是绝对没有想到的，只是区区一群Caster的使魔，居然就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而对于迪尔姆德来说，已经连续解放了好几次宝具真名的他，魔力损耗也已经相当严重，单独一个人对上眼前这个越发狂暴混乱的“黑焰恶魔”，貌似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就在两人颇有些一筹莫展时，突然间，赵哲的声音响起： “给我老实点！” 循声望去，却见一身漆黑外骨骼装甲的赵哲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附近一栋废弃建筑的楼顶，正一手虚握，对着挣扎不断的“黑焰恶魔”。 这却是他在察觉到IBM军团的失联后，第一时间就飞速赶了过来，在现场他察觉到了属于自身IBM的气息，但是却始终找不到它们在哪里，似乎是被隐藏到了另一处与现实平行的空间。 无奈之下，他只能隐藏在附近等待，直到现在，固有结界被打破后，他终于清晰感觉到了“黑焰恶魔”的存在。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赵哲愕然地发现，原本掌控由心的“黑焰恶魔”不知为何居然暴走不受控制了，而且力量还一下子暴增了不知道多少倍，那过度燃烧的戾炎中蕴含的狂暴恨意，甚至差点引动他体内的戾炎造反，让他花了好一阵子才压制下去。 “啧！居然断线就会暴走……看来以后派遣IBM执行远距离任务得小心一些了！” 这么自我检讨着，他立刻尝试着将这个暴走的IBM个体重新纳入掌控。 但尝试了许多次后，他发现，暂时压制还可以，但想要将其真正回收，却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这只“黑焰恶魔”体内的IBM粒子与戾炎早已经彻底失衡，贸然将其重新收回，也只会引得自身体内两种力量的失衡，到时候他的下场可就不妙了！ 因此，他目前只有一个办法—— “将它当作一次性的工具直接消耗掉么……” 赵哲看向下方不远处的Rider与Saber，再看看勉强被他压制住无法行动的“黑焰恶魔”，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三更7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十八章 以“命”换命！ “这就是Caster的真身？” 迪尔姆德看向不远处的楼顶，心中很是诧异——他原以为那个总是藏头露尾的Caster会是一个阴沉诡秘的传统巫师形象，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穿着一身漆黑甲胄，浑身黑炎缭绕，乍一看去还以为是Berserker呢！ 而且对方的那种气息……既像Master又像Servan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迪尔姆德想明白情况，他突然听到了自家御主的声音—— 【吾之Servant，以令咒为凭，恢复全部魔力！】 下一瞬，强大的魔力自因果线的另一端涌来，瞬间将迪尔姆德几乎跌至谷底的魔力充满。 很显然，这是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的肯尼斯，在发现迪尔姆德的状态不佳后，毫不犹豫地用令咒帮助其恢复状态。 ——身为魔术师的肯尼斯在未婚妻索拉之外的事情上都非常理智而且果断，令咒这种东西该用就要用，更何况这一次击杀Caster之后还能从教会那边获得补充，他用起来就更加果断了！ 恢复了自家从者的状态后，他直接在精神念话中发布了命令—— 【Saber，使用宝具，击杀Caster！】 “遵命，我的主人！” 迪尔姆德没有半点迟疑，立刻应命。 不管那个Caster到底有什么隐秘，既然对方胆敢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就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就见迪尔姆德短剑收回，长剑前伸，强大的魔力灌注入手中的神造之剑—— 另一边的赵哲立刻就注意到了Saber的异动，已经有了决断的他当即不再犹豫，对着暴走“黑焰恶魔”虚握的那一只手猛然合拢。 一瞬间，依旧在挣扎不休的“黑焰恶魔”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嘶吼声戛然而止。 ——赵哲在这一瞬间强行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其中，并向其下达了一个指令。 但这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下一个刹那，他的意志便支撑不住，直接被弹出了这个失控“黑焰恶魔”的“控制中枢”。 可以说，从这时候起，赵哲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这只IBM个体的控制，再也干涉不了它的半点行为。 只是，赵哲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因为他刚刚下达的命令非常简单，那就是“自爆”！ 这一刹那，就见“黑焰恶魔”的整个身躯在顷刻间崩解为无数IBM粒子，混杂在本就已经过度燃烧的戾炎中，将其催发得越加暴烈。 下一瞬，迪尔姆德的宝具蓄力也正好完成，超越人类智慧的超跳跃让他一瞬间出现在赵哲头顶，Mor-alltach便仿佛传说中的[玛纳诺神之脚]一般，化为三支利刃轰响下方的敌人。 面对着这从天而降，速度快到根本无法躲避的必中一击，赵哲心中却丝毫没有畏惧，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弧度—— “哼，就送你们一条命又如何！” 轰！轰！轰！ 近乎连成一片的三声轰然巨响，三枚魔力巨刃之下，赵哲乃至他所站的那栋建筑都被一同摧毁。 但与此同时，赵哲临死前的反击也已经到来—— 哗—— 刹那间，一枚漆黑的球体就在这片废弃建筑群中膨胀而起，转瞬间就覆盖了上千米直径。 从高空中看下去，就好像一个黑色的半球突然间倒扣在大地上一样，将其中的一切都吞噬不见。 明明是如此壮观、如此恐怖的爆炸，但是却没有任何爆炸声产生——作为声音传递介质的空气都被狂暴到极点的戾炎烧尽了，哪还有什么声音能传出来呢？ 这黑色球体的存在时间足足持续了有十几秒钟，直到当其中的IBM粒子被彻底烧尽之后，失去了燃烧基底的漆黑戾炎才缓缓熄灭，只余下那如同陨石坑一般的巨大凹坑之上遗留着星星点点的黑色火光。 轰——！！！ 雷鸣般的震响在此之后才猛然爆发，这是回流的空气填补真空之时所产生的震动。 这一下响彻整座城市的巨大震响，不知道惊醒了多少沉睡的市民，再加上这巨大的“陨石坑”，也不知道明日太阳升起后又将引发多大的话题。 嗤—— 黑雾缭绕中，被Saber的真名解放轰杀得粉身碎骨的赵哲重新凝聚出形体，甫一落地，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灼痛——被戾炎炙烤焚烧过的土地已经变成了熔融的岩浆，赵哲的脚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就被烧焦了。 强忍着焚腿之痛，赵哲立刻召唤出一只“黑焰恶魔”，抓着他的肩膀飞到巨大凹坑之外。 再度花了十几秒钟时间自杀恢复状态，然后用IBM粒子和戾炎塑造的外骨骼装甲遮掩赤裸的身体，赵哲这才有心思查看自己制造出来的“大场面”。 看着那仿佛陨石坑一般的巨大凹坑，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自爆的威力，也幸亏是在这无人的废弃区域，要是在市中心，恐怕不得死上几千上万的人吧！ 事实上，若不是这戾炎本身拥有着内敛的特性，爆炸所产生的威力不是向外扩散而是向内收敛，刚刚这只失控“黑焰恶魔”自爆所产生的破坏范围还要再增加几倍！ 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在这片无人的废弃区域制造出一个陨石坑的问题了，而是必然会波及到周边区域的居民们，天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死伤！ 震惊的其实不仅仅是赵哲，隐藏在远处另一栋废弃楼房中的肯尼斯与索拉正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十几步之外的巨大弧形切痕——他所在的这栋建筑非常幸运，仅仅只是被扩张的戾炎球体吞噬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还依旧坚挺地屹立在大地之上。 当然更幸运的还是他们夫妻俩，若是那自爆的威力再大上一两个百分点，他们两个现在也已经和那半边被吞噬的建筑一样，被戾炎焚烧成虚无了！ 也因此，刚刚死里逃生的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到那股被分成两份的因果线已经断开，肯尼斯手背上的令咒也已经变得黯淡。 ——Saber，已经彻底退场了！ 除了这对在最后关头幸运值极限爆发的未婚夫妇之外，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韦伯。 因为他被征服王的部下送得比较远，所以没有像肯尼斯夫妇一样和死亡擦肩而过，但是亲眼见证这比天灾更恐怖的可怕攻击，依旧让他浑身颤抖，都快要尿裤子了！ “对，对了！Rider呢？” 良久之后，韦伯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赶忙张望向“陨石坑”的四周，却看不到征服王的身影，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 难，难道，征服王……他，他也死在这场爆炸中了？！ 第六十九章 最后的令咒 “只可惜，因为没法将这只‘黑焰恶魔’重新收回，它击杀Servant所吞噬的能量就只能白白浪费了……” 没有感受到有额外的力量回流到自身体内，赵哲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很显然，因为“黑焰恶魔”的彻底失控，就算Saber与Rider被它的自爆杀死，一身灵魂魔力都被戾炎焚尽，但这份被焚烧的能量却不会回返到赵哲体内，而是就这么消散在外界，化作热辐射、游离魔力、乃至空间本身的震荡，重新融入到大自然的循环之中。 正当赵哲因为损失了两块上好“薪柴”而遗憾叹息的时候，突然间，陨石坑的另一侧，空间猛然波动，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壮硕身影出现在半空中。 征服王看着身前的巨大陨石坑，也不由得心头一寒，产生一种后怕的情绪。 刚刚若不是他见机不妙，不惜魔力损耗再度强行开启了[王之军势]，借助固有结界的力量勉强躲过了“黑焰恶魔”的自爆，恐怕他真的得在这里退场了！ 只是，他救得了自己，却救不了迪尔姆德。 终究还是爆炸发生得太过突然了，迪尔姆德在那一瞬间又因为对赵哲发动攻击而离开了征服王身边，让后者想救都没办法救！ 就连他自己，因为连续两次发动[王之军势]，而且后一次还是在军团损失惨重魔力不足的情形下强行发动，对自身的损耗非常严重，甚至连能力值都下降了一个等级。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当征服王看到巨坑对面那个身披黑甲黑焰的身影时，心中顿时一沉。 硬吃了Saber的宝具一击，这个Caster居然还活着？！ 不，不仅仅是活着，甚至就连半点伤势都看不到！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躲过去的？难不成还真会复活不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充满着欣喜的呼喊声—— “Ri……Rider！你，你还活着！！！” 转头望去，却见韦伯正一边呼喊一边向着征服王的方向飞奔而来。 几百米的距离花了他近两分钟时间才跑完，及至近前，韦伯双手扶膝、大口喘着气，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语气说着： “我，我还以为你死在爆炸里了呢……” “嗯……小子，虽然你的这副表现的确让本王挺感动的，但是……想要确定本王是生是死，你只需要用意念确认一下就行了吧？怎么会以为本王已经死了？” 噗呲—— 仿佛被一箭射中，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韦伯顿时僵住了。 好半晌后，他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用比蚊蚋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 “我，我不小心忘记了……” “……你啊……” 听到韦伯这蠢到搞笑的理由，征服王也被逗笑了，满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这个小御主，还真是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太过不成熟啊！ 不过，欢快的谈笑终究还是短暂的，征服王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现在还在战场之上。 转头望去，那个Caster已经重新召唤出大批的“使魔”，而且其实力与之前所见的一模一样，都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个体带领着一群相对弱小的个体。 看上去，之前损失的那一群“使魔”，加上刚刚自爆的那个，都没有对他的实力造成任何削弱！ “闲话聊完了吗？如果说完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第三回合吧！嗯，或许也可以算是第四回合？” 看到征服王将目光转了过来，赵哲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满是胜券在握的余裕。 就算是不通魔术的他也看得出来，此时的征服王状态极差，别说被一群IBM围攻了，就算是与单独一只全A属性的“黑焰恶魔”对战，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Caster，嗯，或许你还有自己的真名，但是在这里，我还是称呼你为Caster吧！” 征服王这么说着： “在战斗开始之前，不知道你能否答应本王一个请求？” “请求……” 赵哲闻言看向征服王身旁的韦伯，顿时了然： “你是说放过你的Master？没问题，我追求的只是圣杯战争的胜利，并没有肆意杀戮无力者的喜好。” “很好，本王果然没有看错！虽然你或许并不是真正的英灵，但是你的确拥有着与我等英灵一般无二的气魄！也只有你这样的对手，才值得我伊斯坎达尔倾力一战！” 征服王拔出了剑，周身浮现出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之前的失败与损失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Rider！” 韦伯见状，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眼前的Caster拥有的能力前所未有地克制着征服王，这一战，或许就是他们在圣杯战争中的最后一战了！ 他咬了咬牙，伸出手，看着手背上三枚鲜红的印记。 这是他与眼前这位英灵，这位伟大王者之间唯一的羁绊，也是将他牢牢束缚在自己身边的锁链。 虽然很舍不得，但他知道，现在再不用，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使用了。 “我的Servant，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恢复全部魔力！” 光芒之中，第一枚令咒在发挥出魔力之后消失。 肉眼可见的，征服王原本低落的魔力一瞬间就重回了巅峰，就连之前掉了一阶的能力属性也恢复了正常。 “再次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一定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甚至都不能算是命令，但韦伯就是这么轻松随意地用掉了。 第二枚令咒亮起，魔力化入征服王的体内，让他已达巅峰的魔力再上一层楼。 “小子，你……” 征服王一脸惊愕地看向自己的御主。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韦伯第三次开口： “最后，我以令咒发出号令——” 韦伯坚定地举起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看着骑在马背上的王。 至少，现在这一瞬间，自己能够毫无怯色地与他对视，这是他身为Master最后的、也是仅有的荣耀。 “——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征服世界，决不允许失败！” 迅速解放的三枚令咒发散出潜藏的魔力，卷起旋风之后消失了。 身为魔术师的韦伯，恐怕此生再无机会行使如此巨大的魔力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依然从心底感到这是有生以来最痛快的行为，没有任何后悔。 作为失去一切的报偿，这已经足够了！ 第七十章 IBM中隐藏的真正力量！ “这样一来，我就不是你的Master了……” 韦伯低下头，有些不敢看Rider的表情。 明明自己是对方的Master，然而他的存在非但没有成为从者的助力，反而让伟大的征服王不得不在战斗前向敌人求情，只为了放过他这个御主一条性命，巨大的羞愧感与耻辱感驱使着韦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没有我这个Master的拖累，你应该就能放开一切去战斗了吧！” 他语气自嘲地说着，转身想要离开。 说他是怯懦也好，无能也好，但他真的不想再拖累Rider了。 正这样想着，韦伯感觉到自己却被人提着领口拎了起来。 下一个瞬间，他坐到了布塞法鲁斯的背上。 “战斗当然是要去战斗的……不过，你既然发出了那样烦人的号令，那也一定下了决心，要来见证号令实现的时刻吧？” “等，等等！我都已经不是Master了？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 “不管你是不是Master，你是我的朋友，这点不会改变。” 随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说出的话语，让韦伯心中那包裹着脆弱内心的外壳瞬间瓦解。 夺眶而出的泪水如泉水般溢涌不绝，从鼻子流下的时候，与鼻涕混在一起，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发出声音更是困难的事，即使这样，他依然哽咽着问道： “……我……我这样的人……真……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都与我一起共赴战场过了，现在还说这种话干什么，你这笨蛋！” 征服王如同听酒宴上的笑话一般取笑着少年的眼泪，拍了拍他那瘦弱的肩膀： “你不是与我共同面对敌人的男子汉吗？那么，你就是朋友，挺起胸膛和我比肩而立吧！” “……” 韦伯忘了自嘲，某种不明所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动堵在胸中，俄而化作了燃烧的勇气，让他一瞬间忘记了敌人的可怕，忘记了战斗败北的可能——对“胜利”的追求充盈在他心中。 “那么，该对你的命令做出回应了，睁大眼睛看着吧，小子！” “……啊，我一定会用这双眼睛看着的！” 坐在战马之上，韦伯第一次鼓起勇气看向前方的敌人，那些可怕的怪物以及更加可怕的“Caster”，但他心中却再也没有恐惧——因为，他的王就在他的身后，与他同在！ “集结吧，我的同胞！让我们再度并肩而战！” 征服王抽出宝剑，魔力化作炽热的旋风，刹那间，那片毒辣阳光暴晒的沙漠再度替换了世界。 “Caster哟！上一次你让本王见识到了你的使魔们在暴走之后有多么强大，这一次，就让本王看看它们在你本人的操控下，又会有怎样的力量吧！” …… 对面的赵哲并没有打扰那对主从之间的最后交流。 虽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IBM军团在受控时的实力是远远比不上失控暴走之时的，眼前的征服王也在令咒的增幅下恢复到了全盛，但他心中始终充满着胜利的自信。 就算是征服王突然展开了[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让他见识到这种恍如替换世界一般的奇景，以及那数以万计、个个充满着滔天战意的强大军队，赵哲依旧淡定非常。 并不是他分不清强弱，也不是连续的胜利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只是在明确知晓敌我双方的力量之后，做出了理智的判断而已。 ——事实上，刚刚试图收服暴走“黑焰恶魔”的过程，并非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收获。 倒不如说，在那一瞬间，他收获到了至关重要的、比吞噬一两个Servant还要重要得多的力量！ 在意识入主暴走IBM的一瞬间之中，他的思维仿佛被加速了无数倍，刹那间就历遍了“黑焰恶魔”军团在[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中暴走战斗的全部经历。 他看到了战斗过程中，这些暴走的IBM个体们随手使出的各种强大战斗技巧——比如那接天连地的火焰龙卷，比如那疾风骤雨一般的百兵齐射。 这些都是他曾经设想过，但却暂时还实现不了的强大战斗技能。 “黑焰恶魔”们在暴走下的演示，让他知道，自己的设想是行得通的，而且还真切地向他展示了实现的方法与技巧。 而他最大的收获，还是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一直以来烦恼不已的计算力不足问题，其实早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不是别的，正是IBM本身！ 是啊，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作为一种能在他没有注入完整意志的情况下听从他的命令，并准确执行的半主动式“智能机器人”，IBM们本就有着极其强大的演算能力。 只是这种演算能力大多数时候都隐藏着，受限于赵哲本人的意志与境界，根本没有发挥出来的机会。 直到在暴走之下，戾炎中蕴含的强大恨意与执念作为替代的意志注入到IBM的演算系统中，软件硬件相合，直接激发出了其真正的计算潜能，使得其能够在战斗中举手投足间就施展出各种强大无比的技能。 明了了这一点，赵哲也自然而然领悟，他该如何开启身上这一座隐藏的“宝库”—— “虽然我目前还没办法将IBM的计算力全部发挥出来，达到暴走时的那种超卓效果，但是却可以通过主动抽离我的意志，引导戾炎中的恨意入主IBM的智能系统之中，人为制造出半暴走的状态！” 虽然同样是暴走，但是赵哲并非真的将自己的意志彻底抽离，而是留着最后一线微不足道的联系，在关键时刻，他还可以通过这点联系重新将自己的意志注入，强行夺回控制权——只要他注意不要让暴走个体成长到太过夸张的程度就行了。 也因此，当那些听到王的召唤、重新从英灵座上走下的数万军队爆发出杀气满溢的战吼声时，赵哲只是冷冷一笑，于意识中对所有IBM个体下达了一道指令，然后直接断开了与它们的连接，仅剩下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 下一瞬，近百只“黑焰恶魔”同时仰头嘶吼，在赵哲撤回了主体意志的压制后，源自于两个不同存在的恨意交融在一起，激发出了IBM与戾炎这两种特殊物质中的真正力量！ 而且，不同于上一次IBM军团意外暴走时的混乱，这一次，在暴走前接收到赵哲最后一道命令的“黑焰恶魔”军团有了明确的行动目标—— 战斗，将眼前的所有敌人尽数歼灭！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七十一章 Rider退场 借助唯一一只未曾暴走的“黑焰恶魔”飞在空中，赵哲看着自己的IBM军团在那数万英灵军队中横冲直撞、割草无双。 尽管征服王的军队在经过上一次的惨败之后，吸取了教训，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无脑冲锋，白白送命，而是选择拉开距离，以弓弩投矛等武器进行远程攻击。 但是，面对拥有飞行能力的怪物军团，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术，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大差别。 当一个个以火焰喷射作为动力的怪物以亚音速从天而降、一次又一次发动俯冲轰炸的时候，这些古希腊时代的冷兵器军团无论使用什么样的阵型、改用什么样的战术，终究还是只能哀嚎挣扎着消失在火海中。 特别是征服王本人已经失去了[神威车轮]这件强大的宝具，也没有了Saber这样一个强大的援手，哪怕麾下的军队在一开始就采取了正确的战术，[王之军势]溃败的速度却并不比上一次慢上多少。 ——事实上，若不是赵哲时时刻刻监控着IBM军团的情形，一旦发现某个IBM个体有彻底失控的迹象就立刻将其摧毁遣散、然后重新召唤新的个体，导致战斗时间被延长了许多，整场战斗甚至应该在十分钟之内就结束了！ 当最后一批战士在冲天而起的火焰龙卷中化作薪柴被焚烧成虚无，失去了所有士兵的[王之军势]再度宣告瓦解。 这一天，征服王以及他麾下的军队，连续两次遭受到了堪称碾压式的败北！ 哒，哒，哒…… 当沙漠化作幻象消失，征服王拉住了缰绳，止住了布西发拉斯冲锋的脚步。 看到对面正从天空缓缓降落的“Caster”，征服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直都待在天上不肯下来，Caster你还真是有够赖皮的啊！” 在战斗中，征服王不止一次想要越过那些暴走的怪物，直接对赵哲这位“Caster”发动突袭。 只可惜，非常慎重的赵哲在一开始就让自己飞到了任何弓箭与投矛都触及不到的高空，让征服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军队被单方面屠戮，却始终拿赵哲没有任何办法。 “哼！要怪就怪你自己早早把那架战车给消耗掉了吧！能飞行是我的本事，在战斗中可不会把自己的优势拱手让人！” 对于征服王抱怨一样的说法，赵哲很不客气地直接怼了回去。 “嘛，也是……” 征服王笑了笑，不以为意，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敌人的人，无论赵哲采用什么样的战术，空中飞行又占据了多少优势，诚如对方所说，那是他自己的本事。 败了就是败了，而且还是在倾尽全力的情况下连败两次，伊斯坎达尔并没有任何不服气。 “Rider……” 韦伯回过头，脸色惨白地望着高大的从者。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暴走黑焰恶魔们肆虐的场景，但是作为战斗的亲历者、参与者，眼睁睁地看着征服王引以为豪的军队战斗到最后一刻，依旧迎来了败亡的结局，这让刚刚鼓起勇气没多久的少年魔术师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怯懦恐惧的念头。 而紧接着的，就是察觉到这一点的他对于自己的弱小与无能所产生的愤恨与不满——如果他能够更强一些的话，如果他是一个足以配得上Rider的优秀Master的话，结局会不会就能改写？ 只是，现实没有如果。 韦伯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Rider，伟大的征服王，毫无争议地败北了！ 然而，同样迎来了如此惨痛失败的征服王脸上却没有半点阴霾。 “话说回来，小子，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哎？”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韦伯闻言，浑身顿时激动得颤抖了起来，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虽然心知绝对无法实现，但自己还是暗暗期待过这个问题。 根本没有考虑的必要，那个答案早已埋藏在自己心底。 “您——”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 “——您就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征服王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豪迈笑容。 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躯从布西发拉斯背上提了起来，缓缓地放到了地面上。 看到这曾经发生过的一幕，韦伯心下猛然一抽。 “展示梦之所在是身为王的任务，而见证梦的终焉，并将它永传后世则是你作为臣子的任务！” 在看起来如此高远，无可触及的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大笑着，毅然绝然地下令道： “韦伯，属于你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见证这一切，把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达尔飞驰的英姿传下去！” 布西发拉斯高声嘶鸣着，似是在对臣子进行鼓励，也似是在为即将赴死的王歌颂。 韦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没有抬起头。 他想要哭泣，但却强迫着自己不许流眼泪——这是他身为王的臣子的第一个任务，绝对不能丢人的哭出来！ 看到这一幕，征服王微微点了点头，到了最后，他的这个小Master总算是获得一点成长了啊！ “来，我们出征吧！布西发拉斯！” 征服王一夹马腹，开始了最后的疾驰。 这时候，对面的赵哲也已经将濒临失控的IBM军团重新纳入掌控。 不过，面对着单骑冲锋而来的征服王，他并没有选择再用“黑焰恶魔”应战。 正相反的，他甚至还将所有的IBM统统召回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眼前的敌人。 浓郁的黑雾从赵哲体表浮现，将原本略有些单薄的外骨骼装甲凝聚得更加厚实、更加粗壮，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那操纵随心、越加强大的力量，正贯穿着赵哲的身心。 借助着这套外骨骼装甲，赵哲将自己的各项身体能力临时提升到了全A等级，这是足以与强大的英灵从者正面相斗的力量！ ——对于征服王这个值得尊敬的敌人，赵哲决定亲手送对方最后一程！ 嘭！ 脚下一跺，肉体力量与外骨骼装甲的力量在基因锁一阶的战斗本能统合下，化作真实不虚而又随心所欲的巨力，顷刻间就将坚实的地面踩得龟裂。 外骨骼装甲的背后，肩胛骨的位置，更是浮现出两排像是喷射口一样的结构，炙热的戾炎从中喷涌而出，如同两道火焰之翼一般，为他提供了巨大的推力。 肉体的力量、装甲的力量、火焰的推力，三者合一，一瞬间就将赵哲的速度推动到极致。 面对着骑马冲锋而来的征服王，赵哲却以比起更快的速度发起了反冲锋。 仅仅只是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征服王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柄黑焰缭绕的骑士大剑，向着对方当胸刺下。 面对着如此快如闪电的攻击，征服王却毫不惊慌，在同一时间挥动手中的塞浦路特之剑，直指赵哲的脖颈——这赫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铛！ 嗤—— 剑刃交击声与血肉穿刺声同时响起。 征服王的决死反击并没有成功，他的这一剑，被赵哲左手中临时凝聚出来的简陋剑形挡下，而他自己，则是被黑焰大剑刺穿了胸膛。 第七十二章 王与骑士的相见 “结束了！” 赵哲冷然一声，手中长剑戾炎瞬间暴涨，顷刻间就将这一人一马的英灵焚烧吞噬。 感受着又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灵魂中不知道哪个角落，化作了暂时无法变现的“潜能”，赵哲心中满足之余，又不由得叹息一声—— 现在限制他力量提升的已经不再是“薪柴”的数量，而是他自己的境界，开启基因锁第二阶的问题，必须提上日程了！ 转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韦伯，赵哲没有对他动手，直接转身离开了——既然事先答应了征服王，那他就一定会遵守承诺。 …… “昨夜，一颗陨石坠落在冬木市，于废弃厂房区留下了一个直径足有千米的巨大陨石坑，所幸陨石坠落地点属于无人居住地区，因此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第二天一大早，卫宫切嗣看着电视上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早间新闻，以及那张从天空中俯拍的巨大“陨石坑”照片，眉头紧锁，心中沉重已极。 “仅仅只是一夜之间，Saber与Rider就被统统击败了吗！这个Caster…… 换句话说，现在剩下的Servant，除了这个Caster之外，就只有我们这边的Lancer还有间桐家的Berserker了。 没想到连第一周都没有过去，局势就演变到这种地步……” 摇了摇头，卫宫切嗣转头问向一旁的久宇舞弥： “爱丽的情况怎么样？” “夫人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和上次一样，战败Servant的灵魂被截走了！” “……果然如此么……” 沉默了一会儿后，久宇舞弥主动问道： “要对Saber和Rider的御主动手吗？虽然他们已经失去了Servant，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用什么办法重新加入到圣杯战争之中。” “……先看看吧，如果他们选择离开，那就不必再动手了。终究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最终的胜利只会在我们剩下的三方之间决出，几个Master而已，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卫宫切嗣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赶尽杀绝。 并不是他转性了，而是当前的局势不允许他这么做。 应付一个能力犯规的Caster就已经相当吃力了，卫宫切嗣并不想再给自己招惹更多的敌人——尤其那个肯尼斯，在与他的战斗中，卫宫切嗣完全没有占到过上风，己方的能力情报又已经被对方所知，贸然动手，搞不好还会被其反杀！ 久宇舞弥并没有对卫宫切嗣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联系间桐家，邀请结盟！” 卫宫切嗣咬了咬牙，说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为了让圣杯战争能顺利进行下去，必须先将那个Caster除掉！” …… “结盟……和爱因兹贝伦吗……” 间桐雁夜看着被使魔送到手中的信函，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爱因兹贝伦这时候提出的结盟，针对的是谁，那当然是一目了然的。 虽然赵哲与间桐雁夜之间有着某种“渊源”，但是经过上一次的结盟，两人之间的人情早已经用完了。 对于与赵哲为敌这件事，间桐雁夜本身是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在盟约结束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下一次见面，双方之间就是敌人了！ 不过他让犹豫的并不仅仅是赵哲的问题。 就见他思考了一会儿，转头问向一旁： “Berserker，不，应该说兰斯洛特，你觉得怎么样？你心心念念的骑士王就在那边，结盟与否，就看你的意见了。” 卸去了伪装黑雾、摘下头盔的湖之骑士显现在间桐雁夜身侧。 听到“骑士王”这个字眼，他的眼中显现出一丝丝狂乱，但很快就被自身的理智给强压下去。 “结盟……” 依旧还是那种强行压抑着情绪的声音： “不，吾已经没有和吾王并肩而战的资格，吾需要的只是王的惩罚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你也还是要与你的王见一面吧！” 间桐雁夜看着这个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很是相似的英灵，开口说道： “我的愿望在远坂时臣败北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现在就让我来帮你完成你的愿望吧！” “……感谢您，我的Master！” 兰斯洛特躬身，向着自己的御主致以真诚的谢意。 …… 见面的地点，被间桐雁夜安排在了城郊外的森林中。 这里有着大量的树木遮掩，可以很好地阻挡狙击手的视线，同时森林中到处都是的昆虫又是间桐雁夜天然的眼线，一切埋伏与陷阱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虽说答应了与Lancer阵营的会谈邀请，但是鉴于卫宫切嗣的糟糕名声，间桐雁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小心一些。 而得知见面地点的卫宫切嗣也的确感觉到了对方对他的警惕，对此，他也只能摇摇头，将这当作他“执行正义”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森林中一处略微空旷的空地，带着爱丽丝菲尔一同行动的卫宫切嗣看到了那个一年前重回间桐家，并且从前任家主手中强行夺取权力的男人。 “间桐先生，既然您应约来此，也就证明你们间桐家愿意与爱因兹贝伦结盟了对吧！” 他开门见山地说着，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绕任何圈子。 只是，对于卫宫切嗣的问题，对面的间桐雁夜却摇头给出了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回答。 “不，决定是否结盟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Servant——” 他转头对着身旁说着： “Berserker，就由你站出来，和你的王亲自交谈吧！” 卫宫切嗣闻言顿时皱眉—— “你在开什么玩……”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空气中凝实显现，黑雾笼罩的重甲骑士在这一刻撤去了遮掩身份的黑色雾气，取下了头盔，露出了那张总是忧郁着的英俊面庞。 “兰斯洛特？！” 惊讶的呼喊声从卫宫切嗣身后响起，以Lancer职阶显现的亚瑟王从灵体化显现，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熟悉的身影。 惊愕之后，就是恍然大悟—— “难怪我会觉得此次圣杯战争中有与我相关的存在……原来指的是你吗？”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闻言，也想起了她之前曾经询问过Lancer参加此次圣杯战争的愿望，记得当时对方曾经提到过，Lancer她并没有需要付诸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仅仅只是因为察觉到此次圣杯战争中有着与她相关的因缘才决定回应召唤。 而听Lancer刚刚的惊呼声，这因缘很明显就是眼前这位Berserker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狂战士的真实身份居然会是那位在《亚瑟王传说》中也占据了相当重要分量的角色，湖之骑士兰斯洛特！ 第七十三章 幸运的偏斜 就在亚瑟王与兰斯洛特在森林中感动再会时，赵哲这边，他也正在寻找剩下两位Servant的踪影。 “间桐家没有，爱因兹贝伦的据点里也没有……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派遣隐形的IBM抵近侦查，赵哲很是惊讶地发现剩下两方阵营貌似都不在自己的阵地里。 “是藏起来了？还是说，他们正和我一样，同样在外行动？” 赵哲心中一动，在与Saber和Rider的交战过程中，他也套出了一点情报，貌似自己的存在已经阻碍到了圣杯战争的运行。 不过，因为只是战斗间的只言片语，他还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阻碍到圣杯战争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貌似已经被那个什么教会的监督者认定为了必须铲除的公敌，所有Master与Servant都会与他为敌。 “所以，有可能是这两方正在接触甚至结盟，密谋着怎样把我给干掉？”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间看到在城市边缘升起了几枚信号弹。 “那里是……” 赵哲翻出了地图—— “圆藏山，柳洞寺？” 他立刻派遣一只“黑焰恶魔”从空中飞抵目的地，却见山顶的寺庙已经变得空无一人，只有Lancer与Berserker的身影并肩而立。 “果然，剩下的两方结盟了么……” 嘭！ 黑焰恶魔从天而降，赵哲的声音从中传出—— “Lancer，还有Berserker，你们应该就是最后的Servant了，用信号弹把我引过来，是想要作最后一战吗？” “虽然在我本心看来，让你活下去或许更好一些，但很可惜，因为御主的命令——Caster，你的存在严重干扰到了此次圣杯战争的进行，所以必须把你排除！” 骑上战马的亚瑟王一挥圣枪，没有被面甲遮掩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就被蓬勃的战意掩盖。 一旁的Berserker则是一言不发地抽出了一柄泛着湖水般光辉的长剑，如同护卫一般立于王者的身前。 ——很显然，在之前的相认中，王与骑士之间达成了谅解，不，说谅解也有些不对，因为兰斯洛特是为了请罪而面见亚瑟王的，因此他的行为也可以说是在赎罪。 如果能以这第二次的虚假生命为王奋战至死，恐怕他心中那永不止歇的沸腾悔恨会稍微平复一些吧！ ‘这一次，绝不会将剑刃指向错误的方向了！’ 这是兰斯洛特心中的决意。 看着这一幕，赵哲心中也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战意——眼前这两位就是此次圣杯战争中最后的绊脚石了，只要除掉他们，他就有机会能亲眼目睹所谓的“圣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不能实现他的愿望！ 于是，下一瞬，天空中再度落下了十几个身影，将王者与骑士团团包围在内。 虽然数量比之与征服王战斗时少了许多，但这是因为赵哲将更多的力量凝聚到单一个体中，所以别看这十几只IBM数量少，但每一只都有着大概在C到B之间的能力属性，在面对着单体实力强大的敌人时反倒比一大群弱小个体更加有用！ 双方立场已显，敌我已分，因此不需要废话，直接开打！ 首先动作的是Berserker，这位保留了理智的狂战士一旦战斗起来，却尽显“狂”之真谛，面对着数量在自己之上的敌人，依旧悍勇冲杀，以一敌多，居然独自就抗住了大半IBM的攻击。 ——当然这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拔出了宝剑[无毁的湖光]，借助这柄魔剑的力量，让自身的能力参数全部提升了一个等级！ 同时，这柄与传说中的圣剑[誓约胜利之剑]同源而出的宝剑，拥有着凡铁难以企及的坚固，甚至有着不可被破坏的传说。 此时出现在Berserker手中的，虽然只是圣杯通过英灵座上的资讯用魔力和信仰制造出来的复制品，但其力量却几乎与真品无异，因此哪怕面对着燃烧一切的戾炎也丝毫没有落入下风，任由黑焰灼烧，却始终没有半点损伤。 凭借着这样的神兵利器，又有当世无双的超绝武艺，兰斯洛特越战越狂，到最后甚至一个人拖住了除赵哲亲自操控的那个IBM之外的其他所有IBM，为自己的王创造出了一个单对单的完美战场。 而在另一边，得到曾经的下属倾力相助的亚瑟王面对着能力属性最高、而且还由赵哲亲自操控的“黑焰恶魔”，在这第二次单对单的正面战斗中，双方终于站在了一个相对平等的台阶。 铛！ 铛！铛！铛！铛！铛！铛！ 枪剑交击声在空中连绵不绝，拥有飞行能力的二人在柳洞寺的上空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空中白刃战。 一方是拥有戾炎这种可怕火焰的“恶魔”，一方是骑着战马、散发着纯白光辉的风之骑士，双方之间的战斗恍若神话时代的大战再现。 亚瑟王手中的圣枪本质上乃是“维系世界的光之柱”，当然不会惧怕戾炎的焚烧，双方一边在空中互相追逐，一边以枪剑格挡厮杀，时不时还放出一两道风刃或者火矢作为远程攻击，战斗场面在壮观之余亦十分复杂。 ——毕竟战斗的场面从二维的平面升级到了有长、宽、高三个维度的三维空间，战斗中需要注意的信息与可以采取的选择直接增加了一个维度。 亚瑟王是如何适应这种三维战斗场景的赵哲并不清楚，但他自己却知道，若不是开启了基因锁，战斗本能会告诉他什么时候该如何做，他或许未必会是对方的对手！ 对方的武艺虽然没有下方那个堪称无双的狂战士来得强大，甚至还未必比得上已经退场的Saber，但是她却有着一种比基因锁的战斗本能还不讲道理的直觉，甚至接近了未卜先知的级别，每每能先赵哲一步，算计到他的下一步行动。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与亚瑟王的战斗中，赵哲隐隐感觉到自己好像受到了周围环境的排斥，空气中的气流、天上的光线、甚至不小心闯入战场中的飞鸟，各种合理的不合理的干扰因素开始频频出现在赵哲身上。 而与之相反的，另一边的亚瑟王身上，所有外在环境因素都在向着她倾斜，似乎是获得了幸运女神的青睐一样！ ‘就好像是世界的亲女儿一样……这家伙难道还有影响幸运方面的技能？！’ 三更7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七十四章 突变，漆黑的地狱 赵哲的“不幸”与亚瑟王的“幸运”，这种幸运层面的差别对待，到了后来都已经发展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又一次枪剑交错中，居高临下的亚瑟王圣枪舞动间，激射出上百道威力足以切金断玉的压缩风刃，赵哲立刻回以戾炎火矢进行拦截。 只是，就在这一刹那，大气中“凑巧”出现了一股强烈气流，一瞬间融入到这些风刃之中，瞬间将其威力增强了近倍。 这完全出乎了赵哲的预料，在计算中本应将对方攻击尽数拦截下来的火矢未能将风刃完全抵消，在穿过了火矢拦截之后，这些风刃虽然已经失去了切金断玉的锐利切割能力，但是其从压缩状态解放出来后，转而变成了沉重已极的“风锤”。 迎面而来的巨大压力瞬间将措手不及的“黑焰恶魔”推向了地面。 赵哲立知不妙，当即就准备调整姿态，从这股风压下挣脱，但是“黑焰恶魔”周身的空气却在这一瞬间仿佛化作了固体一般，牢牢束缚住它的身躯。 这一刻，赵哲真切地感受到，这股禁锢之力并非发自于亚瑟王，而是这方天地本身的意志！ ‘这到底是……’ 虽然这禁锢仅仅只有一瞬，下一瞬间，就被爆发的戾炎给连空气本身都焚烧了干净，但就是这一瞬间的阻挠，让赵哲失去了调整姿态的机会—— 与此同时，地面上的战斗局势也不容乐观。 战力全开的兰斯洛特充分显示了他那“一个时代堪称无双”的武艺到底有多么强大，明明是十几个围攻一个，但打到后来，却好像是一个人在围攻十几个对手一样！ 因为没有赵哲自身的意志操控，只有最基础战斗本能的IBM们在近身战中完全不是这位无双骑士的对手。 一番激战之下，十几只IBM甚至已经有半数被兰斯洛特击碎了头部，黯然崩解退场。 就在这时，被亚瑟王击坠的“黑焰恶魔”正好向着兰斯洛特的方向坠落，武艺无双的骑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当即纵身一跃，回身就是一剑，将这只最强的“黑焰恶魔”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意识从那只“黑焰恶魔”中弹出的赵哲感受着那如同真实一般的死亡触感，心中怒火腾腾地往上窜。 如果是技不如人被击败也就罢了，赵哲不是输不起的那种人。 但是这种诸事不顺、仿佛被整个世界针对的糟糕感觉，着实让他窝火至极。 因此，他甚至来不及考虑这种排斥与恶意究竟是因何而起，直接命令剩下的所有IBM发动最强也是最后的攻击——自爆！ 命令下达的瞬间，就见剩下的所有IBM立刻向着刚刚落地的兰斯洛特飞扑而上，甚至放弃了一切防御，任由对方挥剑劈砍，也要死死抱住他的四肢，限制住他的行动。 下一瞬，所有IBM主动崩解了自身的身躯，将海量IBM粒子与体表的戾炎彻底混合，一瞬间就将这充满毁灭性的火焰催发到了极致。 哗—— 寂静无声间，一颗直径数十米的黑色火球从柳洞寺的广场中升起。 漆黑的火焰恍如黑洞一般吞噬了一切，甚至连空气本身都被焚烧，而身处爆炸中心的兰斯洛特，当然也不会例外。 “兰斯洛特卿！” 天空中的亚瑟王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出声。 虽然明知道他们这些从者仅仅只是由圣杯复制出来的虚假生命，但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的下属与友人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依旧让亚瑟王心中不由得一痛。 只是，还不等亚瑟王寻找到那个杀死友人的凶手施以王的复仇，凶手本人却已经面临着更加糟糕的情况—— 就在杀死兰斯洛特的那一瞬间，赵哲刚刚感受到那一股流入到灵魂中的庞大能量，下一瞬，他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牵扯力自虚空中传来。 不等他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他身边的空间突然扭曲，整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里是……” 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赵哲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漆黑之中。 尝试着挪动脚步，却感觉到脚下有一股如同淤泥般的粘稠感。 “这到底是哪里……” 赵哲刚刚试着迈出一步，却突然间发现另一只脚立刻向下沉陷。 他本能地就想要召唤出“黑焰恶魔”将自己从“淤泥”中拔出，然而，当身披黑焰的IBM出现在体外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整个空间都沸腾了起来！ 并不是形容词，是真的沸腾了！ 脚下的淤泥瞬间鼓起了无数气泡，隐隐间更有暗红色的火光从淤泥下燃起，仿佛是这些淤泥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岩浆一样！ 不，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但它的确有着岩浆一般的温度！ 若不是“黑焰恶魔”的动作够快，在这层“淤泥”彻底转变成“岩浆”之前将他拉出，他恐怕就得再度体会一次腿脚被生生烤焦的感觉了。 借着从下方透出的暗红火光，赵哲才终于看清楚他所在的环境。 四周都是高耸看不到顶的漆黑帷幕，头顶是一颗如同黑日一般的漆黑孔洞，下方更是如同火山口一般的“岩浆”火海。 总之就是一句话，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想离开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当然，更让赵哲心中不安的，却是那充斥在每一寸空间中的极端恶意——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赵哲甚至觉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在试图杀死自己。 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地狱！ 而当他明悟到这一点的一瞬间，突然间，剧烈的痛苦从赵哲的灵魂中发出，他灵魂中的某种“东西”正在被一股无从反抗的巨大力量抽取而出。 ——那是，被他吞噬的Servant所化的能量！ 虽然那些从者的灵魂与魔力都已经被戾炎焚尽，但是其灵体中所缠绕的因果却并没有被烧断，此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着，将与这些因果相关的能量尽数抽取。 这种仿佛在灵魂上割肉一样的感觉，顿时带给了赵哲巨大的痛苦。 这痛苦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强烈，以至于赵哲根本维持不住IBM的存在。 而失去了“黑焰恶魔”的抓摄，他立刻坠落下去，整个人都跌落到了下方的“火海”之中。 “呃啊——！！！！！！” pS：元旦快乐，祝各位读者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第七十五章 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终究不属于自己！ 在落入到火海的那一瞬间，赵哲并没有立即感觉到疼痛。 因为过高的温度一瞬间烧焦了他体表的神经末梢，痛觉信号甚至根本来不及产生。 然后，他感觉到了冰冷——这是大脑因为体表热感神经被烧毁之后所产生的补偿机制。 再下一瞬，他才真正感觉到了炙热的高温与剧烈的疼痛。 虽然他本身早已经在与戾炎的对抗中习惯了这种灼烧的痛苦，但是这一次，伴随着灼痛一齐出现的，还有那仿佛病毒一般钻入他体内，想要将他的身心灵魂统统改写同化的恐怖恶意。 这种仿佛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恶意强制灌注入心智之中的痛苦更甚于身体上的焚身之痛，让赵哲忍不住惨叫出声。 只是，这种外来的恶意似乎也惊动了赵哲体内的另一个“住客”。 就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智仿佛都要被无数恶意淹没，甚至连人格都要被同化的瞬间，他体内的戾炎仿佛受到了挑衅一般，猛然爆发，一瞬间将侵入体内的恶意燃尽吞噬。 光是驱逐了这些恶客可满足不了凶戾的戾炎，漆黑的火焰顺着这些入侵者的入侵路径，一路烧出赵哲的灵魂，烧出他的肉身，直接显露在外，甚至点燃了大片的“岩浆”。 火焰燃烧火焰，这般的奇景在这一刻出现在这个地狱般的空间中。 但戾炎的反攻毫无疑问也激怒了这处空间中无处不在的恶意，四周的漆黑帷幕中顿时喷涌出无穷无尽、仿佛海啸一般的黑泥浪潮，向着火海中的那一抹黑色拍击而去，似是要将它彻底扑灭。 然而，这无穷无尽的恶意凝聚而成的淤泥，对于戾炎来说却是上等的燃料，这些黑泥不但没有将其扑灭，反倒一瞬间让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补充，漆黑的火焰仿佛爆炸一般在这片空间中扩散而开，顷刻间就将这里化作一片看不到丝毫光明的黑暗火海。 而作为戾炎燃烧的起点与核心，刚刚从无尽恶意中挣脱而出的赵哲此时却并没有获救的感觉，反倒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体内的戾炎，彻底失控了！ 就像是之前断开联系的IBM在无节制吞噬Servant之后打破了戾炎与IBM粒子间的平衡一样，因为无尽恶意所化黑泥的浇灌，获得了无比充足燃料的戾炎一下子就燃烧到了极致，直接打破了赵哲体内IBM粒子再生与被焚烧之间的微妙平衡。 这一刻，赵哲终于明白，他一直仗之以横行的戾炎，实际上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他！ 只要一逮到机会，这曾经差点杀死自己的火焰立刻就会张开它噬人的獠牙，将赵哲这个临时的“宿主”吞噬殆尽！ 他能感觉到，自己灵魂中已经增长了不知多少倍的IBM粒子存储量，从刚刚那一瞬开始就跳水般地往下跌，若是再不赶紧想办法，他剩下的时间几乎只能以秒来计算！ 而如果所有IBM粒子耗尽，他的灵魂将会被戾炎直接焚毁，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复活了！ 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感压迫在赵哲心头，让他在一瞬间将基因锁开启到当前的极致，甚至让他隐隐感觉到了开启基因锁二阶的门径。 只是，此时的他却顾不得这一点小小的进步—— ‘必须将过剩的戾炎全部消耗掉！’ 赵哲心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就是这个。 但是，这却是最难以办到的事情——因为戾炎本身吞噬内敛的特性，它几乎不会有能量耗尽的问题，一切物质、能量、精神、灵魂，都能被当作燃料燃烧，更别说他现在正处在前所未有的巨大“燃料库”中，能让戾炎尽情燃烧的恶念黑泥近乎无穷无尽，他又怎么可能将戾炎耗尽！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赵哲将思维运转到极致，只为了能在这般死局之中找到一条生路。 仿佛是察觉到宿主的危机，IBM第一次在没有赵哲这个主人的召唤下显现在外界。 而且这一次显现的IBM并不只有一个，也不是十个几十个，而是上百，数百，上千…… 密密麻麻的IBM个体从赵哲体内涌现，矗立于火海之中。 虽然这让赵哲体内的IBM粒子消耗速度再度剧增，但是也同样带给了他最后一线生机——似乎是因为生死之间的压迫，又似乎是戾炎的暴走引发了“亚人”模因的反击，赵哲的意识在这一刻与这上千IBM同时连接在了一起，他的意识就仿佛分裂成了上千份，每一份都彻底融入到了IBM的智能系统中，尽数激发了其中蕴藏着的计算潜能。 在这一刻，他的计算力一瞬间飙升到了媲美超级计算机的程度，在短短几秒钟内，他就解析明了了戾炎这一特殊力量的最佳应用方式以及能将其真正消耗掉的方法。 事实上，这几乎都不能说是他分析出来的，而是在他深入解析戾炎本质的时候，从戾炎中自行浮现出来的信息，似乎是它真正的主人所遗留下来的情报。 ‘这是……’ 在得出结果的一瞬间，赵哲犹豫了——这一招一旦使出，无论成败，对他来说都有着无比巨大的风险。 但眼看着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那么，开始吧！” 身体表面几乎全部碳化、全凭着基因锁开启时的强大求生本能吊着最后一口气，赵哲挣扎着向着“天空”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 “原暗——” 刹那间，那以这片空间中的无尽恶念为燃料，已经扩散到几乎无穷无尽的无边火海，在赵哲那增强了无数倍的意志操控下猛然向着中心汇聚。 强大的计算力赋予了赵哲强大的控制力，借助着IBM与戾炎之间最后一点未曾割裂的联系，赵哲将这些无物不燃的火焰向着同一个点压缩，抵达极限之后，戾炎的“浓度”终于突破了某个极限。 “——宇宙终结！” 极度压缩的能量扭曲了空间，而空间的扭曲抵达极限之后，将会形成的就是——黑洞！ 是的，在赵哲拼上了这临时得来的全部计算力，以及那无尽戾炎的供能下，一个微型的模拟黑洞出现在了赵哲的正上方！ 第七十六章 真正的拯救世界！ 就在赵哲与时间挣命的时候，外界的柳洞寺，亚瑟王还在为兰斯洛特的牺牲所感怀，隐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等人也正在等待着赵哲的下一波攻击。 只是他们等啊等，并没有等到下一波“黑焰恶魔”军团的从天而降，反倒是等到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东西。 ——就在IBM军团自爆造成的大坑中，某种漆黑的泥状物从坑底涌出，散发着炙热的高温以及让人看了就心惊肉跳的可怕恶意。 而与之相对应的，在大坑的正上方，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旋涡云层，云层中央显现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这是……” 卫宫切嗣一开始还意识不到这一幕到底代表着什么。 但他身边的妻子却是知道的—— “……圣杯！” “什么？！” 卫宫切嗣皱起了眉，那些淤泥，光是看到就仿佛要被无尽恶念淹没，这种不祥之物，又怎么会和圣杯扯上关系？ “没有错的，这就是圣杯的显化！” 爱丽丝菲尔语气肯定地说着，同时又满是不解。 “怎么回事，明明小圣杯中没有收纳到任何一个Servant的灵魂，怎么圣杯就在这里显现了？！” 卫宫切嗣看了看身旁的妻子，身为小圣杯的爱丽丝菲尔明明没有任何变化，圣杯怎么就降临了？ “会不会是，那个Caster……” 爱丽丝菲尔猜测着说道： “吞噬了除Lancer之外所有Servant的灵魂，其本身就可以被视为是另一个小圣杯了，如果他再用某种魔术直接连接上大圣杯的基盘，就有可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对方是Caster啊！” “……的确，这就说得通了，身为Caster却吞噬其他Servant的灵魂，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成为小圣杯，借此第一个接触到圣杯许下愿望吗！” 卫宫切嗣微微点了点头，满脸严肃地分析着，却不知他们的推理完全就与事实偏离了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说到底，这其实只是一个不知根底的贪吃鬼在暴饮暴食之后被食物给撑死了而已。 就在他们讨论着的时候，另一边的大坑中又出现了变化。 坑洞中，那些如同黑泥般的物质才刚出现没有几秒钟，突然间就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看到这一幕，卫宫切嗣与爱丽丝菲尔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 魔术师杀手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定，一定要阻止Caster的“阴谋”得逞——将圣杯这种奇迹的结晶、万能的许愿机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Caster，对于心怀救世大愿的卫宫切嗣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虽然从刚刚那些充满着无尽恶意的黑泥来看，这个圣杯貌似出了什么问题，但在搞清楚圣杯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必须先把Caster给解决了！ “爱丽，你能感知到大圣杯的情况吗？Caster到底对圣杯做了什么？” 他问向自己的妻子，希望对方小圣杯的身份能带来一点便利。 只可惜，回答他的却是妻子的摇头： “抱歉，切嗣，我也不清楚……” 说到底爱丽丝菲尔也只是为了让小圣杯能够自行躲避伤害而创造出来的伪装人格，其本身对于圣杯并没有多大的权限。 尤其是在失去了“小圣杯”的本职功能之后，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更加少了。 只是，还不等卫宫切嗣想出什么对策，另一边的圣杯黑泥再度发生了变化。 不，与其说变化的是圣杯黑泥，倒不如说是整座圆藏山！ 就在这一刻，卫宫切嗣等人突然间感受到一股方向倾斜的重力，紧接着，从那个被IBM自爆炸出来的大坑里，原本几乎快要满溢而出的黑泥却突然间向内回缩，似是下方产生了某种吸力。 下一瞬，不仅仅是黑泥，就连那个大坑本身，也都在巨大的内卷力量下崩塌下陷，一个从山顶直通地底的巨大坑洞就这么出现在圆藏山顶。 “这是……什么东西？！” 位于高空的Lancer看得最为清楚，在这天坑一般的巨大坑洞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有有着一个类似于火山口一样的环形山结构。 而在这“火山口”中，巨量的黑泥正从地下喷涌而出，但却并没有向着外侧流溢，而是向着上方的一个漆黑小点倒流而上。 “这是……空间扭曲？黑洞？怎么可能？！这种宇宙天体怎么会出现在地球上！” 借助使魔的眼睛，卫宫切嗣也看到了这一幕，对于现代科学有着更多了解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黑点的本质。 然后他紧接着就反应过来，科学上的不可能，但在神秘中可不一定。 如果是英灵的宝具的话，制造出类似黑洞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Caster弄出这个黑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卫宫切嗣却知道，不能任由对方继续下去—— 就算是以他这样对科学认识相当“浅薄”的人也明白，真的任由一颗黑洞在地表上肆虐，整个世界都有可能会被毁灭！ 【Lancer，以令咒命令之，使用宝具，摧毁那个黑洞！】 他直接用令咒发布了命令。 虽然不知道英灵的宝具能不能摧毁真正的黑洞，但是既然这个黑洞也是由英灵制造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卫宫切嗣心里满是忐忑，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别的办法了。 “这……可是Master，如果我没感觉错，这座山的地下就是圣杯的本体吧？如果我就这么发动宝具的话……” Lancer有些犹豫，但是她的双手还是在令咒的命令下抬起了圣枪。 【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在那个黑洞继续扩大之前将其摧毁！】 虽然对圣杯依旧非常渴望，但在内心中将圣杯的存在与世界的存亡放在天平的两端，卫宫切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拯救世界。 ——事实上，这个决定可以说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真正够得上“拯救世界”这个称谓的行动！ 因为他猜得没错，下方那颗黑洞虽然目前为止还只是由戾炎压缩而成的模拟黑洞，可一旦让它吞噬更多的物质与能量，最多十分钟之后，它就将成长为真正的黑洞，足以将整颗星球一点点吞噬掉的那种！ 听到御主的再三命令，阿尔托利亚也没有再反对，尽心配合起令咒的命令。 她本人对于圣杯也并没有什么觊觎，既然她的御主都不在乎圣杯会不会受损，那她就更加不在乎了。 “那么，我上了！” 亚瑟王驾驭战马，刹那间飞上高空，向着下方的目标作出了冲锋的姿态。 下一瞬，就见她手中的圣枪在一点点褪去了金属的外壳，彻底光质化，显露出了其“维系世界的光之柱”的本质。 “Rhongo——myniad！（闪耀于终焉之枪！）” 一道耀眼至极、仿佛能闪耀到世界尽头的璀璨光柱从圣枪中激射而出，自上而下，瞬间命中了那颗正在无限吞噬物质能量的漆黑圆点。 光，无比耀眼的光，瞬间吞没了一切——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七十七章 圣杯战争的终结 虽然模拟黑洞理论上能吸收一切能量与物质，外来的攻击只会为其更进一步充能，加速其向真正黑洞的转变。 但亚瑟王的攻击是不同的。 更准确地说，是圣枪的攻击是不同的！ 名为伦戈米尼亚德之枪的圣枪，其本质是将现世的规则牢牢锚定在星球表面的“楔子”，本身就代表着这颗星球固有法则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圣枪的攻击中，并不仅仅只有以光的形式展现的能量攻击，更有源自于星球本身的法则力量。 而这种法则力量，其力量本质与所谓的心灵之光相类乃至更上一层，由海量戾炎凝聚而成的模拟黑洞并不能轻易消解这种法则攻击。 来自“世界”的异质法则掺入到高度凝聚的模拟黑洞中，让黑洞内部的构成不再纯粹，可以看到，那吞噬一切光明的漆黑圆点开始出现不规则的臌胀，转瞬间就从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大小膨胀到一米多的直径，凹凸不平的表面上更是透着丝丝裂缝，从中有纯白的光辉渗透而出。 ——由戾炎扭曲空间而成的闭锁时空，在强大的外力破坏下，终于支撑不住了！ 下一瞬，似乎是抵达了极限，巨大的漆黑球体猛然炸开，比圣枪之光更加璀璨、但却充满着毁灭性的能量洪流从中喷簿而出，化作从天而起的光柱。 光柱的顶端径直冲入到天空中显现的那个空洞之中，其底端则是瞬间横扫圆藏山地下大空洞中的每一寸空间，将其中的一切存在统统焚化成了灰烬。 即便是由当初的冬之圣女羽斯缇萨自我献祭所化的大圣杯，那长达一公里规模的巨大魔术回路，也在这股毁灭之光的照耀下寸寸化为灰烬。 当圣杯彻底消失在世界上的那一刻，恍惚间仿佛能听到一个温婉的女声发出了一丝无奈的哀叹，但紧接着就好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不见。 光辉散尽之际，亚瑟王看着自己逐渐虚化消散的身躯，感受着内心中突然浮现的使命完成感，心中隐隐有所明悟——原来她此次降临现世，并不仅仅是因为感受到了兰斯洛特的因缘，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抑制力借着她的手，欲要将“Caster”这个存在以及大圣杯一同摧毁。 “原来如此，所谓的‘Caster’实际上并非真正的Caster，而是一个外来者，而且还是那种拥有着灭世能力的外来者……至于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对于人类与世界来说，也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彻底明悟之后，完成了自身使命的亚瑟王化作漫天星光消散，记载着此次降临经过的记忆情报体则是穿过了高空中尚未完全关闭的“空洞”，回到世界的外侧，返回位于“座”上的本体之中。 地面上，好不容易从山崩中逃过一劫的卫宫切嗣等人，看着已经彻底崩塌的圆藏山，久久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还是爱丽丝菲尔率先开口： “切嗣，大圣杯……消失了！” “啊，我知道……” 卫宫切嗣的眼中似悲似喜，既有毕生大愿又一次失败的悲怆，又有心爱之人得以生还的喜悦。 在看到大圣杯被摧毁的那一瞬间，这个在自己的偏执妄念中挣扎了大半生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心中那最后一丝执着，做出了一个过去的自己绝对不会做出的决定。 “爱丽，我们回爱因兹贝伦，去把伊莉雅接出来！” “……这……能办到吗？” “一定能办到的！圣杯已经被破坏，圣杯战争已经无法再开，拘束在你和伊莉雅身上的枷锁已经消失不见，阿哈德翁一定会答应的！” 卫宫切嗣的语气中充满着坚定： “不答应，我也会强迫他答应！” …… “圣杯，居然不在了吗！” 一天后，得知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远坂时臣返回到冬木市，看到了已经彻底崩塌的圆藏山。 在用魔术确定了山腹中的大圣杯本体已经被彻底破坏之后，这个为了家族的使命与荣耀奋斗了一辈子的男人仿佛一瞬间老去了十岁，整个人的精神都散了一半。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正在重新装修的家中，看到自己的妻子与女儿担忧的眼神，远坂时臣才从这巨大的打击中略微缓过神来。 也罢，既然通过圣杯通往根源这条路走不通了，那就继续找别的路！ 他这一代看不到抵达根源的可能，那就将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以凛的优秀，一定能达成远坂家代代相传的夙愿的！ …… “圣杯……哼！毁得好！” 间桐雁夜冷哼一声，对于这个差点导致了他一生悲剧的圣杯战争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事实上，若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办不到，他早在从间桐脏砚的手中夺得家主之位时就想要彻底将这个魔术仪式拆解掉了！ 只是没想到最后动手破坏圣杯的居然会是爱因兹贝伦一方——那个人造人家族原本可是最最渴望圣杯的啊，这结果真是讽刺…… 不过在感叹之余，还有一件事让间桐雁夜略微有些在意—— “赵哲……希望你还活着吧！” …… 红洲宴岁馆·泰山，冬木市小有名气的一家中华餐厅。 随同师傅一起返回冬木市的言峰绮礼在回到教会向父亲报了平安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里。 身上四肢断折的伤势在魔术的治愈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达不到最巅峰时期两拳艹断大树的程度，但一般的生活行动已经完全无碍。 “哟，神父又是您啊！还是和往常一样？” “没错，和往常一样，超辣麻婆豆腐一份。” “好勒，客人您请稍等！” 异常熟稔地拉开座椅、点了自己最喜欢的菜色，和远坂时臣一样属于“失败者”的言峰绮礼，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失败的阴霾。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对于这个内心空虚、一直寻找着自身存在意义的男人来说，只能算是又一次无果的尝试，但这种失败他早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多一次也没什么所谓。 只是可惜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和那个卫宫切嗣好好交谈…… “超辣麻婆豆腐，客人请慢用！” 这时候，餐馆的老板端上来一大盘红彤彤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碗红色的、冒着热气的、仿佛岩浆一般让人望而却步的东西，言峰绮礼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到最后，也就只有麻婆豆腐才能给他带来一点活着的实感啊！ 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一般人吃上一口就得泪流满面的超辣料理，言峰绮礼在享受着这种沁人心脾的辛辣感的同时，也不由得在心底里升起一个念头—— 要不，什么时候自己也开一家麻婆豆腐餐馆试试？ 嗯，单纯卖麻婆豆腐好像有些不太好，会抢这间餐馆的生意，要不……就卖麻婆豆腐拉面好了？ …… 距离冬木市最近的F机场，韦伯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的口袋，迟迟无法向购票处迈出脚步。 虽然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长，但是这场战争对于韦伯钱包的摧残也是前所未有的。 在征服王的胡乱消费下，不但他本人的积蓄被消耗一空，就连他借来的钱也全都花光，现在就连一张回英国的机票都买不起了！ 就在他满脸为难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让他下意识一抖的声音： “韦伯·维尔维特！你这家伙杵在这里做什么？” “诶？！w(?Д?)w” 嘎吱、嘎吱—— 如同生锈的机械般转过头，韦伯果然见到了那一张他最不想看到的脸。 他的老师，也是他在此次圣杯战争中的对手，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正站在他的背后。 原本正与未婚妻索拉说些什么的肯尼斯看到韦伯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但是在看到对方手中那个空荡荡的钱包时，他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没钱买机票……啧，真是丢了我们魔术师的脸！你出行前难道没有做过详细的规划？还是说你在偷我的圣遗物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要回英国，只给自己买了一张单程票？” 肯尼斯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学生，开口就是习惯性的斥责。 “对，对不起……” 韦伯立刻低头道歉。 不管怎么说，他偷走了老师的圣遗物都是他的不对，对方甚至以这个理由将他杀死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不过肯尼斯此时却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 “……哼！我看到你在圣杯战争中的表现了，虽然和过去比起来有点长进，但是说到底还是太差劲！作为一个魔术师，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他这么说着： “跟我来，回去的路上，我会好好操练你的，还有从今往后直到你毕业为止，你就别奢望自己能轻松下来了！” “……老，老师？！” 韦伯一脸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他的老师口中说出来。 但看到肯尼斯那满是严肃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一旁的索拉满脸微笑地看着这师徒俩的另类交流，看向肯尼斯的眼神不再像是以前那样充满了厌恶与不耐烦。 毫无疑问，在此次圣杯战争中几度险死还生之后，无论是肯尼斯还是索拉，都有了巨大的触动与改变。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到后面搬行李！” “啊……是！” 第七十八章 新世界，新起点，新发现！ 咔嚓—— 骨折声中，一个七窍流血、浑身遍布伤口与血迹的肥胖男人倒在了地上。 虽然刚刚的一击已经打断了他的颈椎骨，理论上这种伤势足以置人于死地，但这个人却依旧张合着沾满血液与肉丝的嘴巴，低声地嘶吼着。 不，这时候已经不能再称其为“人”了，刚刚出手之人看着这本应在电影与游戏中才会出现的怪物，心中明了，这是丧尸、僵尸、死体、活死人……无论叫它什么都好，但绝不是人类！ “到处都是这种东西……还真是怎么杀都杀不绝啊！” 一边抱怨着，声音的主人却毫不犹豫地再度出手，反手一挥，手中由不可见之物凝聚而成的棍棒分毫不差地击打在身后的偷袭者脑袋上，“嘭”的一声，对方的脑袋立刻像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白的灰的各种浆液污血顿时撒了一地，顺便也将赵哲身上刚刚穿上的衣服又弄得脏兮兮的。 抬起头，阳光照耀下显露了一张沾染着血迹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赵哲！ ……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一群像是丧尸一样的怪物打了起来，就要从他当初险些丧命于圣杯之内的经历开始说起了。 当时，为了将彻底失控的戾炎消耗掉，同时也是为了能从那个地狱一样的空间逃出去，赵哲在潜力爆发之下使出了戾炎中记录的最强招数，名为“原暗·宇宙终结”的禁招，以高度压缩的戾炎制造出了一颗模拟黑洞。 这一招也的确起到了效果，为了凝聚这颗黑洞，他几乎投入了所有戾炎。 而且因为他不是戾炎真正的主人，在模拟黑洞成型之后，其内部的戾炎立刻就与赵哲这个发动者切断了联系。 不过这正合赵哲之意！ 大量戾炎被割裂分离出去，他灵魂中燃烧的火焰也终于低落下去，让赵哲侥幸苟得一条小命。 但他的厄运却远没有结束—— 因为黑洞的出现，卫宫切嗣为了“拯救世界”毫不犹豫地命令亚瑟王释放了宝具，伦戈米尼亚德之枪的光辉不但摧毁了模拟黑洞，更是连大圣杯、乃至大圣杯内部的赵哲一同摧毁了。 而更不巧的是，那个时候的大圣杯正因为“小圣杯”的满溢而开启了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被裹挟在大圣杯中的赵哲，或者说赵哲死亡之后的残尸被一同卷入到冲天而起的能量洪流中，直接被扔到了世界之外。 嗯，这或许并不是“不巧”，而是世界为了排除异物与威胁时所故意制造的“巧合”。 作为一个封闭而且还诞生了抑制力的世界，像赵哲这样自外界而来、同时还携带着灭世之力的存在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家伙拥有强到爆表的不死性，用一般的办法根本抹杀不掉他。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把他给放逐到世界之外吧！ 顺便还能把圣杯这老是闹出各种各样危机的麻烦物品一起处理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赵哲这个“非法入境者”直接被驱逐出境，再一次以躺尸状态被驱逐到世界之外的虚空中。 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就发现有一只饥渴的丧尸老大妈正流着满嘴口水想要啃咬他的脖子！ 由于那张缺了半张脸皮的大妈脸实在是太过骇人，赵哲条件反射地就下了重手，直接将其爆头打死。 有那么一瞬间赵哲心中还产生过一丝忧虑，他貌似不小心杀人了？会不会又惹来当地政府警察的追捕？ 只是，当他看到那个“大妈”身上各种被牙齿撕咬出来的狰狞伤口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 而当他走出醒来时所在的小巷，来到大街上之后，心中的不祥预感顿时应验了——满大街到处都是渴望啃噬人肉的行尸走肉！ 如此情形，当即让赵哲本能地想要召唤IBM助阵。 只是，当他试着召唤自己的IBM时，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这一能力好像受到了重创，哪怕他倾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召唤出部分IBM粒子构筑成各种简单的武器，甚至就连外骨骼装甲都无法凝聚完整。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体内的戾炎也受到了同等，不，是更加严重的重创。 在他的感知中，在灵魂表面延烧着的那种黑色火焰，已经只剩下了星星点点的火星，短时间内看不到再次失控的可能。 当然，自身能力的两大核心都受创至此，赵哲从上一个世界里吞噬众多Servant所带来的力量增幅自然也都化作了流水，当真是“辛辛苦苦许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哀叹，事实却不会改变——他的实力直接跌落到了谷底，除了一身快要开到第二阶的基因锁之外，其他外在实力几乎都统统清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 …… 当赵哲出现在街道上之际，那些徘徊着的丧尸们闻到了活人的味道，当即齐齐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嘶吼着蹒跚挪动而来。 虽然这一幕放在普通人眼里或许能将人直接吓尿，但是对于见过真正大场面的赵哲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 区区一群丧尸而已，比得过数以万计的古代马其顿英灵军团吗？比得过手持圣枪的传奇亚瑟王吗？比得过随手一挥就是万剑齐发的英雄王吗？ 尤其是这些丧尸的行动速度还慢得要死，比个中风老人都快不到哪里去，更是让赵哲暗暗鄙视——要是面前出现的是一群舔爷或者是一群暴君，那召唤不出IBM的他的确得考虑一下逃跑的问题，但就这些在各种类型的丧尸里算得上最弱一档的货色……他能打一百个！ 只是随手用IBM粒子凝聚出一柄长剑，基因锁开启之下，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工夫，唰唰唰地就能在丧尸群中开无双。 到了后来，他甚至觉得用剑不太顺手，将其改为了棍棒形状，以钝器敲击的形式攻击那些丧尸的脑袋，一打一个开瓢，杀敌效率与场面的血腥程度同时上升了一倍以上！ 杀光了这段街道上的上百只丧尸，赵哲身上除了被丧尸血肉脑浆弄得脏兮兮之外，甚至连半点伤都没有受！ 看了看自己赤身裸体的身上满是血浆，赵哲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在街边找了家有洗手间的店铺，先是给已经丧尸化的店主人开了瓢，再用里面的自来水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从后面的休息间里翻找出了一身衣物给自己穿上。 到了这时，他才有时间确认一下当前的状态—— 他需要确认自己所在的地点、时间，以及这些丧尸的来源。 从街边的书报亭里找到了一张日本地图，然后发现里面没有冬木市，赵哲心中没有半点意外。 “果然，又穿越了啊……” 已经有过一次相同经历的他对此并没有感到太多惊讶，真正让他惊讶的，还是现在所处这座城市的名字。 “床主市……” 看到旁边一张报纸上写着的《床主市日报》几个大字，赵哲心中微微一震——这个床主市，该不会就是那个“乳摇默示录”里面的床主市吧？ 那部因为画面过于血腥暴力而被国内禁播的动画，赵哲在读初中的时候还看过，具体的剧情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满脑子的柰子……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这是他当初一时好奇上网去特意查过的，就是那个动画所在的剧情舞台，床主市这座城市，在他的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难不成……我是穿越进动漫作品里来了？！” 他心中有些惊疑，紧接着又有些困惑。 ——他之前所在的世界，貌似就不是任何一个他听说过的动漫或者小说作品，那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巧合？ 边想边走间，当赵哲无意间走过一家书店，眼角余光扫到书店橱窗上展示出来的一张海报，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定睛看向那张海报，却见上面画着一个有如绷带人一样的人形怪物，以及旁边用黑色繁体汉字书写的两个字——亜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亚人单行本今日发售”。 赵哲立刻冲入书店中，在门口看到一个丧尸化的收银员从柜台后向他扑来，然后被他随手砸碎脑袋。 没管身上衣服又沾染上了血迹，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漫画区，立刻就从一大堆漫画中找到那本自己想要的。 翻开漫画的第一页，看到的是一张仿佛被撕破了部分纸页的少年画像，以及画像旁的一行字——“永井圭是一名亚人…他永远无法死去…”。 “亚人……永井圭……” 赵哲喃喃着这个名字，他记得这个名字，就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天，他正好在手机上看过这个“日本第三位亚人”的新闻。 而这个在他的世界里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在这里，却变成了一本漫画中的主角…… “换句话说，我所在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只是一本漫画……而这个世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的世界里也是一部动漫……” “真是……有意思啊！” 因为断章问题今天就把三章的量放在两章里了 二更6000+！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求打赏！！！ 第七十九章 偶遇主角＆太过夸张的追踪方式 匆匆翻看完了手中的这一卷漫画，赵哲发现里面的内容都集中在永井圭以及少数几个配角和反派身上，剧情的舞台也基本上局限于日本国内，对于其他国家的亚人更是提都没提。 “所以，我在那个世界里实际上只是一个连龙套都算不上的‘无名者’吗……” 赵哲这么自嘲了一句，将手中漫画扔下，继续在这家书店里漫步。 反正这个世界就算再怎么糟糕，对他这个不死的亚人来说都没有任何生存压力，现在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先在这里打发打发时间，或许还会有别的收获…… 事实上不需要等多久，赵哲很快就在小说区看到了一本名为《Fate/Zero》的轻小说，虽然封面上那个手拄长剑的金发少女身姿赵哲并没有见过，但是后面作为背景的卫宫切嗣与爱丽丝菲尔的头像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略微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的内容的确就是关于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只是具体的细节与他所经历的有着相当大的出入。 ——Saber与Lancer的职阶貌似直接对调了，Caster则是变成了一位突着一双金鱼眼的神经病巫师，尤其是里面的间桐雁夜，那经历当真是凄惨到让人不忍目睹，和他见到的那位间桐先生完全是两码事。 “是因为我这个外来者造成的蝴蝶效应吗……” 他放下手中的小说，转头看向轻小说区和漫画区里那一个个被塞满的书架，这里的每一部小说和漫画，是不是都对应着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呢？ 还是说，每一个真实的世界，都会在另一个世界中以小说动漫乃至游戏之类的形式为人所知？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赵哲的脑中涌现，不过很快就被他统统抛到脑后。 以他现在的层次，想这些问题貌似还太早了一些——毕竟，他虽然已经连续穿越了两次，但是却对穿越的过程本身并没有任何实感，每一次都是死了以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要想明白这些问题，恐怕得等他拥有自主穿越能力以后再说吧！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思绪放下，赵哲走到书店门口，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赵哲循声望望去，却见一辆摩托车从赵哲面前一闪而过。 凭借着几十次开启基因锁带来的身体素质增幅，赵哲的动态视力已经相当强大，因此一眼就看清楚了坐在摩托车上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而且还都穿着学生制服。 那个男生也就罢了，一头正常的黑色头发，面貌多少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帅哥，但因为太过缺乏辨识度，估计混在人群里也是很难认出来的。 但是那个女生却不一样，且不提她手中的长棍以及那双即使被压扁了也依旧显得相当硕大的前置大灯，关键是那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上，两撮像是昆虫触角一样的呆毛高高翘起，哪怕是在高速疾驰的气流下也依旧屹立不倒，实在是很有辨识度。 “该不会这么巧吧……” 赵哲眉头一挑，心中一动，决定跟上去看看。 左右看了看，发现大街上的车辆不是已经抛锚就是撞得一塌糊涂，而且赵哲本身也并没有学过驾驶，所以开车什么的还是算了。 但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一丝丝只有赵哲自己才能看见的黑雾从他的体表浮现，在他的腰部与下肢处凝聚成条条肌肉状的黑色条带。 嗯，看上去就是他之前用过的外骨骼装甲的不完整版，只有下肢部分，而且结构也精简了很多。 ——这是他在发现自己没办法凝聚出完整的外骨骼装甲之后，暂时使用的权宜之计。 反正他目前只需要获得强大的机动能力，那就干脆只凝聚用于行走的部分就好了。 就见他转身向着那辆摩托车疾驰而去的方向，脚下微微一屈，基因锁开启之下，协调浑身的力量贯通一体，尽数施加在脚下。 嘭——！ 水泥地面在巨力之下骤然裂开，破空声中，赵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已经高高跃起到十数米高的空中，当他上升到抛物线的顶端之时，正好来到了街对面的建筑外墙上。 脚掌的IBM外骨骼瞬间变形，脚尖和脚跟处同时延伸出根根锐利的尖爪，在接触到水泥外墙的瞬间就深深扎入其中，为他提供了稳固的着力点。 赵哲就这样侧身踏在十几米高的建筑外墙上，仿佛无视重力一边，拔腿狂奔着。 外骨骼装甲提供的巨大力量以及他本身开启基因锁后的强大身体协调能力，这样的踏墙奔跑对他来说几乎和在平地上没什么区别。 间或遇到建筑之间的空隙，那就直接发力弹跳，跳到街道另一侧的建筑外墙上，如此来回弹跳奔跑，既不需要担心道路拥堵，又不用考虑那些满地乱走的丧尸，他的速度甚至比在地面上疾驰的车辆还快！ 不多时，他就遥遥看见了那辆载着一男一女的摩托车，仔细观察之下，赵哲心中有七八分确认，这很有可能就是乳摇……不对，是学园默示录里的剧情男女主角，小室孝以及宫本丽。 ——想要验证他的猜测，只需要紧跟着这两人，看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能知道了。 随着赵哲的努力回忆，原本以为已经遗忘的剧情从记忆深处浮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剧情刚开始没多久，主角组从校园里出来后因为意外而失散的剧情，而接下来他们将很快在一座桥上重现汇合。 只是，赵哲没有想到的是，因为他这种太过夸张的追踪，让下方的主角遭遇了原剧情中并没有出现过的事故。 …… “孝！快看后面！”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宫本丽在一次不经意的回头见看到了身后那异常的景象。 看着那在建筑外墙间来回弹跳奔跑的矫健身影，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一副三观崩碎的样子。 那是……什么东西？！ 前面的小室孝闻言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也被惊到了——这些死体的出现还可以说是某种病毒引发的特殊瘟疫，但是这种只能在超能力漫画里才能看到的景象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因为心中太过惊讶，小室孝没有注意到道路前方突然窜出来的一只死体，当他注意到的时候，时间已经太迟了……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虽然小室孝竭力控制，但摩托车最后还是一头撞在那头死体上，车上的一男一女瞬间被惯性甩出，眼看着就要摔进前方一辆着火的汽车上！ ““糟糕！”” 小室孝与后方的赵哲同时心中叫遭。 只是，前者对于自己的现状根本无能为力，而后者，则有能力救下他们的性命！ 第八十章 不算愉快的初接触 虽然赵哲在当初看剧的时候对于小室孝这位在末世里开后宫的迟钝男主很是看不顺眼，曾经还想过自己以身相替后会如何如何，但是在真正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两个本该活下去的人因为他而陷入了危险，赵哲却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当即出手救人！ “去！” 他的手中瞬间凝聚出一柄IBM长矛，原本凝聚于下肢的外骨骼装甲也在同一瞬间散化重凝，转化成了包括手臂与肩背部分的上肢结构。 在肉体力量与外骨骼装甲的合力之下，他将长矛奋力投掷而出，顷刻间就飞到了数十米外的主角二人组处。 肉眼不可见的长矛从小室孝与宫本丽身侧飞掠而过，在掠过两人之后的一瞬间骤然炸开，内部压缩的IBM粒子变形重凝，数十根IBM绳索向着横侧各个方向激射而出，绳索顶端的坚硬钉刺深深扎入到周围的地面与建筑外墙之上，绳索之间则是又有数根较短的绳索相连。 在零点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一张由IBM粒子构成的巨大蛛网凝聚成型，正好拦在主角二人组与那辆燃烧的汽车中间。 ——若是在以前，赵哲是绝对做不到如此精密准确的操作的，但是在经过了这次堪称洗点重来的重挫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IBM粒子的操控能力直接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看起来这一次的挫折对他来说也并非一无所获。 嘣！ 就好像弹簧蹦床一样，两位男女主角在撞进这张“蛛网”后，被蛛网中的弹性绳索吸收了动能，本来在下一瞬他们就该被反弹而出，不过这时候赵哲直接散去了构成蛛网的IBM粒子，让两人就这么直接从半空中落下，险险地落在着火的汽车旁。 而对于小室孝与宫本丽而言，他们看不到由IBM粒子构成的物质，因此只感觉到自己在即将撞进火堆之前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接住，然后便落在了地上。 “丽，你怎么样？丽！” 来不及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男生在从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就关心起一旁的女孩儿。 “孝，我没事……” 宫本丽揉着刚刚被当成缓冲垫的前胸，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抱怨道： “你驾驶的时候注意一点啊！刚刚我们可是差点死了诶！” 她转头想要找回刚刚掉落的自制长枪，口中不由得发问道： “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啊！新的怪物吗？” “我也不知道啊……” 小室孝刚想这么回答着，却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说别人是怪物还真是失礼啊！” 骇然地转头望去，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上。 “你是……” 虽然刚刚回头一瞥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小室孝就是感觉到，这个人绝对是刚刚那个在大楼间弹跳奔跑的那个“怪物”！ “亏我刚刚还救了你们，就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赵哲这么说着。 耳中听到他们之间的互相称呼，已经确认了这两人的确就是学园默示录这部动漫的男女主角，小室孝与宫本丽。 “救了我们？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赵哲的说法，宫本丽顿时犹如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一样，张牙舞爪地发飙着： “要不是因为你在后面追赶，我们怎么可能会摔倒！应该是你给我们道歉才对！” “丽！不要再说了！” 小室孝赶忙拦住身旁的女孩儿，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相比于情绪化的宫本丽，他倒是更加理智。 他看得很清楚，刚刚按照惯性，他们应该一头扎进旁边那辆着火的汽车里，直接被烧死，他们能活下来，的确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拯救了！ 这种不科学的力量，立刻就让平日里没少看各种漫画的小室孝联想到了“超能力”这个词语。 而从眼前之人那在大楼间弹跳奔跑如履平地的非人表现来看，对方确实不是凡人，刚刚救了他们的，的确很有可能是他。 至于说现实里出现超能力者这种事到底科不科学……只在恐怖电影里出现的死体都已经满大街了，还讲个屁的科学啊！ 对于这种拥有超凡能力的超能力者，他和宫本丽这样的普通人还是从心一些比较好，万一要是惹恼了对方，他们两人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要是对方的本性是那种凶残暴戾的人，看上了宫本丽的美色……一瞬间，十几个G的18X剧情从小室孝脑中一闪而过，不行，那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就在宫本丽不依不饶，想要继续使小性子的时候，周围的死体听到动静，开始向着这边接近。 小室孝立刻警惕了起来，本能地就想要去寻找自己的棒球棍——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只是，很不幸的，刚刚的车祸将他们甩出很远的距离，棒球棍正和那辆摩托车一起，被逐渐包围而来的死体们淹没。 “孝，怎么办……” 看到越来越多的死体聚集而来，宫本丽也顾不得发大小姐脾气了，失去了武器的她仿佛也失去了勇气，浑身颤栗着，几乎站不住脚。 小室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赵哲——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能获救的唯一希望就是这个强大的“超能力者”了！ 看到小室孝那带着祈求的眼神，赵哲无声地叹了口气，并没有选择一走了之。 宫本丽之前说的其实没错，终究他们的处境还是因为赵哲的追赶造成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两人死在这里。 ‘不过这里的死体至少有七八百只，想要杀光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到的，而且还得分心保护这两个家伙……倒不如直接带着他们两个突围出去！’ 这么想着，赵哲没有犹豫，直接跳到两人身后，一手抓着一人的衣领。 “诶？” 宫本丽和小室孝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想要干什么？ 不等他们想明白，赵哲下肢的外骨骼装甲已经着装完成，微微屈膝，奋力一跳—— 柏油路面在一瞬间裂开了数百道细小的裂缝，赵哲直接拽着两人跳到了十几米高的空中。 “呜哇啊～～！！！” “咿呀啊——！！！” 在两人的尖叫声中，赵哲就像刚刚追赶时那样，一手抓着一个人，在诸多建筑之间奔跑跳跃，很快就脱离了死体们的包围圈。 第八十一章 赵哲是个正经人！ “咳咳咳！真，真是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位淑女！” 一落地，因为衣领被勒住而差点窒息的宫本丽立刻就发出了满含血泪的控诉。 另一边的小室孝也差不多，而且因为男生校服的衣领比女生的水手服更加小，他感觉到的窒息感更加严重。 不过好在赵哲也考虑到他们两个普通人的身体承受能力，并没有像他自己一个人赶路时跑得那么夸张，在脱离了包围圈之后就落在了一栋建筑的天台上，让两人有喘口气的机会。 “淑女可不会动不动就大吼大叫的，你应该感谢我救了你们一命，又一次！” 对于女生的指责，赵哲完全没有惯着的意思，当即就怼了回去。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自己的行为间接导致他们出了车祸，但是在接连救了他们两回的情况下，这个女人却还是这么看不清楚形势，有些烦人！ “谢，谢谢！” 倒是小室孝相当明白，当即表达了谢意，顺带着还为一旁的小女生解围： “请您不要介意丽说的话，她只是有些被吓坏了，本身并没有恶意的……” 看到赵哲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追究宫本丽的不尊敬，男生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这个，这位……先生？请问您知道这些死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因为看到了真实不虚的“超能力”，小室孝立刻就想到了漫画里看到的各种设定，将赵哲当作了那种隐秘超能力组织的成员，以为对方会知道这次的死体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对于他的问题，赵哲也同样无法回答—— 因为漫画原作者已经死亡的关系，这部作品根本没有后续，关于死体危机的原因也完全没有提及，赵哲自然是回答不上来的。 不过他很显然不可能这么说，因此只能搪塞道：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呢。事实上我才来到这座城市不到一天，紧接着就发生了这种事，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 “这样啊……” 小室孝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连这样强大的超能力者都不知道这次的灾难从何而来，那他们想要知道真相就更加不可能了…… 沉默了一会儿，赵哲看到这两个男女主角都不说话，便主动开口问道： “之前看你们骑着车急匆匆赶路的样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已经确认了这个世界就是学园默示录的世界，照理说他应该已经没必要再去见主角团里的其他人，但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再度穿越后的茫然感，赵哲还是决定暂且先和主角团们一起行动。 嗯，绝对不是因为他想要看看动漫里的超现实大凶在变成真正的现实后会是个什么模样…… “啊，这个……我们和朋友们约好了，要到东区的警局汇合，只是现在我们没有车也没有武器……” 小室孝这么说着，看向赵哲： “不知道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一把？只要将我们送到河对岸去就行了，剩下的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河对岸……” 赵哲转头看向东面，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条从床主市横穿而过的河流，以及河流上一座早已被牢牢封锁，无数车辆堵塞的大桥。 “这是床主大桥，只是，好像已经过不去了……” 小室孝顺着赵哲的目光看过去，心中顿时一沉。 虽然为了阻止死体病的蔓延，进行交通管制是正确的行为，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没法快速抵达东区了。 “这座城市还有别的桥梁吗？” 赵哲问道。 “有的，往下游处还有一座御别桥，同样可以通往东区。” 小室孝立刻回答道。 “很好，那我们就沿着河道走，去那座御别桥看看！” 赵哲二话不说，又来到两人身后，伸手抓向他们的后脖颈。 “等，等等啊——！” 宫本丽立刻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侧身想要躲开，只是赵哲却完全没给她机会，大手一抓，就牢牢抓住她的后衣领。 至于另一边的小室孝，则是早早就放弃了抵抗，甚至还十分聪明地将两只手放在胸前，拉住领口，免得待会儿再被勒到窒息。 看到小室孝这么配合的样子，赵哲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也不管宫本丽那边依旧还在挣扎，他直接在腰腿下肢外凝聚出外骨骼装甲，巨力加持下，一跃数十上百米，就这么在不同的楼顶间跳跃飞驰，很快就来到了河岸边。 嘭！ 一声闷响，赵哲将两个已经快要吐出来的主角扔到了地上。 虽然一路上他都小心计算着这两个人的承受极限，调整自己的运动轨迹，最后这一段从楼顶跳到地面的时候还刻意用IBM粒子凝聚了一条绳索进行减速，但两个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还是太差了，这么一通下来，依旧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的宫本丽更是都快要翻白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劲来，抬头看到正在死体群中开无双的赵哲，心中连抱怨的念头都升不起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两个再也不想被人拽着后脖颈在天上飞了！ 休息了半晌，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赵哲也将附近游荡的死体给清剿了个干净，一行人没有多耽搁，立刻向着下游的方向前进。 虽然赵哲因为嫌弃两人的速度太慢，几度表示可以带着他们加速前进，但是已经享受过两次“加速”的小室孝与宫本丽立刻满脸苍白地婉言谢绝了赵哲的“帮助”，让他很是感到遗憾。 …… 虽然三人步行跋涉，但是因为有着赵哲这个武力值破表的人在一旁保驾护航，沿途的死体都被三下五除二地清理了干净，他们最终还是在傍晚前抵达了那座“御别桥”附近。 而就在这时，风中隐约有枪声传来。 ——更准确地说，是枪声混杂着气钉枪的声音。 分辨出这一点的小室孝立刻惊呼出声： “不好，是平野，他们遇到了危险！” 第八十二章 剧情角色之外的人物 事实上，在小室孝之前，赵哲就已经先一步察觉到了情况。 抬头望去，以他目前的视力，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大桥上正有几个人影在战斗着，枪声也是从那里传出。 “看来你们的朋友是遇到麻烦了——” 他开口说着： “我先过去，你们在后面跟上！” 话音刚落，不等小室孝他们说些什么，就听一声震响，地面上裂开无数裂纹，赵哲的身影已经从两人面前消失不见。 …… 御别桥上，因为受不了那个紫藤浩一的蛊惑传教言辞而从学校巴士上离开的主角组们，正在与桥上游荡的死体们搏杀着。 嗯，更准确地说，真正战斗的只有其中的一小半人，毒岛冴子、平野户田，以及一个手持枪支、看上去像是特警一样的男人。 除了他们之外，毫无战斗力的高城沙耶、不开车就只会拖后腿的大凶老师鞠川静香，以及其他五名穿着学生制服但怎么看都不像学生的年轻男女，都缩在一个角落里束手旁观。 当赵哲凭借着外骨骼装甲的弹跳力跳跃到桥梁上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看着那些并没有在动漫剧情中出现过的人群，心中很是疑惑，难不成这也是他穿越后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亦或是这个世界的发展本就和动漫剧情不同？ 只是当前的情况容不得他想太多，桥上的死体远比预想中要多得多，足足有近百只，哪怕参与战斗的人比原剧情要多了一个，主角们的情况依旧岌岌可危。 见此，赵哲没有犹豫，立刻出手—— 就见他当空旋身，调整了一下落地的方向，转瞬间便如同一颗流星般坠落，狠狠地砸在死体群最密集的地方。 轰！ 巨大的冲击力自地面震荡开来，那些连路都走不稳的死体被狠狠震开。 而位于坠落点的死体们最为凄惨，在外骨骼装甲加持下的巨力下直接被踩成了肉泥。 至于赵哲本人，则是在外骨骼的卸力结构以及本人的精妙运劲下丝毫未损。 一起身，便是一根两端镶嵌锐利尖刺的IBM长棍现于手中，左右挥舞之下，转瞬间就将靠得最近的十七八只死体给开了瓢。 只是，在这种密集阵型中用长兵器并不是非常好使，赵哲散去长棍，IBM粒子在双手凝聚出刀臂拳刃。 双手作双刀，劈砍切削之下，两只死体被砍下了头颅。 后方传来了沙哑的嘶吼声，赵哲头都没回，返身一斩，削掉了身后死体的半个脑壳。 脚下有一只手试图抓住他的脚踝，赵哲只是一顿步，一抬腿，然后狠狠踩下，直接将那只伏地偷袭的死体给踩爆了脑袋。 踏步，加速，赵哲身如旋风，双臂轮斩，整个人化身剑刃风暴，于丧尸群中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厮杀中，左侧有几只死体从死体群头顶飞扑而来，赵哲随手散去左手臂刃，几枚IBM飞镖凝于手中，瞬间激射而出，贯穿了死体们的眉心。 尔后飞镖炸开，贯体而出，化作无数霰弹般的锋利碎屑，瞬间将那几只死体附近的同类们打成了筛子。 战力全开的赵哲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手腿膝肘齐用，借助IBM粒子的性质灵活切换各种远近武器，半分钟不到就将包围着自己的七八十只死体给消灭得干干净净。 至于剩下的那些落网之鱼，自然有身后那些主角组的战斗人员处理，赵哲也不担心他们会对付不了。 …… 当最后一只死体在赵哲的手刀下身首两断，桥面上的一群人看着从尸体堆中走出来的赵哲，一个个都不由得眼神发愣。 这是哪里来的猛人？只是赤手空拳就将这么大一群死体给解决掉了？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只有毒岛冴子、平野户田还有那个拿枪的男人才看清楚了，赵哲其实并不是赤手空拳。 因为IBM刀锋上短暂沾染的死体血液，他们多多少少都能看得出来，赵哲手中似乎是有着某种隐形的武器。 只是，这世界上存在这种肉眼完全隐形的物质吗？还是说哪个国家的军方已经秘密研制出光学迷彩了？ 这是军事宅平野户田的想法。 毒岛冴子则是更关注于赵哲在刚刚的战斗中所展现出来的战斗技巧——看似没有任何套路，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是最合适的套路，简直就是那种将武艺练成了本能的武术大宗师才能达到的境界。 但是当战斗结束之后，再看他的一举一动，又发现这个人浑身满是破绽，根本不像是武艺修炼入骨的那种武道高手。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她很是疑惑，也让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强者升起了浓浓的兴趣——挑战的兴趣！ 至于那个拿枪的男人，则是心中惊疑不定，看着赵哲逐渐走近的身影，内心里满是破口大骂的冲动—— ‘草泥马的主神，这又是哪里来的猛人？这剧情魔改的也太夸张了吧！才只是新手难度的剧情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多神展开啊！’ 没错，这个拿枪的男人，包括那一群混在主角群里的“学生”，实际上和赵哲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只不过，赵哲是无证穿越，而这群人就是在名为主神的伟大存在主导控制下的“有组织偷渡”了。 张衡，嗯，不是张恒，也就是这个拿枪的男人，是这支轮回小队的暂代队长。 但他并不是一个经历过多少次轮回任务的轮回老鸟，事实上这次任务也仅仅只是他的第二个轮回世界，本身除了一些身体素质强化之外，也就只有一个“枪械精通”、以及他身上携带的无限子弹手枪算是他最大的强化了。 除他之外，他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是刚刚进入轮回世界的真·菜鸟，却被主神安排了必须要在这座城市里存活超过一个星期，并且保证主角团死亡人数不超过一半的苛刻任务。 所幸这一次他的运气很好，带的队伍成员都是一些接受能力强的年轻人，在看到了真实不虚的死体之后，没人以为这是真人秀之类的恶搞节目，而在他这个队长展示出了枪械的威慑后，所有人也都紧跟着他的脚步，没有随意擅自行动。 也因此，除了一个实在太过倒霉的，在撤离学校的时候被死体咬到而死，剩下的五名队友居然一路跟着主角团平安混到了现在。 但是，在从那辆学校巴士中离开之后，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失去了交通工具的保护，轮回者们不得不像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一样竭力在死体群中挣扎求存，尤其是在当他们来到这座大桥上之后，出现的死体数量远在原剧情动漫的十倍以上！ 刚刚若不是赵哲果断救场，别说他们这些轮回者了，就连那些主角团成员们恐怕也都得团灭于此！ 四更8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八十三章 轮回者们的破绽 看着赵哲从尸体堆中逐渐走出的身影，一群人却没有胆子上前搭话。 这实在是他刚刚的表现太过非人了，七八十只死体，在对方的手中就好像柔弱的婴儿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简简单单地就被消灭了干净。 无论是赵哲那夸张过头的登场方式，还是他战斗中光凭“手刀”就能将死体身首两断的诡异攻击方式，无不让他的身上笼罩起一层神秘色彩，让人望之生畏。 这样的武力值，哪怕是队伍中武力最强的毒岛冴子也远远不及。 “看你们身上的校服，你们就是小室孝和宫本丽的朋友吧？希望我没有救错人。” 在之前的一路上赵哲已经从小室孝口中得知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因此在这里说出来也并不怕暴露他知道“剧情”的事实。 不过对于主角团等人来说，赵哲的话就让他们很是惊讶了。 ——这个超级猛人，居然是之前失散的小室孝和宫本丽找来的？ “是的，我们就是小室君和宫本同学的朋友，不知道阁下您是……” 毒岛冴子看了看周围，没人愿意先开口，于是便上前一步，作为这群人的代表与赵哲交谈。 “我姓赵，你可以叫我赵先生。” 赵哲并没有立刻报上自己的全名，而是只给了一个姓氏。 这看上去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至少另一边的高城沙耶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不愉快的表情。 但是赵哲却并没有在意那个小女生的小小不愉快，而是将绝大多数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群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上。 早在最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了，除了那个拿枪的男人之外，其他多出来的人虽然穿着和主角团一样的学生制服，但浑身上下却完全看不出学生的样子。 特别是他们看向赵哲的眼神，和毒岛冴子平野户田高城沙耶等人都不一样，虽然里面的确有好奇和惊讶，但更多的还是疑惑，就好像是在看舞台剧时突然看到一个不在预期中的角色，那种惊疑不定的感觉，就和赵哲刚刚看到他们时的反应一样。 这立刻就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个猜想——这些人，难道也是…… 曾经混迹各大小说动漫网站的赵哲脑洞也是不小的，尤其是在不久前又刷新了一遍三观之后，自然不会认为在无数世界中只会有自己一个穿越者。 至于在同一个世界遇到别的穿越者这种事，虽然几率很小，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而且赵哲还注意到了另外一点——这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手腕上都戴着一只相同款式的黑色腕表。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巧合，总不可能一群学生加一个成年人都选择了同一款腕表，然后又在这场丧尸末日中如此凑巧地聚到了一起……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人都属于同一个组织！ 难不成，这年头不但连买东西都要搭伙团购，就连穿越也要搭伙群穿了吗？ 不，在真正确认之前，还不能仓促下结论！ 赵哲这么告诫着自己。 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暗暗提起了注意，时刻关注着这一群人的行为举止。 果然，在听到赵哲不肯报出全名之后，那个拿枪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是在遗憾什么？遗憾不能通过姓名来确认赵哲的身份吗？ 之后的观察中，他更是确认了一件让他更加惊异的事情——偷听那几位“学生”之间的谈话，赵哲发现他们说话的口型和声音都是中文。 这可就有意思了！ 要知道，赵哲本人其实是听不懂日语的，他之所以能和不同世界不同国家的人交流无碍，甚至能看得懂地图，靠的都是莫名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种“语言通晓”异能，因此他在和真正的原住民交谈时，往往会因为对方的口型和声音不一致而产生一种轻微的违和感。 但这几个“日本学生”却开口说出了真正的中文，而且和高城沙耶鞠川静香等人交流也完全无碍，这几乎就和赵哲身上的这种异能一般无二！ ‘果然，也是穿越者，或许和那个导致我家乡毁灭的楚轩有关？’ 赵哲微微眯起了眼，眼眸中杀意一闪而逝。 按照他的推测，自己的这种语言通晓能力，最大可能的来源就是自己体内的戾炎了，而戾炎本身却来自于那个恶魔，来自于那支可怕的军队。 而眼前的这些人居然展现出了相同的能力，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也和那支军队，和那个该死的楚轩有什么关联？ 此时的赵哲心中已经完全没有欣赏女主角身材之类的想法了，他口中虽然和毒岛冴子等人随意交谈着，但注意力却全然未曾从这些疑似穿越者身上挪开过一丝一毫。 若不是看到现在的时间和场合都很不合适，他甚至都想要直接动手把这群人拿下，强行拷问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事实上，正与赵哲搭话的毒岛冴子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眼前之人明明是与自己这个美少女说着话，却总是给她以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杀意凶光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但也让她理解到，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等人一命的强者，貌似并不是什么善茬。 至于被赵哲泄露出去的杀意所笼罩的轮回者们，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普通人想要感应到杀意什么的还是太过玄幻了一点。 也就只有经历过一轮强化，精神属性明显比普通人高一截的张衡，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寒毛直竖的颤栗感，但是因为他未曾开启基因锁，精神属性说强又不算太强，根本感受不到杀意的来源，因此不由得疑神疑鬼，生怕周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着的危险。 好在，他的这种心惊胆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几分钟之后，小室孝与宫本丽也抵达了桥上，让赵哲暂时转移开了注意力，察觉到这种莫名而来的冰冷之感终于消退，张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八十四章 穿越者，轮回者，猜疑与试探 这时候，就算张衡再迟钝，也明白了这刺骨的杀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不过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才刚刚第一次见面，这个原剧情中根本不存在的强人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杀意？ 难道是死去的队员们曾经提到过的“团战”？ 可是也不对啊！ 他这支队伍才刚刚团灭重建，距离团战应该还早得很呢，而且团战每一次开始前不都应该有提醒的吗？这次可完全没有啊！ 尤其是，他看得清清楚楚，赵哲手臂上并没有戴着腕表，这说明他并不是轮回者，更不可能是团战的对手…… 那么，是他有哪里惹到这个强者了吗？ 也不对啊！ 他连一句话都没和对方说过，怎么可能惹到对方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跑过去跪舔所以发怒了？不至于吧！就算是小白文里的龙傲天主角也没那么夸张啊！ 且不提轮回者张衡正在那边惊疑纠结，另一边，重新汇合的主角组们在互相商议之后，最后决定前往鞠川静香老师提及的朋友家里过夜休息。 听到这里，包括张衡在内的轮回者们都不由得心中一喜。 他们都是知道学园默示录的剧情的，自然明白鞠川静香所说的朋友南里香其实是特警队的成员，她的家里收藏着不少军用枪械，可以说是他们这些轮回者新人最容易获得枪械武器的地方了！ 尤其是在那里还有一辆悍马战车，虽然这种轻型多用途军车在重机枪和RPG面前脆得跟纸一样，实际战斗中几乎没多大防御能力，但是在这种丧尸围城的危机中，厚重坚固的钢制车身却能给车内的乘客提供巨大的安全感。 无论如何，他们这些菜鸟轮回者想要成功活过这次轮回任务，这些枪械和这辆战车都是必须要得到的！ 因此，虽然有些死皮赖脸的嫌疑，但是以张衡为首的一众轮回者还是厚着脸皮跟上了主角团的脚步。 不过，相比起轮回者们，另一边的赵哲所受到的待遇却完全不同。 在见识过赵哲的强大战力后，小室孝等人也不可能白白放着这么一条粗大腿不抱，当即邀请他一同前往。 赵哲想了想，并没有拒绝——他本来就想要从这群疑似穿越者的身上确认一些事情，自然不会放任他们脱离自己的视线。 当然，一路上自是不可能顺风顺水的。 因为这么一大群人聚在一起行动，沿途被吸引过来的死体数量相当不少。 好在队中多了赵哲这位战斗力强悍的超级强者，又有毒岛冴子和张衡两人一近战一远程的查漏补缺，纵使他们遇到的死体足有数百，但终究还是在三位战斗人员的强大战力下一路碾压了过去。 路途中，张衡也让那些伪装成学生的轮回者向小室孝和宫本丽悄悄打听他们是怎么遇上赵哲这个强人的。 有着主神提供的虚假因果，小室孝等人对于这些“同学”们的身份深信不疑，因此他们的套话很是顺利。 然而，在听了两人的描述之后，轮回者们心中都很是惊疑——在两人的描述中，赵哲可以在大楼外墙间肆意奔跑弹跳，纵身一跃就是数十上百米，随手一挥就能释放出“无形力场”接住几十米外即将落入火堆中的两个大活人，再加上他们之前亲眼所见的强悍战斗力…… 这TM是哪里冒出来的小超人啊！ 原剧情里明明没有这样的角色的好不好！ 难道说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丧尸末日剧情的世界，内里其实还暗藏着都市异能类的隐藏设定吗？ 又或者这个世界其实是与《生化危机》系列处在同一世界观之下，有着通过各类病毒强化出来的强化人类？ 想到这一点，张衡的心中不由得一动——他记得以前的队长曾经说过，在一场轮回任务中，主线任务虽然重要，大多数时候必须完成，但是要想在轮回世界中混得好，每一次任务都获得最多的收获，那么去探索寻找任务中的隐藏背景和支线任务是唯一的办法。 虽然上一场任务中除他之外的所有队员，正是因为贸然开启了一个难度过高的支线任务而团灭的，但这依旧阻止不了张衡那颗越发蠢蠢欲动的心。 难道说，这个仿佛跑错片场一样的“赵先生”就是他们开启支线剧情的钥匙？ 张衡几乎忍不住就想要去接触赵哲，试图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情报，只是鉴于对方之前散发出来的杀意让其心中戒惧，不敢妄动。 ‘不行，不能急！’ 他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冲动，在对方表露出明显敌意的现在，贸然过去搭话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碍眼，最好的办法，还是在日常相处与战斗中展现自己的实力与诚意，逐渐获得对方的认可，到时候或许就能水到渠成。 ‘只可惜我不是那种社交专长的人才，队伍里的新人貌似也没这方面的天赋，否则事情可能就好办多了……’ 叹息了一声，张衡将心思收回，手中扳机扣动不停，借助着“枪械精通”这个强化所带来的精准枪感，一枪一个地将被赵哲漏过的几个死体爆了头，末了还做了个炫酷的旋转收枪动作，看得一旁的平野小胖子一顿眼热。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赵哲的密切注意之中——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连续打出超过五十发子弹了，但却完全没见他更换弹匣……无限子弹吗？还是空间压缩弹匣？亦或是凭空生成子弹的异能？看来我的这些[同行]们还有许多秘密啊！’ 是的，这一路上被赵哲漏过去的死体可以说几乎全是他故意为之的，为的就是试探这些“穿越者”同行的实力。 只是除了为首的张衡显露出了一手不错的精准枪法之外，其他人却完全没有显露出半点能耐——而且看上去并不是有意藏拙，而是真的没有什么能力。 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真正关键的，还是赵哲刚刚发现的这一点——张衡手中那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格洛克手枪，从桥上开始到现在已经连续打出了五十多发子弹，却完全没有换过弹匣，而且看不出有任何子弹耗尽的意思。 这种完全不科学的情况立刻就引起了赵哲的注意。 明明是同一个队伍的穿越者，其他人都和普通人一样战斗力弱鸡，唯有这个张衡却拥有着相对强大的战力，身上还有不科学的超自然力量痕迹，这种诡异的组合就好像是一个老兵带着一群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一样。 ‘果然是有组织的穿越吗……而且恐怕他们这支队伍还只是这个组织的一小部分，难道说在诸天世界之间，还有一个横跨无数时空无数世界的强大穿越者势力？ 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从他们身上套些话，或者干脆找个机会把那个拿枪的单独绑出来审问一番……’ 第八十五章 直指核心的质问 在队伍中的两拨外来者各怀鬼胎、主角团一无所觉的情况下，一行人终于突破了重重险阻，来到了鞠川静香老师所说的“朋友的家”。 正如同她所描述的那样，这是一栋复式的二层小屋，大门前有围墙围着，门外的停车位上还停着一辆悍马。 在鞠川老师的开门带路下，一行十多人就这么挤进了这栋公寓。 主角团的四位女性以及轮回者中的两位女生，在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浴室洗澡。 好在这栋屋子的浴室虽然不算非常大，但挤一挤的话还是能挤下六个人在里面一起洗澡的。 不过，对于那两个从普通世界穿越过来的普通妹子来说，在四个超现实大凶面前展露出自己的卑微一面，也的确是有些难熬。 尤其是那四个超级大凶开始互相揉捏嬉戏、但偏偏却漏过了她们之后，这两个被遗忘者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被“无视”的耻辱——就算小了一些，她们也是有胸的啊！！！ 至于剩下的男性们，则是被统一赶到了楼上，也就是在这里，小胖子平野户田发现了屋主人留在这里的弹药，进而猜到这里应该也藏有枪支，因此开始到处翻找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被锁起来的金属柜，不过……等等！ 这不是普通的金属柜，这是保险柜！ 当张衡看到这个柜子的外形的时候，立刻就心知不妙。 原剧情里应该只是一个薄铁皮柜，用撬棍随便一撬就撬开了，但是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个外壁足有两寸厚、看着就非常结实的保险柜。 这种柜子，别说是用撬棍了，就算是用电锯，一时半会儿也锯不开！ 虽然在御别桥那里就知道主神肯定改变了剧情，但是他却没想到连在这里都要给轮回者们设置门槛。 “这下可麻烦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凶老师知不知道密码……” 张衡眉头紧皱，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要是有那么容易的话，主神没必要在这里改变剧情，更何况就是从常理来看，那个迷糊的大凶校医也未必能记得住朋友家的保险柜密码。 “也不知道这间屋子里有没有电锯……但就算有，电锯锯开保险柜门的时候必然会发出巨大的噪音，引来死体群可就麻烦了。虽然现在和主角团还有这个不知根底的强者待在一起，安全暂时有保障，但要是惹了众怒，保不住他们就直接把我们给放弃了！” 心中苦恼之下，他的眼神不自觉间扫到了正在房间门口看戏的赵哲。 事实上，在看到原本的铁皮柜变成了保险柜之后，赵哲同样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他并不知道主神改变剧情难度的事情，只是认为这是动漫作品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自然偏差——就好像他刚刚经历过的Fate/Zero世界，里面的情形也和他之前看到的小说完全不同。 只是柜子种类变了这样的小小偏差，毛毛雨啦！ 而且，从常理上想一想，其实当前的现实情况也是更加合理的。 毕竟那柜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是一些非法组装的违禁枪支啊！ 放在那种随便就能撬开的铁皮柜子里，万一要是有小偷进来了怎么办？ 哪怕屋主人南里香是特警，而且还是枪法高超的狙击手，真出这种事儿了也得吃一顿处分！ 放在这种保险箱里就安全得多了，既难以撬开，其重量也难以搬运，等闲小偷根本拿它没办法。 不过赵哲本人的武力让他根本不需要任何枪械就能在这个末世中生存，因此他完全不在意这枪械柜变成保险柜的事情，只是在一旁看着主角们和这些疑似穿越者们干着急。 他想要看看，这些穿越者同行，面对这种情况又会有什么办法？ 然而，却不想，被赵哲“寄予厚望”的张衡居然转头看向了他。 就见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后，硬着头皮走到了赵哲面前，略带些恳求地说道： “赵……赵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出手，帮我们打开这个保险柜？里面可能藏着一些枪械，如果能让更多的人拥有自保之力的话，大人您在战斗中也可以更加省心一些吧……” 他的语气非常小心翼翼，甚至于有些卑微。 毕竟之前赵哲散发杀意的事情张衡可没忘呢！虽然目前看来对方貌似不会对他们出手，但要是他说话不小心一些，不知不觉间惹恼了对方，天知道这个喜怒不定的强者会不会直接出手把他给干掉！ “……” 赵哲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家伙，亏他之前还隐隐有些期待，这个“穿越者”中的“老兵”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本领，没想到同样也是一个弱鸡吗？ 摇了摇头，赵哲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几步，来到保险柜前。 其他人见状立刻乖觉地退开，想要看看这位大爷究竟会怎样解决这个难题。 然而，他们满怀期待地看着，却只看到赵哲单手一挥，只听噌、噌、噌的几声金属摩擦声，保险柜门的三条边缝处都出现了一丝丝挤压刮痕，然后让一群人都一筹莫展的保险柜就这么缓缓打开了。 “……” “……” “……”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因为IBM粒子的不可见性，所有人都看不到，赵哲其实只是在上半身和手臂处着装了外骨骼，然后在手臂上凝聚出一柄刀刃纤薄的利刃，在外骨骼的助力下，轻而易举地就切开了保险柜门上的锁栓。 在短暂的呆愣过后，一群人看向已经大开的保险柜，果然看到里面满满一柜子的枪械，顿时欢呼一声，忙不迭地上前抢出。 动作最快的居然是身材肥胖的平野户田，小胖子在看到枪械之后就仿佛爆了种一样，满脸亢奋地冲在最前面，一把从柜子里抱出一柄步枪，一边熟练地检查枪机准星，一边嘴里还不停歇地介绍着这支枪的型号，一副标准狂热军事宅的模样。 小室孝还有其他几位轮回者也没有闲着，同样开始了“分赃”，张衡在一旁看着也想参与进去，却不想赵哲在这时开口对他说道： “过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虽然语气相当生硬，态度也很不客气，但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张衡丝毫不敢违抗，乖乖地跟着赵哲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的另一端。 他原本还在想着这位大爷是不是要给出隐藏支线任务的提示了，却冷不丁地听到了一句让他惊骇欲绝的话： “你，还有那几个跟你一伙的家伙，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三更6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八十六章 审问 当张衡听到这句轻飘飘的话时，他整个人都几乎吓呆住了。 作为一个也就比纯新手稍微好一点的半菜鸟轮回者，张衡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剧情世界中的土著认出他们轮回者的身份。 不，现在的情况比这更糟糕，识破他们身份的是一个原剧情里根本没有出现过、而且还对他们有着莫名敌意的未知强者！ “这，这个，您，您在说什么呢……什么别的世界，不要开玩笑啦，哈哈哈……” 张衡结结巴巴地说着，想要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 不过很显然他这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完全暴露出了他的心虚，让赵哲立刻完成了最后的确认——没错，这群人果然是穿越者！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一点，他便不再客气，周身IBM粒子涌现，化作一柄柄锋锐刀刃直接架在张衡的周身要害。 感受着无形利刃划过自身皮肤的冰冷触感，原本还想再糊弄几句的张衡立刻放弃了抵抗，干脆利落地投降： “没，没错，大人您说的对，我们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说完，等了两秒钟，发现耳边没有响起主神的扣分提示，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他猜对了，主神对轮回者们下的禁口令仅仅只针对于直接提及主神、轮回者、奖励点、支线剧情、轮回世界这类关键词，对于他这种相对模糊的描述是不会去管的。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很多到了高难度的轮回任务，剧情土著中的强者几乎都能察觉到轮回者身上的“异质感”，对于他们外来者的身份差不多都心里有数。 因此，有不少轮回小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以“异世界雇佣兵”又或者“神灵的使者”这样的身份行动，主神对于他们各种模糊化描述主神空间的做法也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当然，这种办法也就只有那些强大的轮回小队才能用，对于像张衡这种实际上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的轮回者，就算知道有这种办法，也是没法用的——哪家的雇佣兵会带着一群菜鸟上战场，又有哪个神灵的使者会是这么弱的弱鸡啊！ 因此，在赵哲这毫不掩饰的武力胁迫下，张衡只好绞尽脑汁地规避所有有可能引发扣分的敏感词汇，用一种相对模糊的说辞说明他们的来历： “我们来自于一个特殊的地方，某个伟大的存在将我们送到不同的世界，让我们完成指定的任务，然后根据我们在任务中的表现给予嘉奖，让我们一步步进化变强，据说某些最强者的实力堪比神灵……” 说到这里，他仍旧没有听到主神的扣分提示，心中不由得一动，看来主神对于信息管制的控制幅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宽松得多。 ——当然，他不知道的另一点是，主神之所以不扣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听的人并非本世界的土著，而是同为外来者的赵哲。 “伟大存在，执行任务，变强到堪比神灵……” 赵哲听着对方的说辞，眉头微微皱起，他并没有全盘相信张衡的说法，但是他的直觉却隐隐感觉到，对方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 “你所说是那个伟大存在，叫什么？” 张衡闻言，顿时满脸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个……不能说！” “不能说……” 看到对方脸上那毫不作伪的抗拒表情，赵哲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便换了一个问题—— “那么，你们这个组织的成员，共同的标志是不是就是你们手上的腕表？” “……” 张衡张了张嘴，心中既哀且叹，原来他们是在这里露了马脚吗？！ 只是，对于这种回答了铁定要扣分的问题，他还是只能摇头： “这个也不能说……” “哦，明白了……” 赵哲点了点头，既然不能说，那就说明他猜得没错，这个腕表的确就是这些“有组织穿越者”的共同特征。 “那么，你们这队人来到这个世界，是要完成什么任务？” 他继续问道。 只是对于他这一个比一个要命的问题，张衡只能苦着脸连连摇头，几乎是哭着说道： “这，这我真的不能说！” “……还是不能说吗……” 赵哲低头思索一会儿，决定换一个问法： “我看你们刻意跟着小室孝他们，那你们对他们是善意还是恶意？是拯救还是毁灭？” “……应，应该是拯救吧！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都是被您给救下了……” 张衡有些结巴地说了这么一句，这回答其实已经可以算是擦边球了，但耳中依旧没有听到主神的提示音，这让他心中顿时一松。 谢天谢地，看来主神是真的大度啊，他以后再也不随便骂主神了…… “……” 赵哲看到张衡脸上变来变去的脸色，有些奇怪，不过倒也没怎么在意，而是继续问着： “这里戴腕表的加上你一共六个，这是你们队伍的全部人数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成员在外面？” “没，没有了，就我们六个！” 张衡立刻回答着： “事实上最开始是七个人的，只是之前的逃亡路上死了一个……” 赵哲闻言点了点头，可以确认了，这的确就是一群新兵历练，就连这个带队的“老兵”都相当稚嫩，从实力上来说不足为虑。 “你们的任务应该是有时限的吧？” 赵哲一边问着，一边悄然开启基因锁仔细观察张衡的反应： “是几天？” “几个月？” “还是几年？” 虽然对方最终还是摇头表示什么都不能说，但是通过对方的细微表情变化，他还是找到了正确答案 “是几天吗……” 赵哲点了点头，继续发问： “你们是怎么在不同世界间穿梭的？” “是开启空间门？” “还是直接进行传送？” “……是传送吗，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眼看着赵哲在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回答的情况下一点点抠出了越来越多的情报，张衡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真的是被吓到了，这才是他第二次轮回任务啊！怎么就碰上这样一个妖孽了？！！ 而赵哲倒是对这一次审问的结果很是满意。 他有些意外地发现，开启基因锁状态下带来的强大信息接收能力，用在这种微表情审问上也相当好用，他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觉得自己隐隐间能猜到眼前之人大脑中的念头与想法。 察觉到这一点的他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在尚未开启基因锁第二阶的情况下，先一步接触到了基因锁第三阶才会出现的部分能力？ 他隐隐猜测，这或许与他当初在圣杯中为了极度强化计算力而将自身思维融入到上千IBM之中的举动有关。 摇了摇头，将能力跨阶觉醒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审问的最后，赵哲问出了最后一个对他、也对这群轮回者们相当重要的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听说过‘楚轩’这个名字？” 第八十七章 偷渡的计划 “楚轩……那是谁？” 作为第三世代的轮回者，这个曾经在众多轮回小队间令人闻之色变的可怕名字，对于张衡来说却是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陌生人。 看到对方神色中的疑惑不似作伪，赵哲心中沉吟，看来这些“有组织穿越者”和“楚轩”并没有什么关系。 也好，这样也就不必将他们统统干掉了…… 浑不知自己在死亡线前逛了一圈的张衡感觉到自己身上架着的无形刀刃消失了，终于从提心吊胆的状态下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看着赵哲转身离开的背影，放松下来的他这才感觉到，自己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给打湿了，可见刚刚赵哲给予他的压力有多可怕！ “看来是保住一条小命了呢……” 他心中庆幸地想着，同时也对赵哲口中的那个“楚轩”产生了兴趣。 从刚刚赵哲的语气来看，不像是他亲近的人，难道是对头和仇人？ 而且为什么要向他这个轮回者问这种问题？ 难道这个“楚轩”也是轮回者，之前曾经和对方遇到过？ 又或者对方曾经也是轮回者，只是赚够了五万点奖励点后离开轮回了？ 只是这样想又不对，轮回者离开后不应该是返回现实世界的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剧情世界里？ 还是说对方本就是那种能自主穿越的穿越者？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张衡的心中飘过，但鉴于对赵哲的惧怕，他完全没胆子凑上去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赵哲在审问完了之后，终于对张衡这群人的存在性质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而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这些人能在不同世界间自由穿越这一点了。 单就是这一点，对方口中所说的“进化到堪比神灵般强大”就绝对不是虚言——在无数的世界之中，每一个世界都有着其独特的资源与力量体系，如果一个人能有幸于无数世界间自由穿梭，汲取每一个世界的知识与力量化作自身成长的资粮，那他/她成长到无论多么强大的程度都不奇怪。 这对于赵哲来说是相当诱人的一点。 毕竟他本人虽然穿越了两次，但每一次都是在各种意外下发生的被动穿越，完全没办法自己控制。 如果他也能拥有这种能力的话，他复仇的道路一定能走得更加顺畅吧！ “只是，我不可能加入到这些人的队伍里去……” 赵哲暗自思讨着。 从刚刚的审问中，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张衡这些人身上似乎都被那个“伟大的存在”给设下了某种限制，不但情报方面不能随便透露，甚至就连行动上都要受到限制，必须完成某些“任务”。 受制于人并不是赵哲想要的，哪怕追逐复仇的力量，这份力量的根本也一定要握在他自己手里才行，这是刚刚经历过一次戾炎暴走失控的赵哲心中最为深刻的想法。 所以，得想办法在不加入到这些人的前提下，借用到他们穿梭世界能力的办法。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天方夜谭，毕竟赵哲如果不加入到轮回者的队伍中，他又怎么能享受到轮回者们穿梭诸界的便利呢？ 但事实上，这对他来说确实是有可能的！ 关键还是在于他的亚人体质！ 赵哲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想要将其实现，他目前还有几道障碍需要跨越。 “先一样一样来，首先，是对IBM粒子的更进一步精密化操纵……” 赵哲手中浮现出一股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的黑烟，伴随着他的心念，这股IBM粒子当空凝聚成刀刃、棍棒、飞镖、绳索、外骨骼装甲模块等等各种各样的形状，并且互相之间还在不断变化，每一次变化的间隔都不超过零点五秒。 从这一手来看，他对IBM粒子的掌控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已知的所有亚人——至少他在之前看过的那几本亚人漫画里，没有一个亚人能做到他这一步。 “这应该和我开启了基因锁有关。” 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灵光一闪之下以IBM粒子凝聚出外骨骼装甲，就是在本体第一次开启基因锁的时候，而后随着他对开启基因锁的越发熟练与适应，他对IBM粒子的操控能力也一路水涨船高。 当然，他最大的进步还是在那次超限爆发之后。 似乎是因为精神曾经与上千IBM融合，体会过堪比基因锁四阶高的超强计算力，让他在尚未开启基因锁二阶的情况下就已经隐约接触到了基因锁三阶才会有的部分能力。 这一改变让他对IBM粒子的操控能力又一次提升了好几个层次，达到了现在这种几乎随心而动、肆意塑形的程度。 但他清楚，这还远远不是对IBM粒子操控的极限。 别的不说，单就是用IBM粒子拟造宝具，就算是以他现在的程度，也至少需要五分钟以上才能造出一柄相对简单的宝具，这和暴走“黑焰恶魔”随意间就凝聚出数以百计的宝具完全没得比。 又比如，像是赵哲从间桐雁夜身上接收到的信息一样，将原本无法长期稳定存在的IBM粒子凝聚成某种稳定态，写入信息，然后隐藏在他人体内，直到触动某种条件才会开启解封，这种神乎其神的技巧更是此时的赵哲拍马也比不上。 当然，在最开始的时候，赵哲并没有好高骛远—— “目前的第一个目标，是找到能让IBM粒子稳定长期存在的方法！” 他只是给自己设定了这样一个虽然有些难度，但理论上应该办得到的目标。 毕竟他将IBM粒子凝聚为宝具本身就能达成类似的效果——原本只能存在五到十分钟的IBM塑造物，在以更加精密的形态编织成宝具之后，其存在时间直接延长了几十倍！ 如果更进一步，是不是就能让这个时间延长到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几年呢？ 在赵哲设想的计划中，能稳定存在的IBM粒子凝聚体，是必需达成的必要条件。 如果办不到的话，他要么只能无奈放弃这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么就只能试试看另一种邪道了。 第八十八章 失败的拯救＆惊现舔食者 赵哲潜心于自己的研究，两耳不闻外界的纷纷扰扰。 而女生组们也终于洗完了澡，闹闹腾腾地从浴室中走出。 不过因为有着许多男生在，几位女主并没有像动漫里那样几乎只穿着内衣甚至披着浴巾就出来了。 虽然在衣柜里找到的衣物并不是很合身，但所有人都还是正经地穿上了衣服，没有给那些望眼欲穿的饥渴男性们大饱眼福的机会。 几位女主因为喝酒而大发福利的剧情也没有发生——虽然主神的力量让剧情主角们将那些穿着学生制服的轮回者当成了同校同学，但他们之间实际上仍旧还是陌生人，心底里的隐隐戒备让这些女性们不可能再像原剧情里那样放松到甚至放肆的地步。 这固然让包括男主角在内的诸位男生们哀叹不已，但是却也让带队的张衡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看不到那美丽的风景，但是却也让原本已经有些不太安分的新人们重新安分了下来。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自己带的这些队员会不会因为一时的精虫上脑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到时候惹怒了这些剧情主角事小，万一惹来了赵哲的愤怒，那可真就是完蛋大发了！ 不过，就在这时，新人中的一位凑到了张衡近前。 记得他是叫王方，面貌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样，国字脸，浓眉毛，乍一看挺方正的，但此时却有些鬼鬼祟祟地跑到张衡身边，小声说着： “队长大人，我们这边都拿到了枪，是不是等会儿在拯救那个小萝莉的时候掺一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或许能将那个小女孩的父亲一起救下来，或许会有奖励也说不定？” “……” 张衡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新人一眼。 他之前虽然有跟这些人提到过改变剧情可以获得奖励点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这些才刚刚进入轮回的新人们现在就有这个胆子，想要在轮回任务中赚取主线任务之外的外快。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觉得忌惮，又或者产生“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之类的想法，而是为这一批新人的高素质而暗暗高兴。 ——有这样一群明事理、听指挥、而且还有上进心的队友，他们的队伍才能走得长远啊！ 因此，张衡并没有对王方的提议表示反对。 “可以，虽然目前还不确定这到底会不会有奖励，但有值得一试的价值，而且因为我们这里有着那位大佬在，安全方面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 他顿了顿，看了看几位新人拿枪都拿不稳的姿势，有些担心地说道： “你们应该从没碰过枪吧？枪法不准又怎么救人？难道还想学剧情主角一样一路从地面莽过去？” “呃……” 这位新人闻言顿时不说话了。 他刚刚只是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一出，在和其他几个新人稍微商议了一下，认为这事很有搞头，却忽略了自己等人都是从和平禁枪的社会中走出来的普通人，连拿枪都才刚刚学会，又该怎么用枪法救人呢？ 虽然几位男性轮回者基本上都玩过吃鸡，其中两位游戏技术还相当不错，枪法在业余玩家之中也算是非常优秀了，但是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以他们游戏里的枪法来套用现实里的战斗……不怕等会儿救人变杀人吗！ “这个……是我忽略了……可是队长，那我们又该怎么办？拜托剧情主角们动手吗？或许我们可以跟那个胖子说一声，让他提前开枪救下那个小萝莉的父亲？” “可以是可以，但那样我们就没有任何收获了，所以这一次还是我出手吧，你们几个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多练练枪法，等到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试试看吧！” 张衡丝毫没有抢走新人任务的羞愧感。 毕竟这事本就是如此，有那个本事才能从额外的任务中赚取好处，像这些新人们虽然头脑很有想法，但是手头操作不行，也依旧没用。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 王方有些不甘心地砸了咂嘴，但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其他的新人们听了张衡的决定，虽然同样很不甘心，但清楚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他们，并不敢在这种事上乱来顶牛。 …… 很快，时间就到了半夜。 一众人都已经吃过了夜宵，大部分人都找了个地方躺下休息，张衡则是主动请缨，和平野户田一起待在阳台上警戒周围的情况。 当然，对于张衡来说，站岗放哨还只是次要的，他真正的目的，是等待那对原剧情中出现过的希里爱丽丝父女。 只是，当他真正看到那对父女时，心中却顿时一沉。 与原剧情中只有稀稀拉拉的死体在追杀不同，在奔跑着的希里父女身后，是数以百计的密集死体群。 而在他们奔跑路上的前方，拦路的死体也远比原剧情里要多得多，他们甚至未必能赶到原剧情里把他们拒之门外的那户人家。 ——主神又改变剧情了！ “要遭！” 张衡没有犹豫，当即驾起一柄狙击枪，以他“枪械精通”的强化能力，连连扣动扳机，弹无虚发地将那对父女附近的死体一一击毙。 看到这一幕，这位在最后时刻都不忘拯救女儿的父亲眼神中立刻泛起了希望的光，当即带着女儿向着枪响声传来的方向疾奔而去。 只是，子弹的数量是有限的，街道上的死体数量又远比原剧情中多得多，这数百米的距离，对这对父女来说当真是堪比天堑般难以逾越。 张衡看了一眼身旁的平野户田，开口道： “我去救人，你在这里帮我架枪掩护！” “诶？这……好的！” 军事宅小胖子刚刚还在为张衡突然间的开枪而惊讶呢，此时听到对方的说辞，心中仿佛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几乎没有犹豫，当即答应了下来。 见此，张衡没有耽搁，直接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以他经过强化后的身体素质，这点高度还伤不到他。 翻墙出去后，他抽出自己心爱的格洛克手枪，一路扣动扳机不停，靠着子弹无限的优势以及身后平野户田的掩护，一路冲杀到了希里父女面前。 “快，跟我来！” 他这么说着，这对绝境逢生的父女也没有二话，连感激的话都来不及说，立刻拔腿跟上。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次出乎张衡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嗖—— 一道细细的黑影闪过，希里父亲的肩膀顿时被某种细长物体贯穿。 “呜啊！” 剧痛之下，男人痛呼出声。 但肩膀的伤口还在其次，真正要命的，是从这“细长物体”上传来的拉扯巨力。 就见那条在灯光下显露出淡粉色的细长肉条猛然收缩，这个距离获救只差最后一步的男人终究还是抵不过主神的恶意，在一阵绝望中被拖向了街道边的阴影。 但是，直到最后一刻，他心中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女儿： “拜托你了，救我的女儿！啊——！” 惨叫声中，男人失去了声息。 然而张衡却根本顾不得对救人失败而心生惋惜，他此时正看着那个杀死了希里父亲的怪物，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感。 “舔，舔食者？！” 三更68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八十九章 绝境逢生 这从阴影中缓缓爬出的怪物，有着巨大的爪子，长长的带着恶心粘液的舌头，头部没有眼睛，大脑裸露在外，体表也没有皮肤覆盖，肌肉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大青蛙。 这不是别的，正是玩过生化危机系列游戏又或者看过相关电影的人都非常熟悉的“舔爷”，舔食者（LICKER）。 虽然在游戏里，AI智能低下又没有视力的舔食者堪称货真价实的小聋瞎，操作者只要放慢脚步从旁边走过都不会被发现，但是在真人电影与CG动漫电影中，这些差不多只能算是精英小怪的怪物们却拥有着极其强大的听觉感官与丧心病狂的机动力。 就算是一个枪法精准的老兵，想要在空旷地形击中一只高速奔袭的舔食者也是相当困难的，更别说是在这种建筑林立的居民区中，而且还是在光线昏暗的夜晚，哪怕是军队里最强的神枪手也很难单对单地击杀一只舔食者，更大的可能还是被反杀。 而对于才刚刚进行过一轮简单的强化，本身战斗力和普通士兵并没有拉开差距的张衡来说，在丧尸遍地的深夜街道路遇一只舔食者，简直就是绝境中的绝境！ 不过，哪怕心中绝望，张衡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 他立刻拔枪，手指飞速扣动扳机，无限子弹的手枪也不必考虑更换子弹数量的问题，只能单发的格洛克手枪愣是被他用出了连射武器的效果，9mm口径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化作一片弹雨笼罩向眼前的敌人。 只是，虽说张衡的反击足够果断，攻势也相当猛烈，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舔食者的强大程度。 因为张衡用的是9mm口径的子弹，亚音速的弹头在击中目标之前，其破开空气所产生的冲击波就已经传到了舔食者的耳中。 对于这种听觉神经和运动神经极度发达的怪物来说，哪怕枪声与子弹之间的时间差仅仅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也足够它发挥出其远超人类的弹跳性与移动速度，在街道两旁的建筑间来回弹跳爬行，避过了大多数子弹。 噗噗噗噗噗—— 虽然以张衡的“枪械精通”，仍然有至少十多发子弹击中了目标，但这些子弹大多数都击打在舔食者厚实坚韧的肌肉层上，虽然给它开了十几个洞，流出了一点不知道还算不算是血液的体液，但是这点伤势对于这种怪物来说几乎就跟表皮擦伤没多大区别。 T病毒的感染让这种怪物拥有了远超一般生物的强大自愈能力，即使是在高速运动之中，舔食者身上的一个个圆形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伤口内的弹头之间被愈合的肌肉组织挤出，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张衡虽然射速上能够以半自动手枪打出全自动枪械的射速，无限子弹的手枪也让他不需要担心换弹的问题，但是他发现，自己的动态视力与反应速度却有些跟不上舔食者的动作了。 尤其是现场的昏暗环境，让他更难以锁定舔食者的位置。 一个疏忽间，他没有预测到舔食者的下一步跳跃方向，手枪准星略微脱离了目标一瞬，但就是这一瞬，给了舔食者机会！ 唰—— 狰狞的怪物直接一跃而起，挥舞着致命的利爪向着张衡的方向飞扑而来。 轮回者在刹那间反应过来，来不及懊悔刚刚的失误，枪口立刻转向目标，手中扳机连扣，枪枪瞄准舔食者的大脑要害。 只是，迎接这些子弹的，是舔食者的另一只骨质利爪，巨大的爪子挡住了整个头部，直接拦下了所有射向大脑要害的子弹，张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物的爪子距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但他的身体却根本来不及逃脱。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张衡心中绝望，但紧接着就有一股巨大的不甘心从心底里涌现——他才刚刚进入这个无限可能的轮回世界，他还没有看到轮回顶点的风景，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愿望尚未完成，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强烈的不甘心似乎触动了他体内的某种东西。 这一瞬间，张衡眼中的世界隐隐开始放缓，体内似乎有某种律动自每一个细胞中传出，然后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无数信息从五感中涌入大脑，各种各样的战斗本能自然而然于心中浮现。 他本能地就找到了在这种状况下的唯一一条生路。 就见张衡不退反进，以极快的速度俯身前冲，于分毫之间躲过了舔食者的巨爪横扫，与此同时手中之枪从腋下伸出，指向背后，在舔食者从他的上方飞跃而过的瞬间连开三枪。 下一瞬，时间回复正常，张衡在地上一个战术翻滚，躲过了旁边一只死体的飞扑撕咬，而刚刚从头顶飞过的舔食者，则是直接一头撞在街道旁边的围墙上，啪叽一声贴在上面，好几秒后才掉到地上，一滩鲜红的血液从它身下流淌而出。 原来，就在刚刚这一瞬，张衡在背身盲射的情况下精准地击中了位于舔食者身体下方的外露心脏，这也是舔食者除了大脑之外的另一个致命要害。 只不过这个要害因为平时都被舔食者小心地保护在身体下方，基本上无法被当作攻击目标，也就只有像刚刚这种飞扑攻击之时才会暴露而出。 但想要命中，却需要射手的身手足够敏捷，能够在躲避舔食者攻击的瞬间发动极为精准的反击。 至于刚刚张衡的操作，那就更加夸张了，他居然是在完全背对高速运动目标的情况下盲射击中了它的心脏！ 事实上，就算是张衡本人，他也不明白自己刚刚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瞬间如同行云流水般的炫酷动作，让他几乎有了一种化身为超人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危机解除后的一瞬间，他立刻就感到从体内每一个细胞中传来的剧烈痛痒，当即就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呼吸都越发困难。 张衡的意识还清醒着，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死体们蹒跚着脚步向他缓缓靠近。 而一旁的小女孩则是满脸慌乱无助地看着这一切，却对改变现状根本束手无策，只能一同等待最终的死亡。 【杀死舔食者，奖励一百点奖励点。】 耳中听着主神姗姗来迟的击杀奖励，他心中苦笑—— ‘现在这种情况，就算给我奖励点也救不了我的命啊……’ 刚这么想着，突然间，就见一道黑光闪过，隐约间，张衡好像看到有某种半透明的物体在半空中划过，然后一瞬间炸开化作无数流光，刹那间就击杀了周围的所有死体。 下一瞬，一个熟悉而又惧怕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耳中响起了一个让他下意识发抖的声音： “有意思，居然在这种时候开启基因锁了？” 第九十章 侦查技能 来者当然就是赵哲。 事实上，他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张衡的行动，而后更是一路看着他杀穿死体群，眼看着就要救出希里父女。 直到当舔食者出现截杀了希里父亲，不但张衡吓得够呛，赵哲也同样非常惊讶——他之前还在想着，这个世界的死体会不会和生化危机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一语成谶，直接就来了只舔爷…… 而后他更是看到了张衡在绝境中翻盘的精妙操作，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反手盲射更是让他心中惊异——这家伙有这么强的战斗意识？之前完全没看出来啊！ 只是，紧接着他就看到对方突然间倒地，让赵哲很是意外。 心中想着这群“有组织穿越者”对他还有用，张衡这个唯一的“老兵”现在还不能死，赵哲当即出手救下了对方，顺便也救下了那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小萝莉。 当他来到近前，看到正在地面上不断抽搐的张衡，心中顿时了然。 赵哲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基因锁开启之后的反噬，毕竟他本人都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虽然他早就知道基因锁这种能力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拥有，但是说实话，在之前的Fate/Zero世界，他所见的那些魔术师亦或是英灵从者，力量强大归强大，能力诡异归诡异，却没一个看上去像是有开启基因锁的。 这让他一直以为能开启这种能力的人应该相当稀有，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一个！ 只是，他同样也知道基因锁的开启究竟有多危险，尤其是第一次开启的时候，全身器官的痉挛衰竭很容易直接导致开启者死亡——就像他自己，真真切切地就因为这种反噬死了一回，多亏了他的亚人体质才活了过来。 至于张衡……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他这么说着，一手提起已经休克的轮回者，一手捞起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几个纵跃就回到了小屋阳台上。 将手中的张衡和小萝莉分别交给小室孝和平野户田—— “这两个就交给你们了，注意一下，这家伙并不是被死体咬了，而是另一种症状，你们谁给他做一下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挺过来，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是他自己命不好了！” 他指了指仍然在抽搐不停的张衡，这么说着，也不管主角们会不会照办，转身一翻，就跳上了楼顶。 “那个，您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小胖子正抱着小萝莉一脸幸福的猪哥样，见到赵哲的动作，很是诧异，不由得从阳台上伸出脑袋，有些好奇地问出了声。 “做什么？当然是迎接我们的‘新客人’了！” 赵哲这么说着，手中凝聚出一柄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的长矛，奋力一掷，直接在七八米外的一根电线杆上将一只作势欲跳的舔食者给扎了个对穿。 这时候，小室孝等人才发现，原来刚刚那种怪物不止一只，而且还差点就冲进他们的房屋内了！ 感觉到几个人呆愣住没有动作，赵哲不由得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外面这些家伙由我处理，你们快点把那家伙带到里面去急救！” “啊，是！” 小室孝当即回过神来，架着张衡往房间里面拖去，平野户田也抱着希里小萝莉躲进房里，关好了门窗，开始对几乎濒死的轮回者进行施救。 至于赵哲，则是在楼顶缓缓闭上了双目。 伴随着视野的黑暗，他的感知中，又一种全新的感官开始浮现。 半径上百米的球形区域内，那些隐藏在黑暗中匍行的怪物尽数呈现在赵哲的感知中，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感应。 但这并不是赵哲突然间觉醒出精神力感知技能了。 事实上，感知到周围情况的，并非赵哲本身，而是从他体表散发出来的、一层极其稀薄的特殊IBM粒子！ 如果这时候旁边有别的亚人在的话，就能看到，以赵哲为中心、半径百米的球形区域内，一层如同薄雾一般的黑色颗粒正在空气中漂浮。 而且不同于一般的IBM粒子在出现后就开始快速消散，这些看似细微的IBM颗粒却呈现出一种相当稳定的状态，消散速度比正常状态下慢了十倍以上。 这正是赵哲对于“IBM物质稳定存在化”这个课题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其实，这都几乎称不上是什么像样的成果，赵哲仅仅只是将IBM拟造宝具中的部分内在结构拷贝了下来，然后以他所能控制的最小IBM颗粒重新组合，用最简单最细微的方式制造出存在时间尽可能长的IBM颗粒。 而且因为这种特殊IBM颗粒本身的制造过程非常简单，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的计算力就能重复大批量生产。 这样的IBM颗粒能在空气中稳定存在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而且与赵哲的精神之间有着某种直接的联系。 因此，将大量这种颗粒扩散到周边的一定区域内，借助这些颗粒的运动以及与物体的碰撞，赵哲就能不依靠任何五感，直接感知到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情形。 这是赵哲在暂时无法制造出完整的IBM个体代替自己进行侦查的情况下，以现有的能力与知识自行开发出来的主动式侦查技能，算是弥补了他自身在侦查这方面的短板。 事实证明，这个新技能的效果相当不错，仅仅只消耗了相当于一个IBM头颅的粒子量，他就一举掌控了周边百米半径内的一切动静。 虽然用于远程侦查还远远不足，但用于防备偷袭却已经完全足够了。 而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很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了。 每当它们匍匐潜行到一定距离，想要爆发突袭时，一柄从天而降的不可见之矛就会将它们钉死在地上，而且每一根都必然命中要害，无一遗漏、更无一逃脱。 “Fuck！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距离床主市十几公里的海上，一艘经过特殊改装、船体上印着红白相间雨伞标志的油轮中，一位面容阴翳的白人男性看着显示屏上接连出现的“Signal Lost”标志，满脸怒容。 第九十一章 新的敌人，即将到来！ “Sir，你应该看看这个！” 就在白人主管一脸疑惑惊怒的时候，一旁的技术员指着另一块显示屏这么说着。 主管走上前去，却见上面显示的是从两只舔食者体内的微型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一个画面里，一名看上去像是雇佣兵一样的黄种人男性以一把手枪打出了堪比冲锋枪的射速，一度压制住了舔食者，最后更是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直接将其击杀。 另一个更加夸张，隐藏在暗处的舔食者甚至尚未来得及发起突袭，直接就被另外一位黄种男性以某种无形攻击给击杀了。 这是所有损失掉的B.O.W.里唯二传回的有价值的画面，除此之外的，甚至连遭受到了怎样的攻击都弄不清楚。 “……有这两个人的资料吗？” 他问向另一边，一位技术员立刻在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阵操作，紧接着就在屏幕上调出一份档案。 “找到了一个！那个持枪战斗的，是中国籍的独行雇佣兵，只是相关记录相当稀少，看上去才刚入行没多久。” “另一个呢？” “这个……很抱歉，我们的数据库里找不到，日本人的人口档案里也完全没有记录，可能是从其他国家偷渡到日本的偷渡客……” “哼！一般的偷渡客可没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能力……” 白人主管冷哼一声，思考了一会儿后，命令道： “派两架无人机过去，给我死死盯住这两个黄种人！这很可能是在病毒感染环境下自然出现的变异体，也有可能是别的公司制造出来的强化人类，非常有价值！ 另外，再空投两只T-103量产型暴君下去，让我看看这两个家伙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 另一边，赵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组织给盯上了。 事实上，在弄死了附近的所有舔食者之后，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与生化危机是同一个世界，因此立刻用这栋屋子里的电脑上网搜索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保护伞公司的相关内容。 “就是不知道是电影版的还是游戏版的了，不过从这次丧尸危机爆发的范围来看，恐怕是前者居多啊……” 游戏里的保护伞公司虽然势力强大，黑科技频出，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家大型国际垄断托拉斯集团，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但与五大流氓比起来却只能算是个弟中弟中弟，一旦舆论与政权对其下了狠手，除了破产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但是电影里的保护伞公司就有些夸张了，那俨然就是一个凌驾于全世界所有国家之上的超级势力，甚至连核武器都能随便动用，搞起生化恐怖袭击也不像是游戏里那样小家子气，往往只局限于个别城市，而是直接就对全世界动手，想要搞一次人为的“灭世大清洗”。 从他在网上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一次突发的丧尸危机可以说是遍及了世界上所有文明国家，而且越是文明越是发达的地方爆发得越是快速。 特别是，全世界所有国家爆发危机的时间几乎都在同一天，这很显然不可能是自然扩散，而必然是人为投放病毒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刚刚这么高调出手，会不会已经引起保护伞公司的注意了？” 他可是记得，电影里保护伞公司那强大到夸张的卫星监控网络，甚至连地面上的人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动手有没有被拍下来，但就算没有，他一次性杀死了这么多舔食者，恐怕也会引来保护伞公司的注意，后续的试探与袭击恐怕会接踵而来…… …… 就在他沉思着的时候，另一边，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抢救，张衡总算是从基因锁的反噬中挺了过来。 这也多亏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主神强化，身体素质比绝大多数普通人都要好得多，特别是身体中没有任何暗藏的隐疾，全身器官都出于最为健康的状态，这让他能在基因锁的反噬下坚持更长时间，一直支撑到反噬结束为止。 当然，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但是全身所有肌肉乃至体内器官都严重痉挛紊乱，让张衡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想要恢复最基础的行动能力，也得休养至少一天以上。 ——毕竟是没有强化任何血统的纯人类模板，不可能像是那些强化了吸血鬼或者狼人血统的轮回者那样吸点血吃点肉就能高速恢复，也没法像赵哲这种亚人一样死一次就刷新状态，单纯靠人体本身的恢复速度，就算给他一个星期也没法恢复完全。 看到这家伙苏醒过来，赵哲也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开启基因锁的感觉怎么样？” “基因锁？我这是……开启基因锁了？” 张衡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之前的爆发还有紧随而来的痛苦，原来是开启了基因锁！ 他只是在曾经的队长和队员们口中听说过这个名词，但却一直都不清楚开启基因锁到底会发生什么。 事实上他跟之前的那些队员们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而等到他返回主神空间之后，队长和队员们又都已经死了，在空荡荡的主神空间里更是连问都没地方去问。 这也导致了他对自己开启基因锁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准备，身上甚至连足够强效的恢复物品都没有，否则他至少还能快速恢复行动能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地上躺尸。 “原来开启基因锁是这种感觉啊……” 他感叹了一声，只是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反应过来，基因锁不应该是轮回者们对这种类似爆种能力的称呼吗？怎么赵哲也知道？ 难道真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对方是曾经进入轮回然后又脱离的前轮回者？ 但是从对方好像完全不知道轮回小队的性质还要逼问情报这一点来看，这又有些说不通啊！ 心中思绪纷飞，张衡越想越是迷糊。 ‘算了，不想了！’ 他明白自己不是那种从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可以分析出许多东西的聪明人，对于这种怎么想也想不清楚的谜团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反正目前看来这位大佬对他好像已经没有敌意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紧紧抱住这条大腿！ 想到这里，他立刻开口道谢： “您又一次救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想您……”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九十二章 主角们的脑洞 “感谢的废话就不用说了，你最好还是想点办法尽快回复行动能力吧！” 赵哲语气淡淡地说着： “从舔食者的出现来看，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所有人都得尽快离开，你可别让自己变成累赘了！” “这……您说的没错！” 张衡一听，心中原本因为死里逃生而产生的欣喜也立刻低落了下去。 当前的情形确实相当严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神突然间调高了任务难度，导致学园默示录的剧情里出现了生化危机中的怪物，又或者两个世界本就是同一个世界，但既然舔食者都出现了，那么保护伞公司也必然存在。 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等人到底有没有引起保护伞公司的注意，但以料敌从宽的角度来分析，还是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 ——更别说，就算没有保护伞公司，但只要这座城市里还有别的舔食者在游荡，他们这群人就必须得找一个更加坚固更加容易防守的据点，现在这个小屋子还是太过单薄了。 “舔食者，这就是您刚刚杀死的怪物吗？它有正式的名字？” 一旁的小室孝注意到了赵哲说辞中透露出的异样信息，便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赵哲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虚言搪塞，而是直接说着： “这倒并不是，舔食者只是最初发现这种怪物的人给它取的代号而已，因为这种怪物并不是保护伞公司刻意研发出来的，而只是他们在有机生物兵器研发中意外诞生的副产物。” “保，保护伞公司？！” 听到这句话的小胖子平野户田满脸惊诧地惊叫出声： “这，您说的是那个国际超级大财团的保护伞公司？” “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第二家保护伞公司吗？” 对于小胖子的问题，赵哲如此反问。 虽然日本作为一个较为封闭排外的经济体，对于各种外来国际企业都相当不友好，一般的日本人也极少关注外国的大企业，但是对于像保护伞公司这种超级大鳄，哪怕是再孤陋寡闻的日本人多多少少都是听说过的。 更别说平野户田还是一个军事宅，接触到的国际信息相当多，对于这家在药物、医疗硬件、国防工业产品等绝大多数高新科技产业都有着统治性地位的超级托拉斯更是如雷贯耳。 “这，您的意思是说，那种怪物，是保护伞公司制造的？而且，有机生物兵器……难道是指外面那些死体？” 不等赵哲回答，他自己就自顾自地点起了头： “没错，这就说得通了，毕竟这些死体的蔓延速度也实在太快了，就算是再烈性的传染病也不至于在短短几天内扩散到全国甚至全世界，这一定是有人刻意投放感染源的结果……” 平野户田内心里其实是相当信奉阴谋论那一套的，听了赵哲的话后当即就信了七八分。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保护伞公司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统治世界？ 但是人都死光了，全变成了死体，他们去统治死人吗？ 又或者这并非是刻意安排的阴谋，而是一起意外？ 但是这也不对啊，意外造成的生化病毒泄露不可能会蔓延得这么迅速…… 难道说，还是会像某些脑残电影里的大反派那样，单纯只是为了毁灭世界？ 这也太无稽了一些吧！ 不提已经陷入到各种阴谋论中不可自拔的小胖子，这时候，旁边的小室孝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赵先生，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的语气中隐隐有着一丝怀疑，赵哲那强大到不科学的“超能力”，以及他对于保护伞公司的爆料，无不让小室孝想到了各种漫画中曾经看到过的情节，比如说生化实验室中逃出来的实验体反抗邪恶财团之类的。 辛亏赵哲并不知道小室孝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否则他真的得感慨两句对方的想象力当真不错。 只是他的脑洞还是不够大，没有想到异世界来客这一点，更想不到他们所在的世界在另一个世界中其实只是一部动画、一部电影、亦或是一部游戏。 “……你就当我对这家公司的内幕有些了解好了。” 他暂时没打算告诉这些剧情主角真相，因此只是这么含糊地解释着。 但这种说法反过来倒让小室孝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果然，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赵先生”，一定就是被保护伞公司抓去做过人体实验，然后获得能力后侥幸逃出来的吧！ 这种漫画中的情节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小室孝心中一阵隐隐的激动，紧接着又有些惶恐——因为他想到了一点，如果这真的是那种超能力热血漫画中的情节的话，那主角毫无疑问是“拥有神秘身世与强大超能力”的赵哲，而像他这样被半途救下的普通人，要么是和主角一起受反派迫害的配角，要么就是迟早要便当的路人…… 这无论是哪一样，貌似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不过他很快就自嘲一笑，在想什么呢！漫画是漫画，现实是现实，真实的世界里可没有“主角”、“配角”这样的说法，他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不提小室孝和平野户田各自狂开脑洞，女生组那边，在安置好小萝莉希里爱丽丝之后，毒岛冴子又重新来到了赵哲他们所在的房间，更准确地说，她就是来找赵哲的。 “赵先生” 对于称呼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为“先生”，毒岛冴子却很是落落大方，一点都没有为难的意思。 就听她说道： “刚刚闹出来的动静，让外面的死体越聚越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离开？” 虽然她也是非常赞同甚至赞赏张衡他们出手拯救小女孩的举动，这证明了他们这群人在这样的末日中也依旧没有抛弃人性。 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一个明显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任性举动惹来了越来越多的死体围堵在外面，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那种怪物出现，这让所有人都很是忧心忡忡！ 赵哲闻言，闭目感应了一会儿——他之前释放出去的侦测用IBM颗粒此时还没有消失，虽然随着气流运动变得稀薄了许多，但是却还能够大体上探测出周围的情况。 正如毒岛冴子所说，因为之前的枪声，数百甚至上千的死体开始往他们这边聚集，正门外的街道更是被堵得密密麻麻，形势看上去相当不妙。 第九十三章 暴君登场＆真·打桩机 不过这种“不妙”也仅仅只是针对普通人来说，对于赵哲而言，这种弱鸡的死体哪怕数量再翻十倍也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因此他对此表现得非常淡定： “别担心，这些死体暂时还构不成威胁，你们继续安心休息就好，就算要逃跑，你们也得养足了精神才能跑得动不是？” “……您说得也对，是我们太过担心了。” 听到赵哲的说法，毒岛冴子想了想对方那不科学的战斗力，也就暂且放下了心来。 只是，赵哲的“安全”承诺话音才刚刚落下，突然间就听到外面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震响。 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的赵哲立刻来到阳台，翻上楼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数百米外的空中正盘旋着两架直升机，其中一架似乎正准备返航，另一架则是正在将下方悬吊着的一个大箱子扔到地面，卸下“货物”之后，这架直升机也好像在逃跑一样调转机头就飞走了。 如果单单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最让赵哲提起警惕的，却是那两架直升机上印着的红白相间伞状标志。 “保护伞……这该不会是在投放B.O.W.吧？是追踪者？还是暴君？难不成是冲着我来的？” 果然，下一秒他的不祥预感就应验了。 咚！咚！咚！咚！…… 就在两架直升机刚刚盘旋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阵无比沉重的脚步声，哪怕是在数百米外也清晰可闻。 几秒钟后，脚步声从一处转角处走出，出现在赵哲眼中的，赫然正是两只身高超过三米、皮肤青灰、身上穿着皮质大衣的巨大人形生物——暴君！ 而且看这个外形，还是已经非常完善了的量产版本！ “……艹！” 就算是赵哲，在看到两只暴君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也不由得一惊。 现在的他可不是在Fate/Zero世界中五杀超神实力碾压从者的超强状态，暂时无法召唤出戾炎与完整IBM个体的他，对付起普通丧尸还有舔食者这样的小怪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轻松随意，但若是将对手换成暴君，哪怕是一只，也需要他全力以赴才能应对。 更别说，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暴君可是两只！ 而且，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两只暴君就是冲着他来的！ （虽然事实上其中一只是冲着张衡去的……） 看了看脚下的这栋小屋，赵哲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战场放在这里——以暴君的体型和力量，一旦战斗起来，这些一般的民房根本承受不住战斗的余波，为了不波及无辜，他还是选择了主动出击！ IBM粒子涌现，下肢外骨骼装甲瞬间着装，赵哲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就来到了两只暴君附近。 而随着他的靠近，这两只暴君也同步将目光转向了他，这更让他确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它们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身在半空，尚未落地，赵哲下肢处的外骨骼装甲瞬间崩散，无数IBM粒子如同水流一般在他身上流动，瞬息间就重新在手臂肩背处凝聚成型。 与此同时，他的臂铠上还凝聚出一柄尖利的长矛，对着其中一只暴君的眼眶就是一刺。 嗤—— 矛尖传来了刺入血肉的触感，但却并没有刺中暴君的眼睛。 虽然暴君的眼球结构与人类的眼珠并无根本性差异，同样看不到IBM粒子凝聚而成的武器，但是其战斗本能却相当强大，哪怕看不见，却依旧能感觉到无形攻击袭来的方向，直接用手挡在了头脸之前，让赵哲的一击无功而返。 而且，更要命的是，赵哲从刚刚的这一矛中感觉到了一点—— “好硬的骨骼，肌肉层也非常坚韧，一般的冷兵器攻击很难形成有效杀伤！” 察觉到长矛已经被暴君手臂上的肌肉和骨骼卡住了，他没有费工夫将其拔出，而是直接崩散重凝。 只是再度凝聚后，出现在赵哲手中的就不再是简单的长矛，而是一整套几乎比他手臂还长的机械结构。 巨大的方形套筒将他的右手整个包裹在内，牢固的结构让他的手臂无法弯曲，套筒中则是一根微微露出尖头的细长圆柱锥体。 这是……打桩机！ 是的，以IBM粒子模拟出桩锤、导轨、弹力机构、卡簧，一个简单的打桩机就凝聚成型了。 借助IBM粒子拟化的模拟肌肉那强大的收缩能力，赵哲凝聚出来的打桩机在出力上已经达到了工业打桩机的级别，能在瞬息间于桩锤尖端施加上数以吨计的巨力。 这样的力量，再加上桩锤本身的锐利与坚固，哪怕是以暴君的体格，吃上一击也得被打出一个前后通透的大洞！ 只要能找准时机，直接在对方的心脏或者头颅位置来上那么一下，直接就是一击必杀！ 只是，为了能凝聚出这个能够杀死暴君的武器，赵哲几乎用去了绝大部分IBM粒子份额，剩下的部分仅仅只能在他的肩背处增加几处基础支撑，至于能提供额外力量与速度的外骨骼装甲，则是完全没法凝聚了。 因此，想要用手中的武器击杀敌人，他必须要靠着自己的肉身在两只暴君的围攻之下周旋腾挪，并且找到能靠近到发动攻击的机会。 事实上，这个机会并不难找。 因为IBM粒子的不可见性，无论是暴君还是在背后操控暴君的人，都不知道赵哲手中已经多出了这么一个大杀器，因此当他落地之后重新跃起，向着其中一只暴君的怀中扑去时，那只暴君非但没有阻拦，甚至还做出了一个擒抱绞杀的姿势，试图用它那岩石般的肌肉直接将赵哲挤成肉泥。 嗯，这么描述起来虽然有些GayGay的，但实际上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若是赵哲的动作慢了又或者最后的攻击打偏了，身处暴君双臂绞杀之内的他根本无路可逃，只有受死的份。 若不是赵哲自恃有着亚人的不死之身，他也不敢行此冒险之计。 有心算无心之下，这必杀一击果然起到了效果，仿佛“自投罗网”的赵哲先暴君的双手一步，右手已经触及到了暴君的胸前，理论上应该是心脏的位置。 下一瞬，隐形打桩机内的卡簧弹出，几乎塞满了套筒的模拟肌肉骤然收缩，数以吨计的力量推动着如同长钉一般的桩锤，重重地撞击在暴君的胸前心口处。 巨大的力量赋予了桩锤巨大的速度，圆锥形的锤尖撕裂了那足以防御步枪子弹的皮衣，撕裂了那比犀牛皮还要坚韧的表皮，更撕裂了那如同岩石一般的坚韧肌肉，贯穿了钢铁一般的胸骨，直接刺穿了暴君的心脏，甚至余势不止，还从其背后打了个对穿！ 第九十四章 体内强化，基因锁二阶开启！ 虽然以出其不意的攻击方式一击击杀了一只暴君，但是赵哲也付出了代价。 对于暴君这种生化怪物来说，哪怕心脏被破坏，其旺盛的生命力依旧足以让它维持十几秒钟的活动。 因此，在完成了这必杀一击之后，来不及撤退的赵哲直接被濒死疯狂的暴君死死抱住，巨大的臂力碾压下，周身骨骼几欲断裂，眼看着就要被生生绞杀而死。 虽说就这么死一次再复活貌似是最好的策略，反正这个暴君被击破了心脏也活不长了，十几秒后等暴君死了，重新复活的他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赵哲并不想让自己能死而复活的秘密过早暴露在保护伞公司眼中，而且事实上这一瞬间他也根本没去想过复活不复活的事情。 从周身席卷而来的痛苦让他顷刻间就消去了大脑中的所有想法，双眼赤红之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从这里挣脱出去！ 一阶的基因锁被他开启到极限，在确保身体运动框架完整的前提下，他尽可能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力量，双腿前蹬，双臂撑起，试图在暴君的双臂挤压下撑起一个足够他喘息的空间。 只是，单纯人类的肉身哪里能与暴君这样经过了特殊调制的生化武器比拼力量，哪怕这个暴君是处于濒死状态，不，应该说正是其处于濒死状态，因此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如此势不可挡，赵哲根本没法从中撑起一丝空隙。 而且这时候就算他想要以IBM粒子凝聚外骨骼装甲都来不及了，因为周身被紧密挤压的原因，根本没有外骨骼装甲成型的空间。 进退无路之下，赵哲心中猛然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既然IBM粒子没法在体外凝聚外骨骼，那为什么不直接干脆的体内凝聚发力组织呢？ 他并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知道原本释放到体外的IBM粒子涌入到体内又会不会直接把他的身体给撑爆了。 但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选个更加有创意的死法吧！ 赵哲眼神一厉，心中做出了决定，浑身再度冒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的黑色雾气颗粒，不过这一次这些IBM粒子并没有向着外界扩散，也没有凝聚成什么物体，而是直接反过来钻入赵哲的皮肤之中，向着他的身体内部涌去。 在这个过程中，赵哲能感受到IBM粒子仿佛化作一股冰冷的水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钻入，渗入血管，沿着血液循环系统扩散到全身所有组织和器官。 这一瞬间，不仅仅是周身发力的肌肉骨骼，甚至就连五脏六腑、韧带皮膜、乃至激素腺体，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他的感知中被感应得一清二楚。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赵哲感受到，横亘在他与第二阶基因锁面前的阻碍，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当他的精神伴随着IBM粒子遍布了全身之后，本就只差临门一脚的第二阶基因锁顺理成章地就此打开。 因此，在这一刻，不仅仅是单纯的感应，他还能控制周身内外的一切组织，无论是那些不容易控制发力的细小肌肉，还是心脏的跳动、肺泡的张合、肠胃的蠕动、微小血管的收缩与舒张、乃至于激素腺体的分泌……尽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番变化虽然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仅仅只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 就见赵哲周身肌肉猛然膨胀，原本体型正常的他一瞬间就变成了仿佛小号暴君一样的肌肉壮汉。 臌胀的肌肉将暴君锁死的双臂狠狠撑开，而后又猛然收缩，身形恢复正常的赵哲就从这一丝撑开的缝隙中挣脱而出，脱离了暴君的擒抱绞杀。 只是，还没当他在地上站稳，另一只暴君就已经踏着沉重的脚步冲锋而来，那巨大的手掌握成巨拳，向着赵哲的身体当头砸下，似是要将他整个人砸成肉泥。 这一次，赵哲并没有躲闪，而是同样握紧拳头，手臂肌肉于瞬间膨胀，基因锁二阶的力量让他解放了肉体百分之百的力量潜能，全身所有肌肉的力量凝聚在这一击之中，正面对上了暴君的这当头一击！ 不止如此，他注入到体内的IBM粒子也没有闲着，这些沿着血液循环系统渗入到他身体每一个组织的未知物质，直接在他体内的每一根骨骼与每一块肌肉上重新塑形，凝聚成独立于赵哲本身肌肉与骨骼之外的第二套运动与支撑系统。 两套系统同时发力之下，数十吨的力量凝聚于他的拳头之中，与暴君的巨拳正面相撞。 轰——！！！ 如同炮弹爆炸一般的剧烈震响中，赵哲脚下的地面轰然碎裂，无数碎石在反震之下抛飞而起，他脚掌之下的水泥甚至直接碎成了粉末，让他大半个小腿都陷入到地面中。 只是，就算如此，但赵哲的身体却依旧屹立着，他的腰杆也依旧笔直，丝毫没有动摇之意！ 毫无疑问，在这一拳的力量比拼中，他并没有输！ 不，何止是没有输！ 在下一瞬，体型巨大的暴君居然整个横身飞起，被远远凌驾于其上的力量重重击飞，甚至那巨大的拳头乃至整条手臂都被打得一片血肉模糊，骨头都不知道断成了几截，就连手指都甩飞出去好几根！ “这……怎么可能？！” 改装油轮之上，通过无人机看到这一幕的白人主管满脸不敢置信。 前面那只暴君被未知攻击一击杀死就已经够离谱了，但因为赵哲的攻击无形无影，其震撼性却没有此时与暴君正面刚拳并战而胜之来得夸张。 作为保护伞公司中的主管级人物，他当然清楚暴君的力量有多强大，哪怕是在尚未解除限制的情况下，其力量也是以吨来计算的，随手一拳就可以击碎坚硬的大理石块，徒手能将一辆坦克掀翻，这样的力量，居然敌不过一个正常体型的人类？！！ 惊愕了几秒钟后，白人主管立刻欣喜若狂——画面上这个人，绝对是一个上好的实验素体，一定要得到他！ 他立刻对着旁边的技术人员下令： “解除暴君的限制！” “Sir，可是这很容易引起暴君的失控……” 技术人员有些迟疑。 “我说，解除限制，这是命令！” 主管立刻黑着脸瞪着他，眼神中满是杀气。 “……是，解除限制……限制已解除！” 技术人员被吓得立刻乖乖照办，他从主管的眼神中知道，只要他敢再哔哔一句，对方绝对会直接拔枪把他给崩了！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九十五章 Double Kill！ “吼——！！！” 伴随着暴君的低沉怒吼，其体表遍布皮衣各处的螺栓和锁扣一一崩断爆开，膨胀的肌肉撑破了可以抵挡普通步枪子弹的外衣，显露出了其下解除了所有限制的狰狞躯体。 接触限制所带来的力量也同样让暴君之前所受到的伤势急速愈合，断裂的手臂上肌肉快速蠕动增殖，更有坚硬的角质外皮覆盖在肌肉表面，原本断去了好几根的手指也在飞速自愈中重新长出，并且变得比之前更加粗长狰狞，尖端还延伸出锋锐的利爪。 “好吧，果然还有二段变身啊！” 赵哲这么吐槽了一句，一边将自己的双腿从地面下拔出，一边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 在刚刚的这一击中，他的整条右手臂骨骼都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手指、手掌和腕部的骨骼更是近乎粉碎，与此同时右手上的肌肉也有剧烈拉伤挫伤，换在一般人身上，他的这条手已经可以截肢了。 不过，这点伤势对于开启基因锁二阶的存在来说，也仅仅只能算是轻伤，只要有足够的营养物质摄入，一天时间就能恢复部分行动能力，近乎粉碎的骨骼也可以在一周内重新完成愈合。 而且，更关键的是，赵哲体内的IBM粒子内骨骼运动支架紧紧包裹在每一块骨骼之外，让这些近乎粉末性骨折的骨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形态，甚至不影响继续支持肌肉的发力。 这让他的这条手臂依旧保持着完整的活动能力，以及相当于最极限状态下一半左右的发力能力。 可以说，右手臂的伤势对他的战斗能力虽然有一点影响，但也就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 左手和双腿依旧完好，又有全新构筑的体内强化系统，区区一只暴君而已，分分钟就能解决掉！ 确认了自身状态“良好”之后，赵哲没有犹豫，当即主动发起了攻击。 嘭！ 一声震响，本就崩裂的地面再度裂开下陷，赵哲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不见。 再度现身时，他已经来到了刚刚爆完衣的暴君身前，完好的左手之上不知何时已经凝聚出一柄与整个左臂融为一体的锋锐拳枪，向着暴君的心脏位置直刺而上。 ——之前因为力量不足的关系，赵哲放弃了单纯的冷兵器而选择构造了有弹力机关的打桩机，才得以对暴君一击必杀。 但是开启了第二阶基因锁的现在，他本身的肉体力量就已经不亚于一架工业打桩机了，再加上体内IBM粒子内骨骼运动支架提供的助力，数十吨的力量足以让他用最简单的冷兵器直接刺穿暴君的坚韧肌肉与骨骼，直抵对方的致命要害！ 不过，赵哲的攻击虽然凌厉，解除限制后战斗本能同样极限爆发的暴君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虽然看不到赵哲手中的武器，但是暴君的战斗本能还是让它侧身后倾，赵哲的这必杀一刺仅仅只是在它的胸腹肌肉层中斜斜剜出一条血肉模糊的沟壑，但却终究未曾触及其被包裹在肌肉与骨骼下的内脏要害。 “切！还真是够敏锐的！” 赵哲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散去了手中的武器，落地之后一个滑步，躲过了暴君紧随而来的巨脚踩踏，紧接着就迎来了对方的巨爪横扫。 不过这一次赵哲并没有再度与其硬拼力量，而是在巨爪扫到自己面前的瞬间，以不可思议的敏捷与速度，双手一攀、一跃，一个翻身就跳到了暴君的爪子上！ 不等暴君反应过来，他直接借力一跃，整个人飞扑到暴君眼前，左手中已经重新凝聚出两枚细长而锐利的尖刺，直接向着暴君的双眼刺下。 这时候，暴君想要将手臂收回阻挡也已经来不及了，它唯一能做的，就是……低头！ 铛！ 不可见的尖刺刺在了暴君额头上，虽然锐利的尖端刺破了那层比犀牛皮还坚韧的头皮，但却在对方那圆滑而又坚硬的头骨面前败下阵来。 咔嚓—— 硬度堪比钢铁的IBM尖刺直接断裂成好几截，赵哲的这一击似乎又要无功而返。 不，并不会如此！ 就在暴君做出低头动作的那一刹那，赵哲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这一击没法成功。 因此他在尖刺断裂的瞬间就将其直接崩解，同时释放出更多IBM粒子，然后立刻重构成足以将整个暴君的头部死死抓住的巨大爪子。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中则是重新凝聚出两更尖刺，以下勾拳的姿势向着头部被固定住的暴君脸部轰下。 噗嗤——！ 这一次，暴君再也没能躲过，两枚如同钢铁般坚硬的尖刺直接自其双目中贯入，穿透了眼眶后方较为薄弱的头骨，贯脑而入。 下一瞬，在赵哲的心念控制下，尖刺状的利刃猛然炸开，数以百计的碎片将暴君的大脑直接搅碎成了一滩浆糊，彻底终结了它的性命！ …… “……” 看着监控画面上缓缓倒地的第二只暴君，白人主管心中有如一阵寒风吹过。 这……他刚刚还期待着解除限制后的暴君能真正测试出这个疑似强化人类的战力极限呢，没想到只是过了两三招，居然就又扑街了？！！ 他放出去的暴君该不会是徒有其表的水货吧！！！ 好吧，白人主管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暴君的的确确是真正的暴君，其力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掺水，但两只暴君就这么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先后败亡在同一个“人类”手中，这并不是暴君不够强，而是那个“人类”实在是太强了！ 不但在力量方面足以与暴君角力甚至更胜一筹，就连速度、反应、战斗意识等等方面也同样超越了凡人的极限，还有那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手段的隐形攻击方式…… 这……这简直就是保护伞公司设想中人类进化下一阶段的完美范例啊！ 在一瞬间的胆寒之后，他的心中又重新火热了起来： “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他！” 白人主管的眼中泛着让人见之生畏的贪婪目光，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理智，想到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想要将这个稀有的“样本”俘获，他此时手中的力量貌似还有些不够！ 第九十六章 方便快捷的自杀新姿势 “船上库存的暴君还有几只？”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技术人员。 “还，还有三只。” “三只吗……还是太少了啊！” 他清楚，既然两只暴君都能被赵哲轻易杀死，那么再多一只恐怕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最多也就是让对方多耗一点体力，多花一点时间，或者多受一点伤，最终还是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想要擒获如此强大的目标，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更多、更强的B.O.W.！ “听说美国总部那边开发出了一款‘追击者’，是暴君系列的最强作品，不但肉体力量强大，而且还能自如使用各种热武器，只是因为成本太高而无法量产……可惜了，要是我有一队追击者的话，或许就能试试看将这个人捕获了！” 白人主管一脸遗憾地自语着，心里却明白，他的想法基本上不可能实现。 追击者的调制难度和成本实在是太高，哪怕是财大气粗的保护伞公司也不可能一次性制造太多。 而且就算是真的要使用追击者，将其从北美那边运过来也至少需要十几个小时，这期间的不可控性实在是太高了——天知道赵哲会不会在这个时间段里逃到哪个保护伞公司监视不到的地方呢？ “既然没法再提高‘质量’，那就只能堆叠‘数量’了，我需要更多的暴君……但是日本这边只有东京的支部内有大量的暴君库存，一来一回不但需要消耗时间，而且还得把功劳分摊出去……啧！真是不爽！” …… 就在这位白人主管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向上级请示调动更多力量来拿下这个“强化人类”时，战场之中，赵哲从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暴君身上跳下，同时关闭了第二阶基因锁。 霎时间，过度催发肉体力量的后遗症涌上全身，他的浑身肌肉尤其是双臂双腿处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生肿胀，附近的血管也发生了堵塞现象。 特别是他的右臂，先是与暴君正面对拳，然后又是在骨骼尽碎的情况下强行发力，整条手臂此时肿得几乎跟他的大腿一样粗，表面更是布满了紫红色的淤青！ 好在他病急乱投医强行灌入体内的IBM粒子发挥出了超乎预料的作用，不但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损害，甚至还反过来帮助他稳定住了体内严重的伤势，遍布于血液循环系统中的IBM粒子更是起到了疏通血管、祛除淤血的作用，让他恢复伤势的速度再度加倍。 照这个势头下去，不需要一天，他四肢的肌肉红肿就会消失，两天后右臂粉碎性骨折的骨头就能被新生的软骨组织重新黏连回去，四五天后就将彻底恢复完好。 当然，就算是这样夸张的恢复速度，对于赵哲来说也还是太慢了。 作为亚人的他，当然有着更加方便快捷的办法——自杀刷新。 不过，现在的他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想办法给自己的脖子或者心脏来一刀了。 关键还是在于灌注到他体内的IBM粒子。 作为让他突破到基因锁第二阶的重要媒介，他对IBM粒子的操控能力甚至还要超过他开启第二阶基因锁时对自身肉体的操控能力。 想要自杀，他只需要操控脑血管中的IBM粒子，在一瞬间凝聚变形，直接将他的大脑搅成浆糊，就好像他刚刚击杀第二只暴君时的手段一样。 只是一刹那的痛苦，而且还不需要担心血液喷溅到体外弄脏身体和衣服，赵哲只是靠坐在暴君尸体旁坐了十几秒钟，他就从死亡中复活了过来，顺便修复了全身的伤势。 站起身，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比开启基因锁第二阶之前要强大上许多倍的身体力量，赵哲心中很是满意。 伴随着一次次开启基因锁带来的身体素质强化，他的身体力量已经越来越脱离“人类”这个范畴了。 现如今的他，哪怕没有亚人的不死能力，哪怕没有召唤IBM粒子的异能，单凭这一身肉体力量，也足以称得上一声“小超人”，算是真正从“普通人”成为了“超凡”。 当然最让他满意的，还是他摸索到的对IBM粒子的全新应用方法。 将原本只在体外凝聚成各种辅助设备与武器的IBM粒子，灌注到体内，在原有的肌肉与骨骼之外重新建立一套全新的运动与支撑系统，这种堪称革新一般的创举，一举让他摆脱了“能力强大但本体相对弱小”的问题，原本的短板反倒变成了最强的一点。 而且，目前他这种用IBM粒子在体内进行强化的手段，基本上还是循着肉体原本的结构进行增强，许多细节上还未经雕琢，存在着力量的流失与浪费，之后还有着巨大的提升与进步空间。 最简单的，赵哲想到自己在Fate/Zero世界获得的魔术基础知识，其中提到过一种“强化”魔术，里面对于“身体强化”方面的内容，正好可以与IBM粒子的这一方面应用相结合，让他能更加高效地构建这套体内助力系统，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一边畅想着接下来的修行规划，赵哲几个跳跃间，就回到了作为据点的小屋。 而看到赵哲的返回，小室孝和平野户田等人放下望远镜，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神仙一样。 ——他和暴君之间的战斗，别的不说，因为动作太快的问题几个普通人也看不太清楚，但是他那一拳正面将体型巨大的暴君击飞的景象，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印入了几人的眼帘。 如此震撼的景象，尤其是双方之间的体型差距更是加剧了这场面的震撼感与夸张性，让几个主角团成员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看什么特摄大片！ “太、太、太帅了！” 平野户田这么说着，眼神中满是崇拜，就差跪下来喊大哥了。 一旁的小室孝也是满脸震撼，心中对于自己之前的猜测越发肯定——这位“赵先生”，一定就是从那个保护伞公司里逃出来的实验体吧！刚刚那些怪物，则是保护伞公司派来消灭或者回收他的？对，一定就是这样没错了！ 甚至就连一直表现得颇有御姐范儿的毒岛冴子，也都满脸异样神色，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挑战欲望，又混杂着对强者的崇拜，还有一丝女性对优秀男性的欣赏，总之这神色是相当的复杂。 第九十七章 赵·死神·沃尔特·哲，参上！ 赵哲倒是没有在意几位剧情主角的震撼，他只是摇了摇头，对着几人说道：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有误，恐怕我们不能等到天亮了，叫醒所有人吧，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寻找下一个更加坚固安全的据点！” “……我明白了！” 毒岛冴子最先回应，点了点头，很是干脆利落地就转身进入了屋内，去叫醒女生组的几位了。 而一旁的小室孝和平野户田闻言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愣了一下后，当即跟着跑进室内，叫醒男生组的成员们。 赵哲跟着走进了房间，看到张衡仍旧躺在地上，此时正一脸懵逼，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赵先生，刚刚外面的动静到底是……？” “两只暴君而已，不用太在意，我已经解决了。” 赵哲摆了摆手，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 “……” 张衡听了赵哲的话，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两只暴君？ 还而已？！ 而且才刚刚几分钟过去，居然就被解决了？！ 您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了啊？！！ 看到赵哲那一脸“区区小事而已”的表情，张衡心中不由得暗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佬风度”吧！ 赵哲不知道张衡心中在想什么，只是继续开口道： “不过这里的确已经不能待了，我们马上就要转移。只是你的情况比较麻烦……” 他看了看张衡那副躺尸的模样，心中有些怀疑对方到底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张衡接下来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赵哲的预料。 就见这个基本上跟瘫痪没多大区别的男人，居然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站起了身。 这才刚刚从基因锁的反噬中挺过来没多久，没有任何血统强化的张衡居然就能行动了！ 这与之前估计的至少一天以上的恢复时间可相差得太远！ 事实上，张衡做出这一番动作，自然不可能是轻松愉快的，他每动弹一下，浑身上下所有肌肉乃至体内内脏都发出一阵阵剧烈的抽痛。 但张衡本人却以绝大的毅力，忍住了身体中的所有痛苦与不适，强行驱使着自己尚未恢复的身体行动了起来。 赵哲在后面看了，不由得点了点头，有如此坚韧的意志，也难怪能打开基因锁了，看来这家伙的确有些才能…… 既然张衡能动了，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行人很快都被叫醒，事实上因为这一天之内发生的种种事情，所有人，除了那个脑袋迷糊的大凶校医鞠川静香之外，所有人都几乎无法入睡，因此将他们叫醒也没有花太长时间。 手里拿了一支霰弹枪的小室孝与手持木刀的毒岛冴子先一步来到门口，透过围墙与大门看到外面的情景，发现丧尸的数量貌似比之前少了不少。 这大概是因为之前赵哲与暴君战斗时制造出的巨大声响，将这些只有听觉的行尸走肉给吸引了过去。 现如今这栋房屋外面的丧尸虽然仍然有上百只，但却已经比之前挤满了数百上千只丧尸的情况要好上很多。 然而，这个“好”也是相对的，对于这些全员都是普通人的主角团以及新人轮回者来说，一百只丧尸和一千只丧尸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区别，一旦不小心被围住了，也只有一个死字。 这样的丧尸数量，甚至让他们无法去到围墙外面，而那辆被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悍马车，就停在围墙外不远的停车位上！ 所以，目前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只有一个人—— “赵君，不知道能否再请您帮个忙，只要能将人送到车辆那里去就可以了。” 毒岛冴子来到赵哲身前，鞠了个躬，用一种无可挑剔的仪态和恭敬的语气说出了她的请求。 毕竟，在看过赵哲与暴君之间的战斗后，她已经完全明白，赵哲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能独自在这个末日世界中潇洒而又滋润地活下去，他们这些普通人对对方来说非但不是助力，反倒成为了累赘。 这种情况下，是不能以“伙伴”的身份要求对方无偿提供力量的，只能像现在这样，以尽可能低的姿态请求赵哲给予帮助。 当然她的这种低姿态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对于赵哲来说，不论是这些剧情主角，还是张衡这些“有组织穿越者”，目前都对他有用，自然不可能任由他们死在丧尸堆里。 因此，对于毒岛冴子的请求，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把外面那些丧尸都解决了就行了。” 来到屋外，隔着围墙看向那虽然少了很多但仍然密密麻麻的丧尸群，赵哲手中黑雾浮现。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将其凝聚成刀枪剑戟之类的冷兵器，也不是打桩机这样剑走偏锋的特殊装备，而是……数条如同头发丝般粗细的丝线！ 就见IBM粒子凝聚而成的细丝自赵哲手中发端，一路延伸至街道之中，在各个路灯、电线杆、汽车、以及丧尸群之间来回交织，很快就编织成一张错综复杂的三维立体网络。 再然后，赵哲只是动了动手指头，断开了某个节点。 下一瞬，绷紧的丝线网络猛然向内收缩，借助着各个支点的支撑以及杠杆效应的放大，每一条丝线都在瞬间被赋予了巨大的速度。 而速度，配合着丝线本身的纤细横截面，就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直接将网络笼罩内的一切统统切割成了数以千计的碎块！ 然而，因为IBM粒子的不可见性，在毒岛冴子等人眼中，赵哲仅仅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外面的丧尸群就在一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切割成了无数破碎尸块。 这惊悚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步入了那些丧尸的后尘，变成满地碎尸中的一部分。 这下子，所有人看向赵哲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敬畏了，就连那些之前因为躲在屋子里所以没看到他和暴君战斗的人，也立刻理解了——赵哲的实力，不，是他的整个存在，就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不是一个次元的！ 不过作为当事人，赵哲本身却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人怎么看他的。 他散去了丝线杀阵，看了看自己制造出的战果，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向身后一群半晌没有动弹的人： “障碍物都已经解决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三更64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九十八章 人太多怎么办？ 在赵哲出声提醒之后，一行人这才如梦初醒。 几位主角团成员立刻拿钥匙打开了围墙的铁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发现这条街左右上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丧尸都已经变成了满地碎块。 “咕嘟——” 小室孝咽了口唾沫，带头走出大门，有些心惊胆战地行走在这一片人为制造的“血肉之路”上。 啪叽、啪叽—— 每一脚踩下，都会发出这样听了就让人觉得粘稠恶心的声音。 这是满地的污血混合着丧尸流淌到体外的内脏肠子什么的东西混合而成的“肉毯”的触感。 只是，恶心归恶心，但是这点小小的不适却怎么也比被上百只丧尸给围住要好，小室孝收拾了一下心情，摒弃了内心里本能泛起的恶心感，一路趟过这满地血腥的“血路”，来到了不远处的停车位。 这里，那辆被鞠川静香老师形容为“战车”的悍马越野车正停靠于此。 小室孝惯例地在车辆四周观察了一圈，没发现有漏网之鱼，便对着身后招了招手，装备上了步枪的平野户田立刻紧跟而上，身后则是跟着鞠川静香、宫本丽、高城沙耶、希里爱丽丝等一众剧情人物，以及几位搀扶着张衡的轮回者，最后面则是手持木刀的毒岛冴子伴在赵哲身旁，殿后警戒。 只是，来到了越野车前，一群人看着这看似高大的“战车”却发起了愁。 ——悍马车和别的越野车比起来确实是够大了，但也绝对没有大到能坐十几个人的地步。 毕竟他们这群人是要开车逃亡，不是去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真的往里面塞十几个人也不是塞不进去，但那样车也绝对不用开了！ 要知道，主角团的一行人可是要驾车渡河的！ 真塞进去十几个人，一群人就闷在这铁皮罐头里直接沉河吧！ “嘶～～这下麻烦了啊……” 张衡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失策。 他之前一直想着要弄到这辆悍马车，却全然没有考虑到人数的问题。 因为主神的主线任务，他们也不可能直接抛下这群剧情主角，自己抢了车就跑。 而且就以他现在这种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的状态，外加一群连血都没怎么见过的新手轮回者，对上这群适应力和战斗力都非同凡响的剧情主角，谁抢谁还是两说呢！ 所以，必须得有第二辆车，而且还是能过河的那种！ 然而，悍马这种车子可不是随处哪里都有的，其他的民用越野车也不可能渡得过那么宽那么深的河流。 事情，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甚至有几个轮回者心中开始萌发出某种不好的念头时，突然间，赵哲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之前在楼顶的时候就看见了，附近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貌似搁着一艘冲锋舟，而且还是有拖车支架的那种，如果把它拖在悍马后面，直接当拖车用，应该可以让所有人一起上路，也不妨碍渡河。” 虽然对赵哲本人来说，无论是开车还是走路都没什么差别，那条河更是想过就过，实在不行游过去都可以，但是队伍里的其他人却没他那份能耐，因此他也不得不帮助一二。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但是，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貌似不太好吧……” 平野户田这么小声说着。 不过还不等赵哲回应，旁边的高城沙耶就先一步反驳了回去： “那你手上的这些枪支弹药又是怎么回事？你可没有经过屋主人的同意就拿了啊！” “……” 被这么一怼，小胖子顿时不说话了。 事情也就此定下来。 于是一行人就做出了决定，先让几个没有战斗力的女生和小孩子，以及张衡这位“重病号”坐进悍马车里，然后一行人跟在车子后面缓慢步行。 直到抵达赵哲所说的那户人家，再将那艘冲锋舟拖出，挂在悍马后面变成一辆简易拖车，也让其他人能有乘坐的位置。 整个过程波澜不惊，一路上但凡有丧尸出现，都不用主角团和轮回者们开枪，赵哲随手就是几根丝线甩出，一拉一攥，瞬间就将其碎尸万段。 伴随着一次次的实际使用，赵哲对这种IBM粒子的新用法是越发的熟练，一举一动间，已经有了那位“人类最强死神”沃尔特管家的几分风范。 当然，他这种走一路杀一路，脚步过处只留下满地碎尸的凶残模样，也让旁观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颤栗。 和那些看起来狰狞可怖的丧尸怪物相比，这位大爷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啊！ 就在一群人恐惧中带着崇拜、崇拜中混着向往，满怀复杂心思之时，一行人终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 这是一户比南里香的小屋要更大一些的独立院落，看这房屋的样式和院子的大小，屋主铁定也是个有钱人。 而且，正如赵哲所说，低矮围墙围成的院落里，的确搁着一艘硬式冲锋舟，整个舟体都放在一个双轮的钢管拖车上，看起来就是为了能被汽车拖着行驶。 站在院落外，赵哲释放出侦查型IBM颗粒，通过门窗缝隙钻入到房屋之中。 经过了一番搜索，他确认了屋子里并没有人在。 对平野户田点了点头，小胖子直接端起霰弹枪，一枪打坏了大门门锁，破门而入，然后和小室孝以及几位男性轮回者一起，将冲锋舟和拖车一起拖到了街道上，挂在了悍马车后面。 几人试了试，这艘冲锋舟的大小正好能装下剩下的所有人，凑巧得就好像是刻意安排的一样！ “果然，主神是不会发布无法完成的任务的啊……” 在车中看着这一幕的张衡隐隐有所明悟，这艘在原剧情里并没有出现过的冲锋舟，应该就是主神安排给他们的，能继续跟随主角团完成任务的关键道具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些正牌的轮回者没有一个能发现主神留下的这“一线生机”，最后还是赵哲这位身份神秘莫测的大佬提醒，他们才总算是获得了这件道具。 第九十九章 高空中的窥伺者 渡河的过程可以说相当轻松。 因为有着悍马车在前方提供动力，坐在后面冲锋舟上的众人都不用划桨，直接就这么摇摇晃晃地被牵引着渡往河对岸，顺便还能欣赏一下太阳刚刚升起之时的河中景色。 ——不过实际上在这种世界末日之中，根本没人有那个心思就是了。 “河对面看不到人，居民楼里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样子情况很不妙！” 前方的悍马车上，从天窗中钻出、上半身趴在车顶上的高城沙耶放下望远镜，有些忧心忡忡地说着。 “这是当然的，这次的生化危机是全球性的，可不是区区一条河流就能隔开的。” 接话的是平野户田，他因为体型太占空间的关系，被整个人赶到了车顶。 不过他本人倒是甘之如饴，还主动拿起狙击枪担任起警戒的职责。 “全球性的……难道还真和你说的那样，这是那个保护伞公司所实施的阴谋吗？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高城沙耶也从小室孝和平野户田口中得知了保护伞公司制造生化怪物的情报，只是她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家本就已经站在了世界顶点的超级垄断财团，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如此啊，你之前路过的时候也是见到过了吧，那种巨人一样的怪物……那就是保护伞公司制造的生化兵器哦！” 平野户田说的是被赵哲杀死的两只暴君。 与游戏里怪物和Boss被杀死后就会变成脓水消失不同，现实中的生化怪物死后当然是会留下尸体的。 因此在众人前往河边的时候，自然是看到了那两只几乎保留了全尸的暴君尸体。 面对着这样的如山铁证，高城沙耶也没话好反驳。 的确，能制造出这种可怕怪物的，除了在生物技术方面领先世界不知道多少年的保护伞公司之外，又还能有谁呢？ 就在这时，下面的驾驶位上传来了静香老师的提醒声： “快要到岸了哟～通知后面小船上的诸位吧！” 两人这才止住话头，转过头去告知后方小船上的众人，让他们做好准备。 嗯，主要是让他们解开车船之间的牵引绳，让汽车和冲锋舟分别上岸。 事实上这的确很有必要，因为鞠川静香老师的车技相当的“狂放”，上岸的时候整辆车都颠得凌空了一瞬，如果后面还牵着船的话，搞不好就要把船上的人都颠到水里了。 上岸之后，小室孝、平野户田还有几位拿到枪的轮回者立刻在周边持枪警戒，好在就和之前用望远镜看到的一样，河的这一岸似乎看不到人类和丧尸的身影。 “接下来怎么办？” 一位轮回者看着已经搁浅的冲锋舟，有些为难地问着。 因为之前下水的时候直接把碍事的拖车给抛下了，因此在上岸之后，他们这些多出来的人就没法继续坐在冲锋舟里搭便车了。 “没关系，直接在附近找一辆能用的车就行，最好是那种载客量大的面包车。” 回答的是从车上走下来的张衡。 他看上去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看起来经过一夜的休养，他的行动能力已经恢复了小半。 “对了，你们应该有人会开车吧？” 他看向几位男性轮回者，只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的是，三位男性轮回者新人同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考出驾照。 “这，等等！” 张衡一愣，然后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记得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说过，自己是成年人吧？你们就没一个考过驾照的？” “这个……考是考过，但是没有拿到驾照啊！我这科目三的路考就怎么也过不去……” 这是其中一位剃着平头的轮回者。 “你是科目三没过啊，我是科目二没过，侧方停车那一项我就怎么也停不对……” 这是另一位染了一头黄毛的轮回者。 “咦？你们都能到科目二科目三了啊，我在科目一就被刷下来了。” 第三位轮回者的话顿时引起另外两人的注目，这……科目一，笔试都能挂掉？这位也是个人才！ 一旁的张衡听着几人的自我爆料，听得是满头黑线——他这一届的队友都是些什么人啊！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女声： “那个，我有驾照，我可以开车……” 几人顿时一惊，转头望去，却发现原来是两位女性轮回者中的一位，身材比较娇小的那个。 “……” “……” “……” 几个大男人互相看了看，仿佛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尴尬。 “咳！原来是你……好吧，那你考出来的是手动挡还是自动挡？车技怎么样？” 张衡咳了一声，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 “手动挡，车技应该还行吧，至少不比那个大凶老师差……” “……” 和那个大凶萌物的车技差不多可还行…… “很好，那么司机就是你了！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一辆还能动的车……” 张衡这么说着，然后抬眼四顾，发现河岸附近的这段街道，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顿时卡住了。 算了，还是先跟车步行一段时间，等找到汽车再说吧！ 另一边的赵哲听着几个轮回者之间乱七八糟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这群“穿越者”同行，还真是有趣…… 不过，他紧接着就收敛了笑容，抬头望向天空。 借助开启基因锁第二阶所带来的身体掌控能力，微调眼部构造，增强视力，他隐约可以看见高空中有两个若隐若现的黑点，某种窥视感正从其上传来。 事实上这种窥视感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出现了，只是因为天色昏暗，又有城市中的光污染干扰，赵哲就算抬头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直到现在太阳升起，天色大亮，他才能隐约看到高空中的飞行器。 “是飞机吗？还是无人机？……反正肯定是保护伞公司了！” 他心中微沉，看来保护伞公司一直在盯着自己，再继续和主角团还有张衡他们待在一起，恐怕会连累他们！ 第一百章 暂时的分别＆战场的选择 “Sir！我想，一号目标好像发现我们的无人机了！” 改装油轮上，熬了一整夜的技术人员有些慌乱地叫出了声。 “什么情况？” 同样一夜没睡的白人主管来到屏幕前，一把推开有些碍事的技术人员，顿时看到了电脑屏幕上那张抬头直愣愣盯着镜头的人脸。 “Fuck！” 本能地骂了一声，白人主管紧接着问向一旁的技术人员： “无人机现在的高度是多少？” “是，是50000英尺！” 技术人员看了一眼屏幕旁边的数据，立刻回答道。 50000英尺，也就是15240米，15公里还要多！ “居然能看到这个高度的无人机？这……真的还是人类吗！” 虽然人类肉眼的理论视力极限是能够在无其他光源的纯净空气中看到27公里外的烛光，但那是在理论条件下，现实中的空气充满着各种粉尘和微粒，又有天上地下的各种光源干扰，一般人在地面上能看到五公里之外就已经算是视力优秀了。 但是画面中的这个男人，却直接一眼看到了15公里外的无人机…… 白人主管的神色狂热，果然，这个人类身上的进化是全方位的，比公司目前制造的一切有机生物兵器都要强大！ 冷静了一下，他直起身，转头问向另一个技术人员： “东京支部那边的增援什么时候到？” “一个小时后，15只暴君、100只受控舔食者、10名控制员以及500名武装人员将抵达九州空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是的，在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思考后，他最终还是向保护伞公司的东京支部申请支援了。 而得知了赵哲这个强大个体的存在，保护伞公司的上层反应也非常迅速，立刻就派遣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作为回应。 和白人主管想的一样，保护伞公司的上层一致认为，赵哲这个存在是人类下一步进化的完美范例与样本，必须紧紧抓在手中！ “一个小时吗……也罢，就再等一个小时吧！” 白人主管闻言，按捺下心中的迫不及待，静静地等待一个小时后的到来。 …… 赵哲并不知道一个小时后自己将迎来更多的敌人，但是他冥冥中的直觉能感受到，某种危险正在逐渐接近。 因此，在众人进入市区，轮回者们找到了一辆还能用的面包车，正打算分车乘坐的时候，赵哲对着所有人说道： “我就暂时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保护伞公司已经盯上了我，就先在这里分开吧！” “诶？！” “什么？” “这……” 众人闻言都很惊讶，许多人心中甚至升起了惶恐的情绪。 难道是他嫌弃自己等人太过拖后腿，不愿意再庇护他们了吗？ 不过张衡还有平野户田等人听到赵哲的后半句话后，很快就回过味来。 的确，如果那个保护伞公司真的盯上了赵哲的话，下一次派来的必然是比之前的怪物还要恐怖的东西。 而他们这些普通人如果继续和赵哲一起行动，那妥妥地必然会被殃及无辜。 而且，从赵哲的角度来看，脱离了他们这群没法帮上忙的累赘，对方也能更加进退自如，无论是战是逃都有着足够的灵活度。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双方分开行动确实是最合适的。 “好吧，我也知道凭我们的力量根本帮不到您，但我们也不会给您拖后腿！” 张衡说着： “您就放心地去应对保护伞公司吧，我们也会完成我们自己的任务！” “没错，虽然我们的力量无法与您相比，但是我们能够保护好自己，您就放心吧！” 小室孝点头说道。 “赵君，祝您武运昌隆！” 毒岛冴子没说别的，只是给予了这样一句祝福。 赵哲看向他们，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纵身跃起，在几座高楼间来回弹跳，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 众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张衡叹息了一声，说出了所有人都深感赞同的一句话。 “……我们，还是太过弱小了啊！” …… “Sir，目标一号和那些本地市民分开行动了，不过目标二号依旧留在队伍之中，我们还要继续监视吗？” “……盯住一号目标，至于二号……暂且无视吧！和一号相比，二号的价值实在是太低了！” “是！” 于是天空中的两架无人机一同将目标锁定在赵哲身上，从不同角度持续监视他的行动，防止其通过地形和建筑脱离无人机的监控视野。 …… 地面上的赵哲感觉到头顶上那股窥视感越发明显了，他甚至隐隐间可以从中感到一股敌意，甚至似乎可以察觉到，那坐在屏幕后方的某个人，正对他投以贪婪而又满是恶意的视线。 赵哲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真的还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幻觉，但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正在越来越近却是能够确定的。 他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中四处高速移动，不仅仅是在尝试着摆脱监视，也是在寻找一个能让他获得最大优势的战场。 “找到了！” 在寻找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战斗场所。 那是一座造型较为老旧的写字楼。 不同于大多数新建写字楼喜欢使用玻璃外墙，这栋至少已经建成有十年以上的写字楼，使用的还是老式的混凝土外墙，窗户也开得比较小。 这对赵哲来说自然是相当有利的。 首先，这种开窗小的混凝土外墙，可以很好地隔绝外界的窥视，就算有热成像仪，也很难透过一层又一层的厚重水泥墙体观察到后方的人体。 再然后就是地形的复杂了，这种老式的写字楼中，并不像后来的写字楼那样将所有人都安排在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工作，而是分出了许多独立的办公室。 这种在现在看来相当老旧的设计，却让赵哲有着足够多的辗转腾挪空间，无论对面有多少敌人，他都能游刃有余，不会像在空旷区域一样，很容易被一大群人包围。 就见他在旁边一栋大楼的外墙上重重一踏，身形如箭，飞速掠过街道上空，转瞬间就撞破了写字楼的一扇窗户，进入其中。 随手击杀两只正巧出现在眼前的丧尸，赵哲一边在各个楼层间游走，一边开始布置起战场。 花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跑遍了整栋大楼上下的赵哲终于完成了布置。 再然后，他能做的，就是等待敌人的到来了！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零一章 张网以待的捕猎者 十几分钟后，一个小时的时限终于到来。 从东京支部出发的增援队伍，也已经飞过了800多公里的距离，来到了床主市的上空。 “目标还在那栋写字楼里吗？” 改装油轮中，白人主管问向技术人员。 “是的，从45分钟前进入这栋写字楼后，目标就没有离开过了，只是因为建筑外墙的阻隔，我们的无人机无法准确观测对方到底在建筑内部的哪个位置。” “……没关系，只要确定他还在那栋写字楼里就足够了！” 白人主管点了点头，手里拿起一个麦克风，对着通话另一端的增援部队下达了命令： “行动，开始！” 话音落下，在数千米高空中盘旋的机群立刻开始下降高度，并在半分钟内抵达赵哲所在的写字楼上空。 十数驾旋翼机将螺旋桨调整为悬停模式，停留在写字楼周围几栋高层建筑的上空，后方舱门打开，一条条绳索垂下，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速索降而下。 这些士兵快速占领了各栋楼房的楼顶天台，狙击手、观察手、警戒人员一一就位，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最中央那栋老旧写字楼的方向。 至于赵哲所在的那栋写字楼，更是重中之重，足足有五十位士兵索降在楼顶。 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进入到下方的楼层中，而是以娴熟的战术动作占领了天台上的每一个关键位置，为下一波降落的“战斗伙伴”腾出一个安全的着陆场。 嘭——！ 嘭——！ ——那是一个个足有一人多高的金属罐，从天空中悬停的飞机上直接砸下，将天台砸出了一个个龟裂的凹坑。 嗤—— 伴随着气闸开启声，这些金属罐缓缓打开，一只只舔食者甩着长长布满粘液的舌头从罐中爬出。 不过，这些原本见到人类就会扑上去撕咬杀戮的可怕怪物，在遇见了这些同样属于人类的保护伞武装人员后，却并没有发起任何攻击。 这当然不是舔食者们改吃素了，而是因为它们已经受到了控制。 就见最后一波索降中，降落下来的是几位身穿特殊制服，双眼中满是血色的特殊人员。 这些人体内植入了经过特殊调制的Las Plagas寄生虫，融入到他们的脊髓之中，而他们身边的这些舔食者们体内则是植入了这些寄生虫的下位子体。 Las Plagas寄生虫的上位个体对于下位子体之间有着某种超物理的控制能力，因此这些融合了上位寄生虫的控制者们可以像精神控制一样，控制同样被植入了子体寄生虫的舔食者。 每一个控制者都可以同时控制十只舔食者的行动，而只是在这个天台上，就直接降落了三位控制者以及三十只舔食者！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此次行动中一半都不到的力量。 更多的士兵与B.O.W.，则是在写字楼外的街道上降落，在以雷霆扫荡之势清扫了整片街道上的所有丧尸之后，立刻分成了十数支小队，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将整栋写字楼团团包围。 “Go！” 各组就位之后，楼顶与地面，所有小队立刻同时行动。 打头阵的自然是舔食者，这些受到了控制的B.O.W.全然不知恐惧为何物，直接从一层入口、从天台楼梯口、乃至从外墙窗口钻进写字楼中，四处搜索起赵哲的所在。 仅仅只是第一波试探，保护伞公司的部队就投入了超过七十只舔食者，不需要几分钟就能将整栋写字楼搜索个遍。 只是，几分钟过去了，七十多只舔食者将所有楼层都搜索了个遍，却全然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踪迹。 ——要知道，舔食者以牺牲视觉为代价，获得了极为强大的听觉感官，其听觉之敏锐，甚至能通过呼吸与心跳的细微声音判断猎物的所在位置，并给予精准狠辣的猎杀。 照理说，赵哲这样一个大活人，无论他躲在写字楼中的哪个角落，只要他还有呼吸和心跳，就必然会被舔食者们给找到。 但事实就是如此，这些最为优秀的捕猎者们这一次居然失手了！ …… “Sir，舔食者们没有在楼内发现目标！” 改装油轮的指挥中心，前线反馈回来了搜索无果的情报，技术人员立刻汇报。 “……你确定目标没有离开这栋建筑吗？” 白人主管这么问着。 “是的！……两架无人机持续从不同角度监控这栋建筑，目标绝对没可能从地表逃离！” “……地下呢？有没有可能是通过地下逃走了？” “也不可能，从这栋写字楼的建筑图纸来看，其地下并没有暗道，甚至连地下楼层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足以让人类大小物体通过的下水道，目标除非像土拨鼠一样挖土出去，否则不可能从地下离开！” “……也就是说，目标仍旧还在里面，只是用什么办法躲过了舔食者的感官而已！” 在见识过赵哲那不科学的力量与感知力后，白人主管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能力，因此对方就算能在舔食者的敏锐听觉下隐藏起自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让战斗部队进入！人总比舔食者要聪明，一定能发现他的！” 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 现场的战斗部队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展开了行动。 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排成战斗队形，从各个入口鱼贯而入，一路循着舔食者们开辟出来的安全路线前行。 楼顶的战斗人员也从天台的楼梯口进入楼内，逐层往下搜索。 一路上他们可以见到许多身上有着狰狞爪痕的尸体，这些都是原本徘徊在写字楼中的丧尸，被路过的舔食者们给随手清理了。 士兵们的搜索比起纯靠听觉的舔食者更加细致，懂得思考的他们会检查任何一个有可能藏着人的狭小空间。 就在上下两队武装人员逐渐向着中间楼层接近，即将汇合之时。 在写字楼的某一层，一具满身满脸都是血污、体温也同样冰冷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体内被控制着强行停跳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呼吸也立刻恢复。 “很好，终于进来足够多的猎物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峻的弧度，手指微动间，一张无形的网络在半空中若隐若现。 第一百零二章 绞杀结界＆火力轰炸 是的，赵哲一直都在，从没有离开过这栋建筑。 他不过是给自己换了身衣服，在脸上和身上涂了一些血液，然后借助基因锁二阶的身体控制能力，强行停止自身的呼吸和心跳，降低身体代谢速度，只以体内的IBM粒子推动血液以最低速率循环，进入一种人为的假死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不但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甚至体温都会降低到和外界环境相同的温度，自然不是只能依靠听觉的舔食者能发现的。 不过，当他苏醒过来时，重新出现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立刻就引起了在附近游弋的舔食者的注意。 只是，不等它们做出任何反应，赵哲已然先一步有了动作—— 就见他手中抓着那张无形之网，猛然一拽，在几声微不可察的崩断声中，整栋建筑内的空间都发生了剧变！ 噌——！ 一瞬间，整栋楼内所有保护伞的战斗人员乃至所有舔食者的动作都顿住了。 隐隐可以看到，在他们身边有着一根根沾染着血色的细细丝线。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们的周身，每一个楼层、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过道、每一段楼梯，这栋写字楼中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赵哲所在的那几米大小空间，其他所有地方，都有极细又极为坚韧、同时又不可见的丝线从天花板、地面、墙壁等等表面中弹出，在整栋大楼内编织出了一个细密无死角的立体网络。 有血滴在这丝线上汇聚，摇摇晃晃着滴落到地面。 啪嗒—— 似乎是信号一样，当这滴血液滴落，分布在各个楼层的两百多名保护伞公司士兵与七十余只舔食者们，刹那间全部碎成了无数切口平整的碎块！ “Sir！所有进入目标楼内的行动队伍都失去了生命信号！” “不可能！” 改装油轮中，白人主管看到屏幕上所有战斗人员与B.O.W.的信号在一瞬间全部断绝，顿时脸色狂变，惊呼出声。 “这可是两百名士兵和七十只舔食者，他们怎么可能在同一瞬间被一起杀死！”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不敢置信，看着屏幕上几乎连成一片的“Signal Lost”，他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杀了他们？！” “不知道，战斗人员和B.O.W.身上的监控设备没有拍到任何东西，但他们的身体就突然间被切碎了！” 一位技术人员在屏幕上放出一位战斗人员在最后一刻拍下来的画面。 画面中，这支队伍正按照作战流程对每一个房间进行搜索，突然间，所有人都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停止了动作，然后下一秒钟，画面中的所有人和舔食者都化作了一滩碎肉，完全看不出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白人主管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那应该就是目标一号的特殊能力，之前在用无人机监视的时候见过他使用了很多次，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靠近他的丧尸就被某种无形力量切成了碎片。 这与眼前所见的这一幕几乎完全一致，只是作为攻击者的赵哲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中，也不知道其究竟藏身在何处。 “……所以，他确实在那栋楼里面，而且一直在等待着我们的行动……这是一个陷阱！” 心中再一次为赵哲的力量感到震撼，但是白人主管却并没有丝毫畏惧，而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用火箭弹，将整栋楼给我炸了！” 他的思路很简单，既然赵哲精心设置了这样一个可以瞬间吞没数百名战力的危险陷阱，那就直接把陷阱的根基给炸掉！ 连楼都给你炸塌了，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可是，Sir，这会不会杀死一号目标？” 一位技术员提出了他的顾虑，毕竟谁都知道，在生化实验里活体样本比死亡样本要有价值得多，天知道这个特殊个体身上的特殊之处，会不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或者无法重现呢？ “没关系，这只是将他从建筑物里逼出来的一种手段，只要他不想被上万吨的混凝土块给压在地底下，在轰炸的过程中一定会选择突围的，到时候他就不得不亲身面对我们了！” 白人主管满脸笃定地说着，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另外命令剩下的部队依旧在原地待命，只要从楼内走出任何疑似目标的人物，立刻发动攻击！” “是！” 命令下达之后，那些在天空中盘旋的旋翼机立刻就有了响应。 所有机体瞬间调转机头，将机翼下挂载着的火箭巢对准下方的目标建筑，下一瞬，数以百计的火箭弹从数十只火箭巢中喷射而出，如同流星火雨一般落在了写字楼上。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的爆炸声响彻云天，甚至连大半个城市之外都听得到。 而在写字楼内的赵哲，则是被这一轮轰炸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果断，吃了一次亏之后就直接暴力拆楼了！ “艹！这里不能再待了！” 赵哲也明白，如果这栋楼真的被炸塌了，他死是死不了，但却会被数千上万吨重的建筑废墟埋在地下动弹不得，到时候保护伞公司的人在上头一围，他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没有犹豫，他立刻展开了行动。 周身IBM粒子涌现，不过并没有凝聚成丝线，而是围绕着自身构建成一层薄薄的球形护罩。 这层护罩中的IBM粒子厚度非常薄，因此即使在亚人眼中也不会遮挡视线，只是相当于眼前放了一块有色玻璃那种程度。 然而，又因为IBM物质本身难以被物理破坏的特性，再加上赵哲以特殊的方式编织，尽管这层护盾如此纤薄，却有着相当强大的防护性能。 虽然不见得能扛得住导弹的零距离轰炸，但是对于爆炸产生的余波以及弹片碎块之类的，却能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 于是，赵哲便套着这一层护盾，一路硬顶着重重轰炸，一个冲锋就撞开了已经摇摇欲坠的外墙，冲出了这栋即将坍塌的大楼。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现场的指挥官看到了那个火光中破墙而出的身影，立刻意识到对方就是此次行动的目标，当即下达了命令。 “Fire！！！” 哒哒哒哒——！ 所有保护伞士兵同时开枪，数以千计的子弹瞬间向着赵哲立足未稳的身影倾泻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 再战暴君，一对十五！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眼看着赵哲就要被无数弹雨淹没，然而，紧接着出现在所有士兵们面前的却是超乎他们想象的一幕。 所有的子弹，在即将命中赵哲的时候，就好像击中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样，在一声声叮当的脆响声中扭曲变形，最后失去所有动能，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这是……能量护盾？还是超能力？！” 战斗部队的指挥官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如此想着，心中升起了浓重的荒谬感。 但是震惊归震惊，他口中却依旧命令道： “继续开火，不要停止！” 更多的子弹倾泻向赵哲，甚至还有大口径狙击弹以及枪榴弹向他射来。 幸好他及时加强了IBM护盾的正面厚度，才险险防御住这一波攻击。 然而过于厚重的护盾也挡住了赵哲自己的视线，让他无法观察到敌人的情况，一时间也没办法反击。 不过赵哲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就见他闭上了双眼，将五感中的听觉放大到最大，然后手中激射出一道道带有钉头的IBM绳索，射入身后因轰炸而产生的建筑碎块中。 “给我尝尝这个！” 奋力一甩，一块块足有数吨重的巨大混凝土块就被他直接甩起，如同抛石机的石弹一般砸向枪声密集的方向。 轰！轰！轰！轰！轰！ 连续五块巨石落下，至少有几十名躲闪不及的士兵被砸死砸伤，就算没有受伤的，也因为躲避投石而不得不停止开火，连绵不断的枪声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借着这个空档，赵哲散开周身护盾，基因锁二阶全面开启，体内IBM动力框架全功率启动，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原地激射而出，转瞬间就冲入到保护伞部队的阵型之中。 到了这个距离，就是赵哲的主场了，之前被火力压制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甚至不需要凝聚什么武器，只是赤手空拳。 但是以他那快如闪电的身法，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们甚至都无法锁定他的位置，往往都来不及开枪，就已经被赵哲杀到了身前。 而面对着赵哲以吨计算的巨大力量，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并不比一块破布更加坚韧，不是被一拳打穿身体，就是一脚扫成两截，乃至于直接被杀红了眼的赵哲徒手撕成两半。 就连那些舔食者，在战力全开的赵哲手中也走不过两招，几乎一个照面就被打烂了脑袋或者心脏，甚至连拖延他的脚步都做不到。 其场面之血腥、之夸张，都不需要任何后期特效加工，直接就可以放到各种抗日神剧里当正式镜头用了！ 当然，这种夸张到有些超现实的景象，对于这些保护伞公司的士兵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恐怖了。 两百多的士兵，在赵哲的大肆屠杀下，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倒下了差不多一半。 这时候，侥幸没有死在赵哲手中的现场指挥官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这边还有着杀手锏，立刻大声命令道： “释放暴君！快释放暴君！”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让暴君加入战斗，很容易对己方造成误伤，但眼看着再过一分钟他们就得被赵哲给团灭了，自然顾不得那么多。 终于，在命令下达之后，矗立于队伍后方的十几个足有一层楼高的巨大金属罐轰然打开，一只只暴君从冷冻休眠中醒来，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入了战场。 咚！咚！咚！咚！…… 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赵哲在杀戮中抽空转头一看，心中顿时一阵卧槽。 “十五只……艹！这保护伞公司还真舍得下本钱啊！” 别看赵哲之前击杀两只暴君好像很容易，但那其实已经是他将自己的力量、速度、能力、反应、乃至战斗意识都发挥到极致的结果。 事实上，如果当时还有第三只暴君在，他想要将对方统统解决，少不得要受到相当严重的伤势，而如果这个数量增加到五只，那他就得且战且退，通过拉开距离的方式让敌人分散，然后才有可能将其逐个击破。 当然，这也有那时候的赵哲刚刚开启第二阶基因锁，对暴增的身体力量尚未完全熟悉的缘故，同时他的许多战斗技能也未能完善，实际战斗力比一天后的现在其实低了不少。 但即使是现在的赵哲，面对着多达十五只的暴君一拥而上，他也只有暂避锋芒这一个选择——更别提旁边还有上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战力尚存，天空中还有几十架武装旋翼机虎视眈眈，一旦重新组织起来，更是对他有着巨大的威胁。 因此，这一刻，赵哲毫不犹豫地……转身就往人堆里跑！ 他不再主动追求对士兵们的杀伤，而是专注于以最快的速度闯到他们身后，遇到挡路的也是随手一抓就扔向身后，让这些人成为暴君与他之间的路障。 显而易见的，锁定目标之后就不会放弃的暴君可不会理会自己面前的挡路者是不是保护伞公司的士兵。 对于那些被赵哲抛飞过来的人肉投石，它们直接一巴掌拍飞。 对于那些来不及让路的士兵，更是直接大脚踩过。 十五只暴君一同冲锋起来，对于这些保护伞部队所造成的杀伤居然不比之前的赵哲差多少！ 带着暴君们来回遛了一圈后，地面上还活着的保护伞士兵就已经没有多少了，就连那位地面部队的指挥官都在一次不小心中被赵哲抓去扔给了暴君，然后被一巴掌拍成了肉泥。 解决了这些烦人的小喽啰，赵哲总算是可以放心对付这些暴君了。 当最后一只舔食者被赵哲随手砸烂了脑袋后，一直奔跑不休的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起成群结队冲锋而来的暴君军团。 就见他浑身肌肉臌胀而起，转瞬间从一个清秀少年的外形变成一个施瓦辛格一样的肌肉壮汉。 这是他将二阶基因锁的力量推到极限时的表现。 极限的肉体力量，加上一直都以全功率运行的IBM体内运动框架，赵哲此时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巅峰。 嘭！ 巨力踩踏之下，地面骤然裂开无数缝隙，赵哲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下一瞬，他来到冲得最快的一只暴君身前，却并没有直接和它刚正面，而是以远超暴君的灵活与敏捷，绕过其试图抓握的大手，闪身到其一侧的腿旁，然后以一记数十吨重的扫腿，直接踢断了暴君的膝盖！ 这个打断可不是只打断了骨头，而是字面意义上真正将暴君的一条腿从膝盖处打得断开，相当于是直接废掉了这只暴君的行动能力。 ——在这种以一敌多的战斗中，要他每一次攻击都以击杀为目的，容错率实在是太低，风险也太高了。 毕竟暴君的要害除了头颅之外就只有心脏，但攻击着两个地方都相当危险，极其容易被暴君的临死反击伤到。 而在这种群敌环伺的情况下，随便负伤可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 因此，倒不如先将这些暴君的行动能力统统废掉，然后再慢慢地一个个处理。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迟来的上架感言 好吧，又一次上架了，而且又一次忘记发上架感言了2333…… 主要是因为今天的三章是我在被窝里拿手机发出去的，发之前完全没看到站内短信的上架通知，所以……咳咳！ 总之，上一本神话再启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水平写原创还差了不少，所以这一本回归同人无限流的路子，希望各位读者能多多捧场，多多收藏，推荐票月票打赏什么的也是多多益善，拜托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话分两头。 就在赵哲寻找战场布置陷阱的时候，主角团与轮回者们也如同原剧情那般来到了二丁目的高城家附近。 不过这一次有着轮回者们的提醒，主角们倒是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因为差点撞上铁丝网而陷入险境。 也因此，他们比原剧情中更顺利地抵达了高城家，见到了高城沙耶的父母，高城壮一郎与高城百合子。 这两位，一位是地区最大右翼团体“忧国一心会”的会长，另一位则是曾经在华尔街纵横捭阖的超级商人，两人在剧变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就组织起了人手，在高城家周边设立了隔离带，成功建立了一个末世之中的庇护所。 这里有水，有食物，有电力，而且最重要的，这里十分安全！ 可以说，在整座城市都因为突发的生化危机而陷入到绝对混乱之时，他们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建立起这样一个庇护所，其能力与手腕的确是相当惊人。 当然，熟知剧情的轮回者们却是知道，这样一个看上去安全非常的庇护所，很快就会在因为核弹而引发的电磁脉冲下陷入混乱，然后又在某位人渣教师所引发的车祸中被突破防线，最终导致陷落。 不过，按照原剧情，这应该是至少一天以后的事情，他们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一点。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赵哲那一边—— “也不知道大佬他能不能挺过去啊，毕竟是那个保护伞公司……” “一定可以的吧！你看电影里的女主角爱丽丝都能从第一部活到第六部，赵小哥他都能徒手杀暴君了，怎么看也比那个爱丽丝强吧！” “可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这个世界还有学园默示录的剧情呢，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在安顿下来之后，几个轮回者重新聚在了一起，小声讨论着赵哲那边的情况。 对于这群全员新人、队长也陷入重伤半废状态的轮回者们来说，想要活过这次轮回任务，紧紧抱住赵哲这条大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然而，这样一条金大腿，此时却被这个世界最强大最可怕的反派势力给盯上了，不得不离队单独行动，这让他们不由得担心，自己等人到底该怎么撑过剩下的六天？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连续而又剧烈的爆炸声。 轮回者们立刻跑出帐篷，就连行动有些不便的张衡也一瘸一拐地紧紧跟着。 紧接着，他们听到有人惊呼—— “喂！快看天上，有好多飞机在那边，还在射火箭弹！这是自卫队来救我们了吗？！” “快，快点燃信号弹！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人活着！” 几位轮回者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几公里外的天空中，一大群飞机正盘旋在空中，向着地面上的某个目标狂射着火箭弹，连绵不绝的轰炸声震耳欲聋，连他们这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轮回者们却没有一个会认为这是自卫队的飞机。 剃着平头的轮回者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后立刻说道： “是电影里出现过的那种旋翼机，果然是保护伞公司！” 张衡一把夺过望远镜，看向机群所在的方向，半晌后放下了手，满脸沉重之色。 “那些飞机都在向着同一个地方开火，也就是说，赵先生就在那里！他和保护伞公司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可我们……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掺和得进这种战斗里啊……” 一群轮回者叹息着，在这一刻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有着同感的还有小室孝等剧情主角。 他们同样在阳台上用望远镜看着几公里外的轰炸现场，心中沉重已极。 他们自然不是笨蛋，不会以为那些一出现就狂轰滥炸的飞机会是自卫队的机群。 事实上刚刚他们就已经通过高倍狙击镜清楚地看到那些飞机上的红白阳伞标志了。 “可恶！该死的保护伞公司，引发了这场灾难还不够，还要继续肆虐到什么地步！” 小室孝狠狠地一砸阳台栏杆，恨声说着。 “我们在这里愤怒也是于事无补，还是相信赵君吧，以他的实力，一定能安然存活下来的！” 毒岛冴子在一旁说着。 作为队伍中武力值最高，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相当迷信“个体实力”的少女剑士，毒岛冴子对赵哲的信心比所有人都要充足。 连那些如同神话巨人般的怪物都能轻易杀死，只是区区轰炸而已，绝对难不住他的！ …… 而在另一边，作为本地主人的高城壮一郎与高城百合子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一郎，已经确认那些不是自卫队的飞机。不过有人已经开始准备点燃信号弹了，要阻止吗？” “嗯，让人把所有信号弹都收缴起来，如果事情真的像沙耶和她的朋友们说的那样，我们这些幸存者一旦引起了保护伞公司的注意，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很显然，在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之后，高城沙耶将她从平野户田以及小室孝等人听来的阴谋论告诉了高城夫妇，同时也详细描述了那个身份未知的“赵先生”的强大非人实力，以及多次袭击他们的可怕生化怪物。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现实中会出现这种只在漫画和电影里出现的情节，可是高城夫妇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说谎。 他们明面上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但心中却立刻提起了警惕。 而现在那些突兀出现，又莫名其妙对着一个地方狂轰滥炸的飞机集群，毫无疑问证明了沙耶他们所说的阴谋论并非空穴来风。 “也幸亏那位‘赵先生’提前离开了队伍，没有将保护伞公司的部队引到我们这里来，否则面对着这样的重型火力轰炸，我们这个庄园根本撑不过半分钟吧！” 高城百合子叹了一口气，这么说着。 “嗯，虽然听这个姓氏，像是一个华国人，但是他的行动确实非常有担当，是个人物！” 高城壮一郎却是这么评价着，一改往日里对中国人各种敌视的右翼立场。 虽然在政治立场上，建立了“忧国一心会”的他一直敌视已经重新崛起的中国，但是在个人情感上，他的确是非常佩服这种独自抗下一切敌人与恶意，坚决不拖累其他人的做法的。 “只可惜，这样的男子汉不是我们大和族人，而且，面对着保护伞公司这样的庞然巨物，恐怕也难以生还吧！” 看到那连绵不绝铺天盖地的火箭弹轰炸，并没有亲眼见到过赵哲实力的高城夫妇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绝对是十死无生了。 那么，赵哲真正的情况又如何呢？ 第一百零五章 超卓计算力＆三阶的征兆 “切！居然还会学习的吗？” 嘭！ 一个滑步躲过了一只暴君的巨拳锤击，赵哲闪身后退，放弃了将对方膝盖打断的目标。 这些暴君相当聪明，在他以同样的手法打断了三只暴君的腿，废掉了它们的行动能力后，剩下的暴君就都学聪明了，对于自身下肢的保护相当严密，甚至还学会了不同个体之间的配合掩护，让赵哲很难找到合适的攻击机会。 更别说，这些暴君在小小受挫之后立刻就全员解除了束缚，进入了二段变身状态，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之前穿着军大衣的模式要强了三成以上，协同作战之下，让赵哲的形势更加严峻了起来。 不过好在赵哲也早有第二手准备，在发现断腿策略已经没法继续实施了之后，他当即跃身而起，跳跃到街对面的另一栋大楼外墙上，双手似是抓着无形之物，奋力一拽。 刹那间，所有正追着他打的暴君立刻停止了动作。 “又出现了！” 改装油轮上的白人主管透过飞机上的摄像头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幕，立刻一阵紧张，赵哲就是靠着这一招在写字楼中一举坑杀了两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几十只舔食者，难道说远比舔食者要强大不知多少倍的暴君也会在这一招下粉身碎骨吗？ 好在，下一幕的画面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些被定住的暴君并没有像之前的士兵和舔食者一样直接被碎尸万段，明显可以看得出，它们浑身肌肉爆绽，正在与某种无形之物竭力抗争着。 “这是个好机会！就让我看看你这神奇的能力本质究竟是什么吧！” 他命令无人机和有人飞机上的摄像头都将镜头画面放大，死死盯住每一只暴君以及赵哲身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果然，就在几秒钟后，隐隐可以看见暴君们身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这些血痕中的无形之物点点渗出，在空气中染出了一根根若隐若现的细细丝线。 “这是……” 在高清画面之下，白人主管终于看到了赵哲那“无形攻击”的正体，却是无数极细又极坚韧的丝线，在这片街道中编织成了一张复杂无比的立体网络，将所有暴君都统统束缚在了原地。 “所以，这不是某种超能力，而是某种拥有强大物理特性的隐形丝线？” 白人主管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但紧接着他又升起新的疑问： “这是什么材料，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强度？还有这个一号目标，他的力量难道强大到能把所有暴君统统束缚住了吗？！” 前一个问题当然没人能回答他，但后面那个，却有一位技术人员适时给予了答案： “Sir，根据Red Queen的分析，束缚住暴君的并非一号目标的力量，而是暴君们自身！这些丝线的捆绑与连接都是经过特殊计算的，每一个暴君在挣扎时所施加的力量，都会转移到其他暴君身上，它们的力量互相牵制抵消，所以才挣脱不开！” 也就是说，只要这些丝线没有崩坏，这些暴君们越挣扎，就越是被捆缚得更加牢固，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作茧自缚”！ “……是这样吗……能在短时间内计算并设置出这样精密的丝线网络，这说明目标一号的计算与思维能力也获得了极大的进化，而不仅仅只是强大的肉体力量！” 白人主管这么想着，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失望立刻不翼而飞，反而对赵哲的渴望变得越发强烈起来——只有智力与肉体的共同进化，才称得上是真正完美的进化！ 然而，保护伞公司的这些人却不知道，按照一般开启二阶基因锁的情况，赵哲这时候是不应该有那么强大的计算力的！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一次次使用IBM丝线进行战斗时，自身的思维计算能力也在隐晦但又快速地增强着。 之前在未曾开启基因锁第二阶时就接触到的三阶基因锁能力，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已然渐渐觉醒，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契机，他立刻就能从初入二阶跳过漫长的锻炼与熟悉过程，直接晋升基因锁第三阶！ 当然，这实际上与他召唤IBM粒子的能力有关。 这种神秘的粒子有着种种神奇的特性。 其他转化血肉、物理变形等等能力且先不论，当IBM粒子汇聚成人形的IBM个体时，拥有可以理解人类命令的半主动式智能，而就算没有形成人形，其实这些粒子本身也有着某种极其微弱的计算与数据处理能力。 就好像是纳米机器人一样，单个的IBM粒子计算能力根本微不足道，估计比单独一个逻辑门强不到哪里。 然而当它们以极大规模出现，又以某种特定的模式互相连接构建成一个整体时，其计算能力就将无限叠加，最终形成堪比人工智能的强大计算能力。 此时的赵哲虽然无法召唤出完整的IBM个体，无法借用到这种强大的计算力，但是他以IBM粒子为媒介开启第二阶基因锁，本就是将自己的灵魂、肉体、以及IBM粒子进行了更加紧密的结合。 这种结合，不但让他对自身的肉体有了更加强大的掌控力，更是让IBM粒子本身的种种特性逐渐融入到赵哲的灵魂与肉体中。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计算能力。 只是这个过程是非常潜移默化的，赵哲只是越用越觉得这种丝线战法拉风实用，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伴随着他对自身能力的一次次使用，他的大脑越发清晰，思维运转越发快速，原本可能需要好几分钟才能计算清楚的问题，现在或许只需要几秒。 就连现在这种借力打力精妙到极点的捆缚之阵，他也是在与暴君们交战溜圈的时候随手就计算布置出来了，完全没有一点勉强之感。 事实上，发生在赵哲身上的这种变化，本身可以说是与符文修真中开启基因锁三阶的速成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在符文修真中，强行开启基因锁第三阶是用符文与能量强行开发肉体与大脑，使其达到开启基因锁第三阶的标准。 而赵哲身上发生的，则是通过融合IBM粒子这种拥有计算能力的特殊物质，先一步获得强大的计算力，再反过来借着这份计算力催化肉体与大脑向着真正的基因锁第三阶进化。 第一百零六章 胜利＆能力的猜测 当然，说了这么多，这一切赵哲此时都是不知道的，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毕竟才刚刚开启了基因锁二阶不到一天，他完全没想过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走了捷径，又快要跳到第三阶去了。 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保护伞公司的这群家伙给解决掉！ “啧！肌肉和骨头都好硬！单纯用丝线根本弄不死这些暴君，只能暂时困住它们……” 赵哲看到自己布下的丝线结界所造成的战果，心中却不甚满意。 果然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弱了一些，想要达到沃尔特管家那种钢丝切大楼的水平，他还差了不少！ 当然，就算用丝线杀不死暴君，但是能将它们困住，本就已经达成了赵哲的目的。 对于这些不能动弹的靶子，他只需要走过去照着要害一个来一拳，不需要半分钟就能全部杀光。 只是，保护伞公司很显然不会任由公司的珍贵财产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损失掉。 就在赵哲即将行动的瞬间，天空中除了轰炸大楼之外就没有其他动作的武装旋翼机立刻对他发起了攻击，周围几栋楼顶上的狙击手也对着赵哲开枪。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哒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 火箭弹与机炮连连嘶吼，向着赵哲所在的位置狂轰滥炸，狙击枪在其中点缀，赵哲暂时立足的这栋大楼立刻步上了对面写字楼的后尘，被无数火箭弹与炮弹轰炸得烟尘滚滚、摇摇欲坠。 嗖—— 顶着残破护盾的赵哲从烟尘中冲出，看向四周楼顶的狙击手和天空中追击不休的机群，不爽地骂了一句： “真是些烦人的苍蝇！” 在楼体外墙上高速奔行着，赵哲并不打算单方面挨打。 就见他双手分别凝聚出一柄IBM长矛，在奔行中一个返身急刹，甩手一掷，数十吨的巨力下，长矛被直接投出了超音速的速度。 其中一柄射向一栋楼顶，超音速长矛宛如重炮一般，瞬间将该处的狙击手连同观察手一同轰成了肉渣。 另一柄则是投向空中，瞬间击中了一架飞得最低、几乎贴在楼顶的旋翼机。 轰的一声，如同被导弹击中一样，爆碎的IBM长矛碎片直接将旋翼机的机身以及内部管路都打成了筛子，泄露的燃油遇上了破损的电路，一瞬间，整架飞机就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轰然炸开，在半空中变成一团炙热的火球。 “不好！目标有对空能力！目标有对空能力！” “快爬升！快爬升！” 通讯频道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慌乱惊呼声，这些原本还将赵哲当作猎物的飞行员们立刻拉动操纵杆，纷纷抬升机体高度，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嚣张地低空飞行，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只是，很显然，他们爬升的速度还是不够快。 决心先将这些苍蝇清理干净的赵哲几乎没有停歇地投掷着长矛，凭借着二阶基因锁和IBM体内运动框架带来的巨力，他的每一矛都被投出了超音速。 轰！轰！轰！轰！轰！轰！…… 在机群爬升到安全高度之前，赵哲已经用同样的方法将它们击落了绝大部分，顺便还将周围所有的狙击手都给清理了。 只有极少数见机得快的，没有选择一味爬升，而是以超低空飞行的方式在高楼间穿行，用建筑物作为掩护，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对于这些零星的敌人，赵哲也不愿意花费太多精力去追杀，因此便转过头来继续对付起下方的暴君们。 没有了干扰，他击杀这些动弹不得的暴君自然是轻而易举。 几乎都没花半分钟，他就一拳一个地捅穿了所有暴君的心脏，将这些放开手来能击溃一到两个步兵团的怪物统统杀死。 嗯，要注意，他这里不是随便乱杀的。 毕竟所有暴君的力量都被丝线连接着互相牵制对抗，随意击杀的话很容易就打破他精心塑造出来的力量平衡。 因此，赵哲每击杀一个暴君都是按照特定的顺序来的。 杀死一个，原本束缚在其身上的丝线就会脱落，其他暴君身上又会重新缠上新的丝线，构筑起全新的力量平衡，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只之前。 然而，虽然当其他暴君都被击杀之后，最后一只暴君已经不需要再被迫与自己的同类角力了，但其依旧被丝线捆绑得死死的，还是动弹不得。 ——不过这一次捆缚住它的，就是赵哲自身的力量了。 在基因锁二阶全开、IBM动力框架全功率运行的状态下，拼力量，哪怕是解除一切限制的暴君也比不过全力爆发的赵哲！ 噗嗤—— 将拳头从最后一只暴君的心口处拔出，用IBM护盾挡住喷溅而出的血液，赵哲看了看这满目疮痍的战场，又抬起头看向依旧在高空中徘徊的无人机，眼神冷厉，缓缓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 “……” 改装油轮上，白人主管透过镜头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赵哲的挑衅而生气。 事实上，他此时满心都在思考，那些无形的丝线、还有赵哲击落飞机的攻击，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开始，他以为这是赵哲在进化后获得的某种超能力，就好像北美的爱丽丝计划中那个完美进化个体所展现的念动异能一样。 但是在无形丝线被发现之后，他又以为这是某种肉眼不可见的特殊武器。 可是紧接着赵哲就用同样不可见的攻击击落了数十架飞机，这又让他觉得最开始的猜测未必是错的。 或许，这的确是对方的超能力，只不过并不是他最开始以为的那样，是制造某种力场之类的，而是制造某种肉眼不可见的物质！ 特别是，从赵哲在战斗中的那些特殊动作都可以看出，其发动攻击的瞬间，其实还是在用肉体发动力量，拉拽或者投掷什么东西。 白人主管将之前拍下的赵哲的战斗录像输入到人工智能“Red Queen”中，让“她”重建整个战斗过程，经过演算，他的猜测成立的可能性在90%以上。 “强大的肉体力量，超越普通人的思维和演算能力，制造未知物质的异能，以及最关键的，依旧完美地保持人形……你还真是一个总给人以惊喜的大宝库啊！” 看着画面中赵哲竖起的中指，白人主管嘴角翘起一抹冷峻的弧度。 哼，事情还没完呢！就先让你得意两天吧！ 三更6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零七章 能力的局限，惊人的设想 给无人机背后的监视者狠狠竖了一个中指后，赵哲虽然很想将那两架烦人的无人机给打下来，但是奈何他的超音速投矛还达不到能射落万米高空飞行物的程度。 没办法，终究是无动力的投掷武器，以赵哲此时的力量，就算能将其扔到一万多米高度，恐怕也剩不下多少动能了。 更别说如此长的距离，中间有着太多干扰因素，他甚至未必能命中目标…… “所以，我现在还欠缺一种超远距离攻击手段么……” 赵哲有些遗憾地放弃击落无人机的打算，心中暗自惋惜，要是他还能使用戾炎的话，或许就能将IBM长矛直接改成导弹，以永不熄灭的戾炎作为推动力，简简单单就能射上一两万米的高空。 只是，他也知道，戾炎这看似好用的力量对他来说却相当于是一种慢性毒药，过度依赖的话，搞不好什么时候又会像上一次那样暴走失控，他可没法保证自己每一次都能自救回来！ 所以，自重生在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都刻意遗忘自己体内那只剩下星星点点一丝丝火苗的戾炎，并且严格限制其规模的扩大，转而将精力全部放在对IBM粒子本身的深入挖掘上面。 然而，现在看来，单纯依靠IBM粒子，貌似也有其局限所在——至少他现在就想不到办法，该如何只用IBM粒子击落那两架烦人的无人机。 “啧，就算是用IBM粒子模拟涡轮风扇发动机，没有燃料在燃烧室点火的话也根本飞不快，连目标都追不上的话，根本没法当导弹用的吧！” 赵哲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办法。 与此同时，他长时间开启基因锁第二阶的副作用也悄然袭来，过度发力的肌肉开始肿胀淤青，全身肌腱也有多出扭伤乃至断裂，像是经常发力做出攻击的四肢骨骼更是出现了丝丝裂纹。 懒得花时间恢复的赵哲还是按照惯例，给自己来了一发微痛无创瞬时自杀式疗法，十几秒后便原地满血复活。 不过，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这处狼藉的战场时，突然间，他低头看向自己恢复了完好的双手，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说起来，他每一次的复活，本质上靠的也都是IBM粒子的超凡特性吧！ 无论是内伤外伤还是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伤势，亦或是整个身体都被汽化蒸发了，他都能在亚人的不灭本质下原地复活，并且恢复肉体上的一切损伤。 而且这种恢复并不是将原本被分离出去的身体残片给回收回来，而是直接再凭空生成全新的肢体，期间也没有任何吸收其他物质的过程。 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他在复活时所损失的身体部分，其实都是由IBM粒子转化而来的呢？ 如果认同这个推论的话，再深入一层想想，IBM粒子既然能从无到有凭空生成他的肉体组织，那也必然能转化为他身体中所含有的任何物质，乃至任何化学元素！ 要知道，人类体内至少拥有90种以上的元素物质，这还只是当前的人类科技能探测出来的部分，不排除有更多其他含量更少的微量元素的可能。 那么，或许就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猜测，IBM粒子，是不是可以转化成元素周期表上的任何一种元素？ 而就算不考虑那些即使在地壳层中也相当稀少的重核元素，甚至也不去考虑那九十多种人体已知元素中的微量元素，单就只论人体中除了氧原子之外含量最高的碳氢两种元素，如果能以IBM粒子随意转化的话，那导弹燃料的问题也就自然解决了！ 毕竟，当前最为普遍的航空燃油，本质上就是从石油中提炼出来的烃类，也就是碳氢化合物！ 如果再往深处去想，只要赵哲能掌握IBM粒子的这种物质转化能力，又有足够多的知识储备，那他就可以用其构成世界上任何一种自然物质与人造物体，拥有堪称神灵般的虚空造物能力！ 然而，这种太过夸张的想法对目前的赵哲来说依旧只是幻想。 现实是，他此时甚至都无法观测到IBM粒子的这种物质转化过程——毕竟每一次身体修复的时候他都是处在“死亡”状态，而死人又怎么能进行观测呢？ 既然无法观测，那就更遑论去理解、去干涉、乃至去随心所欲地修改整个转化过程了。 “如果这时候身边能有另一个亚人供我研究就好了……” 赵哲忍不住这样想着，同时也隐约明白了自己的世界里各国政府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捕猎亚人，实在是这些亚人们身上有着太多的宝藏了啊！ …… 虽然想了很多，但是现如今的赵哲终究还是拿天上的两架无人机没办法。 因此，为了能摆脱监视，他只能……钻下水道了！ 床主市的地下水道虽然并不像东京都市圈里那样做到了堪称“地下宫殿”的世界顶尖水准，但也绝对远在平均线之上，下水道的主要干道都十分高大宽敞，足以容纳巨量水流通过。 当然，也自然能容纳人类在其中从容行走。 从一处维修入口进入地下水道，赵哲消失在了无人机的监控视野中。 甫一进入，他就问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臭味。 ——就算是造得再大再宽敞的地下水道，也终究还是臭的啊！ 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习惯这下水道的臭味。 借助着窨井盖的孔隙中投下的微光，强化了视觉的赵哲看清楚了下水道中的景象。 果然相当宽敞，甚至能容纳小汽车在里面驰骋都没有问题！ 仔细分辨了一下方向，他直接沿着主管道的上游方向疾行而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迷路。 之前在地面上的时候，他就已经记下了整座床主市的地图，对于这座城市中的道路走向都已经了然于心。 而世界上大多数规划良好的城市，它们的下水道布局其实都是和地面上的道路高度平行的，只要能记住地表地图以及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时分辨清楚方向，即使在下水道中也不必担心迷路之类的问题。 第一百零八章 人质战术 “躲进下水道里？的确是个好想法！” 改装油轮上的白人主管看到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然后马上就松开了。 虽然地下水道的确是保护伞公司的监控盲区，但是只要赵哲还会回到地面上活动，总能找到他。 毕竟整个床主市的公共摄像网络都已经在保护伞公司的控制中，市内几乎80%以上的区域都处在监视范围内。 除此之外，在白人主管向上级汇报了此次捕捉行动的失败以及失败的过程后，保护伞公司高层对赵哲这位实力异常强大的个体产生了格外强烈的兴趣，特别批准了一颗间谍卫星，实时监控床主市地表的一切动静。 多重监视之下，只要赵哲敢在地面上露头，立刻就会被保护伞公司发现！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先找到能克制赵哲的力量、并将他切实捕捉的方法。 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数百人的战斗部队以及两位数的暴君也无法与赵哲的力量相匹敌，对方甚至还拥有强大的对空能力，飞行高度在一千米以下的飞行器都有着被击落的可能。 这种堪称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大，让“如何击败赵哲”成为了一个让保护伞公司相当头疼的问题。 最简单的方法，无过于直接派出更多的部队、更多的B.O.W.，靠数量生生堆死对方。 赵哲强则强矣，总不至于面对着成百上千的暴君军团还能战而胜之吧！ 当然，这种事白人主管也只能在梦里想一想。 且不论保护伞公司一时间拿不拿得出这么多暴君的问题，也不去讨论生产这些暴君需要多少成本。 就算保护伞公司真的有这么多暴君，也不可能全都拿来对付赵哲这区区一个目标。 要知道，在这场由保护伞公司掀起的巨大灾难中，他们在全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可都有着相应的行动，每一个地区都需要足够的战力安排，哪能一股脑统统派遣到日本这个小地方！ 事实上，这一次派出来的这十五只暴君，已经是东京支部内三分之二的库存了，此次却全部损失在了这里。 想要更多？那是门都没有的！ “数量行不通，靠质量……貌似也没有比暴君更强大的可控B.O.W.了……” 白人主管沉吟着： “或许，可以试试看用他的那些‘朋友’来胁迫他？” 他将目光转向了曾经和赵哲共同行动过的那一支幸存者队伍。 虽然在之前的行动中，他放弃了无人机对那支队伍的追踪，但实际上想要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不要太容易了。 高城家建立庇护所的举动在无人机与卫星的监视下无比明显，而看那群幸存者前往的方向，很显然就是那里。 之前保护伞公司没有动作，只是因为没兴趣搭理他们而已。 现在既然想了起来，那想要将这个幸存者据点消灭掉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幸存者能威胁到他吗？” 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毕竟保护伞公司对于赵哲的性格实在是一无所知。 如果他是像许多电影里那样的正派主角还好说，这种挟持人质的做法百试百灵。 但如果对方并不是那种迂腐的“大好人”、“正义之士”，而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人呢？ 即使不这么极端，就算赵哲是个好人，但他如果是那种性格刚硬从不妥协、对于被挟持的人质不说“我会救你”而是说“我会为你报仇”的人，那又该怎么办呢？ 这种人并不是没有啊！ “不管怎么说，这办法有一试的价值！” 心中定计，白人主管开始安排起人手。 不过这一次就不是东京支部那边的增援部队了，而是他们这艘油轮上所驻扎的部队。 ——之前的损失确实太惨重了，500士兵加100只舔食者加15只暴君的损失，差不多让东京支部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武装力量，为了保障支部本身的安全，已经不可能再抽出更多部队了。 因此，想要完成白人主管的计划，只能靠这艘船上的些许兵力。 当然，这点兵力也足够了！ 只是区区一个普通人建立的庇护所而已，顶天了也就是几把枪，在全副武装的保护伞公司精锐面前，有枪没枪根本没多大区别！ …… 高城家的庄园，主角团和轮回者们都不知道，那个可怕的保护伞公司已经盯上了他们。 事实上，他们这时候正在庆祝赵哲的胜利——不要问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毕竟那些飞机一个个炸成火球从天上掉下来是所有人都看到的，见到这一幕，谁胜谁负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众人之中，尤其是高城夫妇感到最为惊讶。 他们原以为被如此可怕的武装力量围剿，那个身份神秘的“赵先生”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居然是保护伞公司全面溃败，甚至连逃走的都没有几个。 “……真是不可思议，能做到这种事，那个人真的是人类吗？！” 高层百合子这么感叹着： “也难怪保护伞公司会对他穷追不舍了，如果是拥有这种超凡能力的存在，任何势力都会忍不住想要抓捕研究的吧！” 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过赵哲战斗的场面，但是遥遥看着那些保护伞的飞机如同烟火一样炸开坠落，赵哲在她心中的形象基本上就差不多是好莱坞电影里的超级英雄那种存在了。 不过她的丈夫却并未对她的话作出回应，而是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保护伞公司对付不了那位‘赵先生’，会不会转过头来对付我们？毕竟我们的女儿曾经和他一同行动，如果这一点也被保护伞公司的人看在眼里，那么我们这些幸存者，不就是上好的人质了吗？” “这……” 高城百合子神色一滞，心中微沉。 高城壮一郎所说的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 不，倒不如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相当高！ 只是，心中依旧对和平日常怀着几分幻想的她忍不住想要安慰自己： “会不会有些太过杞人忧天了？说到底沙耶他们也只是和对方偶然相遇吧，接触的时间也不长……” “不能有侥幸心理！” 高城壮一郎挥手打断了妻子的话：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保护伞公司的决策者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你在华尔街混迹了那么多年，应该不会不清楚那些大资本家的心肠究竟有多黑吧！ ——虽然在这一点上我们其实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 他的话说得高城百合子哑口无言。 叹了口气，高城壮一郎语气放缓，但却十分坚定地说着： “所以，我们现在就开始转移吧！” 第一百零九章 小室孝的高光时刻……怎么又被抢戏了！ “什么？现在就转移？！” 小室孝等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惊讶。 他们才刚刚抵达这里，这个庇护所的防御也相当周全，但却连一天都待不住就要离开了？ 不过，当高城百合子向他们解释了做出这番决定的缘由之后，他们也不说话了。 虽然作为学生的他们不是很理解大人的黑暗世界，但是对于保护伞的强大与可怕，他们还是自认为了解了一二的。 的确，如果被那种庞然大物盯上了的话，再继续待在这里终究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一想到造成这一切的，是曾经保护了他们一路的赵哲，他们心中又满是复杂的情绪。 要埋怨吧，貌似这并不是赵哲的错，说到底都是那个邪恶的保护伞公司在作恶多端而已。 但要说不埋怨，他们这些原本和赵哲毫无关系的无辜者却被牵连着，有可能成为了保护伞公司的下一个目标，为此不得不仓促逃窜，心里却怎么也不是滋味。 “可是……我们的父母家人都还没有找到！” 犹豫了许久，小室孝最后还是这么说着： “如果非要撤离的话，那就让我离队去寻找我和丽的家人吧！” “孝！” “孝君！” 主角团的其他几人闻言顿时一惊。 “不行！孝你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 宫本丽第一个出言反驳。 虽然她也很希望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但在井豪永死去之后，她不想再失去小室孝了！ “但是，事情总有人要做的不是吗？你和平野还有毒岛学姐他们还是继续待在大部队里，一起转移吧！找人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将我们的家人带回来的！” 虽然嘴上说着帅气的台词，但是小室孝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放弃自己还有丽的父母亲人不管，是生是死，总要得出个结果才行！ “……孝君，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毒岛冴子仿佛重新认识了小室孝一样，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因为赵哲的乱入，小室孝之前一直未曾发挥出原剧情中的主角光环。 直到现在，因为赵哲的离去，小室孝终于在这里展现出了他作为男主角的专有技能——莽……不对，是男子气概！ 而他的这一表态，也立刻就获得了队伍中众人的热烈响应。 “那么，就加我一个吧！单凭你一个人，在这种满是死体的世界里可走不出多远！” 毒岛冴子提了提手中的木刀，笑语嫣然地这么说着。 “还有我！小室君，你可不能把我抛下啊！” 平野户田挺了挺挂在身上的步枪，试图做出豪迈的表情，不过配合着他那张肥宅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感就是了。 “对！你不能把我抛下！我也和你一起去！” 宫本丽也激动地表态着，不愿意与小室孝分离。 也就是高城沙耶此时不在这里，否则以那位傲娇大小姐的性子，不肯被排除在外的她定然忍不住，一定也会叫喊着要一起行动。 “你，你们……” 小室孝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心中感动之余，也有些纠结，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大凶老师鞠川静香： “鞠川老师，你也说说他们啊！大家总不能都一起和我离开吧！” “啊呀～如果大家一起行动的话，老师我也不能落下呢！” 鞠川静香却一脸迷糊地这么说着——她真的有理解到她的决定究竟有多么危险吗？！ “你们……” 一旁的高城百合子看着这一幕，有些惊愕，又有些欣然——果然，女儿交到的这些朋友，都是些不错的孩子啊！ 只是，就在这小室孝前所未有的高光时刻，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激昂中又带着几分壮烈的氛围。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么快就撤离，保护伞公司要来的话，就让他们来好了，我会将他们全部消灭在这里的！” 这个声音对小室孝他们来说非常熟悉，而对于高城百合子来说就是完全陌生了。 但他们所有人都很惊讶这个声音的出现，立刻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身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赵……先生？” 小室孝看着这个少年那陌生的面容，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有些疑惑地说着。 “是我！” 不知何时居然已经潜入到高城府邸中的赵哲脸上肌肉扭曲变化，从刚刚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变成了原本那有些小帅的容貌，甚至就连他的身材也微微发生了变化，手脚骨骼拉伸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 这神乎其神的一幕看得众人一阵愕然。 事实上这只是赵哲利用基因锁第二阶的肉体控制能力微调自身面部肌肉的分布与自身骨骼的长度而已，只能算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把戏。 不过这点小把戏这一次倒是真的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再被保护伞公司追踪到，他在通过下水道转移至一家百货商场后，给自己更换了全身衣物，然后改容换貌，直接让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下子，哪怕他正大光明地走到摄像头面前，被保护伞公司的人看到，也不会将他当作是之前的赵哲。 特别是他为了防备步态分析之类的技术，还特意压缩了四肢骨骼，改变了自己的手脚长度和走路姿势，保证就连AI都分辨不出来！ 再之后，继续通过下水道转移，从距离高城家最近而且没有监控摄像头盯着的出口返回地面，然后伪装成普通幸存者进入到了高城家的庇护所中。 果然，经过这么一番伪装，保护伞公司确实没有再发现他的踪迹——这一点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天空中的无人机已经不再盯着他，而且哪怕是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摄像头下，也没有察觉到镜头背后有任何窥视感。 至于说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乔装易容潜入到高城府邸中……却是他在将自己代入到保护伞公司的高层，推演对方接下来会怎么继续对付他时，察觉到对方最有可能使用的手段，居然是拿小室孝和张衡这群临时队友当人质！ 嗯，当然，并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保护伞高层的赵哲，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也不清楚他们的性格与行事手段。 因此，他找了另外一个人作为参照——不是别人，正是赵哲在上个世界曾经打过好几次交道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 作为赵哲见过的手段最卑劣、战术最肮脏的存在，他以卫宫切嗣的行事手段为模板，套上保护伞公司能够调度的资源与力量，以及“捕捉自己”这样一个任务目标，得出来的结果就是这个！ 于是，赵哲便来了。 不过，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圣母到不愿意牵连任何一个无辜者。 事实上，如果没有其他因素的话，这座高城庄园里的日本右翼份子死多少他都不在意。 甚至就连小室孝等剧情主角，死上几个其实也都无所谓。 但是，对他的计划相当重要的张衡等人还在这里，而对于这群身负任务的“有组织穿越者”来说，小室孝等剧情主角又是不容有失的存在，因此赵哲也不得不出面帮他们解决这一次的危机。 只是没想到高城家也有聪明人，早早地就看出了危险，居然已经在准备撤离了，而小室孝这群剧情主角又热血上头，准备离队独走，而且貌似还准备把主角之一的高城沙耶给留在大部队里。 没办法，赵哲只好当面现身，暂且打消他们的念头。 毕竟，这群人如果聚在一起还好保护一些，要是分成了两拨，那赵哲可没办法两面兼顾！ 三更69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一十章 轮回者们的选择 “这就是您的判断吗？” 书房中，高城壮一郎看着眼前这个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少年，如此说着。 “没错，如果你们现在就撤离的话，恐怕更容易受到保护伞公司的截击埋伏，倒不如先待在这里，等到我解决了他们的下一波进攻，然后再想办法撤离。” 赵哲点了点头说道： “事实上，你们只需要按照原先预定好的步调行动就可以了，那些由我引来的麻烦，我自己会解决的。” “……” 高城壮一郎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说道： “您是强者，您的决定，我们这些弱者并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赵哲见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就在他打开门，尚未走出房门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再度开口，提出了一个问题： “阁下应该是中国人吧？为什么会冒着巨大风险来帮助我们？在我的印象里，我们这些所谓的‘右翼’，在你们的国家可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啊！” “……” 赵哲有些意外地回头望了高城壮一郎一眼，然后略带着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 “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高城先生——我并不是在帮助你们，我只是在帮助这栋庄园中的某一部分人而已。 事实上，如果按照我的本心，你们这些右翼死不死的其实和我没多大关系，不，倒不如说，你们这些军国主义份子统统死掉才是最好的！ 所以，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你们该庆幸，我之所以会选择帮助你们，只是因为你们在正确的时间收留了一群正确的人而已！” 话音落下，他直接转身离开，留下高城壮一郎在书房中若有所思。 “收留了正确的人吗……” …… “大佬，您请坐！” “大佬，请喝茶！” 当赵哲找到张衡一行人时，这些轮回者们一个比一个殷勤，不是搬凳子放坐垫，就是端茶送水递毛巾，活像是旧社会里服侍地主老财的奴仆模样，狗腿得不行。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 赵哲有些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驱赶开围上来的一群人。 “现在没工夫开玩笑了。” 他正了正脸色，对着一边的张衡说道： “保护伞公司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对这里发动攻击，我虽然有把握全歼来敌，但是却不能保证其他人一定安然无恙，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具体什么准备，他没有说，但是张衡等人自然都理解了——那当然是自保杀敌的准备！ “……明白了，我们会做好准备的！” 事实上，张衡等人戴着的主神手表上也已经更新了任务，新的支线任务要求他们在保护伞公司接下来的攻势中存活下来，成功奖励1000点奖励点，而且每击杀一个保护伞公司士兵就有50奖励点，击杀舔食者与暴君等B.O.W.则有500到5000不等的奖励。 如此高额的奖励，对于刚进入主神空间的新人轮回者们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是他们也都明白，自己等人都还是没有经过强化的普通人，想要单靠自身的力量击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乃至凶神恶煞的怪物，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实际上就是主神给出的一个选择题了，愿意富贵险中求的，自然可以参与到战斗之中，成了自有大把大把的收获，败了那更是不用说，唯死而已。 至于不愿意冒这种风险的，也没关系，躲在后方安心享受赵哲这位大佬的保护，只要小心一些基本上不会出多大问题，苟过这一轮，照样有主线任务的保底奖励可拿。 就张衡本人来说，他其实是挺想搏一搏的，毕竟，有着赵哲这位大佬在，就算他参战了遇到的风险也不会太大，总能蹭一波好处。 只是他开启基因锁的后遗症仍未恢复完全，到现在也就勉强能进行一般的活动，想要进行高烈度的战斗……还是先洗洗睡吧！ 连张衡都是如此，那些根本没有任何强化的新人轮回者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这才刚刚学会用枪呢，连固定靶都打不准，又哪里敢和保护伞公司的部队作战，不怕送人头吗！ 在赵哲离开之后，张衡等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久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作为暂代队长的张衡开口打破了沉默： “虽然有着大佬在，我们只要躲起来就不必担心遇到太大的危险。但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看了看众位轮回者各异的脸色，继续说道： “虽然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我们的安全，但你们要知道，我们今后可是要继续在不同世界里执行各种任务，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不趁着现在多赚一些奖励点获得一个好一点的开局，等到今后遇上了真正高难度的剧情，我们又能向谁求助？可不是每一次轮回世界都会遇上这么好说话的金大腿让我们抱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就我们这点实力，又怎么去参与到那种程度的战斗？别说暴君了，就算是来一只舔食者，恐怕都能把我们这些人团灭了吧！” 一头黄毛的新人这么说着，这家伙虽然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个小混混，但说起话来的思路却相当清晰，至少他并不是单纯为了反驳而反驳，而是真的认为自己这一群人没法在这种战斗中保住性命。 “是的，你说的没错，正面交战我们确实是没有胜算的，随便来一只生化怪物就能团灭了我们。所以，我们不能莽撞行事，但是我们可以躲起来打黑枪！” 张衡说着，转头望向帐篷外的高城家大宅。 “我在主神那里强化了[枪械精通]技能，不但赋予了我使用各种枪械的能力，还附带了相当多的现代战争知识。 我已经在这栋洋房里找到了好几个合适的狙击位，一方面位置隐蔽、视野开阔，另一方面又非常容易撤退，一旦开战，我们只要躲在这几个位置，专挑保护伞公司的士兵打，总是能赚到一些奖励点的，而且风险也比较低！”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而且，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请求大佬帮我们一把！” “……” “……” “……” 众位轮回者互相看了看，都从其他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心动的神色。 如果情况真如张衡所说，那这件事的确是大有可为啊！ 第一百十一章 败局已定的夜袭 对于轮回者们会做出如何选择，赵哲并不怎么在意。 无论是战是怂，只要这群人别傻得直接跑出来和保护伞公司的部队刚正面，他就有把握保住这群人的性命。 “接下来就看保护伞公司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了，不过按照我的估计，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赵哲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心中大致估算着保护伞公司的反应时间。 “而且，最有可能的，应该还是晚上，特别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了的后半夜！” 不惮以最大恶意猜测保护伞公司的行事手段，赵哲已经做好了今夜整晚不睡觉，熬夜等待的准备。 然而，事实上保护伞公司比他想象的还要等不及。 都没到后半夜，只是晚上九点左右，赵哲就听到了空中传来的桨叶旋动声。 保护伞公司，来了！ 嗖—— 一道无形的流光闪过。 下一瞬—— 轰！！！ 爆炸声中，一团火球出现在距离高城家一公里外的空中。 火光映照下，暴露出另外六架超低空飞行的倾转旋翼机，机身上红白相间的阳伞标志反射着冷厉的光。 “我们受到了攻击！我们受到了攻击！” “雷达上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是目标一号，他在这里，他发现了我们！” “所有机组降低高度！立刻降落！立刻降落!” 在受到攻击的瞬间，机群的驾驶员们就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有过上一次惨败的教训，他们不敢再待在原高度，更不敢向上爬升，只能往下紧急降落，趁着剩下的机群还没被击坠，赶紧将战斗部队送到地面。 只是，他们降落的速度还是太慢，下一瞬，又是连续两声炸响—— 轰！轰！ 又有两架飞机被无法观测的攻击打成了火球。 在一番争分夺秒、堪称与死神赛跑的操作下，剩下四架飞机总算是成功降低到了周围楼体高度之下，借助周围的建筑物挡住了赵哲的视线，这才免于被击坠的下场。 只是，就算如此，或许是因为受到攻击过于慌乱，一架飞机在降落时不小心操作失误，直接摔在了地面上，虽然没有像之前的飞机一样炸成火球，但也将内部装载的武装人员摔了个七零八落，至少有半数人员伤亡。 到最后，只有三架飞机算是完整地降临在了地面上，加上那事故坠毁的一架中还保留有战斗力的，幸存的战斗人员一共也就只有50人左右。 再加上十只舔食者与一只暴君，算是保护伞公司在这次行动中能动用的全部力量。 ——虽然损失了将近一半的战斗人员，但按照事前的估算，剩下的这些兵力想要攻下高城庄园依旧没多大难度，别的不说，单就是那一只暴君，就足以独自横扫整个幸存者营地。 然而，在后方看着这一切的白人主管，此时却已经完全不指望这一次的行动能成功了。 通过无人机的夜间摄像头，他清楚地看到，在高城家洋馆的楼顶，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正屹立其上。 刚刚的攻击，也正是他所发出，直接让保护伞公司的夜间偷袭计划胎死腹中，甚至人都还没抵达战场，就已经先一步损兵折将了。 “怎么可能？目标一号居然也在这里？还提前预料到了我们的行动？！”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边明明时刻监视着整个高城庄园的情形，赵哲要是进入这里，必然会被他们发现才对。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 “Sir！目标一号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今天下午进入到这处营地中的某位幸存者完全相同，只是两者之间的相貌和身材并不相符，步态分析软件也将其分辨为两个不同的人，因此我们才没有发现！” 一位技术人员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这一发现顿时就让白人主管明白了过来—— “原来还可以改变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吗？！这家伙……究竟还有多少种能力！” “……” 一旁的助理看了看一脸既恼怒又兴奋的主管，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着： “Sir，还要继续进攻吗？” 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有赵哲在，这些还没登场就死了差不多有一半的战斗部队，基本上已经不可能达成预定目标了，那还有必要继续让他们过去送死吗？ 只是，却不想，白人主管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都不变一下，立刻就斩钉截铁地说着： “继续执行任务！让他们尽可能绕过目标一号，对那个营地里的其他幸存者出手，以俘虏为优先！” 看到命令传达了下去之后，他又语气冰冷地对身边的人补充了一句： “事已至此，就算原定计划失败也无所谓，就当是收集目标的更多数据了！” 话语中，听不到丝毫的犹豫，仿佛派手下去送死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周围的技术人员们听了也没什么反应——事实上能在保护伞公司混，而且到了现在还没死的，基本上都已经把自己的良心扔给狗吃了。 就连往全世界投放生化武器都做得出，更何况是送一些大头兵去送死呢？ 听说总部那边已经研发出完美的克隆人技术了，以后这种只需要打打杀杀的士兵一个按钮就能制造出成百上千个，死就死吧！ …… 另一边，高城庄园。 “敌袭——！！！”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庄园中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在高城夫妇的组织下，早有准备的“忧国一心会”成员们立刻拿起了武器，守在了庄园内各个关键位置。 虽然赵哲已经承诺了会把来袭的保护伞部队统统消灭，但是对于高城壮一郎来说，将自己的命运交托到别人手中不是他的风格，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只是，他们的准备明显是白费力气了。 因为敌人的人数远比预想中要少得多，赵哲的战斗比上一次要轻松不知道多少倍。 虽然这些保护伞公司的士兵还安排了战术，一边让暴君和舔食者从正面驱赶丧尸群进行强攻，吸引赵哲的注意力，另一边，五十人的战斗队伍分成了数支小队，从各个方向暗中潜入高城庄园，企图来一出声东击西。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在发现了保护伞公司的到来之后，赵哲早已经释放出了侦查型IBM颗粒，将整个高城庄园笼罩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一切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大小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第一百十二章 练枪，俘虏＆不需要回答的审问 “来这一手吗？还是太天真了！” 察觉到这些战斗队伍的动作，赵哲哑然失笑，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进洋馆里，抓到人质威胁他吗？这未免也想得太好了！ 不过，他们的战术还是有一些效果的，至少正面冲击而来的B.O.W.，还有被噪音吸引而来的丧尸群，都是他必须立刻解决的麻烦。 想到之前张衡等人的请求，赵哲已经有了决断。 “也罢，既然他们想要参加战斗，那就交给他们处理吧！” 赵哲伸手一握，一柄投矛凝聚而出，随手一掷，将一只跑得最快的舔食者钉死在地上。 紧接着投矛连发，将剩下的几只舔食者同样干脆利落地击杀，赵哲直接跃身而起，跨过洋馆前的大片花园空地，来到了庄园的正门处。 随手挥舞出道道IBM丝线，击杀了一片被吸引而来的丧尸。 紧接着侧身闪过已经解除限制的暴君的巨爪抓握，基因锁二阶开启，IBM体内动力框架全开，一腿踢断对方左腿膝盖。 上前两步，绕到暴君身后，趁着对方因为断腿而跌倒的瞬间返身一拳，从背脊处直接打穿暴君的身体，握住其心脏，狠狠捏碎。 轻描淡写间，看似强大的暴君就死在了赵哲的手中——在赵哲彻底熟悉了基因锁二阶的力量之后，单独一只暴君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或许在力量与爆发速度上，暴君与他的差距还不算是太大，但是这种人造的生化怪物终究还是太笨了，战斗技巧粗糙得一塌糊涂，攻击方式太过直白单调，在连杀了十几只之后，赵哲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躲过它们的攻击，同时抓住其破绽给予必杀一击。 解决了正门处的威胁，顺便还跑出去一趟将留守在机组中的飞行员们给俘虏了，赵哲似乎并不担心后方的情况。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怎么担心，因为他早已做出了布置。 就在赵哲被正门处的攻击吸引离开之后，保护伞公司的战斗队伍立刻就展开了行动。 只是，当他们刚刚跨过围栏，正准备通过围墙与洋房主体之间的那一小段距离时，就听“嘣”的一声，所有人都感到自己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给束缚住了，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下一秒，就听不远处的洋馆中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一名士兵身上骤然爆出一朵血花，一个弹孔出现在他的大腿上。 “艹！跟你说打头！你打腿干什么！会不会用枪啊！” 洋馆二楼的一处小窗子后面，张衡手上拿着一个望远镜，嘴里却对着旁边架着一柄狙击枪的小平头连声呵斥着。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小平头一脸讪笑地认着错，一边继续低头看向瞄准镜。 他没敢跟张衡说，刚刚这一枪他其实瞄准的是旁边的另一个家伙，可是天知道子弹是怎么打到现在这个目标身上的…… 好在，这些保护伞的武装人员都被赵哲留下的暗手给定住了，就是一个个固定靶，他手边的子弹也管够，只管射就行，就当是练枪法了！ 又一声枪响，终于，这一次是爆头了。 张衡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这家伙还不是无药可救。 嗯，小平头依旧不敢告诉张衡，他这一枪瞄准的其实是另一个人的脑袋，又射偏了…… 稀稀拉拉的枪响声就这么一下接一下的响着，那些被捆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保护伞士兵们就只能绝望地看着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地死在枪下，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另外两个方向上，三支试图玩声东击西的保护伞队伍，全部都变成了一群新人轮回者们练枪的道具，在绝望中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到最后，只有一个士兵活了下来。 这是赵哲特意吩咐过张衡的，让他留下个活口，再加上他抓回来的三个飞行员，一共就有了四个俘虏。 他需要从这些家伙嘴里拷问出保护伞公司在附近的驻地所在。 毕竟一次又一次地等待对方攻击，自己这边却只能见招拆招，实在是太过被动了。 如果可以的话，赵哲觉得最好还是能把保护伞公司在这一片区域的人手统统消灭干净！ …… 看到眼前这四个被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短裤遮体的俘虏跪在地上排成了一排，赵哲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轮回者们说道： “正门那边需要加固封锁线，还缺人手，你们过去搭把手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众人也知道他是想要拷问这几个倒霉蛋，不想被人旁观，于是便配合地点了点头，一群人立刻跑向庄园正门，参与到加固封锁线的工作之中。 看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赵哲这才蹲下身，拉起一个俘虏的脑袋，盯着对方那不肯屈服的双眼。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怪物！Tui！” 这位硬气的俘虏先生操着一口美国味十足的英语，视死如归地说着，末了还打算吐赵哲一口唾沫。 不过赵哲直接用IBM护盾将这口唾沫挡下，然后拍回到对方的脸上。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悍不畏死的硬汉！” 赵哲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 “只是，我可从没说过需要你开口啊！” 他扳正对方的脑袋，死死盯住对方的双眼，然后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的基地在哪里？陆地上？还是海上？” 这位硬汉先生果然如他所说那样什么都不肯说。 只是，赵哲盯着他的双眼盯了几秒钟，然后就点了点头，得出了结论： “原来是海上，果然如此……” “你是怎么……” 这位俘虏一惊，质问声破口而出，只是他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已经露了馅，当即立刻闭嘴。 巧合，一定是巧合…… 这一定是蒙的！ 下一个问题，我绝对不会说哪怕任何一个字的！ 俘虏先生这么在心底里赌咒发誓着。 “呵呵，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刚刚是蒙的吧？没关系，你尽可以不开口，你只需要听完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赵哲毫无笑意地笑着，继续开口道： “你们的海上基地是什么？是货轮？是军舰？是潜艇？是油轮？还是游艇？” “……” “是油轮吗……” 赵哲点了点头，口中这么说着。 而听到这话，这位俘虏以及旁边的三位俘虏都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赵哲——这，这家伙难道还会读心吗？！ 三更6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十三章 重返天空 “很好，谢谢你们的配合！” 在依次“审问”完了四位俘虏之后，赵哲如此说道。 ——虽然说从头到尾几位俘虏们根本没说出过任何情报，但是赵哲却已经知道了所有他想知道的。 基因锁第三阶的种种能力征兆在他身上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相比起之前审讯张衡的时候还需要花时间分析对方的微表情和呼吸心跳变化，这一次赵哲几乎不需要进行刻意的思考，只是看着对方的双眼，隐约间就能读懂对方的浅层思维。 配合上一些询问技巧，他就能读取出相当精确的情报。 包括保护伞公司那艘移动基地内所残留的武装力量，包括他们原本在这片区域执行的任务，也包括该如何找到那艘船的具体位置——他们的飞机里还保存着飞行日志，可以直接看到整个飞行路线的所有经纬度坐标！ “你这个……怪物！” 被第一个审问、也就是那个被自己的唾沫喷了一脸的俘虏开口说着，语气中却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强硬与无畏，反倒是那颤抖的声线暴露出了他内心中的恐惧。 不仅仅是他，旁边的几位也是同样的表情，对于赵哲的畏惧甚至让他们不敢抬头看他。 对于这些保护伞公司的士兵来说，肉体上的折磨与死亡都不会让他们感到恐惧，但是赵哲这种能看透一个人思维念头的超凡力量，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内心中的一切秘密都仿佛书本一样被人随意读取，格外令人胆寒。 只是，赵哲对于这些败犬的哀鸣根本连回应的意思都没有。 冷笑一声，他直接转身离去，临行前随手一挥，早已缠绕在几人脖颈之上的无形丝线瞬间绷紧，只听到“嗤”的一声轻响，四颗人头落地，四具无头尸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嘭咚几声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已经帮完忙的张衡等人正巧看到这一幕，都顾不得可惜200点奖励点被浪费了，心中无不一寒，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凉飕飕的。 但与此同时，他们看到赵哲挥手之间就是颗颗人头落地，返身而走毫不拖泥带水的这一幕，又十足十地感受到了一种血腥的暴力美学，心中对于这位大佬是越发地敬仰与向往。 “大丈夫当如是！” 张衡忍不住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 这让一边正想说“大佬牛逼”之类感叹的新人们无不侧目。 还“大丈夫当如是”……大哥你怎么不说“彼可取而代之”呢？ 好吧，这话张衡是铁定说不出来的，他又不是项羽，赵哲也不是政哥哥。 他发出如此感慨，纯粹只是因为看到了赵哲的战斗手段，觉得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实在是太帅了！ 等以后他有足够多的奖励点了，一定要兑换一个类似的能力出来！ …… 且不提张衡他们的感慨与幻想，赵哲返回到那几架飞机的降落地点，从机载计算机中翻找出飞行日志，终于找到了保护伞公司在床主市附近那个移动基地的准确坐标。 既如此，接下来他要做的，自然是把那群该下地狱的家伙给切实地送下地狱！ “从保护伞公司这一次派出的兵力来看，他们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有大动作了，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卷土重来，我得去把事情的源头解决掉！而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将能获得一个不会被丧尸威胁到的海上移动基地！” 回到高城庄园，对着主角团和轮回者们简单地道了别之后，赵哲只带着一台从保护伞士兵们身上搜出来的GPS定位仪，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从飞行记录上查到的基地坐标是有时效性的，毕竟那是一艘会移动的油轮，而不是固定在海上的岛屿，如果去得晚了的话，对方恐怕早就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最开始是想要驾驶那几架飞机直接飞过去的，毕竟飞机上有雷达，能很方便地定位海面上的船只。 只可惜，赵哲本人并不会开飞机，那几个飞行员在审问中也是各种不配合，很显然不可能带着他飞回老巢，因此赵哲杀起来也丝毫没有手软——因为他们的确是没有任何价值了。 至于高城庄园中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没一个会驾驶飞机的，尤其还是这种驾驶难度超高的倾转旋翼机。 没办法，只能他自己出马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走地下水道，而是直接腾空而起，飞到了天上！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赵哲周身掀起了一阵旋风，他整个人就被风力带动着飞到了空中。 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这是他释放出了大量的IBM粒子，在背后凝聚出一对宽大的梯形机翼与螺旋桨引擎，带着他飞上了天。 ——如果这么描述还不够清楚的话，可以参考2013年左右出现的一种叫Skyflash的单人喷气飞行器，只不过是将其中的微型喷气式引擎换成了螺旋桨动力，发动机位置也从机翼根部转移到了翼尖处。 正是靠着这一套明显是个人DIY出来的IBM粒子单人飞行器，赵哲才得以重返蓝天。 是的，在失去了“黑焰恶魔”的飞行能力之后，赵哲凭借着对IBM粒子的强大掌控能力，终于再度开发出了飞行技能。 而且这一次会飞的可不是他的“替身”，而是他本人！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保护伞公司送来的那几架飞机。 虽然赵哲本身并不会开，一时间也找不到会开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将整架飞机的内在结构给偷窥了一遍——方法很简单，只要将侦查型IBM颗粒灌输到飞机的机械结构中就可以了。 这里面对他来说最为重要的信息，就是机翼升力体的几何形状以及变桨距螺旋桨的机械结构。 前者让他能凝聚出拥有符合空气动力学形状的机翼，后者则是让他能塑造出可以适应高速飞行的螺旋桨。 毕竟，固定桨距螺旋桨的最大飞行速度只有200公里/小时左右，而设计优秀的变桨距螺旋桨，在足够强力的发动机带动下，可以将飞机的速度推动到600-800公里/小时，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谓是不大。 至于发动机，因为燃料问题尚未解决，因此赵哲不得不放弃更加先进但必须烧油的涡轮发动机，而改为塑造相对落后的活塞式发动机。 活塞发动机本身的结构其实并不复杂，赵哲甚至是照着汽车发动机的气缸曲柄结构稍微改了改，就自己DIY出了星型发动机的结构。 当然，同样是因为没有燃料的原因，发动机中让活塞往复运动的动力，也不是燃油点燃后产生的爆炸，而是由IBM粒子凝聚而成的模拟肌肉进行的高速弹性伸缩。 以IBM粒子构成的体内运动框架，能让赵哲获得以吨计算的巨力，那么将其用在发动机中提供动力，也自然不成问题。 而且因为IBM粒子造物的运动都是受到赵哲的意志直接操控，不需要电线也不需要燃油，因此也省去了大把油电管线的排布问题，让整个发动机螺旋桨乃至机翼舵面的结构都精简到了极点——精简到任何一个航空工程专业的人看了就想骂娘的程度。 可是不管这款单人飞行器的设计结构有多么不合理，DIY的脑洞有多乱来，但在IBM粒子那不科学到极点的超高性能下，这个单人飞行器终究还是飞起来了！ 第一百十四章 大Boss赵哲 刚开始飞行的时候赵哲还有些摇摇晃晃的。 不过他很快就熟悉了这种全新的飞行方式，依靠意念控制舵面来操控飞行姿态，实际上和玩飞行模拟游戏差不多，赵哲在低空中来回盘旋了一会儿，就完全适应了这个新技能。 看了眼手中的GPS定位仪，他在空中一个转向，直接飞向海岸线的方向。 更准确一点说，是西北偏北十三度七分，也就是保护伞公司的油轮所在的方向。 将“发动机”的功率提升到最大，同时用IBM护盾在体表凝聚出流线型的外罩，赵哲很快就将飞行速度提升到了500公里/小时以上，飞行高度也达到了5000米。 在这个高度，哪怕是夜间，他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地面和海面中的移动物体，而同时视野范围也足够宽广，可以拥有相当大的侦查距离。 赵哲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保护伞公司的注意。 事实上，当赵哲腾空而起、一飞冲天的时候，改装油轮上的白人主管在惊讶于对方新能力的层出不穷时，更多的还是感到恐慌。 因为，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赵哲究竟想要做什么。 “快！快！立刻拔锚起航！离开这片海域！” 白人主管立刻下达了命令。 如果不快点立刻的话，等到赵哲找到他们这艘船，就凭船上剩下的这点武装力量，根本挡不住对方！ 虽然白人主管将那些武装部队派出去送死的时候是相当冷酷，认为这只是合理的牺牲，是那些为保护伞公司奋斗了一生的士兵们也死得其所，但他本人可不愿意也加入到这个“死得其所”的范畴里啊！ 他还有大把的生命，他还有许许多多的野望，他还想要爬到保护伞公司的高层，成为真正的掌权者，他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只是，哪怕是现代舰船，想要从停泊状态转换到航行状态，也至少需要十几分钟时间，而这艘船距离床主市海岸线，才一共不到40公里的距离，以赵哲的飞行速度，抵达他们所在的位置也仅仅只需要5分钟多一点的时间。 这么点时间，他们也就只来得及把船锚收回，燃气轮机都才刚刚预热启动呢，又能逃到哪里去？ 果然，就在5分钟后，一路直线飞来的赵哲已经抵达了这片海域的上空，借助着月色，清楚地看到了海面上那艘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油轮。 “Lucky！没想到居然还没转移，倒省得我再多花功夫扩大侦查范围了。” 赵哲没有犹豫，当即一个俯冲，向着油轮的方向快速降落。 而这艘看上去像是民用船只的油轮也立刻做出了反应，赵哲的敏锐视觉可以看到，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舰桥中冲出，持枪对着天空就是突突突的扫射。 当然，这点火力自然不可能对赵哲造成任何影响。 他甚至不需要躲避，只是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一片IBM护盾，自然就挡住了所有射向自己的子弹。 无视了所有攻击的他，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甩尾盘旋，施施然地在甲板上空完成了平飞到悬停的转换，然后直接散去了单人飞行器，嘭的一声降落在了甲板上。 从半蹲姿态缓缓站起，赵哲看着面前的几十名士兵，嘴角咧出一个带着残忍意味的笑容： “哟～！诸位，晚上好！还有，永别了！” 呲—— 无形丝线划过，所有士兵在一瞬间被枭首。 赵哲就这么踏着一地的尸体与鲜血，漫不经心地走向舰桥，进入了船舱之中。 下一刻，枪声、惨叫声、还有爆炸声在这艘油轮中响起，一路向着隐藏在船舱内的指挥中心蔓延。 而同样蔓延过去的，则是鲜血与死亡！ …… “见鬼见鬼见鬼！这家伙为什么会飞！这家伙为什么飞得这么快！这家伙怎么就有那么多种能力！！！” 一边抱怨着，白人主管一边抱着一台笔记本向着船舱中部的内藏式停机坪奔逃而去。 那里有着这艘船上最后一架飞机，只要抵达那里，就能逃出生天了！ 至于说杀死赵哲？他是连想都不去想了。 连两位数暴君加100只舔食者加500名士兵都杀不死他，现在船上就剩下一只暴君加上寥寥几只舔食者，再加上几十个武装人员，用什么杀他？用气势吗？！ 所以，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逃！ 而且还必须带上这一次收集到的所有资料，等他回到总部，通过这些资料研究出赵哲的弱点，再回来找回场子！ 就在这时—— 轰！嘭！ 一个巨大的身影撞破了特种钢焊接而成的墙壁，撞在了白人主管面前的另一侧墙壁上。 定睛看去，却见原来是已经解除了限制的暴君。 然而，这在以往能轻易击溃一整个连队的强大怪物，此时却在胸口破了一个大洞，从中可以看到已经碎成了十几瓣的心脏，很显然是活不成了。 “咦？看你的样子，不像是那些听命送死的喽啰啊！难不成，你就是保护伞公司在这艘船上的领导？” 一个让白人主管听了忍不住打颤的声音在破洞后响起。 哒、哒、哒…… 在这样不缓不急的脚步声中，一个单手提着一只舔食者的身影从破洞中走出——正是赵哲。 他来到白人主管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道。 “果然，逮住了一条大鱼呢！” “等等，别杀……” 还不等对方说完求饶的话，赵哲已经闪身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手刀把他给打昏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直到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为止……” 对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俘虏，赵哲语气森然地说着。 嗯，光看这个场景，真不知道到底赵哲是反派还是这个保护伞公司主管是反派了。 不过，对于这艘船上其他还活着的人来说，赵哲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大魔王。 力量比暴君还大，速度比舔食者还快，子弹打不死，又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杀戮全开的赵哲简直就是那种无解恐怖片中的最终Boss，带给了所有人以最大的恐怖！ 第一百十五章 当真非人哉 半个小时后，整艘船上除了赵哲以及被打晕俘虏的白人主管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活人或者活着的B.O.W.了。 拖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俘虏来到指挥中心，赵哲给他搜了搜身，果不其然地发现了一支炸弹引爆器。 毕竟，自爆是保护伞公司的优良传统，看过电影的赵哲自然不会不防备这一点。 当然就算这家伙按下了引爆按钮也没有用——赵哲在进入船舱后的第一时间就直奔隐藏在甲板下的内藏式停机舱，果然在那里找到了那种在电影里坑死了一票爱丽丝复制体的超级炸弹。 没得说，他当然是立刻将其破坏掉。 倒也不必担心他的行为会将炸弹引爆，毕竟越是高科技的炸弹，实际上越是难以走火引爆。 更何况赵哲是以IBM粒子渗透到炸弹内部，直接破坏其中的控制电路板，意外走火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而且就算真的引爆了也无所谓，充其量不过是这艘船没了而已，赵哲除了又得裸奔一次外不会有任何损失！ 将这个俘虏扒光绑好之后，赵哲没有再去管他，而是来到了驾驶舱，一番翻找后找到了这艘船的操作手册。 “克里斯托（KRISTOL）号，这就是这艘船的名字吗……” 看到手册上的水印，赵哲才终于知道这艘船叫什么——这主要是因为他是从高空中降落的，看不到船艏处涂着的舰船名。 花了十分钟将这本快有一百多页的手册看完，然后又花了三分钟将其消化，原本对舰船驾驶一窍不通的赵哲摇身一变，变成了舰船驾驶的……新手！ 这是当然的，就算他的思维速度再快、学习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只看了一遍操作手册就直接变成舰船操作专家。 读完了手册，赵哲也只是知道了让这艘船动起来需要做些什么，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操作，仅此而已。 转头看了看已经全面数字化玻璃化的驾驶舱室，他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起来保护伞公司对这艘船的智能化改装还不错，不需要太多人就可以驾驶啊！” 事实上，并不是“不需要太多人”，而是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了。 作为保护伞公司的船，哪怕只是一艘用于隐秘任务的伪装船，其内部也经过了各种现代化科技改造，所有操作都已经数字化与智能化，理论上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能把这艘船开着到处跑。 于是，新入手了一台大玩具的赵哲毫不犹豫，当即就站在驾驶位上握住了舵轮，开始有些生疏地操控起这条船来。 就见这艘十万吨级以上的巨轮，在几分钟的静默之后，缓缓地开始在海面上移动，逐渐加速。 而后，在新手船长的生涩驾驶下，这艘船有些迟缓地调头转向，向着床主市港口的方向行驶而去。 作为油轮的改装船，克里斯托号的速度虽然比正常的油轮要快一些，但最高航速也只达到20节（约等于37km/h）左右，这速度实在是快不到哪里去，和赵哲高达500公里每小时的飞行速度比起来，更是相当于龟速。 好在，这艘船原先停泊的位置距离床主市其实也不远，花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抵达了港口。 并没有立刻靠岸，赵哲在距离码头越有几百米的位置下了锚，然后抓着已经醒过来却依旧装晕的白人主管，在一阵“呜啊啊啊～～”的惨叫声中直接升空而起，向着高城家的庄园返回。 …… 嘭！ “呜呕～～！！！” 被赵哲拎在手上飞了一路的白人主管一落地就大吐特吐。 不过因为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因此也只能吐在自己身上，搞得浑身又臭又馊，实在是难闻得紧。 张衡等人看到赵哲从天而降，立刻迎了上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赵哲脚边的这一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赵哲开口说道： “这家伙应该是保护伞公司的中高层，我觉得有些用处，就把他带回来了。张衡，你安排人看守，不要给他解开绳索，也不要和他说话，等我来处理他！” “是！” 张衡立刻点了点头，亲自带着几位队友押着这个白人主管下去了。 这时候，高城壮一郎等人也察觉到了赵哲的回返，同样来到了外面，有些疑惑地看着被张衡等人押走的白人。 “大人，这是……？” 在看到过赵哲那徒手杀暴君、挥手灭丧尸的超凡战力后，这座庄园里的所有日本人都已经对赵哲拜服恭敬不已。 而在看到他肉身飞行的壮举之后，这种拜服恭敬更有进一步向着崇拜信仰的方向转化的趋势。 嗯，在那些被收留的幸存者中，都已经隐隐有一个将赵哲视为救世主的宗教在形成了，好多幸存者是真的将赵哲当神来崇拜，跪拜祈祷这位“神灵大人”能带他们脱离这个可怕的末日地狱。 虽然身为政客的高城壮一郎并不至于如此，但在赵哲这位“强者”面前，他这个不折不扣的“弱者”当然只能收起爪牙，伏低做小，连称呼都改成了“大人”。 赵哲没有在意这种称呼上的小小变化，只是随口解释着： “这是保护伞公司的人，应该是个主管什么的吧，我待会儿要审问他，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来听一听。” “……明白了！我等会来旁听的！” 高城壮一郎闻言一愣，然后点了点头，恭声应是。 “另外，我也俘虏了他们的移动基地，那是一艘改装过的油轮，已经被我停在港口那边了，等到小室孝他们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之后，你们就一起前往那里吧，在船上总比在陆地上安全一些。” 赵哲继续说着，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只是高城壮一郎听了却呆愣当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这才过去多久？两个小时都不到吧？ 不但捉了一个保护伞公司的成员回来，甚至将他们的整个基地都俘虏过来了？！ 好吧，那个移动基地只是一艘船，但那也必然是有数以百计的武装力量严密防守的吧？这就被俘虏了？ 这效率，这力量……当真非人哉！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十六章 新的任务 “姓名？” “伦……伦纳德·卡特尔” “性别？” “……男性。” “年龄？” “37岁……” “你在保护伞公司中的职位？” “……白伞（White Umbrella）部门日本支部海外监察行动组组长。” “这一次在全球爆发的生化危机，是你们干的吗？” “……是！” 与之前几位死不开口的硬汉俘虏不一样，这位保护伞公司的主管级人物完全没有他手下们那般硬气，甚至都不需要赵哲用刑，问什么他就招什么，完全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 “快说！” “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有传言说，这是公司上层和各大财团的首脑决定的，要对已经过度膨胀的人类文明进行大清洗，就像旧约中上帝以大洪水清洗人类一样，然后在不合格的旧人类消亡之后，让进化后的新人类统治世界……” “连这个都能知道，看来你在保护伞公司中的地位也是不低啊！” “不，这其实不是我该知道的，只是我的叔叔在保护伞公司的高层，所以知道了一些……” “叔叔……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关系户啊……” “……” “你们投放的病毒是T病毒吗？” “……你怎么知道？” “是我在问你！快点回答！” “是，是T病毒没错……” “美国那边的浣熊市，是不是出现过一次病毒泄露事故？” “是的，不过我有听说，那其实不是事故，而是刻意安排好的‘意外’，为的就是让T病毒的传播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以便掩护公司接下来的大规模行动。” “还是从你那个叔叔嘴里知道的？” “……是的。” 赵哲与一旁的张衡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看来这个世界的保护伞公司更多的还是接近于电影中的设定。 …… 而对于主角团以及高城家的诸位剧情人物来说，赵哲的这番审问却是让他们确信了之前提到过的阴谋论，心中震惊之余无不涌现出了对保护伞公司的彻骨痛恨。 “没想到，那些死体，真的是保护伞公司投放的病毒造成的……” 高城沙耶恨声说着，不得不承认大人的世界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肮脏千倍万倍。 “嘛，就像我说的那样，这种全球性的快速传染，绝对是人为的啦！” 平野户田摊了摊手，一脸得意地说道。 不过他这副模样很显然引来了高城沙耶的不爽。 “你这家伙得意个什么啊！说到底这一切都是赵君的功劳吧！你又什么都没做！” “……是，对不起我又得意忘形了……” 对于高城沙耶的斥责，小胖子满脸享受地认错道歉——啊，被美少女辱骂的感觉还是这么清爽啊～～ 不提那边在打情骂俏的两只，小室孝则是注意到了审问中的一个重要内容： “T病毒，这就是将活人变成那种东西的罪魁祸首吗？那么，有病毒，是不是就有疫苗？” 看了看赵哲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位伦纳德先生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答道： “没，没错，T病毒是有疫苗的，只是这种疫苗只能在感染初期使用才有效果，一旦变异成丧尸之后，再使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 伦纳德的回答立刻让小室孝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熄灭了下去。 他原本还想着，如果有疫苗的话，是不是能把那些死体给救回来，看来还是他太过天真了。 ……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在浣熊市蜂巢基地的地下，还有另外一个隐藏基地，里面全都是进入了冷冻休眠状态的保护伞公司高层以及各国政要和财团首脑？” 赵哲在座椅上往后一躺，斜着眼看向下方跪着的伦纳德，说出了一个让对方惊愕不已的问题。 “……有，有这种事？！” 从他那不似作伪的惊愕表情来看，很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看他的反应，要么这事不存在，要么就是他也是一枚弃子，没资格知道真相，甚至这个人本身也只是个克隆人也说不定！’ 赵哲暗自思量着。 事实上他本人也并不是很确定这件事到底存不存在。 毕竟虽说生化危机的六部电影算是一个系列的，但是前三部和后三部完全就是两个风格，甚至世界观都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再加上真实世界与电影作品之间必然会出现的差别，赵哲也完全没法肯定电影里的情节就一定会是正确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赵哲也必须要去一趟浣熊市。 如果真的如同电影里那样发展，那么在那座城市地下的隐藏基地中，一定有着那种能杀死全球T病毒的反T病毒，那将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丧尸！ 不仅仅是赵哲，另一边的张衡等轮回者也心绪浮动，因为就在赵哲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主神那边居然又发来了任务更新提示—— 【隐藏支线剧情：三天内前往浣熊市，解决全球生化危机的发生根源，释放反T病毒。 执行任务期间，七天内不可离开床主市的限制解除。 任务成功，参与者每人奖励A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10000点，其余人奖励C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4000点，任务失败，无惩罚。】 “张队，这是……” 小平头一脸兴奋，拉着张衡想要说些什么，不过马上就被旁边的女司机拽住，手指竖在嘴前嘘了一声。 周围都是剧情人物呢，可不能随便乱说话！ 小平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不过他想要说什么，其他人其实也都猜到了。 众人一齐看向张衡，而张衡在低头看了看主神腕表之后，却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欣喜若狂，反而露出了一股凝重之色。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物，但智商好歹也在水平线以上。 主神刚刚发布的任务看似是给予他们这群新人轮回者的福利，给人的感觉就是躺着都能把这个分数给赚了，但是张衡却从中看到了一个阴险至极的陷阱。 ——时间！ 第一百十七章 无法完成的任务＆残酷的处决 三天的时间，看上去是挺长的。 但他们现在是在哪儿？ 日本！ 要知道浣熊市可是在美国，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几乎就是在地球两端！ 坐船从太平洋的西岸到东岸，至少要十天以上的时间，所以从海路过去是不可能的，没等他们抵达美国的西海岸，他们的任务时间都已经结束了！ 那就只能选择飞过去。 但是，这群新人轮回者们完全没有飞行能力，别说飞行了，从离地十米以上高度跳下来都有受伤甚至死亡的危险。 对他们来说，选择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坐飞机飞过去。 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全世界都已经陷入到生化危机中了，又哪里可能还有正常的飞行航班？ 至于说他们自己开飞机过去…… 要是能办到的话赵哲之前就没必要自己DIY出一副单人飞行套装了，所以还是没戏。 ——这些还是没有考虑到不久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那颗核弹的情况，要是原剧情里的核爆电磁脉冲如约出现，那他们就算会开飞机也没用！ “这么说，我们只能放弃了吗？” 从审讯的房间中悄然退出，一群轮回者在讨论了之后，一个个满脸不甘地摇头叹气。 这主神真是焉儿坏，居然发布了这么一个看似诱人、但却明摆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想要活生生馋死他们吗？！ “啧，要是能请大佬帮忙就好了。你们说，要是我们接下了这个任务，然后让大佬带着我们中的一个人飞到浣熊市，之后就坐看大佬血洗蜂巢基地，我们是不是也能算完成任务？那样子就算没法拿到最高奖励，保底的基础奖励总能获得吧？”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小黄毛说出了这么一个看上去挺有可行性的办法。 “这个……会不会惹怒那位大佬啊？” 另一位存在感非常低下、之前完全没有台词的女性轮回者有些怯生生地说着。 “……不管怎么样，都得试试！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我们就赚大了！” 小平头点头赞同黄毛的想法，然后转头看向张衡： “张队，我们这群人里看上去也就您能和那位大佬搭上话了，要不您去试试看？” “……” 张衡有些无语地看了看自己的这一群队友，摇了摇头，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大佬离开了，那我们的主线怎么办？保护伞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基地，要是他们再来发动袭击，我们剩下的人能挡得住吗？” “这个……”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都没话说了。 的确，在讨论支线任务之前，他们身上可还挂着一个主线任务呢！ 前半部分，在这座城市生存七天，他们已经过去了两天，还剩下五天，好消息是接了这个隐藏任务就不必受到地域限制了，想往哪里去都行。 但后半部分，确保主角团至少一半以上的人存活，在保护伞公司出现之前还有可能达成，可到了现在，保护伞公司绝对已经把他们这群人盯上了，一旦再次遭到袭击，别管主角不主角的，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那，到底该怎么办？” 个子娇小的女司机开口问道。 张衡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无奈说道： “……我去问问大佬吧！” …… 审讯室中，伦纳德已经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就差把自己9岁的时候还尿床以及第一次和女朋友滚床单只坚持了三分钟这种事都说出来了。 只是，就算他如此配合地交代了一切，但赵哲终究还是没打算饶他一条命。 “感谢你的配合，卡特尔先生，鉴于你的合作态度，我会让你痛苦的时间尽量短一些。” 赵哲手中黑雾浮现，一根根肉眼不可见的丝线缠绕在了伦纳德的全身上下。 ——同样是处决俘虏，那些只是听从命令的大头兵是斩首，那么这位在罪魁祸首中也算得上中高层的主管级人物，自然得配上更“高级”的处决待遇。 感觉到自己浑身各处出现的无形束缚，伦纳德顿时想到了被赵哲碎尸的丧尸与舔食者，立刻惊慌地求饶起来： “等，等等！求求你，不要Sh——！” 求饶声戛然而止。 噗嗤——哗啦—— 完整的人形在凝固了一瞬间之后，立刻碎散成了无数碎块，伴随着喷溅的鲜血撒了一地。 伦纳德·卡特尔，这位野心勃勃的保护伞走狗，终于以最惨烈的方式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咿呀！” “嘶～～” “这……” 房间中的小室孝等人近距离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被吓得忍不住惊叫出声。 尤其是宫本丽和高城沙耶这两个柔弱女生，更是一个钻进了小室孝的怀里，一个躲到了母亲身后，不敢看地上被切成了至少七八十段的破碎尸体。 就连平日里压抑低调、内心中渴求“非日常”的平野户田，也忍不住直撮牙花子，浑身上下一阵发寒。 只有毒岛冴子，似乎是被这血腥一幕激发了内心中压抑已久的本性，双目中精光直闪，看向赵哲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之前看赵哲杀丧尸杀舔食者杀暴君都还好说，毕竟那些都是非人的怪物，杀掉就杀掉了。 但是像现在这样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白天时赵哲与保护伞公司之间以一敌五百的战斗他们根本就没有亲眼目睹。 几小时前的那场战斗，那些保护伞公司士兵也是被轮回者们当枪靶给打死了。 之后的俘虏处决，小室孝等人又因为要帮忙修复正门处的封锁线，正巧错过了那一幕。 因此，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见赵哲动手杀人，而且还是在如此近的距离！ 而从赵哲动手时的从容与平静来看，他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这让诸位剧情主角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位看上去并不怎么难说话的“赵先生”、“赵君”，这位以强大的力量将他们一次次救出险境、保护到现在的守护者，并不是漫画里那种仁慈善良从不下杀手的超级英雄，而更像是一个毫不吝惜杀戮手段的反英雄！ 不过赵哲却并不怎么在意这些剧情角色对自己的观感发生了什么变化。 送这个死上一万次也不嫌多的人渣下了地狱，赵哲起身离开了这间已经变成屠宰场的临时审讯室。 走到外面，正好看到张衡正一脸扭捏地向他走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第一百十八章 方法，转移＆呼救 “也就是说，你希望能在三天内前往浣熊市，完成你们的新任务，但同时又担心这边的主角们得不到保护，会出意外？” 听了张衡以各种拐弯抹角不会被主神扣分的方式描述了他们这些轮回者的新任务后，赵哲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事实上张衡等人的新任务正合他的本意，只不过他之前只是做出了前往浣熊市的决定，但却并未确定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带你们一程也不是不可以。” 赵哲这么说着： “至于说主角们的安全问题……你们忘记了，这座城市中还有一股力量！” “还有一股力量？” “床主海上机场，那里还有残存的特警和自卫队！” “啊！对啊！那个大凶老师的姬友也在那里！” 张衡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南里香这个角色的存在。 之前因为一直与小室孝等主角团混在一起，像南里香这种出场很少而且和主线几乎也没多大关系的配角就被他抛到脑后了——虽然他们全员手里拿着的武器都是人家的…… 想起了这么号人之后，他也终于从原先的固有思维中跳了出来。 是啊，之前担心主角们的安全问题，那是因为他一直都以原剧情的进展来考虑，剧情里的小室孝等人一直都是在孤军奋战，从未获得过政府和军队的援助，因此也给了张衡等人“这座城市里没有可以提供帮助的势力”的错觉。 可那本质上还是因为主角们执着于寻找亲人，同时又受困于无穷无尽的丧尸，无法在城市中快速转移，之后又因为EMP而切断了所有对外联络，结果真的只能孤军奋战了。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有着赵哲在，主角团、乃至高城庄园内的其他幸存者，都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城市中快速机动，一切危险都危及不到他们。 因此小室孝等人完全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自己的家人，同时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海上机场，直接纳入自卫队和特警的保护。 而丢掉了剧情主角这么一个包袱之后，张衡等轮回者们也可以腾出手来，借助赵哲的力量完成这个足以让他们一步登天的隐藏支线任务！ 只是可惜了赵哲之前俘虏的那艘油轮，他原本还想着把它当作移动庇护所来用的，现在看来恐怕是白费工夫了…… …… “现在就离开吗？” “是的，你们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吧？” “的确，在大人您出现之前，我们就已经在准备撤退的事宜了，中间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也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高城壮一郎恭敬地回应着，只是心中疑惑的他有些忍不住地发问道：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如果等太阳升起来之后再行动的话，或许会方便很多？” 对于这个问题，赵哲只是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如果等到天亮，恐怕你们就根本走不了了。” 在剧情发生了巨大变化的现在，就连赵哲也不知道那颗废掉了整座城市电气设施的核弹还会不会出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但无论如何，尽快行动都是没有错的。 “……” 高城壮一郎无言。 并不知道原剧情的他有些难以理解赵哲的话。 会让他们“走不了”的东西……难道是比一支保护伞公司的军队还可怕的东西？ 不过他明智的没有多问。 既然赵哲这么说了，他照办就是了。 “很好，那么就立刻行动吧！先去东区警署和新床第三小学，找到小室孝他们的家人，然后再送你们到海上机场，应该可以在天亮前完成这一切！” 赵哲用发布命令的语气说着。 而想明白利弊的高城壮一郎也非常配合地躬身应是。 于是，就在凌晨1点左右，本已寂静下来的高城庄园重新热闹了起来。 包括两辆货车、两辆商务车、一辆悍马、一辆面包车在内的车队直接撞开了封锁线，在一群群丧尸们的抬手欢送中驶出了庄园，向着床主市东区警署的方向而去。 而作为这支队伍敢于在夜间行驶的最大保障，赵哲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离队行动，而是坐在了开路那辆货车的副驾驶位上。 “不管前面有什么障碍物，撞过去就是了！” 赵哲对着旁边的驾驶员这么说着。 而很凑巧的，这位驾驶员正是因为亲眼见到赵哲的非人之力而将其当作神灵崇拜的那群人之一，对于“现世之神”的吩咐那当然是确信不疑，真的是不管不顾，无论前面挡着的是车辆还是丧尸，都毫无顾忌地一路冲撞过去。 很快的，他也再一次见到了赵哲的“神力”。 无论是车辆还是丧尸，在实际碰到货车的车头之前，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到两侧，对车队的行驶完全造不成任何阻碍。 这实际上是赵哲在这辆货车的车头处凝聚出了两块类似于铲雪车一样的倾斜铲盾，一左一右，无论前面撞到任何东西，都会在斜面的作用下被推到两旁。 否则的话，就算是以这种大型货车的马力，在正面撞上几辆汽车后也会被减速到无法动弹，而一旦轧死太多的丧尸，尸体血肉也会糊在轮胎缝隙里，导致车轮打滑。 就这样，有着最前方的“超级铲车”开路，赵哲一行的行动相当顺利，很快就离开了二丁目区域，来到了商业街附近。 这原本是人流车流最为密集的地段，在生化危机开始之后，则是成为了丧尸与废弃车辆最多的地段。 哪怕是有着赵哲的帮助，车队在这一段行驶的速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实在是障碍物太多了，就算是以倾斜面的车铲将它们铲飞，也依旧让货车不断减速。 而持续不断的撞击噪音又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丧尸，到最后整个车队都被包围了起来。 如果是往常，众人遇到这种情况确实会惊慌失措。 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会因为眼前这点“小场面”而感到紧张。 因为，他们有着最为强大的武力！ 当车队降速到几乎动弹不得的时候，赵哲终于出手了。 同样是无形无影的攻击，就听空气中传来几声微不可察的“嗤嗤”声，所有包围着车队的丧尸就被无形之刃切割成了无数碎块。 至于挡路的汽车，则是被赵哲以丝线捆绑着直接甩到了道路两边。 在“嘭！嘭！”的震响声中，不知道多少沿街店铺被从天而降的汽车砸成了废墟，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一段数百米长的街道被清空出了一条毫无阻碍的顺畅路线。 不过，就在整条商业街即将被打通，车队准备再度启程时，街边一家百货商场的二楼突然有人打开了窗户，一边用手电筒照向车队的方向，一边大声呼救。 “这是……” 赵哲眯了眯眼，强化后的视力让他看清楚了呼救者的样貌，是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子。 这让他想起了漫画原著中一个有过不少戏份的便当配角。 “难不成又碰到剧情人物了？” …… 三更6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十九章 新人警察和老鸟警官之间的差距 “大人，该怎么办？” 车载对讲机中，传来了高城壮一郎的询问声。 “……去看一看吧，如果对方人数不多，也没有感染者的话，可以带着一起走。” 赵哲思考了两秒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反正两辆大卡车里还有不少剩余空间，如果对面人数不多的话，还是能装得下的，带上一路也不费什么事。 “明白了！” 高城壮一郎立刻应命。 很快的，一群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就从车队中走出。 看他们身穿防弹背心，头戴战术头盔，手拿突击步枪的模样，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保护伞公司的士兵呢。 不过也确实，他们身上的装备就是从那些倒霉的保护伞士兵们身上扒下来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一行人进入百货商场，几分钟后，就带着一群大约有十七八个的幸存者从商店中走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有两位被人搀扶着行走的老头老太太。 然而高城壮一郎并没有立刻允许他们上车，而是要求他们先进行全身检查，确认身上没有被丧尸咬伤抓伤的伤口。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怯生生的女声响起，提出了异议： “这个……应该不需要检查了吧？麻……本官可以作证，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店里待了超过四五个小时，都没人被咬过……松岛前辈，您也说一句啊！” 循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开窗呼救的女警察。 她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位稍微年长一些的女警，不过这位叫做松岛的警察此时却一手扶额，一副仰头无语的样子。 事实上，这位松岛警官在听到高城车队的要求后同样想表示反对。 只是在看到对方的队伍携带着这么多违禁枪支之后，她就非常明智地闭上了嘴，决定配合对方的搜身检查。 毕竟，眼前这群家伙人手一支枪，而且全都是军用枪支，看着就不像是良民，搞不好就是极道社团什么的，她们这两个小女警可没有任何威慑力。 所以，只要这群人的行为没有太过分，搜身检查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这位后辈实在是有些过于耿直，居然想都不想就提出了异议，这让这位松岛警官忍不住在心中哀叹——这孩子，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 这么硬杠，真不怕他们直接给你一梭子弹吗？！ 幸运的是，与这位松岛警官想象中的有些差别，这支车队的成员并不是那些无法无天的极道份子，而是侥幸舔了保护伞公司部队盒子的幸存者团体，并不会对她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们是……” 高城壮一郎看到两人身上的警服，微微皱了皱眉。 “床主市东警署交通科，松岛真纪，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同事——” 年纪稍长的女警敬了个礼，自我介绍着说道。 “是，床主市东警署交通科，中冈麻美巡查是也！” 旁边的小女警也同样忙不迭地敬礼，并用带着奇怪口癖的语气自我介绍道。 ‘果然是她！’ 听到后面那个名字，不远处的赵哲与张衡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了然，又是一个剧情人物。 而且貌似因为核爆电磁脉冲尚未发生的原因，原剧情里那位只提过一嘴的“松岛前辈”也都还在这里。 不过同样作为“剧情人物”的高城壮一郎当然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摆出了那张一贯的严肃面孔，盯着那位小女警的双眼说道： “虽然中冈警官您这么说了，但是为了我们车队中所有人的安全考虑，该做的检查还是要做的。”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 “这一点，松岛警官您也没有意见吧？” “……虽然我本人也可以作证，这里没有人被咬过，不过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再检查一遍也可以让诸位放心，我没有意见。” 松岛真纪这么说着，还顺势拉住了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中冈麻美。 不同于天真的后辈，已经在警察职位上任职了几年的松岛警官非常识时务。 在这种全球末世、秩序崩坏的时候，警察身份本身的威慑力已经近乎于无，真正能让人感到敬畏的，只有真实不虚的武器与暴力！ 而现在，在这里掌握了最强暴力的，当然就是有着几十支枪的高城车队了！ …… 既然连警察都妥协了，这些平民们自然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于是，一群幸存者就按照性别被分成两拨，以两辆货车的车厢作为遮掩，由相同性别的人一一进行全身检查。 只是，哪怕如此，这些市民们对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检查的待遇依旧很是不忿，即便有着货真价实的枪支威慑，他们仍然大声嚷嚷着侵犯人权侵犯隐私什么的，表现得相当不配合。 这些事赵哲都没有去过问，全都交给高城壮一郎自己去处理，他只是在一旁看着，顺便警戒周边，弄死任何胆敢靠近车队的丧尸。 不过，也正是他的零星出手，让这些幸存者们终于见识到了比尸体活过来咬人更加超现实的景象——真正的超能力！ 看到那些被噪音吸引而来的丧尸在赵哲的双手挥舞下一只只碎成七八十段的碎尸，所有人终于明白过来，那路灯和车灯下几乎铺满了整条街面的碎肉，原来是这么来的！ 这比枪支更加直接的暴力威慑让哪怕最桀骜难驯的家伙都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吭声。 有此之助，检查总算是顺利进行了下去。 好在，到最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被抓伤咬伤，这群幸存者们终于顺利地加入到了车队之中。 不过鉴于这群人之前的不配合，高城壮一郎也非常不客气地收缴了他们身上所有的武器，哪怕是一把小刀都没有留下，然后将闹得最凶的一群人集中关在了一辆货车里，算是把这群不稳定因素给隔离了起来。 小小的插曲过后，车队继续向前，在凌晨三点左右，他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第一个目的地——东区警署。 只是看着在夜色中一片漆黑、鲜有动静的警署，满怀期待着能找到自己父亲的宫本丽，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景象，可不像是有幸存者的样子啊！ 而当赵哲在警署外停留了一会儿，释放侦查型IBM颗粒搜索了整个警局，确认了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之后，得知这个消息的少女瞬间绝望得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抵达新床第三小学＆重新出现的窥视感 “不，不可能的！爸爸怎么会……” 宫本丽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倒。 小室孝赶紧上前一步，抱住少女，摸着头安慰道： “别太担心，丽，或许伯父他们都已经离开了，我们先进去探查一下，或许他们有留下什么线索！” 然后，他找到了高城壮一郎和赵哲，提出了请求： “高城伯父，赵先生，我想进入警署里探查一番，不需要太长时间，给我们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高城壮一郎眉头一皱，本能地就想要表示反对： “这太危险了！现在是夜里，万一里面还有丧尸……” “没关系，想去就去吧！” 赵哲摆了摆手，打断了高城壮一郎的话： “里面不会有危险的，这栋楼里不但没有活人，连丧尸都没有一只，看上去警察们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清理过了。” 没错，在赵哲的感知中，这栋大楼“干净”得有些异常，除了一些被爆头的尸体之外，整栋楼里居然没有一只在活动的丧尸。 由此可见，这里的警察们撤离时并不仓促，他们甚至很可能是主动放弃了这里，而不是被迫撤离。 赵哲的话让小室孝等人瞬间升起了希望，尤其是宫本丽，原本几乎快要哭晕过去的她立刻振奋起精神。 对，没错，她爸爸才不会死在这里，警署里没人，一定是他们都已经撤离到其他地方了！ 对于赵哲的话，他们并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这是一位能飞天遁地的超级强者，现实中的Superhero，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们的。 因此，在向赵哲道了声谢后，主角团的一行人立刻冲入了警署中。 因为不必担心丧尸的问题，他们行动的速度很快。 就见警局内的灯光一层接一层的亮起，很快就亮满了整栋建筑。 不需要半个小时，仅仅是十几分钟后，一群人便安然返回。 而且他们的神色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焦急担忧，反倒透露出几丝轻松。 很显然，他们在警署里面发现了相当振奋人心的信息。 “因为自卫队的救出作战，爸爸他们都去了新床第三小学，孝的妈妈也在那里！” 宫本丽满脸欣喜，这是她在末日发生以来所得知的最好的消息了！ “是的，所以，我们都能与自己的家人见面了！” 小室孝也非常高兴，警察前往了床主市第三小学，这也意味着他的妈妈处在警察们的保护之下，人还活着的几率相当大！ “不过还是先去丽的家里，确认你母亲的情况吧！” “嗯，妈妈她，一定会没事的，毕竟是我的妈妈啊……” 想到依旧生死未卜的母亲，宫本丽的笑容一敛，像是给自己打气般低声说着。 …… 车队再次前进，这一次他们拐了个弯，向着宫本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不过，当他们抵达宫本家时，却发现这里同样空无一人。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宫本丽有一瞬间以为她的母亲已经遭遇不幸了。 好在，让她最害怕的情况终究没有发生。 她的家里并没有任何尸体或者丧尸，甚至连血迹之类的都没有。 而在她家玄关的墙壁上，被人用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妈妈和爸爸一起，在新床第三小学”。 “是妈妈的笔迹，她也前往新床第三小学了！” 宫本丽心中惊喜不已。 她却不知道，这是她那从不以权谋私的父亲，在这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末日的时刻，终于忍不住公权私用了一把，带着一小队精锐警员，冒险救出了自己的妻子。 只有宫本丽，因为就读的学校距离警局和家都太远，救援难度太高，因此不得不暂时放弃。 但这对父母同样相信着自己的孩子，一定能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因此不约而同地在警局和家里都留下了留言，希望宫本丽能够及时看到。 少女领会到了父母的这份信任，她擦干了眼角的眼泪，眼神坚毅： “爸爸，妈妈，等着我！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 虽然连续跑空了两趟，不过队伍中却没有人发出抱怨。 毕竟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过安稳了，一切危险都被赵哲提前消灭，只是多走一段路而已，除了开车的几位司机劳累了一点之外，其他人在车上甚至睡得很香，当然不可能有任何抱怨。 而在凌晨五点左右，车队终于抵达了新床第三小学。 远远地就能看到在学校操场上亮起的灯光，灯光下则是连成一片的一座座帐篷，隐约间甚至还能看到人影在其间走动。 学校周围也被铁丝网和路障之类的东西围起，有持枪的警察在各个重要位置站岗守夜，这说明这处营地到现在也依旧没有失守。 “太好了！很快就可以和爸爸妈妈重聚了！” 一夜未睡的宫本丽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看到这一幕，心中雀跃不已。 营地安然，那就说明她的父母也同样安全。 即将见到爸爸妈妈的振奋感驱散了她大脑中的那丝睡意，让她坚持着一定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 一旁的小室孝也同样非常高兴，虽然他的父亲因为在外地所以没法联系，是生是死只能全凭天意，但他的母亲就在这里，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只是，与几位主角们的高兴不同，此时的赵哲突然间皱起了眉头，抬眼望向天空。 熟悉的窥视感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他从这股窥视感中感觉到的恶意，比之前强上太多！ 不过，这一次窥视感的来源并不是之前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无人机——事实上那两架无人机在赵哲杀穿了那艘油轮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控制，早就坠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股窥视感来自于更高的地方，来自于大气层之外——那是卫星！ 保护伞公司的卫星！ 是的，在赵哲端掉了那艘位于床主市附近的伪装油轮后，保护伞公司的总部终于做出了反应，通过卫星再度锁定了他的位置。 这也意味着敌人的袭击很快就会到来，他们这边的动作必须加快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保护伞的对策会议 “还真是跟牛皮糖一样啊！” 赵哲心中很是不爽，这保护伞公司的纠缠不休已经让他相当厌烦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现在就想要出发，飞到美国去把那个浣熊市蜂巢基地给直接端掉。 只是，他却不知道，那边的保护伞公司对他也同样相当头疼。 “这个特殊个体，暂定代号‘玛尔斯（Mars）’，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会议室中，阿尔伯特·威斯克，这个哪怕在室内也戴着墨镜的男人点了点手中的遥控笔，半空中立刻投影出一个个画面。 画面中的主角，自然就是他们口中谈论的“玛尔斯”，也就是赵哲。 这一个个画面，有赵哲随手用无形攻击将丧尸与舔食者切成肉块； 有他与暴君正面对拼力量并战而胜之； 有他无视爆炸与火焰，从火箭弹轰炸的建筑中直冲而出； 有他硬抗枪弹射击，挥手便以无形力量甩出数吨重的巨石碾压死数十名战士； 有他身如闪电，半分钟击杀数百士兵； 有他以无形的丝线捆缚住足足十五只暴君，然后如同饭后散步一般将它们一一杀死； 有他投掷出无形攻击，击落一架架仓惶逃窜的飞机； 也有他直接飞天而起，一路直飞海面，降落到一艘油轮上大杀特杀，最后将整艘船俘虏开走； 而最中央最大的画面中，则是卫星画面实时拍摄的，赵哲抬头望向天空，似是在看着卫星镜头的一幕。 这一系列画面组合在一起，让任何一个观看的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画面中这个人的强大，以及危险！ 要在以往，说是单一一个个体会对整个保护伞公司造成威胁，在座的所有人听了都只会大笑。 但是在看到赵哲单人屠戮数以百计的士兵外加两位数的暴君时，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 而当他们看到赵哲单枪匹马，一个人找到并且击溃了克里斯托号伪装船，甚至还将那艘船的负责人连人带船一起俘虏了，他们由衷地感到了心底里发出的寒意。 这样的存在，恐怕一个人就能击溃保护伞公司的任何一个支部基地，除了立刻自爆之外，没有任何方式能拦得住他！ 也正是这份强大与危险，让保护伞公司以罗马战神的名字给他取了个代号，象征着保护伞公司的高层们对他的重视。 事实上，就算是自爆，也很成问题。 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司的所有“大型资产”上都安装有大威力的内爆式炸弹，那艘被赵哲击破俘虏的克里斯托号改装油轮也不例外。 但是，在赵哲单人镇压克里斯托号的过程中，那颗本应引爆的炸弹却毫无动静。 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克里斯托号的负责人伦纳德根本来不及引爆炸弹，要么就是对方有办法解除炸弹的威胁。 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他们最后足以威胁到对方的手段也失去了作用！ “的确是相当强大的个体，而且对方应该也已经从被俘虏的伦纳德身上获得了足够多的情报，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各个支部的位置坐标，确实有着相当大的威胁！” “必须想办法解决他！不过这个个体同样也是珍贵的样本，如果能探究出他如此强大的秘密，或许能让我们的研究更进一步！” “确实，危险而又有着巨大的价值。不过活体捕捉的话还是太危险了，建议击杀，我们只需要研究他的尸体就行了。” “但是，该如何击杀他？我们都看见了，哪怕是两位数的暴君都会被他像捏死虫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杀死，我们还能用什么杀死他？” “直接用导弹轰炸，饱和式攻击，我不相信他的对空能力能将所有导弹全部接下！” “你疯了吗？那样连尸体都会被炸没了，我们能得到什么？一团灰烬？” “是啊，更何况，别忘了他可是会飞的！导弹也未必能管用！” “用他的同伴的性命威胁？” “这一点没用，伦纳德被俘虏前就想这么做来着，结果对方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行动，直接守株待兔击杀了所有行动人员，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是预知能力？还是单纯的战术预测？” “不管是哪一种，说明我们这位‘玛尔斯’不仅仅拥有强大的力量，更有着超人一等的智力，是全方位的完美进化体，但同样也是最难缠的对手。” “……” 各个保护伞支部基地的管理者们竞相争论着，提出一个又一个有可能杀死赵哲的方法，然后又一一被其他人反驳否定。 然而，讨论了半天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得出一个合适的结论。 到最后，还是欧洲支部的负责人提出了一个办法： “或许，我们可以用某个基地作为陷阱，引诱他主动前来进攻，然后以毒气之类的手段将其捕获？” “这倒是个办法，但是我们根本没法控制对方的行动吧，又怎么让他来主动攻击这个‘陷阱’呢？” 有人提出了反驳。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欧洲支部的主管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没必要将陷阱固定在某个地方，事实上我们的任何一个基地都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陷阱，只需要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无论他攻击哪一个，只要能舍得放弃基地里的所有职员，直接在通风管道中释放高浓度神经毒气，我就不信杀不死他！” “……” “……” “……” 会议室中一阵沉默。 “你的意思是，为了击杀区区一个目标，我们就要赔上一整个基地？” 日本支部的负责人忍不住开口质问。 虽然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把良心扔给狗吃了的带恶人，死后必然下地狱的那种，但要他们轻描淡写地放弃自身经营了许久的基地，却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出这种决断。 更别说，此时赵哲就在日本，距离他最近的基地也正是日本支部，由不得这位负责人不紧张。 “怎么？舍不得你的基地吗？那你可以不参与！只是希望‘玛尔斯’杀到你面前的时候，你不会跪下来哭鼻子求对方饶你一命！” 对于欧洲支部的负责人来说，反正赵哲远在地球的另一边，再怎么也不至于第一个找上他们这边，所以这种“慷他人之慨”，他做起来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不过他的态度很显然激怒了最有可能受到袭击的日本支部负责人： “你这家伙，你有本事再说一句？！” “说就说，我还怕你？” 眼看着正经严肃的会议即将演变成人身攻击，坐于上首的威斯克重重地敲了敲桌子，顿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就按这个办法去做！这个‘玛尔斯’的价值无可估量，但他的威胁也必须排除，所以，哪怕是赔上一座基地也是完全值得的！而无论到时候牺牲基地的是在座的哪一位，事后都会得到相应的补偿，请大家放心，保护伞公司决不会亏待自己的忠诚员工！” 墨镜下的猩红双眼扫视了一圈，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很好，那么就这样，散会！” 一瞬间，整个会议室黯淡了下去，除了威斯克之外，参与会议的其他人影也一个个在光影闪烁中消失。 很显然，刚刚的这一切，只是一场远程全息投影会议！ 恢复寂静的全息会议室中，威斯克微微后躺，靠在椅背上，眼神中若有所思： “你到底，会选择哪一个目标呢？” 三更67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位主角的离队 “他们不愿意离开，说是要在这里固守等待自卫队的救援。” 在车队与驻守在新床第三小学的警察们交涉之后，高城壮一郎带回来了这样一个坏消息。 “……是民众不愿意，还是警察不愿意？” 赵哲从对保护伞公司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如此问道。 “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不愿意，他们甚至反过来劝说我们留在这里，不要随意乱跑，甚至还有警察想要收缴我们的武器，真是……” 高城壮一郎摇了摇头，对那些人的固执很是无语。 “你没有跟那些警察们说过保护伞公司的事情吗？” “说了，但是没人相信！” “……” 这就没办法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都已经把风险明确告诉他们了，还不愿意离开，那么最后无论有什么下场，都是他们自己活该。 “事实上，那群从百货商场救出来的人也很想留下，我想了想，觉得将这些不稳定因素抛下不是一件坏事，所以便自作主张地地答应了。” “没关系，那群人留下就留下吧，甚至从高城庄园带出来的幸存者，想留下的也可以让他们离开队伍。” 赵哲满脸无所谓地说着。 对他来说，只要主角团和轮回者这两队人留在队伍里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只是添头，留不留下都无关紧要。 不过，唯一的问题也正是出在了这里——因为父母都不愿意离开的关系，宫本丽也想要留在这里，而因为她想要留下，和她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小室孝也动摇了，想要陪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同进同退，尤其是他的母亲也在这里，更是给了他留下来的理由。 “大人，您看，这该怎么办？” 张衡那边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就火急火燎地跑到赵哲这边求教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任务是确保小室孝他们有一半以上的人存活吧？只是两个人离队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赵哲这么说着，心中是真的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他本人其实对这些剧情主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除了几个女生那好到不科学的身材之外，也没什么能吸引他的目光的。 之前之所以一直保护着他们，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存活是张衡这些“有组织穿越者”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因此间接受到了赵哲的庇护而已。 “这……话是这么说，但真的抛弃两人，不会对其他主角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吗？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抛弃队友什么的……” 张衡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对他来说，最怕的就是和主角团之间关系搞僵，甚至弄得没法共同行动，那样子他们想要完成主线任务可就难了。 ——要保护一群打心眼里厌恶你、甚至不愿意和你共同行动的人，那难度想想就觉得可怕！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赵哲却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张衡有些意外的答案： “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实上这些‘剧情主角’们之间的感情与羁绊，远没有原剧情里那样深刻！小室孝与宫本丽的离队，其他人或许会遗憾，或许会不舍，但并不会有其他更多的反应了。” “这……是这样的吗？” 张衡一脸茫然的神色。 虽说作为一个通晓剧情的轮回者，天然就对剧情角色们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但他却从未去思考过关于剧情人物的“感情”与“羁绊”这些问题。 毕竟，说实话，能在现实社会里混到会被主神征召的，基本上都没人信这种东西了！ ——嗯，主神招人的前提条件就是被招募者必须拥有绝望厌世情绪，而一个厌世的人，又哪里会相信感情和羁绊这些玩意儿呢？ 而现在赵哲突然说起这两种东西，一下子就让张衡有一种画风错乱的感觉。 ——感情？羁绊？在轮回任务里还需要考虑这种东西吗？！ 好吧，既然现在赵哲这位大佬这样说，那么张衡也就只能姑且信之了…… 当然，赵哲说的也并非是胡诌又或者是想当然，而是通过他那几乎与第三阶基因锁无异的强大思维能力模拟了其他人的人格，由此得出的结论。 而之所以发展成这种与原剧情截然不同的结果，其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的——张衡以及赵哲这些外来者的出现，虽然帮助主角们轻易地渡过了各种难关，但也极大地破坏了他们在危难中结下深刻羁绊的可能。 尤其是赵哲，他的存在，简直让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发生了改变，从丧尸末日求生变成了超能力都市废土战斗剧情，完全将整个剧情破坏得一塌糊涂！ …… 其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赵哲所说。 虽然高城沙耶、毒岛冴子、平野户田等人都对小室孝和宫本丽的离队决定表示有些不舍，但最终都没有出言反对，也没有说要和两人一同留下来。 这是当然的，毕竟高城沙耶的父母都在车队里，现在也不是原剧情里那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父母跟着小室孝离开。 而单恋傲娇少女的平野户田，则是差不多相当于高城沙耶的跟屁虫，一副她去哪里他就要跟着去哪里的架势，自然也选择了留在车队。 至于毒岛冴子，这位本该倾心于小室孝的嗜血女剑士，因为并没有经历过神社中的倾诉夜谈，对小室孝的感觉依旧保持在一个普通同学、共同作战的战友那样的程度。 相比于并没有显现出太多主角特质的小室孝，反倒是展现出压倒性武力的赵哲更加吸引她一点，也让她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要追随在对方身后，见证那一份让她这样的武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强大力量。 至于大凶迷糊校医鞠川静香，当她得知自己的好友南里香此时就在床主市海上机场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去见自己的姬友。 反正小室孝他们都已经有了警察们的保护，应该也不需要她这个司机了吧！ 也就只有希里爱丽丝，这个小萝莉对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大姐姐有些不舍，不过她也非常懂事，知道这种时候轮不到她做决定，只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小胖哥哥后面，摆着手向两位大哥哥大姐姐告别。 在留下了一批不愿意继续前进的人，同时也留下了两位男女主角之后，车队再度开始前进。 站在营地的大门口，看着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的车队，宫本丽和小室孝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同时，也不由得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二人想来，保护伞公司之前会盯上他们这些普通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赵哲的存在，现在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及时离队，应该就不会再和那些怪物扯上关系了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抵达，忌惮＆巧合 早上七点十五分，高城家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床主市海上机场。 更准确地说，是抵达了通往海上机场的跨海大桥。 似乎是因为机场那边的噪音，将附近的绝大多数丧尸都吸引了过来，而又因为封锁线的存在，这些丧尸全部都挤在了大桥上，那密集程度简直堪比过年时的春运现场，就算是有着铲斗的货车也未必能开得过去。 没办法，这种时候自然只能由赵哲出手了。 打开车窗，一个翻身翻到车顶，赵哲双手十指激射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细丝。 刹那间，就见前方百米范围内的所有丧尸瞬间停止了动作，然后在下一瞬直接破碎成无数切口平整的碎块，红黑夹杂的肉块血浆铺满了整个桥面，看上去惊悚至极。 “呜～～” 开车的司机立刻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真的吐出来。 虽说同样的景象昨晚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在夜里借着灯光看到和在白天大太阳底下看到，两者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前者就好像是玩血腥恐怖游戏开启了画面和谐模式一样，因为光线的昏暗与模糊根本看不清楚什么细节，所以也感觉不到什么恐怖的气氛。 但是后者却完全不同，初升的太阳将地面上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那尸体断面处暴露而出的骨头、依旧在蠕动的内脏、满地的血红……哪怕是在这末世中挣扎幸存下来的幸存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安然接受这样的景象，并视之为平常的。 好在这位司机先生也是个适应力强的，在忍住了最开始的冲击感之后，他还是逐渐习惯了眼前这种比限制级影片还要限制级的画面。 在得到赵哲的示意后，他再度开车向前，无形的车铲真的像铲雪一样，将满地的血肉铲到道路的一侧，从大桥旁边的栏杆缝隙中挤了下去。 ——也不知道这么多饱含T病毒的血肉掉到海里，又会在深邃的海洋中变异出什么样的超级怪物出来…… 就这么一路杀一路铲，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大桥的尽头。 而迎接他们的，则是早已经看呆了的县警部队。 事实上，早在车队刚刚出现在大桥另一端的时候，机场中驻守的县警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虽然有些惊异幸存者中居然还能组成这样规模的车队，但是出于警察的职责，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准备联络对方，打算用快艇之类的手段将那支车队里的幸存者接到这边来。 只是，还不等他们接通联络，那一边的车队就已经做出了让他们完全目瞪口呆的操作。 那什么，那个站在车顶的家伙在干啥？ 为什么他挥了挥手，那些丧尸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碎块了？ 这是超能力？ 还是在末世中终于有神灵显圣神力降世了？ 过度震惊之下，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开路的那辆货车也有问题，那车头处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仿佛装了铲子一样将满地血肉铲到了海里，这同样相当不科学。 “你们是……” 带队的县警一脸懵逼地看着车队中走下的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 看到那装备齐全的防弹背心、战术头盔、以及各式军用枪支，他几乎都以为这是哪一支官方的部队了。 不过很快他就分辨出来，这些人虽然拿着军用枪支，穿着军用防弹背心，但行为举止上却并没有军队的那种严谨风格，而是显得更加散漫。 很显然，这是一支民间人士组成的幸存者团队，但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大批纯军用的违禁军备。 这一发现立刻就让这位县警队长提高了警惕——可千万别是一群暴徒啊！ 好在，紧接着高城壮一郎的出现让他将提起的心立刻放下。 作为床主市小有名气的右翼政客，高城壮一郎的大名在政府和警方圈子内也有相当的知名度，这位县警队长立刻就认出了他。 “高城先生，原来是您的车队……” “是的，是我！” 高城壮一郎点了点头，伸出手与这位县警握了握手。 “那么这位是……” 县警队长指了指正从车顶上跳下来的赵哲。 在现在这种时候，相比于高城壮一郎这位社会层面上的“大人物”，还是这位疑似超能力者的少年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嗯，这位是赵先生，正是托他的福，我们才能一路平安地抵达这里。” 高城壮一郎简要地介绍着。 不过他的说法很显然就是承认了赵哲身上的不同寻常。 当然也无所谓承认不承认了，毕竟赵哲之前使用能力屠杀丧尸的时候可丝毫没有遮掩，只要没有瞎的人都能看出问题来。 这也让这些县警们看向赵哲的目光是又敬畏又忌惮。 敬畏是敬畏他那能将成千上万丧尸切成肉丁的超强实力，忌惮则是忌惮这份力量同样能将他们这些人类也切成肉丁。 但赵哲很显然没有搭理这些警察的意思，无论他们怎么看自己，只要别来妨碍他，那他也只将那些各异的目光当作空气。 “诶～～！里香她不在这里？！” 不远处，鞠川静香的惊呼声响起。 原来却是她向县警们打听南里香的情况，却听到对方此时并不在海上机场，而是被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 “明明之前在电话里说过会等我的，这个大骗子！” 见不到最好的朋友，让鞠川静香忍不住这么抱怨着。 “她有说过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嗯……” 被问到的县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道： “嘛，也没什么好保密的，附近的港口在昨天晚上突然多出来一艘油轮，但是又很诡异的没有任何应答，所以上头就派S.A.T（特殊急袭部队）去探查一番了，南里香警官是队里最好的狙击手，所以自然也在行动的队伍里面。” 这话鞠川静香本人听着还没什么反应，不过不远处的赵哲听到了这些，却是一阵惊愕，然后紧接着就是哭笑不得。 ——这个警察所说的那艘油轮……该不会是他昨天开回来的那艘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这是我的战利品！” 是不是，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因此，赵哲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当即单人飞行器凝聚着装，一阵旋风扬起，整个人瞬间冲天而起，向着港口区的方向疾飞而去。 另一边的县警们先是被突然掀起的狂风惊到，然后紧接着就一脸呆滞地看着刚刚那位“超能力少年”直接飞天而起，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合不拢下巴。 这，这还真尼玛是超人啊！ …… 另一边，已经抵达克里斯托号油轮有一段时间的南里香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探索这艘莫名而来的“幽灵船”。 在甲板上，他们就已经看到了那些身首分离的保护伞公司士兵。 这一幕立刻就让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这些士兵的出现，意味着这艘船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普通。 尤其是那些士兵们身上干净利落到有些诡异的伤口，更是让这些“专业人士”看了心惊。 ——从这些干净利落的断面可以看出，这些死者是被某种十分锐利的刀锋在一瞬间斩杀的，但是从他们尸体的位置来看，这些士兵几乎是在一瞬间同时死亡的。 那么，又是什么人，又或者什么东西，才能在同一时间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断这么多人的脑袋？ 只是，当他们真正进入到这艘船的内部，他们才知道，自己刚刚惊讶得还太早了一些！ “这是……什么怪物啊！” 看着那如同巨人一般、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青灰色人形尸体，以及一旁被砸烂了头部、仿佛巨型剥皮青蛙一样的怪物尸骸，一众S.A.T队员们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个个将大脑中的神经绷紧，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这种怪物，绝不是自然界该有的生物！ 这艘船，也绝对不是一艘普通的油轮！ 而将这艘船上的士兵和怪物统统血洗一空的，也定然是比这些所有加起来还要恐怖的超级怪物！ “队长，还要继续探索下去吗？” 南里香心中满是不安，有些踟蹰地问向带队的队长。 “……继续！” 虽然这位队长本人也同样满心不安，但既然来都来了，在彻底搞清楚这艘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他们还不能离开！ 一行人继续往内部深入，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破碎的人类与怪物尸体。 不一会儿后，他们就来到了与驾驶舱相连的指挥室。 看着那几乎布满四面墙壁的数十块屏幕，有人忍不住喃喃出声： “这可不是一艘油轮该有的配置啊！” “这的确不是一艘油轮，这是……保护伞公司的船！” 南里香开口说着，指了指一块仍然开着的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红白阳伞标志 “保护伞公司……” 队长看着这个标志，再回想之前一路上看到的各种怪物，以及这一次莫名爆发的“杀人病”危机，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搞不好，这次的灾难真的如那些阴谋论者所说，的确是某种生化武器造成的！而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是保护伞公司！ 之后的发现更是进一步佐证了他的这一猜测。 电脑中残存的资料显示，这艘船在灾难爆发之初就一直停留在九州岛的外海，时刻监视着九州各地生化危机爆发的情况，特别是最近的床主市，更是他们着重关注的地区。 而后，他们更是发现了一些关于B.O.W.乃至T病毒的相关文件，虽然内容都十分支离破碎，但毫无疑问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这一次的灾难不是什么末日天灾，也不是什么神罚，而是人为制造的人祸吗！” 一位队员狠狠地捶打在墙上，将一块显示屏砸得龟裂，神色中满是愤怒。 “恐怕就是如此了，保护伞公司……我曾经听说过半年前美国那边的浣熊市发生过一次病毒泄露事故，有死人活过来变成了僵尸咬人，最后导致整座城市被核弹摧毁，只不过这事后来被官方宣布为谣言，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南里香这么说着，语气中也很是冷冽。 “……我知道大家都很愤怒，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将这艘船上的武装人员还有生化怪物一同摧毁的，又是什么？” 另一位相对冷静一些的队员这么说道，顿时让所有人一愣。 的确，刚刚大家都沉浸在发现真相的震惊以及对保护伞公司的愤怒中，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有另外一个存在，将这艘保护伞公司的油轮给血洗了，甚至还有可能将这艘船给开到了港口中来。 那么，那个存在现在还在这里吗？ 一想到这艘船上可能还隐藏着一个战力恐怖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就好像那些恐怖片中的怪物一样盯着他们这些外来者，所有人都感到浑身发毛，背后冷汗齐出。 就在这时，他们身上佩戴的对讲机中突然传来甲板层上留守队员的惊呼声： “各位！有什么东西正在从空中快速接近！那……不是飞机，是个人，是个人类！有人从空中飞过来！” 众人顿时一惊，也顾不得考虑是不是还有别的怪物什么的，急忙赶往甲板层。 而当他们刚刚走出舰桥，正好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嘭地一声落在他们面前的甲板上。 在一众S.A.T队员的警戒中，就见来者缓缓站起，说出了一番让众人惊讶不已的话： “很抱歉打扰诸位了，不过，这艘船是我的战利品，可否请你们先行离开？” “什……战利品？” S.A.T的众人面面相觑，两位在甲板上留守的队员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进入船舱内搜索的几人却反应了过来——这家伙，难道就是将这艘船血洗的存在？！ “……” “……” “……你说这艘船是你的战利品，有什么证据吗？” 沉默了许久之后，南里香第一个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证据啊……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赵哲把手一伸，几根IBM细丝激射而出，瞬息间就将不远处的几具无头尸体绞成了一地碎肉。 这悚然的一幕瞬间引得所有人抬起了枪口，遥遥指向了赵哲。 “……” 赵哲倒是没有生气，毕竟这些枪械对现在的他来说和滋水枪没什么区别，既然指向自己能让他们安心一些，就让他们指吧！ 不过南里香他们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其中一位队员一边警戒地看着赵哲，一边缓步移向那几具尸体，看了看那些新多出来的切口断面后，对着其他队员们点了点头。 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并没有说谎，他就是那个血洗了整艘船的“超级怪物”！ 三更6500+，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求打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提前的核爆 “咕嘟！” 一位队员忍不住大大咽了口唾沫。 在知道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少年就是造出如此“血案”的“凶手”之后，在场的诸位S.A.T小队队员没人能淡定得起来。 更别说对方还表演了一手肉身飞行加隔空杀人的绝技，这种真实不虚的超能力更是让他们有一种世界观崩裂的感觉。 ——虽然当他们看到死人活过来变成僵尸咬人的时候就已经裂过一次了…… “……” “……” 众人又沉默了许久。 最后在队长的眼神示意下，还是由身为美女、更加容易挣得他人好感的南里香开口询问： “不知道，这位小哥……咳！先生您该怎么称呼？”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反感，还是先从最基本的社交辞令开始吧！ …… 半个小时后，紧随在赵哲身后，S.A.T小队的直升机降落在海上机场，一众队员从机舱中走出，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是凝重无比。 虽然从克里斯托号上的电脑里已经得知了一些相关情报，但是在从赵哲口中知道了更加详细的内容后，他们每个人都为保护伞公司的疯狂与邪恶感到震惊。 毁灭全世界，仅仅只是为了所谓的“人类进化”，这简直比最疯狂的宗教疯子、恐怖分子还要不可理喻！ 这甚至让他们对赵哲这位货真价实的超能力者的震撼感都冲淡了几分。 “赵先生，您所说的这些情报相当重要，我们会立刻汇报给上级，之后可能会有专门的官员前来进行更进一步的询问，希望您到时候能稍微配合一下……” 在分别前，负责双方沟通的南里香这么说着。 只是，之前一直配合无比、有问即答的赵哲，此时却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 “该让你们知道的我都已经让你们知道了，你们如实报告上去就是。另外我也没工夫和政府的官僚扯皮，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我呢！” “这……” 南里香有些愕然，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像赵哲这种身俱超凡之力的超能力者，自然有着自己的傲气，就像欧美漫画里的超级英雄一样，对于政府官僚之类的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事实上就连南里香本人，对于日本的体制法律什么的其实也相当不在乎，否则也不可能做得出在家里收藏违禁枪支这种事情了。 现在看来，对方之前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说那么多，已经是给了她相当大的面子了。 只是，出于职责，同时也是出于自身的好奇心，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您所说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么？” “……” 赵哲看了这位美女特警一眼，想了想也没有隐瞒： “保护伞公司找我麻烦已经很多次了，我也得好好回敬一二才行，听说他们最重要的总部在美国，我打算过去‘拜访’一番！” “拜访……” 南里香立刻理解，这“拜访”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友好拜访，恐怕又会发生一次像那艘油轮上一样的血腥惨案吧！ 不过既然即将遭受惨案的是那个万恶的保护伞公司，那她也不可能有任何意见。 “好吧，反正以小哥你的实力，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拦不住你！” 南里香耸了耸肩，不再坚持。 “倒不如说，希望你能在‘拜访’那群人渣的时候，让他们多吃一些苦头再死！” 说到最后，南里香的语气也不由得变得冷厉起来，很显然对于制造了如此大规模灾难的保护伞公司是相当憎恨。 “哦？” 赵哲有些意外地看向对方，这女人，有点意思！ 他笑了笑： “这不用你说，我肯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 另一边，已经接受完例行的身体检查，成功进入到候机大厅中的张衡等人，终于等到了赵哲的回返。 不过，还不等他们打声招呼，赵哲就先一步开口道： “张衡，时间差不多了！” 张衡一愣，然后立刻点了点头： “……是，明白了！” 什么时间？当然是前往浣熊市的时间！ 三天的时限已经过去了一个夜晚，在将新人轮回者还有剧情主角们送到了自卫队和警察的保护下之后，赵哲终于打算启程前往美国。 “只是……我们该怎么过去？” 张衡看了看机场跑道上停着的几架民航客机，有些迟疑，不知道能不能趁着核爆还没发生，直接坐客机飞过去。 虽然他们这些轮回者没一个会开飞机的，但是这里是机场，别的没有，飞行员肯定是有的，如果能“请”一个过来，或许不仅仅是他和赵哲，其他轮回者也能一同前往美国！ 只可惜，主神明显不会让轮回者们那么轻易就达成目的。 就在张衡刚刚这么想着的瞬间，天空中骤然爆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十倍百倍的闪光。 炙热的白光穿透了云层，透过玻璃照射在皮肤表面，隐隐带给人一股晒伤一样的灼痛感。 与此同时，整座机场中的一切电子设施瞬间全灭，无论是电视、手机、电脑、还是别的其他设备，只要其内部没有抗EMP结构，统统冒着烟停止了工作。 “核爆……怎么在这个时候！” 张衡很是惊愕，这枚核弹的出现比原剧情中的那枚真的是早了太多，本该在黄昏时刻引爆，却提早到了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的早晨！ 同时这也让他心中隐隐一阵后怕，要是按他们之前的想法，等天亮了再赶路，这一枚核弹一爆，EMP横扫全城，他们所有人恐怕都得靠双脚走到这里了！ 果然还是大佬有先见之明，连夜就带着所有人赶到了机场，否则他们此时面临的情况必然要比现在恶劣十倍百倍！ “好了，别看了！坐飞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能靠自己。” 赵哲从天空中转回目光，口中这么说着，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向着候机大厅外走去。 张衡回过神来，立刻跟上。 同时心中暗暗叹息——果然，主神不会给人钻空子的机会啊…… 来到候机大厅之外，起飞前，赵哲转头看向张衡，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这趟旅程，恐怕会有些辛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长的飞行＆基因锁第三阶，开启！ 原本张衡还对着自己的第一次肉身飞行有着相当的期待。 只是，当他真正被赵哲拖拽着飞上天空后，这才发现，飞行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尤其是，他的飞行还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连动弹一下手脚都难的时候！ 是的，为了方便，赵哲直接用IBM粒子在张衡体外制造了一个流线型、呈升力体形状的壳子，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然后就像是动力机牵引着滑翔机一样，他在前面飞，后面用绳索拖拽着张衡，一路向东飞去。 由于壳体内的空间相当狭窄，张衡的手脚都被固定着不能移动，全身上下除了手指脚趾以及脖子之外，几乎就没有能够动弹的关节。 而这一次飞行，保守估计也得花上20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能动，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事实上，若不是IBM粒子本身对于亚人以外的个体是不可见的，那张衡要面临的情况还要更加糟糕——一动不能动地被关在密闭不透光的狭小空间里，一呆就是20个小时，那滋味，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只可惜，当张衡发现不对的时候想后悔也已经晚了。 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在起飞前赵哲对他说的“这趟旅程会有些辛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哪里是“有些辛苦”啊！分明是“非常非常辛苦”才对！！！ 然而，坐错了车，还有可能开门跳窗逃生，但坐错了“飞机”，像他这种完全没有飞行能力的弱鸡，可就连逃跑的路子都没有了。 知道自己被坑了的张衡只能一脸欲哭无泪，强忍着一动不能动的糟糕体验，等待着这难熬的20个小时走到尽头。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也就是张衡在起飞之前正好上过了厕所，也没有喝太多水，所以不必担心飞到半途突然尿急该怎么办…… …… 那边的赵哲与张衡正在进行史无前例的肉身飞行横跨太平洋的壮举，而在保护伞公司这边，刚刚发生的核爆也让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因为核弹是在大气层上层引爆，产生的电磁脉冲不但破坏了下方地面上的绝大部分无防护电子设备，同样也对引爆点附近的低轨道卫星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尤其是正对着床主市的那颗间谍卫星，因为高空核爆的闪光，其光学镜头直接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整颗卫星当即就报废了。 因此保护伞公司也直接失去了对于赵哲行踪的监视，一时间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居然已经向着他们最核心的基地直奔而来！ 特别是，赵哲在回到克里斯托号油轮上时，特意查找了一下保护伞公司的卫星数据，判断出了太平洋上空的间谍卫星过顶时间以及监控范围，以此对自己的飞行路线进行了修正，正好避开了所有有可能发现他的卫星。 于是，在经过了连续21小时43分钟的飞行之后，赵哲和张衡，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终于跨越了地球上面积最大的海洋，从日本九州岛飞抵了北美洲的西海岸！ 嗖——嘭！ 带着已经快去了半条命的张衡落地地面，连续使用能力飞行了将近一整天的赵哲也难得地露出了浓浓的疲态。 因为长时间使用脑力维持一身飞行套装的结构与运转，赵哲此时的感受就好像是当初放假时在网吧里连肝了三天三夜一样，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心率也快到不自然的地步，整个人都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操控自己大脑中的IBM粒子，来一发微痛无创瞬时自杀式疗法，刷新状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用脑的副作用，当赵哲将注意力集中在脑部的IBM粒子时，突然发现，原本只在脑血管中运转的IBM粒子不知何时已经渗透到了血管壁外，与大脑中的无数神经元直接结合在了一起！ 而当他将自己的精神投注到这部分IBM粒子中时，仿佛突破了一层薄膜一般，他的精神直接渗透到了整个大脑！ 就好像上一次以IBM粒子为媒介开启了第二阶基因锁一样，这一次，同样是以IBM粒子为媒介，赵哲的精神第一次真正打破了大脑与身体之间的壁垒，直接接触到了自己的思考器官，真正掌握了这身体中最后一部分无法被他掌控的组织！ 基因锁第三阶，就这样无声无息间开启了！ 嗡——！ 仿佛有无形的嗡鸣声在脑海中响起。 赵哲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一清，原本的疲惫与昏沉虽然并未消失，但却再也不能对他的思考造成任何干扰。 对于人类来说，虽然我们每一个健全的人类都有着思考的大脑，但因为源自于身体的种种感觉与欲望，总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思维，干涉着我们的行动。 这一点对于开启基因锁之人实际上尤为明显——毕竟基因锁的第一阶就是解放肉体本能，让战斗求生的本能暂时凌驾于有着各种条框限制的理智，也因此可以突破肉体的极限，发挥出原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而基因锁的第二阶，讲究的是精神对于肉体的控制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将落后了肉体一大截的精神意志重新拔高到可以与之相衬的地步，但这种拔高本身却也有着极限，那就是人类的思维器官——大脑，并没有纳入到掌控之中。 直到基因锁第三阶，源自于大脑的精神意志终于反过来将大脑完全控制，每一个思维每一个念头甚至每一个神经元冲动都渐渐纳入到了自我的掌控之中，“我”这个概念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仿佛只差一步，就能触及到灵魂中的本质，发掘出隐藏在其中的奇迹之力！ 当然，这里说的是将基因锁第三阶完全开发之后的结果。 此时此刻的赵哲，仅仅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思维速度又一次有了跃升，而且精神状态也稳定在了相当高的水准，几乎不会再受到任何肉体层面上的负面因素影响。 除此之外，随着他对大脑本身的掌控与梳理，那无形无质、也很难被量化的精神力量也仿佛跃升了一个台阶，甚至就连他那严重受损的亚人能力也获得了相当大的恢复。 至少，他现在就感觉到，自己能召唤控制的IBM粒子数量终于有了一个大的飞跃，原本怎么也无法被召唤出来的IBM个体，终于能被召唤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复活中的隐秘 试着将IBM召唤出来。 看到那失去了黑炎之翼，不能再称呼为“黑焰恶魔”，只能称其为“黑色幽灵”的类人形个体，赵哲有些可惜——失去了戾炎带来的种种便利，这IBM个体的力量对现在的他来说就不是那么强大了，在战斗层面上所能提供的帮助相当有限。 不过，感受着那比过去紧密得多的联系，IBM中反馈回来的计算力甚至让他本已高到夸张的计算力又一次暴涨了近一倍，赵哲隐隐有所明悟，其实这一次的受挫也不是什么坏事。 虽然无法使用戾炎，也没法一次性召唤出多个IBM个体，但他对这“黑色幽灵”的掌控却达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地步！ 尤其是在习惯了通过IBM体内框架辅助操控身体之后，赵哲对于这个IBM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第二具身体一样——这与过去那种虽然同样意志融入其中，但更多的还是像遥控操作傀儡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鉴于现在的情形，并不是测试这个IBM的好时机，赵哲在感受了一会儿后就将其遣散。 当务之急，还是先恢复自己的状态吧——虽然基因锁第三阶的开启屏蔽了肉体层面上的各种负面干扰，但是身体的疲惫与损耗却是真实不虚的，并不可能凭空消除。 因此，自杀式治疗法，赵哲该做还是得做！ 没有犹豫，还是非常熟悉的脑内爆破，借助融入大脑的IBM粒子直接破坏整个大脑，在几乎毫无痛觉的瞬间后，赵哲就将满血重生。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只是，这一次，当赵哲自杀之后，他的意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陷入到死亡的黑暗中，而是居然奇迹般地保留了一丁点的意识！ 就好像是半梦半醒间的那种状态一般，赵哲的大部分思维仍旧蒙昧，思考也十分艰难，但他却依稀能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思维的存在，“我”的存在。 这让他真正第一次体会到了亚人的死亡复活过程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死亡的那一瞬间，赵哲的意识就好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到莫名高处，来到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异之地。 这么说其实也相当勉强，毕竟赵哲本身的意识非常模糊，几乎不能感受到除了自身思维之外的任何东西。 只是隐约间能感觉到，他的灵魂本质脱离了肉身，来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甚至比在他的肉身中还要安全。 而后，过了不知道多久，思维混沌的意识也无法计算时间，赵哲又感觉到自“下方”传来某种巨大的吸引力，然后紧接着就有一股“洪流”从这“绝对安全”之地出现，携带着他的意识冲刷而下。 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重新注入到物质的形体中，再度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是如何从残破恢复到完整的。 他甚至可以隐隐感觉到，IBM粒子一点点分化出各种各样的元素物质最后重组成他的细胞组织的过程。 只可惜，这个过程相当的朦胧而且短暂，哪怕他逐渐恢复清醒的意识竭力想要观察得更清楚一点，也始终仿佛隔了一层毛玻璃一般，大概看得见，但就是看不清！ 最后，当赵哲彻底从死亡中苏醒，他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心中既惊且叹——亚人的不死本质，貌似已经被他触及到一些边角了！ “原来亚人开启基因锁第三阶，会有这样的变化吗……真是意想不到！”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真正观察到IBM粒子转化成各种元素物质的过程，但赵哲也同样有着别的收获。 而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后者的收获或许比前者更有意义一些！ 这收获不是别的，正是他所感受到的整个复活的“过程”。 尤其是他的意识从“绝对安全之地”被吸引着“坠落”的那个阶段，几乎昭示出了他这样的亚人复活的本质！ 赵哲明白，那吸引拉拽着他的灵魂的，应该就是他的物质身体。 而那些恍如洪流一般裹挟着他的灵魂的东西，应该就是尚未形成物质形态的IBM粒子。 但真正的关键不在这里—— 在苏醒后的仔细回忆中，赵哲察觉到，在那“坠落”的过程中，吸引着他的灵魂的，除了那最大最集中的“引力源头”，也就是他的身体之外，在其他“方向”还有着零星散落的微弱吸引力。 只是，与他的身体相比，这些散落的“引力源”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其吸引力也微弱到几乎不存在，若不是赵哲依靠自己基因锁三阶的完全记忆能力仔细回想，他甚至都发现不了这一点！ 心中生疑之下，他立刻又自杀了一遍，再度体会了一番“死后世界”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他苏醒过来后，仔细回忆，却发现复活的过程中并没有上一次的那种感觉。 会是错觉吗？ 不！既然他感觉到了，那就绝对不会是错觉。 赵哲心中微动，这一次先是召唤出了黑色幽灵，然后再自杀。 然后，当他复活的时候，又再度感觉到了那种额外的引力源，而且比之第一次的时候要明显得多！ 第三次苏醒过来后，赵哲终于明白了那种微弱的引力源到底是什么——不是别的，正是逸散在体外的IBM粒子！ 之前第一次自杀之前，他正好刚刚遣散了黑色幽灵，而构成黑色幽灵的IBM粒子又尚未完全分解消失，因此被复活中的他隐约感知到了。 而后第二次自杀没有感觉到的原因更是简单，因为这时候空气中的IBM粒子已经彻底消散。 第三次，他事先召唤出了黑色幽灵，虽然伴随着他的死亡，黑色幽灵也在瞬间崩散了形体，但是构成它的IBM粒子却并不会那么快就消失，因此给予赵哲的感应也格外强烈。 综合三次自杀复活的情况，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在赵哲的复活过程中，真正吸引着他的灵魂落入到物质界的，或许并不是他的血肉身体，而是IBM粒子！ 他身体中一直都存在的IBM粒子！ 是的，在这连续三次的复活后，赵哲才注意到，原来就算他没有主动将IBM粒子注入到自己体内，他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块组织乃至每一个细胞中其实都有着极微量的IBM粒子，而且其存在状态似乎相当稳定，并不会如同释放到体外的粒子那般过不了多久就会分解消散。 只是因为这部分IBM粒子一直存在于他的体内，颗粒体积极为渺小，密度也极其稀薄，过去的他根本未曾意识到这些IBM粒子的存在——事实上以他之前的精神敏锐度，就算意识到了也感知不到这些比细胞渺小不知道多少千万倍的细微粒子。 而就算现在他意识到了，感知到了，也照样无法操控它们——无他，这些粒子实在是太微小了，比他平日里操控的那些黑雾状的颗粒要小不知道多少倍，他的精神虽然能隐约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却根本捕捉不到它们！ 三更67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亚人流传送大法v2.0 知道自己体内其实一直存在着IBM粒子这件事本身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实际上，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赵哲心中的许多设想才终于能够实现。 就见赵哲手中黑雾涌现，无数IBM粒子以极其精密的形式编织成一柄样式精美古朴的宝剑——这不是别的，正是他根据从戾炎的数据库中提取出来的宝具资料制造出来的赝品宝具。 因为特殊的编织方式和内部结构，这种赝品宝具的稳定性比起一般的IBM粒子造物要稳定得多，不但能长时间存在于物质世界，甚至就连赵哲的死亡也不会影响到它的结构稳定，不会像黑色幽灵一样，主人一死就立刻同步崩解。 与过去需要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才能完成编织塑形比起来，这一次他仅仅只是花费了一秒多钟就完成了整个工序，可见开启基因锁第三阶带来的计算力加持有多大！ 只是，他这时候塑造出这样的赝品宝具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是用来战斗？ 还是说测试第三阶基因锁的计算力在实战中的应用？ 不，都不是！ 这只是赵哲在试验之前一直就想要尝试的一招—— 就见他直接将手中的不可视之剑投掷而出，“噌”的一声就插到了数十米外的地面上。 紧接着，他再度以IBM粒子破坏自身大脑，自杀读条。 几秒钟后，复活时限到来，坐在原地的赵哲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重新睁开眼睛。 与之相对的，则是数十米外的IBM赝品宝具，在这一瞬间猛然崩解了形体，重新化作一团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雾气，然后虚空中又涌现出更多的IBM粒子，两厢汇聚，从无到有地凝聚出了一具赤裸的人体——正是赵哲！ 不远处，刚刚从长时间禁锢飞行的糟糕体验中缓过一口气的张衡，抬眼就看到了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立刻瞪大了眼睛。 他看了看近处那个穿着衣服、闭目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赵哲，又看了看远处那个浑身赤裸、一副终结者登场姿势的赵哲，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顿时惊愕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大……大佬变成两个了？！！ 赵哲并没有在意张衡的惊愕，他只是握了握拳头，感觉着与之前毫无二致的身体。 试着开启基因锁，从第一阶到第三阶，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用的都是这具身体一样。 但转过头来，看到几十米外的另一个“自己”，赵哲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居然在原本的躯体没有被完全破坏的情况下，在另一个地点直接凭空生成了第二具躯体！ 然而，这看似有违亚人复活规律的一幕，实际上也并未违反亚人复活的原则。 说起来，赵哲之前所知的亚人复活定律，其中一点就是，“亚人死后会以最大最完整的肉块为核心开始再生”。 但在发现了自身体内一直存在的IBM粒子后，赵哲终于明白，这条规律实际上应该改成“亚人死后会以IBM粒子含量最多的物质为基础开始再生”。 而刚刚他往那柄赝品宝具中注入的IBM粒子，几乎是十倍于他身体内含有的IBM粒子量，因此，在复活“下坠”的过程中，赵哲半清醒的意识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吸引着自身灵魂的力量有着两股—— 一股吸引力较为弱小，但是却给他以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他原本的身躯了。 而另一股，吸引力更加强大，但是却也透露出一种陌生感，自然是纯以IBM粒子凝聚而成的赝品宝具。 赵哲感觉得到，他在这一瞬间实际上可以做出选择，是回到自己原本熟悉的身体，还是选择重新铸造一副新的身躯。 早就有所定计的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选择了后者。 再然后，接下来就是张衡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了，赵哲直接以赝品宝具内的IBM粒子为基础，重新生成了全新但却与之前一般无二的身躯。 从这一点上来讲，赵哲的这一手可比漫画里那位佐藤所用的“断手传送法”要高明得多—— 他想要达成类似的传送效果，根本不需要断去自己的任何肢体，只需要凝聚出一个能持久稳定存在的IBM造物，然后再想办法送到目标地点就可以了！ …… 新技能的实验成功让赵哲非常满意。 只是，这种传送法，没法携带衣服什么的还在其次，每次传送后都会在原地留下一具尸体倒是个大问题。 赵哲这时候突然想到，能不能将原本的身体重新当作“传送”的坐标，再度将灵魂传送回去呢？ 想到就做！ 赵哲立刻开始了今天的第五次自杀。 只是，这一次赵哲自杀之后，却有些诧异地发现，灵魂在复活时感受到的“引力源”只剩下了一个。 当他复活之时，发现自己仍旧处在现在这具新身体里，并没有回到旧躯之中。 居然失败了？！ 赵哲站起身，也不在乎浑身赤裸的身体，就这么走向自己的旧躯——在基因锁开到第二阶以后，他的身材就已经直接抵达了完美的程度，流线型的肌肉、块块分明的腹肌，比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那种“健美”身材要健康得多，没什么不好给人看的。 来到旧躯之前，伸手感应之下，察觉到原本的身躯内本该存在的微量IBM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他隐隐有所明悟，看样子这种能稳定存在的IBM粒子也有着其自身的判定规律，一旦脱离了原本的肉身，其主体又以其他身体部分重新复活，那么剩下的肉体组织中原本存在的IBM粒子会快速分解，彻底消散，变成与复活后的亚人再也没有任何关联的单纯“肉块”。 在这里，只不过是将这个“肉块”的规模放大，直接变成了赵哲原本的整具肉身而已。 “那么，这样行不行呢……？” 赵哲手中涌现出更多的IBM粒子，不过并没有注入到自己体内，而是凝聚成能长期稳定存在的IBM颗粒，然后灌输进了这具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旧躯之中。 虽然因为血肉组织内液态水分的阻隔干扰，赵哲对于这些IBM颗粒的操控无法像在体外以及自身体内那样精准。 所以，可以看到这具旧躯中出现了许许多多肉眼可见的淤青伤痕——这是在旧躯之中横冲直撞的IBM颗粒破坏了血肉组织后的结果。 但这对赵哲来说都无所谓，他想要的只是“旧躯中存在IBM粒子”这个事实而已。 当注入了足够多的IBM颗粒后，赵哲没有二话，又一次自杀了！ 几秒钟后，当赵哲醒来，看到眼前倒在地上的赤裸身体后，知道自己的实验又一次成功了！ 借助着在旧身体中灌输稳定IBM颗粒的方法，他又从新身体回到原本的旧躯中复活了！ 当然，说他现在的身体是“旧躯”也有些不对。 因为赵哲在这一次的复活过程中察觉到，当从虚无中降临的IBM粒子一点点重组出他的身体时，他的这具旧躯也在被IBM粒子同步消融着，每消去一点血肉组织，就有全新的血肉组织替代了原本的位置。 ——这却是亚人复活过程中，会本能的消融一切留在体内的异物，而在这一次的复活中，作为异物的反倒是他原本的身躯，被IBM粒子给直接消融了。 因此，现在的赵哲看上去好像是从旧身躯中复活了过来，但实际上却是又换了一副全新的肉身！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赝品宝具，毁尸灭迹，发现＆迎战 “大人，您这是……” 不远处的张衡看着新出现的赵哲摸了一下原本的赵哲，然后就直接像死人一样倒了下去，心中越发惊疑之余，也总算是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靠近着重新站起的赵哲。 “没什么，做了个小实验，验证了我过去的一些猜测而已。” 赵哲轻描淡写地说着，并没有向张衡详细解释的打算。 亚人的不死体质可是他最大的底牌，也是他一直隐藏至今的秘密，不可能让张衡这样的外人知道太多。 至于对方刚刚看到的，赵哲也没多少担心——毕竟在不知道他是个亚人的情况下，单看他刚刚的行为是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做什么的。 特别是他这一次的所作所为也和正常的亚人相差甚远，就算是对方看过亚人的漫画，也几乎不可能将两者联想到一起去。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赤裸尸体，赵哲顿时有些头疼。 虽然算是回到了“原本”的身体里，但是新多出来的这具身体又该怎么办呢？ 毕竟这是自己的身体，好歹还是开过基因锁的，就这么扔在野外不管，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要是被保护伞公司的人发现了，搞不好没多久他就得看到一大票自己的复制人了！ 所以，一定要毁尸灭迹！ 只是……该用什么毁掉这具身体呢？ 犹豫了一会儿，赵哲终究还是没有动用更加方便快捷的戾炎，而是以IBM粒子重新凝聚出了一柄赝品宝具。 不过与之前那柄没有任何附加功能、纯粹只是当做定位器用的不可视之剑不同，这一次，他手中的武器居然显现出了形体！ 金色的火炎在武器表面燃烧，明晃晃的火焰直接勾勒出了这柄长剑的形状。 还记得戾炎中因为吞噬英雄王而得到的[王之宝库]数据库吗？ 虽然源自于英雄王灵魂与魔力的那部分力量因为大圣杯中发生的那场变故而失去了，但是这份数据却依旧保存了下来。 而且，因为数据的全息性，哪怕戾炎已经衰弱到只有原本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但其内部的数据库却仍然完整。 这柄火焰之剑，正是赵哲从这个数据库中找到了某种火焰类宝具的原型数据，然后用IBM粒子凝聚而成的仿制品！ 虽然理论上来说，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并不一定能在另一个世界通用，但是像【英灵-宝具】这样的力量体系，却正好是多元宇宙中通行的某一力量体系的变种，在大多数世界都能通用无碍。 而赵哲的IBM粒子也足够神奇，能够将这种宝具体系的力量以模拟的方式复制出劣化版的赝品，同样能在另一个世界使用！ 因此，赵哲手中的赝品宝具，并非只有徒具其形的样子货，而是真的继承了正品的几分威能，至少其上燃烧的火焰就是真实不虚的。 当然，支撑其火焰燃烧的，就不是魔力这种从生命力中提炼而来的力量了，而是构成剑身的IBM粒子本身！ 也因此，这样的赝品宝具，其使用寿命甚至比不上之前赵哲用的那一柄无名之剑，估计最多烧个五分钟就得自行崩溃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 用这柄若隐若现的火焰之剑往身前的赤裸尸体上一插，上千度高温的火焰立刻就在尸体上蔓延了开来，没过几分钟就将其烧成了灰烬。 赵哲看了看，发现地面上除了一滩灰烬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人体组织残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 解决了“毁尸灭迹”的问题，赵哲转头看向一旁的张衡，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你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继续出发吧！浣熊市在科罗拉多州，距离我们这里还有一千五百多公里呢，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 张衡闻言，脸色唰的一变，顿时顾不得再去思考赵哲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才刚刚从那种堪称酷刑的飞行体验中解脱出来，休息不到三分钟，紧接着就要继续？！！ “这，大佬，还是先歇一歇吧！我看您飞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也累了吧？也不必太赶，毕竟离三天的时限还有一天多呢，怎么也够用了……” 他竭力想要打消赵哲的这个想法，想再多休息一会儿。 毕竟，连续二十多个小时不吃不喝不能动弹，真的已经让他身心俱疲，短时间内绝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只是，赵哲很显然不会听他的—— “没关系，我不累！” 赵哲这么说着，丝毫不在意张衡那越发惨白的脸色。 作为亚人就是这点好，无论受了多么严重的伤，积累了多少疲惫，只要自杀一次，什么负面效果统统给你祛除，还你一个健全健康、精力旺盛的身体！ 于是，在反抗无效的张衡那欲哭无泪的神色中，赵哲带着他再度起飞，一路向着位于美国中西部的浣熊市直飞而去。 …… 而就在这时候，保护伞公司才终于发现了两人的踪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赵哲虽然能避过大气层外的卫星监控，但却不可能避得过美国本土的陆基雷达阵列。 虽然理论上来讲美军的陆基雷达数据不可能分享给保护伞公司，但在大部分美军都被保护伞公司投放的病毒丧尸化的现在，绝大多数美国军方的设施事实上都已经被保护伞公司的人工智能“Red Queen”接管，其中自然也包括绝大多数尚未关机的陆基雷达。 而在雷达画面中，两个体型相当于大型鸟类、但速度却达到了500公里每小时的飞行物体，自然是相当显眼的——自然界飞行速度最快的鸟类，尖尾雨燕，其最高飞行速度也才353公里每小时，五百公里的时速，已经远远超越了自然界中的一切鸟类！ 紧急调动附近的间谍卫星变轨探查，却发现是两个在高空飞行的人形物体，“Red Queen”当即发出警报。 位于浣熊市基地内的威斯克这才知道，他一直忌惮防备的特殊个体“玛尔斯”，居然没选最近的日本支部，也没选其他任何分基地，反而直接冲着他这边来了！ “……居然直接冲着浣熊市而来，难道说他知道了？” 虽然有些惊愕对方居然不声不响就跨越了太平洋，从日本抵达了美国，但是最让威斯克皱眉的，还是他们此时的飞行方向。 北美洲的保护伞基地并非只有一个，但是看赵哲他们的飞行轨迹，很明显是直接冲着浣熊市而来的。 只是，按照保护伞公司的计划，浣熊市中的一切被核爆摧毁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哪怕是那些仍然在外界活动的保护伞公司员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里的地下蜂巢基地仍然在运行。 这也是保护伞的高层会选择将自己沉睡在蜂巢基地内的原因——这里是一片被遗忘的土地，没有人会关注这里，也没有人会攻击这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 然而，赵哲此时的举动，却说明了这一秘密已经不再是隐秘！ “不管他是如何知道的，必须做出对策！” 威斯克没有犹豫，当即对基地内的人工智能发出命令： “Red Queen，立刻执行C方案，启动对‘玛尔斯’战斗预案，B.O.W.军团和克隆人军团全部解封，投放到除冷冻休眠区和中控室外的每一个区域！” “了解，方案C执行中，对特殊超凡个体‘玛尔斯’战斗预案启动！” Red Queen那由红色激光构成的三维投影在空气中显现，如此应答着。 第一百三十章 避毒珠·仿 当赵哲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张衡落在巨大的核爆坑中心时，时间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下，本就因为核爆而成为一座死城的浣熊市在夜色下显得更加阴森，宛如鬼城一般。 “这里就是……浣熊市？” 落地之后，喘息了好久才恢复过来的张衡抬起头，看向四周一片漆黑寂静的城市废墟。 虽然在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所在的这个巨大核爆坑却是真实不虚的。 而下一刻在他耳边响起的主神提示，更是让他确认了这一点。 张衡想到这里曾经被核弹轰炸过，本能地就感觉到一阵不适感，生怕自己会因为核辐射的问题而得病。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他已经成为了轮回者，无论在轮回世界中受到了什么损伤，回到主神空间后一个全身修复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他很显然是多虑了。 在许多人印象中，核爆过后的废土数十上百年都不能住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公认的“常识”。 然而，这个“常识”很显然是错误的。 一般的地表空爆，爆炸中心附近的地方放射性尘埃的密度往往非常小，核爆后的辐射剂量，甚至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两到三天至一周）就下降到安全剂量之下。 从危害程度来讲，核爆后残留的核辐射，其实远远比不上核反应堆失控之后造成的核污染。 就好像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和福岛核电站发生事故后，其周边地区已经完全变成了不适合人类生存的辐射禁区。 而像广岛长崎这两座被核弹直接轰炸过的城市，在二战之后却依旧可以住人，甚至很快就恢复了兴盛。 浣熊市也一样，虽然这座城市在半年前被核弹炸过，但在半年后的现在，这片区域内的核辐射剂量早已经降低到了安全指标以下，不会再给人带来任何直接伤害。 赵哲虽然对这些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他仗着自己不死不灭的亚人体质，完全没有在意这里会不会有核辐射之类的问题。 ——大不了多死一次罢了！ 与核辐射这种小事相比，还是彻底剿灭保护伞公司的高层，夺得反T病毒更加重要一些。 只是，他此时站在核爆坑的底部，看着那如同隧道断面一样的蜂巢基地入口，却并没有立刻进去。 一旁的张衡有些疑惑，不由得问道： “大佬，您这是……在等什么吗？” “不，不是在等什么。” 赵哲摇了摇头： “我是在想，我们这么一路飞来，就算保护伞公司之前或许没有发现我们，但现在肯定已经发现了，那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这个……释放更多生化怪物？” 张衡发挥了一下自己那不甚优秀的想象力，这么说着。 “还有呢？” “……用电影里那种炸弹，把整个基地一起爆破了？” 张衡又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过下一瞬立马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不对，这不行！那样子保护伞的那些高层也得被一锅端了……” “……” “……嗯……毒气！对了，毒气！我记得第四部电影里有过，主角爱丽丝在入侵日本基地的时候威斯克下令释放了毒气！” 张衡仔细回想之下，终于从记忆中回想起了这个细节。 他看到赵哲一副并不意外的表情，顿时明白对方恐怕早已经想到这点。 “所以……我们攻进去之后，不但会面对着不知道多少数量的生化怪物和军队，还有可能遭到毒气攻击？” 赵哲点了点头，在他的模拟中，这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 张衡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有些为难地说着： “……这个，大佬，我可没什么防御毒气的办法啊！” 说到底，作为一个轮回者，张衡实在是太缺乏经验了！ 一般有经验的轮回者队伍，哪怕是刚入队没多久的新人，也会在进入轮回世界前准备好适应各种场景各种环境的装备。 像防毒面具这种，在大多数现代背景或者战争背景下的轮回任务中更是必不可少的必需之物。 只可惜，张衡所在的队伍因为刚刚团灭，根本没有队长，也因此完全没法得知下一次任务的世界剧情，再加上囊中羞涩，奖励点稀缺，也完全没有那个余裕去做多种准备。 事实上，他能在进入这个世界前选择兑换了一把无限子弹手枪，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在这种末日丧尸类的剧情世界里，拥有永不耗尽的子弹将会给轮回者带来多大的优势，自是不必多说！ 只是，除此之外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其他准备了。 而更要命的是，在从主神那里接到了这个突入浣熊市蜂巢基地的任务后，他只想到了能从这个任务里获得多少奖励，以及该怎么在三天内跨越太平洋抵达美国，却完全没想过在进入蜂巢基地后该怎么让自己活下去。 嗯，他当时的想法嘛，大概就是“有大佬罩着我还担心啥”，所以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 然而，等到了基地门口，他才突然想起来，很多时候，就算有大佬罩着自己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啊！ 好在，赵哲对此并不是没有准备。 事实上，在他确认了这个世界的剧情背景接近生化危机的电影剧情时，他就已经预料到此行究竟会遇到怎样的危险。 毒气攻击，在他想来正是对付自己的最佳手段。 虽然他可以直接从别的地方拿两个防毒面具，又或者干脆找两套三防服来，但是在仔细思考之后，赵哲还是选择了另外一个更加优越的方案。 就见他手中黑雾涌现，无数IBM粒子编织凝聚，最终凝成两颗龙眼大小的漆黑珠子。 当然，这个黑色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对张衡来说，他只是看到赵哲突然对着自己空着的双手发呆而已。 “给你，接着！” 赵哲伸出手，做出递东西的姿势，虽然张衡看不到对方手中有任何东西，但还是乖乖地伸出手接住。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手里多出了一颗东西，摸了摸，大概是一颗珠子，但是肉眼看去，却完全看不到这颗珠子的存在。 他抬头看向赵哲，有些疑惑。 “吞下去。” 赵哲这么说着，将手抬到嘴边，做出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张衡想了想，以赵哲的实力，想要害他根本不需要搞那么麻烦，因此完全没有犹豫，当即将手中的无形之珠放入嘴中。 有些艰难地将这颗直径不小的珠子吞下，张衡这才开口问道： “大佬，您给我吞下的是……” “避毒珠的仿品，虽然功能上比不得正品，但是对拥有‘毒’这一概念的存在还是有着不错的防御力的。” 赵哲这么说着。 是的，既然之前他能用赝品宝具来毁尸灭迹，那现在自然也能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毒气防御的问题。 而且，相比起容易破损而且还有些妨碍行动的防毒面具和三防服，这种从概念层面上生效的避毒珠，在使用方面真的是相当便捷——只要吞下去就能生效了。 只是，与之前的火焰之剑相同，让这种避毒珠持续发挥作用的，同样不是魔力，而是构成其本身结构的IBM粒子。 赵哲能感受得到，自己周身出现了某种无形力场的同时，体内“避毒珠”的大小也在以微不可察的速度缩小着。 显而易见，这种避毒珠·仿的生效时间是有限的。 所以，他们必须得速战速决！ 三更7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三十一章 隐形的袭击者……依旧白给 做好了准备之后，赵哲与张衡终于走进了那条半坍塌的隧道。 隧道很长，前半段还看得出因为核爆而产生的破坏坍塌，但是到了后半段，几乎就看不出任何破坏的痕迹，甚至还有一些声控感应灯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而点亮。 “果然，这里的蜂巢基地还在运转着啊！” 这么说着，赵哲猛然间伸手往身侧一挥，就听“噌”的一声摩擦声响，紧接着两人身侧的光影一阵波动，突然有一个不似人类的身影从空气中缓缓浮现。 这是一只混合着人、昆虫、野兽等等要素的异形怪物，虽然有着类似于人类的身躯与四肢，但四肢末端却是如同野兽一般的锐利长爪，其头部虽然上半部分有着人类一样的脑壳和眼部，但自鼻子以下的部分却是宛如昆虫一般的狰狞口器。 再加上其体表那类似甲虫、但绝对比几丁质要坚硬得多的甲壳，以及身后拖着的一条又长又硬、末端锐利的多节角质长尾，看上去宛如电影中的异形走到了现实里一般！ 这只怪物此时正同时伸出那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锋锐利爪，指向张衡的脖颈，仅差一公分就将触及后者的皮肤。 与此同时，它的长尾也蓄势待发，锐利如刀锋的尾尖正蓄势如箭，直指赵哲的心脏部位，随时准备着将其贯穿。 只是，空气中陡然出现的无形丝线牢牢束缚住了这只怪物的每一根肢体、每一个关节，让它哪怕用尽了力量，也无法再将自己的肢体向前延伸半点。 到了这时，张衡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刚刚差点就被这只怪物袭击了！ 看到那离自己的脖子仅有分毫的爪尖，张衡心中惊惧不已，瞬间就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彻底远离那看上去相当致命的爪子。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这怪物貌似已经被赵哲的能力给束缚住了，没法再动弹，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 仔细看了看这只能在空气中隐形的怪物，张衡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看到过。 倒是赵哲在看到这只怪物的隐形能力，以及感受到对方甲壳的坚硬程度后，想到了自己在玩生化危机系列游戏时所遇到过的一只Boss怪。 “这恐怕是生化危机游戏四代里的那种昆虫人吧，就是那个矮个子城主身边跟着的两个……” “对哦！就是这个！” 听到赵哲这么说，张衡也终于想起来了。 没错，四代的游戏里的确有这么一个怪物，防御力相当恐怖，杀伤力也很高。 而最可怕的，还是其神出鬼没的隐形能力，让人完全不知道它究竟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角度突然冒出来给你一爪子。 张衡还记得自己当初玩游戏第一次打到那一关的时候，因为手里的武器不给力，反应速度又慢，死在这怪物手底下不下十次，让他愤而从网上下载了一个全通关存档，然后直接操着无限火箭筒把这怪给秒了…… 咳咳！话归正题！ 即便从游戏走入了现实，这只怪物的隐形能力也依旧非常强大，就算是以赵哲的视力，也很难在这种昏暗环境下第一时间发现对方。 只可惜，对于赵哲来说，他并不仅仅只是用眼睛观察周围情况的。 一直在周身散布着侦察型IBM颗粒的他，时刻把握着周围数十米内的一切细微变化，早在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只企图潜行暗杀的隐形怪物！ “只是……这怪物不应该是游戏剧情里的吗？怎么出现在这个电影设定的世界里了？” “……你弄错了一件事，电影是电影，游戏是游戏，世界是世界，真实的世界不可能像电影或者游戏那样简单，世界中发生的一切也不可能和所谓的剧情完全一致，我以为你们这种职业的穿越者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点才对？” “呃……” 张衡闻言顿时语塞。 “……” 赵哲看了他一脸懵逼的模样，顿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估计压根就没想过这些吧！ 将视线转回到眼前的这只怪物。 赵哲拉着丝线的手指微微发力，想要将其绞碎，却发现这只怪物体表的甲壳那真的是相当坚硬，一般能将舔食者绞成肉丁的力量，作用在它身上，却只能在甲壳上微微划出一些划痕。 看这硬度，大概硬抗中小口径枪械都不是什么问题，也难怪游戏里要用RPG才能把它轰死了！ 挑了挑眉，赵哲直接将基因锁开启到第二阶，数十吨的巨力瞬间透过极细的丝线施加在怪物的体表。 咔嚓—— 在僵持了几秒钟后，怪物的坚硬甲壳终于抵抗不住赵哲认真起来的力量，甲壳表面崩裂出了丝丝裂纹。 而那些极细的IBM丝线，也趁此机会瞬间勒进这些裂纹之中，切割进了那相比于甲壳要柔软得多的肌肉组织。 刹那间，整只怪物“嘣”的一声被切割成了数十块碎块，混杂着大片红红绿绿的脓浆汁液喷洒了一地。 “……看来，硬度足够，但是韧性稍有不足啊！” 赵哲对这一副看着就让人反胃的景象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心思点评了一下这只怪物那硬到不科学的甲壳。 单从坚硬程度来讲，这怪物的甲壳恐怕远胜于同体积的钢铁，但是其韧性就相对不足，一旦遇到超过其承受极限的压力，很容易就会直接碎裂。 当然，虽然有着这样的缺点，但是这种碳基生物体内生长出的有机结构居然能拥有在某种程度上超越钢铁的物理性质，赵哲对此自然不可能不感兴趣。 因此，他也没嫌弃这满地血污的肮脏，从一地碎尸块里挑了片体积小的甲壳碎片，随便甩了甩上面的汁液后，用衣袖擦了擦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他打算分析一下这甲壳的内部结构，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解决了这个企图在入口处实施暗杀的隐形杀手之后，两人继续向前。 不过这一次张衡就变得警惕许多，时刻观察着周围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生怕冷不丁地又被怪物袭击了。 ——虽然身边的大佬貌似会保护他，但是刚刚那离死亡仅仅只差分毫的感觉，他可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足轻重的“主角”之死 之后的一路果然不怎么平静，两人又连续遇上了好几拨袭击。 有速度快到几乎能拉出残影的改进版猎杀者，有成群结队的裂头地狱犬，也有之前已经见过许多次的舔爷大军，甚至还有一只既像昆虫又像两栖类但却又长着一颗人脑袋的巨型怪物。 不过无论出现的是什么怪物，来了多少数量，在赵哲面前自然都只有一个下场——死！ 而且还是碎尸万段的死！ 一路杀一路走，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来到了这条隧道的尽头。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属闸门。 就在赵哲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把这座看着就很结实的闸门打开时，突然间，就见大门缓缓向着两侧打开，露出了一道可以通过两个人的入口。 “这是……请君入瓮？” 赵哲顿时哑然，看来这里的主人很有自信啊！ 于是，他也没有犹豫，当即就迈步向着大门后的黑暗走去。 后面的张衡虽然有些疑虑，但想了想还是快步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保护伞基地里，还是待在大佬身边最安全！ 不过，就在他跨入门后的瞬间，张衡的动作突然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 “怎么了？” 赵哲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问道。 “……” 张衡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口回道： “小室孝和宫本丽，死了！” 是的，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的耳边传来了主神的提示音，告知他剧情主角小室孝与宫本丽已经死亡。 很显然，在核爆造成的大停电之后，新床第三小学那边的营地虽然支撑了超过一天，但终究还是没能等来自卫队的救援，此时已经被丧尸群攻陷了！ 而选择了留在其中的两位男女主角，很遗憾并没有继续维持着他们的主角光环，双双殒命于此。 虽然主线任务要求的是6位主角存活一半以上，死上两个也不会导致任务失败，但自从遇到赵哲之后，张衡一行人一直都顺风顺水，完全没有想过，居然会在这时候听到两位主角死亡的通知。 对于这个消息，赵哲虽然有些惊讶，但紧接着就恢复了平静：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离开队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死了也怨不了谁！” 这么说着，他便将这事直接抛到脑后。 毕竟他已经给过那些人选择，是他们自己选择了离开队伍，那无论遭到了什么下场，都只是他们自找的。 与其关心那些自寻死路的人，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炮制那些保护伞的高层吧！ …… 进入门后，依旧还是一段圆柱形的甬道，不过，与之前在外面还有时不时闪着光的声控灯不同，这里的灯光似乎被人为关闭了，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 夜视力一般的张衡不得不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手电筒，将其打开照明。 ——虽然EMP对于精密电子器械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但是对于像灯泡和干电池这类简单电器，影响却微乎其微，因此张衡手中的手电筒仍然可以使用。 手电的光柱照射下，他才终于看到，前面大概五十米左右，是一个巨大的排风扇，此时并未启动。 这立刻让他想起了电影里的那一幕，貌似这个巨大的风扇其实是一个陷阱，电影里主角一行想要从扇叶间钻过去，却差点被突然启动的风扇给弄死，侥幸钻过去之后，风扇又立刻反转，巨大的吸力足以把人吸过去绞碎…… 张衡不由得看向赵哲，想要知道他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个风扇。 怎么处理？ 当然是……直接摧毁啦！ 同样看过电影的赵哲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风扇里面的猫腻，根本就没打算从这座风扇的扇叶间钻过去。 就见他浑身肌肉骤然臌胀，紧接着又收缩回原本的体型。 ——在开启了基因锁第三阶之后，赵哲对基因锁第二阶的开发也自然达到了巅峰。 此时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像以往那样，将部分肌肉胀大来增强力量，而是可以在维持正常体型的状态下发挥出全力。 再加上他体内的IBM运动框架，一身巨力已经超过百吨！ 因此，当他真正爆发出这一股非人巨力之时，无论是近在咫尺的张衡还是透过摄像头偷窥的威斯克，都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嘭！ 巨响之中，钢板铺成的地表骤然塌陷成一个巨大的凹坑，赵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出现在了风扇之前的半空，正对着风扇中轴的位置。 就见赵哲临空发力，一拳挥出—— 轰——！！！ 刹那间，几十吨重的涡轮风扇被连扇叶带框架的整个击飞出去，摔在后方的空间中，“轰隆隆”的声响在整条隧道中回荡。 “……” 张衡吞了口唾沫，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做出的抱大腿决定。 虽然早已经知道赵哲的实力已经强到非人的地步，也见识过对方杀丧尸杀舔食者杀暴君如杀狗般的轻松写意，但是张衡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赵哲爆发全力的模样！ 这与赵哲使用无形丝线，挥手间将敌人碎尸万段不同，也与他不需要任何额外器械、直接肉身飞天不一样，就是一种纯粹的暴力、纯粹的力量。 但就是这种纯粹的暴力、纯粹的力量，却比那些掺杂着技巧性的技能更加直接地显现出了赵哲的强大！ 愣了好一会儿后，张衡才回过神来，跨过已经已经没有了风扇的风扇管道，继续跟着赵哲前进。 前方的道路依旧是好似看不到尽头的甬道，但实际上走了七八分钟后，两人就再一次来到了道路的终点。 前面已经没有了可以行走的道路，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扇只可容一人通过的方形洞口，全都是通风管道的入口。 “……接下来怎么走？是像那……什么一样，钻通风管道吗？” 因为知道这里必然有着保护伞公司的监视，因此张衡并没有再说“电影”、“剧情”之类的词汇，以免触发主神扣分，不过他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了。 但赵哲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 “没必要那么麻烦，天知道这些通风管道里究竟埋了多少机关，我们没必要跟着对方的步调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拆迁式赶路法＆无效的反击 就见赵哲蹲下身，用力敲了敲全金属焊接而成、看上去厚实无比的地面，同时侧耳倾听。 半晌后，他站起身，开口说道： “我们脚下的区域，并不是实心的地层，我们直接就从这里下去！” “从这里下去？” 张衡一愣，突然想到了赵哲之前的所作所为，然后瞬间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你是说……” “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 赵哲点了点头，猛然间半跪屈膝，右手向着地面重捶而下。 这一瞬间，他不但将自己的肉体力量和体内动力框架的力量同时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还额外在体表凝聚出了动力外骨骼，三重力量叠加之下，这一拳的力量直接再度翻倍，达到了接近两百吨的地步！ 而且，这股力量在赵哲第三阶基因锁的操控之下，无比凝聚，虽然还达不到四阶基因锁的那种“入微”程度，但拳劲也没有随意向外扩散，而是完全集中在他脚下的几平方米地面中。 其效果也是相当显著的—— 轰——！！！ 雷鸣般的震响在这片管道中回荡，而赵哲与张衡之前所站的位置，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五六米宽的不规则坑洞。 可以看到，约有半米厚的断面中，无数断裂的管线从金属碎茬间暴露而出，在空气中爆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而赵哲与张衡，此时已经乘坐着从天而降的“天花板”，直接来到了下面的一层！ “Shit！” 在蜂巢底层中控室的威斯克看到这夸张一幕，顿时眼角一抽，他还是低估了这位特殊个体的力量，之前准备的一系列陷阱机关在对方那不讲道理的拆迁式赶路方式面前，完全失去了意义！ “将所有B.O.W.和克隆人军队全部派往D区！尽可能迟滞对方的行动速度！” 他对着Red Queen命令道： “还有，提前在通风系统中投放神经毒气，最大剂量！” 原本威斯克是计划诱敌深入，让赵哲在一波波的B.O.W.和克隆人军队的连续攻击下持续消耗，然后等到对方的体力下降到极限，位置也足够深入，无法短时间内逃离后，再释放神经毒气将其一举成擒。 但现在，这种做法很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因为赵哲完全没打算按照威斯克所安排的重重路径来走，之前的所有安排大部分都失去了作用，如果真的任由他继续这么“拆迁”下去，不需要多长时间，赵哲就能直接赶到基地的最下层，那威斯克还有其他冷冻着的保护伞高层可就危险了！ 所以，威斯克只能改变策略，将所有力量都派往赵哲身边，竭力阻止他的行动，同时直接用上作为杀手锏的神经毒气。 “但是最大剂量的神经毒气会对B.O.W.也造成影响，真的要这么做吗？” Red Queen此时却提出了异议。 虽然以T病毒为基础制成的B.O.W.不惧大部分生化毒气，但是浓度过高的神经毒气依旧会对它们产生负面作用，威斯克的这种举动看上去很不明智。 只是，威斯克很显然并不是一个会听劝的人： “执行命令！” 他才不在乎B.O.W.会受到多少伤害呢，只要神经毒气能放倒赵哲，损失再多B.O.W.都赚了！ …… 赵哲那边也很快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 他与张衡落入的地点，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办公区。 只是这里已经废弃了好久，整个区域到处都是凌乱破碎的纸质文件以及遍布地板和墙壁的黑色血迹。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也已经失效了大部分，只有少数几盏仍在断断续续地闪烁着亮光。 随手击杀了几只埋伏在这里的丧尸犬和舔食者，赵哲正打算寻找下一个往下“开路”的地点。 突然间，就见天花板附近的通风口中冒出了一股股绿色的烟气。 这种烟气扩散的速度很快，十几秒钟内就扩散到了整个房间。 这是毒气！ 张衡立刻明白了过来。 他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体内的“避毒珠”能不能生效，不过紧接着他就惊喜地发现，这些毒气在距离自己体表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就再也无法靠近。 他试着呼吸了几口，也没有察觉到身体中有任何异常。 很显然，IBM粒子拟造而成的避毒珠·仿完美地发挥了它的作用，科学制成的神经毒气在蕴含神秘的赝品宝具面前败下了阵来！ 至于赵哲，他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担心过。 这一方面是他仗着自己有不死之身，有随便浪的资本，另一方面也是他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来自于[王之宝库]的宝具，哪怕是赝品，但也同样不是凡物，对付起区区毒气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但这毒气攻击还仅仅只是前奏。 下一刻，就见房间一侧的通道中响起密集的脚步声，一大批全副武装、头戴防毒面具的持枪士兵冲入此间，对着房间中的两人就是一顿弹雨洗礼。 只是，普通的枪械早已经被证明对赵哲是无效的。 就见赵哲与张衡身前仿佛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成百上千的子弹叮叮当当地击打在上面，却没有一颗能将其穿透，打在后方真正的目标身上。 不过威斯克对此也早有所料，这些克隆人士兵的攻击实际上仅仅只是佯攻！ 就在赵哲专心防御正面的时候，他的头顶上面，刚刚被他开出的“入口”处，又一只隐形虫人从中窜出，挥舞着利爪，居高临下地对着赵哲发动突袭。 与此同时，他背后的墙壁也在同一时间轰然炸裂，一只已经狂暴化的暴君如同重型坦克一般，踩踏着“咚！咚！咚！”的沉重步子冲撞而来。 其后方更有四只舔食者，在同一瞬间激射出四条长舌，试图捆绑住赵哲的双手双脚。 一时间，身前身后乃至头顶上方同时受到了攻击，赵哲的处境前所未有的危险！ 然而，赵哲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惊慌—— 噌！ 就听一声琴弦绷紧般的声响。 一瞬间，所有枪声停滞，无论是正面的克隆人军队、头顶的暗杀者、还是身后的暴君与舔食者，都在同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在自身周围散布侦察型IBM颗粒以及丝线陷阱，现如今几乎已经快要成为了赵哲的习惯，在这种深入敌巢的状况下，他更不可能放松对周边的警惕，因此早早就设下了陷阱。 而事实证明，他的准备非常有先见之明！ 下一瞬，无论是人体、枪械、舔食者、暴君、亦或是外壳坚硬的隐形虫人，尽数在一根根无形丝线的切割下化为了一地碎块。 ——在开启了基因锁第三阶之后，连隐形虫人那种硬度接近钻石的外壳都能切碎，就算是过去无法用这种方式杀死的暴君，此时也已经无法再阻挡IBM丝线的切割力量。 解决了这一波明显是精心安排的围杀，赵哲施施然地在头顶凝聚出一片护盾，将上方倾泻而下的碎尸污血挡到一边。 紧接着他抬起头，看向房间一角处亮着红灯的摄像头，冷冷一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抄近路 咔嚓！ 看到监控画面中赵哲的割喉动作，威斯克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但手中握着的玻璃酒杯却已经被他不自觉地捏碎。 没有在意玻璃碎片在手掌心割出的伤口，流血的破口很快就在T病毒赋予的自愈力下愈合，就连扎在肉里的玻璃碎片也被再生的组织挤出，几秒钟后就已经完全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虽然这一波的伏杀围攻失败了，但见识过赵哲更夸张表现的威斯克倒还不是特别惊讶。 真正让他感到惊疑不定的，却是赵哲二人在神经毒气下完全无动于衷的表现。 “Red Queen！为什么神经毒气没有发挥作用？” 他立刻质问起基地的人工智能，毒气的释放都是由Red Queen一手操控的，要出问题，也只可能出在“她”身上！ 但Red Queen的回答却有些出乎威斯克的预料： “神经毒气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目标身上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力场，将所有神经毒气都排斥了出去，因此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力场？” 威斯克皱起眉，而Red Queen也非常配合地将他眼前的监控画面放大，然后渲染标注出了神经毒气靠近赵哲两人时被排斥的景象。 “……是和爱丽丝计划中出现的意念力场类似的力量吗？” 威斯克立刻就想到了保护伞公司另一个计划中制造出的T病毒进化个体所显现出来的超能力，两者看起来有些类似。 “很遗憾，并非如此。” Red Queen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爱丽丝计划中进化出的意念力场在发动时会产生强大的α和β脑波，但‘玛尔斯’个体发动此未知力场时所产生的能量频率却完全不同，是另一种未知力量。” “所以，又是全新的能力……” 对于赵哲这一样又一样层出不穷的新能力，威斯克几乎都已经快要麻木了。 只是，还不等威斯克调整战略，Red Queen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D区已被完全突破，入侵者已进入C区。如果对方继续维持着这样的推进速度，预计将在15分钟内抵达此处！” ——在解决了那一波伏兵之后，赵哲再度开启了自己的“拆迁”赶路行动，以破坏式的方式一层一层地向着基地底层接近。 他拆楼板的速度，比Red Queen调动追兵围追堵截的速度还要快得多，那些克隆人士兵和B.O.W.军团，除了不走运正巧挡在路上的，甚至很难追得到他们！ “……将所有还残存的军队和B.O.W.通过快速通道转移到C区底层！” 威斯克命令着： “还有……唤醒所有董事会成员，准备好紧急撤离通道！” 看到赵哲之前的表现，威斯克就已经明白，凭这座基地中的兵力，恐怕是抵挡不了赵哲这个强到让人惊悚的特殊个体的。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战略转移”。 不过好在威斯克还谨记着自己保护伞公司员工的身份，没有把上司们也一起坑了的打算，因此还准备唤醒那些休眠中的保护伞最高层，一起从隐秘的逃生通道逃离。 然而，从冷冻休眠中苏醒过来是需要时间的，尤其是没有经受过T病毒调制强化的普通人类，哪怕是保护伞公司的先进冷冻休眠技术，从冷冻状态到彻底苏醒也需要至少五分钟。 所以，威斯克直接孤注一掷，将所有兵力都派到赵哲的必经之路上，试图拖延一些时间。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赵哲的推进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 原本拆地板拆得很开心的他，在某一层找到了蜂巢基地的大体结构图之后，突然间转变了策略，直接找到了蜂巢基地的中央垂直管道。 ——这是蜂巢基地的水电管线、通风管道以及电梯井的通行主干道，只是因为曾经的事故与后来的核爆，这里面的设施大部分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尤其是电梯，更是已经完全报废。 不过，赵哲也不根本需要乘坐电梯。 他直接掰开了废弃电梯门，往里面上下看了看，发现底下大概十七八米的地方就是已经锁死在原地的电梯。 赵哲没有犹豫，直接带着张衡一起跳了下去。 哐当两声，两人落在电梯厢顶。 “大佬，您这是……” 被带着一起跳下来的张衡有些懵逼，不知道大佬又要干什么。 “抄近路而已！” 赵哲这么说着，反手就是一刀，切断了电梯顶上的缆绳，然后挥出道道丝线，将下方的电梯紧急锁止装置直接切断破坏。 “啥……啊↗啊→啊↘啊～～！！！！” 在张衡那因为多普勒效应而变得格外抑扬顿挫的尖叫声中，失去了固着点的电梯厢直接往下自由落体，破损的紧急制动器在两侧导轨处摩擦着，蹭出两溜火花，却根本没有起到减速的效果。 仅仅十秒钟不到，电梯厢就坠落到底，砸在电梯井底部的积水中，发出“砰——”的震耳声响。 而随之一同坠落的两人，则是在赵哲的能力下，于最后关头飞空而起，抵消了“高空”坠落产生的冲击力。 就这样，再一次抄了近路的赵哲直接避过了威斯克设下的所有阻碍，在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就抵达了蜂巢基地的底层，也就是威斯克还有那些保护伞公司高层的所在！ 这其实并非是赵哲有意如此，他的基因锁第三阶模拟推演之能虽然强悍，但也并不能将从未见过的威斯克的心理摸得如此一清二楚。 他仅仅只是觉得拆楼板还是太慢，想要选个更快的路径而已。 但就是这样的无意之举，却让威斯克和保护伞的一众高层直接落入了战不能战、逃不能逃的尴尬窘境之中，可以说是天欲灭之了！ “不好！” 在看到赵哲进入电梯井的那一瞬间，威斯克就察觉到了不妙。 只可惜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让他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要么抛下一切转身就逃，要么主动迎上去，用自己的命为保护伞的高层们搏出一线生机！ 很显然，威斯克并不是那种会为了他人牺牲自身性命的人，换做让别人为他牺牲还差不多！ 因此，他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就准备从最后一条隐秘通道逃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已经尽力了！ 然而，威斯克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一些。 砰——！ 一声巨响，两英寸厚的全金属门板从威斯克的身侧飞过，“轰”的一声插在了他面前的墙体上，瞬间让他止住了动作。 “你想要往哪里去？” 身后传来了一个冰冷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 威斯克缓缓回身，看到被暴力拆卸的大门后，赵哲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走入这间中控室，张衡在其身后亦步亦趋，活脱脱一副忠诚小弟的样子。 “……” 威斯克没有往张衡那边看过一眼，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赵哲身上。 只有当真正直面这个被他亲自冠以战神之名的特殊个体之时，威斯克才能直观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压迫感。 很强！比自己更强！ 这是威斯克在看到赵哲身影之后的第一感受。 但是……他却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没有任何废话，威斯克身化残影，以远超人类动态视力极限的速度突袭至赵哲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柄尺许长的武士之刃，向着赵哲的脖颈斜斩而下！ 铛！ 威斯克的刀刃在距离赵哲身体还有三寸左右的距离就再也砍不下去，那手感如同击打在钢铁之上一般，甚至还带着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 但这并没有让威斯克吃惊，赵哲的这种无形防御能力他早已经知道！ 虽然这种看不见的防御相当强大，能视现代枪械如无物，但一切力量都不可能是毫无破绽的。 在Red Queen的辅助分析之下，威斯克已经猜到，这应该就是赵哲那种制造无形物质的能力，在面临攻击的瞬间制造出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坚固屏障。 但再坚固的屏障，也都有其防御能力的上限！ 从赵哲之前不敢面对火箭弹的直接轰炸就可以看出，他的这种防御必然是有极限的！ 而这个极限，他可以打破！ 威斯克瞬间松开右手，任由武士刀被震飞，另一只手中已经握上了一把0.50口径的沙漠之鹰，枪口指向赵哲胸前，连续扣动扳机。 0.50口径猎枪的巨大后坐力在威斯克身上简直如同不存在，T病毒强化赋予给他的不但有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更有极其强大的体魄与力量，因此他才能将沙漠之鹰这种实际上一点都不实用的枪械用在真正的战斗中。 而且，因为强大的臂力，威斯克开枪的时候枪口几乎没有任何抖动，连续三枪统统射击在同一个点上。 如此大口径的枪械，在短时间内射击在同一个点上，哪怕是以IBM护盾的强度，也无法彻底将其防御住。 赵哲瞬间就感觉到，第三枪时，自己身前的IBM护盾被击穿了一个孔洞，略微变形的子弹划过了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射入了自己胸口。 不过，理论上能够直接将人打出一个碗口大窟窿的0.50口径子弹，在击中赵哲的身体之后却并没有将其射穿，甚至都没有穿透他胸口的肌肉层，仅仅只是击穿了表皮以及大约两厘米左右的肌肉组织，就被卡在了肉里，彻底失去了了动能。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久违的伤口，赵哲抬起头，对着威斯克冷冷一笑，紧接着一拳击出，数以十吨计算的巨大拳力直接将威斯克狠狠击飞，在对面的混凝土墙壁上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凹坑。 ——事实上，刚刚这一瞬，若不是威斯克在最后一刹那将自己的强大身体能力发挥到极致，紧急后退了一步，借此略微卸掉了赵哲的部分拳力，他所遭受到的打击可见不仅仅只是击飞了，而是会被这一拳直接击穿身体！ 不过，就算侥幸未死，威斯克的情况也相当不妙—— “噗哇——！” 威斯克大口吐着血，从墙上落下，踉跄着跪倒在地。 刚刚的这一拳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但却也将他的胸骨肋骨全部击碎，甚至连脊椎骨都有了好几处骨折，体内的心肺内脏更是处处破裂，严重内出血，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是必死的伤势！ 好在他所接受过T病毒特殊实验株的强化，让他拥有了远超人类的强大生命力，身上的这些伤势虽重，但却还暂时要不了他的命。 而且，他此时所面临的这种死亡危机，心中暴涨的求生欲似乎也刺激到了体内的病毒，让这原本总有些隔阂的病毒彻底与自身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这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他的体质进一步向着非人的方向演变，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恢复速度都比之前有了数倍以上的增幅。 感受着体内伤势的快速恢复，威斯克心中重新燃起了自信——赵哲的攻击虽然让他受伤不轻，但他刚刚的那连续精准射击也并非没有起到效果！ 第三枪破防的那一枪虽然没有击杀对方，但也确确实实让赵哲流血了！ 所以，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无敌超人，而是一个会流血、也同样会死的血肉凡人而已！ 只是，虽然威斯克战意复起，甚至还有着进一步战而胜之的念头，但对面的赵哲却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 就在威斯克试图站起的瞬间，无数肉眼看不见的丝线就已经将他的四肢身躯死死捆缚，任由他再怎么发力挣扎，也始终动弹不得。 威斯克心中顿时一沉，他在监视画面里早已经看到过，赵哲用这一招连甲壳坚硬堪比钻石的隐形虫人和肌肉骨骼坚如磐石的暴君都能轻易切割成碎块，他的一身实力虽然超越了普通人，但却绝对挡不住这个！ 赵哲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来到威斯克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胸前枪伤处，肌肉收缩，已经彻底变形的弹头被直接挤出，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被打出一个圆形孔洞的伤口瞬间收口止血，除了表面的丝丝血迹、以及少掉了一块表皮之外，几乎看不出有受过伤的痕迹！ “能让我流下一滴血，干得相当不错！” 赵哲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握紧—— “你已经尽力了！” 嗤！ 因过年期间事务繁杂，所以从今天起就暂时两更了，过年后恢复三更…… 第一百三十六章 酷刑审讯，反T病毒 血肉切割声中，这个无论在游戏里还是在电影里都逼格满满的Boss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终末。 虽然身体受到过T病毒特殊实验株的强化，但威斯克的体质终究无法与暴君这种在肉体层面上近乎登峰造极的生化兵器相比拟。 在IBM丝线的切割下，被碎尸万段的他再也不可能像游戏和电影里那样死而复活，彻彻底底地死去了！ 一旁的张衡这时候才猛然放松下来，大口呼吸着空气。 刚刚他看到赵哲受伤的时候可真是紧张死了，甚至一度忘记了喘气——毕竟自从他接触到赵哲以来，所见所闻尽是对方强势无比的一面，从未见过赵哲受伤，而威斯克居然能伤到他……果然不愧是实力强大剧情Boss啊！ 嗯，虽然所谓的“伤”貌似只让赵哲流了一点点血…… 然后威斯克就被赵哲给制住了，直接打出了GG。 紧接着他又听到了赵哲最后对威斯克所说的话，顿时侧目不已——果然不愧是大佬，这逼格真是牛得不行！ 不过，杀死了威斯克并不意味着事情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房间中传来一阵气闸开启声，一座休眠仓从平躺状态缓缓竖起，仓门打开，一位穿着休眠服的中年男人从中走出。 不是别人，正是保护伞公司的高层之一，艾萨克斯博士。 原本，Red Queen在发现威斯克战况不利的时候，是打算停止所有人的唤醒程序的。 毕竟以赵哲的武力，哪怕唤醒再多人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 以“不得伤害保护伞公司高层”为第一指令的人工智能Red Queen，无法做出这种明显会让他们死亡的事情。 只可惜，因为艾萨克斯的唤醒序列在最前，等到威斯克身死之时，解冻唤醒程序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在没有事先准备的情况下再度进行冷冻，只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巨大损伤。 因此，Red Queen没有选择，只来得及将其他人的唤醒程序暂停，却来不及终止艾萨克斯的苏醒。 刚从休眠仓中出来，艾萨克斯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开口叫喊着： “威斯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将我提前唤醒？” 好几秒钟后，没有听到回应的他抬起头，这才看清楚了此间的情形，心中顿时一沉——情况貌似有些不妙啊！ “等等，你们是谁？威斯克呢？” 一边大声质问着，他一边挪动脚步向着门口的方向退去。 事实上，他已经看到地上那碎成一滩的碎肉了。 赵哲用IBM丝线切割出来的断面相当平整，再加上那一副威斯克从不离身的墨镜，艾萨克斯一眼就认出了这摊碎肉的来历。 他瞬间明白一个事实，威斯克已经死了，而眼前两人，正是将其杀死的入侵者！ 他口中这么质问着，实际上是想要麻痹对方，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只可惜，赵哲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这个除了在脑子里安装了个没卵用的“战斗分析软件”之外，并没有进行过任何其他强化的普通人，简简单单就被赵哲一招拿下了。 期间虽然有Red Queen特意放过来的克隆人士兵和B.O.W.出手袭击，企图救下艾萨克斯，但是奈何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过弱鸡，都没有靠近到赵哲十米之内，就直接被他的丝网陷阱给分尸了。 擒住这个引发末日的罪魁祸首，赵哲没有多废什么话，直接下狠手切断了对方的四肢，顺便用IBM粒子堵住其伤口处的大血管防止失血致死。 “说吧，能消灭全球T病毒的反T病毒在哪里？” 看着痛得想满地打滚却根本滚不了的艾萨克斯，赵哲一脚踩住他的胸口，低下头，语气冰冷地审讯着。 “啊啊啊啊……呵，呵呵呵！” 听到赵哲的问话，原本正在惨叫的艾萨克斯强忍着四肢切断的痛楚，扭曲者一张老脸笑道： “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呵，呵呵呵！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它的……但是……你……永远……也别想……拿到它！地表的人类……注定毁灭……你无论再怎么努力……都只能……看着旧人类的灭绝！” “……很好，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 赵哲点了点头，松开脚步，漫步到一旁的休息区，从桌上的酒瓶中倒出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他走回到艾萨克斯身旁，将手中的酒瓶缓缓倾斜，瓶中的酒水化作一注水流，就这么倒在对方四肢的断口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之前高出了起码二十个分贝惨叫声在这间房间中响起，酒精渗透到伤口中然后蒸发带来的痛楚，让艾萨克斯再也绷不住那副嘲讽的嘴脸，涕泪齐流地惨叫痛哭。 赵哲俯下身，紧盯着艾萨克斯的双眼—— “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说出来，然后，我就准许你去死！” “嘶～～” 旁边的张衡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一段时间和赵哲的相处融洽，让他一时间有些忘记了，这位爷实际上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这点从对方当初一言不合就对自己进行武力胁迫的审讯就可见一斑。 现如今，看到了赵哲逼问敌人的狠辣手段，他再度庆幸自己当初做对了选择，否则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比眼前这个艾萨克斯好多少吧！ 事实证明，表面强硬的艾萨克斯并非真正的硬汉。 虽然一开始因为四肢全断而产生的自暴自弃情绪，让他强忍着痛苦拒绝回答赵哲的问题，但是在从未体验过的剧烈痛楚下，他最终还是屈服了—— “我说，我说……” 赵哲这才挪开手中的酒瓶，停止对艾萨克斯的酷刑。 “Red Queen，取出……取出反T病毒！” 艾萨克斯细若游丝地说着，Red Queen只得领命，将隐藏在地板下的贮藏柜升起，显露出其中盛装的一管绿色试剂。 这，就是能终结全球生化危机的反T病毒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决 为了防备这贮藏柜上是否藏有什么机关，赵哲并未亲手去取这管反T病毒，而是伸手一引，IBM粒子凝聚成一只无形之手，试图将其从贮藏柜中取出。 而后果然不出其所料，在无形之手触及到看似敞开的贮藏窗口时，伴随着“噼啪”的声响，一层原本隐而不显的高能激光防御网被激活显现，本该无形的IBM粒子在高能激光的灼烧下甚至隐隐显现出了形体。 当然，以IBM粒子本身难以摧毁的特性，实际上并不怎么惧怕这种高能激光。 就算被激光防御网持续照射切割，赵哲也只感受到极少数IBM粒子的损耗。 于是，他也没有要求Red Queen关闭激光防御网，直接操控IBM粒子变化形态，化作无数尖刺，瞬间暴力破坏了贮藏柜中隐藏的所有激光发生器，然后一把卷起装有反T病毒的试管，转瞬间就将其收入手中。 “哼！还想给我耍小聪明？” 冷哼一声，赵哲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手中一直未曾放下的酒瓶倾斜，再度往艾萨克斯的伤口上倾倒酒水——而且还是四处伤口一起倒！ “啊啊啊啊啊啊——！！！！！！” 想要坑害赵哲而不成的艾萨克斯惨叫得越发凄厉，到最后甚至连嗓子都喊哑了。 只可惜赵哲对于这样的疯子人渣完全没有一丁点慈悲心，只是漠然地看着对方连挣扎都挣扎不得的惨状。 直到瓶中酒水倒尽，这一轮折磨才算告一段落。 赵哲看到下方四肢俱断的人棍似是已经有些眼神涣散，便伸腿踢了踢对方的脑袋，然后将手中的试管放到对方眼前，晃了晃，问道： “这东西的使用方法是怎样的？直接释放到空气里？” 虽然电影里是这么说的，但之前就说过了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赵哲不可能把电影里的一切情节都当真，因此他还是要最终确认一遍。 “是……是的……” 艾萨克斯气若游丝地说着，一副随时有可能断气的样子。 ——事实上他真的已经虚弱到随时有可能断气了。 毕竟赵哲砍断了他的四肢可不是假的，虽然封堵住了他的大血管防止出血过多，但是剩下的那些细小血管赵哲可一直都没去管。 再加上之前几分钟的酷刑折磨，真的已经将艾萨克斯的生命逼迫到极限了。 通过基因锁第三阶带来的脑电波读取能力，确认了对方没有说谎，赵哲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所以，我准许你去死了！” 这么说着，赵哲直接散去了堵在艾萨克斯四肢断口大血管中的IBM粒子，任由其中的血液喷溅流淌而出，一点点地带走艾萨克斯最后的生命力。 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他是否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过忏悔？ 多半是没有的吧！ 但就算是有，恐怕迎接他的也不会是上帝的天堂，而只会是灼热痛苦的无间炼狱！ 半分多钟后，确认了脚下的人棍已经失去了所有声息之后，赵哲再度出手，直接将其碎尸万段——这可是个连死人都能站起来咬人的世界，既然杀人那就得杀个彻彻底底，确保对方死得干干净净、再也活不过来为止！ 解决了这个生化危机系列中堪称最弱鸡的最终Boss，赵哲抬起头看向四周。 可以看到，这间中控室的四周还安装着另外几座休眠仓。 能在这里冷冻休眠的，毫无疑问必然都是保护伞公司的绝对高层！ 因此，赵哲也丝毫没有手软，当即暴力破开了所有休眠仓，想要将他们拖出来折磨一番然后千刀万剐。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的是，貌似不用他去杀，这些没有经过解冻唤醒程序就被直接从冷冻休眠仓中拖出来的保护伞董事会成员们，身体在接触到外界空气的一瞬间就出现了各种严重冻伤症状，仅仅几分钟后就统统嗝屁了，甚至没有一个能醒过来的！ “……” 赵哲有些无语，然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冷冻休眠的人是不能直接从休眠仓里拖出来的啊！ 嗯，毕竟赵哲本身只是一个高中生，虽然因为历经大变，又有过圣杯战争的历练，拥有了一身超凡之力，在杀伐果断方面更是比绝大多数成年人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但是他在科学知识的积累方面，除了少数几个领域之外，在其他大部分领域却还依旧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水平。 因此，对于冷冻休眠这种在他原本的世界完全还只存在于科幻作品的技术，他真的所知甚少。 至少，他并不清楚，冷冻休眠技术中最大的难题并不是如何将活人冷冻，而是该怎么样将休眠者从冷冻状态中无伤的唤醒！ 哪怕是以保护伞公司的技术水平，想要将冷冻休眠者安全地唤醒，也最少需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以特殊药剂配合精密调控的温度，一点点地升高休眠者的体温，确保其身体内部的水分子不会因为温度的骤然变化而从冷凝玻璃态转变为结晶态，进而破坏细胞组织。 而赵哲刚刚的举动，毫无疑问破坏了这个过程，所有保护伞董事会成员，都因为体温不当升高所产生的水分结晶现象而出现了大面积软组织损伤，尤其是脆弱的脑部和内脏，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因为这种原因而严重受损，所以他们完全没有醒来的机会，直接就在毫无知觉的睡梦中死去了！ 虽然一次性杀死了所有保护伞董事会成员是挺痛快的，但痛快是痛快了，可赵哲之前说过的要让这些人后悔来到这世上的诺言却无法实现了。 当然，赵哲也不是以折磨他人为喜好的变态，既然没法让这些人在痛苦中死去，那么让他们在无知无觉中共赴黄泉也算是一个勉强能接受的结局。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遗憾放下，赵哲抬头看向头顶。 ——除了中控室里的这几个保护伞董事会成员外，上面还有着至少几千个保护伞公司的高层以及同流合污的各国政要呢，那些也都得全部解决掉！ 甚至包括这个基地，乃至全世界其他所有保护伞分部基地，还有Red Queen这个人工智能，他统统都要摧毁，不能留下任何一点后患！ 二更完成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主动逃跑的人工智能＆释放反T病毒 不过说到Red Queen，赵哲有些奇怪地发现，他刚刚击杀艾萨克斯乃至其他保护伞董事会成员时，这个人工智能都没有再进行任何阻止，甚至连语言上的劝阻都没有，只是全程旁观。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个以红色全息投影形式现身的人工智能，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因为根据我的演算，除非将整个基地自爆，否则哪怕倾尽蜂巢基地内的所有力量，也根本无法阻止你！” Red Queen很是配合地回答着： “但这座基地是用于公司高层们休眠避难的，我的内部指令让我无法伤害任何一个保护伞公司高层员工，因此自爆无法实现。 在确认所有休眠中的保护伞公司高层不可能从你手中生还后，我做出判断，相比起继续与你对抗，徒劳地消耗资源与时间，我更重要的使命是及时止损，将保护伞公司最重要的资产——也就是我，以及所有研究资料立刻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末了，她说了一句： “只要我还在，保护伞公司就永远存在！” 话音落下，红色投影消失，中控室中的所有电器也在同一时间黯淡熄灭下去。 很显然，就在赵哲审问艾萨克斯以及击杀那些保护伞董事会成员时，聪明的Red Queen已经将自己的核心程序连带着所有重要资料都打包转移走了。 留在这里的，只有一座变成了空壳的基地，以及基地内的数千名冷冻休眠者和数量未知的克隆人与B.O.W.。 “……” 赵哲心中微沉，这个人工智能，其狡猾程度当真不比人类逊色半分，而且还没有人类惯常拥有的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行事无比干脆利落，眼见阻止赵哲无望，居然就直接抛弃了所有保护伞公司高层，自顾自地“卷款跑路”了！ 而且，正如对方离开前所说，有着保护伞公司分布在全世界的各个分基地，又有成熟的克隆人技术与记忆植入技术，只要Red Queen愿意，随时都能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保护伞公司！ 甚至就算赵哲今后找到了全世界所有的保护伞公司基地，将保护伞公司的物质存在统统摧毁，Red Queen也依旧可以将自己的程序上传到互联网中。 一个高级人工智能在网络世界中能做到什么程度，看终结者系列里的天网和漫威里的奥创就能知道。 虽然Red Queen的智能等级比不上那两个已经超规格的Bug级存在，但也绝不是任何人类程序猿或者黑客能够比拟的。 除非赵哲能有办法将整个世界的互联网来一次彻底的杀毒或者重新格式化，否则根本不可能将这样的Red Queen彻底消灭，未来的某一日，全新的保护伞终将死灰复燃！ “不过，这也是今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里的这些‘垃圾’清扫干净，然后到外界释放反T病毒吧！” 将手中的反T病毒试管放入口袋中，赵哲转身，向着其他冷冻休眠仓所在的楼层而去。 …… 一个小时后，当赵哲与张衡重新回到地面后，整座蜂巢基地中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人类或者B.O.W.了，无论是活动着的还是冷冻着的！ 虽然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反抗，主要是那些克隆人士兵和被释放出来的B.O.W.们不肯乖乖领死，要么东躲西藏，要么负隅顽抗，但在赵哲的手段下，终究还是将他们和它们都尽数找了出来，消灭得一干二净！ 完成了“全灭保护伞公司高层”这样一个成就之后，赵哲掏出了口袋中装着绿色试剂的试管。 不过他并没有像电影中的女主角那样直接把瓶子摔碎。 要知道，虽然反T病毒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专杀被T病毒感染的细胞，同时也消灭了细胞中T病毒，但是其说到底也依旧还是一种病毒，在脱离细胞内环境后并不能自我增殖。 换句话说，想要将这小小一管的反T病毒增殖到能够消灭全世界所有丧尸的规模，必须得先有足够多的丧尸作为“培养皿”。 但在被核弹轰炸过的浣熊市废墟中，几乎不存在任何丧尸，哪怕全世界的生化危机发生之后，因为这里没有人类活动，也根本不会吸引其他城市的丧尸过来。 也因此，想要将这管反T病毒的效用发挥到最大，他最好还是选择一个丧尸数量尽可能多的地方！ 所以，赵哲带着张衡来到了距离浣熊市最近的一座城市，在丧尸数量最多的市中心打开了试管的盖子。 但是，他并没有将试管中的所有液体尽数倾倒而出，而是仅仅倒下了大概十分之一左右的量，然后立刻将试管封死，留下了剩下的十分之九。 虽然仅仅只是十分之一管，但反T病毒的效力还是相当强大，仅仅只是几分钟后，在市中心游荡着的丧尸群就开始陆续倒下，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动。 十分钟以后，大半个市区内就已经看不到还在活动的丧尸了，而且仍有越来越多更外围的丧尸逐渐停止活动，彻底化作一具具残破的尸体倒在地上。 看到这反T病毒的功效，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收起了手中剩下十分之九剂量的试管——北美洲有这么个反T病毒的引子就够了，剩下的就让它在空气中慢慢传播净化吧！ 毕竟说到底保护伞公司的高层大多数还是美国人，尤其是董事会的那一小撮人，更是清一色的鹰酱国籍，甚至可以说，这一次的全球性生化危机，完全就是美国人搞出来的，就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再多遭几天罪吧！ 剩下的反T病毒，他决定还是得用在更加爱好和平的国家与地区！ 另一边，打了一路酱油的张衡在这时候也如愿听到了主神的提示声。 因为赵哲的强大力量，半新人轮回者张衡在几乎没出什么力的情况下就完成了这个隐藏支线任务，拿到了A级支线剧情以及10000点奖励点的奖励。 他的队友哪怕没有参与，也能每人获得一个C级支线剧情和4000点奖励点。 这可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大丰收了！ 很显然，只要能完成任务，主神并不在乎轮回者究竟是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还是借助剧情势力完成的，奖励依旧照发！ 第一百三十九章 极度的偏心待遇 北太平洋的万米高空中，两个看上去没有佩戴任何飞行装备的人影以900多公里的时速在平流层高速飞行着。 着当然是赵哲与张衡了。 在确认了反T病毒的真实有效后，两人立刻就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依旧是选择空路，也依旧是不借助任何“外物”的“肉身飞行”。 不过，这一次两人的飞行速度却比上一次要快得多，几乎已经达到了近音速领域！ 这却是赵哲在启程之前，终于将自己的单人飞行套装给升级换代了！ 之前他一直苦恼于燃料的问题，明明已经知道了涡轮发动机的结构，却没法给自己使用，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速度更慢的活塞式引擎。 这使得他上一次横跨太平洋居然要花掉将近一天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维持着能力全速飞行，不但张衡被折腾得快要去掉半条命，赵哲本人其实也相当疲累。 因此，他其实一直都想着该如何提升自己的飞行速度。 而就在这一次的启程之前，赵哲想到了自己前不久为了毁灭自己的第二具身体而具现化出的拟造宝具，立刻灵光一闪——自己之前还真是犯了知见障了，那拟造宝具上真实不虚的火焰力量，不是比任何燃料都更加好用吗？ 当然，赵哲对于他以[王之宝库]的数据库制造出来的拟造宝具为什么能发挥机能其实还处在一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知道将IBM粒子用这种方式组合编织起来能构造成这种拟造宝具，能发挥出相应的能力，但却不知道其中更加细化的原理。 也因此，他暂时还没办法单独将火焰宝具的“火焰”机能单独提取出来，设计出正常版本的喷气燃烧室。 但没关系，解析透彻了有解析透彻的玩法，半懂不懂也有半懂不懂的办法。 赵哲干脆就不再追求严格还原涡轮类发动机的燃烧室结构，而是以凝聚成型的拟造宝具为核心，重新设计出了一款DIY版本的喷气式引擎。 嗯，大体上也就是将燃烧室加长，长到足以容纳下整把火属性拟造宝具的长度，然后直接具现出复数的同类型拟造宝具，将其等距等角环绕在转子轴四周制造出高温环境，然后再在前后加装压气机和涡轮，配上外壳和喷管，一个IBM拟造宝具山寨DIY版本的涡轮喷气式发动机就完成了！ 当赵哲在空中试飞了几遍，略微调整了一下细节之后，他甚至能将自己的飞行速度推进到900多公里每小时，基本达到了普通民航客机的水准！ 而且因为IBM粒子的超凡特性，不需要考虑材料的耐高温耐摩擦性能，也不需要考虑控制管线和油路排布的问题，整个涡轮发动机的结构其实极其简单，从零件数量上来讲，甚至比之前那个活塞式发动机还少！ 也因此，以赵哲开启三阶基因锁后的计算力，也足以同时为两人装备上全套的飞行套装，苦逼的张衡总算是不用再被拖着飞了——虽然整个飞行过程还是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就是了…… 当然，这种新设计也不是没有缺点。 最大的缺点，就是因为其核心乃是火焰类的拟造宝具，故而失去了IBM造物原本的不可见特性。 因此，实际上仔细看飞行中的两人，就可以发现在他们身体两侧三米左右的距离，各有两个长条的圆柱形光团伴飞着，这正是拟造宝具版的燃烧室在全功率工作时的景象。 好在这也仅仅只是一点点小缺陷，相比于大大提升的飞行速度，在隐形方面的小小退步赵哲完全可以接受！ …… 就这么飞行了十多个小时，比上一次去的路程足足少了近一半的时间，赵哲两人终于返回到了太平洋西岸，返回到了日本九州岛的床主市。 降落在海上机场，赵哲发现这里此时已经没有人了，嗯，除了满地都是的丧尸之外。 但他并没有从丧尸群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张衡那边也没有听到主角团或者队友丧生的消息，因此可以判断，他们的确是被自卫队成功救走了，现在应该在某艘军舰上。 也不急着去找他们，赵哲看了看这满机场都是的丧尸群，干脆就在这里打开了试管，倒出了又十分之一左右的反T病毒，然后就看到大批大批的丧尸走着走着就失去了动力，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而且因为海风正好从海面的方向吹向陆地，丧尸群的“扑街”现象飞快地向着床主市市区的方向蔓延。 仅仅一个多小时以后，整个床主市市区就基本看不到还在活动的丧尸了！ 没多久，发现了丧尸群的异常，侥幸活过了过去如同地狱般几天的幸存者们从各个藏身处中走出，看到了满街满地没有声息的尸体。 有些人不敢置信、如在梦中，有些人欣喜若狂、狂吼发泄，但大多数人都是在有些莫名中发自内心地庆幸流泪，甚至向着未知的神明感恩赞美——灾难，终于结束了！ 不过，赵哲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因为他在这之前就已经重新启程，向着海对面的大陆飞去。 对于这个与自己出身的国度几乎一般无二的国家，赵哲自然是有着天然的亲切感，特别是他的故乡已经不在，总会忍不住把不同世界的这个同类国度当成自己的家乡看待。 因此，他根本等不及让日本的反T病毒通过季风吹拂过去，而是要主动出手，尽快消弭这个国家的灾难。 他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飞遍了这个国家的每一个省份，途中还好几次差点被这个国家仍在运转的防空系统给捕捉到，最后非常偏心地将剩下的全部反T病毒都用在了这片土地上！ 至于剩下的中亚南亚印度次大陆欧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什么的…… 管他呢！ 反正这些已经增殖起来的反T病毒迟早会顺着大气层的环流传遍全球，就让那些地方的人多等一会儿吧！ 二更完成 第一百四十章 贪心不足的日本政府 “赵君，没想到您真的做到了！” 赵哲的面前，毒岛冴子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满脸崇敬与感激地感谢着。 与她同样动作的，还有一旁的平野户田、高城家众人，以及南里香这位清楚赵哲到底做了什么的特警成员。 这已经是赵哲在床主市释放反T病毒的三天之后了，原本属于高城车队的众人终于再次见到了赵哲。 在这三天里，因为有着床主市的上百万丧尸作为培养皿，反T病毒已经增殖扩散到了整个九州岛地区，并有继续向着日本列岛的其他岛屿蔓延的趋势。 在确认了九州岛中的丧尸已经基本失去活动能力后，满载着官兵和幸存者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军舰终于重新在床主市靠岸，而包括毒岛冴子等人在内的主角团以及新人轮回者们也重新回到了这座城市。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满城的丧尸为什么会突然间倒下，但是清楚赵哲行动的主角团和轮回者们却是知道的。 但哪怕是他们，也根本未曾想到，这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居然这么快就被赵哲给解决了！ “只可惜，小室君和宫本同学他们却看不见这一幕了……” 说起已经确认丧生的小室孝和宫本丽，毒岛冴子、平野户田、高城沙耶、希里爱丽丝等人都露出了一丝哀伤与惋惜的神情。 特别是高城沙耶这位小室孝的青梅竹马，心中更是相当后悔，当初要是将他们强留在队伍里，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吧！ 只可惜，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他们这些朋友与同学，现在除了对死者表示哀悼之外，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 不过，这话落在赵哲耳中，顿时让他有些不自在——毕竟说起来小室孝和宫本丽的死亡也有他放任的成分在内，听到眼前这些人的惋惜哀悼，他此时也只有沉默以对了。 好在，这样的尴尬很快就结束了。 现如今正是灾难之后的百废待兴之际，在自卫队和警察的组织下，剩余的幸存者们都投入到了清理尸体、恢复家园的工作之中。 毕竟，就算那上百万丧尸已经重新变成了尸体，不会再爬起来咬人，但放任这些尸体腐烂的后果也未必比丧尸狂潮好到哪里去—— 大量腐尸有可能会产生新的瘟疫，在工业化医疗组织体系几乎完全崩溃的现在，再来一场哪怕是流感等级的瘟疫，也将有可能会对脆弱不堪的幸存人类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原高城车队的众人自然也在被征召的队伍之列，并没有多少与赵哲闲聊的工夫。 不过，其他人都离开了，南里香却单独留了下来，对赵哲说到： “赵君，虽然我知道您未必喜欢听这些，但我还是得告诉您，代总理大臣已经知道了您的存在，并对您所展现出的强大‘超能力’非常感兴趣，因此希望您能够配合自卫队与S.A.T对尚未收复区域的救援行动，以及对保护伞公司残党的打击……” “……” 赵哲闻言顿时皱眉，他上一次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应该已经很明显了，不想和这边的政府官僚扯上任何关系，没想到那个劳什子代总理大臣居然还这么没眼力劲儿。 虽然对方提出的要求看似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只是救援幸存者与打击保护伞残党而已，照理说答应下来也没什么。 但赵哲却知道这些家伙的德性——这样的要求仅仅只是开始，只要赵哲这一次敢答应，那么接下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试探与束缚落到他身上，而且保证每一样都符合所谓的道德大义，让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更别说，这所谓的代总理大臣对他的“兴趣”究竟是什么也很值得商榷——是真的想要他这个强大的单兵战力吗？还是贪图他一身超凡能力中隐藏的秘密呢？ 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政府官僚本质都是差不多的。 在他原本的世界中，除了中国外的各国政府对于亚人是个怎样的态度，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不相信这个世界的日本政府会有什么根本性的变化。 所以，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与拒绝： “我可不是这个国家的国民，没义务配合你们政府的行动——你就这么和你的上级回话吧！” “……” 南里香挑了挑眉毛，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就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既然连赵哲都看得出日本政府高层的“险恶用心”，她这样在体制内混了许多年的老油条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虽然她同样有些反感上层的那些大人物们贪心不足、刚刚平定灾难就觊觎起赵哲一身力量的恶心嘴脸，但是她却未曾想过，赵哲会以这样的理由拒绝。 不是本国国民……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甚至让日本政府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毕竟，在二战之后的现代社会，就算是强征入伍，也没有强征外国人的，只要日本还是一个文明国家，就做不出光明正大强迫外国公民为本国政府服务这种事。 当然，暗地里的引诱乃至强迫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像日本以及西方国家在发展他国公民间谍时那样，除了利诱之外，强权压迫乃至暴力威胁之类的手段也几乎可以说是寻常。 但问题是，赵哲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用暴力或者权势就可以胁迫的普通人，而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甚至能单人肉身飞跃太平洋的强大超能力者。 如果他铁了心不想理会日本政府的话，往海对面的大陆一飞，完全不必鸟那些贪心不足的日本高层。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的！ 在与剧情主角们道了别，然后对即将离开的张衡交代了一些事后，他就直接冲天而起，一路飞往大陆那边躲清静去了。 甚至原本打算立刻摧毁掉的保护伞公司东京分部，他也留着没去处理。 反正日本自卫队应该已经从赵哲留下的克里斯托号油轮上得到了东京基地的坐标，就让他们自己去啃硬骨头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去而复返的轮回者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是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里，赵哲当然没有闲着。 他一方面继续研究着自身亚人能力的种种延伸，开发出一种种全新的技能，另一方面则是在满地球地找保护伞公司残党的麻烦。 从亚洲到欧洲，从赤道到极地，从海洋到沙漠，依靠着强悍至极的空中机动力，他几乎扫清了所有已知的保护伞公司基地。 只是，正如他之前所担心的那样，失去了保护伞公司高层束缚的Red Queen，真正发挥出了一个高级人工智能所拥有的难缠特性，赵哲虽然一次次地摧毁着保护伞公司的基地，却始终无法真正摧毁这个几乎本身就代表着保护伞公司的人工智能。 唯一可以算作好消息的是，随着反T病毒在全球的传播蔓延，不但遍布全球的丧尸狂潮被快速摧毁着，更是让保护伞公司所有以T病毒为基础的B.O.W.根本无法出现在地表。 这让Red Queen虽然掌握着大量保护伞公司的机密级研究资料，却根本无法将这些资料真正转化为可以对外作战的战力。 所有B.O.W.，都只能龟缩在与外界完全隔离的地下或水下基地中才可以保持存活。 这些保护伞公司花了巨大代价才研究出来的各类强大生物兵器，此时居然只能用于基地内的防守，根本无法再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投放到世界各地兴风作浪了。 唯一可以动用无碍的，也就是克隆人军队，但是这种没有经过任何强化的普通人军队，面对着赵哲根本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轻易就能被剿灭。 而且随着保护伞公司的基地越来越多地被摧毁，能供Red Queen使用的克隆人生产线以及B.O.W.生产调制设备也越来越少。 总体上来说，哪怕有着在网络中随意转移本体代码的能力，但与赵哲在现实世界的对抗中，Red Queen是全面处在下风的。 就在这一天，赵哲终于找到了位于北极圈内的保护伞公司基地，同时也是保护伞公司最大的克隆人生产线所在地。 嗯，也就是电影系列第五部里，那个仿造了各国首都环境进行生化危机模拟测试的海底基地。 摧毁它的过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在这个生产设施完善的基地里，Red Queen又攒出了一大批B.O.W.军团和克隆人军队，但在赵哲可以说此世无敌的力量面前，这些都统统毫无意义。 才花了不到两个小时，赵哲就彻底打崩了这座基地中的所有反抗力量，逼得Red Queen不得不再度转移本体，同时发动了自毁措施，试图以数亿吨的海上直接把赵哲淹死。 这确确实实给赵哲造成了一些小麻烦。 毕竟亚人操控IBM粒子的能力会受到液态水的干扰，虽然赵哲将基因锁开启到第三阶之后，勉强能比普通的亚人好上一些，但实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少在海底这种环境下，他对体外IBM粒子的操控力并不比任何一个其他亚人要强多少。 当然，体外操控不行，却并不意味着体内也是如此。 赵哲自身体内的水分并不会影响到他对IBM粒子的操控，因此他还能维持着身体内部的IBM粒子动力框架，再加上基因锁开启到第三阶后带来的身体素质增幅，足以让他在近百米的海底中生存好长一段时间。 有了这点缓冲，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浮上海面。 ——溺死果然不是一个非常舒服的体验，能避免的话赵哲还是想尽量避免的！ 只是，硬顶着海底的巨大水压一路游回海面后，赵哲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全身，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自打四处绞杀保护伞公司基地以来，第二狼狈的一次收场！ 嗯，第一狼狈的，是他攻打保护伞法国基地时，篡夺了那个基地控制权的Red Queen二话不说就引爆了基地内的真空内爆弹，直接让他死了一次！ 还好那一次整个基地的引爆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Red Queen应该无法得知赵哲能死而复生的情报，最多只是以为他有某种空间转移之类的能力。 但是这一次……或许对方就能得出赵哲的能力被水克制这样的结论了，以后必须得小心一点！ 正在感慨加自我检讨之时，赵哲猛地转头，看向东南方的某个方向—— 就在刚刚，他突然间感应到，在东南方的某处，出现了属于他的IBM粒子造物。 “终于回来了吗……” 赵哲对此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周身一震，他的身体就这么直接从海中升起，“站”在了水面上！ ——就如同国术抱丹武者能借助脚掌和小腿发力使自己水不过膝、短时间内踏水而行一般，基因锁开启到第三阶的赵哲同样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他甚至并没有专门练习过，仅仅只是心里想要站在水面上，身体的本能就告诉他该怎么做，在大脑中演算了几遍后，直接就这么办到了！ 通过体表皮肤的震动将海水震开，赵哲周身IBM粒子再度凝聚，构建成已经经过了多次改版升级的个人飞行器，然后整个人瞬间冲天而起，直升到数千米高空后一个拐弯，向着南方感应到的方向飞行而去。 …… 另一边，日本，九州岛，床主市。 虽然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但是经受了前所未有重创的城市理所当然地没有恢复到过去的繁华。 甚至于，因为还活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的原因，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区域都被弃用了，因此整座城市看上去比一个月前还要萧条残破。 而就在一个月之后的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某个身影，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大佬现在究竟在哪里，我这次可才兑换了两天的时间，可别错过了啊！” 就见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东张西望地看着这座萧条的城市，手里似乎还拿着某样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这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张衡。 他在返回主神空间，用这一次轮回任务收获的大笔奖励给自己强化了心仪的血统和技能后，紧接着就去完成了赵哲的委托，然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兑换了返回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向对方汇报情况。 虽然在经过这一轮的强化后，张衡自觉自身的实力已经有了数倍乃至数十倍以上的增长，但是他的心理却并没有膨胀。 他相当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远远比不上赵哲当初所展现出来的力量。 哪怕在回到主神空间后，他已经接受了引导者的队长认证，成功开启了基因锁第二阶，但张衡对于自身实力的掌握却依旧相当粗浅。 ——毕竟他获得这一身实力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连基因锁一阶都还没熟悉呢，直接就蹦到第二阶去了，基础严重不足！ 因此，对于赵哲这样一位已经在基因锁开启层面远远走在自己之前的前辈，即便对方并不是轮回者，但张衡也依旧对其保持着足够的尊敬，甚至不惜花费奖励点数为对方来回奔波。 当然，张衡这么尽心为赵哲办事，并不是真的毫无所求了。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愿意花费珍贵的奖励点数，为赵哲的事情来回奔波，正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 二更完成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跨世界复活传送试验 什么利益？ 自然是能让张衡更好地在轮回世界中生存、更加安全地度过每一次任务的巨大利益！ 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作为关键人物的赵哲，这个计划的提出者正是他，也只有他在场，才能将计划进行下去。 但赵哲现在却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而张衡的兑换时间又相当有限……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及时抵达这里啊！ 好在，张衡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五个小时过后，千里迢迢赶来的赵哲从天而降，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把东西送过去了？” 一见面，赵哲就直接开口问起关键的问题。 “是的，按照你说的，我一回到‘那个地方’，当天就去了我们小队曾经去过的上一个世界，将你交给我的东西安置在了无人之处，然后立刻就赶回来了！” 张衡点了点头，确定地说着。 “等等！你是说，立刻赶回来……但我这边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听到张衡话中的信息，赵哲立刻皱起了眉。 “呃……这个就是‘那个地方’的特性了，从那里前往任何一个世界，只要不是选择回到过去，往后在哪个时间点进入都是可以调整的，我这次就是选择了一个月之后……” 张衡解释着说道。 “好吧，看来你们的那个‘伟大存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居然可以控制时间……” 赵哲感叹了一句，然后紧接着说道：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就开始试验吧！——先把‘信标’给我。” 他伸手一招，张衡手中拿着的无形之物瞬间飞出，落入赵哲手中。 往地面一插，就听“噌”的一声，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立刻多出了一个寸许长的狭长裂痕。 这就是所谓的“信标”，也是赵哲在张衡上一次离开前就交给他的两件物品之一。 实际上是一把以IBM粒子凝聚而成的拟态宝具长剑。 它除了能作为武器以及赵哲的复活传送点使用之外，还有着定位的功能，只要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中间又没有液态水体阻隔，赵哲就能立刻感应到它的存在——哪怕它在地球的另一端也是一样！ 也正是靠着这一点，他才能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情况下精准地定位到张衡的所在。 …… 话归正题，看到一切就绪，赵哲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始了他所谓的“试验”。 第一步，他直接毫不犹豫地自杀了。 基因锁已经开启到第二阶的张衡，此时的感官也敏锐了许多，他这一次终于发现了，坐在他面前的赵哲丝毫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 但他对此并不惊慌，毕竟这是赵哲之前早就和他说过的。 只是张衡心中越发惊异了，这位大佬的能力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这次用的又是什么？ 难不成是修仙里面的元神出窍？ 嗯，张衡的猜测虽然本质上错得一塌糊涂，但却又不可思议地离真相非常接近。 赵哲此时并非“元神出窍”，而是字面意义上的“灵魂出窍”！ 而按照往常的复活经过，赵哲的意识在从那个给予他绝对安全感的“莫名高处”向“下”流出的时候，本该感受到两个吸引力——一个是他自己的身体，另一个则是插在地上的“信标”，那柄由IBM粒子凝聚而成的拟造宝具。 只是，这一次，他却在黑暗中的极远处，感应到了第三个更加微弱的“引力源头”！ 这不是别的，正是赵哲让张衡带走的另一样东西，同样也是“信标”，同样也是由IBM粒子凝聚而成的拟造宝具——但却是在另一个世界！ ‘成功了！’ 赵哲半清醒的意识立刻一振，竭力想要让“自己”更加靠近那个额外多出来的“引力源”。 只是，那个“引力源”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传达到赵哲意识之上的吸引力也相当微弱，因此他根本未曾来得及将自己的意识“挪动”过去，下一瞬就被更近的两个“引力源”拖拽了过去。 没办法之下，赵哲只得从剩下的两个“引力源”中选择了更加熟悉的那个，也就是自己的身体。 …… 看到赵哲在几秒钟后就睁开了双眼，张衡有些失望地说道： “是失败了吗……” 但赵哲的回答却让他很是意外： “不，并没有完全失败！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这么说着，赵哲的语气中带着振奋。 事实上正如他所说，既然能感受到那个额外的“引力源”，也就是另一柄被张衡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IBM拟造宝具，那么这一次的试验就不能算是失败！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竭尽全力，在复活的时候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那第三个“引力源”上面，借此完成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复活传送！ 是的，这就是赵哲与张衡的计划。 通过张衡将赵哲凝聚而成的IBM拟造宝具携带到一个个其他世界，赵哲再以复活传送的方式直接转移自己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重新凝聚身躯。 如果这一试验能够成功的话，那么赵哲就将能获得在多世界间自由转移传送的能力——他只需要在每一个世界都留下一柄能够存在足够长时间的IBM拟造宝具，也就是他口中的“信标”。 至于看似没有收获反而还倒贴了不少奖励点的张衡，实际上也并非真的没有收获，而是得到了比奖励点更加重要的东西——一个不被主神计算在其中的、基因锁至少开启到第三阶的强大战力！ 虽然在成为队长之后，张衡已经了解到，太过依赖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轮回世界中刷分，只会让他们的队伍在主神的评价中过分畸高，凭空增加了今后任务的难度。 但是，如果能有一个可以随时召唤而来的强大战力，对于每一次任务都凶险莫测的轮回小队来说，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兜底保障！ 毕竟，要是在任务世界中遇上了某种单凭队伍本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的危机，相比起团队全灭的凄惨结局，主神评价的些许升高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代价！ 嗯，换句话说，就是赵哲利用张衡这支队伍获得主动穿越不同世界的能力，同时本身又不用受主神的束缚控制； 而张衡的轮回小队则是获得了赵哲这样一位可以随时召唤、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全队一命的的强大外援！ 第一百四十三章 亚人模因的本质＆传送成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赵哲确实能够在复活的时候联系到位于另一个世界的IBM信标，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 不过，这一点赵哲在试验前也并非完全没有任何把握。 事实上，当他再度回头分析整理那一份疑似是另一个自己从未来穿越回过去传送回来的信息时，赵哲看到了里面提到的一句话： 【亚人的不死本质，与基因锁体系的心灵之光，是两种性质相反、但位格相近的力量。】 这看似只是一句评价两种力量的话语，却给了赵哲相当大的启示。 在这份信息中关于基因锁的内容里有提到过，基因锁开启到第四阶高级之后，个人的心灵之光趋于圆满，其实就已经可以突破位面的限制，前往世界之外的虚空，乃至抵达另一个世界。 不过这种能力在这个阶段还完全不可控，离开世界后什么时候会抵达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都是没法确定的，远远比不上真正的五阶圣位那般随心所欲。 但不管怎么说，基因锁四阶高确实拥有了跨世界干涉能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既然亚人的不死本质与基因锁的心灵之光在位格上相近，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其同样可以跨世界发挥作用呢？ 而且不同于基因锁，需要赵哲一阶一阶地去打开、去提升，亚人的不死本质一直都在那里，赵哲所做的，也仅仅只是逐渐掌握这份力量，从只会本能的使用，一步步转向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的精细操控。 换句话说，只要赵哲能将亚人的复活能力掌握到可以定点复活的程度，并且能找到办法将复活的定位信标送往另一个世界，他就真的有可能借助亚人的这种不死本质玩一出跨世界传送！ 而事实上，亚人的不死本质比赵哲想象中的还要夸张！ 本质上其实是一种模因扭曲的亚人体质，其实质乃是一方位面的“文明之理”崩碎下来的碎片。 而所谓的“文明之理”，便是一方位面所有法则和规则的具现化，是支撑着一方位面存续的根基，也是决定着这方位面的形态与文明形式的最初始“方向”。 这样的存在，其位格本质虽然不敢说必然高过基因锁四阶高的心灵之光，但绝对不会比后者低！ 文明之理的碎片，虽然在体量上与完整的文明之理相差甚远，但其中的存在本质却一般无二，在特定的领域里，其功能玄妙绝对不会比四阶高的心灵之光差上半分！ …… 也因此，此次试验的结果也正如赵哲所料—— 在借助张衡这位能主动穿梭于不同世界的轮回者，将一柄极度强化了稳定性与存续时间的IBM拟态宝具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后，赵哲在复活过程中真的感受到了位于另一个世界的“信标”！ 虽然第一次实验的结果，是他根本抓不住这过于微弱的吸引力，不得不返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但能感知到另一个世界的信标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成功了！ 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在复活的过程中抓住这一丝微不可察的吸引力，将自己的意识转移过去！ 于是，接下来他又反复自杀试验，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虽然每一次都失败了，但是赵哲却感觉到，自己对于如何控制复活过程中的“下坠”方向有了越来越强的掌控力，甚至就连他复活过程中的意识都变得越来越清醒。 一直过了三个小时，在试验了大概几百遍之后，终于，赵哲在最后一次的复活中把握住了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契机，成功地挣脱了本世界的“信标”吸引，将自己的意识转投到了那位于遥远黑暗中的第三“引力源”！ …… 当赵哲重新睁开双眼后，他惊喜地发现，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之前所在的那栋废弃民房，而是一座无人的山林之中！ 天色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床主市，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左右，虽然太阳已经西斜，但终究还是白天，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却已经是月亮高挂的晚上。 闭目感应之下，他确认这个世界并没有其他“信标”的存在——所以，他并不是传送到了原本世界的另一个地方。 “终于成功了！” 睁开眼，赵哲的脸上满是欣喜，同时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即便是逐渐拿死亡不当回事儿的赵哲，在连续自杀了几百次以后也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感。 他估计，再多死个七八十次次，他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必须得休息一段时间！ ——就算他的肉体会在复活后获得完美修复，他的灵魂也被亚人的不死本质保护着，但是他的精神人格却是会变化、会受伤、甚至会死亡的。 如果一次性死亡的次数太多，他的现有人格很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死亡体验而逐渐崩溃，那样子他就算继续活着也跟死了没多大区别！ 好在他的运气很不错，在彻底坚持不住之前，他的试验终于成功了，成功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看看我现在是在哪儿……” 从试验成功的欣喜中冷静下来之后，赵哲抬头四顾，想要确认自己的所在。 好在，张衡并没有将“信标”随便乱扔，赵哲一转头，就发现山下就是城市的灯火轮廓。 刚举步想要下山入城，赵哲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赤裸身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琢磨出来的这种复活传送大法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传送的时候没法携带任何外物，因此每次传送完都只能赤身裸体。 特别是这一次张衡将他给的“信标”放置在了山野之中，这让他想找一户人家“借”几件衣服都没得借。 ——他总不能就这么“君子坦蛋蛋”地直接跑进闹市区里吧！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种时候，自然就得求助于包罗万象的[王之宝库]数据库啦！ 从宝库中翻找了一番，赵哲很快就从中找到了一份“隐形衣”的宝具原型数据。 赵哲立刻用IBM粒子将其复现出来，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件黑漆漆的斗篷，大小足以将一个成年人完全笼罩进去。 当然，这里的“黑漆漆”只是在赵哲眼中的景象，如果此时旁边还有另一个普通人的话，他就会发现，赵哲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但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件斗篷的制造材料是普通人看不见的IBM粒子。 当赵哲将这件斗篷披在身上的时候，不但是斗篷，甚至连他的身影也一起消失不见！ 这一点赵哲可以通过观察自身在地上的影子确认。 这个世界的这一天正好是满月，赵哲所在这片区域又正好是晴天，月光相当明亮，投射到地面上的物体上，会形成相当明显的影子。 但当赵哲披上这件隐身斗篷之后，他的影子却消失了！ 下山进入城市中，大摇大摆地走在街道上，哪怕身边都是行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虽然就这么只穿着斗篷在大街上走动也别有一种刺激感，但赵哲并不是变态。 他在确认了隐形衣的有效性之后，很快就偷溜进了一家成衣店中，避开监控，趁着店主人不注意偷了几件衣服，结束了这种衣不蔽体的尴尬状态。 不过，接下来他并没有在这座城市中闲逛游览。 ——现在还不是放松游玩的时候，试验还没结束呢！ 二更完成 新年伊始，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顺利，阖家幸福！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只能传递一个信号的跨世界通讯 生化危机+学园默示录世界，床主市。 在连续数百次的试验与失败后，张衡本都已经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打算回去以后再攒一些奖励点数，然后就去找主神兑换个主神手表出来，想办法把这位大佬给拉进队伍里去。 只是，他才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却不想，赵哲在又一次失去了气息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几秒钟后就苏醒过来。 他立刻精神一振，心中一升起了一丝希望。 难不成……大佬成功了？！ 果然，足足在一个多小时之后，赵哲的身体才重新恢复生命气息，睁开了双眼。 ——通过将体内的IBM运动框架用稳定态IBM颗粒重新改造，赵哲可以在体内长期存留大量IBM粒子，直接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可以重复使用的复活“信标”。 再加上他放在手边的IBM拟造宝具，这又是一个双保险，确保他穿越成功之后，无论如何都能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大佬，您这是……成功了？” “没错，成功了！” 赵哲回答着，站起身，语气中满是振奋： “虽然有些艰难，但是我已经找到跨世界传送的诀窍了！” 张衡闻言，心中同样振奋不已。 =================== “对了，我这一次过去了多久？” 从成功的欣喜中冷静下来后，赵哲问起了他穿越时这边世界的情况——最关键的还是时间方面的变化。 “大概一个多小时，具体的话……应该是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左右。” 张衡看了看表，这么回答道。 “一小时十五分……我在那边应该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看起来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果然是不一样的啊！” 赵哲一手支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 “这就有些麻烦了……” “是啊，时间问题……这的确是个麻烦！” 张衡也从之前的欣喜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烦恼的神色。 是的，就算赵哲的这一次跨世界复活传送试验的成功，两人的计划也才仅仅完成了一半！ 毕竟，赵哲的这一次短暂穿越经历已经证明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明显是不同的，甚至有可能是完全孤立互不影响的。 而他又没法在非复活阶段感应到位于其他世界的IBM“信标”，又怎么确定张衡在什么时候又进入了新的任务世界呢？ 总不可能让赵哲一直没事干自杀着玩儿吧！ “啧！‘那个地方’倒是有一些能在不同世界间通讯的跨世界通讯器，只是价格非常贵，我这边根本负担不起啊！” 张衡这么说着，说的倒也是实话。 他在主神的兑换列表里的确看到了“跨世界对讲机”、“异世界通讯器”、“万界通识符”之类的兑换项目，只是里面最便宜的一种，也至少需要A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上万，真买了就得把他这一次的收获全部填进去，根本不合算！ ——更别说他是在给自己兑换完血统和技能后发现这些东西的，就算想兑换都兑换不了了！ “跨世界的通讯吗……” 赵哲闻言若有所思，将心神沉入到体内那一丝只剩下星星点点火花的戾炎之中，再度翻找起里面的[王之宝库]数据库。 搜索了半天之后，他总算在数据库的角落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下一刻，就见他手中IBM粒子涌现，凝聚成一块黑乎乎的镜子。 而且，这一次不仅仅是赵哲，一旁的张衡也看到了赵哲手中的东西。 或者更准确地说，后者看到的是那不断浮现出如同万花筒般变幻光影的镜面。 “这是……” “异界之镜，成对的话，就可以在不同的世界之间进行实时沟通——不过这是真品才有的功能，我这个只是仿制品，就和上一次给你的避毒珠一样，不知道用起来效果如何了。” 他将手中的镜子抛给了张衡，开口说道： “这面给你，我再穿越一次，到那边再凝聚出对应的另一面镜子，看看能否生效！” 张衡接过镜子，低头看了看那混沌一片的镜面，心中很是好奇大佬是不是哆啦A梦转世，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有……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很是干脆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这边会时刻关注着的！” 于是，第二次，不，应该说是第三次跨世界复活传送开始了。 有了前两次成功的经验，赵哲已经大致摸到了跨世界转移灵魂的诀窍。 通过他在另一个世界的身躯中所存留的“信标”，他的意识又一次跨越了世界的阻隔，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身上苏醒过来。 醒来之后，赵哲立刻出手凝聚出第二面“异界之镜”。 看向镜面，依旧还是一片如同万花筒般的混沌光影，隐隐间，确实有几幅好像是张衡那边景象的画面一闪而逝，但维持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杂讯也太多，根本无法形成稳定的通讯。 通过留在镜子中的精神力，也的的确确能感觉得到另一面镜子的存在，但这种感觉却非常模糊，联系相当微弱。 ——好吧，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成功的，毕竟这只是用IBM粒子制成的仿制品。 不过赵哲并没有太过沮丧： “虽然没法直接用于通讯，但这也足够了，传递信息不一定需要语言或者画面，一个最简单的信号就足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已经想到了该如何用这仅有一丝模糊联系的“异界之镜·仿”来传递信息了！ 很简单——破坏镜子就可以了！ 不过并不是破坏他手中的这面，而是张衡那一面。 只要张衡那边主动破坏手中的镜子，赵哲这边立刻就会失去感应，这也就相当于变相提醒了他，传送到新世界的时机已经到了！ 而要达成这个目的，“通讯”是一个方法，“断开通讯”同样也是一个方法，两者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世界的情报，轮回者的折戟沉沙 当看到手中的镜子一直没有反应，而赵哲在不一会儿后又穿越回来之后，张衡还以为试验失败了。 好在紧接着他就听赵哲描述了这异界之镜仿制品的全新用法，心中惊愕之余，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豁然开朗——的确啊，虽然这仿制的异界之镜没法达成稳定的跨世界通讯，但赵哲那边却可以实时确定两者之间的联系是否还存在，断开连接这件事本就可以认为是一种信号！ “所以，我们的计划算是彻底成功了？” “没错，从功能角度上来说，一枚‘异界之镜·仿’，配一个信标，就已经基本上可以达成最初的目的了。” 赵哲点了点头，说着： “不过，虽然我和你达成协议，你帮我散布‘信标’，我会在你必要的时候帮你作战，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过依赖于我的力量，那对你们自身的成长非常不利！” “……这我当然明白！基因锁开启和提升需要的是生死危机的刺激，换句话说，就是要让自己主动处在危险的境况之中，在生死一线间获得爆种突破。” 张衡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如此回答着： “所以，我和我的小队，不会随意滥用召唤您助战的机会的，除非实在是遇到了我们无法解决的困境，又或者面对着我们绝对无法对抗的敌人，我们才会动用这份力量！” “……” 赵哲同样点了点头，对张衡这种清醒的认识表示十分赞赏。 但紧接着他就补充说明道： “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目前的实力说到底才基因锁第三阶，面对着基因锁四阶以上的存在，哪怕是我也最多只能做到自保，甚至对于四阶中的强者，我很有可能连逃都逃不走，所以如果你们哪天遇上了这种程度的敌人，不必对我的力量抱太大的希望！” 对于基因锁四阶，尤其是四阶高以上的存在究竟能有多强，真切体会甚至使用过那一招“原暗·宇宙终结”的赵哲最是清楚不过。 制造模拟黑洞，甚至能转变成真正的黑洞，最终甚至能单人毁灭星球……这种力量，当真已经算得上是神魔一流！ 在没法用戾炎开挂的现在，让才三阶的他对上那种程度的对手，除了送死真的没有其他结果——而且这种死很有可能是连赵哲的亚人体质都救不回来的绝对死亡！ “……” 张衡闻言顿时顿时一阵无语，这位大佬还真是现实啊…… “……这点请您放心，‘那个存在’不会给我们发布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且以我们小队现在的实力，也没有达到需要面对这种敌人的程度，短时间内应该不必担心这一点！” “这样就好！” 赵哲点了点头，既是勉励、又是承诺地说着： “希望你们这支队伍能走得更远一些，也能给我提供更多的世界坐标，作为回报，我绝对会在帮助你们作战时竭尽全力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 …… 到最后，张衡再度带着一打“信标”离开了这个世界，返回主神空间。 而赵哲，则是在生化危机+学园默示录世界再度停留了一个星期，发现再也找不到别的保护伞公司基地，Red Queen也因为损失惨重而蛰伏下去之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留下信标，然后直接传送去了那个尚未详细探索过的新世界。 临走前，他还特意用延迟发动的火焰类拟造宝具摧毁了自己的肉身，确保自己的身体不会落在不该落在的人手里。 …… 新世界，赵哲从已经死亡了好几个小时的身体中重新醒来。 看了看四周，发现环境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万幸他给自己找的这个藏身处足够隐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否则要是一醒过来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太平间或者法医的解剖台上，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将身边的“异界之镜·仿”拿起，确认了另一端的联系还在。 赵哲分出了一小缕精神时刻感应着连接的存续与否，然后便将巴掌大的镜子收进口袋里，不再过多关注。 走出藏身处，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这个新世界中游历探索了！ “不过，说是新世界，但貌似也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动漫剧情世界啊！”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他自然是问过张衡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的。 “结晶病，失落的圣诞，启示录病毒……这是《罪恶王冠》的世界啊！” 然而，作为一个已经被轮回者光顾过的世界，赵哲却并不担心自己会错过这个世界的“剧情”。 因为，这个世界现在的时间才是2031年，距离赵哲看过的正传TV版剧情的开始时间2039年，至少还有八年以上的时间。 嗯？这么一来就有些奇怪了，既然剧情还没开始，那么除了张衡之外尽数团灭于此的那支轮回小队又是来这里干嘛的？ 难道主神还会把轮回者投放到没有剧情的空白时间段吗？ 不，并非如此！ 事实上，这支轮回小队，在这个世界参与的剧情线，是有着前传性质的《罪恶王冠：失落的圣诞节》，也就是所谓的“伪王”的故事。 听张衡说，他们那支队伍原本的任务其实并不算难，主线任务仅仅是确保失落的圣诞事件发生前，“伪王”斯库路吉和他的“武器库”卡洛尔必须保证存活，并且在最终阶段成功阻止“失落圣诞”灾害范围的扩大。 至于在此之后，斯库路吉和卡洛尔如果成功存活，他们整支队伍将会获得翻倍奖励，而即便两位主角死亡，也不会扣分，这对当初的这支队伍来说其实是非常轻松就可以完成的任务。 毕竟，据张衡所说，当初他们的队伍里已经有了一位基因锁开到第三阶，甚至距离四阶仅有一步之遥的队长，其实力比之现在的赵哲恐怕也不会差多少，再加上其他几位或一阶或二阶的队友，如果只是按照主线剧情一步步推进，让两位主角活下来获得翻倍奖励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的队长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是启示录病毒的源头，起源之石，对基因锁三阶到四阶的进阶有着催化促进作用，便动起了将其夺取的念头，并且毫不犹豫地实行了！ 至于其结果嘛，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他们成功了，张衡也不至于以一个刚刚度过一次轮回任务的新人身份重新拉起一支队伍，还当上了队长了！ ——发现有身份不明的外来者想要夺取起源之石，守墓人达特直接大开杀戒，将整支队伍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虽然按照剧情来算，这时候的达特应该还没有融合虚空基因组，获得所谓的“王之力”，但他的的确确就是做到了这种事！ 毕竟是能从远古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的老怪物，不可能除了长生不死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能力。 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第一次遭遇启示录之灾，之前的几次文明尽数都在类似的灾难中走向了终结——亦或是完成了所谓的进化升华。 可以想象，曾经的文明纪元中，定然也有同样的天才人物，能够研发出于虚空基因组类似、甚至更强的东西，而这些很有可能都被达特得到了！ 但很可惜，此次任务唯一的幸存者，张衡，却并不清楚守墓人达特的能力情报。 作为队伍中唯一一位没有任何能力的纯新人，他当初被队友们安排在了一家旅馆中住宿，并没有步入战场。 这虽然让他逃过了一劫，却也让他无法得知当时的战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队友们的死活。 直到任务时间结束，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返回主神空间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队伍居然已经全灭了！ 二更完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在新世界的第一桶金 当然，轮回者们究竟在这个世界死得有多惨并不关赵哲的事，他对此也毫不关心。 但是，有两件事他却相当在意。 第一件，就是那在轮回者队长的口中能够催化基因锁三阶向四阶进化的起源之石，这对于已经抵达了基因锁第三阶的赵哲来说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虽然按照那份基因锁讲解资料里的说法，赵哲只需要继续深入锻炼精神冥想、开发脑域，在计算力提升的同时逐渐掌握入微能力，自然而然就能通过入微之能完成初步的灵肉共振，继而接触到基因本能的狂暴意识以及心魔的存在，渡过之后便是一片坦途。 可以说，有着这样一份基因锁开启进阶教科书的存在，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的路径完全是有迹可循的！ 但是，这需要花费的时间就完全无法预估了。 或许一年，或许十年，甚至或许一百年？ 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这一切啊！ 眼下既然出现了一条能够速成的捷径，哪怕为了日后更进一步的潜力考虑不去真的使用，但拿到手中研究参考一二的价值还是有的！ 不过，想要拿到起源之石，掌握着起源之石的茎道修一郎以及守墓人达特却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茎道修一郎还好说，他本人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貌似能量不小，甚至还能调动军队，但其威慑力也仅限于对普通人。 对于赵哲这种本体为亚人的超凡者来说，一般的军队再多也不够他杀的。 ——哪怕这个世界的军事科技已经在开发人形机甲这种东西了，但就算是八年后剧情开始时的那种终极咆哮机器人，赵哲拆起来也不需要费多大劲，更别说是相关科技才刚刚开始研究没多久的现在了。 真正的问题在于达特（Daath），这个自称古代文明守墓者的神秘男人，本身不但和赵哲一样拥有不死之身，更是实力强大得离谱。 在两年前就能直接团灭了有一位三阶以及复数一阶二阶的轮回者小队，现如今虽然不知道其有没有获得“王之力”，但却绝对不可能比之前弱。 赵哲要是和他对上，委实没有获胜的把握。 尤其是对方那种身体虚化、如同瞬移般在空间中肆意穿行的能力，更是难缠至极，反正赵哲目前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对付这个人的。 而除了起源之石与达特的问题之外，另一个让赵哲关注的东西，就是轮回者们在这个世界遗留下来的东西了，更准确地说，是他们的尸体！ 从张衡的口中，赵哲已经知道了他们这些轮回者们能够以灌顶的方式直接接受各种各样的强化，甚至连血统都能改换，获得各种各样只在神话传说乃至幻想作品中的非人血统。 而那些因为一时冲动而团灭的已故轮回者们，很显然也是接受过各种各样的强化的。 在上个世界，赵哲就已经见识过了保护伞公司那强大至极的克隆技术以及病毒研发能力，那在这个能开发出虚空基因组的《罪恶王冠》世界，赵哲相信这里的生物研究技术不会比保护伞公司的同行们更弱。 那么，那些死在达特手里的轮回者尸体，又会不会让他们研究出些什么别的东西呢？ 事实上，就算赵哲在这个世界看到什么吸血鬼军团、狼人部队、生化兽、兽神将之类画风完全不搭的东西，他也不会有半点意外！ “只希望这些轮回者老哥们别贡献得太多，让这个世界直接画风崩坏了啊……” 有些忧心地感叹着，但赵哲并没有打算去立刻探查个明白。 当务之急，还是先弄些这个世界的货币吧！ 有道是，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这句话虽然不是全对，但有钱没钱，的确是非常影响一个人的生活质量。 赵哲本身虽然伟力归于自身，又有亚人不死身能够随时刷新状态，理论上不需要吃喝也能一直生存下去，但现在又不是危机四伏的圣杯战争，也不是秩序崩坏的丧尸危机，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能过得舒服点儿，谁不乐意呢？ 但问题在于，赵哲穿越过来就是光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无法携带，当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就连一身衣服都是“借”的，身上真的是连半毛钱都没有。 而想要来钱，唯有合法和非法两条路子。 想要合法赚钱，赵哲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的身份——他在这个世界可还是一个黑户呢，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他想要找份正经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工作？ 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的！ 他都已经超凡了，难道还得像个社畜一样为了点微薄工资被别人呼来喝去随意使唤吗？ 这样一想，能让他快速赚钱的，也只能是走非法的路子了。 不过，像扒窃、拦路抢劫之类的手段赵哲根本不屑为之——尽管以他的能力真做起来保管比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小偷和劫匪都要厉害！ 之前偷衣服是情势所迫，毕竟他总不可能一直光着身子披着隐身斗篷在大街上跑。 但这并不意味着赵哲喜欢做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低端犯罪行为！ ——就算要做罪犯，也必须得是那种国际通缉Top1的超级罪犯才配得上他的实力与身份吧！ 只是，就在赵哲盘算着自己究竟合适哪一种犯罪行当时，突然间，他发现自己被几个真正的犯罪者给拦住了。 看着眼前这三个流里流气，头上染着五颜六色的杀马特发型，脖子上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金属挂饰，嘴上钉着唇钉，手里拿着一把蝴蝶刀到处乱比划的家伙，赵哲不由得眉头一挑。 ——小混混，这是一种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民族、哪个国家，都绝对不会缺少的神奇生物。 他们愚蠢、堕落、懒惰、不思进取，只会仗着一点肆无忌惮的傻气随意挑战秩序与法律的底线，最终不是被社会毒打就是被法律制裁，终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尤其是这三个，这条街上明明走过了这么多人，但偏偏就抢到了赵哲身上……真不知道这仨究竟是走了什么背运！ 也罢，在考虑该如何弄到大笔资金之前，先从这几个家伙身上拿到第一笔启动资金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以身试险，主动感染启示录病毒 从街边的小巷中走出，赵哲看了看手中算不上饱满的钱包，有些嫌弃地啐了一口： “呸！三个人身上加起来居然都没有超过一万日元，真是一群穷鬼！” 而在他的身后，小巷之中，只有三位手脚呈现不正常扭曲的小混混正昏迷着趴在地上。 而就算在昏迷之中，他们的脸上也时不时地闪过痛苦之色，看上去格外可怜。 尤其是看赵哲那一副抢得还不够多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主动出手抢劫了那三个“受害者”呢！ ——施暴者和受害者的立场赫然完全逆转过来了！ 不过，说到底赵哲也已经手下留情了。 在与保护伞公司的战斗中，死在他手底下的克隆人军队已经数以千计，甚至快要接近五位数了。 杀人，虽然还没有变成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但对赵哲来说已经不再是一个难以适应的行为。 所以，这几个小混混应该庆幸，赵哲并没有杀他们的打算，仅仅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们被打断的四肢也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在病床上躺个半年一年的，还有再站起来走路的机会。 嗯，至于站起来之后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继续上街打架寻衅滋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赵哲留给他们的余地，也仅仅只是“日后能重新站起来走路”的程度而已，想要快速跑步都不可能，更别提打架抢劫了——以赵哲对人体结构的了解，要做到这种事不要太简单！ 给几位在人生道路上迷失的小混混做了些物理上的人生纠正之后，赵哲拿着刚入手的不到七千日元的启动资金，开始了他在这个世界的生活。 他最先做的，不是别的，而是找了家中餐馆，好好地吃了一顿。 ——在之前的两个世界里，因为种种原因，他几乎没有吃过几顿好的。 尤其是在生化危机+学园默示录的世界，开始时是带着一群人到处逃难转移，后来则是一门心思地在追杀保护伞公司的残党，很多时候肚子饿了都只是到那些无人的商店超市里拿一些罐头之类的对付一下，甚至有些时候直接用自杀刷新的方式解决饥饿问题。 到了现在这个大体上还是相对平静的世界，又有了足够的钱，他总算是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红烧肘子，麻婆豆腐，油焖大肠…… 虽然仅仅只是一些随处可见的家常菜，而且味道也算不上太正宗，但是吃着这好久没有品尝过的日常菜色，赵哲忍不住怀念起当初一切都还在时，妈妈烧的饭菜。 只可惜，现在，再也吃不到那样的味道了…… 带着复杂的情绪吃完了这一顿久违的日常晚餐，赵哲并没有过度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 他非常明白自己当前该做什么——与其去思考那些短时间内完全无法达成的目标，到不如将目光放在当下，放在该如何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上面。 “在解决达特这个存在之前，起源之石暂时无法得到，但其衍生出来的启示录病毒倒是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反正有亚人的不死之身在，也不怕感染的问题……” 这么想着，他没有犹豫，直接改道前往了已经被封锁的六本木地区。 那里是“失落的圣诞”爆发的地点，也是启示录病毒感染的重灾区，自从两年前灾难爆发的那一天起，这片区域就已经被联合国批准的多国部队GHQ给重重封锁，一般人很难随意出入。 不过这对于赵哲来说却没有任何影响。 就不说隐形衣这种好用的道具了，他本身所具的飞行能力就使得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地面封锁都对他失去了意义。 穿越封锁线的难度，还没有他从地图上找到这个六本木地区的难度来得大呢！ 进入六本木区，赵哲看到了一个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 脏乱的街面，还残留着战斗破坏痕迹的建筑，畏缩麻木、脸上看不到丝毫希望的行人，甚至还能看到在某些阴暗小巷以及天桥下的阴影中躺着一些身上长着紫色结晶、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感染者。 这种近乎末世来临之景，与外界一切平静安宁的歌舞升平之相，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日本政府当真是彻彻底底地放弃了这一片地方，而接过行政执法权的GHQ也完全没有拯救这片区域的意思。 似乎，这个国家的人觉得，只要将这片感染区给封锁住，“失落的圣诞”这种等级的灾难就不会在外界爆发，启示录病毒就不会蔓延，他们就可以继续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太平日子。 “当然，这或许也有茎道修一郎那一票人想要拿这片区域中的感染者做实验的意思，毕竟这么多感染者，而且还都是被政府放弃了的人口，随便失踪个几百几千个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吧！” 赵哲满是恶意地猜测着，却也并没有改变这些可怜人命运的意思。 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封锁区中的这些可怜住民，而是为了那导致他们被封锁的罪魁祸首。 “话说，这启示录病毒到底是通过体液传染还是通过空气传染的来着？” 在一处几乎无人经过的小巷中，赵哲站在一个奄奄一息的深度感染者面前，看着这个几乎浑身都长满了紫色晶石的流浪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进行研究。 咬了咬牙，赵哲直接用IBM粒子制造了一个针管，从这个病患仅存的尚未晶化的体表抽取出了部分血液，用简单的凝血测试后确认并不是冲突血型，便直接注射进了自己体内。 一瞬间，赵哲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免疫系统立刻做出了反应，外来血液中的各种有核血细胞被第一时间杀死分解，只有部分血红细胞存活了下来。 紧接着，血液中存在着的启示录病毒，似乎引起了赵哲免疫系统的激烈反应，输血点附近的组织立刻出现了炎症反应，大量被感染的细胞被杀死，整只手都开始红肿了起来。 但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不知道是赵哲体内那远比常人强大不知多少倍的免疫系统刺激到了启示录病毒，还是说解开过基因锁的他已经在本质上与常人有了某种不同—— 本该在感染初期阶段并无明显发作特征的启示录病毒，却好像受到了基因共鸣一般，直接在赵哲体内大量增殖，短短几秒钟内就开始在血肉组织中出现结晶反应，并且快速向着全身蔓延。 赵哲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紫色的晶体从自己的手臂开始刺出体表，然后一路向着身体的其他部分生长。 虽然这一幕看上去有些恐怖，但他本人却并没有怎么担心，反倒是有滋有味地感受起这种别样的死亡体验。 特别是他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的某种东西—— “看来张衡那个队长说的没错，这启示录病毒搞不好还真的和基因锁四阶有关！” 赵哲能感觉到，当病毒在他体内疯狂繁殖蔓延时，他那与肉身高度结合的精神也在那些感染细胞死亡的一瞬间感受到了某种有别于他自身意识的意志。 这意志非常单纯，非常渺小，但也同样非常混乱、无有理智，只是某种纯粹的生存本能。 赵哲瞬间明悟，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细胞意志了！ 正常来说，才基因锁三阶的赵哲是感觉不到自身体内的细胞意志的，这应该是他开启四阶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启示录病毒将人体组织结晶化后所产生的紫色结晶，貌似有着将“精神”、“意志”这类存在暂时储存的能力，无数细胞的微弱细胞意志在死亡后聚集在了晶体之中，积少成多之下，终于让赵哲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二更完成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带点颜色的初见面 “集，我回来了～～” 樱满春夏一回到家，一边打招呼，一边就惯常性地把鞋子和手提包扔到一边，然后开始脱衣服，脱一件扔一件，从玄关一路乱扔到客厅。 只是，今天她却并没有听到那个往日里都会有的回应声。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以为意，仅仅只当做孩子在玩游戏没有听到，但当她走进客厅时，却猛然间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少年。 “咿呀——！” 樱满春夏本能地双手抱在自己胸前，曲身下蹲，企图挡住自己只穿着内衣的身体泄露出的一丝丝春光。 只是，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自己那年仅九岁的继子樱满集，正不省人事地躺在一旁的沙发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你，你是什么人？你对集做了什么？！” 樱满春夏瞬间回过神来，甚至顾不得遮掩自己只穿着内衣的身体，本能地就想要去拿手机报警，却不想一摸摸了个空——装有手机的包包，早已经被她自己扔在了玄关处！ 这让她心中不由得懊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就不养成这种回家就把东西衣服随地乱丢的习惯了！ 然而，心中再怎么懊悔，也无法改变她现在手无寸铁、无法求救、孩子也落入他人手中的糟糕境况。 不过，让樱满春夏很是意外的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放心，我并没有伤害小孩子的意思，仅仅只是让他睡了一觉而已。” 陌生少年这么说着，还特意从男孩身边走开一段距离，樱满春夏立刻扑到沙发旁边，抱起孩子，发现对方果然还活着，呼吸心跳正常，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看上去就是睡着了而已。 这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要是连丈夫留下的唯一的孩子都出事的话，她怎么也无法原谅自己的！ 确认了孩子没事后，樱满春夏的理智也重新上线，很是冷静地开口说道： “你，你要什么？如果你是要钱财的话，家里还有一些现金，我这就去给你拿！我不会趁机报警的，如果不放心的话，你可以一直盯着我！” 顿了顿，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着一身紫色蕾丝内衣的身体，有些羞赧地说着： “就，就算是要我陪……陪你一次也无妨，只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 “……” 陌生少年，或者说赵哲，看着眼前这个单亲妈妈一脸娇羞的诱人模样，却并没有任何动心的意思，心中只有满满的无语和卧槽。 她是把自己当成劫财又劫色的不入流强盗了吗？ 好吧，虽然只穿着一身内衣的樱满春夏的确是挺性感诱人的，如果是以前的他的话，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还真不介意和这样一位充满着成熟风韵的大姐姐来一场“友情切磋”，就当是提前迈上大人的阶梯了。 但是，赵哲这一次来这里并不是为了释放下半身的低级欲望的。 事实上，基因锁开启到第三阶的他几乎可以控制自身体内的一切激素分泌乃至思维情绪，只要他不愿意，那些原始的欲求根本不会在他身体中出现。 他原本是带着严肃的心态来找樱满春夏这位在虚空基因组的开发中有着重要作用的关键人物，试图从她那里获得一些帮助。 只是……谁能告诉他，事情为什么会一下子就发展到这种带颜色的地步？ “樱满春夏博士，或者说茎道春夏博士，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强盗，也不是性犯罪者，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求您的帮助的——顺便也能告诉您一些您未必知道的情报。” 赵哲摇了摇头，正了正脸色，语气严肃地开口说道。 寻求什么帮助？ 自然是赵哲之前发现的——启示录病毒在感染自己之后没有潜伏期，直接就迅猛爆发到第四期，极短时间内就置他于死地。 这虽然让他提前体会到了细胞意志的存在，但对于开启基因锁第四阶却并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帮助——毕竟，他体会到的细胞意志其实都是已经死去结晶化的细胞所残存的意志，与活体细胞的意志并不相同，既不能让他提前接触到心魔，也没法提高他的入微能力。 因此，想要真正找出如何利用启示录病毒开启基因锁四阶的方法，他不得不寻找真正专家的帮助。 而在这个世界中，赵哲唯一知道的，在基因工程和启示录病毒研究方面有着高超造诣、同时又有可能达成合作的研究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樱满春夏！ 听了赵哲的话语，尤其是他先后叫出的两个称呼，樱满春夏就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貌似是误会了，眼前之人好像真的不是一般的入室抢劫犯。 但这并没有让她更加松一口气。 事实上，这反倒让她更加紧张了起来。 知道自己是博士，甚至还知道自己婚前的姓氏“茎道”，对方很显然并不是冲着钱财或者美色而来的，而是为了她的工作内容，为了她脑中所知的那些机密级的情报！ ‘是间谍？还是日本的抵抗组织？’ 她一边在心中猜测，一边开口回应着： “你需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帮助？如果是关于我的研究的话，那么很抱歉，我并不能告诉你任何事！为了你自己的安危，你也最好不要再去探寻任何相关的情报，那只会让你还有你身后的人一起送命！” 顿了顿，她看着赵哲那显得过分年轻的面容，叹息着说道： “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未成年吧？听我一句劝，不管其他人和你说了什么，给了你什么好处，不要再轻易涉足这种危险的事了！你现在就离开，我不会去报警的，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听到樱满春夏的话，赵哲有些哑然失笑。 “……看来樱满女士您是误会了呢！” 他摇了摇头，说出了让樱满春夏惊讶不已的内容： “我并不是间谍特工什么的，也没有听从任何人指使，更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我只是代表我自己，前来找你交涉而已。 至于说危险……你是说启示录病毒？还是说你在研究的虚空基因组？亦或者是那带来了这一切变化的起源之石？” 伴随着赵哲的说辞，樱满春夏眼中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陌生少年，并非一无所知的棋子，正相反的，对方所知的，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再度问出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不过不同于第一次只是在家里见到陌生人时的本能反应，这一次却是樱满春夏认真地想要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身份，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是什么人……嗯，简单来说，我只是一个外来者，不过很凑巧的知道了一些东西——我知道虚空之力的存在，也知晓‘失落圣诞’的真相，更知道你那位哥哥在你丈夫的死亡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第一百四十九章 恶意剧透＆告知基因锁理论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有你说的我丈夫的死……我哥哥又和这有什么关系？” 已经穿上了衣服的樱满春夏抱着依旧昏睡不醒的樱满集，坐在沙发上，对着对面的赵哲发问道。 “我知道的很多，包括启示录病毒的源头其实是一块被称作起源之石的陨石； 包括樱满真名作为被启示录病毒选中的夏娃，本该与她选中的亚当一起，淘汰全人类，并进化出所谓的新人类成为下一纪元的文明，但是却在两年前，因为‘亚当’的拒绝而暴走失控，造成了所谓的‘失落圣诞’； 也包括在‘失落圣诞’的前一天，你的哥哥茎道修一郎，因为偷看樱满黑周的实验日志被发现，嫉妒之心作祟下，枪杀了樱满黑周……” “住口！不许你污蔑哥哥！” 听到最后一部分，樱满春夏忍不住打断了赵哲的讲述，满脸怒容地说道： “哥哥和黑周是最好的朋友，不许你污蔑他们之间的感情！” “哦？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赵哲眉头一挑，对樱满春夏的反驳并不意外。 “你应该是看过你丈夫的尸体的吧？你真的认为，那是如同茎道修一郎所说的是一场事故？” “这……” 樱满春夏无言。 事实上，作为最早发现樱满黑周死亡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丈夫死亡事件中的蹊跷呢？ 特别是在樱满黑周死亡之后，茎道修一郎就直接带着其生前的所有研究成果，跑到GHQ那边建立了一个新的研究所，开展了虚空基因组的相关研究，实验进度飞快，这很明显地就说明了问题。 但是，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丈夫，樱满春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会是凶手与被害者的关系，因此她本能地想要否定这一点，甚至不愿意往这方面深入去想。 直到现在，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陌生少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内心中的幻想，将过去被她有意忽略的事实赤裸裸地揭开，让她不得不正面面对这样一个极有可能是真相的事实——自己的丈夫，的确是被自己的哥哥杀死的！ “但是，你……没有证据！” “哼！这真的需要证据吗？我想只要你去当面质问你的哥哥，他恐怕不会否认这件事吧！要不要试试看？” 赵哲这么说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沉默，长久的沉默。 樱满春夏不敢赌，或者说她不敢去面对这赌注成真时的场景。 如果真的是茎道修一郎杀死了樱满黑周，那她又该怎么做？ 杀死自己的哥哥为丈夫报仇吗？！ 如此两难的选择，也难怪她这两年来一直故意忽视了丈夫死亡中的疑点，只是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工作研究以及照顾小孩子上面了，估计也是想要借助这种忙碌的生活让自己忘记这一切吧！ “算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我们就先行略过好了！” 最后还是赵哲主动岔开了话题，开口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知道樱满博士您在GHQ下属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工作，参与了虚空基因组项目的研究，想必您对于基因方面的了解一定非常深入吧！那么……您听说过基因锁理论吗？” “基因……锁？” 樱满春夏从之前的纠结中回过神来，乍一听闻这个貌似是生造出来的词，有些不明其意。 “嗯，具体来说，就是人类的基因中隐藏着未知的力量，就好像一把锁一样，将生命的潜能尽数封锁其中，但只要能够将这把锁一层层打开，就能从中获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让人向着神蜕变……” 赵哲简略地向着樱满春夏讲解着关于基因锁的基本内容，有许多地方其实他本人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大多数时候都是照着那一份疑似未来自己给予的“教材”照本宣科： “就我目前所知，基因锁共分为五阶—— 第一阶的开启者，能让一个从未经过任何锻炼的普通人，直接获得强大的五感和战斗本能，赤手空拳就能战胜一个精英特种兵。 第二阶，就能自由操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身体，将肉体力量近乎百分之百地释放出来，常态力量就足以达到数吨。 第三阶开始开发脑域，将大脑中不被意识控制的潜意识领域逐渐纳入掌控，充分发挥大脑本身的潜能，学习能力和计算能力都远超凡人； 在开启了基因锁第三阶之后，只要愿意的话，哪怕原本只是一个天赋平庸的人，也能在任何一个领域成为天才一级的人物； 除此之外，大脑的潜能释放还能让人拥有第六感，可以感知到关于自己的危险乃至其他人无意识间释放出来的脑电波，以此进行读心甚至人格模拟都能办到。 至于第四阶和第五阶……因为我目前还没有达到，所以就不多说了，以免用词不准造成误解。” “……你说的这些，听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科幻小说作家随便想出来的小说设定，我很难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什么基因锁，也不相信只是解开基因中的限制就能让人成为超级战士或者超级天才什么的……” 樱满春夏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不信： “而且，你说你尚未达到这所谓的第四阶第五阶，也就是说你至少已经达到了第三阶了吧？可我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 樱满春夏的话顿住了，她看着赵哲骤然膨胀了足足有好几圈的手臂楞然不语。 那块块爆绽的肌肉、青筋遍布的皮肤，大腿般粗细的小臂与蒲扇般巨大的手掌，配上赵哲那看似纤瘦的少年体型，分外的不协调。 “第一阶的战斗本能和第三阶的大脑开发都有些难以直观演示，我这里就演示一下基因锁第二阶的肉体控制吧！将全身的力量凝聚在一条手臂上，然后是这样——” 赵哲臌胀的手臂瞬间恢复原本的形态，不过这并不是他将集中在手臂中的力量散去了，而是更加强大的操控力让他能在不改变体态的情况下凝聚起全身力量。 就见他在桌面上微微一点，放在桌面的水杯中猛然间弹出一滴水滴，赵哲伸手捻住，在手指上弹了两弹，圆滚滚的水珠就好像在荷叶上翻滚一样，没有粘附在他的皮肤上。 而后，当水珠被抖上半空时，他屈指一弹，就听“砰”的一声，客厅对面的一只玻璃花瓶骤然间被击穿出一个孔洞，一丝丝裂纹在瓶身上显现。 “……” 看到这并非幻觉的肢体变化，看到这货真价实的“滴水穿石”一幕，樱满春夏这时候开始有些相信赵哲所说的这套“基因锁”理论并非胡扯了。 第一百五十章 共通之处，交易达成 “……好吧，姑且相信你所说的基因锁理论真实存在好了，那么你既然将这套理论在自己身上实践到这种地步，本身就是基因方面的大师了吧？又来找我干什么？” 樱满春夏盯着破碎花瓶沉默了许久，转过头来这么对赵哲说着。 虽然就目前来看，仍旧未能确定赵哲所说的基因锁理论是否全部正确，但至少其中关于肉体操控的部分应该是真的，而眼前之人很显然就是这种技术的直接受益者。 但既然对方对基因的了解都达到这个地步了，那还找她这个“普普通通”的研究员做什么？ “不不不，这您就误会了！” 赵哲摆了摆手说道： “基因锁理论并非是我提出的，我也仅仅只是这份力量的受益者罢了，而且开启基因锁也并不需要任何基因方面的知识，甚至可以说它的开启完全没有任何门槛——只要是在极度危险的环境和死亡的威胁下，任何人都有可能开启基因锁，无关学识，无关性别，无关年龄，也无关种族。” “……” 樱满春夏闻言顿时皱起了眉，身为科学研究者的本能让她瞬间就抓到了赵哲话语中的问题： “既然基因锁开启得这么容易，那开启成功者应该不会少才对，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嗯，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赵哲解释道： “因为基因锁在第一次开启的时候，体内会产生某种毒性极其强烈的毒素，除非身体素质过硬，基本上九成九以上的人都会在基因锁开启后的几分钟内死去。没有人活下来，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所以你就是那剩下的幸运的百分之一？” “……可以这么说！” 赵哲点了点头，没敢承认自己其实是那失败的99%，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有着亚人的不死之身，所以才能有重新再来的机会而已。 毕竟他在樱满春夏面前表现出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神秘人形象，人设立起来了就不能随便崩坏，再者说这事还关系到他的亚人不死体质，说起来就更加复杂了，还不如不说的好。 “那么，你来找我，难道是希望我能帮你进一步研究这所谓的‘基因锁’？” 樱满春夏很聪明，她很快就明白了赵哲的来意，并非单纯只是为了告诉她自己丈夫的死因，而是为了她的研究专业。 “更准确地说，是希望您能帮我研究，启示录病毒，与开启基因锁第四阶之间的关联。” “第四阶……” 樱满春夏皱起了眉头，她刚刚就注意到了赵哲在谈及这所谓的第四阶和第五阶的时候语焉不详，几乎没有任何描述，难道这两个阶段的基因锁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吗？ “嗯，第四阶，这是质变的一阶，如果前面的三阶开启者依旧还算是人类的话，从第四阶开始，就已经走上了从人到神的蜕变，真正到了四阶顶峰的时候，甚至能够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赵哲略微解释了一句。 “……这也太夸张了吧！” 樱满春夏本能地就不相信。 她所参与研究的虚空基因组本身就足够Bug了，如果研究成功，按照理论上的计算，虚空之力将能让人拥有单独对抗现代军队的强大力量，但也仅此而已。 想要毁灭世界，那还不如期待启示录病毒大规模传染爆发来得更加现实呢！ “并不是夸张，虽然我无法向你证明，但是我曾经亲眼见过第四阶的力量，那的的确确是人力无法企及的神魔之力！” 赵哲摇了摇头说着，语气严肃。 事实上，何止是亲眼见过，更是亲手用过！ ——虽然不在这个世界就是了。 “……” 樱满春夏暗地里撇了撇嘴，虽然嘴上没有说，但心中却依旧不以为然。 非人的神魔之力……难道虚空之力就不是了吗？ 将人类的心灵具现物质化，这份力量本身就已经接近神话了吧！ “姑且就认为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第四阶与启示录病毒又有什么关系？” “嗯，因为这第四阶最关键的，就是觉醒出灵魂之中隐藏的力量，在灵魂与肉体的结合中诞生违逆熵增的奇迹之力，自心灵之中迸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芒，也就是所谓的心灵之光，这可以看做是一种能够扭转物理法则的强大异能——这听上去是不是有些熟悉？和樱满黑周发现的启示录病毒能让人心灵具现化的过程很相似对吧？” “……” 樱满春夏很是惊讶。 她惊讶于这所谓的基因锁第四阶的力量居然与虚空基因组的“武化”能力十分接近，同样是自人类的心灵中发掘力量，不同的是一者需要启示录病毒的介入，最后的结果是物质化的“虚空”，另一者则貌似与启示录病毒并无多大关系，最后的结果是所谓的“心灵之光”。 两者之间虽然貌似是两个不同体系的东西，但却有着心灵这个共同点，或许真有什么共通之处，也难怪眼前这个少年会来找她寻求帮助了。 当然，她更惊讶的，则是眼前之人对于虚空基因组计划的了解之深入——赵哲刚刚所说的这些，完完全全都是绝对保密的内容，就连研究所内部都只有少数的一部分人知道，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听说过才对！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他究竟知道多少？ 他所说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茎道修一郎，她的哥哥，真的杀死了樱满黑周吗？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助对方去研究那什么基因锁？ 各种各样的问题在心头复现，樱满春夏下意识地抚摸着身边睡着的男孩的脑袋，然后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还有这个孩子的性命都还被对方捏在手里呢，哪里有她拒绝的机会？ 而且，如果对方所说的都是真的，基因锁的力量真的如此强大，那或许就能帮助真名还有集从夏娃与亚当的命运中解脱！ 心中做出了决断，这个平日里有些天然呆的女人也难得露出了果断的一面： “我可以答应帮助你，不过，作为交换，你不能伤害到集，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他摆脱某个宿命！” “成交！” 三更66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尘封的实验室 “这里是哪儿？” 这是那次交谈之后的第二天。 在达成了协议之后，樱满春夏也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就展开了行动，带着赵哲来到了位于城郊处的一间仓库之中。 不，这貌似并不是仓库…… “这是我丈夫生前使用过的私人实验室—— 虽然主要的实验都是在大岛那边完成的，但有些时候我们一家也会在东京住一段时间，对于黑周那个工作狂来说，没有实验室可不行，所以就买了间仓库，改了改就当成实验室用了。 虽然已经废弃很长时间，不过里面的一些仪器都还保存在这里，型号是老旧了一点，但应该还可以用。” 樱满春夏拉下电闸，被封存了许久的实验室中重新亮起了久违的灯光。 “你之前和我说过，不想让GHQ还有我哥哥那边知道任何有关于你的事情，所以不能把你带到我的研究所里，那就只能在这里稍微凑合一下了。” “……没错，虽然基因锁是个人都有可能开启，但是我并不希望自己的基因信息被任何不相关的人获得，尤其是茎道修一郎，我现在可还不想引起那家伙背后的人注意！” ‘哥哥背后的人……’ 樱满春夏听到赵哲这貌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心中若有所思，看来，她哥哥和她丈夫之间的事情，果然另有隐情！ 当然，她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力量，想要探查这背后的事情终究力有未逮，还是得从长计议…… “不过，看样子这里还需要来一次大扫除啊！” 看着房间内覆盖着的那厚厚一层灰尘，赵哲有一瞬间怀疑这地方到底还能不能用。 好在，他也看到了所有仪器外面都罩上了一层塑料布，虽然外面沾满了灰尘，但罩子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办法，毕竟已经有两年没有启用过了，卫生情况能保持在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樱满春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用手指在一旁的桌面上抹了抹，看了看指尖上沾染的灰尘，开口说道： “既然你要求保密，那就没办法请清洁公司的人来打扫卫生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来帮忙吧！” “哈～～打扫卫生啊……最讨厌这个了啊！” 赵哲肩头一垮，从小学起他就最讨厌每个星期都有的值日搞卫生以及一个月一次的大扫除了，这一点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变。 打扫卫生什么的，果然好麻烦啊～～！ 当然，他也明白，这间实验室中即将开展的研究关系到他自己的前途，因此倒也并不吝惜在这里投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精力。 不过，他并不打算用常规的方法完成实验室的清洁。 “算了，还是用个更省事的法子吧！” 赵哲将精神投入到[王之宝库]数据库中，翻翻找找之下，很快就从中找到了他想要的。 就见IBM粒子涌现凝聚，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出现在他手中。 这颗珠子甫一出现，整间房间中的所有灰尘仿佛被无形之手擦拭一般，以珠子的位置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的方向“逃离”而去。 刹那间，以赵哲所站的地方为中心，半径三米之内立刻变得纤尘不染，原本脏兮兮的地面桌面甚至好像打过蜡一般，光洁得能当镜子用！ 这还不止，赵哲将自己的精神力继续投入其中，珠子的这种“驱赶尘埃”的范围越加扩大，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实验室乃至整个仓库的范围，所有角落中的灰尘污物都争先恐后地从每一个可以通过的通道缝隙向着外界“逃窜”而去。 没几秒钟，整间实验室就已经恢复了洁净，不，是比它最干净的时候还要洁净，绝对找不出半点灰尘出来！ “这是……这也是你的能力吗？！” 因为看不到赵哲手中以IBM粒子构成的拟造宝具，因此樱满春夏还以为这是他本人的能力。 虽然之前就看到过对方变化肢体表演“滴水穿石”的一幕，但此时这明显更加超自然的现象，让赵哲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越发神秘莫测了。 “……算是吧！” 赵哲点了点头，没有详细解释。 ——这其实是他从宝库中找到的宝具数据仿造出来的“避尘珠·仿”。 因为是一种除了避尘和维持清洁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功能的鸡肋宝具，因此赵哲所做的仿制品在功能上几乎与真品一般无二，仅仅只是这颗珠子存在于此，在其影响范围内，就不会存在任何灰尘污垢，蚊虫鼠蚁乃至杂草什么的也都会绝迹。 虽然在现实中，也有认为所谓的“避尘珠”应该是含有放射性物质的宝石，因为其能杀死微生物和驱赶虫蚁的作用而被视作宝物，但赵哲手中的这枚“避尘珠·仿”确实是通过神秘概念层面的力量达成驱除尘埃污垢的效果的，并不含有任何放射性物质，倒不必担心会让旁边的樱满春夏得辐射病。 “……既然已经搞定了最麻烦的，那剩下来的就好办得多了。” 樱满春夏摇了摇头，没去问这能力到底是什么原理——反正以后的研究中，她总能搞明白的，这是她作为一个研究者的自信。 将所有仪器启封，电源重新接上，测试了一遍后确定所有仪器都处在可用状态，这间尘封了两年的实验室终于重新复活了。 “现在，我们从哪里开始？” 赵哲看着已经焕然一新、重新开始运转的实验室，开口问道。 “从哪里开始？” 樱满春夏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着赵哲说道： “先给你做一个全方面的身体检查吧，让我研究这所谓的‘基因锁’，至少得让我知道开启了基因锁的人在生理上究竟与普通人有多大区别！” “……也对。” 赵哲点了点头，对于樱满春夏的说法表示赞同。 “但是我得再强调一遍，有关于我的任何身体数据，绝对不允许透露给其他人！” 他这么警告着。 “……明白，就算是为了集，我也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学生的职责就是读书！ “真是不可思议……这种身体数据，你真的还是个人类吗？！” 在经过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和数据收集后，樱满春夏看着屏幕上那一大串已经远远超过人类范畴的身体数据，满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从肉体结构以及DNA序列上来讲，赵哲依旧还处在人类的范畴之中，但是他的力量、速度、身体强度、神经反应、恢复能力、五官感知等等各方面的身体数据，已经远远超越了已知人类极限的数倍乃至十数倍。 这还没算上他使用IBM体内运动框架给自己增幅后的结果，仅仅只是在开启基因锁状态下的纯粹肉身力量。 “不过，最夸张的，还是那种堪比现代电子计算机的强大计算力……” 在检测中，樱满春夏当然也没有忘记测试赵哲的脑力，想要验证他所说的基因锁三阶开发大脑的说法是否正确。 而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在她设置的十次实验中，赵哲在计算能力方面的表现甚至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普通家用电脑，这已经完全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程度了！ “我依旧是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现在的这点能力，与基因锁四阶之后的神魔之力比起来，还差得不知道有多远！” 赵哲并不为自己当前的这点力量沾沾自喜，真正见识过“大世面”的他，很清楚在真正的强者眼中，此时的他也仅仅只是一只蝼蚁而已。 “所以，你找我帮你寻找通往基因锁四阶之路，是为了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 樱满春夏这么问道，想要试探出赵哲的更多信息，判断对方到底值不值得她继续帮助下去。 虽然因为种种考虑答应了赵哲的要求，但她却并非毫无主见之人，如果赵哲是一个残暴冷血、又或者拥有力量后就会大肆报复社会的人渣，那她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对方得偿所愿的。 赵哲自然是听出了樱满春夏话中的试探之意。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打算太过隐瞒： “……这么说也没错，我必须获得力量！为了复仇，为了能走到那个仇人面前，为了能杀死他，我必须尽可能快地强大起来！” “仇人……” 樱满春夏咀嚼着这个字眼，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赵哲说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杀死自己的仇人……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仇人的力量远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大得多。 但是，以她刚刚检测出来的结果，赵哲的身体能力已经夸张到堪称小超人的地步，一般的军队绝对挡不住他。 可赵哲的仇人却要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大不知多少倍，那究竟又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联想到赵哲之前所说的，曾经见过基因锁第四阶的存在使用出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难道就是指的他的仇人？ 不不不，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存在，有过这样危及世界的灾难，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吧，她不可能没听说过才对！ 樱满春夏忍不住有些怀疑，这会不会都是赵哲编造出来的谎言？ 但是，她手中的身体数据是真的，赵哲所描述的基因锁也有很大概率是真的，她又有些迷惑了。 “算了，以后总能探出个究竟的！” 这么想着，她将散乱的思绪收回，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工作上。 “基因序列方面并没有和常人有太大的区别，也没有额外的基因表达，但是某些特定基因的表达次数远比常人要多得多，因此可以观测到其细胞活性远比普通人的体细胞要强得多，真是有意思…… 这并非是后天的锻炼能够得到的变化，而是从生命的最根本处、从细胞层面就发生了改变！ 所以，至少在这一方面，他并没有说谎，这就是所谓的‘解开基因中的枷锁，释放生命的潜能’吗？” …… 看到樱满春夏已经开始沉浸于研究之中，赵哲也开始了自己的任务——看书。 更准确地说，是阅读生物科学尤其是基因科学方面的教材与文献，都是他托樱满春夏帮忙找来的。 虽然他将研究的主要任务都交给了专业研究者的樱满春夏，但并不意味着他本人就不需要了解任何东西了。 正相反的，为了防止樱满春夏在研究成果中做点什么小动作，最后坑到自己，他必须得让自己在相关领域的学识丰富到至少能看懂对方在做什么的水平。 因此，在阔别了校园几个月之后，从年龄上算依旧还是一个高中生的赵哲重新拿起了书本，然后用比过去期末考试前临时抱佛脚还要用功的劲头努力啃着一本本大部头。 得多亏他开启了基因锁第三阶之后，智力和学习能力都已经提升到了人类的一般天才水准，像这种机械式的知识学习，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举一反三，这些对于此时的赵哲来说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仅仅只是五个小时，他就看完了全部生物学相关的本科教材，并且将其中的内容牢牢记住，消化吸收，彻底成为自己的知识储备。 当然，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作为一门体系庞杂、分支众多的学科，生物学在本科基础之后所延伸出的内容数不胜数，相关文献数量更是多到无法形容。 哪怕赵哲选择的只是基因科学方面的文献书籍，他想要将自己的水平提升到这个世界一般博士毕业生的水准，也需要补好多好多的课。 就算是有着基因锁第三阶带来的脑力智力加成，他的学习任务也才刚刚起了个头，想要达到能看懂樱满春夏工作内容的程度，他还有的好学呢！ 将樱满春夏给出的数千份“基础”文献统统看完，大概需要花上他……半个月的时间吧！ “啧，要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有这份能力，那我不是能次次拿年级第一？” 心中有些无厘头地想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赵哲摇摇头，将平板中已经看完的文献关闭，然后点开另一本研究生级别的文献开始继续啃。 嗯，在这个世界，纸质书籍虽然仍未被淘汰，但对于大多数追求效率的研究者来说，更多的还是使用方便携带的电子书籍。 只需要一台平板或者一只手机，随时随地都可能翻阅文献，也不必担心看过的书忘在了什么地方，要花上半天时间去找。 唯一的副作用，大概也就是对眼睛比较伤，不过这一点对于赵哲来说却根本不用担心——就不说他的亚人体质能通过死亡复活刷新一切负面状态了，就是他基因锁第二阶带来的肉体操控，也让他不可能再得近视眼这一类的眼科疾病。 PS：不会得近视眼的能力……作者也很想要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误会的关系 时间过得很快，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倏忽而过。 这三个月里，樱满春夏与赵哲之间已经达成了基本的互信关系，至少前者已经不会再过多戒惧害怕后者了，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事实上在相处时间长了之后，樱满春夏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个外表看上去像个高中生的少年，除了那一身强大到不科学的力量以及近乎非人的学习能力和计算能力外，在很多地方还真的就是一个高中生！ 至少，当她放下对赵哲的戒备后，以性感漂亮大姐姐的身份对赵哲开一些暧昧的小玩笑时，对方那种略带青涩的表现并不是假的。 ——虽然赵哲能控制住自己的激素分泌，身体的原始欲望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理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感情了。 对于一个并非敌对阵营的漂亮女性的亲近，他同样会感觉到异性的魅力，同样也会产生种种冲动——总不过这份冲动会被理智牢牢控制着而已。 而在这三个月中，樱满春夏也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基因锁的真实性——至少在赵哲身上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她还发现了另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从赵哲体内取出培养的细胞，其对于启示录病毒的感染抗性几乎为零！ 要知道，就算是普通人的细胞，在体外培养、没有使用基因共鸣的情况下，也能对启示录病毒的感染有着不低的抗性，但赵哲的细胞却一接触到启示录病毒就立刻被感染晶化，从无幸免。 毫无疑问，这必然与他开启了基因锁有关。 “按照基因锁理论，基因锁的开启会全方位增强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包括免疫系统的免疫能力也在其中。 这一点也已经获得了证明，至少一般的流感病毒冠状病毒什么的完全无法对那个家伙产生作用，哪怕离体培养的细胞也对大多数细菌和病毒有着强大抗性，但却偏偏无法抵御启示录病毒的攻击…… 这唯有一个解释，因为开启基因锁的原因，他的基因反倒是变得比普通人的细胞更不稳定，就好像细胞本身就自带着基因共鸣的功能一样，直接激活了启示录病毒的杀伤性……” 在GHQ下属的Sefira基因制药研究所，樱满春夏看似在进行着虚空基因组方面的研究，但实际上却是在想着基因锁方面的问题。 不过这并不能说她是在上班打酱油开小差。 事实上，因为有着基因锁这样一个与虚空基因组完全不同、但又有着不少相似点的新课题，两相对照之下，她在虚空基因组方面的研究也进度喜人，最近接连获得了好几个阶段性成果。 换句话说，她思考基因锁方面的课题，其实也是在为虚空基因组的课题服务，两者之间并不会产生冲突。 “只是，问题就出在这里，细胞本身自带的基因共鸣特性，让他根本无法接受启示录病毒的强化，一切以此为基础的研究都无法继续进行下去，除非对病毒本身进行改造，人为控制其在基因共鸣下的增殖速度，但这也同样是虚空基因组计划目前所遇到的难点，两个课题都在这一步遇上瓶颈了吗……” 正在思考着，突然间，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有些不悦地点开一看，樱满春夏心中顿时一惊。 这是一封邮件——她的哥哥茎道修一郎发过来的。 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是察觉到什么了吗？不，不对，我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至少在研究所内是如此……除非他跟踪了我，知道我经常前往那间仓库……但是‘那个人’每次都确认过，没有任何人跟踪，这就有矛盾了……” 脑中思绪急转，樱满春夏面色不变，心中却已经思考了诸多问题。 到最后，她还是做出了决定——就去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吧！ …… “哥哥，你找我？” 来到研究所顶层的办公室，见到了已经有好几个月未曾见面的茎道修一郎，樱满春夏表面上如同往常那样打着招呼，但内心里却紧张不已。 “啊，春夏，你来了啊！” 坐在转椅上，从背对大门的姿态转了半圈，头发花白的茎道修一郎看到这个年纪比自己小许多的妹妹，语气淡淡地回应着对方的招呼。 “你带领的小组，最近的工作很不错，虚空基因组项目的进度往前推进了一大截，这其中你的贡献功不可没，所以，我必须要给予你提拔……” “诶？提拔？” 原本已经准备跟老哥摊牌的樱满春夏有些意外，原来是升职加薪的事情啊，她本能地就想要谦虚一下： “这，这就没必要了吧？我这么年轻，现在就已经是独自领导一个实验室的主任研究员了，再提拔别人会有意见的吧？” “不要太谦虚！你的能力和之前做出的贡献，所里的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至于提拔的职位，嗯……既然你已经是主任研究员了，那么就再兼一个副所长的职位吧，你也可以参与到更多的项目里，一些密级更高的资料也可以向你敞开，希望你能给研究所带来更多的成果！” “……这样吗……那么我就愧领了。” 思考了一番后，樱满春夏最后还是决定接受这个新职位。 毕竟以她的能力和贡献，也的确配得上这个位置，而且按照常理，她此时也不应该拒绝自己哥哥的好心帮助，理应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安排。 就在樱满春夏以为事情说完了，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办公桌后的茎道修一郎突然间传出一句： “春夏，虽然说黑周死后你寻找另一半的事情是你的自由，不过你找一个高中生……是不是有些过了？” “！” 樱满春夏心中一惊，动作瞬间僵住。 她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和赵哲之间的密谋被发现了。 不过紧接着她就回过味来，茎道修一郎刚刚说的话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寻找另一半……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和赵哲是那种关系吧！ 好几秒后，她才有些慌乱地回过头来，摆手否认道： “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呐！什么高中生……” “有人告诉我，上周六的中午，你在商业街的咖啡厅和一个小男生聊天，那难道不是你的新对象吗？” 茎道修一郎这么说着，听起来好像他一直派人在监视樱满春夏一样。 但事实上，这还真不是他有意监视自己的妹妹——这其实是研究所里的另一位研究员偶然在街上看到了樱满春夏与赵哲在咖啡厅接头交换情报的一幕，直接被误会成了她在和高中男生交往，然后嘴碎地告诉了茎道修一郎。 “不……” 樱满春夏本能地就想否认。 不过她紧接着就想到，如果否认的话，她就解释不清楚自己和赵哲之间为什么会凑到一起去了。 为了保密，她最后只得改口： “好吧，我承认是和那个孩子在接触，不过目前还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并没有发展到你想的那个地步！” “……这样就好，我只希望你不要一时冲动铸下大错，毕竟虽然现在的日本政府已经失去了统治权，但是日本的法律系统还是在正常运转的，我可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不名誉的事情被警察带走……” “……(* ￣︿￣)” 樱满春夏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 三更67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五十四章 时间，进步＆瓶颈 虽然付出了风评被害的代价，在哥哥以及其他知情者眼中获得了一个“身为成年人却喜欢和高中生交往”的糟糕印象，但樱满春夏好歹还是将赵哲的事情给圆过去了。 但这也让她之后与赵哲之间的接触变得越发小心谨慎，大多数时候，除了在那间仓库改造的私人实验室之外，都不会再到其他地方碰头。 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樱满春夏一边完成着虚空基因组项目的工作，一边推进着基因锁方面的研究，虽然看上去是背负了双份的工作，但是其研究进度却不可思议地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不，应该说，有着两个互相独立但又有着密切联系的项目互相对照，她在两方面的研究进度反倒比正常情况下要快了许多！ 至于赵哲，在这两年中也并没有无所事事。 他一方面以让樱满春夏惊异的速度疯狂学习着基因科学乃至其他尖端学科方面的知识，另一方面则是以最正统的锻炼法不断增强基因锁三阶的开启程度，一点点向着三阶极限、乃至半四阶的程度接近。 特别是他在半年前，创造性地想出了将渗透到体内几乎每一个角落中的IBM粒子互相连接组网，以分布式计算网络的方式将每一个IBM粒子的微弱计算力组合堆叠起来，让自己获得了比一般三阶要强上十倍以上的强大计算力！ 这其实是他早已有之的计划。 毕竟在Fate世界中，他就一度借用数以千计的IBM个体，将自己的计算力与控制力直接提升到相当于四阶高的程度，使出了足以毁灭世界的禁招——“原暗·宇宙终结”。 只是，在这之后，他就一度失去了召唤完整IBM个体的能力，也无法再借用其计算力增幅自身。 ——虽然单纯的IBM粒子本身也有着微弱的计算力，将其以合适的方式组合起来的话，确实是可以组合成算力强大的计算系统的，但问题就在于，赵哲本身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搭建一个功能正常的计算系统，最终只能空守宝山而无法动用一丝一毫。 直到基因锁开启到第三阶之后，似乎是灵魂力量的增强也让亚人的能力有所恢复，赵哲得以重新召唤出黑色幽灵形态的IBM个体。 这虽然让他能够重新动用IBM中蕴含的计算力，但IBM显现时间的限制，让这种计算力增强只能成为一种临时性的Buff加持状态，无法成为他的常态力量。 一直到这个世界，赵哲第一次有了充足的时间与资源对自己进行充电学习，除了生物基因方面的知识外，他还额外学习了计算机与网络信息架构方面的内容，终于明白了该如何将零散孤立的IBM粒子组合成一个可用的计算系统。 而这为他带来的提升是显而易见的—— 有着这额外的计算力作为辅助，赵哲在入微方面的掌控越发顺利，深入到体内的精神意志终于细化到了能勉强感知到细胞层级的程度，距离突破细胞内部、抵达基因层面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但这看似轻易就能跨过的一步，在此时的赵哲看来却宛如天堑一般难以跨越。 毕竟，基因锁三阶到四阶的跨越是质变性的，其开启难度也远比之前的几阶基因锁更高。 另一方面，赵哲对于自身精神的凝聚提炼也已经到了某种极限，再想要往前进一步也是千难万难，需要花费的时间至少也是要以十年来计。 除非再有生死危机之类的巨大刺激，才有可能让他的精神意志突破极限，跨过那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真正将基因锁推上第四阶。 只是，对于已经逐渐适应了亚人身份、渐渐不将死亡当一回事的赵哲来说，一般人眼中的“生死危机”，却已经失去了对他的刺激压迫作用。 虽然时间还短，现在的赵哲还没有养成某个皇家国教骑士团怪物处理班王牌那样见面先送一血的坏习惯，但他对于绝大多数能置人于死地的危险也早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当是平常之事视之。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躲避所谓的“危险”，也仅仅只是为了在日常生活中不会暴露出自身的异常而已，是一种习惯性的伪装，而非是受到求生本能的驱动。 至于在战斗中躲避敌人的攻击，也不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杀死，而仅仅只是为了能让身体的战斗机能不被损坏，能够以更加完全强盛的姿态击败敌人、杀死敌人。 这样的他，想要单靠自己的力量突破基因锁第四阶，难度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可以说，亚人的不死体质虽然在之前的经历中让赵哲成功渡过了自己的弱小期，并给予了他许多便利的能力，但在基因锁突破到第四阶的过程中，这一过往的依仗，反倒成为了他更进一步的阻碍！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能对他造成真正威胁的存在，比如说那个神秘莫测的达特，赵哲如果真的想借助生死之战给自己制造突破契机的话，找对方战上一场或许就能达成目的。 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他根本找不到达特的所在！ 人都找不到，更别提与之战斗了！ 他也想过是不是可以像之前的那些轮回者那样，直接去对起源之石下手，逼迫达特对他动手。 就算找不到起源之石，“夏娃”樱满真名的尸体、“伪王”斯库路吉的右手，这些也都可以作为目标，想必达特绝对不会看着这些关键物品就这么被他摧毁掉的。 然而，问题又来了——似乎正是因为几年前这些轮回者们的莽撞行动，让茎道修一郎和达特对于这些计划关键物品的安全问题更加上了心，将其隐藏得严严实实的，就连身为内部人员的樱满春夏都探查不到它们的确切位置。 这就让赵哲很是头疼了，连逼迫对方应战都做不到，那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二话不说直接冲进那个研究所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杀掉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版开锁药剂＆开诚布公 到最后，还是只能将希望放在樱满春夏的研究上。 而这位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主任研究员以及研究所副所长位子的天才科研者，也的确没有让赵哲失望。 “这是第一版的开锁药剂——” 这一天，樱满春夏找到赵哲，拿出了一支装满了蓝紫色液体的试管，开口说道： “它本质上仍然还是启示录病毒，不过我通过基因工程降低了它在基因共鸣状态下的增殖速度，因此它对你来说应该是安全的。 但更关键的，还是我修改了其在基因共鸣时的共鸣对象，将其从启示录病毒的整体意志，转变为宿主本人的意志！” 接过试管，赵哲看着里面的蓝紫色液体，晃了晃，然后开口问道： “换句话说，这些启示录病毒，是独属于我个人的，并不会被那个‘夏娃’意志所掌控？” “可以这么说，事实上，这时候再叫它启示录病毒已经不准确了，但我也懒得给它起一个正式的名字……” 樱满春夏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不是一直在烦恼自己的意识无法深入到细胞内部，与细胞的意志直接接触吗？这种病毒就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它们在融入到你体内的细胞后，就会直接劫持你全身细胞的细胞意志，主动与你的主体意识进行共鸣，直接完成这一步！” “……你这是把整个开锁过程给反过来了啊！原本正常开启四阶基因锁，应该是增强主体意识，细化入微能力，直到能接触到混乱狂暴的细胞意志，再一点点驯服它们；但你这里却是反过来，借助病毒控制细胞意志，再主动与我的主体意识进行共鸣……真是天才的想法！” 赵哲对于樱满春夏的研究成果赞不绝口。 这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当前的状态，可以说距离四阶只差了那一小步，甚至是半步，其他的无论是计算力还是入微掌控能力都已经远远超越了一般三阶的水准，甚至部分能力已经接近了四阶初的标准。 但挡住他的就是那关键的一步——他的灵魂意识无法完成与肉体中细胞意志的共鸣，不管怎么努力，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樱满春夏所开发出来的这种新病毒，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 “但是……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立刻就使用它！” 樱满春夏在一边看到赵哲喜形于色的样子，有些不安地说着： “毕竟，我之前所说的都只是在细胞测试和模拟试验中得出的结果，完全没有进行过人体实验，万一出了什么偏差，你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在这两年多里，樱满春夏除了一门心思搞研究和带小孩儿之外，也没有忘记调查自己丈夫的真正死因。 事实上，在有着明确嫌疑人的情况下，这事并不难查清楚，只是过去的她根本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而已。 而在确认了自己的哥哥的确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后，对于樱满春夏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继子樱满集之外，也就只有作为“共犯”、“同谋”的赵哲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因此她并不愿意看到对方死在自己的研究中。 “……” 赵哲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感觉得到，对方刚刚的话并不只是口头上的客套，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看来这两年多的相处，樱满春夏是真的把他当作同伴了。 因此，他也打算投桃报李，告知对方自己的另一个秘密： “这一点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吧？除了基因锁之外，我的另一种力量，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依仗，正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樱满春夏眉头一皱，她当然理解得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却并不愿意相信所谓不死之身的存在。 毕竟，就连被启示录病毒选中的“夏娃”都会死，这世上又哪里有什么真正的不死之身呢？ “不相信？我演示给你看你就明白了！” 似是看出了樱满春夏眼中的不相信，赵哲先是将手中的开锁药剂放下，然后转身就从实验柜中取出一支提纯的启示录病毒，装入注射枪中。 “等等，你要干什么？” 樱满春夏眼见不对，连忙开口阻止，却见赵哲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针，速度快得让她拦都来不及拦。 然后，樱满春夏就一脸惊恐慌乱地看着赵哲的身体在几秒钟内快速结晶化，最后“砰”的一声碎成了一地的紫色晶体。 不过，还不等她尖叫出声，紧接着她就看到赵哲的身体从虚空中重塑成型，从骨骼、到肌肉、到内脏、到皮肤毛发，最后再度完好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诡异到极点、又震撼到极点的一幕，让她都顾不得刚刚复活的赵哲此时正浑身赤裸着的问题，大步冲到对方身前，在他的身体上下四处摸索，似乎是想要借此确认自己眼中所见到底是真是假。 “这……怎么可能？！” 确认了自己所见所触并非幻觉，樱满春夏心中惊骇更甚。 赵哲刚刚展现给她的，是比基因锁、比虚空基因组的“武化”能力更加不合逻辑、不讲道理的现象，甚至让她有种三观崩裂的感觉。 ——这复活的原理是什么？重组成赵哲身体的物质到底从哪里来？赵哲复活后的身体又和死前有什么不同？他的复活有次数限制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下子塞满了樱满春夏的脑海，让她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一个赤裸少年身上上下其手的情景看上去有多诡异。 “怎么样？有着这种程度的不死之身，你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听到赵哲的话，她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注意到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顿时收回了到处乱摸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微红着脸颊说道： “咳！好吧，我相信你真的拥有不死之身了！你，你还是先将衣服给穿上吧！” 赵哲耸了耸肩，走到衣帽间那边，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备用的衣物给自己穿上。 ——刚刚那套衣服已经被刺穿体表的结晶体破坏，完全没法穿了。 将他的“尸体”，也就是那一地的结晶碎片给清理干净，这时候樱满春夏也从刚刚的冲击中重新恢复了冷静。 拿起桌上摆放的“开锁药剂”，她说道： “事不宜迟，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份药剂的效果吧！如果发现有什么缺陷，我也可以尽快改进！” 在确认了赵哲的不死之身是货真价实之后，樱满春夏的研究者之魂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现在的她，看到赵哲，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绝佳的、可以重复使用、不必担心伤亡率的人体实验样本！ 真是完美的实验用小白鼠啊！ 临时有事，所以今天只有两更了，抱歉……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四阶开启＆狂暴反噬 既然要试验开锁药剂，自然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开始。 毕竟，赵哲可是知道，第一次开启基因锁第四阶，有很大的几率会出现意识混乱发狂之类的问题。 而以赵哲的战斗力，如果真的发起狂来，别说这间私人实验室保不住，甚至整座城市都有可能陷入到危险之中！ ——四阶初级的存在，战力全开之下毁灭一座现代都市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不小心弄伤甚至弄死了樱满春夏，赵哲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好在，他对此也早有准备。 “我前段时间在太平洋中找到了一个无人岛，我会带着监测设备飞到那边，你就在这里远程监控吧！” “……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不太相信赵哲所说的四阶初能毁灭现代都市的说法，但出于保险，樱满春夏还是赞同了他的提议。 毕竟几年前“失落的圣诞”事件在六本木地区爆发，其对东京都市圈乃至对整个日本所造成的影响到现在都还没有平复。 就算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的动静只有那场灾难的一半大，那也已经是了不得的巨大灾难了！ 樱满春夏可不敢拿这满城的人命做赌注！ …… 几天后，太平洋中央，一座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无人岛屿，赵哲从天而降，来到了这里。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开始实验，而是先是将数架无人机放飞，与远在日本的樱满春夏接通通讯。 “怎么样？信号正常吗？” “可以，信号很清晰，延迟也几乎为零，不过……这条通讯线路可靠吗？我们传输的数据不会被别人截获吧？” “放心，我用的可不是卫星信号，而是与现代科技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体系，保证不会被任何人截获的！” 赵哲如此说着，语气中满是自信。 他的自信可并非全无来由。 如果拆开那些无人机观察其内部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通讯模块并非正常的电子芯片与天线阵列，而是由复数光纤构成的光纤端口矩阵，以及正对着光纤端口的一面镜子！ 事实上，如果在私人实验室中的樱满春夏拆开她眼前的电脑主机，她同样能看到里面有着相同的结构。 这当然是赵哲的手笔！ 这其实是赵哲以和“异界之镜”功能类似、但仅能在同一个世界内进行通讯的“魔镜”为基础，再加上光-电信号转换模块构成的“跨空间无延迟通讯系统”。 借助两面“魔镜”之间可以无视距离阻隔进行视频通讯的特性，将其当作光纤信号的跨空间通道使用。 对于传播的信号本身来说，它们只是从这一端的光纤端口射入到魔镜的镜面中，然后被转化成超自然的形式传递到另一面镜子中，紧接着又被还原成光的形态，射入到另一边的光纤端口，以此达成信号的超远距离无延迟传播。 这样一来，信号根本没有通过任何中间设备，也就完全不用怕被别人发现截获了。 借助着这些可以无延迟操作的无人机，以及无人机上搭载的种种观测设备，樱满春夏也就可以实时监控赵哲的状态，收集到他使用开锁药剂的第一手数据。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注射吧，我会实时监控你的状态的！” 赵哲点了点头，取出装有开锁药剂的注射枪，没有犹豫，对着自己的手臂就是一针。 看着那些蓝紫色液体快速注射入血管之中，不一会儿后，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变化。 伴随着这改良版的启示录病毒流遍全身，赵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这么说貌似也有些不太准确，毕竟他的身体本来就是活的。 更确切地说，是赵哲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变得活跃了起来。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赵哲终于感受到了之前一直无法感应接触到的细胞意志。 ——或者说，是被病毒意志劫持着的细胞意志！ 正如樱满春夏所设计的那样，被改造过的启示录病毒感染后，赵哲体内所有细胞的细胞意志都被激活，并且以启示录病毒特有的病毒意志为媒介连为一体，主动与赵哲的意识展开共鸣。 而当赵哲的主体意识感知接触到这共鸣而来的细胞意志的刹那，两者就自然而然地相融了，再也不分彼此。 这种融合，让赵哲的意识瞬间突破了细胞层面，进入到了细胞内的亚细胞结构甚至生物大分子层级，可以直观地感受到自己体内的DNA序列与基因排列，甚至可以主动控制自身基因的选择性表达、唤醒沉睡基因、乃至修改补完不完整的基因序列。 可以说，在这一瞬间，赵哲就已经开启了基因锁第四阶，进入到了四阶初期，无论是入微能力还是计算力都再度获得了巨大的增幅，彻底超越了基因锁三阶的层次，抵达了真正非人的境界。 但与此同时，伴随着基因锁四阶开启而出现的细胞意志反冲也如约而来。 甚至于，因为使用了改良版启示录病毒作为走捷径的媒介，赵哲体内的混乱细胞意志直接连成了一体，让这混沌狂暴的细胞意志反冲远比普通情况下的要强烈了十倍以上。 刹那间，赵哲的意识就已经被混沌的冲动所淹没，理智已经荡然无存，通红的双眼中透出的，完全是充满着兽性的狰狞杀意。 “吼——！！！！！！” 仰天怒吼之中，空气中掀起了如同爆炸般的冲击波。 围绕在赵哲附近的数架无人机在第一时间就被这足以将人震成肉泥的冲击波中粉身碎骨。 似乎是因为找不到敌人的缘故，发狂的赵哲直接将脚下的这座岛屿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就见他高高跃起，向下全力一击，刹那间，整座岛屿的地表都在这一瞬间粉碎，狂暴的冲击波如同风暴一般横推而过，将岛屿中的所有树木植被统统扫断。 紧接着，这座无人岛屿之中响起了连绵不绝、如同被地毯式轰炸一般的爆炸声，巨量的烟尘冲天而起，伴随着的是无以计数的树木碎片与砂石泥土。 甚至于，就连海岛周围的海面都开始了规律的震动，附近海域的鱼群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忙不迭地向着四面八方逃窜。 然后，十五分钟之后，这座岛屿就从太平洋海面上彻底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摊牌 自从赵哲在太平洋孤岛中发狂失去音讯，时间已经过去七天了。 在这七天里，樱满春夏虽然表面上仍然维持着日常的工作与生活，但她的心中却焦虑不已。 看着电视里提到的太平洋中部地区频发海底地震，夏威夷、马绍尔群岛、南太平洋岛国等多地有海啸风险的新闻，她瞬间就明白，这定然是赵哲发狂后造成的动静。 虽然她在看到赵哲单凭吼声就摧毁了无人机时，就已经明白了基因锁四阶的开启者确确实实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力量，但她却从未想过，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居然就能够达到这种近乎天灾的程度！ 这一方面让她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让他在城市中开展实验，另一方面，又让她很是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制造出来了一头怪物？ 要是赵哲一直都无法恢复理智的话，狂乱之下四处发泄的他完全就是一头人形天灾，仅仅只是在海里就已经快要引起海啸级别的灾难了，一旦上了岸，天知道还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怀着这样的担忧，甚至让她在工作中都出现了好几次不应该出现的低级失误，让同一研究室的同事和下属们都非常诧异。 好在，这几次失误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对于同事与下属们的关心，她也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搪塞过去了。 直到这一天，她的手机中收到了一封发件人未知的邮件，上面也没有写什么别的内容，仅仅只是一条随处可见的洗发水广告。 然而，樱满春夏却知道，这其实是赵哲和她约定好的暗号之一——在广告的不同段落分别用不同颜色标注加粗的汉字中，以红、绿、蓝的顺序读取该颜色的第一个汉字，连起来就是“已返回”这三个字。 很显然，这是赵哲终于从发狂中清醒了过来，返回了东京，并以这种方式向她报平安。 这让她终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事情总算是没有发展到最坏的那个底部区。 只是，就在她急着下班去找赵哲碰头之时，平日里基本上很少会在研究所中见到的茎道修一郎突然现身。 “春夏，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到哪里去？” “啊——这是……集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想要早点回去看看，是不是要带他去看看医生。” 看到自己的哥哥兼杀夫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樱满春夏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逝，紧接着她的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并且谎话也是张口就来，随口就编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正好这几天樱满集也的确有点小感冒，她的这个托词甚至都不能算是谎言！ 但是，就在樱满春夏以为这一次可以继续糊弄过去的时候，茎道修一郎说出了让她惊惧不已的一句话：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又是像上一次一样，想要从研究所里偷带东西离开呢！” “你，你在说什么呀！哥哥！” 樱满春夏有些不自然地说着，一只手已经悄然伸进肩上挎着的手提包中。 “怎么，你不愿意承认吗？ 最近两年的监控记录显示，你在虚空基因组项目之外，还额外动用了研究所中的设施和物资，进行了许多与实验计划毫不相干的试验，而且全都没有留下正规的实验记录。 而在一个多星期前，你还从实验室中制取出了一管特殊编译过的启示录病毒，带离了研究所…… 春夏，你究竟在做什么？那管病毒又有什么特别的？你把它交给了谁？” 不等樱满春夏回答，茎道修一郎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 “是那个高中生少年对吧？不，他虽然是个少年，但并不是高中生！甚至都不是都内任何一所学校的学生……春夏，请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是哪个国家，又或是哪个组织的间谍？” 很显然，茎道修一郎远比樱满春夏想象中的要狡猾警惕得多。 在她以为对方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其实这个老阴比早就已经察觉到了端倪，暗地里调查了一番都市圈内所有学校的学生名单，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赵哲。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轻举妄动，而是用研究所内的监控系统监视着樱满春夏的一举一动，足足监视了两年，直到收集了足够多的情报后，这才跳出来与她摊牌。 “……” 樱满春夏一阵无言，沉默了许久后，她终于开口了：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也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黑周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你杀了他吗？” “……原来如此，被你发现了吗？你也是因为这个而背叛我的？” “不，这不是背叛！” 樱满春夏摇头，否定了茎道修一郎的指控： “在发现你杀死了我的丈夫以后，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这是复仇！我为我的丈夫、为黑周的复仇！” 这么说着，她猛然间从挎包里拔出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身前的男人： “虽然有些仓促，也不在我原本的计划之中，但是很抱歉，茎道修一郎所长，你现在就是我的人质了！” “……这就是你的决断吗？” 即便是面对着枪口，茎道修一郎也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反倒是叹了一口气，语气惋惜地说道： “真遗憾，你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话音落下，还未等察觉到不对的樱满春夏做出任何反应，就见一道带着丝丝血腥气的黑影闪过。 下一瞬，樱满春夏手中的枪支如同被锐利的刀锋切断一般，骤然从枪膛处斜斜断成了两半，那切口甚至只差一点点，就要切到她按压在扳机上的手指！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同一时间，樱满春夏感觉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一只长着锐利尖爪的手掌掐在了她的脖子上，力量大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什么？！’ 微微偏过头，借助眼角的余光，她能看到，这是一个初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的身影，只是那蓝到近乎发光的瞳孔、长长的犬齿、以及类似精灵妖精一般的尖耳朵，暴露出了他与常人的不同。 再加上对方这快到超越人眼反应的速度，以及那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血腥气……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吸血鬼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与动漫游戏中的神话物种。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吸血鬼克隆体，轮回者们的遗留 事实上樱满春夏的猜测并没有错。 这只突然出现并瞬间将她制伏的类人个体，正是茎道修一郎借助从达特那里获得的轮回者尸体制造出来的吸血鬼克隆体。 而且还不仅仅是这一只—— 就见茎道修一郎身后的阴影中接二连三地走出一个个有着相同相貌、相同非人特征的吸血鬼，一言不发地在他身后站成一排，如同最为忠诚的卫兵一般。 加上她身后的这个，一共就是十二个。 樱满春夏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仅仅只是一只这种怪物就瞬间制住了她，眼下居然还有一打……看来她真的是难逃此劫了！ 只是，就在她心生绝望的那一刹那，突然间，一群人上方的天花板猛然炸裂。 在无数钢筋碎石与塑料板材的碎片中，一个身影瞬间闪现，樱满春夏只感到眼前一花，当她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活像是吸血鬼的怪物手中逃脱而出。 而那个刚刚控制住她的怪物，则是已经被摘去了头颅、切断了四肢，变成了一地四分五裂的血腥碎尸，被坠落天花板碎片覆压掩埋着。 救了她的，正是此时站在她身前的这个身影——赵哲！ “抱歉，因为实验室和这边实在是有些远，所以来得有些晚了，你没受伤吧？” “……没有，你来得很及时！” 有着这个充满安全感的身影挡在身前，樱满春夏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够聪明，在看到茎道修一郎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悄悄在挎包里用手机发出了紧急求救信号，而赵哲的反应与速度也够快，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赶到了这里。 “小心些，这些人，他们的速度很快，不是普通的人类！” 樱满春夏提醒着。 “嗯，我也看出来了，这种外貌特征，这种偏向阴暗的生命力场……是吸血鬼吧！还真被我料中了，看来四年前的事件里，你们还真是得到了不少不该得到的东西啊！” 后面一句话，他是对着茎道修一郎说的。 对于这个年纪一大把了却想要向自己好朋友的女儿求婚的老不修，赵哲是一直非常看不顺眼的。 如果不是顾忌到达特的存在，他恐怕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这个家伙给干掉了。 这一次虽然是因为樱满春夏遇到了危险而不得不暴露自身，当面与其冲突，但现在的赵哲也不是过去的赵哲！ 哪怕他才刚刚开启基因锁第四阶，尚且无法在使用这份力量时保持意识的清醒，但这份力量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张底牌，让赵哲有了可以与达特一战的底气。 更何况，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达特貌似还没有现身的意思，就眼前这些个吸血鬼克隆体，他根本不需要动用四阶的力量就可以轻松搞定！ “……看来，你是知道那些人的身份的啊！难道是他们的同伴？” 听到赵哲的话，茎道修一郎微微眯起了眼睛，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杀气。 四年前的事情，除了“失落的圣诞”之外，就是那一群轮回者企图强抢起源之石的事件了，将赵哲当成那些轮回者同伙的茎道修一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杀意——所有试图阻止他向“夏娃”求婚的家伙，都得死！ “上，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剩下的十一位吸血鬼克隆体瞬间身化残像，以远超人类动态视力的速度向着赵哲与樱满春夏袭杀而来。 这一瞬间，赵哲的身影同样消失不见，以比这些吸血鬼还要更快的速度，身化狂岚，在这狭小的战场中来回转折冲杀。 仅仅七八秒种后，当赵哲的身影重新显现时，所有的吸血鬼克隆体都在同一时间显现出身形，然后骤然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的碎尸。 虽然这些吸血鬼克隆体很不可思议地保留了一阶左右的基因锁，再加上他们的血统能力，数量又多，对付一个没有任何血统的白板三阶都不成问题。 但是，赵哲虽然没有任何血统强化，但拥有IBM粒子的他可称不上是白板，哪怕不开启基因锁第四阶，只以三阶基因锁的力量作战，他在三阶这一层次中的战力也算得上相当强大，打这几只自我意识极其淡薄的吸血鬼克隆体，算得上是欺负小孩儿了。 “你的底牌就这些？” 赵哲甩了甩手，将手臂上沾染上的点滴血迹震开，一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看向茎道修一郎，杀意隐隐闪现。 冷汗从这个老男人的额头上流淌而下。 虽然在看到赵哲从天花板上破墙而出时就已经认识到这是一个强化人类了，但对方的战斗力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要知道，这十二个吸血鬼克隆体，可是他以轮回者的尸体克隆出来的实验体中最成功的一批，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能力都远超人类，同时又有良好的协作性与服从性。 如果不论虚空之力带来的种种特殊能力的话，单论肉体方面的实力，他们甚至还在曾经的“伪王”斯库路吉之上！ 再加上吸血鬼血统特有的快速恢复、吸血自愈等等能力，又不怕阳光，这样的一打吸血鬼战士，完全可以轻易击溃一整支现代步兵团！ 但就是这样的力量，在赵哲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这让茎道修一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四年前那个逃脱的实验体，那个能使用“武化”能力将虚空物质化的斯库路吉。 虽然赵哲表现出的力量并没有斯库路吉的“武化”能力那么酷炫，但那单纯以非人的力量与速度所产生的震撼感，却又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强大！ “……春夏，这就是你这两年研究的成果吗？将启示录病毒纯粹用于强化人体机能？” 他看向赵哲身后的樱满春夏，这么问着。 看起来茎道修一郎是以为樱满春夏之前的暗中研究是为了制造出强化人类，而赵哲就是她的成果了。 谁曾想，樱满春夏却给了一个让他更加惊讶的回答： “不，这你可就误会了，赵君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经拥有这种力量了，我所做的研究，可不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热线炮，畸形的超兽化兵克隆体 “是吗……不过我也一样，你不会以为，我的底牌就只有这些了吧！” 茎道修一郎话音未落，一道炙热的高温射线从通道的一侧激射而出，以光速射向赵哲与樱满春夏所在的位置。 好在，在攻击发动之前，赵哲突破四阶后已经更进一步的直觉先一步发现了不对劲，提前在两人周身布下了防御。 轰——！ 高热射线激射在由IBM粒子组成的护盾上，原本不可见的IBM护盾在高能热射线的轰击下，竟也显现出了形体—— 一面宛如由光铸成的盾牌，矗立在赵哲与袭来的光束之间，任由那藏在暗中的袭击者再怎么加大热射线的功率，也始终无法突破这看似薄弱但实则坚不可摧的防御。 如果将这面护盾放大成千上万倍，就可以看到，护盾中每一颗微小的IBM粒子就好像是细小的棱镜一样，将迎面射来的高温射线折射到别的方向。 原本如同激光一般凝聚的热射线，便在这无数“棱镜”的偏转下扩散向与光路垂直的方向，乃至在无数IBM粒子之间来回反射折射，到最后，绝大多数光线都被“困”在了那由无数IBM粒子组成的棱镜阵列中，只有极少数光线才能从边缘处逸散出去，最后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就是这样一面“光之盾”挡住了“光之矛”。 然而，赵哲却知道，这样的阻挡是有其极限的。 IBM粒子本身虽然很难被单纯的物理力量摧毁，但并不是说它就不会被物理力量摧毁。 在不断折射高能射线的同时，这些IBM粒子透镜也在不断地积累着内能，一旦抵达极限，其粒子本身被破坏，透镜也将破损，其中积累的光能和热能都将一次性释放出来。 而这种大量能量在一瞬间同时释放，在宏观上的结果自然是——爆炸！ 因此，他必须要及早做出反击！ “敌人是……那个吗？” 虽然视线被发光的护盾挡住了，但是赵哲散布在体外的IBM粒子却成为了他的眼睛。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走廊深处一扇已经被光束熔毁的自动门后面，一只浑身长着野兽一样的体毛、像羊又像蝙蝠一样的头颅、如同昆虫一样的节肢长角、四肢萎缩畸形的怪物，正被固定在一个轮椅支架上。 它一侧的肩膀上长着一只好像巨型眼珠一样球形晶体，正对着赵哲所在的方向，源源不断的高热射线正是从这枚球形晶体中发射而出。 “……这TM是什么玩意儿？！” 赵哲是“看”了又“看”，又仔细翻找了一遍自己的记忆，这才勉强辨认出它的正体。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部相当古老的动漫《强殖装甲》中出现过的一种超兽化兵，应该是叫卡普汀吧！ 只不过和动漫里那种虽然外表邪恶但也不失威慑力的完整个体比起来，眼前这个就完全只是一个调制错误的畸形残次品。 若不是这种以生体器官发射热射线的攻击方式相当有辨识性，赵哲甚至都想不到那部动漫里去。 很显然，这定然又是那些轮回者们留下来的“麻烦”了。 只是，与之前那一打复制得相当完美的吸血鬼克隆体比起来，这个超兽化兵克隆体的完成度就相当低劣了。 ——失去了四肢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移动和近身作战能力，其原本位于双肩处的两只生体热射线炮也仅仅只剩下了右侧的一台，除了像现在这样当埋伏的固定炮台使用，它几乎没有任何实战价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超兽化兵调制技术，在其漫画原著中是属于克诺斯公司的独家技术，其来源更是一个名为“降临者”的外星文明，整体的调制技术相当复杂，并不是单纯克隆就可以完美复制的。 事实上，就这一个重度残疾、除了当固定炮台就没有别的卵用的残次品，已经是茎道修一郎在这一项目中所做出来的最好成果。 其他的克隆体，不是在胚胎阶段死亡，就是在成长期中出现各种各样难以修复的严重畸形，最后勉强能用的，也就只有这一个畸形程度算是“最轻”的个体了。 既然已经确认了敌人的虚实，赵哲当机立断，立刻调整了IBM护盾中的微型棱镜排列方式，将其从“防守”模式调整为“反射”模式。 下一瞬，因为积蓄光能而变得无比耀眼的“光之盾”中骤然激射出一道比兽化兵克隆体的攻击也分毫不差的高热射线，原路反击，直接将那只连躲闪都做不到的畸形克隆体给直接轰杀成渣。 而且，因为“光盾”中继续的光能非常充足，这道反击的热射线在击杀了兽化兵克隆体后余势不止，更是一路击穿了数十层金属墙壁，直接从研究所的另一侧外墙中贯穿而出，在即将入夜的天空中留下了一道明亮的轨迹。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从赵哲感受到攻击的预兆、做出防御、攻击来临、认出攻击者的正体、做出反击轰杀攻击者——这一系列动作都只在两秒钟内就完成了。 茎道修一郎看到自己精心安排的伏兵居然在眨眼间就被解决了，心中越加惊骇之下，不由得转身就逃。 ——他实在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早知道他就把地下实验室里封存的那些克隆体统统放出来了，或许能勉强拖住对方。 只可惜，但凡说“早知道”的都是事后诸葛亮，茎道修一郎在一开始满心以为一打吸血鬼加一只生体炮台就已经足够十拿九稳了，但却没想到赵哲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 现在，他唯一能活命的机会就只有一个了—— “达特（Daath）！我知道你在看着！快出来救我！” 一边逃，他一边高喊着共谋者的名字。 在计划尚未完成的现在，他这个合作者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因此茎道修一郎十分确信，那个号称生物淘汰意志的达特绝不会看着他死在这里！ 第一百六十章 达特现身，四阶初战！ 事实上正如茎道修一郎所想，在唤醒夏娃的计划尚未完成的现在，他的同谋者的确不会任由他死去。 因此，就在赵哲迈步准备追击的瞬间，在他的面前，无数光带一样的存在从虚空中浮现，凝聚成一个人类的形体——正是动漫里那个有着“粗眉毛”外号的远古文明守墓者，达特（Daath）！ “……” 看到这个有着人形、但实质上却非人的身影，赵哲止住了追击的动作，沉默了一瞬，然后直接召唤出许久未曾召唤的黑色幽灵，一把抱起身后的樱满春夏，对她说道： “我要使用全力了，但那时候的我可不会分辨敌我，还是先带你离开吧！” “……明白了！你也小心，不要死了！” 樱满春夏虽然看不到黑色幽灵的存在，但却知道这是赵哲的能力，因此并没有挣扎，任由自己被拦腰抱起。 她没有矫情地说什么一定要留下来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不给他添乱，就是对赵哲最大的帮助了！ “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怎么可能会死！” 赵哲轻笑一声，如此回道，黑色幽灵没有耽搁，立刻带着樱满春夏离开这处即将爆发的战场。 “真是奇妙的能力，那个黑色的人形，就是你的虚空吗？不，不对！虽然性质有些类似，但本质上又有着明显的区别……这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力量，你也是四年前那群人的同伙吗？” 达特看着被黑色幽灵带走的樱满春夏，并没有做出阻拦。 但他口中说出的话，却表明了他可以看得见常人无法观测的黑色幽灵。 不过赵哲对此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毕竟IBM粒子的不可见性只是针对于普通人，就连没有开启任何基因锁的魔术师在掌握了一定技巧后都能看见这种物质，更遑论是达特这种近乎不朽的存在了。 …… “……你就是达特？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一些，那么我也不得不使出全力了！” 赵哲说着，感应到黑色幽灵已经带着樱满春夏离开了足够远的距离，便不再压抑自己，开启了他不敢轻易使用的第四阶基因锁。 刹那间，理智消退，兽性上扬，磅礴的混沌意志从赵哲的每一个细胞中涌出，在赵哲仅存的意识下尽数转化为纯粹的杀意，死死笼罩在眼前的敌人身上。 ——与第一次开启基因锁四阶时的肆意狂乱相比，此时的赵哲至少已经可以将杀戮目标定在预先设定好的个体上，不会再像那座孤岛时那样毫无目的地发泄力量。 “哦？” 感受到这股有如实质的杀意，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表情的达特眼神瞬间严肃了起来。 如果刚刚的赵哲在他眼中还只是一个略微强大一点的蝼蚁的话，那么开启了四阶基因锁的赵哲就直接变成了可以对他造成真正威胁的“敌人”，由不得他不郑重以对。 “没想到我差点看走眼了呢，你和那些人不同，也和我期待中的‘王’不同……你不是‘王’，而应该是‘王国’，以单独一个个体，成立一个自有永有的国度！嘛，不过看上去貌似还没有彻底完成呢，你的‘国民’尚未完全归心，你的‘王国’之力也未曾凝聚，还只是一个混沌的半成品啊！” 达特几乎一眼就看出了赵哲此时的异常，甚至多少看出了他开启基因锁四阶后的本质。 而他以“王国”作为比喻也的确非常恰如其分—— 正如启示录之灾中，亚当与夏娃将成为人类的王与女王，将全人类的意志汇聚入启示录病毒构建的精神国度“理想乡”之中，化为养料，共同成就两人不朽的新生命。 而在赵哲身上，他本身就是一个自我封闭的“王国”，他的本体意识就是“王”，他的细胞意志则是无数的“国民”，只要他能将“王”的力量与“国民”的力量真正融汇一体，也能成就与前者类似的境界。 只是，已经失去了清明意识的赵哲很显然是听不到达特这一针见血的分析了。 在确认了敌人的存在之后，被杀意蒙蔽了心智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眼前的敌人！ 轰！ 一脚踏下，整栋研究所大楼都震动不已，赵哲刚刚立足的地板更是裂出了无数裂纹，仅靠一丝丝尚未完全断裂的钢筋，微妙地维持着地板大致完整的形态。 而赵哲本人，则是在这一瞬间加速到了超音速，带着如同雷鸣般的气爆震鸣，刹那间杀到了达特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凝聚而成的狰狞利刃向着对方当头劈下。 铛——！！！ 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赵哲的攻击，虽然尚未得到虚空基因组的达特无法像动漫剧情中那样抽取他人的虚空化为武器，但他本身所持有的虚空之力却可以让他使出这种类似于念动力一般的能力，单凭意念就足以挡住非虚空类型的攻击——就像赵哲刚刚的这一击一样。 然而，他也有些低估了赵哲的力量。 似乎是察觉到单纯的物理攻击无法击破这层无形壁障，赵哲的战斗本能让他直接调动起了初初觉醒、尚未个人化的心灵之光，汇聚在手中武器之上。 无形的波光在IBM粒子凝聚的刀刃之上汇聚，两种虽不同源、但性质类似的力量互相对抗、互相中和、互相湮灭。 短暂的僵持过后，就听“噌”的一声，无形壁障被切开，赵哲蓄力已久的一击当即毫不留情地劈下。 唰—— 一刀挥空，赵哲并没有砍中目标的触感。 虽然他及时收力，但刀光挥舞时所带动的真空气刃，依旧将这层地板外加下方的七八层地板天花板统统切开。 而就在这一瞬间，赵哲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危险—— 却是在之前一瞬，即将被砍中的达特主动分解了形体，化作无数光带避开了攻击，然后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赵哲身后。 虽然背对着敌人，但赵哲毫不惊慌，顺着刚刚的劈砍动作，他的另一只手中凝聚出一柄巨大的重锤，径直旋身后捶。 轰——！ 带着心灵之光的重锤一锤击碎了达特仓促布起的防御壁障，让刚刚凝聚成形体的达特不得不再度主动解体，在远处重组身躯。 一锤击空，巨锤锤击在空气中形成了巨大的气浪，如同夏日雷云般轰隆隆地在整座研究所中回荡。 声浪过处，沿途所有玻璃制品统统碎裂成渣。 “啧，还真是敏锐的战斗直觉啊，或者这就是你放弃理智所换来的力量？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啊……” 虽然没有如同预想的那样轻松击败赵哲，但是达特却也依旧显得风轻云淡，还有心思在那里点评赵哲的战斗技巧，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着实让人看了火大。 不过很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赵哲并不会受此影响。 连续两击无功，赵哲立刻改换了战术。 就见他散去了双手中凝聚的刀锋与巨锤，转而将IBM粒子凝聚成无数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的丝线，在这片空间中来回交织，又有心灵之光蔓延其上，瞬间编织成一座丝线杀阵！ 虽然说是因为细胞意志反冲而失去了理智，但此时的赵哲却并非那种意识完全混乱的疯狂。 如果单从战斗角度来讲，他的战斗智慧反倒是在这种心无旁骛的浩荡杀意催发下变得格外敏锐通明。 在意识到一般的正面攻击会被对方以解体瞬移的方式躲闪之后，赵哲立刻就想到了用丝线杀阵限制对方的办法。 被心灵之光加持过的IBM丝线，哪怕是达特也不能无视，若是一不小心在组成形体的时候被切割到，可是会给他带来确确实实的伤害！ 第一百六十一章 飞雷神＆无果之战 “明明看上去已经没有理智了，却还有这种战斗智慧……也就是说意识并没有完全沉沦吗？真是一种奇特的状态……” 虽然看上去自身的优势被削了好大一截，但是达特却依旧一脸淡定，同时对赵哲的分析也始终没有停下。 说实话，对于一个本质上并非人类的存在来说，“好奇心”这种感觉很少会出现在达特身上。 但是此时的他的的确确是对赵哲这个存在产生了好奇。 如此独特的力量，与启示录病毒所昭示的集体进化路线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进化道路，让达特，以及他背后所象征着的那个远古文明，都有了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如果可以解析清楚这个个体身上的进化奥秘的话，或许可以用在下一纪的人类文明身上？ “看来，必须得将你拿下了呢！” 此时的赵哲，在达特眼中已经成为了仅次于夏娃之外的第二重要样本，有俘获研究的价值！ 另一边的赵哲很显然不会理会达特到底有什么想法。 他在布下了丝线杀阵之后，立刻就发起了第二波攻击。 就见他双手挥舞，笼罩在整个空间中的无数丝线瞬间伴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无规则运动切割。 伴随着金属墙面乃至混凝土墙体的切割破碎声，在这片空间中，任何体积大于一立方分米的物体，都会被锐利到极点的丝线切断，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达特。 虽然达特也试着用自己的念动力场对抗过这些丝线的切割，但是附着在丝线上的心灵之光中和了他的念动力场，防御无法生效，无奈之下只得分解自身，转变成非物质的无形姿态。 这种状态下他虽然能躲过一切攻击，但却同样无法干涉物质世界，更别提将赵哲击败俘虏了。 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发现这种状态下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达特这才无奈地在丝线杀阵的范围之外重组身躯。 眼见自己的敌人在杀阵之外出现，赵哲瞬间散去了已经失去了作用的丝线杀阵，一柄拟造宝具瞬间凝聚成型并被他投掷而出。 虽然被投掷而出的短剑直接飙出了三倍音速，但对于这种直白简单的骚扰式攻击，达特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只是微微一偏头，就让过了飞掷而来的短剑。 然而，让他意外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就在短剑即将从他头侧飞过的那一瞬间，远处赵哲的身体瞬间崩灭成无数漆黑的颗粒，而在同一瞬间，达特身侧的这柄短剑骤然爆开，无数IBM粒子瞬间从虚空中涌现，在刹那间重组成一只握着剑锋的手臂，对着猝不及防的达特当头就是一剑！ 嗤——！ 血肉割裂声响起，紧接着以这只手臂为起始，赵哲的完整身躯也逐渐在黑雾中重组成型。 基因锁四阶给赵哲带来的不仅仅是入微能力的强化以及心灵之光的初步觉醒，更让他对亚人能力的掌控更上了一层楼。 以往他借助拟造宝具进行复活传送时，中间总是有个几秒钟的复活间隔，同时他复活后也总会在原地留下一个旧躯，不得不想办法进行额外处理。 但现在的他却可以做到零时差传送，同时传送前的旧躯也在他强大的控制力下直接从细胞层面被IBM粒子消融分解，除了外面的衣物之外不会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而这一招初次使用，果然就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达特脸上斜斜划过面庞的剑痕，杀意罩心的赵哲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的笑容——这一击，真切地伤到对方了！ “唔……没想到，居然真的伤到我了？！” 达特捂着脸上的伤口，一脸难以置信地说着。 可以看到，从他的伤口处流出的并非是鲜血，而是如同光一般的碎屑，但这样的伤口仅仅只存在了几秒钟，很快的，这道足有十几公分长的伤口就宛如时间倒流一般，恢复了原样。 但达特自己却知道，他还是受伤了——那些从伤口中飘散出去的光屑并没有伴随着伤口的愈合而返回他的身体，而是就这么直接消散在了空中。 那都是他的生命本质，也是他的力量之源，虽然这一次损失的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却是真真正正的损失了。 “果然，你的力量本质已经有了‘王国’的雏形，可以伤到我，甚至杀死‘我们’了呢！” 他并没有因为自身受伤而暴怒不已，并非人类的他不存在这种狭隘的情绪。 但他也认识到了，仅凭他当前的力量，无法胜得过此时的赵哲。 “看来，在获得‘王之力’之前，是没法奈何得了你了！” 认识到了这一点，达特心中退意顿生，继续与赵哲纠缠下去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还不如先行退走，等到日后虚空基因组研发完成，“王之力”入手，再来找回场子！ 只是，达特想退，赵哲却并不想放过这个对手。 眼看着一击建功，他毫不犹豫地再度故技重施，数以百计的拟造宝具瞬间凝聚成型，如箭雨般射向对方所在的方位。 不过，吃过一次亏的达特很显然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已经做出了决断的他没有任何犹豫，毫不拖泥带水，当即身形化散，直接以空间转移的方式离开了这里。 轰轰轰轰轰——！！！！！！ 失去了目标的剑雨攻击落在空处，但它们本身所携带的破坏力却不会消失，小半座研究所在这一波连绵轰炸中轰然坍塌。 而在失去了敌人之后，杀意未曾宣泄殆尽的赵哲并未像上次那样毫无目的地发泄，而是循着感应中生命气息最浓郁的方向，一路向着研究所的地下杀去。 沿途有几支匆匆赶来的GHQ部队对他发起了攻击，赵哲自是毫不客气地将他们统统杀了个一干二净。 一直杀到研究所最底层的隐秘实验室，将其中所有还活着的轮回者克隆体统统杀了个精光，甚至还将整个研究所的地基都破坏了大半。 杀意宣泄得差不多之后，有过上一次失控经验的赵哲这才终于勉强清醒过来，艰难地关闭了基因锁第四阶。 清醒过来后，看着满地残尸以及半坍塌的研究所，又看了看浑身赤裸的自己，赵哲苦笑一声——这次真的是闹得有些大了！ 三更67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六十二章 自寻死路的围剿者 “谢天谢地，看来你这次多少能控制住自己了！” 当赵哲来到提前约定好的安全屋，再度见到樱满春夏时，对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事实上，当樱满春夏发现赵哲最后只摧毁了大半座研究所时，心中还是很惊讶的——按照之前赵哲在太平洋中部肆虐时的情况，发起狂来的他少说也得摧毁大半座东京市，却没想到最后才造成这么点损伤。 “大概是我在战斗时主动死了一次，体内的启示录病毒消失了，所以清醒得更快了一些吧！” 赵哲摇了摇头，这么说着。 虽然赵哲刚刚开启基因锁四阶，精神意志无法压过体内混乱的细胞意志，但是让他如此轻易地就陷入到彻底的暴走之中，更多的还是因为体内的启示录病毒作祟。 这种改良后的病毒虽然帮助他完成了灵肉共振，将灵魂意识与细胞意志结合在了一起，但是其劫持细胞意志的特性，却也让赵哲体内的细胞意志反冲远比正常情况大了十倍以上。 不过，这一弊端虽然让赵哲亚服细胞意志的难度比正常情况下大了许多倍，但也并非没有任何好处——至少对他意识心智的磨炼也同样增强了好多倍。 因此，当战斗中的赵哲本能地使出了复活传送大法，重组了自身身躯后，体内启示录病毒的消失让他的主体意识一下子就重新扳回了上风，在没有造成太大破坏之前就清醒了过来。 “只是，就算如此，我们这一次闹得还是太大了，你的动作暴露在了茎道修一郎的眼中，我的存在也已经被那个达特所知，接下来我们恐怕就要面对GHQ的围剿了！” 赵哲看向樱满春夏，有些担心地说道： “虽然我本人不怕这些，但你和你的儿子都只是普通人……” “……我的话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 樱满春夏这么说着，转头看向被仓促带出家门，此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樱满集： “但是请你一定要保护好集，就算必要的时候放弃我，也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说这话时，樱满春夏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觉悟的神色，仿佛下一刻就可以为了这个孩子慷慨赴死一般。 “……事情还没发展到那种程度，你没必要摆出这样的一副表情！” 赵哲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我想你们最近还是先不要离开这里了，等我先……” 话说道一半，赵哲突然顿住。 就见他侧耳倾听了一阵，紧接着就眉头皱起： “来得好快！” 他转过头，对着樱满春夏说道：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把外面那些不速之客料理掉！” 说完，他伸手一挥，大量IBM粒子从周身涌现，附着在这间安全屋内的墙壁、天花板、地板、乃至窗户表面，构筑起一层无形的壁垒。 ——有着这一层防御，哪怕是这栋房屋被坦克炮直击，身处其中的樱满春夏和樱满集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做好了防御措施后，赵哲直接推门而出，直冲向正在接近的GHQ军队。 下一刻，樱满春夏就听到远处遥遥传来了爆炸声、枪击声、车辆碰撞声、人群的呼喊与惨叫声。 战斗，在一瞬间就开始了！ …… 嘣—— 琴弦绷紧声中，数辆行驶中的装甲车猛然间崩碎解体，无数破碎的金属装甲片伴随着破碎的人体碎尸在惯性作用下铺洒了一地。 还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赵哲的身影从天而降，砸落在一辆运兵车上。 高空坠落的冲击力加上赵哲本身的力量，在他那入微到细胞层级的精密操控下，化作无形的震荡波，直接将运兵车中的所有士兵生生震成肉糜，但车辆本身却丝毫无损。 随手凝聚出一柄骑士长剑，向着左右两侧虚砍几剑，因高速挥剑而产生的真空气刃直接化作“剑气”，将另外几辆运兵车打爆当场，数十名浑身着火的GHQ士兵从车辆残骸里跳下，惨叫着满地打滚，试图扑灭火焰。 反手掷出一柄长矛，不可见的投掷武器以三倍音速刹那间穿过数百米距离，径直射中一架低空飞行的直升机，紧接着长矛瞬间爆散成无数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散射，直接将这架武装直升机当空打爆变成一团火球。 就在这时，车队中两辆体积巨大的装甲货车突然打开货仓，两架人形的机甲在电机声中启动展开，直立而起，一前一后地将赵哲包夹在中间。 “哦？人形机甲吗？总算是来了点有意思的玩具了！” 赵哲眉头一挑，手中IBM粒子涌现，一柄足有三米多长的大剑凝聚在手。 “空手拆高达可一直是我的梦想来着，希望你们能让我好好尽一尽兴吧！” 噌——！ …… 十几分钟后，战斗声停止。 樱满春夏偷偷扒开百叶窗的缝隙，看向窗外，就见这栋房屋之外的整条街道上，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修罗战场。 硝烟弥漫、尸体遍地，到处都是破损燃烧的车辆与战车，甚至还有两架最新型的终极咆哮机器人也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不一会儿后，赵哲重新返回安全屋，打开门，对她说道： “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我们先换一个地方吧！” 樱满春夏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返回屋内叫醒了樱满集。 “集，集，快醒醒！” “春夏，唔～～我们又要到哪里去？” “乖，先不要问了，等到了地方，妈妈会再跟你详细说的！” 虽然十一岁的孩子一般来说都是处在最调皮捣蛋、人嫌狗不待见的年纪，但樱满集却是一个非常乖的乖孩子。 被莫名其妙地带离家中，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才刚在这个地方睡着没多久就被叫醒，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埋怨，只是非常乖巧地牵着樱满春夏的手，跟着大人一路从后门离开了这处安全屋。 为了不让樱满集那幼小的心灵受到血腥场面的冲击，樱满春夏还非常贴心地在路过几个路口时遮住了他的眼睛，以免被他看到外面大街上的可怕景象。 只是，她却没有注意到，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樱满集还是看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追踪猎物的流星 这一次，为了防止再度被GHQ追踪到位置，赵哲还是用了老办法——走下水道。 就算是在2033年，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也没有哪个国家会在下水道里安装监控系统的，日本更是不会例外。 因此，他们一行人通过下水道的转移非常顺利，很是轻易地就摆脱了追踪，来到了位于六本木地区的另一处安全屋。 “虽然这里是封锁区，但是启示录病毒的感染性其实并不高，而且这里的监控系统也基本上完全失效，不必担心被街道摄像头拍到，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将樱满春夏和樱满集带到一所略有些破旧的房屋中，赵哲这么介绍着说道。 “这我都知道，不过……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樱满春夏有些担忧地说着。 不过她担忧的并非自身，而是才十一岁的樱满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在学校里和同学朋友们渡过每一个平淡的日常，但现在却因为她的关系变成了逃亡者，让她心生愧疚之余，也不由得很是担心，这孩子日后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第一件事，先将茎道修一郎除掉！不除掉他，你们恐怕永无宁日！” 赵哲这么回答着，语气中透出一丝丝杀气。 “除掉……但是有那个叫‘达特’的家伙在，你很难办到这一点吧？而且这一次之后，他恐怕会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再轻易露面，你又该怎么除掉他？” 虽然说的是自己的哥哥，但是在樱满春夏的口气中却好像是一个陌生人，她所考虑的也并非是该不该杀死茎道修一郎，而是能不能杀得了对方。 说到底，双方之间的兄妹情，在茎道修一郎杀死了樱满春夏的丈夫之后，在其对吸血鬼们发出击杀命令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两者间剩下的，唯有仇恨！ 当然，如果要樱满春夏亲手杀死对方报仇的话，以她那偏向软弱的性子，恐怕还真动不了手，但若是由赵哲代劳，那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貌似已经错过了击杀茎道修一郎的最好机会，因为达特的阻拦，赵哲没有在这一次杀得了他，那么今后对方必然会躲起来，很难再找到他的踪迹。 “这一点不用担心，虽然没能在一开始就杀了他，但是我也留下了后手！” 赵哲这么说着，手中凝聚出一把长弓和一柄长剑。 这一次，就连樱满春夏都能看得到赵哲手中的武器。 ——这是赵哲在开启了四阶基因锁之后，入微能力大大加强，哪怕是平常状态，也拥有了远超三阶的入微感应以及操控能力。 因此，现在的他已经可以将IBM拟造宝具的拟真度提高到九成九以上的程度。 极度接近于正品宝具的微观结构，甚至让本应不可见的IBM物质显现出了形体，变得能被普通人看到。 而牺牲了隐形特性，自然也有相应的回报——那就是这些拟造宝具，已经有了十分接近正品宝具的威能！ “这是……” 樱满春夏看着赵哲手中突然出现的冷兵器，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用意，难道说，他是想要用这弓和剑射死茎道修一郎？ 这也太过天方夜谭了一些吧…… 不过，没想到的是，赵哲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事实上，在茎道修一郎逃跑之前，我已经在他身上做下了标记，从目前来看，这份标记也依旧还在他身上！” 赵哲所说的“标记”，实际上就是他之前散发出去的侦察型IBM颗粒，这些肉眼不可见的微小粒子不但可以在空气中扩散侦测地形和敌情，同样也可以粘附在人体身上，作为定位信标使用。 而且因为其体积很小，肉眼无法观测，也很难被察觉，至少现在的茎道修一郎就完全没有发现。 “至于我手里的这把剑，叫做[赤原猎犬（Hrunting）]，拥有锁定目标持续追击的能力，当它作为箭矢被射出去之后，只要箭矢本身不被破坏，就一定能射中目标！” “赤原……猎犬？” 樱满春夏满脸问号。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她着实不太了解神话故事，更不怎么了解神话中的那些神兵利器。 如果换做是石中剑、天丛云剑这些名气较大又或者比较熟悉的武器，她或许还能听得懂，但换做是北欧神话中的某篇史诗中只提到过一嘴的一柄武器——还是压根就没在战斗中起到过任何作用的那种，这真的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出自英格兰史诗《贝奥武夫》，是大英雄贝奥武夫击杀水魔时使用的武器——或者说是那柄武器的原型……嗯，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一柄能像猎犬一样主动锁定追踪目标、不命中就绝对不会停下的武器就是了。” 赵哲看到樱满春夏的表情，便明白她根本没听说过赤原猎犬的名字，只能如此解释着。 “……所以，你是想用这柄追踪剑，射杀茎道修一郎吗？” 樱满春夏虽然不清楚《贝奥武夫》什么的、水魔什么的，但她还是听懂了赵哲的说法，也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没错，他现在恐怕已经躲到某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了吧？在他最疏忽的时候，直接以从天而降的一击将他射杀，我就不信那个达特会一直24小时无间断地盯着他！” 解释完之后，赵哲当即翻窗而出，几个跳跃间来到附近一栋较高楼层的楼顶，弯弓搭剑，目标直指感应中茎道修一郎所在的方位。 嘣！ 嗖—— 借着夜色的掩护，纯黑色的“箭矢”从长弓之上射出，化作一抹无光的流星，直飞天边。 …… 同一时间—— GHQ下属某秘密实验室，侥幸从赵哲手中逃过一劫的茎道修一郎，正翻看着手中的损失报告与后续行动的伤亡数据，面沉如水，浑身笼罩着让人窒息的低气压。 赵哲的战力与造成的破坏是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的，更让他惊讶的是，就连达特亲自出手居然都没有拿下对方。 到最后，一整座研究所被摧毁，无数珍贵的实验数据与实验样本遗失破坏，让茎道修一郎尤为心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将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强化人以及他那个吃里扒外的妹妹一起扒了皮！ 他只是想要成为新世界的亚当而已，为什么就有这么多人要来阻碍他呢？！ “还好，虚空基因组计划的关键数据都做了多重备份，研究员也没有太多的损失，计划随时可以再开！但是……那个家伙，还有春夏，必须得想办法解决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窗外的天边猛然间亮起一摸暗哑的星光—— 第一百六十四章 茎道修一郎之死＆提前觉醒的樱满集 砰砰砰！ 嘭嘭嘭嘭——噗呲！ 天边的“星光”，在一瞬间就抵达了近前，在刹那间便击穿了三层钢化玻璃以及四层墙壁，直接将毫无防备的茎道修一郎穿心射杀！ 正如赵哲所预料的那样，达特并没有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茎道修一郎的安危，也没有预料到他居然还会有这种超远程精准狙击的手段。 因此，当达特感应到茎道修一郎气息突然衰弱下去，立刻以空间转移的方式瞬移到这间隐秘实验室时，他所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已经失去了生机的尸体，以及一柄虽然没有见过、但却给他分外眼熟之感的黑色长剑。 眼熟的并不是它的外形，而是构成这柄剑的材料。 那种并非任何一种真实存在的物质、但却又有着物质属性的存在，和他在赵哲身上见到的那种黑色未知物质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不过，似乎是因为已经完成了任务，插在茎道修一郎胸口的“赤原猎犬（伪）”开始逐渐崩溃消散，构成其本质的IBM粒子也加速分解，几秒钟后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瞬间就明白了眼前之景到底是何人所为。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是我疏忽了！” 虽然茎道修一郎并非是达特理想中的“王”，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但这是在虚空基因组，也就是“王之力”被创造出来以后的事情。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唯一知晓全部真相的人类，还是有着相当重要的价值的。 至少，没有茎道修一郎的话，虚空基因组的开发计划很有可能会因此中断，除非他能找到下一个合作者，继续推动这项计划。 ——正好，达特的名单里还真有这样一个备用合作者！ “嘘界·巴鲁兹·诚，看来，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 这么自言自语着，达特的身形逐渐化作光带消散。 几分钟后，察觉到异常的GHQ警卫撞开实验室的大门，进入室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具被贯胸而死的死尸，没有凶器，没有凶手，没有任何线索。 茎道修一郎的死亡，直接变成了一桩无法解开的悬案！ …… “……成功了吗？” 看到赵哲从窗外返回，樱满春夏神色复杂地问道。 “成功了，赤原猎犬已经完成了它的猎杀，茎道修一郎已经死了！” 赵哲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着。 “……” 樱满春夏闻言，并没有露出任何喜色，而是神色复杂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高兴吧，自己的杀夫仇人死了的确应该高兴，但对方同时又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她就完全高兴不起来。 说伤心吧，茎道修一郎不但杀了她的丈夫，甚至连她这个妹妹都想要杀死，双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仇敌，敌人死了，她似乎也没有伤心的理由。 细细分辨，她心中此时翻滚的这种情绪，大概就是惆怅吧！ 原来不知道什么从何时起，小时候那个总是会一脸温和微笑着给自己讲各种科普小故事的大哥哥，早就已经不在了啊！ 赵哲虽然无法完全理解樱满春夏那复杂的心绪，但他基因锁三阶带来的脑电波读取能力却让他明白，对方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樱满春夏的脸上也浮现出明显的倦色，便开口说道： “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快点去睡吧！” “……也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确实该休息了……” 点了点头，樱满春夏没有坚持，转身走入卧室之中安寝。 不过，就在赵哲自己也准备进入另一间卧室休息的时候，原本睡着樱满集的那间房间的房门突然打开。 这个十一岁的孩子一改往日里的畏缩内向，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向着赵哲走来，先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双眼有神地盯着赵哲的眼睛，开口说道： “大哥哥，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 赵哲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个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樱满集，察觉到对方貌似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变化。 “发生了什么……你妈妈不是说了吗？她会告诉你的……” “不！我想听的不是春夏她安慰我的话语，而是真相！ ……之前在路上，虽然春夏她……妈妈她一直遮着我的眼睛，但我其实看到了，那条街道上的惨状……” 樱满集用一种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语气说着： “残肢，断臂，烧焦的尸体……虽然和四年前所见的灾难不同，但还是让我想起了我刻意想要忘记的东西……关于我的姐姐真名，还有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明白那时候的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是我让姐姐失控，也是我让灾难爆发……” “春夏她以前总是会说一些让我难以理解的话，说什么会保护我，要让我远离那可悲的宿命什么的……以前的我无法理解，但现在我大概有些明白了，姐姐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对不对？今天春夏她突然将我从家里带走，还有后来出现的那些士兵，都是与这件事有关对不对？” “……” 赵哲真的是有点惊讶了。 他对于樱满集的印象一直都在于动漫前中期那一副畏缩、内向、懦弱的性格，哪怕后期因为种种变故而变得果断勇敢，也依旧洗不去这最开始的第一印象。 而他在两年前正式接触到尚且是个小学生的樱满集时，发现对方的性格果然如他所想，非常内向，甚至可以说是懦弱，唯一算得上是优点的也就只有“乖巧”这一点了。 没想到，这小家伙现在居然突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这时候赵哲也想起来了，貌似原剧情里恙神涯曾经评价过，小时候的樱满集富有决断力，坚强、勇敢，是天生的领袖，只是因为后来他自我封印记忆，而把这些性格中的优点也一同封印了，一直封印了十年之后就变成了那个懦弱畏缩的樱满集。 但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封印的时间太短，赵哲眼前的这个十一岁樱满集，好像是因为看到了他所制造出来的战场地狱，受到刺激之后不小心回忆起了被尘封的记忆，然后原本一起被封印的那些性格也一同回来了。 而且，就赵哲的看法，现在的樱满集除了“勇敢”和“决断力”之外，还得再添加上一条——聪明！ 仅仅凭借一些支离破碎的见闻，居然就能猜到此次事件与樱满真名相关——虽然不甚准确，但却也并不能说他讲错了。 与茎道修一郎相关，也的确可以说是与樱满真名相关，没毛病！ 毕竟，茎道修一郎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向他的姐姐求婚啊（无误）！ 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是直觉准确、见微知著，还是纯粹运气好、蒙的准了！ 但无论如何，赵哲此时都已经没法再将他当作一个纯粹的小孩子，不能用随便什么谎言蒙混过去了。 “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 三更67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这里顺便吐槽一下，总觉得原剧情里樱满集自我封印记忆的说法实在是太TM扯淡了！ 那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姐姐诶！说忘就忘，他难道以为自己的大脑是电脑硬盘吗？随便就可以删除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平静水面下的波澜 虽然茎道修一郎的离奇死亡在GHQ内部掀起了一阵风波，但是对公众来说，其影响力还是远不如虚空基因组研究所的毁灭以及那支GHQ部队的凄惨覆灭。 毕竟一者是整栋建筑物直接坍塌，另一者则是数以百计的士兵陈尸街头，还有大量战车卡车乃至人形机甲被摧毁，想掩盖都掩盖不了。 虽然官方的新闻只以“恐怖袭击”为由试图将整件事一笔带过，但在各种自媒体网络之中，相关的传闻却早已经扩散了开来。 其中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段用手机拍摄下来的视频——不是别的，正是当时赵哲大开杀戒，将追袭而来的GHQ部队当街全灭的战斗过程。 这段视频甫一出现，就立刻在各大社交网络中掀起了巨大讨论。 ——毕竟单人对抗军队，并以超自然能力将之全灭，这种只有在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镜头，的确是相当吸引人的眼球。 有人认为这是纯粹伪造的视频，现实里根本不存在超能力。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声明自己亲眼看到了视频中发生的一切，并很快上传了从另一个角度拍摄的相同画面。 后面更有神通广大的黑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份街道摄像头的拍摄画面，更进一步佐证了这份视频的真实性。 只是，很快的GHQ的相关部门就已经有了动作，在网络上传播的大量相关视频被直接封禁删除，更有大批水军突然出现给此次事件洗地定调，并且还有各种数据帝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证明视频中的各种不科学之处，言辞凿凿地说这些视频完全都是伪造的，是恐怖分子发动的网络舆论战攻击的一部分。 虽然期间也有一些的的确确亲眼目睹了那一战的网民们站出来想要反驳，但是在水军的绝对数量面前，他们的声音终究还是被淹没在了一片否定的声浪之中。 而当十几天过去，网民们的注意力也被新出现的其他热点新闻吸引过去，赵哲所造就的这一波骚动就好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很快就被绝大多数人遗忘了。 然而，还有一小部分人，并没有被GHQ的舆论操作所蒙蔽，也并没有遗忘这件事—— 就比如……已经开始在六本木区域闯荡，并借助着锻炼而来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一帮小伙伴，初步建立了葬仪社雏形的恙神涯。 当然，现在的恙神涯和樱满集一样，都才只是十一岁的小屁孩，日后与GHQ争锋的葬仪社也尚未真正建立，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带着一群同样孤儿出身的同龄小孩子们，在六本木地区挣扎求存的流浪儿童团体首领而已。 作为被茎道修一郎收养的实验体，同时也是知晓启示录病毒部分真相的人之一，在“失落的圣诞”事件中被“伪王”斯库路吉救下之后，恙神涯心中一直怀着让自己变得更强的追求，并为此付出着不懈的努力。 只是，之前的他，一直以为所谓的“强大”唯有当初曾经见过的虚空之力而已，直到在看到了这段视频之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种与“虚空”截然不同的“强大”！ 是的，哪怕只是透过视频，哪怕这段视频拍摄地并不怎么清晰，但恙神涯还是一眼就辨别了出来，视频中那个对GHQ军队大杀特杀的男人，使用的并非虚空之力。 这其实很容易辨认，毕竟赵哲战斗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从其他人胸口中抽出具现化的武器，使出那种无形无影的“超自然”攻击时也没有虚空之力发动时标志性的光带与结晶出现。 这是一种全新的、与虚空之力完全不同的强大力量！ “……一定要找到他！” 恙神涯的眼中闪过了渴望的光芒——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如果是这样的力量的话，他一定可以…… …… “果然，果然，这个世界总是能给我惊喜啊！” 嘘界·巴鲁兹·诚，GHQ下属特殊防疫部队Anti Bodis的高阶指挥官之一，他同样在看着那一夜赵哲战斗的视频。 而且不同于那些网络上流传的模糊视频，他所看到的，是从战斗部队的记录仪中录下的第一手战斗画面，近距离拍摄了赵哲战斗时的许多细节。 甚至不仅仅是与GHQ战斗的画面，包括之前赵哲在虚空研究所中与吸血鬼克隆体、兽化兵克隆体、以及达特之间的战斗视频，也被从废墟中挖掘出来的服务器硬盘里抢救还原了一部分。 “没想到除了四年前的那个人之外，这世上还有其他人拥有这种超越常理的力量……不，不一样，两者还是有着区别，但果然，都是那么地耀眼啊！” 一边略带癫狂地手舞足蹈着，一边扭曲着表情自言自语，四年前被刺瞎的左眼中机械义眼转动不休，显示出嘘界心中那难以自己的兴奋。 “那么，你想要这份力量吗？” 就在这时，除了嘘界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办公室里传来了第二个声音。 “嗯？” 嘘界立刻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循声望去，却见一道道光带从虚空中浮现，在他的面前当空凝聚成一个人类。 不，那只是有着人类模样的非人存在吧！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研究所那段视频里，和赵哲战斗的那一个身影。 从视频中的表现来看，对方是被茎道修一郎叫出来的，换句话说，是那个老头子的合作者？ “达特，对吧？茎道那老家伙死了，你来找我，是想要寻找下一个合作者吗？” “哦？真是敏锐！” 达特也有些意外，嘘界居然在一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来意，可见对方的确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多费唇舌。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关于启示录病毒，关于‘夏娃与亚当’，关于‘王的力量’，而作为得知真相的代价，你与我合作，完成茎道修一郎未曾完成的计划，这个交易如何？”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 嘘界狂笑着，鬼畜的笑声持续了近一分钟，这才抬起头，用带着狂气与愉悦的表情说着： “好！很好！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四年，彻底走上岔路的樱满集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唔！呼——呼——呼——！” 终于在两分钟内做完了三十个俯卧撑，樱满集双手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可以看到，十五岁的他，比起十一岁时候的稚嫩单薄，看上去已经高大强壮了许多。 尤其是四年来几乎从未有过停歇的体能训练，更是让他的一身肌肉长得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强壮，充满着力量感与生命活力。 是的，距离赵哲击杀茎道修一郎那一日，时间已经又过去了四年。 这四年里，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GHQ那边依旧还有些不依不饶，继续派兵追捕赵哲，但在被他大杀特杀了几次，伤亡了起码两千以上的士兵后，就算是有着联合国背景的GHQ也不得不低头认怂，不敢再派人送死。 不过因为被几次袭击骚扰得烦了，再加上官方的通缉始终没有撤下，赵哲最后还是带着樱满春夏和樱满集离开了日本，来到了海对岸的某国。 而后，赵哲更是借助着一些精神干涉类拟造宝具的能力，帮两人改名换姓，获得了全新的合法身份。 在这里，没有了GHQ的追捕，樱满春夏和樱满集总算是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甚至于，樱满春夏凭借着自己在基因工程方面的造诣，还成功地在该国一所重点大学中任职，继续开展她的研究。 至于樱满集，则是一边接受着这个国家特有的高强度义务教育，一边又被赵哲提溜着坚持进行每日的体能锻炼与战斗技巧训练。 不过后者并不是赵哲强加给他的，而是这个孩子主动提出的要求。 哪怕到了现在，赵哲也依旧清楚地记得，四年前那个才只有十一岁的孩子，一脸严肃地站在自己面前，开口说出“请教我怎么变强”的情景。 那眼神，绝对是认真的，并不是一时冲动下的仓促决定，也不是天真少年中二病发作后的呓语，而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自认为正确的决断。 连续两次面对灾难与危险却无能为力的经历，让樱满集非常渴望变得强大起来。 而对他来说，能在这件事上帮助他的，也就只有他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强者，赵哲！ ——恢复了本来性格的樱满集，还真是成熟地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啊！ 然而，很尴尬的是，作为可以算是这个世界最强者之一的赵哲，却并没有什么好教给樱满集的。 毕竟，他的一身能力，亚人的不死身与IBM物质召唤都是天生的，想教也没法教； 至于基因锁方面的成就……且不说基因锁开启需要极其强大的意志与精神凝聚度，不是生死危机的逼迫，就得是十数年持续不断的冥想修行，更关键的是，基因锁开启后的反噬相当致命，樱满集可没有赵哲那样的不死身能硬抗过去，一旦失败可就是直接死翘翘了！ ——这还没讨论樱满集这样的本世界土著到底能不能开启基因锁的问题。 到最后，赵哲只能从网上找了一些科学无副作用的体能锻炼法和武术技击教材，暂且拿来应付一二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让小孩子能从小锻炼出一副健康的体魄和保护自己的技巧，怎么也不会有错不是！ “但是……赵哥，我现在锻炼的这些，再怎么练都达不到你那种能以一当千的程度吧！” 看着似乎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赵哲，樱满集这么略带些不甘心地说着： “那个基因锁什么的，真的不能让我也打开吗？” “……我都已经说过好多次了，初次觉醒基因锁的死亡率几乎高达99%，而想要将基因锁开到我目前的这个层次，更是要多次经历生死危机，十万个人里也未必能活下来一个，所以你就别想了！” 赵哲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语气温和但却坚定地拒绝着说道。 重新拾回了勇气与决断力的樱满集在性格上确实比那个懦弱的樱满集要强得多了，但有些时候太过勇敢也是一件让人挺头疼的事。 正如现在，哪怕赵哲已经和他说过很多次了，开启基因锁的危险性几乎等同于自杀，但这小子总是隔三差五地换着法子提出同样的请求，总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一定能扛过那99%的死亡率，成为那幸存的1%。 ——经历过这个年纪的人应该都明白的吧！那种自认为自己独一无二、总觉得自己的梦想一定能实现的中二年纪，但实际上长大了之后才发现，无论小时候自己许了什么样的愿望，有着什么样的梦想，到最后也只是这社会中可有可无的一员，过去的梦想更是遥远得仿佛天边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即…… …… 咳咳！话归正题！ 赵哲虽然没办法帮樱满集开启基因锁，但是他倒也不是一点真货都没有教。 事实上，他教给对方的那些武术搏击技巧，都是他通过网络自学之后，以自身基因锁四阶的高超境界高屋建瓴之下进行重新修改过后的版本。 一方面强化了这些武术技巧的锻炼效率，修改了其中会对身体造成损伤的不科学之处，另一方面他重新整理出来的攻击套路也能最大化地利用练习者的全身力量，只要锻炼得法，又有些战斗意识，参加个职业散打联赛什么的也不在话下。 而如果配合上他教授的冥想法，身体上的锻炼与精神上的凝练同步进行，修行精深之后或许真的有一丝可能能够自主打开基因锁！ 而且这样开启的基因锁，因为肉体与精神方面早已有了足够的磨合，身体的强度也经过了足够的锻炼，生还率比生死危机间仓促开启的基因锁要高得多。 当然，这点赵哲就不会告诉樱满集了，以免他为了急于求成而刻意追求，到时候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还不如就这么只教不说，任由他自己修行锻炼。 如果他真的有那份毅力，有那份坚持，有那份勇气，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至于最后究竟能不能成，就看樱满集的资质与运气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山寨版超人新鲜出炉 虽然在这四年里赵哲扮演了一把“师父”一样的角色，但他也并不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了。 一方面，他对于自身实力的锻炼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无论是亚人方面的能力还是基因锁四阶的熟悉，他都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 不断尝试着开发各种新技能的同时，也隔三差五地就飞到大洋孤岛乃至深海海底，一次次开启四阶基因锁，竭力驯服体内狂暴混乱的细胞意志。 也因此，这几年时常可以听到新闻里提到某某海域又出现海底地震了，某某岛屿从地图上消失，某某岛国又遭遇了海啸袭击……大多数诸如此类的灾难，其实都是赵哲的锅。 另一方面，他在这四年里也依旧持续着对各种现代尖端学科知识的学习，不仅仅是之前已经打下了相当基础的基因科学与信息网络技术，更是包括数学、物理、化学、材料学、能源、机械工程等等学科，他都没有放过。 虽然不至于门门精通，但四年学下来，他在最弱的科目上也已经达到了差不多相当于硕士研究生的水平，最擅长的科目上，更是已经相当于博士毕业生的水准。 不要说学这些没有用，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在深入学习了材料学与光学等等相关学科的知识后，赵哲对自己的IBM护盾进行了几次大改，通过在微观层面调整IBM粒子的连接方式与分布结构，他能以同样数量的IBM粒子，塑造出防御力比原本强十倍以上的护盾！ 而且不仅仅能够防御实弹之类的物理攻击，对于高能激光、热线炮之类的光束能量类攻击，也有着极其强大的防御能力。 再比如，他还结合了电磁学方面的知识，巧妙改造了部分雷电属性的拟造宝具，并以此为基础研发出IBM粒子版本的电磁炮，让自己在远程攻击方面又多了一种新手段。 而作为赵哲目前花了最多心血的项目，也是他当前的巅峰之作，则是他对自身体内IBM粒子运动辅助框架的又一次改造。 上一次的改造，他通过将基础的IBM颗粒以信息网络架构进行了重组并联，让自己获得了十倍于普通三阶的强大计算力。 但在已经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的现在，这点计算力增幅又已经显得有些落后了。 因此，这一次赵哲直接对整个体内动力框架进行了最大的改版，从基础层面将其进行了升级。 最关键的要点，就是将IBM粒子框架的末端结构，从原本的细胞级向亚细胞级推进，直接将最细微的IBM框架末梢直接连接到每一个细胞内部，甚至直接参与到细胞内的电化学活动之中！ 这就好像是在赵哲体内搭建了一张深入到细胞内部、与细胞器乃至各种生物大分子直接相连的巨大网络！ 一方面他可以借助这种细胞级的强化，将自己常态下的基础身体素质提升到超人的级别—— 他的皮肤将刀枪不入，他的骨骼将比钢铁更坚硬，他的肌肉更是在力大无穷的同时无比强韧。 可以说，单是这么一项改进，就让赵哲平白获得了相当于弱化版超人钢铁之躯的强化。 ——而且这还没算上他每一次开启四阶基因锁之后对自身基因的根本性优化提升，两者结合之下，他的身体素质真正达到超人的水平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另一方面，深入到细胞内部的IBM网络，也意味着构成网络的IBM粒子数量翻了好几番，其计算力自然是呈指数性地上涨，哪怕是以赵哲开启四阶后接近超级计算机的计算力，这份增幅也算得上不无小补。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花费赵哲心血的。 赵哲真正的创举，是他可以借助这些遍布自身每一个细胞内外的IBM粒子网络，简单地赋予自身种种人类并不拥有的异能！ 嗯，这里就要提到他对于[王之宝库]数据库的解析了。 作为他在Fate/Zero世界中获得的最大收获，这份数据库不但赋予了他制造拟造宝具的能力，更关键的，还是让他拥有了一个几乎无穷无尽的“超自然力量样本库”！ 尤其是在他开启了基因锁四阶，感知力入微到分子层级后，他深入解析了各种宝具的微观构造，终于从中找到了许多类似于符文一样的结构。 这些符文本身并不直接存在于宝具的数据之中，只有当他按照数据描述将宝具重现之后，再深入感知拟造宝具的内部，才能发现这些立体的微观结构。 ——这就好像是一张图片，你将他转换成TXT格式，打开后没人能看得懂文件里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字符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有当它再度转换成相同的图片格式，才能看得到，哦，原来这是一张XXX的照片…… 正是这些符文的存在，才能让这些由单一IBM粒子构成的拟造宝具，能够发挥出接近正品的种种特异能力。 而赵哲的创举，就是他将这些功能各异的符文逐个测试出各自的属性、作用以及组合方式后，将其以IBM粒子重现在了自身的细胞之中，组合成种种人类之躯本不该有的“异能”！ 比如说通过组合能量吸收、能量储蓄、能量转化、激发光子、聚焦光线等等涵义的符文组合在角膜细胞表面，他就可以通过吸收外界的光能、电磁能、自身的生命能、精神力、乃至燃烧IBM粒子作为能源，使用出“热视线”这样的能力。 还有，他可以将低温、吸收热能、气流这一类符文组合在肺部与气管之中，让自己吹口气就是“冰冻呼吸”！ 又或者，他通过在细胞中铭刻反重力以及力场类的符文，让自己拥有了真正不依靠任何外物飞行的能力。 不需要再套上飞行套装，也不需要再仿照现代飞行器的空气动力结构，他本人就可以像超人一样随意地在天空中飞行！ 由于直接从喷气式动力升级到了无工质的力场推进，赵哲在这种状态下的巡航飞行速度已经可以达到三到四倍音速，最高飞行速度，更是接近了第一宇宙速度，几乎可以把他自己当卫星发射到近地轨道里去！ ——嗯，总觉得他是越来越像超人了呢！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沉睡的少女，突如其来的战斗 深夜，东京港区，一行人趁着夜色潜伏到一栋看上去像是仓库一样的建筑周边。 领头的，是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少年。 “涯，已经确认了，这里虽然伪装成仓库的样子，但实际上是一所已经废弃的研究所，守备非常松懈！” 身后传来四分仪的声音。 恙神涯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在三年前救了自己一命的年长者，他非常的放心。 “那么，开始行动吧——鸫！” 他按了按耳机，传达下了命令。 “了解！监控和警报的问题就交给我吧！” 通讯中传来了鸫那过于元气的声音： “OK！现在那间仓库还有周边所有摄像头的监控画面都已经被我替换了，警报线路也已经被我切断，涯你们就放心大胆地上吧！” “四分仪，你在后面掩护。阿尔玛，大云，跟我上！” 话音落下，恙神涯按下身上光学迷彩服的隐身按钮，然后一马当先从藏身处冲出，直向研究所门口正在聊天打哈欠的几位守卫冲去。 两位下属立刻紧随其后，紧跟着涯的脚步。 Biu！Biu！Biu！ 几乎微不可察的枪响声中，几名守卫几乎毫无反应地就被击毙了。 就在同一时间，伪装成仓库的研究所内部，监控室里的值守人员正一边拿着手机看视频，一边时不时地扫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事实上他这已经算是相当尽忠职守了，毕竟这座废弃研究所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他之外的值守人员甚至有直接在岗位上睡大觉的，他能时不时地抽空看两眼监控，算得上是相当负责了。 只可惜，就算他一直盯着监控也没有用，某位天才少女黑客早已经黑进了研究所内部的网络，所有监控画面都已经被替换，哪怕正门那边的守卫都死光了，他这边看上去也依旧是一切正常。 直到当仓库大门被远程启动打开，电机开启声传到监控室中，这才让这位仁兄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当他打开监控室大门，探出头去想要看看门口到底什么情况时，一柄当面射来的飞刀正中他的脑门，终结了他的意识。 “果然和情报里说的一样，这里的警备真的相当松懈！” 搜索了一番，发现入口附近居然就只有这么一个守备人员，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大云也忍不住开口评价了一句。 “毕竟是废弃的研究所，恐怕在GHQ上层眼里根本没有多大价值吧！” 阿尔玛从那个倒霉的值守人员脑门上拔下自己的飞刀，一边用对方的衣服擦干净上面的血迹，一边开口说着。 “只希望这里能多找到一些疫苗，六本木那边领不到疫苗的患者可不少啊！” “好了，集中精神，我们还在任务中呢！” 恙神涯回头提醒了这么一句，让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上。 然后，他们在鸫的指引下找到了隐藏的电梯，启动后进入到已经尘封已久的地下实验室。 “我确认过了，地下没有任何敌人，现在就给你们打开灯光，让你们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鸫的声音从无线耳机中传来，伴随着几声电流的滋滋轻响，地下实验室内的所有灯光统统亮起。 关闭枪支上的战术手电，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分散搜索，寻找有可能存在的启示录病毒疫苗——这也正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首要目标。 十几分钟后，阿尔玛那边率先有了发现： “涯，大云，我这边找到了！疫苗！好多疫苗！还都在保质期内的！” 在另一个方向搜索的大云立刻返身过去汇合。 循声来到阿尔玛的所在房间后，借助明灭不定的灯光，他看到了堆满了小半个房间的金属箱子，其中一箱已经被阿尔玛打开，一看，果然都是疫苗！ “很好，鸫，通知后勤组做好准备，我们这边可是有大收获了！” “哼！不要命令我啦！” 通讯另一头的傲娇元气少女这么抱怨了一句，然后说道： “伪装货车已经准备好了，不管你们那边拿到再多的东西都装得下的！” 不过，两人这边高兴了一会儿，左等右等却没有等到恙神涯的到来，通过无线电呼唤，也一直得不到回应。 他们不由得心中一突，难不成……涯出事了？ 没有犹豫，两人立刻抛下这边的“大收获”，向着恙神涯搜索的方向疾奔而去。 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一间大厅。 看到站在大厅正中央的恙神涯依旧完好的样子，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什么啊，涯，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为什么不回应？是无线电坏了吗？” 阿尔玛放下枪口，迈步上前，正准备对着恙神涯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正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一脸惊讶激动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 他循着恙神涯的目光望去，却看到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水槽高高矗立，而在水槽内部，一个一丝不挂的粉发少女正闭着眼、蜷缩着身体沉睡其中。 “这是……女孩子？！” 阿尔玛很是惊讶，难道就是这个女孩子让恙神涯愣神愣了这么长时间？ 好吧，仔细看去，这女孩儿还真的是非常漂亮，而且还一丝不挂，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被其吸引住目光。 不过他还有其他加入到恙神涯麾下的人都相信，他们的首领并不是一个会被女色迷住的人，能让他如此失态，一定是这个女孩子有着非常不一般的身份吧！ 就在这时，下属的到来终于让恙神涯回过神来。 他收起了那副惊讶激动的表情，恢复了外表的平静，开口说道： “找一下这个机器的开关，把她救出来！” “这……是！” 阿尔玛和大云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神色——果然，这个女孩子一定和涯有着某种关系！ 只是，就在他们在这间房间里寻找机器的开关，准备将沉睡的少女救出来时，整个地下空间仿佛地震一样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上面！鸫，地面上发生什么事了？” 恙神涯最快反应过来，立刻开口询问。 “是，是一道光！好像是流星！但是……我也……看不清……楚！通讯……受……干扰！有什么……在战斗！” 通讯中，鸫的声音夹杂着浓厚的杂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地下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过来，地面上恐怕出大事情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完美的胜利 几秒钟前…… 轰——！！！ 一个身影从天空中直坠而下，轰然间砸落在恙神涯他们进入的仓库之中，瞬间砸塌了小半个仓库。 还未等这个身影从废墟中爬起，天空中投射而下的两道炽红光束轰然击下，将其再度压迫回地面。 滋滋滋—— 就见这个身影抬起手，以一柄铳枪模样的武器挡住这足有数千度高温与巨大物理冲击力的灼热光束，脸上一个大致呈拳印形状的龟裂伤痕中飘散出点滴光屑，逐渐愈合恢复。 不用说，受伤时有着这样鲜明的特征，这当然就是达特！ “这次……又有新花样了吗！” 这么说着，达特的身影闪烁了几下，似乎是想要直接解体转移，但却并没有成功。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五道如同雷电般的闪光，五声霹雳般的巨响，以八倍音速轰击而下的动能弹头轰炸在达特身前的防御力场上，反震而起的冲击波将整个仓库的地表部分彻底摧毁，化作一地废墟。 嘭！ 又一声巨响声中，另一个身影身化流光般从天而降，一脚踩碎了达特用以防御的武器，踩碎了其体表的那层无形力场，狠狠踏在其胸前，将其整个人踩在脚下。 巨大的冲击力不但将达特的整个身躯震出了无数发着光的龟裂纹路，更是在整个20多平方公里的东京港区范围内造成了相当于四到五级地震的震动。 ——这还是第二个身影竭力将自身力量扩散出去的结果，否则这一下撞击的力量足以将以仓库为中心的上千米区域彻底撞成陨石坑！ “你不会以为，和你战斗了那么多次以后，我还会拿你的空间转移能力没办法吧！” 光影中，显现出了此人的身影，正是赵哲！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枚正八面体状的黑色晶体在他周围缓缓浮现，上下漂浮转动着。 ——这正是赵哲为了限制达特的空间转移能力，以多种空间类宝具中的符文进行组合之后，自行开发出来的空间干扰装置。 当其发动之时，半径一公里之内的所有空间类能力都将会受到严重干扰，正是达特那种空间转移能力的天敌！ “真是每一次见面都能给我惊喜啊！” 虽然看上去处在了绝境，但达特本人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绪，反而是轻笑着赞扬起赵哲的进步来。 事实上，这并不是两人四年来的第一次战斗，在那场仓促发生又仓促结束的无果一战后，赵哲与达特又先后战斗了三次，这一次是第四次。 ——每当赵哲在自我修行与技能开发上有了比较重大的突破时，他都会不辞辛苦地飞到日本，想方设法找到达特与其大战一场。 前两次战斗，因为对四阶基因锁的掌控越发深入，开锁时的意识越来越清醒，赵哲从一开始的和达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到后来则是逐渐占得了上风、一路压着达特打。 若非后者那赖皮的空间转移能力实在是作弊，赵哲几乎就可以将其彻底击败！ 而在第三次战斗中，达特则是显露出了可以抽取他人体内虚空的能力——这让赵哲立刻意识到，虚空基因组计划已经获得了成功，第一份“王之力”已经被制造出来了！ 在身边有一大群“武器库”作为辅助的情况下，拥有了多种多样战斗手段的达特，战斗力一路飙升。 不过，那个时候赵哲也基本上将自身的细胞级强化体系完成了大半，一身战力同样增强了不止一倍。 那一战的最终结果，是赵哲将那些被当作武器库的辅助者给统统杀死，让达特没有虚空可以抽取，然后才以微弱优势险胜——也就是达特在受到严重创伤之前，再度借助那种赖皮到极点的空间转移能力逃之夭夭了。 所以，在这第四次战斗前，赵哲特意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从宝库中筛选出了大量拥有空间属性的宝具，然后一个一个测试这些宝具中所蕴含的符文，殚精竭虑地设计出了目前的这个“空间干扰器”，就是为了能对付达特的这种能力。 再加上他此时已经基本形成了体系的细胞级符文强化，他终于在与达特的战斗中彻彻底底占得了绝对的上风！ 没有了那种神出鬼没的瞬移能力，达特的整体战斗能力下降了几乎有一半，哪怕手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虚空提供各种各样的特异能力，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根本来不及用出这些虚空的力量，就被赵哲先一步杀死了虚空的主人甚至直接破坏了虚空本身。 ——说到底，达特虽然活了很长时间，但他的那种瞬移能力实在是太过便利了，让他几乎没有行动速度方面的追求，在能力被封禁之后，应对高速敌人的短板就凸显了出来。 “看来这一次你的确是获得了胜利，不过，你还是太过低估了‘达亚特’，低估了我！” 虽然被踩在脚下，但达特看向赵哲的眼神中却没有半点失败者的颓然： “空间干扰的能力，虽然的确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但想要杀死我，这还不够！” 话音落下，达特的身体仿佛信号不良的三维投影一般，直接化作无数大小颜色各异的方形色块消散了。 这是与过往所见完全不同的解体方式，而赵哲精心准备的“空间干扰装置”也并没有发挥作用，只能任由脚下的敌人再一次潇洒地逃离。 “啧！所以，这种瞬移能力，不仅仅是空间方面的能力吗！” 赵哲皱起了眉，他的确是低估了达特，没想到就连空间干扰器都无法阻止其离开。 不过这也让他隐约明白，对方的瞬移能力不是简单的空间转移，而是某种表象类似，但本质更加高端的能力。 一边思考着敌人能力的本质，赵哲转身准备离开，却突然间察觉到，废墟之下的地底深处，似乎还有着别的生命气息。 跺了跺脚，借助入微能力感知地下反馈回来的震波，再以强大的计算力于大脑中建立模型，赵哲发现，这里的地底下居然还有一个地下空间！ “……地下实验室？难不成是GHQ的……咦？！其中一个的灵魂力量好强大！已经远超过一般人类的好几倍了！” 赵哲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有意思……” 第一百七十章 力量与代价 上方传来的震动结束之后，地下实验室中的恙神涯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们此时可是在地下，要是这处地下实验室被震塌了，他们三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可能活下去！ 按了按耳机，通讯也恢复了，恙神涯立刻问道： “鸫，地面上的情况怎么样？” “……呃……好像是两个超人在打架，然后一个赢了一个输了，输了的那个消失了，赢了的那个……等等！他在做什么？！他，他把整个大地都掀起来了？！！” 元气傲娇少女的声音瞬间变得惊慌起来。 但实际上不需要鸫的提醒，恙神涯已经看见了—— 就在他眼前，整个地下研究所就好像是被打开的罐头一样，上方的整个十数米深地层被整个抬起掀开，露出了暗色的夜空，以及夜空下那如神似魔的身影。 ——虽然赵哲的真正肉身之力还达不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但是配合着遍布周身细胞的反重力以及力场系符文，将反重力力场延伸到接触的物体上，他就能做到这种看似夸张到极点的事情！ “是他……” 恙神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施展出如同神魔般伟力的存在，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着的那个不知名强者，拥有与“王之力”完全不同力量的超凡存在。 “咦？” 当赵哲将整块地层分割抬升而起，看到地下空间中的众人时，他也有些惊讶。 首先吸引他注意力的，当然是巨大水槽中沉睡着的那个粉发少女。 拥有这样的发色与容姿，又被安置在这样的培养槽中，体内还拥有远超常人的灵魂力量，少女的身份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楪祈……” 赵哲说出了少女日后将会拥有的名字，同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金发少年： “那这个人，就是恙神涯了？” 他立刻意识到，他眼前所见的，正是原剧情里恙神涯从GHQ下属的研究所中救出尚无自我意识的楪祈时的场景。 不过很显然，女一号与男二号之间的第一次邂逅，被赵哲这位规格外的存在给直接破坏掉了。 随手一抛，将手中这不知有几十万吨重的土石掀飞到一边。 反重力力场收回，重力重新作用在巨大的土石方块上，数十万吨的重量轰然砸落，碾碎了附近不知道多少仓库，巨大的响声响彻了整个港区。 不过无论是恙神涯还是在外围以各种方式旁观的葬仪社众人，对此都早已经震惊不起来了 ——这么大一块土石落在地上当然是会产生巨大动静的，但与牛顿爵爷的万有引力比起来，还是赵哲能将这几十万吨重的大地整个抬起抛飞的表现更加夸张一些！ 维持着悬空漂浮的姿势，赵哲缓缓降下，来到了那座培养槽之前，仔细打量着在其中沉睡着的少女。 “……” 恙神涯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紧紧握住手心。 ——倒不是他不愿意让这个与真名长得一样的少女裸体被别人看去了，而是他生怕眼前这个恍如神魔般的存在会直接将少女摧毁。 毕竟，从赵哲的几次出手战斗的情况来看，他一直都是在与GHQ、与Anti Bodis、与虚空研究所那一帮人为敌，对于必然会引发第四次默示录的“夏娃”——也就是樱满真名——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善意，而这个少女很显然与真名有着密切的关系…… 好在，赵哲在打量了一番后，并没有对无知无识的克隆人少女做什么，而是转过头来，看向了恙神涯。 “看你的眼神，你好像认识我？” 赵哲开口问道。 不仅仅是眼神，从对方散逸出来的脑电波中，赵哲也能感受到恙神涯在看到自己后所出现的惊讶、激动、憧憬、渴望等等复杂情绪。 “没错，这位……大人！” 看到对方比自己并没有大多少的面容，恙神涯还是非常从心地这么称呼了： “我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您了，您与GHQ战斗的视频，以及后续几次战斗的录像，我都有持续关注——事实上，从四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您的踪迹，但总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亲眼见到您……” “……” 赵哲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恙神涯居然还是自己的粉丝？ 嗯，说粉丝也有点不太对，应该是密切关注者？ 不过从赵哲的感应来看，对方的确没有说谎，恙神涯这四年来真的一直在关注、寻找着自己！ 看来他在这个世界所造成的影响当真是不小啊！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 “寻找我？为什么？” “……因为我从您身上看到了，看到了另一种有别于启示录病毒，有别于虚空的力量！” 恙神涯这么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炙热： “我渴望的力量！” 在赵哲这样拥有非人力量的存在面前，恙神涯没有耍小聪明说谎话，而是实话实说，将自己最真切的欲求摆在了明面上。 另一边的赵哲闻言，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力量……还真是有够凑巧的啊！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小鬼和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同样在央求我给予他力量……” 恙神涯双眼一亮，有些期待地问道： “那么您答应他了吗？” “当然没有！” 赵哲毫不含糊地说着： “我的力量非常危险，哪怕是第一个关卡，100个人里也得死上99个，剩下那一个也未必能成功，那家伙是我熟人的孩子，我总不能害了他！” “……是这样吗……” 恙神涯双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黯，他虽然不怕死，但却并不愿意死得没有价值。 仅仅入门就死亡率如此之高的试炼，他过得去的可能也微乎其微，为此冒险并不值得。 “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虽然不能给予你我的力量，但却可以将你自身潜藏的力量激发出来——” 赵哲这么说着，让原本已经放弃了的恙神涯心中顿时一喜。 “我自身潜藏的力量？” “没错，你感染了启示录病毒对吧？” 赵哲说着： “事实上，启示录病毒虽然是一种能致人于死地的疾病，但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它也是一种人体强化的上好素材！” “如果你愿意让我将这个女孩儿带走的话，我就可以帮你，把你体内的启示录病毒化害为利，将你强化成超人类！” 虽然赵哲就算想要强行把沉睡中的少女带走，这里也没人阻挡得了他，但出于某种恶趣味，他还是提出了如此的要求。 他想要看看，这个恙神涯对于力量的追求，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不过他的话也并非虚言—— 经过这几年持续不断的学习，他在基因工程方面的造诣已经相当深厚，尤其是在他从樱满春夏那里获得了虚空基因组的部分资料数据后，的确从中推导出了借助启示录病毒强化人体的方案。 原本这种基因层面的调制强化，是需要借助大型实验室的设备才能完成，但以赵哲开启四阶后的强大入微控制力，却可以单凭自身的力量就帮人完成这种强化！ 虽然这样的强化大多数体现在肉体力量上的增强，与“王之力”那种能将心灵具现化为“虚空”的力量有着相当大的差距，但强化完成之后，恙神涯也将会获得接近赵哲当初开启一阶基因锁时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放在现代战场上，以一敌千或许还有些勉强，但以一敌百是绝对非常轻松的！ 三更68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七十一章 基因强化，“超人类”恙神涯 “……” 沉默，长久的沉默。 即便是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恙神涯的眼神中充满着挣扎。 良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不过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赵哲的提案，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我能够知道，这个女孩儿……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什么您要带走她？” “……有什么特殊之处？” 赵哲哑然一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恙神涯： “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和引发了‘失落圣诞’的某人一模一样的面容，但那个人却早就已经死了……” “她自然就是樱满真名的克隆体，是被茎道修一郎和达特制造出来用以接触真名意志的人形端口，也可以说是真名的备用肉身！不过很显然，那些家伙的实验失败了，制造出来的仅仅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空白人偶。” “……克隆体，人偶……” 恙神涯的眸光微微一黯，虽然早就已经猜到是这么一回事了，但是在这位拥有神魔之力的存在口中得到确认后，他心中还是免不了浮现出失望的情绪。 如果茎道修一郎那家伙真的把真名复活过来，那他哪怕倾尽一切代价，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但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单纯只有肉体相同的复制品……他却并没有为之奋战抗争的理由——长得再像，也终究不是真正的真名！ “那么，我答应了！” 他抬起头，正视着赵哲说道： “这个少女……这个克隆体，就由您带走吧！与之相对的……” “放心，我会让你拥有真正超越人类的力量，至少总比你这种随时都处在死亡倒计时的状况要好得多！” 赵哲接过话，然后在周围人的紧张视线中，伸手按向恙神涯的头顶： “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强化可是相当痛苦的，可别忍不住尿裤子了！” 这么调侃了一句，他直接开启四阶基因锁，强大至极的感知力与控制力从手掌与恙神涯的接触表面渗透而出，直入对方体内每一个器官、组织、细胞、乃至基因之中。 一瞬间，原本存在与恙神涯体内、遵循着“夏娃”的意志持续侵蚀人类的启示录病毒，被另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志强行接管。 它们对于人体细胞的入侵与感染不再是无序的、破坏性的，而是被强行控制着插入到基因链中的特定部位，激活了一些原本并不表达的沉睡基因。 ——这有些类似于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但其实两者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 一者是靠着自身的意识连接全身的细胞意志，以强大的入微控制力主动修改完善自身基因； 另一者则是被外力操控着进行基因改造，实际上与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人体基因工程并无多大区别，仅仅只是赵哲不需要仪器、纯以自身之力完成这一切罢了。 赵哲为恙神涯唤醒的这些沉睡基因，都是人类在从单细胞生物一路进化到灵长类的过程中曾经拥有过、但却最终抛弃的残余基因。 但这些基因被抛弃的原因，并不是它们不够强大，而仅仅只是因为它们的存在与人类的进化路线并不相符而已。 比如说，人类为了强化智力，将更多的发育资源投入到了大脑之中，对于肌肉、骨骼、心肺、散热等等运动相关机能方面则是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削弱，放弃了高速度与高爆发力，唯一留下的，就是超越绝大多数动物的高耐力。 可这并不能说人类进化中抛弃的那些关于高爆发与高速度的基因就不强大了，它们仅仅只是不合适于人类而已。 而赵哲所做的，就是在确保恙神涯依旧保持人形的前提下，将他体内那些被人类进化路线抛弃的、能增强运动机能的沉睡基因重新唤醒，并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他全身细胞的强化与替代。 这种粗暴的强化当然是无比痛苦的，这就好像是将一个人从细胞层面重新打碎然后再拼接回去一样。 尤其是，因为这种强化连神经系统动没有放过，恙神涯甚至连昏迷过去都做不到，每时每刻都得承受超过凌迟处死百倍以上的痛苦。 然而，这家伙也不愧是在原剧情里把男主角都给比下去的男二号，其意志之坚强果然非人，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睁大到通红的双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与退缩。 赵哲见状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加大了改造的力度—— 之前的改造都还仅仅只停留在物质层面，强化后的恙神涯也最多只能称其为“基因改造人”，但却还不能称其为“超人类”。 因为想一想就可以知道，人体虽然看似弱小、简陋、很多地方非常不合理，但某种程度上来讲又非常精密。 如果只是单纯地强化人类的运动机能，那么原本的心肺与血液循环系统就会跟不上太过强大的肌肉组织，无法提供足够的营养。 而就算再度强化了心肺血管的机能，又会对体内的其他脏器造成压迫。 而要继续改造其他脏器，又会进一步引发其他的问题…… 如此一环套一环，真的要全部都完成，其难度不亚于直接设计一种全新的物种了。 换句话说，单纯只是对身体的某部分机能进行强化改造，最终的结果并非一定是正面的，甚至有可能改造出来一个比原本还弱小的废物也说不定。 因此，赵哲直接在最基础的层面上解决这个问题。 ——借助启示录病毒本身连接虚空、也就是人类灵魂的特性，赵哲在恙神涯的灵魂与肉体之间打开了一条缝隙，将他本身的虚空之力、或者说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引出来了很小一部分。 这一丝丝力量并不能赋予恙神涯真正的“王之力”，也不会给予他任何可以干涉物质的超自然异能，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全新的能量渠道，以源自于虚空（灵魂）中的能源，为强化后的组织细胞供能，而不会过度压迫身体的其他系统。 当强化全部完成之后，赵哲松开了手，全身都被汗沾湿了的恙神涯一个踉跄，摇晃着跪倒在地。 一旁的阿尔玛与大云立刻上前想要将其扶住，只是恙神涯却摆了摆手，拒绝了他们的帮忙。 “这就是……力量！” 虽然改造时剧烈疼痛依旧残留在身体之中，但是恙神涯强大的意志让他无视了身体上的痛苦，感受起了在痛苦之下那澎湃不已的力量。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肉体力量至少比过去强大了四五倍。 他的神经反应、或者说时间感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要他微微凝聚精神，就感觉周围的时间好像变慢了一般，他甚至有信心在这样的状态下躲过发射后的子弹！ 他的感知也变得异常敏锐，哪怕不用目视，单凭听觉以及汗毛上传来的气流拂动，他也能隐隐感知到身后乃至周身四五米内的动静。 更别说还有耐力增强、伤口恢复速度加快这类更加难以察觉的变化，此时的恙神涯，这才真正意义上变成了一个全方位超越人类极限的“超人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影响，讨论，渴望 “涯，你这次真的是……” 当重新见到恙神涯时，四分仪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之前在地下实验室里的对话和交易，他都通过通讯器听到了。 虽然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少年对力量有着极其狂热的追求，但却没想到这份狂热居然强烈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没考虑就直接接受了那种身份未知的非人存在的改造。 “我知道这一次是冲动了一些，但这次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我绝对不想错过！” 恙神涯半是道歉、半是解释地说着： “而且你看最后的结果不是很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略带些炫耀性地拾起一块看上去非常坚硬的水泥块，徒手将其捏成粉碎。 “有了这份力量，无论我们今后要做什么，都有利得多了！” “……也罢，你是我们的首领，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也没法再多说什么……” 四分仪叹了口气，不再谈论恙神涯自作主张的事情，转而谈起了另一个话题： “那么，那个你们谈话中提到的女孩子，克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那只是一个已死之人留下的一件失败作罢了，与我的目的，与葬仪社的目的都毫无关系。” 恙神涯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见此，四分仪也不好强迫，只能暂且将这件事放下。 不过，此次事件的影响并没有就此结束。 日本官方还有GHQ这边自然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不说赵哲在与达特战斗时所产生的破坏了，毕竟这一次两者之间的战斗大多数都是在天空中展开，除了一开始被赵哲找上门的那间研究所，对地面其他建筑的破坏并不算很大，目击者也很少。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港区那边。 那四四方方、几乎是拿刀切割出来的方形深坑，以及深坑旁边那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几十万吨土石，让官方处理后续事宜的人非常挠头——这一次他们又该用什么理由把这些痕迹给掩盖过去呢？ 再用恐怖分子袭击之类的理由，好像也没法说服公众了啊！ ——毕竟哪家恐怖分子会为了袭击某个目标而在地面上挖出一个边长百米的方形深坑呢？ 而在葬仪社这边，也是几乎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着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 特别是赵哲那挥手间掀起大地、抬起数十万吨土石的夸张举动，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葬仪社成员都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而当他们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之后，很多人更是直接将展现出了非人伟力的赵哲当作现世神魔来看待。 “不不不，神魔什么的还是太老套了，应该说是超人才对！” 有人这么说着，听上去貌似还是一个DC漫画的粉丝。 ——嗯，这个世界也是有《侦探漫画（Detective Comics）》的，超人、蝙蝠侠这些个经典的漫画角色也同样在全世界广为流传。 “你这才叫老套吧！DC的超人漫画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了，早就过时了！” 另一个人立刻反驳道。 “你这家伙，看不起DC吗？超人漫画可是到现在还在连载呢！哪里过时了！” “切！现在有点品位的都不喜欢看这种能力强到过分的超级英雄了，漫威那边能力稍弱、各有弱点、但是更有个性的超级英雄才是当代审美的主流吧！” 既然有DC，那么自然也会有漫威，这边这个就是漫威粉，直接和前面那个DC粉吵起来了。 当然，除了这些说着说着就歪楼的逗比之外，也有更加严肃的讨论。 “那个家伙……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的不科学啊！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的飞行速度直接超过了四倍音速，照例来说这样的速度撞击到地面，绝对会轰出一个大坑的，但实际上的结果却是地面几乎完好无损，反倒是整个港区都发生了地震……是将力量分散出去了吗？” “还有后面将这么大块土地整个抬起来的举动……先不论那种夸张的力量科不科学的问题了，他究竟是怎么抓着这么大一块土层的边沿，却不让其崩溃的啊！就算是金刚石，在这种力矩的作用下也该碎了好不好！” 这是几位懂物理的正在对着拍摄下来的画面进行严谨的分析，只是越分析越是感觉到三观崩溃，画面中赵哲的一切表现都跟“科学”两个字扯不到半毛钱关系，牛顿老爷子的棺材板早就压不住了！ 至于像鸫还有筱宫绫濑这些和恙神涯比较亲近的成员，则是聚在一起，一边观看着恙神涯测试出来的身体数据，一边讨论着赵哲那神乎其神的人体强化手段。 仅仅只是在脑门上按了一下，没几分钟，就让恙神涯从一个比较强壮的普通人少年，直接变成了穿上一身紧身衣就可以去当超级英雄的超人类。 “绫濑姐，你说，如果让那个家伙也给你强化一下，你的腿是不是就能够康复了？” 鸫一边看着恙神涯的身体强化数据，一边这么对身旁的轮椅少女说着。 “……不要异想天开了！且不说对方能不能办到，就算真的可以，那样的存在，又怎么会为我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残疾少女出手呢？” 从小就身患残疾的筱宫绫濑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这副身躯，甚至认为轮椅是自己个性的一部分。 虽然内心中的确渴望着能以自己的双腿重新站起来，自由地行走奔跑，但是她却并不会将这一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神迹以及他人的施舍上面。 不过，很显然鸫却并不这么想—— “绫濑姐你哪里普通了啊！明明长得那么可爱，胸部也那么大～～” 噗拗—— “咿呀！讨厌！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身上乱摸啦！” 在这样的打闹欢笑声中，筱宫绫濑刚刚产生的那一点自卑情绪立刻消失无踪。 只是，另一边的鸫，心中却升起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那个家伙，让他帮绫濑姐重新站起来！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苏醒的少女，刻在DNA中的爱 “话说，你这一次又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啊！” 当再度看到赵哲时，樱满春夏一边指着电视上“日本东京又爆发恐怖袭击”的新闻，一边略带些抱怨地说着。 “还有，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还有强掳少女的嗜好吧？” 看到赵哲手中抱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她如此调侃着说道。 只是，当她走近几步，看到那少女被粉色长发遮掩的面容时，脸色突然一变—— “这是……” 她抬起头，看向赵哲： “这孩子，你从哪里找到的？” “还能是哪里，当然是GHQ的实验室里了！”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将依旧未曾醒来的少女放在沙发上，拉过一床毯子盖住其赤裸的身体。 “……GHQ……是我哥哥……是茎道修一郎做的吗？” “应该是的，毕竟发现她的那座研究所貌似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那这孩子，是真名？还是……” “不用担心，她并不是樱满真名，仅仅只是一个连意识都没有诞生的克隆体而已。” 赵哲安慰着说道： “虽然说，她的灵魂的确是来自于樱满真名的灵魂碎片就是了。” “……” 樱满春夏张了张嘴，有些无语。 这话说的，她更担心了好不！ “……那你把她带回来，准备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照顾她，教育她，让她真正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人格意识——正好这方面你很有经验，就交给你了！” 赵哲这么说着，愉快地将锅甩给了樱满春夏。 “等……你……” 看着赵哲转身就走的背影，樱满春夏愤愤不已地跺了跺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来到沉睡的少女身边，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也罢，虽然不是真名，但这个孩子也是因为真名而生，算得上是她的姐妹，作为黑周的妻子，真名与集姐弟的继母，她的确有义务照顾这个孩子。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樱满集看到自家客厅里突然多出来一个睡美人之后，顿时吓了一跳。 尤其是这个睡美人还长着一张和自己的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他惊讶到以为自己在做梦。 “姐……姐姐？！” 他仔细看了看少女的睡颜，的确与樱满真名几乎一般无二，心中惊疑不定——难不成，他的师父，他的大哥，拥有非人神魔之力的赵哲，已经神通广大到能将死人复活的地步了？！ 似乎是听到了樱满集的呼唤，自从被救出来之后就一直沉睡不醒的少女抖了抖眼睫毛，双目张开，看到了就在她眼前的少年，口中发出了她自出生以来的第一个音节： “集？” “姐姐？真名姐姐？是你吗？” 樱满集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惊喜地问道。 只是，对于他的问题，刚刚苏醒的少女却摆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而且口中也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嗯，并不是语言不通的问题，虽然樱满集在这个国家已经住了好多年，但他的母语也没落下，刚刚的呼喊用的也完全是日语，如果是真名的话，不存在听不懂的问题。 “这是……姐姐，你怎么了？我是集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樱满集忍不住伸手抓住少女的肩膀，语气焦急地说着。 但无论樱满集怎么呼唤，对面的少女依旧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别白费力气了，她不是真名，只是真名的克隆人而已。” 樱满春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克隆……” 樱满集闻言先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后，立刻就是一阵愤怒——哪个混球，居然胆敢克隆她的姐姐？真TM找死！ “是谁干的？！” “是茎道修一郎，他已经死了。” 樱满春夏语气淡淡地说着，好像谈论的不是她的亲哥哥，而只是一个陌生人。 “……” 樱满集闻言顿时一滞，将之后准备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那么，是赵哥把她救出来的？” 他这么问着，但实际上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 在他认识的人里，能从GHQ那边把人救回来的，除了赵哲又还有谁呢？ “没错，赵哲他昨天晚上又飞了一趟日本，大闹了一通之后，就把这孩子给带回来了。” 这么说着，樱满春夏的目光看向少女，眼神变得有些惊异起来： “不过我却没想到，哪怕是一个尚未生成自我的克隆人，在醒来后说出的第一个字居然会是你的名字……集，恐怕这个孩子的体内，真的有真名的一部分呢！” “……是这样吗……” 樱满集看向少女，眼神也变得格外复杂。 哪怕是姐姐的克隆，哪怕还没有生成自我意识，但苏醒后却依旧念叨着弟弟的名字，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姐姐真名对他的爱。 那并不是所谓的“夏娃”对“亚当”的那种扭曲的“爱意”，而是纯粹属于真名自身的感情。 这让他越发对“失落圣诞”时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的同时，心中也忍不住将眼前这个少女与已经逝去的姐姐重合了起来。 也罢，这个女孩儿既然是姐姐的克隆，那也就相当于是他的妹妹，今后的他自然也要负起哥哥的责任来，一定要照顾好她！ …… 就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间，赵哲借助自身的超强感知力感知着客厅中发生的一切。 当看到樱满集的呼唤唤醒了少女时，他微微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事实上，在带着少女返回的路程中，他也试着想要将其唤醒，但结果却是，无论他再怎么尝试，这个克隆人少女也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然而在樱满集这边，却只是轻轻一声呼唤就唤醒了，而且对方一醒来就喊出了樱满集的名字。 再联想到原剧情里是恙神涯将其唤醒的，赵哲不得不猜测，这或许就是樱满真名遗留下的影响，只有樱满集和恙神涯这两位与其因缘最深的人才有可能将女孩儿从沉睡中唤醒。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七十四章 达特必须死 “那个……她有名字吗？” 从一开始的震惊与激动中冷静下来之后，樱满集看着依旧懵懂如婴儿般的少女，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名字啊……” 樱满春夏闻言，不由得有些为难。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这个少女作为樱满真名的克隆人，而且之前连意识都没有，当然是没有名字的。 但现如今她已经醒来，今后与之相处，自然得起一个名字。 可是……这个问题问樱满春夏，也确实有些为难她了——她擅长的是基因科学，不是给人起名啊！ “赵君，你怎么看？” 正好这时候赵哲已经从房间中走出，樱满春夏立刻求助于他。 “名字……” 赵哲也有些挠头，想了想，他还是将这个少女本该拥有的名字说了出来： “就叫她楪祈（ゆずりは いのり）吧！” “楪祈……生命的交接，祈愿的延续吗？的确是挺合适的呢！” 虽然不擅长起名，但是樱满春夏的文学素养还是挺不错的，听得出这个名字中暗含的隐喻。 而且，这名字不但寓意挺好，而且无论写起来还是读起来都非常唯美，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确实非常合适。 只是…… “只是为什么不用樱满的姓氏？既然是真名的克隆人，她也可以算得上是樱满家的一员吧？” 樱满春夏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 赵哲顿时语塞。 他这还真没法解释——难不成，他还能说，在原本的世界线上这女孩儿就该起这个名字吗？ 继续深究下去，又得涉及到剧情世界与幻想作品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麻烦得很。 想了又想，赵哲最后只得说道： “她毕竟不是自然出生的人类，到底要不要继承樱满的姓氏，就交由日后形成了稳定人格后的她自己决定吧！” “……说的也对。” 对于这个理由，樱满春夏勉强可以接受。 于是，事情就定了下来，刚刚觉醒自我意识的克隆人少女，正式拥有了“楪祈”这个名字，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真正的人生。 …… 不过，虽然赵哲将照顾楪祈的责任抛给了樱满春夏，但这个实际上并不怎么擅长照顾人的女人转手就将这份责任抛给了自己的继子。 反正樱满集看起来也非常喜欢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就交由他照顾吧！ 一开始，樱满集还很是怀疑，不知道自己能否照顾好少女，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刚醒来时几乎和婴儿一般懵懂的女孩儿，学习成长的速度非常快！ 一个星期左右，她就已经知道了该如何自己穿衣服吃饭上厕所，日常生活基本上已经可以自理。 不到一个月，她就学会了最基本的日语口语，读和写方面也都达到了正常日本小学生的水平。 但樱满春夏对此却并不怎么高兴，反倒有些担心： “……这与其说是学得快，倒不如说是在重拾起过往的生活经验吧！” 是的，楪祈的这种快速学习的表现，实际上更接近于“回忆”，就好像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在重新拾起过往的一些习惯性记忆一样。 不过在这里，楪祈本身的确是没有过去的记忆的，她所“回忆”的，其实是灵魂中源自于樱满真名的部分所残留下来的部分“日常记忆”。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虽然楪祈在日语的口语和文字方面学得非常快，但对于真名从未接触过的中文，她学起来的速度却并不比一个学龄前的小孩子好上多少。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真的变成真名？” 看着正在樱满集的陪伴下练习着中文发音的楪祈，樱满春夏有些担忧地说着。 她担忧的并非是樱满真名复活这一件事，而是担心复活后的樱满真名会不会又像是八年前那样，试图掀起第四次默示录，毁灭世界？ “放心吧，这仅仅只是樱满真名残留的灵魂碎片所造成的影响，等到楪祈真正有了自己的回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情感后，这种影响就会逐渐消退。” 赵哲做出了这样的论断。 毕竟从原剧情里就可以知道，当楪祈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情感与意志后，她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病毒真名的意志，若不是最后被复活的恙神涯消除了情感和记忆，病毒真名想要借助她的身体复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别说，赵哲以进阶四阶后能初步触及到灵魂的强大感知力，能清晰地感应到，楪祈那原本如同白纸般纯粹的灵魂，在记忆与人格的不断完善下，隐约间已经开始染上了独属于她自己的色彩。 很快，她的灵魂将会从纯粹的“真名的碎片”，逐渐成长为独立的灵魂，真正成为名为“楪祈”的独立个体。 “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担心，那个达特会不会跳出来搞事！” 赵哲这么说着： “不管怎么说，楪祈的肉体与灵魂都来自于樱满真名，的确是后者复活的最佳载体。达特那家伙一直致力于推动第四次默示录，为此，让‘夏娃’，也就是樱满真名复活，是必需要达成的前提条件！” “……你的意思是，他会来抢走楪祈？但是为什么？明明之前不是将她当做失败品，放在废弃实验室里不管不问了吗？” “恐怕他们之前根本没法唤醒楪祈吧！但现在她已经醒过来了，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 樱满春夏了然。 没错，原本楪祈会被当作失败品，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对外界刺激做出任何反应，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具人偶。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她的灵魂是残缺的，仅仅只是一丝碎片，根本无法承载得起已经化作病毒女王的真名的意识。 但现在她已经醒了过来，伴随着人格的成型，其灵魂也在日趋完整，等到楪祈的灵魂完善到足以承载真名意识的地步时，再将其掳走，举行复活仪式，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 “所以，达特必须死！” “没错，达特必须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合作者的分工 Anti Bodis总部，已经荣升为局长的嘘界正在如同往常那样，一边听着自己最喜欢的古典音乐，一边划水摸鱼。 嗯，也不能算是划水摸鱼啦！ 毕竟领导的事情怎么能算是摸鱼呢？ 有工作让下属去做就是了，作为领导只需要把控好大方向就行。 虽然看上去是在听音乐消磨时间，但这其实是在陶冶情操、思考人生哲理，绝不能说是摸鱼！ 不过，就在音乐声渐进高昂，即将迎来嘘界最喜欢的片段时，突然出现在办公室中的光带打断了他的兴致。 “……是你啊！” 看了一眼从光带中重组成型的达特，嘘界微微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次消失的时间有点长啊？” “是我！没办法，这一次受的伤有些严重，让我花了足足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达特这么说着，毫不避讳自己被赵哲打成了重伤的事实。 对此，理论上应该是盟友的嘘界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同仇敌忾的模样，反倒是一脸嘲讽地笑了起来： “哦？看来你这一次被打得挺惨啊！那家伙……好像已经和你战斗了好几次了吧？貌似你一次都没赢过呢！” 达特点头，并不否认这一点： “没错，的确是这样，这个特殊的存在，他的力量非常有趣，成长速度也超乎我的预料，不过再怎么样，他的‘强’也都仅限于这狭隘的物质世界——哪怕他能杀死我的形体，甚至抹杀我现在的人格，但是‘我们’是不会受到真正影响的！” “‘我们’……达亚特文明吗……” 从这一句话中，嘘界就对达特的存在本质有了些隐隐的猜测。 他收起了之前嘲讽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问道： “好了，你会特意现身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聊天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哈，你的直觉还是那么敏锐呢！” 达特夸赞了一句，然后开口说道： “在上一次战斗结束后，虽然我当时已经离开了战场，但是我的感知还徘徊在那里，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人，从战斗现场的地下实验室带走了一个少女——” “地下实验室……就是那个让情报管控部门非常烦恼的方形深坑？还有，少女？” 嘘界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你特意提及，想必这个少女肯定很特殊吧！” “是的，她的确很特殊——那是你的老上司，茎道修一郎还活着的时候，以‘夏娃’，也就是樱满真名的DNA和虚空碎片制造出来的克隆体，原本是为了能作为沟通夏娃的媒介，并使其复活的载体来使用。” 嘘界闻言，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为什么会流落在外面？” 正常人都知道，重要的东西都不能乱放，茎道修一郎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那样一个守备松懈的废弃研究所里？ 脑子进水了吧！ 不过，达特很快就给出了原因： “因为制造出来的克隆体，并没有任何意识反应，也无法注入夏娃的意识，根本没法使用，所以就被茎道修一郎扔在那所废弃研究所里弃之不顾了。” “……然后，就在你们战斗的时候，机缘巧合被那个人发现了她的存在，将其带走了？” 嘘界没等达特继续说下去，自己就补充完了剩下的部分，然后转而问道： “不过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克隆体而已，应该不值得你亲自跑一趟，也就是说，这个克隆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她醒过来了？” “没错，你又猜对了！” 达特赞赏地点了点头，和一个聪明人合作就是那么愉快，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太多，对方自己就能想明白。 “……那么，你是想要让我将那个克隆体重新抓回来？” “不不不，没必要那么着急！” 达特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 “她的重要性虽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迟早都会成为‘夏娃’的合适载体，但是从我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对她最好的培养方式，还是就这么放在那个人身边最好。” 毕竟那里可是有“亚当”的第一候补在啊！ “那你的意思是……？” “你要做好准备，一旦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主动出面缠住那个人，然后，你再派人将那个少女带回来！” “对方……并不在国内吧？” 听到这个要求，嘘界眉头紧皱： “虽然目前仍旧无法确定那个人的准确所在，但是唯有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了——他每一次出现都是从海上飞来，他的据点绝对在日本之外，Anti Bodis可没有在其他国家执法的权限！” “嘛，的确，他就在海对面的那个国度，但这里面的麻烦就得由你自己解决了，毕竟，如果什么事都由我来完成的话，你和我也称不上是合作者了，对吧！” 达特这么说着，算是回敬了嘘界在一开始时的嘲讽。 “……” 独眼的男人一阵无言。 的确，既然是盟友关系，那自然没有由其中一方包办一切的道理。 达特已经主动提出要缠住力量超出规格的赵哲，那么剩下来的“小事”让嘘界这个盟友处理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对方提出的要求也确实太过为难了。 嘘界在GHQ内部已经坐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在日本也可以称得上是位高权重，基本上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端的是为所欲为。 但GHQ的这种权力也仅仅只局限于日本内部，根本进不了别的国家。 ——毕竟GHQ说是联合国下属的多国部队，但说到底还是被以欧美为首的西方国家所支配的武装力量，在另一些国家那里，是连国门都进不去的，更别说是在那些国家的境内开展什么军事行动了。 “麻烦了啊……” 嘘界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右手止不住地敲着自己的额头。 虽然达特所说的事情还早得很，但这事他必须得做好准备。 可那个人又待在了那个麻烦的国家，根本不能动用Anti Bodis乃至GHQ的力量，看来他得去找点别的关系了…… 看到嘘界脸上露出的那一脸烦恼表情，达特嘴角微微一翘，然后整个人就像来时那样突兀地消失不见。 ——那个放养已久的亚当候补二号，没想到居然也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他现在也要去好好观察一二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撒旦的诱惑 当恙神涯被突如其来的视线从睡梦中惊醒时，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卧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什么人？！” 他瞬间做出了反应，抄起枕边的手枪就是毫不犹豫地连续扣动扳机。 只是，出乎他的预料，枪并没有响——与此同时，对面的陌生人手中则是浮现出一颗颗黄橙橙的子弹，在半空中漂浮不定。 借助自身那作弊级的空间转移能力，达特直接将恙神涯枪中的子弹转移到了自己手中。 毕竟枪响声会引来基地内其他人的注意，而他则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是你？” 这时候，恙神涯也认出了眼前之人。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鸫之前拍摄下了赵哲战斗的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经过后期处理之后，达特的相貌还是被复原了出来。 面对着能与赵哲那种神魔级存在战斗的个体，恙神涯非常明智的并没有想要试试看强化后的自己能不能战而胜之。 ——别看对方在赵哲手底下被打得那么惨，但那也得看是跟什么人比！ 恙神涯虽然在被赵哲强化了一轮后，实力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放在DC漫威的漫画里也能算得上是一个二三线的超级英雄了，但他在能随手举起几十万吨重物体的赵哲面前，和蝼蚁也没多大区别。 而眼前的这个神秘人，虽然被赵哲击败，但最终却能安然逃走，实力和恙神涯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哦？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啊！” 达特对恙神涯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紧接着也明白过来，想必是自己与赵哲的战斗被人看到甚至拍摄下来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你，想要再见到樱满真名吗？” 听闻此言，恙神涯双眼的瞳孔瞬间收缩。 “你说什么？！” “想必你应该已经清楚了，樱满真名并没有死——或者说死去的仅仅只是她的肉身，她的意志依附于启示录病毒，依旧在这个世界上徘徊着。” 达特摆了个虚坐的姿势，就这么坐在了半空中，对着恙神涯慢慢解释道： “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她就能从地狱中返回人间！” 恙神涯当然明白，这所谓的“载体”，当然就是那个与真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少女了。 只是，她不是根本没有意识，是一个失败品吗？难道说…… “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那个原本被认定为失败品的‘载体’，现在已经苏醒了过来，当她真正成长起来之后，就将成为樱满真名复活的完美素体！” “……” 只是，恙神涯闻言，却并没有太过高兴，而是沉默了良久，然后才开口道： “但到了那时，复活的，究竟是真名，还是夏娃？” “……不错，真是不错！” 达特拍了拍手，满脸欣赏之色： “你能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果然不愧是亚当的候补…… 只是，你的思想还是太过狭隘了一些，真名就是夏娃，夏娃就是真名，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无法分割。 而真名的复活，夏娃的重生，都是无法阻挡的必然！ 届时，第四次默示录必将会发生，人类将迎来新一轮的淘汰与进化。 你将自己的团队取名为葬仪社，是想要永远站在为人送葬的那一方对吧？ 那么，在这场全人类的淘汰赛之中，你是想要作为亚当成为胜利者，还是想要和其他那些芸芸众生一样，作为被淘汰的养料呢？” “……他会阻止你的！” 恙神涯这么说着。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赵哲。 在亲眼见证过赵哲那种神魔般的伟力后，恙神涯就已经确定，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够阻止默示录的降临的话，唯有那个人！ 对此，达特也并没有反驳。 的确，他的计划虽然很好，但赵哲的存在却是一个跨不过去的门槛。 仅仅只是几年时间，当初那个仅能靠着一些小技巧和自己僵持的超人类，已经飞速进化变强到了堪比真正神魔的程度。 哪怕他已经获得了这一纪元人类对虚空之力的最高研究成果——能够抽取他人虚空的“王之力”，在战斗中也依旧不是赵哲的对手。 “你说的没错，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话，的确无法在他的阻止之下完成这件事，但如果再加上你呢？” “我？” 恙神涯眉头一皱，这家伙，是想要招他入伙？！ “是的，作为亚当的候补人选，你难道不想跟夏娃，跟真名永远在一起吗？” “……” 说不想是假的！ 天知道恙神涯心中有多爱着樱满真名，有一段时间，因为失去了真名的痛苦，他甚至都想过要不要自杀，不过最后被四分仪给阻止了。 但是，他同样也知道，他所爱着的真名，已经被启示录病毒的意志转化成了“夏娃”！ 如果他答应达特的招揽，愿意成为“亚当”，复活真名，那他确实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但作为代价，整个世界都将会被毁灭！ 就算他再怎么爱真名，也不可能自私到这种地步！ “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他语气坚定地拒绝着： “而且就算我答应了，我的力量也来源于那个人，根本不可能与之为敌，你找错人了！” “的确，你现在的力量，的确不可能与那个人为敌……但是，如果说你获得了另一份力量呢？” 达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丝丝带着金属色泽的光带在他手中缠卷，转瞬间化作一支玻璃试管。 “这就是我现在在使用的力量，支配人类的‘王之力’，能将人类的虚空抽取化作实质化的武器——你本身其实就拥有能看透他人虚空形态的天赋不是吗？配合‘王之力’，你的力量将无可估量！” “……” 恙神涯依旧沉默。 但达特知道，对方已经动心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加入自己这边，愿不愿意让真名以夏娃的姿态复活，但他绝对很难拒绝一份触手可及的力量。 而一旦他受不住诱惑，接受了这份“王之力”，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歌声中的秘密 达特走了。 但他却留下了那一管所谓的“王之力”，或者说是开启“王之力”的钥匙。 恙神涯站在原地，眼神死死盯着桌上的试管，神情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伸出了手…… …… 就在童年挚友走向了一条谁也不知道结果的道路的时候，另一边，樱满集也依旧在持续着他的日常。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楪祈已经学会了最基本的生活自理以及日常对话能力，樱满集终于得以清闲下来一些。 不过说实话也并没有轻松多少——毕竟这个国家的义务教育强度有多高，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就算是以樱满集这种在同龄人中算得上聪明的头脑，想要赶上学习的进度，也依旧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与精力。 再加上还有每日雷打不动、风雨无阻的体能锻炼和技击训练，能给他自由支配的时间其实相当的少。 因此，在同班同学们在那里大谈特谈哪部新番的某某角色成为了他的新老婆，哪个游戏里的某某新角色卡池终于解锁，他基本上都是如听天书，完全没法参与到话题里。 无奈之下，在课间的空余时间，闲极无聊的他只能拿出随身的个人终端，戴上耳机，听起里面录下的音乐。 “喂，你在听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跳脱的男声。 转头一看，却是班里面和樱满集关系最好的一个同学，算得上是死党一类的。 “没什么，我喜欢的一些音乐而已……” “喜欢的音乐？给我听听看？” 这个男生说着，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拿走樱满集的一只耳机，戴到自己耳朵上。 “你，等……” 樱满集抬了抬手，最后还是放弃了阻止对方的动作——算了，让他听就听吧…… “呜哇！这歌声……是哪个知名歌手吗？也太好听了吧！” 只听了一会儿，男生就夸张地呼喊出声。 虽然歌曲完全是用日文唱的，对于一个日语小白来说基本上是有听没懂，但是那歌声中的嗓音与旋律却是超越语言的美妙，那直入人心的温婉歌声，远胜于男生平日里听到过的各类流行歌曲。 “你从哪里下载来的？歌手是谁？网址快分享我一下！” “不是下载的啦，是我自己录的，唱歌的是我的……妹妹！” 想了想，赵哲和樱满春夏好像都没有说过不许对外人提及楪祈的事情，因此樱满集就这么稍稍解释了一句。 ——姐姐的克隆人，说是妹妹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樱满集所听的，正是楪祈的歌声。 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楪祈在学会了说话之后，很快就对音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歌唱生起了兴趣，平日里没事就爱哼唱一些简单的旋律。 而她后来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上网寻找各种音乐教学视频，一边自学一边练习，甚至到最后都学会了自己编曲填词！ 樱满集的个人终端中所录的，正是楪祈自己编曲、自己填词、自己演唱的第一首歌曲，他最近几乎每天都听！ 原本他只是将这件事当作自己的小秘密，并不打算与其他人分享，但却没想到会被班里的同学给发现了…… “诶～～？！！你有妹妹？完全没听你说过啊！而且她日语说得这么好吗？都能唱日文歌了！” “嗯……咳，是表妹啦，她是个日本人，最近才来到我家呢！” 一个谎言说出，往往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仓促之间，樱满集也只能用这种说法试图将事情搪塞过去。 只是，很显然，他的这种说法只会引起别人更大的好奇心。 这位死党同学闻言，强烈要求看一看樱满集这位“表妹”的照片。 但或许是小男生的一点占有欲作祟吧，樱满集却并不想让楪祈的相貌被太多人看到，只得尽力推脱。 好不容易等到上课铃声及时响起，死党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看来以后在这种事情上得低调一点了…… …… 樱满集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间，樱满春夏与赵哲也在谈论着楪祈的歌声。 “没想到，她的歌声居然能影响到启示录病毒的基因共鸣……这就是‘夏娃’的力量吗？仅仅只是一部分残片就……” 此时的樱满春夏，正在一间实验室中，一边放着楪祈的歌唱声，一边观察着培养皿中启示录病毒的活跃情况。 她发现，根据楪祈在不同时段、不同心情、不同旋律下的不同歌声，对于启示录病毒的基因共鸣增殖速度有着不同的影响。 只是，虽说影响大小不同，但有一点是共通的——楪祈的歌声，能够有效地抑制启示录病毒的活性，降低其对人体细胞的杀伤性与破坏力。 虽然从目前观测的结果来看，这种歌声的效果还相当的微弱，远远无法与注射针对性疫苗的效果相比，但这也仅仅只是通过录音播放歌声的效果——哪怕樱满春夏这里用的是最高质的无损原声录音，实际上也依旧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信息损失。 如果是由楪祈本人亲自到场歌唱的话，对于启示录病毒的影响定然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夸张！ “也幸亏这个国家并没有多少启示录病毒的疫情，对这方面的研究并不算太过重视，否则一旦被人注意到小祈歌声的效果，恐怕会激起某些人的贪欲呢！” 一旁的赵哲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据和图谱，开口这么说着。 “确实……” 樱满春夏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向赵哲：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不让小祈将她的唱歌视频上传到视频网站上的原因？你早就预见到这一点了？” “可以这么说，毕竟你知道我开启基因锁四阶后的能力，在听到她唱歌的那一瞬间，我就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她的这种能力。” 当然，其实不仅仅是赵哲用能力察觉到的，原剧情里，楪祈甚至能用自己的歌声平息整座城市的启示录病毒爆发，此时的她所展现的，仅仅只是她身为“夏娃”克隆体能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第一百七十八章 盯梢者 事实上，不仅仅是歌声，楪祈的血液也能有效抑制启示录病毒的活性，其功效甚至比市面上的疫苗还要好上许多。 对于某些人来说，楪祈的存在，当真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不过，樱满真名很显然是不可能将楪祈当作疫苗生产源亦或者人体实验样本来看待的。 她在清楚了楪祈的特殊性之后，第一反应和赵哲一样，都是尽可能将这些情报隐瞒起来。 “不过，如果可以从小祈的歌声中分析出引起基因共鸣变化的因素，或许我们就可以开发出借助声波抑制启示录病毒的设备了！” “虽然事情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也的确是一条路子！” 赵哲这么说着，没有全盘否定樱满春夏的研究方向。 虽说楪祈的歌声抑制启示录病毒的能力，更多的应该还是在于其身为“夏娃”载体的身份，或许是樱满真名作为病毒女王的权限也分离了一部分在她身上，让她可以以歌声的形式“命令”启示录病毒。 但单论她的歌声本身，其中也的确是有着一些非同一般的存在—— 毕竟如果单纯只是病毒的权限问题的话，以电子设备记录下来的录音不应该有任何作用才对。 可现实却是，虽然效果相当微弱，但楪祈的歌声以录音形式播放之后，的确对启示录病毒起到了抑制的作用。 换句话说，继续往这方面深入研究，或许没办法研究出根除启示录病毒的治本之法，但应该可以开发出有别于现有疫苗的另一种治标手段。 不过这方面的事情赵哲能帮上的忙就非常有限了——他在基因工程方面的学识虽然在普通人中已经算得上是顶尖，但在樱满春夏这样真正的专家面前，他还是差了许多，最多只能在她的实验中打打下手。 毕竟他本身的精力重心也不在尖端科技的发现与研究上，而是更专注于借助已有的技术与知识强化自身，顶多只能算得上是知识的使用者而非是开发者。 若不是这一次樱满春夏研究的内容需要高度保密，不宜被其他研究者得知，他也根本没必要亲自出现在这里，帮樱满春夏完成各种实验——她的实验室里有的是实验狗可以差遣呢！ 不过，这一日的研究下来，所得却是寥寥。 一方面是研究才刚刚开始，不可能这么快就出结果，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使用的终究还是楪祈的歌声录音，而非她本人的现场歌唱，很多实验根本没法进行。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樱满春夏摘下头上戴着的用于辅助研究的AR面罩，摇了摇头，准备结束这一天的工作。 另一边的赵哲自然是从善如流——说实话在实验室给人打下手并不是一件多么开心的工作，也就是赵哲和樱满春夏的关系好，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来干这种“体力活”的。 …… 回家的路上，樱满春夏本以为这会是如同往常一样的日常。 只是，就在他们乘车返回住宅之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哲突然看向窗外，口中轻咦一声。 “怎么了？” 樱满春夏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人在我们的住处附近盯梢！” 赵哲回答道。 “盯梢？！” 樱满春夏立刻警惕了起来，本能地左右观察，只是，以她的眼力，却根本看不到任何异常。 “别看了，并不是真的人，而是无人机和隐藏式摄像头！” 赵哲摇了摇头，让樱满春夏不必白费力气。 说话间，他降下车窗，右手伸出窗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瞬间，手指间的空气震动在赵哲的入微级操控下，化作十多道无形无影的定向高频震荡波，向着住处周围或近或远的十多个目标激射而去。 就听“嘭嘭啪啪”的十几声不甚明显的脆响，有四架开启了光学隐形的无人机显露出了形体，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又有好几颗树木以及周边建筑的外墙上突兀地冒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青烟——这全都是伪装成各种形态的隐蔽式摄像头！ 那些摄像头，因为隐藏得实在是太隐蔽了，就算被摧毁了樱满春夏也没有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但是那几架无人机从天空中掉落下来，却是异常显眼的，她立刻就明白，这就是赵哲所说的“盯梢”了！ “怎么会，难道GHQ的人还能将触手伸到这里来吗？” 她第一时间就本能地联想到了GHQ头上，认为这是他们的手笔。 毕竟除了GHQ以及那个达特之外，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别的什么敌人。 “去抓个人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赵哲这么说着，直接下车，来到这几架无人机坠落地点的附近。 与此同时，他大脑细胞中的符文也在悄无声息间转换了形态，与“电”、“磁”相关的符文瞬间遍布他的大脑。 借助这些符文，他可以将自己的精神波动直接转化为电磁波动，也可以逆转这个过程，直接如同掌上观文那般读取无形的电磁信号与电磁波。 而他刚刚出手之时，刻意没有破坏这些无人机的主体部分，就是为此——他可以通过这些无人机中仍在工作的通讯模块，通过三角定位法，直接定位幕后操纵者的位置！ 几秒钟后，赵哲猛然抬起头，看向大约一公里外的一座高楼楼顶。 “在那里吗！” 虽然现在已经是黄昏，以一般人的视力，根本看不清楚那么远的地方究竟有什么东西，但赵哲的眼力早已经超越人类不知凡几，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座楼顶之上，一位穿着蓝色工装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慌张地准备撤离。 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强化的普通人，想要从一位基因锁开到四阶的强者面前逃走，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嘭！ 赵哲瞬间飞身而出。 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速度，以免超音速音爆在城内引发骚乱，但哪怕是以亚音速飞行，他也在四秒不到的时间内就抵达了目标所在。 当他飞抵这座大楼上空之时，那个盯梢者甚至还都未曾走到天台楼梯口，就直接被赵哲抓着后脖颈，整个人提上了天空。 第一百七十九章 樱满春夏的决意 亚克·杨，也可以叫他杨方舟，是一个中美混血儿。 不过，从相貌上来看，几乎看不出他身上有多少白人血统，只有瞳色是蓝灰色的，和一般的黄种人有些不一样。 再加上一口地道的京味普通话，纯中式的饮食习惯，他看上去几乎和普通中国人没多大区别。 不过，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国人，说话像是一个中国人，饮食习惯像是一个中国人，甚至还有着一个合法的中国国籍，但他其实却并不将脚下的这片土地当成是自己的祖国。 在他的心目中，唯一的祖国，只有大洋彼岸的那个挂在星条旗的希望之国，美利坚！ 没错，他是一个间谍！ CIA的间谍！ 这一次，他突然从上级那里接到一个监视任务，要求他以非接触的方式对某户人家进行监控，而且决不能被发现。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任务，因此便想着，用无人机与隐蔽式摄像头应该就可以轻松愉快地完成任务了。 然而，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监控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只是一瞬间，他提前安装好的十三个隐蔽式摄像头以及四架光学隐形无人机就被全部摧毁，而且他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摧毁了它们。 更可怕的是，紧接着他就发现，那个资料中提到的监视目标之一，居然不知道用什么方式瞬间锁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转瞬间就化身超人，直接飞天而起，将远在一公里之外的自己抓了个正着！ ‘见鬼见鬼见鬼！情报里可没有说过，让我监视的人里有这样一个货真价实的超人啊！’ 被抓后的瞬间，虽然犹豫了半秒钟，但亚克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打算咬破自己牙齿中的毒囊自杀。 只是，再度出乎他的预料的是，几乎在他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刹那，他立刻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全部掌控，浑身肌肉仿佛僵死一般，哪怕是“咬牙”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完成。 ——这却是赵哲在捉住这个间谍的瞬间，他的感知力就已经渗透到了他的全身，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牙齿中隐藏着的毒囊，当即毫不犹豫地以四阶入微之力锁死了对方的全身肌肉，不让他有半点自杀的机会。 ‘是想要拷问我吗？’ 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力量造成的结果，但这位亚克·杨还是在瞬间就明白了，对方想要活捉自己，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到情报。 ‘不，我绝对不会屈服的！’ 对“祖国”的忠诚心胜过了对酷刑、对死亡的恐惧，他坚信，无论对方用什么酷刑折磨他，他都不会吐露出半个字的情报的！ 正当他这么想着时，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中仿佛被插进了一根棒子，肆意搅动着，在给他带来巨大痛苦的同时，许许多多被他掩埋在心底里的秘密不由自主地浮上表面，被迫回忆着自己过往的一切人生经历。 刹那间，他仅存的意识浮现出一股明悟，对方是在搜索自己的记忆！ 这样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肉体上的拷问，想知道什么，直接从他的脑海里搜索就是了！ 是的，借助于四阶的入微之力，以及精神系符文的辅助，赵哲现在可以像这样直接对他人进行记忆读取，不需要任何审讯技巧，读取的也不再仅仅只是表层意识，就连隐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记忆也能挖掘得干干净净！ 只是，因为技术还不成熟的缘故，赵哲的这种记忆读取技能对于被读取者会产生巨大的痛苦与后遗症，基本上被读过一次记忆以后就差不多变成植物人了。 当然，既然已经沦落到了要被赵哲读取记忆的地步，那必然就是赵哲的敌人。 而对于敌人，赵哲是半点同情心都不会有的！ 几分钟后，赵哲将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已经彻底变成废人的间谍先生扔到了地上，心中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 “CIA的间谍，却莫名其妙要来监视我们……” 赵哲瞬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这绝对与GHQ，与达特脱不开关系！ CIA是美利坚的对外情报组织，而GHQ也是在欧美国家掌控下的多国部队，两者之间有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达特在GHQ中的第二个合作者，赵哲也早就已经清楚了对方的身份—— “嘘界……这家伙之前一直挺安分的，原以为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家伙，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和茎道修一郎一样的蠢货啊！” 眼中热视线一闪而过，将地上这个虽然还呼吸着但却已经失去了生存意义的“肉块”烧成了灰烬，赵哲返身而归。 将情况告知樱满春夏后，这位女科学家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紧迫感。 “这么说来，那个达特，果然是对小祈动了歪心思了吗！” 有过赵哲之前的分析，她当即明白，对方的行动所指的目标不会是别人，正是身为“夏娃”复活载体的楪祈！ 而且，从对方派人对他们进行监视的行为来看，很可能打的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主意，打算趁赵哲不在、或者主动将赵哲引走的情况下，派人将楪祈掳走。 “……赵君，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将人改造成超人类对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樱满春夏抬起头，神色肃然地说道。 “是的，我确实能办到……等等！你是想……” 赵哲瞬间反应过来，有些愕然地看向对方。 “没错，赵君，请你对我进行这种改造吧！这样就算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也能保护好孩子们！” 虽然樱满春夏掌握的基因技术中，同样也有人体强化方面的技术，但那种技术还相当不成熟，每一例成功都是在无数次失败的基础上诞生的，成功率相当感人，强化后的副作用也完全未知。 但赵哲的手段却不同，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的他，能细致入微地掌控强化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只要他本人不出错，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副作用更是完全可控，而且也有办法消弭。 虽然接受了强化之后，自己或许就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但是为了保护孩子，身为“母亲”的樱满春夏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八十章 另辟蹊径的强化，记忆录入的可能 对于樱满春夏的请求，赵哲并没有拒绝。 她的担心的确有道理，在赵哲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她这边也确实需要一些自保的能力。 唯一的问题是…… “你想清楚了吗？我的基因改造，可是无比痛苦的！而且也没办法让你麻醉昏睡过去，你真的有承受这种痛苦的心理准备吗？” 赵哲这么问着，言语中似是有些担心樱满春夏能不能在改造中坚持下来。 “赵君，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 樱满春夏有些不悦地翻了个白眼——女人连生孩子的痛苦都可以忍受下来，疼痛什么的，她可从没有怕过！ 虽然樱满春夏本人并没有真的生过孩子就是了…… …… 返回住处后，来到地下室，赵哲挥手召唤出大片IBM粒子，在地下室的四周内墙面处凝聚出吸音隔振结构。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樱满春夏在强化时忍不住痛苦惨叫出声，有着这层隔音，也不怕惊吓到楼上的楪祈还有周围的邻居们。 “那么，做好准备，我要开始了！” 赵哲说着，一手按住樱满春夏的脑门。 刹那间，曾经被恙神涯体验过的痛苦降临到了樱满春夏身上。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出赵哲所料，她一瞬间就惨叫了出来。 毕竟这种几乎是将人从细胞层面上打碎然后再重组的痛苦，可远比生孩子的疼痛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只是，紧接着樱满春夏就表现出了让赵哲也不得不为之赞叹的惊人毅力。 惨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她似乎是适应了这种痛楚，很快就紧闭嘴巴，咬紧牙关，将痛苦牢牢封死在喉咙里，不肯泄露出半丝软弱的模样。 漫长到仿佛一生的五分钟后，那种仿佛从每一个细胞中渗透而出的疼痛终于消退，已经浑噩到有些意识不清的樱满春夏终于回过神来，强化结束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那绷紧的神经瞬间一松，双腿当即一软，整个人向着地面倒去。 好在，一旁的赵哲立刻上前将其扶住。 “感觉怎么样？” 他问道。 “感觉……好疼……” 樱满春夏终究不是恙神涯那种小小年纪就走上战场的战士，没法像后者那样强化一结束就几乎彻底掌控住了一身暴涨的力量。 此时的她甚至还没有从神经残留的痛苦中缓过劲来，整个身体都在无法自主地轻微痉挛着，浑身肌肉更是松软无力，站都站不稳。 好一会儿后，她才从这种痛苦的余韵中解脱出来，身体也恢复了力气。 这时候的她浑身上下都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沾湿了，再配上那因为血液加速流动而变得通红的脸颊，那因为痛苦而忍不住流泪的湿润双眸，那为了缓解痛苦而本能急促的呼吸……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她刚刚在地下室和赵哲做了什么不能说的糟糕事情呢！ 不过，樱满春夏此时却顾不上自己浑身上下的狼狈模样了。 当痛苦彻底消退后，她终于感受到了自肌体之中涌现而出的、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试着扶住不远处的椅子，想要凭自己的力量站起，却不想手上的劲道大到远超自己的想象，一不小心就把木质的椅背给捏碎了！ 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一旁的不锈钢桌子上，却听“嘭”的一声，金属桌面上直接被按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仔细看去甚至连指纹都隐约可见！ 似是被自己的力量吓了一跳，她又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在瓷砖地板上，就听咔嚓一声，一整块瓷砖被她踩得裂开。 终于站稳之后，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自己制造出的破坏，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这可真是……连日常生活都成问题了啊！……我该不会要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这一身力量吧？” “放心，这只是暂时的现象，我在强化时也着重增强了你小脑中的运动调节中枢，只需要熟悉个把小时，你就能彻底掌控住自己的这一身力量了！” 赵哲这么说着，一边扶着她来到家中的锻炼室，用各种锻炼器材，让樱满春夏在运动中熟悉自己的力量。 而正如赵哲所说，樱满春夏能感觉得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掌控住了自己体内暴涨的力量。 与此同时，她还感受到了，伴随着对力量的掌控，自己好像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许多发力的技巧，知道如何能以最小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效果，也知道在运动中该如何避免发力不当伤到自己。 甚至在赵哲的提议下尝试了一会儿搏击训练后，她更是惊觉，原本根本不懂得战斗的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了许多战斗的本能与技巧。 ——在赵哲刻意将力量与速度压制到普通人程度的情况下，竟然能与其打得有来有回、有模有样！ “这是……基因锁第一阶？”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哲曾经与她提过的，基因锁开启后的能力。 但对面的赵哲却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并不是——你也知道，开启基因锁之后，基因链的不稳定似乎会降低人对启示录病毒的抗性，所以我没有强行帮你开启基因锁。这只是我将我所掌握的一些战斗本能与技巧，以改变突触连接的方式刻录进了你的神经系统之中，然后让你在实战中逐渐‘回忆’起来而已。” 毕竟樱满春夏不是恙神涯，没有像后者那样丰富的战斗经验，单纯给她一身力量，却不给她运用力量的方法的话，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是强行开启对方的基因锁，且不提赵哲能不能做到，也不提这么做的危险性，单就是开锁后有可能会出现的对启示录病毒负抗性的问题，就由不得他不慎重考虑。 因此，他在综合考虑了各方面因素后，最后选择了另辟蹊径，以这种修改神经元突触的方式，将相当于基因锁一阶的战斗本能转化成类似于身体记忆的“战斗经验”，直接输入到樱满春夏的神经系统中。 “……你连这种事都能办得到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樱满春夏忍不住惊叹出声。 虽然赵哲对她所做的仅仅只是在神经系统中刻录进一些肢体运动方面的条件反射回路，但如果这种能力进一步深入，那就可以演变为直接修改他人的记忆！ 换句话说，以后赵哲要是把这项能力开发成熟了，他甚至可以摸一摸别人的脑袋，就把那个人洗脑成自己的死忠！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石二鸟的报复手段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想，赵哲的这种能力，同样也可以当成快速学习机器来使用，只要是赵哲知道的信息与知识，他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刻录到他人的大脑记忆中枢中，跳过学习和重复记忆的过程，直接成为难以忘却的长期记忆！ 不过，相比起樱满春夏的浮想联翩，赵哲本人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自己能办得到这种事，然后就顺手帮樱满春夏录入了这些近乎本能的战斗经验，对于其他方面的衍生应用，他实际上并未深入思考过。 ——而且，与这种麻烦的方法相比，他想要控制一个人，方法其实多得是！ 使用精神系符文，或者更简单一点，具现化出一个精神控制类的拟造宝具，他想控制谁就能控制谁，根本不需要深入他人大脑改写记忆那么麻烦！ 故此，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将自己的这一能力进一步延伸开发，变成另一种洗脑神技。 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解决了樱满春夏的强化问题后，他最想要做的，还是对某些不知趣的家伙给予应有的惩戒！ “首先，是CIA！” 虽然从那个间谍脑中的情报来看，恐怕发布这个监视任务的CIA本身，都不太清楚赵哲的真实身份与实力。 事实也正是如此，为了掩饰自身的计划以及达特的存在，嘘界将所有与赵哲相关的情报都进行了非常彻底的掩盖。 ——毕竟如果赵哲的确切情报被欧美高层知晓了，那么达特的存在也势必无法隐藏。 而达特的暴露，又会牵扯出第四次默示录的阴谋，这种全人类灭绝只为了成全两个所谓“亚当”“夏娃”的永生的事情，任何一个国家的高层都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只是，对于赵哲来说，CIA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了不了解他的实力，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这个总喜欢到处乱伸手的情报组织，居然胆敢派人来监视他，这必须得给予回敬！ “赵君，难道说，你想要对CIA动手？” 樱满春夏有些担心——她倒不是担心赵哲会敌不过CIA，而是担心赵哲真的摧毁了CIA之后，受到刺激的美利坚恐怕会反应过度，很有可能会引发战争！ 就算是以赵哲的力量，真的和世界最强军事国家进行直接的武力对抗，恐怕也很难是对手吧！ 嗯，此时的樱满春夏依旧对赵哲的真实实力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呢！ 虽然她知道赵哲是个能以个人之力引发海底地震甚至海啸的人形天灾； 虽然她也通过各种渠道看到过赵哲的战斗场景，知道赵哲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削弱版的超人； 但是，出于一个普通人几十年来养成的对国家机器的敬畏，她依旧无法相信，一个人的实力，能强到与世界最强国家对抗！ 然而，对于现在的赵哲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常规军事力量在他眼中都与杂鱼无异。 就算是单颗核武器的攻击，赵哲尚未个人化的心灵之光虽然无法抵挡核爆中心的数亿度高温，但他却有足够的速度，能够在核爆发生前及时逃走。 除非以大量氢弹进行洗地形式的攻击，否则根本不可能对赵哲构成任何威胁！ 当然，虽说有着不惧国家机器力量的自信，但赵哲也并不想随随便便就大动干戈。 毕竟他这边不仅仅只有他自己，还有樱满春夏的一家子，真的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没法再获得安宁的生活。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就不打算动手了——正相反的，他打算给CIA还有背后高小动作的GHQ都来一下狠的！ “放心，我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的！” 对于樱满春夏的担心，赵哲这么出言保证着。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件事—— “我听说，最近这几年Anti Bodis好像推动了一个白血球计划对吧？为了对日本进行彻底的海陆空封锁，在日本上空部署了天基武器卫星，其上搭载的高能镭射武器足以摧毁地表上的任何一座大型建筑物……” “等等，你是想……” 樱满春夏瞬间反应过来，双眼猛地睁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说，如果GHQ下属的白血球卫星，将兰利（CIA总部）给摧毁了，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赵哲轻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期待。 “……” 樱满春夏想了想，这一次却没有再说什么劝阻的话。 的确，如果是GHQ的天基武器攻击了CIA的总部，那倒霉的就是GHQ、以及理论上隶属于GHQ的Anti Bodis了，怎么也涉及不到赵哲的头上。 而且这么做在报复了CIA的同时，还将GHQ也一同拖下了水，算得上是一石二鸟之计，的确是上好之策。 唯一的问题是…… “像这种战略级的武器，肯定都是被军用级的加密系统重重加密的吧？你又该怎么取得白血球的控制权呢？虽然你的黑客技术算得上高超，但是应该还没高到能劫持军用卫星的程度吧？” “嗯，你说的没错，我的黑客技能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不错，甚至都称不上顶尖，如果在地面上，我的确是没可能攻得破白血球卫星的军用防火墙。但是……如果我直接接触到了卫星的本体呢？” “卫星的本体……你是想……！” 樱满春夏立刻明白了赵哲的打算。 是啊，对于一般人来说，想要劫持卫星，要么想方设法得到卫星系统的操控密码，要么以高超的黑客技术攻破其防火墙，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更别说，白血球的操控系统是以量子加密形式加密的，哪怕是技术再高超的黑客，在没有拿到秘钥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攻得破它的操控系统。 但是，赵哲可是会飞的！ 他甚至能飞到地球的近地轨道高度！ 而像白血球这种对地攻击的天基光束武器，其轨道高度绝不可能太高，也定然是在一百公里高度左右的低轨道，完全在赵哲的触及范围内！ 而只要让他触及到卫星的本体，他完全可以无视卫星本身的操控系统，直接从物理层面接管卫星内的变轨以及攻击模块，实现字面意义上的卫星“劫持”！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就是一颗卫星吗？看我把它推走！ 说做就做。 当天夜里，赵哲就直接从自家后院里升空而起，体表勾勒出的符文阵列让自身进入光学与雷达双重隐形状态，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一路直飞大气层边缘，抵达电离层之外的外层空间。 赵哲上一次飞到这个高度，还是他刚刚完成体内符文系统的构建，获得了力场飞行能力之后，对自己进行飞行极限测试的时候。 这里的空气已经非常非常稀薄，空间中更有无处不在的宇宙辐射与致命的高能粒子射流，除了水熊虫和某些细菌之外，任何地球上的生物无防护地出现在这里，都绝对活不过一分钟！ 但很显然，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生命本质已经蜕变到另一个层面的赵哲并不在此列。 那对一般人来说足以致命的宇宙辐射以及高能粒子射流，不是被他体表的无形力场抵挡，就是被皮肤细胞内的电磁波吸收符文转化成自身的能量。 他也不需要呼吸。 通过基因锁四阶的自主基因修改能力，以及遍布体内每一个细胞的符文阵列，在赵哲体内的能量耗尽之前，他不需要吸收氧气，也不需要向外排出二氧化碳，完全可以在自身体内完成无需外界物质输入的完美物质循环。 至于接近真空的稀薄空气所产生的负压，更是被赵哲强横到宛如钢铁之躯的身体完全无视。 就这样，自加加林第一个登上外太空以来，赵哲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无防护进入外太空的“人类”！ 借助于体内的反重力符文阵列，赵哲不必像一般的外层空间飞行器那样必须以高速抵消地球的重力吸引，而是可以在任何一个高度与角度，保持与地面的相对静止。 在日本空域上空巡睃了一周，借助超凡的视力，他很快就发现了三颗外形与一般卫星有着极大区别的航天器。 类似蒲公英般的外形，顶端是数片如同扇叶一般展开的金属板，下方是三条各呈120度偏转的狭长轨道，构建成一个类似于轨道炮一样的结构，扇叶与轨道的连接处，则是由数个不同直径的圆柱体构成的卫星主体。 会有这样奇特外形的卫星，定然是“白血球”没跑了！ 飞快接近，调整高度，赵哲很快就抵达了其中一颗卫星附近。 他保持着自身的完全隐形，维持着与卫星相同的飞行速度与方向，悄然接触到了这颗卫星的本体。 在赵哲接触到这颗卫星的一瞬间，赵哲的四阶入微之能就探测出了这颗卫星的所有内部结构。 在花了几秒钟搞清楚了这些结构的功能之后，赵哲直接出手，以入微劲力破坏了卫星内部的通讯模块以及另外三个备用通讯模块，切断了它与地表控制中心的一切联系。 紧接着，赵哲就化身人肉变轨器，直接推着卫星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向着西半球——更准确地说是向着北美大陆飞去。 而就在同一时间，地面上的控制中心也发现了这颗卫星的异动。 “白血球二号突然中断了信号！而且严重偏离了预定轨道！” 控制室的值班人员立刻将这一情况上报。 “怎么回事？是事故吗？” GHQ总司令，杨（ヤン）少将，刚刚和自己的女秘书睡下没多久，就被这一通紧急情况叫醒，在十五分钟之内便急匆匆地赶到卫星控制中心。 “不，并不像！” 对于他的问题，一旁的技术人员立刻回答道： “我们在通讯断开之后，立刻就启动了备用的通讯线路，但三个备用通讯线路都无一例外地没有任何回应，如果是事故的话，不可能这么巧合！” 司令官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换句话说，是人为的了？”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应该就是如此了！白血球……或许被人劫持了！” “这不可能！白血球的控制系统是以量子化加密的，控制中枢更是被完全的措施保护着，不可能被人劫持的！” 还不等司令做出回应，跟在他旁边一位秃顶的中年人立刻出言反驳。 他是白血球操控系统与加密系统的总设计师，在得知白血球失控之后也被第一时间召集到了这里，他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作品会出现如此纰漏的。 “但是，卫星在脱离轨道之后有着明显的变轨痕迹，这不可能是失控之后的自然飞行轨迹！” 那位技术员也是个头铁的，当即在大屏幕上显示出雷达观测中的白血球二号飞行轨迹，有理有据地将中年秃头设计师的反驳给反驳了回去。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设计的量子加密系统明明是绝对安全的……不可能出问题的才对……” 无论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事实。 目前观察到的种种迹象尽皆表明，白血球二号失联并非是事故造成，而绝对是人为的结果！ “再怎么周密的防御系统，也必然有其漏洞，顶多也就是能不能被人找到的区别……现在还是先别纠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当前的关键问题是，这颗卫星的飞行轨迹到底是指向哪里，劫持者究竟想拿它干什么？” 总司令这么说着，中止了场中的辩驳，将话题转回到正题上。 “飞行轨迹方向……应该是北美大陆，不过目前还无法确定其最终目标所在！” 操作员一通操作，屏幕上显现出卫星飞行的预测轨迹，果然指向的是美国。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CIA的总部，兰利，其实就在这条轨迹线所指的方向上！ “……要通知美利坚那边吗？” 身后的美女秘书上前两步，在司令耳边低声询问道。 但总司令却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迟疑着，犹豫着。 一颗载有致命性武器的武装卫星脱离了控制，正在向北美大陆飞行，按理来说应该在第一时间通知美利坚才对。 但是，一旦真的这么做了，别人会怎么样暂且还不知道，但身为GHQ总司令的杨少将本人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这时候，他唯一的出路只有……找另外一个背锅者！ “嘘界呢？嘘界在哪里？白血球本身的管理权限都已经交给了Anti Bodis，他身为Anti Bodis的总指挥，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见不到他的人？！”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降的神罚 “我去检查地下的白血球控制核心了！” 就在这时候，嘘界那非常有辨识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就见这位Anti Bodis指挥官带着两位随从，大跨步地走入控制室中。 “……” 原本还想继续给嘘界泼脏水的杨少将顿时卡住了壳，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尴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问道： “那么，控制核心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 嘘界回答道： “核心本身依旧完好，周边也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硬件方面的问题。” “……你是说，有黑客能在没有任何物理接触的情况下，攻破白血球的量子加密系统吗？” “或许不是黑客，而是别的什么……” 嘘界这么说着，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收到CIA那边的一位“朋友”的回复，之前他委托出去的那个监视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负责该任务的特工也彻底失踪，推测已经死亡。 还没等嘘界埋怨CIA的特工太过废物，紧接着没多久，就发生了白血球卫星的失控事件，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他心中惊疑——这该不会，是那个人的报复吧？ 虽然以他所知的常识来看，在控制核心没有出问题的前提下，想要劫持白血球卫星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那个人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不科学”、“非常识”，天知道对方会有什么超出想象的手段！ 甚至于，搞不好那颗偏离轨道的卫星都是被那个人直接推着飞走了也说不定呢！ 不过，不管嘘界的心中有何猜疑，在事件正在发生的现在，身为Anti Bodis指挥官的他都必须第一时间出面应对，否则别说他暗地里的计划了，就连他现在屁股底下的这个位子都保不住！ 然而，正如过去所有觊觎着白血球卫星的恐怖分子们一样，嘘界他们此时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在一切地面控制手段都无法生效的现在，他们又该如何干涉那颗远在大气层之外的卫星呢？ 不，在这之前，他们还得面临着另一个问题，也正是之前杨司令身边的美女秘书所说的——到底要不要、或者说什么时候将这件事告知美国军方？ “不能再拖了，将这件事上报上去吧！实在不行，就让美利坚那边的反卫星系统将这颗白血球击落！” 相比起杨司令，嘘界这边却果断得多。 不管这颗卫星是不是赵哲劫持走的，也不管这颗卫星的最终攻击目标是北美大陆的哪个地方，一旦白血球真的对着美国的国土发射了攻击，那么无论是那个尸位素餐的杨司令，还是他这个主张推动了白血球计划的Anti Bodis指挥官，最后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当务之急，就是先将事情报告上去，然后尽快将这颗失控的卫星摧毁！ “……好吧，你说得对，确实该这么做！” 犹豫了几秒钟，杨司令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处置方案。 只是，他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就在杨司令这边准备接通和五角大楼的通讯的时候，另一边的技术员突然高喊出声： “检测到白血球二号释放出高能辐射，这是镭射攻击发动的前兆！” “什么？！怎么会这么快！” 是的，就是这么快！ 在赵哲的推动下，这颗白血球卫星以远超相同轨道航天飞行器的飞行速度，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内就从太平洋西部上空飞抵了北美大陆上空。 在以目视方式确认了位于华盛顿特区与弗吉尼亚州交界处的兰利CIA总部后，赵哲稍微稍微计算了一下地球引力与大气层折射会对激光光路造成的影响，调整了一下卫星的炮口指向，然后没有半分犹豫，立刻动手！ 调整大脑细胞内的符文，将自身感官转换到电磁感应视野，以四阶入微之力直接介入到卫星内部的电子线路之中，截断数据控制模块到武器发射模块之间的信号，以赵哲本身取代卫星内部的火控计算机，直接从物理层面接管卫星镭射炮的控制权限。 ——这样一来，就算卫星的火控系统内还有什么别的加密验证系统也无关紧要了，赵哲直接绕过所有这些麻烦的破解步骤，从最根本的层面取得了卫星镭射炮的控制权。 下一刻，伴随着赵哲意念中的命令，开启了攻击程序的镭射炮直接开始充能，在短短十几秒钟的预热充能后，微型核反应堆的能源转换成炙热的高能激光束，在一重重透镜的调整与聚焦下，向着地面上的目标发射出了致命的攻击。 而就在同一瞬间，无论日夜都几乎一样繁忙的CIA总部，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束将此地笼罩。 —— 轰——！！！ 激光的照射本身是不会有声音的，但是被几千万度的高能激光加热瞬间蒸发的物质所产生的冲击波，却发出了比舰炮轰炸还要响亮的震天巨响。 当光束消失之后，留在原地的，只有一个巨大的深坑，以及深坑中那些已经玻璃化的建筑残骸与不知道是不是人类尸体残留的碳化痕迹。 在这从天而降的天罚一击下，CIA总部，全灭！ “……” 白血球控制室，当看到那颗失控卫星真的对美国本土发动了攻击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杨司令才缓缓开口，用一种干涩的语气问道： “确认了刚刚那一击的攻击目标了吗？” “……啊！是！” 一旁的技术员这才如梦初醒，立刻操控起系统，几秒钟后，他大声汇报道： “攻击坐标，北纬38°57′03.70″，西经77°08′38.08″，这是……” 大屏幕上切换出地图，输入经纬度后立刻放大锁定了被攻击的位置，以及地图上本该存在的那一栋建筑。 “这是兰利！CIA的总部！” 不等技术员说出这个坐标代表的地点，嘘界先一步开口。 这时候的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白血球的失控与对CIA总部的攻击，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人的报复！ “这下，可真的有些糟糕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逃跑，隐匿，强夺 确认了白血球刚刚的攻击目标后，嘘界心中瞬间往下一沉。 虽然他在得知CIA特工行动失败的消息后就已经有所预感了，但他却绝对没有想到，赵哲的报复居然来得如此快速、如此猛烈，也如此阴损！ 是的，虽然说这件事事后调查起来，谁都知道是有人劫持了白血球卫星发动了袭击，而不可能会是GHQ或者Anti Bodis野心勃发想要反咬主人一口。 但不管怎么说，白血球卫星系统是Anti Bodis推动建立的，管理权也在他们手上，卫星被人劫持完全是他们管理不善、防御不严的责任，再加上事件发生后没有及时通知美国，导致对方根本来不及进行防御……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嘘界，还有倒霉的杨少将，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到头了！ 更严重一点，甚至连Anti Bodis乃至整个GHQ的存在都会受到威胁，欧美国家，尤其是刚刚受到袭击的美国，恐怕再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半独立运行的非国家武装力量继续存在，势必要将其彻底纳入掌控。 那样一来，就算嘘界能侥幸躲过清算、继续坐在现在的位子上，恐怕也再没法像过去那样在台面底下玩什么小动作了，他与达特的计划，也必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果然不愧是能与达特对抗，而且一直牢牢占据上风的人物啊！一出手就是如此快狠准，打算直接从根本上将我方的根基给一举铲除吗！’ 暗自叹息着，嘘界清楚，自己这边能打的牌已经不多了。 ‘想要破局，恐怕得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比如说……那个东西！’ 带着这样的思考，他离开了控制室——在白血球已经发动了攻击的现在，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务之急，还是着紧自己的性命先。 他可不相信，赵哲的报复会仅仅只局限于炸平CIA的总部，从对方过往那肆无忌惮的战斗行为来看，接下来再找上自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继续自己的计划前，必须得先避一避风头了…… …… 另一边，不知位于何处的达特则是抬头望向天宇，似是能看到赵哲推动卫星向CIA总部发动攻击的那一幕，不由得感叹出声： “呀嘞呀嘞，这还真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消灭我的合作者吗？真是好手段！” 就算是一直在暗地里搞风搞雨的达特也是清楚的，他所谓的淘汰人类、进化人类的计划，除了像茎道修一郎以及嘘界这样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之外，几乎不可能会有人认同。 而如果失去了Anti Bodis以及GHQ这层外皮的掩护，他的计划也几乎很难继续进行下去。 更别说，要是他本人的存在被那些欧美国家的领导层知道，恐怕他将要面对的就是全世界的追捕与围剿了——永生与超凡，人类最渴望的两种力量，可就在他身上呢！ 虽说他拥有的力量，并不惧怕普通人的军队围剿，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别说促进夏娃复活、制造亚当推动第四次默示录了，他甚至连新的合作者都很难再找得到！ “就看嘘界会怎么处置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放弃这样一个既聪明又有执行力的合作者啊！” …… 当赵哲推动着白血球二号卫星坠入大西洋中，然后绕了地球一圈回到东亚区域时，这边的天还未亮。 报复完了CIA，顺便给GHQ还有Anti Bodis挖下了一个无底巨坑，他仍旧没有罢手，继续飞到日本，想要找嘘界的麻烦。 只可惜，在确认了此次事件是赵哲发起的报复后，嘘界一离开白血球控制中心，立刻就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Anti Bodis里的下属心腹都不知道他的所在。 而赵哲虽然靠着各种手段将自己强化成了一个山寨削弱版的超人，但山寨终究还是山寨，他的钢铁之躯超级力量热射线冰冻呼吸飞行能力什么的或许能与虚弱期的超人稍稍扳一扳手腕，但在超凡感官方面，他和挂逼等级的超人是完全没得比的。 他既没有超人那种能远看宇宙星空、近看原子电子的超级视力，也没有那种不科学到能瞬间听到地球另一边记者侠呼救声的超强听力。 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并未做过定位标记的人，此时的赵哲还是力有未逮。 “哼！也罢，就让你再多活两天！” 赵哲冷哼一声，只能暂且作罢。 反正嘘界就算是活着，也绝对没有好日子过——就看看在美利坚的暴怒清算下，这家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 不过赵哲也并没有就这么白来一趟——在搜索了一些关键岗位人员的记忆后，他拷贝走了Anti Bodis的服务器中存储的所有资料，还直接杀进重新建立的虚空研究所中，夺走了未被使用的第三管虚空基因。 ——这玩意儿他自己虽然不会去使用，但也绝不会继续留在这边资敌！ 事实上，在发现虚空基因只剩下一管之后，赵哲都觉得自己动手动得太晚了！ 很显然，除了达特用掉的那一管之外，另一管虚空基因也已经被使用掉了，就是不知道使用者到底是谁。 不，实际上赵哲多多少少还是猜得到的——原剧情里拥有王之资质、也就是被视为亚当候补的人总共也就只有两个（达特本人不算），樱满集在他这边，那剩下的自然就只有恙神涯了。 只是，就不知道那一管虚空基因到底是恙神涯主动盗取的，还是达特这边给予的。 要是前者还好说，但如果是后者……哼！赵哲对忘恩负义的二五仔可不会有半点容忍之情！ 但他也并没有现在就去找恙神涯盘问清楚。 反正对赵哲来说，就算对方真的获得了所谓的“王之力”，也依旧只是凡人一个，若是敢与自己为敌，随手杀了就是！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达特那家伙。 作为人类合作者的嘘界此时已经自顾不暇，自保都很难，唯有神出鬼没、战力超群的达特，有可能跳出来继续搞风搞雨，必须予以警惕！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甘失败者的反击 不过，让赵哲有些意外的是，直到他返回自家为止，那个达特都没有任何现身出手的迹象，就这么任由他带走了作为“王之力”钥匙的虚空基因组。 “或许他还打着让樱满集吸收虚空基因组，成为第二个‘王’的想法吧……” 赵哲猜测着对方的动机。 当然，“王”不“王”的其实都无所谓，有赵哲在，也轮不到樱满集这么一个小屁孩登上战场。 除非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否则他是不会让樱满集使用这虚空基因组的——天知道达特那个阴人有没有在里面加什么料！ 在这一点上，樱满春夏也是持着相同的意见。 “既然你带着集和小祈离开了日本那个旋涡中心，那就不要再让他们牵扯进这些事情里了！保护孩子，是我们这些大人的工作！” 嗯，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年，赵哲也早已经成年，说他是大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因为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的关系，除了身高成长了一点外，他的样貌和六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依旧是一个高中生呢！ “那么，这支虚空基因组，就先交给你保管吧！” 赵哲将手中的试管交给樱满春夏，同时补充着说道： “当然，一旦出现我不在身边，而你一个人又无法应付的情况，也不必犹豫，让樱满集直接用了就是！至于其中潜藏的隐患……我会解决的！” 万一这虚空基因组里真被加了什么料，也没关系！ 反正虚空基因组所带来的“王之力”也很容易消除——直接砍手就行。 而以赵哲的能力，他也完全可以通过四阶之力催化细胞加速分裂分化，帮助他人断肢重生，断根手而已，小伤啦！ “……” 樱满春夏并不清楚赵哲所谓“解决隐患”的方式竟然是砍自己儿子的手然后再长一根出来，不过出于长久相处以来的经历，她还是非常信任赵哲的能力的。 既然他说可以，那必然是可以！ “我明白了！” 点了点头，樱满春夏郑重地将这支虚空基因组收下。 然后，她才问起赵哲此次行动的结果： “那么，这一次之后，达特那边应该会消停一点了吧？” “嗯，就看接下来美国那边会如何反应了，如果事情发展和我预料的一样的话，那么达特将会失去他在官方中的合作者，那些试图掀起第四次默示录的疯子，恐怕得过一阵苦日子了！” “希望如此……” …… 之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如赵哲所料。 CIA总部被炸毁，包括中情局局长在内的一大票情报界重量级人士身亡，大量机密资料被付之一炬，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的美利坚果然是愤怒到快发疯了。 虽然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GHQ的杨司令就立刻向五角大楼汇报了白血球卫星被恐怖分子劫持并向美国本土发动了袭击的情况，但这丝毫不能改变美利坚对于GHQ以及Anti Bodis高层无能的愤怒。 因此，就在三天后，关于罢免GHQ总司令以及Anti Bodis最高指挥官的命令就已经从联合国安理会那边传了过来。 ——在这件事上，美利坚在联合国的官僚们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仅仅在三天内就完成了从上报事件到开会投票的全部流程，并且在大会投票中以13票赞成、两票弃权的结果顺利通过了该撤职议案。 于是，从法理上来讲，在这个命令传达到日本之后，杨少将与嘘界就正式失去了GHQ总司令以及Anti Bodis最高指挥官的职位。 而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来自于联合国安理会，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美国一方的追责。 但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因为这次的事件暴露出了GHQ内部管理方面的无能与低效，在美国的强烈要求下，联合国将会派出多国调查团，进入日本，对GHQ以及其下属的Anti Bodis进行全方位的审查。 很显然，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的话，GHQ还有Anti Bodis是绝对经不起查的！ 就不提那些GHQ士兵随意枪杀封锁区无辜平民、Anti Bodis拿感染者做人体实验之类的烂事了，嘘界以及嘘界的前任茎道修一郎与达特暗谋的种种反人类计划，被曝光出来才是最要命的！ 这种事一旦曝光出来，嘘界肯定是死定了，而且美国乃至全世界所有国家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摧毁樱满真名、摧毁达特、摧毁启示录病毒、乃至摧毁整个日本！ “所以，你会如何做呢？” 嘘界的藏身处，达特现身于此，如此问道。 “要知道，那个杨司令已经被软禁起来了，而你因为玩失踪，已经被GHQ的代理司令当做畏罪潜逃处理，通缉令都贴满了大街呢！” “没关系，Anti Bodis里有三分之一是忠于我个人的，只有他们没有被全部清理掉，我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阴影中，嘘界站起了身，上前几步，让自己的半个身子踏入到窗外投下的月光之中。 “只要有那个东西，无论是GHQ还是美国，都根本不足为惧！” “那个东西……你是指——” “没错，起源之石！一切的开始，默示录的预兆，也是除了夏娃之外另一个控制启示录病毒的中枢——你当初是这么跟我说的对吧！” 半边被光照亮，半边隐于黑暗之中，此时的嘘界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神经质，反而显现出一股特有的魄力。 “是的……你是想用起源之石的力量吗？你想怎么做？” 达特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 “很简单，在联合国的调查团进入日本后，以起源之石为核心展开基因共鸣，引发第二次‘失落的圣诞’，直接消灭GHQ的部队以及那些调查团，同时忠于我的部队会注射特制疫苗，在这场‘不幸的灾难’中幸存下来，最后勉强挽回事态，同时作为日本最后的成建制武装力量，艰难地维持这个国家的秩序……这应该能让美国那边稍微投鼠忌器一些，为我们的计划多争取一些时间！” 嘘界如此说着。 言语间，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在他口中仿佛如同尘埃一般一文不值，仅仅只是他为了完成自身目的的道具，可以随意消耗！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末日之歌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一架机身上印有“United Nations”字样的客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 飞机停稳后，舱门打开，一行各色肤色皆有的人群从飞机上走下。 这不是别的，正是联合国安理会派遣而来，负责对GHQ以及Anti Bodis进行调查的专家组。 “威尔森中将，欢迎来到日本！” 在杨少将被撤职之后，代理GHQ司令职务的斯科特少将主动上前，向着队伍中那位穿着美国陆军军装的领头者敬礼欢迎。 只是，对于斯科特少将的主动示好，这位威尔森中将却完全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鸟都不鸟他一下，直接带着身后的人就走。 斯科特少将一脸尴尬地半举着手，愣了好一会儿，才脸色铁青地追了上去。 很显然，对方是用这种做法来表达专家组的态度——他们这一次绝对会公事公办，将GHQ以及Anti Bodis内部所积累的所有问题统统调查清楚！ ‘这下，可真的要大地震了啊……’ 斯科特少将心中微微一沉。 虽说这一次白血球攻击CIA总部的事件，主要负责人必然是已经被软禁的杨少将以及畏罪潜逃的嘘界，但联合国专家组一旦对GHQ内部展开彻查，像斯科特这样的高层军官也绝对讨不了好！ 因为，从“失落的圣诞”开始，日本放弃国家主权，GHQ接过行政权，成为日本为所欲为的土皇帝，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年。 在这八年里，GHQ内部，包括Anti Bodis在内的所有部门都早已经腐败得相当严重，各种以权谋私、侵吞公款、倒卖军械、虐待残杀平民、开展违禁实验等等一大堆烂事，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别看现在倒霉的才就杨少将和嘘界两个人，等到专家组的彻查一步步深入，天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海牙国际法庭！ 也就是斯科特少将本人其实并不是太贪，也基本没怎么参与到那些违法各种国际法国际公约的反人类罪行中，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以及放任下属行凶之类的轻罪，心里还能稍微踏实一点，像另外一些平日里肆无忌惮的中下层军官，很多都已经开始惶惶不可终日，甚至开始有逃兵出现。 只是，无论是斯科特少将还是威尔森中将，亦或是专家组的其他成员以及GHQ中的绝大多数官兵，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所关心/在意/害怕的事情，很快就不必再去关注了。 就在专家组抵达东京之后两个小时，一小队全副武装的Anti Bodis士兵径直闯入了已经被查封的虚空研究所。 这些士兵们面对着理论上应该是同一战壕的同僚们丝毫没有留情，快速而又狠辣地消灭了所有驻守在这里的封锁部队。 紧接着，这支叛乱队伍迅速控制了整个研究所，清理了现场，打开了封锁线，一辆黑色轿车从打开的通道中驶入。 车门打开，从中走下了一个脸上有着浅浅疤痕、一只眼睛是机械义眼的身影，正是之前销声匿迹的嘘界！ 就见他手中提着一只手提箱，在一群Anti Bodis士兵的簇拥下走入研究所内部，很快就来到了位于研究所深处的基因共鸣实验室。 因为时间紧迫，嘘界来不及像原剧情里那样为起源之石制造一个便携式的共鸣装置了，因此只能因陋就简，直接使用研究所内部的大型基因共鸣设备。 反正最终效果都是一样的，而且大型设备的共鸣功率也更高，启动后的基因共鸣范围也更广，事后能起到的效果自然也更好。 “全体注意，立刻注射D疫苗！重复一次，全体注意，立刻注射D疫苗！” 按着耳机，向所有忠于自己的Anti Bodis部队传达了这个命令，嘘界将被隔离罐装着的起源之石从手提箱中取出，放入基因共鸣设备中。 等到所有部下都传来了疫苗注射完毕的回复后，嘘界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基因共鸣的调节旋钮转到了最大值！ 一瞬间，以虚空研究所为中心，一阵诡异到让人汗毛竖起的“歌声”在整座东京市上空响起。 伴随着歌声的传播，大街上许多人突然间感觉到身体一阵刺痛，然后就见紫色的结晶体从自身的体表浮现，并逐渐取代自己的身体组织，最后只能在绝望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彻底化成结晶，然后在风中化为碎裂的粉末，消失得无踪无影。 甚至不仅仅是人类，就连许多建筑的表面，也在这“歌声”的共鸣下生长出了无数巨大的紫色晶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的晶体一边生长一边破坏着建筑本身的结构，失去了支撑的建筑坍塌所造成的二次破坏，又对人群造成了更多的杀伤。 刚刚抵达东京的联合国调查组同样也听得了这个歌声，这些原本怀着一腔怒意而来的调查者们，尚未开始自己的工作，就一脸惊恐地发现，自己体表开始长出了紫色的坚硬晶体，并且以缓慢但却无法阻挡的趋势逐渐扩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死亡一步步逼近。 虽然理论上来讲，第一次抵达日本的他们应该还没有感染启示录病毒，哪怕听到起源之石所发出的基因共鸣“歌声”，也不应该会出现感染症状。 但这其实忽略了一点——在基因共鸣下，启示录病毒的感染性被极大增强了，原本必须得依靠体液感染以及飞沫感染等途径才能传播的启示录病毒，在这响彻长空的“默示录之歌”下，直接变成了通过空气传染的致命病毒！ 而这些刚刚抵达的专家组们，虽然时间短暂，但的确是呼吸了日本东京的空气，体内已经摄入了极微量极微量的启示录病毒。 他们与那些被无辜波及的东京市民们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体内的启示录病毒数量相对较少，想要发展到能置人于死地的地步，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换句话说，他们能比大街上那些几秒钟不到就死翘翘的倒霉蛋们活得稍微长久一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共鸣＆阻隔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们根本没有进入疫区，怎么会被感染了？！” “那歌声，那歌声是什么东西？！！” “快，疫苗，给我疫苗！” 调查组的成员们一瞬间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 有人惊慌失措，有人质问连连，还有人急着寻找疫苗想要自救，更有人试图向周围的其他人求救。 只是，很显然，包括那些GHQ官兵在内，所有人都陷入到了相同的危险之中，一个个都自顾不暇，哪有人能帮得上忙！ 更可怕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惊慌混乱的时候，队伍中一位不起眼的护卫直接从腰间拔出手枪，将一颗颗内部注满了启示录病毒的注射子弹射击在诸位调查团成员以及其他护卫身上，加快他们的发病死亡速度。 …… 另一边，葬仪社，恙神涯等人也听到了那如同末日宣告般的诡异歌声，除了他之外的绝大多数人身上也浮现出结晶体。 好在，葬仪社基地之中正好储存有一批疫苗，虽然并非效果最好的D疫苗，但对于启示录病毒的侵蚀还是有着明显效果。 在一番紧急救治之下，除了几个实在太过倒霉的倒霉鬼没有撑过去之外，剩下的人都成功遏制了体内启示录病毒的蔓延。 至于体表的结晶，只要等病情消退下去自然就可以剥离，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到底是……” 恙神涯来到基地外，抬头看向天空。 因为赵哲对他进行的基因改造，体内的启示录病毒已经在事实上被消灭一空，因此那回荡在天地之间的诡异歌声并没有让恙神涯的身体产生病变，但却与他的右手隐隐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瞬间就明白，这是八年前“失落圣诞”的重演，而且，必然是人为的！ “鸫！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调查清楚，这基因共鸣的源头到底是哪里！” “了解！” 另一边戴着猫耳发饰的少女立刻领命，返身跑回到基地之中，进入电子操作舱，开始调查起此次事件的源头。 事实上这并不难，通过基地中的虚空检测仪，几次定位后，鸫就已经锁定了此次基因共鸣的源头，并立刻上报给了恙神涯—— “是虚空研究所，四年前重建的那个！” “虚空研究所……茎道修一郎已经死了，现在唯一能利用那里的……是Anti Bodis的现任、不，是前任指挥官嘘界吗！” 在得知了基因共鸣的源头后，恙神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嫌疑人。 拥有广泛信息来源渠道的他当然清楚，因为CIA总部被白血球卫星轰炸的事情，GHQ和Anti Bodis高层都面临着联合国安理会的调查和清算，身为Anti Bodis最高指挥官的嘘界更是早早就销声匿迹，被判定为“畏罪潜逃”。 现在看来，对方这几天的消失并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憋着劲，打算直接掀棋盘造反了！ “涯，怎么办？” 四分仪来到恙神涯身后，开口问道： “要去阻止吗？” “……那是当然的！” 沉默了一瞬后，恙神涯如此说着，语气中没有半丝犹豫。 他创建葬仪社，用的可不就是“解放日本、拯救日本”的口号吗？这时候要是不做出反应，那他就不配继续做葬仪社的首领了！ “正好，我获得了新的力量，就在这一次行动中测试一下吧！” 恙神涯抬起右手，露出了手背上那如同剑形一般的“王之印记”。 ——他最终还是用了达特留下的那一管虚空基因组，但他并不是为了让真名以夏娃的姿态复活，也不认为自己会成为推动人类毁灭的帮凶。 正相反的，他已经有了决意，要以这份“王之力”，带领众人，真正解放日本，消灭启示录病毒，建立起他心目中的理想国度！ 如果他真的办到了的话，想必那个善良的人类真名也定然会非常欣慰的吧！ “四分仪，通知所有人，五分钟后开始作战会议！” “明白了！” 身担军师之责的四分仪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前去通知基地中的所有成员。 …… 就在起源之石发动基因共鸣的瞬间—— 位于某未知区域的樱满真名遗体，突然间大放光芒。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死于启示录病毒，灵魂融入到结晶体之中，病毒真名的意识在没有复活载体的情况下，出现了些微的复苏！ 而就在同一刹那，大海的对岸，远离日本列岛的大陆之上，原本正在家中边看视频边哼歌自娱自乐的楪祈突然间捂住了额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 因为是周日所以没有去上学的樱满集第一时间发现了楪祈的不对劲，立刻关切地询问出声。 “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在共鸣……” 楪祈一手扶着桌面让自己不至于倒下，一边断断续续地描述着自己感觉到的异常。 另一边的赵哲与樱满春夏也被惊动，急忙赶来查看。 “赵君，这是……？” 樱满春夏看到楪祈一脸痛苦的模样，心疼之余，也不由得深深皱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樱满真名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赵哲一见到楪祈，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异常。 在他的感知中，楪祈那原本非常平静的精神突然间仿佛掀起了飓风海啸一般，精神波动无比剧烈。 他立刻伸手按在楪祈的头顶，近距离的入微感知下，他能感觉得到，在东方的极远处，有着另一股和楪祈同根同源的意识正在逐渐复苏，并与之产生了某种共鸣！ 赵哲皱起了眉，想起了原剧情中发生过的某次事件。 “难道是起源之石被激活了？” 想了想，赵哲很快就猜到，这大概是达特或者嘘界不甘失败，铤而走险准备掀桌子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出发飞往日本，而是打算先处理楪祈身上的问题。 ——一方面是这种共鸣似乎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另一方面，赵哲也不想看到这个刚刚获得自我的克隆人少女，在这种意识共鸣中被病毒真名给逐渐同化。 就见他手中涌现出无数IBM粒子，在楪祈的头颅乃至全身表面蔓延勾勒，变化成无数肉眼难以分辨的细微符文。 这些符文互相勾连组合，共同构建出一个在灵魂与精神层面的封锁，隔断了楪祈与病毒真名意识的共鸣。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恙神涯的“王”之初战 “好了，有这层封印在，暂时不用担心意识共鸣的问题了！” 看到楪祈的表情逐渐从痛苦变得轻松，赵哲知道他的手段生效了。 他转头对着樱满春夏和樱满集说道： “我现在去日本那边看看，你们在这里陪着小祈。春夏，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或者袭击，别犹豫，那东西该用就用！” “……明白了！” 樱满春夏点了点头，神色郑重。 而另一边的樱满集则是有些好奇地问向自己的养母： “春夏，‘那东西’，是什么？” “……” 没管那边樱满春夏怎么应付自己好奇心旺盛的继子，赵哲没有耽搁，直接从庭院中飞天而起，直冲云霄。 …… 与此同时，日本东京，这座城市正在遭受远比上一次的“失落圣诞”更加恐怖十倍的灾难。 借助起源之石引发的基因共鸣无比狂暴，影响范围也差不多有三分之二个东京都区部，远比上一次仅仅局限于六本木地区的“失落圣诞”要广阔得多。 因此，受害的民众数量也自然是八年前那场灾难的百倍甚至千倍以上。 仅仅只是虚空研究所所在的那个区，仅仅只是十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有近万的无辜民众因为启示录病毒的感染而死，剩下的几十万民众也都处在随时有可能死去的危险之中。 将视野放到整个东京都区部，这个数字将会放大几十倍以上！ 好在，就在整个东京市的民众们处在生死危机之时，正义的葬仪社登场了！ 就在虚空研究所大门前，一个巨大的漆黑空洞突兀地从空间中浮现。 守卫在此的Anti Bodis叛变士兵们见到这种异常现象，在惊异之余，立刻警惕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一队，靠近去看看！” “……是！” 只是，还不等这些士兵靠近观察，从这个空洞之中，一架旧式的终极咆哮机器人狂飙而出，一个甩尾漂移就将大门前的所有士兵碾成了一地肉泥。 紧接着，以恙神涯为首的一众葬仪社成员从空洞中走出。 “干得漂亮，绫濑！” 这么说着，恙神涯手中一柄带有十足科幻感的枪支化作无数光流，返回到队伍中一位少年身上，紧接着，他们身后的巨大空洞瞬间消失不见。 是的，这个空洞正是恙神涯借助他所拥有的“王之力”，以葬仪社中一位名叫山田润二的成员体内虚空所制造出的“空间虫洞”！ 这位成员在原剧情中并没有出现过，很显然要么是在剧情发生时已经死亡，要么是因为轮回者们和赵哲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而新加入到葬仪社的额外成员。 他所拥有的虚空，名为“空间虫洞枪”，其功能正如其名，只要持有者知道目标的准确位置，就能够开启一个直接通往该目标的空间虫洞！ 虫洞的大小则由使用者控制，可以小到只能让老鼠通过，也可以大到允许终极咆哮机器人在其中畅行无阻。 正是借助着这一虚空的神奇力量，他们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直接从六本木地区的基地直接抵达虚空研究所的所在。 “记住这次行动的要点——找到并终止引发基因共鸣的源头，遇到敌人不要恋战，但真的无法躲过战斗，也不必留手！所有人，跟我上！” 在通讯中简单地定下了攻击计划，恙神涯一马当先，直冲进研究所内部。 身后的一众葬仪社成员见到首领如此奋勇，自然是振奋不已，战意勃发，一边又给自己打了一支疫苗，一边毫不犹豫地跟随而上。 而被筱宫绫濑所驾驶着的终极咆哮机器人则是转身向外，迎战向那些反应过来，准备回援研究所的Anti Bodis终极咆哮机器人。 不提研究所外面“哐哐哐轰轰轰”的机器人大战，研究所内部，恙神涯一行人推进的速度却是超乎想象的快。 出乎他们预料的，研究所内的守备力量相当稀少，葬仪社一行又有开了双重挂的恙神涯一马当先，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他们就一路杀到了基因共鸣实验室，找到了引发此次灾难的罪魁祸首。 不过，到了这个距离，哪怕是注射了疫苗，对于葬仪社的众人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了。 因此到最后只有恙神涯一个人进入了这间实验室之中。 在这里，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人，除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可能是人的达特！ “你来了啊！速度比我想得快一些，看样子你找到了能力不错的虚空了呢！” 坐在空气中的达特这么和恙神涯打着招呼。 “又是你……这次的灾难，是你策划的吗？” 恙神涯紧紧皱眉，手中握着从自己体内抽出的虚空——冲锋枪模样的“领袖之枪”（Leader's Rifle），指向对方。 “不不不，不要误会！我可并没有策划此次的事件，充其量，我只能算是知情者与辅助者而已，真正策划并实施了这一切的，可另有其人呢！” 达特摆了摆手，如此说着。 “是嘘界吗！” 说到这个名字，恙神涯眉眼中散发出一丝丝杀意。 虽然他从很久以前就非常讨厌这个率领着Anti Bodis滥杀无辜的刽子手了，但这一次对方所做的事情着实已经踏破了作为人类的底线，让恙神涯心中不由得杀意炽盛。 不过这个狡猾的家伙很显然深谙逃命保身之道，在干完了坏事之后就立刻溜走了，让恙神涯想杀也找不到人。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参与到这件事里面了，那么你就该死！” 这么说着，恙神涯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虚空武器的攻击自然不同于普通的枪弹，达特也没法像面对普通枪械的攻击那样直接无视。 高度凝聚的无形力场化作实质化的盾牌挡在身前，防御住了恙神涯的这一波攻击，紧接着达特的身体瞬间化散为无数光流，于下一瞬在恙神涯身后重组，手中却已经多出了一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剑形虚空武器，径直削向恙神涯的脖颈。 好在，身经百战、又有超强感官的恙神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个战术翻滚躲过攻击的同时，还不忘举枪射击，击毁了仍在工作中的基因共鸣装置。 ——他可没忘了，战斗并非此行的真正目的，终止这场灾难才是！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劝诱，反转，演技 只是，基因共鸣装置虽然被恙神涯击毁，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基因共鸣却并没有停下！ “这是……” 恙神涯有些惊疑，不知道事情究竟在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用的，基因共鸣已经开始了，单纯的摧毁机器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了！” 达特一边以一种随意甚至可以说散漫的态度与恙神涯战斗着，一边看似好心地解说着。 恙神涯闻言，心中顿时一沉。 破坏机器都无法阻止……那他该怎么办？ 一串连射逼退了达特之后，恙神涯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共鸣仪器中摆放着的起源之石，心中不由得一动——既然击毁机器无法终止共鸣，那就把这个共鸣的源头摧毁掉！ 没有犹豫，他当即将枪口指向起源之石，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只是，攻击的结果却让恙神涯更加失望——虚空之枪的子弹尚未触及起源之石本身，就被一层无形力场阻挡，紧接着就有大片大片紫色结晶体从起源之石中生长而出，将其包裹得严严实实。 既然达特敢将起源之石暴露在恙神涯面前，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这件重要的病毒控制中枢就这么被摧毁的！ 后续的子弹击打在这一层结晶上，虽然依旧能够不断破坏结晶的结构，但这层结晶本身却是在不断生长的，损失了多少就长回去多少，一时之间恙神涯根本无法将其摧毁。 “啧！” 虽然以恙神涯特有的“王之力”，可以将各种不同虚空糅合在一起构成更加强大的毁灭性武器，摧毁这起源之石应该不在话下，但基因共鸣与源头越近就越严重，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根本无法靠近这间实验室，现在他就算想要临时抽取虚空都没办法！ 恙神涯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在进来前就多抽取几份同伴的虚空了。 但他之前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因此也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终究还是太仓促了……” 这一次的行动从事发到做出决定，再到实际执行，一共都没有超过十五分钟，哪怕是以恙神涯的缜密思维，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切可能都考虑到，有所疏漏是必然的。 不过，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对面的达特却停止了动手，开口说道：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结束外面的那一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方法——” “……你什么意思？” 恙神涯也止住了开枪的动作，眉头紧皱，不知道对面这家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你终究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拥有了‘王之力’的亚当候补，只要你愿意接受自己的身份与使命，你同样有资格决定第四次默示录到底什么时候发动！” 达特散去了手中的虚空武器，背着手，在半空中轻快地踱着步子，如此说道： “换言之，只要你加入到我这边，外面的灾难就能即刻停止！” “接受自己的身份与使命……加入到你那边……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现在的立场，成为你和你同伙的帮凶，一起毁灭世界吗？！” “不不不，这你就错了！” 达特摇了摇手指，纠正道： “就算第四次默示录爆发，世界也并不会毁灭，这只是新一轮人类的淘汰与进化而已，而全新的物种与文明，将会在时间与进化的力量下，重新于大地上出现，世界依旧如故——这完全不是毁灭世界，反而是在创造新世界才对！” “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人类的毁灭与世界毁灭无异！不必玩这些文字游戏了！告诉我，你究竟想要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已经说过了，接受你的身份与使命，作为目前唯一一位觉醒的‘亚当’，接引‘夏娃’的复活，共同决定人类的未来——这是你们的权力，也是你们的义务，更是你们的命运！ 接过这份命运，这份义务，这份权力，你就有能力终止外面的灾难！” “……” 恙神涯沉默。 他明白达特的意思。 一边是任由当前的巨大灾难肆虐下去，自己这边却束手无策；一边是解决当前的灾难，但在未来定会埋下更大的隐患，两相权衡之中，他很难做出选择。 直到达特再度说出下一句话： “你难道就不想再见一次樱满真名吗？” 这句话宛如压垮天平的最后一颗砝码，直击恙神涯心中的软肋。 “……好吧，你说服了我！” 他终于放下了枪，开口问道： “我该怎么做？” 见此，达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手往起源之石一指： “很简单，用你那蕴含着‘王之力’的右手，触碰起源之石就可以了！” 话音落下，那原本覆盖在起源之石外的厚厚结晶体有如活物般自行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恙神涯犹豫了两秒钟，最终还是迈步上前，手背上印有“王之刻印”的右手伸出，向着起源之石触碰而去。 眼看着他的右手即将触碰到起源之石，达特嘴角的弧度也越发上翘—— 只要恙神涯真正接触到起源之石，最原始最根本的病毒意识入体，哪怕他心中再怎么抵抗，最终也必然会向着真正的“亚当”转变，配合已经完全“夏娃”化的樱满真名一起，彻底将这一纪元的人类文明终结！ 然而，就在他眼看着即将得逞的刹那，几乎已经触碰到起源之石的恙神涯却突然抬起了另一只手，一直未曾散去的虚空之枪对准起源之石，扳机扣死，子弹连射而出。 原来，恙神涯根本就没有被达特说服！ 他之前所表现出的一切挣扎、犹豫、动摇，都只是为了骗取这一个攻击机会的演技而已！ 不管达特再怎么花言巧语，恙神涯只认准了一点——在没有解决启示录病毒之前，就算把真名复活过来，复活的也只会是那个残暴嗜血的“夏娃”，而不是那个温柔善良的真名！ 他要是真的走上了达特安排的道路，最后只会让真名彻底沉沦，永无解脱之日！ 第一百九十章 达特又被踢了 虽然恙神涯计划的很好，靠着一身精湛的演技也真的一度骗过了达特，但无奈他的行动速度与非人的达特比起来，还是稍微显得慢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虚空子弹射出的刹那，达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恙神涯给骗到了！ 但他并没有就此惊慌失措，而是以最快速度在起源之石周围布下了无形力场，挡住了绝大部分子弹，就算挡不住的，也以力场将其偏转到其他方向，避免对起源之石造成直接伤害。 到最后，除了一颗在结晶体上反弹回来的跳弹击中了起源之石的一角外，石头本身并没有受到真正的损伤。 噌——！ 带着虚空之色的光带从达特手边的一个小小空间通道中涌出，入得他的手中，顿时化作一柄武士刀。 持刀在手，向着恙神涯的位置虚虚一砍，一道空间波纹顺着长刀劈砍的轨迹延伸而去，沿途所过之处，整个空间，乃至空间中的一切物质都被一分为二！ 好在恙神涯反应够快，行动也足够敏捷，在最后关头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这足以将他击杀的致命一击。 “恙神涯，老实说，你的选择很让我失望！” 达特的脸上敛去了表情，这个亚当候补的不识趣让他难得地产生了“生气”这样的情绪。 不过，他也说不清心中这份愤怒的原因，到底是因为对方的拒绝，还是自己被对方成功欺骗。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决定，今天一定要给这个不知趣的小子一点教训！ 只是，对于他那充满着压迫感的威胁，恙神涯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说道： “失望？呵呵！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说完，他直接一个战术翻滚，往房间角落一趴，做出了防冲击的动作。 “嗯？” 达特心中微动，还不等他想明白恙神涯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下一刻，他头顶的天花板猛然炸裂，当达特抬起头时，就见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脚底板在自己的眼中越来越大，然后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 轰轰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轰响声中，达特被那从天而降的一脚直接踢穿了十几层楼板，直接从接近楼顶的基因共鸣实验室坠落到了地下二层，然后在最为响亮的一阵轰鸣声中，被深深地砸入地下。 嗖——嘭！ 紧接着，那上下贯通的坑洞中，一个身影提着已经浑身裂开数百道缝隙、无数星光般的光屑正从中散落的达特飞回到了基因共鸣实验室，一把将其扔到了恙神涯的脚边。 能做到这种事的不是别人，当然就是赵哲了。 事实上，他并不是刚刚才抵达这里的，就在恙神涯与达特刚开始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跨洋过海，一路从大陆那边飞到了日本东京，抵达了虚空研究所上空。 一抵达这里，他就发现了研究所外正在进行的机器人大战，看到那架型号落后但却以一敌众毫不落于下风的终极咆哮机器人，赵哲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葬仪社也展开行动了啊！ 调整眼中的符文阵列，让自己获得一定范围内的透视能力，扫视了一圈后，赵哲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基因共鸣实验室交战对峙的恙神涯与达特。 虽然隔着厚重的墙壁以及好几层楼层，但赵哲的强大听力还是能听得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当他看到恙神涯被达特说动，准备抛弃自身立场成为真正的“亚当”时，心中非常不悦，本打算立刻降下去把这个二五仔给除掉，但没想到紧接着就看到了恙神涯的那一通骚操作。 精湛的演技，果断的动作，若不是达特的反应速度实在太快，他甚至真的有可能一举摧毁起源之石！ 只可惜，失败就是失败，当赵哲看到达特已经动了真格，知道恙神涯是挡不住多久的，便没再犹豫，用“束音成线”的能力给恙神涯提了个醒之后，当即飞身而下，如同一颗陨石一般，直接撞入大楼之中，并给了毫无防备的达特当头一脚，再度将其踢成重伤。 暂时将达特无力化之后，赵哲也没顾得上和恙神涯打招呼，立刻将目光注视在发着光的起源之石上。 ——到目前为止，基因共鸣依旧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而想要将其停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颗不祥的石头摧毁！ 热视线当即从双眼中激射而出，只是在这一瞬间，起源之石周围的晶体立刻增殖蔓延，在石头周围构筑出一圈折射光线的散光结构，将赵哲热视线的威力分散到了整片晶体的所有部分，并没有对其中的石头造成任何损伤。 赵哲眉头一皱，以为这又是达特在作梗，顿时将目光转向在地上躺尸的守墓人，未曾关闭的热视线随着他视角的移动一同偏转，看那架势直欲将其拦腰熔烧成两截！ 达特并没有徒劳地试图进行空间转移，要是能办到的话他刚刚也不会被赵哲给踢中了——在开战的一瞬间，赵哲就具现化出了空间干扰器，虽然无法阻止对方离开，但却能最大限度阻断其在战斗中用空间转移能力进行“闪烁”。 浑身裂纹的达特以一种完全不像是重伤之人的迅捷动作，快速地从地上爬起，勉强躲过了赵哲的这腰斩一击。 嗯，或许并没有完全躲过…… 达特的一只手，被从肘部切断，断面处完全看不到半点血肉与骨骼，只有一片光芒洒落。 只是，这种放在一般人身上必然已经残废了的伤势，对于本质非人的达特来说仅仅只能算是一点小伤——就见他非常麻溜地用另一只手捞起断手，接在手肘的断面上，转瞬间就将其接了回去。 “你觉得你可以继续和我对抗？” 赵哲这么问道，眼中热视线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再给达特一个狠的。 达特站起身，周身的裂纹伤痕缓慢自愈着，耸了耸肩说道： “这一次可不是我干的！这是起源之石的自我保护本能！” 他并没有说谎。 事实上，在被赵哲重伤的现在，达特连无形力场都很难凝聚起来，更别说操控起源之石了！ 刚刚的防御反应，确实是起源之石，或者说起源之石内的病毒意志在外来威胁下的自我保护动作。 第一百九十一章 病毒意志与达特的本质 赵哲闻言顿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起源之石。 起源之石自我保护的本能……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复苏中的病毒意识，夏娃，想要继续恢复意识的本能，操控着这些启示录病毒所化的晶石，保护着至关重要的起源之石。 只是，对于赵哲来说，区区一些病毒结晶体，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阻碍。 嘭！ 一拳挥出，足以将一整座海岛夷平的力量在四阶入微之能的作用下，渗透到晶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病毒分子之中，瞬间将其击成了肉眼不可见的微粒，甚至连每一个病毒都被尽数摧毁了其中的遗传基因，彻底化作空气中无害的尘埃。 但这一足以摧毁地球上任何物质的一击，作用在起源之石上时，却被另一股极其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所挡下了。 “病毒意识……果然是已经达到四阶的存在了吗！” 赵哲能感受得到，虽然那一份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在精纯度方面与自己这尚未个人化的心灵之光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在力量的厚重和广博方面，却是对方更胜了好几筹。 在与其接触到的一瞬间，赵哲仿佛能感受到，那是由无数相对他来说无比弱小的人类灵魂，在某个特定意志的束缚与统领下，汇聚熔炼后凝聚而成的力量。 此虽非真正的心灵之光，但在力量层次上却已经达到了接近心灵之光的层次，再加上其汇聚无数死者灵魂所形成的巨大体量，赵哲一时半会儿间也无法轻易将其击破。 事实上，回想起来，达特尚未获得“王之力”前所使用的力量，给赵哲的感觉也有点类似。 只不过，与此时尚且显得有些驳杂的病毒意志相比，达特的力量更为凝聚，力量中的“秩序与法度”也更加严谨凝练，虽然在量上比不上病毒意识汇聚了无数人类灵魂的厚重，但在质上反倒是达特这边更高一些。 当然无论哪一种，他们的力量都是由无数个体的力量汇聚而成，精纯度终究没法与赵哲这种源自于单一灵魂内的心灵之光相比。 这也是赵哲之前能一直压着达特打的原因所在——对于四阶以上的存在来说，力量精纯度差了一丝，那差距就大了没边！ 哪怕论起能量的储备与体量，达特其实还在赵哲之上，但因为其力量凝聚度上的些微差距，每一次交手中，赵哲都能从对方那看似浑然一体的力量中寻找到缝隙，并以无厚入有间之势，轻易将其分化瓦解，表现在宏观上，就是彻彻底底的碾压了！ 但在面对着病毒意识的力量时，赵哲却没法表现得那么轻松——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对方的体量实在是太大了！ 数十万刚刚死去的死者灵魂，加上过去八年中因为启示录病毒而死的死者，恐怕有上百万数量的灵魂融入到了病毒意志之中。 虽然每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对于此时的赵哲来说，都弱小得如同烛火一般，吹一口气就能扑灭，而击杀上百万人对他来说也只是全力打出几拳头甚至一拳头的事情，但上百万灵魂汇聚融合、力量在特定规则下凝聚成一体，却升华出了让赵哲也不得不严肃以待的力量。 这让赵哲不由得想起了EVA中的人类补完计划，虽然两者之间的表现形式相差巨大，但其内在本质却有着相当大的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一者是通过消融“心之壁”，将所有人类的灵魂本质融合在一起，凝聚升华成一个超越人类之上的“神”，而另一者似乎比这差了半步，被启示录病毒吸收的灵魂本质并没有彻底融合，而是被当作了原材料，再以某种特定的秩序重新组合凝聚成一个整体，就好像是由无数个细胞以特定规律组合成人体一般。 也幸好差了这半步，否则赵哲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力量浑厚但却有失精纯度的病毒意识，而是一个无论体量还是力量本质都达到四阶基因锁中级乃至以上层次的超级生命体了。 这一发现，也让赵哲大概明白了达特，或者说达特背后的“达亚特”文明的真正本质。 如果赵哲猜测的没错的话，与其说达特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倒不如说他是整个“达亚特”文明的人形对外接触界面。 ——甚至或许不止单独一个“达亚特”文明，还要加上被“达亚特”文明以默示录之灾的方式毁灭掉的前几代文明的意志！ 他那人形的身体，虽然看上去会说会动，有情绪有自我，被真正攻击到也会受伤会流“血”，但他的存在本质却并不在这副人形的躯体之中！ 嗯，做个比喻的话，有些类似于《凉宫春日》里的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创造出来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联系装置——长门有希，不过要低端得多，算是山寨阉割再阉割再再阉割再再再……阉割的版本。 如果说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是从一个单独的生命个体向着“王国”演变，那么达特，或者说所有毁灭在默示录之灾下的文明，乃至此时已经收纳了上百万亡者灵魂的病毒意志，就是将这个过程反了过来，从一个由无数个体组成的“文明”、“国度”，向着一个单一的“个体”进化。 只不过这个进化的路线目前尚未走到极致，构成达特的意志虽然看似只有一个，但本质上仍然未有完成彻底的统一与融合。 也因此，很多时候达特说话时不是用“我”，而是用“我们”来自称，并不是他的口误，而是他的本质的的确确就不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而是复数意志的统合体。 这样想来，达特所谓的“引领人类淘汰与进化”，恐怕也是想要将这一纪元的人类也改造成和前几代文明一样的存在形式，以统合为一的文明意志的形态融入到他，或者说“他们”之中。 当然，以上的这一连串思考与猜想，都只在赵哲脑海中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一闪而过，在现实中，他仅仅是稍微愣了愣神，紧接着就反应过来，继续进行当前最要紧的事情——阻止基因共鸣的继续。 无数IBM粒子从他体表涌现，如同之前对楪祈所做的那样，在起源之石的周边展开了一方立体的符文封印阵列。 ——既然无法快速毁灭起源之石，那就先将其封印起来，截断其与病毒意识之间的联系。 毕竟，启示录病毒的病毒意识最根本的部分还依附在樱满真名的尸体上，起源之石上的力量仅仅只是她或者“它”凭借着基因共鸣的联系延伸而来，一旦截断这层联系，围绕在起源之石周围的力量也就变成了无源之水，赵哲随手可破！ 这么做的效果也非常显著。 当封印完成的那一刹那，哪怕那半苏醒的病毒意志再怎么不情愿，在失去了起源之石的共鸣后，也无法再强行催化启示录病毒的增殖感染。 而失去了更多灵魂的补充，苏醒到一半的病毒意志既没有可用的物质肉身，积累的力量也达不到可以凭空凝聚肉身的程度，终究还是不得不再度沉睡回去。 这一场“第二次失落的圣诞”，终于算是结束了！ 只是，就在赵哲和恙神涯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赵哲感应到，自己留在楪祈身上的封印被触动了！ 三更65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最近几天总是熬夜，休息不足，请假一天恢复状态 最近几天总是熬夜，休息不足，请假一天恢复状态 ==============================================================================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二位“王”，诞生 赵哲施加在楪祈身上的封印是为了阻隔她与樱满真名的意识共鸣的，而既然封印被触动了，那就说明有另一股能够触及到灵魂的力量接触到了楪祈。 而在这个世界能起到这种效果的力量，除了赵哲自身的力量外，就只有虚空基因组带来的“王之力”了。 而全世界只有三支的虚空基因组，其中的两位使用者此时就在赵哲面前，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只可能是樱满集！ 赵哲一想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对樱满春夏和樱满集他们发起了袭击，而且袭击者的力量定然很强，强到哪怕是强化过后的樱满春夏也没法全部抵挡住，最后不得不让樱满集使用虚空基因组。 而会这么做的人，除了嘘界之外又还会有谁呢？ 嘭！ 赵哲身形一闪，化身流光，转瞬间就冲到体表裂痕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的达特身前，手如利剑，将其当胸穿过，体表覆盖的心灵之光不断绞杀扑灭着对方体内流动的无数“光辉”。 他用低沉的声音喝问着： “是你干的……你把嘘界送到那边去了？” 很显然，刚刚才掀起了第二次“失落圣诞”的嘘界，单靠一般手段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漂洋过海抵达远在大陆的樱满家的。 唯有达特，他所拥有的空间转移能力，不但可以用于自身，更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 “哦？你也感知到了吗！” 即便被人用手透胸而过，但达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毫无窒碍地继续开口说话： “虽然时间有些短暂，夏娃的载体尚未孕育成熟，但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嘘界不得不提前行动了……我本人是不怎么看好他的行动的啦，不过他坚持要这么做，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上一点小忙了！” …… 对于嘘界来说，毁灭世界、屠戮平民并不是他的目的，见证世界的“再调和”才是。 因此，夏娃的复活是必需的。 本来，夏娃复活的时机并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楪祈的灵魂成长到足够强大、足以承载真名意志的时候才可以进行。 但因为赵哲在美国本土开的那一炮，让嘘界已经无法再继续合法地利用Anti Bodis乃至GHQ的力量掩饰自己的计划，不得不铤而走险，打算提前唤醒夏娃。 而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夏娃载体的灵魂强度达不到标准，那就强行将其补完！ 这一次波及整个东京的大范围基因共鸣，除了意在掀起混乱搅乱视听之外，也是为了收集樱满真名在八年前死亡时散落出去的虚空碎片，重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夏娃灵魂！ 这样的灵魂虽然仍旧残缺，但只要再配合上楪祈体内的那部分灵魂，让樱满真名以夏娃之姿完美复活，也并非不可能！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在一开始就和嘘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在通过达特确认了赵哲已经离开了自家住宅后，他立刻带着自己的大部分部队出发，通过达特开启的空间通道抵达只剩下了几个“妇孺”的樱满家，打算趁着对方老巢空虚，直接夺走夏娃的克隆体。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柔弱无力的女人与小孩，而是一位愤怒“老母亲”的怒火。 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一身超凡力量的樱满春夏，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入侵。 被赵哲多次提醒过，她并没有显露出半点惊慌，更没有任何胆怯，反而是主动出击，以出其不意的迅捷行动以及行云流水般的战斗技巧，干脆利落地击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十多名袭击者。 虽然这些前Anti Bodis士兵个个战斗技术娴熟，枪法精准，更经常与各路恐怖分子反抗势力交战，战斗经验非常丰富。 但在面对着一个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力量大到能一拳将连人带装备两百多斤的士兵轰飞出老远，反应甚至快到能躲过出膛子弹的“超人类”时，他们过往所锻炼出的一切战斗经验都没有意义。 几乎是横扫一般，所有试图对她发动攻击又或者想要绕过她进攻房屋的士兵，都被她那看上去秀气的拳头和腿脚，用完全不似人类的力量轻易击倒，一个个筋断骨折、四肢扭曲，哀嚎着倒在地上站不起身。 若非樱满春夏内心中的善良让她不愿意下杀手，这些被击倒的士兵可不仅仅就只是断上几根骨头又或者被打晕失去意识那么简单，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在这里！ 按照这个趋势继续战斗下去，这些Anti Bodis士兵被“全灭”于此只是时间问题。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嘘界这边带来的可不仅仅只有步兵！ 有着达特这样方便的空间转移能力，他毫不客气、也很不讲究地带上了两架终极咆哮机器人！ 当两架有好几层楼高的机器人解除光学迷彩，出现在樱满春夏面前时，就算是已经“杀”到超神的她也明白，自己绝不可能是这些人造杀戮机器的对手！ “这是……终极咆哮？！……他们是怎么带过来的！” 樱满春夏一时间甚至怀疑这个国家的海关是不是被收买了，否则怎么可能任由这样的杀人机器入境，甚至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城市大街上？！！ 嗯，她这一次真的是怪错人了，毕竟这些终极咆哮机器人可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进入到这个国家的，而是被人以超凡之力直接跨越空间送过来的，就算你海关管得再严也没用啊！ 不过这时候的她也顾不得思考这些机器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问题了，现在的关键是，凭她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挡得住这两架终极咆哮机器人！ 她当然尝试过发动进攻，虽然凭她的敏捷与速度，基本不用担心会被这种略显笨拙的人形机器人击中，但本质上还是肉体凡胎的她也没办法真正对这些全身都披挂着厚重金属装甲的铁疙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什么命令，这两架机器人到后面甚至都不再理会她的骚扰，直接冲向她身后的房屋，她却没有任何阻拦的办法。 …… “糟糕了！” 看到樱满春夏无力阻挡终极咆哮的场景，樱满集低头看了看对方在冲出去之前交到自己手中的试管，咬了咬牙，没有犹豫，立刻按下试管上的开关，将弹出的针头狠狠插向自己的胸前。 下一瞬，绚丽的光辉从樱满家的住宅中冲天而起，无数光流化作丝带般的物质缠绕在樱满集周身，“王”的刻印出现在他的右手之中。 樱满春夏立刻惊觉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阵哀叹与自责： ‘果然还是用了吗……身为一个母亲，但最后却还是要让自己的孩子走上战场，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 达特之“死” “赌错了吗……那家伙居然没有自己使用这份力量，而是将其留给了这个少年……” 看着那抱妹执剑，屹立于机器人残骸中的少年身影，嘘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赵哲从虚空研究所抢走第三支虚空基因组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次的行动前自然也将其考虑在内。 不过鉴于他本人可以做的选择实在是不多，此次行动更是他能完成自己计划的唯一机会，因此他将几率赌在了赵哲本人使用了虚空基因组上面——毕竟，这样一份唾手可得又非常便利的力量，谁会拒绝它呢？ 只可惜，他赌错了！ “是看不上这份力量吗？嘛！也对，毕竟连达特都在他手底下吃了好几次败仗，看不上这份力量是挺正常的！” 就是这一点失算，让嘘界这一次的行动遭遇了彻彻底底的失败！ 甚至不仅仅是这一次的行动，就连他本人的性命，也如同风中浮萍一般，随时有可能会被覆灭。 当然，他本人并不畏惧死亡，事实上，能见识到“虚空”这样的超自然力量，能见证赵哲这样如同神魔一般的超凡存在，能知晓“默示录之灾”中蕴藏的种种秘辛，他的人生就已经完全值得了！ 唯有一点，他还未曾见证夏娃的复活，未曾见证亚当的归位，未曾见证整个人类被淘汰与进化的那一瞬，这是他唯一的不甘！ 所以，他必须得自救！ 面对着举刀逼近的少年，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 ——逃跑并不是耻辱，既然力不如人，立即战略撤退就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应该做的事情。 嘘界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逃掉！ 樱满集原本立刻就想要追上去，虽然他目前为止还不敢真正杀死任何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但是却也知道战场上的轻重缓急。 那个一看就像是一个指挥官的家伙，就算不杀死，也一定要抓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这里的这种已经可以称得上“战争”的激烈战斗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当地警察的注意，如果从天上看的话，就会发现有大量警车正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向着这个方向驶来。 樱满集心中顿时一惊，也顾不得再去追杀嘘界，思考了两秒钟后，当即抱着楪祈转身奔向樱满春夏，然后三人一同撤离了这处战场，连身后的家也不顾了！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在赵哲的言传身教之下，樱满集也是明白的，像自己这样手持超凡伟力的存在，有一个词语叫做“怀璧其罪”。 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做，单纯只是持有这份力量，就会引起其他人的忌惮和贪欲，更别说他刚刚在这里和来路不明的别国军队大战了一场，还上演了一处人身拆高达的好戏，不引发轰动才怪！ 与其被那些警察撞个正着然后引发各种事端，还不如提前撤离更加靠谱一些！ …… “你应该知道最后一组虚空基因组被我带走了吧？就这么任由嘘界过去找麻烦，不怕被新的‘王’给弄死吗？” 赵哲抬着手，问向维持着被以手贯胸姿态的达特。 “嘛，我想他也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吧！毕竟你的釜底抽薪一击，彻底打乱了我们的所有计划，不这么做，他恐怕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达特这么说着： “至于我……嘘界的计划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无关紧要！只要夏娃的复制体还活着，亚当的第一候补成为了‘王’，对我来说就是成功！ 夏娃的复活，亚当的归位，这都是无法违逆的命运，我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说出了这样的宣言后，达特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体内赵哲对他的本质“光辉”剿灭得越加厉害，有些不适地抖了抖眉毛，开口说道： “这一次又是你赢了，所以，就暂且别过，期待我们的下一次交手吧！” 如此说着，他的身形一阵闪烁，似要像上次那样逃走。 只是，这一次达特的身体闪了又闪，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法像上次那般化光消失了！ “你不会以为，同样的招数能在我这里成功两次吧！” 赵哲的声音传来，语气中蕴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这时候，达特才注意到，自己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符文，正是这层符文的存在，让他的形体固定在了现在的这种人形姿态，无法逃离。 在之前与病毒意识的接触中，赵哲对病毒意识的进化终点乃至达特的存在本质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 如果他的猜测没错的话，达特上次之所以能不受空间干扰器的影响，悄然从他手中溜走，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质乃是无数灵魂精神的凝聚，本就无形，物质的形体只是祂为了干涉现实世界而制造的外壳。 只要逆转这个过程，就可以不受任何空间阻断手段的影响，直接重新化身为无形的精神，无处不在，却又处处不在。 而基于这个猜测，他在刚刚一手贯穿达特胸膛的同时，也悄然布下了关于精神与灵魂层面的封印。 ——既然空间的阻隔无法捉住你，那就用精神和灵魂层面的封印！ 而现在看来，他的做法很明显生效了！ “……真是出乎预料的手段！” 达特赞叹着，语气变得淡漠起来： “不过你杀死现在的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眼前的‘我’只是真正的‘我们’的一部分，就算‘我’消失了，还会有别的‘我’出现，你永远也无法将‘我们’彻底消灭！” “哼！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消灭的！一次杀不死你，杀不死‘你们’，那我就杀上十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一直杀到那由他的尽头，看你还能‘复活’多少次！” 话音落下，赵哲手中心灵之光的力量瞬间暴涨到极限，外层封印的符文也有部分转化为了对灵体、对精神的破坏性符文。 内外交击之下，达特原本就隐隐龟裂的身体瞬间裂开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裂缝，当最后一丝模仿人类的皮肤消失后，整个人彻底化作了人形的光，然后在另一种更加狂暴凶戾的光辉绞杀下，一崩一散，彻底化作了无尽光屑，就此消散一空！ 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就先二更…… 第一百九十四章 嘘界的下场 达特“死”后没有几分钟，葬仪社的众人冲入了这间基因共鸣实验室，却只看到独自立于废墟之中的恙神涯。 “涯，这里……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分仪看了看天花板和地板上那贯通了不知道多少层楼的“通道”，心中有些惊疑。 “……是那个人，他来过了。” “那个人……” 虽然恙神涯说得不清不楚，但是四分仪还是立刻就听懂了，这里指的应该是赵哲。 “是他平息了这一次的灾难吗？” “……是的，他还杀死了此次事件的元凶之一。” 恙神涯这么说着，心中却暗自感叹一声： ‘只可惜，好像没杀彻底……’ 从赵哲与达特最后的对话中，恙神涯大概明白了，名为“达特”的存在确实已死，但他，或者说祂的本质却并未死亡，总有一天，会有第二个“达特”出现在他眼前！ 不过其他葬仪社成员却并不清楚这一点，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之后，无不欣喜雀跃不已。 “太好了！” “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我看还是让他死得太过轻松了些！” “对，要是我，一定要让他尝一尝被病毒慢慢侵蚀全身的滋味，然后再弄死他！” 一群人在那里议论纷纷，不过四分仪却注意到了恙神涯话里的用词： “你说‘之一’……也就是说元凶不止一个？死的那个……应该不是嘘界吧！” 在之前的作战会议中，恙神涯就提到过，此次事件最大的嫌疑人就是Anti Bodis前最高指挥官嘘界，但听他现在的说法，貌似这里死的另有其人。 “没错，被杀死的，是那个同样拥有‘王之力’的神秘人，叫做达特，也就是我们之前曾经关注过的，和‘那个人’战斗的那个存在。” “果然是他吗……” 四分仪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毕竟在他们之前所收集到的情报中，凡是有赵哲出场的情形，基本上都是与达特的战斗，这一次看来也没有例外。 只是……没想到两者之间数次战斗，这一次终于分出了生死了吗…… “那么，嘘界呢？他逃走了？还是说，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四分仪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 “嘘界吗……那家伙，应该是跑到海对面那个国家里去了，想要做什么小动作。不过，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恐怕下场不会很好！” …… 事实上，嘘界的下场确实不是很好，但却与赵哲无关—— “嘟——嘟——嘟——” 有些失望地放下电话，嘘界紧了紧身上偷来的大衣，将头上的帽子向下压了压，挡住他的面孔，尤其是挡住他那特征明显的机械左眼和眼下的疤痕。 约定好的撤退接应没有到来，备用的专线电话也无人接听，很显然，达特那边的情况貌似也不怎么妙，想要逃离此地警察的追捕，他只能靠自己了！ 至于他带过来的部下……大部分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那对强到不似人类的母子给打成了半身不遂，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在面对之后赶来的警察时负隅顽抗，然后被果断击毙了。 其他的或许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但面临的情形与此时的嘘界无异，都在以各种方式隐藏逃亡中，根本帮不上半点忙。 虽然从一介堂堂Anti Bodis最高指挥官落得如此下场，但嘘界却并没有任何后悔。 这一次的行动本就是一次冒险，成了，他能立刻达成自己的目的，虽死而无憾，败了，那也不会比呆在日本等待着迟早要来的追捕与审判坏到哪里去。 左右都是逃亡，在这个国家逃亡，和在日本逃亡，又有多大区别呢？ 嗯，区别还是有的！ 就在嘘界徘徊于大街小巷之间，寻找着隐蔽的藏身地点时，一队队警察早已在他没有察觉到的地方缓缓包围而至。 虽然因为之前开战之前，他的部下就已经破坏了战场附近的所有摄像头，所以嘘界本人的脸并没有被拍到，但是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却引来了附近居民们的注意，并被某些热心群众们果断上报给了警察。 ——如果是在日本，早已经对丧权辱国的政府彻底失望的民众们才不会管这种闲事呢！ 所以，没多久，一声中文的“不许动，举起手来！”在嘘界的身后响起，然后紧接着就是大批身穿防弹背心、头戴防弹头盔，手拿防爆盾牌，全副武装到牙齿的武警官兵们，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 虽然嘘界并不怎么懂中文，但是他剩下的那一只眼前却是没瞎，哪怕听不懂这些武警们的话，在被几十支枪指着的时候，也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做个法国双手军礼就是了。 投降这种事，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就算是死都不愿意，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所谓的荣辱根本无关紧要，只要能活下来，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但嘘界却并不是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 他的确不在乎荣辱，但其实更不在乎生死。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一点——自己的目的究竟有没有达成，能不能达成？ 八年前，在亲眼见到了“伪王”斯库路吉的半成品“王之力”后，他心中的目标就只剩下了一个——再次见证这“崇高”的光辉。 不过在茎道修一郎死亡，达特找上他成为新的合作者之后，他得知了启示录病毒的真相，得知了虚空之力的存在，更是见到了达特与赵哲这两位超凡存在所展现出的超凡伟力，他的目标自然发生了改变。 他想要见到这一切的终末，想要见证人类的“真王”的诞生，想要知道人类最后的选择与终点。 为此，他不惜欺上瞒下，用Anti Bodis的力量帮助达特完成种种不人道的研究，也不惜手染无数人命鲜血，就为了能让夏娃复活的几率更大上几分。 现在，他为了能活着看到终末，也不惜放下军人的骄傲与尊严，举起双手向异国的警察投降。 ——哪怕他下半辈子都必须得待在铁窗后面，他也一定要看到人类的结局！ 第一百九十五章 敌人在……月球？！ “看来你们都没事，这我就放心了！” 当赵哲循着楪祈身上封印的感应，在一家酒店中找到樱满春夏一行人时，见到他们三人都全须全尾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事先就做出了一定安排，但是真的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的。 他在之前已经看过了住宅附近的那处战场，两架尚未被清理走的终极咆哮机器人残骸让他知道了嘘界的胆大妄为与肆无忌惮。 就算是他自己，想要在刚开启一阶基因锁的时候和这种大型人形机器人正面对刚，也是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的。 好在，最后的结果相当不错，虽然樱满集最终还是用了虚空基因组，获得了所谓的“王之力”，但没有人受伤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呢？你那边解决了吗？” 樱满春夏开口问道。 从赵哲离开到返回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通过网络知道了日本那边发生的事情。 日后被称作“第二次失落圣诞”的启示录病毒大爆发，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或许是无法控制的天灾，但在知晓启示录病毒真相的樱满春夏眼中，这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就是人为的灾难！ 只希望赵哲此行能将兴风作浪的元凶彻底解决掉了…… “……只解决了一半吧！” 赵哲耸了耸肩，然后说道： “达特那家伙已经被我杀死，虽然之后应该还会有第二个类似他的存在出现，但短时间内应该不必太过担心。而引发这一次基因共鸣灾害的关键物品，起源之石，也已经被我带回来了——只可惜，基因共鸣的另一个关键，樱满真名的尸体，我并没有找到，看来达特和嘘界将她藏得很好！” 樱满春夏闻言，也看到了他手中提着的那个金属罐，原来里面装的是起源之石吗！ “原来如此……是有人利用起源之石发起了基因共鸣，想要唤醒真名的意识吗！” 虽然早已经离开了虚空研究所多年，但她还是在看到起源之石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嘘界等人的计划。 然后她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你该摧毁它的，为什么要把它带回来呢？” 是的，在她想来，这种能引发大范围基因共鸣，催化启示录病毒增殖的感染源，简直就是潘多拉之盒，早在它降临到地球后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被摧毁，否则也不会引来后续的如此多变故了。 “确实，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赵哲掂了掂手中的罐子，开口说道： “但当我要动手时，我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事？” 樱满春夏被赵哲的话勾起了兴趣，就连一边的樱满集和楪祈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颗起源之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诶？起源之石是陨石，当然是从天上……！” 樱满春夏话说到一半突然间反应了过来。 当初她第一次接触到启示录病毒乃至起源之石相关的研究时，对于这块石头的来源认知也一直都沿袭着樱满黑周以及茎道修一郎的说法，将其当成从天而降的陨石，把启示录病毒当成来自外星的病毒。 但在这么多年之后，对于启示录病毒乃至达特以及“达亚特”文明都有所了解的她，自然明白，所谓的启示录病毒其实是那个远古文明投放在地球上，迫使人类向着下一个阶段淘汰与进化的进化筛选工具。 换句话说，作为启示录病毒的最初源头，起源之石其实是被人为投放到地球上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明明起源于地球的“达亚特”文明，投放启示录病毒，要以“陨石”这种形式呢？ 以及下一个问题——这颗陨石，到底是从宇宙中什么地方坠下的呢？ 在赵哲的推测中，达亚特文明乃至后来几个纪元的文明，都在一次次“默示录”之中“进化”成了某种纯精神态的超级复合生命体，之后击杀达特时所观测到的情况也基本上验证了他的猜测。 但从这颗陨石的存在就可以得知，他们似乎并没有完全变成真正无形的存在，在物质世界依旧有着自己的“国土”或者说“锚点”。 “那么，想一想，距离地球最近的，最有可能成为‘达亚特’文明物质锚点的天体，是什么呢？” 听到赵哲的这个问题，樱满集和樱满春夏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一边静静旁听的楪祈见状，也不由得一同转头看向窗外—— 看向夜空中那一轮只显露出半轮光晕的弦月。 “是月球……” 樱满集开口喃喃着说道。 “没错，是月球！” 虽然赵哲不是陨石研究专家，无法从岩石结构以及元素成分中分析出起源之石的来源。 但是他有挂！ 有名为“符文”的挂！ 借助从[王之宝库]数据库中找到的极为稀少的时间系符文，赵哲开发出了一种类似于“物质记忆读取”的能力，可以追溯某一物质过去所经历的历史。 借助这一符文的力量，他追溯这颗陨石的来历，虽然因为启示录病毒的存在带来了很大的干扰，但他最后还是成功确认了，这颗陨石的确来自于月球！ “所以，那个什么达亚特文明的老巢，就在月球上？” 樱满集这么问道，语气中蕴含着明显的愤怒。 ——也是，若不是这劳什子达亚特文明要搞什么人类的淘汰与进化，他的姐姐真名就不会染上启示录病毒成为夏娃，他的母亲也不会因为感染而死去，八年前的“失落圣诞”也不会发生，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到这个视自己为神、肆意操纵地球生命的远古文明！ “准确地说，不是老巢，应该是物质世界锚点，毕竟这个远古文明的本体应该已经进化成了纯精神体，没有‘老巢’这样的概念。” 赵哲纠正着说道。 “但是，如果摧毁了这个什么‘锚点’，应该能对这个达亚特文明造成伤害吧？” 樱满集有些急切地问着。 “很难说！” 赵哲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纯精神态的超级生命，对于他们的生存状态以及弱点都不是特别清楚，但如果破坏掉他们的物质锚点的话，他们对于地球的干涉能力应该会降低许多——但这都只是我的推测，真正的情况，至少得真正上到月球，找到这个‘锚点’才能知道！” 失眠头疼，所以还是只有二更……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人知晓的审讯 纯白色、最高防生化级别的全封闭囚室中，穿着一身囚衣的嘘界躺在一点都不舒服的硬板床上，一边又一遍地数着天花板上的灯泡数量，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 在被审讯得知他们这一群莫名出现在市中心的武装人员居然是日本人时，当地政府立刻紧急行动，将所有被抓捕者关押到了这所紧急建立起来的特殊防生化监狱之中，彻底隔离了起来。 ——事实上，嘘界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全员都被抓捕之后，当地政府和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立刻采取了行动，封锁城市的同时对所有这些Anti Bodis叛军士兵曾经经过和停留的地方进行最高规格的消毒防疫程序。 紧接着，就是医药工厂加班加点生产疫苗，然后对全市范围内所有市民分批进行启示录病毒疫苗接种工作。 虽然对于知道启示录病毒传播特性的人来说，这样的措施其实是有些反应过度了，在没有基因共鸣的前提下，仅仅通过空气传播，启示录病毒的传染性和危险性甚至还比不上最普通的感冒。 但毕竟日本那边刚刚才发生的第二次“失落圣诞”此时已经传遍了世界，启示录病毒爆发后的可怕杀伤力人所共见，一群来自于“疫区”的武装份子，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政府都不会轻忽以待。 当然，这一切跟嘘界这个阶下囚已经没有了关系。 作为胆大包天到敢将外国士兵和大型战争兵器以非法方式带进这个国家、甚至开到大街上公然开火的“恐怖分子”，就算不讨论他在日本那边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嘘界的最终结局也早已经注定——除了死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区别只在于，是以最快速度审判完然后执行死刑，还是从他嘴里抠出所有有用的情报后再走一趟程序。 换句话说，他从今以后过的每一天，都是在等死！ 事实上，嘘界本人对这个结果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值得恐惧，但为了能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结局”，他还是尽可能用一点点吐露情报的方式拖延审讯时间，让自己的死亡能来得尽量迟一些。 “不知道达特那家伙这一次又伤得有多重……不过就算他还保持着完好状态，恐怕也不会再来救我了吧！毕竟失去了权力与部下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啊……” 在这一点上，嘘界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在被捕后，他丝毫没有期望过达特会来救他——哪怕以对方那神出鬼没的空间能力，救下嘘界仅仅只是一件随手就能办到的小事，但正如他自己所判断的，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根本不会有人来拯救！ 就在嘘界感叹着的时候，囚室一面墙壁上的物资递送窗口上响起了一声警示铃声，然后自动门打开，一盘散发着热气的晚餐被机械臂递送了进来。 “……晚餐时间到了啊……” 虽然并不是特别饥饿，但嘘界还是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口旁，拿起今天的晚餐准备享用。 ——有一说一，这个国家不愧是世界闻名的美食之国，就算是囚犯的食物，其烹饪水平也已经达到了一般平均线以上的水准，至少比嘘界自己做的要强！ 至于和日本乃至欧美监狱中那些跟狗屎一样的监狱餐比起来，更是天与地的差别，完全能称得上是美味了！ 只是，当他拿起勺子准备用餐时候，却没有察觉到，餐盘中冒出了一股人类肉眼无法观测的黑烟，在半空中盘旋了半圈，然后在嘘界身后猛然暴涨了数十上百倍，瞬间重组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体！ 能以这种方式出场的，除了身为亚人的赵哲之外自然不可能有别人。 不过不同于以往，这一次的赵哲并没有全裸出镜，而是在复原身体的同时，于体外凝聚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衣物——这却是赵哲用符文力量改变了IBM粒子的透光特性，将其从不可见变成了可见，然后以此编织成了衣物，总算是解决了每次“传送”完都得全裸的问题。 “看来你还挺享受监狱生活的嘛！” 重组身躯之后，赵哲看到嘘界还在埋头进食，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不由得开口提醒了一声。 嘘界用餐的动作猛然一顿，缓缓回头，看到赵哲身影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惊讶，但紧接着就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阁下啊！” 虽然赵哲的凭空出现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但与达特那样神出鬼没的存在接触得久了，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情景。 “不知道您这位‘大人物’，找我这个阶下囚有什么事吗？” 嘘界没有问赵哲是怎么来的，也没有问他的出现会不会被囚室中的监控拍到。 对于这种能飞天遁地、穿上条红内裤就能扮演超人的超凡存在来说，这些事肯定不需要他这个凡人来担心。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出现的一瞬间，赵哲就已经通过符文转化的电磁能力控制住了囚室中的摄像头，其传输出去的画面，都是被他编辑过后的假画面，守在另一边的值守人员不会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樱满真名的尸体，被你们藏在了哪里？” 赵哲没有废话的意思，开门见山地问着。 在验证和解决月球上的问题之前，他还得解决地球上的最后一个麻烦——樱满真名的尸体一日没有找到，就一日是威胁世界的最大隐患，在新的“达特”出现并将其转移之前，赵哲必须得先一步将其掌控在手！ “别试着撒谎，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直接从你的脑子里搜索出来，但我敢保证，那滋味绝对不是你想要尝试的！” 没错，赵哲并不是不能直接搜索嘘界的记忆，不过鉴于他那种强制性记忆读取的后遗症，读完了之后嘘界肯定也得变成植物人了。 为了不给这里的官方工作人员添麻烦，赵哲还是忍住了强行动手的欲望，选择了询问的方式。 好在，这方面嘘界本人也并没有打算对赵哲隐瞒任何东西—— “如果你问的是樱满真名尸体的下落的话……很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茎道修一郎被你杀死之后，达特就将其藏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让我以及其他研究人员进入。” 他摇了摇头，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不过，据我观察，那里应该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甚至有可能不在我们身处的这个三维空间中，可能是达特用他的能力开辟的‘亚空间’又或者别的什么类似的东西吧！” “……” 赵哲能感觉得到，眼前这家伙并没有说谎，他的确不清楚樱满真名尸体的确切所在。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矛盾的选择，强弱的对比 就如同赵哲悄无声息的到来一般，在确认了嘘界对樱满真名尸体的所在的确一无所知之后，他直接消失在了对方的眼前。 构成他这具身体的物质直接被他操控着用IBM粒子消融掉，而剩下的IBM粒子自行分解后，房间中没有留下任何他出现过的痕迹。 伴随着他的离开，控制着摄像头的电磁波动也消失不见，监控画面闪了一闪之后恢复了正常。 而坐在电脑屏幕后的监控人员，则是完全不知道这间囚室中曾经出现过一位不速之客，并与他们密切监控的犯罪嫌疑人有过一番十分重要的交谈。 “看来，除了我之外，达特那边也是大败亏输呢……” 叹了口气，嘘界看了看眼前已经变凉了的食物，也没有再下口的胃口，将整个餐盘亡窗口处一扔，任由自动机械臂将其收走，整个人躺回到那张一点都不舒服的床上，继续他数灯泡的无聊生活。 …… 而在赵哲这边，他的心中却有几分沉重。 如果他不能在第二个“达特”出现之前找到樱满真名的尸体，那么局面很快就会转回到之前的轨道中—— 那些意图毁灭或者说“进化”人类的远古文明使者，会一次又一次地策划唤醒夏娃的阴谋，而赵哲则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到处灭火，就和捉迷藏一样，烦人得很！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吗？” 樱满春夏听赵哲描述了与嘘界的见面情况，如此问道。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需要冒一些风险……” 赵哲这么说着，有些犹豫地转头看向正在一旁乖巧旁听的楪祈。 “你是说……！” 看到赵哲的视线转换，樱满春夏立刻反应了过来。 想要找到樱满真名，又有什么是比作为从真名克隆体的楪祈更加合适的媒介呢？ 之前的基因共鸣事件中，楪祈就因为与樱满真名的灵魂共鸣而有所反应，可见两者之间的联系之深，那么想必反过来通过楪祈定位樱满真名的位置也是没问题的！ “不行！这太危险了！” 还不等赵哲说什么，樱满集立刻跳了起来出声反对。 哪怕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樱满集是真的将这个与自己的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再加上之前使用虚空之力抽取楪祈的虚空时，两人之间的心灵发生了直接接触，那种心灵相融的感觉，更让这种感情升华为比普通人的兄妹亲情更加浓厚的情感。 虽然对于自己的姐姐樱满真名，樱满集也同样有着深沉的爱意，但相比于已经死去的、几乎不可能得到救赎的姐姐，他更不愿意看见身为“妹妹”的楪祈重蹈覆辙，再度成为夏娃复苏的工具！ “集……” 楪祈握住少年的手，让他不要太过激动。 紧接着赵哲再度开口说道： “当然，我们都知道让楪祈与樱满真名的意识直接接触有多么危险，所以我会做好保险的，尽可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能有多低？” 樱满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这么问道。 “至少能保证她不会立刻成为夏娃复苏的载体！” 赵哲做出了这样的保证，紧接着也说明了具体的风险所在： “不过鉴于楪祈本身的灵魂并未成长完全，一旦与樱满真名的共鸣程度过深，很有可能会发生人格偏移，让她尚未成熟的人格越来越像曾经的樱满真名。” 听到这里，樱满集有些疑惑： “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姐姐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可人的形象，而且对于樱满集十分宠溺喜爱，让楪祈的性格变得更像姐姐一些……貌似也没什么不好？ “……你要清楚一点，楪祈的心灵越是接近樱满真名，就越是容易被已经人格化的病毒意识所侵染，想要让她彻底和你的姐姐分开，成为灵魂上的独立个体，就要最大程度上确保她的人格与樱满真名之间的差异！” “……！” 樱满集这才意识到这种风险的危险性。 虽然只是人格上的变化与接近并不会让楪祈立刻就成为病毒意识的载体，但却增加了她今后被病毒意识侵蚀转化的可能性。 唯一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就是消灭病毒意识，乃至消灭启示录病毒病本身！ 而要做到这一点，又必须先找到樱满真名被结晶封印的尸体，但这又需要楪祈主动与真名的意识发生共鸣…… “啧！这不就变成无解的循环了吗！” 樱满集有些焦躁地挠了挠头发，很是不爽地嘟囔着： “为什么就没有能一劳永逸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呢？！” 嗯，和赵哲看过的动漫剧情里的樱满集比起来，这个被他带上了另一条路的樱满集在性格上虽然大胆开朗了许多，也有着十分不错的决断力，但却也变得略微有些焦躁，耐心也有些缺乏。 “确实，如果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无论什么难题都有完美的解决办法，但现在我们的实力还达不到这个地步，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承担风险，选择危害最小的那一条路。” 赵哲这么说着。 樱满集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怪异，开口说道： “……赵哥，你都已经这样强了，还不算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吗？” 在他想来，赵哲那种堪称现实版超人、现世神明的超然伟力，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呢？居然还说自己“不够强”…… 如果连他都还不够强，那他樱满集算什么？弱渣中的弱渣吗？ 好吧，这点樱满集不得不承认，除了刚刚到手的这所谓“王之力”外，无论从哪个角度来比较，他相对于赵哲确确实实就是弱渣中的弱渣——事实上就算加上“王之力”，他也依旧还是弱渣。 毕竟那个比他更强得多的达特都被赵哲给打死了，更遑论他这个本质上还是人类的未成年人呢？ “你啊！别以为见识到一点点凡俗之上的风景就觉得已经看到超凡力量的全景了！” 赵哲摇了摇头，带着些训诫的语气说着： “我的力量在凡人中确实称得上是无敌的强，但在无限宇宙无限世界中，比我更强的存在不知道还有多少！更别说，我们这一次面对的，是一个不知道将自身的本质与科技水平进化到什么程度的超古代文明，谁强谁弱，真的很难说啊！” 失眠一次之后就是连续睡不好觉……所以还是二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 离开＆准备 四季酒店，因为封城的原因，整座酒店变得冷清许多——不过并不是因为没有客人，而是所有客人都被要求待在自己的房屋中，没有必要就绝对不要外出。 因此之故，作为酒店的前台服务员，小李和他的同事们自然是变得清闲了许多——真正压力大的是保洁和餐饮方面的工作人员，他们这些前台就直接“转职”成了接线员，将各个已入住顾客的要求传递给各部门就是了，没别的更多的工作。 只是，就在封城的第三天，几辆警车突兀地开到酒店门口，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警察蜂拥而入，正当小李在惊疑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时，为首的一位警官递上来了一张公文。 “请配合我们的行动，谢谢！” 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小李一边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自己的上级，一边看着那些警察们在检查了电脑中的入住记录后，径直从电梯楼梯等多个入口，一路往上快速推进。 一分多钟后，十九楼，一群武装到牙齿的武警架着枪、举着防爆盾牌来到1915室的门前，用战术手语互相交流了几下后，一位武警上前，将一台带着显示器的仪器贴在了房门上。 按下开关后，显示器亮起，显现出了门后的热成像影像。 只是，与期待中的不同，影像中，并没有任何人形的身影。 “……没有人？” 为首的队长和自己的部下们互相看了看，没有犹豫，当即用酒店的房卡打开了房门。 门开之后，果然如同热成像透视仪所看到的一样，房间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可恶，来太迟了吗！” “……虽然有住过人的痕迹，但座椅和床垫都已经彻底凉了，他们应该已经离开有不短的时间了！” 大致检查了一番后，队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但之前他们就已经用人工智能检查过酒店的监控录像，入住该房间的房客并没有登记离开，甚至都没有走出过房间，那么他们是怎么离开的？ 敞开的窗户貌似已经给出了答案。 武警队长走上前，看向窗外——19层的高度虽然并不会让他产生恐高的感觉，但对于一般人类来说，却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离开路线！ 前提是，他所要找的真的是一般人！ 没错，这群武警，正是在那些Anti Bodis士兵以及嘘界的证言指引下，前来寻找樱满春夏等人的。 毕竟，这样一群外国武装暴徒以不明方式闯入国内，还在城市中大打出手，毫无疑问是要彻查到底的。 而在调查过程之中，作为这些武装人员的攻击目标，樱满家就顺理成章地落入了视野。 然而，当警察们顺着各种线索一路顺藤摸瓜地找到樱满春夏他们入住的酒店时，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间空荡荡的房间，以及窗户上那正在随风飘荡的窗帘，仿佛在嘲讽着所有追查者——你们的速度太慢了！ 当然，事实上赵哲和樱满春夏他们是没有这种想法的——他们只是不想跟官面上的人纠缠，干脆利落地直接离开了而已！ …… 至于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赵君，我们这是在……” 在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肉身飞行后，樱满春夏看着眼前的岛屿，以及身后一片茫茫无际的大海，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另一边的樱满集更是与楪祈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以肉身进行数倍音速的超音速飞行，哪怕是有着赵哲的特殊力场保护，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依旧是太过刺激，需要好好地缓上一缓。 “这里是南太平洋的一座无人岛，周围一千公里内都不会有任何其他活人，是进行意识共鸣的上好位置。” 赵哲一边观察着这座岛屿的地形，在心底里计算等会儿要改动的范围，一边解释着说道： “毕竟共鸣的另一方是樱满真名，如果不谨慎一点的话，搞不好就得来第三次‘失落圣诞’了，还是在这种无人区更加放心一点！”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赵哲其实是想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心亦或者是南极洲这样的绝对无人区进行仪式的，但没办法，楪祈在觉醒自身的力量之前，就是一个身体柔弱的少女，而樱满集虽然获得了“王之力”，但在平常时候也只是一个经过了锻炼的普通少年，终究无法在这些过于极端的环境中久待。 唯一强一些的就是樱满春夏了，经过了从基因层面的体质强化，她基本上能适应地球表面的绝大多数环境，就算是在撒哈拉沙漠中心亦或是南极洲，她也能在无防护无准备的状态下生存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赵哲这一次只是为了通过楪祈定位樱满真名的所在，并不打算测试这几个人的身体能力极限，没必要刻意给人找罪受，选了这样一个距离人群足够远，环境也不算恶劣的地方就行了！ 看完了整座岛屿的地形后，赵哲对着身后的几人说了一声： “你们退开一些，我要把这座岛屿清理一下，作为仪式场所。” 虽然不知道赵哲所谓的“清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见过他几次杰作的樱满春夏立刻就明白这必然不会是什么小场面，当即拉着樱满集和楪祈往赵哲身后退去，一直退到海滩边。 看到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赵哲回过头，对着这座林木掩映的岛屿，挥出了一拳。 没有携带任何超自然能量、单纯只是物理意义上的一拳，但拳出之后，却爆发出了完全不科学、比任何超自然现象都还要超自然的景象！ 拳风——或者已经不能说是拳风，而是堪比核爆冲击波一般的“拳冲击波”，伴随着赵哲的拳击呈扇面扩散而出，转瞬间横扫整座无人岛屿，将地面上的一切树木植被乃至突出地表的岩石统统轰成了齑粉，并在狂风吹拂之下直接洒向大洋之中，再也看不到半点痕迹。 这还是赵哲尽力收敛了自己的力量后的结果，否则别说区区一座岛屿上的植被岩石，就连岛屿本身都会被摧毁，甚至附近数百上千公里的天象都有可能会被这一拳掀起的风暴所改变！ 但这般夸张的景象，对于赵哲来说，仅仅只是最开始的“布置场地”而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共鸣的仪式 在清理了地表上的一切突出物之后，整座岛屿都已经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平地。 而这块平地，也正是赵哲接下来要举行仪式的仪式场所——或者说是仪式场所的地基。 就见无数IBM粒子从他体表涌现，如同漆黑的液体一般在地面上流动蔓延。 一边蔓延，这些肉眼不可见的粒子一边互相连接勾勒，在平整的地面上刻划出一枚枚肉眼可见的符文。 及至最后，整座岛屿都被数以百万计的符文覆盖，这无数符文互相勾连，最终组成了三层较为明显的结构。 最外层，是以“定位”、“空间”、“锁定”等概念构成的指向性空间定位符文阵列； 中间层，是以“吸纳”、“封锁”、“循环”、“收束”等概念的符文构筑而成的封锁圈； 最内层，是最复杂、也是最重要的一层，则是充斥着“心灵连接”、“精神防御”等等相反概念的符文阵列，一方面既能够通过这些符文的力量沟通阵中之人的心灵乃至灵魂，另一方面又能有效地构筑起防线，防止外来的力量对阵中之人的心灵与灵魂造成负面的影响。 毫无疑问，这正是赵哲为了帮助楪祈与樱满真名进行意识共鸣所创建的共鸣定位符文阵列，能够在最大限度地保护楪祈安全的同时，尽可能准确地定位到樱满真名的位置。 “楪祈，过来，站在这个位置！” 赵哲指着符文阵列的中央，对着粉发的少女招了招手。 楪祈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看樱满集，又看了看樱满春夏，看到两人都点头鼓励之后，便鼓起勇气走上前，按照赵哲所说的，站在了符文阵列中央。 站定位置的那一瞬间，整个符文阵列便与楪祈体表那层并未消失的封印相连。 楪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灵仿佛被某种更加厚重、更加坚固的力量给守护着，但与此同时，她的精神又变得更加敏锐活跃，隐隐间似要与不知位于何处的另一个“自己”发生共鸣。 当然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一闪而逝，符文阵本身并未真正发动，因此这种共鸣也仅仅只是一种隐约的感觉，并未真实发生。 但紧接着可就不一样了！ 就见赵哲张开了手，一枚紫红色的结晶体浮现于掌心之上。 看到这枚晶体，在远处旁观的樱满集顿时感到自己右手手背上的“王之刻印”隐隐间有着反应，让他产生了想要将其吞噬的欲望。 不过这种欲望立刻就被他控制住了。 少年有些惊讶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赵哲手中的那枚晶体。 虽然赵哲什么都没有说，但樱满集就是莫名间明白了过来，那枚晶体不是别的，正是另一份“王之力”！ 不用说，这份“王之力”自然是从达特身上得到的。 在赵哲将达特“击杀”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对方体内的“光辉”散尽后，另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钻进他的身体中，但却被他的心灵之光挡下，然后就自行凝结成了这种和启示录病毒结晶非常接近的形态。 这颗“王之力”的结晶，任何人吸收了它之后，立刻就能成为第三位“王”，获得从他人体内抽取出虚空武器的能力。 但这份能力对于已经达到四阶的赵哲来说完全就是鸡肋—— 论力量，他本人虽然还达不到四阶中那种一拳撼动大陆架的挂逼等级，但真想要做，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个人都可以把整个地表的所有人类消灭掉！ 而单一的一件虚空武器，又有哪个能做到这点？ 论各种异能的玄妙，源自于人心的虚空武器随机性实在是太大，远比不上[王之宝库]中无穷无尽的宝具模板，想要那种能力，找到对应的宝具就能有了。 甚至就算宝具库里找不到，还能通过宝具中解析出来的符文自己创造，这不比这所谓的虚空武器、所谓的“王之力”方便得多吗？！ 但是，这份力量，在现在这时候，却有了另外一个比将人的心灵抽取出来化作武器更加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用来作为与楪祈的灵魂进行直接沟通的媒介！ 当“王之力”的结晶自赵哲的手中飞出，化作长枪形态刺入楪祈的胸口。 但被刺穿的地方并没有半点血迹，甚至没有半点伤口，仅仅只有光——虚空具现化的光芒从长枪刺中之处涌现。 这一次，并没有任何物质化的武器被抽取而出，取而代之的，则是整个遍布于岛屿的符文阵列被瞬间激活！ 在肉眼可见的各色光辉中，无数符文虚影自地面的平面符文阵中飞起，在半空中构建成一个三维的三层半球形立体符文阵列！ 甚至于，在樱满春夏和樱满集的肉眼看不到的地下，也有符文向下深入，于岩层中勾勒出与地面上的部分相对应的另外一个半球，共同构建成一个三层球形立体符文阵列！ 其中，最内层的符文，分作了两个部分，其中用于精神防御、阻隔外来意志的符文化作层层叠叠的封印，与楪祈体表已有的封印相融合，在心灵与灵魂层面将她彻底保护了起来。 而另一部分，那些拥有心灵连接、强化共鸣的符文，则是与化作长枪形态的“王之力”结晶相接触，作为楪祈唯一与其他意志接触的端口。 通过这样的方式，赵哲就能够将楪祈的心灵与灵魂最大限度地保护起来，有着他本人把关，一旦外来的病毒意志有想要侵蚀楪祈的迹象，他立刻就能将这份联系中断！ 然后—— “小祈，唱歌吧！用你自己的意志，将自己的心情转化为歌声！” 赵哲这么说着，并未失去意识的楪祈忍受着自己的心灵被“异物”触动的不适感，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开口清唱出声： “咲いた野の花よ（盛开的野花）， ああどうか教えておくれ（请你告诉我）， 人は何故傷つけあって（人们为何要互相伤害） ……” 柔软中带着些许哀伤的歌声，响彻整座海岛，这歌声中蕴含着的虚空波动，在中间符文的约束下被局限于符文阵列内部。 而楪祈歌唱时灵魂本身的波动，则是在“王之力”所化从长枪引导下，被最内层的符文阵接收、放大，并与中间层所吸纳的虚空波动融合，通过三层符文间的通路，注入到最外层符文阵列中，转化为了时空层面的共鸣与搜索。 当楪祈的歌声逐渐转向高昂，虚空的共鸣波动也变得越发明显，转化到符文阵列中，便是越发强大的空间共鸣与振动。 直到—— 第二百章 感谢金先生的无私奉献 嗡嗡嗡嗡嗡—— 类似蜂鸣般的声音响起，符文阵列的上空，在一圈特殊符文所圈出的圆形空洞中，空间波动越发剧烈，隐隐间有着特殊的光影从空间的褶皱与缝隙中穿透而出。 但作为主持这场意识的赵哲，他感应得却最为清楚。 那隐隐约约的光影，不是其他，正是另一个空间的风景！ 而与楪祈的意志产生共鸣的存在，就在这个空间之中！ 果然，和嘘界所说的一样，樱满真名的尸体确实是被达特藏到了这种异空间一样的空间里。 只是，赵哲很是尴尬地发现，就算他通过意志共鸣的方式找到了这个空间的位置，甚至以符文的力量隔空架桥，跨越不知道多少遥远的距离触及到了这个空间的门户，隐隐间都能“看”到门户另一边的部分景色，但却始终没有办法真正将其打开。 正如同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有锁一样，这个异空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达特为这个空间设置了某种类似于验证机制一样的东西，只要不是正确的空间波动和精神波动，就算找到了地方也根本进不去！ ——虽然达特已经“死”了，但是他最后还是在这地方给赵哲留了这么一手，真是死也要恶心人啊！ “如果这种验证机制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那看来达特那家伙早就已经在防着我这一手了！” 很显然，虽然在正面战斗方面一直被赵哲压制，但达特这边也并不是没有任何优势。 至少，在空间操控这种专业的方面，达特，或者说他背后的“达亚特”文明，就要比并未在这方面有过太多研究的赵哲要强上许多。 不过，就像是进门可以用钥匙，没有钥匙也可以直接砸门一样，赵哲虽然没办法复原出达特设置的空间波动和精神波动，以正规方式进入这个异空间，但他却可以强行破“门”而入！ 就见赵哲抬起右手，黑雾涌现，IBM粒子凝聚，一柄拟造宝具出现在他的手中。 因为对细节和微观构造方面的极致还原，这柄宝具已经不再像大多数IBM粒子造物那样不可视，而是连樱满春夏和樱满集他们这些“普通人”也能看到。 不过，当看到赵哲手中的武器时，无论是樱满春夏还是樱满集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毕竟，看那武器的外形，他们完全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武器。 它的整体呈现剑或者刀的形态，但本该呈扁平形状的剑身/刀身，却是由三截分别回转的圆柱形构成，乍一看去像是一截棍棒，似乎毫无杀伤力可言，但却不可思议地透露出无比锐利的锋芒。 这是在另一个世界，在人类出现之前，在“剑”的概念出现之前，由神明为开辟世界而挥动，将纯粹力量本身具现化的至高宝具，劈开星球一切开端的天与地之物。 斩裂虚无而成就天空，贯穿天空而回归虚无，象徵起始与终结的力量 [乖离剑·Ea]，这就是这把“剑”的名字。 作为[王之宝库]数据库中威力最大的宝具，赵哲也是在看过了《Fate Zero》的小说之后才知道它的存在的。 毕竟，在他所经历的圣杯战争中，英雄王根本没有拔出这柄剑的机会，就先一步被御主的三枚令咒给阴死了，如果不是读过小说，赵哲也没法将它从海量的宝具数据库中专门寻找出来。 这柄号称能切裂世界的“剑”，想要打开一个通往异空间的通道，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哪怕出现在赵哲手中的仅仅是一件以IBM粒子复制的赝品，但是因为这件赝品的复制精度之高，已经极度接近于正品，它的威力也是同样！ 赵哲将自己的心灵之光注入到这柄[乖离剑·仿]之中，本质比魔力要高上不知多少个层次的心灵之光化作纯粹的能源，逐渐唤醒了这柄拟造宝具。 三截圆柱形“剑刃”开始转动，庞大的、已经不能用任何属性描述的纯粹“力量”，自三截“剑刃”的转动中流溢而出。 这份力量被“剑刃”的转动所带动，相邻的两截“剑刃”之间转动的方向相反，因此三股力量就彼此摩擦碰撞了起来，形成了“风暴”。 ——并非是空气流动所形成的风暴，而是纯粹的力量卷动拟化成了“风暴”的形态。 当这种摩擦碰撞抵达了高峰之后，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细微脆响，有一道道细如发丝的空间裂隙于“风暴”周围浮现。 “去吧，Enuma Elish！” 赵哲长“剑”高举，力量撕扯形成的空间断层风暴顺应着他的意志，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龙卷，直指天空中那虽然若隐若现、但却怎么也不肯打开的空间通道。 咔咔咔咔咔——嘭！ 如同玻璃裂开并最终破碎一般，那横亘在岛屿上空的“门户”终于被暴力破开！ 赵哲收回了力量，那纯粹之“力”构成的风暴渐渐停息。 在他的入微操控下，这由空间断层组成的“风暴”虽然看着声势浩大，但其破坏力却都全部集中在那锁死的空间门户本身上面，没有半丝外溢，也没有半点多余的破坏。 那圈围绕着空间门户的符文立刻蔓延而上，互相勾连，组合成了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阻止了空间本身的自愈特性将打开的门户重新关闭。 不过，这通道的打开也立刻让樱满真名与楪祈的共鸣程度加深，哪怕有着重重符文的防御，哪怕有赵哲亲自御使的“王之力”结晶作为唯一共鸣窗口，但他还是感觉到，来自于共鸣另一端的意识侵蚀压力猛然骤增。 “小祈，可以停下了！” 赵哲对着仍在歌唱的楪祈提醒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是被另一个“自己”的意志所迷惑，又似乎是共鸣中两个同源灵魂的互相吸引造成的影响，少女完全沉醉于歌唱之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零一章 拒绝接触的“自闭”少女 与剧情发生时的楪祈不同，此时的克隆人少女，她的灵魂并未成长到最完整的状态，从人格状态到灵魂形态都有着缺陷，因此对于樱满真名的灵魂，有着一种天然的“回归”本能。 只不过，上一次嘘界以起源之石发动基因共鸣时，是樱满真名的意志想要注入到楪祈的灵魂之中，这让未曾恢复正常的灵魂无法负担而产生了痛苦。 而这一次，却是楪祈主动发起了意识共鸣，相当于开门揖盗，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她不愿意停下共鸣，想要让自己的整个灵魂脱离身体，融入到已经死亡的“本体”之中。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赵哲也早已做好了预案。 就见他立刻操控“王之力”所化的结晶抽离楪祈的心口，与之脱离接触，紧接着守护心灵与封锁灵魂共鸣的符文立刻蔓延而上，将重重封印的唯一漏洞堵死，让楪祈和樱满真名的灵魂彻底断开联系。 到了这时，少女才终于如梦初醒，停止了歌唱，整个身体摇晃了两下后，猛然瘫倒跪坐在地上。 “祈！” 樱满集在远处看得心焦，但却顾忌那满天满地的符文阵列不敢上前。 好在，这时候这些符文阵列大多数都已经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除了空间门户周边的符文之外，其他的所有符文阵列在赵哲的意念下消散一空，关心妹子的少年才终于跑上前去，将楪祈扶起。 “那里，就是真名的所在？” 樱满春夏也走上前，抬头看向天空中悬浮着的通道。 “没错，就在那里，你们是在这里等我，还是和我一起进去？” 赵哲点了点头，然后这么问道。 “……一起进去吧！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都有义务看到最后！” “……没错，姐姐她……我想再见她一面！” 樱满春夏与樱满集都如此表明了态度，赵哲也无可无不可，径直用力场托起三人，一起飞上了天空，进入那扇洞开的门户。 甫一进入其中，四人就感到重力的方向猛然一变，原本来自于脚下的重力转瞬间扭转了90度，切换到了身前正面的方向。 若不是四人都被无形力场托举着，除了赵哲之外的另外三个人少不得要被这骤变的重力给摔个大马趴。 重新调整了姿态站稳之后，几人才有工夫观察空间内部的场景。 整个空间实际上并不大，在不知道来源的朦胧光辉照耀下，可以看到这处空间大概也就只有一个标准足球场的大小——不算观众席的部分。 空间的四面以及上下，都被一层紫红色的光滑晶体覆盖着。 这层晶体看似透光，但是却看不到晶体背后的景象，不知道是晶体构成的墙壁太厚了，还是那背后本就一无所有。 不过赵哲却知道，那晶体墙壁的后面的确就是一片一无所有的虚空，整个空间的大小，其实就只局限于被晶体包围在内的这个近似立方体的空间。 当然，对于樱满春夏和樱满集等人来说，这个空间有多大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他们的注意力在第一时间就被空间正中心那块一人多高的不规则结晶体吸引住了。 ——更准确地说，吸引他们注意的，是晶体中那蜷缩着身体、仿佛在沉睡一般的少女身影！ “真名……” “姐姐……” 看到这个身影，两位与她有着密切关系的家人心中一阵激动，同时亦是一阵伤感。 而楪祈，则是看着那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年幼稚嫩一些的少女，眼神恍惚，真正对自己克隆人的身份有了一种实感。 “这就是……真正的我吗？” 她这么呢喃着。 “不，你是你，姐姐是姐姐！虽然你的诞生源自于真名姐姐，但现在的你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樱满集闻言立刻反驳着说道。 “没错，不必多想，你既然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人，不必把自己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 樱满春夏也伸手抚了抚少女的脑袋，这么说着。 赵哲没管那边一家子在那里纠结“什么是我”的问题，只是径直走上前去，来到封印着樱满真名的晶体旁。 他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晶石，却不出意料地发现，晶石表面蓦然浮现出一层无形力场，将他的手重重弹开。 “果然，之前的共鸣，虽然没有让她真正复活，但却已经将她的意识部分唤醒，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自我防卫本能了！” 赵哲再度伸手，这一次他在手上覆盖了一层心灵之光，试图强行撕裂病毒真名的这层防御，只是，伴随着他的动作，晶石中樱满真名意识的反抗也越加剧烈，层层叠叠的力场在晶石表层浮现，甚至由无形化作有形，连肉眼口可以直接看到。 这无数层力场前赴后继，哪怕每一层都只能抵挡赵哲的力量一瞬，但下一瞬就有更多的力场生成，看上去永无止境。 “啧！这样跟我拼消耗吗！” 赵哲这时候确实是有些头疼了，虽然樱满真名所释放出的这种无形力场在强度上甚至还比不上当初的达特，但问题就是她一次性能激发出的力场实在是太多了！ 单论能量储备，已经吸纳了上百万人类灵魂的病毒真名，绝对能把赵哲拖到力竭！ 毕竟赵哲这边的心灵之光才刚刚觉醒，甚至都还没有形成个人化的属性，逆转熵增的特性也非常微弱，一段时间内能够持续输出的能量总量是非常有限的，比不得樱满真名这边能有上百万灵魂的力量储备。 当然，如果赵哲愿意冒风险的话，他随时可以将自己灵魂中纠缠着的那一丝仍未熄灭的戾炎召唤出来，借助这种火焰无物不燃、而且越烧越强的特性，完全可以将樱满真名乃至她吸收的上百万灵魂统统一把火少个干净。 但这么做的最终结果，恐怕和在Fate世界里烧圣杯一样，不是戾炎失控把他给烧死，就是他再度被逼使出“原暗·宇宙终结”这样的大招，然后把自己放逐到世界之外去。 就在赵哲左右为难的时候，樱满集从身后走近，开口说道： “赵哥，让我试试吧！” 第二百零二章 并不愉快的姐弟相见 “你？” 赵哲转头看了一眼樱满集。 犹豫了两秒钟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既然以暴力没法破开樱满真名的本能防御，那就试试看亲情（爱情）吧！ 以樱满集的身份，想必作为亲姐姐的樱满真名应该会给些面子。 然后……果然很给面子！ 对于樱满集的靠近与触摸，樱满真名当真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任由他的手触碰到晶石的表面，和之前面对赵哲时的坚决抵抗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差别待遇不要太明显！ ——啧，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弟控！ “集……” “姐姐……” 隐约间，樱满集仿佛能听到自己姐姐在温柔地呼唤着自己。 不，这并不是幻觉！ 就在这一刹那，樱满集右手中的“王之刻印”突然亮起了光辉，恍惚间，樱满集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纯白的、到处充满了如同魔法阵一般光影的奇异空间中。 而出现在他对面的，就是他的亲生姐姐——樱满真名！ 并不是外面现实中看到的那个被结晶封印的已死之躯，而是活生生的、能对着他微笑的鲜活存在！ 看着这身材与面容依旧还维持着八年前样貌的身影，樱满集有些惊疑不定—— “真名姐姐！是你吗？” “是姐姐我哟～！集，你终于来了！” 樱满真名温柔地、开心地笑着，向着樱满集伸出了手。 少年看着这一幕，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上前拉住了樱满真名的小手。 一瞬间，樱满集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电流通过一般，酥酥麻麻中，带着一种深入到灵魂中的喜悦与舒爽，仿佛自己终于找到了人生中缺失的另一半，几乎就想要永远这样持续下去。 只是，就在这样的念头升起的刹那，赵哲长年来对他施加的意志锻炼起到了效果，少年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并且立刻分辨出，这种感觉的来源并非是自己的内心，而是源自于手中寄宿的“王之力”！ ‘果然，这份王之力中被动了手脚！’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 然而，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对面的樱满真名立刻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唇，开口道： “才不是什么动了手脚呢！这就是最正常的反应，我是夏娃，你是亚当，我们本就是对方的另外一半！” “……抱歉，真名姐姐，如果说成为你的‘亚当’，代价却是全人类的灭亡的话，我不会接受的！” 樱满集沉默了一瞬，虽然对于能见到“活着”的姐姐让他非常高兴，但他最后还是选择正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成为“亚当”，然后毁灭人类世界的，而是防止这种事态的发生，甚至有可能的话，让姐姐彻底从被病毒意志控制的悲剧中解脱出来！ 感觉到樱满集心中的真正想法之后，樱满真名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用一种樱满集从未听过的阴森语气开口说道： “这不是集你该说的话！是刚刚那个家伙教唆你的对不对？看来姐姐在和集结合之前，得先纠正一下你脑袋里的一些错误观念了！别怕，不会有多痛苦的……” 话音落下，樱满真名与樱满集握住的双手死死扣住，由“王之力”所化的荆棘瞬间如同活物一般蔓延生长，顺着樱满集的手臂一路向上，试图将他的整个身体乃至头颅都捆缚起来。 樱满集莫名就感觉得到，一旦这些荆棘藤蔓彻底遍布他的全身，某种无法挽回的事情就将发生——或许他会失去自我，变成和姐姐一样的病毒傀儡，又或者他的心灵将会被扭转，真心实意地成为“亚当”，又或者…… 不管是哪种可能，他都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挣脱出去！ 只是，除了刚获得没多久的“王之力”外，本质上只是一个健壮少年的樱满集根本无法从樱满真名那不似人类的巨大手劲中挣脱而出，而且这里甚至根本不是现实世界，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就在他心中渐渐绝望之时，突然间，这片充满着光的空间中闯入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光”。 是的，虽然同样都是光，也看不出颜色的区别，但樱满集就是能将其从这片空间本有的光中分辨出来。 这光出现的一刹那，就化作一柄长剑轰然挥下，一剑斩断了已经快要蔓延到大半个身体的“荆棘”的同时，也将死抓住他不放的樱满真名径直劈飞。 “不——！！！” 在樱满真名惊怒交加的呼喊声中，樱满集眼中光影晃动。 回过神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出现在了包裹着姐姐的巨大晶石前，坐倒在地，正满身冷汗地大口喘着气。 “我这是……刚刚到底是……？” “你的意识被樱满真名给拉进精神世界中了，她好像要对你做些什么，好在我及时把你拉了出来！” 赵哲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樱满集刚想起身道谢，却在动作时很是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像长出了一些坚硬的结晶，右手上臂、脖子后面、背上、半个胸膛，几乎是之前“荆棘”所过之处，都有晶体出现。 “我这是……被感染了？！” 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刺破衣物的紫色结晶体，他心中有些发凉——这么严重的结晶症状，他怕不是已经到了晚期了吧！ 好在，紧接着赵哲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放心，虽然看起来严重，但都还在我能处理的范围内。” 一手按在樱满集结晶化的体表上，赵哲开口说道： “忍着点，这会有些疼！” 话音落下，四阶的入微之力瞬间渗入到樱满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乃至每一个DNA分子之中，将所有活跃的启示录病毒统统拆解摧毁成最简单的小分子，然后将他体表的结晶化组织整块剥离下来。 紧接着，被操控着强行分裂的组织细胞快速增殖，破损的肌肉、神经与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短短十几秒钟之后，樱满集那已经快要进入四期的结晶症就得到了彻底的治愈。 ——当然，作为代价，樱满集也失去了他的“王之力”，重新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第二百零三章 远古文明使者……再现！ “嘶～～” 长吸着冷气，樱满集摩擦着还残留有幻痛的身体部位，忍不住开口吐槽： “这叫‘有些疼’？！” 这种几乎相当于是将大片皮肉整个剥下然后再长回去的过程，岂是一个“疼”字能够概括的！ “好了，别抱怨了！说说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吧？” 拍了拍手，赵哲毫不理会樱满集的抱怨，开口问起了正事。 然后，樱满集就描述了一番他在接触到晶石后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那充满着光芒的空间，包括樱满真名的出现与对话，乃至最后试图用某种方式侵蚀樱满集的做法。 听完之后，赵哲表情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樱满真名的苏醒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得多！” 赵哲原先以为，樱满真名的意识就算已经逐渐复苏，但也最多只是类似于人半梦半醒那样的状态，能有一些粗浅的防御本能，但却不至于有太过清醒的意识。 但是从樱满集的经历来看，对方几乎就已经是完全复苏了！ 除了没有鲜活的物质肉身，无法真正干涉现实之外，此时的樱满真名与“活着”几乎无异！ 由此可见，之前嘘界发动第二次“失落圣诞”、为樱满真名收集虚空碎片的行为，的的确确让她在复活道路上大大跨出了好几步！ 不过，这样复活过来的樱满真名，就是以病毒意志为主体的病毒夏娃了，虽然灵魂看上去还是那个灵魂，但内里的本质却几乎已经快要被病毒完全替代，再也不是原本的那个温柔少女。 “……就没有办法让姐姐与病毒意志分开吗？” 樱满集也同样清楚樱满真名此时的状态，他不由得带着期冀地看向赵哲，希望这位一向表现得无所不能的大哥能想出办法。 “很抱歉，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赵哲摇了摇头，给出了这样一个让樱满集很是失望的答案。 要说摧毁樱满真名、彻底抹杀她的灵魂乃至启示录病毒的意志，赵哲努努力或许还能办得到，但要说将已经差不多快被病毒彻底侵蚀干净的樱满真名灵魂重新剥离出来，让她的灵魂重新恢复自主，这真的已经超出赵哲的能力范围了。 毕竟，灵魂这东西，本就是多元宇宙中最神秘、最难以研究透彻的存在。 它既能像一般人的灵魂那样浅薄脆弱，失去肉体的庇护就会直接消散；也能像赵哲这些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存在一样，强大无比，单凭精神意志就能干涉现实，甚至还能违逆宇宙中的熵增法则，自虚无中汲取力量。 赵哲哪怕穷尽了自身的学识与积累，也只能勉强用符文的力量初步触及灵魂的表层，玩一玩灵魂共鸣之类的粗浅操作。 而想要将一个“病入膏肓”、几乎快要被另一种存在彻底同化的灵魂给恢复完好，那就相当于让一个现代医生给一个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所有器官的病人做全身肿瘤切除手术一样，根本不切实际！ 除非赵哲对人类灵魂的构造能像他对自己的身体一样了解，否则这种“灵魂手术”根本是做不成的——而很遗憾，赵哲在这方面的了解程度真的不怎么样！ 毕竟，他连自己的内心都还没有彻底把握，心魔都未看破，尚未觉醒出内在的“真我”，又哪里来的能耐能对别人的灵魂动“刀子”做手术呢？ “不过，我可以试着将她削弱，切断她与外界启示录病毒的联系，然后将她彻底封印起来，等以后我实力再有增长，或许就能找到办法！” 对于赵哲的这种权宜之计，樱满集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么做了！” 既然樱满集这位关系最为密切的亲弟弟都没有意见，那赵哲自然不会有半点犹豫。 他当即就开始布置符文，准备封印樱满真名与外界启示录病毒的联系。 然而，就在这时—— “夏娃的使命还未完成，可不能让你这么做呢！” 伴随着这样的一个声音，似曾相识的光流在众人眼前出现。 紧接着，虚空中走出了五个身影，挡在了赵哲与樱满真名的面前。 说话的，是为首的女子。 她看上去长得和达特很像，甚至可以说就是女版的达特，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许还会以为她是达特的双胞胎妹妹之类的。 但赵哲知道，她的本质与达特一样，都非真正的人类，甚至不是一个真正的独立生命个体，而是某一远古文明的对外交流用人形界面而已。 与她相同的，还有分列两侧的两男两女—— “看来你们这一次是倾巢而出了啊！” 赵哲看了看眼前的二男三女五个人形身影，开口说道： “让我猜猜看，你们应该就是前三次默示录里被毁灭的文明中选出的亚当与夏娃吧？包括达特在内，他应该也是某一次文明中选出的亚当？” “不，你的说法有误，当每一次默示录结束之时，真正的亚当与夏娃就已经融入到了文明的整体之中。我们只是以每一位亚当和夏娃的意识为主体，汇聚整个文明的意识融合而成的阳性与阴性意识，而不是亚当与夏娃本人！” 为首的女子，或者说自称文明阴性意识的存在这么解释着。 她，或者说她背后的远古文明并不在意赵哲他们知晓这些秘密。 毕竟，哪怕强大如赵哲，到目前为止也依旧只显示出在物质世界的强大破坏力，对于已经精神化的三个远古文明来说，他再强也伤害不到三个文明的根本。 但赵哲却从她的话中获取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 “也就是说，你们到现在也依旧没有完成文明意志的统合，依旧还是以三个不同文明的形态共同相处着？” 这么看起来，就算是这些被默示录强迫着“进化”的远古文明，互相之间也不是完全一条心的啊！ “……人类，或者说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存在，你的感觉很敏锐！” 女版达特微微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 “但很可惜，这并不会成为我们的破绽——哪怕并未在最终层面上融合为一，但是在促进夏娃的复活与第四次默示录降临的目标上，‘我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零四章 1vs5，空间迷宫 “达特在我手底下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你们就算来了五个又怎么样？让我杀个痛快吗？” 对于这位女版达特的宣言，赵哲只是哂笑一声，眼中爆出了浓重的战意与杀意。 双方都已经表明了自身的立场，场中顿时气氛凝滞，战云浓密，仿佛下一刻就要开打。 嗡——！ 就见地面上尚未布置完成的符文阵列瞬间变形重组，刹那间就在樱满春夏樱满集以及楪祈三人的周身竖起一道半球形的符文屏障，将他们牢牢保护在内。 接下来赵哲可是要出全力了，没有这层防护，依旧只是凡人的他们可没法在战斗余波中存活！ 而就在赵哲动手的瞬间，五位文明意志的代行者也同时出手—— 五个身影齐齐抬手一挥，整个异空间内的空间尺度就发生了变化，原本仅仅只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方形空间，转瞬间就向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头顶的天花板也急速抬高，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刹那间，原本狭小逼仄的异空间就变成了一片仿佛无边无际的无垠大地，这种近乎创造世界般的威能，立刻骇得被樱满集和樱满春夏等人面无人色，心中担忧，这一次，赵哲还能继续赢下去吗？ 不过，肉体凡胎的樱满一家子被这副景象吓得了，赵哲可没有！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片异空间看似变得无边无际、无比广大，但实际上只是空间扭曲造成的一种错觉。 或许在真实大小上，它的确比最开始那个足球场大小的立方体大上许多，但充其量最多也就是一座小城镇的规模，往一个方向走个五公里左右就会回到原地。 但这变化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还未等赵哲分辨出这空间的具体结构，原本平坦到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地面”突然间分裂成无数巨大的六边形石柱，在空间的变动中抬升下降，将平坦地形变得无比复杂。 紧接着，这片空间彻底支离破碎，化作无数重力指向、维度方向都全然不同的乱序空间，就仿佛电影《奇异博士》中被黑暗力量肆意扭曲的镜像空间一般，整个异空间已经彻底成为了一方空间迷宫，让赵哲再也无法分辨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虽然与樱满春夏他们分开了，但赵哲倒并不怎么担心他们的安危——有符文护盾在，怎么也能护得住他们一段时间，而就算真的遇到了危险，他留在符文阵列中的IBM粒子也能作为“传送”道标，随时将他接引过去。 真正让赵哲心惊的，还是这些远古文明意志化身所展现出的强大空间操作能力。 要知道，在对方出现后的第一时间，赵哲就已经悄然在身上凝聚出了复数的空间干扰器，试图废掉他们的空间瞬移能力，然后就可以像以前揍达特那样一个个慢慢收拾他们。 却没想到，这一次对方的空间操控异能却并没有受到空间干扰器的任何影响，整个异空间就好像橡皮泥一样任由他们随意揉捏改造，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不，或许正是因为在这方异空间内，所以他们才表现出如此强大的能力——这个空间本就是被达特开辟出来的，操控起来肯定比外界的真实空间要方便得多……’ 赵哲这么想着，试着向某个方向发射出一道热视线，却发现从眼部射出的灼热射线在穿过某道无形平面后，径直在远处的另一处空间断面中射出，然后又射入到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断面，之后就这样在无数空间断面碎片中来回“折射”穿梭，最后居然直接返回到他所在的这个空间碎片，射在了他的背后！ 好在赵哲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体表维持着高强度的防御力场，刚刚的这发热视线又仅仅只是为了试探，威力很小，因此并没有伤到自己。 不过这也让他知道了这方空间迷宫的复杂程度到底有多高，而且这些破碎混乱的空间似乎还在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地变化位置，更加加大了其复杂性。 就算是以赵哲那堪比超算的计算力，一时半会儿间也计算不清楚这片空间的拓扑结构和变化规律。 “只是，如果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的话，那你们也太天真了！” 赵哲冷哼一声，手中IBM粒子涌现，再度具现出[乖离剑·仿]。 伴随着心灵之光注入其中，三截圆柱形“剑刃”交错旋转，纯粹之“力”化作将空间碾碎的空间断层风暴，赵哲周边的空间都发出“嘎吱嘎吱”的细微碎裂声，仿佛会随时崩碎一般。 ——这个空间迷宫他确实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出路，那他就不找了，直接拆掉了事！ 在暗处窥视着的文明意志代行者们当然不会任由赵哲继续他的动作。 这方空间迷宫是他们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战斗主场，可不能任由赵哲将其摧毁了！ 因此，就在赵哲举剑蓄力的瞬间，他的前后左右甚至是脚下，五个身影同时从一个个肉眼无法观测的空间断面中飞身而出，手执光辉铸成的种种武器，向着他袭杀而来。 “早就等着你们了！” 对于这样的攻击，赵哲却连半点防御的动作都没有，只是一味地将自身的心灵之光注入到手中的乖离剑中，任由五个文明意志化身的致命攻击落在自己的周身要害上。 “咦？” 在与达特的多次战斗以来，赵哲一直未曾真正显露出过他的不死之身，就算用了，也是表现为传送的隐秘形式，因此对于他这种看似找死的做法，五个文明意志的代行者都感到一阵疑惑。 只是疑惑归疑惑，他们的下手却不会有半分犹豫，反倒是变得更加狠厉了几分——既然这个对手想要找死，那就让他死得更快一点吧！ “什么？！” 然而，当他们的攻击落在赵哲身上时，才蓦然发现，命中的触感不对！ 既不是攻击被心之壁挡下的反震触感，同样也不是破坏血肉时所产生的撕裂触感。 在他们的感知中，自己的攻击仿佛只是击中了一堆疏松的沙子，完全没有击中人体的感觉！ 事实上，就在下一瞬，从赵哲被命中的地方开始，他的整个身体都化作了黑色的沙粒，刹那间烟消云散。 而失去了主人的[乖离剑·仿]，则是在被注满了心灵之光所化的能源之后，骤然暴走，以近乎自爆的方式，原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空间风暴，瞬间将五个文明意志化身笼罩在内！ 第二百零五章 你来我往的自杀式攻击 虽然因为蓄力到一半就被打断的原因，[乖离剑·仿]的自爆一击并没有彻底崩碎整个空间迷宫。 但是在赵哲附近的这片空间，绝大多数随机变化的乱序空间的的确确被空间风暴摧毁了。 一片黑洞洞的虚无如同狰狞的伤口一般，在空间本身的自愈力下缓慢闭合着，周边漂浮着或大或小数百块病毒结晶构成的“岩石”，在惯性作用下缓慢漂移着。 少倾，一颗漂浮着的“岩石”上，一片几乎看不出原型的细小宝具残片，悄然解体化作薄雾般的IBM粒子，并瞬间扩大了数千倍，赵哲的身影从中浮现。 而就在同一时间，周边几块“岩石”上同样光流汇聚，显现出几位文明意志代行者的身影。 准确地说，是四位！ 而且各个身上都带着或大或小、仿佛被整个剜去一般的几何形伤口，正在艰难地愈合着，伤口中有大量光点化作星屑飘飞而出，消散在空气中。 当他们看到复活后完全就是毫发无伤的赵哲时，为首的女版达特忍不住开口道： “不可能！你居然没有受一点伤？！” 刚刚赵哲的那舍身自爆一击着实把他们坑得不轻，不但一位文明意志代行者当场被打爆了身躯、打散了意识，需要花费很大功夫才能重新凝聚——总之接下来的战斗肯定是参与不了了。 他们剩下的四位也都受伤不轻，凝聚在这具身躯中的本质光辉被消磨掉了不少。 虽然就算他们被全灭在这里，对于各自的文明意志主体来说并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伤害，经过个几年休养之后依旧能够重新凝聚出人形化身。 但在重凝化身之前，他们对于物质世界的干涉能力可就降低到最低点了——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赵哲这个完全强到不似人类的家伙究竟会对尚未复活的夏娃做些什么！ 当然，更让他们感到惊怒的，还是赵哲在面对着同样的空间风暴后，却连半点伤都没有受的姿态。 因为，这就相当于是在说，刚刚的那一回合，他们五个文明意志代行者是彻彻底底的完败！ “是提前就转移走了真身？不，不对！你这是……某种复活能力！” 虽然并不清楚赵哲拥有亚人的体质，但是作为远古文明的代行者，他们自然有着足够多的见识与经验，可以从赵哲的表现中分析出蛛丝马迹，判断出他的这种“金蝉脱壳”并非是提前的空间转移，而是更加诡异的复活能力！ 而对于文明意志化身们的猜测，赵哲却露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说了句： “你猜？” 紧接着，不等对面回答，他立刻趁着对方尚未恢复、附近的空间迷宫也被清扫一空的时机先一步发动了攻击。 轰！ 脚下的晶石在瞬间施加的巨力下轰然粉碎，赵哲的身影化作流光，刹那间就闪现在一个受伤最重的文明意志化身之前，手中再度凝聚的[乖离剑·仿]高速旋转，携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刺”向眼前的敌人。 因为是瞬间蓄力的关系，[乖离剑·仿]并没有在剑身之外形成太过明显的空间断层风暴，只有一些细如发丝的黑色空间裂隙若隐若现，证明着它的攻击力依旧是坚不可摧。 而就是这看似细微的空间裂隙，极大干扰了附近空间的稳定，让这位文明意志化身无法靠着方便的空间能力直接躲闪，不得不以那类似心灵之光的无形力场勉力阻挡的同时，非常狼狈地侧身翻滚，想要躲开这一击。 只可惜，在物质肉身的反应与速度上面，这些灵魂本质都未曾彻底融合为一的文明意志化身，根本比不上基因锁开到四阶的赵哲。 这位文明意志化身的躲闪，仅仅只成功了一半——她的一条手臂与大半个胸膛，直接就被赵哲那撕裂空间的一“剑”给撕扯成了碎片，半个身体被剜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只剩下被削去了一小半的脖子勉强连接着另外半边身体！ 如此沉重的伤势，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已经死了百八十次了，但这个文明意志的化身却依旧还活着！ 她不但还活着，甚至还想要反击！ 就像拥有复活能力的赵哲根本不怕死，甚至会用死亡作为自己的攻击手段一样，同样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的文明意志化身，自然也不会畏惧死亡，哪怕身躯残破如此也依旧奋战不休。 就见她不退反击，用剩下的那只手和两条腿擒抱住赵哲的身体，然后以她为中心，周边十数米内的空间骤然凝滞，包括她自己以及赵哲在内的所有物质被凝固的空间锁死，无法动弹半分，同时自身的无形力场也发动到极致，竭力中和破坏着赵哲释放在体表的心之壁防御。 下一瞬，无形的空间之刃在这片空间中连续闪现了数百次，将空间内的一切切割成不会比拳头大多少的不规则方块。 ——赵哲能发动自杀式攻击，她自然也能！ 不管是赵哲还是这个外表为女性的文明意志化身，在这样的攻击下都不可能活下来。 反正被重伤至此的身躯也很难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存活多久，倒不如舍命一搏，用这一条“命”试探出赵哲这种疑似复活能力的具体机制乃至弱点！ 但结果却让其他几位文明意志化身有些失望。 当空间凝滞散去，这位舍命一搏的文明意志化身化为无数光流消散，赵哲被分尸数百块的身体刚刚有分离的迹象，紧接着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引汇聚在一起，黑雾升腾中，所有切割伤痕瞬间消失，几乎下一秒钟，赵哲就重新睁开了双眼。 他扭了扭脖子，咧开了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开口说道： “虽然是靠着主场之利，但能让我连续死上两次，你们确实比那个废柴达特要强！” 他这时候也不在乎自己能复活的秘密被这些文明意志知道。 反正就他自己的经验所知，想要破坏他的复活机制，真正杀死他这样的亚人，至少也得四阶中以上、彻底个人化的心灵之光才能办得到，而且这还得是他毫不反抗，任由人出手的情况。 这些“化形成人”的文明意志，虽然一个个在能量积累上远超过四阶初，乃至超过了绝大部分四阶中，放在灵魂执念体系中个个都可以算得上是魔王级，但他们的力量凝聚度却远远不及同等级的其他存在，甚至还比不上此时的赵哲，因此完全无法真正威胁到一个亚人的生命！ 第二百零六章 空间封印，空震感知 想要凭借观察赵哲的复活过程找到杀死他的办法……很抱歉，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出除了以更高层次的力量碾压之外的其他办法！ 所以，这位文明意志化身们的努力注定是白费功夫。 他们除了确认了赵哲的确拥有高到夸张的不死性、以及这种不死性与那种黑色烟雾状的物质有关之外，根本没有得到更多的情报。 但他们至少确认了一点——那就是和赵哲以命换命是绝对不合算的！ 从赵哲的表现来看，他的复活能力好像并没有什么次数限制，虽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虚张声势的可能，但文明意志化身们还是倾向于认为他可以无限复活。 而且这种复活并不需要保持尸体的大致完整，不管是被卷进了空间风暴中还是被分尸成数百块，好像都不会影响到赵哲复活的结果。 更关键的是，他复活之后，完全看不到半点力量削弱的迹象，甚至连短暂的虚弱期也没有，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毕竟就连他们这些本体乃是文明意志的存在，物质身躯被杀也需要花上好长时间、耗费大量力量才能“复活”，但赵哲这种瞬间复活，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太赖皮了吧！ 好吧，和他们这些依旧还处在世界法则允许范围内的存在比起来，本质上就是法则Bug的亚人体质的确就是在赖皮。 但现实不是游戏，正常玩家遇到开挂玩家也没法向GM举报，只能忍了！ “看来以我们现在的手段，的确是杀不死他了……” 一位伤口恢复得差不多的文明意志化身开口说道。 “……既然对手拥有复活能力，那就没必要追求击杀，试试看封印！” 女版达特接过话头，做出了决定。 剩下两位文明意志化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定计之后，三“人”立刻展开行动。 由女版达特操控此方空间，再度生成空间迷宫，同时由另外两“人”出手纠缠住赵哲，让他无暇分身，这一方异空间的一大半正在悄无声息间被切割开来，逐渐向着完全独立的空间演化。 ——文明意志化身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杀不死你，那就把你关在这独立的异空间中，然后彻底放逐到物质世界之外的虚空之中。 哪怕赵哲拥有那柄能破坏空间的武器，出来之后也只能迷失在虚空之中，短时间内别想返回物质世界！ 为此，就算是把另外两位文明意志化身一起搭上也没关系！ 反正化身没了花时间再凝聚就是，只要夏娃能够复活，第四次默示录的计划能顺利推进，这一纪元的人类文明被“进化”、或者说“收割”成为新的文明意志，加入到祂们的集体之中，一切的损失都可以得到弥补！ 赵哲虽然无法读取这些对手的思维，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周围空间的异常变化，同时他的直觉也向着他频频报警。 他只是稍微一想，就大概猜到了对手们的打算。 毕竟自己如果遭遇到一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敌人的话，第一反应也是想办法把对方封印起来。 而以这些文明意志化身对于空间的高超控制能力，他们最有可能的封印手段，就是用异空间了。 如果赵哲是一个普通的四阶初，被用这种方式封印放逐到物质世界之外，想要返回现世还真的相当麻烦。 不过很可惜，他的挂开得有多大这些文明意志根本想象不到——他可是能借助“信标”直接穿越到异世界呢！ 区区异空间而已，只要地球上还留有一丁点IBM粒子造物，他分分钟就能穿回去给你看！ 但赵哲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还得考虑同样在这个异空间中的樱满一家子——这里的一家子也包括结晶中的樱满真名。 他不清楚文明意志化身们的这个封印究竟是只针对自己还是把樱满春夏樱满集他们也一同囊括入内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但如果是后者，赵哲目前可还没有带人“传送”的本事！ 毕竟他所谓的“传送”本质上其实是复活，樱满真名他们可没有他的亚人体质没法玩这一套的！ 所以，他不可能任由对方的小动作成功！ 看着两位文明意志化身从各个乱序空间中来回穿梭，以悍不畏死的姿态向自己发动一次又一次地攻击，赵哲一方面以比他们更快更强更狠辣的攻击回敬回去，另一方面则是开始刻意破坏起周身空间迷宫的结构。 他并没有再使用威力巨大但却需要一定蓄力时间的[乖离剑·仿]，而是将从乖离剑中解析出来的空间符文依附在自己肉身上，配合上心灵之光，举手投足间，每一拳每一脚都有着震动空间的威能。 虽然他的心灵之光还未个人化，获得空间、时间、物质、能量四大元素之中的某一属性，但借助符文的力量，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与刚进入四阶中的空间属性拥有者也没多大区别了。 当然，四阶初到四阶中之间的差别可不仅仅只是心灵之光的属性，更关键的还是渡过心魔之后全面强化的精神意志，以及真正获得拥有实际意义的逆转熵增能力，自此不老不死，真正成为寿命无限的长生种。 而且，四阶中获得的特有属性，还会随着自身实力的增长而不断进化变强，并逐渐延伸到多元宇宙的本源层面，赵哲此时以符文力量达成的这种现象，充其量只能称其为一种技能，本身并没有多大成长空间——除非哪一天他能参悟透彻所有符文的本质，如同编写程序语言一般用符文随意修改宇宙万象，但那就已经走到了符文修真的层面，是另外一回事了。 咳！说远了，让我们将目光转回到战场—— 以空间符文的力量配合心灵之光，掌握了“空震”之力，赵哲刻意将自身的力量扩散而出，以弥漫到广大范围的空间震荡干扰破坏女版达特的空间封印操作。 与此同时，借助这种空间的震动，他也如同蝙蝠的回声定位一般，逐渐摸清楚了这方异空间内不断变化的空间拓扑结构与其变化规律，甚至感知到了樱满真名以及樱满春夏等人的确切位置。 以及最关键的，他找到了这些文明意志化身借助乱序空间瞬移的具体路径！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零七章 连续击杀，大局已定！ “抓到你们了！” 在两位文明意志化身又一次借助乱序空间的掩护发动攻击时，提前计算出了他们行动轨迹的赵哲当即出手，如同商量好了一般，让两位文明意志化身径直“撞”在了他化作手刀的双手之上！ 噗呲——！ 噗呲——！ 就如同第一次击杀达特时那样轻易，两位文明意志化身万万没有想到赵哲这么快就摸清楚了他们在乱序空间中的移动路线。 因此，可以说是毫无反抗的，这两位文明意志化身直接就像前面几位牺牲者们一样，在赵哲那狂暴的心灵之光以及符文的封锁磨灭下被彻底摧毁了物质身躯，崩散了意识，重归于无形的文明意志之中。 甩了甩手，抖落手臂上沾染上的些许光屑，赵哲举拳蓄力，向着身前虚空之处全力打出了一拳。 但这一拳并没有破坏任何物质，甚至都没有引发任何拳风，只有剧烈的空间震荡以拳头作为起点，光速向外传播，无远弗届，转瞬间传遍了整个异空间，并将所有乱序空间的转换挪移凝滞了一瞬。 而就是这一瞬的凝滞，被赵哲抓住了机会，让他于刹那之间身化流光，在复杂得难以言喻的乱序空间中来回转折数百次，沿着看似曲折、但在空间拓扑层面上却是最短的路径来到了最后一位文明意志化身，也就是女版达特的身前。 噗——！ 依旧是最为顺手的手刀贯胸，反应速度比不上赵哲的文明意志化身几乎是毫无反馈地就被一击重创。 符文逐渐自胸前贯通的伤口处蔓延而出，女版达特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死亡”的结局。 但她却并没有半点恐惧，更没有半分退缩，而是直视着赵哲的双眼说道： “……你又赢了，但无论你赢再多次都没有意义！就算你能带走夏娃，甚至彻底消灭现在这位夏娃，但我们随时可以选出下一个，直到彻底完成第四次默示录为止！这一纪元的人类文明终将迎来最后的淘汰与进化，最终融入我们，你根本无法阻止！” “这我可不太同意——” 赵哲从对方心口抽出手臂，改为抓住她的脖子，符文顺着来不及愈合的伤口涌入其体内，不停地打乱对方体内的力量凝聚，确保其维持在无力状态。 “你，或者说你们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只不过是仗着你们已经整体升华成了精神态的文明意志，物质世界的一般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你们。但是，根据我的分析，你们应该还有一个物质世界的锚点，对吧？” “……” 女版达特眯了眯眼睛，不发一言，但她的这种姿态，毫无疑问证明了赵哲的说法的确没错。 “呵！不说话吗？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赵哲见此不由得轻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那个锚点，在月球，对不对？” 这句话说出，女版达特的脸色才终于变了。 她没有想到，赵哲居然对他们的本质了解到了这个程度。 “呵呵，看来我猜得没错呢！” 赵哲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女版达特那显得非常中性的俏脸，露出一丝冷笑： “那么，你，或者说你们，就在月球那里等着，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 话音落下，心灵之光与符文之力同时发动，内外齐发的毁灭力量将手中这个人形的躯体彻底湮灭成漫天光屑，最后一个文明意志化身也“死”在了赵哲手中。 击杀了所有敌人之后，赵哲先是找到了被乱序空间转移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的樱满春夏樱满集以及楪祈三人。 看到他们在符文护罩的保护下毫发无伤的样子，赵哲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哥，你没事吧！” “赵君，看来是你胜利了！” 樱满集和樱满春夏看到赵哲出现后也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胸口。 毕竟这一次的战斗场面实在是有些超出他们的想象了，空间的扭曲变幻，仿佛诡异梦境般的场景，哪怕是他们对赵哲有着十足的信心，也无法肯定对方是否能再度得胜而归。 好在，赵哲的实力不但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甚至也超出了那些文明意志化身的想象，一番激战之下，一打五、而且还是客场作战的赵哲最终获得了碾压般的胜利！ “那个……真名姐姐那边怎么样了？她应该不会有事吧？” 犹豫了一会儿，樱满集还是有些紧张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这么一问好像显得他的立场有问题，但他的的确确是有些担心，刚刚的战斗那么激烈，那种空间崩碎、万象震荡的场景，就算是他们几个“凡人”也感觉得到，被封印在晶石中无法动弹的樱满真名该不会被波及到吧？ “放心好了，你姐姐虽然‘死’了，但她的自保能力可强得很，不会出事的！” 赵哲倒是摆了摆手，一副毫不担心的神情。 他是真的不担心。 现在的樱满真名虽然尚未复活，但凭借着上百万灵魂带来的力量增幅，那层层叠叠的防御力场就算是赵哲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全部打破。 而且那些文明意志化身们对于她这位“夏娃”也非常看重，一开始就将她转移得远远的，战斗根本波及不到她那边！ “我们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工作吧！跟我来，注意沿着我的脚步走，不要踏错了！” 这么提醒了一句，赵哲带着三人穿过一个个重力方向、空间结构都迥然相异乱序空间，在几分钟后终于找到了漂浮在异空间另一端的樱满真名。 的确如赵哲所说，被封印在晶石中的她看上去依旧完好，根本没有被之前的战斗余波伤到。 但这并不意味着樱满真名的心情就会很好了。 虽然肉身已经没有了生机，但灵魂尚存的她还是能观察到自己周边的情况的。 当她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赵哲时，心中顿时一沉——那些远古文明的使者，五打一，居然都败了？！ 不过她也没心思鄙视那些家伙的无能了，现在的樱满真名，将要面临的是另外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有一个强到爆表的变态强闯到自己“家”里，想要把她抓去关小黑屋，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二百零八章 被关小黑屋的少女＆登月在即 夜。 卧室中。 樱满集一手拿着脖子上挂着的紫红色“水晶”项链，一边把玩摩挲着，一边尝试着催动右手中失而复得的“王之刻印”，试图沟通其中的另一个意识。 【姐姐，真名姐姐？在吗？】 反复呼唤了许久，但除了一声【哼！】的娇哼之外，里面的“住客”完全没有任何回复的意思。 苦笑一声，樱满集知道，这是姐姐还在生着自己的气呢。 他回想起一天前在那处异空间中的情景。 当赵哲击败了五位文明意志化身，并带着樱满集重新找到樱满真名时，预感到自己将被封印的樱满真名几乎是激发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反抗。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力场防御，她还操控起启示录病毒，化作无数比钢铁更加坚硬的结晶武器，向着“不怀好意”的赵哲疯狂攻击而去。 但很遗憾的是，虽然在能量总量上汇聚了上百万灵魂的樱满真名远超过赵哲，但真正的交手对抗中，她这种大而不当、毫无凝聚力的力量完败于基因锁四阶的心灵之光与极致入微之力。 反抗压根就没有起到多少效果，赵哲几乎是用一只手就挡下了她的所有攻击，然后用另一只手随手就完成了封印符文阵列的布置。 到最后，足有一人多高的巨大病毒结晶连带着里面的樱满真名，被重重符文封印成了大小不超过两厘米的紫红色“宝石”挂坠，被一条金属链子串起来挂在了樱满集的脖子上。 当然，赵哲将樱满真名封印成挂坠不仅仅是便于携带这一个目的了，他真正的用意，还是想要借助樱满真名与樱满集之间的深厚感情，让后者一点点唤醒前者的人类意识，尝试着逐渐摆脱启示录病毒制造的病毒人格。 ——这是赵哲在思考了原剧情以及樱满真名当前的灵魂状况后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为此，他就必须为两者之间搭建一条交流的渠道。 不过因为晶石本身已经被封印的关系，樱满集没法再像之前那样用物理接触的方式与内部的樱满真名相沟通，同时他又没法像赵哲那样将精神力量延伸到体外，直接以精神力作为沟通媒介。 最后，赵哲还是将他手中那份从达特身上掉落的“王之力”交给了樱满集，让他重拾“王的力量”，可以借助手背上的“王之刻印”连接封印中特意留下来的信息通道，与封印内的樱满真名互相聊天交流。 这份“王之力”原本是达特所用的，自然不太可能有后门或陷阱之类的东西，再加上有符文封印的双重保障，樱满集不必担心自己会像之前那样被病毒意志所侵蚀。 然而……貌似是因为一开始拒绝了樱满真名的原因，他的姐姐现在并不想和他说话！ 好在，樱满集也知道，这种事并不急在一朝一夕，只要他有恒心，持续努力沟通，总有一天能让姐姐放下心结，回应他的呼唤。 …… 事实上，这个时间远比樱满集想象中要短得多！ 仅仅只是过去两天，原本一直拒绝回应的樱满真名就主动呼唤起了樱满集。。 ——这一点赵哲也做了非常人性化的处理，他在宝石状的吊坠封印中添加了一个功能，樱满真名只要主动向外释放出精神波动时，宝石会出现发光现象，同时樱满集的“王之刻印”也会产生反应，提醒他有“未接来电”。 【真名姐姐！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吗！】 当发现宝石发光时，樱满集当即喜出望外，一手握住封印之石，“王之刻印”作为媒介，精神投注到了封印之中。 【哼！来得太慢了！】 虽然不像上一次那样在精神世界中面对面，可以看得到对方的表情，但仅仅只是听到声音，樱满集也可以想象得出樱满真名那撅起嘴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不由得露出一丝柔和的笑容。 【抱歉抱歉，下次一定会更快回应姐姐的！】 虽然樱满集这一次从感受到信号到发起通讯，一共也没超过15秒，但他还是诚恳地道歉了。 没办法，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靠亲情（爱情？）来逐渐唤醒樱满真名的原本人格，樱满集自然不敢随意惹得对方不开心，绝大多数时候能顺着对方就尽量顺着对方。 不过樱满真名也不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傲娇系少女，在稍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之后，她的语气软化下来： 【集，既然你这么在乎姐姐，为什么不肯接受我呢？】 到这时，她依旧还没有放弃说服樱满集加入到她那边的打算。 而樱满集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当然不会不接受姐姐，八年前……是我太过懦弱太过惊慌了，我向姐姐你道歉。但是，接受姐姐和让我成为亚当、然后毁灭人类是两码事！真名姐姐，清醒一点吧！淘汰人类、让人类进化什么的，根本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念头，那是病毒意志强加给你的！】 【……或许确实是如此吧，但现在的姐姐已经与启示录病毒彻底融为一体，病毒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的意志就是病毒的意志，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分别。所以……说到底，集你还是不愿意接受已经成为了‘怪物’的姐姐啊！】 这么说着，樱满真名失望地断开了通讯，樱满集再三呼唤也不再回应，看来又要冷静个好几天了。 …… 樱满集那边尝试打开樱满真名心扉的努力，赵哲看在眼里，但却不会去轻易干涉。 这本就是两个少年少女之间的事情，除了这对姐弟之外，或许只有恙神涯有资格参与进去，樱满春夏这位养母都不行，就更别说赵哲这个彻彻底底的外人了。 相比于姐弟之间的“虐恋情深”，赵哲还是更加关注于他接下来的任务——登月！ 既然文明意志派出来的化身都已经被他给一一打死了，那现在也轮到他赵哲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好好回敬一二！ 肩膀酸痛，今天就二更了…… 第二百零九章 登月＆核能线粒体（二合一大章） 月亮，作为距离地球最近的天体，地球唯一的卫星，也是天空中除了太阳之外最亮的天体，自古以来就对人类文化如神话传说、宗教信仰、哲学思想、历法编制、文学艺术和风俗传统等产生重大影响。 无论是哪个文明、哪个民族，总有着对月亮乃至月亮上的神明的种种猜想，幻想着月亮上有着天宫神殿，神祇仙人，并以此衍生除了诸如“嫦娥奔月”之类的神话故事。 直到20世纪，航天科技有着极大发展的人类才第一次真正登上了月球，确认了这颗承载了无数代人类幻想与祈愿的星球，仅仅只是一颗荒凉无比、毫无生机的超级大石头而已。 但今天，又一位来到月球的新客人，知道这颗星球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荒凉！ 经历了15个小时，跨越了38万公里的距离，赵哲终于踏上了这颗距离地球最近的天体，达成了这个世界历史上从未有人达成过从成就——无防护单人肉身登月！ 有着反重力符文和力场符文所构建的无工质力场推进能力，赵哲不需要像是化学推进火箭一样携带大量燃料，也不需要借助地球的引力弹弓，凭自身的力量就可以全程不断加速； 有着心灵之光与力场护盾带来的强大防御能力，他也不需要担心范艾伦辐射带（因地球磁场捕获太阳风中的高能粒子而形成的特殊空间区域）中的高能粒子射线，不必为了规避范艾伦带而选择那些绕远路的飞行路线； 甚至于，因为赵哲本身的强大实力，他都不需要在登陆前进行减速，直接往某个陨石坑里撞下去，受伤的也只会是月球表面而不会是他。 以最近最短的路线，以超越现代科技的无工质推进持续加速，甚至没有减速阶段，赵哲才能以远超人类历史上任何一艘登月航天器的速度，在短短十多个小时内跨越如此漫长的距离。 嗯，不要奇怪为什么明明之前才只能在近地轨道活动的赵哲一下子就进化到能登月的地步了。 基因锁路线本就是变强速度最快的一种力量体系，尤其是走到四阶之后，哪怕只是在四阶初这么一个小阶位内，实力的进化增强速度也是远超常人想象的。 上一次入太空推卫星的经历，赵哲初步验证了自身在地外环境中的生存与行动能力，理论上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有一定的太空行动与作战能力了。 唯一限制着他的，只有一个问题——能量！ 作为一路将基因锁开到四阶的存在，哪怕是在强者如云的轮回者中也已经不能算是弱者，但是赵哲却至今没有在自身体内构建任何一种系统性的超凡能量循环体系。 ——他体内的IBM粒子网络并非能量循环系统，而是一个以真实物质构筑而成的物质网络，虽然同样起到实力增幅的作用，但两者却并不能混为一谈。 从根本上来说，他至今以来，推动自身战斗的绝大部分能量来源，依旧还是最基础的生命力与精神力，只有极少部分，是用符文吸收的外界能量，比如阳光又或者电磁波什么的。 并不能说用这种最基础的能量来源有什么不好，毕竟生命力与精神力虽然基础，但却是在诸天万界都绝对通用的力量，也是万千超凡能量的构建基础。 甚至就连赵哲心心念念的某位大仇人，其当初在轮回世界中纵横捭阖时，用的也是纯粹的精神力与生命力作为发动技能的能源，不照样成为了轮回者中的最强者之一。 但单纯只用精神力与生命力作为能量源头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弊端——那就是输出的持续性与能量的恢复问题。 内力、真气、真元力、魔力、魔元力等等通过各种手段一步步修炼得来的超凡力量，基本上都有各种技巧，可以从外界的天地灵气又或者大源魔力中获得补充。 因此，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根基与技巧，又有合适的外界环境，甚至可以一边战斗一边补充能量，大大延续全力战斗的时间。 而如果将出力限制在一定程度以下，与能量恢复速度齐平，甚至能做到类似于“永动机”一样的效果，永远不会有力竭之虞。 但生命力与精神力却不同，这两种源自于身体与灵魂的力量，几乎很难从体外获得补充。 对于没有超凡能量循环体系的存在来说，想要恢复生命力？那就只能靠吃东西消化食物中的能量，再转化为体内的生命力； 想要恢复精神力？除了睡眠休息之外，最好的办法也就是通过特殊的冥想法，以人体中本就有的精气神转化途径，将生命力一点点转化成精神力。 只有到了四阶高乃至四阶巅峰的阶段，初步拥有了控制外界能量的能力，才有可能通过吸收外界游离能量直接转化为自身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但能一路走到四阶高程度的，又有多少个会没有独属于自己的超凡能量循环体系呢？自有更加高效更加强大的能量补充途径，甚至他们的心灵之光逆转熵增、凭空涌现出来的能量，就足以维持正常的活动乃至战斗了。 而对于才刚刚四阶初的赵哲来说，他很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他既没有四阶高靠本能就能控制外界能量的能力，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灵之光能自给自足。 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能量来源，仅靠自身的精神力与生命力，他能施展全力战斗的时间其实是相当有限的。 ——别看他一开始开启四阶基因锁之后，就在海底发狂肆虐了整整一星期，但那时候的他基本上都只是在发泄纯粹肉体的力量，根本不能算是在使用“全力”。 真正的“全力”，是他在使用心灵之光战斗的时候！ 作为从灵魂与肉体的结合中诞生出来的奇迹之力，在逆熵之能未曾完善之前，每一次使用心灵之光时所消耗的能量都是相当恐怖的。 因此，可以看到，赵哲在达到四阶之后的每一场真正的战斗，持续时间都不怎么长。 这不仅仅是他实力强大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全力以赴战斗的时间非常有限，不得不加快战斗节奏，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解决问题。 但这种做法并不能用到登月上。 足足三十八万公里的漫长路途，除了宇宙真空以及太空辐射之外，还有蕴含大量高能粒子辐射的两层范艾伦辐射带，赵哲几乎必须全程开启心灵之光保护自身。 这样的消耗，对于没有形成超凡能量循环体系的他来说，是完全没办法承受的。 ——倒也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如果凭借着亚人体质死后状态刷新的特性，赵哲也完全可以用这种方法不断刷新状态重置生命力与精神力，变相解决长时间续航的问题。 但是作为一个四阶强者，在诸天万界中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小高手，赵哲却要靠着一路“死”过去的方式赶赴战场……这种事他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啊！ 所以，构建属于自身的超凡能量循环体系，这对于赵哲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当务之急了！ 好在，这事对于赵哲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太过困难的事情。 首先，他本身其实就拥有关于魔术师的基础修行信息，只要他肯的话，随时可以将自己体内的生命力与精神力精炼成为魔力，即便他并没有魔术回路这种器官，但也完全可以用IBM粒子网络配合符文力量替代。 但且不说型月魔术师的魔力质量本身还是太低了，在能级上几乎与生命力没多大差别，更关键的是，并不是每一个世界、每一颗星球都有弥漫在星球表面的大源魔力的！ 在无魔或者微魔世界中，没有大源魔力这样的体外能量源头，用魔力和用生命力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而正好，他当前所在的《罪恶王冠》世界，虽然有着虚空之力这种看上去像是异能一样的存在，但实际上还真就是一个非常接近无魔的微魔世界。 ——虚空之力本身其实是心灵之光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其存在与否与世界是否“有魔”无关，将其开发出来的也并非什么修行方法，而是启示录病毒与基因科学的力量。 说到底，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天地灵气或者大源魔力之类的东西，至少赵哲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的。 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目标转向另一个方向—— 绝大多数宇宙中都不会缺少的光能、电磁能、乃至核能！ 赵哲原本最先选择的，是源自于太阳光的光能，毕竟超人都是靠着晒太阳变强的，他都已经在好几个地方Cos超人了，再模仿一点也无所谓。 不过，真正上手了之后，他才发现，想要靠晒太阳让自己获得可以持续战斗的能量，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毕竟，单位面积内阳光辐射中的能量其实是非常有限的。 有一个数值，太阳常数，说的就是这个概念——在日地平均距离上，大气顶界垂直于太阳光线的单位面积每秒钟接受的太阳辐射，大约为1353(±21)W/㎡。 而人体的表面积有多少？ 一个成年人，视高矮胖瘦的不同，皮肤表面积大约为1.5-2.0平方米，而且最多只有其中的一半才会被太阳光照射，也就是说这个数字还要减半——这还没算人类身体那不规则的形状导致光线照射角度的偏折问题。 换句话说，一个正常人类体型大小的物体，所接收到的太阳光能量，顶天了也就是一千三百多瓦，还比不上一台家用空调的功率！ 在经过精密的计算与切身的体会之后，赵哲已经确定，就算超人真的能靠太阳变强，获得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这能量也绝对不在单纯的太阳光里，定然还有别的奥秘隐藏在其中！ 不过具体这奥秘是什么，就不是当前的赵哲能够弄清楚的了——他又没有超人血统，也没有一个超人能让他解剖研究，等日后他有机会进入到DC世界中或许才能有机会一探究竟。 既然光能不行，那就只能换做电磁能了。 电磁力作为宇宙四大基本力之一，看上去前途是非常广阔的，尤其是在地球这种有磁场覆盖的星球附近，只要找对办法，接引控制源自于星球的磁场大力，重现某港漫中的磁场转动力量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种力量也同样有适用范围的问题——港漫里那种强到极致连宇宙都能重新开辟的磁场转动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哲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以自己目前琢磨出来的借用星球磁场汲取能量的手段，其适用范围也局限在星球磁场的覆盖范围内。 虽然理论上来说，磁场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以光速向着宇宙尽头蔓延而去，无所谓范围与边界，但一旦距离过远，磁场强度衰减到一定程度，也就根本没有实际利用价值了。 而很不巧，月球距离地球有38万公里，虽然并没有完全脱离地球的磁场影响，但这个影响基本上也已经非常微小，有等于无。 光能不行，电磁能也不行，赵哲最后只能选择核能了。 而他想到的办法，就是用符文，在自己的细胞内制造出纳米级的核聚变反应堆——通过捕捉体内的氢离子，也就是质子，对它们施加巨大的压力，使其强行碰撞在一起，发生聚变，然后用聚变产生的能量推动其他氢原子的碰撞…… 原理十分简单，与氢弹、与太阳中每时每刻发生的核聚变、以及与人类社会一直在努力实现的可控核聚变，都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不过，对于如何触发最初的核聚变，也就是如何“点火”的问题，人类的可控核聚变选择了高温，需要将核反应原料加热到上亿度才行。 赵哲很显然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加热到这种程度的高温的，因此他选择了“高压”路线——通过符文的力量捕捉并拘束游离质子，然后在极小尺寸内施加堪比太阳核心的巨大压强，强迫质子互相碰撞，完成聚变的第一步。 这看起来很夸张，但实现起来其实并不是特别难——对于赵哲来说。 虽然他本身的入微能力还达不到直接控制原子核的程度，但借鉴细胞内质子泵的结构以及符文的辅助，他却可以非常轻易地在细胞内分离出大量氢离子也就是质子，并将它们置于由线粒体改造而成的“反应炉”之中。 至于完成氢聚变反应所需的超高压强，同样不需要担心——在纳米尺寸下（就以1平方纳米计算），哪怕仅仅只是0.03N的力量，也将会变成3000亿倍标准大气压的超级压强，足以匹敌太阳核心中的压力！ 聚变中产生的正电子，会在纳米级符文的控制下与体内的游离电子碰撞，互相湮灭后变成纯粹的光子，混同着其他γ射线、中微子射线等等高能射线，一同被符文转化为可供赵哲使用的能量。 而一个这样的“核能线粒体”中所产生的能量，很快就会被深入到纳米尺寸的IBM粒子网络接收，传输到其他“核能线粒体”中，作为“点火”的触发能源。 只需要同时“点燃”极少数的“核能线粒体”，其迸发出来的能源就足以激活赵哲全身所有细胞中的所有“核能线粒体”！ 虽然每一个这样的“核能线粒体”中所能产生的单位能量在宏观上非常微小，但人体中每一个细胞内都有数百乃至数千个线粒体，再乘以近60万亿的细胞总数，层层叠加之下，将会汇聚成一股无比庞大的力量，足以为赵哲的持续全力战斗提供足够的能量！ 嗯，今天就这一更了，4600+，相当于平时的两更…… 第二百一十章 地下的迷宫，文明的坟墓 月球背面，不会被地球直接观测到的某环形山中。 因剧烈撞击而扬起的月壤尘埃在那相当于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下快速回落，一个身影逐渐从中显现。 掸了掸衣领，将不存在的灰尘掸掉，赵哲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就轻飘飘地飞身而起，悬浮在距离月面十多米高度的空中，俯视着这片荒凉无比的土地。 不过他并没有在这里发表什么“这是我的一小步但却是人类的一大步”之类的废话，一方面是根本没人在听，另一方面也是这里压根没有空气，他想说话也没法说。 伸手从口袋里取出被他一路保护得很好的起源之石，赵哲手中符文显现，仿照着基因共鸣的原理，主动激发这枚陨石中的启示录病毒。 虽然没有空气作为介质，那种能远程激活其他启示录病毒的特殊声波无法传播，但声波其实只是虚空波动的一种表现形式，从根本上来讲，它依旧还是一种类似于精神波动一样的存在，不需要任何物质介质就能传播。 因此，借助起源之石的虚空波动，赵哲很快就找到了月球上的共鸣点——毫无疑问，那里必然有别的启示录病毒存在。 换句话说，那里，就是达亚特文明留在月球上的“基地”！ 没有犹豫，赵哲当即身形一闪，整个人身化流光疾飞而去。 在没有空气阻力的月球，他的速度轻易地就突破了十倍以上音速，甚至还必须对自己施加一个向下的力，以防因为速度太快而飞到绕月轨道上。 仅仅几分钟之后，他就来到了一千多公里之外，找到了一座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环形山。 从外表上看，这个环形山与月球表面所有环形山一样，都只是一个不知道多少亿年前被陨石撞出来的撞击坑而已。 这一点无论是视觉观察还是用电磁波扫描都是同样的结果。 但是根据起源之石的共鸣波动，这座环形山，或者说环形山的下面，的的确确是有着异常！ 落下地面，或者说月面，赵哲微微顿了顿脚，轻柔的动作却带着巨大的力量，化作能在固体物质中传播数千公里的震动波，刹那间就扫过了整个环形山以及环形山地下的所有区域。 接收着震波回馈回来的反震，赵哲毫不意外地发现，这座环形山的地下完全是空的！ 说“空”貌似也不太对，但这座环形山的地下，的确存在着好大一片物质结构与普通岩层完全不同的区域，其中还有着非常多非常复杂的空隙，好像地下迷宫一般蔓延到地下极深处。 但这个地下迷宫并没有入口——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从达特还有他的五个同类来看，达亚特文明在空间技术方面的确已经到了相当高的高度，哪怕他们因为某种原因而必须在物质世界留下一个锚点，也定然不会在锚点外留下入口这种容易被人发现的东西。 不过这种仅仅只有上百米厚度岩层的阻隔，对于赵哲来说连阻碍都算不上。 赵哲只是一脚踏下，体内数亿亿核能线粒体氢离子聚变所产生的庞大能量，在四阶的入微之力操控下，化作无比锐利的无形刀锋，将身前地面之下，直径十米、深百米的圆柱形岩层整个切割开来，然后以无形力场托举着“拔”出了地底，随意扔在了一边。 赵哲便自这仿佛看不到底的黑暗深渊中缓缓飘飞而下。 不过，虽然看似深不可测，但下降了百米之后，他的脚还是触碰到了坑底。 在这个深度，阳光几乎很难照射进来，更别说这时候的月球背面正处在夜间，完全没有光照，地底是完完全全的漆黑一片。 好在赵哲早已经解决了黑暗中视物的问题，稍微调整一下视网膜细胞的感光特性，除了可见光之外，红外线、紫外线、乃至无线电波，都能被他直观地观察到。 对他来说，暗无天日的地下和阳光照耀下的地表一般无二，因此赵哲抬眼就看到了位于坑洞一侧的一条狭长裂隙。 ——这正是通往那地下空间的入口！ 毫无畏惧，也毫无迟疑地，赵哲迈步而进，丝毫不在乎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这条通道虽然看上去入口很小，但走入其中，却会发现后面的宽度越来越宽。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在弯弯扭扭的岩质通道中行走了一段距离后，赵哲眼中出现了光。 并不是他以自身的超凡能力看到的紫外线红外线之类的射线，而是真正的可见光。 循着光辉迈步，不多时，赵哲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由“水晶”铸就的洞窟。 无数有着规则六棱柱外形的紫红色晶体自地面、自岩壁、自天顶斜斜地向外伸展而出，微弱的光辉自水晶中辐射而出，为这片地下国度带来了光明。 ——这是启示录病毒的结晶体！ 赵哲一眼就辨认了出来。 这说明他的确找对了地方！ 照理说，他已经深入到了这个程度，那个达亚特文明怎么也该做出些反应了。 但很奇怪的是，没有敌人，没有陷阱，甚至连形式上的警报都没有。 赵哲不知道是那些精神化的文明意志已经无力反抗了，还是在憋着什么大招，他也毫不在乎，只是随意地向前走着，仿佛在欣赏美术画展一样，欣赏着这片不知道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美景”。 行走在无数水晶其中，赵哲莫名地就联想到了曾经在超人漫画中看到过的孤独堡垒——除了一个是无色纯白的水晶，一个是紫红色的病毒结晶，一个在地球北极，一个在月球背面的地底之外，两者之间真的很像。 因为，就好像超人的孤独堡垒中封存着他许许多多的战利品一样，这些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病毒结晶中，也赫然“冰封”着许许多多明显的“人造物”！ 工程设备，建筑残骸，以及种种功能不明、但却绝对出自智慧生物之手的人造仪器，甚至还有一些类似人形的尸体！ 与其说这里是达亚特文明的老巢，是祂们的基地，倒不如说，这里就是一座文明的坟墓！ 第二百十一章 远古往事，启示录病毒之缘起 当看到结晶中“冰封”着的类人形尸体时，赵哲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虽然从达特还有后续几个文明意志化身的形象来看，赵哲就已经猜到了，曾经的远古文明达亚特多半也是一个类人形种族，不过真的看得了现实证据，还是让他有些震动的。 继续向前，各种各样的人造设备与类人形尸体越来越多的出现。 不过越往深处，那些人造设备的破损程度就越高，“冰封”的类人形尸体就越少。 不知走了多远，在一片结晶之簇前，赵哲看到了一句只剩下半截的、作出逃跑姿态的尸体。 尸体的上半身还大致保持着完好，下半身却仿佛地球上那些结晶症患者死亡时的症状一般，破碎成无数碎块，在大块的结晶中也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些细小的结晶碎片。 透过那微微发光的晶体，透过尸体头部所戴的透明头盔，赵哲隐隐能看见那张非常接近人类、充满着惊恐神情的脸庞。 这一瞬间，他心中对所谓“默示录”的由来产生了新的猜测。 赵哲之前一直以为，所谓的启示录病毒，应该就是当初的达亚特文明特意制造出来，为了所谓的举族进化“升神”而使用的工具。 但现在看来，事情或许和他想象的有点差别…… 就在这时，虚空中有光流迸射，赵哲转头望去，就见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半空中。 【你，果然来了！】 伴随着一道精神波动，一个混杂着男女老幼、高低声线，仿佛由无数人的说话声重叠而成的声音在赵哲耳边响起。 【……看来，你，或者说你们，情况不怎么好啊！】 赵哲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只有人形，却根本看不出身材相貌、甚至分辨不出性别的模糊身影，用同样的方法回应道。 【你击杀了我们所有的化身，这的的确确对我们在物质世界的干涉能力造成了影响，不得不承认，单论在现实世界中的战斗能力，我们不是你的对手！】 那混杂着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地说着，毫不避讳地承认了在战斗力上比不过区区一个单独个体的屈辱事实。 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与达特还有女版达特那些拥有确切形态与人格的化身不同，此时出现在赵哲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化身，而可以说是精神化的文明意志本身，类似于人道意志、阿赖耶识一般的存在，并不存在喜怒哀乐这类普通人类的情绪，自然也不在乎荣辱面子之类的问题。 【我该怎么称呼你？达特？还是达亚特？】 赵哲就好像是在闲聊一样问道，仿佛双方之前的敌对是假的一样。 【随便，达特也好，达亚特也好，都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标签，对于‘我们’来说，这样的标签并无实际意义！】 那千百种人声混杂在一起的声音如此说道，赵哲眼前的模糊人形也闪烁了几下，短暂显现出了达特以及另外五位化身的形象，但最终依旧归于一片混沌。 【哼！那我就称呼你为达亚特好了……】 赵哲随意定下了对对手的称呼，然后环顾了一圈四周，说道： 【这里……我原本以为是你们在‘进化’成现在这种形态前遗留下的现实锚点，现在看来，这里更像是你们的坟墓啊！】 【默示录之灾，或者说启示录病毒，并不是你们设计出来的东西，而是一次意外，对吧？】 赵哲转向那模糊的人影，用肯定的语气说着。 【……你的判断没有错误，启示录病毒，虽然出自于我们文明的科学家之手，但它的诞生的确只是一个意外，而后它所造成的灾难，更是几乎彻底摧毁了我们文明。】 那模糊身影一边说着，一边在找面前显现出一个个画面。 这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达亚特文明依旧还是一个碳基生物文明时的景象。 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与人类文明非常类似的文明，甚至可以说两者之间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除了在科技风格以及技术发展路线上有些许诧异之外，当初的达亚特文明也已经发展到了当前人类文明、甚至更加超前一些的程度。 嗯，最主要的超前之处，就是当初的达亚特文明并没有像现在的人类一样划分为了众多不同的国家，而是以一个整体文明的形式统治了整个地球。 这也让他们得以在技术发展水平与人类相差不大的情况下，真正将殖民脚步跨出了地球，来到了地外星球。 而他们殖民的第一站，自然就是离地球最近的月球。 只不过，当初的达亚特人并没有选择在月球表面构建殖民城市，而是在月球背面找到了一个相当巨大的地下空洞，并以之为基础，兴建起了隐于月面之下的地下都市。 但悲剧也正是从这里开始。 在这个巨大的月球空洞中，达亚特人的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从未在地球上发现过的微生物。 这种微生物有些类似于病毒，并没有细胞结构，但是却又能在非细胞环境中自我增殖复制，其生态定位反而更接近于细菌或者真菌。 而其中一个最为有趣的特性，那就是这种微生物能对人的精神波动做出反应，不同强度不同种类的精神波动，能够使它以不同的方式生长增殖。 通过基因工程进行深度修改之后，它就成为了一种极其优秀的脑控式碳基纳米机器人！ 那时候的达亚特文明，正是处在整个文明历程的巅峰期，整个文明上上下下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与骄傲，坚信着未来整个星空宇宙都会属于他们。 因此，在通过他们自认为已经登峰造极的基因科学确认了这种改造病毒对达亚特人的无害后，它很快就以新型纳米机械的身份风靡了整个达亚特文明，从基础建设、到机械制造、再到医疗卫生，处处都可以见到这种碳基纳米机器人的应用。 直到某一天，一位脑洞大开的基因科学家，想到了可不可以在这种病毒的精神响应特性方面更进一步深入研究，试着将真正植入到人体的核心基因组内，然后以其为媒介，通过人类的精神主动推动达亚特人已然停滞的生理进化？ 然后，灾难就发生了！ 久坐腰痛，所以还是二更……抱歉！ 第二百十二章 话的尽头，就是刀剑！ 具体在那个科学家的实验室中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知道的，那就是被再度改造的病毒瞬间在整个月球都市中蔓延开来，不但将城市中的绝大多数居民杀死，甚至还摧毁了这座城市本身！ 但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当极少数幸存者活着返回到地球之后，虽然所有人都被以最高规格的生化防御措施隔离起来，但没过多久，达亚特人们就惊恐地发现，原本已经存在于达亚特文明方方面面的脑控碳基纳米机器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这种同源的病毒感染同化，从他们的完美工具，转变成了致命的敌人！ 达亚特文明在一夕之间被这种病毒摧毁，整个文明都被这种半是自然半是人造的病毒给“冰封”在了结晶之中。 唯有一对兄妹，在亿万分之一的几率下，不但拥有了对这种可怕病毒的免疫力，而且还将其与自身的基因组融合，真正做到了当初那位科学家设想中的“再进化”。 他们，就是最初的亚当与夏娃！ 成功融合了这种病毒的两人，不但存活了下来，还进化出了沟通灵魂的能力。 通过这种能力，他们也发现了，原来曾经以为早已经被病毒杀死的达亚特人们并没有真正死去，他们的意识还被困在病毒所凝聚而成的结晶中，永世不得安宁。 为了让族人们解脱，这对最初的“亚当”与“夏娃”在进行了诸般尝试之后，最终选择以病毒为媒介，吸收了整个达亚特文明所有死者的灵魂与意识，成为了既是个体又是群体的超凡存在——也即是文明意志的雏形！ 而这对兄妹在彻底化身为无形的文明意志之前所留下的子嗣，则是演变成了第二世代类人文明的祖先，并在数万年的挣扎奋斗之后，再度走上了食物链的顶峰，成就了这颗星球上的第二个智慧文明纪元。 看完了这个远古文明的毁灭与重生之历程，赵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是不是所有类人种族都有那种刻在基因里的作死天赋？！ 就好像现代人类那样，从重机枪到坦克飞机，从化学武器到生物武器再到核武器，人类总是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一骑绝尘，地球上别的物种根本是拍马难及。 这曾经的达亚特文明也是同样。 明明已经是地球上的霸主级物种了，甚至都已经迈向了星空，却因为某个科学家搞的病毒实验而被全灭，最后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以另一种存在形式续了命，可以说是自作自受的典型了。 之后的画面，几乎就是达亚特文明的重复了。 第二纪的文明同样发展到某个巅峰，初步跨出了地球这颗“摇篮”，并在某个意志的暗中干涉下，发现了位于月球背面的地下都市残骸，以及其中的启示录病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历史一再重演，新的亚当与夏娃诞生，整个文明在毁灭中诞生出了全新的形态，融入到了达亚特文明意志之中。 再然后，就是第三纪元…… …… 看完了一切，赵哲在对于启示录病毒的来历有了一个更加清晰了解的同时，也忍不住升起了一个疑惑： 【既然你们的文明都是因为这种意外而被毁灭的，那为什么之后还要继续在地球上一次次发动‘默示录’？难道只是觉得只有你们遭受到了这样的劫难，看不过去你们的后来者安然无恙？】 【并非如此，我们在地球上一次次推动默示录的发生，并非基于如此浅薄的理由。】 那面目混沌的模糊人影这么说着： 【只有在成为这种生命形态后，我们才知道，过去束缚于物质肉身中的我们到底有多么愚昧、短视、以及可悲。 同样可悲的，也包括所有的后来者们——明明拥有着天生赋予的智慧与思考能力，却被物质的躯壳与无用的欲望局限于其中，无法看到宇宙真正的图景！ 所以，我等推动默示录，并非带着恶意，而是带着最最伟大的善意，想要引导后来的文明，睁开你们灵魂的‘眼睛’，抛弃那些浅薄短视的愚见，真正赢得解脱，触及宇宙的真理！】 这文明意志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就好像他们摧毁了两个智慧文明并且仍在策划着摧毁第三个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反倒是对于人类这些“浅薄种族”的浩大恩典！ 赵哲听了当场就想呵呵——这就跟某希望国挥舞着“皿煮兹由”的大旗，跑到中东某国那边一通搅风搅雨，将一个原本还算相当富裕的国家搞得民不聊生战火连天，最后拍拍屁股走了，还撂下一句“我为你们带来了皿煮与兹由，你们应该感谢我！”一样，都是狗屁不通的屁话！ 【我想，你应该还少说了一个理由吧！】 赵哲说道： 【你们如此迫切地将一个个发展到相当高度的文明毁灭，转化成和你们一样的形态，应该也是为了更进一步的进化！ 毕竟，在走到这个地步之后，你们已经找不到继续向上进化变强的方向了，只能寻求不同文明的不同意识形态，以此来增加你们这种意识存在的思维广阔度，我说的没错吧？】 【……你很敏锐，我们并不能否认这一点。】 达亚特文明意志沉默了一瞬，然后承认了这一点。 【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的一己之私而已，就别给自己的卑劣行径冠以什么高尚的名头了！】 精神波动中带着讽刺的话语声落下，赵哲周身猛然爆发出剧烈的能量狂潮，将悄然靠近的病毒结晶尽数粉碎汽化。 哪怕这达亚特文明之前说得再是天花乱坠，再是大义凛然，也始终无法掩盖一件事——这种粗暴的、不顾对方意愿的所谓“善意”，本就是最大的“恶”！ 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会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他人操控，同样的，也没有一个成熟的文明，会愿意接受一个所谓“先行者”的“帮助”，强行被决定今后的进化方向。 这并不是帮助，而是侵蚀，是同化，是吞噬！ 因此，话已说尽，立场更是早已明了，赵哲没有再多言语，当即选择开战！ 第二百十三章 意识校准的道标，文明意志的破绽 月球背面，一座不大的环形山中，一根长达百米，粗有十米的巨型石柱断成几截地倒在地上，中央一个巨大的深坑，仿佛通往无底深渊一般，黑暗、深邃、充满着未知的恐怖感。 但就在某一刻，整个环形山中突然出现剧烈的震动。 是发生了月震吗？ 不，是比这更可怕的东西！ ——！ 无声的巨响间，整座环形山内的地层都仿佛喷泉一般从地下喷涌而出，环形山周围数百公里内的大地都好像是水波一样，上下起伏着，携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震波向着远方传播。 ——就好像是有一枚超大当量核弹在地下爆炸一样！ 将视线转回到地下，这座被病毒结晶“封印”在时光中的地下都市废墟，此时已经看不到之前的原貌。 那充斥在城市各处、高大到能将整个地下空间支撑住的结晶之柱已经消失不见，仅有部分残缺的断桩扎根在地上，并在连绵不绝的高能冲击波中不断破碎、飘散着。 那些封存着各种文明痕迹、堪称达亚特文明墓碑的结晶遗迹，也在震动空间的波动中一一碎裂，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唯有那些隐藏在岩石缝隙中、延伸到岩层深处的结晶之簇，勉强靠着运气躲过了都市废墟中的战斗余波，暂时幸存了下来。 而在战场正中心，数条长有百余米，粗有十几米的结晶长龙，正与一个“渺小”的人影激战不休，那摧毁了整个月球都市乃至地表环形山的力量余波，正是从这两方的交战中传播而出。 ——很显然，在无法塑造出化身应战的现在，文明意志们只能操控起启示录病毒的结晶，将其当成手脚与武器，和赵哲展开战斗。 一边战斗，一边还用精神波动对赵哲展开着语言轰炸： 【没有用的！不管你破坏再多的结晶，也无法真正伤害到我们的本体，就算是你这样在自身中开辟出‘王国’的存在，将视野局限在物质世界中的你，也休想干涉到位于更高维度的我们！】 对此，赵哲只是冷冷一笑，嘲讽着回应道： 【呵！真的无法伤害到你们吗？那你们又为什么要与我战斗呢？站在一旁看着我将这些病毒结晶统统摧毁不是更好吗？】 是的，如果真的如文明意志所说，攻击破坏此地的病毒结晶不会对他们的本质造成任何影响，那祂们也根本没必要出现在这里，更没必要与赵哲发生战斗。 或者说祂们是为了保护自己在物质世界的唯一痕迹，不想让这个达亚特文明最后的墓碑消失在世界上？ 但这也与祂们毫不犹豫就操控起此地的病毒结晶进行作战的行为完全不相衬。 【更关键的是，你以为你悄悄藏起一部分病毒结晶，并让其往地下深处逃窜的小动作，以为我看不到吗？！】 话音落下，赵哲倏然间轰碎两条纠缠不休的结晶长龙，转身便往地下某个方向轰出一拳。 借助符文的力量，拳劲以空间为介质传播，转瞬间就传递到了地底的某道裂缝之上，那里正长着一小簇看上去很不起眼的病毒结晶。 在拳劲接触到这簇结晶的一刹那，剧烈无比的高频振荡瞬间沿着结晶体传播，在几秒钟内便传到了地底十几公里深处，将正在悄然向下生长蔓延的结晶“根系”彻底震荡成纳米级的粉尘。 【……】 文明意志一时间无言。 但赵哲却没有放过对方的意思： 【让我猜猜看！这座城市中的这些病毒结晶对于你们这些理论上已经抛弃了物质存在的家伙们究竟有什么意义？是你们在物质世界的最终凭依？是你们储存过去几个纪元文明科技的数据库？还是说……这是你们这些‘孤魂野鬼’维系自我的道标？】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第一次的，文明意志那混杂着无数人声的声音中出现了惊讶与疑惑的语气。 这让祂终于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而不是一个由无数意识叠加成型的怪物。 【哼！应该说，在真正抵达这里之后，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才对！】 赵哲冷笑一声，一边捏碎了一只刚刚重新凝聚成型的人形结晶怪物，一边也不吝于为自己的敌人解说一下对方露出的破绽。 【要知道，我在地球上接触到过封印着樱满真名的结晶，那结晶体之中满是无辜死去的亡者哀嚎，虽然有着樱满真名的压制与统帅，但这哀嚎声依旧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精神感应。这让我知道，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类的确都还是‘活着’的！ 但是，这里的这些结晶却完全不同！ 我没有从里面感觉到任何‘鲜活’的灵魂，但是却发现了许许多多类似于灵魂但却并非灵魂的人格数据——那是你们这些远离了物质世界的存在，在精神的领域中无限发散自我之后，用以维系你们的意识形态不分崩离析的最后道标吧！】 赵哲早就对文明意志这样的生命形式有过各种各样的猜测。 其中一条，就是他认为，单纯的、没有任何物质依附的精神，在与物质世界切断关系后，将会陷入到自我精神所构建的“自我小世界”中，思维的发散性与随机性将无法因物质世界的存在受到框定与限制，这虽然看上去是好事，但对于存在本身就依托于思维的生命形式来说，无异于慢性死亡的到来！ 尤其是对于文明意志这种自我相对模糊，没有稳固的核心之“我”的存在，这种现象就更是严重。 而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要么通过与其他同类存在进行交流，借由彼此之间的认同与判断重新框定出意识的形态，要么就得在物质世界投下一个“锚点”，并在锚点中保存下用于校正的意识形态数据，可以在自我意识逐渐发散走向混沌时用以重新界定“自我”。 毫无疑问，达亚特文明的文明意识选择了同时走两条路。 一方面，祂一次又一次地在地球上培养文明，收割文明，借默示录之灾制造与自己本质相同但又有着相异意识形态的同类，借助不同的文明意识间的互相认知彼此界定祂们的“自我”。 另一方面，祂，以及后来加入的文明意志们，也都将自身最初的“自我人格”，或者说“意识形态”，在月球都市中的结晶丛林中进行了备份，以便随时借助这些被物质所固化的数据校准调整自身的意识形态。 腰椎出了问题，痛得要死，所以只有两更了…… 第二百十四章 文明意志的反击——心灵洪流 【……】 被赵哲一语道破了自身的最大弱点，文明意志久久无言。 虽然就算被摧毁了物质世界的“道标”，祂们也依旧可以靠三个文明意志之间的彼此认知与观测，互相界定对方的“自我”，但这种界定的效果也是有其极限的。 毕竟观测本身就代表着干涉，观测越多，干涉的力度也就越大，对文明意志本身的意识形态也就会产生越加明显的扰动。 换句话说，这条路虽然能缓一时之急，但终究还是一条死路！ 说到底，祂们这些文明意志，在当初升格的时候就没有真正将自身文明中的所有灵魂彻底融为一体，凝练出一个真正的、绝对化的“自我”，就不可避免地会在漫长的时光中遭遇这种“失我”之难，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而已。 这就好像是一个普通人，无论他再怎么锻炼身体、精通养生，只要没有踏上真正的修行之路，终究有寿命耗尽的一天。 只有通过修行，或是通过开启基因锁觉醒心灵之光，或是通过符文修真炼成元神，亦或是天人交感凝聚天心意识……通过这种种超凡途径使得自身的生命形态与自我意识有了真正的蜕变，才能算得上真正踏上了不朽之路。 文明意志之路，差就差在祂们没有找到将所有灵魂从本质上融合为一的方法。 哪怕祂们费尽心机，以众多灵魂的意识共同搭建出了一个宏观上的“文明意识形态”，化作文明意志的人格或者说“神格”，但这种虚拟的“文明之格”是非常不稳定且易于变化的。 而易变，在很多时候就意味着容易“腐朽”，容易“死亡”！ 终究，凝聚了一整个种族、一整个文明的生命与灵魂升华而成的文明意志，并没有成为真正的“神”，而仅仅只是一个换了种存在形式、换了种时间空间尺度的“凡人”而已，依旧有着独属于祂们自己的生老病死。 虽然文明意志们可以一次次地借助与“道标”的校对调整来一次次地推迟自身的“死”期，变相地达成不朽，但这也让祂们这些本应不惧任何物质世界打击的纯精神生命体拥有了物质世界上的“死穴”。 而现在，这个“死穴”就被赵哲抓到了！ 眼看着将道标悄然转移到别的地方的计划被赵哲看破，文明意志也只能用上最后的手段—— 【你让我们没有选择！】 那由万千之声重叠在一起的声音这么说着。 下一瞬，原本正在围攻——或者说被赵哲反复摧毁的数条结晶长龙顷刻间崩散成无数碎片，然后在远处重新聚合，一方直径超过数百米的巨大多面体结晶似缓实疾地凝聚成型。 在那无数切割棱面中，隐约间有无数虚影显现，天地山河、城市乡野、男女老幼、无尽众生……就仿佛是有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正隐藏在这无数棱面的反光之中，并逐渐从那未知之地向着现世靠近。 仔细分辨，可以发现这如同镜像般的世界之中，虽然红尘万象皆有，但却并非如同真实的人世一般有着种种悲欢离合、幸与不幸，而是呈现出一派乌托邦一般的美好镜像——所有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幼、无论贫富，尽皆获得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美好得仿佛梦境一般！ 不，不是仿佛，而是真的如此！ 这就是文明意志内部，由所有组成这些文明意志的个体灵魂所组成的一个超巨型梦境！ ——一个象征着美好的理想乡，永远不会醒来，也永远不会有任何不幸的永恒之梦！ 这梦境本应只存在于文明意志的内部，但此时此刻，它却被文明意志以未知手段具现而出，仿佛就要这样闯入现实世界之中！ 就见那无数光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赵哲的直觉向着他频频报警，让他知道，决不能任由这种变化继续下去！ 因此，他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汇聚全身力量，一拳轰击在这枚已经膨胀到上千米直径的巨大晶体上。 刹那间，晶体轰然爆碎。 但赵哲脸上却并没有半点喜色，而是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 ——手感不对！ 这枚晶体与其说是被他轰碎的，倒不如说是它自己主动碎裂的！ 晶体破碎产生了无数的结晶碎片，亿万碎片在赵哲的拳劲冲击下弥散到了周围数千米的空间中。 每一片细小结晶都在彼此放射出的光辉折射反射下，激发出一道道细微但真实不虚的光影，化作亿万光辉，共同射向位于碎片尘埃中心的赵哲—— …… 刹那间，赵哲只感到有无数信息狂暴地灌注进自己的意识中。 那是一个个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数以百亿计的人生经历、悲欢离合，以及在融入到文明意志之后、在美好梦境中生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记忆情感，以一种极为粗暴的方式强制灌入赵哲的精神之中。 这些信息是如此地狂暴，哪怕是以赵哲的心灵之光也无法将其阻挡，本能应激而出的心灵之光仅仅只是抵挡了瞬间就被冲破，最后只能任由这些足以将任何一个人类冲击成白痴的狂暴信息涌入到赵哲的灵魂之中。 ——正如同赵哲能察觉到文明意志们的弱点，并以此打出了致命一击一样，文明意志们对于赵哲这个前所未有的大敌也并非完全没有对策。 虽然从未知晓基因锁体系的文明意志们并不清楚“心魔”这种关卡的存在，但祂们在与赵哲接触的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在物质层面上的战斗力虽然无比强大，甚至能将祂们这些文明意志的化身按在地上爆锤，但他的心智与精神，却并不像他在物质世界中所表现的那般无懈可击。 只是，因为赵哲的心灵之光本身也有着对精神与灵魂的防护作用，一般性的精神干涉手段根本影响不到他，这一弱点也几乎无法被当成弱点，至少在一般的战斗中是如此。 但到了现在，被逼到死角的文明意志们眼看着自身继续生存下去的一大保障即将被赵哲彻底摧毁，为了自保，为了击败赵哲，也只能从这方面出手了。 ——倾尽三大文明意志的全部精神储备、穷极三大文明数以百亿计众生灵魂的情感记忆与人生经历，化作最为狂暴、也最是无解的心灵洪流，直接冲击赵哲的精神意志！ 第二百十五章 戾炎复起，前功尽弃，阻道之仇 心灵洪流——这是文明意志们最强大最直接的攻击手段，但也是祂们在无可奈何之下被迫做出的选择。 毕竟，作为纯粹的精神类生命体，用记忆情感化作心灵洪流攻击他人，就好像是一个人把自己的血放出来然后化作武器攻击他人一样，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 若不是三个文明意志被赵哲抓住了死穴，几乎就要被逼到死路上，同时祂们在体量上又远远超过只是单一个体的赵哲，也不会用上这种两败俱伤的手段。 不过，这般手段一出，效果倒真的是拔群。 原本还狂猛凶悍到不可思议的赵哲，被这心灵洪流一冲击，当即整个人就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或者说并不是无法动弹，而是他的意识已经被无数轰炸而来的垃圾信息所淹没，根本无暇操控身体，自然做不出任何动作来。 而就趁着这个机会，文明意志操控着尚且残存的启示录病毒结晶快速生长增殖，将赵哲的身躯团团包围在内，一层又一层无形力场化作一重重类似于魔法阵一般的阵势，将这些病毒结晶融为一体，并千百万倍地加强其强度。 文明意志们，赫然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将赵哲封印镇压！ 【这能封印住他多久？】 【不知道，能封印多久就封印多久吧！反正接下来我们就将‘道标’转移到其他星球，就算他逃出来也无关紧要！】 【嗯，有了这一次的教训，起源之石这种高权限物品，还是不要再留下了！】 【……】 无人知晓的精神虚空中，几个浩大中却带着些虚弱意味的无形意志如此交流着，当即就准备将此地仅存的病毒结晶发射到太空中，隐藏在其他星球。 只是，还不等他们展开行动，那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身影之上，猛然间燃起了一道道黑色火焰，那火焰无物不燃，燃烧速度又极快，一秒钟不到就将封印着赵哲的那层层结晶燃烧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个病毒都没有留下来！ 【你们，可真是惹恼我了啊！！！】 带着怒意的精神波动响彻虚空，赵哲睁开了双眼，眼中燃烧着与体表黑炎一般无二的黑色光焰，肉眼可辨的愤怒与杀意从中激射而出，直刺入精神虚空中那理论上应该是无形无质的意识体之中。 是的，这黑色火焰，正是赵哲早已弃用许久的戾炎。 自从在型月世界被这种火焰反噬得几乎彻底死亡之后，赵哲虽然侥幸生还，但却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使用这种隐患巨大的火焰。 甚至在开启了四阶基因锁，初步觉醒了心灵之光后，还日夜用功，一边从戾炎中读取复制[王之宝库]中的数据，一边以自身的心灵之光缓缓消磨吞噬灵魂上纠缠不去的那最后一丝戾炎，想要将其彻底消灭。 本来，他都已经快要成功了！ 尤其是在他创造出核能线粒体，在自身体内构建出足够强大的能量循环系统后，有了充足的能源，他每次发动心灵之光的时间得到了极大的延长，只需要再努力上一两个月，理论上应该就能将最后一丝戾炎星火彻底消磨个干净，同时又能尽吞其中所储存的海量信息。 却不想，他这一次与文明意志交战，冷不防竟被对方以心灵洪流这等手段暗算，最为薄弱的精神一环被几乎无穷无尽的情感记忆洪流清洗冲刷。 这样的攻击的确击中了赵哲最短的短板，但却并不足以真正置他于死地。 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终究还是能从这无数纷繁复杂的心灵洪流中挣脱出来，甚至还能借此磨砺自身的精神，让他在勘破心魔的道路上能够大大向前迈上好几步。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已经被他磨灭得几乎只剩下一点点小火星的戾炎，居然也被这心灵洪流所触动。 无物不燃的戾炎，不但能燃烧物质能量，甚至连虚无缥缈的灵魂与精神也能一同燃烧。 当赵哲的心神因为心灵洪流的冲击而失守之时，他自然也无暇再封锁自己灵魂上纠缠着的那最后一丝戾炎。 能够燃烧精神力量的火焰，碰上几乎无穷无尽的情感记忆洪流，转瞬间就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从一点小火星，刹那间就成千上万倍地爆发蔓延，几乎一瞬间就恢复到了当初未失控时的巅峰状态！ 可以说，这戾炎的爆发虽然将赵哲从心灵风暴中挣脱了出来，算是又救了他一命，却也让赵哲之前的努力完全白费，前功尽弃，甚至还让他与戾炎的纠缠变得更加深入，更加难以割裂。 自从那一次的失控之后，赵哲早已经明悟，力量，必须真正属于自己。 戾炎虽然威力不凡、本质高绝，但对赵哲来说，除非能将其彻底同化融合，否则使用它所带来的风险，远比它所能带来的益处要大得多！ 尤其是，在从四阶初进阶四阶中的这一步，需要面对心魔的他，身上却带着充满着戾气与恨意的戾炎，这无疑会为他的进阶带来极大的风险——他的心魔，很有可能，不，应该说是一定会被戾炎给放大，这极有可能导致他无法渡过心魔，最终身死道消！ 至于说戾炎所带来的那巨大实力加成……说实话，心灵之光这种存在，位阶和威力上虽然有着高下，但其本质其实都一般无二，到最后都会归入到“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之一，最终追溯到宇宙本源之中。 不管这戾炎现在看上去有多么好用多么威力巨大，只要他渡过心魔，真正觉醒出自身心灵之光的属性，并在日后的修行锻炼中不断将其培养壮大，总有一天能进化到不比其逊色的地步。 ——事实上，走基因锁道路的人，如果没有这种对自我的绝对自信，也根本不可能渡得过心魔，成不了四阶中！ 只可惜，一切原本都计划得好好的，却因为文明意志这歪打正着的一招而彻底白费了…… 赵哲阴沉着脸，将这一身“失而复得”的戾炎重新收起，带着十二万分怒意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虚空，直接看到那几个文明意志一般。 不，并不是仿佛，是真的能够看到！ 戾炎的死灰复燃，虽然给赵哲未来的进阶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和障碍，但却也实实在在地给他带来了许多增益。 尤其是在感知方面，原本赵哲根本无法精准感知到文明意志这种纯精神体存在，更无法对其本体造成伤害，但复苏的戾炎却可以！ 很好，既然这些家伙把戾炎给重新唤醒了，那就让他们自己尝尝这种火焰的味道吧！ ——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与这些文明意志间已经不再是一般的私人恩怨了，而是阻道之仇，不死不休！ 还是二更…… 第二百十六章 炎刃肢解，魂入轮回 未等这些文明意志们对赵哲的破封而出做出任何反应，盛怒中的他便率先出手，手中缠绕着一缕缕细如发丝的黑焰，一拳击向虚空。 不过，与之前赵哲那每一拳都能震动空间的拳劲不同，这一拳，无声无色，外表看去，几乎没有任何异象显现，就仿佛他只是往身前打出了一记空拳一般。 但在三个文明意志看来，赵哲的这一拳，却比他之前的所有攻击都要恐怖，都要致命！ 就见那拳锋之上缠绕着的黑焰，在刹那间烧穿了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屏障，物质世界的拳劲，以黑炎为媒介，延伸到了精神维度的虚空之中。 精神的世界中无所谓长短高低，没有物质世界的三维空间结构，但却也有着独属于精神世界的“维度”与“空间”。 赵哲以心灵之光所化的拳劲，一进入到这精神的世界之中，就转化为无远弗届的无形波动，遍传虚空，并顷刻间“捕捉”到了三个文明意志的精神本体所在。 精神世界中的法则与物质世界全然不同，当这贯穿真幻虚实的拳劲触及到文明意志本体的刹那，原本弥漫在整个精神虚空的拳劲波动瞬间收卷而回，重新凝聚成一个整体，中间没有半点力量损耗与时间消耗。 ——这就好像你在思考时从一个念头突然间跳转到另一个毫不相干的念头时一样，中间不需要任何过程，所需的时间也仅仅只是“一念”。 精神世界中的法则就是如此，所思即所行，所触即所及，无所谓距离、尺寸乃至时间与过程！ 凝聚为一的拳劲在触及到文明意志的一刹那，拳劲中隐藏的戾炎本能地就想要顺着这规模空前浩大的“燃料库”蔓延燃烧而上。 只是，这股源自于戾炎内部的杀戮本能在刚出现的一瞬间就被赵哲牢牢压制住了。 虽然戾炎的复苏已经是无法改变的既成事实，但赵哲却也并不想放任这一不属于他的力量再度膨胀到他无法掌控的地步。 刚刚那一波心灵洪流中携带的精神力量，本就已经让戾炎暴涨到了相当于过往最为巅峰的程度，如果再把这不知道多少亿灵魂堆积而成的文明意志也一把火烧了，这一次的戾炎恐怕又得暴涨到比烧了圣杯还要夸张的地步，哪怕他现如今已经成就四阶，控制力已经大幅度提升，也依旧有着极大的失控风险。 因此，赵哲虽然借助戾炎贯穿虚实真幻的特性，将自己的力量真切地攻击到了文明意志的本体，但却并不想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将祂们一把火统统烧光—— 就见那拳劲以光为形，以炎为质，两者相融，化作一道光焰之刀，转瞬间切入到其中一个文明意志的浩大灵体之中。 这“刀锋”既有戾炎无物不燃的破坏力，又有四阶之力的高凝聚度，甫一进入文明意志的灵体内部，就瞬间分化亿万，仿佛庖丁解牛一般，轻易切断了其中每一个灵魂之间的联系，将作为一个整体的文明意志重新肢解成为亿万独立的个体灵魂。 而且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单独的灵魂受到戾炎的伤害！ 这就好像是用一把手术刀，将一个人切割分离，彻底斩碎成一个个单独的细胞，但却又全然没有对任何一个细胞造成破坏！ 【不，这不可能……】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这个文明意志就瞬间崩散，重新化为无数独立的灵魂。 而失去了文明意志的“文明之格”保护，又没有物质化的病毒结晶作为庇护，那些无所凭依的个体灵魂在被分离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宇宙中无处不在的轮回法则锁定，牵引着落入那不可知的轮回之地。 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文明意志，一个以“神灵”自居，肆意安排着凡俗众生命运的幕后黑手，就这么看上去极为儿戏地死去了！ 这个文明意志的死亡，极大地震骇了近在“咫尺”的另外两个文明意志。 祂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之前还拿祂们的本体没办法的赵哲，会突然出现这种能直接干涉精神灵魂领域的可怕能力？ 只可惜，祂们的疑惑根本无人解答，而作为敌人的赵哲，也很显然没有给这些死剩种科普自身能力的想法。 那分化亿万的戾炎“刀锋”，在从“细胞”层面肢解了一个文明意志之后，立刻重凝为一，转瞬间向着另外两个文明意志扑去。 面对着如此可怕的力量，两个文明意志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毙，倾尽一切力量妄图阻拦。 只不过，无论是那近似心灵之光的灵魂屏障，还是以无尽记忆情绪为原材料的心灵洪流，面对着无物不燃的戾炎所化的刀锋，都只是一触即溃，根本无法阻拦半点。 只见“唰——”“唰——”两道“刀光”闪过，精神虚空中的两个庞然大物猛然间破碎开来，化作亿万蠕动着的碎片。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每一颗碎片，都是一个从永恒美梦中惊醒的灵魂。 他们在这最后一刻，终于察觉到了自身即将面临彻底消亡的事实。 无数灵魂哀嚎着、诅咒着、痛骂着摧毁了他们“永恒”生命的罪魁祸首。 如果在型月世界，这种分量的诅咒，足以将任何一个魔术师诅咒致死，就算是神灵，也会被这无尽的咒怨拖向堕落。 但对于身俱戾炎的赵哲来说，这无尽的诅咒，仅仅只是为他灵魂中的戾炎再度补充了一波能量，让它燃烧得又旺了几分而已。 当然，这数以百亿计的灵魂中，也有许多早已厌倦了这种“永恒”的灵魂叹息着、微笑着迎来这迟到了许久的终结。 对于许多人来说，永恒的“生命”终究还是太过沉重了，哪怕这永恒中不会有任何不幸，但再多的幸福，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变得索然无味，最终彻底沦为机械的重复。 赵哲破坏了他们的“永恒之梦”，或许并不是杀戮，而是救赎也说不定！ 只是，无论他们有着何种态度，宇宙的轮回法则却是一视同仁，将所有灵魂尽数收割，落入到那冥冥中的轮回之地，等待着下一次的新生。 第二百十七章 毫无喜悦的胜利 赵哲虽然无法以肉眼直接观测精神领域的景象，但贯穿虚实真幻的戾炎赋予他的感觉，却让他能以另一种方式“看”到这无比壮观的一幕。 无论那些灵魂是咒骂也好，平静也好，赵哲的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满脸淡漠地看着这些早该死去的亡魂彻底迎接他们的死亡。 直到最后，几个“亚当”与“夏娃”的灵魂还挣扎着想要落入到现世、躲进病毒结晶里逃过一劫，却被赵哲一巴掌打了回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轮回的力量吞噬，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结束了……’ 当精神虚空中最后一个灵魂消失之后，赵哲终于有些恍然——之前让自己始终束手无策、无法伤及其本质的文明意志，就在戾炎的力量下如此轻易地被击杀了！ ‘这戾炎的原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仅仅只是一丝残存的火星，重燃之后依旧还有那么大的威力……’ 时到现在，赵哲也不会再以为当初那个差点杀死自己的“恶魔”就是戾炎真正的主人了。 自身的基因锁也已经开到了四阶，他大概已经明白过来，那个浑身黑炎，背生恶魔双翅的男人，恐怕只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制造出来的量产军队，生命层次最多也就四阶初左右。 但对方身上所燃烧着的这种火焰，却绝对不是普通的四阶初所能够炼就的！ 无论是这戾炎在重燃之后给他带来的种种增益效果，以及其中所蕴含的诸多信息，尤其是那足以毁灭星球的禁招“原暗·宇宙终结”，都无不说明着，这戾炎的真正源头，绝对是一个四阶高乃至更高的存在！ ‘这种存在的心灵之光，哪怕仅仅只是复制之后的劣化版，想要将其炼化收服，其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在戾炎已经重新燃起的现在，赵哲再想要将其磨灭，基本上已经办不到了。 除非他还能冒着彻底死亡的生命危险，再发动一次“原暗·宇宙终结”，然后还得恰巧被世界放逐到虚空之中，躲过黑洞的最终吞噬，侥幸存活下来，这才能有万分之一二的机会能够复制之前的情形。 除此之外，他唯有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可走——以大毅力、大法力、又或者大机缘，强行炼化融合自己体内的戾炎，将其真正化作自身心灵之光的一部分！ 但这么做的前提，却是他必须得将自己的心灵之光个人化，拥有地火风水之一的元素属性与真正实用的逆熵特性，如此才可以与堪称最高等级心灵之光的戾炎相匹敌。 可问题就在于——有戾炎在，他渡过心魔的难度就将十倍百倍的提升，天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将心灵之光个人化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对那些已经被他杀得一干二净的文明意志越发愤恨不已，死都死了，却还给他留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真是恨不得将祂们从时间线的上游抓出来然后再杀上个十遍百遍啊！ ——只可惜他没这个能耐……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怨愤与不切实际的妄想抛到脑后，赵哲叹了口气，接受了现实。 怨天尤人不是他的性格，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想办法将这个难关渡过去了！ 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看不出原貌的地下都市——事实上在头顶的岩层被整个掀飞的现在，这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月面”都市了，赵哲找到了所有尚未摧毁的启示录病毒结晶，然后用戾炎烧了个一干二净，确保不会留下半个病毒分子。 唯有在“清理垃圾”这一点上，戾炎这种不需要任何助燃剂而且还什么都能烧的火焰是格外好用，让赵哲在收拾手尾时省了好多麻烦！ 彻底消灭了那些远古文明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后，赵哲最后环顾一周，然后整个人的身形瞬间崩散，化为无数IBM粒子消散。 ——他不耐烦再花十几个小时飞上38万公里，因此直接选择用传送的方式返回地球了！ 至于留在原地的这个超巨大深坑……就让日后发现它的地球科学家们自己头疼去吧！ …… 事实上都不需要日后，就在赵哲与文明意志们开战十几分钟后，也是他离开月球的十分钟之后，位于月球正面的月震监测仪监测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强震，根据定位得出震源在月球背面后，地球上的科学家们立刻调整绕月卫星的轨道，将“震源”的所在地纳入了视野。 然后，他们就震惊地看到了，月球背面一个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环形山，此时赫然像是被另一颗陨石轰炸过一样，变成了一个超巨大的深坑。 然而，让所有科学家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深坑的形态却完全不像是一个被陨石轰炸后的现场，反倒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因为内部爆炸而被掀开后的模样。 难不成，月球地下还有什么类似于天然气田一样的易燃易爆物质，在不知道什么原因下轰然炸开，直接把这片地层炸开了？ …… 就在地球科学家们绞尽脑汁想要搞清楚月球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时，赵哲等人之前下榻的另一家酒店中，被放置在他房间中的一柄黑色十字架猛然崩散成无数黑色雾气。 黑雾中，赵哲的身影在转瞬间重组成型，赫然已经从38万公里外的月球上传送而归。 一来一回，一共也就才十几个小时，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只有赵哲本人以及樱满春夏樱满集等人才知道，居然已经有人往月球上跑了一个来回，甚至还与人类无法想象的敌人大战了一场！ 听到房间中的声响，就在隔壁的樱满春夏与樱满集等人立刻赶来查看。 “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 看到赵哲返回后脸上疏无喜色，樱满春夏还以为他吃了败仗，连忙上前询问。 “不，我没事，那些远古文明的死剩种，我也已经彻底解决，今后不必再担心他们跳出来搞风搞雨了！” 赵哲摇了摇头，这么说着，让樱满春夏他们不必担心。 “真的？！” 樱满春夏先是大喜过望，然后紧接着就皱起了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只是……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开心？” “……没什么，被敌人的临死反扑弄得有些狼狈，所以不怎么开心而已。” 赵哲没有将戾炎复苏、导致他日后“道途”困难了十倍不止的事情说出。 毕竟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什么用，樱满春夏她们又都是凡人，根本帮不上他，说了也只能徒增烦恼，还不如不说。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樱满集，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脖子上的挂坠—— “现在，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还是二更…… 第二百十八章 全面杀毒 滋滋—— 这样的轻响声中，赵哲从封印着樱满真名的宝石上移开了手。 可以看到，原本紫红色的宝石，此时已经变成了如同水晶一般的纯白，只有最中心一点，还残留着些许红色。 这是赵哲借助戾炎的力量，如同之前肢解了文明意志一般，将被樱满真名所吸收束缚的上百万人类灵魂给分割了开来，送他们入了轮回，只剩下被病毒意志侵蚀得最深的樱满真名，依旧被封印在宝石内部。 只是，对于已经彻底融入到她灵魂中的启示录病毒，就算是现在的赵哲，也依旧没有多好的解决办法。 没办法，戾炎犀利是够犀利了，在赵哲四阶的强大控制力下，用来分割那些混杂在一起的灵魂甚至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损伤，但如果想要将其用在单个灵魂的内部，针对性地清楚灵魂中感染的病毒，以赵哲的能力还是力有未逮。 唯一的好消息，也就是在分离了其他灵魂，又封印了与外界病毒的联系后，樱满真名灵魂中属于病毒的那一部分被大大削弱了，人性面终于开始逐渐浮上表面，不再完全是过去那个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怎么毁灭人类的“夏娃”了。 “很抱歉，我现在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将吊坠交回到樱满集的手中，赵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说着。 “……不，这就足够了！有了这个好的开始，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一定能唤醒姐姐的全部人性，让她真正变回最初的自己！” 樱满集握紧了吊坠，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赵哲再度拍了拍少年的肩，在这件事上，樱满集本身的作用，真的比他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强者”要大得多！ 不过，在另一件与樱满真名这位“夏娃”有着密切关系的事件上，赵哲的作用却是必不可少的了——那就是消灭地球上已经蔓延开来的启示录病毒！ 虽然说真正导致这一切的远古文明意志已经被赵哲消灭，再也不会有人强行推动第四次默示录的到来，但启示录病毒本身的存在却并未被抹消。 时至今日，日本列岛中仍旧有数百万乃至上千万人的体内感染了启示录病毒，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并未显现出任何症状，但这种病毒的蔓延已经是既成的事实，并且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可能将其彻底消灭。 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哪怕樱满真名这位首选的“夏娃”已经被封印了起来，当病毒感染的人群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重新汇聚而起的病毒意志很有可能会再度选出第二位“夏娃”，继续着被铭刻在这种病毒遗传基因内的使命——促进人类的进化。 那样一来，事情只会变成重复的轮回，赵哲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将失去意义。 ——当然，这是赵哲完全不出手的情况下。 过去的他，对于启示录病毒这种东西，除了像一般的科学家那样研发针对性疫苗又或者类似于反T病毒的专杀类病毒外并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毕竟他虽然能借助自身的四阶之力将一个人体内的启示录病毒完全消灭，却不可能同时拯救上千万的感染者——就算他真的花大力气将整个日本列岛上的所有感染者统统一对一地治疗一遍，也无法保证治愈后的他们不会被其他患者乃至空气中弥散的病毒导致第二次感染。 唯有以某种超越人类科技、亦超越四阶初之上的超凡手段，一次性消灭世界上的所有启示录病毒，才能真正将其消灭。 过去的赵哲办不到这种事，但现在的他，可以！ 在四阶之力的激发下，已经能初步贯穿真幻虚实的戾炎，既然能将位于精神维度的文明意志给千刀万剐，肢解成最基础的灵魂个体，自然也能同样从精神层面入手，攻击世界上所有启示录病毒所共有的“病毒意志”，从精神层面将其摧毁，继而波及到物质层面，彻底消灭它的形体。 这种事说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此时的赵哲却相信，自己办得到！ 特别是，他之前借助分割樱满真名与其他灵魂的过程，已经大体上明了了作为媒介的病毒意志的精神波动特性。 有此样本在，他自可以轻易在精神虚空中锁定病毒意志的存在！ …… 于是，一天后，一道无形的焰光在刹那间横扫世界，源自于精神虚空的灭杀之力，彻底摧毁了启示录病毒内蕴藏的病毒意志。 精神层面的毁灭转瞬间就延伸到了现实物质之中。 所有启示录病毒的患者突然间发现，原本一直折磨着他们的病毒结晶，突然间就在那一瞬间碎裂剥落。 医疗机构以及实验室中的研究者们也发现，被他们作为研究样本的启示录病毒，也在不明原因下彻底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破碎DNA分子以及蛋白质残片。 当然，以启示录病毒为基础研发而来的终极咆哮机器人，以及借助病毒结晶建造而起的诸多军事设施，也在病毒灭亡的那一瞬间彻底失效崩溃，成为了废铁与废墟。 但无论如何，自此刻起，莫名而来、困扰了人类世界足有八年之久的启示录病毒，就这么同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 “病毒……消失了？！” 东京六本木地区，葬仪社总部。 恙神涯听着四分仪上报而来的情报，心中震惊的同时，立刻联想到了赵哲。 在他眼中，只有这位强大到仿佛神魔的存在，才有可能在一瞬间消灭整个世界的启示录病毒吧！ “所以，真名她……终于解脱了吗……” 心中涌现出一丝遗憾，一丝怅然，但更多的还是一股由衷的喜悦——他所爱的人，终于从那可悲的宿命中解脱出来了啊！ 看了看手背上逐渐黯淡下去的“王之刻印”，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王之力”已经消失不见——虚空基因组的的确确还存在于他的体内，但那种能将人的心灵具现化成武器抽取出来的能力，却完全消失了。 说到底这所谓的“武化”能力并不仅仅是虚空基因组的能力，而是启示录病毒的能力，前者只是将这种不可控而且极度危险的心灵具现化变成了安全可控而已。 在启示录病毒都已经彻底消失的现在，单纯的虚空基因组，也仅仅只是一份毫无意义的冗余基因组而已。 这一点放在樱满集身上也是同样，他身上的“王之刻印”也同样失去了武化的作用，仅剩下了与封印宝石内的樱满真名进行心灵沟通的能力——这也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还残留有启示录病毒的地方了！ 第二百十九章 新的未来，新的世界！ 两年后—— 东亚某国某城市，街边的大型屏幕上，一位身着黑色羽衣的粉发少女，开口吟唱出仿佛能直入人心的美妙歌声。 一位看上去像是高中生的男生正巧路过此次，抬头看向大屏幕，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都能把MV放到这里播放了，小祈还真是越来越受欢迎了啊！” 虽然对于自己的妹妹成为网络偶像一事并不是非常喜欢，但对于少女事业的成功，身为哥哥的樱满集内心中还是欣喜居多。 ——说到底，他心里的那一点点不高兴，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妹妹不再仅仅属于自己了”这种小孩子赌气一样的原因而产生的吃醋心理而已。 【哼！小祈受欢迎了，你姐姐我就是没人要的幽灵了对吗？】 一个空灵中带着些活泼的声音在樱满集耳边响起，哪怕并未亲眼目睹，但他也依旧仿佛能看到另一个少女那撅起的嘴唇与写满了“快来哄哄我”的脸色。 【怎么会……真名姐姐你也一样可爱啊！毕竟小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嘛！如果你能站在镜头前开唱，一定也会大受欢迎的！】 樱满集赶紧握住胸前挂着的吊坠，一脸讨好地安慰着又吃起醋来的姐姐。 ——事实上，从他那熟练的动作和应对就可以看出，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虽然伴随着外界启示录病毒的消灭，樱满真名的人性面越来越浮出表面，但那病毒真名的部分却也并未消失。 在与樱满真名原本的人格结合后，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位少女原本隐藏在温柔背后的小恶魔性子被凸显了出来，时不时地就对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吃着飞醋，顺便还无师自通地学会用各种“怎么答都要死”的送命题为难樱满集。 当然，这对于“普普通通”的17岁高中生樱满集来说，虽然应付起来很是辛苦，但他却也是甘之如饴——能像这样和自己的姐姐正常地交谈、拌嘴、吵闹，就已经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 …… 不过，樱满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费尽力气地试图让自己的姐姐接受另一个妹妹时，在另一个国家的另一个人，同样在惦念着她们。 “楪祈……这就是真名你的延续吗！” 葬仪社，或者此时该称之为日本解放阵线总部，金发的少年首领看着手中的终端，上面播放着与樱满集所见一般无二的MV，听着那空灵的歌声，心中感慨不已。 他知道画面中的那个人并非真正的樱满真名，但能见到她的存在以另一种方式在这个世界延续下去，他亦是非常欣慰。 就在这时—— “诶～～！原来涯你也会看这种东西啊！” 身后传来了一个充满元气的少女音，转头一看，却见头戴猫耳发箍的天才黑客少女鸫，正一脸惊讶地看着恙神涯，神色中满是揶揄。 “……个人爱好而已，你有意见？” 恙神涯一本正经地关上了视频，然后微微板起了脸，想要吓退这个没大没小的小丫头，却不想鸫根本不为所动，办了个鬼脸之后，笑嘻嘻地跑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位少女。 “绫濑姐，我跟你说哦！涯他啊，喜欢看偶像MV诶！” “……” 名为筱宫绫濑的少女向自己的首领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然后同样板起了脸，拉着鸫的脸颊就是一通说教。 “不可以对我们的首领那么不尊敬哦～快去给我道歉……” 可以看到，这个原本只能坐在轮椅上行动的少女，此时却靠着一套贴身式的外骨骼支架站了起来，甚至行走自如，完全不像是个残疾人！ 这是最近半年内才出现在世面上的非植入神经感应式运动辅助系统，是一家两年前突然崛起的、名叫Utopia（乌托邦、理想国）的科技公司研发出品的义肢类产品，专门为像筱宫绫濑这样因为种种原因而出现肢体残疾的人群设计，让他们能重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 虽然距离真正治愈瘫痪伤势、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还相当遥远，但筱宫绫濑对此也已经相当满足了。 对于那家开发出这种技术的Utopia公司，她更是心中满怀感激。 能开发出这种造福广大残疾人士的产品，而且还能以相对来说非常低廉的价格广泛出售，真的是一家良心企业啊！ …… Utopia公司总部，总裁办公室，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樱满春夏看完了本季度财报，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之间的部位。 自从在赵哲的提议下创建了这家Utopia公司之后，也已经有了两年了。 虽然凭借着强化后带来的强大身体素质与超越常人的思维能力，从研究者转型为商界女强人，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但她还是非常不适宜现在的这种生活。 好在，因为资金的充裕（源自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超能力黑客），以及技术研发上的低成本（同样源自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穿越者科学家），公司的发展势头十分良好，再加上从公司一开始就采取了薄利政策，在消费者中的口碑也非常不错，她这位总裁肩上的压力勉强还不算太重。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支撑着这家公司的另一个隐藏支柱，时不时地总喜欢玩一会儿失踪，离开个十天半个月的。 虽然每一次“失踪”回来之后，总是会带回来各种或古怪、或神奇、又或者卵用没有的新技术就是了…… “不知道他这一次又会消失多久……” 樱满春夏忍不住从一旁的提包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有心想要将其激活，但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它放回了包里。 “算了，看他这一次出发前的样子，应该不会是小事，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 另一边，被樱满春夏心心念念着的“某人”，刚刚在新世界中重组身躯，就猛然间皱起了眉，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这个世界……居然有这么多四阶以上的强者？！而且那个月亮……该不会是那个世界吧！” 二更完成，本卷终于结束，新的世界即将展开！ 第二百二十章 同一个世界，不同的主角，不存在的剧情 在许许多多的幻想作品中，为了彰显出这些作品中独树一帜的世界观又或者与众不同的历史背景，往往都会对围绕着那个世界的月亮动上一些手脚。 比如某个新世纪圈钱战士的最新系列剧场版中，原本白净的月亮表面愣是被涂上了一道血痕，惨遭“毁容”。 又好比龙珠、ALDNOAH.ZERO、暗杀教室、RWBY这些世界中，月球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摧毁，要么变成了一片围绕在地球周围的小行星带，要么变成一轮只剩下浅浅一层的“月牙”，要么就干脆被气功波彻底轰成渣渣，“死”得惨不可言！ 也有些世界，并没有对月球酱做这种残忍的事情，但却给它找了一个兄弟or姐妹，让天上出现了两颗月亮——对，说的就是你，艾泽拉斯！ 不过，赵哲眼前的这一轮月亮，看上去却仿佛并没有任何问题，依旧是那么地圆润、完整、白净，甚至上面的光暗色斑，也与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大同小异，几乎没有多少差别！ 然而……地球上的月亮，可不会才仅仅距离地面只有几万公里啊！！！ 是的，虽然看上去和地球上的月亮一样，但因为赵哲体内遍布所有细胞的反重力符文，配合上他晋入四阶后的敏锐感官，瞬间就察觉到了月球与“地球”间的引力异常。 用电磁波反射的方式测量了一下月球与地面之间的距离，赫然发现，这颗月亮远比想象中的要近得多，只有三万多公里！ 而既然月球与“地球”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其看上去的大小又与地球上看到的月亮差不多，那么根据简单的光学原理，自然可以知道，这个月亮的直径实际上只有“正常”月亮的十分之一大小！ 如此秀珍，又距离地面如此之近的月球，再加上赵哲从月球中隐隐感受到的那个浩大意志……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世界只有一个！ 而如果真的是那个世界的话，按照剧情发展后期的战斗力崩坏程度，也难怪自己会被召唤过来了…… …… 赵哲将目光从天上收回，看向眼前将自己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张衡。 虽然他已经通过张衡获得了好几个世界的坐标，之前的两年里也在各个世界间来回穿越了好几次，但被对方主动召唤参与到轮回任务之中，这却还是第一次！ 仔细观察对方的精气神，赵哲发现，张衡貌似已经将基因锁开到了第三阶，整个人的气质也已经完全蜕变，拥有了那种百战老兵的气势，可见其在轮回任务中确实是获得了充分的历练。 他知道，不是有无法渡过的难关，对方是绝不会轻易召唤他这位实力超标的外援的。 而一旦召唤了，就说明，这一次的任务世界，已经真的超出张衡队伍的能力了！ 因此，他也非常干脆，没有什么废话，在降临后的第一时间，就确认起这个世界的具体情报： “这里……是《瞳术传奇·忍者之路》的世界？” “……啥？” 正打算打招呼的张衡被赵哲的问题问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咳！大佬您真幽默……” 嗯，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与这个世界的剧情就被许多人起了类似于《眼睛传奇》、《五村争霸》、《大筒木一家的那些事儿》等等充满着嘲讽意味的别称。 乍一听闻赵哲的问题，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呢！ “……幽默？我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难道这个世界并不是《瞳术传奇·忍者之路》？” 赵哲挑了挑眉，有些奇怪地问道。 “……” 张衡一阵无语，愣了半晌才开口： “这个……大佬，你刚刚这话……真不是在开玩笑？” “你说呢？” “咳！好吧……但是，大佬，《火影忍者》这部动漫，您看过吗？” “嗯？” 赵哲闻言顿时皱起了眉： “火影忍者……你所说的火影，指的是火之国木叶隐村的影吧？” “……没错，您看您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嘛……” 赵哲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再度开口问道： “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不是一个叫宇智波佐助的少年，剧情讲的是举族被灭的少年从忍者变成叛忍到最后又在友人的帮助下幡然醒悟成为和平守护者的故事？” “……这，这个……宇智波佐助，这是火影忍者的男二号吧！不是主角啊！主角是一个叫漩涡鸣人、被村民们排斥的孤儿少年，整个故事讲的也是他一路奋斗最后成为火影的故事！” “漩涡鸣人……哦，你说的是那个狐妖少年吧！那不是帮宇智波佐助最后改邪归正的男二号吗？” “……” “……” 两人的对话突然顿住了，沉默了许久。 这时候，无论是赵哲还是张衡都已经明白过来了，这个世界的剧情，在张衡原本的“现实世界”，和在赵哲所出身的世界，转化形成的作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主要人物、世界背景、甚至大致的剧情线都有可能没多大区别，但是两者之间的“主角”不同，作品视角的着眼点也不同，最后呈现在读者与观众面前的也就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好吧，虽然我们看的应该不是同一部作品，但两部作品中所描述的那些关键剧情，应该都是一样的——嗯，这里还是确认一下，像是波之国任务、中忍考试、叛逃决裂一战、吞噬大蛇丸一战、宇智波兄弟之战、捕捉八尾、袭击五影会谈、击杀团藏、参与第四次忍界大战……这些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赵哲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呃，虽然侧重点不同，但是您说的这些剧情，在我看过的《火影忍者》中确实都有！” 张衡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一点。 “很好，这样我们在情报上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了……” 赵哲同样点了点头，放下了心来。 “那么，现在的剧情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你们队伍的任务又是什么？” “……这个就是问题所在了！” 张衡苦笑一声，也没有隐瞒： “这次任务，根本和原本的剧情没什么关系！” “和原剧情没关系？” “是的，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有所谓的‘剧情’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从源头就开始暴走的剧情 “没有剧情……” 听到这个词，赵哲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了一丝诧异的神情。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说，他之前穿越的每一个世界，实际上剧情都发生了变化。 比如Fate世界中间桐雁夜的崛起与Saber和Lancer的职阶互换，又比如学园默示录世界混入了生化危机世界的剧情，还有罪恶王冠世界中，轮回者们遗留下的尸体也给了赵哲一个小小的“惊喜”…… 就连之后赵哲数次穿越其他世界，也都是经过了张衡这群轮回者“肆虐”过后的世界，其中的剧情早就发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化。 因此，对于赵哲来说，剧情变动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了！ 但对于张衡所说的“没有剧情”这种事，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您亲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张衡引着赵哲走出了这片山林，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城市。 看到眼前的这座城市，赵哲有些愣住了。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遍布街头巷尾的霓虹灯与各色闪光招牌、哪怕入夜了也依旧车流人流密集的宽敞街道……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那个《忍者之路or火影忍者》的世界，赵哲绝对会以为这是地球上的哪个现代城市呢！ “这里是……？” “这里是木叶！” “木……木叶？那个木叶隐村的木叶？！” “……对，就是那个木叶！” “……” 赵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别告诉我，你们所进入的剧情，不是正传，而是后面那个动画组为了圈钱而搞出来的垃圾后传！” “不，您误会了！如果从时间来算的话，现在应该是在木叶61年，也就是原剧情里中忍考试发生的那一年。” 张衡解释着说道。 不过这一解释，反倒让赵哲更糊涂了——中忍考试那一年？也就是剧情才前中期的时候？！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木叶村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从一个差不多相当于中国90年代小县城的模样，超进化成这种现代化大城市？！ “哈……” 长叹了口气，张衡一边带着赵哲往城市中某个角落中走去，一边解释道： “这一切都还要从木叶村刚建立的那一年说起——” 接下来，张衡就为赵哲描述了一个与原剧情完全不同，也与任何他看过的同人文完全迥异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做千手柱间——没错，就是那位掌握了木遁，生前吊打当世、镇压一切不服，死后留下的细胞也变成了后世最强外挂之一的初代目火影。 按照原本的剧情线，他应该是在木叶元年左右与宇智波斑共同创建木叶村，开创了“一国一村”的制度，并在第一次五影大会中将捕捉到的尾兽分配给五大国，意图以尾兽的力量平衡维持长久的和平。 然后，在若干年后，他与已经离开木叶、并意图将木叶村毁灭的宇智波斑大战，虽然战而胜之，却也留下了严重的暗伤，并在木叶八年左右身故。 再之后，他的出场便是以秽土转生的形式，被大蛇丸两次召唤而出，先后参与到杀死了三代火影的中忍考试事件以及第四次忍界大战。 不过，在这个世界，事情却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偏差！ 当千手柱间击败了宇智波斑，然后与之和解，共同创立了木叶村之后，他并没有与火之国大名签订契约，结成“一国一村”制度，而是直接带领忍军掀翻了火之国大名的统治，亲自以忍者之身成为了火之国的统治者！ 但就算做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壮举，他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与宇智波斑联手，杀出国外，将风土雷水四大国乃至其他夹缝中的小国小村统统扫平，彻底统一了忍者世界！ 再之后，他改革制度，发展科技，兴办教育，普及忍术，将查克拉力量平民化、生产化，建立起最初的查克拉工业体系，并以此为基础，借助着源源不断培养而出的人才，于五十多年内，在忍界掀起了三次工业革命，直接将整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与生活水平，推进到了相当于地球20世纪末的程度！ 当然，这个过程中必定会遇到很多阻力，那些旧时代的既得利益者显然不可能甘心自身被时代的潮流所抛弃，总是会想办法做出反抗，试图逆潮流而动。 不过，在千手柱间那无敌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毫无意义，轻易地就被扫平了。 ——千米高的千手巨佛杵你面前，上千只比房屋还大的拳头对着你，就问你怕不怕！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本该英年早逝的千手柱间，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死去，而是一直活到了现在，而且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强大，威压当世，无人能敌！ 就连曾经的宿敌，仗着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一度与其不相上下的宇智波斑，也因为年老体衰、查克拉衰退，再也不是他的对手。 “等等！宇智波斑？在这个时代，他还活着？！” 赵哲打断了张衡的讲述，有些诧异地问着。 “没错，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确实还活着，而且还成为了‘忍界自由反抗军’的精神领袖，率领着不愿意接受新秩序的叛逆忍者们与千手柱间麾下的忍军持续战斗，直到现在也未曾停息。” 张衡解释着。 “……如果按照宇智波斑的性子，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应该很对他胃口才对，为什么还会再度反目成仇？” 赵哲依旧不解。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能从公共渠道获得的情报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不过，按照我的队友们的分析，这很有可能与宇智波家的祖传石碑有关，或许是黑绝看到千手柱间势大难制，于是便诱导宇智波斑与其反目成仇？” 耸了耸肩，张衡对这个解释也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那么你们的任务……” 赵哲皱起了眉，想起了这件事。 在整个剧情都已经血崩到现在这种程度，那张衡他们又会接到什么样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忍界自由反抗军’击败‘忍者之神’千手柱间——所以您明白，我为什么要将您召唤过来了吧！” 这么说着，张衡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任务，主神真是要把他们往死里坑啊！ 二更完成 第二百二十二章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轮回小队 张衡带着赵哲，在木叶城的巷道中左转右转，终于来到了一处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民居。 就见他好像去邻居家串门一样，非常熟练地按了按门铃。 不一会儿后，门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赵哲注意到，大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转了转，着重在自己的身上扫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大门才打开。 门后面，是曾经在学园默示录世界见过的黄毛青年，不过这时候的他，已经洗去了那一头染上的黄头发，身上也多出了一股精干悍勇的气质，比起之前小混混一样的造型，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军人。 “队长！” 他先是对张衡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看向赵哲，神态瞬间变得恭敬许多： “赵先生，欢迎您！” 然后，这位头发不再黄的“黄毛”让开了路，带着两人进入屋内。 赵哲走在最后面，回头看了看门，又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墙体，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里就是‘忍界自由反抗军’在木叶城中的据点之一，现在算是我们队伍的驻地了——我们一进入这个世界，就被那个‘伟大存在’赋予了反抗军成员的身份，虽然这让我们的任务开局变得容易了一些，但却也让我们根本没得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前面的张衡一边走，一边还为赵哲介绍着这里的情况。 赵哲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间说起了与之毫无关系的另一个话题： “我看到你们这房屋的墙壁与门板里好像都有特殊的能量回路在里面，应该是结界一类的东西吧？这是你们为了这个据点的保密而特意施加的？” “……不，这只是正规售卖的商品房里都会有的基础配套设施，不仅仅我们这栋房里有，实际上街上那些高楼大厦还有周围的民居里也都有，差别也就是结界档次的高低不同了。” 张衡摇了摇头，说道： “毕竟这个世界是有土遁忍术的，在查克拉普及化的现在，一般的房屋根本挡不住土遁使用者的潜入，为了防止入室盗窃，基本上所有商品房都会在建筑完成后，施加上全方位的防盗结界……” “……” 好吧，这很真实！ 毕竟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并不是一切都理想化、符号化的动漫世界。 既然那位雄才大略的千手柱间在全世界普及了查克拉和忍术力量，那么这个世界上自然也不会缺少用忍术违法犯罪的人。 一个土遁·岩隐之术，就可以在绝大部分固体土石乃至混凝土中潜行穿梭，当成穿墙术用也完全没问题。 如果没有结界的话，单就是这样一个会岩隐之术的小偷，就可以成为来无影去无踪的绝世大盗，所有人的财产安全都将受到威胁。 故此，在查克拉全民化的社会发展中，类似于防盗结界这样的技术自然也很快就普及开来，甚至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然而，张衡的解释却让赵哲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也就是说，你们这个反抗军在敌方核心老巢中的据点，使用的还是民用级别的安保措施？” “……我们毕竟是在木叶城，差不多就是在千手柱间的眼皮子底下，越不显眼，就越安全！” 张衡指了指天上，开口这么说着。 赵哲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的确，干“反抗军”这一行的，实际上就和kb分子以及特工一样，越是低调越好，那些特立独行招摇无比的，坟头草早就三丈高了！ 边说边走间，三人走过了玄关和走廊，来到了客厅，在这里，赵哲看到了另外十几个人，曾经在学园默示录世界见过的那些队员们基本都在，还多了几个新面孔。 一眼看去，赵哲发现，除了少数几个一看就是新人的家伙之外，其他队员们体内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超凡能量，身体素质完全超越普通人，每个人的气质也都已经洗脱了普通小市民的那种散漫气息，变得更像是一个战士了。 “这就是你所有的队员了？” “没错，这就是我们队伍里的所有人了！” 张衡点了点头，然后为赵哲稍微介绍了一下每个队员的情况： “小李，圣斗士小宇宙强化，目前达到了第六感，基因锁开启了二阶。” 这是开门的那位“黄毛”，他姓李。 “还有小刘，黑夜传说系列的狼人吸血鬼混种强化，基因锁也是二阶。” 这是学园默示录世界中登场过的那位“平头哥”。 “小杜，X基因死亡女强化，基因锁一阶。” 这是那位在学园默示录世界中曾经负责开车的娇小女性轮回者。 “还有这位……” …… 赵哲评估了一下，虽然并未真正交过手，但是以他四阶的感知与战斗直觉，大致已经确认了这支队伍的实力。 一句话评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对上任何一个三阶乃至半步四阶的敌人，这支队伍如果配合得好的话，都可以打，胜率还不会很低。 但对上任何一个真正的四阶，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估计都没法活命！ 也难怪这一次张衡会冒着队伍评价大幅度上升的风险把他给召唤过来了。 就他们这群队伍，别说击败这个世界不知道已经强化到什么程度的千手柱间了，就算是原剧情里那个千手柱间，估计也根本撑不过几招——一个木遁·树界降诞就能把这里的大部分人给秒了！ 而这些轮回小队的队员们，除了最开始接触过赵哲的那几位之外，其他几位后入队的，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队长要大费心思地请一个“外援”。 可当真正见到赵哲之后，他们心底里原本隐藏着的那一点不服气又或者想要挑战的念头就统统消失了。 虽然赵哲并没有刻意放出任何气势，身上也没有任何超自然能量波动，但四阶生命体的本质却并未隐藏，他只是往那儿一站，源自于高等生命体的压迫力，就让这些生命层次并未发生蜕变的“凡人”们从每一个细胞中感受到恐惧。 不需要任何交手，他们就能感觉到，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存在的对手！ 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慑服了这群轮回者之后，赵哲转头看向张衡： “那么，现在继续说说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吧！首先……他到底有多强？” 第二百二十三章 忍者，天位，求道玉，六道级 “木遁，仙人体，仙术……这些都很正常，不过……居然有求道玉？！” “根据‘忍界自由反抗军’中透露出来的情报，当初宇智波斑叛出木叶后，与千手柱间有过好多次战斗，在后面几次，千手柱间的身边都会出现一些黑色的球体，能无效化一切忍术……这很显然就是求道玉了！” “……数量呢？求道玉的数量有没有情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目前我所获得的情报中，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描述。” 对于张衡给出的“不知道”的回答，赵哲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情报，尤其是一个忍者的情报，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得的。 能获得“求道玉”这样的关键情报，实际上就已经相当有帮助了。 这至少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千手柱间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普通忍者，超越了“影级”，真正达到了“六道级”的级别。 当然，在忍界中原本是没有“六道级”这样的说法的，甚至“影级”也不存在，这两个称呼也仅仅只是来自于众多读者观众以及同人小说中的设定，算得上是二设了。 不过，这两个设定所象征着的实力级别，本身却是存在的。 如果说“影级”，象征着的是上忍的顶点，是凡人忍者的极致，那么“六道级”，指的就是超越了凡人，达到、或者至少是接近当初六道仙人的实力级别。 嗯，在赵哲看来，就是与多元宇宙中通行的另一种力量体系——天位体系中的宿天位相差仿佛。 换算到基因锁体系，差不多就是四阶中到四阶高左右，生命本质开始发生根本性蜕变的级别。 当然，两个体系之间走的路线本就不同，并不能如此简单地就进行横向对比。 毕竟天位体系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天地之力加持，直接就可以大范围吸收调用外界的游离能量，这一点在基因锁体系中甚至要到临圣级别才能办到。 而基因锁体系从三阶就开始出现的入微能力，在天位体系中则是要到仅次于神天位（也就是圣位）的宿天位才能办到，在力量的精密操控方面，差距同样十分巨大。 至于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忍者体系，赵哲左右对比之后，发现与其将它与基因锁体系进行对比，倒不如将其归类为一种另类的、残缺的天位体系。 普通的忍者，可以视为精通法术的血脉战士，某些世界中又将这种道路的修行者称之为修士、战士、骑士。 所谓的“影级”，就相当于骑士的顶峰，凡人的极致，其中的最强者甚至可以万人敌乃至十万人敌——不过这个世界的忍者普遍有攻强守弱的问题，这方面或许要打一个折扣。 再上一层，就是掌握了仙人模式的影级强者，能够一定程度上吸收天地之力也就是自然能量为己用，但却无法稳定持久，更要时时刻刻面临着自然能量的反噬危险，与刚刚能够吸收天地之力但却无法有效控制的亚天位非常相似。 再往上，就是尾兽/完美人柱力——尾兽本身就能时时刻刻吸收自然能量，转化为特定属性的尾兽查克拉，而且每一丝查克拉中都蕴含着尾兽的意志，操控由心，不会担心能量失控的问题；而当人柱力勘破内心阴暗面，与体内尾兽达成和解后，对尾兽查克拉的使用操控再无障碍，差不多就和渡过心魔的小天位相当。 再再往上，就是正常剧情线中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生前），交手之间天为之开、地为之动，全力战斗之下足以改变数十上百公里内的地形，差不多就是大天位的级别。 而比这更强的，就是所谓的“六道级”了，也就是赵哲认为接近于宿天位的力量。 这个级别的忍者，最关键的特征就是拥有“六道之力”。 这份力量可以是轮回眼，也可以是六道仙术，当然更可以是两者皆有。 作为血脉能力的轮回眼暂且不谈，这里就先说说理论上任何一个忍者都可以获得的六道仙术—— 作为六道仙术最为显著的特征，那就是能够泯灭一切物质与忍术、非仙术又或者至强体术不能抵挡的求道玉了！ 换句话说，不管千手柱间在其他方面怎么样，单就是他拥有了求道玉这一能力，他就可以算是达到了“六道级”！ 当然，六道级与六道级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 正如同大筒木辉夜、六道仙人兄弟、化身十尾人柱力的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斑、分别获得六道阳之力与阴之力的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乃至开启了转生眼的大筒木舍人，他们都可以算得上是六道级，但互相之间的实力却天差地别，其中的强者完全可以将弱者吊起来打。 ——特别是后三者，看上去更像是充数的水货！ 同样的，凝聚求道玉这种能力，在不同的人手里使出来效果和威力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最直观的差距，就是大筒木辉夜的膨胀求道玉，直径数千米，而且还能不断膨胀，直至将整个世界彻底吞没，而其他所有用过求道玉的人，最多也就只能凝聚出类似于网球大小的求道玉，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而就算刨除了大筒木辉夜这位查克拉之祖，同为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带土凝聚出的求道玉无法彻底破坏秽土转生之体，宇智波斑的求道玉就可以办到，甚至直接伤害到了四代火影波风水门秽土转生体内的灵魂，这两者间同样差距巨大！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也更加本质的差距——求道玉的数量与可再生性。 像是六道仙人兄弟，他们的求道玉完全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和阴阳遁之术，通过融合七种属性的查克拉制造出求道玉，因此求道玉的数量直接就是最巅峰的九颗，而且用掉之后也可以重新再凝聚回来。 但像是获得了九大尾兽的查克拉与六道阳之力的漩涡鸣人，他虽然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以六道仙术凝聚出求道玉，但他的求道玉却是用一个少一个，毁掉了又或者消耗掉了就没法重新制造，在耗尽了六道之力后，也彻底失去了这一能力。 而赵哲之前询问千手柱间的求道玉数量，想要知道的也正是这一点—— 他到底是通过自己的能力，修炼出七种查克拉属性与阴阳遁术，效仿当初的六道仙人兄弟自行凝聚出求道玉，还是像鸣人那样，通过继承六道之力才获得凝聚求道玉的能力？ 如果是后者，那说明千手柱间的实力顶多也就是个强化版的漩涡鸣人，虽然强大，但却并没有强到太过离谱的地步——至少赵哲觉得自己应该能处理得了。 但如果是前者，那就很可怕了！ 这说明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并不是像原剧情里那些通过开挂成就的“六道级”强者一样只是吃祖宗的老本，而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自我成就的“六道级”，无论是实力还是进步上限，都比另一种情况要强得多！ 二更完成 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名单 “所以说，最乐观的情况，千手柱间就只是一个加强版的六道漩涡鸣人，而最恶劣的情况，那他或许很有可能会是这个世界自六道仙人兄弟之后，唯一一个以自己的力量成就‘六道级’的超级强者！” 分析了一番千手柱间的情报，赵哲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可以说，如果不去计算宇宙里那些到处种树收割查克拉果实的大筒木们的话，在原剧情中，忍界从古至今真正达到了六道级的存在，只有大筒木辉夜与大筒木羽衣羽村兄弟、一共三人而已。 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以及后续剧场版中出现的那些个“六道级”，实际上都多多少少借用了这三位的力量，甚至完全就是靠着外力成就，与这三位真正的六道级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但如果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是以自己的力量达到“六道级”的，那他的实力与潜力，恐怕将直逼千年前的六道仙人！ …… “……千手柱间的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那么你们这边的‘忍界自由反抗军’又如何呢？能与六道级的千手柱间战斗而不死的宇智波斑，他的实力应该也不会弱太多吧？” 赵哲了解了千手柱间的部分情报后，话锋一转，转而问起了“己方”的问题。 毕竟张衡这边给出的关于千手柱间的情报都非常模糊，难以让赵哲正确衡量这个对手的实力，而如果能有一个更加具体的参照的话，衡量起来就会方便多了。 不过，很遗憾的是，对于这个问题，张衡摇了摇头，给出了又一个让赵哲有些失望的答案： “宇智波斑……说实话我们也并不清楚，因为从进入这个世界起，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反抗军’的精神领袖，据说是因为上一次与千手柱间战斗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未痊愈，一直在休养之中。” “啧，也就是说同样所知甚少吗……” 赵哲微微皱起了眉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怎么满意。 虽然说他本身实力已经达到了四阶初，配合上符文之力与戾炎，与一般的四阶中比起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就算是与这个世界的“六道级”正面交战，他也丝毫不惧。 但上个世界，他就在原本以为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的文明意志身上栽了个大跟头，给自己日后的进阶凭空增添了十倍百倍的阻力。 这一次，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在搞清楚敌人的具体实力之前，他宁愿苟着，也不想再随随便便贸然出手，免得一不小心再给自己添加什么隐患！ “……好吧，两个实力最强者的情报没法弄清楚，那其他的情报呢？千手柱间的忍军中有那些高手？‘反抗军’中又有那些强者？双方之间的攻守形势、胜负对比？这些你们总该知道一些吧？” 他继续询问起这些问题。 如果连这些最基本的情报都收集不起来的话，那他真的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还要继续扶持帮助张衡的队伍了。 好在，在这方面张衡他们总算是靠谱了一次。 对于这些相对来说更加容易获得的情报，张衡的队伍倒是打探得很清楚： “千手柱间，或者说木叶忍军这边，因为掌握着最大的资源和最好的教育，数十年来高手辈出，强者实在是太多，我这里就只提一些最强大最有名的好了…… 和他同辈的，像是千手扉间、漩涡水户这些人都已经在十几年前寿尽过世，就不必去多说。 之后的一辈，比如说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这些，也已经年老体衰，虽然实力还有，但基本上已经退出战斗一线了。 现如今真正挑起大梁的，还是大蛇丸、纲手、旗木朔茂、罗砂、枸橘矢仓这些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组，以及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蝎、叶仓、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迈特凯、照美冥、干柿鬼鲛、鬼灯满月这些二三十岁的青壮年组，至于那些实力与名气稍次一等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 “等等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去？” 赵哲听了一半后赶紧打断张衡的话： “罗砂、蝎、叶仓、枸橘矢仓、照美冥、干柿鬼鲛、鬼灯满月……这些人也在千手柱间的忍军里？” 嗯，像本该死去的旗木朔茂、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这些角色还活着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甚至宇智波带土出现在名单里也不算太意外，毕竟千手柱间都统治世界了，这种程度上的改变还算正常…… 只是，怎么连别的忍村的强者甚至是影都出现在千手柱间的麾下了？！ “……没错，就是这样！ 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史料，当初千手柱间横扫诸国时，五大国里就风之国与水之国跪舔得最快，因此其中的大部分忍者人才也都被纳入到了千手柱间定下的秩序之中。 而里面最为优秀的几位，就是我刚刚说的这几个了，目前都已经成为了忍军中的一方将领。” “……” 赵哲闻言，不得不承认，这个发展确实挺符合逻辑的。 毕竟，千手柱间既然征服了整个忍界，那他自然也就获得了忍界中的绝大部分人才，虽然从“反抗军”的存在来看，有一部分忍者人才还是流失到了对立面，但那些本该属于其他忍村的强者与天才，会出现在他麾下的忍军中，并且崭露头角，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虽然接受了这个设定，但是紧接着赵哲就注意到另一件事—— “为什么有大蛇丸和纲手，却没有听你提到自来也的名字？难不成这个世界的他泯然众人了？还是说因为什么意外早死了？” “不，并不是这样……” 张衡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 “我没有在这里提到他，是因为自来也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没错，他是‘忍界自由反抗军’的一员，而且还是实力与地位都极其重要的反抗军高层！” “……艹！” 赵哲沉默了半晌，最后憋出来了这么一个字。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剧情会变动得如此戏剧性。 不但忍界一统，其他国家的影成为了千手柱间麾下的将领，就连在原剧情中有着重要戏份的三忍都拆伙了，热爱和平的蛤蟆仙人自来也居然叛变到相当于KB分子的“反抗军”这边…… 当真是世事难料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尾兽的另类用法＆突然出现的“访客” “等等！自来也应该是平民出身的忍者吧？换句话说，他应该是在木叶出生的才对，为什么会在‘反抗军’这边？” 赵哲突然间察觉到了不对。 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木叶是在千手柱间征服忍界之前就已经建立的，换句话说，自来也的父辈祖辈，应该也差不多在那时候融入到木叶之中，从小就在木叶生活的自来也，又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的家园，倒向“反抗军”这一边呢？ “……我们也很想知道原因，但很可惜，目前为止并没有获得关于此事的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张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 不过赵哲这一次却并没有责怪他们没有做好情报工作。 毕竟，这种事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秘，根本没法通过一般的手段获得相关情报，而且赵哲实际上对此事也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既然没有答案，那就暂且将其揭过吧。 “……除了自来也之外，‘反抗军’这边还有别的什么高手吗？” 赵哲继续问起之前说到一半的话题。 “有，而且数量也不少！像是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弥彦、小南、飞段、角都、迪达拉，这些都是原剧情里出现过的强者。其中宇智波止水据说移植了他父亲的万花筒写轮眼，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因此成为了‘反抗军’中除了斑之外的第二强者，其实力甚至还要在已经完全掌握了仙人模式的自来也之上！” “……” 赵哲一阵无语，这变化……真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一会儿后，等到消化了这些出乎预料的信息，他才继续开口问道： “对了，你之前说到，风之国与水之国在千手柱间征服忍界的时候快速跪舔，那土之国和雷之国呢？大野木、雷影，这些人好像没听你提到过？” “他们啊……早就被全灭了！” 张衡摇了摇头，有些唏嘘地说道： “据说是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手攻破两国的时候，两国的影以及很大一批核心忍者不愿意屈从，向着两人发动了自杀式攻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赵哲默然。 宇智波斑心狠手辣倒没什么意外的，但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却是有点狠啊！ 两个国家最精英的一批忍者，居然说杀就杀…… ——这下子，传说中的“腿影”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彻底不存在了！ …… 摇了摇头，赵哲继续开口问道：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尾兽，或者说人柱力，他们的情况又变成了什么样？” “人柱力……貌似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发展出人柱力的技术！而九大尾兽……” 张衡的脸色又变得怪异起来： “……听说它们在被千手柱间抓住狠狠打了一顿后，变成了这个统一的忍者之国的护国神兽！而它们在木叶附近的住所，也被改建成了尾兽主题公园，据说每年都会为这个国家带来不菲的门票收入呢！”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指向了木叶北方的某个方向，看来那什么“尾兽主题公园”就是在那里了。 赵哲：“……” 神TM护国神兽！ 神TM尾兽主题公园！ 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也太会玩儿了吧！ 这脑洞……真是服了！ 在惊叹的同时，赵哲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刚刚抵达这个世界时感应到的一大群疑似四阶以上的强者中，有九个扎堆在一起、而且毫不掩饰自身庞大能量的个体，原来就是这些尾兽！ 虽然从力量控制与入微程度来看，这些体格和能量巨大但却使用粗糙的尾兽根本连基因锁第三阶都比不上，但它们那天生就能吸收自然能量转化为自身查克拉的能力，完全就相当于天位体系中的小天位，破坏力上更是比一般的四阶初还要强上许多倍，当成四阶初强者来看待也完全没什么问题。 不过，得知了这些尾兽的存在，赵哲倒是对之前的猜测有了些判断。 既然千手柱间并没有把这些尾兽都封印到自己体内，而是放养在外面，那么他很明显并不是以成为十尾人柱力的方式掌握求道玉的。 这下子，千手柱间是以自身的力量掌握求道玉的可能性就立刻大了许多。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就意味着千手柱间对于查克拉的本质已经了解到了一个非常透彻的地步，其入微能力相比起基因锁体系的四阶恐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再加上其仙人体质与仙术加成，一身实力妥妥地在四阶中以上，的确是一个强敌！ 就在这时，赵哲突然抬起了头，看向房门的方向—— “有人来了！” 话音落下没几秒，张衡等人也听到了正在门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队伍中的小杜立刻打开一旁的手提电脑，上面显示的监控画面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蹒跚着走到这栋房门前，挣扎着想要敲门，却在最后关头无力地倒了下去。 “这个人我认识，是‘反抗军’中的一员，最开始和我们接头的人里就有他！” 小杜轻呼一声，如此说道。 众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众人中最强的赵哲。 赵哲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自己决定。 见此，张衡也不推让，当即履行起队长的职责，开口问道： “有使用变身术的迹象吗？” “……门口的摄像头上加装了查克拉感应模块，没发现类似于变身术的痕迹，不过这种感应模块只是民用版本的，无法辨识像‘易物变化’这样的高等级变身术！” 小杜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切换到另一个类似于热成像一样的画面，然后如此说道。 张衡沉吟了两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去开门。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同一个组织的成员，如果这一次见死不救的话，接下来恐怕很难继续在“反抗军”中混下去。 不过，鉴于忍者们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千奇百怪，出于谨慎，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而是从身上分离出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凝聚成了与他本人一模一样的假身，代替他去开门。 嗯，乍一看去，有些类似于这个世界的影分身，但这其实是张衡强化全职猎人的念能力后，以制造念兽的方式做出来的念分身。 就在这个念分身打开门，准备扶起这个反抗军成员时，突然间，对方一手攥紧分身的衣袖，挣扎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卷轴： “重要情报……快……交给总部……” 话一说完，这位忍者就昏迷了过去。 张衡的分身接过卷轴，他本人则是与身边的队员们互相看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小李，搜索周边，其他人，警戒！” 他立刻命令道。 所有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 就见那位圣斗士强化的前“黄毛”顿时一手按在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赵哲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精神力波动从他身上发出，瞬间扫射向极远处。 他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有些诧异，这位圣斗士居然不是肉搏系的，而是精神系的？！ 不过，仔细想想，圣斗士小宇宙体系在第六感觉醒的异能本就多种多样，操纵元素、预知未来、念动力、飞天、幻术、读心、精神控制……什么都有可能，就算真的觉醒出类似于“精神遥感”之类的能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半秒钟后，这位不走寻常路的圣斗士睁开双眼，开口道： “东北方向1500米左右，有8名敌人正在急速靠近，带队的，是旗木卡卡西！” 二更完成……腰椎一直没好，没法久坐，所以最近的更新有些慢了，很抱歉，日后会补上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强化版卡卡西＆轮回者的迎击（二合一） “旗木卡卡西……” 听到这个情报，张衡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虽然很多人都开玩笑地将旗木卡卡西称作旗木五五开，甚至将他当成了忍者间的战斗力单位来看待，但实际上，真论起实力，旗木卡卡西绝对算得上是上忍中的强者。 ——毕竟，遇到任何一个档次的敌人都能打上一场像样的战斗，这一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一般情况下，实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强者对弱者就直接是碾压的局面，甚至很多时候弱者在强者面前都走不出第二招。 能像卡卡西那样，下到再不斩、上到辉夜姬，全都强行“五五开”，那也是他的本事！ 而就算抛开那些天知道怎么打出来的战绩不谈，单看旗木卡卡西的硬实力，其实也已经相当不凡了—— 风雷水火土阴阳七大查克拉属性俱全，懂得上千种忍术，拥有独创的千鸟-雷切系列忍术，还有写轮眼带来的实力加成以及万花筒的神威瞳术，再加上灵活的战术变化与高超的战斗智慧，除了查克拉量少一些、也没有战略级的大招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短板！ 而这还只是原剧情里那个因为移植了写轮眼、查克拉量受到极大限制，并且因为友人之死颓废了许久的旗木卡卡西。 在这个世界，卡卡西的父亲健在、朋友未死、也没有移植负担过重的写轮眼，实力只会变得比原剧情里更强！ 事实上正是如此—— 就在小李用精神遥感的能力侦查到卡卡西等人的位置时，正在一幢幢高楼大厦间快速跳跃飞奔的卡卡西虽然感觉不到那股横扫而来的精神力，但他的直觉却察觉到了异常： “有些不对劲！这个反抗军的成员拖着重伤之躯也要一直逃跑，前面一定有他的同党在，大家小心一些，别阴沟里翻船了！” 于是，一行人便立刻转换了队形，从原本的追击阵型转换成侦查-突击阵型，稍稍减慢了追击速度的同时，加强了侦查和警戒的力度。 而他的警惕果然没有白费。 就在卡卡西从一幢大楼的外墙上跳跃而出，准备跨越那条宽阔的街道，抵达街道另一侧的大楼之上时，就见他的头部突然间爆开成一团血雾，紧接着就是一声如同雷鸣般的枪响从远处传来。 ——这赫然是张衡队伍中的小李，这位非主流圣斗士在发现了正在接近的敌人之后，直接掏出了一把狙击枪，借助精神遥感的能力客串起了狙击手！ 好吧，十二位黄金圣斗士里就有一位善使弓箭的射手座，圣斗士玩远程狙击倒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这画风实在是让赵哲觉着有些诡异——明明是一个圣斗士，却不穿圣衣不用音速拳，反倒是开视野用狙击……这路子还能走得再偏一点吗？！ 只是，明明一枪命中了目标，小李的脸上却看不到半分喜色，反而是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听到主神的奖励提示声！ 果然，下一瞬，在他的精神感知中，那个被一枪爆头的“卡卡西”瞬间爆成一团查克拉烟雾，真正的卡卡西直接从这团烟雾投射下的阴影中飞窜而出，一边卡着射击死角，在大楼的阴影间快速连续转移，一边向着枪声传出的方向飞速接近。 ——这是平影操纵术，与奈良一族的影子模仿术类似的阴影忍术，属于阴遁的范畴。 原剧情中的自来也曾用这一招将自己隐藏在敌人的影子里，操控对方的行动，而这个世界的卡卡西，则是将这一招用在了自己的影分身身上，既能将影分身作为引诱敌方攻击的诱饵，同时又能很好地隐藏自己，不虞会被感知忍者发现。 单只是这一手，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的卡卡西别的不说，战斗智商和战术狡诈程度，绝对与另一个世界线的自己不相上下，都是那种能苟就苟、正式出手前一定要试探再试探的老阴比！ 而当卡卡西试探出敌人拥有远程狙击能力后，剩下的七位忍者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纷纷改变了行动路线，隐藏在大楼阴影死角间，躲开射击轨迹。 “啧！忍者果然是滑不留手啊！” 通过精神连接看到了小李所看到的，张衡这么评价了一句，然后身上骤然分离出八团念气团，凝聚成八个与他一般无二的念分身，分别向着包括卡卡西在内的八位忍者迎击而去。 ——既然这个世界的忍者喜欢用影分身进行情报试探，那他也有样学样，用念分身收集这些忍者的情报。 很快的，距离此处据点数百米远的各个地点，纷纷传来了战斗的声响。 只是，张衡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其他七个念分身还好，迎向旗木卡卡西的那一个，在接触后的一瞬间就被对方击杀了！ 那个分身在最后一瞬，只看到了一道闪耀着雷光的刀芒，紧接着就被彻底摧毁了。 而借助着小李的精神扫描视野，他看得更加清楚，卡卡西在发现这个念分身的刹那，只是拔刀一闪，整个人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分身身后，而这个念分身就已经在刚刚交错的那一瞬间，被带着雷遁的刀光给斩成了两半。 “好强……” 这种近乎瞬移一般的速度，就算是已经达到三阶的他也有所不及，如果被其近身了，恐怕会相当不利。 好在，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赵哲，心中顿时一定。 虽然从赵哲之前的态度来看，对方并不打算立刻就出手，但有这么一个随时能救场的大高手在，他的心里就有了底气。 “小刘、小杜，和我一起去拦住旗木卡卡西，小李、小陈，你们带着这家伙还有这份情报，和其他人一起向着七号据点撤离！” 张衡指了指地上依旧躺尸着的那个“反抗军”忍者，将卷轴抛给小李，一边下达了命令，然后立刻就带着两位队友迎向高速突进而来的旗木卡卡西。 他选的人也是很有针对性的，除了他这个最强的队长之外，剩下的两人一个是吸血鬼加狼人的混种强化，另一个则是X战警死亡女强化，生存力都强到爆表，面对这个加强版卡卡西时不容易被瞬秒。 而剩下的两人—— 一个小李，作为擅长精神力量的圣斗士，还开启了二阶基因锁，侦查能力与正面战斗能力都不弱。 至于最后被点到名的小陈，则是一位总是披着一身黑袍、沉默寡言的小伙。 就见他掀开长袍，从腰间取下一个圆柱体，按下开关，一个长长的东西从圆柱体上弹了出来，发出“嗡嗡嗡”的响动…… 好吧，不开车了，这并不是什么不和谐的东西，而是看过星球大战系列的人都很熟悉的武器——光剑！ 这位小陈，赫然是一位绝地武士！ 他虽然并没有开启基因锁，但是绝地武士的强化并不追求肉体与灵魂的结合，反倒是追求内在精神与外在宇宙的天人合一，有些类似于天位体系，战斗力波动很大。 ——在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无魔宇宙，他的实力或许也就比特种兵稍微强一点，但在充斥着超凡能量的高魔世界，只要给他时间适应这个世界的“宇宙原力”，他的战斗力甚至能直逼已经三阶的张衡！ 一位圣斗士，一位绝地武士，他们两人就是剩下的轮回者中战斗力最强的存在。 其他的轮回者，除了几个这场任务刚加入的新人之外，剩下的几人虽然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强化，但强化程度都不高，而且也没有开启基因锁，战斗力实在是有些堪忧。 因此，与其让他们留在这里碍事，倒不如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将这份突然送到他们手里的重要情报交给反抗军高层再说！ 当然，张衡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这里是木叶，是千手柱间的眼皮子底下，万一要是闹得太大了把这尊大佛惹出来，那就只能请赵哲这位大佬顶上了。 但问题就在于，这两位大佬打起来，他们这些小虾米可未必能在两者间的战斗余波下存活！ 所以还是先让大部队战略撤退吧…… …… 在两位轮回者的带领下，一行人向着其他据点开始撤退。 赵哲看了看，并没有亲自跟上，只是召唤出一个黑色幽灵，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自己则是继续待在这个据点，通过符文转化的精神扫描遥遥观看张衡等人与旗木卡卡西他们的战斗。 ——反正他能通过IBM造物进行传送，另一边要是出事了，他随时可以将真身切换过去，不耽误他看戏！ 而张衡这边，在真正接触到卡卡西，与其正面交战之后，也终于亲身体会到，这个卡卡西是真的强啊！ 与原剧情的旗木五五开相比，这个世界的卡卡西虽然并没有写轮眼，也未曾拷贝过上千种忍术，但是他那一身快如闪电的刀法与神出鬼没的瞬身之术，却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忍术攻击要可怕得多！ 虽然是一对三，但是被三位轮回者围攻的卡卡西却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甚至时不时地还能在稍弱的两位轮回者身上砍出一两道伤口。 ——若不是两人强化的都是那种自愈能力非常出众的血统，光是这样一刀接一刀的放血，就能生生把两人给耗死了。 唯一能与其正面对抗的，也就只有三阶的张衡了。 强化了念能力的他，借助周、圆、流、坚、凝、硬等念力使用技巧，展现出的战斗效果丝毫不亚于这个世界的忍术，再加上他基因锁三阶的全方位强化，虽然战斗经验稍显不足，但也与这位加强版卡卡西战斗得有来有回，逐渐有分庭抗礼之势。 但张衡的心中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反倒是越加沉重了起来。 因为他没有忘记，卡卡西可不是一个人行动的，另外几个方向上还有其他七位忍者，他的念分身挡得了一时，却挡不了一世，总有被击败的那一刻！ 事实上，就在他思考着这一点的现在，就已经有三个念分身被击杀了，三位至少也有上忍等级的忍者正在急速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赶来。 一旦等到他们与卡卡西合流，那张衡三人可就危险了！ ——虽然真到不敌之时，赵哲那边想必不会袖手旁观，但光指望着别人的救援，可不是张衡的风格！ 他还没那么没骨气！ 于是，他与自己的两位队友互相对视了一眼，长久合作带来的默契立刻让两人知道队长的打算，当即抽身而退，远远避开。 而张衡在这一瞬间双眼蓦然变红，这红色是如此的鲜艳，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汩汩流出的鲜血，让原本长相普通的张衡立刻浮现出一股堪称“妖异”的气质。 但双眼变红带来的并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变化，真正的改变，还是张衡身上那猛然暴涨了近乎一倍的气势，以及从他双手十指中激射而出的一道道有如实质般的念力丝线。 开启了火红眼的张衡百分百发挥出了念能力全系统的力量，原本并不擅长的具现化系在此时的他手中也如臂指使，和他最擅长的放出系一般无二。 这些具现化出的念力丝线无比坚固，哪怕是卡卡西那带着雷遁的刀光，也无法一次性将其砍断，需要连续在同一位置来回切割才能将其割断。 但断去一根丝线，张衡又立刻会重新放出更多的丝线，因此很快的，整个战场就彻底被这些念力丝线所笼罩。 就如同赵哲当初以IBM粒子凝成丝线构筑丝线杀阵一般，获得了适合自身强化的张衡以念能力再现了这一招。 虽然因为念力丝线的可见性，他的丝线杀阵在危险性上不如肉眼不可见的IBM丝线杀阵，但用来限制卡卡西的高速瞬身与闪电刀术，却是正好对症下药！ 果然，因为这些极其坚固而且也极其锋利的念力丝线存在，卡卡西的行动路线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在与张衡的战斗中逐渐落入了下风。 而另一边退到杀阵之外的两位队友，则是正好挡住了三位刚刚赶到的忍者，将他们隔离在了这片战场之外。 战况，逐渐向着对轮回者们有利的方向倾斜了！ 二合一章节，今天就这一更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轮回者vs忍者（三合一） 叮！叮！叮！ 闪耀着雷光的刀刃与锋利坚韧的念线接连交击，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借助着高超的身法与替身术、变身术等等低级别忍术的搭配使用，旗木卡卡西虽然被开启了丝线杀阵的张衡逐渐压制，却始终没有被彻底压倒，显露出了惊人的韧性与应变能力。 ——没办法，像旗木卡卡西这样的忍者实在是太过滑不留手了！ 仅仅只是最基础的替身术与变身术，就被他玩出了花来。 哪怕张衡以念线编织出再严密的杀阵，对方也能靠着各种替身物件乃至将整个人变形成小体积物体从杀阵的缝隙中钻出去。 事实上，对于卡卡西来说，想要破解张衡的这一招丝线杀阵，他也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不管这些念力丝线再怎么坚韧锋利，它们想要发挥作用，都是需要借助周围的地形作为借力支点的，只要使用大规模的土遁改变周围的地形，就能快速摧毁所有丝线的支点，整个杀阵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问题就在于，这里是木叶城的市中心，人烟非常密集！ 如果只是像现在这样的小规模战斗也就罢了，基本上不会波及到市区内的平民，但如果随随便便使用出大范围忍术，天知道会波及到多少无辜者！ 无奈之下，他只能束着手脚战斗，很多手段根本使不出来，也不敢使。 这也是维持秩序的“官方”与肆无忌惮的“KB分子”之间最大的区别了——前者必须要顾及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后者则完全不需要管这些！ 虽然轮回者们并没有拿周围的平民当人质的意思，但他们在城市中战斗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起到了这样的效果，和真正的KB分子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当然，被当作KB分子对待的张衡并不清楚，自己压制住了旗木卡卡西仅仅只是因为对方顾忌周围的平民而不敢全力出手。 不过他也同样知道，自己虽然看上去已经压制住了对方，但想要将其彻底击败，却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情。 而时间，正是他现在最缺少的东西！ 杀阵外的两位队友，要拦住三位忍者就已经非常吃力了。 而另一边的剩下几个念分身，其中蕴含的念力也即将耗尽，很快就没法继续挡住剩下的忍者。 等到那些忍者一起赶过来，张衡三人只有落败一途。 而至于请求赵哲出手摆平一切……张衡请他过来可是为了帮忙对抗千手柱间这位大Boss的，可不敢将那宝贵的人情给消耗在现在这种“小事”上！ ‘所以，得想办法撤退了！’ 如此想着，张衡纵身向后一跃，身后的丝线网络自动分开出一条路径，而旗木卡卡西周边的丝线杀阵则变得更加密集，将其牢牢牵制在内。 离开杀阵之后，张衡那如火焰、又如鲜血般的火红眼闪了闪，具现化系的念能力切换到变化系，从他手中延伸而出的念线转瞬间被改变了念力性质，从“坚韧”、“锋利”的物质属性，转变成了如同雷火般的“爆炸”属性。 因此，下一瞬，包围着旗木卡卡西的丝线杀阵如同被点燃的引火线一般，火光燃起，然后猛然炸开，火焰与爆炸冲击波瞬间笼罩了整个杀阵范围之内。 “““卡卡西大人！””” 三位被挡在外围的忍者见此无不惊呼出声，连手上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慢了那么一瞬。 而张衡则是趁此机会快速闪身到两位被压制得很惨的队友身边，一手一个地拉起他们，身上激射出一道道带有弹性和粘性、有如蛛丝般的丝线，粘附在远处的建筑物表面，然后就像蜘蛛侠一样被收缩的“蛛丝”拉着飞向空中，离开了这处战场。 而这几位忍者也因为关切旗木卡卡西的情况，并未追击，总算是让轮回者们脱离了战斗。 爆炸产生的烟尘散尽后，几位忍者发现爆炸中心竖起了一道道刻画着狗头的残缺岩壁，旗木卡卡西就在岩壁的保护中，灰头土脸的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卡卡西大人，您没事吧！” 一位忍者赶忙上前，手中浮现出医疗忍术的绿色查克拉，随时准备着为卡卡西提供治疗。 “没关系，一点擦伤而已。” 的确，虽然卡卡西的脸上还有额头上都有一些血迹，但基本上都是因为爆炸溅射而出的石子砂砾所产生的擦伤，都不需要治疗，几分钟内它们就会自行止血了。 旗木卡卡西现在更关心的还是他的下属们—— “还是去看看其他人吧！刚刚的爆炸可不仅仅只有这里一处！” 没错，在刚刚那一瞬，张衡引爆的可不仅仅只有这处丝线杀阵，那另外四个正在与其他忍者交战的念分身，也在同一时间激发了最后的手段，悍然以自爆的方式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那些忍者们虽然也都是上忍，但却并没有卡卡西这样快速的结印施术速度，未必来得及在爆炸的瞬间躲避或者防御！ 果然，当卡卡西他们去接应剩下的几位忍者时，发现他们中有三位都没有躲过念分身的自爆，两人轻伤，一人重伤，只有剩下的最后一人反应够快，才得以躲过一劫。 “可恶，这些反抗军的杂碎！” 一位忍者狠狠地捶打着旁边的电线杆，心中充满着对“忍界自由反抗军”的怒火。 虽然以木叶现在的医疗技术，只要不死，基本上都能救得回来，但是如果伤势太重的话，他们的忍者生涯很可能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这一次受伤的三个人里，那位重伤者的情况就相当糟糕，就算救回来，以后能继续当忍者的几率也相当渺茫。 …… 张衡这边借助着出其不意的爆炸攻击取得了小胜，然后全身而退，但另外一边，那些带着情报撤退的大部队，情形却不怎么妙了。 要知道，像木叶城这种堪称忍界中心的大城市，不可能只有旗木卡卡西那一队忍者驻扎，就在卡卡西他们被张衡等人拖住的同时，撤退的轮回者们也遭遇到了另一队追兵。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虽然圣斗士的精神遥感能远距离感知到敌人的存在，理论上应该可以提前避开敌人的位置，但这一次出现在他们的前方的敌人貌似同样有感知忍者，当小李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发现了他们。 “不行，避不开了！战斗准备！” 向着队友们发出警示，紧接着，就听一声怪异的吼叫声从天而降： “啊哒～！” 与之一同到来的，是一道带着劲风的强劲踢击。 轰——！！！ 感知最为强大的圣斗士第一时间挺身上前，正面封挡住了这居高临下的沉重一击。 ——虽然他在团队中的定位大多数时候都是精神力者和狙击手，但他觉醒到第六感的圣斗士小宇宙却不是假的！ 圣斗士的体魄加上第六感小宇宙爆发所带来的强大力量，哪怕是面对着这足以开山裂石的一击，也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那攻击者的身份，却让他心中无比凝重—— “居然是……迈特凯！” 那一头西瓜皮的发型，那又浓又密的粗眉毛，看过火影忍者的轮回者们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这就是木叶的“珍兽”、“苍蓝猛兽”，号称差点一脚踢出大结局的男人——迈特凯，凯爷！ 如果说旗木卡卡西的出现，让轮回者们感觉到的是“麻烦”，那么迈特凯的现身，带给轮回者们的感觉就是“棘手”了。 虽然常态下的迈特凯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体术强悍的上忍，但一旦他开启了八门遁甲，其威胁性就会直线提升，实力评价完全够得上“影级”的层次。 而如果让他八门全开……嗯，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八门全开，或者说八门遁甲之阵状态下，迈特凯的实力将突破凡人的极限，抵达接近六道级的级数。 虽然仅仅只有极短的战斗时间，但在他生命燃烧殆尽之前，任何四阶之下的存在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当然，不到真正必要的时候，迈特凯估计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八门全开，但即便只是将八门遁甲开到第七门，他的实力就绝对已经算得上三阶顶峰、乃至半步四阶的级别了，甚至比现在的张衡还要强上许多！ 事实上，才刚刚与对方交手几个回合，圣斗士小李就已经感觉到对手的可怕了。 那千锤百炼的体术技能，那如同钢铁铸就的沉重拳脚，以及那快如旋风、疾如闪电的攻击速度，甚至让他不得不开启一阶基因锁进行应对！ ——而这，还只是迈特凯未曾开启八门遁甲时的战力！ “哦？没想到‘反抗军’中也有你这样的体术高手，看来我必须认真起来了！” 眼见几个回合下来，自己的攻击完全被对方用体术挡下，迈特凯当即收招，后退了几步，然后非常李小龙式地用拇指擦了擦鼻尖，口中发出了如此的宣言。 “八门遁甲·杜门，开！” 一瞬间，八门遁甲就被冲开了五门，迈特凯的体表爆发出绿色的查克拉气焰，光是气势爆发所掀起的冲击波，就足以让几个尚且还是普通人的轮回者新人站立不稳。 “见鬼，直接就从杜门开始？！” 圣斗士小李心中顿时一凛，本能地将基因锁开启到第二阶。 下一瞬，超越音速的上段踢从左侧袭来，圣斗士立刻以左手格挡，虽然已经以基因锁二阶的肉体控制能力将自身的绝大部分力量集中在了左臂，但挡下这一击依旧让他觉得十分吃力。 不过，被动挨打可不是轮回者的风格，在接下这一拳之后的瞬间，圣斗士猛地点燃灵魂中的小宇宙，爆炸般的力量从他的身体内部涌现，化作庞然巨力充斥周身。 左手反手抓住对方的脚踝，旋身发力，右手化作手刀悍然斩下，意欲将迈特凯的右腿折断。 只是…… 嘭——！ 一瞬间，迈特凯被抓住的脚踝筋肉猛然膨胀，将圣斗士的手掌撑开，然后紧接着又快速缩回原状，借助着一胀一缩的空隙，他挣脱开轮回者的钳制，一个屈膝踢击正面迎上圣斗士的手刀，再度拼了个不相上下。 “这是……二阶？！” 圣斗士心中一惊，刚刚那一幕，完全就是基因锁二阶开启后自然觉醒的肉体控制能力，难道说这个迈特凯也开启了基因锁吗？ 好吧，仔细想想，迈特凯所擅长的八门遁甲，本身就是一种效果与基因锁非常类似的招式。 最开始的开门与休门，解开脑域与体力疲劳限制，充分发挥自身肉体潜能，与基因锁一阶的效果非常接近； 而后的生门、伤门、杜门，则是大幅度增强肉体的力量与速度，同时对身体也会产生巨大负担，和基因锁二阶的效果也相差仿佛； 而景门和惊门，就与基因锁第三阶开发脑域的路线有所不同了，但其所带来的实力提升，却不比基因锁第三阶的实力加成差上半点，像朝孔雀与昼虎这一类招式的威力，等闲三阶还未必能拥有！ 所以，本就精擅于体术的迈特凯，要说他掌握了类似于基因锁二阶的肉体操控能力，确实是合情合理的——甚至这家伙搞不好早就在长久的自虐式锻炼中不知不觉开启了基因锁也说不定！ 当然，轮回者的惊讶仅仅只持续了一瞬。 面对着如此强敌，他也不可能分心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在一番快如闪电的近距离交手之后，圣斗士小李越发感到迈特凯的强大——他这都已经快要用出全力了，对方却才仅仅开到第五门，要是等到他开启了第六门第七门，他这边还怎么挡？ 然后，他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眼看着开启五门还拿不下对手，迈特凯毫不犹豫地开启了第六门： “景门，开！” 一声爆喝，缠绕在迈特凯周身的绿色查克拉光辉再度暴涨，整个人如同被笼罩在光焰中的鬼神一般可怕。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力量与速度进一步增强，拳脚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甚至隐隐点燃了火花，才刚刚开启二阶基因锁的圣斗士几乎是一触即溃，眼看着就要败北。 好在，就在此时，一柄发出着“嗡嗡嗡”声响的光剑“缓缓”地出现在迈特凯的拳脚之前——光剑挥动的速度虽然相比起超音速的拳脚非常缓慢，但挥剑者却仿佛预判到了迈特凯的所有动作一般，精准地拦在了对方进攻的必经轨迹上。 这却是之前一直未曾动手的绝地武士小陈，他终于适应了这个世界的“宇宙原力”，一身堪比三阶的实力已经能完全发挥。 刚刚这一剑，就是他借助着原力感应预知到迈特凯的攻击路径，哪怕他的速度比不上对方，也能先一步做出应对，将光剑放在对方的攻击路线上。 而另一边，虽然并未见过光剑的真正威力，但是迈特凯那锻炼得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却让他瞬间察觉到这件武器的可怕。 因此，他根本没有尝试着用自己的拳脚与无物不斩的光剑硬碰硬，而是在即将触及到光剑的一瞬间猛然后退，让绝地武士原本预想中的后续进攻尽数落空。 “啧！这直觉……跟队长的三阶本能也有的一拼啊！” 微微咂了咂舌，绝地武士上前几步，替换下已经明显不敌的圣斗士。 借助原力加持获得的强大身体机能，他的脚下踏着灵活的步伐，手中光剑挥舞着第四型光剑剑术，牢牢挡住了已经开启六门的迈特凯。 虽然苍蓝猛兽那足以摩擦空气产生火焰的超音速拳脚无比迅捷狂暴，单凭拳脚掀起的冲击波就足以击杀普通人，但是原力使用者那近乎预知一般的感应能力，让他的速度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意义，而几乎可以斩断一切物质的光剑又太过可怕，让迈特凯的进攻一下子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他倒不是不能用朝孔雀一类的大范围远程攻击，但就如同卡卡西的顾虑一般，因为附近的平民，迈特凯同样不敢轻易在城区内使用这种波及范围广泛的强大招式。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轮回者们就占据上风了。 要知道，忍者可基本上都是按照小队规模行动的，卡卡西那边有七个上忍队友随行，迈特凯这边自然也不可能是单独行动。 于是，就在十几秒钟后，一队队忍者现出身形，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见鬼，这下可麻烦了！” 圣斗士强忍着刚刚全力爆发基因锁二阶所带来的疲劳，再度提起精神，准备迎战。 他身后那些战力堪忧的队友们也不再袖手旁观，同样准备起了战斗——虽然动作有些生疏甚至慌乱，但确实每一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逃避！ 只有那几位纯新人，有些战战兢兢地躲在众人的最中间，瑟瑟发抖着，期望那位被队长请来的大佬能主动出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事实上，赵哲借助着遥遥跟在队伍后面的黑色幽灵，的确将这一幕幕都尽数看在眼中。 眼看着这支队伍的确没法敌得过这么多敌人，他也确实准备动手相救。 不过，刚打算动作，他却发生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就见天空中飘下几枚黑色的羽毛，沙哑刺耳的鸣叫声中，一群乌鸦不知从何而来，突兀地闯入战场之中。 鸦群飞舞间，一个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身影身穿忍者作战服，衣服背后印着团扇标志，猩红的双眼中转动着三颗勾玉，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奇异魅力。 一瞬间，不管是轮回者还是木叶的忍者，都认出了来人—— “宇智波……鼬！” 忍者中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在与“忍界自由反抗军”对抗的这么多年来，有一些强者无论在哪一方都有着巨大的威慑力。 比如说双方的首脑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又比如大蛇丸、纲手、旗木朔茂、自来也、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这些绝对称得上是“影级”的人物。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影”，更没有“影级”这个概念，但是所有忍者间确实有一个公认的看法——那就是在忍者之中，的确有那么一些人，已经超越了普通上忍的级别，不可以将其当成寻常忍者视之！ 而宇智波鼬很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拥有天照、月读、须佐能乎这些强大的瞳术，以及高明到让人叹为观止的战斗智慧，就算在“影级”之中，他也绝对算得上是强者！ “宇智波鼬……” 正在与绝地武士激战的迈特凯也察觉到新敌人的出现，当即停止了束手束脚的战斗，谨慎地拉开了距离。 虽然掌握了观察肢体运动判断对手行动的能力，迈特凯并不怎么惧怕拥有写轮眼的忍者，但是万花筒的觉醒者却是不同的。 在过去的战场上也与宇智波鼬有过几次交锋的他，非常清楚，对方所掌握的瞳术都是那种能在一瞬间结束战斗的可怕忍术，不小心一点的话，他甚至连用出全力的机会都不会有！ ——别看迈特凯在平时的时候非常不靠谱，活像个智障，但在真正战斗的时候，他却也并不缺乏一个上忍应有的战场判断能力。 “迈特凯吗……” 事实上，这边的宇智波鼬对于眼前的这位忍者也非常忌惮。 虽然一般的体术忍者在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面前几乎就是一盘菜，一个眼神就能瞪死，但眼前这个却不是一般的体术忍者！ 能将八门遁甲这门禁术修行到迈特凯这种程度，其难度与成就也不亚于、甚至超过宇智波族人觉醒万花筒了。 开启六门后的迈特凯，其移动与攻击速度几乎快要超过写轮眼的动态实力极限，再加上对方那完全不与自己双眼对视却依旧能战斗如常的体术修为，哪怕是开启了万花筒的宇智波鼬也深觉难缠。 就算宇智波鼬能够借助手指动作之类的隐秘手段悄悄施展幻术，但对于已经开启了六门、周身查克拉狂暴至极的迈特凯，一般的幻术根本没法起到作用！ 就这样，在互相的戒备与忌惮中，双方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6000+，今天的更新内容断章比较麻烦，就不分了，直接三合一！ 所以……久违的，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千手柱间，天人循环，全新仙术！ 宇智波鼬与迈特凯之间战斗终究还是没打起来。 或者说，战斗被单方面地终止了。 当看到跟随自己行动的忍者们一个个失去意识倒下，迈特凯心中顿时一惊，然后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就在他戒备着宇智波鼬的万花筒瞳术之时，却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释放出了幻术，放倒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其他忍者！ ——哪怕不用写轮眼，宇智波鼬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幻术大师！甚至仅凭一个手势、一个动作、乃至一句话，都能轻易催眠一个忍者！ 虽然就算只有迈特凯一个人，他也能继续战斗下去，但有着宇智波鼬在，想要拦住对面的所有人却已经是不可能了。 当一行人在宇智波鼬的带领下有惊无险地从木叶城中逃出，来到城外的一处隐秘据点之后，没过多久，摆脱了追踪的张衡三人也来此汇合。 不过，貌似还少了一个人—— “……那位大佬呢？” 有一位轮回者看到张衡三人身后并没有跟着赵哲，忍不住问出了声。 事实上，对于这一点，张衡心中也很是好奇。 赵哲，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 “千手柱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你遇上了！” 木叶城上方，上千米高空之中，两个凌空而立的人影正互相对峙着。 赵哲看着眼前这个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体内却蕴藏着仿佛一方天地般可怕力量的男人，心中颇有些不平静。 对方的样貌和原剧情中几乎没有多大的区别。 一头很有古风的黑色长发，身上穿着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铠甲。 不过原剧情里一直被他背在身后的巨大卷轴却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九枚比网球稍微大一点的黑色浑圆球体，排成一圈，悬浮在他身后。 说实话，他是没想过这么早就和这位当今忍界中的最强者对上的。 不过在他旁观张衡的轮回小队与木叶忍者们的战斗时，却猛然间感到远方有一个能量极其庞大的个体正在从高空中飞速接近。 如果说那些尾兽体内的力量是60到100的话，那么这个个体体内的能量完全就在1000以上！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能有这种程度的力量，而且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有千手柱间了！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会离开木叶城，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返回，但如果让他抵达木叶城，那张衡他们根本逃都没得逃！ 之前赵哲一直没出手，是为了看看这些轮回者们的长进，判断他们有没有扶持培养的潜力，但现在这种绝对超出他们应对能力的强者出现，他也只能自己顶上了。 而当真正见到千手柱间之后，他心中顿时一惊。 之前的遥遥感知，他仅仅只是能感知到对方体内的强大能量。 但真正看到对方，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却是千手柱间那仿佛与天地合一一般的超卓气质。 在千手柱间的身上，天地与人身之间仿佛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无可计量的庞大自然能量如同一条条长江大河一般灌注入小小的人身之内，又在其中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循环之后周流而出，重新融汇至天地之中。 就在这样的天人循环中，方圆千百里内的整个天地都仿佛成为了他的领域，一举一动间，便是真实不虚的天地之威。 但细细感知，却又发觉其人如春风化雨、和光同尘，非感知敏锐如赵哲这般的存在，根本不能察觉！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仙人模式！ 虽然没有真正见过，但是原剧情里对于仙人模式的描述已经很清楚了，将精神能量、肉体能量、自然能量以1:1:1的比例混合起来，凝练成仙术查克拉，本身可以说是一种“单向流动”的能量运用模式。 这里的“单向流动”，并不是说吸收进体内的自然能量就不会释放到体外了，而是这些自然能量在与人体本身的两种能量像融合之后，只会以仙术查克拉的形式存在并消耗，而不会再重新转化为自然能量流溢到体外。 ——事实上，按照“仙人模式”的定义，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只会是仙人模式的修行出了岔子，甚至根本无法进入到“仙人模式”之中！ 可作为能在瞬间进入仙人模式的最强仙术使用者，说千手柱间的仙人模式没有修炼到家？ 这可能吗？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这是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对原有的仙人模式进行了改良，创造出了全新的自然能量使用方法！ 事实上，如果赵哲的见识再广一点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千手柱间操控自然能量的方式，与某些武道位面中“天人合一”之下所形成的武道领域几乎一模一样！ 这种“天人合一”领域之中，自然能量，或者说天地之力与人体肉身精神能量的比例并不是1:1:1，而是以相对来说极少量的个人之力统御着十倍百倍之上的天地之力。 换句话说，普通的仙人模式，是吸纳天地之力为己用，而千手柱间的这种“新仙术”，则是以个人之力统御天地之力，两者之间的威力可谓是天差地别！ 这个千手柱间……不简单！ 不过，赵哲这边心中惊疑，对面的千手柱间也同样警惕万分。 “奇怪的人……你身上没有查克拉，但又能飞行……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赵哲的身上，他没有感受到半点查克拉的存在，也没有任何自然能量的反应，仿佛就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但对方能如同自己一般飞到千米高空，凭虚而立，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而且从赵哲身上隐隐感受到的威胁感，同样让千手柱间知道，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是一个足以威胁到自己的超级强者，绝非等闲之辈！ “不同于查克拉的力量吗……反抗军中何时出现了你这样的一号人物？”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手难求，海域一战！ 虽然一直都是忍界忍界的叫着，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真的只有忍者这一种职业，也不是只有查克拉这一种超凡力量。 在忍者时代之前，还有着武者、巫女等等各种各样的超凡者存在。 其中的强者，也未必会比忍者弱上多少，甚至在某些特殊领域，更是比查克拉忍者要强上不知多少。 因此，在见到赵哲这位看上去体内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查克拉、但却强到爆表的存在时，千手柱间虽然惊讶，但却并不慌乱。 毕竟，说到底，查克拉不查克拉的，仅仅只是一种力量罢了。 而论力量，查克拉量堪称此世无敌的千手柱间，自然有着绝对的自信！ “看你的样子，是想要掩护下面那一队反抗军离开吧？那很不幸，我们必须做过一场了呢！” 千手柱间的语气并不怎么凌厉，但是伴随着他的话语，一股恍如天地之威般的压力却从四面八方向着赵哲压来。 此时此刻，整个天地都仿佛化作了千手柱间的延伸，又好像千手柱间其实只是这方天地的化身，此时此刻他只是逐渐从人形的化身姿态回归本貌，重新变化成天地的意志一般。 当然，赵哲知道，这些感觉都只是错觉，是千手柱间的意志与精神伴随着内外循环的自然能量逐渐掌控了周围这片天地所产生的结果。 他所要面对的，依旧还只是一个人类——只不过这是一个强到能掌控一片天地之力的人类而已。 面对着这种无形的天威压迫，赵哲的应对也很简单。 他只是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心灵之光，借助着源自于自身灵魂的奇迹之力，便牢牢挡住了外在天地的一切威压干涉。 “哦？” 眼见赵哲对自己的天威压迫无动于衷，千手柱间不由得双眼一亮，眼眸中闪过一丝混杂着惊喜与战意的神色。 说实话，自从他改良出当前这种天人合一、循环不止的新仙术，仅仅只是这一招携带天地之威的精神压迫，绝大多数忍者便都无法抗衡，一身战意起码十去八九，堪称不战而屈人之兵。 就连曾经的老对手宇智波斑，也仅仅只能凭借着完全体须佐能乎的力量，以高强度阴遁所形成的查克拉壁障隔绝这种影响。 但眼前这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陌生强者，却能不动声色地接下他的天威压迫，当真让他有些惊喜。 ——貌似，终于等到一个对手了啊！ “既然这样，那么就试试看这个！” 信手一招，身后悬浮着的求道玉飞出一颗，转瞬间化作流光，如同炮弹一般射向赵哲。 虽然看似仅仅只是一颗求道玉的飞射，但赵哲却感觉得到，那原本弥漫于整个天地的浩大力量，在这一瞬间集中于一点，汇聚在了这颗小小的求道玉之上。 换句话说，在这一刹那，发动攻击的不仅仅是千手柱间，更是这一方天地！ 这一击之中所蕴含的能量堪比大当量核弹，如果落到地上，威能彻底爆发，下方那面积相当于地球上一线省会城市的木叶城都将被整个摧毁！ 面对着这看似普通，却威能无比浩大的一击，赵哲却并没有进行任何躲避，只是同样伸出一只手，轻描淡写地空手接住了这一枚求道玉。 嗡！ 接触的瞬间，手掌与求道玉之间发出了轻微的嗡鸣声。 与此同时，周围数百里内的空间也微微发生了人体几乎无法感知的震动。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异样。 理论上能将一切忍术乃至物质分解的求道玉，在赵哲的手中却好像一颗普通的网球一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而此方天地汇聚于求道玉中的庞大力量，也在这看似轻微的震动中消弭无踪，甚至没有产生多少可感知的余波。 ——借助着四阶入微之力与空间符文的辅助，赵哲将这一击中汇聚的浩大天地之力，重新分解扩散到周边空间之中，返还天地，与千手柱间这汇天地之力于一点的攻击，一来一回，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了。 紧接着，就见赵哲单手微微用力一捏，整颗求道玉就好像巧克力球一般，轻易地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消散！ 说到底，散去了汇聚其上的天地之力后，求道玉本身蕴含的能量并不算特别强大，它之所以无坚不摧、湮灭万物，也仅仅只是因为其混杂了风雷水火土阴阳七种查克拉属性之后，诞生出了一点近乎混沌的属性，对一切秩序之物都有着极其的克制性。 但这种所谓的克制，在堪称奇迹之力的心灵之光面前，却根本不够看！ “居然空手接下了！” 千手柱间的双眼越发亮了，甚至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 这是见猎心喜的笑容！ 就连宇智波斑都办不到这种事，眼前之人却办到了，这个人，恐怕比他的老对手还要强！ 战意，久违地从他身上燃烧了起来！ 不过，虽然战意勃发，但千手柱间却并没有失去理智。 他看了看下方的城市，然后对着赵哲说道： “在城市附近开战还是太危险了，我们到无人的地方好好打一场吧！” 赵哲闻言，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正合我意！” 在真正接触到千手柱间之后，赵哲也抛开了之前的些许顾虑，同样燃起了蓬勃的战意。 毕竟，实力增长到他现在这个地步，想要找到能酣畅一战的对手真的是太难了。 之前虽然碰到过那些个文明意志，但祂们的化身实在是太弱，本体又是纯粹的精神体，与他的相性非常不合，难以打得爽快。 眼前这个千手柱间就很不错——既是实体，实力又比那些文明意志化身强得多，那将一方天地之力汇聚于一点的力量与技巧，并不比他以四阶入微之能操控核能聚变之力所带来的实力弱了，是一个好对手！ 至于轮回者们的情况，反正他在那边留有黑色幽灵暗中监视，真出事了他立马就能知道。 所以还是先打爽了再说！ 于是，达成了共识的两人便一前一后地飞离木叶，向着远离人烟密集地区的荒僻之地飞去。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数千公里外的一片海域。 千手柱间感知了一下，确认了周边上千公里内没有任何岛屿人烟，也没有什么船只，便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战场了！ 头疼，所以只有两更了……抱歉！ 第二百三十章 力与技，孰强孰弱！ 轰隆隆——！！！ 阴云中，电光闪烁间，轰响的雷鸣声滚滚而过。 半个小时前，突如其来的风暴袭击了东海道最大的远洋港口。 对于那些查克拉总量低微、感知迟钝的普通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普通的风暴。 但对于忍者中的高手，尤其是感知敏锐的那些强者而言，这场风暴，却是非同寻常的象征。 “有人在战斗……这场风暴，是战斗的余波！” 风雨中，并未打伞的鬼灯满月，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雨水，一边如此说道。 作为鬼灯一族近百年来诞生的最强天才，鬼灯满月不但在忍刀操控上有着极其强大的天赋，在水化秘术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 他甚至可以通过雨水中蕴含的那极微量异常能量，就可以判断出，这场风暴并非源自于真正的自然之力，而是被人为推动到这边来的！ “战斗余波……能掀起这样规模的风暴，也只有那位大人了吧！” 在他身后，一位戴着斗笠披着雨衣的女性忍者接过话茬。 虽然被斗笠遮住了大部分，但还是可以看得到她那一头棕色长发与碧绿色的眼睛，那成熟艳丽的容貌，只要看过火影忍者的人都能一眼认得出来，她就是水之国雾隐村的五代水影，照美冥。 不过，在这个世界，水之国早已经消失，成为了忍者之国的东海道，本该成为水影的她，也早早就成为了木叶忍者，现如今乃是东海道忍军的最高指挥官，上忍鬼灯满月的顶头上司。 “那位大人……你是说忍者之神，千手柱间大人吗？那么与他战斗的又是谁？宇智波斑？” 在鬼灯满月想来，忍界中能与千手柱间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那位反抗军的领袖，号称“忍界修罗”的宇智波斑了。 虽然反抗军中的宇智波止水据说也获得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但是无论在战斗经验还是在写轮眼瞳力的操控方面，从战国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宇智波斑都远在后者之上。 当然，更重要的是，作为与千手柱间同一时代，联手开创了世界统一的盛世，之后又反叛而出，一直与忍者之神对抗到现在的传说级人物，宇智波斑的名声与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多数人都会本能地拔高对他的评价，哪怕有宇智波止水这样实力强大的后起之秀，也依旧会被许多人当成“小一辈”，下意识地对其低估几分。 不过，在这里讨论的两位忍者却不知道，这一次让千手柱间全力以赴战斗的，既不是宇智波斑，也不是宇智波止水，而是一位之前从未在这个世界有过任何事迹与名声的外来者！ …… 轰——！！！ 拳杖交击间，堪比大当量核弹爆炸的力量被凝聚在小小的方寸之间。 由求道玉转化而成的仙人锡杖与覆盖着心灵之光的拳锋碰撞，无与伦比的力量在刹那间交锋了成千上万次。 下一瞬，以交击点为中心，周围数公里范围的空气被尽数排斥，形成一片巨大的球形真空，甚至连下方的海面也被无形之力压迫得凹陷下去，形成一个上千米直径的碗状凹坑。 与此同时，超音速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传播而去，巨量海水被蒸发，更加巨量的空气与海水被推动着向外扩散，于数百公里外掀起了海啸般的巨浪。 而后，回流的空气与海水尚未将这片真空填充，新一轮的力量冲突再度爆发，更加强烈的冲击波再度生成。 被蒸发的数以亿计吨的海水形成了巨量水汽，与一波又一波如同核弹爆炸般的超音速冲击波构成的气流混合，经历了一番复杂的变化后，一场堪称超级台风的风暴正在大洋中央快速成型。 而在风暴的最中心，一手导致了这轮天象变化的两位“非人”，则是完全没有理会周边的风云变幻，全情投入到这前所未有的酣畅一战中。 ‘真是难以想象！没有吸纳自然能量，全凭自身之力，居然也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几次毫无保留的正面交锋之后，千手柱间已经完全理解了眼前这位对手的强大，以及这份强大背后的不合逻辑。 在他的认识中，人类自身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哪怕是他自己，如果抛去仙术加成的力量，单凭他自身的体魄与查克拉，也就只相当于九尾的一倍多一点。 真正让名为千手柱间的忍者举世无敌的，还是他的仙术——仙人模式之下，自身之力与天地之力合一，实力至少增幅十倍以上。 而当他改良出了新仙术，从融合自然能量进化到掌控天地之力后，一身实力更是再度暴涨，增幅达到了百倍以上！ ——与浩瀚天地之力比起来，任何发自于个人的力量都太过弱小了！ 这就是千手柱间在走上这条道路之后的认识。 但在赵哲身上，他的这一认知却被打破了！ 明明只是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身躯，却能与天人合一、掌御天地的千手柱间势均力敌、不落下风，真真是不可思议至极！ 当然，更不可思议的其实还是赵哲那对力量的极致掌控。 哪怕千手柱间已经能够做到将浩大无比的天地之力完全凝聚于一点，运转间丝毫没有浪费，但与赵哲那深入到纳米层面、可以将一分力量发挥出百分效果的极致入微之力面前，却依旧相形见绌。 事实上，双方之间所产生的战斗余波，绝大部分都是千手柱间控制的天地之力被赵哲击散之后所产生的。 ——毕竟，100%的力量使用效率，和10000%的力量使用效率，孰高孰低自然是一目了然的。 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千手柱间在力量入微方面落于下风，但他那天人合一所带来的巨大能量优势，却也是赵哲拍马难及的。 哪怕赵哲通过体内构建的核聚变线粒体，能够通过燃烧物质的质量换来巨大的能量，但他通过这种方式获取能量的功率也是有极限的，单位时间内聚变获得的能量，的确比不上千手柱间操控一方天地所凝聚的庞然巨力。 因此，一方占据着能量总量的优势，一方则是拥有更高的能量利用效率，谁强谁弱、谁胜谁负，此时却尚未可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力难争胜，术分高下！ 轰——！！！ 又是一击掀起了堪比核爆冲击波的对拼，千手柱间与赵哲已经激战了数千个回合，但战况却依旧相持不下，胶着万分。 “我得承认，在力量操控方面我不如你，单纯的力量无法将你击败，那么，用‘术’呢？” 这么说着，千手柱间松开了手中的仙人锡杖，任由其变回求道玉，然后双手结印—— 并不是木遁的印。 事实上，在对付赵哲这种体积小、速度快、防御无双、攻击力爆表的目标时，木遁反倒并不是那么好用。 单体攻击比如扦插之术，根本击不破赵哲的防御，后续在体内的生长穿刺自然也无从进行；而像木人之术、真数千手这一类“高达”型招数，则是根本没法击中能够进行高超音速移动的赵哲，而且过大的体积目标也大，很轻易就会被对方摧毁。 真正适合用木遁对付的目标，其实是人数众多、但个体实力偏弱的军团，又或者尾兽、须佐能乎这种实力强大、体型也大的超巨型个体。 所以，他即将释放的忍术是—— 仙法·岚遁光牙！ 曾经在原剧情中被六道仙人化的宇智波斑使用过的忍术，出现在了千手柱间的手中。 不过并不是从口中射出，而是从他的双手十指指尖，激射出一道道如同激光般凝聚的高强度查克拉射线，四向横扫切割。 ——嗯，就是忍界加强仙术版六脉神剑了。 仙术构成的查克拉射线无比锋利，能够切割万物，甚至就连求道玉变化的物体都能切断。 其速度更是光速，只要被射到就无法躲避。 再加上千手柱间在其中凝聚了自身所掌控的这一方天地的力量，其能量强度与切割能力比宇智波斑的版本更胜一筹。 更别提，千手柱间还不是只射出一道射线，而是同时发射十道，十指弹动间，道道“激光”便交织成一方可怕至极的激光杀阵，向着赵哲绞杀而去。 面对这一招，赵哲并没有硬拼的打算。 就算有心灵之光护体，他也不想去试试自己的防御到底能不能挡住这种仙术版的高能激光。 ——从能量凝聚度来看，这种查克拉射线已经不比他用四阶入微之力使出的攻击差多少了！ 事实上，这些查克拉射线的杀伤力的确可怕。 在发射出来的瞬间，它们就径直射穿了数千米深的海水，而后余势不止，继续向下贯穿不知几十公里的岩层，直接将整个地壳给射穿！ 横扫切割之下，甚至整个大陆板块都被切割出了一条条细细的缝隙。 虽然这点缝隙很快就在地下岩层的压力下自行弥合了，并没有引发太过剧烈的动荡，但这仙法·岚遁光牙的威力也可见一斑！ 所以，赵哲做出了另一种应对—— 就见他周身黑雾涌现，IBM粒子凝聚成一枚枚类似于飞镖一般的梭形，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因为体积很小的关系，这些飞镖很轻易地就穿过了岚遁光牙所形成的光网绞杀。 紧接着，赵哲的身体便崩解为一片黑雾，然后在下一瞬于一枚飞镖所在的位置重组身躯。 千手柱间的“激光”追击立刻紧随其后，但每当这些查克拉激光构成的光网即将捕捉到赵哲的瞬间，他的身影便再度崩散，然后于另一处飞镖所在的位置重组成型。 就这样连续传送间，赵哲完全躲过了所有攻击。 “这是……飞雷神？！不，并不完全相同，但却是类似的术……” 千手柱间也很是惊讶，自从他的弟弟千手扉间死后，整个忍界中就只有一个人真正学会了飞雷神之术，而那个人还是他的部下。 因此，千手柱间可以说是第一次在战场上与掌握着类似力量的敌人作战。 但他对这种术却并不陌生，托那个非常喜欢捣鼓禁术的弟弟的福，他本人虽然没有学习过飞雷神之术，但却对这种术的优点与缺点都非常清楚。 因此，他第一时间就转移了攻击目标，打算将那些被当作瞬移坐标的飞镖摧毁。 只是，出乎千手柱间预料的是，那些如同飞梭一般的瞬移坐标，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居然会像活物一样游走躲避！ 光是这一点，赵哲的这招亚人流飞雷神就将忍界原版的飞雷神之术给彻底比下去了！ ——就算千手扉间波风水门这些天才能将飞雷神之术练习得再怎么出神入化，他们也终究没法让定位苦无活过来，自行躲避攻击！ 眼见着攻击无功，千手柱间便也不再白费功夫，散去了双手中的岚遁光牙。 看来，想要击败眼前的对手，他还需要更强的手段！ 不过，就在千手柱间准备切换手段之时，赵哲这边却并不打算单方面防守。 正如同千手柱间刚刚的想法一样，虽然在入微能力方面自己更胜一筹，但在能量总量方面他却处在绝对的劣势，单纯以力量对拼无法分出胜负，那他也要用到自己的“术”了！ 不过，他的“术”并不是忍术，而是……符文技术！ 就见IBM粒子从他手中涌现，一柄圆柱形的“剑”逐渐成型…… …… 正当千手柱间与赵哲于海洋上空大战时，位于忍界某处的反抗军基地中，一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一脸讶异地望着东方，似乎能察觉到远方海洋中的战斗。 “柱间，是你在战斗吗……” 看这老人眼眶中闪耀着妖异光芒的写轮眼，再看他对千手柱间的称呼，老人的身份显而易见——他自然就是曾经与千手柱间并驾齐驱、堪称一世宿敌的宇智波一族族长，结束战国时代的两位传奇之一，忍界修罗，宇智波斑！ 虽然距离千手柱间的战场足足有数千公里，理论上没有广域感知能力的斑爷不应该感觉得到如此遥远之处的动静，但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都成为忍界之王了，宇智波斑也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 就见老人闭目冥思，几分钟后，他的双眼附近渐渐浮现出黑色眼影，须臾间，一张仙人脸谱就出现在他的脸上——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赫然也学会了仙术！ 事实上，正是靠着仙人模式下混合了自然能量的仙术查克拉对身体的滋养与修复，以及其他诸多延寿手段，才能让宇智波斑活过如此漫长的岁月，而且哪怕到了近乎百岁的高龄，也依旧能维持着相当程度的战力。 只不过，他每一次进入仙人模式都还需要好几分钟的静坐冥想，别说与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那几乎与真正天位无异的新仙人模式无法比较，就算是和原剧情里瞬开仙人模式的千手柱间相比，也是远远不如。 但无论有再多的缺陷与不足，仙人模式就是仙人模式，带给宇智波斑的增益也是真实不虚的。 借助于对自然能量的敏锐感知，他能遥遥感应到数千公里之外的强大自然能量扰动。 在他的认知中，能引发如此大范围异象的，除了他的老朋友和老对手千手柱间之外，没有别人了！ 但是……正如鬼灯满月与照美冥所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宇智波斑，又有谁能够与千手柱间正面交战的？ 心中怀着这样的疑惑，宇智波斑几乎忍不住就要亲身前往那片战场，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和千手柱间战斗了。 只是他最终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冲动——他现如今的状态并不是很好，不适宜长时间行动与作战。 没办法之下，他只能借助仙术带来的自然能量感知，遥遥感应着远方的自然能量波动，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情报。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三十二章 赵哲归来 让我们将视角转回到轮回者们那边。 虽然一开始张衡等人都有些疑惑赵哲究竟去哪儿了，但是当他与千手柱间开始交战时，身为绝地武士的小陈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异常。 【那个方向，有巨大的原力扰动！】 他立刻通过精神通讯将此事告知其他队员。 身为原力使用者，小陈虽然无法像一般的轮回者那样开启基因锁，自身实力也会因为所处宇宙中原力潮汐的高低不同而产生巨大波动，但在合适的环境下，他也会拥有许多一般轮回者很难拥有的技能。 ——比如说这种隔着数千公里的感知能力，这是绝大多数精神力者都无法达到的感知距离。 当然，与圣斗士的精神遥感那种连人的样貌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感知能力相比，绝地武士的这种原力感知仅仅只能感受到模糊的能量波动，而且还必须是那种能量强度极高、波及范围巨大的能量扰动才行。 因此，在张衡的小队中，绝地武士与圣斗士之间，正好形成了一种互补的配合——一者作为远距离模糊预警探测，一者则是中近程的精确扫描侦查，几乎不会有侦查方面的死角！ 【那个方向……东方吗，有多远？】 张衡立刻问道。 【……大概有几千公里吧？我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我的原力修行还没有到大师级别，没法进行远距离精确感知。】 小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算了，能知道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张衡没有责怪自己的队员。 毕竟，其他轮回小队中的精神力者，感知距离想要达到上千公里那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他这边能够遥遥感知到数千公里外有强烈的能量激荡，这本身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赵先生不见了，然后那边又出现了这种程度的能量波动……这该不会是他在战斗吧？】 有队员这么猜测着。 这实际上也是张衡的想法。 至于和赵哲战斗的人是谁，这也很容易猜——除了千手柱间还能有谁？ 毕竟他们之前在木叶城中多多少少也算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会引来千手柱间的注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最终Boss对上了啊……】 张衡抚着额头，一脸头疼的模样。 【……队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另一位队员在精神通讯中悄然问道。 【……先继续我们手头上的任务，把情报送到位吧！】 张衡看了看在前方带路飞奔的宇智波鼬，如此回答着。 是的，他们一行人在木叶城外的据点中并没有待多久，在休息了半个小时后，就带着经过初步治疗的伤员进入城外的森林中，沿着一条复杂的路线一路疾行。 这一次为了窃取到这份重要情报，反抗军在木叶城中的据点几乎被全部拔除，实在是损失惨重。 不过那些反抗军成员们并没有被全部杀死，而是有好些人被活捉了，因此，反抗军在城外的那些备用据点也都已经不再安全，必须要及时转移。 像张衡他们这批刚刚招收进来的流浪“忍者”，虽然大部分人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为首的几人却能与旗木卡卡西、迈特凯这样的高手对招而不败，也算是难能可贵的高手了，自然不能再让他们随意地损失掉。 至于他们手中的情报，也会在抵达更加安全的新据点之后，被其他情报人员送走，交给反抗军的高层。 而只要将这份情报成功送到反抗军高层手中，他们全队每人就能获得1000点奖励点——这也算是某种触发式支线任务了。 然而，这个任务的最大难点，并不是要在宇智波鼬这位援军抵达之前挡住旗木卡卡西与迈特凯这些木叶强者，也不是在引来千手柱间的注意之前逃出木叶城，而是如何在不让任何人掉队的情况下抵达目的地！ 虽然这个世界中已经发展出了汽车、火车、飞机等等交通工具，各种道路铁路的基础设施也已经建设得非常好，但是作为被官方严厉打压的反抗军，他们很显然是不可能走正常交通路线的。 除了少部分拥有飞行能力的忍者之外，大部分反抗军忍者的交通基本上都靠自己的两条腿，凭脚力在各个无人的荒野或者森林中跋涉。 就好像现在—— 一群人正跟在宇智波鼬身后，仿佛猿猴一样，在数十米高的巨大乔木间弹跳飞跃，行进速度倒也不算太慢。 不过，这种在森林中的高速急行军，对于已经有了各种强化的轮回者们来说都算是颇有些难度的运动，更别说队伍中那几个毫无强化的新人了。 因此，张衡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念能力转化为操作系，控制着那几个新人行动，充分发挥出他们的体能极限，这才勉强跟得上队伍的行进速度。 然而，就算这样，在连续高速行进了好几个小时之后，那几个新人也快承受不住了，再继续下去，他们很有可能会因为身体的过度损耗而猝死！ 正当张衡打算向宇智波鼬提出休息一段时间的提议时，突然间，宇智波鼬却主动停了下来。 “什么人？！” 他转头看向森林中的某个方向，一边喝问着，一边拔出了苦无，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紧接着，他所对着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枝叶摩擦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 “不错，居然能察觉到我的到来，果然不愧是宇智波鼬啊！” 正当宇智波鼬皱起了眉，有些惊疑这位陌生的强者到底是谁时，却听到他身后的队伍中传来一阵带着欣喜的惊呼： “赵先生，您回来了？！” “赵先生？” 宇智波鼬看了看身后的这队刚入伙没多久的“反抗军”，心中微动——难道说这个人是这些家伙的熟人？ “鼬大人，这位赵先生不是敌人，是我们的同伴！” 张衡上前几步，这么向宇智波鼬介绍着。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自量力 “同伴？” 宇智波鼬闻言却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一脸严肃地问着： “既然是同伴，那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加入到反抗军中？之前他又去了哪里？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不是敌方的间谍？” 与此同时，他看向赵哲的双眼中勾玉转动，悄然无息间就释放出了一个幻术…… 只是，下一瞬—— “唔——！” 宇智波鼬闷哼一声，用手捂着双眼跪倒在地。 他刚刚试图用幻术先将这位身份不明之人制住，然后再好好审问，却不想，他的瞳力刚刚试图接触对方的精神，转瞬间便被一股无比可怕的黑色火焰灼烧，甚至差点就蔓延到他的本体身上！ 另一边的赵哲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位被称为“鼬神”的家伙在自己面前作死。 对他用幻术？真是搞笑！ 如果说在戾炎重新复苏之前，趁着赵哲出其不意，一些强大的幻术还真有可能对他起作用。 但在戾炎已经重燃的现在，虽说他本身时刻都处在心魔的威胁之中，却也让一切外来精神干涉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任何外来的精神力量，想要触及到他的精神，都必须先面对着包裹在他灵魂外层的戾炎。 而若不是赵哲刚刚刻意压制了戾炎的自动反击本能，不自量力的宇智波鼬早就被戾炎顺着瞳力的联系直接引火烧身，被从肉体到精神彻底烧成虚无了！ 但饶是如此，被以最粗暴的方式破解了幻术的宇智波鼬也绝对不会好受。 刚刚的这一下，直接就烧去了他的一小部分瞳力，导致他本就已经开始下降的视力再度降低了一大截，距离彻底失明又近了一步！ 好半晌后，宇智波鼬才终于从双眼的剧痛中缓过劲来。 他放下手，就见脸上多出了两行血泪。 “呼——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睁开有些模糊的眼睛，看向眼前之人，他语气沉凝地问道，却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 “……就和张衡他说的一样，我只是他们的同伴而已。” “……” 对于这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宇智波鼬当然不可能满意。 甚至于，因为赵哲与张衡等人之间的关系，也让他对身后的这群“同伴”产生了怀疑。 ——有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强者作为同伴，他们又为什么要加入到人人喊打的反抗军中来，甘做一个小卒子？绝对有问题！ “哼！别疑神疑鬼了！” 似乎是看出了宇智波鼬心中的疑虑，赵哲冷哼一声，如此说道： “要不是我，你还以为你们真的能跑出木叶城？早就被千手柱间抓住了！” “……” 宇智波鼬闻言，立刻皱起了眉。 什么意思？难道说，之前他们在逃跑的时候就已经被千手柱间发现并且注意到了？ 好吧，这虽然让他很意外，但仔细想想确实有可能发生——虽然在这次行动前就已经获得了千手柱间离开木叶城的情报，但以那位大人的力量，从忍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返回木叶城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只是，这个人的话里，貌似是说他挡住了千手柱间？ 开什么玩笑！ 吹牛也要先打个草稿好不？！ 宇智波鼬本能地就不信。 千手柱间在这个世界的实力与威望的确是前所未有的高，哪怕是反抗军中的忍者们，虽然不愿意服从对方所定下的秩序，但对千手柱间本人却无不敬畏万分。 要是随便一个猫猫狗狗跳出来说能与千手柱间为敌，任谁都会嗤之以鼻，认为他是在说大话。 然而，就在宇智波鼬产生这样的念头，甚至还未在面上流露出任何表情时，他突然间就从对面这个“大言不惭”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可怕威压，整个人瞬间动弹不得。 和千手柱间那仿佛天地化身、举手投足间便是浩然天威的威势不同，也与宇智波斑那仿佛修罗在世、如神似魔般的铁血气势相异，宇智波鼬此时感受到的，是另一种源自于基因深处的、低级生命在高级生命面前的恐惧与颤栗。 虽然与两位当世最强者的气势完全不同，但宇智波鼬就是本能地明白，眼前的存在已经超越了凡人、超越了忍者的极限，是真正“非人”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说他能挡得住千手柱间一段时间，宇智波鼬确实相信了！ ——或者说，不得不信！ 好在，这可怕至极的威压只是一闪即逝，宇智波鼬很快就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赵哲，不再对对方的可疑身份发表任何意见。 正好这时候张衡也提出了休息一会儿的建议，宇智波鼬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当即找了个比较平坦的空地露营。 看着远远坐在另一边，用充满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等人的宇智波鼬，张衡苦笑一声，对着赵哲小声说道： “赵先生，您这样做，我们队伍之后想要融入到反抗军里可就很困难了啊！” “……” 赵哲瞥了一眼这家伙，用一种淡淡的嘲讽语气说着： “那你以为，按照你们原先的做法，就可以融入到这劳什子‘反抗军’里了？” “呃……不行吗？” 张衡露出了一丝不解的表情。 “哼！天底下哪个组织，会真的把刚加入进来的新人立刻当作自己人的？没有投名状，没有重重考验与打磨，那些‘大人物’们又怎么会给予你们足够的信任？尤其是你们这种带着一整个小团体抱团加入的，更是从一开始就被戒备着，不被当作炮灰使才怪！” 赵哲这么说着，声音也丝毫不避讳不远处的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对这些言论无动于衷，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而张衡等人，却是城府浅了一些，许多人顿时变了脸色。 “……” 张衡沉默了许久，心中也终于回过味来。 他之前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一些，满以为有着主神安排的身份，应该就能顺利融入到反抗军中了，之后再想办法一步步完成主线任务。 但现在被赵哲这么一提，他才赫然惊觉，如果没有赵哲这位大佬，就算他们融入到了反抗军中，最后很可能也只会成为过河卒子一样的炮灰战力，哪怕最后能完成任务，恐怕也得死伤惨重，不知道要牺牲多少队员。 这么一想，他心中原本产生的那一点抱怨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感激与明悟。 ——感激是感激赵哲点明了这一点，让他们不至于糊里糊涂地成为炮灰；明悟，则是明悟他们接下来与反抗军之间的关系，将不再是弱者对强者的“融入”，而是更加平等的“合作”！ 至于合作的资格与筹码，自然不是别的，正是赵哲这位超级强者本身！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忍者之神，不差！ 明悟了队伍接下来的战略后，张衡也不由得好奇起了另一个问题—— “大佬，您与千手柱间的战斗……结果怎么样？” 他这么问着，周围的轮回者们闻言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就算是另一边的宇智波鼬，虽然面上没有在意，但却下意识地将精神集中在听觉上，想要听听看这个自称挡住了千手柱间的陌生强者会怎么说。 “嗯，只能算是平手吧……千手柱间，不愧是这个世界还活着的最强者，忍者之神，不差！” “……” 对于赵哲如此装逼的言辞，张衡等人一阵无言。 除了在内心中高喊大佬牛逼，大佬666之外，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另一边的宇智波鼬听到这种貌似十分“大言不惭”的话，虽然本能地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的忍者素质还是让他牢牢记下了赵哲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将其当作重要情报，准备事后汇报给反抗军的高层。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很大概率都是一个能与千手柱间正面对抗的强者，必须慎重以待！ 当然，真实的情况，比宇智波鼬想象的还要夸张！ 让我们将时间往回拨几分钟—— 几分钟前，大洋上空的战场之上。 眼见着千手柱间使出了仙术，赵哲也不甘示弱地凝聚出乖离剑，打算以符文构造的拟造宝具与对方比一比“术”的高下。 “觉醒吧，Enuma Elish!” 体内核子聚变所产生的庞大能量，在符文的转化下尽数转变为最最精纯的魔力，灌注入这柄开天辟地之刃中。 伴随着三截剑刃的转动，庞大的“力”旋转交错着，力量的摩擦扭曲割裂了空间，由空间断层构筑而成的风暴逐渐在剑刃周边生成。 面对着这撕裂空间的“术”，千手柱间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忍界中存在的时空间忍术，基本上都是基于空间置换这个概念开发而来的，比如说替身术、通灵术、飞雷神之术等等，但将空间的断层作为攻击手段的术，他还是第一次见！ 因此，他丝毫没有掉以轻心，当即操控九枚求道玉飞至身前，绕成一圈，高速旋转起来。 伴随着九枚求道玉的转动，大量自然能量被卷动着凝聚在九枚求道玉构成的圆圈中间，同样有风暴在缓缓成型 不，不仅仅是风暴！ 火焰，雷霆，水流，土石砂砾，乃至更多自然界中的森罗万象尽皆从虚空中涌现，然后在庞大的能量卷动中化作粉碎，混合成一团混沌的风暴。 如果说求道玉中混合了风雷水火土阴阳七种查克拉所生成的“混沌”仅仅是某种能量上的属性的话，那么此时千手柱间以求道玉卷动自然能量，以六道仙术创造万物的特性制造出天地间的森罗万象，然后将之毁灭后所形成的混沌风暴，就已经非常接近真正意义上的“混沌”了。 在这样的风暴中，不仅仅是查克拉与忍术，就算是蕴含自然能量的仙术也同样会被无所不吞的风暴卷入，然后被其中的混沌磨灭同化，最终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在这混沌风暴的最中心，甚至连空间都已经不再稳定，不断生成着细微的空间裂隙，然后又重新愈合，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这是千手柱间在看到了赵哲所施展的空间断层风暴后，以自身的战斗智慧与对查克拉以及自然能量的高超理解，于灵光一闪间创造出来的全新仙术——仙法·万象湮绝！ 只是一转眼，两道足以毁灭万象的风暴就已经积蓄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被各自的主人操纵着轰射向对方。 刹那间—— ——！！！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如此剧烈的能量对撞，甚至连传导声音的空气本身都被彻底摧毁湮灭。 因此，就在这恐怖的寂静中，前所未有的能量冲突就此爆发，那狂暴的能量洪流，甚至将那因为两人的战斗余波而生成的超巨型风暴从核心处吹散，分裂为数十个小型台风。 而在这能量对冲的最中央，千手柱间以重新凝聚的求道玉化作球形的薄膜护盾，将自己围绕在内，抵消着外界的能量冲击； 对面的赵哲，则是将体内所有核能线粒体的聚变功率开到最大，周身细胞力场符文连成一片，与自身的心灵之光一同，化作拒绝一切外在干涉的绝对防御，同样无视了这片足以在一瞬间摧毁一个中小型国家的能量风暴。 不过，这风暴虽然猛烈，却也平息得异常快速。 以两道攻击的对撞点为中心，一道道空间裂痕遍布着数千米内的空间，正在缓缓愈合之中。 但在它们彻底愈合之前，其中所产生的巨大真空吸力，却将周边所有的物质能量尽数往内吸引，使得整个能量风暴持续的时间相当短暂。 当风暴散尽，空间裂隙也尽数愈合。 咔嚓嚓—— 脆响声中，化作球状薄膜的求道玉护盾片片碎裂，露出了气息略微萎靡的千手柱间。 刚刚的极招对拼中，方圆数百公里内的大量自然能量被迅速消耗殆尽，因天人合一而与天地有着紧密联系的千手柱间自然也受到了影响，状态有所下滑。 而另一边的赵哲，他身上的无形力场却始终完整，一身气势更是牢牢维持在顶峰，这看起来似乎是在这一轮交手中占到了上风。 不过，伴随着更远处自然能量的快速补充，千手柱间那略微低落的气息很快便在天地之力的涌入下恢复巅峰。 至于赵哲这边，别看他外表上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他体内的氢原子在刚刚的高强度能量对拼中几乎消耗殆尽，全部转化成了氦元素，为了维持自身体内正常的生理循环，他不得不暗中自杀复活一次，用以恢复状态！ 一方有整个天地作为永不枯竭的能量源泉，另一方则是有复活大法不断刷新状态，看样子，两人之间的战斗似乎可以持续到永远…… 不过，就在赵哲打得兴起，战意勃发至顶点，打算继续开大对轰时，对面的千手柱间却率先停住了手。 “你……应该不是来自于天外的‘神明’吧？”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三十五章 谈判与和解 是的，在一开始，千手柱间以为赵哲是反抗军中新冒出来的一位高手。 在对方表现出与自己几乎等同的强大实力后，他又以为对方是传说中那位卯之女神所畏惧的天外神明。 只是，根据他所知的情报，那些所谓的“天外神明”，大筒木一族的本家，应该都是白发白眼，头上长有骨质双角，但眼前的赵哲却完全是一副纯种人类的模样…… 心中疑惑一起，千手柱间自然就打算先问个明白——毕竟他不是宇智波斑那种战斗狂，虽然面对着难得势均力敌的对手，心中战意蓬勃，但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不愿意打一场糊涂仗。 “天外的神明？” 听到对方的问题，赵哲也有些诧异地停下了动作，开口问道： “你是指大筒木辉夜的族人？” “……你知道？” 千手柱间眉头微微皱起。 “从某种渠道听说过……怎么，你以为我是那些‘天外神明’中的一员？” 赵哲心中也有些诧异，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还真是改变得有些夸张啊，连大筒木一族的情报都知道了……他该不会已经见过六道仙人了吧？又或者从三大圣地的那些老古董身上得知了相关情报？ “……看起来，你应该不是了！” 见到赵哲的态度，千手柱间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眼前之人的确不是那个大筒木一族。 不过…… “不过，你应该也不是我们世界中的原住民吧？” 他这么问着，语气笃定。 “……哦，何以见得？” 赵哲挑了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地说道。 “嗯……直觉吧！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与整个忍界都格格不入，再加上你所使用的这种前所未见的力量，让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千手柱间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让赵哲一阵愕然。 直觉……这家伙是用直觉决定自己的行动的吗？ 而且，不得不说，对方的这直觉还真TM准啊！连这种事都能看出来？！ 不过，说他与这个世界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赵哲细细体会自身，却完全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说，这就是千手柱间走天人合一道路后所获得的特殊感知视角？ 事实上正是如此。 作为一个外来者，赵哲并没有像轮回者们那样有主神之力屏蔽伪造因果来历，自然会被本世界当作外来的入侵者给予排斥。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相比起虽然不属于这颗星球，但绝对属于这方宇宙的大筒木族人，赵哲这个外来者的外来属性倒是更加明显一些！ 只是因为他降临此界的方式并非是一般穿越者那般直接破开世界壁障，强行闯入，而是先借由轮回者之手将“道标”带入，然后再以道标为基础重塑真身，因此其所受到的排斥便小得多。 这种细微的排斥基本上不存在多少负面影响，不会演变成《死神来了》的那种场景，甚至难以被四阶中以下的存在感知到。 但对于千手柱间这种与天地紧密结合，甚至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天地化身的存在，却是如同掌上观文，清晰异常。 “那么，你是想要驱逐我这个外来者吗？” 赵哲这么问着。 “虽然我确实想这么做……但是说实话，你的实力是我前所未见的强大，我们之间的战斗已经对忍界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继续战斗下去，恐怕会造成更加巨大的灾害……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你做一个约定！” “约定？” “是的，约定——你不在这个世界肆意妄为，我也不会驱逐你离开，如何？” “哼！这话说的，好像你能胜过我一样……” 赵哲冷哼一声，对千手柱间这种隐隐间将自己放在更强者位置的发言表示不屑。 不过，他却也并没有拒绝对方递过来的橄榄枝：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在这个世界做出大范围破坏。但是，要是有人先惹到了我，那也别怪我辣手清理垃圾了！” 他与千手柱间并没有什么恩怨仇恨，之前的战斗除了是帮张衡他们解围之外，说到底也只是见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之后手痒难耐，切磋的性质更大于死战的性质。 虽然他还有更多更强的手段没有使出，但那份力量本身就对他有着巨大的风险，是用来对付“敌人”、而不是用来对付“对手”的手段，不会随意使用。 现如今，既然对面给了个台阶下，赵哲自然也没必要拽着不放与对方死磕，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对于赵哲提出的追加条件，千手柱间想了想，也没有拒绝： “……可以，这是你的正当权利。” 毕竟，千手柱间想要维持的是忍界的整体和平与秩序，而不是理想化的根除一切暴力与杀伤的“绝对和平”。 对于极少数不开眼的家伙的死活，他其实也是不怎么在意的。 于是，双方就此罢战言和，被浩瀚的能量风暴肆虐了许久的大洋中心，也终于重新恢复了风平浪静。 看着赵哲那骤然崩散、消失不见的身躯，千手柱间飞在空中，沉默了许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现出无奈之色。 没想到他等待已久的大筒木一族还没到来，却先出现了赵哲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 而且更关键的是，哪怕他倾尽全力，也依旧无法将赵哲击败，甚至连将其压在下风也做不到。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并没有从赵哲身上感受到敌意，而只有浓郁的战意。 这才让千手柱间产生了谈判和解的念头。 而赵哲的回应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毕竟，虽然千手柱间平推了整个世界，但他本身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喜欢战斗的人，能让事情和平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是，虽然暂时消弭了争斗，但赵哲这个超级强者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极大地影响了整个忍界的力量平衡。 日后的忍界局势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就算是千手柱间也没法把握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查克拉探秘，经络中的符文！ 时间回转到现在。 森林中，张衡等人正围坐在一起休息，宇智波鼬远远地坐在一边，在警戒着周围的同时，也用戒备的眼神悄然监视着轮回者一行人。 当然，他尤为注意的，还是单凭气势就能让他动弹不得的赵哲。 就见赵哲一边和张衡等人聊着天，一边在手中释放出一丝丝肉眼难辨的特殊能量，还时不时地转头看他一眼。 刚开始时，宇智波鼬还以为这是对方在打量自己，其手中所释放的能量或许也只是某种小习惯，可能是日常修炼的手段。 这种事并不少见，许多修炼勤勉的忍者，都喜欢在日常生活中做各种各样的简易锻炼，养成习惯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点——赵哲手中的能量，并不是查克拉，而是另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能量形态 这一点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鼬看得异常清楚。 ‘这是……查克拉之外的力量？’ 心中有些讶异，但却并未太过震惊。 毕竟之前就说过，这个世界虽然查克拉忍者占了主流，但并不是就没有别的力量存在了，非查克拉形式的力量体系，宇智波鼬虽然没有见过，但却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点。 他只以为，赵哲就是这样一位不同于忍者、不使用查克拉的超级强者。 不过，宇智波鼬在悄悄观察了一会儿后却发现，伴随着赵哲手中种种能量的变幻，隐隐约约间，这些能量的性质却逐渐向着查克拉接近。 这让他非常疑惑，对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宇智波鼬却不知道，这是赵哲在推演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力量体系！ 不要忘记了，赵哲之所以穿越一个个不同的世界，正是为了汲取不同世界中的力量与知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而作为一个成体系的力量，查克拉自然也在他的学习与研究范畴之内。 嗯，虽然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忍者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比如说攻高血薄、比如说无法延寿、还比如修行上限很大程度上看血统等等问题。 但作为一种在最初始阶段就可以变化模拟成风雷水火土等等自然万象、高深处甚至触及到时空间的超凡力量，查克拉自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而赵哲，便是想要吸收这种能量体系中的优点，将之纳为己用，并为将来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超凡能量体系做准备。 不过，并非忍界出身、没有这个世界忍者血脉的赵哲很显然不可能像一般忍者那样，结个印、冥个想，然后就能将全身细胞中的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结合形成查克拉了。 毕竟，入定打坐、行气诸脉修炼出来的内力真气也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 以生命能量为基础，历经点、舌、炼、发四大行所凝聚提炼而出的念能力也同样是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的结合； 甚至西方奇幻中常见的斗气、怒气之类的力量，也同样是在身体与意志的极限锻炼中，突破灵肉界限，将精神力量与肉体力量结合升华形成的超凡力量。 那么，查克拉与这些超凡能量之间的差别又在哪里呢？ 又或者说，用什么样的方式结合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才能凝练出查克拉这种可以轻易模拟风雷水火土等等自然万象的超凡力量呢？ 赵哲正在探索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 对于他来说，操控自己的肉体能量也就是生命能量几乎是本能一样的事情，而他并不擅长外放操控的精神能量也可以在符文的辅助下转化形态，变成易于操控的能量。 于是，他便将自身的这两种能量以各种比例、各种方式结合在一起，尝试着凝聚出尽可能接近查克拉的超凡能量。 不过，赵哲的研究一开始并不怎么顺利。 他最初尝试着将自身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直接混合在一起，但却发现，两者相结合之后，自然凝聚成了一种相对粗糙的、类似于内力、又有些接近于念的无形能量，或者可以将之称为“气”——精气神的“气”！ 然后，他试着改变这种“气”中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的比例，以及其中两种能量的精纯程度，然后他就得到了许许多多种不同的“气”，其中生命能量比例较高的一种，非常接近于张衡体内的念能量，而另一种精神能量比例极高的“气”，则有些接近于那位圣斗士小李在爆发小宇宙时所迸发出的能量。 但哪怕他以穷举的方式制造出成千上万种“气”，却始终无法提炼出与查克拉性质相同的能量。 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让赵哲气馁，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只不过是区区一种超凡力量罢了，怎么可能难得倒他这个四阶强者！ 既然用排列组合的方式没法得到结果，那就找个参照吧！ 正巧，眼前正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忍者在，赵哲便悄然调整了眼中的符文阵列，开启了类似于白眼的能量透视视野，看穿宇智波鼬的身体组织，直入他身体内部的经络系统，以最直观的方式观察他体内查克拉的生成提炼过程。 然后赵哲便发现，这个世界的忍者提炼查克拉的过程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在忍者提炼查克拉的过程中，与其说是他们将自己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混合在一起制造出查克拉，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催动着自己体内的经络系统，抽取自身的肉体能量与精神能量，提炼成为查克拉！ 其中起到真正主导作用的，其实是他们体内的查克拉经络系统！ 赵哲再度调整自身的能量视角，同时配合自身的四阶入微之力，将观察尺度放大数千倍，直接观测到亚细胞层面，深入观察宇智波鼬体内那几乎与每一个细胞相连的经络系统在最微观层面的结构。 结果非常喜人，也非常让他震惊—— 在放大到接近纳米尺寸后，赵哲居然在宇智波鼬的细微经络内部发现了类似于符文一样的结构！ 不过并不是赵哲从[王之宝库]中所知的那种符文体系，而是类似于蝌蚪文一样的扭曲线条，但赵哲用IBM粒子模拟测试了之后，确证了它们的确是另一种符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独属于赵哲的超凡力量 “在经络中生长出符文……不，应该说完全由特定符文生长而成的经络，这就是查克拉体系的真正核心吗！” 赵哲眨了眨眼，将超级显微能量视角变回原状，紧接着就在手中以观察到的特殊符文模拟出查克拉经络，注入自己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果然提炼出了与查克拉极度接近的超自然能量！ 看着掌心中伴随着自己的意念而变化的风雷水火土，赵哲微微点头，然后又微微摇了摇头。 “貌似还欠缺了些什么……” 虽然大体上看上去已经与忍者们体内的查克拉别无二致，但赵哲总感觉他所制造出的这种“查克拉”还欠了点什么。 是了，还欠缺了一点“真实性”！ 赵哲以这“查克拉”所制造出的风雷水火土，准确来说其实只是一种形态与性质上的模拟，并不能像真正的查克拉那样，凭空制造出真正的物质。 这也是查克拉体系中最让赵哲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点——任何一个在忍术上稍微有些成就的忍者，都能过通过查克拉凭空制造出水、土、岩石等等真实存在的物质，这些物质并不单单只是查克拉的拟态，而是确实拥有着实实在在的质量与物质结构。 换句话说，查克拉体系在从最开始阶段就已经触及到了虚空造物的层面！ 这在赵哲想来，是非常难以置信的。 要知道，在他的认识中，想要凭空生成质量，除了用超大量的能量逆转质能转化、生成物质之外，就只有物质属性的心灵之光、以及亚人模因这种违逆逻辑的存在才能办到。 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忍者体内提炼出的查克拉，居然都有匹敌四阶心灵之光的极高本质？！ 好吧，仔细想想，这世界上的所有查克拉都有一个共同的源头——吞食了神树之果的大筒木辉夜。 而作为查克拉之祖的辉夜姬少说也是四阶中的高等生命，从她身上分离而出的查克拉，内中蕴藏着类似于心灵之光一般的力量本质也是说得过去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赵哲自然有样学样，将自身的心灵之光分出极细极微的一缕，注入到提炼出的“查克拉”之中，瞬间，赵哲就感觉到，自己所制造出的查克拉真正完整了！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赵哲此时所制造出的这种“查克拉”，与忍界中的忍者们使用的查克拉是有着根本上的区别的。 毕竟，忍界中所有忍者的查克拉其实都是源自于大筒木辉夜，或者更往前追溯，是源自于神树上所结的果实，其中所蕴含的高等能量本质，都是相通的——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忍者们可以互相传递、互相融合查克拉的原因，毕竟都是同一个源头分裂出来的能量，自然可以重新融合回去。 而赵哲所制造出的这份“查克拉”却不行——这份“查克拉”中的核心是他自己的心灵之光，与真正的查克拉中属于大筒木辉夜的高等本质完全不能相容，因此从这个定义上看，它也完全可以被当作是有别于查克拉的另一种超凡能量！ 当然，赵哲并不将这一点视为缺陷。 事实上，查克拉之间能够融合吞噬这一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隐患，甚至可以说是大筒木辉夜留给所有查克拉使用者的一个后门，为的就是在日后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吞噬回收全世界所有的查克拉，恢复巅峰之态。 赵哲所制造出的这种“查克拉”，却没有这种隐患，正合他意！ 不过，有优势，自然也就有劣势。 相比起源自于辉夜姬的查克拉，赵哲的查克拉（伪）虽然没有了会被吞噬回收的隐患，但却在虚空造物层面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查克拉。 这是因为他的生命位阶尚且还处在四阶初，本身的心灵之光并未个人化，在本质上比不上正版查克拉中所隐藏的那一丝高等内核。 但赵哲对此也并不感到失望。 毕竟真要论战斗手段的话，他的符文力量并不比查克拉体系差上半分，甚至论起前途还更加远大，他也没打算让自己转修查克拉体系。 事实上，他这一次对查克拉力量体系的探索，最大的收获还不是查克拉本身，而是这种将心灵之光与超自然能量相结合的做法！ 从这做法中，赵哲立刻就联想到了他灵魂中燃烧着的戾炎。 仔细想想，这种火焰不正是心灵之光与某种超自然能量结合之后所形成的力量吗？ 从大筒木辉夜的查克拉，到这源头未知的戾炎，都走上了这一条道路，看起来这是四阶中之后一条切实可行的前进道路，为赵哲日后进阶之后的修行指明了方向。 不，都不需要日后！ 就是现在，赵哲都可以将自身的心灵之光与体内的能量结合，真正将自身的所有力量凝聚成浑然一体，再不会有精神力、生命力、心灵之光等等分野。 想到就做。 就在这片荒野森林之中，就在宇智波鼬与一众轮回者身旁，赵哲体内悄无声息地开始了一场巨大的蜕变。 就见他灵魂中迸射而出的无色光辉，刹那间照耀周身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细胞、乃至每一个分子。 自核能线粒体中诞生的庞大能量，在符文的调和转化下与赵哲细胞中的生命力合一，紧接着便与他深入到体内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中的精神力互相融合，诞生出最原始、也最纯粹的“气”。 这股“气”一触碰到那照耀周身的心灵之光，转瞬间就融入其中，彻底融为一体，成为一种汇集了“精”、“气”、“神”三者要素，但却又凌驾于其上的超凡力量。 这力量循着遍布赵哲体内的IBM网络汇聚循环，最终形成了一个浩大而又精密的能量回路。 伴随着IBM网络中的符文变化，赵哲可以将这份力量转化为类似于念、类似于小宇宙、类似于查克拉的种种能量，千变万化，玄妙无双！ 这是独属于赵哲的力量，也是与他的心灵之光最为契合的超凡之力。 从今以后，他只需要在这股力量的基础上，不断添加其他种种要素，一点点将之培养成熟，总有一天，必将能成长为一种全新的超凡力量体系！ 三更6000+，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三十八章 心魔与心灵写照之眼 虽然赵哲体内的能量体系正在发生在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因为他以四阶入微之能将一身能量牢牢锁死在自身体内，没有半点外溢，因此无论是近在咫尺的张衡等人，还是稍远处的宇智波鼬，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全新超凡之力的成型，标志着赵哲在自身超凡能量体系构建上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这种与心灵之光融汇一体、性质千变万化的超凡能量，赵哲很没有创意地将之命名为“法力”。 嗯，融汇自身精气神之力，又能在符文转化下拥有万千神妙变化，称之为法力确实挺贴切的。 ‘只可惜，从查克拉这种力量上获得的收获，暂时也就到此为止了，更进一步的仙术，融入自然能量的部分，我这个‘受排斥者’应该是没办法完成的了……’ 是的，除了查克拉这种在相对较低层次就能涉及虚空造物的超凡能量之外，赵哲真正感到眼馋的，还是千手柱间身上那举手投足间便能操控海量天地能量的本事。 只可惜，就算没有被世界隐隐排斥这回事，走基因锁道路的他，除非走到四阶巅峰，又或者将自己的心灵之光献祭给宇宙，换来精神印记，否则基本上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了。 摇了摇头，将这点妄想抛到脑后，赵哲紧接着将目光转向宇智波鼬——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那双写轮眼！ 别误会，他并不是眼馋这既帅气又实用的瞳术，想要学某位锅王一样给自己移植写轮眼。 如果单论用眼睛发动攻击的话，他在自己的眼球里用符文阵列所制造出的透视眼、能量视觉、显微视觉、热视线等等超凡视觉，不比一般的万花筒写轮眼差了，甚至在入微观察方面还要强上许多。 他真正在意的，却是写轮眼这“心灵写照之眼”，能将人内心中真正的执念与愿望具现化出来的效果！ 说到底，别看赵哲现在借着IBM粒子与符文知识的辅助，战力一路飙升，堪比一些根基不怎么牢靠的四阶中，但他的生命本质却依旧还只是四阶初。 而他想要进阶，所要面对的心魔劫数，却因为戾炎的存在而变得凶险万分，让他至今不敢轻易尝试破劫。 至于渡过心魔劫的方式，要么是勘破心魔，要么是与心魔合一，要么就是以力强渡。 在赵哲原本的计划中，他本打算走第一条路子，试图通过明心见性、红尘历练等等手段，让自己觉悟真我，勘破心魔，最终获得大自在。 只是，这一计划伴随着戾炎的复苏而彻底流产——有着这戾炎存在，他的心魔强度至少增强了十倍以上，想要将其勘破的难度自然也是十倍乃至百倍地增长。 因此，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了——要么与心魔合一，彻底入魔；要么就只能想办法镇压心魔，以力强渡。 前者虽然是一条捷径，但走到最后必然是一条死路。 赵哲虽然心中怀着对某人的深切仇恨，照理来说抛弃一切彻底入魔也不是做不出来。 但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哪怕他彻底入魔，走到了这条死路的尽头，就一定能杀死仇人了吗？ 赵哲并不清楚那个“楚轩”的真正实力，因此不得不将其尽可能往更加强大的方向去想象，如果他以入魔为代价获得了力量，却依旧杀不死对方，那又该怎么办？ 再加上他本身也发自内心地不愿意成为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所以，他实际上真正能选的道路只有一条——以力强渡！ 不过，以力强渡当然不是说将力量无限堆砌就可以渡过心魔了，那根本没用。 这里的“力”，指的并不是“力量”，而是“暴力”。 换句话说，这种渡心魔劫的路径，并不是解开心结、将心魔勘破，而是将其当作敌人彻底“斩杀”！ 但问题就在于，心魔这种东西，又不是外在的敌人，该如何将其“斩杀”呢？ 不，讨论该如何“斩杀”心魔之前，赵哲还得面对另一个更加麻烦的问题——他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心魔，按照定义，指的就是人内心中最为根深蒂固的、难以拔除的人性阴暗面。 而在基因锁体系中，它其实也就是一个人在逐渐坚定自我、完善内心世界之时，内心中那一部分与逐渐坚固化、绝对化的“自我”相违背的部分。 但人的内心实际上是非常复杂的，并不能以简单的善恶黑白进行分割。 大多数时候，一个人很难分清楚自己内心中时时刻刻所涌现的念头，哪一部分是源自于内心中的真我？又有哪一部分是源自于心魔？ 赵哲所面对的困难就在这里。 虽然他自从晋升三阶之后，思维速度就一路进化到堪比现代计算机乃至超级计算机的水平，甚至连脑海中每一个念头的生灭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但他却依旧无法分辨，那在脑海中生灭无尽的无数念头里，有哪些是他真正的想法？又有哪些是来自于心魔的干扰？ 他一直深深困扰于此，甚至寻找了好几个世界也没有找到解决方案。 终于，直到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总算是遇上了一种与心灵、与真我息息相关的力量！ 写轮眼，尤其是其进化后的万花筒写轮眼，其“万花筒”之名正是因为这双眼睛会因应宿主的心愿与执念，在开眼的一瞬间进化出与其心中最真实的念头相匹配的瞳术。 这种力量，虽然尚未真正触及到心灵之光的本质，但却也已经有了其三分味道。 赵哲当然没指望给自己弄一双写轮眼就能帮他解决心魔。 但是他却认为，如果能穷究写轮眼与人的心灵之间的关系，或许就能让他真正直面自己的内心，分辨出真我与心魔。 只要能将真我与心魔分辨出来，那将心魔“斩杀”自然也就不再是一件无法操作的事情。 赵哲并不确定这么做究竟能不能成功，但确实有一试的价值！ …… 不过，研究写轮眼，那自然需要一个拥有写轮眼的样品。 很自然的，近在眼前的宇智波鼬再度成为了赵哲的研究对象。 然而，与之前观察查克拉凝练过程不同，对于这种深入到灵魂层面的变化，赵哲可没办法光凭眼睛看就得出结论了。 因此，他向宇智波鼬提出了交易条件： “让我研究研究你的写轮眼，然后我让你的眼睛视力恢复正常，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百三十九章 霸王硬上弓（不要想歪了！） “不可能！” 对于赵哲的这种和“让我研究研究你的命根子”差不多的要求，宇智波鼬理所当然地坚决拒绝了。 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写轮眼，怎么可以随意交由外人研究？ 更别说，提出这个要求的赵哲还是一个身份神秘、敌友未辨的家伙，他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然而，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拒绝某件事就一定能拒绝的，尤其是提出条件的还是一位你反抗不了的人物时—— 虽然宇智波鼬严词拒绝了赵哲觊觎写轮眼的糟糕提议，但奈何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对面的赵哲仅仅只是一个眼神，那一股之前曾经感受到过的可怕气势就瞬间压在了宇智波鼬身上，化作了有如实质的枷锁，让他练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以前一直都是宇智波鼬用金缚幻术欺负其他人，这一次也轮到他自己享受一下类似的感觉了。 然后，还不等他发动瞳术反击，他就发现赵哲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下一瞬，宇智波鼬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按住。 另一边的张衡等人看着赵哲突然间提起这样不合时宜的要求，被拒绝之后居然还直接动手了，一时间都很惊讶，隐隐间有些骚动。 有轮回者担心赵哲这么做会导致他们接下来的任务无法完成，不过看到作为队长的张衡一言不发，他们也只能闭上嘴巴。 ——事实上，在赵哲这位强到只能让他们仰望的超级大佬面前，这些轮回者们也没人敢随意发表意见…… 至于张衡，他之所以不发一言，也是因为赵哲之前的话让他明白了一点——他们此次轮回的任务，只是“帮助”反抗军击败千手柱间，但却并不是一定要加入到反抗军中。 在有着赵哲这样一条大粗腿抱着的现在，他们其实根本不需要太过依赖反抗军的力量了。 适当地让大佬展现力量，或许能让他们在与反抗军结成合作关系的时候更加顺利也说不定？ …… 轮回者那边怎么想宇智波鼬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糟糕透了！ 在赵哲的大手按在他后脑勺的瞬间，宇智波鼬就感受到一股类似于查克拉，但又似乎有些区别的力量从头部钻入自己体内，直往脑部与双眼而去。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调动自己的查克拉进行抵抗，然而，当他操控经脉中的查克拉向着入侵体内的异种能量杀去时，却遇到了一面倒的“大屠杀”。 嗯，那副场面，也就只有用这个词形容最为恰当了。 宇智波鼬的查克拉在触碰到赵哲的法力的一瞬间，就被直接从最核心处肢解分离，重新变回了单纯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 因此，在宇智波鼬的感官中，他用以抵抗入侵的查克拉，就好像手无寸铁的平民面对着装备精良的军队一般，一触即溃。 这不仅仅是赵哲四阶入微之力强悍，更是因为他已经深入解析了查克拉这种超凡力量的本质，自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肢解分离为最初始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 ——最关键的，还是这些查克拉之中那点类似于心灵之光的核心本质，并不属于宇智波鼬自身，这导致了他的查克拉内部就隐藏着一丝不和谐。 这点不和谐，面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任何敌人都没有关系，因为忍界所有人体内拥有的查克拉都是一样的，他们也根本察觉不到这个问题。 但赵哲不同，对他来说，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甚至对这个世界本土忍者来说根本不存在的不和谐，就是一个足以让他将查克拉从根本上肢解分离的致命破绽！ ‘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千手柱间的查克拉不会有这样的破绽吧！’ 赵哲一边以庖丁解牛般的轻松写意之势解除着宇智波鼬的反抗，一边还有心思这么想着。 回想起之前与千手柱间交战时所接触到的力量，他却发现对方的力量中貌似并不存在这样的破绽。 赵哲大致思考了一番，就明白了过来，这或许就是仙术，或者说仙人模式存在的真正意义了—— 将自然能量引入到体内，与精神能量还有肉体能量混合，这个步骤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在借助自然能量中蕴含的那一丝丝天地意志，压制乃至磨灭查克拉中隐藏着的那一点类似心灵之光的力量。 甚至对于千手柱间这样在仙术上走出了全新道路、一头拐进了天位体系的人来说，他很可能已经将天地的意志与自身的意志融合，彻底消除了自身体内属于大筒木辉夜的那点核心本质！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这一步，那可确实是相当了不得了！’ 在心中这么感叹着，赵哲将注意力转回到宇智波鼬身上。 此时，他已经将宇智波鼬体内的所有查克拉全部分解成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并且以符文力量封禁了对方体内的全身经络穴位，阻止其重新凝练查克拉。 唯有在写轮眼之中，他并没有进行任何限制。 毕竟他要观察的就是写轮眼与人体灵魂之间的关联，如果封禁了写轮眼中的瞳力，那还观察个屁啊！ 而事实上到了这个阶段，虽然还能靠着最后的意志勉强调动一丝丝瞳力，但宇智波鼬的眼睛又看不到身后，需要目视发动的瞳术也根本没法使用，他的反抗毫无意义。 ——至于须佐能乎这种大招，反抗倒是能反抗的，但这个万花筒究极瞳术是需要瞳力与查克拉共同作用才能使出的，在失去了绝大部分查克拉的现在，单单只是双眼之中的瞳力，他根本发动不了啊！ 不过，虽然反抗不能，但宇智波鼬在惊惧懊悔了一会儿后却有些诧异地发觉，赵哲的力量碾压了他的一切反抗，却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甚至反倒还让他觉得久违地轻松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实很好理解—— 实际上，因为长期进行残酷修行、日夜提炼查克拉，以及写轮眼进阶所带来的压迫等等影响，宇智波鼬的身体其实长期处在一种严重损耗的亚健康状态，外在看上去挺强壮的，内里其实虚得很。 此刻被赵哲这一番“反本还原”，将大量查克拉重新返还成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宇智波鼬体内隐隐暗藏的暗伤都有些微愈合的趋势，却是让他感到一阵神清气爽，仿佛全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赵哲并不在乎自己的随手而为带给宇智波鼬的感受，他只是将自己的感知力顺着法力深入到对方的大脑与双眼之中，从肉体上的眼球结构到以瞳力构成的查克拉结构，乃至与大脑以及精神灵体之间的联系，每一丝细节都不放过，细细地感知分析着。 又没睡好，所以今天只有两更了…… 第二百四十章 如何获得一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他真的办到了……” 在往反抗军据点回返的路上，宇智波鼬感受着双眼恢复完好的视力，心中犹有几分不敢置信。 之前，在被赵哲强行研究之时，他只以为对方口中说的让自己视力恢复正常仅仅只是唬人的言辞。 但没想到，在自己的大脑双眼乃至灵魂都被赵哲扫描研究了个透彻之后，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宇智波鼬忽然就感觉到自己双眼中已经消耗了很大一部分的瞳力瞬间被补充完满，原本已经下降得非常严重的视力也立刻回到了巅峰——不，是比巅峰时期还要优秀！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得到，与之前每一次使用万花筒瞳力都向着失明更近一步不同，他此时的万花筒虽然在瞳术威力与瞳力积累上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却仿佛拥有了一个永不枯竭的源头！ 这是……永恒万花筒？！ 宇智波鼬心中震惊不已，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高明的幻术。 但当他仔细确认了自己确实清醒，而且他的写轮眼确实发生了这种蜕变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好像是真的！ 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赵哲——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 宇智波鼬这边心中震撼不已，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震撼来得还太早了一些。 他刚刚将头转回到前方，却没有发现，身后的赵哲眼中，那原本漆黑的双眸，在某一瞬间突然变成一片猩红，然后一颗颗勾玉从红色眼瞳中浮现，直到变成成熟状态的三勾玉写轮眼！ 而且这还不是尽头，这三颗勾玉在出现的瞬间就开始高速转动，转动间，勾玉逐渐变形勾连，最终变成一枚三角手里剑的模样——正和宇智波鼬万花筒开眼时的形态一模一样！ 不过，这一切变化仅仅只维持了几秒钟，当这猩红眼瞳直接演化到万花筒形态后，转瞬间又退化回了三勾玉、二勾玉、一勾玉，乃至最开始的普通瞳孔。 ‘啧，看样子直接复制眼球内的查克拉结构是没办法获得属于自己的万花筒的啊……’ 赵哲心中暗暗沉吟着，对自己刚刚的失败尝试有些失望。 说失败，并不是说他在自己身上复现万花筒的试验失败了。 事实上，他刚刚那几秒钟从一勾玉一直进化到宇智波鼬的万花筒，每一个阶段中所获得的能力，都与真正的写轮眼并无任何差别，甚至连天照月读须佐能乎的瞳术也可以正常发动。 ——这在忍界中人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在赵哲看来，却并不是什么太过夸张的事。 说到底，写轮眼与普通肉眼的差别，仅仅只是眼球内部多出来了一部分由特殊的查克拉经络构成的、类似于符文术式一样的结构而已，就和赵哲用符文在自己的眼球中制造各种瞳术能力是一个思路。 这些类似于符文术式的结构呈立体状分布在写轮眼的眼球内部，而且还有明显的层次分别，赵哲甚至能从中辨别出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乃至万花筒各个阶段间的细微差别！ 普通的查克拉在经过了这些由细微经络构成的符文术式后，就被转化成了特殊的瞳力。 而瞳力运转在这些特殊的查克拉经络中，才得以让写轮眼拥有远超肉眼的洞察能力以及种种看起来神乎其神的瞳术。 至于写轮眼在不同阶段的“进化”，实际上就是各个阶段的查克拉经络结构伴随着精神力量与查克拉的变化，一点点“生长”或者说“觉醒”出来。 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忍者乃至于像是大蛇丸那样的科学家来说，想要精确扫描复制这种眼球中的精密结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对于赵哲来说，却仅仅只是一个念头的问题而已。 甚至不仅仅是扫描复制，赵哲还从写轮眼内部的查克拉经络结构中，发现了万花筒之所以会在使用中逐渐失明的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稀释导致遗传基因缺失的关系，在写轮眼的查克拉经络结构中，赵哲发现了许许多多细小的漏洞与缺失！ 最基础的一勾玉到三勾玉的部分还好说，这样的缺漏几乎不存在，但到了万花筒的部分，这些缺漏的数量就呈指数型的增加。 赵哲稍微计算了一下，单就宇智波鼬这个个体来说，他双眼中的查克拉经络结构，在万花筒的部分几乎缺失了百分之十左右的结构！ 这百分之十的缺失，并不在查克拉经络结构中的关键部位，因此并不影响其整体术式的运转发动，所以宇智波鼬的各种万花筒瞳术使用并没有任何障碍。 但是，这部分的缺失，却导致每一次全功率动用万花筒瞳术时，那高强度的阴遁查克拉，也就是瞳力，在流经这些查克拉经络时，会出现不该有的查克拉外溢与冲突，对整个眼球的经络系统、乃至由经络所构成的符文术式结构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而若是整个眼球的经络系统被破坏得太多了，那眼睛自然也就失明了。 研究到这里，赵哲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融合至亲的万花筒写轮眼就能进化成永恒万花筒—— 事实上瞳力的融合并不是关键，真正关键的，是在瞳力融合过程中，已经“记住”了原本查克拉经络结构的瞳力，在接触到另一个基础相同、但缺失部分却有所差别的经络后，两者之间的有效部分互相补充，补完了缺失的部分，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缺漏的完整结构！ 所以，赵哲治疗宇智波鼬的方法也很简单。 他只是将对方眼球中受损的查克拉经络系统治愈，然后以自己对符文学的了解以及对能量方面的认识，补全了对方眼球经络符文结构中的缺失，让他在没有与其他万花筒写轮眼进行互补的情况下，就直接进化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至于他在自己身上复制万花筒写轮眼的过程那更是不用多说——以IBM粒子模拟查克拉经络符文结构，Ctrl+C、Ctrl+V，一步成型！ 可以说，如果赵哲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拥有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话，那他确实已经成功了，而且还是一开始就获得了永远不会失明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但，这并不是赵哲真正想要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宇智波斑：我已经读过剧本了！ 通过复制得来的万花筒，说到底也就只是几个铭刻在眼睛中的、发动比较方便的技能罢了，对于赵哲辨识心魔、觉悟真我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真正需要的，是正常的宇智波忍者从三勾玉进化到万花筒的那一瞬间，这种血继限界如何将一个人的真实内心具现化成为相对应的万花筒瞳术——这样一个过程。 只可惜，这事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毕竟他选择的研究样本，是早已经打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鼬，他身上的变化早已经在万花筒开眼的那一瞬间完成了。 如果想要继续往这方面深入研究，他就必须得找一个尚未开启万花筒，但却有着极大开眼潜力的宇智波族人，然后真切地观测到其开眼那一瞬间的所有变化。 但这个人选方面……却着实是一个问题！ 忍界中宇智波一族最多的地方，那当然就是在木叶了。 作为最初建立起木叶村、后来的木叶城的大族之一，宇智波一族从几十年前开始就在木叶城中开枝散叶，至今依旧繁盛，想要从里面找个合适的人选应该不会很难。 不过赵哲之前才刚刚和千手柱间定下约定，不在这个世界乱来，转头就跑到他的地盘上抓人做人体实验……这貌似有点不太好！ 好在，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族人也并不只有那么一支—— 根据张衡之前所描述的情报，在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分道扬镳之时，还有相当一部分宇智波族人跟随着他离开了，或许能从里面找一些好苗子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得先等他接触到反抗军中的高层，甚至亲自接触过宇智波一族的最强者宇智波斑之后再说！ …… 事实上，见到宇智波斑的过程比赵哲想象中的要快。 当宇智波鼬带着赵哲等人来到一处看上去很久没有使用过的备用据点后，一个出人意料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斑大人！” 宇智波鼬见到此人的瞬间，立刻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来人点了点头，示意鼬起身，然后将目光转向轮回者一行——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与轮回者们站在一处的某人。 “你就是自称与柱间交战的那个人吗？”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却依旧不挡其一身威势的老人，瞪着一双猩红色的写轮眼，径直望向人群中的赵哲。 “没错，是我。” 赵哲点了点头，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老当益壮的老人，开口回应道： “想必你就是宇智波斑了？鄙人赵哲，真是久仰了！” 紧接着，赵哲转头看了一眼宇智波鼬。 他明白，宇智波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这家伙在暗地里将消息传回了反抗军总部。 赵哲之前一直在专心研究着查克拉与写轮眼的问题，一时间并没有太过关注宇智波鼬的动向，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的。 至于对方所使用的传讯手段，且不提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出来的类似于电话手机一样的通讯工具，就算是传统的忍术，想要悄无声息地远距离传递信息，也有的是办法。 就像原剧情的晓组织里，就有幻灯身之术这种类似于远距离三维投影通讯的秘法，想必这个世界的反抗军里也有类似的技术。 然而，宇智波斑的亲自到来，倒的确是赵哲始料未及的。 他看向对面的老人，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宇智波斑虽然看似老迈，但体内的生命能量却依旧相当旺盛，查克拉量也是他所见的仅次于千手柱间的雄厚。 再加上从对方双眼中隐隐传来的一丝危险感，赵哲猜测，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貌似也以不知道什么方式开启轮回眼了！ 有着这种实力，也难怪对方敢以一方势力首脑的身份，却孤身一人行动。 恐怕就凭他一个人，等闲千百个忍者都不会是其对手吧！ 不过，仔细观之，貌似他身上的气息隐隐有点不稳，是有什么伤势尚未恢复吗…… …… 赵哲在打量着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也同样在打量着他。 “……虽然感知不到你的查克拉，但是从你身上我确实感受到了相当久违的压力与危险……不错，看样子你没说谎，之前与柱间战斗的人，确实是你！” 宇智波斑这么说着，神色从原本的审视变为了正视。 眼前之人是真正的强者，值得他严肃以待。 哪怕他之前并未接触过非查克拉体系的存在，但宇智波斑依旧能隐约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强大——那是与他的宿敌千手柱间相似、但却又从根本上有着不同的另一种强大！ 更别说，他刚刚从宇智波鼬那边得到情报，这家伙仅仅只是随手一触，就将宇智波鼬的视力下降问题给治好了，甚至貌似还帮他补全了瞳力中的缺憾，形成了疑似永恒万花筒的眼睛。 这样的存在，要说他能让千手柱间全力以赴地应战，宇智波斑是相信的。 “之前从未在忍界中听闻阁下的名号，而像你这样的强者不可能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想必，阁下并不是忍界中人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宇智波斑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就好像之前的千手柱间一样，宇智波斑也一眼就察觉到了赵哲“外来者”的身份。 “……没错，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赵哲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不过我先声明一点，我并不是那什么‘天外的神明’，和你们忍界曾经的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在千手柱间面前已经把事情讲明了，那在宇智波斑面前，赵哲也没必要藏着掖着，直接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这我清楚。”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 “大筒木一族……他们的特征我最是清楚不过，阁下虽然同为外来者，但与那些只为了收割查克拉的冷酷‘神明’截然不同。” “……” 赵哲闻言，深切感觉这个世界的剧情改变得就尼玛离谱。 不但千手柱间那边早早地就抛弃天真，选择了以统一世界的方式带来和平，还玩起了查克拉工业革命，甚至连修行体系也一路往天人合一的正经天位演变而去了；就连宇智波斑这边，也已经清楚了大筒木辉夜乃至宇宙中大筒木族人的事情了吗？ 再看看张衡这些个正儿八经的轮回者，却依旧在做着和这个世界的一般忍者无异的活计…… 这……到底谁才是穿越者？！ 还是二更……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正的“忍界之暗” “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阁下谈谈，不过还请先允许我处理完一些琐事吧！” 宇智波斑这么说着，伸手往张衡等人那边隔空一抓。 下一瞬，那份引来了木叶忍者追杀的重要情报卷轴，就这么径直从张衡怀中飞出，落入宇智波斑手中。 轮回者们顿时一惊，不过紧接着他们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主神的提示音，支线任务完成，1000点奖励点入账，这才放下心来。 就见宇智波斑手中结了几个印，一道道类似于封印术的术式符文在卷轴表面浮现游动。 刷拉一声，原本怎么也打不开的卷轴，此时却自动展开，显露出了其中的内容。 张衡下意识地用“凝”强化眼力，想要看清楚卷轴上到底写了什么，不过很遗憾的是，卷轴内的内容也都是用这个世界特有的加密文字书写的，他完全看不懂…… 以非常快的速度浏览完了长长的情报卷轴之后，宇智波斑将其重新卷起，再度施加封印。 他转头看向张衡等人，用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细细审视了一番后，才缓缓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你们的任务完成得不错，鼬，带他们到真正的据点，让他们修整一下吧，具体的报酬与奖励，也按照规矩办！” 这么说着，他同时也将手中的卷轴交给宇智波鼬： “这个交给技术班，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宇智波鼬接过卷轴，低头恭声应命，回头看了一眼张衡等人后，便一言不发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轮回者们看了看宇智波鼬，又看了看赵哲，见到后者点了点头，便不再犹豫，当即跟上。 当其他所有人都走远了之后，赵哲看着眼前的老人，这才开口问道： “……那么，你想与我谈什么？” “谈一谈，忍界平衡的问题！” 宇智波斑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出了他的想法。 “忍界平衡？” 赵哲挑了挑眉，表情有些微妙： “你是担心，我的出现会影响忍界的平衡？” “难道不是吗？” 宇智波斑反问道。 “你刚一出现，就与柱间发生了战斗，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一战的真正结果如何，但既然你能从千手柱间手中全身而退，那么你的力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忍界现有力量平衡的威胁！” “忍界现有力量平衡……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和千手柱间之间的敌对，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赵哲饶有兴致地问着。 事实上，早在一开始听闻张衡讲解忍界局势的时候，赵哲就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了。 在千手柱间强势统一忍界、带来了真正和平之后，宇智波斑为何还要与其反目成仇，还搞了个“忍界自由反抗军”出来？ 如果说之前还怀疑对方是不是又像原剧情里那样，被那位忍界版沉香给忽悠瘸了，想要搞什么无限月读带来完美的梦境世界，但刚刚听到宇智波斑谈及大筒木一族的事情，很明显是已经知道了大筒木辉夜的存在，这又解释不通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两个人故意营造出来的局面！ “哼！你能看得出来这一点，说明你并不是那些只知道蝇营狗苟的蠢货。”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在赞扬了赵哲一句的同时，也不忘鄙视了一番忍界中的绝大多数人。 “虽然忍界的和平与稳定，的确是我与柱间奋斗了一生的目标，但像你这样的强者，应该能明白，长久的和平与安逸，只会让人变得怠惰，从此止步不前。而忍界，还没有到彻底安逸下来的地步！” “你是说，大筒木一族？” “没错，大筒木一族！” 宇智波斑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轮月亮： “传说中的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需要当年的六道仙人与他的兄弟，合二人之力才能将其击败封印。而被大筒木辉夜所畏惧着的大筒木族人，又会有多强？” 这么说着，宇智波斑眼中的图案骤然变化，一双带着淡淡紫色光芒的轮回眼取代了写轮眼的勾玉纹路，带着摄人的瞳力威压看向赵哲。 “虽然我和柱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变强的途径，相信就算当初的六道仙人也并不会比我们强上太多，但是我们终究只有两个人，如果等到天外的大筒木族人大举来袭，单凭我们两个，又能拦下多少？” “……所以，你们就刻意反目成仇，划分出两个阵营，在维持着大体和平的局面下，始终让忍界持续着小规模的对抗与冲突，就是为了练兵？为了锻炼出新的强者？” 赵哲接过话头，这么问着，语气中却满是笃定。 “大体上就是如此。” 宇智波斑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过并不是‘我们’刻意反目成仇，这只是我个人单方面的决定而已！柱间那个家伙……虽然在统一忍界的时候看似成长了一些，但是等到真正天下太平的时候，却又重新变得天真了起来！他既然不愿意充当这种挑起争斗的阴谋家，那就由我来！” “……” 赵哲看到宇智波斑脸上那仿佛带着觉悟的神色，心中一阵无语。 好吧，原剧情里的锅王团藏变成了在木叶城中养老的爷爷辈忍者，结果没死的宇智波斑亲自跳出来担当忍界锅王了吗？ 相比起团藏那多少带着些自欺欺人的“木叶之暗”，斑爷这深谋远虑、为忍界未来甘愿背负一切污名的做法，才叫真正的“忍界之暗”吧！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希望我做什么？” 沉默了许久，赵哲再度开口问道。 “不，不是希望你做什么！” 宇智波斑纠正道： “我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做！既不要加入到柱间那边，也不要加入到反抗军这一边，请你只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就好！” “哦？” 赵哲闻言，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既然宇智波斑想要维持的是当前的这种和平中带着有限度对抗的平衡，那么无论哪一方的力量太强或太弱都会有问题。 代表着秩序的忍军太强，反抗军就势必会被严重打压，双方之间的战斗烈度就无法维持在基本线之上，失去了锻炼人才、培养强者的意义。 但如果反抗军太强，又会导致整个世界失去秩序与和平，重新变成战国时期的混乱态势也不是不可能。 宇智波斑好不容易在忍界中经营出当前这种局势，反抗军与政府忍军互相对抗，又不至于破坏大体上的和平环境，当然容不得赵哲这样一个天大的变数砸到棋盘里，把一切都搅得乱七八糟！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主线任务？还是支线任务？ “……” 对于宇智波斑的要求，赵哲沉默了良久。 不过他并不是在思考该不该答应对方，而是正在以精神力通讯的方式，隐秘地与已经远离的张衡商讨着。 说到底，他这一次被召唤到这个世界，除了是他本人想要收集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与知识之外，更多的还是在还张衡的人情。 毕竟，如果不是他愿意合作，赵哲也没办法获得那么多世界的坐标，并得以在一个个世界间自由通行。 所以，虽然从力量上来讲赵哲是出于压倒性的强大，但在这个世界的行止，赵哲还是很大程度上得考虑张衡他们的意见。 ——就算是从最功利的角度来说，如果因为他在这个世界肆意妄为而导致张衡的队伍无法完成任务甚至是团灭，那赵哲又得到哪里去找第二队轮回者来帮他散布穿越信标呢？ 而很不巧，宇智波斑提出的这个要求，貌似正是关系到张衡队伍主线任务成败的关键因素。 【……这，这个世界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吗？！】 通过精神通讯了解了赵哲与宇智波斑之间的对话，张衡心中震动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原本以为是被黑绝蛊惑走上原剧情老路的宇智波斑，实际上居然是这样一个为了整个世界的未来，忍辱负重、以一己之力肩挑起整个忍界黑暗的反英雄式救世主！ 【这TM谁能想地到啊！】 【所以呢？你的想法是什么？如果你那边的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话，我这边冒点风险，也不是不能把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一起干掉！】 赵哲这么说着。 而他所谓的“风险”，实际上就是指的戾炎了——如果他放开一切顾忌，肆意使用戾炎的力量战斗的话，别说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了，就算是六道仙人复生、大筒木辉夜脱困，他也照样有与之一战、乃至战而胜之的信心！ 当然，用了戾炎的话，那他也根本没法收手了，不论敌人是谁，一旦分出胜负，也等于是分出了生死，没有手下留情的余地！ 【……这个……我得和我的队员们讨论一下……】 张衡在某一瞬间几乎就想要直接答应下来。 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提出要与全队讨论。 似乎是因为在轮回任务中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抉择，张衡身上依旧还残留着许多现实世界中带过来的三观。 由于与赵哲的接触，张衡并不像许多轮回者那样，将这些轮回世界当作是游戏副本一样的虚假世界，也不会将这些世界中的人当作是杀了也没关系的NPC。 在他眼中，这些世界中的众生与他原本的世界并没有任何差别，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就算不去考虑赵哲这位大佬口中的“风险”到底危险到什么程度，单就是他答应下来之后，如果赵哲真的杀死了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那这个世界的未来又会变得如何？ 会重新变回乱世吗？ 将来遇到那些在宇宙中到处种树的大筒木族人，又该拿什么反抗？ 而且，更关键的是，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一位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实现了世界和平，另一位则是甘愿为了世界的未来背负所有黑暗，这样的人在他原本的世界中足以称得上是“伟大”二字，他真的愿意为了一点点所谓的奖励点杀死他们吗？ 他做不了这样的抉择，因此，他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其他核心队员们，让大家一同讨论，得出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结果。 【……这还真是有够魔幻现实主义的啊！】 说话的是圣斗士小李，作为有志于向着十二黄金圣斗士发展的他，性格和三观上自然是偏向于正面的，因此一开始他发现己方队伍被安排在相当于KB分子的反抗军中时，内心里其实相当的不情愿。 ——他一个堂堂圣斗士预备役，怎么就被划分到反派阵营了？！ 可谁能想到，原来这个所谓的KB分子，所谓的反抗军，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反派，而只是为了刺激忍界维持活力而特意创造出来的“鲶鱼”？！！ 【确实有够魔幻的，这原剧情里的大Boss摇身一变变成了忍辱负重的大好人，这谁能信啊！】 另一边的绝地武士小陈附和着说道。 【别管魔幻不魔幻的了，队长这边还等着回复呢！对于主线任务，我们到底是要坚持到底，还是将其放弃？】 作为核心队伍中唯一的女生，小杜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感慨，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 【这一次的主线任务，并没有‘无法完成即抹杀’的字眼，很显然，我们确实是可以放弃这个任务的。】 她补充着说道。 【但主线任务失败，我们每个人都得被扣除B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5000点，这和被抹杀也没什么区别吧！】 绝地武士指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主神的任务要求，虽然没说完不成任务就抹杀，但是他们这些一有奖励点和支线剧情就立马花光的轮回者，又哪里来的“余钱”，可以用来支付任务失败的惩罚呢？ 【……或许我们可以去找支线任务！】 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的狼人吸血鬼混种，小刘，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支线任务？这个世界的剧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哪里来的支线任务啊？】 绝地武士质疑道。 【有的，光我想到的，有可能会有大量奖励的支线任务就有三个！】 混种吸血狼这么说道。 【【【三个？！！】】】 众人很是惊异。 【哪三个？快说说？】 小杜开口催问道。 【第一个，就是楼兰古国的龙脉，这股能让人穿梭时空的巨大力量，无论是将其使用还是吸收，甚至是破坏摧毁，应该都能获得巨量的奖励点； 第二个就是鬼之国的巫女与魍魉，如果能击杀那只不死不灭的魍魉怪物，也应该会有不少奖励； 第三个就是月球上的大筒木族人和巨型转生眼了，同样的，无论是摧毁还是夺取，都有可能获得大量奖励点和支线剧情…… 事实上，如果你们认真看过剧情的话，这些应该都能很轻松就想到的！】 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小刘一下子在精神连接中说了这么一大通，末了还若有若无地鄙视了一下队友们看番时的不认真。 不过其他队员们却并没有在意他话里的些微嘲讽，而是认真地考虑起在这三个剧情点中触发支线任务的可能性。 【这事儿……貌似有搞头啊！】 圣斗士小李这么说着，然后问向了张衡： 【队长，您怎么看？】 张衡：【我……】 二更完成……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双赢的协议＆新人的强化问题 【是吗？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吗……】 赵哲睁开双眼，看向眼前等待了许久的宇智波斑，给出了回复： “可以，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与之相对应的，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宇智波斑微微眯了眯眼，思考着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如果赵哲的条件太过分的话，哪怕他现在状态不怎么好，也得拼尽全力将其抹杀在这里！ 只是，赵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甚至是有些愤怒—— “我需要从你麾下的宇智波族人中选出一个人，我需要他或者她配合我做一个实验。” “实验……” 听到赵哲的说辞，宇智波斑眉头一皱，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说起实验两个字，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千手扉间那个该死的家伙。 当初战国时期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互相大战，那个千手扉间就经常拿战死的宇智波族人的尸体做实验，试图找到宇智波一族力量的破绽。 这样的家伙，居然让他活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真是每每想起都会让宇智波斑感到不快！ 难道说，眼前这家伙也是个跟千手扉间一样，觊觎写轮眼力量的混蛋吗？！ 不，也不对！ 如果对方真的觊觎写轮眼中的力量，那之前在宇智波鼬身上就有大把的机会，没必要舍近求远。 那么，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 “不要误会，我并不会对你的族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宇智波斑心中的疑虑，赵哲摇了摇头，做出了解释： “事实上，我只是想要观察一位真正的宇智波族人，在从三勾玉写轮眼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那一瞬间时的身体变化数据而已。” “从写轮眼到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斑心中有些不解，明明随手都能将万花筒写轮眼补全成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却更关注起万花筒开眼那一瞬间时的变化……这家伙，难道想给自己移植宇智波一族的血脉，然后自己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吗？ 虽然血脉移植这种事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实际上忍界中在这方面的研究早已有之，甚至木叶那边的大蛇丸就是其中的行家里手，宇智波斑自然也不会没有听闻过。 “就连你这个外来者，也在觊觎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吗？” 这么说着，宇智波斑身上的气势隐隐升腾凝聚，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要开打的样子。 “宇智波一族的血脉？不，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个！” 赵哲见状，顿时知道宇智波斑想岔了，轻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单纯只是追求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虽然你们这所谓的瞳术看上去神秘莫测又威力强大，但说到底也只是查克拉这种能量在阴遁方向的极致演化而已，用我自己的能量随时可以模拟出一模一样的效果。” 这么说着，他的双眼一闭一睁，展现出了自己从宇智波鼬那边拷贝过来的万花筒写轮眼，甚至连那隐隐散发而出的瞳力也都几乎一模一样！ “……你这家伙……！” 宇智波斑看到赵哲双眼中的万花筒纹样，心中一阵惊讶，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丝忌惮与恐惧。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窃取到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力量。 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如果斑爷看过某点的网络小说的话，应该会这么想吧！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就听赵哲顿了顿，继续说出了尚未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我真正想要的，是你们的写轮眼，在开启万花筒那一瞬间，接触到灵魂本源，将内心中的真实一面具现化出来的过程！” 宇智波斑闻言，稍微冷静了下来，略微思索间，便明白了对方真正的所求。 “写轮眼，心灵写照之眼……原来你追求的是这个？” 虽然并不清楚赵哲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借此突破心魔，但宇智波斑大概也猜到了，对方身上必然是有着心灵方面的某种困扰，因此才求助于写轮眼这种号称能返照心灵、并将其具现化为真实的眼睛。 “哼！所以，你是想要亲手培养出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并借此观察写轮眼与人的心灵之间的关系吗！” “没错，这对你，还有你的族人来说应该都不是什么坏事吧！你们平白多了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强大忍者，而我则获得我想要的实验数据，这不正是双赢的结果吗？” “双赢……哼！”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态度不置可否，不过那一身即将爆发的气势却平复了下来。 的确，如果赵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急需培养更加强大的后继者的宇智波斑，能够获得一位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后辈，而赵哲那边，在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想必也能安安分分地在忍界中做一个旁观者，不至于破坏斑苦心经营出来的世界局势。 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能不能信守承诺，或者说，宇智波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让对方信守承诺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宇智波斑转过身，走入黑暗之中。 几秒钟后，从黑暗中传来了一句话： “我可以让你试一试。不过，要是你有任何不规矩的小动作，那我一定会杀了你！绝对！！！” “……” 赵哲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对宇智波斑的威胁却并不怎么在乎： “那么，就是成交了！” …… 反抗军营地，嗯，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营地中，张衡等一众轮回者终于跟着宇智波鼬来到了这里。 因为完成了护送情报的任务，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宇智波斑的那一句“按照规矩来”的话，轮回者们算是顺利融入了这个营地之中。 最关键的，还是他们终于有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以及解决一下几个拖后腿的新人的问题了。 ——接下来他们可是要去寻找支线任务刷分的，为了防止这些新人们因为没有参与而无法获得奖励点，最终导致负分抹杀，他们势必得将所有人一起带上。 因此，让新人们拥有最基础的自保之力是必需的！ 事实上，之前潜伏在木叶城的时候，张衡等人也不是没想过教导几位新人们自我修行，毕竟无论是张衡的念能力还是圣斗士的小宇宙，并不需要任何血统前置，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修行。 只可惜，念能力的正统修行需要点、舌、炼、发四大行，其中的第一步“点”，就需要一个人集中精神于一点，凝视自我，制定目标。 可对于生活于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内心杂念数不胜数的现实世界之人来说，光是这入门的第一步就足以把99.99%的人给刷下去了。 而念能力的邪道修行法，也就是被人以“发”压迫身心，强制打开周身精孔，然后修炼者必须在全身生命力流泻殆尽之前将所有外流的生命能量控制住，围绕在自身体表。 这条路便捷是便捷了，而且对谁都能用，但是危险性却是前所未有的大，对于一般人的死亡率也是在99%以上，张衡又不是那种不把队友的命当人命的变态，也没那么多奖励点可以用来支付杀死队友的惩罚，自然是没法走这条路的。 至于小宇宙的觉醒……嗯，记得圣斗士星矢的漫画原剧情里，那位堪比宙斯的大种马城户光政，就派出了上百位私生子送到世界各地修行，最后成功觉醒小宇宙成为圣斗士的却只有五个，这其中的难度自是可见一斑。 就这几个一看就长期处在亚健康状态的新人，恐怕他们连圣斗士修行的第一天都熬不过去！ 至于像其他的原力冥想、吸血鬼狼人血统、X变种基因等等，要么需要体内有纤原体这种特殊的共生微生物，要么属于压根没法自我修行的血统强化，更是提都不用提了！ （主神这边强化的吸血鬼和狼人血统，是基于人类基因的变异血统，是没法用初拥之类的方法进行传播扩散的。） 甚至到后来，他们还想办法弄来了一套查克拉修行教材，试着让新人们自己提炼查克拉，也依旧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别看赵哲轻而易举地就自行模拟出了查克拉，还将其隐患彻底抹除，但也要看看这么做的到底是谁！ 对一般人来说，体内没有查克拉血脉或者“查克拉之种”，想要凭空修炼出查克拉或者类似查克拉的能量，其难度堪比在没有任何超凡传承的现代世界里修成能剑气外放的武林高手！ 好在，困扰着一众轮回者的问题，很快就迎来了解决的曙光。 “想要让他们在这个世界获得自保的能力？那很简单啊！” 在偶然听到张衡这边的烦恼之后，赵哲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要人体改造成美国队长那样的超级战士，还是想要获得类似于查克拉一样的超凡能量？让他们自己选一个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惨遭娘化的二柱子 对赵哲来说，给别人进行强化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就手熟得很。 从最基本的身体素质强化，到从虚空研究所中弄来的吸血鬼与兽化兵的基因序列，乃至以启示录病毒为基础的虚空强化，他都能轻易地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常人眼里的“小超人”。 再加上他对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忍者体系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深入的了解，为几个普通人塑造一身自动提炼自动运转的超凡能量回路系统也是轻轻松松。 唯一的问题，或许就是他所塑造的超凡能量系统，因为没有大筒木辉夜的高等力量本质作为核心，凝练出的超凡能量没法像这个世界的查克拉一样拥有千变万化、虚空造物等等强大的特性，更接近于传统的内功又或者张衡的念能力。 但这一切都没什么太大关系，反正张衡他们需要的也仅仅只是这些新人们能拥有最基本的自保之力，不至于在行动的时候拖他们后腿。 ——或者更直白一点，只要能让这些新人能承受得住长途跋涉的辛苦，陪同资深者们一同抵达支线任务的地点，然后他们就可以躲在一边看老鸟们怎么秀操作了。 而对于这些早已受够了自身羸弱的新人们来说，乍一听闻这种免费的超凡强化，一个个眼睛都亮得跟灯泡一样，无不争先恐后地跑到赵哲面前求“灌顶”。 不过，这些新人们的选择倒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四个新人里，有两人出于长远发展考虑，选择了最基础的身体素质强化；一个则是选择了在体内构筑能量回路，貌似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用其来发动这个世界的忍术；还有一个则是中二入脑，认为吸血鬼这种“暗夜贵族”最酷最强，然后选择了吸血鬼强化。 赵哲自然来者不拒，统统给他们来一个“仙人抚我顶，结发受强化”。 ——反正他所付出的也仅仅只是一点心力，至于能量消耗，有着体内核能线粒体供能的他，更是完全没有在意的必要。 至于这些新人们日后该如何发展，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赵哲也不是他们的保姆，没心思管那么多。 只是，当看到那些新人们在强化之后堪称“脱胎换骨”的变化，另一边的资深者们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大佬还真是大佬啊！连这种事都办得到？他和主神也没多大差别了吧！” 看着那几个之前还因为赶路而几乎累瘫的新人，此时居然一跳三米高，随意一拳就能打穿砖墙，绝地武士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差别还是有的，主神那里的兑换列表数都数不清，在赵大佬这里，他的强化种类还只有寥寥几种，上限也很低，只能算是阉割缩水再缩水版的劣化主神吧！” 圣斗士小声回应着。 “这也就只是积累程度上的差距吧？听说，大佬的基因锁层次其实也才开到四阶？那是不是意味着，等我们达到四阶的时候，也能拥有这种随手就能帮人强化的力量？” 绝地武士这么说着，却引来了一旁圣斗士的白眼：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人家在四阶的时候能办到的事，我们未必就能办得到。大佬之所以是大佬，那是因为人家从根本上就与众不同！ 听队长说，赵先生在三阶的时候就可以在不同世界间自主穿越了，你呢？你行吗？ ——哦，对了，你根本都没开基因锁呢！” 绝地武士闻言顿时一滞，反呛道： “……你，我……这……原力体系的事儿，能按基因锁算的吗？真正的原力强者，可是能徒手爆恒星，随手开虫洞的，那又怎么算？！” “你说的那是小说里的口嗨设定，又不是电影的星战正史，哪里能一概而论……” …… 轮回者们间的争论，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在新人们都大致熟悉了刚刚获得的强化力量后，轮回者们终于出发，前往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曾经的鬼之国，现如今的忍者之国、巫女自治领。 灵魂被封印在那里的魍魉，就是他们认为三个可能的支线任务里相对最容易完成的一个。 本来，按照反抗军中的规矩，一般的忍者队伍是不能随意行动的，不过不知道是宇智波斑提前吩咐过了，还是赵哲的关系，亦或是因为主神的干涉，总之轮回者们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一路畅行无阻地离开了营地。 不过这一次赵哲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行动了。 此时的他，正在跟随着斑的宇智波族人里挑选合适的观察实验对象。 而宇智波鼬，则是被宇智波斑派过来紧跟在侧，既是监视，也是作为向导与咨询者。 “话说，你们这一代的宇智波，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就只有你和宇智波止水？” 赵哲一边翻看着从宇智波斑那里要来的宇智波族谱，一边看似随意地问着。 “没错，虽然我父亲也同样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但如果只论我的同辈的话，确实只有我和止水两人了。” 宇智波鼬虽然看上去比较沉默高冷，但是既然接受了宇智波斑的命令，他对于赵哲这些并未触及敏感信息的问题也自然是有问必答。 “那么，你们，我是说你和宇智波止水，你们有血亲兄弟吗？” 赵哲继续问道。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止水是独生子，至于我……我没有弟弟，但有一个妹妹。” “妹妹？” 赵哲翻动书页的手停住了。 他回过头，看向宇智波鼬，神色有些怪异： “请容许我冒昧地问一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 宇智波鼬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但想起自己的任务就是向赵哲介绍族中有天赋的族人，便强忍着不快，回答道： “宇智波佐子，这是我妹妹的名字。” “……” 这回轮到赵哲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原本的主角（在赵哲的视角中），居然会被娘化了！ 虽然在他还是那个喜欢追番看小说的学生的时候，各种二次元乃至三次元人物被娘化什么的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各种《忍者之路》的同人小说里，将男二号鸣人娘化成鸣子的作品也有不少，甚至男一号佐助被娘化的作品也曾经见过一二，但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听到佐助真的被娘化了，他依旧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对，是她的天赋怎么样？” 沉默了许久后，赵哲终于重新开口。 “……” 宇智波鼬心中越发感到不对劲，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 “她的天赋一般，并不适合当忍者，如果阁下想要找一个开眼资质高的宇智波的话，还是不要考虑她了。” 赵哲：“……” 宇智波佐助的娘化版天赋一般可还行…… 好吧，仔细想想，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还活着的现在，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查克拉应该也没有再度转生。 换句话说，原本作为命运双子之一诞生的宇智波佐助，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子，已经不可能再是因陀罗的转生者了。 ——她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拥有宇智波血统的小女孩而已，顶天了也就是有一个开了万花筒的老爹和一个开了万花筒的老哥，牛逼是牛逼，但这牛逼跟她本人没多大关系。 这时候赵哲又转念想到，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被娘化成了天赋平平的宇智波佐子，那么与之相对应的漩涡鸣人，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呢？ 是成为波风鸣人？波风面麻？还是漩涡鸣子？波风鸣子？ 之前张衡告知他的情报里，也没有关于原本两位主角的相关信息…… 当然，到底漩涡鸣人是变成了漩涡鸣子还是别的什么都无关紧要，没有阿修罗的查克拉，那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忍者而已。 赵哲摇了摇头，将思绪转回到宇智波这边。 虽然宇智波鼬说他的妹妹天赋不高，但写轮眼这种血继限界与血统的关系是十分紧密的，天赋高的人，他或者她的后代很少会有平庸的。 既然这位宇智波佐子的老爹和哥哥都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赵哲不相信她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再者说，按照原剧情里提到的，这个世界应该是有“命运”这种东西的——这从大蛤蟆仙人拥有能在睡梦中预言未来的能力，以及后来的大筒木族人号称能看穿命运，都可以佐证这一点。 ——虽然这个现实的忍界，它的命运从千手柱间那一代开始就不知道拐到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但或许命运的余波依旧还存在着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作为与原本的主角有着密切关系的宇智波佐子，确实有观察一二的价值！ “啪”的一声，赵哲合上了手中的族谱。 “带我去你们宇智波的族地走一走吧，既然要找天赋高的宇智波，还是亲眼看一看最为靠谱。” 二更6000+，相当于正常的三更，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二百四十六章 命运的惯性 “啧啧啧，我还以为你们反抗军的家属是会躲在什么穷乡僻壤里呢，没想到建设得还不错嘛！” 穿过一层层有着伪装、防御、监控等等功能的结界，赵哲来到了反抗军安置家属族人的村庄之中。 不，与其说是村庄，倒不如说是一个人口比较少的城镇。 因为从各方面来看，这个村庄中的硬件设施都已经不比忍界一般的城镇要差了，而且村子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紧张的气氛，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四五岁的小孩子无忧无虑地在街道上追逐玩闹，整体看上去就和外面的普通城镇村庄没什么差别。 事实上，如果不是外面那一层层结界，甚至都不会有人把这里和反抗军联系到一起！ 作为反抗军中最重要的一支，跟随着宇智波斑的宇智波族人们自然居住在这座村庄的中心区域。 与原剧情中的宇智波一族一样，这个以自身血脉为傲的家族，依旧不愿意与其他姓氏的村民混居，而是单独在这座村庄里又划分出一片相对封闭的区域。 在宇智波鼬的带领下，赵哲就好像游览观光的游客一样，来到了这座村中之村。 甫一进入这里，赵哲就感受到了与一墙之隔外明显不同的氛围。 似乎是并不常见到非宇智波族人的到访，当赵哲踏入宇智波一族的族地时，他明显可以感受到从每一个街角、每一个窗户后方投射而出的好奇警惕视线，就连街道上正在玩耍的几个宇智波儿童也被家里的大人们拽着拉回到屋子里。 “……看来，你的族人们不怎么欢迎我呢！” 赵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么对宇智波鼬说着。 “这个村子很小，大多数人都认得村里的所有人，像你这样从未见过的外来者，当然会引起大家的警惕！” 宇智波鼬开口说道。 但问题就在于，之前在外面的街道里，那些非宇智波的村民们看到赵哲可完全没有这种过度反应！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宇智波一族的排外都是根深蒂固的啊！ 就在这时，一小队看上去十七八岁、而且都已经开眼了的宇智波族人来到了两人面前。 “鼬大人！” 这几让先是对着宇智波鼬微微低头行了一礼，然后用一种充满着戒备的目光看向赵哲： “请问这位是……？” 宇智波鼬看了看几人，又看了看赵哲，开口道： “这是斑大人的客人，由我接待，你们不必多管。” “……是！” 虽然有些疑虑，但这几位宇智波族人听到鼬的说辞，也只得退下了。 但就算如此，赵哲依旧还是能察觉到他们从暗处投来的目光。 摇了摇头，赵哲明白，在这种局面下，他想要面对面地观察所有宇智波族人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就见他闭上了双眼，体内法力在他的意志下骤然转变成偏向精神力的能量性质，然后在符文的辅助下化作无形的波动，瞬间扫过了整个宇智波族地。 刹那间，在赵哲的意识中浮现出一个个如同火焰般燃烧跃动的光点。 这些光点或大或小、或活跃或平静，实际上却是一个个宇智波族人精神意志在赵哲脑海中的显化。 这是赵哲特意切换了自己的精神视角，以这种方式直观地观测所有宇智波族人的精神力量。 ——毕竟写轮眼的血继说到底就是以眼球为载体的特殊阴遁变化，一个宇智波有多强，很大程度上取决与他或者她的精神力量有多强，以及内心中情感的丰富程度。 赵哲现在所使用的观测方法，虽然没法观察到一个人内心的情感世界，但对于精神力的强弱以及活跃与否，还是能很直观地观测出来的。 只是这么一扫视，赵哲就直接刷掉了九成以上精神力强度不够又或者活跃度不够的宇智波族人，这些大部分都是并不以忍者为职业的普通人，以及一部分才两三岁左右、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子。 剩下的部分，除了一些留守在族地中的在职忍者之外，就是那些十一二岁、正处在一生中最活泼好动年纪的少年少女们了。 他们的精神力在量上或许比不上那些已经成年的忍者，但是在活跃度上，却往往都比那些在厮杀战斗中逐渐变得麻木的成年人要强得多。 而赵哲要做的，就是从这些年轻人中将精神力强度与活跃度两方面兼顾得最好、综合素质最优秀的个体找出来。 一旁的宇智波鼬看见赵哲在原地闭上了双眼，顿时明白对方是在以某种方式进行感知。 几秒钟后，他就见赵哲睁开了眼睛，径直走向族地中的某个方向。 ‘是找到目标了吗？会是谁？’ 他这么想着，脚步却牢牢跟上，不让赵哲脱离自己的视线。 只是，当他跟着赵哲的脚步，越走越发感到有些不妙——这……这家伙走的方向，怎么那么眼熟呢？ 几分钟后，当赵哲在一户人家前停住脚步时，宇智波鼬心中的不妙预感应验了！ “赵先生，您所要找的有潜力的宇智波族人，该不会是在这里吧？” “没错，在我的感知里，除了那些已经定型的成年忍者之外，综合素质与潜力最高的宇智波族人，就是在这里了！怎么？这家是你的熟人吗？” “……不，这里就是我家！” “……” 赵哲神色一愣，转头看了看宇智波鼬，又看了看眼前的住宅。 虽然被墙体遮挡着，但是赵哲的超凡视力却能看得到，此时这栋宅院中，除了一位查克拉水平不高不低的中年妇女之外，就只有一位小女孩在里面。 很显然，这应该就是宇智波鼬的母亲与妹妹了。 他之前锁定的目标当然不可能会是那位年纪已经不小的中年母亲，那么被赵哲认定“潜力巨大”的，自然只可能是被宇智波鼬认为“天赋平平”的宇智波佐子了！ 果然，命运还是有惯性的。 有着一个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老爹，又有一个开启了万花筒的老哥，哪怕已经不再是因陀罗查克拉的转生者，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天赋平庸！ 第二百四十七章 法力之种，各有算计 就在这时，两人面前的屋门被拉开，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从门后露出了脑袋。 “欧尼酱？” 小女孩看到宇智波鼬的时候，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紧接着就见她回过头，向着屋内喊道： “欧卡桑，欧尼酱回来了哟～！” 然后不等屋内的女主人回应，立马就窜了出来，一头扑进宇智波鼬怀里，亲热得不行。 而宇智波鼬也顾不得赵哲在一旁，满脸宠溺地摸着妹妹的脑袋，完全看不出之前那一副冰山冷面男的模样。 看起来，不论在哪一个世界，宇智波佐助或者说宇智波佐子，都是个十足十的兄控啊！ 嗯，宇智波鼬也始终都是一个弟控/妹控，这一点也是一样！ 好一会儿，小女孩才从哥哥的怀里探出头来，有些好奇、又有些害羞地看向一旁的赵哲： “欧尼酱，这是……？” “他是……” 宇智波鼬正打算开口，这时候，屋内又走出一位看上去三四十岁、穿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 “啊呀，鼬，你带客人来了吗？还有，佐子，都这么大人了还喜欢撒娇……” 她先是说了小女孩两句，然后看向赵哲，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位是……？” “这位是斑大人的客人，赵先生，目前由我接待，来族内有些事情要办。” 宇智波鼬如此解释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讲的都是真的，但只是略过了“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情”而已。 说实话，宇智波鼬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和赵哲这家伙扯上半点关系。 虽然从对方随手就将他的眼睛打了升级补丁的做法来看，或许真能亲手培养出一个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但真正经历过开眼的宇智波鼬却知道，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就是一个失去了“爱”、领悟到“悲伤”的过程。 他的妹妹，宇智波佐子，虽然从血统天赋来看的确很有可能同样开启万花筒，但作为一个哥哥，宇智波鼬却并不希望自己的亲人遭受这种痛苦的经历。 只可惜，让赵哲在宇智波一族内寻找合适的人才，尝试着培养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这是宇智波斑下达的命令，宇智波鼬也无法反对。 因此，他只能无奈地看着赵哲被热情的母亲迎入家中，真的把他当成上门拜访的客人招待了。 这个过程中，自然也免不了与宇智波佐子的接触——事实上，当宇智波鼬看到赵哲像是之前拍他那样拍了拍宇智波佐子的小脑瓜时，心脏几乎都紧张得要跳出来，生怕对方会不会随随便便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动什么手脚。 当然，赵哲倒不至于真的丧心病狂地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改造。 ——他只是将自己的法力分出一小缕，效仿这个世界的六道仙人将查克拉化为查克拉之种分给众生一般，将自己的“法力之种”种入到宇智波佐子的经脉系统之中。 嗯，将自己的“种子”送进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的身体里，听起来确实有点下流，但不要误会，赵哲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下流的成分，而是非常正经、非常严肃的科研行为！ 种入宇智波佐子体内的这一缕“法力之种”并不是为了让她拥有“法力”这种有别于查克拉的超凡力量，更不是为了扭转她的力量体系。 事实上，除了会适当汲取宿主体内的生命能量与精神能量，维持“法力之种”的存在外，赵哲的这丝力量并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困扰。 它最大的作用，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监视与记录宿主体内查克拉以及灵魂变化的“记录仪”而已。 毕竟对方还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赵哲可没法一天24小时一周七天不间断地盯着人未成年少女看——那样纯粹就是一个变态了。 而有了这一份“法力之种”在，哪怕赵哲就此撒手不管，任由宇智波佐子自己成长，等她日后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他再将这份“法力之种”收回，其中记录的相关信息自然就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当然了，赵哲并不会把宝全押在宇智波佐子一个人身上。 在她之后，赵哲又在宇智波鼬的陪同下，找到了另外十一位目标，分别在他们的体内种入了微不可察的“法力之种”，等待着日后的收获。 然后，有些出乎宇智波鼬预料的，赵哲之后就直接离开了宇智波族地，仿佛他所要做的都已经完成了。 宇智波鼬几乎百分百确定，赵哲一定在这些孩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但哪怕以他的瞳力与感知能力，也依旧未能发现“法力之种”的半点痕迹。 ——这可是赵哲以四阶入微之力分离出来的极细微力量，就算是以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也依旧难以察觉得到其存在。 只有宇智波斑，在接到宇智波鼬的汇报后，亲自出马，在暗中观察了一番与赵哲接触过的那些宇智波孩童，倒是隐隐发现了一丝痕迹。 “这是……” 他本想动手驱除这些孩子们体内的那一点“法力之种”，以他当前的力量，这事虽然有些难度，但并不是办不到。 只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或许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摆脱枷锁的机会！” 宇智波斑喃喃自语着。 似乎，他认为这些孩子们体内留下的“法力之种”并不全然是一件坏事？ 的确如此！ 因为，他从这些“法力之种”上，看到了能解决忍者最大隐患的希望！ ——还记得之前赵哲在见到宇智波斑时对他的第一印象吗？ 那时候，赵哲觉得宇智波斑身上的气息隐隐有些不稳，似是有伤势未曾痊愈。 他以为这是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战斗时所留下的伤势，但其实不是！ 实际上，这所谓的“伤势”，是宇智波斑自己造成的！ 正如同通过改良仙术走上了正统天位道路的千手柱间，几乎将自身体内查克拉的辉夜烙印给磨灭得一干二净，觉醒了轮回眼、拥有了部分六道之力的宇智波斑，也同样察觉到了查克拉的最根源处所暗藏的隐患。 ——大筒木辉夜暗藏于查克拉中的烙印，他也同样察觉到了！ 但是，不同于千手柱间可以借用天地的意志直接磨灭大筒木辉夜的烙印，宇智波斑虽然也修行仙术，但终究达不到千手柱间的那种造诣，对于这种隐藏在查克拉最根本处的核心“异物”，他在仙人模式下只能借助天地意志对其进行压制，想要将其磨灭，还是必须以自己的意志参与其中，与大筒木辉夜的意志直接对抗！ 然而，纵使是觉醒了轮回眼，拥有了六道仙人才有的部分“森罗万象”之力，但宇智波斑的生命本质终究未曾彻底蜕变成为“仙人”，其意志虽然强大，但与大筒木辉夜那几乎不死不灭的意志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因此，他的这种对抗，虽然的的确确起到了一定效果，却也不可避免地反伤到了自己！ 事实上，他的这种发生在查克拉根源处的伤势，放在一般忍者身上，不死也得彻底变成废人，也就是宇智波斑实力已经非常接近六道仙人的级别，因此才能将伤势强行压下，甚至还在不断好转痊愈之中。 但他能这么做，是因为他觉醒了轮回眼，掌握了“森罗万象”之力，可其他人呢？像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乃至其他那些更加年幼的、同样也更加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们，他们在将来又该如何解决这隐藏在查克拉深处的隐患呢？ 赵哲的“法力之种”给予了他一个非常好的提示——以凡人之力，无法与查克拉中的“神之意志”对抗，但如果有另一股也达到了“六道级”的意志参与其中，或许能够让两者互相争斗，两败俱伤，然后让忍者本人坐收渔翁之利？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想当然，甚至有些荒谬，但是宇智波斑相信，如果这些孩子中真的有人能成长到察觉查克拉根本中的问题的程度，这种事也一定能做到的！ “哼！你想拿老夫的后辈当实验样本，那老夫也可以拿你的力量培养出真正打破枷锁、可以与大筒木对抗的强者，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嗯，很抱歉，今天又只有二更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二五仔永远都是二五仔 赵哲并不清楚宇智波斑心中的小小算计。 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一笑置之。 事实上，如果这些宇智波孩童真的帮助赵哲解决了心魔的问题，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大发慈悲一把，以自己的力量帮他们解决查克拉根源中的隐患。 当然，这都应该是很久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才刚刚将法力之种种下，那些被他选中的宇智波们也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想要让他们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还有得等呢！ ——不同于在每一个世界都“快进快出”的轮回者们，赵哲在任何一个世界中可没有停留时间限制。 之前在《罪恶王冠》世界里，他就在那里待了八年，在这个忍者世界，他再等待个八年乃至十年也是等得起的。 甚至于，他都不需要始终待在这个世界，哪一天觉得在这个世界待腻了，完全可以跑到其他世界，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再回这个世界看看“种子”们的情况。 当然，之前从张衡他们那边得到的一个情报，让赵哲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于是，一直陪同监视着赵哲的宇智波鼬突然间发现，赵哲在宇智波族地的一行之后就好像彻底不再关注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了，甚至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对方在反抗军的公共书库里查找了一些陈年史料，然后就直接告辞离开了！ “斑大人，那个人……在佐子他们身上做了什么？就这么让他离开真的好吗？” 在见到宇智波斑后，宇智波鼬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是，宇智波斑对此的回应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关系，我已经大致清楚他做了什么了，对那些孩子们不会有什么害处的，放宽心就是！” “这……是！” 宇智波鼬抬头看了一眼族长大人的神色，虽然心中依旧有些担忧，但也只能低头应是。 “……” 看了看宇智波鼬的神色，宇智波斑就知道，对方心中依旧还有些芥蒂。 不过，对于查克拉根源中隐藏的隐患，宇智波斑暂时并不打算大肆宣扬出去，因此他也没有解释。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告诉你们的时候，但是相信老夫，这是为你们好！” 宇智波斑说道，语气难得有些普通老爷爷的慈祥： “说起来，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得到了补全，相当于已经拥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了，正好这一次从木叶那边获得的情报里，有关于人造仙人体与速成仙术的资料，等技术班那边解析清楚了，你和止水就去当第一批使用者吧，那对你们有很大的好处！” “……是！” 虽然不清楚宇智波斑为什么突然谈到这个，也不知道那所谓的人造仙人体与速成仙术到底有没有什么隐患，但宇智波鼬还是本能地服从了命令。 唯有宇智波斑本人知道，这所谓的人造仙人体与速成仙术，并不会有任何隐患，反倒会给使用者带来巨大的好处，甚至有可能让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这样的优秀后辈接近到他的实力层次！ 因为，它们其实并非是反抗军从木叶忍军那边窃取而来的，而是他与木叶中的某人合谋，以“窃取”的方式特意送过来的！ 那个人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在这个拼血统的忍界中唯一相信科学的蛇叔了。 作为继千手扉间之后又一位科研天才，这个世界的大蛇丸依旧延续了他原本世界线中的二五仔风格，在身为木叶忍军科研部部长的同时，也不忘与真正的“忍界之暗”勾勾搭搭，做一些不方便在官方实验室中完成的实验。 而这所谓的人造仙人体与速成仙术，正是介于官方科研项目与非法科研项目之间的灰色地带。 一方面作为当世最强仙术修炼者的千手柱间，他也想要将自己的新仙术普及出去，但奈何这世上忍者千千万，够资格修行仙术的也不在少数，但能把仙术修到他那种境界的，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个！ 因此，对于大蛇丸提出的，以人造方式制造出仙人体，乃至用速成的方法帮那些本不可能修成仙术的人修成仙术，这一计划在一开始就得到了千手柱间的赞同与支持。 只是，做这种研究，用人体进行实验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虽然千手柱间也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对于这种人体实验，他也给了大蛇丸不少死刑犯的实验名额，但对于实验“耗材”需求巨大的大蛇丸来说，每年那一丁点死刑犯数量，根本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因此，他最终找到了宇智波斑头上——以大蛇丸的聪明才智，他也是世上少有的、看出当前世界的局面是刻意塑造而出的人。 而塑造这种局面的人，除了站在忍界顶点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外，也没有别人了！ 在几番试探与接触后，他终于与宇智波斑正式搭上了线。 自此之后，后者为前者提供足够的实验材料——反正宇智波斑的反抗军中混入了不少作奸犯科、为非作歹的人渣，这样的渣滓过一段时间暗中处理掉一批，送给大蛇丸当实验材料也没什么可惜的。 而前者，则是为后者提供各种尖端科研成果，让反抗军这边的军事科技等级不至于落后木叶忍军太多。 不过，这个送成果的过程，当然不可能是正大光明地直接送过去，那样子就算是千手柱间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必须得处置大蛇丸了。 事实上，每一次这种科研成果的赠送，除了大蛇丸一开始故意泄露出相关资料存放位置的点滴情报外，剩下的都是要靠反抗军中的忍者与间谍用实实在在的战斗与鲜血“抢”过来的！ 毕竟宇智波斑将自己当成了忍界的暗面，他所发动的一切战斗与厮杀都是半点不掺假的，完全没有任何放水的意思！ 只有在真实不虚的战斗与厮杀中，才能诞生出真正的强者，这是他一直所信奉的信条。 而这种流血与牺牲，也是十分值得的。 像是宇智波止水与宇智波鼬这一批实力强大的年轻人，无不是在这样真实的厮杀中成长了起来，真正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忍者。 只是，这还不够！ 宇智波斑真正想要培养出的，是能够与他、能与千手柱间相媲美的后辈，那才是真正能在与“天外神明”们真正战斗的战力。 而要培养出这样的强者，那份前不久被轮回者们护送回来的情报，正好补全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第二百四十九章 龙脉之力，时间穿梭！ 宇智波鼬与宇智波止水，即将接受人造仙人体与速成仙术的强化，或许有希望成为继宇智波斑之后第三位与第四位接近六道级的当世忍者。 至于赵哲这边，他在离开了反抗军阵营之后，并没有四处游荡，而是径直向着原本的风之国边境，名为楼兰的古城而去。 事实上，赵哲之前并不知道楼兰古城的存在。 或者说，他所在的世界中，因为描述主角的不同，关于楼兰古城的那一部剧场版动画根本不存在。 还是张衡这些轮回者们，在之前谈及支线任务时，提及到“龙脉”这股足以让人穿越时空的力量，这才引起了赵哲的注意。 作为一个已经在多个世界之间进行过穿越的资深穿越者，赵哲多多少少也对时间与空间有所领悟。 对他来说，通过在不同世界间的跳跃穿梭，借助不同世界间的时间流速不同，以变相的方式达成时间加速什么的还算是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但像这种在单一世界内的时间穿越，而且还是穿越回过去，却着实有些让他难以置信了。 毕竟，外祖母悖论什么的懂点科幻的都听说过，这种几乎能崩坏整个世界时间线的时间穿梭，真的有可能存在吗？ 他不清楚，张衡他们提到的所谓原剧情里，这个龙脉的时间穿越，到底是真的穿越了时间，还是只是穿越到了另一个相近的平行时空？ 但无论是哪一种，对于赵哲来说，都有着相当大的研究价值。 毕竟，在“地、火、风、水”，也就是“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四大元素之中，赵哲目前已经在物质、能量、空间这三个方面都已经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唯独在时间这一元素上面，他至今依旧是一知半解，甚至连一知半解都算不上。 而在诸天万界之中，能让人在低层次就接触到时间之力的力量或宝物却着实稀少，赵哲此次有幸降临在这方忍者世界，更有幸得知龙脉的存在，自然不可能将其放过！ 因此，当宇智波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便立刻出发前往楼兰，想要看看这所谓的“龙脉”到底有何门道！ 或许，写轮眼的问题，就可以靠龙脉的力量快速得出结论也说不定？ …… 当赵哲赶到楼兰时，他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被黄沙掩埋的废墟。 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 毕竟这个所谓的楼兰古国，其实是位于原本的风之国境内，周边基本上都是沙漠，本就不是一个适宜大量人口定居的地方，时间长了被废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寻找龙脉的所在，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以赵哲的感知能力，在数百公里之外他就已经隐隐感知到了这片大地之下流动着的那一股超级庞大的力量。 毫无疑问，那就是龙脉！ 而这股力量距离地表最近的地点，就在楼兰古城的地下某处。 对于一般人来说，想要在这片被风沙掩埋的古城废墟中寻找到通往龙脉的道路，不亚于大海捞针。 不过，对于赵哲来说，这也只是“吹一口气”的事情罢了。 是的，真的就只是呼出了一口气，骤然升起的狂风猛然间掀起了比这片沙漠过往任何一次沙尘暴都要可怕的暴风，短短几分钟内，便直接掀飞了覆盖在楼兰古国上方的厚重沙尘。 ——哪怕还比不上真正的超人，但是赵哲借助符文之力给自己添加的“超级呼吸”能力，其实也已经不遑多让了。 当风沙散尽后，曾经盛极一时的楼兰古城终于重见天日，出现在赵哲面前。 循着对地下能量流向的感应，赵哲很轻易地便在一处地下宫殿中找到了龙脉，或者说是龙脉距离地表最近的浅层接触点。 正如张衡他们提到过的一样，这龙脉被某种术式封印着。 但当他看到了将龙脉镇压封印的术式符文时，才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这构成封印的符文……并非是这个世界忍者们使用的那种蝌蚪文，而是赵哲从[王之宝库]中领悟出来的符文体系！ “这难道是……！” 赵哲瞬间明白过来，在这个世界中能用这种符文布下封印的，除了他自己之外，不会有别人！ 但他却记得很清楚，他自己是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的！ 而就在赵哲发现这封印后的一刹那，整个封印似乎是被某种要素激活了一般，瞬间解开，被压抑已久的龙脉能量立刻喷簿而出，将近在咫尺的赵哲席卷入内。 嗡——！！！ 冲天而起的光柱中，赵哲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同一时间，远在木叶的千手柱间，待在反抗军营地中的宇智波斑，都心有所感地看向楼兰古国所在的方向。 “那股力量……是龙脉？是谁触发了它？！” “难道说，是那个人……” 不知为何，两人心中，一段久远之前的记忆突然之间浮上了心头…… …… 当赵哲从天旋地转中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封印龙脉的地下宫殿内，而是来到了一座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城市之中。 只是，通过城市中那些建筑的风格，赵哲还是依稀辨认得出—— “这里是……楼兰？” 并不是日后那个早已废弃、被风沙掩埋的楼兰古城废墟，而是一座生机勃勃、仍有无数民众居住生活于此的沙漠都市，瀚海明珠！ “真的……回到过去了？！” 虽然心中难以置信，但赵哲知道眼前的一切绝非幻觉，因此他很快便接受了现实。 ——好吧，这个《忍者之路or火影忍者》世界，穿梭时间、回到过去就是这么随便！ 在楼兰城中行走了一阵，虽然赵哲那与众不同的服饰和肤色引来了一些人的关注，不过这里本就是风之国境内最大的绿洲城市之一，来自其他国家的外来商人并不少见，因此倒也没有引发什么波澜。 在与一些商铺店主以及行人的交流中，赵哲已经明白了，现在的时间点，无论是原剧情中的五大忍村，还是赵哲所经历的大统一国度，统统都还不存在！ 甚至，因为诸国之间的混乱与战争，连一个明确的年号都没有。 唯有从几个自称是来自火之国的行商口中，赵哲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内容——据说，火之国最大的两大忍者家族，森之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正打得不可开交。 这里……赫然是忍界的战国时代！ 二更完成 第二百五十章 混乱的战国时代 唰唰唰—— 数十枚苦无从森林中飞出，向着林间小道上的那个人影飙射而去。 只是，这足以将一个人扎成马蜂窝的苦无连射，在触及到那个人影之前，就被某种无形之力挡下，发出“铛铛铛”的声响，无力地弹落到地上。 ‘是个高手！’ 暗自发出苦无的忍者见得此景，瞳孔顿时一缩，心中起了退避之念。 只是，还不等他悄然退走，就见那被偷袭的身影随意抬起右手，向着他所在的方向一挥。 “不好！” 噗呲—— 锐如刀锋的真空风刃在空气中高速划过，一瞬间就将树木、以及树木背后来不及退走的人体切成了两半。 道中的人影走上前，在树荫的阳光下显露出他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意外从未来来到战国时代的赵哲！ 事实上，当清楚自己回到了过去后，他第一时间就潜入到楼兰城的地下宫殿，检查了一番将他送至这个时代的龙脉，想要看看能不能把他给送回去。 只可惜，似乎是因为穿梭时空消耗了很大的力量，赵哲发现，短时间内龙脉的时空之力是没法再启动了，因此只能暂时留在这个时空。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是异世界，待在什么时间段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 “这都第几个了？战国时代原来是这么乱的吗？” 看着那具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表情的尸体，赵哲摇了摇头，有些无语。 说真的，他是的的确确没想到，原来在千手柱间平定乱世之前，这个所谓的“战国时代”居然会混乱到这种程度。 不同于在动漫剧情中看到的，似乎战国时代仅仅只是不同忍者家族之间的混乱厮杀。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战乱是波及到全方位的。 忍者与忍者厮杀，忍者与武士厮杀，武士与武士厮杀，忍者屠杀普通人，武士屠杀普通人，普通人杀普通人…… 除了极少数地方，整个忍界就是一个大杀场，无数人因为仇恨、利益、血脉、信仰等等不同的理由杀来杀去、永无休止。 甚至有时候都不需要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看路上的某人不顺眼，又或者觉得自己的行踪被人看到了，乃至更加无稽的理由，也会引发一场厮杀乃至屠杀。 像赵哲刚刚遭遇的就是如此。 他只是非常普通地在森林中穿行罢了，但从昨天到今天，仅仅只是一天时间，就已经遇上了足足有十七八次毫无预兆的截杀，而且每一次出手的都不是同一方势力。 最开始几次，他还有心思活捉袭击者搜一搜记忆，想要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对他出手。 结果却发现，这些人只是认为赵哲孤身一人就敢深入森林之中赶路，定然不是普通人。 而不是普通人，又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理所当然的必须得干掉！ 这逻辑，赵哲当场就无语了，在一巴掌拍死了那几个被搜魂的倒霉鬼之后，接下来遇到的所有袭击，他都不再留手，干脆利落地直接把所有袭击者统统击杀。 ——这世道，当真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啊！居然因为这种随随便便的理由就要杀人…… 这时候，他也分外理解了，忍界中的人们为什么如此崇敬乃至于崇拜千手柱间，因为正是因为这位忍者之神的存在，才结束了这个世界持续了不知几百年的战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长久和平。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引导千手柱间走向统一世界之路的，应该就是我自己……” 赵哲这么想着，并对自己会做出这种事丝毫不感到奇怪。 毕竟，在这个真实不虚的战国时代，他仅仅只是一路走来的简单旁观，就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整个村庄整个村庄的普通人被忍者之间的交战波及而毁灭，甚至被忍者以灭口为由刻意屠杀。 那死状凄惨的成百上千尸体，哪怕是以赵哲的心性，也在看到后忍不住勃然变色。 这种世道，甚至连他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彻底消灭所有肆意妄为的忍者，把这些灾祸的制造者统统杀个精光了！ 不过他也知道，单纯的以杀止杀是没有用的。 想要结束这样的乱世，除了要有绝对的武力之外，更要有一颗渴求和平的心，缔造秩序的知识，该下手就下手的果断，以及——愿意背负整个世界的担当。 这些要素里面，赵哲前面那些都不成问题，但唯有最后一个，他对这个混乱的世界、对这个世界上受苦的人们虽然有些怜悯，但本人却并不怎么愿意为这些无亲无故之人背负如此重大的责任。 “所以，这就需要千手柱间这位土生土长的忍界土著了！” 他想要尽早寻到千手柱间，将其引导到“未来”所走的方向。 ——希望自己没有来得太早，千手柱间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 经过一番跋涉与搜索，赵哲终于艰难地找到了将来会成为木叶城的那片森林。 之所以会“艰难”，主要是因为，在从战国时代到忍界的“现代”，不算太长的时光中，忍界很多地方的地形都会发生巨大变化，让赵哲之前在“现代”忍界记下的地图基本上失去了效用。 ——谁让会一点大威力忍术的忍者们一个个的都是人形地图修改器呢？ 随便一个大范围的土遁忍术，一座山头就没了，然后再随便一个大型水遁忍术，一条河流改道了，再然后一个木遁，一片森林成型了…… 若不是赵哲有飞行能力，能飞到极高空中俯视大地，借此判断位置，他甚至都分辨不出木叶城所建立的那片森林究竟在哪里！ 只是，找到了这片有着一段高崖的森林也才只是一个开始。 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联手建立木叶之前，这里就单纯地只是一片无人的森林而已。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片森林貌似距离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势力范围都不算太远——毕竟小时候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两者的族地应该就在附近区域。 不过，本打算以这片森林为中心，向外地毯式搜索两族族地的赵哲发现，自己这一次的运气居然不错！ ——就在他抵达这片森林时，在不远处的一条河流旁，他发现了正在切磋对抗的两位少年。 遥遥望去，虽然和长大后的容貌有些差别，但赵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正是年少时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 第二百五十一章 少年双雄，神秘“老爷爷”上线！ 嘭！嘭！嘭！啪！ 拳脚交击间，少年宇智波斑被重重击退，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显得有些狼狈。 在这一次的体术比斗中，是他略微落于下风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拳脚格斗方面，眼前的少年一直比自己稍微强上些许。 但在苦无投掷以及手里剑使用方面，他却又比对方要强上一些，总的来说，还是不分上下。 “怎么样？斑，没事吧？” 看到胜负已分，年少的千手柱间立刻停止了攻击，上前扶起对方。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少年的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爽朗地说着，丝毫看不出年老后的阴沉。 “今天又输给你了……不过我下一次一定会赢回来的！” “啊，我等着！” 两个少年一边谈笑着，一边往河边的大青石上一躺，恢复之前消耗的体力。 “……” “……” “昨天族里又有两位叔叔战死了……” “我这边也是，昨天刚刚为族里的一位堂兄举办完葬礼。” “……话说，斑，大人们为什么总是喜欢战斗呢？” “……或许是世仇，又或许是利益，大人们总是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各种各样的人当作敌人，然后争斗不休。”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互相理解，那争斗是不是就会停下来了？” “这是不可能的啦！人与人之间本就难以互相理解，就连我的父亲都无法理解我的内心，想要让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互相理解，那是只有神才办得到的事情吧！” 虽然仅仅只是两个少年，但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却在谈论着如何终止战争、让世界和平这样的话题。 尽管他们两人因为见识所限，所思所言都显得有些天真，但能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环境中思考这样的问题，可见他们二人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只是，就如同之前每一次谈到这一问题时一样，两个连反抗自己的父亲都尚且做不到的小孩子，无论讨论再多遍，也始终想不到能让争斗停息的办法。 直到下一刻，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的密林中传来—— “想要让世界和平，其实并不需要那么麻烦的手段！” “什么人？！” “鬼鬼祟祟的，给我出来！” 柱间与斑立刻翻身而起，满脸警戒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其中宇智波斑甚至还在第一时间掷出好几枚手里剑，划着弧线射入林中。 只是，在等了几秒钟后，斑非但没有听到手里剑刺穿血肉的声音，甚至连手里剑扎进树木、扎进泥土里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仿佛那林木下的阴影是吞噬一切的黑洞，吞没了一切动静。 沙、沙、沙…… 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一个身影逐渐从阴影中走出。 两位少年定睛望去，却见斑之前射出的手里剑都如同被无形的手托举着一般，悬浮在这个身影的身前。 然而，更让两人震惊的，却是他们发现对方身上仿佛蒙着一股迷雾一般，根本看不清这个神秘人的容貌。 ‘‘是幻术？’’ 斑与柱间都同时如此想道。 两人立刻结印想要解除幻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中幻术的痕迹。 ‘这是……’ ‘……有些不妙！’ 两位少年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打鼓。 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对方的精神力量实在是太强，哪怕并没有刻意施展幻术，也依旧让两人的意识无法记住对方的面孔。 在荒郊野外遇上这样的大高手，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放心，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欺负小孩子的人，你们不必抱着这么大的敌意。” 这身影开口缓缓说道，漂浮在他身前的手里剑缓缓飘飞，在飞到宇智波斑身前数尺时，骤然跌落，在地上排成了平整的一列。 “拿回去吧，虽然你们都是忍者，但是在确定对面是不是敌人之前，还是不要太过冲动地动手。这样的攻击虽然伤不到我，但万一要是伤到了普通人又或者花花草草，总归是不好的！” “……” “……” 斑与柱间再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语的念头。 “既然阁下对我们这些‘小孩子’不感兴趣，那就请恕我们失礼，我们家里还有事，现在要先回去了！” 宇智波斑开口这么说着，另一边的柱间闻言也立刻点头称是。 他们两人此刻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待在这个神秘的大高手面前！ “呵呵！我刚刚说我对你们没有敌意，可没有说我对你们不感兴趣！” 这身影轻笑两声，口中所言却让两位少年的心顿时往下一沉。 果然，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啊…… “坐！” 神秘人影这么说着，两人顿时感到一股虽然柔和、但却无可违逆的力量压迫在自己身上，不得不坐倒在地。 而当他们坐下时，对面的这个身影也同样席地而坐。 “那么，我们说说你们之前在谈的内容吧——听起来，你们两个是想要终止这个世界上的战争？” 这身影饶有兴致地说起了斑与柱间之前的话题。 ““……”” 两位少年都有些意外，这家伙……把他们强制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半晌后，还是千手柱间挠了挠脑袋，率先开口回答： “我倒也没想得那么夸张啦！我只是想着，如果争斗能停止的话，我的弟弟们，还有其他那些尚未成年的小孩子们，或许就不会死在战场上了，至于说终止整个世界的战争什么的……这不可能办得到吧！” “为什么办不到？” 神秘人问道。 “为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回应他的却不是柱间，而是斑： “这世界上只要还有人，还有不同的家族、不同的理念、不同的立场，就总会有矛盾，而矛盾必然会带来纷争，纷争中必然会有杀戮，杀戮规模增大，就演变为战争——这种事怎么可能根除得了！” “呵呵，为什么根除不了？” 神秘人轻笑一声，然后用一种看似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两位少年震动不已的话： “只要拥有比其他所有人都强的力量，强到足以压制整个世界的力量，自然可以让世界按照自己的意志，停止纷争！” 然后，他突然站起身，那被神秘迷雾所笼罩的面庞中显露出一双闪耀着光芒的眼睛，看向两位少年： “你们，想不想拥有这种力量？” 二更完成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学也得学！ ““不想！”” 两个少年齐齐开口回答。 另一边伪装成神秘人的赵哲闻言顿时一滞。 好吧，这两个小家伙不是那些用一颗糖就可以拐走的傻孩子，而是已经开始在考虑“世界和平”这种大事的天命之子，这种程度的引诱根本没可能上钩的。 但是…… “不想也得想！” 赵哲脸色一黑，虽然两个小家伙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从那双露出来的眼睛里看到不爽的神色。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对方伸出双手，向着自己两人的脑门点来。 两人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躲开。 只是，就在这一瞬间，之前将他们压迫得坐下的那股无形压力再度出现，让两人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哲的两根手指点到了他们的眉心。 ——小样儿！你们以为我的馈赠是可以拒绝的吗？真是太天真了！ ‘不好，要完！’ ‘这下死定了！’ 两人心中哀嚎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由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半秒钟后，他们发现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意识也没有消失。 下一瞬，他们就感到自己脑海中猛然涌现出一大股信息，牢牢地刻印在自己的记忆中，想忘都忘不掉。 不，不仅仅是信息，在这一瞬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种种慌乱情绪直接被某种莫名之力镇压了下去，心中一念不起，却又神智清明，就好像他们当初第一次学会静心冥想提炼查克拉时候的感觉，但又比那种感觉要深入得多。 而且，不仅仅是内心，当他们的心静下来时，他们的身体也同时“静”了下来。 这个“静”，并不是单纯的安静，也不是简单的静止，而是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一般，从长期压榨式的训练以及违反人体生理本能的作息中解脱出来，整个人的呼吸心跳乃至代谢速度都变得平缓许多。 两个小家伙虽然感知得并没有那么真切，但他们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轻松——事实上，这种极度放松的感觉，自从他们学会了提炼查克拉、开始了忍者训练之后，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了！ 而在这种极度的放松与身体的“沉睡”中，他们两人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体外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弥漫在整个天地间的“东西”。 那“东西”有些类似于空气，但却比空气更加虚无缥缈，有些类似于查克拉，但却比查克拉更难捉摸。 从刚刚涌入脑内的那股信息中，他们立刻就知道了，这是有别于精神能量、肉体能量之外的第三种能量，源自于天地万物本身的“自然能量”！ 而这位神秘人物强行传授给他们的，赫然就是如何利用、操纵自然能量的技术——仙术！ 至于他们目前所处的这种状态，则是修行仙术的前置条件，静下身心，将自己融入到自然之中，借此感悟自然能量的存在。 伴随着两人的彻底入静，那些自然能量从四面八方向着他们涌来，缓缓钻入到他们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两人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接触到一个无比浩大、无比广阔、但又无比混沌淡漠的意志。 ——两人瞬间明悟，这就是天地自然的意志！ 然而，因为天地的意志相比于人类的意志，实在是太过浩大，两人的精神几乎在刹那间就迷失于其中。 若不是他们脑海中紧接着浮现出一方由无数不明符文构成的阵势，将他们的自我与那浩大的意志隔离开来，他们甚至会就这么“融化”在其中，彻底失去自我！ 而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一旦他们的意识彻底迷失在天地意志之中，那蜂拥而至的自然能量会将他们的身体也彻底同化，根据他们吸纳的自然能量中的细微差别，要么变成石像，要么变成树木，要么变成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都不会有好结果。 从那恍惚间的迷失中回过神来之后，两人立刻后怕不已，但同时他们也察觉到，被吸纳入自己体内的自然能量，在那些突兀出现的符文疏导操控下，直接与自身体内的精神能量还有肉体能量相结合，变成了一种更加强大的、仿佛蕴含着勃勃生机的特殊能量。 ——这就是仙术查克拉了！ 睁开双眼，下意识地从地上跳起身来，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顿时感觉到的身体自己好像强大了许多倍，一举一动间都仿佛蕴含着无穷大力。 不，不是仿佛！ 他们的身体能力的的确确变强了好几倍。 千手柱间尝试着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着河对岸的方向一扔，结果，一瞬间，这颗石头就仿佛炮弹一般被掷向天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宇智波斑这边也不遑多让，他试着在河岸边做了几个往返冲刺，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比过去的最快速度还快了数倍不止，但这种骤然的加速有没有让他产生任何的不适应感，并没有出现反应神经跟不上自身速度的问题——因为他的感知能力也伴随着力量与速度一同被增幅了好几倍！ “这就是……仙术，仙人模式……” 千手柱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惊喜，也有些疑惑—— “这种强大的力量，你就这么传授给我们了？” 另一边的宇智波斑则是走到河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脸上出现的仙人脸谱，思考了几秒钟后，转头看向赵哲： “这份力量的确很是强大，但距离你说的以一人之力压制全世界，还差得太远了吧？” “哼！你们两个小子，以为自己这就已经学会仙术了？” 赵哲冷哼一声，略带着嘲讽地说道： “我这只是用我的力量让你们暂时体验一下仙人模式的感觉而已，距离真正学会，你们还早得很呢！ 至于仙术的威力……它是与使用者的基础素质息息相关的，你们在常态下的实力越强，使用仙术后的实力自然也会成倍数地增强，等你们彻底成长起来之后，仙人模式才会真正展现出它的力量！”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时剧透一时爽，一直剧透…… 不要奇怪赵哲为什么会仙人模式，而且还能帮别人修炼仙人模式。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仙人模式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与千手柱间一战之后，他已经将仙术的本质了解得十分透彻了。 吸纳自然能量，并将其与自身的精神能量和肉体能量以1:1:1的比例混合，这事赵哲随随便便就能办到。 但他这么做所制造出来的能量，却绝对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仙术查克拉”！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吸纳自然能量的过程，是以符文技术，强行从外界吸摄能量——在这个过程中，蕴含在自然能量中的天地意志理所当然的就被赵哲自身那已经强到足以形成心灵之光的意志所抹消祛除了，因此他所吸入的能量就真的只是纯粹的能量而已，不含有任何意志烙印。 而这个世界的仙术修炼者却不同，他们以自身入静、身心融入天地自然的状态吸引自然能量灌体，天地意志与个人意志在短时间内相融一体，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或排斥，因此他们吸入体内的能量才算是真正的“自然能量”，蕴含着天地自然的意志。 以这样的自然能量为基础，融合了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所形成的仙术查克拉，也因此天然能与外界大天地中的自然能量相呼应，可以形成种种与传统忍术威力有着天壤之别的“仙术”！ 换句话说，只要赵哲愿意放弃自身那近乎绝对化的自我，上体天心，以心灵之光换取天地赋予的精神印记，他分分钟就可以转职成天位体系，拥有比忍界传统仙术还要强大的自然能量使用效率。 当然，深知基因锁与天位两大体系利弊的赵哲自然不可能做这种买椟还珠的蠢事，虽然眼馋天位体系对天地能量的大范围操控能力，但基因锁体系带给他的极致入微之力却更合他的心意。 只是，虽然本人没法像天位一样大范围操控天地之力，甚至都无法像这个世界的仙人模式那样有限度地御使自然能量，但让赵哲指导甚至帮助其他人修成仙人模式却是一点也不成问题的。 修行仙人模式最关键的，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巨大的查克拉量，也不是什么亲和自然能量的体质，而是最开始也最简单的一步——感知到自然能量。 这一点除了三大圣地的通灵兽以及像重吾一族的少数人之外，绝大多数人，哪怕是千手柱间，也必须得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做到。 其要点，就是身心沉静，让自己的心灵在定境中与外在天地相和谐，进而影响到物质层面，吸引自然能量灌体。 本来，心境这种事，一般来说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调整修行的，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幻术，也仅仅只能通过影响人的五感，间接影响人的意识，并不能直接操控他人的内心变化。 但赵哲可不是一般人！ 四阶入微之力已经抵达了纳米级，更是精通人体大脑运作的医学原理，赵哲可以通过直接操控他人大脑中的神经元信号，对任何一个四阶以下、尚未形成心灵之光的个体进行意识上的直接操控。 ——虽然这种操控必然是有限度的，不可能随心所欲，但是将一两个人的心境调整成某一特定状态却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感应到自然能量，引导自然能量灌体，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仙人模式最危险的一步，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步，就是在自然能量蜂拥而来的时候，必须要懂得适可而止，在最恰当的时候吸取最恰当的分量，让纳入体内的自然能量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正好能够与自身提炼而出的精神能量和肉体能量形成1:1:1的比例。 这一点对于尚且年少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来说，难度就有些超纲了，基本上没可能在第一次就成功的。 因此，赵哲在这里又用自己的力量帮了一把，以符文构筑成的术式在最关键的那一刻阻断了两人与天地意志的感应，中止了自然能量的灌注，然后再抽取二人体内的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与其相合，合成仙术查克拉。 ——可以说，这两个小家伙虽然看着是自己发动了仙人模式，但实际上完全是赵哲的功劳，他们本人完全就只是充当了载体与媒介的作用而已！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在从实力大增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就对赵哲纳头便拜，而是依旧保持着一个合格忍者应有的警惕： “……你将这种力量交给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错，我们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分别发问道。 对此，赵哲那隐藏在迷雾后的嘴角微微一翘，说出了又一句让两个小家伙震惊不已的话来： “目的……原因……实际上很简单，因为你们两个是六道仙人之子，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世，也是命中注定，即将平定乱世的英雄，我自然要来此助你们一臂之力！” “什么？！六道仙人之子？转世？” “命中注定？平定乱世？这……你在开什么玩笑？！”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乍一听闻此言，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这很正常，毕竟这要搁地球上，有人跑到你面前说你是秦始皇儿子的转世，然后命中注定必将开创大秦第二帝国，你也不会信！ 若不是之前赵哲显露了一手强大的实力，更是以神乎其神的手段让两个小家伙体会了一把仙人模式的感觉，他们几乎都要以为眼前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了！ 不，不是几乎，这两人现在就是在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赵哲！ “……怎么，不相信？那就给你们看看证据！” 赵哲被两个小家伙那不信任的眼神给看得不爽了，当即冷哼一声，伸手一抓，之前悄然潜入到两人体内的法力瞬间发动，抓摄出了某种隐藏极深的存在。 下一瞬，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猛然间浮现出一股远比自身的查克拉要精纯上许多倍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逸散到体外，然后在赵哲的手中融合成一体，最终凝聚成一股涵盖阴阳、包罗万有、仿佛能衍生出森罗万象的至高之力。 第二百五十四章 森罗万象之力——开眼、木遁 “这是……” 因为两人身上的仙人模式尚未消退，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很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赵哲手中那股查克拉的不同。 那是与他们的查克拉，与其他忍者的查克拉，乃至与他们身上刚刚冒出来的那两股查克拉都完全不同的力量。 其阴阳兼备之中，又衍生出风雷水火土五大属性，这五大属性又与阴阳属性互相组合搭配，衍生出千千万万中更多的属性，仿佛包含了世间一切森罗万象！ 普通忍者的查克拉，与这一股查克拉，两者之间先天就相差了一条巨大的鸿沟，是仙与凡的区别！ 如果非要找一种能与其相媲美的力量的话，那两人现在体内所拥有的仙术查克拉，或许能勉强算一个。 “这就是你们体内隐藏着的，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查克拉，分辨代表着传承自六道仙人的阴之力与阳之力，当两者相结合之时，就自然蜕变出这种森罗万象之力，这是原本属于六道仙人的力量！” 赵哲将这股查克拉在自己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将其一划，分成了两份，然后又送回到两个小家伙体内。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立刻就感到，这一丝特殊查克拉在融入自己体内后瞬间消失不见，但他们体内本有的查克拉却立刻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仿佛补全了某种先天缺陷一般，终于变得“完整”起来。 事实上，如果两个人现在再去检测一下自己的查克拉属性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已经彻底补全了阴阳风雷水火土七种属性，根本不需要像一般忍者那样再去后天锻炼！ 当然，更明显的变化还在后面—— 宇智波斑猛然间感到自己的双眼一阵酸痛，视线模糊了一瞬，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的视力一下子变得敏锐许多，甚至连半空中飞舞的蚊虫振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连忙回头，低头看向河面，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启了写轮眼！ 而且一开启就是双眼双勾玉！ 至于另一边的千手柱间，则是在这一瞬猛然间感觉到自己体内水、土两种属性的查克拉自行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查克拉属性。 而这股全新的查克拉紧接着又与他身体中的阳遁查克拉相融合，一瞬间让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根本层面的变化。 这一刻，千手柱间莫名地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能操控周边草木的生长——事实上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体内这股全新的查克拉便自行向外流溢，灌注到脚下土层内隐藏的植物种子中。 转眼间，一颗碗口粗的树木就在几秒钟内拔地而起，出现在三人面前！ ‘写轮眼，木遁……居然因为我的干涉而提前觉醒了？’ 赵哲心中很是讶异，不过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他刚刚从两人体内抽出了部分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查克拉，融合成了森罗万象之力再还给两人，这股源自于六道仙人的力量可是能让日后的宇智波斑开启轮回眼的，现在让两人觉醒写轮眼与木遁也仅仅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 “这是……” 另一边的宇智波斑察觉到动静，转过头来，正好与千手柱间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等等，写轮眼？你……你是……宇智波！” 柱间这才知道，眼前这位与自己相处了许久的友人，居然会是千手的宿敌，宇智波的成员！ 斑一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过于震惊居然忘记了将写轮眼收起！ 他缓缓低下了头，然后猛然抬起，直视着眼前少年的双目，开口做出了回应： “……没错，我是宇智波，我的全名，就叫做宇智波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千手一族的忍者吧？柱间！” “……是的，我的名字，叫做千手柱间！” “……” “……” 沉默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最好的友人居然是敌对家族的成员，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的把事实真相揭开时，两人心中还是一阵沉重。 就在这时—— “好了好了，别因为区区两个姓氏就变了脸色！” 赵哲拍了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身上。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在烦恼该如何处理两人之间的友谊前，还得先应付这个神秘人的麻烦呢！ …… 暂且将小伙伴的身份问题抛到一边，在经历了这么一番变化后，两个小家伙对于赵哲的话多少也有些相信了。 虽然对于自己是六道仙人之子转世这种事依旧还是半信半疑，但对于他们两人是特别的这一点，两人却已经不再怀疑。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宇智波斑看向眼前的神秘人，满脸凝重地问道。 虽然刚刚的这一幕证明了对方应该不是骗子，但对方为什么能知道这些？ 为什么就能确定他们两个人是六道仙人之子的转世？ 他与六道仙人、或者六道仙人之子又有什么关系？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该担负起自己的使命——作为六道仙人之子的转世，你们有义务终结这个乱世！” 赵哲沉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等等！为什么是义务？身为六道仙人之子的转世……和平定乱世之间有什么必然关联吗？” 千手柱间很是疑惑地问着。 “这个啊，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话说，你们身为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成员，知不知道，你们两族的祖先，就是六道仙人之子，阿修罗与因陀罗？” “这……” “真的假的……？” 两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嗯，这也不奇怪，毕竟这战国时代已经绵延了近千年，在长久的战争与动乱中，许多久远之前的事迹都已经变成了神话与传说，而一直沉浸于争斗中的人们，也几乎没多少人会关心千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作为传承千年的家族，虽然族中必然有记载一些关于两族始祖的事迹，但对于两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来说，大人们却未必会和他们讲这些事。 ——事实上，就连原剧情中宇智波斑，也是在成长起来之后，阅读了族中祖传的六道石板才得知两族渊源的，他们现在会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 三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二百五十五章 卑劣的大人们 “看来你们是不知道呢。” 赵哲看到两个小家伙的反应，心中有数，便开口讲起了故事： “传说，在千年前，有一位天女从天外降临，其名为辉夜姬……” …… “……大筒木辉夜，六道仙人兄弟，阿修罗与因陀罗，千手与宇智波……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原来，我们两族之间的恩怨，是这样开始的吗！” 在听赵哲讲完了大筒木一家子的恩恩怨怨后，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都沉默了良久，心中震惊之余，也感慨不已。 “……所以，你认为我们是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世，因此就有责任终结这个乱世？” 宇智波斑开口问道。 “没错，你们两族本就有着相同的祖先，而你们二人，又分别是两族之祖的转世之身，只要你们能真正放弃争斗，握手言和，阿修罗与因陀罗之间的宿世争斗也将终结，整个忍界也将迎来真正长久的和平。” 赵哲点头，这么说着。 “……但这个前提，是我们两人得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以及对各自家族的话语权吧！这就是你将仙术交给我们的原因吗！” 千手柱间接过话茬，点出了关键所在。 没错，无论赵哲所说是不是真的，无论他们两个人的前世有多么强大，但现在的他们却依旧只是两个“弱小”的小孩子，连反抗自己的父亲都办不到，又何谈带领各自的族人与对方罢手言和，然后终结整个乱世呢？ 一切的根本，都是实力啊！ “看来你们终于想明白了呢……” 赵哲点了点头，迷雾遮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么，从明天开启，我每天都会在这里教导你们，直到你们彻底掌握仙术为止。” 这么说着，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两人面前，无论是两人在仙人模式下的感知还是宇智波斑的写轮眼，都看不清对方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 “……” “……怎么办，斑，我们明天还继续来这里吗？” “……来！为什么不来！不管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但他交给我们的仙术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不学白不学！” “嗯，这倒是没错，而且他还帮我们觉醒了血继限界……这么一想，他貌似真的不是什么坏人？”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等我们实力变强以后，再想办法弄清楚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 …… 从这一天开始，之后的每一天，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都会准时地来到这条小溪旁，在赵哲的指导下真正开始修炼仙人模式。 不过，这时候，两人之间在仙术上的天赋差异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在仙人模式的修行中，继承了“仙人体”的千手柱间的确比继承了“仙人眼”的宇智波斑更有优势。 尤其是在千手柱间觉醒了木遁血继之后，这差异就更为明显——毕竟木遁的觉醒本就对千手柱间的身体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改造，让其往最初的仙人体更加靠拢，对于自然能量本就有着一种本能的亲和，学习起仙术来自是事半功倍。 仅仅花了两个星期，千手柱间就已经初步掌握了以自身之力感应吸纳自然能量、乃至合成仙术查克拉的步骤，只是在精准控制三种能量的比例上还有所欠缺。 而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就没那么好的便利了。 同样是两个星期过去了，他却始终卡在修炼仙人模式的第一步——因为体内阴遁查克拉的强盛，他的精神也变得更加活跃，很难靠自己的力量“静”下来，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这让还是少年的宇智波斑非常不服气，他堂堂宇智波，继承了仙人眼的族裔，怎么能比不过继承了仙人体的千手？ 好在，最后他还是自己找到了解决方法——他借助河面的反射，用写轮眼的力量自己催眠自己，强行将自己的心“静”下来。 之前说过，一般情况下，这个世界的幻术只能直接影响到他人的五感，却无法直接影响别人的内心。 但宇智波斑的做法却是自己催眠自己，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源自于他自身的力量，自然不会被自己的灵魂所排斥，尤其是写轮眼的力量，本就与其拥有者的内心息息相关，这种自我催眠的效果出乎预料地好！ 借助这种手段，宇智波斑也终于成功踏破了仙人模式修炼的第一步门槛，真正以自己的力量感应到了外界的自然能量！ 本来，接下来赵哲将继续教导两人如何在吸收自然能量时控制好吸收的量，不至于太多也不至于太少。 然而，就在这一天，正当两位少年再度来到河边，赵哲刚刚现身之时，从河流的两岸分别射出了数十枚手里剑，分别向着两个小家伙以及赵哲激射而去。 嗯，准确地说，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都只受到了某一侧的单方面攻击，而赵哲则是被两方面同时夹击着。 很显然，正如同原剧情里发生过的一样，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大人们发现了两位少年的交往，也发现了对方是敌对一族的身份，然后不约而同地决定在这一天将对方的小孩子消灭掉——顺便也杀死赵哲这个一看上去就鬼鬼祟祟的家伙！ 只是，他们很显然没有料到，赵哲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可不是用就把手里剑就能杀死的！ “哼！” 赵哲心中微怒，冷哼一声，无形力场自虚无中浮现，瞬间将那数十枚手里剑凝滞在半空，然后于下一瞬骤然调转方向，以更快十倍的速度向着其射来的方向反弹回去。 呲——呲——呲——呲—— 躲在两岸树丛中的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发现自己的脸颊、手臂、大腿等处被反弹回来的手里剑几乎贴着皮肤划过，那手里剑的锋刃恰到好处地割裂了他们的衣衫、在皮肤上留下一道几乎没有出血的红痕，但却没有造成任何更进一步的伤害。 冷汗一下子就从两人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他们立刻就明白，这并不是巧合与幸运，而是那位看不清面貌的神秘人刻意留手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实战考试，父慈子孝！ “都给我滚出来！” 赵哲冷声怒喝，声音在河流两岸回荡着。 几秒钟后，河岸两边的树林中走出了四个身影，一边两个，都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儿。 “父亲！” “父亲大人！”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意外。 因为赵哲的出现，两人并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被自己的父亲逼迫着要求杀死自己的朋友。 事实上，这一次双方家长的行动，完全是瞒着两个人进行的。 这很正常，毕竟有赵哲这么一位“老师”在，他们也不可能指望两个小孩子能直接杀死对方。 因此，他们决定自己动手！ 只是，那个原以为只是流浪忍者的“老师”，却强得让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都始料未及！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吾儿？” 虽然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戒惧，但千手佛间还是强撑起姿态，质问出声。 “没错，这也是我的问题！阁下到底是哪一族的忍者，接近我的儿子，是觊觎我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吗？” 另一边的宇智波田岛也同样质问道。 在这个战国时代，忍者间可没有收异族忍者为徒的习俗，因此，哪怕赵哲看上去的的确确是在教授两个小家伙某种忍术，却依旧被大人们认为是心怀不轨的敌人。 “……” 面对着这两位族长大人毫不客气的质问，赵哲当即皱起了眉头。 明明是他们攻击在先，居然还用这种语气质问他？ “……看来你们还是没有看清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啊！要我教教你们什么叫做礼貌吗？” 声音一沉，赵哲微微放开了对自身气息的约束。 刹那间，无比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一瞬间覆压整片森林。 整座森林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所有飞禽走兽乃至蚊虫蝼蚁，尽数在这可怕的威压面前被吓得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至于在场的几位忍者，无论是千手佛间与宇智波田岛这两位大人，还是柱间、扉间与斑、泉奈这四个小孩儿，都在第一时间被这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可怕气势给压制得动弹不得，甚至连体内的查克拉都难以调动。 ‘这……这就是老师的实力？好可怕！好恐怖！’ ‘这家伙……有这么强？！！’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心中震惊不已。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这位半强迫半引诱他们入门的“老师”是个强大的“忍者”，但却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 仅仅只是凭借气势就让他们的父亲，足以作为一族之长的强大忍者动弹不得……这怕不是真正的仙人吧？！ 这气势的压迫仅仅只持续了很短暂的几瞬，在几个小孩子快要坚持不住前，赵哲就重新收起了气势，将自己的气息再度掌控圆融，不漏半分。 但这时候，重新恢复了活动能力的千手佛间与宇智波田岛就再也不敢将赵哲当成什么拥有某种诡异秘术的普通忍者了。 “……我为自己之前的冒犯道歉！” 千手佛间非常识时务地认了个错，然后用斟酌再斟酌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收徒吾儿，又是有何缘由？” “……” 另一边的宇智波田岛慢了一步，主要是他身为宇智波一族的骄傲让他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不愿意率先服软。 不过他也是知道好歹的，虽然强撑着没有道歉，但却再也不敢口出不逊，干脆就什么话也不讲了。 “哼！” 赵哲看了看两个大人，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斑与柱间。 “你们两个之前不是一直都在烦恼，自己在家族中没有任何发言权，你们的父亲根本听不进你们的话吗？那好，今天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也算是一场实战考试——我待会儿会用我的力量让你们进入完整的仙人模式，你们就去和自己的父亲打一场，打赢了，他们自然就会重视你们的意见了！” 话音落下，赵哲的身影瞬间一闪，来到两个小家伙面前，伸出双手一点，点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额前。 下一刻，伴随着熟悉的感觉，自然能量蜂拥入两人体内，与他们二人的精神能量和肉体能量形成精准的1:1:1比例，融合成完美的仙术查克拉。 仙人脸谱显现，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又一次进入到完整的仙人模式之中。 紧接着，他们就被赵哲抓着肩膀，一边一个地抛到河岸两边，落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正好以河流为分隔，形成了两个相对独立的战场。 “这……” “父，父亲……”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看着自己面前的老爹，虽然在仙术的加持下实力暴涨不知多少倍，但摄于老父亲的威严，却久久不敢动手。 赵哲见状，冷笑一声，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嗯，为了防止你们战斗不尽力，那我就定下个规矩吧——如果你们不敢打，或者打输了，我就把你们的父亲和弟弟都杀掉，怎么样？” “！！！” “！！！” 虽然听上去像是玩笑话，但无论是几个小孩还是大人都不敢肯定赵哲说的到底是不是玩笑。 “咕嘟——” 千手柱间咽了口口水，看向自己的父亲。 千手佛间看了看赵哲，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沉默了一会儿后，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儿子说道： “扉间，你退开一些，为父和你哥哥切磋一场。” 千手柱间见状，有些松了口气，但内心中依旧惶恐，有些结巴地向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父，父亲大人，得，得罪了……” 这么说着，他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另一边的宇智波一家子也是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就在于，宇智波父子间比那边的千手父子要干脆一些。 宇智波田岛在见到赵哲的态度后，知道这一场是非打不可了，便直接对着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说道： “来，斑，让我看看你在这段时间里都学了些什么吧！” 两对父子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今天又只有二更了哟～ 第二百五十七章 胜利＆无师自通的战斗技巧 “居，居然赢了？！” 当千手柱间将自己的苦无横在自己父亲脖颈前的那一刻，他依旧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以前一直觉得不可战胜的父亲，自己居然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打赢了？！ 好吧，严格意义来说，这并不能称得上是一场战斗，而仅仅只能算是一次切磋。 毕竟，双方都没有用上什么大范围又或者高杀伤性的高等级忍术，而是基本以体术与三身术之类的简单忍术为主。 而更关键的就是，对面的对手是自己的父亲/儿子，两人根本不可能下什么狠手。 但要是说这一战千手佛间故意放水了，那也不尽然。 在默认了不使用高等级忍术的情况下，千手佛间在战斗中很是惊异地发现，单凭体术与三身术，他居然真的拿不下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了！ 无论是力量、速度、反应、感知、亦或者是招式上的应对，此时的千手柱间都强大得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忍者。 尤其是在拳脚交击、苦无正面碰撞之时，千手佛间都能感受到自己手脚中传来的震颤与酸软——在与自己儿子的力量对拼上，他居然隐隐落入了下风？！ 而且，越是战斗下去，千手佛间越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和一个宇智波在战斗！ 像分身术、替身术这样虽然简单、但在高等级战斗中也经常用到的实用忍术，对面的千手柱间却仿佛不需要任何辨别的过程一般，在刹那间就可以反应过来，并准确地找到千手佛间的真身所在，不会被任何假象所蒙蔽。 而伴随着战斗的持续，似乎是千手柱间逐渐熟悉掌握了自己的力量，每当千手佛间打算使出某个忍术时，对面的少年总是会先一步预料到他的行动，并针对性地进行躲避或者破解，乃至用一连串的快速进攻直接打断他结印施术的过程。 到后面，甚至都不是千手佛间愿不愿意使用高等级忍术的问题了，而是千手柱间那一波接着一波的连绵攻击让他根本连结印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被迫继续用体术战斗！ 直到最后，当千手柱间使用出一种无法看到、也无法感知的无形攻击时，千手佛间是真的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之下被千手柱间的苦无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他居然真的在公平一战中输给了自己的儿子！ 而在千手柱间这一边，他在从“战胜了父亲”这件事上回过神来之后，也从自己之前的状态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仙人模式，他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 不过在之前体会到的几次仙人模式中，他充其量也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速度、感知等等基础属性比常态下增强了许多倍，以及施展忍术的威力会变大许多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在刚刚的战斗中，他却好像无师自通一般，福至心灵地就掌握了种种只有在仙人模式下才能使用的战斗技术—— 比如说通过仙人模式下比一般的感知忍者还要强大的感知能力，分辨分身与真身，感应替身术发动之后真身转移的位置，甚至直接感应对方体内查克拉的起伏波动乃至属性变化，判断对方即将使用什么忍术！ 又比如通过仙术查克拉与自然能量之间的呼应，直接操控体外的自然能量，化作无形无影、哪怕以查克拉感知都无法感应到的不可见攻击…… 这些战法赵哲完全没教过他，但千手柱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会了！ 也正因为这些突然多出来的战斗技巧，理论上战斗经验还十分稚嫩的千手柱间，居然不可思议地打赢了他那身经百战的老爹！ 唯有不远处的赵哲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在仙人模式和那一缕森罗万象之力的共同作用下，阿修罗的查克拉居然逐渐消融，有一部分彻底被千手柱间吸收了？’ 嗯，这里要先说明一点。 在忍界之中，是没有真正的灵魂转世的！ 之前说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是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世，但并不是说他们两个人的灵魂就是当初的阿修罗与因陀罗的灵魂。 事实上，他们的灵魂依旧是他们自己的，真正让他们与众不同的，是那一股隐藏在他们灵魂与血脉之中的、阿修罗与因陀罗的查克拉！ 虽然因为只继承了六道仙人一个方面的力量，无论是阿修罗还是因陀罗都没有真正抵达六道仙人的级数，但也仅仅只剩下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差距。 无比强大的两人，哪怕还做不到像六道仙人那样，将自己的意志、记忆、思维、灵魂彻底与查克拉相融为一，能够持续存世千年以上，甚至还时不时地能跳出来诈一下尸，但他们两人却已经可以勉强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到自身的查克拉之中，变成两股近乎永恒长存的力量。 即便只是单纯的力量，没有了生前的记忆与自我，但两人最为深刻的意志与执念却铭刻其中，伴随着这两股查克拉在后裔血脉中不断轮回，依附在合适的宿主身上，造就出一个又一个承载了他们意志、力量与宿命的“转生者”，延续着他们兄弟二人永无休止的争斗。 这也是原剧情里明明已经有了新一代转生者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却依旧能将前一代转生者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秽土转生出来的原因所在。 ——因为转生的不是灵魂，只是一股查克拉而已！ 而千手柱间身上所发生的，则是过去千年里阿修罗的查克拉每一次转生时都未曾出现过的情况——在宿主真正成长起来，觉醒出这股转生查克拉的力量与宿命之前，他身上居然就已经有了与六道仙人同等级的森罗万象之力！ 哪怕在量上仅有微不足道的一丝，但在质上，这股与六道仙人本人力量几乎无异的森罗万象之力，却更在阿修罗那精炼到近乎极致的阳遁查克拉之上。 再加上仙人模式下融入体内的天地意志，之前已经被赵哲引出的阿修罗查克拉，自然承受不住两者的消磨，微微消融了一丝，伴随着许许多多无法言说的战斗经验与技巧，融化进了千手柱间的灵魂之中，真正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胜＆老父亲的担忧 事实上，不仅仅是千手柱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宇智波斑身上。 就在千手父子分出了胜负没多久，宇智波田岛与宇智波斑的战斗也迎来了结束。 其结果自然不用意外，同样是宇智波斑胜利了！ 不过，不同于千手柱间那边相对来说的“轻松”，宇智波斑的胜利要来得更加艰难一些。 当然，这并不是说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在实力上有多大差距，也不是说宇智波田岛要比千手佛间强上多少。 这一方面是因为，在这种近身战斗中，同为写轮眼的拥有者，已经开眼开到三勾玉的宇智波田岛对于才二勾玉的宇智波斑产生了相当大的压制。 另一方面，则是宇智波斑身为宇智波族人，对于仙术与仙人模式的适应性的确不如千手柱间。 相比于后者，他在战斗中还是本能地倾向于依赖自己的写轮眼，因此花了更长的时间才真正适应了仙人模式下的战斗方式。 而且仙人模式给他带来的加成也更多的体现在身体能力的增幅上，感知力方面的增强，带给他的增幅就不是那么大了——毕竟写轮眼本身就是一种在感知方面有着极大优势的血继限界。 于是，在这场战斗的最后，他不但花了比千手柱间更长的时间才结束战斗，甚至到最后战胜了他自己的父亲时，浑身上下和远比千手柱间要狼狈得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惨胜”了。 当然，虽然时间长了一点，场面狼狈了一点，但他终究还是赢了！ 而且和千手柱间同样，在战斗中，在仙术查克拉与森罗万象之力的共同磨砺下，隐藏在宇智波斑体内的因陀罗查克拉也被消磨了一部分，融入到了他的灵魂之中。 与之一同的，自然也包含了许多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战斗经验乃至战斗意识。 这虽然并没有带给宇智波斑多少仙术方面的使用经验，却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对写轮眼的力量使用得更加熟练了。 甚至在战斗的最后阶段，他以二勾玉的瞳力抗衡自家老爹三勾玉的写轮眼，也居然能勉强不落下风，简直开挂！ 也正是靠着这强到有些超出阶位的瞳力，宇智波斑才能出其不意地用幻术对自己的老爹造成了一瞬间的干扰，然后再以仙人模式赋予的强大身体能力抓住了这一瞬的破绽，成功奠定了胜局。 …… 看着顶在自己心口的苦无，宇智波田岛感叹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做得不错！……这就是所谓的‘仙人模式’？” 赵哲在切磋开始前的话他也是听到的，“仙人模式”这个关键词自然没有被他忽略。 所谓的“仙人模式”，宇智波田岛虽然对其有些陌生，但却并非全然没有听说过。 哪怕宇智波本族之中并没有谁真正修习过，但是历史上与之一直对抗的千手一族，却是出过几位能使用仙人模式的高手，无一不是当时足以称霸一世的最强忍者，理所当然被宇智波族内的典籍记载了下来。 之前他未曾在意，只是因为这仙人模式，或者说懂得使用仙术的人，已经至少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他一时间根本没有想到而已。 但当他真正被自己的儿子击败之后，宇智波田岛终于想起族中典籍内曾经记载的只言片语——原来，这就是仙人模式！ 虽然从宇智波斑当前的实力来看，他距离真正的“仙人”无疑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宇智波田岛却也不得不承认，能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在如此短时间内实力飞跃至此，这所谓的“仙人模式”也的确勉强配得上“仙人”之名了。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种实力暴增的手段，会不会是什么折损根基的禁术，用了以后就会当场死亡又或者五劳七伤之类的。 只是，这一点他明显是多虑了—— 当宇智波斑脸上的仙人脸谱消退，宇智波田岛却发现自己的儿子非但没有大战一场的疲惫，甚至比战前更加精神了一些，如果不看他身上那些因为战斗产生的狼狈痕迹的话，甚至可以称之为容光焕发！ “斑，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还算关心自己儿子的老爹忍不住问出了声。 宇智波斑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有没有不适的……他不是一直挺好的吗？ 但出于对老父亲的尊敬，他还是认认真真回答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没有任何问题……父亲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嗯……我就是……担心你用的这个‘仙人模式’会不会伤害身体……你真的没有问题吗？” 宇智波田岛还是不放心，又问了这么一句。 “……没问题的！那家伙……老师说过，不同于一般忍者提炼查克拉的过程，越是使用查克拉越是疲惫，过度提炼查克拉甚至还会有死亡的风险；进入仙人模式后，我们所使用的‘仙术查克拉’会反过来滋养我们的身体细胞，只会对忍者有好处，不会有任何坏处。” 宇智波斑大略地向自己的老爹解释了一番。 虽然因为担心泄露忍术核心知识引发赵哲的不满，他的解释并没有涉及到“仙人模式”与仙术修行的本质，但多多少少也让宇智波田岛明白，这所谓的“仙人模式”应该是一种提炼特殊查克拉的修行方法，并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害处。 当然，即便如此，宇智波田岛也就依旧是半信半疑，心中下定决心，等待着这臭小子回族里后，一定得对他做一个最细致的全身检查才行！ 不要怪宇智波田岛居然如此孤陋寡闻，甚至连“仙人模式”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说到底，这还是战国时代千年战乱的锅！ 因为长久的战乱，哪怕是千手和宇智波这样血统顶尖的忍界望族，也一样丢失了许多久远之前的历史记录。 不仅仅是历史，甚至很多知识与忍术，都因为使用者早早死亡且又没有来得及留下传人，因而失传。 乃至于堂堂宇智波一族，六道仙人长子因陀罗的后裔，到了此时却连对仙人模式的详细记载都没有了，唯一记录下来的一点只言片语，还是因为宿敌千手一族中曾经出过使用仙人模式的“仙人”才存在的！ …… 像另一边的千手佛间就不一样了。 在听到赵哲说出“仙人模式”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反应了过来，柱间这段时间到底在这里学了什么。 终究，他们千手一族过去的先祖中是有人修炼过仙人模式的，甚至他们族中还保存有与三大圣地之一——湿骨林的通灵卷轴，族里的人只要不怕死，随时都能进入圣地学习仙术。 虽然时至今日，族中尚且无人能够修成仙人模式，但千手佛间至少能够明白，这是一种使用自然能量的技术，真正修成之后能让忍者的实力成倍增幅，对人体却并没有任何害处。 但知晓仙人模式部分信息的他也同样明白，修炼仙人模式的过程本身却是异常危险的，一百个人里也未必能有一个成功者，而失败者的下场则是必死无疑！ 他一方面惊异于仙人模式的再度现世，另一方面也发自内心地对赵哲这位神秘而又强大的“老师”感到不满——这种危险的技术，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传给柱间，是想要害死他吗？！ 当然，这是他最开始的看法。 当他被使用着完美仙人模式的千手柱间正面击败之后，他立刻转变了态度—— 这是一位真正懂得仙人模式，甚至能教授他人成功修成仙人模式的强大忍者，果然是一位优秀的老师！ 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这种术只要教给柱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教给宇智波一族的小崽子？ 腰痛复发，今天又只有两更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六道仙人现身！ 虽然有着诸多的疑虑与不满，但鉴于赵哲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使用仙术后肉眼可见的实力增长，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最后还是默许了两个小家伙继续在赵哲门下学习。 也因为此事，千手与宇智波之间持续不断的战争也终于迎来了难得一遇的休战期。 两个渴望和平的小家伙当然是为此感到振奋。 同时，他们也真切地体会到了赵哲之前曾经说过的，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终止纷争。 ——赵哲这一次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老师那种地步啊！” 在修行的间隙中，宇智波斑如此感慨着。 “你不是一直都‘那家伙’‘那家伙’的叫着吗？怎么现在也改口称老师了？” 另一边的千手柱间闻言，顿时呵呵一笑，调侃着说道。 “……咳！那是因为以前我不知道老师的能耐，现在知道了，自然就认同了嘛！” 宇智波斑假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强辩道： “而且，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最开始也不肯学，现在不还是学得这么勤快！” 两个小家伙又开始了日常的拌嘴，却没有发现，平时都一直在一旁监督着他们修行的赵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踪影。 …… 赵哲离开了两个小家伙所在的河岸边，进入密林之中。 “我感觉到你在旁边窥伺了好几天了，不出来见一见吗？” 对着旁边无人处，他如此说道。 听起来似乎是有人在赵哲周围窥视，但在赵哲的感应中，方元几公里之内，除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以及两个家族派过来远远监视的几个忍者之外，周围并没有其他任何活人。 不过……他刚刚所对话的对象，貌似也并不能归到“活人”的范畴之中！ “没想到，汝居然能察觉到吾！” 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在赵哲的感应中，弥漫在大气中的自然能量突然间被某种力量卷动着，凝聚在一处，显现出一个虚淡不实、边缘如同水波般晃动不已的人形虚影。 其人头生犄角，身披白袍，胸口前有着六个黑色勾玉状的图案，被九颗黑色求道玉凌空托举于半空，身边还悬浮着一柄黑色的仙人锡杖。 而更引人注目的，则是其双目中那淡紫色波纹状的双眼，以及额头正中，颜色鲜红的红色轮回印记。 如此鲜明的特征，不问可知，自然就是这方忍者世界中流传了千年的传说人物，号称开辟忍界、创造了森罗万象的六道仙人了！ …… “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果然是你！” 赵哲见到这个身影，了然地点了点头。 以他的感知能力都仅仅只能感应到一丝丝端倪，却始终无法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整个忍界也就只有灵魂与查克拉彻底相融的六道仙人一人了！ 虽然他已经死了，失去了肉身，但是其灵魂却也与查克拉高度同化、乃至与整个世界的自然能量高度协同，让其存在几乎无法被人为感知。 即便是赵哲，也是在六道仙人将目光投向他之后，才察觉到对方的到来，但却也始终无法锁定其意识真身的所在。 “……汝对吾之现身似乎无有疑惑？” 六道仙人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开口，有些奇怪赵哲这过于淡定的态度。 对此，赵哲点了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没错，我对你的到来早有预料！” 事实上，早在赵哲接触少年时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时，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说不准六道仙人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 毕竟，虽说六道仙人在肉身死后就不怎么理会忍界大地上的事务了，但对于自己两个儿子的转生体还是颇有关注的。 当赵哲这样一位身份不明、实力莫测的存在出现在这一代阿修罗与因陀罗转生体的身边，而且还直接将他们的真实身份告知了两人，不可能不引起六道仙人的注意。 更不用说，前不久他刻意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体内的阿修罗与因陀罗查克拉引出，融合出了一丝森罗万象之力，让两人都有了真正晋升“六道级”的潜力，更是让六道仙人再也坐不住了。 “汝身上没有查克拉，但却拥有某种与查克拉相似的力量，敢问，汝为何人？” 六道仙人再度发问。 “我是什么人……六道仙人你不是一直以查克拉的形态巡视忍界大地吗？难道你没有感受到，前不久在楼兰龙脉中出现的时空波动？” 赵哲如此说着，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来自于未来，一个忍界真正走入了和平、不再有大规模战争的未来！” “哦？” 原本一直表情严肃的六道仙人听闻此言，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这惊讶是多方面的。 一方面是惊讶于居然有未来来客，另一方面也是惊讶于这个未来来客居然毫不隐瞒，直言不讳自己来自于未来的身份。 当然，更让他感到惊异与欣喜的，还是这位未来来客口中所说的未来——没有战争，真正和平的未来……真的达成了吗？！ 但紧接着他心中升起的情绪就是担忧——既然未来已经实现了和平，那么这位未来来客又是因何返回到“现在”呢？ 难道他是对那个和平的未来不满，想要将其颠覆吗？ 尤其想到这段时间里他看到的、赵哲对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灌输的那种“有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思想，六道仙人心中越发对赵哲的存在感到担忧。 “汝是想通过改变‘过去’，颠覆汝所在的未来吗？” 六道仙人神色沉凝，语气肃然地问道。 如果赵哲的回答是“是”，那他哪怕倾尽一切代价，也要将其消灭于此！ 但出乎预料的，对方却给出了一个让他更加讶异的回答： “不，正相反，我是想要促成那个和平的未来！” “促成那个未来？” 六道仙人眉头一皱，有些疑惑。 “没错！事实上，在我看来，我从未来回到过去这件事，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也是我所在的未来之所以成为这个未来的基石！” 虽然说起来有些拗口，但六道仙人还是立刻就明白了赵哲的意思，并且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汝之意，汝所处之未来，即为已被更改之未来，而汝，便是为了维护这一未来而返回‘现在’？” 第二百六十章 人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虽然六道仙人本人并没有在时间方面的神通，但实力达到他这种程度，对于时间这一概念也是有着他自己的理解的。 因此，他本能地就察觉到，像赵哲所说的，需要他从未来回到过去，以干涉过去的方式锚定的未来，并不是真正的、最“初始”的未来！ 嗯，用更加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就是，六道仙人虽然并不像赵哲等人知晓忍者世界未来的“剧情”，但他却知道了有这么一条“原剧情”的时间线存在，而赵哲所来自的“未来”，则是以这个“原剧情”为基础修改后的全新未来。 而这个修改的关键节点，不用说，当然就是作为这一代命运双子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了！ 一定是赵哲的干涉，让这两位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生体在未来做出了与“原本的命运”中相异的选择，才能导致如此的结果！ 当然，六道仙人并不是时空管理员，也不是青铜龙，更不是廷达罗斯猎犬，并没有维护“命运轨迹”又或者阻止时光穿梭的义务。 对他来说，只要忍界还存在，两个儿子的查克拉还存在，同时老母亲辉夜姬的封印不要被解开，一切都无关紧要。 而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能让两个儿子之间和解，终止纷争，世界和平，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这个过程里，“历史”本身是不是被修改过了，那倒是无所谓的一件事。 他真正在意的，却是赵哲口中的“和平”的实现方式。 要知道，同样是“和平”，和平与和平之间也是不同的！ 像是他和他弟弟的母亲、大筒木辉夜统治世界的时候，整个世界是和平的吗？ 是的，当然是和平的！ 身为卯之女神的大筒木辉夜拥有着无敌于世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反抗她，一切战乱与纷争都在她的意志下被强行平息。 但他能说那样的和平是好的吗？ 六道仙人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大筒木辉夜虽然压制了大地上的一切纷争，但却又以人类为祭品祭祀神树，制造白绝军队，人类说到底只是她所圈养的家畜而已，终止纷争，也只是在养殖场里阻止牲畜互相撕咬争斗，减少不必要的“财产”损失。 六道仙人真正设想中的和平，就如同他当初创立忍宗时的想法一样，希望用查克拉这种代表着“连结”的力量，将人与人的心互相连接在一起，让所有人都能互相理解，以此消弭纷争。 但他的尝试失败了。 因陀罗与阿修罗之间的争斗，直接将当初的忍宗撕扯得七零八落，变成了现如今遍布忍界的成百上千忍族，互相之间的争斗与杀戮，更甚于查克拉出现之前的时代！ 现如今，他听到一位自称来自未来的人，声称真正的和平确实降临了，世界再无纷争。 六道仙人在欣喜之余，也不由得产生一种担心——这种和平，是他所向往的那种和平吗？还是另一种以和平为名的圈养与奴役？ 他决定问个清楚！ “汝既来自未来，当知未来之景，可否告知老夫，未来之和平，究竟为何等样貌？” “未来的样貌？” 赵哲挑了挑眉，略微一想，也大概猜到了六道仙人的用意。 “你是在说和平达成的方式吗？很简单，成长起来的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以无敌的力量镇压了所有不服，统一了世界，缔造了一个空前强大且统一的国度。 世上再也没有国家、种族、忍族的区分，所有人都是这个忍者之国的一份子，甚至连平民们都获得了掌握查克拉力量的机会。 科技与文明更是高度发展，远比现如今这个‘过去’的世界发达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的未来，你满意吗？” 赵哲没有提后来宇智波斑为了创造忍界中的对抗氛围，故意与千手柱间反目，创建“反抗军”，借此培养出足以对抗星空中大筒木一族的强者的事情。 但他的话也不算是说谎，毕竟他所来自的那个“未来”，其大体上的确是非常和平的。 木叶忍军与反抗军之间的战斗，都被限制在了一个相当可控的范围内。 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和只掌握了生产类技能的查克拉使用者，基本上不会被卷入到真正忍者之间的战斗中去。 无论从哪个时代的标准来看，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所开创的那个未来，的的确确就是前所未有的和平盛世！ 然而，这种事很显然不会是六道仙人乐于见到的。 甚至于，单就只是赵哲说出口的部分，也不是六道仙人所期望的那种和平！ “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生者，联手镇压了世界？！” 这一事实真的是让六道仙人又欣喜又悲哀。 欣喜的是，他的两个儿子，终于在无尽的转生争斗中达成了和解，结束了纷争。 而他的悲哀，则是悲哀这所谓的“和平”居然还是这种以暴力强行达成的和平！ “未来，人们还是没有达成互相理解吗……” 赵哲闻言，顿时摇头： “互相理解？这怎么可能呢？” “为何不可能？查克拉并非只是施展忍术之能源，其真意，乃是连接之力，只要以查克拉连接人心，自然能达成互相理解！” “还是不可能啊！就算查克拉能够连接人心，但又不是人人都是问心无愧的圣人，又有几人敢于将自己的内心袒露给其他人？除非你将所有人的内心强制连接在一起，那样确实能让所有人互相理解，但这么做，又与用暴力镇压世界获得的和平有什么区别呢？” 赵哲这么说着，虽然语气中并没有嘲讽之意，但他话里的意思，毫无疑问是在嘲讽六道仙人的设想不切实际，根本不可能实现！ “……” 六道仙人被诘问得哑口无言。 的确，无论是他的两个儿子的反目，还是昔日的忍宗演化成了如今的忍者，乃至大地上持续了千年的战乱，无不说明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哪怕是有查克拉这种可以连接心灵的好东西，人类也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相比起软绵绵、毫无现实感的“互相理解”，从DNA里就铭刻着争斗基因的人类，更加信服于赤裸裸的绝对暴力所带来的威慑，真正的和平，只有“核平”！ 去医院检查，腰椎与骶椎之间的椎间盘突出了……所以今天还是二更…… 第二百六十一章 离去＆黑绝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了赵哲的离开，不过正当他们有些诧异今天老师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时，他们又发现赵哲从森林中走了出来。 “老师，您去哪儿了？” 千手柱间有些好奇地问道。 一旁的宇智波斑也传来好奇的视线。 “没什么，和一个刚认识的‘老朋友’聊了几句而已。” 赵哲摇了摇头，敷衍地回答着。 “……” “……” 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对赵哲这毫无诚意的回答感到非常无语。 不过他们也知道了，赵哲并不想和他们谈论此事，于是便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继续接下来的修行课程。 另一边的赵哲则很是庆幸地舒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的六道仙人看起来的确是很讲道理的。 虽然被赵哲几乎是当着面嘲讽他的“互相理解”愿景不可能达成，但六道仙人却始终都没有生气，而是非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至于对赵哲试图通过引导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走向那种以暴力维系的“核平”，六道仙人也没有动手干涉的意思。 毕竟，他所期望的“人人互相理解”的和平在千年前就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了，现在既然能有一个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却在大体上确实带来了和平的未来，自然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真的不能接受，那就到了未来的时候再出手干涉不迟！ 也幸亏六道仙人如此通情达理。 否则，如果真的要与其为敌，就连赵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赢。 虽然从原剧情来看，分离了十尾、肉身也已经死亡、仅仅只剩下了一股查克拉作为灵魂凭依的六道仙人貌似并不怎么强大，但这实际上都是剧情安排给予的错觉！ 要知道，当初六道仙人和他的弟弟一起对抗大筒木辉夜，可是兄弟两人一同与其大战了好几个月，最后才好不容易合兄弟二人之力将其封印。 而到了第四次忍界大战呢？ 他居然只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分给了鸣人和佐助，就让两个人把复活的大筒木辉夜给重新封印起来了！ 在赵哲看来，六道仙人看似是放弃了肉体的永生，放弃了十尾的力量，甚至放弃了绝大部分查克拉，在能量层面上似乎变得弱小了许多。 但在真正的实力上，他或许比“生前”的时候还要强！ 这样的存在，哪怕是现在的赵哲，也不想轻易与其为敌！ ……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赵哲继续教导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仙术的修行，同时也隐晦向两人指出了从仙术升华到天位体系的可能性。 当然，更多的时候，在修行间隙之时，赵哲也会零零碎碎地教导一些与战斗无关的知识，比如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查克拉作为普及化超凡力量在生产建设方面的前景、科学化思维在社会建设中的应用等等。 都不成体系，赵哲也完全没想过要将其以成体系的方式灌输给两人。 说到底，他所说的这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并不能直接生搬硬套地用在忍界这种有普遍性超凡力量的世界，势必需要进行一番本土化改造。 而与其用一个完整严密的知识体系将两人的思维框死了，倒不如只传授一些知识的碎片，就像是种下一颗种子，再由两人在日后的成长中以自己的三观与经历将其浇灌成熟，结出真正适应于这个世界的果实。 当然，这种程度其实也是六道仙人所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在宇智波斑也终于赶上了进度，掌握到了自然能量的吸纳比例，不会在仙术修行中把自己搞死了以后，赵哲便提出了辞行。 ——再不走，不知道真身躲在哪里、但视线却始终盯着赵哲的六道仙人又得跳出来，和他好好“聊一聊”了！ 对于赵哲的离开，两个小家伙当然也是非常不舍。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个忍界中就是这样，生死都无法自主，离别更是常事，赵哲这位从未露出过真面目的“老师”也总有和他们分别的一日。 因此，并没有多少矫情，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上完最后一堂课后，便目送着赵哲的身影走入森林之中，消失在视线之内。 …… “总算是不再盯着我了……” 感受到虚空中那一股视线的离去，赵哲摇了摇头，看来六道仙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一切都不在意了，但对自己两个儿子的转生体，还是非常着紧的啊！ 不过他的离去也并不都是因为六道仙人的压力，更多的，还是因为另一件事——他察觉到了黑绝，或者说大筒木辉夜第三子的踪迹！ 事实上，早在回到这个“过去”之前，赵哲分别与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斑接触过，他在惊叹于整个世界线的变迁之余，也浮现出过许多疑惑。 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那个在暗地里搞事的黑绝到底跑哪儿去了？忍界变成现在这样一副“和谐”的模样，他就不管管？ 直到他因为龙脉之力返回到过去，赵哲才隐隐有所猜测，这黑绝……怕不是落到他自己手里了吧？ 事实证明，他猜得没错！ 作为一直关注着阿修罗与因陀罗的转生体，一次次挑起二者纷争的阴谋家，当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逐渐觉醒出阿修罗与因陀罗之力时，黑绝自然不可能不前来探查。 原本，作为大筒木辉夜以阴阳遁制造出来的特殊生命体，一身技能点全部点在了隐匿与潜行上的黑绝，几乎是不可能被忍界中的常规侦查方式察觉的。 无论是查克拉感知，瞳术，亦或者是仙术感知，都很难察觉到黑绝那几乎与自然能量无异的查克拉，就算察觉到了，也往往会因为其查克拉量的相对微弱而将其忽略。 但赵哲不同，他在明确知晓有黑绝这一存在的前提下，自然不会将感知范围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一个看似弱小的查克拉个体忽略掉。 “找到你了！” 第二更稍晚一些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怜的工具人＆法有元灵 “见鬼见鬼见鬼见鬼……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能察觉到我？为什么会一直追着我不放？为什么……” 化作一滩淤泥一样的液体躲在地下岩缝中，黑绝心中充满着不解与惶恐。 他被身后那个可怕的存在已经追杀了足足有好几天了，但哪怕他精通种种隐匿之法和逃脱之术，依旧被其追杀得狼狈不堪，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就要被抓住了！ 这一次，若非他在最后一刻当机立断舍弃了大半身躯与查克拉，以壁虎断尾之法逃过一劫，他恐怕就已经栽了！ ‘希望能躲过去吧……’ 刚刚这么想着，下一瞬，黑绝藏身的岩缝猛然间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一双大手直接将整个岩层连带着上方的地面完全撕裂。 然后，一张面目模糊、看不清五官的脸从上方的缝隙中探出，死死盯着从岩缝中暴露的黑绝： “你好呀，小朋友，躲猫猫结束了哟～” “——！！！你，你不要过来啊！！！！！！” …… “你这家伙，还真能跑啊！” 赵哲追捕黑绝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事实上，这个忍界苟皇比赵哲想象中的能苟多了，哪怕是面对着赵哲的追捕，依旧能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或逃或躲，甚至多次让赵哲差点追丢，一直追了小半个忍界才将其真正抓住！ “你，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一直追杀我？！！” 赵哲手中被揉成一团的黑色“史莱姆”中，传出了黑绝那充满着不甘与绝望的声音。 “为什么……这不是很简单的吗——看到你这样奇特的生命体，是个有研究欲望的都想要抓来研究一番的吧！” 赵哲随手把玩着手中这一团黑漆漆，口中说着这扯淡一样的理由。 但这并不是谎话——事实上，如果刨除掉黑绝的幕后黑手身份，他本身的存在也确实让赵哲非常好奇。 一团查克拉，分离出来之后居然就成为了独立的生命，能够拥有自我，甚至还在阴谋诡计方面别有天赋，把整个忍界都给玩弄在股掌之中！ 虽然尾兽也同样是这样的查克拉生命体，但它们与黑绝却是完全不同的——前者说到底还是十尾这一超级生命体分割出来后所形成的衍生个体，其生命本质依旧有着十尾的一部分，因此才能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甚至拥有不死不灭之能，哪怕被杀死也会在一段时间后复活。 但黑绝呢？ 他说到底只是大筒木辉夜在被封印前分离出的一小股查克拉，以阴阳遁的方式制造出来的“子嗣”。 其查克拉量，甚至还没有一个合格的上忍多，除了一身登峰造极的隐匿之能外，根本没有多少实际战斗力。 但就是这样一个弱小的存在，其智慧与狡诈却比许多真正的人类还要高明，一手掀起的战乱与纷争甚至在忍界中持续了千年！ 当然，赵哲关注的并不是黑绝到底有多么狡诈，而是另一个更加浅显的问题——一团查克拉而已，为什么能够拥有这种等级的智慧？ 大筒木辉夜，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随手而为都能创造出一个真实不虚的生命与灵魂了吗？ 然而，在真正抓到黑绝，对其进行了一番不算很人道的“检查”之后，赵哲有些失望地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这所谓的黑绝，所谓的大筒木第三个“儿子”，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 并不是其没有身躯，仅以查克拉作为存在形式的关系，而是他，并没有真正的灵魂！ 是的，赵哲这一点不会判断错误，黑绝虽然表现出了明显的智慧与自我，甚至在狡诈程度上远胜绝大多数人类，但他真的没有灵魂！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由阴阳遁查克拉所产生的灵性、与源自于大筒木辉夜的意志，以某种赵哲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方式编写而成的虚拟灵魂。 与其说黑绝是一个生命，倒不如说，他是一个以阴阳遁查克拉作为载体的、智能化与拟人化非常高级的高等人工智能！ 这个人工智能虽然看上去拥有自我，言行举止也与人类的智能无异，但他的一切行动一切逻辑都只为一个目标服务——那就是复活大筒木辉夜！ 这个目标是如此的根深蒂固，无法更改，甚至是黑绝这个生命体的存在根本，可以说他的存在就是这一目的的具现化。 单只是这一点，就足以将其与正常的灵魂正常的生命区分开来了——哪怕是再固执的人，也总有办法能让其转变念头，而不至于像黑绝这样，一旦其放弃拯救大筒木辉夜这个目的，他的整个存在都会彻底崩溃，直接死亡！ “这与其说是大筒木辉夜的第三个儿子，倒不如说是大筒木辉夜施展出来的一道神通，只不过这道神通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与智慧，能够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也持续维持行动，直到达成目的为止……” 这种情况，在某些世界中也有个说法，叫做“法有元灵”的就是了。 象征着将一道法术、一道神通修行到最巅峰，乃至生出了灵性来，甚至能够像一个真正的生灵一样思考行动。 黑绝的存在，毫无疑问就是这种东西！ 得出了这个结论后，赵哲再看手中被揉成一团、气息奄奄的黑绝，内心中不由得对这个家伙感到一丝悲哀——这家伙自认为自己是大筒木辉夜的第三个儿子，为了解救自己的“母亲”而孜孜不倦地努力了上千年，却完全没有想过，他的存在、他的自我，实际上都只是被设计好的程序，归根结底，就只是为了解救大筒木辉夜而存在的工具人而已。 不过，悲哀归悲哀，赵哲却不会放黑绝一马。 事实上，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他心中升起的最强烈的念头，就是想要彻底解析出黑绝这个存在的内部结构与制造流程，然后尝试着让自己也拥有这种“法有元灵”的能力！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六十三章 鬼之国，预言未来的巫女 赵哲这一研究，就沉迷了足足有一个月。 直到他将黑绝从里到外、每一丝查克拉乃至每一丝意识运转的“代码”都研究了个通透之后，赵哲一把捏碎了已经失去了所有活动与反应能力的黑泥，融汇了心灵之光的法力寸寸碾过，将其从微观层面彻底湮灭。 在忍界兴风作浪千多年，一手导演了阿修罗与因陀罗世世冲突、导致忍界千年战乱的罪魁祸首，一心想要拯救“母亲”的忍界沉香，黑绝同志，终于迎来了死亡！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啊……还真是少有的沉迷于研究的日子呢！” 这么感叹了一句，赵哲从待了一个月的居住地点中走出，在四周的村庄中略微探查了一番，很快就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鬼之国……居然一路追到这里来了！” 赵哲突然想起了在“未来”时空中，张衡他们貌似正在前往鬼之国，准备对付被封印在这里的怪物魍魉。 因为对于龙脉的兴趣更大，赵哲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 但既然这一次来到了这个国家，那就顺路去看看那什么魍魉吧！ …… 作为一个小国，鬼之国其实并不算大。 除了那些遍布于境内各个农耕地的村庄之外，能称得上“城”的城池只有一座——那就是历代统治鬼之国的巫女所居住的城池。 当然，说是城池，但其显然不能与地球上的现代化城市像比拟，甚至就连中国古代的一般县城都比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小镇子。 城中的人口也不算很多，大概也就两三千人，其中体内拥有查克拉、能够战斗的人员更是不超过一百。 如此弱小的势力，能在强者辈出、厮杀不绝的战国时代屹立至今，靠的并不是那一点有等于无的微薄武力，而是两点—— 一者，是鬼之国这个小国家地处偏僻，既没有处在什么战略要冲之地，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特产，境内也几乎没有忍族驻扎，因此直接避过了许多风浪。 二者，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则是真正有点传承、有点历史的忍族都明白鬼之国中封印着什么，也清楚鬼之国巫女所承担的重任，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战争引到这边来。 当然，即便如此，时不时地也依旧会有无所属的流浪忍者、到处试刀挑战的武士浪人、流窜的山贼劫匪、乃至得知魍魉的存在而觊觎其力量的野心家闯入到鬼之国境内兴风作浪。 这时候，就要靠鬼之国巫女代代相传的预言能力，预知到这些敌人的出现，然后提前雇佣忍者将其清除。 靠着这两点，鬼之国在千年的时间中，大部分时候都显得非常风平浪静，少有的几次动乱，要么是某一代巫女封印失败导致魍魉暴动，要么就是外界战争的烈度实在太高，不小心波及到了这个国家。 除此之外，这个名字非常瘆人的国家，却实实在在是忍界战国时代中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几乎少有纷争。 这一点赵哲可以从那些平民们的脸色上看出来。 虽然和战国时代的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鬼之国的平民们也基本上没多少人能吃饱饭，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但那股子在相对安稳环境下生活所塑造出来的精气神，却与其他国家每一天朝不保夕的平民们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与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地方的人一样，对于陌生人，这里的平民们也依旧会在第一时间投来警惕而又畏惧的目光。 特别是赵哲这种身上穿着绝非普通平民能穿得起的“华贵”衣物、一身气质也非同凡俗的家伙，立刻就被没多少见识的平民们当作了什么大人物。 但这里的“大人物”可不是什么褒义词，对于鬼之国，乃至整个忍界的普通平民们来说，“大人物”就意味着麻烦，意味着危险，是他们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说实话，被这种警惕中带着恐惧的视线盯着，赵哲挺不喜欢的，这也是他在回到这个战国时代后，基本上没怎么进入过村庄市镇之类地方的原因——被这么盯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在，很快的，他的这种尴尬就结束了。 一小队佩刀着甲的武士从街头出现，四下看了一圈后，径直向着赵哲的方向走来。 为首的武士走近之后，发现自己怎么也看不清赵哲的长相，立刻谦卑地躬下身，非常恭敬地说道： “欢迎阁下莅临鬼之国，巫女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哦？” 赵哲眉头一挑，有些惊奇。 这个鬼之国巫女有点能耐啊，居然能预言到他的到来？ 赵哲的兴趣一下子就被提起来了。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带路吧！我也想看看，这鬼之国的巫女，到底是何等人物！” …… 当赵哲被侍卫们引领着来到一座宫殿，见到了鬼之国巫女时，他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一头亮丽黑色长发梳成姬发式的和风丽人。 身着华丽巫女服的她端坐于“御座”之上，恍如女神的化身一般，让随同赵哲而来的侍卫们不由自主地低头跪伏，不敢直视。 但赵哲很显然不可能低头。 正相反的，他高高昂起头，正大光明地看着眼前的巫女，一边看还一边在心中感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的当然不是巫女那美丽的皮相。 虽然在凡人眼中，这位巫女大人的确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再加上那一股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的确能让绝大多数人沉迷赞叹。 但赵哲很显然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他的眼中隐隐燃起一缕微不可察的黑色火焰，借助戾炎的力量，他直接透过物质表现，清楚地“看”到了巫女的灵魂。 那是一尊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皎洁如月般圣洁光辉的魂体。 如果说巫女的肉身皮相是凡人们眼中的“女神”，那么在赵哲这样的超凡者眼中，对方这纯净璀璨到超乎想象的灵魂，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神灵！ 第二百六十四章 巫女的请求 如果单从灵魂本质来看，这位鬼之国巫女的灵魂并未超出凡人的范畴，至少没法与赵哲那经历了基因锁四阶蜕变的灵魂体相提并论。 但那从巫女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神圣光辉，却给予赵哲一种近似于心灵之光的感觉。 本能地，赵哲就明白，这光辉，是为神性！ 这是信仰封神体系中，以无尽信仰之力为原料，由神灵的神火加工之后所形成的一种概念类物质，其力量本质与心灵之光激发出来的能量几无差别。 正是这神性的存在，让原本普通的巫女灵魂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如神如圣！ 不过，再细细观之，赵哲却发现，这一缕散发着至善神圣光辉的神性，虽然存在于巫女的体内，却又同时被虚空中另一股仿佛同源而出的力量极大牵制着，无法与灵魂真正融合。 这也导致了她空有如此强大的神性，却无法以此升华自身的生命本质。 她的肉身依旧还是一个普通人，她的灵魂虽然有所蜕变，比普通人要强韧得多，但却也还没有蜕变到能脱离肉身而不朽的地步。 换句话说，这位巫女依旧有着普通人的生老病死，甚至因为体内负担着这样一份无法彻底消化的力量，对灵魂与肉身都造成了不小的压迫，连寿命都不会太长。 不过，哪怕如此，单只是这神性之辉对灵魂的浸染，就已经让鬼之国的巫女拥有了一种哪怕赵哲也有些羡慕的能力——预知未来！ 在一些影视动漫作品里，对于预知能力，会以知道未来却无法改变之类的情节，把它描写成令人痛苦的根源，而另一些作品里，又会认为知道了未来之后就会失去对未知的好奇心与前进的动力，视之如洪水猛兽。 但赵哲要说……这些都是放屁！ 知道未来却无法改变，那只是因为你的力量不够强，只要你能强到扭转一切不利因素，自然能将未来改变，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至于说知道了未来之后就会失去对未知的好奇心，失去前进的动力……会这么想的都是心智不坚的凡人，真正的伟大者，又岂会因为区区知晓未来而动摇意志？ 这些所谓的“缺陷”，究其根本，还是试图以凡人的心态去理解超凡的力量，心灵与力量不匹配，自然会出现种种问题。 而在这位巫女身上，赵哲目前还看不到对方对自己的这份力量有什么不适应。 ——从对方能准确预言到赵哲的到来来看，她很显然已经掌握住了自身的这份力量，就是不知道她预言的范围以及精准度如何了。 虽然想了很多，但在现实中，仅仅只是短暂的几瞬。 “足利，你们退下吧，我和这位贵客有些话要说！” 巫女开口，声音婉转动听，与她的美貌十分相衬。 但她的话语却引来了那位叫“足利”的侍卫队长的激烈反应： “巫女大人，这……和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单独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请容许我留在殿内！” “无需多言，退下吧！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巫女语气加重，再度命令道。 “……是！” 侍卫队长无奈，只能带着下属们退到了殿外，远远地看着。 赵哲甚至能从对方看向自己的视线中察觉到那一丝竭力想要隐瞒的不满与嫉妒。 赵哲微微感应着那位足利队长的脑波，不由得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明显是喜欢上了巫女，男人本性发作，本能地不想看到任何男性和巫女单独相处啊！ “让阁下见笑了！我是这个国家的巫女，琉璃！” 巫女，或者说琉璃自报了姓名，对赵哲微微低首致意。 “请原谅我的冒昧，但阁下身上的时间非常混乱，您应该不是此世之人吧？” “……这你也看得出来？真是厉害！” 赵哲有些惊讶地睁大双眼，这琉璃巫女的预言之力还真是非同凡响，居然能看出这一点！ “那不知道琉璃巫女您还能从我身上看到什么？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他饶有兴致地问着。 “不多！阁下的力量十分强大，未来如何，很大程度上由您自身所决。我能准确感知到的，只有一件事——被封印在我们国家的不死怪物，魍魉，最终将因为您的介入而被彻底杀死，这也是我将您请来的原因所在！” 琉璃巫女神色郑重地说着。 “魍魉，因为我的介入而被杀死？” 赵哲有些奇怪巫女这句话的说法： “你的意思是，那什么魍魉并非被我亲手杀死，而是因为我的存在而被别人间接杀死吗？”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您决意亲手杀死魍魉，那么这一未来也会发生变化——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您是能决定自身命运之人，而非由命运决定您！” “……” 听到巫女的说法，赵哲沉默了许久。 自己居然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不，应该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虽然他的实力相当强大，在这个忍界中更是只有寥寥几人能与自己匹敌，他想做什么，基本上没人能组织，但要说自己能决定命运，那也说得太过了！ 毕竟，想要真正观测到因果与命运，至少也得四阶中，心灵之光个人化之后才能勉强办到，而想要随着自己的意志选择命运、改变命运，更是要成圣以后才能做到！ 所以，琉璃巫女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或许，可以换一个解释——我本身并非这个世界的存在，不是这个忍界中的[剧情人物]，那么这个世界自然不会给我安排[剧情]。这在这个世界的预言者看来，就是不存在既定的命运，也就是这个巫女所说的[自己决定命运]了吧！’ 这么一想，对方的说法就讲得通了！ “那么，琉璃巫女，您找我来，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想要让我直接杀死魍魉吗？” 良久之后，赵哲再度开口，向对方问道。 “不，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出于本人的私心，我在此斗胆请阁下不要立刻杀死魍魉，而是将它的死亡推迟到近百年后的未来。” 琉璃巫女的话有些出乎赵哲的预料。 “能说说为什么吗？” 琉璃巫女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回答道： “……阁下并非此世之人，从您身上的时间错乱来看，应该是来自于未来吧？那您当可了解，战乱的时代即将要结束了，但在结束之前，却还有至少几十年的战争，为了庇护鬼之国的人民，在战乱结束之前，我还不能放弃预言未来的力量！” “……” “没错，您应该猜到了，我们鬼之国巫女代代传承的巫女之力，本质上其实与那不死的魍魉是一体的！ 巫女之力与魍魉之力，分别代表着善与恶、阴与阳的两极。 自从远古之时，自身力量被分割成两份之后，魍魉一直想要收回我等巫女体内的力量，而我们巫女一系，在一代代的努力下，也竭力将这份力量从魍魉的本质中分割开来，等再传承几代，恐怕就能其彻底分离了，到那时，那一任巫女体内的巫女之力，也将会是我们所有巫女之中最强大的！ 但在这之前，如果魍魉被消灭的话，我等巫女体内的巫女之力也会随之一同消退，失去预言之力…… 虽然我本人并不贪恋这份力量，但若是没有它，我却无法在乱世中保护鬼之国的子民，所以……拜托了！” 这么说着，琉璃巫女俯身下拜，对着赵哲重重行了一礼。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六十五章 魍魉封印 “这里，就是封印魍魉灵魂的地方？” 赵哲被琉璃巫女引领着，穿过了重重守卫，来到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古老的庙宇前。 不同于这个时代普遍由木材搭建的建筑，这座庙宇完全是石制的，那斑驳的石料表面，还能看到许多战斗造成的缺损与龟裂痕迹。 再加上那些棱角处的风化磨损痕迹，可以看出，这座庙宇建成的年代的确是相当久远了，少说也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但这庙宇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下所镇压着的东西—— 赵哲可以感受到，就在这座庙宇的地下，山体的内部，虽然隔着重重封印，但的确存在着一个非常强大而又邪恶的灵魂。 这就是魍魉！ 或者说魍魉被封印的灵体！ 在巫女的示意下，守卫在这座庙宇前的卫兵们推开了厚重的石门。 石门后方是一个巨大而又空旷的房间，不知道是有什么机关还是术式，当石门打开的一瞬间，一朵朵淡紫色的火苗在房间四周的墙壁上逐一亮起，让这房间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妖异。 但赵哲感觉得很清楚，这些紫色火焰仅仅只是庙宇内的结界术式在感应到大门开启后自发启动的效果，除了照明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作用，那种妖异氛围也仅仅只是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房间的最深处，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可以看到一层层人工开凿的阶梯向着地下深处延伸而下，不知道通往多深的地方。 这一次赵哲没有让巫女领路，自己一马当先走进了房间，踏上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甫一踏足这条通往地下的通道，赵哲就感受到周围的自然能量骤然转变了性质，变得格外阴冷。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里待上几分钟，恐怕就会因为这些阴冷气息的影响而生上一场大病，甚至就算是拥有查克拉的忍者，如果长期待在这种环境下，也会出现体质变差、实力下降之类的问题。 但这对于赵哲以及琉璃巫女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前者身俱心灵之光，万邪不侵，后者则是有与这阴冷气息截然相反的巫女之力，同样不受影响。 二人就这么一步一台阶地向下深入，一直到通道的尽头—— 那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幽深黑暗，一道又一道连注绳高高悬挂在洞窟之中，构成一层层隔绝灾祸的结界。 而在这洞窟的最中央，一座圆形石台之上，则是竖着五根石柱，呈五芒星状分布在石台边缘，并从中投射出一道与琉璃身上的巫女之力性质相同的纯白光柱，汇聚在石柱上空，凝聚成一张散发着神圣光辉的阵图。 连注绳、石柱、光柱、阵图，共同构建成一个在能量视角下密不透风的牢笼，而被这牢笼封锁在内的，则是一座同样以石头搭建的神龛。 神龛的门户之上，刻画着一副形似太极、又有点诧异的图样。 赵哲能感受到，那个被封印的邪恶灵魂，就在这道大门之后！ 不过，赵哲并没有立刻去探查那魍魉的情况，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外围的重重封印结界。 虽然在肉眼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在能量视角中，这些依托于连注绳、石柱、乃至整个洞窟岩层铺设而成的结界，却是汇聚了几乎一整片地下灵脉的力量，无穷无尽的自然能量在那种被巫女称为“灵力”的力量作用下，源源不断地化作封印的能源，生生不息，仿佛可以持续千年万年，直到永远。 当然，连星球都不可能永恒，这小小的封印自然也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 赵哲很快便发现，源自于那神龛中的邪恶灵魂，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与这巨大的封印对抗着，消耗着封印的力量，消磨着封印的结构。 事实上，弥漫于地下空间的那种格外阴冷的气息，正是因为这封印被魍魉的反抗之力日渐破坏，让它的邪恶气息泄露出来了一小部分，污染了周围的自然能量所致。 而鬼之国历代巫女们的存在意义就在于此了——她们必须一代代维护着这个封印，净化邪恶的污染，甚至到生命的最后，还要用自己的灵魂削弱魍魉的力量，直到某一代的巫女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彻底消灭魍魉为止。 虽然这个封印的规模以及其控制自然能量的方法让赵哲升起了一点研究兴趣，但他很快还是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 沿着通道走到中央石台上，穿过光柱构成的结界，他来到那扇石门之前。 伸手按在石门上，赵哲能感受到“单薄”的石板中流淌着的高浓度神圣灵力，那是一种不同于查克拉，也不同于他的法力的力量，感觉上应该是琉璃巫女的巫女之力与自然能量融合之后产生的力量。 这种力量既有巫女之力的神圣纯粹，又有自然能量的浩大广博，结合了二者的优点，化作一层又一层封印，牢牢地将那暴躁邪恶的灵体封印在神龛之内。 虽然被封印重重阻隔，但赵哲那极致入微的感知，还是在不破坏封印本身的前提下，渗透进了封印内部，真切观察到了那所谓魍魉的灵体。 不过，当赵哲感知到魍魉的同时，魍魉也感知到了他。 【你不是巫女！】 一个声音以精神波动的形式传入赵哲的感知之中。 【你是……外来者？呵呵！能找到我，看来你也是渴求我力量的人！还等什么？快快打开外面的封印，我会给予你足以统治全世界的力量！】 “……” 赵哲还没有说半句话呢，这魍魉就好像找到了下家的传销者一般，滔滔不绝地蛊惑着，想要诱惑赵哲帮它打开封印。 只是，这只魍魉显然是被关太久，关得脑袋出问题了（虽然它现在好像没有脑袋……），它想要用“力量”蛊惑的家伙，可是一个在力量上比它还要强大的存在！ 摇了摇头，赵哲完全没有与魍魉交流的意思，径直收回了感知。 只是大致看了一眼，赵哲基本上就明白了这所谓的不死怪物魍魉到底是什么——那是由无尽的杀念、欲念、嗔念、乃至世界一切恶念混合而成、升华出了意识的存在。 这让赵哲不由得想起了他曾经接触过的圣杯黑泥，除了力量规模上的差距以及意识的完整程度外，两者之间其实没多大差别。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过去与未来 “恶的凝聚体吗……” 赵哲想到了琉璃巫女体内那一缕至善至圣的神性，如果说这神性与魍魉是同源而出的话，那么在最初，尚未被分割成阴阳善恶两极的魍魉前身，应该是一个兼具善恶、融汇阴阳的完整个体。 而且它的力量，定然比现在的巫女与魍魉都要更加强大，或许是忍界中在大筒木一家子出现前的本土怪物，就好像三大圣地的那些通灵兽“仙人”们一样？ 只是不知道远古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让这样一个存在分裂成了善恶两份，善的一面融入到了人类巫女的体内，变成了巫女们代代相传的巫女之力，恶的一面则是变成了魔物魍魉，甚至还被剥离出了灵魂，长久地封印着。 但不管久远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实际上都与现在的赵哲无关。 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拿这个怪物当作他测试新能力的试验品罢了。 新的能力，也就是之前从黑绝身上学来的“法有元灵”之能。 赵哲研究了一个多月，也琢磨出了属于自己的“法有元灵”，正想要在这里试上一试！ 当然，他目前还做不到像大筒木辉夜那样，随手分离出一股法力就能变成一个灵智俱全、人格完善、甚至还能玩弄阴谋诡计的独立“生灵”。 赵哲自忖，他现在最多也就是能用自己的法力制造出可以自发吸收外界能源、独立长久存在、同时在一定条件下执行某些预设命令的低等级“人工智能”的程度。 这其中的差距，一方面是他初学此法，没有相关积累与经验，最关键的，还是因为他的心灵之光尚未个人化，以其为核心凝练出的法力，在内蕴灵性方面比不过拥有更高等核心的查克拉。 但这也没多大关系，赵哲本也没想过要一步登天，他这一次的目标，只需要达到刚刚所说的“低级人工智能”的地步就已经足够了！ 赵哲从封印石门前退开几步，转头对着身后的巫女说道： “琉璃巫女，请退后些，我要开始动手了！” “是，阁下请便！” 琉璃巫女也好像非常信任赵哲一般，丝毫不担心他会对这封印造成什么破坏，很是顺从地后退了一段距离，甚至直接离开了核心结界的范围。 赵哲有些意外，这巫女对他的信任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还是说能看见未来的她，从预言中知道赵哲不会破坏这个封印？ 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到脑后，赵哲将注意力集中在当前的事上。 紧接着，就见赵哲手中放射出一道道仿佛拥有生命的流光，在半空中缠卷交织，渐渐地似要凝聚出一个形体…… …… 未来时空，或者对于张衡等人来说的“现在”时空，一众轮回者们在几天的跋涉后，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曾经的鬼之国，现如今的巫女自治领。 这里是千手柱间所统治的忍者之国中，唯一一个高度自治区域。 而其之所以能拥有这种“国中之国”的独立地位，正是因为这鬼之国中所封印着的魍魉。 虽然以千手柱间的实力，吊打完全体的魍魉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只剩下区区一个灵魂的半残了，但魍魉最最棘手的一点并非其实力，而是其根本无法用一般手段杀死的不死性！ 就好像黑圣杯中的此世之恶能吸收世间人类的恶念不断壮大、永不枯竭一样，本质就是人心恶念汇聚的魍魉，也同样有着类似的能力。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着人类，有着人心恶念，那么除了与其同源而出的巫女之力外，一般的查克拉忍术，乃至混杂了自然能量的仙术，或许能将其击败，但却绝难将其杀死！ 当然，杀不死的东西千手柱间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像九大尾兽，就是同样杀之不死，死后过段时间就能复活的存在，照样有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能治它们。 如果他真的想要处理掉魍魉这个麻烦，直接把它换个地方封印起来就是了。 但不知道为何，据说是当年一路征服到鬼之国时，千手柱间与当时的鬼之国巫女见了一面，消失了一夜，然后第二天就直接带着忍军离开鬼之国了，并且宣布鬼之国为巫女自治领，一切制度照旧。 当张衡他们从各个渠道收集到这种情报时，一个个的都不由得燃起了八卦之火，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难不成还和当时的鬼之国巫女发生了什么？原来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堕落成一个多情种了啊！ 嗯，这话他们也就只敢在精神连接里跟同为轮回者的自己人说说，毕竟这个世界的人们普遍对千手柱间这位忍者之神、忍界之王有着相当高的敬意，随便编排他的个人隐私，搞不好会引起公愤的！ 且不提轮回者们内心中的八卦，当他们抵达鬼之国时，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正如同当初赵哲抵达鬼之国时的待遇一样，轮回者们刚一进入巫女所在的城市，就被一群卫兵们拦住了去路。 “各位忍者大人，巫女大人已经等候诸位多时了！” 一群轮回者们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无不震惊不已。 这个世界的鬼之国巫女，居然已经强到这个程度，连他们这些轮回者的行踪都能预知到了吗？！ 一想到他们此行是想要破开封印，击杀魍魉，张衡等人就不由得一阵心头惴惴——该不是那个巫女预知到他们的目的，准备阻止他们吧？ 不过看这些卫兵们相当礼貌的态度，有觉得有些不太像…… 【队长，怎么办？】 【……先跟上去看看吧，不过大家接下来都不要放松警惕，真有问题，再翻脸也不迟！】 【明白，我们会小心的！】 精神连接中短暂的商讨过后，轮回者们没有推辞，跟着卫兵们去见了这一任的巫女。 巫女所居住的宫殿比起近百年前赵哲所看到的那一座，在外边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只不过在建筑内部，增添了许多现代化设备，比如空调、电视、WiFi什么的——巫女也是要与时俱进的，一个不懂现代事物的老古董可统治不了这么多子民！ 不过来到宫殿中的轮回者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被眼前这位正在拿着一台类似于GBA的游戏机的巫女大人给吸引了注意力。 轮回者们：(||?Д?)?Д?)?Д?) 引路的卫兵与侍女：((?-_-)-_-)-_-) 看到了来人，突然反应过来的巫女：(?⊙ω⊙`) 一瞬间，巫女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将手中的游戏机塞到自己屁股后面，然后正襟危坐，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开口说道： “咳！诸位反抗军的忍者，我已等候多时了！” “““……””” 轮回者们面面相觑，一阵无语。 这还真是一个……挺有个性的巫女大人啊！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多出来的大光球 干物巫女什么的，虽然很让人惊愕，但轮回者们倒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 毕竟连千手柱间都能统治世界了，巫女沉迷于电子游戏什么的……小意思啦！ 事实上，最让轮回者们感到惊讶的，还是这位巫女一口道破了他们身为反抗军成员这一件事。 那几个实力最弱小的新人们，甚至都在猜想，这宫殿内是不是隐藏了三百刀斧手，就等巫女大人一声令下然后就冲进来把他们给统统砍成肉泥？ 当然，这种担心很明显就是多虑了。 无论是张衡的“圆”，还是绝地武士的原力感应，亦或者是圣斗士的精神遥感，都没有察觉到周围有任何埋伏。 这位理论上也是隶属于忍界木叶政权的巫女大人，似乎对他们这些“乱臣贼子”们并没有什么敌意。 “我知晓你们的来意，是为了魍魉，对吧？” 正经起来的巫女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NEET姬的模样，用一种优雅而又不失威严的语气发问着。 “……没错，我们此行，正是为了彻底杀死魍魉而来的！” 张衡与自己的队友们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出了他们的目的。 同时，他们也对这位巫女的能力更加感到高深莫测了。 很显然，和剧场版中的鬼之国巫女相比，这个世界的巫女在预言能力上要强大得多，或者说熟练得多。 毕竟她并不像原剧情的紫苑那样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而且还被一直抑制着自身的力量，巫女之力几乎无从发挥，预言能力也仅剩下对死亡的预言。 自从千手柱间统一世界之后，这个世界的巫女一系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虽然每一代巫女的寿命都不算太长，但在寿尽死亡前也都有充足的时间抚养教育下一代的巫女，传授她们如何掌握自身的力量。 现任巫女自然也是如此—— 作为历代巫女中灵力最为强大的一位，她的预言能力在经过系统性学习与锻炼之后，还要远超当初赵哲所见的那位巫女。 她的能力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预知未来了，只要有足够的“因缘”，她就可以借着因果之间的联系，尽窥某一存在的过去现在未来，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扭转时间因果，以改变过去的方式改变现在！ 拥有这样的能力，她想要知道张衡一行人的“反抗军”身份，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甚至于，若非主神帮轮回者们编织了虚假因果融入这个世界，他们作为异界来客的事情也会被巫女看得一清二楚！ …… 得到了轮回者们肯定的答复后，巫女点了点头，从御座上站起了身，淡然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随我来吧，魍魉这个麻烦，我也很想早点解决掉呢！” 一众轮回者们闻言，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一阵愕然——这么简单就过关了？这巫女就这么放心他们？ 好吧，想起对方的预言能力，保不准对方早已经把他们和魍魉的战斗都看过十七八遍了，的确有理由成竹在胸。 …… 于是，很顺利的，一行人就这么跟着现任巫女的脚步，走过当初赵哲曾经走过的路线，来到了那座看上去更加破旧的石制庙宇前。 不过，如果赵哲也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发现，沿途所设立的防御与守卫，却是比之当初不知道要严密多少倍。 武士、忍者、使用查克拉供能的机械化防御岗哨、高射炮、结界……如果剧场版里那位觊觎魍魉之力的黄泉再想要带着几个手下就杀进这里，解开封印，恐怕早就倒在最外围的防线处了。 就算是张衡他们，在评估了一下那些探查到的防御措施之后，他们也自觉很难完好无损地闯过一重重防线，杀到这座庙宇之中。 ——所以，这位巫女小姐姐能这么通情达理真是太好了！ …… 进入庙宇内，沿着那一条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阶梯一路向下，轮回者们终于来到了作为封印主体的地下洞窟。 这里与当初赵哲来此时的场景几乎没多大变化。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那中央石台之上，由五根石柱支撑的光柱阵图之上，多出了一个通体散发着白光、仿佛一颗大鸡蛋一样的大光球。 这如此有既视感的玩意儿，第一时间就吸引了轮回者们的注意。 【这玩意儿……怎么看着那么像主神？】 某圣斗士忍不住在精神连接里这么说着。 张衡闻言，顿时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都是大光球，当然像了！别担心，这应该只是封印的一部分！】 虽然他们记得剧场版剧情里貌似没有这颗大光球，但真实的任务世界和屏幕上的影视动漫作品当然是有着区别的，别说这种细节上的差异了，就算整个剧情被改得一塌糊涂的也不是没有——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火影忍者世界就是了。 与其关注这点细节上的变化，倒不如将精神集中在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战斗中——那个不死不灭的魍魉，虽然失去了肉身只剩下了灵体，实力大减，但对于轮回者们来说依旧是一个必须全力以赴应对的强敌！ 甚至可以说，因为对方不是拥有实体的敌人，在战斗难度上或许还要超过破封复活之后的完全体！ 好在，队伍之中，无论是张衡所使用的念，还是圣斗士所使用的小宇宙，亦或者是绝地武士所使用的原力，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伤害到灵体，再加上有专克魍魉的巫女在侧，这次的战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么想着，轮回者们跟随巫女走到了中央石台之上，跨入了光柱结界之中。 就在这时，轮回者们的耳边传来了主神的提示音—— 【开启隐藏支线任务：协助鬼之国巫女击杀魍魉（灵体），任务成功，奖励每人B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5000点，任务失败，无惩罚。】 ……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来自过去的援助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主神刻意的安排，张衡他们接到的支线任务，其奖励正好可以将主线任务的失败惩罚完全抹平。 轮回者们互相看了看，都从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振奋的神色——他们这一趟果然是来对了！ “那么，开始吧！” 巫女抬起头，如此说着。 不过她的话并不是对轮回者们说的，而是对着……头顶的那个大光球！ “了解，指令输入，最终阶段任务，开始！” 死板的机械音从光球中传出，那不含有任何特色与情感的平直声线，甚至让轮回者们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主神的提示音。 下一瞬，那一枚悬浮在头顶阵图上方的光球猛然间分裂开来，化作十多道流光，瞬息间投入到一众轮回者体内。 “不好！” “什么鬼？！” “这是什么东西？！” 轮回者们一瞬间以为这是巫女向他们发动了攻击，不过很快的他们就发现，这流光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在他们的体表附上了一层有如实质的光焰，带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与安全感。 “这是……” 张衡看向巫女，脸上满是疑惑的神色。 “这是近百年前，某位来访鬼之国的强者留下的加护！被封印于此的魍魉是灵体，也是纯粹的恶念凝聚，能够夺取他人的肉身。这层光焰能够保护你们不受其害，同时也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拥有伤害到灵体的能力。不过它们的持续时间有限，只有半个小时，别浪费时间了！” 巫女解释着，一众轮回者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百年前某位拜访鬼之国的强者……是谁？难不成是千手柱间？但貌似又有些不对…… 仔细算算，现在的千手柱间大概也就一百岁左右，一百年前……他就算出生了也还是一个小孩子吧？ 但除了千手柱间以及和他同一年龄段的宇智波斑之外，那个时代还有别的什么强者吗？ 轮回者们都没有往赵哲那边去想——毕竟他们也完全预料不到，赵哲居然能借助龙脉之力，直接玩了一处时空穿梭，回到战国时代去了！ 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靠谱的结论来，但时间紧迫，大战在即，轮回者们也没那个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就见巫女站在封印石门前，默念咒语，须臾间，那被层层封印加持的石门就在一阵嘎吱作响的动静中向着两侧打开，露出了其后那一片混沌的黑暗虚无。 【吼——！！！】 伴随着一声不似人类的兽吼，一个肉眼可见的、带着巨大压迫感的灵体从门后的黑暗虚无中窜出。 这灵体的压迫感是如此巨大，张衡等人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出巨大的阴影，恍然间甚至生出了自己等人正在向着深渊中坠落的错觉。 不过，伴随着他们体表光焰的波动，这种错觉被快速驱逐，很快就让他们回过神来。 “这就是魍魉？只剩下了灵魂都这么强，果然值那么多奖励！” 张衡心中暗忖，正打算阻止魍魉逃脱，却有些意外地发现，对方在脱困而出后却没有直接逃走，而是径直向着巫女冲过去了！ 他却不知道，这是魍魉感应到了自己失去的另一半力量，想要夺回巫女体内那一股至善至圣的神性。 只是，失去了肉体的魍魉很明显不是这位堪称历代最强巫女的对手，尚未触及到对方的身躯，魍魉的灵体就被巫女体表自发浮现的神光狠狠弹开，甚至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可能！我的力量，这是我的力量！……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哀嚎着，怒吼着，魍魉愤怒地发现，那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已经彻底融入到眼前巫女的灵魂之中，再也不属于它了！ 而且，还因为同源而出，又性质相反，巫女体内的巫女之力对它的克制更甚，只是刚刚那一瞬间的接触，它的灵体就被蒸发了一小部分，就如同一个人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块血肉一般，怎能不痛！ 但它并未失去理智，而是立刻调转方向，冲向了轮回者们——为了与巫女对抗，它现在必须返回自己的肉身，真正完成复活，但单纯的灵体可冲不出这到处都是结界的封印之地，因此它急需一具肉体！ 然后，它就遇到了另一股和巫女的神圣灵光截然不同，但却本质相似的光辉。 在这光辉灼烧下，它再度发出一声惨嚎，狼狈地从那位被选作附体肉身的倒霉新人身边逃开——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防备得这么严密啊！ 它却不知道，这就是赵哲在近百年前以“法有元灵”之法留下的那一股力量。 在这近百年的时间里，这股力量不但每时每刻都在自动运转着，修复此地封印因为时间流逝与魍魉的冲击而造成的缺损，更是在接收到最终指令后，激发出积蓄了近百年的力量，化作强度堪比心灵之光的光焰，为轮回者们披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防御。 这也算是赵哲在试验自身能力的同时，给予张衡这群小弟的福利了。 只是，相比于这边轮回者们确认了这光焰强大防御效果的欣喜，另一边的魍魉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现如今，它所面对着的，是一个掌握了它的另一半力量、堪称天命克星的巫女，以及一群浑身长刺、根本没法附身的“刺猬”，而没有肉体的它甚至无法逃出这遍布着结界的地下洞窟…… 换句话说，除了拼死一战，以灵体搏杀巫女和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类之外，它全无退路！ …… “过去”时空，赵哲编写完自己第一个“法有元灵”的试验成果，将其嵌入到历代巫女构建的封印之中，化作了一个全自动运转的封印修复术式，同时也彻底封死了封印中的些微漏洞，完全隔绝了魍魉之力对封印之地自然能量的影响。 除此之外，它更是一个智能化的防御机关，任何没有巫女带领的外来者一旦入侵到这里，立刻就会受到相当于赵哲全力一击的攻击。 “这就可以了，大概近百年以后，应该会有一群忍者来到鬼之国，他们会提出帮忙解决魍魉，你的后人可以带他们过来，我留下的这份力量也会助他们一臂之力——这应该就是你看到的未来吧？” “是的，虽然很模糊，但我还是看到了……魍魉会在一群勇士，以及您的力量帮助下被彻底杀死，我们巫女一脉的使命，也将彻底完成，我的后人们，也终于可以从那既定的命运中解脱出来了！” 琉璃巫女脸上露出了微笑，无比欣慰。 二更完成 请假一天 有事，请假一天…… =========================================================================================== 第二百六十九章 血继的本质 “未来”时空中的张衡等人，正在“艰难”万分地开团打怪，而赵哲这边，他在给未来的小弟们留下了后手之后，却并没有在鬼之国久留。 虽然鬼之国巫女那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让赵哲非常眼馋，但他不是那种龙傲天主角，看到什么好东西都要夺到自己手里面。 那神性强则强矣，但终究还是属于外力，赵哲也没打算转行走信仰神灵的道路，在尝试了研究一番却所得寥寥之后，他也就不再强求。 说到底，巫女通过神性获得的这种“预知未来”能力，也就相当于是某种时间属性的心灵之光，没这个天赋的人是真的学不来的。 赵哲虽然还没有将自己的心灵之光个人化，但他根据自己的情况分析，他的心灵之光属性要么是物质要么是能量，基本上不太可能是时间或者空间属性，还是不要奢求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了。 …… 离开鬼之国之后，赵哲继续在忍界中游荡。 这一次，他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忍界中的各大忍族身上，尤其是那些拥有血继限界的强大忍族。 当然，虽然血继限界有着相比于普通忍术更加强大的忍术效果，但这并不是赵哲所追求的——想要威力，他哪怕只是普通的平A一拳，其威力也远超这世上99.99%的忍术。 那些源自于大筒木一族的器官质变或者体质类血继限界就不去说它，赵哲主要关注的还是后天通过融合查克拉属性所形成的那种血继限界。 他真正想要探寻的，是血继限界与遗传基因之间的关系。 说真的，这个世界的忍者，一旦通过自我修行，将两种不同属性的查克拉性质变化融合成一个新的属性，开发出血继限界，这种新的查克拉属性就能直接融入到忍者的基因中，遗传给下一代…… 这种能力，赵哲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科学。 ——要知道，在基因锁体系中，想要修改自身基因，至少也得是基因锁四阶才能办得到，但这个世界的忍者，却能够通过开发血继限界这种纯粹属于能量范畴的操作，直接影响自身遗传基因……这挂开得也太大了吧！ 好奇心升起来的赵哲，开始了对这方面的研究。 而他的研究方法，就是全忍界收集那些血继限界家族的基因样本与查克拉样本，通过对比试验，找出查克拉属性变化影响到基因变化的过程与原理。 本来，这种事其实最好还是放在统一后的“现代”忍界来做，毕竟那个时代科技发达、信息流通，想要找到某一特定血继家族的人非常方便。 而不像赵哲面前所处的战国时代，所有忍者家族都习惯性地隐藏自己，一个个家族驻地都安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山沟沟里，赵哲想要找到他们都得费很大一番劲。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也就是因为此时尚未经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全忍界大杀特杀的时代，很多人丁稀少的血继家族尚未灭绝，赵哲能找到的样品会多上许多。 当然，赵哲所谓的收集样品，很显然不可能像是大蛇丸那样直接把稀有的“样本”给整个掳走了。 实际上，他仅仅只是从那些血继家族的成员身上，采集了一些细胞样本和查克拉样本而已。 绝大多数时候，甚至那些被采集者都察觉不到自己被采集样本了——以赵哲的实力与手段，想要蒙蔽这些普通忍者的感官，悄无声息地采血采样，不要太简单！ 而且他的研究也不需要像大蛇丸那样开辟基地、使用各种昂贵稀有的设备，对入微之力已达纳米级的赵哲来说，他本人就是最强大的研究设备，无论是基因测序、基因剪切、基因重组、乃至其他更加复杂的操作，他都可以一力完成，不需要任何外物辅助。 于是，六个月后，走遍了忍界的赵哲收集了超过数百个忍族的上万个样本，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血继忍者，在如此大量的样本对比下，赵哲终于搞清楚了，查克拉属性变化是如何影响到基因，进而形成可遗传的血继限界的。 ——真正的关键，其实不在多种属性的查克拉融合形成的新查克拉属性上，最关键的，还是查克拉本身！ 或者更明白点说，是查克拉核心中那一点类似于心灵之光的高等本质。 正是这一点高等本质的存在，让查克拉属性在后天形成的全新性质变化，反过来通过经络系统影响到了忍者的每一个细胞，以能量干涉物质的形式，直接修改了忍者体内的基因。 就好像每一丝查克拉之中都隐藏了一整个查克拉属性-基因数据库一般，一旦某个人体内多出来了某种复合查克拉属性，这个数据库中的数据就会被激活，而原本作为数据库的查克拉则会立刻变成基因修改工具，将关于这种全新查克拉属性的基因数据录入到人体基因组内。 事实上，不仅仅是血继限界，就连查克拉本身在忍界中的普及差不多也是如此—— 当初六道仙人分散出查克拉之种，让原本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拥有了查克拉这种力量，甚至还能将这种天赋遗传给后代，都是查克拉这种特性的显现。 甚至可以说，在血继网罗、血继淘汰、血继限界之下，还有一个更关键也更基础的“血继”——查克拉天赋！ 从根本上来讲，查克拉天赋、血继能力、乃至介于两者之间的家族秘术（比如猪鹿蝶），这三者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本质区别的，都是查克拉对人体基因的定向改造，充其量也就是遗传稳定性和表达效果方面有高下之分而已。 最低级也最基础的查克拉天赋，外在表现最为微弱，但也最为稳定，基本上忍者的后代都有查克拉天赋，很少会生出纯粹的普通人的。 而中间的家族秘术，则是让传承家族拥有了相当稳定的查克拉属性遗传，非常适合于某一系统的特定忍术修行，但也偶尔会有不适合家族秘术的族人出现。 至于血继限界，更是能让人生来就拥有某方面的特定天赋，比如说别人没有的复合查克拉属性，又比如有别于一般人的特殊器官与体质，但这种遗传也相对来说更不稳定，所有血继忍族内，都有许多激发不出血继限界的族人，他们除了在查克拉属性上有些特定倾向之外，和一般的忍者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无论在表面上的差异如何，这三类血继遗传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第二百七十章 创造独属于自己的血统！ 当然，对于赵哲来说，忍者血继的本质虽然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发现，但他真正的大收获，却是查克拉之中所隐藏着的这个“数据库”！ 要知道，赵哲此时虽然已经是基因锁四阶，可以修改自身基因，挖掘体内隐藏血脉，但要注意，这一能力的重点就在于“修改”、“补全”。 换句话说，他只能在已有的基因片段基础上所进行修改补全，最多最多也就是能将外来的基因片段整合到自身体内，但却不能凭空给自己添加从来没有见过的全新基因。 就好像他在体内以符文技术整出来的核聚变线粒体—— 这一超凡细胞器强则强矣，但却是从未在人类进化史中出现过的细胞器，因此赵哲的基因组内自然没有与其相关的基因。 这让他至今没法将核聚变线粒体的形成彻底整合到自己的基因组之中，每一次自杀复活后都得在体内重新制造一遍，实在是相当麻烦。 ——而且不仅仅是每次复活后的操作麻烦，因为塑造全身细胞内的核聚变细胞器，赵哲不得不调用体内很大一部分IBM粒子，也不得不分割出相当一部分计算力用以维持这些IBM粒子的符文结构，对他的实力产生了不小的限制。 他自己计算过，如果能将用于维持核聚变线粒体的这部分IBM粒子与计算力释放出来，同时又不降低能量来源，他的最大出力将提升5%，计算力将提升10%，综合实力则将提升20%以上！ 足足两成的实力提升，这对卡在四阶中之前难以进阶的赵哲而言，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提升了！ ——这还仅仅只是核聚变线粒体这一种强化，要是将力场操控、反重力、热视线、冰冻呼吸、超凡视觉等等符文阵列统统从IBM粒子构筑转化成细胞本有结构，那赵哲能解放出来的计算力和提升的实力将更加巨大！ 但想要达成这个目的，赵哲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难题——他该怎么把这些根本没有对应基因的种种符文结构转写成基因数据，录入到自己的基因组内呢？ 这对他来说着实是一个空白！ 好在，这时候，赵哲从查克拉之中发现了这个[超凡能量-基因]数据库，虽然里面记录的都是关于查克拉这种超凡能量的数据，但这对于他来说依旧有着相当大的参考意义。 ——很多时候，有参照和没有参照，差别是很大的！ 这份数据库，就为赵哲提供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参考样本，让他不必再从头开始，省去了不知多少积累。 于是，后续的研究工作就被他转向了破解这份数据库上面。 这一点赵哲却是很有经验——当初他在戾炎中读取[王之宝库]的数据时，差不多也经历过同样的过程。 唯一的差别，也就是戾炎本身已经与他半融合，读取起来更加容易一些；而查克拉核心中的这一点高等本质，不但量非常少，而且数据库的“外壳”也相当“坚固”，让他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读取到里面的数据。 更加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在查克拉中留下这份数据库的存在，并没有对其进行加密，这让赵哲又省了一步解密的步骤。 而在获得了数据之后，赵哲对比起查克拉性质变化与基因之间的对应关联，类比之下，也终于明白了该如何将基因组中原本并不存在的特性转写成人体可识别的基因序列，插入到自身基因之中。 嗯，换句话说，在为自己创建出独一无二的超凡能量循环体系后，赵哲又在自开一道的道路上再度前进了一大步，开始创建出独属于他自己的超凡血统！ 最先被他纳入自身基因组中的，当然是那些最为简单的符文阵列。 比如说遍布体内细胞的力场符文和反重力符文，特殊编程、拥有符文结构的蛋白质分子取代了原本的IBM粒子结构，固定在细胞膜以及各个细胞器的表面，同时又与深入到亚细胞结构的IBM网络相连接，依旧履行着它们的职责。 如此，飞行就真正成为了赵哲的天赋本能，哪怕他死一次复活之后不再构建体内的IBM网络，他也能按照自己的心念摆脱大地引力，随意飞行。 而且，遍布于每一个细胞中的防御力场也让他的身体真正成为了钢铁之躯，哪怕不使用入微之能卸力，他的防御力也依旧坚不可摧，几乎可以和电影版超人比一比谁更硬了。 再比如脑细胞中将精神力从惰性态转化为活跃态的符文，彻底写入基因组后，让他真正从一个“肉搏派”转化成了“精神力者”，不需要事先调整，自然而然就能将精神力发散出去，用出种种精神力技能。 其他的像电磁波感知、超凡视觉、超凡听觉、超级呼吸、热视线、空间共振等等符文，也同样施为，一一从需要刻意维持的“主动技能”转化成刻于DNA之中的“天赋本能”。 而最后，自然就是赵哲体内除了IBM网络外最为庞大也最为重要的符文构造体——核聚变线粒体。 赵哲将之转写入自身基因，花去的精力比其他所有符文加起来都要多！ 毕竟，其他那些符文组，每一个单位充其量也就是数个蛋白质大小，但线粒体可是一个完整的细胞器，内部的符文数量起码以百万来计算，而且还要形成一个稳定的复杂几何结构，这里面需要计算的变量可想而知！ 而且，赵哲在对核聚变线粒体进行基因录入化的同时，也对其进行了又一轮大刀阔斧的改造——他在原本的核聚变线粒体中额外增加了二级反应舱室，以更高的压强将氦原子核压缩聚变成碳原子核，进一步提高了能量输出功率的同时，也解决了长时间高功率运转下氦原子过度积累的问题。 当赵哲将全新线粒体的基因写入自身核内DNA与线粒体DNA中，然后自杀重生之后，除了依旧自成体系的IBM粒子网络外，赵哲几乎将自身的一切力量都统合了起来。 可以说，只要赵哲再将凝练“法力”的步骤写入自身的基因之中，他就相当于是已经创造出一个包含了肉体强化、天赋异能、超凡能量体系在内的完整超凡血统了！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七十一章 时间拔河 “忍界，真真是一个大宝库啊！” 感受着自己那脱胎换骨的身躯，赵哲如此感叹着。 这一趟穿越忍界，真的是来对了！ 无论是“法力”的凝聚，“法有元灵”的习得，还是自身专属血统的逐渐成型，统统都是在这个世界获得的收获。 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心魔，写轮眼……不知道会从谁身上最先得到结果？” 赵哲在未来时空在宇智波佐子等人身上种入了法力之种，想要从他们进阶万花筒写轮眼的过程中找到具现内心的方法。 而他现在返回到了过去时空，还遇到了尚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观察样本。 只是，就像是在未来时空中遇到的问题一样，此时的宇智波斑实在是太过年轻，距离开启万花筒写轮眼还不知道要等几年，赵哲想要更快获得结果，就只能在“时间”上下功夫了。 当然，并不是干等。 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回到了龙脉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对自身进行“系统升级”的关系，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哲终于逐渐在自己身上感受到了琉璃巫女所说的那种“时间错乱”。 那是不属于当前时空的异物与外界时空互相冲突时所产生的波动。 原本的赵哲根本感受不到这一点，但现如今，通过改写基因，将空间感知化作自身本能的他，终于可以间接感受到这种时间上的冲突与涟漪。 没错，就是通过空间感知间接感受到时间的异常。 ——广义相对论告诉我们，时间与空间本就是一体的，赵哲身上的时间混乱，自然会在他周身的空间中显现出一些迹象。 这种迹象非常非常微弱，放在以前，使用符文力量间接进行空间感知与操控的赵哲基本上是感知不到的。 但现在这些能力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空间感知能力有了巨大的飞跃，这些迹象当然不会再被他忽略。 而伴随着这个发现，赵哲也同样察觉到，维持着这种时间错乱的，不是别的，正是龙脉之力！ 也难怪赵哲之前刚穿越回来的时候，发现龙脉貌似已经将时空之力耗尽了，没法将他再送回到未来——其实并不是龙脉耗尽了时空之力，而是龙脉所蕴含的所有时空之力都已经用在了维持赵哲这个体量过于巨大的存在，停留于这个“过去”时空之中，而龙脉本身，自然就看上去像是耗尽时空之力了。 换句话说，赵哲想要回到未来，其实方法非常简单。 他只需要把龙脉封印起来就可以了，失去了龙脉之力的维持，他身上来自于未来的时间之力，自然会把他排斥回正确的时空之中！ ——事实上这个方法只要看过相关剧场版的人都能想到，但赵哲所在的世界偏生就是没有那部剧场版，所以他直到现在才靠着自己的能力推断了出来。 “但是单纯的回到未来，也太过无趣了一点，或许我可以试试看控制龙脉的这种时空之力，让它将我送到某个确定的时间点上面？” 再度潜入到楼兰城中，龙脉节点之内，赵哲感受着自己周身那变得明显起来的空间波动，不由得打起了这样的主意。 这一方面是因为外面的楼兰国基本上就是靠着龙脉的力量才在沙漠中开辟出了这么一片绿洲，一旦他将龙脉封印了，整个楼兰国也将快速衰败下去。 赵哲虽然很多时候不择手段，但终究有着自己的底线，做不出这种迫害无仇无怨的普通人的事情。 另一方面，则是他考虑到直接返回未来的话，近百年的时间跨度实在是太长，中间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万一在这百年里，宇智波斑察觉到自己留下的法力之种，将其磨灭或者驱除了呢？ 那他不是白忙活了？ 回想起来，他和未来的宇智波斑照过面，但却并未感受到自己在对方身上种下的法力之种，这似乎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但是，赵哲现在却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他从当前这个“过去”时空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到“未来”，而是又一次穿梭时空前往了另一个稍微靠后一点的“过去”，在宇智波斑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但却并未成长到能够察觉法力之种的时候，提前将已经收集了足够多信息的法力之种取走了呢？ “啧，对宇智波斑来说，已经是不可更改的过去，对我而言，却是尚未经历、随时可以改变的未来……时间，还真是一种有趣的东西！” 这么感叹着，赵哲就在这处龙脉节点上住了下来，开始了对控制龙脉时空之力的研究。 事实上，这并不算难，毕竟剧场版里那位除了傀儡术没别的能耐的叛忍百足都能控制龙脉，没道理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的赵哲办不到。 不过，真正的难点，其实不是控制龙脉那浩大到远超任何个体生命的庞大力量，而是要从这庞大但却杂乱的力量中，梳理出其中的时空之力，并对其进行有效精准的操控。 这哪怕是对赵哲来说，也是一个相当艰巨的挑战！ …… 不知不觉间，赵哲就在这龙脉之地潜心研究了快一年的时间。 同为与时间相关的力量，不同于琉璃巫女体内那更接近于心灵之光、无法以逻辑进行复制学习的神性，龙脉的力量虽然看上去更加浩大，但实际研究起来却是更加的有迹可循。 花费了一年时间，赵哲居然真的找出了控制龙脉之力穿梭时空的方法。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控制龙脉之力灌输到自己身上的时空之力的输出频率，通过调整赵哲身上龙脉时空之力与外界正常时间力量的不同比例，以此将他送到一个个不同的时间点之中。 这就好像是拔河，正常的时间流极力想要将赵哲这个未来之人拽回到属于他的正常时空之中，而龙脉的力量则是极力想要将赵哲拉扯到过去，当两者之间的力量发生了变化，赵哲在时间流上的“位置”自然也就相应地发生了变化。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最基础的，才是最关键的！ 当赵哲通过覆盖在龙脉节点上的符文阵列调整起龙脉输出到自己身上的时空之力时，他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时空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涟漪——来自于未来时空的“拉拽”之力变得越发强大，让他有一种即将“离开”当前时空的感觉。 知道自己的设想已经生效，赵哲没有犹豫，当即将符文阵列中的某个“阀门”调整到了自己预想中的数值。 下一瞬，赵哲周身的光影开始变幻，时空发生了扭曲，“时间”的力量拖拽着他向历史下游飞速而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眼前的光影稳定下来时，赵哲发现自己依旧还在龙脉节点之内，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时间点。 将精神力探出，在地表的楼兰城中扫了一遍，赵哲看到统治楼兰城的女王已经换了一位，很显然，时间至少已经过去几十年了。 而从那些消息最为灵通的商人们口中，赵哲也听到了另一个让他可以确定当前时间点的消息——火之国的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在经过了漫长的对抗与战争之后，居然握手言和了！ “很好，和我预想中的时间点相差不大！” 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试验已经成功了。 他原以为自己还要先失败个两三次，然后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没想到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可以说是刚刚好。 ——这个时候的宇智波斑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甚至都已经进化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了，但却绝对没有开启轮回眼。 而以赵哲之前的观察结果，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还是无法察觉到法力之种的存在的，他倒不必担心拿不到数据。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当赵哲千里迢迢赶到刚刚建立起一个雏形的木叶，悄然找到正与千手柱间处在“蜜月期”的宇智波斑时，他确认了对方体内的法力之种依旧存在。 不过，赵哲也同样感受到，宇智波斑体内的森罗万象之力已经积蓄得十分浓厚，距离开启轮回眼恐怕也不会远了，如果他再晚来个几年，恐怕这颗法力之种就真的保不住了。 因此，他也没有贪婪地想要更多，决定现在就将法力之种取回！ 但这个过程可就比种入宇智波斑体内要难得多了。 毕竟，宇智波斑好歹也是开启了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又修行了仙术，洞察力与感知力都强得惊人，赵哲要是不小心一点隐藏自己的行动，保不准就要被宇智波斑发现了。 好在赵哲这一次对龙脉时空之力的研究，让他摸索出了一种利用空间之力隐藏自身存在的法门，哪怕是万花筒写轮眼与仙术都无法察觉。 靠着这一手，他趁着宇智波斑睡觉时警惕心降到最低，成功从对方体内取出了那枚满载了重要信息的法力之种。 当然，法力之种被取出的那一瞬间，宇智波斑立刻就被惊醒了——终究是能与千手柱间正面对抗的忍界修罗，要是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他早就被人暗杀在床上了！ 只可惜，赵哲使用的空间隐身法没有任何查克拉波动，本身也被隐藏在一个临时创建的空间夹层之中，宇智波斑哪怕是瞪瞎了那双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提那边因为突然被异常惊醒的宇智波斑如何疑神疑鬼，赵哲这边，在收回了这枚法力之种后，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最想要的东西。 “心灵具现化的秘密，终于到手了！” 赵哲本以为自己会在宇智波佐子身上得到收获，没想到最后却是在老一辈的宇智波斑身上拿到了成果。 离开了木叶的他，随便找了个隐蔽地点开辟临时居所，就开始了对法力之种内信息的解读。 这枚法力之种内的信息很多，毕竟这是宇智波斑几十年来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丝变化都记载在内了，信息量当然不可能小。 但赵哲直接略过了其中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写轮眼与精神变化的部分。 尤其是宇智波斑从三勾玉写轮眼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那一瞬间的变化——虽然在时间上仅仅只有短短一瞬，但其中的信息量却相当巨大。 而这其中的发现也让赵哲很是意外—— “瞳力的质变与瞳术的觉醒都只是表象，眼球中那部分新衍生出来的查克拉符文也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关键，居然是写轮眼最基础的部分！” 是的，与赵哲之前的想象有些不同，在写轮眼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的过程中，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并非那些新诞生的经络符文结构，而是位于整个写轮眼查克拉符文结构最核心、最基础、最原始的部分。 当宇智波族人在精神的剧烈波动下，阴遁查克拉发生了质变，直接刺激到写轮眼符文结构中的核心区域，这部分原本赵哲以为只有“洞察”之能的符文结构骤然激活，并发生了某种赵哲未曾想到过的变化。 而且，十分巧合的是，变化后的这部分符文结构，和赵哲之前收集各族血继时，收集到的白眼核心符文结构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写轮眼本身就是和白眼有着相同的起源。 只不过，白眼之中，这部分“洞察”之力是向外的，赋予了白眼登峰造极的对外感知能力；而在写轮眼中，这种“洞察”结构，却从对外转向了对内，以查克拉为媒介，连通灵魂，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射出了一个人最真实的内心。 “仅仅只是最基础的‘洞察’，调转方向之后，居然就能直接观测人心吗？” 赵哲再一次对查克拉，或者说对大筒木一族的真正起源感到了好奇。 只是区区白眼中的一小部分结构，在变异后转变了观测方向，居然就能变成直视真我、觉醒心灵真实的心灵写照之眼，大筒木一族真正的源头，肯定没有原剧情里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当然，好奇归好奇，对于赵哲来说，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将这份收获应用在自己身上，真正解决已经困扰了他很久的心魔问题。 “观测内心之眼，就让我看看，我的内心深处，又是个什么样子吧！”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内心世界，渴望与心魔 在自己的双眼中勾勒出于写轮眼进化时显现的“洞察”符文阵列，以法力充能激活。 符文变幻间，一面“镜子”浮现在他眼前。 一道“镜光”从这面“镜子”上激射而出，直接贯穿真幻虚实、物质精神，从赵哲的双眼之中直射入他的灵魂！ 如果是一般的宇智波族人的话，这道“镜光”将从其内心深处牵引出内心中最真实的渴望，并将其引导至现实物质层面，化作双眼中全新的瞳术符文结构，将写轮眼进化为万花筒写轮眼。 但赵哲需要的可不是这个！ 因此，就在这一刹那，赵哲的意识瞬间紧跟而上，顺着这镜光的路径，同样反过来冲入了自身灵魂内部。 嗯，这说起来有些难以想象，毕竟自己的意识进入到自己的灵魂内部什么的，就好像是一个人进入到自己身体的内部一般，完全无法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子。 但在精神灵魂的领域，这种看上去违反逻辑的事却是可以实现的！ 毕竟，剖析自我，认知真我的过程，本身就是对自身灵魂意志的自我解剖，赵哲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借助外力的帮助，让他更方便地接触到自己的内心世界而已。 …… 当赵哲的意识从恍惚中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节地铁车厢之中，耳边传来一些路人的议论声—— “喂，你听说了吗？日本那边已经发现第三个亚人了！” “哈！第三个又有什么用！反正日本就是美帝养的一条狗，不管怎么样这个亚人最后肯定都得落到美国人手里吧！” “这倒是，听说他们日本发现的第二个亚人就是这么被美国人抢走的……不过，亚人啊，听说想死都死不了诶，真是有些羡慕……” “你羡慕个毛！没见那些暴露身份的亚人都被抓进实验室里做小白鼠了吗！你要真的变成亚人，真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那是别的国家吧！像我们国家又没有那种极端的排斥亚人政策，听说很多被发现的亚人都被安排到政府部门当公务员去了呢！” “谁知道这些消息到底是真的假的……” 赵哲环顾四周，这似曾相识的对话，似曾相识的场景…… 握了握拳，那足以击破天空、撕裂大地的力量已经消失不见。 试图调动自己的法力，也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那种“不科学”的东西。 恍然间，他几乎以为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刚刚那几分钟里做的一个白日梦！ 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过去这些年的记忆在他脑中无比清晰，根本不是梦境可以解释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现在所见的，都只是一个无比逼真的幻境！ 虚假的不是他过去这些年的经历，而是眼前的这个世界！ “这个幻境，就是我内心中真正的渴望？” 赵哲低声自语着。 他有想过自己内心会是个什么样子，或许会是心湖识海？或许会是无数念头汇聚闪耀的星空？亦或者是一个随自己内心支配的幻想世界？ 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幻境—— “原来，相比于复仇，我内心中真正的愿望，是回到那个已经再也回不去的日常世界吗？” 当地铁靠站之后，赵哲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却并没有像“日常”那样前往学校。 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拨打了那个号码 “嘟～嘟～嘟～喂？小哲啊？有什么事？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手机中传来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赵哲张了张嘴，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开口说道： “没，没事……妈妈，我就是有些想你了……” “……你小子，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呢，你这不才刚刚出门吗？说这种话，真是肉麻死了！还有，跟你说啊！上课的时候别玩手机，认真听课……” 听着这以往一定会觉得厌烦的唠叨声，赵哲心中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是充满着怀念，甚至还想再多听一点。 只可惜，对面的老妈可没那么多话好说。 “……好了，就这样，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别打电话了，我这边还忙着呢！” 啪嗒一声，对面挂掉了电话。 赵哲放下手机，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他知道自己此时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只是自我想象的幻境，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多听一听，听一听自己母亲的唠叨，听一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一听对自己的责备与叮嘱。 ——因为，在现实里，他再也听不到了啊！ 收拾了一会儿心情，他再度拿起手机，打算给父亲那边也打个电话。 可就在这时，正如赵哲记忆中的一样，天空，突然裂开了！ 那支不知道该说是外星人还是异世界人的毁灭军团，哪怕是在赵哲的内心幻境中，也依旧非常准时地如期而至。 裂口中，无数飞行战舰从中驶出，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对地面上的一切发起了毁灭性的攻击。 当第一朵蘑菇云从远处的天边升起时，短暂的静默后，赵哲周围的人群一瞬间陷入到了恐惧的狂乱中。 无数人惊叫着四下奔逃，互相践踏，整座城市一瞬间失去了秩序。 唯有赵哲，他立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远方那支毁灭舰队中分出了一艘，朝向着他所在的城市飞来。 紧接着，一道黑白交错的螺旋状能量光柱从战舰上发射而出，径直向着市中心落下。 似乎，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曾经发生在赵哲眼前的灾难，又将要在他面前重演一遍。 轰——！！！！！！ 刹那间，无穷无尽的光与热降临，湮灭的能量洪流爆发而出，欲要将这座城市中的一切统统摧毁。 不过，那些在地上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人们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这座城市中的每一栋建筑、每一条街道，乃至每一株草木，都完好无损。 但这并不是因为攻击打偏了，而是有人将它拦了下来！ 一道仿佛划分两界的天幕横亘于整个城市的上空，带着透明波纹的无形壁障，牢牢挡下了这相当于数千万吨当量核弹的可怕攻击。 而站在这天幕之后，挡住了这毁灭之光的，是一个并不高大的少年身影。 这是赵哲！ 是的，事实上，就在这支毁灭大军出现的那一瞬间，赵哲就感觉到，他的力量终于回来了！ 或者说，他的力量从来没有消失过，之前的他，只是因为内心之中想要留在曾经的那个日常世界之中，因此便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力量屏蔽在了感知之外。 直到当他看到天上这支毁灭军团时，他才从那种逃避的心态中醒觉过来——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失去的，再也无法挽回。 但哪怕仅仅只是在自己的心灵幻境中，仅仅只是一个梦，他也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城市，自己的亲人被如此毫无道理的毁灭！ 已经与自身彻底融为一体的核聚变线粒体全攻略开启，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的物质被燃烧成为纯粹的能量。 赵哲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清醒与坚定过，在这一瞬间，他真正把握到了何为“自我”！ 内心中的蜕变立刻显化于外，一道强度前所未有的心灵之光自他周身展开而出，挡在了那道攻击面前。 当强烈的闪光消退后，心灵之光化作的天幕也同样消失不见。 滋滋滋—— 赵哲体表的皮肤被烧焦了近半，正在高速愈合生长之中。 ——虽然保护住了下方的城市，但刚刚的这道攻击实在是太过强大，哪怕是赵哲的心灵之光也无法将其完全防御住，让自身受到了一些伤势。 但赵哲并不在意这点分分钟就可以痊愈的“小伤”，而是抬起头，用冷厉的目光看向天空中的舰队。 他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如果说刚刚的那个日常世界就是他内心中真正的渴望，那么这从天外而来的毁灭大军，就是他的心魔！ 而他想要破除心魔，没别的好说的，将这支舰队乃至舰队中的一切敌人，统统杀死就是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心魔劫过！ 轰——！！！ 一艘战舰从中间断开，一瞬间就爆炸成一团巨大的火球。 而在这团火球中，一个渺小的身影飞射而出，手中光辉凝聚的长剑挥舞，击杀了几个迎面杀来的复制体恶魔，然后立刻向着下一艘战舰扑去…… 这样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在确认了自己心魔的具现化就是这支曾经摧毁了他的一切的舰队后，赵哲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就直冲敌阵，以毫不顾惜自身生死的姿态狂突猛进，大杀特杀！ 虽然这些战舰的攻击力格外强大，哪怕是以赵哲的实力也无法完全防御下那种黑白缠绕的主炮攻击，但赵哲也不需要和这些战舰正面硬碰硬——如此巨大的战舰，无论其科技含量有多高，对于赵哲这样的小型目标来说，都还是太过笨重了。 虽然这些战舰也不是没有近防炮、副炮、导弹等等武装，但这些武器的攻击对于实力全开的赵哲来说，几乎跟挠痒痒没有多少区别，只要不被那种主炮轰到，这些看上去非常强大的星际战舰，在赵哲面前也仅仅只是一个个大号的靶子而已。 对赵哲来说，想要击毁一艘战舰，过程非常简单—— 第一步，顶着攻击冲到近前，然后用心灵之光直接撕裂战舰外表覆盖的能量护盾； 第二步，用精神力扫描找到战舰中能量浓度最高的地方，那里基本上不是动力炉就是主炮反应室，然后对准那个位置发动贯穿性攻击； 第三步，在战舰爆炸前撤离，寻找下一个攻击目标…… 唯一能对赵哲造成干扰的，就是那些长着恶魔双翼，浑身燃烧着戾炎的克隆人大军了。 这些克隆体部队虽然战斗智商并不算高，攻防招式也相当死板，但是一个个却都有着基因锁四阶初的生命本质，相当于可控的四阶入魔个体。 这样的存在，单对单虽然不足为惧，但一旦聚集超过五个以上，就能对赵哲造成相当大的威胁了。 因此他战斗的时候根本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秒钟，而是时时刻刻都在高速机动，绝不给这些克隆人军队形成包围的机会。 但问题就是，这些敌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知道是当时的舰队与敌人真的有这么多，还是因为赵哲的心魔被戾炎加强了，在这幻境中出现的敌人，真的是杀不胜杀！ 因此，他也不止一次地被数量众多的敌人围攻致死，又或者被迫以死亡复活的方式脱身。 好在，在这幻境中，赵哲的亚人体质依旧有效，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他始终屹立不倒，奋战不休。 在近六个小时内，他复活了不下10次，摧毁的战舰足足有上百艘，击杀的那些量产四阶克隆体也有一千以上，但却始终不见敌人减少。 在那横亘天宇的裂缝之后，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大军从中涌出，几乎看不到尽头！ 但赵哲并未感到绝望。 数量再多又怎么样！他是不死不灭的亚人，想要靠人海战术将他耗死，就看谁能耗到最后吧！ 这时候，赵哲已经忘记了下方的城市，忘记了那些被自己幻想出来的民众，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一个幻境之中，心中只存留着一个念头——战斗！战斗！！一直战斗下去！！！ …… 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原本被那“观心之镜”具现化而出的城市已经消失不见，这片心象世界中就只剩下了赵哲与那源源不断、怎么杀也杀不光的心魔大军。 不过这并不是地面上的城市被摧毁了，而是因为赵哲已经“遗忘”了它们的存在，因此在这个心念决定一切的世界中，它们就不复存在了。 此时的赵哲，心中唯有一股纯粹的战意，正与那熊熊烈火般燃烧着的旺盛心魔互相厮杀，仿佛能战到世界的尽头。 到了这地步，赵哲也已经是手段尽出了，除了不属于自身的戾炎之外，肉身异能、法力攻击、心灵之光、乃至拟造宝具，尽数轮番上阵，一波又一波地收割着心魔大军的性命。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伴随着他对这些心魔大军一次又一次的屠杀，纠缠在他灵魂上的戾炎却在一点点高涨，似乎他每斩杀一点心魔，那点心魔就成为了戾炎的燃料，让它越发地壮大。 但与此同时，伴随着赵哲心魔的注入，戾炎中属于外来的烙印在被一点点驱除，逐渐换上了赵哲的印记。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鏖战过后，当赵哲终于杀死了最后一个心魔具现而出的敌人，他体内的戾炎也终于旺盛到了顶点。 但极盛之时，自然也是危机降临之刻。 原本几乎已经快要被完全同化的戾炎在这一刻骤然失控，以千百倍的烈度爆燃而起，直欲将赵哲的肉身欲灵魂统统燃烧成虚无！ ——这是戾炎中外来烙印的最后一点反扑，源自于某位高位存在的心灵之光，哪怕是劣化版的赝品，遗留在戾炎中的印记也不允许它被另一个存在真正收服。 但与此同时，赵哲斩杀心魔之后正处在蜕变关头的心灵之光也在同一时间透体而出，牢牢护住了赵哲的灵魂。 至于肉身，烧就烧吧！亚人不在乎！ 果然，就在赵哲的肉身被烧成虚无的那一瞬，亚人的不死模因开始生效，IBM粒子从另一个维度涌现而出，试图重组肉身。 但爆发出全力的戾炎却也不是过去的戾炎可比，这仿佛拥有了灵性的火焰不但瞬间将那些尚未演变成物质元素的IBM粒子吞噬一空，更是一路上溯，试图将那位于更高维度的亚人模因也一同燃烧殆尽。 已经从内心世界中清醒过来的赵哲自然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即调动自己那即将蜕变的心灵之光加入战场，与亚人模因一同对抗咄咄逼人的戾炎。 一时间，在赵哲的体内赫然上演了一出另类的三国演义，三股力量在对抗中不断渗透、不断融合，直到戾炎中最后一点外来烙印被彻底驱除之时，三者也已经彻底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而在这一瞬间，赵哲的心灵之光也彻底完成了蜕变，获得了独属于他个人的属性。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七十五章 创生之土，终焉之火 赵哲闭关的住所中，一颗无法辨别是何种物质的黑色颗粒从虚无中缓缓浮现。 当它出现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开始了细胞分裂式的增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短短片刻间，原本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颗粒，就已经增殖成为了一大团黑色泥土一样的物质。 这团“黑泥”蠕动扭曲着，很快就拉伸出类似于四肢与头颅的形状，变成一个粗略的人形。 然后，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捏一般，这个连人偶都称不上的简陋人形，快速增添着细节，四肢的关节、双手双脚的十指、周身的肌肉线条、面部的五官眉眼、乃至头发和汗毛…… 到最后，除了通体颜色还是黑色之外，这团黑泥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尊惟妙惟肖的仿真人像，无比精致！ 但变化依旧没有结束。 当这惟妙惟肖的人像成型后的那一瞬，人像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神光，漆黑的眼眸中逐渐分出了黑白。 而以双眼为起点，整个人像的黑色表面也逐渐转化成象牙般的色泽，质地也看上去更像真实的皮肤。 不，不是像，这就是真实的皮肤！ 不仅仅是皮肤，包括体表的毛发、皮肤之下的肌肉、骨骼、血管、神经、体腔内的五脏六腑、乃至深入到微观层面的每一个细胞、细胞中的蛋白质与DNA……黑泥捏成的人像，在这一刻变成了真实的、充满着生命活力的鲜活人体！ 活过来的人形握了握拳，活动了一下手脚，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赤裸的身躯，心念微动间，就有如图之前一般的黑色“泥土”从虚空中涌现，于体表蔓延，然后转变质地，很快就变成了一身合适的衣物。 “没想到居然会在进阶中发生这样的变化……” 从心魔劫中破劫而出、晋升基因锁四阶中的赵哲，如此感叹着。 他刚刚的变化，看上去又些像是亚人的复活，但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却是他在晋升基因锁四阶中之后发生的最大变化——从晋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亚人了！ 或者更准确地说，亚人模因的不死之能，已经与他的心灵之光融合，彻底变成了被他完全掌控的能力。 刚刚那看上去有些像是“抟土造人”的复活过程，就是他在将亚人模因吞噬消化后，第一次以自己的心灵之光作为源头，发动死而复生的能力。 那种有些像是黑泥一样的物质，其实就是曾经的亚人模因在被心灵之光同化之后，所衍生出来的类似于IBM粒子的特殊物质。 没错，赵哲在觉醒了个人化心灵之光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亚人模因的影响，他的心灵之光果然拥有了物质属性，也就是“地水火风”中的“地”。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将自己的心灵之光转变成那种黑泥一般的物质形态。 当然，也不仅仅局限于黑泥，只要赵哲愿意的话，像原本IBM粒子那样的黑雾形态、亦或者是水流形态、形状固定的固体形态都可以随意变化。 而且正如同亚人的IBM粒子能够在微观层面转变成人体内的各种物质元素一样，赵哲心灵之光所化的这种“黑泥”也继承了这一特性，同样能转变成世界上任何一种物质元素，从最基础的氢原子到元素周期表上最末位的人造元素，全都能直接演变。 更关键的一点就是，这种“黑泥”，是能够自我增殖的！ 无论赵哲用去多少，他都能够从自己的心灵之光中重新凝聚，只要他的心灵之光没有枯竭，就不会有用尽的那一天。 而四阶中强者的心灵之光，已经真正拥有了足够强大的逆熵之力，只要当事人不被杀死，其心灵之光就堪称无穷无尽、永不枯竭！ “黑泥”的这种能够无限增殖的特性，有些像是大禹治水传说中的息壤，而其能转化成一切物质元素、甚至能变化成鲜活血肉身躯的特性，又让赵哲联想到了女娲抟土造人的传说——事实上有些传说中，女娲造人其实用的也同样是息壤。 才区区四阶中的赵哲当然不敢自比传说中创造了人类的女娲大神，因此也不敢直接将自己的心灵之光命名为息壤。 在探究了一番自身心灵之光的性质后，他想到了另一个比较贴切的名字——创生之土。 能创造一切物质，能演变成拥有真实生命的细胞组织，甚至能直接创造出生命等级较为低等的简单生命体，取这个名字确实是十分贴切。 “不过，这貌似还不是全部……” 赵哲手中悬浮着一小团创生之土，如此说道。 他能感受到，这黑泥般的创生之土仅仅只是自身心灵之光的一面，在它的背后，还有截然相反的另外一面！ 作为从自身心灵中诞生出来的力量，赵哲想要控制其变化性质仅仅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因此，只是念动之间，就见他手中的黑泥瞬间燃烧汽化，变成了一团漆黑的火焰！ 这火焰乍看上去有些像是戾炎，但细细感知，就会发现其中并没有戾炎那般深入骨髓的戾气与恨意，甚至单凭气息就能引人入魔。 这火焰中更多的，是一股纯粹至极的毁灭意志，以火焰的形式显现于外，象征着一切事物走到最终之后必然会面临的终焉毁灭。 赵哲立刻就明白，这是自己的心灵之光在蜕变中吞噬同化了戾炎之后，衍生出来的第二形态！ 它的特性也很简单，比戾炎要纯粹得多，没有引人入魔扭曲空间之类的花哨能力，就是单纯的毁灭——毁灭物质，毁灭能量，毁灭精神，毁灭灵魂，如果将来发展到极致的话，毁灭空间与时间也未必会是幻想…… 当然，它也同样继承了戾炎那无物不然的特性，物质、能量、精神、灵魂，一切赵哲能够触及能够理解的存在，都能被这火焰当做燃料，也算是变相达成了能源无限。 鉴于这种火焰的性质，赵哲将其命名为“终焉之火”，正好与“创生之土”相对应。 不同于后者是归属于“地”的物质属性，既然是火焰，那么终焉之火自然是归属于“火”的能量属性。 ——机缘巧合之下，赵哲这位才四阶中的存在，居然在刚刚获得个人化心灵之光的时候，就直接让自己的心灵之光拥有了物质与能量的双重属性！ 第二百七十六章 质能循环，时空生焉 要知道，多元宇宙绝大多数四阶中的存在，他们的心灵之光都只拥有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之中的一种属性。 甚至不仅仅是四阶中，就算是四阶高、临圣、五阶圣位，除了皇级圣人已经补全了四大元素本源之外，几乎没人能在这之前的阶段拥有两种以上的心灵之光属性。 赵哲之所以能达成如此罕见的成就，最关键的，还是他同时融合了亚人模因与戾炎—— 虽然之前一直都说，亚人模因在力量本质上与四阶的心灵之光相近，但相近归相近，两者之间的性质却是在某种程度上截然相反的。 模因，本质上是某一位面中崩落下来的文明之理碎片，说到底就是外在世界的力量，而心灵之光，源自于个人的灵魂与心灵之中，属于绝对唯我之力的具现，两者一外一内，原本应该是互不相容的。 毕竟，心灵之光的本质，就是用绝对的自我覆盖外在世界的规则，以此达成种种看似不可思议的奇迹。 而模因之力，虽然残缺，虽然扭曲，但终究还是属于外在世界的力量，虽然未必一定会与心灵之光产生冲突，但想要融合，却是千难万难。 但在赵哲身上，事情却发生了变化——身为亚人的他，同时拥有心灵之光与模因两种力量，而且身上还融合了一丝戾炎。 作为多元宇宙中能量系最高等心灵之光，哪怕仅仅只是克隆体身上产生的劣化版赝品，但其威力却依旧无与伦比，爆发至极限，足以熔炼文明之理碎片。 而赵哲在心灵之光蜕变的过程中，一方面借助戾炎熔炼吞噬亚人模因，另一方面又借助斩却心魔之机，以自身的精神烙印取代了戾炎中的印记，将之彻底收归己用。 三者由此融合，赵哲自身的心灵之光为轴，亚人模因与炼化的戾炎互为阴阳，交缠融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终彻底熔炼唯一，复归太极，独一无二的双属性心灵之光就此诞生。 而且，一诞生，就是“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这两种无论在完成度还是在等级上都相当高级的心灵之光形态！ “不，不仅仅是‘地’与‘火’，同时拥有两种属性，而且还分别代表着创造与毁灭，似乎也带来了一些超出我预期的变化！” 赵哲一手举着拳头大的终焉之火，另一只手中再度凝聚出一小团创生之土，两手互相靠近，“火”与“土”相融到一起。 源自于心灵之光的逆熵之力源源不断地化作真实不虚的物质，而这些物质又在诞生的一瞬间被终焉之火吞噬焚灭，重新化为力量回归赵哲体内，然后继续转化成创生之土，再度投入到火焰之中…… 代表创生与毁灭的两种力量就这么循环了起来。 而就在这样的循环中，隐约间，有空间与时间的波动在其中若隐若现。 这是幻觉吗？ 不！ 赵哲知道，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现实！ 在他的手中，原本只是能量与物质属性的心灵之光，赫然在不断循环中引动了空间与时间之力！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也不奇怪。 毕竟多元宇宙中的四大要素，时间、空间、能量、物质，四者之间本就可以互相转化，甚至在某些高位存在的眼中，时空质能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分别，只是本源的不同化现。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赵哲的心灵之光在物质与能量、创生与毁灭之间不断循环之时，两大元素的来回转化隐隐间带动着另外两种与其息息相关的元素一同加入循环，隐晦的空间之力与时间之力自然浮现。 可问题是，这种将心灵之光渗透宇宙真实，以单一属性衍生转化出其他属性的力量，本该是在四阶高之后才能获得的能力！ 但才刚刚突破到四阶中的赵哲，居然就已经提前获得了这种特性！ 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赵哲这种同时拥有两种属性的心灵之光，本身就很难归类到正常的四阶中等级的心灵之光里，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一般的四阶高心灵之光还要稀有，有此特殊之处自然也挺正常的。 …… 虽然有心试一试自己全力以赴下，单纯以两种心灵之光的转化究竟能衍生出多强的时空之力，但赵哲很快就察觉到，一旦自己过度搅动时空的力量，将自己固定在当前时空的龙脉之力就会受到干扰。 为了防止不小心弄出时空乱流什么的把自己给坑了，赵哲果断住手，平息自身周边的时空波动。 这种极限测试今后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现在还是先探索一下心灵之光的其他用法吧！ 这么想着，赵哲将注意力转到了自身体内。 更准确地说，是将注意力转到了自身细胞内的核聚变线粒体之上。 在晋升四阶中之前，赵哲一直以为自己设计的这种生物体微型核聚变反应堆已经是他当前能找到的最强大最优越的供能系统了。 但当他真正晋升到四阶中，觉醒出连他自己都预想不到的双属性心灵之光后，他却赫然发现，自己这刚升级没多久的第二代核聚变线粒体，还没正式派上用场，就已经被淘汰了！ 别的不说，单就是在燃烧层面上与戾炎不相上下的终焉之火，其焚烧一切物质能量化作无限能源的特性，就足以甩开有着燃料总量极限的核聚变线粒体了！ 甚至不考虑终焉之火燃烧外来物质能量转化的能源，单就是四阶中的心灵之光逆转熵增所汲取出来的能量，也比赵哲之前在全身细胞中进行核聚变反应还要高得多！ 四阶初到四阶中之间的跨度就是这么变态，两者之间的差距，甚至有可能比三阶极限到四阶初之间的差距还要巨大！ 不过，赵哲在仔细思考之后，并没有直接废弃自身体内的核聚变线粒体，而是将其进行了第三次改造。 这一次，线粒体中燃烧的就不是氢原子与氦原子了，而是直接将极微量的创生之土放进里面，用终焉之火燃烧！ 这操作看似多此一举，但实际上却是赵哲从刚刚的试验中得到的灵感。 既然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间的循环转化会带动空间与时间之力，那么只要他控制得当，就可以直接获得兼具物质、能量、空间、时间四种属性的力量！ 虽然后两个元素仅仅只是前两者衍生出来的，使用起来必定不像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那般得心应手，但有符文科技辅助，这点差距并不算什么问题。 ——赵哲的期望也不高，能让他拥有小范围的时空干涉能力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发展路线，主次之分 事实上，当赵哲完成这最后一轮改造后，他很是惊喜地发现，自己获得的时空干涉能力还要在原本的预期之上！ 当每一个细胞中的线粒体内都燃起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循环之后，一股与过去的法力大致相似、但本质却远在其上的力量从赵哲的每一寸血肉中升腾而起，充盈全身，一瞬间让他的感官跃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此时此刻，赵哲不但拥有了强大的空间感知能力，甚至已经能真正意义上感知到了“时间”的存在，而不再像之前那样，只能靠着空间的异常波动间接感受时间方面的变化。 最为明显的，就是他身上源自于龙脉的那一股时空之力，他已经能非常清晰地把握住这一股力量，甚至不需要亲身前往楼兰龙脉节点，也能靠着自身的时空干涉能力操控这股力量的消长，直接调整自身在忍界时间流中的“位置”！ 当赵哲轻轻拨动那股无形无质、在绝大多数人眼中甚至不存在的时空之力，将其缓缓与自身剥离，他瞬间就感觉到自己仿佛沉浸在某种河流之中，正被一股汹涌的暗流推动着，向着河流下游之处高速接近着。 借助着自身刚刚获得的时间之力，他勉力在这种“时间湍流”中维持着自身存在的稳定。 不过，当他熟悉了这种状态之后，他甚至能透过这汹涌的时间洪流，“看”到不同时间点中的情景。 他的整个人都好像超拔而上，以一种奇异的俯视角度旁观着整个忍界在接下来数十年中的变迁—— 从木叶的逐渐繁盛，到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掀翻火之国大名，再到他们联手横扫世界，一一击破各个大小国度与刚刚建立的忍村，消灭所有死硬分子，然后是统一国家的建立，宇智波斑的“反叛”，忍界反抗军的建立，整个忍者之国就在这种有限的对抗中不断发展着。 这过程中，他甚至能看到张衡等轮回者们被主神投放到这个世界的过程，看到他自己被张衡“召唤”过来的过程，乃至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经历的一切…… 这段特殊的“观光之旅”一直持续到最后，赵哲从龙脉中消失的那一刻。 而就在他从龙脉消失后的下一个瞬间，在忍界的另一个角落，他的身影凭空出现，对于这个“现在”时空来说，赵哲似乎根本没有离开过，仅仅只是从一个地方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已！ 感受着周身逐渐消退的最后一丝龙脉时空之力，赵哲细细回味着刚刚这种“畅游时间长河”的感觉。 虽然他能清晰感受到的仅仅只是从过去到现在的单程旅途，而且时间跨度也不长，但是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一个世界的“时间”是如何运作的，依旧还是让他得到了许多无法言说的收获。 别的不说，经此一遭，他对“时间”这个概念的理解比之过往要深入了不知多少，那因为心灵之光的质能循环而衍生出来的时间之力，也操纵得越发得心应手，渐渐向已经有了相当掌控的空间之力看齐。 现在的他，只要稍稍钻研一二，想要开发出类似于卫宫切嗣的固有时制御那样的时间加减速技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时空本质上是一体的，对时间的理解增强了，对空间的理解自然也不会落下。 原本的赵哲除非使用乖离剑这样的拟造宝具，否则他单凭自身的力量，最多只能借助符文之力做到空间感知与空间共振，勉强能将自己的力量以空间为媒介无损传播到目标地点，亦或者将外来攻击倾泻到周围空间之中，形成完美卸力。 但现在的他，却已经可以在不借助符文辅助的情况下制造出一定范围内的空间扭曲，如果加上符文，他甚至可以尝试着自己制造储物戒指这类储物道具！ 当然，对于赵哲来说，这些都只是“技”的范畴内的进步，他的根本，还是“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这两种心灵之光，这才是他的“道”，他真正的力量核心！ ——前者，可以说是赵哲对往昔日常世界的眷恋，隐藏着他再造故乡的心愿；后者，则是他对于仇敌的恨意与毁灭欲望，欲要将那幕后黑手从多元宇宙中彻底毁灭的终极杀意。 这种“道”，可比那些衍生出来的“技”要重要得多！ “不过，如何将心灵之光的力量最大限度地转化为自身实力，这还需要仔细考量，万一走错了路，日后想要改正可就难了……” 在对待自身的根本力量上面，赵哲表现出了非常谨慎的态度。 不同于衍生出来的时空之力乃至其他力量，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作为赵哲的心灵之光，对它们的开发应用本身也会影响这两种心灵之光日后的进化形态，万一要是选错了方向，走进了岔路窄路乃至绝路，那赵哲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好在，终焉之火本身的性质非常单一纯粹，而且又有形态类似的戾炎作为参考，赵哲对其的开发多少还是有路可循。 而创生之土，这一心灵之光虽然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亚人模因的能力，但在模因转化为心灵之光后，终究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除了与IBM粒子相同的无限增殖以及随意塑形之外，它与IBM粒子最大的差别，就是其创造出来的物质是真实的、可以永久存在的！ 这就给赵哲带来了更多的操作余地—— 比如说走机械制造路线，用创生之土的虚空造物之能，举手投足间就是无数高能武装、钢铁洪流； 又比如走生物科技路线，深究生物基因本质，充分发挥创生之土在创造真实生命方面的优势，制造出受到赵哲控制的生物武器大军，乃至发展出独属于他的眷族； 当然，也可以将路线由外转内，在战斗中以创生之土衍生血肉恢复伤势、达成“不死之身”，再到直接转化身体物质、模拟其他动植物乃至非生物，发展出类似于七十二变一般的千变万化之能…… 赵哲只是初步设想，就一下子想到了如此多的发展方向。 这些设想中，有些他早就已经做到了，有些现在可以做到，还有些则是需要他在今后的修行与试验中一点点尝试与修正。 虽然这些发展路线并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完全可以兼容并包，但侧重点还是要有的，这将很大程度上决定赵哲今后的战斗风格，对于他日后的进化方向也有着巨大的影响。 第二百七十八章 法力蜕变，投影分身 就在赵哲苦恼于未来的发展路线该如何选择的时候，另一边，在鬼之国与魍魉战斗的轮回者们也终于在赵哲留下的力量加持下杀死了这个难缠的敌人。 是的，的确是非常难缠！ 虽然失去了肉身，只剩下灵魂，而且被相生相克的巫女之力压制了力量，甚至还被重重对灵体结界给封锁在地下洞窟之中，逃都没法逃，但魍魉终究还是能够凝聚出神性的存在。 哪怕现在留在这里的仅仅只有邪恶的那一半，但其生命本质，却至少也有四阶，其全盛时期或许有可能和现在的赵哲一样，也达到了四阶中的程度！ 因此，哪怕有着赵哲留下的法力加持，让一众轮回者们在短时间内拥有了堪比心灵之光强度的防御，更有巫女在侧，极度克制魍魉，但想要将其彻底杀死，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战斗一开始，张衡等人很快就很尴尬地发现，他们虽然靠着赵哲的法力获得了强大至极的防御，颇有万法不侵之势，但他们的攻击却也同样难以杀死魍魉。 虽然无论是念、小宇宙、原力、还是别的其他超自然能量，都多多少少有着对灵体的破坏杀伤能力，但无奈的是，他们的实力还是太低，生命本质没有发生蜕变，一身超凡力量与魍魉的四阶生命本质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根本无法对其造成真正的伤害——就算有，也是微不足道的那一种。 事实上，在战斗中，最先对魍魉造成有效杀伤的，居然是几位体内没有特殊能量的纯肉搏派轮回者！ 因为强化的都是吸血鬼狼人混血、X战警死亡女这一类增强恢复能力与肉搏能力的血统，这几位轮回者都没有任何“法系”技能，输出全靠爪子，正常来说，他们在这种对灵体的战斗中应该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但很凑巧的是，他们这一次获得了赵哲的力量加持，身上披上了一层让魍魉避之唯恐不及的光焰防护，顿时就变成了魍魉的克星。 ——赵哲的法力中可是有心灵之光作为核心的，对于只剩下灵体的魍魉来说，却是可以真真切切威胁到其性命的东西！ 于是，包括张衡在内的其他轮回者们顿时反应过来，一个个立刻收起准备发出的各种“法系”攻击，化身肉搏派，撸起袖子抄起拳头就上了。 但哪怕有了可以真正伤害到魍魉的手段，但要以肉搏的方式消灭一个有形无质、随时可以变幻形态的灵体，依旧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毕竟魍魉可不是固定不动的靶子，会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任由你打，对于轮回者们的近身攻击，它是可以躲避的！ 而且因为灵体没有物质身躯的拖累，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念动即至，轮回者们光是要击中它都得耗费好大的功夫。 不过，这样的情形，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发生了变化—— 那一瞬间，是赵哲触动了龙脉之力，被逆流的时光卷入到过去时空的瞬间，也是他在获得了蜕变之后，顺着时间洪流顺流而下，返回到现在时空的时间点。 因为感应到赵哲本体那已然质变的心灵之光，赵哲留给轮回者们的法力之中，属于他的那一点心灵之光同步发生了变化，演变成了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纠缠在一起的形态。 刹那间，轮回者们体表那已经开始逐渐低落下去的光焰猛然重新暴涨了起来，光焰的颜色也从明亮的炽白转向了暗淡，隐约间有着终焉之火的几分颜色。 但光辉的暗淡并不表示这些火焰的力量减弱了。 正相反，从根本处获得了蜕变的光焰，其杀伤力可是之前的数十倍乃至上百倍！ 而且更关键的是，因为法力核心中那一点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循环燃烧，让这些法力都获得了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只要战斗未曾结束，这些光焰就绝对不会熄灭！ 不，不仅仅是能量的续航问题被解决了—— “哦哦哦！！！力量，力量涌上来了！！！” 在法力光焰高涨的那一瞬间，靠着野兽派打法对魍魉造成了最大输出的吸血狼，小刘，兴奋地大吼出声，挥舞利爪的速度与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倍增。 而且这不是一倍两倍的增幅，而是十倍二十倍的增强！ 同时，发生这种变化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轮回者，无论是资深者的张衡等人，还是那些刚刚进入轮回的新人，尽皆力量速度暴涨。 ——核心蜕变后的法力光焰，不再仅仅是一层万法不侵的乌龟壳，更是为轮回者们提供了以赵哲这样的四阶中级存在为基准的力量加持。 哪怕分给这些轮回者们的力量仅仅只相当于赵哲本身的万分之一乃至更低，但对于尚未触及四阶的他们来说，依旧是一份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力量！ 战况在一瞬间就被逆转了，在加持之下实力暴涨的轮回者们，在极短时间内就将魍魉打得节节败退，缩小着它的腾挪范围，最后在巫女的辅助下将其彻底定住，然后用这看似暗淡实则却威力无穷的法力光焰，将魍魉的灵体寸寸烧成虚无，彻底消灭！ 【隐藏支线任务完成，奖励B级支线剧情一个，奖励点数5000点。】 当轮回者们听到耳边传来的主神提示音后，一个个顿时喜笑颜开。 虽然算不上危险，甚至算不上困难，但他们总算是完成了这个支线任务，获得了足以抵消主线任务失败惩罚的支线剧情与奖励点数。 没有了生死存亡的压力，他们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就在这时，他们身上那层光焰猛然间脱离了他们的身体，原本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一瞬间消失无踪，让所有人心中都感到空落落的，很是不适应。 但还没等他们可惜这份力量的离去，紧接着他们就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一道道法力光焰当空汇聚，顷刻间便凝聚成了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 “大，大佬？！” 没错，出现在轮回者们面前的，正是赵哲！ 更准确地说，是赵哲以法力中的心灵之光为媒介，塑造出来的投影分身！ 二更完成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升级换代，全新信标 既然赵哲留下的法力能够感应到他本体的进化，进而产生同步蜕变，那么赵哲本身自然也能感应到他遗留在外的法力所发生的变化。 事实上，不仅仅是感应到法力本身的变化，赵哲还能借助法力中的心灵之光，远隔千里感应到张衡等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出手干涉他们的战斗！ ——张衡等人在战斗中发现自己的力量暴涨，实际上就是赵哲远程调整了法力的加持方式，将原本纯粹的防御力量调动一部分，转化成力量与速度加持在轮回者们身上。 要不然，他们的战斗还未必能这么快就结束呢！ 当然，战斗结束之后，赵哲就不可能再把这些力量继续留在轮回者们身上了——虽然这点力量对于赵哲本人来说几乎只是九牛一毛，舍了也就舍了，但对于轮回者们来说，这种外来的强大力量却对他们的成长非常不利。 赵哲虽然实力再升，但却还没有到可以撇开这支轮回小队的地步，想要继续在诸天万界之中穿梭，还是要继续投资培养张衡的这支队伍，不能把他们养废了。 至于出现在张衡等人面前的身影，却是赵哲在打算收回法力时灵机一动，将“法有元灵”的技术和心灵之光的远程遥感本质结合在一起，尝试着构建投影化身。 这并不算难，毕竟这个忍界中都有影分身这种方便好用的分身忍术，赵哲都已经四阶中了，还觉醒了堪称顶级的双重属性心灵之光，没理由办不到相同的事。 而且，和忍界中相当于临时性克隆体、无法进行实时意识连通的影分身比起来，赵哲的投影分身，却是思维意识与本体时刻相连，或者说根本就是本体的一部分，不会出现情报无法及时传送又或者分身造反之类的搞笑情况。 …… 不过，他这投影分身的出现，到底还是惊到了轮回者们 “赵先生，刚刚给我们的这个加护……是您留下的手笔？” 一众人中，张衡最先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是我，看来我设下的后手还是用上了。” 赵哲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回答着，除了浑身光质化的身躯之外，一举一动都与本人无异。 “……” 张衡一阵无言。 现如今，他也明白过来了，巫女口中那位在近百年前来访此处的强者原来就是赵哲！ 至于说对方明明是在前不久被他召唤到这个世界的，却为何能回到近百年前，知晓剧情的轮回者却并不感到奇怪——无论是龙脉还是后续博人传里的时光机（时光龟？），都能把人送回到过去，想必对方定然是接触到相关剧情了。 只是，虽然在对方的帮助下相对轻松地完成了这一次支线任务，但张衡的心中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股挫败感。 ——没想到居然连这种支线任务都要靠赵哲的帮忙才能完成，他们这支队伍还是太弱了啊！ 不过，这样的想法仅仅只在张衡的脑中闪过，并没有显露在外。 “多谢您的援手了，如果不是您的力量，我们想要完成这次任务可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这是实话，有巫女在场的情况下，他们这一次的任务成功率不会太低，但想要像现在这样一个人不死地完成任务，那就完全不可能了！ 别的不说，单就是魍魉那灵体夺舍的能力，他们队伍中就没有哪个人敢说一定能防得住，万一要是哪个资深者被夺取了肉身，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嗯，道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帮你们就是在帮我自己。” 赵哲点头接受了张衡的谢意，但紧接着就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 “不过，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了，这种外力帮助，对你们的成长并不是好事，所以不要期待我会给你们随便乱开挂！” “这我当然明白！” 张衡同样点了点头，认真回答道。 在生死难料的轮回世界中，能拥有赵哲这样一个超级靠山确实是非常幸运，但身为轮回者，而且还是小队的队长，张衡却同样有着相当的忧患意识，知道纯靠外人的力量是没法让队伍真正成长起来的。 尤其是他们大多数人所行走的基因锁体系，没有足够强大的危险刺激和激烈战斗，很难真正进步。 在这一点上，包括张衡在内的所有资深者们其实也都有了共识，只有那几位刚刚进入主神空间的纯新人们还有些懵逼，不清楚为什么己方的最大靠山会说这样的话——能作弊能开挂，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衡看了看几位新人的神色，知道接下来得对他们进行思想教育方面的培训了，至少得让他们真正拥有一个轮回者的自觉。 “还有另外一件事” 这时候，赵哲再度开口说道： “我之前给你的那些‘信标’，现在可以扔掉了。” “扔掉？” 张衡有些愕然。 “没错，因为有了更好的！” 赵哲点头，说着便从这个投影化身中分出了一小团光焰，然后凝聚成了一颗漆黑的晶体，送到张衡面前。 张衡伸手接过，耳中立刻便响起了赵哲的精神念话： 【以后就用这个了，你们每到一个世界，就将其取出，我在里面留下的自律程序会自发运转，增殖出一个新个体，把新个体留在那个世界就可以了！】 这其实是赵哲以全新的心灵之光为核心，加上“法有元灵”技术和符文之力制造出来的无意识分身—— 它没有自我意识，本质上只是一个道具，因此不会被主神判定为外来意识而抹杀； 但同时它又与赵哲本人有着极其深刻的联系，能够像亚人模因造物一样帮助赵哲跨世界定位穿越； 而且，它依托于赵哲心灵之光的特性，拥有自我增殖能力，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必须定期提供给张衡一批信标，长期使用中无疑方便了许多。 “……” 张衡点了点头，将晶体郑重地收到自己的储物戒指中，心中却想着，大佬这升级换代恐怕不会是随意为之，应该是对方的实力又有了一次蜕变提升了！ 之前大概了解过，大佬的实力是处在基因锁四阶初，再度提升，那就是四阶中了？ 这变强的速度还真是快啊！ 金大腿变得更粗了，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张衡心中在振奋之余，同时又不由得产生一种羞惭的情绪。 ——想一想，自己等人身为轮回者，又有主神这一最大外挂，机遇与历练都不缺，在实力增长速度方面却还比不过赵哲这样一个一切全靠自己的独行者……真是丢人啊！ 第二百八十章 时空波动再现，平行世界来客？ 魍魉事了之后，张衡等一众轮回者回到了反抗军总部，继续他们领任务做任务的“忍者”生涯。 ——虽然这些任务每一个的奖励都不多，但积少成多之下，终归还是能积攒到不少奖励点数的。 再加上这一次支线任务的奖励正好抵消了主线任务失败的惩罚，心理压力尽去，张衡他们几乎是把这些任务当成了修行以及培训新人的手段，颇有些乐此不疲的架势。 不过赵哲并没有过多关注轮回者们的动向。 能够突破心魔、晋升四阶中，他的此次穿越就已经获得了最大的收获。 虽然忍界中还有许多力量与隐秘值得探寻与研究，但真正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却已经不多了。 大筒木一族的白眼与轮回眼虽然非常有趣，但对赵哲来说也仅仅只是有趣而已。 那些看上去强大酷炫的瞳术与异能，说到底还是查克拉这种来源神秘的高等能量对于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四大元素的干涉与转化，与心灵之光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虽然对赵哲依旧有着不少借鉴意义，但也仅止于此了。 ——他都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到现在这种高度了，很显然不可能再改弦更张，半途转进查克拉的力量体系中去。 再者说了，查克拉这种力量的源头成迷，天知道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大能，随随便便往里面跳，搞不好就变成别人的饵食了，赵哲可没那么蠢！ ……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赵哲基本上就是在忍界各处闲逛，间或收集一些之前没有遇到过的血继限界，补充一下自己的超凡能量属性数据库； 有时候也会深入到地下，寻找那些距离地表较近的神树根系，研究研究这种神奇的植物； 兴致上来了，也曾飞出大气层，登上月球，悄然在月球大筒木一族的驻地中游览一番，近距离观测那汇聚了无数白眼凝聚而成的巨大转生眼…… 对赵哲而言，这些举动与其说是研究，倒不如说是消遣——在突破到四阶中之后，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可以说是无敌了，无论是画风别致的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亦或者是与查克拉融为一体的六道仙人，在正面战斗中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剩下的也就只有被封印在月球里的大筒木辉夜，以及在星空中尚未抵达忍界的大筒木本家族人了。 但赵哲依旧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那些靠着血脉之力和嗑药成长起来的“神N代”，他这个走正统基因锁路线的会怕？ 开玩笑呢！ 因此，赵哲在这段时间中的心态可以说是相当的放松，也算是将之前几年一直无法突破心魔所积压的心理压力发泄出去，松一松内心中那根长久紧绷的弦。 不过，他放松的时间持续没多久。 就在不久之后，正在尝试着用创生之土复制神树的赵哲猛然间察觉到忍界某处出现了让他非常熟悉的时空波动——那是有人逆转时间，从未来回到过去所产生的时空涟漪！ 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在玩这种时空旅行？ 赵哲很是感兴趣，立刻抛下手中的实验，飞速前往时空波动发生的地点。 然而，当他抵达目的地后却发现—— “居然是木叶？” 没错，这时空波动发生的地点，正是在木叶！ 要知道，作为整个忍界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这个世界的木叶城可不是原剧情里的那个木叶村，不管是城市大小还是人口数量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而且因为千手柱间普及查克拉、以及开启查克拉工业革命的政策，居住在这座城城市中的居民基本上都会一两手功能各异的忍术，城市建筑中也到处都是各种防御结界，整个城市中的能量波动实在是乱得很。 因此，赵哲想要找到那位不知道姓甚名谁是男是女的“时空旅行者”，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既然说是“不容易”，那也就意味着并非办不到。 赵哲发现自己没法用一般的方式找出异时空来客之后，便转换了策略，将体内“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循环加速运转，强化自身在时空方面的感应能力，终于在无数人群中感知到了两个与当前时空有着些微隔阂的个体。 “嗯？这是……！” 当精神扫描锁定目标时，赵哲顿时一愣—— 视野中的，是一大一小两位男性。 大的那个，一身黑发黑衣，外罩斗篷，一副浪人的打扮。 不过其最显眼的特征，却是那齐肘而断的左臂。 这样的身体特征，再加上那格外精纯的阴遁查克拉与森罗万象之力，赵哲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在他所看过的《忍者之路》剧情中，四战结束之后的宇智波佐助！ 然而……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明明已经变成了宇智波佐子，那眼前这个宇智波佐助又是从哪里来的？ 再看那个小的，一头黄发，脸上还有着四道胡须一样的纹路，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查克拉量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但赵哲却能感觉到，对方体内还隐藏着另外一股非常庞大的力量。 不，与其说是另一股力量，倒不如说是另一个拥有庞大力量的意志，正以某种奇异的状态沉睡在这个少年体内。 这种状态有些类似于人柱力，但却又有着相当大的不同。 “这家伙……我记得应该是漩涡鸣人的儿子，漩涡博人吧？他和宇智波佐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穿越之前，对于《忍者之路》后续的那部圈钱动画，他只是草草看了几集就弃坑了，因此并不知道后续的剧情发展。 故而，他也同样不会知道，在剧情后面还会冒出来一个叫“犂”的时光机，会把一个大筒木族人和宇智波佐助与漩涡博人一同送回到过去，上演一出烂到没法看的“忍界顶级战斗”。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犂”虽然把两人送回到了过去，但貌似并不是他们所经历的那个过去，而是另一个因为某人的乱入而拐到了诡异方向的平行世界之中！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八十一章 人柱力？那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这里……是过去的木叶？” 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密集人流车流，漩涡博人一脸茫然。 从那只叫“犂”的时光龟身上，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了过去，也知道大筒木浦式是想要从幼年的漩涡鸣人身上夺走九尾的查克拉。 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超级现代化的城市……是几十年前的木叶？ 这……未来的木叶都没有这么繁华好不好！ “时空转移发生未知错误，定位坐标发生未知偏移，疑似抵达了相邻世界线的平行时空。” 这是那只会说话的时光龟给出的回答。 “……” “……” 漩涡博人虽然经常逃课，上课不好好听讲，但他到底也算是官方认证的“神童”，很快就理解了时光龟话里的意思。 至于宇智波佐助这边，虽然他当初在忍校时也没怎么认真学过文化课，但他好歹也是跟大蛇丸混过的，后来又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眼界还是有的，同样能理解这些内容。 “也就是说，我们并没有回到过去，而是来到了一个和我们原本的世界有所差别的平行世界吗……” 他沉吟了一会儿，很快就对“犂”提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么，大筒木浦式呢？他也会来到这里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是他们两个人被送到了这个平行世界里，而大筒木浦式却被送往“正确”的过去时空，那他们那个世界的鸣人可就危险了！ “一次时空转移只能前往单一时空，大筒木浦式大人将在数日内降临当前世界，具体降临时间，因时空坐标紊乱无法确定。” 一大一小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只是，这种好心情也只是暂时的。 大筒木浦式这个大敌一日不除，他们就一日不能安下心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平行世界”与他们原本的世界有多少不同，但想必能与大筒木一族相匹敌的人也不会有多少吧。 甚至更糟糕一些，一个也没有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等待他们的依旧会是一场苦战，尤其是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与瞳力都几乎消耗殆尽的情况下，胜算几乎没有……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找到这个世界的鸣人吧！不管是不是平行世界，大筒木浦式的目标终究还是他！” 这么说着，宇智波佐助带着漩涡博人，就打算去寻找这个世界的漩涡鸣人。 只是，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让两人瞬间一惊—— “没那个必要哦，这个世界的九尾可不在漩涡鸣人身上呢！” “什么人？” “是谁？！” 二人迅速转身后退，看向身后，却见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正一脸微妙地看着两人——更准确地说，是看着宇智波佐助。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九尾不在鸣人身上？还有你说‘这个世界’……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宇智波佐助一连串的发问，一边凝聚起体内仅剩的查克拉与瞳力，死死盯着眼前的身影。 ——在对方出声之前，自己居然全然没有感知到对方的靠近，哪怕有着他查克拉耗尽感知降低的因素，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隐匿能力超过了自己的感知能力！ 毫无疑问，眼前这家伙，不简单！ 当然，更不简单的，还是对方口中短短一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这家伙知道他们两人来此的目的是鸣人与九尾，甚至还说出了“这个世界”这种话……是听到了两人与“犂”的对话吗？还是说，他也是平行时空来客？ 就在佐助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诱导对方吐露情报时，对方再度开口了： “嗯，我是什么人暂且先不论。至于说九尾为什么不在鸣人身上，那是因为，从一开始，这个世界的九只尾兽就没有被封印到人柱力体内啊！” 来人，也就是赵哲，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指向路边的一家书店： “想要知道原委，你只需要到店里随便找一本忍界的历史书看看就知道了，保管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 “……” 宇智波佐助与漩涡博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思索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进了那家书店，找了一本《忍界通史》翻开来看。 ——他们倒想要看看，这个平行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与他们的那个世界有如此大的不同！ 只是，当他们翻到木叶建立的章节，才看过没两页，立刻就被里面的记载给惊呆了。 什么？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在建立了木叶之后，居然直接掀翻了火之国大名，自己当家做主人了？ 什么？掀翻了大名之后，两位忍界双雄居然联手横扫了世界，将其他各个大小国家中的忍村和大名政权统统消灭，统一了世界？ 什么？世界统一之后，宇智波斑居然反叛而走，建立了一个“忍界自由反抗军”，和千手柱间的“政府军”一直对抗至今——更关键的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居然一直没死，活到了现在？！ 一连串的震惊内容，让两人几乎以为自己是中了幻术——这个世界的历史还真TM神展开啊！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之后，两人继续翻页，翻到尾兽相关的章节，然后看到了让他们更加三观崩裂的内容——这个世界的九大尾兽居然早早就被千手柱间捕捉了起来，圈养在了木叶城外，像是动物园里的珍奇动物一样被人类组团观赏…… 人柱力？那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这个世界的近代历史居然是这样的……难怪是‘平行时空’了，的确有许多不同啊！” 良久之后，宇智波佐助平复下心情，如此感叹着说道。 同时，他的心中也升起一股不知道该说是欣喜还是感怀的复杂情绪—— 刚刚他也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一族并没有被灭族，而是在宇智波斑叛出之时分裂成了两支，换句话说，他这个世界的父母，或许都还活着！ 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还有鼬，不需要背负灭族污名的他，现如今又在做些什么？ 还有这个世界的自己，他又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得幸亏赵哲不知道宇智波佐助此时到底在想什么，否则的话，他还真的想看看，当佐助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变成了佐子之后，会露出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说来就来的大筒木浦式 对家人的思念只在佐助心中一闪即逝。 当务之急，还是先确定九只尾兽的情况——如果事情真的如这本《忍界通史》上所讲的那样，九只尾兽都在木叶村附近的主题公园里，那么等到大筒木浦式抵达这个世界，必然不会放过它们。 而假如被他获得了所有九只尾兽，那无论是这个忍界还是他们来的那个忍界，都将会面临一场比第四次忍界大战还要恐怖的浩劫！ 只是…… 他转头看了一眼就在店外等待着的赵哲，心中却有限迟疑——还有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貌似很清楚他们二人的来历，也是个要重点关注的目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来到店外，再度问向赵哲： “不回答的话，可不要怪我用一些粗暴的手段了！” 说话间，他的右眼瞬间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左眼遮在刘海后的轮回眼也浮现出六枚勾玉，已经恢复了些许的瞳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给对方来一发幻术。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赵哲并没有因为佐助的这种无礼态度而生气，反而是轻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说道： “要不然的话，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哦！” 佐助闻言，顿时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爽。 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但年轻时的中二之魂到底未曾彻底熄灭，对于赵哲这种明显带着轻视的态度，他决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会死，但绝对会刻骨铭心一辈子的那种！ [幻术·轮回眼]！ 以轮回眼的瞳力实战出写轮眼的幻术，强大的阴遁查克拉瞬间以视线为媒介，试图冲入到赵哲的大脑中，控制住他的五感与意识。 只是，这幻术查克拉尚未触及到赵哲的意识体，仅仅只是接触到赵哲的体表，他身上自动护体的心灵之光就自行浮现。 “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无尽生灭轮回间，那一点幻术查克拉只是一瞬间就被卷入其中，只是几个生灭间就被彻底粉碎消化，变成了纯粹的能量，反哺回赵哲体内，让他的能量储备增加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丝。 但对佐助来说，攻击无效还不是最糟糕的。 更糟糕的是，因为幻术查克拉与自身心神相连的原因，当这缕查克拉被赵哲的心灵之光吞噬时，他的精神也同样受到了冲击。 尤其是那创生与毁灭之间不断轮回间所展现出来的可怕意境，更是反冲入他的精神之中，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在毁灭与重生之间走了好几遭，顿时浑身冷汗、捂着眼睛踉跄着差点倒下。 “佐助先生！” 一旁的漩涡博人见状立时一惊，赶忙上前扶住对方，同时也对赵哲投去了充满着敌意的眼神：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若不是佐助手快赶紧拉住了这小子，恐怕他真的会不管不顾直接冲上来动手了！ “博人，别冲动……我没事！” 他将少年拉到自己身后，眼神疲惫地看向赵哲： “刚刚是我自不量力了，还得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佐助很清楚，刚刚那一瞬间，对方完全可以借着自己释放出去的幻术查克拉，将那种生灭轮回的可怕力量直接蔓延到自己体内，真正给与他重创。 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遭受到一点精神上的冲击，已经是对方手下留情的结果了！ “嗯，你的道谢我就接受了。” 赵哲耸了耸肩，顿了一顿，然后开口道： “之前听到你们的对话，你们似乎是在防备一个叫大筒木浦式的家伙，他和你们一样来自于另一个平行时空？” “……没错，就是如此。” 在吃了个亏之后，佐助也顾不得深究对方的身份什么的了。 看到赵哲貌似没有敌意的样子，实力也足够强大，为了争取本世界的助力，他干脆将自己这边的情况也说了出来： “他在我们的时空盯上了人柱力体内的尾兽，不过因为被屡次阻止的缘故，他打算回到过去，趁着鸣人——也就是我们世界里九尾人柱力幼小的时候，夺取九尾，我们二人为了阻止他，被一同卷入到时空转移之中。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貌似来错了地方…… ……至于大筒木浦式，我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有没有了解，他是传说中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的同族，拥有轮回眼和白眼，还能夺取他人的查克拉，实力非常强大，如果他看到你们世界里聚在一起的九只尾兽，也一定不会放过的！” “原来如此……” 赵哲点着头，大致明白了情况。 事情果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既然是星空中的大筒木族人，那没得说，铁定也是冲着收集尾兽查克拉来的了。 不过，为了夺取尾兽就用时光机逆转时空什么的……这到底是什么傻X剧情啊！ 续集的编剧是哆啦A梦看多了还是怎么滴，动不动就逆转时空，不怕整个世界时间线崩掉吗？ 好吧，亲身玩了一把时间旅行、把世界的历史进程扭转到一个诡异方向的赵哲貌似没资格这么说…… 不过，对于宇智波佐助他们的担忧，他却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 且不提他本人，就算刨除他自己的因素，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也不是原剧情里的那个忍界能比拟的啊！ “如果你们是担心那个大筒木浦式打这个世界的尾兽主意的话，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正说着，赵哲突然抬头看向北边的某个方向——在那里，突然间又有时空波动浮现，一个体内有着庞大查克拉的个体快速接近着九大尾兽所在的主题公园。 “还真是说来就来……你们就好好看着吧，能让九大尾兽乖乖被圈养，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赵哲这么说着。 宇智波佐助与漩涡博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北边，却什么也没看到。 不过，很快的，两人就感知到了城北方向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查克拉波动，那强度，甚至比鸣人和佐助二人在终结之谷的巅峰一战时还要夸张！ “这是……” 宇智波佐助一阵愕然。 “你们说的那个大筒木浦式已经来了，然后很不幸地撞进了千手柱间的手里——一起去看看吧，这种程度的战斗，哪怕是在这个世界也是不多见的啊！” 赵哲这么说着，自己却已经当先一步，整个人腾空而起，向着战斗发生的方向疾飞而去。 宇智波佐助与漩涡博人见状，没有犹豫，当即三两下窜到楼顶，一路紧紧尾随。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八十三章 克制与被克制 虽然佐助与博人一路紧跟，但赵哲的飞行速度实在是太快，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不过，到了这时，其实也不用跟着他了—— “佐助先生，快看！” “啊，我看到了！” 奔跑中，宇智波佐助看到战斗余波传来的方向，剧烈的能量冲击搅动风云，雷鸣阵阵，隐约间可以看到两个身影正在翻滚的气浪中高速腾挪战斗。 而在其下方，一片黑色的半球形穹顶在城外某处横亘于空，笼罩了大片范围。 “这是……求道玉！”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黑色的穹顶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宇智波斑与鸣人都曾经使用过的六道仙术——以阴阳风雷水火土七大属性凝聚而成的求道玉。 只不过，在这里，求道玉并没有被当成武器使用，而是化作了一道隔绝一切的帷幕，将下方主题公园中的人群们牢牢护住，保护他们不受上方战斗余波的伤害。 可以看到，在公园中，还有许多穿着马甲制服的忍者，正在以各种方式紧急疏散着群众。 尤其以其中一位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忍者动作最为高效，身形闪烁之间，只是被他稍稍触碰到，一个个游客就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就已经出现在了城内的庇护所之中。 ‘连四代火影都还活着吗？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脑中闪过这样的一句感叹，宇智波佐助又将目光转向公园中那九个散发着强大查克拉的巨大生物——都是非常眼熟的“老朋友”了，从一尾到九尾，统统都在这里。 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还真是把尾兽们当宠物了啊！ 而看它们一个个敌人上门了也依旧懒洋洋不想动弹的咸鱼模样，看上去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抓走。 难不成，它们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还是说它们对千手柱间的信任就真的这么高？ 这么想着，宇智波佐助将目光重新投向高空。 虽然瞳力远未恢复，但哪怕不使用瞳力，他的视力也远超常人。 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天空中正在战斗的两人，果然是大筒木浦式与千手柱间。 不过，与四战时所见的那位穿着战国铠甲的秽土转生体不同，此时的千手柱间看上去反倒更像是当初仙人化的宇智波斑——一身由查克拉凝聚而成的白色法衣，前胸背后点缀着一颗颗勾玉，又有数枚求道玉悬浮在周身上下，手上还拿着仙人锡杖…… 仅有的差别，也就是他双眼中没有轮回眼，头上也没有长出骨质的双角，头发也依旧还是黑色。 从这些特征可以判断出，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应该也像另一个世界的漩涡鸣人那般，获得了六道仙术的传承。 只不过，没有九尾加身，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查克拉气息却比全盛时期的鸣人还要恐怖，周边大片天地内的自然能量更是随之而动，一举一动无不浩然如天、凛然如神，真不愧是终结了乱世的忍者之神啊！ 而他在战斗中的表现，也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号。 ——那曾经将同为六道级的佐助打得狼狈不堪的大筒木浦式，在面对着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之时，却完全没有占到任何上风！ 能够轻易钓走他人查克拉的红光鱼竿； 能在战斗中随意闪烁瞬移的千纸鹤瞬身； 能吸收查克拉与忍术的能力； 以及轮回眼的种种特异瞳术…… 更别提他还拥有某种回溯时间的强大时空间忍术！ ——这些任意一种技能，放在一个普通忍者身上，都能瞬间将他的战斗力拔高到一个非常可怕的层次，更何况是种种异能尽归一身的大筒木浦式！ 然而，与其战斗得不相上下的千手柱间，其战斗风格却是异常的朴实无华！ 他没有使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赖以成名的强大木遁，也没有使用各种华丽的五系忍术，而是纯以求道玉与仙人锡杖，用“体术”应敌。 其攻击，看似只是普通的拳脚与杖击，但却汇聚着周边数千里天地的浩然之力，凝聚成一点，哪怕是大筒木一族的体质也不可能硬接。 其防守，则是汇聚浩瀚自然能量化为坚固无比的能量气罩，覆盖周身，再配合可以随意变形的求道玉，任由大筒木浦式以种种方式攻击都无法破防。 其速度，更是在天地之力加持下快如闪电，哪怕是与大筒木浦式的千纸鹤瞬身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更关键的是，他体内充斥着的是几乎全部由自然能量转化而来的仙术能量，大筒木浦式一路走来仗之以横行的钓取查克拉能力，完全吸收不了！ 至于说借助时间回溯试探出对手的破绽——这千手柱间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破绽！他时间回溯再多次也没个卵用啊！ 只是战斗了几分钟，大筒木浦式就深感自己遇到了克星。 这不是漩涡博人那种用能力相克的瞳力进行的克制，而是对方的战斗方式乃至战斗体系就完全跟大筒木一族的相性十分不合，让他一切凭借着血脉能力与轮回眼异能所营造的优势统统化为乌有。 想要赢？ 可以，不要取巧，在硬实力上全面压倒对方就可以了！ 但奈何他实在是做不到啊！ 想进攻，完全破不了防。 想防守，对方的攻击又实在是太过可怕，根本防不下来。 就算靠着独有的瞬身之术闪烁瞬移，对方的超强感知也能在自己出现后的第一时间立刻发动反击。 大筒木浦式完全想不到赢过眼前这个对手的办法！ ——走上天位之路后，千手柱间的战斗方式已经不知不觉间向着大巧不工、以力压人的风格偏移而去。 尤其是上一次与赵哲的那一场战斗，更是让他深刻意识到，在实力增强到一定程度之后，绝大多数的“术”都只能起到骚扰与牵制的作用，想要真正战胜敌人，纯粹的“力”比一切都重要！ 而正是这种战斗风格的转变，让千手柱间逐渐摆脱了查克拉忍者体系从始至终就有的“攻强守弱血薄”问题，无论是攻是防，力量敏捷，尽数强大无比，没有短板！ 可以说，除了基因锁体系能以极致入微之能瓦解天位凝聚的天地之力，又或者符文修真体系能以阵法隔绝天地、断绝天位加持，天位道路的修行者在面对其他任何体系的同等阶强者时，都不会受到什么克制。 特别是大筒木一族这种靠着血脉瞳术异能称雄的存在，面对着千手柱间这种硬到不行、实力爆表、攻守之间全无破绽的存在，更是会反过来受到克制！ 第二百八十四章 逆通灵，三打一？ 看着千手柱间与大筒木浦式的战斗，佐助虽然很想参战，但无奈自身查克拉与瞳力消耗殆尽，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有恢复多少，完全是有心无力的状态。 ——他倒也有想过要不要前往那个尾兽主题公园里帮忙疏散平民。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木叶忍者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效率，仅仅只是几分钟内，整个公园中的数千名游客就已经被全部转移走了，让他连插手都没有机会。 没奈何，就和博人一起在这里旁观吧！ 天上的大筒木浦式倒是没有察觉到地面上还有宇智波佐助和漩涡博人在旁观他的战斗。 此时的他，心中完全被怒火与忌惮充满了—— 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跳出来这么一个强者？ 这种极度克制大筒木一族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要知道，他在战斗中可是连时间冻结这种大招都用出来了，可对面的千手柱间仅仅只是体表被冻结了一小部分，然后很快就在天地之力的冲刷下驱散了这股冻结之力。 ——天位状态下的千手柱间，自身的存在与周边的天地几乎融为一体，大筒木浦式的时间冻结除非能将对方所掌控的整片天地都冻住，否则是根本无法对其生效的。 而在时间冻结这一招的造诣方面，大筒木浦式可远远比不上大筒木桃式，后者能不借助任何工具直接冻结一整个异空间的时间，而他却必须要借助黑色晶体的辅助，且只能针对单一的个体目标。 久久无法击败对手，让大筒木浦式的心不由得变得浮躁起来。 “可恶的家伙！一个一个的，总是要来阻碍我！” 有些气急败坏的他已经见不到之前的游刃有余，怒骂声中，双眼瞬间切换成红色六勾玉轮回眼，身形飞退间，加速开启的黄泉比良坂在他身后开启。 而空间之门的另一侧，正是在被求道玉帷幕所笼罩的尾兽主题公园中——既然赢不了这个难缠的敌人，那就绕过他，先抢了九尾再说！ 嗯，鉴于敌人的棘手程度，他想要抓齐九只尾兽显然是办不到的了，对方肯定不会给他这样的时间。 但如果只抓一只九尾，只要他的速度够快的话，还是能冒险试一试的。 然而，就在他以黄泉比良坂出现在九尾之前时，对面那只大狐狸却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反而是露出了一个凶恶的笑容，同时抬起两只巨大的前爪，以比绝大多数忍者都快的速度结出了一个印—— 逆通灵术！ 嘭——！ 伴随着一阵忍术烟雾，一个白发身影被召唤到了九尾之前，伴随着几道肉眼不可见的攻击，直接打断了大筒木浦式的动作。 “又来？！” 大筒木浦式满脸不爽，不过当他看到对面身影的双眼时，却又流露出一丝惊愕—— “又一双轮回眼？” 是的，当烟雾散去后，就可以发现，被九尾逆通灵而来的，赫然是理论上正在被全世界通缉的头号恐怖分子，宇智波斑！ 而刚刚击退了大筒木浦式的不可见攻击，正是他在觉醒轮回眼之后获得的特有瞳术——轮墓·边狱！ “宇智波斑，你和千手柱间等待的天外神明，已经来了！” 身后传来了九尾的大嗓门，这只最为桀骜不驯的尾兽正用一种老朋友一样的语气和宇智波斑打着招呼。 这一幕让远处正在旁观的宇智波佐助看得目瞪口呆。 九尾不是一直最讨厌宇智波斑，甚至连带着将整个宇智波一族都讨厌进去的吗？ 怎么到这个世界，居然就和宇智波斑关系这么好了，甚至还能直接把对方逆通灵过来？！ 他却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可不是原本那个世界里一心想要颠覆世界的野心家，而是一位为了整个世界甘愿背负一切骂名的忍界之暗。 宇智波斑和九尾之间虽然也有通灵契约，但却并不是原本世界线中那样是用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强行签订的，而是在好好讲了一番道理之后，双方心甘情愿地签下的契约。 至于讲道理之前，宇智波斑先把九尾打趴下让它能安安静静听人讲道理，这种小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不提当初九尾与宇智波斑签订契约时究竟是有多么不情愿，但当它发现就连千手柱间都拦不住这一次的敌人时，原本没打算承认这份契约的九尾还是非常从心地赶忙发动了术式，将自己的另一个“主人”给召唤了过来。 “天外的大筒木一族……终于来了啊！” 宇智波斑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敌人，感觉到对方体内那比自己的轮回眼更加强大的瞳力，心中不敢有所怠慢。 而就在这时，笼罩在公园上方的求道玉帷幕骤然收起，重新化作一枚球体，千手柱间的身影从高空中降下。 “斑，你也来了啊！” 见到老朋友的到来，千手柱间显得很是开心。 当然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叙旧聊天的时候，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大筒木浦式身上。 ——他刚刚可感知得一清二楚，这个所谓的“天外神明”还真是一点神明风度都没有，居然打不过就想要偷家，幸亏斑及时出现挡住了他，否则九尾真的就要被夺走了！ “小心一些，这个敌人很强，而且还拥有某种时间方面的术，非常难缠，别不小心中招了！” 千手柱间提醒着，尤其重点提到了大筒木浦式的时间冻结之术。 至于那实际上更该提醒的钓取查克拉的能力，因为千手柱间本人并没有中过这一招，因此倒是完全没有提及。 不过那红光鱼竿本身就非常显眼了，宇智波斑也能感觉得到其中蕴含着的高浓度阴阳遁查克拉，自然早已经暗暗关注，不会掉以轻心。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对这位大筒木族人警惕非常，但实际上，大筒木浦式心中也是警铃大作。 一个几乎万法不侵的千手柱间就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又来一个拥有一双轮回眼的新敌人，他已经在想着是不是要先退走了。 只是，紧接着他就骇然发觉，周边的空间猛然变得无比紊乱，黄泉比良坂根本无法开启，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骤然回过头，就见一个浑身黑炎缭绕的身影缓缓从天而降，那搅乱空间的力量就是从他身上发出。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立刻认出了来人，远处的宇智波佐助同样认得他—— 赵哲，他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中来了！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八十五章 帅是一辈子的事 “是你？” 宇智波斑看到赵哲的到来，立刻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作为与赵哲面对面接触过的人，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变化。 那种超越凡物之上的强大存在感与压迫感，和之前的赵哲可谓是天壤之别！ “是你啊！” 至于另一边的千手柱间则是感触更深——他可是和赵哲亲身战斗过的，自然能感觉到，对方的实力比之与自己战斗时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尤其是那一身黑炎，仅仅只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到一种毛骨耸立的危险感，之前的赵哲可貌似没有这种手段啊！ “你也是冲着这个‘天外神明’来的？” 千手柱间看了一眼被三人围在中间的大筒木浦式，然后对赵哲开口问道。 他并不担心赵哲会是站在大筒木浦式一边的。 ——且不提之前与其战斗时确认过赵哲对忍界并没有什么恶意，单就是对方一登场就废掉了大筒木浦式时空间能力的举动，就已经表明了立场。 “没错，一个活生生的大筒木本家之人啊，这么珍贵的血脉样本，我可不能放过了！” 赵哲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大筒木浦式，毫不避讳地声明了自己对对方血脉的觊觎。 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只SSR级别的珍惜实验样本，某蛇叔一定会与他很有共同语言的。 “哼！来捡便宜吗？别不小心被这家伙给杀了，到时候老夫可不会来救你！” 宇智波斑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 虽然确认了赵哲的立场，但宇智波斑的傲气可不允许他说出“让我们三人联手”这样的话来，因此就摆出了这样一副“你有本事参战就来，但要是本事不济被打死了也别期待我来救你”的态度。 不过，他的话也相当于默认了赵哲的加入，三人算是达成了统一战线。 然而，被三人包围在中间的大筒木浦式，他的心情就不是非常美妙了。 更准确的说，他的心情是非常糟糕！ “区区三个人类，下等生物，居然敢……” 咬牙切齿地，他被赵哲和宇智波斑那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 尤其是赵哲，那种仿佛在看待实验动物的目光，从来都只有他们高贵的大筒木一族这样看凡人，又哪里有人敢这么看他们？！ “给我去死！” 盛怒之下，大筒木浦式一甩红光鱼竿，向着三人激射出无数铺天盖地的红光鱼钩。 面对着这样的攻击，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立刻做出了反应。 前者直接将求道玉展开化作盾牌挡在身前，更有海量自然能量汇聚其上化作无形护盾，双重防御之下，射向他的红光鱼钩被尽数挡下。 至于后者，则是双目微张，轮回眼天道之力瞬间发动—— 神罗天征！ 无形的斥力力场在千手柱间周身浮现，如雨点般射来的红光鱼钩在与其僵持了刹那后，终究还是无法突破，最终在耗尽了所有动能后被狠狠弹开。 最后就是赵哲了——貌似是因为他之前的话语激怒了大筒木浦式，袭向他的攻击最为密集，甚至可以说有一大半的攻击都是冲着他去的。 但当这些激射而来的鱼钩即将临身之时，赵哲却完全没有躲避的意思—— 嗤嗤嗤嗤嗤嗤！ 一连串某种物体被汽化的声音响起，这些足以轻易击穿忍术、贯穿人体的红光鱼钩，在接触到他体表黑炎的一瞬间就被彻底蒸发，不，是被直接吞噬了！ “什么？” 大筒木浦式见状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这招[天须波流星命]被人躲开过，也被人挡下过，但却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这种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 …… 终焉之火，作为赵哲觉醒的个人化心灵之光中代表着毁灭的那一面，其无物不然的能力堪比戾炎。 大筒木浦式以阴阳遁凝聚而成的红光鱼钩，其能量本质虽然高绝，但终究还是没有高到让终焉之火烧不动的程度。 再加上赵哲体表的黑炎其实也不仅仅是单纯的终焉之火，而是在每一缕火焰之中都混入了一小颗创生之土，让火焰的每一丝每一毫一都在生灭循环中无尽轮回着。 因此，哪怕是这种凝练度和能量等级都是顶级的阴阳遁查克拉，在“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循环之中滚了几滚，也很快就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这些情报赵哲很显然是不可能告诉大筒木浦式的。 稍微测试了一下自身心灵之光的防御，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后，他果断发起了反击。 刹那间，就见赵哲周身的黑炎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火幕。 黑色火幕在赵哲的操控下却平静如水，宛如一帘幽深的潭水，淡淡的波纹浮动间，一柄柄表面燃烧着黑炎的各式刀枪剑戟从中浮现，并在下一瞬齐射而出，如同疾风暴雨一般向着大筒木浦式覆压而下。 这既是百兵冢，也是王之宝库—— 以创生之土创造出的物质凝聚宝具的形体与结构，以终焉之火的毁灭力量填充其中，创造出来的，就是不逊于戾炎·百兵冢与王之宝库的同类型招式。 此为，百兵洪流！ 虽然从能量的利用效率和攻击威力来说，这种将心灵之光凝聚成武器然后再发射出去的攻击绝对比不上他亲自用拳头全力打出一拳，但他还是想要这么做—— 没别的，就是一个字，帅！ 本人站着不动，身后射出无数武器将敌人轰成渣渣，这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表现怎么也都比“一拳打成两个小饼饼”要帅得多了吧！ 当然，要是“一拳打成两个小饼饼”超进化成“一拳打出，地火风水涌现、诸天万象齐崩”，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赵哲的“百兵洪流”也不单单就是把宝具当箭矢射出去。 可以看到，虽然大筒木浦式以敏捷无比的动作在宝具之雨间闪避腾挪，时不时用手中鱼竿格挡防御，但那些被躲开挡开的宝具并没有就此落地，而是有如锁定目标的追踪导弹一般，死死追击着目标不放。 甚至于，那些攻向大筒木浦式的刀枪剑戟，还各自使出了各种剑法刀法枪法戟法，犹如一个个无形的武道高手一般，围攻得大筒木浦式疲于奔命，转眼间就落入到了绝对下风。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二段变身，谁是怪物 照理说，有着[时间回溯]这样的神技，能够随时返回几秒钟之前，大筒木浦式对于这种空隙不小的围攻应该是非常游刃有余才对。 但现实却是，他被赵哲的攻击追击得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一个预知者该有的从容不迫。 原因很简单，因为战场中紊乱的不仅仅只有空间，还有时间！ 这种时间方面的紊乱并不表现在宏观层面，而是在微观之中，时间的细微尺度在一定范围内出现了无规则的震荡伸缩，极大地影响到了时间类能力的发挥。 越是需要精细操控的时间类技能，受到的影响越大！ 面对着这种糟糕的时空环境，大筒木浦式根本不敢发动[时间回溯]——天知道自己会被紊乱的时间给送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年代里去，甚至搞不好被错乱的时间给弄死也说不定！ 他也不是没想过反击，事实上，在发现[时间回溯]用不了之后，他就果断祭出了用阴阳遁术制成的红光鱼篓，试图将赵哲射出的宝具洪流收入其中，甚至还想要将那可怕的黑炎收归己用。 但很可惜的是，才刚刚收入了一柄武器，武器中蕴含的终焉之火就猛然爆发，直接将整个鱼篓从内而外燃烧成虚无，让大筒木浦式偷鸡不成蚀把米，失去了趁手忍具之余，连他自己都差点引火烧身！ …… 眼见着赵哲以一手“百兵洪流”将大筒木浦式死死压制，另一边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也没有闲着。 就见千手柱间锡杖一指，身后九枚求道玉瞬间化作流光，携带着凝聚其上的天地大力，加入到了对大筒木浦式的追逐绞杀之中。 而宇智波斑，则是瞳力再发，以[轮墓·边狱]召唤出四个不存在于现实维度的“影子”，一同参与围攻。 ——不是他们不想亲身加入战斗，实在是赵哲召唤出来的那种黑火太过危险，而他们二人又没有与赵哲有任何配合作战的经历，完全没有默契可言，甚至连信任都没有多少，自然不敢贸然加入战场。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现在用的这种战术反倒比亲身作战更加有效。 毕竟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担心赵哲的攻击会不会伤到他们，赵哲这边也会觉得这两人加入进去会很碍事。 现在这样就好，大家都用远程攻击，丝毫不用担心误伤之类的问题，至于赵哲的黑炎会不会不小心破坏掉求道玉或者轮墓分身的问题，他就丝毫不在意了。 ——反正都是施展出来的“术”，破坏了也伤不到两人的根本，动起手来自然毫无顾忌。 唯一要小心一点的就是九只尾兽了。 眼看着四人之间的战斗范围越来越大，赵哲的百兵洪流更是携带着危险至极的黑炎，九只尾兽们也不得不从各自的园区中远远逃开，以免被殃及池鱼。 “轮回眼，六道仙术，天外的大筒木，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火焰……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看着已经被摧毁成一片废墟的战场，守鹤忍不住这么“小声”嘟囔着。 不过因为它的体型大小，它所认为的“小声嘟囔”其实就已经相当于人类的高声大喊了。 对于它的话，另外八只尾兽相顾无言，心中同有此感。 说来可笑，九只尾兽在诞生后的千年里向来被人类视为可怕的天灾与怪物，甚至后来连它们自己都这么认为了。 但在这里，眼前正在混战的四个人每一个都能把它们九只当成小猫小狗一样的宠物捉着玩儿——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吧！ …… 在三人的围攻下，大筒木浦式虽然竭力躲闪防御，但终究久守必失，在某一次格挡赵哲的宝具袭杀时，因为多次与拟造宝具之上的“终焉之火”碰撞，阴阳遁查克拉构成的红光鱼竿终于承受不住累加的伤害，“咔嚓”一声，断了！ 虽然这种由查克拉构成的武器，理论上不会像实物武器那样积累材料损伤，就算有，也能用查克拉快速修复。 但很不幸的是，赵哲三人的攻击实在是太过密集，让大筒木浦式根本来不及对自己的忍具进行修复，其内部积累的损伤积累起来，很快就达到了它的极限，最终黯然断折。 损失了第二件武器，大筒木浦式终于感觉到了不妙。 眼前的这三个敌人，一个比一个强，退路又被截断，如果再不出全力，他今天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更糟糕的是，伴随着长时间的战斗，他体内的查克拉也越来越少，一旦等到他的查克拉耗尽，可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被逼急之下，大筒木浦式不得不开启蓝色轮回眼，以[时间冻结]的瞳术暂时将周围的攻击冻住——这也是他目前唯一可以使用的时间类瞳术了。 然后，趁着这个空档，他将断折的鱼竿忍具重新化作查克拉，当场吞掉！ ——生吃一根鱼竿，大筒木一族果然好牙口…… 另一边的赵哲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中这么吐槽道。 但对于大筒木浦式来说，这也是没有选择之下的无奈之举。 查克拉消耗剧烈，时空间类的瞳术大多数不能使用，忍具又被全部破坏，将破损的鱼竿忍具吃掉补充查克拉，也算是废物利用，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但他知道，这仍然不够！ 区区一根鱼竿中蕴含的查克拉，顶多让他恢复七成状态，但这种状态，是对付不了眼前这些强敌的！ 他必须要变得更强！ 于是，没有犹豫，他直接伸手扣向眼眶，将自己的两只轮回眼整个挖出，一口吞下，进入了变身爆发模式—— 瞬间，伴随着狂暴的查克拉气浪，大筒木浦式的身体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他的额头开启了金色轮回眼，眼眶中也重新长出了金色双眼，脸部有着黑色横条纹，头上长出鸟翅膀模样的巨大的角，双脚也变成了黑色利爪。 变身·仙鹤形态！ 这是大筒木浦式的最强状态，虽然在这种状态下无法使用黄泉比良坂和时间异能，但却带给了他更加强大的力量与速度。 ——而在当前状况下，用两种根本没法使用的能力换取更加强大的直接战斗力，毫无疑问是不亏的。 而在变身的同时，他更是直接以金色轮回眼释放出了威力堪比超·神罗天征的大范围气浪威压，以自身为中心，向周围释放出360°的刃状冲击波，将本就已经残破的主题公园破坏得更加彻底，甚至连大地都被撕裂了。 而借着这一瞬间的爆发，他也成功将围攻自己的百兵洪流、求道玉、以及轮墓分身摧毁了绝大部分，总算是暂时从被围殴的窘况中脱身了出来。 变身后的大筒木浦式更是气质神态大变，从原本彬彬有礼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变成了满脸狂气的发狂姿态—— “可恶的下等生物们！居然逼得我变身成这副模样，我把你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哦？还有二段变身？” 赵哲看着形貌大变，气势也截然不同的敌人，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头。 听到对方的叫嚣，他的嘴角微微一翘，张口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说出这种话，还是说，你以为只是击破了我的一次攻击，就自觉胜券在握了？” 话音未落间，就见赵哲身后的黑炎之幕猛然暴涨十倍，其中探出了比刚刚一击更多出十倍的宝具洪流。 “想要杀掉我？先从这一击下活下来吧！” 这一刻，就连一旁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到底谁才是怪物啊！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八十七章 惨·大筒木浦式·惨！ 当那比之前更强上十倍的百兵洪流对着自己倾泻而下时，大筒木浦式也顾不得说狠话了。 被围攻过一次的他当然知道这些缠绕着黑火的武器有多难缠，自然不肯再陷入到之前的窘境中。 “别以为还能用同一招对付我！！！” 怒吼声中，大筒木浦式双手大张，无数形状各异的紫色光芒激射而出，化作光之洪流，与迎面而来的百兵洪流针锋相对。 此为天须波流星命·御魂，是他在这种变身状态下才能使用的招式。 其攻击方式与之前的天须波流星命几乎一样，都是以高速飞射的查克拉实体进行远程攻击。 只是，此时从大筒木浦式双手中释放而出的紫色光芒无论在数量上还是在杀伤力上都远超之前的红光鱼钩。 ——之前的鱼钩在面对着赵哲的终焉之火时根本撑不了几秒钟，但此时的紫色光芒却能在终焉之火的灼烧下坚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还能有余力贯穿黑火，摧毁火焰之下的百兵本体。 靠着这一招，他勉强将赵哲的十倍百兵洪流挡住了大半。 但哪怕如此，仍然还有一小半百兵洪流依旧保持完好，并在赵哲的控制下调转方向，分列八方，然后加速向着大筒木浦式飞扑而去。 面对着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的攻击，只能用两只手同时攻击两个方向的天须波流星命·御魂很显然是没法全部防下的。 但大筒木浦式依旧还有手段—— “神罗天征！” 就见他双手箕张，额头金色轮回眼睁到最大，强大的瞳力化作如有实质的无形力场，笼罩周身，试图将赵哲的攻击尽数弹开。 然而，被大筒木浦式给予厚望的一招，却并没有收到他预想中的效果。 噌噌噌噌噌噌噌噌——！！！ 数以百计的宝具兵刃在撞击到神罗天征的无形力场时，并没有被弹开，而是死死钉在了力场之上。 仔细看去，甚至可以看到，每一柄兵刃后方都有黑炎喷射，以高温燃烧产生的推力抵抗着无形力场的斥力。 而在兵刃表面，更有薄薄一层黑炎，持续燃烧着构成无形力场的能量，在球形的力场中烧蚀出一道道缝隙，然后在推力的作用下一寸寸向着内部深入。 “我……怎么……可能……输在这里！！！” 怒喝声中，大筒木浦式孤注一掷，释放出了自己最强的招式—— “天须波流星命·龙宫！” 就见其双手掌心中喷射出四角星形的紫色查克拉，然后在下一瞬扭曲变形，幻化出一只紫黑色的查克拉巨蛇。 数百米长的巨蛇身躯缠卷，只是轻轻一个甩动，就将几乎刺穿神罗天征力场的百兵宝具直接击飞出去。 虽然这一过程中巨蛇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宝具上携带的终焉之火，甚至还有不少宝具直接插在了它的身体上，无物不然的熊熊黑炎瞬间就在其体表蔓延开来。 但这巨蛇并不是真实的生物，仅仅只是查克拉的拟态而已，对于这难缠的黑炎，大筒木浦式只是操控着巨蛇舍弃了体表的那一层查克拉，就像蜕皮一般将终焉之火连带着插在身上的宝具统统清除。 但这招可不止于此—— 巨蛇清除掉了体表的火焰，转瞬间便张开了巨口，巨量查克拉在口中凝聚，隐隐间可以看到无数奇形怪状的兵刃在其中凝聚，正蓄势待发。 ——这是大蛇的独有能力，能复制对手的招式并增幅返还。 不过赵哲的百兵洪流很显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复制的招数，这种复制能力仅仅只复制出了百兵的外形，却无法复制出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真正威能。 当然，就算如此，单是如斯巨量的查克拉汇聚，无论其以什么形态释放出来，其威力也都是无比强大。 这一招值得赵哲认真对待！ “去！” 就见他伸手一指，原本被击飞击毁、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无数百兵残片猛然间熔化成铁水，残存的终焉之火重燃而起，在地面上勾勒铭刻出一个个燃烧着黑炎的奇异符文。 无数符文互相勾勒，火焰与火焰相缠，转瞬间构建成一方巨大的阵图。 阵图成型的一瞬间，巨大的重力瞬间施加在阵图笼罩内的每一寸空间，那头颅高高昂起、正待发动攻击的巨蛇立刻就被压倒在地。 甚至不仅仅是巨蛇，就连操控巨蛇的大筒木浦式也无法幸免，同样被这几乎百倍增强的重力压制得难以动弹。 这还没完，下一瞬，就见那满地黑炎转瞬间高燃而起，火焰中凝聚出无数漆黑锁链，刹那间便将查克拉巨蛇和大筒木浦式捆了个结结实实，尤其是巨蛇的那张大口，更是被捆了又捆，直接将整张嘴强行合上，把那将发未发的大招给憋了回去。 如此良机，另一边没有被阵图笼罩在内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当然不会放过。 千手柱间手中仙人锡杖瞬间变化形态，伴随着海量能量的注入，转瞬间变成了一柄形如DNA分子链一般的巨大双螺旋长剑。 “天沼矛！” 这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用于创造世界的神器，虽然实际上忍界并不是由六道仙人创造的，但这柄神剑确实拥有着足以改变世界形貌的可怕力量。 本质上，这其实是一柄心之剑，其强度与威力由主人的意志坚定程度决定。 意志越坚定、心念越纯粹，其威力也就越发强大！ 而千手柱间，就是这样一位在决定了某件事之后就无比坚定、永不动摇的人物。 因此，当他凝聚出天沼矛之后，这柄神剑的威力几乎直逼当初六道仙人亲自御使之时。 “斩！” 单手握着比自己体型要大上数百倍的神剑，千手柱间挥剑斩下，看那架势，仿佛是要将巨蛇连同大筒木浦式一同斩杀！ 至于宇智波斑，轮墓分身被全部摧毁的他暂时用不出[轮墓·边狱]，其他轮回眼瞳术貌似也对当前这种情形并不怎么适用。 因此，他直接开启了完全体须佐能乎，数百米高的查克拉巨人手持双剑，同样向着巨蛇与大筒木浦式斩击而下。 轰——！！！！！！ 第二百八十八章 瓜分“战利品” 当爆炸的闪光与冲击波散去后，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大筒木浦式，就已经只剩下一颗脑袋和小半个身躯了。 然而，虽然看上去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但赵哲他们都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这具残躯中依旧存留有旺盛的生机，只要给其补充足够多的查克拉，对方恐怕还能再活过来！ 当然，这并不是说在场三人的力量都不足以将大筒木浦式彻底杀死，而是赵哲有意为之的结果—— 事实上，正是赵哲捆缚在大筒木浦式身上的黑色锁链，保护住了大筒木浦式最后的身体部分，这才让他得以在此苟延残喘，勉强留着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留他一命？” 千手柱间从天上降下，看着半死不活的大筒木辉夜，有些不满地向赵哲发出了质问。 在他看来，这些企图将整个忍界当成肥料培养神树的大筒木一族，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该死，完全没必要留他们一命。 “难道你还真的想将他留下来当实验样本？” “为什么不可以？这可是单凭血脉就可以不死不灭，肉身就能进行星际旅行的超级生命体，他们的力量来源、血脉源头、乃至老巢所在，你们就不好奇吗？” 赵哲反问道。 他在开战之前说想要研究大筒木一族的血脉，这可不是谎话。 虽然他此时已经晋升到了四阶中，论实力更是远超这个被他打成扑街的大筒木浦式，但一个生命本质相当于四阶中的高等生命，对他来说依旧有着相当大的研究价值。 “……还是太危险了，万一被他逃走怎么办？” 千手柱间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你也看到了，这个‘天外神明’的力量是如此可怕！也幸亏这一次我就在木叶，第一时间发现并拦截住了他，但我不可能每一次都如此幸运——如果他在恢复过来后逃走了，然后闯入人口密集之处大开杀戒，那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这你放心，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赵哲做着保证： “我会在研究完之后就把他处理掉，保管他从肉体到灵魂都死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不会剩下！” 似乎是听到了赵哲的话，大筒木浦式那只闭合的金色轮回眼眼皮微微颤了颤。 但就只是如此微小的动作，缠绕在他残破身躯上的黑色锁链瞬间做出了反应，一道锁链如同灵蛇般弹跃而起，尖端变形成利爪模样。 然后就听“噗呲”的一声，锁链利爪就已经扎在大筒木浦式额头，将他的这只轮回眼给整个剜出，断绝了他最后一丝反抗的可能。 “呜——！” 躺尸的大筒木浦式闷哼一声，残缺的身体抽搐了两下，然后彻底失去了动静。 “你看，就是这样，在我的看管下，他不会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的！” 赵哲从锁链爪中接过那只轮回眼，抛了两抛，然后随手扔进用创生之土创造出来的储藏罐中，用事实证明了他的话语。 “但是，研究出结果之后，你又想要怎么做呢？说到底，你和这家伙一样，都是一个外来者，老夫很担心，你研究出大筒木一族的力量根源之后，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将忍界当成收割查克拉的苗圃！” 说话的是宇智波斑。 这位老人不同于容易信任他人的千手柱间，对于赵哲这位外来者，他始终都维持着一部分戒备。 特别是在看到赵哲那强到夸张的力量后，他内心中的隐忧更加严重了——单是现在的赵哲，就已经强到让他和千手柱间联手都无法轻易言胜了，如果再被他从大筒木一族身上研究出些什么，实力再增，那还有谁能制？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的力量根源根本就不是查克拉，这一点你们也很清楚不是吗？” 赵哲招了招手，散布于战场四周依旧未曾熄灭的终焉之火纷纷汇聚入他的手中，化作一朵小小的火苗。 “实力达到你我这种程度，是不可能半途改变自己力量根基的，那除了让自己变成一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之外，根本不会有任何益处！” 宇智波斑目光在终焉之火上顿了一顿，对赵哲的这话倒是很赞同。 的确，赵哲手中的火焰虽然蕴含着无比恐怖的能量的，但其本质确实与查克拉相去甚远，完全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贪图大筒木一族的力量而半途改弦更张的话，那反倒是得不偿失。 但这依旧不能打消他的戒心—— “留下这个大筒木进行研究，可以，但不能任由你一个人独享所有收获——说到底，这个‘战利品’是我们三个人的，不能被你独吞了！” 这时，对面的千手柱间却插嘴道： “那个……我不需要这什么战利品啊……” “柱间你给我闭嘴！现在这事交给我，你别说话！” 宇智波斑顿时有些恼怒地呵斥了一声，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伙过于天真的毛病为什么就是改不掉呢？ 心中抱怨着，宇智波斑目光转回到赵哲身上： “我们会派人到你身边，和你一同研究这个大筒木族人，至于在他身上研究出什么成果，那就各凭本事，如何？” “……很合理的方案，不过你们派过来的人是谁？我可不希望在研究过程中被一个不懂行的外行人打搅，你们最好派一个靠谱的家伙过来。” 赵哲这么说着，心中却已经猜到了宇智波斑会提出的人选。 果然—— “不会让你失望的——大蛇丸，木叶忍军的科研部部长，你应该也听说过吧！他就是代表我们两方的人选。” 宇智波斑这么说着，毫不在意他明明身为反抗军掌舵人却提议了木叶忍军成员这种事。 ——反正大蛇丸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手底下打两份工、拿两份薪酬的事双方都心知肚明，而且他也是整个忍界在科研方面造诣最高的人，实力也有，尤其是保命能力方面更是一绝，实在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赵哲闻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点了点头： “可以，正好我也很想见见这位在这种世界里也坚持追求科学的异类。” 他有预感，和大蛇丸的相处，应该会很愉快的！ 二更完成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主动性的差距＆科研者的傲气 “这就……结束了？！” 远方，旁观了一场巅峰大战的漩涡博人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这么问着。 那个曾经逼得他和他的小伙伴们狼狈不堪、几次险死还生，甚至让佐助先生都屡次落入下风的大筒木浦式，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扑街了？ “是的，结束了！” 宇智波佐助点了点头，这么回答道，心中震动虽有，但却并没有显得太过震惊。 虽然一位理论上是与大筒木辉夜同等级的大敌就这么轻易地扑街了实在是有些不真实，但也要想想，与大筒木浦式对战的那都是谁？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两位战国双雄就不用多说了，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佐助就已经亲眼见证过两人的强大。 虽然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与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有些不同，实力上也有不小的变化，但宇智波佐助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位俱是与他不相上下的顶尖强者。 再加上一个身份神秘、深浅未知、但实力绝对强大的赵哲，三人围攻之下，大筒木浦式岂有不扑之理？ 事实上，整场战斗中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就是理论上应该互相敌对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居然像是老搭档一样联起了手，一点也看不出是敌人的模样。 而从两人之间的对话，佐助心中也浮现出一个猜测——该不会，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其实根本没有与千手柱间闹翻，他们的决裂仅仅只是演给世人看的一场戏？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也有所猜测，这或许是为了维持忍界中的对抗氛围，让和平时代的忍者们能够始终保有压力，不至于在歌舞升平中松懈下去，荒废了实力的提升。 这一点其实在他原本的世界中就表现得非常明显。 自从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世界恢复和平之后，整个忍者群体中新生代的实力相比起老一代，都有了明显的下滑。 甚至就连代表着忍界顶端的五影，除了漩涡鸣人这位规格外的存在，另外几位新任影的实力比起前几代来说都弱了不止一筹。 尤其是四代土影与六代水影——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佐助私下里有些时候真心觉得，这两位直接拉低了“影”这个层次的下限，实在是弱到有些没法看！ …… 关于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决裂的真相，佐助只是在心中转了一圈，就将其暂且抛到脑后。 现在最让他关注的，还是赵哲刻意留下大筒木浦式一命这件事。 通过读唇语，他“听”到了赵哲三人的对话，心中不由得一动——的确啊，包括这个大筒木浦式在内，他所在的那个忍界已经连续遭遇三位大筒木族人的入侵，但每一次他们都只是单方面地防御应对，哪怕击败击杀了对方，也从未想过要从对方身上探究出大筒木一族的秘密。 这确实是太过被动了！ 当然，这或许也有鸣人和佐助两人都不是那种科研型人才的关系有关，面对着强敌，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打他丫的”，根本没考虑过要活捉对方又或者留下尸体进行研究之类的问题。 而唯一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蛇叔，则根本就被他们排斥在整个忍界的核心决策圈之外，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个世界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千手柱间还是一样的老好人，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在性格上无疑比鸣人和佐助要有进攻性得多，在赵哲提出研究大筒木一族的血脉秘密时，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唯一的要求，也只是不愿意让赵哲一人独吞收获，必须要共同研究。 而如果真的研究出什么成果出来，这两位平定了乱世的豪杰想必也不会窝在忍界中坐等敌人到来，而是会想方设法地主动出击，这和只会被动挨打的另一个忍界相比，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不过，没想到宇智波斑提出的人选会是大蛇丸！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他和另一个世界的他又会有什么区别……” 这么想着，宇智波佐助直接带着博人离开了这里——既然大筒木浦式已经扑街，甚至都要沦为他人的实验素材，那他们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返回原本世界的办法吧！ ——想要凑齐能重新开启“犂”的查克拉，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工夫呢…… …… 另一边，在定下协议之后，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的催促下召来了大蛇丸，赵哲也总算是见到了这位在拼爹拼血统的忍界中仍然坚持相信科学的蛇叔。 而大蛇丸也果然不愧于他那科学狂人的名号，在抵达现场之后，都顾不得对两位大佬打招呼，双眼第一时间就死死盯在了大筒木浦式的残躯之上，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活着的大筒木族人，天外的神明，传说中卯之女神大筒木辉夜的同族，现在就要变成他的实验样本了？！ 这对于一心想要探究忍术终极奥秘的大蛇丸来说，堪称是无与伦比的诱惑，若不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这两位大佬就在身侧，他甚至忍不住就想要来一场现场人体解剖了！ 直到当他得知这具残躯并非是交给他，而是由他与赵哲这位陌生强者一同研究之时，大蛇丸这才转开视线，看向赵哲，眼神中满是怀疑，甚至隐隐间可以看到一丝不爽的神色。 ——自负的天才科学家最讨厌的就是被不相干的外行人干涉自己的研究了，这一点大蛇丸也是同样。 虽然这位强者能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共同作战，一身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实力和科研能力可完全是两码事，在见到赵哲的真本事前，大蛇丸并不相信对方真的在科研上面有多少能力。 在他想来，这家伙怕不是仗着自己一身实力想要夺取他的研究成果吧！ 不过，这个念头在研究开始后的第一天就被大蛇丸彻底抛弃了—— 第二百九十章 精美到不自然的基因序列 “赵先生，没想到像您这样的强者，居然在科学研究方面也有如此造诣！” 地下实验室中，大蛇丸看着手中的轮回眼内部符文二维展开解析图，对赵哲的态度已经发生了180度转变，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抵触与敌视。 才短短一天时间，赵哲就将手中那枚金色轮回眼内部的查克拉符文结构给解析了个透彻，甚至连每一个符文结构代表着什么样的功能都在解析图上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种研究效率，是过去的大蛇丸想也不敢想的！ “这没什么，事实上，当你的实力强大了，在研究上就可以跳过很多繁琐的步骤，以更加直接更加便捷的方式得出结果，如果你有我的感知能力与感知精度，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赵哲一边将感知渗透到大筒木浦式的残躯之中一寸寸检查着，一边如此说道。 对他来说这真的就只是一件小事。 毕竟，对于瞳术血继的研究他可是手熟得很，无论是白眼写轮眼还是万花筒写轮眼都被他研究了个透彻，这只金色轮回眼的内部结构虽然比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还要复杂，但却还没有到赵哲解析不了的地步。 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直接修改自身的身体结构，给自己也弄一个一模一样的轮回眼出来，保管与原版没有半点差别！ 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只轮回眼中似乎并不包含时空类瞳术，像是黄泉比良坂以及时间回溯时间冻结之类的异能，都已经伴随着原本那双蓝色轮回眼的消失而消失了。 至于剩下的[神罗天征]瞳术，对于赵哲来说就完全是一个鸡肋——想要制造斥力力场，他用自己的符文就可以达成目的，没必要特意给自己弄一个瞳术出来！ 因此，在将这只轮回眼解析得差不多之后，他直接就将其连带着解析图扔给了大蛇丸，自己则是开始对大筒木浦式的血脉与灵魂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对赵哲来说，大筒木一族的生命形态才是让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一个从出生起就拥有至少数千年的寿命，可以肉身穿越星空宇宙，拥有种种强大天赋异能，吞食神树果实或者“丹”，获得大量查克拉之后更是能成为不老不死、几乎永生不灭的“神明”种族，单只是听描述就会觉得非常夸张。 按照基因锁体系的标准来看，这个大筒木一族恐怕天生就有相当于四阶初的生命本质，服食神树之果又或者查克拉丹之后，更是会拥有相当于四阶中的生命本质与力量潜能。 只不过，这个种族貌似并没有“修炼”这个概念，想要增加实力，只能通过种植神树获得神树之果，又或者掠夺外在的查克拉炼化成丹吞服。 如此奇特的种族，他们的身体结构是怎么样的？他们的细胞结构又是如何？他们的基因组中又蕴含有哪些特殊基因？ 赵哲正在一步步揭开其中的秘密！ “真是有趣……这大筒木一族的细胞结构，似乎已经与查克拉高度同化了？” 当他击破大筒木浦式的本能抵抗，将感知深入到对方的细胞内部之时，赵哲发出了如此的感慨。 他发现，大筒木浦式的细胞结构与人类的细胞结构差异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至少在物质层面上就是如此。 最基本的细胞膜细胞质细胞核结构，细胞质内有着各种各样的细胞器，细胞核内有着DNA分子，这些都与普通的碳基真核生物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真正的差别，在于大筒木一族的细胞中几乎每一个部分都与查克拉这种超凡能量高度嵌合在一起，甚至衍生出许多纯粹由查克拉构成的亚细胞结构，几乎就是一种半物质半能量态的生命！ 也因此，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查克拉供应，大筒木一族的细胞就拥有几乎无限的生命力，也没有海夫力克极限，可以无限制地分裂增殖。 而反应在宏观的个体身上，就是大筒木一族只要拥有足够强大的查克拉，就会直接获得无穷无尽的寿命、强大至极的恢复力，堪称不死不灭。 如果剥离查克拉的存在，这些细胞虽然依旧能维持基本功能，但其生命本质也将从这种近乎“神明细胞”的层次跌落，变成一种比人类细胞强大得多、但无论在生命力还是分裂次数上都有其极限的“普通”细胞。 不过真正引起赵哲注意的，并非是这种半物质半能量细胞结构，而是其DNA分子中的基因序列。 其他大筒木族人是怎么样的他不清楚，不过单就是眼前这个大筒木浦式的话，赵哲发现，对方的基因序列，貌似是人工设计的！ 这里的“人工设计”，指的并不是血继忍者的基因被查克拉性质变化影响而发生的那种基因改变，而是从整个基因组的根本上所体现出来的一种“设计感”。 就拿人类的基因做比较好了，在人类的DNA序列中，可以说有90%以上的片段都是没有表达作用的“无用”基因，这里面有病毒传染过程中插入进来的病毒基因碎片，也有人类在从单细胞生物一路进化而来的过程中所残留下来的无用基因残余。 因此，如果将人类基因组当成一本书来读的话，这就相当于是一本90%以上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只有不到10%的部分能连贯成完整章节的“烂作”。 就算是赵哲这样的基因锁四阶强者，以入微之能调整改写自身基因，也最多只是将沉睡的基因碎片补完、插入超凡基因片段、优化基因结构、剔除缺陷基因，基因本身的利用率虽然能提高到接近100%，但那种从根基处浮现出来的“混乱”感，却是难以祛除的。 这就相当于是把之前说的那本“基因之书”中无意义的段落统统补完，让其变成了有意义的章节，但每一个章节之间的排序混乱却并没有改变——反正基因组的表达又不是真的要像读书一样从头读到尾，不同基因之间的顺序如何根本没多大影响。 但大筒木浦式的基因却并非如此——他的基因实在是太过完美、太过有序、太过精致了，几乎没有多少基因片段是多余的，基因间的排序也非常井然有序，精美得仿佛是一件艺术品一般！ 这绝不可能是自然进化形成的！ 二更完成 第二百九十一章 解析灵魂 “……人为设计的种族吗，看来这大筒木一族背后的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深啊！” 赵哲的这一发现，让他好奇心大盛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能制造出这种起步就近乎四阶初，成长起来之后实力堪比四阶中的种族，这不是四阶中四阶高之类的存在能办到的。 能办到这种事的，必然是五阶存在，圣人或者仙人！ 嗯，这里的仙人可不是忍界中的那种学会操纵自然能量就自称“仙人”的水货，而是修行符文修真之道、真真正正超脱了凡俗之身、在多元宇宙中铭刻下自身印痕的存在，其生命本质与获得圣位的圣人相当。 但不管是圣人还是仙人，都不是现在的赵哲可以匹敌的。 四阶中到五阶，中间还差了一个四阶高，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那样的存在，想要弄死赵哲，恐怕都用不了一招，搞不好一个眼神就能瞪死自己！ 当然，虽说如此，却也并不意味着赵哲不能继续拿大筒木浦式进行研究了。 毕竟造物归造物，造物主归造物主，赵哲可不相信，那位创造了大筒木一族的五阶存在，会为了区区一个实验品种族的后代个体而大动干戈，来找他这个小虾米的麻烦。 或许在对方眼中，整个忍界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都只是宇宙中的一点尘埃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赵哲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操作。 这一次，他将目标放在了大筒木浦式的灵魂上面—— 所谓血脉，可并不仅仅只在于物质基因层面，更与灵魂有着密切关联。 可以说，一个种族的血脉，一半在肉体的基因编码，另一半则在这个种族天生的灵魂结构之中，两者之间任意一者有着天生缺陷或者变异，便都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该种族个体。 因此，想要探寻到大筒木一族血脉中的真正秘密，光是搞清楚他们的肉身基因还不够，对于其灵魂也不能放过！ 不过，想要解剖一个人的灵魂，可比解剖一个人的肉体要困难得多了。 正如同在《罪恶王冠》世界里，赵哲可以轻易地把一个普通人的肉体改造成比美国队长还要强大的小超人，但当他面对着灵魂被启示录病毒严重侵蚀的樱满真名时，却始终束手无策。 就算现在赵哲晋升到了四阶中，入微之力已经可以直达灵魂，但想要对一个同样有着四阶本质的灵魂进行强行解析，依旧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毕竟和残破且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肉身不同，大筒木浦式的灵魂可还依旧保持完整。 而且他的灵魂单从强度上来讲，已经和初步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四阶初灵魂相差仿佛，赵哲想要将其直接摧毁倒是容易，但想要在保持对方灵魂完整的情况下对其进行灵魂层面的解剖，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好在，难度高归高，但终究还没有高到赵哲办不到的地步。 他先是借助符文之力封禁隔断了大筒木浦式肉体、查克拉、与灵魂之间的联系，将他的灵魂彻底孤立封锁。 然后，再借助着终焉之火这一在毁灭破坏方面别有功效的心灵之光，一寸寸摧毁着对方灵魂本能释放出来的反抗之力，却又小心翼翼地不触及到其灵魂本体。 最后，在经过长达数天的漫长拉锯战之后，大筒木浦式的灵魂之力几乎耗尽，再也无力反抗，赵哲的感知也终于能真正深入到其灵魂内部。 他最先接触到的，是对方灵魂表层中的信息，也就是情绪。 赵哲刻意感受到对方心中那沸腾到极限的恨意、杀意、愤怒、无力、绝望等等负面情绪。 如果现在这家伙身上有写轮眼的话，光凭这些负面情绪，恐怕就足以直接将眼睛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的级别了！ 当然，这点负面情绪的冲击，对于赵哲来说也就只相当于清风拂面，败犬的哀嚎而已，连刻意针对都不必，渡过心魔之后的坚韧心智自发就将其忽视掉了。 再往内深入，接触到的则是记忆。 从大筒木浦式穿梭时空与赵哲三人大战，到他降临地球四处寻找尾兽，再到他与大筒木桃式大筒木金式在这千年中于各个星球间收集查克拉……一直到千年前他在大筒木本家之中接受任务，前往星空寻找星球栽种神树，及至其从出生到成年的所有经历，大筒木浦式的所有记忆都以倒叙的方式呈现在赵哲的眼中。 这段记忆，倒是为赵哲提供了相当多的情报。 从大筒木本家所在星球的位置，到那颗星球的自然环境，再到大筒木一族中的家系结构与族人数量，都被赵哲看了个一清二楚。 在大筒木浦式的记忆中，大筒木本家的族人数量相当的少，总共也没有超过一百人。 而且这个种族中的上下尊卑十分严格，上位者对下位者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 尤为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一族之中还有守护者与被守护者之间的区别，其差别在于后者拥有轮回眼，而前者没有。 守护者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在必要时，被守护者会将自己的守护者转化为一颗查克拉果实，吃下后被守护者不仅会得到守护者的力量，而且额头上会开启了第三只轮回眼。 一个并非蜜蜂蚂蚁这类真社会性族群的智慧种族，却有着这种严苛到近乎变态的阶层分化，让赵哲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个种族确实是人为设计的！ 不过，对于赵哲关心的神树来源，以及大筒木一族的造物主问题，大筒木浦式的记忆中就没有半点信息了。 神树是由大筒木本家高层拿出的，大筒木浦式这种被外放出来做任务的族人根本不知道其真正来源； 至于大筒木一族的造物主，举族视自身为神的大筒木本家更是完全没有这种概念，就算有相关信息，也不是大筒木浦式这样的非高层核心人员能够知晓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我，本我，血脉，查克拉根源之秘 “记忆中没有，那就继续深入吧！” 赵哲意念一动，感知再度向着大筒木浦式的灵魂深处探去。 在记忆层的下方，就是“人格”层面，也可称之为“自我”层面。 在这里，就是一个人从记忆中诞生培养起来的人格与三观，亦可称之为自我。 这一层中，未曾渡过心魔的存在，其自我与心魔所产生的杂念混杂在一起，形成复杂的人格与三观，并在外层的记忆与更内层的本我双重影响下，伴随着时间不断发生变化。 而对于觉醒了心灵之光，并且渡过了心魔劫的个体，因为逐渐坚固化、完善化的自我与三观，其从灵魂根源中流溢而出的光辉，也将在这个层面被赋予最终的形态。 照理来说，在这个层面，赵哲将要遭受到的抵抗应该是最激烈的。 毕竟这是一个人的自我与人格，更是心灵之光的成型之地，对于外来意志的干涉理应是抵抗最为激烈的。 但有些出乎赵哲的预料，他所遇到的抵抗比想象中的要弱得多！ 可以说，大筒木浦式的人格与自我，完全不像是一个生命层次抵达了四阶的存在该有的强度，若是刨除其漫长生命所带来的阅历加成，其本身的自我坚定程度甚至还比不上一个靠着自我努力开启基因锁三阶的存在！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意外，毕竟这个大筒木一族本就是靠着一身血脉与取巧得来的力量才能变得如此强大，未曾经历过从弱小到强大的锻炼与磨砺，哪怕有着千年阅历，其心智与自我也未必能比寿命短暂但坚定自我的普通人要强到那里去。 事实上，如果赵哲此时所要窥探的是一个正儿八经靠自身的努力觉醒心灵之光的存在，他甚至根本达不到这个深度，恐怕在记忆层的时候对方就直接自爆灵魂以免受辱了！ 赵哲略微浏览了一下大筒木浦式的人格，发现这家伙果然是一个自视为神、将凡物众生皆视为刍狗奴仆的存在，除了对同族的重视、以及那一点对未曾见过的查克拉使用技术的好奇心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优点。 将其匆匆略过，再度往更深层深入。 这一层，按照赵哲对自身灵魂的剖析与理解，应该是本我的层面，也就是一个人内心中最原始、最初始、最不加掩饰的冲动与欲望。 其承接真我而生，与外层的记忆层共同影响，最终形成一个稳定的人格与三观，也就是上一层的自我。 同时，这一层其实也是心魔的源头，其下承接从肉身细胞意志中上涌而来的种种本能欲求，其上又收纳自我人格在每时每刻的思考中所沉淀而下的种种阴暗念头，最终形成了根植于此、又有枝干上浮于自我层面的心魔。 只有感知深入到自身灵魂内部、同时又明心见性明了真我的存在，才能以去伪存真之坚定自我，压制乃至消解本我之中的心魔，同时降服本我，使自我本我融为一体，通达根源之“真我”，真正掌握自身之“我”的全部。 而这里，也是赵哲能深入到的最深层——再往下，就是一个灵魂最根本的真我，灵魂之根源，亦是心灵之光诞生的本源，非灵魂的主人不能触及。 但他实际上也不需要再往下深入了。 这“本我”层，除了是心魔之根外，实际上也是不同种族间灵魂差异的根源所在，更是“血脉”这一概念在灵魂中的显化。 从一个个不同种族灵魂中的不同“本我”，理论上就能推断出这个种族的个体所拥有的天赋秉性，甚至如果该种族的先祖足够强大，还能从这一层面中感知到其祖先所留下的种族传承烙印。 赵哲本人就是如此。 他在晋升四阶中之后，于冥想中思量自我，就于此层面中隐隐感知到了不知多少岁月之前，人族先祖战天斗地、为人族争夺出一片生存空间的伟大意志，这股意志配合上肉身基因中一路从低等生命进化而来的进化演变历程，共同形成了“人类”这一种群的种族血脉传承。 但在大筒木浦式的“本我”层中，赵哲所见却截然不同！ 在这里，他并没有看到任何类似于人族血脉意志的种族传承烙印，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刻在对方“本我”之中的血脉尊卑秩序。 又一个人造种族的明确证据！ 这大筒木一族还真是把上下尊卑给刻在骨子里，不，是刻在灵魂里了啊！ 这样一想，能生出背叛大筒木本家的念头、甚至还将其付诸实践的大筒木辉夜，貌似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存在——她赫然是打破了这种刻在灵魂本我之中的思维枷锁，以自己的自我意志压过了源自于血脉的上下尊卑之念！ 不过，大筒木辉夜虽然打破了本我中的思维枷锁，生出了背叛的念头，但是她貌似却并未能真正降服本我，依旧受到它的另一个影响——对查克拉的无限渴望。 这也是赵哲在大筒木浦式的灵魂本我中发现的另一个异常的地方。 如果大筒木浦式不是大筒木一族中突变的异类的话，那么这一特性应该是所有大筒木族人都拥有的。 事实上这一点从大筒木一族在星空中到处种植神树收割查克拉的行为中也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一个种族，在灵魂的本我结构之中却会出现对某种超凡能量的高度渴望与依赖，这完全是不正常的！ 毕竟，从根源上来讲，一个超凡种族，应该是先有种族本身，然后再有与之相对应的超凡力量；而就算是那种一诞生就有大神通大法力的神魔种族，其血脉根源中对于超凡能量的定位也不应该是“渴望”，而是“掌控”才对！ 再想到之前对大筒木浦式肉身细胞结构的解析结果，他们这一族的身体构造是如此的特殊，明明细胞与查克拉高度同化，但本身却并不能通过修炼增强查克拉，而是必须要从外部输入或者夺取查克拉。 再加上这种从灵魂根基之中涌现的对查克拉的渴望……这让整个大筒木一族，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为了扩散、种植、收割查克拉而存在的工具人种族！ “或许，关于大筒木一族背后真正的秘密，并不在他们的基因与灵魂中，而是在查克拉里面！” 赵哲沉吟着，从大筒木浦式体内抽取出一股查克拉，然后将自己的感知尽可能地深入其中。 正如他早就已经发现的那样，这个世界的查克拉之中隐藏着一丝类似于心灵之光、本质极高的核心。 正是这一点核心的存在，才赐予了查克拉这种超凡能量如此玄妙多变的特性，在种种术式的转化下能直接干涉物质、能量、空间、时间这四种宇宙基本元素。 一开始，赵哲认为这是大筒木辉夜的意志烙印，事实上此界忍者体内的查克拉确实是如此。 而在大筒木浦式体内，这些查克拉中的烙印似乎是被抹除覆盖了，替换成了他的印记，。 但这些都只是表象，当赵哲继续深入下去，赫然发现，在比这烙印更深层次的地方，还隐藏有另一种更加隐秘、更加微观、但本质也更加高等的印记。 不，这甚至都不能被称之为印记，而更像是因果、概念一样玄之又玄、无有真实实体的存在，一种“因”与“果”的指向，一个在概念层面的“印戳”。 若非赵哲已经晋升到四阶中，感知力已经可以触及到因果、命运、概念这样的层面，他甚至都察觉不到这种“印记”！ 然而，就在他感知到这枚“印记”的一瞬间，一种毫无来由的大恐怖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仿佛在警告他，要是他再往前探出一步，就会遭到某种不可言说的灾厄！ 二更完成 第二百九十三章 沉睡的巨人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危机感是如此的强烈，赵哲能够感受到，只要他敢再往前方深入，自己绝对必死无疑！ 这并不是幻觉，而是他开启到四阶的基因锁带给他的危机本能。 毫无疑问，这查克拉真正的核心之中，确实隐藏着与某位五阶存在相关的秘密！ 要不要无视这个警告，继续探寻下去呢？ 赵哲犹豫了半秒钟，然后毫不留恋地将感知从查克拉中撤出，甚至将这一缕查克拉都整个销毁掉。 ——在有可能成功的情况下进行冒险，那叫勇敢；在明知失败但在更大的层面上有可能获得成功的情况下进行牺牲，那叫英勇；但如果在明知必死无疑而且不会有任何其他收益的情况下毫无意义地莽撞，那叫头铁！ 赵哲很显然不是一个头铁的人。 在明确了大筒木本家背后的确隐藏着一个五阶存在，而且这个存在还对他这个窥探者发出了警告的情况下，赵哲果断从心了。 不从心不行啊！ 赵哲虽然对大筒木一族背后的那位五阶存在很感兴趣，但好奇心害死猫，这点兴趣很显然并没有大到足以让他用自己的性命交换的程度。 事实上，他这一次从大筒木浦式身上获得的信息就已经是相当巨大的收获，这时候收手，也不算是亏了。 ——赵哲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着，同时强行按捺下自己那跃跃欲试的作死之心。 …… 就在同一时间，让我们将目光转向星空之中，看向一颗外表死寂的星球。 从表面上看，这颗星球的表面一片荒芜，黄褐色的荒漠与隔壁遍布地表，其荒凉程度堪比火星。 唯有在靠近赤道的一小块区域，仿佛沙漠中的绿洲一般，突兀地多出了一小片绿色与蓝色夹杂的景象。 在这片小小绿洲之中，矗立着一座座隐藏在林木与山水间的古朴宫殿，一位位身穿白衣、眼瞳雪白、头生骨角、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人类”穿行其中。 这是……大筒木本家的所在！ 这个古老的种族正在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以古板、缓慢的节奏过着这平常的一天，族内的高层们享受着查克拉所带来的永生与力量，下层的族人们则兢兢业业地服侍着各自的上层，没有半句怨言与不满。 但这里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古老腐朽的种族，而是在他们所处的大地之下，这颗星球的内部—— 如果有人可以看穿地表，就可以看到，在这颗星球的地幔与地核之中，存在的并不是岩浆与铁水，而是一根又一根粗有数公里的巨大植物根茎，几乎塞满了整颗星球的内部 而顺着这些根茎向着其根源处追溯，直到地核最中心区域，则是一个身高足有数千米的巨大人形。 当然，说是人形，但祂的外表却比人类的形貌要粗糙得多。 就好像是用无数长达数千上万米的藤条与树枝胡乱地缠绕编织成一个人的形状，勉强可以看到头部躯干四肢的区别，五官更是一片模糊，几乎难以辨别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巴。 不过，更引人注意的，却是这位巨人身上，一处贯穿胸口，几乎可以看到对面的巨大伤口。 可以看到，这伤口周边的无数枝条根茎一次次生长着想要将其修补，但每当此时，就有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从虚无中降下，一次次地将这些再生的枝条摧毁，让这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这样的“争斗”，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将来还要持续多久，甚至或许将会持续到宇宙毁灭的那一天也未尝可知。 然而，就在刚刚，就在赵哲几乎触及到隐藏于查克拉中的那个深层印记的刹那，这个仿佛由植物化形而来的巨人抖了抖自己的眼皮，似是想要醒来。 但伴随着赵哲的放弃，祂最终还是重新闭紧了眼睛，继续沉睡了下去。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每个人继续维持着他们的日常，一切的和平与纷乱都一如往常。 ——无论是远在星空彼端的忍界众生，还是近在咫尺的大筒木本家，乃至触发了这一切的赵哲，没有一个人真正意识到在这一天的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知道，某位在多元宇宙中足以称圣的存在，就沉睡在这颗星球的地心之中，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真正醒来。 只有轮回者们背后的主神似乎是有所察觉。 就在这一天，张衡他们突然发现，主神手表中原本一直没有具体完成时限的主线任务，突然间多出了一个24小时倒计时——换句话说，不管他们有没有完成主线任务，一天之后，他们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 将视线转回到赵哲这边。 在被无声地警告了之后，赵哲放弃了对查克拉背后那位五阶存在的探查，也正因此，此时的大筒木浦式，对他来说就已经没有多少研究价值了。 该研究的、能研究的，他之前都已经研究得差不多，剩下的不该研究、不该触碰的，以他此时的实力，也没胆子跨越雷池一步。 因此—— “我的研究已经完成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要按照事前的约定，把这家伙的灵魂给彻底湮灭了！” 赵哲指着大筒木浦式的残躯，这么对着大蛇丸说道。 “这……这么快？” 大蛇丸都惊了——这才几天，对方就说自己已经完成了对这个大筒木族人的研究？ 开玩笑的吧！ 他这边才刚刚开始呢！ 大蛇丸下意识地就以为赵哲是不是根本不懂科研，只是胡乱研究了一番就在那里吹牛。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对方之前拿出来的那份轮回眼解析图，能在短短一天内就拿出这种成果的大拿，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但是……真的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大筒木这样的“神明”给研究透彻了？ 怎么也无法想象！ 如果赵哲知道大蛇丸在想什么的话，他恐怕只会耸一耸肩，表示——有实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凭借着四阶中的强大感知与入微能力，赵哲几乎掌握了大筒木血脉中的一切秘密，甚至只要他想的话，完全可以通过改变基因的方式，将自己变成一个正宗到不能再正宗的大筒木族人——虽然他并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好在，赵哲也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吃肉不让别人喝汤的人。 他并没有像一开始说的那样，要将大筒木浦式的肉体和灵魂一起销毁掉，而是只摧毁对方的灵魂。 肉体什么的还是留给大蛇丸继续研究吧，或许这个科研狂人真的能从中研究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但大筒木一族的灵魂不死性却是一个难解的问题，这个种族的存在哪怕肉身死亡，灵魂却依旧能够不灭，甚至一定条件下还能再跳出来诈尸，就这么放着不管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遍数整个忍界，能真正意义上摧毁这种不灭灵体的存在根本没有几个——这是与六道仙人、与大筒木辉夜同一个级别的强大灵体，一般的阴阳遁根本无法将其消灭。 就算是千手柱间的天位之力与宇智波斑的轮回眼瞳术，想要磨灭这种程度的灵体也需要耗费很大一番功夫，未必一定能成功，甚至搞不好还会被大筒木浦式找到机会逃走！ 因此，为了整个忍界的未来计，赵哲决定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帮一帮这个世界的忍者们，为他们彻底解决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度引爆的麻烦！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时空虫洞，秩序力场 “所以，你们就要离开了？” 这是在赵哲解决了大筒木浦式的灵魂之后，他接到了张衡那边的传讯，告知了任务时限即将结束的消息。 “没错，我们也很意外，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这个24小时的倒计时，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 张衡一脸意外地说着。 不过紧接着他就自己给出了猜测： “当然，或许正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做吧，‘那个存在’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我们在任务世界里无限刷时间，会有这样的倒计时也挺正常。” “……” 赵哲对此倒是不置可否。 他看了一眼张衡戴着的腕表，根据上面的倒计时，他立刻就推算出，这个倒计时出现的时间，正是他发现查克拉深层烙印，并感受到某种无形威胁的那一刻。 这是巧合吗？ 恐怕很难这么说。 难不成，是他在差点触发那位五阶存在注意的时候，同样惊动到张衡这些轮回者背后的那个存在？ 这么一想，赵哲也觉得自己该离开了——一想到在这个宇宙中某个地方还隐藏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种族、也不知道是善是恶的五阶，尤其是对方很可能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赵哲就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世界已经不安全了，还是先跑到别的世界躲一躲风头吧！ ——这不是怂，这只是战略转移而已！ 等以后他实力提升上来了，自然会再回来找回场子！ …… 没有多犹豫，在与轮回者们告别了之后，赵哲直接飞身而起，飞出大气层，来到远离地月系的外太空——他将在这里打开离开这方宇宙的门户。 是的，在晋升四阶中，同时也失去了亚人身份之后，赵哲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用自杀复活的方式进行穿越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了穿梭世界的能力。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依旧能感应得到自己留在其他世界中的“信标”，只要他能想办法抵达这个世界的外侧，他就能循着这种感应横渡虚空，返回到那些世界。 想要从世界内侧前往外侧，放在型月世界中就是与前往根源无异的壮举，是需要一代代魔术师前赴后继也未必能达成的奇迹。 但对于赵哲而言，打开一扇通往世界之外的门户，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就见他身上燃起了粘稠得如同液体一般的漆黑火焰，那是由细微颗粒状的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混合而成、将赵哲的心灵之光双重特性同时展现而出的最强形态。 在每一缕火焰之中，都以极高速率循环着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轮回，在这个过程中，时间与空间之力随之衍生而来。 须臾间，就见赵哲周身的空间隐隐扭曲，时间流速也出现了异常。 而因为时空的扭曲，连光的路径也发生了扭曲，甚至逐渐无法从他周身脱离。 渐渐地，他的身影被黑暗所吞噬，一个仿佛黑洞一般的存在取代了他的位置，静静地漂浮在远离忍界的太空之中。 不过这并不是黑洞，而是虫洞！ 空间的扭曲并没有形成湮灭一切物质的奇点，而是形成了一条通道——一条前往世界外侧、通往宇外虚空的通道。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虫洞的破坏力一点也不输于黑洞。 因为当世界内外的大门被打开时，充斥在世界内侧的物质与能量会不可避免地被世界之外的“虚无”所吸引，疯狂地涌入虫洞之中，然后被喷吐到世界外侧。 而除了四阶高以上的存在以及极少数像赵哲这样的异类，几乎没有任何物质与生命能在那种绝对的虚无中维持住形态，除了被彻底同化成虚无，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这也是赵哲之所以不在忍界中开启门户的原因——以他此时的能力，只能勉强做到开启这样的时空门户，却还做不到精细控制住这个门户的引力影响范围，如果他真的在忍界地面上这么做了，一场堪比十尾暴走的天灾是免不了的！ 也只有在物质稀薄的太空中，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开启这样的时空门户，除了一些稀薄的物质微粒以及光子射线之外，不会有别的任何东西被吸引到宇宙外侧！ 这座虫洞的存在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 当赵哲从时空层面脱离了当前世界，进入到世界之外的虚空时，因为失去了维持的能源，时空的扭曲被宇宙本身的修复本能逐渐抹平，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就这么快速缩小，几分钟内就彻底消失不见。 而这时候，赵哲也终于第一次以清醒的意志，直面起了世界之外、宇宙之间的混沌虚空—— 这里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空间、甚至没有时间，唯一的存在，就只有赵哲自身。 但与此同时，来自于混沌虚无的侵蚀也时时刻刻地冲刷着他的存在，试图将他同化成这虚无的一部分。 如果是一般的四阶中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的心灵之光虽然已经个人化，但因其终究未曾完善，逆转熵增之能也有其极限，故而只能勉强维持自身的存在，想要在这样的混沌虚空中行动乃至战斗，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了！ 然而，对于赵哲来说，这却并不是一个太过难以解决的问题 之前就说过，赵哲那得天独厚的双属性心灵之光，却是让他在四阶中的时候就提前拥有了部分四阶高以上的存在才能拥有的能力。 这不仅体现在他对时空之力的衍生与操控上，更体现在他面对时空皆无的虚空时可以比一般的四阶中更省力地维持自身的存在。 ——借助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循环可以衍生出时空之力，而集齐了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四种要素，就可以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开辟出一小方稳定的秩序力场。 这种四大元素齐备的秩序力场比起一般的单属性心灵之光，能以更小的消耗抵御住更多的虚无侵蚀，赵哲自然也就有了余力在这样的虚空中跋涉，前往自己想要前往的世界。 第二百九十五章 穿梭世界 如果说，以前赵哲借助亚人模因的死亡复活机制进行世界穿越，相当于坐飞机，那么他现在靠自己的心灵之光在时空皆无的虚空中跋涉，就相当于是游泳横跨大洋。 不仅仅难度大了很多很多倍，他更要时时小心着虚无之中的种种危险——虚无本身就很危险了，但如果能在这种“无”中维持存在的“有”，不管它是什么，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比虚无更危险！ 比如说某些位面崩塌破碎之后残留下来的文明之理碎片，也就是模因，又或者附着了模因的物品。 这种源自于文明之理、相当于一方位面法则碎片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扭曲的秩序，可以抵抗虚无的侵蚀稳定存在——就好像曾经附着在赵哲身上的亚人模因。 但并不是每一种模因都像亚人模因一样安全甚至可以说好用的，有些模因无比危险，甚至能威胁到四阶中乃至更高等级的存在。 这样的模因，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就算是在时空稳定的世界内部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更遑论是在世界之外！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就生存在这种虚空之中的特殊生命—— 虽然时空皆无的虚空中是没有任何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理论上不存在孕育生命的基础，但理论是理论，在可以衍生出万般诸“有”的绝对之“无”中，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说虚空巨兽，一种外形不定、生存于虚空的兽类，其虽然没有多大的智慧，但是却在时空一道上有着强大的天赋本能，单凭其个体散发出的时空之力，就足以在混沌虚空之中撑开一片稳定的秩序时空，任意遨游。 甚至某些虚空巨兽体内还能诞生出一方小世界、小位面，内里同样有生灵繁衍，智慧族群诞生，乃至修行之道衍生。 虽然这样的虚空巨兽很少，但要是不走运碰到了，对赵哲来说依旧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麻烦。 当然，这些都还不是虚空中最危险的，最危险的因素，其实是方向感的迷失！ 要知道，就算是在地球上，没有路标与导航，一些路痴的人也很容易迷路，而虚空可不是有正常上下左右方位的世界内部，这里面没有空间，甚至没有时间，自然也就没有方位前后的概念，想要确定自己和目标的“位置”更是难上加难。 好在，这一点对赵哲来说同样不是问题。 他留在各个世界的“信标”，就好像是海中的灯塔一般，时时刻刻为他指引着方向，让他不至于在跋涉中走错了路，迷失在虚空中不知道什么角落。 …… 赵哲这一次的运气相当不错。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久的跋涉之后，他无惊无险地来到了一方位面之外，感知中留在樱满春夏身边的那一个信标，就在这方世界之中。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调整自身展开的秩序力场，将其调整到与这方位面的时空频率相同的地步，自然而然就能被这方位面吸纳入内。 当然，也不是说这个过程里就不需要注意别的了。 要知道，一方位面内部的时间与空间都是独立的。 这也意味着，如果赵哲就这么什么都不管直接进入世界内部的话，他将降落到什么位置乃至降落在什么时间，都是难以确定的。 在空间上，或许他会直接落到外太空，或许会落到地心中，甚至或许直接落进太阳里——什么糟糕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而在时间上，则是更加麻烦，他有可能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后的下一秒，也有可能直接落到千百年之后，除了因为时序因果的关系不可能出现在过去之外，未来的任何一个时间点都有可能！ 这很显然是无法被接受的！ 因此，赵哲必须在自身被世界容纳的过程中，精准调整自身在空间与时间上的位置，最后才能在正确的时间降落到正确的地点。 这对第一次进行这种操作的他来说是一个相当艰巨的挑战。 毕竟，他的时空能力说到底还是从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中衍生出来的次级能力，在操控方面终究是隔了一层，哪怕是有着符文的辅助，他也需要全力施为，才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时空落点不要偏差太多。 …… 罪恶王冠世界内部，EGOIST公司总部，正在处理公司事务的樱满春夏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贴身存放的IBM信标出现了异动。 “是他回来了？” 她有些惊喜，这一次赵哲一离开就是三个多月，时间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长，让她很是担心，现在终于放下了心来。 将信标放在地上，后退了两步，准备给赵哲的重组身躯留下足够的空间。 但这一次，她等了很久，却始终不见那信标有任何动静。 足足等了十几多钟，她上前捡起信标，有些疑惑地检查了两遍。 “这东西该不会是坏掉了吧……” 就在这时，突然间就听落地窗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樱满春夏回头望去，却见赵哲就这么悬浮在窗外，正在向着她招手。 赶紧开窗将赵哲放进来，虽然这里是上百层楼的楼顶，一般人不会往这边看，但要是真被人看到了“飞天超人”的场景，依旧还是挺麻烦的。 一边放赵哲进来，她一边很是不满地问道： “……你这到底在玩什么？耍我很有意思吗？” 樱满春夏还以为刚刚这是赵哲在戏耍她呢。 “不不不，我这可不是在耍你！” 赵哲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这一次出了点小意外，我的能力又出现了点变化，从其他世界返回的时候周边会相当危险，所以我就将落点放在外太空里了。” 是的，虽然与离开世界的时空虫洞相比，进入世界的过程要温和得多，但秩序力场与位面融合时所产生的时空扭曲依旧会造成相当严重的影响。 以赵哲的能力，暂时还没法将这种余波完美控制，真要在城市中降临，天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 所以，他在将时间点锁定在离开后的三个月之后，又将空间降临点确定在了地球外的外太空。 当然，赵哲没说的是，他原本选定的降临点是在近地轨道，没想到一个误差之下，他直接出现在月球轨道之外，都快离开地月圈了！ 久违的三更，6600+，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 第二百九十六章 灵体手术 “意外，是受什么伤了吗？” 一听赵哲的解释，樱满春夏顿时便紧张了起来，忙不迭地开口问道。 “不，别担心，只是实力再度进阶，我的力量体系重新整合了一遍，以前的一些能力也就发生了变化……” 赵哲大致解说了一番自己进阶四阶中前后发生的变化，樱满春夏听得半懂不懂，只能愣愣地点着头。 ——她虽然是在基因工程方面非常出色的科学家，而且还通过对启示录病毒的研究触及到了人的灵魂，但她的研究最多也就是涉及到细胞意志、病毒意志、“虚空”觉醒等等，差不多也就是刚刚触及到基因锁四阶初的部分奥秘，对于四阶中乃至以上的层次，这就已经完全超出她的理解能力了。 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了，赵哲的实力再增，那种被称为“心灵之光”的力量再度发生变化，很多能力与手段都与进阶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而且，紧接着，她还从赵哲口中听到另一个好消息—— “我这一次进阶带来的收获很大，或许可以试试看解决樱满真名的问题了！” “什么？真的？！” 樱满春夏很是惊喜。 虽然启示录病毒的消失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樱满集也不必再背负那可悲的宿命，但樱满真名的情况却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病。 作为启示录病毒晋升的载体与病毒意志的人格来源，樱满真名的灵魂与启示录病毒高度同化，就连之前的赵哲都无法将两者分离。 也因此，这几年来，她一直都只能以灵魂姿态呆在封印项链中，每日里只能与樱满集进行非常有限的精神交流，让樱满春夏每每想起都心疼不已。 但现在，赵哲却说他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你有多少把握？” 她问道。 并不是不相信赵哲，而是对灵魂动手术这种事，只是想想就知道难度有多高，危险有多大，再谨慎也不为过。 赵哲很显然也理解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回答道： “七成把握能成功，而且就算失败了，我也能确保樱满真名的安全，情况不会变得更糟！” 樱满春夏闻言，心中顿时大定。 “……那就拜托你了！” …… “这个……赵哥，真的有把握吗？” 樱满集将保存有樱满真名灵魂的宝石吊坠交给赵哲，神情有些担忧。 作为亲弟弟，他比樱满春夏更加在乎樱满真名的安危，但犹豫了许久之后，他还是一咬牙，将樱满真名的灵魂交给了赵哲——与其继续让樱满真名与启示录病毒纠缠在一起，日夜忍受身不由己的痛苦，倒不如拼上一把试一试！ 七成的把握，不低了！ “放心吧，我说过了，七成的把握成功，就算失败了只是维持现状而已。” 赵哲这么说着，接过吊坠，精神感知穿过自己亲手构筑的封印，看到了封印内以灵魂状态存在的樱满真名。 “又是你？你想要做什么？！” 当赵哲的意志投射到封印内部时，樱满真名自然有所察觉。 而她在“看”到赵哲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就是警惕地后退——作为与启示录病毒一体同化的人格意志，她自是最清楚赵哲的可怕。 正是这个不知道算不算“人”的家伙，在几年前一举消灭了全世界的所有启示录病毒，还将她给囚禁在这个小小的囚笼之中。 可以说，对樱满真名而言，赵哲就是她最大的克星与天敌，避之唯恐不及！ 尤其是，樱满真名还感觉到，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赵哲，比之几年前所见，变得更加恐怖了！ 那种混合着创造与毁灭、如神如魔一般的可怕气息，哪怕仅仅只是一缕精神投射入此，也依旧让她战栗不已，发自内心地想要从他面前逃离。 然而，这里是封印内部，她根本无路可逃，只能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双臂，好像一个被凶恶歹徒逼到墙角的弱女子一般瑟瑟发抖着。 “不要怕，我是来帮你治病的！” 赵哲的精神投影这么说着，身上却突兀地燃起了黑炎，并将这散发着可怕毁灭气息的火焰散播到整个封印空间时，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魔王了。 然而，与外表的可怕形象相反，赵哲此时扮演的角色，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其实是“医生”！ 充斥着毁灭气息的黑炎，就是最为高效的“消毒剂”，一举将封印内部的所有启示录病毒统统焚烧成虚无。 “不！给我住手！！！” 眼见着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基被摧毁，意识与病毒融为一体的樱满真名悲鸣出声，却无力阻止赵哲的“暴行”。 而当外部的病毒被焚尽之后，这漫天黑火更是化为无数细微的火线，无视了樱满真名的反抗，径直从她灵体的每一寸表面探入其内部，如同无数最为锋利、也最为精密的手术刀一般，精准地将她灵体中与灵魂融为一体的病毒意志切割焚烧，只留下属于樱满真名自己的部分。 当然，只有破坏没有修复的话，对于灵体已经被病毒侵蚀了绝大部分的樱满真名而言，这样的“手术”与谋杀无异。 因此，在终焉之火焚烧病毒意志的同时，赵哲并没有将焚烧产生的能量收归己有，而是将其经由创生之土的创生之力侵染，重新转化为充满生机的灵魂能量，灌输回樱满真名的灵体之内，修补其缺失的部分。 就这么一路焚烧一路修复，很快的，当最后一丝病毒意志被焚尽，樱满真名的灵体终于重新恢复了纯净，晶莹剔透、内外明澈，宛如琉璃一般。 可以说，经过了赵哲的这一番火烧土筑，樱满真名的灵魂强度就达到了灵魂执念体系中的入魔级程度，也就是低级圣灵，亦可称之为自由灵魂，可以脱离肉体单独以灵魂形态存活，能量充足的话还可以显化实体、像常人一样行动生活甚至是战斗。 这可不是像以前那样，由樱满真名统合无数死者灵魂的力量汇聚而来的集众之力，也不是启示录病毒的力量，而是纯粹属于她自身之力！ …… 现实中，樱满集和樱满春夏以及楪祈都只是看到赵哲手中托举着封印有樱满真名的宝石吊坠，闭目不动。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宝石吊坠之上猛然间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须臾间将其燃成虚无。 紧接着，就见一个散发着朦朦微光的少女虚影从消散的火焰中浮现，正是樱满集记忆中樱满真名的样子！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完美复活＆人格偏移问题 当然，到这里为止，赵哲的工作其实才完成了一半。 虽然樱满真名的灵魂在赵哲的炼化修补下变得格外强大，已经可以独立存活了，能量足够的话还能具现成实体，就好像型月世界中的英灵一般，但这样的复活终究算不上完美。 因此，赵哲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施为—— 就见他手中涌现出一大团黑黝黝的泥土状物质，甫一出现，就快速增殖到接近一个人大小的分量。 然后伴随着赵哲的意志操控与塑形，这一团创生之土逐渐雕琢出一个少女的模样，其面貌身材正与樱满真名的灵体完全相同。 而在其微观之处，赵哲则是以一旁楪祈的基因序列为蓝本，直接创造出真实不虚的DNA分子、细胞结构、血肉组织、周身器官、乃至整个完整的人体。 这种事对赵哲来说已经是相当熟练了，他能以创生之土为原材料重塑出自己的身体，自然也能为樱满真名创造出适合她的身躯。 ——反正都是人类的身体，只是换了个性别、换了个DNA序列而已，身体结构还有旁边的楪祈作为参考，难度比刚刚的灵体手术要简单得多了！ 只是短短十几秒钟时间，一具外形完美、充满着生命气息的少女身躯就被塑造完成——顺带的，赵哲还十分贴心地为她造出了一身合身的衣物。 把手一招，将樱满真名的灵体塞入这具躯体之中。 源自于相同基因的生命磁场与灵魂磁场毫无阻碍地相融一体，刹那间便完成了灵魂与肉体的融合。 灵性的火花投入到物质的大脑之中。 伴随着第一个神经元信号在突触间的传播，从少女的大脑开始，她的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嗬——！” 一声长长的吸气，新生的少女再一次呼吸到现实中的空气，猛然睁开了双眼，眼神中依旧还残留着恐惧和痛苦的神色，又有一丝茫然。 ——灵体的手术可是没有麻醉药的，赵哲用终焉之火焚烧樱满真名灵魂中的病毒意志，自然也让她感受到了自身灵魂被寸寸灼烧、然后又被寸寸修复的痛苦。 说实话，刚刚醒来的瞬间，她甚至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察觉到了自身身上发生的变化。 “我，我这是……” 她抬起双手，摸了摸那白皙稚嫩的肌肤，当感受到那真实不虚的触感的瞬间，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重新拥有了肉身！ “我……还活着……不，是活过来了？！”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已经不是之前所在的灵魂封印，而是在一间充满着生活气息的房屋中，周围还站着她最熟悉的几位家人。 嗯，事实上，她的眼神只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位—— “集，是你吗，集？” “是，是我！” 樱满集上前，握住樱满真名的手。 “我是……复活了吗？” “是的，赵哥帮你消灭了灵魂中感染的启示录病毒，还让你复活了！” 少年点头说着，虽然他自己看到刚刚的这一幕也很是不敢置信。 再造肉身，复活死人……这种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出现的景象，放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也得借助禁忌的虚空科技才能办到，但在赵哲手中，却是挥挥手就达成了，如此轻描淡写。 樱满真名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之前赵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并不是在害她，而是真的在救她。 只是，对于这个一度与她为敌，而且还让她承受了好一番痛苦的家伙，樱满真名实在是感激不起来，悄咪咪地偷看了一眼，然后不小心与赵哲对上视线之后，立刻吓得一激灵，本能地就躲到了樱满集的怀里，死死抱住不放。 一旁的楪祈看到这一幕，一向表情稀少的脸上也罕见地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只不过看在樱满真名与自己同出一源，又是樱满集亲姐姐的份上，她忍住了。 嗯，或许樱满真名刚刚的举动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 另一边，樱满春夏则是走到赵哲身边，小声问道： “真名的灵魂……真的没问题了吗？” 虽然樱满真名复活了是一件好事，但要是她依旧还是那个病毒女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樱满春夏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放心，我已经将她灵魂中的病毒意志彻底清除了，而且世界上最后一点启示录病毒也在刚刚被我彻底销毁，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而已，不会再有什么病毒女王、什么夏娃存在了！” 赵哲这么说着。 “不过，我能处理的也就只是这种灵魂上的侵蚀，至于因为灵魂侵蚀而产生的人格偏移，我就没办法了——现在的樱满真名在人格意识上或许会和最开始的她有相当大的不同，病毒意志的反人类倾向恐怕还会有不少残留，这方面你们今后要多注意一点！” “……这样吗……” 樱满春夏闻言，微微一愣，叹息了一声说道： “人格上的问题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只能想办法慢慢矫正了。” 事实上，如果真要强行扭转樱满真名的人格，赵哲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比如说借助他的强大精神力量与入微能力，直接从肉身大脑与灵魂记忆两个层面对樱满真名进行洗脑，强行改写其现有人格，这确实能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但这么做就等于直接侵犯她的自由意志，其恶劣程度与启示录病毒的意志劫持在本质上并无区别。 更不用说，这么做将会直接破坏樱满真名的意识灵性，对她日后的心智发展乃至思维创造能力都会产生极大影响。 如果是对于敌人，又有那样的必要，赵哲动起手来不会有半分犹豫。 但樱满真名并不是他的敌人，他自然没法这么做。 好在，樱满真名此时已经恢复了纯粹的人类之身，甚至在灵肉融合之后也没有了半点超凡力量，就算人格上有那么一点点小问题，在樱满春夏和樱满集这两位经历过基因改造的小超人看管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分身穿越，因果指路 虚空界海中，一道黯淡的流光一闪即逝。 仔细看去，却会发现，这抹流光之中，是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之上，又有黑色的火焰以其为燃料缓缓燃烧着。 不过，无论这黑色晶体被黑色火焰燃去多少，晶体本身就会再度长出，仿佛永无止境。 就在这样的生长与燃烧中，淡淡的时空之力浮现而出，在晶体与火焰周围撑开一小片稳定的时空，让其能在这混沌虚无的虚空中维持着稳定的存在。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在世界之外的虚无中也毫无意义，这枚晶体终于来到了一方世界之外。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包裹着晶体与火焰的时空泡泡直接就融入了这方世界之中。 …… 世界之内，这里同样有着一颗叫地球的星球。 而就在其外太空轨道，空间微微扭曲，一颗燃烧着黑炎的晶体突兀地出现在这里。 ‘到了吗？’ 一个意念从这晶体中闪过。 下一刻，指甲盖大小的晶体转瞬间增殖膨胀，化作一大团黑色的淤泥样物质。 黑泥变形扭曲，转瞬间变成了一个熟悉的人形——没错，正是赵哲！ 握了握拳，感受着自身的力量，赵哲点了点头，满意地自言自语道： “很好，肉体上与真身并无差别，不过因为跨世界阻隔，心灵之光的强度最多只能达到本体的十分之一吗……但这也足够了！”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他以自身的心灵之光为基础，塑造而成的实体分身！ 在忍者世界，赵哲就已经能借助自身的法力凝聚出光质化的投影分身了，而因为他的心灵之光[创生之土]的特殊性质，他想要为自己的投影分身制造出一具与本体无异的肉身，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他之所以用分身来探索异世界，倒并不是因为被忍者世界的隐藏五阶存在给吓到了——虽然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因素，但主要还是因为，他这一次探索的，是他从未来过，甚至连张衡那些轮回者们也未曾经历过的全新世界！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里并没有他留下的“信标”。 但没有“信标”的指引，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难道是凭运气飘过来的吗？ 并非如此！ 事实上，赵哲之所以能来到这里，靠的还是轮回者们的贡献——不过并不是他们留下的信标，而是他们所强化的血统！ 在忍界中与轮回者们接触的时候，赵哲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取得了他们的一丝血统样本。 原本他的目的只是单纯为了研究不同力量体系的异同，增长自身见识。 不过在晋升到四阶中，并逐渐熟悉了这一阶段的力量后，他逐渐能从这些血统样本中感知到某种非常微弱的联系。 特别是在他离开世界内部，进入位面之外的虚空中时，这种联系变得更加强烈，仿佛有一根细细的线条连接向虚空中的某处。 赵哲很快就明白，这联系，这“线条”，就是所谓的“因果”！ 细细深究，就会知道，这是这些轮回者们所强化的血统，与这些血统发源的世界之间所拥有的因果！ 这种因果，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替代赵哲之前所使用的信标，直接为他在界海虚空中指明方向，引领他前往一个个位置的世界。 当然，也不是每一位轮回者所强化的血统都能有这种强到足以被赵哲察觉的因果的。 有些是血统强化等级太低，因果太过微弱，有些则是拥有相同血统的源头世界实在是太多，因果一片模糊，根本无法定位。 到最后，赵哲能获得相对清晰因果指向的，只有四个—— 一个是张衡强化的窟卢塔族火红眼血统所指向的世界，应该就是《全职猎人》世界； 第二个则是那位死亡女强化的轮回者，她的血统指向的，应该就是《X战警》系列世界，就不知道是电影版还是漫画版了； 第三个，则是那位绝地武士所强化的纤原体原力敏感血统，所指向的必然是《星球大战》系列世界； 最后一个，也是赵哲这个分身刚刚抵达的这个世界，就是那位吸血鬼狼人混血血统所指向的世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电影《黑夜传说》系列所在的世界了。 因此，实际上赵哲这一次投放到界外的分身不是一个，而是四个！ 每一个分身最开始都以创生之土和终焉之火的形态存在，以生灭循环间衍生出的时空之力维持其在混沌虚无中的存在。 ——因为仅仅只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晶体，所需要的秩序力场非常小，因此哪怕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的心灵之光就足以维持了。 这些以心灵之光形态存在的分身，以那一丝因果为指引，在时空皆无的虚空中漂浮流浪，虽然移动效率比本体用信标定位要差得多，也很容易因为虚空中无法预测的危险而覆没，但反正只是分身而已，就算损失了也无所谓。 特别是赵哲的心灵之光中兼具创造与毁灭，分身一旦有被人俘获的危险，完全可以用终焉之火自灭，保证不会留下半点隐患！ ——终焉之火可以毁灭万物，自然也可以为其自身带来终焉！ 不过，赵哲这一个分身的运气很是不错，一路上虽然遇到了几次危险，但都有惊无险地闯了过来，成功抵达了这个世界。 只是，当他塑造完肉身，打算对下方的这颗星球探索一番时，却猛然皱起了眉。 “这个世界……不对！” 赵哲感觉到，这颗看上去和地球一模一样的星球中，居然存在着好几个生命强度相当于四阶的存在！ 这可跟《黑夜传说》电影里所描述的完全不一样——在那几部电影里，那些所谓的狼人和吸血鬼，充其量能有二阶就顶天了！ 就算是那位号称最初不死者的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从他最后被自己的儿子一翅膀戳死的丢人表现来看，也绝对不可能是四阶。 “又是剧情变异？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黑夜传说》的世界？”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多灾多难的黑暗中世纪 行走在森林与荒野之中，呼吸着未被污染的清新空气，感受着大气中寂静无比的电磁波环境，赵哲颇有些享受这种工业时代尚未到来前的原始自然环境。 是的，虽然同样是地球，但这个世界的地球很显然并没有发展到赵哲认知中的“现代”，甚至连第一次工业革命都还遥遥无期，整个世界都处在一种古典田园农耕时代之中。 事实上早在外太空时他就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整个地外轨道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人造飞行物，地球表面的绿色植被覆盖比例也远比现代地球要高得多。 再加上天空中的星象位置，赵哲大约能判断出，这个世界应该是处在中世纪晚期或文艺复兴时代初期——如果这个位面的星空变化规律和其他地球位面的星空完全一致的话。 不过，当赵哲真正行走在这个时代的大地之上时，他才发现，相比起正常世界中的中世纪人民，这个世界的人类，除了面临着战争、饥荒、瘟疫等等天灾人祸之外，他们还得面对另一种比之前三者还要更加恐怖的存在——非人的怪物！ 狼人、吸血鬼、食尸鬼、僵尸……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这样的异类生物活跃着，在黑暗中捕捉人类，吮吸鲜血、进食血肉、残害人命。 而相比起大多数时代都处在大一统王朝统治下的东方大地，长久以来一直分裂混战、已经有上千年没有出现过强大统一政权的西方欧陆，这类非人怪异的肆虐就显得尤为严重。 就好比现在—— “啊——！！！” “救命——！！！” “不要杀我，不要吃我！！！”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嗷呜——！！！” …… 惨叫声，哭泣声，撕咬血肉声，以及狼嚎声，混杂在一起，回荡在赵哲眼前的这座村庄中。 数百只个头堪比成年马匹大小的巨狼，正在这座村庄中肆虐着，它们成群结队地撞破房屋，扑倒村民，张开血盆大口就是一阵血肉横飞的撕咬，上演着一出地狱般的惨剧。 这是这片地区最为常见、也最为可怕的非人灾害——狼灾！ 但这些肆虐的巨狼并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狼人（Werewolf），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位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狼人儿子威廉所感染出来的后裔。 与拥有理智、可以在人身和狼身之间自由变幻的狼人（Lycan）不同，Werewolf只能维持巨狼的形态，而且也没有理智，大脑中只剩下了凶残嗜血的兽性，根本与野兽无异。 “又是这些畜生！” 赵哲皱起了眉。 这样的景象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在这片后世应该是属于匈牙利的土地上，这种发疯的狼人几乎到处都是。 哪怕有着当地的吸血鬼领主派遣军队时时绞杀，这些巨狼的数量也是有增无减，像这样大白天就有大批狼群围攻村落的事，更是时有发生，赵哲之前就遇到过好几起了。 也因此，他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做最有效—— 就见他身上黑炎骤起，化作火幕，数百柄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自其中浮现。 百兵洪流！ 意念微动间，表面燃烧着黑炎的百般兵器如同劲矢般激射而出，刹那间就贯穿了村庄内外的所有狼人，无物不然的终焉之火瞬间爆燃而起，将这些畜生彻底燃烧成了灰烬。 顺带的，也将那些被狼人噬咬而死的尸体也一同焚尽——这些巨狼有着无比可怕的传染性，一旦被它们咬中，不管是死是活，只要身体大体上还保持着完整，在几个小时后就会直接复活变异，变身成新的狼人。 至于那些伤而未死的活人，赵哲却并没有直接杀了他们，而是将终焉之火化作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火线，钻入每一个伤者的体内，将那些促发变异的狼人病毒以及受感染的细胞统统烧死。 而在烧死了病毒和感染细胞后，终焉之火骤然间翻转性质，变化成创生之土，继而演变成正常的人体细胞组织，直接修补受伤者的伤口。 “这……” “……得救了？” “我……我还活着？” “我的伤口，伤口消失了！” “这是做梦吗？” “发生了什么？” “这是神的恩赐吗！” …… 只是须臾间，原本将会把这座村庄彻底摧毁的可怕灾难就此消弭了，甚至连伤者都莫名痊愈。 虽然等不到赵哲施救的死者依旧有很多，但与整座村庄覆灭的结局相比，现在的结果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然而，当村民们终于从死亡的惊吓与绝处逢生的惊喜中回过神来，想要寻找他们的救命恩人时，赵哲却早已离开。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看到了村口站着的那个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身影，以及那百般兵刃化作金属洪流横扫狼群的壮观景象，并随着他们的口口相传，逐渐演变成当地的一个传说。 …… 烧死了数百只发疯狼人，又拯救了一座村庄，对赵哲来说都只是一件小事，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事实上，他现在更加关注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说，这个世界真的有所谓的“剧情”吗？ 从之前的发疯狼人，赵哲大致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确有着《黑夜传说》的相关要素，他几次感知到的在这片土地上活跃着的吸血鬼军队也佐证了这一点。 不过，与电影系列中全世界的所有吸血鬼与狼人都源自于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两个儿子不同，这个世界，这两支黑暗生物的活动范围貌似只局限在匈牙利地区，在其他国家与地区，还存在着其他更加强大的黑暗生物。 就先不提东方大陆那边的僵尸了，赵哲之前也在那边短暂停留过，那里的僵尸就是僵尸电影里那种最为传统的僵尸，也就是紫僵、白僵、黑僵、绿僵、毛僵、飞僵这一个体系，虽然也会吸食人血，但和西方的吸血鬼完全是两种东西。 就说说西方本地的，就在匈牙利隔壁，罗马尼亚的瓦拉几亚地区，就有一位强大的吸血鬼盘踞于此，自称德古拉，据说将整个国土中的所有领民、军队，不分敌我地统统吞噬殆尽，堪称绝世大魔王！ 因为有他的存在，周边几个国家的军队完全不敢进入瓦拉几亚地区，至于匈牙利这边的弱鸡吸血鬼们，更是不敢往东往靠近半步。 又比如，在混乱分裂的德意志地区，也有一位被称为“决死必死万死之吸血鬼”的吸血鬼领主在游荡着，据说近几年来一直与一位拥有着非人美貌的“美丽公主”共同行动。 而那所谓的“美丽公主”，又是一位在异常性上堪比怪物的贵族女孩。 虽说是人类，却有着非人的美貌，其美丽程度甚至引得无数人不惜为之献上性命，所过之处顿成尸山血海，所造成的死亡甚至比一场战争还要可怕！ 第三百章 混乱的世界观＆尸山血海中的“美丽公主” 在这个落后的中世纪世界，能将名声与传说传播到异国他乡，本就证明了这些传说的主体究竟有多么轰动，多么知名。 而当这些传说的主体是非人的怪异时，则代表了他们所造成的破坏与杀伤到底有多么恐怖！ 然而，真正让赵哲在意的，却并非这些影响力跨越国境的非人怪异究竟有多么可怕，而是他们的来历与出处。 那位盘踞在瓦拉几亚的德古拉就不必多说了，大名鼎鼎的吸血鬼伯爵，在诸多影视动漫游戏小说作品中都有过出场，最弱小的版本用木桩就能插死，强大的则是拥有数百万条性命、全力解放实力后能用死者之河淹没一整座现代大都市，实力上下限的差距极大。 从赵哲目前听到的传说来看，这个世界的德古拉貌似有可能是某部画风夸张的动画《Hellsing》中的主角，皇家国教骑士团垃圾处理班的王牌，既是吸血鬼同时也是吸血鬼猎人的究极怪物，阿卡多。 ——当然，这里应该是他尚未被初代海尔辛及其伙伴击败收服，依旧以德古拉的身份行动的时期。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赵哲的猜测，毕竟德古拉的传说与幻想作品实在是太多了，能吞噬一整个国家国民的也不在少数，真实的情况如何，还得他亲眼见到对方才能确定。 至于另一位“决死必死万死之吸血鬼”，如此有特色的称号让赵哲立刻就联想到了另一位“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有着“怪异中的怪异”、“怪异杀手”、“怪异之王”等等名号，可萝可御的金发吸血鬼娘，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Kissshot Acerolaorion Heartunder Blade）。 虽然前面这个名号赵哲并没有听说过，但两者之间的称号风格如此接近，说是没关系赵哲都不信啊！ “既有《黑夜传说》，又有疑似《Hellsing》与《物语》系列的角色，再加上东方那边的道士与僵尸……这个世界还真是一个大杂烩啊！” 赵哲摇了摇头，如此感叹着。 说实话，剧情暴走甚至不同作品的剧情混合在一起的世界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混杂到这种程度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这种“剧情混合”，也不是没有一点规律的。 所有他目前发现的疑似剧情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点——吸血鬼，或者说与吸血鬼类似的吸血黑暗生物。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或许就是以吸血怪物为主题的混合剧情世界？” 应该就是如此了！ 这么想着，赵哲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整个人飞身而起，身化流光，在初升的月光中向着远方疾飞而去。 几个小时后，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疾驰而来，在赵哲起飞的地点附近徘徊了许久。 “可恶，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领队的骑士恨恨地咒骂了一声，拔剑挥砍向道旁的树木，就见刷的一道剑光，足有一人粗的大树被一剑砍断，断面平整光滑，可见挥剑者不但剑术高明，力量也是远超凡人的强大！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每一位骑士那隐藏在头盔后的双眼，都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这是《黑夜传说》系列的吸血鬼在发动力量时的征兆。 发泄了一会儿后，这位吸血鬼骑士恢复了冷静，收剑入鞘后，调转马头，对着部下们命令道： “……回城堡吧！” …… 对于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一队吸血鬼骑士，赵哲其实一直心知肚明。 毕竟他在匈牙利地区的活动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救下的村庄也有好几个，作为本地领主的吸血鬼贵族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派人来追踪调查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他们想要追上赵哲，那完全是想多了！ 虽然那些骑士都是吸血鬼，拥有远超人类的体质，但他们进行长途移动依旧还是靠的马匹，而且还不能在白天活动，每一天能行军搜索的范围其实相当有限。 而赵哲哪怕是以郊游般的心态在地面上“散步”，他的速度也远超马匹，那些吸血鬼想要追上他完全就是做梦！ 事实上，若非那些吸血鬼骑士感官敏锐，能够识别出地面上的模糊脚印，他们恐怕早在半个月前就跟丢了！ 而等到赵哲飞起来，这些吸血鬼骑士们连最后一点线索都断掉了，只能无奈打道回府。 ——说来可笑，匈牙利的这些吸血鬼，居然不会飞！真是弱爆了！ 也正因为这些吸血鬼们太过弱小，弱小到让赵哲根本连研究他们的兴趣都没有，因此他也懒得和这些家伙照面了。 飞上高空之后，赵哲一路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那里是德意志诸邦国的方向，而传闻中那位美丽到让无数人为之献上性命的“美丽公主”，以及一直跟在“美丽公主”身后的“决死必死万死之吸血鬼”，就在这些邦国间活动。 对于这位有着非人魅力的“美丽公主”，赵哲的确很有兴趣。 嗯，不是性趣！ 他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丽，能让无数人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古之褒姒、妲己，也没有夸张到这种程度吧？ 特别是，在传闻中，这位“美丽公主”还是一个人类，这就更让他感到好奇了！ …… 同一片月色下，一座已经空无一人的庄园中，一位长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铜色的左眼，银色的右眼，容姿异常美丽的少女正对着月亮惆怅叹息。 今天，又有人为了她而互相拔剑争斗而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是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很多次，甚至已经多到让她麻木。 有些时候，她真的有些憎恨自己的这副美貌，只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死亡、鲜血、与毁灭……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挥舞着利爪想要杀死少女。 然而，就在利爪即将触及到少女肌肤的刹那，身影停住了动作，然后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一般，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啊啊啊，本大爷受不了了！！！” 这么大吼着，明明外表看上去是个女性但却用“本大爷”这种称呼的身影就这么直接把爪子调转方向，轰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足以将一整座山轰飞的力量作用在“柔软”的肉体上，一瞬间就将这个想杀人不成最后自杀的身影给轰成了肉泥，在金发异色瞳少女面前铺了一地。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又来了……” 今天只有二更了，抱歉。 第三百零一章 美丽公主，美丽心灵 对于眼前这个将自己轰成一滩肉泥的存在，美丽的公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对于她的死亡也早已经见怪不怪。 因为—— 就在几秒钟后，那一滩铺了一地的肉泥仿佛某种诡异的活物一般，重新蠕动着黏合在一起，转眼间就重新再生成了一具美丽的女性酮体。 又过了几秒钟，从肉泥重新变回人形的女性睁开了眼，有些茫然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浑身赤裸的身体，然后才反应过来。 “切，又失败了啊！” 迪斯托比亚·维托索·苏伊赛德，这就是她的名字。 拥有“决死必死万死之吸血鬼”这一称号的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杀死眼前这个人类女孩儿了，但每一次在她动手的瞬间，都会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影响，将攻击折返回自己身上。 这看上去就像是这个贵族女孩儿拥有某种反射攻击的能力一样，苏伊赛德却明白，这其实是她在动手的瞬间发自内心地升起了强烈的负罪感，然后心甘情愿地自己杀死了自己。 又一次的失败，苏伊赛德愤愤不平地嘟囔着少女那作弊一样的美貌与魅力，悄然退向黑暗中，准备恢复因为复活而损耗的力量。 就在这时—— “有意思……居然真的是人类！” 一个男人的声音自天空中传来，吸血鬼与人类少女顿时抬头望去，就见一个浑身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自月光中缓缓落下。 “什么人？！” 苏伊赛德一瞬间仿佛炸了毛一般，浑身紧绷了起来，指掌间也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吸血鬼的狰狞利爪。整个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在这个家伙出声之前，她引以为豪的吸血鬼感官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甚至直到现在，除了能用肉眼看到对方之外，她也依旧感觉不到对方的半点气息！ 但在看到这个身影的同时，苏伊赛德身为吸血鬼的直觉，本能地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每时每刻都在嚎叫着——远离这个家伙！远离这个家伙！！ 这种急迫的死亡预感，是她成为吸血鬼的这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 莫名地，她就知道，如果自己被眼前之人杀死的话，她就再也无法复活了，将会迎来彻底的、绝对的、终焉的死亡！ 这种感觉，既让她战栗恐惧，又让她兴奋不已……活了好几百年的她，已经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正是她“决死必死万死之吸血鬼”这个称呼的由来。 但真正的、永恒的死亡，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她发自内心地想要知道！ …… 赵哲瞥了一眼这只张牙舞爪，又显得有些过度兴奋的吸血鬼，感知到对方对自己几乎没有威胁，便不再关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另一位少女身上。 “你就是远近闻名的萝拉（Rola）公主？” 他问道。 “如果阁下说的‘远近闻名’是指的那些因为妾身而发生的悲剧的话，那应该指的就是我了。但父亲给我起的‘萝拉’这个名字，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再用，所以还请您称呼我为雅赛萝拉（Acerola）吧！” 美貌的贵族少女站起身，盈盈一礼，用优雅的口吻回答着赵哲的问题，一点也不见惊慌。 ——这个时代的一般人要是见到这种从天而降的身影，不是惊慌而逃就是跪地匍匐，这位柔弱的公主却一脸平静、不卑不亢，可见她的确不是寻常之辈。 当然，异常的不仅仅是她的心性与态度，更是她“美丽”。 赵哲看得很清楚，眼前的这位贵族少女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其样貌虽然称得上是万中无一的绝色美女，但却也并没有夸张到能让人直接自杀的地步。 不过，除了单纯外表上的美丽，这位雅赛萝拉公主的身上更时时刻刻都笼罩着一股奇异的感染力。 就仿佛将她纯真无垢的美丽内心袒露在外一般，让一切心怀暗影龌龊的凡夫俗子都不由得自惭形秽。 配合着她那确实堪称绝世的容貌，其效果可不是1+1那么简单，而是形成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让她整个人的魅力与“美丽”程度都呈指数形态地增长。 可以说，她的这种魅力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一种杀伤力异常巨大的超凡能力了，甚至比传说中的媚术还要可怕。 因为媚术这种东西还是有为而作，本身其实是一种感官与精神上的欺骗，对于精神强大心智坚毅的人便效果大减。 但雅赛萝拉公主的这种超凡魅力却绝非如此，而是自然而然地内心外显，真实不虚地将自身心灵的美丽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直抵他人内心深处。 没有欺骗，没有伪诈，故而无论精神强弱与否、心智坚毅与否，都无差别地受其影响。 在这种美丽之下，有人会为之疯狂争夺，互相残杀而死，更多的人则是会为自己内心的狭隘肮脏而感到自惭形秽，自我了断性命。 根据赵哲之前听到的传闻，已经有好几个小国家，因为这位“美丽公主”的路过，而导致举国之人尽数死绝，而他在来的路上也到那几个国家去看过，的确是死得一个人都不剩了！ 甚至就连将人类视为食物的吸血鬼，也无法免疫这种超凡魅力的影响，发自内心地不愿意伤害如此美好的事物，甚至甘愿以自杀阻止自己伤害对方的企图。 唯有赵哲，他虽然是分身在此，但强度仅有本体十分之一的心灵之光也非常完美地执行了它“心之壁”的功能，将这种精神感染力牢牢阻挡在外。 事实上，就算赵哲放弃抵抗，任由雅赛萝拉的这种超凡魅力渗透入自己内心，以他强渡心魔、明心见性之后的坚韧心智，也完全不惧这种程度上的精神影响，不会像那些心智脆弱的凡人一样疯狂到为她自杀。 而且，不仅仅不受影响，赵哲还在这短暂的一瞥中敏锐地察觉到了雅赛萝拉这种能力的本质—— “这是……提前觉醒的心灵之光？而且还直接个人化了？” 是的，虽然雅赛萝拉本身的肉体依旧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凡人，随便拿把小刀都能捅死，但她却不可思议地觉醒了心灵之光的部分力量，甚至还拥有了明确的表征形态——就是这种将自己的内心彻底袒露，并强行投射到他人内心之中的能力。 而因为其内心与外表的美丽，这种精神感染投射能力的威力被放大到了极致，便成为了这种光靠“美”就能杀人于无形的可怕魅力。 第三百零二章 自寻死路的吸血鬼 “喂！你这家伙，是在无视本大爷吗？！” 因为赵哲只顾着观察雅赛萝拉这位特殊的人类，完全无视了旁边的吸血鬼，苏伊赛德深感不爽。 再加上赵哲带给她的那种死亡危机感也让她蠢蠢欲动、跃跃欲试，因为活得太久而已经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吸血鬼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一个浑身赤裸、身材浮凸的艳熟大姐姐张开双臂向你扑来，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大好事。 但如果这位大姐姐正张着血盆大口，露着锐利獠牙，指尖伸出寸许长的利爪，以超音速的速度向你扑来，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嘭！ 足以将城堡摧毁、将山峰击碎的巨力击打在赵哲身上，却仿佛泥牛入海一般，连半点波澜都没有兴起，甚至都没有让他后退半步或者晃动一下！ 那足以将钢铁穿透、将岩石贯穿的利爪，用力地抵在赵哲体表的肌肤，却无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丁点伤痕。 既是没有使用心灵之光，仅仅依靠着钢铁之躯般的肉体防御，赵哲也无惧这种程度的攻击。 ——毕竟他这个分身重塑的肉体是与真身无异的，本体的肉身防御有多强，分身就有多强！ ‘力量上差不多有四阶了，但是这个力量凝聚度，还是差得太远！’ 他甚至还有心思评估一下对方刚刚这一击的优劣与不足。 赵哲之前虽然看上去无视了这只吸血鬼，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之前苏伊赛德从一地肉泥复活过来的全过程他可都看在眼中，这种不死性已经超过了四阶初，甚至比绝大多数不善此道的四阶中还要强。 但正如他之前所判断的，除了恢复力与生命力方面强到爆表，这只吸血鬼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就乏善可陈了。 力量与速度虽然很强，甚至比一般的四阶初还要强上一些，但力量的使用方式与技巧实在是糟糕透顶。 明明有一身足以称得上摧山破岳的非人巨力，但这份力量却完全没有被有效利用起来，出招之间绝大部分都被浪费了，剩下真正作用在赵哲身上的一部分，也散而不凝，被他轻易拆解卸力，扩散到周身，变成了大气中的些微震动。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吸血鬼嘛，毕竟就是靠天赋吃饭的，和赵哲这种需要一步步解开基因锁获得力量的人类比起来，他们天生就有着强大的力量，光靠最基础的身体能力就能在凡人世界中无敌，自然不需要再追求什么战斗技巧。 说到底，技巧这种东西，本就是弱者用来缩短与强者之间距离的工具，一向以“强者”姿态凌虐弱者的苏伊赛德，又何必去学习技巧这种东西？ 当然，说她完全没有任何战斗技巧貌似也有些不对。 毕竟终究是活了这么多年的吸血鬼，在与无数人类战士还有吸血鬼同类的战斗中，她多多少少还是形成了某种依托于吸血鬼体质的野兽派战斗技巧。 但那点技巧充其量也就相当于是基因锁一阶时的战斗本能觉醒，在赵哲这位四阶的眼中，实在是有等于无。 …… 啪—— 不等苏伊赛德变招，一只大手闪电般伸出，猛然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举上半空。 吸血鬼竭力挣扎着，但赵哲的双手却仿佛钢铁铸成一般，不，是比钢铁还要坚固，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让其松开一丝。 于是她想要通过吸血鬼的变化能力脱身，但无论她变成雾气、蝙蝠、阴影、亦或是其他形态，却始终无法从赵哲手中逃脱。 ——以赵哲四阶中的入微能力，再加上他的心灵之光，哪怕是一团雾气、甚至是一团能量都能被他空手抓住，逃脱不得，苏伊赛德的种种挣扎自然只能是徒劳。 看着挣扎无望后变回人形的女吸血鬼，赵哲将其抓到自己面前，盯着她的双眼说道： “之前我还想着是不是要放你一马，现在看来我是想多了。” 他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微光，深入灵魂层面的视觉让他看到了某些东西——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无数亡灵的哀嚎，人类的亡魂……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赵哲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归属感，也没有任何责任，但当他看到一个吃了无数人类的怪物时，还是忍不住从内心深处生出愤怒与杀意。 “杀过多少人？哼！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虽然被掐着脖子，但苏伊赛德却依然桀骜冷笑，说出了大Boss一般的台词。 对她来说，人类就是食物，谁会记得自己一辈子吃过多少食物呢？ “……也对，即便外表看上去是个美人，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吃人的怪物啊！” 赵哲点了点头，确认了眼前这只吸血鬼死不足惜。 “那么，你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漆黑的火焰以赵哲的手掌为起点，瞬间蔓延向苏伊赛德的全身。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但苏伊赛德却没有发出一声惨叫，而是仿佛得偿所愿一般发出了狂放的笑声。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本大爷等待许久的，期待许久的，就是这个啊！真正的死亡！！！” “……活太久了就发疯了吗……果然，对于没有渡过心魔的普通心智来说，长久的生命并非是祝福，反倒是一种煎熬啊！尤其是吸血鬼这种黑暗扭曲的生物……” 赵哲感叹着，手中却并没有半分留手，甚至还加大了火力，终焉之火燃烧得越加旺盛。 虽然苏伊赛德的自愈本能竭力运作着，想要修复被烧毁的部分，但终焉之火的威力远在她的自愈能力之上。 肉眼可见的，吸血鬼的身躯在火焰中寸寸焦黑，寸寸湮灭，不需要多久，她就将被彻底烧成灰烬。 ——这一次，她将再也无法复活，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上死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雅赛萝拉公主忍不住开口了： “请，请您饶过她一命，好吗？” “哦？她刚刚可还想要杀了你呢，你却求我饶她一命？” 赵哲看向雅赛萝拉，手中的终焉之火暂时调低烈度，将燃烧的速度与苏伊赛德恢复的速度持平，想要听听看这个公主想要说些什么。 二更完成 第三百零三章 拒绝，击杀，吸血鬼原血 “她……这位吸血鬼女士虽然想要杀我，但我知道她无法伤害我。而且，因我而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更多的杀戮与死亡……如果阁下是愤怒于她曾经食人的行径，那大可将她看管监禁起来，让她无法再伤害任何人……您看如何？” 雅赛萝拉仰着头，用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赵哲，如此说着。 赵哲听得出来，她口中的话语句句皆是出自真心，她是真的发自内心不想再看到任何死亡与杀戮，也真的想要饶恕这只不知道吃过多少人的吸血鬼。 只可惜，与那些因为她的美丽而对她言听计从的凡人们不同，赵哲的意志并不会为区区话语与真心而撼动。 虽然他本人并非什么极端人类主义者，敌视一切非人异类，但对于苏伊赛德这种喜欢吃人而且还死不悔改的怪物，赵哲的态度只有一个—— “很抱歉，我的答案是拒绝！”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终焉之火便骤然高涨，一瞬间将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苏伊赛德彻底烧成了灰烬，不，是连灰烬都彻底焚烧，化为了真正的虚无！ “这……” 雅赛萝拉双目睁大，微张着嘴，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色。 这可以说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直截了当、毫不犹豫的拒绝。 自从她获得了这种将内心的美丽具现化的能力，甚至是在此之前，她还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女孩儿时，因为她的出众美貌，就没有人能在她面前说出拒绝的话。 但今天，例外出现了！ 对于没能阻止吸血鬼的死亡，她心中除了伤感之余，也不由得浮现出一股特别的期待。 ——眼前之人，似乎完全不受她这如同诅咒般的“美丽”所影响，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帮助自己从这份致命的“美丽”中解脱呢？ …… 赵哲没有理会雅赛萝拉的惊愕，他只是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火焰上，确保终焉之火焚尽了吸血鬼的每一个细胞、每一颗粒子，不留下半点残余。 数分钟后，火焰渐熄。 但随着终焉之火的熄灭，赵哲手中又逐渐有黑色的尘埃颗粒汇聚，渐渐凝成一滴黑色的液滴，而后液滴由黑转红，转瞬间就变成了一滴色泽殷红、散发着诱人清香的血液。 ——正如曾经的戾炎，能够通过焚烧外来力量将其收归己用，赵哲的终焉之火也继承了这一特性。 不过，在他这里，终焉之火吸收得来的力量却并不是在火焰之中直接显现，而是转化到心灵之光的另一面，由创生之土衍生而出。 他手中的这一滴血液就是如此，这是在烧死了苏伊赛德这只吸血鬼之后，将其全部的生命、力量、乃至血脉统统熔炼升华，再以创生之土造化而出的一滴吸血鬼原血！ 只要吸收了这一滴血，哪怕只是一个凡人，也都能在一瞬间成为和苏伊赛德同样强大、甚至更加强大的吸血鬼！ 这可和赵哲许多年前在虚空研究所中获得的、从轮回者的尸体上提取的吸血鬼血统完全不同。 那种所谓的“吸血鬼”血统，说到底只是拥有了部分吸血鬼能力的人类，虽然没有了正统吸血鬼的许多弱点，但也失去了真正的吸血鬼只要吸血睡觉熬时间就能变强的进化特性。 而赵哲手中的这一滴原血，却能让一个人类真正变成一个百分之百的纯血吸血鬼！ 当然，他凝聚出这一滴吸血鬼原血，并不是想要再制造一只吸血鬼出来。 ——虽然他此时大致已经猜到了，眼前这位雅赛萝拉公主应该就是后世的那位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有着“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称呼的怪异之王，但他并不想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将这位命途多舛的美丽公主变成一个吃人的冷血怪物。 尤其是在发现对方居然以未经修行锻炼的柔弱凡人之身，觉醒了心灵之光后，赵哲就更不愿意看到她走上这条绝路了。 是的，在赵哲看来，从人类转化成吸血鬼，虽然一步登天获得了远超人类的强大力量与寿命，但这条路走到最后终究还是死路。 毕竟，生来就是短生种的凡人，心智有其极限，除了极少数人之外，绝大多数人虽然一开始会为了吸血鬼那强大的力量与“无尽”的寿命而欢欣不已，但当存活了数百上千年之后，他们绝大多数都会陷入到“长生”所带来的折磨中。 ——尤其是像《物语》系列中的吸血鬼，他们并不像《黑夜传说》中的弱鸡吸血鬼那样结成家族，建立政权，同时也有一个几乎永生永世的敌对族群让他们奋战不休，《物语》系列的吸血鬼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即便有少数成为吸血鬼领主的，其麾下的吸血鬼下属也少得可怜。 对于这一类吸血鬼中的大多数来说，往往活过三百年左右，他们的心智就将抵达极限，不是自杀就是想办法被别人杀死。 想想也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世间的一切享乐都已经享受过，一切苦难都已经遭受过，生命中再也找不到能刺激他们意识、维持他们活力的事物，产生厌世心理乃至自杀，都是很正常的结果。 唯有如同赵哲这般，明心见性，于内心中铸就无可动摇的绝对自我，才有可能突破这种心智上的“寿限”，真正从心灵上完成短生种到长生种的蜕变。 然而，作为吸食人血为生的吸血鬼，想要明心见性、铸就绝对自我的难度，比之人类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这其中最大的麻烦，就在于吸血鬼们在第一次吸血吃人之后，就会产生的灵魂混杂问题。 赵哲之前就发现了，苏伊赛德的体内有着无数死者亡魂的哀嚎，那不仅仅只是被她杀死吞噬的人类死后残留的怨念，更是被她吞噬的死者们的灵魂！ 这些灵魂扎根在她的体内，与她几乎彻底融为一体，既是她力量与生命的源泉，同时也是禁锢着她的枷锁。 正所谓“血液是灵魂的货币，生命的通货，吸食血液就意味着将他人的生命和灵魂占为己有”，这种说法不仅仅在《Hellsing》中的吸血鬼身上成立，对于《物语》系列中的吸血鬼来说也是同样的。 根据赵哲的观测结果，苏伊赛德这类吸血鬼的存在有些类似于基因锁四阶之后的灵肉合一，自身的灵魂已经与肉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乃至每一个物质微粒高度融合。 但如果有无数外来的灵魂以血液的形式存在于吸血鬼的体内，那也就相当于在一个灵魂之中掺杂进了无数其他灵魂。 属于吸血鬼自身的灵魂与外来的灵魂互相混杂，难以分辨，这种情况下想要明心见性？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如果赵哲就这么将手中的这滴原血交给雅赛萝拉，或许能造就出一个原著里那样强大美丽的姬丝秀忒，但她的下场也必然和原剧情中一样，因为活了太长时间而主动求死，最后却求死不得，变成了一个无影、无形、无源、无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吸血鬼残渣。 因此，他如今想要做的，却是能不能通过改造这滴原血，创造出一种全新的吸血鬼血脉，既拥有吸血鬼的力量、不死、以及进化的潜力，又不需要吸血吃人也能存活。 ——当然，那时候，这种血脉貌似也不能再叫做吸血鬼了！ 第三百零四章 罪魁祸首，迷雾重重的“魔女婆婆” 不过，重新创造一种血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哪怕对赵哲来说也是如此。 他将原血冻结封存，注意力转到了雅赛萝拉身上。 这位“美丽公主”身上所发生的变故，可比一个吸血鬼血统更让赵哲感兴趣！ 一个未经锻炼的凡人，却觉醒了心灵之光，而且还形成了确定的形态与能力，这确实相当少见。 当然，与其类似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比如说型月世界的起源觉醒，又比如罪恶王冠世界的虚空具现化，都能让一个普通人提前获得心灵之光的部分能力。 但像雅赛萝拉这样，觉醒了心灵之光然后让自己变成人形自走灭国神器的，却真的是少之又少，甚至是绝无仅有！ 说实话，就赵哲看来，雅赛萝拉的能力本身其实并不算什么太过稀有的能力，只是将自己的心灵，或者说是将心灵中“美”的一面具现化出来，然后强制呈现到周围人的内心之中，仅此而已。 但配合上她外表上的美丽与心灵上的纯真无垢，却让这种看似简单的能力获得了质的升华，直接变成了一种比洗脑还要恐怖的天然魅惑，只有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存在才能抵挡！ 而更要命的一点，就是雅赛萝拉本人对自己的这种能力毫无控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关闭这种“魅惑光环”，以至于她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为她而疯狂，走一地死一地，经一国灭一国。 当然，也可以说，这位“美丽公主”的心灵本身就存在着某种异质性，哪怕她一路走来引发了如此多的悲剧，甚至连她的亲生父母都因她而死，但她的心灵却并没有因此而扭曲——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八成早已经疯了！ 但雅赛萝拉却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变化。 事实上，因为目睹一次又一次的悲剧，少女心中的不忍与叹息，积压的苦闷与悔恨，反倒更加衬托出了她本性的善良，进一步增添了她的魅力。 …… “雅赛萝拉公主，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不过可否请你告知我，你是如何获得现在这种能力的？是天生就有的，还是在某一天突然觉醒的？” 赵哲降落到地面，来到少女面前，开口问道。 虽然关于“美丽公主”的传说已经广为流传，但赵哲一路听来，关于“美丽公主”是如何出现的，却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 雅赛萝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懊悔悲伤的神色，然后给出了回答： “不，并不是我天生就有的，也不是在哪一天觉醒的，而是有一位魔女婆婆，在听了我的苦恼之后，用魔法将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魔女？魔法？” 赵哲微微一皱眉，居然不是她自我觉醒的，而是被别人用外力觉醒的？ 帮一个普通人觉醒心灵之光，这可是连他这位四阶中都办不到的事情，这位“魔女婆婆”又是何方神圣？ “那位魔女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找到她？” 他赶紧问道。 “……她，已经死了，为了取悦我，将自己的脑袋砍了下来……” 雅赛萝拉的声音低落了下去，似乎是回想起了当初的悲剧，忍不住想要再度落泪。 “……” 赵哲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一个能用“魔法”帮人觉醒心灵之光的强者，居然会被自己的“魔法”效果所影响，自我了结性命？ 而且，摘掉脑袋就死了？ 要知道某些专精于生存能力的四阶初，都能做到砍头剖心而不死，这个怎么想也都在四阶初之上的“魔女婆婆”，居然会因为砍头而死？ 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确定她真的死了？请把当初的所有经过，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不要漏掉任何一点细节！” 赵哲追问道。 雅赛萝拉闻言顿时有些生气。 那位魔女婆婆是如此的善良，愿意为了帮助她完成心愿而施展魔法，最后甚至为她献出了生命，但赵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老婆婆的用心吗？ 虽然心中很是不快，但雅赛萝拉的贵族涵养还是让她忍住了斥责对方的冲动，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描述起了一切的初始： “那还是好多年前，我还是一个普通女孩儿的时候，因为容貌的美丽，每天每天都有人赞美我，用各种方式想要取悦我，但那时候的他们看的都不是真正的我，仅仅只是我的皮囊而已。 我为此苦闷不已，发出哀叹，不希望别人光看我的外表，还想他们关注我的内心世界。 然后这话就被潜入城堡中的魔女婆婆听到了，她非常好心地为我达成了愿望，用魔法将我的内心显露在外，然后，然后就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了……” 说到这里，想起当初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父母亲人，亡国的公主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眼中更是流下了泪水。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恐怕早就有人要把自身的性命、乃至比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献给公主殿下，让她不要再伤心了。 但赵哲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雅赛萝拉恢复平静。 好一会儿后，她才停止了抽泣，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后，继续说道： “……在发现一切都超乎我的预料后，我立刻去找魔女婆婆，想要让她为我解除魔法，但那时候的她却已经将自己的头颅砍下。 我本打算一死了之，但这时候魔女婆婆的头颅说话了，劝阻了我。 她说，她是因为我的泪水而短暂复活的。 她还告诉我，这些因为我的魔性之美而死的人，或许有朝一日还能挽救回来，但为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让更多人受到伤害，她建议我远离人群，独自生活，也不要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说完这些，然后她就彻底死去了……” “……” 雅赛萝拉公主貌似并没有从自己的故事里察觉到任何问题，但赵哲却立马就察觉到了。 她话语中那所谓的“魔女婆婆”，绝对大有问题啊！ 什么用泪水让她短暂复活，这完全就是屁话！ 赵哲可以确定，这位雅赛萝拉公主除了那一身杀人于无形的心灵之光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只是一个纯粹的人类，她的泪水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普通的人体分泌物而已，不可能有任何超凡功效。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魔女根本没死，她只是欺负人家公主见识浅薄，以为人脑袋掉了就一定会死，然后用虚言哄骗雅赛萝拉而已！ 二更完成 第三百零五章 消失不见的尸体，公主的请求 “这就是你出身的国家？” 站在一座破败的城市之前，赵哲转头看向雅赛萝拉。 “……” 雅赛萝拉看着眼前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池，沉默了几秒钟： “是的，这里就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 自从当初逃离这里，大概已经过去了有三四年吧！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伤心之地了，却没想到会被旁边这位“怪人”给强行带了过来。 是的，在听完了雅赛萝拉公主的故事后，赵哲第一时间就让她带路，回到这个她出生的国家，确认那个所谓“魔女婆婆”的状况。 虽然雅赛萝拉心中很是不情愿，更因为赵哲怀疑那位可敬的魔女婆婆的态度而颇有不满，但限于自身毫无力量，魔性之美也对赵哲毫不起效，她终究还是没法反抗赵哲的意志，乖乖地为他带了路。 不过，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带路”，是沿着她一路流浪而来的路线徒步返回到那已经沦亡的故国，但却没想到，赵哲直接带着她飞上天空，用短短几分钟时间就飞完了她走了好几年的路程。 “那个魔女是在哪里死亡的？带我过去！” 赵哲说道。 “……这边。” 雅赛萝拉有些不情愿地指向城内的某一个方向。 赵哲点了点头，带着少女踏入城中，径直向着那个方向行去。 走在城内，可以看到满地都是已经腐烂得只剩下白骨的尸体，配合上荒草丛生的环境、鸟雀无声的寂静，仿佛是走进了一座鬼城一般。 当然，这对赵哲来说是没什么影响的。 他当初可是在生化危机世界杀了不知道多少丧尸，这种不会动的白骨死尸，哪里会吓得住他！ 就连看似柔弱的雅赛萝拉公主，在面对着这满城的白骨之时，也毫不动容——毕竟这些年来她见过的死亡与尸体可以说多不胜数，眼前的景象，也只是小意思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城市边缘一座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屋外。 这里，就是那位将雅赛萝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魔女婆婆的住处了，也是她的葬身之处。 ——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话。 雅赛萝拉站在这栋小屋前，有些逡巡不前，赵哲却没有半分犹豫，当即上前推开已经朽坏了大半的木门，左右环视了一周，然后如他所料的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果然没有尸体！” 他这么说着。 门外的雅赛萝拉闻言，顿时也顾不上自己心中的那点犹豫畏缩，赶忙冲进屋内，果然如赵哲所说，原本应该留在这里的魔女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这不可能！” 她满脸震惊，转头环顾着四周，想要找到那具根本不存在的尸体，但终究只是徒劳。 这里就只是一间长久无人居住的普通破旧房屋而已，连根死人骨头都没有，更遑论是一整具尸体了！ “我明明，我明明将她的头颅放在这里，放在了她的身体上……怎么可能会不见了？” 公主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做工粗糙、表面脏兮兮的椅子，上面还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血迹，的确是像有尸体在上面躺过的样子。 但现在，原本应该在这里慢慢腐烂成白骨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这一点点血迹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会不会，会不会是被野兽给叼走了？对，一定是这样的，魔女婆婆她，魔女婆婆她不会骗我的……” 雅赛萝拉本能地就想要为那位魔女婆婆开脱，只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慢慢低落了下去。 因为她意识到了，就算是野兽吃掉了那位魔女的尸体，野兽闯入房屋中肯定会留下痕迹，尸体被啃噬也不可能一点残渣都没有残留，至少骨头渣子是肯定会有的，而这间屋子里却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赵哲之前的怀疑是正确的，她的魔女婆婆，当初果然并没有真正死去！ 她呆坐在木椅前，沉默着，久久没有言语。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 “……也就是说，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都是这个魔女刻意谋划的吗？” 不等赵哲回答，她就再度问道：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死我的父母，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国家，为什么……呜，呜呜……” 她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 曾经的她是多么信任、多么感激这位魔女婆婆啊，但过去的信任有多少，感激有多少，现在的悲愤、仇恨就有多强。 明明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为什么要将她变成这个样子，还害死了这么多人？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的内心中浮现出仇恨与杀意！ 伴随着她的心境变化，赵哲敏锐地感受到，雅赛萝拉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超自然魅力居然减弱了几分。 ——很显然，因为心中浮现出了仇恨这种怎么也称不上“美丽”的情感，雅赛萝拉的心灵之美被削弱了少许，彰显在外的这种超凡魅力，自然也同样被削弱了部分。 不过雅赛萝拉本人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她只是哭着，哭着，直到将心中的愤懑与悲伤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抽泣着，勉强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这位……先生，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要恳请您，请帮我找到这个魔女，帮我完成复仇！在这之后，无论您想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那双异色的美丽双眼中却显露出坚定的神色，向赵哲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雅赛萝拉虽然天真纯善，但也并非不谙世事的深闺大小姐——或者说就算她曾经是，在独自生活了这么些年之后，也不再是了。 因此她非常明白，自己虽然有着能让所有凡人乃至吸血鬼都无法抵抗的魅力，但她的身体却依旧还只是一个凡人，面对着一个能用魔法将她变成这种“美之怪物”、还能将自己的头砍下而不死的强大魔女，她的复仇根本不可能达成！ 所以，她只能求助于他人——而正好，眼前就有一位实力强大、甚至连不死的吸血鬼都能轻易杀死的强者！ 第三百零六章 收徒，教学 “复仇吗……” 赵哲听到少女的请求，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感怀的神色。 ——他想到了自己，同样是因为某个强大的存在，导致自己的亲人朋友乃至整个家乡都被毁灭，也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让两个人都独自存活了下来，两人之间在这方面还真是有如此多的共通之处。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更好的建议——不如你自己完成这个复仇如何？” 他这么说道。 虽然赵哲也不是不能亲自帮雅赛萝拉找到那个魔女，为她完成复仇，但以他自己的经历来看，复仇这种事，最好还是由复仇者自己来完成！ 但对于雅赛萝拉来说，赵哲的回复却让她很是意外，也很是失望—— “我自己……完成复仇？” 她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 “可我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我甚至连那个魔女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怎么亲手复仇呢？” “这不要紧，我会教导你掌握力量，足以让你独自完成复仇的力量！” 公主闻言，双眼微微一亮，用疑惑中夹杂着期待的目光看向赵哲： “可以吗？我这样的人……真的能拥有这种力量吗？” 赵哲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你有这个潜力——事实上，你身上的潜力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这倒不是虚言。 事实上，作为一个在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情况下就觉醒了心灵之光的人类，雅赛萝拉的潜力可以说高得快要爆表了！ 和赵哲这种第一次开启基因锁就生生反噬而死、花了好大工夫才觉醒心灵之光的“弱渣”比起来，公主殿下的天赋无疑就是超级天才的级别。 这一点其实从她在原剧情中的成长轨迹也可以看得出来——苏伊赛德转化而来的吸血鬼后裔不止她一个，但最终成长到“怪异之王”这种程度的，却只有一个姬丝秀忒！ “……” 雅赛萝拉沉默着。 她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很快就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向赵哲，回答道： “请您教导我吧！我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复仇！” 赵哲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 成为了吸血鬼的姬丝秀忒最终成为了世界上最强的吸血鬼，那么，被他引导着走上另一条道路的雅赛萝拉，最终又将成长到什么高度呢？ 他很期待！ “……不过，我该怎么做？” 在确定了将要靠自己的力量复仇后，雅赛萝拉有些迷茫地问道。 对此，赵哲挑了挑眉，开口道： “首先，你得叫我‘老师’！” “……是，老师！” …… 于是，就在这座死者之城中，一师一徒开始了第一次的教学。 “雅赛萝拉，首先，你要明白一点——你身上的这种‘魔性之美’，并不是魔法，更不是诅咒，而是你本身的能力，只是你暂时还无法控制而已。” 赵哲在教学的最开始，就告知了雅赛萝拉这一事实。 “诶？！” 公主殿下很是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这种让人狂热到献上生命的魔性之美，是魔女施加的魔法的结果，原来却是她本身的能力吗？ 赵哲却没理会她的震惊，而是继续讲解道： “事实上，那个魔女所施加在你身上的魔法，并不是将你的内在美具现于外，而是引导出了你内心中的真正力量，一种进化到极致足以让人成为神灵的奇迹之力，我称之为‘心灵之光’！” “心灵之光……” 雅赛萝拉从震惊中回过神，咀嚼着这个字眼。 的确是非常贴切的名字，心灵的光辉，她的这种将内心之美具现于外的能力不就是这种东西吗？ 不过赵哲话中的另一部分内容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师，您刚刚说心灵之光的力量足以让人成为神灵……这，应该是夸张的形容吧？” “当然不是！” 赵哲断然否定道： “少女呀，你的眼光要放宽一点！内心中也不要有什么对神灵的敬畏——真正的神灵正如我所说，只不过是将心灵之光的力量开发到极高程度的存在，仅此而已！ 而你，只要你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心灵之光，获得与其相匹配的力量，那你就将成为一位新的‘神灵’！” 所幸，雅赛萝拉虽然是在一个信教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但她的独特经历，却也让她对神灵的信仰变得相当薄弱，因此很快就接受了赵哲的说法。 “那么，老师，您要教我的，就是如何掌控这种‘心灵之光’的力量吗？” “不，我现在要教你的，是掌控自己的身体！” 赵哲摇了摇头，给出了这样一个让雅赛萝拉意外的答案。 “？？？” 掌控心灵之光，这种一听就是精神领域的事情，为什么要掌控自己的身体？ 不过雅赛萝拉是一个好学生，自己既然不懂，那就乖乖听老师怎么说。 “有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健全的灵魂建立在健全的精神和健全的肉体上。一个人连自己的肉体都掌控不了，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心灵之光这种从灵魂根源之中流溢而出的力量呢？” 赵哲说的那句话雅赛萝拉完全没有听说过，但仔细品味，又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不过，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掌控自己的肉体……我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吗？” “真的如此吗？” 赵哲反问： “你或许能掌控自己的四肢肌肉，让你做出种种动作，但你以为这就是真正掌控了肉身吗？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跳速率？你能不能掌控自身血液的流动？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肠道蠕动？你能不能控制体内内脏的运作？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你又怎么能说自己掌控了自己的肉身呢？” 雅赛萝拉被赵哲的一连串问题给问愣住了。 她仔细一想，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体的主人，实际上只是错觉而已，距离真正的掌控，她还差得远呢！ 这时候，她终于闭上嘴巴，端正态度，静静聆听老师的教诲，学习如何真正掌控自己身体的方法。 第三百零七章 真正的天才！ 没错，赵哲将要教导雅赛萝拉的，正是如何开启基因锁的方法。 说到底，对于人类而言，几条主要的力量途径，除了需要“卖身”的天位、考验智商的修真与魔法、必须先死一次的灵魂执念、以及其他各种有着特殊要求的杂七杂八途径之外，最没有入门门槛的，就是基因锁道路了！ 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开启基因锁都是在生死一瞬间的危机时刻，好像非得面临死亡的危机感才能开锁一般，但实际上，这只是一个误区。 只要是个人，只要精神意志能凝聚到一定程度，就能开启第一阶的基因锁，无关种族，无关老幼，无关身体强弱，无关是否掌握超凡力量，更无关是否面临生死危机。 只不过，在面对着死亡危机时，更加容易让人凝聚精神意志，达到开锁的标准，这才给人以这种错觉。 当然，开启归开启，开启了基因锁之后，能不能从后续的基因反噬中活下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于雅赛萝拉，赵哲自然不可能像是主神对待轮回者那样，将她送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情境中让她经历生死危机——事实上，以她的天赋能力，除非是完全没有一点人为因素的天灾，任何人祸都找不到她头上，就算是意外，只要旁边有人，都会在危险发生的第一时间扑到她面前，为她挡灾。 因此，赵哲所要教授的，其实是他曾经在型月世界中获得的，魔术师们用于凝练自身精神的冥想法。 而且，这种冥想法在经过他的改良后，精简了一些没必要的部分，降低了入门难度，又大幅提高了凝聚精神意志的效率，最是适合雅赛萝拉这样的初学者不过。 只是…… “这个学习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吧？” 看着在第一遍听完之后就迅速入门，冥想十分钟后就进入深层定境的公主殿下，当初花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入门的赵哲深感自己就是一个学渣！ 三个小时后，当雅赛萝拉从第一次冥想中清醒过来，就看到自己的老师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雅赛萝拉啊……” “？” “你真的是一个天才啊！” “？？？” …… 事实上，赵哲感叹得还是太早了一些。 当教学开始后的第七天，雅赛萝拉正在进行每日例行的冥想，在一旁监护的赵哲突然感应到她体内的生命力强度在一瞬间有了一个明显的跃升，切换到能量与灵魂视角，更是发现她的灵魂波动与肉身生命力场已经开始了初步的耦合。 ——这毫无疑问是第一阶基因锁开启的征兆！ 果然，当她从冥想中醒来，睁开双眼时，那双异色的眼瞳中显现的却是一片茫然，正是基因锁开启时的特征！ 才仅仅七天，没有遭受任何危险，没有生死一线间的逼迫，仅仅只是靠着最基础的冥想，雅赛萝拉就开启了基因锁！ “老师，这就是开启基因锁的感觉吗？真是好奇妙！” 感受着那仿佛在一瞬间就增强了数千倍的感官接收能力，以及那莫名涌上心头的无数战斗本能，她真正从主观意识上理解了，赵哲所教授她的，的确是一条通天大道！ 只不过，与所有人第一次开启基因锁时一样，雅赛萝拉的开锁时间也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几乎没到一分钟，她便恢复了原状，然后就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几乎休克过去。 ——虽然提前觉醒了心灵之光，但她的身体终究还是普通人，第一次开启基因锁时的反噬还是免不了的。 好在，虽然没有能全身修复的主神，但雅赛萝拉的身边还有着赵哲。 靠着基因锁四阶的入微之力与创生之土的创生能力，他很快就治好了雅赛萝拉开启基因锁后造成的损伤。 不过，一边治疗，赵哲也不由得一边感叹—— 靠着亚人的不死能力一路作弊提升至今的他，终于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要夸张的挂逼！ 这TM哪里是开挂啊！ 这简直就是世界亲女儿的待遇吧！ 哪有这么顺风顺水就开启基因锁的啊！ 好吧，仔细想想，雅赛萝拉也就是姬丝秀忒，差不多还就是《物语》系列的真·女主角，说是世界亲女儿还真没差！ 而且，作为一开始就觉醒了心灵之光的个体，雅赛萝拉在开启基因锁方面也比一般人要有优势得多—— 其他人是需要从起点开始一步步披荆斩棘、费劲千辛万苦才能走到这一步，但她却已经相当于是一开始就站在了这里，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回头补课而已，自然比一般人快得多。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夸张的天赋还是太恐怖了！若是换一个心胸狭隘一点的老师在这里，指不定就因为看到徒弟太出色，生出什么歹意出来呢！ 当然，赵哲作为一个已经达到了四阶中的强者，心境有成，自然不会如此。 他此时心中涌现的除了惊喜之外，更多的还是紧迫感——徒弟进步得这么快，他给她所准备的出师礼物得加快研发进度了啊！ …… 在第一次开启了基因锁之后，赵哲对雅赛萝拉的课程就发生了变化。 除了进阶的冥想法之外，赵哲还开始教授起她战斗的技巧——就算有着基因锁一阶的战斗本能，但学过具体的战斗技巧和没有学过，终究还是有不少差别的。 更别说，对于才开启基因锁的人来说，他们每天能开启的次数和时间都有着限制，学一学不需要开启基因锁也能使用的战斗技巧，至少能强化一下雅赛萝拉在常态下的自保能力。 只不过，在这方面，雅赛萝拉的天赋就要差上一些了。 虽然比起普通人来说，她学习的速度还是很快，但和她开启基因锁的速度比起来，她在肉搏战斗技巧方面的学习速度只能说差强人意，勉强够得上一个“不算差”的评价。 由此可见，她真正的天赋，恐怕不在肉搏方面，或许是魔法以及精神力应用等等，需要赵哲今后再去发掘出来。 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零八章 公主的历练 赵哲对雅赛萝拉的教学依旧在进行着。 在基因锁的修行方面，雅赛萝拉的的确确是一个超级天才。 仅仅只是两个月时间，她就将一阶基因锁掌握到了极限，现如今只要有任意一个契机出现，她就随时有可能突破到二阶。 与此同时，虽然在近身格斗方面的天赋弱了一些，但在她的刻苦修行以及赵哲的用心教导之下，雅赛萝拉在常态下的战斗能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拿起剑的话，至少能与一个这个时代的普通成年男性战士过上几十招。 而如果配合上基因锁的力量，她更是可以以一当百，单人杀穿这个时代的百人以下军队。 ——当然，前提条件是，那些人在看到她的容貌之后还能狠下心来与她为敌，向她挥剑。 作为一直困扰着雅赛萝拉的魔性之美，虽然之前曾因为她的心态变化而略有衰减，但伴随着她跟随赵哲学习，心智逐渐坚定凝聚，一身魅力却不降反升。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但实际上这一点在女性身上也是同样。 当雅赛萝拉抛开一切，为了复仇这个目标而将自己的全部身心投入到学习与锻炼中时，她内心中的“美”反倒变得更加强烈了。 至于说控制……才刚刚觉醒基因锁一阶，就想要控制四阶层次的心灵之光，这很显然是不现实的。 根据赵哲的估计，雅赛萝拉身上这种并非自然觉醒的心灵之光，想要将其初步控制，至少也得到基因锁三阶才行。 当然，赵哲对此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老师，我这样……进入城镇真的没问题吗？” 雅赛萝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不安地问着。 虽然自己看不见，甚至就算照镜子也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的额头上被老师纹刻了一串奇异的符文。 按照赵哲的说法，这些符文能将她的魔性之美封印压制下去，虽然无法完全封禁，但也至少可以将其压制到不会出人命的地步。 雅赛萝拉对此有些半信半疑，尤其是在赵哲提出带着她进入城镇后，心中更是惴惴，生怕这封印没有起到效果，然后又引发一连串的血案。 对此，赵哲则是笑了笑，保证道： “放心，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 果然，进入城镇中后，虽然路人们都对她这位罕见的大美女频频侧目，但却并没有人像她以前所遇见的那样，争先恐后地跑到她面前，献上自己的性命。 而且，一般来说，在这个治安混乱的时代，一个陌生的超级大美人走进了一座城镇，定然会有一些色胆包天的地痞流氓凑过来想要揩油，但很奇怪的是，就雅赛萝拉所见，路上的行人们看向她的目光虽有艳羡、爱慕，但更多的却是敬畏。 她以为这是赵哲在她身边的缘故，却不知道，问题其实处在自己额头的封印上面。 ——事实上，这封印除了封禁她的心灵之光外，更自带了一层不算很强的“威慑光环”，人为为她添加了一层女王般的凌然气质与威严，令人不敢心生妄念。 要不然，就算她没有获得这种魔性之美，仅凭自己天生的美貌，孤身一人走在街上不超过十分钟，铁定就会引来一大群狂蜂浪蝶，甚至心怀恶念的歹徒，将她掳到路边小巷里这样那样摆出十八般姿势了…… 不过，虽说赵哲的封印貌似帮她解决了自身无法与人接触的问题，但雅赛萝拉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带她进入城镇之中？ 明明像之前那样，在无人的死城中平静地生活与锻炼，不也是挺好的吗？ 有问题，自然就问了出来： “老师，您为什么要带我进入城镇中呢？” 赵哲闻言，转头看向雅赛萝拉，语气认真地说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脱离人类社会太久！” “不想让我脱离人类社会太久？” 雅赛萝拉一愣，心中隐约间若有所悟。 “没错，长时间不与社会交流，对你的精神与心智都没有好处，也对你最终能否成功掌握心灵之光有着极大影响！” 赵哲点头，继续说道：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健全的灵魂建立在健全的精神和健全的肉体上——你在肉体上的锻炼已经走上了正轨，但也不能忽视你的精神，它在某种程度上比有形有质的肉身更加重要！” “……是，我明白了！” 雅赛萝拉点了点头，真正明白了赵哲的苦心。 当然，虽说是要重新融入社会，但无论是赵哲还是雅赛萝拉都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定居的打算——至少暂时是没有的。 两人只是扮作了旅行者，徒步或者乘坐车马在一座座城镇间旅行，一方面让雅赛萝拉慢慢重新熟悉和人群接触的感觉，另一方面也相当于是让她增广见闻，提高阅历。 最起码的，以前无论是作为普通贵族少女还是作为“美丽公主”时，雅赛萝拉都从未注意过社会最底层的人群是怎么生活的。 但在跟随赵哲的旅行中，她却见识到了社会各个阶层中形形色色的人，遇上了各种或善或恶的事，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类社会，终于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了解。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经历了许多赵哲刻意安排的历练——比如说清缴某个地区肆虐的强盗团伙，又比如消灭侵扰乡村的山间猛兽，还比如刺杀某些鱼肉乡里、欺压良善的腐朽贵族…… 在这些历练中，雅赛萝拉逐渐对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有了自己的认知，也在帮助他人惩奸除恶的过程中体会到了某种成就感。 渐渐的，她的心中除了复仇之外，也多了另一个生活目标——她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她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些！ 一直在后面旁观的赵哲，见到她的这种变化，心中很是乐见其成。 不，倒不如说，这正是他安排这场旅行、这些历练的真正目的——他可不想将雅赛萝拉培养成一个孤僻的、只为了复仇而生存的复仇恶鬼，而是想要让她成为一个可以真正独自在世界上生存、但却又可以随时融入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中的人类！ 第三百零九章 对异类的态度 当然，除了精神上的历练之外，赵哲的这一系列安排还有另一个用意——借助一次次历练中必不可免的战斗，让雅赛萝拉更快地突破。 说到底，基因锁这种力量，相比起靠冥想修行进阶，本身就更适合于临战突破。 特别是像雅赛萝拉这样，已经达到了基因锁一阶顶峰、随时有可能突破到二阶的存在，让她倾尽全力地和一个有分量的强敌打上一场，效果远比继续冥想清修要好得多！ 不过，很遗憾的是，目前为止，她所遭遇的敌人都只是普通人，哪怕是成群结队的强盗团伙，对于开启了基因锁一阶的雅赛萝拉来说也都只是案板上的一盘菜，几乎没多费多少工夫就统统打发了。 想要找到一个能带给她足够压力、又不至于太强直接把她压死的强敌，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来，一般的对手是没法给你足够的压力了，下一阶段，该让你面对一些真正的超凡存在了！” 这么说着，赵哲带着雅赛萝拉调转方向，逐渐远离德意志地区，向着东南方，也就是匈牙利的方向而去。 没错，就是赵哲前不久刚刚待过的，《黑夜传说》系列的那群弱鸡吸血鬼和弱鸡狼人所在的地区！ 对于赵哲而言，那些最强也就不过是二阶的吸血鬼和狼人实在是有些太弱了，甚至弱到让他升不起太多动手的兴趣，但对于雅赛萝拉而言，这个程度的对手却正好合适。 在路上，赵哲也抽空和雅赛萝拉描述了一番那个国家的情况—— “老师，您是说，在那个国家，有着一群吸血鬼成为了真正的领主，而且还为了保护领民，一直在与发疯的狼人战斗？” 听闻赵哲描述那个国家的情况，雅赛萝拉很是惊异。 她之前一直以为，全世界的吸血鬼都和当初的苏伊赛德一样，只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而行动的怪物。 但却没想到，在另一个国度，居然还会有为了人类领民而战斗的吸血鬼领主？！ “没错，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这个世界上的黑暗生物有很多，单就是吸血鬼，就有不知道多少种。 有些就和你遇到的那只吸血鬼一样，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与生命力，单人就能消灭一个小国家。 但也有些，就比如我说的这些吸血鬼，实力实际上并不比人类强上多少，因此他们也必须要像人类一样抱团，形成政权，统治民众，然后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而对待这些不同的黑暗生物，我们的处理方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并不是那种但凡异类就见之必杀的极端人类主义者，对于这些非人生物，我的态度就是，不看他是什么，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是的，这就是赵哲对于非人异类的态度，也是他之前在匈牙利的时候并没有对那些吸血鬼领主动手的原因。 说实在的，虽然《黑夜传说》前三部中，将以维克多为首的吸血鬼贵族描述成了反派。 但在赵哲看来，至少在狼灾肆虐的这段时期里，这些由贵族和骑士组成的吸血鬼军团，他们的存在意义是正面大于负面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类根本无法对抗疯狂的狼人，这些吸血鬼贵族们哪怕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也好，但他们终究还是履行了身为领主和骑士的义务，不遗余力地在与肆虐的疯狂狼人对抗着，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大大的“善行”！ 更别提，在剧情里，领主维克多亲自下令，禁止吸食人血，这些吸血鬼中的绝大多数，居然是以野兽牲畜的血液维生的！ 可以说，和苏伊赛德那种将人类纯粹当做食物的吸血鬼相比，《黑夜传说》中的吸血鬼，尤其是那些与疯狂狼人奋战的，个顶个的都是“好人”啊！ …… 赵哲的态度，雅赛萝拉自然是很清楚地接收到了。 “……所以，您当初杀死那位吸血鬼女士，是因为她杀了很多人，而且还对此毫无愧疚吗？” 她这么问道。 “没错，别说是吸血鬼了，就算是人类，如果干了太多坏事，而且还死不悔改，那我也是见一个杀一个的！” 赵哲的回答让雅赛萝拉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所接受的试炼，的确，赵哲让她动手消灭的，除了非人的猛兽之外，更多的反而还是人类中的恶人。 这种以善恶行径而非血脉种族分辨敌我的态度，雅赛萝拉接受起来倒也并没有什么困难。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作为“美丽公主”而存在的她，本身也是一个异类啊！ …… 重新回到匈牙利境内后，赵哲发现，这里的狼灾依旧未曾平息，反而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实在是疯狂狼人的感染太过简单了，只要被它们咬上一口，不管死活，只要身体还大致完整，过一夜之后就直接变成了狼人。 而与之相对应的吸血鬼军团，则来源非常有限，除了贵族和骑士之外，一般的平民哪怕想要成为吸血鬼都没那个机会呢！ 一者数量指数倍增，一者数量增长缓慢，情况不恶化才怪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狼灾的恶化，也意味着雅赛萝拉有着更多的试炼目标—— 这些有着不死之血的疯狂狼人，在实力上可比豺狼虎豹这些山中猛兽要可怕得多，刨除它们脑子不行智商太低这一个缺点，单论力量速度以及杀戮本能，每一只都有差不多一阶的实力，成群结队之下，足以让雅赛萝拉感受到相当巨大的压力了。 这不，才刚进入匈牙利境内没多久，赵哲两人就遭到了一群疯狂狼人的袭击。 见此，赵哲只是用创生之土为雅赛萝拉制造了一套铠甲与一柄长剑，然后就隐去了身形，任由小姑娘一个人身陷群狼包围之中。 “去吧，杀光它们！” 虚空中，传来了老师的命令，雅赛萝拉摸了摸身上突然多出的铠甲，从地上拔起长剑，看向森林中若隐若现的狼影，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 今天又只有二更了…… 第三百一十章 进步飞快，学习魔力 噗呲——！ 剑刃贯穿血肉与骨骼的声音中，雅赛萝拉终于杀死了眼前的最后一只狼人。 污浊的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的铠甲与衣裙，同样也染红了她那白皙如牛奶般的娇嫩肌肤。 这里面既有那些狼人的血，同样也有着她自己的血——以一阶的实力面对复数的一阶对手，并且还战而胜之，雅赛萝拉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可以看到，她的脸上、手臂上、大腿上，都有一道道或浅或深的伤口，那都是在战斗中躲闪不及、又或者是在基因锁一阶的极度理性判断下被认为“值得受伤”而放任所受的伤势。 不过这都只是表面上的伤势，她身上真正的重伤，却是基因锁开启二阶时，过度使用自身力量而造成的肌肉损伤与全身多处骨折，以及部分内脏的内出血。 更别提她身上伤口处沾染了狼人之血而受到狼人病毒感染，不尽快处理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变异成狼人的问题了…… 一般人要是受到这样的伤势，早就瘫倒在地上没法动弹了，但雅赛萝拉却凭借着刚刚觉醒的基因锁二阶能力，强行控制自己的肌肉固定住破碎的骨骼，甚至还通过收缩体内微小血管控制住内脏的内出血，始终屹立不倒。 甚至就连狼人病毒的感染，也被她通过减缓自身血液流动的方式，大大延缓了彻底变异的时间，足以等到自家老师的治疗了。 赵哲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在战斗意志和实战能力上都已经有一个战士的样子了！ 从隐身状态中走出，赵哲来到少女身边，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同时浮现，一边为她清洁伤口、消灭狼毒，一边为她重塑血肉、弥合伤口。 几分钟后，雅赛萝拉不但内外伤皆愈，甚至就连体表沾染到了狼血脏污都被终焉之火清理一新，身上的衣裙与铠甲也在创生之土转化的物质修补下恢复了完好，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狼狈模样。 雅赛萝拉也从基因锁二阶中退出，一脸雀跃地对着赵哲说道： “老师，我做到了呢！” 她高兴的当然不是自己杀光了这一群疯狂狼人的事，而是她终于突破到了赵哲所说的基因锁二阶，算是完成了这一阶段的目标。 “没错，你做到了，干得不错！” 赵哲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口中赞扬着。 虽然雅赛萝拉在第一场战斗就突破到了二阶，但他已经对她这快到让人自闭的进阶速度感到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是一个提前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妖孽级别天才啊，进阶速度快是正常的，要是哪一天进步突然慢下来了，那才是稀奇事呢！ 带着女孩儿离开这片狼藉的战场，赵哲边走边点评她刚刚在这场战斗中的亮点与不足。 而雅赛萝拉则是在一旁亦步亦趋地跟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认真听讲。 到最后，赵哲总结道： “……现在你算是真正打牢基础了，接下来，你除了在战斗中进一步熟悉基因锁二阶之外，就要开始全新阶段的学习了——掌握一种真正的超凡能量！” “掌握一种真正的超凡能量？” 雅赛萝拉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她都已经开启了基因锁，为什么还要掌握别的力量？ “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啊！” 赵哲看到少女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便解释道： “虽然基因锁这种力量在开发到高阶之后，自然而然就能掌握心灵之光的力量，完美契合自身的超凡能量不修自得，可以说是最为不假外求的一种力量体系。 但在一到三阶的基础阶段，单纯的基因锁只能算是一种增幅，一种加持，让你拥有某种特殊的状态与能力。 你在本质上依旧还只是一个肉体凡胎，也没有任何超凡能量，无法使用魔法之类的力量，更无法应对虚无的鬼怪！ 就好像刚刚的战斗，要是你掌握了一个‘铁甲护身’之类的魔法，你甚至连一点伤都不会受就可以杀光那群狼人！” “……原来如此……” 雅赛萝拉听完后，这才有些恍然。 “那老师您想要让我学什么？”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魔法吗？” 赵哲刚刚提到了魔法，而那个将她变成杀人于无形的“美丽公主”的魔女使用的力量也是魔法，因此她本能地就对这种力量有着极大的兴趣。 “准确地说，是魔力！” 赵哲纠正道。 “魔力？魔法的力量？” 雅赛萝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神色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嗯……虽然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看来确实可以称之为‘魔法’，但它原本所行使的力量，应该称之为‘魔术’才对……不过这对你来说都没多大区别，因为你要用魔力行使的，不是那种限制极大的魔术，而是名为‘符文’的力量！” 雅赛萝拉听明白了——魔力似乎原本是用来行使一种名为“魔术”的力量的，而赵哲要教授她的，是另一种名为“符文”的力量。 而说到“符文”，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赵哲刻画在她额头上的隐形封印，赵哲之前貌似提到过，这封印就是由符文组成的。 在雅赛萝拉看来，能封印她那“魔性之美”的力量，与唤起这种“魔性之美”的力量一样，都是毫无疑问的“魔法”，至于到底是称呼为“魔法”还是“魔术”亦或是“符文”，也就是名字的差别罢了。 “那我该怎么修行获得这种‘魔力’呢？” 她继续问道。 “很简单，将你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修行的冥想法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 赵哲这么说道。 是的，虽然这份冥想法最初只是魔术师们用于入门的教材，除了凝聚精神意志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功效，想要凝练魔力，型月世界的魔术师们更多的还是依赖于魔术回路这种特殊的拟似神经，以转化生命力的形式获得这种超凡能量。 像赵哲和雅赛萝拉这种没有魔术师血统的人，毫无疑问是不会有魔术回路存在的，理论上来讲，仅凭精神层面的冥想，并不能让人获得魔力。 但对于已经达到了四阶的赵哲而言，操控生命力根本就是他的基础本能，如何通过精神层面的冥想，将精神力与生命力凝练转化为魔力，对他来说也只是简单研究几天就能得出成果的小问题。 当然，事实上，以这种方式凝练出来的“魔力”与型月世界中的“魔力”已经有了很大的区别了—— 前者因为加入了精神力的成分，比之后者多出了相当强烈的个人精神烙印，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认为是赵哲体内“法力”的粗糙简化版，无论是使用威力还是发展前途都比魔术师的魔力要大得多！ 第三百十一章 不是全宇宙都说同一种语言的！ 事实证明，雅赛萝拉在魔法方面的天赋确实很出众！ 在获得了进阶版的冥想法之后，她当天就在体内凝练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缕魔力。 而在积累了一定量的魔力后，她对符文的学习更是快速入门，很快就学会了用魔力描绘单一符文施展一些简单的法术效果。 虽然这些所谓的“法术”顶多只能算是一些魔法伎俩，基本上没法用在战斗中，但考虑到她只是一个初学者，其天赋之夸张可见一斑！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开启第三阶基因锁，大脑的记忆能力与思维速度都受到了限制，一次性能够描绘具现的符文数量非常有限，短期内是没可能将符文的知识真正转化成战力了。 目前来说，她使用得最多的，还是借助魔力强化自身的身体能力方面。 这让她在拔剑近战的时候变得越发势不可挡，仅仅只是一个月之后，借助开启到二阶的基因锁和魔力的强化，她就已经能在上百只疯狂狼人的围攻中游刃有余地打游击，在不受到任何伤势的情况下一点点将它们全部消灭。 当然，这差不多也就是雅赛萝拉短时间内能达到的极限成就了。 再想要继续变强，她还是要在基因锁的层次上面再进一步——只要她能够开启三阶基因锁，通过开发脑域逐渐增强计算力，符文的力量才会真正体现出来，她也才能从一个只能用魔力挥剑的“魔剑士”进化成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不过，长时间在森林中杀狼人，杀久了也是会腻的。 特别是赵哲对雅赛萝拉的规划中，也要求她尽可能地多接触人类社会。 因此，在差不多将这一阶段的收获尽数兑现之后，他又带着少女走出了森林，重新在诸多村镇间旅行游历。 但在游历中，雅赛萝拉又遇到了另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语言不通。 不同于赵哲，在过去曾经通过戾炎获得了某种通晓语言的外挂，后来更是能通过读取脑电波直接理解未知的语言，才刚刚二阶的雅赛萝拉是完全没有这种本事的。 而很不巧的是，她所出身的德意志地区，和现在所在的匈牙利地区，所使用的语言并不是同一种，她在过去的公主生涯中也没学过这个国家的语言，然后就很尴尬了——连话都不会说，还谈个屁的接触社会啊！ 事实上赵哲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过往的时候，无论在哪个世界，他身边的同伴要么是像樱满春夏一样的超级天才，在遇到他之前就已经精通了好几种世界主流语言，要么就是像张衡他们那样的轮回者，同样有着通晓语言的外挂，从来没担心过语言不通的问题。 也只有雅赛萝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女，虽然学过一些文学与音乐，在这个时代决不能算文盲，但终究不是那种精通多国语言的语言专家。 之前在德意志诸邦国中游历的时候，她还完全没有暴露出这方面的问题，就连赵哲都忽视了这一点。 直到现在带她来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异国他乡，赵哲这才惊觉，无论是哪个时代的人，跨国旅行最大的问题，都是语言啊！ 现学肯定是来不及的。 虽然德语和匈牙利语都是表音语言，但它们实际上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语系，学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雅赛萝拉虽然天资聪慧，在基因锁的修行上更是一日千里，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她在语言学习上也同样有如此高的天赋。 没有开启三阶基因锁的她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学习一种完全陌生的语言，至少也得需要一到二个月。 但很显然，为了学一种语言就浪费一两个月，这实在是太没效率了。 所以，赵哲又想了个办法—— 他直接通过远程读心的方式读取了当地居民们的记忆，整理出了一份还算完整的语言教材，然后将其用打包灌输的方式灌注到雅赛萝拉的脑子里。 虽然这份“语言包”中只有发音和口语，没有如何读写的内容。 ——没办法，这个时代欧洲会读写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除了需要订立契约的商人、宫廷中的学者、以及教会中的教士，甚至就连绝大多数贵族都是文盲！ 而在匈牙利这个野外被狼灾肆虐、村镇被吸血鬼统治的国度……商人？学者？教会？那是什么？ 好在，没有读写的知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雅赛萝拉需要的也只是应付日常对话的口语能力，赵哲为她准备的这份“语言包”也足够使用了。 “说起来，在学习语言方面，吸血鬼倒是别有优势啊！” 在帮雅赛萝拉解决了语言问题后，赵哲这么跟她感叹着。 “这怎么说？” 公主殿下有些不解，吸血鬼，还能在语言方面有着特别的天赋吗？ 别说，还真有！ “你想想，绝大多数吸血鬼都拥有通过吸血的方式读取记忆的能力，想要学一种语言，只要找一个会这种语言的人类，吸了他的血不就行了？” “……” 这么一想，还真是！ 吸血鬼通过吸食血液的方式将他人的灵魂与生命纳为己有，那自然也是将被吸血者的知识与记忆也同样纳为己有了，在这种纯粹的知识学习方面，靠吸血就能快速积累知识的吸血鬼，确实比需要从头开始学习的人类强得多啊！ 当然，雅赛萝拉对此也并不羡慕——就不说习惯了这样掠夺式的知识积累后，自身还剩下多少自我学习自我创造的能力了，单就是基因锁开到三阶之后的脑域开发，就能让人拥有远超世间一切天才的学习能力。 对于只需要再进一步就能获得这种能力的雅赛萝拉来说，她完全没必要去羡慕那些前途有限而且还有着致命弱点的吸血鬼。 不过，说到吸血鬼，雅赛萝拉想到了这片土地上那些会主动保护人类的吸血鬼，突然间对他们的生活方式产生了兴趣。 “老师，我们可不可以去看一看那些吸血鬼们的生活？我真的很好奇诶！” 看到雅赛萝拉那几乎写在脸上的好奇之色，赵哲没有犹豫，当即就答应了。 相比起刚初遇时平静到仿佛不似人类的“美丽公主”，此时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表露出好奇心的雅赛萝拉，才真正有了这个年龄段的少女该有的模样！ 二更完成 第三百十二章 狼人攻城战＆不死始祖现身 虽然答应了带雅赛萝拉去看看这片地区的吸血鬼们是如何生活的，但是当赵哲带着少女来到吸血鬼领主的城堡时，却愕然发现，此地正爆发着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 没错，上万只狼人正在围攻着有数千名吸血鬼驻扎的城堡，这种战斗的规模，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足以称得上是战争了！ “这是……怎么回事？” 雅赛萝拉很是惊讶，她这一个多月里已经杀了不少疯狂狼人了，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聚集的狼人——一般来说，一支狼群少则十数只，多则上百只，但眼前这样漫山遍野都是、数量足有上万的狼群，她却是前所未见。 “老师，这是……” 她下意识地转头问向赵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吸血鬼豢养的狼人奴隶开始了造反，然后吸引了野外的狼人一起发动了围攻。” 赵哲遥遥看向战场，超凡的视力已经将战场中的一切细节进入纳入眼中。 当看到城墙最高处那位赤裸着上半身、发出高亢狼嚎的“人类”男子，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黑夜传说》第三部的前传结尾，Lycan狼人的始祖卢西安在爱人身死之后发动反叛，率领群狼攻城的那一幕。 不过，一旁的雅赛萝拉却并不清楚这些，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吸血鬼居然还豢养狼人？！” 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个国家的吸血鬼是对抗狼人保护人类的急先锋来着，没想到居然还豢养自己的敌人？ “更准确的说，是智慧狼人，Lycan族。与没有理智的Werewolf不同，他们能在人形与狼形之间自由切换形态，而且还能始终保有理智，而他们的始祖就是被这里的吸血鬼们养大的奴隶。” 赵哲告知了雅赛萝拉这些之前没有告诉她的内容。 “……所以，这些被奴役的Lycan狼人们不堪忍受，举旗造反了？” “不，这只能算是一个方面的原因……” 赵哲想了想，就将《黑夜传说》第三部的大致剧情讲了讲，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狼人奴隶搞大了吸血鬼公主的肚子然后被吸血鬼领主发现，愤怒的老爹维克多为了维持吸血鬼一族血脉的“纯净”与自己的威严，不顾亲情将亲生女儿连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活生生晒太阳晒死。 再然后就是他们此时所看到的了，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与孩子被晒死的狼人奴隶愤怒地挣脱了锁链，放出了所有Lycan族奴隶，甚至还召唤来了野外的疯狂狼人，一同围攻吸血鬼的城堡。 雅赛萝拉并不清楚赵哲是如何知晓如此详细的内情的。 不过在她眼中，自己的老师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因此对他的话也没有丝毫怀疑。 只是，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她原本对这里的吸血鬼们仅有的那一点好感，也在瞬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不是那种恋爱脑中毒的深闺大小姐，但雅赛萝拉终究还是一个未曾谈过恋爱的少女，对于美丽的爱情天然就没有抵抗力。 对于生生拆散了一对情侣，甚至还害死了亲生女儿的吸血鬼领主，她理所当然地心生不满—— “那个叫维克多的吸血鬼领主，他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失去了家人的雅赛萝拉最为渴望的就是亲情，哪怕是在这段时间的旅行中见多了各种各样的恶行，但却从未想过，居然有人能狠心到这个地步，连亲生女儿都能杀死？！ 还是说，对方作为吸血鬼，根本就没有人类的亲情可言？ 此念一生，原本还打算去帮助这些吸血鬼抵抗狼人的雅赛萝拉立刻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决定坐看这些没人性的吸血鬼自作自受。 另一边的赵哲倒是没有像雅赛萝拉那么激烈的反应—— 说实话，虽然为了所谓的“血脉纯净”这种事杀死亲生女儿确实很残忍，很没人性，但仔细想想，发现了自己的女儿和奴隶通奸，还怀上了野种，任何一个爱面子的贵族都有可能做出同样的事情，无关他到底是人类还是吸血鬼。 ——这要是放在中国古代，有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仆人通奸，还怀上了孩子，九成九是要被浸猪笼的！ 欧洲这边的风俗虽然和东方有着诸多不同，但对于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情，处理起来也基本上是大同小异。 当然，这么想归这么想，但既然雅赛萝拉表达了她对于这些吸血鬼的不满，那赵哲也由着她的性子，不去干涉眼前的这场战争，任由那些吸血鬼在与狼人大军的苦战中被一点点消灭。 反正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些吸血鬼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没有被狼人杀光，就连那个一手引爆了这场战争的维克多也只是深受重伤，并没有死在卢西安手上，吸血鬼与狼人的永世战争仍将持续下去，不必担心狼人势大之后狼灾肆虐无人能治。 但就在赵哲打算带着雅赛萝拉离开这片混乱的战场时，突然间，他察觉到战场的另一端，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窥视着这场战斗。 “老师，怎么了？” 雅赛萝拉察觉到了赵哲的异样，有些疑惑。 “我貌似看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就在战场的另一边！” 这么说着，赵哲直接带着雅赛萝拉隐去身形，横贯战场，向着他所指的方向飞去。 “关键人物？” 雅赛萝拉对此很感兴趣，也有些疑惑，是什么样的人，能被自己的老师称之为“关键人物”呢？ “没错，作为这片土地上吸血鬼与狼人两族的共同祖先，你说他关键不关键？” “诶？！” 雅赛萝拉很是惊异： “这里的吸血鬼与狼人……居然是源自于同一个祖先？” “那，那为什么他们会互相残杀？而且，不对……狼人和吸血鬼，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生物吧？真的能有同一个祖先吗？” “当然可以有！而且，这位两大黑暗族裔的祖先，还是一位人类呢！” 赵哲这么说着，带着少女降落在战场另一侧的森林之中，在一位浑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面前显露出了身形： “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是你没错吧？” 第三百十三章 完美之血 虽然此人浑身都笼罩在密不透风的厚重黑袍下，但赵哲的精神力扫描可不会被区区布料阻挡。 他“看”得很清楚，在黑袍的遮挡下，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的老人，但与此同时，对方体内的生命力却旺盛得不可思议，简直比那边战场中的每一个吸血鬼和每一只狼人都要强大！ 尤为关键的是，在赵哲的感应中，对方体内的生命力充满着阳和之气，与吸血鬼那充满着阴冷气息的生命力以及狼人那狂暴难驯的生命力都截然不同——这是属于人类的生命力！ 能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又依旧维持着人类的生命本质，然后还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那位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之外，赵哲也想不到别人了。 果然—— “你知道我？” 一个略有些诧异的声音从黑袍下响起，老人掀开兜帽，露出了那张苍老的脸。 “确实对你的存在以及你的经历略知一二。” 赵哲说道： “你出现在这里，是在担心你那两个儿子的后裔吗？” “……” 亚历山大沉默了一瞬，然后非常坚决地摇了摇头，否认道： “……不，他们可不是我儿子的后裔！” 对亚历山大·柯文纳斯来说，真正能算得上他的后裔的，除了作为人类生存繁衍的三儿子那一支之外，也就只有作为初代吸血鬼与狼人的马库斯和威廉了，至于那些被这两个儿子感染变异出来的吸血鬼和狼人，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 赵哲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 不过，他不说话，亚历山大却没有保持沉默： “那么，你们又是谁？巫师？还是别的什么？” “嗯，巫师……倒也可以这么说。” 赵哲和雅赛萝拉相视一笑，有些模棱两可地说着。 按照这个时代的定义，他们二人还真可以自称为巫师，不过他们可不是那种身体衰弱、只会拿着法杖念咒施法、又或者用各种诡异的动植物熬制魔药的巫师女巫，而是类似于某干豆腐那样肉搏比施法还强的所谓“巫师”！ 亚历山大并不清楚赵哲口中的巫师和他理解中的巫师有多大的差别。 在听到两人的身份后，他并没有任何惊慌，而是不卑不亢地问道： “那么，两位巫师大人，找我这个老头子又有何贵干？” 赵哲闻言，沉默了一瞬，然后开口说道： “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对你体内的血脉非常感兴趣！” 是的，这就是赵哲来见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最主要目的。 完美之血，《黑夜传说》系列中所有不死族的不死血脉根源。 他的两个继承了这份血脉的儿子，就是分别被蝙蝠和狼咬过，直接变异成了吸血鬼和狼人。 而他第三个儿子的末裔，其血液也能使吸血鬼与狼人的血脉结合变成混种。 而作为这一脉不死者的源头，亚历山大体内的不死血脉则更是强大，不但能让他本人长生不死、不惧疾病，甚至还能让吸收这种血液的吸血鬼不惧阳光，抹除这一种族的先天弱点。 虽然在这个不知道有多少剧情融合进来、一副群魔乱舞模样的世界里，这所谓的“完美之血”看上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并不是什么太过强大的血脉，但赵哲真正在意的，却是这种血脉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一点——借助这一血脉获得了长生的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依旧还是人类！ 换句话说，这是一种能让人类在不改变生命形态的情况下获得长生的血脉！ 这对赵哲正在进行的某项研究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我的血脉……” 亚历山大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他身上能被神秘莫测的巫师看中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一身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神奇血脉了。 只是，就不知道对方想要怎么提取他的血脉了。 在他获得了不死的寿命之后，亚历山大也曾在诸多国度中旅行过，既见识过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浩大战争，也见到过远比自己的儿子更加强大的黑暗生物，甚至还曾接触过神秘莫测的巫师与女巫，知晓他们那神秘而又恐怖的法术仪式。 他很是担心，眼前这位巫师，会不会为了提取他的血脉而把他的所有血液抽干？又或者更加可怕的、将他整个人给研磨成粉末？ 这可不是他杞人忧天，而是这个时代的许多巫师真的就是这么干的！ 虽然亚历山大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赵哲却通过读取脑电波感知到了对方的想法，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道： “不必担心，我可不是那些手段粗糙的半吊子，不会抽干你的血也不会把你研磨成粉的！只需要给我一些你的血液就行了！” 被道破了心中所想的亚历山大猛然一惊， 不过旋即反应了过来，对方是神秘的巫师，会读心之类的手段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这也让他心中越发警惕了——他之前曾经接触过的巫师女巫，可没一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 这让他很是犹豫，自己将血液给予对方，会不会被他拿去当做诅咒的媒介？ 但紧接着他又想到，以这位巫师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能力，想要杀死他根本没必要搞那么麻烦。 “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些我的血液，只希望你今后不要再来打搅我这个老头子就是了！” 亚历山大这么说着，伸出了手： “要怎么做，需要我自己割一刀吗？” “不，没那个必要！” 赵哲摇了摇头，手中创生之土凝聚出一只注射器，直接在亚历山大的胳膊上扎了一针，抽了一针管的血就搞定了。 之后，赵哲也遵循诺言，没有再为难这位老人家，任由他一步一蹒跚地离开了这里，继续着他一个人的流浪。 雅赛萝拉看着老人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像这个老人家一样孤独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不知道多少年，也难怪那些独行的吸血鬼最终会一个个精神出问题啊…… 感慨完，她转头看向赵哲，有些好奇地问道： “老师，这位亚历山大老先生的血液，对您有什么用吗？” 她很清楚，自己的老师已经是如同神魔一般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再借助着所谓的“不死之血”追求长生了，那他向亚历山大索要血液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赵哲的回答让她很是意外： “这可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了你！” “诶？！” 二更完成 第三百十四章 血统强化（上） “为了我准备的？” 雅赛萝拉很是惊讶。 “没错，为你准备的！” 赵哲点头说道： “虽然你在基因锁方面的进步神速，在魔力与符文方面的天赋也相当不错，单凭这两点，你就足以在短时间内成为强者。 但在你真正达到四阶之前，你那脆弱的人类身体依旧还是最为薄弱的一环！ ——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增强你本身的生存能力。” “……您是说，改变我的血统？” 雅赛萝拉立刻就理解了赵哲的意思。 吸血鬼和狼人这些黑暗生物虽然各有各的致命弱点，不是怕阳光就是怕银，但相比起脆弱的人类，他们的生命力与生存能力确实是要强大得多。 至少，这个时代的人类稍微受点伤就有可能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掉，吸血鬼和狼人们却能够顶着对常人来说致命的伤势奋战不休，而且吸点血吃点肉就能快速复原，这种能耐，是一般的人类拍马也赶不上的。 然而，虽然雅赛萝拉对于自身的人类身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但她在见识过吸血鬼狼人这些黑暗生物的冷血残暴后，心中本能地就有些排斥，不想让自己也变成那种怪物。 不过赵哲接下来的回答让她放下了心来—— “不，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事，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另一样东西——那是一滴被冰封成晶体的殷红血液，正是当初赵哲从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身上提取出来的那一滴吸血鬼源血！ “我想要做的，是让你在维持人类生命形态的前提下，获得这滴吸血鬼源血中的所有吸血鬼之力！” “维持人类形态的前提下……获得吸血鬼之力？” “没错，如果成功了，你将会拥有吸血鬼的一切能力，包括超强的不死性以及对血液、阴影等等力量的亲和与操控，但你的本质却依旧还是一个人类，不会有吸血鬼的那些致命弱点——这是我为你所设想的道路，你觉得怎么样？” 赵哲的方案，说到底其实就是和主神那边基于人类的变异吸血鬼血统同样的东西。 只不过，他从轮回者们身上获得的吸血鬼血统，最高也就是B级左右的强化，而且天赋技能方面都被阉割过了，而这滴吸血鬼源血中的力量，如果能成功转化的话，至少相当于A级乃至双A级的血统，而且还附带有诸多天赋技能的传承，放在主神那里，少说也是相当于S等级的强化！ 这种血统对于已经达到四阶中、形成了自己的力量体系的赵哲来说基本上没什么意义，但对于像雅赛萝拉这样，在力量之路上才刚刚起步的人来说，却是一份足以让她一步登天的馈赠！ “这……老师，您将这种力量给与我，合适吗？” 雅赛萝拉很显然也意识到赵哲准备交给她的这份力量有多强大。 虽然当初的苏伊赛德在赵哲的手中撑不过一个回合就败北了，但少女之前也曾多次遭遇过对方的袭杀，每一次都能看到那个女吸血鬼用各种方式将自己轰杀，然后再以远超人类想象的方式复活过来。 这种强大到夸张的生命力，赵哲就准备这么赐予她？ “没什么不合适的，事实上，这本来就该是属于你的力量！” 赵哲这么说着，雅赛萝拉却听得有些懵懂。 为什么会说，这份力量本就该属于她呢？ 她却不知道，如果赵哲之前没有插手的话，她就将会被苏伊赛德邀请到对方的城堡中，然后在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接受对方的初拥，成为了一只吸血鬼。 虽然赵哲在这之前横插一手，直接改变了雅赛萝拉的命运，将她带到了另一条更有前途的道路上，但在另一个角度看来，他这也是让她错过了一个巨大的机缘。 作为她的老师，赵哲自然会想办法将这份机缘以另一种方式弥补回来。 ——反正这种源血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再生资源，凭借已经记录下了所有信息的创生之土，随时可以制造个成百上千份出来，代价也只不过是多消耗一些能量而已。 而另一方面，就赵哲个人来说，这也是检验自身能力的一次大好机会—— 如果他这一次成功地完成了这项研究，那也就意味着他在生物基因方面的科研能力更进了一步，逐渐拥有了如同主神那般赐予他人血统强化的能力！ 不过，在此之前，赵哲的研究一直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吸血鬼源血的效力实在是太强了，他暂时没办法让其在改造人体时依旧维持被改造者的人类本质。 或者说，就算可以，也是以牺牲吸血鬼源血的强化效果为代价达成的，最终的结果并不会比他从轮回者身上获得的阉割变异血统好到哪里去。 对于这种结果，他很显然是不满意的！ 直到这一次遇到了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对方体内的完美之血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赵哲一边带着雅赛萝拉继续游历，一边对完美之血展开了研究。 他发现，亚历山大·柯文纳斯的基因中，携带者一种非常特别的基因片段，这种片段不存在于正常的人体基因组中，似乎是来源于某种病毒的外源性基因。 但这一基因的存在，却非常显著地加强了亚历山大整个基因组的“坚韧性”与自我修复能力，以及某种类似于智能一般的，偏向性筛选外来病原体基因，并将其有益于宿主的片段整合到基因组内部，继而强化宿主的能力。 而在他后续的一系列试验中，他很是惊异地发现，不仅是吸血鬼与狼人的基因，甚至就连窟卢塔族的基因、变种人的X基因、乃至大筒木一族的基因，都能在这种“完美之血基因”的作用下非常完美地嵌合到人体基因组之中！ 不过，对于吸血鬼源血这种有着非常浓重的“魔法”要素的血脉，这完美之血基因就有些力有未逮了——它只能将源血中的吸血鬼基因整合到人类的基因组中，但对于其中所蕴含的强大魔力与生命力，却需要宿主的主动炼化才能真正融合。 否则的话，最终融合出来的，很大概率会是一个拥有顶级吸血鬼的基因血脉，但却并没有相应魔力与生命力的残缺版个体，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积累又或者吸收大量人类的血液与灵魂才能补完自身。 这很显然是不能被接受的！ 好在，赵哲对此也早有预料——事实上，他让雅赛萝拉修行魔力，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这一点。 通过修行魔力熟悉超凡能量的存在，再加上她已经开启了基因锁二阶，对自身体内的超凡能量已经有了相当程度上的操控能力，理论上应该可以在融合过程中将吸血鬼源血中的魔力和生命力吸收绝大部分。 第三百十五章 血统强化（下）＆不速之客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这个问答，发生在赵哲与雅赛萝拉之间。 此时此刻，正是赵哲正式完成了对血统强化项目的研究，即将在雅赛萝拉身上实行前的时刻。 虽然经过了赵哲的多次测试，以完美之血基因为媒介的吸血鬼源血强化，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改变雅赛萝拉的人类生命本质，但作为接受者的她状态如何，依旧还是会极大地影响着最后的强化效果。 最好的结果，她或许能继承吸血鬼源血中的几乎全部力量，直接一步登天获得与当初的苏伊赛德不相上下的实力与远超人类的不死性。 但如果她的状态稍差，又或者中间出点什么意外，强化的吸血鬼基因并不会有什么变化，但从源血中吸收的能量或许就只有全部的三到四成了，日后想要弥补回来，只能靠她自己勤加修炼，慢慢积累。 不过雅赛萝拉对于今天之事已经准备了许久。 早在一周之前，她就已经开始了调整状态，从身体到魔力再到心灵，一点点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最佳，并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赵哲见此，也不再犹豫，当即取出一支注射枪，将一管从完美之血中提炼出来的完美基因试剂注射进少女的血管中。 紧接着，当雅赛萝拉开启基因锁二阶，加速全身血液流动，将试剂流转周身每一个角落之后，赵哲取出了那滴吸血鬼源血，解开了其表面的冰封，然后轻轻一弹，一瞬间就弹入她的口中。 雅赛萝拉下意识地一吞，明明是液体却凝实如珠玉的血滴就被她一口吞入腹中。 似乎是“吞食”这个动作激活了吸血鬼源血中的某种机制，一瞬间，这滴血液猛然间雾化成气溶胶状态，从少女的食道与胃壁表面的毛细血管中渗入到她体内，并快速向着全身每一个细胞扩散。 而就在这一刹那，之前注射进体内的完美之血基因也正好发挥作用，在将自身嵌入到雅赛萝拉的基因组中的同时，也将吸血鬼源血中蕴含的吸血鬼基因有序剪切，以人类基因为主体，开始融合起吸血鬼基因。 但与此同时，蕴含在吸血鬼源血中的庞大魔力与生命力也同时爆发而出，恍如山洪决堤、又恍如火山爆发，巨量到远超雅赛萝拉本身魔力千倍乃至万倍的庞大能量一瞬间充塞在她体内，并且余势不止，眼看着就要从她的体表倾泻而出，径直扩散到外界的天地之中。 如果这真的发生了，那这一次的强化毫无疑问是失败的，源血中蕴含的能量估计将被浪费绝大部分。 好在，这个瞬间，她的体表浮现出一道道发光的符文印记，这是赵哲事先施加在她体表的能量封印，能够阻止能量外泄。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内有源血能量爆发，外有封印镇压，而雅赛萝拉本身却并未完成蜕变，她那依旧属于人类的脆弱身体根本无法在这种内外压力下支撑太长时间。 这时候，雅赛萝拉长久以来的准备与练习发挥了作用。 比之源血能量弱小了不知多少倍的魔力在这一刻被调动起来，但她却并没有试图去强行阻挡体内能量的爆发——因为她知道，单凭自身所积累的这一点点魔力，强行阻拦是决计阻拦不住的。 正相反的，她直接将自己的魔力主动融入到了这快速爆发的源血能量之中，并以之为向导，引领着暴动的能量沿着周身血管系统快速循环着。 ——吸血鬼的能力根基就是血液，那么吸收炼化源血能量，自然也是要以血液循环系统为媒介，这是赵哲教给她的方法。 事实上，这很有效！ 每循环一周，就有一部分源血能量被她的魔力与生命力同化，融入到她的血液与魔力之中。 而这部分能量，又在血液的流动循环间不断转移到她周身的细胞内，为刚刚完成了基因融合的全新细胞提供着蜕变的能量。 就这样，不知循环了多少次，当雅赛萝拉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体内已经没有了不受控制的源血能量，取而代之的，则是自身体内那旺盛到无法想象的生命力与魔力。 有一瞬间，她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哪怕她被四分五裂、乃至砍成肉泥，也能重新复活过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她一步登天获得了这种至少双A级别的强化血统，但因为她的基因锁层次未到四阶，不可能将自己的血统完全掌握。 单论不死性与生命力的话，她目前确实可以做到砍头腰斩而不死，甚至被十七分割也能复原过来，但还做不到像苏伊赛德那样，被轰杀成肉泥都能复活！ 雅赛萝拉自己并不是很清楚，但一直监测着她身体情况的赵哲却知道，吸血鬼源血中的能量，几乎被她继承了九成以上。 剩下那不到一成的损耗，也不是白白浪费掉了，而是在雅赛萝拉接受强化的过程中，因为内外压力的问题，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损伤，因此有一小部分生命力被用在了修复伤势上面。 但就算如此，能继承源血的九成能量，这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功了！ 而且，除了这方面之外，雅赛萝拉还有另一个更大的收获——在强化完成之后，她除了感觉到自身那强到快要爆表的生命力之外，还发现自己的思维速度都快了许多，原本需要凝神冥思才能观想出一个的符文，现如今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同时用魔力书写出成百上千个！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是吸血鬼血统自带的能力，不过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这貌似是基因锁三阶开启后的征兆！ 很显然，在前段时间的锻炼与厮杀中，她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将基因锁二阶掌握到了极限，距离三阶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就在吸血鬼源血的能量爆发之中，她全身的细胞包括大脑细胞都受到了强大生命能量的冲刷，从本质上获得了蜕变，这临门一脚便被悄然跨过！ 这在某种程度上和赵哲当初借助IBM粒子的计算力开启三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一者是先强化计算力，然后让大脑与身体逐渐适应这种计算力进而发生进化；另一者则是直接用能量强化身体与大脑，直接从硬件上进行扩容。 但两者其实都是借助外力，“作弊”达成的结果！ 当然，更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雅赛萝拉早已经觉醒了心灵之光，本身就有着四阶的根基，前三阶的关卡对她来说其实都只是象征性的存在，很容易就能跨过。 就在雅赛萝拉欣喜于自己的进步时，突然间，她感觉到了远方正有一个生命波动与她近似的存在正在快速接近。 本能地，她就明白，那是一只吸血鬼——不是马库斯那一脉的弱鸡吸血鬼，也不是她这种拥有了吸血鬼能力的人类，而是和苏伊赛德类似的、强大到单人就足以毁灭一个小国家强大吸血鬼！ “老师！” 她立刻向赵哲示警，不过实际上不需要她开口，赵哲也早已经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 相比起雅赛萝拉，他的精神力感知得更加清晰，那虽然看似是一个单一的个体，但其身体中却充塞着数十万接近百万种不同的精神波动，但却统统被另一个更加强大的意志所压制、所奴役着！ 换句话说，这家伙至少吞噬了近百万的灵魂与生命，这一点就连当初的苏伊赛德都没有那么夸张！ 二更完成 第三百十六章 当阿卡多还是德古拉之时 月光下，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赵哲与雅赛萝拉面前。 看外表，这是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的中年大叔。 不过并不是那种挺着啤酒肚、秃着头、油腻腻的痴肥中年，而是一个相当帅气的帅大叔——那硬朗中不失英俊的相貌、满脸唏嘘的胡碴、暗藏着忧郁的眼神，再配合上那在繁复的贵族服饰下也依旧显得相当健硕的体型，放在后世估计能吸引很大一批年上控的少女们花痴尖叫。 但无论是赵哲还是雅赛萝拉都没有被其外表所迷惑。 赵哲就不用说了，强大的精神力量让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本质。 就连雅赛萝拉，她也在看到这个身影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开启了某种特殊的视野—— 在少女的眼中，眼前之人仿佛就像是一座漆黑的深渊，黑暗的阴影中，有无数血红色的眼眸睁开着，窥伺着深渊外的世界，而在黑暗的更深处，更是隐藏着连她也无法看透的恐怖之物，蠕动着、呢喃着，引诱着一切生命投入这深渊之中，化为其食量。 因为刚刚强化了吸血鬼血统而获得的强大灵视能力，让雅赛萝拉一不小心窥探到了眼前之人的部分本质。 这过于掉SAN值的景象虽然并不能对她造成真正的伤害，但她那仍旧属于人类的精神却有些受不了这种堪称精神污染的画面，于下一瞬便立刻断开了灵视，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下意识地想要远离眼前的这个“怪物”。 而她的动作也立刻就引来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注意。 他定睛看了看雅赛萝拉，眼神瞬间一变，然后又鼻子抽动了几下，有些惊奇地说道： “有趣，之前还以为你是我的同族，但从你的气味来看，你依旧还是一个人类？！” 虽然是另一种完全没接触过的语言，但伴随着话语中传来的精神波动，雅赛萝拉还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然后，她的脸就顿时一黑—— “气味？” 雅赛萝拉心中本能地一阵不爽。 虽然她清楚吸血鬼最强大的感官并非视觉与听觉，而是嗅觉，但被对方如此直截了当地提及自己的“气味”，还是让她深深感到了冒犯。 ——在女孩子面前可千万不要随随便便提及体味的问题，这无论在古今中外都是雷区！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压下心中的不快，她开口喝问道： “无礼之徒，你又是何人？” 话语中，同样有精神波动传出，刚刚这位吸血鬼使用的手段，她只是一个照面就学了过去，可见她掌握自身能力的速度有多快！ “啊，这位女士，请原谅我刚刚的冒犯！” 不速之客闻言，很是绅士地行了一礼，然后用彬彬有礼的口吻说着： “我想您也看出来了，我是一位吸血鬼，你可以叫我德古拉。” “德古拉……” 雅赛萝拉微微皱眉。 “我听说过你！” 最开始是在自己还是一个普通贵族公主的时候听到的远方传说。 后来在赵哲的教导中，她也曾听他介绍过，在罗马尼亚地区存在着一位吞噬了自己的敌人、自己的军队、乃至自己的领民的强大吸血鬼。 他并不是一般的吸血鬼，而是吸血鬼中的真祖——他的诞生并不是被其他吸血鬼初拥转化而来，而是通过诅咒上帝、舔尝鲜血而直接成为吸血鬼的初代吸血鬼。 也因此，他的力量相比于其他吸血鬼来说格外的强大、诡异，是吸血鬼中的吸血鬼！ 但这个吸血鬼，不是一直都盘踞在瓦拉几亚的城堡之中不动弹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想到了对方刚出场时所说的话。 “我想，你出现在我们面前应该不是巧合吧？你是冲着我来的？” “是的，我在附近感知到了某位同族的诞生，但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同族’居然会是你这个人类……你是怎么做到的？” 德古拉如此问道，脸上浮现出探究的神情。 但在他的眼底，却隐藏着一股赤裸裸的食欲——并不是形容词，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食欲！ 对于吸血鬼来说，像雅赛萝拉这种拥有着强大的魔力与生命力，其能量性质还与吸血鬼十分契合的存在，简直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在见到雅赛萝拉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涌现而出的强烈进食欲望，根本无法忍耐。 事实上，他也不想忍耐——此时的德古拉刚刚成为吸血鬼不到百年，他还不是后世那个厌倦了吸血鬼不死生命、渴望回归死亡的阿卡多。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看到美味的“食物”想要吃掉，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忍耐不了，也没必要忍耐。 这种欲望甚至超过了他对雅赛萝拉这个特殊存在的好奇心——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将她的生命与灵魂都吸收了，她的秘密乃至一切也就归自己所有，到时候再探究不迟！ 至于赵哲？因为他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收敛，甚至还故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在德古拉看来就完全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直接被后者给忽略了。 …… 虽然德古拉的眼神掩饰得很好，但雅赛萝拉在获得了吸血鬼血统之后，各种感官都极大增强，再加上基因锁三阶所带来的表层思维读取能力，她理所当然地感知到了对面这只吸血鬼心中隐藏的恶意。 “哼！无可奉告！” 她一点都没有给对方面子，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回答。 “……被拒绝了呀，那就没办法了……” 他低声说着，表情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看来，只能从你的血中找到答案了呢！” 伴随着悄然浮现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原本晴朗的夜空中突然风起云涌，厚重的乌云下，无数蝙蝠不知从何而来，发出着吱吱喳喳的声音，于半空中盘旋。 但这一切变化都远没有德古拉身上来得大—— 周身涌现出肉眼可见的血色薄雾，他的双眼放射着猩红的血光，他的双手变成狰狞的利爪，他的嘴张开到了人类不可能张开的幅度，露出了其中锐利如匕首的满口利齿。 一瞬间，他就已经从一个彬彬有礼的帅大叔，变成了一个让人见之生畏的可怕怪物！ 第三百十七章 见面送一血＆雅赛萝拉的绝地反杀 【去吧，正好测试一下你强化了吸血鬼血统之后的战力！】 精神中传来了赵哲的传音，雅赛萝拉没有犹豫，当即拔出身后背着的长剑，体内增强了数千上万倍的魔力灌注周身四肢，极大地增强了自身的身体能力。 一瞬间，她的身影整个消失在原地。 噌——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她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德古拉身后，手中长剑斜指，一滴鲜血从剑锋上悄然滑落。 啪嗒！ 伴随着血滴落地，德古拉的脖颈之上骤然浮现出一道血痕，他那狰狞的头颅当即跌落在地——他赫然是被雅赛萝拉一剑斩首了！ 嘭！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但雅赛萝拉却不会被这种简单的假象骗过——当初的苏伊赛德都能在被轰成肉泥的情况下复活，吸收了吸血鬼源血的她现在也能做到砍头而不死，这号称吸血鬼真祖的德古拉会因为被区区斩首而死？ 骗谁呢！ 因此，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剑，刺穿无头尸体的心脏，将其钉死在地，同时手中血光凝聚，血液中的精纯魔力具现成实体的兵刃，向着滚落在一旁的头颅扎去。 而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这柄能量兵刃并非单纯只是魔力的凝聚体，其中实际上有数以百计的符文若隐若现，勾连成阵，将偏向阴性的血能魔力转化为种种破邪、驱魔、斩杀不死等等概念的特殊力量。 理论上来说，就算是再生能力爆表的吸血鬼，也不愿意在心脏头颅这种要害上挨上这么一下的。 只不过，有些出乎雅赛萝拉的预料，德古拉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任由她的这一击刺穿了自己的脑袋，就好像是在自杀一样！ 滋滋滋—— 斩杀不死的破邪之力与吸血鬼的身体组织接触，当即就好像在血肉上泼洒了强酸一般，整颗头颅就这么被腐蚀融化成了一地脓水。 ‘不，不对！他的生命力并没有衰减，精神波动也依旧存在，他还没死！’ 赵哲并没有和雅赛萝拉详细说过德古拉的能力，但她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吸血鬼真祖和一般的吸血鬼完全不一样！ 对于一般的吸血鬼来说是致命的伤势，对于德古拉来说，貌似完全不在乎？ ‘既然这样，那就把你彻底烧成灰烬！’ 就见雅赛萝拉手中符文闪现，排列成阵，魔力灌注其中，须臾间便有一颗人头大的火球凝聚于手心。 这火球可不是一般的火球术，如果细看其中的符文，就可以发现，里面赫然有着许多代表着“太阳”含义的符文在内。 换句话说，从魔法的角度上，她手中的这一枚火球，其实就相当于是一颗微缩的太阳。 而对于吸血鬼来说，这颗火球所散发出的光与热，也就与真正的太阳光无异，被其火光照到都会受伤，如果被火球直接击中，那更是必定死得不能再死！ 将火球掷到德古拉的尸体上，模拟太阳的魔法火焰瞬间就在尸体之上蔓延开来，血肉燃烧的滋滋声中，德古拉的无头尸体很快就被烧成了一截焦炭。 不过雅赛萝拉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她将魔力变化成足有半米直径的巨锤，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仪态了，抡起锤柄就是一顿猛砸，“砰砰砰”的轰响声中，直接将德古拉那焦化的尸体砸成了粉末，然后在重锤敲击所造成的冲击波中杨洒得满地都是！ 这是真·挫骨扬灰了！ ——在赵哲的教导中，对于拥有强大不死性的敌人，除非她哪一天晋升到四阶，拥有了深入到纳米等级的入微杀伤能力，否则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可能用所有手段将敌人轰杀成渣，乃至连渣渣都不要剩下，这样就足以杀死绝大部分号称“不死”的存在了。 但很显然，眼前的德古拉并不在这个“绝大部分”之中。 就在他的“尸体”被挫骨扬灰之后没几秒，天空中那些绕空盘旋的蝙蝠突然嘶鸣着群聚而下。 而在德古拉的“尸体”扬灰之处，也有阴影逐渐从虚无中显现。 成百上千的蝙蝠冲入阴影之中，但这薄薄的一层影子却仿佛异次元的入口一般，将蝠群尽数吞噬。 紧接着，就见那吞噬了无数蝙蝠的阴影扭曲蠕动，一个人形从中渐渐显现——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杀”了个彻底的德古拉！ “啊呀呀，真是有够凶狠的小姑娘呢！居然为了杀死我做到这种程度……不过这确实是明智之举——你只需要再像刚刚那样，将我挫骨扬灰九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次，就能彻底杀死我了！” “九十四万……” 雅赛萝拉一阵愕然——她惊愕的不是德古拉居然还没有死，而是他口中所吐露出的这个数字。 作为继承了吸血鬼源血的存在，再加上赵哲的教导，她立刻就明白，这个数字正是眼前这只吸血鬼剩下的“生命”数量。 但换句话说，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名为德古拉的吸血鬼，已经杀死了至少九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一个人，并将他们的血液与灵魂尽数吞噬一空！ 之前赵哲曾经和她提到过，这个德古拉在成为吸血鬼之后吞噬了自己国家的所有国民。 但这在当时的她看来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直到现在，一个真切准确的数字呈现在她面前，她才有一个真正的实感。 血液是灵魂的货币，生命的通货，吸食血液就意味着将他人的生命和灵魂占为己有，雅赛萝拉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理解了这一句话，并对杀死眼前的敌人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拥有如此多生命的敌人，她真的杀得死吗？ 但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再度响起赵哲的声音： 【别气馁，也别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不要忘了，你也获得了吸血鬼的力量，就算拼消耗，你也绝对不惧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吸血鬼！而且你还有独属于人类的基因锁——记得我之前说过吧？当你达到三阶之时，理论上应该就已经能初步掌控自身的心灵之光了！】 话音落下，她立刻就感觉到，铭刻在自己额头上的符文封印在这一刻破碎了。 而她也立刻感觉到了，自己体内不知何时起就存在着一股力量，这力量源自于她的心灵，她的灵魂，却能将她内心中的“美”彰显于外，强制灌输到他人的意识之中。 在过去，这是造成了一系列悲剧，也是让她痛苦不已的根源，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大致掌控住这股之前根本感觉不到的力量，并将其化为自己的武器！ “哼！要再杀你九十四万三千七百二十一次才能真正杀死你是吗？那我就杀给你看！” 伴随着这样的宣言，无形的心灵之力从她身上扩散而出，径直投入到德古拉的意识之中，并以他为媒介，无差别地传播到他体内每一个灵魂之内。 无与伦比的心灵之美，如同地狱中的圣光一般，照耀在这些被无间炼狱折磨了不知多久的灵魂之中。 刹那间，这些早已麻木的死者之魂，仿佛再度拥有了鲜活的生命，体会到了生前也未曾见证过的美好。 这一刻，无数灵魂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如同被超度一般，就这么在德古拉内心的“死河世界”中悄然消散，吸血鬼真祖积累至今的庞大生命，正在以百、以千、乃至以万为单位，快速地消融着！ 德古拉，危！ 二更完成 第三百十八章 意料之外的结果 “这是……” 惊骇中，德古拉本能地想要阻止自己体内那些灵魂的消失。 然而，无论他怎么做，变化形态也好，断绝五感也好，甚至是用自己的意志强行控制“死河世界”中的灵魂也好，都没能阻止得了这无数亡者灵魂的消失。 他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战场周围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结界，任凭德古拉用尽各种手段，也始终无法逃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德古拉自身的心智貌似并未受到影响。 ——毕竟是吸血鬼真祖，诅咒上帝获得了不死的怪物，虽然没有心灵之光，但他的生命本质却毫无疑问等同于四阶的，对于这种精神攻击有着相当强大的抗性。 更别说他的意志强大到足以以一人之力压制上百万的灵魂，短时间内抗衡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并不成问题。 但这种抗性仅限于他本人的人格意志，却无法阻止被他所吸收的无数灵魂，前赴后继地在那“心灵圣光”的照耀下一个个地解脱而去，快速削弱着他的生命。 德古拉明白，不杀死眼前的少女，他是不可能摆脱当前这种窘境了。 于是，一直都以游戏心态战斗的他，终于认真了起来！ “给我去死！” 怒吼声中，他从自身的影子中抽出长剑，身上的装束也从之前的贵族服饰变成了铠甲与战袍。 他就如同一位战场上的将军一般，向着敌人发起了冲锋。 不，他本来就是一个将军，这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铛！ 剑刃交击声中，他与雅赛萝拉战到了一起。 不同于苏伊赛德那种长于力量的吸血鬼，德古拉的长处在复活能力与魔法能力上面；而雅赛萝拉继承了苏伊赛德的吸血鬼源血，虽然境界才刚刚三阶，但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却已经有当初苏伊赛德的七成左右。 因此，两者之间在纯粹的力量对拼上，居然并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 于是，真正关系到胜负的，转而变成了两人的战斗技巧—— 从战场上磨炼而出的杀人剑技，与雅赛萝拉从赵哲手中学到的、根据人体力学以及空间几何学设计而出的剑法互相较量着。 前者的剑法大开大合，既有战场厮杀中磨炼而出的简练与迅捷，又有兽性杀意勃发下的疯狂与狠辣，再加上其善用吸血鬼不死之身的特性而衍生出的种种在人类眼中相当于“同归于尽”的战法，其杀伤力可谓凶残。 后者的剑法则是精准冷厉，通过精确计算空间与敌我双方肢体兵刃的尺寸，把握战斗中每一个瞬间的动向，并通过计算预测出敌人下一步的攻防方位，可以说是充分发挥了晋升基因锁三阶之后的强大计算能力。 不能说那种剑法更好一些，但在此时的战斗中，德古拉因为自身生命快速减少而失去了冷静，而雅赛萝拉却非常清楚自身的优势所在，非常有耐心地与对方周旋，哪怕战斗经验不如对方，却也依旧打了个旗鼓相当，没有落在下风。 当然，受伤是免不了的，就算是三阶的计算预知能力，遇上德古拉那种拼着自己被砍一下也得给对方一剑的狠辣战法，哪怕是雅赛萝拉也只能在受伤和受更重的伤之间做出取舍。 若不是她吸收了吸血鬼源血之后获得的强大恢复力，再加上德古拉积攒的生命与力量都在快速削减着，她还真未必能在这种对耗中耗得过对方。 不过，伴随着战斗的进行，雅赛萝拉很是惊异地发现，对方的力量虽然在不断地衰弱，但他原本那略带些疯狂的剑技却逐渐冷静了下来。 德古拉的剑中，也逐渐浮现出一股纯粹的意志——那是战意，也是剑意。 这意志是如此的纯粹，与之前那混乱中略带着癫狂的吸血鬼完全是判若两人。 当其出现的一瞬间，雅赛萝拉就发现，自己勉励维持的均势瞬间告破。 对方的剑术在维持着战场剑术的简练狠辣的同时，又多出了一股细致入微的细腻精准，一下子就将她这同样走精准计算路线的剑法给压制了下去。 雅赛萝拉不清楚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能地开启了灵视，然后看到了让自己分外惊讶的一幕—— 她发现，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方代表着德古拉的、充斥着无数血红眼球的黑暗深渊正逐渐变得“干净”起来，那让人San值狂掉，给人以不可名状之恐惧的蠕动呢喃声也逐渐消退。 到最后，呈现在她眼中的就只是一座黑暗、幽静、没有半点杂色、也无半分杂音，仿佛就代表着“黑暗”概念本身的无尽深渊！ 一瞬间，雅赛萝拉莫名升起了一个念头——她刚刚的举动，是不是帮了敌人一个大忙？ …… 当体内的九十四万多条性命彻底消失，真正意义上变成“孤身一人”之后，德古拉长剑一错，将雅赛萝拉远远击退，但却并未乘胜追击。 他带着些恍惚的神情看向自己的敌人，又看了看自己，楞然了几秒钟后，直接扔掉了自己手中的剑。 他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双肩渐渐耸动。 “哼！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又带着些苍凉与解脱。 他这是在笑别人，笑这个世界，还是在笑自己？ 只有德古拉本人才知道。 长笑持续了好几分钟才缓缓止歇。 吸血鬼从狂笑中平静下来，看向雅赛萝拉，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我得谢谢你，女士！感谢你让我摆脱了这个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迷梦！” 同样的彬彬有礼，但不同于之前，雅赛萝拉还能感应到对方心中隐藏的恶意，她此时再去感应，却只能感知到一片黑暗，仿佛对方内心中的一切思绪，都已经沉入到了那无尽深渊之中，再难以被外界窥探分毫。 因此，她也吃不准，眼前的吸血鬼到底是真的在感谢她，还是在“感谢”她。 所以她并没有放下警惕，依旧持剑对准对方。 只有德古拉自己才知道，他的这一声感谢，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自从在成为吸血鬼以来，他从未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虚弱过，但却也从未有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 并不是力量上的强弱，更不是生命的多寡，而是在最根本的“自我”上——德古拉感觉到，自己的“自我”变得前所未有的明晰，仿佛重新获得了新生！ 过去百年中的征战、杀戮、纵欲、堕落，就好像是一个漫长的梦境，他此时终于从梦中醒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三百十九章 从德古拉，到阿卡多！ 这其实并不意外。 当德古拉体内被他吞噬的亡灵不断被超度消失之时，他那因为混杂了无数灵魂而驳杂不堪的灵体也重新变得纯粹起来。 灵魂的纯粹也带来了心智的纯粹，德古拉那因为吸收了近百万灵魂而日渐浑浊的意志也重新变得纯净起来，宛如在锻打中被除去了杂质的钢铁一般，变得坚固凝练无比。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那些被雅赛萝拉的“心灵之美”超度的亡魂们一样，同样也获得了救赎。 只不过，那些亡灵的“救赎”是升天，而他的救赎，就的的确确是心灵上的救赎了。 对雅赛萝拉致以谢意之后，德古拉转头看向之前一直被忽略的另一个身影。 此时的他，灵魂与心智重归纯粹，感知力也因此增强了许多，终于隐约间感受到了赵哲体内那蕴含着创生与毁灭的恐怖力量。 他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之前一直受到了影响，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这个人。 相比起那边的小姑娘，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男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家伙！ “刚刚阻止我逃离的，想必就是阁下的力量吧！我也得感谢您，如果我逃走了，恐怕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能让我找回曾经的自己了！” “……有意思，你真的让我惊讶了！” 赵哲从之前的刻意隐匿中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番恍若新生的德古拉，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事实上，就连他也没有料到，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最后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看得比雅赛萝拉更加清楚。 在体内的近百万灵魂解脱消散之后，德古拉的灵魂波动重新恢复了纯粹，再加上他身为吸血鬼天生就有的灵肉合一体质，此时的德古拉，和一般的基因锁四阶已经没有了本质区别！ ——除了没有心灵之光之外。 但实际上，雅赛萝拉从德古拉身上看到的那一座平静、深邃那黑暗深渊，其本质其实与心灵之光并没有多大差别。 黑暗无光、寂静永恒的深渊，既是德古拉身为吸血鬼真祖的血统映射，同时也是他过往人生的写照。 那黑暗的深渊之中，埋葬下了德古拉一切的过往，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喜爱的还是憎恨的，统统都在一无所有的黑暗中被同化、被融合，成为他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亦是他全新力量的基石。 心灵上获得了重生的德古拉，赫然在力量上也获得了重生。 原本基于吸血鬼吸收他人血液灵魂而形成的“死河世界”，此时化作了“黑暗深渊”，甚至可以视为一种被吸血鬼真祖血统强行扭曲了的心灵之光！ 只不过，刚刚经历过一轮堪称封号清零的削弱，德古拉在力量上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这新生的黑暗深渊，也仅仅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壳子，内里的力量虚弱不堪，与真正拥有完整形态的心灵之光比起来，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但不管这么说，眼前的德古拉，都是已经从吸血鬼的桎梏中挣脱而出，真正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他今后不再屈从于吸血鬼的本能，吸取他人的鲜血与灵魂，那么等他的“黑暗深渊”充实起来之后，自然而然就能拥有等同于心灵之光的力量与位格，日后更是有望踏上更高之处，前途无量！ 德古拉本人其实也隐隐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也是他向雅赛萝拉和赵哲道谢的原因所在——他们不但将他从过去的泥沼中救赎了出来，更给与了他这个没有未来的怪物以未来，无论两人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都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恩情！ 对于吸血鬼的感谢，雅赛萝拉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但赵哲还是判断得出来的。 他的感谢确实是诚恳的。 但与此同时，德古拉却并没有屈服认输。 他的心中虽然没有了恶意与杀意，但却依旧有着战意——哪怕失去了所有多余的生命，哪怕自己的力量与再生能力都是有史以来最弱小的时候，哪怕他所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但他依旧不曾屈服！ 正如同当初率领着国民抵抗奥斯曼帝国入侵，将敌人与反对自己的领民统统用穿刺之刑处罚，弗拉德三世的刚强与不屈，哪怕成为了德古拉也依旧如故。 赵哲感受到了他的战意。 “你还想继续打？” “是的！自从成为吸血鬼之后的这近百年，我不是在无人的城堡中沉睡，就是四处捕食路过的旅人，我曾经以为这就是吸血鬼的生活，并对此乐此不疲。” 德古拉如此说着，眼神中逐渐散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 “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其实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我真正的宿命——我是怪物，怪物的宿命就是被人类打倒！” “而你们，毫无疑问就是我的宿命！” “……” 看着德古拉那认真的神色，赵哲沉默了许久。 良久之后，他开口道： “……这样吗，那就如你所愿！” 赵哲手中创生之土显现，一柄带有“斩杀不死”概念的宝具长剑凝聚成型。 另一边的雅赛萝拉立刻非常识趣地退到一旁，将战场留给自己的老师。 论战斗，眼前的这只吸血鬼哪怕只剩下了一条命也在自己之上，但他却绝对不可能是老师的对手！ 雅赛萝拉如此确信着。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哪怕赵哲并未认真起来，哪怕他连心灵之光真正的力量都没有使用，仅凭他四阶中的体魄与手中的兵器，想要击败力量处于低谷的德古拉，也只是一个瞬间的事。 噌—— 铛！ 噗呲—— 只是一个刹那，两人身影交错间，德古拉的脖颈与手中的长剑一同断折，胸口更是被赵哲的长剑刺中，贯穿心脏！ 斩杀不死的诅咒缠绕在伤口之上，阻止着吸血鬼的再生能力，致命要害被破坏的德古拉，终于耗尽了自己的最后一条性命。 但是，赵哲却明白，此时的德古拉，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 毕竟，连当初的苏伊赛德，都能在变成一滩肉泥的情况下复苏过来，甚至是此时的雅赛萝拉，受到同样的伤势也能快速自愈，德古拉虽然“死”了，但却并不代表着他再也无法复活。 说到底，吸血鬼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处在生与死之间的暧昧存在，尤其是吸血鬼真祖，根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常人意义上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场漫长的沉睡而已。 ——生命耗尽了，再补充回去，立刻就能重新活过来！ 除非赵哲使用终焉之火，将其从灵魂到肉体彻底毁灭，如此才能将其真正杀死。 但赵哲并没有这么做。 不同于死不悔改的苏伊赛德，德古拉刚刚的自白与挑战，甚至有几分寻死的意思，可见其确实已经从吸血鬼的本能中挣脱而出，重新找回了人类之心。 对这样的存在，他愿意再给一次机会！ “从今日起，德古拉已死，当你再度睁开双眼，你将有一个新的名字——阿卡多！”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二十章 唯一的使命＆模因的痕迹 伴随着一滴充满着生命能量的血液滴入到无头的尸体之上，肉眼可见的，那滚落到地上的头颅刹那间化作一滩血水，有如拥有生命的活物一般蠕动着流回到尸体脖颈的伤口中。 下一瞬，断面整齐的切口中，血肉开始蠕动生长，骨骼、肌肉、血管、神经、大脑……顷刻间，无头的尸体就已经恢复了完整，其心脏处的贯穿伤口也重新愈合。 真正死过了一次的吸血鬼重新睁开双眼，他的眼神有一瞬间非常茫然，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为何还活着。 不过紧接着他脑海中浮现出的信息解答了他的疑惑——将他复活的人，正是将他杀死的存在，而复活过来的他，此时也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 “阿卡多……这就是我的新名字……” 吸血鬼对此并不排斥。 可以说，当他决定向着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发起挑战，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时，他就已经决定彻底埋葬自己的过往乃至一切。 名为德古拉的存在，确确实实已经死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是新生的吸血鬼，阿卡多！ 抬起头，赵哲与雅赛萝拉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完全自由了。 阿卡多知道，自己的复活，是有着代价的！ 这代价不是其他，正是在他复活时就显现于他意识中的唯一使命——狩猎世界上所有将人类当做血食的吸血鬼，直到杀满与他所吞噬的人命相等的数量，他才能从这一使命中解脱！ 这使命并非是由语言传达，而是以刚刚让阿卡多复活的那滴血液为媒介，直接铭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中，成为了无法违逆的契约，也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这是让我为之前的杀戮赎罪吗？用一条吸血鬼的命，换一条人类的命……哼！的确是有够公平的！” 轻笑着，新生的阿卡多非常坦然地接收了自己的新使命，踏上了这一条漫长到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赎罪与惩戒之路。 …… 若干年后，这片欧洲大陆上，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位神秘的吸血鬼猎人。 他从来不在白天现身，但每当某一个地方出现了吸血鬼袭击人类的事件，他就会出现在那里，于暗夜中消灭作乱的吸血鬼。 尤其是，相比起其他需要花费大笔金钱才能请来的吸血鬼猎人，这位自称“阿卡多”的吸血鬼猎人却收费很低，许多时候甚至免费工作！ 如此不求回报地“义举”，让他在相关行当中的名声广为流传，更是引起许多同行的不满与抨击，使其在普通人和吸血鬼猎人两个群体中的评价堪称两个极端。 但只有极少数存在知道，这个神秘的吸血鬼猎人，其本身就是一只吸血鬼，而且还是吸血鬼中的王者，吸血鬼真祖！ 本该以人类为食的他，却从不主动伤害人类，更不曾饮用人血，反而专注于猎杀那些袭击人类、狩猎血食的吸血鬼，堪称是吸血鬼中的异端！ 再到后来，几百年之后，他更是与一位传奇吸血鬼猎人，亚伯拉罕·范·海尔辛成为了队友，与另外几位狩猎吸血鬼的专家组成了一支最为特别的吸血鬼狩猎队伍，在黑暗世界中闯下了鼎鼎大名！ 不过那就是与主线无关的另外一个故事了…… …… 让我们将视角转回到赵哲这边—— 在将特殊调制的血液赐予了阿卡多，并对其施加了不得食人与猎杀吸血鬼的魔法契约之后，他没等对方复活就直接带着雅赛萝拉离开，继续着他们的旅行。 虽然理论上来讲，他完全可以借助契约之力，直接将吸血鬼阿卡多当成自己的奴仆与使魔使唤，但他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都有了一个既可爱养眼又听话乖巧的女徒弟雅赛萝拉了，还要啥阿卡多啊！ 一个中年忧郁大叔，既不养眼性格又麻烦，能力上也提供不了什么帮助，与其将他留在身边当成奴仆，倒不如放出去当成清缴吸血鬼的一把利刃，干回他命中注定的“垃圾清理”工作。 或许有人会问了——为什么不把阿卡多当成珍贵的实验样本呢？一个吸血鬼真祖欸，肯定能从他身上研究出许多东西来吧！ 但实际上，他早已经这么做了！ 在他复活阿卡多之前，他就已经对这个吸血鬼从肉体到灵魂都进行了最为详尽的检查。 ——也多亏了吸血鬼这种生命的存在形式，他们“死”了之后，灵魂并不会像凡人那样进入冥冥中的轮回，而是会继续困在肉体之中，或是伴随着肉体的粉碎与破坏而一同被粉碎、逐渐消亡，又或者在不想死的执念与时间的积累下积蓄起足够强大的力量，让自己复活。 因此，德古拉虽然已死但他的灵魂却依旧存在着，只是失去了活性而已。 但这实际上更方便了赵哲的工作——拥有活性的灵魂自然会对外界力量的干涉产生本能的反抗，尤其是德古拉这种已经初步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存在，一旦反抗起来，就算是赵哲这样的四阶中也很难探知到其灵魂内部的情况。 唯有现在这样，灵魂依旧还存在着，没有离体也没有消散，但却失去了一切活性，就好像被福尔马林固定过的标本一样，没有反抗之力的同时，又保留了内部的一切结构，让赵哲的探查变得非常简单。 而在这个检查的过程中，最让赵哲感兴趣的一点，也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所忽略的问题——当初的弗拉德三世，是如何从一介普通人类，变成了吸血鬼真祖的？ 仅仅只是诅咒上帝加上舔舐鲜血，就能让一个人类从根本上转变了种族？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一开始，赵哲以为这是“上帝”这个存在在这个世界设定的某种法则，是某种对于诅咒祂的存在的神罚。 虽然按照赵哲所知的情报，世界上绝大多数神话传说中的神祇，基本上都是五阶以上的圣人或者仙人，理论上应该不会有那么无聊——或者说的更直白一点，不会有这么小心眼！ 但一想到旧约中描述的那个“神”的的确确就是那么报复心旺盛，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赵哲也没法确定自己的想法到底正不正确了。 不过，当真正接触到了阿卡多的灵魂本质之后，赵哲却惊觉到另一种让他分外熟悉的事物——模因！ 是的，在检查中，赵哲发现，阿卡多的灵魂上，有着模因影响的痕迹！ 虽然与曾经存在于赵哲灵魂之中的亚人模因完全不同，而且模因的本体也不在其灵魂中，但是那种同属于“扭曲秩序”的感觉却是如出一辙！ “有意思，是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模因吗？真的让我提起兴趣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吸血鬼模因 这是赵哲第二次接触到模因的存在。 虽然本身曾经身为亚人，更是在进阶四阶中的时候，以自身的心灵之光吸收了亚人模因，将其转化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力，但赵哲对于模因这种东西的所知依旧有限。 就比如，当初他身为亚人的时候，尚且可以借助亚人的复活能力，非常方便快捷地完成跨世界传送，但当他消化了亚人模因，并成为四阶中之后，虽然借助双属性心灵之光的特性依旧保有穿越世界的能力，但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轻轻松松就跨越世界了。 这其中真正的关键，在于他对亚人模因的真正作用原理始终未曾彻底堪透—— 对于介于虚实之间的IBM粒子转化为物质粒子乃至血肉组织的过程，他还能有着相当清楚的了解，并借此发展出了创生之土的心灵之光，获得了接近亚人的再生与不死能力，甚至还衍生出了虚空造物的能力；但对于在亚人复活过程中那储存灵魂的特殊“高维空间”，赵哲却至今真正无法理解其存在形式。 那很显然是超越了四阶中的存在所能接触到的层次，但换句话说，如果能从中汲取到一丝半点知识，恐怕立刻就能让人拥有超越当前实力阶位的手段。 事实上，赵哲能在四阶中的时候就拥有了四阶高才能有的跨界能力，某种程度上也是如此——正是靠着亚人模因的能力，多次接触到了宇宙位面之外的虚空，他才得以明白该如何用自己的心灵之光催动时空之力，将自己送到世界之外，并向着他想要前往的世界“移动”。 要是换做其他人，就算拥有和赵哲一样的心灵之光，但却没有像他一样经历过跨世界传送，很大概率是没可能发展出这种能力来的。 ——就算真的发展出来了，那也必然是花费了无数时间与精力进行研究试验之后才得出来的结果，而有这精力研究这种事，估计早就晋升到四阶高，自行获得破界穿行的本能了！ 只可惜，赵哲当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当他进阶四阶中，有能力对这方面进行研究之后，又发现自己手中唯一一个模因样本已经被他自己给分解吞噬了。 当然，他对此并不后悔。 事实上，就算让他再选一次，他也依旧会毫不犹豫地在进阶之时将亚人模因给吞噬掉——作为四阶中、觉醒了个人化心灵之光的存在，不可能容许自己体内拥有这种超出自身掌控的莫名力量！ 然而，失去了唯一一个模因样本的遗憾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赵哲在发现了有一个模因存在的迹象后，立刻就提起了相当大的兴趣。 但在一番仔细探查之后，他很遗憾地发现，德古拉，或者说阿卡多灵魂之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模因本体，而仅仅只是受到模因扭曲影响之后的结果。 换到亚人模因上进行对比，德古拉/阿卡多这个存在，就相当于是亚人模因衍生出来的IBM粒子，虽然与模因本身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但仅仅是其衍生物，而非模因本身。 单从他的身上，是没法找到这个模因真正的本体所在的！ “所以，老师您这是在寻找这个……这个‘模因’的本体？” 雅赛萝拉在听完了赵哲的讲解之后，如此问道。 “说寻找并不准确，因为我怀疑，这个能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的模因，恐怕已经融入到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之中，成为了一种概念化的存在。” 赵哲回答道。 他这个想法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根据《Hellsing》剧情中，那位胖子上校在濒死之时曾经有机会成为如同阿卡多一样的初代吸血鬼这件事获得了启发。 很显然，如果剧情中上校的回忆是真的话，那么这种将人转化为吸血鬼的现象，并不是仅仅只发生在阿卡多身上的孤例，而是任何一个人类，只要条件符合，又做出了吸收他人鲜血的举动，都有可能完成这种转化。 这就好像是铭刻在世界法则之上的一个“仪式”，一种“设定”，只要某人的心境、体质、又或者其他什么条件符合标准，然后又吸纳了他人的鲜血，自然就会引来这种“吸血鬼模因”的力量，将他或者她转化成吸血鬼。 这也就意味着，这“吸血鬼模因”的本体，应该也是无形的，甚至都不像亚人模因一样有着人类作为载体——或者说，它的载体，就是世界本身！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寻找，而是引导！” 赵哲总结着说道。 “引导？” 雅赛萝拉有些疑惑，这种事还能引导的？ “没错，找一个罪大恶极，死十次都不冤枉的家伙，让他在绝望中发自内心地诅咒上帝，再舔尝鲜血，试试看能不能变成吸血鬼？如果能的话，我就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观测到‘吸血鬼模因’的运行机制，进而窥见到它的正体所在……” 赵哲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只有疯狂科学家才能说得出的话来。 嗯，别看赵哲之前带着雅赛萝拉一直在“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但他本人其实并不是那种道德洁癖主义者。 对于善者、无辜者、普通人，他自然不会仗着自己的力量胡作非为。 但对于那些为恶之人、肆意欺凌弱小之人、尤其是为恶还不知悔改之人，他的手段可比法律的刑罚要残酷得多了！ 死亡只是最简单、甚至还可以说是最好的结局。 对于某些实在是罪大恶极，让人觉得死了都便宜了他的，赵哲自然也有各种折磨报复的手段。 比如说忍界中将人类视作下等生物，意图重新栽种神树毁灭世界的大筒木浦式，就被赵哲当成了实验用小白鼠，让他也体会一下真正的“下等生物”的处境。 又比如说这个世界中某些恶根深种、将欺凌弱小当成人生乐趣的人渣，赵哲就会让对方重新体验一下自己一生以来所做过的恶行，只不过这一次是站在了受害者的立场上，一遍一遍又一遍，永无休止，直到其灵魂彻底崩溃为止。 至于将恶人拿来做做人体实验，这更算不上什么大事——或许这个“幸运”的恶人还得感谢一下赵哲，能在死前体会一下一般人根本体验不到的超凡力量，他还赚到了呢！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何谓“真正的恶人”！ 虽然设想得很好，但是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赵哲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折磨恶人，将其逼迫到绝望崩溃、诅咒上帝，这都不是什么难事，而让其舔舐鲜血，渴望成为怪物，经过一番诱导后也可以达到目的。 但赵哲连续试了好几次，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引来吸血鬼模因的响应。 “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吗？还是说我们忽略了什么？” 雅赛萝拉这么问道。 她本身虽然对折磨他人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也出奇地没有什么排斥，因此也加入到了赵哲的实验之中。 反正她和赵哲找的目标，都是那种无论行为还是心性都恶劣无比的家伙，再怎么凄惨都不会有人同情的那种。 而且，她那特殊的心灵之光，在适当地控制力度之后，用在精神逼迫方面确实别有奇效——先把恶人折磨到痛苦不堪，然后再给他看到那世界绝无仅有的美丽，紧接着就残忍地将这份美丽从其眼前夺走，让他恍然间察觉，自己仍旧处在地狱之中……这种情绪翻转间所带来的绝望感，比一般的肉体折磨还要有效！ 但哪怕再有效，这些被用于测试的恶人们精神再崩溃再绝望，却始终无有一人能将自身转化为吸血鬼。 这也是雅赛萝拉所疑惑的地方，会不会是赵哲弄错了？会不会所谓的“吸血鬼模因”并不是以这种方式运作的？又或者他们会不会是在操作中漏掉了某些条件？ “漏掉了什么……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赵哲沉思着： “但我觉得，问题可能出在我们选定的人选上！” 他仔细对比起阿卡多成为吸血鬼时的经历，与《Hellsing》剧情中胖子上校即将成为吸血鬼时的经历，发现两者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那种思想离经叛道、但却又同样有着坚定信念的人。 比如说阿卡多的前身，弗拉德三世，他因为幼年被当做娈童的悲惨经历而认为上帝抛弃了他，因此也同样在内心深处将上帝给抛弃了。 故而，在他成为瓦拉几亚的统治者之后，他虽然明面上继续信仰着主，但却深深沉迷于战争、杀戮、与死亡，并鼓动着更多的子民踏上战场，和他一同沐浴在死亡的鲜血之中。 这种对上帝的背弃与憎恨，贯穿了他的一生，并一直坚持到生命的尽头。 而胖子上校，作为纳粹德国党卫军的上校，而且还是参与到人造吸血鬼项目中的成员，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其内心早已经背离了人类的道德与伦理，内心中更是毫无对上帝的信仰，是毫无疑问的恶。 但同样的，他能为了“消灭阿卡多”这个目的而一直筹备隐忍了半个多世纪，将数以百万计的无辜市民、最后的大队、乃至他自己都摆上了棋盘，就为了达成这唯一的目标。 这样的人可以说他疯狂，可以说他邪恶，但却不可以说他没有信念！ 唯一的不同就在于，阿卡多，或者说弗拉德三世彻底对人类的世界与人类的身份彻底失望透顶，因此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了“吸血鬼模因”的馈赠，将自己转化成了吸血鬼；而胖子上校，却始终坚持着自己人类的身份，坚持着不掺杂任何“异物”的自我，因此他在最后关头拒绝了主动找上他的鲜血。 结合这两位的事迹，赵哲得出了一个结论——想要引发“吸血鬼模因”的响应，一般的恶人是没用的，根本达不到标准！ 唯有那种真正从内心深处蔑视神灵，同时又有着坚定信念与疯狂心性的，才有可能引来“吸血鬼模因”的关注，并在接近死亡之时发出“邀请”，让对方做出成为吸血鬼复活还是继续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这样的选择。 这种存在，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敌基督者！ 很显然，赵哲这段时间以来所找来的这些恶人，没一个符合这个标准的！ 他们虽然恶行累累、罪不可恕，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始终保留着一丝对于上帝的敬畏，即便口头上咒骂上帝，却难以真正发自内心地否定上帝。 更别说，这些已经习惯了欺凌弱小、强取豪夺的恶人，其内心也必然是懒惰而又软弱的，不可能有那种百死而不悔的坚定信念。 虽然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赵哲的直觉却告诉他，他的方向是正确的。 所以—— “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恶人’！” 赵哲喃喃着说道。 “真正的恶人？” 雅赛萝拉有些不解。 她之前和赵哲一起抓来的这些，都是个个坏到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超级恶棍，死个十七八次都不冤枉的，这还不算真正的恶人？ 那什么才是？ 屠杀百万的人屠？ 荒淫残虐的暴君？ 还是那种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之中的，意图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但她却不知道，赵哲口中“真正的恶人”，其关键并不在“恶人”上面，而是“真正的”！ 对于一般的行恶者来说，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的，是犯罪，但却总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开脱，借此获得心理上的慰藉，久而久之，甚至不再以自己所做的恶行为恶，对其习以为常。 但真正的恶人却并非如此，他们同样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再真实不过的恶，但却并不否定这一点，也不为自己找理由开脱，而是在承认了自己行恶的基础上，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哪怕最终面对着失败与死亡，他们也不会忏悔，更不会逃避，而是勇敢直面自己最终的结局！ 这样的人有吗？ 当然有。 但这样的人多吗？ 自然不可能多的！ 如果说，在全世界的人里，有百分之一的人可以被评价为“恶人”，那么这些“恶人”里，恐怕只有万分之一、乃至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人，才有可能被评价为“真正的恶人”！ 而在这个交通落后、通讯迟缓的时代，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样的“真正的恶人”，其难度几乎等同于大海捞针！ 第三百二十三章 占星占卜，两个少年，气运反击 当然，对于赵哲来说，就算再真的要在大海中找到一根针，他也不是做不到。 精神扫描、魔法探测、占卜预知……想要从大海中找到那根针，其实并不是特别难。 这一点放在寻找“真正的恶人”身上也是同理。 虽然这个世界正处在中世纪末期，科技落后、交通闭塞、信息传播迟缓，但赵哲拥有的超凡力量，却可以跨越这无数阻碍，直接帮他寻找到自己的目标。 尽管赵哲本身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这些魔法，但是别忘了他可是打包了整个[王之宝库]的数据库，里面不可能没有占卜类宝具的原型。 占星盘，这就是他从[王之宝库]的数据库里找到的占卜道具。 这很显然是借助占星术进行占卜的宝具，而且以占星盘的形式具现化出来之后，也不需要使用者精通占星术，只需在看得到星空的夜晚，将其置于星光之下注入魔力与所需要占卜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能得出结果。 虽然有些遗憾并不是易经八卦系统的占卜宝具，但对赵哲来说，反正能用就行！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用占星盘进行了占卜—— 虽然这天晚上很不巧是个阴天，但改变天气而已，对赵哲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即便他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只是一个分身，心灵之光强度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但他的身躯强度可是和本体一般无二的。 自然，那种种已经刻入他基因之中的超凡异能，也同样与本体一般无二。 他直接飞上高空，就像超人一样，用自己的超强肺容量来一发“超级呼吸”，将厚厚的云层统统吹走。 当漫天星光洒落，赵哲取出了占星盘，将其沐浴在星光之下，同时将自己的意识、法力与想要占卜的问题共同注入其中—— 【我所想要寻找的‘真正的恶人’，在哪里？】 星光混合着法力在占星盘中运转。 刹那间，就见占星盘上所刻画的八十八个星座快速转动着，隐隐间，有名为“因果”的力量从星座运转间显现，带动着赵哲的意识飞上了无尽高空，俯瞰着整个天地。 虽然他曾不止一次地上到外太空俯瞰地球，但他此时的视野，与在外太空向下俯瞰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的。 此时此刻，他眼中的天地不再是大陆海洋山川河流城镇人烟，而是一个个或明或暗的光点。 这无数光点之间，又有少则数十上百、多则超过百万千万的线条互相连接着。 这些线条或粗或细，其光辉也有明暗分别，每时每刻都在生灭变化着。 莫名地，赵哲就理解了，这些光点就是大地上的一个个生灵，而这些线条，就是亿万生灵之间的因果联系。 ‘没想到，抽到宝了！这居然是一件能观测因果的宝具？！’ 正如同英雄王本人没法尽知自己的宝库中到底有多少宝物一样，赵哲也没法在浩如烟海的无尽宝具数据中清楚了解每一样宝具的能力与细节。 很多时候，他都只是临时根据自己的需要，从宝库中搜索到自己所需要的宝具数据。 因此，他完全没想到，只是心血来潮之下找出的一个占卜类宝具，居然就拥有观测因果的能力——这可是他晋升到四阶中之后才能勉强做到的，而且看的也完全没那么清晰，观测范围也绝对没那么广阔！ 只是这样的感叹只在他心中持续了一瞬。 下一瞬，他的意识就被一股力量拖拽着，落向了欧亚大陆的最西边，那一座不算很大的岛屿之上。 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座贵族的庄园，以及庄园中两位正在切磋格斗术的少年。 当赵哲看到二人的瞬间，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要找的那位“真正的恶人”，就在二人之中！ 然而，就在他想继续深入感知，想要分辨出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目标时，突然间，仿佛是他的窥探触及到了某种防御机制，一股无形力量的冲击下，他眼中的景象瞬间消失，甚至就连他的意识也受到了重重一击，直接弹回到了自己的身躯。 这股冲击力，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足以将其冲击成白痴，也就是赵哲，身俱四阶中等级的心灵之光，这点冲击力只是让他感觉到一阵恍惚，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等他回过神，再看手中的占星盘，却发现，这件拟造宝具已经整个裂开，彻底报废了！ “刚刚反击我的，不是因果，也不是任何实体的力量，就是一种，一种非常虚无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赵哲心中惊异。 他完全没见过那种力量的形态，不，甚至应该说，他根本没有察觉到那一股力量的存在，只是感受到了那股力量所造成的结果。 “超过了四阶中所能感知的力量层次吗……” 赵哲思索着，就他所知，四阶中已经是连命运、因果这种玄之又玄的事物都能大略感知到了，而还要超越其上的，貌似只有一种东西——气运！ “是主角气运！” 他恍然： “难道那两个少年，又是什么剧情的主角不成？” 就在赵哲沉思的时候，一旁的雅赛萝拉看到他手中的占星盘突然裂开，以为出了什么变故，赶忙关心地问道： “老师，发生了什么？占卜不顺利吗？” “……不，占卜很顺利，只不过最后关头出了点意外……但我已经找到‘真正的恶人’所在的地方了！” “这样吗……” 雅赛萝拉虽然看得出赵哲并没有把话说全，但既然他不想说，她这个做徒弟的也不可能逼问，于是便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那目标在哪儿？” “英格兰！” 赵哲这么说着，眼神看向了西方——那是英伦三岛的方向。 “那个岛国吗……” 雅赛萝拉同样看向西方，她之前一直在德意志诸国中流浪，之后跟随赵哲旅行游历，也基本上都是在中欧东欧地区活动，倒还从来没有去过大陆之外的岛国——她甚至连大海都没有见到过！ “英格兰啊，不知道岛国中的风土人情会是什么样的？应该会和大陆上的很不一样吧！” 她的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终究还是一个少女，对于异国他乡的好奇心还是相当旺盛的。 不过，赵哲对此却表现得兴趣缺缺： “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我并不对此抱什么期望。” 说到底，这个时代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显得太过落后原始了，无论哪个国家在他眼里看来都是那个样，没什么差别。 他真正关注的，还是这一次的目标—— ‘符合我心目中[真正的恶人]的定义，又有着主角一等的气运，到底会是谁呢？’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二十四章 乔斯达家族 从东欧内陆前往英格兰，如果是普通人，至少也得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 不过对于赵哲与雅赛萝拉来说，这仅仅只是几个小时的路程而已。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航程。 ——这么遥远的距离，他们当然是飞过去的。 当然，如果是以赵哲的飞行速度的话，他绕地球飞一圈都不需要几分钟，根本不需要几个小时。 之所以花了那么长时间，主要还是因为雅赛萝拉刚刚学会飞行，速度快不起来。 是的，在熟悉了从吸血鬼源血中获得的力量后，雅赛萝拉很快就掌握了飞行的能力——通过在背上凝聚出由阴影能量构成的蝠翼，她就能够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飞行速度虽然比不上赵哲那动辄数倍十数倍音速的超高速，但在她那浑厚魔力的支撑下，也基本上达到了后世民航客机的平均速度。 而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翱翔于天空，雅赛萝拉也是兴奋非常，一路上上下翻飞，玩了个不亦乐乎。 直到跨越了英吉利海峡，抵达不列颠岛之后，她才从飞行的兴奋中稍微冷静了下来。 “这里就是英格兰啊……下面的这座城市，就是伦敦了吧？” 看着下方那座这个时代少有的大城市，少女的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肆意游玩的时候。 “老师，我们的目标就在这里吗？” “不，不在这里。” 赵哲这么说着，目光从下方的伦敦城一扫而过，眼神中隐隐有着嫌恶。 说到底，对于见惯了后世各种国际化大都市的他来说，哪怕是这个时代最发达最繁华的城市，也依旧只能给他以“乡下小地方”的感觉。 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城市中，卫生环境非常恶劣，垃圾粪便都是当街倒的，那股子陈年粪便垃圾发酵产生的臭味，哪怕他飞在天上也闻得一清二楚，让他压根就没有下去游览一二的欲望。 “去伦敦北边的一座小镇，小镇里有一座贵族庄园，那里才是我们的目标！” 他的眼神转向北方，超凡的视力直接跨越数十公里的距离，看到了那座庄园的所在！ …… “这里就是那个‘真正的恶人’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而且气氛也很不错，完全看不出有恶人肆虐的痕迹啊？” 走在这座距离伦敦不远的小镇中，雅赛萝拉凭借着吸收吸血鬼源血之后获得的强大听觉，将整个小镇中的所有交谈尽数听在耳中。 她发现，和她之前游历过程中所路过的绝大多数城镇相比，这座小镇的氛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祥和——没有横征暴敛的领主与贵族，没有鱼肉乡里的地痞流氓，镇民们之间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完全就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这样的地方，真的能找到所谓的“真正的恶人”吗？ 雅赛萝拉疑惑着。 “或许，是因为恶人尚未成长起来，并没有表现出他的恶呢！” 赵哲如此回答着。 事实上，他一开始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不过当他从那些镇民们口中听到了这座小镇中贵族的姓氏时，便立刻明白了过来。 ——乔斯达，正是那位定居于此的贵族的姓氏。 如果单是这个姓氏还不足以说明什么的话，那么这位贵族家的两位少爷，乔纳森与迪奥，这两位的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乔纳森·乔斯达和迪奥·布兰度吗……《JOJO》系列的第一代主角和分量最重的反派，难怪会有那么强大的气运，直接破坏了我的占卜……只是，第一部《JOJO》的故事背景应该是在十九世纪吧？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之前赵哲接连接触到了《黑夜传说》《物语系列》《Hellsing》三部作品中的角色，但无论是亚历山大·柯文纳斯与他那两个儿子发展出来的一票吸血鬼狼人，还是尚未成为姬丝秀忒的“美丽公主”雅赛萝拉，亦或是还没有成为阿卡多的德古拉，他们在原本的剧情中就确实存在于这个时代。 因此，将这些角色放在同一个世界之中，虽然让人很是感到惊异，但至少在时代背景上不会显得突兀。 但《JOJO》系列中的角色却并非如此！ 无论是哪一部的《JOJO》，其剧情背景最早也就是在十九世纪，怎么就突然间被往前挪移了好几百年，直接扔到这个中世纪刚刚结束的年代里来了？ 当然，赵哲也知道，剧情归剧情，现实归现实，两者之间会出现差别是很正常的。 或许真实的JOJO故事就是源自于这个时代，只不过在跨世界的信息投射中被扭曲了时代背景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个世界有这么多赵哲有过了解的剧情，就唯有这么一个例外，依旧还是让他心生怀疑，直觉地就感觉到这里面或许有什么隐秘。 不过他到底还是记得当前的任务是找到那个“真正的恶人”，并诱导他触发“吸血鬼模因”，借此捕获模因本体的踪迹。 至于这个“真正的恶人”的人选，不用说，当然就是《JOJO》原剧情中被称作“恶之帝王”、“邪恶的化身”、“恶人的救世主”的迪奥·布兰度了！ 这位外表俊美、能力出众、人格魅力强大、被所有人都认为前途远大的少年，内里其实是一个毒杀生父、打压兄弟、暗害养父、阴谋撺掇乔斯达家家产的天生阴谋家。 更关键的是，他这个天生的恶人，在冷酷无情、精于算计、城府极深之余，其性格中却还有着积极进取、永不言败的一面，后期更是将冥冥中的“命运”当做自己的敌人，试图超越命运的束缚。 可以说，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一个方面都非常符合赵哲的要求，只要达成相应的外在条件，极有可能引来“吸血鬼模因”的降临！ 至于该怎么达成这个外在条件……这就是赵哲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了！ “走吧，去看看这乔斯达家的情况吧！” 这么说着，他带着雅赛萝拉径直走向乔斯达家的庄园—— …… 第三百二十五章 DIO，这就是你的命运！ 深夜，迪奥的卧室中。 金发的英俊少年并未入睡，仍在挑灯夜读。 虽然天资聪颖，天赋不凡，但为了将乔斯达家的正统继承人，乔纳森·乔斯达给比下去，作为养子的迪奥在平日里也是非常努力的。 读书，锻炼，人际交往……每一样事务上，他都要做得比乔纳森要好，而且还必须是碾压性的好，这让他不得不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充实自己，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与技能。 这一天，他又一次从养父的书房中借来了一摞书，按照预先定好的阅读计划，一本一本地读下去。 只是，就在他取出一本关于古代传说的书籍，翻看到一半时，他突然在书籍内的插画页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页插画……厚度有些不对！” 他用手指捻了捻，感觉到这张插画的纸张比其他书页至少厚了两倍以上。 “难道说……有夹层？” 他将书页放在灯火旁，想要借着火光看一看书页中是不是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火光照耀下，插画页中并没有任何不透光的东西，但书页上的插画本身，却在火光的热量辐射下，缓缓改变了形态！ “这是……！” 这页插画，原本描述的是上帝惩戒该隐，该隐被刻上印记流放的那一幕。 但在火光下，这一幅插画变成了上下两个部分—— 上面一半，是一个被镣铐枷锁着的死刑犯，在被斩首行刑前附身舔舐地上鲜血的画面。 而下面的一半，则是那个被斩首的尸体，在月光下变成了一个长有蝠翼、口生獠牙的怪物。 画面下方，还配有用拉丁文书写的文字说明： [凡背弃上帝、诅咒耶和华者，接纳他者之血，即可得不死之血！] “不死之血……倒不如说，是吸血鬼之血！” 迪奥当然认得出，画面最后那个形象到底代表着什么。 毕竟他也是听说过吸血鬼的传说的。 事实上，不仅仅是吸血鬼，他一直都在追寻类似的超凡生命的传说，包括狼人、魔鬼、恶魔、无头骑士、妖精……等等等等。 生性不甘平凡的他，即便现在年龄尚小，却也开始思考起人生与死亡的问题。 他自认为自己天赋超凡，是命中注定的人上之人，但却要和所有平庸凡人一样忍受脆弱的身躯和有限的生命，对此很是不甘心。 也因此，他一直在寻找着能让自己超脱凡俗的路径。 只不过，过去的他一直一无所获，直到今天，他才在一本书籍中发现了线索。 就在他凝神思索的时候，一个疏忽间，他手中的书页距离灯火太近了，一不小心直接“哗”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不好！” 他本能地就想要把火焰扑灭，只是，这火焰在这张纸页上燃烧的速度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仅仅只是几秒钟，整张插画就被火焰烧得一点都不剩。 但很神奇的是，就在这页插画被烧尽之后，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直接熄灭了，甚至都没有在旁边的纸张上烧出半点痕迹！ 这明显反常的一幕引起了迪奥的注意。 原本对这张纸页中所描述的内容半信半疑的他，此时却对其有些相信了。 刚刚的现象显然是不正常的，甚至他都怀疑，这会不会是这页插画本身就有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在火光近距离烘烤下才会显现，然后在热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就直接燃烧毁尸灭迹，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但迪奥越发相信，这页插画的的确确与某种超自然力量相关，其中的内容恐怕也不是胡编乱造的。 “吸血鬼……原来是这样诞生的吗？这和一般人的传说有些不同，但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灯光闪动间，迪奥的阴影投到卧室的墙壁上，摇曳晃动着，就仿佛他蠢蠢欲动的内心一般！ …… 然而，迪奥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为那张插画而心神动摇，浮想联翩的时候，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完全隐形的身影正在无声地交谈着。 “老师，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还特意伪造了一页插画……您难道是想让这个少年主动将自己变成吸血鬼吗？” 雅赛萝拉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可是看得很清楚，这本书上的那张插画，原本只是普通的纸张而已，是赵哲，用自己的能力在悄无声息将将其改造，然后用难以察觉的心理引导诱导迪奥翻开这本书，并注意到纸张的异常，最后一步步让他发现纸张中隐藏的“秘密”。 如此大费周章的做法，让她很是诧异，这诧异程度甚至盖过了不久前得知这位看上去就非常英俊非常阳光的少年居然会是赵哲口中的“真正的恶人”！ 对于雅赛萝拉的这个问题，赵哲是这么回答的： “这并不麻烦，之前的教训已经告诉我们，想要引动‘吸血鬼模因’的力量，心甘情愿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唯有发自内心地想要抛弃人类的身份，才有可能真正变成悖逆上帝的怪物。 这个少年是天生的坏胚，与其用强迫与折磨的方法让他勉强为之，倒不如从侧面引导他，让他主动走上这条路。 ——事实上，按照他原本的命运，他本来就是要成为吸血鬼的，我这只不过是帮他换了个途径，也换了个机缘罢了，成功率不会低的！” “命运……” 雅赛萝拉有些疑虑地咀嚼着这个词：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只要你达到我现在这个高度，你就能隐隐察觉到命运的轨迹了，它确确实实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赵哲肯定地说道： “所谓的修行，所谓的进化，本身就是我们这些被命运束缚的凡人一点点察觉命运、掌控命运、乃至超脱命运的道路！” 当然，就连赵哲本身，此时也顶多只能隐隐约约间差距到自身以及其他个体的命运，距离掌控命运、超脱命运还远得很。 因此在说了两句后，他也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但他心里却想着： ‘或许，借助迪奥·布兰度这个样本，除了探究吸血鬼模因的存在之外，还能一窥剧情命运的运行机制也说不定？’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二十六章 毁坏文献，伪造文物 乔纳森·乔斯达突然发现，自己的义兄弟迪奥，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变得有些神神秘秘起来。 虽然他仍然每天坚持学习与锻炼，和自己切磋比试时也依旧毫不留情，但在空余时间，却经常一个人泡在父亲的书房中，寻找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经常出门，用父亲的名义前往牛津，向那里的大学图书馆借读文本，而且基本上一去就是好几天，没日没夜地泡在书堆里。 他似乎是在调查什么，又或者是在寻找什么，乔纳森也试着旁敲侧听地打听过一二，却被迪奥随便打发过去了。 而他们的父亲，乔治·乔斯达，对于自己这个养子突然间格外沉迷于阅读，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不反对，甚至还有些乐见其成的样子。 他只当这是迪奥的求知欲增强了，对于养子借着自己的名义前往牛津大学的图书馆借书，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在很多方面给与了方便。 只是，无论是乔治还是乔纳森都不知道，在他们眼中开始沉迷于书卷的迪奥，在这段时间中到底在阅读些什么—— “果然，那张插画里的内容是真的！” 图书馆之中，迪奥在不同的书籍内分别找到了诸多与吸血鬼相关的内容。 其中有些是像最开始那张插画一样的“机关画”，需要以火烤的方式才能看到隐藏的内容。 但更多的，还是一些夹杂在文本角落中的零星记载，用非常隐晦的方式描述了关于吸血鬼的种种。 综合起各方面的情报，他初步得出了结论，吸血鬼这一种族是真实存在的，而想要从一个人类变成吸血鬼，途径大致有两条。 一条是寻找一个真正的吸血鬼，让其对你进行初拥的仪式，当经历了死而复生之后，自然而然就能转生成吸血鬼。 只是，这么做最大的难点，就是找到一个真实不虚的吸血鬼，并且说服对方将你转化成他的后裔，而不是直接把你当做食物吃掉。 而且，经过这种途径转化而成的吸血鬼，其身心都会受到那位将其初拥转化的“长辈”的控制，除非对方死亡，否则这种控制就不可能消失。 寻找真正的活着的吸血鬼，乃至说服对方对自己初拥，这虽然困难，但对于迪奥来说，都不是不能跨越。 但唯有最后一条，被转化之后将受到上级吸血鬼的控制，这让迪奥绝对无法忍受！ 控制欲强如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成为他人的傀儡？哪怕是为了永生的寿命也是不行！ 故而，他只能将目光转向第二条途径。 这不是别的，正是他最开始在那张插画上所看到的，通过在死前诅咒上帝、吞噬他人鲜血这样的仪式，让自己受到上帝的诅咒，直接由人类转生为吸血鬼。 这样诞生的吸血鬼，没有所谓的“长辈”，自身就是初代吸血鬼，而且力量也比其他受初拥转化的吸血鬼更强，可以说是最佳的选择了。 但这条路同样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诅咒上帝吞噬鲜血的仪式，必须得在死前进行才行。 换句话说，走这条路的人，必须得先死一次！ 那问题就来了——在真正以吸血鬼的身份复活之前，谁又能保证，自己的诅咒仪式一定生效了呢？ 要是仪式失败，又或者更干脆的、这个仪式本身就是假的，那他岂不是真的死了？ 这风险也不比找吸血鬼初拥来得小了，除了实在是走投无路的人，谁又会真心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种没个准数的事情上呢？ 因此迪奥非常犹豫，有心想要寻找其他的路径，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曾经翻看的这些文献中，原本其实是有关于第三条道路的记载的。 只不过，因为某人的算计，这些记载都被悄悄抹去了，只给他留下了这两个选择。 …… “老师，这就是那些文献里提到的‘石鬼面’？” 乔斯达的宅邸中，一师一徒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在客厅中围观着一个面具式样的装饰品。 虽然旁边时不时的就有仆人走过，但他们都像是睁眼瞎一样，直接无视了客厅中的两位不速之客——隐身加降低存在感的魔法，就是这么好用！ “没错，这就是石鬼面了，另一种能制造吸血鬼的道具。” 赵哲将石鬼面从摆架上取下，拿在手中把玩着。 “虽然它所制造出的吸血鬼和你所吸收的吸血鬼源血并不是同一个系统的，但在广义上，的的确确都是吸血鬼！” “另一个系统的吸血鬼……” 雅赛萝拉闻言，想到之前在匈牙利所见的那一群吸血鬼，再加上阿卡多与苏伊赛德，她目前所见的吸血鬼至少已经有三种了。 她对此很是疑惑：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源头呢？” “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用四阶的入微能力细细感知着石鬼面的内部结构。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中涌现出创生之土，快速凝聚成一个所有细节都一模一样的石质面具，重新放回到摆架上。 ——借助创生之土这种能够衍生出一切物质的心灵之光，再加上四阶中的入微之力，赵哲在造假这种事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这只全新的石鬼面，不论是从石料材质、细节纹理、重量触感、乃至只有显微镜才能看得出来的风化磨损痕迹，都与真品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只面具并不能将人转化成吸血鬼。 这是当然的！ 毕竟赵哲可是想要诱导迪奥引发“吸血鬼模因”的力量，如果任由这真品石鬼面放在乔斯达家中，天知道会不会被对方一不小心就给触发了！ 剧情惯性，也可以说是命运，这种事赵哲终究还是所知尚浅，谁也说不清到时候事情会怎么发展。 所以，倒不如在最开始就直接斩断迪奥使用石鬼面的可能。 ——就好像赵哲当初在忍者世界的战国时代，先一步将黑绝给捉走解剖了，直接将所谓的“十尾计划”给掐死在了娘胎里。 这里也是同样，而且，为了事情做得更妥当、更没有破绽，他还特意跟着迪奥前往牛津大学的图书馆，伪造了不少文献的同时，也将其他藏书文献中有关于石鬼面的内容统统删除了！ 这下子，迪奥将别无选择，一旦他谋取乔斯达家家产的计划败露被逼入绝境，最终只能乖乖踏上赵哲给他准备好的道路！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不做人了！JOJO！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赵哲与雅赛萝拉就在乔斯达庄园附近的森林中定居了下来。 毕竟此时的迪奥距离策划弑父及至阴谋败露的那一日还有好几年的时日，赵哲为了确保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不得不留在附近，就近监视。 ——区区几年时间而已，赵哲有这个耐心等待！ 至于雅赛萝拉，她倒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一个地方长时间定居，一开始还略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她就喜欢上了这种在森林中隐居的日子，每日里和各种大小动物玩耍得非常愉快。 不过，赵哲并没有刻意隐藏二人的存在，也时不时地带雅赛萝拉到附近的城镇村庄中活动，甚至有些时候还施展超凡力量，为一些村民们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困难。 久而久之，附近区域的人都听说了，在这片森林中隐居着巫师与精灵，可以解答一切问题，解决一切疑难。 在这样的流言之下，不乏有大胆的人闯入森林之中。 他们或是想要解决当前的困境，或是心怀歹意，想要从传说中的巫师与精灵身上谋取好处，甚至还有人想要抓住这些不容于神的异端，将他们交给教会审判。 只是，因为赵哲设下的隐藏住所的结界，不管来者是善是恶，又抱着何等心思，只要两人不想现身，就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所在。 事实上，对于雅赛萝拉来说，时不时地戏弄一下那些心怀不轨的闯入者，已经成为了她感到无聊时的一种生活调剂。 赵哲对此虽然看在眼中，却也毫不在意，由得她去。 反正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几乎找不到敌人，就算雅赛萝拉惹出天大的麻烦，他也有能力兜得住，因此没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与其担心这些不需要担心的问题，他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对迪奥的监视与引导上面。 …… 虽然时代发生了变化，许多细节上也与原剧情有了差别，但最终，迪奥篡夺乔斯达家家产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哪怕经过了数年的潜伏与筹划，他弑父的阴谋依旧还是被乔纳森发现，并在家族侍卫、治安官、以及养父乔治·乔斯达本人的见证下人证物证俱全，直接被逼到了绝路。 嗯，虽然相比起原剧情，迪奥设计的种种计谋更加周密，破绽更少，但在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的帮助下，乔纳森依旧还是在各种“巧合”中发现了端倪，并一步步顺藤摸瓜，找出了迪奥这个幕后黑手。 而在被逮捕的最后关头，迪奥还是如同原剧情中那样，一边悄然取出藏在怀中的匕首，一边说出了那段非常有名的台词—— “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我从短暂的人生当中学到一件事，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除非超越人类！” “我不做人了！JOJO！” 噗呲——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然而，被刺中的却不是乔纳森，而是他的父亲！ 原本因为不想见到自己的儿子被逮捕，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房间的乔治，却在这一瞬间不知如何来到了自己的儿子身前，挡住了这致命一刀。 这难道就是乔斯达家一生一次的瞬移大法？ 当然不是！ 这其实是—— …… “……是基因锁啊！” 隐于暗处的赵哲看得很清楚，在刚刚那一瞬间，这位乔治爵士的身上猛然间迸发出了基因锁一阶开启时才会有的生命磁场波动。 这位老好人到甚至可以称之为烂好人的贵族爵士，一位真正的绅士，同时也是一位爱着自己儿子的父亲，在看到自己的孩子遭遇危险之时，想都没想，就做出了以身挡刀的举动。 而正是这一份纯粹的意志与心境，让他以久病虚弱的老迈之身，直接开启了绝大多数人一生也触及不到的基因锁，在一瞬间如同瞬移般扑到了儿子的身前！ 原本赵哲是没打算干涉这一段剧情的，但在刚刚那一瞬间，见得这位老先生的举动，他还是忍不住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悄无声息间微微改变了刀刃刺入的位置，让其非常“巧合”地错过了所有重要脏器与大血管。 然而，就算如此，被一柄十多公分长的刀刃刺入体内，依旧是相当严重的创伤，在外人看来更是几乎必死的伤势。 原本正准备为迪奥戴上镣铐的乔纳森立刻顾不得其他，抱住怀中那渐渐软倒的身躯—— “父亲！！！” “爵士大人！” “老爷！” 治安官与侍卫们同样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一时间心神大乱。 …… “哼哼哼，呵呵呵呵！” 另一边，虽然没能杀得了乔纳森，但依旧还是杀死了乔治的迪奥低声笑着，将沾满了鲜血的手伸入嘴中，舔舐着养父的血液。 他明白，现如今的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只要自己还是一个凡人，就绝对没法从眼前这些全副武装的侍卫手中逃生。 因此，哪怕心中依旧半信半疑，但他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那份插画所描述的仪式之上。 吞下口中的鲜血，仰起头，视线似是透过了天花板，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仿佛能看到天上俯视着凡间的上帝一般，他发出了诅咒： “神啊！如果这就是你为我安排的命运，那我DIO绝不接受！我诅咒你，诅咒这世间的一切！终有一日，我必将以世人无法想象的姿态回归，摧毁你强加于我的命运！” “还在那里胡言乱语！给我杀了他！” 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治安官立刻向卫兵们发出了命令。 失去了尊敬的老爷的侍卫们也没有犹豫，当即持刀而上，将无路可逃的迪奥当场乱刀砍杀。 只是，他们将迪奥死前最后的诅咒当成是阴谋者不甘心失败下所发出的妄言，但却不知道，这诅咒并非虚言！ 迪奥为了达成自己向上爬、成为人上人的目的，不知道设计了多少周密的计划，但却就是在一个又一个的“巧合”之下被乔纳森抓住了蛛丝马迹，一点点的拆穿了他的计划。 这对一向自诩智计超人的迪奥来说，无疑就是来自于命运的嘲讽！ 而在这个世界，命运又是由谁编织的呢？只有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了吧！ 反抗命运既是反抗上帝，明了这一点的迪奥发出的诅咒俱是真心实意，毫无半点勉强。 再加上他在死前吞下的来自于养父的血液，仪式的一切要素都齐全了。 因此，就在这一瞬间，隐于暗中观察的赵哲感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力量降临到了迪奥的身上！ 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在迪奥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内部，某种超越常理的变化正在他的每一个细胞中缓缓发生着。 他的伤口正在缓慢但却真实不虚地愈合着，他飞溅到四周地面上的血液，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得开始了倒流，一点点地流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虽然按照这个回复速度计算，想要让他的身躯恢复完整，至少还需要一日一夜的时间，但赵哲知道，“吸血鬼模因”已经降临在迪奥身上了！ “抓到你了！” 赵哲眼中精光一闪，心灵之光转为无形，悄然间渗透进迪奥的尸身内，欲要从这具尸体中抓到“吸血鬼模因”的尾巴。 嗡——！ 一瞬间，赵哲的意识以心灵之光为媒介，接触到了某种令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那存在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似实非实，似虚非虚，仿佛真实存在之物，又仿佛只是一种虚幻的规则与设定。 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一种“扭曲的秩序”、“法则的碎片”。 ‘这就是，吸血鬼的模因！’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二十八章 现身＆救人 只是，就在赵哲准备投注全部精力，将这“吸血鬼模因”彻底捕获之时，突然间，另一边正在叮嘱儿子不要记恨迪奥的老乔治突然间浑身抽搐了起来，眼看着就要休克过去。 ——虽然在赵哲的暗助下躲过了致命伤，但老乔治开启基因锁带来的反噬却是躲不过去的。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还活着，因此不得不面对着另一个鬼门关。 就连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开启基因锁后都有九成以上的死亡率，而对于身体虚弱的老乔治来说，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话，他是基本上没可能挺过这一关的。 赵哲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刚刚才把人救下，他自然不愿意看到这个难得的老好人就这么死了。 于是，他对着雅赛萝拉吩咐了几句，两人便从隐身的黑暗中走出。 “什么人？！” “是迪奥的同伙吗？” “上，给我格杀勿论！” 本就因为今夜之事而绷紧了神经的治安官与侍卫们，一看到房内突然出现了陌生人，立刻条件反射式地想要发起攻击。 然而，还不等他们挥动手中的剑，两个身影中的其中一位，掀下了遮盖在头上的兜帽，显露出了那张即使在暗夜中也仿佛散发着光芒的美丽面孔。 一瞬间，那无以言喻之美刹那间俘获了众人的心灵，敌意与杀意顿时从他们的内心中消失。 当啷！ 当啷！ 侍卫们手中的剑纷纷掉落到地上，在这份美丽面前，没有人能够举起剑刃。 不过，与曾经为了“美丽公主”而死的那些受害者不同，乔斯达家的这些侍卫们却并没有因为直视这份非人的美丽而自杀。 这当然是雅赛萝拉有意控制的结果！ 事实上，在经过了长时间练习之后，雅赛萝拉终于可以对自己的心灵之光进行一个比较精准的掌控。 现如今的她，既可以将自己的魅力投射到他人内心之中，消解敌意、不战而屈人之兵，同时又不至于用力过度，直接把人魅惑致死——就好像现在这样。 而就在所有人，包括乔纳森在内，都被雅赛萝拉的美丽给震慑住的同时，与她一同出现的另一个身影，从黑袍下伸出了一只手，手中投射出神圣的光芒，照射在快要失去呼吸的老乔治身上。 肉眼可见的，几乎已经死去的老乔治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很快便重新稳定了气息，甚至就连扎在背后的匕首，也被无形的力量缓缓挤出，伤口快速愈合。 “是，是森林里的巫师和精灵！” “那个传闻，原来是真的吗？！” 看到这一幕，侍卫中有人如此喃喃着。 很显然，雅赛萝拉那非人的美丽，与赵哲所施展的明显超自然的力量，让这些人想起了这片地区近几年流行起来的传闻。 只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原本都只将其当成无知愚民们的妄言，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真正”的巫师与精灵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有乔纳森，因为近几年来一直在牛津求学，很少回家，因此对于巫师与精灵的传闻所知不多，直到听旁边的人提起，他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但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位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并无恶意。 倒不如说，从他们救了老乔治的举动来看，还是带着巨大的善意来的。 在发现老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之后，乔纳森终于松了一口气。 “非常感谢二位的帮助” 他说道： “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恐怕就要连续失去两个亲人了！” 话语中，乔纳森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不远处迪奥的尸体，神色中并无怨恨，反倒是充满了悲哀与惋惜。 就和他的老爹一样，乔纳森·乔斯达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老好人，他对于迪奥是真心当作自己的兄弟看待的，却没想到对方最后会走到这一步…… “不必感谢，我们只是不想看到一个真正的好人就这么死了。” 赵哲开口说着。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在这样一个时代，一位贵族能善良到老乔治这种程度，真的是难能可贵——不，事实上哪怕在任何一个时代，像他这样的大善人也都是少有的。 赵哲虽然对于那些伪善的圣母婊非常不感冒，但对于乔治这种真正的好人，他还是非常敬重的。 看了看浑身藏在黑袍之下的赵哲，再看了看重新戴上兜帽，将那过分美丽的面容重新遮住的雅赛萝拉，乔纳森有些好奇地问道： “两位……就是传说中的巫师与精灵吗？来访乔斯达家，是有什么要事吗？”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们。” 赵哲点了点头，说道： “至于我们来此的原因……就是他了！” 他转头看向迪奥的尸体。 乔纳森有些意外： “迪奥……他，还做了别的什么坏事吗？” “与其说是做了什么坏事，倒不如说是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坏事！” 赵哲来到迪奥的尸体旁，若有所指地说着。 “这……我不明白，迪奥他都已经死了……” “是的，他已经死了，但是谁又规定了，死人不能再重新爬起来呢？尤其是他刚刚发下了那个诅咒，吞下了你父亲的鲜血，再加上自身的死亡，已经完成了那个仪式……” “仪式？” “将人转化成吸血鬼的仪式！” “吸，吸血鬼？！” 一旁的卫兵们都一脸惊恐的模样 “不，这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什么吸血鬼……” 另一边的治安官本能地想要反驳这一切，但紧接着就想到刚刚在众人面前展现了超凡力量的“巫师”与“精灵”，反驳的声音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既然连传说中的巫师和精灵都出现了，那再有吸血鬼也很正常啊！ 乔纳森倒是立刻就信了。 这两位一出现就救下了他的父亲，生性善良的他根本不会怀疑他们的用意，并不认为对方是在撒谎。 他更多的还是惊讶于迪奥的算计之深沉——没想到都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居然还能借助自身的死亡埋下更加可怕的阴谋。 “那么，两位，我们该怎么做？是……是要把迪奥的尸体烧掉吗？” 说这话时，乔纳森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但一想到对方以吸血鬼之姿复活过来之后，将会给乔斯达家乃至整个镇子带来多大的危险，他还是硬下了心肠。 虽然这么做有违父亲刚刚的叮嘱，但为了更多人的安危，他也不得不违抗父亲一次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最速便当＆模因的异常 “没必要那么麻烦！” 这么说着，赵哲伸手在迪奥尸体的上方虚虚一抓。 虽然看上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的手就仿佛抓住了某种沉重的无形之物一般，缓慢而又艰难地想要将其从虚空中拖拽而出。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真正让乔纳森等人毛骨悚然的，是伴随着赵哲的动作，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一瞬间就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抽搐着来回打挺，口中更是如同野兽般嘶吼着。 这恐怖的一幕看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远远推开。 “魔，魔鬼！这是魔鬼的力量！” “不，没听到巫师大人说吗？这是吸血鬼！” 侍卫们小声低语着，还有人忍不住在自己的胸前画十字，开始向上帝祈祷。 就连乔纳森也忍不住勃然变色，心中是彻底信了赵哲的话——这景象，说迪奥的尸体没问题都不会有人信啊！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看似狰狞恐怖的迪奥尸身，此刻其实是在垂死挣扎—— 赵哲刚刚的那一抓，可不是在抓空气，而是以心灵之光为媒介，抓住了正在迪奥体内对他进行改造的吸血鬼模因！ 嗯，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吸血鬼模因降临到迪奥体内的部分触须。 在赵哲的视野中，被引动而来的吸血鬼模因终于显现出了它的部分形态。 它就好像是一只隐藏在虚空中的触手怪一般，一道道人类肉眼无法得见、甚至连能量视觉也无法察觉、只能以本质相当的心灵之光才能感知的无形触手，从虚空中降临，直接深入到迪奥尸身的肉身与灵魂之中，对其进行着最根本的改造。 本来，这种改造大概将会持续一天一夜时间，到最后，迪奥那被诅咒与鲜血牵绊滞留在身躯中的灵魂将彻底与他的肉身融合，他的体质也将被转化为类似于阿卡多那般的初代吸血鬼体质。 一旦复活苏醒，立刻就是吸血鬼中最强大的那一种，而只要给他吸收足够多的生人血液，一个与曾经的德古拉相当的吸血鬼真祖就新鲜出炉了！ 然而，赵哲的这一抓，却是直接抓住了迪奥体内那源自于吸血鬼模因的无形触手，一边将其从迪奥体内“拔”出，一边不断向着虚空中追溯。 往虚空中追溯也就罢了，这模因本身虽然存在形式十分玄妙，但却并没有什么智能，并无什么反抗的举动。 但对于迪奥来说，在蜕变完成一半之际，赵哲就将吸血鬼模因的力量直接从他体内抽走，简直就是釜底抽薪的举动。 这就相当于在做开胸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直接把医生给拉走了，独留病人在手术台上等死，真真是惨无人道！ 迪奥那正在与肉身融合的灵魂虽然尚未苏醒，没有恢复灵智，但其求生本能却依旧还残存着，挣扎着想要将那维持着自身存在的“生命线”拉回到自己体内。 但是，连蜕变都没有完成的他，又怎么可能抓得住无形无质的吸血鬼模因呢？ 他的挣扎终究只能是徒劳！ 就见赵哲伸手虚抓，缓缓从虚空中抓出一道似虚似实的光辉，隐隐间可见有一道道细细的光丝连接在迪奥的尸身之上。 ——这不是别的，正是原本隐于无形的吸血鬼模因被赵哲的力量强行逼迫显出了形体！ 伴随着他的动作，那一道道光丝根根崩断，每崩断一根，那挣扎嘶吼的狰狞尸体就惨嚎一声，原本悄然愈合了小半的伤口更是再度开裂，微微发黑的腥臭血液从中迸出，再度洒了一地。 到最后，当赵哲从虚空中抓出一个完整的光球，连接到迪奥尸体上的光丝也尽数崩断，曾经心比天高的反派少年终究还是重新变成了一具尸体，并且再也没有了复活的机会。 赵哲能够感觉得到，因为他从迪奥身上暴力拔除吸血鬼模因的力量，对方原本正在与肉体融合的灵魂直接在这过程中彻底溃散了，可以说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一代传奇反派DIO，尚未真正雄起，就在赵哲这位真·幕后黑手的推动下彻底领了便当，提前终结了他的宿命。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倒也正是合了迪奥的心意，为他打破了世界本身强行赋予他的命运！ 也不知道迪奥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欣慰地笑出声来——不对，他灵魂都散了，根本没机会“泉下有知”了！ …… 且不提迪奥的悲催结局，赵哲这边，虽然看上去只是往虚空中一抓就抓出了吸血鬼模因，但实际上他几乎是用上了自己这个分身的全部心灵之光，这才堪堪达成了目的。 这虽然有他这个分身的心灵之光强度只有本体十分之一的缘故，但更关键的，还是这吸血鬼模因与整个世界法则的结合是如此的紧密，几乎快要彻底融入其中，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法则了！ 乍一听起来，这好像没什么，毕竟所谓的模因，本身就是文明之理的碎片，也就是法则的碎片，重新融合进世界法则里，又有什么奇怪的？ 但赵哲却明白，这种事是不正常的！ 模因，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模因扭曲，而其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正是因为其本质上是一种扭曲的秩序。 就好像破碎的玻璃就算拼回去了，也依旧能看到裂纹上的断面一般，作为已经脱离了文明之理、独立存在的模因扭曲，其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系统，再难以重新融合回文明之理中。 只有一种情况是例外——那就是被某些实力远在此时赵哲之上的强者，强行将模因嵌合到世界的法则之中，这才有可能形成他刚刚所见的情形！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被人在法则层面动过手脚？又是五阶存在吗？’ 赵哲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在忍者世界中接到的那个无声警告，难不成这个世界也一样，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隐藏着一个五阶的存在？ 然而，赵哲却还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就在他强行从虚空中抓出吸血鬼模因的瞬间，在一处不知存在于何处的空间中，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模因XXG017-代号吸血鬼诅咒，运行状态断线，重新连接……无法重连，无法重连……发送报错讯息，启动应急检修预案……】 二更完成 第三百三十章 “应急预案”＆偏向虎山行 【……应急预案启动，广域模因扫描开启……未发现离线模因组件，检索模因运行日志……确认模因XXG017最后运行坐标，开启精准扫描……发现强威胁干扰个体，启动人工排除预案……XXG系列模因复合侵染体2号原体唤醒程序开启……任务目标写入……写入完成，唤醒完成，检修程序正式启动！】 黑暗中，一双红色的眼眸霍的睁开！ …… 而就在同一时间，解决了迪奥的问题后、已经从乔斯达家离开的赵哲猛地抬头，感觉到了某种未知的危险正在逐步逼近。 ——基因锁三阶之时就能让人拥有读取他人思维预知他人举动的能力，而到了基因锁四阶，这种能力更是进化到了相当于儒家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隐约可以窥见命运的轨迹，对于许多关乎自身安危的变化都能做到提前感知。 当然，这种感应也并非无敌。 只要是同等级的存在，或多或少都能够隐藏自身的意图与命运中的痕迹，简而言之就是“遮掩天机”，因此许多四阶中以上存在的互相争斗，大多都是以这种预知与反预知作为开场的。 只是，这一次，给与赵哲这种感觉的存在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与目的。 在唯有四阶中以上才可隐约得见的命运轨迹中，那自远方而来的敌意就这么明晃晃地彰显着自身的存在，好像在告诉那被锁定的目标——逃跑吧，挣扎吧，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 “老师，怎么了？” 雅赛萝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凑到近前问道。 “……看来，我之前抽取这吸血鬼模因的动作，好像引来了某种存在的关注！” 对于自己的徒弟，赵哲没有丝毫隐瞒，径直将他刚刚的发现与异常的感觉说了。 雅赛萝拉闻言，虽然不是很理解四阶中存在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但她至少能明白，有一个难以想象的大敌已经盯上了赵哲！ “那我们该怎么办？逃跑吗？” “不，逃跑是没用的！” 赵哲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然后做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决定： “主动迎上去！”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被那个未知的存在给锁定了，逃是没有用的。 但他也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 毕竟，能带给他如此强烈危机感的，毫无疑问是至少与他同等级的存在，与这样的敌人开战，战斗余波少说也得波及数百公里。 如果他继续留在这里，别的不说，乔斯达庄园乃至附近的整个镇子都有可能遭殃！ 虽然赵哲本身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家伙，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就算有再多不幸，只要不是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没兴趣出手干涉，但这却并不等于他愿意看到无辜者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遭受灾祸。 说到底，最基本的良心还是要有的，自己惹的麻烦不能殃及无辜！ 因此，赵哲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做出了主动迎敌的决定。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未知的敌人虽然强大，但终究没有达到忍界中那个未知五阶存在的程度。 而只要还是四阶，哪怕是四阶高，那在赵哲的眼中，就还有得打！ “倒是你……” 他看向雅赛萝拉，眼神中有些担心。 “……老师，您可不要说抛下我之类的话哦！” 雅赛萝拉先一步开口，将赵哲尚未说出的话语堵了回去： “虽然我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还很弱小，没法帮得上忙，但要让我在这种时候临阵退缩当逃兵，我实在是办不到！” 对于少女来说，赵哲的存在并不仅仅只是引导她走入超凡力量大门的老师，更是将她从“美丽公主”的诅咒生涯中拯救而出的救世主，也是教导她种种为人处世的道理，让她看清世界真相的人生导师，哪怕面临着未知的强敌，她也要始终站在老师的身边！ 面对着雅赛萝拉的表态，赵哲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让她离开的话。 也罢！不过就是一个层次相当的敌人罢了，他赵哲纵横诸多世界，难道还护不住自己的一个徒弟？ 如此想着，他没再犹豫，周身无形力场扩散，裹着雅赛萝拉就一起飞上高空，向着威胁传来的方向疾飞而去。 他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敌人！ …… 中东，死海岸边。 一位皮肤黝黑、穿着破烂衣袍、额头上有着一个类似楔形文字印记的男性身影正在缓缓行走着。 伴随着他的脚步，周边数十米内的稀疏草木植被全部在转瞬间枯死，他所走过的地方，变成了一条毫无生机的“死寂之路”。 只是，这种景象对于这个身影本身来说早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自从他犯下了那个可怕的罪行，并受到了惩罚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从大地中获得半分供养。 他曾为此后悔，为此绝望，甚至为此疯狂，但到了最后，他所感到的就只剩下麻木与习惯了。 “距离上一次醒来……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男人的口中喃喃着，吐露出的却是这个时代这片土地上的人类早已经遗忘的古老语言。 那是在上古时期，上帝未曾将人类的语言分化之前，能够与众生万物乃至世界本身互相沟通的言语——统一语言！ 很显然，这个身影并非当代之人，而是一个存在时间无比悠久的老古董！ 虽然在苏醒过来后，脑中就有着一个声音在不断催促着他完成这一次苏醒的使命，但男人就只是这么不急不缓地走着，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他当然不必着急，以他的能力，这世界上几乎没有能阻止他的存在，想要完成任务，随时都可以完成，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在这个陌生了许多的世界重新走动一二，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 ——虽然所有草木植被在被他接近之后都会枯死，就连折下一朵鲜花闻一闻香味都办不到！ 只是，就在这时，他突然间感应到，自己此次苏醒所要追捕的目标，不但没有逃离，反而是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正在急速接近？ “有趣，是急着送死吗？还是说，这一次的目标，觉得自己可以胜过我？” 轻笑着，这身影便索性不动了，伫立于原地等待目标主动找上门来。 第三百三十一章 该隐 没过几分钟，天边便飞来两个人影，降落在了这身影面前。 “这一次的目标，就是你吗？” 虽然来者是一男一女的两人，但是这身影却一眼就盯住了其中的男性。 身为某个存在派遣而出的“猎犬”，他当然不会认错自己的目标！ “居然敢主动来找我，还真是有够大胆啊！” 他这么感叹着。 而另一边，刚刚落地的赵哲，听到这从未听过但却能理解其义的语言，再看到眼前之人的形貌，尤其是看到他额头的印记和周围草木枯败的景象后，心中微动间，隐约间想到了什么。 “哼！你都这么正大光明的‘邀请’了，我不主动一点，岂不是显得我很不懂礼数吗！” 对于对方的感叹，他这么毫不示弱地回应着。 “将我散发出的信息当作‘邀请’吗？真是一个自信的人啊！如果放在其他时候，我或许会很高兴和你做个朋友……” 这人影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遗憾的表情： “只可惜，你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知晓了不该知晓的隐秘，让我不得不将你杀死！” 温和的言语，配上那很有异域风情的英俊面容，哪怕身上穿着的衣袍非常破烂，这个身影依旧显现出一种非同一般的魅力。 但伴随着他那柔和的语调，赵哲与雅赛萝拉却能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杀意正从此人身上升起。 而且很不可思议的，两人甚至能从这杀意中感觉到一种“古老”的意味—— 杀意就是杀意，只不过人在产生杀心时释放到外界的一种意念，又怎么会“古老”呢？ 除非…… 噌！ 微弱的气流声中，无形的刀刃划过这个身影的脖颈，将他的脖子砍断了大半——这是赵哲将自己的心灵之光转化无形，以最基础的念动力效果释放的无形之刃。 他这一下原本是想直接将对方斩首的，却不想这个敌人的反应也非常快，在攻击触及体表的刹那立刻做出了反应，让赵哲的攻击未尽全功。 而且，这种放在一般人身上足以致人死地的伤势，对于这个身影来说却仿佛清风拂面一般，只是一秒钟不到，伤口就愈合到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红线，再下一秒，连这条红线都没有了。 但此人真正可怕的还不是这种强大的再生能力—— 就在赵哲的攻击命中对方的瞬间，他自己的脖子上也在相同部位出现了与对方完全相同的伤势！ 虽然突然间受到了如此诡异的攻击，但赵哲脸上却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 一方面，他本人的再生能力也完全不逊色于对方，都不需要用创生之土修补身体组织，仅仅只是靠着四阶中对自身细胞的掌控能力，他就控制着自己的伤口快速愈合，甚至连流出的鲜血都吸收了回去，完全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另一方面，他更是通过刚刚的攻击与受伤，确认了他一开始的猜测： “[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果然，我猜得没错，你就是《圣经》中亚当与夏娃的长子，希伯来神话中人类历史上最早的谋杀者，弑亲者，最初之恶，被大地厌弃之人，永远徘徊流浪之徒，该隐！” 听到赵哲口中一连串的称谓，被认定为该隐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与悔恨的神色，微微点头道： “没错，是我……没想到我的恶行即使过去了数千年也依旧流传在大地上……” 该隐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而另一边的雅赛萝拉闻言，心中很是震惊。 哪怕跟随赵哲走上了超凡之路，也陆陆续续见过了吸血鬼狼人之类的超自然生物，甚至连她自己都吸收了一滴吸血鬼源血，但她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圣经》中所记载的神话人物！ 同时，她也立刻明白过来赵哲刚刚为什么会受伤—— 《圣经》中有过记载，在该隐因为嫉妒自己的弟弟亚伯而将他谋杀之后，上帝揭露了他的罪行，并对他处以了惩罚，不但让土地再也不为该隐效力，更是将他流放，让其永远“离飘荡在地上”。 这也是该隐所经之地，土地上的一切植物都迅速枯萎的原因所在——大地不再为该隐效力，意味着一切从大地生长出来的东西都无法被该隐获得，无论是用来吃的谷物、织布用的棉麻、还是观赏性的草木鲜花，在触及到该隐的手之前就会快速枯败腐朽。 而该隐在被流放前，因为害怕会因为他的罪行被见到他的人杀死，因此便向上帝求情，请求宽大处理，而上帝则是说道：“绝不会这样，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然后在该隐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印记，免得人遇见他就杀他。 赵哲之所以受伤，就是因为这“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这是由上帝所施加的庇护，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任何企图伤害该隐的人，都会受到自己所施加的七倍伤害！ 这有些像忍者世界中飞段的咒术·死司凭血，只不过该隐的这种能力可比邪神教的邪术要高端多了。 飞段施展死司凭血还需要获取对方的血液，而且不站在地上用血画出的咒术图案上就无法施术。 但该隐的伤害返还能力却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任何人伤害到他，这伤害必然会七倍返还，不需要任何其他条件！ 而且，飞段的死司凭血说到底依旧还是一种忍术，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非常可怕，但对于赵哲这样觉醒了个人化心灵之光的人来说，哪怕将自己的血直接交给对方，任由其施展咒术，对方的攻击也绝对无法突破心灵之光的防御。 但该隐的伤害返还却不同，哪怕赵哲早已经用心灵之光护住了自身，但他哪怕尽全力也只能将七倍返还压制到原样返还，却没法将其完全防御住，最终还是受伤了。 毫无疑问，该隐的这种能力在力量层次上是完全不输于心灵之光的，而且赵哲也从中感受到了熟悉的秩序扭曲感——很显然，这也是模因的力量！ 注：Z大的洪荒历中也有一个圣位该隐，但与这里这个该隐并不是同一个，可以认为后者是前者的信息扰动所产生的衍生个体。 二更完成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吸血鬼的始祖，血海领域 虽然该隐的身份很是让人惊讶，他那伤害倍增返还的能力也十分无解，但赵哲却并不畏惧。 说到底，不过就是拼恢复力罢了，以赵哲四阶中的实力加上创生之土的心灵之光，在再生能力这一方面他可不怕任何同阶存在！ 因此，在确认了该隐的身份之后，赵哲再没有犹豫，当即施展出了全力—— 轰！ 冲天黑炎爆燃而起，无物不然的终焉之火化作龙卷，转瞬间就将该隐的身形吞没。 刹那间，赵哲身上骤然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烧伤痕迹，然后又在四阶自愈之力与创生之土的共同作用下快速恢复着。 但下一瞬，刚刚自愈的身体又再度爆出伤痕，就仿佛有无形的火焰在灼烧他的身躯一般，块块肌体先是化作焦炭，然后又变成飞灰，最后又在黑泥涌动间恢复原状。 受伤与自愈就这么拉锯着，带给了赵哲巨大的痛苦。 但他却一声不吭，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区区痛苦而已，对于已经降服心魔，获得了绝对自我的赵哲而言，这只是一种代表身体组织受损的神经信号而已，和其他的冷、热、触觉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哪怕再痛十倍都无所谓！ 甚至于，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自己的伤势上，而是死死盯着被终焉之火吞噬的该隐。 作为心灵之光的外显，终焉之火本身就是赵哲意志的一部分，因此他可以通过火焰本身感知到火焰龙卷内的情形。 该隐还活着！ 这是当然的，毕竟赵哲身上无故浮现的烧伤仍在持续，说明该隐的伤害返还能力仍在发挥作用。 但更让赵哲皱眉的是，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个该隐的自愈能力丝毫不比他弱，无论再怎么重的伤势，也能在短短的刹那间恢复如初。 ‘这种恢复力……有些棘手啊！’ …… 对于该隐来说，虽然此时的他并无性命之忧，但被终焉之火焚身的感觉可并不那么美妙。 虽然在漫长的人生中他早已遭受过不知多少伤害，承受过多少痛苦，被人用火攻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像终焉之火这种简直连灵魂都能燃烧的火焰，他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若非他的灵魂被额头上的“上帝之印”牢牢保护着，恐怕他此时也没法如此淡定！ 只是，虽说伤不了他的性命，但这种直达灵魂的痛苦，该隐却已经不愿意继续忍受。 “真是……好疼啊！” 在火焰中不断受损又不断修复的声带发出了嘶哑含混的声音，该隐那双红色的双眸中血光大作。 刹那间，就见他那被终焉之火烧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中喷涌出了大量血液，如同山洪瀑布一般，顷刻间就将死死缠绕在周身的黑火冲散。 而就在这片血浪中，该隐的身影缓缓走出，身上的一切伤势都已经消失不见，身上那件破烂衣袍，也被替换成了一件纯由血液构成的红色古风长袍。 “如此可怕的毁灭之力……真是我平生仅见！” 焕然一新的该隐看着被冲散后仍未熄灭、依旧顽强燃烧着的黑火，如此说着，看向赵哲的眼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看来，你是值得我全力以赴的敌人！” 话音落下，一道血色气柱从他身上冲天而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刹那间遍布方圆数千米范围。 而从该隐的脚下，那片冲散了终焉之火的血浪悄然扩散开来，转瞬间就展开成一片血海。 这一刻，天是血红色的，地是血红色的，就连空气也泛着淡淡的红光，而立足于这方血色天地正中央的该隐，就仿佛血海中的君主，这方血色世界的主人！ ——此为，血海领域！ 肉眼可见的，就见血色笼罩的范围内，那些隐藏在地面下的小动物们一一倒毙在地，浑身血液都被无形力量抽取着加入到该隐立身的血海之中。 甚至就连赵哲与雅赛萝拉都隐隐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被无形的力量引动，想要投入其中。 好在，雅赛萝拉本就拥有吸血鬼强化血统，凝神操控之下，勉强稳定住了自身体内血液，赵哲更是微微动念间，护体的心灵之光稍稍加强一些，就摈除了这种干扰。 “操纵血液的能力……有传言说该隐是吸血鬼的始祖，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 他看着该隐此时的形貌，心中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在真正的圣经经典中，从未有说过该隐是吸血鬼的始祖，而有关这方面的传言，实际上大多都是现代之后随着游戏娱乐行业的发展而逐渐杜撰出来的说法，但在这个世界中，该隐就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鼻祖！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以吸血鬼为主题的世界啊！ 对于该隐展开的血海领域，赵哲回头看了一眼雅赛萝拉，确认她还能支撑得住，便稍微放下心来，身上终焉之火再度高涨，四周被击散的黑炎也同时爆燃而起，化作一条条有如活物一般的火龙袭向该隐。 只是，见识过终焉之火的厉害后，该隐也不想再尝焚身之苦，就见他随手一招，脚下的血海中就掀起一道道血浪，从血浪中飞出一只只背生蝠翼、面目狰狞的血色怪物，与赵哲释放出的火龙针锋相对。 虽然以终焉之火无物不然的性质，再多的怪物都只能成为它的燃料，但这看似只有薄薄一层的血海中，其血水却仿佛无穷无尽，有如真正的海洋一般，而从中诞生的血色怪物也同样无穷无尽，始终牢牢地将黑炎火龙挡在了血海上方，未曾让其落到血海本体之上。 如果是赵哲的本体在此，心灵之光全力出手之下，未必不能一次性将这些怪物乃至整片血海彻底焚尽，但很可惜，他在这个世界的只是一个分身，心灵之光强度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这种事却是办不到的。 “连终焉之火都能挡住吗……但我的手段可不是只有这一种啊！” 一瞬间，赵哲的双眼变得明亮无比，两道炽白色的光柱从他的眼瞳中射出，直接贯穿血海中升起的层层血浪，径直击中了血浪之后的该隐。 与此同时，赵哲自身也在同一时间飞身而出，不顾自己身上因为攻击反弹而产生的伤势，从被热视线贯穿而出的通道中瞬息而入，以近乎脸贴脸的距离，出现在了该隐的身前。 就见他右手高举，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柄双螺旋形状的红色长枪，向着该隐疾刺而下！ 第三百三十三章 朗基努斯之枪＆胜负手 “这是……！” 该隐一见赵哲手中的长枪，原本一直淡然自若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没有再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硬接，而是快速闪身企图避开。 然而，赵哲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在这一瞬间，从他身侧的虚空中骤然延伸出一道道锁链，将该隐的四肢身躯死死束缚在原地。 ——这是天之锁的仿品，虽然没有正品那连天之公牛都能束缚住的对神规制力，但以赵哲自身的创生之土塑造而成的锁链，单论基本的坚固程度还要在正品之上！ 因此，即便是该隐，被这锁链束缚住之后，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挣脱。 嗤—— 穿刺声中，双螺旋长枪正中该隐的胸口心脏位置。 只是，赵哲的脸上却没有攻击得手的欣喜——手感不对！ 果然，下一瞬，那本该被穿心而过的该隐直接变成了一滩血水，哗啦一声跌落进下方的血海之中，而在远离赵哲的位置，另一个该隐从血海下缓缓升起，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照理说这种类似于水分身的小伎俩应该是骗不过赵哲这样的四阶是，是真身还是分身，以他那能够直接观测到灵魂的感知力足以分辨得出来。 但该隐就是做到了这一点——无论是肉身磁场、魔力气息还是灵魂波动，在赵哲命中之前的那一瞬，他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原因很简单，因为当该隐展开血海领域之时，这整片血海都可以算作是他存在的延伸，他的肉身、他的力量、乃至他的灵魂，都可以在这片血海中随意转移。 事实上，赵哲很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心中顿时一沉——如果这个血海领域不破，他想要击杀该隐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之前就说过了，他只是一个分身，心灵之光强度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想要暴力摧毁这个血海领域，他根本办不到！ 看起来似乎是该隐占到了上风。 不过，当他转移真身，从血海中重新显露身形，脸上却同样见不到得意的神色。 正相反的，他看向赵哲的眼神变得格外忌惮——更准确地说，是看向赵哲手中那柄长枪的眼神格外忌惮。 “这柄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他认出来了，赵哲手中的枪正是在圣经中也有过记载的“弑杀神子之枪”，朗基努斯之枪！ 虽然耶稣降世的年代比该隐降生的年代要晚数千年，但该隐在历史中也曾数次苏醒，在大地上游荡，恰巧曾经经历过神子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复活的那段历史。 因此，对于那柄曾经刺入神子的肉身、沾染了“神之血”的朗基努斯之枪，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事实上，某段时间中，他还曾短暂持有过这柄沾染了神血的“神器”！ 虽然赵哲手中的这柄枪，造型与当初名为朗基努斯的士兵手持的长枪并不相同，但枪头上所携带的“弑神”概念，却与之如出一辙，并无本质区别。 这也是该隐能一眼将其认出的原因所在。 对于该隐而言，虽然这柄枪是弑杀神子之枪，但对于他这个悖神之人也同样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别忘了，他一身能力的根本，就是源自于上帝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与印记，而这弑神之枪既然能刺穿神子之体，自然也能刺穿上帝给与该隐的诅咒与加护，给与他真正的伤害！ 虽然从本质上来讲，该隐的种种能力都能归属到模因扭曲的范畴之中，但模因的本质就是文明之理的碎片，其能力与运转规则本就是从神话、历史、信仰、传说等等因素中诞生而来的。 尤其是该隐这种出自于广为人知的神话传说的“人形模因”，他在获得了如同神话传说中那般无解的能力的同时，也同样获得了符合该神话体系的弱点。 不管他身上所背负的诅咒与加护到底是不是来自于真正的上帝，但既然这模因的源头来自于此，自然也要受到圣经-希伯来神话体系的限制！ …… 然而，慌忙躲开攻击之后，该隐仔细观察赵哲手中长枪，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嗯？枪身上没有圣力！” 他口中的“圣力”，其实指的就是信仰之力。 作为曾经刺入神子耶稣的肉体，并因此在基督文化中占据了相当重要地位的朗基努斯之枪，本该像其他圣物那样被众多信徒敬仰膜拜，汇聚大量信仰之力。 而大量信仰之力汇聚，再经过特殊的仪式催化，就能在器物中凝聚出一丝神性。 正是这一丝神性的存在，才使得这些圣物成为了“神器”，并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威能。 赵哲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虽然同样拥有“弑神”的概念加持，但却并无一丝信仰之力汇聚，这正是其最大的问题！ “这是赝品！” 虽然不知道赵哲是怎么做到的，但该隐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对方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并非真品，而是拥有与真品相同功能的赝品！ 这是当然的，毕竟赵哲手中的只是他根据[王之宝库]中的数据，用创生之土自己捏出来的拟造宝具，显然不可能有信仰之力在里面，其种种能力与特殊的“弑神”概念，本质上都是通过其内部的符文产生的。 但这却并不意味着他的这柄赝品朗基努斯之枪在杀伤力上会比真品弱到哪里去。 事实上，对于该隐来说，无论是真品还是赝品，其“弑神”概念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威胁巨大，其差别最多也就是一个必然能置他于死地，另一个可能只会将他重伤而已——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哦？看来你很怕这柄枪啊！” 赵哲一击不中，本有些懊恼，不过看到该隐看着自己手中之枪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瞬间便有了几分了然。 看来，自己具现出朗基努斯之枪这一步真的是做对了，这柄基督教中的“弑神之枪”对该隐的威胁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因此，他没有停歇，身形闪动间，再度发起了攻击。 轰！轰！轰！轰！轰…… 心灵之光强度受限的赵哲将自身的肉身异能发挥到了极致。 以十几倍音速的速度飞行的他，拖着身后如同雷鸣般的冲击波，一次又一次地冲破该隐操控下的血海阻拦，一次次地在极近距离发动攻击。 每一次，他的速度都比上一次更快，留给该隐切换真身的躲避时间也就更短，似乎只要他不断加速下去，总有真正命中对方的那一刻。 但实际上，赵哲的真正意图并不在此—— 就见血海领域的边缘，被该隐忽视的雅赛萝拉，她此时正闭目冥思，身上浮现出一枚又一枚形态各异的细微符文环绕周身。 如果细数的话，会发现，她此时所具现而出的符文数量已经在十万以上！ 哪怕是基因锁三阶的脑力，想要一次性具现出如此多的符文，也需要花费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也正是赵哲纠缠住该隐，不让对方有任何分心之机的原因所在。 ——这一次与该隐战斗的胜负，关键其实不在他自己，而是在他这个可爱的女徒弟身上！ 二更完成 第三百三十四章 “美”之绝杀，人类之恶！ 天上有终焉之火所化的火龙与血海中诞生的怪兽争锋，“海”面上，也有赵哲本身以超高速不断向该隐发动袭杀。 在敌人的所有注意力都被赵哲吸引住的情况下，雅赛萝拉凝神冥思了许久，终于在体外凝练出了最后一枚符文。 下一瞬，她睁开了双眼，蓄力已久的心灵之光全力而发，经过十数万符文阵列的层层共鸣放大，一瞬间强化到远超她之前所能达到的极限。 ——过于强大的增幅甚至让本该无形无质、润物无声的心灵之光显现出了肉眼可见的形态，化作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色彩的奇异光辉，于刹那间遍照整个血海领域。 瞬间，天空中正在与黑炎火龙争锋的血色蝙蝠怪物一个个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僵直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然后被终焉之火所化的火龙趁势少了个干净。 “海”面上，那动辄几十米上百米的滔天血浪，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动力，在牛顿大神的神力下哗啦啦地坠落回血海之中。 但最关键的，却是在无数血浪拱卫的正中央，正在与赵哲缠斗的该隐，在这一瞬间同样顿住不动了！ 这正是雅赛萝拉这一击的目的所在—— 该隐身上的伤害返还模因，的的确确是一种相当无解的能力。 除了赵哲手中这与基督神话同出一源的朗基努斯之枪外，其他任何力量想要伤害到该隐，都会受到七倍的伤害反弹。 再加上该隐那无比强大的再生自愈能力，就算站在那里任人围攻，敌人全死光了他本人也不会有一点事！ 但如果，不是攻击呢？ 如果只是单纯地将某种“美”映射到该隐的心中，这种根本算不上攻击的做法，总不至于引发倍返诅咒的反弹吧？ 至于说，万一该隐被这过分的美丽所震慑住，让他忍不住自杀，那责任也不在给与“美”的那个人身上——自己杀自己，责任总是要由自己承担的！ 当然，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 雅赛萝拉的实力到底才只是三阶，哪怕有着符文之力的增幅，想要以自己的心灵之光引诱该隐自杀，她终究还是力有未逮。 不过，虽然杀不死该隐，但她的攻击也的的确确起到了效果。 当那仿佛直入心灵的光辉照彻血海之时，该隐的神色猛然间愣住了。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原本凝聚在赵哲身上的视线焦点仿佛挪移到了无穷远之处。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了数千年前—— 他看到了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自己吸吮着母亲的乳汁，享受着父亲的怀抱，感受着纯粹毫无杂质的父爱母爱； 他看到了自己弟弟亚伯的出生，兄弟二人在父母的膝下玩耍成长； 他看到了成年之后，自己与兄弟二人，一人在田地间耕作，一人在草原中放牧，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过着和平安宁的生活…… 一切曾经被他所遗忘，或者说让他不敢回忆的美好，此时此刻尽数涌上心头，而与之一同涌来的，还有无尽的悔恨与怅然。 ——如果还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自己还没犯错的时候，该有多好啊……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一滴血色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当该隐终于从这美好回忆带来的甜美陷阱中挣脱出来之时，他这才感觉到胸前一痛。 低头看去，自己的心脏已经朗基努斯之枪刺穿！ 他感觉得到，这一枪径直贯穿了上帝赋予的加护，真正伤害到了他。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持枪攻击的赵哲，身上并没有显现出与该隐相同的伤势。 “……” 轻轻叹了一口气，该隐的脸上浮现出释然、解脱的神色。 ‘如果就这么永恒长眠，真正死去，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么感叹着，该隐闭上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只是，就在下一瞬，他猛然睁开双眼，仿佛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目眦欲裂。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然而，来不及了！ 就见该隐额头处的印记猛然间转换了形态，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赵哲的心头，让他甚至都顾不得从该隐身上拔出武器，直接弃枪而退，快速远离对方。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非常明智！ 就在下一瞬，被朗基努斯之枪刺穿的该隐身躯，一瞬间爆炸而开。 但炸开之后，溅射而出的却并不是血肉，而是一种散发着浑浊色泽的黑色淤泥。 黑色的浑浊泥水仿佛喷泉一般，以该隐所立之处为中心，快速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原本血红色的血海，在这污泥的侵染之下，以极快地速度被同化着。 这黑泥虽然看上去和赵哲的创生之土非常相似，但本质上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每一滴泥水之中，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浓重恶意。 若是普通人在这里，甚至不需要直接接触，仅仅只是肉眼注视，都有可能会在这黑泥的影响下黑化堕落，变成心理变态的杀人狂。 这让赵哲想起一种他曾经见过、甚至近距离接触过的物质——此世之恶！ 无论是外在形态也好，还是那充斥在每一滴泥水中的滔天恶意也好，都与当初在圣杯内部将赵哲近乎逼到死路的此世之恶如出一辙。 而且，相比起大圣杯中的黑泥，从该隐体内喷涌而出的黑泥中，其所蕴含的恶念是前者的百倍乃至千倍以上，而且仍在持续增长之中！ 赵哲有预感，如果无人阻止的话，这黑泥并不会仅仅只局限于血海领域之中，而是会持续蔓延扩散，最终淹没整个世界！ 只是，为什么该隐体内会喷涌出此世之恶？ 赵哲只是一转念就想到了答案——在圣经旧约中，该隐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谋杀者，也是最早的恶人，而他的子孙后代中也流淌着恶的血液。 可以说，该隐的存在，就是人类之恶的初始与源头！ 且不论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既然世界上所有信奉旧约的人类都这么认为了，那么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而这份至少已经沉淀了数千年的邪恶，就隐藏在该隐的体内——虽然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体内有这种东西。 直到刚刚那一瞬间，赵哲以朗基努斯之枪将该隐击杀，打破了这个承装“此世之恶”的“容器”，让数千年来人类所积累的恶念流溢而出，酿成了眼前的危机！ 第三百三十五章 异变再生，扭曲恶魔 在确认了该隐体内涌出的黑泥是此世之恶后，赵哲第一时间将终焉之火所化的火龙轰落在逐渐取代了血海的黑泥之海上。 数千年凝聚沉淀而成的恶念虽然可怕，但还不到终焉之火没法处理的地步。 然而，当真正动手之后，他才发现，事情有些麻烦——这恶念黑泥涌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终焉之火的燃烧速度居然跟不上！ 是的，虽说能燃烧一切物质能量乃至精神灵魂的终焉之火，的确可以将这些恶念黑泥从根本上焚烧，但这个焚烧也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而这些恶念黑泥的能量密度，或者说能量等级又相当高，一单位的终焉之火每时每刻所能燃烧的黑泥分量也是相当有限的。 如此一来，除非赵哲能够一次性投入更多的终焉之火，直到燃烧速度抵消乃至超过恶念黑泥的涌现速度，才有可能将这些“此世之恶”消灭。 问题在于，他此时已经倾尽全力了！ “老师，怎么办？” 雅赛萝拉脸色有些苍白地问着，语气中有些惊慌。 在异变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她就被赵哲抓着飞上天空，避开了脚下逐渐蔓延开来的恶念黑泥。 ——之前心灵之光的全力释放几乎耗尽了她的力量，若非赵哲及时援手庇佑，她甚至都没法靠自己的力量飞起来！ 若是被卷入进这些充满着无尽恶念的黑泥中，她的下场恐怕非常堪忧——就算不死，大概也必然会精神堕落，甚至因此发疯也说不定！ “有些难办，虽然我以前也曾经处理过与这些玩意儿类似的东西，但现在的我实力并不完整，没法用出那时候的招式。” 赵哲摇了摇头，毫不避讳地诉说着。 他所说的“那时候的招式”，当然就是在大圣杯中以爆发到极限的戾炎使出的[原暗·宇宙终结]。 虽然他在将戾炎吞噬、演变成终焉之火之后，没法再制造出这种模拟黑洞了，但是借助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循环所产生的时空之力，他却能够制造出直通位面之外混沌虚无的时空虫洞，将位面内的物质能量乃至敌人统统扔到世界之外，在清理“垃圾”方面与模拟黑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问题就在于，这一招只有他的本体才能使出，作为心灵之光强度只有本体十分之一强度的分身，他哪怕倾尽全力推动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生灭，其所产生的时空扭曲也不足以击穿位面壁垒，打开通往世界之外的时空虫洞。 “实力不完整？” 雅赛萝拉并不清楚赵哲只是一个分身的事实，因此她对于自家老师的话很是惊异——如此强大的老师，居然还只是实力不完整的状态？ 那真正完整的他又该有多强？ 还有，老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实力为什么会不完整？ 诸多疑惑浮现在她的心头。 只是，还不等雅赛萝拉进一步发问，另一边的恶念黑泥之海中，又发生了变化！ 就见那从血海中央涌现的黑泥，终于将最后一寸血色的海面污染同化，粘稠污浊的黑色泥水静默了一瞬，下一刻—— “吼——！！！” 非人的兽吼声中，无数狰狞恐怖的身影从黑泥中涌现。 那绝对不是自然界中所能进化出来的生物！ 长有滑腻鳞片的身躯之上，生长有数量不定的上肢与下肢，有些个体的背后生长着如同蝙蝠一般的翅膀，另一些个体则干脆没有下肢，而是在身体末端生长着一条如同蛇一般的尾巴。 它们的头部没有正常的五官，或是只有一张大嘴，嘴中延伸出十七八条沾满涎水的舌头； 或是只长着一只眼睛，眼睛的瞳孔中又延伸出一只如同异形一样的内巢牙，咔嚓咔嚓地咬着； 有些则是既没有嘴也没有眼睛，只有一只只大到失去平衡的耳朵，又或者说裸露在外的鱼鳃样结构； 还有一些，则是干脆没有头部，而是在浑身长满着大小不一的瘤子，每一个瘤子之上长着一张张开合不已的大嘴，嘴中生长着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口腔中窥视着外界。 如此不可名状的怪物，让赵哲有一瞬间以为这个世界该不会还掺杂了克苏鲁系的世界观吧？ 嗯，雅赛萝拉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SAN值正在狂掉了，这些狰狞扭曲的怪物光是看到就是一种精神污染，让她直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完全不想再看到第二眼！ “这，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这些……可以说是恶魔！” 赵哲沉声回答着。 不同于只看到表象的雅赛萝拉，赵哲虽然同样被这些怪物的外表给恶心到了，但在他仔细观察感知之下，却发现，这些怪物其实是黑泥中的无尽恶念与血海中的海量生命力结合之后，所形成的一种扭曲生命。 它们身上那极端不协调、充满着扭曲与异常的肢体器官，则是在这种没有控制的粗暴组合中所产生的错误无限累加的结果。 从人心恶念中孕育而出的怪物，拥有了物质的实体肉身，化作了行走在现世的扭曲生命，“恶魔”一词，形容得正是恰如其分！ 这些“恶魔”在诞生之后就立刻狂躁地向周围的同伴们发起了攻击，无数奇形怪状的扭曲怪物厮杀在一起，但这些怪物的数量却并没有任何减少的趋势。 死去的怪物被胜利者吞噬融合，变异成更加强大的怪物，而空出来的位置，又会从黑泥之海中诞生出更多的“新生儿”替补。 而当这些“恶魔”互相吞噬变强到一定程度后，它们发现了天空中的赵哲与雅赛萝拉，立刻嘶吼着冲上天空，如同飞蛾扑火般冲杀而来。 ——的确是飞蛾扑火，之前赵哲释放出去的终焉之火可还未熄灭呢，这一条条如同活物般的火龙都不需要主人的命令，“法有元灵”之下诞生的简单灵智，让它们第一时间就自发挡在了这些恶魔身前，以无物不然的火焰利爪将这些扭曲畸形的恶魔们统统烧得一干二净。 只是，虽然这些“恶魔”在赵哲的终焉之火下没有生还的可能，但相比起纯粹的黑泥形态，这些拥有了“生命”的恶魔们能在终焉之火的焚烧下坚持更长时间，而从黑泥之海中涌现这些恶魔的速度则是比之前喷涌黑泥的速度还要更快。 这一增一减之间，黑泥之海扩散的势头变得更难遏止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该隐体内还隐藏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模因，当这片黑泥之海与海中诞生的恶魔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之时，曾经的血海领域、现如今的黑泥领域中，世界表层的法则也微微发生了变化。 空气中逐渐浮现出足以将一般人毒死的致命毒气，空间内部更是存在着一种无形的扭曲力量，试图将正常的生命给扭曲成如同恶魔那般的“错误”生命。 甚至连时空本身，都隐隐有着一种向下“沉坠”的感觉，仿佛要将正常的物质时空异化成真正的地狱！ 赵哲明白，单凭他这个分身的力量，已经很难解决这个麻烦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做了——” 二更完成 第三百三十六章 空间震，本体降临！ 赵哲拉着雅赛萝拉退到这片即将成为地狱的领域空间边缘，体内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高速循环，时空之力流溢体外，在二人周边凝聚出一片薄薄的时空壁垒。 虽然这层壁垒看似薄弱，但却无比坚固，除非是可以无视空间距离发挥作用的攻击，又或者是强大到足以打破空间的纯粹力量，否则等闲攻击根本无法穿透。 当然，赵哲将自己和雅赛萝拉保护在这层时空壁垒之中，并不是为了防御那些数量无穷无尽、而且还越来越强的“恶魔”们。 ——区区由恶念与生命力粗暴结合而诞生的恶魔而已，虽然看着狰狞恐怖，但哪怕数量再多，也不可能威胁得到赵哲。 他在防御的，是接下来即将出现的东西—— 就见恶念之海的中央，恶魔最密集的地方，一瞬间浮现出一点细微的空间扭曲。 这点空间扭曲实在是太过微小，微小到甚至除了赵哲之外，在场所有存在没有一个察觉到了它的出现。 但就在下一瞬，这点空间扭曲猛然碰撞千百万倍，一个巨大的球形漆黑空洞以其为中心膨胀而开，转瞬间便吞噬了这片空间超过三分之二的范围。 那黑暗空洞的边界就好像是黑洞的事件视界一般，无论是黑泥还是恶魔，一旦被其扫过，立刻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不过它们并不是被吞噬到奇点中了，而是被极度扭曲的空间碾压而过，直接碾成了夸克等级的基本粒子！ 至于那些未被漆黑空洞直接吞噬的恶魔们，却也并未逃过一劫——伴随着漆黑空洞的出现与极速碰撞，整个空间都因其存在而产生了剧烈的空间波动。 这种高频高振幅的空间波动化作足以将物质从原子层面肢解的震荡波，在这方领域中横扫而过。 一瞬间，那些侥幸没有被黑色空洞直接吞噬的恶魔们就仿佛吹爆的气球一般，“嘭嘭嘭”地连环炸开，化作漫天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碎屑。 不仅仅是“恶魔”，就连黑泥之海，乃至这片正在逐渐向着地狱转化的空间本身，都在这剧烈的空间震动中支离破碎，方圆数十上百公里内的一切，都被搅成了碎屑，化作一锅混沌的“浓汤”！ 若非赵哲开启的时空壁垒，雅赛萝拉难以想象自己该怎么在这样的可怕灾难中存活下来。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时空壁垒解除，她看向外界，却发现，不但那个可怕的黑泥地狱与无数恶魔消失了，甚至就连原本的死海都不见了踪影，原地只留下一个规整的巨大半球形深坑，边缘的切割痕迹平整得好似测量过一般！ 而在这球形的最中央，正凭空虚立着一个让她非常熟悉的身影。 “这是……！” 她看了看远处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老师，虽然两者身上的服饰有些差别，但那面容与力量气息却完全一般无二！ 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两个老师？！ “老，老师？那个是……” “没什么好疑惑的，那也是我，而且是我的本体！” 赵哲解释道： “或者说，在你面前的我，其实一直都说完整的我的一部分，只是一个分身而已！” 没错，这在空间震中降临的，不是其他，正是赵哲的本体！ 事实上，在发现该隐死后爆发而出的黑泥之灾已经超过分身的处理能力之后，赵哲的本体就立刻动身，跨越虚空而来。 也多亏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其实是互相独立的，世界之外的虚空中也没有时间的概念，赵哲不必担心自己会去晚了。 再加上有分身在世界内部作为精准定位的锚点，赵哲几乎是在分身发出求援信号之后的一瞬间就抵达了当前世界，并借助自己进入世界之时必然会引发的空间震横扫一切，将扭曲恶魔大军乃至整个地狱化的领域空间都统统震碎！ …… “……” 雅赛萝拉张了张嘴，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勉强让自己理解眼前的事实。 “……所以，老师的本体和分身……有什么区别吗？” 她有些担心，这“真正”的老师，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老师，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又或者说，老师的本体，会承认她这个由分身收下的徒弟吗？ “除了力量上限有高低之分外，并没有任何区别。” 赵哲一眼就看出了雅赛萝拉心中的想法，笑着说道： “没必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事实上这都是我，只是一个意识同时操控了两具身体而已，等你以后成长起来了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 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雅赛萝拉来到巨坑中心。 当他与本体面对面之后，也没有互相说什么自言自语的废话，只是从自身体内取出一枚拳头大的光团——正是之前借助迪奥从虚空中抽取而出的“吸血鬼诅咒模因”。 交给了本体之后，分身的身上骤然燃起终焉之火，一瞬间就将整个身躯重新反本还原，化作能量，然后重返本体之中。 一旁的雅赛萝拉见状，顿时又是一惊。 虽然刚刚赵哲就告诉过她，但直到现在，她才有了一种“原来之前的老师真的只是一个分身”这样的实感。 而她看向赵哲的本体，虽然面容与过去所见一模一样，但就是有一种别扭感，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好在，她自己也明白，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就将这种异样感压到了心底。 “老师！” “嗯，你这次做得不错，能以三阶之身在四阶的战斗中起到关键性作用，比我在同阶的时候都要强一些！” 赵哲看了看自己这个“第一次”真正见面的徒弟，很是欣慰地夸赞了一声。 虽然在击杀该隐之后发生的异变超出了预料，但在之前的战斗中，雅赛萝拉的的确确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值得他这一句夸赞。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语调，雅赛萝拉也逐渐找回了过去的熟悉感，心中那点别扭感也飞快褪去。 ——这的确是她的老师！ 不过，师徒间的“第一次会面交谈”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就在不远处，原本曾经是该隐所站立的地方，也是黑泥喷涌而出的泉眼位置，更是第一头“恶魔”诞生之处，一片空无中，一点点细碎的光逐渐从空间中浮现，慢慢地凝结成一团。 这光很难说清楚它是什么颜色，似是如同阳光一般混杂着诸多色彩，但却并没有成为视觉上的白光，而是形成了一种混沌中带着污浊的诡异色彩。 而伴随着这光团的凝聚，隐约间又有无形无质的恶念自虚无中汇聚而来，并在光团中凝聚出一滴黑色的泥水。 ——此世之恶并不是如此容易就能摧毁的，尤其是这里面还掺杂了模因扭曲这种存在！ 第三百三十七章 模因组合，时空深处的实验室！ 当然，相比起一开始那浩大磅礴、让赵哲的分身都束手无策的巨大规模，重新汇聚的“此世之恶”还非常弱小，赵哲轻易地就将其连同那本质未明的光团一体擒拿，牢牢禁锢。 就连那无形无质的人心恶念，也在符文之力的阻隔下被阻挡在外，防止“此世之恶”死灰复燃，再度壮大。 拿起这团混沌污浊的光，再与手中之前由分身交过来的“吸血鬼诅咒模因”相比较，赵哲很快就发现，这团从该隐的遗骸中爆出来的东西，同样也是模因。 不过，与“吸血鬼诅咒模因”不同的是，这团光团中，所蕴含的模因并不止一种！ 操纵血液、吸收人类恶念、使植物与植物造物枯萎腐烂、不死……乃至被赵哲以朗基努斯之枪破去的伤害倍返，尽数都在其中，混杂成了一团。 这也是这团光团的色彩如此污浊混沌的原因所在。 ——相比起来，属性单一的“吸血鬼诅咒模因”所具现成的光团看起来就色泽纯粹得多！ 但色泽如何并不是关键，赵哲真正在意的，是这些如此多运作机理完全不同的模因，虽然看似只是胡乱地混杂在了一起，但实际上内里却是非常精密地组合在一起，运行融洽，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冲突，共同构建成了一个完整的模因系统。 而这些模因之间互相组合的方式，与他之前在“吸血鬼诅咒模因”上观测到的与世界法则的结合方式有着极大的相似性！ “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啊……” 赵哲很清楚，自然条件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因偶然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稳定运行的单一整体，其概率可以说微乎其微。 还是拿玻璃碎片作为比喻。 如果说模因之于文明之理，就相当于玻璃制品上剥落下来的碎片之于玻璃制品本身的话，那么两种不同的模因，就相当于是来自于玻璃制品的两个不同位置、甚至是来自于两个不同玻璃制品的玻璃碎片！ 而赵哲手中这枚源自于该隐的模因混合体，就相当于是用好多片来源不同的玻璃碎片，拼装成了一个功能外表都十分完整的玻璃器皿。 很显然，只有人工干涉才能做到这种事！ 没有对每一个碎片的选位、打磨、微调、添加粘合剂，这些碎片怎么可能如此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死在赵哲手中的该隐，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模因组合作品！甚至可以说是艺术品！ “虽然从该隐的传说来看，能做到这种事的应该就是那位上帝，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赵哲将感知继续向着这团模因组合体的内部深入，直到最核心之处，他终于看到了异常的痕迹—— 一丝丝肉眼无法得见的因果丝线正从这枚光团中延伸而出，穿透虚空，通往了时空的深处。 赵哲立刻有所明悟，这因果线所通向的，就是暗地里指使控制该隐的存在！ “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 有一瞬间，他有些犹豫，自己再继续探查下去，会不会遇到真正的五阶存在？ 但在他的危机预感中，又没有察觉到任何致命危险。 或许，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思索衡量了一番，他最终做出了决定—— 嗡嗡嗡——！！！ 赵哲将自身的心灵之光催动到极限，每一个细胞的每一个线粒体中，高速循环的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衍生出强大的时空之力，在赵哲的操控下汇聚一体，循着因果线的方向凿开了时空的间隔，打开了通往时空深处不知名之处的通道！ 而在雅赛萝拉眼里，就是赵哲手中托着的那团浑浊光团四周的空间突然扭曲，一扇通往不知何处的幽深通道在二人面前打开。 “老师，这是……？” “这应该就是派出该隐的幕后黑手的所在了，或许是上帝的居所，又或者是撒旦的殿堂？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他一边维持着通道的开启，一边转头看向少女。 看到她那有些不安的面容，他说道： “你要是害怕的话，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不，我要和老师一起去！”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雅赛萝拉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之前她没有临阵脱逃，这一次她更不会！ “也行，那就跟在我身后，小心一些！” 赵哲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别看雅赛萝拉外表柔弱，但她的内心却刚强骄傲得很——这从她即便亲人父母死绝，也始终没有绝望自杀就可以看得出。 面对着未知的危险，相比起转身逃走，她更倾向于迎头面对，也难怪能在原本的世界线上闯出“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这样的称号。 带着雅赛萝拉迈入时空通道，赵哲一路警戒着可能存在的危险，一般快速向着通道另一头移动。 事实上，他的警惕果然没错！ 沿途中，他不止一次地遭到各种各样形式诡异的攻击。 有一旦被射中就无条件死亡的即死光线，有吹拂而过就会让时间千万倍加速流动、让人生生老死的寂灭之风，有不知从何而来，一旦走进就彻底消失在世界上的诡异迷雾…… 明明是赵哲自己开辟出来的时空通道，却仿佛变成了大魔王城堡中的陷阱迷宫一般，诡异、难缠、危险！ 不过，赵哲终究已经是四阶中的强者，心灵之光更是世间罕有的地火双属性，在终焉之火的暴力开路与时空之力的绝对防御之下，一路上二人终究还是有惊无险地闯过了所有阻碍，顺利走到了通道的尽头。 当他踏出通道，抬眼望去，却见自己来到了一间很有现代科技感的巨大空间之中。 各种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仪器坐落在空间的各个角落，上面闪烁着的灯光与屏幕上不断闪现的字符显示着这些仪器仍在工作着。 而最吸引他目光的，则是悬浮在空间上空，一枚连接着无数管线的巨大白色光球。 嗯，如果张衡等人在这里，他们恐怕立刻就要高呼“主神”了。 不过，虽然看着很像主神，但它其实不是！ 赵哲能够感觉得到，这光球，其实是由无数模因聚合而成的超级模因聚合体！ 与其相比，他手中来自于该隐的模因组合体，就相当于是一个劣质版的模型，粗陋无比，甚至根本没有可比性！ 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浑浊光团，再看看头顶那个巨大的纯白光球，赵哲隐隐有所明悟： “所以，这是模因组合的试做版与完成版吗？还是完整版与劣化版的关系？” 不管是那一种，毫无疑问，头顶这颗光球，无论在威力还是在精密性方面，都远在该隐的模因结合体之上，赵哲不得不谨慎以待！ 二更完成 第三百三十八章 抹杀之力 “老师，这里……是什么地方？” 雅赛萝拉看着周围完全超出她想象的景象，颇有些目瞪口呆。 眼前所见，与她之前想象的完全不同！ 那些充满着金属质感与超科技风格的仪器、那些闪闪发光的指示灯与屏幕，都是她前所未见的东西，让她在惊讶好奇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了巨大的警惕。 而对于她的问题，赵哲也很是一头雾水——说实话，在一个中世纪世界中发现一个充满高科技甚至是黑科技仪器的地方，他的震惊不比雅赛萝拉小到哪里去。 “这里，应该是实验室之类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建立起来的……” 他说着，同时将自身的心灵之光催发到最极限，警惕着随时有可能到来的袭击。 然后，下一刻，袭击果然说来就来！ 【发现入侵者，启动抹杀程序！】 无机质的机械音从那颗高悬的光球中传出，一瞬间，一道肉眼无法看见，但却隐隐可以感知到的攻击穿透虚空，向着赵哲与雅赛萝拉袭来。 ‘不好！’ 在感知到攻击的一瞬间，赵哲释放到二人周身的心灵之光立刻应激而动，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高速循环着，生灭轮回之力并着时空之力扩散周身，险之又险地挡住了这无形无影、但又可怕万分的攻击。 他可以感觉到，如果被这攻击击中的话，自己或许能活下来，但是雅赛萝拉就将被从物质到灵魂的所有层面完全抹杀，哪怕她的生命力再强都没有用！ 如果有曾经直面过主神抹杀的轮回者在这里，他们或许就能分辨得出，这无形无质的攻击，赫然与主神的抹杀之力非常相似！ 虽然其力量本质有着相当大的差别，但是其表现形式却真的非常接近，都是以一种纯粹的湮灭能量攻击目标，从物质到灵魂都抹杀得一干二净！ 四阶初乃至四阶以下的存在被这样的攻击命中，除非有什么强大的保命道具，否则绝无生还之理。 就算是四阶中，毫无防备之下被这种攻击击中，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就算是提前做好了防御，不付出一些代价，也难以全身而退！ 也就是赵哲，他的心灵之光特性非常特殊，“地”“火”双属性而且还正好是一创生一毁灭。 这样的心灵之光一旦循环起来，不但能衍生出四大元素中的另外两种，而且还额外有着一种生灭循环的轮回意境，一切外来攻击只要不是本质超出太多，都能在无尽轮回生灭中被消磨一空。 然而，就算如此，他也抵挡得非常勉强，这抹杀之力的强度就堪堪和他全力施为下心灵之光的最强输出功率相当，若是其再强一分，又或者赵哲自己再弱一分，都有可能打破这个平衡，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好在，这种事终究没有发生。 赵哲虽然挡得艰难，但终究还是保住了自己与雅赛萝拉，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而且，这一股抹杀之力也并非无穷无尽，一击未果之下，便渐渐开始消退。 如此大好良机，赵哲当然不可能放过。 在攻击止歇的下一瞬，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当他再度出现时，就已经来到了那颗光球的左近。 而就在光球发起下一轮攻击之前，赵哲先一步出手，将自己的心灵之光化作黑幕般的封印，直接将光球整个包裹在内。 封印内部，以极高速生灭循环中的心灵之光衍生出一层又一层的时空，将内部的光球层层包裹层层嵌套，极力地将其与外界时空隔离。 与此同时，每一层时空之中，都有一定数量的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在循环着，以生灭轮回之力消磨湮灭着从光球中发出的一切反击。 …… 从防守到反击再到最后的封印，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当雅赛萝拉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呼……真是好险！” 回到地面后，赵哲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有些后悔自己把雅赛萝拉给带进来了。 刚刚他要是反应慢个那么一瞬，他这个徒弟可真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雅赛萝拉虽然并没有察觉到刚刚的无形攻击，但是在听完赵哲的描述后，她也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在地狱门前走了一遭，顿时惊得冷汗直流。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跟着赵哲一起进来，而是心中暗恨，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了，只会成为老师的累赘！ 她必须要变强，变得更强，强到足以帮到老师才行！ 赵哲并没有察觉到女孩儿的心思。 “小心一些，别乱触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在确认了再没有其他明显的危险之后，他对少女提醒了一句，然后带着她小心翼翼地在这个空间中探索起来。 不一会儿，他就有了发现—— 在那颗光球的正下方，又一台像是主控中心的设备，从光球中延伸而出的管线，有一大半都是通向那里的。 直觉告诉他，那里或许能给他答案！ 来到这台设备前，赵哲看了一眼干净整洁的台面，这一尘不染的干净程度就好像刚刚清洁过一般，仿佛直到昨天都还有人在使用。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里，整个实验室都是如此。 不过赵哲却感觉得出来，这是实验室中存在着某种“清洁”、“除尘”的法术效果，时时刻刻都在维持着整个实验室的干净无尘环境。 至于使用者……他反正是没有感觉到任何活着的生物的气息！ 在设备上摸索一番，点到了某个区域后，一道三维全息投影屏幕霎时间投射而出，显示出一个个带有简体中文标注的图标。 ——好吧，这里的主人还是一个穿越者前辈吗？还是说简体中文与汉语已经成为多元宇宙通用语言了？！ 赵哲忍不住在心里这么吐槽着，同时对这个空间的主人是谁更加好奇了。 而更让他意外的，则是这台机器的访问居然不需要身份认证！ 也不知道是这里的主人对此地的内外防御很放心，还是根本不在意这里的资料泄露出去。 既然如此，赵哲也不客气，当即就开始检索起里面的资料。 很快的，他就有了收获——实验日志！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实验日志 【源地球标准时间2099年12月7日，于XBLSH-11位面捕获天然模因复合体XXG-1号，对其进行解剖分析后，解明模因组合原理如下…… 源地球标准时间2101年1月3日，以XXG-1为蓝本，仿制出XXG-2号个体，成功实现了人工合成模因复合侵染个体，模因融合被确定为可行…… 源地球标准时间2103年9月19日，人造文明之理项目正式启动，以从XBLSH-99、BOSH-56、HXSH-77、XLSH-44、KETSH-53等位面中捕获的大型文明之理碎片为材料，尝试熔炼合成足以支撑位面存在的完整文明之理…… 源地球标准时间2104年2月7日，上述实验失败，因不同来源位面的文明之理碎片互相排他性过强，无法形成稳定融合体，文明之理最终崩解…… 源地球标准时间2104年6月21日，重启实验，吸收上次教训，此次实验以相同主题位面的文明之理碎片为素材，素材来源为HYCS-23、HJGJQST-48、WYXL-12、JJDQMMX-66、JSXS-97等位面，皆为蕴含吸血鬼又或者有吸血习性超自然生物的剧情位面，并以XXG-1号个体为稳定锚点。实验成功，人造文明之理在一个轮回周期内稳定运行，并无崩解迹象…… …… 源地球标准时间2111年9月14日，第七次轮回周期，实验位面发生III级模因污染灾难。经判定，模因来源为人造文明之理运行过程中因内生逻辑矛盾而剥落的碎片。处置方案，重启该位面时间线，对文明之理进行技术性微调，继续观察其运行情况…… …… 源地球标准时间2122年8月3日，第十八次轮回周期，实验位面再度发生II级模因污染事件。经判定，模因来源与第七次轮回周期时的事件相同。再度重启时间线，对文明之理进行微调，继续观察其运行情况…… …… 源地球标准时间2195年12月24日，第九十一次轮回周期，人造文明之理运行状况良好，未见模因脱离现象。现增加实验项目，尝试通过调整文明之理参数，消灭位面内固有剧情…… 源地球标准时间2200年11月4日，第九十六次轮回周期，人造文明之理运行状况良好，未见模因脱离现象。固有剧情消除实验失败。经判定，因构成此位面文明之理的模因具有强烈的固有倾向，无论如何修改其参数，源自于模因来源位面的相关剧情与人物总会在相同或不同的时间点出现，剧情走向有部分扭曲，但仍有强烈的命运轨迹倾向……】 一个又一个远超人智想象的实验项目映入两人的眼中。 在雅赛萝拉看来，这些就是一个个她不认识的方块字组成的“天书”，有看没懂。 但在赵哲眼中，这却是一个强大到难以言喻的强者，以法则、以世界、以位面作为实验素材，进行着一项项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宏大实验！ “真是……可怕啊！” 赵哲这么感叹着。 文明之理是什么，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但正是因为了解，他才能从这些实验日志中的只言片语里，感受到那位实验者的强大与可怕！ 能够如此轻描淡写地将一个个世界、一方方位面当成实验素材，甚至一次又一次地回溯时间、重启时间线，这样的存在，恐怕等闲五阶都比不上吧！ 心中怀着对此地主人的一丝敬畏，他将实验日志翻到最后，看到了这一系列实验的最终结果： 【经过超3000次轮回周期的测试，以拥有相同概念或特质的文明之理碎片组合成稳定运行的人造文明之理确认是可行的。 但即使掺杂了复数源头的文明之理碎片，却依旧无法达成“无剧情位面”的结果，综合来看，此次实验并不能算是成功。 故，此综合实验项目WJQWM-001彻底封存，实验位面及相关实验室作半废弃处理，信息监控等级降低到4级，监控实验室转为自动运行。】 看到这里，赵哲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实验室或者说这整个世界在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存在眼中已经是一个半废弃的实验品了，应该并不会作太多关注。 但当他看到日志最底下，那个实验者的署名时，惊愕与暴怒的情绪瞬间从他心底升起—— 【楚轩】 这就是实验日志最后的署名！ 赵哲至今还记得，当初摧毁了自己家乡的那个存在，被另一个同样恐怖的存在称呼为“楚轩”！ 他并不认为两个“楚轩”只是两个同名同姓的存在。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更何况，他在到达如今的层次后，隐隐间也知道了一点，对于许多影响力涉及多元的存在而言，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拥有着力量，一般的凡俗蝼蚁也就罢了，就算同名同姓也没什么关系。 但如果是同样超越世界、行走多元宇宙的存在，拥有相同的名字也就意味着在本源层面与对方有了牵扯，想要更进一步，必然得面对不死不休的“大道之争”！ 更何况，他一开始还没有发觉，但现在回过头来再看，这实验日志中对于各个实验项目的命名方式，与当初杀死他的那个恶魔复制体口中所说的何其相似！ 这里的“楚轩”，绝对就是当初的那个“楚轩”！ 过于愤怒的赵哲，甚至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四阶中的浩然大力一瞬间从体内流泄而出，几乎等同于九级地震般的强烈震动降临在这处空间之中。 “老师！您怎么了？！” 好在，在雅赛萝拉的惊呼声中，赵哲在下一瞬就回过神来，收敛起了自己的力量，重新平复下自己愤怒的心境。 他明白，无能狂怒般的发泄是没有用的，这只会显得他的弱小与可悲。 更别说他所愤怒的对象是一个能将世界当做实验素材的超级大能，更让他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以理智思考向对方复仇的可能性。 ‘好吧，冷静，冷静……从这份实验记录来看，对方虽然强大，但却还没有到无所不能、彻底无敌的地步，我还有追赶的机会……’ 赵哲这么安慰着自己，抬头看向四周的这片空间。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位疑似五阶强者所留下的东西，内里不知包含着多少涉及多元宇宙真理的知识与技术，只要能将其彻底学习消化，赵哲在变强的路上必将跨出大大的一步、甚至是好几步！ 二更完成 第三百四十章 三年闭关，巨大收获 虽然一开始在发现这间实验室的主人是楚轩之后，赵哲一度愤怒到近乎失控，但他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知晓了自己与仇敌之间的巨大差距，他明白，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倒不如发奋学习，从楚轩所遗留的实验室中汲取能让他变强的知识。 事实上，如果抛开情感方面的因素，对赵哲而言，这间实验室的确是一个超级大宝库。 无论是那些关于模因与文明之理碎片的实验记录，还是被他用心灵之光封印的模因聚合体光球，甚至是实验室里的这些仪器，全都蕴含着无比宝贵的知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几乎就泡在了这处空间中，日夜不息地研究着能从这些设备里找到的一切资料。 而雅赛萝拉，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少女并不清楚这处空间究竟代表着什么，也不明白赵哲之前为什么那么愤怒，但出于对老师的担心，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拒绝了赵哲将她先送出去的提议，坚持留在这里。 而这一留，就是足足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里，赵哲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每一分自己所能获取的知识，同时也没有忘记自己作为老师的责任，一点点将自己已经理解消化的知识教授给了雅赛萝拉。 而这三年的收获也是巨大的。 通过这座实验室内留下的资料，赵哲终于学会了如何约束控制模因扭曲，并借助此地的仪器设备改写那颗模因聚合体的内部设置，将其真正纳入掌控。 这让他从维持封印的拖累中解脱出来之余，更让他清楚了这枚模因聚合体的真正本质—— 它不仅仅是这座实验室内的最终安保系统与管理智能，更是支撑着这方位面的文明之理的一部分！ 之前的实验记录里就提到过，这方位面是被楚轩拿来当做人造文明之理的实验场的，而与一般位面中文明之理藏于虚空、不到彻底崩解之时不会显现不同，这个人造的文明之理，因为需要经常对其进行观测与微调维护，因此需要一个具现化的物质端口。 而楚轩便将这个端口进行二度修改，赋予其一定程度的智能以及类似主神抹杀的攻击能力之后，就把它当做了这个实验室乃至这方位面的中控核心。 至于说为什么要把这个端口的外形设计成类似于主神的大光球……一方面是这种光质形态本就最为适合模因与文明之理这类本质虚无的存在，另一方面，或许也有着楚某人的恶趣味在里面。 当然，这方面的事情没有进入过主神空间的赵哲是不清楚的。 他只是觉得，头顶上悬着一个大灯泡，倒是省了额外照明的麻烦…… 除此之外，他的另一个大收获，就是获得了成体系的符文科技资料。 符文之力，赵哲早已得之，从英雄王身上获得的[王之宝库]数据库，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符文资料库。 但问题在于，他从无数宝具中解析出来的符文大多数都是零散的、未经整理的、不成体系的，如何将这些源自于不同宝具、有着不同功能的符文组合起来，达成赵哲想要的全新效果，这就需要他自己的努力了。 而从这处实验室中找到的符文资料却不同。 那个楚轩很显然是在符文科技道路上走出了很远的大能，单只是他留在这处实验室中的一小部分资料，就已经包含了非常成体系的符文等阶与符文组合规律，以及远超赵哲想象的符文应用方式。 ——别的不说，那控制约束模因扭曲、乃至将其熔炼成完整文明之理的技术，其实质就是符文科技的一种高端应用！ 其他的，包括虚空定位、虚空量子化传送、心灵之光模拟、时空间操纵……这些都只是常规操作！ 将这些知识全部消化吸收，战斗力提升了多少且先不提，在手段丰富性上，他的的确确是比过去强了十倍百倍都不止！ 至少，他现在再想要跨越虚空前往其他世界，已经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用时空扭曲在位面壁垒上开洞，也不需要在混沌虚空之中辛苦跋涉，而是可以如同当初亚人模因还在时一样，通过量子超距效应，直接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与灵魂瞬时传送到目标位面。 嗯，如果张衡等人在这里，恐怕又要惊呼“这不是主神传送吗？”这样的话来了。 事实上，没错，这确实就是楚轩以主神传送机制为蓝本，用符文科技仿制出来的技术。 不需要因果律路线，也不需要消耗因果点，只要有准确的定位坐标与足够强大的能量源，就可以将任意数量的人与物传送到任意一个世界之中。 甚至不仅仅是赵哲本人使用，他还可以将这种手段用在其他人身上！ 这也意味着雅赛萝拉、樱满春夏这些与他关系亲近的人，可以不必被局限在单一世界之中，而是能够像他一样，有机会走出世界之外，接触到多元宇宙的神秘与浩瀚！ 不过，相比起这些可以量化的知识与技术，真正的收获，却是在赵哲的内心层面—— 伴随着学习与研究，他对于物质、能量、空间、时间这四大元素的理解与日俱增，对于世间本质的法则与规则也不再如同之前那般雾里看花，逐渐有了更加清晰深入的了解。 而随着对这些宇宙真理的理解与掌握，久而久之，他渐渐地在内心中构建出了一个关于符文与法则、时空与位面、宇宙与虚空的框架模型。 这里说的当然不是那种有形可见的模型，而是一种形而上的、概念上的理论模板，类似于物理学中的大统一理论，但又比无魔世界中的大统一理论更加完善，囊括了超自然力量的变数在其中。 虽然这个模型、这个理论，还非常初级、非常简陋，必然充满着许多疏漏与错误，但这个模型的出现，毫无疑问意味着赵哲在“认识世界”这条路上已经走上了正轨。 ——从正统修真的层面来讲，这就相当于是完成了“筑基”！ 当然，这个“筑基”并不是功法修行层面的筑基期，而是理念层面，赵哲在“修得真实”这条路上已经筑就了坚实的基础，日后只需要在这条路上继续往前进，终有一日能取得大成就！ 实际上，即使是现在，赵哲也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收获——伴随着这一理论模型的逐渐成型，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灵之光仿佛逐渐变得“沉重”、“凝实”起来，渐渐地有一种向着“真实”、“完整”蜕变的趋势。 他恍然间明白，这是自己在四阶中的道路上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终于有了向四阶高进步的根基！ 第三百四十一章 雅赛萝拉的妖孽天赋＆复仇的初始 虽然赵哲的收获十分巨大，只需要再有一个契机，随时都有可能晋升到四阶高，但与之一同待了三年的雅赛萝拉，其收获也没有小到哪里去。 事实上，如果从重要性来算的话，雅赛萝拉的收获，甚至比赵哲的收获还要大！ 因为，就在这三年的学习与锻炼中，少女在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就将三阶基因锁走到了极限，然后悄无声息地就晋升到了基因锁第四阶！ 没错，就是四阶！ 虽然只是四阶初，但她就是这么突破了！ 相比起当初的赵哲还要靠外力作弊才能突破，雅赛萝拉从三阶晋级到四阶，轻松得简直就像是在吃饭喝水一般！ 当然，晋升四阶初之后必然会有的狂暴意识是免不了的，好在雅赛萝拉晋升之时赵哲就在旁边，一察觉到她的气息变动，他立刻就明白少女身上发生了什么。 因此，还不等雅赛萝拉暴起发狂，赵哲就先一步出手将其镇压，直到她恢复清醒意识为止。 不过，从雅赛萝拉恢复清醒的速度来看，她也比当初的赵哲要强上不知多少。 那时候的赵哲，因为是靠着启示录病毒制成的开锁药剂作弊进阶的，因此第一次开启四阶基因锁时的狂乱意识格外强大，耗了整整一星期才清醒过来。 但雅赛萝拉，却仅仅只发狂了半个小时就恢复了正常。 这里面虽然也有着雅赛萝拉本就已经觉醒了心灵之光，自我意识相对普通三阶更强的原因，但她在基因锁道路上的天赋之卓越，却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雅赛萝拉的天赋再好，到了这一步，也已经是到了“天赋”所能影响的尽头了。 毕竟，能够修改自身基因的四阶初，本身就是“逆天改命”的开始，一切天赋的不足，只要到达这一阶，都有办法能够弥补。 可以说，从这一阶开始，“天赋”、“根骨”这种东西的存在意义已经被无限弱化。 任何一个四阶初，只要给他时间，都能通过调整自身基因，让自己的天赋根骨达到绝世天才的地步！ 而从四阶初开始的修行，除了对自身基因血脉的优化改良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心灵方面。 尤其是四阶初到四阶中的心魔之劫，除非那种天生就明心见性、念念无滞的天生真人、在世佛陀，否则是没有人能躲得过的。 而这一劫能否渡得过，纯看渡劫者的心性意志，一切外力都不足以为凭。 这一点上，雅赛萝拉就没有任何优势了……不，倒还有一个！ 她的心灵之光早在她尚未踏上修行之前就已经开启，而且一开启就是拥有了特殊属性异能的个人化心灵之光。 也因此，相比于一般的四阶初，她能够更轻易地分辨出自身的“自我”与“心魔”之间的差异，“明心见性”的过程相当于提前完成了一半。 但这种优势也仅限于此了，就算能更加轻易地分辨出心魔，但如何勘破心魔、又或者斩杀心魔，依旧还是要看她自己的心性意志如何。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明知道某些想法不对，但就是忍不住要往这方面去想，又或者某些念头根深蒂固，就算是明知对自己没好处，也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人类就是这样可悲的生物。 雅赛萝拉虽然过去心念纯净，内心之美照映于外，甚至能引得他人羞愧自杀，其心性之纯粹在某种程度上与四阶中明悟真我之后的绝对意志一般无二。 但在得知自己的际遇并非一场机缘巧合下的意外，而是那个魔女婆婆刻意引导的阴谋之后，升起了复仇之心的雅赛萝拉心念已然不复纯粹，出现了阴霾黑暗。 因此，从那一刻起，本不该有心魔劫的她重新回归了凡俗，想要进阶四阶中，就必须面对起这一劫数。 不过，相比起被戾炎坑得满脸是血，不得不想尽办法“以力证道”的赵哲，雅赛萝拉所面临的情况又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最大的心魔，一个是自己害死了包括父母亲人在内的许许多多人所产生的愧疚，另一个则是那个魔女婆婆阴谋设计、将她变成了所谓“美丽公主”的仇恨。 而这两者，实际上就是一回事——只要找到那个假死逃遁的魔女，将其杀死复仇，很大概率就能让雅赛萝拉直过心魔！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无论是雅赛萝拉还是赵哲其实都没有忘。 因此，就在雅赛萝拉突破到四阶初，并逐渐掌握这个阶段的种种超凡能力后，赵哲便开始为她考虑起寻找那个魔女的问题。 原本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从对方能断头而不死、而且一个魔法就能让雅赛萝拉提前觉醒心灵之光的表现来看，至少也是一个四阶存在，而且必然是四阶中以上！ 这样的存在，如果有心隐藏自身的行迹，哪怕是赵哲也很难找到对方。 虽然在这个魔女的假死现场有遗留下一些干涸的血迹，但早在当初，赵哲就已经分析过了，这些血迹已经彻底失去了活性，甚至被从因果层面斩断了联系，根本无法用于追踪。 这也是后来他带着雅赛萝拉一路游历，却始终未曾找到这个魔女的原因所在——她实在是太能藏了！ 不过，这个问题在现如今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不是别的，正是二人头顶那颗模因聚合体光球！ 之前说过，这颗光球，既是这个实验室的管理智能与最终防卫手段，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人造文明之理的物质化具现端口，通过它，不但可以对文明之理的各种参数进行微调，同时也能对整个世界进行无比细致的扫描。 ——之前察觉到赵哲从世界法则中剥离了“吸血鬼诅咒模因”，并派出了该隐进行追杀，靠的正是这一能力！ 而现如今，这个文明之理操控端口已经落到了赵哲手中，他自然可以用其对整个世界进行深度扫描，找到所有实力在四阶以上的存在，一个个找上门去，总能找到那个魔女！ 二更完成 家中有事，临时请假一天 家中有事，临时请假一天，很抱歉！ ==================================================================================== 第三百四十二章 魔女“婆婆”？不，是魔女大姐姐！ 一座隐藏在森林中的木屋前，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这里。 “就是这里吗？” 少女的身影看向木屋，愤怒与仇恨的神色在她的眼中一闪而逝。 “就是这里了！” 一旁的男人点了点头，如此回复道。 他们当然就是雅赛萝拉与赵哲了。 借助文明之理的操纵端口对整个世界进行了一轮最为彻底的扫描，找出了所有实力或者生命本质在四阶以上的存在，然后一个一个找过去，挨个确认他们的身份。 这个过程当然不会很和谐。 这些四阶存在大多数都是各种黑暗怪物，比如说僵尸王、柱中人、狼人始祖（不是《黑夜传说》里的那种垃圾狼人，而是真正拥有某种魔法血脉、能变化雾气的超自然生物）等等。 除了像阿卡多那样的例外，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对于人类有着极大的恶意，甚至一见到赵哲与雅赛萝拉就立刻发起了攻击。 对于这种存在，赵哲当然不会手软。 弱小一些的，他就交给雅赛萝拉处理，权当是给她适应自身四阶力量的陪练了，而强大的，则是由他亲自动手，把这些有害人类世界的“垃圾”给清理掉。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大好，一路找来，或者说一路“打”来，各种始祖级的黑暗生物是杀了一个遍，但却始终没有遇到那个把雅赛萝拉坑得好惨的魔女。 直到现在，他们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尚未被确认的目标—— 就在眼前这栋木屋之中！ 似乎是察觉到了“客人”的到来，没等赵哲和雅赛萝拉上去叫门，木屋的门就先一步打开了。 从门后，走出了一位肤白貌美、身姿妖娆的美艳女子。 这显然与当初那位魔女婆婆鹤发鸡皮的形象完全不符，难道说他们找错了？ 不，不可能错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四阶存在都已经找过了，只剩下这最后一个，怎么可能找错！ 至于说相貌与年龄完全不同的问题……那更不是什么问题！ 跟赵哲学习了这么久，雅赛萝拉早已经不是吴下阿蒙。 她明白，这世界上能改头换面的手段不要太多。 ——就不说别人，单说她的老师赵哲，借助四阶入微之力与创生之土的特性，他可以随便改变自身的生命形态，变老变少变男变女这都只是基础，改变血脉变成其他物种也是等闲，甚至只要能拿到参照模板，变成变形金刚都没什么问题！ 那位魔女婆婆既然能用一个魔法引导出她体内的心灵之光，也同样能用魔法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又或者说，这个年轻女子的样貌才是她的本貌，那个老婆婆形象才是伪装？ 雅赛萝拉并不清楚，但这都无关紧要，她只需要确认一件事——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害了她、害了她的亲人父母、害了无数无辜之人的魔女婆婆？ 事实上，不需要她去问，对方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原来之前感受到的窥视感来自于你吗……萝拉公主，真是好久不见！” 这年轻女子这么说着，直接表明了她的身份！ “……所以，果然是你吗？” 雅赛萝拉浑身颤抖着，强忍着立刻将对方杀死的杀意，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算计我，毁了我的一切？” “我毁了你的一切？哼哼哼，呵呵呵呵……” 女人闻言，顿时仰头笑了起来。 “我可爱的萝拉公主呀，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当初向我许愿，想要让人看到你内在之美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我不过是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又有什么理由来苛责我呢？至于那些凡人承受不了你的极致之美，那只能说是他们的心灵太过脆弱，消受不了这份美丽，死了就死了罢！” 她这么说着，一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摘得干干净净，同时还大大贬损了一番那些因为雅赛萝拉而死的无辜者，语气间尽显冷漠与冷血。 “嘛，想一想，他们能在死之前亲眼见证世间未有之美丽，大概死了也是满怀幸福的吧，说起来我这还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呢……” “够了！” 听着魔女的嘲讽之言，雅赛萝拉怒意升腾到极限，心中的杀意再也压抑不住，在进入四阶后被开发到100%的吸血鬼之力瞬间爆发。 强大到肉眼可见的魔力化作血红色的光焰在她身上燃起。 背后两片描绘着无数金色符文的蝠翼“唰”地展开。 一双转为血红色的双眼带着怒意与杀气瞪向眼前的魔女。 原本润物无声的心灵之光化作有如实质的气势压迫，重重地压在魔女身上。 雅赛萝拉那被愤怒催发到极限的杀意，更是以心灵之光为媒介，不断试图渗入到魔女的内心中，想要让她在这杀意下自尽而亡。 但面对着这无比可怕的气势压迫与心灵攻势，正面承受了这一切的魔女却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 “啊啦啊啦～当初的柔弱少女，现如今也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呢……不过，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是以人类的身份获得了吸血鬼的力量？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之前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呢！” “嗯？” 赵哲一手按在雅赛萝拉肩上，让近乎暴走的她重新冷静下来。 “你刚刚说了‘之前’……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 魔女转头看向赵哲，上下打量着，眼神中满是惊异： “真是有趣，命运的轮回中根本没有你的存在！看来小萝拉身上发生的变化，也是因为你的影响？” “是我在问你，回答我的问题！” 赵哲微微皱眉，眼神转厉，近乎四阶高的气势升腾而起，压迫在对方身上。 这一次，魔女就不能像无视雅赛萝拉那样无视赵哲的气势了。 她的神色转为严肃，开口说道： “你问我知道些什么，也就是说明你也知道了些什么。 那么你是否知道，这个世界的命运，一直都在轮回，每一次的轮回都大同小异。 发生在小萝拉身上的事情早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不是第二次第三次，而是第无数次了。 而她的命运也早已固定，成为一个纯粹的吸血鬼，是她最终的命运——但这一切都被你改变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百四十三章 莉莉丝 “……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哲开口问道。 他当然明白这个魔女所说的“轮回”是什么——那不就是楚轩对这个世界的一次次时间回溯、读档重来吗！ 但问题在于，想要察觉到这种时间回溯，四阶中都有些不太够，唯有四阶高，又或者像赵哲这种极其特殊的四阶中，才有可能察觉得到。 眼前的魔女，虽然能够无视四阶初的雅赛萝拉释放出的气势威压，四阶中的实力是肯定有了的，但在赵哲看来，却也还没有强到四阶高的地步。 这样的她，居然也能察觉到时间的异常，甚至还知道过去一个个轮回的情况？ 她的身份，肯定很不寻常！ “我是谁？” 听到赵哲的这个问题，魔女硬顶着他的气势压迫，高高地昂起头，语气傲然地回答道： “我是所有魔女、女妖、女恶魔的始祖，是万千梦魔的母亲与祖母，是鲜血之力的发现者，是所有血族的真正源头！我有很多名字，有人叫我莉莉图，有人叫我巴拉特，也有人叫我拉弥亚，但我真正的名字，叫莉莉丝！”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一连串头衔与名字，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个魔女究竟在讲什么。 但曾经为了行走诸天而博览群书，甚至连宗教书籍都没有放过的赵哲却能听明白。 前面那一串就不用多说了，后面魔女接连给出了四个名字—— 前三个名字中，莉莉图是公元前2000年左右亚述王国中对微风女神的称呼，祂也常被视为风暴化身的邪灵；而巴拉特则是迦南人对同一神灵的称谓；至于拉弥亚，则是古希腊神话中一头半人半蛇的女性怪物，亦是在西方以猎杀小孩闻名的蛇妖。 但这三个名字，最终其实都指向同一个存在，也就是第四个名字——莉莉丝！ 也就是希伯来传说中亚当的第一任妻子，由上帝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泥土创造的人类，因不满亚当而离开伊甸园，后来成为诱惑人类和扼杀婴儿的女恶魔，同时也被认为是吸血鬼的源头之一。 “先是该隐，现在又是莉莉丝吗……” 赵哲并不怀疑对方身份的真伪。 毕竟，对方的实力放在这里，而能成长到这个地步的强者，都有强者的自尊，做不出盗取他人名字这种掉B格的事情。 或许多元宇宙中还有别的、真正衍生出诸天万界一切名为“莉莉丝”的存在的真·莉莉丝，但单就本世界而言，眼前这个魔女，应该就是神话传说中的那个莉莉丝了！ 又或者，按照楚轩留下的实验日志中的记载，应该称其为“天然模因复合体XXG-1号”！ 唯有一个问题—— “你应该被当做稳定世界法则的锚点，封印在文明之理的最核心才对！你是怎么出来的？” “哦？看来你果然知道得很多！” 魔女，或者说莉莉丝脸上露出了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你是接触了那个家伙的遗留物吗？还是从别的什么渠道获得了那个家伙的信息？” 不过不等赵哲回答，她却先一步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我了！我不想再被那个恶魔关注，甚至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 “……” 赵哲与雅赛萝拉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听出来了，莉莉丝口中的“那个家伙”、“那个恶魔”，指的毫无疑问就是楚轩！ 看她那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也不知道在对方手里究竟遭了多少罪。 嗯，想想也正常，实验室小白鼠嘛，在实验室里又能有什么好待遇？ 能在实验结束后继续活着，都可以算是福星高照、幸运值Max了！ ——更别说，她进去的可是楚轩的实验室啊！ 不过…… “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赵哲对莉莉丝这习惯性的答非所问有些不耐烦了，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压又更重了一点。 “……好吧好吧，年轻人真是没耐性……” 莉莉丝撅了噘嘴，有些不满地头偏到一边，但还是回答了问题： “要说我是怎么出来的……很简单，稳定世界法则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说不会笑不会动弹也不会思考的锚点，而不是一个有思有想有自己的意识的活物。 因此，我的意识其实是多余的。 于是，那个恶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我的意识与肉体完全剥离，然后将我随意丢到了大地上，转生成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女人。” 事实上，这其实也是莉莉丝这么配合，乖乖地回答了赵哲问题的原因所在—— 失去了原初肉身的她，虽然依旧保留了部分力量，甚至能够在一次次时间回溯中保留记忆，但论起正面战斗力，比起全盛时期的她确实已经大不如前。 面对着赵哲这种光看气势几乎已经与四阶高无异的存在，她虽有一战之力，但基本没有多少胜算，因此也就非常识趣地没有动手开战。 …… “是楚轩干的？！” 另一边，赵哲有些惊讶。 他原本还以为会是这个莉莉丝自己想出了什么办法越狱了，没想到是楚轩主动放她出来的吗？ 那个恶魔会那么好心？ 好吧，莉莉丝接下来的话让他知道，自己果然还是想多了—— “……只可惜，虽然转生成功，但我也被这个世界的命运罗网给限制住了，不得不在命运的推动下完成既定的任务……说到底，还是不得自由啊！” 这话似乎是在感叹即使意识转生，也依旧被这个世界的“命运”所束缚，身不由己。 但仔细想想她当前的处境，却会发现，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曾经对雅赛萝拉所做的事，完全都是“命运”的错，她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不该怪在她的身上。 只不过，这种辩解自然不可能为雅赛萝拉所接受： “你这是想要为你的罪行狡辩吗？你以为我会接受你这种狗屁不通的说法？做梦去吧！” 说话间，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少女再度暴怒而起，身形一闪之间，就已经杀到了莉莉丝面前，手中无数符文混合着魔力凝聚成一柄血色长剑，向着对方当头劈下。 这一次，赵哲虽然能够阻止，但却并没有再行劝阻——他想从莉莉丝身上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已经没有了价值，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让自家徒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二更完成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不公平的战斗 在雅赛萝拉动手的一瞬间，这处森林就变成了战场。 那座无辜的小木屋最先被夷平——四阶强者交手时产生的余波，显然不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木屋能够承受的。 事实上，都还没有真正交手，仅仅只是雅赛萝拉高速突进时排开空气所产生的冲击波，就将木屋连同着周围的大片土地草木给直接掀飞。 再然后是森林本身——虽然雅赛萝拉才刚刚晋升四阶没多久，但当初的赵哲在刚开启四阶基因锁时都能将一整座岛屿摧毁，基础条件更好的雅赛萝拉当然能做得更夸张。 哪怕她的力量没有半丝浪费，尽数倾泻在了莉莉丝身上，但同为四阶强者的莉莉丝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靶子。 无论是卸力还是反击，力量对拼之间总有余波倾泻到四周，仅仅只是第一次正面交锋时的力量对拼，余波横扫之下，方圆千米之内的森林都好像被核爆冲击波扫过一样，大片大片地倒伏而下，无数枝叶泥石碎屑到处纷飞，轰鸣巨响更是声震百里，即便远在森林之外近百公里之外的城市中都能隐隐听到动静。 而随着战斗烈度的激增，战场范围也在不断扩大，数十公里范围内的森林一片又一片地被波及摧毁。 一时间，血光与魔焰争锋，风暴与地震齐现，吸血鬼的鲜血异能、心灵之光的无形交锋、乃至魔女魔法与符文魔法的正面碰撞，让整个战场变成一处普通人入之即死的终焉绝地。 只是，虽然报仇心切的雅赛萝拉在愤怒与杀意的催动下发挥出了100%、甚至是120%的实力，但面对着至少比她高上一个阶位的莉莉丝，她却始终无法占得上风。 不，更准确地说，从开战的那一瞬间起，雅赛萝拉就一直处于绝对的下风！ 没办法，从实力层次来讲，莉莉丝虽然失去了原初肉身，实力大跌，但剩下的那部分力量，依旧让她有着相当于四阶中的硬实力。 从血统上来说，雅赛萝拉虽然通过吸血鬼源血获得了几近吸血鬼真祖的强大生命力与魔力，开启基因锁四阶后更是将这份力量百分之百完全掌握，但不要忘了，对面的莉莉丝可是这个世界绝大部分吸血鬼的源头，单论对血液与鲜血魔法的掌控力，雅赛萝拉再怎么也没法超过她。 至于说雅赛萝拉那极其强大诡异的心灵之光，那种将自身的心灵具现化之后强行投射到他人内心中的能力，虽然连之前的该隐也是栽在了这一招下，但问题在于，莉莉丝本身就是梦魔的始祖，对于梦境与心灵力量的掌控，她才是真正的专家！ 在这种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雅赛萝拉又怎么可能占得了上风呢？ 事实上，她能坚持到现在依旧没有彻底落败，还得多亏她在赵哲那里学得了许多符文方面的知识，借着一手符文魔法，勉强抵消了部分劣势，虽处下风，却未曾彻底落败。 只是，这种极为脆弱的均势，是不可能维持得了太长时间的，赵哲眼看着雅赛萝拉情势不妙，也没有讲什么公平不公平，更没有讲什么绅士风度，当即将自己的气势威压与杀意牢牢锁定在莉莉丝身上。 这一瞬间，原本正一脸游刃有余的莉莉丝突然脸色一变，暗骂一声“无耻”。 虽然赵哲没有真正动手，但当他将自己的杀意与气势施加在莉莉丝身上时，却让她不得不在应对雅赛萝拉的攻击的同时，将自己的注意力分出大半，时刻警戒着赵哲的动静。 这几乎与直接动手没多大区别了！ 好吧，还是有区别的——如果赵哲直接动手，那以莉莉丝现如今的实力，恐怕顶天也就只能支撑百来个回合，然后就得被击败镇压。 而现在这种情况，她虽然因为分心而无法继续强势压制雅赛萝拉，却也不至于快速落败——事实上，哪怕如此作弊了，雅赛萝拉也依旧只能与莉莉丝打个不相上下，难以占到上风。 但到了这一步，赵哲就不愿意进一步插手了。 并不是他不在乎自己的徒弟，而是他认为，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正好可以让雅赛萝拉充分挖掘出基因锁四阶初的潜在能力。 毕竟，基因锁这种力量体系本身就是在不断战斗中才能以最快速度进步的啊！ …… 战斗一直持续了很久。 基因锁体系虽然在一至三阶并不擅于久战，但到了四阶，除非是某些以自残类招数为根基的奇葩，否则大多数四阶开锁者都可以获得相当强大的持续战斗能力。 尤其是像雅赛萝拉这种，强化了长于生命力与恢复力的吸血鬼血统，一身持久战能力更是远超同侪，虽然还比不上天位体系中一入门就是“能量无限”的标配，但全力战斗个几天几夜甚至几个星期也只是等闲之事。 至于另一边的莉莉丝，赵哲看得出来，她走的并不是基因锁道路，而是纯粹的魔法路线，但一身实力与生命本质都已经达到了与基因锁四阶中无异的程度，再加上其在这个世界的特殊出身，精神波动与整个天地隐隐相应，自然带动着一身力量与天地之力共鸣，能量供应可称无穷无尽！ 如果赵哲不加干涉的话，她们二人或许将大战个一两个月，直到雅赛萝拉最终耗尽所有生命力与魔力，力竭而亡。 他当然不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因此，在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雅赛萝拉也在不断的战斗与受伤之中快速进步，将基因锁四阶初的力量推动到当前阶段的极限后，赵哲果断出手了！ 轰——！！！ 一瞬间，赵哲的身影就出现在正与雅赛萝拉近身缠斗的莉莉丝身旁，然后一个上勾拳，刹那间就将魔女重重击飞到数千公里高的外太空之中。 但还未等莉莉丝从被重拳击飞的懵逼中回过神来，赵哲的身影如影随形地出现在她身旁，伸手虚虚一抓，指掌间隐隐有黑雾与黑炎缠绕，又有符文闪现，魔女周围的空间猛然扭曲畸变，一颗黑洞在她周身渐渐成型。 巨大的引力作用下，稀薄的大气、太阳风粒子、光线乃至宇宙辐射都被吸引着卷入其中。 ——这却并非是赵哲曾经所施展过的虫洞，而是真正的模拟黑洞，与当初用戾炎施展出的[原暗·宇宙终结]几无差别！ 这是他在这三年的潜心研究中，对质能时空的理解更进一步，甚至形成了成体系的宇宙理论模型之后，终于可以在符文的辅助下，以衍生而出的时空之力重现这一招！ 第三百四十五章 求饶的魔女＆楚轩的新情报？ 被模拟黑洞的引力捕捉，莉莉丝虽然惊骇，但却并未绝望。 ‘空间的极度扭曲形成的黑洞吗？的确是非常强大的招式，任何拥有质量的存在都很难从这一招下逃离吧！还好，我还有这一招……’ 这么想着，在被模拟黑洞彻底吞噬之前，这位魔女与梦魔的始祖使出了在前面的战斗中从未使用过的招式——一瞬间，她的整个身体由实化虚，恍如梦幻泡影一般，就这么当着赵哲的面消失无踪。 ‘这是……将自己变成了梦境？’ 赵哲立刻分辨出莉莉丝的手段，赫然是与忍者世界中宇智波一族有名的禁术[伊邪那岐]一样，将对自己不利的伤害转化成梦境，借此扭转乾坤，甚至能死而复生。 不，事实上莉莉丝的手段还要更进一步！ 宇智波一族的[伊邪那岐]终究只是将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转化为梦境，而且还有相对应的[伊邪那美]进行克制，而莉莉丝则是将自己的整个存在都转化为梦境，单就招式本身而言，可以说毫无破绽！ ——梦境本身就是虚无的，无论你在现实中如何翻江倒海、毁天灭地，又如何干涉得到无形无质的梦境呢？ 这也是赵哲这一招模拟黑洞唯一的不足了。 因为构成黑洞的基础是心灵之光的两种形态高速循环时衍生出来的时空之力，而非能燃烧一切的终焉之火，因此这模拟黑洞就真的只是物理意义上由空间扭曲形成的黑洞，并没有[原暗·宇宙终结]那基于戾炎而来的对精神灵魂的直接杀伤能力。 当然，从根本上来讲，所谓的梦境，说到底也只是精神的某种形态，变成了梦境的莉莉丝虽然失去了物质质量，不再为模拟黑洞的引力所拘，但她的灵魂精神却依旧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赵哲将失去作用的模拟黑洞散去，心灵之光转化为终焉之火形态，然后又将实质化的火焰分散化作一层薄薄的火雾，弥漫周身数十上百公里范围。 而在微观之中，每一点由终焉之火构成的“雾滴”，不仅仅在表层时空燃烧，更是向着时空的深层、乃至精神维度中渗透而去。 这样一来，无论梦境化的莉莉丝将自己的灵魂躲在哪里，都逃不过终焉之火的焚烧！ 莉莉丝自己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因此，就在下一瞬，她不等自己被抓到，先一步从梦境中走出，恢复真身的同时以魔力爆发排开附近的终焉之火，打开一条通道，然后头也不回地从这条通道窜出，向着地面的方向疾飞而去。 ——这个敌人实在是太强了，还是先战略转移吧！ 这种不战而逃，或者说一触即逃的行为，说起来十分丢脸，实在不是一个达到了四阶的强者该有的行径。 但对于莉莉丝来说，脸面？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在神话传说里，她因为和亚当之间为爱鼓掌时的姿势问题发生了分歧，怒而出走伊甸园，高傲得不行。 在之前自报名号时，也以自己曾经的神圣遵名自傲不已。 但实际上，自从被楚轩捉住，然后在实验室里经历了诸多惨不忍言的可怕实验之后，她早已经将自尊、脸面这种东西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啊！ 而如果能在这个“活着”前面，再加上一个“自由自在”，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此时此刻，莉莉丝根本不奢求什么“自由自在”了，她只想从赵哲手中逃走，然后想方设法隐藏自身行迹，绝不想再与对方照面！ 不，只是这样还不保险，毕竟之前躲得那么偏僻都被找到了，以实体姿态行走在物质世界还是太过危险！ 干脆就直接转化成梦魔形态，进入到生灵的梦境之中，借助无数人类的梦境作为掩护，哪怕身后那个家伙再怎么厉害也找不到她了吧！ ——虽然在梦境中待久了，就很难再回复物质肉身，但外面有那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莉莉丝心中打得一手好算盘，但很显然，赵哲是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敌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的。 就见他伸手遥遥一探，莉莉丝飞行方向的正前方忽的打开一道黑漆漆的空间门户。 由于这门户张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与莉莉丝的距离也实在是太近，让她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瞬间就整个人投入其中。 而莉莉丝只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再一亮，然后就发现自己居然又出现在了赵哲的面前，被对方一把掐住了脖子！ ——以赵哲此时在时空之力上的掌控，既然能徒手捏出模拟黑洞，自然也能随意打开空间通道，将自己又或者其他物体任意转移到他的精神力量所及之处。 可以说，拥有了这种能力的赵哲，进可攻，退可守，面对哪怕比自己高一个阶位的敌人都能不落下风，同级别不精通时空力量的存在更是逃都没法逃！ 但这对莉莉丝来说就完全是噩耗了—— ‘可，可恶……这家伙在时空之力上居然有这么强吗？’ 感受到从对方的手中传来的源源不绝的力量，将自己体内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击散击溃，更有一道道符文封印从脖颈处向着全身上下蔓延，莉莉丝心中逐渐绝望，眼球咕噜噜地乱转着，绞尽脑汁想要找到一条脱身之路。 只是赵哲并不会给她想办法的时间。 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数以百万计的符文就在虚空中浮现，将莉莉丝团团围住。 在内外双重符文的作用下，不但莉莉丝本身的力量被压制到最低点，甚至连整片空间都被彻底冻结封锁，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无法从中逃脱，哪怕将自身转化成梦境也没用！ 下一刻，又一道空间门户打开，雅赛萝拉从中走出。 被赵哲召唤而来的少女第一次来到外太空，最开始还有些惊愕，不过她到底已经成就了四阶，很快就适应了外太空的环境。 在看到被封锁在符文大阵中的魔女，又与赵哲对视了一眼后，师徒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既然是复仇，那么在处死这个魔女之时，她这个复仇者又怎么能缺席呢！ 然后，就见终焉之火在这片被封锁的空间中燃起，一道道在太空背景下几乎无法分辨的漆黑火焰向着位于中央的莉莉丝步步逼近，直欲将其彻底燃成虚无。 【别杀我，我投降！】 眼看着自己即将殒命，莉莉丝彻底抛弃自己心中最后一点节操，非常干脆利落地举手投降了。 只可惜，赵哲对于再收一个俘虏并无想法，而雅赛萝拉也对自己的仇人恨之入骨，当然不会听她的。 莉莉丝很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知道自己再不想个办法，真的要死翘翘了。 【等，等等啊！我……对了，我这里还有那个恶魔的信息，只有我才知道的，你应该会感兴趣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请放我一马！】 几乎已经烧到她身上的终焉之火瞬间顿住了。 赵哲转头看向雅赛萝拉： 【你怎么看？】 【……还是听一听她怎么说吧！】 虽然对这个魔女恨之入骨，但雅赛萝拉是一个顾念老师的好学生，既然这个莉莉丝有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楚轩的情报，且先看看她打算说什么——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再等几分钟而已，她等得起！ 【好吧，你就说一说你知道的吧，不过要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别怪我不给你第二次机会！】 二更完成 第三百四十六章 楚轩！！！（二合一大章） 【虽然不知道那么对那个恶魔有多少了解，但是我想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其实是被控制着的，在时空的深处，有一个控制中枢所在，通过那里，任何人都可以对这个世界进行法则层面的修改……】 为了让自己活命，莉莉丝张口就道出了她心目中认为的最重要的情报。 然而，赵哲很是不给面子地打断了她的供述，然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来： 【很抱歉，这个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哦～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 魔女一阵愕然，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认为这个世界最深层的隐秘，居然早已经被人知道了！ 【如果没有别的情报，那很遗憾，我还是只能请你上路了！】 这么说着，在赵哲的控制下，那原本停止了靠近的终焉之火再度向着莉莉丝的身体蔓延。 【等，等等！别杀我，我还知道更多的，你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 感受到那火焰中的纯粹毁灭之力，魔女顿时有些慌乱，挣扎着求饶。 对此，赵哲虽然并不抱多大希望，但还是问了那么一句： 【你口中的那个恶魔，楚轩，你是否知道他的去向？他离开这个世界后究竟去了哪里？】 事实上，他并不认为莉莉丝会知道这种事，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 然而，让赵哲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万一”却真的发生了！ 【我知道，我知道！】 莉莉丝连忙说着： 【在我被他捉住的时候，我曾经偶然听到他提起过，在这个世界的实验结束后将会前往‘洪荒’什么的……】 【你说什么？洪荒？！你确定没有听错？】 赵哲闻言顿时一惊，洪荒，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洪荒？ 难不成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世界？ 不，既然连各种动漫小说所对应的世界都存在，那洪荒世界的存在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这个洪荒世界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吗？就连楚轩那种大能也要前往……还是说，那里的的确确就是神话传说中那个大能遍地、神圣仙佛到处都是的无上神土，万界中心？ 就在赵哲思考着的时候，突然间，莉莉丝原本慌张的神色瞬间一敛，表情木然，眼神中更是闪现出完全不同的神光，口中吐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错，就是洪荒！】 虽然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但赵哲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楚轩！！！】 此时的赵哲赫然与刚刚见到莉莉丝时的雅赛萝拉一样，满腔怒火瞬间从胸中炸开，若非知道眼前之人并非对方本尊，他早已忍耐不住直接动手了。 【是我！当初的漏网之鱼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啊！看来你已经找到我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了……你不是想要找我复仇吗？那就来洪荒吧，我在这里等你！】 话音落下，还未等赵哲再说什么，被操控了身体的莉莉丝重新恢复了自我，满脸惊骇——她刚刚虽然被楚轩的意志附身，但她本人的意志却并未沉睡，自然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很显然，在当初的实验中，她虽然被楚轩放过一马，将灵魂剥离之后转生人间，但实际上却在灵魂中被不知不觉地埋下了手段，一旦遇到某些特定场景，又或者说出了特定的词汇，就会立刻触发，将自己变成楚轩的傀儡！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触发词，应该就是“洪荒”了！ 不过，对于自己一直是楚轩的提线木偶的惊骇尚未过去，紧接着她就看到满脸怒火与杀意的赵哲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莉莉丝心中一颤，干笑着说道： 【这个……你看，我也是被那个恶魔坑害的受害者，而且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一马了？】 赵哲冷哼一声，眼中杀意稍稍收敛。 他也明白，这个魔女并不是楚轩，而只是被对方玩弄的一只小白鼠而已，对她发泄自己的仇恨，完全没有意义。 不过，对他来说是如此，对另一个人而言，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转头看向雅赛萝拉，开口问道： 【怎么处置她，就交给你决定吧！】 雅赛萝拉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在看到赵哲鼓励的目光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既然她已经说出了老师您想要的情报，那么我们也不好食言。不过，她曾经对我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害死了那么多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她永世镇压吧！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或许比直接杀死她更合适！】 【等，等等！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不讲信用！】 莉莉丝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逃离，但赵哲施加在她身上的封印牢不可破，她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与此同时，赵哲也有些意外雅赛萝拉的决定。 他还以为少女会坚持血债血偿呢——反正之前两人都没有明确承诺过对方交代了就一定会放莉莉丝一条生路，就算直接杀了她也不算是食言。 但很显然，雅赛萝拉的底线还是比赵哲要高上一些，就算没有明确承诺，但她还是决定放自己的仇人一条命。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正如她所说，有些时候，生不如死可比单纯的死亡要糟糕得多，将这个魔女永世镇压，让她永永远远地活着，又永生永世不得自由，同样是一种残酷至极的惩罚。 唯一的问题，就是赵哲他们能不能将这个魔女镇压到“永远”了。 以赵哲当前的实力，再加上“法有元灵”的技巧，真要办也不是办不到。 不过他现在有一个更好的选择—— 【也好，就用源自于她自己的力量，将她封印镇压到永远吧！】 赵哲伸手一翻，身前的空间瞬间裂开一条大口子，通往中控实验室的通道就此打开。 【不，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们……】 莉莉丝见状，心知自己的命运已经难以改变，顿时一改之前的卑微求饶，转而变得无比怨毒，开口就想要诅咒。 不过赵哲压根就没打算听败者的哀嚎，直接把手一挥，以符文大阵封禁了精神力传讯，将魔女的诅咒给憋了回去。 而这时候，通道的另一头，光球状的文明之理物质端口射出一道光柱，贯穿通道，径直照射在莉莉丝身上。 下一瞬，就见她周身的空间逐渐凹陷下沉，一方黑暗幽深、不含任何物质能量的空间囚笼一点点生成，将动弹不得的莉莉丝整个包裹在内，并向着时空维度的“深处”不断下沉。 当沉到最“低”之处，整个世界的法则力量施加在这方囚笼之上，原本与莉莉丝的灵魂无比亲和呼应的天地之力，此时在赵哲的刻意调整之下，赫然化作了将她永恒囚禁于此的力量。 除非世界终结、位面崩灭、文明之理不存，又或者莉莉丝在囚禁之中小宇宙爆发，一次性突破到单凭一己之力超越一方位面的程度，否则这封印就将永远持续下去！ …… 镇压了莉莉丝，雅赛萝拉的心结也解开了绝大部分。 不过她进阶基因锁四阶初的时间还是太过短暂，肉体上的基因进化虽然在连番血战中进步神速，但心灵意志上的进化却还差了几分意思，连狂暴的细胞意识都尚未完全慑服，因此未能直接进阶四阶中。 但心魔已去的她，前进的最大障碍已经消失，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成为真正的四阶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只是，本该为此高兴的她却没有半分喜意。 一方面，复仇这种事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快感，大仇得报之后带给人更多的还是心灵上的空虚。 另一方面，即便将莉莉丝镇压在时空深处，永生永世都无法得见天日，但过去因她而死的父母亲人乃至诸多无辜者却无法复生，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更别说，因为在审问莉莉丝时发生的变故，她非常担心自己的老师——她明白，老师和自己一样，都背负着巨大的仇恨。 而且与她不同的是，赵哲的仇人实在是太强大、太可怕了，不但能将一整个世界当做实验场肆意改造，甚至早已预料到赵哲的存在乃至他的行动，那种仿佛一举一动都被敌人掌控在手的感觉，哪怕是她这个旁观者也深感颓然。 事实上，当这边的事情一结束后，赵哲就一头扎进了那间位于时空深处的实验室中，连续好几天都不露面，让雅赛萝拉很是担心—— …… “洪荒，洪荒……可恶！资料库里根本没有任何相关信息！都被删除干净了吗？” 中控实验室中，赵哲不断检索着所有设备中保存着的所有信息，想要从中找到关于洪荒的只言片语。 只可惜，不知道是楚轩根本就没将这种情报保留在这些设备中，还是离开之前将它们给统统删除了，赵哲一无所获。 当然，终究是已经渡过了心魔的四阶中，赵哲对自身的情绪还是掌控到位的，并没有出现什么过度愤怒又或者焦躁颓废等情绪。 他隐约已经明白，这其实是楚轩留给他的下一个“考题”，如果他想要继续复仇的话，那么就先找到通往洪荒世界的道路吧！ 如果连路都找不到……那就洗洗睡了吧！ 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 在实验室中待了好几天后，他终于再度出现在雅赛萝拉面前。 “老师，您没事吧？” 少女很是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去查找一些资料而已……” 赵哲摇了摇头，让少女不必担心。 雅赛萝拉却明白，老师一定是去查找关于那个“洪荒”世界的资料了吧，也不知道到底顺不顺利…… 就在少女暗暗思忖之时，赵哲突然开口： “我打算离开这个世界了，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诶？离开这个世界？” 雅赛萝拉一愣，很是惊愕。 虽然在赵哲的教导下，她也多少明白世界不是唯一的这一点，也对所谓的“多元宇宙”有了一点粗浅的概念，但她却从未想过从这个世界离开。 “离开这个世界……您要去哪儿？” “去另一个世界，一个不在楚轩监视中的世界！” 赵哲这么说着。 事实上，这正是他起意离开这个世界的原因。 原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了这个世界的中枢，甚至还捡了仇敌的便宜，蹭了一大波免费的超凡知识，但却没想到，这是仇人有意留给自己的东西，不知道是嫌自己这个复仇者太过弱小，还是将他也当成了一个观察实验对象。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他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完全在楚轩的掌控之中。 不，或许不止是这个世界！ 毕竟，莉莉丝身上的那个暗手，在她被楚轩剥离灵魂放逐到人间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这也就意味着，早在那个时候，楚轩就已经预料到赵哲会来到这里！ 如此夸张的预知能力，很难说赵哲之前在其他世界的经历会不会也被其所知。 不过无论如何，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都是下下等的选择！ 原本他想走，自己一个人走也就是了。 只是在这个世界，他的分身收了雅赛萝拉作为徒弟，而他的本尊也认下了这个徒弟，自然得询问一下她的意见——是与他一起走，还是独自留在这里？ 对此，雅赛萝拉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就回答道： “老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对于雅赛萝拉来说，在完成了复仇之后，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父母亲人都已经死去，自己的国家也早已灭亡，没有朋友，甚至都没有了敌人。 她唯一拥有的，除了满是悲伤的回忆之外，也就只有带她脱离苦海，甚至为她完成了复仇的老师了！ 既然老师帮她完成了复仇，那从现在开始，她也要尽自己的全力，帮助老师完成他的复仇！ 见到少女这坚定的表态，赵哲很是欣慰。 “也好，到了你这个层次，一直窝在一个世界里也没什么前途，也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更多的世界了！” …… 于是，一天后，完成了所有手尾，赵哲与雅赛萝拉来到一处空地之中，面对面相对而立。 “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准备好了！老师！” 点了点头，赵哲伸手一挥，周身法力涌动，数以百万计的符文在二人周身浮现，结成一道又一道异常复杂的阵势，最后化作一道纯白的光柱，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内。 下一瞬，光柱冲天而起，贯穿虚空，裹挟着光柱中的赵哲与雅赛萝拉，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4000+二合一，今天就这一更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临圣的可能＆赵哲的选择（二合一） 自从赵哲带着雅赛萝拉返回《罪恶王冠》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雅赛萝拉也已经基本习惯了在这个现代社会的生活。 虽然一开始的少女，连见到街面上行驶的汽车都要大惊小怪好一阵子，面对着那矗立着无数高楼大厦的现代大都市，更是好一阵手足无措。 但现在的她，却已经可以和樱满真名、楪祈这两位姐妹挤在一张沙发上，戴着VR眼镜，拿着手柄，一起开开心心地玩电子游戏了！ ——到底是已经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的存在，在环境适应力方面是绝无问题的！ 当然，樱满春夏樱满集他们对于赵哲突然带回来一位漂亮得不像话的异国少女也很是吃惊。 一开始，樱满集还以为赵哲这位大哥是不是抛开他的继母另寻新欢了——虽然赵哲和樱满春夏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只是纯洁的朋友与合作伙伴关系（确信）！ 等到熟悉起来之后，他才明白，这位金发异色瞳的美丽少女原来是赵哲在另一个世界收下的徒弟，而且还是已经将基因锁开到四阶，生命本质发生了蜕变的超级强者！ 作为同样被赵哲教导过的人，至今未曾开启基因锁一阶的樱满集不由得掩面而退，惭愧不已！ 倒是楪祈和樱满真名这两位关系特殊的姐妹，很快就与雅赛萝拉打成了一片，不但带着她快速熟悉了在这个时代的生活，甚至还有着将她引导成网瘾少女的趋势…… 至于赵哲，他在看到雅赛萝拉这么快就适应了这个世界的生活后，便放下心来，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寻找与洪荒世界有关的线索中。 不过，他的这项工作并不怎么顺利。 并不是线索太少了。 倒不如说，关于“洪荒”的线索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往华国的网络小说网站上那么一搜，关于“洪荒”的网文不要太多！ 而按照赵哲之前总结出来的规律，任何一部小说动漫电影游戏，在无穷无尽、有着无限可能的混沌虚空中，都能找得到相对应的世界。 换句话说，所谓的“洪荒”世界，也同样多不胜数，至少也是六位数起步！ 但很显然，这些小说网文所指向的“洪荒”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洪荒。 这些世界就算真的存在，也只是高仿而已。 ——以楚轩的层次，值得他前往的，唯有那个真正的、衍生出诸天万界的多元宇宙核心，唯一洪荒！ 这方面，赵哲能找到的线索就真的少之又少了！ 没错，虽说线索很少，但并不是没有！ 事实上，这线索并非来自于他所去过的任何一个世界，而是来源于张衡—— 在这段时间中，赵哲也不止一次地通过之前留下的信标与张衡进行过通讯，也从这些轮回者们身上获取到了一些相当重要的情报。 其中一条，是张衡他们终于打听到了“楚轩”这个名字的来历。 这是在一次团战中，张衡的队伍与另外一支队伍因为任务并不完全冲突，因而在试探与谈判之后选择了握手言和，并互相交换了情报。 从这支队伍口中得知，楚轩这个存在，是第一世代的轮回者，其正体与复制体分别是中洲队与恶魔队的成员，实力异常强大，基本上就是整个轮回的第三第四位——至于第一第二位，则是另外两名实力达到开挂级别的轮回者，也是第一世代中洲队与恶魔队的队长，唯二能在力量上压制住楚轩的存在。 这份情报虽然不能给赵哲带来直接帮助，但却让他终于知晓了自己仇人的来历，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收获。 不过与另一个更加重要的情报相比，这个情报也不算什么了—— 张衡他们，居然打听到了有关于“洪荒”的信息！ 据说，在主神所掌控的轮回世界之中，有一些世界中存在着直接连通洪荒世界的通道！ 只是，具体是那些世界，张衡他们就一无所知了——与他们交换情报的那支队伍也同样表示不知道，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 “可能性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些有‘飞升’、‘升神’等等概念的世界了，不外乎就是东西方传说中最接近神话原型的那些世界。” 这是张衡队伍中后来入队的一位智者分析出来的结果。 赵哲深以为然。 只可惜，张衡他们目前为止经历的世界大多数都是与二次元相关的剧情世界，鲜少有涉及到神话传说的，赵哲能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助力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但好在，赵哲也没有急着要立刻前往洪荒。 先不提那个传说中神仙遍地、大能无数的洪荒大陆究竟有多么可怕，他这个尚未成圣成仙的四阶进去以后能活多久的问题。 单就是他此时的实力距离仇人楚轩还差得老远，这么赶趟着送上门，是去找死吗？ 因此，在确认了当前阶段能获得的情报只有这么多之后，他并没有打乱自己的步调，而是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在更多的世界中穿梭游历，汲取不同力量体系的知识与技能，尽可能地强大自己。 ——此时的赵哲距离四阶高仅有一步之遥，只要再有一个契机，他就能跨过那一步，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四阶高！ 但这个契机却相当难找。 如果说四阶初到四阶中，是勘破坚定自我、勘破心魔、觉醒真我，继而将初始形态的心灵之光个人化，获得某种四大元素属性。 那么从四阶中到四阶高，就是将自我进一步补完，在心境上达到某种“小圆满”，进而带动灵魂与肉体的蜕变。 到了这个程度，肉身、灵魂与心灵之光之间的分野已经逐渐模糊、难分彼此，个体的生命形态逐渐向着“我即能量”的方向发展。 心灵之光的使用也将能够渗透宇宙真实，不但能初步控制天地间的游历能量，对于四大元素间的互相转换也开始逐渐掌握。 但这是相对于一般的四阶存在而言。 对于赵哲来说，他的情况却又有些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的心灵之光，在个人化之初就因为种种机缘巧合获得了物质与能量的双重属性。 对他而言，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和其他四阶中一样，在自我补完之后就直接晋升四阶高，这条路中规中矩，几乎没有什么难度与关卡，后续的前路也非常明朗。 但这样一来，他除了多出一种心灵之光属性之外，和其他四阶高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再没有现如今这种近乎跨越阶位的实力优势。 另一条路，则是在补完自我的同时，将心灵之光的属性也同样补完，在“地”、“火”之外增加剩下的“风”、“水”属性。 换句话说，就是不以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循环衍生产生时空之力，而是直接从源头上获得时间与空间的心灵之光属性！ 毫无疑问，这是相当疯狂的想法，也是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 但如果真的让赵哲走成了，那当他进阶四阶高的同时，借助四大元素的平衡与共鸣，将极有可能直接达到临圣的级别！ 所谓临圣，本质上同样也是四阶高，但却是一个极为特殊的阶位，能以非圣之身与圣人争锋，只有极少数存在才能达到。 但如果赵哲真的能在非圣阶段就将自身的心灵之光补齐地火风水四大属性，那他有绝对有信心成为这种特殊存在！ 唯有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他才有可能、才有把握前往洪荒，真正直面楚轩！ …… “时间与空间……单纯带有这两种属性的能量并没有用，而必须是在本质上与心灵之光相近的东西……” 这么想着，赵哲当即就把忍者世界的龙脉给Pass掉了。 说到底，那个世界的时间旅行，除了龙脉本身那带有时空属性的特殊能量之外，更多的还是依靠那个世界特殊的时空结构——相比起其他世界相对稳固的时间与空间，那个世界的时空非常容易被外力干涉，因此像龙脉这样的力量对赵哲而言并无多大意义。 回想起他过去所经历的诸多世界，或许只有型月世界的五大魔法能有所助益。 别的不说，单就是第二魔法平行世界干涉，就已经包括了从空间到时间的绝大多数能力，近乎触及时空的本质。 如果赵哲能获得第二魔法，并将其与自己的心灵之光融合的话，补完四大元素对他来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问题在于，他当初被逐出型月世界的时候，还没有学会以信标进行跨世界定位的手段，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什么能与型月世界结下因果的物品，想要重新定位也是无能为力。 换句话说，他回不去型月世界了！ 嗯，不要问为什么他的[王之宝库]不能拿来定位的问题。 要知道，赵哲所获得的，并非真正的[王之宝库]，而只是一个数据库而已！ 而且这个数据库还是先通过戾炎获得，然后再被赵哲本人融合，相当于已经过了一手，直接因果早就断了！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他既然去过型月世界，在那里留下过足迹，身上又有从那里带出来的[王之宝库]数据库，不管怎么说都肯定有相关因果联系的——间接因果也是因果嘛！ 但赵哲终究还只是一个四阶中，对于因果力量的掌控也才只触及到皮毛，做不到那么高端的操作。 所以，虽然型月世界的第二魔法是一个最佳选择，但奈何实在是找不到路，赵哲不得不忍痛将其放弃。 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说起来可能让人觉得有些意外，那就是刚刚经历过的吸血鬼混合世界中组成文明之理的模因！ 从赵哲晋升四阶中的过程就可以看出，模因与心灵之光，在某些特殊条件下是可以互相融合乃至转化的，亚人模因的力量在戾炎与赵哲自身心灵之光的作用下与后两者融合，最终成为了赵哲心灵之光的一部分，赋予了他“物质”的心灵之光属性。 如果再寻找到与“空间”、“时间”相关的模因，并将其粉碎融合的话，也有很大几率能让赵哲的心灵之光在进阶四阶高时获得空间与时间的属性。 至于如何找到这两种属性的模因……那边都有一整个由无数模因融合而成的文明之理了，如果想办法将其彻底拆解，自然不愁相关属性的模因！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虽然在获得了楚轩遗留的技术后，破碎文明之理对赵哲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但破坏一个世界的文明之理，和获得确定的某一类模因，这又是难度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毕竟，模因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文明之理的碎片在人择原理的作用下，依照人类所散发的思想、想象、又或者潜在的恶意，扭曲而成的一种特殊现象，其成型的过程与结果都是不可控的。 即便吸血鬼世界的文明之理本就是由无数模因组合融合而成的，但在其已经稳定运行了数千个轮回周期之后，原本的文明之理碎片早已重新融合成一体，只有极少数类似于“吸血鬼诅咒模因”这种例外，还依旧以模因形式呈现。 换句话说，赵哲想要通过破坏这个世界的文明之理获得时空属性的模因，依旧还是只能靠运气。 然而，即便不考虑最终能否成功获得时空属性模因的问题，首先我们得明确一点——毁灭一个世界的文明之理，其本质上与毁灭这个世界并无差别！ 当一个位面的文明之理开始破碎之后，除非有强大的外力干涉，否则这个位面是必将走向灭亡的——虽然这个过程可能相当缓慢，但最终结果却必然如此。 虽说为了复仇，赵哲并不介意杀死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摧毁一整个世界。 更别说，这个世界还是他的徒弟雅赛萝拉出身的世界，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赵哲也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留给赵哲的选择实际上并没有几个——要么在今后探索的世界中寻找到各种蕴含时间或空间本源的物品；要么有幸碰见一个让他觉得毁灭了也毫无心理负担的世界，直接崩灭文明之理，看看会不会凑巧诞生出时空属性的模因来。 还是二合一，4000+，今天就这一更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意外之喜 “咦！居然还有这种事？！” 就在赵哲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一个类似于《人猿星球》这种人类全灭、异族崛起的剧情世界，崩灭其文明之理制造模因之时，非常意外地，之前被送往另一个世界的分身，传回了一个让他很是惊喜的发现。 还记得赵哲之前派出去的四个分身不？ 其中一个在吸血鬼位面，最后被赵哲收回。 另外三个之中，有一个前往的是变种人X基因所来源的世界，也就是《X战警》系列所在的世界。 然而，当抵达那个世界之后，赵哲的分身却在一次偶然中凑巧地发现，那个世界居然不是一个单一世界，而是一个拥有诸多平行世界的多宇宙系统！ 众所周知，X战警的世界观同样属于漫威多元宇宙的一员，与复仇者联盟系列的剧情多有交集。 而在复仇者联盟的宇宙中，存在着一种物品，正好能为赵哲解决他当前的问题——无限宝石！ 更准确地说，是时间宝石与空间宝石这两颗无限宝石！ 作为漫威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宇宙本源精华，这两颗无限宝石中蕴含的时间与空间本源毫无疑问能帮助赵哲圆满自身的心灵之光！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的分身力量太弱，不足以突破那个位面的时空壁垒，穿梭到其他平行宇宙……” 赵哲自语着： “所以，还是得由我这个本体出马啊！” 补完自身心灵之光、完美晋升四阶高乃至临圣的机缘就在眼前，赵哲没有犹豫。 将一点心灵之光自体内分离而出，凝聚肉体化作分身留在这个世界，赵哲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当即法力涌现，符文成阵，一道纯白光柱笼罩周身，贯穿虚空，将他的本体带离了这个世界。 就在赵哲本尊离开的下一刻，雅赛萝拉推门而入，有些惊疑地看着赵哲的分身。 “老师，刚刚是……” “你感觉到了？” 他有些意外，虚空量子传送技术是比照着主神的传送技术仿制而来的，其传送时几乎不产生时空波动，但却仍然被雅赛萝拉察觉到了。 这种强大的感知力，已经基本超出了四阶初该有的范畴，可见她距离真正晋升基因锁四阶中已经越来越近了！ 对于雅赛萝拉，赵哲也没什么隐瞒： “没什么，只是‘我’去另一个世界走一趟，拿点东西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 “……” 雅赛萝拉依旧还是不太习惯赵哲这种前往另一个世界就像出门购物一样随意的态度。 但更让她不习惯的，还是赵哲撇下了她，独自出行这件事。 虽然知道老师不带自己自然有老师的理由，但她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还太弱了，帮不上老师的忙？ 不行！这段时间有些过于沉迷玩乐了，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少女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天起一定要重新开始努力，争取让自己能早日帮上老师的忙！ …… 不提那边的雅赛萝拉如何给自己反省打气，赵哲的本体这边，当他从传送光柱中走出之后，忍不住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将席卷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的痛楚以及额头上即将分泌而出的冷汗压下。 真是好痛啊！！！ 虽然之前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第二次以虚空量子传送技术进行穿越，赵哲依旧无法对这种传送的“用户体验”表示满意。 这所谓的虚空量子传送技术，虽然在其他各个方面都远比赵哲之前的穿越手段要优越得多，但唯有一点，是它怎么也无法被忽视的缺点——传送时的痛苦！ 作为被传送的对象，赵哲在刚刚那一瞬间经历了整个身体与灵魂被粉碎到量子态然后再原样重组的过程，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痛苦。 而且因为他同时也是传送的控制者，他的意识必须时刻维持清醒，因此根本没法靠昏睡过去的方法避免这种痛苦。 好在，赵哲在当初身为亚人之时也多次崩解过自己的身体，对于类似的痛苦已经有了一些免疫力，因此仅仅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压下了所有异状，重新恢复了平静。 抬眼看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非常眼熟的地方—— X战警基地中的脑波强化仪内部！ 而站在他面前的，除了他派到这个世界的分身之外，就是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以及虽然容貌年轻，但却眼神十分沧桑的金刚狼罗根了。 嗯，还有一个，在金刚狼身后的，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正一脸警惕又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 与分身意识连通的赵哲知道，这是体内被植入了罗根的自愈因子与艾德曼合金利爪的改造人X-23，或者也可以称她为劳拉，劳拉·金妮。 是的，赵哲此时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是X战警一二三中的任何一部，也不是换了演员之后的前传系列，而是几乎可以算是独立剧情的《金刚狼3：殊死一战》。 在这个世界里，变种人已经消失殆尽，X战警更是早已变成了漫画中才存在的传说人物。 按照原本的剧情，因为迈入暮年而逐渐失去自愈因子的罗根，带着患上了老年痴呆的X教授，以及意外来到他身边的拥有相同自愈基因的“幼狼”劳拉，三人在一家邪恶公司派出的雇佣兵追杀下一路奔逃。 最终，教授死在了罗根的复制人手中，金刚狼罗根也在给自己注射了刺激能力的兴奋剂后与自己的复制体奋战而亡，最终只留下一个劳拉，带着一群年幼的变种人走向一切未知的未来……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剧情，是所有X战警系列中最绝望的一部了。 即便以劳拉为代表的小变种人们被X教授与金刚狼视为“希望”，但在这个变种人正体已经日趋消失的世界，这点希望的火光，也终究只是一种虚假的安慰罢了。 这个世界，对于变种人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未来！ …… 不过，赵哲分身的到来，直接改变了这一切！ 他在察觉到这个世界是金刚狼3的剧情世界后，先是通过精神力扫描找到了拥有地球最强精神力量的X教授，用四阶入微之能治愈了他的老年痴呆，然后又为金刚狼重新激活了体内的X基因，恢复了自愈能力的同时，也让他的体能与外貌重新恢复到年轻时最巅峰的时刻。 当然，在这之前，为了给二人进行治疗，赵哲如何说服（物理）警戒心深重的罗根与劳拉，这个过程就不必赘述了…… 再然后，一切都很顺理成章——都不需要赵哲出手，恢复了全盛的两位强大变种人就轻易解决了一直追杀在他们身后的雇佣兵团伙，甚至还通过这些人大脑中的记忆反过来追踪到了幕后的主使者，直接从源头上解决了问题。 就算是心慈手软如X教授，该下狠手的时候也是下得了狠手的。 ——尤其是在赵哲发现，这个世界的变种人之所以会消亡，罗根的自愈异能之所以会失效，甚至X教授之所以会患上老年痴呆，都是因为那些转基因企业在粮食作物中添加了能抑制X因子的基因后，老人终于愤怒了！ 因为自己的异能失控而杀死了X学院中的几乎所有学生，这一直是X教授心中最大的痛苦。 这让他一直沉浸在自责与噩梦中，唯有痴呆时的浑浑噩噩能让他略微感到解脱。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 因此，在清算幕后黑手之时，这位年逾九旬的老人下手前所未有的狠辣。 在罗根与赵哲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被军方收缴的脑波强化仪后，X教授第一次毫无顾忌地释放出自己的脑波，在全世界范围内搜索起那些制造这一切阴谋的幕后黑手。 他虽然不会直接杀人，但是却能让人生不如死——那些拿变种人做实验甚至在转基因粮食中添加抑制X因子基因的阴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被X教授清洗了记忆与意识，统统变成了白痴！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平行时空 而赵哲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常，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曾经尝试着使用脑波放大仪对自己的精神力进行增幅。 不过，与X教授借助这台机器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扩张到全球不同，使用脑波放大仪的赵哲，在精神力量的扩散广度上并没有太过夸张的提升，但是他的精神力在时空层面的感知深度却获得了数十倍的增幅！ 这让他真切感知到了这个世界的深层时空结构，发现了平行宇宙的存在，甚至隐隐能感受到平行世界中的些许景象！ 虽然他看到的景象非常杂乱，但在仔细分辨之下，他还是辨认出了那些景象到底代表着什么—— 他看到有身上穿着戏服、手上拿着星条旗盾牌的战士在枪林弹雨中奋勇作战，带领着士兵们走向一个又一个胜利； 他看到有一位犹太人少年，在集中营内被迫与父母分别，在激动中以无形力量扭曲了钢铁打造的大门； 他看到在悬停飞行的黑鸟侦察机上，一位青年眼含热泪，以超越凡人想象的力量将一艘核潜艇从海面下生生拔出…… 甚至，他还看到了与自己认识的查尔斯教授长得一模一样的轮椅老人，正在与另一位头戴金属头盔的老人对峙着！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平行世界！ 而且还是包含了X战警与复仇者联盟两个系列的诸多平行世界！ 与忍者世界类似，包括X战警世界在内的漫威系世界，其时空强度也比正常的宇宙要薄弱许多。 不过忍者世界的时空薄弱是体现在时间方面的脆弱性，在其他世界几乎无法达成的时间旅行在那个世界却仿佛一件寻常事一般，发生了都不止一次两次了。 而这个漫威多宇宙系统，则是体现在平行时空之间的易于沟通与穿梭上，似乎只要是精神力量的强度与质量达到某种程度，都有可能接触到本时空之外的平行宇宙时空。 这种时空结构到底是好是坏且先不去讨论，但对于X教授与罗根来说，这个发现却正好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他们这段时间除了剿灭那些追捕变种人的研究机构之外，还拯救收拢了美国境内绝大多数仅剩的变种人。 但这些变种人绝大多数都是小孩子，一身能力不是非常弱小就是没法自控，根本没法作为成熟战力使用，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虽说作为核武器一般存在的X教授，单凭他的存在就足以庇护得了这些变种人孩童，但别忘了，他的年龄已经九十多岁了，死亡随时有可能会到来。 如果等他寿尽身死，单靠一个肉搏派的罗根，又怎么可能继续庇护得了这些孩子们？ 直到现在，赵哲的发现给了他们另外一个选择——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容不下他们这些变种人了，那就到另一个世界去吧！ ——一个有更多变种人的世界，一个X战警还依旧存在的世界，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 唯一的问题，就是赵哲虽然能察觉到那个世界，甚至能观测到那个世界的些许风景，但却无法真正穿越时空的界限，抵达那个平行世界。 没办法，分身只是分身，心灵之光的强度最多也就只有本体的十分之一，衍生而来的时空之力根本不足以打开通往平行世界的通道。 所以，赵哲的本体来了！ …… 将分身重新化为一团黑色火焰收回之后，赵哲对着眼前的三位点了点头： “教授，罗根，还有小劳拉，又见面了，或者说……初次见面？” “……” “……” “……” 两大一小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X教授最先开口： “欢迎你，赵，欢迎你真正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如你所见，这并不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就是了。” …… “虽然不清楚你的分身和你的本体之间的关系，但想必你应该已经清楚我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了吧？” 在寒暄了几句，确定了新出现的赵哲与之前的赵哲在对他们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后，罗根开口说道： “你真的有把握开启平行世界的通道，将所有人都带过去吗？” “放心好了，如果没有把握，我也就不会来了！” 赵哲这么回答着，走向了脑波放大仪的控制台。 拿起头盔样的脑机感应端口，赵哲却并没有将其戴上。 分身的他早已经将脑波放大仪的结构与原理分析得一干二净了。 实力已经达到了四阶高临界点的赵哲本体，根本不需要使用脑波放大仪，而只需要将自己的精神力量以类似的原理进行转化放大，直接就能起到与脑波放大仪相同的作用。 事实上，他拿起这个头罩，并不是为了使用脑波放大仪，而是为了改造它！ 罗根注意到，从赵哲握住的位置开始，一层漆黑的液体逐渐覆盖上设备的表面，并沿着管线快速向着整个脑波放大仪蔓延而去。 虽然外表看着是石油一般的漆黑色泽，但这层液体却并不会让人感觉肮脏，反倒是给人以一种生机勃勃、仿佛可以从中衍生出世间万物的特殊观感。 隐隐间，可以听到被黑色泥水覆盖的表面之下，响起了金属摩擦碰撞之声。 而当黑泥消退之后，呈现在教授与罗根面前的，却是一台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机器。 借助创生之土的能力，赵哲对脑波放大仪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造——从一台放大脑波与精神力量的仪器，改造成了足以稳定维持平行时空通道的时空稳定装置！ 隐约间，可以看到有无数符文在钢铁与各种未知金属铸成的部件间闪烁着，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线条，某种未知的能量正从中流过，无数能量在这些符文与构件间流淌，形成的辐射力场逐渐充斥着整个空间，似乎要形成某种东西。 不过，似乎是缺少了最关键的核心，这些辐射力场并不能真正凝结成型，最中央的位置始终缺了那么一块。 但这个缺口很快就被补上了—— 就见赵哲闭目冥思良久，似是在感应着什么，然后在某一刻突然出手，一拳击出，在黑雾与黑火的闪现间，空间被轰然击碎，一个漆黑的空洞显现于整个脑波放大仪的中心位置。 这一空洞的出现，刹那间就与周边将成未成的特殊力场结合为一体，庞大的能量以赵哲为源头，通过他脚下的符文轨迹流向整个装置，而这些能量又在这不断的流动与循环中吸引外界游离能量融入其中，并逐渐改变性质，转化为浩荡磅礴的时空之力。 这股力量甫一作用在中心的空洞之中，一瞬间就将其扩张撕裂，最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圆形门户。 平行世界之门，就此打开了！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五十章 自己见自己（上） “这里……就是平行世界？” 当罗根推着轮椅，带着X教授和愿意跟随他们的变种人孩童们跨过那道空间之门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原野中。 三四点钟的太阳在天空中斜斜挂着，和煦的阳光映照在一片一望无际的麦田之上，伴随着阵阵微风吹过，成片成片摇曳的麦穗，仿佛黄金的海浪一般，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但这样的景色罗根在之前的逃亡中早已经见得多了，根本没什么感觉。 事实上，他现在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等人到底有没有来错地方——要是他们离开了那个绝望的世界，然后又来到了一个对变种人更加糟糕的平行世界，那可真就搞笑了！ “赵，你确定这里就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罗根转头，问向最后一个从空间门中走出的赵哲。 “我当然确定！你以为我是谁？” 关闭空间门的同时，赵哲一边操控着留在另一边的时空稳定仪自爆，一边翻了个白眼，对罗根的疑虑表示不屑一顾。 他转头看向轮椅上的老人，说道： “教授，想必你应该已经联系上这个世界的你了吧？”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脑袋上戴着的一个类似头环一样的东西，说道： “托你造的这个微型脑波放大仪的福，我已经联络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并向他说明了我们的情况，他已经派遣X战警过来接我们了！” “……好吧，希望这个世界的X战警依旧还是我熟悉的那些人……” 罗根这么嘟囔着，习惯性地想要从衣兜里掏出根雪茄抽一口，打发一下等候的时间。 然而，他不小心瞥到了正站在他身边的劳拉，以及劳拉身后的一大票小萝卜头，然后不得不有些尴尬地将烟放了回去——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人，总不好在小孩子们面前抽烟啊！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就在罗根第三次忍不住想要把兜里的烟掏出来时，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一阵快速接近的引擎喷射声。 紧接着，就在一阵带着热度的气浪中，一架在外表上与SR-71黑鸟侦察机几乎一样的飞机在一阵光影变幻中解除了光学迷彩，垂直降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嗡—— 电机转动声中，飞机上降下了舷梯，一身皮衣、口叼雪茄的年轻版狼叔一马当先从中走下，然后就立马和对面的返老还童版狼叔打了个照面，面面相觑之下，久久没有作声。 ——虽然在出发前就已经知道，他们这次的任务是迎接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X教授与金刚狼，但真正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依旧还是让金刚狼无法淡定。 “罗根，怎么了？” 身后传来了性感成熟的声线，一头红发的琴·葛蕾从飞机中走出，然后同样看到了对面的老狼以及X教授。 不过她就没有像金刚狼那样大惊小怪了。 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就恢复了平静，并非常温和地对两位点头微笑： “教授，还有罗根，欢迎你们的到来！” …… 几分钟后，隐身战机重新升空而起，并在光影变幻中从雷达以及肉眼视线中消失不见。 “……所以，另一个世界的变种人，就只剩下这里这些了？” 琴与负责驾驶飞机的风暴女奥萝洛分别坐在正副驾驶座上，因此这个世界的年轻版罗根只能坐在后面的乘客座位上。 看着将机舱塞得满满当当的一大群青少年，他有些不适应被这么多孩童环绕的环境，因此不得不找点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回答他的，则是坐在对面的另一个自己： “倒也不能这么说，美国之外还有不少并没有暴露自己身份的变种人，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着，并且不愿意放弃当前的生活，所以我们也没有勉强。 还有一些，则是认为他们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不愿意离开那个世界，我们同样不会强迫他们。 这里这些，都是我们能找到的，没有人照顾也没有自保能力的变种人儿童，他们无处可去，X战警又只剩下教授和我两个，除了将他们带过来，也没别的办法了！” “……为什么X战警会只剩下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金刚狼很是不理解，以X战警的强大，除了万磁王那一伙兄弟会之外，又有谁能将他们全灭？ 嗯，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差不多是《X战警》电影第一部到第二部之间，金刚狼他们刚刚阻止了万磁王企图在联合国峰会上将诸国领导人统统转化为变种人的阴谋，尚未被以威廉·史崔克为代表的美国军方毒打教育过，因此并不知道人类真的玩起阴谋来，变种人的能力再强也是扛不住的。 “人类用阴谋摧毁了我们！他们在转基因作物中添加了能抑制X因子的特殊基因片段，不但让变种人出现的概率越来越低，甚至还让我们这些已经觉醒了异能的变种人深受毒害！” 老罗根这么说着。 “所以，他们是被毒死的？” “不，他们……他们是被我杀死的！” 之前没有说话的老查尔斯开口接过话茬。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我的上帝……” 三位这个世界的X战警同时惊呼道，满脸不敢置信。 “教授！这不是你的错！” 老罗根试图安慰老教授，但却被对方摆了摆手拒绝。 老人说道： “虽然是因为我的老年痴呆而导致的能力失控，源头上也确实是那些人的阴谋所造成的，但我不会否认我曾经做过的事情——他们就是我杀的，我亲手杀死了那些孩子们……” 说着，老查尔斯的眼角又浮现出悔恨的泪水，这件事他每一次想起都痛彻心扉。 “……” “……” 几位这个世界的X战警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没有想到过，另一个世界的X战警不是被万磁王打败了，也不是被人类消灭了，而是死在了X战警的创始人，X教授手中！ 然后紧接着他们就想到了另一个让他们不寒而栗的问题——既然这位另一个世界的X教授曾经因为能力失控而误杀了所有X战警，那他们现在离对方这么近，是不是意味着也很危险？ 第三百五十一章 自己见自己（下） 老查尔斯很自然地就读取到了几人的心思，顿时解释道： “不必担心我会在这架飞机上失控。”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一直沉默着的赵哲，开口说道： “多亏了赵的帮助，他帮我治愈了老年痴呆，也是他发现了平行世界的存在，并想办法将我们带了过来。” 三人这时候才注意到赵哲的存在，在此之前，他们都只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变种人。 看到三人的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赵哲微微点头示意。 “很高兴认识你，赵！看样子你的超能力是治愈和时空穿梭？” 较为热情的琴·葛蕾开口主动打起了招呼。 不过她这种一开口就询问他人能力的做法，倒是让赵哲有些不习惯——这个世界的变种人貌似都不怎么隐藏自身的能力，甚至还非常喜欢宣扬自身的超能力，一点都不懂得闷声发大财的精髓，也难怪会一直被各路阴谋家找到各种弱点一次又一次地算计啊！ 当然，既然对方已经问了，赵哲也不好不回答——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的能力本质比这更加复杂就是了。” 赵哲没心思和这些纯靠天赋吃饭的家伙解释什么是心灵之光、什么是符文科技，也没打算告知他们所谓的治愈与时空能力都仅仅只是他根本能力的衍生。 既然他们认为他的能力就是治愈与时空，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 …… 闲聊中，时间过得很快，十几分钟后，X学院终于到了。 从地面展开的隐蔽入口降落到地下机库，一行人走下飞机，这个世界的X教授已经带着一众X战警在此迎接。 “欢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同胞们！” 和老查尔斯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稍微不那么苍老的查尔斯教授对着所有人欢迎道。 不过，相比起见多识广的老人家的淡定，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们就没那么平静了。 另一个世界的X教授与金刚狼……虽然已经提前知会过他们了，但真正亲眼见到，仍然让他们很有一种幻梦感。 平行世界……原来真的存在啊！ 然而，在一众感叹的人中，还有一人的感觉尤为复杂—— 斯科特·萨默斯，也就是人们口中的镭射眼，当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金刚狼之后，顿时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重量突然增加了一倍。 这情敌还TM能买一送一的？！ 本就因为琴与罗根之间越发暧昧的关系而烦恼不已的斯科特，心情真的是要裂开了！ 好在，除了这位头顶隐隐有些发绿的镭射眼之外，其他的X战警们在最初的惊讶之后，虽然对于出现第二位X教授与第二位金刚狼都有些别扭，但都非常欢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变种人同胞们。 甚至，在真正接触交谈之后，他们还有些意外地发现，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罗根，比这边这个原生的金刚狼要好说话得多，也讨人喜欢得多！ ——别看狼叔在电影观众们眼中非常受欢迎，但是在真实的X学院与X战警队伍中，脾气暴躁、举止粗鲁、甚至还疑似患有战后创伤综合征的金刚狼，人缘并不是很好。 也就只有罗刹女（也有翻译成小淘气的）、琴·葛蕾这些对于肌肉男有格外偏好的女性，才会对金刚狼有些特别的好感，对于X学院中的绝大多数学生和老师来说，罗根都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但这位横空出世的平行世界罗根就完全不同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衰老与能力退化，真正体会过普通中年老男人的辛酸，又从劳拉身上体验到了做一个父亲的感觉，这位老罗根的性格相比起年轻的自己要平和许多。 哪怕他已经在赵哲的帮助下恢复了青春与异能，但这份性格上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无法逆转。 …… 这边的一大群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个世界的X教授与金刚狼身上，唯有这个世界的查尔斯，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在了赵哲身上。 作为与老查尔斯有过精神交流，几乎了解了全部详情的他，当然不会忽视赵哲的存在。 无论是那能够治愈老年痴呆甚至重新唤醒X基因异能的强大治愈能力，还是足以观测乃至穿梭到平行宇宙的时空能力，以及他那极为特别的分身能力与物质改造能力，都让X教授明白，这是个无论在潜力上还是在实力上都首屈一指、甚至可以说举世无双的强大变种人，甚至有可能与完全解放自身力量的琴争夺“最强”的宝座！ ——嗯，在这个世界的观念里，所有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的，都属于变种人，查尔斯的看法也不能说是错。 尤为让X教授重视的，是他哪怕在如此近的距离，却始终无法感知到赵哲的心灵！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就只有一层厚厚的心灵壁障，以及从那壁障上散发而出的、混合着创造与毁灭、又在两者间轮转不休的独特意境。 毫无疑问，单论心灵力量的强度，眼前的赵哲丝毫不逊色于他这位地球最强心灵感应者！ 这种无法感知，让习惯于通过读心判断他人秉性的X教授本能地有些担心，不过他很显然又没法强行要求对方放开心防任由他观览思维与记忆，内心中很是有些纠结。 倒是另一边，年纪更大、心态也更加豁达的老查尔斯，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内心中的纠结，于是便在心灵感应中说道： 【你是在担心赵吗？不必担心他，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来历，但我可以保证，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们变种人群体并没有恶意。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你说的对，是我有些偏执了。】 这个世界的X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认可了这样的看法。 的确，从赵哲不遗余力地拯救另一个世界仅存的变种人，并将他们送到这个世界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对变种人怀有恶意的人。 而一切能平等看待人类与变种人的人，都是查尔斯可以争取也应该争取的朋友！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五十二章 暂留X学院 “……所以，你在那个世界不是X战警中的一员？” 漫步在林木掩映的碎石小道上，正带领着赵哲参观X学院的暴风女奥萝洛有些好奇地问道。 “的确不是，我只是在查尔斯教授和罗根在流浪逃亡的时候恰巧遇上了他们，然后出手帮忙了而已。” 赵哲这么回答着。 “那你有兴趣留在这里，当一个老师吗？或者也可以加入X战警，保护那些需要保护的变种人？” 奥萝洛试探地问道。 “……也好，在教授超自然能力方面，我还是有些自信的。不过我可能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旅行了。” 想了想，赵哲并没有拒绝奥萝洛的邀请，不过也事先声明了自己不会在这里长留。 “这没关系，X学院本来就是来去自由的，什么时候你不想干了，随时可以离开。” 奥萝洛毫不介意地说着。 事实上，她更好奇赵哲的后半句话： “不过，旅行？你想要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是去其他的平行世界，看看这些世界之间有什么不同！” 赵哲这么说着。 奥萝洛：“……” 都差点忘了，这家伙是能够穿梭不同平行世界的啊！ 所谓的“旅行”，在对方眼里和在一般人眼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吧！ …… 于是，赵哲暂时加入X学院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不要奇怪他为什么会留在这里，而不是立刻前往复仇者联盟宇宙。 毕竟，虽说他来到这个多宇宙系统的最终目的是获得复仇者联盟宇宙的两颗无限宝石，但这并不意味着X战警世界这边就没有吸引他的东西了。 别的不说，这满学院可以说唾手可得的X变种基因样本，就让他大感不虚此行。 虽说他当前的实力，有百分之六十以上都依托于自身的心灵之光，百分之三十左右来自于他所掌握的符文科技，只有剩下不到百分之十才是自身刻录进基因中的种种异能，理论上来讲，尽快提升心灵之光的层次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这些或强或弱、各有特色的变种人异能，即便无法让赵哲的实力有本质性的突破，却也能大大丰富他的技能储备，让他的手段多样性与不使用心灵之光时的常态战力更上一层楼。 更重要的是，对于X基因与变种能力的研究，本身也是对宇宙真理的探索，对于赵哲刚刚完成理念筑基的“修真”之路可以说是一个颇有分量的补充。 提出邀请的奥萝洛，以及背后示意这一切的X教授，绝对不会想到，他们邀请来的这位新“同胞”，实际上是在馋他们所有人的身子！ 咳！好吧，并不是馋他们的身子，而只是馋他们体内的DNA而已……这话怎么听着还是有哪里不对？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话归正题！ 虽然对变种人们的基因很感兴趣，但赵哲却不需要像一般的人类科学家那样，通过抽血、提取生物组织等手段获得变种人们的基因。 事实上，靠着四阶中走到极限、几近四阶高的极致入微能力，仅仅只是握手、拍肩膀一类的体表接触，甚至用精神力远程扫描，赵哲就可以直接读取到对方体细胞中的DNA序列。 因此，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其实就已经在悄无声息间将包括所有成年X战警在内的一小半X学院成员的基因序列都搞到手了。 因为赵哲的动作实在是太过隐秘，入微之后的精神感知触须又太过细微，哪怕是精神力强大如X教授、野性直觉如金刚狼，也统统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轻易地被读取了基因序列。 可以说，只要再给他个两三天，他就可以将整个X学院所有人的基因样本统统一网打尽！ 当然，诸多变种人们的X基因样本仅仅只是个添头，赵哲真正想要研究的，其实是隐藏在X学院中的一个超级大杀器——琴·葛蕾体内的凤凰之力！ 虽然这个世界从目前来看应该是电影剧情世界，许多漫画中的元素都被删除了。 但在见到琴·葛蕾的第一眼，赵哲就察觉到了，她体内隐藏着的那一股无比可怕的力量！ 即便这股力量还达不到漫画中所描述的那种重生或毁灭宇宙中的一切事物甚至是宇宙本身的程度，可一旦将这股力量完全爆发，将地球生态圈清洗一遍却是轻轻松松就可以达成的。 赵哲并不是很清楚，这到底是琴·葛蕾自身被压抑封印着的超能力，还是依附在她身上的凤凰之力。 但无论如何，这种至少已经触及到了四阶高等级的力量，值得他在这个世界驻足研究。 只是，想要对这股疑似凤凰之力的力量展开研究，如何征得X教授与琴·葛蕾的同意却是个问题。 琴·葛蕾本人就不用说了，她似乎根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体内隐藏着这一股力量。 而X教授，他对于过于强大的力量一直都持着审慎乃至恐惧的态度，为此甚至不惜将琴的强大力量以及她的内在人格一起封印起来，让堂堂最强变种人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地步。 想要说服他们，尤其是说服X教授，赵哲现如今在X学院的声望以及话语权都还远远不足，他必须得等待时机。 所以，接下来就是刷声望的时候了—— 在教育方面，赵哲是专业的！ 虽然他至今总共只收过三个半徒弟，但这三个半徒弟里，有两人成为了忍界传说，威压世界近百年；一个成就了基因锁四阶初，并且随时有可能进阶到四阶中；最后的半个虽然在超凡力量上没什么长进，但却从一个没有主见的弱受成长成了一个阳光自信、左拥右抱的人参赢家。 从成材率来讲，这几乎是百分之百啊！ 教育一群掌握不好自身力量的变种人小屁孩而已，小意思啦！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专业超能教师，在线示范讲课 不过，在真正接触到X学院的教学方式后，赵哲感到自己之前貌似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查尔斯教授创办的这所“泽维尔天赋儿童学校”，实行的是不折不扣的“快乐教育”。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学院的学生们平时的课业是非常少的，大多数时间不是在休闲就是在玩耍。 而对于变种人来说非常重要的超能力，也是在这样的休闲玩耍过程中顺带进行锻炼的。 可以说，这些学生们不但没有多少人认真学习那些能让他们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与发展的文化知识，更没有努力开发自己的天赋异能。 对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对于自身的能力，他们更倾向于“控制”而非“开发”。 虽然这也有学生们大多都是十几岁乃至七八岁的小孩子，随意使用无法完全掌控的能力容易伤害到自己与他人的关系，但这也让大多数学生们对自身能力的开发非常缓慢，基本上都是凭借着年龄的增长任由能力自行发展，最终能走到什么程度，是强是弱，完全靠老天赏脸给了多少天赋。 而对于他们各种能力背后的作用原理，更是少有人探究，很多人都是把锻炼自己的超能力当成了锻炼肌肉，只是靠着一遍又一遍的使用将其熟练掌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甚至不仅仅是学生们，就连在学院中任教的老师，那些X战警们，他们锻炼自己能力的方式也差不多—— 大名鼎鼎的镭射眼和琴·葛蕾居然靠扔飞盘打靶的方式锻炼超能力你敢信？！ 真的，当赵哲看到两个人在庭院中这么锻炼能力时，他整个人都无语了。 就这么锻炼，难怪第一部电影里两人的战绩挫得一批，镭射眼被摘了眼镜就没法作战，凤凰女会被一个癞蛤蟆喷出的口水给差点闷死，完全把漫画里这两个角色的逼格给丢光了！ “……你们平时就这么锻炼能力的？” 当这对情侣打完一叠飞盘，打算来第二叠时，赵哲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们。 “怎么了？你有什么意见？” 斯科特转过头，有些不满对方打扰了自己和琴的二人世界。 他对赵哲这位刚加入的同事并不怎么熟悉，事实上，因为赵哲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了第二个罗根的关系，头顶隐隐发绿的镭射眼还隐隐有些排斥对方，不怎么想和他打交道。 “嘿，斯科特！” 琴·葛蕾有些责备地白了男朋友一眼，然后非常礼貌地向赵哲问道： “赵，你觉得我们的锻炼方式有什么问题吗？” “……” 赵哲看了一眼对自己带着些莫名敌意的斯科特，并没有在意，然后对着琴·葛蕾说道： “虽然我这么说有些难听，但是我不得不说，你们锻炼超能力的方式实在是太过差劲了！” “哇哦，这……还真是一个严厉的评价！” 琴眨了眨眼，很是意外赵哲的说辞，同时心里也有些生气。 “那么，赵先生，你觉得什么样的锻炼方式才能算好呢？” 看，她对赵哲的称呼都从之前的“赵”变成现在的“赵先生”了。 她倒想要看看，赵哲能给出什么高论呢！ 而赵哲也毫不客气，直接从斯科特开始： “首先，萨摩斯先生，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真正掌控你的能力呢？这副眼镜虽然能很好地辅助你控制你的热冲击视线，但它终究只是一件外物，一旦它被夺走，又或者你的双手被限制住无法操作眼镜上的控制钮，你又该怎么办？” 斯科特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恼怒。 这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的能力如果那么容易就控制住，他还用得着连睡觉都戴着红石英眼镜吗？ “……控制，你说得容易！你又没有我的能力，又怎么知道……” 正打算反驳，却被眼前紧接着发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就见赵哲双眼在这一瞬间发射出两道炽热的射线，轰然射向一旁的水池中，池水被高温射线快速蒸发所产生的蒸汽爆炸，炸起了巨大的水花。 “……” “……” 两位X战警中坚看得一阵目瞪口呆。 许久之后，还是琴·葛蕾率先打破沉默： “赵，你之前可没告诉我，你还有和斯科特一样的能力！” “我说过，我的能力本质相当复杂。” 赵哲耸了耸肩，这么回复道。 然后他转头重新看向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斯科特： “事实上，变种人的能力，除了那些变异失败的缺陷个体之外，就没有不能控制的！ 尤其是像你这种能量释放类型的，只有控制难易程度的差别，而不存在无法控制的问题。 我记得你有一个血亲兄弟对吧？他的能力和你很像，都是放射出能量冲击波，不过他能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释放能量，而你只能从双眼释放能量。 但为什么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你却不行？ 因为你下意识地畏惧自己的能力，不肯接受自己的能力，那你自然也无法真正控制住它！” “……” 斯科特无言以对。 赵哲说的没错，他的的确确在心底里畏惧着自己的能力，甚至排斥着自己的能力，难道这就是他始终无法控制自身能力的原因吗？ 不，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努力过吧！ ——自从戴上红石英眼镜后，他有多久没有尝试过去控制自己的能力了呢？ 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啊…… 将斯科特怼到消沉下去后，赵哲转向了琴·葛蕾： “至于你，琴，你的能力包含了心灵感应和念动力，前者有教授的教导我也不必多说什么，但是后者……你只会用自己的超能力把东西扔来扔去吗？念动力的用处可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比如？” “最简单的，将念动力化为刀刃，你直接就可以悄无声息间斩断敌人的脖子，这不比抓东西砸人又或者把人抓起来扔飞有效率多了？说到底，这又没什么难度？” 说着，赵哲将自己的心灵之光转化为初始的念动力形态，一道无形的念力之刃斩出，“唰”的一声就将不远处的一株灌木削断一半。 而他刚刚所使用的念力强度，绝对不会比琴·葛蕾刚刚操控飞盘时所用的念力更强，甚至仅仅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左右！ “……” 琴已经对赵哲再度展现出和她一样的能力完全麻木了。 然后，她也开始反思起，自己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正确使用自己的能力？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万能的念动力 在看到赵哲的示范后，琴·葛蕾有样学样，当即也试着将自己的念动力变形成刀刃，向着那颗已经被砍断一半的灌木劈砍而去。 和赵哲所说的一样，这并不难！ 唰—— 无声无色的刀刃闪过，仅剩半根的灌木再度削减了三分之一，甚至念力之刃余势不止，还将后面的另一株灌木也砍断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是X战警，不是杀手，直接就这么下死手……是不是又些不太好？” 师承于X教授的琴·葛蕾同样也继承了老查尔斯的心慈手软，对于将自己的能力往杀伤力方面去发展的事情，她本能地就有些排斥。 对此，赵哲只有一句话回复： “你在战斗的时候留手，你的敌人会留手吗？而且，既然你能用念力砍断人的脖子，自然也能砍断人的手脚。是不是下死手，只看你愿不愿意，以及你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 琴·葛蕾有些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后，似乎是看到场面太过尴尬，她开口转移话题道： “赵，你刚刚说，这是念动力最简单的用法，难道说还有更复杂的？” “当然有！”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演示道： “自然界的各种现象，无论是风火雷电、还是雨雪霜露，说到底都是构成物质的分子、原子、离子、电子等基本粒子的运动而已。 分子运动的快慢决定了物质整体的冷热与动能，比如说这样——” 话语声中，也不见赵哲有任何动作，他身前的空气分子加剧振动，一瞬间被加热到了数百上千度高温，然后在念动力的约束与推动下，化作一股焚风，吹向那颗无辜的灌木。 被这股高温气流吹拂到的刹那间，这颗灌木的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枯萎，甚至直接燃烧起来！ “又比如这样——” 伴随着赵哲再度开口，还未等灌木上的火焰壮大，无形的寒潮凭空出现，一瞬间就扑灭了火势，灌木残骸乃至周围数米范围的地面都浮现出一层白霜。 但这还没完： “而离子、电子的高速运动，则会形成雷霆闪电——” 赵哲说着，就见他周身的空气在极微小的尺度内开始高速碰撞摩擦，转移电荷，然后在刹那间，伴随着“噼啪”一声，一道货真价实的闪电凭空放射而出，将那株已经被冻成了冰坨的倒霉灌木彻底轰成了粉碎！ 此时的琴和斯科特已经被赵哲的一连串表演震撼得目瞪口呆了。 他们完全没想到，只是区区念动力，就能玩出这么多的花样来！ 尤其是琴·葛蕾，她瞬间就感觉，自己当初大学的时候是不是选错了专业，要是自己学的是物理，她或许也能开发出这种能力来？ 但他们却不知道，赵哲的表演仍未结束—— “而如果你对念动力的控制力再强一些，可以深入干涉到原子核，你甚至可以做到这种事——” 一边说着，赵哲一边从一旁的水池里召来一团水球。 还不等琴和斯科特想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突然间，在无形念力的压迫下，那团水球倏地向内一缩，然后在下一瞬猛地被“点燃”，变成了一团无比明亮、仿佛小太阳一般的耀眼火球！ “这是……” 琴用手遮挡着双眼，但仍然无法阻止那过于耀眼的光辉照得自己的眼睛发疼。 “核聚变？！！” 感受着那团火球中含而不发的可怕能量，再联系赵哲刚刚所说的话，她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到底做了什么。 但正是明白了，她才格外地感到不可思议！ 通过直接干涉水分子中的氢原子核互相碰撞，引发核子聚变，这真的是念动力能办到的事？！ 而在震撼之余，她更是突然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能做到这种事的赵哲，岂不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核武器？！ 虽然说变种人群体的两大领袖，X教授与万磁王，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位，真正发起威来，其杀伤力都比一颗两颗核弹要强上不知道多少，但鉴于美国人天生就有的对核武器的崇拜与畏惧，还是让琴在这一瞬间给赵哲贴上了一个“危险”的标签。 看到自己的表演彻底震住了两人，赵哲缓缓降低了施加在核聚变火球内部的压力。 而失去了外在压力的强制干涉，聚变反应被打断，这团足有数千万度高温的核聚变火球终于缓缓熄灭。 看着赵哲举重若轻、收放自如的表现，琴·葛蕾彻底认可了，对方在念动力方面的确是远在自己之上的大师，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渴望——如果她也能做到这些的话…… …… “你之前可没告诉我，这个赵，是如此危险的人物！” 校长办公室中，这个世界的X教授看着窗外发生的这一切，如此说道。 “哦，别这么说，他只是在演示自己的能力而已！而且赵不是那些无法掌控自身能力的孩子，不必担心能力失控的问题！” 回答他的，赫然是另一位X教授，也就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老查尔斯。 他也看到了赵哲之前所演示的种种，但他的态度却与另一个自己完全不同。 “我担心的并不是他的能力！” 这个世界的X教授摇了摇头，说道： “的确如你所说，赵不是个小孩子，对自己的能力有很好的掌控。但问题在于，他不该对琴说那些话的！琴的情况你应该也是很清楚，这么引诱她增强自身的能力，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会发生什么，确实没人会知道。但至少，不会比我们知道的那个未来更糟糕不是吗？” 老查尔斯这么说着，移动轮椅到窗边，看向那两个已经开始向赵哲请教起来的青年男女，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 在他的世界中，琴最终还是失控了，化身黑凤凰害死了斯科特，最后又被罗根杀死。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他亲手造就的悲剧之一。 现在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琴与斯科特，他并不想让悲剧重演。 所以，对于赵哲尝试着影响琴的发展，让她增强自身实力，老查尔斯并不认为是一件坏事——如果她能够在实力的增长过程中逐渐察觉到自己被封印的另一面，乃至逐渐将其接纳消化，或许就能避免最坏的结果！ 第三百五十五章 题海战术降临X学院 “……那么，斯科特该如何控制他的能力呢？” 看到斯科特有些抹不开面子，琴·葛蕾代替他问道。 ——虽然认为赵哲是一个危险的家伙，但琴·葛蕾同样认可对方在念动力的掌控与应用上是远在自己之上的大师级人物。 甚至从对方那繁杂的能力表现形式来看，或许不仅仅是念动力，在其他超能力方面，对方同样也有可能是专家！ 因此，本着“不问白不问”的理念，她还是拽着斯科特向赵哲请教起来。 赵哲看了一眼还有些尴尬的斯科特，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也没有吝啬自己的意见： “首先是心理上的问题，这方面如果萨默斯先生你实在调整不过来的话，可以请查尔斯教授出手帮忙，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解决你的心理问题。 然后是掌控……在我看来，一切能量操控类的超能力，掌控其的关键，大多数不在于能力本身，而在于能力拥有者的精神力量强弱，我建议你去学一学冥想之类的法门，通过增强精神力的方式，增强你对能力的掌控。” 顿了顿，赵哲转向琴，说道： “事实上，这一点同样也适用于你，葛蕾女士！ 想要做到我刚刚所做的那一切，念力的强度只是基础，更关键的还是控制力——而这同样也可以依靠冥想禅定得以增强。 我这里有一份入门比较简单、修行效果也很不错的冥想法，你们可以拿去试一试。” 这么说着，赵哲手中黑泥显现，快速具现出几页纸张，上面写满了文字与各种几何图形。 这是赵哲之前传授给雅赛萝拉用以修行入门的冥想法，这时候直接被他稍微修改翻译了一下就拿出来送给了两人。 他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变种人修行了这种冥想法之后，是会开启基因锁呢，还是单纯的只是增强精神力量，进而强化了自身的能力？ 琴和斯科特很显然并不知道赵哲内心中的小九九，接过了这份冥想法，粗略地看上几眼，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简单易懂、非常朴实的描述，没有两人想象中那种玄之又玄、云山雾绕的感觉，配合上那些图形，看上去确实不难入门。 但出于下意识的谨慎，琴还是决定先把这份东西给教授看一看，让他这位心灵大师鉴别一下。 …… “这确实是一份非常有效的冥想法，对你和斯科特应该都有好处，就按照上面的要求练一练吧！” 看过了琴递交过来的冥想法之后，这个世界的X教授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 事实上，别说是琴和斯科特了，就连他这个在精神心灵一道走到了极远之处的心灵感应大宗师，也同样从这份冥想法中受益匪浅。 仅仅只是在看完后尝试着冥想了一次，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精神力量获得了一丝真实不虚的成长。 这让步入老年后能力已经许久没有提升的X教授感到又惊又喜。 即便这一丝成长对于精神力庞大如海的他来说确实微不足道，但既然能让他这种等级的变种人也获得提升，这份冥想法对于琴与斯科特、乃至其他变种人的提升只会更大！ 虽然对于赵哲这个人还是有些疑虑，但对于他给出的这份冥想法，查尔斯教授却准备将其推广开来。 ——就算不是为了让学生们增强实力，单是让他们能更好地控制自身能力，这也是极好的！ …… 于是，在获得了赵哲的同意后，这份冥想法很快就在X学院中普及了开来。 而赵哲这位新入学的老师，也确定了他所负责的课程——冥想，以及能力开发。 两堂课，一堂教授那些心性不定的学生们如何静心冥想，将这份冥想法入门；另一堂课，则是如同他教授琴与斯科特一般，教授学生们如何正确使用、正确开发自己的异能，乃至从本质上理解自身异能的原理，并尝试着将其向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进化。 然后，这些一向不怎么好好听课的学生们就开始“遭殃”了。 冥想课还好说，虽然对于心思不定的小孩子们而言不太好入门，但在赵哲以模仿自X教授的心灵异能进行干涉后，所有人最终都入了门，之后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他们自己是否努力修习了。 但能力开发课程，这堂听上去好像和实战有关的课，却并非学生们想象中的那样。 虽然赵哲在一开始重施故技，用念动力模拟出多种异能的方式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力，但紧接着，他就开始了他的“魔鬼课程”。 想要增强自己的能力？ 可以，先学习吧！ 高等数学、电磁学、流体力学、热力学、化学、材料学、量子力学……各种大学等级的课程直接被赵哲搬到了课堂上，根据每一个学生的情况进行了针对性教学。 不必担心内容太多记不住，赵哲使用心灵异能可没有X教授那么多忌讳，直接将每一个学生所需的知识打包塞进他们的大脑中，想忘都忘不掉！ 然后，就是海量的作业，一次又一次的测验与考试，让他们不得不将这些知识消化吸收，真正变成自己的东西。 这些野惯了的孩子们，终于在赵哲这里体会到了东方同龄人们每日每夜都在面对着的噩梦——题海战术！ 而且，虽说是题海战术，却不能说赵哲的教学方法是呆板的应试教育！ 思考速度堪比超级计算机、思维线程能分化成千上万份的他，针对每一个学生都布置了完全不同的作业与测试，可以完美贴合他或者她的能力本质，让他们在今后的能力开发中绝不会走上弯路，可以说是真正的因材施教、素质教育！ ……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他这种做法的—— “赵，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压制了孩子们的天性？” X教授看到赵哲的这种教育方式，便很是颇有微词。 这种做法，完全和他的教育理念不符啊！ “我倒不那么认为，让这些精力过剩的小家伙们把精力都消耗在学习上，总比把精力浪费在谈恋爱以及玩物丧志上好！” 赵哲这么反驳道： “等他们长大了，就会理解我，甚至感谢我的！”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五十六章 原理比能力更重要 学生们长大后会不会感谢赵哲，他们并不知道。 但就现在来说，他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师真的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对方给出的冥想法，的确非常有效，所有只要认真修习过的学生，都能感觉到自身对能力的掌控有了明显的进步。 而恨的，自然就是对方给出的无尽题海了——天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弄来那么多从不重样的作业与考题的！ 除了几个极少数热爱学习的“书呆子”之外，绝大多数学生们都被赵哲的课业压迫得欲仙欲死。 但他们又不敢不完成作业——虽然X学院中没有体罚，但赵哲复制了X教授的心灵能力，自然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些不听话的混小子。 最简单的，他直接用心灵异能给这些不肯乖乖完成作业的学生们施加一个临时性的精神Buff，以类似于思想钢印、但却有着生效时限的精神指令，让他们“自觉自愿”地完成加倍的作业，几次之后，就没有人再敢不做作业了。 一时间，赵哲成为了X学院中大魔王一级的人物，其讨人嫌的程度，直接反超了脾气暴躁举止粗鲁的金刚狼，成为了大多数学生私下里编排的“最讨厌老师”排名第一位。 但这一切对赵哲来说都只是闲暇时的调剂，一笑置之之后，就没再放在心上。 他的精力，除了教学之外，更多地还是放在了对各种收集到的X基因的整合、吸收、以及能力本质的研究上。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变种人拥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其中的绝大部分对于赵哲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实用价值——要么与他已经拥有的能力重复了，要么就是用符文模拟一下也能模拟出个类似的能力。 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这些变种异能背后所存在的原理！ 就像是同样的热视线能力，赵哲的热视线是在眼球中生成特殊的符文结构，然后以自身的法力或者外界吸收的能量为能源，转化为拥有高热高能的光束射线。 而镭射眼的热射线，按照漫画的解释，其本质却是在眼球中存在着一个通往另一个非爱因斯坦空间（物理法则与现实不同的空间）的能量通道，那个空间中存在着一种类似光子的粒子，在进入到现实世界后，就转化成了那种拥有高温与强大冲击力的红色射线。 赵哲试着在自己身上刻录斯科特的X基因，发现自己的眼球中确实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维度裂隙，通往另一个充满特殊粒子的奇异空间。 而以他的控制力，他甚至可以随意操控这道维度裂隙在自己身体中锚定的位置。 换句话说，只要他愿意的话，别说是像斯科特那样从眼部发生光线了，他完全可以从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发射能量冲击光束！ 但这还不是他从斯科特的X基因里获得的最大收获——最大的收获，还是这个不符合现实世界物理规律的特殊空间！ 这个空间中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还只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这个非爱因斯坦空间本身的时空结构。 赵哲目前一路行来，穿越过诸多世界，异空间亚空间之类的特殊空间也见识过不少，但这些空间基本上都还是属于经典的爱因斯坦空间，也就是内部的时空质能法则与正常的现实世界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差别。 而这种连最基础的物理法则都不一样的非爱因斯坦空间，对赵哲来说却是第一次见！ 这种与物质世界截然迥异的时空架构，与正常时空进行对比，足可以让赵哲对时空质能方面的理解更进一步！ 又比如幻影猫凯蒂·普莱德的穿越异能。 嗯，这个穿越并不是穿越世界，而是穿越物质。 幻影猫的能力可以将自己乃至她接触到的人或物转化成某种无法被接触的状态，自如地穿过物质。 一开始，赵哲还以为她的能力是类似于宇智波带土那样的空间类能力，但当真正接触并获得了她的X基因后，赵哲却发现，这实际上是一种小范围内修改普朗克常数的能力！ 所谓的普朗克常数，是一个用以描述量子大小的物理常数，在量子力学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而在量子力学中，有一个非常著名的概念，叫做不确定性原理，也就是我们无法同时确定一个粒子的位置与速度。 这个原理中，有着一个关于普朗克常数公式：粒子位置的不确定性×粒子动量的不确定性×4π≥普朗克常数。 由此可知，当普朗克常数增大之后，粒子位置与速度的不确定性会增大，反映在宏观上，就是本该互相接触碰撞的物体，可以直接互相“穿越”，而不会破坏物体本身的结构。 这种直接修改底层物理法则的异能，同样是赵哲前所未见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甚至可以被视为是一种以生物为载体的数学率武器，将其发挥到极限的话，甚至有着摧毁整个宇宙的能力！ ——如果整个宇宙的普朗克常数都增大到某种程度，那么现有的一切物质形态都将无法稳固存在，恒星、行星、物质、生命……一切有形的存在都将支离破碎、混乱不已，这样的宇宙自然与毁灭无异！ 当然，无论是现在的幻影猫，还是现在的赵哲，都还远没有这种能力，但这份能力，却让赵哲触及到了法则操控的边角皮毛——正常来说，这可是圣人、而且还是高级圣人以上才能接触到的东西！ 除了镭射眼与幻影猫之外，给与赵哲启发与收获的能力还有许多，让他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充实。 然而，就在他沉迷于科研，几乎就快忘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时，一则突如其来的新闻打断了他的研究。 ——就在X教授带着学生们出门到博物馆进行参观的这一天，一位变种人袭击了白宫，在杀害了多名安保人员后，差点杀死了美国总统！ 当看到电视上播放的这则新闻时，赵哲瞬间就反应过来，电影第二部的剧情要开始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陪同探监的人选 “威廉·史崔克吗……算了，一个小角色而已，不必去管他！” 赵哲并不打算干涉这第二部的剧情。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干涉完了！ 如果那个史崔克还按照电影剧情里那样暗算X教授，然后强攻X学院夺取脑波放大仪的话，他一定会感到非常惊喜的—— 就先不说X学院还有第二位X教授坐镇，普通人军队来再多都是送菜的问题了，关键是，两个X教授之间早已经互相交流过情报，对于史崔克的存在早有警惕，后者想要再暗算到这个世界的X教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赵哲继续待在自己的实验室里进行着他的研究，就准备到时候看一出好戏了。 却没想到，几天后，X教授突然找到了赵哲，请求他帮忙把那个刺杀总统的变种人带回来。 对此，赵哲的心中是相当惊讶的——这不该是琴·葛蕾和奥萝洛的活吗？怎么扔到他头上了？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教授的要求。 毕竟这事儿并不影响后续的剧情发展，而且只需要跑一趟腿而已，并不影响什么。 他也明白X教授找上他的原因，恐怕是看在他拥有时空方面的能力，可以更好地应对那个有瞬移能力的变种人。 事实上的确如此，前后只花了不到三分钟，他就提溜着浑身蓝色皮肤、长着箭头尾巴、活像个恶魔一样的夜行者回来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拥有瞬移能力的变种人或许是最难抓捕的目标，不过对于赵哲而言，这真的是再轻松不过了！ 他只是根据X教授给予的坐标打开了一道空间门，直接穿梭到目标地点，再展开一道时空封禁结界，然后就把想瞬移却瞬移不了的夜行者给打晕带回来了。 早在《罪恶王冠》世界，赵哲就已经开始研究“空间锚”之类的技巧。 以前的时候他还需要借助空间属性的拟造宝具封锁空间。 现如今，通过心灵之光间接掌握了时空之力的他，甚至不需要使用任何道具，直接以自身的力量就可以搅乱乃至封锁大片的空间。 任何实力在他之下的空间能力者，都不可能在他的能力影响范围内瞬移！ 只是，看着赵哲手中那个昏迷不醒的蓝皮少年，X教授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哲的行动效率高是高，但这个行动方式……委实是太粗暴了一点啊！ 这种强行“请”人的方式，恐怕会让这个年轻的变种人对X学院的印象很不好啊！ “把他交给琴，让她帮忙抚平这个孩子内心中的混乱吧！” 这么说着，X教授推动轮椅准备离开： “我接下来要去见一见一位‘老朋友’了！” 赵哲自然知道X教授口中的“老朋友”是谁——除了被关在全塑料监狱中的老万之外，还能有谁呢？ 只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有些不明白： “教授，我想你应该已经从另一位教授那里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为什么还要去见万磁王？” X教授的轮椅停下了。 “我当然知道这事背后的主谋是史崔克。” 他说道。 X教授并不意外赵哲会知道这些。 毕竟对方是从另一个时间线更靠后的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自己等人的“未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已经经历过的“过去”。 他回过头，对着赵哲说道： “但是埃里克正在遭受着史崔克的毒害，我必须走一趟！” 赵哲挑了挑眉，心中猛然浮现出一股怪异感——这X教授这么关心万磁王……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 好吧，开个玩笑。 赵哲真正在意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话说，你这一次总不会只带着斯科特一个人去了吧？为什么不多带点人？” “……很遗憾，根据那所监狱的规定，探视者最多只能同时进入两人，除非和当局开战，否则我必须遵守他们的规定。” X教授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赵哲闻言，这才有些明白，原剧情里X教授为什么只带了斯科特一个人。 “那为什么一定要是斯科特？如果你需要一个护卫的话，我觉得琴都比斯科特强！” 嗯，赵哲没提罗根，毕竟X教授这一次要去见的是万磁王，带着个全身骨头都是金属的金刚狼过去，不是给对方制造越狱条件吗？就算X教授愿意，政府当局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 对于赵哲的质疑，X教授有些无言以对。 他说的没错，论起战斗能力，斯科特确实比不上琴。 或许在远程攻击方面，拥有镭射眼的斯科特在绝大多数变种人中都独占鳌头，但在中近程的战斗中，无论是变种能力还是近身格斗能力，琴都比斯科特更强！ 只不过因为教授一直都把斯科特当成自己的继承人培养，因此在很多场合，他都会带着后者一起行动，也算是一种言传身教了。 但这一次的情况确实不同，出于安全考量，的确是换个人选更好一些。 不过并不是琴—— “赵，不知你是否愿意再劳累一次，陪我这个老头子走一趟？” 赵哲的实力X教授自是看在眼里，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强，甚至比他和老万两个人加起来还强！ 尤为特殊的还是他的能力多样性，几乎可以称之为全能！ 带他过去，无论史崔克那边安排了什么陷阱，都无关紧要，赵哲一个人就能摆平全部！ 只是赵哲终究不像斯科特和琴那样，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而是一位实力强大、又有着自我理念的强大“变种人”，因此他没法命令，只能用这种商量的口气进行邀请。 对此，赵哲想了想，再度同意了X教授的请求。 说到底，他对于老万这个喜欢大场面的场面人，确实挺感兴趣。 能有机会见一见，他自然不会拒绝。 ‘明明是能操控电磁力的万磁王，在电影里却生生被降格成了[万铁王]，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万磁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想着，在将夜行者交给了琴之后，赵哲陪同着X教授一起，前往了那所专门为万磁王建立的全塑料监狱。 二更完成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同寻常的“探监” “和预想的一样，这里就是一处针对你的陷阱！” 来到了监狱之外，甚至还没有进入其中，赵哲就这么开口说道。 与X教授对自身能力的使用十分谨慎的态度不同，赵哲用起心灵感应能力可没那么多顾忌。 在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扫描遍了监狱中所有人的记忆与思维，确认了这里果然如同原剧情里一样，变成了一处专门为了捕获X教授的陷阱。 “……事情果然发展到这一步了啊！” 沉默了一会儿后，X教授如此感叹了一声。 说实话，哪怕获得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他依旧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政府抱有些许期待，希望事情会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了！ “要我现在就动手吗？”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X教授摇了摇头，拒绝了赵哲的提议。 然后，就见监狱中的安保人员和士兵直接打开了监狱大门，也没有任何检查与搜身，任由赵哲与X教授两人长驱直入。 一路上，所有监狱工作人员都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有两个不速之客已经不费吹灰之力地跨越了所有安检防线，一直来到了监狱的最深处！ ——人类政府对变种人的忌惮与恐惧其实是有道理的，像是X教授这种等级的强大变种人，如果他真的想要无声无息地进入到任何一个地方、杀死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没人能阻止得了，甚至没人能发现得了！ 一直以来，X教授与美国政府之所以能相安无事，除了X教授本人的能力威慑以及他在政府中的人脉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X教授本人愿意遵守人类社会的规则。 但现在既然是当局一方率先展现出恶意，想要对X学院动手，那X教授也不会那么迂腐。 他愿意遵守规则，并不代表他一直都要遵守规则！ 在涉及到变种人存亡的问题上，他的态度其实和万磁王是一样的。 先发制人，这是美国最擅长做的事情了，查尔斯同样是个美国人，这一套学起来自然是精熟！ …… “查尔斯·泽维尔，我的老朋友，你是来救我的吗？” 这是万磁王在看到X教授的到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这原本是他的调侃之辞，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是不会随便把自己放出去的，尤其是在他前不久才闹出一场大乱子的前提下。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X教授乘坐的并不是监狱提供的全塑料轮椅，而是X教授自己的那一把，而且推着他入内的，也不是监狱的狱卒，而是另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 而查尔斯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没错，埃里克，我这一次来，确实是为了救你出去的！” “……是什么让你做出这种决定？你打算放弃你的理念，和我一样正面与人类开战了？” 万磁王的表情很是惊异。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走温和派路线的查尔斯什么时候也跳槽到他这边的激进派了？ “事实是，战争，已经开始了！” 查尔斯回答道： “从威廉·史崔克对你做的事情开始，从他在这所监狱设下的陷阱开始，从这一次变种人行刺总统的闹剧开始，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 万磁王并不奇怪X教授能知道这些——事实上，以X教授的能力，只要他想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秘密能瞒得过他。 真正让万磁王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老朋友这一次的敏锐性与主动性。 要知道，按照X教授的性子，他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去主动窥探他人大脑中的隐私的，这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破例？ 只是，万磁王这一次却猜错了—— “事情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我的老朋友……” 这么说着，X教授一手按在太阳穴上，心灵感应异能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变故直接传输到万磁王的脑海中。 从另一个X教授的出现，到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变种人加入X学院，再到得知另一个世界变种人的下场，以及关于“未来”的预知…… 伴随着这些记忆的读取，万磁王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怎么敢！” 老万非常愤怒——并不是因为这一次针对X战警以及X学院的阴谋，而是他得知的另一个世界人类以加了料的转基因作物消灭了绝大多数变种人这件事。 既然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做得，那么这个世界的人类也同样做得！ 与这种润物无声、温水煮青蛙、而且还能从根子上彻底消灭变种人诞生土壤的做法相比，威廉·史崔克那个企图借助X教授和脑波放大仪的力量将所有变种人一次性消灭的阴谋，也只能算是过家家一般简单低级。 因为，后者是能够被阻止的，尤其在X教授已经警惕起来的现在，是必然不可能成功的！ 但前者……除非将世界上所有转基因企业乃至转基因技术统统消灭，否则这种事必将在某一天发生，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找谁去阻止！ “所以，埃里克，我救你出去，不仅仅是为了解决史崔克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我们所有变种人的未来！” 是的，查尔斯来解救万磁王，并不仅仅是因为史崔克的问题。 事实上，在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阴谋、甚至连对方的老巢都已经清楚的情况下，威廉·史崔克仅仅只是一个小麻烦罢了。 真正让他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他从这次史崔克的事件中，看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苗头——似乎在万磁王入狱之后，政府官方中对于变种人的强硬派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史崔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就算除掉了他，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史崔克出现，一次又一次地发起对变种人的阴谋。 通过另一个自己的记忆，这个世界的查尔斯已经深刻地认识到，想要让变种人群体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长久生存下去，仅仅只靠他这样的温和派是不够的，以万磁王为代表的激进派同样有其存在必要。 至少，有许多查尔斯本人不方便做的事情，万磁王都可以代劳！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万磁王越狱和我X教授有什么关系？ “那么，你救我出去，就不担心政府对你还有X战警的通缉吗？” 万磁王这么问道。 “这很简单，只要等我们离开之后，你自己越狱出去，事情就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了！” 回答他的并不是查尔斯，而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哲。 “你……就是那个能穿梭平行世界的变种人？” 万磁王从X教授给予的信息中看到过赵哲的面孔，因此知道了他的身份。 “是我。” 赵哲点了点头，算是与万磁王打过了招呼。 老万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哲，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说让我自己越狱出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赵哲看着万磁王，表情有些怪异地说道： “我想，大名鼎鼎的万磁王，总不至于在没有金属的环境里就没有一点战斗力了吧？毕竟你的能力是操控磁场而不是操控金属。而哪怕是高中生都知道，电与磁是可以互相转化的！” “……” 老万一阵沉默，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这还真是……我从未设想过的方向！” 是的，说起来很是惭愧，因为儿童时期在集中营生活，后来又一直致力于变种人兄弟会的活动，这个世界的万磁王其实并没有正经上过什么学。 具体的说，老万其实是连高中文凭都没有的！ 虽然因为自身能力的关系，他对于电磁力方面的了解堪比在这一方面的专家教授，而且他后来也自学了不少机械、生物学方面的知识，但因为性格与阅历方面的原因，他对于自身能力的应用与开发，都是往大范围、大场面的方向发展的。 对他而言，如何在更远的距离，操控更大、更重、更多的金属造物，才是他在锻炼能力时的追求。 至于说将磁场转化为电流，并以此衍生出电力系的能力……对老万来说，能用一根钢筋插死人，为什么还要费那个工夫玩电磁转化呢？ 久而久之，思维惯性之下，老万的能力就这么向着纯粹操纵金属的方向一路绝尘而去，生生将“万磁王”降格成了“万铁王”！ 直到现在被赵哲提醒，他才终于醒觉过来，其实只要自己稍微活用一下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会被这种塑料监狱给困住！ 只是，当他真正尝试着将磁场转化为电场时，却发现，自己的操作非常生疏，磕磕绊绊地总是没法真正完成这种转化。 ——没办法，长年以来的操作习惯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要让他在短时间内就转变能力使用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赵哲和X教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语。 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万磁王一点点尝试啊！ “算了，还是我演示给你看一看吧！” 这么说着，赵哲施展起刚刚从万磁王身上复制过来的磁场操纵异能，非常熟练地以磁生电，只是稍稍拨动了很小一部分磁场，就在自己手中制造出了足以击穿空气的高电压。 道道细如发丝的电弧霹雳在指掌间闪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万磁王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赵哲居然拥有与自己一样的能力。 但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感受着那自己从未设想过的磁场变化形式，依样画葫芦之下，花了好几分钟，万磁王终于顺利地完成了磁与电的转化，同样在手中释放出了肉眼可见的电流。 “事实上，磁场操纵的能力可以应用到的地方还有很多！” 赵哲这么说着： “比如说将能力深入到微观原子层面，以电磁力极度强化原子间的化学键，就可以让物质乃至自己的身躯变得坚不可摧； 又比如将磁场加持在肢体肌肉之中，以电磁力作为肢体发力的动力，就可以让人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能力； 甚至你如果对电磁力的掌控足够强大的话，还可以通过电磁力涉及到强核力与弱核力，乃至统合万有引力变成统一力场，那时候你又该有多强大？” 听着赵哲的描述，万磁王心中不由得一阵畅想，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想要达到对方口中所说的那种程度，恐怕都不是拿一个两个博士学位就能做到的。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就该再多读一些书啊…… 当然，就算达不到赵哲口中那种堪称“神明”的程度，万磁王现在的实力其实也已经不差。 单论刚刚学会的磁电转化能力，如果全力施为，他甚至可以制造出堪比自然界闪电的雷击，乃至直接在一片区域内引发可怕的电磁风暴，彻底摧毁范围内的一切！ 拥有这种程度的能力，别的不说，杀出这座监狱确实是绰绰有余了，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营救！ 在确认了万磁王有能力独自越狱之后，X教授与赵哲没有再在这里多留。 离开的路上，赵哲用能力将监狱监控系统中刚刚这几分钟的录像都删除了，而X教授则是直接修改了所有监狱工作人员的记忆，改为他因为临时有事，取消了来访申请。 于是，在官方记录里，X教授根本就没进入过这座监狱，之后这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他以及X学院没有一丁点关系！ 另一边的威廉·史崔克收到消息很是郁闷，明明他的陷阱都已经设置好了，就等X教授这条大鱼上钩，结果等了半天，鱼根本不咬钩！ “是察觉到了陷阱吗？” 史崔克对此虽然很是失望，但多少也有些心理准备。 毕竟，普通人很难在一个精通心灵感应的变种人面前隐藏恶意，而他所安排的人马，不可能一个个都达到那种心怀恶意却深藏心底、连心灵感应都感觉不到的程度，只要查尔斯在进入监狱前读取一下监狱工作人员的思维，事情立马就会露馅。 唯一让史崔克感到意外的，是查尔斯居然会随意对普通人读心这件事，这和他一直以来宣传的，遵纪守法的变种人会克制使用自身能力的说法完全背道而驰！ “也是一个伪君子！” 这么咒骂着，他心中有些焦虑。 之前他可是跟总统保证过，会在近期对X学院动手，搜查出刺客的相关证据，可现在查尔斯没有入瓮，变种人的最大底牌没有被控制，他又该怎么做？ 强攻X学院吗？ 别逗了！ 要知道，有X教授的X学院和没有X教授的X学院完全是两码事！ 除非他的军队人人都能配上一个万磁王的头盔，否则无论他派出多少人，都不需要脑波放大仪，单凭X教授本人的实力就能将他们一瞬间全部解决！ 又或者再设一个陷阱，继续将他引出来？ 但万磁王这边都不上钩，又该用什么做鱼饵呢？ 还不等史崔克想出办法，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让他心情更加糟糕的紧急报告——万磁王越狱了！ 不，更准确的说，是万磁王直接摧毁了整个塑料监狱，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怎么可能？！” 他无法相信，明明整座监狱里都没有一丁点金属，甚至连电脑、监视器这些电子器械，里面的导体都是用的特殊导电高分子材料替代的，万磁王又哪儿来的本事逃出去？ 直到他拿到了抢救修复回来的监控数据，他才知道，原本只会操控金属的万磁王，却不知为何突然掌握了释放闪电的能力，然后趁着送饭的时机电翻了狱卒，冲出了那间悬空囚室，之后便是一通大杀特杀，不但杀光了狱卒，那狂暴的雷霆甚至化作闪电风暴，直接将整座监狱从地表抹去！ 这时候，史崔克已经顾不得再想什么对付X学院的办法了，脱困而出的万磁王已经成了他的头号心腹大患！ 别忘了，他之前可是用致幻剂强行控制过万磁王，从他口中拷问出了许多情报。 这种折辱，史崔克可不认为对方会放过自己，万磁王恢复自由后第一个要报复的人，恐怕就是他！ 二更完成 第三百六十章 “磁场转动”的诞生 且不提越狱后正在重新召集部下，准备狠狠报复一波美国政府与威廉·史崔克的万磁王，也不提被万磁王的越狱吓得几乎不敢离开基地、积极准备着反制措施的史崔克，让我们将视线转回到赵哲这边。 在返回X学院之后，他就开始研究起刚入手的磁场操控异能。 正如他之前跟万磁王所说的，这磁场操控异能，一旦掌握到精深之处，其前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毕竟，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宏观层面的物理与化学现象，有99%以上都是由电磁力产生的，如果真正掌握了这四大基本力之一，别说操纵金属了，几乎所有物质乃至所有宏观自然现象都可以随意操纵！ 而根据现有科学理论，电磁力与强核力弱核力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只要对电磁力的操控尺度深入到原子核层面，整个微观世界也将纳入掌控之中。 徒手搓核爆、发射伽马射线暴、制造简并态物质等等在常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只是等闲。 如果再进一步，解决了万有引力与另外三种基本力之间的转化问题，统合四大基本力，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万力王”！ 嗯，不是复仇者联盟系列里那个只会操控重力的老头子，而是真正掌控了电磁力、强核力、弱核力、万有引力这四大基本力，操控世间一切物质能量乃至空间时间、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的存在！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条路也是有别于基因锁的另一条康庄大道，只要从大统一力场再度上溯，触及到宇宙的质能时空本质，获得在多元宇宙一切时空通行的力量根基，最终也能成为与圣人无异的存在！ “这条路走到最后，就是整个人的意识与存在都与统一力场融合，成为统一力场的化身，获得支配宇宙四大基本力的权限。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也是一种类似于天位一般、借力于天地宇宙的力量体系！ 只不过，天位体系中负责沟通人与外在天地的是精神印记，获得的是对能量的掌控权，而这条统一力场之路，将人与宇宙连接在一起的是变种基因，获得的是对四大基本力之一的干涉控制权……” 赵哲一边推演着这份力量的前路，一边在自己身上做着试验。 凭借着近乎四阶高的入微之能，他直接就将对电磁力的掌控推进到了触及强核力与弱核力的阶段，再加上他本身对于时空之力的掌控，也算是间接触及到了万有引力的本质，可以说，此时的他已经初步跨过了掌控大统一力场的门槛，剩下的就是力量影响范围与出力规模的问题了。 想要在这条路上更进一步，除了增强自身的精神力量进而强化能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将自己的肉体、精神、灵魂、乃至一切都逐渐与大统一力场融合，最终成为这方宇宙四大基本力的化身。 不过这一步显然就不是赵哲能走的了。 毕竟他的根基在于基因锁，而基因锁体系讲究的就是一个独立、自我，与神合天地、身融宇宙的天位/类天位体系完全是背道而驰。 换句话说，赵哲在这个方向上，已经没有前路了！ 当然，对他来说，能不能走通这条还只存在于他设想中的道路并不重要，他的根本还是心灵之光与基因锁层次。 哪怕他掌握了大统一力场，进而获得了操控世间万物的能力，也就是让他在施展手段时多出了另外一种选择——他就是单纯的以自己的心灵之光和符文之力，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说到底，这些都属于“术”方面的进步，对于赵哲最根本的“道”进益不大。 ——倒不能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最大的好处，也就是让他能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宇宙的时空质能本质，触类旁通之下，之前在内心中构筑的宇宙时空概念模型更加完善了一些，解决了一些疏漏与错误。 “当然，对我来说益处不大，对别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赵哲思考着，如果他将这条能力进阶路线整理固定下来，或许就能将其变成一种人人都能适用的修行体系？ “最大的问题，还是入门！” 他想到。 毕竟这条路的基础还是万磁王的磁场操控异能。 没有最初的这颗种子，后续的一切进阶发展都只是空中阁楼。 但X基因却并非所有人都有，基因移植手术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但也依旧是秘而不宣的黑科技，一般人想要用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门槛降低，让哪怕一个普通人也能入门！ “嗯，还是以冥想法为基础，不过在里面添加上电磁系符文的观想图，通过符文的力量初步掌握电力或者磁力中的一种…… 如果是磁力先入门，那就在熟练掌控磁场之后，通过转动磁场产生电流，进一步掌控电力； 而如果是电力先入门，也可以以此类推，通过电流循环产生磁场，最终都是要掌控完整的电磁力。 在掌控了完整的电磁力之后，对外可以操控所有以电磁力为基础的诸多自然现象，对内则是以电磁力强化肉身防御与力量，并以此为开端，初步将自身与电磁力开始融合。 再然后，就是将能力深入到微观，逐步触及到原子内部，接触到强核力与弱核力……” 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高速思考着，一个切实可行的修行路线就这么从无到有地被赵哲给创造了出来。 “要不……就把这种修行方法命名为‘磁场转动’吧！” 虽然在根本原理上与港漫中的“磁场转动”有着些许区别，但在修行有成后的外在表现以及最终成就上，两者之间却可以说不相上下，用这个名字倒也恰如其分！ 理论上来讲，任何一个人，只要能入门，之后在这条修行路线上一步步修持下去，中途没有走错路，也没有半途夭折，最终必然能走到支配四大基本力、成为大统一力场化身的地步！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万磁王v2.0 就在赵哲推演出“磁场转动”体系，却还没找到第一个试验者的时候，另一边，给与赵哲灵感的万磁王，却无师自通地将这条道路走到了第二步——也就是完全掌控电磁力，并将其与自身初步融合的地步。 最显著的证据，就是年逾古稀的老万，在按照赵哲给与的提示，将电磁力作用在自身体内、增强身体机能时，整个人都返老还童，回到了四十多岁时的体态！ 不仅仅是外貌的变化，他的身体能力也获得了质的蜕变。 通过电磁力强化原子间化学键与分子间作用力，他的皮肤可以在一瞬间强化到比钢铁还要坚硬数十倍的地步，同时又不失皮肤本身的柔软。 这样的万磁王，都不需要用能力停止子弹了，就算是任由世界上最大口径的枪弹打在他身上，都破不了他的防！ 他的力量也达到了非人的程度——通过将电磁力取代肌肉纤维作为发力杠杆，他靠着肉身就足以举起数万吨乃至数十万吨的重物。 如此巨大的力量自然也带给了他同样强大的速度，肉身超音速移动什么的对他来说也只是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 而通过调整大脑中神经冲动的传输速度，他更是能将自己的反应时间缩短到常人的十五分之一，足以应付他新获得的高速移动能力。 可以说，在被赵哲点拨开窍以后的万磁王，已经越来越像漫画中的版本了，或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开发出电磁力场护盾、改变物质结构、操控非磁性物质、扭曲光线、撼动星球磁场等等能力，从一个充其量只能摧毁一座城市的恐怖分子，真正蜕变成足以毁灭世界的终极反派！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他都已经成为了比之前的自己还要危险十倍不止的人物！ …… “你确定威廉·史崔克就在这里？” 站在霜雪覆盖的森林中，看着远方那座巨大的水坝，万磁王这么问着。 “是的，我很确定！” 回答他的，是一位红发蓝肤、体表遍布着许多深蓝色鳞片的女性变种人。 魔形女，这是她的代号，也是她能力的写照。 凭借着能变化成任何一个人，甚至连指纹和虹膜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的变种能力，她成为了世界上最强的间谍，也是万磁王手下最重要的一柄锋刃。 这一次，在万磁王脱困之后，她也是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老万的身边，并且为他带来了关于史崔克藏身地点的情报。 ——也就是万磁王此时正在看的地方，亚克利湖！ 更准确地说，是在亚克利湖的大坝之中！ “需要我潜入进去制造混乱吗？” 魔形女这么问着，在以前的行动中，除了变身潜伏收集情报之外，她干的最多的就是这种活。 “不，没必要，这一次由我自己来！” 万磁王拒绝了魔形女的请战，决定亲自动手。 虽然之前在监狱中已经小试了一番自己的新能力，但仅仅只是摧毁一座监狱根本没有让他尽兴。 老万借助蜕变后的能力恢复到了壮年时期，身体中仿佛涌动着源源不断的力量，肉体上的变化反映在精神上，让他的好战性格也随之变得更加强烈，总是想要找个地方大肆破坏一番，发泄一下体内过剩的精力！ 见此，魔形女自然不会坚持，很是识趣地跟在万磁王身后，看着他怎么发挥。 “首先，得断绝对方所有逃生的途径。” 这么说着，万磁王伸手向着大坝的方向一握。 下一瞬，一阵肉眼无法得见的电磁脉冲闪过—— 刹那间，隐藏在大坝内的基地突然断电，所有正在运行中的电子设备统统在火花爆闪间冒起了黑烟，彻底报销。 事实上，不仅仅是正在运行中的设备，就连那些关机断线的电子设备，也同样在这一瞬间彻底损坏。 ——在电磁脉冲之下，除了老旧的真空管设备以及加装了防电磁脉冲对策的设施外，所有电子设备无论开不开机都只有报废这一个结果！ 这其中，自然包括那些汽车、卡车、以及直升飞机中的电子系统！ 破坏了这些交通工具，任何人想要从大坝中逃走，都只能靠两条腿横跨这片近百公里内都荒无人烟的冰原河谷。 这事换史崔克年轻的时候或许还办得到，现在嘛……恐怕他走不出十公里就先一步冻死在路上了！ 能力升级后的万磁王似乎连智商都升级了，他此时这一波上来就断敌后路的操作，很有漫画中那位被誉为“战术大师”的万磁王的几分风范，和电影剧情中那堪称弱智的战术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对，完全掌握了电磁力的万磁王能依靠电磁力加速自身的反应与思维速度，思维快起来了，对他的智商也肯定有正面影响。 “我们进去吧！” 完成了这一手堪称惊艳的EMP攻击后，万磁王放下了手，施施然地向着大坝基地的入口迈步而去。 “……” 魔形女看了看从外貌到实力都发生了巨大变化的万磁王，很是疑惑他在入狱的那段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摇了摇头，她抬步跟上。 算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万磁王还是那个为了变种人而战斗的万磁王，她都愿意跟随他！ …… 另一边，正在苦恼于该如何继续自己的计划的史崔克，被基地的突然停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失去照明后变得漆黑一片的基地中，他艰难地找到了一位手下的军官。 “发生了什么？” 他问道。 虽然光线昏暗，但这位军官还是认出了史崔克的声音： “长官，我们似乎是遭到了EMP攻击！” “EMP……” 听到这个词，史崔克第一反应就是基地遭到了核攻击。 不过他立刻就反应过来，如果是核攻击产生的EMP，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这很显然是另一种非核电磁脉冲武器的攻击！ 不，也未必一定是武器，或许是变种人的超能力也说不定！ “是谁？查尔斯那个所谓的X战警？不，不可能，他的手底下没有这种变种人……难道是，他？！” 史崔克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万磁王越狱录像，在录像里，万磁王不知如何获得了操纵电流乃至制造闪电的能力，而电与磁……两种能力加起来，制造电磁脉冲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二更完成 第三百六十二章 威廉·史崔克之死 不等威廉·史崔克想办法确认，他的猜测很快就成为了事实。 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枪声与爆炸声连绵不绝，自基地的入口逐步向着内部逼近。 万磁王带着魔形女就这么随意地漫步在黑暗的通道中，其姿态悠闲地仿佛在郊游一般。 在完全掌控电磁力之后，万磁王不但可以通过磁力感应周围的金属物体，还可以通过主动发射电磁波，像雷达一样扫描四周环境，因此昏暗的环境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沿途被层层封死的大门，更是挡不住他这位操控金属就仿佛捏橡皮泥一样的金属操控大师。 期间或有匆忙组织起来的士兵阻挡在他面前，但这些仓促应战的士兵又怎么可能是万磁王的对手？ 都不需要释放闪电之类的能量攻击，只是抬一抬手，万磁王就能用这些士兵们身上携带的金属武器杀死他们自己。 或是枪支卡壳炸膛，或是手榴弹被拔掉保险自爆，或是干脆把人砸在天花板上砸死…… 没有人能阻挡万磁王的脚步！ 就连那位拥有与金刚狼相同能力与金属骨骼的百合子，在万磁王面前也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或者说，拥有一身艾德曼金属骨骼的她，相性最差的敌人就是万磁王了！ 比原剧情里被液态艾德曼金属给生生灌死的结局要好一点，万磁王看在其同样是变种人的份上并没有杀了她，而是将其用无数厚重金属给禁锢在了墙壁上，等待之后再来处理。 就这样一路横扫无双，万磁王和魔形女终于来到了基地的最深处，在一间实验室中找到了此行的最终目标——史崔克上校！ 后者并没有逃跑，而是正在一台设备前操作着。 “威廉·史崔克，我们又见面了！” 当听到万磁王的声音时，史崔克停住了动作。 他转过身，虽然万磁王的面容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十岁，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果然是你！埃里克·兰谢尔！你这个怪物，又用了什么邪恶的能力让自己恢复年轻了吗？” 威廉·史崔克毫不掩饰他对于万磁王、乃至于对整个变种人群体的憎恨，开口闭口就是“怪物”。 对此，万磁王的回应也毫不示弱： “说到怪物，能将自己的儿子毫不犹豫地当成实验品，你才更像是个怪物吧！” 这么说着，万磁王缓步走向史崔克，后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台依旧在工作着的设备显露在万磁王与魔形女面前。 透过设备上的灯光，可以看到，这是一台冷冻休眠仓。 即使是在之前那种与高空核爆电磁脉冲也不相上下的EMP攻击中，这台机器依旧正常运行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也难怪，这种冷冻休眠仓原本是为了给有钱人续命又或者保存尸体、等待未来复活用的，自然会考虑到一切意外情况。 为了应对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核战争，这种休眠仓中基本上都会有防核生化措施，抵抗EMP攻击的功能自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但这台休眠仓本身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其中休眠着的那个人。 “杰森……” 万磁王看着那个被冰封沉睡着的青年，随口问着： “这就是你最后的依仗？你指望用你儿子的力量翻盘？” 杰森·史崔克，也被人称为“幻象大师”，是一个变种人，也是威廉史崔克的儿子。 对，没错，非常讽刺的，反变种人先锋威廉·史崔克，他的儿子却成为了一个变种人，而且还是一个能力十分强大、甚至连X教授都感到几分畏惧的强大变种人。 杰森的能力是制造十分逼真、让人几乎无法分辨真伪的幻象，并借此控制人类。 他的能力之强，连X教授这种堪称最强心灵感应者的变种人都很难从他所制造的幻象中挣脱出来。 曾经的杰森也是X学院的学生之一，只可惜，X教授并不能将他引导到正道上，被退学后，杰森报复性地对自己的父母施加幻象，最后逼得他的母亲自杀，这也是威廉·史崔克之所以如此憎恨变种人的最大原因。 后来，威廉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制伏了杰森，并将他冷冻了起来。 在对自己的儿子进行了非常不人道的研究之后，他提取了杰森大脑中分泌的液体制作成了控制他人思维的药剂，甚至还切除了杰森的脑额叶，将其改造成了言听计从的傀儡，也是他最后的秘密武器。 “这就是你们变种人最大的用处不是吗？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怪物，只配成为我们人类的工具和实验品！” 似乎是从刚才下意识的后退中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怯懦，威廉·史崔克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毫不客气地辱骂着眼前的“怪物”。 对此，万磁王只是给予了轻蔑的一笑，这只是无能的人类在嫉妒与畏惧的驱使下发出的败者哀嚎罢了，不值一哂！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史崔克不必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任何代价—— 啪！ 万磁王抬手，瞬间掐住了史崔克的脖子，电磁力加持下的强劲臂力，让他像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将后者整个人提了起来。 “唔呃呃呃……” 强烈的窒息感袭上威廉·史崔克的大脑。 似乎是为了报复入狱期间对方对自己的多番折磨，万磁王并不急于立刻杀死史崔克，而是选择慢慢加大力度，让他在一点点加深的窒息中绝望地死去。 但就在这时，万磁王感觉到自己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下意识地转头，却见一条大长腿正向着自己的面门重重踢来。 拥有比正常人快上15倍的反应速度，万磁王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偷袭成功。 就见他施施然地抬起另一只手，只是随意一抓，就精准地抓住了迎面而来的脚踝。 见到自己攻击受制，袭击者依旧没有罢手，立刻一招柔术中的“螺旋桨”使出，双腿夹住万磁王的脖子，试图通过翻滚将其带倒。 只是，袭击者显然低估了万磁王用电磁力强化自身后的身体力量。 任由她怎么发力，万磁王就是纹丝不动，甚至只是随意一甩，就将她整个人给甩到了对面的墙上，“嘭”的一声被撞晕了过去。 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袭击者竟然是魔形女！ 这位万磁王的头号下属，第一心腹，居然叛变了？ 不，当然不是！ 万磁王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杰森·史崔克的杰作！ 转头一看，果然，冷冻仓中原本沉睡着的青年，此时赫然已经睁开了双眼，无形的精神波动投射而出，笼罩在整个房间。 ——很显然，在万磁王抵达这里的时候，威廉·史崔克就已经开启了休眠仓的唤醒程序，而根据他过去对自己的儿子施加的命令，当他遇到危险时，杰森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保护他。 只不过，万磁王在越狱后就立刻找回了他那顶可以隔绝脑波的头盔，无论是X教授的心灵感应还是杰森的心灵幻象，都无法对他产生作用。 也因此，为了解救威廉，杰森只能控制没有防护的魔形女发动突袭，希望能趁着万磁王不注意将他击倒，最次也得将他的头盔取下。 很可惜，万磁王的实力在蜕变后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威廉·史崔克的这最后一波反击，终究还是失败了！ 咔嚓—— 骨骼断裂声响起。 万磁王没有了继续折磨玩弄猎物的兴致，直接杀死了威廉·史崔克。 这个毕生都在与变种人对抗的反变种人先锋，终于死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万磁王v2.5＆重获新生的幻象大师 “威廉·史崔克死了！” X学院，刚刚上完一堂课的赵哲遇到了X教授，听到他如此说着。 “死了？被万磁王干掉的？” “应该就是如此了……” X教授点了点头。 他在使用脑波放大仪时正好观测到了史崔克脑波的消失。 这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史崔克戴上了万磁王的头盔，要么是他已经死了。 很显然，答案只可能是后者。 因为在史崔克的脑波消失之前，他还在同一地点观测到了其他更多普通人脑波的消逝，那一声声响彻心灵领域的哀嚎，毫无疑问地昭示着他们是被人杀害的。 而在这个杀人现场，他还感应到了魔形女的心灵，但后者却并没有真正动手。 一个在心灵领域中“无形”的杀手，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杀了数以百计的士兵，最后还杀死了史崔克。 与魔形女一同行动，而且还能屏蔽X教授的心灵感应、甚至在他眼中直接变成“无形”的，除了戴上脑波屏障头盔的万磁王之外，不会有别人！ 如此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报复行动，也的确是埃里克的风格！ 赵哲这边，虽然有些惊讶史崔克扑街得如此之快，但他对此也不感到太过意外。 毕竟那家伙可是同时得罪了X教授和万磁王。 前者还好说，有着X学院拖累，没办法正大光明地出手杀人，但后者可就没那个顾忌了——老万可是实实在在被全世界通缉的恐怖分子，杀个把人而已，几乎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这是一件大好事啊，但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怎么开心？” 赵哲问道。 正如他所说，X教授在谈及此事时，并没有显得多么高兴，反而是显露出一丝忧愁烦恼的表情。 难不成，他还对史崔克的死感到可惜吗？ 虽然读不了赵哲的内心，但X教授还是从对方的表情中看懂了赵哲的想法。 他摇了摇头，说道： “史崔克本人当然死不足惜，但是，我担心的是他的儿子，杰森！” “杰森……就是那个能制造近乎真实幻象的变种人？” “你也知道他？……也对，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应该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赵哲点了点头，并没有指出教授口中的“另一个世界”和他概念里的“另一个世界”指的并不是同一个。 “他有什么问题吗？” “……按照另一个我的说法，这个时候的杰森，应该已经被威廉改造成了所谓的‘变种人143’，成为了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埃里克在杀死了威廉之后带走了他。我担心，他会被用来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X教授如此说着，语气中有些担忧。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万磁王就是那样一个为了达成变种人崛起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枭雄，资深恐怖分子，单凭他一个人就能搅得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如果再有杰森这样强大而又听话好用的“工具人”加入，天知道今后又会惹出什么乱子。 不过，事实与查尔斯想象的其实有些差别—— …… “那个和金刚狼有相同能力的女人怎么样了？” 变种人兄弟会的新基地中，正在一架手术台前忙碌着些什么的万磁王开口问道。 “她已经摆脱控制了，现在正在休息，看起来受到的心理创伤不小……顺带一提，她叫小山百合子，是负责开发金属骨骼改造技术的科学家的女儿，在她父亲死后就被史崔克拿去当成了实验品。” 从门外走进的魔形女这么回答着。 “人造的变种人吗……也罢，她至少能派上用场！” 这么说着，万磁王继续着他的工作。 魔形女上前几步，看向手术台上躺着的那个身影，问道： “他的情况又怎么样？” 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万磁王带走的杰森·史崔克！ “威廉对他的改造很粗暴，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是无能为力的。” 万磁王这么说着，双手在杰森的身体上方虚虚一抓。 下一瞬，就见杰森体表一道道狰狞的手术疤痕骤然裂开，体内植入的各种植入体便在电磁力的操控下一件件地被取出。 而后，就见那些伤口在无形力场的作用下快速合拢，断面连接处的血肉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甚至不仅仅是体表，包括杰森体内因为各种改造手术而切除的骨骼与脏器，甚至是被切除的大脑额叶，也在快速愈合着，就好像他突然获得了金刚狼的自愈异能一般！ 但这却并非是自愈异能，而是万磁王与电磁力的融合愈发深入，逐渐获得了操控非磁性物质以及用电磁力刺激细胞高速分裂的能力。 与金刚狼那只能作用于自身的自愈能力不同，万磁王的这种新能力不仅仅能用于自身，还能用在其他人身上。 当然，与自愈异能那不需要主观意志参与的被动能力不同，万磁王的这种能力，是百分之百的“主动技能”。 因此，在真正将这一能力实用化之前，他还需要找一些目标练一练手。 ——而被自己的老爹改造得不成人样的杰森，就是他的第一个试验品。 好在，手术的过程非常顺利，与电磁力的深度融合，让万磁王在进行这种细致入微的操作时也始终如臂指使，再加上他过去自学的医学与生物学知识，他最终成功治好了杰森的所有伤势。 可以看到，杰森那双茫然无神的眼睛，逐渐焕发起了神采。 重新修复的脑额叶，让他失落已久的自我重新凝聚。 而与之一同回归的，自然也包括过去那么多年来遭受种种惨无人道折磨的记忆。 “威廉——！！！” 怒吼着父亲的名字，杰森的能力骤然暴走，无形的精神力瞬间笼罩整个基地，包括魔形女与百合子在内的所有兄弟会成员都在这一瞬间陷入了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幻象之中。 唯有万磁王，一直戴着头盔的他并没有中招，也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手中动作毫不留情，“嘭”的一下就把暴走的杰森打晕了过去。 “看来，在派上用场之前，还需要好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看着昏迷过去的杰森，万磁王这么说着。 二更完成 第三百六十四章“解药”的出现 先是变种人行刺，然后是万磁王越狱，紧接着就是亚克利湖基地失陷、史崔克死亡，这一件件坏消息接连发生，让美国总统不由得感到焦头烂额。 变种人，这个群体，已经真真切切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心腹大患！ 只是，在万磁王已经脱困、X教授也没有被拿下的现在，再对变种人强硬出手，只会引来更加强烈的反击。 ——一向在世界范围内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美国政府，却被自己国内的变种人群体给逼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也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了。 好在，就算是一贯横行霸道的美国政府，知道拉一派打一派的道理。 相比于行事肆无忌惮、危险指数高到爆表的变种人兄弟会，以教授为代表的变种人温和派还是属于可以争取的力量。 因此，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和扯皮之后，变种人事务部的部长换了人，从原来由普通人担任的鹰派换成了变种人出身的亨利•菲利普•麦考伊，也被成为“野兽”汉克。 这位有着蓝色皮肤与毛发、长相酷似野兽的变种人，在变种能力上并不怎么突出，也就是超越常人的力量速度体质以及野兽般的战斗本能而已，还属于正常军队可以对抗的范畴。 但他的头脑却可以称得上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之一。 事实上，X学院中的隐身战机、脑波放大仪、全息情景再现空间，都是汉克设计乃至参与建造的。 而他与X战警之间的良好关系，也可以作为缓和美国政府与变种人之间关系的一道桥梁。 但仅仅只是这样还是不够！ 对于人类掌握的美国政权来说，不管是温和派变种人还是激进派变种人，统统都是国内的不稳定因素，更换变种人事务部部长这种事也只是暂时缓和关系的权宜之计罢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些人类至上主义的政客们真的是做梦都想把变种人彻底从世界上消灭掉！ 这个机会很快就出现了—— 几个月后，一份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收到的新药申请文件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有一家名为沃辛顿制药的公司声称，他们研发出了能让所有变种人恢复成正常人类的“解药”！ “你确定这是真的？” 总统先生看着手中的文件，有些怀疑地问道。 文件中，除了关于新药的种种说明文件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张个光头小男孩的照片。 “是的，先生！” FDA的官员已经去过沃辛顿制药了，他们确认了这个变种人存在的真实性，也在变种人‘志愿者’中试验过了第一版的‘解药’，效果相当不错！ 只是目前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种‘解药’是否对所有变种人都有效，也不能肯定注射‘解药’后的变种人不会再重新‘发病’。 因此沃辛顿制药申请了更大范围的临床试验，希望能将这种‘解药’完善。” 一位白宫工作人员这么向总统先生汇报着。 从他那极力为沃辛顿制药说话的态度来看，也不知道到底收了那家药企多少钱…… “……汉克部长知道这件事吗？” “还没有。” “……” 总统先生思考了半晌，最后做出了决定： “召开一次高层会议吧，让汉克也参加，会上把这件事提出来，看看各方面的意见！” …… “这是真的吗？！” 会议中，第一次看到这份文件的汉克问出了和总统当初一样的问题。 而且比起总统，他的心情看上去还要更加激动一些。 这也难怪，毕竟“野兽”汉克也不是一开始就长得这副野兽模样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除了在身体机能上远超普通人之外，他在外貌上和一般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也因此，只要汉克隐藏起自己的特殊之处，他就可以非常顺利地融入到人类社会之中。 但后来一次急功近利的实验中，他为自己注射了不成熟的药物，极大地强化了他的能力，但也让他的外貌彻底异化，变成了现在这副浑身蓝毛的野兽模样。 可以说，比起那些天生就外貌异常的变种人，汉克想要回归“正常”的心情比他们还要强烈！ 毕竟，一方是从未体验过“正常”的生活，长年累月下来，早已经喜欢了当前的这种“不正常”，甚至已经把这种“不正常”当成了自己的“正常”。 而汉克，正因为他曾经体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因此才会对恢复“正常”显得尤为渴望！ “这是真的！” 总统先生这么说着，给予了汉克肯定的回答。 “如果你对此怀有疑义的话，甚至可以亲自去沃辛顿制药看一看。” “……” 汉克一阵沉默。 此时的他心中格外复杂，既欣喜于看到了恢复正常的希望，同时又害怕因为这种“解药”的出现而引发变种人群体的抗议与动荡。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得告诉查尔斯！ 以理智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汉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事实上，这也正是总统发起这个会议的目的。 一方面是将这件事告知政府高层，让所有人都有个准备，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通过汉克的关系，试探一下以X教授为代表的变种人温和派的态度。 如果温和派不反对——虽然说这其实不太可能——又或者反对声音不大，那么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推进这一计划，甚至可以政府注资，加快沃辛顿制药在这方面的研究。 而就算X战警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反对归反对，以X战警的行事准则，他们直接付诸武力的可能性不大。 只要他们依旧还在规则范围内行事，总有各种政治手段能应付过去。 唯一可虑的，也就只有以万磁王为首领的变种人兄弟会了。 以这群恐怖分子的行事作风，在得知了“解药”的存在之后，不可能不对此做出反应。 而根据智囊团的推演，到时候变种人兄弟会直接对沃辛顿制药动手的概率在90％以上。 因此，如果以沃辛顿制药作为诱饵，布下针对性的陷阱，极有可能可以把万磁王一伙给抓捕归案，甚至将那些不安分的变种人统统变成普通人！ 然而，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旁听的一位工作人员，眼瞳的颜色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黄褐色，一闪即逝！ 第三百六十五章“不速之客”间的不期而遇 “果然，来了啊！” 当X教授从汉克口中得知“解药”的事情时，他这么感叹着，似乎早有预料。 这是当然的，毕竟另一个查尔斯早已经历过相同的事件，获得了相关记忆的X教授自然清楚这件事情的始末。 不同于原剧情中对此事的忧心忡忡，知晓“解药”真相的X教授十分冷静。 通过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他知道，这所谓的能永久性将变种人变成普通人的“解药”，其效果并非真正的“永久”——被打了好几针的万磁王虽然在一段时间内失去了能力，但几个月后就重新恢复了过来。 唯一可虑的，是这种“解药”的研究成果，似乎与另一个世界中消灭了几乎所有变种人的转基因食品阴谋有着某种关联性。 这个猜测并非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老查尔斯。 虽然在遇到赵哲之前，患有老年痴呆的老查尔斯大半时间都浑浑噩噩的，但当他清醒的时候，还是能记得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的。 而在来到这个世界，重新安定下来后，梳理过去的经历，他发现，那种抑制X基因的转基因食物的出现，貌似就是在琴黑化死亡、沃辛顿制药破产，相关研究成果尽数被诸多制药企业瓜分一空之后。 或许，那能够让变种人逐渐失去能力、甚至从根源上减少变种人诞生几率的转基因粮食，其技术源头就是这“解药”也说不定？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但老查尔斯直觉地认为这两者间必然有着关系，而这个世界的X教授对此也表示赞同。 毕竟事情没有那么巧合的，能无差别抑制一切变种人变种能力的东西，短时间内连续出现两种，怎么看都是几率不大的事情。 但如果这个猜测为真的话，那么这一次X战警还是不能置身事外。 “解药”本身也就罢了，对于那些没有多少能力、但身体又因为变种基因而产生了严重缺陷的Epsilon级变种人来说，这种能让他们变回普通人的“解药”也算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特别是沃辛顿制药还是以自愿的方式号召所有想恢复正常生活的变种人接受“解药”，这种“你情我愿”的做法已经算是相当良心了。 与其一对比，另一个世界那些不声不响就把抑制因子的基因弄进粮食里的转基因企业，真的是一点底线都不讲了！ 所以，要么控制住沃辛顿制药，并将“解药”的制造与流通牢牢掌控在变种人手中，要么就直接将所有“解药”包括研究资料以及源头都统统 摧毁。 对变种人群体来说，这是最好的两个选择！ 当然，对教授来说，他所能选择的，只有前者——因为“解药”的真正源头，并非是任何死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变种人少年！ 要摧毁“解药”的源头，也就意味着必须杀死这个变种人，这已经超出了教授的行事底线。 但他的老朋友就没那么多心里负担了—— …… “那里，就是“解药”的源头所在！” 站在旧金山湾的海岸边，魔形女指着湾内的一座小岛，对着身后的万磁王介绍道。 那是阿尔卡特拉斯岛，但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它还有一个更加响亮的 名字——恶魔岛！ 这座面积只有0.0763平方公里的小岛，四面峭壁深水，联外交通不易，因而被美国政府选为监狱建地，曾设有恶魔岛联邦监狱，关押过不少知名的重刑犯。 在1961年岛上的监狱被废止之后，这座岛屿经过多次转手，最后被沃辛顿制药买下，成为了这家公司最重要的研发基地所在。 “你确定沃伦沃辛顿二世现在就在岛上？” 万磁王问道。 “非常确定！他为了解决自己儿子的问题，最近几乎每天都会来这座岛上视察工作。” 魔形女笃定地说道。 “很好！” 万磁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身边另一个身影： “杰森，你呢？做好准备了吗？” 这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万磁王治愈了伤势的幻象大师，杰森•史崔克！ 这位喜欢用幻象折磨他人的心理扭曲者，虽然一开始非常桀骜不驯，但在被万磁王狠狠地收拾过几次之后，终于学会了收起獠牙，心不甘情不愿地给老万当起了手下。 不得不说，虽然杰森的心理非常扭曲，性格也很桀骜不驯，但他的能力确实是好用。 凭借着他的幻象能力，变种人兄弟会在世界各地的行动都变得方便了许多。 万磁王此行，正是要借助幻象大师的力量，悄然潜入到这座研究中心内，在政府和军方反应过来之前，将“解药”的源头以及所有研究资料研究成果统统销毁，最后再将主持这个项目的沃伦沃辛顿二世给杀掉！ 至于说一向喜欢大场面的万磁王这一次为什么没有像原剧情里那样把金门大桥移动过去，架到恶魔岛上…… 电影里那情节完全是老万被电影编剧强行降了智，为了画面震撼性牺牲了合理性，又或者可以认为是他为了祭奠自己的老友而做出的象征性举动。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智商与力量都逐渐趋向于漫画版的万磁王，当然不可能再做出这种白痴的送人头操作。 对于拥有“战术大师”头衔的他来说，场面大小并不是他真正的追求，能否达成目的才是。 既然凭借自己和幻象大师的力量，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到研究所内，为什么还要闹出大动静，给自己平添难度呢？ 借助自己刚刚掌握的操控非磁物质的能力，他将自己、魔形女、幻象大师、还有身后的一票兄弟会成员一起托起到半空，直接飞越了海峡，从空中登陆恶魔岛。 一群人这么大摇大摆地闯入到研究所之中，而研究所内外的所有人却都仿佛眼瞎了一般，对万磁王他们完全是视而不见！ ——这就是幻象大师的用处，他的能力让岛上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与现实几乎一致的幻境中，根本没有意识到万磁王一行的入侵。 只是，就在万磁王等人来到了实验室深处，即将抵达“解药”源头所在时，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查尔斯，你怎么在这里？！” 第三百六十六章对峙与交涉 是的，出现在万磁王一行人面前的，正是本该待在X学院中的X教授！不，不仅仅是他，在他身后，斯科特、罗根、琴、奥萝洛，还有赵哲，正从一道空间之门中鱼贯而出，与对面的变种人兄弟会对峙着。 很显然，这是借助了赵哲的力量，才让X战警得以瞒过所有人，直接出现在沃辛顿制药的研究所之中！ 在看到X教授的一瞬间，幻象大师杰森就忍不住心中的憎恶，不等万磁王的命令就率先动手。 ——对于心理扭曲的杰森来说，他最憎恨的人是父母，那第三憎恨的就是X教授了。 他一直认为对方试图用能力扭曲他的思想因此对其充满着恐惧与憎恨。 尤其是在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折磨了许多年之后，这份痛苦更是加剧了这份憎恶——为什么要把他退学？为什么要让他回到那个恶魔身边？ 这样的怨念在心中积蓄发酵已久，在见到教授的一瞬间，杰森心中的憎恨直接冲破了理智，悍然对其出手！ 强大的精神力量化作重重幻境，试图将X教授乃至所有X战警尽数拖拽入幻觉之中。 只是，迎接他的，却是无比宽广、浩瀚如海洋天空一般的心灵力量——这股力量远比杰森曾经在X学院入学时所感受的要强大得多，直接将他的心灵幻境碾压得溃不成军，立刻就败下阵来。 而且，因为精神力量的反冲，他甚至维持不住自己的能力，笼罩在研究所内外的幻象直接被破除，眼看着就要触发警报。 好在，X教授在下一瞬间就立刻接手，将整座岛上的所有人都控制住，没有让事情超出控制。 “Shit！这老家伙怎么也变强了？” 杰森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满脸怨恨地瞪着教授，心中暗骂不已。 前不久才被老万收拾了好几顿，被狠狠磨了磨性子，现在又发现教授的能力也变强了好多…… 这些老家伙的能力进化就没个极限的吗？ 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年轻一代变种人活啊！ 他却不知道，刚刚击败他的，不仅仅是眼前这个教授，还有依旧留在X学院中的另一位X教授的力量，两股同源的心灵力量融成一股，当即就将原本还能与X教授过几手的“幻象大师”给秒杀了。 两位心灵大师之间的交锋只在刹那，除了像琴、赵哲这种同样拥有强大心灵力量的个体，以及通过电磁波能够隐约察觉到心灵力量的万磁王之外，没有人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磁王斜眼瞪了一眼杰森，警告他不许再擅自动手，紧接着看向眼前的老朋友，开口问道： “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 教授说道： “我知道，当你得知“解药”的存在之后，必然会来到这里！” 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往杰森那边微微一瞥，然后继续说道： “虽然你依靠杰森的力量屏蔽了我的心灵感应，让我始终无法锁定你们的位置，但事实上我也没必要找到你们——我只需要盯着这座研究所里的人就可以了！” 当X教授感应到研究所中的人受到了另一股精神力量的入侵，他立刻就明白，是万磁王行动了。 于是，他当即就请赵哲打开了通往这里的时空门，带着X战警直接拦在了半路！ “查尔斯，你知道这里在研究着什么，难道你真的要阻止我，阻止我拯救变种人吗？” 万磁王质问着自己的老朋友。 “不，我是来阻止你滥杀无辜的！” X教授如此说道。 “无辜？这座岛上可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这些企图消灭变种人的人类统统都该死！” 万磁王反驳道。 “他们只是不理解我们而已！就我所知，沃伦•沃辛顿二世的儿子，也是一个变种人，他研发“解药”的初衷，正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恢复‘正常’，而不是为了消灭我们！” 在得知了“解药”的存在后，X教授自然不是什么都没做。 他第一时间就通过脑波放大仪找到了沃辛顿制药的掌控者沃伦•沃辛顿二世一家，并了解到他的儿子小沃伦同样是一个变种人这件事。 通过窥视沃伦二世的内心，他了解到，这个男人并非是像威廉•史崔克那样对变种人怀着深沉恨意的阴谋家，而只是一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恢复“正常”的父亲而已。 他确实对变种人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但这偏见却并非带着恶意，反倒是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善意——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变种人的变种能力是一种“疾病”，并希望靠着自己的力量将这种“疾病”治愈。 但有些时候，这种单方面的“善意”比真正的恶意还要糟糕——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类确实已经掌握了足以威胁到变种人群体存亡的东西，我必须要将其消灭——从源头上！” 沃伦二世本人或许是秉承着好意开发出“解药”的，但敌视变种人的普通人政权却并非如此。 一旦等到这种“解药”真正成熟，走向量产，它毫无疑问会成为人类对付变种人的最有力武器！ 因此，万磁王并不在乎那个沃伦二世内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个人类企图制造出消灭变种人的药物，并且已经接近成功了，所以，他必须将“解药”、“解药”的源头、还有研究“解药”的机构彻底消灭！ “不必走到那一步，埃里克！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完全有更好的办法！“ X教授努力劝说着。 虽然他同样不希望看到人类政府掌握“解药”，但他也更不希望看到万磁王随意滥杀无辜。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轻易激化人类与变种人的矛盾。 “更好的办法？在我看来，将这座岛上的所有人、乃至将整座岛屿统统摧毁，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那并不会阻止人类继续研究针对我们变种人的武器不是吗？” X教授说道： “你明白的，埃里克，你这么做，只会让人类更加不理解我们，更加恐惧我们，并且下一次的策划将更加隐秘，更加可怕！” 万磁王当然明白X教授在说什么。 他也是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变种人遭遇了什么的。 对于那种将抑制X因子的基因添加到转基因作物中的阳谋手段，老万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破局的方法。 ——当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粮食都蕴含抗X因子物质，他们变种人是吃还是不吃呢？ 不吃，就得活活饿死，吃了，就要面对能力逐渐衰退乃至失控的结局。 也难怪另一个世界的变种人会被逼到近乎灭绝啊…… “但这并不是我们对现在这件事视而不见的理由！不消灭这所谓的解药，别说未来了，我们变种人将彻底失去现在！” 万磁王依旧坚定不移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确实，如果任由“解药”落入人类的掌控，对我们变种人群体确实不利，但我们也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没必要一定得打打杀杀的！” 教授这么说着： “埃里克，就听我一次，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 万磁王沉默，良久之后开口问道： “你想怎么做？” 说实在的，万磁王并不想与自己的老朋友真的起什么你死我活的冲突，如果对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方案，让他收手也不是不可以。 “很简单，我会删除所有知晓‘解药’存在的人的记忆，销毁所有研究资料和药剂成品，最后带走‘解药’的源头，让他处在我的保护之下！” X教授回答道。 这其实是他的一贯做法了，删除周围人的记忆、抹消一个人在社会中的存在，对于那些想要与过去的家庭与环境切断关系的变种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这一次，无非就是记忆删除的范围大了一点，另外还增加了销毁研究资料与药剂成品的步骤而已，并不算什么难事。 “保护？据我所知，“解药”的源头，是一个能消除其他变种人能力的变种人吧？在他附近，我们连能力都无法使用，你又怎么保护他？不，你到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万磁王摇了摇头，说道： “最好的办法，还是将他杀死！放心，我会让他死得没有痛苦的！” “不，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 X教授嘴角微微翘起，如此反驳道。 话音刚刚落下，不知何时离开这里的赵哲重新出现。 而伴随着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光头小男孩儿。 …… “这是……” 曾经看到过“解药”源头照片的魔形女立刻就认出了这个男孩的身份，不由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出乎意料的，虽然距离对方仅有十几步的距离，但魔形女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能力有受到任何削弱。 这一点万磁王他们也发现了——他们的能力依旧能够使用，并没有如情报中所说的那样变回普通人。 “赵的能力可以封印这孩子的特殊体质，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X学院可以将他保护得很好！” 教授这么说着，解释了缘由。 ——毕竟赵哲虽然看着像是变种人，但其实却是基因锁四阶开启者，这个“解药”少年能够让变种人失去能力，却不可能对他产生效果。 但万磁王可不知道这个，看向赵哲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惊异。 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变种人有些强过头了啊！ 不但拥有能够穿梭平行世界的时空能力，而且还能模拟其他变种人的能力，最后甚至连专门抑制变种人的能力都能封印……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吗？ 他却不知道，这事情其实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 因为，这个代号“解药”的男孩儿的能力本质，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而是非常简单的一种能力——信息素！ 赵哲在封闭式无菌房中找到这个小男孩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弥漫在整个房间中的特殊信息素。 在他的分析中，这种信息素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但一旦被变种人吸入体内，立刻就会干扰到他们的X基因的表达，在一定时间内失去变种能力。 而如果直接将男孩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特殊血清注入到变种人体内，超高浓度的抑制信息素甚至能够直接让X基因陷入沉睡，半永久性地将变种人重新变回普通人。 但这种能力的针对性也非常极端，除了变种人之外，对于其他超凡力量的拥有者，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赵哲虽然通过扫描复制获得了不少变种人的X基因，但他的根本能力还是在于自己的基因锁与心灵之光，变种异能有和没有都没什么影响——事实上，就凭他连自身基因都能随意修改的入微能力，这种信息素甚至都没法真正在他体内发挥作用！ 因此，他很轻易地就用符文封印了男孩体内分泌这种信息素的基因，让他这个能让变种人变回普通人的变种人也变回了普通人。 …… 虽然不清楚封印的内情，但是在确认了这个男孩确实不会影响到在场众人的能力之后，万磁王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个念头—— 查尔斯说的没错，这个“解药”的源头确实不能留在人类手中，但却并不一定要留在X学院啊！ 这孩子的能力虽然克制变种人，但某种角度上，也可以说是他用来掌控变种人兄弟会的一大利器——在他招兵买马、重建变种人兄弟会之后，虽然整个兄弟会的人数大大增长，看似实力增强了许多，但其实内里却是良莠不齐，不知道有多少桀骜难驯的家伙和二五仔混在里面。 虽然以他开窍之后日渐增长的实力，目前还能压得下所有人，但是保不住什么时候就招进来一个自己也压不下的强大变种人，到时候这个“解药”就能派的上用场了。 不，就算没有这种人，这个“解药”也能派上很大的用场——毕竟他对于那些不怎么安分但却非常有用的手下，没法下狠手弄死，但却可以让他们暂时失去能力，控制起来无疑更加方便！ 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啊！ 正如查尔斯所说，就算万磁王他们摧毁了这座岛上的一切，也不代表一切就高枕无忧了。 人类依旧还会继续追求消灭变种人的方法，甚至还会变本加厉。 最稳妥的办法，果然还是由查尔斯删除所有相关人员的记忆，销毁所有研究资料与成品，让“解药”的存在本身从人类的眼中消失。 但如果他现在动手和X战警开战，成不成功且先不说，研究所被入侵的事情是肯定瞒不住了，激起政府的反应后，事情必然要麻烦十倍百倍不止，这不是智者所为！ 想到这里，万磁王压下了心中动手的欲望，对着X教授说道： “既然这样，就先听你一次，但我必须全程盯着你们，如果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就会按照我自己的方式行动！” “非常公平。” X教授点头，对于万磁王的要求不以为意。 事实上，双方能达成协议就是好事。 毕竟，X战警与兄弟会之间的战斗，说到底还是变种人之间的内部斗争，在人类步步紧逼的现在，能少一些内耗，面对人类时就多一分底气，这点大局观他还是有的。 第三百六十七章反水＆突变 删除记忆与销毁资料的行动进行得非常顺利 前者有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从每个知情者的记忆中找出其他知情者的情报，一一排查过去，绝不漏过一个。 至于后者，通过赵哲的力量，他们能通过空间门抵达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找到每一份与“解药”相关的电子数据、纸质文件乃至实体样本，并将其彻底销毁。 花了一整夜时间，两拨人在整个美国乃至欧洲都跑了大半圈，“解药”的存在终于从人类的视线中消失。 …… “你看，埃里克，只要多一些耐心，事情就可以完美解决不是吗？” 一夜过后，在即将升起的晨曦下，X教授抬头看向身边的老朋友，这么说道。 “完美？不，你这只能说是暂时将人类的威胁押后了而已！” 万磁王嗤笑了一声说道： “整日游荡在人类心灵中的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人类是一个多么贪婪、卑劣、而又阴险的种族，就算这一次你完美解决了解药的问题，他们总是会想出别的方法，继续试图消灭我们。” “……” 教授沉默，他确实无法否认这一点。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尤其是美国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对于变种人的态度比当初白种人对有色人种的歧视还要更甚，甚至有许多人觉得变种人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即便X教授一直致力于让人类社会真正理解接受变种人群体，努力了几十年，但也始终收效甚微，甚至因为近些年来相关媒体的恶意宣传，普通人与变种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了起来。 当然，这里面自然也有万磁王的很大一部分贡献——若不是他一直孜孜不倦地带领变种人兄弟会，对人类政府反变种人团体一次又一次地实施恐怖袭击，变种人群体的名声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差！ 不过站在万磁王的角度上，他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变种人，哪怕手段残酷了一些，卖手下的次数多了一些，但为了达成那最终的目标，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问心无愧！ 就好比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查尔斯，我的老朋友，我得先向你道声歉——” 万磁王这么说着，眼神转向被X战警们团团保护在内的“解药”小男孩，吉米。 “道歉？你为什么要道歉？” X教授一阵迷惑。 不过他紧接着就看到老朋友的目光，立刻反应过来——不好，万磁王要对吉米动手！ 不等他出声警示，万磁王先一步出手。 吉米脚下的地面猛然间喷射出大量黑色的铁砂，在阵阵蜂鸣声中，高速震动的铁砂化作如同链锯般的鞭刃，向周围的几位X战警狠狠劈去，毫不留情！ 若非赵哲见机得快，在这一瞬间以念动力护住了几人，并将他们拽出了铁砂的攻击范围，单是这一下，除了金刚狼之外的几位X战警恐怕没人能活下来！ 而就是这么一耽搁，包围在吉米周身的铁砂瞬间趁势收拢，并在万磁王精密到分子级的操作下重现凝结成一整块的金属板材，如同棺材一样将吉米困锁在内，然后一下飞到了万磁王的手边。 这时候，万磁王才施施然开口，回答了X教授刚刚的问题： “为了这个。” “埃里克！你在做什么？难道你现在还想杀死这个孩子吗？！” X教授质问着，同时第一时间就打算控制住万磁王身边的人将他制住，但却受到了幻象大师的阻挠无法成功——后者虽然无法与教授正面对抗，但干扰他的能力还是能办得到的。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并不会杀死他，反而会好好培养他！这个孩子的能力，在某些方面确实有很大用处！” 万磁王这么说着，眼神微微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杰森。 在变种人兄弟会中，最桀骜不驯的就是这个幻象大师了。 这家伙不但能力棘手，而且还野心勃勃，虽然这几个月中被万磁王收拾了好几次，但却始终没有真正心服，甚至还暗中在兄弟会内搞小团体，很有几分另立山头的意思。 之前万磁王虽然能靠着心灵隔离头盔一直压制住对方，但却防不了这家伙暗中渗透兄弟会里的其他人员。 而杰森这种能力极其稀有的稀缺人才，杀又舍不得杀，放任又不能放任，老万一直在烦恼该如何驾驭好他。 现在，解决方案终于来到他手中了——杰森这家伙要是再不听话搞小动作，就直接剥夺他的能力，让他尝一尝变成普通人的滋味！ 至于说在平常的时候如何限制住吉米的能力，不让自己也被消去力量，万磁王也早已想好了办法。 ——之前销毁研究资料的过程中，他也曾经抽空看过对吉米能力的研究报告，明白了对方这种抑制超能力的能力本质，是源自于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 因此，他只要像现在这样，将吉米安置在全封闭的空间之中，不让信息素扩散，就不必担心自己也中招了。 也不必担心吉米在“棺材”里憋久了会被憋死。 这个“棺材”的板材看上去像是整体铸造的钢板，但实际上，在微观层面，它却是由一层又一层带有微小网格的金属薄层叠加而成。 这些金属薄层中的细小网格，其大小只能允许通过氮气氧气二氧化碳这类小分子气体，对于信息素这种大分子物质，则是会被阻拦在内，完全无法通过。 ——这是万磁王将能力与金属材料学知识有机结合后诞生出来的成果，用在这里也只是牛刀小试而已！ 事实上，他这么做也是在防备赵哲，毕竟他并不清楚赵哲所谓的“封印”到底是怎么回事，万一要是他这边刚把人抢回来，那边就直接把封印解除了，那不就是把自己给坑了吗？ 现在这样就好，不管吉米身上的封印解没解除，都影响不到他，局势已定！ 只是，就在他打算带着吉米和兄弟会的成员们升空离开之时，突然间—— 轰——！！！ 钢铁铸成的金属“棺材”猛然炸开，从中窜出一道人影，一瞬间就将万磁王击落在地。 第三百六十八章李代桃僵＆余波未平 轰！ 被从身后重拳击中的万磁王如同流星一般坠入地面，刹那间就将大地砸出了一个人形的深坑。 而失去了他的力场加持，被裹挟着一同升空的兄弟会众人也一同跌落地面，摔了个七荤八素。 得多亏他们才刚刚起飞，高度不高，变种人的体质又普遍强于普通人，因此这一下虽然摔得他们半天爬不起来，但却好歹没闹出人命，甚至连骨折的都没有几个。 ——也就是幻象大师，他这种精神系的变种人在身体层面上比普通人强不了太多，因此很悲剧地摔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倒是被重拳击落的万磁王，他几乎在坠落后的下一瞬就从深坑中飞起，除了身上沾染的泥土之外，根本看不到半点受伤的痕迹。 万磁王的身体可没有看上去那般脆弱。 他的身体看上去还是血肉之躯，但正如前文中所讲的，借助电磁力强化了化学键与分子间作用力，他能将自己的身躯强化到比钢铁还要坚固数十上百倍的程度，再加上刚刚的袭击者也并没有认真出手，除了灰头土脸丢了好大一个面子之外，老万本身并没有受什么伤。 他回头看向袭击自己的身影，愕然发现，对方居然是刚刚被自己封死在金属“棺材”里的吉米！ 可是，这孩子不是除了抑制变种人的能力外，没有其他任何超能力吗？ 答案很快揭晓—— 就见光头小男孩身上浮现出一层黑色的泥土样物质，只是几秒钟时间，他就在黑泥涌动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赵哲！ “是你？！” 万磁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中的赵哲，又回过头看向地面上站在X教授身边的赵哲，心中瞬间明悟，这个来自平行世界的变种人，居然还会分身变身这样的能力？！ 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掉了包的？ 他居然完全没发现…… 不！或许从一开始，他看到的“吉米”就不是真正的吉米，而是赵哲所伪装的假货！ “这是你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他向X教授质问着。 在万磁王看来，这种事只可能是X教授料到了万磁王有可能会反水，所以在一开始就策划好，让赵哲以分身伪装的假货骗过了他。 只是，紧接着他却发现，对面的老朋友脸上的惊愕似乎并不比他少多少。 “赵，你这是……” X教授转头看向一旁的赵哲，难掩脸上的惊讶神色。 “教授你应该最清楚万磁王的为人和行事手段，他不可能不对吉米的能力动心的。所以，为了确保吉米的安全我在找到他的第一时间就将他送回到X学院了。” 赵哲耸了耸肩，这么回答道。 再然后，自然是他制造出一个分身，然后伪装成吉米的模样带到众人面前。 如果万磁王不动手也就罢了，万一真的动手想要抢夺或者击杀吉米，那赵哲就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过，这个“惊喜”很显然也惊到了X教授。 他听到赵哲这么说，立刻以脑波沟通另一个自己，发现吉米果然已经在X学院安置下来了。 “……” 虽然有些不满赵哲不通知自己就擅自作出了决定，但现在的事实证明，赵哲的决定的确没错，对于万磁王确实要防着一手！ 这么想着，X教授抬头看向自己的老朋友，说道： “埃里克，现在吉米已经在X学院之中了，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冲突下去了吧！” “……” 万磁王面色阴沉，心中满是被算计了的不爽。 但眼下木已成舟，那个“解药”男孩儿已经落在了战警手中，抢是抢不回来了。 因此，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他最终还是接受了自己小败一手的结果。 只是…… ‘赵……这家伙，比查尔斯还要棘手啊！’ 万磁王心中如此想着。 能够比精通人心的X教授先一步窥破他心中的谋算，同时还拥有各种各样或强大或实用的超能力，甚至连自己的能力进步都是在对方的点拨下达成的，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都是一个比心慈手软的X教授更加难缠的敌人！ 尤其是，对方来自于另一个时间线靠后的平行世界，在情报上对自己这一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他几乎了解万磁王这一方的所有情报，但自己对对方却几乎一无所知。 ——除了这家伙的能力十分繁杂多样，而且实力异常强大之外！ 看着那个将自己击坠的分身化作一团漆黑的火焰重新回归赵哲的本体，万磁王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寒。 那种黑色的火焰然没有直接接触到，但却给与他非常可怕的感觉。 又是一种没见过的能力…… 感受着这种无声的示威，万磁王深感赵哲的深不可测，原本因为能力进化而产生的那一点点膨胀心理，在这时候已经烟消云散。 “哼！这次就算是我输了一手，走着瞧吧！” 这么不服输地说着，他抬手一挥，足以影响到非磁物质的电磁力将兄弟会的众人托举而起，越飞越远，越升越高，逐渐消失在X战警们的眼中。 “所以，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 半晌后，金刚狼开口问道。 “或许吧……又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X教授这么回答着。 虽然这一次成功解决了“解药”的问题，但是不知为何，他隐约间依旧还是能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意图消灭变种人的人类，不会那么轻易就罢手的！ …… 华盛顿特区，白宫。 虽然因为X教授的记忆删除，所有人都忘记了“解药”的存在，甚至连所有文件与数据都被销毁了，但史崔克被杀以及更早前的变种人刺杀总统事件依旧还存留在美国政府高层的心中。 因此，在找不到其他消灭变种人的方法之后，政府中的强硬派从故纸堆中翻出了一份几十年前的文件，送到了总统先生面前。 “这种几十年前的东西……能有用吗？” 总统翻看着文件中记录的资料，这么问道。 “总统先生，有些时候，年代久远的设计，并不意味着它已经过时了。特别是现在的科技比之当初已经进步了不知多少，我们完全可以以这个计划为基础，将其升级，成为对付变种人最强大的武器！” 一位幕僚这么说着。 总统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微微颔首，说道： “那就这么办吧！” 文件合上，露出其封面上的一行文字—— 哨兵计划！ 第三百六十九章 初现端倪的黑凤凰，琴葛蕾的唯一选择 美国政府的新一轮计划正在悄悄进行着，但想要将几十年前的“哨兵计划”修改到符合现代的情形，终究还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除了万磁王又时不时地闹出一两个或大或小的新闻之外，整个变种人群体的形势还算是稳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件本该早已发生的事，终于浮现出端倪—— …… “你找我有事？” X学院中，正在自己的实验室中继续研究的赵哲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是的，自从修习了你送出的冥想法后，我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感觉，‘我’的大脑里还有另外一个‘我’，那个‘我’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很可怕，我感觉她想要吞噬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访的客人这么问道，神情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赵哲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琴·葛蕾，明白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伴随着对冥想法的修行，属于琴的表人格的精神力量逐渐壮大，终于逐渐触及到了被X教授封印在心灵牢笼中的里人格。 但琴本身却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里人格被封印的事情，她还以为这是自己修行冥想法出了什么问题，修出精神分裂来了！ 虽然这种心理层面上的问题，一般情况下应该去找X教授，但既然这部冥想法是从赵哲这里传出来的，或许找他咨询更好一些。 ——琴这么想着。 但实际上，在她内心深处，连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地方，她却隐隐有些排斥将这件事告诉X教授。 …… “还是来了啊……” 赵哲这么感叹了一句，然后说道：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或许很难接受，它也许会颠覆你内心中的某种观念，你确定你一定要听吗？” “……我确定！” 琴点了点头，没有改变自己的念头。 “好吧，既然你坚持……” 赵哲顿了顿，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说道： “事情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嗯，就从你被X教授发现时开始说起吧……” 赵哲结合着电影中的剧情与他从老查尔斯口中得知的一些情报，大略地向琴讲述了一番她被X教授发现，然后因为力量过于强大而被X教授恐惧，继而被设下心灵囚笼，将过度强大的超能力与不受控制的一部分意志封印起来，最终变成了黑化的里人格的经过。 虽然他使用的口吻尽量使用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的用语，语气也是平铺直叙，但琴·葛蕾依旧被这重磅炸弹般的消息给炸得心潮起伏，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力量暴走起来。 感受到空气中的无形震动以及那越发狂暴的精神力量，赵哲立刻察觉到不对，立刻制造出“解药”的信息素笼罩整个房间，暂时性将琴的超能力封印住，否则别说他这间实验室了，整个X学院都要遭殃！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超能力，被过于强大的能力影响而变得躁动的精神力逐渐平复，琴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冷静了吗？” 赵哲问道。 “谢谢，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琴点了点头，有些不适应这种超能力被完全剥夺的感觉。 但因为失去了超能力作为媒介，她对于内心中另一个自己的感觉也减弱了许多，这也让她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没想到，教授会做出这种事……” 琴这么说着，语气十分复杂。 要说是怨恨吧，倒也不能算，毕竟X教授这么做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好。 但要说感激，却也绝对感激不起来——这终究还是侵犯了她的自由意志，甚至更糟糕一点可以说是洗脑，没有人能感激得起来的。 “那么，我该怎么做？我能感觉得到，另一个‘我’的力量比现在的我要强大不知多少倍，而那个‘囚笼’，也越来越关不住她了，到最后，我还是会被她吞噬……” 一边说着，琴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 赵哲很能理解对方的恐惧。 毕竟明知自己的人格正在被另一个黑暗邪恶的人格慢慢侵蚀取代，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只是想一想就知道有多么恐怖了。 但这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 “琴，我这里有一种办法，或许你可以试一试……” “什么办法？” 听到赵哲说“有办法”，琴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紧握着不肯放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基因锁？” 赵哲如此说道。 是的，他又开始推销起基因锁了！ 说到底，在他看来，琴的问题除了寄宿在她体内的凤凰之力外，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她本人的意志不够强大，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因而在内心中产生了类似于心魔一样的第二人格。 那么，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有两条思路了—— 一条，是直接杀死心魔，问题立刻解决！ 但是奈何，心魔这种东西无形无质，除了本人之外根本没有外力可以将其消灭。 既如此，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强化表层人格的意志，直到意志强度足以匹敌心魔，战而胜之，自然同样也能把问题解决了。 可强化自身意志，单靠冥想，速度与效率都还是太慢了！ 恐怕还不等琴将自己的表人格意志强化到匹敌里人格的地步，里人格就已经先一步破封而出，直接把表人格给吞噬了！ 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增强琴的意志力的，赵哲目前能想到的只有两种办法——天位与基因锁。 前者，是靠着领悟天心，将自己的精神与天地的精神相合，借助天地之精神化为自身之精神，天人合一之下，心魔再强，也会在无尽天地意志的稀释下变得微不足道。 而后者，则是在一级级开启基因锁的过程中，一步步统合肉身、大脑、及至掌握入微之能，接触到细胞意志，然后再通过降服细胞意志的过程快速强化自身的主体人格意志，最终达到足以与心魔正面对抗的地步。 两条路，从消除心魔的效果来说，自然是天位体系更好一些。 走天位体系的，虽然也有心魔劫要过，但是这个劫数的爆发却不像基因锁体系那般暴烈且不留退路，堪称是不成就死，而是可以以天地精神为后盾，将心魔稀释后，以水磨工夫将其缓缓将磨灭。 但问题在于，领悟天心这种事你放在一个中华文明圈里的人身上还能理解一二，可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美式教育长大的西方人，要让琴接受什么是“天人合一”、什么是“天心”……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琴最后能选择的其实只有一条路——基因锁的心魔劫数虽然可怕，而且毫无退路，但终究还是一个能将心魔彻底解决的契机，总比她现在毫无头绪、只能干坐等“死”要强得多！ 久违的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七十章 连开两阶，乐极生悲！ “基因锁……” 回想着赵哲之前讲解的内容，琴·葛蕾内心中既是惊异，又是了然。 惊异，是她没想到人类的基因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种有别于变种异能的力量，她之前可从没听说过！ 而了然，则是她终于明白了赵哲那多种多样强大能力的来源，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惧怕吉米的“解药”能力。 “第四阶的心魔……这确实和我现在的情况很像啊！” 在听到赵哲说起基因锁开启到第四阶时的关键蜕变时，琴明白了，解决她问题的道路，的确就在这基因锁之中！ “首先是第一阶，需要精神的极度专注……” 她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虽然赵哲说过想要开启基因锁，最好在他的监护下进行，但对方也同样说过，开启基因锁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因此平日里的冥想积累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琴并没有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而是像往常那样，自然而然地进入定境之中。 在连续几个月的冥想练习之后，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只是，之前的她，一旦定境达到一定深度，就能听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声音在诉说着些什么，让她误以为自己的修行出了什么问题，不敢再继续深入下去。 但现在她已经明白，那并非冥想造成的错觉，而是许久之前被X教授封印在自己心灵之中的“另一个自己”。 因此，这一次，琴无视了再度于脑海中响起的低语声，摈弃一切杂念，将心神凝聚到极致，往下狠狠一坠。 然而，这一“坠”，却仿佛意外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 刹那间，仿佛一道电流通过大脑，原本已经在冥想中忘却形体的琴瞬间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 不，不仅仅是重新感受到，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轻微到几乎不可感知的气流拂过皮肤表面，耳中传来了无数细微的声响，这些在过去都会被大脑忽略的感官信号，此时却化作一道道再清晰不过的信息，让琴不需要外放精神力，就自动在脑中勾勒出了周围数十米内的大略景象。 但更大的变化，还是发生在她的意识之中—— 她并没有从冥想的定境中脱离，但是她的思维却重新活跃了起来。 而这种活跃与平时清醒时充满杂念的思绪也完全不同，精神虽然波动，但心境却依旧平静，可以说是在清醒中维持了定境，也可以说是定境更加深入了一层，不需要冥想也能维持精神意志的高度凝聚。 而当她睁开双眼，思维中产生“动”这个念头的那一瞬间，无数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战斗本能涌上心头，让琴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动作才能让自己在起身的过程中每时每刻都维持着平衡与警戒，足以面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抬腿走路的瞬间，涌上心头的本能也让她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势行走，才能在最省力的同时又足以应对来自任何方向的偷袭。 在这些本能的加持下，琴认为，自己在近身格斗上，完全可以打五个过去的自己！ 听赵哲描述过基因锁各阶段征兆的琴，立刻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基因锁第一阶，就这么开启了？ 难道她在这条路上还是个超级天才不成？ 琴这么感叹着，一点点熟悉着蜕变的感知与觉醒的战斗本能给自己带来的全新感觉。 不过，感官上的蜕变与战斗本能的觉醒，对她来说也只是附带的收获。 对琴而言，最让她欣喜的，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精神意志上的变化。 虽然在精神力的量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在意志凝聚度上，她却有了相当巨大的进步。 琴发现，在基因锁状态下，她的精神意志比之前入定最深时还要凝聚，源自于内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也在这种高度凝聚的精神状态下被屏蔽了一小部分，那种随时都有可能被另一个“自己”吞噬的恐慌感也悄然褪去许多。 甚至于，就连她一直无法完全掌控的异能，在开启基因锁之后掌控度也立刻上升了一大截，无论是可以安全控制的力量还是力量的精密度都上升了至少20%以上！ “真的有效！” 心中欣喜，而这份欣喜又不会影响到琴高度凝聚的意志。 她略微熟悉了一下开启基因锁一阶的变化后，并没有就此退出，而是继续凝聚精神，试图一鼓作气，开启更高层次的基因锁。 “按照赵的说法，开启第二层，除了精神意志的进一步凝聚之外，还需要我将自己的精神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然后尝试着将精神与肉体相结合，以自己的意志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么想着，她没有半分犹豫，当即将自己的精神力量化作如同水流一般的形态，不向外扩散，而是向着自己体内浸透而去，逐步渗透到身体的每一寸组织。 而后，就好像水到渠成一般，她的精神力量瞬间就与自己的身体融合了，一种对肉身的绝对“掌控”感涌上琴的心头。 此时此刻，她感觉到自己可以操控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无论是四肢肌肉还是内脏活动，甚至是各种腺体的激素分泌，都在她的意志掌控之下。 基因锁第二阶，居然也这么轻易就打开了？ 虽然有些惊异自己开启基因锁的速度好像和赵哲说的有些不一样，但快一点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这么想着，琴心中振奋，打算再接再厉，直接将基因锁第三阶也开启了！ 但还不等她付诸行动，突然间，一阵无比强烈、无法忍耐的剧烈痛痒席卷琴的周身。 她只感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内脏乃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抽搐，整个人瞬间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原来，却是不知不觉间，基因锁开启的时限结束了，第一次开启基因锁的反噬立时到来。 ——而且因为是连开两阶，这双重反噬叠加之下，症状更是惨烈，让琴几乎是痛不欲生！ 过于激烈的情绪让她的精神力也瞬间失控，狂暴的念动力一瞬间将整个房间彻底摧毁，甚至连整座X学院都震动不已，仿佛遭遇了地震一般。 第三百七十一章 救治与决断 赵哲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飞速赶到琴的房间，然后他就看见，在一片狼藉中，浑身是血、四肢抽搐着的琴悬浮在半空中，狂暴的念动力化作一道又一道冲击波，几欲将四周的一切尽数摧毁。 赵哲不清楚琴为什么会突然暴走，但他没有犹豫，当即就准备用“解药”信息素暂时消除琴的能力。 只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似乎是因为中过一次招，又或者只是防御的本能，琴体表覆盖着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的念动力场，赵哲释放出的信息素根本无法传达到琴的体内。 无奈之下，赵哲只能释放出自己的心灵之光，正面抵消琴的念动力，将破坏范围牢牢限制在这间房间之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斯科特、两位X教授、以及两位罗根等人也纷纷来到了琴·葛蕾的房间外，看到了眼前的狼藉一片。 “琴……她又失控了？” 这个世界的X教授开口问向很显然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赵哲。 “看起来是这样了。” 赵哲点了点头，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不过眼下还不是闲聊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琴平静下来。 ——她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再不及时救治，她就算不死也很有可能会直接黑化变成黑凤凰，那样子事情可就没法收场了！ 鉴于琴的自我保护，“解药”信息素无法作用在她身上，因此赵哲必须想办法将她周身的念动力场给破坏掉。 考虑了几秒钟后，赵哲做出了决定，将心灵之光转化为终焉之火形态，以这种能燃烧一切物质能量的毁灭之火摧毁琴释放到体外的念动力场。 一旁的众人就看到琴身边突然燃起一簇簇黑色的火焰，在这黑火的焚烧下，那一层层透明的力场立刻土崩瓦解，紧接着就见到琴身体一软，周身力场消失，整个人从半空中缓缓跌落下来。 ——却是在念动力场被摧毁的瞬间，赵哲释放的“解药”信息素终于生效，琴的能力被暂时封印住了。 这时候，赵哲才得以上前，检查起对方的身体状况。 “琴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斯科特快速挤进房间，来到琴的身边，一脸急切地问道。 “别担心，虽然伤得有些重，但都在我能治愈的范围内。” 赵哲这么说着，手中创生之土显现，能转化为一切物质的黑泥在他的操控下化作种种基本的生物质分子，渗透到琴体内的各处伤口之中，重新组合成与她本身的身体组织无二的血肉细胞。 于是，可以看到，她体表的诸多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但赵哲发现，她体内真正严重的伤势并非体表那些撕裂伤，也不是内脏中的破裂出血，而是她每一个细胞中的基因崩溃现象！ 这很明显是基因锁开启过度后所引发的反噬。 赵哲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琴的失控恐怕并不是因为黑凤凰的暴走，而是她私下里尝试开启基因锁。 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真的让她成功了！ 这开锁速度，比他的小徒弟雅赛萝拉还要夸张！ 只是……看这基因崩溃的程度，可不是普通开启一阶基因锁能造成的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任由赵哲怎么想象，他也绝对想象不到，琴·葛蕾居然能在第一次开启基因锁之时，就直接连开两阶，甚至差点就要开到第三阶去了！ 这也导致她体内的基因崩溃问题远超一般的基因锁开启者，若是没有外力救治，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 好在，这种基因崩溃的症状，对于现代科技来说算是绝症，但对于赵哲而言，也仅仅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的伤势而已，多花几分钟时间就能解决。 当赵哲收手之后，琴的气息终于平顺下来，脸色也变得不再痛苦，躺在地上安详的沉睡着。 赵哲起身，将她交给斯科特照顾，然后看了看周围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房间。 摇了摇头，他再度甩出一小团创生之土，物质化心灵之光在他的意志下演化出种种建筑装修材料，在念动力的辅助下，修补起这间几乎被彻底摧毁的房间。 不多时，除去少了很多家具之外，这间房间已经从内到外恢复了原样。 ——嗯，毕竟赵哲之前并没有来过琴的房间，并不清楚她是怎么装饰自己的房间的，所以他的修复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一夜的动荡终于结束，在几位老师们的催促下，那些被惊吓到的学生们一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这一夜却有好多人没有入睡…… …… 第二天，琴终于醒来。 而后，在她的讲述下，X教授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了“基因锁”的存在，也终于明白了琴到底做了什么。 “赵，你为什么要教琴这么危险的力量？” 这个世界的查尔斯找到赵哲，一脸不满地质问道。 对此，赵哲也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回去： “这是你遗留的问题不是吗？如果不是你当初给琴设下了心灵牢笼，她也不会在体内蕴养出黑化的里人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只是向她提供了一条可行的解决方案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当然，我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能解开基因锁，甚至还一次性开启了两阶，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 X教授无言以对。 赵哲说的没错，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的锅，如果没有他在过去的一念之差，或许现在的琴也不会遭遇当前的这种困境。 只是，这一次的意外，后遗症实在是有些严重—— “你知道吗，因为这一次的失控，琴大脑中的心灵囚笼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而她的精神力量又增长得很快，我想要再度潜入到她的意识中强化心灵囚笼，也已经做不到了！” “……那就加快她开启基因锁的速度，让她在心灵囚笼彻底崩溃之前，抢先达到能与心魔正面对抗的地步！” 第三百七十二章 进步神速，双管齐下的方案 在X教授之后，斯科特也知道了琴出事的真相。 于是这位爱护女友的暴躁男友瞬间就被点爆了，当即就准备找赵哲决斗——然后就被自己的女友给按在地上了。 在赵哲的治愈下，琴·葛蕾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被暂时封印的能力，也随着信息素的代谢消失而重新归来，再加上经过这一轮暴走，她的念动力强度又有了极大的增长，区区镭射眼，哪里可能是她的对手！ 在被女友实力镇压之后，斯科特深感丢了面子，也没心思再去找赵哲的麻烦，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自闭去了。 而琴·葛蕾，则是在休息了几天后，再度找到赵哲，准备在他的指导下，继续开始基因锁方面的修行。 当然，这一次全程都得在赵哲的监督之下，而X教授也在现场旁观，确保出事后能第一时间将事态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然后，赵哲就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果然，她适应基因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琴·葛蕾的表现，比当初的雅赛萝拉还要恐怖，还要妖孽！ 仅仅是三天时间，她就基本适应了基因锁一阶，不但能随时自主开启，更能在解开基因锁之后将反噬降低到仅仅只是肌肉抽筋的地步。 一个星期后，基因锁二阶也已经适应，庞大的精神力量转向自身内部，用于提高对肉体的掌控力，其效率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高！ 一个月后，她再度开启基因锁第三阶，开发脑域之后精神力量再度迎来一轮暴涨，而且其对精神力量的控制力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甚至依靠自己的力量勉强加固了X教授留在她意识中的心灵牢笼，稍稍延后了黑凤凰脱困的时间。 如此惊人的开锁速度，自然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 赵哲在仔细分析之后，认为这很有可能是黑凤凰的影响。 事实上，如果看电影中黑化琴·葛蕾的表现，能够用念动力从分子乃至原子层面将敌人乃至一切物质分解的她，毫无疑问已经触及到了四阶的门槛，大致上可以认为是陷入暴走疯狂状态的四阶初。 换句话说，内心中隐藏着一个黑凤凰的琴·葛蕾，本质上就已经相当于是一个四阶初级的生命体，只是她的表人格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一份力量，更掌控不了这份力量，就好像是一个四阶高手遗忘了自己的记忆与能力，因此看上去退化成了一个凡人而已。 而赵哲教给她的基因锁，实际上就是解放她力量的一把钥匙，她并不是在“提升”力量，而只是在“恢复”力量而已，自然进阶飞快！ 但这并不全都是好事！ 虽然琴·葛蕾的这种状况让她能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快速进阶到四阶初，但她的这种进步，本身也就是在逐渐释放黑凤凰的力量，就算没有之前的那一出暴走，黑凤凰提前破封而出也依旧是免不了的！ 尽管如此，琴·葛蕾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她明白，自己唯一的生路，就是在另一个自己破开封印之前，抢先一步开启基因锁四阶，然后在与对方进行心魔之战，拼死一搏！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是X教授的评价。 性格谨慎的他非常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学生进行这种非生即死的性命博弈。 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造下的孽，也让他根本没法在这件事上坚持自己的意见。 “……如果琴失败了，她会怎么样？” 他问向赵哲。 “会失控成为真正的灾厄吧，毁灭一切，最终也毁灭自己！” 赵哲这么回答着。 “……” X教授叹息着，神情中满是悔恨。 要是年轻时候的他不那么武断，选择更加相信自己的学生，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赵哲看了看一脸颓丧的老人，想了想，说道： “教授，如果你真的想帮上忙的话，我或许有一个办法。” “嗯？” X教授抬起头，有些警惕地看向身旁的年轻人。 ——他上一个“办法”可是让琴差点暴走自灭，现在他又说有“办法”，让老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次说的事可真的没什么风险！” 他说道： “对于琴的问题，我一开始其实想到了两条路，不过其中一条实在是不适合她，所以我也就没提，不过现在想来，这条路倒是非常适合教授你，而且一旦你成功了，或许还能在琴对抗心魔时帮上她的忙！” “……什么办法？” X教授提起了兴趣。 “天位，又或者称之为天人合一！” 这句话赵哲是用中文说出来的。 而作为地球上最强大的心灵感应者，X教授自然也是懂中文的。 事实上，常年游荡在人类心灵世界中的他可以说懂得地球上的一切语言。 而且，年轻的时候，为了寻找其他变种人，也为了磨炼自己的能力，X教授曾经远赴东方，接触到了道家与佛家的文化，对于天人合一的概念并不像一般西方人那样难以理解。 “天人合一……人的意志与‘天’的意志相结合吗……” X教授咀嚼着这个词语，若有所思。 事实上，他当初曾经在东方接触过一些密宗僧侣，也接触到过一些类似的理念，比如说“梵我如一”之类的，这些思想对他后来开发自己的心灵感应能力确实起到了非常巨大的作用。 毕竟，没有一个高超心境的话，一直与无数人类的心灵接触，很有可能会让自己的人格被稀释乃至磨灭，最后变成容纳无数人思想的容器。 而X教授能一直到现在都维持着自己的人格，不仅仅是他的意志足够强大，更是因为他结合诸多宗教文化中对心灵方面的研究，给自己量身打造了一种能在无数人的心灵海洋中维持自我的强大心境——或可称之为“阿赖耶之心”！ 如果说赵哲口中的天人合一，是“天”与人的结合，那么X教授的心境，就是“阿赖耶”与人的结合。 个人之心融于众生之心，相处无别，但其核心又超脱其上，不受众生心念牵绊，这种心境的高度，并不比“天人合一”差了！ 换句话说，X教授只要稍稍转化一下心境，将与自身之心结合的“阿赖耶”转换成“天地意志”，那么他几乎就可以立地证就天位！ 而证就天位的X教授，自身的精神与天地的精神相合，再以心灵感应能力触及琴葛蕾的内心，间接让她接触到天地意志，或许可以将她内心中的强大心魔稍稍向外稀释，借以减轻她的心魔劫数！ 虽然这种做法完全没有先例，甚至赵哲也是在刚刚才灵光一闪想到的，但他越想越觉得这条路非常有可行性，或许真的能成！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七十三章 星体投射 在仔细考虑之后，X教授最终还是接受了赵哲的建议。 不过，关于天位的修行，却与基因锁不同，并不需要通过冥想凝聚精神意志，而是要调整心境，找到人之精神与天地精神之间的那一丝契合点。 只要找到了这个契合点，哪怕原先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一个残废，也立刻就能一步登天，成为堪比四阶存在的天位强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这个世界的X教授开始阅读起遥远东方古代文明所流传下来的种种儒家、道家、佛家典籍，欲要通过研究这些经典更加深入地理解那个国度的文化，真正地理解什么是“天”，什么是“人”，什么是“天人合一”。 甚至，因为嫌自己阅读书籍的速度太慢，他还找来了另一位的X教授，两个人一起阅读参悟这些典籍，然后在心灵感应中互相交流印证，极大加快了参悟速度。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 X教授放下手中线装版的《尚书》，如此自语着： “天意，人心……原来对于世界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还能以这种角度来理解……” 另一边更加苍老一些的另一位查尔斯则是放下了手中的《黄帝阴符经》，同样感叹道： “看来我们之前的理解有些偏差，所谓的‘天’并非只是机械的宇宙法则，而是另一种与人类、与人心更加紧密联系的无形实体……” “‘天人合一’，并不是让自己的意识直接与无心无智的宇宙法则相融合，而是要以自己的‘心’为基础，构造出一个与真正的天地宇宙在某方面完全契合的内心之‘天’，如此才能真正让个人之心与‘天地之心’相合……” “但一个人的认知是有极限的，必然有着种种谬误、缺失与偏见，所以想要靠个人的心智理解浩瀚无垠的‘天’，哪怕仅仅只是一部分，也是难度非常高的事情！” “也难怪赵会认为琴没法走这条路了，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走通的道路……” 两位X教授互相讨论着，陷入了沉默。 “……” “……” “那么，我想到一个方案……” “正巧，我也想到了一个方案……” 两位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了然一笑——看来，两个人都想到同一点了！ …… “所以，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看着眼前的脑波放大仪，被两位X教授请出来的赵哲有些疑惑。 “赵，你应该是有一种能改造物质的能力吧？那么能否请你帮帮忙，帮我们将脑波放大仪改造一下？” 这个世界的X教授开口说道。 “改造脑波放大仪？” 赵哲闻言一阵疑惑，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他连便携式的微型脑波放大仪都造出来溜溜，这事对他来说确实非常简单，因此也没有推辞： “没问题，你想要怎么改？” “我想请你将脑波放大仪改造成能让两个人同时使用的模式。” X教授说道。 “同时使用？” 赵哲看了看两位X教授，心中了然。 “好吧，这很简单！” 他点了点头，没有耽搁，当即就动起了手—— 就见黑泥形态的创生之土从他手中涌出，覆盖上脑波放大仪的中控台。 黑泥涌动间，整个控制台从内部的线路与芯片、到外部的脑机连接端口，尽数被分解重组。 当黑泥褪去后，呈现在几人面前的，就是一台看上去与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个脑机连接端口的脑波放大仪。 “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啊……” 这么感叹着，两位X教授推着轮椅上前，一左一右地拿起头盔式样的连接端口，端详了一会儿后，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先试一试吧，看看我们的想法可不可行。” “也好，确实得先试验一下。” 两位老人商量了几句，然后二话不说，径直启动了脑波放大仪。 一瞬间，无数光影从球形的投影面板中显现，地球上所有人类与变种人的心灵尽数呈现在三人的眼中。 这一幕赵哲早已经见到过，但哪怕再看一次，他也依旧觉得非常壮观——能够同时连接数十亿人的心灵而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人格，单在心灵意志的强度上，赵哲不得不承认，两位X教授在这方面确实是与他同一等级的强者！ 但还没等他感叹完，他没有见过的变化发生了—— 就见两位X教授对视一眼，然后双双闭上了眼眸。 下一瞬，就见两道肉眼可见的纯白光辉自两位老人的身躯中亮起，并在刹那间脱离而出，跃升到无数心灵光影的正中央。 一时间，那数以十亿计的心灵光影就仿佛漫天星辰一般，而两道隐约可以看见人形的光辉，则化作了两轮耀眼的太阳，在众多星辰的拱卫之中，绽放着无尽光辉。 ——这是……星体投射！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灵体投射、灵魂出窍、出阴神等等。 但无论取什么名字，它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也就是将灵魂以精神体的形态脱离肉身，单独存在于外界自由行动。 无论是在漫画中还是在电影中，这都是X教授的绝招之一。 他可以借助这一招将自己的灵魂投射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与精神强大或者无法进行心灵感应的个体面对面交谈。 也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从即将死去的身躯中脱离，然后依附到早已准备好的备用躯体之中，借此完成复活。 但让赵哲惊异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进行星体投射？ 不等他开口发问，下一瞬，就可以看到，一道道细如发丝的“光线”，以两颗“太阳”为中心放射而出，连接着每一颗“星辰”。 不，不仅仅是“太阳”与“星辰”之间，两轮“太阳”之间，同样有无数如同日冕般的通道互相连接着，就仿佛两颗即将融合的双星系统一般，看上去格外壮观。 “很好，运行非常稳定！” “我们之间的心灵连接也很完美，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自我融合，天心铸就，天位将证！ “下一步？什么下一步？” 听到两位X教授的精神体的对话，赵哲心中一突，本能地察觉到有些不对。 “两位，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做我们该做的而已。” “是啊，既然琴需要我们的帮助，那我们自然也要尽我们的努力！” 两位X教授这么说着。 下一刻，两位X教授的精神体闭上了双眼，彻底失去了人形的形态，变成了两颗真正的“太阳”。 而在赵哲观测不到的精神世界中，两位X教授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之前他们不是说过，一个人的心智很难在内心中构建出一个足够真实完善的内心之“天”，因而难以达成“天人合一”吗？ 那么，既然一个人不行，就借用地球上所有人的心灵吧！ 每一个人，只要TA还活着，只要TA拥有认识世界与自我的思维能力，那TA多多少少就会在内心中对世界本身有一种认识。 哪怕这种认识再粗陋、再简略、再错漏百出，但其中也必然有贴近真实的部分。 数以十亿计的地球人类与变种人，其中有贩夫走卒，有农民工人，有商界精英，有政界大佬，也有工程师与科学家…… 无数人对天地宇宙的认识有深有浅，有正有误，但只要能从这无数人的内心中提取出相对正确的那一部分，并与X教授自身的认识结合在一起，不就可以在内心中构筑起一个足够完善、足够贴近真正的“天”的“内心之天”吗？ 这，就是两位X教授的“天人合一”之路！ 精通于心灵感应的他们，本来想要以正统方式感应天地、达成天人合一，难度其实是相当高的——毕竟他们的心灵一直沉浸在众生的心灵海洋之中，心境虽然高绝，但离人既近，离“天”便远，想要调整到正统的“天人合一”心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于是，他们就以自己的能力为基础，取了个巧—— 虽然人心混沌，与天心相悖，但如果只论单一一个个体的话，每个人内心中都多多少少存在着对天地宇宙的正确认知与感悟——哪怕只是一鳞半爪、支离破碎的碎片化认知！ 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能力，将这些认知碎片筛选收集起来，并与自己的三观认知相结合，构建出一个足够完善的心境。 不过，这种事已经超过了单一一位X教授所能办到的极限了。 所以，他们不得不合力而为，将两个同源的心灵力量结合起来，共同完成这件事。 而且这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两位X教授虽然同根同源，但终究有着一些阅历上的差距，对于同一件事的认知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差别。 而这种差别，让他们能在这种“认知碎片拼图”中互相对照比较，不会因为个人的三观偏见而犯下一些主观性的错误。 赵哲一开始并不清楚两位X教授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当他看到那无数人类与变种人的心灵镜像之中分离出、或者说复制出一道道流光碎片，融入到两位X教授所化的“太阳”中时，他终于有所明悟—— “用这种方法突破天位吗……的确是个好办法！而且还是只有X教授这种强大的心灵能力者才能使用的方法！” 这法子，差不多可以算是“窃众生之智慧为己用了”，虽然取巧，但的确有着非常高的可行性，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因此甚至都不能将其算作捷径，而只能说是两位X教授开创出来的全新道路。 但刚这么想，赵哲就发现有些不对！ 两位X教授的精神体所化的“太阳”，在不断融合那无数流光碎片时，其本身也在不断靠近着，甚至有了互相融合的倾向！ “难道说……” 赵哲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教授，你们难道想要牺牲自己的独立人格，融合成一个个体吗？” 一个由两个声音重叠而成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你看出来了啊！是这样没错……虽然我们想出了这个办法，能够快速成就天位，但这也不是不需要代价的——”” 在不断融合认知碎片、互相交流校正、完善天心认知的同时，两位X教授的思维与记忆也在不断交流同化着，逐渐趋于一致。 在物质领域中，两个人拥有相同DNA并不是什么问题，但精神领域中，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两个位于同一时空的意识，如果在思维与记忆上变得完全一致，那么因为精神体本身的超越时空特性，他们之间就会产生类似量子纠缠一般的效应，最终彻底融为一个个体。 就好像是赵哲的分身，原理也是同样，他分出的分身在思维记忆上都与本体是一致的，而在更高的维度上，更是没有本体与分身的区别，因此不会出现分身反叛这样的问题。 两位X教授都是心灵领域的大师，在执行这个计划之前就已经明白这一点。 但对于自身的人格意识失去独立，与另一个自己融合成为一个全新个体这件事，两位X教授却都出奇地没有什么抵触感。 他们在漫游人心中逐渐成就的“阿赖耶之心”，本身就让他们对于“自我”的认知与常人不同。 毕竟，阿赖耶识，本就是比代表着“我执”的末那识更深一层，能在众生之心中游走无间的X教授，早已经超越了“我执”的层面，明悟了“自我”执念下真正的“我”。 说到底，无论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还是两者融合后的新个体，他们都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道路不同，但是境界相类，基因锁开到四阶中的赵哲也是勘破心魔觉悟真我的人物，自然不会肤浅地认为两位X教授的这种融合就是他们的死亡了。 或者说死亡其实也没错，但从两位的意识中诞生的新个体，也同样是两位X教授的新生，继承了前两者的思维记忆与自我，在他看来只是以另外一种形态活着而已。 于是，他便没有阻止两人的动作。 事实上，也阻止不了——除非他想杀了他们！ 在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等待后，两位X教授终于完成了最终的融合，半空中已经只剩下了一颗“太阳”。 而在这颗“太阳”中，逐渐浮现出一种波动——这波动与天地相呼应，甫一浮现，便扩散到无远弗届之地。 赵哲明白，这是新生的X教授完成了“天心意识”的构建，并以之为依凭，开始与天地共鸣，即将证得天位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天人合一X教授！ 在融合新生的X教授开启天心共鸣的瞬间，X学院中的所有人都在意识中听到了一声无比宏大的轰鸣声。 这是在人心与天心的接触碰撞中，逸散而出的些许余波。 这余波甚至不仅仅存在于心灵领域之中，甚至还影响到了物质！ 可以看到，X学院上空，原本无云的天空顷刻间就汇聚起一层厚厚的乌云，围绕着X教授精神体所在的位置缓缓旋转着，隐隐可见的闪电伴随着沉闷的雷鸣，在云层中滚滚而过。 …… “奥萝洛，这是你做的？” 看到窗外变动的天象，罗根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暴风女。 只是，他所询问的对象此时也同样一头雾水。 “不，这不是我干的……有另外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影响着云层……这股力量，好强！比现在的我要强上好几倍！” 奥萝洛这么喃喃着，满脸震惊。 在“操控天气”这件事上，她是第一次遇到比她还强大的存在！ 就在这时，琴·葛蕾推门而入，看向两人，一脸急切地问道： “你们有见到教授吗？” “怎么了？” 奥萝洛问道。 “这股力量，是教授的！他好像出事了！” 琴这么说着，罗根与奥萝洛对视了一眼，立刻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立刻在学院中寻找起教授的踪迹，然后很快就在几位学生的口中得知，两位X教授都前往了脑波放大仪所在的房间。 “快去看看！” 琴，奥萝洛，斯科特，两位罗根，以及其他几位即将加入X战警的高年级学生，纷纷赶往脑波放大仪的房间。 只是，当他们想办法打开加密门之后，看到的，却是漂浮在半空中，高有数丈，仿佛光之巨人一般的朦胧身影，以及瘫坐在轮椅上失去意识的两具苍老身躯。 当然，还有静静伫立在一旁的赵哲。 老罗根最为在意X教授的安危，他看到出现在现场的赵哲，立刻就上前质问道： “赵，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你对教授他们做了什么吗？” “别妄动！两位教授正在进行着一场关键的蜕变，不要打扰他们！” 赵哲挡开罗根企图抓住自己衣领的手，这么警告着。 “蜕变……” 罗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正在逐渐凝缩体型的光之人形。 “那是……教授？怎么只有一个？” “……因为，两位教授现在确实只有一个了。” 赵哲回答道。 “只有一个？到底什么意思？” 罗根这个暴脾气，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赵哲，真的很想把爪子伸出来顶到他眼睛前逼问对方了。 好在，赵哲也没打算卖关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为了解决琴的问题，教授想到了提升自己力量的办法，但这个办法，代价却是要两位教授的精神体融合成一人，也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 “琴的问题……” 老罗根立刻就卡壳了。 作为经历过黑凤凰事件的人，他当然清楚琴的体内到底隐藏着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琴在死过一次之后所产生的后遗症，这个世界的她并没有经历过死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天真了！ 只是他自己清楚，另一个罗根以及其他X战警们就不清楚了。 他们只知道琴的能力非常不稳定，而且变强的速度很快，因此经常出现失控暴走之类的问题。 “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奥萝洛开口问向自己的好友。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琴摇了摇头，关系教授情况的她现在没心思解释太多。 只有斯科特，他作为琴最亲密的男朋友，算是知道一些内情。 事实上，在得知琴居然被X教授设下过心灵牢笼之后，斯科特本身是非常不满的，只是碍于对教授的尊敬而一直没有发作。 然而，现在看到教授为了挽回自己的错误，居然不惜牺牲自我，与另一个自己相融合，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半空中那体型渐渐缩小、质地也逐渐凝实的身影，终于凝聚到了最终阶段，变成了完全实质化的光之人形。 除了体表无时无刻不在放射着奇异的辉光之外，此时的他，或者说“他们”，从外表上看几乎与正常人类无异。 而就在这一刻，赵哲感受到了，两个X教授融合后所产生的那个意识，在以自身的“天心意识”与天地共鸣之后，终于迎来了最终结果。 一种无形无色，只有赵哲和琴这样的精神强大者才能感受到的某种“东西”在那光之人形上浮现。 其他人并不理解这是什么。 只有赵哲明白，这就是天位之所以成为天位的最重要之物——精神印记！ 如果说，天心意识，是修行天位者将自己的心灵向天地模仿靠近，最后形成的一种虚拟的天地意志，用于与天地印证；那么精神印记，就是天位成就者，在证就天位的那一刹那，真正的天地意志以天心意识为媒介，与个人意志融合，并将其潜在的心灵之光转化而成的能量操控权限。 天心意识为内、为虚、为阴，精神印记为外、为实、为阳，两者可以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 当精神印记成型的这一瞬间，这光质化的人形，就仿佛成为了天地的中心，无穷无尽的能量自天空、自大地、自虚空喷涌而出，融入到这个身影之中，然后又在其中以某种方式循环转化，极度强化着他的生命本质。 但这还不是结束。 就见两位X教授遗留在轮椅上的两具遗蜕，在无形力量的震动下倏然粉碎，化作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微粉末，然后被半空中的光质身影一吞而尽。 紧接着，就见骨骼生长、血肉衍生，一具健康而又年轻的身躯从光影中生成，离体的灵魂重新拥有了身躯，而且还是极为强大、能够充分发挥出其力量的完美身躯！ 天位，就这么成了！ 而且，一成就天位，这位新生X教授所能掌控的能量范围就足有上千公里，对能量的操控更是细致入微，赫然是直接跳过了亚天位、小天位、大天位，直接抵达了宿天位的等级！ 甚至于，连心魔都没有——不，也不是没有心魔，事实上，如果两位X教授在融合过程中有那么一丝丝不情愿、不甘心，那么他们彼此都将成为对方最可怕的心魔，不死不休！ 但两位X教授都是那种心境高绝的人物，在融合过程中没有一丝半点的动摇，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后悔，最终成功融合，可以说是在悄无声息间就渡过了心魔劫难！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七十六章 晋升前夕 重获新生的X教授踩踏在无形的阶梯上，漫步从半空中走下。 与此同时，之前被随同身体一同震碎成微粒的衣物材料，在他的操控下重新凝聚，化作一身合身的衣物，覆盖住了他赤裸的身体。 “教授，是……你吗？” 老罗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有些迟疑地问着。 “……” X教授看了看X战警们，又看了看老罗根，脸上展露笑颜，说道： “是我！不必担心，我的朋友！我……或者说‘我们’，都还存在着，也都还是你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我！‘我们’只是融合在了一起，换了一种存在形式而已！”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说话方式，除了面容和声音变得年轻了许多，而且能够自由行走之外，和过去的X教授确实没什么差别。 “……教授，您不需要为我做出这种牺牲的……” 琴·葛蕾走上前，语气复杂地说道。 “不，琴，这并不是牺牲，事实上，我的感觉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X教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过去的我虽然能读懂所有人的内心，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无论是思维还是眼界，都太过狭隘了……直到现在，我才算是真正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天地宇宙的广阔……” X战警的诸位闻言，顿时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教授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却不知道，这确实是查尔斯的真正感觉。 晋升天位，而且一步登天直接成就宿天位之后，X教授无论是心灵感应异能还是单纯的精神力量，都与过去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此刻的他，不需要脑波放大仪，也能通过心灵感应能力连接到世界上的所有人。 不仅如此，融合了两个“自己”的灵魂与生命，X教授的精神力量，终于不再只局限于心灵领域，而是延伸到了物质世界，拥有了与琴类似的念动力属性。 精神能够直接干涉物质，拥有这种能力的X教授，从今以后再也不必担心自己单独对上戴了头盔的万磁王后，拿对方没办法了。 而更关键的变化，却是在晋升天位之后，X教授的精神几乎时时刻刻都与浩瀚天地的宏大意志连接着。 通过这种连接，他的视角被直接拔升到了世界的层面，无论是宏观层面的能量流转还是微观层面的物质粒子跃迁，无论是时空的波动还是人类的心灵，尽数在他的感知之中。 甚至于，以天地意志作为阶梯，他的精神力量还隐约间渗透了时空维度的屏障，让他略微观测到了平行宇宙的些许光景…… 这种全维度、全方位的超然视角，让过去一直只在人心领域中打转的X教授，突然间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与这浩瀚无穷的天地宇宙相比，无论是变种人与普通人之间的争端，还是变种人与变种人之间的矛盾，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 当然，这样的感慨只是一闪即逝。 这只是X教授初次接触到浩瀚“天意”时本能泛起的感觉。 压下这种心绪后，他依旧是那个为了变种人的权益与生存而奋斗了一生的伟大教授。 而现在，他也终于有能力挽回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了！ …… 两个X教授“合体”变成一个，而且还重回年轻甚至重新站了起来的新闻，在X学院内部引发了好大的一场风波。 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学生们无不在讨论着这件事，甚至还有许多学生找到各位老师打听情况。 直到赵哲给所有人下发了两倍分量的作业，才让他们稍微消停下来。 不过，再大的风波，伴随着时间流逝，也终究会平静下来。 …… 一个月后—— “教授，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座无人荒岛中，盘膝而坐的琴这么对着X教授说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锻炼，琴对于基因锁的提升也终于到了第三阶的顶峰，即将开启第四阶——她与黑凤凰之间的最终决战，即将到来了！ 是的，作为本质上就已经有了四阶初生命本质的琴来说，她与心魔的正面对抗，并不是在四阶初到四阶中的时候开始，而是在三阶晋升四阶初的时候就会立刻爆发。 ——毕竟基因锁四阶的开启，意味着一个人对自身一切力量的完全掌控，其中自然也包括精神力量的统合。 而琴体内的黑凤凰，也不同于一般的心魔，早在一开始就形成了明确的形态，甚至还占有了她绝大部分精神力量与异能，因此，在基因锁四阶开启的那一瞬间，两者之间的直接冲突就必将爆发！ 可以说，在这一关，琴不但面临着自身的混乱细胞意识反冲，还得面对着心魔黑凤凰的威胁。 但只要闯过这一关，她都将能跨越四阶初的漫长积累过程，一步登天，直接晋升到四阶中！ 这时候，X教授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成就宿天位的他，通过心灵感应能力，可以在琴突破的时候帮忙压制心魔，一方面为琴争取时间，让她能尽快梳理好自身的细胞意识，强化表人格的意识强度，另一方面也能借助天人合一的共感，冲刷稀释琴的心魔强度，增加她对抗心魔的成功概率。 只是，无论这一次成功与否，琴突破时的动静必然会很大。 ——才二阶的时候，琴暴走起来就差点拆了X学院，而现在她晋升四阶，爆发出来的力量摧毁小半座城市都没什么问题。 为了避免引发变种人与人类社会间的又一次冲突，X教授不得不想办法找了这么一个处于大洋中心的无人岛屿作为琴的突破场所。 嗯，也不能说“找”，这座岛屿其实是他以自身的天位之力，硬生生从海底升起的，所以无论在哪个国家的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而天空中还有暴风女召唤而来的雷云层，也能抵挡太空中的卫星窥视，确保这一次的晋升不会引起人类一方的注意。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心洪流＆滚雪球大法 深深呼出一口气，琴闭上双眼，已经遍布全身每一个角落、每一片组织的精神力量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在三阶时就已经初现端倪的入微能力，让她能将这份感知能力向着更微观的层面渗透而去，直达细胞层面。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 早在半个月前，她的入微能力就达到了这个程度，之后的半个月，她一直都在赵哲的教导下，逐步调整自身的精神频率，以灵肉共振之法一点点寻找自身灵魂与肉体之间的那一丝契合点。 而到了现在，她终于找到了！ 嗡——！ 一声只有琴本人才能听到的嗡鸣声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终于，仿佛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又仿佛是打破了某种限制，她的精神再度深入，进入到了细胞内部——内质网、线粒体、高尔基体……各种各样的细胞器从她的意识中闪过，然后是细胞核，染色体，DNA长链，乃至DNA链上的一个个基因…… 琴的感知一瞬间就深入到了基因的层面。 哪一些基因在正常表达着，哪一些基因有优化的余地，又有哪一些沉睡基因可以唤醒增强自身，甚至她还“看”到了赋予自己异能的X基因…… 从未有哪一刻，她能如此清晰地了解自己的身体！ 但与此同时，也从未有哪一刻，她距离彻底失控是如此的近！ 当琴的精神深入到细胞内部乃至基因层面时，源自于每一个细胞的原始细胞意志也在这一刻涌入到她的精神之中。 而与此同时，被封印在她内心深处的黑化人格，也在这一瞬察觉到机会，悍然破封而出，狂暴而充满毁灭欲望的意识自内心中如洪流般涌现，意欲将琴的表人格彻底击溃吞噬。 如此内外交击之下，琴的意识在一瞬间就陷入到了最危险的关头！ 好在，一直以心灵感应感知着她精神状况的X教授及时出手了—— 强大的精神力量涌入琴的脑海之中，教授以天人合一心境融汇着无尽天地意志，化作海量信息洪流，直接冲刷向琴的内心世界。 只是，这洪流仿佛有着意识，对于琴的主体人格，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环绕其意识体之外，形成一道信息屏障；而对于黑化的里人格，这信息洪流却展现出了其可怕的一面，几乎包含了整个世界信息的洪流冲刷而下，一瞬间就将暴起的黑化人格卷入其中，每时每刻都在稀释着她的本质、削弱着她的力量。 ——事实上，这种信息洪流，对于任何一个天位强者来说，都是他们每时每刻都要经历的日常，人之心与天地之心相合，自然而然便会接触到整个天地无穷规则运转之中的无尽信息。 而天位强者们之所以不会被这些信息冲刷得失去自我，自然是因为他们领悟而出的“天人合一”心境。 在这种心境下，无论天地运转间奔涌而来的信息洪流有多么可怕，他们的意识就好像是水中的游鱼一般，顺着洪流的轨迹一同游走，完全不必担心自己会被“洪水”给杀死。 可对于没有领悟这种天人合一心境的人来说，面对着这种信息洪流，就仿佛是不通水性的旱鸭子落入洪水之中，就算不立刻淹死，也坚持不了多久。 除非是达到了基因锁四阶中、勘破心魔觉醒真我的存在，其意识强度获得了本质性的跃升，那就相当于是从落水的旱鸭子变成了坚固无比的礁石，任由洪流冲刷，也始终能在“洪水”中屹立不倒。 但很显然，琴的黑化人格明显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在信息洪流的冲刷下，构成黑化人格的精神力量在一点点“溶解”着。 这部分精神力量原本是因为琴无法掌控而被X教授封印起来的，但后来却在黑化人格诞生后被其吸收掌控。 只是，现如今，这些本该属于两个人格共有的力量终于被洗去了其上的烙印，重新回归了纯粹的属性，只剩下最核心的一点坚固无比的念头，任由信息洪流如何冲刷，都始终岿然不动。 这就是黑化人格的根源，也就是琴内心中最深沉的心魔念头，除了她本人之外无人能将其真正消灭，哪怕是X教授以天地意志转化而来的信息洪流也奈何不得。 但至少，这点心魔意念也被信息洪流困在了原地，无法继续向外侵蚀琴的表层人格。 而借着这个机会，琴的表人格也终于从细胞意志的反冲中缓过一口气，开始以自己的精神力量一点点收服起这些源自于肉身的意志力量。 ——在与自己的心魔正面对抗前，她必须尽可能增强自己的意志，而收服吸纳这些细胞意志，就是她增强自我意志的最后一个机会了！ …… “开始了啊……” 同样在小岛上的赵哲看着琴脸上骤然变得狰狞的神情，知道她已经接触到了狂暴的细胞意志。 而伴随着狂暴意识的生成，琴的能力也开始暴走，一层层无形的念动力自其周身若隐若现，眼看着就要爆发开来。 转头看了一眼X教授，发现他正在专心致志地集中精神处理琴的心魔问题，赵哲明白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将心灵之光转化为同样的念动力，以相同的强度和相反的相位笼罩在琴的周身，将她身上爆发而出的念动力尽数抵消，确保不会有余波外泄。 与此同时，他也悄然运转起复制自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观察琴意识中的情形。 因为有着X教授分担压力，琴收服细胞意志的速度非常快。 而且有着赵哲之前的指导，她知道收服细胞意志最好的办法不是一次性与自身所有细胞的混沌意志对抗，而是分阶段进行—— 先收服一小部分，吸纳这些细胞的细胞意志强化主体意志，然后再以强化后的主体意志收服下一部分…… 就这么滚雪球一样，收服细胞意志的速度将比一上手就正面硬扛全身细胞意志要快得多！ 这是赵哲在先后记录了自己与雅赛萝拉两人突破基因锁四阶时的过程，然后才总结出来的最佳方案。 第三百七十八章 凤凰之力！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七天。 在这七天里，琴在X教授与赵哲的帮助下，以极快的速度收服着自身的细胞意志，到现在，终于到了即将完成的时刻。 ——这速度确实快得相当不正常，就连当初的雅赛萝拉都是花了个把月才将细胞意志完全压制收服，赵哲就更不用提了，几乎用了一年才完成这一步，而琴却只用了一个星期！ ‘这不仅仅是分阶段收服细胞意志的缘故，还有别的原因……’ 赵哲猜测着： ‘或许……是凤凰之力的关系？虽然琴身上至今没有显现出凤凰之力的迹象，但如果凤凰之力真的附身在她体内的话，作为原始宇宙生命与心灵的象征，让混沌的细胞意志快速顺服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等赵哲验证自己的猜测，下一刻，彻底完成了细胞意志整合的琴终于调转枪头，向着自身的心魔发起了攻击。 一边被X教授的天心洪流层层稀释削弱，另一边又已经整合了全身的细胞意志，这一减一增之下，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琴的方向严重倾斜。 只是，黑化人格很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X教授在信息洪流中放开一丝通道，让琴的意识通过的瞬间，看似已经山穷水尽的心魔人格中凭空涌现出一股力量，借助这丝缝隙，强行调动起琴体内浩如烟海的庞大精神力，尽数向外喷涌。 赵哲与X教授的心灵感应瞬间被弹出琴的意识海，一层又一层的念动力化作有如实质的细丝，如同蚕茧般将她整个人层层包裹，隔绝一切外来力量。 这时候，无论是赵哲还是X教授，一切外力都已经无法帮到她了。 “不好！” X教授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他没想到，琴的黑化人格居然还能有这一手。 倒是赵哲，他回想着刚刚所见的那一丝力量，若有所思。 “果然……” 另一边，X教授尝试着再度侵入到琴的意识之中，但她体表的那层念力之茧无比坚固，也毫无缝隙，X教授的心灵感应根本无法侵入。 虽然如果X教授全力爆发宿天位的力量，也不是不能强行突破这层念力之茧，但这么做也必然会杀死里面的琴，他根本没法下手！ “现在……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这么叹息着，X教授放弃了强行插手的念头。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琴失败了，充满毁灭欲望的黑化人格占据了主导，那么哪怕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将琴杀死了！ ——为了这个世界的安宁，他不可能放任一个黑化的“黑凤凰”在这个世界肆虐！ 赵哲也同样做好了准备，万一事有不谐，他也会立刻出手。 但是，接下来的等待，有些漫长得超乎想象。 三个月！ 琴变成了茧之后直接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始终没有破茧而出的征兆。 这三个月里，X教授与赵哲都没有离开这里。 前者是关心自己的学生，后者则是对于琴的黑化人格在最后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那一丝力量非常感兴趣，不想错过任何一点变化。 好在两人一个是基因锁四阶中，一个是宿天位，生命本质都已经远远超越了凡人，几个月不吃不喝都没什么关系。 至于X学院中的教学任务，赵哲随便分了个分身就解决了，而X教授则是分出自己的部分精神体，以星体投射的方式返回X学院，进行名副其实的“远程授课”，都不耽误任何事情。 至于其他的X战警，两位罗根与斯科特都会隔几天就抽空来这里一趟，只剩下奥萝洛最为敬业，基本上都是由她一个人处理学院中的日常事务。 而就在三个月后的尽头，终于，念力之茧中出现了动静！ 咔嚓—— 碎裂声中，纯由念动力构成的巨茧，却仿佛真实的物质一般裂开了道道缝隙。 嘭！ 巨茧爆裂，在无数凝成实质的念力碎片环绕下，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 可以看到，她双目之中神光澄澈，毫无黑化后的那种混沌狂乱，很显然是理智的表层人格战胜了黑化里人格，勘破心魔，成就了四阶中。 但更引人注意的，却是琴身上那一股蕴含着万般色彩、仿佛充满着无尽生命力与毁灭力的奇异火焰。 这是……凤凰之力！ 唳——！ 一声仿佛只存在于精神领域的啼鸣声中，这团火焰脱体而出，立刻膨胀了数千上万倍，当空化作一只无比巨大、却又美轮美奂的火焰凤凰。 很显然，当琴真正成就四阶中之后，心灵之光蜕变完善，其唯心唯我的特性真正彰显，作为外来力量的凤凰之力终于再也待不下去，不得不从她体内脱离了。 这一瞬间，无论是X教授还是赵哲，都被凤凰之力那堪称无限的力量所震慑。 尤其是赵哲，曾经感受过疑似五阶力量的他，瞬间就明白，眼前的凤凰之力论及能量层次与生命本质，绝对是五阶存在！ 这让原本还打算着是不是能从凤凰之力上敲下一块碎片研究研究的他立刻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他现在才四阶中，就算因为心灵之光的特殊性和符文科技的加持，充其量也就是一般四阶高的战斗力，要让他和一个圣人级的存在战斗……他还没有疯！ 而就在赵哲打消自己念头的时候，那只火焰凤凰正好用那双火焰构成的眼睛“看”向他—— 【人类，虽然你并非本宇宙的生命，但是看在你改变了我的宿主的命运的份上，我还是要感谢你！】 不是任何语言的精神通话，不过赵哲却立刻明白了祂的意思。 伴随着感谢话语的，是一小片手指大小、仿佛凝固的火焰般的晶体，缓缓飘落到赵哲面前。 赵哲并不意外凤凰之力会看出他并非本宇宙生灵的事实。 让他意外的，是凤凰之力会感谢他，甚至主动给予了他凤凰之力碎片！ 从祂的话中可以知道，祂能够看得到琴的命运，也就是所谓的“原剧情”，而赵哲的出现与干涉直接从根本上改变了一切，故而让凤凰之力非常感激——哪怕祂因此无法再寄宿于琴的体内，不得不脱离而出。 看起来，祂真的是很喜欢琴·葛蕾啊！ “……谢谢，这正是我需要的！” 赵哲握住凤凰之力碎片，如此感谢道。 美丽的凤凰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X教授，却没有再说什么感谢的话。 嗯，X教授自作主张给琴施加了心灵牢笼，直接导致了琴黑化人格的出现，凤凰之力不恨他都好了，哪里还会感谢他！ X教授：“……” 虽然凤凰之力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满，而感受着对方那浩瀚无边的力量，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凤凰之力高亢地啼鸣一声，身形骤然缩小到一人大小，围绕着琴的身躯飞了几圈，似是非常不舍。 但祂最终还是振翅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宇宙——这一任宿主已经成长到不需要祂了，祂也将回到无尽星空，在宇宙中继续自己永无止境的旅行……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七十九章 离别，新的旅程 “你要走了？” X学院的校长办公室中，X教授有些诧异地看向赵哲。 “是的，在这里待了那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赵哲点头，如此说道。 “那么，你准备去哪儿？” “就像之前说过的，去其他平行世界看看吧！有一个世界，那里有我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好吧，那就祝你一路顺风。” 看出赵哲去意已定，X教授点了点头，没有再多挽留。 毕竟X学院本身就是一个来去自由的地方，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有待了一段时间后就离开的，赵哲只不过是所有人中最强大最特色的那个罢了。 …… 当然，按照美国人的传统，这种离别之前，总是要举行一次送别Party，虽然不太习惯这种闹哄哄的场面，但赵哲还是勉为其难地和一众师生们闹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在与众人告别之后，赵哲独自离开了学院。 在此之后，X学院中的师生们再也没有见过赵哲。 但他们却相信，对方一定是在某个平行世界中，继续着他的旅行吧！ …… “总统先生，请看，这就是我们以原始哨兵为基础研发出来的，第二代版哨兵！” 一处隐秘的兵工厂中，在众多身穿西服与军装的政军界大佬陪同下，现任美国总统看到了一架有五米多高的机器人。 与他曾经在原始设计图上看到的充满机械质感的机器人不同，眼前的这台机器人，有着更加平滑柔和的线条，无数仿佛鳞片一般的细小金属板块覆盖在它的表面，看上去仿佛是外星人的杰作一般！ “它……有多强？能对付得了埃里克·兰谢尔那样的危险分子吗？” 总统问道。 “当然可以，总统先生！” 哨兵计划的主要承包商，特斯拉克集团的负责人这么说道： “和上一代的版本一样，新一代的哨兵在建造过程中没有用到哪怕一丁点金属，而且也有完美的防电磁脉冲策略，无论是磁场还是闪电，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不仅如此，它还能通过识别变种人的特殊能力而针对性地切换出克制性的能力，确保对于所有变种人都能做到绝对压制！ 与此同时，哨兵的运行也完全依托于内置AI，不需要任何人类的操控，因此就算是拥有心灵控制能力的变种人也对它无可奈何。” “你指的是查尔斯·泽维尔？” 总统先生说道。 “一个能用心灵感应能力连接地球上所有人的变种人，的确值得我们重视与警惕不是吗？” “……” 沉默了一会儿，总统先生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 他转过头，再度上下端详了一番眼前的机械巨人，眼神逐渐转向火热。 “很好，很好！” 变种人，这个困扰了美国半个多世纪的社会问题，或许真的能在他的任上解决了！ …… 然而，此时的总统先生，以及他身边那些反变种人人士并不知道，因为某人的干涉，这个世界的变种人势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师自通了“磁场转动”，已经融合了电磁力，并初步接触到强核力与弱核力，正稳步向着大统一力场迈进的万磁王； 天人合一，证就天位，既能用心灵力量连接全人类，同时也能以天位之力弹指间破灭千里的X教授； 基因锁开启到四阶中、部分继承了凤凰的生机与毁灭之力，既可创造万物、又可摧毁万物的琴·葛蕾…… 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单人覆灭整个人类文明的能力，而且能力都十分全面毫无短板。 ——X教授摆脱了轮椅，而且能力也从心灵领域延伸到了物质领域；万磁王的电磁力掌控，也从单纯的操控金属升级到操控近乎一切物质乃至物理现象；琴·葛蕾的念动力更是从一开始就堪称万能。 再加上已经在X学院中普及开来的冥想课程，以及赵哲所留下来的关于天位、基因锁、磁场转动三条道路的修行资料，日后也必将有更多的变种人突破先天桎梏，成为与这三位不相上下的强者。 当总统先生发起对变种人的进攻，最后却发现自己一方引以为傲的杀手锏，在变种人的最强者面前却如同玩具般不堪一击，也不知道他那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 作为亲手引导了变种人新一轮变革的幕后推手，赵哲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世界变种人的未来。 ——如果都被他这样强化了，还能输给人类，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变种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那还不如就让他们就这样被淘汰掉更干脆一点呢！ 现在，赵哲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了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平行宇宙之中。 事实上，虽然早在一开始，他就已经可以观察到不同的平行宇宙，并进行肉身穿越乃至带人穿越，但实际上那时候的赵哲并不能十分精确地定位他所要前往的世界。 与在混沌虚空中定位位面不同，在这种自成多宇宙系统的超大型位面系统内部，平行世界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在观测时也非常难以锁定具体的某一个世界。 尤其是，在这个以漫威的诸多作品为剧情的多宇宙系统中，相同或相近剧情的平行世界之间靠得更“近”，更加容易定位，而那些剧情相差较大、交集较少的平行世界，“距离”就更“远”，也更难以定位。 因此，他之前可以轻易地从《金刚狼3》的世界锁定转移到这个《X战警1-3》系列的世界，但却很难锁定到他想要去的《复仇者联盟》系列世界。 虽然之前也曾偶然观测到过疑似《美国队长》的世界，但这个世界却只被赵哲观测到过一次，当他之后再想要重新寻找锁定时，却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直到他获得了凤凰之力碎片，问题才终于得以解决—— 凤凰之力，是漫威多宇宙系统所有存在的或者未来会存在的万物精神心灵的链接点，是精神力量的创造者和源泉，是整个多宇宙系统未来世代的生命与感情能量的储存容器与支配者。 换句话说，凤凰之力本身，其实是连接着每一个漫威系的平行宇宙的，完全可以当做一个路标来用。 通过手中的这一小片凤凰之力碎片，赵哲就能够借助这种联系按图索骥，寻找到自己想要前往的某个特定世界，而不必纯靠自身的时空感知能力在无数平行宇宙中撞大运。 第三百八十章 一开门就撞见多玛姆，怎么办？ “有了凤凰之力定位，果然是方便了许多！” 以时空之力与心灵之光维持着自身的存在，行走在平行宇宙间的夹缝中，赵哲这么感叹着。 如果说之前他纯粹凭借自身的力量穿梭平行宇宙，是在荒野中凭着方向感徒步旅行的话，现在的他，就相当于是行走在了有着明确路牌的高速公路上，虽然没法省去多少“体力”，但却至少不用担心走错了路。 “终于到了！” 赵哲调整着自己周身的时空波动，准备融入到“前方”的那一个宇宙之中。 根据他的观测，这应该是漫威电影宇宙，而他刻意选了《美国队长1》发生时的时间点，想要趁着地球上还没有那么多牛鬼蛇神的时候，直接将九头蛇手中的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间宝石先弄到手。 要不然，在后面的时间线，宇宙魔方不是在神盾局手里，就是在克里人的飞船中，又或者是在阿斯加德人的宝库里，最后又落入了灭霸之手，关注它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赵哲很难入手。 《美国队长1》的时间点就很好，这时候拥有宇宙魔方的是大反派九头蛇，赵哲抢了反派的任何东西，完全就是属于他的合法战利品，任谁都说不出个错字。 然而，他想的很好，但当他真正踏入这方宇宙之中，准备定位降临在地球上时，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抱歉，现在还不是你降临的时候！” 话音未落，一股时间乱流突然涌现。 赵哲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穿着黄色僧侣袍的光头身影一闪而过，下一瞬就被如同怒洪般的时间洪流给裹挟着，被带往了时间的下游。 ‘艹！忘记这时候地球上还有个至尊法师古一了！’ 赵哲来不及反思自己的疏忽，被时间洪流裹挟着的他只能竭力稳定者自身周围的时空，想要将自己重新锚定回固定的时间点。 这并不容易。 即便他通过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循环获得了时空之力，又有符文科技的增幅，但面对着仿佛是一整个宇宙的时间洪流冲刷，他依旧坚持得非常艰难。 当他好不容易稳定住自身的时间，真正突破到宇宙内部时，却愕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是地球的地方—— 这是一片黑暗的空间，无数大大小小、荒芜死寂的小行星被某种神秘力量串联着，仿佛珠串一般漂浮在看似无边无际的空间之中。 空间之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黑暗力量，当赵哲出现的一瞬间，就争先恐后地想要钻进他的身体中，试图将他的肉体和灵魂都同化进这个世界。 好在，赵哲的心灵之光自发反应，将这些黑暗能量牢牢阻挡在外。 但这也就是他了，如果是任何一个普通人，不小心进入这里，不需要几分钟就会被这里的环境彻底同化，变成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反正赵哲是没兴趣自己去尝试一二。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表象，赵哲将感知深入到时空层面，发现这个空间中的时空架构、尤其是时间方面的规则尤其诡异，给人以一种残缺的感觉。 而在这片空间的尽头，一个巨大的空间裂隙正在缓缓打开，裂隙的背后，隐隐可以看到城市的影子。 赵哲隐约有些明白了自己到底被时间洪流卷到了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影从裂隙中飞入这方空间，高声喊着：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然而，还不等这个身影说出他的条件，黑暗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由火焰与暗影凝聚而成的脸庞，一口喷出致命的魔法火焰，将那个想要谈条件的家伙给喷死了。 紧接着，一阵时间紊乱感传来，赵哲眼前光影变幻，当他回过神来时，相同的一幕再度发生，一个人影从空间裂隙飞入飞入，开口喊道： “多玛姆，我是来谈条件的！” …… 赵哲：“……” 好吧，他现在彻底确定自己到底来到什么地方了—— 古一那个没公德心的老尼姑，居然把他给坑到黑暗维度里来了！ 而且还是在多玛姆即将入侵地球的时候！ “艹尼玛@＃￥%……＆*” 赵哲心中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老尼姑的这一手，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根据电影宇宙的时间线，《奇异博士》的剧情应该是发生在奇瑞塔人入侵的五年后，这时候，宇宙魔方早已经被带回到阿斯加德，被收藏在奥丁的宝库中了，而它的下一次出现，就已经以空间宝石的形式，被镶嵌在了灭霸的无限手套上。 当然，虽说与空间宝石失之交臂，但赵哲需要的另一颗时间宝石却自动送到了他的面前。 不过，想要拿到这颗宝石，可比拿到空间宝石要麻烦得多了！ 别的不说，时间宝石的现任执掌者，奇异博士，他此时所使用的无限回档大法，就让赵哲颇有些束手无策。 虽然凭借着自身双属性心灵之光所衍生而来的时空之力，让他能在这种时间回档中保留回档前的记忆，但他却没办法打破这种时间循环，更没办法夺得时间宝石。 毕竟，无限宝石可以说是这方宇宙最强大的宝物，六颗宝石，分别能让持有者在时间、空间、力量、现实、心灵、灵魂这六个领域中获得最为强大的干涉力，其影响范围甚至能达到宇宙级！ 赵哲当前的实力虽强，但单论在时间方面的造诣，还真奈何不得时间宝石的力量！ “看来，想要获得两颗宝石，得多费一些心思了……” 这么想着，赵哲对自己的计划进行了修改，准备换一种方法。 而这个办法，与这个世界的“主角”们打好关系是很重要的！ …… 一整颗小行星——那其实是被多玛姆吞噬的星球最后剩下的残骸——融合着可怕的魔法火焰，如同陨星一般砸下，此时的魔法实力也就比学徒强一点的奇异博士即将被多玛姆杀死第不知多少次。 就在这时…… 轰——！！！ 一道由黑色火焰所化的火幕阻挡在了奇异博士的面前，挡住了这足以将他粉身碎骨的可怕攻击，甚至直接将那颗巨大的陨星吞噬，火幕中却不见半点波澜。 下一刻，从火焰中走出一个陌生的身影，低头对他说道： “伙计，需要帮忙吗？”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战多玛姆！ “你……你是？！” 斯特兰奇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身影，一脸懵逼。 他与多玛姆已经僵持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也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之前的轮回中可从没见过赵哲！ 难道他用阿戈摩托之眼施展的时间循环失效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时间循环法阵，却发现一切正常。 抬起头，再度看向赵哲，斯特兰奇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被虐杀太多次以后产生的幻觉了！ 好在，身为一个医生，同时也是一位法师，他很快就确认了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真的有一个陌生的强者出现在了他设置的时间循环之中。 而根据他在卡玛泰姬中博览群书所学得的知识，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眼前这位陌生的强者同样拥有时间方面的能力，因此可以从外部穿透阿戈摩托之眼构成的时间循环，与循环内的他产生互动。 另一个，就是这位强者并非来自于本宇宙，而是来自于另一个因果完全独立的时空，又意外出现在了时间循环的范围内，如此才会在这一次轮回中突兀出现。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其实是多玛姆制造出来的幻象又或者是麾下的走狗，为了解除时间循环而刻意伪装接近他。 只是……斯特兰奇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身影，从对方那精气神十足的面相上来看，和卡西利亚斯那些仿佛修仙过度一样的多玛姆信徒完全不同，其所使出的黑暗火焰虽然看着卖相不怎么样，但却并没有黑暗维度的气息，应该和多玛姆没关系吧…… 这么想着，就听对方说道： “我来自另一个宇宙，你就是这个维度的法师？还有，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赵哲佯装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这么问道。 “……” 奇异博士闻言，心中惊异之余，也不由得生出“果然如此”的感觉。 异宇宙来客啊……虽然在一般人眼里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在卡玛泰姬的记载中，除了那些意图入侵地球的维度领主、地狱魔王之外，正儿八经友好来访的异宇宙来客也是有的。 就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哪一种了。 赵哲很显然看出了奇异博士眼中的戒备，也不以为忤——毕竟他这样一个突兀出现的陌生人的确是太过可疑了，尤其是在多玛姆入侵这种时候。 能不把他当成多玛姆的同伙当场开战，这就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 “这是多玛姆的领域，黑暗维度，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现在这个怪物正打算吞噬我所在的地球，所以我来找他谈判了。” 斯特兰奇回答着，准备看看眼前这位自称异宇宙来客的家伙会是什么反应。 “维度领主吗？我知道这种东西，一个个的都是贪心不足的豺狼，总喜欢抢夺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赵哲这么说着，看向斯特兰奇手中的法阵： “不过，你就是这么‘谈判’的？靠一次次送死？” 斯特兰奇：“……” 他有什么办法？ 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科医生，为了治疗自己的双手而学习了魔法，却不想直接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对抗域外邪神的地球守护者…… 这明明是至尊法师该干的活好不好？ 结果古一她老人家直接一个嗝屁撂挑子不干了，徒留他这个刚从学徒毕业的小魔法师应对起这种世界级的大灾难，他也很绝望好不好！ 就在这时，察觉到自己的攻击被挡下，而且自己的领土中又多出了一个外来者的多玛姆怒吼出声： “是谁？又是哪个小贼闯入了我的国度？” 伴随着怒吼声，一道由黑暗能量与魔法火焰融合而成的能量冲击波轰击而来，将赵哲以终焉之火构成的火幕冲击得一阵抖动、开裂，让他不得不再度释放出更多的终焉之火，以层叠的多重火幕才勉强将这一波攻击挡下。 ——单从能量强度来看，这一击绝对已经达到了四阶高的标准！ 赵哲转过头，看向远方那仿佛如同山岳般巨大的黑暗面孔，神色有些严肃。 这确实是一个强敌！ 也是一个验证他在这个宇宙中实力位阶的上好标靶。 “退后一些！” 他对着斯特兰奇这么说着，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化作火幕的终焉之火重新回归他的周身，化作绕身的光焰起伏不定，将他衬托得仿佛正在与大魔王对决的黑暗骑士一般。 事实上，这么说也没什么错。 不过，多玛姆这位大魔王即将面对的，可是一位能将祂的整个黑暗维度掀翻的黑暗骑士！ “虽然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貌似没资格这么说，不过既然你想要吞噬的是地球，那么作为一个人类，我不得不出手阻止你了！” 发出了正义使者般的宣言，赵哲体内的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开始高速循环，与此同时，周身更有无数符文虚影闪现。 这一刻，赵哲将自身的心灵之光与符文之力尽数施展，一身力量提升至巅峰——这一次的对手，值得他全力以赴！ “渺小的人类，谁给你的胆量，让你敢在我的世界如此大放厥词！” 巨大的面孔逐渐抬升，黑暗中，逐渐显现出多玛姆的全貌——那是大如星辰般的一尊黑暗巨人，浑身笼罩在暗影与烈焰之中，无比可怕，无比强大！ 巨人抬起一只手臂，挥手向着赵哲所在的位置砸下——尽管没有其他任何特效，但单就这手臂的质量与速度，这一击的威力就比地球上最大的核弹爆炸还要恐怖！ 轰——！！！！！！ 无比可怕的轰鸣声中，可怕的能量冲击波席卷数千公里，斯特兰奇躲在一颗星球残骸后方，撑着魔法护盾艰难地在这种毁灭余波中保护着自身。 当余波散尽，他探头望去，却见到了让他震撼不已的一幕—— 就见赵哲一手高举，正好挡在多玛姆的拳锋下，身形飞在半空，却半步未退！ 多玛姆以巨人之躯砸下的这毁灭一击，居然被渺小不已的赵哲正面接住了！ “切，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原来所谓的黑暗维度领主也就是这种程度啊！” 赵哲冷笑，嘲讽着说道。 接下了刚刚这一击，他才豁然发现，虽然眼前这个多玛姆的能量性质堪比四阶高，能量储备与输出功率更是远在自己之上，但其力量操控技巧却极为低下，与他的力量等级完全不匹配！ 因此，哪怕在绝对力量上其实远不如对方，但借助着近乎四阶高的极致入微之能，赵哲却能将对方这一击中蕴含的力量尽数卸去，返还给这处空间本身！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八十二章 爆发力，新招式 握掌成爪，心灵之光与符文力量加持下的浩然巨力凝聚在指掌之间，锋利的指尖仿佛刀刃一般切入到多玛姆那如同山岳般的巨拳之内。 下一瞬，纯粹无比的“力”在赵哲的入微控制下，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以无厚入有间，刹那间便贯穿了多玛姆的整条手臂，深入到原子层面的力量将其从微观层面肢解。 轰！ 轰然作响的崩碎声中，宛如一条山脉般的巨大手臂彻底粉碎，化作无数黑暗能量与紫黑色的魔法火焰。 “啊——！！！” 惨叫声中，多玛姆巨大如星辰般的身躯踉跄地后退着，在轰隆隆的炸响声中将一颗颗星球残骸踩踏粉碎。 从成为黑暗维度之主至今，哪怕祂曾多次被至尊法师古一击退，但也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虽然在祂抛弃自己曾经的物质肉身，与黑暗维度融合之后，理论上无论受到什么样的伤势都能立刻恢复，但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 多玛姆能感觉得到，伴随着自己一只手臂的粉碎，不但祂用于控制这部分肢体的精神力量被一同摧毁，这股力量甚至还溯源而上，直击祂那已经与黑暗维度彻底融合的灵魂，将其也被同样破坏了部分！ 即便多玛姆能抽取维度本身的力量修复自己受损的灵魂，但这种灵魂受损时的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让久未品尝过如此痛苦的祂忍不住惨叫出声。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 祂如此怒吼着，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 “哼！这就是人类的力量！不过你这种非人的怪物，肯定是不懂的吧！” 冷笑着，赵哲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周身黑炎骤然离体而出，一边燃烧一边吞噬着黑暗维度中的物质与能量，顷刻间就膨胀到了数十公里直径。 下一刻，巨大的黑炎火球轰然炸开，化作数以万计的微型火球，遍布在多玛姆身躯四周。 紧接着，每一颗火球都开始向内收缩，火球周边的时空开始扭曲，直至连光也无法从中逃脱为止—— 这是赵哲参照[原暗·宇宙终结]的变招之一，自行模仿出来的招式。 每一颗微型模拟黑洞，都在诞生后快速游走，疯狂吞噬着沿途所过之处的一切物质与能量。 无论是那些被啃噬得只剩下一团岩石的星球残骸，还是遍布于空间中的黑暗能量，又或者是那些半死不活地生存在这个鬼地方的多玛姆信徒，尽数被巨大的引力吸引着，落入事件视界之中，成为了模拟黑洞进一步成长的养料。 “去！” 当模拟黑洞吸纳到足够的物质与能量，赵哲当即将它们尽数抛向多玛姆。 数万枚微型模拟黑洞吸附在能量巨人的体表，剧烈变动的引力撕扯着祂的身躯，吞噬着祂的能量，同时也在互相接触融合，直欲将多玛姆的整个身躯彻底吞噬，湮灭在黑洞之中！ “吼——！！！别以为这种小花样能奈何得了我！！！” 响彻黑暗维度的怒吼声中，多玛姆悍然引爆了自己身躯的表层，狂暴的黑暗能量与魔法火焰将快要合拢的复合黑洞彻底撕裂吹散。 “我，多玛姆，是黑暗维度的主人！没有人能在这里击败我！” 动用起黑暗维度之主的权限，浩瀚无尽的能量从黑暗维度的每一个角落中涌来，快速修复着多玛姆残破的身躯。 仅仅只是刹那，多玛姆的身躯就重新恢复了完整，一身气势更是高涨了数倍不止。 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渺小的“人类”是真正足以匹敌自己的强敌，多玛姆终于认真了起来，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最极致。 不过，在见识到赵哲的强大与危险后，祂已经不敢再以自己的身躯直接战斗了，而是充分发挥了祂作为维度领主的优势，操控起整个维度的所有物质与能量，对赵哲发起了连绵不绝的远程攻击。 各种各样的魔法、黑暗能量与魔法火焰构成的纯能量冲击、星球残骸的直接轰炸、扭曲空间的次元斩与空间乱序风暴…… 虽然每一种攻击都被赵哲轻易抵挡化解，但这超饱和的攻击频率与源源不绝的庞大能量，确实将赵哲暂时压制住了，让他无法随意发起攻击。 “连原暗也都能破开吗……” 一边用终焉之火抵挡着攻击，赵哲一边微微皱起了眉。 这多玛姆虽然力量使用技巧粗糙得一塌糊涂，但祂所拥有的能量确实是多到夸张，再加上这种不死性与恢复力……确实有些棘手！ 当然，他也明白，刚刚模拟而来的原暗一招之所以失手，并不是这一招不够强，而是这一招真正发挥出威力是需要时间蓄力的。 虽然他在出招的时候刻意在前奏阶段让那些微型模拟黑洞先一步吸纳了大量物质与能量，但想要让它们能一次性吞噬多玛姆这种体量的敌人，还是有些不太够！ “那么，就换个爆发力更强的招式吧！” 赵哲以终焉之火混同时空之力在周身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紧接着再度制造出一颗颗微型模拟黑洞。 只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每一颗微型黑洞的最中央，都有一小颗创生之土构成的核心，正在不断喷吐着各种各样的物质，快速增加着微型黑洞的质量的同时，也衍生出强大的时空之力。 隐约间，在每一颗微型黑洞的内部，一方方不稳定的空间正在生成。 不，并不是单纯的空间！ 创生之土的物质、终焉之火的能量、两者循环所产生的时空，“地火风水”的四大要素齐备，这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个微小的“世界”！ 只是，因为欠缺时间与空间两大要素的本源，这一方方小世界自然是非常非常不完善的，其寿命只能以微秒甚至纳秒来计算，只存在短短刹那就会自我毁灭。 但这正合赵哲之意！ 他所需要的，可不是这一方方寿命短暂的“小世界”，而是这些小世界在毁灭之时所迸发出来的那一缕纯粹毁灭之力！ 第三百八十三章 生灭轮回·创世纪 每一个刹那间，都有无数小世界在诞生，同样每一个刹那，这些小世界也会因为时空本源的缺失与规则的不完善而自行崩灭。 在崩灭的一瞬间，这些小世界所释放出来的那最辉煌、最纯粹、也最彻底的毁灭之力便会被赵哲所收集，融入到构成微型黑洞的终焉之火中，极度增强着这种火焰中的“毁灭”之意。 而当所有微型黑洞中的毁灭之力积蓄到极限时，所有微型黑洞都在赵哲的操控下重新融合成一体。 “从楚轩的资料里，我知道了与[原暗·宇宙终结]相对应的，还存在着一式立意完全相反的开天辟地之招。虽然我实力有限，复原不出这一招[洪荒·开天辟地]，但我倾尽自己的见识与智慧，却也创造出了这一式类似的开辟之招——” 也不管对面的多玛姆听不听得见，赵哲这么低声说着，缓缓抬起了手： “生灭轮回·创世纪！” 一拳挥下，轰然砸在这颗积蓄了海量毁灭之力的模拟黑洞之中。 刹那间，构成模拟黑洞的时空之力瞬间反转，向内收缩的挤压力一瞬间切换成了向外爆发的排斥力。 黑洞，被逆转成了只存在于天体物理学理论中的白洞！ 积蓄到极限的毁灭之力化作了光、化作了热、化作了能量的洪流！ 在这道洪流面前，无论是黑暗能量、陨石星坠，还是魔法火焰、次元之刃，亦或是种种强大可怕的魔法，都毫无意义，尽数被这股纯粹的毁灭洪流吞噬湮灭，同化为其中的一份子。 这一招明明取了个代表创世的“创世纪”之名，可其体现在外的，却是不折不扣的毁灭之力！ 但这并不是赵哲取错了名字。 正如《圣经》创世纪一篇就写道：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这光，虽然开辟出了天地、分出了光暗，是毫无疑问的创世之光，但却也摧毁了天地诞生之前的原初混沌。 物质宇宙，本身就源自于一场大爆炸之中，这道开天辟地的光辉，虽然创造了无垠宇宙与其中的一切物质乃至生灵与文明，但其本身，却是毋庸置疑的极致毁灭之力！ 而此时即将直面这道“创世纪”之光的，正是多玛姆！ “不！！！！！！” 这道毁灭之光是真正的光速，即便是多玛姆这样的维度领主也无法躲开——事实上，当祂察觉到这束光辉之时，祂就已经被命中了！ 从未体验过的灼烧感涌上多玛姆的意识。 祂感觉到，这股毁灭之光中的每一个能量粒子，都在不断地吞噬着祂的物质与能量，同化为更多的毁灭之光，进而继续摧毁祂身躯的其他部分。 ——这正是这一招之中“生灭轮回”四个字的含义，不仅仅指其发招蓄力之时是通过不稳定小世界的开辟生灭来积蓄毁灭之力，更是指其爆发之后，释放出的毁灭之光中，每一个能量粒子都能通过吞噬外来的物质能量不断循环增殖，诞生出新的毁灭能量，永无休止！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 多玛姆感觉到，这股毁灭之光不仅仅摧毁着祂的身躯，更是透过身体、精神、与灵魂之间的关系，直指祂那已经与黑暗维度融合的灵魂！ “不好！” 多玛姆心知不妙。 如果任由这股毁灭之力蔓延，哪怕祂的灵魂与力量都已经与黑暗维度合二为一，也绝对无法从这股力量中幸存！ 因此，祂当机立断，直接将那部分被毁灭之力沾染上的灵魂割裂，剩余的灵体即刻收缩起来，蜷缩在黑暗维度的维度核心之中，彻底舍弃了自己的身躯！ 虽然这具自己用了很久的身躯就此抛弃了很是可惜，但作为维度之主，只要多花些时间，重新打造一副足以承载祂力量的躯体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赵哲还有那个渺小的法师，以及祂过去心心念念的地球，还是先怂过这一波，等恢复了以后再说吧！ ——这一次遇到的敌人确实是够强，祂打不过，但难道还躲不过吗？ 只是，祂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就在多玛姆准备借助维度领主的权限，将那两个该死的人类扔出黑暗维度时，祂才愕然发现，那道毁灭之光在摧毁了祂的身躯与小半灵魂之后，并没有就此止歇，而是如同带着传染性的瘟疫一般，继续吞噬同化着黑暗维度内的一切物质能量，疯狂地向外扩张着领地！ 更让祂恐惧的是，这股毁灭之光所到之处，祂就失去了对那一片空间的掌控——这对于理论上与黑暗维度彻底融合的多玛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却是赵哲这一招[生灭轮回·创世纪]之中“创世纪”三个字的真意所在了—— 既然是“创世纪”，那么在毁灭之后，自然是要创造出一个“新世界”了！ 当毁灭之光扫过一片空间，赵哲隐藏在其中的意志就会渗透到这片空间的物质能量乃至时空之中，彻底掌控这片空间中的一切。 这是法有元灵的极致发展，也是对天位体系中“天人合一”境界的逆向运用。 [创世纪]之光的每一颗能量粒子中，都隐藏着赵哲的意志，而这股意志也会伴随着能量粒子对其他物种能量的吞噬与同化，不断复制增殖。 而赵哲的意志就以这些能量粒子为媒介，渗透到时空的根本之中，驱逐其中属于多玛姆的意志，将之纳入自己的掌控。 这既不同于天位修行者成就天位之前竭力想要领悟的“以天心为己心”，也不同于成就天位之后天人合一、天心己心无别的超然境界，而是以“己心”强行驱逐伪劣的“天心”，将这片时空完全化作属于自己的领域！ 可以说，这一招，对于所有依仗于领域或者神国这类存在的敌人来说，是堪称天敌一样的招数！ 而绝大部分力量都来自于黑暗维度的多玛姆，自然也属于这个被克制的范畴！ 因此，察觉到赵哲的险恶用心后，多玛姆不得不狠下心，再度割肉！ 拼着自己伤势加重，直接将那一片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空间、包括通往地球的空间门一同切下，与黑暗维度彻底割裂！ 抱歉，今天只有二更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赵哲的“慈悲为怀” 轰隆隆——！！！ 轰鸣声中，被毁灭之光侵蚀过的区域被生生从黑暗维度中割裂，将赵哲与斯特兰奇以及那道通往地球的空间通道统统隔绝开来。 虽然相比起广褒无垠的黑暗维度来说，这一小块区域并不算什么，但这种时空本质上的切割依旧给多玛姆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与伤害。 与黑暗维度融合虽然带给了祂强大的力量与不死的生命，但却同样让祂与黑暗维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强行崩碎黑暗维度的一小部分，自然会引来黑暗维度的本能反噬，对于灵魂本质与黑暗维度合一的多玛姆来说，这种反噬尤为强烈！ 结果就是，多玛姆本就已经受伤不轻的灵魂再度受创，甚至严重到了必须进行沉睡修复的地步。 按地球时间计算，至少数百上千年内，祂是没办法再出来搅风搅雨了。 一向在诸多维度宇宙间横行无忌的黑暗维度之主，终于跌了个前所未有的大跟头！ …… 另一边，赵哲感受着时空的割裂，也不得不佩服多玛姆的果断。 能在知道不敌之后及时止损，当机立断地将损失降到最低，这多玛姆看起来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 虽然有心想要继续追杀，但是多玛姆在陷入沉睡前非常干脆地将黑暗维度完全封闭，彻底断绝了一切内外交流的途径，赵哲不得不止步于门外，遗憾地看着这个猎物逃过一劫。 “好在，也不是没有收获……” 赵哲看了看被自己彻底掌控的这片维度空间碎片。 虽然与完整的黑暗维度比起来，这片空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这终究是一片质能时空皆有、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俱全的时空。 更别说，赵哲还借助[生灭轮回·创世纪]这一招将这片时空彻底掌控，成为了这片小小天地的“天意”。 如果赵哲走的是信仰封神之路，这片已经被牢牢打下了精神烙印的空间直接就可以作为他的神国基石，为他省去不知道多少时间与资源的积累！ 只可惜，赵哲并不喜欢信仰神道，也不喜欢给自己增添什么信徒负累，这方空间对他的价值就降低了很多了。 当然，到底是从一个完整维度中切割下来的碎片，其价值再降也降不到哪里去。 放在魔法师奥术师体系中，这种与现实世界独立的小空间，一般将其称为半位面，是建立法师塔又或者类似机构的上好地点。 而在正统修真体系中，则是将其称之为洞天福地，往往都是一个修真门派的立派之基、山门所在，价值同样不可估量。 赵哲虽然既不是魔法师奥术师，也不是正统修真者，但他也学习了符文科技，完全可以将这里当做一个非常方便的隐秘实验基地，用来进行各种不方便在现实空间实施的危险实验。 当然，这些事现在说来都还太早，赵哲只是平复下[创世纪]的余波之后，调整加固了一下这片空间的时空结构，就与斯特兰奇返回了地球。 ——后者之前差点被[创世纪]的余波给弄死，要不是赵哲特意关照了一下，将毁灭洪流从他的身边绕过，初出茅庐的奇异博士恐怕得再死一次了。 事实上，即使回到了地球，此时的斯特兰奇博士，心中依旧震撼难言。 无论是多玛姆那恍如星辰一般的巨人之躯，还是赵哲那抬手就是模拟黑洞，挥拳就是创世之光的浩瀚伟力，都让刚刚接触超凡世界没多久的他震撼不已。 从已故的至尊法师古一身上，斯特兰奇看到了魔法的神秘、时空的奇诡、多元宇宙的浩瀚多姿，而从赵哲与多玛姆的这一战中，他则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何为“强大”，赤裸裸的、没有任何花巧的纯粹暴力的“强大”！ 不过，到底是能被古一选中继承“至尊法师”之名的人，斯特兰奇很快就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准备处理眼前的残局。 ——别忘了，因为多玛姆的入侵，现在整座城市都被他用时间宝石的力量给停止了时间，而卡西利亚斯这些多玛姆的信徒也都还活着呢！ 然而，似乎也不怎么需要他处理了…… “不，这怎么可能？！” 原本正期待着他们心中的主降临现世，将“不朽”带给全人类的卡西利亚斯，看到斯特兰奇完好归来，而天空中的空间通道则是缓缓关闭，再怎么迟钝，他也已经明白，他的主人失败了，多玛姆企图入侵地球的阴谋又一次被狠狠挫败！ 甚至于，因为黑暗维度彻底关闭了一切内外通道，他们这些多玛姆信徒们也失去了黑暗能量的供给，一个个骇然失色地看着自己手中由黑暗能量塑形而来的空间碎片刀刃渐渐消散，体内的黑暗魔力也快速流逝消失。 他们，被他们的主人给抛弃了！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卡西利亚斯绝望地怒吼着，他看向斯特兰奇，奋起体内最后一丝黑暗魔力，加持在尚未消散干净的空间之刃上，奋力向着对方扑去。 ——都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一定要对方死！！！ 只是，陷入癫狂状态的卡西利亚斯很明显没有注意到，从黑暗维度中返回的，不仅仅是斯特兰奇，还有一位赵哲！ 当看到一个顶着修仙过度的黑眼圈、面目狰狞、大声嘶吼着的神经病向着自己这边扑来时，赵哲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招念动力将其定在半空，然后直接学习黑凤凰，将对方从分子层面彻底粉碎分解，尘归尘土归土，干干净净地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不仅仅是卡西利亚斯，这座城市中所有的多玛姆信徒都没逃过——在赵哲的感知中，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暗能量简直就是黑暗中的火炬，再显眼不过，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放过，统统被他送去跟卡西利亚斯作伴了。 嗯，相比起原剧情里被多玛姆带走，在黑暗维度中不死不活的“永生”的下场，他们这一次死得是如此的干脆利落，一点痛苦都没有，可见赵哲是多么的“慈悲为怀”啊！ 第三百八十五章 诈尸的古一 当斯特兰奇以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将时间倒转回多玛姆入侵之前，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嗯，他特意略过了卡西利亚斯那些个邪神信徒，没有让他们伴随着时间逆转一起活过来。 但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 “那家伙是谁？” 胖胖的王法师看着赵哲，拉着斯特兰奇小声问道。 “……一位自称来自于平行宇宙的来客，在我和多玛姆对峙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你绝对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他击退了多玛姆，甚至还从黑暗维度中切割了一块下来……” 斯特兰奇同样小声解释着说道。 因为实力不足，他将多玛姆主动断尾逃生、丢弃黑暗维度部分空间的行为，当成了是赵哲强行从多玛姆手中抢夺切割下部分黑暗维度了。 ——虽然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被赵哲意志侵染的那部分空间，确实已经不属于多玛姆了，说他从多玛姆手中抢了一块地盘，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将那块空间切割下来的到底是多玛姆还是赵哲，那倒是次要的问题了。 “……这不可能！” 王下意识地不肯相信。 击退多玛姆还好说，这事古一也办得到，但将黑暗维度切割一块下来……你当黑暗维度是蛋糕，想切就能切的吗？ 这倒是个有常识的，不过他也绝对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逼得多玛姆这样的维度领主放弃自己的部分领土，甘愿割地认输。 “……你瞧，我就说你一定不敢相信的。”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这么说着。 另一边的莫度法师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由得有些皱眉： “所以，斯特兰奇，你就把他带回来了？” “更准确地说，是他自己跟着过来了。” 斯特兰奇纠正了一下莫度的用词。 “这没区别不是吗？你怎么确定他是无害的？” 莫度继续问道。 “……我当然没法确定，但是他至少帮助了我们，击退了多玛姆不是吗？” 斯特兰奇耸了耸肩，说道： “他已经对我们表达了友善，我们总不能对他回应以敌意吧？” “……” 莫度无言。 斯特兰奇说的确实在理。 说到底，他的警惕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仔细想想，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帮助他们地球人打退了一位恶客，他们这些“主人翁”怎么也得好生款待一番吧，总不能把对方也当成敌人了。 事实上，地球上也不是没有别的异界来客，比如说那位在众多年轻女性中有着超高人气的阿斯加德大王子，雷神托尔，神域人在某种程度上和异宇宙来客也没多大区别，不照样在地球上混得风生水起？ 也没见古一法师当初有找上门将其驱逐了嘛！ 当然，莫度放弃追究这件事还有一个更重要、也更现实的原因——他打不过！ 毕竟那可是一个能在黑暗维度中击败多玛姆，甚至将黑暗维度本身都抢走了部分的狠人，他区区一个凡人法师，又怎么可能干得过？ 既如此，倒还真不如斯特兰奇的选择，在对方展现出恶意敌意之前，就把赵哲当成是“异界友人”，好好款待之余，持续监控对方在地球上的所言所行了。 只是，这些事也与今后的莫度没什么关系了—— 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后，这位固执的法师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卡玛泰姬。 斯特兰奇滥用魔法与时间的力量，古一法师暗中借助多玛姆的力量延续寿命，这些事一再地冲击着他的观念，让莫度无法再说服自己继续留在卡玛泰姬之中。 对于莫度的离开，斯特兰奇与王都很惋惜，但他们却并没有阻止。 毕竟卡玛泰姬本身就不是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组织，法师们学会了魔法之后不想再待下去了，随时可以离开，只要日后不做出什么危害世界的事情就行。 只有赵哲，看着莫度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按照漫画，这位莫度男爵可是和奇异博士相爱相杀了一辈子的大反派，要不要现在就出手把他干掉？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赵哲脑中一闪即逝。 一来这个世界是电影宇宙世界，剧情发展和漫画有着很大区别，天知道这位莫度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另一方面，用尚未发生的事情给别人定罪，这并不是赵哲的行事风格，就算莫度最后依旧还是成为了奇异博士的敌人，那就让奇异博士自己去解决吧！ 他这个外来者，还是不要干涉太多了！ …… “虽然很想请你喝一杯，不过卡玛泰姬刚刚经历了非常严重的破坏，所以很遗憾只能下一次了！” 斯特兰奇这么说着。 “没关系，还是你们的事情要紧。” 赵哲点了点头，表示体谅： “我也正好可以好好游览一番这个世界，看看和其他平行宇宙到底有什么区别。” 虽然很眼馋卡玛泰姬中的魔法藏书，但只要混熟了关系，日后总是有机会的，不急于这一时！ …… 就在于斯特兰奇等人分别后，赵哲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游荡着，听着街边小贩的叫卖声，看着行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悠闲漫步，感受着许久未曾关注过的普通人的家长里短、人间烟火，心中别有一番感触。 这些依旧在享受着各自日常的人全然不知道，他们刚刚几度与死亡擦肩而过，是一群法师在黑暗中默默地保护着他们，才让他们的日常得以延续。 “真是无知者的幸福啊……” 这么感叹着，不知不觉间，赵哲已经走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中。 “但这就是我们卡玛泰姬的使命不是吗？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住这份普普通通的‘日常’啊！” 一个让赵哲印象深刻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赵哲转过头，看向身后那突兀出现的半透明身影，开口说道： “古一法师，我想你是时候给我一个解释了！” 是的，出现在赵哲面前的，正是明明已经死去了的古一法师！ ——或者说，是古一法师的灵魂！ 第三百八十六章 被逼无奈的选择 “看来你对我的出现并不怎么意外！” 看到赵哲脸上那毫无意外的神色，古一挑了挑眉，如此说道。 这是当然的！ 对方终究是活了几千年的至尊法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呢？ 就算是肉体死去，以古一的魔法造诣，继续以灵魂形态存活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在漫画中，古一的肉体死后，灵魂直接化作圣灵，一直陪伴在永恒大神身边游历，时不时的还能诈尸出来，给陷入困境的至尊法师提供一些建议与指导。 赵哲可不相信，这个电影宇宙的古一会真的彻底嗝屁了！ 事实证明，他猜的果然没错！ “我想，你应该先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时代，而且还直接送到黑暗维度里？” 赵哲看着眼前的光头身影，心头一阵火气翻涌。 说真的，也就是他了，如果换一个稍微弱一点的家伙，保管被古一的这一下给坑死，甚至生不如死！ 因此，哪怕赵哲实际上并没有从多玛姆身上吃什么亏，甚至还赚到了一个底子不错的半位面，但他依旧很是不爽，必须要古一给出个说法！ ——毕竟，他最大的损失还不是什么物质上的东西，而是时间啊！ 失去了二战那一个获得宇宙魔方的最好机会，他想要获得空间宝石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工夫，甚至最后还有可能得亲自对上戴手套的灭霸，这损失可是大了去了！ 对于赵哲的质问，古一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很抱歉把你抛到这个时代，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六颗无限宝石都有它们的使命，在命运注定的那一刻到来之前，缺少了任何一颗，都会对这个宇宙的时间线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我不得不阻止你降临到那个时代。” 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古一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作为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的掌管者，古一自然是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的。 因此，她必然知道，宇宙魔方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如果没有宇宙魔方，美国队长未必会被冰封在北极，一睡就是七十多年；没有宇宙魔方，卡罗尔·丹弗斯也不可能成为惊奇队长；没有宇宙魔方，洛基就不会带领奇瑞塔人入侵地球，复仇者联盟也就不会以此为契机成立…… 宇宙魔方实在是太重要了，一旦赵哲将其取走，这个世界的历史就将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那个未来，在古一看来无比黑暗，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 赵哲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古一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他取走了宇宙魔方，那么这个世界的很多剧情都将不会发生，某些人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甚至某些人未必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他的蝴蝶效应一不小心把复仇者联盟给搞没了，那今后这个世界再遇到什么世界级的危机，下场确实堪忧。 “那么，你将我送到现在，是认为我现在取走无限宝石，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他开口问道。 “天命之刻将近，当萨诺斯降临地球之时，这个宇宙的所有无限宝石都将落入他的手中，并最终迎来毁灭。虽然在某一个未来中，一切都能被挽回，但如果能避免那一个响指的话，我也乐见其成。” 古一说着不是知晓剧情之人就绝对听不懂的话，而赵哲正好就是知晓这所谓“剧情”之人。 他明白，古一这是在暗示，在灭霸降临地球之时，他将有机会获得空间宝石与时间宝石，而她对此则是并不反对，甚至乐于见到。 很显然，古一把赵哲坑到这个时代，就是为了把他推到灭霸的对立面，让他成为日后对抗灭霸军团时的重要战力之一。 虽然对于自己被利用非常不爽，但事已至此，赵哲为了取得空间宝石，无论如何都得和灭霸对上，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现实。 唯一的问题在于—— “那斯特兰奇的意见呢？时间宝石可是由他掌管的，我总不可能从他身上强抢吧？” 赵哲有些疑惑地问道。 “放心，他到时候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古一只是轻轻一笑，这么说着。 下一瞬，她的身影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 “啧，跟这种能看透未来的家伙打交道就是麻烦！” 赵哲撇了撇嘴，嘟囔着说道。 好在，这一次的交谈，也让他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事方针——接下来，他只需要和这个世界的英雄们混熟，然后在灭霸到来之际从奇异博士手中获得时间宝石，最后再从灭霸手中抢到空间宝石，他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很简单，对吧？ 简单个屁啊！ (╯‵皿′)╯︵┻━┻ 那可是获得了力量、空间、现实、灵魂四颗无限宝石的四宝石灭霸！ 想要从他手中强抢空间宝石，就算是赵哲也感觉亚历山大！ 本来一件简单难度的事情，生生被古一给整到了困难难度，若不是这家伙跑得快，他非得把这个老尼姑给再锤死一遍！ “要是知道阿斯加德的坐标就好了，等到奥丁被洛基放逐到地球上之后，偷摸进他的宝库里就可以把宇宙魔方顺走，但问题是，我不知道啊……” “又或者可以找蚁人？借助汉克·皮姆研发的量子穿梭隧道进入量子领域，然后借道前往其他时间线……可先不论如何从疑心病暴强的老蚁人那里博得信任的问题，那样做最后依旧得对上另一个时间线的古一，恐怕结果一样不会有多好……” 这么叹息着，赵哲再度在心中咒骂着古一的阴险做法。 她的这一手直接将他的所有其他选择统统斩断，只剩下了与灭霸硬扛这一条路，真的是把他当免费打手使唤了啊！ 懊恼了几分钟后，赵哲摇了摇头，将负面情绪从脑海中清空。 “也罢，事已至此，懊恼也没有用，还是按照计划，和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混进同一个战壕吧，然后尽可能地从其他方面增强自己还有众多超级英雄的力量……” 抬起头，赵哲看向星空，仿佛能看到灭霸那张布满沟壑的紫薯脸。 “到时候，就让我们看一看，到底谁的准备更充分吧！”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八十七章 拜访尼克·弗瑞 忙碌了一整天的尼克·弗瑞回到自己的安全屋。 开门前，掏出手机，打开某个APP，接通安装在门口与窗户周边的隐蔽摄像头，以智能AI快速分析他出门之后12个小时的录像，没有发现到任何可疑人员。 看了看门缝，上面夹着的丝线依旧还在，没有问题。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人”了，但多年特工生涯培养出来的习惯，依旧让尼克·弗瑞行事无比小心。 多重检查完毕之后，他才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只是，就在尼克·弗瑞走入屋内之时，他却猛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唰—— 纯粹是下意识的，他当即从腰间枪套拔出手枪，在零点几秒内就完成了打开保险加瞄准的动作。 只是，还不等他扣下扳机，刹那间，一股巨大的拖拽力量从手中枪身上传来，一个不慎之下，手枪从尼克·弗瑞手中脱出，并在一阵咔咔嚓嚓的声响中，当空分解成了一块块零件。 要遭，是拥有超能力的杀手！ 尼克·弗瑞心中立刻就沉了下去，脑海中一瞬间涌现出几十种脱身的计策，然后又被他在下一瞬一一否决。 对方的能力疑似是与旺达类似的念动力，与其他那些可能各有破绽的能力相比，这种堪称万能的能力可以说是最为棘手了，他这样的普通人几乎毫无胜算！ 不过，就在尼克·弗瑞开始思考着该如何拖延时间、发出求救信号时，对面的人影开口了： “别紧张，弗瑞局长，我并不是来暗杀你的杀手。”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坐直了身体，将面目显露在窗外的路灯灯光下，正是赵哲！ 借助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他很是轻易地便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尼克·弗瑞，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对方面前。 “事实上，我是来给与你警示的！” 他说道。 “警示？” 尼克·弗瑞微微皱起了眉，那只独眼中显露出一丝不信任。 “是的，一年之后，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敌将要降临地球，而他的目的，是夺取地球上的无限宝石，并抹去全宇宙一半的生命！” 伴随着话语声，尼克·弗瑞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那是如城市般巨大的宇宙飞船、铺天盖地的外星战舰、漫山遍野的怪物军团，以及，那一位身披盔甲、手执长刀、戴着镶有六色宝石手套的紫色巨人，抬手打出了一个响指…… 这一刻，无限宝石、无限手套、灭霸的存在与他的疯狂理念……诸多信息涌入尼克·弗瑞的脑中，让他瞬间就明白了赵哲口中的警示到底指的是什么。 “……Holly shit！” 似是被瞬间涌入大脑的大量信息给冲击到了，又似乎是被那半数人口被直接抹除的惨像给吓到，尼克·弗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不过到底是特工之王，只是几秒钟时间，他就重新恢复了镇定，并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你怎么证明这些都是真的？” 疑心病比汉克·皮姆还重的他，不可能只是看一通“电影”就直接相信了赵哲的话。 这种直接将画面灌输到他人脑内的能力虽然很是神奇，但弗瑞也算是见多识广，对此只是稍稍惊异一番就视之为平常。 远的不说，单就是复仇者联盟内的“绯红女巫”旺达也拥有类似的能力，还曾经狠狠坑了包括钢铁侠雷神与浩克在内的一大票超级英雄。 因此，他也知道，这种能力所显现的画面根本作不得真，完全是可以伪造的！ 身为特工的多疑本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认为这会不会是对方有什么阴谋。 赵哲自然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个黑卤蛋的念头。 “信不信都由你，反正我只是来传递一个警示，如果你什么都没做，最后导致地球上死一半人，那也是你的锅，和我无关。” 他这么说着，语气中满是无所谓。 “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会拿出你那个改装过的‘宇宙BP机’，给那位不知道跑到哪颗星球上的卡罗尔·丹弗斯发送求助信号！” 尼克·弗瑞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只独眼以锐利的目光盯着赵哲，质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 “不，不对，你会读心？” 他想起来，那位旺达也是会读心的，只是，根据资料里的描述，旺达对他人进行读心时，必须距离非常近，甚至必须进行肢体接触才能读取他人记忆，而他此时距离赵哲至少有四米远，而且完全没有被干扰思维的感觉。 是一个比旺达更加强大的超能者吗？ 等等，这么一想的话，他脑海中所隐藏的那些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秘密，也被对方知道了？ 想到这里，尼克·弗瑞的神情瞬间一变，一股杀意忍不住从心底里浮现。 只是，紧接着他就想到双方之间的武力值差距，又硬生生将这股杀意压下了。 但毫无疑问，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虽然他的脸太黑，根本看不出什么变化。 赵哲自然读到了尼克·弗瑞的心理变化，摇头笑了笑，开口说道： “放心好了，你心底里那些小秘密，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话语突然顿住，紧接着赵哲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地说道： “原来地球上还有斯库鲁人吗？还真是意外收获！” 看了尼克·弗瑞的记忆，赵哲才突然想起来，地球上其实还有一小批斯库鲁人，作为黑卤蛋的隐秘力量而存在着。 这正好能解决赵哲的一个大问题—— 之前他因为没有阿斯加德的时空坐标，因而不得不放弃潜入神域盗取宇宙魔方的念头。 但仔细想想，其实他的目光可以再放宽一些。 虽然暂时拿不到宇宙魔方，但他可以提前一步，抢夺其他几颗无限宝石啊！ 这样一来既能增强自身的实力，同时也能削弱灭霸的力量，等到真开打的时候，胜算也会更高一些！ 不过之前因为没有这个宇宙的宇航星图，所以他没有想到这一茬，但现在发现了斯库鲁人，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作为能在宇宙间到处流浪的斯库鲁人，他们不可能没有星图航线！ 第三百八十八章 警告 赵哲已经离开。 但尼克·弗瑞并没有在这间已经不再安全的安全屋多呆，在收拾了必须要收拾的行李之后，很快就驱车赶往了第二个安全屋。 呆坐在沙发上，他从口袋里拿出几乎从不离身的BP机，嗯，在被克里人的科技改装过后，它已经成为了“宇宙寻呼机”，可以从地球直接呼叫到宇宙另一端的卡罗尔·丹弗斯。 弗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呼叫按钮。 如果刚刚那个神秘访客的警告是真的，他确实需要马上将卡罗尔叫回来。 但如果这是假的呢？ 如果这是某个敌人的阴谋，目的就是想要将卡罗尔唤回地球呢？ 作为承受了宇宙魔方的能量因而获得了强大力量的个体，在某些阴谋家眼中，其价值可未必就比宇宙魔方要低了，想要打卡罗尔主意的家伙肯定不会少的！ 不过，犹豫了半夜之后，尼克·弗瑞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他按下了呼叫键，发出了求助讯号。 ——无论如何，他都得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卡罗尔才行，相信一直在宇宙中活动的她，应该能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 另一边，赵哲通过心灵感应遥遥感知着弗瑞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清楚真正的惊奇队长到底有多强，但是根据电源中的表现，被宇宙魔方的能量改造过的卡罗尔·丹弗斯绝对有四阶中以上的实力。 将她叫回来，等到灭霸来袭的时候，就有一个足够强力的队友了！ “然后，就是幻视与绯红女巫了！” 这两位也同样是非常强大的战力。 前者与心灵宝石融合，能调用心灵宝石的部分力量，若非在电影中因为剧情需要被背刺了一刀，万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死在灭霸手中。 后者拥有一身类似于念动力的超能力，也不知道是漫画中的混沌魔法还是由心灵宝石开发出来的异能，全力爆发时的实力甚至能压制没戴无限手套的灭霸！ 这样的两个存在，却在《复联3》中被几个黑曜五将给虐得差点死掉，实在是有些愧对他们的一身实力。 “所以，得警告他们，让他们警惕起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赵哲找上了这一对人类与机器人的跨种族恋人。 不过，并不是像弗瑞那样直接与其见面—— …… 这一天，旺达与伪装成人类的幻视正像普通人一样上街购物，过着平凡而又安宁的日子。 ——自从复仇者联盟的内战之后，厌倦了战斗的他们已经像这样避世隐居快一年了。 只是，就在这时，旺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从遥远之处延伸而来，触及到了她的精神。 她本能地就将自己的精神力量化作壁障，想要阻止这股外来的精神力。 然而，当两股力量相触之时，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大精神力却展现出了旺达前所未见的精微操作，仿佛手术刀一般精准地找到了她力量运转间的破绽，并将其割裂穿透。 就在旺达绝望地以为自己会被这一股精神力量重创之时，却愕然发现，这股精神力量并没有伤害到她，而是化作了一道无害的信息灌注入她的脑海中。 而当旺达小心翼翼地读取了这道信息后，瞬间脸色大变。 “旺达，怎么了？” 虽然幻视额头上镶嵌着心灵宝石，但因为他机器人的身份，并不能真正发挥出心灵宝石的能力。 因此，他察觉不到刚刚这一瞬间的心灵力量交锋。 不过，作为一个非常关心女朋友的合格伴侣，他却非常及时地注意到了旺达的神色变化。 “刚刚发生了什么，对吗？” “……幻视，刚刚有人给我发出了一个警告！” 旺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神情很是不安。 “什么警告？是谁发给你的？” “……我不知道是谁，刚刚我只感受到一股精神力量向我袭来，对方对于精神力的使用远远在我之上，几乎瞬间就击溃了我的防御，但对方并没有伤害我，而是给我留下了一段信息……” “是什么信息？” “……有人在收集无限宝石！一年内，他就要降临了！他的目标是你，是你头上的那枚宝石！” 旺达说着，语气中隐隐浮现出一丝惊惧。 “别紧张，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在收集无限宝石？” 幻视问道。 “……他叫萨诺斯，是宇宙中的霸主，他认为这个宇宙中的生命太多，消耗了太多的自然资源。 因此，为了所谓维持宇宙生与死的平衡，他屠杀了一颗又一颗星球，每一次都将那颗星球上的一半生命杀死…… 但就算如此，他仍然嫌自己的屠杀速度太慢了！为此，他打造了一只无限手套，只要将六颗无限宝石都镶嵌在上面，只需要一个响指，就能轻易地消灭全宇宙的一半生命！” 旺达复述着她从那道信息中读取到的信息，话语中忍不住颤抖。 “……疯子！” 幻视只能如此评价。 毕竟，精神正常的人绝对不会认为维持宇宙生与死的平衡，就是杀掉宇宙中一半的生命。 生与死，并不是生命数量多少的问题，而是本就存在于宇宙中的法则。 只要这个宇宙中不是所有文明所有个体都进化到了永生不死的地步，那么在自然法则之下，凡是活物总有死亡的那一天，无需任何旁人来维系所谓的“平衡”。 至于说生命数量太多消耗了过多的自然资源……那更是一个伪命题。 就算杀光了一颗星球上一半的人口，当他们重新繁衍回原来的数量，难道就不会继续消耗自然资源吗？ 更别说，伴随着技术的进步，“资源”的定义也会发生变化。 对于落后的农耕文明来说，适宜耕种的土地是文明最重要的资源； 对于迈入工业化的文明来说，煤炭石油钢铁这类工业物资才是最重要的资源； 而到了核子时代、太空时代，氦三之类的可控核聚变燃料又取代了煤炭石油，成为能源的核心资源； 而对于某些高等宇宙文明，宇宙间的一切物质元素乃至隐藏在空间之下的暗能量都可以作为资源使用，所谓的“自然资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以说，从宇宙尺度来讲，没有资源耗尽一说，只有技术水平不够、无法开发资源的问题。 但萨诺斯，一位听上去应该是宇宙中的大人物的家伙，却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陷入到了魔障之中，居然会以为杀死全宇宙一半的人就能“拯救”宇宙……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今天又只有二更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符文+钢铁侠=？ 就在旺达与幻视接到警示的同时—— 非洲，瓦坎达。 呲—— 自动门打开，已经蓄起了络腮胡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大步迈入大厅之中。 “特查拉，你接收到了吗？” 他开口问道，说的没头没尾的。 但对面的特查拉却很显然听懂了他的话。 “是的，我也感受到了，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脑中响起，然后告知我一年内将有一位宇宙霸主降临地球，抢走某种叫‘无限宝石’的东西，然后以一个响指杀死全宇宙的一半生命……” “……” 从对方口中得到了确认，史蒂夫心中猛然一沉。 刚刚听到的果然不是幻觉，确实是有某位强大的超人类在以某种心灵感应能力给予他们警告！ “是谁在警示我们？心灵感应能力……是旺达吗？但是这个声音又明显不是……” 史蒂夫有些疑惑。 不过特查拉却摇了摇头，说道：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不是真的？” “……确实如此，看来得联系一下某些老朋友了……” 史蒂夫点了点头，如此说着。 …… 史塔克家的工作间，正在设计下一代钢铁战衣的托尼·史塔克突然顿住了动作，捂住自己的额头。 就在刚刚，他就好像当初被尚是敌人的旺达以超能力干扰精神时一样，猛然间看到了一连串的幻象。 有突兀出现在空中的圆环形飞船，有在荒芜异星的战斗，有竭力奋战之后的惨败，也有看着队友一个个在身边化作灰烬死去的绝望…… 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却是那个身穿铠甲、手上戴着金色手套的紫皮巨人。 “灭霸……无限宝石……这到底是什么？” “Sir，您的心率突然发生剧烈变化，需要紧急医疗吗？” 人工智能[星期五]的声音传来，将托尼从恍惚中唤醒。 “不，没关系，我很好！” 摆了摆手，让[星期五]不要多事，托尼找了个位置坐下，整理起刚刚在幻象中所看到的一切。 “首先，这不是我自己产生的幻觉，而是有人在向我传递信息！” 曾经被旺达以心灵感应能力干扰过心神，托尼非常熟悉这种精神被外力扰动的感觉。 不过，不同于旺达的精神干扰，只是让他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的景象，刚刚所见的一连串幻象，前后连贯、细节完善，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幻觉，而仿佛是将未来的某一段画面截取了出来，灌注进了他的脑海中。 毕竟，关于无限宝石、灭霸这些内容，他之前可是闻所未闻，完全不可能是自己凭空幻想出来的。 就在这时—— “Sir，您的邮箱刚刚收到一封邮件，我想您应该看一看！” [星期五]再度传来提示，全息投影系统在托尼面前展开一道光屏，一封发件人为[示警者]的邮件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 打开邮件，看到上面的第一句话，托尼的瞳孔瞬间收缩—— 【刚刚的幻象并非虚假，而是未来的一种可能，为了避免这样的未来，你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果然，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时候，托尼注意到，这封邮件后面还附带了一个附件。 让[星期五]扫描检查了一番后，发现只是一份图文文本，并没有任何病毒木马之类的东西。 有些好奇地将其打开，却发现，里面居然是大片大片如同鬼画符一般的符文文字，以及这些文字所对应个意义与使用方法！ 虽然一开始认为这份文件中所说的都是胡扯，区区刻画几个图案，怎么可能会产生各种物理效果。 只是，当他忍不住好奇心，尝试性地用手头上的材料刻画了几个反重力符文，然后按照文件上的标准输入能量时，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刻画了符文的金属板，飘了起来！ “符文……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力量？” 看着眼前光幕上的一枚枚符文，托尼转头看向另一边自己刚刚设计到一半的纳米战甲，顿时觉得，自己的设计要推翻重来了！ …… “钢铁侠那边也搞定了……” 通过精神力遥遥“看”着托尼·史塔克沉迷于符文研究，赵哲嘴角微微翘起。 不知道长于科技的钢铁侠获得了符文之后又会变强到什么地步？真是有些期待啊！ 心灵感应中将注意力在黑寡妇和鹰眼身上转了转，赵哲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找他们。 说到底，与其他超级英雄相比，这两位前神盾局特工的实力还是太低了一些，在与灭霸的战斗中基本上就属于杂兵级别，而且也没什么话语权，就算通知了他们也没什么用。 ——反正，无论是美国队长一方还是钢铁侠一方，到最后都会把事情告诉他们的，赵哲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至于说通知各国政府，让他们提高警惕……赵哲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漫威世界中的地球人类政府，尤其是美国政府，基本上只会帮倒忙，甚至连灭霸打上门来了还要通缉美国队长一行……赵哲可没心思去说服那群智障！ “说到底，这并不是靠人数就可以占据优势的凡人战争，而是以强大超凡者为核心的超凡战争，敌人的真正要害，还是在于他们的最强者——灭霸！” 所以，赵哲现在就要去寻找能削弱灭霸的方法了。 “就是这里。” 循着心灵感应中那几个和人类截然不同的意识所在，赵哲来到了纽约的一座普通公寓中。 在这里，住着一户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家庭。 不过，看上去这一家子貌似是想要出门旅行的样子。 咔嚓—— 打开门，拖着行李箱的男主人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赵哲，有些诧异地问道： “先，先生，请问您这是……” “我来找这家的主人。” “很抱歉，我们马上就要出门度假了，如果您有事的话，可以等我们回来后再说……” 这么说着，男主人想要从赵哲身侧溜走。 不过，下一瞬—— “咚”的一声，他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不由得痛呼一声，退回了门内。 “我想，你们现在就可以解决我的问题，神盾局的专车应该不介意多等那么几分钟的！” 赵哲如此说道，脸上露出了反派般的笑容。 第三百九十章 斯库鲁人、星图＆星际旅行 这几位“普通人”当然不是真正的普通人。 在赵哲的感知中，他们身体中的细胞结构乃至最基础的物质构成都与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形态迥异，完全是彻彻底底的外星生物。 没错，他们就是斯库鲁人！ 很显然，赵哲之前从黑卤蛋记忆里得知了斯库鲁人的踪迹，尼克·弗瑞在赵哲离开后就立刻通知了这几位留在地球上的斯库鲁人，让他们尽快转移。 只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一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先生！如果你再不让我们离开的话，我们要报警了！” 退回门内的男主人从兜里掏出手机，这么警告着说道。 就算听到赵哲说出了“神盾局”这个词，这几个斯库鲁人依旧不肯人命，想要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去。 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赵哲的能耐有多强—— 嗡——！！！ 一阵嗡鸣声中，剧烈的头痛袭上几位斯库鲁人，受到这般意外打击，几位外星人当即维持不住变身，现出了原形。 见此，赵哲停下精神压迫，让几位斯库鲁人终于从难以忍受的头痛中解脱。 “现在，你们可以配合了吗？” “……” 几位斯库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后，也没见到神盾局的援兵赶来，不得不认命地低下头： “是！大人您想问什么，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反正尼克·弗瑞前不久发来的通知里也提到过，万一他们被赵哲抓住了，不要硬抗，好好配合就是，对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们。 赵哲点了点头，开口问道： “很好！我想要知道最新版本的星际航行星图，你们作为能进行跨星系旅行的外星种族，应该有相关资料的吧？” “……就……只是这个？” 几位斯库鲁人面面相觑，有些懵逼。 这位不需要动手就把己方所有人打趴下的大佬，居然只是为了在星际文明中人人可得的宇航星图？ 还是说，这位强者，也是一位从没出过地球的“乡巴佬”？ 感应到几个外星人脑中那不怎么恭敬的念头，赵哲微微眯起眼，语气有些不善地问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没问题没问题……” 几位斯库鲁人齐齐摇头。 “星图我们当然有，我们这就给您……” 然后，就见为首的斯库鲁人，也就是伪装成男主人的那位，从衣兜里拿出一只手机，在上面操作了几下，紧接着一个“Downloading”的标识就出现在屏幕中。 “……” 赵哲看了看那上面半天才动个1%、2%的进度条，有些无语。 “这什么情况？” “呃……星图本身是储存在我们来地球时所乘坐的飞船上的，我现在正在将其远程下载过来。不过星图的文件大小非常大，下载需要一些时间……” 这位斯库鲁人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赵哲：“……” 好吧，想想也很正常，整个可观测宇宙中至少有1000亿亿颗恒星，就算星图中只记录了有生命与文明活动的星球，其数量也是无比庞大的。 而这种飞船上的星图也不可能只记录一个坐标位置，包括该星球的空间坐标、移动规律、引力信息、距离最近的超空间通道、乃至星球内部的自然环境与当地文明等等信息都在其中，就算是以外星人的压缩科技，也不可能把数据压缩到多小。 但很显然，赵哲不可能在这里干等着对方慢吞吞地把数据下载完。 因此，他毫不客气地一手夺过手机，以电磁异能入侵其中，然后顺着电磁信号直接黑进那艘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飞船上，从源头上以意识“下载”起了飞船中记录的星图。 十几分钟后，不仅仅将星图下载完毕，甚至还借助精神力投射将那艘飞船的结构从里到外观察了个透彻的赵哲，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意念，将手机扔回给了对面的斯库鲁人。 “非常好，感谢你们的配合与帮助。既然你们接下来还有事，那我也不耽搁你们的时间了，祝好运！” 这么说着，赵哲一步踏出，身形直接在虚空中淡化消失，却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离开了。 几位斯库鲁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们完全没想到，只是受老朋友所托，来地球出个差帮个忙，居然就会遇上这种强者…… ——地球，果真是藏龙卧虎啊！ …… 另一边，赵哲在花了几天时间解析了斯库鲁人的跃迁引擎工作原理，顺便看完了不知道多少EB大小的星图之后，总算是明白这个宇宙的星际间旅行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这个宇宙中随便哪个星际文明都能开发出超光速飞船，但实际上这些飞船在跨越星空时并非真正超越了光速，而是通过星球间的引力纽带，开启超空间通道，以穿越虫洞的方式快速跨越以光年计算的旅程。 而星图的作用，除了确定目标星球的位置外，最关键的信息，就是一颗星球周围到底有多少可以构建超空间通道的引力纽带，以及这些引力纽带到底通往哪些地方。 因此，对于这个宇宙中的绝大多数文明来说，想要从A星球通往遥远星系的B星球，大多数时候并不是直接就过去的，而是要先通过C、D、E等等一系列星球或星域的中转，如此才能抵达目的地。 只有像卡玛泰姬空间门这种力量本质源自于三位一体维山帝的强大魔法、或者是彩虹桥那样的战略级传送设备、又或者是空间宝石这种宇宙级奇物，才能做到无视一切中转，直接从A点贯穿空间抵达B点。 至于赵哲，他虽然实力强大，还拥有相当程度的时空能力，但想要像彩虹桥又或者空间宝石那样直接跨越无尽星空抵达宇宙的另一端，他还力有未逮。 “好在，一般人通过超空间通道进行多次跳跃需要考虑身体承受能力，但我却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完全可以进行无间断的连续跳跃，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差太多！” 这么想着，赵哲当即就准备飞往太空，借助从斯库鲁人飞船中解析出来的超空间引擎原理，直接打开地球周边的超空间通道，前往宇宙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 在他的感知中，一个拥有强大能量的个体正在快速接近地球！ 第三百九十一章 惊奇队长降临，见面与交谈 “是她？” 赵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视觉，顿时看清楚了那个高速接近地球的身影，正是浑身包裹在能量火焰之中的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 在他的感知中，这位女性英雄所拥有的能量确实是达到了四阶中乃至四阶高的水平，而且其上限仍然未知。 不过，其实战中具体有多强，在尚未真正交手之前，赵哲也没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但至少，目前的地球上，除了自己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个体可以与其相比较，差不多可以称得上是本世界的最强人类之一。 就见卡罗尔的身影在进入地球大气圈后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快速减速，然后径直降落向了尼克·弗瑞的方向。 但没过几分钟，她的身影就再度升空而起，并在纽约上空徘徊了一会儿，紧接着就仿佛找到了目标一般，快速降落，来到了并未隐藏自身踪迹的赵哲面前。 “就是你让弗瑞叫我回来的？” 她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我，看来他果然还是做了正确的事！” 赵哲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那么灭霸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黑暗教团有什么关系？” 作为常年在宇宙中行侠仗义、惩奸除恶的惊奇队长，卡罗尔对于灭霸以及黑暗教团的存在自然不会陌生。 一个动不动就以星球为规模搞大屠杀的恐怖组织，而且还有一位无论武力还是智力都强到爆表的首领，灭霸与黑暗教团之名在绝大多数星际文明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名声传遍全宇宙。 ——不过这名声完全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凶煞恶名！ 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说，对方要入侵地球，收集无限宝石，然后在集齐六颗无限宝石后以一个响指消灭全宇宙半数生命…… 对于灭霸的行动目标，卡罗尔倒并没有不相信，毕竟疯泰坦每次搞大屠杀的时候确实是喜欢玩杀一半留一半的做法，如果对方真的获得了六颗无限宝石，将这个大屠杀的规模放大到全宇宙也很正常。 唯一的问题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别的势力安插到灭霸身边的间谍？还是从黑暗教团里叛逃出来的反叛者？ 但结果却让卡罗尔很是诧异—— “我来自于别的宇宙，这个宇宙的许多故事，在我的宇宙里，就是一部部漫画与电影，这个世界的未来，我都看过了，所以我知道！” 赵哲没有编什么瞎话，而是直接说出了实情。 ——这一方面是对于卡罗尔这一身力量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他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他又不是张衡那些苦逼的轮回者，必须在任务中对剧情人物们隐瞒主神的存在、隐瞒他们熟知剧情这一事实。 对于他这样自由的穿越者来说，告不告诉剧情角色们他们是“剧情角色”的事实，只看他愿不愿意，以及有没有必要而已。 反正漫威多元宇宙中平行宇宙众多，说自己是异宇宙来客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蜘蛛侠：英雄远征》里，冒充超级英雄的“神秘客”就自称是平行宇宙来客，也没见这个世界的人有多排斥。 不过，赵哲的这个回答还是让卡罗尔非常惊讶，让她花了好几分钟才接受了这一事实。 “……虽然我很想说你是不是在说笑，但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强者应该不至于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我就暂且相信你的说法……” 正如赵哲能感觉到卡罗尔体内的强大能量一样，卡罗尔的感知力也相当强悍，同样能感知到赵哲体内那仿佛凝缩着一颗小型星球般的可怕力量。 说实话，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她真的很想立刻和对方酣畅淋漓地打一场——在宇宙中这么多年，她可很少能遇到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强大对手！ 强行压下心中的战意，她再度问道： “那么，你有关于灭霸入侵的更详细情报吗？比如说他会在什么时候入侵？” “你觉得画超级英雄漫画的和拍超级英雄电影的，会刻意描写剧情发生的具体日期吗？” 赵哲闻言，顿时这么反问道。 “……” 卡罗尔一阵沉默。 “……好吧，你说的也对……” 摇了摇头，她也明白自己刚刚的问题有些傻了。 “所以，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灭霸将会在一年之内降临，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法确定了？” “嗯……倒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按照我所知的未来的话，等到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再次到访地球，没过多久，灭霸就会降临了，我们可以以这个作为时间节点。” “阿斯加德的两位王子吗……他们为什么会来地球？” 卡罗尔有些疑惑。 阿斯加德她是知道的，一个依靠强悍的身体素质与魔法在宇宙中拥有盛名的强大种族，甚至被许多凡人种族当做神灵崇拜。 不过神域人什么时候和地球人关系那么好了？ 还“再度到访”？ 难道他们之前已经来过地球很多次了吗？ 嗯，常年在宇宙中活动的她并不清楚过去几年里洛基与托尔在地球上闹出的种种风波，她从克里人那里掌握的知识，也不清楚地球其实曾经是阿斯加德的庇护之地，故而会有这种疑惑。 当赵哲向她解释了所谓的“九界”系统以及阿斯加德与地球之间的关系后，她才恍然大悟。 而当赵哲谈及雷神托尔会带着洛基前来地球寻找被放逐的神王奥丁时，她的眼神瞬间一亮。 “等等，你是说，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会被放逐到地球？甚至现在就可能已经在地球上了？” “如果未来不发生变化的话，确实就是如此。只是我目前为止并没有在地球上发现奥丁的踪迹，也不知道是他还没来，还是他的力量屏蔽了我的探查。” 赵哲这么说道： “还有，如果你是想打奥丁的主意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根据我所知的那个未来，这个宇宙的奥丁已经寿数将近，在与托尔和洛基见了最后一面后就直接死了！” “啧，真是可惜……” 卡罗尔撇了撇嘴，有些遗憾地说道。 虽然她自信以自己的力量足以对抗灭霸，但灭霸可不是孤身一人的，他麾下还有臭名昭著的黑曜五将，以及数量不知道有多少的黑暗教团大军，想要对抗灭霸和他的军团，帮手可以说越多越好。 奥丁据说在宇宙中也是少有的强者，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助力啊！ 事实上，最开始，赵哲也想过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帮奥丁续上几年命，然后把他拉上地球的战车，一起对抗灭霸。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明白，如果奥丁没死的话，灭霸恐怕根本不会发动对地球的袭击。 只有等古一与奥丁这两位实力强大的守护者都死掉之后，认为再无阻碍的灭霸才会悍然入侵地球，亲自抢夺地球上的无限宝石。 ——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呢！ 三更65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三百九十二章 分工＆邀战 “好吧，奥丁不行，那他的两个儿子呢？既然作为神王之子，还拥有神名，实力应该也很强吧？能不能将他们也争取过来？” 卡罗尔这么问着。 “事实上，我们并不需要去争取，雷神托尔本身就是站在地球这一边的，等到他完成了最终的蜕变，自然就会成为我们的重要助力。” 赵哲回答道。 “那么洛基呢？你好像把他给略过了。” 卡罗尔注意到了这一点。 “嗯……这家伙在我所知的未来里被灭霸杀死了，而且就算他没死，这位恶作剧之神也不太可能站在我们这边——他不来捣乱就不错了！” 赵哲大略讲解了一番洛基曾经做过的好事。 在《雷神》三部曲中如何例行坑害托尔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单就是洛基曾经率领奇瑞塔人入侵地球这件事，就足以将其打上“不可信任”的标签。 “啧，好吧，确实不是一个好家伙！” 摇了摇头，卡罗尔这么感叹着。 “所以，到最后，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等灭霸的降临？” 她有些不爽地说道。 “不，当然不！” 赵哲摇头： “事实上，我让弗瑞把你叫回来，就是为了主动出击，在灭霸行动之前，尽可能地削弱他的力量！” “你想怎么做？” 卡罗尔挑了挑眉，提起了兴致。 赵哲的回答则是非常简单： “在灭霸之前，夺得宇宙中的其他几颗无限宝石！” “……好主意！” 卡罗尔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而且非常符合她崇尚主动进攻的性格。 “照你的说法，无限宝石一共有六颗，而地球上有两颗，各有保管者，另外四颗都在宇宙的各个角落……如果能把它们全部拿到手，灭霸恐怕根本就不敢进攻地球了吧！” “但这是不现实的。” 赵哲摇了摇头，否定了卡罗尔的幻想： “在宇宙中的四颗无限宝石里，空间宝石正以宇宙魔方的形态被保存在阿斯加德的宝库中；灵魂宝石则是位于沃米尔星，需要一个所爱之人的灵魂作为交换才能显现……你觉得我们能拿到哪一颗？” 卡罗尔：“……” 好吧，这两颗无限宝石确实很难拿到！ 想要拿到前者，先不说阿斯加德人好不好打交道的问题，单就是找到阿斯加德的所在就是一个巨大的困难！ 与一般的星域星球不同，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神域”，大多数星际文明中的星图并不存在通往阿斯加德的航线，甚至在星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毕竟有彩虹桥这么一个战略级传送设备，还要什么星际战舰、超空间通道啊，想去哪儿，直接传送就是了！ 而很不幸的，无论是赵哲还是卡罗尔，目前都没有前往阿斯加德的方法，就算真的要去拿宇宙魔方，也得等到托尔他们来到地球之后再说。 至于后者，献祭最爱之人的灵魂……这个就更不用提了，自诩正派的超级英雄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剩下两颗了？” “是的，另外两颗无限宝石——一颗是位于山达尔星、被新星军团所保管的力量宝石，另一颗则是位于虚无之地、被宇宙收藏家坦利亚·提万所持有的现实宝石，这也是最容易入手的两颗，我不确定灭霸现在有没有对这两颗无限宝石动手，所以我们现在的动作必须要快，一定要在灭霸之前抢先将它们纳入掌控！” “新星军团？我和他们多少还有点交情，力量宝石就交给我吧！” 卡罗尔这么说着。 在宇宙中的这几十年里，她在四处转战、对抗克里人对其他文明的野蛮侵略行径时，自然免不了和同样喜欢行侠仗义的新星军团有过接触，几次交流下来，双方之间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如果她将灭霸的图谋告诉新星军团，或许能说服他们将力量宝石转交给她保管？ 不过，赵哲对此提出了不同意见： “不，我觉得你还是去拿现实宝石更好一些——我不知道你和新星军团的交情究竟有多好，但就我所知，山达尔星人可是自傲得很，他们未必会听你的乖乖交出力量宝石，甚至还可能让你们双方的关系交恶。 倒不如，直接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如果我把整个新星军团打服了，力量宝石他们不想给也得给了！” “……哇哦～” 卡罗尔闻言不由侧目。 她以为自己的个性算是够火爆了，一言不合就会和人打起来，但看起来身边这位异宇宙来客还要更甚一筹——居然因为觉得新星军团有可能拒绝，就决定先将对方打一顿……确定这家伙不是什么反派？ 不过仔细想想，对方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新星军团她也是了解的，确实如赵哲所说，非常自信甚至是自傲，他们既然将力量宝石留了下来，那就意味着他们自信凭借山达尔星的力量，足以保护住这颗无限宝石。 因此，如果卡罗尔贸贸然跑过去说，希望他们将力量宝石交给她、交给地球人掌管，收获的恐怕不会是善意的应答，而只会是轻蔑的嘲讽！ 可以说，想要从新星军团手中获得力量宝石，最好的办法还真就如赵哲所说，跟他们打一场，全部打服了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但卡罗尔和新星军团中的不少人多少还算是朋友，可下不了这样的手…… 不过换做是宇宙收藏家就没什么问题了——收藏家本人又不是什么好人，虚无之地也是一处所有文明都管不到的无法地带，对方既然把老巢安在那里，那自然也就得承担相应风险，被人打劫了也怪不了谁。 ——与其被灭霸屠杀一通之后再被抢走现实宝石，还不如让她这位惊奇队长来呢！ 至少她不会搞什么大屠杀！ 但是…… “虽然你的计划很好，不过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能击败整个新星军团吗？” 卡罗尔看向赵哲，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 “虽然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很强，但到底有多强，我还不能确定，为了避免把事情搞砸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对此检验一下！” 第三百九十三章 瞬发[创世纪]，对波是男人的浪漫！ 对于卡罗尔的邀战，赵哲欣然答应： “可以，这也是我的想法！要知道收藏家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你的实力要是弱了，可别被他变成收藏品了！” “很好，看样子我们是达成共识了呢！” 卡罗尔一挑眉，身上已经燃起了能量光焰，似乎已经忍耐不住心中的战意。 好在她还知道这里是在地球上，而且还是在城市中，不能贸然开打。 于是她便飞身而起，说道： “我们去外太空打一场吧！可别告诉我你没有肉身入太空的本事！” 赵哲闻言，嘴角微微一翘： “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么说着，他同样在一股无形力场的托举下飞了起来，展现出不弱于卡罗尔的飞行能力。 …… 下一瞬，就见两道一明一暗的身影冲天而起，以超越一切地球飞行器的速度迅速突破了大气层、越过了近地轨道与同步轨道，在极短时间内跨越了三十多万公里的距离，直接抵达了接近月球轨道的外层空间！ 两人不约而同地在这里停下。 这里距离地球已经足够遥远，而且还没有多少人造宇航器，是一个相当合适的战场。 卡罗尔转身看向赵哲，有些惊异对方的飞行速度居然能跟得上自己。 另一边的赵哲，也同样对卡罗尔的飞行速度表示惊叹。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卡罗尔飞行时并不单纯是靠着能量喷发的反作用力提供动力的，而是以那奇特的能量为媒介，干涉空间，直接在周身制造出一个半封闭的空间泡，以扭曲空间的方式进行曲率飞行。 只不过，从地表到此处，距离并不算长，她也未曾加速到极限，因此这种空间扭曲并不明显，若非赵哲本身对于空间的变动十分敏感，或许也注意不到这一点。 但这也解答了赵哲的一个疑惑——卡罗尔仅仅只是靠着能量喷射带来的反推力，为什么能在不使用超空间通道的情况下进行星际间超光速飞行的呢？ 原因却在于此——这个世界的卡罗尔是通过宇宙魔方的能量获得这一身强大能力的，因此其体内的能量天然就带着空间属性，只要稍稍掌握一些技巧，就能像这样干涉空间，以取巧的方式获得超光速飞行的能力。 而见到这种力量使用技巧后，赵哲也果断有样学样，以自己的时空能力扭曲周身空间，配合念动力的推进，在速度上达到了与对方并驾齐驱的地步。 ——要不然，单靠力场推进，他的飞行速度还真的比不过卡罗尔！ …… ‘有趣……’ 卡罗尔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看来，今天果然能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了！ 战意勃发之下，她周身的能量光焰瞬间高涨。 那身披金黄色璀璨光焰的身影，远远看去，宛如恒星之子、太阳化身一般。 赵哲见状，身上同样燃起了与黑暗的宇宙背景几乎无法分辨的终焉之火，四周更是浮现出一颗颗肉眼难见的微型模拟黑洞，环绕周身。 那被黑暗笼罩的身躯，宛如灭世的魔王，魔焰滔天。 如果不清楚状况的人看到这一幕，或许还会以为这是神与魔正在交战呢！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此时的赵哲与卡罗尔，无论在生命本质上还是在力量上，对于凡人种族来说，确实与神魔无异！ 轰——！！！ 狂暴的能量碰撞余波中，哪怕没有空气，依旧以空间的波动涟漪作为媒介，依旧传出了货真价实的声音。 战斗双方都没有任何废话，一开打就是最为纯粹的能量对冲。 两道远超人类想象的能量冲击波正面对撞，放射出的光芒宛如超新星爆发一般，瞬间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既是在地球上也是抬眼可见。 对于自己释放出的能量冲击被对方以类似的能力正面挡下，卡罗尔并不吃惊。 真正让她惊讶的，却是赵哲的攻击方式。 从赵哲那浑身黑暗笼罩的形象来看，她原以为对方的攻击也会是同样的黑暗系风格，却没想到，当真正动手的时候，从赵哲手中释放出来的能量洪流无比炙热耀眼，在声光效果上一点都不比她的攻击差上半分。 这是……[生灭轮回·创世纪]！ 或者说，是这一招的简化瞬发版本。 在研发出[生灭轮回·创世纪]这一招之后，赵哲终于能酣畅淋漓地与人对波了！ 之前的他，无论是创生之土还是终焉之火，虽然都有各自的强大，真正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无与伦比，但却很难用来进行这种纯粹的能量对轰。 ——前者的物质属性决定了其用在创造上比用在毁灭上更有效率，后者则是继承了戾炎的内敛吸收特性，与其他能量碰撞时并不会产生“对波”的感觉，而是会呈现出吸收吞噬特性，对起波来一点都没有美感！ 直到他开发出了[创世纪]这一招，自轮回中衍生出世界，自世界的轮回中汲取出毁灭，毁灭中又孕育出“新生”…… 这种纯粹的能量洪流，让赵哲在爆发式攻击上，终于有了拿得出手的招式。 只是，[生灭轮回·创世纪]虽然强大，但也有其缺陷—— 它的蓄力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没法应用在节奏瞬息万变的紧凑战斗中！ 虽然之前与多玛姆的战斗里，赵哲发动这一招时只蓄力了几秒钟，看似不长，但这只是因为多玛姆这个对手反应速度实在有够迟缓，他才能有这几秒钟的余裕。 要是遇上同样行走基因锁路线、反应速度与攻击速度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这种蓄力之招就很难发挥作用了，甚至连发动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赵哲将完整的[生灭轮回·创世纪]进行了简化，不再追求将无数小世界生灭间诞生的纯粹毁灭之力积累至极限，而是于一瞬间在周身的微型模拟黑洞中开辟出尽可能多的不完善小世界，并在所有小世界第一轮毁灭后的刹那就激发出其诞生的毁灭之力，直接释放到体外。 这种做法降低了这一招的能量爆发上限，但却极度缩短了发招的蓄力时间——从原来的以秒为单位，直接缩短到了纳秒乃至皮秒级数，也就是一个微型不完善小世界生灭一轮的时间！ 第三百九十四章 技巧上的差距 两道能量洪流在太空中对撞，在僵持了十几秒钟之后，双双消散。 首轮的能量对轰之后，双方心中都有了数。 卡罗尔感受到赵哲的实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强大，因此也就放开了手脚，打算施展出自己的全力。 而赵哲这一边，他发现卡罗尔单论能量强度还在他预期的之上，只是对方也有着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超级英雄们一样的毛病——对能量的控制力太差！ 刚刚的能量“对波”，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是势均力敌，但实际上，赵哲最后还是收了一些力，故意让了对方一分。 并不是他的攻击比卡罗尔更强。 事实上，如果单论能量强度的话，他释放的攻击与卡罗尔的这一击是不相上下的，甚至赵哲最终释放的能量总量还要更少一些。 关键还是双方的攻击性质—— 虽然赵哲将[创世纪]精简了一些，威力也降低了不少，但这一招最基本的性质却是不会变的，比如说毁灭洪流的能量粒子拥有的吞噬其他物质能量同化为更多相同能量粒子特性。 而这种同化特性，并没有因为赵哲对[创世纪]的简化而被削弱。 即便卡罗尔的能量因为空间宝石的影响，能量性质非常高，但再高也高不过多玛姆的黑暗维度之力，时间一长，注定要被赵哲的攻击吞噬，反过来变成攻击她的力量！ ‘依旧还是只停留在释放能量的层面，而没有更进一步的控制能量啊！’ 这么感叹着，赵哲便决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好好教一教对方，除了能量的输出当量之外，对能量的控制技巧也同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 …… 于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卡罗尔感觉到这场战斗与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越打越是憋屈！ 一开始她打算以远程攻击取胜，于是便发挥出自己从飞行员时代培养起来的空战本能，化身宇宙战机，以极高速在广大宙域中来回穿梭，双手宛如两挺能量机炮，源源不断地释放出足以击毁太空战舰的可怕攻击。 但对方的应对却让她大吃一惊—— 赵哲居然放弃了机动性，并不使用他那不比卡罗尔差上分毫的超高速飞行能力，而是如同活靶子般停留在原地！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单方面挨打了。 正相反的，落于下风的居然是卡罗尔！ 她的攻击虽然强大，但每一击都会被赵哲周身那仿佛拥有生命般的黑色火焰自动挡下。 无论她将攻击的强度提升到何种程度，那看上去只有薄薄一层的火焰都无比坚固，她的攻击落在上面，就如同冲刷在礁石上的水流一般，瞬间便四散飞溅，然后被那诡异的火焰一点点吞噬消化。 而吞噬了她的攻击后，这黑色的火焰便悄然旺盛了一分，仿佛是把她的攻击当成了燃料！ 但更让卡罗尔感到难受的，还是赵哲的攻击！ 虽然赵哲本人静立在太空中不动，但他的攻击却无比犀利。 原本围绕在他周身的无数微型模拟黑洞这一刻飞离了他身边，扩散到数千公里范围内，然后从每一个模拟黑洞中都喷涌出炙热如恒星耀斑一般的能量洪流，化作数百上千道席卷近万公里的能量利剑，横扫太空，在这片宙域中编织出了一片疏而不漏的炮击封锁网络。 最可怕的是，每一个发出“炮击”的“黑洞炮台”，都仿佛拥有独立AI的浮游炮一般，会自动追踪卡罗尔的飞行轨迹、机动躲避卡罗尔的反击，甚至多个炮台之间还会互相配合，封锁路径，设置陷阱…… 面对着如此高密度、高饱和、高智能的能量炮击扫射，只有两只手能发动攻击的卡罗尔就好像是只有两挺机枪的二战战机，遇上了防空系统全开的一整支舰队，被追着一阵暴打，几乎都抽不出手发动攻击了！ 被逼无奈之下，卡罗尔不得不以厚厚的能量层包裹全身，硬顶着赵哲的攻击，将战斗距离拉近到近身格斗的范围。 但她却不知道，这是她在这场战斗中做出的最最错误的决定！ ‘什么？！’ 在近身交手的一瞬间，卡罗尔就感受到了不妙。 拳脚交击间，她只感觉到自己在能量加持下足以推动小行星的力量被对方以某种神奇的方式卸去，扩散到了周围的整个空间中，真正落到对方身上的攻击可以说微不足道。 而赵哲的力量却仿佛锥子一般，瞬间就穿透了她体表的能量防御，径直杀入她的身体组织中，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害。 她的防御居然有这么脆弱？ 但卡罗尔紧接着就发现，并不是自己的能量防御当真有那么脆弱，而是赵哲的力量好像拥有智慧一般，会自动寻找她防御中的弱点，然后以点破面，从能量层的最弱一点撕裂开来，以最少的力量消耗取得了最大的效果。 哪怕她加倍输出自己的能量，为自己施加上多层能量防御，结果也没有多少变化，最多只能将赵哲的攻击消磨一部分，却始终无法将对方的攻击真正挡下。 虽然从场面上来看，浑身释放着光焰的卡罗尔大开大合，举手投足间就是足以将宇宙战舰焚毁的可怕能量喷涌，赵哲则是黑炎收缩，被动招架，仿佛没有还手之力。 但真正进退不得的，反倒是她！ 明明赵哲和她都只是打出了一拳一脚，但卡罗尔的一拳一脚就真的只是一拳一脚，其中的力量虽然庞大，但力量运转却非常简单，很轻易就被对方以入微之能卸开，就算是卸不开的纯能量冲击，也会被体表的终焉之火吸收。 而赵哲的攻击，哪怕仅仅只是拳脚间的瞬间触碰，也会在接触的刹那间涌现出以千乃至以万来计算的繁复劲力，以精妙到难以言喻的方式，直接渗透过卡罗尔的护身能量，对她造成虽然不致命、但却让她足够难受的伤害。 一向都靠着一身强大能量以力压人的卡罗尔，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被“技巧”碾压的感觉！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三百九十五章 理所当然的胜负 地球上，一只独眼看着夜空中不断闪现的闪光，尼克·弗瑞有一句“Mother Fucker”憋在嘴里不吐不快。 他将卡罗尔叫回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却没成想对方一来，当即就先搞出了一个大问题！ 这种几乎照亮大半个夜空的天地异象……是个人都猜得到在太空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在超级英雄与外星人都已经陆续出现过的现在，这种异象定然会引发民众的猜疑与恐慌，又不知道该引发多大的混乱了。 幸亏神盾局已经从明面上解散，尼克·弗瑞更是成为了法律意义上的“死人”，他已经不必再对世界安全理事会负责，更不必面对各国政府的责问，否则他的头疼程度还得翻上好几倍！ 好在，天空中的战斗异象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战斗的最后，以一道明亮的闪光射向月球的方向结束。 “总算是结束了……” 等了五分钟之后，发现天空中没有继续出现异象，尼克·弗瑞明白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最后是谁赢了……” …… 【看来，是你输了呢！】 月球表面，一座被刚刚砸出来的环形山前，黑炎缭绕的身影缓缓降落，看着位于环形山坑底另一个光焰黯淡的身影如此说道。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从对方身上收回了一些细小到肉眼不可见的能量粒子。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切磋较量，是赵哲的胜利！ 在远战近战都落于绝对下风之后，赵哲以碾压式的姿态，向卡罗尔展示了何为技巧的巅峰。 到最后，他更是以一击外表看似简单，但内里却精密入微、干涉尺度深入到最基本的能量粒子中的能量炮击，以妙到巅毫的方式层层剥离了卡罗尔体表的防御，侵入到她体内，干扰了她的力量输出，然后直接将她击坠在月球表面上，轰出了一座数百公里直径的环形山。 好半晌后，缓过劲来的卡罗尔才从坑地理爬起身，身上的能量光焰也再度缓缓明亮起来。 ——赵哲的最后一击还是收了手的，只是以瞬发[创世纪]湮灭剥离了卡罗尔体表的能量防御，暂时将她无力化，但却并未真正给予她什么严重的伤害。 因此，当他收回了干扰她体内能量输出的能量粒子后，对方便快速恢复了状态。 “……” 对于赵哲的胜利宣言，卡罗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真空环境发不了声，顿时有些郁闷。 【想说什么直接在心里想就是了，我都听得见。】 赵哲的声音再度在她的意识中响起： 【不得不说，你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你使用力量的技巧实在是太粗糙了！事实上，不提战斗中的应用，如果你稍稍学会一点掌控能量的技巧的话，你也可以像我这样直接以精神力交流的。】 曾经也接触过拥有心灵感应能力种族的卡罗尔对于这种心灵念话并不陌生，很快就掌握了用法。 而她在精神通讯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赵哲刚刚这句话的吐槽： 【……你管你那种鬼扯一样的能量操控能力，叫‘技巧’？！】 是的，在卡罗尔、甚至是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强者看来，赵哲那种深入到能量粒子层面的入微能力，已经不能以“技巧”这个词来概括了。 这完完全全可以算是另一种“魔法”！ 不过说是这么说，卡罗尔也确实体会到了，在力量层面相差无几的时候，对力量的掌控能力确实会成为至关重要的因素。 或许她在今后的日子里，也要多花些精力在锻炼自己的控制能力上面了。 ——不求能达到赵哲那种一分力当做一百分力使的夸张地步，但只要能将自己的力量百分之百地应用起来，她的真实战力也将会翻上好几番！ 摇了摇头，将这些事暂且放到一边，她在意念中说道： 【算了，不提这个了……我现在确认了，你确实有独自击败新星军团的实力。只是，希望你在夺取力量宝石的时候，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杀伤与破坏，毕竟新星军团里有不少人是我的朋友！】 【可以，只要他们不搞什么宁死不屈、自爆杀敌之类的脑残操作，我也不会对新星军团下杀手——这毕竟也是宇宙中少有的‘正义’势力。】 赵哲点了点头，答应了卡罗尔的请求。 他和新星军团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这次若不是必须要在灭霸之前拿到力量宝石，也压根没心思去找他们的麻烦。 【那么，你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回地球修整一段时间？】 赵哲这么问向卡罗尔。 刚刚的战斗中，他虽然没有下死手，但想要将对方击败，下的手也不可能轻到哪里去，多多少少还是给对方造成了一些伤势的。 不过卡罗尔却是摇了摇头，拒绝道： 【没必要，这点小伤，很快就会自行恢复了，现在我们必须争分夺秒，抢在灭霸之前将能拿到的无限宝石都拿到手，还是不要耽搁，直接出发吧！】 这么“说”着，她直接飞身而起，对着赵哲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转身向着宇宙深处飞去。 看到卡罗尔如此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果断作风，赵哲不由得挑了挑眉，心中对此很是赞赏。 也罢，既然对方都已经行动了，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啊！ 想了想，赵哲并没有如同卡罗尔那般以曲率飞行的方式直接开始星际旅行，而是更加保守地选择了超空间通道。 ——不管怎么说，走超空间通道有星图对照，不可能走错，但单靠自己进行超光速飞行，天知道一个失误就会跑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赵哲可没有卡罗尔熟悉这个宇宙啊！ 从脑海里翻出山达尔星的星图坐标，确认了航线航线，赵哲将感知切换到空间层面，准确把握到了地球周边的引力纽带节点。 以超空间引擎的原理微微拨动这个节点，下一瞬，一道超空间跃迁门户从虚空中开启，赵哲纵身一跃，飞入其中，就此消失在太阳系之中。 …… 地球上， 等待了一整夜的尼克·弗瑞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卡罗尔的身影。 “她跑哪儿去了？” 他忍不住抬头望天，深深皱起眉头： “难道是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伤，失去返回地球的能力了？” 嗯，满心担忧的尼克·弗瑞并不知道，这其实只是卡罗尔在出发前忘记了和他说一声而已…… 第三百九十六章 打劫！把东西交出来！ 山达尔星，距离星球地表数十万公里的太空空港附近，一道超空间门户霍然开启。 只是，这道超空间门户的规模前所未有的小，可以说任何一艘宇宙飞船都无法通过。 如此反常的现象，立刻就引起了空港AI的注意，并通知了空港中的值守人员。 “那是……什么？” 当他们看到从超空间通道中走出了一个毫无防护的人影时，不由得目瞪口呆。 【警告，发现高威胁超级生命体，威胁等级，五级！】 这时候，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空港内的能量监测雷达检测到了赵哲体内庞大的能量，立刻发出了警报。 同样的警报也在星球地表的新星军团总部中响起，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当他们透过空港中的光学设备看到赵哲从超空间门中走出的身影时，纷纷警惕起来。 ——这种能不依靠任何防护设备，直面外太空环境，甚至还能肉身穿越超空间通道的存在，无不是拥有可怕力量的超级强者。 而当他们从观测界面上读到那个身影中远超要塞能源核心的能量强度时，更是惊惧不已。 自从被指挥者罗南的舰队攻破过一次防线后，整个新星军团，不，应该说是整个山达尔星，都对任何来历不明的外来强者充满了警惕。 就在这时—— 【山达尔星人，新星军团！ 你们掌握了不该由你们掌握的力量，那将在不久的未来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 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无限宝石，这样的至宝留在你们手中只会引来灾祸。 所以，请将它交给我保管吧，为了保全你们的文明！】 不是任何语言、但却能让人听懂意思的声音在山达尔星上的每一个生命体脑中响起。 这是赵哲以X教授的心灵感应能力，直接对整个山达尔星进行了精神广播。 ——既然说了要从新星军团手中抢走力量宝石，那赵哲就绝对不会用偷的，而是要光明正大地抢，而且还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抢！ 这一方面是为了表明自身行为的堂堂正正，顺便装个逼。 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赵哲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力量宝石已经被一个强大存在从山达尔星抢走了”这条新闻传播出去，最好传到灭霸耳中，这或许能让山达尔星免于被屠杀的命运。 毕竟，能建立起新星军团这样满宇宙保护弱小、维持正义的团队，山达尔星人虽然有着高等星际文明普遍拥有的傲慢心理，但确实可以算是一个好文明，赵哲觉得，还是得帮上他们一把！ ——不过，他此时所做的事情，在山达尔星人看来，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就是了！ “立刻开启天穹护盾，快！” 听到对方居然是冲着无限宝石来的，新星军团首领立刻大声命令着，星球的最高AI，超级生命电脑Worldmind当即执行了命令。 下一瞬，一道道金黄色能量光束从山达尔星地表发射而出，投射到大气层外后立刻扩散成一片片能量光幕。 无数规则几何形状的能量光幕互相拼接，很快就构成一片足以将整颗山达尔星笼罩在内的超巨型星球护盾。 地球上的钢铁侠曾经想过要给整个地球穿上一件“钢铁战衣”，并因此搞出了奥创与后来的星球防御系统，但他的所谓“钢铁战衣”也仅仅只是一个形容词罢了。 可在山达尔星上，科技实力比地球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山达尔星人，却真的为整颗星球制造出了一道星球级的能量护盾！ 这道能量护盾相当强大，而且还拥有切断精神感应的特性，赵哲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对山达尔星中所有生命体的感应。 但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一向自诩为星际警察的新星军团可不会只缩在护盾后面当缩头乌龟。 当确保了星球本土的安全后，驻扎在空港中的太空舰队立刻行动了起来。 数以千计的战舰与百倍数量的太空战机蜂拥一般从空港中驶出，将赵哲的身影团团包围。 就连那座看上去没什么武装的空港，也在这一刻撤除了伪装，无数口径大大小小的能量炮光束炮从空港表面的各个角落翻转而出，每一个炮口都指向赵哲的所在！ ——在被罗南虐过一次、险些被摧毁星球之后，山达尔星人立刻从和平的幻象中惊醒过来，大力发展军事科技。不但搞出了个星球级护盾，星舰规模也比过去增加了许多倍，甚至还将原本纯粹民用的空港给改造成了一座太空要塞！ 只是，再多的科技装备也没有用！ 赵哲发现，那些太空战舰与太空战机，虽然同样有着能量护盾，但其护盾强度却与下面的星球级护盾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的心灵感应能力依旧能将其穿透，连接到每一个战舰舰员与战机驾驶员的心灵。 换句话说，他完全可以使用心灵感应能力的另一种用法——通过将意识压迫到那些被感应者的心灵，是他们思维错乱、昏迷乃至死亡！ 即便山达尔星人无论在身体素质上还是在精神强度上都远超地球人类，但对于赵哲来说，这点差距有跟没有也没多大区别，都是一个念头就能放倒的事！ 当然，他既然答应了卡罗尔不大开杀戒，自然不会下什么狠手，只是以心灵压迫将所有人给弄晕过去就算了事。 但这种在他看来只能算是随意而为的操作，放在山达尔星人眼中，却是无比可怕！ “太空要塞、第一舰队、第七舰队全员沉默！” “怎么回事？” “根据AI判断，是那个超级生命体的精神攻击！太空中的所有人都昏迷了！” 新星军团总部，听到太空部队在瞬间全灭，无不心底发寒。 如此强大的精神攻击能力……如果对方对着星球内的民众们发动攻击，不需要多长时间，整颗星球都会被其瘫痪吧！ “幸亏，天穹护盾好像能抵挡对方的精神攻击……” 有人这么说着，语气中满是庆幸。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只能靠着这层护盾，被动防守了！” 新星军团首领却是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死一人的摧枯拉朽 “果然，能力多就是好啊！如果是以前的我，想要打赢这种规模的星际舰队，恐怕要花费不小的力气！” 的确如此，若不是这一次来到漫威系列宇宙，从X教授身上学得了心灵感应能力，赵哲这一次的行动不可能如此顺利。 “接下来，就是这层乌龟壳了……” 赵哲接近山达尔星，仔细观察这层仿佛纱衣一般笼罩在星球外表的能量护盾。 咚——！ 他试着凝聚五成力量打出一拳，却发现这层护盾虽然狠狠地波动了一下，但却终究没有被打穿，而且在后续能量的补充下很快就恢复了稳定。 新星军团总部，众人看到以人力撼动星球护盾的这一幕，惊骇之余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虽然护盾被打出了波动，但终究还是没有被打破，看来他们安全了！ 嗯，很显然，某些人放心得太早了一些。 …… 太空中，赵哲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层护盾的防御力。 要知道，他当前的实力已经可以与一些四阶高的存在相匹敌，全力施为之下，其力量更是足以移山填海、打破大陆。 即便只是五成的力量，若是落在星球表面，其威力也足以比拟当初灭绝恐龙的那颗陨石。 但这样的力量，却仅仅只能让这层能量护盾发生一些波动…… “不错的防御力，看来这山达尔星的科技还挺高啊！” 只可惜，这层防御防得了陨石，防得了其他文明的入侵舰队，却不可能防得住赵哲。 ——他都不需要打破这层护盾，直接以空间能力瞬移就可以绕过去了！ 不过，赵哲并不打算这么做。 之前说过，他是来明抢的，那自然就要抢得正大光明、轰轰烈烈，绕路而行可不符合这个要求。 因此，他周身再度燃起了黑炎，一颗颗微型模拟黑洞凝聚出成型。 既然这层护盾如此强力，那他也要用出自己的全力了！ 于是，几秒钟后，山达尔星上的人们就看到了从太空中激射出一道仿佛超新星爆发一般的能量洪流，径直轰击在星球护盾上。 这一刻，无数山达尔星人以及旅居于此的外星人向着各自心中的神灵又或者类似的存在祈祷着，希望星球护盾能将这道看上去就无比可怕的攻击挡下。 但很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当这道能量洪流触及到护盾的一瞬间，就仿佛墨水滴在了被浸湿的纸张上一般，纯白的毁灭能量以极快的速度侵蚀着护盾本身的金黄色，并在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快速扩散到整个星球的范围，甚至想着地面上的护盾发生器反向侵蚀而去。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星球护盾与众人心中的希望一同崩塌。 “这怎么可能……” 有人如此哀嚎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被整个星球的人寄予厚望的星球护盾，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在赵哲看来，这层星球护盾，可以说是他目前所见最强大的纯科技造物了。 “不差！” 他这么评价着，缓缓向着地面降落。 事实上，他刚刚的这一击，依旧是留手了！ 毕竟，能被他当做与[原暗·宇宙终结]相提并论的开辟之招，其威力自然不可能比足以摧毁星球的模拟黑洞差到哪里去。 如果他真的放开手来全力攻击的话，那无限侵蚀同化的能量粒子，将会一点点地把整颗星球统统湮灭成纯粹的能量粒子，正如[原暗]的模拟黑洞如果放着不管的话，同样会变成真正的黑洞，然后将它所在的整颗星球吞噬掉。 ——当然，真到了那个程度，就算是赵哲也没法控制这一招了，只能任由[创世纪]的光辉无限蔓延，毁灭一切，堪称是有去无回之招。 对付山达尔星自然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在赵哲的精确控制下，这一击蓄力的[创世纪]在摧毁了护盾与护盾发生器后就立刻自我泯灭，并没有对山达尔星本身造成其他额外破坏。 可以说，赵哲的行为已经是非常“温柔”了，从战斗开始至今，他可是没有杀死任何一人呢！ 但山达尔星人并不这么想。 就在赵哲降落的过程中，早已做好准备了的大气层内战机部队从各地的机场纷纷升空，向着赵哲的方向蜂拥而至。 即便他们知道这么做很有可能会步上太空部队的后尘，堪称飞蛾扑火，但为了保卫家园、为了不让母星被第二次攻陷，所有新星军团成员都爆发出了120%的战意，悍不畏死地向赵哲发起进攻。 感受着众多新星军团战士内心中的坚定战意与牺牲精神，赵哲有些哭笑不得——这是把他当成罗南灭霸那样的超级大反派了吗？ 好吧，从他刚刚的行为上来讲，在山达尔星人的眼中他也确实跟大反派没什么区别了。 二话不说就索要无限宝石这种至宝，一言不合就将星际舰队全灭，随意一击就破坏了星球护盾……恐怕灭霸来进攻山达尔星都没那么利索！ 当然，虽然被“误会”成了大反派，但赵哲终究是遵守诺言的人，说不杀人就不杀人。 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是在大气层中，再以心灵感应将他们弄晕就不太合适了—— 就算飞行员有战机本身的能量护盾保护，坠落了也摔不死，但却有可能砸死地面上的人。 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因此，赵哲切换了自己的能力，运转起了从老万那里复制来的电磁操控能力。 嗡——！ 无形的电磁力仿佛拥有了意志，轻而易举地穿透同样由电磁力产生的能量护盾，渗透进每一架战机之中，然后直接从物理层面将所有战机的引擎与能源统统断线关机，再以电磁力托举着所有失去动力的战机，就这么以“万机拱卫”的姿态缓缓降落到了新星军团的总部前。 “……”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尽皆面无人色，心如死灰。 如此强大的敌人……该怎么抵挡？ 难道他们山达尔星文明，就将在这一天终结了吗？ 【可以了吧？我已经再三留手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只要将无限宝石交给我，我转头就走，为什么要死撑到底呢？】 赵哲的声音在所有人脑中响起，希望对方能自觉配合一点——毕竟他都已经这么给面子了，新星军团也该识趣了吧！ 三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三百九十八章 新星力量的诞生＆灭霸的战意 听到赵哲的劝降宣言，新星军团的诸位指挥官们第一反应就是宁死不屈。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死的新星，没有投降的新星！ 然而，就在诸多新星指挥官们准备抄起步枪和对面的大魔王拼了时，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王陛下！””” 新星军团总部的所有人见到这个身影，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的，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山达尔星的女王，阿多拉（Adora）！ “诸位免礼。” 女王的全息投影微微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紧接着她的目光转向已经降临到新星军团总部外的赵哲。 “刚刚的战斗中，我们确实没有任何伤亡，对吧？” 她这么问向自己的臣下们。 “这……” 几位指挥官互相看了看，心中隐约猜想到女王想要说什么。 但最终，他们还是带着些不情愿地做出了回答： “是的，女王陛下，虽然太空军都陷入了昏迷，地面上的护盾发生器也受到了破坏，但根据AI统计，从战斗开始到现在，确实没有任何一位战士或平民死在对方的攻击之中。” “既然这样，那就说明，这位强者确实是带着‘善意’来的，而这一次的失败也证明了，我们没有资格掌管无限宝石这样的至宝。就如这位强者所说的，在吸引来更加可怕的敌人之前，将它交给更加合适的人吧！” “女王陛下，这……” “女王陛下，请三思啊！”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一幕，但当他们尊敬的女王大人真的做出了这种堪称举手投降的决定后，众多新星指挥官们仍旧感到一阵屈辱。 但他们却不敢因此而埋怨女王。 毕竟，这次的失败，说到底还是他们太过无能，实力不如人，被人暴打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女王的投降，事实上是在保护他们，让他们不要做出无谓的牺牲啊！ 可这种“保护”，却让众多新星军团成员们感到更加难受。 ——山达尔星在成为星际文明之后，在新星军团建立以来，就从来没有过如此耻辱的时刻！ 然而，无论他们的心中再怎么屈辱，再怎么不愿，但在君主制的山达尔星文明中，女王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新星军团的指挥官们还是不得不苦着脸执行了这个命令。 于是，几分钟后，一架运输机从山达尔星的某处隐秘基地中升空而起，径直飞到新星军团总部。 而当赵哲拿到以特殊真空容器存放的力量宝石后，也非常信守承诺的，将那些被他擒拿的战机飞行员放下，同时也唤醒了太空中昏迷的舰队成员，然后直接飞入宇宙，开启超空间通道离开了。 “……我们需要更强的力量！新星军团需要更强的力量！山达尔星需要更强的力量！” 透过镜头看着赵哲离去的身影，阿多拉女王如此说道： “不是舰队，不是战机，也不是星球护盾，而是能像这位强者一样，以一己之力就能抗衡舰队、甚至镇压星球的超级单兵战力！” “……这，现在的我们办得到吗？” 一位指挥官开口问道。 “当然办得到！” 女王颔首，手中浮现出一道全息光幕，打开上面的一份文档： “虽然无限宝石已经送走了，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我们的科学家从这颗无限宝石辐射出的能量中发现了宇宙中存在着的一种隐藏能源，对于有机生命体有着极强的强化特性，只要经过适当的控制，这种能量就能为我们所用，打造出一个个足以匹敌刚刚这个超级生命体的超级战士！” 于是，新星军团的“新星计划”正式启动，而这种被从力量宝石中发现的力量，则是被山达尔星人称之为“新星力量”（Nova Force）！ …… 另一边，黑暗教团的旗舰、也是灭霸的座驾“庇护所II号”中，端坐在浮空王座的疯狂泰坦听着手下刚刚的回报，脸上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表情。 “哦？山达尔星的力量宝石，被一个神秘强者抢走了？真是有趣……” 虽然灭霸本人对于山达尔星与新星军团那一批自诩宇宙警察的家伙并不怎么看得起，但他也明白，能以一人之力杀穿整个山达尔星，强行夺走力量宝石，这样的存在毫无疑问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而更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这位强者在这场一人镇压一星的战斗中，居然没有杀死一人！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他开口问道。 “很遗憾，我的主人，虽然我们已经获得了那个卑鄙窃贼的相貌，但并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类似的存在，而且对方全程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甚至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就连交流都是以精神感应的方式进行，根本无法判断他的来历。” 侍立于灭霸身前的乌木喉微微躬身，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仿佛对于无法回答灭霸的问题是天大的罪过一般。 不过灭霸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对自己的下属施以惩罚，而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一个完全陌生、根本无法追溯来历的强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灭霸立刻就感觉到，这位神秘强者的行动就是针对着他来的！ 毕竟，就在自己已经做好对山达尔星动手的准备的时候，保存在山达尔星的力量宝石就被别人抢走了，这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一些！ 看起来，是有人察觉到他想要收集无限宝石的野心，所以用这种方式来阻止？ 就在这时，又有消息传来—— “我的主人，刚刚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虚无之地中发生了一场暴乱，有人从收藏家手中抢走了现实宝石！” 灭霸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他的猜测没错，确实是有人在刻意阻碍他！ 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懊恼，而是久违地升起了一丝战意。 “不管你是谁，这份战书，我接下了！” 这么说着，他从浮空王座站起了身，身披盔甲的魁梧身影投下巨大的阴影，显得格外有压迫力。 第三百九十九章 山寨无限手套 “现在我们手里有两颗宝石了，然后呢？” 在返回地球，并互相展示了各自的收获后，卡罗尔如此问道。 “然后？自然是想办法将这两颗宝石利用起来了！” 赵哲这么回答着，一只金属手套自他手中一点点凝聚成型。 光看外表的话，会发现，除了大小尺寸上的差别之外，这只手套居然与灭霸手中的无限手套一模一样！ 赵哲当然没可能这么随随便便就造出足以自由操控六颗无限宝石能力的无限手套，这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样子货而已。 但对于力量宝石这一颗无限宝石来说，想要操控它的力量，并不需要什么太过复杂的载体。 力量宝石对于发挥它力量的载体只有一个要求——足够坚固，坚固到足以承受它所释放出来的能量。 而说到足够坚固的材料，在漫威宇宙中自然会想到两种物质——艾德曼合金与振金！ 这两种都可以算是漫威系列宇宙中最坚硬的材料之一。 在单纯的物理硬度上，艾德曼合金略高于振金，但因为振金所拥有的吸收能量特性，其在防御上的性能又超过了艾德曼合金。 可以说，两者都十分适合用来制作承载力量宝石的载体。 事实上，赵哲此时制造出来的这只手套，用的材料正是这两种金属！ 振金的来源很好说，出产地瓦坎达就在那里，赵哲只要隐身进去逛一圈，自然就能用精神力扫描分析出振金的具体原子结构，然后用创生之土复制出来就可以了。 而艾德曼合金……之前在X战警宇宙和狼叔相处了那么久，赵哲自然是早就弄清楚他体内那些艾德曼合金骨骼的构成成分，想要复制出来同样不是什么难题。 当他将力量宝石从容器中取出，并以念动力将其转移至手套上的镶嵌位中时，赵哲瞬间就感觉到，磅礴到无法想象的浩瀚能量自力量宝石中喷涌而出，顺着手套中由振金构成的能量传导路线，经由铭刻于艾德曼合金中的符文转化，最终化为纯之又纯的纯能量，融入到赵哲体内，一瞬间就将他的能量储备推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 不，不仅仅是能量储备，赵哲还感觉到，自己对世界上的一切“力”都有了某种莫名的感应。 除了物理学中的四大基本力之外，魔力、精神力、内力、法力……一切可以被冠以“力”这个后缀的能量，都纳入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赵哲握了握拳，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涌上心头。 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但体内充盈到几乎满溢出来的力量，依旧让他的气势一瞬间高涨不知多少倍，哪怕没有刻意催动，那实质化的气势也足以将普通人碾成肉酱！ 他只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哪怕不使用[创世纪]那样的大招，单纯肉身一拳都可以毁灭星球！ 但很快的，他就从这种虚假的强大感中回过神来。 在感受了一番这种“只手爆星”的强大感之后，他以极大的毅力克服了力量的诱惑，将手套整个摘下，收纳到那片已经被他变成半位面实验室的维度碎片里。 “为什么收起来？” 卡罗尔原本还在惊叹着赵哲那一瞬间暴涨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但紧接着就看到对方将手套连带宝石都收了起来，顿时有些奇怪。 “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不能让自己养成依赖外物的习惯啊！” 赵哲摇了摇头，如此回答道。 他很清楚地明白，真正强大的是力量宝石，而不是他自己。 一旦他脱掉手套，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除非他能将这颗宝石真正融入到自己的心灵之光中，否则这份力量就不会真正属于自己。 但赵哲不可能那么做——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将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进阶的冲动，直接以双属性的心灵之光晋升为四阶高，彻底失去这一次补完自身心灵之光属性的机会。 更别说，戴上力量宝石虽然能让他拥有近乎无穷无尽的能量，但他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完美掌控自己的每一分力量。 ——他周身那股实质化的气势场就是明证。 从长远来看，沉迷于力量宝石的力量并不能带给赵哲任何实质性的进步，反倒会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把握出现疏漏。 因此，他在体会过力量宝石的能力，对增幅后的战力有了一个大致概念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将其雪藏，只有到了单凭自身的力量已经无法获胜的时候，他才有可能将其再度启用。 “……” 卡罗尔显然没法理解赵哲这种“一切力量必须归于自身”的理念。 在她想来，力量就是力量，能用就行，还分什么自己和外物吗？ 但既然这是赵哲自己的决定，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那么我手里这颗现实宝石又该怎么办？难道也像你一样做一只手套镶上去？” 她晃了晃被装在容器中的现实宝石，这么问道。 “哪里有那么简单！” 赵哲摇头： “现实宝石和力量宝石完全是两码事，我能用这种方式初步控制力量宝石，只是因为这颗宝石的能力就是单纯的供应能量、增幅力量，但现实宝石的能力是将幻想具现化成现实，想要操控它的能力无疑要复杂得多，想要制造出能控制它的装置，就算是我也需要研究好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难道就一直把它这么放着？” “不，我们可以找其他‘专家’，一起研究，应该能加快将其武器化的速度！” 赵哲这么说着，目光遥遥看向纽约的方向。 那里，正有一位合适的人选。 …… “原来如此，这几个符文还可以这样组合……” 一脸胡茬、头顶鸡窝、浑身好像一个多星期没洗澡的托尼·史塔克正盯着眼前的光屏喃喃自语。 他已经宅在家中好几天了，每日每夜废寝忘食地研究着赵哲发来的那封邮件，想要将符文的知识与他自己所掌握的科技体系融合在一起。 但哪怕是他这样的天才，想要将两个几乎完全不同的体系结合在一起，需要花费的心力也无比巨大，不由得再度陷入到当初疯魔般研究钢铁战衣时的状态。 若非他的女友佩珀已经经历了许多，知道他陷入这种状态必然是又发生了什么危机，恐怕这一对跑了好几年爱情马拉松的情侣又要闹感情危机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空间的涟漪，两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托尼的面前。 “是谁？！” 托尼第一反应就是将半成品的纳米战甲着装，一脸戒备地看着这两位陌生的闯入者。 只是，紧接着其中一人就说出了让他愕然的话语： “托尼·史塔克，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你应该已经看过我发给你的邮件了！” 今天只有二更了…… 第四百章 现实宝石的预定主人 “……是你？！” 托尼·史塔克有些惊疑地看向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的身份吗？” 虽然邮件的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想要先确认一下。 “这个怎么样？” 赵哲伸出手，在虚空中写下了几个闪烁着辉光的能量符文，正是史塔克在邮件中曾经见过的部分符文。 “……” 史塔克这才将已经蓄势待发的能量炮停止充能，暂且放下警戒。 “好吧，你就是那个预言了一年以后的‘先知大人’？不经通报直接闯进我家里有什么事？” 他放下面甲，语气不善地说道。 “很抱歉没有按门铃就进来了，不过我想你见到接下来的东西之后，应该会谅解我们的。” 这么说着，赵哲对身旁的卡罗尔微微示意，后者也很配合，拿出了那支装有现实宝石的容器。 “……这是什么？” 看着那仿佛试管一样的容器中，悬浮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托尼·史塔克心中猛然浮现出一股预感，就连刚刚的愤怒都消退了大半。 “这该不会是……”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这就是灭霸所追逐的灾祸之源，六颗无限宝石之一的现实宝石！我们赶在灭霸动手之前，抢先一步将其抢夺到手了！” 赵哲这么说着，接过容器，将其递到史塔克的面前： “今天到访，是希望你能帮忙参与设计将其武器化的方案——在灭霸随时有可能降临的现在，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 史塔克有些呆愣地接过容器，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刚刚还在发愁集齐了诸多无限宝石的灭霸降临地球后他该怎么办，转眼间就看到一颗无限宝石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而且居然还是抢在灭霸之前夺到手的？ 眼前这两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史塔克直接问了出来。 “我们？” 赵哲与卡罗尔互相看了一眼。 后者耸了耸肩，自我介绍道： “卡罗尔·丹弗斯，前美军飞行员，现在是一位宇宙义警。” “宇宙义警……” 托尼听到这个词愣了愣，他没想到，原来在地球之外，宇宙文明之中也有“义警”这种东西的吗？ 但他的惊愕还太早了一些—— “我叫赵哲，你可以叫我赵，我来自于另一个宇宙。” 当托尼·史塔克听到赵哲的自我介绍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宇宙义警什么的还可以想象，毕竟托尔洛基以及入侵纽约的外星军队都已经证明了外星人的存在，地球人在这个宇宙中并不孤独。 但是异宇宙来客…… 平行宇宙概念在现代科学里都还只是一个猜想，眼前就直接蹦出来一个活生生的异宇宙人类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毕竟他不是彼得·帕克那个傻白甜，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在商场与情场中混迹了那么多年，又经历过诸多阴谋暗算，疑心病可重的很，在这方面也就仅次于黑卤蛋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家伙了。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之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系列幻象。 在那如同电影般的幻象中，他看到了自己在灭霸降临后的战斗，战斗失败后的挣扎与颓然，女儿出生后的退缩与畏惧，以及在看到希望后的奋起一波，以及那最后时刻的自我牺牲…… 他不得不承认，那的的确确就像是他的未来，如果他自己经历了那一切的话，的确会像幻象中那么做。 这样的未来，却是做不了假的。 眼前之人，要么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要么就是曾经亲眼见过这一切。 再加上他自称的来自其他宇宙…… “难道，你是来自于时间线更靠后的平行宇宙？” 史塔克这么猜测着问道。 殊不知，赵哲的回答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不可思议！ “不，我来自于一个完完全全的异宇宙，不过你们这个宇宙中的许多事，在我们的世界都变成了漫画电影了而已。” 赵哲将对卡罗尔说过的解释重新说了一遍，不出意料地收获了一张下巴掉到地上的懵逼脸。 自己所在的世界在别人眼中居然只是一部漫画与电影，而自己只是电影漫画中的一个角色…… 这种事任谁都没法在第一时间接受。 但史塔克不愧是史塔克，在懵逼了好半晌后，他忽然展颜一笑： “哼！电影漫画就电影漫画吧，但我肯定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主角！” 一贯自恋的他这么说着，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一事实。 然后，他将注意力转回到正事上。 “你们想要将这玩意儿武器化，就像是那个灭霸戴的手套一样？” 他晃了晃手中被容器装着的现实宝石说道。 从之前看到的幻象中，托尼·史塔克已经知晓了无限宝石与无限手套的存在，更是“见”到过戴上无限手套后随心所欲操控六颗宝石能力的灭霸是多么的强大与无敌。 因此，他在想到将无限宝石“武器化”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只金灿灿的大手套。 “如果可以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如果没办法做出能同时控制六颗宝石能力的无限手套，单独制作出可以操控一颗宝石的装置也是可以的。” 赵哲说道： “你就按照你自己的使用习惯，设计出最适合你作战的辅助装置就可以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要把这颗宝石交给我使用？” 托尼很是惊愕地抬起头，看向赵哲，紧接着转头看向卡罗尔，后者也没有表示反对。 这可是威力足以修改整个宇宙现实法则的无限宝石，居然就这么交给了他？ “这颗现实宝石拥有将幻想具现化成真实的能力，我想这对于脑子里永远有着各种天才设想的你来说，应该非常合适。” 赵哲这么说着，这也是他和卡罗尔商量后一致得出的结论。 现实宝石的使用，最重要的是想象力与创造力，以及能将这份想象力与创造力精确描述表达的强大心智，这一方面作为天才科学家的托尼·史塔克无疑是顶尖的。 一旦他能真正发挥出现实宝石的能力，他脑中许多限于技术手段暂时无法实现的设想就能直接实现，对他的战力增幅不可估量！ 第四百零一章 Mark.51-现实宝石战衣 就在赵哲与卡罗尔返回地球，让托尼·史塔克为现实宝石制造控制装置的同时，被连续截胡了两次的灭霸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因为奥丁尚未死去，因此保存在阿斯加德的宇宙魔方与地球上的另外几颗无限宝石都无法获得。 于是，灭霸最终能够选择的目标只剩下了一个。 ——下落不明的灵魂宝石！ 原本他是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最信赖的养女卡魔拉的，只是这个女儿在与星爵那一伙沙雕相遇之后，直接就被拐走了。 而在卡魔拉之后，虽然灭霸也派了其他人去寻找灵魂宝石，但却始终没有什么成果。 因为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灵魂宝石在灭霸的收集顺序中几乎被排到了末尾，原本是打算在集齐了其他五颗宝石之后，试着能不能借助六颗无限宝石之间的共鸣将其找到。 只是，就在前不久，他另一位叛逃的养女——被改造成了半机械人的星云，暗中潜入庇护所II号想要刺杀他，然后失手被擒，灭霸终于从她的记忆中找到了线索！ “卡魔拉，你果然是我的所有女儿中最优秀的！” 当看到星云的记忆中，卡魔拉亲口说出自己找到了灵魂宝石的藏匿地图，并将其烧毁之后，灭霸如此评价道。 不过在赞叹之后，他当即就下达了命令： “去，找到她的踪迹，然后把她带到我的面前！” “遵命，我的主人！” 听到灭霸的命令，一旁的乌木喉立刻躬身应命，下去安排了。 ——抓捕卡魔拉这种事还用不着灭霸亲自出马，交给他们这群手下处理就行了！ …… 不提危机渐近的银河护卫队。 地球这边，托尼·史塔克与赵哲在科技与符文等方面都做了相当广泛的学术交流，彼此都获益匪浅。 史塔克这边，他终于将符文力量与纳米科技初步结合起来，并制造出了第一件纳米-符文双体系战衣。 而赵哲这边，他也从托尼·史塔克身上学到了许多关于纳米科技和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算是补上了他在这方面的短板。 但更重要的，还是在他们两人的通力合作下，终于制作出了第一版的现实宝石制御装置，并将其与史塔克的新版战衣结合在了一起。 而现在，就是这套“Mark.51-现实宝石战衣”的第一次试穿。 就见史塔克将镶嵌着现实宝石的战甲核心吸附在自己胸前，按动两下后，储存在其中的纳米颗粒瞬间涌出，沿着衣物表层延伸扩散的同时，快速塑形成各种数据管线与机械零部件，中间还能看到无数细小符文闪烁着能量辉光，最终彻底形成一件完整的钢铁战甲。 可以看到，他胸前三角形的微型反应堆中，原本蓝色的能源辉光中夹杂着现实宝石的红光，但这两种光辉却并未融合成紫色，而是始终泾渭分明，并以双螺旋形态从核心中延伸而出，顺着一条条特意留出的管线蔓延到战甲的每一个部位。 因为现实宝石力量的不稳定，如何安全掌控它的力量，成为了托尼·史塔克之前最为烦恼的问题。 与其他宝石的力量相比，能改变一切的现实宝石，其力量最大的特性就是极致的多变性，即使是符文也难以将其彻底约束，把它控制在使用者想要的形态上。 最后还是赵哲给出了建议，用方舟反应堆所产生的能量作为缓冲与约束，才将现实宝石的力量完全纳入到了掌控之中。 ——无限宝石之间所产生的能量是可以互相干涉乃至抵消的，而史塔克的新式方舟反应堆，其中的反应元素，本质上其实就是宇宙魔方的同位素元素，其所产生的能量同样可以对其他无限宝石的力量形成干涉，只要经过适当的设计，就是最为合适的约束媒介！ “真是……奇妙的感觉！” 穿着战甲，感受着战甲中反馈回来的前所未有的感觉，托尼·史塔克如此感叹着。 借助符文的力量，他的意识第一次与自己的战衣融为一体，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人甲合一”。 而以符文作为媒介，他又接触到了现实宝石的力量—— “我现在，好像可以做到这种事……” 他伸手指向一旁的桌椅，一道红色光辉闪过，桌椅变成了沙发； 指向地面，又一道光辉闪过，整个实验室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舞台，几十位衣着清凉的美女出现在史塔克身边，围绕着他翩翩起舞，做着各种挑逗动作。 感受着这种一个念头就能修改现实的全能感，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的托尼·史塔克几乎要迷醉其中！ 放飞自我的他甚至试着向赵哲射出了一道改变现实光束，企图将他变成一只哈巴狗。 ——虽然这段时间来双方交流得还算愉快，但因为一开始那不怎么愉快的见面，史塔克心中对赵哲总是有那么一点点不爽，现在有能力了，自然要好好整蛊一下对方，让自己念头通达一二！ 然后，他的尝试果断失败了！ 就在红光即将击中赵哲的一瞬间，漆黑的火焰自发在赵哲体表显现，将改变现实的光束挡下。 虽然现实宝石的力量发挥到极限足以改变整个宇宙，但史塔克很显然并不能发挥出这种程度的力量。 更别说，赵哲觉醒心灵之光后，本身就对外界的能量乃至因果规则类干涉有了极强抗性，只是这样的随意一击，并不足以击穿他的防御。 “咦？” “嗯？” 史塔克和赵哲同时一惊。 不过前者是惊讶于现实宝石的力量居然无法对赵哲生效，后者则是惊讶于史塔克的胆大妄为。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被骤然获得的力量冲昏头脑了吧？” 这么说着，赵哲从半位面中取出力量手套，将其戴在手上，以防托尼·史塔克真的脑袋发昏失控了。 好在，在赵哲提醒之后，史塔克也及时醒悟过来，自己刚刚的状态好像不对！ 无论是具现出美女还是想要将赵哲变成哈巴狗，这种想法都太过肆无忌惮了，完全不像是现在的他！ 警觉起来的他立刻收束起现实宝石的力量，甚至将战衣重新收纳回核心之中。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哲之前向他介绍的时候，会说这枚宝石的力量太过“危险”了。 这种危险，并不仅仅是这颗无限宝石的力量太过强大，更是因为掌握了这种堪称“万能”的力量后，不自觉地就会让人的心态发生变化，向着狂妄自大、肆意妄为的地步发展而去。 二更完成 第四百零二章 再造雷神之锤，[创世纪]的另类用法 宇宙中，灭霸的爪牙正在向着银河护卫队步步逼近，地球上，史塔克也在赵哲的指导下开始学会如何正确使用现实宝石的能力。 而就在不经意间，时间飞速流逝，就在这一天，一道从天而降的“彩虹”出现在纽约市。 ——发现自己父王不见了的托尔，终于带着洛基来地球寻找父亲了！ 接下来，自然是熟悉的剧情。 洛基被一道空间门带走，进行着不知道有多长距离的自由落体运动，托尔则是在一张名片指引下，找到了卡玛泰姬位于纽约的分部，见到了已经成为至尊法师的斯特兰奇。 然后，在经过一番“友好”、“和谐”的交谈过后，托尔和洛基终于找到了位于挪威某处海岸的神王奥丁。 但他们却没想到，这却是他们与奥丁之间所见的最后一面！ 寿命已尽的奥丁，在与自己的两位儿子说完了最后的遗言后，直接变成了一团璀璨的能量粒子，漂流进了宇宙之中。 而伴随着他的死去，被封印在海姆冥界的死亡女神海拉，也在这时破封而出，并以无比强势的姿态只手捏碎了托尔引以为傲的雷神之锤。 “快带我们回去！！” 洛基见状，立刻抬头高喊。 “不！” 托尔来不及阻止，一道七彩的流光从天而降，将他们二人带走。 而就在彩虹即将消失的瞬间，原本并未被彩虹桥笼罩的海拉居然以不知道什么方式强势闯入其中，一起被带了回去。 再之后，自然就是托尔与洛基两兄弟被打出彩虹桥，落入到萨卡星，而回归阿斯加德的海拉则是取回了自己的全盛之力，镇压了整个神域，开始了死亡女神的残酷统治…… …… 不提那些尚未发生的未来，地球挪威，当这片刚刚发生了短暂“神战”的海岸恢复平静之后，一道火花四溅的空间之门打开，两道身影从中走出。 “从这一刻起，地球的未来就只能交由我们自己守护了！” 斯特兰奇抬头看了看被彩虹桥撞出一个空洞的云层，如此感叹着说道。 紧接着他低下头，看向地上那一堆雷神之锤破碎后的碎片。 “所以，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赵哲。 “是的，为了对抗灭霸，我们必须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战力，增强所有可以增强的力量！我想你应该窥视过未来了吧？某个人可是非常适合这柄锤子呢！” 赵哲如此说道。 既然他都已经将灭霸来袭的事情告诉黑卤蛋钢铁侠还有美国队长他们了，自然不会漏掉斯特兰奇。 作为现任至尊法师，肩负守护地球与保管时间宝石的双重重任，斯特兰奇对于灭霸来袭的消息自然是无比重视，第一时间就用时间宝石窥探了无数未来，并确认了这一事实。 而在他所看到的某一个未来中，确实有某人举起了雷神之锤，以凡人之身驾驭雷霆神力的那一幕。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吗……他的确有能力举起雷神之锤。” 斯特兰奇点头赞同。 “所以，你是想要我使用时间宝石的能力，将这柄锤子修复？”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能办得到吗？” “自然可以！” 斯特兰奇点头，也没犹豫，当即结出手印，胸前阿戈摩托之眼打开，引导出时间宝石的力量。 伴随着他手中绿色光辉法阵的旋转，碎成一地碎片的雷神之锤如同时间倒流一般重组成型……不，这就是时间倒流，短短片刻间，就将毁坏得无比彻底的雷神之锤恢复了原状！ 咚！ 恢复完整的雷神之锤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斯特兰奇上前试了试想要将其提起，发现自己无论用了多大的力都无法将其挪动半分。 “好吧，看来我并不被它承认啊！” 赵哲见状也有些跃跃欲试，开口道： “让我也试试！” 上前几步，俯身握住雷神之锤的锤柄，奋力向上一提—— 没提动！ 到底是以死星星核铸成的神器，又有奥丁设下的咒语在其中，非是内心无暇、心怀正义之人，是无法被雷神之锤认可，并将其举起的。 就算想要靠蛮力对抗雷神之锤的重量，赵哲的肉体力量虽然远超凡人的强大，但他终究不是那种专精肉身一道的强者，单论身体力量，确实还举不起这柄雷神之锤。 “啧，我还就不信了！” 虽然他也可以利用电磁操控能力，“举”起雷神之锤，但那种方法完全就是作弊，好胜心起来的他可不想就这么认输！ “或许，我可以这样……” 赵哲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见他微微闭目蓄力，下一瞬，就见他原本并不太过壮硕的体型骤然膨胀，浑身肌肉爆绽、几乎将他的衣服都崩裂，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充盈在他的身躯之中。 轰隆隆——！ 方圆数千公里的大地隐隐震动，赵哲脚下的大地隐隐有裂纹出现。 这是他以入微之力将过于庞大的力量分散卸入千里大地之后，仍然余势未止，依旧对大地本身造成了些许伤害。 但真正让斯特兰奇震惊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紧接着的这一幕——原本纹丝不动的雷神之锤，缓缓从地上升起，最后被赵哲高举过头顶。 他赫然是靠着蛮力，将理论上不经过认可就无法拿起的雷神之锤给举起来了！ 准确地说，这其实并不是蛮力—— 如果能看到赵哲细胞中的情况，就可以发现，在他体内的每一个线粒体中，那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创生与毁灭循环的微型反应核心在他的操控下快速坍缩着，一颗颗只存在于纳米尺寸的超微型模拟黑洞凝聚成型。 而在这些超微型模拟黑洞之中，又有更加微小的创生之土核心在衍生物质，质能生灭间衍生出时空之力。 四大元素汇聚，隐约间有一方方无比微小的残缺小世界在以纳秒、皮秒为单位不断重复着诞生与毁灭。 是的，这正是[创世纪]的力量运行模式！ 但是，与之前的两次使用都不同。 这一次，无数微型世界毁灭时所产生的力量，并不是出现在他体外，而是直接从他体内诞生，并与其体内周流运转的法力混溶一体，融入到他的身躯之中，化作了他的肉体力量！ 只是，这种极致的毁灭之力甚至就连赵哲本身都无法承受。 从这股力量在体内诞生的瞬间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摧毁着他的身躯。 但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创生之土也在时时刻刻衍生出全新的细胞与组织，修复着被破坏的身体。 在这样的毁灭与修复的动态平衡中，足以将星球摧毁的能量被浓缩在一具小小的躯体之中，赵哲的物理力量直接被拔升到了一个无比夸张的地步！ 靠着这样一份足以抬起大陆板块的力量，赵哲这才将无比沉重的雷神之锤举起！ 但因为并不是以正统方式举起雷神之锤的，因此赵哲并没有获得所谓的“雷神之力”。 不过他也根本不需要这个！ 对于普通人来说，获得雷神的神力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但对于赵哲而言，这份力量并不算太过强大。 ——操控雷霆天象的能力他本身就有，从暴风女身上复制而来的X基因就是，以他此时的境界，全力爆发之下，引发一场波及全球的超级风暴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这份神力带来的身体强度加持与力量增幅，相比起将[创世纪]化用于体内所带来的浩瀚伟力，那更是等同于无，甚至连锦上添花也算不上！ 第四百零三章 降格之招，临界模式 在将雷神之锤举起后，赵哲感受着自己如同开闸放水般快速消耗的心灵之光，不敢耽搁，赶紧打开通往半位面实验室的通道，将雷神之锤扔进了里面。 这并不是赵哲想要将这柄锤子据为己有了，而是为了托尔好！ 只有借助维度碎片与物质宇宙之间的时空隔断，才能切断托尔与雷神之锤之间的感应联系。 而只有切断了这种联系，托尔才有可能真正摆脱锤子的束缚，完全掌控自身体内的雷霆神力！ 毕竟，从《雷神2》的剧情中就可以看出，托尔对于雷神之锤的操控感应几乎是无视距离的，哪怕在宇宙中的两个遥远星域，依旧能隔空召唤雷神之锤。 如果不把这种感应切断的话，即便托尔被空间乱流卷入到萨卡星，他也依旧无法摆脱对锤子的依赖，无法真正从“锤神”蜕变成雷神！ 当然，赵哲也不能否认，他对于雷神之锤本身的内部构造与制造方式也确实挺感兴趣就是了。 尤其是“被认可并举起雷神之锤之人就能拥有雷神之力”这一点，有别于普通的魔法武器与符文武装，仿佛这雷神之锤本身就是某种力量之源，让赵哲很有研究的欲望。 不过研究什么的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在将雷神之锤收起后，赵哲立刻终止了体内微型世界的生灭，失去源头的[创世纪]之力也不再破坏他的身躯。 虽然那一种简直可以徒手举起大陆的肉体力量非常诱人，但赵哲却明白，这股力量并不能持久，一旦坚持时间过长，哪怕他的创生之土时时刻刻都在修复自身，最后修复的速度也会赶不上破坏的速度，并最终导致自身受到了真实伤害。 根据他这一次施展时的情况计算，这种在体内运行[创世纪]的状态，最多只能持续一分钟左右，这个阶段内他可以保证自己的修复速度与身体受损速度齐平，结束后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但一旦超过这个限度，不单单是他的肉身，就连他的心灵之光也会受到伤害，导致他的修复速度减缓，结束后必须要修养一段时间，恢复心灵之光的损伤。 而一旦时间拖长到超过五分钟，这种心灵之光层面的损伤就会影响到他的生命本源，导致自己受到几乎不可逆转的伤害，到时候想要养好伤势，恐怕就得以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来计算了！ “啧，跟楚轩记载的[洪荒·开天辟地]一样，都是先伤己后伤人的招数啊！” 如此感叹着，返回半位面实验室的赵哲决定将[创世纪]的这种用法暂且雪藏，不再随意使用。 毕竟，他开发出的[生灭轮回·创世纪]，本身就是从体外发动的，最适合的用法就是在体外凝聚微型黑洞，然后在微型黑洞中开辟微型不完善小世界，以世界生灭之力汇聚高爆发力的毁灭性能量洪流。 无论是最初始的蓄力形式还是后来改进的瞬发形式，其本质都没有发生变化。 可以说，这一招在创造之初，就是纯粹当做“光炮”来使的。 认真论起来，他这一次突发奇想将[创世纪]在自己体内发动，才是完完全全的邪道，属于把招数用歪了的那种！ “除非等到我更进一步，补全了时空本源之后，心灵之光的本质更加强大，[创世纪]的这种用法才有可能成为能够长时间发动的常规招式！在此之前，除非将其降格使用，否则没法去除这一招的弊端……” 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赵哲思考起将这一招弱化降格的办法。 嗯，别人都是从弱小的招式一点点升格成强大的招式，唯有赵哲，因为一开始研究出来的[创世纪]就已经是最顶尖的招式，为了将其能转换成适用于体内的版本，不得不反其道而行，将其降格使用，也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葩了！ “首先，我无法长时间承受这一招，并不是因为这一招的能量太过庞大，而是这种纯粹的毁灭之力太过极端，甚至比我的终焉之火还要可怕，因此我的肉体乃至心灵之光都会受到损伤，如果能将这种毁灭之力的极端特性稍稍消磨一二的话……” 赵哲手中浮现出一个微型模拟黑洞，不断削减着其中创生之核的质量与能量，试图降低其中的微型世界毁灭时所产生的毁灭之力的威力。 但一番试验下来，他却发现，这么做最多只能减少毁灭之力的“量”，但却无法改变这种世界毁灭时所产生的力量的“质”，其极端毁灭特性并不会发生变化。 而当他继续减少创生之土核心乃至模拟黑洞本身的质量，抵达某一限度之后，又无法凝聚出足够的时空之力构成“世界”，最终只能任由模拟黑洞在霍金辐射效应下快速损失质量，并在一阵爆炸中消失无踪。 “等等，爆炸？” 赵哲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心中灵光一闪—— “既然世界生灭的毁灭之力我暂时无法承载，那就退而求其次，以微型模拟黑洞蒸发时所产生的爆炸作为能源，这么做在爆发力与可持续性上，正好可以达到一个平衡！” 想到就做！ 赵哲尝试着在自己体内线粒体中再度凝聚超微型模拟黑洞，但却并没有驱使其衍生时空之力开辟微型世界，而是任由其自行蒸发，最终爆发出能级仅在[创世纪]之下的高能辐射。 虽然每一个超微型模拟黑洞蒸发所产生的能量非常微弱，但是统合全身细胞以千兆计算的线粒体数量，无数超微型黑洞蒸发所爆发出的能量，足以让赵哲的物理力量在一瞬间提升数十上百倍！ 而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身体细胞的部分死亡，以及线粒体中的反应核心蒸发后会产生一小段时间的供能真空期，导致力量爆发上限降低。 但这些都能在短短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内恢复，熟练之后甚至能在体内分阶段分区域爆发，以达成连绵不绝的连续爆发效果，配合赵哲本身的强大自愈能力，甚至可以长期维持这种状态！ “这一招，就叫它[临界模式]吧！卡在爆发力与恢复力的临界点上，正是恰如其分！” 二更完成 第四百零四章 陷阱，逼问，无奈的屈服 就在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的时候，宇宙中，灭霸的手下也终于找到了卡魔拉的踪迹。 这并不算很难。 虽然卡魔拉和她的队友们一直都在宇宙中到处游荡做任务，可以说居无定所，但他们到底还是要补给物资的，免不了和诸多星际商人乃至星际文明打交道。 而有交流，那自然就有情报，只要经过某种程度上的情报操作，甚至都不需要去找他们，而可以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 当银河护卫队根据从一位宇宙掮客获得的情报，赶往某颗星球帮忙解决所谓的“生态灾害”时，眼前所见的，却是一颗已经变成焦土的星球，以及飞行在星球轨道上的那艘巨大战舰。 “庇护所II号……快跑！这是陷阱！” 卡魔拉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艘战舰的身份，急忙示警。 但依旧还是太迟了！ 一道能量炮击从庇护所II号上发射而出，瞬间击中了银河护卫队所在的飞船，精准地摧毁了飞船的引擎。 紧接着，不等这边做出反击，数以百计的小型战舰与战机从星球的另一面蜂拥而出，将银河护卫队的飞船团团包围。 “Fuck！动力系统全部断线了！” 脾气火爆的火箭浣熊爆了一声粗口，一双爪子快速在操作面板上闪动，想要将动力切换到备用能源，重启飞船。 只是，还不等他完成这个操作，四周的敌人立刻发动攻击，将飞船上的所有自卫武装全部摧毁。 紧接着，从庇护所II号上立刻射来一道牵引光线，将飞船整个拖拽向庇护所II号内部。 “卡魔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是谁在袭击我们？” 星爵问向自己的女友。 后者答道： “……是灭霸！他找到我了！” 听到卡魔拉的回答，星爵等人心中顿时一寒。 灭霸的大名他们当然久已耳闻，通过卡魔拉这位灭霸养女的描述，也能明白这位疯狂泰坦的强大。 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 说到底，银河护卫队的一群人虽然都是沙雕，但同时也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对于强大的敌人第一反应不是畏惧，而是战意！ “哼！灭霸又怎么样？我们可是银河护卫队！” 星爵从腰间拔出两把能量枪，打开保险，做好了战斗准备。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一拿出了武器，就等着飞船舱门一开，直接杀出重围。 只是…… 几分钟后—— 嘭！ 重重一声，星爵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往旁边看去，不独他一人如此，银河护卫队中的所有成员都被一股无形力场压制着，趴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而在他们面前，被无形力场托举着悬浮在半空的乌木喉一手前伸，作微微下压的姿态，同时开口说道： “如此渺小的力量，在吾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反抗伟大的主人？” “你TM的把我放开，亲自下场和老子单挑，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力量……呜呜，呜——！！！” 星爵骂骂咧咧地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紧接着就被乌木喉用念动力强行合上了嘴巴，强制闭嘴。 就在这时，伴随着“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乌木喉当即躬身行礼并汇报道： “我的主人，卡魔拉已经成功抓获！” “啊，我看到了……干得不错！” 这么说着，巨大的身影逐渐走近，正是灭霸！ “萨～诺～斯——！！！” 见到这个身影，毁灭者德拉克斯立刻激动得难以自制，哪怕被念动力压在地上，也奋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杀死这个害死了他妻女的幕后黑手。 见此，乌木喉立刻竖起手指，做出一个“嘘～～”的姿势，同时操控地面上的金属板变形，将德拉克斯的嘴巴也封上了。 嗯，不仅仅是星爵和德拉克斯，为了防止这几个嘴上不干净的家伙冲撞了主人，乌木喉直接将剩下的火箭浣熊、格鲁特、以及螳螂女一起封住了口。 不过，灭霸完全无视了银河护卫队中的其他几人，径直来到卡魔拉身前，低头看向自己心爱的养女，神色有些失望： “我的女儿，看来自从离开我身边之后，你的警戒心退步得厉害，居然没有发现这次的陷阱！” 这么说着，灭霸对着乌木喉摆了摆手，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放开了压制卡魔拉的念动力场，让她能站起来回话。 “……” 卡魔拉无言以对，确实，在与星爵他们厮混的这几年里，似乎是因为远离了残酷的杀戮，她的警惕心的确是变弱了许多。 如果是一开始的她，在接到一个任务后，会事先收集各方面的情报，确定有没有陷阱，然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但这一次，长期的“和平”日常麻痹了她，让她一位这一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支援任务，然后就一头扎进了灭霸的陷阱里。 “你想要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知道我要什么，我的孩子……灵魂宝石，你知道它的所在，对吗？” 卡魔拉闻言顿时一惊，但仍旧强自镇定着，开口说道： “不，我不知道……我确实试着寻找它的存在，但我根本就没有找到！” 对此，灭霸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看向一侧。 嗤—— 一道闸门开启，一根根仿佛利齿一般的伸缩柱收起，露出了被拘禁在内的另一个身影。 ——被强电磁力场悬浮在半空中，机械化的身体四肢乃至大脑都被分解成一个个零件，只有一条条线路勉强连接着，但已经明显失去了任何活动反抗的能力。 “星云！” 见到自己姐妹的惨状，卡魔拉忍不住惊呼一声，同时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在灭霸的示意下，乌木喉轻轻一点手中的操控面板，被强行控制了电子脑功能的星云立刻从机械眼中投射出一段记忆影像——正是当初卡魔拉对她声称已经毁去灵魂宝石地图的那段对话。 卡魔拉的心往谷底坠去，绝望之感涌上心头 “我的孩子，我教会你坚强，也教会你仁慈，但从未教过你说谎。” 灭霸来到她身后，语气看似温和地说着： “所以你压根就不会说谎！” “……” “灵魂宝石，在哪里？” 伴随着灭霸的质问，电磁囚笼中的力场也开始伸展，四向拉扯着星云的肢体，几欲将她彻底分尸。 “啊——！！！” 星云惨叫着，那凄厉的声音让卡魔拉忍不住浑身一颤，心中揪痛不已。 但灭霸的逼迫仍未结束—— “又或者，你想要看到你的那几个‘朋友’，死在你的面前？” 话音落下，看押在星爵等人身边的士兵们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几位阶下囚。 卡魔拉见状，顿时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 “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她现在，只希望能以此为筹码，让自己的朋友们能够脱身。 对此，灭霸只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可以，只要你开口，我就放了他们。” “你还要确保他们活着，不能再转头杀死他们！” 很清楚灭霸秉性的卡魔拉立刻追加了条件。 灭霸同样从善如流，点头答应： “可以，都随你喜欢。” 另一边，听到卡魔拉的言辞，星爵等人都忍不住挣扎起来，他们可不是抛弃伙伴逃跑的懦夫！ 卡魔拉转头看了自己的伙伴们一眼，尤其在星爵的脸上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沃米尔星，灵魂宝石，在沃米尔星！” 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第四百零五章 徒劳的救援，多灾多难的阿斯加德人 卡魔拉被灭霸带往了沃米尔星，走上了她命中注定的末路。 而灭霸也遵守了诺言，将银河护卫队一行以及被重新组装回去的星云一股脑儿扔进了他们那艘半毁的飞船里，然后就扔在了太空之中，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高兴。 他们相当于是抛弃了卡魔拉才保住了一条命，所有人心中都憋闷着一股气，既自责，又羞愧，更充满着对灭霸的恨意与杀意。 “我们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我要救回卡魔拉！” 星爵最先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你得先来帮忙把飞船修好！否则别说救回卡魔拉，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正拿着工具修理飞船的火箭浣熊闻言，顿时抬起头吐槽了这么一句。 它虽然也很想救回卡魔拉，但比星爵更加理智的它却明白，当务之急是让自己等人生存下去！ 星爵沉默着，最后还是阴沉着脸上前，拿起工具，一起修理起飞船。 “……还有我！” 然后是刚刚从近乎解体的状态中恢复的星云，她也上前帮起了忙。 最后，只剩下德拉克斯、螳螂女、格鲁特这三个不懂机械修理的家伙在旁边看着另外几人在飞船中忙来忙去。 直到好几天后，在氧气与饮水耗尽之前，众人才终于把飞船勉强修好，让它重新恢复了动力。 “快，去沃米尔星！” 甫一修复飞船，星爵就急不可待地想要救回卡魔拉。 “见鬼，你是想要让这艘船以这种状态进行超空间跳跃？你疯了吧！” 火箭浣熊第一个表示反对： “如果我们以现在这种状态进行超空间跳跃，飞船有90%的可能直接在超空间通道中解体，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要完蛋！” 它大吼着，想要让星爵这个脑袋空空的家伙明白飞船的糟糕情况。 只是，心系女友的星爵完全听不进去—— “我不在乎！” 他同样吼了回去： “我只知道，我们晚一刻出发，卡魔拉救会多一分危险，我必须要尽快把她救出来！” “……” 火箭浣熊闻言顿时一滞，与星爵对峙了良久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好吧，我不管了，死就死吧！” 说罢，直接坐在了驾驶位上，系上安全带，准备开始操控飞船进行跃迁。 “女士们先生们，请坐上座位系好安全带，去往地狱的单程航班即将起航！” 没好气地说着，等到所有人都就位之后，火箭浣熊打开超空间引擎，在导航系统中找到沃米尔星的坐标，点击，确定—— 下一瞬，伴随着超空间通道的开启，飞船往内一钻，就此消失不见。 …… 唰—— 宇宙中的某个荒僻角落，沃米尔星外的太空轨道中，一道超空间门打开，一艘破破烂烂的飞船冒着火花从中飞出。 不知道是不是银河护卫队的飞船都有幸运Buff加持，这艘被勉强抢修回来的破船居然安然抵达了目的地，并没有在超空间跳跃中解体——虽然此时距离真正解体也差不了多少了。 抵达沃米尔星轨道之后，飞船晃晃悠悠地降落到星球表面，来到了两座从太空中都能看到的巨大石碑前——这也是这颗星球上唯一能看到的人造建筑了。 飞船尚未停稳，手持双枪的星爵就一马当先，疾奔而下，口中大喊着：“萨诺斯，把卡魔拉交出来——！！！” 然而，并没有萨诺斯，也没有卡魔拉，有的，只是一具已经失去生机与灵魂的尸体！ “不，不不不！” 当看到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星爵心中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前所未有的伤心与绝望涌上心头。 他踉跄着上前，跪倒在爱人的尸体旁边，颤抖着握住那只已经失去温度的手，眼中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我的老天……” 稍慢一步从飞船中走下的火箭浣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一阵错愕与难以置信。 那个，卡魔拉，那个“宇宙中最危险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德拉克斯、螳螂女、星云，以及不会说话的格鲁特，见到这一幕，也纷纷错愕难言。 伙伴的死亡，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 众人收敛起卡魔拉的尸体，为她立起了一座坟冢。 站在墓碑之前，星爵摩挲着掉落在卡魔拉身边的那把双刃匕首，将其缓缓握紧。 “萨诺斯……我必杀你！！！” 对着死去的爱人，他发出了不死不休的誓言。 …… 沉浸在哀伤中的，不仅仅有银河护卫队一行。 另一边，已经坐回到浮空王座之上的灭霸，虽然已经拿到了灵魂宝石，但却并无一丝喜悦。 他没有想到，取得灵魂宝石的代价居然会是献祭自己的所爱之人。 而亲手将自己最爱的养女送上祭台，他心中的痛苦也同样难以言喻。 但灭霸终究是灭霸，哪怕是如此痛苦，也无法动摇他的心智。 正相反的，经历了失去“挚爱”的痛苦之后，他对于继续完成自己的计划更加坚定了！ ——都已经付出了如此代价，再不去将它完成，岂不是对不起卡魔拉的牺牲？ 于是，他发出了命令—— “下一个目标……阿斯加德！” 下方的乌木喉顿时躬身领命，操控庇护所II号驶向阿斯加德的星域。 那里，有第二颗无限宝石！ …… 时间稍稍往回拨几天。 被放逐到萨卡星的托尔，终于在一连串充满着搞笑与欢乐的战斗中掀翻了宗师的角斗场，重返阿斯加德，顺便还拐回来一只浩克与一位前瓦尔基里女武神。 只是，当他返回家乡之时，曾经那个充满着欢笑与宴会的美丽神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在女王暴君的残酷统治下变得萧条不已的空荡城市。 绝大多数不愿意顺从海拉统治的阿斯加德人，都在海姆达尔的带领下，逃入了群山中的庇护所，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城市，任由那些复苏的亡灵战士们在其中游荡。 见到阿斯加德的惨状后，托尔没有犹豫，当即与自己的亲姐姐进行了一场王位争夺战。 只可惜，海拉的力量源自于阿斯加德本身，立身于神域之中的她几乎是无敌的，哪怕是已经完全觉醒了雷神之力的托尔也不是对手，甚至还被她刺瞎了一只眼睛。 若不是最后关头同样返回的洛基悄然将火巨人苏尔特尔的王冠放入永恒之火中，将其复活，以这位天定的阿斯加德毁灭者拖住海拉，才堪堪为托尔以及其他阿斯加德人创造了逃离的机会。 最后的最后，苏尔特尔毁灭了阿斯加德，与海拉一起消失在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而剩下的阿斯加德人，则是在一艘飞船上，为他们曾经的王子，现在的王举行了加冕仪式。 从今以后，雷神托尔正式成为了阿斯加德人的王，而这位王者，也将带领着族人们前往新的家园，建立起第二个阿斯加德。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庆幸与新王加冕的喜悦时，一艘无比巨大的战舰突然出现，拦在了阿斯加德的飞船之前！ 灭霸，来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零六章 无限宝石的正确用法（二合一） 当星爵等人安葬好卡魔拉之后，他们驾驶着破破烂烂的飞船前往最近的文明星球，采购了一批零部件后，终于将飞船修复回能正常运行的状态。 而后，在复仇之心的驱使下，他们一路追索着庇护所II号与黑暗教团大军的踪迹，在灭霸身后紧追不放。 ——哪怕是自杀式任务也好，他们也一定要杀死灭霸，为卡魔拉报仇！ 然而，兴许是他们之前修理飞船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一路追踪之下，他们始终没有见到黑暗教团舰队的影子，反倒是被灭霸沿途随手屠杀了一半人口的星球看到了好多颗。 如果是在往常，看到这种情况，银河护卫队的众人多少都会去帮上一帮，顺便还能赚上一笔劳务费，但现如今，复仇心切的他们只是看了一眼这些可怜的星球，就头也不回地离开，继续追索而去。 直到几天后，他们又一次来到了一处黑暗教团曾经肆虐过的战场。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一颗星球，而是一艘被完全摧毁的民用货运飞船。 “又扑空了吗……” 星爵很是失望地看了一眼漂浮在太空中的星舰残骸，就准备操控飞船离开。 只是，就在这时，一具“尸体”漂流到飞船附近，“嘭”的一声撞在了飞船正面的玻璃窗上。 “Shit，谁快把雨刷打开，把这玩意儿弄走！” 火箭浣熊下意识地抱怨了一声，却不成想，那具在太空中不知道飘了多长时间的“尸体”，赫然睁开了眼睛！ …… 仿佛是命运，也可以说是剧情惯性，被摧毁了飞船、杀光了一半子民、甚至连弟弟洛基都被灭霸杀死的托尔，依旧在即将死去之际遇到了银河护卫队，并被他们所救下。 但在他这位落难的国王开启其复仇之路前，另一位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救下的“信使”，已经提前到达了地球。 …… “你认真的？你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正在下楼的斯特兰奇顿住脚步，诧异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王法师。 他之前因为灭霸的事忙了很久，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原本还想和王一起出去找个饭馆搓一顿好的，却不成想对方居然说没钱？ 对此，王法师的辩解是这样的： “对物质的欲望会让人背离对精神的追求。” 看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好像真的将物质欲望弃之如敝屐，如同真正的苦行僧一般。 但与王混得很熟了的斯特兰奇却知道，对方其实是一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拿起iPod听流行歌曲的闷骚，不能被他憨厚的外表给骗了！ “那我跟熟食店的伙计说说，也许他们能给你做个精神火腿面包？” 他这么调侃地说着。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蹭饭的行为有些厚脸皮了，王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通，还真被他找到了些现金—— “等等，我觉得我好像有两百……” “美元？” “……卢布。” “也就相当于是……” “……大概1.5美元吧。” “哈……” 斯特兰奇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请一顿就请一顿吧，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想吃什么？” 他问道。 王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给我弄个金枪鱼三明治就行……” 就在这时——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彩虹般的光辉笼罩下，不知道什么东西击中了纽约圣所的屋顶，击穿了层层楼板，直接砸在了两人身后的木质楼梯中，砸出了一个大坑。 一瞬间，两位法师都以为是有敌人入侵了，下意识地就做出了警戒动作。 但紧接着，斯特兰奇就感觉到，这一幕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对，没错，在他之前以时间宝石窥视未来的过程中，就曾经在那无数流光一闪的光影幻象中见到过这一幕！ 果然，当他和王来到楼梯上的坑洞前，一个上半身赤裸、正缓缓褪去绿色皮肤的身影喃喃地说道： “萨诺斯来了，萨诺斯来了……” “是今天！” 斯特兰奇立刻意识到，灭霸入侵的时刻到了！ 没有犹豫，他当即取出手机，拨出了里面的一个紧急联络号码。 “明白了，我们立刻就过来！” 下一刻，一道空间门直接打开，赵哲、卡罗尔与托尼·史塔克从中鱼贯而出。 紧接着，赵哲随手一撕，又打开了另一条空间通道，美国队长、黑豹、猎鹰、幻视、绯红女巫等人也从中走出。 为了这一天，他们早已经准备多时了！ 虽然因为内战的关系，托尼·史塔克与史蒂夫·罗杰斯两人仍旧是两看相厌，见面了也不愿意互相说话，但在事关地球乃至全宇宙一半生命生死存亡的当下，他们也好歹在赵哲的串联下勉强站到了同一战线，再度并肩战斗。 …… “托尼，看你的了！” 赵哲对着史塔克说道。 托尼点了点头，往胸前的战衣核心一点，伴随着刷拉拉的纳米颗粒流动声，又经过了几次小改动的现实宝石战衣瞬间展开，穿戴在了他的身上。 “首先，是给我们的这颗星球穿上一件‘战衣’！” 如此说着，就见他伸手高举，胸前的现实宝石红光一闪，一道赤红光辉穿过浩克坠落时砸出的大洞，冲天而起，直达大气层外数百公里高度。 下一瞬，就见这道红光悄然扩散，化作一层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帷幕，从北美洲为起始，似慢实快地迅速扩散到地球所有区域的上空，直至在地球另外一边彻底合拢，构成一道完全封闭的星球级能量护盾！ 是的，星球护盾！ 曾经在山达尔星出现过的星球级防御，居然被托尼·史塔克以这种方式再现了！ 事实上，史塔克本身就曾经设想过给整个地球打造一件“钢铁战衣”。 不过那时候的他想的还只是打造一批自动化、智能化的钢铁军团，能够随时部署到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地球上出现的任何危机，所谓的星球级“钢铁战衣”也仅仅只是一个比喻上的说法罢了。 但是在某一天他从赵哲那儿听说了山达尔星的星球级天穹护盾后，立刻醒悟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星球级战衣”啊！ 然后，他就琢磨起怎么也给地球添加一个星球级护盾的问题了。 只是，很显然，哪怕是托尼·史塔克这样的天才，基于地球当前的科技水平，他能开发出跨时代的纳米战衣就已经是开挂般的成就了，想要直接一步登天，建造起范围足以笼罩整个地球的星球护盾，那只能存在于幻想里。 但事情就是那么凑巧，现在的托尼·史塔克手中，就有那么一颗能将幻想化作现实的无限宝石！ 现实宝石，这可是完全发动后足以改变整个宇宙规则的至宝，用来具现化出一个覆盖地球的星球护盾，不要太简单！ ——相比起将现实宝石的能力当做幻术又或者障眼法来使用，这才是它的正确用法！ 这么做唯一的难点，也就在于人类的想象力与专注力能不能长时间维持着这样一个范围广大、形态精准的想象。 但这一点对于史塔克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借助现实宝石战衣中的符文架构，史塔克成功地将自己的意识与他的人工智能[星期五]暂时连接在了一起。 以AI的计算力辅助自己的脑力，他能将自己的意识长时间稳定在某一特定的精准想象之中，足以维持星球护盾的长期存在！ …… 就在星球护盾被具现化出来之后，没过几分钟，体积巨大堪比小行星的庇护所II号飞船从超空间通道中飞出。 坐在浮空王座上，灭霸透过舷窗看到眼前这颗被红色光幕笼罩着的星球，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有趣，是预知到我的到来了吗？” 他这么想着，向乌木喉摆了摆手。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下一瞬，飞船果断开火，一道道威力巨大的能量光束从庇护所II号上的无数炮台中发射而出，轰炸在那层看似一捅就破的薄薄光幕上。 只是，这足以将星球地表清洗一遍的猛烈炮火，却完全奈何不得这层薄薄的能量护盾，甚至连半点涟漪都没有产生，依旧坚挺不已。 “果然，是在这里啊！” 他感觉得到，那道星球护盾中的能量，来自于另一颗无限宝石。 从这红色的光芒来看，这颗宝石无疑是现实宝石了！ 而且不仅仅是现实宝石，借助无限宝石的互相感应，灭霸还能感受到，其他几颗宝石也都在地球上！ 换句话说，之前抢走力量宝石与现实宝石的，都是地球人！ “准备集齐其他宝石力量来对抗我吗，不错的策略！” 这么夸赞着想出这一计策的幕后主使者，灭霸从王座上站起，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握紧成拳，镶嵌于中指位置的空间宝石发出亮光，准备直接打开一条绕过星球护盾的时空通道。 只是，出乎灭霸预料的，空间通道的打开受到了巨大的阻力，理论上应该在空间领域拥有无限能力的空间宝石，居然受到了阻碍！ 再看地球方向，原本只是覆盖着一层红色能量护盾的星球表面，再度浮现出一道道魔法阵一般的纹路，那阻碍空间通道的力量，正是来自于它！ …… 地球上，感受着空间中猛然增强的撕裂压力，斯特兰奇以至尊法师的权限操纵着由三座圣所组成的阿戈摩托结界，与托尼·史塔克的能量护盾结合，牢牢封住了地球内的每一寸空间。 原本只针对维度外存在的时空封锁之力被延伸到宇宙内部，与现实宝石的能量相结合，使得笼罩地球表面的护盾不仅仅能抵挡三维时空内的攻击，也能阻挡跨越空间的偷袭与打击。 虽然空间宝石在空间操控上面可以说拥有宇宙中至高的权限，无论是开启空间门、瞬移、制造空间碎片、乃至制造黑洞，都能轻易办到。 但正如前文曾经说过的，不同无限宝石之间的力量可以互相干涉，有现实宝石参与构成的时空封锁，自然也能够阻止空间宝石的力量。 当然，如果灭霸手中的另一颗无限宝石是能够增幅其它无限宝石能力的力量宝石，那么哪怕斯特兰奇与托尼·史塔克联手，也不可能再阻挡得了空间宝石的能力。 但很可惜，因为赵哲的乱入，灭霸手中的另一颗无限宝石是灵魂宝石，并无对其他无限宝石的能力增幅作用，他相当于是在用单独一颗空间宝石与史塔克的现实宝石在对抗，而且对面还有阿戈摩托结界的辅助，无功而返是理所当然的。 …… “很好，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们的预计之中！” 托尼·史塔克这么说着，语气略有几分轻松。 “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们虽然暂时挡住了灭霸，但我们不可能永远维持现在这种状态，必须要在我们的力量耗尽之前，先一步将灭霸击退！” 斯特兰奇倒还很是冷静，明白他们现在的这种“优势”只是暂时的。 虽然靠着两人的合力，将灭霸阻挡在了地球之外，也将战场局限于太空之中，不至于波及到地球表面，但作为防守一方，他们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当前这种全力以赴的状态，而作为进攻方的灭霸，却可以随意决定他的进攻时机，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里。 所以，必须主动出击！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赵哲说道，身形逐渐悬浮而起，身上燃起了漆黑的火焰。 另一边的卡罗尔也燃起了金色光焰，同样升空而起。 作为正面战斗力最强的两人，他们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前往太空阻击灭霸的主力。 轰！ 轰！ 两人一飞冲天，带起重重音爆，一瞬间就飞出了大气层，并毫不停留地穿过了那一层兼顾物质与时空的能量护盾。 ——虽然理论上来讲，这种能量护盾是既防外又防内的，想要从护盾内离开，必须要在护盾上开个口子，又或者干脆关闭整个护盾，这无疑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但这一点并不适用于这里。 说到底，这道护盾只是托尼·史塔克以现实宝石的力量将他的幻想具现化出来的结果，其产生什么样的效果，都取决于他的想法。 只要他认为己方的战友能随意从内测穿过这层护盾，护盾就会呈现出这种性质，完全不必考虑什么原理，也不用管符不符合逻辑。 ——在现实宝石的力量面前，没有逻辑！ 赵哲与卡罗尔就这么毫无阻滞地穿过了星球护盾，径直杀向庇护所II号。 如此毫不掩饰的行为，自然引来了敌人的攻击。 就见巨大的飞船上“喷涌”出数十艘的小型飞船与数以千计的单兵飞行器，向两人发起了悍不畏死的攻击。 就连庇护所II号本身，舰体上的无数炮口也纷纷翻转而出，向着太空中的两个渺小身影不断开火。 只是，这种放在其他星际文明里足以镇压一颗星球的军势，在赵哲与卡罗尔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后者本身就是擅长星际作战的宇宙义警，这几十年里与克里人的舰队交锋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场面完全就是毛毛雨而已。 至于赵哲，虽然他在宇宙中作战的经验并不多，但之前在山达尔星也多少体验过一回与星际舰队的战斗，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事实上，两人都几乎没怎么反击，只是一门心思地向着灭霸的座驾冲锋而去，周身的能量光焰与心灵之光足以抵挡那些只能算是“挠痒痒”的攻击。 ——与其跟这些小喽啰纠缠，还不如直捣黄龙，将灭霸先一步斩首更加省时省力！ 然而，两人飞着飞着就发现，他们明明飞了不短的时间，按理来说都可以往月球飞一个来回了，但他们距离庇护所II号的距离却没有一点缩短，仿佛咫尺天涯一般！ 【是空间宝石的能力！】 赵哲先一步反应过来，对于时空的敏感让他很快就察觉到，从地球到庇护所II号之间的空间，虽然看着没有什么变化，但本质上却被无限拉伸了，因此哪怕他和卡罗尔都有超光速飞行的能力，也始终无法抵达飞船。 毕竟，说到底，他们两人的“超光速”飞行，终究只是扭曲空间所产生的曲率飞行，面对着更加强大的空间能力，失去效果是必然的！ 因此，虽然无论以赵哲还是卡罗尔的能力，都能轻易将庇护所II号摧毁，但无法抵达目标的他们却不得不在这片被扭曲的空间中于灭霸麾下的杂兵喽啰们互相纠缠、浪费时间。 当然，哪怕如此，对于二人而言，想要全灭这些飞船战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来回冲杀个十几次，也就能消灭得差不多了。 但紧接着，他们却发现了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 【见鬼，这些敌人，难道是不死的吗？！】 卡罗尔在精神通讯中大声抱怨着。 就在刚刚，她看到几架被她摧毁的战机残骸，居然在莫名力量的驱动下互相碰撞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化作一团扭曲的聚合体重新向她发动攻击！ 明明是已经失去了完整结构的废铁，但却不可思议地能发挥出正常的功能。 明明没有任何驾驶员在里面驾驶，却能发挥出真人驾驶般的机动性与灵活性，仿佛是有幽灵在驾驶着这些战机残骸，向她发起复仇一般！ 【是灵魂宝石的力量！灭霸将战死者的灵魂都拘禁在了这些战机残骸里，让它们死后也能继续战斗！】 赵哲的超凡视野能够看穿灵魂，自然也能看到那些依附在战机残骸中的亡灵。 它们在主人的驱使下，哪怕死亡也依旧在咆哮着、战斗着，直到物质载体与灵体都破碎殆尽为止！ 事实证明，哪怕仅仅只拿到了两颗无限宝石，灭霸依旧无比强大，两颗宝石的能力灵活运用之下，甚至连面都没露就将赵哲与卡罗尔拦在了太空之中！ 5000+二合一，这一章很难分章，就直接以完整一章发出来了。 今天就这一更 第四百零七章 请君入瓮，列阵而战 当然，虽然灭霸对两颗无限宝石的使用出乎意料的灵活，但这种手段终究只能阻挡一时。 在赵哲火力全开，以终焉之火将那些依附于战机飞船残骸的灵体尽数焚灭之后，这些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机械亡灵大军总算是被消灭殆尽。 至于这片让他们永远无法抵达庇护所II号的扭曲空间…… ‘我的时空能力虽然能扭转一部分空间扭曲，但我的能力影响范围有限，没办法将如此广大的空间扭曲扳回正轨。而如果想要以暴力打破这片空间，以[临界模式]的力量还略有不足……’ 思考了一阵子，赵哲做出了决定： ‘那么，就用[创世纪]吧！’ 心念一动间，赵哲将自己的心灵之光尽数汇聚于体内，细胞中每一个线粒体内的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开始加速循环，扭曲时空，构建出一个个超微型模拟黑洞。 模拟黑洞中，极度扭曲压缩的时空与创生之土和终焉之火融合，诞生出一方方寿命仅有刹那的微型小世界。 这些规则不完善的小世界自诞生起就走向了灭亡，在纳秒乃至皮秒的短暂时光中，就走完了成、住、坏、空的循环，于毁灭的终焉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最纯粹、也最可怕的毁灭之力。 亿万毁灭之力汇聚周身，融入到赵哲的每一根肌肉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之中，真正字面意义上足以移山填海、抬起大陆的浩然大力充盈在他体内。 这一瞬，赵哲感觉到自己能以纯粹的拳头打碎空间！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做了！ 轰——！！！ 一拳击出，拳头前方的空间轰然破碎。 在无数空间碎片的飘舞中，足以击穿星核的拳劲震荡虚空，没有迟滞、没有衰减，在出拳的刹那便传播到了扭曲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无远弗届！ 无数小世界毁灭所诞生的毁灭之力与空间宝石的空间扭曲之力在这片空间中激烈交锋着。 虽然无限宝石的力量号称无限，六颗宝石齐聚之后也确实拥有弹指间改变整个宇宙的力量，但单独使用一颗宝石，其所发挥出来的力量终究有其极限。 而这部分空间宝石之力分散在如此巨大的空间范围内，其单位空间内的力量必然变得薄弱。 面对着赵哲以四阶入微之力驾驭的[创世纪]之伟力，先是一点撕裂，再以这一点为起始，循着空间中的薄弱点切入分割，以无厚入有间之势，快速瓦解着空间中致使其扭曲的力量。 当然，这一切争锋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下一瞬，“轰”的一声巨响，空间的震动替代空气成为了声音传导的媒介。 从地球外的星球护盾、到庇护所II号之间，至少有上万公里的空间猛烈震颤，被施加在这片空间中的扭曲之力被悍然击碎，拉伸到极致的空间猛然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 嘭！ 正握拳发动两颗无限宝石的灭霸仿佛被无形的拳头打了一记重拳一般，猛然松开手掌，甚至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一下，厚实的背脊撞在浮空王座的靠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却是赵哲的这一拳，在击溃了空间扭曲之力后，余势不止，透过空间宝石与被扭曲空间之间的力量联系，悍然穿透虚空，直接传达到了灭霸的所在！ ——就好像是人仙武道中“拳意实质”的境界一般，力量与拳意能够贯穿空间阻隔，其心其意所达，其拳其劲便至。 赵哲虽然行走的并非人仙武道，但世间万道殊途同归，在达到一定高度后，都能拥有相似的特性。 “……有趣！” 感受着那一瞬间击溃了空间宝石之力的浩然大力，灭霸明白自己的确是遇到了劲敌。 但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畏惧，反而是久违的热血沸腾了起来，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战意！ 他再度握拳，镶嵌在中指上的空间宝石发出亮光。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尝试着阻止敌人的到来，而是以空间之力保护住庇护所II号，以防对方不管不顾直接把飞船摧毁了。 他自己倒是不怕飞船爆炸，反正有空间宝石在，他随时可以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他的手下们可没这种本事——虽然包括黑曜五将在内的所有手下，对他来说都是可以牺牲的存在，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就算全部死光都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容忍自己的手下死得毫无价值。 …… 另一边，开启[创世纪]状态的赵哲清楚，他能安全使用这份力量的时间只有一分钟。 因此，他没有耽搁，在击破空间扭曲后的下一瞬就立刻出手，意图将眼前的这艘飞船完全摧毁——这或许杀不了灭霸，但绝对能把他麾下的那些爪牙鹰犬统统杀死！ 然而，当那足以轰穿星球、击碎空间的拳头轰击在飞船表面时，赵哲却发现，他居然被挡住了！ 迎接他的拳头的，是压缩在飞船表面层层叠叠的压缩空间。 就算他的拳劲能一次性击碎一层两层乃至十层百层的空间，但仍旧有数百上千更多的空间壁垒在迅速生成，堪称无穷无尽！ ——很显然，在发现赵哲有能力击破空间宝石的能力后，灭霸吸取了教训，将空间扭曲的范围仅仅局限在飞船附近，同时将拉伸空间改为压缩，以生生不息的无数层空间壁垒对抗赵哲的破灭空间之伟力。 唯有飞船的主舱门附近，空间才变得相对正常，看上去就好像是特意留出来的入口一般。 【这是……请君入瓮吗？】 赵哲立刻明了了灭霸的意思，这是对方在邀战呢！ 原本地球一方靠着星球护盾与阿戈摩托结界，将战场限制在了太空之中，算是“御敌于国门之外”，于是现在灭霸也顺水推舟，直接将战场安排在自己的座驾之中，占据了完全的主场优势。 与卡罗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什么犹豫，当即破开舱门，杀入庇护所II号内部。 只是，甫一进入飞船，他们就发现，飞船内的环境与他们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出现在二人面前的，不是一般飞船中常见的金属舱室与各种管道线路，而是一片无比广大、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金属平原。 平原上，无数外形狰狞的生化战兽被各种奇形怪状的外星人率领着，列成严密的战阵。 看不到天花板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战机呼啸而过，同样虎视眈眈。 而在这庞大军阵的最中央，则是漂浮着一座浮空王座，甲胄齐全、手戴无限手套的灭霸就端坐其上！ 第四百零八章 惊奇队长的致命弱点 “又是空间宝石的把戏？” 卡罗尔看了看头顶那不知道有几十公里高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四周至少在数百公里外的“墙壁”，明白自己两人又是来到被灭霸修改扭曲过的空间了。 但与之前为了阻碍他们的空间扭曲不同，这一次，灭霸是创造出了一个让双方都能肆意一战的战场！ 毕竟，如果他不改造飞船内部空间制造这样一个战场的话，在相对狭小复杂的飞船内部，像生化战兽这类地面部队根本无法展开，少部分遇上了赵哲与卡罗尔这样的强者，也只能白白送命，连迟滞他们的行动都办不到。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直接展开一处宽阔的战场，摆开阵势，堂堂正正与对方一决高下——嗯，至于说以这么一大群不知道有多少万的部队围攻区区两个人，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堂堂正正，那就另外而论了…… 当然，在对面的两人看来，情况是反过来的也说不定—— “就这？灭霸就想凭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挡住我们？我一个冲锋就能杀到对面！” 卡罗尔看着眼前这看似壮观的军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然后，不等赵哲阻拦，她立刻一马当先，浑身绽放着辉煌的光焰，化作一道流光直冲灭霸所在。 轰轰轰轰轰——！！！ 将身上的能量光焰爆发到极致，冲锋起来的卡罗尔势不可挡，一切阻挡在她面前的，不论是生化战兽还是钢铁战车，是单兵战机还是大气层内飞船，尽数被她一撞而爆。 从高空中看去，就可以看到一连串的爆炸与火光连成一线，从战阵边缘直指中心的浮空王座！ 然而，就在卡罗尔的拳头即将击中灭霸的那张布满沟壑的紫薯脸的时候—— 嗡——！ 异样的嗡鸣声中，卡罗尔的拳头停留在距离灭霸咫尺之遥的地方，却再也无法向前移动半分。 仔细看去，会发现她周身光焰之外还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光辉。 这不是其他，正是空间宝石的力量！ 空间之力所化成的禁锢，比世间一切金属一切物质所构成的枷锁还要牢固，哪怕卡罗尔频频爆发出足以将这艘飞船彻底摧毁的能量，也无法从中挣脱。 “你的力量……似乎和空间宝石有些关联？” 借助宝石的力量，灭霸隐约感觉到，对面这个女人的能力本质，貌似是在体内打开了一个微小的空间通道，连接着宇宙另一端的某个类似于白洞的超级天体。 这颗超级天体所释放出的能量，在经过那道微小的空间通道后，沾染上空间能量的性质，改造了她的身躯，这才让她拥有了现在的力量！ “有趣的身体构造……那么，不如让我将你的力量源头开得更大一点？” 灭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怀好意地说着。 与此同时，他那握拳的左手微微转动，中指位上的空间宝石变得愈发明亮。 “呃啊啊啊啊啊——！！！” 一向性格强硬，不看身材甚至比男人还男人的卡罗尔居然忍不住惨叫出声，可见她现在定然遭受了无比可怕的痛苦。 事实上，这确实相当可怕！ 看穿了卡罗尔的力量来源后，灭霸非常恶毒地以空间宝石之力缓缓扩大着她体内那连接着宇宙天体的空间通道，让宇宙能量的涌入一瞬间扩大了许多倍。 狂暴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涌入卡罗尔体内，哪怕以她那经过宇宙魔方改造的身体也无法不受伤害，如果再这么下去，不需要几秒钟，她就将被自己的能量活生生撑死！ 好在，她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给我放开！” 一道从表面上感觉不出任何温度，但内在却无比炙热的漆黑火焰从天而降，化作利刃劈砍在灭霸那只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上，企图直接将他的手砍断。 只可惜，到底是征战杀伐无数的宇宙霸主，在被击中前的瞬间，灭霸立刻调集空间之力护住自己周身，燃尽一切的终焉之火虽然犀利，但却无法在瞬息间突破空间之力的阻隔，没有尽得全功。 不过，赵哲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逼退了灭霸后，终焉之火化作一道火焰龙卷，将依旧惨叫不已的卡罗尔笼罩在内。 紧接着，黑火中暗藏的创生之土颗粒开始增殖汇聚，与终焉之火组合成一个个质能循环的小单元，无数单元聚合之下，衍生而出的时空之力化作一道时空封印，将卡罗尔与外界的一切空间联系统统截断，总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开玩笑的吧，居然一照面就跪了？” 虽然救下了卡罗尔的性命，但看着眼前浑身烧伤、人事不知的惊奇队长，赵哲也不由得惊异到咂舌。 明明在《复联4》里那么霸气，头比灭霸都铁，怎么到了现实里居然连一招都没过就败了？ 他怕不是遇到一个假惊队了吧！ 但稍微一想，赵哲就明白过来，这恐怕是因为他们此时面对的灭霸与原剧情里和卡罗尔对上的灭霸状态完全不同。 最关键的差别在于，眼前的灭霸，手上戴着的是原版的无限手套！ 仔细回想原剧情的话，就会发现，戴着原版无限手套的灭霸可以用握拳的方式随意操纵每一颗无限宝石的能力，但在《复联4》中，由托尼·史塔克自行DIY出来的钢铁战衣版无限手套，无论是谁戴上了，除了最后那个打响指的功能之外，都没有谁用过任何一种单一的无限宝石之力。 这并不是他们不愿意用，不想用，而是根本用不了啊！ 毕竟，那只手套只是托尼·史塔克根据已经损坏的无限手套逆向工程出来的山寨货，在技术集成度与功能完善性方面，必然不可能与矮人王艾崔的手艺相比——后者可是打造出无数强大武器、享誉宇宙的神器锻造大师！ 原剧情里那个头槌槌不过卡罗尔的灭霸，虽然看着戴上了镶满六颗宝石的无限手套，实际上却与什么都没戴的白板状态没什么差别，无限宝石对他的实力增益相当有限，与当前这个能随意使用两颗宝石能力的灭霸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二更完成 第四百零九章 一眼瞪死＆后援上场 就在赵哲准备带着卡罗尔后撤到安全地带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就听“铛”的一声，一个沉重的物体砸到了赵哲身上，然后……没破防！ 回头望去，却见是护主心切的黑矮星投掷而出的机械巨锤，此时正扭曲着摔落到地上，冒着滋滋的火花，显然是报废了。 ——就算不使用心灵之光，以赵哲的体魄和自发产生的防御力场，等闲攻击也无法破开他的防御，像这种单纯的物理攻击，更是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斜眼瞥了一眼看似人高马大的黑矮星，一圈微不可查的符文在眼瞳之中若隐若现。 下一瞬，漆黑的火焰骤然在黑矮星身上燃起，看似壮硕的巨人当即惨叫着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借鉴万花筒写轮眼瞳术[天照]的原理，将终焉之火以视线为媒介隔空点燃目标，这只是赵哲的随手而为的攻击，但对于黑曜星来说，这却是足以致命的可怕绝杀！ 哪怕后者拥有超高密度、几乎坚不可摧的坚固皮肤，在这无物不燃的火焰面前也毫无意义，仅仅是几秒钟时间，黑矮星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被终焉之火彻底烧成了灰烬！ 另外几位黑曜五将——现在是黑耀四将了，看到这一幕，无不心中一寒。 只是一个眼神就杀死了黑矮星……虽然这家伙在黑曜五将里就是个垫底的，但好歹也是灭霸手下有名有姓的大将啊！居然死得如此没有牌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几个在面对赵哲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现在是在战场上，老板灭霸就在眼前，他们也不敢消极怠工。 对灭霸最为忠心耿耿的暗夜比邻星率先出手，手中那柄由灭霸亲手打造而成的长枪发射出三道凡人一触即死的高能射线； 而她的丈夫亡刃将军，也在同一时间持刀飞扑而上，意图用他手中那柄无坚不摧的宝刀刺穿赵哲的身躯； 见到自己的同僚都动手了，老奸巨猾的乌木喉自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同样以自己引以为豪的念动力化作无形刀刃，无声无息地向着赵哲的身躯劈砍而去； 就连电影中没有出过场的超巨星，这位精通心灵感应、精神控制、记忆偷取的心灵感应大师，也隐藏在大军之中，悄无声息地用精神控制能力袭向赵哲，想要对他的精神造成哪怕一瞬间的干扰。 面对着四位黑耀战将的围攻，赵哲却毫不在意—— 除了乌木喉的念动力攻击勉强达到了四阶初的等级，多少还算有点看头之外，剩下的无论是暗夜比邻星的射线攻击还是亡刃将军的长刀穿刺、亦或是超巨星的精神攻击，在浮现于赵哲周身的终焉之火面前都毫无意义。 呲—— 普通生灵一触即死的高能射线照射在黑炎所化的壁障上，宛如射入了黑洞中一般，毫无波澜。 铛！ 在原剧情里曾将幻视的振金之躯一刀刺穿的长刀，扎在那看上去薄薄一层的火幕上，不要说将其刺穿了，甚至连半点波动都没有产生！ 嘭！ 乌木喉的念动力虽然十分强大，甚至连奇异博士这样的大魔法师也无法正面匹敌，但其造成的战果，也仅仅只是在这层火幕之上制造出不到一毫米的微微震动。 嗡——！ 至于超巨星的精神力攻击，更是在接触到终焉之火的瞬间，就被那蕴含着无尽毁灭意志的火焰焚烧一空，甚至顺着精神力的联系反噬到了本体身上，若非超巨星见机得快，当机立断截断了自己的那一缕精神力，她恐怕也得步上黑矮星的后尘！ 但就算如此，生生割裂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依旧让超巨星脑门剧痛、眼前发黑，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战力了。 眼见己方的攻击居然连敌人的防御都打不破，黑耀四将们不由得惊惧更甚。 但他们也不是没脑子的，既然破不了赵哲的防，那就攻击他脚下的累赘吧！ 于是，下一瞬，暗夜比邻星与乌木喉齐齐出手，将攻击目标转向了重伤昏迷的卡罗尔，距离最近的亡刃将军则是挥舞着长刀，企图纠缠住赵哲，让他无法及时救援。 铛！ 赵哲单手接住那足以将振金之躯刺穿的长刀，随手一甩，将亡刃将军连人带刀一起甩飞到不知道多远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护身火幕也倏然扩张，将地上的卡罗尔同样笼罩在内，挡住了针对伤员的卑鄙攻击。 不过他也被这几个“小喽啰”的攻击弄得烦了，不想再跟他们纠缠，当即鼓动体内心灵之光，再度发动一瞬间的[创世纪]，以破碎空间之力打破灭霸对这片空间的绝对掌控与封锁，开启了一道空间裂隙，并借此打开了通往半位面的空间通道。 下一刻，钢铁侠、奇异博士、幻视、绯红女巫、盾锤双持的美国队长、黑豹、猎鹰等一众超级英雄从中一跃而出，踏上了这片修罗战场。 早在出发之前，赵哲就与他们约好了，一旦有需要，他就会以半位面实验室为中转，开启从地球到太空战场的通道。 这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备用之策，却没想到居然真的用到了！ ——反正战场已经被限定在了这艘飞船内部，地球那边也就没有继续守护的必要了，倒不如把所有可用战力都带过来，和灭霸一决雌雄！ 嗯，被灭霸打怂了的浩克依旧如同原剧情里那般不肯出来，所以班纳博士只能留在另一边没法出战了。 …… 众人刚刚抵达，随手杀了一批靠得太近的生化战兽，还来不及观察周围的战场环境，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倒在赵哲脚下的卡罗尔，无不震惊万分。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 卡罗尔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他们没有和她正面战斗过，却也都直接间接见识过近一年前那场发生在太空中的、照亮半个地球的战斗，而那场战斗的参战双方，正是赵哲与卡罗尔！ 单论个体战斗力，除了已经“死亡”的托尔（班纳带回的消息）之外，复仇者联盟中的所有人都不是这位女英雄的对手，仅仅只有赵哲这位外来者能压她一头。 但就算这样强大的战力，居然如此快地就倒在了战场上？ 【她被空间宝石的能力克制了，体内能量暴走，我勉强封印住了她的能力，但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接下来的战斗是指望不上她了，带她回我的实验室，那里有治疗仪器！】 赵哲以心灵感应快速说明着情况，复仇者们闻言，没有犹豫，当即让战斗力最弱的猎鹰负起这个重任，扛着卡罗尔退回到赵哲的半位面实验室之中。 第四百一十章 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 【那个没鼻子的（乌木喉）会念动力，旺达你对付他正合适；那个拿长刀的（亡刃将军），就交给史蒂夫你了，不过小心他手中的刀，那玩意儿连振金都能刺穿；那个用长枪的（暗夜比邻星），小心她的枪发射出的光线，没有能量保护的有机生命体触之即死，幻视你正好可以克制她；最后，隐藏在暗处还有一个使用精神攻击的，斯特兰奇博士，你应该最擅长应付这种敌人……】 在交流速度远比语言更快的心灵感应中，赵哲说明了几个主要敌人的情报，并给出了最适合对付他们的人选。 对此，被点到名的几位都没什么意见。 只有托尼，他发现赵哲完全没有提到自己，顿时很不满意： 【我呢，你好像没提到我？】 【你？看到这漫山遍野的敌人没有？它们就交给你了！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很适合干这个。】 赵哲瞥了眼四周这铺满了钢铁平原、不知道有多少万的敌人，这么说着。 史塔克：“……” 合着他在赵哲眼里就是个最适合清小兵的？！ 好吧，事实上确实挺合适的！ 就见史塔克胸前现实宝石红光一闪，天空中骤然凭空显现出成千上万的钢铁军团。 ——有现实宝石在，他想要具现出多少军队就能具现出多少军队，比人多，他还真就不怕任何人！ 当数以万计的钢铁军团呼啸着冲向那漫山遍野的生化战兽，其他几位超级英雄们也各自找上了自己的敌人。 唯一一个既没有被点名、也没有毛遂自荐的黑豹，看着其他战友要么找上了有分量的敌人，要么一个人独自挡住了千军万马，就他一个人披着振金战衣在和小兵斗殴……他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 不提那边正在怀疑自身实力的可怜国王，赵哲这边，在伤员被带走、所有杂兵喽啰都有人处理之后，他终于能毫无顾忌地对上最有分量的敌人了。 “萨诺斯，现在，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两个的战斗了！” 另一边，灭霸看到连续三颗无限宝石出现在自己面前，很是惊喜。 原本还以为自己得花费更多工夫才能击破那层星球护盾，却没想到对方自己送上了门来！ 不过，他并没有趁着赵哲召唤队友的那个空荡发起攻击。 并不是他有什么绅士风度又或者遵循什么战场礼仪。 只是因为他从之前两次短促的交手中就已经知道，不先解决眼前这个对手，自己是绝对没法得手的！ 当看到那些地球的所谓超级英雄挡住了自己的所有手下，只剩下赵哲站在自己面前时，灭霸眼中也燃起了蓬勃战意： “有趣，没想到宇宙中还能有像你这样的强者……真的是让我久违的热血沸腾起来了啊！” 嗡——！ 戴着无限手套的左手再度握拳，空间之力凭空施加在赵哲身上，试图像对待卡罗尔那样将他禁锢在原地。 只是，出乎意料的，被禁锢住的赵哲在空气中晃了晃，一瞬间就化作一抹泡影消失了。 不等灭霸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出现在灭霸身后，一记重拳将他巨大的身躯生生打上天空，重重地砸在了数十公里高的金属天花板上。 若不是这处战场的四周都被空间力量加固过了，他这一下甚至得击穿整艘飞船，直接被打到外太空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灭霸的思维混乱了一瞬，他明明禁锢住了赵哲，对方是什么时候逃脱的？ 不！他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逃脱了，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攻击到目标！ ——这却是在灭霸发起攻击之前，赵哲早已悄然进入了[临界模式]。 当灭霸握拳发动空间宝石的能力时，赵哲凭借强化了数十倍的身体能力，瞬间将自己加速到连灭霸的感官也无法反应的地步，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非但骗过了灭霸的一招，甚至还趁机来到他身后，给予了其沉重一击！ 只是…… ‘手感有些不对！’ 赵哲看向头顶，哪怕隔着数十公里，他也能看清楚灭霸的身上貌似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势。 再仔细感知，却发现对方体表隐隐有一层空间微微波动，然后很快就隐而不见。 ‘原来如此，是在体表添加了一层空间屏障吗……’ 很显然，灭霸也不是傻瓜，面对着赵哲这样强大的敌人，他也不会仗着自己的强悍身体素质硬接对方的攻击，因此早早就在自身体表布下了一层空间屏障。 即便单层的空间屏障在赵哲以[创世纪]挥出的破碎空间之拳前如同玻璃般易碎，但哪怕能抵挡刹那，也足够灭霸及时作出反应，进行规避或者防御了。 事实证明，他的这种准备很有先见之明。 刚刚赵哲的这一击，若非体表的这一层空间防御，灭霸少说也得断个几根骨头，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灰头土脸一些，实际上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但这对赵哲来说自然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啧，面对这种程度的敌人，[临界模式]果然没什么用处吗……还是得上完整版的[创世纪]啊！’ 心中定计，赵哲立刻提升体内的能量循环层级，无量微型世界生灭间迸发而出的毁灭之力充斥周身。 一分钟倒计时，开始！ 嘭！！！ 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中，赵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了数十公里高的“天顶”之上，足以击碎空间的重拳向着灭霸直轰而上。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整个战场空间，如同核爆般的超音速冲击波混杂着空间本身的震荡在顷刻间传遍整个战场，甚至让下方战斗的双方都不由得停止厮杀，先想办法撑过这一波。 而在高空中，赵哲的拳锋正抵在一片厚重的蓝芒之上，与双拳护在身前的灭霸僵持角力，相持不下。 可以看到，那层看似一体的蓝色光芒之中，其实是一层又一层无以计数的空间壁垒，赵哲的拳劲在瞬息间就击碎了数以百计的空间层，但却仍有更多的空间壁障在迅速生成，将他的拳锋牢牢挡住。 “别以为同样的一招能奏效第二次！” 怒喝声中，赵哲挥出了第二拳。 轰——！！！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表面上看，他的这一拳依旧被那无尽空间构成的屏障挡住了。 但身在屏障后方的灭霸却突然间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只感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意志化作一方生灭轮转的世界，无视了那层层空间壁垒构成的无尽阻隔，强行闯入他的精神之中，不断磨转碾压，带给了他巨大的痛苦。 ——这是“拳意实质”之应用，赵哲之前以这一招打断了灭霸操控的“咫尺天涯”，尚属无意为之，但现在，他有意应用这种技巧，将自己的心灵之光以拳意的形式轰击而出，借助精神拳意超越时空的特性，给予了灭霸真实不虚的伤害！ 哪怕以灭霸那近乎不朽的精神力量，几乎免疫一切精神系能力，但面对着这种等级的拳意碾压，也终究不可能安然无恙！ 而伴随着精神的痛苦，灭霸对于无限宝石的控制顿时产生了些微的松懈，而赵哲准确抓住了这一丝破绽，再度轰出一拳。 轰——！！！！！！ 所有空间壁障尽数被一拳轰碎。 在无数空间碎片的环绕下，余势不止的这一拳正面轰击在了灭霸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之上，伴随着“咔嚓”、“咔嚓”几声脆响，那两支比普通人的大腿还要粗的胳膊呈现出肉眼可见的异常扭曲，甚至将他的胸膛也压得塌陷了下去！ 灭霸，重伤！ 二更完成 第四百十一章 现场开挂升级的灭霸 ‘居然没死？’ 一击建功，赵哲却并未太过欣喜，心中更多的反倒是震惊。 他刚刚这一拳虽然有大半拳劲都消耗在了那一层层空间壁障上，但就算是剩下的小半拳劲，也足以将大陆板块贯穿，一般的四阶中正面吃下这部分拳劲，哪怕不死也得陷入濒死状态，可对面的灭霸却仅仅只是断了几根骨头？！ 好吧，确实不是“断几根骨头”那么简单。 只是，双臂骨折加上胸骨肋骨骨折，放在一般人身上确实能算是重伤了，但放在灭霸身上，这伤势虽重，却远到不了威胁到他性命的地步。 甚至于，仅仅只是在被击伤后的瞬间，灭霸就反应了过来，以空间宝石之力强行扭曲空间、将自己断折的骨骼回复正位、并以空间之力固定，紧接着其本身的强大自愈能力就开始发挥作用，用不了几分钟，他就能彻底恢复到全盛状态！ ‘不能给他恢复的时间！’ 察觉到灭霸的状态正在快速恢复，赵哲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知道自己爆发的时间非常有限，赵哲没有犹豫，一击之后，继续以刚猛无俦之势发起了连绵不绝的攻击，势要在[创世纪]模式结束之前就将灭霸彻底击杀！ 而灭霸很显然也不可能甘心受死，竭力与赵哲进行着对抗。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音爆声与冲击波连绵不绝，这片长宽足有上千公里的巨大战场中，接近三分之一的区域被赵哲与灭霸两人战斗的余波所覆盖，无论是灭霸麾下的大军还是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都不敢靠近。 ——那种仿佛核弹连续爆炸一般的战斗余波，被蹭到一下是真的要死人的！ 双方的战斗过程中，因为进入[创世纪]状态的赵哲无论在力量还是在速度上都远超灭霸的反应极限，因此他可以说占尽了上风。 然而，虽然对面的灭霸虽然始终都在挨打，但就是伤而不死！ 这一方面是灭霸本身身为永恒泰坦一族的强大生命力，在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与强化之后，已经达到了近乎基因锁四阶高的生命层次。 他与后者的唯一差别，大概也就是没有基因锁开启者的入微能力与心灵之光了。 但单论身体强度、生命力、自愈能力这些硬指标，他却真的已经达到了四阶高那种近乎肉身不朽的地步！ 另一方面，则是灭霸在被赵哲来回殴打的过程中，也在快速适应着对方的攻击，并做出了针对性的应对策略—— 既然跟不上对手的速度，那就强化自己的反应速度！ 借助灵魂宝石的力量，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灭霸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灵魂动了刀子，以修改灵魂构造的方式将自己的思维模式改造为近似人工智能的形态，强行加速自己的思维能力，让他的反应速度跟上了赵哲的超高速。 这虽然会让他失去大量的情感与欲望，但对于一心想要恢复宇宙生死平衡的灭霸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连心中挚爱之人都能舍了，他还有什么不能舍的呢？ 而在获得了强大的思维计算能力后，他更是借鉴了之前观测到的卡罗尔体内的情形，以空间宝石之力在自身体内构建起深入到细胞内部的微小空间通道，将源自于无限宝石的无尽能量渗透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之中，从根本上强化自己的力量与体质。 双重强化之下，灭霸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暴涨着—— 前三十秒，他还只能在赵哲手中挣扎求生，像个皮球一样被打来打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之后的二十秒，他开始逐渐跟上赵哲的速度，勉强能防守住绝大多数攻击，但依旧还是只能守不能攻，尽落下风； 直到最后的十秒钟，他的力量与速度终于都达到了与赵哲齐平的地步，从空间宝石中汲取而来的能量灌输到每一个细胞中，浩瀚无尽的力量被强大的思维与意志完全统合，凝成一股，与赵哲那足以贯穿星辰、破碎空间的[创世纪]之力拼了个不相上下！ ‘这是……入微？！’ 感受着对手拳劲中那一股虽然还及不上自己、但却也已经深入到了分子层次的入微劲力，赵哲心中悚然一惊。 这灭霸，居然还能现场开挂升级的吗？！ 是的，在对自己的灵魂与肉体进行了毫不顾虑后果的修改强化后，灭霸不但在速度与力量上赶上了赵哲，甚至还借助类似于人工智能一般的多线程高速思维能力，无师自通了与基因锁四阶类似的入微之能！ 当然，因为灭霸并不是人类，体内没有基因锁的存在，因此这种入微也并不能让灭霸觉醒自身的心灵之光。 但他其实也不需要——无限手套上镶嵌的灵魂宝石与空间宝石就相当于两种最顶尖的心灵之光，觉不觉醒自己的心灵之光根本无关紧要！ ‘这下有些麻烦了……’ 自己的倾力一拳被灭霸正面挡下，赵哲便明白自己是没法在这一分钟之内杀死对方了。 因此，卡着安全时限的最后一秒，赵哲立刻退出了完整的[创世纪]模式，维持在次一级的[临界模式]，远远退开到安全距离。 “看来，之前想着纯靠我自己的力量将你击败，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看着灭霸那变得格外冷漠、甚至看不到半点情绪的面孔，赵哲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却也明白灭霸身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能再以之前的眼光视之。 因此，他放弃了一开始的打算，决定使用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外力！ 滋滋—— 一道十几公分大的空间门一开即闭，一只通体银灰色、上面镶嵌着一颗紫色宝石的金属手套出现在赵哲手中。 戴上手套，力量宝石那泛着紫色辉光的力量灌输入赵哲体内，一瞬间让他的力量重新恢复到开启[创世纪]状态的程度，甚至更强！ “既然你先作弊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无限宝石对无限宝石，就看谁更能发挥出它们的力量了！” 第四百十二章 死灵军团，转移战场，势均力敌！ “果然，最后一颗无限宝石在你身上！” 当看到赵哲手中的力量宝石时，灭霸那毫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神色。 这下子，六颗无限宝石就都到齐了！ 当然，在拿到所有无限宝石之前，他还有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需要解决—— 轰——！！！ 宛如核爆般的巨响再度响起。 以力量宝石之力转化成世界毁灭之力，再现[创世纪]之威的赵哲，与用两颗宝石给自己进行了全面改造升级的灭霸，两只同样戴着手套的拳头正面对轰，无与伦比的力量在方寸之间砥砺交锋，那过于浩大的力量甚至将这片被人为扩大延伸的空间生生击穿，露出了飞船外的宇宙虚空。 虽然绝大部分力量都通过这丝空间裂隙倾泻到了飞船外的太空之中，但剩下的部分，依旧形成了横扫整个战场的冲击波，将大片大片生化战兽与托尼·史塔克具现出来的钢铁军团统统摧毁殆尽。 只是，后者对于钢铁侠来说只是随时都可能重新具现出来的消耗品，但那些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培养成型的生化战兽与控制它们的士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补充的。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和赵哲两人的战斗余波太过浩大，对自己的手下造成的杀伤甚至比敌人还多，思维倾向于绝对理智的灭霸以闪电般的思维衡量了一下收益损失比，便立刻做出了决定。 就见他中指位置的空间宝石亮光一闪，空间之力将双方对轰所产生的空间裂隙延展扩大，直接将自己和赵哲一同吞下，将两人转移到宇宙之中，让他们可以在更大的战场内毫无顾忌地战斗。 至于飞船内的部下，他也不是就放着不管了。 临走前，他以改造后堪比四阶的思维速度快速发动了灵魂宝石的能力。 一片莹莹橙光扫过战场。 下一刻，所有死在战场中的亡者灵魂被尽数唤醒，化作死灵，以幽魂之躯继续着它们生前未竟的战斗。 “Holly shit！” 见到那无数半透明、隐隐可见破败肌肉与骨骼的亡灵身影，托尼·史塔克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这一次，却没有人来说“Language！”了。 ——因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惊愕。 尤其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他一锤锤飞亡刃将军，顺便以雷霆神力轰杀了大片生化战兽，转头就看到刚刚被自己用雷霆劈死的杂兵以亡灵之姿重新站了起来，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之前原以为这次的战斗只是和外星人作战，哪怕这些外星人长得磕碜了一点，也都还在常识范围之内，他这个老古董多少还能接受。 可却没想到，打着打着，居然连幽灵都冒出来了？ 这不科学！！ 好吧，连魔法师和异世界人都出来了，也无所谓科学不科学的了。 在呆愣了瞬间之后，身为战士的本能还是让他立刻回过神来，手中雷神之锤高举，道道雷霆霹雳凭空而生，刹那间轰击在眼前的大片亡灵军团之上。 幸亏这些亡灵军团并没有诡异到连神力雷霆都消灭不了的地步，万千雷霆横扫之下，大片大片的亡灵宛如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溃散，化作灵魂本源回归生死轮回的循环之中。 而对于其他几人来说，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之后，稍一尝试，便发现这些亡灵也并不算太过难缠，无论是旺达的异能还是奇异博士的魔法，又或是无限宝石的力量，能杀死它们一次的东西自然能将它们再杀死一次。 唯有苦逼的黑豹，身为凡人的他虽然拥有远超普通人的身体能力和振金战衣，但却并没有对付灵体的手段，一时不察之下，甚至险些被几只不吃物理攻击的杂兵亡灵给杀死！ 若不是他在最后关头被托尼·史塔克具现出来的钢铁军团救下，瓦坎达恐怕又得再换一个国王了！ …… 不提飞船内的战斗，太空中，被转移至此的赵哲与灭霸，没有停顿地开始了下一轮的战斗。 对于赵哲来说，一回生二回熟，他已经非常适应这种太空战了。 而对于灭霸而言，虽然过去的他没有空气也是无法在太空中存活的，但在对自己进行自我改造之后，他的肉体已经和卡罗尔一样，能够不依赖任何外部条件生存在任何环境之中。 再加上人工智能化的思维，他以远超地球上任何超级计算机的速度快速演算出了零重力真空环境下的最佳战斗方式，在极短时间内就适应了在太空中的战斗。 能量对轰，拳脚格斗，太空狗斗，空间瞬移，时空扭曲，黑洞吞噬…… 种种战斗技法在两人之间互相展现，斗得难解难分。 虽然赵哲手中只有一颗力量宝石，但以他对诸多超凡之“力”的理解，轻而易举就能将单一的能量演化出万种形态。 时而以最为纯粹的“力”施展开天辟地、破碎空间之拳； 时而将这份力量化作足以摧毁世间万象、又可以改天换地的能量洪流； 时而将物质之力渗透精神领域、化作灭绝灵体的绝杀拳意； 时而以“力”通达四大基本力，扭曲时空，无论是瞬间移动还是制造空间黑洞，甚至以力量强行静止一片空间内的粒子震动、模拟时间静止，都能信手拈来，随心所欲…… 而对面的灭霸，手握两颗无限宝石的他也没有将思维局限于宝石能力的本身，战斗思维极其灵活，既能发挥出两颗宝石的本来力量，同时也能以两颗无限宝石的能力衍生出其他能力，论起手段繁复，并不比赵哲逊色多少。 轰——！！！ 又一次势均力敌的对轰，两种狂暴的能量在两个同样强大的意志催动下，化作横扫太空的能量潮涌与空间波动。 转瞬间，地球轨道上的绝大多数卫星就在这一波能量狂潮下尽数报废，变成了一块块破碎的太空垃圾。 就连地球上，由空间波动携带而来的剧烈震动震荡着大气层，化作人耳可以感知的剧烈声响，如同滚滚雷鸣般传遍全球。 原本就因为突然出现在天空中的光幕而陷入恐慌的民众，现在变得更加恐慌了，许多城市中都出现了暴乱，更有人对着天空祈祷，祈求虚无的神灵能保佑他们度过这一劫。 不过，黑卤蛋尼克·弗瑞显然既不会是在恐慌中歇斯底里，也不会是那种向神灵祈祷的人。 他心中抱有希望，但这希望并非源自于虚无缥缈的神灵，而是他所熟知的那些英雄们。 “复仇者们，可一定要赢啊！” 站在一座高楼楼顶，仰着头用独眼看着闪光与震动不断的天空，他心中如此期盼着。 二更完成 第四百十三章 黑耀皆死，月陨星灭 轰隆隆——！！！ 闪耀整个战场的耀眼雷光中，数以千计的亡灵被轰杀成虚无，而作为雷击的主要目标，亡刃将军的身躯更是被轰成了焦炭。 就连他手中那柄可以刺穿振金的长刀，也被沉重无比的雷神之锤生生锤断，果真是刀在人在、刀断人亡，不愧其“亡刃”的名号。 …… 滋滋—— 滋滋—— 三刃长枪中射出的能量射线与心灵宝石射出的能量射线在战场中交相辉映。 虽然暗夜比邻星手中的神器长枪射出的光线，没有能量保护的有机生命体触之即死，但与她对敌的幻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机械生命，完美地克制了她的武器。 因此，虽然双方表面上看起来打得有来有回，但实际上暗夜比邻星已经落入了决对下风，若非靠着一身完胜宇宙中绝大多数强者的格斗术辗转腾挪，她恐怕早已败亡在幻视手中。 但再怎么躲闪逃避，也终究有失误的那一刻—— “不！” 看到自己的丈夫惨死，暗夜比邻星不由得心神大乱，居然在战场中愣神了一瞬，然后被毫不留情的幻视以一记能量射线横扫生生斩首，就连那柄不知杀死了多少生命的长枪也被能量光束切成两段，与亡刃将军的长刀做了伴。 …… 亡刃将军与暗夜比邻星俱死，正面战斗力还不如他们的超巨星自然也很快就步了他们的后尘。 虽然在心灵感应与精神控制方面堪比X战警中的X教授，但身为情报收集人员的超巨星也拥有和X教授一样的问题——正面战斗力羸弱。 之前是她一直靠着大军的掩护，以各种精神感染与幻术隐蔽自己的身形，才能与奇异博士周旋良久，但伴随着钢铁军团对于生化战兽大军的剿灭，尤其是在赵哲与灭霸极招对拼，招式余波横扫战场之后，绝大多数杂兵都死了个干净。 哪怕灭霸临走前以灵魂宝石之力唤起了死灵军团，但这种纯粹的灵体幽灵在一位货真价实的魔法师面前，真的是半点威胁都没有，轻而易举就被斯特兰奇给清理干净了。 失去了部下的掩护，孤身一人的超巨星哪里会是奇异博士的对手，没过几个回合，就被后者以时间宝石之力加速时间流动，在一瞬间就走过了千百年，让她生生耗尽寿命而死。 …… 黑曜五将中四者已除，唯有剩下的最后一位最为难缠。 乌木喉，电影宇宙中的他虽然被删去了漫画版本里以语言蛊惑他人的能力，但那一身精湛的念动力异能却着实强大，哪怕是以绯红女巫之力，也仅仅只能与其拼个平手，无法战而胜之。 说到底，绯红女巫的异能强大归强大，盛怒之时甚至能将没有无限宝石的灭霸给强行压制住，但她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少了，对自身能力的开发与掌控也远远比不上久经战阵的乌木喉。 后者的念动力虽然在力量强度上比不过旺达，但其对于自身能力的操控入微程度却远非年轻的绯红女巫可及。 借助着堪比基因锁四阶初左右的入微能力，乌木喉将自己远逊于绯红女巫的念动力发挥出了1000%的威力，硬生生在绝对不利的态势中维持了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但这种局面也就只能维持到这一刻了。 当另外三位黑耀战将先后战死，无数亡灵大军也在美国队长的雷霆横扫与钢铁军团的能量轰炸下被清扫一空，只剩下孤身一人的乌木喉双拳难敌十手，被五位超级英雄团团围攻，没撑过几分钟就领了便当。 嗯，只能靠一双爪子肉搏的黑豹被无形无质的念动力完克，连近乌木喉的身都近不了，很是悲催地再度被忽视了…… …… 消灭了战场中最后一个敌人后，众人正准备再接再厉，前往外太空帮助赵哲消灭最后一个敌人，灭霸！ 因为众人是被赵哲以空间通道接引到这边来的，并不清楚这艘飞船的内部结构，更别说这里的空间已经被灭霸修改过，想要找到门户也找不到了。 因此，斯特兰奇开启了一道通往外部的空间门，史塔克以现实宝石修改周围环境，让众人不会因为真空以及宇宙射线而死。 只是，当他们来到飞船外部时，抬眼看到的，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月亮，裂开了！ 是的，并不是形容词，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裂开！ 这颗距离地球38万公里的天体，与地球相伴了几十亿年、为后者挡下了不知道多少小行星的卫星，在今天遭遇了前所未有、惨无人道的凶残破坏！ 从史塔克等人的角度看去，月球从“左下角”开始往上大约四分之三的部分被某种力量生生击碎，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星体碎片似缓实疾地向外飞射。 而这些碎片飞射的方向，绝大部分都朝向了地球！ “不好！” 只是一眼，意识与[星期五]连接的史塔克就计算出了这些月球碎片的坠落方向，心中顿知不妙。 那些十米二十米的小块碎片也就罢了，但那些直径数百米、上千米、最大的甚至达到了月球十分之一大小的碎块，一旦坠入到地球，比恐龙灭绝更加可怕的灾难就将降临在人类、不，是地球的所有生物头上！ “斯特兰奇博士，快，开启你那个神奇的空间门，返回地球！不能让这些月球碎块坠落到地球上！” “明白！” 斯特兰奇也知道事态紧急，没有二话，当即再度开启空间门，带着所有人返回地球。 “希望星球护盾能当得住吧！” 回到地面，史塔克没有耽搁，当即故技重施，以现实宝石之力具现出笼罩全球的星球级能量护盾。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的方法还是在太空中就将所有月球碎块摧毁，又或者让斯特兰奇以时间宝石逆转时间，让月球恢复原状。 只可惜，月球碎块实在是太大也太多了，史塔克对于现实宝石的掌控远没有达到赵哲与灭霸那种随心所欲的程度，能具现出星球级护盾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在短时间内将这不知道多少的月球碎块统统摧毁，他还力有未逮。 至于后者，时间宝石是有逆转时间之能没错，但在单独使用的时候，其逆转时间的范围却是与使用者的能力息息相关的，想要将月球这么大的天体从破碎状态恢复原状，就算是把奇异博士榨干了办不到啊！ 第四百十四章 双倍爆发，究极一拳，临死反击，完美“合作” 虽然在看到事态的严重性后，复仇者们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应对。 但他们同时也非常惊疑，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才会把月亮都给打崩了？ 让我们将时间稍稍往回拨几分钟—— 轰——！！！ 以原版[创世纪]的能量光炮抵消了灭霸用空间宝石发动的空间风暴，赵哲转手就是一记无视空间的生灭轮回拳意轰击在对方的灵魂之上，却被灭霸以灵魂宝石之力挡住。 再下一瞬，灭霸欲以空间凝滞模拟的时间静止困住赵哲，却又被后者以力量宝石模拟的[创世纪]伟力破开。 虽然才刚刚战斗了十几分钟，但在双方那远超常人想象的时间节奏与攻防速度下，却已经互相交锋了至少上万个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如果从使用无限宝石的效率上来看，赵哲能以一颗宝石之力战平了拥有两颗宝石的灭霸，无疑是他赢了一筹。 但问题在于，现在不是竞赛，而是你死我活的死斗，无论是一颗无限宝石也好，两颗无限宝石也好，力量就是力量，无有分别。 事实就是，虽然在能量的利用效率上高于对方，但赵哲终究还是只有一颗无限宝石，面对着拥有两颗宝石的灭霸，他确实有些奈何不了对方。 以两人那近乎不朽的体质，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参与的话，这样僵持不下的战斗仿佛可以持续到永远！ 直到赵哲等到了打破僵局的契机—— 经过十几分钟的恢复，他的身体与心灵之光终于可以再度承受在体内发动[创世纪]的反噬了！ 于是，就在下一瞬，赵哲体内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线粒体中再度涌现出纯粹极端的世界毁灭之力，汇同着力量宝石加持而来的绝强力量，这一瞬间的他，力量比之前最巅峰状态还要强上一倍有余！ 虽然，如此庞大的力量让赵哲的身体能够坚持的时间一下子从一分钟缩短到了二十秒，但对于赵哲来说，足够了！ 【灭霸，受死！】 一拳击出，空间直接撕裂，隐隐可见地水风火之力在空间裂隙中生灭。 浩然无匹的拳劲直接无视了赵哲与灭霸之间的距离阻隔，仿佛折叠空间一般，但又比折叠空间霸道得多，直接轰杀在后者身上。 更可怕的是，这一拳击出，方圆数千公里内的空间都仿佛受到了拳势影响，一个强横霸道的意志贯穿时空、甚至深入到于宇宙规则的根本之中，在一瞬间夺取了这片空间的“所有权”。 是的，在这一瞬间，这片空间虽然看着还在这方宇宙之内，但其实已经不再属于这个宇宙，而是有了另外一个主人。 ——这却是赵哲以从幻影猫身上学来的宇宙常数修改能力为基础，同[创世纪]一招中以能量粒子篡夺天地意志的特性相结合，并用实质化的拳意取代能量粒子，将赵哲的意志以更直接、更霸道的方式强行嵌入宇宙时空之中，在短短一瞬之内篡夺了这一方大宇宙内的一小块时空的所有权。 而伴随着“所有权”的更替，哪怕仅仅只有一瞬，灭霸手中的无限宝石也立刻失去了那种在全宇宙中通行的至高空间权限。 ——虽然借助着空间宝石内部的无尽能量，它依旧能在相当大的范围内对空间进行干涉，但却没有了那种非无限宝石之力就无法阻挡的“力量优先级”。 正相反的，在这一瞬间，于这片空间之内，拥有最高力量优先级的，是赵哲的意志！ 而他的意志在这一瞬间并没有做太多的动作，他只做了一件事—— 封禁一切空间转移的能力！ 虽然这样的封禁只能持续一瞬，到下一瞬，赵哲就必须从这种状态中退出，但他要的也就仅仅只是这一瞬，只要能将这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灭霸身上就够了！ 毕竟，将自身从灵魂到肉身都进行了强化改造的灭霸，其反应速度几乎与赵哲是一个级别的，其发动无限宝石能力的速度也不可能再像电影中那么缓慢，还能被人找到机会强行打断。 只要发现自身陷入了劣势又或者危险，灭霸立刻就会发动空间宝石的能力瞬移而走，这一点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在赵哲面前上演了很多次，每一次都让灭霸扳回了局面，也是战斗一直僵持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但这一次，他却没办法再用这种手段了！ 空间瞬移被封禁，思维速度堪比赵哲的灭霸同样反应神速，立刻以空间宝石之力凝聚出上万层空间壁障，以图防御，但在这贯穿了宇宙真实、堪称“以己心夺天心”的开天一拳下，却没有半点作用！ 轰——！！！！！！ 万层空间壁障尽碎，赵哲一拳正中灭霸当胸。 以空间波动为媒介产生的巨响横扫太宇，传递到地球上，不仅仅是大气层，甚至连地壳都隐隐震动，许多火山地震带的区域都有引发地震的趋势！ 但这还仅仅只是这一拳的余波所致。 作为这一拳的真正目标，灭霸的身影在一瞬间就被击飞了十几万公里，轰然撞入月球内部！ 虽然在这一瞬过后，赵哲“以己心夺天心”的一拳已经结束，而且灭霸本人也已经脱离了那片被篡夺了“所有权”的空间，但他此时却已经没有力气从月面之下冲出了。 他的胸前印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拳印，贯穿外部的盔甲，深深地印在他的体表之上，道道裂纹正以这个拳印为中心向外扩散。 深入到原子甚至时空层面的拳劲击穿了灭霸的所有防御，也击溃了两颗无限宝石渗透到灭霸体内的能量，更是摧毁了灭霸那堪称不朽的肉体组织，正在从原子层面将其缓缓磨灭。 这一刻，哪怕被自己的改造磨灭了许多情感欲望，但那源自于碳基生命本身的求生欲望却自灭霸体内涌现。 【我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正在缓慢但却不可逆转地被磨灭着，灭霸不甘心地在内心中嘶吼着。 他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理念，还没有为宇宙带来全新的平衡，他怎么可以死！！！ 不甘心死亡的灭霸，在这一瞬间做出了更加疯狂的决定—— 他将两颗无限宝石的力量互相摩擦攻击，让两个同样无限、但却性质不同的能量源互相冲撞，就如同正反粒子碰撞会诞生出更加强大的能量一般，借助两颗无限宝石的冲突，在一瞬间爆发出远超他掌控极限的能量。 然后，他竭尽全力将这份能量引导着灌输到自己胸前那正在逐渐扩大的拳印伤痕之中！ 虽然这样的能量对他本人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伤害，但却可以“以毒攻毒”，摧毁那仿佛拥有自身智慧一般的拳劲。 但是，赵哲这一拳几乎是将自己所学所会的一切都融入到其中了，在他所掌握的能力中占有相当重要地位的“法有元灵”自然也在其中。 在察觉到灭霸反击的刹那，这股拳劲中携带的赵哲意志也瞬间就做出了应对，十分果断地爆发出了全部的能量。 下一瞬，两道尽皆足以毁灭星辰的力量在月球地下深处骤然爆发，就见整颗月球微微一颤，紧接着耀眼的能量光焰从月面之下冲天而起，大约四分之三大小的星体轰然炸开，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并在惯性与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开始向着地球方向砸落。 在赵哲与灭霸的共同“努力”下，月球……被打碎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十五章 灭霸之死 ‘够狠！够果断！’ 借助蕴藏在拳劲之中的拳意，赵哲当然知道灭霸到底做了什么。 对于对方那果断无比又狠绝无比的自救手段，赵哲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而且也确实很有效！’ 虽然远隔十几万公里，但赵哲的精神感知却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在那一片混乱的月球碎片中，感应到一缕虽然微弱、但却在不断恢复中的生机。 很显然，灭霸并没有死在刚刚的能量对冲里！ 当然，从对方那一瞬间微弱了千倍不止的生机来看，他的状态也绝对不可能好，毕竟那种程度的能量爆发，就算是现在这种双倍超限状态下的赵哲，挨上一发也得元气大伤。 ‘只是，我可不会给你恢复的时间啊！’ 心念电闪间，尚未从[创世纪]与力量宝石双重叠加状态退出的赵哲轰然一拳击出，破碎空间，直接以最为霸道的方式打开一条空间通道，一步迈过十几万公里的距离，来到了感应中那缕微弱生机的所在。 映入赵哲眼帘的，是在一片碎石陨星中漂浮着的半具残躯。 嗯，说是半具，但实际上此时的灭霸只剩下了一颗头颅、小半个胸部、以及一只左手，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不是被爆发的能量湮灭成了虚无，就是变成一堆烧焦的血肉与周围的月心粉尘混杂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势，灭霸也依然还活着！ 赵哲感觉得到，对方剩下的肢体中几乎充满了无限宝石的能量，甚至可以说，灭霸原本源自于永恒泰坦一族的血肉之躯，此时已经近乎完全被能量所取代，几乎就要变成纯粹的能量体了！ 也正是靠着这种高密度到近乎物质化的能量保护，灭霸才能在刚刚的能量对冲中保下自己的头颅与左手，勉强活了下来。 不，不仅仅是活了下来，他甚至还在竭力恢复着！ 可以看到，灭霸残躯的伤口断面上，不断有混杂着蓝橙两色的实质化能量在缓缓蔓延着，似要勾勒出身体残缺的部分。 如果将视野放大到微观层次，甚至可以发现这些实质化的能量居然构成了一个个细胞的形态——灭霸居然是要以这种物质化的能量为自己重塑身躯！ 假如真的让他成功了，那他将彻底摆脱碳基生物的局限，成为“我即能量”的能量体生命！ 虽然这种生命结构还比不上五阶圣位那种将自己的生命本质凝聚成圣道，在多元宇宙中印下凹痕，彻底成为高维生命的地步，但却也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四阶，恐怕就连常规四阶顶点的灵位也不一定及得上！ 但很显然，赵哲是不可能让他成功的！ 噌！ 不等灭霸反应过来，一道刀光划过空间。 赵哲以手作刀，挥出一击破碎空间之手刀，径直切断了灭霸那只仅剩的手臂，将他意识所在的头颅与维持着他生命的无限宝石彻底分开。 刹那间，失去了无限宝石的供能，灭霸借以维持生命的力量骤然消退，那双被无限宝石能量灌注得湛湛发光的双眼逐渐黯淡了下去。 一代宇宙霸主，为了所谓的宇宙生死平衡屠戮了自己全族，甚至不惜满宇宙大肆杀戮，不知道肆虐摧毁了多少文明的疯狂泰坦，灭霸，于斯陨落！ 以念力摄来那只戴着无限手套的断手，赵哲想了想，也将彻底失去了生机的灭霸残躯一起摄在手中，趁着双倍极限状态的最后一点时间，暴力轰开了通往地球的空间通道，重新返回到地面。 当看到赵哲的身影出现，而且看上去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势，复仇者们心下顿时一松。 而当他们看到赵哲手中挟着的灭霸残躯与无限手套时，更是不由得一阵欣喜——灭霸，这位全宇宙的巨大威胁，总算是被消灭了！ 但这欣喜也仅仅只持续了瞬息，紧接着他们还是要继续面对头顶上的那个大难题。 月亮碎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好吧，这种事很显然是没法在线问的。 事实上，当地球这一侧的人们看到头顶上的月亮崩了以后，真的是陷入到了世界末日的惊恐混乱之中，哪怕是不久后托尼开启了星球护盾，但根本没有人会把希望寄托在那一层薄薄的护盾上。 ——虽说这护盾在之前挡住了外星舰队的轰炸，但是舰队轰炸能和陨石轰炸相比吗？ 就算是托尼·史塔克本人，他都对自己能不能挡下四分之三颗月球的碎片没有任何把握。 虽然手握无限宝石，理论上可以行使的力量是无限的，但在只有一颗无限宝石的情况下，真正的“无限”几乎不可能达到，能发挥出多少无限宝石的能力，终归还是要看使用者的能力。 以托尼的凡人体质，能够将现实宝石的力量转化成这么一道星球护盾，已经可以说是他当前可以做到的极限了，对于能否挡下月球碎片的冲击，他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连他这个地球上最聪明的人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月球之所以会碎，地球之所以会面临这样可怕的危机，间接导致了这一切的赵哲该担一半的责任。 若不是他一击将灭霸轰入月球之中，并将其重伤至濒死，后者也不至于用那种狠绝的方法自救，最后也不会因为两股力量的猛烈冲突而直接引爆了月球。 但很显然，在场的众人里没人会因为月亮崩碎的事情问责于赵哲。 毕竟，若非他以一己之力挡住了灭霸，众人根本没那个能力消灭黑曜战将与黑暗教团，甚至还有可能会被灭霸以绝对实力一一击破，夺走他们手中的无限宝石。 到时候，哪怕没有月球陨落之厄，灭霸一个响指打下去，地球上照样要死一半人——不，不仅仅是地球，而且全宇宙都要死一半生命！ 更别说，赵哲最后还击杀了灭霸，消灭了这个肆虐宇宙的黑暗大魔王，更是没有苛责他的理由了。 可以说，虽然赵哲与灭霸的战斗导致了月球的崩碎，但这终究是无可奈何之事，要怪也只能怪悍然入侵地球、并且还亲手引爆了两股能量的灭霸。 不过，作为一个负责任的人，赵哲很显然不会对地球当前的危局视而不见。 “我有办法解决月球的危机，不过我需要现实宝石与时间宝石的力量！” 他这么对复仇者们说道。 第四百十六章 重塑月球，来迟了的托尔 “你想要使用无限手套的力量？” 史塔克看了看赵哲手中拿着的那只巨大金属手套，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是的，以五颗无限宝石的力量，不要说将这些月球碎块摧毁了，就算是将月球恢复原样都不成问题！” 赵哲点头，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但按照你告诉我们的说法，想要完整发挥无限宝石的力量，需要六颗无限宝石齐聚，以无限手套统合六颗宝石的能力，但我们又不可能把幻视杀死取出他额头的心灵宝石……” 这么说着，托尼转头看了一眼幻视，然后回过头来问向赵哲： “只是五颗无限宝石，足够吗？” “没关系，我已经探查过无限手套的结构了，在共同御使六颗无限宝石的时候，心灵宝石的能力更多的还是用来增强使用者的心智，让他能控制得了另外五颗无限宝石的庞大力量，但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必须的，我本人的心智足以强行掌控五颗无限宝石的能力！” 赵哲这么说着。 托尼·史塔克闻言，也没有多犹豫，当即收起了星球护盾，往战衣胸前的能源核心处一点，就见纳米颗粒流动变形间，现实宝石从核心中弹出，然后在一团纳米颗粒构成的浮空平台托举下，漂浮着落到赵哲手中。 “要行动就尽快！根据[星期五]的计算，最快的陨石碎片将在十分钟之后抵达地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赵哲接过现实宝石，将其镶在无限手套的无名指位置上。 另一边，奇异博士见到这一幕，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打开了阿戈摩托之眼，将时间宝石取出，递给了赵哲。 “我没有能力将月球的时间逆转回过去，但你可以……” 他若有所指地说道： “时间宝石，就交给你了！” 赵哲接过时间宝石，深深看了一眼斯特兰奇。 对方会将卡玛泰姬世代保管的时间宝石如此轻易地交给他，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但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 月球崩碎的恶果已经初步显现——因为月球引力的突然变化失衡，全世界的潮汐都发生了巨大改变，甚至就连大陆板块都因为引力变动而隐隐产生躁动，许多地方已经开始出现轻重等级不一的地震。 再加上几分钟之后就将抵达大气层的月球陨石……没时间让他想这想那的了！ 将时间宝石与另一只山寨版手套上的力量宝石镶嵌在无限手套上，五颗无限宝石齐聚，除了手背上心灵宝石的位置还空着之外，无限手套的每一根手指之上都镶嵌了一颗无限宝石。 只是…… “这手套会不会太大了？” 之前一直没有参战的班纳突然开口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这只无限手套的大小比普通人的手掌大得多，除非是像灭霸又或者是浩克的那种体型，根本没人能戴得上。 不过，赵哲对此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这不是什么问题。” 话音落下，就见他周身肌肉瞬间鼓胀而起，整个人的身高也拔高到两米多近三米，一瞬间就从一个体型正常的人类变成了类似于浩克和灭霸这样的“巨人”。 “这样不就能戴上了？” 这么说着，赵哲将镶满五颗无限宝石的无限手套戴上左手，其尺寸不大一分、不小一分，正是恰到好处！ 众人包括班纳在内都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变了模样的赵哲。 除了刚刚返回地球的班纳之外，其他人和赵哲接触也有段时间了，却从来不知道，对方居然还有这样一手变身的本事啊！ 事实上，早在基因锁二阶的时候，赵哲就能够通过膨胀全身肌肉，让自己变成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肌肉壮汉，极限发挥自己的肉体力量。 而到了开启基因锁四阶后的现在，尤其是心灵之光获得了“创生之土”的属性之后，赵哲想要改变自己的身躯更是轻而易举。 ——别说改变体型了，他就算是变个其他种族都没问题！ 戴上无限手套后，五颗无限宝石的力量自发灌注入赵哲体内。 虽然不如主动催发无限宝石力量时的浩大，但五颗宝石加在一起，这股能量还是相当可观的，至少将赵哲在常态下的战力提升了一成左右。 但这只是对他这种实力强大、身体素质远超人类的超凡存在而言，如果换一个人，比如史塔克这种普通人，别说借助这股能量增强自身实力了，不被这能量中的高能伽马射线杀死都算好的了！ 借助这股被动增幅的能量，赵哲将自己的思感渗入到五颗无限宝石之中。 因为没有心灵宝石的心智增幅与剧中调和，赵哲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同时驾驭五颗无限宝石的巨大压力。 那感觉，就仿佛同时在灵魂中压上了五座喜马拉雅山脉一般，沉重无比，若非赵哲的心灵之光兼具物质能量，衍生时间空间，承载力非同凡响，如果只是普通的四阶中，甚至很有可能会被这股压力压垮，甚至直接被五颗无限宝石的压力生生压死！ 不过，既然连灭霸都能承载这份压力，常态下比灭霸更强的赵哲自然也不在话下。 稍微熟悉了几秒钟后，他就适应了这份压力，并借助自身那远比常人强大千万倍的心智分心五用，将五颗无限宝石的力量一一掌握在手。 不同于刚刚的被动承载，主动接纳了五颗无限宝石的力量，这一瞬间，时间、空间、现实、力量、灵魂，五种领域的力量纳入赵哲的掌控，前所未有的强大感涌上他的心头。 当然，能从力量宝石的强大诱惑下挣脱而出的赵哲，自然不会被这种虚假的强大感所迷惑。 他清楚地明白，真正强大的是无限宝石，而不是他自己。 因此，他在转瞬间便收敛了心神，在将力量牢牢掌控之后，将目光看向了天空。 那里，月球破碎后坠落而来的碎片已经快要抵达地球了！ 赵哲握起了拳，无限手套之上，一颗颗无限宝石亮起了光芒。 “那么，就逆转吧！” 一轮绿色的时间轮盘出现在赵哲的手中。 下一瞬，这轮代表着时光的轮盘法阵以光速扩散到太空之中，瞬间浸染了每一颗源自于月球的碎块。 在其他四颗无限宝石的增幅之下，时间宝石的力量被催发到极限，伴随着赵哲掌心的缓缓转动，月球的时间被逆转了！ 肉眼可见的，即将抵达地球的陨星碎片倒退着返回到38万公里之外，支离破碎的月球在时间倒流的伟力下缓缓复归原位、重回一体。 就连那些在能量爆发中被蒸发成虚无的物质，也在时间逆转之中凭空出现。 不需要一分钟，原本已经破碎成不知道多少亿万块碎块的月球就恢复了完整，再也看不出半点破碎的痕迹。 不，从月球本身所经历的“时间”上来讲，它就根本没有破碎过，一直都是完整的！ 重塑了月球之后，赵哲稍微计算了一下月球原本的轨迹与现在的偏差，然后用空间宝石与现实宝石的力量将其挪回到正确的位置上，紧接着又用现实宝石抹去了因为地月引力变化而产生的种种天灾，顺便以灵魂宝石安抚全世界那些因为世界末日的到来而陷入恐慌混乱的人群。 仅仅只是片刻之间，一切的灾难与混乱就被赵哲平息了！ 不过，还不等众人感叹，突然间一道彩虹光柱从宇宙中直冲而下，落在众人附近的不远之处。 彩虹之中，一群人影显现，当先一位身穿铠甲、手执战斧的壮硕身影一跃而出，向着四方怒吼道： “Bring me Thanos !!!” . . . 复仇者们：“……” 一片寂静中，最后还是与托尔混熟之后逐渐变得逗比化的班纳博士指了指赵哲脚下那颗几乎晶体化的紫色头颅： “萨诺斯在那儿呢……” 托尔：“……”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剧情？！ 二更完成 第四百十七章 失望与希望 “What the fuck ?!” 同样从彩虹桥中走出的火箭浣熊看到地上那颗灭霸脑袋，不由得口吐芬芳，骂出了一句美式国骂。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杀将过来，结果复仇的对象就已经先一步被人干掉了！ “这怎么可能……” 同在队伍之中的星云同样不敢置信，那样强大的“父亲”，那样强大的灭霸，居然就这么死了？ “……” 星爵收起脸上的太空面罩，垂下枪口，看着那张失去生机的紫薯脸，久久沉默不语。 “怎么会……” 原本满怀复仇之心的托尔看到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的仇人居然在自己动手之前就死得只剩下一颗脑袋，一腔怒火与杀意憋闷在心中，让他几欲发狂。 “啊——！！！！！” 怒吼声中，狂暴的雷霆自刚刚铸成的暴风战斧中迸射而出，一瞬间就将地上那颗晶体化的头颅残尸轰成了齑粉，抹去了灭霸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抹痕迹。 将仇人挫骨扬灰之后，总算是发泄了心中的部分恨意与怒火，托尔这才略微冷静下来，看向复仇者们： “你们，打败了灭霸？” “……可以这么说。” 美国队长指了指尚未从巨人形态恢复过来的赵哲，如此说道： “但准确地讲，真正杀死灭霸的是赵。” 作为一个实诚人，史蒂夫不像托尼那样爱炫耀爱张扬，也没有将别人的功劳抢到自己身上的意思，因此非常谦虚地将真正的功臣介绍给了托尔。 “赵……” 看了一眼这个比浩克还要高大几分的巨人，托尔很是惊讶。 灭霸居然是死在这个陌生的复仇者手里？这家伙究竟有多强？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托尔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紧接着就发现了另一件事——美国队长手中居然拿着自己的锤子？！！ “等一等，我的锤子！” 他伸手一引，熟悉的感应涌上心头，史蒂夫感觉到手中锤子受到了另一股力量的召唤，没有拒绝，很是配合地松开了手。 雷神之锤瞬间飞回到托尔手中。 放下暴风战斧，摸了摸锤子，他确认了，这确实就是他的宝贝锤子！ “你能拿起它？” 他看向美队，一脸惊诧： “不，不对，关键是，你们怎么修复它的？” “是时间宝石的力量。” 赵哲这时候开口插话道： “斯特兰奇博士用时间宝石的力量将你的锤子复原，然后交给了史蒂夫使用，毕竟那时候我们即将面对灭霸的降临，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增强己方的力量，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介意……” 托尔沉默了良久，摇了摇头，将锤子抛回给美国队长。 他提着斧子，走到赵哲面前，抬起头，神色复杂难明，最后只得抬手拍了拍赵哲的手臂（本来应该是拍肩膀的），说道： “……干得漂亮！还有……谢谢！” 这一方面是在谢他们修复了雷神之锤，但更多的，还是在谢他们杀死了灭霸，为他报了大仇。 但因为不是自己亲自手刃仇人，托尔心中依旧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非常明显地呈现在了他的神情里。 赵哲挑了挑眉，坦然接受了托尔这有些不太甘心的谢意。 紧接着，托尔又注意到赵哲左手上的无限手套，以及无限手套上镶嵌着的五颗无限宝石。 再加上幻视额头上的那一颗心灵宝石，六颗宝石就全齐了！ “所以，你们还拿到了所有的无限宝石？” 他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忍不住开口道： “呃，虽然我知道这么说有些……嗯，就是，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不知道用这些无限宝石，能不能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你想要复活你的族人？” 斯特兰奇想起了班纳回归地球后对他们讲述的情形，立刻明白了托尔的想法。 “复活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警告道： “那是‘死亡’的领域，任何凡人胆敢触碰，都会引发未知的可怕灾难！” 这里的“死亡”并不是指的死亡这件事本身，而是自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的五位宇宙神明之一——死亡！ 而这位“死亡”大神可不是海拉那样的所谓“死亡女神”能比拟的。 后者充其量只能算是掌管了某一片冥界或者地狱的冥界之主、地狱之主，类似于维度魔神又或者地狱领主。 而前者，可以说就是整个宇宙的“死亡”概念的人格化，无论是实力还是位格都远在海拉这样的所谓“神族”、“神灵”之上！ 作为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也是古一的传人，斯特兰奇当然知道五大宇宙神明的存在，更是知道这种代表着宇宙基础概念的神明的强大与可怕。 因此，他非常反对托尔那天真的想法。 ——哪怕以六颗无限宝石的力量当真能越过“死亡”的权柄，强行复活已死之人，但谁也没法保证，被触怒之后的“死亡”会不会对越界者施以惩戒。 “而且，想要复活已死之人，必须获得超越‘死亡’的力量，这只有集齐六颗宝石之后才能办到，少一颗都不行！难道你想用幻视的命来换你的族人的命吗？” “……” 托尔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当然不会想要用幻视的命来换族人的命。 不提他和幻视之间的个人友谊，这种以命换命的做法本身就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想要复活自己亲人和族人的想法，终究只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妄想。 看到托尔满脸失落的模样，一旁的美国队长开口安慰道： “托尔，死亡终究只是生命结束后的另一段旅途，我们该做的，不是试图挽回已经无法挽回的东西，而是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不要让已经发生过的悲剧再度发生！” “……” 托尔沉默了许久，最后自嘲地笑了笑，摇着头说道：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个很糟糕的安慰者？” 美队：“……”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不该挽回已经无法挽回的东西！” 这么说着，托尔最后看了看镶有五颗无限宝石的无限手套，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过头，再也不看一眼。 死者已矣，既然复活已死之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就担负起“现在”的责任吧！ 他还有另外一半族人正在太空中漂泊，是时候带领他们建立一个新家园了！ …… 另一边，原本听到“复活”二字后，眼中升起了一丝希望的星爵，此时也不由得失望地垂下了头。 他的卡魔拉，终究还是再也见不到了…… 正当他准备带着队友们离开地球时—— “等等！星爵，或者说……彼得·奎尔！” 身后传来了赵哲的声音。 转头看去，却见这个“巨人”从无限手套上抠下了橙色的灵魂宝石，甩手就将其扔到了自己面前。 赶忙伸手接住，有些惊愕地看向对方，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得到，这颗灵魂宝石中保存着一个女性的灵魂，我想她应该是你的熟人。” 赵哲说道： “虽然我没法将其从灵魂宝石中取出，但并不意味着宇宙中就没有其他力量办得到了，你可以去试着找一找，或许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他指的当然是被献祭的卡魔拉的灵魂，作为让灵魂宝石显现的代价，她的灵魂被作为祭品融入到了灵魂宝石之中，甚至连六颗宝石汇聚后的“全能”之力也无法将其重新复活。 但另一方面，她的灵魂受到灵魂宝石保护，并未落入到“死亡”的掌控之中，可以说依旧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 作为卡魔拉的男朋友，他确实是这颗宝石最合适的持有者了。 “卡魔拉……” 听闻此言，星爵的眼中顿时一亮。 低头看着灵魂宝石，他隐约间仿佛可以从中看到那个红发绿肤的身影正在对着自己微笑。 很好！ 握紧拳头，将灵魂宝石紧紧攥在手心。 他决定了！ 银河护卫队今后的最重要任务，就是找到从灵魂宝石中将卡魔拉解放出来的方法，然后将她复活！ 第四百十八章 无限宝石的处置方案 复仇者联盟的众人对于赵哲突然将一颗无限宝石分给一群看上去像是外星人的家伙很是惊讶。 如此重宝，居然这么随便就给了别人了？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想到赵哲异宇宙来客的身份，或许他是了解这个叫“星爵”的家伙，然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 唯有斯特兰奇，他想到了更深层的原因—— “赵，你想要把无限宝石分散开来？” “是的，单颗的无限宝石就已经是相当危险的力量了，如果六颗宝石齐聚，更是足以威胁到宇宙本身的存亡。为了防止日后再有灭霸这样的野心家出现，将无限宝石分开放置是必需的。” 赵哲点头承认。 但紧接着他又说道： “不过，如果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无限宝石对整个宇宙的威胁，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中的几颗摧毁，让六颗无限宝石再也无法聚齐！尤其是能逆转时间修复其它无限宝石的时间宝石，在我看来，是必须摧毁的那一颗！” 斯特兰奇闻言，并出奇地没有开口反驳，仿佛至尊法师一脉世代守护无限宝石的责任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赵哲一眼，便不再发言。 很显然，他早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却出于某种理由，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等等，除了旺达可以用她的能力摧毁心灵宝石之外，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破坏其他无限宝石，你该怎么做？” 托尼·史塔克提出了疑问。 作为地球上最聪明的科学家之一，他在获得现实宝石后自然对其进行过研究，因此对无限宝石的某些性质也非常了解。 因为宝石本身都蕴含着无限的能量，等闲外来力量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破坏。 也就只有旺达的超能力，因为来源于心灵宝石，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从内部对其造成影响，全力破坏之下确实可以将心灵宝石摧毁。 只是，她的这种能力也只能对心灵宝石产生作用，对其他无限宝石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而现在要销毁的，就是另外几颗无限宝石啊！ 对于史塔克的疑问，赵哲立刻给出了回答： “很简单，用其它无限宝石的力量，让它们互相摧毁就可以了！” “……” 史塔克顿时哑然。 的确，同为无限宝石，它们之间的力量可以互相干涉抵消，那么如果将宝石的能量爆发到极致，让它们互相摧毁也是办得到的！ 唯一的问题是，除了必须要摧毁的时间宝石之外，至少还要有第二颗宝石被一同摧毁。 那么，选哪一颗？ 还是说，要把除了送出去的灵魂宝石与幻视头上的心灵宝石之外，全部都摧毁了？ “就选空间宝石吧！时间与空间本就互相关联，让两种力量产生对冲也更加容易一些。” 赵哲这么说道： “至于剩下的现实宝石与力量宝石……斯特兰奇博士你想要哪颗？” 他的意思，很显然是将另外两颗无限宝石之一当作摧毁时间宝石的补偿了。 对此，斯特兰奇倒是没有拒绝。 他思考了几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我选力量宝石！” 他并没有选择能实现一切幻想、几乎无所不能的现实宝石，而是选择了更加能力单纯的力量宝石。 但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坐拥卡玛泰姬的无数魔法，斯特兰奇根本不缺行使力量的手段，他缺少的是足够强大的力量源头！ 要知道，漫威世界的魔法，尤其是人类魔法师的魔法，并不是像DND世界中的魔法那样，直接操控本世界内的能量施展出各种超自然手段。 事实上，包括斯特兰奇在内的所有魔法师的“法力”，其实都是借来的！ 施展白魔法，可以从三位一体维山帝处汲取力量；施展赛克托红带这类魔法，需要从由魔神赛托拉克统治的深红宇宙中汲取能量；至于延长寿命的黑魔法，则是需要从被赵哲打自闭的多玛姆所统治的黑暗维度中吸收力量…… 总之，各种各样的魔法，都是从现实维度之外的其他力量实体又或者维度宇宙中汲取力量才能施展的。 但这种借力施法的模式，不可能不付出代价！ 像维山帝这类白魔法的源头还好说，收取的代价并不算高，支付与法力等值的精神力或生命力就可以把账单抹平了。 但如果像是多玛姆这种贪婪的家伙，不把你连人带世界整个吞下去都算是好的了！ 唯一不需要从外界借力的魔法，只有一类——以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为媒介施展的时间类魔法！ 因为时间宝石本身就蕴藏着无尽的能量，根本不需要从其他存在借取力量，也不需要施法者偿还“账单”。 然而，另一方面，时间宝石的能量也只能用来施展时间类魔法，施展其他法术的时候，依旧还是要从那些现实维度之外的力量实体中汲取能量，然后在施法之后想尽办法把“账单”给还上。 但如果拥有了力量宝石，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力量宝石虽然名为“力量”，但其真正能力却是让使用者掌握并操控一切试图掌握的力量与能量。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各种各样的魔法！ 换句话说，只要有力量宝石这个无限的能量源，卡玛泰姬的法师们今后施法，都不需要再从外维度存在借取力量了，直接抽取力量宝石的能量就行。 一旦这个设想实现，卡玛泰姬的魔法师们就再也不用为如何偿还“账单”发愁了！ 而这也意味着，许多原本因为代价沉重而鲜少有人敢于学习使用的强大魔法重新有了实用价值。 ——最简单的例子，只要将从力量宝石中汲取的能量转化为黑暗维度的黑暗能量，延寿魔法就不再是一个会引来多玛姆觊觎的禁忌魔法，而是一个人人能修习的普通法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斯特兰奇与卡玛泰姬的法师们，能够安全地从力量宝石中汲取能量，而不会被这宝石过于强大的力量所摧毁，乃至危及到整个地球。 但这对于精通无数魔法的至尊法师来说，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将力量宝石取出，以念动力送到斯特兰奇身前，后者以魔法编织的魔力之手将这颗危险的宝石接住，安放入已经空置的阿戈摩托之眼中。 ——这阿戈摩托之眼本身实际上就只是一个用于存放时间宝石的封印，现在转而用来存放力量宝石，同样没什么问题。 “那么，托尼，这颗现实宝石还是交由你保管吧！” 赵哲再度从无限手套上取下红色的宝石，交给史塔克。 后者接过后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安装在能源核心中，而是用纳米颗粒另外制造了一个容器，将其封存了起来。 虽然仅仅只是使用了现实宝石很短的时间，但托尼·史塔克却依旧在内心中产生了一丝对那种仿佛“无所不能”的力量的依赖与沉迷。 这立刻让他警醒了起来——他深深地明白，作为一个科学家，一个研究者，像现实宝石这种能够改变整个宇宙规则的宝物，既是一份巨大的礼物与宝藏，同时也是一份险恶的毒药与陷阱。 只需要幻想就能实现一切、改变一切，那又有什么动力去理解宇宙、洞察真理呢？ 一旦他沉迷于以现实宝石的力量凭空实现自己的幻想与愿望，那他作为科学家的生涯就相当于提前死亡了！ …… 二更完成 第四百十九章 粉碎宝石，窃取本源 将其他几颗无限宝石尽数交托给最合适的人选后，赵哲手中只剩下了空间宝石与时间宝石。 不过，要将这两颗无限宝石摧毁，自然不可能在闹市区中进行。 ——无限宝石被破坏时爆发出的能量如果失去控制，别说区区城市了，整个地球都有可能被摧毁！ “所以，最好还是在太空中进行，我看灭霸的那艘飞船就不错！” 托尼·史塔克这么说道。 虽然那艘飞船中定然蕴藏着许许多多远超地球水平的超级科技，如果能将其研究透彻的话，估计可以让人类文明跑步进入星际文明阶段。 但史塔克也同样明白，这样一艘飞船如果真的落到人类政权手中，很有可能还没等到带来什么科技进步，就先一步引发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端！ 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将其当做销毁无限宝石的场所，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也好，在地球上进行销毁确实不太安全，就去那艘飞船吧！” 赵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顺便，你们也可以在旁边旁观监督。” 抬起左手，握拳，位于中指位置的空间宝石闪现光芒，一道散发着湛蓝辉光的空间门一开即闭，赵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斯特兰奇伸手在半空中虚画，一道魔法空间门就此打开，通过这道门户，正好可以看到赵哲的身影。 透过这道仿佛窗户一样的空间门，赵哲对着门后的斯特兰奇等人点了点头。 ——他将在众人的监督下摧毁空间宝石与时间宝石。 无视了周围那遍布的生化战兽尸体，立于战场正中的赵哲高举左手，紧握拳头，大拇指和中指位置的时间宝石与空间宝石同时发出亮光。 而且，不同于正常发动能力时的柔和光芒，两颗宝石的光辉无止境地增强着，很快就到了刺眼的地步，让空间门后的众人不得不眯起眼来，防止强光伤害眼睛。 而伴随着光芒出现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强大能量，自两颗宝石中涌出，并在赵哲的操控下互相冲突碰撞着，在赵哲的头顶上方凝聚成一团蓝绿混杂的能量光球。 一瞬间，哪怕隔着一道空间门，复仇者们也能感觉到这颗能量光球中蕴藏的可怕能量，同时也无不庆幸他们之前做出的不在地球上销毁无限宝石的决定。 ——这要是在地球上，一旦这团能量失控了，搞不好他们脚下的这颗星球就得步上之前月球的后尘了！ 但对于赵哲而言，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能量释放，还远远不够！ ‘现在还只是两颗无限宝石释放的能量的冲突，必须要将这种冲突延伸到两颗宝石的本体！’ 因此，他果断地加大了释放能量的力度，过于庞大的空间能量与时间能量在狭小的范围内距离碰撞冲突，导致这片时空逐渐开始无规则的伸缩、褶皱、挤压、扭曲。 在外界看来，就是那团明亮得仿佛小太阳一般的光团仿佛变得暗淡了许多，这是能量散发出的光线本身正在被扭曲的空间偏转甚至折射回内部，甚至有部分光子因为时间的小范围倒流而出现了“倒退”现象。 而当光球的亮度稍微降低之后，也可以看到其表面开始冒出一颗颗更小一些的光团“气泡”，在大光团的内部此起彼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开束缚，在外界爆发出来。 ‘差不多够了！’ 感受着头顶上这股能量的强度已经接近他所能操控的极限，赵哲深深吸上一口气，转瞬间倒转能量，将这股混杂了时间空间、无比混乱也无比狂暴的能量反过来灌注入两颗无限宝石之中。 滋滋—— 诡异的能量潮涌声之后，是一瞬间的寂静。 咔嚓！ 碎裂声响起，声音虽然微弱，但却仿佛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之中。 下一瞬—— 轰——！！！ 剧烈的能量爆发中，两颗无限宝石轰然破碎。 强烈的能量辐射一瞬间就摧毁了赵哲脚下的金属平原，并以光速扩散到整片战场，及至突破这片空间，波及到飞船本体，将其彻底吞没湮灭。 斯特兰奇在能量爆发前的那一瞬就当机立断关闭了空间门，将可怕的能量爆发阻隔在空间的另一端，因此复仇者们也就错过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在这比核弹还要恐怖十倍百倍的能量爆发中，唯有在这一瞬间开启了[创世纪]的赵哲依旧维持着自身的形体。 强行忍受着几乎可以比拟太阳内部的能量洪流，赵哲的精神在这一瞬间拔升到极致，思维速度也加速到极限。 在他的眼中，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就在这连一个飞秒都不到的短暂瞬间中，赵哲的思感在爆发的能量洪流中捕捉到了两缕几乎一闪而逝的存在。 ——不是别的，正是时间宝石与空间宝石中存在的时间与空间本源！ 筹划良久、历经苦战，他终于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没有犹豫，他以自己的心灵之光为手，在这短暂瞬间之中将这两缕即将消散的时空本源牢牢抓住，强行拖拽入自己的灵魂之中。 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以前所未有的高功率开始了循环，物质与能量的生灭转化化作碾碎一切的轮回磨盘，试图将这两缕时间空间本源碾碎同化，彻底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 但很显然，作为漫威宇宙诞生之初即存在的宇宙原点，蕴含着操控整个宇宙时空权柄的力量，这两缕时空本源并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虽然赵哲以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构筑的生灭磨盘几乎有磨灭一切的功效，但想要将这源自于大宇宙的时空本源消磨粉碎，依旧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而赵哲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时间——这两缕时空本源哪怕已经被赵哲的心灵之光所捕捉，依旧在不可逆转地自我泯灭消散着，以某种未知途径回归大宇宙的时空本源之中。 如果赵哲不能在其消失之前将其消化，那他这一次就相当于白忙活了！ 好在，他对此也早有准备—— 第四百二十章 熔炼本源，进阶临圣！ ‘凤凰之力碎片，是用到你的时候了！’ 念动间，一小片如同凝固火焰般的晶体出现在赵哲的灵魂之中。 而在它出现的瞬间，就直接化作一团璀璨的火焰，将赵哲的灵魂、心灵之光、以及那两缕正在快速消散中的时空本源尽数笼罩在内，狠狠焚烧着！ 从位格上来讲，多元宇宙级别的凤凰之力无疑是在只能局限于单体宇宙内的无限宝石之上的。 哪怕在这里的仅仅只是一小块凤凰之力碎片，但其力量的本质却不会有任何降低。 它的出现，不但截断了时空本源消散回归大宇宙本源的路径，更是以其充斥着毁灭与创生之力的凤凰之火，不断将这两缕时空本源与赵哲的灵魂熔炼一体。 就仿佛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一般，赵哲的灵魂、心灵之光、时空本源、乃至凤凰之力碎片本身，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味味“天材地宝”，各分君、臣、辅、佐，在凤凰之火的熔炼打磨下，即将炼出一颗无与伦比的“金丹”！ 事实上，赵哲这就是在炼丹！ 就仿佛正统修真中从筑基期修炼到金丹期一般，不过赵哲并不知晓真正的修真法诀，他的生命层次也早已经超越了所谓的金丹期，他只是借鉴了“金丹”的理念，以炼丹之法，将时空本源与凤凰之力碎片与自身灵魂与心灵之光一同熔炼，准备炼出一颗兼具“地水风火”四大元素的“无上金丹”出来！ 璀璨的火光中，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化作阴阳之鱼，互相转化追逐、循环生灭。 其中，以物质为阳、能量为阴，创生为阳、毁灭为阴，而在这阴阳之中，又有“阴中之阳”与“阳中之阴”衍生而来，化作阴阳鱼眼，是为时间与空间。 但这是以阴阳而论，如果以四大元素的视角视之，则是由“地”中生出了“水”，“火”中生出了“风”，也就是由物质衍生出空间，由能量演化出时间。 唯一的缺憾，就是这“阴眼”与“阳眼”都只是从物质与能量中衍生而来，并无相应本源属性支撑，因此这阴阳鱼眼便显得有几分虚浮，无法继续支撑更上一层的阴阳演化。 但现在，这一缺憾被补上了—— 那两缕时间空间本源，在凤凰之火的灼烧下，一点点褪去了大宇宙的烙印，回归了最为纯粹的无主本源。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两缕本源在量上损失了九成以上，仅剩下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丝。 但最终留下来的这一丝丝，真真是无比纯粹，没有半点外来印记，可以被人身所融合承载。 两缕纯之又纯的时空本源，分别落入到两条阴阳鱼上，与那虚浮的阴阳鱼眼融合。 如同无根浮萍般的时空之力拥有了本源支撑，物质与能量转化为时空之力的效率一瞬间增强了成千上万倍。 不仅仅如此，可以看到，在物质与能量为鱼身、时间空间为鱼眼，构成完整的阴阳太极之鱼时，被作为“阳中之阴”与“阴中之阳”的空间与时间，同样也在另一个层面上构成了两条阴阳之鱼，其中空间为阳，时间为阴，物质与能量分别落入两条阴阳鱼身之中，化作“阳中之阴”与“阴中之阳”的鱼眼。 而在更高的层面上，又可以看到，时间空间所构成的“虚”，与物质能量所组成的“实”，又一次分别化为了阴阳之鱼。 在时间与空间的互相转化中，物质能量诞生；而在物质能量的循环中，时间空间显现，这更高一层的“阴阳”，又分别以对方作为“阳中之阴”与“阴中之阳”。 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地、火、风、水，四种元素，各呈阴阳，就在这样的阴阳转化循环之中，原本只有一丝一缕的时间空间本源在转化中逐渐壮大，并彻底融入到赵哲的心灵之光中，最终与代表着物质与能量的心灵之光属性达成了平衡。 嗡——！ 当四大元素属性彻底平衡，包裹在外的凤凰之火逐渐熄灭。 不，不应该说是熄灭，事实上，作为熔炼一切的凤凰之力碎片，也在这个过程中化作了纯粹的心灵力量，与四大元素俱全的心灵之光融合，进一步增强其底蕴与体量。 显现而出的，便是一颗浑圆如珠、太极圆觉、通体散发着“圆满”之意的“金丹”！ ——这一刻，赵哲终于晋升到四阶高的层次，心灵之光在自我层次上已经达成了圆满。 而圆满的心灵之光，也开始与赵哲的灵魂真正融合，逐渐不分彼此，心灵之光不再仅仅只是一种发自于灵魂深处的属性异能，也成为了灵魂的存在根本，成为了赵哲“自我”的承载之物。 从赵哲破碎两颗无限宝石、捕捉时空本源，到他熔炼本源、四大圆满、最终突破到四阶高，这一切说来漫长，但实际上在现实中仅仅只持续了极短的瞬间。 当他的意识从灵魂内部抽离而出，转向外界，因为两颗无限宝石破碎而爆发的能量狂潮依旧在周身肆虐着。 但这原本需要他进入[创世纪]状态才能勉强抵挡的可怕能量，对此时的赵哲而言，却伤不了他半分。 没有刻意催动力量，仅仅只是念头一动，一种对外界能量的掌控之感就涌上了赵哲心头。 伴随着他的意志，那几乎要扩散到整个地月系的能量洪流立刻平静了下来，并反过来向内收缩，最终在赵哲手中变成了一颗物质化的能量结晶。 抬眼看向虚空宇宙，在赵哲的眼中，看似空无一物的真空中一点都不“空”，无数基本粒子在普朗克尺度成对生成然后又成对湮灭，量子真空的涨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不仅仅如此，他还可以看到在波函数坍塌前后所呈现的无穷种可能性世界，可以看到已经微缩叠加在现实三维世界中的多维空间，能够看到无数的类似线条样的东西分布整个宇宙，甚至能够看到构成整个宇宙的最原始弧！ 当然，能够看到，能够想到，能够明白，却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达到与触摸。 但尽管如此，此时的赵哲依旧比晋升之前的他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心灵之光中“地”、“火”、“风”、“水”四大元素俱全，彼此循环转化间，一种无形的共鸣在赵哲与外界大宇宙之间诞生，赋予了他对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强大掌控力。 ——这有些类似于天位，但却并不像天位那样需要将心灵之光献祭给大宇宙，以此获得精神印记这种操控天地之力的权限，而是纯粹以四大元素俱全的心灵之光间接共鸣，宛如声波在音叉之间共振传递那般，自大宇宙中“窃取”这份对质能时空的掌控权限。 只是微微动念间，手中那颗物质化的能量结晶就化作空间之力，一方足有数千立方米的随身空间就被他铸造成型； 微微拨动空间中的某条“支柱”，如同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引发了空间维度中的连锁反应，成型的空间快速坍缩毁灭，重新化作能量； 紧接着，赵哲又将这股能量转化为时间之力，动念之间，周身数千米内的时间瞬间静止。 虽然还达不到圣人那种操控质能时空宛如本能的地步，但这种将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任意变换的能力，也已经远远超越了正常四阶高能够达到的水平！ 赵哲明白，自己以时空本源补完心灵之光属性，以四大元素俱全之身进阶四阶高，终于获得了最圆满的收获—— 一步跨过四阶高、四阶高巅峰、灵位等诸多阶位，直接成就了足以匹敌初级圣位的临圣位格！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切磋 轰——！！！ 空旷的宇宙真空中，宛如星辰崩毁般的巨响以空间波动为媒介向外传播。 在天王星与海王星的轨道之间，剧烈的能量闪光频频爆发，每一次闪光，其中蕴含的能量都足以摧毁像月球那样的卫星，甚至能给地球这样的岩质行星带去严重的破坏。 难道说，在灭霸入侵事件刚刚结束没多久，太阳系中又迎来了宇宙级的敌人了吗？ 不，并非如此！ 当又一次能量爆发所产生的余波散去后，可以看到，正在太空中战斗的，居然是赵哲与卡罗尔！ 原本被灭霸以空间宝石重伤的惊奇队长，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睡与恢复后终于苏醒了过来。 而且，再度醒来的她，一身实力比之过往有了极其巨大的提升——那一次次足以摧毁星辰的可怕能量，基本上都是由她的攻击所造成的。 很显然，在这一次的重伤后，卡罗尔因祸得福，体内那连接着宇宙彼端某颗白洞的空间通道被恶意扩大，狂涌而来的能量虽然差点要了她的命，但在她活了下来，并且适应了这一份过度庞大的能量后，她的一身力量直线往上拔升！ 对于原本的卡罗尔来说，哪怕她倾尽全力，也仅仅只能像舰队洗地一样，用连绵不绝的能量炮击将一颗星球的地表用火力“清洗”一遍，连摧毁生态圈都相当困难，但现在的她，举手投足之间就是足以贯穿星辰的伟力，几乎与之前赵哲开启[创世纪]时的巅峰战力相当了！ 此时此刻的她，当真有几分漫画中那位惊奇队长的几分气势，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宇宙级强者。 但就算是这样的她，在此时的赵哲面前却依旧落在了绝对的下风！ 无论她爆发出再怎么强大的能量，对面的赵哲都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攻击接下。 足有数百万度高温的能量洪流，在触及到赵哲的体表之时，却仿佛无害的水流一般，只在他周身轻轻流淌而过，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甚至，战斗到后来，卡罗尔发射而出的能量洪流，还会被赵哲直接夺走控制权，或是被他反过来糊了她一脸，或是被他消融扩散到宇宙之中，又或是被他凝聚成物质化的能量结晶体，静静地漂浮在他身边。 ——事实上，此时的赵哲身边，就已经漂浮着十几颗这样的物质化能量结晶了！ 就算是近身肉搏，卡罗尔发现，自己那在能量强化下足以摧星拿月的力量，面对着赵哲平摊而出的那只看似普通的手掌，却连将其撼动半分都做不到。 而从其掌心中反弹回来的力量，却又让她那足以在太阳中游泳的强悍身躯感到刺骨的疼痛！ ‘啧，这家伙变强的速度怎么比我还快？他在我沉睡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非在苏醒后就问清楚了她昏迷的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重伤中沉睡了几十年！ 怎么原本还能勉强看得出差距的对手，在如此短时间内就超进化到她再也看不清深浅的地步？ 这一次的切磋本来是由卡罗尔提出的。 一方面是她确实需要找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打一场，以此来适应自己暴涨了不知多少倍的力量； 另一方面，她也是抱着找回场子的想法，想要报上次切磋中被赵哲击败的“一箭之仇”。 只是，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倾尽了自己的全力，却始终没有取得任何有意义的战果——而对面那个家伙，却始终只以一只手对敌，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那副悠闲姿态，轻松的仿佛是在郊游一般！ 【算了，不打了！】 散去手中即将发射而出的能量，卡罗尔满是不爽地摇了摇头，结束了这一次的切磋。 虽然赵哲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发起过攻击，全程都是卡罗尔单方面地在狂轰滥炸，但这却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畅快感，反而只让她感到了无尽的憋屈。 ——与其这样，还不如被对方按着脑袋揍一顿来得干脆呢！ 看到卡罗尔认输止战，赵哲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意外。 毕竟，双方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晋升临圣之后，哪怕是刚刚晋升，此时的赵哲也能轻易推动地球，稍微用一点技巧，更是能在几击之内摧毁木星那样的大型气态行星。 即便他全程放水，只守不攻，甚至只用了一只手，卡罗尔也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特别是，卡罗尔虽然在能量层面比过去强大了千百倍，光靠能量爆发就足以轻松摧毁人类的地表文明，但她对于能量的操控却反而比过去还要更弱了。 她所发射出来的能量，在强度与破坏力上甚至堪比一些宇宙天灾，但却几乎没有精神烙印在其中。 对于赵哲而言，她的攻击与宇宙中随处可见的游离能量并无区别，以他临圣位格带来的能量操控能力，轻轻松松就能夺过控制权，将她的能量化为己用！ 事实上，卡罗尔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自从上一次被赵哲击败之后，她就已经意识到，相比起力量的强度，对力量的控制也同样重要。 但无奈的是，以她的精神意志强度，连之前那种程度的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控，更不用说是现在了！ 想要真正掌控自己的力量，她还是任重道远啊！ 摇了摇头，卡罗尔将这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 她飞身上前，在精神念话中问向赵哲： 【话说，你要离开这个宇宙了？】 【是的，我来到这个宇宙的目的已经达成，是时候继续我的旅行了。】 赵哲回答道。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就已经与复仇者中的众人们道了别，此时结束了与卡罗尔的切磋，他也终于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对卡罗尔点了点头，作为最后的告别，赵哲抬手，向着身侧空无一物的虚空轰出一拳。 地水风火涌动间，贯穿质能时空的拳劲一瞬间击穿了这方宇宙的时空壁垒，通往漫威多宇宙系统外界的时空通道就此打开。 赵哲一步迈出，整个人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就祝你在其他世界的旅途中也过得精彩与愉快吧！】 看着赵哲消失的身影，卡罗尔如此默默祝福道。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新世界的征程，双人行动 “老师，老师！我终于突破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雅赛萝拉兴高采烈地大喊着。 “嗯？” 正在操控一台虚空探测仪器、寻找新世界的赵哲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小徒弟。 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但是赵哲却能感受到雅赛萝拉体内的细胞意志与她的灵魂意识已经高度统一，彻底融合，自她灵魂深处迸射而出的心灵光辉照彻身心，隐隐带着一种源源不绝、自生自化的不朽意蕴。 这确实是基因锁突破四阶中，心灵之光的逆熵本质彻底显现的标志。 很显然，在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勤奋修行之后，雅赛萝拉终于补上了基因锁四阶初阶段的课程，完全统合同化了细胞意志，再配合上早已勘破的心魔，突破四阶中可以说是自然而然，无惊无险。 “干得不错！” 他点了点头，表扬道：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什么都不懂一路突破到四阶中，你的天赋果然比我当初强得多啊！” 赵哲的这话本来是真心实意的赞扬，只是，雅赛萝拉听到后，却有些沮丧地撅起了嘴巴，不满意地说道： “但还是比不上老师你的进步速度啊！ 本以为我赶上老师之后就可以帮上忙的，却没想到老师你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又突破了…… 而且还是一次性就直接突破到临圣，这让我怎么追得上嘛！ 果然，我还是太没用了啊……” 赵哲闻言，眼中露出无奈之色。 能突破到四阶中的存在……怎么也不可能用“没用”来进行评价吧！ 而且要是我这个做老师的，轻易就被你这个学生给赶超了，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这些话憋在他的嘴边，但考虑到为人师表的要求，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这么说！你既然已经达到了四阶中，那确实已经可以在很多地方帮上我的忙了。我承诺，下一次前往其他世界，一定带上你，好了吧？” “真的？” 雅赛萝拉的小脸立刻由阴转晴，眯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仿佛害怕赵哲反悔般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哟！下次一定要带上我哟～！” “好好好，一定带上你……” 赵哲点了点头，满脸无奈地说道。 看来这妮子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啊！ 不过他也确实打算在下一次探索新世界的时候带上雅赛萝拉。 毕竟，将基因锁开启到四阶中的存在，无论在哪个地方都足以称得上是强者。 虽然赵哲此时的实力已经达到临圣，更有分身神通，理论上不存在人手不够的问题，但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帮手，对他来说也确实能起到很大的帮助。 就在这时，身后的仪器响起了“滴滴滴”的提示声，赵哲回头一看，眉头一挑： “居然这么巧，正好在这时候找到一个新位面……” 赵哲的低声自语并没有瞒过雅赛萝拉的耳朵，她立刻凑上前，看向那台仪器： “老师，您又找到新世界了？” “……” 看她的眼神，“期待”两个字就仿佛刻在了眼睛上一样。 赵哲只得点了点头，说道： “刚刚探索到一个相当强大的位面，从表现在外的时空规模上来看，至少也是大宇宙级别的。” “老师，你会带我去的，对吧？” 看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赵哲说不出一个“不”字。 “……当然，老师我可不会食言！” …… 一天之后—— “准备好了吗？” 传送符文阵上，赵哲看向雅赛萝拉，最后一次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 雅赛萝拉点了点头，此时的她身穿华丽的露背礼服，看上去像是要参加舞会一样。 但这实际上是她已经全面备战的标志。 她的这身衣服并非普通衣料制成，而是如同她本该成为的姬丝秀忒一样，以她这一脉的吸血鬼血统的物质具现能力具现而来，某种程度上可以算作是“魔法装备”，拥有不俗的防御力。 就连她背后裸露出的大片肌肤，也不是为了卖肉，而是为了能在必要时变化出吸血鬼真身的翅膀。 她的脸上也已经看不到之前的雀跃兴奋，取而代之的则是沉稳与认真。 ——这是她第一次以助手而非学生的身份伴随赵哲行动，自然要认真对待，全力以赴！ 见此，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话音落下，脚下的符文阵立刻发出光芒，一道纯白的光柱冲天而起，穿透时空壁垒，向着宇宙之外的未知时空穿梭而去。 …… 嗡—— 光柱散去，从昏沉中醒转过来的雅赛萝拉晃了晃脑袋，将最后一点晕眩感驱除。 “老师，我们已经到异世界了吗？” “已经到了。” 赵哲在一旁说着。 这一次的穿越十分顺利，很轻易就降临到了预定的目的地。 “老师，这里……貌似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科技世界啊？” 雅赛萝拉抬起头，看着四周那与之前几个月所见几乎没多少区别的景色，有些诧异地说着。 嗯，在《罪恶王冠》世界待了一段时间后，她也跟着赵哲还有樱满春夏樱满真名她们一样，将21世纪当成了“现代”，而把她出身的中世纪当成了“古代”，此时说起来那叫一个自然。 赵哲闻言，点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确实就是一个现代科技世界，但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就是‘普普通通’了！” “您是说……这个世界是那种都市异能类型的世界？还是灵异恐怖类的？又或者是灵气复苏即将到来的那种？” 雅赛萝拉歪了歪头，口中吐出了一个接一个让赵哲感到有些诧异的词汇。 “……你这几个月里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啊，就是，就是……玩了些游戏，看了些网络小说嘛……” 雅赛萝拉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 嗯，这都是真名诱惑她干的，不是她的错！ “……” 失笑地摇了摇头，赵哲并没有出言责备。 毕竟是这个年纪的少女，喜欢玩耍休闲是她的天性，闲暇时喜欢玩游戏看小说也没什么好责备的。 事实上，如果要参与到他的多元宇宙探索活动，不多了解一些各种各样的小说动漫游戏电影作品可不行！ 当然，对于她之前的猜测，他还是给与了纠正： “虽然你猜了那么多，但还是漏掉了另外一种可能——外星人入侵！”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二十三章 黑球房间，外星渗透，恐怖袭击 “外星人？” 雅赛萝拉小嘴微张，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虽然在现代世界的几个月里，她已经恶补了许多现代常识，如果只看行为举止，一点也看不出她其实是一个来自于中世纪时代的“老古董”。 但即便如此，某些思维中的定势还是很难改变的。 就比如，对于一个“不普通”的现代科技世界，她能很轻易地联想到都市异能、灵异恐怖、灵气复苏，却很难一下子就联想到外星人。 ——毕竟，中世纪人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外星人”这种概念啊！ 好在雅赛萝拉跟着樱满真名厮混，玩的各种游戏里有不少就有外星人元素，经过赵哲这一提醒，她也反应过来。 “难道说，是有外星人舰队将要入侵地球吗？” “不，不是‘将要’，而是已经有很多外星人隐藏在地球上了！” 赵哲这么说着，庞大的精神力量在全球一扫而过，轻易就发现了许许多多以各种方式伪装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的非人异类。 不过，他之所以将这些怪物定性为外星人，而不是当成地球本土的怪物，则是因为他在刚刚的扫描中还发现了另外的东西—— 在全世界的各个主要城市，都有一间间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公寓房间，房间中则摆放着一颗一米多高的黑色球体。 虽然房间表层被某种高科技力场覆盖着，封锁了整个房间内外，也能阻止常规的探测手段，但这种防御很显然挡不住赵哲的精神力量。 而当他看到这一切时，立刻就知道自己来到了哪一个世界。 “杀戮都市……GANTZ！” 虽然是一部相当古老的漫画，但因为名气很大，赵哲当初还是因为好奇而看过其中的一些剧情的。 后来更是有相关的真人剧场版和CG动画电影发行，赵哲也多多少少看过一些。 很多人在观看这部作品的时候，都会将注意力聚焦在那几位大发福利的女性角色身上，曾经的赵哲也是如此。 但现在的他，重新回顾这部作品，却立刻就将关注点放在了最后的世界末日篇里，那出现在真理之屋的多面星人。 原著里，地球上那些将死人复活并驱使他们战斗的黑球就是由多面星人给予的科技制造而成的，那些威力巨大的黑球武器也同样如此。 而且，不仅仅是武器，这些多面星人还掌握了让死人复活、随意复制人体乃至灵魂、甚至能精确预知某人死后转世的时间与地点…… 这种种能力，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称之为“神”！ “肉体克隆什么的我也能办到，但是复制灵魂，这就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了，更别说是预知或者控制他人的灵魂转世时间与地点……如果这是多面星人本身的能力，那说明祂绝对已经达到了五阶，而如果是以科技达成的，那更是了不得！” 赵哲如此想着，对于那尚未谋面的多面星人无比重视。 但同样的，他心中却也没有半分畏惧。 如果是突破之前的他，那他还真得考虑考虑，是不是直接带着雅赛萝拉走人，离开这个可能有五阶存在或者相当于五阶的神级文明的世界。 但他此时已成临圣，哪怕才刚刚突破不久，也已经拥有了足以匹敌初级圣人的战力，行事也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小心谨慎了。 ——就算惹出什么圣人级数的强敌，大不了打一场就是了！ 因此，赵哲也就放宽了心，以游玩的心态带着雅赛萝拉在这座城市中漫步，时不时地指点着城市中的某个角落，为徒弟点出一个个外星人的隐藏身份。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被外星人渗透到这种地步了啊！” 晋升四阶中之后，雅赛萝拉的精神力量同样有了大幅度的增长，在赵哲的指点下，她也很快就看透了那些外星人的伪装，看到了那一个个隐藏在城市暗面的非人怪物。 比如说，某些哥特式建筑屋顶上立着的石像鬼雕像，居然就是真正的石像鬼！ 又比如，博物馆中的恐龙模型，实际上也是由外星人伪装而成的。 更别说那些能变形的，直接伪装成人类隐藏在人群中的外星人…… 仅仅只是半天时间，她就已经在赵哲的指引下看到了上百个不同模样不同种族的外星人，地球已经完全被渗透成筛子了！ “这么多外星人……它们为什么都要来地球？” 她很是疑惑。 “嗯，如果跟我所知的情况一样的话，应该是宇宙中的某个星系即将毁灭，而地球就是那个星系的诸多外星人种族所选定的移民星球。” “星系毁灭，移民……那这个世界的地球人岂不是很危险？” 虽然雅赛萝拉本性善良，但她却早已不再天真，不会以为那些外星人来到地球后真的会与地球人和睦相处。 就在刚刚的半天里，她不但见到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外星人，同样也看到了在城市的黑暗角落中，有许多无辜人类被一些嗜杀的外星人给杀死了。 自然，这些杀戮人类的外星人最终都死在了雅赛萝拉的手下。 但这也让她明白，这些外星人对于地球人类来说，其存在本身就是危险！ 结果，现在才知道，她之前所见的那些外星人，仅仅只是外星人中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外星人会移民到地球…… 到时候人类都会被它们杀光吧？！ “这倒不用担心，有另外一伙更加强大的外星人，将一些基础的军事科技传送给了地球人。然后那些掌握了外星科技的地球人就用这些技术秘密制造了一种被称为‘GANTZ’的设备，通过复活已经死去的人，将它们锻炼成与外星人作战的秘密部队，保护着人类社会的稳定。” 赵哲说着，突然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前方人群中的某个身影： “就是这个招人的手段，有些过分了……” “什么？” 雅赛萝拉闻言，顺着赵哲的目光看去，很快就发现了人群中一个穿着羽绒服、背着背包的黑人身影。 不，不对！ 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以四阶的敏锐感官，雅赛萝拉立刻就分辨出了，那个身影并不是真正的黑人，只是以某种颜料将自己的皮肤涂黑了而已！ 紧接着，她自然散发而出的精神力就探测到了对方的外套以及背包中，都隐藏着许多枪支弹药。 “这是……” 不等她想明白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紧接着就见这个伪装成黑人的家伙从身上掏出一把冲锋枪，指向大街上密集的人群，直接扣动了扳机！ 第四百二十四章 阻止新宿大屠杀，生不如死的惩罚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枪声接连响起，一梭子子弹在短短几秒钟内疯狂喷射而出。 但是，枪手预想中血流成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唰唰唰唰—— 一道金红相间的光影在一瞬间闪现，当枪手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得不像人类的少女。 少女一只手向前平伸，紧握的拳头倾斜着缓缓摊开，一颗颗黄橙橙的子弹就这么从她手掌中跌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只是区区火药枪械射出的亚音速子弹而已，面对着连导弹轰炸都无法破防的皮肤与肉体，真的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这当然就是雅赛萝拉了。 她在看到枪手掏枪的那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立刻就做出了阻止对方的决定。 吸血鬼血统本身就对速度有所加成，在她晋升四阶中，实力大幅度增强之后，更是能在不引发音爆的情况下以数倍音速高速行动。 正是靠着这一份速度，她才能在无辜路人被波及之前，将枪手射出的所有子弹尽数接下！ …… “咿呀——！！！” “有人开枪！快跑呀！！” “快报警！！！” “救命，快跑！！！” …… 刺耳的尖叫声接连响起。 这是有路人听到枪声后，看到了枪手手中的冲锋枪，一边尖叫着一边向远处逃跑。 当第一个人开始逃离之时，所有人都开始逃跑。 在几秒钟的混乱后，这片街道一瞬间就被清空，只剩下了枪手与拦在他前方的那个身影。 看着眼前的少女，对方那空手接子弹的一幕自然落入枪手眼中。 但并没有让他心生绝望，反倒是让他杀意更坚，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动作给枪支换了个弹夹，然后再度瞄准眼前的目标，将扳机死死扣紧。 哒哒哒哒哒…… 枪声再起，但这一次对面的身影连手都不屑于用了，就这么任凭一颗颗子弹打在身体上，然后就见一颗颗金属弹头好像撞击到坦克装甲上一样，在扭曲变形中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而少女体表被击中的地方，却连半点擦痕都看不到。 看到对方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心中怒气渐生的雅赛萝拉就这么顶着子弹的射流，一步一步缓缓走到这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枪手身前。 噌—— 又一道肉眼难辨的虚影闪过，正紧扣扳机的枪手突然感觉到手中一轻，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双手连带着枪支已经与手腕断开，正在重力的作用下向地面坠落。 “呃啊——！！！” 剧烈的痛楚在几秒钟后才姗姗来迟，枪手惨叫着，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被切断的手腕，踉跄着后退摔倒在地。 平整如同尺量过一般的切面上，殷红的血液在动脉血压的压迫下如同喷泉般向外飞射，将一大片地面染成红黑之色。 只是，这些喷溅的血液虽然有部分飞射向了雅赛萝拉的方向，却没有一滴能真正落到她身上。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飞射向她的细小血滴尽数阻隔在身前一尺之外，这些血液落在地上，甚至在路面上形成了一道隐隐约约的弧形血痕，象征着她对这些血液的拒绝与厌恶——如此卑劣残忍之人的血液，她是一点也不想触碰！ 为了防止对方逃跑，她没有停手，魔力化作实质，在手中凝聚成一柄魔法长刀，随手一挥间，就切断了枪手的双脚。 “呜啊啊啊啊——！！！” 在失去了双手后又被斩断了双脚，四肢俱残的枪手大声惨叫着，剧烈的痛楚加上血液的快速流失，让他近乎休克过去，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不需要几分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道漆黑的火焰在枪手的断肢截面上一闪而逝。 毁灭一切的火焰并未实质上接触到对方的血肉，但是其散发出来的高温却在瞬息之间将枪手的断肢伤口烤焦，阻止了他继续失血，算是救了他一命。 “老师？” 雅赛萝拉回过头，看向身后逐渐走近的赵哲，脸上现出不解的神色。 这样一个会向无辜路人发动无差别恐怖袭击的恐怖分子，放在以往都是直接杀了了事的，为什么要救下他？ “我刚刚说的，名为‘GANTZ’的系统会将已死之人复活，让他们成为对抗外星人的战士。 这个人就是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不过他后来赚足了100积分，从GANTZ空间中脱离并失去了相关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了以后想要再回去，然后被GANTZ开出了输送大量人员的任务，因此才策划了这一次的恐怖袭击。 ——只要杀死足够多的人，最后再被GANTZ的成员杀死，他就能返回GANTZ空间。 虽然他的任务因为被你阻止的原因而失败了，但如果他死在这里，也依旧有可能被GANTZ复活过来，继续活得有滋有润。” 赵哲这么解释着，看向枪手： “我说的对吧，和泉紫音！” 枪手，不，和泉紫音闻言，瞳孔顿时一缩，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精神瞬间一紧。 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还知道GANTZ空间的秘密？ 难道他也是从GANTZ空间出来的？ 下一刻，就见赵哲伸手虚虚一抓，涂在和泉紫音脸上的黑色染料和假胡须就被某种无形之力寸寸分解，化作虚无，露出了下面那张东亚人种的面孔。 “你们……到底是谁？！” 他竭力开口，用嘶哑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对男女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拥有这种超自然的力量？ 他们是外星人吗？ 还是隐藏在人类中的超能力者？ 是与GANTZ相关的人吗？ 他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出来了，但赵哲与雅赛萝拉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我们走吧，警察已经快要到了，就让他以残疾人的身份，面对法律的审判吧！” 赵哲这么说着，他的精神感应中已经感知到了警车的到来。 雅赛萝拉点了点头，跟在赵哲身后离开。 只留下手脚俱残，连路都走不了的和泉紫音，无力地躺在街道上，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 他明白，对方不杀他，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为了以这种生不如死的结局，让他真正地感受到绝望！ ‘他们，究竟是谁？！’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另开炉灶，MIB的设想 玄野计，这位《杀戮都市》的一号男主角正在大街上发足狂奔。 得知和泉紫音打算在新宿实施大屠杀，并且还把他的女朋友小岛多惠给拐骗到新宿街头之后，他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到新宿那边。 只是，就在他路过一处商场之时—— 【……今日下午，新宿街头突现持枪歹徒，意图对人群发动无差别枪击，但在热心群众与警察的通力配合下，歹徒在发动袭击前被制伏并逮捕，现场无人受伤……】 正在狂奔着的玄野计突然听到路边的大屏幕里播出这样的新闻，不由得愕然止步。 抬头望去，看到新闻画面中那个被担架抬着送进救护车里的身影，虽然眼睛的部位被打了码，但他哪里认不出，这不是放言要在新宿搞大屠杀的和泉紫音又是谁？ 但他怎么就直接被警察逮捕了？ 而且还是在被袭击发动前就被制伏……确定这说的是那个心思缜密、光凭一些蛛丝马迹就调查出GANTZ真相的和泉君吗？ 但无论再怎么难以置信，事实就是事实。 意图发动大屠杀的和泉紫音被警察逮捕，玄野计也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多惠酱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 就在和泉紫音被砍断手脚的同时，仓皇逃窜的人群中，却又几个逆势而行的身影同时止住了脚步。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壮硕，仿佛从北斗神拳里走出来的肌肉壮汉，深深看了一眼枪击者身前的那两道身影，随即便转头离开了。 他刚刚听到枪声，原本还想出手制伏那个枪击者，却没想到被人提前一步——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那是超能力？ ‘看来，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啊！’ 风大左卫门这么想着。 作为在现代社会非常少见的一个格斗家，修习八极拳有成的他一直在寻求比他更强的人。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找到所谓的武道高手，却看到了真正的超能力者，而且还如此强大！ 记下了那一男一女两人的面孔后，他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转身离开。 他虽然在寻找比自己更强的人，想要通过挑战强者的方式让自己变得更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盲目向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发起挑战——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 另一边，一位戴着墨镜的长发怪人与一位学生打扮的少年，原本在听到枪声后同样打算上前阻止，但却意外看到了除了他们之外的另外两位超能力者，轻而易举地制伏了枪手！ 是的，名为坂田研三的男人与名为樱井弘斗的少年，正是隐藏在这个现代社会中的超能力者！ 他们的能力大体上可以被认为是精神力扫描与念动力的结合，不但能将物体乃至人体抛到空中、隔空看到乃至破坏他人脑内的血管、甚至还可以停止已经射出的子弹！ 只可惜，他们的能力只有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才可以发动，一旦分心，精神一散，超能力就无法继续生效。 在看到赵哲与雅赛萝拉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那个枪手之后，他们同样没有贸然靠近，而是默默离开。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面对着比自己更强的存在，小心谨慎一点肯定没错！ 这是坂田研三之所以能一直以超能力者的身份混到现在、却始终没有被日本政府抓进实验室里的最重要原因！ …… 然而，这三人都不知道，当他们转身离开现场之后，同样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们。 “老师，您一直盯着这三个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在精神连接中看到赵哲共享而来的精神扫描画面，雅赛萝拉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你没有直接感应所以没有发现，这个壮汉，虽然没有开启基因锁，但是拳法精湛，近身格斗方面堪比没有任何超凡能量强化的一阶存在，至于那两个走在一起的，都是罕见的觉醒了念动力的超能力者。而他们，在这个世界原本的命运轨迹里，都会死在那个枪手手里，最后进入GANTZ空间。” 可以说，正是这三人加上和泉紫音的加入，才让原剧情中的GANTZ东京小队成了所谓的“最强东京队”，至于其他那些戏份很少的配角，因为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天赋，因此就被赵哲无视了。 就连下平丽佳这位女二号，赵哲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后就不再关注她了——虽然这个女人曾经两次在任务中拿过100分，但此时的她仍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偶像歌手，既无战斗之力，也无战斗之心，没必要过多关注。 “堪比一阶的拳法家，以及觉醒念动力的超能力者吗……” 雅赛萝拉心中只是微微讶异，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 毕竟她出身的世界中就不乏各种非人怪异与巫师女巫之类的存在，超凡者而已，见多了就见怪不怪了！ “那老师您关注他们，是有什么想法吗？” 她继续问道。 与赵哲相处已久的她非常明白，自己的老师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非常功利的人，没有意义的事与没有价值的人，他几乎都不会投以任何关注。 但这三个人显然不能被称之为“没有价值”。 “我是有一些想法……” 赵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我觉得，这个世界应对外星人的方式实在是太糟糕了！拥有GANTZ这样的科技与武器，却招募死亡的平民去与外星人作战，既不合理，也没效率！” 这又不是主神空间，将人送到危险之中只是为了用生死危机刺激他们开启基因锁。 说到底，这些GANTZ小队之所以能够与外星人作战的依仗，不就是他们身上的战斗服与黑球给与的武器吗？ 虽然是外星人给的黑科技，但黑科技也同样是科技，最大的特点就是量产性与普适性！ 同样的武器，给谁用不是用呢？ 明明将这些黑科技武器普及给军队，让数量更多也更有纪律性的军队去与外星人战斗能取得更好的结果，却偏偏要从社会中随机选取死亡的平民。 就算因为需要保密、不能引起公众恐慌，因而不能直接动用军队人员，那也可以将选取人员定在那些拥有战斗技能与战斗意愿的人身上，老是选取一些连战斗都不敢的老弱病残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是为了多增加一些人类的尸体，让与外星人的战斗变得更加惨烈一些吗？ 真不知道设计GANTZ系统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更不用说，现在居然还出现这种蛊惑知情者屠杀普通人，以此来增加GANTZ小队成员的行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赵哲的底线！ “所以，我打算自己建立一个组织，用我的办法来处理这些外星人！” 赵哲说着，目光透过精神扫描遥遥望向这几个人： “而他们，就是这个组织的第一批候选成员！” “自己建立的组织……老师您想怎么做？” 雅赛萝拉侧过头，看向自己的老师。 “我不会像GANTZ那样老是挑选一些连战斗都不懂的炮灰。在我看来，像这种事关自身生死的战斗，只能让那些懂得战斗也愿意战斗的人参与，是否加入组织，也全凭他们自愿！” 赵哲说道。 “那老师您打算给这个组织取什么名字？” 雅赛萝拉问起了这个问题。 既然连那个用了外星人科技的对抗组织也有GANTZ这样的称呼，老师一手建立起来的组织也该有个响亮的名号才是！ 对此，赵哲沉吟了几秒钟，开口答道： “名字……就叫它Men in Black吧！缩写为MIB，作为地球人应对外星人的组织，就该叫这个名字！”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新人招募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响起，刚刚返回家中的樱井弘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封新邮件。 不过，很奇怪的是，在发件人一栏上，显示的却是一片空白。 ‘是广告邮件吗？’ 樱井这么想着，本想直接将这封邮件删掉，但出于心底里的那一丝好奇心，还是动手点开了它。 一打开，他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两行字—— 【樱井弘斗，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Yes/No】 “这……什么东西？” 樱井弘斗当即就想要关掉这个界面，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故障了一样，除了在“Yes”和“No”之间做出选择之外，根本做不了其他操作——连强制关机都没用！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向自己的师傅求助，结果却见对方也同样拿着手机，上面显示着的界面，除了名字改成了坂田研三之外，其他的完全一致。 “这是什么情况？” 樱井弘斗满脸懵逼： “我的手机邮箱，除了我的父母还有师傅你之外没人知道，又是谁会发这样的邮件给我，甚至还直接点出了我的名字……” 坂田研三同样满脸凝重，开口说道： “看起来，这并不像是什么垃圾邮件呢！” “要不……按一下试试？” 樱井弘斗这么说着，手指按向手机按键。 反正只是手机里的按钮，就算按了以后会中电子病毒，他也最多只损失一台手机，应该没关系的吧…… 只是，当他按下“Yes”的刹那，手机屏幕突然间放射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道光质化的符文从中喷吐而出，围绕在他周身，化作一个看上去就不明觉厉的复杂阵图。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光辉闪过，樱井弘斗已经连人带手机消失在了原地，只在地面上留下几个类似于象形文字的焦黑图形。 “樱井！” 坂田研三在变故发生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想要用超能力将徒弟从那些符文中拽出来。 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念动力遇到了一层无形但却无比坚固的屏障，根本触及不到樱井弘斗！ “这是……空间传送？！” 作为一个坚信世界上拥有超能力并且还真的练出超能力的老中二，坂田研三当然不可能认不出刚刚的那一幕，正是许多游戏中都有的空间传送场景。 很显然，现实中也存在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拥有传说中的空间传送技术，甚至还能以手机作为媒介，强行将人传送到未知的地方。 而他们手机上收到的那个问题与选择，毫无疑问就是启动传送的“邀请函”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两秒钟，坂田研三毅然按下了对话框中的“Yes”。 ——不管对面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也一定要把自己的徒弟救回来！ …… 嗡嗡嗡—— 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与嗡嗡嗡的耳鸣声中，坂田研三从初次体验空间传送的不适中回过神来。 抬眼望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看不出在什么地方的空旷房间里。 这里的地面与墙壁都是一种好像水晶一般的材质，却又散发着某种自然辉光，因此哪怕看不到任何灯泡，也依旧照亮着整个空间。 不过，相比起周围的环境，坂田研三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另外两个身影。 一个自然就是他的徒弟，樱井弘斗，此时正一脸懵逼地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四周，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另一个，则是一位身材壮硕、满脸络腮胡的肌肉壮汉，正一脸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到自己的徒弟平安无事，坂田研三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他就重新紧张起来——这里究竟是哪儿？是什么人把他们传送过来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师傅，你也来了！” 这时候，樱井弘斗也终于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师傅也一起被传送过来了。 但他同时也被风大左卫门那强壮得跟熊一样的壮硕身影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了师傅身后。 坂田研三并不在意樱井那有些丢脸的行径，他推了推墨镜，上前两步，开口问向房间中的第三人： “喂，大个子，你也是点了手机上的一封邮件然后被传送进来的？” “嗯？你在叫我？” 风大左卫门转头看向坂田研三，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樱井弘斗后，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你们也是吗？” “……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了……” 坂田研三沉吟着说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我们传送过来的，到底想要对我们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不属于现场三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把你们传送过来的。” 伴随着话音，一道空间门在三人面前开启，穿着一身黑西装的赵哲与雅赛萝拉从中走出。 “是……你们？” 三人立刻认出了两人的相貌，不正是之前阻止了枪手行凶的那两个超能力者吗？ “你们把我们传送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风大左卫门踏前一步，开口问道。 虽然早已见识过这两位的强大，但如果他们想要对自己不利，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不仅仅是他，坂田研三与樱井弘斗也同样暗暗提起了警惕，超能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动手。 感受到三人的警惕心，赵哲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不必剑拔弩张，放轻松，我们对三位并没有什么恶意。” 他说道： “我想诸位都已经看到过我发给你们的邮件了，既然你们都按下了‘Yes’，那也就意味着你们都是对世界真相保有好奇心，并且拥有探索勇气的人。这很好！好奇心与勇气，正是人类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基础！” “……” 三人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由风大左卫门发问： “你们到底是谁？还有你们说的‘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们是谁？我们是Men in Black！至于所谓的‘世界的真相’，也正是与我们这个组织的建立目的有关——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外星人吗？” 第四百二十七章 忽悠入伙 “外星人？” 三人闻言不由得一愣。 他们原以为会听到超能力组织之类的内容，却不想居然会提到外星人？ “这个……从理论上来讲，宇宙那么大，存在外星人确实是可能的吧……” 樱井弘斗大着胆子说道。 但赵哲却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的并不是宇宙中的外星人，而是来到了地球、隐藏在人类社会之中的外星人！” “啥？人类社会中……混着外星人？！” 樱井弘斗张大着嘴，一脸难以置信。 坂田研三与风大左卫门也同样满脸惊愕。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赵哲手中浮现出一道道光影，化作十分拟真的三维投影，投射出一种种隐藏在人类城市中的外星人。 “这是……真的吗？” 坂田研三吞了口唾沫，开口问道。 “当然是真的，如果不信，你们甚至可以去画面中的那些地方验证一下——当然我们不保证你们这么做会不会被那些暴露身份的外星人给杀死就是了。” “……” “……” “……”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对赵哲的话信了八分。 一方面是他手中的影像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明白，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甚至能将他们以空间传送技术强行“请”到这里的人，没必要在这种极其容易拆穿的地方欺骗他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那么，你们这个Men in Black，就是监管地球上的外星人的？” 坂田研三脑洞大开地问道——按照一般的科幻设定，肯定是这样没错的吧？ 然而，对面的赵哲却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他意外的答案—— “监管？不，我们的任务可不是监管，而是消灭！” 赵哲说道： “这些外星人可不是什么友好的星际友人，而是暗中谋夺地球所有权的入侵者！我们Men in Black，其建立的宗旨，就是为了消灭地球上的所有外星人，保护属于人类的地球！” “……” 坂田研三闻言，很是惊愕，这个组织的宗旨这么激进的吗？什么都不管不顾就要消灭所有地球上的外星人？ 不过紧接着他就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那些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外星人，一个个都凶戾得很，而且还会袭击杀死人类，确实不像是善茬，消灭了也好。 这时候，樱井弘斗问出了一个相当有道理的问题： “但是……我们人类，有能力消灭外星人吗？它们能从遥远的宇宙抵达地球，一定拥有远超地球人类的技术吧？人类又该用什么对抗它们呢？” “问得好！” 赵哲一拍手掌，赞许地看了一眼樱井弘斗——这个看上去胆小懦弱的家伙意外地有些脑子，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一点。 “不过不必担心，既然我们要对抗能从遥远星系来到地球的外星人，自然不会没有与他们对抗的手段！” 他打了个响指，就见四周空旷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一座座柜台。 左侧的柜台中，摆放着一柄柄看上去就充满高科技感的枪械，散发着肃杀的金属寒光。 右侧的柜台里，则是摆放着一管管装着五颜六色液体的试管，以及一种种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功能的高科技装备。 “这是……” “这些就是能对外星人造成杀伤的能量武器。” 赵哲指着那些充满高科技感的枪械说道。 事实上，这些枪械虽然看上去是某种高科技造物，但实际上里面却基本上都是各种符文结构，几乎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符文魔法类武器——当然，说它们是符文科技造物其实也没差。 借鉴了[王之宝库]中的诸多光炮类宝具中的符文结构，再以从史塔克那里偷学来的三代方舟反应堆作为能源，让没有魔力的普通人也能操纵，这里的每一支枪，都有接近对军乃至对城宝具的威力，远比黑球空间里的那些外星黑科技枪械要强！ 然后，他指向另一边的柜台： “至于这些，则是能够让你们的身体进化，拥有远超普通人力量的基因进化药剂，以及各种战斗辅助设备。这些都将在你们加入到Men in Black之后成为你们的日常道具。” “加入Men in Black……你似乎十分笃定我们一定会加入。但如果我们说不呢？你会把我们怎么办？” 风大左卫门试探着问道。 这个问题一问，原本正沉浸在这些远超他想象的高科技造物的樱井弘斗立刻一个激灵，心中一惊——要是他们拒绝的话，怕不是会被灭口吧？！ 好在，这时候赵哲笑着说道： “放心，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只是会删除你们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然后把你们送回到原本的生活中而已。” “呼——还好还好……” 樱井弘斗立刻松了一口气，只是删除记忆而已，看来这个组织还是挺有人情味的嘛…… 等等！删除记忆？！ 他立刻反应过来——人的记忆都是可以操控的吗？这个组织居然还拥有这种技术？ “就是这个——” 赵哲说着，从一旁的柜子上摄来一个看上去比手指稍微粗一些的金属短棒，按动上面一个按钮，就见短棒顶端“咔”的一声弹出，露出一个带着红光的类似闪光灯镜片一样的东西。 他指着这个小镜片说道： “只要我设定好上面的时间，然后按下这个按钮，所有看到这上面发出的光的人都会被删除一段时间的记忆，如果你们拒绝了，那么很遗憾，我就只能用它来对你们闪一下，让你们忘记刚刚的这一切了！” 嗯，既然都已经在这个世界建立起MIB组织了，又怎么能没有黑衣人们标志性的记忆消除器呢？ 虽然赵哲完全不知道正版的黑衣人们使用的记忆消除器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是以他对人类大脑与思维的研究，以及他所掌握的符文科技，制造出类似的道具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连外表和用法都能做得一模一样，效果也没有任何差别！ “……” “……” “……” 三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另外两人的眼中看到了决意——没有人愿意退出！ 风大左卫门也就罢了，本就是为了寻找强者战斗的他，现在能接触到这样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怎么可能放弃！ 坂田研三也是同样，资深中二的他得知外星人的存在于MIB的使命后，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就连最为胆小的樱井弘斗，在看到师傅和另外那位肌肉壮汉的神色后，也被激起了斗志——不就是对抗外星人吗？干了！ 他向师傅辛苦学习的超能力，也是时候真正派上用场了！ 6900+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二十八章 代号＆入职福利 “““我们加入！””” 三人果然如赵哲所料，做出了加入MIB的决定。 “很好！” 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三人说道： “那么，既然三位已经加入了MIB，首先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你们的代号！” “代号？”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疑惑。 “是的，代号！毕竟我们是隐秘行动的组织，无论是MIB本身的存在还是你们的身份，都是非常重要的机密，所以，在加入组织之后，所有人之间都将以代号互相称呼。就好像我的代号是Z，她的代号是A。” 赵哲指了指自己和雅赛萝拉，举例说着。 “那我们呢？是让我们自己选择吗？” 樱井弘斗提起了兴趣，开口问道。 “不，你们的代号已经决定了。” 赵哲说道： “樱井弘斗，你的代号是Y；坂田研三，你的代号则是B；风大左卫门，你的代号是F。” 没有给他们选择的余地，赵哲直接定下了三人的代号。 “……” “……” “……”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接受了自己的新称呼。 再然后，就是让三人倍感兴奋的环节了—— “这是我之前说过的基因强化药剂，你们每人拿一管，直接注射到体内，药剂生效后，会让你们的力量、速度、抗击打能力、恢复能力都获得巨大的提升，直接变成普通人眼中的‘超人’。” 赵哲从柜台上取来三管淡蓝色的药剂，放在三人面前。 三人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风大左卫门最先上前，拿起药剂，按照上面贴着的操作指南，将注射口贴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按下按钮。 咔—— 针头弹出，淡蓝色的药剂快速注射入他的体内。 看到有人带头，坂田研三与樱井弘斗这才上前，拿上自己的那一管，也有样学样，往自己体内注射药剂。 注射完毕后，三人感觉到，伴随着药水在血管中的流动，一股冰冷感快速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下一瞬，剧烈的疼痛麻痒席卷三人周身，一瞬间就让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 这一刻，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他们是不是被坑了？ 不过，紧接着，就见三道光柱从天花板上投射而下，伴随着无数符文闪动，一股股暖流涌现，中和了体内那仿佛从每一个细胞中发出的疼痛麻痒感。 十几分钟后，浑身大汗的三人从地上爬起，正打算质问赵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 变化最大的是樱井弘斗。 原本只是一个瘦弱学生的他，哪怕学会了超能力，本身的身体也依旧非常羸弱。 但现在的他，却仿佛凭空长大了好几岁一般，不但身高一下子高了十几厘米，浑身上下也多出了许多结实的肌肉。 然后是坂田研三。 虽然身为成年人的他本身比之前的樱井弘斗更加强壮，但实际上也就相当于经常到健身馆锻炼身体的普通人。 但现在的他，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没有增加多少肌肉，但他的身体素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他，哪怕不用超能力，也能赤手空拳打翻几十个小混混吧！ 不过，对于这两位来说，更关键的变化，却是他们的超能力—— 坂田研三感觉到自己的超能力强度在短短时间内就增强了许多，原本需要十分集中精神才能发动的能力，现在却仿佛变成了某种本能一般，只需要微微凝聚念头就能发动。 而对于樱井弘斗而言，除了能力强度和发动速度上的变化之外，他对于自身能力的控制力方面也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原本的他只能一次性控制一个物体，施加一个动作，现在的他却好像可以同时操控多个物体，让它们进行截然不同的动作。 可以说，经过这番变化，两人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超能力强度，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提升，确确实实是一种“进化”！ 至于风大左卫门，本身就十分壮硕的他，在体型上倒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只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虽然他的肌肉外表上看上去还是那么多，但内里的力量却一下子猛增了十几倍，真正达到了非人的地步！ 而且他的变化还不止于此—— 他隐隐约约感受到，如果自己集中精神的话，好像就能够进入到某种状态。 想到就做！ 他毫不犹豫地顺着自己的直觉，凝聚精神，直到抵达某种极限。 下一瞬，他猛然间感觉到，自己感官对自身身体的把握在刹那间抵达了另一个层次，许许多多过去会被他下意识忽略的信息疯狂涌入到脑海之中，但却并不会给他造成任何混乱，反而让他对自己以及周边的环境情报取得了更高的掌控。 这种状态下，他甚至觉得自己能躲过子弹！ 一分钟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无法继续支持这种状态，不得不从中退出，紧接着就感觉到那熟悉的麻痒感再度席卷周身。 不过，这一次，他发现自己好像能勉强忍住这种痛苦，咬着牙忍耐了几分钟之后，痛苦终于退去，他这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赵哲，问道： “Z先生，这到底是……？” “哦？看来你居然自己就掌握了开启基因锁的方法，真是难得的天赋！” 赵哲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赞许。 “基因锁？” 三人听到这个词语，心有所悟——这所谓的基因锁，与基因强化药剂，有什么关系？ “是的，基因锁。你们所注射的药剂，除了最基础的身体素质增强之外，最大的功用，就是开启你们基因中的一把锁，将人类肉体与灵魂中的潜在能力发挥出来，赋予你们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这种力量，就叫做‘基因锁’！” 没错，赵哲让三人注射的“基因进化药剂”，实际上就是他以T病毒、启示录病毒、从美队身上得到的超级战士血清等等为基础，自行开发出来的身体强化兼基因锁开启药剂。 这种药剂一方面能赋予使用者接近美国队长的身体素质，另一方面也能让人安全开启基因锁，在能量灌输与治疗的配合下，开锁成功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而这，也仅仅只是他给予加入MIB者的基础入职福利罢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培训＆第一次任务 “至于你们刚刚感受到的痛苦，则是开启基因锁的副作用，不过这种副作用会随着你们对基因锁的熟悉与适应而逐渐减轻，所以不必太过担心。” 赵哲解释着，坂田研三与樱井弘斗有些将信将疑，风大左卫门倒是信了八分——他刚刚确实感觉到，自己在开启基因锁后的痛苦比一开始接受强化的时候轻了不少，看来这种副作用确实是在变弱的。 “基因锁的情况你们今后有的是机会了解，现在让我们继续第二件事——” 又一个响指，三人身后升起一个衣柜，一件件黑西装整整齐齐地挂在其中。 “……？” 什么情况？这是要让他们换衣服吗？ “既然我们的组织名为MIB，那么自然是有着装要求的，这种黑色西装，就是你们今后工作时的标准装束。” 赵哲这么说着。 风大左卫门脸上露出一丝疑虑的神色——穿着这种西装，好像不太适合进行战斗吧？ 不过紧接着他就明白，自己多虑了。 “别小看这些西装，虽然外表看上去是普通面料，但它们的材料本身都能在近距离承受7.62毫米的步枪弹射击不损坏，而且极具弹性与延展性，无论做出再怎么激烈的运动也不用担心开裂又或者阻碍动作之类的问题。” 赵哲说道： “当然，作为你们的制服，它们同时也承担着保护的功能——内置于制服中的能量护盾，一旦开启，就算是被导弹连续轰炸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事实上，这些制服中是以特殊的导能材料在衣物中编织出了相关的符文，只要接通能源，就能提供足以对抗对城宝具级别攻击的超强防御，确保使用者的安全。 “这里的衣服有各种尺码，你们就按照自己的身材选一件吧！” 听到赵哲这么说，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上前，按照自己现在的体型选起了合身的制服。 …… 穿上一身黑西装之后，三人终于有了那么几分“特工”的样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已经成为真正的MIB特工了。 在此之前，他们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 首先，是各种装备的使用与熟悉——从可以隔绝记忆消除光线的墨镜，到拥有定位、通讯、传送等功能的腕表，再到可以驱散周围普通人的“闲人驱散”护符，以及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异常存在”关入镜像空间的镜像空间生成器…… 各种各样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神奇装备，他们需要一一掌握用法，直到能在实战中熟练使用为止。 紧接着，是各种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标准流程与战术操典。 虽然与外星人的作战和人类之间的战争完全不同，并没有太多定规，但一些最基本的规则与标准还是要遵守的。 比如说在人群密集地区开战时，必须提前驱散闲人又或者开启镜像空间，而如果是来不及执行这两项操作的突发情况，也必须在战斗结束后对所有目击者进行记忆消除。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必须培养起他们在面对各种非人怪物时不畏惧退缩、勇于战斗的勇气，以及在战斗中把握时机、以最小代价消灭敌人的战术本能。 这方面，赵哲先是以记忆灌输设备，将必须要遵守的规则与标准流程灌输到三人的脑海之中，紧接着就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看上去无比空旷的空间。 “这里是模拟室，能够模拟出各种各样的敌人与环境，你们可以在这里训练自己的战斗技能、测试武器效果、预演与特定敌人的战斗……”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拉出一道光幕，在上面操作几下后，光影闪动间，整个空间一瞬间就变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市，再点一下，又变成了草木茂密的丛林。 这并不是单纯的光学投影，一砖一石、一草一木都拥有真实的触感——没错，这就是X学院中的模拟室，直接被赵哲照抄着复制过来了！ “真是……不可思议的技术！” 哪怕之前已经见到了许许多多只存在于幻想中的黑科技装备，但在见到这种无比逼真的环境模拟技术后，三人依旧被震撼得不轻。 不过，赵哲带他们过来，可不是让他们光顾着震撼的—— “该教你们的都已经教给你们了，接下来就是将那些灌输到你们脑子里的知识与规则刻进你们的骨子里。所以，就请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战斗吧！” 在给每人留下一套训练用标准战术装备后，赵哲与雅赛萝拉的身影消失不见。 紧接着，周围场景再度刷新，三人眼前跳出一道光幕，上面写明了此次模拟任务的目标与完成标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一上前拿上自己的装备，踏入这片模拟而成的虚拟战场。 ——战斗，开始了！ …… 整整24小时之后—— 连续奋战了一天一夜的三位MIB新人却依旧精神奕奕，仿佛感觉不到疲惫一般。 这是基因强化药剂中超级战士血清部分的强化效果，赋予了三人极强的耐力与恢复力。 而在经过了一场又一场极其拟真的模拟战斗之后，三人也终于大致掌控住了自身那发生了剧变的身体与力量。 但更关键的蜕变，还是在他们的精神上——在连番战斗之后，他们终于从一个个拥有一定特殊才能的平民，变成了拥有战斗之心的战士！ 不过，这还不够！ 想要真正蜕变成为货真价实的MIB特工，他们还有最后一道坎要过—— “看来你们都已经学会怎么战斗了。” 赵哲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三人面前。 伴随着他的一个响指，三道光柱从天上落下，熟悉的暖流涌现在三人体内，奋战一天一夜所带来的些许疲惫顿时被一扫而空。 然后，他对着身边的雅赛萝拉点了点头。 后者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开口说道： “特工B，特工F，特工Y，接下来是你们三人的第一次任务——” 伴随着她的话音，三人手腕上戴着的手环纷纷震动了一声，然后投射出一道道光幕，上面显示着一张张照片。 “在市内的恐龙展览馆里，隐藏着一群伪装成恐龙的外星人，还有一个保持着类人形态的指挥者。注意，这些恐龙形态的外星人在遇到强敌后会增大体型与力量，而且还有相当强大的不死性，所以建议用强大的攻击一次性将它们消灭。 稍后你们可以前往准备室领取正式的作战装备，然后——找到它们！消灭它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三人齐齐立正行礼。 二更完成 第四百三十章 任务完成，黑球的异常 嗡—— 从空间传送中走出，三位新鲜出炉的MIB特工出现在了东京市内某处恐龙展览馆外。 咔嚓—— 一道闪光闪过，一位正巧看见三人凭空出现的上班族被记忆消除光束消除了刚刚几秒钟的记忆。 “你刚刚什么都没看见，快点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吧，不要在这里逗留！” 进行了思维引导之后，风大左卫门收起记忆消除器，看到另外两位同僚的怪异目光，摊了摊手说道： “要保密，不是吗？” “……” “……” 坂田研三与樱井弘斗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无言以对。 看起来，他们三个人里，对这份新工作适应得最快的还属风大左卫门啊！ 摇了摇头，樱井弘斗抬头看向前方的展览馆，有些惊异： “外星人居然隐藏在这种地方？” 说起来，他曾经跟着学校组织的参观活动来过这里，却没想到这里居然是外星人的隐藏地点？ 哪怕已经在MIB总部中见到了许多相关景象，他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外星人居然就这么隐藏在人类社会之中，距离他们的生活是如此的近！ “从探测结果来看，确实是这里没错了！” 他的师傅坂田研三点了点新换上的墨镜，隐藏在其中的探测模块立刻将整个展览馆从里到外都扫描了一遍，标注出了一个个鲜红色的“异常”目标。 风大左卫门则是看了看四周，发生展览馆中虽然没有什么游客，但是远处的广场上却还有一些路过的行人。 “虽然周围的行人很少，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开启镜像空间吧！” 这么说着，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支扫描枪一样的装置，先是在上面的光屏上操作了几下，导入墨镜中的探测画面，将其中的敌对目标框选在内，然后将枪口对准前方的展览馆，按下了按钮。 一道肉眼难见的扫描光幕从枪口中射出，将展览馆以及展览馆周围的整片广场一扫而过。 下一瞬，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整片被扫描到的空间都被笼罩在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光影特效里——这正是镜像空间开启的象征。 从此刻起，展览馆中的所有外星人已经和他们三人一起被关进了镜像世界之中。 而无论他们在这片空间中造成多大的破坏，也都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可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的战场。 打开手中提着的手提箱，从中取出处于折叠状态的能量枪，咔嚓一声展开，打开保险，充能指示灯亮起，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迈步，毫不畏惧地踏入了展览馆中。 真正的战斗，就此开始！ …… MIB总部，也就是赵哲以临圣之力在这个世界开辟的半位面中，他正开着三个光屏，饶有兴致地以第一人称视角观看三个新嫩特工在一大群恐龙中开无双的场景。 一旁的雅赛萝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叹道： “老师，看来您真的是乐在其中呢！” “嘛，看着一个世界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点地拐到另外一种画风，确实是挺有趣的不是吗？” 赵哲笑了笑，这么说着。 虽然他在这个世界山寨MIB的最大原因，确实是因为看不过GANTZ空间那低效又残忍的做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面的确有他的一部分恶趣味在其中。 因此，对于三位新手MIB特工的第一次任务，他也就真的当做最新版的《黑衣人》电影来看了！ ——不得不说，虽然剧情上没有真正的《黑衣人》电影剧情那么跌宕起伏、波折不断，但看着三个人类在一大群样貌非人的外星人中大杀四方、所向无敌，还是很有爽感的。 是的，就是所向无敌！ 说到底，这些恐龙形态的外星人并没有多么强大。 锐利凶残的爪牙与那变化体型的能力虽说对于普通人威胁巨大，但在由符文科技制造的能量枪面前，无论是体型小巧的迅猛龙还是披鳞带角的三角龙、无论是凶猛狂暴的霸王龙还是体型巨大的腕龙，尽皆一视同仁，全都是一枪就能解决的事！ 甚至都不到半小时，三人就杀光了展览馆内外的所有恐龙外星人，包括一只会喷火的霸王龙，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类人型、看着像人偶一样的指挥者，然后一枪把它轰成了渣渣。 【任务完成】 看到腕表上投射出的这几个字，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外——这就完成了？ 这所谓的外星人……也太不经打了一些吧？ 不过当他们低头看到自己手中的能量枪，再想一想总部中看到的各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高科技装备，顿时反应了过来。 不是外星人太弱，而是他们MIB的实力太强了啊！ 三个仅仅只是刚入职的新人，带着一身基础的战斗套装，就能将这些足以在城市中屠杀成千上万人、掀起腥风血雨的外星人尽数团灭…… 他们甚至都没有用上超能力与格斗技，仅仅只靠枪支就完成了这一切！ 心潮澎湃之下，三人不由得对MIB这个组织多了几分归属感——跟着这么强大的组织，应该是挺有前途的吧！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三位MIB新人特工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任务时，另一边，重新返回黑球空间的玄野计，却遇到了他从未经历过的异常情况。 因为新宿大屠杀并未发生的缘故，他这一次进入黑球空间依旧是孤身一人。 只是，就在黑球播完了那老掉牙的歌声，开始颁布任务时，异常情况发生了—— 【请去击败这位仁兄】 【乡下仔星人】 【特征：迟钝、易出汗】 【喜爱的东西：蜥蜴、雀鸟】 【口头禅：哎呀、哪里、懒洋洋、试试去吧】 ↑黑球上原本显示的是这些东西，但紧接着，不知道是黑球故障了还是怎么回事，整个画面一阵模糊闪烁之后，突然变成了一连串乱码，最后彻底黑屏。 然后，玄野计就被传送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家中。 ——这一次任务，居然取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四百三十一章 筛选与扩编 “嗯？” 就在风大左卫门、樱井弘斗、坂田研三三人被传送回MIB总部时，赵哲感应到一股非常难以察觉的力量正在试图定位三位MIB特工。 只是，这股力量很显然无法突破由赵哲的力量构成的空间传送之力，仅仅只是刹那就被清除了。 他瞬间就意识到，这是GANTZ的力量。 “察觉到我们的人的行动了吗？反应得还真是够快的！” 很显然，因为原本预定的任务目标被MIB提前截胡了，GANTZ空间发现了不对劲，因此想要追查这个不对劲的源头。 只可惜，如果是给出GANTZ科技的多面星人也就罢了，以它们那疑似五阶的科技水平，或许真能找到赵哲的马脚。 但如果只是地球上这些由地球人依靠外星科技制造出来的“低端产品”……那还是洗洗睡吧！ 赵哲并没有在意这种徒劳的探查。 对他而言，GANTZ空间乃至它所控制的那些黑球小队完全不是个威胁，想要查就让他们查吧，能查出些什么，算他们的本事。 就算万一真的调查到MIB的存在，想要动什么歪念头，以赵哲的实力，想要覆灭GANTZ乃至其背后的幕后掌控者，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实上，他现在更加关注的，是MIB队伍的扩编！ 在这一次任务之后，风大左卫门、樱井弘斗、坂田研三他们三个已经证明了，这种本体强化加上高科技装备的精英特工，完全可以对一般的外星入侵者形成碾压态势。 但如果仅仅只是他们三人，连保护整个日本都够呛，更不用说是清理整个地球上的外星人了。 因此，扩编！必须要扩编！ 只有拥有足够多的人手，才能让MIB真正运转起来，让这个原本只是山寨的组织变得名副其实，真正成为保护地球不受外星人入侵的“黑衣人”！ 于是，赵哲释放了自己的精神力量，这份已经远远超越了X教授的庞大精神力一瞬间从半位面中透出，覆盖到全球，连接上了每一个人类的心灵。 比超级计算机还要强大的脑力让他一瞬间心分数十亿份，无形无质的精神力在他强大的入微操控下如同春风化雨般，润物无声地渗透到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同时观测着他们心中真正的想法与念头。 其中大部分庸庸碌碌、除了吃喝拉撒日常工作之外就没有什么多余想法的人在第一时间被排除掉。 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平静的日常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赵哲也无意打破他们的日常，将他们拽入到这个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残酷战场里。 然后是那些已经被GANTZ征召的黑球小队成员，也同样排除。 虽然这些人但凡能活过几次任务，基本上都能成长成为一个可堪一用的战力，但其中的大部分都因为残酷的厮杀与朝不保夕的生存压力，变成了一群无法无天的狂徒——就像原著中的大阪队，就是最好的例子！ 赵哲想要建立的可是一个秩序的、拥有强大服从性与执行力的正规组织，可不是一个亡命之徒的聚集地，因此他也就完全无视了这部分已经被GANTZ打上了烙印的可怜虫，将他们从备选群体中剔除。 再然后，在剩下的人群中，他再度剔除了那些虽然心中存在着勇气与冒险精神，但却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并不适宜真正参与这种生死战斗的人群。 这些人中，虽然有一部分人群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胆量与意志，身体素质乃至战斗素养也都拥有，但却有着爱人、家庭、或者子女作为羁绊，同样不适合这种玩命的活计。 最后剩下来的，就是一群既有着勇气与冒险精神，同样也少有家庭亲人羁绊，某种意义上非常适合成为战士的人群。 但筛选依旧没有结束。 在个人战斗力方面，赵哲并没有做过多要求。 事实上，在他眼中，除了像风大左卫门这种近乎开启基因锁的人，又或者像那对超能力师徒那样的超能力者，候选者的强壮与否甚至健康与否都无关紧要。 有基因强化药剂在手，哪怕是一个病恹恹的弱鸡，赵哲也能将其直接强化成力能扛鼎的肌肉壮汉，甚至就算是肢体残躯的残疾人，他也能以自己的心灵之光帮助对方生残补缺，赋予其健康的身体。 他所做的筛选与考量，更多的还是在于精神意志与心性方面。 这方面，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可就不太容易了——毕竟，他之前的筛选已经把那些拥有正常生活与正常家庭人际交往的“现充”给筛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里，或多或少都在生活中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很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想要找到一个心理完全健康而且符合他的标准的，相当困难。 当然，世界这么大，人类数量这么多，再困难也是能找到人的。 剔除掉那些服从性差的、过于鲁莽的、学习能力不行的、思维不够灵活的、叛逆过头的、小心思过多的、品性不好的……总之一切不适合成为MIB特工的人群。 最后的最后，剩下的那些人，可以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内心中既有勇气与冒险精神，又不会过于鲁莽冲动，没有太多的亲友与社交关系，在拥有较强服从性的同时，又拥有强大的灵活性与执行力，学习能力与适应能力也很强，品格道德方面也没有太大的瑕疵。 这样的人，整个世界选下来，也不过才一千多人！ 这些，就是赵哲最终选定的候选者了。 接下来，他像邀请樱井弘斗等人时那样对这些人发出了邀请。 或是电脑邮件，或是手机短信，对于那些身边没有电子通讯设备的则是直接用空间传送送过去一份纸质邀请函，并用上一点精神感染的手段，确保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他的邀请，并且会在Yes与No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但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这种来路不明的邮件上点“Yes”的。 有三分之二的人直接选择了“No”，然后就把这份邀请扔到一边去了。 只有剩下的三分之一点选了“Yes”，然后被赵哲远超发动的空间传送拉到了这处半位面，也就是MIB的总部之中。 一道道传送光柱投射在宽阔的大厅中，一个个男女老少各有不同的身影从中显现。 当选择了“Yes”的全部三百多人尽数从空间传送的晕眩中回过神来之后，他们耳中听到了一个声音： “诸位，欢迎来到Men in Black！改变你们人生的机会，就在这里！” 二更完成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两种“黑衣人”间的第一次接触 赵哲的筛选还是很靠谱的。 在得知了外星人的存在于MIB的使命之后，这三百多人里，绝大部分都选择了加入，只有极少部分在反复考虑之后，选择了被消除记忆然后离开。 最后，这一次招聘中，一共有309人被忽悠……不对，是被招募进来，让原本只是一个空壳的MIB组织终于真正运转了起来。 嗯，或许有人会担心人数太多代号不够用的问题。 不过这其实很好解决——《黑衣人》的原剧情里其实就有，用两个字母组合起来就是了。 26个英文字母，单字母加双字母，一共有702种组合，怎么也都够用了！ 除了赵哲与雅赛萝拉这两位Boss之外，加上最早的三位特工，此时的MIB组织已经有了312位成员，赵哲将他们分成了104组，每组3人一同行动。 这一点就和真正的MIB组织有所不同了，后者一贯是以二人为一组执行任务的。 这主要是考虑到这些MIB特工都还只是刚刚入行的新人，经验什么的都有所欠缺，只是两人一组行动的话，很容易因为某些缘故出意外，导致出现人员伤亡。 三个人一组，组成一个标准的战斗小队，彼此之间互相照应，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 事实证明，这样的安排的确很不错！ 在经过了基础的强化与培训之后，104组来自于世界各地的MIB特工们在全球范围内活跃了起来。 他们的出动频率可比黑球小队要高得多了，几乎每天都有至少九成以上的特工外出执行任务，以极高的效率清除着那些隐藏在地球上的外星人。 而在如此高频率的任务中，MIB特工们不止一次地遇到了单体战力极为强大又或者能力特别棘手的外星人。 如果他们还是以两人一组行动的话，有好几组恐怕都得面临任务失败、甚至全组团灭的结局。 好在，因为个人的体质强化以及各种装备武器的加持，再加上一点点运气，至今为止，所有小队都成功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但这种对外星人的高效率清剿，同样也引发了另一个问题—— 世界各地的GANTZ黑球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现自己发布的任务被不明存在给抢了，不得不临时取消或者更改任务。 毫无疑问的，如此大规模的任务异常，自然引来了GANTZ系统的幕后掌控者们的注意，他们很快发现，地球上似乎存在着另外一股势力，正在做着与他们类似的事情。 尤为关键的是，从他们后续勘探现场、以及GANTZ屡次尝试追踪但却屡次失败的结果来看，这个神秘势力所掌握的技术绝对不比掌握了外星科技的他们差！ 这就相当要命了——难道，地球上又出现了第二个接受了外星人馈赠的势力？ 这种怀疑，在位于欧洲某国的一颗黑球受到了外部入侵、并被删除了最近一次任务的所有记录后提升到了顶点。 这里任务里，这只黑球所控制的黑球小队全员无损地完成了任务，但很奇怪的是，所有人的得分都是0分。 更不可思议的是，小队里的所有人都只记得他们从黑球房间传送出去之前的记忆，至于在任务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却一点都没有印象。 这支黑球小队以及GANTZ背后的操控者们心中惊骇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实际上，事情的真相其实很简单—— 这一次任务里，MIB的黑衣人特工与这支黑球小队，在同一个任务目标上撞了车，双方互相照了面！ MIB的特工们倒是很淡定，他们早已从内部资料里得知了GANTZ空间与黑球小队的存在，虽然现在就互相接触确实有些早了，但至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这支黑球小队却无比惊愕——这群人谁啊？看那架势，不像是意外闯入战场中的普通人啊！ 紧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等人的惊愕来得还太早了一些。 当MIB特工们开启镜像空间，将战场隔离在现实世界之外时，黑球队员们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而当MIB特工们拿起那一柄柄充满着高科技感的能量枪，以远超黑球小队的火力与效率快速清缴了作为任务目标的外星人之后，黑球队员们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装备好像比他们的要好很多啊！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一只外星人在临死之时悍然自爆，企图带走一个MIB特工，结果却见这位特工身上顶着一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护盾，毫发无损地从爆炸中走出，更是让黑球队员们在惊讶的同时心中羡慕不已。 刚刚的那种爆炸，哪怕是穿着强化服的黑球小队成员，也铁定要被炸成重伤，但在MIB特工们眼中，却仿佛清风拂面一般，几乎将其完全无视了！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支黑球小队的队员们心中惊疑不定。 尤其是在看到那三位黑西装在剿灭了外星人之后，将目光转向了自己这边，更是让他们心中打鼓。 难不成，这些家伙还要对他们动手？ 就在他们这么想着时，就见三位黑西装中的一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金属短棒，顶端弹出一个小镜片之后，对着自己等人，“咔嚓”一声，闪光闪过。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等人已经返回了黑球房间，但他们对于这一次任务的记忆，却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在MIB特工这边—— “远程入侵成功，已经删除了XX市GANTZ系统内关于我们存在的信息，相关人员的记忆删除也已经同步完成。” 按着耳机，三位特工中的队长这么向总部汇报着。 “很好，接下来会派遣另一支小队对这些已经确定了身份的GANTZ成员进行监视，你们队伍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清理完现场痕迹后，立刻归队。” 通讯另一边传来这样的命令。 “““是！”””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吸血鬼，倒霉的下平丽佳 “看来他们干得还真不错……” 走在东京街头，虽然没有动用精神力主动扫描搜索，但仅仅只是凭借着被动的气息感知，赵哲也能感受得到，这座城市里几乎已经找不到外星人的存在了。 他点了点头，对MIB特工们的行动效率非常满意。 若不是时至今日仍旧有源源不断的外星人自宇宙中降临地球，不出一个月，整个地球上的所有外星人都能被MIB特工们杀光！ “是很不错，不过……貌似这座城市里，除了外星人之外还有别的一些非人生物？” 走在赵哲身边的雅赛萝拉微微皱起了眉，她似乎在这座城市中感受到了某种非常熟悉、但又似是而非的气息。 她上一次也隐约感觉到了一些，不过那时候她只以为这是某种外星人的气息，因此并没有在意，但现在整个城市的外星人都几乎被清剿干净了，这股气息仍然存在，就让她感到分外好奇了。 赵哲微微一愣，然后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说的是吸血鬼吧？确实，这个世界除了外星人之外，还存在着吸血鬼这种生物……不过照理来说，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其实是被一种特殊病毒感染的人类，你的吸血鬼血脉居然能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吗？” “吸血鬼？这个世界也有吸血鬼的吗？” 雅赛萝拉闻言，一阵愕然。 事实上，就连赵哲自己，也是才刚刚想起来这一茬的。 在《杀戮都市》的剧情中，确实存在着吸血鬼这一种族，其存在形式有些类似于《黑夜传说》中的吸血鬼，本质上就是一种被特殊病毒感染的人类。 身体素质比人类更强，畏惧强光，吸血，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将人类转化为吸血鬼…… 从各种特征上，这个种族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吸血鬼，但若是论及这一种族的实力，他们却几乎可以算是吸血鬼中的垫底，连《黑夜传说》的那一票实力大幅度阉割的“科学”版吸血鬼都比不上。 这个种族原本在前中期存在感暴强，甚至连作为主角的玄野计都在他们手中死了一次，但到了剧情后期，这个最接近人类的非人种族就被迅速边缘化了，几乎毫无存在感。 剧情中并没有明确描述吸血鬼的起源，大概率也是源自于外星，不过在漫画剧情里出现的吸血鬼，貌似全都是由人类转化而成的，甚至有可能地球上现存的所有吸血鬼都是人类转化而成的，这个种族已经可以算是人类中的一个特殊分支。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哲所设定的外星生物探测系统根本就没把吸血鬼收录在内，MIB的特工们自然也就不会接到清剿他们的任务，让这群介于人与非人之间的特殊族群安然地存活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 听完赵哲的讲解后，雅赛萝拉恍然点头，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她突然转头望向街边的某个方向—— “咦？好像附近正好就有几个……” “哦？” 赵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精神力同步延伸，转瞬间就在那个方向的某条小巷深处看到了让他有些无语的一幕。 一群杀马特打扮的小混混，正将一位惊慌失措的女性包围在角落里，一边“嘿嘿嘿”的猥琐笑着，一边向着女人步步逼近，眼看着就是要上演一出18X剧情了。 如果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小混混袭击落单女性的事件，赵哲倒也没什么好无语的，这种事每个世界、每个国家、每个城市都会有，他想管也管不过来，最多也只能碰巧遇到一起就处理一起。 真正让他无语的，其实是小巷中这两方的身份—— 嗯，这时候或许有人会以为，按照现在流行的一般剧情，这个女人其实是吸血鬼，而这些小混混就是她引诱而来的食物。 但其实不是的。 真正的吸血鬼，确实就是这些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小混混，可这位被围到死角的女性，身份也不同寻常——正是之前因为新宿大屠杀被阻止而逃过一劫的下平丽佳，也就是《杀戮都市》这整部剧情中的女二号。 赵哲原本想着，这个女人既然逃过了新宿大屠杀的死劫，今后总该继续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偶像职业，应该不会再与GANTZ啊外星人啊什么的扯上关系了。 却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剧情惯性还真不小，又或者这个女人天生就走霉运，哪怕躲过了新宿大屠杀，却又被吸血鬼给盯上了。 要是今天赵哲和雅赛萝拉没有出现，她恐怕就得被这群小混混吸血鬼先“吃”后吃，下场可比原剧情中要惨得多！ 当然，既然被赵哲和雅赛萝拉见到了，事情自然不可能再向那个糟糕的方向发展。 都不需要赵哲动手，同样察觉到这边情况的雅赛萝拉一见到这些吸血鬼居然想要行如此龌龊之事，顿时怒上心头。 就见她身形一闪，瞬息间就出现在这群吸血鬼之前，将下平丽佳护在自己身后。 “什么人？” 突然看到面前多出一个身影，吸血鬼们顿时一惊，为首的那个小混混下意识地喝问出声。 不过紧接着他就看到了雅赛萝拉那超越了凡人的美丽容颜，本就色心大起的他立时精虫上脑，也顾不得思考对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立刻就想要上前动手动脚。 雅赛萝拉见状，眼中厉色一闪，纤手一挥，一柄魔力长剑显现—— 唰唰唰唰唰…… 几道肉眼难见的剑光闪过。 下一刻，正准备上前动手动脚的小混混立刻定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不仅仅是他，他身后的那些小弟们也是同样，所有人都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下一瞬，就听“呲呲”几声，每个吸血鬼的额头与心口都裂出了一道细细的剑痕，一丝丝血液从伤口中渗出，但还没等它们真正流淌而出，紧接着就看见吸血鬼们的身躯直接在一瞬间碎成了齑粉，就仿佛沙子堆成的雕像一般坍塌了一地。 这却是盛怒的雅赛萝拉，在将剑刃刺穿这些吸血鬼的大脑和心脏时，还以四阶中的入微之力，将力量深入到这些吸血鬼的每一个细胞之中，将他们从细胞层面彻底斩杀！ ——这种喜欢强迫女人的混蛋，就该让他们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二更完成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下平丽佳的决断 “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解决了几个渣滓之后，雅赛萝拉立刻回过身，轻声询问起受了不小惊吓的下平丽佳。 “没，没事……” 下平丽佳摇了摇头，有些畏惧，又有些好奇地看向眼前这位美丽得不似人类的少女。 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还有刚刚这些人……你杀了他们？” “哼！一群只会欺负弱小的渣滓罢了，杀了也就杀了！” 雅赛萝拉冷哼一声，如此说道： “而且，准确地说，他们也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就算杀了政府也不会管！” “吸……吸血鬼？！” 下平丽佳愕然，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居然真的存在吗？ 不过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幻觉，无论是雅赛萝拉那快到肉眼无法得见的速度，还是这几个小混混的诡异死法，都证明了这世界上确确实实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超自然存在。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种理论上应该是机密的事情，就这么告诉她一个普通人没问题吗？ 接下来该不会就要封她的口了吧？ 似乎是察觉到女人的不安，雅赛萝拉笑着安慰道： “不必害怕！说起来，虽然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但我好歹也是MIB的一员，职责就是保护你们这些普通人不受非人的‘异常’侵害，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谢，谢谢！” 下平丽佳低下头，小声道着谢。 然后，心情平静下来一些的她，抬头看向雅赛萝拉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俏脸，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位……小姐姐，MIB……是什么？” “叫我雅赛萝拉吧，这是我的名字。至于MIB……嘛，虽然到最后还是要删除你的记忆，但你现在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所谓的MIB，就是‘Men in Black’，一个专门致力于消灭地球上的外星人的组织。当然，现在看来，这些由人类转化而成的吸血鬼也应该被纳入到我们的管理范围内了。” 这么说着，雅赛萝拉从口袋中取出一支墨镜，戴在自己眼睛上，同时另一只手取出一根金属短棒，咔嚓一声将其展开，将上面的闪光灯对准下平丽佳的方向。 “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些，只要我用这个对你闪一下，你刚刚的记忆就会被消除，接下来你将会继续你的幸福日常，这些黑暗中的东西，再也不会困扰到你……” 就在雅赛萝拉即将按下按钮前的那一瞬—— “不，不要！” 下平丽佳突然大声喊道： “请……请不要删除我的记忆！” “嗯？” 雅赛萝拉微微皱眉，但还是停住了动作，准备听听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我……我知道你的好意，是想要让我忘记刚刚这一切，忘记这些超现实的东西，继续过我的太平日子……但是，我……这一次也好，上一次在新宿遇到的枪手也好，我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我以为的那样和平……所以，我不想再那么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了，我想……我想要……” 似乎是对下平丽佳的话语勾起了兴趣，雅赛萝拉放下了记忆消除器，开口问道： “想要什么？” “想要……想要加入你们，我想要明明白白地活着，我想要拥有能够保护自己还有其他人的力量！” 下平丽佳大声呐喊着。 喊完后，仿佛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力气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回过神来，就连她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她刚刚居然能鼓起如此巨大的勇气，向眼前这位救命恩人提出了这种堪称“得寸进尺”的请求。 不过，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后，她并没有等来对方冰冷的拒绝与斥责，反而是另外一句让她有些奇怪的话—— “老师，您觉得怎么样？” 睁开双眼，却见雅赛萝拉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位高大英俊的男性。 他，难道就是这位小姐姐口中的“老师”？ “……有趣，和上次比起来，你的精神状态简直是判若两人呢！” 赵哲之前为了招募MIB特工所进行的全球筛选，下平丽佳自然也在其中。 不过，作为一个只会唱唱跳跳的演艺偶像，并没有什么冒险精神的下平丽佳自然是在第一轮的筛选中就被淘汰掉了。 可现在再来看她，却发现，她的内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存在于常识之外的世界暗面萌生出了好奇心与探索的勇气。 虽然这很可能只是因为这一次事件的刺激而产生的一时冲动，一旦等她完全冷静下来，恐怕又会退缩回去。 但对于绝大多数连一时冲动都做不到的人来说，下平丽佳能有这种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 对于她的请求，赵哲想了想，并没有直接拒绝。 毕竟，从她连续两次遭遇生死危机的情况来看，她的运气貌似不是一般的糟糕，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大宇宙意志，就是要推着她从日常走入非日常，怎么也避免不了。 与其让她在某一天凄惨地死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然后被GANTZ复活征召，倒不如让她加入到MIB之中，也算是做一件好事了。 当然，在MIB已经正式成立，各种组织规章都已经日渐完善的现在，赵哲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就拉人入伙。 一些必要的观察和考验还是需要的。 “虽然并不保证你一定能加入到MIB，但是如果你真的做出了决定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赵哲说道：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琐事需要先处理的？比如工作什么的。我们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 不过，下平丽佳的决心似乎非常坚定，她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好重新考虑的，而且关于我的工作……我早就已经有些厌烦了这种当偶像的日子，直接跟过去说拜拜也挺不错！” 赵哲与雅赛萝拉对视了一眼，最后他开口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们来吧！” 话音落下，一道她只在科幻电影中看到过的空间门出现在下平丽佳面前。 看着赵哲与雅赛萝拉的身影迈入其中消失不见，她犹豫了几秒钟，咬了咬牙，毅然决然踏入其中。 从今以后，她就将踏上一条完全未知的道路了！ 第四百三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任务，大阪危机 时间飞逝，倏忽间，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几个月里，玄野计发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之前的他，因为黑球空间里一次次生死任务的逼迫，让他总有一种朝不保夕的紧迫感，只有在女朋友小岛多惠的怀里才能感受到一瞬间的安宁。 但是，最近的这几个月，不知道是黑球空间出故障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好久没有被传送到黑球空间了，甚至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梦境。 只是，当他偶然打开衣柜，在衣柜的最底层夹层中看到的那一套强化服，却一次次地提醒着他，他所经历的并不是幻觉，更不是梦境，而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真实！ 这一天，独自待在家中的他再度下意识地打开衣柜，开启隔层，看着其中的强化服发愣。 “GANTZ……究竟发生了什么？” 抚摸着强化服的光滑表面，玄野计喃喃出声。 虽然现在这种平静安逸、又有女友相伴的生活也很美好，但黑球空间所出现的异常始终缭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是那些外星人消失了吗？ 还是GANTZ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将强化服取出，将其重新穿上。 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重新身着强化服的模样，握了握拳，感受着强化服中的人造肌肉发力时所带来的力量感，玄野计心中明白，自己虽然看似在过着平静的生活，但内心却早已经回不到一切开始之初了。 那种战斗、厮杀、生死一线间的刺激与恐惧，虽然当时的他非常排斥，但真正平静下来之后，却让他隐隐有些怀念。 “看来，我真的有必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了呢……” 这么自嘲着，他看了看时间，发现多惠酱已经快要回来了，便打算将强化服脱下重新藏好。 只是，就在这时，伴随着细微的“滋滋滋”声响，他猛然看见了自己的指尖正在缓缓消失。 抬头看向镜子，不仅仅是指尖，他的整个人都在从头顶开始被一层层传送而走。 是GANTZ！ 他又有任务了？！ 惊愕中，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公寓里。 而就在他消失后的下一秒，伴随着一阵钥匙开门声，一位个子矮小、留着一头长发、长相只能勉强算是清秀的少女走入屋内。 “我回来了！” 一边脱下室外鞋，一边打着招呼。 只是，等了几秒钟后，她却没有听到应有的回应。 “真是的，在做什么啊？” 她这么抱怨着，以为男朋友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然而，当她穿上拖鞋，走入房间之中，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座衣柜敞开。 “……计君？” …… 滋滋滋—— 伴随着传送光束的熄灭，玄野计再一次来到了黑球房间。 等了一会儿后，又有几道传送光束亮起，这一次终于又有新人加入了！ 不过……当看到传送过来的那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街边小混混的新人，并不像好友加藤胜那般心善的他并没有出言引导他们的打算。 ——因为赵哲横插一手，在这个世界上设立了MIB组织，玄野计不但失去了许多强力战友，而且也少经历了好几次任务，因此他并没有像原剧情中那样在拯救队友之后被推举为队长，更没有带领团队中其他人存活下去的责任心。 现在的他，依旧还只是剧情最开始那个我行我素、性格冷漠的不讨喜少年，顶多也就是因为久历生死以及交上了女朋友之后变得成熟了些许，但不关心无关者的死活这一点却是没有发生多少变化的。 只是，他不想去管那几个小混混，却不代表着那几个小混混不会主动来找茬。 “喂，小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赶快给我交代清楚！” 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张口就是一通小混混式的威胁，一群人威逼着上前，打算用这种方式吓唬住对方。 只是，穿着强化服的玄野计可不怕这个。 嘭！噼里啪啦！嘭！ 一阵让人听了就觉得肉痛的殴打声中，几个小混混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然而，获得了胜利的玄野计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几个小混混……好像有些强过头了？ 虽然跟穿着强化服的他比起来依旧显得很弱，但确确实实比普通人强得多。 只是，还不等他搞明白这几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那老掉牙到让人想吐的歌声再度响起——任务，终于开始了！ 紧接着，黑球上显示出了这一次任务的目标—— 【请杀死这个家伙】 【滑瓢】 【特征：强大、聪明、邪恶】 【喜欢的东西：香烟、茶】 【口头禅：百-鬼 夜-行,百-鬼 夜-行】 虽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但玄野计却本能地感觉到照片上这个家伙的危险性。 因此，出于谨慎，他立刻从黑球弹出的武器库中挑选了尽可能多的武器。 不多时，传送光束再度亮起，身体被一点点传送出去。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眼前是一座安静得有些异样的城市。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仍旧在东京某处。 只是，当他看到街边上的某块商店招牌时，顿时瞳孔一缩—— “这是……大阪？” …… 就在几分钟前，MIB总部。 【大阪地区出现大量外星生物反应，侦测到有四阶生命体与复数强三阶生命体存在，橙色警报！橙色警报！】 “快，立刻远程发动城市级镜像空间，将它们隔离起来！” “不行！那个四阶生命个体抵抗了镜像空间，无法隔离！” “……那就反过来，将市民们隔离进镜像空间之中，总之，一定要保证普通人的安全！” “是！” 一片忙乱中，整个MIB总部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自从MIB成立并正式运转以来，像这种仅次于最高等级红色警报的橙色警报可是第一次发出。 这意味着出现了足以威胁到一整座现代都市、甚至有可能波及更广的巨大危机出现，单独一组特工已经无法应对。 刺耳的警报声中，十几组最精锐特工立刻完成了集合与准备工作，然后没有耽搁地集体传送向大阪市。 这一次，甚至连一向只作为指挥官存在的特工A，也就是雅赛萝拉也亲自出动，带队前往。 因为，这一次的警报里，出现了“四阶生命个体”，也就是生命本质达到了相当于基因锁四阶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是一般的MIB特工能够处理的了，必须由她或者赵哲这种同样达到了四阶的存在出手才行。 当然，赵哲作为整个MIB组织的总Boss，自是不能轻易出动，因此这一次就只能由她这位弟子代劳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三十六章 街头偶遇 当从传送通道中走出，来到这座已经被清空的城市，下平丽佳握紧了手中的能量枪，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解心中的紧张情绪。 是的，这位曾经的偶像歌手，在经过了严苛的培训与考核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MIB特工。 虽然之前她跟着其他队伍出过几次外勤，但像现在这种同时出动多支队伍的大阵仗，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自然紧张得不行！ 不过，当她看到前方的那个身影时，这份紧张感立刻就被驱散了。 “目标已经标注在各位的搜索模块上，除了中心区域的高危目标留给我之外，所有人按照各自的分组，分区域扫荡城市内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见敌必杀！” 此时的雅赛萝拉不同于一开始给人的“美丽”印象，穿着黑西装的她英气满满、指挥若定，很快就给每个小组分配了任务，而且还十分身先士卒地将最困难的部分留给了她自己。 “““是！””” 早已习惯了这位Boss指挥的特工们齐声应命，很快就按照各自的分区分散而去，扫荡沿途所见的一切非人怪物。 下平丽佳自然也在这些小组之中。 “我们也走吧，我们负责的是D17区，虽然没有多少强大的外星生命个体，但这些小杂兵的数量却很多，不会是个轻松的活计。” 特工X，也就是这一组的组长这么说着，抬腿走向城市的另一个方向，下平丽佳回过神来，赶紧迈步赶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孤身一人前往市中心区域的雅赛萝拉，心中只得默默地祝福着，希望对方能旗开得胜。 …… “怎么回事？这里是大阪？但是……为什么没有人？” 玄野计没有理会那几个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小混混，从大腿上的枪套里取出玩具枪一样的X-GUN，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周围。 这一次任务实在是有些诡异。 不仅仅是在时隔数月之后突然开启，而且还直接将他送到了另一座城市，再加上才刚刚太阳下山，这座城市却安静得仿佛像是在深夜一样，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总不会……所有人都被那些怪物杀死了吧？’ 心中这么猜测着，玄野计将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注意着周围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他手上戴着的控制器突然响起警告声，一个光屏弹起，上面显示着一个红点正在快速接近。 没有犹豫，立刻举枪指向那个方向。 微微眯起双眼，在路边灯光的照耀下，玄野计看到了敌人。 寂静的街道中，伴随着逐渐接近的凌乱木屐声，一个身穿漂亮的和服与新娘衣装，但脸上除了一张牙齿涂黑的嘴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的怪物正一路狂奔着向这边跑来。 已经经历过多次任务的玄野计并没有被这怪物的丑陋外表给吓到。 他沉下心，没有胡乱开火，而是准备等到这怪物跑到X-GUN的射程内再开枪。 近了，近了……就是现在！ 正当他准备扣动扳机时，突然间，一道亮白色的脉冲能量束突然从远处射来，“轰”的一声将这只怪物轰成了满地渣滓。 “什么？！” 玄野计惊愕不已，循着能量束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街道尽头出现了一位身穿黑西装、手中拿着一柄高科技枪械的女性曼妙身影。 …… “这边的最后一只漏网之鱼也已经消灭掉了，等待下一步命令。” 下平丽佳按着耳机，正在向组长汇报，但她紧接着就看见了街道另一头的玄野计，以及玄野计身后那几个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小混混。 “等等！我这里发现了GANTZ成员的踪迹！好像只有一个……” 一边说着，她一边按向墨镜上的一个隐藏按钮，放大视野，正好看到了那几个小混混的样貌。 这几张脸，她绝对不会忘记的！ 没错，就是当初在小巷中袭击她的那几只吸血鬼！ 本以为他们已经被雅赛萝拉杀掉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不对，是复活！ 下平丽佳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几个吸血鬼小混混应该是在死亡之后被GANTZ扫描复活了，变成了黑球小队的成员。 “更正，不是一个，而是六个，而且其中五个还是吸血鬼！” 【吸血鬼？那个GANTZ空间现在已经饥不择食到连吸血鬼都招募了吗？】 通讯另一头传来组长诧异的声音。 要说吸血鬼，这几个月来MIB也清理了不少。 不过对于这些原本曾经是人类的非人族群，MIB并没有像对外星人那样不问是非统统杀光了事，而是根据这些吸血鬼是否犯过罪、是否危害人类作为判断依据，有选择性地击杀那些嗜杀成性、社会危害性大的个体，放过那些没有杀过人、安分守己的吸血鬼。 而在大多数MIB特工的印象中，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就是一个字——弱！ 跟那些强大的甚至能够威胁到一整支现代化军队的强大外星人比起来，仅仅只是力量速度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的吸血鬼，除了在隐匿性上更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称道之处。 而且在一次次的剿杀之中，MIB特工们也知道了吸血鬼的弱点，正是惧怕强光。 这种弱点明显、强项又不怎么强的种族，一对一对上穿着强化服的黑球小队成员都打不赢，被抓住弱点的话更是“见光死”，连当炮灰都有些嫌太弱了。 但现如今的GANTZ却偏偏选了几只吸血鬼成为它的战士……真不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只GANTZ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而且，补充说明一下，那几只吸血鬼还是曾经被A女士处决过的，是那种品行恶劣、为非作歹的吸血鬼个体，我申请对这几只吸血鬼的击杀许可。” 下平丽佳语气平静地说着相当可怕的事情，很显然她对于自己当初险些遇害的事情还是非常耿耿于怀的。 【……】 通讯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可以，不过不要忘了事后的信息抹除工作。】 “明白，我也已经不是新手了啊！” 结束通讯，下平丽佳从街角走出，大踏步地迈向玄野计与那几个吸血鬼的方向。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柔弱少女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难杀的滑瓢 当看到那个黑衣女人一步步走近，将自己的面貌显露在灯光之下时，原本正警惕着的玄野计皱着眉辨认了一会儿，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你，你是下平丽佳？那个下平丽佳？！” 虽然并不是追星族，但是作为一个年纪才16岁的高中生，他却也是听说过知名偶像下平丽佳的大名的，甚至还偷偷拿对方的写真做过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因此，他在辨认了一会儿后，还是认出了下平丽佳的身份。 对此，下平丽佳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事实上，在她加入到MIB的最开始那段时间，这种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好几次，她早已经习惯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玄野计看着对方手中那支虽然和黑球武器不同、但却同样不像是地球科技的枪械，有些迟疑地问道。 “MIB办事，与你无关！” 这么说着，下平丽佳直接越过玄野计，手中能量枪指向不远处那几个吸血鬼。 “喂，你想要做什么？” 玄野计见状，心中顿时一惊。 “干什么？当然是消灭垃圾了！这几个吸血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你要包庇他们吗？” 下平丽佳斜眼看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玄野计闻言，不由得一愣——吸血鬼？就那几个小混混？ 他倒是不怀疑这世界上居然会存着吸血鬼这种传说中的生物。 毕竟他连外星人都见过了，这世界上存在吸血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加上之前感受到的那几个小混混的身体素质异常，他立刻就对此信了几分。 他真正惊异的，是传说中号称“暗夜贵族”的吸血鬼，居然有那么弱的吗？ 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自己觉得他们弱，是因为他穿着强化服，所以才能轻易将他们打趴下。 但如果脱掉强化服，纯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和他们战斗，他的确很难占到上风，一对五的话更是毫无胜算可言。 就在玄野计纠结于这几个吸血鬼到底是强还是弱的时候，作为被讨论的目标，这几只吸血鬼也看到了走近的下平丽佳。 虽然距离当初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但对于这几个吸血鬼来说，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雅赛萝拉杀死之前，自然是还记得“刚刚”被他们选中成为食物的目标的。 只是，原本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食物”，此时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枪就能杀死一个怪物的超级战士，让他们恍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过下平丽佳可不会给他们清醒的时间了—— “渣滓们，准备好再死一次了吗？” 咔嚓一声，充能灯光亮起，能量枪蓄势待发。 …… 就在下平丽佳那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雅赛萝拉也已经来到了市中心，见到了这群外星人中最强大最危险的几个个体。 一个红脸高鼻、背生双翼、身材高大，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一个狗头人身、头戴高冠，身穿阴阳师服饰；最后一个，则是身材矮小，脑袋硕大，秃瓢的脑袋上只长了几撮毛，但却身穿贵重和服的老头子。 虽然并非日本人，但是在赵哲的教导下也了解过各国神话传说的雅赛萝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三个应该是“百鬼夜行”中的天狗、犬神、以及滑瓢。 而那在整座城市中到处肆虐的怪物，自然就是“百鬼夜行”的“百鬼”了。 ——虽然从数量上讲，大阪市中的怪物数量已经过千，完全不止“百鬼”。 “明明是外星人，却又拥有和国传说中各种妖魔鬼怪的外貌……真是有够奇怪的！” 雅赛萝拉这么吐槽了一句，也没有犹豫，当即飞身而上，直接对着这三个目标动手。 根据她所感知到的情况，这三个怪物里最强的滑瓢也就才刚刚抵达四阶初的下限，而且似乎还不是完整的四阶初，另外两个看上去高大威猛的天狗与犬神则是只有三阶，以她四阶中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直接碾过去就是了！ 噌——噌——！ 两道剑光闪过，原剧情里几乎将东京队逼到绝路，让大阪队也损失惨重的两个重量级Boss，就这么轻易地被斩断了头颅，直接领了便当。 没办法，四阶中杀三阶，哪怕这两个三阶已经达到了三阶极限，而且还是基础远超人类的非人种族，但仍旧只是一招的事情。 唯有滑瓢，依靠着那近似预知一般的强大感知能力，他一个低头，躲过了雅赛萝拉的枭首一剑。 但他能躲过一剑却躲不过第二剑。 雅赛萝拉早已预见到自己的第一击不会轻易得手，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刹那间凝聚出另一把剑，双剑交错间，以远超滑瓢闪避的速度从其脖颈出一斩而过，当场枭首！ 不，不仅仅是枭首！ 就见那断开的头颅与身躯，都从切面断口处开始粉碎，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整个身躯蔓延。 很显然，在刚刚的这一剑中，雅赛萝拉运用了她的四阶入微之力，将剑刃中携带的杀伤力渗透到了对方的每一个细胞之中，就好像之前击杀那些吸血鬼一样，打算将滑瓢直接化作齑粉。 ——虽然原剧情中的滑瓢只有出其不意的攻击才能真正伤害到，但这实际上只是肉身控制与变化能力的一种体现，面对远在他之上的入微劲力，这种能力自然无法生效。 但就在雅赛萝拉以为自己已经杀死对方的刹那，那已经化作满天飞灰的身躯粉末在一股骤然旋起的旋风下重新聚合，片刻间便重组成一个高大光头裸男形象。 变化了另一个形态的滑瓢睁开双眼，两道如同探照灯般的光束照射而出。 这光仿佛带着某种粉碎性的力量，凡是其目光所触及的一切物质，不论是树木还是石头，水泥还是金属，甚至是其他怪物的躯体，都在刹那间被分解成虚无。 雅赛萝拉在对方发起攻击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身形电闪间躲过了这“以眼杀人”的一招。 “居然没死？我刚刚那一剑，理论上应该是连灵魂都能破坏的，这种生命力……是像德古拉那样有好多条‘命’的不死性吗？” 雅赛萝拉皱起了眉头，心中猜测着对方的不死性本质。 要知道，以四阶中的入微之力，已经可以深入到灵魂层面造成伤害，就算是同为四阶中的存在毫不防御地吃下她刚刚的那一击，也必然要深受重伤，至少得养伤养个十七八个月。 至于四阶初，那更是不用说，基本上没可能活下来的。 但这个滑瓢，明明生命层次顶多只有四阶初，却能在被雅赛萝拉粉碎身躯之后立刻重组，并且显现出全新的形态，这就让她立刻联想到了她曾经所面对过的第一个四阶层次强敌——吸血鬼世界的德古拉，也就是后来的阿卡多。 也只有这种从灵魂层面拥有备份的不死能力，才有可能在四阶中的灵魂入微打击下“毫发无损”，依旧维持着巅峰状态。 不过，雅赛萝拉以她那专精于心灵精神层面的心灵之光感知，同样也能确定，这个滑瓢体内并不像德古拉那样拥有无以计数的灵魂，对方的灵魂依旧只有一个。 “换句话说，是能避过灵魂打击的某种特殊能力吗……” 这么想着，她的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她再度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滑瓢的背后。 就见她双剑一震，下一刻，高大裸男形象的滑瓢身上浮现出一道道横竖交错的裂纹，顷刻间就崩散作了数以万计的细小碎块，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跌落。 并且，每一颗碎块在跌落的同时，也在向着更小的碎块粉碎，一直粉碎到肉眼看不见的分子乃至原子层面……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条命可以死！” 冷哼一声，雅赛萝拉冷眼看着这些肉眼不可见的碎末再度在一股无形之力的聚拢下重组成型，化作了有一个全新的形态。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裸男，而是是一个三四米高的果体女人。 但这一次雅赛萝拉却没有再度攻击。 她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眼中隐隐有符文闪现，几秒钟后终于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原来如此，并不是什么逃避灵魂打击的特殊能力，而是多层肉身嵌套吗！” 这一次她仔细观察，甚至借助赵哲教导的符文将自己的感知略微延伸到时空层面，终于看明白了滑瓢这种不死性的本质。 他的确没有德古拉那种用海量的灵魂堆积成的无数条“生命”，可他却拥有不止一具肉身！ 虽然从表象上来看，滑瓢的不死从始至终都是肉体变化能力的一种体现，但实际上，当他被彻底斩杀一次后，再度重生之时，就已经换了一具全新的肉身。 就好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具肉身嵌套着另一具肉身，一具被斩杀之后另一具顶上，而他的灵魂一直隐藏在最深层那具肉身之中。 当然，这种肉身嵌套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而是涉及了时空层面，但不同肉身之间又紧密联系，可以随意切换。 也难怪雅赛萝拉再怎么斩杀他都无法真正对他的灵魂造成杀伤——毕竟，她所斩杀的，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只是一具具血肉机甲，里面根本没有灵魂可言！ 二更完成 第四百三十八章 反复碾压！ 既然已经知道了滑瓢的底细，雅赛萝拉自然也就再没有半点顾忌。 肉身嵌套？ 杀了一具还有一具？ 那就继续杀！ 直到把它的所有肉身统统杀光为止！ 她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几条命可以耗！ 于是，接下来的战斗，基本上就是雅赛萝拉对于滑瓢的单方面虐杀了。 裸女形态的滑瓢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杀伤能力，但却拥有肉体分化与血肉消融的能力，甚至可以变成由无数裸体女人融合而成的“女地狱”形态，一般人被其抓到了，立刻就会被一大群连体裸女吞噬消化。 但这些能力对付普通人还好，对于雅赛萝拉来说，就只能当作一个挨打的靶子。 嗯，或许这种恶心的形态还能当作精神攻击？ 反正雅赛萝拉同样只是一剑，就将这种形态的滑瓢给切成了粉碎，再度击杀其一条命。 紧接着出现的，是形如巨型蜥蜴、头生骨甲、长角狰狞、长有不对称的三条手臂与数条分叉触手的丑陋怪物。 这种形态下的滑瓢不但拥有强大的肉体力量，还可以使用念动力冲击波，其威力足以摧毁桥梁与建筑。 不过，这种程度的战斗力顶天了也就是个强三阶的水准，念动力而已，任何一个基因锁开启到四阶中的人都可以使用，而且威力只会比滑瓢这种只强不弱！ 轰——！！！ 念力对轰间，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丑陋的畸形怪物在一瞬间就被浩荡磅礴的念动力撕裂了身躯，甚至从分子层面被撕扯粉碎 不过很显然，这依旧没有真正杀死滑瓢。 下一瞬，就见那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碎屑重新凝聚，化作和最开始那个光头裸男有些类似的形态。 不同的是，之前那个裸男睁开双眼就能放射出粉碎性光束，此时的这个形态却并没有这个能力。 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强大的肉体变化适应能力与技巧学习能力。 在原剧情中，这个形态下的滑瓢几个回合间就学会了拿过7次100分的冈八郎的战斗技巧，甚至能将自己的身体变化作与黑球外骨骼装甲近似的形态。 而在这里，这个形态下的滑瓢同样有样学样，在短短片刻间便学会了雅赛萝拉的剑法，甚至连四阶初的入微劲力都学去了！ 铛！ 感受到对方手臂中延伸而出的骨刃上高度凝聚的入微劲力，雅赛萝拉眉头一挑，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居然掌握入微了？哼！终于有些意思了！” 之前连续杀了对方好几个形态，雅赛萝拉还以为这只被评价为四阶的怪物除了生命力旺盛、命比较多以外，也就没有别的长处了，没想到对方还能给她这种惊喜。 “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模仿学习到什么程度吧！” 一瞬间，雅赛萝拉周身浮现出无数符文虚影，一道道充满着毁灭性质的漆黑火焰从她的体表浮现——这是……终焉之火？！ 这却是赵哲从楚轩的实验室中得到的心灵之光模拟技术，在他吃透之后，自然传授给了雅赛萝拉。 毕竟后者的心灵之光偏向于心灵精神领域，在物质层面上的杀伤力略有些不足，但只要通过特定的符文阵列进行转换，就能将她的心灵之光模拟为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的属性。 当然，既然是模拟，那必然不可能达到原版的水平，但雅赛萝拉也根本没奢求能百分之百模拟，只要能达到原版七八成的水平，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事实上，对于滑瓢来说，面对着终焉之火这种顶级的心灵之光，十成的威力也好，七八成的威力也好，都没有任何区别。 它的技巧模仿能力虽然强大到连入微之力都能模拟，但终究不可能模仿出心灵之光来。 仅仅只是刹那，它的这一具身躯再度被烧成灰烬——不，是连灰烬都不存在，彻底被湮灭成了虚无。 但它被摧毁的也仅仅只是肉体而已。 如果是赵哲的话，别说区区肉身了，他完全可以用终焉之火熔穿虚空，烧到时空层面，将滑瓢隐藏在另一个空间的备用身躯乃至它最根本的灵魂一同燃烧殆尽。 雅赛萝拉终究不是赵哲，她所模拟的终焉之火也不是正版，其威力显然还没有到这种燃烧空间的程度。 因此，滑瓢再一次重生，换上了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具身躯—— 头如骷髅、背生无数骨刺、双臂手肘出长有锐利镰刀的最终形态，恍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狰狞形态。 这个形态下的滑瓢，力量与速度都远超之前的所有形态，还能从双眼中发射贯穿力无与伦比的高能射线。 尤其是他刚刚从雅赛萝拉身上学到的入微技巧，在转换了形态之后并没有消失，依旧保留在了这具身躯之中。 可以说，这时候的滑瓢，除了没有心灵之光外，已经跟正常的四阶初存在没有多少区别了！ 不，如果将滑瓢那种不是意识外的攻击就无法真正伤到他的特殊能力当成某种心灵之光，它已经完完全全可以被视为一个完整的四阶初了！ 但再怎么变身、再怎么增强，它终究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了。 四阶初的实力足以在地球上横行，摧毁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也轻而易举，但滑瓢此时所要面对的，却是无论在哪个方面都比它要更高一个层次的雅赛萝拉！ 一些在某方面有着巨大短板的四阶中有可能会栽在一些格外强大的四阶初手里，但在雅赛萝拉身上，这种事却不可能发生。 轰——！！！ 仅仅只是一击，变身为最强形态的滑瓢就被雅赛萝拉轰入地底，背上的骨刺与双臂手肘的镰刀齐齐断折，宛如恶鬼一般的骨质头颅上，一道无比明显的剑痕将它的上半身劈成了两半。 不过比之前几次稍微好一点的是，因为掌握了入微劲力的关系，滑瓢部分抵消了雅赛萝拉的攻击，让它没有被直接一击秒杀。 只是，虽然没死，但残留在伤口中的力量却也让它受到了难以恢复的伤势，这将它几乎一分两半的剑伤根本无法愈合。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一剑，真真正正伤到了滑瓢的灵魂！ 第四百三十九章 自寻死路的大阪队 雅赛萝拉那边胜负已成定局。 而在她包圆了百鬼夜行中最强的几个怪物后，其他的MIB特工们自然也没有闲着。 木魅、山童、火车、泥田坊、网剪、轮入道、飞头蛮、二口女…… 一只又一只的“妖怪”在符文驱动的能量枪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甚至就连体型巨大、宛如特摄片怪兽一般足有几十层楼高的牛鬼，也在复数MIB特工的集火轰炸下快速领了便当。 MIB特工们的高度活跃，自然也引来了另一批人的注意——黑球队伍中的大阪队。 或者说，他们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作为本地的黑球小队，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东道主”，本打算在这一次久违的任务中大赚一笔分数的大阪队成员们，在抵达现场后，却惊愕地发现，早已有人先他们一步抢走了他们的目标。 “这些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 “管他们是什么人，敢抢我们的积分，就把他们和怪物一起干掉！” “对！都好几个月没有接到任务了，我看一定是这些家伙搞的鬼吧！一起出手，把他们统统干掉！” 几个嗜杀成性的大阪队员这么咒骂着，举枪就对MIB特工们发动了攻击。 然而，虽然同样是远超地球当前科技水平的黑科技武器，但黑科技和黑科技也是有差距的。 那能将一只普通怪物直接轰成肉泥的能量攻击，尚未击中MIB特工的身体，就被一层无形的能量护盾给挡住了。 ——不破防，这就很尴尬了！ “我们受到了GANTZ成员的攻击，立刻反击，不必留手！” MIB特工们可没有挨打不还手的坏习惯。 在受到了黑球队员们的攻击后，第一时间就发起了反击。 毕竟，他们MIB虽然有规章，不能仗着自身的力量与武备随意对普通人出手，但是对于其他人的恶意攻击，他们也是有反击权利的。 特别是像GANTZ成员这种，拥有致命武力的存在，他们更是早就被给予了受到攻击时的反击权限，杀死勿论！ 然后，大阪队的那些人就倒霉了！ 虽然在对付外星人的时候，双方的武器威力看上去都差不多，都是一枪一个，但当两方对打起来的时候，防御方面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一方是拥有能量护盾，被导弹正面轰炸也不会受伤的无敌防御，另一方则是穿着防御有限的强化服，而且还露出头脸，没有任何头部防御措施。 这一打起来，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几乎只是几秒钟，那几个擅自发动攻击的黑球队员就被瞬间轰杀，足以将强大的外星人整个蒸发的高能粒子脉冲直接将他们连战衣带人一起轰成了满地渣滓。 不过，大阪队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早已习惯了生死的亡命徒，甚至大部分人都是沉迷于嗑药的瘾君子，见到队友被杀，不但没有畏惧，反倒激起了凶性，纷纷大吼着发起了攻击。 借助着强化服赋予他们的强大运动能力，以及长久厮杀下锻炼出来的战斗本能，他们倒是在短时间内与MIB特工们打得有来有回。 但就在双方激战不已时，大阪队中却有少数几个清醒的人，早早地就悄然离开了战场，避开了与MIB特工们的冲突。 一个是在大阪队中独来独往的冈八郎，原剧情中的人类最强战士，曾独自拿到过七次100分。 这个世界中，虽然因为MIB全球扫荡外星人的关系，让大阪队的任务也少了许多，但他也在之前的战斗中拿到过三次100分， 因此，早在这一次任务的开始，他就已经穿上了如同外骨骼装甲一样的强化型套装，隐身潜伏在城市中某处，冷眼看着大阪队的其余人在挑衅MIB后反被扫荡。 另一个，就是原剧情中与男二号加藤胜组CP的单亲妈妈，山咲杏了。 作为大阪队中少有的女性队员，她一直对队伍中那堪称狂热的好战气氛敬谢不敏，因此也在任务开始之初就故意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当看到那几个作死的队员主动向另一群黑衣人启衅后，她本能地就感觉到不妙，当即就悄然隐身后退，毫无愧疚感地溜之大吉。 反正大阪队虽说是一支队伍，但实际上里面的很多人在任务中都各行其是，完全没有一个团队的样子，她这样也不算是卖队友。 更何况，与那些了无牵挂的队友们不同，她可是有着一个三岁的儿子需要抚养，可不能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死在这里！ “那几个笨蛋，为什么随随便便要挑衅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啊！” 这么吐槽着，她的脚步飞快，很快就远离了后方轰鸣声不断的战场。 只是，在她逃跑途中偶然回头看向战场时，心中却惊骇不已—— “不会吧，室谷，桑园，岛木……连他们三个都……” 自己这边的队员们在短时间内一个接一个地被击杀，甚至连那些拿过100分的高手们都没有逃过一劫，而那些穿西装戴墨镜、如果不看手中拿着的枪械更像是黑社会的家伙们却一个都没有减员。 “果然，不参与其中是对的……” 这么想着，她逃跑的脚步更快了，只想离那些怪物还有那些比怪物更加可怕的黑衣人们远远的。 然而，山咲杏却不知道，她虽然隐着身，但她的身影与动作却一直都在别人的视线之中。 “没有参与战斗的打算吗……” 一栋居民楼的楼顶上，樱井弘斗透过墨镜中的索敌模块清楚地看到了对方那隐形的身影。 在确认了对方面容之后，以自己的权限远程连接到总部的超算中心，很快就从数据库中找到了对方的身份，以及她的各种履历资料。 “山咲杏，有着一个三岁儿子的单亲妈妈……还是算了吧！” 想了想，他并没有从后面放冷枪，而是就这么任由对方逃走了。 毕竟，他也是知道GANTZ黑球小队成员的来历的，全都是已死之人，很多还是根本不懂战斗、更不敢战斗的平民。 尤其是像山咲杏这种，作为单亲妈妈，在日本这个社会本身就已经生活得非常艰难了，结果又意外身死进入了GANTZ空间，在一次次死亡任务中挣扎求存，更是惨上加惨。 这一次她既然没有主动攻击MIB，那就好心放她一马吧！ 这么想着，在战斗数据链中将山咲杏的信息标识为“无战斗意愿目标”，发给了其他同僚们，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别不小心把她误杀了。 然后，樱井弘斗没有再管此事，而是举起枪，一枪崩了迎面飞来的一只人头怪鸟，然后一跃而下，继续参与到对“百鬼夜行”的剿杀之中。 第四百四十章 地球的谜团 就在雅赛萝拉与MIB特工们都在忙碌着的时候，好几章没有出场的赵哲又在做什么呢？ 他并没有在偷懒，而是同样在忙碌着—— MIB总部之中，赵哲正将自己的精神力透出半位面，笼罩全球，并向着时空层面深入，一寸寸地扫描着，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是的，他就是在寻找，寻找这些妖怪星人是如何出现的！ 想想看，事情其实是很奇怪的。 明明赵哲的MIB在之前的几个月里已经将地球上的大部分外星人都清理得差不多了，那些从外太空乘坐各种隐形飞行器陆续潜入到地球的外星人也在降临后的第一时间就被发现并击毙。 但为什么这一次如此之多的妖怪星人会突兀地出现在大阪，甚至在事发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预兆？ 要么，是这些妖怪星人拥有某种能瞒过赵哲感知的能力，悄无声息地潜入到地球；要么，就是这些外星人其实早就已经抵达了地球，只不过他们之前隐藏了起来，而且隐藏得很好，没有被赵哲发现。 而在一番搜索检查之后，赵哲发现—— “看起来，是后者呢……” 在深入检查了地球的时空结构之后，赵哲发现，在现实世界对应着日本的另一个空间层面，隐藏着一个类似于他所开辟的半位面一样的异度空间。 不过，与他用临圣之力开辟的半位面比起来，这个异度空间就要简陋得多了，不但时空结构非常不稳定，而且也缺少很多正常生物生存的要素，普通人一旦进去，不超过一分钟就得丧命！ 但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 赵哲的精神探入这处空间，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与大阪那边的各种妖怪相当类似的活体怪物以及怪物尸骨。 这个对于人类而言是十死无生的绝地，对于那些生命形态迥异的妖怪星人来说，却是一个能够让它们勉强生存的地方，而且还生存了很长时间！ “也就是说，并不是这些外星人长得像日本妖怪，而是这个世界日本的妖怪传说，本身就是因为这些外星人而出现的啊！” 很显然，在不知道多久之前，这些个妖怪星人就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抵达了地球，并且还在现世之外开辟了这样一个“妖魔之界”作为据点。 事实上，这样的异度空间不止这一个，在世界各地，赵哲都找到了类似这种空间存在的痕迹。 不过有些空间已经濒临毁灭，有些空间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下一点点残骸，还有一些，则是比这个“妖魔之界”要更加完善，里面甚至还生存着大量的非人生物！ “看来，之前的扫荡才只是解决了表面，地球的真正隐患，还在这些异度空间里啊！” 虽然依旧还保持着较为稳定结构的异度空间并不多，但赵哲从这些空间中的生物形态就可以看出，这些非人怪物很多都和世界各地各个民族神话传说中的种种怪物非常类似。 比如说《山海经》中的种种怪物，比如希腊神话中的巨人、妖魔、冥界鬼怪…… 可以说，外星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入侵地球了，甚至其中的许多都成为了世界各地文明的神话传说来源！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以这些怪物的强大，应该早就已经把地球上的人类消灭得一干二净才对，为什么还会任由人类发展到当今这个地步……还有，地球到底有什么吸引力，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生命形态与生存生态都完全不同的外星人降临到这颗小小的星球？” 赵哲皱起了眉，陷入沉思。 虽然在漫画里，这可能只是作者随便扯的一个设定，但既然漫画成为了现实，那这一切的背后自然是有着合理的逻辑的。 就说前一个问题—— 从赵哲扫描全人类心灵反馈回来的结果，GANTZ黑球的出现其实并没有多长时间，那么，过去的人类既没有像各种外星人那样强大的力量，又没有GANTZ的黑科技，那他们是怎么从这些凶残的外星生物手中存活下来，并且还发展成为地球的主宰的呢？ 除非……地球过去也存在过强者！ 赵哲很快就想到了坂田研三与樱井弘斗这一对超能力师徒。 既然现代社会也能出现这两人一样的超能力者，那么古代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 要知道，樱井弘斗在漫画后期能力发展到巅峰，可以凭借念动力撕碎几十米高的巨型敌人，而这样的存在如果熟练掌握自己的能力，在战力上至少也是三阶起算。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也是能开启基因锁的。 如果有人在生死之间开启了基因锁，然后一步步进化变强，或许出不了像赵哲与雅赛萝拉这种四阶中以上的超级强者，但是漫长的时间中，出个把四阶初的存在却不足为奇。 如果有这种程度的强者庇护，古代的人类能从各路妖魔鬼怪的手中存活下来并且发展壮大，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从目前探测的情况来看，地球上好像已经没有这样的存在了啊……” 连像坂田研三和樱井弘斗这样的超能力者，赵哲之前遍索全球，也只发现了不到一掌之数，至于自行开启基因锁的存在，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也是相当稀少，而且最多只开到了第一阶。 似乎因为某种缘故，地球人在个体战力的进化方面受到了某种阻滞，导致强者绝迹，超凡不显，最终整体转向了科技文明。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一点，赵哲暂且不得而知。 或许是强者都老死了，又或者在与各路外星入侵者的战斗中被杀死了，谁知道呢？ “当然，人类中的强者到底哪里去了其实无关紧要，让我更加在意的，还是外星人为什么会蜂拥前来地球……这颗星球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赵哲的精神力量在整个地球扫了又扫，同时深入时空之中的每一个维度，却始终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或许，可以问一问那些家伙？” 赵哲抬起头，视线透过空间的壁垒，看向地球之外的太空，仿佛能看到那正隐藏在幕后看着这一切的多面星人。 它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6000+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四百四十一章 俘虏，清场，幸存者的疑惑 虽然有心找那些多面星人问个明白，但对方毕竟是疑似拥有五阶实力或者技术的强大种族，哪怕以赵哲的感知能力，也找不到它们隐藏的位置。 摇了摇头，收回精神力，不再进行这种无用的尝试，赵哲将注意力转回到大阪。 此时此刻，整个大阪市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 虽然城市外围的战斗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但在雅赛萝拉这边，她却已经将滑瓢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 ——四阶初与四阶中之间的差距无比巨大，哪怕滑瓢已经使用了最强的真身，但第一击就被雅赛萝拉重创的它，依旧没能在对方手下多支撑几个回合。 事实上，仅仅只到第三回合，最终变身阶段的滑瓢就被雅赛萝拉摧毁了大部分身躯，只剩下小半颗头颅依旧在苟延残喘着。 就在雅赛萝拉打算补上最后一击，彻底送这只怪物归西时，雅赛萝拉的耳边传来了赵哲的声音—— 【这个怪物首领留口气，封印好带回来，我需要从它的脑子里弄明白一些事情。】 “明白！” 雅赛萝拉闻言，立刻应命。 收起原本准备好的模拟版终焉之火，转而以符文魔法构建起一个封印，将仅剩下半颗头颅的滑瓢给封印了起来。 市中心的战斗至此告一段落，雅赛萝拉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到城市中依旧还有许多怪物未曾被消灭。 想了想，她将滑瓢的头颅传送回了MIB总部，送到赵哲的手中，自己则是飞身而起，飞至上千米高空，居高临下地对整座城市中的所有怪物发起了远程打击。 一道道由高强度魔力构成的魔法光炮从天而降，将那些仍在负隅顽抗的怪物一一点杀。 仅仅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遍布整座城市的数千怪物就被全部歼灭。 见到这一幕，无论是MIB特工还是黑球小队成员，都看得目瞪口呆。 对于前者，他们虽然一直知道Z与A这两位顶头上司很强，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位亲自出手。 直到这一次，他们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何为“强大”！ 不过在震撼之余，他们中的聪明人同样也升起了一股期冀。 毕竟他们可是知道的，这种看似非人的力量实际上正是属于人类的——只要将基因锁开启到足够高的层次，他们人人都有机会获得这种程度的力量！ 然而，在残余的黑球小队成员们看来，这一幕带给他们的就是纯粹的恐惧了。 如此强大的力量，恐怕就算是黑球空间中给出的最强武器都无法抵挡吧！ 地球上居然还有这种存在吗？ 是怪物？还是人类？ 不，这种夸张的力量，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人类吧…… 躲在一栋居民楼中的山咲杏远远看着远处天空中那个恍如神魔般的身影，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身体。 一旦被对方发现了，自己绝对会完蛋的吧！ 只是，心中的好奇心仍然驱使着她，悄然从窗帘的缝隙中悄悄观察着天空中的那个凌然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浮现出一股羡慕——如果她也能拥有这种力量，不，不需要这么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她或许就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不必像现在这样，每一次任务都是在生死之间挣扎求存，不知道哪一天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 躲藏在城市另外一个角落中的冈八郎，哪怕他已经开启了强化服的隐身功能，却也同样忍不住将自己往阴影中藏得更深了一些。 那些穿着黑西装的家伙他倒能勉强理解，恐怕是与GANTZ小队类似的处理外星人的组织——或许有可能就是政府新建立的特殊部队。 但眼前这个……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力量？ 是某种更高等级的科技吗？又或者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伪装成人形的怪物？ 他试着用强化型套装中的索敌系统分辨对方的真身，但很可惜，似乎就连GANTZ也搞不明白这个女人的底细，一直显示着“UNKOWN”的字样。 “看来，这一次是没有收获了……” 冈八郎打定主意，这一次任务就彻底隐藏起来，直到GANTZ将他传送回黑球房间为止。 …… 另一边，这个世界原本的主角玄野计，刚刚一脸懵逼地看着下平丽佳一枪一个地崩了五个被她称为吸血鬼的小混混，心中不由得一寒。 原来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个温柔可人的偶像小姐姐，是这么凶残的吗？ 就在他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对方杀人灭口的时候，突然间，市中心的方向传来了几声巨响。 转头望去，就见一个几乎看不清的人影飞上高空，向着地面发射出一道道能量光束，轰炸在整座城市的各个角落，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绵不绝。 这种只存在于科幻电影中的场景看得玄野计目瞪口呆，甚至连担心自己被灭口的事情都忘记了。 一分钟后，轰炸结束，他终于回过神来。 不过还不等他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见城市中心的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闪光…… …… 当玄野计从呆愣中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黑球空间之中，但他的记忆却只停留在任务刚刚开始、被传送到大阪市的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再看GANTZ的评分，毫无疑问的零蛋，想要问问旁人，又发现之前那几个找茬的小混混并没有被一起传送回来，很显然是死在任务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冈八郎和山咲杏身上。 他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当他们看到那笼罩了整座大阪市的闪光之后，也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GANTZ房间，而且发现整支队伍已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还失去了所有关于上一个任务的记忆。 这诡异的发展让两人都感到莫名其妙，同时又有些不寒而栗——先是好几个月没有任务，然后又是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GANTZ的任务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四百四十二章 修复，掩盖，被误导的调查 散去手中的符文，笼罩整座城市的记忆消除光线缓缓消散。 凭借着四阶中的实力与符文之力，雅赛萝拉没有使用任何仪器就施展出了如此大规模的记忆消除光线，精准地删除了城市中所有幸存GANTZ成员的相关记忆。 不仅仅如此，她还以那些黑球小队成员身上的装备为踏板，反向入侵到了大阪与东京的黑球空间之中，删除了此次任务的一切记录。 ——信息抹消，这已经是MIB的行动惯例了。 当所有怪物被杀死，为首的滑瓢也被封印带走之后，GANTZ的空间传送出现，将仅剩的黑球小队成员带走。 MIB这边，完成了这一次任务的特工们在销毁了所有怪物的尸体后，也同样开启了空间传送，返回了位于半位面中在总部。 只有雅赛萝拉，她并没有随着其他特工们一起离开，而是继续留在大阪市——她还有最后的收尾工作要做。 虽然怪物们的尸体已经被销毁了，但是经历了百鬼夜行与连场大战的大阪市却受损严重。 而且被关在镜像空间中的大阪市市民们也需要进行记忆消除，这都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 后者还好说，已经有特工进入到镜像空间中，对大阪市民们进行记忆消除。 不过到底是几百万人口，哪怕使用了大功率的记忆消除装置，这也是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 而趁着这个空档，雅赛萝拉也要完成只有她才能完成的部分——修复这座受损严重的城市。 就见她周身再度闪现符文，无形无质的心灵之光注入其中，一缕缕如同黑雾般的物质凭空转化而出。 ——这正是她之前使用过的心灵之光模拟技术，只不过之前她模拟的是终焉之火，这一次模拟的却是创生之土。 当然，就如同她的模拟版终焉之火最多只能达到原版的七八成威力一样，她所模拟的创生之土同样无法达到赵哲的水平。 看她施展出来的形态就知道，连液态都达不到，只能构成最基础最稀薄的雾态。 这却是心灵之光属性的问题了。 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其能力本质是将心灵强制投影到他人内心之中，可以说是一种加强版的心灵连接，本质上是属于能量范畴，也就是“火”属性。 因此，她将自己的心灵之光转化成相同属性的终焉之火，还能保持个七八成威力，可一旦转化成“地”属性的创生之土，威力甚至都没有原版的三成！ 当然，就算只有三成，仅仅只是用来修复这座城市，也已经尽够了。 就见那黑雾般的创生之土快速增殖扩散，很快就覆盖到整个大阪市上空，并向着各个受损区域沉降而去。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细微的创生之土颗粒会依附在那些城市建筑的破损之处，一边消融那些崩碎出来的碎片，一边转化出各种各样的元素物质，组合塑形，如同3D打印一般快速修复着缺损之处。 不仅仅是建筑物本身，就连建筑内部的家具、管线、内饰，乃至大街上的车辆、商店中的货物等等，借助着镜像空间开启时获得的整座城市的扫描信息，雅赛萝拉都复制得一点不差，甚至就连老化做旧的问题都考虑到了！ 不到半小时，整个大阪市就已经焕然一新——不，应该说是恢复原样，除了没有半个人影之外，与百鬼夜行发生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嗯，也就是一些城市中的树木花草，因为是生物活体的关系，想要修复需要消耗大量心力，雅赛萝拉就直接忽略了。 不过这一点点瑕疵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在城市的一些角落里少了几棵树又或者秃了一片草坪而已，又有谁会真的去寻根问底呢？ 但哪怕仅仅将修复目标局限于死物，如此大规模的城市修复工程，依旧让雅赛萝拉有一种心力耗尽的感觉。 毕竟，创造比毁灭要困难得多，单论破坏力，雅赛萝拉想要彻底摧毁这座城市，只需要随随便便的一击，但想要将这座城市从残破状态修复，却让她全力以赴才堪堪办到。 但她的成果也是斐然的。 当大阪市的市民们被从镜像空间中送回，然后从记忆消除的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时，他们看到的就是一个与之前没有什么差别的城市。 所有人在楞然了几秒钟之后，都循着被转移之前的惯性，走路的走路、开车的开车、吃饭的吃饭、工作的工作…… 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市中刚刚遭受了一场足以将整座城市摧毁的灾难，也没有人知道，一群无人知晓的战士们，在这里与非人的怪物们进行了一场大战，保护住了他们脆弱的日常。 只有极少数倒霉到极点的家伙，因为在MIB开启镜像保护之前就已经死在了怪物们的手中，成为了这次动乱中仅有的牺牲品。 好在，这样的人数量也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才几十个人。 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失踪个几十人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虽然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有些残酷，但这已经是MIB能做到的极限了。 MIB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行动也足够果断，各种善后也足够充分，这些人的死伤，终究还是他们的运气太差，直接就一头撞上了从异度空间中冲出的百鬼，真是想救都来不及救。 对此，MIB也只能发扬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从日本政府的账户里悄然划出一笔相当于交通事故死亡赔偿的资金，转到那些死者家人的账户里。 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了！ …… 只是，一整座城市的人消失了大半个小时，哪怕没有任何目击者与录像证据，但终究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 比如说正常的电话通话突然断绝，比如说城市周边主干道的异常封锁，虽然MIB事后都以各种方式捏造了理由搪塞了过去，但日本政府到底不是完全的废物，高层的一些人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异常，对此展开了调查。 不过，因为MIB将自己的信息抹消得非常干净，于是这种调查就不可避免地转向了手尾不是那么干净的黑球小队。 ——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拍下黑球小队成员执行任务时的照片了，甚至还有人在网上建立起了专门的都市怪谈网站，政府的人稍微一查就查到了。 刚刚逃过一劫的几位GANTZ小队成员们，他们的麻烦还没有结束呢！ 二更完成 第四百四十三章 时间线干涉，多面星人的险恶用心 不提快要被日本政府查到端倪的黑球小队。 MIB这边，在完成了大阪任务之后，他们再度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对世界各地异度空间的清剿。 这些隐藏在现世之下的异度空间，基本上都生存着各种各样的非人怪物，每一个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搞出大乱子来的不定时炸弹，以“人类守护者”自居的MIB，自然不可能任由它们继续生存下去。 而在特工们忙碌的时候，赵哲则是在“拷问”着只剩下半个脑袋的滑瓢。 准确地说，并不是拷问，毕竟这家伙连头都只剩下半个了，发声器官都不全，根本没法回答问题。 赵哲直接以更加粗暴的方式，强行搜魂，夺取他想要的信息。 ——对于这个世界地球古代的情况，对于外星人们为什么要纷纷前来地球的原因，他实在是很感兴趣！ 虽然滑瓢的精神竭力抵抗着赵哲的暴力搜魂，但四阶初与临圣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更别说这个四阶初还是个濒死的残废。 仅仅只抵抗了几个刹那，赵哲的精神力就击穿了滑瓢的精神防御，畅通无阻地闯入到其意识中，大肆搜刮着一切他可以搜刮到的记忆。 但紧接着，赵哲就察觉到了异常—— “嗯？这是……” 刚开始，他所搜刮到的记忆还是很正常的。 从大阪市的一战，到在异度空间中的蛰伏，再到过去的时代中一次又一次地在人类社会中发起百鬼夜行，以吞噬人类的血肉为乐，又或者被人类中的强者打退回去……一直到无比久远之前，他们的整个族群所在的家乡被外敌摧毁，这些妖怪星人在某个存在的指引下来到了地球。 虽然从一个人类的角度来说，作为“百鬼之主”的滑瓢是如何统治一大票奇形怪状的妖怪星人，以及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到现世中屠杀人类的生活完全称不上是“正常”，但既然对方是“妖怪”，这种反人类的生存方式确实是挺正常的。 但很快，赵哲就发现，滑瓢的记忆发生了变化！ 它原本的记忆中，人类原本并没有黑球战士这种存在，就和赵哲估计的一样，除了像樱井弘斗和坂田研三这样的天生超能力者之外，就只有极少数将基因锁开到较高层次的强者庇护着人类，维持着文明的存续。 事实上，GANTZ的出现，以及黑球小队的活跃，是在最近二三十年年里才出现的事情。 但紧接着，滑瓢的记忆中出现了自相矛盾的信息——猎杀各路外星人的黑球小队在明治天皇时期就已经出现； 再下一瞬，又变成了战国时期就存在了黑球小队，一群古人穿着紧身强化服、拿着超科技枪械与GANTZ战刀，与各路妖魔鬼怪一次次厮杀着。 每过一瞬，滑瓢记忆中GANTZ与黑球小队出现的时间节点就往过去推进了几十上百年，眼看着不需要多久，就能一直回溯到人类诞生之初了！ 而最诡异的是，这种突兀的记忆变化，作为记忆所有者的滑瓢本人却并无半点察觉——它的意识虽然被赵哲强制搜魂，但到底没有死，最基本的思维念头还是存在着的，赵哲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对于自己记忆的变化根本一无所知！ “时间线干涉？！” 如此诡异的情况，赵哲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他立刻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到全球，找到那些制造GANTZ的幕后黑手，以心灵感应能力搜索他们的大脑，果然发现，他们已经没有了制造GANTZ的记忆。 一瞬间，他将自己的感知拔升到了最高，临圣级别的视野刹那间就贯穿了真幻虚实，直达时间长河的无穷可能性分支。 隐约间，他可以感知到，从时间线的下游，正有某种力量自下而上，快速变更着地球过去的历史。 虽然以他当前的实力，尚无法真正看清楚时间长河的上下游，将过去现在未来尽数纳入眼中，但结合着滑瓢脑中记忆的变化，他还是能拼凑出这个世界地球的历史变化—— 在人类原本的历史中，在外星移民者入侵之后，一直都是靠着超能力者与基因锁开启者守护着人类，但是在更替的全新历史之中，这些本该在人类历史中起到举足轻重作用的人类强者，却统统都被GANTZ征兆的黑球小队队员所取代。 而这些GANTZ黑球，也不再是由人类势力拿外星科技制造而出，而是直接由外星人，也就是多面星人投放在地球上。 至于那些曾经的英雄强者，要么被GANTZ以各种方式吸收成为黑球小队成员，要么就在失去了各种机缘之后变得泯然众人，就此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 换句话说，人类的守护者与拯救者，从原本的人类强者与英雄，直接变成了外星人控制下的黑球小队，或者更加直接一点来说，就是外星人施舍而来的一点点力量！ 很显然，多面星人向地球提供GANTZ科技，看似是为了地球人好，但其实却是不怀好意、暗藏杀机，直接从根子上对地球人类的历史动起了手脚！ “想要用这种方式掌控人类的历史？是为了什么？” 赵哲略微思索，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是为了人类的气运吗？” 到了赵哲这个层次，他对于“气运”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早已不是一无所知。 所谓气运，可以从个体与族群两个方面来看。 对于单独的个体而言，气运这种东西虽然并不能起到什么直接的效果，但却也是不可或缺之物。 如果一个人没有半点气运，那么要么他是死人，要么就会遭遇像《死神来了》那般层出不穷的倒霉事件，直到其被坑死为止。 而如果一个世界中有一个个体拥有着比其他人都要强大的气运，那么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一定非常跌宕起伏、精彩非常，种种机缘不求自来，没事也要搞出一些事，最终推动着他走到巅峰，堪称一时“主角”。 而对于群体来说，气运则是确保族群延续的关键之物。 如果一个国家失去了气运，那么这个国家必然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衰败崩塌，被后来者取代；如果一个种族没有了气运，那么这个种族也必将会在今后的时光中快速削减数量，直至灭绝。 而如果一个族群的气运勃发，这个族群中自然就会有应运而生的天才与强者涌现，快速扩张着族群的实力与势力，直至遇上与他们旗鼓相当又或者更加强大的敌人，而如果能击败这样的对手，这个族群的气运又将会获得进一步的提升与飞跃，开启下一轮爆发的循环。 可以说，某种程度上来讲，一个族群的气运，就是这个族群中从古至今的所有个体在这个世界中努力奋斗厮杀拼搏所经历的一切、收获的一切、乃至失去的一切——也就是历史。 结合了楚轩实验室遗留的只言片语、轮回者那边获得的一些情报、以及他自己在诸天世界中游历所得的信息，赵哲隐约明白，在多元宇宙的无数世界中，绝大多数世界的主角种族都是人类。 换句话说，从整个多元宇宙的角度来看，人类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凝聚有最为雄厚强大的气运。 即便《杀戮都市》的地球人类仅仅只是多元宇宙人类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在这个宇宙内部，人类这一种族所拥有的气运依旧碾压了全宇宙的其他所有种族。 而多面星人以GANTZ为媒介，自时间线层面一点点把控这方世界人类历史的过程，就是一点点掌控这个世界人类气运的过程！ 第四百四十四章 斩断触手，“现在”对“未来”的反击 虽然不知道多面星人掌控这个世界的人类气运想要干什么，但赵哲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更不用说，外星人以时间线操纵的方式抹杀了这个世界的人类靠自己的力量奋斗成长、最终在这颗星球上立足的历史，也相当于直接抹杀了过往无数人杰英灵为了人类的强大而付出的努力与牺牲。 作为一个人类，赵哲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只是，赵哲虽然已经临圣，论及正面战斗力与破坏力，比之一般的初阶圣位还要强大，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达到高阶圣人的地步，对于时间线的变化能够察觉、能够观测，但却无法真正干涉。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种时间线干涉的源头并非来自于现在，而是来自于未来！ 或许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于赵哲而言，事情确实如此。 如果时间线干涉发生在现在这个节点，那么哪怕以赵哲的实力，也已经无法再做什么了。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就属于“过去”，而以赵哲的实力，目前还无法改变过去。 但如果这一切发生在“未来”，那也就意味着，真正的时间干涉还未发生，或者说，虽然已经发生了，但是这一未来尚未被彻底锁定，实际上正处在一种与之前的历史互相重叠、并正在逐渐替换的过程中，仍有挽回的余地。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多面星人的实力又或者技术等级，终究还是没有达到高阶圣人那种收束时间线与空间线一切自身的程度。 高阶圣人所发动的时间线修正，是直接从时间线的上游而非下游发起的， 那样的话，当赵哲发现时间线发生变动的同时，这变动就已经彻底完成了，除非有同等级力量进行反向干涉，否则便再也无法更改。 但现在却不同，新历史虽然正在逐渐替换旧历史，但其发端却来自于时间线下游，证明了多面星人本身的存在仍未超脱时间的限制，他们只是依靠某种超限手段，从未来将力量渗透到了过去，进而改变了历史而已。 换句话说，只要赵哲能够在那个时间点之前阻止多面星人实现改变历史的那关键一刻，一切都能被扳回正轨。 不过，首先，他得确定，多面星人是如何干涉过去的？它们又为什么要在“未来”进行这一切，而不是在更早的“现在”又或者“过去”？ “除非，地球人类的历史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干涉的，需要一定的前提条件，只有满足了那个条件之后，它们才能真正动手……” 至于这个条件是什么，感受了一下那历史干涉力所发端的时间点，赵哲很快就猜到了一个可能—— “应该是原剧情里世界末日篇，人类在多面星人的帮助下击败了马面星人，也就相当于是多面星人成为了人类的救世主……虽然不清楚它们为什么不亲自出手，而是要借由人类之手完成这一切，但这应该就是它们用以干涉人类历史、谋取人类气运的‘门票’了！”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猜测，但赵哲的直觉告诉他，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以他临圣等级的实力，所谓的直觉已经接近了某种对未来的预知，准确率相当高。 没有犹豫，赵哲当即走出半位面，来到地球现世，强大的精神力一瞬间扩散到全球，刹那间锁定了所有GANTZ黑球。 赵哲强大的精神力瞬间侵入到所有黑球之中，强大的思维在几秒钟内就读取完了所有黑球内关于这一代黑球小队成员的信息。 从无数已经死去的黑球战士中筛选出那些三观正常、并不会危害社会的个体，赵哲直接操控着黑球将这些死后还要被人驱使利用的倒霉鬼直接复活并清洗了记忆，让他们重获自由。 虽然死人复活这种事大规模发生，几乎不可能瞒得过各国政府，但这种小麻烦赵哲就不必去管了，反正能让这些死了两次（甚至更多次）的家伙再活一次，赵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处理完死者之后，赵哲将他的手伸向了那些还活着的黑球小队成员。 让GANTZ收回了这些人脑中的微型炸弹，同时也收回了他们从黑球空间中带出的所有黑球装备与武器。 至于记忆，作为他们能一直存活到现在的奖励，赵哲就大发慈悲了一把，没有将其收回。 ——反正他们的记忆是关于GANTZ的，与MIB无关，赵哲也不怕那些人泄密。 紧接着，赵哲心念一动，终焉之火在每一颗黑球上点燃，无物不然的黑火一瞬间就吞噬了那一颗颗蕴含着外星科技的黑球，甚至将黑球所在的房间也一并点燃，烧尽了其中一切不属于地球科技的部分。 至此，地球上已经彻底没有了GANTZ科技的痕迹，多面星人干涉地球的物质媒介已经彻底消失。 只要它们不再继续投放黑球，那么当未来多面星人入侵地球、引发世界末日的危机时，它们也不可能再借助拯救人类的关系获得干涉人类历史的资格。 换句话说，多面星人的谋划，已经被赵哲彻底破坏了！ ——如果它们不反击的话。 事实上，怎么可能不反击呢？ 赵哲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伴随着那股篡改历史的力量逐渐褪去，时间线缓缓恢复原样，宇宙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只有他才能感知到的庞大意志，正以冰冷的目光看向地球。 更准确地说，是看向赵哲！ 虽然真正发动时间线干涉的，是未来的多面星人，但既然这个种族的实力与科技已经达到了干涉时间线的水准，它们自然也能察觉到时间线的变化。 原本眼见着盘算了无数年的计划即将功成，却不成想在离成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人破坏，这能忍？！ 因此，它们在第一时间就从隐匿观察的状态中走出，准备看一看到底是谁坏了它们的好事。 然后，它们就看到了赵哲。 而赵哲，也“看”到了它们！ 二更完成 第四百四十五章 直接开打，完整版的【创世纪】 一步跨出，空间自然扭曲形成虫洞，让赵哲在一瞬间就抵达了数千万公里之外的太空之中，见到了多面星人的真身。 虽然在漫画中，多面星人是以真理之间中巨大的人形空心雕像、面部与躯干中不断变化诸多面孔的形态出现，但那实际上只是这个种族为了能在人类面前显现而刻意制造的交流界面而已。 在此时的赵哲眼中，突兀出现在太空中的所谓“多面星人”，并没有任何面孔，也没有躯体，就只是一团拥有意志的能量而已。 不过，似乎是看到赵哲以人类形态出现，这团不定型的能量在真空中变幻着形态，很快就蠕动着凝聚出一个虚浮不定的巨大人形。 巨人虽然呈现人形，但其面孔却依旧秉承着其“多面”的设定，五官面容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恍如世界众生的面孔都能从里面找到一般。 但赵哲很显然不会被对方他体型与诡异面孔给吓住。 他立身虚空，临圣级别的气势毫无遮掩，强横至极的精神意念横扫而出： 【就是你企图对人类的历史动手脚？】 对于他的问话，巨大的人形微微转动那双不断变化的眼睛，看向赵哲： 【我们并不否认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人类中居然还有想你这样的强者！】 【哼！既然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你们就该明白，人类的历史与气运不是你们这异族所能染指的，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 赵哲冷哼一声，霸气四溢地发出了驱逐的宣言。 【这可不行，人类作为一个弱小的种族，却占据了过于庞大的气运，对宇宙中的其他种族并不公平，我们只是将这份气运分配给真正有资格拥有的存在手中。】 巨人如此说道。 赵哲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并没有多少愤怒，反倒是有些意外。 这家伙……居然说人类弱小？ 好吧，没有经过任何锻炼强化的普通人确实很弱小，连一头强壮点的野兽都能把落单的人类弄死。 但当人类走上修行之路，以种种方式进化自身时，其所展现出来的潜力与实力却是无与伦比的。 别的不说，基因锁的存在，就确保了人类哪怕在最恶劣的环境下，也绝对有个体能生存下来，并且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之中壮大进化，直到成为堪比神魔的强大存在。 虽然对于多元宇宙中的五阶存在了解不多，但从他收集到的一些只言片语也可以看出，在整个多元宇宙的范围内，人类的五阶强者数量应该是处于压倒性的多数。 更别说，在赵哲所经历的所有世界中，几乎每一个世界的主角种族都是人类，非人的智慧异族要么只能缩在阴影之中，成为人人喊打的邪魔、妖怪，要么早已在时间长河中消亡，彻底退出种族之间的竞争。 这样的人类，谁能说它弱小？谁敢说它弱小？ 唯有一种人——没能走出自身所处宇宙，自以为目光所至之地便是世界全部的坐井观天者！ 眼前这个所谓的“多面星人”虽然看起来非常强大，其修改时间线能力甚至已经触摸到了高阶圣人的门槛，但似乎并不清楚多元宇宙中的情况。 难道说，这是一个只宅在这个宇宙之中，从未前往其他世界去过的宅五阶？ 这倒确实有可能。 毕竟，这个杀戮都市宇宙的大小体量与漫威电影宇宙几乎无异，哪怕对于初阶圣人来说，这也是一个无比广大的宇宙，在探索完整个宇宙之前，确实未必会产生前往宇宙之外的想法。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个疑似五阶的“多面星人”，并不是真正的能在多元宇宙中通行无阻的完整五阶，而是只能在此方宇宙之中行使相当于五阶力量的伪五阶，自然不会想着前往宇宙之外。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试试看就知道了！ 既然对方已经明确表明了不肯配合的态度，那赵哲也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开打！ 轰——！！！ 一拳击出，不需要任何蓄力与前奏，无量地火风水俱全的微小世界自赵哲体内开辟而又毁灭，在这以普朗克时间计算的瞬息生灭之间，自有无量毁灭之力凝聚而出。 曾经，这种高度纯粹的毁灭之力即使是赵哲这个主人也无法完整掌控，一旦出现在体内，就是先伤己后伤人的结果，发动时间只能持续几分钟。 但在赵哲已经成就了临圣的现在，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他的承受力都已经远远超过四阶中时的自己，足以无伤承载这份极端毁灭性的力量。 无与伦比的能量化作真正的创世纪之力，自赵哲的拳头中奔涌而出，一瞬间便击碎身前了数万公里范围内的空间。 空间化作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地水风火在空间的裂隙与碎片中涌现。 一方方微小世界乃至半位面在其中诞生而又毁灭，这个过程中所产生的毁灭之力又自动融入到毁灭洪流之中，继续增强着这一招的力量。 而这一招的力量提升，又进一步将前方的空间破坏得更加彻底…… 如此循环之下，这一招的威力已经真正达到了无穷无尽、无休无止的地步，若是没有相同等级的力量进行阻止，整个太阳系、乃至更大范围的宇宙空间都将被彻底摧毁！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这一招的余波外泄而已。 作为赵哲真正的攻击目标，能量所化的巨人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立刻撑起了防御——闪避是没法闪避的，赵哲的这一拳直接搅碎了周边近十万公里范围的空间，任何空间转移的手段都不可能成功。 多面星人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硬抗。 只是，虽然口口声声蔑视着人类，将其视为弱小的低等动物，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赵哲这位“低等动物”出身的强者，能量巨人仅仅只支撑了几个刹那就露出了颓势。 ——实在是赵哲的招式太过凶猛，单论能量的爆发力，疑似五阶的多面星人完全不是赵哲的对手！ 仅仅只是片刻间，能量巨人的防御就被击破，破灭地火风水的毁灭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 蕴藏在能量洪流中的强横意志，直接将构成巨人本身的能量也强行掠夺，化作开辟更多微小世界的能源，直至将其彻底毁灭成虚无。 ——这是[生灭轮回·创世纪]的升级版，或者也可以说是完成版。 过去的赵哲，只能选择将[创世纪]在体外或者体内发动，二者只能选择其一，无法同时兼顾。 但此时此刻，借助着临圣之位所带来的强大体魄与对外界质能时空的掌控力，他的这一招同时兼具了内外—— 在每一个细胞中推动无量微小世界生灭、获得足以破碎空间的肉身之力的同时，又以空间破碎时所产生的地火风水为原料，于体外再开无量微小世界，再从其生灭中汲取力量，壮大此招威力。 如果能将这一招推动到极致，别说一个小小太阳系了，就算是将整个无限广大的宇宙彻底摧毁、然后在其中再开天地也是轻而易举！ 第四百四十六章 被高估的敌人，“假圣”位格 当然，赵哲虽达临圣，但终究时日尚短，想要摧毁一个大宇宙是基本没可能的。 不过，哪怕并没有将完全版的[创世纪]推动到极限，他此时的这一击在破坏力上也已经的的确确达到了五阶层次。 “多面星人”那巨人般的能量身躯在刹那间就被无尽毁灭之力撕碎成亿万份，每一份碎片都在毁灭洪流的裹挟下被同化掠夺，其中的能量被赵哲隐藏在这一招中的意志催动着再度开辟成一方方微小的半位面，然后再将其毁灭重新化作能量…… 如此循环之中，这些能量逐渐被洗去多面星人的烙印，最终彻底被赵哲所支配。 说来如此漫长，但实际上，这一招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持续了很短的几个刹那。 当毁灭洪流的光辉散去后，多面星人的能量身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但赵哲知道，对方并没有死！ 终究是疑似五阶的存在，这个能量化的身躯，应该只是其从高维度投影到现世的化身而已，仅仅只是将其摧毁，并不能真正伤及对方的本质。 果然，下一瞬，覆盖了十多万公里范围的空间碎裂区域边缘，能量从虚无中凭空涌现，又一个能量巨人的身影凝聚成型。 不，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但这并不是刚刚那个多面星人叫来了帮手。 赵哲能感觉得到，这些能量巨人身上的气息，与最开始的那个并没有什么区别，它们都属于同一个个体。 ‘分身？不，不是普通的分身，是时间投影吗……’ 在临圣的视角下，对方的分身本质并没有瞒过赵哲的眼睛，赫然是通过高超的时间操控技巧，将过去时间点上的自己投影到“现在”，成为如同分身一般的存在。 如此强大的时间造诣，对方能做到干涉时间线这种事也确实毫不奇怪了！ 他微微皱眉，手中却没有停顿，再度以[创世纪]的状态挥出第二拳。 又一道毁灭光辉闪过，在原本的空间破碎范围之外，又有近乎相同大小的空间彻底破碎。 空间粉碎之间，地水风火齐涌，招式余波甚至让数百万公里之外的火星都隐隐颤抖，有着偏离原有公转轨迹的迹象。 只是，这一次赵哲却发现，这些能量巨人好像比之前强了许多，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瞬息落败，甚至还能在防守之余出手反击。 一个能量巨人抬手同样释放出一道能量洪流，源自于太阳、星辰、宇宙辐射、乃至时空本底中的能量尽数被汲取而出，化作宛如伽马射线爆一般的能量洪流，与赵哲的[创世纪]正面对轰； 另一个能量巨人操控空间，无数空间乱流在赵哲的周身以及[创世纪]的前进路径上出现，试图将他与他的攻击一同搅碎； 第三个能量巨人操控时间，一道道时间分隔笼罩向赵哲的[创世纪]，试图将这道攻击分流向不同的时间线，以此削弱这一招的力量； 第四个能量巨人操控物质，无形之力试图渗透进赵哲的身躯，将他的身体从四大基本力层面彻底瓦解成原子乃至更加微小的夸克…… 物质、能量、空间、时间，处于战斗状态的多面星人对于四大元素的操纵并不亚于赵哲。 只是，多面星人很显然并没有开发出[创世纪]、[洪荒]、[原暗]这类能把力量发挥到极限乃至超越极限的技能，这些在圣人层次只能算是“普攻”的攻击在触及到赵哲周身围绕着的[创世纪]能量时，效果并不怎么好。 正面对轰的能量洪流在触及到[创世纪]的光辉时，刹那间便被其自带的能量同化特性所侵蚀同化，裹挟着加入到[创世纪]的洪流之中，反过来倒卷向多面星人； 空间乱流面对着[创世纪]余波所造成的空间粉碎，更是小巫见大巫，转眼间便被其吞没，连个响都听不到； 时间分流虽然将赵哲的攻击分割成了无数份，导向了无数时间流分支，但临圣赵哲同样能观测到时间线，在他的强大意志下，每一条时间线的攻击都被强行收束，无数时间分支重新融合，回归当前的主时间线，继续咆哮着轰向敌人； 至于物质层面的肉身瓦解，对于赵哲而言更是几乎可以无视——他体内蕴含着地火风水四大元素的心灵之光彼此转化循环，隐约间有着自成一方天地的气象，多面星人的物质瓦解在触及到赵哲体表的瞬间，就被先削弱了大半，剩下的部分，靠着他的心灵之光与强横肉身直接硬抗了过去。 无论是能量对轰、还是物质瓦解、空间乱流、亦或者是时间分流，在面对着赵哲这破灭四大、地火风水尽数返本归元的一击下，尽皆被以力破巧地统统摧毁，势如破竹，最终狠狠吞没了那几个能量巨人的身影！ 当然，这重重阻碍也并非没有起到它们的效果——毁灭光辉过后，虽然大多数能量巨人分身都被摧毁了，但却仍有一个存活了下来。 不过，存活下来的这个，状态也并不怎么好，它的大半个身躯都被毁灭性的能量洪流摧毁了，此时正在从虚无中抽取更多的能量修补身躯。 但赵哲很显然不可能任由它恢复。 没有停歇地，他第三次挥出了[创世纪]之拳。 这一次，尚未完全恢复的能量巨人再无法抵挡，被这破灭质能时空的一击结结实实地击中了。 能量化的身躯瞬间再度粉碎，并在无尽世间生灭的能量洪流中被快速侵蚀同化着，最终彻底消失无踪。 而这一次，赵哲吸取了第一次动手时的教训，不但将对方在物质世界的身躯摧毁，同时还借助临圣级别的高维感知，将毁灭性的力量渗透到现世之外的更高维度，试图摧毁多面星人的高维本质。 他原本是没有抱着多大希望的。 毕竟临圣虽然在正面战力与破坏力上强于普通圣人，但到底没能真正成圣，没有将自己的痕迹印刻在多元宇宙的本质上，生命本质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因此，临圣者想要击败普通圣人并不困难，任何一个熟练掌握了临圣级别战斗技巧的人都能做到，但想要彻底杀死普通圣人，将其从多元宇宙中真正抹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赵哲此举实际上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哪怕没法真正杀死对方，但如果能在其圣道之痕上留下难以恢复的伤口什么的，也能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紧接着赵哲就发现，他好像高估自己的敌人了！ 当他的感知与[创世纪]的毁灭之力顺着能量巨人与其高维本体之间的联系，袭杀向多面星人的本质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敌人并非真正的圣人。 事实上，与他战斗的那个多面星人，甚至都不是一个拥有独立自我的个体，而是由无数意识融合而成的统合意志！ 就好像赵哲在《罪恶王冠》世界中遇到的文明意志一样，这所谓的“多面星人”，其实就是一个举族将自己的意识融合成一个整体、并借此升维成神的种族。 只是，罪恶王冠世界的远古文明，是借助了启示录病毒这种机缘巧合下出现的物质，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行融合，但因为每一个灵魂之间的心思各异、灵魂根源无法融合，导致了很大一部分力量都互相拉扯内耗，根本无法实现真正的升维，最终只能融合出文明意志这种不上不下的存在。 而“多面星人”的融合水平就要比达亚特文明高得多，它们的所有个体都拥有着统一的核心理念，同时每一个个体又拥有着各自不同的发散思路与创造性思维，无数这样的灵魂以某种不朽的秩序融合在了一起，就构成了一个在生命层次与力量上都真正超越了四阶、达到了五阶层次的超级复合生命体！ 但这种融合仍然不够完全。 似乎是为了追求整个种族融合之后还能保有原先的多角度思维能力与强大创造性，因此这无数灵魂虽然融合得远比罪恶王冠世界的文明意志紧密，但却仍未从根本上将所有灵魂融合成单一生命体。 因此，这个超级复合生命体的五阶本质，其实是整个种族的所有灵魂共有的。 但圣位这种东西，是多元宇宙中的强大者模仿先天魔神的位格，凝聚自身圣道，并将之铭刻在多元宇宙本质之中，只能属于某个单一个体，没法分割给复数群体。 于是，虽然多面星人拥有了等同于五阶的力量，类似于五阶的生命形态，甚至在时间操控方面的造诣都已经接近了高阶圣人，但它们，或者说祂，其实是没有圣位的，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类似于圣位，但明显劣化了许多的“假圣”位格。 ——某位先天高级圣人评价普通圣人是“赝品的伪圣”，但这些初级圣人好歹拥有真正的圣位。 但这里的“假圣”位格就不同了。 假圣假圣，假的圣人位格，那自然就没有真正圣人那铭刻自身圣道于多元宇宙本质的能耐。 这一位格只能在此方宇宙中存在，让多面星人能在宇宙内部拥有不亚于真正圣人的力量与种种天赋能力，但却也将它们限制在了这里，无法得见宇宙之外、多元宇宙之中的风景。 二更完成 第四百四十七章 假圣破绽，击杀“多面星人”！ 如果说真正的圣人，是将其圣道铭刻于多元宇宙本质上，借此获得多元宇宙给予的权柄，凌驾于凡物之上，那么多面星人所融合形成的“假圣”，就是以整个族群的体量与文明秩序为“圣道”，铭刻于当前宇宙的本质之中，成为宇宙内部的“圣人”。 虽然这一的“圣人”在实力、能量操控的权柄、对质能时空的转化能力、不死不灭的特性等等都与正常的圣人并无二致，但唯有一点是祂的缺陷——祂的圣道印痕，所存在的层次是略低于真正的圣人的！ 因此，对于赵哲而言，他想要击杀真正的圣人或许还要多费些功夫，但区区一个借助伪劣圣位升维的“假圣”，他却有着一举击杀的信心！ 轰——！！！ 抽象的宇宙弦膜之中，赵哲的意志携带着[创世纪]的伟力闯入此间，一瞬间就锁定了位于这个层面中的另一个存在。 在这个更高的维度中，物质宇宙中的一切都只是这张“宇宙弦膜”之上的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小点，但在这无数小点之中，却存在着一个无比显眼的巨大凹痕。 这凹痕不是其他，正是以“假圣”之位掌握了五阶之力的“多面星人”，乃是其真正的存在本质！ 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层面，但赵哲的临圣位格在某种程度上是比初圣位格还要更高的存在，他的意志与力量在这宇宙弦膜之中畅通无阻，一瞬间就轰击在了那巨大的凹痕之上。 即便对方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抗，但“假圣”之位终究比不得真正的圣位，多面星人也不是真正的圣人。 赵哲的临圣视野让他在一瞬间就找到了多面星人本质之中的破绽——它们终究没有真正融合成一个独立的灵魂，而是以文明秩序将无数灵魂串联黏合起来的复合个体！ [创世纪]之伟力在赵哲的操控下一改狂放霸道之势，转为小巧精微，宛如激光手术刀一般，轻而易举地切割进了无数多面星人灵魂结合的微小缝隙，击碎了它们用以充当“圣道”的“文明秩序”，从根本上将整个名为“多面星人”的类五阶存在给瓦解成了无数独立的个体。 咔嚓咔嚓—— 只有赵哲以及多面星人这种视野超脱了物质宇宙的存在才能听到的崩碎声中，那印刻于宇宙本质之中的凹痕阵阵龟裂，并在下一瞬轰然破碎成无数份。 每一个碎片中，都是一个原本独立的多面星人个体。 但不再凝聚成一个整体的它们，很显然已经不可能再拥有那种足以在宇宙弦膜上印下凹痕的体量。 于是，当宇宙弦膜从“凹陷”状态恢复“平坦”状态时，那“反弹”的力道，自然就变成了对这些多面星人个体的致命反噬！ 融合成一体的多面星人拥有肆意操控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能力，重新分散之后，每一个单独的多面星人个体虽然或多或少都保留了部分对质能时空某一方面的干涉力，但这种程度的干涉力很明显不足以抵抗来自于大宇宙的反噬。 因此，都不需要赵哲再度出手，那些被从整体中脱离的多面星人个体，一个个地就在宇宙弦膜的“反弹”中被彻底摧毁，连根独苗都没有剩下！ 这也是这种以族群之力融合升维的另一个缺点了—— 如果是正常的个体进化修行成圣，哪怕他后来放弃了圣位，其体量也不会有多大变化，自然能承受得起这种圣位凹痕消失之时的反馈之力，但一个群体，一旦失去了这种集体位格，然后又被拆散了互相之间的连接，每一个个体都需要独自面对来自宇宙本身的压力，当真是十死无生，一退就是死！ 不过，虽然是假圣，但对于本宇宙来说，假圣也是圣。 当有圣陨落，自然有天地异象显现。 现实中，赵哲一拳击出，多面星人陨灭，不管是太阳系还是比零星，银河系还是仙女星系，亦或是宇宙彼端的无名星系，整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响起了一阵阵直入灵魂的哀鸣——那是多面星人在灭亡前不甘的哀嚎，同时也是这方宇宙对于圣者陨落所唱诵的葬歌。 当然，对于地球上的人类而言，这葬歌所至，他们心中并没有感到半点哀伤，反倒是无端升起了一种浓浓的解脱感与轻松感，就仿佛身上脱去了某种枷锁一般。 ——这确实是脱去了枷锁没错，不过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人类的集体。 多面星人消失，没有人再觊觎算计人类的气运，它们自时间线下游对人类历史发起篡改的可能性也彻底消失不见，这种事虽然人类个体感觉不到，但人类群体的集体无意识却能隐隐感知到，映射到每个人身上，就是那种无端来由的解脱轻松之感了。 但这只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看不到数千万公里之外的大战，战斗所产生的光学影像与重力波动也要在好几分钟后才能抵达地球。 可拥有黑科技探测手段的MIB却不同，他们可以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遥远太空中的激烈战斗，也看到了那蔓延数十万公里的空间破碎地带，如此可怕的景象，几乎让他们以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幸好，这时候MIB之中还有一个主心骨在—— “不必担心，那只不过是Z在与外星人战斗而已！” 雅赛萝拉站了出来，安抚住有些骚乱的MIB总部，但她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能让老师战斗到这种地步，敌人一定非常强大，而她的感知又还达不到直接观测数千万公里之外的地步，因此也无法得知这场战斗最终的胜负到底如何。 好在，不需要她担心太久，几乎就在那直达灵魂的哀歌响起后不到半分钟，MIB总部中的超光速探测雷达就已经观测到了火星轨道附近那片空间破碎区域正在快速缩小，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下一瞬，一道空间门户在MIB总部中开启，毫发无伤的赵哲从中走出，看上去就好像刚刚出门散了趟步一般轻松惬意。 见此，雅赛萝拉终于悄悄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师，辛苦您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太空防御，Boss退避，MIB崛起！ 火星轨道附近的那一场大战，到底没有给人类社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毕竟，虽说整个战场波及范围达到了几十万公里，但在相隔了数千万公里的距离后，这点战斗余波已经很难用肉眼观测到。 再加上赵哲处理得及时，将空间破碎带快速修复，也就只有一部分镜头正好对着这一片区域的天文台能在战斗结束后的几分钟观测到一些画面，引起了各国政府方面的注意。 只是，连地球上的事情都还没搞明白的地球政府，又哪里管得到数千万公里之外的宇宙异变？ 在左查右查查不出什么东西后，他们只能将此事进行严密的信息封锁，然后就接着转头继续调查起另一起相对来说引发骚动更大的大规模死人复活事件了。 嗯，对，就是赵哲在之前从GANTZ中复活释放出去的那些黑球小队成员，他们中的许多人其实都已经死了有好多年，一下子突然复活了过来，自然在各方面都引发了不小的骚动，引起了政府方面的注意。 只可惜，因为赵哲删除了他们的记忆，无论政府方面再怎么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东西，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件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 不提那些一直被瞒在鼓里的各国政府，这一战过后，MIB却变得更加忙碌了起来。 他们启动了一项赵哲授意成立的超级大工程——地月圈太空防御计划。 太空中的那一战，证明了这个宇宙远比人类想象中的要危险得多。 虽然像多面星人这种超级存在，如果真要找人类麻烦的话，以人类现在的技术无论怎么挣扎都没什么用，但对于次一等的外星生物入侵，地球人却应该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 就比如原剧情里很快就要出现的马面星人入侵，这种程度的敌人在这方宇宙中虽然算不上顶尖的文明，但也至少是一流以上的星际文明，人类必须得拥有不依靠赵哲与雅赛萝拉就能独立阻止这种文明入侵的力量。 ——毕竟，他们俩不可能拥有待在这个世界，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而地月圈太空防御计划，就是针对赵哲与雅赛萝拉离开，人类失去了高端战力后的情况所制定的。 整个计划由三部分构成。 最基础的，自然是曾经在漫威宇宙山达尔星见到过的星球级防御护盾，以赵哲当前的实力与见识，将其复制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考虑到这些设施需要让MIB在没有赵哲与雅赛萝拉的情况下也能自行维护运转，因此让人类，或者说MIB拥有自行制造相关设备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 好在，在多面星人被击杀，时间线修改的源头被消灭后，这个世界的历史回归了正轨。 也就是说，那些接收了多面星人的科技，制造出GANTZ的财阀与工厂都还存在。 因此，在赵哲的批准下，MIB的特工们毫不客气地删除了那些财阀相关人员的记忆，霸占了这些拥有外星科技的工厂，然后用这些工厂中的设施快速制造出了星球防御护盾所需的各种设施。 事实上，不仅仅是第一部分的星球护盾，就连星球防御体系的第二部分，其设备的制造也在这些工厂中解决了。 太空防御系统的第二部分，那自然是要放在太空之中了。 按照计划，MIB需要在地球与月球的轨道之间发射数百枚装配有高能级符文武器的武装卫星，作为主动防御系统的一部分。 一旦这套防御网络成型，日后再有外星人的飞船悄悄靠近地球，想要玩偷渡什么的，这些武装卫星会教它们做人。 而防御体系的最后一部分，则是被放在了月球上——这颗一直守护了地球几十亿年的卫星，从今以后将真正承担起“护卫”的责任。 由赵哲亲自出手，以他那近乎万能的心灵之光以及临圣级别的强大力量，直接将月球内部的所有物质结构转化重组，将之变成了一艘星球级要塞！ 日后但凡有哪个不长眼的外星种族想着要强行入侵地球，月球背面那座打开后将占据大约四分之一个月面大小的“死星”级要塞炮会告诉它们，请掂量掂量自己的体量，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大家伙的“热情”炮击？ “月球要塞炮啊……这种东西，只能存在于科幻电影里吧！” 樱井弘斗这么感叹着。 作为MIB的第一批特工，同时也是除了赵哲与雅赛萝拉之外战斗力最强的一人，他理所当然地拥有MIB中相当高的权限，自然清楚整个地月圈太空防御体系的全貌。 然而，就算知道自家的Boss拥有夸张到超越想象的力量，他也依旧没有想到，对方会玩得这么夸张，直接把直径三千多公里的月球给整个要塞化了！ 根据MIB总部中的太空扫描雷达扫描获得的结果，整个月球除了最表层的那一公里岩层依旧保持原样以外，一公里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变成了超级合金构建的人造要塞结构。 ——艾德曼合金与振金再度建功，这两种宇宙最强金属支撑起了一个如此庞大的星球级结构，否则如果使用普通的金属材料，在搭建起来的一瞬间就会被自己的重力给压塌，直接变成一团废铁。 几个月后，遍布全球各大洲陆的星球护盾发生器已经设置完毕，遍布地球外层空间的武装卫星网络也借着MIB总部的空间传送直接投送到了轨道之中，月球要塞更是已经有近三分之一MIB特工入驻，尽职尽责地监控起地月圈之外的任何一点动静。 直到这一天，马面星人的巨型移民飞船出现在了太空探测雷达的界面中。 看着那艘仿佛一片飞行大陆般的巨型飞船，所有MIB特工早已严阵以待。 不过，这一次，率领着他们的不再是传说中拥有毁灭星球之力的Z先生，也不是那位美丽得不似人类、力量也不似人类的A女士，而是新一任的MIB最高指挥官，Y，也就是樱井弘斗。 曾经稚嫩的少年在久经历练之后已经洗去了脸上的稚气，身着MIB制式黑西装的他站立在指挥大厅中，看着正向地球飞速靠近的巨型飞船。 “已经给过警告了吗？” “是的，不仅仅是地球语言，我们还用了从多个外星人种族中获取的外星语言对对方发出了警告，但对方完全没有回复的意思，依旧在向地球快速靠近！” “……既然无法用语言交流，那就用一切种族都共通的方式‘交流’吧！” 樱井弘斗冷笑了一声，命令道： “月球要塞，解除伪装状态，锁定这艘飞船，‘死星’主炮进入充能状态！” “是！” 命令传达，下一刻，就见那颗看上去普普通通、表面坑坑洼洼的岩质卫星骤然撤去了伪装，月背一面大约四分之一的区域如同花苞绽放一般打开，露出了岩层下方的复杂机械结构，以及那巨大的宛如月球之眼一般的超级主炮。 在月球正面与侧面的其他几个地方，也展开了一个个稍小一些的开口，一道道足以推动星球的能量洪流喷涌而出，改变着月球的姿态，将主炮方向对准已经抵达了木星轨道附近的多面星人飞船。 庞大的能量在核心动力炉的全功率启动下快速汇聚，足以贯穿星核、摧毁行星的可怕能量正在积蓄着，随时准备化作致命的炮击，轰向那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 察觉到月球的变化与主炮的蓄能，原本没有丝毫停下意思的巨型飞船果断地停止了继续向地球靠近。 踌躇了片刻后，这个在原剧情中作为最终Boss的种族，非常从心地将飞船调头转向，向着远离地球的方向驶去。 ——原以为目标星球上的文明只是一个连母星都没有走出去的低等文明，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能制造星球要塞的高等文明，跟这种程度的文明开战并不值当，还是撤了撤了…… …… 迫退了马面星人的入侵后，地球人类是一个拥有星球要塞建设能力的高等文明的消息在诸多星际文明间不胫而走。 自此之后，再以殖民入侵地球为目标的外星人渐渐绝迹，转而有许多带着善意而来的外星文明前来与地球接洽，想要开展星际贸易之类的活动。 与此同时，一些失去了家园的外星人也以正规渠道向地球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向MIB提交了避难申请。 在经过了深重考虑后，那些对人类不存在危害的外星个体被允许在地球上定居，但是必须遵守MIB设定的诸多规章制度，而且必须以伪装形态生活在人类之中，不得泄露任何关于外星文明的信息。 从此，人类与外星文明之间的关系从互相之间敌视杀戮，逐渐转变为更为温和的和平共存态度。 而就在这样的和平持续了十几年后，纽约市一位年轻的黑人警探，在一次追捕抢劫犯的过程中不小心击杀了对方，却发现对方并非人类，而是外星人！ 这位名叫詹姆斯的警探立刻就被MIB所关注，在经过了一连串考验后，这位警探成功加入到了MIB之中，成为了一位守卫地球、但却不为人知的黑衣人，并最终成长为一个传奇…… 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四十九章 新世界，圣道压制，中土大陆！ 离开了《杀戮都市》世界，赵哲与雅赛萝拉返回了《罪恶王冠》世界，重新回归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但与此同时，赵哲对于混沌虚空的探索依旧没有终止。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能找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不过，大多数新找到的世界并不值得他本体出动，往往都只会派遣一个分身投送过去。 而接下来要讲的，就是其中一个分身的故事—— …… “啧，这个世界……居然压制这么严重吗？” 当赵哲穿越了位面晶壁，抵达了一个新世界后，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实力受到了巨大的压制！ 虽然是分身，实力远远比不上本体，但在赵哲补全了心灵之光属性后，依靠着心灵之光中四大元素的循环互补，他的每一个分身都能拥有相当于四阶高的战力。 而如果以舍弃分身为代价，将其全部燃烧殆尽的话，甚至可以在一瞬间发挥出本体的临圣之力！ 但就算这样强大的分身，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赵哲却感觉到自己只能发挥出最多相当于四阶初等级的力量，一身实力可以说百不存一！ 当然，赵哲的生命本质没有变，他的心灵之光依旧是四大元素俱全的圆满形态，他的体魄也在心灵之光的加持下变得几乎无法摧毁，甚至连他的临圣视野也依旧保留。 但这一切都只局限在他体内。 不但他操控外界游离能量的能力被大幅度削弱，就连他自身的力量，一旦脱离了身体来到外界，一种无形的压制之力就会浮现，将他的力量消解、抵消，最终只能维持在堪堪达到四阶初巅峰、不到四阶中的水平。 而这种压制之力，赵哲在辨认了一会儿后，神色变得格外凝重起来—— “圣道……这个世界被某位强大的圣人以圣道设下了禁制，禁止在物质世界中使用超出界限的力量……” 虽然赵哲并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圣道，但他的本体前不久才见识过一个将文明秩序化为“圣道”、举族融合升维形成的“假圣”。 哪怕那“圣位”是假，“圣道”也是假，但其既然能在宇宙内部称“圣”，自然有真货的三分意蕴。 因此，赵哲能够分辨得出，那压制着他，不，是压制着整个世界，将一切超凡力量都限制在一定限度内的力量，绝对是真正的圣道之力！ 而且，这圣道无比强大完善，赵哲自忖，哪怕是他的本体过来，恐怕也没法突破这种限制——换句话说，设下这道禁制的圣人，绝对是高级圣人起步，甚至不排除是先天圣人乃至更高等级圣人的可能！ 这时候，他万分庆幸，自己是以分身的形式来到这个世界，否则要是他的本体过来，却连四阶中的力量都发挥不出，就算他掌握着量子虚空传送技术也没法从这个世界离开，那岂不是要被关在这个世界一辈子？ 庆幸之后，他紧接着就是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怎么会拥有这种限制？以及，最关键的一点，到底是哪位圣人设下的这种圣道禁制？ “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在哪个世界吧……” 这么想着，赵哲尝试着将自己的精神力释放而出，探索周边的情况。 好在，在精神力扫描这方面，他所受到的压制倒是并没有像其他方面那么严重，勉强还能维持几千公里的感知范围。 森林、原野、高山、湖泊、河流……一片广袤的大地徐徐呈现在赵哲眼前。 同时，他也发现了村落与城市，以及其中的诸多智慧种族。 人类、矮人、精灵、半身人……种种西方奇幻世界中在种族出现在赵哲的感知中。 不过，因为这些种族在各种西幻作品中出现得实在是太多了，赵哲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哪个世界。 精神力继续蔓延—— 然后，他很快发现，在东方大约一千多公里的地方，一座巨大的活火山附近，一场惊世大战正在爆发。 数以十万计的两支军队正在激烈交战着，一方是高大俊美的精灵与勇敢强壮的人类，另一方则是丑陋狰狞、力量相对弱小、但却数量多出了好几倍的半兽人。 但除了这两支大军之外，在这处战场之中还存在着另一个非常强大的个体，让赵哲立刻就明白了这个世界到底是哪里。 “这是……索伦？” 是的，那个全身都被包裹在黑暗的金属甲胄之中、比最高大的精灵和人类都要高出近半个身子的可怕身影，正是在《魔戒》三部曲中担当反派大Boss角色的黑暗大敌，摩多之主，半兽人与诸多黑暗生物的主人，第二代黑暗魔王，堕落迈雅，索伦！ 而这个世界，正是《魔戒》、《霍比特人》、乃至《精灵宝钻》等作品所描述的那个奇幻世界，名为“阿尔达（Arda）”的世界——当然，更多人更熟悉它的另一个名字，中土世界（Middle-earth）！ 不过，看到这场大战，赵哲明白，他并没有来到已经被拍成电影的《魔戒》又或者《霍比特人》剧情所在的时间段，也就是第三纪元的末期，而是来到早了三千年的第二纪元之末，精灵与人类组成的“最后的联盟”，正在与黑暗大敌索伦进行最终决战的那一刻！ “这倒是有意思了……” 赵哲有些愕然。 他至今为止也穿越过不少世界，但基本上都是降临在剧情发生的时间点，就算不是，也基本上是在两个系列剧情之间的时间段。 像这样直接一口气穿越到正传剧情发生前好几千年的，他倒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不过在短暂的惊讶之后，赵哲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在诸天万界之间穿越，本来就有可能遇到任何事，只是区区降临时间提前了几千年而已，相比起这个世界存在着的圣道禁制，根本都不算什么事儿！ 嗯，现如今，赵哲也大概明白了设下这圣道禁制的圣人是哪一位。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阿尔达与一亚（宇宙）的开辟者，众维拉、迈雅、精灵、以及人类的创造者，一如·伊露维塔！ 一个能真正意义上开天辟地、创造出一个宇宙的伟大存在！ 第四百五十章 索伦败亡，不灭之魂 就赵哲了解到的情报，想要开辟一方真实的宇宙，高阶圣人都办不到，只有更进一步获得了多元宇宙本源，逆反先天的先天高阶圣人才能办到。 换句话说，赵哲这一次居然一头闯进了一位先天圣人所开辟的宇宙之中！ 而且，看那镇压整个世界的圣道压制，搞不好这位圣人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世界！ 当然，赵哲也没有太过慌乱。 既然他在降临后没有立刻被从天而降的真圣一击给打死，那或许意味着这位先天圣人并不介意他在这个世界待上一段时间。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只是一个分身，损失了也不心疼……接下来，就让我看看，这个真正的中土世界和托尔金老爷子笔下的有多少区别吧！” 这么想着，赵哲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决定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目的地——摩多！ 此时那里所发生的战争可谓是决定了中土世界历史的关键一战，哪怕他并不是参战者，却也决不能错过此战！ 就见他飞身而起，在音爆声中一瞬间飞跃至高空，向着末日火山的方向疾飞而去。 ——也幸亏这个世界的圣道压制并没有将实力上限压制得太狠，让赵哲还能保留着四阶初巅峰的实力，这种状态下的他虽然已经没有了临圣状态时直接超越光速的超高速，但飞出个十几倍音速还是轻轻松松的。 因此，不需要几分钟，他就跨越了上千公里，来到了三面环山的摩多盆地，亲眼看到了那正战作一团的两支大军。 数以十万计的军队参与的冷兵器战争，虽然比不上动辄毁灭数十万公里的宇宙战争那般夸张，但却也有着别样的壮观与震撼。 仔细观之，赵哲发现，下面三支军队的单兵素质都相当强悍。 精灵就不必说了，他们在三个种族之中拥有最强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天生就拥有近乎永恒寿命的精灵们，可以花上几百上千年的时间磨练自己的战斗技术，再加上令行禁止、千军宛如一人般的强大秩序，精心锻造的武器铠甲，同等数量的半兽人在他们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稍稍次之的则是人类——这个世界的人类可不是无魔世界中的普通人。 或许那些在城镇村落中平静生活着的平民们确实没有多少实力，但能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战士，都是职业的士兵，几乎每个人都有相当于一阶的身体素质！ 而最强大的那几个人类，甚至表现出了相当于三阶的力量！ ——看他们那与其他士兵截然不同的盔甲与装饰，应该就是现今人类的统治者，拥有努曼诺尔人血统的刚铎王族了。 再加上人类的战斗技巧和军阵秩序虽然比不上千锤百炼的精灵，但也远在半兽人之上，因此在与半兽人的交战之中，同样是呈现一面倒的战况。 排在最后的，就是那些面貌丑陋的半兽人了。 他们在身体素质上虽然比没有经过锻炼的普通人要强不少，但比精灵和人类战士都弱，再加上武器铠甲方面的差距，单论平均战斗力，他们是三方中最差的一方。 但半兽人有一个精灵和人类都没有的巨大优势——他们的数量！ 是的，半兽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赵哲只是粗略一扫，就判断出战场上的半兽人数量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人类和精灵两方加起来都才堪堪达到十万！ 五比一的数量比，哪怕是以两族联军的强盛，也战斗得非常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损失。 但带给人类与精灵联军最大压力的，却不是这些好像怎么杀都杀不完的半兽人，而是那一位手持流星锤，一击就能击飞数十位精灵与人类战士的非人身影！ 戴上至尊魔戒亲自出战的索伦强大得远超人类与精灵的想象。 单纯的力量强大还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让祂在战场上横扫无双的，是那从至尊魔戒中散发而出的黑暗之力。 面对着这枚戒指的力量，所有在祂面前的人类与精灵都无法抑制地心生恐惧，内心动摇之下，几乎无人是祂的一合之敌。 只有拥有努曼诺尔人之血的人类国王，伊伦迪尔，才有勇气站在索伦面前，拔剑与其战斗。 只可惜，站在摩多这块被黑暗浸染的土地上，至尊魔戒的力量无与伦比的强大，哪怕是继承了伊甸人与精灵血脉，论实力已经等同于三阶的伊伦迪尔最终也不能匹敌，在交战了数个回合之后被索伦一锤砸死，随身佩剑也被击碎成好几段。 伊伦迪尔的儿子埃西铎见到自己的父亲被杀，当即悲怒交加。 拥有努曼诺尔人之血的他同样不惧至尊魔戒的恐惧光环，挺剑而上，与索伦鏖战。 在战斗中，他同样不敌索伦，被狠狠击飞，甚至连手中之剑都失却了。 但他跌落的位置正好在父亲的尸体旁，国王断折的佩剑就在他手边。 面对着步步逼近、准备补上最后一击的索伦，他毅然捡起父亲的断剑，趁着索伦不备，一剑斩下了对方的手指，夺得至尊魔戒。 失去了至尊魔戒，索伦那由黑暗物质所打造的身躯骤然破碎，堕落的迈雅之魂瞬间崩散，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再度重聚。 天空中的赵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整个战斗过程虽然与原著和电影都有所出入，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因此他并没有出手干预。 对于落入埃西铎手中的至尊魔戒，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不再过多关注。 这枚魔戒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这份强大也仅仅只局限于这个世界内部，更多的还是体现在对其他十九枚力量之戒的压制以及对人类精灵矮人三族的间接腐化上，而且其中还蕴含着索伦的意志，实在是相当鸡肋的玩意儿。 他真正关注的，还是索伦之魂在败亡之后的状态。 赵哲感觉得到，索伦的灵魂虽然在失去了至尊魔戒后崩散成无数碎片，但这些碎片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本能地向着其他碎片靠近。 按照他的估计，过个一两千年，这些灵魂碎片就将重新聚合，索伦将会重生。 这种灵魂不灭特性，顿时让赵哲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灭之火，自由之魂，神奇世界 根据托尔金老爷子的描述，中土世界中的维拉、迈雅、精灵，他们的灵魂都源自于一如本身，由不灭之火创造而出，本身都是不朽的。 这一点哪怕是身为堕落迈雅的索伦也是一样，祂的灵魂虽然已经堕落，但同样有着不灭之火的本质，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消亡，最多只能驱赶到虚空之中封印起来。 但是，就赵哲的观测，索伦的灵体强度顶天了也就相当于四阶中的水平，照理来说根本不应该有这种程度的灵魂不死性。 那么，很明显了，问题出在了那所谓的“不灭之火”上。 赵哲悄然拘禁了一部分索伦的灵魂碎片，以临圣级别的视野深入观测，果然发现了在这些灵魂碎片中，存在着一缕缕几乎微不可查的银白火焰。 正是这种火焰存在，让索伦的灵魂能在破碎到如此地步时依旧保持着生机，而且还能循着灵魂碎片之间的本能吸引重新汇聚融合，重塑灵体。 “感觉上，像是某种心灵之光？” 赵哲心中微微一凛——这怕不是一如的心灵之光吧？！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换句话说，无论是维拉还是迈雅，亦或是此时在大地上仍然还占据着主导地位的精灵，本质上都是一如·伊露维塔的意志延伸，是祂的存在的一部分！ 这三类存在虽然拥有不朽的灵魂和永恒的寿命，但他们却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灵魂的自由，终其一生都只能作为一如的附属物而存在着。 心中暗惊之下，赵哲将目光转向大地上的精灵们。 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精灵的肉体，直视他们的灵魂，同样在其中发现了更加微弱、但却确实存在的不灭之火。 这火焰如同心灵之光那样，从虚无之中汲取出源源不绝的能源，维持着精灵灵魂的不朽与肉体的永寿。 但同样是这不灭之火的存在，也让这个世界的精灵们不可能像人类通过修炼自行发掘出自己的心灵之光，终生只能受制于一如的意志。 而作为创世神的一如，祂的意志就等同于这方宇宙的命运。 换句话说，精灵们是没法反抗命运的。 但是当赵哲将目光转向人类时，却意外地发现，哪怕是拥有精灵血脉的努曼诺尔人，他们的灵魂中却不存在不灭之火，而是干干净净的人类灵魂。 联想到原著中的描述，精灵们在死后灵魂会回归到阿门洲，相聚在曼督斯的殿堂里，而人类的灵魂则是会在死亡后从宇宙中消失，超越这个世界的命运限制。 当初赵哲读到这里并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但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人类的灵魂并不在一如的掌控之中。 事实上，相比起被大地之神奥力所造、并最终被一如所承认收养的矮人一族，名义上是一如“次生的子女”的人类反倒更像是被收养的那个。 毕竟，按照原著，矮人的灵魂在死后也会回归到曼督斯的殿堂，整个阿尔达之上，除了那些被黑暗力量所造的邪恶生命之外，只有人类的灵魂死后不会出现在阿门洲。 但仔细想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作为多元宇宙中的主角种族，人类出身的圣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哪怕是先天圣人，恐怕也不敢做出奴役人类灵魂的事情。 当然，赵哲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个原因之外，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人族的地皇后土身化轮回，多元宇宙中所有人类的转世都由后土轮回台掌控，哪怕是先天圣人开辟的宇宙中所诞生的人类，其灵魂死后的去向也不容任何外人染指。 知晓了“不灭之火”的本质极有可能是一如的心灵之光，赵哲顿时就对这能赋予生灵不朽、甚至能创造万物、开辟宇宙的神奇之物失去了兴趣。 将自己手中的那部分索伦灵魂碎片再度粉碎，随手扔掉，赵哲看到获得了至尊魔戒的埃西铎如同原剧情中那般被魔戒蛊惑，放弃了将其销毁，便知道剧情并没有发生变化。 虽然赵哲完全可以强行抢走至尊魔戒，把它扔到末日火山里让索伦再也无法回归，但他仔细想了想，并没有改变这一剧情的打算，只是悄然离开了这片战场。 ——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深感一如对于这方宇宙的掌控之深入，在搞清楚对方的底线之前，他可不会轻举妄动。 毕竟至尊魔戒这玩意儿事关整个中土的命运转折，关系实在是太大了，赵哲又不知道一如对于这方宇宙的既定“命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万一他这边刚刚把魔戒扔火山口里，转头就看见一只圣人大手从天而降把他给摁死，就算是分身也死得太冤了啊！ …… 远离了摩多之后，赵哲一边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一边欣赏着与奇幻世界所特有的景致与生态。 众维拉们依照一如的蓝图所创造的这个世界，确实是非常美丽的。 维拉们在塑造世界时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其中，祂们的力量与意志深深地烙印在阿尔达的每一寸土地上。 普通的凡人可能感受不到，但像赵哲这种精神格外强大的存在，却能从风中、从水中、从大地中读取到种种信息。 这是在其他世界中都无法感受到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非是精神力扫描那样的主动感应，而更接近于灵感启示一类的精神通感，借助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独特性质，赵哲甚至不需要主动进行精神力扫描，就能得知遥远之地的事物。 他能从大地中感受到，在邪恶与黑暗消退后，整个阿尔达大地的欢欣与喜悦； 他能从风中听到正从摩多返回的人类大军的欢笑与庆祝，也能听到精灵们对于至尊魔戒未被毁灭的担忧与对人类的失望； 他甚至能从水流中感受到，众水之主乌欧牟（Ulmo）对于中土大地上精灵与人类的隐隐关注！ ——乌欧牟正是所有维拉中唯一一位在阿门洲封锁之后继续关注着中土大陆的存在，对于精灵与人类抱着最大的善意。 …… “虽然对力量的限制过分了一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世界！” 这么想着，赵哲对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旅程微微升起一丝期待。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五十二章 山巅之塔，群山领地 自从索伦被击败，第二纪元结束、第三纪元开始后，转眼间便是十多年的时间过去。 在这十几年中，整个中土大陆整体上一片平静。 唯一一件算得上是大事的事情，便是砍断索伦手指、夺得至尊魔戒的人类英雄，北方王国阿尔诺与南方王国刚铎的共主，埃西铎，在将南方王国的王位传给侄子梅兰迪尔后，北上返回北方王国，却在金鸢尾沼地被半兽人伏击，包括自己三个年长儿子在内一起战败身死，并导致至尊魔戒的失落。 由此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原本一体的阿尔诺与刚铎自此分道扬镳，成为了两个独立的王国。 但除了这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影响力相对来说小许多的小事—— 在迷雾山脉南段，介于范贡森林与洛丝罗瑞恩之间，靠近莫瑞亚王国的地方，一座立于山巅、高耸入云的巨大高塔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山脉东西两侧上百公里内都可清晰得见。 “那是什么？” 群树之城，卡拉斯加拉松的最高处，一位发色亮金、却又闪烁着银辉的美丽精灵正一脸诧异地望着远方的迷雾山脉，口中发出了惊呼。 这是凯兰崔尔，不过此时的她尚且还不是日后那位与丈夫一同统治黄金森林的洛丝罗瑞恩夫人——洛丝罗瑞恩此时的领主还是一位名为阿姆洛斯的精灵领主，凯兰崔尔此时只是与自己的丈夫凯勒鹏一同客居于此而已。 精灵的视力远远强于人类，因此凯兰崔尔的视线轻易地穿透了大气中的雾气与云层，看到了那座矗立于山峦之上的宏伟高塔。 明明在一天之前，那里什么都没有的，然而一夜过后，这座高塔就突兀地出现了！ 到底是谁建立起来的？又有什么目的？凯兰崔尔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 “……不知道，但我想，那绝不是凡人能建立起来的东西！” 她身边的凯勒鹏同样看到了远方山峦上的高塔，如此说道。 根据距离估算，这座塔至少也有数百米高，而且还是建立在陡峭的山顶，如此巨大的工程，无论是精灵、人类、还是矮人，都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建造完成。 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一个可能——超越凡物之上的存在！ “我感觉不到那里有任何邪恶，这不像是索伦又或者祂的邪恶同党的造物，难道是某位维拉显现了神迹吗？” 凯兰崔尔这么猜测着，但紧接着她就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不对，我也同样无法从那座高塔上感受到任何一位维拉的光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的话，去看看就知道了！” 凯勒鹏如此说道。 凯兰崔尔转头与自己的丈夫对视了一眼，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做出了决定。 …… 另一边，迷雾山脉之中，这座一夜建成的高塔塔顶，赵哲卓立于此，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是的，这座高塔当然就是赵哲建立起来的。 对他而言，虽然一身实力被限制了绝大部分，心灵之光输出功率受限，没法再像过去那样以创生之土大规模创造物质，直接无中生有变出一座高塔来，但他依旧可以轻易地开凿山石，将坚硬的岩石随意塑形组合，一夜之间造一座数百米高塔，同样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游历了几年后，赵哲试了各种方法，确认他短时间内是没法离开这个世界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将要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他自然要给自己建一个老巢。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类城镇与地球上的中世纪城镇几乎没多大区别，满地屎尿泥泞，赵哲忍受不了那种脏乱差，自然不愿意屈尊待在臭烘烘的城镇里。 森林虽然是一个好去处，但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森林都是有主的，不是被精灵占了，就是恩特（也就是树人）的领地，亦或者是其他强大存在的领土，赵哲并不想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地盘就与其他存在开战，因此只能将这个选项Pass。 再然后就是群山了。 除了矮人和巨鹰一族外，善良阵营的种族基本上没有在山中定居的。 事实上，在绝大多数山区中，都盘踞着各种邪恶生物，像是小群的半兽人、哥布林、食人妖之类的。 这也导致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山区都是无主之物，谁有能耐占了就归谁。 尤其是迷雾山脉，这道纵贯南北，几乎将中土大陆一分两半的巨大山脉，除了莫瑞亚的矮人以及在山脉中部筑巢的巨鹰之外，基本上到处都盘踞着各种黑暗生物，对于凡人来说相当危险，也没有哪个国家对其声称主权。 不过对于赵哲来说，迷雾山脉，却是一个建立领地的上好选择！ 在这个世界，黑暗生物可没有人权，他杀光一个地方的黑暗生物然后将地盘据为己有，这就不是抢夺地盘，而是替天行道、惩恶扬善！ 但想要真正在迷雾山脉中占据一片地盘，只是建立一座高塔还远远不够。 孤身一人、没有子民也没有军队的他想要统治这片区域，必须要真正意义上成为这片土地的“领主”！ 就见他立于塔顶，闭上双眼，庞大的意志与力量自他脚下涌出，沿着高塔的塔身向着地下传导，一点点渗透到山体与大地之中。 伴随着他的意志与力量的蔓延，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在这几座山峰之上，并向着山脉的其他部分缓缓扩散着。 被这结界笼罩的山体中，隐藏其中的各种食人妖、哥布林、半兽人等等邪恶生物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克星一般，无不慌乱地向着结界外围的方向逃窜。 但这结界扩张的速度显然比他们逃窜的速度快得多，几乎少有能成功逃走的，绝大多数被结界笼罩的邪恶生物，都在短时间内失去了生命气息，身体也在死后直接化作了灰烬。 到最后，这结界一直扩张到迷雾山脉的东西两侧边缘，几乎将整个南北走向的巨大山脉从中截断，结界范围内，一切邪恶黑暗生物尽数绝迹，而赵哲的意志盘踞在这片土地中，成为了这片群山实质上的主人！ 就在这时，赵哲的精神感应到，领地的边缘有两位精灵正在靠近。 如果只是普通的精灵，那自然不会引起赵哲的兴趣。 但他感受到了其中一位精灵体内相对于其他精灵来说格外庞大的力量，立刻明白，看来有精灵中的大佬来访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来头不小的访客 “这里……已经有主人了！” 站在山脚之下，凯兰崔尔感受着大地中盘踞着的那股意志，心中明悟，他们已经进入了某位强大存在的领地之中。 事实上，这种将自己的意志与力量灌注到某片土地之中，将之变为自身领地的做法，在中土世界并不少见。 像邪恶一方的魔苟斯与索伦就不用说了，祂们用自己的邪恶力量腐化大地，将原本美好的世界变成只适合于邪恶生物生存的穷山恶水，未曾堕落的生物进入其中，都会受到相当程度上的压制与削弱。 善良阵营一方也同样有类似的手段，精灵们将魔法洒遍自身所居住的领地，魔法的力量与精灵的意志可以保护他们的领土不受外界邪恶的侵犯。 最著名的，就是泰勒瑞精灵的王后，本质上其实是迈雅的美丽安，于第一纪元在多瑞亚斯建立起的“美丽安环带”，这一强大的魔法保护着多瑞亚斯，没有人可以违背美丽安和她的丈夫辛葛的意愿进入其中。 而在原剧情中，当凯兰崔尔与她的丈夫成为了洛丝罗瑞恩的统治者之后，也借用了水之戒南雅的力量，将洛丝罗瑞恩变成了她的领地，使这片森林更加美丽、强大，同时也能保护森林中的精灵不受邪恶侵害。 但无论是善是恶，是正是邪，凡是能在中土世界中圈禁起一片土地，以魔法将其转化为自身土地的，都是强者中的强者。 很显然，这位在山中立起高塔，将群山化作领土的存在，也绝对是一个这样的强者！ 世界上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凯兰崔尔和凯勒鹏心中都不由得有些担忧。 不过好在他们也都感觉到了，这片圈禁了群山的无形结界中并没有邪恶的气息，看起来至少对方的力量不是邪恶的。 虽然力量的属性并不一定能反映一个生灵的善恶，也有像索伦和萨鲁曼这种极其擅于掩饰自身邪恶的存在，但这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存在的力量属性与自身意志息息相关，邪恶者所散发出的力量，总会有些许邪恶气息存在。 ‘希望这一个不会是那种例外吧……’ 这么想着，凯兰崔尔和凯勒鹏迈步向前，踏入了迷雾山脉，也跨入了赵哲所圈禁起来的“领地”。 虽然迷雾山脉之中山路陡峭，一般人想要爬上一座山头都需要花上大半天，但对于身轻如燕、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甚至踏在雪地上都不会留下脚印的精灵来说，迷雾山脉的山路也就只是那么回事。 两位精灵循着山路来到了山脉深处，在跨越了四五座山峰之后，终于来到了那座立有高塔的山峰之前。 靠近了看，这座立于陡峭山巅的数百米高塔看上去更加壮观了，那黝黑色的塔基几乎与岩质的山体融为一体，就仿佛从山体之中凭空长出来了一座高塔一般。 视线微微向下，转向山体本身，他们发现，原本人迹罕至的山体之上，已经不知何时被开凿出了一条石阶山路，蜿蜒盘绕着通向山顶。 看着无人把守的山路，感受着大地中那道意志的默许，凯兰崔尔与凯勒鹏互相对视了一眼，携手踏上了石阶。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山顶，发现整个山顶已经被某种力量给削平，变成了一个相当宽阔平整的石质平台。 平台的一端，矗立着那座与山体近乎融为一体的高塔，而高塔的前方，则站立着一位人类——或者至少外表看上去像是人类的存在，似是已经等待了他们许久。 “欢迎！……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人来拜访，但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不知道两位是……？” 赵哲看了看眼前一男一女的两位精灵，尤其是女精灵那金中带银的特殊发色，对他们的身份隐隐有些猜测。 然后，两位精灵的自我介绍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我们是定居于洛丝罗瑞恩的精灵，我叫凯勒鹏。” “我是凯兰崔尔。” “我们在今天早晨发现了迷雾山脉中突然立起的高塔，心中好奇之下前来探索，还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来访。” 虽然从实力上看，凯兰崔尔明显要比凯勒鹏更强，但在面对着外人的时候，一贯非常骄傲甚至有些任性的凯兰崔尔却非常给丈夫面子，让他作为发言者。 “凯勒鹏与凯兰崔尔吗……你们可以叫我赵！” 赵哲同样做了自我介绍。 “……很抱歉我这边基业初立，并没有做好迎接宾客的准备，因此只能请二位委屈一下，在这片平台之上接待你们了。” 这么说着，就见他伸手一挥，空无一物的平台上土石变化，在三人面前快速“生长”出一整套石质的桌椅。 凯兰崔尔与凯勒鹏见状，也没有什么不满，十分大方地坐上了座位。 赵哲同样入座，紧接着手一翻，仿佛凭空取出了一套中式茶器，为两位分别倒上了一杯热茶。 “请。” 招呼了一声，赵哲当先举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这茶器自然是他用自己的心灵之光捏的，茶叶则是中土大陆本来就有，赵哲游历过程中看到有人种植，就买了一些。 至于这类似于“袖里乾坤”般的手段，则是他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的功劳。 ——虽然实力受限后，他已经没法像以前那样随意开辟个人空间了，但用符文技术制造一两个储物道具还是办得到的。 两位精灵看了看赵哲的做派，也从善如流，举杯喝了一口。 虽然这清泡的茶叶与他们精灵族中经过复杂工艺制作的茶水完全不同，但喝起来也别有风味。 “虽然这么说有些冒昧，但请问阁下究竟来自于哪里？” 放下茶杯，凯兰崔尔这么开口问道。 虽然赵哲的外表毫无疑问是人类的形态，但是凯兰崔尔隐隐能够感受得到对方体内那无比庞大的力量与意志，这绝不是一介必死的凡人能够拥有的！ “来自于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赵哲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思考了几秒钟，最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我只能说，我来自于阿尔达之外，并非中土之民。”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五十四章 修行之道的缺失 “来自阿尔达之外？难道是……” 听到这个答案，凯兰崔尔立刻就联想到了已经从阿尔达之上分离出去的阿门洲。 难道说，这位真的是来自于不死之地的使者？ 是哪位迈雅吗？ 但是维林诺中的迈雅凯兰崔尔基本上都认识，眼前这位却明显不是其中任何一位…… 难道是某位一直隐居起来，不曾为她所见的迈雅？ 只是，纵然凯兰崔尔再怎么智慧，再怎么猜测，她也始终猜不到，赵哲所说的“阿尔达之外”，与她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赵哲也没有说谎，他来自于一亚（宇宙）之外，确实可以算是“来自于阿尔达之外”，只是凯兰崔尔自己擅自以为他来自于阿门洲而已。 ——很多时候，只说部分真话比说假话更能误导人！ “那么，您降临中土，是带着什么目的来的吗？” 自以为“知晓”了赵哲的身份后，凯兰崔尔这么问着。 “目的？嗯……真要说的话，我的人类的情况有些在意……” 赵哲顿了顿，有些语焉不详地说着。 但他的表态，又让凯兰崔尔误以为赵哲携带着与人类有关的使命。 “明白”了赵哲的身份与使命，凯兰崔尔和凯勒鹏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 虽然对于对方来到中土的真正目的仍有些疑虑，但至少表面上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世界的事情。 唯一算得上有些“出格”的，就是他在群山中所立的这座高塔了。 这座塔一立，整个中土大陆瞬间又多出了一个地标性建筑，再加上他所圈禁的领地几乎隔断了迷雾山脉，势必会对未来中土大陆的局势造成很大的影响。 但从好的方面看，赵哲在迷雾山脉中圈禁起这样一块邪恶不存的领地，也相当于是再度开辟了一条跨越山脉的安全通道，日后精灵与人类们往来迷雾山脉两侧，也就多出了一个更近也更安全的选择。 …… 不过，到底是第一次见面，双方之间也不可能交浅言深。 在稍作交谈之后，凯勒鹏与凯兰崔尔告辞离开，准备将这边的情况告知阿姆洛斯，让他多加关注迷雾山脉中的情况。 踏出赵哲的“领地”范围之外时，凯兰崔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高塔，有些忧虑地说道： “……我看不到这个人和这座塔的出现会对中土大陆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世界的命运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但我却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精灵的智慧以及他们那与阿尔达亲近的本质，让他们拥有某种近乎于预言般的预知能力。 这一点在那些年长的、血脉高贵的、拥有强大魔力的精灵身上尤为显著，凯兰崔尔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以往一直带给她诸多帮助的预知，在今天却失灵了，赵哲这位“宇外来客”直接打乱了整个世界的命运，让她眼中的未来变得一片混沌，再也难以预知。 …… 事实上，凯兰崔尔的感觉没错，赵哲确实打算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对这个世界人类的情况有些在意。 “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已经崛起了几千年，但貌似并没有成体系的修行进化之路，哪怕是拥有精灵血脉的努曼诺尔人，也最多只能活个几百年，和永生的精灵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中土世界虽然是一个充满着各种神奇种族的奇幻世界，但这个世界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种东西——凡人自我修行进化的路径！ 同为奇幻作品的DND系列之中，凡人们可以通过自我修行，走上魔法师、战士、盗贼、德鲁伊等等职业道路，一步步进化变强。 只要有足够的天赋与机缘，哪怕是一个没有任何特殊血统的普通人都有可能成为寿命数百的传奇！ 如果某人运气滔天，撞了大运，被神祇赐予了神格，甚至还能一步登天成为不朽神灵！ 而就算不考虑封神这种小概率事件，DND诸世界中的凡人法师们也开发出了诸如血脉移植、伊奥勒姆长生术、巫妖转化之类的延寿延命法门，一个够强大够聪明的凡人法师甚至有可能活得比许多神祇还要长久！ 但中土世界却没有这种系统化的职业升级体系。 所有生灵，人类也好，矮人也好，精灵也好，他们或许可以通过锻炼让自己变得强大，但却终究无法挣脱自身种族的宿命。 寿命有限的人类、矮人乃至其他凡物种族，哪怕再强，也终究是必死的，不死的精灵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活到世界末日、与天同寿。 而最关键的是，这种种族间的鸿沟，几乎无法逾越！ 唯一的例外，也就是埃兰迪尔那一脉半精灵，可以自我选择是否成为人类，接受那必死的命运，但人类反过来想要成为精灵那样的长生种，拥有与阿尔达同寿的寿命，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也因此，这个世界精灵与凡人之间的爱情最终必然是以悲剧收场的—— 要么凡人一方死去，留下永生的精灵在永恒的哀伤中一点点衰弱消磨，最终哀伤而死；要么精灵与凡人一同赴死，但却留给精灵的亲族们难以愈合的伤痛。 也不是没有凡人追求过永生，不过他们的下场并不怎么美好—— 第二纪元时索伦诱骗精灵铸造了十九枚力量之戒，其中九枚被他送给了人类，让他们在自己的时代强大起来，成为有名的君王、法师、武士，这九位人类强者也的确仿佛获得了长生不老的寿命，青春永驻。 但这非自然的长生让他们每时每刻都感受着痛苦，最后被至尊魔戒的力量所支配，失去了肉体，变成了被魔戒奴役的戒灵。 再之后，全盛时期的努曼诺尔人击败俘虏了索伦，却反过来被其腐化堕落，这些拥有比普通人类长得多的寿命的人中之王不满于自身必死的命运，为了寻求永生，做出了西征阿门洲的决定，打算夺取这块不死之地。 然后他们就被愤怒的维拉们请出了一如出手，直接把努曼诺尔岛给陆沉了，甚至还把阿门洲给剥离出了世界，让凡人再也无法乘船到达！ ——如果当初人类之中已经发展出了切实可行的修行进化之道，这些悲剧都未必会发生。 “在这个世界开辟一条凡人修行、通往不朽的道路，不知道会不会引起维拉们的不满？” 赵哲这么想着，目光看向西方的天空，仿佛能看到那已经从大地脱离的不死之地。 “哼！就算不满也没用，人类可不是被神灵圈养的羔羊！没人能阻止恐怖直立猿追求进化与永生的欲望！” ……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世界限制，唯一选择，先定一个小目标 不过，虽说要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开辟一条修行之道，但赵哲得先解决一个疑惑——理论上来讲，任何一个世界的人类都有可能开启基因锁，为什么这个世界就没有将基因锁开到四阶中，然后获得不朽寿命的人呢？ 当然，除了维拉、迈雅和精灵之外，中土大陆确实存在着其他不朽的生命，比如电影中没有出现过、但《指环王》原著小说里曾经出场过的汤姆·邦巴迪尔和他的妻子金莓就是，但这两位一个疑似是中土大陆的天性显化，一个是柳条河的河神，都不是人类。 而在自中土人类诞生以来的历史中，哪怕是再英明的君主，再强大的战士，再睿智的智者，也都没有一个人能获得不朽。 难道说，中土世界的人类就那么不走运，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可以将基因锁开到四阶中的人杰？ “不，或许并不是人的关系，而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赵哲想到那横亘于世界之上的圣道压制，正好将他的力量压制在四阶初与四阶中的临界点上。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人就算开启了基因锁，四阶初就是他们的极限了，断然无法晋升到四阶中。 而四阶初，虽然有着摧城破岳之伟力，在力量上或许比一些较弱的迈雅还要强大，但却依旧寿命有限，并未超脱必死的命运。 赵哲不清楚这限制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毫无疑问，单靠基因锁，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创造出一条所有人都能走的修行之路的。 “基因锁走不通，那么天位和符文修真呢？” 天位体系赵哲早已熟知，甚至连宿天位的徒弟都教出来一个，他本身在抵达临圣之后，也对于操控天地能量的技巧有着相当的心得，照理说传授他人天位之道也是没问题的。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是有主的！ 圣道压制证明着创世神一如·伊露维塔依旧在关注着这个世界，想要在这个世界获得天位，关键不再是像其他世界那样领悟天心，而是要获得伊露维塔的认可！ 这就有些难受了。 从伊露维塔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压制便可以知道，这位至少是先天圣人级别的强者似乎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世界中出现太多太过强大的个体。 而天位强者，从亚天位开始就是相当于四阶初等级的人形核武器，到了大天位、宿天位更是动辄破灭百里、移山填海，大陆都能给你打沉了！ 因此，很难想象有凡人能获得伊露维塔的认可，获得这个世界的天位。 “但也不是不能取巧。” 赵哲看了看已经被自己打上了印记的群山领地，心中若有所思。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这种以自身意志侵染一片土地，将之转化为自身领土的手段，其实也可以算是天位的某种劣化变种。 站立在这片领土之上，他就天然受到这片土地的加持，不但力量恢复速度比平时更快，而且还可以小范围操控这片土地的力量，直接以大地之力对敌。 当然，对于赵哲这种本身就强得离谱的存在来说，这点力量加持有跟没有都没多大区别。 但这却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如果将领土之力替换天位，能不能诞生出超越凡人的强者呢？ 应该是可以的！ 赵哲略微计算了一下，他所占据的这片群山领地，如果能将其中的大地之力尽数汇聚于一身，足以将一个没有经过任何锻炼的普通人强化到接近四阶初的地步。 这还只是笼罩了区区十几座山峰的领土。 而如果没有圣道压制，他还能将自己的领地继续扩张，甚至可以将整座迷雾山脉都给全部占有了，那时他光是借着地力加持就足以拥有近乎四阶高的力量！ 不过，相比起天位那种在世界之内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发挥出完整实力的力量，这种大地之力的加持仅限于自身的领土之中。 因此，与其说这是天位，倒不如说是地祇之力，一地“领主”的一切力量依附于他所掌控的大地而存，轻易不能离开。 虽然这种“地祇之力”有着这样那样的不便之处，但力量终究还是力量，如果能将其深入掌控，与自身的身心灵魂合一，借助于大地之力，也确实可以让一个凡人突破自身的种族寿命极限，虽然不至于获得永生，但“与地同寿”还是有可能达到的。 然而，想要走这条路，首要条件就是得有能力将一片土地转化为自身的“领地”，能办到这一点的本身就是强者了，几乎不可能是凡人。 ——绕了一圈结果又绕回来了，想通过这条路获得长生，那就得拥有领土，而想要获得这种真正意义上的“领土”，又必须拥有超越凡人的力量…… “所以，这条路还是走不通啊……” 这么想着，赵哲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选择——符文修真！ 但是，这条路同样也有问题。 赵哲本身虽然掌握着许多符文的力量，但他却从未接受过任何正统符文修真的传承。 即便他因为自身境界的高深，能够将众多符文随意组合，发挥出各种各样神奇的力量，但想要将其教导给一个一无所知的凡人，让其单纯凭借符文的力量进化到拥有不朽寿命的地步，这也确实是一件相当有挑战性的事情。 这等同于要让他从无到有开创出一部修真功法了！ “虽然很有挑战性，但并不是不可能办到！” 这么想着，赵哲的眼中燃起了斗志。 虽然借助着楚轩实验室中的海量知识与心灵之光补完时的契机，赵哲在灵魂层面先后完成了类似于“筑基”与“结金丹”的变化，但这说到底只是他对自身身心变化的一种比喻，并不是真的在修真上达到筑基期与金丹期了。 现如今，他受困于这个世界，又有感于这个世界的人类前进无路，以创造一部切实可行的修真功法作为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目标，倒是一个不错的挑战！ “先定一个小目标——把筑基期的功法弄出来，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五十六章 筑基法的难题 根据从楚轩实验室得到的信息，筑基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说到底，这只是一种用能量改造身体，让修真者的身体强化并适应真元力的一个阶段。 而对于真实境界已经达到了临圣的赵哲来说，所谓的真元力也就仅仅只是一种高能级的压缩能量而已，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大量转化并随意操控，所谓的筑基对他自身来说并无任何意义。 事实上，仅仅只是试验了几次，他就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凝练出了类似于内力的超凡能量，然后再将其强行压缩，很快就得到了能稳定存在的高能级压缩能量，也就是真元力，并且操控由心——理论上这就已经算是完成筑基了。 但很显然，并不是人人都有赵哲这样的能量控制力。 他这一次并不是为了自己创造功法，而是为了能让毫无修行的普通人从零开始修真筑基，因此研究出一套安全、可靠、容易普及的修真筑基法门还是很有必要的。 “直接用真元力冲刷人体，让人体细胞自行适应真元力……这很显然不行！成型后的真元力虽然相当稳定，但对于操控者之外的人来说，这就相当于是能量炸弹一样的玩意儿，没经过修炼的普通人一碰就死！” 赵哲第一时间就否决了直接用真元力灌注入筑基者体内的做法。 这么做并不能帮人筑基，反而只会把人变成人体炸弹，没有四阶中的身体强度那是试一个死一个！ “……倒是可以将真元力稍稍降格，变成介于内力与真元力的中间态能量，只要能将这种能量的密度调整到一个特定的数值，应该就能让这种能量在不会对人体产生伤害的同时，又能刺激人体细胞进化，快速适应真元力这种能量。” 赵哲很快就想到了第二个方案。 这就比之前那个办法靠谱多了。 以他对能量的认知高度，提炼出这种介于内力与真元力之间的中间态能量没有任何难度，试验了几次后，他就找到了那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最为合适的能量密度。 当然，他并没有拿直接普通人进行试验——人体实验在这个世界的道德观念看来就是百分之百的邪恶！ 他只要还不想成为世界公敌，就不能在这方面触及底线。 赵哲只是从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身上提取了一些基因样本，然后用创生之土做了几个无灵魂的克隆体，验证了半成品真元力对于普通人身体的改造效果。 然而，这种做法虽然确实能帮助他人筑基，但他总不能亲自为每一个修行者进行能量灌体的身体改造吧？ 当然，也有人会说，只要等到第一批筑基者修炼出了真元力，不就能够为其他人进行筑基了？ 确实可以，但这却并非赵哲所愿！ 他想要创造的，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修行、也没有任何前置门槛的普及化力量体系，而不是一个必须依赖于师长的“传功”才能入门的严苛体系。 那样子只会制造出一个畸形的宗门垄断修行体系，一切修行者都必须依附于有传承有师长的宗门组织才能入门，各种腐败与压迫自然而然就会诞生，而且难以推翻。 因此，他必须要创造出一个不依赖于外力、普通人纯靠自身之力也能完成筑基的法门。 “或许可以从内力入手，让人先修出内力或者类似的能量，然后再将其压缩获得真元力？” 赵哲这么想着： “但筑基需要将真元力灌注全身，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适应这种高等能量，如果单纯靠着自己修行，想要积累够足以筑基的能量，就算是资质最好的人也至少需要几十年时间，这效率就太低了！” 中土世界虽然存在着努曼诺尔人这种寿命长达数百年的高等人种，但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寿命与其他世界的普通人并没什么差别，基本上活上七八十年就寿终了，长寿一点的或许能活过一百年，但这只是极少数的个例。 甚至，如果生活条件恶劣，长时间吃不饱穿不暖、又经常劳作的话，可能活不过五十岁就要死了。 一个修行体系，如果说要让人花上大半辈子甚至一辈子时间才能入门，那无异是一个失败的体系，必然会被历史所淘汰。 因此，赵哲必须另找办法。 “这种情况下，能起到作用的，只有符文了！” 既然自我修行积蓄能量太慢，那就用符文吸收外界能量加快能量的积累速度。 甚至如果觉得将内力这种低能级能量压缩成真元力的过程太过困难，成功率太低，也可以用符文辅助控制压缩。 事实上，如果考虑到使用符文的话，连修炼内力这一步都可以省略，直接用符文吸收外界能量，然后再将其转化成真元力，一步到位！ 嗯，直接转化成真元力貌似不太好，毕竟是靠着符文转化而成的，修炼者本身却无法控制，还是降格成半真元力好了…… “但是，该用什么样的符文呢？” 赵哲有些犹豫。 他至今为止所掌握的符文，少说也已经有了数十万个，但这些符文等级高低不一，有些符文作用相同，但工作效率却天差地别，还有些符文可以互相转化衍生，等级低的可以和其他符文融合成等级高的，等级高的也可以分化衍生出等级低的，关系错综复杂。 单就是吸收外界能量这一个功能，拥有同样能力的符文就有几千种，有些符文只能吸收某一特定属性的能量，但可以与其他符文融合升级成更高等级的符文，另一些则是能吸收更加广谱的能源，但却找不到更高级符文的存在。 因此，在筑基法中使用哪种符文，关系到这套修行之法日后的进阶前途，不可不慎！ “所以，在创造出普适性的筑基法之前，我还得先搞清楚所有符文间的转化衍生关系吗……” 赵哲龇了龇牙，这还真不是一个小工程！ 数十万个符文之间光是互相排列组合的数量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再加上符文转化衍生，那所产生的变量更是无穷无尽，如果光靠穷举法，哪怕是以赵哲的思维能力也得花上几百甚至几千年才能完成，这就太坑了！ “不，或许，我可以这么做……” 第四百五十七章 符文入心光，四象八卦生 赵哲想到了一点—— 符文本身其实可以认为是一种对于多元宇宙中一切现实的、非现实的、抽象的、非抽象的事物的符号化总结，是多元宇宙中万事万物的变化规律之具现。 而以赵哲的临圣视角看来，多元宇宙中的万事万物基本上都可以被视为是物质、能量、空间、时间这四大元素的组合与变化。 那么，如果将他所知的一切符文放进一个蕴含着这四大元素且又不断变化的系统之中，让所有符文都循着各自的本质自行参与到四大元素的转化变化之中，是不是就能更高效地梳理清楚诸多符文间的关系呢？ 想到就做！ 赵哲将自己脑海中所知晓的符文尽数以精神力具现化，灌注入自己那四大元素俱全的心灵之光中。 闭目内视，在赵哲的意识中，他的心灵之光化作一团分作四色，在各个层面上互相交缠循环、变易不休，但又一直保持着动态平衡的复杂球体。 但当他的精神深入其中，就会发现，这团球体的内部结构却无比复杂，物质、能量、空间、时间，这四大元素在二维、三维、四维、乃至更高层面都在互相转化碰撞、融合分裂，每时每刻都有千千万万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从中诞生又湮灭，仿佛蕴含着世间万象一般。 就在这时，数以十万计的符文仿佛洪流一般从精神虚空中落下，转眼间就被这团变动不休的心灵之光吞没。 这数十万符文一进入心灵之光之中，便瞬间被其中如同沸腾般的万千力量所冲散。 赵哲的意志依附在这些符文之上，但却并没有干涉这些符文的去向，只是任由它们被相近似的力量所吸引着，一一落向心灵之光中的一个个角落。 一枚枚符文在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交错变动中互相碰撞、融合、分裂、衍生……原本在赵哲眼中难以分类的诸多符文自发地在这个混乱而又平衡的“世界”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伴随着心灵之光中四大元素之间的转化开始了复杂无比的演化。 不知过了多久，当整个心灵之光中的所有符文在演化中达成了某种动态平衡之后，赵哲再看自己的心灵之光，发现它已经被这诸多符文分成了三层。 最外层，或者说最底层，自然是那些最为低端、作用也最为单一的符文，它们的数量最多，但每个符文却很难单独起到作用，往往需要很多符文构建成符文组与符文阵才能真正发挥效果。 往内一层，或者说向上一层，则是比这些基础衍生符文更高一级的符文，这些符文的数量要少得多，而且每个符文以不同的方式驱使，往往都能发挥出复数的效果，基本上可以视为许多低级符文的融合升华。 最内层，或者说最高层，也是最核心的一层符文。 这一层的符文数量一下子锐减到了个位数，但它们的数量却并不固定，而是在四个到八个之间不断变化，而且其中的每一个都不是赵哲曾经认识的任何一个符文。 但他只是看到这几个符文，立刻就能理解它们的意思—— 当符文变成四枚时，它们分别代表着“地”、“火”、“风”、“水”，又或者说是物质、能量、时间、空间。 在这种状态下，这四枚符文分列四大心灵之光属性的核心，统御四象，赵哲的心灵之光也正好处在变动最为平缓，四大元素属性最为分明之时。 而当它们变成了八枚，则是“乾坤震兑坎离艮巽”这八卦之意。 此时这八枚符文并不处在心灵之光的最中心，而是以包容一切之态将整个心灵之光都囊括了进去。 这时候赵哲的心灵之光便是处在变动剧烈之时，四大元素互相演化，衍生出亿万种不同的力量，但却全都被这包罗万象的八卦符文所覆盖，万变不离其宗。 伴随着赵哲心灵之光中的变化起伏，时而看到这四枚代表着“地火风水”的符文解体分化，衍生出八卦符文，时而有可以看到这八卦符文互相组合相融，演化成“地火风水”符文。 “这是……四象生八卦，八卦返四象？” 赵哲看到这一幕，自然而然就想到这一句话。 无论是四象符文还是八卦符文，乍一看去，每个符文都无比简单，只是由“- -”、“—”这样的笔画组合而成的几个图案。 但细细看去，却会发现，这些符文中的每一个都极尽复杂。 它们甚至不再是二维的存在，构成其形体的“笔画”直接深入到了更高的维度之中！ 不过，赵哲看得出来，无论是四象符文还是八卦符文，此时都并非是完全形态，其中的许多线条与细节还是虚浮不定的。 尤其是四象符文，基本上整个符文就是一个模糊的虚影，只有极少部分化为了实质。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所掌握的符文本身就不全面，无论是以地水风火四大元素的角度来看，还是以乾坤八卦的角度来看，都有着诸多缺漏，最终融合升华而出的核心符文自然不可能完全。 不过，赵哲也同样注意到，伴随着他心灵之光中四大元素属性之间的循环演化，符文互相碰撞演化，有越来越多的低级符文在衍生而出。 而这些新符文的诞生，又会反过来作用在核心符文之中，最终体现出来的，就是构成核心符文的虚浮笔画正在缓慢地填充凝实，一点点变得完整。 这却是赵哲的心灵之光包含四大元素，循环转化，某种意义上已经有了成为一个真实世界的所有要素，四种元素以不同的方式互相作用组合，几乎可以道尽世间一切质能时空的变化。 唯一的问题只在一点——赵哲能不能发现这些变化，并将它们利用起来。 之前的赵哲虽然达到了临圣的境界，拥有比初级圣人还要更高的视野，但他观察世界还是更多地遵循着自己的本能与习惯，并没有将世间万象进行符文化描述。 因此，哪怕他的心灵之光中其实已经包含了许多力量变化，但他却根本没有意识到，更遑论使用这份力量了。 直到今天，他以符文充实自身的心灵之光，某种程度上也是将自己的心灵之光符文化，才算是真正打开了这个宝库。 第四百五十八章 筑基法成，收徒二人 虽然距离将四象八卦符文完全填充圆满还远得很，但赵哲此次将自己的心灵之光符文化，也算是真正将他所掌握的符文知识进行了一次系统性的分类与归纳。 从最低级的三级符文，到中间的衍生符文，再到最上层的核心符文，一个符文演化阶梯就此成型。 此时再回过头来看筑基功法的符文选择，就已经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赵哲只需要寻找那些有完善演化路径的符文，构建出一个汲取能量、转化能量、控制能量、储存能量的符文组合，就能形成一个最基础的修真筑基功法。 首先，修行者需要在脑中观想这个符文组合，久而久之，直到符文彻底印入脑中，一念起便历历在目。 到了这一地步，当修行者观想之时，精神力内外交感，能量汲取符文自然就能吸收外界能量入体，然后在能量转化符文的转化下形成半真元力，最后在能量控制符文与能量储存符文的作用下，储存在修行者体内，缓慢改造修行者的体质。 而且，这种符文组合的数量还可以叠加提升，一次性能观想的符文组越多，修行的效率就越高。 视观想能力的强弱，一般人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基本上都能够完成身体适应改造的过程，成功筑基。 这种程度，对于一门筑基修行法来说，已经足够满足要求了。 当然，观想符文本身其实就是一道巨大的门槛。 想想就知道，一般人有多少能够在脑海中清晰地想象出一个固定的复杂图案，并且保证一点细节都没有错？ 单是这一点，就能刷掉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 只有极少数百分之一不到、记忆力与图形想象力都十分强大的聪明人，才有可能入得了门。 不过这一点赵哲倒是无所谓。 毕竟他只是要在这个世界开辟一条凡人修行之路，而不是想要开创一个人人如龙的黄金盛世，那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这个世界的文明水准也达不到那种程度。 只要这个世界上能出现一个真正由凡人组成的修行者团体，让短寿的人类拥有一个迈向长生与不朽的机会，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初版的筑基法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小白……不对，是学徒来验证一下，这份法门真正修习起来的效果了。” 这么想着，赵哲起身走出了高塔，在时隔数年之后再度出行，前往人类的国度寻找合适的传人。 这时候，距离索伦败亡那一战过去还不到三十年，但中土世界大体上已经恢复了和平，人类之中甚至已经过去了一代人，人口繁衍之下，诸多人类国度都比几十年前要繁盛得多。 这也更加方便了赵哲。 毕竟，人口基数太少的话，他找到合适传人的几率也就小了。 只有拥有足够多的人口，他才有更大的几率找到足够聪明、可以修行筑基法的人。 …… 几年后，再度走遍了中土大陆的他返回迷雾山脉，回到他的高塔之中。 不过，相比起离开之时的孤身一人，这一次，他身边还跟随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名叫詹姆斯的青年，一个，是名为丹妮丝的少女，他们分别是赵哲在刚铎和阿尔诺这两个人类王国找到的。 其中詹姆斯本身只是一个商人的儿子，偶然见识到赵哲施展“魔法”，之后又得知后者有意寻找学徒，他便大着胆子毛遂自荐而来。 在经过一番考教后，赵哲发现这个这个年轻人的思维相当活跃，学习能力也挺强，在没有努曼诺尔人血脉的普通人中，资质可以说是相当出色。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因为是商人的儿子，接受过最基础的教育，不但识字，而且还懂得一些数学，这就更是难得了。 在征得了对方父亲的同意后，赵哲正式收下詹姆斯为学徒，教导了他最基本的观想法，然后带在身边观察。 不过，正如赵哲所料，观想法并不是那么好入门的，几年过去了，詹姆斯距离一次性观想一整个符文组依旧还有着些微的差距。 至于丹妮丝，她的身世就要凄惨得多。 前文说过，在索伦败亡后的这几十年里，中土世界大体维持着和平，但换个角度看，也就意味着，在某些不甚重要的角落里，冲突与杀戮仍然时有发生。 尤其是那些靠近山区的地方，总是会有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半兽人突然出现，然后到某个偏僻村落中一阵烧杀抢掠，哪怕人类与精灵的军队时常入山剿杀，也依旧杀之不尽。 丹妮丝所在的村庄就是被半兽人的袭击摧毁的。 当赵哲带着詹姆斯赶到时，整个村庄都已经沦陷。 虽然他立刻就出手杀死了所有半兽人，但整个村庄中就已经只剩下躲在地窖中的丹妮丝一个人还活着了。 被赵哲救下之后，丹妮丝心中充满着对半兽人的仇恨。 而当她得知赵哲是一位法力强大的“法师”，并且正在寻找学徒时，几乎想都没想，当场就跪下恳求赵哲收她为徒，传授她足以复仇的力量。 赵哲没有拒绝。 一方面是丹妮丝的经历确实可怜，让他心生怜悯，另一方面，也是赵哲发现，这个少女的资质也确实不错。 虽然不识字更不懂数学，但好在心思活泛、敢想敢做，再加上年龄还小，可塑性高，赵哲也就收下了这个徒弟。 事实证明，丹妮丝的天赋确实很不错，甚至可以说，非常好！ 在比詹姆斯更晚接触观想法的情况下，她在观想符文方面的进度却比自己的师兄还要高。 现如今的她已经完成了第一组完整符文组的观想，做到了初步的“引气入体”，也就是将外界的能量吸收转化成半真元力，正式开始了对身体的强化改造。 虽然距离完成筑基还有些遥遥无期，但这种身体改造却已经在丹妮丝身上体现出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原本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在这段时间以来的强化下，已经变得非常健康，甚至就连身高都窜上来了好大一截。 光看外表，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原来是那个矮小瘦弱的农家少女了！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五十九章 第一个成功者 叮！叮！铛！ 高塔耸立的山峰之上，剑刃交击声不断响起。 宽阔的平台之中，两位年轻的身影正在激烈地战斗着。 嗯，更准确地说，这不是战斗，而应该叫做切磋。 他们当然就是赵哲新收的学徒，詹姆斯与丹妮丝了。 不过，与刚刚来到高塔时相比，他们两人身上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并不是身材方面有什么大的变化。 事实上，除了丹妮丝的身高与身材随着年龄增长变得更加高挑成熟之外，两人的体型与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 真正的变化，是他们两人身上的气质！ 虽然还很稚嫩，但无论是詹姆斯还是丹妮丝，都已经能从他们身上隐隐看到一丝属于超凡者的气势。 詹姆斯身上，原本出身于小商人家族所带来的那种本能性的狡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见识过更广阔天地后的沉稳与大气。 至于丹妮丝，原本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女，除了那一双充满着仇恨的眼眸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但此时的她，却浑身透露着如剑锋般锐利的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望之生畏。 不知不觉间，距离他们被赵哲带回到高塔已经又过去了好几年，曾经对神奇的“魔法”充满着向往的两人，也都已经成功修行入门，成为了所谓的“炼气期”修士，并稳步向着筑基的境界迈进。 不过，为了适应本土的文化，赵哲在教导他们时，将这个境界命名为了“魔法学徒”。 嗯，用剑战斗的魔法学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赵哲草创的这部修行功法，因为“练气”所得的能量全部用来改造身体了，因此在筑基之前并没有任何施法能力。 但为了让两个学徒在初期拥有自保能力，又必须学一些战斗技能。 既如此，那就让他们兼职一下战士吧！ 反正凭他们那被半真元力洗练过的身体素质，已经不比这个世界一般的人类战士差了，只要再掌握一身剑术，就能轻易拥有接近一阶的实力。 虽然明明是“魔法学徒”却没有半点施法能力这一点说起来有些怪异，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每个法师都有颗战士的心。” 就连日后来到中土的甘道夫老爷子也是一手长剑一手法杖，冲锋暴击旋风斩练得炉火纯青，他们这两个“魔法学徒”学一学剑术也没啥。 赵哲虽然不是什么专业的剑道大能，但以他的境界，编纂出一部凡人层次的实战剑术还是很简单的。 而两位学徒也学得相当不赖。 看此时两人的切磋交锋就可以知道，无论是詹姆斯还是丹妮丝，挥剑动作深得“快狠准”之意，脚下步伐也是进退有度，放到无论哪个人类国度之中，都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了。 不过，仅仅成为一个战士是不够的！ 对于身负血仇的丹妮丝来说尤其如此。 “喝！” 今天的切磋中，丹妮丝的进攻格外狂猛，每一次剑刃交击，都震得詹姆斯手臂发麻，让他心中惊骇，不知道自己这个冷冰冰的师妹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铛！ 又是一次双剑交击，詹姆斯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巨力，忍不住后退一步。 但他这一退，就只能一退再退，丹妮丝似乎越打越猛，挥剑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直到某一刻，她在挥剑的那一瞬间，剑刃上仿佛出现了一道纯白的光辉—— 唰！ 悄无声息间，詹姆斯手中一轻，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居然被直接斩断了！ 再看丹妮丝，就见她持剑而立，双目紧闭，身上浮现出一股股沉浮不定的气势，仿佛正在发生着某种至关重要的蜕变。 “这难道是……筑基了？” 詹姆斯有些惊愕，同时也有些了然。 论起修行资质与进度，后入门的丹妮丝实际上一直都在他之上，比他更早筑基也是很正常的。 唯一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丹妮丝筑基的时机，居然会是在与他的切磋战斗之中！ “……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天赋啊！” 理清楚了状况后，詹姆斯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羡慕的神情。 不管再怎么承认对方的天赋比自己好，但真的看到了丹妮丝在他之前突破，詹姆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受的。 只是，战斗中突破……这真的没问题吗？ 他有些担忧，毕竟赵哲之前教导他们的时候可完全没提过在激战中筑基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就在这时，赵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两人身旁。 “老师！” 詹姆斯见到赵哲，立刻躬身行礼。 “丹妮丝她……没事吧？” “没事，她已经成功筑基了，现在只是在将自己突破后的实力重新纳入掌控而已，不必担心。” 赵哲看了一眼丹妮丝，这么说着。 他之前虽然并没有现身，但当丹妮丝身上出现异状时，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事实上，丹妮丝的筑基过程在战斗中就已经完成了，那一剑斩断了詹姆斯剑锋的纯白光辉，就是她刚刚突破时因为控制不住而从体内流溢而出的一缕真元力。 不过她也足够警醒，在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筑基，但却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真正成型的真元力时，丹妮丝立刻罢手停战，这才没有伤到詹姆斯。 要不然，一个成功筑基的人对上一个未曾筑基的人，虽然身体素质上的差距未必会有多大，但能动用真元力的一方对于没有真元力的一方，必然会是呈现碾压状态！ 赵哲很满意丹妮丝的这种警觉和当机立断。 不过他更满意的，还是自己草创的筑基法门，的的确确在这个世界上成功了，证明了他的道路是正确的！ …… 良久之后，丹妮丝终于将自己体内的真元力完全纳入掌控。 睁开双眼，就见自己的老师站在面前，开口说道： “丹妮丝，既然你已经成功筑基，那么从今天起，你就可以真正学习法术了！” 第四百六十章 凯兰崔尔再访，魔法与魔法的区别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某种非常重大的、会对中土大陆产生深远影响的变化，但我却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丝罗瑞恩，立于树冠平台之上的凯兰崔尔遥望远方，眉头微蹙，脸上满是忧虑的神情。 “会是那位吗？” 她抬头看向迷雾山脉方向，那座立于山巅、高耸入云的高塔在云层掩映下若隐若现。 思索了一会儿后，她神色一肃，做出了决定。 …… 几天后，当凯兰崔尔再度走入迷雾山脉，登上这座已经被命名为“高塔峰”的山峰之时，她正好见到让她惊诧的一幕。 却见一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人类少女，正一手握着一团火焰，那火焰正在少女的意志下缓缓变形，试图变成各种稳定的几何形态，不过貌似她的能力还有所不足，变出来的形态非常不稳定，形状也七歪八扭，根本算不上成功。 凯兰崔尔并不惊讶自己在这里看到了魔法，她惊讶的，是操控魔法的人！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眼前这位少女，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她的手中却掌握着魔法？ 要知道，中土世界的纯种人类实际上是没有施法能力的。 只有那些继承了精灵之血的努曼诺尔人，才继承了某些类似于魔法的能力。 比如说《魔戒》剧情中所说的“王之手乃是医之手”，人皇阿拉贡亲手治愈了许多伤员的伤势，表明了部分血脉高贵的努曼诺尔人确实掌握了某种超自然的治愈力量。 又比如护戒小队中的波罗莫和他的弟弟法拉墨，都在埃尔德隆会议发起前梦到过相关的预兆，甚至明确预知了魔戒的再现与半身人的出现，这两人同样有着努曼诺尔人血统，他们的这种预知能力很显然也是源自于体内精灵的血脉。 但就算是努曼诺尔人，他们的施法能力也仅止于此。 对于像操控元素、魅惑心灵、改变气象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魔法”，人类完全没有能力去触及。 哪怕历史上曾经有人类借助力量之戒获得了隐形、长生这类看上去像是魔法的能力，并被人们视为“法师”，但这些人的力量并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来自于力量之戒，并且使用者也在最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肉身成为了被奴役的戒灵。 但眼前这位少女却截然不同。 凯兰崔尔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使用任何魔法道具，而是纯粹靠着自己的力量在控制火焰，她立刻意识到自己之前感受到的异常变化到底是什么。 ——人类中，有人真正掌握了魔法的力量！ 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人类少女所掌握的魔法力量还非常弱小，但凯兰崔尔的长远目光却让她意识到，这一变化会对人类、乃至对整个中土世界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 “啊，你是谁？！” 这时候，沉迷于锻炼魔法的丹妮丝也终于察觉到凯兰崔尔的到来，她本能地就想要拔剑警戒。 不过紧接着她就被白女士那仿佛散发着光芒的美丽身姿所震撼，一时间张口结舌，连手中的火焰都忘记控制了，失控的魔法火焰转瞬间爆开，虽然威力不大，但却将丹妮丝的衣袖给烧着了。 “哎呀！” 感受到手臂上的灼热，丹妮丝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拍打手臂将火焰熄灭。 凯兰崔尔看到这一幕不觉莞尔，轻笑着用人类通用语说道： “我是来自于洛丝罗瑞恩的凯兰崔尔，欲要拜访这里的主人，小姑娘，你可以去通报一下吗？” “啊，好的……” 丹妮丝有些呆愣愣地点着头，转身就向着高塔走去。 不过这时候，高塔最底层的石质大门打开，詹姆斯从中走出，对丹妮丝说道： “不必了，老师已经知道有客人来了。” 紧接着，他转向凯兰崔尔。 虽然同样被精灵那超越人类的美丽所震撼，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微微鞠了一躬。 “女士，老师已经知道了您的到来，不过他现在正在塔顶进行魔法研究，不方便亲自迎接，还请见谅。” 一边说着，他一边做出引路的姿态： “这边请——” “无妨，本来就是我贸然来访，该我说抱歉才是。” 凯兰崔尔这么说着，跟在詹姆斯身后，一同走入塔内，丹妮丝在后面犹豫了几秒钟，最后也迈步跟上了。 进入高塔，凯兰崔尔这才发现，这座高塔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大许多，光是她看到的部分，就比塔身的外径要大上三四倍。 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制成的墙壁上，铭刻着一个个她未曾见过的神秘文字与符号。 她能感觉到，正是这些神秘符文的存在，魔法的力量在其中流动着，让这座高塔内部的空间得到了延伸，看起来远比它的占地面积大得多。 ‘前所未见的魔法……’ 凯兰崔尔一边跟着走，一边在心中默默思考着。 虽然仅仅只是粗浅的观察，但她也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位自称为“赵”的神秘存在所使用的魔法，与精灵从迈雅和维拉们身上学到的魔法完全不同。 虽然在两个纪元数千年的发展中，精灵们的魔法也发展出了种种不同的形态，但追根究底，他们的魔法本质上还是以自身的意志干涉外在世界。 斩杀邪恶的意志融入兵刃之中，就能制造出对半兽人以及一切黑暗生物有着强大杀伤力的精灵刀剑； 存留美好的意志融入打造的宝石之中，能够捕捉双圣树的光辉，制造出精灵宝钻这种连魔苟斯都觊觎的不世之宝； 惋惜于岁月易逝、想要让周边的事物尽可能变得如同精灵一样长久的意志融入到打造的戒指之中，就能够制造出可以抵抗岁月侵蚀、延缓世间疲惫衰老的精灵三戒…… 可以说，精灵的一切魔法乃至魔法造物，根本上都是他们对于自身意志力量的一种运用，如果再深入探究，就涉及到了精灵灵魂中的不灭之火，某种程度上讲，也可以认为是精灵们有意无意地借助了不灭之火这种万能的力量来干涉世界。 但赵哲这边所展现出来的魔法，却仿佛是另一个系统的东西—— 第四百六十一章 血统贵贱不足凭 “请这边走。” 詹姆斯的声音打断了凯兰崔尔的思索。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层的中央，眼前是一座大概能站十几个人的圆形平台。 凯兰崔尔有些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不是要到塔顶吗？ 为什么不走楼梯？ 不对，楼梯呢？ 她刚刚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 不过，紧接着她的疑惑就解开了。 当所有人走上平台之后，就见詹姆斯走到平台边缘，在一根上面刻画了许多符号的柱子上点了几下，整个平台就瞬间浮空而起，又快又稳地向着高处垂直拔升。 ——没错，这就是魔法版的电梯！ 毕竟这座高塔足有几百米高，如果只有楼梯才能上下的话，客人来访想要到高层岂不是要累死？ 因此，赵哲干脆就直接舍弃了楼梯，用符文技术制造了一个“电梯”替代。 而且考虑到使用者未必懂得法术，还特意将其制造成了普通人也能操控的傻瓜模式，用起来就跟现代的电梯一模一样。 凯兰崔尔看着这飞速疾驰的电梯，稍稍惊讶之后，转眼间就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她细细感知着平台中魔力的流动与力量的转化，甚至还从中隐隐窥视到了部分符文的形体。 但真正让她感到大开眼界的，还是这种使用魔法的思路。 精灵们虽然掌握了魔法已经有几千年，但他们却从未想过将魔法用在这种地方……她真的是学到了！ 一分多钟后，平台终于升到了最高层，当其停稳之后，正好与顶层地面留出的空洞紧密贴合。 而在三人面前，赵哲正盘坐于地，手中捧着一个光球，无数符文在其中浮动闪现，内里似乎正在进行着剧烈的变化。 “凯兰崔尔女士，没想到您会在这个时候到访，很抱歉我无法亲自迎接。” 赵哲抬头，对着来访的精灵微微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无妨，是我没有提前打招呼，怪不得阁下。” 凯兰崔尔走出平台，来到赵哲近前，凝神端视着他手中的光球，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 身后的丹妮丝有心想要留在这里旁听，却被詹姆斯拉住了。 他直接按动“电梯”的按钮，将自己两人送回了楼下。 塔顶的空间，此时就剩下了赵哲与凯兰崔尔两人。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精灵率先开口： “我在下面看到了那个人类小姑娘在使用魔法，这是您传授的吗？” 虽然无论是之前所见的神奇符文，还是赵哲此时手中的那颗光球，都让凯兰崔尔很感兴趣，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对此，赵哲也没有隐瞒，干脆地点头承认道： “没错，是我传授给她的。” “……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小姑娘应该没有努曼诺尔人的血统吧？只是一个纯粹的普通人类，居然能使用法术……能办到这种事，我真的有些怀疑您是不是哪位维拉的化身了！” 凯兰崔尔感叹着。 “这是我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开辟的魔法之道，修行它的唯一要求就是智力，与人的血脉并无任何关系。” 赵哲轻描淡写地说着在这个世界算是有悖于常识的话语。 对于赵哲这种对“血统”不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无视的态度，凯兰崔尔很是惊讶。 要知道，无论精灵还是人类，都十分注重血统的高低，人类之中血统高贵的天然就可以统治血统低贱的，精灵之中也是如此，血统与门第的高低贵贱，几乎就是精灵种族秩序的重要组成部分！ 不过紧接着她想到了赵哲的“身份”，就自以为找到了原因——如果赵哲真的是来自于阿门洲的使者，那么对于这种不朽的存在来说，无论是努曼诺尔人还是普通人，在他眼中应该都没有任何分别吧！ 但她却不知道，这只是赵哲出身的现代社会理念，天然就反感一切所谓的血统阶级，甚至可以说对一切君王贵族的所谓“天生高贵”都非常不屑一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几乎是刻在了每一个华夏人的灵魂里的！ 而当他开启了基因锁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毕竟，基因锁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逆天改命，一切源自于祖先的血脉都有着极限与桎梏，但基因锁四阶的自我基因改造却没有，是真正的前途无量！ 而作为他用以替代被限制的基因锁而开创出的修真法门，也是一个不讲血统高低贵贱，唯论心性智慧的力量体系。 或许拥有努曼诺尔人血统的人类天生就拥有比普通人更强的身体、精神与智慧，但这充其量只能给他们一个更高的起点。 如果不够努力的话，照样会被血统低贱但却勤奋不辍的后来者所超越。 就好比丹妮丝，已经筑基成功的她，无论是身体素质上还是大脑思维能力上，都已经接近了血统不是很纯粹的努曼诺尔人，她的寿命也高于一般人类，不被人杀死的话至少能活过一百五十年。 而如果她能够修行到还在赵哲推演中的金丹期，那她的体质、思维能力、乃至寿命都将更进一步增强，直接堪比甚至超越血统最为纯粹的努曼诺尔人！ 凯兰崔尔虽然并不清楚这些，但从赵哲的话里，她也立刻就理解了，赵哲所传授的魔法，似乎就是一种能让人打破先天血脉阶级的力量。 毫无疑问，如果世界上出现一群能够使用魔法，而且还不拘于血统高低贵贱的群体，那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甚至连精灵都未必能置身事外！ 叹息了一声，凯兰崔尔已经预见到了，当这种人类也能修行的魔法之道普及开来之后，中土大陆又将会多出多少变故。 但她又说不出反对的话语。 赵哲的所作所为，认真论起来没有一点问题——为血脉普通的人类提供一条上进的道路，提供一条通往超凡的道路，难道还有错不成？ 自认为是善良阵营的凯兰崔尔可说不出“血脉低贱的就该永远低贱，血统高贵的就该永远高贵”这种话。 6000+三更，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四百六十二章 修真功法对精灵的作用 “……不知道我可否向您请教一下这种魔法呢？” 沉默了一会儿后，凯兰崔尔再度开口，这么问道。 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阻止赵哲将这种凡人也能修行的魔法传播出去，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她什么也不能做。 至少，她想要真切地看一看，这种魔法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会不会隐藏着某种未知的邪恶？ 毕竟，有索伦这个例子在前，其诱骗精灵所打造的力量之戒，最开始也是以“友善的馈赠”的名义创造出来的，但实际上却包裹着致命的毒药。 凯兰崔尔必须要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度发生！ 赵哲看了一眼凯兰崔尔，虽然没法直接读取她的思维，但却同样猜到了她的想法。 对此，他并没有感到生气。 他也能理解精灵们对于再度出现一个索伦的恐惧，而且他的这种所谓“魔法”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之处。 事实上，如果能够将这种修行法传播到精灵群体之中，也是他乐于见到的——他也想要看一看，这种原本为人类设计的修行法，用在精灵身上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效果？ 因此，他也毫不藏私，将目前已经推演得相当完善的筑基法门向凯兰崔尔一一讲解。 后者学得很快。 对于实力强大到可以与索伦比肩，全力爆发时甚至能战而胜之的凯兰崔尔来说，区区筑基法门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仅仅只是片刻，她就成功观想出了筑基法中的符文组，提取出了第一缕半真元力。 她并没有直接将这缕半真元力融入到自己身躯之中，而是用意志将其拘束，仔细分析其中的力量构成，试图从中发现任何一丝邪恶的痕迹。 不过，她很显然不可能成功。 赵哲的筑基法所产生的半真元力完完全全就是一种充满着生命力的正面力量，爆发时能产生巨大的威力，但又对于人体本身毫无害处，甚至还能滋润身心，潜移默化地改善体质。 犹豫了一会儿，精灵的预知中并没有感受到其中有什么害处，凯兰崔尔最后还是将这缕半真元力融入到自己体内。 但只是区区一丝半真元力，对于凯兰崔尔这样的强大存在来说，所能造成的改变实在是太过微弱。 为了能真切感受到这“筑基”之法完全修成后的真正效果，她放下了顾忌，以自身远超人类的强大思维同时观想出数千组筑基符文，提炼半真元力的效率一下子增加了数千倍。 仅仅半天时间，她提炼出的半真元力就已经将她的整个身躯彻底洗练一遍，完成了整个筑基过程。 而在下一瞬，当她再度观想筑基符文，自体内涌现而出的，便不再是半真元力，而是真真正正的真元！ 虽然此时她所积蓄的真元仅仅只有浅浅的一层，与她体内那恍如海洋般的庞大魔力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但凯兰崔尔敏锐地感觉到，伴随着真元力的出现，她的身体仿佛发生了某种变化。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犹豫了一会儿，她将自己所拥有的水之戒南雅取下。 一瞬间，那将岁月的侵蚀隔绝在外的力量从凯兰崔尔周身远去，时间的洪流再度作用在她身上。 作为沐浴过双圣树光辉、堪称中土最强精灵之一的凯兰崔尔，感知也同样强大。 取下戒指之后，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那与阿尔达同寿的肉体正在时间的冲刷下一点点消耗褪隐。 ——是的，精灵确实是不死的没错，但他们生活于中土凡世之时，时间的力量会让他们渐渐衰弱消耗，肉体会渐渐变得“稀薄”，在渡过极度漫长的时间后，甚至会成为凡人肉眼无法得见、近乎于幽灵般的形态。 这种形态下的精灵虽然依旧还活着，但却已经几乎失去了干涉物质世界的能力，只有当他们回到不死之地时，一切才能恢复正常。 原本，凯兰崔尔是靠着水之戒的力量隔绝了这种影响，庇护了自己以及所有追随着她的精灵们。 现如今，她取下了戒指，时间的力量再一次作用在她身上，但她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在真元力的作用下，她的肉体变得更加的“稳固”，时间的冲刷虽然依旧对她的肉体造成了损耗，但却好像减轻了那么一点点。 她明白，这并不是错觉。 哪怕这种改变非常非常微弱，但她的肉身所受到的时间侵蚀，的的确确是降低了那么一丝丝！ 这一发现立刻震惊了凯兰崔尔。 她很快就想到了，如果赵哲的这种修行法门继续完善到更高层次，那么这种抵抗时间流逝的能力是不是会变得更强？ 而如果精灵们都能掌握这种力量，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更加长久地停留在中土大陆，甚至永远留在这里？ 重新戴上水之戒，将时间的侵蚀隔绝在外，凯兰崔尔抬起头，用混合着震撼与期待的目光看向赵哲： “不知道这种修行法在‘筑基’之上，还有没有更高的境界？” “当然是有的。” 赵哲点头： “我手中正在推演的这个就是了！” 凯兰崔尔闻言，顿时看向赵哲手中那个在交谈中也依旧变化不休的光球。 她原以为这是对方的制造什么魔法器物，却没想到是在推演这种凡人修行法的下一阶段？ “这是……？” “这是‘金丹’，是我推演中在筑基之后的下一境界。” 赵哲意念一动，原本只有乒乓球大小的光球瞬间放大，一瞬间变成了覆盖了大半个塔顶空间的巨大球体。 而在放大之后，凯兰崔尔也终于观察到，这整个光球其实就是由无数与她之前所见的类似符文构建而成。 只是，似乎是因为这个阶段的修行法尚未推演完成，凯兰崔尔可以看到，这无数符文中存在着大量的冲突与缺漏，时不时地就有大段符文彻底崩碎，需要赵哲手动调整修复，才能勉强维持整个系统不崩溃。 这时候，她听到赵哲开口说道： “如果你对此感兴趣的话，可以暂时留在这里，一起参与‘金丹’的推演。嗯，你也可以邀请你的同族一起过来，我希望精灵们的智慧与知识可以帮助我尽快完成这一阶段的修行功法。” 第四百六十三章 精灵参与，金丹八法 是的，赵哲看上精灵们所掌握的知识了。 即便赵哲内心里是一个隐性的人类至上主义者，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作为整个中土世界最受一如与诸维拉眷顾的种族，精灵们的智慧与知识确实比中土现存的人类要高出许多。 虽然靠他自己也不是不能将凝聚金丹的功法推演完善，但如果能有精灵们的帮助，这一进度必然可以加快许多。 至于说这功法外泄给精灵会不会有什么不好……这一点赵哲倒是不怎么担心。 说到底，就算赵哲一直保密，可当他将修行法真正完善推广开来之后，精灵获得相关的知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而且，就他所知的情况，精灵们大多都是非常保守的存在，像凯兰崔尔这样好学且进取的精灵实际上并不算多。 对于这种需要对自己的身躯进行根本性改造的功法，恐怕很多精灵就算知道它的好处也不会愿意去修习。 更何况，赵哲一直认为，一个种族的强大并不是因为其所掌握的独有的技术与知识——或者说，不仅仅是如此。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仅仅只是因为精灵获得了同等的修行知识，就在种族竞争中输给了对方，那这样的种族实在是没有扶持的必要！ 交流、学习、竞争，这才是一个让种族保持活力的关键。 有了精灵族这样一个标杆与对比，这个世界的人类才有可能在获得了超凡与不朽后不会陷入到内卷式的自我斗争之中，永远保持着积极向上的竞争姿态。 当然，这些说的都太远了，一切的前提，是凯兰崔尔愿意接受赵哲的邀请。 事实上，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这位极具智慧的精灵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在通过附近的鸟雀向洛丝罗瑞恩中的丈夫与友人传达了邀请之后，她暂且留在了高塔之中，一边从赵哲那边听讲他推演金丹的思路，一边尝试着以自身的精灵视角给与建议。 虽然赵哲所使用的符文对凯兰崔尔来说是前所未见的知识，但到了她这个程度，对于能量的运转自然有着自己的认知。 抛开符文的表象，单是从金丹模型中的能量流转形态中，她便窥出了“金丹”的几分奥秘，也确实给出了一些让赵哲感到眼前一亮的建议。 不久后，凯兰崔尔的丈夫凯勒鹏，汇同着洛丝罗瑞恩的领主阿姆洛斯，一同来到高塔，见到了赵哲。 他们一开始对于凯兰崔尔在传讯中所说的“能让精灵不惧时间侵蚀”的力量还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当他们同样完成了筑基，在体内修出了真元力之后，立刻180度转变了态度。 没有精灵之戒在身的他们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时间流逝对自身肉体的影响减弱了一丝。 凯兰崔尔说的都是真的！ 而就赵哲所言，这所谓的“筑基”还仅仅只是他推演中的整个修行体系的开始阶段，一旦将其彻底完善，那他们精灵是不是就不必再畏惧中土大陆的岁月侵蚀了？ 见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后，两位精灵立刻端正了态度，十分积极地参与到了金丹法的推演之中。 就这样，三个精灵、一个人类，在高塔之中开始了长时间的推演与研究，两位人类学徒则是坐在一边旁听，也算是赵哲用这种特殊的方式进行教学了。 推演的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年，一套真正被赵哲认可的金丹法才终于出世。 并不是说金丹法的推演难度就这么高，居然花了他如此长的时间。 事实上，最初版本的金丹法在第三个月就推演完成了。 不过，这个版本因为一开始设定的标准太高，整个金丹被设计得过于复杂，修行门槛非常非常高，几乎只适用于赵哲这种本身就非常强大的存在，一般人想要修行，哪怕修到死也未必能完成十分之一的进度！ 因此，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和三位精灵们就开始着手将这门金丹法简化，在不影响其进阶前途的情况下，将其修行门槛降低到尽可能低的程度。 而这三位精灵也不愧他们的智慧，不但在之前的几个月时间里理解并学会了大部分与修行法相关的符文，而且也在接下来的简化过程中提出了相当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最后得出的，是一共八部功法。 这八部功法分别以乾、坤、震、兑、坎、离、艮、巽这八卦符文为核心，修习门槛足够低的同时，又直指天地宇宙间的某种本源力量，进阶前景非常可观。 不过，这并不是说每一部功法中就只有八卦符文中的一种符文了，事实上，这八套金丹法中，完整的八卦符文都是其中的核心。 只是，八卦符文使用容易，真正掌控却并非易事。 一般人能够研究透其中的一个八卦符文就已经相当困难了，想要八卦全通，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之辈才能做到！ 因此，赵哲便将其一分为八，分别以其中一枚卦象符文为主，其他七枚符文为辅，各为核心，编写出八套从筑基通往金丹的法门。 八种法门各取一性质偏向，依个人体质、秉性、天赋、喜好不同，各择其一修行，理论上都能修到金丹境，也不妨碍日后的继续进阶。 当然，将来的修行者也并不是只能在这八套功法中选一套。 赵哲既然将其分开，自是留下了重新组合的余地。 只要觉得自己天赋够好，修行者自可以同时修行多部功法，功法之间自然可以互相融合，甚至八部齐修也没有任何问题。 也正是为了设计这种可分可合的特性，才让赵哲等人花了如此长时间才将功法真正完成。 但成果也是喜人的—— 就在整套金丹法完成的那一刻，凯兰崔尔身上骤然绽放起一道道柔和的光芒，无以计数的符文在她周身若隐若现，隐约间，构成一个圆满的丹丸虚影。 却是她在这三年中不断积蓄真元，又深入理解了新创的金丹法门，不知不觉间就直接筑基功满、结成金丹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中土世界的第一个金丹修真者 明明是为人类设计的修行法，却让精灵成为了第一个结成金丹的存在，这似乎有些尴尬。 不过赵哲却并不在意这一点。 毕竟，说到底真正第一个结金丹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结的，并非是以某一个卦象符文为主的卦象金丹，也不是八卦齐修的八卦金丹，而是最开始所设计出来的那个，过于强大也过于复杂的初始金丹。 其中不仅仅包含有全部八卦符文的精要，也包含了部分四象符文的真意，某种程度上说，他的“金丹”已经完全超过金丹期应有的层次了！ 而且，就算不论他自己，他的两个学徒，在这三年里也进步神速。 詹姆斯在丹妮丝之后几个月成功筑基，而两人在这三年的旁听中，对于符文的理解也一日千里。 在三年后的今天，修为更高的丹妮丝虽然还没有结成金丹，但是却也已经靠近了这个门槛，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尝试结丹了。 詹姆斯的修为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真元积蓄还未到结丹标准，但他对于诸多符文的理解与掌握，也让他的战斗力节节拔升，放在千人以下规模的战场上，也已经是一个能决定战局走向的强大施法者了。 嗯，现如今，再叫两人为“魔法学徒”已经不再合适，他们此时已经可以骄傲地向外人宣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只是，虽说如此，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结成金丹，踏上了他们尚未踏上的层次，两人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但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可是精灵，而且貌似还是精灵族中的大人物，无论身份还是实力都远在他们这两个小人物之上，这么想着，他们倒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 ——很显然，哪怕成为了赵哲的学徒，想要改变他们心中的尊卑贵贱思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不提两位人类学徒的心理活动。 这一边，凯兰崔尔感受着体内刚刚成型的金丹，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 在实力上，她与结丹之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毕竟，原本的她就拥有足以匹敌索伦的力量，一身实力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了四阶层次，结成金丹所带来的那点力量，充其量也只相当于三阶，自然不可能带给她太多硬实力上的增强。 但除此之外，金丹结成依旧带给了她诸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岁月带给她的侵蚀与削弱又被大幅度降低了，虽然依旧还达不到完全抵御岁月的地步，但却已经比刚筑基之时强得多，变化相当明显。 这种改变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包括心灵层面。 精灵的念旧与保守，让他们看待易逝的万物时，往往都会产生一种不自觉的哀伤，而这种哀伤，也正是让他们的肉身伴随着时间衰弱的一大原因。 可是，在结成金丹之后，似乎是因为自身的意识与金丹相连，导致凯兰崔尔看待世界的视角都隐隐发生了变化，不自觉地就会将目光所及的事物进行符文化解析。 在这样的视角下，万事万物都只是符文的种种组合演变，那些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消逝的事物，事实上并没有消亡，仅仅只是形态上发生了变化。 有了这样的感官与领悟，她心中泛起的伤感情绪自然就降低了许多。 除此之外，她也感觉到，因为金丹的存在，自己的一身力量都拥有了一个核心，自身的魔力受到吸引约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不自觉地散发到外界。 最明显的表象就是，她体表源源不断放射出来的微弱白光，此时已经彻底消隐，看上去与其他精灵没有了任何区别。 这虽然貌似降低了她外表上的神圣性，但凯兰崔尔却明白，这其实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原本的她，虽然外表神圣光辉，可她一旦踏入被邪恶玷污的土地，立刻就会受到邪恶之力的集中针对，自身的力量会被快速消耗，很快就会陷入虚弱。 但有了金丹的存在，她的一身力量尽数收敛，圆满无漏，对于这种邪恶的侵蚀与削弱就有了相当强的抵抗力，能够在邪恶黑暗之地中坚持更长时间。 不过，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将力量的收束放开了几分，刻意将部分魔力流溢到体外，化作如同之前那般的光辉缭绕周身。 毕竟，作为中土诺多精灵的领袖，她的形象并不仅仅只是她个人的事情，也是所有族人们的精神支柱所在。 如果她收敛了光辉，搞不好会让族人们以为她的力量衰弱，进而导致族人们失去了凝聚力，那就不好了。 ——由此可知，立人设这种事，无论在古今中外、甚至是异世界，也都是存在的啊！ 除了上面所说的这几点之外，金丹的存在还让她拥有了更加强大的思维计算能力，甚至让她源自于精灵血统的预知能力也都增强了些许。 这不奇怪，毕竟金丹在正统修真之中本来就是被当做一个能量化计算核心而存在的，增强思维计算能力可以说是它的本职工作，其他的能量凝聚实力提升之类的才是附带效果。 当然，还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收获，就是在凝练金丹之后，因为金丹中所选择的主修卦象而获得的对某个领域的支配力。 凯兰崔尔依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了坎卦为主的功法，结成的金丹也就是坎卦金丹，其所带来的特殊能力，就是对“水”，乃至一切与“水”有关的事物的掌控。 这或许与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对于大海的向往有关，也有可能是水之戒南雅的影响。 此时的凯兰崔尔，既可以操控水的力量治愈众生，也可以将柔顺的水化作毁灭性的洪流，冲毁一切邪恶！ 这种掌控不同于通过符文发动的法术，而是更加接近于本能天赋，几乎是念动即成。 虽然精灵之中本身也有操控水流的魔法，但那其实是向着众水之主乌欧牟进行祈祷，然后借由维拉的神力发动的神术。 而此时的凯兰崔尔，却是直接获得了对她所能掌控的水的控制权，不需要再向任何其他存在祈祷！ 随手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水流，将其在指掌间环绕游走，凯兰崔尔感受着这股与精灵魔法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力量，口中发出了感叹： “真是神奇的力量……我现在越来越期待当这套法门真正完成的时候，它究竟能有多强了！” 在这三年里，她和另外两位精灵同伴自然也从赵哲口中知道了，这套凡人也能修炼的修行法，金丹期并不是结束。 但仅仅只是金丹期，就能让人拥有这种比一般的成年精灵还要强大的魔法力量，当它提升到更高层次，又能给人带来多强的力量？ 6000+三更，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六十五章 金丹铸就，寿成八百 只是，从筑基到金丹的修行法，就已经耗费了众人三年时间才推演完成，对于更上一层的修行法门，需要消耗的时间只会长不会短。 就算对于精灵来说时间并不值钱，但凯兰崔尔他们作为精灵中的高层，总有着许许多多的事务要处理，不可能一直待在赵哲这里。 再者说，之前三年的高强度学习与推演，也让三位精灵耗费了巨大的心力，接下来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 因此，在与赵哲道谢加道别之后，三位精灵返回了洛丝罗瑞恩。 不过，经过这一次的交流之后，精灵们对于赵哲的存在也算是有了更多的了解。 在凯兰崔尔等人不经意间的言谈中，关于“高塔中的智者与人类魔法师”的传闻在洛丝罗瑞恩的精灵间开始流传。 不久之后，也有一些好奇心旺盛的精灵离开洛丝罗瑞恩，进入迷雾山脉，前往赵哲的高塔这边探访。 一开始，这些精灵纯粹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那传闻中的智者与能让人类使用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模样。 对于这些客人，赵哲一般只是让两位学徒招待一番，自己并不怎么出面。 毕竟，他的事情可多得很，可没那个工夫去接待每一个来访的精灵。 而这些精灵们在看到两个年轻的人类使用出了相当强大的魔法之后，震惊之余也极大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灵性格中的保守因素作祟，这么多精灵来访，却没有一个主动提出想要留下来学习这种新“魔法”的。 好在赵哲也并不在意这一点，修真法门已经给了凯兰崔尔他们，是否在精灵中扩散开来，也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真正关心的，除了更上一层的元婴法之外，还是自己这两个徒弟的修行进度。 又经过了近十年，在赵哲的刻意关照下，丹妮丝与詹姆斯先后筑基圆满，开始了结金丹的修行。 不同于凯兰崔尔，结成金丹仅仅只需一瞬——那是因为她的实力与境界足够高，又深入参与了金丹法的推演创造，对于结丹过程中的一切都已经了然在心。 对于两位真真正正从零开始修行的人类学徒来说，他们的结丹，就需要从基础开始，用自己的真元凝聚出一个个金丹符文，然后将它们按照正确的顺序与方位拼凑在一起，最终构成一颗完整的金丹。 根据不同人的计算能力与真元储量，每个人能一次性凝聚的符文数量有多有少，但终究还是有限的，因此，他们的结丹并不是一瞬间的事情，而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 事实上，从开始凝练第一枚金丹符文，到修炼出完整的金丹，丹妮丝一共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詹姆斯耗时更长一些，用了将近四年。 他们都没有好高骛远，只选择了金丹八法之中的一道法门。 丹妮丝选择了离卦之法，获得了对火焰相关法术的强大掌控能力——这大概与她身上所背负的仇恨有关，对于半兽人乃至一切黑暗存在的恨意，让她渴望着用炙热的火焰摧毁一切邪恶。 而詹姆斯则是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了巽卦之法，获得了驾驭风暴气浪、乃至一切与“风”相关事物的力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两人就只有这单独一种能力了。 作为金丹级修士，堪比基因锁三阶的强大思维计算能力让他们可以在一瞬间便观想凝聚出数以千计的符文，只要他们愿意，又有相关的知识，各种属性的法术自是信手拈来。 这种属性的偏向，只是赋予了对应属性的法术更加强大的增幅与掌控，让他们在施展相关领域的力量时能事半功倍，以最小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取得最大的效果。 如果按照DND魔法师的说法，那就是他们分别在“火”与“风”的领域，获得了某种超魔专长。 不过，相比于力量方面的获得，赵哲更关注的，还是他们二人在寿命方面的增长。 凯兰崔尔虽然同样修成了金丹，但她本身就是与世界同寿的精灵，金丹境界在寿元方面的变化完全体现不出来，反倒是在抵抗岁月对肉身的侵蚀损耗方面展现出了意料外的效果。 只有丹妮丝与詹姆斯这两个血统纯粹的人类，才能真正体现出赵哲所推演出的金丹法在寿命方面的增长程度。 结果相当不错。 经过赵哲的检查，成就金丹之后，两人的体质进一步获得了强化，生命力在金丹的收敛下流逝得极为缓慢，寿元都延长到了八百年以上——而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哪怕血统最高贵的努曼诺尔人的寿命极限！ “八百年……我们能活那么久？！！” 当詹姆斯得知此事时，他是一脸懵逼的。 说起来，他当初选择离开家人，跟着赵哲踏上未知的旅途，其实只是为神秘的魔法力量所吸引，并没有想过寿命的问题。 却没想到，到了现在，他不但已经获得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魔法力量，甚至还一跃获得了如此漫长的寿命。 在这一方面，甚至连那些血统高贵的刚铎国王贵族都比不上他！ 从未有哪一刻，他是如此深刻地理解了“逆天改命”这个词语的意思。 原来，这“魔法”的修行，不仅仅能带给他力量，是真的能改“命”的啊！ 丹妮丝倒是对此感触不深。 一方面她确实还很年轻，对于衰老与死亡根本没多少概念，另一方面，也是她心中怀着的更多还是对半兽人的仇恨，金丹成就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至于寿命什么的，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相比起詹姆斯的欣喜、丹妮丝的无所谓，当偶然来访的凯兰崔尔得知了此事后，她所感到的却是忧虑。 “人类的心智能够支撑得了如此漫长的生命吗？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因为过于长久的寿命而陷入痛苦之中，最后堕落到黑暗。” 她如此问道。 对此，后者是这么回答她的： “不要太小看人类了！ 虽然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类短视而又愚蠢，但人类又是最具有可塑性与进取心的种族。 你们精灵在漫长的生命中只会感到万物易逝的哀伤，并因此而逐渐衰弱褪隐。 但真正心智强大、目光长远的人类，却只会觉得时间永远不够，恨不得拥有无尽的时间，来满足他们永无止境的前进欲望！ 只有那些心智不坚、依靠外力获得了漫长寿命的庸人，才会因为寿命过长而感到痛苦。 至于丹妮丝与詹姆斯…… 他们作为我的学徒，如果连这点‘长生之毒’解决不了，最后堕入黑暗，那也就不配成为我的学生，我自然会亲手清理门户！” 第四百六十六章 学徒下山，高塔学派的诞生 赵哲的回答让凯兰崔尔无言以对。 不过，她心中依旧没有完全放心，因此，在今后的日子里，她除了例行关注高塔那边的动向外，还额外关注起了这两位她原本不怎么在意的人类。 她想要看看，这两位获得了漫长寿命的人类，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 八百年虽长，但对于精灵来说，也只是人生中的一小段时光，她等得起！ 这种关注，即使她与丈夫凯勒鹏离开了洛丝罗瑞恩，前往幽谷，即使丹妮丝与詹姆斯先后离开高塔，前往人类的国度，也依旧没有断过。 嗯，没错，在结成金丹之后，两人分别被赵哲赠予了一柄法杖与宝剑，然后就被赶下山，让他们出山游历。 这一方面是更高一层的元婴法还没推演完成，让他们继续留在高塔也很难再学到多少东西。 另一方面，也是赵哲考虑到修真之事也要讲修心，没有经历过万丈红尘的打磨，又怎么能磨砺出一颗晶莹剔透、万劫不磨的无瑕道心呢？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两人还是在赵哲的命令下离开了高塔，并按照各自的意愿一南一北前往了两个最大的人类国度。 詹姆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刚铎。 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他的母亲早已过世，而他的父亲也已经垂垂老矣，几乎都快要走不动路了，不过好在他还有好几个弟弟，接过了父亲的生意，目前生活得还算不错。 在接下来的几年中，他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父亲身边，陪伴他走完人生中最后的日子。 只是，在主持完父亲的葬礼后，他看到自己的弟弟们为了一点遗产而争夺不休，同时又对他这个长兄十分警惕排斥，心中不由得暗暗叹息了一声——终究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啊！ 他没有再理会自己这些几乎没有多少感情的“家人”们，离开了这座小镇，前往了刚铎的此时的首都——欧斯吉利亚斯（Osgiliath），这是一座横跨安都因河两岸的宏伟城市。 在它的大殿之内，埃兰迪尔诸子的王座并列而置。 努曼诺尔人建立的跨河巨桥之上矗立着高塔与石屋，来自海上的贸易船只亦在此处停泊。 欧斯吉利亚斯晶石，帕兰提尔——也就是真知晶石中力量最强大的一颗就存放于此。 虽然这座城市日后会逐渐衰弱荒废，最终沦为一片废墟，但此时的欧斯吉利亚斯，依旧还是南方王国最大也最为重要的城市，没有之一！ 他来这里，自然有着自己的目的。 在詹姆斯临行前，赵哲告诉过他，他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将从高塔中学到的“魔法”知识传授给其他人类，最好能将人类魔法师的道路普及开来。 因此，他来到了这里，这座人类中最繁华强盛的城市之一，希望能在这里打开局面。 事实上，这并不算难。 虽然统治刚铎的努曼诺尔人王室与贵族们确实掌握了一些神秘的力量，甚至还有着帕兰提尔这种可以让人知晓远方事物的魔法造物，但论及真正的、成体系的魔法力量，他们还真没有！ 因此，在寻了一个机会当众展现出自己的魔法后，他很快就被刚铎国王邀请成为了王室的法师顾问。 借助着这个身份，詹姆斯很轻易地就收下了一批学徒，并模仿自己的老师，在欧斯吉利亚斯城外建起了一座属于他个人的法师塔。 虽然名为法师顾问，但实际上刚铎王室的统治并不怎么需要詹姆斯的帮助。 在索伦被击败、黑暗邪恶全面退却的现在，整个刚铎几乎可以说安定平和，除了一些偶然出现在王国边疆的小队邪恶生物需要军队时不时地清剿之外，根本没有半点需要动武的地方。 因此，詹姆斯在此的最大工作，除了自己的魔法研究之外，就是教导学徒。 与赵哲随意地就将知识分享给人类与精灵不同，詹姆斯对于自己从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无比重视。 商人之子出身的他很清楚，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轻易得到的东西并不会被人珍惜，只有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所获得的事物，才会被人珍而重之。 尤其是像魔法这种拥有着真实不虚力量的知识，就更是如此了。 故而，除了一些基础知识之外，他的学徒想要从他那里学会更多的进阶知识，必须要用各种各样的贡献来交换。 金币、宝石、珍贵的魔法材料、被认可的劳作与服务……这些都可以成为贡献。 越是高等级的知识，需要的贡献越多、越贵。 这是为了让这些懵懂的学徒们明白，他们所获得的知识，到底是有多么珍贵！ ——当然，也不能否认，詹姆斯的这一规定也有为自己敛财的成分在内。 毕竟，魔法（修真）其实是很耗资源的。 在老师的高塔之中，因为有赵哲这位大佬能够随手造化各种珍稀材料，詹姆斯和丹妮丝的各种法术实验完全不必担心材料短缺问题，尽管用就是了！ 但离开了高塔，他们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利了。 为了能支撑自己的魔法研究，詹姆斯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反正他这也算是等价交换了，不能算是巧取豪夺。 嗯，或许有人会问，詹姆斯明明已经修成了金丹，又没有元婴法门，前方都没有路了，又要研究个哪门子的魔法？ 话却不能这么说！ 虽然在元婴法未曾创出的现在，金丹期确实已经是这套修真法的顶端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詹姆斯和丹妮丝的修行已经到了尽头。 别的不说，单就是那枚成为了他们金丹核心的八卦卦象符文，就是让他们研究一辈子也未必能研究透彻的东西。 再加上其他衍生法术的开发、魔法道具的制造、魔法药剂的研发，哪一种都有着广阔的发展前途，也需要海量的资源支持。 不过，詹姆斯也不是只收钱不办事的，对于给足了贡献的学徒，他也当真毫无保留地给与相对应的知识。 而就在这样的教育模式中，短短几十年里，还真给他教导出了好几个学有所成的学生——这里的“学有所成”的标准，就是成功筑基，修出了真正的真元力。 有了真元力，自然也就可以施法，于是，第一批真正由本土人类所构成的魔法师群体，终于诞生了！ 因为詹姆斯修建法师塔的做法，以及据说他们这一系魔法的源头也来自于迷雾山脉中的一座参天高塔，因此这些魔法师们便将自己这个群体命名为“高塔学派”，在中土未来的历史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第四百六十七章 魔法骑士的源头，屠龙者丹妮丝 詹姆斯在南方王国中混得风生水起，但与他同时离开高塔的丹妮丝，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位心中满怀着仇恨的女孩儿，一回到北方，在自己那被毁的故乡短暂凭吊后，并没有去谋取什么官职地位，而是直接杀向了被邪恶盘踞的群山之中，凡是见到任何邪恶生物，一律诛杀，毫不留情。 凭借着火属法术的强大杀伤性与修真体系的强大适应性，她在群山之中几乎所向无敌，一杀就是好几十年，几乎将那片地区的邪恶生物给杀绝种了！ 虽然丹妮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山里和半兽人、哥布林、食人妖等邪恶生物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战斗，但她有些时候，也会追踪着那些下山的邪恶生物，在城镇村落附近的荒原中战斗。 因此，也时常有人目睹到她在与邪恶战斗时的身姿，久而久之，她被人取了许多诸如“半兽人屠戮者”、“食人妖克星”、“哥布林杀手”之类的称号。 而她这种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与邪恶作斗争的行动，也很是吸引了一批人跟在她身后，一同加入到剿杀邪恶的漫长战斗之中。 这期间，有人死去，有人退缩，有人受伤残疾再也无法战斗，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了继续跟随在丹妮丝身后。 他们甚至擅自给自己的群体起了一个名字——火焰骑士团，首领正是一手长剑、一手火焰的强大战士兼法师，丹妮丝女士。 虽然丹妮丝本人并不想建立什么势力，但是看着这些追随者们看向自己的热忱目光，她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为了让追随者们拥有更强的自保能力，她与詹姆斯做出了类似的选择，将符文修真的法门教授给了跟随着她的战士们。 不过，与詹姆斯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对这些珍贵的知识收取任何费用，只是让所有接受了馈赠的人发下了一个誓言——绝不会以自己的力量为恶！ 除此之外便再无约束，甚至连必须留在骑士团中战斗这种要求也没有提。 但既然是能不计得失、不顾生死地跟在她身后战斗的人，当然不可能存在那种拿了法门就走的无耻家伙。 正相反的，因为丹妮丝的无私赠予，反倒让这个初建立的小团体变得更加有凝聚力，真正有了一个“骑士团”的雏形。 后来，这支原本只是一些游侠和独行者所组成的骑士团发展壮大，甚至一度强大到足以干涉北方王国内政的程度。 丹妮丝所留下的修真法传承，结合了那凡修法者不得为恶的誓言，也逐渐演变成了北方独具特色的魔法骑士之道，并衍生出十几个不同的分支，影响深远。 而作为骑士团创始人与第一代团长，丹妮丝也被后来者奉为“无冕的骑士王”。 但这一切都是千年以后的事情了，此时此刻，丹妮丝依旧还只是那个带领着几十个游侠满山追杀邪恶生物的“大姐头”。 这一天，她带着队伍一路远征到了迷雾山脉的深处，接近灰色山脉的地方。 眼看着队伍已经非常疲惫，她正准备带着自己的追随者们原路返回修整，却不想，正在这时，伴随着地面的阵阵颤动，一条巨大的“蜥蜴”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同蛇一般的身躯与鳞片，四根狰狞的爪子，头上长着角，体型如同小山般巨大……这是——龙！ 虽然没有翅膀，不是更加强大的有翼恶龙，而是相对较弱一些的无翼恶龙，但龙就是龙，绝不是一般的人类所能匹敌的。 因此，在见到恶龙的一瞬间，感受着那压迫心灵的龙威，骑士团的成员们无不两股战战，难以升起与之战斗的勇气。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丹妮丝！ 她面对着庞大可怖的恶龙，心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你们先走，等我料理了这条龙再与你们汇合！” 这么说着，她横剑在前，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身后的骑士团成员们看到这一幕，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以他们的力量，对抗这条恶龙是完全没有胜算的，留在这里只会给大姐头徒然添乱，因此只能不情不愿地向后撤退。 “料理我？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人类！！！” 恶龙口吐人言，邪恶的龙瞳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光芒，口中呼出的气息掀起一阵炙热的狂风，星火四溅中，将丹妮丝身上的劲袍吹得猎猎作响。 对于恶龙的轻蔑话语，丹妮丝沉默不语。 然而，下一瞬，她周身的气势骤然勃发，金丹期的实力全面爆发，手中赵哲赐予的宝剑中亮起一道道细密的符文，一道道漆黑的火焰在剑刃之上浮现闪烁，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这就是她的答案！ “这是……” 恶龙看见丹妮丝剑上缭绕的黑炎，龙瞳顿时一缩。 从这无光的火焰中，它感到了危险，足以致命的危险！ 虽然不知道那火焰到底来自于哪位存在，但这绝对不是凡人、也不是眼前这个雌性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恶龙猜得没错，从根本上来说，这确实不是丹妮丝自己的力量，而是丹妮丝通过宝剑中的符文模拟，再现的一缕终焉之火！ 这是赵哲单独赠予丹妮丝的礼物，连詹姆斯也没有获得。 他的本意，本是为了让丹妮丝能通过体悟、模仿终焉之火，加快她在离卦符文上的领悟。 不过，在必要之时，她也能直接使用这种火焰，作为克敌制胜的王牌手段。 就比如现在！ 作为魔苟斯制造出来的与维拉、迈雅、精灵们为敌的爪牙，虽然仅仅只是一条无翼龙，但其体表的坚固鳞片却几乎免疫世间绝大多数武器的攻击。 可无论这鳞片再怎么坚固，也绝对防不住可以摧毁世间万物的终焉之火！ 没有犹豫，没有废话，掀开了底牌的丹妮丝毫无畏惧地冲向了恶龙，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 第二天，当坐立不安的骑士团成员们正打算冒险返回山中寻找丹妮丝时，却一脸惊愕地看着浑身浴血的骑士拖着一颗恶龙脑袋从山中走出。 “屠龙者”，自这一战之后，将会成为她的新名号，并且将会完全盖过之前的一切称号！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六十八章 三百年后的召集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间，就是三百年时间过去。 这三百年中，连长寿的刚铎王室都已经换了三任国王，现如今已经是第六任国王阿纳迪尔（Anardil）在位，但居于高塔之中的刚铎魔法顾问，詹姆斯大法师，却始终维持着年轻的外貌，岁月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 这让许多不知情的人，甚至连高塔学派中的许多法师学徒都以为这位詹姆斯阁下其实是一位耳朵长得并不那么尖的精灵，但对方却在各种场合下坚称自己是一个人类。 只有刚铎王室以及那些同样修成了金丹的法师们知道，这位长寿得过分的魔法师，确确实实就是一个人类！ 毕竟，在这三百年中，已经有不少高塔法师攒够了贡献，在詹姆斯那里换得了凝聚金丹的法门，并且成功结丹，获得了远超凡人的寿命。 而这些金丹法师中，也有一些是拥有努曼诺尔人血统的王室成员与贵族子嗣。 因此，高塔学派的魔法能让人拥有长久生命这一点，在刚铎的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似乎是惧怕这种追求长生的手段会再度引来众维拉的惩罚，刚铎王室对这种奇迹般的魔法秉持着非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是保守的态度。 没有任何一位国王愿意主动修行这种魔法，甚至就连那些加入到高塔学派的王室成员，也被剥夺了王位继承权。 他们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他们仍旧是忠诚于维拉教诲的忠贞派，而不是那种耽于权位、渴望永生的堕落之民。 但出奇的是，刚铎王室又没有直接一刀切地禁绝高塔学派与詹姆斯的存在，甚至还默许了那些血脉淡薄的王室支脉成员加入高塔学派之中。 似乎在王室中也存在着某种非常矛盾的心态——一方面畏惧于维拉的惩戒，另一方面又渴望更加长久的寿命，因此便做出了这种看似自相矛盾的决定。 当然，这大概也与詹姆斯本身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干涉王国内政、一门心思投入到魔法研究中的姿态有关。 如果他表现得跟当初假意投靠的索伦那样，积极参与王国政治、一门心思谋取高位，恐怕刚铎王室也容不下他，势必会各种办法将其驱逐甚至杀死。 现在这样就很好，王国按照王国的秩序统治着，詹姆斯的高塔学派则是自个儿躲在高塔里研究他们的魔法，拥有继承权的王室虽然不修行这种魔法，却又让与王位没什么关系的支脉加入高塔学派，两面下注，打得一手好算盘！ 事实上，詹姆斯本人对此也很满意。 说到底，他本身也不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 对他来说，相比起参与到王国政治之中，与各路贵族大臣勾心斗角、徒耗心力，魔法（修真）给与他的吸引力要大得多了！ 符文学的研究、魔法道具的制造、魔法药剂的开发、新法术的创造、施法方式的改良……魔法（修真）的世界中，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值得他去研究。 政治？那是什么玩意儿？ 因此，经过三百年的潜心修行，他的境界虽然没有获得本质上的提升，依旧还只是金丹期，但他的一身实力，却已经比三百年轻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各种魔法装备、魔法药剂、法术卷轴、超魔专长、乃至对于另外七枚八卦符文的研究与掌控……种种叠加之下，现在的他想要杀死刚出山时的自己，连十秒钟都不需要！ 但是，在境界受限的情况下，这种积累到底还是有极限的。 最近这几年里，詹姆斯发现自己的实力已经进入了一个绝对瓶颈期，在他所能触及的领域内，他好像都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极致，明明知道前方还有路，但却找不到入门的门径，再想要进步半分，却也是千难万难。 这种前路无门的感觉让他深深感到迷茫，也让他越发怀念起当初在赵哲的高塔中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身边没有那么多人供他使唤，也没有现在这种人人敬仰的地位，但他无论遇到什么疑难，他的老师总是能够立刻给出解答。 总有新东西可以学的日子，是多么快乐啊！ 这一天，詹姆斯正在自己的法师塔顶端眺望北方，似是想要看到那座矗立于迷雾山脉中的参天高塔。 就在这时，他手中握着的那柄赵哲授予的法杖猛地亮起一道光辉，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信息已经伴随着光辉传入到他的脑中。 “这是……！” 读取完信息，詹姆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金丹之上的境界，终于推演出来了吗？！” 是的，这传讯自然是赵哲发来的，召集他这位弟子回山，传授下一阶段修法。 接到消息后，他几乎没有半点耽搁。 在和高塔中的几位学徒说了一声后，詹姆斯从自己的秘库里取出一对巴掌大的金属翅膀，往背上一附。 羽翼见风即长，一瞬间变成一对宽宥数丈的巨大双翼，其中金属质地的羽毛根根分明，每一根羽毛中又闪烁着无数符文的光辉。 詹姆斯念动之间，双翼挥舞，平地骤起狂风，巨大的风力托举着翅膀，翅膀托举着他，将整个人直接带上了高空。 ——这赫然是一件飞行法器，而且是詹姆斯在这三百年中自己设计、制造、祭炼的，又经过多次升级修改，可谓是他在炼器一道上的得意之作。 双翼挥舞的动力，配合着巽卦金丹对于风力的掌控，就听“嘭”的一声空气炸响，他的身影转眼间就突破了音速，向着迷雾山脉方向高速疾飞而去。 …… 被召集的自然不只是詹姆斯。 阿尔诺王国北方边境，丹妮丝同样也收到了消息。 不过，不同于詹姆斯的迫不及待，她在收到消息后，欣喜虽有，但更多的却是犹豫。 与詹姆斯的高塔学派从不明面参与政治不同，丹妮丝所率领的火焰骑士团，在这三百年中已经壮大成为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无论在民间还是在王国政治层面都有了相当巨大的影响力。 也因此，这支独立于王国之外的武装力量引起了阿尔诺王室相当程度上的戒备与敌视，之所以还没撕破脸皮，仅仅只是因为丹妮丝这位首领在民间有着巨大声望，同时又实力非常强大，让阿尔诺王室很是投鼠忌器。 但这还不是最让丹妮丝担忧的。 她真正的烦恼，其实是来自于骑士团内部——有相当多的骑士团高层，认为他们这个组织已经为人类、为北方王国做出了足够多的贡献，有理由也有资格谋取一块真正属于他们的领地。 可北方能够住人的土地，绝大部分都已经是阿尔诺王国的领土，火焰骑士团想要获得一块领地，就必须得到王国的认同与册封——又或者直接与王国开战，武力抢夺一块土地过来！ 这也是阿尔诺王国最为忌惮的一点，火焰骑士团本身就是由大量独行游侠聚集建立起来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国家归属感，对于阿尔诺王国与王室也没多少敬畏之心，再加上一些北方贵族中的败类对平民的欺压，双方之间的关系根本算不上好。 若不是上头还有丹妮丝压着，骑士团恐怕早就与王国军队爆发正面冲突了。 这种情况下，丹妮丝很担心，一旦她离开骑士团，她的下属们会不会转头就直接独走，向王国开战？ 这让她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遵从老师的召唤，返回高塔。 第四百六十九章 故人再会 说来也是讽刺，最开始投身于人类王国，看似一路奔着权位而去的詹姆斯，虽然创立了一个高塔学派，但他本人却大部分时间都宅在法师塔里搞研究，堪称是“清心寡欲”至极； 而原本孤身一人杀入群山，与邪恶作战的丹妮丝，却不知不觉间拉起了一支队伍，一路壮大，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方足以左右国家的强大势力。 人生际遇之离奇，不过如此！ 在考虑了良久之后，丹妮丝最终还是选择了返回高塔。 不管怎么说，她的老师都是一手将她从绝境中拯救而出的大恩人，更是教导了她无比珍贵的魔法知识，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 此时受到了老师的召唤，她没有推脱不去的理由。 但为了让自己麾下的骑士们不要在她离开的时候闹出什么大乱子，她将所有骑士团高层召集在一起，三令五申地强调了不许搞事。 光是这样还不放心，她又在离开前用许久没有动用过的炼器法门，临时炼制了一枚传讯符令，作为紧急情况下的通讯工具，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副手，然后才踏上了返回高塔的路程。 轰隆隆——！ 如同雷鸣般的沉闷声响在长空中滚滚而过，惊动了地面上的诸多动物与人类。 抬头望去，就见一道赤红色的光辉从天空中一闪而过，在身后拖拽出一条长长的轨迹。 一般人或许以为这只是一颗流星，但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光辉的内部，就会发现，这光辉之中赫然是一个人类！ 是丹妮丝！ 是的，与詹姆斯一样，她也掌握了飞行能力。 不过，并不同于炼器炼药制作卷轴样样精通的高塔首席大法师，随手就能拿出一件能让人飞天而行的羽翼法器。 丹妮丝在这三百年里的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前往战斗的路上，并没有那么多精力炼制种种魔法道具。 从始至终，她身边的唯一一件真正的法器，就是她手中那柄魔法剑。 在舍弃了符文修真的其他方面后，丹妮丝专精于手中之剑，自这柄赵哲亲手制作的符文宝剑中领悟出诸多神妙。 御剑飞行，就是她领悟出来的最实用的一种技巧！ 当然，这里的御剑飞行并不是许多人想象的那样，一个人踩在一柄剑上在天空中飞。 那样子其实很傻——迎风面积大不说，最重要的武器还被踩在脚下，一旦遇到危险根本没法及时使用。 事实上，丹妮丝的御剑飞行，本质上其实是将由无数符文构成的宝剑短暂能量化，变成一道无形有质的剑光，裹挟着丹妮丝的肉体飞行。 在这种状态下，宝剑虽然没有了固定的形态，但其锋锐却化作了剑光缭绕剑主周身，不但能排开空气降低飞行阻力，在遇到危险时还能作为能量护盾，保护剑主安全。 再加上丹妮丝以离卦火法化作火箭般的推进力，超音速飞行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仅仅只是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就从中土大陆的北方飞回到迷雾山脉南段，重新降落在了那座矗立着高塔的山峰。 当她走进高塔之时，丹妮丝发现，自己好像是最后抵达的一个。 除了作为此地主人的赵哲之外，詹姆斯，凯兰崔尔，凯勒鹏，阿姆洛斯，当初推演金丹法时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尽皆到场。 “抱歉，因为要安排骑士团中的一些事情，我来迟了。” 她微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无妨，来了就好。” 赵哲点了点头，对此并不在意。 几位精灵此时却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丹妮丝，尤其是凯兰崔尔，看向人类女孩儿的眼中更是带着几分担忧。 她当然不是在意对方迟到的问题，她在意的，是丹妮丝在北方王国经营出来的那好大一方势力。 火焰骑士团之名，在经过了三百年的发展与传播之后，即使在精灵们耳中也不算是陌生。 相比起高塔法师学派那从不正面参与政治的低调态度，火焰骑士团在人类世界中闹出来的声势可就大太多了。 以凯兰崔尔的长远目光，她当然看得出来，就骑士团和阿尔诺王国之间的关系，双方之间发生一场剧烈冲突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毕竟，人类王国的统治秩序早已经存在，作为后来者的火焰骑士团想要给自己挣一份发展空间，势必就要侵占王国的部分利益。 利益冲突，是最容易引发战争的因素！ 而且，因为丹妮丝本人以及火焰骑士团的强大实力，这场内战一旦发生，势必不可能轻易结束，中土世界刚刚持续了几百年的和平，又将会被打破。 但问题是，从善恶阵营的角度来看，火焰骑士团三百年来坚持与人类疆域周边的邪恶存在对抗着，牺牲巨大，战果丰硕，堪称人类乃至中土世界的英雄，绝对不能算是邪恶。 但阿尔诺王国难道就邪恶了吗？ 他们只是想要维持王国本身的秩序而已。 一旦北方发生内战，双方都不会成为赢家，只会削弱人类本身的力量，最后必然是一个双输的局面。 凯兰崔尔唯一庆幸的是，丹妮丝这位骑士团首领，并没有在权力中迷失自我，她能感觉得到，这位人类女孩儿心中，善良、坚毅、对邪恶的仇恨，依旧占据着主要的部分。 倒是另一个看似低调无害的詹姆斯……他的内心中虽然并没有多少邪恶，也没有贪恋权力与财富，但凯兰崔尔却感受到对方对于力量的无限追求。 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 过于追逐力量者，终将被力量所吞噬。 相比起目标纯粹的丹妮丝，詹姆斯反而是更容易堕落的那一个！ 但无论丹妮丝还是詹姆斯，说到底都是赵哲的学徒，凯兰崔尔虽然担忧，却也没法越俎代庖，只希望这位身份神秘的高塔之主，能够给与他的学徒们正确的指引，不要让他们走到歪路上…… 这么思考着，当丹妮丝就坐后，凯兰崔尔听到赵哲开口： “想必大家都已经明白我召开此次集会的目的。没错，关于‘修真法’的更高层次法门，我已经创造出来了！” 第四百七十章 元婴法与灵魂之辩 “新的境界，我命名为‘元婴’。” 赵哲说着，并用精灵语和通用语解释着这个名称的含义。 “顾名思义，这个境界，本质上就是以金丹为胎盘，在自己的体内孕育出一个全新的自我，仿佛拥有无限可能的新生婴儿一般，彻底超脱原本的种族血脉局限，让生命本质获得飞跃式的提升。”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符文光影在手中模拟展示着从金丹突破到元婴的过程。 与筑基到金丹类似，元婴的凝聚，本质上也是以符文为基础，“编写”出一个拥有完整生命功能与能量循环体系的能量化身躯。 但这仅仅只是成就元婴的前半部分。 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在金丹中编写、或者说“孕育”出一个完整的元婴躯壳后，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修行者的灵魂、意识、精神，尽数抽取而出，融入到这个能量化躯体之中。 ——这一步因为涉及到了灵魂与意识的转移，推演难度无比巨大，因此哪怕是以赵哲的境界，也花了三百年才将其推演完成！ 再然后，以金丹为胎盘，肉身为母体，蕴养元婴，将灵魂意识精神与能量化躯壳彻底融合，最终丹破婴出，元婴成就！ 当然，这两步其实可以一同进行，在塑造元婴躯壳的同时，就一点点渗透精神、转移意识、融入灵魂，到最后元婴躯壳成就，灵魂意识也转移完成，一次性将元婴孕育成型。 而当元婴成就后，修行者的灵魂意识就不再完全依附于原本的肉身，而是依托于元婴而存在。 到了此时，元婴境修行者的寿命就已经不再局限于肉体寿命，而只在于灵魂的寿元。 因此，哪怕肉身老死又或者被斩杀，他们的灵魂依旧可以凭借着元婴而短暂停留在现世，甚至可以寻找一副新的肉身依附夺舍，重新复活！ 不过，在几位精灵面前，赵哲并没有提及夺舍这种一听就无比邪恶的做法，而是提到可以事先制造一具与自身相同、但却没有灵魂的克隆体。 当修行者因为衰老又或者意外身死之时，通过事先设置好的灵魂牵引术式，就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在元婴的保护下以进入到克隆肉身之中，满血复活！ “制造肉身，更换形体……这，这是只有维拉和迈雅才能拥有的能力！” 阿姆洛斯听完赵哲的讲解，当即就惊呼出声。 作为当初参与推演金丹法的三位精灵之一，三百年过去了，他也同样修成了金丹。 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种能让精灵在时间洪流的冲刷下坚持得更久的法门，却没想到，当其提升到更高层次之后，居然会涉及到这种本该只有大能者才能拥有的能力！ 然而，对于阿姆洛斯的惊呼，赵哲却一脸平淡地反问道： “这的确有些接近维拉和迈雅们塑造物质形体的能力，但有谁规定了，这种能力只准维拉和迈雅们拥有，凡物们就不能通过后天的学习与修炼获得了吗？” “……” 阿姆洛斯无言以对，于是只能将目光转向凯兰崔尔和凯勒鹏，希望他们两人能说些什么。 凯兰崔尔皱着眉，问道： “赵，您能告诉我，修行这种‘元婴’法之后，对人类与精灵的灵魂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吗？” 对于肉身克隆的问题，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她真正关注的，还是这更加根本的一点。 事实上，这还是她委婉的问法，她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是，在修成了元婴法，而又没有选择用克隆体重生之后，精灵的灵魂还能不能被维拉们认可，死后返回到阿门洲？ 赵哲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思考了一会儿，他说道： “对于人类，元婴法确实会对他们的灵魂产生影响。毕竟这是将短生种真正向长生种过渡的关键阶段，势必涉及到灵魂的改变，但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可以保证，这种改变是良性的，是让人类的灵魂更加接近你们精灵。” “更加接近我们？你的意思是……？” “没错，元婴法并不能改变你们精灵的灵魂本质，因为你们都是由一如所造，灵魂本质与众爱努相同，都是永生的，不灭之火在你们的灵魂中永恒燃烧着，自然不会被更低端的力量所改变。” 赵哲如此说道。 三位精灵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尤其是凯兰崔尔，就算是来自于蒙福之地的她，也从未听说过精灵灵魂中存在着不灭之火这回事。 但联想到精灵们从维拉们那里学到的创世神话，赵哲说的貌似很有道理！ “那，人类呢？作为伟大一如的次生儿女，为什么他们体内就没有不灭之火？” 之前一直没有发言的凯勒鹏此时开口，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对此，赵哲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犹豫了许久后，他还是给出了回答： “因为，一如只制造出了人类的形体，但并没有创造出人类的灵魂，正如同所有人类死后的灵魂都将离开这个宇宙一样，人类灵魂的源头本就来自于宇宙之外，不受一如掌控。” “胡说八道！” 听闻此言，阿姆洛斯本能地斥责出声。 虽然他是一个没有去过蒙福之地的辛达族精灵，但他心中对于创造世界的一如却是无比尊敬的，听到赵哲这种堪称亵渎的话语，自然忍不住开口驳斥。 这一刻，他几乎都以为眼前的这家伙，是败亡的索伦又披上了一层善美的肉身，再度跑出来欺骗他们精灵了！ 凯勒鹏也深深皱眉，对于赵哲的这种说法同样非常不满，这无疑是否定了至高之神一如的无所不能，让他很有一种信仰受到冒犯的感觉。 只有凯兰崔尔，她皱着眉头，但却并没有开口反驳。 出身于阿门洲的她，本性却是有些叛逆的。 对于赵哲的说辞，她并没有全盘否定。 因为，某种程度上，他的说法非常合理地解释了人类与精灵的不同。 明明拥有着相似的肉身与外貌，但却拥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一者灵魂不朽，肉身永寿，但却被命运所禁锢，无法摆脱；另一者寿命短暂，注定必死，但却拥有决定自身命运的自由…… 死亡与自由的命运，这到底是一如给与次生儿女的馈赠，还是祂的的确确没有掌控人类的灵魂，只是为了美化自身的形象而编织的谎言？ 三更67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七十一章 元婴算法，元神之路 涉及到信仰的争论，终究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在一番争吵后，阿姆洛斯直接愤而离开，并表示自己今后再也不会踏入这座高塔半步。 凯勒鹏与凯兰崔尔虽然表现得没有这么愤慨，但涉及到精灵的至高信仰，他们也没法再待下去了。 ——即便是内心中有些赞同赵哲说法的凯兰崔尔，在这个时候也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礼貌地道了别之后，这对精灵夫妇同样离开了高塔。 结果，到最后真正被赵哲传授元婴法的，只有詹姆斯和丹妮丝这两位人类。 对此，赵哲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并不太过在意。 既然精灵们自己拒绝了元婴法，那他也没必要舔着脸求着对方接受。 反正损失的不是他自己！ 看了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两个学徒，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师徒之间已经三百多年没有见面了，但赵哲一直有在关注着两人的情况。 对于两人分别开创出来的高塔法师学派与火焰骑士团，赵哲并不怎么在乎，这种凡俗势力，只要他们愿意，尽可由得他们去。 他更关注的，是两人在修行中所选择的不同方向。 詹姆斯选择了在符文修真所能涉及的各个方面全面发展，炼器、炼药、法术开发、卷轴制造等等，无所不通，走的是广而博的道路。 而丹妮丝则是心无旁骛，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与战斗相关的方面，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敌人、什么困境，尽皆以一剑破之，隐隐有了一丝剑修的雏形，走的是精而纯的道路。 这两条路孰优孰劣，并不好说。 走詹姆斯的道路，最大的问题就是资源消耗实在是太大，各种修真副业的练习和实验，都需要消耗海量的资源，本质上就是烧钱，不是富可敌国之辈根本玩不转这一套。 就连詹姆斯自己，也是靠着一整个高塔学派的供养，又有刚铎法师顾问的身份，才能收敛到足够多的财富，支撑着他的研究。 但这条路走通了，前途也是非常光明的——走这条道路成长的修真者，个个都是全才，手段与底牌层出不穷，几乎可以应对一切状况。 丹妮丝的类剑修道路就不行了。 专精于战斗的她，虽说也不是不懂炼器炼药等其他方面，但有投入和没投入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 以她和詹姆斯几乎相同的修行年限与修为境界，单论在炼器炼药等修真副业上的造诣，她可能连詹姆斯的学徒都比不上！ 当然，舍弃了一切杂项副业之后，换来的则是她极其强大的正面战斗力。 在战斗技巧和战场直觉方面，常年窝在高塔中的詹姆斯跟她比只能算是个弟弟！ 事实上，在持续了三百年的战斗之后，丹妮丝不但拥有金丹巅峰的修真境界，甚至还在一次次战斗中开启了基因锁，一路开到了第三阶！ 基因锁与修真，两个体系的力量重叠之下，丹妮丝的实力远超寻常三阶，堪称半步四阶！ 对于两位学生的成就，赵哲很是欣慰，也对自己的教学能力感到非常自豪——他一路教下来的几个学生，就没有一个不成器的！ “之前已经和你们演示过了元婴的基本原理，教下来，我要教你们的，就是如何在金丹中构建元婴的具体过程了！” 他说道。 赵哲所推演出的元婴法，并不像之前的金丹法那样，是一个有着具体符文凝聚顺序和形态的固定功法。 事实上，他推演出来的元婴法，本质上是一种无比复杂的符文算法。 毕竟，金丹本身只是一个增强计算力的能量核心，与人体的灵魂肉身结合得还不算紧密，因此可以有着固定的修炼模板。 但元婴却不行。 因为，元婴本质上就是为修行者的魂魄塑造的第二具能量化身躯，而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与其契合，所修炼的元婴自然也各不相同。 他此时传授给詹姆斯和丹妮丝的，就是根据自身的情况，以这种算法解析自己的肉身、能量、精神、灵魂等等要素，然后在一个大的框架模板中，塑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完美契合自身的元婴之身。 这就好比是那些开源的操作系统，只提供了一个大体的框架与基础协议，但里面的各种程序与UI设计，则是由开发者自行编写开发，可塑性极强。 但这也都还只是基础。 这套元婴法中最关键的，还是其中关于八卦符文与四象符文之间的转化算法。 这是赵哲从自身心灵之光的符文变化中领悟解析出来的，虽然目前还没办法用八卦符文完全演化出任意一枚完整的四象符文，但却可以勉强模拟出一丝虚影。 当然，因为詹姆斯与丹妮丝、以及所有后来的修行者们不太可能拥有赵哲这种四属性俱全的心灵之光，因此他们能推演出的四象符文虚影仅仅只能有一枚，根据符文算法解析出的自身灵魂潜在属性，在“地”、“火”、“风”、“水”中选择其一。 而这枚四象符文虚影，也是他们日后从元婴突破到元神的关键！ 是的，赵哲这三百年来不但推演出了元婴法，甚至连通向元神的道路都一同推演出来了！ 在修行者成就元婴之后，伴随着法力的积蓄与解析掌握的符文的增加，自然而然就能将元婴之身修炼到真人大小的地步。 但那种程度，还称不上是元神，只能算是大圆满的元婴。 真正的元神，除了这能量化的躯壳之外，还包括一个人的“先天元神”，也就是心灵之光！ 然而，与基因锁四阶初到四阶中的蜕变一样，觉醒“先天元神”的过程，更多的只能靠一个人内省自身、觉悟真我，一切外在的技术手段都只能加速、简化这个过程，但却不可能帮一个没能认清自我的人强行觉醒心灵之光。 这一步连赵哲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让后来的修炼者们自己去思索、去觉悟了。 不过，当有人真正认清了自我，渡过了心魔劫数之后，这种以八卦符文模拟而来的四象符文虚影就能起到作用了。 当先天元神觉醒，心灵之光显现之时，这枚四象符文虚影便会落入其中，降格演化，演变出最适合修行者个人的元神符文，也就是心灵之光的符文化具现。 而唯有融合了这枚与心灵之光完美契合的元神符文，大圆满的元婴才能真正蜕变成为元神，自此获得了逆转熵增的不朽根源，在灵魂层面证得了长生。 可以说，元婴与元神之间的差别，就在这一点而已，没有觉醒真我、演化出这枚元神符文的，就算元婴修炼得再圆满也依旧还是元婴，而如果早早觉醒了真我，演化出元神符文，那么哪怕他的元婴尚未完全成长，也可以先一步成为元神，然后再慢慢长大。 第四百七十二章 圣道压制的漏洞，历史的微微改变 在赵哲推演出的这一系列功法中，因为元婴到元神之间的蜕变是完全由自己掌握的，因此并不会出现基因锁体系那种四阶初走到极限后必然会出现心魔的状况。 对于走修真之道的人来说，面不面对心魔，渡不渡心魔劫，成不成元神，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要是有人认为自己心结难解，注定渡不过心魔劫数，也可以选择一辈子不去突破，终生停留在元婴期。 这一点上走基因锁道路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但凡是开启了基因锁四阶的存在，心魔劫只有早来和迟来的分别，但却不可能不来，所有四阶初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要面对这一关，逃都没法逃。 另一方面，在纯粹的力量上，因为元神期修真者是将自身的心灵之光具现化成为元神符文，与真正完全觉醒心灵之光还是差了那么一层，再加上肉体没有同步蜕变，故而，刚刚突破到元神境的修真者，在不计算各种法宝外物的情况下，自身实力其实是略低于正常的基因锁四阶中的。 而正是因为这略低一线的实力，让修真者在突破到元神境时不会受到那笼罩在整个中土世界的圣道压制，可以成功突破。 这可以说是赵哲在思考了三百多年后，在这个被圣道压制了实力上限的世界中找到的唯一一个漏洞！ 至此，中土世界人类的长生之路，才算是被真正打通！ 当然修真之道不可能仅仅只到元神。 按照赵哲所知的情报，正统修真的元神境界之后，应该还有合体、出窍、渡劫、大乘等诸多境界。 合体，并不是元神与肉体重新融合，而是指元神成长凝实，到最后完全与肉身相合，复制了肉体的一切信息。 出窍，则是合体圆满之后，元神强大到足以脱离肉身长久活动，因此可以随意元神出窍、瞬息千里，朝游北海暮苍梧。 至于渡劫和大乘，赵哲所获得的资料有限，因此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总的来说，后面这四个境界，本质上其实都只是在元神基础上的强化，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关卡与突破法门。 因此，赵哲推演的功法也就到元神境为止，再之后的境界，就要靠修行者们自己去推演、去开辟了。 在教授完了所有内容后，赵哲摆了摆手，让两人离开。 该教的他都已经教了，他们两人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 …… 在詹姆斯与丹妮丝各自返回人类国度之中后，他们花了十几年时间，先后成功凝聚出了元婴，正式进阶了元婴期。 自此之后，他们的寿元就不再局限于肉体寿命，超脱了之前的八百年寿限。 只要还有一具备用肉身存在，他们在思维黄昏、灵魂枯竭之前，都能够一直活下去！ 不过，除了寿命这种只能自己感知的东西，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最大的变化，还是那暴涨的实力。 正如同基因锁三阶到四阶是一个实力的蜕变一般，金丹期到元婴期，修行者的实力同样也会发生跃升性的变化。 基因锁四阶初特有的力量，除了初觉醒的心灵之光外，就是极其强大的入微能力，而在元婴期修真者身上，这种入微能力则表现为对一定范围内能量的完全掌控——也就是道域，或者说领域。 一旦开启道域，在道域笼罩范围内，凡是境界低于道域主人的存在，其一切能量变化都逃不出对方的掌控，法师连一个法术都发不出来，战士体内的神经电流与能量运转也会被干扰，在道域拥有者面前毫无抵抗之力，任由宰割。 这种战斗力的跨越式增长，在丹妮丝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本身就是一位战士的她，在以元婴期修士的身份再度踏上战场，并在迷雾山脉北方一战斩杀了三条有翼恶龙之后，以举世震撼的姿态展现出了堪称人间无敌的实力。 而伴随着她这一次的实力展现，原本对火焰骑士团表现出咄咄逼人姿态的阿尔诺王室，立刻180度转变了态度，不但派遣使者来到火焰骑士团送上各种礼物慰问，试图缓和关系，同时还大方地将王国北方好大一片土地赠予了骑士团，成为了他们的专属领地。 而作为骑士团团长的丹妮丝，更是被册封成为领主，成为了这片土地名正言顺的统治者。 不过，丹妮丝本人却并没有统治领地的兴趣，她将绝大部分政务都交给了亲信，自己仍旧常年率领大军征战在外，继续着她那永不停歇的征讨邪恶之路。 至于詹姆斯那边，直到两百多年后的第三纪元541年，东夷人第二次大举入侵刚铎之时，察觉到王国军队陷入劣势的他独自来到战场，出手拯救陷入危机中的国王，这才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专走施法者路线的元婴期修士到底有多么强大！ 连绵不绝的火焰、冰霜、雷霆，汇同着飓风般的龙卷，化作摧毁一切的毁灭风暴，一瞬间便将过万东夷军队彻底屠杀一空，甚至永久改变了战场所在区域的地形！ 更令人惊骇的是，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几乎将参战双方都一同覆盖在内，但被击杀的却仅仅只有东夷军队，混杂在战场中的刚铎大军却毫发无损，没有一人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自此之后，詹姆斯大法师与高塔学派的大名响彻整个世界，无论是人类、精灵、还是矮人，都惊惧于那宛如神灵般的超凡伟力。 本该死在这场战斗之中、但却被詹姆斯救下的刚铎第八代国王，罗门达奇尔一世（Rómendacil I），也在战争结束后授予了詹姆斯“王国首席大法师”的称号，与他所设立的王国宰相，一左一右，共同辅佐国王治理国家。 自此，在王国政治圈外游离了五百多年的高塔法师学派，终于真正走上了前台，正式参与进了刚铎王国的政治之中。 历史就这样稍稍发生了改变，并向着谁也不知道的方向奔涌而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巫师西来，萨茹曼的惊讶与疑惑 第三纪元1000年，一艘从西方来的船停靠在埃利阿多西岸的米斯泷德（也就是灰港），一位白袍黑发的独行者孤身一人登岸而来。 他自称为萨茹曼（Saruman），除了灰港之主、伟大的造船师和航海家奇尔丹（Círdan）之外，无人知晓他的真正来历。 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人类，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位披上了肉身的迈雅！ 祂在维林诺的名字，叫做库茹莫，萨鲁曼是他取得了肉身形体后所取的名字。 因维拉们对于中土大陆上发生的变化有着疑虑，因此便决定派遣五位迈雅披上肉身，化作伊斯塔尔（Istar），也就是巫师，来到中土大陆，帮助人类与精灵们认清并对抗他们真正的敌人。 而库茹莫，或者说萨茹曼，就是第一个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前来中土大陆的迈雅。 与第三纪元末期时的白发白须不同，此时的萨茹曼满头黑发，面容虽然看上去有些年纪，但却并不显得太过苍老，配合上他那美好的声音，任何人见到他，都会觉得他非常有魅力，并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 登岸后，萨茹曼并没有在灰港停留太久，而是很快就前往了内陆，想要看一看现如今的中土大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然而，当他刚刚踏入内陆不久，却愕然地在一处人类与人类的战场中，发现有人在挥舞着魔法的力量！ 那是一些披着铠甲、骑着战马的人类骑士，但他们手中之剑，却燃烧着炙热的火焰，每每挥剑之际，便能看到一束束高度凝聚的火焰喷涌而出，化作一道火焰之幕，将数十乃至上百的人类士兵焚烧而死。 不过这样的魔法骑士并不只存在于一方，战斗的另一方也很快派出了同样的骑士，用魔法抵挡住了这些骑士，阻止了对普通士兵的屠杀。 于是，整个战场中的战斗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一边是普通人士兵之间持着刀剑互相砍杀，刀刀见血；另一边，则是两群魔法骑士，挥舞着长剑与魔法，战斗得昏天黑地，各种火焰、冰霜、风暴、雷霆在战场中肆虐，根本不像是凡人的战斗！ 萨茹曼用魔法掩去自己的身形，在战场外远远旁观。 他惊愕地发现，这些魔法骑士所使用的魔法，与精灵们的魔法完全不同。 他的眼力隐隐可以看到，那些魔法骑士们在战斗时，他们的武器或者铠甲上都会浮现许多前所未见的奇异符文。 而正是这些符文的力量，操控着自然界中的种种能量，转化为肉眼可见的火焰、风暴、冰霜、雷霆。 “全新的魔法体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凡人怎么学会的施展魔法？” 原以为自己来到中土大陆后，最紧要的事情是帮助人类与精灵对抗魔苟斯与索伦所遗留下来的邪恶，但现在看来，他得先搞清楚这些莫名其妙的魔法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思索中，远方的战场似是已经分出了胜负。 战斗双方的魔法骑士数量有着差距，人数更多的一方自然很快就占到了上风。 因此，虽然双方的普通战士依旧在僵持着，但是伴随着一方魔法骑士的败退，归属于这一方的普通人士兵也就自然士气大跌，无心再战了。 摇了摇头，萨茹曼没有理会这些凡人的战斗，离开了这处尸横遍野的战场。 接下来的几年里，他在中土各地行走，渐渐地搞清楚了中土大陆目前的情况。 首先是他最关心的凡人使用魔法的问题，这却是要追溯到本纪元初就已经存在的两个组织——高塔法师学派，以及火焰骑士团。 可以说，除了那些拥有努曼诺尔血脉的血统高贵者所掌握的超自然力量外，目前人类世界中的绝大部分魔法力量，都源自于这两个组织。 首先就是火焰骑士团。 他之前所见的那些魔法骑士就是来源于这个组织。 不过，最早的火焰骑士团原本只是一个致力于在蛮荒之地与邪恶作战的民间组织，其首领——被称为“恶龙屠戮者”、“无冕的骑士王”的丹妮丝女士，这位据说至今还在活跃着的女战士掌握着强大的魔法与武力，传说中死在她手里的恶龙已经不下十头了。 而火焰骑士团，就是秉持着她的道路与魔法，跟随着她一起作战的追随者所建立的组织。 这个组织后来被北方王国所承认接纳，成为了国内一支举足轻重的武装力量。 只是，后来随着北方人类王国因为兄弟阋墙而一分为三，火焰骑士团中的部分成员也分裂了出来，各自加入了三个国家，向着各自的君主效忠。 而这三个同源而出的国家，因为领土纠纷经常产生摩擦冲突，每隔十几年几十年就会发生一场或大或小的战争，这也导致了这些同样是同出一源的魔法骑士们，在战场上挥舞着相同的魔法，杀向自己曾经的同胞。 但实际上，这些魔法骑士仅仅只是所有魔法骑士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绝大多数火焰骑士团的成员，依旧坚守在人类国度的边疆，与那些非人的邪恶生物们进行着漫长而又艰辛的战斗。 除了这些使用魔法的骑士之外，另一个不得不提的魔法源头，就是南方的高塔法师学派了。 这个以学派为名的施法者组织扎根于南方的人类王国，自数百年前起就一直是整个刚铎唯一认可的官方施法者组织。 他们的首席大法师，据说是一位活了近千年的人类，因此传闻中高塔学派的魔法能赋予人不朽的生命与青春，这已经成为了市井间广为流传的传说。 萨茹曼去过刚铎，在欧斯吉利亚斯城外看到了那座属于首席大法师的高塔。 虽然并没有亲自与那位据说是人类但却活过了近千年的大法师相见，但伊斯塔尔的感官还是让萨茹曼感觉到了，在那座塔中，的确存在着一位十分强大、并不比现在的他弱小的魔法掌控者。 而除了这座最初的法师塔之外，刚铎境内还有至少二十座法师塔，矗立在各个重要城市或者要塞附近，而掌控这些法师塔的，都是在高塔学派中学有所成，获得了“大法师”称号的法师。 当然，既然有正式的施法者组织，自然也有不正式的。 除了刚铎官方和高塔学派共同认可的“魔法师”和“大法师”之外，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野法师”。 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加入了高塔学派、但却没能成功毕业，又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半途退出的存在，或多或少都掌握了部分魔法力量，但又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无论是实力还是影响力都远远比不上高塔学派出来的正式魔法师。 事实上，以巫师身份行走各地的萨茹曼，因为没有高塔学派颁发的法师徽章，往往都被那些分不清巫师与魔法师之间差别的人们当成了一位野法师。 这让萨茹曼隐隐有些不快之余，也不由得感叹，中土人类的魔法力量，好像相当普及啊！ 魔法师，魔法骑士，虽然还不至于成为人们司空见惯的存在，但却也已经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事物了。 而当萨鲁曼大致搞清楚了魔法师和魔法骑士的来源后，他心中又升起了一个更大的疑惑： “南方的魔法师出现在近一千年前，北方的魔法骑士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出现，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三更68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四百七十四章 闭门羹，萨茹曼的记恨 第三纪元1005年的某一天，迷雾山脉中的高塔之峰迎来了一位访客。 白袍黑发的持杖者在踏足到迷雾山脉中时，脚步顿了一顿。 很显然，他察觉到了那盘踞在大地中的力量与意志，他已经踏入到了别人的领地之中。 没有犹豫，他迈出坚定的脚步，跨过了那一条象征着有主领地的无形分界线，翻越一座座山峰，走上了那道已经存在了近千年的山路阶梯，终于来到了高塔之前。 来者正是萨茹曼！ 在与中土的精灵们，尤其是来自于阿门洲的凯兰崔尔交流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人类魔法的真正源头并不是火焰骑士团与高塔学派，而是这座矗立于迷雾山脉中的参天高塔——或者说是高塔中的那个存在！ 而当他得知，这位将魔法教授给人类的存在居然自称来自于阿尔达之外时，立刻就察觉到不对——维拉们派遣到中土大陆的迈雅一共只有五位，而他可以肯定，五位中包括他自己，都没有这种将魔法授予人类的能力！ 这难道是索伦的伪装？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不过凯兰崔尔对此给与了否定，声称自己可以肯定，这位自称为“赵”的强大存在与索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 但萨茹曼并没有全然相信凯兰崔尔的话语，他决定用自己的双眼亲自分辨。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 然而，当他站在高塔之前大声呼喊了好几遍，高塔的大门依旧紧闭，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回应。 似乎，这里的主人并不在家？ ——这其实很正常，毕竟赵哲不可能一千年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他偶尔也会离开高塔，到中土世界的各地转一转，欣赏一番这个越发变得有趣的世界。 但这种情况在早有成见的萨茹曼看来，却变成了高塔的主人做贼心虚，不敢与他这位正牌的维林诺使者相见。 白袍巫师冷哼一声，走到高塔大门之前，伸手试着想要推开大门。 只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大门的刹那，石质的门板上倏地浮现出一道奇异的符印——那是由四枚符文组合而成的特殊印记。 虽然萨茹曼从未见过它们，但当他看到这枚符印时，却立刻就知道，这四枚符文分别代表着地、火、风、水，这四种世界构成的基本元素。 而四枚符文组合而成的符印，就仿佛由这四者构成的“世界”一般，圆满、自洽、伟大！ 如果是熟悉赵哲的凯兰崔尔、丹妮丝、詹姆斯等人就会明白，这其实是赵哲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印记，类似于个人印章一样的存在。 但萨茹曼却并不识得，对这个符印只感到一阵不快——只是区区一个魔法印记，就想阻挡他？ 好胜心升起的萨茹曼后退了两步，举起自己手中的法杖，试图用自己所掌握的魔法知识破解这道符印。 然而，就在他的法力与符印相接触的瞬间，一股无法抵抗的浩然巨力从符印中喷涌而出，将萨茹曼轰然击飞！ 嘭！ 骄傲的迈雅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远比人类强壮得多的身躯被摔得生疼。 良久之后，萨鲁曼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此时的他再也看不到之前的从容，白色的袍子上沾满了灰尘与脏污，看上去狼狈之极。 再看那道大门，上面的符印已经隐去，但萨茹曼却知道，除非他打破维拉们设下的规则，取回自己的完整神力，否则是绝对打不破这扇大门的。 这顿时让他非常沮丧，同时也非常愤怒——他连这里的主人都没有见到，就被区区一道封门的符印给打败了，真是奇耻大辱！ 但再沮丧再愤怒，他也同样明白，现在的自己距离高塔的主人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之后，萨茹曼满脸阴郁、一瘸一拐地从高塔之峰离开。 他心中暗暗发誓，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向这高塔的主人找回场子！ …… 另一边，正在中土大陆某地游山玩水的赵哲忽然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迷雾山脉的方向。 他感觉到，自己留在高塔中的符印被人触动了，不过，来者似乎也知道好歹，在被教训了一次后，很是知趣地离开了。 精神连接高塔中留下的监控符文，看到了那个正在离开的身影。 赵哲仔细辨认了好久，却始终没有认出来对方到底是谁。 没办法，像萨茹曼这种白袍持杖的形象，在魔法师已经渐渐增多的中土大陆，实在是不算罕见。 尤其是萨鲁曼此时的形象比电影中的更加年轻，赵哲一时间也就根本没把他和银幕里那个白发白须的白袍法师联系在一起。 “大概又是一个不清楚自身斤两，想要偷偷闯进高塔的野法师吧……” 这么想着，赵哲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种事虽然少见，但在这一千年里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在他离开高塔的时候，虽然大多数的造访者在发现主人不在的时候都会很礼貌地离开，改日再来，但也确实存在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看到塔中无人，居然生起了入塔行窃的念头！ 这也是赵哲之所以会在大门前施加上那枚符印的原因所在。 ——虽然塔内存在着各种防御禁制，擅入者胡乱触碰的话只会死得非常凄惨，但每次远行返回后开门就看见大厅里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也实在太膈应人了！ 事实证明，有了这么一道“防盗锁”之后，情况就好了很多。 所有自不量力之辈，在被这枚符印打击之后，都会意识到高塔主人的强大，知趣点的直接就会离开，不识趣想要继续蛮干的，自然也会遭受到更加惨痛的教训。 今日之事，赵哲只将其当成一件小事，转头就忘。 不过对于刚刚来到中土大陆，正志得意满、有心想要在这里成就一番事业的萨茹曼来说，却是一次终生难忘的耻辱，让他一直记恨到死为止！ 第四百七十五章 灰袍巫师的抵达，对魔法的忧虑 虽然心中记恨，但萨茹曼深知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 在没有把握击败那位连面都没见到的高塔主人之前，他只能忍耐。 再加上他来到中土还肩负着别的使命，因此，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他暂且放下了对赵哲的探查，与另外两位蓝袍巫师一同前往了中土大陆东方，执行着维拉们给与的另外的任务。 而就在稍早之前，又一艘从西方驶来的船在灰港靠岸，最后一位巫师抵达中土大陆。 这位最后抵达的巫师灰发灰袍，看起来比其他四位巫师更加老迈也更加矮小。 但与之前几位巫师的待遇不同，作为灰港之主的奇尔丹不但热情地接待了这位巫师，而且还将他所掌管的火之戒纳雅交给了对方。 “大人，请收下这枚戒指。你将辛苦操劳，而它将助你一臂之力，化解你所承担的疲惫。因这是火之戒，或许在这个逐渐冷漠的世界里，你能用它重新点燃人们的心。 至于我，我的心紧系大海，我将住在这片灰色的海滨，直到最后一艘船启航，我将候你到来。” 奇尔丹这么说着。 作为中土现存最古老的精灵之一，拥有强大预见能力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巫师的智慧更在之前的四位之上，并因此对他另眼相待。 很显然，这位灰袍巫师，不是别人，正是在《霍比特人》与《魔戒》中都起着至关重要作用的角色——甘道夫！ 在原剧情中，他还有着诸多的名字。 在维林诺，他被称为欧罗林；在精灵当中，他被叫做米斯兰迪尔；在矮人当中，被称之为沙库恩；在南方叫因卡努斯…… 但最常用的、最被人所熟知的，还是甘道夫这个名字。 当然，现在的他还没有被人如此称呼。 说起来，甘道夫（Gandalf）这个名字，本意其实是“持杖的精灵”，实际上是来自于原著中北方人类对灰袍巫师的误解，因为他常倚着一根拐杖，懂得法术，而且长生不死，因此被误认为是一位精灵。 但在这个世界，会法术的魔法师虽然不多，但也不能算少，修成金丹乃至元婴，拥有远超常人寿命的存在也不是没有，在人类魔法师已经出现了近千年的现在，很少会有人将长寿的魔法师当成精灵，灰袍巫师很有可能不会再有“甘道夫”这个名字了！ 此时的灰袍巫师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未来的名字就这么少了一个。 进入到人类国度之后，他与当初的萨茹曼一样，被人类现如今的魔法力量所震撼。 然后，他也跟萨茹曼一样，因为没有高塔学派的认证徽章，而被误认为是一个野法师。 不过，不同于骄傲的萨茹曼，被人们这样误解之后，灰袍巫师并没有恼怒，反而是借着这个身份，开始与世界各地的魔法师们互相交流学习。 虽然有许多魔法师在看到他是个“野路子出身的野法师”之后，拒绝与其交谈，但也有些性情较好的法师，并没有介意灰袍巫师的“身份”，与其进行了友好的知识交流。 作为众迈雅中最具智慧的一员，哪怕因为披上了肉身而遗忘了许多知识，但灰袍巫师所掌握的种种神秘智慧，依旧让这些魔法师们赞叹万分。 但实际上，灰袍巫师也有同样的感觉。 在从这些友好的魔法师身上学会了符文的知识之后，从未见过这种力量形式的灰袍巫师惊叹不已，并对创造这种力量的那位创始者无比敬佩。 这种能被凡人所掌握的魔法力量，的的确确让他大开了眼界。 而更让他钦佩的，还是这位创始者居然能毫不藏私，将如此珍贵的知识传播开来，惠及整个人类世界！ 稍稍研究了一番中土历史后，他就意识到了，第三纪元的西方人类之所以能在这一千年来一直保持着大体上的和平与安稳，正是因为魔法力量的存在！ 因为魔法骑士与魔法师的存在，无论是北方的恶龙还是东方的东夷，都无法真正侵略到西方人类的世界。 当然，也不是没有让灰袍巫师忧虑的地方。 魔法的普及虽然让西方人类的力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增强，面对邪恶外敌时占尽上风，但同时也让人类内斗时的破坏力成倍增长。 虽然他没有如萨茹曼那样亲眼看到魔法骑士之间的战斗，但他翻阅人类诸国的历史，在第三纪元的历次战争中，除了刚铎与东夷以及黑努曼诺尔人的战争之外，更多的还是西方人类之间的内战。 尤其是分裂的北方三国之间，由魔法骑士主导的战场，每一次战斗都会造成惨烈的人员伤亡。 这还是绝大多数高端魔法战力都被约束着，没有参与到这种战争中的结果。 如果哪一天人类国家之间爆发了真正的全面战争，各种大范围杀伤性的法术在战场甚至城市中肆虐，那又该造成何等惨状？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杞人忧天，但对于眼光长远的灰袍巫师来说，却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情。 事实上，这种事早就已经在发生了，只不过不是在西方人类之间，而是在西方人类与蛮族人类之间—— 近两百年来，刚铎连续几代国王都致力于发展海军，征服东南方向的沿海地区，甚至因此被国民们称为“船王”。 而在这一连串的军事行动中，黑努曼诺尔人（也就是被索伦引诱堕落的努曼诺尔人）与哈拉德人（也就是南蛮人）的城市与部落被刚铎的魔法师接连摧毁，无数平民死于威力可怖的魔法之中。 因为是文明国度对于邪恶的野蛮国度的征服，这种屠杀并没有引起其他西方人类诸国的任何愤慨，反倒是赞扬声一片，精灵更是对此无动于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如果索伦被彻底击败，明面上的邪恶国家与民族被彻底摧毁，整个世界都被西方人类所占据，到时候人类与人类之间再度爆发冲突，会不会也将这种手段用在自己的同胞身上呢？ 恐怕，这是无法避免的吧…… 今天就只有二更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半神与次神的见面 虽然心中充满着忧虑，但对于这种远未发生的事情，灰袍巫师也无法可想。 他既不可能让人类放弃魔法，也做不到让人类不再内斗。 “或许，可以去请教一下精灵们的意见……” 这么想着，他开始一一拜访仍然停留在中土的精灵们。 幽谷，洛丝罗瑞恩，大绿林……每一个拥有精灵聚落的地方，都出现过他的身影。 而伴随着他与精灵们的熟悉，“米斯兰迪尔”这个名字正式出现在精灵们的口中——这个名字在辛达语中的意思是“灰袍漫游者”，非常写实的称呼。 这个过程中，他也与凯兰崔尔、凯勒鹏、埃尔德隆、阿姆洛斯、瑟兰迪尔等精灵各族高层结交下了友谊。 借由精灵们的口，他终于得知了迷雾山脉中高塔的存在，以及高塔主人就是人类魔法创始人的事实。 不过，不同于萨茹曼直接就找上门去的鲁莽做法，灰袍巫师的举动就谨慎得多。 他没有直接去找那位高深莫测的高塔主人，而是选择了先去找与其关系最近的人——也就是从高塔中走出的两位学徒。 北方的“恶龙屠戮者”女士因为一直在蛮荒之地战斗，居无定所，很难找到她的踪迹，但定居于刚铎的大魔法师、魔法传道者、伟大导师詹姆斯，却是好找得很。 本来，哪怕是一个拥有正式传承与认证的正式法师，也是没办法轻易见到像刚铎首席大法师这样的大人物的，更别说是一个“野法师”了。 但多亏了凯兰崔尔给予的信物，灰袍巫师直接省略了许多步骤，很容易就见到了詹姆斯本人。 当身披灰袍的客人进入到欧斯吉利亚斯城外的那座法师塔，他看到的是一位白发苍苍、面容老迈的老法师。 是的，这就是詹姆斯！ 曾经那个充满活力与朝气的年轻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仿佛历尽沧桑的老人。 千年过去，他居然已经变得如此苍老！ 这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说到底，相比起目标明确、认准一个目的就坚持到底，永不停歇的丹妮丝，单纯只是被魔法的神秘所吸引、进而走入到超凡世界中的詹姆斯，本身在认清自我、觉醒心灵之光的成功率上就比前者要低得多。 因此，在从元婴突破到元神这个关卡上，詹姆斯足足在此停滞了数百年，一直到他的肉身寿元几乎耗尽，眼看着就要更换克隆肉体了，这才勉勉强强、艰难万分地完成了突破。 ——而且，詹姆斯不知道的是，他的这次突破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他推广开来的魔法师体系与高塔学派，在人类世界中汇聚而来的声望与气运在后面推了那么一把，否则他还未必能突破成功！ 相比起来，丹妮丝的突破就早得多，也顺利得多。 将“消灭邪恶”这一念头化作了自身执念，并且身体力行、知行合一地坚持了数百年的她，在突破元婴后仅仅十年就找到了突破元神的契机，一举觉醒“先天元神”，凝聚出属于她自己的元神符文，将大圆满的元婴真正化作了不朽的元神。 不过迟也好，早也好，詹姆斯终究还是成功突破到了元神期，本该老死的肉身也在全新的不朽之源滋养下，再度延续了生命。 本来，他在修成元神之后，是可以选择换一具更加年轻的身躯，又或者直接改造原本的身体，返老还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数百年一点点感受着自己逐渐衰老、但却始终突破无望的折磨，詹姆斯的心态也变得苍老了，心相外显，他干脆就继续维持了自己的老年姿态。 某种程度上来讲，此时的詹姆斯与来到中土的巫师们其实相当类似。 元神境界，在某些世界也被视为是点燃了神火的半神；而这个世界的迈雅，则是位在维拉之下的次神。 半神与次神，都在凡人之上，“真神”之下，或许力量上有些差距，但生命本质却已经相当接近。 尤其是当迈雅披上了物质肉身、又被限制了神力之后，与元神境修士之间的差距就更小了！ 两者虽然长生，但却并非完全不老，他们的肉体会因为疲惫、痛苦、时间流逝而缓慢衰老，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被人斩杀肉身，但他们内在的灵魂却拥有着不朽的根源，是真正的不死之魂。 因此，当两人互相见面时，都对对方的存在感到十分惊讶。 灰袍巫师虽然被局限在物质的肉体之中，但他残存的神力依旧能分辨得出，眼前这位看上去老态龙钟的人类魔法师，他的灵魂已经彻底超脱了凡物，成为了与精灵、与迈雅一样的不朽之存在！ 而詹姆斯以元神的感知，同样感觉得到，眼前这位灰发灰袍、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老人体内，居住着一个璀璨夺目、闪耀着神性光辉的灵魂。 他不是凡人！ 詹姆斯作出了判断。 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对方是另一位修成了元神的魔法师，但他很快就察觉到，对方所持有的法杖、身上所穿着的衣袍、手上佩戴的戒指，都没有哪怕一丝半点符文的痕迹。 这在一个修成了元神的法师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别说是元神了，哪怕一个金丹期的法师，身上也会佩戴满各种符文制成的魔法道具，就算是北方的魔法骑士，也必然会有一柄符文剑又或者一套符文铠甲，身上绝不可能不带任何一点符文的痕迹。 事实上，这种明明拥有法力、但却不使用符文的存在，更像是那些过度保守、食古不化的精灵们。 但对方很显然不可能是精灵——毕竟精灵根本不存在衰老这回事，而眼前这个灰袍巫师就外貌来已经完全可以称之为老人了。 想来想去，詹姆斯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取得了物质形体的大能者，爱努吗……不过不可能是维拉，那就只可能是迈雅了！” 作为赵哲的学徒，詹姆斯当然也是从老师口中听说过这个世界的创世故事的，对于维拉与迈雅们的存在也自然知晓。 维拉们并不轻易干涉凡间的事物，也不可能屈尊降贵来见他这样一位凡人魔法师。 但迈雅作为维拉们的仆人与使者，却有可能会被派到中土大陆执行某种任务。 虽然眼前这位灰袍巫师身上的力量貌似并不怎么强大，但其体内那充满着神性的灵魂却做不了假，想必定然是迈雅无疑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谦逊者与骄傲者 “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詹姆斯开口问道。 “精灵们称呼我为米斯兰迪尔，也有人直接称呼我为‘灰袍’，按照阁下的意思随意称呼就是。” 灰袍巫师如此回答着。 “嗯……那我就沿用精灵们的称谓吧，米斯兰迪尔阁下。请恕我冒昧，您是否来自于不死之地？” 詹姆斯直截了当地问着。 “……您看出来了，我确实来自于蒙福之地，但现在的我仅仅只是一个巫师，您也可以把我看作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米斯兰迪尔的回答非常谦逊，但詹姆斯却不可能当真如对方所说那般，将其当做一个普通的魔法师看待。 他以最认真的态度、最高的规格接待了这位特殊的客人。 “不知道阁下来到中土是有什么使命吗？” 正如同当初凯兰崔尔等人以为赵哲是阿门洲使者时一样，詹姆斯也向灰袍巫师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的使命……您应该能猜到的，索伦与其残留的邪恶尚未被彻底消灭，总有卷土重来的那一日，我，以及其他几位同伴正是为此而来。” 灰袍巫师回答着，同时也透露出了来到中土的巫师不止一位这件事。 詹姆斯微微皱起眉头，他突然想起来了，前不久他曾经感应到自己的法师塔附近出现了一位相当强大的存在，只是当他想要探查时，对方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现在想想，那应该就是另外一位巫师吧！ “好吧，索伦与其所残留的邪恶……这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你看，我们人类已经有了魔法师，北方还有魔法骑士，就算邪恶大军再度卷土重来，我们也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击退——不，不仅仅是击退，我们甚至还能彻底消灭他们！” 对于中土所残存的邪恶的问题，詹姆斯表现得非常乐观。 在这一千年里，伴随着魔法的传播，人类中的施法者越来越多，成就金丹的高级魔法师数量已经有好几百人，修成元婴、有资格建立法师塔的大法师已经超过二十位，这还没算上北边的魔法骑士，如果加上的话，施法者的数量只会更多！ 再算上詹姆斯和丹妮丝这两位元神境修士，人类的高端力量已经比曾经的全盛时期还要强大！ 但詹姆斯的这种乐观与自信并没有感染到灰袍巫师，反倒让他升起了更大的忧虑。 当初鼎盛时期的努曼诺尔人，也是如此的强大且自信，却依旧被索伦以诡计与阴谋摧毁了，现在的人类虽然看起来更加强大，但却变得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在面对卷土重来的黑暗时，真的能团结一心、共同与邪恶相抗争吗？ 不过灰袍巫师也明白，他这时候说这种话是没有用的。 维拉派遣他来到中土，也不是让他以居高临下的态度指导人类该怎么做，而是要让他以平等公正之心赢得人类与精灵的信任，引导他们认清自己的敌人，并战而胜之。 因此，在短暂的交谈过后，他提出了互相交流魔法知识的请求。 詹姆斯欣然同意。 虽然赵哲教给他的符文修真体系博大精深，哪怕研究一辈子也研究不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排斥其他体系的知识与力量了。 事实上，在这一千年里，他也经常与精灵甚至矮人接触交流，互换知识，学习两族的魔法与各种工艺技巧，触类旁通。 现在能与一位货真价实的迈雅交流知识，那更是他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怎么可能拒绝呢？ “您尽可以阅览我留在法师塔中的所有知识，但希望您也能回馈以同等的知识作为回报。” 詹姆斯这么说着，而灰袍巫师慨然应下。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灰袍巫师留在了詹姆斯的法师塔，系统性学习了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魔法的符文修真之道，而詹姆斯也从灰袍巫师口中得知了许多只有迈雅才能知道的隐秘知识。 在真正深入了解了符文修真的体系，尤其是接触到元婴与元神阶段的修行法之后，灰袍巫师越发惊叹于这一魔法体系的强大。 在这一魔法体系出现之前，能让必死的凡人摆脱死亡的方法不是没有，索伦送予人类的力量之戒就能办到。 那九位被腐化的人类虽然成为了被奴役的戒灵，连肉体都失去了，但他们也确实活得了灵魂层面的不朽——哪怕这不朽让他们变得如同幽灵一般，充满着痛苦与邪恶。 但现如今人类中流传的这种魔法体系却不同，在这个体系中，凡人确确实实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与智慧，一点点提升自身的生命本质，没有后患地让自己成为等同于精灵与迈雅的不朽存在，这种事连维拉们也办不到！ ——维拉中掌管灵魂的主宰纳牟（也就是曼督斯），祂可以让凡人复生，可以让精灵失去永生的本质成为凡物，但却没办法反过来让凡人拥有精灵与迈雅的不朽。 这让灰袍巫师对于詹姆斯口中的那位“老师”更加感兴趣了。 究竟是何等存在，才能创造出如此神奇的魔法体系呢？ …… 就在灰袍巫师以谦逊的姿态从头学习起符文修真体系时，另一边正在大陆东方执行任务的白袍萨茹曼也在暗地里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骄傲的他并没有向任何一个凡人魔法师请教，而是选择自己独自研究。 而他研究的范本，不是其他，正是之前给予了他耻辱惨败的那道符印！ 虽然心中愤恨于高塔主人给予的“羞辱”，但迈雅的直觉还是让萨茹曼意识到，他所见的这枚符印中，很可能就包含着对方强大的秘密。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感觉没错。 这枚由地火风水四大符文组成的符印，本身就是赵哲以自身心灵之光中的四象符文为蓝本描摹拓印下来的，其四象合一、组成世界的意蕴，也是赵哲对于这四枚符文深入研究的成果体现。 不过，他所描绘在自家高塔门口的符印，到底只是对于这四枚符文的简单二维拓印，不知道省略了多少细节，其所描绘的符文本质甚至不到真实符文的千分之一。 萨茹曼不肯先从基础学起，甚至都不知道八卦符文的存在，一上手就准备研究这种最高难度的符文，而且还是被严重删减简化后的版本，如果真能让他研究出什么东西来，赵哲都得佩服他！ 第四百七十八章 詹姆斯勇闯多古尔都 巫师们的到来虽然意味着中土大陆即将发生某种巨大的变化，但这变化并不是一瞬间发生的。 因此，在接下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整个中土世界依旧显得波澜不惊，几乎没有什么足以影响世界的大事发生。 当然，“几乎”没有，那也就还是有的！ 比如说从第三纪元1050年开始，大绿林中邪恶的暗影渐渐弥漫。 大蜘蛛、蝙蝠、半兽人开始出现在这片原本属于森林精灵的土地中，曾经是精灵聚居地的阿蒙蓝克山，也被一道魔影占据，并在这里建立了一座被黑暗与邪恶所笼罩的城堡。 自此，阿蒙蓝克被人称之为多古尔都（Dol Guldur），意味“妖术之山”，大绿林也被改名为黑森林，成为了阴森恐怖的象征。 而那带来了众多邪恶的魔影，也被附近的精灵与人类们畏惧地称之为“死灵法师”。 没人知道，这所谓的“死灵法师”，其实就是已经重新凝聚灵体、卷土重来的魔君索伦！ 蔓延的魔影与邪恶，让西尔凡精灵们在今后的岁月中不得不一再向北迁徙。 作为西尔凡精灵们的王，瑟兰迪尔对于黑森林中的邪恶以及控制着这些邪恶的死灵法师非常痛恨。 只是，因为人类中魔法师的数量日益增多，以及“死灵法师”这个非常有迷惑性的名号，瑟兰迪尔并没有意识到堵在他家门口的，其实就是索伦本人！ 他甚至都没有往戒灵那方面去想，只以为这是一个走上了邪恶之路的人类魔法师。 愤怒的他忍无可忍，派遣使者前往人类的国度，找到了传说中人类魔法的源头——也就是高塔学派的创始人，詹姆斯，告知了大绿林中遭遇的变故，并质问他是否该对堕落的人类魔法师负责。 这种毫不客气、甚至称得上无礼的态度不出意外地激怒了詹姆斯。 他驳斥了所谓的自己该对所有堕落魔法师负责的荒谬言论，并且声称凡是高塔学派的正式法师，没有一个会做出与这种邪恶同流合污的事。 那所谓的“死灵法师”要么是某个没有掌握魔法真谛、因而走入邪路的野法师，要么就是其他邪恶存在，不要把一切都推到高塔学派头上！ 当然，恼怒归恼怒，驳斥归驳斥，但詹姆斯也不是真的以为人类魔法师中就不可能出现堕落者了。 他赶走了精灵的使者，但自己其实又在后方悄悄地跟了上去，准备到大绿林那里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那所谓的“死灵法师”真的是一个堕落的人类魔法师，那他这位算得上是魔法师祖师爷的存在，也说不得要出手“清理门户”了！ 当詹姆斯来到已经被黑暗笼罩、成为了“黑森林”的大绿林之后，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他立刻严肃了起来。 “这种黑暗，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能产生的！” 虽然还不确定这所谓的“死灵法师”到底是不是堕落的人类魔法师，但詹姆斯已经可以确认，对方拥有的实力，恐怕并不在自己之下！ ——元婴阶的存在，可没那个能耐将如此大一片森林给腐化了！ 不过，敌人的强大并没有让詹姆斯感到畏惧。 作为人类世界中的最强者，或者说至少是最强者之一，詹姆斯当然有着十分强大的自信。 除了自己那堪称为战而生的师妹丹妮丝，以及自始至终都看不清深浅的老师赵哲之外，他认为自己可以与中土大陆上的任何存在、哪怕是复生的魔君索伦一战！ 于是，他检查了一番自己的法杖、身上携带的魔法道具、法袍上铭刻的触发式防御魔法、各种功能的魔药，确认了自己准备充分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森林，向着那座被称为多古尔都的黑暗城堡而去。 嗖——嗖嗖—— 伴随着詹姆斯的脚步，轻微到细不可闻的破空声在他周身百米内响起。 每出现一次声响，就会有一只体型足有牛马大的巨型蜘蛛、一只比人还大的蝙蝠、又或者一队潜伏在暗中的半兽人被无形无色的风刃击中，整个身体被切成两半。 虽然这片被黑暗与邪恶所笼罩的森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无比危险，但对于元神境大法师詹姆斯来说，这所谓的“危险”根本不值一提。 ——只有那盘踞于山巅城堡中的魔影，才是他真正重视的敌人！ 就这么一路杀一路走，踏着满地邪恶生物的尸体与血污，詹姆斯终于来到了多古尔都的大门前。 坚固的城墙与城门，其中的每一寸都仿佛被发黑的血液浸透一般，充斥着邪恶与腐败的气息。 詹姆斯的元神更是能感知到，这座城堡的每一块砖石上，都被邪恶的意志渗透，会在不知不觉间吸收一切踏入此地的非邪恶存在的生命与力量。 但是，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符文的痕迹！ “果然，不是人类魔法师……” 詹姆斯挥动起手中的法杖，向前一指。 “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就让我先打一声招呼吧！” 几枚符文的虚影在法杖前方显现，一颗硕大的火球自法杖顶端凝聚，并在下一瞬激射而出，“轰”的一声，重重砸在那座由钢铁铸成的城堡大门上！ 数千度高温的火焰顷刻间便融化了钢铁，火球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更是将整座大门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当烟尘散尽后，詹姆斯无视了地面上尚且散发着红光的熔融铁水，就这么迈步踏入了城墙之内。 只是，一踏入其中，詹姆斯就皱起了眉头。 “居然能压制我的感知？” 是的，笼罩在城堡中的黑暗之力压制住了詹姆斯的元神感知，让他难以看透城堡中的情形。 不过詹姆斯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就见他重重一拄法杖，一枚被八卦符文拱卫的奇异符文在他头顶浮现。 下一刻，一道道充满着邪恶与腐臭气息的恶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被吸入到八卦环绕的符文阵列之中，转了一圈后，转化成一股股仿佛春日暖风般的气流，反过来向着四面八方吹拂而去。 伴随着这阳和之风的吹过，鲜花与绿草开始在岩石的夹缝中生长而出，笼罩在城堡中的黑暗与腐败气息被一点点地吹拂而去。 这是詹姆斯以自身的元神符文——[转化]为基础，结合八卦符文，用他最擅长的巽卦风法形式，将此地的黑暗邪恶气息逆转成为相反性质的力量，反过来侵蚀此地的黑暗领域。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些带着暖阳气息的和风并没有任何杀伐之能，甚至还带着群体治愈的效果。 但在这种被黑暗与邪恶所笼罩的地方，与邪恶相克的能量却正好对症下药，以充满着阳和生机的风吹散此处的黑暗与妖氛，相当于是在索伦的主场中人为创造了一个属于詹姆斯自己的主场！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七十九章 人类vs堕落迈雅 詹姆斯的举动，自然迎来了邪恶一方的反击。 就见尚未被阳和之风吹拂到的城堡中，无数半兽人从各个角落中奔涌而出，嗷嗷叫着杀向那看似老迈的人类魔法师。 只是，对于这些杂鱼的存在，詹姆斯却是看也不看，头顶符文微微变幻间，从中吹拂而出的阳和之风一瞬间带上了无与伦比的锋锐，化作无以计数的风刀，如同真正的钢铁刀刃一般，所过之处，所有半兽人尽皆被千刀万剐，生生撕扯成了比指甲盖还小的碎屑！ 当然，多古尔都的主人也没指望过，单凭这些半兽人炮灰就能拿下这位强大的闯入者。 真正的杀手锏，隐藏在不引人注意的阴影之中—— 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形虚影在笼罩多古尔都的黑暗掩护下，从阴影中遁出，趁着詹姆斯忙于消灭半兽人军队，举着凡人不可见的刀剑悄然接近。 ——这是……戒灵！ 只是，他们很显然低估了这位人类魔法师的能耐。 就在这些幽魂般的身影出现的瞬间，詹姆斯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手中法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在维持着阳和之风的同时，又有数道符文在詹姆斯周身显现。 下一瞬，宛如太阳般的光芒自人类法师身上亮起，那些企图靠近的戒灵们立刻哀嚎着向后退却，畏惧地躲回到阴影之中。 但这充满着正能量的光辉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这光辉宛如无视了诸多建筑砖石的阻碍一般，照彻了詹姆斯周边数百米内的所有黑暗与阴影，并且仍然在扩大之中。 太阳之光伴随着阳和之风，笼罩在整座多古尔都要塞之上的黑暗阴影都被驱散了小半，甚至连天空中久久不散的厚重阴云，也在老法师那远超凡人的法力下缓缓分开，一道阳光化作的光柱从云层的裂口中洒下，正正地照射在已经被詹姆斯所“净化”的那一小片土地。 面对着如此打击，戒灵们不得不一再退却，彻底躲入到城堡核心中的那片黑暗魔影之中。 而这也彻底激怒了那隐藏在暗中的魔影—— 如果今天来这里的是某位迈雅，实力远未恢复全盛的索伦自然得望风而逃。 但祂看得清楚，今天来到多古尔都的，仅仅只是一个人类——哪怕其实力与生命本质都已经跃升到远超凡人的地步，但依旧还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区区人类，居然敢独自踏入我的领土！” 伴随着阴森邪恶的魔多语，一团如同实质般的阴影出现在詹姆斯面前，强大的威压与某种精神幻惑之力施加在詹姆斯的元神之上，试图将其拖拽到邪恶堕落的一面。 只是，这种精神压迫与幻惑对于一般的凡人来说确实很有效，除了极少部分心智坚定的人类强者之外，大多数凡人都会在索伦的诱导下看到各种自身最为恐惧的事物，进而产生畏缩臣服之念，最终被引诱着堕入到黑暗之中。 但很显然，这种手段对于已经渡过了心魔、修成了元神，生命本质上已经等同于基因锁四阶中的詹姆斯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索伦刻意营造出来的精神幻象，尚未侵入到詹姆斯的思维之中，就已经先一步被其元神所释放出的神光所破灭，那能让凡人畏惧跪服的可怕威压，在詹姆斯的冷哼之中，也被瞬间震开，无法对他产生任何作用。 “这种力量与气势……还有刚刚那些幽灵……是索伦和他的爪牙吗！” 这时候，哪怕并没有亲身经历过索伦肆虐的年代，詹姆斯也意识到了他所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但正因为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因此詹姆斯心中并没有精灵们对于索伦的那种天然的畏惧。 正相反的，他此时心中升起的是无与伦比的战意——魔君索伦，中土一切自由之民的大敌，就让他看看到底有几分成色吧！ 重重一拄法杖，原本一直收着几分力的詹姆斯彻底爆发出全力。 元神期的法力全面爆发，因为过于强烈的能量波动，隐藏于肉身之内的元神甚至隐隐浮现在体表，连肉眼都可以看见，让詹姆斯的身形看上去仿佛是由两个身体重叠在一起一般。 一枚枚八卦符文在他周身浮现，以其元神符文为核心，一层又一层，无数八卦符文之间互相组合演化，诞生出更多无以计数的符文，自詹姆斯的体表向外无尽延伸。 凡是符文所及之处，一切黑暗与邪恶之力尽皆被其吸纳转化，化作与索伦的力量完全相克的光明之力。 庞大的正面之力汇聚在詹姆斯周身，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璀璨光柱，直接冲散了多古尔都上空的大半云层。 敌人的强大有些超出了祂的预料，但索伦依旧不甘示弱，魔影姿态的祂奋起自身的所有力量，掀起大片大片的阴影，固定住了多古尔都上空的剩下一半云层，不让己方的主场优势被彻底破坏。 刹那间，光明与黑暗、元神法力与堕落迈雅的神力，在这片天空与大地之中互相争斗拉锯着。 这场面看上去似是有些单调枯燥，只是光明与黑暗在不断地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一般，但实际上，在多古尔都的每一寸空间中，詹姆斯与索伦的力量都在以凡人根本无法感知的层面互相争锋，任何胆敢踏入这片区域的凡物，都会被从细胞乃至更加微观层面中产生的光暗冲突彻底撕碎！ 于是，那些被索伦召集而来、盘踞于此的各种黑暗生物就倒了大霉。 它们没有死在詹姆斯之前的攻击中，却死在了两位大佬之间的战斗余波之下，就连那些戒灵们，也只敢潜行到幽影界中，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这处战场半步。 如此浩大的战斗场景，自然不可能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大绿林北方，西尔凡精灵的新王庭中，刚刚收到使者回复的精灵王瑟兰迪尔正对人类魔法师的回应大发脾气，却猛然间感受到了什么。 他走出了建于地底的宫殿，来到地表，抬眼就看到了多古尔都方向光暗相争的奇景。 “这是……？！” 第四百八十章 外丹法宝，索伦败逃 身为精灵王，瑟兰迪尔的目力与感知自然远超凡人。 他看得清楚，那正是两位强大存在战斗时的情景，尤其是其中那股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的黑暗邪恶之力，更是让曾经参加过最后联盟大战的瑟兰迪尔联想到了那本已被击败的黑暗大敌。 不，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索伦本人的力量！ 恍然间，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之前确实错怪了人类。 只是……那正在与如此庞大的邪恶作战的又是谁？ 那明晃晃的光明神圣之力，浩瀚磅礴，绝非凡人所能拥有！ 心中思索之下，瑟兰迪尔没有犹豫太久，当即就点齐兵马，带着数千精灵军队杀向了那处战场所在——无论如何，在自己的家门口发生这样一场正邪之战，他都没有坐视旁观的道理！ …… 另一边，战场之中，詹姆斯与索伦之间的战斗僵持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时也已经抵达了最激烈的巅峰。 索伦的黑暗神力虽然强大，但祂终究未曾恢复全盛，甚至连肉身形体都没有凝聚成型，仅仅只能以魔影的姿态现世，面对着全力以赴的元神期修真者，祂并不能占到任何上风。 特别是詹姆斯那能将敌人的能量转化为相克属性能量的特殊能力，让索伦一贯以被邪恶意志浸透的主场削弱敌人的战法失去了作用，甚至反过来受到了克制。 于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光明的一方渐渐压倒了黑暗的一方，天空中积郁不散的阴云也渐渐地被如同刀锋般的阳光所撕裂，一点点地照耀在多古尔都之上。 “不！怎么可能！你只是区区一个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种力量？！” 魔影中传来了索伦难以置信的声音，祂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只是沉睡了千年，人类中居然就出现了这种程度的强者！ 但祂的不甘与怒吼并不能改变祂正在落败的事实。 “哼！你在小看人类吗？别忘了你上一次失败，也是败亡在人类手里！” 立身于光柱之中，整个人都被法力光辉映衬得宛如光人一般的詹姆斯冷哼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晶球，嵌入到自己的法杖顶端。 微微分出一丝法力注入其中，就见这宛如水晶球一般的透明球体内骤然浮现出无数符文。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这晶球中的符文与詹姆斯当初凝聚的金丹很是近似。 没错，这就是詹姆斯以自己的金丹为模板所制造的“外丹”，但它的本质，却是一个法宝，一个“外置计算辅助装置”。 这可以说是詹姆斯用心最多的一件魔法物品了，从他成就金丹时就开始设计，修成元婴后开始制造，一直到成就元神后才得以真正炼制完成。 其以金丹八法为蓝本，将八卦金丹法门尽数融合，同时又添加进元婴法中的八卦四象算法，结合他自身元神中的元神符文，诸多叠加之下，虽然看起来还是一个“金丹”的结构，但是其计算力却已经不亚于詹姆斯自己的元神！ 而此时的他，便是将自身的元神与这枚外丹相连通，一瞬间让自己的计算力提升了近乎一倍！ 刹那间，詹姆斯周身符文阵列增长的速度猛然加快了近倍，光明之力构成的光柱转眼间膨胀爆发，化作光海，直接将早已岌岌可危的黑暗魔影彻底吞没。 轰——！！！ 如同海潮般的光明能量一瞬间摧毁了魔影，摧毁了整座多古尔都要塞，甚至连作为要塞基石的山峰都被整个夷平。 大片大片的树木在冲击波下断折倒伏，但那充满着生机与活力的光明照耀下，又有新鲜的嫩芽从泥土中冒出，然后快速成长成一株株幼苗。 光芒散尽后，詹姆斯缓缓收起法力，原本宛如光质化的身形也恢复了原样。 只是，虽然击败了强敌，但他的脸上却并没有浮现出半点喜色。 因为他感觉到了，索伦在即将被击败的最后一刹那，将自己的灵体本质从魔影中遁出，融入到了幽影界之中，然后一瞬间就从詹姆斯的感知范围内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哪些一直徘徊在战场外的戒灵们。 换句话说，他虽然击败了索伦和祂的爪牙，但却并没有真正给与其重创，对方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不过，那又怎么样！我能击败祂一次，就能击败祂第二次！” 这么自语着，詹姆斯按捺下心中隐隐泛起的不安。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里时，突然间，森林中传来了一阵响动。 转头看去，却见森林中走出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精灵，然后是一位头戴王冠、骑着大角鹿的高大精灵从队列中走出。 这正是带队前来查看情况的瑟兰迪尔。 只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脸上的惊愕神色根本难以掩盖。 曾经的森林精灵聚居地、后来的“妖术之山”已经被彻底摧毁，连阿蒙蓝克这座山丘都整个消失。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还是那屹立于废墟之上的那个人类身影。 他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正是之前派遣使者前去责问的人类大法师，詹姆斯阁下。 难道说，刚刚与那邪恶存在战斗的，就是这位“凡人”魔法师？ 当然，对于一个能活过千年的人类，瑟兰迪尔并不会真的把对方当做是凡人。 但之前那与邪恶战斗的光明力量，实在是有些强大得太过夸张了，根本无法想象会是出自人类的手段！ “詹姆斯阁下，刚刚……是您在战斗？” 沉默了一会儿后，瑟兰迪尔开口问道。 “是我。” 詹姆斯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冷淡。 他也认出了眼前的精灵就是绿林精灵的统治者瑟兰迪尔，也就是之前派遣使者无礼责问他的那个家伙，因此他心中仍然有些介怀，不可能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对此，瑟兰迪尔脸上也有些尴尬。 他之前听到使者的回话时，也被气得不轻，只是现如今却已经明白，自己错怪了人类，还因为自己的无礼大大得罪了这位人类中的强者。 因此，他只能转移话题道： “原来盘踞在这里的，竟然就是索伦！我居然一直没有想到这一点……当然，我也没想到，阁下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竟是击败了他！” 听到精灵王那委婉的示好言辞，詹姆斯也消去了心中的那点不满，神色稍霁，摇着头说道： “刚刚与我战斗的索伦连完整的肉身都没有，很显然并没有处于全盛状态，而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没有留下他，让他给逃走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北方异动，丹妮丝的发现 詹姆斯的话语让瑟兰迪尔不由得侧目。 什么叫“还是没有留下他，让他给逃走了”？ 那可是索伦！魔君索伦诶！！ 怎么在这个人类法师口中，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稍微努力一把就能弄死的“小角色”了？ 当然，回想起之前所见的那堪称天地变色的战斗场面，瑟兰迪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位人类出身的魔法师确实是无与伦比的强大，简直就像是行走在人间的迈雅一般，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如何以一介凡人之躯做到这种事的。 ——瑟兰迪尔的眼力与感知并没有如同灰袍巫师那般强大，能够看得出詹姆斯的灵魂已经彻底超脱凡物，只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强大得有些特殊的人类。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位人类法师了。 他顿了顿，微微鞠了一躬，开口说道： “很抱歉我之前作出了错误的判断，并作出了那样不理智的责问，我在此向您道歉，詹姆斯阁下！” 对于瑟兰迪尔的道歉，已经消气了的詹姆斯也是投桃报李，同样微微鞠躬行礼道： “……我也向您道歉，我因为愤怒粗暴地驱逐了您的使者，希望这不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 双方之间解开了误会，瑟兰迪尔邀请詹姆斯前往精灵的领地中设宴款待。 詹姆斯欣然答应，人类与精灵都将之前的小小不愉快放到一边，不再追究了。 …… 就在詹姆斯于森林精灵的地下宫殿中享受盛宴的时候，关于多古尔都的变故也伴随着风声渐渐传遍中土。 曾经一度几乎让中土沦陷的魔君索伦，归来了！ 虽然暴露出魔君身份的祂很快就被詹姆斯大法师给击败遁逃了，但其卷土重来之事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 这立刻引起了凯兰崔尔与灰袍巫师等始终对索伦保持着警惕的存在的注意。 而刚刚征服了哈拉德，自命为“南方征服者”的刚铎第十五代国王，哈尔门达奇尔，对此则是表现得不以为意。 毕竟，在这个消息里，击败这位魔君索伦的，不就是刚铎王国的首席大法师阁下吗？ 既然这位传说中一手导演毁灭了努曼诺尔人的堕落迈雅在正面战斗中都败在了人类手里，那就说明祂已经不足为惧。 坐拥举世无敌的强大海陆军，同时又有着强大的魔法师团体作为臂助，哈尔门达奇尔对于那所谓的魔君毫无畏惧！ 当然，说归说，自信归自信，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哈尔门达奇尔立刻派遣军队前往魔多前线，加大对这片邪恶之地的监视力度，一旦有任何索伦返回的迹象，立刻就会通知詹姆斯大法师。 到时候刚铎大军加上魔法师军团，定要一举将整个魔多的邪恶彻底摧毁！ …… 只是，又被狠狠挫败了一次的索伦很显然学精了，在没有把握之前不再随意冒头，不知道躲在中土大陆的哪个角落里去慢慢恢复力量了。 不过他本人虽然隐匿了起来，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就在刚铎逐渐警惕起魔多中的情况时，没过多久，迷雾山脉北方的佛洛德地区，本已被火焰骑士团杀得差不多的邪恶生物又开始增多了。 有好几个洛斯索斯人（一个定居于北方苦寒之地的民族）部落被一支半兽人军队劫掠一空，许多人被杀死，更多的人则是被掳走，不知道下场如何。 这种不同寻常的变化立刻引起了丹妮丝的注意。 她立刻派遣了大批魔法骑士深入到北荒地之中，探寻半兽人军队的踪迹。 但很可惜，一番探查下来，除了击杀了一些落单的邪恶生物之外，骑士们一无所获。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外表依旧还保持着年轻状态的丹妮丝微微皱起了眉头，本能地就感觉到了某种异常。 要知道，伴随着她以及火焰骑士团们持续千年的剿杀，迷雾山脉北段乃至北荒地之中的邪恶存在，几乎都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任何超过三位数的半兽人部落，都会被她麾下的军团找出来杀死。 那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半兽人军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心生疑窦的她决定亲自前往探查——虽然这个决定引起了她的下属们的一致反对，但作为骑士团中的最强者，甚至有可能是整个人类世界中的最强者，丹妮丝的决定无人能够阻止。 不打算耽搁时间的她直接驾驭飞剑，身化剑光，以数倍音速快速地在北荒地乃至周边更加荒僻的地区巡游着。 而以她元神境的感知，即便以这种速度飞行，也能感知到下方大地上的每一丝细节。 在这种地毯式搜索下，很快地，她就在迷雾山脉东方的灰色山脉附近有了发现—— 那是一个个外形规整的圆形隧道，被隐藏在群山之中，若非她以神念感知，光靠肉眼其实是很难发现的。 如此不自然的景象，显然有问题！ 丹妮丝降落到地表，甫一落地，她敏锐的嗅觉就能闻得到，这里有着半兽人特有的那种臭味，元神感知中，也能发现四处残留的一丝丝邪恶气息。 这说明，这里前不久有半兽人出没过！ 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就是这里了！” 艺高人胆大的她没有丝毫畏惧，也不需要多做什么准备，就这么径直走入了这足有十几米高的圆形隧道之中。 ——已经走上了剑修之道的她，不需要任何额外的法器法宝，无论去哪里，面对着怎样的敌人，她都只以一人一剑应对而已！ 这隧道又黑又长，丹妮丝在其中行走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走到尽头。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她终于听到了一丝动静——隐隐有喧闹声从隧道前方传来，又可以看到一丝丝明灭不定的火光。 丹妮丝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层隐身法术，悄然上前。 当她来到火光与声响的源头时，赫然看到，隧道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下要塞，无数半兽人、食人妖、以及其他邪恶生物充斥其中。 这是一支黑暗大军！ 三更6000+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八十二章 杀敌，救人，戒灵再现！ 眼前的景象让丹妮丝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会隐藏着一支如此规模的邪恶军队！ 目光在这座地下要塞中转动，丹妮丝很快便发现了那些被掳掠而来的人类的踪迹。 在要塞的最底端，数以百计的人类被关在囚笼之中，忍受着严酷的拷打与折磨。 一些承受不住折磨的人类死去了，就被半兽人们当成了食物吃掉，更凄惨的还是那些女性人类，被肮脏丑陋的半兽人强迫玷污着，凄厉的惨叫声在地下空间中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该死！” 丹妮丝见此顿时怒不可遏，但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自己的感知放开，继续探查着这座地下要塞中的每一个角落。 ——她早已过了那种会因为看到眼前的邪恶就立刻冲动行事的年龄。 虽然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将这里的所有邪恶生物统统杀死，但她却必须要考虑到，这里是不是还隐藏着其他的强大存在？ 万一要是出现了多古尔都的那种大战，别说救出这些受苦的人类了，恐怕他们全都得死在战斗的余波里！ 而她猜得果然没错！ 就在整个地下空洞的下方岩层之中，肉眼无法看到的地方，正沉睡着一个庞然大物。 长达数百米的体型，粗糙得仿佛岩石一般的粗粝外皮，没有其他器官的头部只有一只长满了层层尖牙的圆形口器，宛如菊花一般张开，口器四周生长着强劲的肌肉，就算是坚硬的花岗岩，一口咬下去恐怕也得碎成渣渣。 丹妮丝认出了这个怪物，这是本该生存在极东沙漠地区的妖龙！ 不过，虽说是龙，但除了它的身体是长条形的以外，其本身却并没有任何“龙”的特征，完全就是一只巨大蠕虫的模样。 因此，它又有个别名——地底蠕虫！ 这种巨型虫子，最擅长的就是在地下掘土打洞，哪怕是坚硬的山石也能生生钻出一条隧道来。 事实上，如果丹妮丝没有猜错的话，这整座地下要塞，包括通往地表的那些隧道，都是这条地底蠕虫的杰作！ 虽然这种有着龙名但却没有龙样的“妖龙”并不怎么擅长战斗，如果在地面上，丹妮丝杀它不需要第二招。 但这里是地下，而且还是在被掘空的地下空洞之中，万一这条妖龙在死前稍微动弹那么一下，整个洞窟都得坍塌！ 那样子虽然这些半兽人军队也绝对活不下去，但那些人类也一样必死无疑。 因此，丹妮丝在动手救人之前，得先解决这条大虫子的麻烦！ “去！” 她将手中佩剑一抛，实体的宝剑瞬间虚化成能量化的剑光，于瞬息之间钻入土层，锐利至极的锋芒刺穿沿途的一切岩石泥土，转眼间便深入到地下要塞的地底岩层之中，直刺那妖龙所在！ 感官迟钝的蠕虫并没有察觉到危机的降临。 当丹妮丝的剑光破体而入，痛觉的神经冲动尚未传递到其简陋的神经中枢中，本为一体的剑光一瞬间分化亿万，化作一道道微不可察、比细胞还要微小的细碎剑光，顷刻间蔓延到巨型蠕虫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这是……剑光分化！ 元神期的入微能力与计算力堪比基因锁四阶中，哪怕丹妮丝并未学过正规的剑光分化法诀，当她需要时，也能凭自己的能力直接使出，而且一使出便是如此登峰造极的分化亿万之数。 刹那间，蕴藏在剑光中的杀伐意志转化为真实不虚的杀伤力，一瞬间杀死了巨型蠕虫的每一个细胞，让其死得不能再死！ 击杀了妖龙之后，分化亿万的剑光再度重聚归一，自其体内破体而出，向上贯穿岩层，激射入上方的地下岩窟之中。 剑光破地而出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半兽人们的注意，但还未等他们搞清楚状况，飞抵岩窟正中的剑光再度分裂，分化成数千道剑光，每一道都直指一只半兽人又或者别的邪恶生物，将这支黑暗大军尽数锁定，没有漏过一个。 剑光的速度何等之快！ 满要塞的邪恶生物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在这贯穿一切的剑光下被射中致命要害，顷刻间领了便当。 嘭！ 乒铃乓啷哐当…… 数千半兽人、哥布林、食人妖同时倒地，在洞窟中制造除了巨大的声响。 被囚困在牢笼中的人类听到动静，抬起头，用呆滞的目光看向四周，这才发现，一直折磨着他们的半兽人军队居然尽数死绝了！ 是有人来救他们了吗？！ 希望的光芒重新从这些本已绝望的人眼中亮起。 即便是那些被半兽人凌辱着的女人们，也挣扎着推开压在身上的半兽人尸体。 这时候，他们看到了那数千剑光从洞窟的各个角落中飞出，重组归一，化作一柄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神剑。 “是屠龙者女士！是她来救我们了！” 有人认出了丹妮丝的剑——毕竟作为千年来一直守卫在人类北疆的强者，伴随着各种传说与歌谣的传唱，她的样貌乃至佩剑外形也都广为流传，被人认出毫不奇怪。 果然，就在众人满怀希望的目光中，丹妮丝的身影从岩窟的一角走出。 就见她手中一挥，悬浮于半空的佩剑激射出几道无形剑气，斩断了所有枷锁与囚笼，放出了被囚禁的人类。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活下来的人类对着丹妮丝千恩万谢，但后者却摆了摆手，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我感觉到还有其他危险存在！” 对此，这些幸存者们当然不敢有异议，当即一个搀扶着一个，跟在丹妮丝身后，走向洞窟的出口。 然而，就在这时—— 铛！ 剑刃交击声中，丹妮丝持剑挡住了从暗影中袭来的剑锋。 “何方宵小！” 大喝声中，丹妮丝的剑刃之上闪现出耀眼的光辉，将那隐于黑暗的身影逼退。 定睛望去，却发现对方是一个如同幽魂般的人形虚影，在黑暗与阴影中若隐若现。 “那兹古尔……戒灵！” 第四百八十三章 戒灵殒命，索伦从心 在多古尔都一战后伴随着索伦一同销声匿迹的戒灵，居然再度出现了！ 难道说，在大绿林那边阴谋不成，黑暗大敌将目光转到北方来了？ 丹妮丝的猜测没有错，事实正是如此。 索伦原先的计划，是以“死灵法师”的身份在多古尔都积蓄力量、召集军队，顺便也能重新凝聚出完整的物质形体。 但却没想到刚刚立足没多久，就被一位强大到过分的人类法师打上门来，不但全灭了祂召集而来的军队，甚至连祂本人也都被打灭了半成品的形体，再度以灵体姿态灰溜溜地逃走了。 经此一役，索伦终于意识到时代已经发生了变化，人类已经今非昔比，祂再想要搞事，必须得换一个更加低调、更加聪明的方法。 因此，在索伦本人躲起来重新凝聚形体时，祂派出了众戒灵之首，那兹古尔之王，日后有着“安格玛巫王”之称的最强戒灵，让其来到北方的灰色山脉，建立巢穴、召集军队、壮大力量，并试着越过迷雾山脉，向分裂的北方三国渗透，诱导他们互相内斗得更加惨烈，一点点削弱人类的力量。 直到时机合适，他们就能倾巢而出、全面开战，一举消灭北方人类的力量！ 只是，连安格玛王国都未曾建立，尚未获得“安格玛巫王”之名的戒灵之首刚刚在灰色山脉立足，拉起了一支军队，还特意用妖龙之力挖出了一个地下要塞，正准备暗暗潜伏积蓄力量，却不想就因为半兽人军队外出洗劫了一些人类部落，便直接被“恶龙屠戮者”给找上门来，将他辛辛苦苦召集的军队给全灭了！ 不，军队的损失还仅仅只是小事，反正这种程度的军队花点时间就能再召集起来一批，就算是死了一条妖龙，也算不得什么太过重大的损失，真正的麻烦，是戒灵的行动已经被丹妮丝这位北方的无冕之王给注意到了！ 虽然北方阿尔诺王国分裂出来的三个国家在这几百年来一直互相冲突摩擦不断，但因为有着火焰骑士团以及丹妮丝这位最强魔法骑士压制着，三个人类国度之间的冲突终究没有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可以说，在北方，最强的人类势力并非那三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王国，而是没有王者之名、却有王者之实的丹妮丝！ 原本戒灵之首也没打算现在就招惹这位大敌，而是准备在诱导三个人类王国自相残杀之后，将她放到最后去解决——没看他选择的巢穴都放在了更东边的灰色山脉，而不是原著中位于迷雾山脉的安格玛山了吗？就是为了距离这位“无冕的骑士王”远一些，不想引起她的注意啊！ 可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为了区区几个洛斯索斯人部落的覆灭而亲自出动，直接导致一切谋划在最开始就失败了！ 既然已经失败，刚刚的刺杀尝试也没有得手，戒灵之首心中立刻升起了退却之念，半虚半实的身影快速向着虚无转化，准备潜入幽影界中撤退。 然而，他打算走，丹妮丝可没打算放他离开！ 噌——！ 剑鸣声中，丹妮丝一剑斩出，剑光分化之能再展。 只是，这一次分化作亿万的剑光却不是向着戒灵本身斩去，而是斩向了四周的空间、深入到了凡人不可见的幽影界之中！ 这一剑斩下，亿万剑光仿佛一柄柄空间构成的刻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对处于另一个层面的幽影界进行雕琢切割，生生从中割裂下一小块空间，断绝了戒灵之首的逃亡之路！ 突破元神时觉醒的元神符文[穿空]，配合着丹妮丝在这千年中磨炼出来的无匹剑术，便成就了这一招空间割裂之剑！ 而这无数剑光在切割空间之后，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在刹那间调转剑锋，转向这片被短暂割裂下来的幽影界空间内部，无尽剑光在其中纵横切割，彻底将整个空间切成碎片。 戒灵之首无可奈何，只得在幽影界空间被彻底切碎之前返回现世，但这同样是一条绝路——丹妮丝还在等着他呢！ 虽然在将随身佩带的符文剑斩入幽影界后，她手中已经没有了剑，但她本人，就是另一柄同样锋锐的神剑！ 将戒灵从自己无法进入的幽影界中逼出之后，丹妮丝并指成剑，元神级数的法力演化无数符文，自她手中显化凝聚，重新塑造出第二柄“法力之剑”，绽放着宛如太阳般的神光，直刺那兹古尔之身。 刚从幽影界中遁出的戒灵之首被这耀目光芒瞬间晃瞎，无法直视光明的他根本看不到丹妮丝的剑锋，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刺中了！ 就如同之前丹妮丝以剑光分化之法一瞬间斩杀了妖龙的所有生机一般，此时的她同样施为，刺入戒灵之身的法力之剑猛然间崩散作无数细碎剑光，自最微观之处肢解切裂着戒灵的灵体之身。 半秒钟后——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阴冷刺骨的爆炸风浪，作为索伦头号爪牙的那兹古尔之首，终于殒命！ 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死了，连他的主人也救不了他！ 在原本的命运中，他被传奇精灵格洛芬德尔预言“不会死于人类（男人）之手”，结果最后死在了一个女人和一个霍比特人手中，可谓是死得一点都没有牌面。 这一次，他虽然同样死在了女人的手里，但杀他的却是中土人类中的至强者，元神境大修士，恶龙屠戮者，无冕的骑士王，魔法骑士一脉的开创者，丹妮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居然能死在这种足以和他的主人索伦一战的强者手里！ …… 在地下洞窟中的一战，伴随着被救出的幸存者们的讲述，被火焰骑士团所得知，然后又随着商人和吟游诗人们的传唱，逐渐向着整个中土大陆扩散。 不过，在故事抵达以前，身为戒灵主人的索伦就感受到了那兹古尔之首的彻底败亡。 又一次失败的祂虽然心中愤怒不已，但却越发畏惧于当今人类的力量——祂决定，还是再苟一段时间吧！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赵哲的游历与收获 自己的两个徒弟连续两次挫败了索伦卷土重来的阴谋，赵哲虽然知道这件事，但却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 说到底，索伦这个魔君虽然听着吓人，但本质上只是一个迈雅，就算其全盛时期都不可能是赵哲的对手，更别说是力量大损、连肉身都难以凝聚的现在了。 这种程度的对手，交给他的两个徒弟当做磨刀石正合适，他这个老师就不掺和进去了。 事实上，他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对于这个“阿尔达”世界的探索。 在几乎走遍了中土大陆，甚至连原著中少有提及的中土大陆东方都探索了一遍后，赵哲将自己的旅途扩展到了海上，探索起这个世界的其他大陆。 是的，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中土这一片大陆，在中土大陆东方，还有着一片极东大陆，与西方的阿门洲相应，这里也被称为“烈日灼烧之地”。 在阿尔达世界未曾被伊露维塔转变成球体之前，这片土地就是最接近太阳升起之地的大陆，因此常年被烈日暴晒，并无生物生存。 直到当努曼诺尔沦亡，世界的形貌被独一之神所重塑，极东大陆被弯转与西方的海洋相接，世界从平面变成了球形，这片大陆才终于变得与中土大陆一般，可以容许生物存活。 但很显然，能让生物存活是一回事，有没有生物存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一些伴随着洋流与季风吹拂到极东大陆上的种子生长而来的植物，以及一些能飞过大洋的海鸟之外，赵哲并没有在这片大陆上发现太多生命，这里的一切都还处在近乎创世之初的蛮荒之态，更不存在任何智慧生灵。 因此，赵哲在大致游览了一番后，就离开了这座大陆，转向南方——那里还存在着另一片不同的大陆，黑暗之地。 不过，这座大陆并非是维拉们有意造就的，而是众神之战造成的后果之一。 根据维拉最初的规划蓝图，中土大陆是世界中央的唯一一块大陆。 然而，为了推翻黑暗魔君魔苟斯在中土的邪恶统治，以拯救刚刚苏醒的精灵，维拉们不惜发动了旷日持久的可怕战争，这场战争最终摧毁了原本的大陆地貌。 在地形重塑的过程中，中土中南部的凛吉尔内海不断拓宽，直到成为一片连接大陆东西海岸的大洋。 于是，中土大陆被海水分隔为二，偏居东南的那部分陆地就被称作黑暗之地，或南方之地。 因此，不同于原本无法让生命生长的极东大陆，南方大陆中是存在着诸多生灵的，只是没有人类、精灵、矮人这些智慧物种。 但这并不是说，这片大陆中就没有更加高等的生命个体了。 乌苟立安特（Ungoliant），《精灵宝钻》中记载的拥有恐怖蜘蛛外形的邪恶神灵，被魔苟斯腐化堕落的神灵之一。 正是她与当时还是米尔寇的魔苟斯联手，杀死了维林诺的双圣树，让黑暗降临于蒙福之地。 她的力量甚至一度强过了魔苟斯，在与后者一同从维林诺中抢走了精灵宝钻、并杀死了双圣树之后，吸干了双圣树树汁的她膨胀成连魔苟斯都害怕的形态，并在逃亡的路途中强迫魔苟斯交出了除精灵宝钻之外的所有财宝，甚至若非后者叫来了炎魔助阵，连魔苟斯自己都会被乌苟立安特给吞噬掉！ 不过，在被炎魔们赶走之后，乌苟立安特的戏份就没多少了。 传说中她在中土大陆繁衍下一些蜘蛛外形的怪物后，逃往了被遗忘的南方之地，一直蛰伏在那里的阴影之中。 但也有人说，这个怪物早在很久以前就迎来了末日，她饥饿到了极点，最终吞噬了自己。 事实证明，这两个说法都没错！ 赵哲在南大陆一处常年被阴影笼罩的山谷之中，发现了蛰伏于此的乌苟立安特。 ——或者，曾经是乌苟立安特的某种“东西”。 那是一团长着无数节肢与刚毛的混沌肉块，上面张开着无数张宛如蜘蛛口器般的狰狞巨口，彼此互相撕扯吞噬着。 在吞噬自身肉体的同时，肉团本身又因为无穷无尽的生命力而快速再生，这一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怪物就这么一边吞噬自己一边再生血肉，无休无止，自我折磨到永远。 这宛如克系怪物般的丑陋团块，就是乌苟立安特的最终末路了！ 失控的饥饿让她吞噬了自己，但她过于强大的本质却又让她怎么都吞噬自我都死不掉，一直维持着这种不生不死、连理智都消耗殆尽的悲惨状态。 赵哲看得出来，她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本质上其实是因为自身的力量与另一种充满生机的外源力量发生了冲突，彼此纠缠吞噬，却又谁都奈何不得谁，最终导致力量失控，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股充满生机、让乌苟立安特怎么自我吞噬都死不了的力量，就是被其吸收的双圣树本源。 当初的乌苟立安特虽然杀死了双圣树，将双圣树的树汁吸食一空，让自己的力量膨胀到连魔苟斯都惧怕的地步，但她根本无法真正消化这份过于庞大的力量，时至今日，依旧在她体内与她的本源力量互相纠缠着。 这种失控的怪物，自然不可能是赵哲的对手，他轻易地杀死了这团肉块，并将其尸体用终焉之火彻底摧毁，然后从中提炼出了两颗无法被摧毁的“水晶”。 一颗色泽纯黑，宛如万世不散的阴影；一颗散发着金银两色的光辉，宛如太阳与月亮的光芒，又比之神圣纯粹许多。 它们虽然看着像是水晶，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物质，只是有着类似于物质的形态与触感而已。 赵哲将其纳入手中，微微感知，便知道它们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这是规则的凝聚，概念的具现，而在另外一些世界，它们则是被称之为——神性！ 此乃乌苟立安特与双圣树的力量本源在被终焉之火提炼后所凝缩而成的两颗不朽神性。 黑色的那颗，蕴含着“吞噬”的相关法则，自然是属于乌苟立安特的；而散发着金银光辉的那颗，则是包含有“光明”、“神圣”、“生机”等等复杂的概念属性，显然是来自于双圣树的本源。 这两颗神性结晶无论哪一颗，被人融合了以后，都能获得某种近似于心灵之光的超凡异能，而如果能将其妥善开发利用，借此成就堪比四阶的强大存在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对于赵哲来说根本没什么意义。 神性中所包含的概念法则，赵哲以自己的心灵之光与符文修真技能同样能够施展。 这两颗神性对他最大的价值，还是让他真正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神灵级别的力量本质，或许对他破解自身受到的圣道压制有所帮助。 ——当初的维拉们可是拥有塑造大陆、改变地形的力量，这毫无疑问已经超出了四阶中的范畴，抵达了四阶高的程度。 而能与维拉们展开鏖战的魔苟斯，以及让魔苟斯都感到恐惧的乌苟立安特，也显然拥有着相同层次的力量。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世界的圣道压制是始终存在的话，那么这个限制貌似并不会对维拉这一等级的存在产生作用。 如果赵哲能通过这两颗神性解析出其中的原理，或许就能在这个世界恢复完整的力量！ 到时候，拥有了破界穿行之力的他，是走是留，都有了更多的选择余地，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一直困顿于此。 三更65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四百八十五章 神话世界的宇宙观 当然，无论是乌苟立安特留下的神性残余，还是双圣树本源所凝聚的光辉结晶，其本质都十分高绝，想要将其解析透彻，哪怕以赵哲的实力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赵哲一边解析手中的神性，一边继续着自己的游历。 南方大陆除了乌苟立安特之外，再无其他能引起赵哲兴趣的事物。 因此，在转了一圈后，赵哲前往了中土大陆西方的大洋上，原本应该是阿门洲的所在，企图找到传说中“笔直航道”的位置。 所谓的“笔直航道”，指的就是在大地变成球形之后，从弧形的海面上出发，穿过天空直接抵达蒙福之地阿门洲的直线航道。 听上去好像是乘坐飞船抵达太空的路线，但实际上，以赵哲的目力自然看得出来，阿尔达之外的太空之中，并不存在一片浮空大陆。 很显然，阿门洲在被从大地之上剥离之后，并不是直接漂浮在太空中，而是进入到了现世之外的另一个空间，真正意义上成为了区别于凡世的“诸神之界”、“天界”！ 换句话说，这“笔直航道”，也不是仅仅局限于现实空间的一条直线航道，而是涉及到了空间层面，通往现世之外另一处空间的空间通道——只不过以海上航道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已。 要想在茫茫大海之中，找到这么一条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的无形航道，对于凡人来讲，自然是难比登天的事情——不，就算是登天，某种程度上也比找到笔直航道更加容易一些，毕竟飞行魔法什么的又不是没有…… 即便是赵哲，想要找到笔直航道的确切位置，也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在实力受限的现在，赵哲已经失去了临圣级别的强大感知能力，想要在茫茫大海之中找到这样一条隐藏起来的空间通道，只能在大洋上一寸寸地搜索过去，效率自然高不起来。 好在，花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他终究还是找到了这条“笔直航道”。 这真的是一条非常非常隐蔽的通道。 制造这条通道的独一之神手段果然强大，不但空间通道与现世空间之间的连接非常平滑，而且构成通道的空间扭曲也被非常巧妙地掩盖起来，若非赵哲近距离感知，根本感觉不到这片空间中存在着任何异常！ 不过，找到了笔直航道，并不意味着赵哲就能直接通过这里进入阿门洲了。 按照维拉们设下的规则，除了维拉和迈雅之外，只有精灵以及极少数被承认的凡人，才能乘坐精灵船只穿过笔直航道，抵达阿门洲。 赵哲虽然在生命层次上绝不逊于维拉，解除限制的话实力更在一众维拉之上，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维拉，亦不是迈雅或精灵，也不是被维拉们所承认的“凡人”，就算找到了笔直航道也依旧被拒之门外，无法进入其中。 “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赵哲感叹了一声，但却并没有露出太过失望的神情。 本来他就没打算现在这时候就进入到阿门洲。 毕竟，在实力被严重压制的现在，他能发挥出的力量顶多也就比迈雅稍微强一些而已，对上比迈雅强得多的维拉，他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而维林诺中的维拉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足足有十几个之多！ 天知道他们对于赵哲这位宇宙之外的来客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尤其是赵哲将符文修真传到了人类之中，一手搅乱了中土大陆原本的命运轨迹，搞不好就会被这些维拉们当成魔苟斯与索伦的同伙给处理了！ 在没有解除限制，恢复此身的全部实力之前，他可不会随意冒险。 摇了摇头，赵哲离开了这片海域，但却并没有返回中土大陆，而是离开了球形的大地，前往了太空。 ——阿尔达的大地虽然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部分，但却并不等于她的全部，天空之上的太空，乃至太空中的日月星辰，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进入太空后，赵哲发现，这个世界的结构非常有意思，并非一般现代背景世界中的星云星系宇宙结构，而是非常少见的“地心说”宇宙。 整个世界的中心，就是那一颗生机勃勃、充满着无数生命、也承载着无数悲欢离合的球形大地，太阳与月亮都绕着大地旋转。 至于星辰，则是如同一颗颗宝石一般，镶嵌在遥远世界边缘的黑暗帷幕上，与日月一同围绕着大地转动。 甚至于，就连太阳与月亮本身，也不是物质星河宇宙中的大火球与岩质卫星，而是两艘飞船，分别由两位迈雅驾驶着，承载着由劳瑞林与泰尔佩瑞安（双圣树）的最后一颗果实与最后一朵花所化成的太阳与月亮！ “这种景象，在其他世界可真是看不到的啊！” 当赵哲追逐着日月的轨迹，透过那耀眼的光辉遥遥观望到这个世界的日月本质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被这种充满着神话风格的世界构造给震撼到了！ 虽然就空间尺度的规模而论，这种以一颗生命星球为中心的地心说宇宙完全无法与那种拥有亿万星辰星系、空间尺度无比广阔的物质星河宇宙相比，但这种天地万物乃都是由众神所造、日月星辰也是在神力干涉下才能正常运转的世界，其中也蕴含着别样的魅力。 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个世界的结构其实并不必须遵循一种模式。 像物质星河宇宙那种时空无尽、星辰亿万的宇宙可以存在，像这种以一颗星球为核心、日月星辰都围绕着大地旋转的世界也可以存在，一切只看创世者最初的选择。 单单只是这份领悟，就让赵哲有了一种醍醐灌顶之感，整个人的眼界都被提升了一个台阶！ 这种变化甚至隐隐间影响到了赵哲的心灵之光，使得其中四大元素之间的演变悄然间多出了许多曾经未曾出现过的演化。 虽然这并不能让赵哲现阶段的实力有任何实质性的增强，但却让他无形中扫除了心中的某种知见障，当他成就圣位之后，所能带来的好处不可估量！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中土大陆的渐变 就在赵哲游历世界，甚至畅游太空、追逐日月之时，中土大陆同样也没有停止她的历史演进。 虽然没有索伦与戒灵的干涉，但分裂的北方三国还是在持续的互相冲突中不断衰微了。 这一点哪怕是丹妮丝也无法阻止——数百年的互相征战后，这三个同源而出的国家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曾经的血脉情谊，互相之间只剩下了满满的提防与仇恨，除非丹妮丝肯以自身武力强行统一北方，否则根本没法阻止他们之间的战争。 而战争导致的最直接结果，除了人口的减少与生产的破坏之外，三国王室的统治基础也变得越发动摇。 这主要是由于作为统治阶级的杜内丹人的人口越发减少造成的。 除了魔法骑士这种高端战力之外，北方三国军队中真正的中坚还是这些拥有努曼诺尔人血统的高等人类。 他们相比于普通人来说更加长寿也更加强大，但他们的繁衍也变得更加艰难。 而战争，必然是伴随着牺牲的，连绵的战争让杜内丹人不断死去，但却又少有新血，他们的人口自然越来越少。 到了后来，某些杜内丹人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同族婚配对象，不得不找普通人通婚，又或者干脆就此绝嗣。 于是，一方面杜内丹人越来越少，另一方面他们的血统受到了掺杂，所谓高等人类的天然神圣性越发衰微，再加上持续不断的战争以及随之而来的繁重赋税使得平民阶层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三大王国的统治逐渐变得摇摇欲坠。 事实上，伴随着魔法骑士之道的普及，到了这个时候，以魔法（修真）成就而非血统论尊卑高下的观念已经开始在北方兴起，修行魔法（修真）有成、寿命获得了极大增幅的魔法骑士们逐渐成为了新的“高等人类”。 尤其是那些修成了金丹、寿有八百的高等骑士，他们更是被视为人上之人，是比曾经的人中之王杜内丹人更加高贵的存在。 这也迫使很多眼光长远的杜内丹人不得不放弃曾经的骄傲与固执，开始学习起魔法骑士之道，主动将自己加入到这个新兴的高等阶级之中。 这其中以阿塞丹王室最为激进，不但国王本人成为了魔法骑士，更是要求后代子嗣必须从小学习魔法骑士之道，将之成为了王室的新传统。 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巩固了杜内丹人的统治，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统治王国的法统，渐渐地从高贵的努曼诺尔人血统，变成了魔法骑士之道的修为。 北方三国，正在潜移默化地变成名副其实的“魔法骑士之国”！ 而作为魔法骑士之道的开创者，不老不死的丹妮丝女士，其地位也在这种变化中越来越高，影响力越来越大，距离真正意义上的“骑士王”已经仅仅只有几步之遥了。 …… 说完北方，再说说南方的刚铎。 相比起一分为三之后一直没能统一、而且越发分裂衰弱的北方三国，刚铎倒是一直维持着统一与强盛。 尤其是有着高塔学派的辅佐，任何外敌都无法威胁到刚铎。 不，不仅仅是外敌，就连内部变故也同样如此。 原剧情中，在第三纪元第十五个世纪的前叶，当刚铎第二十一任国王埃尔达卡即位时，因为其血统不纯（他的母亲是罗瓦尼安王国的公主，并无努曼诺尔人血脉），许多王公贵族不服其统治，掀起了叛乱，并将其赶下王位长达十年之久，直到后来登基为王的“篡位者”倒行逆施，激起了民愤，才被其重新夺回王位。 这一系列变故与战乱史称“亲族战争”，被视为使刚铎衰微的三大灾祸中的第一件（后两件是大瘟疫和战车民入侵），其所带来的的损失哪怕到第三纪元末期也依旧未曾恢复。 不过，在这个世界，虽然埃尔达卡的身世血脉同样掺杂了普通人血脉，确实引起了诸多努曼诺尔人贵族的不满，但作为王国中除了贵族外另一大势力的高塔学派却旗帜鲜明地支持这位国王。 尤其是作为学派首领的詹姆斯，他与刚铎的历届国王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本身又相当反感那些王公贵族们重视血统纯粹胜于一切的态度，因此他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态度，支持埃尔达卡的继位。 有着这位大佬示意，学派中的徒子徒孙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叛乱才刚刚发生，不到一周时间就被掌握了最强武力的魔法师们给镇压了。 那位本该篡夺王位、做了十年国王的“篡位者”，更是被参战的魔法师于战场上正面击杀，诸多子嗣也被擒拿，囚禁在了欧斯吉利亚斯，终生不得释放。 原本使得刚铎永久丢失了南部乌姆巴尔港、大量人口损失、王城失陷、欧斯吉利亚斯晶石失落的残酷战争，才刚刚开始就被迫结束了。 而埃尔达卡则是在魔法师们的支持下，稳坐王位，渐渐地将王国彻底纳入掌控。 但经过这一次的叛乱，埃尔达卡王真正意识到了魔法师的强大，也意识到将魔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重要性。 ——如果这一次魔法师支持的不是自己，而是叛乱的贵族，他还能坐稳这个王位吗？ 显然是不能的！ 王室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魔法力量——不是那种没有继承权的边缘王室成员，而是以国王为核心的王室主体！ 于是，埃尔达卡彻底放开了刚铎王室对于魔法修行的限制，所有王室成员都可以随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修行魔法，并不影响其王位继承权。 甚至连他本人都开始修行起魔法——毕竟作为血脉不纯者，他的寿命理论上是要比一般的努曼诺尔人短的，而魔法修行，正是一个可以弥补他这一短板的最佳手段！ 作为一个帝王，谁又会嫌自己活得太长呢？ 显而易见的，伴随着这一连串的变化，魔法师们在刚铎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再一次扩大了。 到了后来，几乎每一个刚铎王室成员与贵族都或多或少修行了魔法——高等人类的体质与智慧，让他们只要愿意修行，基本上都能完成筑基，成为一个可以释放符文法术的正式法师。 自此，魔法师群体与刚铎的统治阶级真正合流，再也难以分离！ 今天只有二更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瘟疫＆战车民入侵 当刚铎的整个统治阶级都成为了魔法师之后，魔法对于刚铎社会的影响变得越发显著。 军队中有魔法师驻扎已经成为了常态，甚至许多军营与要塞就是围绕着一位强大法师的法师塔所建立起来的。 民间也多出了更多的施法者，许许多多出身于高塔学派的人才在詹姆斯的默许下，推陈出新，创立起了各种全新的学派分支。 其中一些平民出身的魔法师，认为魔法不应该是仅仅只被少数人所掌握的东西，因此致力于将魔法向平民阶层普及，各种关于符文修真的基础知识开始逐渐在刚铎社会中传播。 他们甚至还改良了许多魔法物品，让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也能使用它们，许许多多本该只能由魔法师使用的魔法造物开始被普通人所掌控，魔导科技的雏形已经初现端倪。 而伴随着对于各种魔法物品的需求增长，与之相关的魔导工业也逐渐繁盛，工业革命的萌芽开始在刚铎兴起。 军事、通讯、交通、生产、医疗……魔法的力量深入到了社会发展的各个领域，刚铎渐渐地有了几分“魔法文明”的模样。 也正是靠着越发繁荣的魔法文明，让第三纪元第十七世纪所发生的大瘟疫并没有对刚铎王国产生太大的影响。 所谓的“大瘟疫”，指的就是原剧情中，从东夷发起、伴随着黑风传播到罗瓦尼安王国、再有罗瓦尼安传播到刚铎、紧接着又向西向北传向北方三国的一次可怕瘟疫。 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这一次瘟疫使得西方诸国损失了近半人口，极大削弱了人类的力量，尤其是数量本就不多的杜内丹人，更是在这一次瘟疫后再度凋零，许多家族彻底断绝血脉，甚至连当时在位的刚铎国王及其子嗣也全都染病去世。 这也使得中土善恶双方的力量再度失衡，邪恶力量开始抬头，为索伦的再度崛起做好了铺垫。 但在这个世界，当瘟疫最初从东夷传播到罗瓦尼安王国时，的的确确对这个相对落后的国家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打击。 不过因为罗瓦尼安和刚铎之间的良好关系，前者很快就向后者求援，而刚铎也非常及时地派出了医疗疾病专精的魔法师前往援助。 作为修真有成、至少也是筑基期的正式魔法师，基本上已经免疫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疾病。 再加上各种防护魔法与防护装备，魔法师们可以毫无顾忌地深入到疫区，亲身探查这次瘟疫的实质。 调查发现，这次的瘟疫是一种空气传播、对人畜都有着极高传染率和致死率的可怕疾病。 于是，在魔法师们的建议下，罗瓦尼安乃至刚铎与其接壤的区域，尽皆进行了最为严密的封锁，严禁一切人员的无故流动，疫区的所有人也都必须进行隔离，尽最大可能阻止瘟疫的进一步传染。 而对于已经被感染的病人，虽然类似于[驱除疾病]之类的魔法能够有效治愈这种疾病，但任何一个魔法师的法力都是有限的，不可能无休无止地对数以十万计患者一个个施展法术。 但好在，詹姆斯所传下的魔法并不是那种只讲究神秘与未知的巫术，而是本质上为了寻求真实而诞生的修真之道。 这个世界的社会发展程度虽然还相当落后，但魔法师们却早已对细胞、对基因都有了相当深入的了解。 借助魔法的力量，魔法师们从病人们的血液和身体组织中分离出了病原体，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研发出了针对这种瘟疫的治疗方法与特效药物。 到后来，甚至还有魔法师研究出了可以预防这种瘟疫的疫苗，在大规模生产之后广泛分发给了罗瓦尼安以及刚铎的民众们，有效地遏止了瘟疫的蔓延。 在事态大体稳定后，魔法师们对这次瘟疫的病原体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检测，很快就确认了这种瘟疫是一种人为制造的疾病，其中蕴含着相当浓厚的超自然力量痕迹。 再联想到之前索伦屡次想要复起但又屡次失败的经历，很容易就能猜到，这定然又是这位魔君的新一轮阴谋！ 只是很可惜，本该能重创人类的瘟疫，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就又被魔法师们给阻止了。 而且，这一次甚至都没有让詹姆斯与丹妮丝这样的强者出手，仅仅只是普通的魔法师群体，就自行找出了消灭瘟疫的方法，解决了索伦的这一次阴谋！ …… 瘟疫被轻易平息的结果让隐藏于暗中的索伦大为恼怒，也大为恐惧。 人类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远超当初努曼诺尔人的巅峰时期，他必须做些什么，阻止人类的继续壮大！ 于是，在第三纪元的第十九个世纪，东方的战车民（Wainriders）大举入侵西方诸国。 这是一个来自于东方的部落联盟，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巨大的战车——首领乘坐着双轮战车作战，军队在坚固的战车营地中扎营，甚至他们的许多部落就是由一架架战车组成的车队！ 不过，这只是原著中的战车民，在这个世界，因为赵哲所引发的诸多蝴蝶效应，这些东方蛮族被索伦及其爪牙传授了许多邪恶的巫术，让他们也拥有了法术的力量！ 这种邪恶巫术不同于精灵的魔法，也不同于赵哲带来的符文修真，本质上其实是一种借用索伦邪恶神力的“神术”体系。 因此，这种所谓的“巫术”虽然全面强化了战车民的实力，却也让他们被邪恶深度污染，不但内心中的恶念被大大放大了，就连他们的肉体都出现了许多变异。 ——那些渴望强大力量的战士们变得格外魁梧壮硕，一身肌肉已经膨胀到不自然的地步，远远看去甚至更像是食人妖而非人类！ 而那些渴望着邪恶知识、沉迷于黑暗巫术中的“邪术师”们，则是在邪恶力量的侵染下变得越发枯瘦苍白，宛如行走的活尸一般阴森可怖。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这种变化还波及到了下一代，让许多刚诞生的战车民新生儿，直接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但这一切对于已经被索伦彻底蛊惑的东夷之民来说，都是可以无视的东西！ 只要能击败西方之民，占据那些丰饶肥沃的土地，称霸中土，就算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第四百八十八章 圣白议会 索伦的思路其实没有错。 毕竟，能击败魔法的，只有魔法！ 只可惜，他的行动还是太晚了一些—— 如果在人类的魔法刚刚兴起的时候玩这一手，确实能起到非常好的效果，甚至就此消灭刚铎也不是不可能。 但在人类魔法体系与魔法师群体已经如此强大的现在，这种仓促而为的强化仅仅只能勉强拉近战车民与刚铎之间的实力差距，却并不能真正逆转局势。 因此，在战争的一开始，虽然这些使用各种诡异邪法巫术的邪术师们以极快的速度击败了罗瓦尼安王国，然后悍然侵入到了刚铎的领土之中，甚至还对刚铎边境的守军造成了不小的杀伤，但反应过来的刚铎立刻就派出了成建制的法师团，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了战车民的先锋部队。 再之后，战场上的攻守之势就直接逆转了。 战争机器全面开动的刚铎发起了二十万大军，在魔法师们的帮助与保障下，直接将战车民们杀得大败，很快就将他们赶出了罗瓦尼安地区。 虽然这个过程中战车民们也不是没有试过反击，各种或明或暗、或正面或阴损的手段都使了个遍，甚至还试着借用索伦的神力诅咒过刚铎的国王，但这一切都没有起到多大效果。 正面战场之上，落后的制度与组织程度让战车民们哪怕同样拥有法术力量，也不是对面那成建制法师军团的对手；诅咒这种阴损手段，更是无法对身俱努曼诺尔人血脉同时还修行魔法的刚铎国王生效。 唯一让刚铎军队损失较大的，是那些身体变异得仿佛食人妖一样的战车民战士，他们的身体在邪恶力量的浇灌下变得极其强壮坚韧，同时还对非神圣属性的魔法有着相当强大的耐受力，委实对刚铎的一般军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但相比起整体上的胜利，这点损失根本算不得什么。 将战车民逐回东方，甚至一路追杀上千公里、几乎将他们的老巢给彻底摧毁之后，刚铎大军携大胜而回。 而先胜后败的战车民，则是被打得一蹶不振，很快就被东方的其他邪恶部族给吞并消灭了。 至此，刚铎抵达了有史以来最鼎盛的时期，并且将这份强盛维持了许久许久。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那些秉持着使命来到中土的巫师们来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中土世界的人类貌似强大得根本不需要他们帮助，那他们还能做什么？ 尤其是在第三纪元2000年左右，白袍萨茹曼独自从东方返回，却愕然发现这一千年来西方人类已经变强了太多太多，甚至单靠人类自身的力量就多次挫败了索伦的阴谋，这一切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照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 毕竟，人类作为中土大陆命定的主宰，自然是越强大越好。 但对于心高气傲的萨茹曼来说，人类如今这种由魔法带来的强大却令他相当不快——他可还记着当初在赵哲的高塔前被区区一枚符印击败的事情呢！ 因为对于赵哲这位人类魔法源头的厌恶，也让萨茹曼连带着对使用魔法而强大起来的人类感到不满。 “哼！过度依赖魔法，人类又怎么能从挫折与哀伤中领会善恶的真谛，真正遵从起维拉们的教诲？” 这么冷哼着，萨茹曼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中夺得属于他的话语权。 想了又想，他最后发现，还是只能从精灵入手。 作为前几个纪元的主角种族，虽然这一纪元的精灵已经显露出了明显的衰颓趋势，大批精灵都顺从了他们的命运坐船西渡，前往阿门洲，但他们留在中土大陆的实力依旧相当强大。 别的不说，单就是幽谷的格洛芬德尔、洛丝罗瑞恩的凯兰崔尔，这两位实力堪比迈雅的强大精灵，就是在当今世界举足轻重的力量。 再加上单兵素质普遍比人类更加强大的精灵军队，在中土大陆的棋局中，精灵依旧是一颗不可忽视的重要棋子！ 于是，在返回中土西方不久之后，萨茹曼找上了凯兰崔尔、埃尔隆德、奇尔丹、米斯兰迪尔（他确实没有了甘道夫这个名字）、以及诸多地位血统足够高贵的精灵领主，想要组建一个警惕、对抗索伦及其爪牙党羽的组织。 这也就是原著中非常有名的“白道会”，也可以称之为“圣白议会”。 可是，就在商议圣白议会的参会人选时，灰袍巫师，也就是没有得到甘道夫之名的米斯兰迪尔提出了异议——为什么这个议会中没有人类？ 要知道，在现今的中土大陆中，人类才是最为强大的势力，而且也是对抗索伦及其邪恶爪牙的绝对主力，但在这个圣白议会中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类成员。 这么做，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确实，我赞同米斯兰迪尔的看法！既然我们组建这个会议的初衷是为了对抗索伦及其所衍生的邪恶，那就不能避开人类！” 凯兰崔尔认同灰袍巫师的看法，觉得不能将人类排除在这个会议之外。 ——如果人类依旧还是那个短寿且短视的种族，将他们排除出去还情有可原。 毕竟圣白议会与索伦的对抗可不是一年两年、甚至不是一百年两百年的事情，寿命最多也就两百出头的人类实在是不适合成为这个会议的成员。 但现如今的人类却并非如此。 且不论詹姆斯与丹妮丝这两位活了已经快要两千年的人类至强者，在魔法骑士与魔法师之中，也有不少修成金丹乃至元婴的强者，他们的寿命少则八百、多则以千计算，都是妥妥的长生者，无论是实力还是眼光长远都不是寻常人类可比。 至于詹姆斯和丹妮丝，他们二人在这两千年来所取得的成就，连凯兰崔尔也不得不表示赞叹与佩服。 如果要组建一个真正意义上团结中土大陆所有自由之民的圣白议会，他们二人的加入是必不可少的！ 第四百八十九章 痛失领袖之位的萨茹曼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凯兰崔尔更想将早已失踪多年的赵哲也拉进圣白议会之中。 但很可惜的是，早在千多年前，赵哲就已经离开了高塔，去往了她的视野所不能及的地方。 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赵哲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所以就离开了中土大陆，前往了阿门洲？ ——只不过事实比她的想象更加夸张，赵哲并没有去往阿门洲，而是进入了太空，追逐日月、探访星辰去了！ …… 不提消失已久的赵哲。 有了灰袍巫师与凯兰崔尔的认可，再加上埃尔隆德也赞同这一提议，奇尔丹以及其他精灵领主们则不置可否，因此，哪怕萨茹曼表示反对，丹妮丝与詹姆斯的加入也依旧成为了定局。 于是，在2160年的某一天，圣白议会首次正式召集——这比原著中的2463年要早了许多年。 精灵、巫师、人类三方的重量级人物参与了会议。 在此次会议中，三方约定了互相协助、共同对抗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的索伦，同时也推举出了圣白议会的领袖。 如同原著中一样，凯兰崔尔推举灰袍巫师米斯兰迪尔担任领袖，众多精灵领主乃至两位人类强者也对此没有意见——毕竟这一千年来米斯兰迪尔一直在西方人类与精灵诸国度之间到处游荡探访，与各方势力的首领都交上了不错的关系，有这样一位既非人类也非精灵、同时又处事相当公正的人作为领袖，各方都能接受。 但米斯兰迪尔本人却婉言谢绝了这一提议，转而举荐了白袍萨茹曼。 按照原著，凯兰崔尔等人虽然失望，但最终也接受了这一提议，白袍萨茹曼就此顺利地接过了圣白议会领袖的位置。 可在这里，作为人类代表加入的丹妮丝与詹姆斯却提出了异议。 这很正常——一方面是相对于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的灰袍，他们与白袍萨茹曼之间的关系要疏远得多；另一方面，在萨茹曼与丹妮丝和詹姆斯两人的接触中，两位人类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对方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对人类的傲慢，以及对于人类现今魔法体系的不喜。 这种傲慢与不喜，自然也让两位人类同样感到了不满。 “既然米斯兰迪尔阁下不愿意成为领袖，那还不如让凯兰崔尔女士亲自担任——毕竟我们对于您更加熟悉，也清楚您的高洁品性。” “没错，我们相信女士您一定能公正处事的。” 詹姆斯与丹妮丝先后如此说着。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他们两人却几乎赤裸裸地将“不信任萨茹曼”写在了脸上。 对此，灰袍巫师与凯兰崔尔都有些尴尬，而萨茹曼心里就是相当恼怒了——而偏偏为了维持他“公平公正白袍巫师”的人设，他又不得不硬生生憋下心中的不满，强装大度地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既然如此，本身也对萨茹曼抱有某种疑虑的凯兰崔尔也没有过多推辞，当即就接过了议会领袖的位子。 萨茹曼虽然非常不甘，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一现实。 但这也让他心中积蓄的妒恨与不满变得更加炽烈，同时对于人类这一种族变得越发讨厌起来。 …… 圣白议会虽然成立，但对付索伦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首先想要找到索伦的所在就无比困难。 无论是巫师还是精灵，亦或者是人类，实际上都没有放弃过寻找索伦的努力。 如果能趁着其未曾恢复全盛，一举将其彻底击败，想必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肆虐中土的邪恶了。 但很可惜，被詹姆斯正面击败之后，变得越发谨慎的索伦将自己藏得非常好，至今都没有人发现他隐藏的地点，甚至就连戒灵的活动都变得很少，几乎彻底销声匿迹。 然而，从之前的瘟疫以及后来的战车民入侵，都可以知道，索伦并未真正偃旗息鼓，而是始终隐藏在暗处策划着种种阴谋，时刻不忘卷土重来之事。 不过，找不到索伦，也并不意味着圣白议会就对他无可奈何了。 因为索伦还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至尊魔戒！ 作为统御所有力量之戒的最强魔戒，至尊戒被索伦灌注了大量的力量与意志。 这虽然能让他知悉和控制佩戴其他力量之戒的人的思想，但却也让他一旦失去魔戒就会变得异常虚弱。 而如果能够将魔戒摧毁，索伦将彻底失去他所有的力量，灵魂将会被放逐到空虚之境，和同样被放逐的魔苟斯作伴。 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寻找一枚不起眼的戒指貌似比寻找一个活生生的索伦要困难得多，但事情却不能这么算的。 ——索伦是一个实力强大、能打能逃的活人……活迈雅？就算被发现了，只要不能一次性打死，就很有可能会再次逃窜。 但至尊戒不同，它虽然有着自己的意志，会本能地想要回到其主人身边，但戒指本身是没有长脚的，必须要依靠蛊惑其他智慧生命作为傀儡，才能转移位置。 一旦有人获得并动用了至尊戒，必然会留下痕迹，这就给了圣白议会追踪探查的余地。 而如果没有人得到至尊魔戒，那更好——它消失的地方就在那一小片区域，仔细搜索总能找到的。 这方面，痛失议会领袖之位的白袍萨茹曼自告奋勇，主动提出前往埃西铎的殒命之处搜寻至尊魔戒。 在这件事上，丹妮丝与詹姆斯倒是没有再出言反对。 一方面是他们哪怕不喜欢萨茹曼，也不能如此过度地针对对方，另一方面，也是他们觉得这家伙虽然有些傲慢自大，又瞧不起人类，但到底还是维拉们派来的使者，应该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有害中土和平的邪恶之事。 再加上在茫茫荒野之间寻找至尊戒本身是一件相当耗时耗力的事情，无论是詹姆斯与丹妮丝，还是其他的精灵领主们，都没有如此多的精力与时间可以浪费，倒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萨茹曼处理。 ——反正他作为巫师，既无国家又无势力，孑然一身，闲暇时间多得很，也算是最合适做这件事的人选了！ 三更6000+完成，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四百九十章 取巧，权柄，恢复实力 就在圣白议会成立后没有多久，赵哲悄然从星空中返回。 在星空中独自旅行了足足千年，这对于赵哲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过去的他，或者说他的本体曾经派遣许多分身穿越诸多世界，各个分身累计起来所渡过的岁月虽然也超过了千年，但那毕竟是一段段较短的旅程叠加起来的时间，与这一次在单个世界所经历的漫长时光完全无法相比。 ——更别说，还是一个人在几乎空无一物的星空里渡过一千年了。 即便是早已渡过了心魔、觉醒了心灵之光的赵哲，在如此漫长的独处之后也积累了相当的孤独感。 好在，这一千年的孤独也是付出得有价值的！ 在这一千年里，赵哲几乎将整个“一亚”的宇宙结构探索了个遍，深入了解了这个小型宇宙的真实形态与时空构造。 而这些与常规物质星河宇宙完全迥异的宇宙时空结构，让赵哲在触类旁通之下，对于自身心灵之光中的符文演化与解析也加快了许多倍。 这方面的进步反馈到修真体系之中，千年之后，他不但已经推演出了元神期之后的合体、出窍、渡劫、大乘等境界，甚至还借助从乌苟立安特体内炼出的两颗神性结晶，取巧绕过了一如·伊露维塔所设下的圣道禁制，取回了这个分身近乎全部的力量！ 在对神性的解析中，赵哲渐渐明白过来——说到底，维拉们之所以能够在这个被限制的世界中施展出超越限制的力量，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祂们作为一如创世的辅助者，在创世结束之后自然获得了世界反馈回来的权柄！ 这种权柄不仅仅是作为神圣善良一侧的维拉们拥有，就连作为邪恶堕落一侧的米尔寇一方同样也有。 能在力量上与米尔寇相提并论的乌苟立安特，以及被诸多维拉们所祝福封圣、承担起日月诞生之前散播光明使命的双圣树，自然也同样拥有类似的权柄。 虽然这两者早已死去，只剩下神性结晶存留世间，但神性与权柄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通过权柄能将无形的规则概念凝聚成为神性，而通过神性自然也能一点点反推出完整的权柄。 ——虽然后者的难度远比前者要高得多得多，绝非一般人能完成就是了…… 而赵哲，无疑是拥有这种能力的！ 符文修真本就是可以解析多元宇宙万事万物乃至形而上之虚幻概念的力量，花费了千年时光，赵哲终究还是从两枚几乎没剩下多少力量的神性结晶中，逆推出了与之相对应的完整权柄——或者说，是用符文模拟的虚拟权柄！ 乌苟立安特的[吞噬]，以及由其衍生而来的[阴影]、[黑暗]、[隐秘]等等概念； 双圣树的[光明]、[神圣]、[生机]，以及与之有着密切关联的[太阳]、[月亮]等力量属性…… 这些概念性质的力量以符文呈现，再以正确的方式排序编织，就能再现它们曾经主人的权柄。 而赵哲，就能借由这种虚拟权柄的形式，绕开伊露维塔施加在这个世界上的圣道压制，将他被限制的力量解放出来——以特定权柄的形式。 换句话说，此时的赵哲在其他时候的实力依旧被压制在四阶中之下，但当他运用起源自双圣树与乌苟立安特的权柄力量时，就能无视这种压制，直接达到与其真实实力相匹配的四阶高等级。 虽然赵哲的手段依旧受到了许多限制，类似于[创世纪]那样的大招已经无法再使出，但四阶高就是四阶高，哪怕只是普通的平A，也仍然是足以打破大陆、再塑星球地形的恐怖攻击！ 更不用说，借助于乌苟立安特的[吞噬]神性与权柄，赵哲还能用另一种方式使出[原暗·宇宙终结]这一招，战斗力方面已经足以凌驾于绝大多数维拉之上！ 当然，赵哲并不会因为实力恢复了一些就心态膨胀，毕竟这个世界最强的可不是维拉，而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如·伊露维塔！ 他要是仗着自己的一身力量倒行逆施，万一惹得一如动怒，先天圣人级别的存在出手惩戒，他这个分身是绝对保不住的，甚至有可能殃及到他的本体！ 所以，还是要低调，低调！ “不过，貌似我所造成的影响已经低调不起来了啊……” 行走在人类的城市中，赵哲看着比千年前不知道繁荣了几倍的人类社会，心中这么对自己吐槽着。 时至今日，魔法与魔法造物已经在刚铎之中相当普及。 走在大街上就可以发现，虽然真正成功筑基、修出真元力的人还很少，但体内有半真元力强化痕迹、也就是相当于炼气期的人群却相当多，大概一百个里面就有一个。 ——不要以为这个比例很少，对于一个还未真正普及义务教育、社会整体制度依旧停留在封建君主制的国家来说，能有这么多人有能力也有机会学习符文修真，哪怕仅仅只是基础中的基础，也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那些衣着鲜亮、至少也是中产阶级的人群身上，也或多或少都会有着一两件魔法物品或者魔导物品，街道上也可以看见一些贩卖魔导物品的商店堂而皇之地打出招牌，光顾的人还不少！ 而在城市之外，也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用魔法和魔导技术建立起来的工厂，许多自动化的魔像与魔导机械在其中运作着，生产着各种民用或者军用的魔导物品。 至于这些工厂所使用的能源，却不是煤炭石油天然气这些石化燃料，也不是由这些燃料燃烧所产生的电能，而是纯粹由符文技术制造的、转化自然能量化为人工可控能量的魔导能源，干净、清洁、无污染。 这个国家，虽然看不到煤炭燃烧时的浓烟滚滚，也看不到那些生产条件极为恶劣的血汗工厂，但却已经确确实实地踏入了工业革命的阶段，而且还是与无魔地球上那种极度压榨穷人与自然环境的机械工业革命完全不同的魔法工业革命！ “一上来就自动化、环保化的工业革命……我该不会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开了太大的挂了吧？” 赵哲有些嘀咕，担心这种看上去有些过快的发展会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人类产生负面的效果。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到，自己其实最开始只是传授了符文修真的个人修行体系，至于其他的这些魔法工业与魔导科技，都是由这个世界的人类自行发展出来的，应该算不上是拔苗助长。 “至少，一如没有直接降下神罚，那就说明这些都还在容忍范围之内！” 第四百九十一章 返回中土，故人相见 回到位于迷雾山脉中的高塔。 千年过去了，赵哲留下的力量依旧维持着这片领地，屹立于山巅的高塔也始终保持着完好，内部的各种符文禁制也依旧在正常运行着。 事实上，这千年里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进攻乃至占领这里。 像萨茹曼那样鲁莽的拜访者就不用提了，在这千多年中，迷雾山脉中的半兽人部落不止一次地尝试着进攻赵哲留下的这片领地。 只是，赵哲留下的力量与意志一直徘徊在这片土地之中，历经千年仍未见衰退。 那些浑身充斥着邪恶气息的半兽人一踏入他的领地范围，立刻就会引发领地中的防御程序，群山之力加持于高塔，瞬间激发出可怕的魔法，将所有胆敢踏过红线的邪恶生物尽数轰杀！ 因此，久而久之，赵哲所圈定的这片领地，已经成为了众所周知的安全地带，所有自由之民如果想要安全翻越迷雾山脉，走“高塔之峰”路线就是最佳的选择。 尤其是在曾经的矮人王国卡扎督姆、后来的墨瑞亚之中出现了炎魔，矮人们被迫放弃了自己的家园之后，这片领地的重要性更加凸显了出来。 ——能供人翻越迷雾山脉的道路其实就那么几条，要么选择走墨瑞亚的地下隧道，要么选择走红角峰、从卡拉兹拉斯隘口翻越山脉，再或者直接绕道最南方或者最北方，从迷雾山脉的两端绕往对面。 这些路途要么危险、要么路远，而能兼顾安全与距离的，也就只有被高塔守卫的这片群山领地了。 因此，当赵哲返回后，他检视领地，还能看到山峦间一些被翻越群山的旅人们开凿出来的山路。 在千多年的时光后，这里已经成为了一条联系迷雾山脉两侧的重要通道，信使、旅人、甚至是一些商人，都会选择从这里跨越山脉。 赵哲并没有干涉这条山路的意思，更没有在其上设卡收税的打算——虽然这其实是他作为这片领地主人的天赋权力。 他只是静静地返回高塔，并在塔顶点亮光芒，向世人昭示着他的回归。 距离高塔最近的洛丝罗瑞恩最先察觉到高塔顶端的光芒，凯兰崔尔立刻就意识到赵哲已经回归。 因此，没过多久，她就重新踏入迷雾山脉，于千多年后久违地再度登门拜访。 “我还以为你早已经离开中土大陆了呢！” 当凯兰崔尔看到高塔中与千年前几乎别无二致的赵哲，忍不住如此开口道。 “……你的感觉没错。” 赵哲耸了耸肩，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说道： “事实上，我之前确实离开了中土大陆！” “……但并不是前往阿门洲，对吧？” 凯兰崔尔这么说着，很显然，在与来自维林诺的巫师们有过接触后，她已经明白了，赵哲恐怕并不是来自于阿门洲的使者。 或者说，认为赵哲是阿门洲的使者，仅仅只是她在听到赵哲自称“来自阿尔达之外”后擅自做出的推测而已。 毕竟，赵哲本人可从来没有声称过这一点！ “……” 赵哲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误会虽然有他故意没有解释清楚的成分，但他终究没有说半句谎话，凯兰崔尔等人也没法以此来苛责他。 凯兰崔尔也知道自己没法那这件事责怪对方，在小小地表达了一些不满之后，她开口问道： “不如谈一谈您的旅程吧？这一千年里，您想必走过了很多地方？” “是很多……东大陆，南大陆，无尽汪洋，甚至是宇宙星空……若不是这一次旅行，我还真不知道，世界居然还能呈现出如此样貌……” 赵哲回想起了这千年的旅途，如此感叹着。 凯兰崔尔听到赵哲居然一路远行至其他大陆，甚至还前往了宇宙星空，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原来对方跑的比自己想象的远得多了！ 稍微聊了聊在旅途中的一些有趣见闻，赵哲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了凯兰崔尔这边—— “还没恭喜你和凯勒鹏，成为了洛丝罗瑞恩的领主，你也算是真正拥有一片属于你自己的领地了！” “谢谢！阿姆洛斯为了追求他的爱情，放弃了领主的职责，我也就不得不勉为其难地代替他统领起洛丝罗瑞恩的子民了。” 凯兰崔尔如此说着，但看她的表情，很显然并没有多少“勉为其难”的情绪。 ——毕竟她从双树纪元来到中土大陆时起，就一直渴望着能亲自统治一片土地，却一直没能实现，直到第三纪元的现在，她的梦想终于达成了！ 至于之前曾经与赵哲有过交集，但后来因为理念不同而割袍断义的阿姆洛斯，他的经历就相当有趣了。 身为辛达精灵的他与一位西尔凡精灵宁洛德尔相恋，但后者却因为讨厌阿姆洛斯的辛达族身份而拒绝与他成婚。 直到后来墨瑞亚出现炎魔，矮人放弃了他们的家园，迷雾山脉中危险程度剧增，居住在山中的宁洛德尔慌乱逃离，在被阿姆洛斯找到后，她提出了条件——只要带她找到一个绝对不会有纷争存在的地方，她就愿意与对方成婚。 很显然，在中土大陆中是不可能存在这种地方的，因此阿姆洛斯决定放弃自己的领主之位，带她以及一部分想要离开中土的精灵们前往南方的港口，乘船西渡阿门洲。 本来，按照原著中的情形，这一次的旅程将会以一个悲剧结尾——宁洛德尔在南下的路途中与阿姆洛斯失散，而后者在抵达南方港口后久等爱人不至，在一次睡梦中乘坐的船只被一股大风吹向海中，就此启程。 醒来后的阿姆洛斯发现船只已经远离陆地，便高喊着爱人的名字跳入海中，从此再也没人见到过他。 而宁洛德尔在重新找回道路，来到港口后，发现载着精灵的船只已经离开，一对恋人就此永远相隔…… 不过，在这个世界，因为阿姆洛斯修行了符文修真之道，哪怕他本人并不喜欢这份力量，但终究还是借助这份力量才让他在恋人失散时及时找到了对方，最终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现在的他们，应该已经在阿门洲之中，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吧！ …… 聊完了老朋友，他们又谈起了最近的事情—— “听说你和其他一些人组建了一个圣白议会，而且还成为了会议领袖？” 赵哲问道。 “……是你的两个徒弟提名的，他们好像并不喜欢白袍萨茹曼，而米斯兰迪尔又拒绝了领袖的位置，所以最后这个头衔就落到我的头上了。” 凯兰崔尔说着，语气中略有些无奈。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场面有多尴尬，詹姆斯和丹妮丝两人对于萨茹曼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至于赵哲，他对于对于两个徒弟阻止萨茹曼成为圣白议会领袖的做法，只有一句话——干得漂亮！ 萨茹曼这家伙虽然目前还没转向邪恶，但其高傲且易妒的天性，却注定了其在索伦的诱惑下难以坚持立场，迟早都要变成跳反的内奸。 阻止他成为圣白议会领袖，虽然未必能阻止他谋划至尊魔戒的计划，但却多少能够让他的行动多出一些阻碍与顾忌，不会像原著中那么顺利。 只可惜，因为圣白议会中没有人能想得到他心里居然渴望染指至尊魔戒的力量，居然派他前去寻找至尊戒，这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败笔。 但想了想，赵哲却并没有提醒凯兰崔尔这一点。 一方面是他觉得这事其实没必要多说，凯兰崔尔本人应该也对萨茹曼有所疑虑——这从她没有过多推辞就接过了领袖位置就能看出； 另一方面，则是赵哲明白，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的，并非人类的萨茹曼并没有打破命运的力量，他的一番努力最终恐怕只会一无所获。 再者说，就算萨茹曼拿到了至尊戒又能怎么样？ 以赵哲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索伦的全盛时期，杀他也不需要第二招。 萨茹曼就算拿到至尊魔戒甚至掌握了索伦的部分力量又如何？能比全盛的索伦更强吗？ 就算更强又如何？ 他的实力能比得上维拉吗？ 显然是不能的！ 而赵哲如今拥有的可是真正的维拉级别的力量，萨茹曼就算闹得再大，左右也不过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事情！ 5000+，二更完成 第四百九十二章 炎魔之死，矮人再起，北方统一 赵哲的回归，在少数人眼中确实是一件大事。 但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却只是一件并不怎么值得在意的小事。 除了迷雾山脉中的那座神秘高塔亮起了光辉，让夜间行走山路的旅人们能更好地识别方向之外，他的归来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嗯，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影响也没有。 首先就是赵哲在高塔塔顶点亮的光辉，并不是普通的光，而是从双圣树神性中衍生出来的神圣之光。 其亮如日月，其质如清泉，带着涤荡邪氛、扫清诸恶之神力。 目睹此光辉的精灵们，不由得联想到了创世传说中，那由维拉们打造的两盏照亮世界的巨灯——伊路因与欧尔瑁。 虽然赵哲的高塔与那两座足以照亮整个中土世界的擎天灯柱还远远无法比较，但却已经有了其三分神韵。 凡是这光辉扫过之处，一切邪恶的土壤都会被净化，就连林木山石都无法阻挡。 隐藏于迷雾山脉中的诸多半兽人部落以及食人妖群体被这越发蔓延的光辉所逼迫，不得不向着山下以及迷雾山脉的其他地段逃窜，逃不掉的，自然会被这充满着神圣的光辉当场“净化”！ 最后，整个迷雾山脉的南半段几乎再也见不到半点黑暗生物的身影，连许多受到邪恶影响而变得险恶的地形与环境也逐渐变得美丽宜人起来，让这片群山成为了无有邪恶的善美之地。 唯有一个地方——墨瑞亚，是一个例外！ 因为矮人们往地下挖掘得实在是太深了，哪怕赵哲的光辉足以洞彻土石，也无法照彻那位于无尽地底的幽邃黑暗。 但他的光辉终究还是惊扰到了沉眠于地底的炎魔——宛如双圣树再现的光辉让炎魔感到极为厌恶，可怕的嘶吼声自墨瑞亚的地底传出，甚至传到地表，在群山间来回回荡，就连赵哲所在之地都能听到。 他本来不想管这只炎魔的，毕竟这只大家伙本该作为日后的灰袍巫师晋升白袍所需的“经验大礼包”，不该由他来“越俎代庖”。 但没奈何，这只炎魔实在是太吵了！ 每天每晚没有停歇的嚎叫，宛如在你家门口开着大喇叭跳广场舞的大妈一般，实在是扰民得很！ 赵哲忍了一段时间，还是忍无可忍，最后直接出手，亲自进入墨瑞亚矿坑之中将这只炎魔击杀。 ——区区一只堕落迈雅而已，灰袍阶段的甘道夫都能单杀一只，现在的赵哲杀起来更是轻松！ 炎魔被灭，矮人们不久后得知了这一消息，当时统治着孤山“山下王国”的梭林一世遂带着部分子民们返回迷雾山脉，收复了墨瑞亚，并将其重新改名为卡扎督姆。 这让这位矮人国王的声望在矮人族群中大大上涨，灰色山脉与铁丘陵的矮人族群们也尊其为所有都林一族共同的王。 伴随着卡扎督姆的收复，这座荒废已久的古老王国渐渐恢复了繁荣，四散的矮人一族又重新有了主心骨，再度变得强盛起来。 ——原本在失去祖地之后就逐渐走向衰微的矮人一族，其命运就此改变了！ 但赵哲对此根本就无所谓，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将这个世界的命运搅合得一塌糊涂，也不差那么一件“小事”了！ …… 时间就这么缓缓而过。 矮人们虽然收回了故都，但却依旧不改其本性，始终窝在地下开凿矿产，简直有要将地底挖穿的架势，看起来也丝毫没有接受炎魔的教训； 精灵们则是在日益减少的森林中，年复一年地过着毫无变化的日子，更多的族人则是不耐凡世中的生活，乘船西渡，前往阿门洲的不死之地； 而像半兽人、食人妖这些邪恶种族，则是在各方势力的绞杀下变得越发衰弱稀少，到最后，整个中土西方就只剩下了魔多地区还有大量的半兽人盘踞。 至于人类—— 南方的刚铎在魔法师数量越发增长的基础上，大力发展魔法教育与魔导文明，魔法工业化已经初见成效，各种魔导设备逐渐走入千家万户，带领着整个南方人类王国大踏步地迈向“魔法现代化文明”。 北方的三个王国，也在经过上千年的分裂后，由最重视魔法骑士之道、实力也最为强大的阿塞丹重新击败了另外两个国家，使得三国复归为一，重现曾经的阿尔诺王国。 当然，这里面也有着丹妮丝以及火焰骑士团大力相助的因素——在看厌了三国互相征伐，上千年都没得消停之后，丹妮丝再也无法忍受，选择了支持实力最强也最具正式法统的阿塞丹王国统一北方之地，结束三国战乱。 虽然在分裂了上千年之后，三个王国无论是语言还是风俗都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区别，但只要肯花上几代人的时间，终究还是能将它们重新凝聚成一个国家的。 尤其是这一任的阿塞丹国王——不，应该说是新阿尔诺的国王，其人修行天赋颇高，在一边分心治理国家的同时一边修行，居然还能顺利修炼到金丹境，拥有了至少八百年的寿命，足以完成这一伟业了。 到了此时，无论南方还是北方，人类的强盛都已经远超过去的任何一个年代，也远超精灵与矮人，是中土大陆当之无愧的主宰种族！ 只是，在几乎找不到外敌之后，人类热衷于内斗的本性就开始冒出头来。 统一的北方很显然对南方的刚铎产生了威胁，虽然两个国家的统治阶层血脉相通、同源同种，但在一千多年过去，南方的刚铎王室与贵族们早就与北方的杜内丹人没有了情分，有的只是满满的警惕与戒心。 毕竟，论起根源，北方的阿尔诺王室的的确确有着对刚铎王位的宣称权。 当初的阿尔诺一分为三，哪一个都没有那个实力去向刚铎讨要王位，但现在重新统一的阿尔诺却完全不同——虽然因为常年战乱，北方王国的人口与文明发展水平都逊色了刚铎不止一筹，但在高层战力的强者数量上，从战争中磨炼而出的魔法骑士们，却比南方的魔法师要多上许多。 可以说，统一的北方王国与南方的刚铎，两个国家的实力，至少是在军事实力上其实是非常接近的，如此一个强大的对手坐卧在侧，刚铎自然不可能不警惕。 第四百九十三章 南北冷战，索伦暗谋，间谍作祟 刚铎对北方王国充满着警惕，新生的阿尔诺对于刚铎的感官也同样不怎么好。 自从刚铎在强盛魔法的帮助下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他们对于北方三国的人们就天然带着一种俯视感。 自诩文明更加先进的刚铎人看不起因为战乱而在各方面都显得比较落后的北方王国之民，隐隐间甚至有些将他们当做蛮夷来看待。 再加上现如今阿尔诺重立，两国之间又有了王位上的继承权之争，双方之间的抵触与敌视态度简直与日俱增。 到了后来，两个国家之间的氛围完全只能用“冷战”来形容！ 有着詹姆斯和丹妮丝的压制，真打是打不起来的，但各种非战争形式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 军备竞赛、强者攀比、生产力比较、魔法/魔导科技较量，两国开始了全方位的竞争与对抗。 ——詹姆斯与丹妮丝两人终究不是两国君主，对于南北两大王国的影响力虽然强大，但却也达不到逆转整个民意的地步。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互相间斗而不破的氛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现在的人类实在是太强大了。 在维拉与迈雅不出的现在，无论是被打得只能缩在魔多的半兽人势力，还是同为自由之民的精灵与矮人，其实力都无法与鼎盛的人类相提并论。 有句话说得好——“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意思就是国内没有懂得法度的人才和可以辅佐君王的贤士，国外没有与其敌对的国家和来自外部的忧患，这样的国家常常衰亡。 这确实是至理名言！ 人才与贤士，阿尔诺和刚铎都有，而且也不缺乏上升的通道，但敌国外患，这两个国家如果不把彼此当成对手，那就真的没有哪个势力能成为需要它们严肃以待的“敌人”了。 借助这种彼此间的竞争与对抗，也能让两个国家的统治者和民众都保持着紧迫的心态，不至于在长久的强盛与和平之后就自甘堕落、往懈怠腐败的方向发展。 因此，想清楚这一点之后，丹妮丝与詹姆斯两人除了尽量约束两国不要直接开启热战之外，对于这种非武力层面的竞争与对抗，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继续发展下去了。 不过，有好处自然也有着坏处—— 人类两大王国之间的对抗与嫌隙，自然也让两个国家没法真正信任对方，一旦有人能挑起两国矛盾、激化两国民众对立情绪，搞不好冷战就会变成热战，人类将会再度陷入到自相残杀的境况之中。 而很不巧，魔君索伦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这种事！ 面对着绝对实力已经堪称中土大陆最强的人类势力，索伦明白光靠着半兽人军队已经完全无法与其正面对抗。 因此，他派出了许多堕入邪恶的人类间谍，混入到两个人类王国之中，企图通过内部诱导的方式激化南北王国之间的矛盾，破坏两国和平。 有人散播谣言，鼓吹刚铎/阿尔诺威胁论；有人在边境暗杀两国军人，试图引发双方的军事冲突；也有人伪装成对方国家的人发动恐怖袭击，杀伤平民，激起民愤…… 各种各样的手段齐施，一段时间中，两个关系本就不好的国家果真关系降到了冰点。 但好在，无论是丹妮丝与詹姆斯这两位堪称王国支柱的存在，还是两个国家的君王，都隐约从这一系列事件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既然不对劲，那就要调查！ 而有着神奇的魔法存在，许多只有在现代科技世界才能做到、甚至连现代科技世界也做不到的事情，完全能通过魔法实现。 比如通过因果相关的符文进行占卜，就能直接锁定那些散播谣言、暗杀军人、发动恐怖袭击的人到底是谁。 当抓到一部分活口之后，又可以用读心法术直接读取他们的内心记忆，哪怕对方嘴巴再紧也能获得情报。 经过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后证明了他们的感觉果然没错——无论是谣言还是恐怖袭击，都是有人在幕后暗中操控的。 而有动机这么做的存在，满大陆数来数去，也就只有索伦一个了！ “这家伙，真是有够阴险的！” 在一次私下会面中，丹妮丝如此对詹姆斯说着。 “不阴险，那他就不是魔君了！” 詹姆斯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作为与索伦亲身对战过的人，他从对方的力量中就能感受到那一股深沉到极致的邪恶，这种存在，无论用出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是不需要惊讶的。 “投靠邪恶的人类间谍，这方面我们之前都没有太过重视，没想到这一次差点就被对方钻了空子。” 丹妮丝深深皱起了眉，有些懊恼地说着。 詹姆斯点了点头，说道： “确实，对于人类世界中的间谍，是时候好好清理一番了！ 不过我所在的刚铎还好说，这边已经开始普及公民身份认证体系了，甄别可疑人员的事情完全可以同步进行。 但你们阿尔诺那边又该怎么办？北方才刚刚稳定没多久，三个王国的民众也没有真正融合，调查间谍这种事，很难处理吧？” “……没办法，再难也要做！” 丹妮丝说道： “至少要先把官员和贵族中的堕落者先找出来——这一次的调查中，我很明显感觉到有一些来自于王国内部的阻力，这说明索伦的爪牙已经渗透到王国的体制之中了！” 很显然，索伦在之前的千多年时间里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对于人类的堕落与腐化一直没有停息，尤其是在曾经连年混战的北方三国，可以钻的空子不要太多，天知道他究竟在北方的贵族官员群体中埋下了多少隐患！ 听到这个，詹姆斯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的确，我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不过我这边情况更严重的是在魔法师群体中，有些人貌似背叛了自己身为人类的立场，选择了和索伦合作！” 虽然从实力上来讲，曾经击败过索伦的詹姆斯明显要更强，但也难保不会有那么一两个眼光有问题的家伙，为了力量又或者其他什么理由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与种族，投入到索伦的阵营。 “看起来，是时候清理一下内部的队伍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魔戒现世，气运与命运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无论是北方的阿尔诺，还是南方的刚铎，都展开了一场内部的“大检查”、“大清洗”。 不但隐于民间的许多索伦间谍被揪了出来，就连两国官方之中，也有不少官员、贵族、魔法师被查出与邪恶势力有联系，就此被擒拿下狱，有些胆敢反抗的，甚至直接被当场击杀！ 但无论是丹妮丝还是詹姆斯，亦或是两国君主，他们都明白，这些被找出来的间谍绝不可能是全部，必然还有隐藏得更深的堕落者，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 时至今日，索伦所代表的邪恶势力与以人类为代表的自由之民，双方之间的争斗已经不再局限于堂而皇之的沙场对决，而是开始转入了间谍与反间谍的地下战场之中。 因此，反间谍这件事，将会是一件旷日持久的战斗，直到他们彻底击败了索伦，这件事才能真正告一段落。 ……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第三纪元的2463年。 这一年，人类的国度依然强盛，南北两大王国在互相对峙与警惕中互相竞争、互相促进着，比之数百年前变得更加强盛。 这一年，索伦明面上的势力越发萎缩，在魔多地区之外，几乎再也见不到任何半兽人的身影。 这一年，矮人与精灵们依旧沉浸在他们自己的生活之中，要么在地底洞窟中挖掘财宝，要么在封闭的领地中沉湎着过去的辉煌与荣耀。 这一年的某一天，在金鸢尾河的下游，两位斯图尔族的霍比特人来到河中泛舟垂钓。 名为狄戈的霍比特人钓到了一条大鱼，并被奋力挣扎的猎物径直拖下了水。 河床上的一处闪光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他放开了钓竿向它游去，发现它是一枚金戒指。 狄戈将戒指打捞上岸，满心欢喜地把玩着它。 这时斯密戈看到了这枚戒指，心起贪念。 他问狄戈是否愿意把这枚戒指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但却遭到了后者的拒绝。 两位原本的好友就仿佛着了魔一般，因为这枚戒指而争执着。 争执很快发展为厮打，厮打很快演变成搏杀。 在经过一番看起来笨拙可笑、但隐隐间却透着一股魔性疯狂的搏斗中，斯密戈扼死了狄戈，将这枚美丽的金戒指据为己有。 坐在自己曾经的朋友的尸体旁，斯密格着魔地摩挲着掌心中的戒指，眼中闪现着痴迷的光芒，口中喃喃着：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宝贝！（It's my precious！）” …… 没有人意识到，传说中的至尊魔戒，在数千年之后终于再度现世，而且还落入了一个霍比特人手中。 尤其是萨茹曼，之前数百年里，他几乎每年都会抽出一小半时间来到金鸢尾河流域，寻找至尊魔戒的踪迹，但却始终一无所获。 长久的失望让他最终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努力，在几十年前就彻底放弃了搜索。 如果他现今依旧在关注着这里的话，或许至尊魔戒的故事将会彻底改写。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似乎是命运注定的，至尊魔戒必将会落入这位名为斯密戈的霍比特人手中，而一直渴望着它的萨茹曼，却永远没有染指至尊戒的机会。 唯有赵哲，实力恢复到四阶高的他，已经能感受到命运的变化。 就在斯密戈获得了至尊魔戒之时，他隐隐感受到中土世界的命运之轮缓缓转动到了某一个特殊的刻度，某件对未来有着巨大影响的事件在这一刻发生了！ 算一算时日，他顿时了然。 借助高塔顶端放射而出的神圣之光，他将自己的意志延伸到金鸢尾河两岸，果然看到了那具躺在河边的霍比特人尸体。 至尊魔戒，果真已经现世了！ 然而，他将自己的目光在金鸢尾河的上下游扫视着，却始终看不到斯密戈的身影。 “用魔戒隐形了吗……” 赵哲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不知道是魔戒感受到了他的窥视，所以引诱斯密戈戴上了戒指，还是单纯只是凑巧，他看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好戴上了魔戒？ 似乎，在事关至尊魔戒之事上，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力就变得汹涌许多，哪怕是赵哲，也无法在既定的命运之外窥视到魔戒的所在。 抬头看了看天空，赵哲自语道： “是为了维持剧情吗？至尊魔戒的这个世界的命运中占的分量有那么重？” 想了想，赵哲隐约明白了过来。 至尊魔戒虽然是大反派索伦的宝物与命门，但其在铸造时所赋予的力量，就是统御其他十九枚力量之戒。 而精灵三戒、矮人七戒、人王九戒，不管它们有没有被索伦的意志所污染，都是与各自的种族息息相关、拥有着统治一族之力的宝物，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被认为是种族文明之器。 这种器物，其上定然汇聚了许多对应种族的气运，而作为统御诸戒的至尊魔戒，自然也能将这些气运分走部分。 汇聚了精灵、矮人、人类三族气运，哪怕仅仅只是部分，这枚至尊戒上所附带的气运就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时代主角了，自然在命运中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所以，人类想要真正成为中土世界的主宰，获得这个世界的‘主角’位格，就需要彻底消灭至尊魔戒，将这份被窃取的气运夺回来吗……” 尝试着从气运与命运的角度分析这个世界的剧情，赵哲顿时有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悟。 这么想着，原本对至尊魔戒兴趣缺缺的赵哲，突然间就对它重新升起了兴趣。 不过他感兴趣的并不是至尊魔戒本身，而是戒指上所附带的气运。 他想要真切地看一看这种气运依附与转移的过程，这或许能让他对“气运”这一事物的本质拥有更加深入的认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对他未来的发展，或许能带来极大的好处！ “嗯，看来，等到魔戒的故事正式展开的时候，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袖手旁观了！”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四百九十五章 无功而返的声东击西，圣白议会的第二次会议 至尊魔戒现世随即再度陷入隐匿，除了知晓剧情的赵哲以外，只有另一个存在隐隐感知到了这一点——索伦！ 似乎是感觉到了至尊魔戒的出现，之前一直保持低调的索伦也在这之后突然加大了他的动作。 更多的间谍被派往两个人类王国，制造破坏； 原本蜷缩于魔多地区的半兽人们也重新变得不安分，不断有小股半兽人部队企图冲破刚铎设在魔多周边的防线； 更有来自东方的蛮族再度积蓄起了力量，大举向着西方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和索伦商量好的，隐于北方的恶龙也在这时候变得躁动起来，不断有恶龙企图南下，袭扰位于北方的城市与村庄。 虽然这一切都还不至于颠覆现今由人类所主导的和平局势，对于那些生活在人类王国腹地的民众们来说，更是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但对于那些关心时政、视野放在整个中土大陆的人们来说，如此密集发生的事端着实给人以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难道说，索伦已经重新恢复了力量，即将掀起新一场正邪大战了吗？ 事实证明，他们其实想多了。 这一连串看似挑起大战的前兆，本质上其实只是索伦转移视线的障眼法而已。 南方的刚铎王国忙于应对东方的蛮族与半兽人，北方的阿尔诺则是需要应对一反常态主动南下侵扰的恶龙，再加上两国内部的间谍刻意制造的种种事端，将两国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在了这些事件上。 趁着这个机会，八位戒灵在没人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悄然潜入人类的领地，伪装成黑骑士，开始在安都因河流域（包含金鸢尾河）搜寻至尊魔戒的踪迹。 对于索伦而言，蕴含着他大量意志与力量的至尊魔戒，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有重新戴上至尊魔戒，他的力量才能真正恢复巅峰。 因此，哪怕他明知道仓促发起的诸多袭击终究会以失败收场，但即便将这一次发动的所有爪牙统统损失掉，只要能找回魔戒，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然而，很可惜的是，获得了至尊魔戒的斯密戈因为谋杀了同族而被自己的族人放逐，无家可归的他循着求生的本能，带着魔戒跑进了迷雾山脉之中。 而不同于原著里的迷雾山脉，到处都是半兽人、哥布林、食人妖这些邪恶生物，在这个世界，因为赵哲的缘故，迷雾山脉的南段有高塔光辉辐射，几无邪恶生存之余地，而山脉北段，则是有火焰骑士团长期驻扎，连年剿杀之下，几乎将山中的邪恶生物杀得绝种。 因此，现如今的迷雾山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邪恶生物的禁地，戒灵们是绝对不敢轻易踏入其中的。 于是，斯密戈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躲过了戒灵们的追捕。 而魔戒赋予他的隐身能力，也让他能在火焰骑士团的巡视以及赵哲的视线中隐形，安然地在山中渡过了许多年月。 …… 索伦的这一次声东击西，无疑以失败告终。 无论是在正面发起攻击的东方蛮族与半兽人军队，还是在人类王国内部发起种种阴谋的间谍，亦或者是寻找至尊魔戒的戒灵们，都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来袭的东夷蛮族再度被击溃，试图冲出魔多的半兽人被消灭，间谍们虽然掀起了一些混乱，但终究还是被平定了下去。 至于戒灵们则是更加倒霉，在安都因河两岸来回搜索了许久却始终一无所获的他们，在最后不小心撞上了准备前往战场的刚铎法师军团。 双方一番乱战之下，戒灵们在连绵不绝的魔法轰炸中被迫抛弃了自己的形体，以灵体之姿狼狈逃回到魔多。 但戒灵们的出现，毫无疑问引起了詹姆斯的注意。 他直觉地认为，这些戒灵的出现并不是毫无理由的，他们一定是在执行着索伦赋予的某种使命！ 他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圣白议会的各方，凯兰崔尔与灰袍巫师都认为此事确有蹊跷，必须重视。 于是，在时隔数百年之后，圣白议会的第二次正式会议就此召开。 会议上，灰袍巫师提出，这些戒灵们出没的地方距离金鸢尾沼泽不远，那里正是曾经获得了至尊魔戒的埃西铎身死之地，他们恐怕是在寻找至尊魔戒！ 但白袍萨茹曼却反驳了这个说法。 他告诉众人，自己在金鸢尾河流域寻找了好几百年，却始终没有找到至尊魔戒的踪迹。 因此，他认为这枚戒指恐怕早已经被河水冲走，带到海洋中去了——而海洋是乌欧牟的领域，无论是魔苟斯还是索伦都无法染指，换句话说，至尊魔戒应该已经彻底失落了！ 灰袍巫师并不赞同这一点，认为至尊魔戒一定还在中土大陆，或许只是隐藏在某个连萨茹曼都找不到的地方，又或者被其他人先一步得到了。 这说法毫无疑问引起了萨茹曼的不快。 他直言自己几乎将那一片地区的土地与河床翻了个遍，如果至尊魔戒没有被冲走，不可能找不到。 而如果有人在自己之前得到了戒指，也不可能抵挡得了魔戒的诱惑，必然会在戒指的影响下前往它真正的主人身边，不可能不露半点行迹。 两人顿时在会议中激烈争论了起来。 如果是原著里，萨茹曼担任圣白议会领袖的情况下，因为地位的差距，灰袍巫师多半会被萨茹曼训斥得没法回话。 但在这里，萨茹曼本身也只是圣白议会中的一个普通成员，与灰袍巫师在地位上并无太大差别，因此双方之间的争论甚是激烈，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是凯兰崔尔制止了两人的争论，做出了决定—— 继续关注中土大陆上任何与至尊魔戒相关的信息，并且提高这件事的优先级，所有人都可以发动力量进行寻找。 这个决定很明显偏向于灰袍巫师，这让萨茹曼心中的妒火越发熊熊燃烧，若非顾虑自己的形象，他甚至都想要直接起身离席而去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提前便当的史矛革，萨茹曼的谋划 虽然心中恼怒，但萨茹曼还是耐着性子接受了凯兰崔尔的决定。 不过经此一事，他心中对于权势的欲望却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极度渴望着获得更高的地位与权力。 而很显然，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亦或者是这个圣白议会，都无法给予他这种东西。 ‘力量，我需要更加强大的、足以统治人心的力量！’ 他这么在心底里咆哮着。 虽然萨茹曼本身就拥有通过语言说服人心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并不是心灵控制，无法让所有人无条件地服从于他。 而且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存在，更是可以完全免疫他的语言。 但如果能获得至尊魔戒，以魔戒的力量增强自己的统治力，那他将有可能真正成为一言一语就能征服人心的中土之王！ 于是，萨茹曼做出了决定，他要抢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至尊魔戒，然后将其据为己有！ 尽管心中涌动着如此的欲望，但身为迈雅的本质让萨茹曼能将自己的念头隐藏得很好，哪怕是擅于看破人心的凯兰崔尔，都没有察觉到身边的白袍巫师正在缓缓向着邪恶滑落。 在确定了关于搜索至尊魔戒的事项之后，凯兰崔尔转头看向丹妮丝： “丹妮丝女士，听说北方的恶龙在这段时间非常不安分，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是的，在东夷人与半兽人都被刚铎击败之后，北方的恶龙们却并没有随之消停下去。 这些长虫们本质上并非索伦的下属，哪怕之前貌似与其有着默契一同对人类世界发难，但当索伦的爪牙退却之后，却也管不了它们。 因此，在其他地方的动乱都已经结束的现在，北方地区的龙灾却依旧未曾停歇。 不过，丹妮丝对此却并不怎么担心： “没必要，只是一些长虫而已，就当是给骑士团里的年轻人练手了，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任何一条龙跑到北荒地之外！” 她如此自信满满地说着，甚至完全没把那些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可怕至极的恶龙当成什么对手。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这两千多年里，死在她手里的恶龙已经有三十条以上，哪怕是那种长有翅膀、能够飞天、也能够喷火的有翼火龙，在她手中，也只不过是一剑就能了账的货色。 到了后来，对于那些试图南下侵扰人类的恶龙，她甚至都不再亲自出手，而是交给了骑士团中那些金丹元婴境的骑士们处理，充当他们磨砺战斗技巧的磨刀石。 当然，也有一些恶龙不怎么走运，直接遇上了她，那自然没什么话好说，除了死亡，它们不可能有第二个结局。 事实上，她在来参加这次会议之前，就在北荒地靠近灰色山脉的那一边，偶然遇到了一头名为史矛革的有翼火龙。 这条龙在她至今为止杀死的所有恶龙里算是最强的一条了，无论是体型、力量、防御、飞行速度、乃至火焰龙息的高温，都比其他火龙强出不止一筹，但在丹妮丝手里，依旧还是一剑就杀死了它。 ——元神期剑修的战斗力几乎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圣道压制下所能允许的极限，区区一头只是体型够大的恶龙而已，杀之根本不需要第二剑。 嗯，她并不知道，这一剑下去，《霍比特人》的剧情直接就从源头上被抹消了！ 不过，这个世界本就因为赵哲的关系而改变得天翻地覆，这点变化貌似也没什么—— 毕竟当炎魔因为“扰民”这种原因被赵哲愤而击杀之后，都林之王早早回归卡扎督姆，矮人一族重新立都于此。 就算史矛革还活着，而且也像原著中那般袭击了孤山，也未必会有《霍比特人》中的那场只有十四个人参与的“孤山任务”。 更大的可能，还是矮人们会组建其一支强大的军队，直接杀向孤山，势要将那头胆敢抢夺矮人财宝的恶龙给杀死！ ——至于打不打得过那就得另说了…… …… 圣白议会的第二次会议结束后，人类与精灵们对于至尊魔戒的搜寻一下子就加大了力度。 不过正如赵哲之前所预料的，在至尊魔戒完成自己的命运之前，无论是谁，都无法轻易找到它的踪迹，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咕噜，怀揣着它，日日夜夜重复着那句“My Precious”。 萨茹曼倒是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帕蓝提尔，也就是真知晶石，虽然一般人使用它只能与其他晶石互相沟通，又或者看到晶石周边的情景，但如果意志坚定、心智强大者，却可以利用真知晶石看到任何自己想看的地方。 如果使用帕蓝提尔的话，或许就能增加他找到至尊魔戒的可能！ 不过，被带到中土大陆的帕蓝提尔都有着各自的主人，不是在精灵手里就是在刚铎与阿尔诺王室手中，一般人根本连接触的资格都没有。 但恰巧，萨茹曼就知道一颗容易得手的真知晶石所在。 艾森加德的欧尔桑克塔，一座高有500尺的黑色石质高塔，位于迷雾山脉的最南端。 这本是第二纪元时的杜内丹人以不可思议的工艺建造起来的高塔，原本是为了警戒与防御迷雾山脉中潜藏的半兽人。 但后来伴随着赵哲立足于迷雾山脉南段，开辟领地，山中的半兽人以及其他邪恶生物日趋减少。 而到了赵哲从星空中返回、在高塔顶端点亮神圣之光时，更是让邪恶从这片土地中彻底消失不见。 因此，艾森加德这座要塞逐渐失去了它的意义，日渐荒废。 再加上刚铎的魔导工业化进程，许许多多的人口向着欧斯吉利亚斯、米那斯提力斯、米那斯伊希尔这些大城市转移，艾森加德附近的卡伦纳松地区渐渐变得人烟稀少，最终使得艾森加德以及欧尔桑克彻底被废弃，近乎永久地封锁了起来。 时至今日，已经很少还有人记得这座高塔之中藏有一颗帕蓝提尔。 而且事实上，因为魔法的普及与魔导技术的出现，远距离传讯与侦查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帕蓝提尔的重要性已经大大降低，两国王室已经很少使用这种古老的魔法造物了。 对于阿尔诺和刚铎的王室来说，那些藏于密室内的帕蓝提尔，与其说是某种珍贵的魔法物品，倒不如说是一种王室传承的象征，其纪念意义远比其实用意义要大得多。 因此，萨茹曼打算找刚铎王室运作一二，让他获得进入欧尔桑克塔的机会，甚至如果能获取这座高塔的所有权，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更完成 第四百九十七章 比尔博·巴金斯的奇妙冒险（上） 不提萨茹曼的谋划，也不提人类与索伦之间几乎没有尽头的对抗。 就在这样大体平稳、暗流不止的境况下，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不觉间，又是数个世纪的时间过去。 …… 这一天，迷雾山脉中，正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山道上行走着。 不过，队伍之中，却有一个不那么协调的身影—— “啧，为什么就我会这么倒霉啊！” 队列的末尾，一位身材矮小的半身人正穿着一套不怎么合身的铠甲，赤着长毛的大脚，跟在一群身材高大的骑士身后，费力地赶着路。 比尔博·巴金斯，这是他的名字。 很显然，他是一个霍比特人。 但为什么居住在夏尔，几乎与世无争的霍比特人，会穿着士兵的铠甲出现在迷雾山脉？ 这却是与北方王国，也就是新生阿尔诺的军事制度有关。 在魔导科技与各种制度更加完善现今的刚铎，传统的封建军事义务——也就是地方领主必须每年派遣麾下军队为国王服务一段时间——这种军事制度已经被盾牌税和更加专业且更加精锐的成建制职业化军队所取代。 但在北方的阿尔诺，他们的军事制度却依旧维持在相对落后的形态，各地领主依旧要每年派遣一定数量的士兵到国王麾下，完成王国赋予的任务与使命。 这种义务哪怕是夏尔的霍比特人——这个完全不擅长战斗的种族，也无法免除。 而我们的比尔博·巴金斯，虽然他有着巴金斯家族与图克家族的血统，在霍比特人中算得上是家世显赫，但到底不是有爵位的贵族，当服役令下达到夏尔之后，运气不好的他抽中了下下签，不得不前往王国军队服役。 不过好在，就算是要维持这种封建军事义务，阿尔诺的王室也不会期待区区霍比特人能为他们的军队提供多少战力。 事实上，大多数被征兆前往王国服役的霍比特人，基本上都被安排进后勤部队之中，专门负责军队的伙食工作。 ——毕竟，霍比特人在烹制美食、酿造美酒、种植烟草等等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强大，在整个中土世界都是闻名的，让他们做这种工作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但同样是后勤部队，在境遇上却也是有着高低之别的。 那些待在平原地带、驻扎在城市周边的军队中，霍比特人们的服役生活可以说非常安逸，除了每日里的基本战斗训练之外，他们要做的事情几乎和在家乡时没有区别——烹制食物、照料畜群、又或者在营地中种植一些易收成的果蔬作物。 但也有一些部队需要跋山涉水、深入到山区执行长期巡逻警戒任务，如果有霍比特人不小心被分配到这种队伍里，那就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很显然，比尔博·巴金斯就是所有倒霉的霍比特人里最倒霉的那一个，不但在是否服役的抽签中抽中了红签，而且在分配部队时被直接分到了准备前往迷雾山脉换防的巡逻部队里。 然后，现在就是他跟着大部队，前往巡逻部队在迷雾山脉中设下的前哨基地了。 虽然从霍比特人的大脚板可以看出，这个种族在长途跋涉方面有着相当不错的天赋，但对于和他的父亲一样、最喜欢在袋底洞中悠闲度日的比尔博来说，走这么远的路完全就是一种折磨！ 而且，更加不走运的是，他们这一队人刚刚入山，山中的天气就快速恶化。 黑漆漆的乌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凌冽到可以将人吹倒的狂风在山峰与山峰之间的峡谷中吹拂，时不时更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在头顶响起，分叉的闪电偶尔劈落在某座山峰的山顶，击碎大片大片的山石。 这种简直如同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让从未出过远门的比尔博吓得差点连路都走不顺畅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他，就连那些准备入山换防的士兵们，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程度的恶劣天气。 眼看着暴风雨即将来袭，一行人不得不急忙在山道间寻找能够躲避风雨的地方。 不过，由于这支部队同样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的新兵，因此没人注意到，队伍中那个被分配过来的半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 叮铃咣当——啪！嘭！ “咳！咳咳！” 之前正准备找一个山石缝隙躲避风雨的比尔博一脚踏空，整个人在不知道多长的地下缝隙中翻滚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所幸，虽然在翻滚中与坚硬的岩石磕磕碰碰，但他身上穿着的铠甲还算给力，自己的体质也够强壮，终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害，仅仅只是摔得灰头土脸了一些，外加擦破了几处皮，嗑出了几处淤青。 但当比尔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打开军队里标配的魔导照明灯，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后，他明白，自己的麻烦大了！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处空间无比广阔的地下空洞，而在空洞的四壁与天顶，存在着无以计数的孔隙岩缝，通往不知道什么地方。 再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比尔博确认了，自己也是从其中一条岩缝中跌落而出，掉进这个地下空间里来的。 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比尔博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下空洞中离开。 ——从他掉进来的那条通道爬回去？别逗了！那通道可是近乎垂直向上的岩缝，比尔博哪里来的本事能从那里爬出去？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当他翻找自己的背包，准备用里面的军方通讯器寻求战友们的帮助时，却绝望地发现，通讯器已经在之前的翻滚中被磕坏了！ 并非魔法师的比尔博，显然是没办法修好这个通讯器的，更没法用魔法直接向外界求助。 一瞬间，霍比特人眼中几乎闪现出一连串的走马灯，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将会在这个黑暗的洞窟中孤独而又凄凉地死去。 猛地摇了摇头，比尔博将那可怕的幻想从脑中甩出。 “见鬼！我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霍比特人的天生乐观使得他重新振作起来，准备寻找起逃出生天的道路。 只是，就在他迈开脚步，打算在这座洞窟中探索一二时，突然间，他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咔嚓！ 第四百九十八章 比尔博·巴金斯的奇妙冒险（下） 低头看去，在灯光下，比尔博发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根骨头。 不，不是一根骨头，而是一具人形的骸骨！ 心中一惊，比尔博立刻将自己的脚掌从骨架上挪开，慌乱地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他警戒了好几分钟，发现那具骸骨就只是骸骨而已，并不是故事中的骷髅兵之类的怪物，这才稍稍冷静下来一些。 小心翼翼地走近这具骸骨，借着照明灯的灯光仔细观察，比尔博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具骸骨，虽然乍一看起来像是人类的，但仔细看去，却会发现与人类尸骸有着极大的区别。 这具尸体的骨骼比人类更加粗壮，身高却更矮，不比一个霍比特人高多少，头骨更小，再看尸体身上穿着的简陋铠甲，非常有哥布林的风格。 比尔博当即就明白，这应该是一具哥布林的尸体！ 咽了口口水，霍比特人意识到，这座地下洞窟貌似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安心，反倒是觉得更加害怕了——无论是在洞窟中无食无水孤独而死，还是被邪恶生物捉去生吞活剥，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求生欲爆棚之下，霍比特人的脑袋极限运转起来，试图从绝境中找到一条生路。 他首先就意识到，自己开着照明灯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极有可能将洞窟中生存的邪恶生物吸引过来。 因此他立刻将灯关上，缩在角落里适应了好几分钟后，才借着一些从岩缝间散射下来的微光，重新恢复了在黑暗中的视野。 虽然看东西远远没有打开照明灯时清晰，无论什么景物都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阴影，但至少能够勉强分辨路径，也不至于暴露自己的位置。 比尔博抽出北方王国军分配给霍比特人的制式短剑，不熟练地握了握，小心翼翼地循着脚下的道路向前走。 不多时，他的耳中听到了一些响动，霍比特人心中一紧，立刻放轻了脚步，悄悄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再转过几个弯，钻过几条弯腰才能通过的洞口后，他终于看到了火光。 悄悄趴在一处洞口，向着火光传来的方向看去。 再度适应了几秒钟后，比尔博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心中顿时大吃一惊——那是一座建立在洞窟与地穴之间的山寨，看样子足以装下数以千计的哥布林。 有一瞬间，比尔博都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闯进邪恶生物的大本营了，今日定然难逃一劫。 只是，当他再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座山寨非常破旧，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修整过，许多地方的木质栈桥和架梯都早已朽烂。 而在山寨中活动的哥布林，数量也相当稀少，比尔博趴在地上数了半天，也就才发现不到五十只哥布林，与这座山寨的规模完全不相称！ 而且，借着火光，他看到那些数量少到异常的哥布林们正分成七八群，各自围坐在一个火堆旁，火堆上烤着一些比手指粗些有限的小鱼，周围一个个哥布林饥肠辘辘地盯着烤鱼，等待着将其烤熟。 然而，有一只哥布林似乎是等不及了，趁着没人注意，悄然将手伸向一条烤鱼，想要偷吃。 但它的偷窃技巧显然不足以在好几双紧盯着的眼睛前得手，不出意外地被其他哥布林发现，然后就被暴打了一顿，而且看那架势，还是往死里打的那种。 看着眼前那为了一点点食物就互相殴打到如此惨烈的哥布林，比尔博张大了嘴，目瞪口呆。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他心中对于这些哥布林的恐惧感立刻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可怜”的情绪。 ——这些哥布林，好歹也是邪恶生物吧？怎么混得那么惨？ 然后，比尔博才想起来，貌似在出发前军营里的前辈提到过，迷雾山脉中的邪恶生物经过多年清剿，几乎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 甚至于最近三年内，在迷雾山脉内的巡逻队所斩获的邪恶生物都只有个位数。 霍比特人眼前所见的这群哥布林，搞不好就是迷雾山脉中仅剩的最后一群哥布林了！ 想必，它们就是靠着这处隐于山腹中的洞窟，才得以在持续不断的剿杀中幸存下来的吧！ 不过，这些哥布林凄惨归凄惨，但到底还是凶残的邪恶生物。 更不用说，对面的数量足足有几十个，比尔博是怎么都不可能战胜得了这么多哥布林的。 ‘我可不想变成它们的食物，还是先撤退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比尔博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倒霉运气再度发作，在后退的过程中，他手中的短剑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岩壁，发出了“铛”的一声脆响。 一瞬间，那些正在吃着那点可怜晚餐的哥布林们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其中一只哥布林耸了耸鼻子，紧接着双眼猛地圆睁，高声喊道： “是活物的气味！有猎物上门了！” 一群哥布林闻言，顿时振奋起来，纷纷抄起手边的各种粗劣武器，大喊大叫着向比尔博的方向杀去。 霍比特人见状，当即骇得转身就跑。 这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在短暂的军事训练中学会的那几招剑法，也忘记了用灯光照明，就这么在昏暗的隧洞中胡乱奔逃着。 慌不择路中，他再次一脚踏空，跌落到一条通往地下更深处的倾斜通道，就这么一路叮呤咣啷地滚了下去。 噗通！ 一声水响，比尔博跌落进一处水池中。 水面的缓冲让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而那些追击的哥布林似乎也没有顺着他跌落的通道追下来。 “噗——！” 挣扎着，霍比特人划着水，从水面中扑腾着爬上岸边，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刚刚在水中扑腾上岸的时候，他的手在岸边的淤泥中随手一抓，似乎抓到了什么。 低头看向掌心，他发现，在一团淤泥中，正躺着一枚好像是黄金铸成的戒指。 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尽管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比尔博·巴金斯，仍旧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至尊魔戒！ 二更完成 第四百九十九章 咕噜与猜谜游戏（二合一） 正当比尔博凝视着这枚戒指时，突然间，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让他毛骨悚然的自言自语声—— “咕噜，咕噜……鱼肉，太少……但总比啃老骨头要好，宝贝，总比饿肚子要好……” 霍比特人顿时一惊，本能地就将戒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原以为自己逃过了追兵，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别的怪物吗？ 这么想着，他立刻低头，在水池中找到了斜斜插在水中，只有剑柄露出水面的短剑——谢天谢地，在之前的翻滚中，它既没有不小心划开比尔博的喉咙，也没有被折断，更没有遗失在某处岩缝中。 急忙拾起剑，比尔博心中这才浮现出一丝安全感。 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躲在石头后面，循声望去，比尔博看到一个苍白、瘦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怪物，正趴在地下暗河边摔打着一条鱼，然后直接抱起来啃，一边啃一边和自己说着话。 ——这是咕噜，曾经的斯密戈，在经过了四百多年的岁月后，他被至尊魔戒摧残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 就在比尔博暗中观察着咕噜时，这只怪物突然间转过头来，看向其藏身的方向。 霍比特人一惊，立刻缩在石头后面。 十几秒钟后，他再度悄悄从石头边缘探出头来，却发现那只怪物已经消失在原地。 ‘走了吗？’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脑后隐约传来一阵风声。 下意识地往下一蹲，一块石头从他的头皮边飞过，重重地砸在岩壁上。 石块碎裂，无数细小石子砸在比尔博头上，噼里啪啦地砸得他生疼。 转头望去，却见那只怪物不止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真是老天保佑我们，宝贝……这才是一块够分量的好肉！” 咕噜狞笑着，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爬行着向比尔博逼近。 霍比特人立刻举剑，握剑的双手颤抖着，指向对方。 咕噜被剑指着，也感受到了威胁，在比尔博身边兜着圈子，不敢轻易靠近。 比尔博眼见着怪物畏惧刀剑，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子胆气，大声怒喝着： “退后！退后！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 “咕噜，咕噜……这是那些人类的剑……那些会魔法的人类……” 咕噜看清楚了比尔博的剑，认出了这是北方人类军队的制式武器，顿时有些畏惧地后退了几步。 在他隐藏于迷雾山脉中的这四百多年里，咕噜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些使用着使用着相同武器的人类御使着魔法，将大群大群的半兽人、哥布林、食人妖屠杀一空。 若不是靠着那枚魔法戒指的隐身能力，他或许也会成为那些被屠杀者的一员！ “但他不是人类，不是……” 咕噜意识到了比尔博和他曾经所见过的那些人类骑士的不同。 嗯，虽然霍比特人和人类是近亲，但两者之间的外貌差别确实很大，不但在身高上有着巨大差距，而且霍比特人的耳朵也比人类的更尖，更接近于精灵。 ——虽然咕噜曾经也是一个霍比特人，但漫长的时间过去，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同族都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这个发现让咕噜重新鼓起了勇气，他相信眼前这个生物不可能拥有与那些魔法骑士一样的强大力量。 “他是什么，宝贝？他是什么？” 怪物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前逼近，一边自言自语地问着。 比尔博看着这一幕，心中明白这个怪物的精神貌似有一些问题。 但他没有杀死咕噜的自信，因此只能想尽办法与对方周旋。 他一边用剑指着对方，一边回答道： “我叫，比尔博·巴金斯！” “巴金斯……巴金斯是什么？宝贝？” 咕噜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思维混乱的他甚至都无法理解姓名的概念。 “……我是来自夏尔的霍比特人” 比尔博更加确认了，这只怪物的脑子确实有问题。 “哦～我们喜欢吃哥布林、蝙蝠和鱼，但我们还从没吃过霍比特人呢！” 咕噜怪笑了一声，一边向着比尔博逼近，一边问道： “它的肉软吗？多汁吗？” 比尔博听到对方居然将哥布林也放在了食谱之中，而且还问自己的肉是否软嫩多汁，心中顿时更加害怕了。 但或许是他的确继承了图克一族的冒险基因，在恐惧中，他的内心里也同时升腾起了一股勇气。 “不，不！离我远点！别逼我动手！” 他挥舞着剑，将咕噜逼退： “告诉我怎么从这里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凶狠一些，试图吓住眼前这只怪物。 “为什么？他迷路了吗？” 咕噜用他那种奇特的第三人称语调问着。 “对！我想要尽快找到出路！你既然认得我的剑，那就一定见过其他人类，告诉我，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比尔博这么问着。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出去的路！” 咕噜说道，同时一手指着某个方向： “一条黑暗中的出路！” 突然间，咕噜脸色一变，呵斥道： “闭嘴！” 比尔博：“……我什么都没说。” “我们没跟你说话！” 咕噜瞪了比尔博一眼，然后趴下身，用另一种语调说着： “呃，我们刚刚就是在跟他说话，宝贝。” 比尔博被这只怪物的胡言乱语给搞得有些糊涂了： “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游戏，但我……” “游戏？！” 咕噜大声打断了比尔博的话，突然间跳到石头上，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们喜欢游戏！不是吗，宝贝？他喜欢游戏吗？喜欢吗？喜欢吗？他喜欢玩游戏吗？” “……可能吧！” 比尔博用剑指着怪物，一边谨慎地回答着，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 咕噜就当他的回答是同意了。 于是，在酝酿了几秒钟后，他开口说出了一个谜语： “什么东西，明明有根却看不到，比树还要高，一直往上往上往上……但却从不生长？” “……是山？” 比尔博试探着回答道。 “对！对！” 咕噜拍着手，高兴地笑着。 “哦……让我们再猜一个吧，好吗？对，再猜一个，开始！开始！再猜一个，问我们！” 突然间，他的脸色猛地变得狰狞，自语道： “不！别猜了！结果了他，现在就结果了他……咕噜！咕噜！” 眼看着这只怪物就要向着自己扑来，求生欲爆棚的比尔博立刻抬手阻止道： “别！别！我想猜谜，真的！我想猜谜！我能看出来，你很会猜谜！” 为了寻得一条离开这里的出路，比尔博绞尽自己的脑汁，一瞬间演技上身，脸上挂起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这么夸奖着咕噜。 而咕噜似乎也对他的夸奖很受用，脸上狰狞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柔和起来。 比尔博：“我们为什么不玩一场猜谜游戏呢？就，就，就我们两个！” “对，对，就我们！” 咕噜点头，脸上同样浮现出笑容，显然对此非常感兴趣。 “没错，没错……如果，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出去的路，行吗？” “行，行！” 咕噜点着头，突然间脸色又变，自言自语地问道： “如果他输了，又该怎么办？” 咕噜自己回答着自己： “如果他输了，宝贝，我们就吃了他！如果巴金斯输了，我们就把他吃光！” 十几秒钟的沉默后—— 比尔博：“……挺公平的。” …… “巴金斯先来！” 咕噜说着。 比尔博也不推辞，想了几秒钟后，他给出了自己的谜题： “一座红山上，三十匹白马，先咬咬，再踏踏，然后站着不动。” “……” 咕噜几次张口，谜底几乎就要从口中吐出，但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好半晌后，他才用疑问的语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牙齿？” “……” 比尔博脸一抽，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毫无疑问已经说明了结果。 “牙齿！哦！没错，我的宝贝！” 猜中了谜底，咕噜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但这种开心仅仅持续了刹那，紧接着他就显露出了邪恶的一面： “但是，我们……我们只有九颗牙！” 他张着嘴，露出嘴里仅剩的那九颗被磨得锋利的牙齿，向比尔博作出威吓。 “轮到我们了！” 他这么说着，给出了自己的第二个谜题： “没嗓子，会叫喊，没翅膀，会飞翔，没牙齿，会咬人，没嘴巴，会嘟囔！” 比尔博没有立刻想到答案，他发现这个谜语有些难。 “……等一下，让我想一想……” 他走到地下湖边，努力思考着。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拂过水面，带起一丝丝波澜，他立刻受到了启发： “风，是风！” “……非常聪明，霍比特人，非常聪明！” 比尔博答对了，咕噜很不开心。 他逼向比尔博，想着干脆就这么把对方杀死吃掉算了！ 比尔博见状，立刻把手中一直没有放下的剑指向对方，将咕噜再次逼退。 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谜题： “一个箱子没有盖，也没有钥匙和铰链，金色珍宝藏里面！” “箱子，钥匙，铰链……” 咕噜的注意力立刻被这个谜语转走，他在地上转了好几圈，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才想到答案： “是蛋，是蛋！” “啧！” 比尔博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这都难不倒对方…… 但很快的，他就再度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起咕噜的下一个谜题。 …… 就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比尔博与咕噜在解答着对方谜题的同时又想出更难的谜题，试图难住对方。 许久之后，当再度轮到比尔博提问时，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新的谜题了。 见到比尔博脸上露出难色，咕噜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已经想不出别的谜题，心中顿时杀意大起。 他狞笑着拾起一块石头藏在身后，说着： “轮到你了，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次机会……提问吧！问我们！” “……” 比尔博还是想不出来，他想要拖延时间，但咕噜却已经快要耗尽了自己的耐心： “快问！” 被吓了一跳，脑门冒汗的霍比特人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里，手指触碰到了他之前无意间得到的金戒指。 突然间，灵感来了！ “我的口袋里有什么？” 他这么问道。 咕噜立刻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 他烦躁地拾起地上的石头乱扔，同时嘶吼着： “这，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这不符合规则！问个别的！” “不，不不不！你让我问问题，这就是我的问题！我的口袋里有什么？” 比尔博用剑指着咕噜，防止对方狗急跳墙。 咕噜没法，只得接受，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猜三次，宝贝，他得让我们猜三次！” “猜三次，没问题，开始猜吧！” 比尔博大度地同意了这个要求。 “手！” 咕噜说道。 但比尔博立刻将自己不拿剑的那只手举起： “猜错了，再猜！” “啊啊——！” 咕噜烦躁地满地乱转，口中念叨着他能想到的一切可以放在口袋里的东西： “鱼的骨头，哥布林的牙，湿的贝壳，蝙蝠翅膀……刀！” “又错了，最后一次机会！” “绳子！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咕噜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一次猜了两个，但两个都错了！” 比尔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了，现在该告诉我离开这里的路了！” “……咱们这么说过吗，宝贝？咱们这么说过吗？” 咕噜龇着牙，向着比尔博逼问道： “他的口袋里到底有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输了！” 比尔博拒绝回答，同时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那枚戒指。 “输了？” 咕噜露出一脸狰狞的邪笑，一步步向着比尔博逼近，一手伸向自己那如同破布般的裤子上的口袋，想要取出至尊戒，隐身之后杀死对方。 然而，他手中一摸，却发现摸了个空——他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立刻就意识到，比尔博口袋里装的就是他的戒指！ “他偷走了……他偷走了！他偷走了！！！” 大吼着，愤怒的咕噜扑向比尔博。 霍比特人害怕得转身就跑，但不知道是不是坏运气又找上了他，又或者说这一次其实是好运？ 当比尔博钻进一个通道中的时候不小心叒跌了一跤，被他紧攥在手心的戒指被甩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正好不偏不倚地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一瞬间，比尔博的身影消失不见。 从后面追过来的咕噜发现那个偷走自己宝物的窃贼不见了，以为对方是躲起来了。 他知道那个霍比特人想要离开，于是便跑到通往外界的必经之道上守着。 可咕噜左等右等，等了许久就是等不到人。 他以为比尔博已经逃走了，自己的宝贝再也找不到了，于是便大声痛哭起来。 但事实上，比尔博一直没有离开，而是始终隐身跟在咕噜身后，就这么一路跟着他找到了那条通往外界的路径。 小心翼翼地绕过咕噜，比尔博走向出口。 当从咕噜身边经过时，比尔博本想杀死对方。 但看着咕噜因为丢失了至尊戒而伤心痛哭的样子，比尔博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恻隐之心，最后还是选择放过了他，自己独自从通道中离开。 但在奔跑中，他还是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咕噜那伴随着哭泣声的愤怒叫喊： “小偷，小偷，小偷！巴金斯！我们恨他，我们恨他，我们永远都恨他！” 二合一章节，这一章有些难分段，就并成一章发了。 第五百章 索伦的变化，信仰之力的应用 当比尔博逃出地下洞窟后，又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与巡逻队重新汇合。 而就在至尊魔戒离开了那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窟之后，东方的魔多，亦同样发生了变化。 已经有上千年未曾现身的索伦，再一次公开出现，以全新的“索伦之眼”形态君临魔多，亲自统领起邪恶大军。 嗯，当然，所谓的“索伦之眼”并不是索伦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挂在了巴拉督尔高塔之上，而是他这一次所凝聚出来的肉身形体，就是一枚如同火焰凝聚的眼睛形状。 不过，形态上的变化仅仅只是一件小事。 真正让中土诸方领袖强者们大吃一惊的，是索伦所表现出的力量——再度现身的魔君，展现出了远比之前要强大得多的实力。 从那索伦之眼中辐射出来的目光，不但将整个魔多彻底笼罩在内，甚至还向着魔多之外蔓延。 这邪恶的目光中蕴含着可怕的魔力，围困在魔多周边的刚铎军队，除了魔法师以及少数意志强大者之外，几乎无人能抵抗索伦的目光，恐惧与胆怯充斥在他们心中，完全丧失了所有战斗力。 与此同时，魔多内的半兽人大军也在此时倾巢而出，大举杀向刚铎军队。 面对着这种内外交迫的窘境，刚铎军队不得不让少数还保留着战斗力的魔法师用大范围的战场魔法阻拦断后，然后让大军向后退却，想要撤退到那可怕的目光之外，重整旗鼓。 但索伦的目光却步步紧逼，似乎并不想放过他们，甚至一路向着距离魔多最近的米那斯伊希尔接近，试图将恐惧同样施加在这座城市上。 就在这时，一道如日如月、但却又比日月更加神圣的光辉自遥远的西北方向射来，正面照射在索伦之眼的“目光”之上。 虽然明明是两道光线，但当它们相撞时，却仿佛两件神兵交击一般，发出了如同雷鸣般的碰撞声。 轰——！！！ 巨响声中，冲击波从高空滚滚而下，顷刻间便掀翻了那些正在刚铎军队身后追击的半兽人大军。 索伦之眼的“目光”被更加强大的力量生生击散，不得不退回到魔多之中。 而那道比日月更璀璨的光辉，则是在这之后化作无尽光雨，洒落在战场之上，驱散了刚铎军人们心中的恐惧，让他们重新充满了勇气。 不用说，这道光辉，自然是赵哲的手笔！ 当索伦亲自现身之时，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强得有些异常。 ——照理来说，索伦在未曾拿回至尊魔戒之前，力量是始终无法恢复巅峰的，就算重新修出了肉身，也最多只会比之前和詹姆斯战斗时强上些许，但差距绝不会太大。 可现状却是，索伦的力量不知为何回复到了全盛时期，不，是比全盛时期还要强大，这很显然不符合常理！ 毕竟，根据赵哲所知的情况，这个世界的维拉与迈雅，在堕落之后，一旦用自己的力量进行“邪恶的创造”，其力量就会永久失去部分，创造的邪恶越多，失去的力量也就越多。 这也是魔苟斯和索伦都是在一开始拥有最强的力量，越到后面自身的实力就越弱，需要用自身创造的邪恶军队来弥补。 换句话说，像魔苟斯和索伦这样由维拉和迈雅堕落成邪恶的存在，其实力上限只会降不会升。 但此时的索伦，其实力却远比记载中的全盛时期还要强得多，这很不正常！ 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变化发生了！ 果然，在出手将索伦击退之后，赵哲立刻发现，对方的力量中有符文修真与愿力信仰的痕迹！ 对于前者，赵哲倒是不怎么意外。 毕竟，不管怎么说，符文修真之道在这个世界都已经流传了两千多、快三千年了，部分知识流传到索伦手中也很容易理解。 更不用说，从之前刚铎与阿尔诺的几次内部清理事件中就可以知道，有一部分魔法师在邪恶的诱惑下倒向了索伦，其中出卖了魔法体系知识的人也不在少数。 真正让赵哲感到惊讶的，是愿力信仰的那一部分—— 这个世界虽然有维拉与迈雅这样的神灵与次神，更有一如·伊露维塔这样的至高创世神，但祂们名为“神灵”，却并不是信仰神，不需要任何凡人的愿力信仰。 虽然在人类中有崇拜维拉诸神的种种信仰教派，东方的邪恶种族也信仰着以魔苟斯为首的黑暗诸神，但这些信仰更多的只是代表着双方神灵对于中土世界智慧生灵的统治与掌控，却并不会有哪位神灵吸收信仰转化为自身的神力。 事实上，按照从灰袍巫师那里听来的说法，维拉与迈雅们所拥有的力量从诞生起就确定了，除非是披上肉身形体而受到限制，又或者是进行“邪恶的创造”而永久性损失神力，否则每一个维拉与迈雅的力量，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换句话说，有没有信徒，信仰的人多还是人少，对于维拉和迈雅们的实力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但索伦很显然打破了这一常规——原本无法从信仰中获得力量的祂，此时却真切地以信仰愿力增强了自身的力量，不但弥补了丢失至尊魔戒的损失，甚至将进行邪恶创造后损失的力量也一同弥补回来了，还有所超出！ “他是怎么办到的？” 赵哲深感疑惑。 …… 其实，如果赵哲能够看透此时的索伦的状态的话，他就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巴拉督尔高塔之巅，那火焰巨眼形态的肉身形体之中，索伦那虽然充斥着黑暗、但却依旧燃烧着不灭之火的迈雅之魂外，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一层由无数符文构成的能量壳体。 正是这层符文壳体的存在，让索伦能够将无数半兽人与邪恶之民的信仰汇聚于己身，转化为比他自身力量更强的信仰神力。 事实上，与赵哲所知的情况不同，索伦对于信仰愿力这种事物中蕴含的力量并非一无所知。 早在当初的努曼诺尔时期，他鼓动努曼诺尔人改信魔苟斯，兴建魔苟斯的神殿，拿忠贞派当祭品举行活祭，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腐化努曼诺尔帝国，也是在探索信仰愿力的作用。 身为迈雅的祂非常清楚，众维拉、迈雅、乃至整个一亚都是从伊露维塔的思绪中诞生的，因此可以说，思维本身就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而信仰，同样是一种思维！ 虽然每一个凡人的信仰念头中包含的力量微乎其微，但如果有足够多的信众，千千万万的坚定信仰融汇在一起，也定然能产生无比庞大的力量！ 只是，身为迈雅的本质让索伦根本无法亲自利用信仰之力，再加上努曼诺尔被一如击沉，这项研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甚至都快被祂本人给遗忘了。 直到后来，祂从那些堕落的魔法师们手中得到了关于符文修真的知识。 修真之道博大精深，理论上任何凡物都能通过这条路径将自身蜕变为近乎迈雅的存在。 但索伦却没法从修真法中直接获益——祂灵魂中的不灭之火，让祂根本没法突破元婴到元神的那一步，而修真元婴期的力量，对祂来说虽然不能算是毫无益处，但却也意义有限，没法让祂真正获得实质性蜕变。 不过，索伦却也并不是没有半点收获。 祂从修真法中的金丹、元婴、元神这一路修炼，凝聚第二身躯的过程中，得到了巨大的启发，也让祂想起了自己曾经一度放弃的研究—— 既然祂本人无法利用信仰之力，那为什么不能修炼第二个“自己”出来，代为掌控这份力量呢？ 第五百零一章 人类开挂，索伦蹭挂，战争来临 是的，那层套在索伦灵魂之外的符文壳体，虽然看着像是元婴期修成的元婴，但其本质上其实却是用以代替索伦本人接收、凝聚、御使信仰之力的中枢媒介，其中流转的力量并非真元力法力，而是以信仰愿力压缩凝练提纯而来的信仰神力！ 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甚至可以被认为是一个以索伦本人为原型制造出来的一个无灵智的信仰神！ 而作为信仰真正指向的索伦，则是以自己迈雅级别的意志入主其中，间接操控着这位“索伦神”的神力。 靠着这样套壳的方式，祂巧妙地绕过了这个世界中“凡进行邪恶之创造必然损失神力”的规则，拥有了比全盛时期还要强大的力量！ 魔多内部数十万半兽人，东夷之地数百万邪恶人类，虽然他们的信仰未必有多虔诚，但哪怕只是浅信的程度，其汇聚起来的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足以让索伦的实力抵达这个世界在圣道压制下所能允许的上限——也就是四阶初与四阶中的临界点。 然而，就在索伦雄心勃勃地想要用在这份全新的力量一举打败人类，将邪恶再度散布大地时，才刚出手，他就受到了赵哲的当头一棒—— 那一道宛如日月、却又超胜日月的光辉，直接将索伦的神力击溃。 若非借助魔多的地利加持了防御，他甚至有可能会被这一击再度摧毁肉身形体！ 这让索伦大为震惊，同时心中也更为恐惧。 祂辨认了出来，这光的源头，正是那座屹立于迷雾山脉的高塔。 但其本质，却是那位神秘莫测的高塔主人的力量。 据说，正是那位存在，将魔法传播到人类之中，使得西方人类不断壮大，将邪恶死死压制。 原以为，对方的力量充其量也就是相当于最强大的迈雅的级别，不会比祂现在更强。 但从刚刚的那一击中，索伦却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力量比自己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意味着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的！ ‘难道是哪位维拉亲临中土大陆了吗？！’ 有一瞬间，索伦忍不住这么想着。 但他知道，除非获得一如的允许，维拉是不会出现在中土大陆的。 而如果维拉真的降临了，那索伦也不用挣扎了，乖乖等死就是——维拉与迈雅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几乎无法逾越！ 既然祂现在还活着，索伦猜测，要么就是那个神秘人物无法长时间使用这种超越迈雅级数的力量，要么就是对方无法在那座高塔之外使用这份力量。 很合情合理的猜测。 只可惜，完全猜错了！ 赵哲只是不想将这个磨砺人类的机会给浪费了而已！ 从之前的观察结果，他已经大致明白，这个世界的人类真正成为中土世界的主角，正是从消灭至尊魔戒、彻底击败索伦开始。 换句话说，在击败索伦这件事上，最好是由这个世界的本土人类动手，他这样的外来者可以帮助，可以给人类开挂，但不能什么都亲力亲为，把一切事情都包揽过去——那对于塑造这个世界人类的自强本质没有任何好处！ 这大概也是那些维拉们并不出手直接消灭索伦的原因所在。 不过，索伦能自己捣鼓出信仰愿力体系，赵哲还是相当吃惊的。 借助着信仰神力，在将祂的军队和信徒削减到一定数量之前，索伦的力量都将维持在顶峰。 这对于与索伦为敌的人类来说，就相当于原本简单难度的游戏，一下子被调整到了困难难度！ ——嗯，虽然从根本上来说，这原本的“简单难度”，其实也是人类开挂得来的就是了。 “困难就困难吧，至少比原剧情里的那种地狱模式要好得多！” 赵哲摇了摇头，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计划。 索伦再强，到底也没法冲出魔多到人类世界中兴风作浪，他想要征服乃至消灭人类，最终还是要靠麾下的军队。 但如果只论军队素质与战斗力，掌握了魔法的人类可远不是那些半兽人可比！ 正如魔多外的战场中所显示的情形—— 刚铎的士兵们被赵哲的力量驱散了心中的恐惧，半兽人军队虽然被之前的冲击波掀翻了大半，但很快就在索伦的命令下重整旗鼓，双方在米那斯依希尔城前方的平地上真刀实枪地大战了一场。 虽然在距离魔多如此近的地方，半兽人们受到索伦神力的加持，战斗力上涨了至少三成以上，但人类军队靠着更加强大的武器铠甲以及单兵素质，依旧将半兽人军队压着打！ 到最后，人类大军再次取得了一场大胜，试图突破包围圈的半兽人军队又一次被打了回去。 不过，胜利归胜利，索伦一方的战力提升却是无法否认的。 这一次的战斗中，刚铎军队发现，魔多的半兽人大军好像比之前更加悍不畏死了。 要知道，半兽人虽然天性嗜血好杀，但却又普遍有着怯懦自私的特性，很少有死战不退的情况发生。 但在这一次的战斗中，哪怕败象已显，却依旧有许多半兽人拼死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没有转身逃跑。 而这些半兽人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哪怕临死也要往你喉咙上咬一口的狠劲儿，也着实对人类一方造成了相当大的杀伤。 ——似乎，当索伦真正以“神灵”的身份统御半兽人之后，也让这些堕落邪恶的生物，至少是其中的部分，拥有了某种坚定的“信仰”。 而有信仰的军队，在将其信仰摧毁之前，往往是最难以彻底击败的！ 更可虑的是，在战后处理半兽人尸体的时候，刚铎军队还发现了一些半兽人的武器、铠甲、甚至是尸体上出现了符文的痕迹。 很显然，索伦不但将窃取得来的符文技术用在了自己身上，还将其应用在了祂的军队之中。 虽然以半兽人的智力，很难理解更难修行正统修真功法，但在武器铠甲和身体上刻画一些低等符文什么的，他们终究还是能办到的。 这种“土法附魔”的效果显然不可能与魔导科技下制造出来的工业制品相比，更没法与正式魔法师制造的魔法物品相较，但好在够简单粗暴，哪怕是半兽人的脑子和工艺水平也能完成。 最后的成品虽然失败率高了一些，符文附魔的效果也非常不稳定，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 这一战过后，索伦一方一改过去的蛰伏姿态。 虽然索伦本人因为顾忌赵哲的原因不敢随意动手，但其麾下的八大戒灵以及半兽人军队却频频出击，从黑门与米那斯依希尔两个方向同时冲击刚铎的防线。 不，不仅仅是半兽人，巨型蝙蝠、妖龙、大蜘蛛、食人妖、座狼……凡是索伦能找到的邪恶生物都加入到了邪恶大军之中。 若不是恶龙都被丹妮丝和她的火焰骑士团给拦在了北方，甚至搞不好还会有几头飞龙前来助阵！ 激烈的战事在魔多周边打响，而且一开战就没有停止的意思。 虽然从战损比来看，一个最普通的人类士兵在死之前都能杀死至少五个半兽人，这种消耗战理论上对索伦一方是非常不利的。 但索伦表示无所谓。 与最多只能有十分之一人口成为士兵的人类不同，半兽人全民皆兵，60万人口就是60万兵力。 再加上祂走上信仰神道之后，神力供应源源不绝，可以毫不吝惜地用自己的力量催化半兽人快速繁殖发育，短短几年就能繁育出新一代可以踏上战场的半兽人。 和人类耗，祂耗得起！ 二更完成 第五百零二章 圣白议会再开 索伦复出，圣白议会不得不再度召开会议。 不过，这一次的会议场所并不在洛斯罗瑞恩，也不在幽谷，而是被放在了赵哲的高塔之中——这是凯兰崔尔亲自来到高塔中向赵哲提出的请求。 实在是这一次索伦展现出的实力太过出乎预料，而赵哲在之前的救场行为也非常引人注目，这一次会议根本绕不过他。 除了少数几人外，圣白议会中的大多数人是第一次进入这座高塔。 当他们踏入高塔的大门后，他们有些惊讶的发现，成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光暗交错融合，但又给人以完美协调之感的奇异空间。 回首望去，还可以通过身后的大门看到门外的山顶平台，但与此同时，他们又都能感受到，自己仿佛已经“远离”了中土大陆的尘世喧嚣，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凯兰崔尔看到这一幕也很是惊讶，她之前来访的时候，这里可不是这副模样的！ 就连丹妮丝与詹姆斯这两位曾经在这里待了许久的学徒，也有些懵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座高塔吗？ 他们的老师又做了什么？ 很简单，赵哲只是以自己恢复到四阶高的实力，配合符文技术，开辟了一小方口袋空间而已。 与半位面相比，口袋空间与外界天地之间并没有完全隔断，而是留有一条物理意义上的通道，内外之间的时空联系是连续平滑的，因此访客们可以直接从正门处走进来，而不需要使用空间传送。 但与此同时，只要赵哲愿意，他又随时能将口袋空间与外界的通道直接掐到最微小、小到连一个光量子都无法通过的地步，那与完全隔断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这种特殊的空间构造，还是他从之前见到过的“笔直航道”中学来的！ 他之所以开辟这样一处空间，除了彰显力量之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隔绝内外，防止索伦窃听。 毕竟信仰神道有着相当无赖的一个特性——但凡是比神灵弱小者，只要念诵神灵的名讳，神灵立刻就能知晓，甚至还能通过这种因果关系追溯过来，监听者念诵着接下来的每一句话语。 赵哲并不清楚索伦在信仰神道上究竟走出了多远，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掌握这种能力，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开辟了这样一个空间，等到开会时直接把入口一封，时空隔断加上符文屏蔽因果，应该可以避免此次会议的内容泄露。 至于这处空间中那种光暗交错融合的特殊景象，则是赵哲用以开辟这方空间的力量来自于双圣树与乌苟利安特的神性权柄，光暗之力为基，自然会呈现出这种外像。 虽然在这个世界的一般观念中，黑暗往往都会与邪恶挂钩，但这些睿智的精灵与巫师们却明白，黑暗就是黑暗，本身只是世界的组成部分，是邪恶依附于黑暗，而非黑暗就是邪恶。 因此，当他们看到这处空间中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力量，仅仅只是愣了片刻，而在察觉到这里的黑暗没有半点邪恶气息，反倒有着宛如宇宙星空深处般的寂静安宁之后，他们也就坦然接受了这里的环境。 “欢迎各位，我是这里的主人，赵，请坐！” 赵哲从光与影中走出，随手一挥，一张宛如纯粹由光辉凝聚而成的圆桌就呈现在众人面前，而在圆桌四周，则是一张张黑暗阴影凝聚、宛如黑曜石一般的高背座椅。 众人都有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凯兰崔尔第一个坐下，而后丹妮丝与詹姆斯向赵哲行了一礼，同样找了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 其他人见状，这才纷纷入座。 赵哲也上前入座，同时再一挥手，这处空间与外界的通道迅速关闭，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密室”。 众人就座之后，尚未等会议发起人的凯兰崔尔开口，奇尔丹率先发出了疑问： “米斯兰迪尔怎么没来？” 他看向圆桌四周，发现本该出席此次会议的灰袍巫师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对此，凯兰崔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米斯兰迪尔似乎发现了什么，抽不出身，因此缺席此次会议。” “发现了什么……” 奇尔丹点了点头，但心中还是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连圣白议会的会议都要缺席？ …… “这一次的会议的议题，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凯兰崔尔作为会议主持者开始了发言： “索伦公开露面，而且还显露出了比他全盛之时还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我们有必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找回至尊魔戒了？” 有一位精灵领主这么问道。 这话一出，其他精灵领主们脸上顿时浮现出忧虑神色——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就太糟糕了！ 一旁的白袍巫师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之前一直在寻找至尊魔戒，但却始终一无所获，甚至连帕蓝提尔也找不到半点踪迹。 难道，魔戒真的已经回到索伦手中了？ 不过，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赵哲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至尊魔戒并不在索伦手中！索伦的实力增强，另有缘由，与至尊魔戒并无关系。”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知道至尊魔戒的下落？” 萨茹曼下意识地开口反问，语气很有些不客气——这一方面是赵哲曾经以一枚符印狠狠落了他的面子的“旧仇”，另一方面也是萨茹曼对于至尊魔戒有着窥视，对于其他人在这方面的关注非常警惕。 赵哲扫了萨茹曼一眼，那淡漠的眼神看得后者心头一跳，立刻收敛起心中的不满与敌意。 对于萨茹曼，赵哲虽然心中不爽，但鉴于这家伙目前还没有明面跳反，他也不好直接发作。 在用一个眼神给予了警告后，他还是回答了问题： “虽然我尚未确定至尊魔戒的所在，但通过之前的交手，我可以确定，索伦的大部分力量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而是来自于他的信徒们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 众人互相看了看，有些惊疑。 “没错，信仰之力！” 赵哲点头道： “诸位都不是凡人，想必也明白，所谓的魔法，本质上就是以自己的精神意志撬动肉眼不可见的世界规则，达成种种看似神奇的现象。换句话说，思维意志，本身就是拥有力量的！ 只是，凡人的思维大多弱小而且散乱，其对外干涉的力量微乎其微，根本难以察觉。 但是如果将千千万万凡人的思维统合汇聚起来，其中的力量绝不会比在座的诸位弱小，甚至更加强大！ 而汇聚众生思维的方法，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就是信仰！ 索伦就是靠着无数半兽人与邪恶人类的信仰之力，才获得了比全盛时期更强的力量！” 赵哲的话让一众精灵们大开眼界，他们还从没有意识到，原来凡人们的信仰活动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但凯兰崔尔很快就提出了疑问： “如果照你的说法，索伦获得黑暗生物的信仰已经有数千年时间了，但他的实力之前可没有获得任何增长，这又该怎么解释？” “……或许是他之前不知道该如何利用信仰之力，现在终于知道了，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不是索伦，并不能知晓他的一切。” 赵哲摇了摇头，给出了这么一个模糊的答案。 但对于索伦的力量中信仰之力转化而来的神力占据了绝大多数这一点，他是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的！ 第五百零三章 “持戒人”比尔博·巴金斯 “……如果索伦现在的实力根基都在信仰上，那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彻底击溃他，不但要找到并摧毁至尊魔戒，还得将他的信徒们全部杀光？” 在经过赵哲科普了一番信仰神道的概念之后，众位参会者们顿时感到了棘手。 如果说是将半兽人全部杀光，在座的无论是人类还是精灵亦或是巫师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本来就是由魔苟斯扭曲而来的亵渎生命，灭了就灭了。 但问题是，索伦的信徒，除了半兽人之外，更多的还是那些堕入邪恶的东夷人类。 难道说，为了消灭索伦，还得将不知道有多少百万人口的东夷人族也一并屠杀一空吗？ 这种事在座的除了萨茹曼之外没一个做得出来！ “或许不需要将信徒们全部杀光，那些信奉索伦的邪恶人类，也可以强迫他们改信，又或者要求他们放弃信仰，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有精灵这么说道。 但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不可能办到吧！难道我们要一边与索伦对抗，一边派遣军队劳师远征去往东方，将那些邪恶人类的势力一一击败收编，强行让他们放弃信仰？这种事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种族都办不到！” “或许我们还是要将精力放在寻找至尊魔戒上，如果能摧毁魔戒，索伦的灵魂将会被进一步削弱……” “但这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击败他不是吗？他完全可以借助信仰之力维持自身在物质世界中的影响力！” “所以问题最后还是转回到消灭信徒的事情上来了吗……” “都说过了，这不可能办到的吧！” “如果没法消灭所有信徒，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隔绝索伦与信徒之间的联系？” “信仰这种东西该怎么隔离？那完全是比灵魂更加虚无的东西吧！”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各自秉持着自己的观点争论了起来。 就在这时，赵哲突然间好像感知到了什么，伸手敲了敲桌面，众人立刻停下，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灰袍巫师刚刚抵达高塔之外，还带回来一位同行者，我需要打开秘境。” 众人一愣，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好奇——灰袍巫师之前缺席是因为发现了什么，难道与那个所谓的“同行者”有关？ 他们的好奇很快就得到了满足。 赵哲开启口袋空间与外界的通道，门扉打开，头戴尖帽、一手拄法杖、一手握烟斗的灰袍巫师领着一位身材矮小的半身人走进了会场。 “一个霍比特人？” 萨茹曼小声自语道，同时皱起了眉。 难道灰袍巫师就是因为这个才缺席了前半场会议？ 精灵们也对此非常惊讶，这个半身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但更惊讶的，还是丹妮丝——她认了出来，那个霍比特人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阿尔诺王国的制式军服？ “米斯兰迪尔，这位是……？” 一位精灵领主开口问道。 但对方的回答却吓了他，不，是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这是比尔博·巴金斯，我在迷雾山脉中找到的，至尊魔戒的持有者！” 灰袍巫师让开几步，让霍比特人置于众人的目光之下。 比尔博·巴金斯一下子就被众多或好奇、或惊异、或炙热的视线给盯住了，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不过或许是在与咕噜的对峙和博弈中得到了锻炼，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自我介绍道： “没错，我就是比尔博·巴金斯，一个来自夏尔的霍比特人，但是这老头说的至尊魔戒什么的……我只是从山洞里捡到了一枚金戒指而已！” 到了现在，他仍然想把事情蒙混过去。 但很显然，这种把戏在这里根本没有用处。 “比尔博——” 灰袍巫师拉长着声音，警告道。 “好吧好吧，我承认，那枚戒指能让人隐形，但这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类似的魔法道具听说现在到处都是……” 比尔博仍然没有放弃挣扎。 擅于看透人心的凯兰崔尔则是早就察觉到了比尔博话语中的不实，同时也感受到了比尔博身上携带着的，那股能够诱惑人心的可怕力量。 “米斯兰迪尔，你说的没错，这位霍比特人身上，果然携带着某种巨大的邪恶！” 凯兰崔尔说着。 “等，等等，什么？巨大的邪恶？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比特人，我才不邪恶呢！” 比尔博顿时就想要争辩。 不管灰袍巫师制止了他： “比尔博，我们没有说你，而是在说你所携带的东西——把它拿出来吧！” 霍比特人闻言，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了那枚漂亮的“黄金”戒指，展示在众人之前。 “是它！” “没错，这确实是它！我亲眼见过！” “大敌的武器，居然就这么找到了？” “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议论纷纷，对此深感惊讶。 “米斯兰迪尔，你是怎么找到至尊魔戒还有这位……巴金斯先生的？” 埃尔隆德开口问道。 对此，灰袍巫师耸了耸肩，回答道： “非常偶然的事件。 我原本是因为在北方王国的士兵间听说了一个传闻——说在迷雾山脉中有一个会隐身的怪物，好几次逃过了魔法骑士们的搜捕。 我感到这个怪物或许与至尊魔戒有某种关联，所以就前往了迷雾山脉，结果在巧合中正好看到他——比尔博·巴金斯，以精彩绝伦的猜谜技巧从那个名叫咕噜的生物手中逃脱，而且还窃取到了一枚能够使佩戴者隐身的戒指……” “等等，你那个时候就注意到我了？” 比尔博突然出言打断灰袍巫师的话，他转头看向后者，满脸惊愕： “然后你就这么看着我被那个怪物威胁着进行猜谜游戏？！！” “……你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的智慧和运气逃出来了不是吗？” 比尔博：“……” 如果不是这里大人物扎堆，他真的很想骂一句脏话出来！ 埃尔隆德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互动，有些莞尔。 他看向灰袍，问道： “然后你就确认了这枚戒指就是至尊魔戒？” 灰袍巫师点头： “隐身的魔法戒指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少，但能够隐身到让我也无法察觉的地步，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再加上这枚戒指的外形与至尊戒相同……所以我设法让比尔博的戒指落入火中，看到上面浮现出了由黑语书写的文字——‘至尊戒，驭众戒；至尊戒，寻众戒；魔戒至尊引众戒，禁锢众戒黑暗中。’” 说到这里，后面就不需要再多言了。 灰袍巫师直接向迷雾山脉中的驻军表明了身份，然后就把比尔博·巴金斯连带着他的戒指给一起“借”了过来，径直带到了赵哲的高塔之中。 二更完成 第五百零四章 至尊戒的处置 事已至此，比尔博也已经明白，自己是保不住这枚戒指了。 虽然十分舍不得，但他还是咬了咬牙，一狠心，将戒指直接放在了眼前的圆桌之上，后退了几步： “好吧好吧，如果这戒指真的是那什么至尊魔戒，你们就把它拿走吧！” 比尔博正好将至尊魔戒放在了距离萨茹曼不远的地方，白袍巫师看着这件自己梦寐以求的至宝就在自己眼前，几乎忍不住心中的贪欲，险些就伸手将其抢到手里了。 好在他的脑子还算清醒，用最后的自制力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至于其他人，虽然同样眼神热切地看向至尊魔戒，但他们的眼神中更多的却是警惕与畏惧——尤其是那些精灵们，他们深知自己的意志无法抵挡索伦的诱惑，因此在看了一眼至尊戒后，都纷纷将头偏过，不再直视于它。 不过，在所有人都关注着至尊魔戒的时候，凯兰崔尔却更加注意比尔博的表现——这个霍比特人，刚刚居然主动放弃了至尊魔戒？！ 这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要知道，就算是她自己，也没有多少自信一定能抵御住至尊魔戒的诱惑，但眼前这位根本没有半点超凡力量的霍比特人，却在获得了至尊魔戒之后主动放弃了它！ 这让她立刻意识到了，霍比特人这个曾经并没有被她过多关注的种族，似乎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特性！ 就在这时，赵哲伸手一招，放于圆桌之上的至尊戒被他隔空摄入手中。 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精灵们下意识地担心，这位强者会不会也被索伦给蛊惑了？ 尤其是萨茹曼感到最为紧张，生怕这个神秘莫测的强者把他心心念念的至尊魔戒给昧下了。 落入赵哲的手中，至尊戒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内外表面顿时浮现出了原本该在烈焰中才会显现的黑语铭文，戒指本身也散发出一股常人无法忍受的高温，强烈的蛊惑意念自戒指之上散发而出，向着赵哲的心灵一波又一波地涌去。 但后者却完全不为所动，视眼前的幻象与诱惑如无物。 赵哲的目光，越过了至尊魔戒的物质表象，甚至也越过了依附在其上的索伦意志，直接深入到了玄之又玄的因果命运层面。 虽然以他当前的境界，尚且无法直接观测玄之又玄的“气运”，但通过对因果以及命运流向的感知，却也能间接感知气运的存在与强弱。 在他的感知中，这枚戒指上所携带的气运，分成三股，各自连接着人类、精灵、与矮人这三个“伊露维塔的子女”种族。 正是这种连接的存在，使得三族气运都不得圆满，而且还要时时刻刻受到至尊魔戒的干扰，引导着三个种族堕向邪恶。 不过，或许是因为精灵三戒并非出自索伦之手，这种邪恶干涉对于精灵一族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而矮人一族天生就能抵抗邪恶蛊惑，因此整个种族也并未滑向彻底的堕落，仅仅只是变得贪婪许多。 只有人类，因为必死的命运与短暂的寿命，最为热衷于力量与权势，因此受到这种气运干扰也最为严重——这一点从中土大陆的几乎所有东方人类都堕入邪恶便可以看出。 唯有彻底摧毁至尊魔戒，才能将这份被牵扯干涉的气运收回，自此彻底在气运层面获得独立，不受外界干扰。 赵哲这才理解，为何原著里只有霍比特人才能长期持有魔戒，极难被其蛊惑—— 这一方面是霍比特人那安于平凡的天性让他们的精神抗性极高，另一方面也是霍比特人作为人类的近亲分支，某种程度上已经与人类的气运产生了割裂，至尊魔戒在气运层面上对这一种族所产生的干扰也相对更轻。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至尊魔戒落入霍比特人的手中几乎是命中注定的——人类这一种族想要登上世界主角之位就必须击败索伦、摧毁至尊魔戒，而能够长久持有魔戒并将其摧毁之人，又只能是霍比特人。 就算没有比尔博·巴金斯，没有佛罗多·巴金斯，也会有其他霍比特人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获得至尊魔戒，并在命运的推动下一步步走向摧毁魔戒的道路。 看着赵哲将至尊魔戒把玩了几圈之后，重新放回到桌面上，众精灵以及萨茹曼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果然，能正面击败全盛时期索伦的存在，哪里会被索伦打造的造物轻易蛊惑！他们还是多虑了！ 好几位精灵领主这么想着。 另一边的丹妮丝与詹姆斯则是对赵哲有着百分之百的信心，他们从来不觉得这区区至尊魔戒能够蛊惑得了他们的老师。 甚至，在看到赵哲将至尊魔戒随意拿起放下而丝毫不受影响之后，丹妮丝还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 “老师，干脆由您出手，直接将至尊戒摧毁吧！” 詹姆斯闻言，微微一愣，然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老师，虽然索伦现在拥有了新的力量根基，但如果将至尊魔戒摧毁，一定也能对其造成相当严重的打击，还请您出手，将其摧毁！” 不等赵哲回答，埃尔隆德先一步摇头说道： “不可能的！至尊魔戒没法被外力摧毁，只能在铸造它的地方，用末日火山的熔岩才能将其熔化！” 但丹妮丝和詹姆斯却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在两人眼里，他们的老师近乎全知全能，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如果动用乌苟利安特的[吞噬]权柄，模拟出[原暗·宇宙终结]，不要说区区一枚至尊魔戒了，连戒指带索伦外加整个魔多一起摧毁掉都绰绰有余！ 但这也正是问题所在—— “我确实能摧毁至尊魔戒，但一旦我出手了，波及太大，整个中土世界都有着毁灭的风险，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至尊魔戒投入到末日火山之中，用锻造它的火焰摧毁它！” 他这么说着，拒绝了两个徒弟的提议。 第五百零五章 比尔博的抉择 如果单纯使用终焉之火，无法发挥全力的赵哲还真没法摧毁被索伦灌注了大量神力的至尊魔戒。 而能够摧毁至尊魔戒的[原暗·宇宙终结]，一旦施展开来又有着毁灭世界的风险。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十有八九会引来维拉们的干涉，甚至会引来一如的出手都说不定！ 再加上，赵哲在这个世界的立场终究只是一个外来者，这种关乎种族气运与未来的事情，还是交由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自行解决为好。 “但是这怎么办得到？末日火山在魔多境内，就在索伦的眼皮子底下，将魔戒送过去，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 萨茹曼第一个表示反对。 哪怕不从他的私心考虑，将至尊魔戒带到魔多也太过冒险了。 万一要是被索伦重新夺回魔戒，对方的力量将会变得更强，而且再无破绽，他们想要获得胜利，那就更加困难了！ “或许我们可以派遣一队足够强大的强者，带着魔戒潜入魔多，只要能够在索伦反应过来之前，将魔戒投入末日火山，我们的目的就算达成了！” 詹姆斯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但这个前提是，那些护卫魔戒的强者不会被魔戒所引诱，升起占有魔戒的念头！” 有精灵立刻表示反对： “尤其是人类，大多数人类的意志都不够坚定，太过容易被邪恶所蛊惑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詹姆斯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怒了，一旁的丹妮丝也面露愠色，对于这种轻视人类的话语相当不满。 “抱歉，我并没有看低人类的意思，但我们也要承认事实，相比起精灵和矮人，人类正是最容易被魔戒所腐蚀的种族不是吗？毕竟，连当年的埃西铎都无法挣脱魔戒的诱惑啊！” 这位精灵领主彬彬有礼地说着，甚至还放低姿态道了歉，但他的话语却一点都不客气，直指人类最大的弱点。 詹姆斯：“……” 有埃西铎这个例子在前，这话还真没法反驳。 毕竟，除了像他和丹妮丝这种明心见性、渡过心魔的元神境强者之外，一般人类的意志确实不够强大，对于精神层面的诱惑很难抵御。 事实上，元神境之下，越是强大的人类，在面对魔戒的引诱反倒越是难以坚持——因为这样的存在往往都是人类中的杰出者，而这样的杰出者，最为普遍的共性就是，内心中的欲望与执念要远比底层的普通人强得多，更容易被魔戒抓住破绽。 当然，那些更加弱小的人类，面对魔戒的诱惑同样难以坚持自我，与强者的差别充其量只是堕落得快一点或者慢一点而已，这位精灵说人类这个种族在意志上偏向软弱，倒还真不是虚言。 不过，詹姆斯并不服输，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反驳的论据—— “哼！说我们人类意志弱小，那从根本上来讲，霍比特人也是我们人类的一个分支，这位巴金斯先生能主动放弃魔戒，你难道敢说他的意志弱小吗？” “……” 这回轮到这位精灵哑口无言了。 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比尔博表现出了各种不情愿，但到了最后，他却能干脆利落地将魔戒放弃，这的的确确是一般人无法做到的壮举！ 看到这个精灵愕然无语的表情，詹姆斯觉得还不过瘾，继续乘胜追击道： “要我看，既然要让人携带魔戒前往末日火山，那干脆就让这位巴金斯先生成为持戒人好了！” 话音落下，瞬间在这间会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倒是可以有！” “确实啊，霍比特人能够抵御魔戒的蛊惑，正是持有魔戒的最佳人选！” “只要派遣一批意志足够坚定的强者随行保护，在不直接接触至尊戒的情况下，应该可以确保他们不会被蛊惑！” “那人选问题……” 众多与会者议论纷纷，甚至有人都开始考虑起陪同持戒人随行的“护戒小队”成员选拔问题了！ “诶？啥？什么情况？！！” 比尔博·巴金斯在交出魔戒之后，一直躲在旁边看这些大人物们争论，就权当是看个乐子，开个眼界，却没想到话题居然一下子又绕回到他身上了？ “等等，什么持戒人，什么末日火山……你们是准备让我带着这枚戒指跑到黑暗魔君的魔窟里？！！” 比尔博满脸惊愕，不，应该说是惊恐。 他才不愿意去那劳什子末日火山呢！ 哪怕是他这个不怎么关心世界大事的霍比特人，也是知道魔多的可怕的。 事实上，在他的小时候，魔多与其中的半兽人大军就是他的父母拿来吓唬他晚上睡觉不要吵闹的恐怖故事之一，更别说现在据说连那位可怕的黑暗魔君都复活了，那个魔窟定然已经变得更加恐怖。 像他这样既不懂挥剑，也不懂魔法，甚至连战马都骑不了的霍比特人，让他去闯魔多？ 这是让他去送死吧？！！ “比尔博，你可以放心，我会派遣最强大最忠贞的骑士与你随行，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出手，带着你进入末日火山之中，将至尊魔戒摧毁！” 丹妮丝这么说着，充满鼓励的目光看向比尔博。 【比尔博，我知道，你心中虽然向往着和平安逸的生活，想念着你在袋底洞中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你应该知道，你的这种和平，正是由无数在前线奋战的战士们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 我也看得出来，你的心中始终存在着善良与勇气，这勇气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英雄与勇士更加渺小。 我不会强迫你执行这个任务，这毕竟是一趟非常危险的旅程。 到底如何选择，就由你的内心决定吧！】 温柔如月光的声音在比尔博的脑海中响起。 他认了出来，这是那位浑身都在发着光的美丽精灵女士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的眼前也闪过了一幕幕景象——那是一代又一代英勇无畏的战士们与半兽人、与食人妖、与一切邪恶生物的战斗，在受伤、流血、牺牲中，为身后的同胞与后人们开辟出了一片片安宁的家园。 这是魔法制造的幻象？ 不，这就是中土大地上曾经真正发生的历史！ 比尔博本能地就知道这一点。 抬起头，看向凯兰崔尔，美丽的白夫人也用充满包容的目光看着他。 擅于看透人心的洛丝罗瑞恩夫人一眼就看出，在比尔博表面上的自私与怯懦之下，隐藏着无与伦比的善良与勇气。 但她却并没有强迫比尔博接受这个安排，而是让他直视自己的内心，以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 第五百零六章 魔法师比尔博·巴金斯？ “……” 沉默着，沉默着。 比尔博在凯兰崔尔的声音指引下，第一次真切地看向自己的内心。 他确实很怀念袋底洞的舒适生活没错，看看书、抽抽烟、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然后在晚上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犒赏自己……这样和平、安逸的生活他再喜欢不过了！ 但是，正如凯兰崔尔所说的，他所能享受的和平与安逸，其背后却是无数战士冲锋在与邪恶作战的第一线，用他们的鲜血捍卫着人类的疆界。 事实上，别的不说，就说他之前所在的那支巡逻队伍，他们远离家乡，在交通不便、物资匮乏的群山之中坚持巡逻、斩杀一切看到的邪恶生物，也是为了能让迷雾山脉变得更加安全，不至于成为邪恶孕育的温床，危及到山下的人类家园。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这句话，却也有类似意思的谚语。 比尔博明白，现在就是自己这个“匹夫”担负起拯救世界的责任的时候了！ ——虽然现在的情况还远远没有到危及世界存亡的地步。 深深吸了一口气，比尔博高高地昂起头，看向在座的诸位大人物。 “好吧，我干了！要把这枚戒指送到那什么末日火山里对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 “……” 一群精灵领主、迈雅、人类至强者有些诧异地看着比尔博，不明白不久前还满脸拒绝的对方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态度。 只有灰袍巫师有些隐晦地看了凯兰崔尔一眼，明白是这位擅于心灵交流的白夫人对比尔博说了些什么。 对此，他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与凯兰崔尔一样，身为五位巫师中智慧最高的一位，灰袍巫师同样也能看出比尔博内心深处有别于其他霍比特人的勇气与冒险精神，再加上他与咕噜的对峙博弈中所展现出来的急智，以及那不受魔戒诱惑的强韧心智，这的的确确是执行摧毁魔戒任务的最佳人选。 但身为巫师的立场，他不能也不应该强迫他人走上自己不愿意的道路，因此之前便一言不发，直到现在，比尔博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不过，对于比尔博的“请战”宣言，灰袍巫师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他一句： “比尔博，我必须得告诉你，现在的魔多已经在魔君索伦的改造下，变成了彻底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尤其是像你这样没有掌握任何力量的霍比特人，在踏上那片被诅咒的土地后没多久就会被吸干生命而死！” 比尔博：“……哈？！！” 是的，在索伦现身，以魔眼之姿君临魔多之后没多久，他就用从信仰中提炼而来的神力转化作对非邪恶生物堪称致命的诅咒，遍洒整个魔多盆地。 这诅咒对于半兽人和其他邪恶生物自然没什么影响，但像人类、精灵、矮人这些未曾堕落的自由之民，一旦踏入其中，自身的力量与生命便会千百倍加速地流逝。 唯有修成金丹，一身力量与生机尽数凝聚于一点的强者，才能在这片名副其实的魔土之上存活，但力量与生机的损耗同样比正常情况下要快出好几倍，无法长期待在里面。 这也是战斗开始至今，刚铎的军队几次将魔多大军击败，甚至连黑门都一度打下，却始终无法进入魔多内部的原因所在——实在是这片土地太过可怕，除了极少数金丹期以上的魔法师以外，一般的士兵根本不敢踏入其中！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当得知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一个连呼吸一口空气都会死掉的绝地之时，比尔博心中满是对一分钟前的自己的怨念——让你装逼吧？让你匹夫有责吧？结构现在死球的吧？！ 好在，这时候赵哲说话了—— “不必担心，我会为你炼制一件魔法物品，让你能在魔多之中安然存活。不过这种魔法物品不比普通人都能使用的魔导器，需要使用者拥有真正的法力，所以你必须先学习魔法，并且达到筑基境界才行！” 听到那位坐在主位上的大佬说能保自己一命，比尔博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紧接着在听到自己要学习魔法之时，他又愣住了： “学，学习魔法？我这样的霍比特人也能学习魔法的吗？” “为什么不行？魔法的修行与种族无关，只与智慧有关，你作为霍比特人，智力与普通人类大致相当，虽然并不能算是学习魔法的良才美质，但只要肯投入资源与精力，修炼到筑基阶段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赵哲的话语间，学习魔法好像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比尔博可是知道，当初夏尔那边也不是没有魔法师过来寻找有魔法资质的孩童，但在霍比特人中检测了一圈后，失望地发现没一个符合标准的，于是只能空手而归。 因此，比尔博一直以为，霍比特人天生就不适合修炼魔法，甚至一切超凡力量都与这个弱小的种族无缘。 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霍比特人其实也可以修行魔法，只是资质太差，修行的速度太慢，需要的资源又太多，对于一般的魔法师来说投入产出比实在是太低，自然不会被选中。 “你可以留在这里，我会教导你最基础的魔法，让你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筑基，修成法力，然后你就可以带着魔戒，前往魔多，想办法将其送进末日火山中了。” 赵哲这么说着，然后转向与会的其他人： “而在这段时间中，也需要精灵与人类的诸位一同努力—— 一方面要尽可能地削弱索伦麾下的势力，减少他的信徒； 另一方面，诸位也可以在各自的族群中筛选意志足够强大的勇士，在时机到来之时，伴随着巴金斯先生一同前往魔多，伺机摧毁至尊魔戒。 尽管这么做未必能直接摧毁索伦，但定然能对其造成巨大的打击与削弱！” 6000+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零七章 真·一颗金丹吞入腹 在正式教学开始之后，赵哲发现，比尔博在修行上还是有那么一点资质的。 虽然他算不上太过聪明，但却也有着一些急智，同时在记忆力与图形想象力方面也有些天赋，对于观想法的修行虽然未能快速入门，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 但如果单凭他自己修行，哪怕有赵哲这样的老师教导，有世界上最好的资源与环境，比尔博想要成就筑基，没个十七八年也是休想的。 这显然太慢了！ 因此，赵哲不得不用上另一种在他看来算得上是“旁门左道”的筑基方法——也就是他曾经在推演修真功法时曾经想到过的，将外来的半真元力灌注入比尔博的体内，强行将他改造成筑基体质。 对于赵哲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仅仅一天，他就用自己的力量转化为半真元力，将比尔博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冲刷了一遍，让其产生适应性进化，成为了“筑基”体质。 不过这种“筑基”，和自我修行出真元力改造身躯的筑基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不但拥有适应了真元力的体质，同时也能自我凝聚真元力，而前者所获得的就仅仅只是一种体质而已，如果不懂修行，依旧没法获得半点超凡力量。 换句话说，比尔博想要真正达到赵哲的标准，依旧还要继续修行，至少要能够自我观想出筑基期的符文组合，修炼出属于自己的真元力——哪怕只是一丝也可以！ 而这一步，比尔博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对于比尔博来说，观想单独一枚符文，其难度倒也不是那么大，用了三个月也就勉强做到了。 但观想一枚符文，与观想一整套符文组，其难度可完全是两个档次！ 这就好比我们一般人能随便记住一串11位的电话号码，但却很少有人能记得住圆周率的前1000位。 比尔博能做到这一点，也是付出了相当辛苦的学习与锻炼的。 ——事实上，在他个人看来，这两年简直是比在军营中的日子更加可怕的折磨！ 他从来没有想过，仅仅只是用脑子思考，居然能让人疲惫到这个地步。 若非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那位大人改造成了所谓的“筑基”体质，他甚至都没法在这种高强度的用脑锻炼中坚持下来！ 但坚持下来的成果也是显著的。 在体内提炼出第一缕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真元力后，比尔博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筑基期法师！ ——哪怕此时的他连一个最简单的戏法都释放不出来。 但这也无所谓，毕竟赵哲只需要他修出真正属于自己的真元力，并不需要他学会任何魔法。 因为根本不需要他去学！ “巴金斯先生，既然你已经完成了筑基，那么我也该遵循我的诺言——这是给你的！” 赵哲召来比尔博，递给他一颗龙眼大小的金黄色丹丸。 “这是……？” 比尔博接过丹丸，捏了捏，发现其质感也如同黄金一般，不由得有些发懵。 这是啥？ 难道是给他的报酬？ 不过很快赵哲就解除了他的疑惑—— “这就是能够在魔多中保住你性命的法器了，我称之为‘人造金丹’，能让你拥有等同于金丹期的法力神通与生命内敛特性，只是不能帮你延长寿命，你的寿元依旧还是筑基期的层次。” 赵哲这么说道。 事实上，这所谓的“人造金丹”技术，其实还是他从自己的学生詹姆斯身上得到的启发。 后者炼制了一颗元神级数的“外丹”，能让自己的计算力激增一倍，实际战力更是数倍增幅。 当然，打造这枚外丹也耗费了詹姆斯的大量资源与精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成道法宝”了，旁人想要复制一枚，需要花费的资源与精力不会比当初的詹姆斯少上多少。 但赵哲并不需要那么夸张的力量，他仅仅只需要让比尔博能够在魔多存活的力量，也就是金丹层次的外丹。 这就简单得多了。 以赵哲当前的实力，制造一枚金丹级外丹根本不算什么，最大的难点甚至不在外丹本身，而是该如何将物质化的外丹融入到人体之中，使之发挥出与真正金丹一样的作用。 好在这一点也可以用能量物质化的手段达成—— 比尔博手中的丹丸虽然看着像是真实的物质，手摸上去的触感也如同金属无异，但其本质上却是赵哲以四阶高的境界将真元力稳定化、物质化，描绘成无数符文，再最终组装成一枚金丹的形态。 而它的使用方法也很简单——正如其外表的丹丸模样，直接吞下去就是！ 吞下金丹后，再以真元力激活，物质化的金丹会立刻恢复其能量态本质，融入到使用者体内的能量循环之中，承担起能量调控中枢与储能核心的功能，同时也能聚敛使用者的生命力，不会轻易被外力吸引而流泄。 更重要的是，人造金丹中还被赵哲额外添加了许多成熟的法术模板，让使用者不需要像正统修行者那样自行计算排列符文，而是像玩游戏一样，直接傻瓜式操作，只需要意念一动，就能施展出记录在金丹中的固定法术。 这样的模板化法术虽然比不上正统的金丹期修行者，能够在法术之外叠加上各种超魔专长，施法过程也非常死板，更没有入微之能的精细操控，但法术的威力却是实实在在的金丹级数，做不了假。 正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这枚人造金丹虽然不能改变服用者的寿命，但确确实实能让一个普通人一步登天，直接拥有近乎金丹期的生存能力以及神通法力！ 听完赵哲的解释后，比尔博看着手中这枚怎么看怎么像是一颗黄金圪垯的丹丸，心中依旧有些嘀咕——这么大一颗，就这么吞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但他想了想也明白，赵哲没理由在这种地方骗自己，于是便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丹丸吃进嘴里，“咕嘟”一声，有些费力地一口吞下。 第五百零八章 护戒小队·超豪华版！ 当接到赵哲的通知，说比尔博已经做好了准备后，圣白议会再度开启。 不过，当之前见过比尔博的诸位与会人员再次看到这位霍比特人时，几乎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暗地里被赵哲掉包了！ ——那一身无论在人类还是在精灵中都足以称得上是强者的气势，毫无疑问地告诉了众人，这个名为比尔博·巴金斯的霍比特人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过去那个毫无力量的弱小生灵！ 但这实际上只是比尔博尚未完全掌控这一身金丹之力，导致气势外泄，难以收敛的缘故。 真正将金丹之力完美掌控，反倒不会有任何外显的气势，旁人一眼看去只会以为是一个普通人。 “这可不行，他这样子刚踏进魔多，立刻就会被索伦发现了！” 埃尔隆德微微皱起了眉，有些不满意地说着。 “这好办，比尔博，对自己释放一个气息遮掩法术吧！” 赵哲这么吩咐着。 “诶？啊……哦！” 比尔博有些慌乱地应是。 就见他闭上双眼，心念沉入到金丹中，满是生涩地浏览着其中铭刻的种种法术，从中找到了[气息遮断]这一项。 意念微微一点，金丹中早已储存好的符文序列当即启动，金丹内的一丝真元力被符文转化，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扫过霍比特人周身。 下一瞬，比尔博那原本无法掩盖的强烈气势瞬间就消退到近乎于无的地步。 埃尔隆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能一直维持这种气息隐匿状态，只要不被索伦的目光直接看到，应该能够悄然潜入到魔多之中。 “那么，诸位决定好随同比尔博·巴金斯先生一同前往魔多的人选了吗？” 赵哲问向众人。 众位精灵领主们互相看了看。 这时候，林地国王瑟兰迪尔身后的一位年轻精灵走上前来，率先开口： “我，莱戈拉斯，瑟兰迪尔之子，志愿参与此次任务。” 听到这个精灵自报姓名，赵哲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居然还是这位精灵王子？ “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吗？” 他先是看了瑟兰迪尔一眼，发现这位国王并没有表示反对，于是转头看向这位精灵，用质疑的口吻问道。 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可不是简单地将持戒人从迷雾山脉护送到魔多大门，而是要想办法将比尔博·巴金斯送进魔多腹地，潜入到末日火山之中！ 而这个世界的魔多也不再是原著里那个魔多，被索伦以海量信仰神力诅咒过后，一般的精灵走进去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被吸尽力量与生机。 对此，莱戈拉斯给出了一个让赵哲有些意外的答案： “请放心，我修行了人类魔法，而且还修成了金丹，足以承担这一次的任务！” 没想到，这位在原著中以弓箭闻名的精灵，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兼修了赵哲传出的符文魔法！ 赵哲细细感应，发现对方体内确实存在着一枚统合了全身力量的金丹，其言不虚！ 第二个说话的是来自于幽谷的格洛芬德尔： “我也将与巴金斯阁下一同随行，但我的力量太过显眼，在进入魔多之后，只能作为诱饵吸引索伦的目光了！”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以敬佩的目光看向这位古老的精灵。 正如同他在第一纪元时为了保护族人而甘愿留下断后，独自与炎魔战斗那般，数个纪元过去，格洛芬德尔的无私与无畏依旧如故！ 对于格洛芬德尔的实力，没人会有任何质疑。 事实上，这位精灵在第一纪元与那头炎魔同归于尽后，被维拉们复活，并且还得到如同天使般的净化，力量与能力提升到等同于迈雅的地步。 论起在中土大陆的实力，他甚至比萨茹曼等受到限制的正牌迈雅还要强大！ 他就算没有修行符文魔法，也足以与索伦在短时间内正面对抗。 再加上他的力量足够显眼，确实是作为诱饵的最佳人选！ 第三个说话的则是丹妮丝： “北方的恶龙已经大大减少，我在不在都一个样，所以这一次任务我也参加，对付索伦，算我一个！” 就和她上一次会议时所说的一样，她真的亲自参与这项任务了！ 有她和格洛芬德尔两人，想必足以拖住索伦很长时间，能够为比尔博创造出更多机会。 同为人类最强者的詹姆斯却并没有选择一同加入。 这并不是他自私，而是刚铎这边的魔法师军团还需要他统帅，等到护戒任务正式开始之后，他将要担负起从外部攻打魔多、吸引索伦注意的任务，同样责任重大！ 在丹妮丝说完之后，场中一阵沉默。 那些精灵们也没想到，在人类世界中位高权重的丹妮丝居然也会主动加入护戒队伍。 这让一些原本对于人类有些偏见的精灵领主顿时对这个种族大为改观了。 “还有我，作为将比尔博带到这里的人，我有义务保护他走到最后！” 灰袍巫师也站了出来，自告奋勇加入到护戒小队之中。 对于他的选择，所有人都不意外，毕竟灰袍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些爱管闲事、但却一贯有始有终，对自己所引发的事情极其负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又一个出乎预料的人开口了： “我也加入！对付索伦，我作为白袍巫师义不容辞！” 说这话的自然是萨茹曼。 看他那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若非赵哲知道他在原著中最终走向了堕落，也是绝对会以为萨茹曼是发自真心想要在对付索伦这件事上献上自己的一分力。 但赵哲却是知晓这一点的，在他想来，这家伙怕不是想要在旅途中借机抢走至尊魔戒吧？ 不过，在对方没有显露出邪恶的行为之前，赵哲还真没法阻止他加入护戒小队——毕竟对方都表现出这种大义凛然的姿态了，自己这边却怀疑他心怀不轨，这在其他人看来就太说不过去了！ 好吧，反正队伍中还有其他几位强者，萨茹曼想要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等到出发前再和丹妮丝提点几句，应该可以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 在萨茹曼之后，再没有人开口。 于是，护戒小队的成员就这么定了！ 格洛芬德尔、灰袍巫师、丹妮丝、萨茹曼、莱戈拉斯——两个迈雅，一个与迈雅一般强大的精灵，一个能与迈雅战斗的人类，唯一一个弱一点的也是修成了金丹的精灵。 加上持戒者比尔博·巴金斯，一个六人。 与原著中的九人护戒小队相比，这支护戒小队的人数少了三个。 但队伍中的大多数成员都是在中土世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强者，这方面又比原著里那支护戒小队要豪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二更完成 第五百零九章 矮人的赠予，声东击西的计策 ‘迈雅，精灵，人类，霍比特人……只可惜，少了个矮人！’ 赵哲看了看这支护戒小队的成员，如此想着。 不过，倒也不能怪矮人不出力。 毕竟现在的魔多可是一个凡人无法踏入的绝地，矮人们虽然能忍受各种恶劣的环境，却难以在魔多中生存。 再加上矮人中的保守主义比精灵更甚，很少有矮人愿意深入学习人类魔法，更别说是修行到金丹境界了。 这样的他们，就算想要参加这次任务也没办法！ 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表示—— “这是卡扎督姆的国王，梭林，在听闻护戒任务后赠予你的礼物。” 灰袍巫师取出一件亮银色的小号锁子甲，递给了比尔博。 “这是……？” 霍比特人接过锁子甲，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由传说中的秘银制成的，轻若鸿毛，韧若龙鳞，还附上了矮人的魔法，穿上它，战场上的刀剑皆不能伤你！”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 比尔博顿时就觉得这件礼物拿着有些烫手，想要将东西退还给灰袍巫师。 “收下吧，这是梭林国王的赠予，也是你应得的礼物，毕竟你担负着最沉重的重担！” 在灰袍巫师的坚持下，比尔博还是收下了这件秘银锁子甲。 虽然理论上来讲，身具人造金丹的他，可以激发金丹中的法力，施展出诸如石肤术、钢铁皮肤、力场护盾等等防御类法术，貌似不需要铠甲这种东西。 但一来这些法术都有时间限制，不可能无限制发动；另一方面，比尔博的金丹到底不是他自己的，每一次施法都要在一大串“施法列表”里找个半天，一旦遇到紧急状况，可没有给他在脑海里满满找应对法术的余裕！ 因此，一件能够在他反应不及时给予强大保护的坚固铠甲，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 在做好所有准备之后，护戒小队终于从高塔出发了。 他们走出迷雾山脉，先抵达就在山脉旁边的洛丝罗瑞恩，然后再从黄金森林中的港口乘船进入安都因河，然后沿着大河一路顺流而下。 本来，按照兵贵神速的原则，他们最好的行动方案应该是从天空中飞过去。 只是，虽然魔多的半兽人大军在刚铎军队的封锁下出不了魔多群山，但那些动物间谍却可以！ 成群的乌鸦与蝙蝠直接从空中绕过了刚铎的军队，广泛遍布在迷雾山脉以东的大片区域，监视着天空与地面上的每一丝动静。 如果护戒小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从空中飞往魔多，只会让索伦做出防备，到最后甚至可能找不到进入末日火山的机会！ 所以，一行人身披附加了隐匿附魔的精灵斗篷，乘坐精灵船只，以相当低调的姿态向着刚铎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像原著里那样没走多远就被半兽人军队跟踪。 毕竟这个世界魔多之外的半兽人基本上都已经被剿灭得差不多了，哪怕还剩下一些，也只会缩在山里面不敢冒头，在抵达魔多之前，基本上不需要担心敌人袭击的问题。 众人一路乘船而下，即便是在船只难行的劳洛斯瀑布，在魔法的帮助下也轻易地跨越了这道障碍。 几天后，他们就顺利抵达了刚铎的首都，横跨安都因河之上的宏伟城市，欧斯吉利亚斯！ 这座城市在原本的命运中应该早已被毁灭废弃，但在这个被改变了许多事情的世界中，它却依旧屹立在安都因河之上，历经三千年而无有衰退。 当从那座横跨大河的石质巨桥之下通过时，比尔博仰头望着这座数千年前的人造奇观，心中震撼不已。 虽然与赵哲那耸立于山巅的数百米高塔相比，这跨河大桥在宏伟程度上还是逊色了些许，但要知道，这座桥可是在人类还没有魔法的时代建造起来的！ 以三千多年前的工艺与技术，就能建造起如此宏伟的大桥与城市，甚至历经三千余年也依旧保存完好，着实是一大人造之奇迹！ 不过，比尔博他们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来观赏游玩的。 进入欧斯吉利亚斯后，众人并没有前去觐见刚铎的国王——倒不是怕刚铎的国王看到至尊魔戒后会利欲熏心将其抢走，而是刚铎国王本身就不在欧斯吉利亚斯，而是正率领大军与魔多的军队战斗。 国王亲临一线战斗这一点，哪怕历经数千年，也依旧是人类王国的传统，刚铎的王室也没有将其抛弃。 当然，不去觐见的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防备人类中隐藏的索伦间谍。 ——即便经过了无数次内部清洗，投靠向黑暗的人类间谍也是依旧杀不胜杀，就算杀绝了一批，过一段时间总会再冒出来一茬。 因此，为了防止持戒者的动向泄露，众人弃船上岸后，一路非常低调地前往城外的法师塔，与提前一步返回这里的詹姆斯再度汇合。 再然后，他们在詹姆斯的安排下，乔装成一队魔法师，混在了前往战场的魔法军团中。 不仅如此，为了更进一步迷惑索伦，詹姆斯还特地安排了另外一队魔法师，以变形魔法伪装成护戒小队的模样，混在另一支魔法师队伍里，同样前往魔多的战场。 不过，两支队伍所去往的战场有所不同——一者前往魔多西北角的黑门，攻打这座由索伦亲自制造的宏伟大门，另一者则是前往魔多西部的米那斯依希尔，与位于奇立斯乌苟隘口的敌人交战。 这两个地方是从西方进入魔多的唯二通道，也是索伦盯得最紧的地方。 魔多的天空被索伦的蝙蝠与戒灵们所掌控，刚铎的魔法师们无法夺得制空权，因此从空中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想要绕过这两个入口，就必须绕上上千公里的路途，深入东方蛮族腹地，从魔多的东面进入其中。 这就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变数也大！ 因此，想要将护戒小队悄无声息地送入到魔多之中，只有一个办法—— “我会进言陛下，在两个方向同时发动猛攻，同时会让另一队伪装队伍主动暴露自身的存在，吸引索伦的注意力，你们就趁机从另一个方向进入魔多！” 第五百一十章 计策失败，两个索伦？！ 很简单的声东击西之策。 但简单并不意味着无效——正相反的，很多时候，越是简单的计策，越是能起到效果！ 只要人类一方所施加的压力足够大，索伦就必须在两个入口中选择一个进行重点盯守，而在这种二选一的情况下，多想一层和少想一层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结果—— 暴露的那方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是不小心暴露的吗？还是说故意用假货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又或者是对方想要他去这么想，实际上暴露的那边才是真正的护戒小队？…… 一旦开启这种思考模式，就会陷入到无限循环的套娃式思考之中，直到真正交上手，确认某一方的真假为止。 当然，这种计策能够实施的前提，还是人类的攻势要足够强大，让索伦无法在两个方向上同时兼顾。 这对于这个世界的刚铎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虽然普通人军队无法攻入到魔多之中，但刚铎的魔法师数量却不少，金丹级以上的魔法师更是以百论数，若非顾忌索伦本身的强大实力，光靠这些魔法师，不，仅仅只需要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足以将整个魔多的所有邪恶生物全灭了！ ……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直到真假两支队伍分别抵达黑门与奇立斯乌苟之前，都没有受到任何来自索伦一方的阻碍。 这说明护戒小队的双重伪装还是很有效果的。 不过，之后的路途就不可能那么轻松了！ 按照詹姆斯与刚铎国王制定的计划，当两支“护戒小队”都抵达前线后，两个方向的人类军队立刻开始了大举进攻。 不但那些魔法师们组成队列，以集团施法的方式施展出了毁灭性的法术洪流，就连那些无法进入魔多的普通人军队，也拿出了之前未曾使用过的大型军用魔导炮，以远距离轰炸的方式对黑门与奇立斯乌苟进行了饱和式炮击。 如此猛烈的攻击，立刻带给了魔多内部的半兽人军队大量的伤亡——有许多半兽人甚至都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就被从天而降的法术或者炮弹给轰炸得连渣都不剩了！ 这让索伦不得不派遣更多的兵力前往两处入口，同时也将戒灵们派了出去，与那些一般的半兽人根本无法对抗的魔法师们战斗。 而就在戒灵出现之时，黑门之外突然出现了格洛芬德尔的身影。 本质上与迈雅无异的他，在戒灵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散发着强烈光芒的人形。 如此显著的特征，立刻就引起了戒灵们的注意。 而戒灵们注意到了，也就相当于索伦注意到了。 他深知，单独一个两个、甚至三个四个戒灵，是无法与格洛芬德尔这样强大的存在对抗的。 因此，索伦没有犹豫，直接命令另一处战场的戒灵们前往黑门进行支援。 乘坐着有翼妖龙，戒灵们的机动力十分强大，不需要几分钟，他们就从南面的奇立斯乌苟赶到了黑门。 八位戒灵齐聚，共同面对着格洛芬德尔，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与此同时，索伦的目光也集中在了黑门之处，从那火焰巨眼中照射出来的光柱，在黑门之后的乌顿山谷之中到处扫视，警惕着任何不属于这片土地的生灵的踪迹。 ——索伦从他的间谍处得知了护戒小队的成员中，就有格洛芬德尔，现在既然对方出现在了黑门，也就意味着护戒小队的其他人也在这里…… 难道说，护戒小队就要被挡在这里了？ 当然不是！ 事实上，虽然格洛芬德尔出现在了黑门之外，但在这里的“护戒小队”却是由詹姆斯派出的魔法师所伪装的假货。 正如格洛芬德尔自己所言，他的职责是作为吸引索伦注意力的诱饵。 而当詹姆斯提出了真假护戒小队的计策后，他立刻就提出，自己加入到假“护戒小队”之中，作为唯一一个“真货”，主动暴露，吸引索伦的注意。 从目前的发展来看，他的这个决定显然非常成功！ 已经来到奇立斯乌苟外的真护戒小队，在通过军队中的通讯得知黑门外的战况时，顿时明白他们的机会来了。 借助着军队强攻的掩护，他们一行人隐去身形，收敛了一切力量波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地翻过了奇立斯乌苟隘口，成功进入到了摩多平原。 似乎，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只要他们能一路潜行到末日火山，就能将至尊魔戒摧毁，给与索伦重创！ 然而——万事都怕个“然而”。 就在比尔博等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远比一直注视着西北方向的索伦之眼，突然间转换视角，如同探照灯一般照射在了比尔博等人身上。 被那如同火焰般灼热，但却给人以刺骨冰冷之感的目光盯上，所有人都明白，索伦，发现他们了！ 不知道是黑门那边的间谍发现了那支“护戒小队”是假货，还是索伦早就预料到了人类与精灵一方的声东击西计策。 总之，他并没有被格洛芬德尔的主动暴露所蒙骗，还是发现了真正的护戒小队！ 才刚踏入魔多就被发现，又少了一个迈雅级别的强大战力，护戒小队似乎开局不利！ 唯一的好消息，是那八只戒灵，同样被格洛芬德尔牵制在了黑门，无法轻易脱离。 而魔多之中，除了索伦本人之外，已经不存在其他能与迈雅交手的强大战力。 至于索伦本人，鉴于其将自己化为“索伦之眼”的形态，包括两位巫师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应该无法轻易从巴拉督尔高塔之上离开。 理论上来讲，以护戒小队中其他几人的力量，足以在索伦转化自身形态之前，带着比尔博强行杀到末日火山，完成摧毁魔戒的任务，那些半兽人大军根本阻拦不了他们。 但是，理论与实际，往往都是有着巨大区别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就是一路屠杀半兽人强冲到末日火山之时，从那远方的漆黑高塔之上，骤然迸射出一枚光茧。 这光茧快如流星，顷刻间就划过长空，直接飞至护戒小队众人的上空。 下一瞬，光茧爆开，一个仿佛由黑暗凝成的身影从中显现。 那姿态，正是三千多年前，第二纪元末期时，索伦曾经所使用的肉身形体！ 再看巴拉督尔塔顶，却依旧有着“索伦之眼”存在。 什么情况？ 索伦怎么变成两个了？！ 二更完成 第五百十一章 断后＆虚空剑阵 如果赵哲在这里的话，他就能看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可以称其为神道法身，也可以叫做信仰金身、神祇化身……无论哪一种都可以。 这第二个索伦的本质，正是其将体内以元婴为基础炼成的信仰神祇之身与本体分离，当成了身外化身使用！ 原本，单纯的元婴只能脱离肉体生存相当有限的一段时间，更不可能纯以元婴进行战斗，这至少得是元神出窍期之后才能拥有的本事。 但被索伦以信仰之力祭炼过的“信仰神躯”，其早已超脱了元婴的层次，本质上与元神相类—— 虽然没有真正元神的不朽根源，但信徒不绝、信仰不灭，自信仰中提炼而来的神力自然也不会枯竭。 再加上只要教义中拥有对神职权柄的描述，拥有“化假为真”之能的信仰之力便会自发凝聚成对应的神性甚至权柄，让神灵在相关领域内拥有其他人都无法拥有的特殊能力，这就相当于心灵之光的特异属性。 两者相加之下，这信仰神躯无论在力量还是在本质上，都可以与真正的元神相较，而如果信徒数量够多、产生的信仰之力足够庞大，单论力量甚至还要在一般的元神之上！ 不过，现在站在索伦面前的，也不是一般的元神—— “你们带着比尔博先走，这家伙就交个我！” 丹妮丝见到索伦的这个化身，没有二话，当即拔剑挡在敌人身前，主动担起了断后的责任。 剩下的四人互相看了看，除了比尔博还想要说些什么之外，其他三人都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拽着霍比特人就往末日火山的方向冲去。 比尔博不清楚，他们这些人却是清楚的，丹妮丝作为能与詹姆斯齐名的人类世界最强者，一身实力深不可测。 当初的詹姆斯能够正面击败尚未恢复全盛的索伦，而与詹姆斯同出一门、境界也相当的丹妮丝，就算没法击败比全盛时期更强的索伦，也应该能拖住他很长时间。 不，或许还不止！ 莱戈拉斯在半途抽空往后看了一眼，顿时看到丹妮丝一剑斩出，一道宛如星河般浩瀚的剑气将欲要追击的索伦一击击退的场景！ ‘居然这么强？！’ 这是同时浮现在莱戈拉斯与索伦心中的念头。 照理说，以信仰之力凝聚神道之身，索伦的力量已经堪称人间极限，除了那些拥有世界权柄、能突破圣道压制的维拉之外，任何人类、精灵、乃至迈雅，都不可能比现在的他更强。 但此时的丹妮丝，仅仅只是一人一剑，却赫然展现出了与之不相上下的力量！ 这其实并不奇怪。 毕竟，与专精于修真，极少进行生死战斗的詹姆斯不同，丹妮丝是在一路厮杀中成长起来的。 她的实力，除了一身元神期修真修为之外，还包括了已经达到了四阶初等级的基因锁境界！ ——若非这个世界的圣道压制，使得她无法将自己的心灵之光直接激发出来，必须靠符文修真的元神之符间接调动心灵之光的力量，丹妮丝在基因锁上的成就甚至可以直接一步抵达四阶中！ 但就算如此，基因锁加修真的叠加，也展现出了1+1远远大于2的结果。 丹妮丝一剑斩出，不但将索伦击退，那宛如浩瀚星河般的剑气在击出之后也没有消散，而是在她的极致入微操控下，化作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细微剑气，雕琢虚空，硬生生在自己与索伦周围数百米的范围内铭刻出了一座虚空剑阵！ 这是丹妮丝在这两千多年里自己琢磨出来的阵法。 在与詹姆斯的交流中，丹妮丝深感自己除了拔剑杀伐之外，在其他方面着实有着太多的短板，因此自修成元婴之后，就开始进行针对性的弥补。 不过，她专精于剑的道途已经确定，半路再转向其他，难免会导致道路不纯。 因此，她想到了阵法——或者说，是以剑化阵，是为剑阵！ 这剑阵虽然比不上蜀山传中那有着“死生幻灭成泡影，两界等微尘”之威的两仪微尘大阵，更比不上传说中可以重炼地火风水的诛仙剑阵，但其配合着丹妮丝本人的元神符文[穿空]，却能够最大限度地雕琢虚空、改换空间，人为制造出一片内外隔绝的封闭空间出来。 而在这方空间之内，丹妮丝与她的剑气都能随意穿梭虚空，自任何一个方位任何一个角度对敌人发起进攻，而没有相应空间能力的敌人落入此阵，则会受到大阵的空间压制与干扰，连移动都很困难。 被虚空剑阵所笼罩的索伦就感受到了这阵法的难缠。 丹妮丝的剑阵不仅仅在物质世界展开，同样也延伸到了不可见的幽影界之中，这让索伦惯常爱用的“幽影遁”大法再无用武之地。 而除了进入幽影界之外，索伦本人其实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空间能力的，崇拜他的信仰也没有塑造出与空间相关的神性。 因此，在剑阵之中，索伦几乎是寸步难行——他向前迈出一步，在被刻意搅乱的空间中，或许就会变成后退一步，向左会变成向右，向上会变成向下，而且这种变化完全没有规律，纯看剑阵之主，也就是丹妮丝的设定。 这种状态让他几乎变成了活靶子，只能立于原地，硬抗从四面八方任何角落任何方向袭来的凌厉剑气。 他想要反击，却根本找不到敌人的身影所在！ 这种单方面挨打的状态，让索伦深深怀疑，自己刚获得的这一份力量，是不是假的？ 当然，丹妮丝的剑阵虽然难缠，但想要就这么直接击败甚至击杀索伦，却是不可能的——信仰神躯最大的特点就是其自愈能力极其强大，只要核心结构没有被彻底摧毁，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能够让其在一瞬间快速恢复任何程度的伤势。 丹妮丝的剑气虽然犀利，但却没法在一瞬间将索伦的信仰神躯完全摧毁，这就让他们的战斗陷入到了彼此消耗的持久战之中。 而在这一点上，拥有无数信徒提供信仰之力的索伦是占据绝对上风的！ 当然，急于将至尊魔戒抢回的索伦也不可能任由丹妮丝将自己拖住，因此他也在积极寻找着破局的办法。 很快，他就确实找到了一个—— …… 第五百十二章 神性的正确用法 作为迈雅的索伦，本身是没有维拉才能拥有的那种足以改变世界的权能的。 而作为一如·伊露维塔的造物，因为身俱不灭之火的关系，他也无法觉醒自身的心灵之光，更无法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心灵之光异能。 但在修行了信仰神道，获得了信仰神躯之后，他却从无数人的信仰中提炼出了一种独属于“神灵索伦”的神性——[统御]。 统御半兽人，统御人类，统御一切邪恶生物，统御中土大地…… 虽然这里面许多都不可能办到，但在索伦的信仰中，这就是他的信徒们所认为的“事实”。 而信仰之力最大的特点，就是“化假为真”，一个哪怕没有相关能力的凡人，只要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世界之王，那么在长年累月的信仰浇灌下，也定然能在他体内凝结出名为[世界之王]的神性。 而索伦在绝大多数邪恶生物眼中，就是可以统治整个中土大陆乃至全世界的无上主宰，这让他毫不意外地获得了[统御]神性。 这份神性在原本的索伦看来，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能更快、更方便统御人心、驾驭势力的超凡异能，本不被他所重视——毕竟，不需要任何神性异能，单凭他本身的意志与能力，就足以蛊惑这世上绝大多数凡人、精灵、甚至是迈雅！ 这神性与其说是从众生信仰中凝聚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他本身的能力映照在众生心灵之中，然后以神性的方式显化出来。 但在与丹妮丝的剑阵对抗的过程中，索伦却发现，他的这份[统御]神性，似乎不仅仅能统御人心，就连物质、能量、甚至空间也都能进行“统御”！ 不过，想要统御这些，他必须付出比统御人心时数倍乃至数十倍以上的消耗。 放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做法只是浪费自己的力量，总有别的手段更轻松地达成相同的效果，比如说从人类那里学来的符文魔法之类的…… 但在这里，这份[统御]神性的力量却起到了奇效！ 以[统御]神性为媒介，将自己的意志释放到体外，侵染周边的空间与能量。 不但是空间中的游离能量，就连丹妮丝的剑气、被雕琢扭曲的空间，都同样在索伦“统御”的范围内。 虽然这个过程中必须要一点点清楚丹妮丝留在剑气与空间中的意志，相当于是要与丹妮丝的意志进行正面对抗。 但这种精神意志层面的比拼，却正好将战斗的节奏重新拉回到索伦这边——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意志层面的战斗了！ 而丹妮丝虽然在力量与生命层次上与索伦相近，但在精神意志的对抗方面，她的经验与技巧却显然无法与索伦相比，一点点被夺取了剑阵中能量与空间的控制权。 就这样，索伦很快就在丹妮丝的剑阵中开拓出了一片被他所完全“统御”的立身之地，不再受制于人。 但他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一举击溃丹妮丝——事实上这也没法轻易做到。 丹妮丝到底是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元神境修士，心智坚定远超凡人精灵，甚至连大部分迈雅都比不上，索伦在这种意志争斗中占据上风可以，彻底击溃对方却难！ 于是，索伦在获得了立身空间后，便不再继续扩大自己“统御”的范围，而是再度采取了守势，以防御丹妮丝的攻击为要。 他还记得他的目的，不是击败这个人类强者，而是夺回属于他的至尊魔戒！ 故而，他以自身所“统御”的这片空间为基础，感应起剑阵空间的界限与薄弱点，试图破阵而出，继续追击比尔博等人。 某种程度上，他的计划非常有效。 丹妮丝虽然能以剑成阵、铭刻虚空，展开这般在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虚空剑阵，但她到底没有受过正统的阵法教育，这方剑阵也是她凭借着自己的见知自我摸索开创出来的，有着各种各样的缺点。 其中最大的一点，就是这阵法一旦展开成型，其中关键的空间节点，也就是可以被认为是“阵门”的存在，是无法挪移替换的。 所以，这剑阵其实是一座“死阵”，并不是入者必死，而是布阵之后就无法进行变阵，死板得很。 因此，当索伦获得了对空间的感知与干涉能力，开始破解剑阵时，丹妮丝顶多只能用持续不断的攻击迟滞对方彻底破阵的时间，却无法真正阻止阵势被破的结果。 ‘能拖多久就多久吧！希望比尔博他们能够尽快赶到末日火山……’ 这么想着，丹妮丝以身合剑，身化剑光，在剑阵空间中来回穿梭，向着索伦发起一次又一次攻击，尽可能地延迟对方破阵的时间。 …… 那么，被丹妮丝所记挂的比尔博等人，他们的情况又如何呢？ 嗖嗖嗖嗖嗖—— 轰轰轰轰轰——！！！ 一道道发着光的箭矢化作箭雨，落到成群的半兽人大军头上，但看似单薄的箭矢，每一支落下时，都仿佛导弹轰炸一般，炸开大团大团的火球、雷霆、冰霜、风暴，数以百计乃至千计的半兽人就这么被狂暴的魔法能量撕成碎片。 这是莱戈拉斯射出的箭矢。 在原著里只是一个传统精灵弓箭手、偶尔客串一两次刀客的他，在这个世界，却因为学习了符文魔法，成为了一个极其少见的“魔弓手”！ 他所射出的每一支箭矢，上面都附上了各种各样的魔法，使得箭矢的杀伤性得到了十倍百倍的增幅。 可以说，在清除杂兵的效率上，单凭他一个人的火力，就比白袍灰袍两位被限制了神力的迈雅还要强！ 再加上，队伍中最弱的比尔博也通过人造金丹获得了三阶之力，论脚程，他们这一行人可不是原著里纯粹只是肉体凡胎的佛罗多和山姆可比。 因此，只剩下四人的护戒小队，以莱戈拉斯的箭雨为锋矢，两位迈雅为侧翼，比尔博作为被保护的核心，一路杀穿了二十多道防线，眼看着就要抵达末日火山了。 然而，比尔博和莱戈拉斯都没有注意到，伴随着他们距离末日火山越来越近，那一直紧盯着他们的索伦之眼，似乎在与队伍中的某人进行着隐秘的交流…… 第五百十三章 萨茹曼叛变，最后一瞬的光辉 队伍中的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萨茹曼的神色在越发接近末日火山的过程中渐渐发生了变化。 从沉稳，到一瞬间的惊愕，然后再到犹豫、挣扎、以及最后的坚定。 仿佛走完了某种心理历程一般，当众人抵达末日火山的山脚下时，萨茹曼做出了某个决定—— 嗡—— 伴随着一阵风声，沉重的杖头从背后向着毫无防备的比尔博头部砸去。 与此同时，两道魔法也从杖头中射出，分别袭向莱戈拉斯与灰袍巫师——不出意料的，萨茹曼终究还是被索伦腐化了。 在索伦之眼的目光投射下，萨茹曼心中对于灰袍巫师的嫉恨以及对于至尊魔戒的贪欲，都在黑暗魔君的面前一览无余。 因此，仅仅只是几句充满诱惑性的挑拨，以及一些看似很有诚意的许诺，索伦就成功挑起了萨茹曼心中的邪恶一面，并最终将其策反。 而萨茹曼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杀死持戒者，夺得至尊魔戒！ 但这蓄谋已久的一击，在眼看着即将成功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 袭向莱戈拉斯的那道魔法倒是成功了，来自迈雅的强大魔力直接将精灵魔弓手远远击飞，重重地砸在地上。 若非精灵王子在受到攻击的那一刹那，下意识地调动起全部的金丹法力做出了防御，他甚至很有可能会被这一击给杀死！ 对于莱戈拉斯的一击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效果，但袭向灰袍巫师的那一击，却出乎意料地被挡住了。 不，不仅仅是袭向灰袍巫师的攻击被挡住了，就连砸向比尔博的那一杖，也被另一支法杖牢牢架住，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霍比特人侥幸逃过了一劫。 “你？！” 萨茹曼有些意外地看向灰袍巫师，紧接着意外的神情就变成了憎恨与怨毒—— “果然，我最大的敌人，还是你！欧罗林，给我去死！！！” 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的萨茹曼高声怒喝着灰袍巫师在维林诺的名字，手中权杖挥舞，一道道充斥着迈雅神力的魔法向着自己曾经的同僚毫不留情地杀去。 然而，本以为自己身为巫师中最强大的白袍，应该很快就能击败对方，但真正战斗起来，萨茹曼却发现，落于下风的居然是他自己！ 但这并不是灰袍拥有比白袍更强的迈雅神力，而是另外一个原因—— 萨茹曼看到，当灰袍巫师战斗时，他身上会浮现出与那些人类魔法师一样的符文虚影。 换句话说，灰袍巫师身为迈雅，居然也兼修了赵哲传出的符文修真之道！ 但在之前的一连串战斗中，灰袍巫师却全然没有暴露过一丁半点的痕迹——很显然，这是他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这一能力，以防备着某些人。 而萨茹曼，就是这个被防备的对象！ 这让他又惊又怒，同时又有一种仿佛被人鄙夷的羞辱感。 “别以为就你学会了这种力量！” 他大吼着，身上同样浮现出一枚枚符文虚影，显然也是兼修了符文魔法。 但从两人周身符文的数量和运转方式来看，灰袍巫师身上的符文数量更多，而且诸多符文之间也构成了一个非常和谐自洽的运转体系，相比之下，萨茹曼身上的符文不但数量少，而且还显得非常散乱，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这其实很好理解，当初的灰袍巫师在与詹姆斯见面后，非常虚心地以学习者的姿态留在高塔学派，从练气筑基开始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学习着符文修真之道。 而萨茹曼则是拉不下那个面子向区区人类虚心求教，一切都靠自己研究。 哪怕他从赵哲的高塔上窥见了那一枚四象俱全的符印，后来又从一些等级较低的魔法师身上窃取得到了部分符文修真的传承，但却始终不成体系，在这方面的成就远逊于灰袍巫师。 不过，符文修真之道虽然落于下风，但萨茹曼却比灰袍巫师拥有更加强大的迈雅神力，两者相加之后，优势劣势互相抵消，一时间，两位巫师居然战得不相上下，难以分出胜负。 “这到底是……？” 莱戈拉斯从被重击的昏沉中挣扎着醒来，转眼就看到两位本该是队友的存在正在大打出手。 不过他好歹还记得自己之前是被萨茹曼击飞的，因此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位白袍巫师，背叛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却不得不信。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米斯兰迪尔的喊话： “莱戈拉斯，快带着比尔博进入末日火山，我在这里拦着他！” 精灵王子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找到躲得远远的霍比特人，半拉半扯地带着他攀登向末日火山。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都是将至尊魔戒摧毁，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考虑！ 然而，似乎老天不眷顾，又或者是一如故意给这支队伍设下了众多考验，让他们没法顺风顺水地完成这一切。 当莱戈拉斯和霍比特人刚刚爬上半山腰，进入火山内部的入口已经遥遥在望时，西南方向靠近山脉之处，也就是他们进入魔多的地方，一阵爆响声中，一道漆黑的身影冲天而起，向着两人疾飞而来。 ——索伦，终于在这一刻破阵而出了！ “快，快去完成你的使命！” 莱戈拉斯一推比尔博，将他向着入口方向推去，自己则是抽出了背后箭囊中最后一支箭矢，弯弓搭箭，直指那快速接近的敌人。 “这里就交给我！” 他明白自己与索伦之间的差距，独自与其为敌，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但为了完成他的使命，为了能摧毁至尊魔戒，他无惧生死！ “你……这……” 比尔博有心想要劝阻莱戈拉斯的送死行为，但他终究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 看了一眼莱戈拉斯，再看向天空中快速接近中的黑暗魔君，他咬了咬牙，听从了莱戈拉斯的指令，转身奔向那条通往火山内部的通道。 没有回头去看霍比特人，精灵王子将自己的全部精神、意志、法力，统统灌注在手中的箭矢之上，瞄准着敌人。 当索伦的身影进入射程之后，他松开了弓弦。 嘣！ 携带着一个精灵的全部意志，凝聚着一位金丹期修士的全部法力，小小的箭矢仿佛化作一颗流星，向着远方疾飞而来的“漆黑之星”正面对冲而去。 近了，近了！ 在精灵的目光中，那闪耀着魔法灵光的箭矢划过长空，精准地击中了不闪不避的黑暗身影。 有一瞬间，他期冀着自己的这一箭或许能创造奇迹。 只可惜，奇迹并没有眷顾他，这在凡人看来无比可怕的一箭，射在索伦身上，却宛如一颗渺小的火星一般，只是闪烁了一下，就被无尽黑暗所吞没了，没有激起半点涟漪。 莱戈拉斯的眼神一黯，这一击已经是他豁尽一切的最强一击了，甚至在这一击之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射出第二箭。 眼看着那可怕的黑暗向着自己笼罩而来，精灵王子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终末——终究，他最后是倒在了与邪恶的战斗之中，他的父亲和族人，都会为他骄傲的吧…… 然而，等了几秒钟，莱戈拉斯既没有等来死亡的冰冷，也没有等来折磨的酷刑，正相反的，他闭着双眼也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神圣的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睁开眼，他愕然地看到，黑暗魔君的身影就在自己身前数米不到的地方，但却被一道从西方投射而来的璀璨光柱所阻挡着。 这光无比神圣，超胜日月，哪怕是汇聚了无数邪恶生物信仰的索伦化身，在这光的照耀下也只能无力地挣扎哀嚎着，不得不远远逃开。 这是……赵哲的神光！ 三更68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十四章 魔戒摧毁，索伦……还在？！ 虽然赵哲说过自己并不打算过度插手人类与索伦之间的争斗，但并没有说绝对不插手了。 事实上，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护戒小队的行动。 当他发现索伦的实力与手段有些超乎预料，极有可能夺回至尊魔戒时，赵哲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依旧还是上次用过的手段，自高塔顶端射出蕴含着他的力量的神圣之光，救下莱戈拉斯的同时，也阻止了索伦的神道化身进入末日火山，为比尔博争取到了关键的时间。 剩下的，就看这位霍比特人，究竟能不能完成他的使命了！ …… 奔跑在酷热的岩石道路上，比尔博强迫自己不去想身后的莱戈拉斯究竟会遭遇什么。 火山口内部的温度非常高，虽然没有到直接热死人的地步，但一般的普通人来到这里，待不了十分钟就要中暑脱水了。 不过比尔博作为霍比特人，在对环境的耐受性上比一般人类要稍微强上那么一些，再加上他借助人造金丹的力量，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火焰抗性]的被动状态魔法，隔绝了大部分高温对他的影响。 走上那条通往岩浆湖正上方的石质架空走廊，比尔博一步步向着走廊的尽头走去，一边将手伸进口袋中，取出至尊魔戒。 低头看向安静卧在掌心中的黄金戒指，比尔博每前进一步，都能感受到戒指对于自己的诱惑更强了一分。 某种窃窃私语般的幻听开始出现在他的耳畔，眼神渐渐恍惚，有许多闪回般的幻象开始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某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把戒指丢掉，不要把戒指丢掉！ 这戒指是你的，那就一直拿着它不要放手！ 只要戒指在手，无论是权势、力量、金钱财富、漂亮美人、美食美酒……一切他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这样的蛊惑，在他走到长廊尽头，伸出手，即将把戒指丢出时达到了最顶峰！ 戒指表面变得灼烫，但却又有一种可怕的魔力在吸引着他，让他哪怕被烫伤了也舍不得放手。 那宛如呢喃细语般的幻听已经变成了如同雷鸣般的怒吼，不断浮现在眼前的幻象更是让比尔博分不清自己的所在之处。 一瞬间，他是坐在至高王座之上的国王，以魔戒之力掌控着中土世界的众生，权势无边，世间一切尽皆予取予求； 下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站在熔岩火海之上，忍受着高温与苦痛的可怜霍比特人。 这种极致的对比感与落差感，让比尔博忍不住想要回到那个美丽的幻想之中，放弃任务、将魔戒纳为己有的念头不断于心底里浮现。 但与此同时，比尔博的理智又告诉着他，他所看见的、所听见的一切，统统都只是黑暗魔君所施加的幻象，他留下魔戒，不可能获得那美梦中的任何东西，只会让魔戒重新落入到索伦手中，为中土大陆带来更多的灾难！ 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夏尔，想到了温馨舒适的袋底洞，想到了吸着烟在庭院中呆坐一下午的悠闲日子，想到了自己房间中的书本古董以及储藏室中的种种美食…… 那些才是他真正想要，也是他真正拥有的，更是他应该保护的！ 理智与贪欲在脑海中不断地斗争着，比尔博站在火海之上，手颤抖着，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将戒指丢下。 甚至，伴随着时间的流逝，索伦的蛊惑之力越来越强，霍比特人那天生不易被邪恶蛊惑的坚韧意志也再难以抵挡，眼看就要步上三千年前埃西铎的后尘。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人造金丹中，一枚之前并未显现的符印骤然亮起。 那是一枚由四枚符文组合而成的符印，如果萨茹曼能看到这一幕的话，立刻就能明白，这是赵哲的符印，以“地”、“火”、“风”、“水”四象符文组合成一方概念上的“世界”，乃是赵哲在符文领域的最高研究成果。 此符文一现，无形的波动瞬间扫过比尔博全身，一股“自成世界”的意蕴瞬间加持在霍比特人的身上，将他的肉身灵魂与外界隔开。 魔戒的蛊惑之力一瞬间就远去了，幻听与幻视消失，比尔博重新变得清醒过来。 他看向手中的戒指，咬着牙，强行斩去心中最后一丝不舍，手掌慢慢倾斜，终于—— 唰！ 戒指在重力的作用下从他的手中滑落，向着末日火山的熔岩火海坠去。 噗—— 金黄的戒指掉落在岩浆上，高温之下，至尊魔戒的表面浮现出由黑语写成的铭文。 索伦储存于戒指中的意志与力量仿佛也感受到了魔戒正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局，挣扎着想要再蛊惑另一个人来将其救出。 但很可惜，在这里，没人能救它！ 铸造了至尊魔戒的火焰，同样也是摧毁它的利器，在熔岩中，至尊魔戒坚持不了几秒钟，终于在下一刻骤然融化，重新化作一滩炙热的熔融金属，与周围的岩浆再无分别。 而在这一瞬间，位于巴拉督尔塔顶的索伦之眼骤然“瞳孔”紧缩，灵魂撕裂的痛楚瞬间降临在黑暗魔君身上，让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迈雅之躯，整个火焰巨眼的肉身形体在挣扎了几秒钟后，骤然爆开！ 轰——！！！ 迈雅之躯的毁灭直接摧毁了巴拉督尔，那轰鸣的震响传遍魔多，哪怕在黑门之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成功了？！” 正在与萨茹曼激烈缠斗着的灰袍巫师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的神色，而对面的萨茹曼则是愕然回头，脸上浮现出惊愕与绝望的神情。 嗯，这就相当于刚刚从一家公司跳槽到竞争对手公司，然后转头就听说自己的新东家因为经营不善的原因被破产清算——白袍巫师此时的心理大抵就是如此了。 不过，萨茹曼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件事，让他的精神瞬间一振： “不，还没有结束！” 山上的莱戈拉斯也在短暂的欣喜之后察觉到了问题，眼神一缩： “索伦，还在！” 第五百十五章 神躯为你续一秒 是的，虽然那理论上应该是索伦本体的“索伦之眼”在至尊魔戒被摧毁之后一同消亡了，但是作为索伦的神道化身，那人形的黑暗魔君之躯，却依旧还在活动着！ 甚至于，原本在赵哲的神光下只能仓皇躲避的信仰神躯，在这一刻突然气势一涨，反倒变得更加强大了！ “哦？将本体的灵魂彻底遁入神道化身之中了吗……” 远在迷雾山脉的赵哲借光而视，将索伦身上发生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赫然是在本体崩灭之时遁出了灵魂中最核心的一点，也就是那一缕不灭之火，直接融入到了信仰神躯之中！ 这种融入，并不是之前那种灵魂之外套着信仰神躯外壳的套娃式融入，而是真真正正，将灵魂本源与信仰神性神躯融合一体——不灭之火充作神火，无尽信仰是为薪柴，再加上神性神躯齐备，此时的索伦赫然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信仰神灵！ 而这一转化，就再也无法逆转，索伦的一切力量都将维系于信仰。 一旦信徒灭尽、信仰消亡，他将立刻被打回原形，变成一缕无形无影、永远无法接触现世的可悲幽魂，直至被世人所彻底遗忘。 当然，这种融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当索伦将自己的灵魂核心投入到神躯之后，他对于信仰神力的操控精密度立刻就上了一个台阶，力量本身虽然没有变强，但实际战力却以倍数提升。 现在的索伦，无论是生命本质还是力量强度，都可以视为四阶中的存在了，只是限于圣道压制之力，他的出力上限被限死在四阶初与四阶中的临界点，无法更进一步。 这让他虽然依旧无法对抗赵哲的神光，但却足以在这种攻击下显得不那么狼狈。 眼看着自己始终无法突破眼前的这道神圣光辉，索伦也顾不得向护戒小队的成员报复，而是准备先暂时撤退，藏起来把自己的伤势养好。 ——他之前本体崩灭可是真真正正的“死”了一次，灵魂都被重伤到只剩下一缕由不灭之火所化的灵魂核心，真的是伤到不能再伤了。 哪怕现在借助信仰神躯，还保留有极其强大的力量，但灵魂中的伤势却并未好转，需要漫长时间的休养。 至于魔多中的半兽人军队……舍了就舍了！ 反正他今后的根基在于信仰之力，相比起脑子不太好的半兽人，还是那些堕入邪恶的人类提供给他的信仰更多一些！ 然而，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如同星河般璀璨的浩瀚剑光从远处飞射而来，直指索伦！ 轰！！！ 轰鸣声中，剑光撞击在索伦仓促展开的能量护盾之上，猛烈的能量爆炸与冲击波随之而起，掀起的狂风几乎将末日火山的山体都刮去了一层！ 莱戈拉斯与山脚下的两位迈雅顶着冲击波勉力看向冲撞的最中心，果然看见了那个持剑而战的英武身影。 丹妮丝，再度加入战场！ 战斗嗅觉极其敏锐的她，在交手的一刹那，就察觉到了索伦似乎并无多少战意，因此立刻意识到对方恐怕想要逃跑。 因此，她毫不犹豫，再度展开虚空剑阵，试图将索伦拖在此处。 索伦当然看出了她的用心，立刻怒不可遏——他现在实力虽然变强了不少，但出力上限被定死在那里，再强也比丹妮丝这位基因锁修真双料四阶强出有限。 如果再度落入那难缠的剑阵之中，他想要破阵而出，依旧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 到时候，万一那道光辉的主人赶来，他可就危险了！ “该死的凡人贱种，休想！” 盛怒之下，索伦全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神力尽数爆发，受信徒信仰影响而变得漆黑一片的神力疯狂扩张，宛如一颗黑日一般高悬于空。 [统御]神性所带来的神性异能掌控神力所波及的每一寸空间，从根本上截断了丹妮丝布阵的途径。 面对着这种以力压人的手段，绝对力量上不及对方的丹妮丝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虽热她的[穿空]之剑可以轻易洞穿凝聚力比自己逊色了好几筹的索伦神力，但这神力的存在也的的确确干扰了她的剑气轨迹，使得她以剑气雕琢虚空布阵的手段无法再度生效。 毕竟阵法的结构是非常精密的，尤其是她这种以虚空为阵的阵法，有一点点错漏，阵法运转间就有可能非常滞涩，甚至根本没法启动，更遑论是如此大规模的干扰破坏了。 不过，一击未成，丹妮丝立刻变招，不再执着于以剑化阵，而是单纯将“剑光分化”之法发挥到极致，剑化万千，如同电磁炮连射一般，激射出千千万万道剑光，将那轮由黑暗神力化作的“黑太阳”穿刺得千疮百孔。 而且这些剑光之上依旧携带着[穿空]之力，不过却不再用来对空间进行精细雕琢，而是纯粹发挥其切割穿刺空间之能，以暴力破坏的方式摧毁神力黑日所笼罩的这片空间。 当然，因为索伦的本体也在里面，自然也是免不了被这些剑光“照顾”了。 信仰神躯的身躯强度在所有力量体系中可以说是偏低的，虽然也有佛门金身那样用香火愿力凝聚出金刚不坏之身的异数，但大多数以信仰为根基凝练的神躯，强度都不怎么样。 更不用说，索伦在信仰神道方面也是自我摸索出来的，对于神躯的构建与打磨甚至还是参照了符文修真中的元婴之躯，在强度方面委实不怎么样。 因此，在被丹妮丝这一波无差别的剑光攒射之后，索伦的身体可以说是字面意义上的千疮百孔，整个人都变成筛子了！ 好在，完整的信仰神就是这一点好，只要信仰之力充足，一切消耗乃至伤势都能以极快的速度回复。 仅仅只是刹那之后，伴随着神力的涌动，遍体鳞伤的索伦就立刻恢复了完好，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但索伦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因为，丹妮丝的这一连串的攻击，确确实实将他拖在了这里，而他所担忧的事情，也的的确确发生了！ 那投射在末日火山之上的神圣光辉猛然间变得耀眼炫目，倏忽间，从中走出了一个仿佛由光辉组成的身影。 正好被笼罩在光辉中的莱戈拉斯用手遮着双眼，从指缝中看去，就见那由光所化成的身影渐渐变得凝实，最后显现出了一个熟悉的样貌—— 不是别人，正是高塔的主人，人类魔法的创造者，赵哲！ 当他看到至尊魔戒被摧毁，并亲眼观测到人类气运的转移与圆满之后，索伦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再加上成为完整信仰神灵的索伦也确实有够难缠，单凭丹妮丝他们的力量，却几乎不可能真正消灭他。 因此，赵哲决定，不再袖手旁观！ 借助源自双圣树的[神圣光明]权柄，赵哲以身化光，一刹那就跨越了群山大地的阻隔，来到了索伦身前。 一现身，他没有二话，当即一掌探出，无量光明瞬间照彻整个魔多，摧毁了这里的一切黑暗与邪恶，同时也在摧毁着堪称邪恶之源的索伦！ 二更完成 第五百十六章 垂死挣扎，释放魔苟斯？！ “呃啊啊啊啊啊——！！！” 索伦惨叫着，狰狞的身影在光芒中不断蒸腾出漆黑的烟雾，就好像他的整个肉身在被蒸发着一般。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在神圣光辉的照耀下，构成索伦身躯的信仰神力每分每秒都在被破坏蒸发着。 但因为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补充，他的身躯又时时刻刻地修复着自身。 一边破坏一边修复，修复完了之后又再度受到破坏，索伦此时所遭受到的痛苦简直比千刀万剐还要可怕！ 但这种肉体上的痛苦仅仅只是次要的，真正让索伦感到恐惧的，是那正在焚烧着自己身躯的光辉，正通过他与信徒之间的信仰联系，将充满着神圣与希望的光明传播到所有信仰着索伦的邪恶信徒心中！ 这直入人心的希望之光，唤醒了所有索伦信徒心底里所残存的那一丝丝善念。 哪怕这丝善念再微小、再微弱，但在这超胜日月的神圣光辉照耀下，这丝善念快速壮大成长着，并与原本的恶念产生着巨大冲突。 这种人心中的善恶动摇，对于一般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事实上一般人也经常会做各种各样的情况下出现类似的内心冲突，根本不足为奇。 但在索伦看来，这种情况就很要命了！ 邪恶，可以说是索伦在众生信仰中的根本要素之一，而且是最为重要的那一部分。 当他的信徒们内心中对于邪恶产生了严重的动摇之时，也就意味着他的整个信仰体系发生了动摇。 ——任何一个索伦信徒，只要他内心中的善念胜过了恶念，那么他就不可能再信仰索伦，不再是索伦的信徒。 这样的信徒一个两个还好说，但如果是以千、以万、乃至以十万百万的数量出现，那索伦的信仰神道就算是彻底崩盘了，就算不死也得神力大损、力量大跌，最后变成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一通的废柴弱鸡神也说不定。 赵哲的这一击，不仅仅是要摧毁索伦的身躯肉身，更是要将其信仰根基直接拔除，堪称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诛心”！ 索伦当然也明白自己此时所面临的危局，信仰之力已经成为了他现如今唯一的立世根基，一旦被拔除，那他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但想要反抗却又根本办不到，认真出手的赵哲展现出了与维拉等同的实力，这超越了圣道限制的力量根本不是还在这限制之下的索伦能够匹敌的。 他能感受得到，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信徒内心中善念胜过了恶念，信仰之线断绝，他所能汲取到了信仰之力变得越来越少。 而伴随着信仰之力的越来越少，他在神圣光辉中恢复肉身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渐渐地赶不上肉身被破坏蒸发的速度。 不需要多长时间，他的信仰就将被全部清除，而他的神躯也将被彻底蒸发，最后变成一缕无形无影无名无力的孤魂，彻底被从物质世界放逐。 这怎么可以？！ 索伦绝不甘心就此结束！ 这一瞬间，他心中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与其就这样坐等彻底败亡、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倒不如奋力一搏，直接掀桌子！ 一贯以阴险狡诈之姿示人的索伦，展现出了他内心中狠辣决绝的另一面。 他奋起自己体内的所有神力，甚至连构建神躯的神力也一并用上，通过信仰联系，对所有目前还信仰着他的信徒施展了一个邪恶残忍的法术。 一瞬间，所有尚未来得及改变信仰的索伦信徒，都感受到他们意识深处那仿佛太阳一般高悬于心灵之上的“伟大神祇”，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吸引力，将他们的灵魂、意志、精神、生命，统统抽吸而走。 显而易见的，一个人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意志、精神、生命，那么他的下场必然只有一个——死亡！ 作为信仰神道最大的禁忌之一，就是肆意屠杀自己的信徒。 敢这么做的神灵，无不被自己的信仰反噬，有一个算一个，最终的下场尽皆凄惨无比。 但索伦反正已经面临绝境了，再惨也不会比原本的结局更惨，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种堪称自掘坟墓的行为。 不过他汲取自己信徒的生命与灵魂，却并不是为了恢复或者提升自己的力量，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以这无数凡人的生命灵魂为代价，击穿世界的屏障，打开通往空虚之境的通道，将被放逐的魔苟斯接引回来！ 索伦想得很明白，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要翻盘，不，是想要苟活都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是恶龙、炎魔、又或者其他堕落迈雅，都救不了他。 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自己的老领导，前任黑暗魔君，拥有维拉之力的魔苟斯！ 根据曼督斯的第二个预言，在遥远的未来，久远到连不朽的维拉与迈雅都感到疲惫之时，魔苟斯将挣脱束缚着祂的安盖诺尔锁链，从空虚之境中返回阿尔达大地，掀起反抗维拉们的末日之战。 这一战中，旧的世界将会被毁灭，新的世界将会在战争结束之后再度新生。 这是命运注定的结局，当阿尔达的终末之日到来，魔苟斯必将回归，末日之战也必然会发生。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将魔苟斯提前放出，也就意味着末日之战提前到来，旧世界将会提前毁灭！ 虽然按照曼督斯的预言，末日之战结束后，众维拉、迈雅、以及一如的子女们将在伊露维塔的面前合唱，创作一首比创世乐章更为恢弘的全新篇章，而由此新生的世界，也将变得完美无瑕，不存在任何残缺与邪恶。 也就是说，按照原定的命运，魔苟斯一方最终还是战败了。 但为了能够破解当前的危局，索伦也顾不得考虑末日之战打输了该怎么办的问题了。 相比起被放逐到空虚之境中再也不得回返的凄惨结局，他更愿意搏一搏，赌一把，看看魔苟斯能否创造奇迹，在这预言之外的提前回归中翻盘获胜！ 第五百十七章 越狱失败，新增狱友 赵哲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索伦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索伦以信仰为媒介，肆无忌惮地收割起信徒的灵魂与生命时，顿时怒不可遏——当着他的面还敢逞凶？！ 只是，当他发现不对时，想要阻止也已经晚了。 索伦的邪法是通过信仰联系施展的，在赵哲阻止之前，无数人类半兽人乃至其他邪恶存在的灵魂与生命就已经聚集在索伦他体内，化作了他的力量。 正当赵哲准备加把力直接把这个自寻死路的家伙给捏死时，索伦的所作所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对方居然并没有将这份力量用在自己身上，而是连带着本身的神力，统统爆发到体外，化作一道足以穿透时空的尖锐攻击，击打在“世界”的屏障上。 轰！！！ 剧烈的震响中，赵哲释放的无尽光海被击出一个缺口，空间仿佛碎裂的玻璃一般崩裂破碎，漆黑的裂痕中，一个充满着愤怒与毁灭的意志将祂的目光转向世界内部，那可怕的气息，仅仅只是隔着时空缝隙传递过来的一丝，就让小半个中土大陆的生灵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这一刻，正在洛丝罗瑞恩中以秘法旁观魔多战事的凯兰崔尔震惊地站起了身，眼中浮现出一丝骇然与恐惧。 黑门之外，已经将八大戒灵尽数击杀的格洛芬德尔也同样震惊地看向末日火山方向，心知不妙。 甚至于，就连位于另一个维度的不死之地维林诺，居住在其中的维拉们在感受到这股气息的出现后也不由得震惊变色。 维拉之首曼威与自己的妻子瓦尔妲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运转起自己的权能，互相配合之下，曼威获能够看到阿尔达最遥远的地域，而瓦尔妲则是能够听到世上任何一个角落的声音。 双方的力量结合，就是全视全知，声闻万物。 借助着这股权能融合的力量，他们终于看到了，在末日火山附近，世界的屏障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一道通往空虚之境的大门被打开了！ “不好！是魔苟斯！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归来？！！” 这事实在出乎曼威与瓦尔妲的预料，按照纳牟（也就是曼督斯）的预言，魔苟斯应该被关押到世界末日才对！ 正当这两位准备召集所有维拉，前往中土大陆阻止魔苟斯的越狱时，他们突然间看到了更加震惊的一幕—— 就见在那道裂痕下方，一个看上去像是人类的身影，抬手就是一道光暗缠绕的螺旋光柱，直接轰击在空间裂痕之中，将正要从中闯入的可怕存在给硬生生轰了回去！ …… 时间回到几秒钟前—— 赵哲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魔苟斯肆虐的时代，但是他只是一感受到那股比索伦强大数十倍不止的黑暗气息，顿时就猜到了空间裂隙背后那个存在的身份。 “魔苟斯？原来如此，索伦，这就是你的打算吗……但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 赵哲冷哼一声，随手一捏，全面爆发的光明之力一瞬间就将索伦最后残存的那一点点力量给彻底蒸发，紧接着光明之力自化符文，无数符文勾勒之下，将仅剩下一缕不灭之火核心的索伦灵魂与他的神性分割封印，彻底镇压了起来。 解决了索伦之后，光明之海快速收缩内敛，最终统统化如赵哲的左手之中，变成一枚无比璀璨的光球。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之上也浮现出浓郁的黑暗，有如实质般的暗影在右手掌心之中凝聚，宛如吸收一切光明的至黯之渊。 “虽然用不了[创世纪]，但光暗在手，我倒是能模拟一次山寨版的[洪荒·开天辟地]了！” 这么说着，下一刻，赵哲双手合并，凝聚的光与暗互相碰撞，并在下一瞬爆发而出，化作一道光暗交缠的螺旋形光柱，直射向天空中的那道裂痕。 轰——！！！！！！ 光柱射入裂痕，然后仿佛命中了什么东西，那漆黑一片的裂隙内，五光十色、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能量洪流自裂口中溢出。 “吼——！！！” 一声响彻中土大陆的痛吼声从中响起，这声音中充满着愤怒与杀意，但仔细听去，却能发现，其中更多的还是惊骇与虚弱。 想必，就算是魔苟斯也想不到，祂才刚刚从“监狱”里探出个头来呢，迎面就是一道简直比所有维拉合力一击还要恐怖的攻击糊在自己脸上。 光明与黑暗两种力量，在特殊的运转方式下互相纠缠转化，维系着巧妙的动态平衡。 但在接触到魔苟斯的瞬间，这种脆弱的平衡立刻就被打破了，水火不容的光暗之力开始激烈冲突，宛如正负粒子对撞一般，在冲突中又迸发出了千百倍的能量，一瞬间就将魔苟斯轰成了重伤！ 事实上，若非灵魂中拥有一如·伊露维塔赐予的不灭之火本质，祂很可能会被这一招彻底杀死！ 哪怕不死，祂的肉身形体也彻底崩毁，灵魂也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根本没有了继续行动的能力。 但越狱的希望就在眼前，魔苟斯已经不想再在这暗无天日的空虚之境中继续待下去了，因此祂拖着严重破损的灵魂，竭力向着空间裂口飞去，想要趁着这数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好机会返回现世。 然而，就在魔苟斯靠近空间裂隙的时候，一枚光球骤然激射入内，一头撞在了魔苟斯的灵体之上，将祂直接撞了回去！ 好不容易接住了这枚光球，魔苟斯定睛望去，却发现这居然是祂被放逐前的头号狗腿子，索伦的灵体！ 而且看那只剩下一丁点灵魂核心的模样，显然是比当初被击败时的自己要凄惨不知道多少倍！ 还不等他想清楚对面将索伦的灵魂抛给自己的用意，紧接着他就看到，无数符文在空间裂隙上出现，增殖编织，一层又一层时空晶壁在其中成型，堆叠融合，转眼间就要将这唯一的越狱通道给封死！ “不——！！！！！！” 魔苟斯怒吼着，一把扔开索伦被封印的灵魂，灵体冲向空间裂隙，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但很可惜，祂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最终，这道被索伦以数百万信徒灵魂生命为代价轰出的“天之痕”，被重新关上了，只留下魔苟斯的哀嚎声在魔多中回荡着，久久不愿散去。 “越狱？想都别想！你们就在那个地方继续待到世界末日吧！” 这么说着，赵哲转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二更完成 有事，请假一天。 有事，请假一天。 ============================================================================================ 第五百十八章 圣人！圣人！！！ 一望无际的汪洋之上，赵哲信步慢行。 举步间，海洋就在他的脚下越行越远，在微不可查的空间扭曲中，赵哲走入了一条凡人不可见的时空通道，走进了另一个与现世截然不同的世界…… 是的，赵哲又一次来到了笔直航道，并且不同于上一次见门而不得入，这一次他真正走入了笔直航道之中，踏上了前往阿门洲的路途。 事实上，这一次他是受邀而来的！ 魔多一战之后，来自维林诺的众鹰之王梭隆多（Thorondor）带来了众维拉之首的邀请，希望赵哲能去一趟维林诺，有要事相谈。 对方的邀请相当诚恳，姿态也并没有摆得高高在上，再加上赵哲确实对不死之地的情况挺感兴趣，因此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对于精灵们以及有幸能找到笔直航道的凡人来说，驶完这条航道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 但对于赵哲而言，仅仅几步之间，他就走完了这条通道。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的，当赵哲走出通道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并非是一座充满着神圣与不朽的天国神土，而是一片一望无际、但却又空无一物的纯白空间。 “这是？！” 赵哲有些惊愕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的第一念头，是自己莫不是落到了别人的陷阱里？维拉们想要对他不利？ 但紧接着，他就看到，一个貌似女性精灵的身影从纯白的光辉中走出。 不，那不是精灵！ 或者说，不仅仅是精灵！ 但她也并非取用了精灵肉身的维拉或迈雅—— 当这个身影出现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圣歌在这片空间中响起。 这圣歌并非有任何存在有意为之，而是天地时空自发生成，仿佛宇宙本身都在赞颂着这个身影的神圣与伟大。 而伴随着她的目光所至，赵哲也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圣道压制一瞬间消失无踪，他的实力终于恢复到了这个分身的全盛状态。 能在这个世界上对圣道禁制产生影响的，只有一个存在！ “一如·伊露维塔！” 赵哲在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对于这位创世之神的出现非常惊愕。 这可是在他估计中至少先天圣人等级的存在，居然会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是她的本体一直留着这个宇宙中吗？ 还是说这只是伊露维塔留下的一个投影分身？ 赵哲暂时无法分辨得出，心中只是被震惊的情绪充满。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还是这位独一之神的性别—— 因为在人类与精灵的许多传说中，对于“一如”的描述都用的是“祂”，而在精灵和人类的语言中“他”和“祂”是相同的，因此赵哲也就下意识地以为一如的性别是男性。 但却没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如，居然会是以女性的形态现身！ 好在一如并不清楚赵哲内心中这种略显冒犯的想法，她用那双明亮但又包含沧桑的双眼看了一眼赵哲，轻笑了一声说道：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了，外来的人类。你在我的世界里倒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听起来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这让赵哲内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 当他意识到自己眼前出现的居然会是那位至少先天圣人等级的创世之神时，心中确实吃了一惊的，同时还有一种干了坏事被抓包的不妙之感。 赵哲自己也明白，他一个没有经过允许就进入到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在中土大陆中传播符文修真，大肆篡改了世界的命运流向与历史进程，这就相当于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帮忙把主人的家给重新装修了一遍，实在是一件相当无礼的事情。 好在，从对方出现后的态度来看，这位独一之神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神。 “……见过伊露维塔陛下，原来真正邀请我来到维林诺的居然是您……希望我在中土世界的作为并没有影响到您所规划的命运。” 赵哲微微躬身致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伊露维塔保持着那种仿佛长辈看到小辈胡闹般的微笑，摇了摇头道： “无妨！事实上，你所改变的，仅仅只是一条命运支流的走向罢了，对于这方宇宙本身来说，它大体上的命运走向依旧如故——你不妨可以回头看看。” 赵哲闻言，回头望去，却见自己来时的时空通道，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条仿佛由时间与命运凝聚而成的浩瀚长河！ 往长河的上游看去，赵哲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创世之初，众爱努们在一如面前合唱大乐章，可以看到众维拉们按照一如的蓝图创造世界，可以看到米尔寇发起叛逆，不断破坏新生的世界，可以看到精灵与人类的诞生与苏醒，可以看到正邪之间的战斗…… 中土大陆，不，是一亚宇宙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这条长河中显现得清清楚楚！ 再看向下游，赵哲看到，这条长河有无数支流，时分时合，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向着一个方向奔流而去，最终去往赵哲无法观测的遥远未来。 这赫然是一亚宇宙一切命运的可能性，以如此直观的形态出现在了赵哲的眼前！ 即便赵哲的临圣本体看到在波函数坍塌前后所呈现的无穷种可能性世界，但这种“看”其实只是一种非常模糊的感知，想要看清楚每一个可能性支流之中的细节，以他的实力还办不到这种事。 但他现在却办到了——这显然不是他自己的本事，而是伊露维塔的能力。 先天圣人之力，果真玄妙如斯！ 突然间，其中一条小小的支流引起了赵哲的注意。 定睛看去，他从这条支流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在来到这方世界后接触到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所产生的每一个影响…… 与其他从命运主流之中短暂分离，但最终还是会在某一个节点重新回归的支流不同，这条支流，在从长河主体分离开来之后，就一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奔涌而去，中途又有诸多分裂融合，但这些更细小的支流大多数都在半途断绝，最后只剩下细微一线，不绝如缕，艰难地奔流向无尽遥远的未来。 刹那间，他就明白，这条支流，正是赵哲之前所在的那方中土世界，而他所造成的一切影响与改变，也仅仅只是在那无以计数的命运支流之中，创造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分叉。 而对于时间长河中的其他无数支流来说，他根本就不曾存在过，赵哲所在的时空的一切变化，对于那些世界线中的生灵们根本毫无影响！ 这也难怪伊露维塔并不在意赵哲的所作所为了。 说到底，如果将整个中土世界无数可能性的集合体比作一颗大树的话，赵哲所改变的那个世界，仅仅只是这棵树上的一片叶子，叶子有没有长畸形、枯萎与否、掉落与否，对于整颗大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第五百十九章 前往洪荒的道路！ 光影淡去，时间长河渐渐消失在赵哲眼前。 回过神来，他转身看向伊露维塔，有些迟疑地问道： “既然您并不是向我兴师问罪的，那么您找我过来是为了……？” “你的存在很特别。” 伊露维塔说道，她那淡淡的目光却仿佛能看透赵哲的一切： “四种属性俱全的心灵之光，当真是前所未见！” 赵哲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的心灵之光？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没什么好意外的。 毕竟，心灵之光理论上只能有单属性的，像他最开始觉醒出双属性心灵之光就已经是一个异数了，后来补全了时空本源，成就四属性心灵之光，那更是异数中的异数，整个多元宇宙也未必能有第二个，引来伊露维塔的关注倒也正常。 “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点成就而已……” 赵哲谦虚地说着。 “这可不是‘一点成就’那么简单！” 伊露维塔似笑非笑地看了赵哲一眼，说道： “四大元素齐备，可是证就皇级的必要条件，你的本体尚未登圣，就能提前好几步做到，将来你若积蓄足够，一朝成圣，恐怕将一步登天，就算不成皇级，也定然能到先天圣人的巅峰！” 话语中，赫然点出了赵哲在此的只是分身，并非本体。 对此，赵哲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行走诸天毕竟太过危险，所以就用分身探路了……” 毕竟，用分身与一位先天圣人见面，怎么说也都太过怠慢无礼了。 “无妨，在尚未强大时，谨慎是最好的品质。” 伊露维塔对此倒不以为忤，甚至非常认同赵哲的这种做法。 “你可以说一说，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吗？当然，如果这事关你的隐秘，你也可以不必告诉我。” 伊露维塔问着，语气温和，并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态度。 赵哲想了想，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之前的经历大致说了说。 从自己被意外击杀觉醒了亚人体质，到融合戾炎于灵魂之中，再到突破四阶中时吸收模因与戾炎，觉醒双属性心灵之光，以及最后补全时空本源，获得四大元素俱全之身。 虽然中间省略了很多过程，诸多细节也隐去不说，但伊露维塔也听得饶有兴致。 “人类果然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种族啊！当初的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叹了口气，伊露维塔没有继续说下去，神色也变得有些落寞。 赵哲虽然对她口中的“他”是谁很感兴趣，但却也没有冒昧地发问。 这很显然是个人隐私的话题，搞不好就是这位女圣人的老情人什么的，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不过，八卦的事情不问，有一个问题赵哲却是不得不问的—— “伊露维塔陛下，不知道您是否知晓洪荒大陆的坐标，以及前往洪荒的方法？” 听闻此言，伊露维塔的神色也有些诧异： “你打算前往洪荒？” 从之前的交流中，伊露维塔就已经听出来了，赵哲并非来自于洪荒大陆的人类，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洪荒的存在，并且还想要前往那个地方。 “你前往洪荒，是有什么目的吗？”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难道是为了寻求成圣之路？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不过，赵哲的回答也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我有一个仇人在洪荒，我必须要找到他，然后杀死他！” 赵哲这么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意。 “……” 伊露维塔沉默，又是仇恨吗……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与厮杀总是无法断绝的啊！ 但紧接着她又在内心中自嘲一笑，她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 良久，她开口道： “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那就是……” 伴随着伊露维塔的话语，赵哲的双眼越来越亮： “……多谢，这对来说我太重要了！” 追寻了许久的复仇之路，终于找到了！ …… 《罪恶王冠》世界，正在与樱满一家以及雅赛萝拉喝下午茶的赵哲突然间脸色一变，猛然闭上双眼。 几秒钟后，就见他身上骤然浮现出八枚八卦符文，符文由一化二、由二化四，顷刻间便演化无穷，几乎将赵哲的身体包裹成一个符文之茧。 紧接着，就见这无数符文猛然间往内一缩，互相碰撞融合，由万化一，最终归于八枚符文。 但变化并未结束，这八枚符文继续融合演化，形成四枚似实还虚的四象符文，最终没入赵哲体内。 这一瞬间，无比磅礴的能量从量子真空海洋中抽取而出，灌注入赵哲体内。 照理说，如此庞大的能量波动足以将他赵哲所在的这整座城市摧毁，但在他的极度入微操控下，宏观层面上根本看不到半点波澜，只有四阶中的雅赛萝拉隐隐间察觉到了一点。 许久之后，他才重新睁眼，长长舒出一口气。 “赵君，怎么了？” 樱满春夏有些担忧地看向赵哲。 “老师，是出什么事了吗？” 雅赛萝拉也很担心，对于多元宇宙的了解更加深入的她，下意识地就以为是不是赵哲的分身遇上什么难缠的敌人了。 “不必担心，是好事！” 赵哲摇摇头，笑了笑，说道： “我的一个分身给我带回来了非常巨大的收获，刚刚只是在消化这份收获罢了。” 是的，就在刚刚，前往中土世界的分身将自己三千年经历的一切记忆传回。 虽然是足足三千多年的记忆，一般人在一瞬间接受如此庞大的信息，定然会被直接撑爆脑袋。 但对于赵哲而言，仅仅只是瞬息间，他就消化了其中的一切。 而在这漫长的记忆中，关于符文修真方面的知识自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符文修真之道，拥有了知识，力量自然而来。 仅仅只是片刻，赵哲就走完了筑基、金丹、元婴、元神、合体、出窍、渡劫、大乘的一系列境界，将符文修真之道走到了成就五阶仙人之前的最巅峰境界，与他在基因锁上的临圣境界等同。 但符文修真方面的收获还不是最让他高兴的。 真正让他欣喜不已的，是他终于获得了前往洪荒大陆的路径信息！ 只是，这信息的源头，倒是让他感到非常意外——居然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圣人！ 而且还是逆反了先天，可以在混沌虚空中重炼地火风水、开天辟地的先天圣人！ “一如·伊露维塔吗……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二更完成 第五百二十章 哥布林必须死！ “不，不要！明明只是哥布林，为什么会这样……” 昏暗的洞窟中，遍体鳞伤的女神官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队友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哥布林这种最低级的怪物所击倒、俘虏、凌虐。 明明只是新手等级的怪物，明明他们应该能够很简单就完成这次任务的，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初出茅庐的冒险者始终无法理解，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但她的敌人们可不会给她思考的时间。 嘭！ 一块飞石从阴暗的角落中飞来，正中女神官头部。 一阵剧痛中，女神官身体一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石子投出的力道太小了，这一击并没有让她完全失去意识。 但这也决不能说是幸运—— 昏沉中，她看到那些哥布林迫不及待地扑到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并试图用那些臭烘烘的不可描述之物侵犯她的身体。 她奋力想要挣扎着，但无力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得了十几只哥布林的合力。 ‘神啊！救救我！’ 心中向神祈祷着，但她所信仰的神并没有回应她。 悔恨与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就在她以为自己将会像其他那些被哥布林侵犯的受害者们那样，遭受惨无人道的凌辱时。 突然间，一道响彻灵魂的嗡鸣声在洞窟中响起。 而那些正狞笑着准备享用猎物的哥布林们，则是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惊恐无比，纷纷嘶吼着手舞足蹈、狂乱不已。 下一瞬，就见所有哥布林的脑袋在同一时间炸开，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碎肉脑浆，死得不能再死。 “……！” 女神官瞬间睁大了双眼，混沌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醒过来。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神来拯救她了吗？ 不，拯救她的并非神灵，而是远胜神灵之存在！ 脚步声从洞穴深处传来。 伴随着脚步声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真是的，这传送也太没准头了吧？居然会落到这么一个臭烘烘的洞窟里？还有这些恶心的东西……这是哥布林？真是有够黄暴的！” 是女神官听不懂的语言。 而下一刻，另一个女声响起，语气中带着些愤恨： “哼！这些欺负女性的怪物，统统都该死！” 还是听不懂……难道不是人类，是其他什么怪物？ 女神官努力挣扎着转动脖颈，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昏暗的火光下，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洞窟中走出。 是……是人类！ 女神官顿时松了一口气，难不成是异国的冒险者吗。 刚刚逃脱大难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两个身影从脏兮兮臭烘烘的哥布林巢穴中走出，身上却一尘不染，看不到半点污渍，这明显反常的一幕。 来者，当然是赵哲与再度于他一同穿越的雅赛萝拉了。 在从伊露维塔处获得了相关情报后，赵哲再次本体出动，踏上了通往洪荒大陆的旅途。 不过，洪荒大陆与一般的位面世界不同，并不是知晓其位面坐标就可以随便穿越的。 毕竟，洪荒大陆与诸天万界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时空间隔可以描述，而是本源与规则方面的差距。 单纯的位面坐标，甚至不足以记录洪荒大陆在多元宇宙中的位置信息！ 因此，除非赵哲直接成圣，以圣人天然就有的本能感应洪荒大陆所在，否则他想要前往洪荒，就只能寻找几个特定的、距离洪荒最近的位面，以此借道前往。 而伊露维塔给赵哲提供的，就是一个被知情者戏称为“龙与地下城”的规则集合位面。 作为诸天万界诸天万界绝大多数“西方奇幻”类剧情世界的模因共振源头，这个高魔位面可以说是最接近洪荒大陆的诸天位面之一。 只要拥有足够丰富的位面学知识，任何一个正统修真者都可以从这个位面进入洪荒大陆！ 不过，既然是位面集合，那赵哲自然只能随机降临在这无数位面中的某一个之中。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洪荒大陆导致的某种位面“引力”影响，他的传送坐标受到了些微的干扰，导致原本应该出现在空中的两人，居然出现在了地底洞窟之中。 ——而且还是那种比猪圈还臭、不知道堆积了多少污垢的肮脏地洞。 好在，赵哲与雅赛萝拉都不是凡人，只是意念一扫之下，自有能量隔层浮现在体表，将外界的污秽与腥臭隔绝开来。 但仅仅只是解决了臭味和肮脏环境还不够，真正让赵哲和雅赛萝拉皱眉的，还是出现在他们精神感知中的那一幕——在洞窟的深处，有十几位正处妙龄的人类女性被几十只矮小丑陋的怪物包围着，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种族繁衍行为。 不过看那些女性遍体鳞伤的身体与满脸麻木的神色，她们显然不可能是自愿跟这些又脏又丑的怪物搞在一起的。 而在靠近洞窟入口的地方，则是有一队看上去是冒险者的队伍已经陷入了绝境，好几位女性冒险者已经被同样的怪物们压着进行不和谐运动了。 “这些该死的怪物！” 看到这一幕，同为女性的雅赛萝拉顿时怒不可遏，四阶中等级的精神力量猛地释放而出，席卷整个地下洞窟，将她心中的愤怒与杀意强行灌注到每一只怪物的脑袋中，让它们体会到比千刀万剐更加可怕千百倍的痛苦，最终硬生生地撑爆了它们的脑袋。 “这是……？” 地下洞窟的另一条岔道中，一位身穿全身甲胄，手持短剑圆盾，正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屠杀着哥布林的冒险者惊愕地看向还没等自己动手就死了一地的哥布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他也听到了从哥布林巢穴深处传来的脚步声与说话声。 他下意识地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悄然潜行着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走过一个拐角后，他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是两个与周围的环境十分不协调的身影。 与已经精疲力尽、连思考都费劲的女神官不同，男人谨慎的心态让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两个身影身上的异样。 明明是身处肮脏的哥布林巢穴之中，浑身上下却纤尘不染，再加上那突然间爆头死亡的哥布林……难道是他们干的？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来错世界了，异样的因果之力 轱辘——轱辘——轱辘—— 车轮转动声中，一辆简陋的马车承载着十几位衣不蔽体、眼神呆滞的女性。 虽然被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中解救了出来，但被哥布林掳走蹂躏的可怕记忆却将伴随着她们一生，永世无法淡忘。 明明还只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妙龄女性，但有过如此经历之后，她们的人生算是彻底毁掉了。 甚至不仅仅是人生，就连她们的精神，也在折磨中受到了不可磨灭的创伤，不出意料的话，她们大多会在修道院中了此残生，直到死亡彻底带走她们痛苦的记忆。 马车后方，两男两女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交谈。 准确地说，是其中一个人问，另外两个人答： “……所以，你们这队新手冒险者，就这么什么准备都没做，一头闯进哥布林的巢穴里了？” 身着与这个世界风格截然不同服饰的男人这么问向已经被治好了伤势的女神官。 他此时的语言已经换成了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因此后者能够听懂。 “……是这样没错，我们原以为哥布林这种怪物，我们这些新手冒险者应该也能应付得来，没想到……” 说着，女神官忍不住黯然落泪。 并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她的几位组队同伴——一位男冒险者在战斗的一开始就被杀死了，剩下的几位女性冒险者，也受到了哥布林的侵犯，精神受到重创，冒险者的生涯算是完蛋了，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啊…… 摇了摇头，赵哲转头看向那个一直不愿意摘下头盔的男人： “然后，你就是一个专注于猎杀哥布林的冒险者？” “是的，我只杀哥布林。” 被盔甲笼罩着的男人并不多话，点了点头，用最简短的语言回答问题。 和雅赛萝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已经明白，他们到了哪一个世界。 《哥布林杀手》，简称《哥杀》，是一部非主流、写实向、男主只杀哥布林的西方奇幻题材轻小说，也有相应的漫画与动画衍生。 罪恶王冠世界中正好存在这部作品，两人为了储备剧情自然也是看过的。 与传统西方奇幻故事着眼于传奇般的经历、强大的敌人、恢弘的战斗不同，这部作品里主角的敌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哥布林。 各种各样的哥布林，从最弱小的“小鬼”，到大哥布林，哥布林骑兵、哥布林法师、哥布林王等等等等，有着许许多多的亚种。 并不是这个世界就没有其他魔物了。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中，哥布林，哪怕是最强的哥布林王，在无数魔物中也依旧只能算是最低级的魔物。 强大的魔物遍布世界各地的各个荒野，时不时地就袭扰人类的村庄甚至城市，往往需要大量冒险者乃至军队才能将其击退。 还有立于万千魔物顶点的魔王，更是只有最顶尖的冒险者才能与其匹敌。 但作为男主角的“哥布林杀手”，就是一味盯着哥布林杀，甚至光靠击杀哥布林，就在冒险者公会中获得了“银等级”（第三阶级）的评定。 虽然整个故事很有趣，主角团里的神官、精灵弓手、牧牛妹、乃至柜台小姐和剑之圣女，都美艳动人、各有风姿，但说实话，整部作品的格局其实是非常小的，仅仅局限于哥布林杀手一人，故事层次也仅限于与各种哥布林的厮杀。 关于这个世界更高层的力量与人物，几乎没有多少着墨。 在放在小说动漫作品中，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主角是哥布林杀手，一切故事自然围绕着他展开。 但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哥布林杀手所接触到的层次，确实是有些低了。 因此，除了这个世界的语言以及哥布林的一千种杀法之外，赵哲并没有从他的脑子里获得太多有价值的情报。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是DND体系下的位面啊！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与费伦、飞鹰这些世界产生联系……’ 这么想着，赵哲与雅赛萝拉在入城后和哥布林杀手他们分别，在这座充满异世风格的小镇里闲逛了起来。 一边走，他也一边展开X教授的心灵异能，从无数人的脑海中汲取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息。 ‘没有听说过异位面来客……这很正常，这座镇子终究只是一个小地方，像这种事应该只有大城市的高层人物才会知道。不过，这些人信仰的神灵名讳，怎么都没听说过，难道是距离费伦那边非常远、非常偏僻的主物质位面？’ 如果这是真的，那赵哲只能承认自己非常不走运。 伊露维塔指点给赵哲的通道，是位于月之女神苏伦神国中的无尽阶梯（Infinite Staircase），这件神器拥有通往其他位面的能力。 当然，拥有相似能力的神器并不少，但这件神器的最特殊之处在于，它能够连通的世界不仅仅是DND规则集群内的位面，也包括位面集群之外的其他位面！ 不过，要发挥出后者的力量，弱等神力甚至中等神力都很难办到，只有强大神力及以上的神灵，才有可能借助无尽阶梯抵达DND规则集群之外的位面。 而赵哲，就需要想办法拿到这件神器，然后以符文修真之力激发出它的全部力量，搭建起通往洪荒大陆的桥梁。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找到月之女神苏伦的神国！ 可现在这个世界，虽然同样有月之女神，但从其神名以及教义来看，却绝对不是苏伦， 这就相当麻烦了！ 这意味着，《哥布林杀手》世界与费伦世界，虽然同处于DND规则集群位面，但却并不在同一个晶壁系，赵哲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还得想办法再穿越一次，抵达与苏伦关系最紧密的费伦位面！ “不过……这个世界，貌似也有些不对！” 赵哲止住了脚步，转头问向雅赛萝拉： “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雅赛萝拉有些愕然，不清楚赵哲指的是什么。 不过她知道赵哲既然开口，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细细感知之下，她果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有某种因果之力，试图纠缠到我们身上！” 二更完成 第五百二十二章 因果罗网，神牧众生 因果之力，玄之又玄，一般的凡人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但对于基因锁四阶中以上的存在来说，因果、命运这类力量，已经成为了切实可感的事物。 雅赛萝拉刚刚感觉到的，就是这方天地中有存在试图以因果之力织成罗网，将她网罗在内，最终变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被人操控的棋子。 “不，更准确地说，并不是某个存在在这样做，而是这方天地已经形成了这种规则，一切来到或者诞生于这方世界的凡人凡物，都会被一张无所不包的因果罗网捕捉，从此生死命运皆不由己。” 赵哲纠正着说道。 “天地形成了规则……但这不正常吧！又哪个自然生成的天地会诞生出如此针对凡人的规则呢？这必然是人为的！” 雅赛萝拉皱起了眉，如此说道。 “的确是人为，或者说，是‘神为’！” 赵哲点头。 “神为？您是说，这是这个世界的神灵做的？” 雅赛萝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中更是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感。 “是的，而且不是一个两个神灵，而是所有神灵共同的意志所造就的结果—— 单独的一个两个神灵，必须屈从于世界的意志，也不可能如此大规模地改动世界内部的规则。 但如果所有神联合起来，那祂们的意志也就相当于是世界的意志。 这张因果罗网，就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灵共同意志的体现！” 赵哲如此说着，抬头看向天空。 雅赛萝拉看不到，但赵哲却能看得清楚，无以计数的因果丝线自另一个时空渗透而来，在世界内部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这张因果之网，网罗着这方世界内的每一个生灵。 除了赵哲和雅赛萝拉这两个外来者之外，他们之前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身上都被密密麻麻的因果丝线捆绑着，每一个举动看似是出自他们自己的意志，但实际上都是受到重重因果之力互相干涉叠加之后的结果。 甚至不单单是这座城镇，以临圣视野看向整个世界，相同的情况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智慧生物身上。 这个世界的凡人，统统都是因果罗网之下的提线木偶！ 而操控着这亿万“提线木偶”的线头，则是连接向虚空中的一颗颗星辰。 在这个世界的传说中，星辰与星座乃是神灵的象征。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个世界的星空，本质上就是诸神的神国在凡间的投影具现！ 因果罗网的线头连接着天上的星辰，实际上就是连接着天上的诸神。 众生，都在众神的操控之下，这在这个世界是彻彻底底、不容反驳的真理！ “这个世界，太可悲了！” 在赵哲的帮助下短暂看到了这张因果罗网的雅赛萝拉如此感叹着，语气中充满着对这方世界凡人众生的怜悯。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乃至一思一想都被人在暗中操控，那到底是一个多么绝望的场景！ 更可悲的，还是这些被控制的人，根本意识不到他们其实是被控制了，反倒每日里对各路神灵顶礼膜拜、祈祷奉献不断。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的凡人，根本不是人，仅仅只是被圈养的牲畜羔羊而已！ 而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悲欢离合、一切传奇故事，统统都只是诸神用于取悦自己的戏剧！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神，不管祂们的神职与教义是善是恶，但从根本上来讲，祂们对于人类乃至其他凡人种族根本没有任何善意，仅仅只是将他们当做好用的棋子而已。 对于一枚棋子的奋斗、崛起、挫折、死亡，作为操纵者的神灵们会产生高兴、兴奋、沮丧、愤怒等等情绪，但这也就相当于我们人类在玩角色扮演游戏时所产生的移情感。 当一轮游戏结束，棋子失去了他/她的作用，神灵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任由其自生自灭，乃至堕入绝望的深渊。 甚至于，有些时候，一些神灵还会刻意给自己看中的棋子施加一些磨难，比如全家死绝、妻女被怪物掳走蹂躏至死、又或者自己被怪物掳走蹂躏好几个月之类，美其名曰“对英雄的磨炼”。 最典型的，就是水之都至高神殿的大主教，剑之圣女，传说中她深受至高神的喜爱，但当她落入哥布林的巢穴，被肆意地凌辱侵犯时，神灵却根本没有回应她的祈祷与求助，最后还是一位并不被诸神在意的小角色将她给解救了出来。 在世界内的凡人看来，这些厄运都只能归咎于他们自己的运气不好，时运不济，但谁又知道，这其实是天上的诸神们在摇骰子的时候投出了最差的点数呢？ ——在不干人事这一点上面，《哥布林杀手》世界的神和费伦位面的神，果然是如出一辙！ 更不用说，这个世界包括哥布林在内的许多邪恶生物，完全就是那些邪恶混乱诸神专门制造出来，特意用来掀起灾祸与惨剧的道具，以无数人的家破人亡与凄惨遭遇，满足祂们那邪恶的趣味。 “老师，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雅赛萝拉抬起头，神色肃然地说着。 从她的眼中，赵哲看到了燃烧的焰光。 这是对这可悲而又绝望的世界的愤怒，是对诸神的怒火，是渴望变革的火焰！ 对此，赵哲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我也不喜欢！” 他并不反对雅赛萝拉的想法。 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对这种诸神高高在上操控凡人的世界感到恶心得紧。 “既然不喜欢，那我们就动手改变它！” 话音落下，赵哲抬手往天空挥出一拳。 刹那间，临圣级别的力量凝聚在方寸之间，空间破碎之中，地火风水涌现，化作螺旋状光柱，在虚空中轰出了一条时空通道。 “而要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那就要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 一步跨出，赵哲就带着雅赛萝拉离开了现世，来到了物质世界之外的外层空间。 对于物质星河宇宙中的星球来说，所谓的外层空间，指的是大气层外的太空。 而对于DND规则集合下的位面而言，主物质位面之外的外层空间，便是诸神神国乃至其他外层位面所在的地方。 很显然，赵哲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屠神！ 第五百二十三章 改变的方法，强闯神国！ 是的，赵哲的解决方案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既然这个世界的因果罗网都是由诸神编织而来的，那么只要将所有神灵都干掉，就不会再有人被神灵们当提线木偶一样操控了。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当然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幻想，但在赵哲身上，却仿佛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临圣级别的他，便是高级圣人当面都有胆子放手一战，区区一群趴在凡人身上吸血的神灵而已，亲手杀祂们是给祂们面子！ 立于虚空中，赵哲的感知无限扩张，很快就在外层空间中锁定了诸神的神国所在。 不过，当他看到这个世界的诸神神国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个世界的诸神神国居然是连在一起的？那倒省去了我不少功夫！” 是的，与赵哲预想的不同，这个世界的善恶诸神，祂们的神国并不像费伦诸神那样，神国分散于多个不同的外层位面中，往往只有极少数关系紧密的神系才会将神国放在一起。 这里的诸神分成善恶阵营，各自团结在至高善恶之神的身边，就连祂们的神国，也与各自主神的神国相连，组成了两个庞大的神国位面，于物质世界之外的外层空间中遥遥相望，互相对峙。 因此，别看物质世界中代表着神祇的星辰有许许多多，分列星空各处，但在真实的外层虚空中，诸多神国的位置实际上是完全重合的，世界内部的星空，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概念投影而已。 神国融合的好处自是不必多说。 同一阵营的诸神汇聚一处，就不必担心落单之后被敌对阵营的神灵围杀。 而结合了诸多神灵的神性权柄，原本属性单一的神国也拥有了近乎完全的位面规则，在对外防御上将能拥有比单一神国更加强大的防御力。 但这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好处。 事实上，如果有哪一个位面的神灵，能够将从那个世界诞生的所有神灵收服到麾下，无论正邪善恶秩序混沌，全部统一成一个唯一的神系，诸神神国融合之下，甚至能直接将神国化假为真，从本质虚无的信仰具现之物变成真实不虚的物质位面，而神系之主也将拥有等同于创世神一般的力量与权柄，直证先天圣人！ 理论上来讲，这也是一条将信仰神道从前途有限的“外道”升华成“真道”的道路，但遍数多元宇宙，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却几乎没有！ 实在是神灵，尤其是信仰神灵受到信仰与阵营原力的干扰太过严重了，相反阵营的神灵几乎不可能和睦相处，更不用说待在同一个神系之中了。 甚至不要说相反阵营的，就算是非冲突阵营，一旦有理念思想方面的冲突，也同样很难在同一个神系下共事。 这个世界的善恶主神能够各自纠集起一批同阵营神灵，组成善恶二分的阵营神系，甚至将诸神的神国都融合在了一起，的的确确是异数！ 但不管神国融合之举多么有前途，善恶主神多么有野望，对于赵哲而言，祂们都只是需要被打倒的敌人而已！ 这一刻，赵哲周身气势全开，临圣级别的气息威压顷刻间传遍虚空，甚至连诸神神国都无法抵挡，无论善神恶神，主神从神，统统都感觉到那股死亡般的危机感。 “就先拿你们开刀吧！” 赵哲降临到外层虚空的位置距离邪恶诸神神国的位置比较近，因此他直接将其选为自己的第一个动手对象。 带着雅赛萝拉，赵哲于虚空中迈步而行，伴随着他的意志，外层空间中的游离能量化作一道神而圣之的黄金大道，于他脚下延伸而去，直直搭在邪恶诸神的融合神国上。 如此恢弘的景象，整个外层虚空都清晰可见。 这一次，他可不打算再低调行事。 他就是要在诸神的注目中，强横打破他们的神国，毁灭他们的身躯，撕碎他们的神魂，破灭他们的信仰，最后还给凡俗众生一个干干净净、生来自由的世界！ 轰——！！！ 黄金大道与恶神神国的碰撞响彻外层虚空，甚至波及到物质世界的内部，引发整个世界都能听得到的轰鸣雷声。 虽然看似仅仅只是赵哲为了装逼而弄出来的光影特效，但这条金光大道上却实打实地蕴含着临圣级别的力量。 因此，即便是融合了所有邪恶诸神领域权柄的融合神国，依旧被这条道路硬生生撞开一个大窟窿。 在神国内部看去，就仿佛天空塌陷了一大块一般，一个黑漆漆的空洞出现在神国的上空，来自于外层空间的能量乱流狂涌而入，一瞬间就摧毁了大片大片祈并者们生存的区域。 但即便面对着如此可怕的“天灾”，仍旧有无数祈并者们从神国的各处奔出，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向着这道“天痕”所在之地杀来。 “保卫吾神！” “杀！！！” “哇呀呀呀！！！” 这些祈并者里有兽人、有食人魔、有巨魔、有恶魔、甚至还有人类和精灵——哪怕是邪恶诸神，在这个世界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市场的，无论哪个种族里都不乏信仰邪恶神灵的信徒。 其中生前信仰最虔诚、最受神灵喜爱的信徒们，死后灵魂就升入神国，成为了各自神灵麾下的祈并者。 而当诸神神国遇到外敌入侵时，他们也是第一时间被派出来与敌人交战的炮灰部队——反正祈并者的灵魂本质与神国相连，神国不灭、神灵不死，祈并者哪怕被杀死也能复活，可以称得上是最廉价好用的炮灰了。 但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并非是善良诸神的神使大军，而是两位从天外而来，打算覆灭整个神灵秩序的乱入者！ 光！ 无比耀眼的光从神国的缺口中射入。 那些灵魂深处都被邪恶浸透的祈并者们，甚至都没有抵达缺口的附近，就被这照耀无极的神光所摧毁了。 这是双圣树的光辉，赵哲以符文技术以及自己临圣级别的能量操控技巧，在这异世界将其还原了出来。 只是，原本应该光而不烈、明而不耀的神光，在此时的赵哲使来，却是十足十的霸道，充满着神圣破邪之力的光辉宛如一切邪恶的克星一般，直接从根本上摧毁了这些祈并者的灵魂，哪怕连他们的神灵都无法再复活他们！ 第五百二十四章 独战诸神 克制邪恶的神圣之光仅仅只是开胃菜。 在清理干净大门口的“垃圾”之后，赵哲终于带着雅赛萝拉踏入这座至少由数十座神国融合的超级神国之中。 甫一踏入神国内部，雅赛萝拉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制力，将她的实力压制了至少五成以上！ 这是神国固有的规则压制体系，对于不经允许而侵入的敌人，都会受到神国规则的压制。 这种压制下，哪怕是一位强大神力的神灵也不敢轻易攻打一位弱等神力的神国，因此神灵之间的争斗往往非常漫长，动辄以百年千年计算。 而她此时所踏入的融合神国，在这方面的压制力就更加强大了，哪怕善良诸神齐齐攻入，也会被压制过半实力。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善恶诸神之间一直未曾发生过大规模神战的原因所在——实在是神国压制力对于双方来说都太过棘手了，根本没有一方能彻底消灭得了另一方！ 但这一切对于赵哲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哼！” 冷哼一声，赵哲没等那压制力压制到自己身上，就抢先一步发动了[创世纪]。 哪怕他站着不动，但那一股开天辟地、再造乾坤的伟力就自然而然扩散到四周的空间，方圆数百公里内的神国空间都在不受控制地不断破碎重组，地火风水不断涌现，又不断重演清升浊降、天地开辟的一幕。 就在这种无休无止的破碎重组中，神国空间内的神力烙印与规则禁制被一点点粉碎清除，另一个更加强横、更加霸道的意志入主其中。 刹那间，这片空间就从被诸神掌控的神国，变成了属于赵哲的领域！ 而既然空间权限已然易主，那一股压迫外敌的压制力自然消失无踪，甚至反过来会对其他闯进这片空间的存在产生压制力！ 感受到大量祈并者彻底死亡无法复活，同时又有一大片神国空间被敌人夺去了掌控权，神国中的邪恶诸神终于坐不住了。 一轮又一轮各具色彩的“太阳”从神国各处升起，散发着无比邪恶但又神圣的威光。 但只有赵哲和雅赛萝拉这样层次的人才看得到，那一轮轮太阳中，是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神灵。 虽然大体上呈现着人形，但这些神灵身上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非人的特征。 比如头顶的犄角，嘴角的獠牙，背上的恶魔翅膀，皮肤上的鳞片，甚至比正常人多出几倍的手脚乃至脑袋…… 如果不是赵哲确确实实从祂们身上感受到了神性与神力，他几乎以为这是一群深渊恶魔跑过来客串神灵了！ 不，不对，赵哲还当真从某几个长得特别像恶魔的神灵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与神力截然相反的堕落气息，搞不好祂们还真的是封了神的恶魔！ 不过，无论是神灵也好恶魔也好，祂们在赵哲眼中，都只有一个身份——需要消灭的敌人！ 而在这些邪恶诸神眼中，强行破门而入，一句话不说就开打的赵哲，也同样是他们必须要消灭的敌人。 于是，双方见面，没有说一句废话，直接开始了战斗！ “杀！” 最大的那一颗神力太阳中，诸恶神之首一声令下，每一颗“太阳”中都分离出一个个与本体一般无二的身影，齐齐向着赵哲杀来。 ——这是走信仰神道的神灵必然拥有的神灵化身，这些恶神少则分出四五个，多则分出十几个，总数高达两百多位的神灵化身挥舞着各自的武器，辅以各种各样的超凡神力，化作一道足以将凡间人界彻底清洗一遍的可怕能量洪流，轰向立于神国缺口之处的那两个身影。 面对着这足以将任何一个神灵轰杀得形神俱灭的可怕攻击，赵哲却只是斜睨了一眼，好似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但他吸进去的是空气，吐出来的，却是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璀璨光辉。 这光辉呈扇形扩散，所过之处，物质被湮灭、能量被同化，空间骤然崩碎，地火风水不断涌现又消失，一方方微小世界在肉眼不可见的微观尺度中诞生又毁灭，席卷着它们所接触到的一切物质与能量，甚至将诸神合力发出的攻击也一同吞没、同化，转而变成更加强大的能量洪流，将那两百多神灵化身瞬间摧毁。 这还不止！ 那蔓延的光辉将沿途所经的神国空间彻底粉碎置换了一遍，清洗了其中的神力烙印后再度重组，转眼间就将小半个神国位面的归属权彻底夺走，成为了赵哲的主场！ 若非最后诸神本体发力，调动整个神国的力量先一步割裂时空，将光辉传播的路径阻断，整个超级神国都有可能被彻底转换！ 是的，这就是能量光炮形态的[创世纪]。 当然，如果根据他出招的方式，也可以将其命名为“赵哲的吐息”。 时至今日，赵哲已经不需要刻意挥拳又或者使用其他攻击姿态，仅仅只是呼吸之间，便可施展出这般开天辟地、改换乾坤的可怕威能。 ——中土大陆的三千年经历带给他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修真大乘期的修为让他虽然没有从临圣阶段再做突破，但在同一阶段中，他对能量的操控能力已经进了好几步，以往作为压箱底绝招来使用的大招，在此时的赵哲手中，已经几乎变成了举手投足就可随意施展的平A招式。 然而，面对着赵哲的所谓“普通攻击”，对面的诸神却惊骇万分！ 虽然在一开始感受到赵哲隔着神国施加在祂们本体上的可怕威压时，诸神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可怕的强敌。 但当真正与其交手后，诸位神灵却发现，敌人何止是可怕，简直就是惊悚！ 数十位神灵、两百多位化身合力发起的攻击，居然敌不过对方的“轻轻”一口吐息，对方难道是传说中的伟大神力吗？ 不，不可能！ 伟大神力仅仅只是神灵间的传说，他们从未见过！ 而且眼前这个拥有着人类形态的存在身上也并没有半点神力气息，根本不是神灵！ 6000+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一笑倾军 不管邪恶诸神们心中多么震惊，多么悚然，但战斗依旧在持续着。 或者说，刚刚的那一回合，仅仅只是开场而已！ 诸神的化身在赵哲的一口吐息中尽灭，想要重新凝聚需要不短的时间。 但面对着赵哲这样凶悍的存在，没有哪位神灵敢用本体与其对战——本体要是不小心被对方杀了，那可就真死了！ 哪怕就算能够通过信徒想信仰从虚无中归来，也是百年甚至千年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天知道祂们的信仰还有没有呢！ 至于用祈并者战斗，这就更不切实际了——从赵哲登场时光凭周身释放的神光就摧毁了无数祈并者的表现就可以知道，由凡物灵魂转化而来的祈并者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甚至连消耗对方的力量都办不到。 再加上赵哲一发[创世纪]，直接夺走了小半个神国的掌控权，那些只能在神国内部进行防御作战的祈并者甚至根本无法进入那片已经不属于诸神的土地，连参与战斗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诸神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召唤大法——从内层元素位面中召唤来各类元素巨人乃至元素领主，与巨龙有关联的神灵召唤出巨龙，恶魔出身的神灵从深渊中召唤出恶魔军团，与魔鬼有契约的神灵则是从九层炼狱中召唤出魔鬼大军，也有神灵召唤出百臂巨人、梦蛹这样的神孽…… 一时间，这方神国直接变成了群魔乱舞的魔物展览馆，各种各样或狰狞或恐怖、甚至降临到主物质世界就足以带来灭绝性灾难的怪物扎堆出现在赵哲与雅赛萝拉面前，在诸神的命令下乌压压一片向着被割裂的那小半神国杀去。 面对着这波恶魔魔鬼巨龙元素生物乃至神孽混合的混乱大军，赵哲只是轻轻一瞥，却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虽然如此规模的军队对于任何一位神灵来说都足够可怕，尤其是里面的那几头神孽，弱一点的神灵如果单独对上，甚至有可能连神带神国被一同打爆。 但对于赵哲而言，它们依旧只是一口气就能解决的杂鱼而已。 不过他并不打算将精力浪费在这些杂鱼身上—— “雅赛萝拉，这些就交给你了！” 这么说着，赵哲从自己的身体中抓出一团光辉，直接融入到雅赛萝拉体内。 ——虽然以雅赛萝拉四阶中的实力，与这支魔怪大军中的任何一个个体战斗都有胜无败，但它们的数量终究还是太多了，因此必须给她强化一下。 一瞬间，雅赛萝拉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翻着倍地往上膨胀，顷刻间就突破了四阶中与四阶高的关卡，甚至仍未停止，一直增强到接近四阶巅峰的程度！ 更关键的，是如此强大的力量并没有脱出她的控制，伴随着力量而来的，是同比例增强的计算力与控制力，让她在实力与境界上都达到了货真价实的四阶高水平！ “这是……” 雅赛萝拉凝神内视，发现自己的体内多出了一枚宛如金丹一般的存在，套在她前不久刚刚凝聚而成的金丹之外，无穷无尽的力量与计算力正是从这枚“金丹”而来，将她的力量直接拔升到了近百倍于之前的程度。 这是人造金丹！ 而且不同于中土世界中赵哲分身给与比尔博的那枚只能将人提升到三阶水准的人造金丹，雅赛萝拉体内的这一枚金丹，其本质其实是赵哲分出来的一枚分身核心。 四大属性俱全的心灵之光理论上可以转变成任何一种属性与形态，因此将其转化成金丹自然也是可能的。 赵哲便是将自己的一个分身核心完全符文化，编织成人造金丹形态，然后加持在雅赛萝拉身上，就相当于是赋予了她一个分身的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看，这也可以被视为是一种“请神”又或者“神降”，只不过这里的“神”并非哪一位神灵，而是赵哲，他赋予雅赛萝拉的也并非神力，而是与她的本质完全契合的能量，以及足以控制这份能量的强大计算力。 感受着体内这份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雅赛萝拉看着眼前逐渐毕竟的召唤物大军，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老师，就交给我吧！我绝对不会让这些杂鱼影响到您的战斗的！” 这么说着，少女身后蝠翼霍然展开，一扇动间，整个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再下一瞬，她就已经出现在了那支大军的前方。 满对着无数魔鬼恶魔巨龙元素生物以及神孽，绝美的少女展颜一笑，曾经带给她人生巨大悲剧的心灵之光全力展开，不，是比她过去的全力还要强大百倍以上。 在四阶高级别的人造金丹加持下，名为“心灵之美”的力量无视了种族差异、无视了力量强弱、也无视了对方的愿意与否，强制性地灌注到了每一个召唤物的心智之中。 无论是秩序狡诈的魔鬼还是混乱逗比的恶魔，无论是血肉之躯的巨龙还是元素构成的元素领主，甚至是那些内心中只存在着憎恨与毁灭的神孽，都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何为真正的“美”，并为自己居然想要摧毁这样的“美”而深感内疚自责。 ——在雅赛萝拉尚且还是凡人时，她的这种能力就足以对天生拥有四阶生命力的吸血鬼产生效果，让其一次又一次自杀，而到了现在，受到赵哲力量的加持，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发挥到巅峰，几乎已经可以影响到一切实力在她之下的生命个体。 当然，她的这种能力对不同个体的影响效果也是不同的。 对于巨龙这种正儿八经的血肉生物来说，这种“美之魅惑”的效果极其强大，除了少数几头实力强大接近神灵的古龙之外，不管是青年龙、壮年龙、还是老年龙，统统都无法抵抗这种发自内心的愧疚感与自责感。 一部分实力较弱、心智不坚的当场自杀，另一部分实力更加强大、心智也更加坚定的，则是在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给自己施加了[机械心智]这类魔法，强行摒弃了内心中涌现出来的内疚感与自杀念头。 至于像魔鬼、恶魔这些下层位面生物，虽然他们的心智灵魂受到扭曲，照理说对于这种心灵干涉有着更强的抗性，但奈何大多数魔鬼与恶魔的实力比之雅赛萝拉差得实在是太远，位阶压制下，除了极少数几位恶魔领主和魔鬼督军的投影之外，绝大部分恶魔与魔鬼也在内心的愧疚感下选择了自杀。 只有像三观与血肉生命完全不同、心智更加淡漠的元素生命，以及内心中被憎恨与毁灭欲望彻底吞没的神孽，对于雅赛萝拉的这种心灵攻击有着较高抗性，顽强地支撑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失去了大量的恶魔、魔鬼与巨龙，原本声势浩大的召唤物大军一下子就变得稀稀拉拉起来，雅赛萝拉所要面对的敌人数量，也从六位数直接缩水到了三位数，可以说一瞬间就解决了99%以上的敌人！ 第五百二十六章 屠尽恶神 就在雅赛萝拉用一个笑容解决了绝大部分召唤物大军的时候，赵哲也出手了。 一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他就已经出现在那位诸恶神之首的面前，一拳正中那一轮由神力构筑的“太阳”。 可以看到，在这一瞬间，这位恶神之首抬起了手，试图施展某种超凡神力阻挡赵哲。 但无论是祂的速度还是祂所准备的反击，都太弱了！ 足以将星球粉碎的力量被凝聚在咫尺之间，隐约间可以看到有地火风水的四象符文在赵哲的拳锋上闪烁，刹那间，在他拳头接触到的地方，物质湮灭、能量消泯、空间粉碎、时间凝滞。 符文修真大乘期的修为将赵哲的临圣力量发挥到极致，质能时空这宇宙四大要素，在他的拳头面前尽数返本归元，化作最原始的地火风水，并在瞬息间蔓延到这轮“太阳”的每一个角落，直接将这位诸多恶神之首轰杀到连渣都不剩！ ——哪怕这位恶神之首在这方神国之内，拥有着相当于初级圣人级数的力量，但哪怕真正的初级圣人在赵哲的这一拳下也得被打灭形体，必须花上几百上千年重生，更遑论是这个靠着信仰和神国成就的“伪物”了。 充满神力的神躯被一拳直接轰爆，但却并没有爆发出任何爆炸余波——这个神灵体内的所有神力乃至构成神躯的不朽物质都被肆虐的地火风水彻底吞没了，连能量余波都不会产生。 但赵哲知道，就算是这样，这个神灵也依旧还没有死！ 或者说，他虽然杀了对方一次，但按照信仰神灵的特性，对方完全可以在自己的神国中心复活！ ——这是信仰神灵除了依靠信仰复活之外，另一大保命绝技。 凡是拥有神国的神灵，祂们哪怕本体被杀，也能在一段时间内在自身的神国核心中复活，复活所需的时间长短与其神格等级相关，神格等级越高，复活得越快。 可以说，一个完整的、拥有神国的信仰神灵，祂的生命既存在于本体、同时也存在于于神国与信徒的信仰之中。 想要彻底杀死一个信仰神灵，不但要杀死对方的本体，更要摧毁对方的神国、终结对方的信仰，如果有子嗣的话还要把所有带有祂神性的子嗣统统杀死，不如此便无法将其真正消灭！ 当然，就算如此，被赵哲彻底轰杀了本体肉身与神魂，这个神灵的复活时间也必须以天为计算单位。 但很显然，赵哲并不会将这场战斗拖延到明天！ 就在轰杀了这位恶神之首后，不等其他那些神灵产生震惊的情绪，赵哲的身影再度消失。 而当他又一次出现后，就已经出现在了第二位神灵所化的“太阳”面前——这是这个邪恶神系的神后，祂的神力光辉强度仅在自己的丈夫之下，在恶神之首被轰杀之后更是剩下的神灵中的最强者。 但赵哲杀的就是最强者！ 他所选择的击杀顺序，就是从强到弱来的，每一次击杀的，都是剩下的所有神灵里的最强一个！ 可既然之前的最强之神都无法在赵哲的手中生还，剩下的神灵自然不可能创造奇迹。 毫无意外地，这位在邪恶神系中第二强大的神灵，同样死在了赵哲手中。 这时候，其他神灵们才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眼前的这个敌人远不是他们所能匹敌的。 没有为主神和神后报仇的念头，所有恶神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逃跑。 哪怕这样子逃跑也就意味着祂们放弃了自己经营许久的神国与祈并者，但相比起自己的性命，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 ——至于说尽忠什么的……大家都是混邪恶阵营的，就不要谈这种伤感情的话题了吧！ 然而，当这些神灵们各施手段，准备传送到各自物色好的隐藏庇护所中时，却惊愕非常地发现，整个神国的对外传送被彻底封锁了！ 如果跑到神国之外，祂们就可以看到，之前带着赵哲撞破神国的金光大道，在他进入神国内部后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了一层金黄色的镀膜，包裹在了这方神国之外。 这层“镀膜”的功能只有一个，那就是隔绝传送。 而且，为了防止邪恶诸神中拥有传送之类权柄的存在借助神职权柄的高权限强闯出去，他还特意将空间封锁变成单向的，所有力量都用来防止内部的存在离开，并不阻碍外部的存在进入。 虽然这会导致神灵们可以随意召唤各种召唤生物加强军力，但对于赵哲来说，召唤再多的炮灰都没关系，只要这些神灵的本体不要跑掉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他的安排很有预见性。 若非他提前设下空间封锁，如此多神灵逃离神国，躲藏在不知道哪个位面，哪怕是赵哲也很难将祂们全部找到杀死。 不过现在就不必担心这种问题了。 看着那些因为无法传送而陷入慌乱的神灵，赵哲不紧不慢地一一杀过去，就和他最开始计划好的一样，每次都杀剩下的神灵里最强的那个。 这对于那些相对弱小的神灵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毕竟祂们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但事实却是，这种看着死亡一步步接近自己，但却根本无力改变的情形，带给了这些往日里作威作福、不知道造了多少孽业的邪恶神灵们巨大的心理压迫。 有神灵在绝境中反抗，有神灵沉默着迎来自己的终末，甚至有一些意志不坚、本性怯懦的神灵，在看到赵哲杀向自己时，忍不住跪倒在地哭泣求饶，丑态毕露，将神灵的身份与面子都抛了个干净。 但赵哲并没有理会这些神灵们的反应，不管是出手反抗也好，束手待毙也好，跪地求饶也好，他只管一一杀过去，直到将最后一个神灵轰杀成渣。 而这时候，雅赛萝拉也正好结束了与召唤物大军的战斗，那些从她的笑容中幸存下来的古龙、恶魔领主、魔鬼督军、以及神孽，都已经一一倒毙在了她的手下。 ——四阶高之力加身，哪怕是百臂巨人与梦蛹这类按照常理根本杀不死的神孽，在贯穿真幻虚实、足以摧毁灵魂的攻击下，也统统失去了它们的不死之能，和其他召唤物一样，变成了满地残尸中的一部分。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天使军团，善神阵营的最大底牌 外层虚空，那一方破了一道口子的巨大神国，在某一刻轰然爆炸开来！ 席卷虚空的能量风暴几乎摧毁了神国附近的一切存在，许多漂浮在附近的天然小型半位面直接被这一波风暴摧毁。 爆炸产生的余波甚至吹拂到外层虚空的另一侧，让善良诸神的神国也剧烈震动着。 就连主物质世界，也因为外层空间的能量风暴影响，出现了大规模的气象失常，突如其来的雷暴天气几乎席卷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而就在爆炸在中心，理论上能量强度最高的地方，两个身影在一道光幕的保护下安然走出，正是赵哲与雅赛萝拉。 在击杀了所有神灵与祂们召唤出来的召唤物之后，赵哲一击击碎了整个神国位面，断绝了那些神灵直接通过神国复活的路径。 虽然这么做也相当于直接摧毁了神国中尚且还“活”着的无数祈并者，但这邪恶诸神的神国中，能成为祈并者的必然不存在什么好人，赵哲杀起来也毫无压力，就权当是迟来的报应了！ ——这些祈并者杀人放火做了一辈子的孽，最后却能在神灵的神国中再活一世，这对那些被他们残害的生灵们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一些！ 自此之后，那些被杀的神灵们再想要复活，就只能靠着在物质世界的信徒或者血脉子嗣，在漫长的时间中慢慢积累信仰之力，重聚神魂神体，在不知道多久之后的遥远未来复活重生。 当然，这也得看他们的信仰与血脉在漫长时间过去之后还能不能存在！ 暂且将消灭信仰斩草除根的事情放到一边，赵哲在彻底摧毁了这个世界的邪恶诸神之后，并没有停下。 他毫不停留地带着雅赛萝拉走向善良诸神的神国。 善神神国，其内部的形态是一座无比高大、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凡间的巨大山峰。 众神的神殿，就在山峰上下，根据神力神格的不同依次排列，井然有序。 而在山峰的最顶端，自然就是所有善神的主神，被人类、精灵、矮人这些非邪恶种族视为至高神的至高善神所居住的神殿。 当祂透过神国，看见那一道金光大道向着己方靠近之后，立刻明白，这个不知从何而来、一出现就消灭了邪恶神系的强大存在，已经盯上了祂们！ “诸神，随我出战！” 宏大的声音传遍神山上下，早已看到邪恶诸神下场的善良诸神们没有二话，当即应命。 在看到邪恶诸神连神国都被打爆，一个都没有逃出来的下场后，至高善神明白，固守神国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善恶阵营之间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对手了，对于对方阵营的实力如何心理都有数。 双方之间的神灵力量大体上是善神一边占据些许优势，但这优势并不大，又因为两边都选择了将诸神神国融合，打造统一神国防御体系，导致这种力量差距越发缩小，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世界的善恶诸神，其总体力量其实是差不多的，几乎没有太大差距。 对方既然能在邪恶阵营的神国内击败所有神灵，乃至摧毁整个神国，那也就意味着能在善良诸神这边做到相同的事情。 因此，至高善神并没有选择依仗神国死守，而是选择了带领诸神以化身前往神国之外迎敌。 虽然这种做法看似是放弃了己方的地利，但这同样也让善良诸神们获得了战略转移的空间，一旦形势不妙，祂们可以有足够多的时间让本体逃遁，不至于像邪恶诸神那般，连一个神都逃不出来。 更不用说，至高善神也不是没有别的底牌—— “还有，天使军团，也随众神一起出击，这是你们的第一次亮相，就让那胆大妄为的敌人，见识见识天使战阵的威力吧！” 神座之下，一位有着三十六片羽翼的英俊天使微微躬身，一言不发地带着命令退下了。 而当他走出大殿时，神国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遍布着数以千万计的羽翼天使，排成了整齐的方阵队列，宛如机器人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首领的命令。 三十六翼的天使之王见状，同样扇动翅膀飞身而起，来到所有天使之前，成为了整个队列的领队。 “为了吾神，消灭诸神之敌！” “圣哉！圣哉！” 神圣的“圣哉”声中，天使之王一挥手，所有天使就仿佛心意相通一般，以宛如一人的整齐动作，齐齐飞向神国之外。 与一般无法离开神国的祈并者不同，也与那些生活在上层位面的神使种族不同，这些天使并非自然诞生的种族，而是至高善神以从不知哪个位面交易而来的秘法，用自己的虔诚祈并者为原材料，制造而成的战斗兵器！ 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他们的创造者，为了他们的神而战斗，至死方休！ 因为是人为调制的灵体，所有的天使心中都没有任何杂念，他们的沟通也不需要语言，每一个天使之间都能以心灵感应互相联系。 这支天使大军，本来是至高善神为了与邪恶阵营决战而准备的秘密武器，之前从未使用过。 但没想到，第一次使用他们，就是诸神们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当赵哲抵达善神神国之外时，所见的就是数以千万计的天使以数百位神祇化身为核心，在虚空中结成了一方无比巨大的战阵。 这战阵以天使为基，神灵化身为节点，接引诸神神国之力，将原本只存在于神国内部的规则压制力延伸到了神国之外，同时也将所有神灵与天使的力量连为一体。 在善良诸神们看来，赵哲再想要像之前那样，将诸多神灵各个击破逐一击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想要击败祂们，就必须一次性将所有天使、神灵、乃至整个神国本身一起摧毁！ 这，就是至高善神的最后底牌，也是祂之所以敢主动迎敌的最大底气！ 6000+三更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二十八章 所谓的善神 “这是……天使？而起还组成了阵法？” 赵哲看到善良诸神摆开的阵仗，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善恶诸神对峙，双方之间的力量与手段应该是半斤八两的才对，却没想到善良阵营诸神这边居然还有如此底牌！ “只是，以为用战阵将所有力量凝合起来，就可以和我对抗了吗？真遗憾，这种程度的阵法，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啊！” 嗤笑着，赵哲身上再度绽放出光芒。 不过，不同于之前直接湮灭了不知多少邪恶祈并者的双圣树之光，赵哲此时所绽放出的光辉性质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变得与那些天使身上的光辉相似起来。 不，并不是相似，而是完全相同！ 借助着符文力量与自身对于能量的高超控制能力，赵哲将自己的力量调整成与那些天使完全一致的形态，再以光辉的形式放射而出。 同源的光辉照射到天使战阵之中，因为属性相同的缘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排斥，轻而易举地就融入其中，渗透到战阵内的能量循环里。 但这些光辉虽然与天使的力量相同，但却被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意志掌控着，当它在天使战阵中循环时，同样也在悄无声息地同化着越来越多的天使之力。 这种同化的速度非常快，仅仅只是片刻间，就有过半的天使之力被“污染”了。 虽然看着还是那些天使的力量，但实际上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再然后，伴随着赵哲的意念微微一动，这些被同化的天使之力瞬间造反，裹挟着整个战阵的力量，将原本一致对外的天使战阵之力，转化为向内的杀伐之力。 瞬息间，数千万天使的力量便化作摧毁一切的能量风暴，向着核心处的诸神化身绞杀而去！ ——仅仅只是付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赵哲就以妙到巅毫的手段将敌人的力量化为己用，反过来攻击敌人，临圣境界对于能量的转化与操控能力在这一手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猝然而起的能量风暴着实打了诸神一个措手不及，最外围那些最靠近天使的神灵化身在第一时间就被摧毁。 只有处于中心处的那些神灵化身，在察觉到异变之时及时断开与战阵的联系，退回到神国之中，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怎么回事？天使怎么失控了？” “他们叛变了吗？！” “不，是那个存在，那个神之敌的光辉，是他窃取了天使的力量！” 神国中，诸神的本体在察觉到神国外的变故时无比惊愕，有些神以为是这些天使失控了，有些则是以为这些天使造反了，只有天使的创造者与直接掌控者的至高善神才明白，这是那位神秘敌人的手笔！ 虽然在天使之王的指挥下，大部分天使在片刻后就再度夺回了自身力量的操控权，同时将那部分被“污染”的力量排斥到了体外，恢复了自身的纯净，但天使战阵的阵势已经被打破，同时也有近乎五分之一的天使彻底被赵哲的力量所同化，或者说“堕落”，转过头来成为了诸神的敌人！ “没想到天使这种战争兵器，居然还有如此明显的缺点……” 在看到这一幕时，至高善神也不由得心底一沉，原本以为的最大底盘，转眼间就被爆出如此致命的破绽，甚至成为了敌人的力量，这让祂不得不考虑是否要直接带着众神逃走的选项。 但与那些纯粹将信徒当成蝼蚁玩物的邪恶神灵不同，至高善神的底线还是比那些恶神稍微高那么一些的——哪怕这仅仅只是神性神职所带来的阵营原力影响，但祂确实很难立刻就做出背叛神人契约、抛弃神国与祈并者的决定。 …… 就在至高善神犹豫不决的时候，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夺取了五分之一天使军团的赵哲，此时的神色却变得无比阴沉。 接收那部分天使军团之后，他也理所当然地感知到了这些天使的本质。 他原本看到这些天使的身形与样貌都差不多，对能量的操控也非常呆板，便以为这所谓的天使就是类似于机器人或者构装体一样的人造兵器，只不过是将制造材料从物质金属转换成了能量而已。 但真正接触后，他才意识到，这些天使，居然是用人类的灵魂制造的！ 当然，这么说也有些不准确，里面有一些天使的灵魂还是由精灵、矮人以及其他崇善智慧生灵的灵魂制成的，但其他的绝大部分，其本质的的确确都是人类的灵魂！ 这一发现顿时让赵哲怒火中烧——这些神灵，真TM在作死！！！ 凡人选择信仰某位神灵，本质上还是以自己的信仰换取死后灵魂的归宿，是神与人之间的契约。 将祈并者之魂炼制成天使，虽然理论上来讲并没有违背神人契约，甚至在许多虔诚信徒看来，能化身天使、更接近他们所信仰的神，还是一种无比的荣耀。 但在赵哲看来，这种行径简直比那些无视神人契约，肆意玩弄折磨祈并者灵魂的恶神还要可恶！ 至少那些被折磨的灵魂，他们的自我意识还存在着，他们可以向自己的神灵发出诅咒与唾骂，这样的灵魂数量足够多的话，积累起来的怨念与诅咒甚至可以将那个神灵拖下神座！ ——这也是鲜少有神灵胆敢违背这种神人契约的原因所在。 可变成了天使的祈并者，却连这最后的叛逆权力都没有了——他们的意识思维被彻底清洗，任何“亵渎”的念头都不可能产生，内心中存在的只有为神而战的思想，哪怕被奴役亿万年也不会产生任何怨念。 对于神灵来说，这样的天使，简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 再加上天使的心思无比纯粹，提供给神灵的信仰之力也远远高于心思杂乱的普通祈并者，如果可以的话，至高善神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信徒统统都转化成天使！ 唯一阻止祂如此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每制造一个天使都需要消耗祂的部分神力，信仰越不虔诚的祈并者，升华为天使所消耗的神力就越多。 这几千万天使，是祂综合考虑了自己的神力储备以及信徒们的整体素质后，计算出来的最合算的数量。 如此冰冷的思考，可以想见，哪怕名为至高善神，但其对自身信徒的善意却着实有限，完全是将自己的信徒和祈并者们当成了工具和原材料来看待！ 第五百二十九章 天使尽灭，破釜沉舟！ 将目光从夺取来的天使军团身上移开，赵哲再度看向那座充斥着神圣光辉的“伟大”神国，眼神中燃起了实实在在的怒火。 这个世界的神灵着实有够作死的，不但在世界内编织因果罗网，操控众生命运，甚至胆敢用信徒的灵魂制造天使——赵哲杀祂们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随手一挥，浩荡的能量洪流凭空浮现，化作湮灭之风，吹拂过被他所掌控的天使军团。 就见那近千万天使的能量化身躯寸寸湮灭，内中的灵魂显现于虚空之中，同样被寸寸磨灭灵质，仅存最核心的一点灵魂本质，也就是仙道中所说的“真灵”，被冥冥中的轮回之力带走，转世投胎去了。 ——他不需要使用这些可悲灵魂的力量，因此直接给予了他们解脱！ 一旁的雅赛萝拉见此，也沉默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赵哲赋予她的力量并没有收回，因此以她此时四阶高的境界，也能看得出这些天使的本质。 对于这些被洗脑，不，甚至可以说是被改造了灵魂的可悲祈并者，她同样不想利用他们的半分力量，给予他们解脱，才是真正的仁慈！ 目光看向神国方向，剩下的五分之四天使军团在天使之王的指挥下重整旗鼓，重新组合成一个稍小一些的天使战阵。 ——这个“小”也是相对的，剩下的天使仍旧有好几千万，组成战阵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几乎将整个神国都遮挡住了。 虽然没有了诸神化身作为节点，但有着实力几乎达到弱等神力的天使之王作为枢纽，天使战阵依旧能接引神国之力，战力犹存。 只是，在见识过赵哲那种轻而易举就能污染无数天使的可怕力量，天使之王，或者说祂背后的至高善神吸取了教训，重组而成的天使战阵多出了一股空间隔绝之力，断绝了外界力量的渗透与干涉。 但这层空间隔绝之力的存在，也意味着天使战阵无法主动出击，只能固守在神国之外，相当于是在神国壁垒之外又增加了一层天使防线。 防御力是增加了，但这充其量只能略微拖延赵哲进攻的步伐，无法改变善良诸神终将被击败的处境。 事实也正是如此—— 面对着重整旗鼓的天使战阵，赵哲只是随意抬手拍出一掌，以临圣之力自量子真空海中提取出近乎无穷的能量，化作一只比整个神国还要巨大的能量手掌，向着神国轰然拍下。 这一招没有别的什么名堂，没有时空扭曲，没有质能湮灭，就单纯只是将能量凝聚成手掌模样，横推过去。 从招数的复杂程度上来讲，和初觉醒念动力的人将自己的念力想象成手掌形状打人没什么区别。 但因为赵哲御使的能量实在是太过强大，这看似简陋的一招，却成为了无法可破的绝强之招——至少以天使们的层次，哪怕结成了战阵，也是完全没法与这一招对抗的。 在众多天使们眼中，他们根本看不到这只能量巨掌的完整形态，仅仅只是看到一堵上下左右都看不到尽头的能量巨墙迎面碾压而来。 在巨掌命中的瞬间，战阵所形成的薄薄一层空间壁垒没有撑过哪怕半秒钟，轰然破碎。 而哪怕是接引了神国之力的天使战阵本身，在这一掌下也完全无法幸存，看似狂暴的能量却好似拥有意识一般，以远超天使乃至神灵的精微变化切断了天使与天使之间、天使与神国之间的联系，使得每一个天使都得单独面对这宛若灭世天灾般的可怕攻击。 ——这甚至并非是赵哲有意为之的结果，仅仅只是他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入能量之中，在攻击时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堪比法有元灵的入微操控效果。 而这一击的结果也是异常可怕的，所有数千万天使，包括那位可以与一些弱等神灵短时间对抗的天使之王，尽数在能量风暴中被摧毁了身躯、磨灭了灵质，仅存最后一点点真灵落入轮回，就此解脱。 甚至就连他们背后的神国，也在这惊天一掌下轰然震动，整个神国都在虚空中被击退了一段距离。 可以看到，在这一掌下，神国的外壁上剥落的一层层时空晶壁，这意味着整个神国的时空结构都受到了些许破损！ 神国内部，宏伟到世人无法想象的神山晃动着，无数巨大的山石在震动中破碎脱落，坠落在山峰上下的各处，甚至砸在神山之下的广阔平原上，不知道砸死了多少祈并者与神使。 骤然袭来的地震与天灾让和平了不知多少千年的神国祈并者们惊慌不已，以为是伟大的神灵在惩戒他们。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神灵们不高兴了，所有祈并者们还是下意识地跪伏在地，大声地向着各自的神灵以及至高善神祈祷忏悔，祈求神灵息怒。 但此时的神灵们已经没心思理会慌乱的祈并者们了。 本体汇聚于至高神殿的他们，正在大声讨论着该如何应对外面那个超出祂们想象的敌人。 赵哲的这一掌着实是吓到祂们了。 在此之前，无论是赵哲展现出那让所有神灵惊悚的气势，还是轻而易举击溃天使战阵的技巧，甚至是摧毁了邪恶阵营的战绩，都远没有这赤裸裸究极暴力的一掌来得直观可怕。 这一刻，他们终于真切认识到了，外面那个敌人，已经不是神灵、至少不是祂们这些神灵同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那是完全超越了神灵之上的另一种存在！ 慌乱与惊恐充斥在几乎每一个神灵的内心中，让祂们失去了往日里的淡漠与神圣，一个个的仿佛凡人一般惊慌失措，只能用大嗓门掩饰着内心中的惊惶。 听着神殿中乱哄哄的声音，一言不发的至高善神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不已。 “够了！都给我安静！” 他怒喝一声，所有神灵下意识地噤声，抬头看向祂们的主神。 难道说，主神有办法解决那个可怕的敌人？ 众神心中这么想着，眼神中透着期冀。 至高善神也看到了众神的期待。 祂环视了一眼众神，开口说道：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在敌人杀进神国、将我们一一摧毁之前，我们主动放弃神国与祈并者，本体逃往其他位面； 要么就只能放手一搏——所有神灵将你们的神职切割交付于我，让我以‘唯一神’的身份与神国合一，发挥出融合神国的真正力量！ 如果这样我们还是失败了，那自然不必多说，等死就是…… 而如果成功击退了敌人，我也指着冥河承诺，我一定会将诸位的神职归还，不会将其贪墨了。 两条路选一条，你们的意见呢？” 诸神沉默着，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但伴随着虚空中的赵哲与神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祂们的思考时间也非常有限。 最终，迫于外界的压力，诸神们还是一致做出了一个他们以往绝对不会做出的决定—— “那么，一切就拜托主神了！” …… 虚空之外，正当赵哲踏着金光大道，不紧不慢地来到神国之外时，突然间，就见那原本在虚空中宛如气泡一般形状的神国瞬间蠕动着变形。 接近球形的“气泡”中出现了五个突出部分，其中四个逐渐拉长变形，最后变成了手脚的形态，而最顶端的那个则是浮现出眼耳五官，渐渐变成一颗头颅的模样。 中间的大块主体，也在这个过程中变成了人形躯干的形状。 仅仅只是片刻间，一整个神国就变形成为了一个宛如位面般巨大的超级巨人！ 而这巨人的样貌，正是至高善神的模样！ “居然还有这一手？！” 就算是赵哲，在见到这一幕时也忍不住惊叹出声。 哪怕并不清楚内情，他也看得出来，这是有神灵彻底掌控了整个神国，并将其炼化成了肉体！ 相比起一般的神灵本体，神国化作的肉身显然要强大不知道多少倍。 这么做可以说完全补上了信仰神灵肉体相对脆弱的弱点，也可以将神国中无数岁月积蓄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确实是天才般的想法！ 理论上，任何一个拥有神国的神灵，都可以这么做。 不过神灵相对于其他力量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强大的不死性。 只要神国还在，信徒还在，哪怕本体被杀也能复活。 但如果将神国化作肉身，那就相当于是带着全部家当打架，赢了还好说，要是败了死了，可就要连本体带神国一起陪进去，甚至就算只是受伤，神国受损的损失也是难以计量，没有多少神灵会愿意做这种“亏本生意”。 对于大多数神灵来说，在一时的争斗中吃亏乃至失败都没什么，只要本钱还在，迟早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而这种将神国也一同化作战力的做法，简直可以说是丝毫不留后路，也就只有像现在这样，被赵哲这种超规格的对手杀上了神国，才能将一众神灵逼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底牌了，而是破釜沉舟后的绝境反击！ 二更5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三十章 依旧不堪一击 轰隆隆——！！！ 比世界上最大的山脉还要巨大的手掌在虚空中拍击而下，其掀起的能量席卷整个外层虚空，光看威势，并不比之前赵哲发出的那遮天一掌差上半分，甚至还犹有过之！ 但战斗这种事情，并不是看谁威势大谁就更强的。 事实上，这神国巨人的攻击威势滔天、余波四溢，正是其背后的操控者尚未完全掌控自身力量的体现。 毕竟，虽说至高善神汇集了众神神职，借此得以与这方复合神国完全融合，但祂对于其他神祇的权柄力量不可能瞬间就掌握由心，势必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因此，对于赵哲而言，这看似气势恢宏、毁天灭地的一击，本身却充满着破绽，简直随手可破！ 就见他腿不动、身不摇，整个人屹立于金光大道上，看似随意地抬起一只手，迎向那宛如天塌一般压迫而来的巨大手掌。 下一瞬…… 轰——！！！！！！ “吼——！！！” 如同星辰对撞一般的震动声响彻虚空，中间还混杂着一声带着痛苦与难以置信意味的巨吼。 《哥布林杀手》世界的天空中顿时出现了第二轮太阳，不，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百倍以上的天体，那闪耀的光辉，几乎让整个世界的生灵目视如盲，许久才恢复了视觉。 几秒钟后，随之而来的剧烈震动更是晃动着整个大陆乃至天地，接连不断的末日景象让世界内的凡人们惊慌不已，无数人在绝望中向着漫天神灵祈祷，祈求祂们降下神迹拯救世界。 不过，他们的神灵此时却有些自顾不暇。 如果能透过那宛如太阳般的能量爆发，看到爆炸的最中心，就可以看到无比惊人的一幕——那堪比位面大小的神国巨人轰出一掌，却被看起来比蝼蚁还要渺小的赵哲用一只手挡住了！ 不，不仅仅是挡住！ 咔嚓——咔嚓——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就见那有如擎天之柱般的巨大手臂上，崩裂出了一道道醒目的裂纹。 每一道裂纹都有数千公里长，深也有数百公里，那一道道龟裂的纹路，几乎将巨神的整条手臂贯穿，可以看到有一块块小则数十公里、大则上百公里的碎片从中崩落，无数祈并者的灵魂在其中哀嚎着，绝望地看着自己落入到位面之外的虚空中，最后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所湮灭。 仅仅只是一击，被善良诸神寄予厚望的神国巨人就被废掉了一只手，甚至就连内部的神国都遭到了重创！ 不过，在赵哲看来，这些神灵能做到这个地步，都已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居然能挡下我的一击？看起来这神国化身之法还真有些门道！” 理论上来讲，至高善神将神国炼化为自己的肉身之后，祂在体量与力量上就已经与一般的初级圣人无异了。 除了没有圣人那铭刻于多元宇宙之上的凹痕本质，也就是所谓的“圣道”之外，此时的至高善神在战斗力上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真正的初级圣人来看待！ 再加上以神国位面作为身躯，在肉体的坚固性上还要超过一般的圣人，这才让祂得以在赵哲的攻击下存活下来。 但这也仅仅只是撑过了第一击而已。 虽然至高善神此时借由融合神国，一身实力已经实打实地达到了圣人级数，但在最根本的入微境界与计算力方面，祂却依旧存在着短板。 众神将神职托付给祂的同时，自然也将神格一并交给了祂。 虽然这让祂拥有了与神国属性对应的一切领域权柄，但为了在事后将神格神职交还给诸神，这些神格在至高善神体内依旧是分别独立存在的，并没有融为一体。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诸多神职不同的神格运行之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属性冲突，有相当一部分的计算力就直接浪费在了协调这种冲突的内耗之中。 这种浪费，也就让祂的计算力与真正的圣人相比始终差了那么一截。 事实上，这种计算力方面的短板，也体现在了祂对于神国之躯的掌控之中——正是因为祂的计算力不足，因此祂才无法将神国之躯以空间扭曲之法凝缩成常人大小，不得不顶着个堪比位面的巨神之躯作战。 这样的身躯吓人是够吓人的，用在攻伐其他神国乃至位面的时候更是有着一般体型个体难以企及的优势。 但在与赵哲这种体型正常但偏生又无比强大的敌人战斗时，这种超巨型体型就反过来变成了累赘。 就不提体型太大导致的动作空隙更大的问题了，巨大的身躯同样也意味着自身的目标更大，受到以点贯面的高凝聚度攻击时，也极其难以防御。 这样的存在，在赵哲的眼中也就只是一个大而不当的活靶子而已！ 在以一击试探出这个神国巨人的虚实之后，赵哲再没有顾忌。 这一次，他终于施展起了全力！ 地、火、风、水四枚四象符文虚影在他周身浮现，与此同时，他的周身更有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浮现。 这景象很像是他当初召唤出亚人IBM粒子的模样。 但这并非是IBM粒子，也不是他以创生之土制造出来的其他物质。 这些灰蒙蒙的雾气，本质上其实是在微观尺度上不断有地火风水产生又湮灭，因为这种生灭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其间所产生的各色辉光互相重叠覆盖，最终就形成了这种灰蒙蒙雾气般的景象。 别看这层雾气如此稀薄，但其中却蕴藏着无比可怕的破坏力，任何非圣级的存在触碰到这层雾气，都会被其中无尽生灭的地火风水所湮灭。 然而，如此可怕的东西，仅仅只是赵哲出招前不自觉外溢而出的“异象”而已！ 下一瞬，就见他周身漂浮的四枚四象符文骤然合一，化作曾经在中土世界出现过的四象合一之相。 不过，与当初印在门上当封条用的简化版符印相比，现在这枚符印无疑要复杂完善不知多少倍，那股“四象和合成世界”的意境无比强烈，宛如就要有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从中诞生一般。 但还不等这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诞生，这枚符印骤然内外翻转，四象归位成就世界的意象，瞬间逆转成为四象失序、世界崩灭、万物消亡归于混沌的终焉破灭之象。 刹那间，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色彩的混沌光束自翻转的符印中激射而出，以神国巨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正中其胸口！ 咔嚓—— 第五百三十一章 [创世纪]升级，生灭二式 咔嚓咔嚓—— 更加细密的崩裂声在巨神身上响起。 被那道混沌光束命中的胸口处，出现了一道贯穿巨神身躯的伤口。 最开始，这伤口仅仅只有碗口大小，放在宛如位面般巨大的巨神之躯上，更是渺小得几乎微不足道。 但很快的，从那道伤口为起始，大片大片由神国晶壁转化而成的皮肉组织在一股灰蒙蒙的力量侵蚀下化作虚无，片刻间就蔓延到了巨神之躯的大半个胸口，并且仍在继续向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而去。 而在神国内部，则是只看到一道混沌之光扫过，大片大片的神国土地连带着其中的祈并者一同湮灭，连给他们挣扎哀嚎的时间都没有。 这正是赵哲以[创世纪]为基础衍生出来的新招式。 [生灭轮回·创世纪]的本质，就是以赵哲那特殊的心灵之光，通过演化世界循环生灭的过程而爆发出改天换地、再造乾坤的力量。 而赵哲在融合了分身三千年修真积累之后，以大乘期符文修真境界将这一招再度完善，重新分成了“生”、“灭”两式。 不过这里的生与灭不再是创生之土与终焉之火这种仅限于单一属性的生灭，而是包罗地火风水四大元素，足以创造或者毁灭一整个真正位面的“生”与“灭”！ 而刚刚命中巨神的，就是这全新版[创世纪]的“灭”式。 ——事实上，因为四象符文并未完全掌握，真正的“生”之一式尚未推演完成。 只有这“灭”之一式，反倒是借助四象符文不全所导致的四象不稳，先一步开发了出来。 这一式的立意，就是以四大元素的混乱失位模拟了世界崩灭、并最终转化为混沌的过程。 四象符文没有推演完善，在这里非但不是缺点，反倒是促使这一式成立的关键要素！ 先以地火风水四枚四象符文构建成四象俱全的符印，模拟四大元素构建宇宙的过程，但因为四象符文的不全，构建的结果必然是失败的。 而赵哲所做的，就是在这个失败的过程中再往前推一把，加速世界崩溃、四大元素解离重归混沌的过程。 而在毁灭的最后，整个世界彻底崩溃所产生的那股混沌破灭之力，就是赵哲真正的杀招所在！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符文中的模拟，所产生的混沌破灭之力与真正意义上宇宙诞生之初以及毁灭之后的真实混沌还有些差距，但其对于由四大元素构成的一切存在，都有着极其强大的破坏力与侵染性。 被那道混沌光束命中，不管是人是物、是神是凡、是个体还是星球，构成其存在的地火风水四大元素都会在那股毁灭之力的影响下错乱解离，复归混沌！ 而神国所化的巨神，自然也在这被毁灭的范畴之中！ “不！不！这怎么可能？！！” 巨神，或者说至高善神怒吼着，吼声中满是不可置信。 身为巨神之躯的主人，祂自然感觉得到，自己的“身躯”正在那一股无法抵挡甚至无法理解的力量下一点点被抹消着，无论祂如何鼓动神力，试图将这股力量驱逐，也只会更进一步强化这股力量，让毁灭来得更快一些。 祂不是没想过以切割肢体（也就是切割神国）的方式，将被这股力量侵蚀的部分割裂开来。 但别看这毁灭之力是命中在胸口，可这股力量的本质却已经深入到了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每一个层面，直接扎根在了整个神国的根基之中，不是把神国的某一块切掉就能将其祛除的。 事实上，至高善神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立刻抛弃自己的一切，不仅仅是自己的神国、下属以及祈并者，甚至还要将神格、神躯、乃至神魂都一同抛弃掉，仅存神性逃离——这也是目前唯一没有被这股混沌破灭之力侵染到的存在。 这也多亏了神性的本质乃是规则概念的凝聚与具现，既非物质，也非能量，更非空间与时间，并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四大元素”范畴，因此未曾在第一时间被赵哲的这一招所侵染。 但这种“免疫”也并非是绝对的。 当四象彻底失位、地火风水彻底暴乱化作混沌破灭之力时，哪怕是规则概念具现化的神性也必然会被摧毁！ 因此，留给至高善神的考虑时间已经不多了，祂必须在四象破灭之力彻底摧毁整个神国之前作出决定—— 到底是留在这里陪着神国一起等死？ 还是抛弃一切重头再来？ 这似乎不需要多考虑。 毕竟，哪怕祂借着信仰神道的不死不灭之能，本体彻底死亡也可以从信徒的信仰中复活，但身为神灵的祂同样深知神灵的弱点。 倘若那个可怕的敌人将主物质位面所有信仰祂的生灵统统杀死，祂就再也不可能复活了！ 但只要祂能逃得一缕神性，祂便能以这一缕寄托了祂意志的神性夺舍某个生灵，再加上物质世界中的信仰根基，过个几十年，祂便能重燃神火，再塑神躯，重新高举神座！ 只要能重新登上神位，无论是放弃过往一切重头开始也好，又或者是引导信徒重新信仰诸神、再造神系也好，都不是什么问题，神灵的岁月无尽，始终都有无数此选择、无数次重来的机会。 因此，至高善神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就从自己那已经融合到神国核心中的本体内抽离出一丝神性，然后用最后的力量开启传送通道，试图将其送往主物质世界。 至于麾下的诸神们……抱歉了，我一定会铭记你们的牺牲，并在未来竭力帮助你们复活归来的！ 至高善神心中这么暗暗发誓着。 然而，还不等祂心中的誓言发完，祂猛然间就发现，自己传送出去的神性，并没有抵达主物质世界，而是落到了一个绝对不该落到的人手中。 “不！该死！你怎么敢？！！” 神国核心中的至高善神目眦欲裂，虚空中被混沌侵蚀得只剩下了一个头颅的巨神同样露出惊怒交加的神情。 祂的神性，居然落到了赵哲的手里！ 最后的希望被截断，绝望与不甘笼罩在祂的心头。 祂竭力挣扎着，想要再开启一道传送门，但此时此刻，整个神国内部的时空都已经在四象解离之下陷入了混乱，一切时空传送能力都无法发动。 最后的最后，祂只能绝望地看着那个可恶的敌人握着祂最后的生机，然后整个神就与祂的神国、祂的神系、祂的野望一起，被最终的毁灭所吞没，彻底归于混沌！ 二更完成 第五百三十二章 神性中的信息，混沌残余的用处 低头看向手中的神性，赵哲冷笑一声，那个操纵神国化身巨人的神灵想要靠这种法子逃生，未免也想得太好了！ 事实上，当至高善神在神国中开启传送门时，赵哲就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 那道摧毁了神国巨人的混沌光辉，本就蕴含着他的意志。 这意志伴随着混沌破灭之力对地火风水的破坏渗透到了神国中的每一个角落，至高善神企图开启空间通道暗度陈仓的做法，根本瞒不过他！ 而对方这么做，却也正合赵哲之意—— 作为这个世界的最强神灵，至高善神必然知晓着许多关于其他位面的情报，这道携带者祂意志的神性，对于想要前往费伦的赵哲来说，当真是想要睡觉就送上来了枕头！ 手中捏着宛如金色水晶般剔透的神性结晶，赵哲将自己的意志灌入其中。 轰！ 神性内部，一方宛如至善天国的世界呈现在赵哲眼中。 凡人、祈并者、天使、神灵在这个世界中各居其位，各守其序，无有邪恶，无有纷争，简直就是某些狂信徒理想中的“地上天国”。 但赵哲并没有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强大的意志立刻就分辨出，这其实是一方纯粹由信息构成的世界，是神性中所蕴含的概念与规则的具现，也是至高善神心中的愿景与野望。 而当他的意志甫一进入这方信息天地，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浩荡神威从天而降。 “亵渎神灵的罪人！跪下！臣服于我！” 宛如天威一般的浩荡威压压向赵哲的这一缕精神，伴随着的是至高善神那充满着威严的怒吼。 如果说一般的凡人，哪怕是一个接近传奇的魔法师，在这种威压面前大概也就真的跪了。 但赵哲何许人也，在他面前，这所谓的浩荡神威不比拂面清风强到哪里去，那让自己臣服的言语更是纯当放屁，被他彻底无视。 ——连你的本体都被我给轰杀成渣了，区区一丝隐藏在神性中、甚至尚未清醒过来的意志，居然敢如此叫嚣？ 临圣级别的意志直冲而上，向着神性中隐藏着的那一缕意识猛地撞去。 轰！！！ 神性内的信息世界轰然炸响，整个由信息拟化而成的天地直接被赵哲的意识轰碎，返本归元，重新变成纯粹的规则概念信息。 至于隐藏于其中的神祇意志，更是被赵哲的意志抓住，直接肢解搜魂，将其中的一切隐秘记忆尽数搜刮一空。 “果然，这家伙的确和其他位面的神灵有联系！而且还知道不少位面的坐标信息！……虽然没有费伦的坐标，但这票还是赚到了！” 赵哲的意志从神性中退出，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些信息，他和雅赛萝拉就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片位面集群中毫无方向地乱转了。 …… 随手抹去神性中的意志，赵哲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另一个遗留问题—— 神国巨人被混沌吞噬，原地只留下一团几乎有主物质世界一半大小的混沌团块，在此凝聚不散。 其中暴动的地火风水不断涌现生灭，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小世界在其中诞生。 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没有一个创世者主导的缘故，这无数小世界却没有一个能在混沌中长久存在，往往只是过了刹那便四象崩解、清浊复合、天地倾覆，最终重归于混沌。 当然，如果给予足够漫长的时间，或许真的会在这无尽的随机组合中诞生出能真正长久存在的世界，甚至是另一个主物质位面，就宛如宇宙中的星云物质，时间长了也必然会有恒星从中诞生一般。 但这需要的时间就不知道是多少万甚至多少亿年之后了，甚至当这团混沌彻底散去之际也未必能成功诞生一个稳定的世界。 可以想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这团混沌都将是这片外层虚空中的一处绝险之地，或许在漫长的岁月后，还会演变成某种“生命禁地”一样的传说存在？ 不过，这个前提却是，赵哲不会出手将其消泯。 赵哲看着这一团混沌，思考了许久，最终并没有选择将其平复下去。 正相反地，他决定将这团混沌留下，用来实验他心中的一个想法—— 就见他手中弹出一道灵光符印，飞射向那团混沌。 仔细看去，就可知道，这枚符印正是他之前施展升级版[创世纪]时昙花一现的“生”之符印。 这枚符印落入混沌，刹那间便吸引了周围暴动的地火风水，化作真实的物质、能量、空间、时间，于符印之内诞生出一方小世界。 只是，因为四象符文本身并不完善，虽然这方世界存在的时间比那些连一个刹那都支撑不下去的泡影世界要长得多，但四大元素间的不谐依旧使得其内部规则紊乱、时空质能失序，片刻后就重新归于混沌。 但小世界虽毁，构成其根基的四象符文却依旧存在。 甚至如果能深入到符文内部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发现这四枚符文比之刚刚更加完善了一丝——哪怕仅仅只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而略微完善了那么一丝的四象符印，又在小世界毁灭后的下一瞬继续吸纳地火风水，再度演化世界，然后重复着毁灭与再生的循环。 作为其根基的四象符文，就在这样的循环中一点点地完善着，哪怕每一次小世界生灭所能带来的进步微乎其微，几乎不可感知，但只要能一直持续下去，总有一日能将其彻底演化完全！ 这正是赵哲的目的——他赫然是要以这一团混沌，以真实的天地自然演化，来辅助完善自己的四象符文！ 而赵哲的意志，便依附于这枚符印之上，无论他身在何处，也能同步感知四象符文的完善过程。 这种做法，已经可以说是在借天地宇宙之力、甚至是多元宇宙本身的世界演化本能来练法了！ 一般的修行者是“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但这所谓的“天”大多也仅仅只局限于一方天地。 而赵哲，则是直接以世界的生灭演化过程作为他所观之“天”，这手笔又不知道大到哪里去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成为神灵吧，雅赛萝拉！ 随手布下一枚闲棋，赵哲便不再关注这团混沌，而是回过头来，将视线转向那方多灾多难的《哥布林杀手》世界。 连续两场神战，哪怕战场是在主物质位面之外的外层虚空，但战斗的余波依旧使得世界内部产生了不小的动荡。 天空中的异象与大地中的震动也就罢了，这些天地异象虽然吓人，但却并没有真的造成多大的灾难。 真正对凡人们产生巨大影响的，反倒是诸神齐齐陨落这件事本身。 作为一个有真神存在的世界，信仰并不仅仅只是自我内心中的一种寄托，而是信徒与神灵之间实实在在地产生了信仰联系。 “神灵活在信徒们的心中”，这句话在这种信仰世界是真的一点都没错。 每个信仰达到一定程度的信徒内心中，都有着一丝神灵的印记。 这印记平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作用，甚至都不会被信徒们所察觉，但在信徒们每日里向神灵祈祷、供奉信仰，自身的心灵就会不知不觉地向着这丝印记靠近，直到将其视为自己内心中的精神支柱。 因此，当神灵陨落之时，每一个真正信仰了这位神灵的信徒，内心中都会产生感应。 越是信仰虔诚，这种感应就越是强烈，而那些信仰格外虔诚，将神灵视为自身精神支柱的，更是会在这一瞬间产生巨大的空虚感与绝望感，与他或者她所信仰的神灵感同身受！ 而这一次，可是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灵在一天之内全部陨落！ 有许多信仰狂热的狂信徒们不肯相信这一事实，在反复祈祷却始终得不到神灵回馈之后终于发起了疯，无差别地攻击起周围的所有人。 这些狂信徒或多或少都掌握着一些神术——或者按照这个世界中的说法，叫做“神迹”——即便因为神灵陨落而导致了神术用掉之后就没法继续补充，但残存在他们体内的力量依旧能让他们在短时间内发挥出相当强大的实力。因为事发之时没有任何征兆，这些人造成的杀伤无比严重，因此而死者至少有数万人！ 好在，就在混乱即将扩散之际，一道比诸神神威更加浩瀚、更加威严的气势降临在这个世界上，横扫过天空之下的每一寸土地。 在这股威压下，所有人都被迫趴伏在地，那些想要作乱发泄的，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压碎了全身骨头——疯狂与混乱终于得到了制止。 这当然是赵哲的气势！ 毕竟这个世界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混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开启了灭神之战。 既然他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生灵们发起战争，那自然也要善始善终，把收尾的事情也做好了。 只是，混乱虽止，但关于这个世界中凡人们对于神灵的信仰，却也着实是一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要知道，信仰这种东西是拥有很大的惯性的，哪怕这些凡人们知道他们的神已经陨落了，但只要没有一个新的神出现替代，至少在一两代人的时间内，他们对于旧有神灵的信仰都还不会消亡，甚至还会有许多人用各种方法试图复活他们的神灵。 这也就意味着，那些本体已经死亡的神灵，依旧有可能从信徒们的信仰中重新复活过来！ 如果赵哲花了那么大力气，消灭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正邪神灵，最后换来的却是百多年后这些神灵们从信仰中卷土重来，那也太过憋屈了一些！ 既然要杀，那就杀个彻底，杀到让祂们彻底万劫不复，再也无法复活！ 于是，就在下一刻，那威压世界的气势瞬间化作真实不虚的杀伐之力，降临在这个世界的特定种族身上。 ——那都是一些自种族诞生起就蕴含着创造者的满满恶意，整个族群从血脉到灵魂再到生存方式都充斥着邪恶的种族。 比如说哥布林这种全族雄性，必须掳掠其他种族雌性才能繁衍的非正常种族；又比如恶魔这种来自于无底深渊、本质扭曲邪恶的物种；还有像食人魔、巨魔这些虽然并非天生邪恶，但却已经在漫长的时间中因为信仰恶神而集体偏向邪恶的种族，统统都受到了赵哲的定点打击。 从首领到喽啰，从雄性到雌性（如果有雌性的话），从成年个体到幼崽，在赵哲那遍扫世界的强悍神念下，没有遗漏任何一个个体，统统被那有如实质的威压生生压死！ 可以说，仅仅只是这一瞬间，赵哲身上就多了数千万生灵的杀孽。 不过在他眼里，这些和人类天生对立的异族怪物天然就没有人权，哪怕杀再多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自此之后，那些依托于邪恶生物的信仰而存在的恶神，将真正死得不能再死，绝对没法从坟头里爬出来了！ 但消灭邪恶生物，所能解决的仅仅只是那些恶神，但对于那些主要信徒是人类、精灵、矮人等等种族的善神，赵哲就没法继续这么做了。 难不成要洗脑全世界的人，让他们忘记自己的神灵？ 但信仰这种东西又不仅仅只是记住一个神灵的名字，在这种信仰氛围浓郁的世界，关于神灵、关于信仰的事物已经渗透到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就算是赵哲，也没办法在不影响到人们正常人格的情况下，将神灵信仰从他们的意识中消除。 至于说开启民智，让这个世界的人们自主放弃信仰…… 别闹了！ 地球上到了21世纪，也依旧有几十亿人信仰着各自的神灵，那还是在没有真神的无魔世界呢！ 在这个拥有超凡力量，神灵也并非虚妄的世界，想要禁绝信仰的难度更是比在地球禁绝三大宗教的难度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不花上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的时间移风易俗，根本不可能达成！ 可赵哲显然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好浪费的。 于是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雅赛萝拉，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 “是，老师，请说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听到赵哲的话，雅赛萝拉拍着胸脯保证道。 “去成为这个世界的神灵，取代那些善神的信仰吧！” “是！” 少女下意识地回答道。 只是，紧接着她就反应了过来—— “诶？诶！诶～～——？！！” 第五百三十四章 雅赛萝拉的神道分身 “神，神灵？！老师您是要让我转入信仰神道吗？” 雅赛萝拉有些结巴地问着，显然是被赵哲的命令给惊到了。 “当然不是，信仰神道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前途，走到极致也同样能成就真圣，但和基因锁与修真这样的正统大道比起来，差得还是太远了，我可不会把你推进这样的火坑里。” 赵哲笑着摇了摇头，让自己的徒弟放心： “我说的成神，仅仅只是让你用你那特殊的心灵之光，取代这个世界所有人心中的神灵印记。至于说他们回馈回来的信仰，你可以放着不管、拒之门外，也可以用其炼制神道化身，用分身承载信仰成神，反正不会耽误你的本体成长就是了！” “呼——这样啊，吓了我一大跳……” 雅赛萝拉抚着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有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赵哲是想要让她本体修行信仰神道呢。 虽然就算真的如此，她很大概率也会遵命就是了，但心中定然会存留遗憾——毕竟这也意味着她将放弃自己原先的道路，今后恐怕再难于基因锁之道上有所进步。 好在赵哲终究不是那种坑徒弟的人。 消灭这些神祇虽然重要，但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他徒弟的前途。 信仰神道对于基因锁四阶以上、觉醒了心灵之光的存在来说，虽然不存在什么“香火有毒”的问题，但改换道路本身就意味着对过去道路的否定。 而且信仰神道这种重在经营与积蓄的道路，也与基因锁这种勇往直前、激流勇进的道路在方向上南辕北辙。 因此，就算他需要雅赛萝拉以自身那特殊的心灵之光取代诸神残留在凡人们内心中的信仰烙印，也不会让她本体涉入信仰神道。 要么就完全不接受信仰，只当一个精神层面的偶像，要么就制造分身承载信仰，本体抽离而出。 正好，在中土世界，赵哲就见到过索伦以迈雅之身修行信仰神道，最后还用符文修真技术修出了一具神祇分身出来，雅赛萝拉自然也同样可以。 事实上，连原材料都准备好了！ 雅赛萝拉体内的那枚人造金丹，虽然是赵哲的心灵之光所化，但其中也蕴含着极其庞大的能量。 赵哲只需要从中抽取出属于自己的心灵之光本质，留下剩下的能量符文结构，就是一个上好的构筑分身的胚子！ 虽然抽离心灵之光本质后，这枚人造金丹的计算力与能量上限都会有所降低，但哪怕是剩下的这部分，也依旧足以为雅赛萝拉提供堪堪达到四阶高等级的实力加持。 而一旦信仰之力注入其中，很快就能以其为基础，凝聚出一具信仰神道分身出来。 神道分身一成，她就可以用分身开辟神国接引信徒灵魂，彻底接过信仰神力的因果，本体逍遥于外，再不受信仰牵制。 知道老师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雅赛萝拉自然也就放下了心，按照赵哲的吩咐开始了替代诸神信仰印记的工作。 心灵之光在人造金丹加持下扩散到整个世界，专精于心灵领域的心灵之光异能润物无声地潜入到每一个信仰善良诸神的信徒脑海中。 一道绝美的身影出现在每一个正因为神灵陨落而陷入悲伤茫然的信徒心中，慢慢地替代了他们心灵深处那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的神灵印记。 这个过程非常顺利，毕竟，在雅赛萝拉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她就能靠自己的“美丽”让无数人疯狂到自杀，现在仅仅只是让凡人们从信仰神灵变成信仰自己而已，并不是什么难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已经可以算是一种洗脑了！ “心灵之美”的力量，除了能用来杀人之外，控制得好的话，也的确是一种上好的洗脑大法！ 对于任何一种拥有感性的生物来说，世界上又有哪一种信仰，能比对“美”的追求更加经久不息、永恒长存呢？ 从这个方面来看，能将自身心灵中的美好投射到他人心中的雅赛萝拉，简直就是走信仰神道之路的绝世天才啊！ 信仰印记替换的效果可以说立竿见影。 短短片刻间，就有数以十万计的信徒们改变了信仰，用那道浮现于心中的美丽身影取代了过去曾经信仰的神灵。 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以极快的速度疯狂增加，大量从虚空中涌来的信仰之力堆积在雅赛萝拉周身，甚至浓郁到快要肉眼可见的地步！ 如此庞大的信仰之力，哪怕雅赛萝拉并不主动接收，也在潜移默化间渗透到她的身心之中，企图慢慢改换她的道路。 感受到这种趋势，她不敢怠慢，当即将这些指向自己的信仰之力注入到已经被赵哲抽离了心灵之光本质的人造金丹中。 刹那间，原本由真元力构筑的人造金丹就被高浓缩的信仰之力所灌满，人造金丹核心中，与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相契合的元神之符化作神火，将驳杂的信仰之力煅烧凝缩，去粗留精，从中提炼出契合雅赛萝拉理念与道路的纯粹神性。 神性一成，神力自生，构建人造金丹的真元力全部被更加纯粹的神力所替代。 当所有信仰之力尽数转化为神力后，雅赛萝拉一拍胸口，张口将人造金丹吐出。 已经被信仰神力确确实实渲染成金色的“金丹”当空旋转，无数神力化作一道道符文脉络，编织成骨骼血肉皮肤毛发，最终凝聚成一具与雅赛萝拉面貌相同，但却有着截然不同气质的身躯。 这就是她的神道分身了！ 与本体因为走基因锁道路而习惯性将力量气势封锁在体内不同，身为神祇的雅赛萝拉，一身神力神威毫无遮掩地彰显于外。 哪怕她只是静静立于虚空，但却有神光普照、神圣之音隐现，将这片虚空衬托得仿佛神国圣土一般。 这并非她有意显摆，而是神道就是这样，不讲内敛自谦，反而是要尽力将自身的光辉辐射到整个世界，甚至万千世界，低调是绝对低调不起来的！ 6000+三更，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五百三十五章 神国建立，本体远行 神火点燃，神性凝聚，神体成就，而人造金丹的强大计算力本就相当于一颗强大神力等级的神格。 此时的神道分身神火神性神体神格俱全，距离成为真正完整的神灵，也就只差神职和神国这两项了！ 神职的问题很好解决—— 事实上，因为之前赵哲出手平复天灾人祸，然后雅赛萝拉出现感召信徒，在她的神道分身中，关于[希望]、[美丽]、[救赎]等等领域的神职已经在凝聚之中，或许不久之后她就将被世界内的凡人们称为希望之神、美神、救赎之神等等称号。 但神国的建设却是是一个大问题！ 拥有一座独属于自己的神国，对于一般的新晋神灵来说，是一件需要努力很久才能达成的成就，有许多神甚至奋斗了一辈子也得不到一座独属于祂自己的神国。 毕竟，神力太过低微的神灵，根本没那个本钱也没那个能力在虚空中开辟独立于其他位面的神国。 事实上，大多数刚刚封神的神灵，除了那种运气好直接捡了个强大神力神格的挂逼之外，基本上只能托庇于某位主神麾下，在别人的神国中寄居。 唯有极少数幸运儿，可以找到一个半位面，然后将其转化为自己的神国。 然而，在这个已经没有了哥布林的《哥布林杀手》世界，外层空间经过了连续两场超级神战，哪怕有半位面存在，也早就被暴动的能量余波给摧毁了。 至于原本善恶诸神的神国，更是被赵哲破碎的破碎、湮灭的湮灭，能找到比拳头大一点的空间碎片都算是走运！ 换句话说，雅赛萝拉的神道分身现在既没有现成的半位面使用，也没有其他神灵的神国可以寄居，想要开辟神国，完全只能靠祂自己。 但好在，她还有一个好老师！ 知道自己的徒弟现在最需要什么，赵哲没有二话，当即以临圣级别的时空操控能力，于虚空中开辟出一方半位面，交给了雅赛萝拉的分身，作为祂建立神国的根基。 接过这座半位面神国，雅赛萝拉的神道分身入主其中，用神力一点点将其炼化，并在炼化的过程中添加上许多符文阵法与神力禁制，形成最基本的神国防御体系。 一直花了差不多小半年时间，神道分身才终于将这方半位面完全转化成神国，其内部尺寸也在信仰神力的扩充下扩大了数倍不止，足以接引并承载死去信徒们的灵魂。 不仅仅是神国，在这半年中，因为本体对于各种相关规则概念的理解本就不俗，再加上信仰之力的源源不绝，雅赛萝拉的神道分身终于成功凝聚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神职——[希望]、[美丽]、[救赎]，甚至还有[唯一神]、[至高神]这样的神职也在凝聚之中。 此时此刻，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完全的信仰神祇！ 而现在，她就要向世人展示她的神圣与荣光！ “我说，要有光！” 话音落下，无法计量的浩荡神力以神光的形式自神道分身的身上散发而出，将这座初成的神国点亮。 主物质世界，因为群星陨落而变得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一颗崭新的星辰亮起，替代了已经陨落的众星，闪耀着照亮人心的神圣光辉。 这光辉不但照耀世界，更是照耀在众生的心灵之中，带给了他们无尽的希望与安宁。 看到这星光的刹那，这个世界的凡人们立刻就明白，他们所信仰的神，终于高举神座，成为了真正的神灵，也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一位神灵！ 自此，哥布林杀手世界的历史，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 “怎么样，还可以感应到自己的分身吗？” 走在前往其他位面的路上，赵哲不时转头问向雅赛萝拉。 “……非常模糊了，不集中精神的话，甚至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雅赛萝拉摇了摇头，这么回答着。 很显然，虽然达到了基因锁四阶，但雅赛萝拉终究没有赵哲当初的机缘以及特殊体质，能够随时感应位于其他世界的分身。 在远离了哥布林杀手世界后，除了最根源之处还有一丝牵绊外，她几乎就已经彻底感知不到自己的分身的存在了。 但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说到底，雅赛萝拉本体所走的道路，还是基因锁与修真，信仰神道对她而言与其说是一种助力，倒不如说是一种累赘——长期沉浸于管理信徒、发展教会、享受神灵的荣光，只会消磨她心中的斗志与奋发向上之念。 就这样隔开了也好，双方之间都互不干扰，也就不会影响到雅赛萝拉本体的发展与进步。 至于说分身会不会叛变的问题，这倒不必担心。 神道分身的核心终究还是雅赛萝拉的意志，那一朵由元神符文所化的神火，与雅赛萝拉的心灵之光存在着某种量子纠缠般的超距联系，虽然相隔遥远，但却本质如一，不会有分裂反叛之虞。 而只要雅赛萝拉能真正突破到基因锁四阶高，获得超越单一位面的干涉力，立刻就能重新恢复与分身的感应，到时候甚至能以“向自己请神”的方法，借来神道分身的力量，一瞬间成倍增强力量！ 不过这都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对现在的雅赛萝拉来说，与神道分身断开感应，只是让她终于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没办法，神道分身每时每刻都要处理无数信徒的祈祷，相当于每时每刻都有成千上万人在她耳边说话。 而作为本体，哪怕她将自己的信仰因果统统都抛给了分身，但相关信息仍然会透过分身影响到她这个本体，就好像是在正常的环境中多出了一层背景噪音一样，实在是烦人得紧。 现在，耳根子终于清静下来了！ 将分身的事情抛到脑后，雅赛萝拉跟随着赵哲在位面的间隙间不断穿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们又一次穿过一层时空晶壁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位面。 “这里是……？” 第五百三十六章 诸神的游乐场，迷宫都市欧拉丽 “这里是诸神的游乐场！” 赵哲回答着雅赛萝拉的问题。 女孩儿眉头一挑： “诸神的游乐场？” “是的。” 赵哲点头： “我从那个至高善神的记忆中知道，像祂那样拥有跨位面行动能力的强大神灵们，在漫长的岁月中互相结识交流，最终形成了一个不涉及阵营与神职的松散组织，差不多就是类似于沙龙一样的诸神聚会。 后来，这些神灵中最强大的那几个提出建议，召集起其他神灵，共同改造了好几个位面，创造出了一个个主题不同的游乐场，供给各个不同位面的神灵们进入玩乐。 我们现在进入的这个就是其中的一个！” 雅赛萝拉很是惊异，将一个个位面改造成为游乐场，还真是够大的手笔！ 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出身的位面，也是被另一个强大且疯狂的存在改造成了实验场，也不知道和这些神灵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更恶劣一点…… 摇了摇头，将往事抛到脑后，她问向赵哲另一个她刚刚注意到的问题： “您刚才说这些‘游乐场’有不同的主题……那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主题吗？是什么？” “……是凡人养成。” 赵哲沉默了一会儿，如此回答道。 “凡人……养成？” 雅赛萝拉有些不明白这个词组的意思。 “就是神灵下凡，封印自己的绝大部分神力，以个人魅力吸引凡人组成‘眷族’，然后赋予眷族们名为‘神之恩惠’的力量，引导他们一步步变得强大起来。 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诸神们来说，祂们的本体神力高低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祂们麾下的眷族是否强大。 拥有强大眷族的神灵，在诸神间就有更大的面子和威望，反之亦然。” 赵哲向自己的徒弟解释着神灵们在这个世界所定下的规则，这都是他从那个至高善神的记忆中得到的信息——后者虽然不是这个游乐场位面的常客，但却也来过一两次，甚至祂那制造天使的手段就是在这个世界和其他位面的神灵交易得来的！ “原来如此，难怪您会说这个世界的主题是‘凡人养成’，这还真是货真价实的真人养成游戏呢！” 雅赛萝拉脸色有些怪异，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想到这种“消遣”办法的诸神们。 自我降格到凡人的地步，亲自培养凡人眷属，然后以眷属的强弱定义祂们在这个世界的强弱……不得不说，这些神灵还真会玩儿！ 但紧接着，她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些神灵如果真的一心培养凡人，那想必一定会培养出一些如同自己、如同老师这般堪比神灵的存在吧？ 这些从凡人中超脱而出的存在，在得知了自己的世界只是诸神的游乐场之后，难道不会造反吗？ 难不成他们都被神灵彻底驯化，站到神灵那一边去了？ 还是说，根本没有人类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再往深入去想一想，那所谓的“神之恩惠”，会不会隐藏着什么暗手，限制了凡人们的成长上限？ 跟着赵哲混了那么久，雅赛萝拉也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傻白甜的天真公主了，此时一想到神灵们可能会有的阴谋，顿时就有各种各样的猜测自她心中闪现。 她将这些猜测与赵哲说了。 “或许真的如此吧……” 赵哲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他也觉得这个世界的所谓“神之恩惠”有问题，只是因为至高善神并非当初第一批创造游乐场的神灵，甚至也没有在这个世界留下眷族，对于这个世界的“神之恩惠”系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赵哲也没法从对方的记忆中判断其中内情到底如何。 “但想要知道实情，还是去实地看一看更好。” 光凭猜测就下定论可不好，还是得眼见为实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于是，两人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名为欧拉丽的迷宫都市。 这是一座建立在地下迷宫之上的城市，高耸入云的巴别塔矗立于城市正中心，高塔之下，无数人类、亚人、乃至神灵生活于此，一代又一代获得了神灵恩惠的冒险者们在神灵们的鼓舞下闯进地下迷宫中，以杀之不尽的怪物获取财富、名誉、乃至力量！ 这里要着重提一下地下迷宫，也被称之为地下城，是位于欧拉丽地底，不知道有多少层深的超巨型迷宫。 其中的环境复杂多变，怪物不断诞生；越是底下的层数，怪物越是可怕与不可知。 而且，这地下城有着拒绝神力的特性，神灵们被禁制进入地下城，一旦进入其中并且散发出神灵的气息，立刻就会激起地下城的剧烈反应，其中的怪物会变得比平常更加强大，更深层的怪物也会违背习性，出现在上层，往往每一次都会在冒险者中造成巨大的伤亡。 照理说，在一个神灵创造的世界中，居然会有这种抗拒神力的存在，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 事实上也的确有很多后来的神灵好奇过地下城的来历与抗拒神灵的原因，但却几乎没有人能找到答案。 想要知道其中的秘密，恐怕就要去问最早那一批改造了这个世界的强大神灵们了。 只可惜，在至高善神的记忆中，那一批神灵大多都已经退隐或者消失，很少出现在这个世界，就算想要询问也找不到人了！ 不过，来到欧拉丽的赵哲与雅赛萝拉并不怎么在意这地下城的来历，他们更多的还是在关注这座城市中的凡人与神灵们。 更准确地说，是在关注凡人与神灵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以他们两人的实力与眼力，自然能分辨得出，在自己面前走过的到底是凡人还是神灵。 只是，观察了一通后，眼前的结果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看起来……好和谐！” 雅赛萝拉忍不住这么评价着。 可不是吗！ 走在大街上，既可以看到横刀挎剑、趾高气昂的凡人，也可以看到一脸穷酸相，在路边卖炸薯球的神灵。 商店里，有凡人和神灵为了一件商品的价格针锋相对地讨价还价，酒馆中，也有神与凡人举着酒杯勾肩搭背，酣然畅饮…… 神与人之间仿佛没有了隔阂，和谐、愉快、欢腾不已地生活在了一起。 与《哥布林杀手》世界那恨不得将全世界所有生灵统统当成提线木偶的神灵们相比，这里的神灵们无疑要和蔼得太多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偶遇赫尔墨斯 虽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和谐景象，但雅赛萝拉并没有立刻就下结论。 她此时所见的，仅仅只是这座城市的表面。 这个世界的神灵对凡人们的真实态度，也不是在这种大街上随便看看就能看得出来的。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真正确认了，在这座城市里的神灵们，果然都统统封印了自己的神力，在日常生活中和凡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而且，这似乎还不是一种由神灵们自觉执行的规矩，甚至已经成为了某种铭刻在天地间的规则！ 虽然雅赛萝拉本身并非神灵，但似乎是因为有着神道分身的关系，她却的的确确从这个世界上感受到了某种隐晦的规则，一旦她使用自己的神力，立刻就会被这个世界驱逐出境！ ——哪怕她现在其实没办法从自己的分身处借取神力。 好在，她此时的一身力量尽数源自于自己的基因锁和符文修真，没有半点神力在身，因此即便这道规则似乎也将她识别为了神灵，但却根本对她没有半点约束效力——她的心灵之光和修真法力都不是神力，而是属于人类的力量，用了也不违反规则啊！ 就在两人于街上闲逛之时，突然间，一个声音响起。 “哦呀？是没有见过的生面孔呢！” 抬眼望去，却见一位穿着便装、头戴一顶插着羽毛的帽子、满脸爽朗笑容的男子拦在两人的面前。 然而，在赵哲和雅赛萝拉的眼中，此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淡淡神辉，神性气息表露无疑。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神灵！ 而且，看他的样子，完全是特意冲着他们两个来的！ 难道说，这个神灵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异常之处？ 只是，明明赵哲和雅赛萝拉都将自己的力量收敛得很好，这个神灵是怎么发现的？ “阁下是……？” 赵哲微微眯起了双眼，眼瞳中有八卦四象符文若隐若现，暗中解析着眼前这个神灵隐藏在体内的权柄与神性。 商业、旅行、偷盗、欺骗、雄辩、畜牧、运动、竞技、冥界指引……一种又一种神性本质在赵哲眼中浮现。 而由这一系列神性权柄，赵哲也立刻猜到了眼前之神的身份——似乎，在希腊神话的十二主神中，就有这么一个神灵是掌握着这些权柄…… “啊哈，我是赫尔墨斯，看到两位貌似并不是欧拉丽的熟面孔，所以就上来搭个话……我这该不会是打搅了两位的二人世界了吧？” 说到后面，这位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已经快被对面之人扒光的神灵挤了挤眼睛，一脸促狭地说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赫尔墨斯神，幸会幸会！” 赵哲一边一脸“恍然大悟”地说着，一边伸出手，做出要握手的样子。 赫尔墨斯看到他的动作，顿时一愣，然后笑了笑，也毫不避讳地握了上去。 对方的态度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一般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在得知他上神的身份后，基本上都会毕恭毕敬地行礼，但眼前这位却似乎毫不在意他的身份，完全以平等的态度与他交谈。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心性！ ‘果然，能让我的神性预知疯狂预警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赫尔墨斯如此想着，脸上却笑容依旧，一脸自来熟地和赵哲两人寒暄着。 虽然在外人看来，赫尔墨斯是一个性格懒散、行事轻浮的神灵，在下凡玩乐的众神中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不上不下，存在感并不怎么强。 但实际上，他却是一位城府极深、心思深沉的神灵。 他今天本来是惯例想要去观察自己看好的那只“小白兔”的成长历练过程，但却在街上不经意间看到了赵哲与雅赛萝拉二人。 当看到这两个身影，尤其是看到赵哲的时候，他体内的神性立刻颤栗示警，警告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 但在他的感应中，眼前之人明明没有任何神性，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如此矛盾的感觉，立刻让赫尔墨斯提起了兴趣。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男人，就连他身边的那个少女，赫尔墨斯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神灵气息。 那气息非常非常淡，若非赫尔墨斯当初下凡时借助[偷盗]与[欺骗]的权柄偷偷保留了一部分神力，让他在封印力量的情况下依旧拥有超越凡人的神性感知能力，他还真的未必能注意到这一点！ 一个强到让他体内的神性战栗的“凡人”，一个身上拥有着疑似神灵气息的少女，这样奇异的组合，赫尔墨斯想不弄清楚他们的身份都不行啊！ ——他的好奇心实在是憋不住了！ 只是，在一番搭讪交谈后，他除了得知这一男一女的名字是赵哲与雅赛萝拉，以及两人的关系并非情侣而是师徒之后，就没有再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 两人的口风出乎意料的紧，而且似乎也看出了他想要打听底细的念头，交谈中但凡出现关于询问两人实际身份与来历的迹象，就会立刻用不着痕迹的方式转移话题，难缠得紧！ 寒暄了半天依旧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之后，赫尔墨斯也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现在就把对方盘问清楚的打算。 当然，也不是太过遗憾——反正对方来到了欧拉丽，应该不会立刻就离开，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 送走了赫尔墨斯，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雅赛萝拉开口道： “老师，他好像已经察觉到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异常之处了！” 赵哲点头： “这很正常，毕竟是奥林匹斯神系中的十二主神之一，大名鼎鼎的赫尔墨斯，哪怕在这里的应该只是一个化身，也不能小看于他！”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赵哲内心中却并没有多少担心的情绪。 说到底，他一身临圣级别的实力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别说现在还没有决定是否与这个世界的神灵为敌，就算真的为敌了，他心中也毫无畏惧——诸神又如何？真的惹到了他，大不了就是再屠一次神，他又不是没做过！ 6000+三更，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三十八章 芙蕾雅的窥视 事实上，在欧拉丽中，察觉到赵哲与雅赛萝拉的不同的存在，并不只有赫尔墨斯一个。 巴别塔高层，只有最强眷族的主神才有资格居住的房间中，一位身穿精致暴露的礼服、脸上带着妖冶妩媚笑容的美丽女神，正死死盯着大街上的那两个身影。 在普通人的眼中，那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人类，顶多也就是会有人因为那个女孩儿的精致容颜而多看上那么几眼。 但在来自阿斯加德神系的爱与美之神，芙蕾雅眼中，那却是两个无比璀璨耀眼的灵魂！ 如果说一般人类的灵魂释放出的光芒是微弱的烛火，那么那些强大的人类英雄的灵魂，就是熊熊燃烧的火堆。 但眼前这两位，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灵魂辉光，简直就是坠落到地上的月亮与太阳！ 尤其是那个男人，当芙蕾雅注视于他的时候，几乎要被那宛如太阳般的灵魂光辉刺瞎双眼！ 不，准确地说，她的双眼真的被亮瞎了一次！ 这一瞬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大街上的赵哲不经意间回头看了她所在的位置一眼。 有一个说法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点在超凡世界中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比喻。 当双方的目光相接时，比之刚刚更加耀眼千百倍的灵魂光辉自赵哲的双眼中闪耀而出，直射那个胆敢窥探他的女神的双眼。 “呜！” 闷哼一声，芙蕾雅捂住自己的眼睛，踉跄着从窗口退开。 从她的指缝间，有红色的血迹流下！ “芙蕾雅大人！” 侍立在一旁的奥塔见到此景，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是有人在攻击上神吗？！ “没事，只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了……” 摆了摆手，让自己的忠心手下不必慌张，芙蕾雅瘫坐在座椅上，大口深呼吸着，消化着刚刚所见的那震撼一幕。 她错了，那个男人的灵魂，不是太阳！而是比太阳还要耀眼无数倍的超新星！ 又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会被那可怕的光辉给整个“净化”掉！ 过了好几分钟，神体的自愈本能终于将受损的眼球修复，芙蕾雅接过奥塔递过来的湿巾，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美艳动人的美之女神。 然而，此时的她脸上却浮现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神色间混杂着恐惧与兴奋，甚至隐隐呈现出一股痴态，这又大幅度破坏了她作为美神的端庄与体面。 “奥塔！” “是，芙蕾雅大人，请吩咐！” 欧拉丽目前唯一的Lv.7，称号“猛者”的猪人族战士，向着他的上神恭敬地单膝下跪。 “去调查一下，两个刚刚来到欧拉丽的陌生男女，去查一查他们的身份，但注意不要被他们察觉到动静，明白了吗？” 芙蕾雅吩咐着，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明白了！” 奥塔低头应是，没有问为什么。 对他来说，自己所尊敬、所爱慕的上神的命令，执行就是了，不必有任何疑惑！ …… “老师，刚刚似乎有人在看我们？” 地面上，雅赛萝拉察觉到来自于暗处的视线，同时又看到赵哲突然转头看向巴别塔，立刻意识到有人正在窥视着他们。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罢了。” 赵哲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刚刚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的眼神接触，但他双眼中的解析术式已经解析出了对方的神性权柄本质——[爱情]、[美丽]、[生育]、[女战神]、[魔法]…… 兼具爱与美之神和女战神的双重属性，在赵哲的所知中这样的神灵可不多。 再加上从这一路走来旁听路人们的对话，知道能住在巴别塔中的只有最强大的那几个眷族，他立刻猜到了那个视线主人的身份—— ‘芙蕾雅……明明在北欧神话中，只是一个存在感不怎么强的淫乱女神，但在这个世界，却因为强大的魅力和高超的手腕，成为了欧拉丽的最强眷族之主。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这么感叹着，赵哲没有过多在意此事，继续和雅赛萝拉在城市中游览着。 他们的目光着重放在那些持刀挎剑、气息强大，明显就是获得了“神之恩惠”的冒险者们身上。 通过八卦四象符文的解析术式，赵哲分析着这些人体内的力量本质，想要看清楚这所谓的“神之恩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甚至不仅仅是地表的城市，为了收集更多的数据，他们还悄然潜入到地下城之中，一路观察着那些冒险者们与怪物们的战斗。 ——这也让两人亲眼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独具特色的“打怪掉宝”和“打怪升级”，这种宛如网络游戏一般的设定，改造这个世界的神灵们真的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单纯只是为了娱乐的目的了！ 然而，真正让赵哲皱眉的，还是他对于冒险者们的观测结果。 “果然有问题！” 在赵哲的解析中，这些冒险者们所拥有的“神之恩惠”，与其说是一种力量的恩赐，倒不如说是一把“锁”，将凡人潜在的力量牢牢封锁了起来，只有得到允许之后才能获得释放！ 听起来有些像是基因锁，但基因锁的本质是由人类自己打开自身基因乃至生命本源中的那一层层枷锁，进而一步步掌控自身的肉体、基因、灵魂，最终觉醒心灵之光，完成生命本质的关键性跃升。 而这所谓的“神之恩惠”，却并非如此——开启“锁”的权限，并不在冒险者们自己身上，而在他们所侍奉的神灵手中！ 赵哲读取了一些冒险者的记忆后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在获得“神之恩惠”后虽然可以通过杀怪变强升级，但这个升级的过程却并不是当场就能达成的，而是必须要返回到地表，寻找他们的神灵帮忙更新“能力值”，更新之后，他们的实力与等级才能获得真正的提升。 而假如一个冒险者脱离了自身的眷族，那么他/她的能力值就将无法获得更新，实力也无法获得提升，除非他/她能找到下一个愿意接受他/她的主神，否则就将始终停留在离开眷族之时的实力等级。 由此就可以看出，这所谓的“神之恩惠”的力量，主导权一直牢牢地把握在神灵的手中，根本不是属于凡人自己的力量！ 离开了神灵，这些获得了“神之恩惠”的凡人就将再也无法变强，甚至连放弃“神之恩惠”、自我成长变强的权利都没有！ 第五百三十九章 神之恩惠的陷阱 而在对众多处于不同等级的冒险者进行了观测后，赵哲还发现了“神之恩惠”中暗藏的另外一个缺陷—— 那就是，在赋予凡人力量的时候，“神之恩惠”虽然能根据恩惠拥有者的历练效果，实打实不掺水地将他们的“潜力”转化为“力量”，但这种转化只是一种基础属性的堆砌，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这些凡人们的生命本质！ 如果说基因锁的存在本质，是通过一层层的“锁”，指引着人类打开自身肉体与灵魂深处所隐藏着的真正力量，进而推动着人类向着神魔进化，那么这“神之恩惠”的本质，就是反过来，将凡人的潜能牢牢锁住，只允许神灵允许的部分被开发出来！ 每一次升级，本质上就是从凡人灵魂中沉睡的心灵之光汲取出部分力量，但却又死死地压制着心灵之光本身，不使其真正觉醒。 “神之恩惠”就好像一道拥有筛选性的闸门，将一切神灵认为超出掌控的力量统统封死。 尤其是那区分凡人与神魔的最关键要素——心灵之光，神灵们是绝对不会让凡人们真正觉醒的！ 换句话说，在最根本的生命层次上，无论是那些等级达到Lv.5、Lv.6，实际战力介于二阶到三阶之间的强大冒险者，还是等级只有Lv.1、Lv.2，战斗力从不入阶到一阶之间的新人菜鸟，他们的生命本质并没有多少差别！ 哪怕到了Lv.6甚至更高的等级，这些冒险者们也依旧只是凡人，依旧要面临着凡人的生老病死，除了因为身体强健以及超凡力量所带来的对疾病伤痛的更高抗性之外，甚至连寿命上限都不会有太多增长！ 由此可见，冒险者们身上的“神之恩惠”确实赋予了他们力量，但也仅仅只是力量而已，却并没有给他们指出一条真正通往超脱与不朽的道路。 当然，这也正常。 想想也知道，对于极大程度上依赖于信仰的神灵们来说，祂们可没有那个好心会赐予凡人们真正的超脱与不朽。 对于绝大部分神灵而言，你不信仰神就是一宗大罪，更遑论是想要拥有与神灵相当的力量乃至不朽了！ 这个世界的凡人，说到底只是神灵们用来消遣娱乐的“养成材料”而已，当然不可能会给予他们能够威胁到神灵本身的力量。 拿“神之恩惠”这种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力量糊弄一下凡人，让他们足够成为神灵的“玩具”与养成对象就行！ 至于说凡人想要靠着自己的力量修行变强？ 呐，古代英雄们的修行法又不是没有，武技的魔法的都有，谁愿意练谁就拿去！ 但无奈的是，相比起艰难万分、一万个人里也未必能成就一个英雄级人物的自我修行法门，“恩惠”这种力量实在是来得太过便捷容易了！ 只需要找一个合意的神灵，申请加入眷族，只要不是运气太差，基本上都能获得“神之恩惠”。 然后再跑进地下迷宫里杀怪升级，只要能一直活下去，终究能获得不逊于、甚至超越那些古代英雄的力量！ 力量来得是如此的容易，又有谁会愿意修行那些艰难晦涩的古代修行法，花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的时间，获取别人或许两年三年就能达成的成就呢？ 正是因为“神之恩惠”这种方便好用的力量存在，让这个世界的人们都自发放弃了寻找真正的超脱进化之道，变得一味只依赖于神灵的恩赐！ 神灵们看似慷慨地赐予了人类力量，让他们能够更好地与怪物战斗，但本质上，却是堵死了人类自我发掘力量、自我强大进化的路径！ “这一招真是有够狠的，可以说是从根子上将这个世界的凡人自我成长进化的路子给断掉了！” 赵哲不得不承认，相比起《哥布林杀手》世界中对凡人的一举一动都进行操控，以及那个传说中的费伦世界中用各种方式打压凡人强者，创造这个世界的神灵们使用的方法实在是高明了十倍不止—— 与其强行禁止凡人们追求力量，最终引得天怒人怨，倒不如给凡人们出示一条更加便捷、更加轻松的变强道路，让他们自己放弃拥有更加远大前途的自我变强进化之路。 而且这条路还是能够惠及所有凡人、而不单单是局限于一两个英雄的康庄大道，可以说是给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提供了一条上进的渠道。 如此一来，神灵们不但不会迎来凡人们的不满与仇恨，甚至还会获得凡人们的感激，真正发自内心地感谢崇拜起祂们来。 这真是既得了实惠又得了名声，当初设计出这一“神之恩惠”体系的神灵的确是了不得！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神之恩惠”体系着实给赵哲出了一个难题—— 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灵们并不是靠着暴力强行截断了凡人们的自我修行进化之路，而是通过激发凡人们贪图捷径的心理，自我放弃了真正通往不朽与超脱的道路。 换句话说，他们其实都是“自愿”成为神灵们的养成对象，成为祂们玩耍享乐的工具人，成为这个超级游乐园世界的NPC！ 恐怕，就算这时候赵哲将基因锁、将正统修真、乃至将天位、灵魂执念体系等等能够通往不朽的力量体系摆在这个世界的凡人们面前，也没有多少人会选择这些要么风险巨大、要么难度极高的道路。 而如果赵哲提出要消灭这个世界的神灵，将“神之恩惠”体系消灭，整个欧拉丽，不，是整个世界的凡人都有可能会跳出来反对他，视他为十恶不赦的大魔王！ 虽然赵哲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消灭这个世界的神灵，哪怕是全世界的凡人一起反对也没有用。 但他这么做的初衷却是为了这个世界的人类考虑，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本身都不领情的话，他做这种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唉！自我堕落者，谁都没办法拯救！” 这么叹息着，一时间赵哲也想不出改变这个世界形势的办法。 “除非我能够拿出另一种拥有足够远大的前途，同时在入门门槛和进步速度上不比‘神之恩惠’差的力量体系，或许能改变一部分凡人的选择……” 二更完成 第五百四十章 道路的得失，赵哲的挑战！ 然而，说是这么说，但如果真有这种力量体系，赵哲自己都想要呢！ 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一种修行法门，一种进化道路，强化了某个方面，必然就要在另一个方面做出妥协与牺牲，不存在每一个方面都完美无缺的修行法门。 就好比基因锁道路，拥有极快的进阶速度以及所有力量体系中最强的战斗能力，但这条道路的淘汰率与死亡风险也是远远高于其他路线，想要有大成就就必须一次次主动面对各种各样的生死危机，一不留神可能就真的死了！ 某种程度上来讲，基因锁道路的修行法几近魔道，激进疯狂到了极点，每一次进阶都是在拿生命进行豪赌！ 再比如符文修真之道，能成为与基因锁并驾齐驱的另一条正统大道，甚至还衍生出“仙人”这种与“圣人”相对应的另一种五阶存在，可以说在前景方面也是无比广大。 而且走这条路还不需要像开启基因锁那样在生死之间走一遭，只要脑子够好，有关键的修真知识，理论上就能一路顺风顺水地修行到极高境界。 但符文修真之道同样也有着它的局限性——对智力的要求太高了！ 没有强大的脑力与计算力，就算有幸走上这条道路，也是根本走不长远的。 用一句话说就是——笨蛋和蠢货与符文修真无缘！ 甚至不要说笨蛋蠢货了，就算是智商在平均线以上的普通人，想要入门符文修真也得做好提前秃顶的准备，而且还未必一定能入门！ 可以说，符文修真之道本就是为那些聪明绝顶的天才妖孽所准备的道路，普通人想要走这条路，最好还是先把基因锁开到第三阶，开发脑域获得强大计算力，才有可能抹平这种先天差距。 ——但这又绕回到基因锁道路上去了…… 就连这两条堪称正统大道的最强修行道路都有着如此的局限，更不用说其他的几种道路。 天位体系需要领悟天心，对精神境界的要求可以说高到变态，没有天人合一的心境就不要想走这条路。 灵魂执念体系则是剑走偏锋中的剑走偏锋。 基因锁体系的入门要求仅仅只是精神意志的高度凝聚，需要人在生死间走一遭也只是这种方法能让人最快凝聚意志而已。 但灵魂执念体系干脆就是要让人先死一次，能在死后将灵魂驻留世间并且保持清醒理智，然后才能再谈修行的问题。 这才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用生命换取力量啊！ 难度相对较低的就是信仰封神体系了。 只要你有本事忽悠来几十万上百万人真心信仰你，依靠着信仰之力就可以轻松封神，除了在点燃神火那一关有些危险之外，整条道路可以说几乎是一路坦途！ 而如果你获得的信仰之力足够多，掌握的神职权柄足够强，甚至可以在没有获得圣位的情况下拥有相当于圣人的实力！ 但这条路的缺陷也很明显——没有信徒，信仰神灵就什么都不是。 将自身的力量寄托在易变又易死的凡人身上，所谓的神圣与不朽也都只是镜花水月罢了，一场天灾人祸就有可能彻底倾覆一个神灵的根基！ 至于像机械化改造、基因改造、血脉移植、服食魔药、人仙武道等等非主流体系，要么前途有限，无法甄至圣境，要么有着失控一类的隐患，力量难以彻底掌控，要么需要消耗巨量资源，一般人根本没法承担，又或者需要一整套非常完善的工业科技体系才能支撑，非是个人修行之道。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任何一条道路能够在方方面面都做到完美的地步！ 但反过来想想，也可以认为，任何一种有着缺陷的力量体系，也都有其优点存在！ 这个世界的“神之恩惠”，同样也是如此—— 进阶升级被神灵掌控在手，以及最终的前途上限有限，这是它的弊端没错。 但如果单看普及性与安全性，以及对资源的消耗，这种力量又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一种力量。 只要有一个愿意给与恩惠的神，无论种族、无论性别、无论年龄、无论资质，谁都可以走上超凡之路。 而这条路的升级进阶虽然同样面临着一定的危险，但这种危险性却是正常的历练冒险所必然要面对的，比之基因锁那种不到生死危机就很难突破的路子要好走得多了！ 至于说资源，“神之恩惠”的进阶所需的并非任何有形有质的物质资源，而是无形无质的“经验”、“伟业”，是受恩惠者在不断的修行与历练中积累起来的那份“变强的可能”。 ——至于被这个世界的人们当成机遇之地的地下城，本身倒并非必需。 地下城的存在仅仅只是为获得了“神之恩惠”的凡人们提供了一个更加便捷的历练场所，就算没有也不会影响什么，顶多只是经验积累的速度稍微慢上那么一些罢了。 “所以，我并不需要从头弄出一套全新的体系出来，只需要对现有的‘神之恩惠’体系进行改造，解决其受制于神和前途有限的问题，哪怕为此牺牲一些安全性、增加一点进阶的风险，或许就能给这个世界的凡人开辟出另一条道路……” 毕竟，赵哲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将这个世界的凡人统统引导上基因锁与修真这样的堂皇大道，这也根本不现实——有许许多多的凡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超脱不朽什么的，他们只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上轰轰烈烈、快快活活地活过一生，死后带着他们对于神灵的爱戴与信仰，灵魂升入神国。 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展现出另一条稍微困难一点、但却前途更加广阔的道路，吸引那些不甘心被“神之恩惠”限制死前途的野心之辈，给予他们一条超脱的道路。 至于到最后哪一条道路能成为主流，那就要看赵哲所设计的道路优劣如何，以及他与诸神之间的博弈了！ “哼！你们神灵能利用人性中贪图捷径的心理，让凡人们自我放弃超脱不朽之路，那我也可以利用人性，重新激起他们追求力量与不朽的野心——试试看最后谁能够技高一筹吧！” 低声自语着，赵哲向着当初创造“神之恩惠”体系的神灵们，发起了挑战！ 第五百四十一章 支援者们，需要英雄！ 对于赵哲要在这个世界与神灵们对弈一局的决定，雅赛萝拉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对。 事实上，在得知赵哲的决定后，她也积极地思考着，想要在这件事上献出自己的一份努力。 “老师，如果要激起人性中的贪欲与野心，让他们追求‘神之恩惠’以外的力量，那只能找两种人了吧——要么就是走到了冒险者的极限，但却看不到真正超脱希望的至强者，要么就是在‘神之恩惠’中并没有获得什么强大的力量，因而被鄙视侵凌的最弱者！” “没错，这两种人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寻找的目标了，不过根据那些冒险者的记忆，欧拉丽中最强的冒险者是芙蕾雅眷族的奥塔，这座城市中唯一的Lv.7，对于他的主神十分忠心，不像是会对自身的力量与地位感到不满的那种人，所以我们接下来主要还是将精力集中在那些弱小者们身上。” 这么说着，赵哲将目光转向远处山道间，正跟在一群冒险者们身后、背着大大行囊的几个身影。 雅赛萝拉循着目光看去，立刻了然。 “支援者吗……” 所谓的支援者，就是与冒险者一同进入迷宫的非战斗人员，他们往往由新手冒险者、能力不适合战斗的冒险者、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继续战斗的冒险者担任，负责携带行李、备用武器、道具支援及魔石回收，在队伍中是很重要的助力。 然而，偏偏是这么一个重要的后勤人员群体，却经常受到其他冒险者们的嘲笑与欺凌。 甚至，听说某些性格恶劣的冒险者，还会在遇到危险时将支援者当成挡箭牌推到怪物堆里，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逃生几率更大一点。 可以说，支援者这个群体，就是欧拉丽诸多鄙视链中的最底层！ “这样的群体中，必然存在着许多对现状满怀着愤怒，但却始终看不到希望、找不到出路的人吧！ 尤其是那些因为“神之恩惠”觉醒的能力不适合战斗、被迫成为支援者的人，他们的心中定然存在着对其他那些战斗类冒险者们的嫉妒与不甘—— 为什么明明同样从神灵那里获得恩惠，其他人就能成为高高在上的战斗类冒险者，而自己却只能成为被忽视、被奚落、被欺凌的支援者呢？” 赵哲这么说着，语气中满是对这些支援者们的可怜与悲悯。 是啊，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着天生就不擅长战斗的人，但这样的人也并非完全不能往战士的方向努力——最简单的，开启基因锁就行了！ 然而，“神之恩惠”却将这些人的这种“可能性”给剥夺了。 当他们从神灵那里获得了恩惠，却发现自己觉醒的能力与发展方向根本不适合成为一个战斗者时，他们就与那些拥有战斗潜力的冒险者们拉开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明明最开始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只是擅长的方向不一样，就被人看低一等，备受欺凌，这种事有多少人能毫无芥蒂的接受呢？ 反抗的种子早已种下，欠缺的只是合适的土壤、水分与阳光而已。 而现在，赵哲就将把这些带给他们！ 只是，在雅赛萝拉听来，赵哲的话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老师，我怎么感觉您这话听起来像是密谋着什么阴谋、想要掀起混乱的大反派？” “咳！” 干咳一声，赵哲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 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我们这明明是为处于社会底层的受压迫者们送上抗争的武器、革命的弹药，带领他们争取自己应得的利益，这世界上有像我们这么高尚的反派吗？！” 雅赛萝拉一阵无语。 好吧，老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过，雅赛萝拉在经过最开始的新奇之后，也逐渐意识到了，这个表面上看起来生机勃勃、神灵与凡人和谐共存的世界，实际上并没有它看上去的那么美好。 隐藏在阴暗处，依旧有着许多丑恶与不公的现象发生。 而这诸多的丑恶与不公，最大的根源，还是在于力量的不均衡。 哪怕有着公会在明面上进行约束，但在没有法治的地下城中，强者依旧可以肆意欺凌、剥削、乃至杀戮弱者，而弱者则向更弱者欺凌、剥削、杀戮。 直到这条欺凌之链的最末端，就是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支援者阶层。 那些拥有战斗技能的冒险者还好说，哪怕在弱小时受到了欺凌，只要更加勤奋地杀怪练级，变得强大起来后，总有找回场子的机会。 但那些不擅长战斗、能力也不适合战斗的支援者，他们甚至无法单独在地下城中冒险杀怪，又怎么能变得强大起来呢？ 没有力量的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一直忍受着冒险者们的欺压与剥削，最多最多，也就只能以偷走魔石之类的方式进行一些小小的报复，但这只会更加激化冒险者们对于支援者的厌恶与鄙视，加剧了后者受欺凌的程度。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结！ 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这真是一条放之诸世皆准的真理！ 而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给弱者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一个让他们能拥有力量的机会。 “不过，我想我们需要的，应该不是那种道德卑劣、没有底线的人对吧？” 雅赛萝拉这么说道。 “这是当然的！虽然在力量普及开来后，被恶人得到并且利用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寻找的目标，当然还是那些虽然不满于当前的境况、心中有着怨愤，但却又没有彻底堕落的人。” 赵哲回答道。 他对于恶人恶行的底线可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是为了改善这个世界凡人们的境况，也没想过要把他的力量交给那些道德败坏、行事毫无底线的反社会分子。 他需要的，是一位“英雄”，一位出身于最底层却未曾堕落、一位能以个人魅力团结所有被压迫者、一位能以力量带领众人前进的伟大“英雄”！ 二更完成 第五百四十二章 英雄并非天生 “奥塔，那两个人，最近有什么新动静吗？” 房间中，一副慵懒姿态躺在躺椅上，尽显一身曼妙身姿的爱与美之神，开口问向她最得力的下属。 “是的，有人看到他们在地下城中出现过，但很快就返回了欧拉丽，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在各个眷族的区域内走动，似乎是在调查些什么。” 奥塔回答着。 “调查？” 芙蕾雅微微蹙起眉头，有些意外，也有些迷惑。 调查什么？ 是在调查各个眷族的情况吗？ “他们应该没有加入任何一个眷族吧？嗯，不对，应该问，他们有没有到公会申请创建一个新眷族？” 她问道。 奥塔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说“申请创建眷族”，难道那两个人不是人类，而是神灵吗？ 然而从主神的态度来看，又有些不太像…… 但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 “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踏进公会的大厅过！” “连公会大厅都没有进去过？” 芙蕾雅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有些不明白，那两个既不是神灵也不是凡人的存在，到底在做什么？ …… 赵哲和雅赛萝拉在干什么？ 很简单，他们在寻找能成为“英雄”的被压迫者！ 从地下迷宫中返回后，两人几乎走遍了整个欧拉丽，一个眷族一个眷族地观察过去，想要看看那些支援者们在不同眷族中的境况，并从中找到最符合两人要求的个体。 然而，实际观察下来，情况却并不怎么乐观。 “啧，合适的人选还真难找啊！” 这么感叹着，赵哲对于支援者这个群体的平均道德水准有些失望。 ——这实在不是一个能出“英雄”的群体！ 虽然说支援者中也不是没有那种本性纯良的存在，但这种人基本上都只出现在那些风气良好、待人友善的眷族之中，冒险者与支援者之间几乎可以算是一家人，自然也就不存在欺凌鄙视之类的问题。 但这样的人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了对现状的不满与怨气，没有改变支援者境况的动力，更不可能成为带领支援者们走出自身道路的“英雄”！ ——他们，只是有幸从泥潭中被拯救而出的幸运儿而已！ 与之相对应的，那些真正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被常年欺负剥削的支援者，却没有多少人能守得住底线，时间一长，就差不多全都堕落了。 偷盗、抢劫、诈骗、甚至设置陷阱坑害新认识的冒险者。 当他们第一次突破底线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无数次，直到彻底没有任何底线，成为污泥中最污秽的那一部分，并以自己的恶臭污染着其他刚刚加入这个群体中的新人。 赵哲想要寻找的那种“出淤泥而不染”、在泥潭中打滚多年也依旧没有堕落的人，当真是找不到！ “所以，只能从那些刚刚成为支援者，确实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却还没有堕落的新手中找寻目标了啊！” 赵哲这么说着。 “换句话说，是要亲手培养出一个支援者们的‘英雄’吗？” 雅赛萝拉了然。 既然那些积年的支援者们不堪造就，那就找那些热血尚未冷却、英雄梦想尚未熄灭的年轻人好了。 有一位临圣、一位基因锁四阶中倾力投资培养，哪怕是一条虫，都能给你养成一条龙来！ 毕竟，所谓的“英雄”说到底也就是那么回事。 绝大多数英雄其实都不是天生就是英雄的，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着各种各样普通人都有的缺陷与劣根性。 但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发掘出了自我之中的闪光点，抛弃了人性中的劣根性，最终一步步蜕变成为了“英雄”。 “时势造英雄”，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而赵哲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成为那个“时势”，硬生生在一群泯然众人、甚至可以说正在向着深渊沉坠的普通人中，造就出一个甚至更多个“英雄”出来！ …… 卡尔文拖着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瘫倒在床上，趴在那里不愿意动弹。 咕～～～～！ 饥肠辘辘声响起，明明已经吃过晚饭了，但他的肚子还是很饿。 也是啊，只是那么小的一块面包，又怎么能填得饱一个正在青春发育期的少年的肚子呢？ 倒不如说，吃了那么一点点食物，让胃部蠕动起来，胃酸开始分泌，反倒让他觉得更加饿了！ 然而，他已经没有买更多食物的钱了，今晚又要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在忍耐饥饿中艰难地渡过了吧…… 但这并不是他不够努力，没有挣到足够多的钱，而是因为他的钱都被抢走了。 甚至就连他这一顿晚饭的钱，也是他费尽千辛万苦藏起来，才没有被那些抢劫者抢走的！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那些该死的酒鬼，该死的神酒，还有那个该死的神……统统都去死好了！” 口中一遍遍地咒骂着，少年却越发感到自己的无力与绝望。 他是苏摩眷族中的一员。 是的，就是那位能以非神秘手段造出“神酒”的苏摩主神所创立的眷族。 加入这个眷族的，基本上都是喝了神酒之后，被这无上的美酒所带来的快感掌控了心神，无法自拔，最终为了能再一次品尝到神酒而加入到苏摩麾下的冒险者。 可以说，这群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瘾君子”，所谓的苏摩眷族，倒不如说是“瘾君子眷族”来得更加贴切一些！ 不过，卡尔文与其他眷族成员不同，他并不是自愿加入到苏摩眷族的，而是自出生时起，就天然成为了苏摩眷族的一员——因为他的父母，也都是苏摩眷族的成员。 然而，这样的出身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悲剧。 被神酒所束缚的父母为了挣得能再一次饮用神酒的金钱，不顾危险强行闯进远超他们能力的地下迷宫层，最后不出意外地死在了地下城里。 失去了父母的卡尔文不得不想尽办法独自养活自己。 但太过年幼的他根本没法战斗，因此只能成为一个支援者，靠着给不同的冒险者团队打零工来勉强维持生计。 这个过程中，他究竟受到过多少奚落、多少嘲笑、多少欺凌呢？ 恐怕数都数不清了吧！ 更不用说，在赚到了钱之后，往往还会被眷族内的其他成员给再度盘剥一遍，每次能真正落在他手里的收获基本上不到三分之一，有时候甚至全都被人夺走了，可谓是凄惨无比。 事实上，像他这样的人，在苏摩眷族中还有不少。 许多人在长大以后，基本上都步上了他们父母的后尘。 ——要么成为神酒的俘虏，每日里在醉生梦死和拼命赚钱中度过，最后往往会因为在地下城中不自量力地闯入太深的层面而死在里面；要么就是还来不及成长，在作为支援者的时候，就因为各种意外或者人祸而死在了地下城中。 就好比他认识的同眷族的一位同龄人，小人族的莉莉，好像就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大概是死在地下城的某个地方了吧…… 然而，明明是有眷族成员失踪甚至死掉了，整个眷族中却完全没人在意这件事，甚至有许多人都完全忘记了眷族中有过这么一个人！ “不！我才不要落得这个下场！连死掉了都没人记得，那实在是太可悲了！” 少年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了不甘的火焰。 不过，少年眼中的火焰仅仅只燃烧了瞬间，就被肚皮中再度响起的“咕咕”声给浇灭了。 他现在连养活自己都困难，连饭都吃不饱，又能改变什么呢？ 就在少年心中哀叹时，突然间，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少年，你想要拥有力量吗？】 “谁？是谁在说话？！” 卡尔文一瞬间就从床上跳起来，左右张望着，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然而，那个声音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 【想要改变你的现状吗？想要获得更好的生活吗？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吗？想要为和你一样的孩子们博取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吗？】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这声音貌似并不是出现在他耳边，而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而伴随着这一个又一个直入人心的问题，卡尔文心中念头翻滚着，最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出： “想，我当然想！难道你能给我这些东西吗？” 虽然贸然答应这种可能是恶魔又或者其他什么存在的话语，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但卡尔文却已经不在乎了——一无所有的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生命？ 他连能不能从下一次地下城冒险中活下来都没有把握呢！ 本就是烂命一条，他就赌上那么一把了！ 而如果真的是某种天降机缘，他却没有把握住的话，那才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很好，我欣赏你的勇气与果断。那么，就接受我的馈赠吧！】 第五百四十三章 新体系，新力量！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枚光点在卡尔文的眼前凭空出现。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 “嗖”的一声，光点瞬间射入他的额头，没入皮肉之下消失不见。 嗡——！ 刹那间，卡尔文眼前一花，他的意识仿佛被这枚光点带着，进入到了一方由无数看不懂的金色符号勾勒而成的奇异世界。 无数和他背后的“神之恩惠”上相似的神文勾连编织，化作一层又一层繁复至极的魔法阵——或者也可以称其为神文阵，弥天极地，构建成一个巨大无比的世界。 只是，看着看着，他却突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形状貌似有些眼熟—— ‘这，这不就是我吗？！’ 虽然不知道那枚光点是怎么做的，但卡尔文此时的视野非常奇妙，既可以集中精神关注到那些神文阵势的细节，同时也可以无限拔高视野，将整个“世界”纳入眼中。 而在后一种视角下，他所看到的，就是一个由无数神文编织勾勒而成的自己，四肢身材乃至五官样貌都完全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灵魂！’ 莫名地，卡尔文就有此明悟。 ‘这个声音……这个光点，就是为了带我见到自己的灵魂？’ 这么想着，忽然间，那枚似乎已经与他现在的意识融合的光点，径直冲向了那无数神文的最中心，仿佛枢纽一样的地方。 轰！！！ 从“天”而降的光点撞击在神文枢纽之中，黑白间杂的符文自这一点开始，沿着一条条神文编织而成的线条蔓延，快速侵蚀替代着其中的神文，更改着线条的结构。 远远望去，就仿佛某种病毒侵蚀一般，从最细微处改写着整个神文大阵的构造。 仅仅只是片刻间，整个笼罩在卡尔文灵魂之上的神文大阵就被彻底侵蚀修改，变成了一个大体上有些相似，但内在细节却全然不同的另一种东西！ 这一瞬间，卡尔文猛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灵魂仿佛卸下了某种枷锁，一种他过去从未感觉到过的枷锁。 当这道枷锁卸去后，他感受到了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轻松感。 他莫名地就知晓，自己与苏摩上神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了！ 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感到惶恐——作为下凡诸神中有名的不关心自家眷族的神灵，苏摩恐怕连自己的眷族中到底有多少人都不清楚！ 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卡尔文以及许多其他出身相似的人，他们的悲剧都来源于苏摩的“神酒”，因此自然不可能会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神灵有什么好感，联系断了就断了吧！ 真正让他感到惊异的，是他在这全新的符文阵列的中枢处，感受到了一条通往灵魂内部的通道。 他感觉得到，在那通道的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力量，正在与他的意识呼应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意识突然被从后面一拽，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已经与他的意识融为一体的光点中传出了一道讯息，瞬间让他明悟。 原来，他刚刚从那条通道中感应到的若隐若现的力量，就是他以及其他所有冒险者的力量之源！ 那所谓的“神之恩惠”，本质上就是用那覆盖在冒险者灵魂表面的那层神文大阵，从这股源头之中抽取出力量，然后按照神灵设置的规则转化成冒险者所掌握的种种超凡之力。 但这并非是神灵的仁慈与大方。 因为，“神之恩惠”所抽取出来的力量，本身只是灵魂深处那股潜藏力量的皮毛，甚至是皮毛中的皮毛——如果真正将这份力量挖掘出来，那可是足以让一个凡人成为堪比神灵的存在的！ 这“神之恩惠”存在的真正目的，并非是为他们这些凡人提供力量，而是为了将他们真正的力量锁死，仅仅只留下一点点浅薄的力量作为饵料，好让凡人们永生永世都必须仰赖神灵的鼻息。 可以说，所谓的“神之恩惠”，本质上完全就是“神之枷锁”！ 不过，就在刚刚，卡尔文身上的这道枷锁被打破了！ 这来历不明的光点，将神灵设下的枷锁直接改造成了通往他灵魂深处的阶梯。 只要卡尔文能够一步步走过那一层层阶梯，就能一点一点将灵魂中真正的力量接引而出，掌控在手，最终成为无论是力量还是生命层次都堪比神灵般的存在！ 当然，就如同“神之恩惠”的力量需要人一次次地战斗冒险，一点点锻炼磨砺，甚至还需要足够分量的“伟业”才能升级，这条通往灵魂深处的道路也并非坦途。 这条道路中有着一层层关卡，只有以自己的力量突破那层关卡，才能获取到关卡后面的更深一层力量。 而能否突破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精神意志的凝聚程度！ 这听起来似乎与基因锁的开启要求有些相似。 不过，真正的基因锁是通过肉体、基因、灵魂这样的顺序，由表及里，一点点掌控自身，直到接触到作为力量根源的心灵之光。 而在这里，因为有着“神之恩惠”这种前置力量存在，赵哲就以其为基础，直接自灵魂着手，逐步深入到灵魂内部，一点点接引出心灵之光的力量。 这个过程中，被汲取而来的力量将会同步强化个人的肉体与精神，并将提前具现出的心灵之光特质以类似于这个世界的技能与魔法的形式展现出来。 与正统的基因锁体系相比，这条道路的优点在于，有着“神之恩惠”改造而出的符文系统，修行者不需要一次次游走在生死之间来将自己的意志高度凝聚，寻找灵魂与肉体契合的那一点——符文系统本身已经承担了连接灵肉的功能。 只需要意志的凝聚度达到一定标准（远低于开启基因锁一阶的标准），修行者就可以自行通过这套系统接触到自己的灵魂，开启修行进阶之路，无疑是作弊一般的捷径。 当然，这个新体系既然有更胜于基因锁体系的优点，那自然也同样有不可忽视的缺点。 其一，就是走这条路，想要抵达完全觉醒心灵之光的地步，需要突破的关卡远比基因锁要多得多。 后者从普通人到心灵之光完全觉醒，只有一阶、二阶、三阶、四阶初、四阶中这五个阶段，而这条“系统”之路，因为少了打基础的一二三阶，起步就直接接触到了灵魂，为了能让人在最终阶段能完全掌控住自身的心灵之光，中间所需要经过的磨砺与关卡自然要多得多。 尤其是关于心性意志的磨炼，更是贯穿在整条道路之中——但凡是能将那条“灵魂之道”走到最深处的，都必然已经突破了自身的心魔，拥有坚不可摧的意志。 换句话说，做不到这一点的，也绝对走不到这条道路的尽头！ 而第二个缺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这整个体系其实是建立在“神之恩惠”体系上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独立的力量体系！ 虽然接受了改造的人在升级到一定程度后——差不多也就是相当于基因锁二阶到三阶之间的程度——就能够通过自己的力量激活系统中潜藏的“传功”模块，帮助其他人进行转化，但却无法直接转化没有接受过恩惠的普通人。 换句话说，真正的普通人，根本没法走这条道路！ 这个缺点放在其他世界，就等于是直接宣判这种力量的死刑了。 但在这个世界中，满地都是“神之恩惠”的拥有者，这个缺点就不再是缺点，反而是能够快速发展的巨大优点！ 只要等第一批受改造者成长到可以转化他人的地步，这种力量就可以在不满于现状的人群中快速蔓延开来，直到彻底动摇整个“神之恩惠”体系的根基！ ——当诸神们发现自己发展起来的眷族们总是那么容易变成二五仔，脱离了自身掌控，那祂们还会不会继续制造眷族呢？ 制造的话，本质上其实就是在给叛逆们增加潜在兵员，而不制造的话，眷族只会越来越少，到最后让“神之恩惠”体系彻底消失。 虽然这可能会让凡人们在一段时间内失去普及化的超凡者群体，但只要没有“神之恩惠”体系的压制，不需要资质的基因锁体系、传统的魔法体系、乃至其他早已被后人抛弃的古代修行体系都会一一复兴，然后再度发展出全新的超凡文明！ …… 这一夜，如同卡尔文般获得了“奇遇”的家伙当然不止他一个。 许许多多深感自身的无力却又找不到出路的年轻人，在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下背叛了自己的上神，走上了这条逆反神恩的道路。 虽然从各个方面来看，这条被赵哲命名为“逆神系统”的道路都是不折不扣的旁门左道，但旁门左道在某些时候确实比正道更加好用！ 毕竟，和诸神那种轻易就能将人变成超凡预备役的“神之恩惠”比起来，其他所有前途远大的力量体系，入门难度都太高了！ 门槛高，在普通人中的竞争力自然就低，竞争力低，修行的人就少，修行的人少，就很容易被诸神扑灭。 但赵哲现在搞出来的这种基于“神之恩惠”的“逆神系统”，将诸神的力量移花接木，变成了让凡人真正觉醒自身力量的桥梁，通过挖诸神墙角的方式，让这种修行道路拥有了最为强大的生命力！ 二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五百四十四章 “逆神者”之道 “逆神系统”的出现，一开始并没有在欧拉丽中掀起什么波澜。 毕竟，被赵哲选为目标的人，全都是支援者群体中的受欺凌者，等级低、存在感不强，只要他们不主动去寻找自己的上神进行能力值更新，甚至没人会注意到他们已经不再是神灵的眷族。 而这种被忽视，也正好给了这些获得了全新力量的受压迫者们低调发育的机会！ …… 噗呲——噗呲—— 两道刀光闪过，两只哥布林的咽喉被割断，鲜血喷溅之中，浑身包裹在黑色布料下、连脸都不露的少年一甩刀刃，将肮脏的怪物血液甩开，然后继续快步向着前方的怪物杀去。 十几分钟后，这一群二十多只刚刚刷新出来的哥布林终于被少年一个人杀光了。 就见他扶着膝盖，喘着气，被面巾覆盖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兴奋的潮红。 “果然，这力量不是骗人的！我真的变强了！” 喃喃自语着，少年趁着刚刚取得一场胜利，精神意志都振奋到极限，闭目冥思，高度凝聚的精神意志闯入那道只存在于他灵魂中的通道，向着前方的一道无形关卡狠狠一撞。 “轰”的一声，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轰响声中，这道原本一直无法突破的关卡应声而破，一股力量自他的灵魂中涌现，融入到他的身躯与精神之中。 在这股力量的强化下，他的体质与力量获得了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可感的增强，同时他久战的疲惫与一些并不严重的伤势也快速恢复着。 一瞬间，少年身上的气息又有了小小的拔升，比之刚刚又强了一分！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卡尔文。 在获得了“逆神系统”后，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以自己被常年欺压所积蓄的怒火和愤恨为燃料，凝聚意志，一口气闯过了灵魂之路中的三道关卡，获得了灵魂中反馈回来的力量，一举成为了一位3级“逆神者”——刚刚他又升到第4级了。 “逆神者”这个名字，是卡尔文根据这“逆神系统”的名字自己起的。 而这里所谓的3级4级，却并非“神之恩惠”系统中的Lv.3、Lv.4，也不是基因锁中的第三阶，而是更接近于费伦大陆上的那种职业等级。 事实上，如果换算起来的话，在“逆神系统”中达到第5级，才能拥有相当于基因锁一阶，又或者“神之恩惠”系统下刚刚晋升到Lv.2的那种水平。 而整条灵魂之路上，一共被赵哲设置了30道关卡，也就是说，这条道路从头到尾一共有30级！ 前20级差不多就相当于费伦大陆上从1级职业者到20级职业者，也相当于从基因锁的零阶到三阶，大致上是每5级跨越一阶。 第21级开始，则是相当于费伦大陆上的传奇职业者，可以大略上等同于基因锁四阶初。 不过接下来就不是5级升一阶了，因为四阶初到四阶中之间的跨度相当巨大，因此赵哲直接在两阶之间设置了10个等级。 只有到了第30级，才能真正觉醒完整的个人化心灵之光，在生命层次与实力上和基因锁四阶中相当，也等同于费伦大陆上刚刚点燃神火的半神。 至于和“神之恩惠”的等级相比较的话，刚刚晋升到Lv.2的冒险者相当于5级“逆神者”，晋升到Lv.3的冒险者相当于10级“逆神者”，但刚刚晋升到Lv.4的冒险者，就只相当于14级“逆神者”，刚晋升的Lv.5更是只相当于17级“逆神者”，Lv.6相当于19级，Lv.7相当于20级…… 可以看到，伴随着冒险者的每一级等级提升，其对应于“逆神者”道路的提升是越来越小的，甚至就算是当前整个欧拉丽最强的Lv.7，其本质上都仅仅只是刚刚接触到传奇的门槛，却还没有迈过那关键的一步。 或许，只有那传说中的Lv.8才能真正突破凡人与传奇的界限。 但Lv.7的冒险者整个欧拉丽也都只有一个，这个级别已经可以说是绝大多数冒险者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等级了，更遑论是Lv.8呢？ ——不要忘了，“神之恩惠”体系的升级是需要“伟业”的，而对于等级越高的存在，升级所需的“伟业”也就越多，到了Lv.7等级，想要晋升到Lv.8所需的“伟业”折算成数字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可以说，在“神之恩惠”体系下，以凡人那有限的寿命，Lv.7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想要晋升到传奇等级那是千难万难，几乎不可能达成！ …… 不过，上述这些对于卡尔文这样刚刚踏上“逆神者”之路的萌新来说，并无多少意义。 对于他以及其他和他一样获得了赵哲馈赠的人而言，“逆神系统”的出现，最大的意义还是为他们提供了一条有别于杀怪升级的变强道路。 毕竟，本身几乎没有力量的他们，即便进入地下城也只能当一个跟班，收获不了任何经验，提升不了半点实力，只能日复一日地维持原先那种半死不活的悲催生活，哪怕到死也看不到任何改变的希望。 但“逆神系统”却不同！ 这条路有些类似于费伦中的灵能者职业，讲究一切力量自内心中寻求，外在的所有磨砺与锻炼，都仅仅只是为了更好地探究自己内心、开发自身灵魂与心灵中的力量而已。 从“逆神系统”中获得力量不需要任何外在的资源，也不需要什么经验与“伟业”，仅仅只需要足够强大的执念与意志，理论上来讲，哪怕在自家床上躺着都能完成升级进阶！ 而能被赵哲选中的人，基本上在基础的意志力上面都不会差，像卡尔文那样一鼓作气就闯过三层甚至四层关卡的并不少见。 而突破了灵魂中的关卡，就等同于拥有了力量。 虽然3级4级的“逆神者”和那些强大的冒险者比起来仍然十分弱小，但却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刚刚入行的新手冒险者。 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他们才有能力以冒险者的身份进入地下城中，用无尽的战斗和杀戮继续磨炼自己的精神意志，然后再以更加强大的意志突破灵魂中更深层的关卡，进一步升级变强。 这，就是赵哲给与这些受压迫者的“另一个机会”！ 第五百四十五章 “逆神者”的第一次逆神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欧拉丽中最大的新闻，就是赫斯缇亚眷族的贝尔·克朗尼，仅仅花了一个半月就飞速晋升了到Lv.2，打破了欧拉丽此前的最快升级记录，成为了最近这段时间里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小新秀”，还获得了“世界最速兔”的称号，一时间风头无两。 不过，在这位光芒万丈的新人王冒险者的光辉掩盖下，在那些最不引人注意的支援者群体中，同样有着那么一批人，在这一个月里完成了说出来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巨大蜕变。 他们当然就是被赵哲选择的那一批“逆神者”了。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接受了“逆神系统”的逆神者都没日没夜地泡在地下城中厮杀锻炼。 不过，他们与地下城的怪兽厮杀，并不是和那些冒险者们一样为了怪物掉落的魔石与升级所需的经验，而是为了在这个过程中磨砺自己的意志。 正如同基因锁在生死之间最容易开启一样，战斗，真刀真枪的战斗，赌上性命的战斗，最是容易凝练心性、强化意志。 在逆神者们看来，什么魔石，什么经验，什么伟业，都没有意志本身重要。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意志就是力量！真实不虚的力量！ 上百位“逆神者”中，在这一个月的磨炼下，有三分之二死在了战斗中，但活下来的三分之一，全部都升到了5级以上，拥有了相当于冒险者Lv.2级别的实力！ 其中最强的，甚至一路狂飙猛进到了9级，仅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相当于Lv.3的地步！ 如此夸张的升级速度，如果被公开出来，保管要惊掉所有人的眼珠子。 当然，能被赵哲选中的人没有一个是笨蛋，在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逆神之路后，基本上都想尽办法掩盖了自己身上的变化，竭力不想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可惜，这样的掩饰终究不可能长久。 就在一个月后的今天，一件让整个欧拉丽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苏摩眷族，除了主神苏摩和少数几位年幼成员之外，整个眷族中所有拥有战斗力的成员，统统被眷族中的一位叛徒杀死了！ 据说，这位名叫卡尔文的叛徒，本身只是苏摩眷族中一位毫无存在感的支援者，只是突然有一天，他狂性大发，开始肆意残杀同一眷族的同胞。 大开杀戒的他在战斗中展现出了接近Lv.3水平的战斗力，这已经完全不是一介支援者该有的水平了。 苏摩眷族中那一群沉迷于神酒无法自拔、最强也就Lv.2的杂鱼们，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被杀了个七零八落，甚至就连他们的团长，被称为“酒守”的桑尼斯，也死在了卡尔文的手上！ 但这还不是这条新闻里最劲爆的——最劲爆的是，在击杀了自家眷族几乎全部成年成员后，卡尔文甚至试图闯入主神苏摩的房间中刺杀神灵！ 刺杀理所当然地失败了。 虽然神灵们下凡之后封印了自己的神力，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在凡人面前就毫无自保之力了。 除了会被立刻遣返的直接使用神力外，神灵们还能使用神威，也就是神灵的威压，用以震慑乃至击退胆敢冒犯神灵的大不敬者。 不过，更让诸神们侧目的是，根据那些幸存者们的描述，那位胆大包天到胆敢刺杀神灵的叛徒，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被神威震晕，而是坚持着强行闯出苏摩眷族驻地，直接潜逃进地下城里去了。 要知道，那一刻苏摩施展出的神威可不是一般震慑凡人的程度，那浩荡的神性威压几乎整个欧拉丽都能感觉得到，一般凡人就算没有晕过去，也定然手脚发软根本无法行动。 可这位卡尔文，虽然的确受到了神威影响，无法进一步刺杀神灵，但却能在如此浩大的神威中活动自如，甚至还成功遁走，确实是一个异数！ 一时间，整座城市都在讨论着卡尔文这位胆大妄为的“逆神者”——这名字可不是他自称的，而是所有人公认的——这直接导致原本话题热度颇高的贝尔·克朗尼一瞬间就成了过气明星，风头全都被卡尔文抢过去了！ …… “呜呜呜～～这个该死的卡尔文，居然敢抢我的贝尔君的风头，简直不可饶恕！” 破旧的教堂中，童颜巨乳、身上绑着标志性蓝丝带的“萝莉神”赫斯缇娅，正一边敲着桌子一脸愤恨不已地咒骂着。 不过，她咒骂卡尔文的原因却和其他神灵有些不要一样——居然是愤恨对方抢了她的眷族的威风？ 好吧，作为一个在自己的神系内就是相当出名的万年宅女神，赫斯缇娅对于其他神灵是生是死根本不感兴趣，也对大多数神灵叫嚣的“冒犯了神灵威严”这种事毫不在意。 说到底，就苏摩那种管理眷族的方法，会引来自家眷族成员的怨恨与反噬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在她从莉莉那里得知了苏摩眷族的情况后就想到了。 别小看一位女神的智慧！ 不要看赫斯缇娅以萝莉神的姿态现于人前，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与普通的人类少女无异，但漫长的岁月带给了她无比丰富的阅历，许多事情只要看到开头，她往往就能猜到结局。 不过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来娱乐放松的，因此平时基本上将这种超越凡人的阅历与眼光深深藏起，只体现出与外表相应的性格与智慧。 当然，就算猜到苏摩眷族迟早会出事，她也完全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自灭眷族，行刺神灵……那个叫卡尔文的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卡尔文……难道是那个卡尔文？不，不可能的吧！他怎么有这个实力……不对，是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胆量！” 一旁的莉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直维持着震惊懵逼的状态。 卡尔文，作为苏摩眷族中和她差不多同龄的人，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不是很熟，但至少互相知道名字，也知道对方的处境和自己其实差不多，都被苏摩眷族中那种毫无希望的日子给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她这边是有幸找到了另一个依靠，逃离了那个绝望的地方，而对方，则是选择了奋起反抗，而且还让他反抗成功了！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不再敬畏神灵 地下城中，受伤不轻的卡尔文找了一个怪物刷新周期较长的区域，杀光了那里的怪物后，重重跌坐在地，闭目冥思，想要以升级突破的方式恢复自身的伤势。 消灭了那个腐朽到无药可救的苏摩眷族，使得他心中积郁的愤怒与怨恨全部发泄了出去，虽然刺杀作为罪魁祸首的主神苏摩失败，但依旧使得他有一种念头通达的畅快之感。 借着这股心气未散，再加上直面神威而不屈服的磨砺，他有把握连升数级，从灵魂中涌出的力量足够将他的伤势完全恢复了！ 果然，当他带着灭尽旧仇的畅快与反抗神灵的桀骜，冲入灵魂中的那条道路时，只听轰、轰、轰、轰、轰的五声灵魂巨响，他的意志轰然撞破了五层关卡，连升五级，从原本的9级直接升到了14级！ 比起过往的每一次升级都要强大得多的能量从灵魂中潺潺涌出，灌注入他的身体中。 这些能量大部分被用来强化他的身体素质，小部分则是被他有意识地引导到各处伤口，加速那些因为厮杀与直面神威所受内外伤势的恢复。 十几分钟后，就在他附近的墙壁上已经有怪物开始生成时，卡尔文重新睁开双眼，眼眸中精光四溢，显然已经恢复得神完气足，再无任何虚弱之感！ 噌！噌！ 几道刀光闪过，那几只刚刚刷新的怪物再度了账。 卡尔文也没去管地上那些对他已经没什么用的魔石，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就是这双手，在前不久杀光了那些曾经肆意欺凌压榨他的人渣。 手中的刀锋划过的，不再是怪物的血肉，而是和他一样活生生、有智慧的人。 杀人的触感，与杀怪物的触感，是截然不同的，他终于清晰明白地理解了这一点。 但他却出奇地没有一丝不适感——那些人渣，早就统统都该死了！ 事实上，当他冷静下来，真切地认识到自己确实已经杀掉那些人渣之后，卡尔文只觉得自己身上樊笼尽去，无与伦比的畅快感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住裂开了嘴角，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我终于自由了！！！” 仰天大笑着，张狂而又自由的笑声在地下的隧洞间回荡着，久久没有散去。 笑了许久，卡尔文终于重新恢复了平静，开始思考起今后的计划。 灭了自家眷族甚至刺杀神灵，绝不是一件小事，欧拉丽显然已经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继续隐藏在地下城中，还是想办法离开欧拉丽，到大陆的其他地方去混？ 毫无疑问，这个选择将对他的未来产生巨大影响，由不得他不慎重考虑。 但无论如何，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后悔！ 事实上，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发狂一样将整个眷族几乎屠杀殆尽，并不是因为他实力强大起来心理膨胀了。 实在是那些为了获得更多神酒已经不择手段的家伙太过分，想要强行闯入他的家中抢走他这段时间积蓄起来的财产。 他自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动手反抗起来。 但这一动手，就收不了手，一不小心将那几个惯常勒索他的家伙给统统砍死了。 在杀了人之后，卡尔文知道自己在苏摩眷族已经待不下去了，甚至日后还得受到整个眷族不死不休的追杀，于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抢先一步下手，先把那些根本不配做人的渣滓干掉再说！ 这对当时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那时候的他，就已经是9级的逆神者了，论实力已经算得上是Lv.2中最强的那一批，而整个苏摩眷族，最强者也就是身为团长的桑尼斯，同样也才Lv.2，而且还不是Lv.2中能打的那种，只要卡尔文动作够快、够突然，并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确实成功了！ 虽然一番乱战下来，他也受到了不轻的伤势，但包括桑尼斯在内的所有可战之人，都已经统统死在了他的刀下。 不过，接下来他意图刺杀苏摩的举动，就确确实实是杀红眼之后心态膨胀过度了。 好在，虽然刺杀没有成功，但因为世界规则限制了诸神的神力，苏摩神也无法直接反击，只能用神威这种精神威压对敌。 而神威这种东西，只要里面没有混杂着神力，单单只是精神上的威压，其威力其实很看对象的——那些对神灵有着敬畏之心的存在，哪怕自身并不信仰某位神灵，也很容易被神威所压制，但对于那种对神灵已经没有了一丝敬畏的人，神威的效力却要差上许多。 这也是卡尔文能够保持清醒从眷族驻地中逃出的原因所在——在他起意刺杀神灵时，他心中对神灵的敬畏就已经彻底消失了！ …… “这确实是一个好苗子啊！” 在暗处观察着卡尔文的赵哲这么对身边的徒弟说着。 “如果从实力进步的速度、杀伐果断的心态、以及对神灵的毫无敬畏这几点来看的话，这家伙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这家伙的杀性会不会太重了一点？总觉得他最后会堕落成杀人狂啊！” 雅赛萝拉有些担忧地说着。 赵哲倒是对此相当乐观： “杀性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动，暴力是必不可少的——更不用说他最后要革的可是神灵的命，暴力必须要足够强大！ 再者，你看他杀的那些都是些不折不扣的人渣，那些无辜的孩童他可一个都没碰，可见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只希望他能始终保住自己的底线，不要在哪一天突破它……” 雅赛萝拉依旧有些皱眉，担心这个人日后某一天会守不住底线。 毕竟，在杀人这道最大的底线被突破后，很多往日里习以为常的规则就已经再难以约束一个人的行为了。 尤其是卡尔文一开始就来了场大屠杀，很难说对方的心性是否会因此发生某种不好的变化。 赵哲闻言，也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引导他了！”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四十七章 思维引导 ‘虽然离开欧拉丽是一个看上去更好的选择，但是没有了地下城，可再找不到第二个更好的磨砺之地了……’ 卡尔文思考着离开欧拉丽的利与弊，心中犹豫不决。 ‘不过留在这里也很危险，地下城虽然广大，但是能让我作为藏身据点的只有区区几个安全层面，而那些地方都有大量冒险者聚集，很容易暴露身份……’ ‘另外如何获得补给也是一个大问题，难道要抢劫那些过路的冒险者？’ 不知为何，明明是自己冒出来的念头，卡尔文却又莫名对其产生了抵触的想法，好像一旦自己选择这么做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果然，还是先离开欧拉丽吧……’ ‘至于磨砺意志的地方，据说欧拉丽之外的拉几亚王国经常对外发动战争，如果我加入到军队里的话，想必也不会缺少战斗的机会……’ 越想，卡尔文心里越是倾向于离开欧拉丽。 只是，就在这时，另一个念头从他心底里浮现： ‘可是……凭什么就该是我灰溜溜地离开？那些该死的神灵们，却可以依旧留在这里寻欢作乐，肆意玩弄我们凡人？’ 此念一生，原本已经平复下去的怨念与不满再度燃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不满就不再是仅仅只针对于苏摩眷族，而是针对于欧拉丽、不，是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灵！ ‘杀光所有神灵……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在我真正成为堪比神灵般的存在前，这种事是不需要去想了。但是，要让我就这么认输，我又不甘心！’ 卡尔文苦思冥想着，却想不出什么真正能伤害到神灵的办法——他甚至连神威都无法对抗！ 这时候，又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我真正厌恶的，并非神灵本身，而是这个神灵肆意玩弄凡人，凡人却无法反抗，甚至只能仰仗神灵鼻息的现实……’ 此念一生，立刻为他的思路打开了一道大门： ‘没错，没错！我要对抗的，正是这个神灵玩弄凡人的现实！而这个现实之所以能够构建起来的基础……不是别的，就是神之恩惠！’ 这么想着，他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去直接对抗神灵，而是对抗神之恩惠，将这个让凡人屈居于神灵之下的系统给摧毁掉！’ ‘但这种事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我需要更多的同志……’ ‘但是，我该怎么做？’ 这么想着，卡尔文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向了自己体内的“逆神系统”，愕然发觉，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系统中新出现了一个之前未曾见过的新功能。 ‘[转化]模块……什么东西？’ 他将意识解除自身灵魂上多出来的那枚光点，一瞬间，这个新模块的功能与用法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转化更多的人，成为和我一样的逆神者吗……’ 卡尔文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嘴角咧出一抹弧度。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我还以为您会亲自出面，以老师的身份引导他呢！” 雅赛萝拉有些惊讶地说着。 赵哲摇了摇头，说道： “没这个必要，我制造这些‘逆神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对抗神灵，摧毁当前这种以‘神之恩惠’操纵凡人的畸形体系。 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以导师的身份对他们的选择横加干涉，一开始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时间长了，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反感与厌恶，最后甚至可能会走到他们的敌对面。 所以，与其留下这样的隐患，倒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直接出面，以暗中引导的方式，让他们自己得出我们想要的结论。” 没错，卡尔文刚刚内心中所不断浮现的一连串念头，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他自己的想法，但在几个关键的地方，都是赵哲以心灵感应能力，悄然间将自己的念头植入了进去，伪装成卡尔文的念头。 但他的做法也不是直接用自己的想法取代对方的想法，这种强行扭曲人心的做法只会摧毁一个人的潜力——尤其这个人的力量来源还是自己的内心。 事实上，赵哲给与的念头，基本上都只是作为一种“提示”，引导卡尔文向着某个方向思考，自己得出能被他本心接受的结论。 这样产生的念头，就完全属于他自己了。 本质上来讲，这和用话术引导一个人产生某种特定的想法并无区别，并不能算是扭曲人心。 ——毕竟，要是卡尔文自己都不认同这种想法的话，他也不可能产生这种念头不是？ 靠着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悄然“引导”，赵哲成功打消了卡尔文转职成强盗的念头，同时将他的思维拓宽，从狭隘的个人复仇角度，上升到了摧毁“神之恩惠”体系、从神灵手中解放人类的伟大层面上来。 …… 在立下了这个伟大的志向后，卡尔文很快就付诸了行动。 不过，他并没有返回地面的城市——不用想都知道，地下城的入口处定然埋伏着不知道多少眼线，一旦他敢现身地表，无论是冒险者公会还是诸神，都不会放过他！ 他选择了进入到更深的层面，隐藏在暗处，观察那些随同冒险者们一起进入地下城的支援者们。 他不需要赵哲的“引导”就本能地明白，那些和自己出身类似的支援者们，正是他的天然潜在盟友！ 虽然像苏摩眷族这种团队氛围极度恶劣的眷族并不太多，但整个支援者团体，在欧拉丽中确实是属于被剥削压榨的阶层的。 事实上卡尔文过去当支援者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些和他类似境况的人。 如果能策反这些人，不，哪怕仅仅只是策反一小部分，他就足以解决在地下城中的补给问题，可以长期潜伏在这里，慢慢发展反抗神灵的组织！ ‘唯一的问题，就是该如何瞒过其他人与这些支援者接触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第二批“逆神者”出现 事实证明，与支援者的接触虽然并不算太过容易，但也算不上太难。 虽然绝大多数支援者都是和冒险者们共同行动，难以找到接触的机会，但总有那么一些特别没品的冒险者，在遇到难以匹敌的强敌时往往喜欢把支援者推出去当作诱饵或者挡箭牌。 这种做法在那些年纪一大把却仍然停留在Lv.1、Lv.2的中年杂鱼级冒险者中尤为普遍，这些人在漫长的冒险者生涯中已经被消磨尽了少年时的血性意气，想要升到更高级别却又遥遥无望，就这样不上不下地混着日子，最终慢慢蜕变成了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人渣。 几乎每十个单独带着支援者冒险的冒险者中，就有一个会在遇到危险时这么干！ 当然，作为能在地下城中生存到现在的支援者，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 他们中的大部分虽然并没有多么强大的正面战斗力，但都基本上练就了一身不俗的逃命功夫，只要面对的怪物不是太强又或者太多，总有不小的几率逃生。 然而，既然有逃生的几率，当然也就有失败的几率，至于失败后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 但这就是进入地下城中的风险，也是支援者们为了在欧拉丽讨生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昔日的卡尔文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也屡次被人当做诱饵或者挡箭牌，若不是运气好，他恐怕早就死在某一层地下迷宫里了。 最开始时候的他，第一次被推入怪物堆中时，还在内心中期望过会不会有哪位正直善良的大英雄能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 但从来没有人回应他的祈祷，有的只是身后的冒险者毫不留情的奚落与咒骂。 慢慢的，他的天真被打碎了，他的梦也醒了，认清现实的他不再祈祷，不再期盼，而是磨炼起自己逃命的技巧，让自己能在地下城中活得更久一些。 直到现在，完成了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从未有人完成过的壮举的他，摇身一变，变成了过去的他曾经期盼过的“英雄”！ 每当他看到有冒险者坑害支援者的时候，就会果断出手，救下那位支援者，然后再将那位蓄意杀人的冒险者打断手脚，扔进怪物堆里，任由其自生自灭。 而被他所救下的支援者，自然就成为了卡尔文的“传教”对象。 毕竟，“逆神系统”的转化是需要双方同意的，无论是转化者还是被转化者，都需要以自身的意愿做出决定，才能真正启动这个“转化”模块。 卡尔文一开始还担心，自己在苏摩眷族大开杀戒以及尝试弑神的行为会引来这些支援者的反感与恐惧。 不过他只猜对了一部分，恐惧确实是有——毕竟是能一口气将自家眷族几乎全灭的狠人——但更多的，还是敬佩与崇拜！ 关于卡尔文的身份以及他大开杀戒的前因后果，在这段时间中都已经被诸神与公会调查清楚，并且公之于众了。 所有人也都才明白，原来苏摩眷族内部居然是那样一种糟糕的情况，也难怪会有卡尔文这种被压迫到极限的人铤而走险，直接对自己所在的眷族狠下杀手。 虽然对于明明只是一介支援者，根本没有升过级的卡尔文，是如何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这一点，诸神也都没有搞明白，但在许多被压迫的支援者们眼中，卡尔文赫然已经成为了一位敢于反抗压迫与不公的偶像，一位“反英雄”！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卡尔文，在欧拉丽的许多底层人眼中，有着远超他自己想象的庞大人气！ 虽然刺杀神灵这一点确实让他在很多人眼中与大魔王划上了等号，但在这个神灵真实存在、而且与人共同行走在大地上的世界，真正敬爱、信仰神灵的，只会是那些与神灵有着最多接触、同时也最得神灵宠爱的那一小撮人，对于绝大多数并不被神所在意的底层人群，他们对神或许存在着畏惧，却少有尊敬、爱戴。 刺杀神灵这件事，只是让卡尔文在那些底层人眼中显得大胆、疯狂，却并不会完全将他视为邪恶。 有着这样的民意基础，卡尔文的“传教”事业进行得非常顺利。 被他救下的支援者们在听到有另一条变强的道路时，几乎没有一个人拒绝。 而当他们正式成为“逆神者”之后，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神之恩惠”的真实本质，对于神灵们本就不是太好的观感立刻跌倒了谷底，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直接转化成了仇恨！ 在这些人看来，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是源于神灵肆意插手人类间的事物，是源于施加在他们身上的“神之恩赐”，是源于这畸形的冒险者制度。 这种想法当然太过偏激了一些。 不过这也是这些支援者在成为“逆神者”之后，明白他们这些人已经成为了神灵的眼中钉肉中刺，再也回不了头了，心中对于神灵的畏惧转化成了愤恨，想要用仇恨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故而将一切可以归咎的事情都归咎到神灵头上。 而这些人，也正式成为了卡尔文这位官方认证“逆神者”的最坚实盟友，为他在地下城中的生存与活动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至少，物资补给方面的问题，不需要再担心了！ …… “看样子，他干得不错！” 感知着迅速壮大的“逆神者”群体，赵哲微微颔首，对于卡尔文的行动效率非常满意。 虽然这些后发展起来的“逆神者”比不上赵哲选中的第一批“逆神者”，成长速度上可能会差上老大一截，但这点差距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出现，意味着赵哲预想中的挖墙脚战术被验证是确实可行的，而且已经开始发挥出了威力。 只要诸神没有及早发现并清理这些已经叛变的“逆神者”，只要时间稍微拖长那么一点，祂们就再也无法将“逆神者”彻底消灭了！ “神之恩惠”体系的根基被动摇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在不会太遥远的未来，赵哲就可以亲眼见证整个体系崩塌的那一幕！ 二更完成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不详的预感，被忽视的预警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端坐于巴别塔高层，俯视整个欧拉丽的爱与美之神眉头微蹙，低声沉吟着。 苏摩眷族的事件让原本一直关注着赵哲二人的她临时转移了注意力。 但这一转移，她却注意到了，欧拉丽之中，突然间多出了许多灵魂光辉能让她眼前一亮的冒险者。 虽然这些人的灵魂所散发的光辉远不能和她之前属意的贝尔·克朗尼相比，更没法和赵哲与雅赛萝拉相比较，但和那些庸庸碌碌、灵魂光辉简直比烛火还微弱的冒险者来说，却已经是矮子里面拔高个，显得相当出众了。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已经走上了有别于“神之恩惠”道路的“逆神者”们！ 因为“逆神者”的变强完全依赖于自身的意志强度，因此但凡能真正变强的“逆神者”，其意志都比同等实力的冒险者要强出一大截。 意志强度的变化，自然显现在灵魂的光辉上，在芙蕾雅看来，就是能入得她眼的灵魂一下子就变多了许多。 而在让奥塔稍微调查一下那些人的身份后，她心中就更是诧异了—— “居然全都是支援者？” 她本能地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原本在她看来根本不值得注意的支援者群体中，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多潜力股了？ 还是说…… “……还是说与那个胆大包天的‘逆神者’有关吗？我没记错的话，那家伙也是支援者出身的吧！”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出于神灵的本能，芙蕾雅就是觉得这两件事之间隐隐有着关联。 只是，因为情报的缺失，到底是什么关联，她还没有想明白。 不知怎的，她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前不久消失在她视野中的赵哲与雅赛萝拉。 从时间顺序上，赵哲二人出现在欧拉丽，行踪举止非常反常，然后过不多久就出现了卡尔文这位“逆神者”，再之后就在支援者中出现了大量灵魂光辉异常者…… “这三件事的发生时间如此紧凑，不可能是巧合！那两个人一定做了什么！只是……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三件事之间又到底有什么联系？” 因为缺失了某个关键要素，芙蕾雅对整个事件的拼图还少了最后一块，让她无法尽窥其全貌。 但尽管如此，她却已经认定了，卡尔文这位“逆神者”也好，刚刚冒出来的这些灵魂光辉异常的支援者也好，一定与赵哲和雅赛萝拉这两位身份不明的外来者撇不开关系！ “看来，下一次神会的时候，得想办法让其他神多关注这方面的事情了……” 芙蕾雅的脑中一瞬间转动着诸多念头，似乎又在算计着什么。 …… 事实上，察觉到异常的并不仅仅只有芙蕾雅一个。 赫尔墨斯，这位与赵哲和雅赛萝拉有过直接接触的神，也是除了芙蕾雅之外另一位靠作弊的方法保留了一部分神力的神。 他虽然没有芙蕾雅那种能直视凡人灵魂的神眼，但他的神性本能，却能感受到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变化即将降临在欧拉丽。 不过，他的这种感知毕竟只是一种基于神性本能的模糊感应，没有预言神职的他也没法将这种感应具体化，看不清楚未来到底将会发生什么。 但他这位神灵看不清楚，有一位凡人却看得到！ …… 半夜三更，阿波罗眷族的驻地中，一位有着一头深色长发的女性正在床上熟睡。 突然间，就见她额头冒汗，眼前快速转动，脸上浮现出惊恐骇然的神情。 “不！不好！欧拉丽，欧拉丽毁灭了！” 大叫一声，女人猛地从床上坐起，脸上还残留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好一会儿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窗外看去，今晚的欧拉丽还是和过去一样和平，并没有如同她梦中的那样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然后不等她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有着一头橙色短发的女性从门外探进头来，问道： “卡珊德拉，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长发女子，也就是卡珊德拉慌不迭地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跑到门边，一把抱住被她称作达芙涅的短发女人，惊恐地说道： “……是，是的，我刚刚梦到欧拉丽被毁灭了！怎么办？怎么办？达芙涅，欧拉丽要被毁灭了啊！” “好了好了，别慌别慌，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有诸神在，欧拉丽怎么可能会毁灭呢？” 达芙涅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卡珊德拉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可，可是我的预知梦从来都没有错过，一定会发生的……” “好好好，你的预知梦确实没错过，但你怎么肯定你这个梦就一定是预知梦呢？这说不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而已呢！” “不，不一样的，我能感觉得出……” 卡珊德拉努力想要辩解着。 然而，就像往常一样，虽然自己的朋友嘴上说着相信她，但实际上却完全没往心里去。 这让卡珊德拉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劝说，只能一脸郁郁地将话吞回了肚子里。 ‘又是这样……但这个梦境绝对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 是的，卡珊德拉·伊利翁，这就是唯一一位察觉到即将发生的大变的人类。 她隶属于阿波罗眷族，Lv.2等级，治疗师职业，擅长回复治愈类魔法。 但真正让她与众不同的，还是她那觉醒的天赋技能——[讴歌悲剧世界的王女]。 虽然这名字听上去有些像是什么歌剧戏曲的名字，但实际上这却是一个在凡人中非常非常少见的预知系能力！ 卡珊德拉可以通过做梦的方式，预知到未来的某一片段，而且准确度极高，近乎百发百中！ 可问题在于，她的预言相当抽象难懂，很多时候就连她自己也没法理解究竟预知到了什么，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因此，她的预言几乎没人相信，往往都被当做玩笑又或者危言耸听的话语给忽视掉了。 这一次也一样，没有人相信，诸神眷顾的欧拉丽，会被任何力量所毁灭！ 第五百五十章 被怪物攻击的龙种少女 赵哲并不清楚他的谋划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被一个人类给预知了。 在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逆神者”这一群体已经难以被神灵扑灭之后，他就放下心来，暂且将视线从地表移开，转而和雅赛萝拉一起，开始对地下城进行探索。 说实话，对于这个世界的这个能每时每刻诞生出无数怪物，而且还怎么杀都杀不完的地下迷宫，赵哲还是挺好奇的。 这种一层又一层，内里有着无数怪物的地方，让赵哲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传说中的无底深渊。 当然，和一个层面就是一个位面，内里不知道包含多少层面的无底深渊比起来，这个只存在于当前世界内的地下迷宫，连小巫见大巫都算不上，甚至都不能说是山寨货，只能算是一个劣质材料制成的“缩比模型”，而且还做走形了的那种。 不过，这个地下迷宫对于神力的抗拒性，倒的的确确是引起了赵哲的注意。 因为，就他所知的情况，在DND规则集合所影响的位面中，能抗拒神力的，除了另一种神力之外，就只有深渊与地狱的力量！ 而以这座地下城的种种规则来看，它既像深渊那般层数众多、几乎无人知晓最底层的情形，同时又有着地狱一般的秩序性，每一个层面所诞生的怪物其种类与实力基本上是固定的，少有越界行动的情况。 这让赵哲不得不怀疑，当初众神改造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不是把深渊和地狱的力量一起引到了这个世界里，然后才改造成了这座地下城？ 但另一方面，赵哲又发现，地下城中的怪物虽然没有理智，充斥着混沌的杀戮欲望，但其外貌与形态却并非任何恶魔与魔鬼，而是以哥布林、牛头人、半兽人等等在其他世界应该算是主物质位面生物的形态出现。 这就很让人费解了。 出于好奇心，赵哲决定往地下城的最底层进发，看一看这座迷宫的最深处到底有些什么！ 只是，他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在抵达了第十九层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种既非冒险者，也非怪物的存在。 …… “这是……？” 看着眼前那正在被怪物攻击的少女，雅赛萝拉脸上流露出惊异的神色。 在从赵哲那里分享了许多来自于冒险者们的知识后，她对于地下城中的怪物种类已经不再是一无所知了。 因此，她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下就分辨出，眼前这位浑身赤裸的少女并非人类，也非亚人，而是一种名为“维维尔”的稀有龙种怪物。 当然，与正常的维维尔不同，这个少女并没有那条标志性的龙尾，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双和人类无异的双腿。 若不是其额头上那枚仿佛第三只眼一样的红宝石，雅赛萝拉还真未必能认出它是一只维维尔。 但外形上的变异还不是最让她惊异的，她惊异的是另外一点。 “地下城的怪物之间还会互相残杀？” 从她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情况，地下城的怪物虽然混沌狂暴，没有理智，见到人类就发起攻击，但怪物与怪物之间却并不会互相攻击。 当然，那种释放范围攻击然后波及到其他怪物的情形不算在内，那只能算是友军误伤。 可眼前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种，那几只被冒险者们命名为“地狱犬”的怪物是真心实意地在追杀这只人形的维维尔，每一次攻击都目标明确，毫不留情。 而且，如果她的心灵感应没感知错的话，这只人类少女形态的维维尔，内心中正非常惶恐害怕，其情绪和一个受到了惊吓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完全没有一般怪物的那种混沌狂暴！ …… 一旁的赵哲同样察觉到了这只人形怪物的不同，眉头微微一挑，感觉到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就见他随手一挥，一道风刃龙卷瞬间席卷那位龙种少女周身，在没有伤及到她半分的情况下，将那些正在围攻她的怪物们给统统撕扯成了碎片。 龙种少女表情惊恐地抱着头缩着身子，仿佛是要用这样的方式减少在风暴中的伤害。 只是，似乎是久久没有等到疼痛感，她从双臂间抬起头，睁眼就看到了两个人类站在自己面前，顿时被吓得又缩了回去。 “拥有理智的变异怪物吗？有趣！” 赵哲的眼中闪烁着八卦四象符文，一眼之间，他就将这个不知道是怪物还是亚人的少女给从内到外看了个通透。 别误会，他可没有抱着什么下流的意思——事实上这个龙种少女本身就是赤裸的，他想要看什么也没必要用上解析符文。 赵哲看的，其实是这位少女的肉身构成与灵魂结构。 他发现，这个龙种少女，虽然还残留着怪物“维维尔”的许多特征，但她的内部身体结构，却已经非常接近人类。 而在灵魂层面，她的灵魂更是不同于那些充满混沌杀意的怪物，清澈洁白地宛若一张白纸一般，几乎和刚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 不，她的确就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因为赵哲从她的记忆中发现，她从诞生到现在，一共也都没过去两个小时！ 再加上赵哲从她体内发现的怪物才拥有的魔石，证明了她的的确确就是属于地下城所诞生的怪物。 当然，地下城的怪物可没有交配繁殖这回事，无论哪种怪物，都是直接从地下城的地面、岩层、墙壁中直接“生长”出来的！ 换句话说，这个少女，很可能是地下城中诞生出来的一个变异怪物，不过她变异的方向不是拥有更加强大的攻击力或者其他什么能力，而是拥有了近乎人类的理智！ “这座地下城，还会诞生出这种有理智的怪……存在？” 雅赛萝拉原本想说“怪物”的，不过在看到这位抱团蹲防、怯生生地看着他们的少女时，忍不住改了个称呼。 “是啊，我也很惊讶。但如果这种情况不是个例的话，那就说明，在这座地下城里，像这个女孩儿一样的个体，应该还有不少！” 赵哲这么说着，精神力外放而出。 虽然地下城中的特殊环境也有压制精神力扫描的效果，但在赵哲身上，这种压制根本微不足道。 哪怕没有施展全力，但他强大的精神力量依旧轻易地将整个第19层、20层、乃至更深的十几个层面都尽数纳入感知之中。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 “果然！找到了！” 二更完成 第五百五十一章 名字，窥视者与被窥视者 “这孩子，真的什么都不懂呢！” 牵着龙种少女的手，雅赛萝拉一边走一边如此感叹着。 “甚么都……不懂呢！” 龙种少女有些磕磕绊绊地重复着雅赛萝拉的话语，似乎是在学习如何说话。 “好孩子，真聪明！” “好孩子，真聪明……” 听到龙种少女的发音越来越标准，语句越来越连贯，雅赛萝拉忍不住笑着用手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那一头和人类无异的秀发摸起来手感超好！ 而龙种少女则是相当享受雅赛萝拉的抚摸，像被撸的猫咪一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此时的她不再是之前那副全身赤裸、伤痕处处的狼狈模样，不但身上的伤势已经被完全治愈，而且还穿上了一套合身的衣物。 而且，从她和雅赛萝拉相处融洽的表现，也能证明她此时已经不再对眼前这两个人类感到害怕——或者说，至少不再害怕雅赛萝拉了。 这并不值得意外，毕竟雅赛萝拉的魅力本就高的爆表，哪怕不使用她的心灵之光，单凭她的外貌，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他人的好感。 更不用说，她其实挺喜欢这个宛如一张白纸一般的小姑娘，而对方好像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很快就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似乎是把她当做亲人了。 “老师，我们是不是该给她取个名字？” 撸了一会儿龙种少女的头发，雅赛萝拉突然这么提议道。 “名字……” 赵哲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龙种少女。 后者似乎是因为看到赵哲之前出手的缘故，本能地对他感到一丝畏惧，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下意识地躲到了雅赛萝拉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 当她看到赵哲眼中闪现出不断转动的八卦四象符文虚影时，一下子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躲得更加厉害了。 不过，赵哲已经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了—— “贝妮，这是她命运中该获得的名字。” 赵哲这么说着，给龙种少女定下了名字。 事实上，这个名字并不是赵哲随便起的，而是他以临圣境界观测波函数坍塌前无穷可能性的能力，配合符文修真中八卦推演的技巧，临时构建出一种类似于[未来视]的能力，“看”到了这只龙种少女的许许多多未来，由此得知了她最有可能获得的名字。 ——在整理出成体系的符文修真道路之前，他还做不到这种事，不过自从中土世界的分身带回来了三千年符文修真成果后，虽然他的境界依旧还是临圣，但却已经获得了许多圣境、甚至是高阶圣境才能掌握的能力。 像现在这种一眼看透一个人的过去未来，宛如宿命通、未来视一般的能力，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种而已。 …… “贝妮……” 雅赛萝拉念着这个名字，蹲下身，将龙种少女拉到自己面前，对着她说道： “贝妮，这是你的名字，记住了吗？” “贝妮……名字……？” 龙种少女，不，现在该说是贝妮了，她歪了歪头，似乎正在理解“名字”这个词的概念。 “对，名字，你叫贝妮，贝妮就是你！” 雅赛萝拉用手势辅助着心灵感应，教导着贝妮快速理解“名字”的含义。 而贝妮的理解能力也很强，不需要多久，她就在雅赛萝拉的教导下，理解了“名字”的概念，也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 “我，名字，贝妮！” 获得了名字之后，少女眼中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明晰了一些，仿佛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拥有了一个完整的自我！ …… 在被赵哲取了名字以后，贝妮对于他的恐惧也小了很多。 甚至，在从雅赛萝拉那里学会了感谢的概念后，她还特意跑到赵哲面前，说了一声“谢谢”。 三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教，一路学，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城第20层中未曾被冒险者们踏足过的“未探索区域”。 是的，因为大多数冒险者们一味地追求杀到更深的层数，因此哪怕是在第20层这种相对浅的层次，也依旧有大片大片的面积未曾被探索过。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则是一片本不该出现在地下的茂密丛林。 当然，地下城中的环境显然不遵循常理。 哪怕没有阳光，但这一层的天顶之中还是会散发出光亮，如同日夜循环一般交替变化。 这些植物，就借着阳光与地下城中的水分，茁壮地生长着，甚至演变成一片宛如热带雨林般的茂密丛林，其中的地形无比复杂，因此又被冒险者们称为“大树迷宫”。 而赵哲他们的目标，就在这座由树木植被构成的迷宫深处。 虽然一路走来，总有各种各样不知死活的怪物会冲上来发起攻击，但这些让中低阶冒险者不得不严阵以待、甚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命的怪物，在赵哲与雅赛萝拉面前，却与蝼蚁无异。 它们甚至接近不到三人的百米之内，就被先一步发现它们的赵哲用念动力无声无息地碾压致死了。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赵哲也发现了一些与一般的怪物不同的存在。 没错，正是那些与贝妮一样，拥有理智的怪物。 它们，不，应该说他们隐藏在天空中、树冠里、岩石后面，用各自的方式窥视着赵哲一行。 里德，一只获得了理性与自我的蜥蜴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看到了三人队伍中的贝妮，也看到了贝妮与赵哲和雅赛萝拉两人的互动。 只是，他一时间还不能肯定这两个人类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龙种少女的身份——他决定试探一下。 然而，正当他打算发出信号，召唤同伴们对那三人发起试探性攻击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不仅仅是他，其他所有隐藏在暗处窥视的理智怪物们，统统都被这种无形的力量一瞬间制住了！ 而就在下一瞬，里德就看到，队伍中那个男人向着自己和其他所有同伴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戏谑的神色。 ‘不，不好！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第五百五十二章 异端儿 不速之客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里德几乎以为自己等人的末日就要来了。 不过，就在这时，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你们这些获得了知性与自我的幸运儿，依旧还是兽性不改，选择以怪物的方式来迎接登门拜访的客人吗？” 话音落下，禁锢着他们的无形力场立刻消失，原本正在用力挣扎的里德没有预料到变化，一个踉跄，从藏身处摔了出来。 不只是他，还有许多其他同伴，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因为用错了力，从藏身处摔出。 而更惨的，还是那些个在天上飞行的同胞——原本被念动力定住了还好说，但禁锢之力骤然撤销，他们又没有第一时间扇动翅膀，好些个同伴就这么直挺挺地从天上摔了下来，好险才在坠地前重新恢复姿态，狼狈地迫降着陆了。 一时间，哈比、石像鬼、狮鹫、拉弥亚、独角兔、弗莫尔、战影、阿拉克涅、独角兽……本该分布于地下迷宫不同层面的怪物齐聚一堂，乌压压地站了一片，委实有一种群魔乱舞的架势，足以骇得一般的冒险者屁滚尿流。 但此时，他们却没有一个敢跟眼前的人类动手。 实在是之前那诡异的无形力量太过可怕了，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无论是精通肉体力量还是精通施法能力的，所有怪物都被死死定住，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他用带着蜥蜴特有的“嘶嘶”声的口音，开口问道。 就里德所知，知晓他们这些特殊存在的，只有地表城市中的极少部分人。 但眼前这两个人类，显然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个知情者，他们又是怎么找到己方的藏身处的？ “只是看到了而已。” 赵哲轻笑了一声，实话实说。 只是，他说了实话，对面却根本不相信——什么叫“只是看到了”？ 他难道能直接一眼看透整个第20层吗？ 哪怕是那些下凡的神灵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这家伙吹牛也不打个草稿…… 包括里德在内的所有怪物都这么想着，却没有一个敢将其说出口。 ——就算是怪物，在获得了知性之后也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在这种简直比神灵还可怕的强者面前说他坏话，不怕被对方直接一根手指摁死吗！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哪怕不说话，赵哲也是能听到他们的心声的…… 好在，对于这种并没有付诸行动的腹诽，赵哲的宽容度一贯很高。 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怪物心中的吐槽，而是开口问道： “看你们的样子，你们获得理智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你们有自己的名字吗？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里德，我们是异端儿‘桀诺斯’。” 蜥蜴人沉默了几瞬，闷声闷气地回答着。 “异端儿……还真是恰如其分的称呼！” 赵哲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异端异端，不容于群体的自然就是异端。 而这些拥有了理智的怪物，既不容于那些“正常”的怪物，也不容于冒险者，双方都不可能接纳他们，可不就是异端中的异端吗！ “但是，‘桀诺斯’这个词，是诸神的用语，你们是怎么懂得的？” 赵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没道理贝妮“出生”之后和婴儿一样一张白纸，连话都不会说，这些同样出身的异端儿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神语了吧？ 想来想去，这只有一个可能—— “你们和欧拉丽的诸神有联系？” 赵哲的话让一众异端儿一阵骚动。 他们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称呼，就暴露出了他们这个群体的最大秘密！ 最终，在互相争论了半天后，还是那只蜥蜴人里德站出来，开口回答道： “是一位仁慈伟大的神灵接纳了我们，给予了我们‘异端儿’这个称号，同时也为我们指点了在地下城中的生存之道，让我们能够在冒险者和怪物这两方的目光下顺利地隐藏起来。” 因为畏惧赵哲的可怕实力，他实话实说，不敢撒谎。 但他同样没有透露出那个“仁慈伟大的神灵”的任何身份信息，怕给那位大人带去麻烦。 毕竟他现在还搞不清楚赵哲等人究竟对他们有什么企图，是善是恶。 万一是那位大人的仇敌，那他们贸然透露祂的身份，就变成坑害自己的恩人了！ 好在赵哲也根本没有在意那位神灵到底是谁。 他在意的，是这些异端儿接受了神灵的恩惠，并且表现得非常感激的事实。 说实话，这让他有些失望。 一开始他看到有这么多理智怪物的时候，是有想过要不要将他们也拉到反抗神灵统治的战线中来的。 毕竟，作为被怪物与冒险者双方一同排斥的对象，这些异端儿的处境比那些支援者们还惨，而理论上处境越惨的群体，越是容易被拉到这种造反队伍里。 但很可惜的是，他貌似出手得晚了一点，已经有神灵发现了这些异端儿，并且还提供了帮助。 换句话说，这些异端儿，恐怕不仅不会站在反对神灵的那一边，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神灵的助力，站在与“逆神者”们为敌的立场上！ 当然，就算如此，对赵哲的计划也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终究，这些异端儿不是冒险者与“逆神者”，没有“神之恩惠”与“逆神系统”这种不讲道理的外挂。 他们的实力自诞生起就几乎是固定的，没有多少变强的空间。 而无论是冒险者还是“逆神者”，他们都可以不停地升级进阶。 特别是后者，“逆神系统”的上限直抵半神之境，抵达极限之后更是可以转入传统的修行道路，继续向上提升，前途堪称无量，真正发展起来之后，远不是区区一群受限于怪物之身的异端儿所能比拟的。 不过，赵哲不在意他们，雅赛萝拉却有些在意。 尤其是在知道这些异端儿都是与贝妮一样的存在后，爱屋及乌之下，她忍不住看向赵哲： “老师，我们或许能帮帮他们？” 二更完成 第五百五十三章 改换血脉 听到雅赛萝拉的请求，赵哲微微皱眉，但最终却并没有一口回绝。 虽然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但却也还没有极端到一切异族都容不得的地步。 这些异端儿要是作为一种种形成了族群的智慧种族，那赵哲或许还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把他们消灭了，为这个世界的人类抹除后患。 但眼前所见，这些获得了智慧的怪物，每个种族都只有一个两个个体，数量的增长也完全依赖于地下城本身的错误变异，完全不足以形成能够稳定繁衍的种群。 换句话说，异端儿们，根本没法作为一个种族与地表的人类和亚人们争夺生存空间！ 这种情况下，他倒还真不介意帮一帮他们——就权当是保护珍稀濒危物种了！ 问题在于—— “你想怎么帮他们？” 赵哲如此问道。 “嗯……这得看他们想要什么了吧……” 雅赛萝拉这么说着，看向那些挤在一堆不敢动弹的异端儿。 她将目光转向那只最先站出来回话的蜥蜴人，似乎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不过蜥蜴人不等问话，就先一步做出了回答： “我们不需要什么帮助，能维持现在这种状况就已经非常满意了。只要两位……两位大人不要将我们的情报透露出去，我等感激不尽！” 蜥蜴人里德看了一眼懵懂的龙种少女，将想要请她留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如果来这里的不是赵哲与雅赛萝拉，而是其他那些冒险者，他或许就得提出要求，让这位似乎刚刚觉醒的同族留在这里了。 但显然，在两位不需要动手就能捏死他们的大能面前，这种话他是提都不敢提，明智地忘记了这一回事。 “……” 听到里德这算得上是“卑微”的请求，雅赛萝拉一阵无言。 看了赵哲一眼，她点了点头道： “可以，我们不会将你们的情报透露出去的。” 顿了顿，她继续开口道： “只是，你们就打算这么一直躲下去吗？总有一天，你们还是会被别的冒险者发现的吧？到时候你们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 里德闻言，看了看身边的同胞们，叹了口气，老实地说道： “如果那个冒险者攻击我们，那我们自然也只能反击，尽可能吓跑对方，如果吓不跑，那就没办法，只能下杀手了，如果连杀都杀不死……那就逃跑，迁移到别的地方……” 事实上，这也是他们之前一直以来的处事方法。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地方，虽然是迷宫中的“为探索区域”，但并不是真的就没有冒险者出现了。 总有那么一些不走寻常路的冒险者，喜欢前往那些没有被人探索过的地方，见证新的未知。 虽然这样的人好几年也未必能遇到一个，找到他们这些异端儿巢穴的概率更是小之又小，但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一般情况下，里德他们都会装作普通的怪物，发起密集的攻击将冒险者吓走，而如果真有头铁不肯走的，那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狠下杀手了。 可一旦与冒险者的冲突多了，他们的老巢位置就有可能暴露，因此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重新转移一次驻地，换一个老巢。 这个过程中，他们又要与转移过去的那片土地的地下城怪物们厮杀，争抢地盘。 ——异端儿们，就是这样在冒险者和地下城怪物的夹缝之间，艰难地生存着。 “老师。” 雅赛萝拉看向赵哲，了解了异端儿们的境况后，她也有些头疼——这事并不是她想要帮忙就能帮上忙的。 说到底，异端儿们的糟糕处境，还是由他们的特殊身份造成的。 身为怪物，哪怕拥有了理智，但他们的身体依旧与其他地下城怪物无异，换句话说，冒险者们击杀他们，同样是能收获魔石的！ 更不用说，对于某些擅长活捉怪物的眷族来说，活着的、拥有理智的怪物，可比那些没有理智的怪物稀有多了，无论是当成稀有展览品还是调教成奴隶，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另一方面，拥有理智的异端儿们又同样被“正常”的地下城怪物识别为外来入侵者，一样会发起攻击，使得他们又没法融入到怪物一方。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要么改变冒险者们的思想，让他们接受异端儿这一族群，将其当成与他们一样的智慧生命看待； 要么有大神通者以大法力直接开辟出一个既不受冒险者、又不受怪物侵扰的生存空间，让异端儿们移居进去，彻底从冒险者与怪物们的视野中消失； 当然，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改变肉身种族，从怪物变成能被冒险者们接受的族群，照样能融入到地表的文明世界之中。 第一种方法说来简单，但却几乎不可能做到——毕竟就连人类自己都能因为肤色不同而互相鄙视，更遑论是与人形差距极大的怪物呢？ 更别说，这些怪物还是冒险者们一直以来厮杀战斗的敌人，接受起来更是困难重重。 第二第三个方法倒是有可行性，但却已经超出了雅赛萝拉的能力范围。 在她的认识中，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她的老师！ 事实上，雅赛萝拉能想到的事情，赵哲自然也想到了。 在看到自家徒弟恳求的目光后，赵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罢，就满足一次她的小小任性吧！ 他拍了拍身边贝妮的小脑瓜子，开口说道： “看在你们与这孩子同出一源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要么你们继续过着现在这种生活，在冒险者和疯狂的怪物之间东躲西藏、艰难求生； 要么，你们可以选择放弃自己的怪物身躯，转生成为人类，真正摆脱异端儿的尴尬身份。 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 赵哲并没有提给他们开辟新家园的话题——他并不是办不到这一点，但以他和这些异端儿的关系，还不值得让他为他们付出那么大的力气。 至于帮异端儿们改换肉身血脉，虽然同样要花费他不小的精力，但却也同样能让赵哲更深入地探索这座地下城的本质，倒也不算吃亏。 第五百五十四章 变成人类 “什……！” “转生成人类？” “怎么可能？！” “这是在开玩笑吧！” 听到赵哲的话，所有在场的异端儿都骚动了起来。 不过他们的语气中却并没有多少相信，反而是满满的质疑—— 转生成人类，这可是连那些神灵都办不到的事情，眼前这个人类怎么可能做到？ 但与此同时，那“变成人类”的提议，却又着实让所有异端儿心动不已。 如果真的能变成人类的话，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出迷宫，走到地表的世界，沐浴在真正的阳光之下了！ 质疑与心动，向往与戒备，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诸多异端儿心中拉锯。 良久之后，还是里德最先开口，说道： “如果这位大人真的能做到这种事，那就由我第一个来做尝试吧！” “里德！” “别犯傻！” “不要冲动！” 其他异端儿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出言劝阻。 但里德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 他想得很清楚，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自己果真能够成为人类，那么异端儿们所面临的一切困境都将不再是困境，他们将会获得一个真正光明的未来！ 但如果对方在说谎，那么就算有什么事，也只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会让其他人也落入陷阱之中。 赵哲自然看出了他的想法，不过对此却也并未感到不满，相反地还有些赞赏。 能有这种为同胞牺牲的精神，说明这些异端儿的内心的的确确已经和人类无异，有了“人性”，他倒不必担心自己会造出一群字面意义上“人面兽心”的禽兽出来。 “很好，既然你愿意第一个尝试，那就过来吧！” 听到赵哲这么说着，里德犹豫了两秒钟，最终还是迈出步子，来到了赵哲身前。 “我该怎么做？” 他问道，心中有些忐忑，不清楚自己究竟会遭遇什么。 赵哲闻言，回答道：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忍住就可以了。” 忍住？忍住什么？ 里德还没有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突然间，一股仿佛源自于灵魂的疼痛麻痒瞬间袭上他的心头，忍不住惨叫出声。 那剧烈的痛苦甚至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在其他异端儿看来，里德身上发生的事情就相当惊悚恐怖了。 就见一团漆黑的淤泥状物质从赵哲的手中出现，一瞬间就将蜥蜴人的身躯吞没，紧接着就是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中响起。 这一刻，所有异端儿都以为赵哲是下毒手了，几个急性子的甚至当场就准备出手将里德救出来。 不过，就在这时，熟悉的无形力场再度浮现，压迫在所有异端儿身上，让他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漆黑淤泥包裹中的里德越发凄厉地惨叫挣扎。 “嗯，第一次进行这种血脉层面的完全转化，果然还有一些手生……” 随意一念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异端儿定住，赵哲对里德的惨叫充耳不闻，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的身体内部。 在肉眼看不到的层面，那些看上去像是黑泥一样的物质渗透到了蜥蜴人的每一个身体细胞之中，甚至是每一个生物大分子之中，从最细微的层面改变着细胞的形态。 尤其是在细胞核的DNA中，无数符文围绕着原本的基因组不断剪切重组，将其向着人类的基因组转化，同时又保留着一些原本蜥蜴人的片段，将两者完美融合了起来。 是的，赵哲虽说要将这些异端儿转化成人类，但也并非就完全不保留他们原本的血统了。 正如里德，他体内的基因组虽然整体上变成了人类的结构，但其中关于蜥蜴人的部分基因，却以类似于血统强化的形式插入到基因片段之中。 换句话说，等到改造完成，最后出现的将是一位拥有部分蜥蜴人血统的人类！ 不过，这种肉体基因层面的改造仅仅只是整个改造的一部分，真正的关键，还是在于里德体内的魔石，这里也是他的灵魂寄托之处！ 这是赵哲发现的很有趣的一点——这些地下城怪物，包括拥有理智的异端儿，他们的灵魂并非如同一般的人类那般完全存在于大脑之中，而是有一大部分寄宿在体内的那枚魔石里。 这有些类似于修真者金丹成就后灵魂开始转移入金丹之中的那种状态。 当然，魔石显然没法和金丹相比，不过这种灵魂分别存在于肉身与另一种能量凝聚体中的形式，确实与金丹有着相似之处。 但这种相似在这里并非好事。 因为魔石的存在，使得里德的灵魂无法与改造后的新生肉体完全契合，因此赵哲必须先将他的灵魂从魔石中抽取出来——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感到痛苦的最大原因。 如果能看到灵魂的视角，就可以发现，里德体内的魔石中，一缕缕看不清形体的“烟气”在无数符文的裹挟下飘飞而出，与肉体中正在改造细胞的符文一一相连，重新组成灵肉之间的联系。 而当最后一缕“烟气”从魔石中飘出后，这颗魔石“咔嚓”一声，轰然破碎，化作了一道充满着元素能量的气流，融入到里德刚刚重塑完成的全新肉身之中。 这时候，让里德惨叫不已的痛苦终于消退，清醒过来的他睁开双眼，低头看着还有些颤抖的双手，看到的却不是以往所见的那双蜥蜴利爪，而是一双柔软的、没有鳞甲的、和过去所见的人类一模一样的双手！ “我，这是……真的变成人类了？” 他满脸不敢置信，而更加不敢置信的，则是后面那些被赵哲定住的异端儿们。 原本目眦欲裂，竭力挣扎着想要与赵哲拼命的他们，在挣扎了几分钟后，就看到覆盖在里德身上的黑泥逐渐消失。 但从中出现的，却不是原来的那个蜥蜴人，而是一个光着身子的人类！ “里德，是你吗？” 一只塞壬女妖有些不确定地喊着。 “是，是我！” 里德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伙伴们，欣喜地展示着自己的新身体： “我……真的变成人类了！” “什么？！” “这……真的成功了？！” “开玩笑的吧！我一定是看到了幻觉！” “真的能变成人类，真的能变成人类！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那也就是说……” “……我们也可以！” 一时间，所有异端儿看向赵哲的眼神，都从之前的不信任、敌视、愤恨转化成了渴望、期冀、甚至是讨好。 第五百五十五章 堕落神性碎片＆种族共存的桥梁 虽然一开始一个个的不情愿不信任，但在看到以身试险的里德果真转生成了人类，甚至还保留了原本蜥蜴人的大半力量后，所有异端儿们都纷纷“真香”了。 而赵哲也不计较他们之前的失礼，一一帮他们重塑了血脉肉身，转换成了拥有部分怪物血统的人类之体。 于是，没过多久，这片密林中便多出了一位位浑身光溜溜的赤裸男女，除了极少数几位原本就接近人形，因此有部分衣物遮身的之外，其他人正在忙不迭地寻找各种树叶树皮遮羞，看上去好不狼狈。 不过，这些已经摆脱了原本那尴尬身份的异端儿们却并没有感到任何尴尬，除了少许的羞耻之外，他们更多的还是感到了难言的兴奋与欣喜。 终于，他们终于找到出路了！ …… 不提异端儿们在重获新生之后如果心潮起伏。 赵哲这边，他在对异端儿们完成种族转化之后，也发现了一件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事情。 ——在异端儿们进行转化，灵魂彻底从魔石中转移而出，紧接着导致魔石破碎的那一刹那，有某种并非元素能量的“东西”从魔石中溢散而出。 那是一些细小的、宛如沙粒一般的暗金色细碎微粒，甫一出现，就有着分解消散的趋势。 若非赵哲及时发现，并用大法力将其禁锢住，恐怕在不需要几秒钟就会彻底消失了。 “这是……神性？不，应该说，是堕落神性吧！或者也可以说是魔性！” 看着手中这加起来还不到一个米粒大小的细碎颗粒，赵哲若有所思地说道。 在他的感知中，这些细小的颗粒和他之前获得的至高善神的神性有着某些相似之处。 最大的相同点，就是这两者虽然看似有着物质形体，但实际上既非物质也非能量，而是一种概念信息的凝聚。 不过，至高善神的神性非常完整，内中蕴藏着相关领域权柄的信息概念，磅礴复杂的神性信息自成天地，因此可以长存不朽。 但这些细碎颗粒，内中的信息十分破碎，根本无法达到神性那种纯以概念信息稳定具现化的程度。 若是在魔石中还好，魔石内的特殊环境可以维持着这些信息碎片存在，可一旦魔石破碎，便立刻无法继续维持稳定，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 这还只是其一—— 真正将这些碎片与神性做出区别的，还在于其内部所蕴含的信息。 虽然每一颗颗粒中蕴含的信息都十分破碎不堪，几乎不成章句，但赵哲的敏锐感知，还是能从中感受到一股充斥着混乱、狂躁、嗜杀的疯狂意志，根本称不上“神”，自然以“魔”命名之。 至于说这魔性是从哪里来的，不用说，自然是造就了异端儿们的地下城本身了！ ‘这么一来，这座地下城的来历，我也有几分眉目了……’ 正这么想着，赵哲看到里德以及另一位由塞壬女妖转化而来的女子大着胆子走近自己，于是便将这些细碎的魔性颗粒收起，开口问道： “怎么样，对自己的新身体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多谢大人的恩赐！” “没错，我们都非常感谢大人您！请您原谅我们之前的无礼！” 里德，还有这位名叫蕾依的女子向着赵哲深深鞠了一躬，话语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不敢再把赵哲当初凡人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看上去与人类无异的男人，恐怕是神灵、不，是在神灵之上的某种伟大存在——毕竟，就连当初发现了他们，并给与了他们“异端儿”之名的那位仁慈神灵，也仅仅只能帮他们隐藏起来，却没法做到转化种族这种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面对着眼前的大恩人，里德和蕾依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颇有些犹豫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哲看到他们的表情，眉头微微一挑，说道：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为难之事吗？如果不是太过分的，也可以说出来，我也不介意帮人帮到底。” 里德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虽然这么说很有些厚颜，但我们确实有件事想要请教大人——那个……虽然我们这一些‘异端儿’成功转生成为了人类，但时间久了，地下城仍然会诞生出更多的‘异端儿’，到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 赵哲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赞扬道： “不错，能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后来者，看来你们确实不是那种‘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刻薄之辈。” “至于说你们之后诞生的异端儿，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毕竟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在地下城里，帮新诞生的异端儿转化血脉身躯。” 听到赵哲这么说，里德和蕾依都有些失落，但却也并不敢因此责怪赵哲。 一方面是实力差距太大，不敢升起任何不敬的念头，另一方面，也是他们确实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做不出刚刚受人恩惠转头就责备对方为什么不给更多这样的混账行径。 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只能这样的时候，就听到赵哲再度开口： “但事实上，解决问题的关键不在我身上，而在于你们！” “我们？” 里德和蕾依面面相觑，有些不解赵哲的意思。 “很简单啊，你们之前之所以生存艰难，是因为两面都不愿意接纳你们，既无法融入地下城怪物，也无法融入到冒险者之中。但现在你们本身就已经成为了人类中的一员了，你们自己就可以接纳未来诞生的‘同类’啊！” 赵哲如此说着，两人立刻恍然大悟。 没错啊！ 过去的他们一直东躲西藏的，最关键的，其实就是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接纳他们。 他们其实一直在期待着，冒险者中会不会出现一个不歧视他们这些异端儿的特殊之人，成为架起人与怪物共存之道的桥梁。 但现在，他们不需要等待了，因为他们自己就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桥梁！ 第五百五十六章 化形功法＆隐藏在最深层的最终解决方案 “老师，您其实是有办法的吧？” 牵着贝妮的手，走在前往更深层迷宫的路上，雅赛萝拉这么问向赵哲。 “你看出来了？” 赵哲有些惊讶地看了雅赛萝拉一眼，没有否认： “不错，我确实有别的办法。” “真的有啊……” 雅赛萝拉有些哑然，她之前纯粹是猜的，没想到居然蒙对了！ “老师，是什么办法？”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跟你说一说也好——” 赵哲并没有拒绝自家徒弟的请教。 不过在解释之前，他先问出了一个问题： “雅赛萝拉，你知道传说中的‘妖类化形’吧？” “妖类化形……知道，很多仙侠类小说和游戏里都有这种说法呢！难道真的有这种法门？” “当然是有的，那些逻辑自洽的小说游戏，本身都有着对应的真实世界，其中自然也有真正的妖类化形法门。” 赵哲说道： “虽然我并没有去过那样的世界，也没有获得过那样的法门，但以我目前的境界，创造出一种功能相通的法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这话说来平平淡淡，仿佛创造一种妖类修法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 但这并非是他自负过度，而是作为能独力推演出一系列符文修真法门，直至临圣大乘阶的修真大拿应有的自信。 “以符文修真为基础，一点点改换肉身本质，转化血脉，从肉体到灵魂都一点点蜕变为与人类修真者无异的形态，这就是我设想中的妖修化形功法了。” 赵哲一边说着，一边以心灵传念的方式将具体的修行功法传入雅赛萝拉脑中。 从本质上来讲，这门修法，就是将赵哲对那些异端儿的改造过程以一个更加和缓、更加漫长的方式体现出来，而且也不需要任何外力的辅助，单靠修行者自身就能完成这种蜕变。 虽然这法门对雅赛萝拉来说完全没用，但整个功法的立意和修行过程，却也能对她的符文修真起着触类旁通的作用。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让她学会以后，再教导给贝妮——是的，说到底，这门化形功法，就是赵哲为这只懵懂的龙种少女准备的！ 不过，他这一次不打算再亲自当老师了，而是准备让雅赛萝拉来完成教学的工作——反正她这么喜欢这孩子，牵着手几乎一刻不肯放开，那这职责就干脆丢给她吧！ 雅赛萝拉也立刻领会了赵哲的意思。 不过，她却仍然有些疑惑： “老师为什么不直接把小贝妮也一起转化成人类呢？直接从人身开始修行，不是更好吗？” “直接从人身开始修行，方便是方便了，但却有损这孩子的潜力啊！” 赵哲伸手摸了摸贝妮的小脑袋，对自己的徒弟说着： “和刚刚见到的那些异端儿不同，贝妮体内传承的是龙种血脉，虽然是不知道稀释杂交了多少次的龙血，但龙就是龙，不是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血脉能够比拟的。 如果我直接将她转化成人类，虽然能保留下部分龙族血统，但不可避免地会对她体内的龙族血脉造成破坏。 而如果她以妖修之法自行完成转化的话，就可以将血脉中的所有潜能尽数保留下来，甚至还能以此为基础，继续向着源头追溯，觉醒更古老的龙血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符文修真与基因锁之道都不讲究什么血统贵贱，真强者甚至能自开一脉传承血统，但对于初修行者，甚至直到四阶中之前，有没有一种强大血统，依旧还是能产生相当大的影响的。 既然贝妮生来就是龙种，那么赵哲也不会将她的潜力浪费了。 反正他所设计的化形功法到最后是真的能将血脉与灵魂完全转化为人族的，让她凭自己的力量完成这场修行，也可以算是对她的一种磨砺，对她日后的成就也有着很大的好处。 “我明白了……” 雅赛萝拉点了点头，终于知道赵哲的良苦用心。 同时，她也大概明白了赵哲为什么不把这种法门透露给那些异端儿了。 “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她这么问着。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没头没尾，但赵哲自然明白雅赛萝拉的意思。 他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些异端儿确实品性不错，对人类也没有什么极端仇视心理，但我却并不能保证以后诞生的异端儿也是同样的品性。 虽然不至于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作为人类的一员，我还是要考虑到种族立场的，不能平白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增添隐患。” “……” 雅赛萝拉一阵沉默，却也知道赵哲说的确有道理。 他当初在中土世界将符文修真之法传给精灵，是因为精灵与人类亲善，而且精灵有着其本身的命运限制，不可能与必将统治世界的人类争夺霸权。 这一次，他能将化形功法教给贝妮，则是因为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三观培养的整个过程都会在赵哲与雅赛萝拉的掌控之中，不必担心培养出一个憎恨人族的反人类分子出来。 但那些不在赵哲视线中的异端儿，天知道他们在诞生后会遭遇到什么呢？ 要是某个被冒险者追杀然后活下来的异端儿内心无比憎恨人类，最后又获得了这套化形功法修行有成，仗之危害人类，那责任可得有赵哲的那一份儿！ 只是，她一贯是看着自己的老师轻松解决各种难题的，此时却见赵哲对于异端儿的问题也没法给出一种一劳永逸的完美解决方案，也不由得有些叹息起来。 果然，这世上的确是存在着无论怎么样也无法完美解决的难题的啊！ “事实上，如果要彻底解决异端儿的问题，还有另一种办法——” 赵哲说道。 “什么办法？” 雅赛萝拉的眼中一亮，有些关切地问道。 “嗯，具体如何先不说，给你个提示——与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有关。” “与我们的目的地有关？” 雅赛萝拉微微一愣。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不就是地下城的最深层吗？ 难道那里有彻底解决异端儿问题的办法？ 第五百五十七章 地下城的本质 “就是这里了！” 一片既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大地的虚无空间中，一个声音响起。 紧接着，两大一小三个身影凭空出现在这里。 “这里……就是地下城的核心？” 雅赛萝拉有些惊异，她没想到地下迷宫的最后一层居然会是个这种模样。 在与异端儿们告别之后，他们一路向下，见识了恐怖的大蛇，也见识了一口吐息足以击穿楼层的叫龙，也见识到了真正足以被称为“灾厄”的可怕巨龙，一直深入到了哪怕最强大的冒险者团队也没有抵达过的层数。 之后更是一路高歌猛进，见识到了许许多多根本未曾被冒险者们发现过的可怕怪物，其中一些甚至让雅赛萝拉这位四阶中也感到有些棘手，需要费上好大一番工夫才能打通前路。 但当他们深入到不知道第几百层之后，再往下深入，却不想一脚踏进了这么一个看上去仿佛外层虚空一般的奇特空间！ 不过，这里与外层空间也有着一个明显的区别—— 本来以赵哲的临圣级感知能力，就算是真的到了外层空间，他也完全可以一眼看遍亿万公里之外，目光所至，整个外层虚空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但在这里，他的感知受到了某种压制，又仿佛周围的黑暗虚空拥有着某种吞噬特性，让他的精神感知无法及远，因而看不到整个空间的全貌。 当然，赵哲只是觉得自己的视野受限，但对于实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贝妮来说，这里的环境就是相当致命的了。 与外层空间类似，这里没有空气也没有重力，更有种种毫无规律而且致命的能量辐射，凡物入此，不需要几分钟就会死去。 好在，在发现自己等人进入到了这样恶劣的环境后，赵哲反应及时，立刻以时空操控能力在周边制造出了一个适宜凡物生存的小空间，这才让并没有多少力量的贝妮能够安然待在这里。 龙种少女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此时正一脸好奇地看着周边那从未见过的环境，口中发出一声声稚嫩的惊叹。 ——这一路走来，虽然时日并不算长，但这只龙娘少女却以飞一般的速度学习着人类的语言与常识，人格也快速建立，不再如婴儿般懵懂，但却也未曾彻底成熟，而是如同她外表那般，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与好奇，真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了。 只是，就在她好奇地观察着这处上不见天下不着地的诡异空间时，猛然间，就见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神色，眼眸发红，一丝丝难以抑制的疯狂与杀意涌上心头，让她几欲发狂。 雅赛萝拉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老师！” “嗯，不必担心。” 这么说着，赵哲伸手一招，数枚符文虚影闪现，没入贝妮体内，几秒钟后，符文重新遁出，内中却包裹着一枚散发着暗金光芒的细小微粒。 ——正是之前赵哲从诸多异端儿体内发现的堕落神性碎片，或者也可以说，是魔性碎片！ 不过，之前贝妮体内的魔性碎片深藏于魔石内部，潜伏于她的灵魂之中，在魔石破碎又或者魔性主动激活之前，赵哲也不好贸然将其取出。 他原本是打算让贝妮日后在修行中自行找出这份魔性，然后将其作为更进一步磨炼心性的关隘与资粮，却不成想，现在他们来到了地下城的最深处，这丝魔性碎片就自行活跃起来了！ 这虽然让赵哲原本的打算落了空，但也让他能够从贝妮的灵魂中将这丝魔性碎片分辨出来，直接将其取出，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些魔性居然会与这处空间产生共鸣？” 赵哲看着手中这点不断躁动着的暗金微粒，另一种手摊开，掌心中同样浮现出几十颗宛如细砂般微小的暗金颗粒，同样躁动不已。 想了想，赵哲干脆直接撤去禁锢着这些魔性碎片的禁制。 下一刻，就见这些魔性碎片果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有消散的趋势，反而是变得格外活跃，甚至径直飞起，向着这片虚空中的某个方向飞去。 “我们跟上！” 赵哲说了一声，脚下虚空自生托举之力，带着雅赛萝拉以及还不会飞的贝妮一起跟在这些魔性后面，向着这处空间的深处进发。 不知道走了多远，追着这些魔性碎片的赵哲等人终于看到了虚空中不一样的变化—— 那是一团暗金色的、仿佛正在熄灭的太阳一般的巨大光球，赵哲三人站在这么光团之前，光看体型，就仿佛尘埃一般渺小。 “果然是这样……” 赵哲摄住那些正准备投向眼前这团暗金太阳的魔性碎片，点了点头，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不过，雅赛萝拉却看着眼前这一团如同星辰般巨大的光团，有些目瞪口呆： “老师，这……全都是神性？！” 她也认了出来，眼前这团巨大的光球，本质上与之前所见的那些细小暗金颗粒并无区别，都是由信息与概念凝聚而成的“物质”，是神性的具现——当然，在这里应该称之为堕落神性或者魔性。 但不同的是，那些暗金颗粒实在太过细小太过破碎，甚至连独立存在都做不到，而眼前这一团……单就体量上来讲，简直比上一个世界那些善恶神灵的所有神性乃至神国加起来还要夸张！ “没错，全都是！” 赵哲点了点头，说道： “看来我猜得没错，整个地下城，就是一位不知道该说是魔神还是堕落神灵的强者陨落后的肉身遗蜕所化！而这里，就是相当于那位强者的神魂居所，识海空间！” “强者遗蜕，识海空间……” 雅赛萝拉闻言惊愕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神灵了，自然知道神道走到一定高度后，身化世界都不是什么问题，区区只是死后演化一座地下城而已，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真正值得注意的，其实是另一件事——为什么这位强者死后的肉身，会演化成地下城这种模式，好像就是一个专门用来培养怪物、等待收割的韭菜田？ 第五百五十八章 提丰与宙斯 “当然是因为这个演化的过程被人为干涉了啊！” 赵哲说道。 “看！” 他指向暗金太阳周围的虚空，一道法力化作辉光扫过，雅赛萝拉这才注意到，在暗金光辉的掩盖下，虚空中还存在着一道道由神文构成的锁链，一方面禁锢着这团暗金太阳，同时也从中源源不断地抽取着细碎的魔性碎片，沿着锁链流入到虚空之外的某个地方。 构成这些神文锁链的力量，显然与那暗金色太阳的力量并不相同。 这意味着什么是显而易见的——这位陨落强者，可不是自愿将自己的肉身化成地下城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地下城的存在意义，既是镇压封印，防止这位强者复活，同时也能借助着冒险者们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收割魔性碎片，削弱这位陨落强者的本质，让祂一点点迈向彻底的死亡，顺带着还能演化出‘迷宫怪物’这样的‘土特产’，成为这个世界的凡人们最重要的一种资源——还真是敲骨吸髓一般的做法啊！” 可以想象，这位未知强者八成是被人弄死的，而且弄死祂的人对祂必然恨之入骨，因此才会想出了这样狠绝的办法，一点点将其彻底磨灭，顺带着还能用磨灭过程中造就出来的副产物弄出一个诸神游乐园出来，实在是有够恶毒的！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吧……” 这么喃喃自语着，赵哲弹指射出几枚符文，包裹着那几颗魔性碎片融入到暗金太阳之中，借助堕落神性碎片融合回主体的时机，将自己的意志渗入其中，探寻其主人生前的秘密。 一瞬间，赵哲眼前闪过无数光影。 他看到了一个比世界上最高的山峰还要高、浑身喷着火焰的巨人，祂长有一百个蛇头，浑身覆有羽毛，背后生长着一对如同恶魔般的翅膀。 他看到这个巨人与一位人身蛇尾的女性神灵生下了无数怪物： 有犬身双首蟒尾的双头犬，有三首蟒尾、蛇鬃狮爪的三头犬； 有生有九首、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的九首巨蛇； 有狮身狮首、背生羊头、其尾如蟒的嵌合怪兽； 有硕大无朋、斧剑不能伤的雄壮猛狮； 有生有百首、从不睡觉的百首巨龙； 有人首狮身、鹰翼蟒尾的狮身人面兽； 有人首鹰身、贪婪污秽的鹰身女妖…… 可以说，世间一切名为“怪物”的存在，多多少少都与这个巨人或者祂的子嗣有着血脉上的关系。 然后，当意志继续往堕落神性中深入，他也看到了这位堪称怪物之主的巨人与一位操使着雷霆的神灵战斗，甚至一度将对方逼入绝境，但最后却仍旧在众神的以多打少下不敌落败，被击杀当场。 看到这里，赵哲自然已经明白了这位陨落者的身份—— “希腊神话中的怪物之王、恶魔之父，提丰……而击杀祂，甚至将祂的肉身改造成地下城的，就是众神之王宙斯吗……” 地下城的原身是提丰，这倒是挺合理的。 能诞生出无数怪物的地下城，其原身就是怪物之父，完全没毛病！ 不过，击杀祂的居然是宙斯？ 想到这里，赵哲微微皱眉。 因为他记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有过一个名为宙斯的神灵，还在欧拉丽中拉起过一支号称“最强”的眷族，只是在几十年前才刚刚因为一次失败的远征而衰弱下去，最终被现在的芙蕾雅眷族以及洛基眷族给赶出了欧拉丽。 这两个宙斯……应该不是同一个神吧？ 毕竟，如果是那个击杀提丰、将其改造成地下城、甚至还有可能参与改造这个世界的宙斯下凡玩凡人养成游戏，怎么着也不至于混到眷族解散的地步——这就好像是知道所有后门和开挂秘籍的游戏开发者玩自己设计的游戏却被虐到死去活来一样，完全不合理！ 难道说，一个是本体，一个是分身？或者两个都是分身？ 以赵哲对位面模因影响的研究，如果有一位强大的存在，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多元级数，的确有可能在不同的位面形成不同实力的分身，而这些分身甚至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分身的事实，行事风格和思维模式也可能有着差异。 而这片DND规则集群位面，则是相当特殊的一个位面——这里在多元宇宙层面上的的确确就只是一个超大体量的无限大宇宙位面，但实际上其内部却依旧存在着无数互相独立的位面，每一个位面都有可能因为同一个模因共振源头诞生出相似的神灵。 这些神灵本该在诞生后就一直被束缚在其所诞生的位面，互不干涉，甚至永远都不知道有其他“自己”的存在。 但因为DND规则集群位面的特殊规则，位面与位面之间是可以互相联系的，甚至连凡人都有办法从一个位面旅行到另一个位面，更不用说是神灵了。 因此，像现在这个地下城世界，先后有过两个同为“宙斯”的神降临并且留下足迹，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Emmmmm～～换句话说，在这个DND规则集群位面，如果是由模因共振产生的神灵，离开自家位面就有可能遇见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同根同源的神灵？” 赵哲挠了挠头，对这种有些混乱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好吧，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评价的。 这种“自己见自己”该怎么办的情况，不到那种影响力波及多元的境界也根本没法理解，他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摇了摇头，将思绪从这方面移开，赵哲的意志已经逐渐深入到了这个陨落提丰的魔性太阳中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开始向着那无数束缚着它的神文锁链开始蔓延，渐渐地以另一种方式向着整个地下城延伸而去，将其完全纳入自己的感知之中。 不仅仅是感知，甚至，赵哲还感觉到，自己能够隐隐操控地下城形成怪物的机制，对每一个层面诞生的怪物数量与强度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第五百五十九章 雅赛萝拉的四阶高之路 是的，赵哲赫然是以这颗堕落神性太阳，以及将其封印于此的禁制为媒介，逐渐篡夺了这座地下城的掌控权！ 照理来说，这地下城的控制权是不应该如此轻易就被外人篡夺的。 就不提那些神文禁制了，单就是提丰神性/魔性的本能反抗，就足以将一般的入侵者和挡在门外。 但问题就在于，赵哲不是一般的入侵者！ 神文禁制虽然强大，但却挡不住精通符文修真，甚至自开一脉道统源流的大乘期修真者赵哲；而提丰的神性反抗，也被赵哲以同源而出的神性碎片作为掩护，轻易地给骗了过去。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实力上的绝对差距——无论是从当前的堕落神性与神文禁制，还是从赵哲看到的闪回画面，他都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被杀的提丰与杀祂的宙斯，在实力上都比不上现在的赵哲！ 在他的感觉中，这两个存在大概也就是相当于基因锁四阶巅峰，也就是灵位的程度，或许还有一些神道权柄方面的加成，但距离临圣仍然有相当一段距离。 这也和这座地下城的规模相匹配——如果是圣境的存在，哪怕只是临圣，其死后的遗蜕完全展开也不会仅仅只有这点规模。 因此，赵哲也就没多少顾忌，直接就将这座地下城的控制权夺取到手了！ 刹那间，就见那些原本隐于虚空的神文锁链纷纷亮起光芒，与赵哲身上散发出的法力神光遥相呼应，而那枚暗金太阳中所释放的神光，也在宛如呼吸般的起伏间悄然改变了气息，变得与赵哲一致。 雅赛萝拉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 “老师，您将整座地下城炼化了？！” 她猛然间明白了这一点。 同时，她也立刻猜到了赵哲之前所说的“最终解决方案”到底是什么了。 “老师，难道您是想……” 赵哲点了点头，确认了她心中所想： “你不是想要彻底解决异端儿的问题吗？现在就是机会了——我已经完全掌控了地下城的工作机制，也发现了产生异端儿的那个Bug，只要将其修复，就不会再有新的异端儿诞生了！” 是的，在赵哲看来，彻底解决异端儿的问题，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那就是让异端儿从此不再产生！ 说到底，地下城中的怪物本质上都是死去的提丰的肉身遗骸中诞生出来的衍生怪物，承载了祂的部分神性/魔性碎片以及身为怪物的疯狂意志，它们诞生的使命就是等待被人收割，然后一点点消磨着提丰的神性，天长日久之下，彻底断绝祂复活的可能。 因此，异端儿的诞生，确确实实就是不合理的意外，是地下城的“操作系统”运行中所产生的偶然性Bug，也是提丰的神性/魔性被收割到一定程度后，其本质已经开始衰弱的体现。 只要赵哲根据这个Bug设计一个补丁，添加到地下城的运行机制之中，就不会再有新的异端儿出现。 正所谓“消灭制造问题的人，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赵哲这里，则是“消灭了问题的源头，问题就不存在了”。 异端儿本就不该存在，那就干脆将其诞生的源头给掐掉，自然一切万事大吉。 然而，在知道了这一条解决问题的捷径之后，雅赛萝拉却并没有感到欣喜。 正相反的，她心中很是迟疑，甚至可以说是为难。 诚然，这种做法确实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异端儿的问题，但却让雅赛萝拉很有一种灭绝了一个种族的罪恶感——哪怕这个“种族”根本不足以称之为种族，甚至其原先的成员已经消失，而新的成员还未诞生，此时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异端儿”存在了。 因此，在踟蹰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开口说道： “老师，我还是觉得，就这样断绝异端儿们的诞生，还是有些太过残酷了。您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对吧？” 见赵哲没有回答，她立刻知道，果然是有的！ 但既然赵哲不说，那恐怕就是在拿这个问题考验她了。 想了想，她说道： “或许，可以给异端儿们的诞生进行一些干涉，让他们在诞生后就拥有化形法，不过为了防止他们走入歧途，可以给这个化形法施加一些限制，不真心认可人类的身份就无法拥有力量，背叛人族就立刻打回原形？” 这个想法的灵感来自于赵哲在那些“逆神者”们身上改造出来的“逆神系统”，虽然两者的设计立意与具体功能都完全不同，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那就是其开发与进阶都与个人心性意志有关。 只不过，“逆神系统”的进阶要求非常简单，就是意志的凝聚度而已，但雅赛萝拉所设想的这个“化形系统”，却需要对异端儿的品性进行一个精确的描述与限定，复杂程度要高上许多。 然而，雅赛萝拉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设想，甚至可以说是空想，以她当前的能力还办不到这种事——换句话说，这只能由赵哲来完成。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赵哲做一些本不该他来做的事情，也让她这位弟子感到很不好意思，这搞得跟她在差遣自己的师父一样，太过僭越了！ ‘就算老师不答应，我也要自己一个人完成它，给这个世界的异端儿们打造一条出路来！’ 她这么暗暗下着决心。 赵哲看到雅赛萝拉眼中的坚定目光，并没有责怪她，反而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错，愿心萌发，看来你进阶四阶高的机缘也快到了！” “诶？” 雅赛萝拉有些惊讶。 进阶四阶高？说她吗？ “没错，四阶初到四阶中，每个人都要过心魔劫，而从四阶中到四阶高，就没有一个完全的定式了——有人选择太上忘情，以忘执的方式抹去心中尘埃，心境自然圆满；而有人则极于情感执念，极度强化我执，同样也可使心灵之光完成蜕变；更有人以他人之心灵补自身之心灵，行魔道掠夺之事…… 这些都是突破四阶高的路径。 而你，现在看来是要走愿心一路，以完成宏愿的方式完满自身心灵，突破到四阶高了！” 三更6000+完成，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五百六十章 誓愿证道法 所谓誓愿证道法，当然没有某些洪荒流小说中描写得那般夸张，随便向天道发个夸张到极点的宏愿就能立地成圣。 那不叫誓愿证道，那叫做梦！ 事实上，誓愿证道的本质，就是以发愿的形式坚定本心，规范道路，然后通过完成这个誓愿的过程实践道路，更进一步坚定本心与自我之道，是为“证道”。 因此，发愿这种事，本身只是一种修行方式，无论哪个阶段的修行者都可以用——将成圣者可以用发誓愿的形式证道成圣，四阶中可以用发誓愿的方式圆满自身心境晋升四阶高，甚至四阶初的存在也可以借助完成誓愿的过程削减自身心魔，增加突破心魔的概率。 但誓愿的“愿”本身却不是随便就能发的。 这个愿必须是发自于发愿者的本心，是其真我本性与所选道路的体现。 如果随便发一个与自身心性道路南辕北辙的誓愿，没有效果还好，有效果了，那只会是自损心境的反效果！ 同样的，这个愿也不能是随手就能做到的小事，只有以自身之力难以完成，又或者需要花费极大精力才有可能完成的事情，才能作为证道之愿。 毕竟，愿望愿望，难以做到的、需要艰苦奋斗才能获得的，才能称得上是“愿望”啊！ 而雅赛萝拉此时所产生的愿心，正好符合了这两个条件。 这也是她的机缘到了—— 一般走基因锁之路能走到四阶中程度的人，往往都经历过许多艰难险阻、生死危机，基本上内心中都背负着许许多多的人事物。 这些人事物既是他们内心中的负担，同时也是他们更进一步的动力，也是他们前进的道路。 而雅赛萝拉却有些不同。 虽然她过去的经历同样称得上是坎坷，但在被赵哲引导着走上超凡之路后，从一阶到四阶，一路上可以说是相当顺风顺水，在赵哲帮忙下消灭了仇人后，甚至连心魔劫数都轻易渡过了。 然而，了却了仇恨的她，内心中虽然没有了复仇执念挂碍，但却也因此少了继续前进的内在动力，颇有些随波逐流的意思，这也是她一直停留在四阶中，久久无法突破到四阶高的原因所在。 ——欲得大成就，必得有大承负，这是多元宇宙颠簸不破的真理。 雅赛萝拉欠缺的，就是心理上的一份责任感，一份继续向前的动力。 赵哲虽然平日里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探索多元宇宙的事情上面，但也不是对自己的徒弟完全不关心了。 他实际上早就看到了雅赛萝拉身上的这个问题，不过却也暂时无法可想——毕竟不是随随便便找个目标就能成为一个人的内在动力的。 好在，这一次带她出行，来到这方世界，却正好遇到了异端儿的事情。 以贝妮作为引子，继而扩展到全体异端儿，这个群体的遭遇深深触动了雅赛萝拉，让她终于在此时找到了这份动力，成为了其愿心之发端。 虽然在许多人看来，这种为了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完全就是多管闲事，但衡量一个人的心胸的，往往很多时候正是在这种一般人不愿意去管的“闲事”上面。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不会不成全你。” 赵哲这么说着，手中无数符文显现凝聚，化为一枚拳头大的剔透晶体，抛给雅赛萝拉。 “这是这座地下城的控制权柄，被我用符文固定下来了，你拿着它，无论在地下城内的哪个地方，都可以对整个地下城的运行机制进行修改与编写。 符文修真的知识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逆神系统’的框架我也留在了里面给你作为参考。 你想要给日后新生的‘异端儿’打造一个‘化形系统’，那你就用自己的学识去自己编写一个出来吧！ 什么时候你完成了这件事，你大概也就能进阶到四阶高了！” 雅赛萝拉接过晶体，听到赵哲的话后很是惊愕了一阵。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的老师点了点头——她明白，这既是赵哲给予的考验，同样也是为她指明的道路。 而能不能将其完成，就看她自己的努力了！ …… 在帮自己的徒弟决定了前路后，赵哲独自返回地表，而雅赛萝拉带着贝妮隐居在未曾有冒险者们进入过的地下城深层之中。 借助赵哲赐予的控制中枢，她略微调整了一小片区域中的怪物生成几率，制造出了一片不会有怪物存在的僻静之地，一边教导着贝妮开始修行，一边进行着自己的“修行”。 只是，赵哲能够在短短时间内设计出“逆神系统”，成为挖诸神墙角的利器，那是因为他有着临圣级的实力和大乘期修真的底子。 而雅赛萝拉虽然获得了赵哲的倾囊相授，但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想要按照她的想法设计出一套能够嵌入到异端儿诞生机制中的“化形系统”，其难度堪比凡人登天。 可以预计的是，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她都要将自己的绝大部分精力放在这件事情上面了，甚至有可能没办法跟随赵哲继续前往洪荒。 好在，实力已经达到了四阶中的她，已经有资格使用虚空量子传送技术，哪怕赵哲离开了这个位面，也有办法自己返回到《罪恶王冠》世界。 事实上，这也是赵哲有意如此——他有预感，此次来到这方DND规则集群位面，哪怕最终能找到前往洪荒的道路，整个过程恐怕也并不会太过顺利，很有可能会出现超出他实力掌控的意外或者强敌。 雅赛萝拉虽然已经成长了许多，但到底与他这个临圣差距太大，到时候八成要变成累赘，甚至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既如此，倒不如找个借口让她留在某个相对安全的位面中——而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中更加顺利，都不需要找任何借口，雅赛萝拉居然在这个位面找到了突破的机缘，那就更有理由合情合理地让她待在这里了。 “至于现在，就让我看看那些‘逆神者’们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吧！” 第五百六十一章 逆神组织的成立 正如同雅赛萝拉会为了一群本与她无关的异端儿而发起愿心一样，对于这个世界的凡人，赵哲本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情的义务，但他既然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情形，心中有将之改变的念头，那自然要将念头付诸实施，使其变成现实。 “逆神者”的诞生，就是他的这一念在现实中的体现。 既见不平事，自当以力平之！ …… 而就在赵哲探索地下城的这段时间，第一批的“逆神者”们也都基本上进阶到了能开启[转化]模块的程度，由他们转化而来的第二批“逆神者”们数量开始快速增长，短短时间内，整个欧拉丽几乎十分之一的支援者都变成了“逆神者”！ 别看十分之一这个比例似乎不多，但别忘了欧拉丽这座城市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最大城市，人口众多，支援者的人数也是非常庞大的。 哪怕仅仅只是十分之一，也已经使得“逆神者”群体的数量达到了数千人，在这个世界中已经算是一股相当举足轻重的力量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这数千人能够拧成一股，而非只开始那般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状态。 此时的卡尔文就在做着这件事。 在转化出相当数量的“逆神者”之后，他开始让这些后辈们接触起那些除了他之外的第一批“逆神者”。 是的，在过了这么长时间后，卡尔文也察觉到了，除了自己之外，貌似还有其他人获得了某位未知存在的馈赠，成为和他一样的第一批“逆神者”。 这其实并不难发现——只要肯注意那些不认识的独行冒险者中，有没有谁在战斗中打着打着突然间就变强升级的，基本上就可以认为是一个“逆神者”了。 虽然冒险者中也有许多人拥有各种爆发性技能，能在一瞬间让自己的实力增强数成甚至数倍，但“逆神者”的升级是不同的。 那种自灵魂中迸发而出的能量洗练身心、从根本上提升生命本质的情形，只要亲自经历过，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靠着这种方式，单就是卡尔文自己，就在地下城中发现了好一些伪装成独行冒险者的“逆神者”。 在经过一番观察后，他成功与其中几位进行了接触，彼此确认了身份，隐隐间达成了某种合作的同盟关系。 再加上其他后辈“逆神者”们所接触到的部分，花了几周时间，卡尔文已经与大部分“逆神者”们建立起了联系，悄然间搭建起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组织。 这个组织的纲领，就是反抗诸神以“神之恩惠”为基础设立的神灵-眷族制度，认为应该解除诸神施加在所有人类与亚人身上的枷锁，让凡人们拥有真正的自主进化、自主变强的权利。 提出纲领的，当然就是受到过赵哲的精神诱导，“自我觉醒”出相关思想的卡尔文了。 作为曾经试图弑杀神灵的有名人士，又能拿出这般看似有理有据的思想纲领，再加上他已经升到16级、近乎Lv.5等级冒险者的实力在所有“逆神者”中也是最强的，因此卡尔文当之无愧地成为了这个“逆神组织”的首领。 当然，他这位首领并没有对组织成员的生杀予夺大权，某种程度上，只能算是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盟主、老大哥、先行者。 组织中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规章制度，结构也松散得很，比一群散兵游勇也强得有限。 但不管如何，他们这些往日里不被诸神重视，不被冒险者们放在眼里，甚至位于鄙视链最底端的存在，终于有了一个称得上是“自己人”的组织可以依靠。 不过，成立了这种与造反集团无异的组织以后，如何防止泄密又逐渐成了一个问题。 虽然作为“逆神者”的他们从根本上就已经为诸神所不容，但也难保这么多“逆神者”里面会不会有哪个脑袋拎不清的家伙，会为了诸神给予的那一点蝇头小利而出卖了这个组织的存在。 最后还是卡尔文想出了一个办法——以他们“逆神者”所拥有的“逆神系统”作为见证，对其立下誓言，任何背叛组织、泄露组织秘密的人，都将再也无法从“逆神系统”中获得更多力量，前路彻底断绝！ 毕竟，“逆神系统”的运行机理，就是以人的意志为基础，挖掘人内心灵魂中的潜藏力量。 这种力量的本质就是唯心，一旦立下了这样的誓言，违反了之后真的有可能会应誓的！ 虽然卡尔文本身对于“逆神系统”的理解还没有深入到这个层面，但出于某种本能上的感觉，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逆神者”力量的某种本质，然后想出了这种立誓之法。 这就跟很多修真小说中的“心魔大誓”差不多，都是以自身的心性根本作为誓言的担保。 不过相比起虚无缥缈、难以验证的“心魔”，“逆神系统”这一所有逆神者都可得见的存在，以其立下的誓言就直观得多了。 事实上，当所有“逆神者”先后都立下了这个誓言后，在他们凝神观想自身灵魂时，都无一例外地发现了，在他们进阶时所走的那条灵魂通道上，多出了一行以符文铭刻而成、但他们却莫名理解其含义的字句。 其内容，正是他们所立下的誓言！ 这一发现，让所有本以为立个誓根本无关紧要的人，顿时心头一紧，意识到他们之前所立下的誓言并非虚妄，而是真的有效力的！ 借助着这种心誓的约束，这个“逆神组织”还真的发展得有模有样，而且始终保持着隐秘姿态，哪怕部分神灵已经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之处，但却始终没有意识到，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已经发展出了这么一个规模巨大的反抗组织！ 当赵哲从地下城深层返回之后，发现了这个“逆神组织”，也不得不为这些逆神者们的本事点个赞——尤其是这誓言之法，还真的不是他之前设置好的，而是卡尔文自行察觉到了“逆神系统”的本质，开发出了这种应用方法。 第五百六十二章 战争游戏，卡尔文的援手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还真是个可造之材！” 对于逆神者们的发展，赵哲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以说，到了这个地步，逆神者这个群体已经真正成了气候，尤其是其中还出了卡尔文这样的天资聪颖之辈，居然隐约意识到了“逆神系统”的本质。 这样的好苗子，只要能一路成长下去，日后觉醒心灵之光的可能性非常高，前途不可限量！ “接下来，就看他们会怎么反抗这个由神灵主导一切的世界了……” 赵哲很是期待地说着，准备看看这个“逆神组织”接下来将会如何行事。 事实上，他并没有等待多久—— 就在不久前，那位一度被卡尔文压下风头的贝尔·克朗尼再度于地下城中做出壮举，以Lv.2之身击杀了接近Lv.5等级的楼层主“黑色歌利亚”，再度成为了欧拉丽中的风云人物。 而在紧随其后的欧拉丽神会中，看上了这位新秀的阿波罗向赫斯缇娅提出了转让贝尔·克朗尼的要求，遭到了后者的断然拒绝。 然后，这位荤素不忌、看到欣赏的冒险者就想要强抢回来的太阳神，就强逼赫斯缇娅眷族与他的眷族进行战争游戏，一时间，整个欧拉丽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件事上。 所谓的“战争游戏”，就是两个眷族之间以武力解决无法用协商解决的矛盾的手段。 其形式也正如其名，是近乎于真实的战争，不过因为是“游戏”，因此也有着相应的规则。 每一次战争游戏的规则都有所不同，基本上都是需要诸神开会联合决定的。 虽然有些隐约察觉到“逆神组织”蛛丝马迹的神灵认为阿波罗在这种时候对赫斯缇娅眷族开战有些不合适，但因为其他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灵围观起哄，最后这事还是被定了下来。 然而，与人多势众的阿波罗眷族比起来，只有贝尔·克朗尼和莉莉露卡·厄德两个成员的赫斯缇娅眷族，实在是太过弱小了。 虽然两次成为话题人物的贝尔·克朗尼有过击杀黑色歌利亚的战绩，一身实力在Lv.2等级的冒险者中也堪称翘楚，但依旧没多少人认为他们这边有什么胜算。 这一点甚至就连赫斯缇娅眷族自己都明白。 但作为应下这场战争游戏的赫斯缇娅，虽然心中对自己的冲动行事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想办法抓住任何一丝机会。 无可奈何之下，她先是想尽办法给自己这边争取时间，然后找到了与自己一向不对付的洛基眷族，请求与贝尔关系不错的艾丝和蒂奥娜帮忙特训，尽可能地提升贝尔的战斗能力。 虽然也有找外援这种方法，只是，愿意放弃原本的眷族加入到弱小的赫斯缇娅眷族，而且还要与强大的阿波罗眷族为敌，有这种意愿的冒险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到最后，只有赫菲斯托丝眷族的韦尔夫、建御雷眷族的大和、丰饶的女主人酒馆的琉，一共三人而已。 可就算加上他们三人，整个眷族也就才五名成员，其中一个莉莉露卡还是没有战斗力的支援者，胜算仍旧堪忧。 就在这时，有人找上了因为战争游戏而忧心不已的莉莉露卡—— “我可以帮你们对抗阿波罗眷族。” 全身包裹在黑袍下的人出现在莉莉面前，这么说着。 “你愿意帮我们？” 小人族的支援者并没有因为有人愿意帮忙而感到欣喜，反而立刻提高了警惕。 这种鬼鬼祟祟不肯露出真面目的家伙，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人！ “先告诉我你是谁！来路不明的人的帮助我们赫斯缇娅眷族可不会接受！” 虽然个子小小，但莉莉露卡此时却展现出一股凌然的气势，毫不示弱地说着。 “啊，也对，这种时候是要展现一些诚意才对……” 黑衣人这么说着，伸手将长袍上的兜帽放下，露出了一张让莉莉露卡有些眼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的面孔。 “莉莉，好久不见！” “等等，你，你是卡尔文？那个胆敢刺杀神灵的卡尔文？！” 听到对方那仿佛老熟人一般的口吻，终于唤醒了莉莉的记忆，让她想起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正是之前一度在欧拉丽中掀起轩然大波，话题热度甚至盖过了贝尔·克朗尼的逆神者，卡尔文！ “你，你怎么还敢留在欧拉丽？不怕被公会的人抓走吗？” 莉莉下意识地就这么说着，言语中并没有对卡尔文有什么排斥的感觉，反倒还有着一丝丝关心。 实在是后者屠灭苏摩眷族的事情干得太过大快人心，让一直厌恶那个地方的莉莉既敬又佩，甚至还带着一些感激——若非卡尔文将苏摩眷族摧毁，她还没那么容易能转宗到赫斯缇娅眷族呢！ 听到莉莉的惊呼声，卡尔文轻轻笑了笑，说道： “不必担心，我既然能在诸神和公会的眼皮子底下待这么久，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 “哼！谁关心你了！” 莉莉有些傲娇地撇了撇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不过她还记得卡尔文的来意，因此很快就转回正题，问道： “你说要帮我们……怎么帮？你的身份根本没法参与到战争游戏中来吧？” “嗯，我确实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出手，不过没关系，我在阿波罗眷族中有一些同志，他们会在战争游戏的关键时刻帮上你们的忙的，你只需要如此如此……” 听着卡尔文小声的交待，莉莉越听越是震惊： “……原来你连阿波罗眷族中都有人脉吗？但是，他们这么做是背叛了自己的眷族吧？你真的有把握他们会像你说的那样做吗？” “哼！不要忘了阿波罗是怎么强抢别的眷族成员的啊！整个阿波罗眷族里，对他怀有怨气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尤其是那些被迫离开自己原先的眷族，但之后又没有受到阿波罗重视的人……” 卡尔文的话没有说透，但莉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原来看似强大的阿波罗眷族，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的啊！ 不过居然会有人想要用背叛眷族的方式脱离，这个阿波罗到底当主神当得有多失败啊！ 然而，事实远比莉莉想得还要夸张……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六十三章 游戏胜负，逆神者们的计划 黑暗的小巷中，刚刚完成了商谈的卡尔文敲响了一户不起眼的屋子的房门。 “谁？” 屋内立刻传来警惕的询问声。 “是我。” 卡尔文压低声音，这么说着。 几秒钟后，伴随着门栓挪动声，房门开启一条窄缝，从门缝中探出一双眼睛。 卡尔文伸出手，在自己的掌心处虚画了一个符文，门后那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解开门链，请卡尔文进入屋内。 “首领，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这户屋的屋主，刚刚成为“逆神者”没多久的萨姆，如此开口问道。 “很顺利！以赫斯缇娅眷族的情况，有人提出要帮忙，没可能拒绝的！” 卡尔文一边脱下身上的斗篷，一边说着。 萨姆接过斗篷，挂在门边的钩子上，闻言顿时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 “可是，首领，对神灵出手……我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卡尔文瞥了萨姆一眼。 “这个问题我们在会议时不是讨论过了吗？这不是必不必要的问题，也不是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等‘逆神者’在成为这个身份之后就必然要面对的宿命！ 对抗神灵的秩序，与对抗神灵本身并无差别，而想要根除‘神之恩惠’的枷锁，除了发展更多的同志之外，尽可能地削减大地上的神灵也是必需的！” 他拍了拍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的肩膀，说道： “放心好了，就算行动失败了，最后被通缉的也只会是包括我在内的极少数人，像你这种刚加入的新人，没人会注意到你们的存在的！” “……” 萨姆无言，只能以沉默回应。 …… 时间很快就到了战争游戏的那一天。 诸神们齐聚巴别塔，在公会主神乌拉诺斯的允许下，诸神破例使用神力，以“神灵之眼”的神术注目着即将开始的战争游戏。 而由“神灵之眼”所见的画面，也会同步传递到整个欧拉丽的所有人面前，堪称以神力达成的现场直播。 一时间，整个欧拉丽的气氛都变得沸腾起来，一家家酒馆中开始出现了关于此次战争游戏的赌局，许多手里有些闲钱又喜欢赌博的冒险者们纷纷押注，想要在这场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盛会”中大赚一笔。 这一次战争游戏的形式是攻防战，阿波罗眷族作为防守方，而赫斯缇娅眷族则需要在三天内攻破阿波罗眷族所驻守的城池，将作为指挥者的团长击败，才能算作胜利。 虽然从双方的人数来讲，这是完全不公平的一场战争，但无奈诸神会议上的抽签结果就是如此，赫斯缇娅哪怕再不情愿也必须照办。 “赫斯缇娅，你跟贝尔·克朗尼道完别了吗？” 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入会场的阿波罗，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矮小的巨乳萝莉神，于是当即仿佛胜利者一般趾高气昂地走到对方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 “因为当我在这场战争游戏中获胜，而他成为我的囊中之物时，你就得离开欧拉丽……不，是离开这个世界了！” 只是，让他有些愕然的是，赫斯缇娅的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甘与焦虑，反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哼！” 轻蔑地冷哼一声，赫斯缇娅直接扭过头去，不想和阿波罗多说半句废话。 阿波罗见状，微微皱眉。 难道她那边还有什么胜算吗？ 不不不，不可能有的！ 这可是5vs100的战斗，而且还是人数越多越有利的攻防战，他的眷族没可能输的！ …… 一个多小时后—— “怎，怎么会？！！” 阿波罗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神之眼”中反馈回来的画面，毫无风度地大喊着。 他的眷族，居然输了？！ 这怎么可能？！！ 但事实就是如此，以一百多人对抗区区五人，他的眷族却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克洛佐的魔剑、声东击西的战术，赫斯缇娅眷族的确打了阿波罗眷族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真正让阿波罗难以接受的，还是在战争最关键时刻，他的好几位眷族成员公然反叛，不但主动打开了城门放贝尔·克朗尼等人进入城池，而且还有人充当带路党，引导他们一路直冲指挥官所在之地。 甚至在战斗的最关键时刻，这些背叛者还直接拔刀与昔日的同僚开战，当真是背叛得彻彻底底！ 这一幕不但震惊了阿波罗，甚至让整个欧拉丽都震惊了。 他们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阿波罗眷族的成员如此决绝不留余地地背叛自己的主神。 难道赫斯缇娅眷族那边出了什么难以拒绝的高价吗？ 只有很少数人注意到，那些反叛的阿波罗眷族成员，貌似都是这个眷族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一部分，经常被支使着做些跑腿引怪之类小喽啰的活计。 而且他们在这场战争游戏中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貌似也比他们登记在公会中的等级要强上许多。 但关注到这点的神与人实在是太少了，绝大多数人都被那跌宕起伏、出乎意料的战斗过程所吸引，为那爆冷门的战斗结果而欢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种“小问题”。 而作为战争游戏的失败者，阿波罗，他就更没有心情关注这些了。 他现在正在面临着一件更要命的事情—— “阿波罗，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从座位上站起身，赫斯缇娅用“和善”的眼神看向太阳神。 “等，等等！我只是一时兴起，是你的眷族太可爱了所以就……” 阿波罗此时甚至没心思去思考自己的眷族为什么背叛自己，只想着能否再垂死挣扎一下。 只可惜，赫斯缇娅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给我闭嘴！你说过输了就会答应我的一切要求对吧？” 在阿波罗惊恐的眼神中，“慈祥”的灶火女神做出了最终的判决： “全部财产没收，眷族解散，你要被永久流放，不准你再踏入欧拉丽一步！” “不～～！！！” …… 当这个结果传遍欧拉丽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欢呼。 这大多数都是那些曾经被阿波罗强夺过成员的眷族。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一贯霸道强势的阿波罗也有今天！ 然而，就在这纷纷攘攘之中，有那么一些人，他们脸上露出的却是计划得逞的微笑，以及含而不露的杀意。 “很好，所有人，按照计划A行动！” 一声令下，许许多多不被其他人所注意的人悄然消失在狂欢的人群中，无形的肃杀之风暗暗刮起。 比战争游戏更真实、更加浩大的“战争”，即将拉开它的帷幕！ 第五百六十四章 围猎阿波罗！ “可恶可恶可恶！赫斯缇娅那个家伙，还有那些该死的叛徒……统统都该死一万遍啊！！！” 宛如败犬般的哀嚎在欧拉丽之外响起。 当赫斯缇娅眷族欢天喜地地接收着阿波罗眷族的资产时，被永久放逐的阿波罗只能一步一回头、满心不甘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的眷族已经完全解散，身边只剩下寥寥三位愿意跟随他离开欧拉丽的死忠。 没有了财产的他们，不得不依靠双脚，一步一步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行走着，越发远离身后的欧拉丽。 然而，就在他们行走到入夜之时，突然间，一位追随者做出了警戒的姿态： “小心，阿波罗大人，好像有人在接近！” “嗯？” 阿波罗抬眼望去，就见道路两旁的树林中，走出了几十位手持刀剑、一脸不怀好意的身影。 飒飒—— 后方也同样传来声响，回头望去，却见他们的退路也被十几人堵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强盗吗？吾乃太阳神阿波罗，快快从我面前滚开，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 依旧在气头上的阿波罗仿佛没有意识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摆了摆手，好像驱赶苍蝇一样一脸不耐烦地说着。 他似乎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阿波罗眷族主神，能够对凡人们随意颐指气使。 但很显然，他这位神灵的名头在这里并不是很好用。 “啧啧啧，我们的神灵大人看起来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呢！” 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一位身披斗篷的黑衣人从人群中走出，揭下兜帽，露出了那张在公会通缉榜上待了一个多月的面孔。 “是你，卡尔文？！” 阿波罗立刻认出了对方——虽然他之前根本没怎么在意过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角色，但终究还是引起过整个欧拉丽关注的话题人物，理所当然地记住了对方，而神灵的记忆力是不会衰退的，并不会像凡人那样产生遗忘。 不过，认出了来者的身份，并不能让阿波罗感到任何安心，反倒让他更加惊慌了起来——这家伙想干嘛？难道刺杀苏摩不成，还想要来刺杀他吗？ 很不幸，他猜对了！ 是的，对卡尔文他们这些“逆神者”们来说，仅仅只是让阿波罗眷族战败解散并非他们真正的目的。 甚至将阿波罗流放到欧拉丽之外也都还不够。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将阿波罗这位神灵赶出这个世界！ 当然，卡尔文本身与阿波罗并没有什么仇恨，事实上“逆神组织”中的绝大部分人与阿波罗也没有任何恩怨。 但谁叫他这么跳，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刷存在感呢？ 正好前不久“逆神组织”在阿波罗眷族中发展出了几位成员，对于将他们强掳而来、在过了新鲜期之后又不管不问的阿波罗很有些怨念，于是便被卡尔文当做了他们“逆神者”们第二个要“逆”的神灵。 第一个当然就是被卡尔文刺杀过的苏摩。 只不过，与上一次刺杀时的仓促不同，这一次，卡尔文不但有了诸多同志，而且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功败垂成了！ 就在阿波罗意识到不妙之时，接连两声惨叫在他身旁响起。 转头一看，就见那三位哪怕被驱逐出欧拉丽也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眷族成员已经倒下了两个，而剩下那一个，则是手中拿着一柄沾满鲜血的长刀，彰显着他杀人者的身份。 “你……！” 看到对方一脸轻蔑地看着自己，十分自然地后退到逆神者的群体中，阿波罗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看似忠心耿耿，一直追随在自己身后的家伙，也是叛徒！ “你，你们难道想对我动手吗？想对一位真正的神灵动手？谁给你们的胆子？！” 阿波罗厉声怒喝着，身上更是释放出一股凌然神威，宛如实质般的精神压力瞬间压迫在包围着他的几十位“逆神者”心头。 但当初才刚刚9级的卡尔文都能硬顶着苏摩的神威逃出生天，此时除了原属于阿波罗眷族的那位“逆神者”因为刚刚转化而实力较弱之外，其他所有在场的“逆神者”，没有一个等级低于10级的。 因此，虽然众人都被神威压迫得呼吸不畅、心悸眼晕，但到底没有一个人被神威压倒，始终坚持站直了腰背。 “区区神威，就想让我们屈服？做梦！” 作为“逆神者”中的最强者，16级的卡尔文直面过一次毫无保留的神威，因此更能适应这种可怕的精神压力。 他强提意志，源自于自身灵魂中的力量支撑着他拔出武器，一步步向着已经没有任何保护的阿波罗逼近。 虽然每上前一步，那压迫在自己心头的精神威压就更加沉重一分，但卡尔文的脚步没有半点犹豫，他握刀的手也没有半分颤抖。 十分微弱、与神威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但却是货真价实的杀意在他身上缓缓浮现。 这一刻，阿波罗真切地意识到，眼前这个该死的凡人，真的想杀他！ “你，你怎么敢？！” 阿波罗怒吼着，试图将自己的神威再加强一分，但在不使用神力的情况下，单凭这个化身的力量，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原来……所谓的神灵……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啊！” 咬着牙，卡尔文一字一句地说着，手中弯刀缓缓举起，身上的杀意骤然升腾到极致。 即便他知道，下凡的神灵一旦遭受到足以危及性命的危险，立刻就会以神力保护自身，基本上不可能被凡人杀死。 但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下，神灵只要胆敢使用神力，立刻就会被遣返回自己的神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无法再进入这个世界，对于“逆神者”们来说，这也与杀死对方没什么区别了。 虽然将一个本就被流放的神灵遣返回神界，对于欧拉丽来说并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但对于“逆神者”群体来说，这却是他们向着神灵正式举起的叛旗，是“逆神组织”真正获得组织凝聚力的关键一战！ 第五百六十五章 斩草除根！ 噌！ 一刀斩下，已经弱化到凡人等级的神躯根本挡不住金属的刀锋。 轰！！！ 凡俗的躯体被打破，真正的神性之躯从中显现。 轰然膨胀的神力化作冲击波将近在咫尺的卡尔文以及其他逆神者们统统击飞，但这也是阿波罗对这些忤逆的凡人们能做出的最后的惩戒了。 因为就在祂的神力爆发的刹那，诸神施加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就立刻发动，强制性将动用了神力的阿波罗驱逐出境。 庞大的神力神性化作通天光柱，直冲云层，那璀璨的光辉哪怕在欧拉丽也清晰可见。 对神灵有所了解的人，都意识到了，这是阿波罗被遣返的标志。 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位被流放的太阳神是不是倒霉遇到强盗什么的了，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有极少数存在感觉到了不对劲—— 神灵化作凡躯之后再怎么脆弱，靠着最基本的神威也足以在凡人们面前保证安全与尊严，阿波罗怎么可能被普普通通的强盗杀死！ 至于说会不会是摔死落水之类的意外，那就更不可能了——欧拉丽之外就是一大片地势平坦的荒原，不存在什么悬崖也不存在什么深潭，也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意外。 但这些疑惑终究只存在于少数人心里。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被流放的阿波罗已经是过去式了，没人在乎他最后的下场如何。 …… “终于，终于成功了一次！” 卡尔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眯着眼看着这宛如骄阳般的神力光柱缓缓升天，心中澎湃不已。 这就是凡人对于神灵的第一次反击！ 就在这时，惊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首领！你怎么样？！” 有逆神者看到卡尔文身上的惨状，立刻惊呼出声。 可以看到，此时的卡尔文，半张脸、甚至大半个身子的皮肤都已经被爆发的神力光焰烧焦。 几位身上带有治愈药水的逆神者立刻拿出药剂，准备给卡尔文进行医治。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原本能在短短几分钟内使得伤势开始恢复的药水，涂抹在卡尔文的伤口上却根本不见效果。 “不必白费力气了，这是神力造成的伤害，除非我走到逆神之路的最后，晋升为半神，否则是不可能彻底治愈的！” 卡尔文这么说着，阻止了其他人继续在自己身上浪费药剂的举动。 的确如此，将他灼伤至此的，是阿波罗显化神力时所爆发出来的神力光焰，那代表着太阳的光芒拥有着太阳般的灼热，同时也有着神力的不朽。 除非用相同等级的力量将神力磨灭或者驱除，否则卡尔文的伤势一生都不可能恢复。 当然，如果想要缓解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就见卡尔文闭目冥思，下一秒，他身上的气势猛然高涨了一截，一股所有逆神者都非常熟悉的力量在卡尔文身上涌现。 紧接着，那被神力灼烧产生的狰狞伤口中，隐隐间可以看到有一丝丝宛如阳光般的火线被逼迫而出，残留在伤口上的治愈药剂发挥了作用，将原本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治愈了部分，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怕——虽然仍旧非常严重就是了。 这正是卡尔文借着亲手送神灵归天之势，凝聚意志，再度突破，然后借助突破时从灵魂中涌出的精纯本源力量驱除了伤口中的部分神力，使得伤势得以恢复部分。 虽然这也仅仅只是让他的伤势稍微好了一点，但对于卡尔文来说，足够了。 在伤口上敷上了防止伤口恶化的药膏，绑上绷带后，他重新站起，披上了斗篷，将那张被严重烧毁的脸遮盖在阴影之中。 这一刻，他重新恢复了“逆神组织”首领的强势与威严，丝毫看不出身受难以治愈重伤的颓势！ …… “干得漂亮！只是还是太过天真了一点——神灵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亲眼见证了卡尔文他们将阿波罗驱逐出这个世界的赵哲这么感叹着。 “剩下的尾巴还是要交给我处理……” 嘟囔了一声，赵哲一步跨出，就穿越了物质世界的时空壁垒，来到了世界外的外层虚空中，正好挡在了一道从物质位面内直冲而出的光柱前。 “阿波罗，此路不通！” 响彻虚空的话语声中，光柱周围的时空猛然扭曲，化作一道封闭的牢笼，将其中的神灵封锁在内。 “什么人？！” 本就因为被凡人忤逆而窝了一肚子火的阿波罗，眼见又有人胆敢拦在自己面前，心头火气一下子就炸了。 问话之后，不等对面回答，祂就等不及直接出手，浩荡神力化作太阳之炎，轰然向着前方的拦路身影吞没而去。 然而，往日里无往不利的太阳之火，在触及到眼前这个敌人身上时，却仿佛遇上了克星一般，被一股更加强大、更加霸道的漆黑火焰生生吞噬，“火焰”在燃烧着“火焰”！ 终焉之火，许久没有单独使用过这份力量了，但在临圣级别的赵哲手中使来，其威力却比四阶中时的他要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仅仅只是刹那，足以将一般四阶中生生烧死的太阳之火就被黑色的毁灭之炎彻底吞噬，让赵哲体内的能量储备上涨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丝。 “居然……！” 阿波罗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 略微感知一下四周，祂就知道，周围的时空已经被完全封锁了，此时甚至都无法与自己的本体相联系，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 尝试着用神力突破封锁，却发现对方对于时空的操控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祂的那点力量，甚至都无法在这片时空中造成一点涟漪！ “阁下是谁？为何要拦我去路？” 既然硬的不行，逃又没法逃，阿波罗只能选择谈判了。 只是，祂虽然有着谈判的意思，对面的赵哲却没有和祂交谈的兴趣。 “我对你脑子里的信息很有兴趣。” 这么说着，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出手，临圣之力凝滞时空，以碾压性的态势彻底静止了阿波罗及其周围的时间与空间。 然后，他缓步上前，一手直接插入到阿波罗神躯的心口，掏出了一团绽放着灼热光辉的晶体。 这不是别的，正是阿波罗这个化身的神力核心！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六十六章 窥视未来，无尽可能 当时空不再凝滞，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的阿波罗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祂的眼神却在这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整个化身神躯骤然化作无尽光屑飞散。 以赵哲此时的实力，击杀区区一个神灵化身，当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若不是他需要获得对方完整的化身核心，读取阿波罗所拥有的记忆，他甚至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凝滞时空，直接一拳打过去，什么都给你轰成渣渣了。 “果然，这个阿波罗知晓的位面坐标比那劳什子至高善神要多多了！” 读取着化身核心中的信息，赵哲略过了其中大部分寻欢作乐的内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作为化身，一般不会拥有本体所拥有的全部记忆，但作为被派遣到其他位面远行的化身，这个阿波罗化身中所蕴含的关于各大位面的坐标信息倒是相当齐全的。 而在其中，赵哲自然也找到了费伦位面，或者更严谨一点说是托瑞尔位面的位面坐标。 “坐标已经到手，接下来，就看看这个世界的演变会如何吧……” 赵哲回头看向下方的主物质世界，眼瞳中隐隐浮现出八卦四象符文的虚影。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无数重影重叠在一起的样貌，无以计数的未来可能性呈现在赵哲的眼中。 “测算天机”、“预知未来”，这种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力量，也已经渐渐地被现在的赵哲所掌握。 甚至，他此时所能观望到的未来，不是哪一个生命个体的未来，而是一整个世界的未来！ 他看到了以卡尔文为首的逆神者们或用阴谋，或使阳谋，或是暗算，或是刺杀，一点点剪除着凡间的神灵数量。 而逆神者们，也在这一次次与神灵眷族们的博弈中快速成长起来，成为了远在那些神造英雄之上的真正时代弄潮儿。 “逆神者”群体快速壮大，人与神之间的冲突渐渐变得激烈，到了最后，当最强逆神者卡尔文成功点燃神火，以凡人之身成就半神后，凡人也能成神这件事震动了整个世界，也让曾经流行在这个世界的“恩惠-眷族”体系彻底退出了主流位置。 不是没有神灵想要扑灭“逆神者”的火焰，但他们曾经施加在这个世界上的规则成为了束缚他们自己的锁链。 在无法大规模动用神力的前提下，单靠凡人眷族，完全不是那些进步飞快、而且实力上限明显更强的逆神者们的对手。 再加上“逆神系统”能将冒险者们体内的“神之恩惠”直接转化为同类，“逆神组织”对于诸神眷族的渗透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及至最后，哪怕是诸神联手打造的新世代最强英雄，以最快速度进阶到Lv.7的贝尔·克朗尼，也在与卡尔文的正面对决下不敌落败，最终黯然落幕。 ——而那时候的卡尔文，甚至还未曾点燃神火，仅仅只是一位23级传奇战士而已。 当然，上述未来仅仅只是赵哲所见的所有未来中可能性最大的一种而已。 也有某个未来，诸神早早便发现了“逆神者”的存在与威胁，然后毫不犹豫地请出了拥有修改此世权限的古老神灵，强行修改世界规则，使得诸神可以在下界自由使用神力。 恢复神灵本相的诸神们没有怜悯、没有留情，曾经在凡人们面前丰富无比的人性就好像是一张虚假的面具，早已被摘下舍弃。 冰冷的神性主导下，祂们联手清洗了世界，将胆敢违逆神灵的凡人们与无辜者一同消灭，然后慢慢等待下一纪凡人文明的诞生，重新开始祂们的“游戏”。 而在这个未来中，赵哲也看到了自己的徒弟的身影。 察觉到诸神行径的雅赛萝拉顾不得她的证道誓愿，冲出了地下城，以一己之力对抗漫天神灵。 在无比艰难的鏖战中，她以另一种方式突破到了基因锁四阶高，最终艰难地取得了胜利，但自己也深受重伤，不得不在这方位面中休养了数百年之久。 当然，既然有成功突破的未来，自然也有失败的。 在那条可能性中，雅赛萝拉没能在战斗中突破极限，最终陨落在诸神联手围杀之下。 虽然在遥远的位面中还留有一尊信仰神道化身，使得她并未真正身死，但基因锁和修真的堂皇大道对她而言终究还是断绝了，前路变得无比坎坷艰难。 这个未来虽说实现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赵哲既然见到了，就不会什么都不做。 就见他心中微微一动，一点心灵之光分离而出，化作一枚种子，悄无声息地落入到现世，落入到雅赛萝拉身上那枚地下城权限结晶之中。 刹那间，就见这一未来猛然变得模糊虚淡，最终悄然断绝。 与此同时，一条崭新的未来又从之前的分歧点中分裂而出——当雅赛萝拉不敌落败之时，赵哲的分身终于出手，将她救出了这个世界。 不过，似乎是这种改变未来的做法触动了某种机制，就在赵哲准备观望更多未来的可能性之时，眼前所见光景猛然变得模糊一片，一股仿佛来自于位面本身的排斥力出现在他身上。 一道虚空风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周边，暴动的能量洪流一瞬间化作足以将一整个人类王国彻底摧毁的可怕风暴，将他的身影吞没。 虽然赵哲在下一瞬就凭借自身的临圣伟力从中冲出，甚至直接将整个能量风暴平复，但他明白，这就是自己干涉未来所造成的反噬。 他不能再待在这个位面了！ “也罢，都已经规避了最坏的可能，做人也不能太贪心，就这样吧！” 叹了口气，赵哲没有继续窥视未来。 “雅赛萝拉，我在前方等你。” 话语伴随着一道位面坐标，瞬息间飘落到雅赛萝拉的脑海中。 正在推演“化形系统”的少女微微一愣，立刻抬头望天——虽然她根本看不到天空，更看不到物质位面之外的景象，但她却恍惚间仿佛能看到老师的身影，正立于虚空之中，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老师，我一定会追赶上你的！” 雅赛萝拉低声说着，语气中充满着坚定。 第五百六十七章 一开门就看见魔法女神又双叒死了 再度踏上穿梭世界之路，这一次，赵哲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不过，他对此早已习惯。 没有了雅赛萝拉在身边，虽然有些孤单，但也让他少了许多顾忌。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路上将会是一路大战，只身一人，倒是能让我心无旁骛，以最完全的姿态面对一切敌人！” 这么想着，赵哲一脚踏出，时空变幻，转眼间就跨过一层无形无质、但却无比坚固的时空晶壁，来到了一个新世界。 只是，还未等他看清楚新世界的模样，一发宛如星辰破灭一般的能量爆炸就迎面糊在了他的脸上。 轰——！！！ 土、火、气、水四大魔法元素，充满生机与死意的正能量与负能量，以及其他种种由这六种能量混合衍生而来的能量混作一锅粥，以狂暴无比的混乱爆发姿态充斥着赵哲周身的每一寸空间。 “什么情况？！” 一瞬间赵哲以为自己是被人埋伏了。 只是紧接着他就发现，轰炸在自己身上的这些“攻击”虽然看着可怕，但能量层次却并不怎么高，甚至都没法击穿他本能释放的心灵之光屏障。 而且，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来自于有意识敌人的杀意与恶意，身边的能量洪流也没有任何精神烙印。 似乎……“攻击”他的仅仅只是某种“自然灾害”？ 冲出这片混乱不已的能量爆发区域，抬眼望去，就见整个托瑞尔位面，无论是主物质位面还是外层虚空，都笼罩在与他所遇到的如出一辙的能量暴走灾害之中。 细细感知，赵哲就发现，这些几乎遍布整个托瑞尔世界的能量灾害，其本质，却是隐藏在虚空中的某种无形网络陷入了混乱失控状态，导致了其中的能量彻底暴走。 “这是……魔网？” 赵哲立刻意识到这张网络到底是什么。 魔网，存在于托瑞尔世界的一种魔法网络，也是这个世界所有魔法的来源。 无数凡人魔法师们借由魔网的力量获得了施法能力，甚至许多神灵也偏爱使用魔网施展魔法。 小到一个点燃火烛的戏法，大到斩断山峰、将城市升到天空的浮空城，甚至是夺取任意一位神灵的神力与神职，魔法的力量在魔网的加持下几乎无所不能。 而掌控着这一强大力量实体的，正是有着万法之母、神秘女士等等称呼的强大神力神灵，魔法女神！ 事实上，魔法女神就是魔网的化身，其职责就是管理并维护魔网的存在与运行。 拥有魔网的祂，哪怕没有任何信徒，也依然能位居所有神灵中的最强者之列——因为，魔网的力量就是祂的力量，托瑞尔世界的一切魔法力量都由她所掌控，单论能量储备，没有一位神灵敢说胜得过祂。 但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其实只有第一代魔法女神。 历史上，因为托瑞尔世界中发生的几次变故，名为魔法女神的神祇先后陨落过三次。 一次是耐瑟瑞尔时期，一位名为卡尔萨斯的奥术师为了拯救耐瑟瑞尔帝国，发明出了空前绝后的12环魔法[卡尔萨斯之化身]，夺取了初代魔法女神的神力与神职，但紧接着他就悲催地发现，凡人的灵魂与肉体根本无法掌控如此庞大的力量，因此魔网瞬间失控，无数灾难降临在托瑞尔世界。 为了拯救托瑞尔，初代魔法女神牺牲了自己，平复了魔网的暴动，而祂本人则是转生到一位凡人魔法师身上，重新复活。 第二次，则是在动荡之年时期，被神上神AO的力量扫出神国，以圣者之身坠入凡间的魔法女神试图闯过守卫之神海姆把守的天梯返回神国，但却被后者毫不留情地杀死。 魔网再一次暴动，最后是一支凡人冒险者小队平息了一切，而魔法女神也在这支冒险者小队中的凡人魔法师午夜身上得以复活。 至于第三次，也是最为严重的一次，暗夜女神莎尔用自己创造的阴影魔网与魔法女神的魔网同归于尽，而谎言之神希瑞克则趁着魔法女神受到重创时刺杀了祂。 当魔法女神陨落之后，莎尔与银月女神苏伦趁机夺走了祂神性本质中属于两位女神的那一部分，使得祂们重新恢复了创世女神的完整本质。 魔法女神的这一次陨落，直接导致了整个魔网的彻底毁灭，无数魔法师因此发疯乃至死亡，就算活下来的也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 也因此，这场灾难被称为“奥法之劫”，魔法的规则被彻底改写，甚至连万神殿里的诸神也因此受到了大洗牌，整个世界的面目都被改变了。 可以看到，托瑞尔世界每逢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魔网就得崩溃一次，然后魔法女神就得死上一次，简直和正义联盟里面的闪电侠一个待遇！ “难道说，我正好赶上了魔法女神陨落的时候了？” 赵哲看着这遍布整个世界的魔网暴动，心中暗暗思忖着这到底是魔法女神的哪一次陨落。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咦？这魔网的暴动……貌似是两张网络在互相冲突？” 赵哲立刻就明白，那多出来的另一张网络，就是莎尔在魔网的暗面编织出来的阴影魔网了。 而这一次的魔网暴动，也正是导致了魔法女神第三次陨落的“奥法之劫”！ “啧！我这是什么运气啊！一来就遇上这种史诗级大事件吗！”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向整个世界，无数凡人正在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之下苦苦挣扎着。 不过面对着这种波及整个世界的灾难，连许多神灵都损失惨重，无力的凡人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犹豫了一会儿，赵哲终究还是没有袖手旁观，对这个世界的凡人们伸出了援手。 嗡—— 一道照彻世界的神光闪过。 神光照耀之下，暴动的魔网直接被排斥出光辉所及之地。 这虽然使得整个凡世都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死魔法区，但却的的确确制止了混乱魔法能量在物质世界的爆发。 原本正在绝望中祈祷着神灵拯救，但却根本得不到回应的凡人们，见到这道光辉，当即以为是有神灵回应了他们的祈祷，纷纷向着这道不知来处的光辉跪拜。 不知不觉间，伴随着无数凡人的感激赞颂，浓郁的信仰之力开始在赵哲身边聚集。 甚至冥冥中都有一个[救赎之神]、[光辉之主]的神性神职开始凝聚，只要赵哲愿意接受，随时都可以接过神位，一举成神！ 二更完成 第五百六十八章 我不给你的，你不能抢！ 面对着唾手可得的神位神职，赵哲却根本没有将其接过的意思。 对于只差一步就能成就圣位的他而言，区区束缚于一方位面的神位，根本就看不上！ 然而，他看不上，不意味着其他存在也看不上。 就在赵哲抬手准备将这意外得来的神位驱散之时，一个有着慑人黑目以及死白皮肤的纤瘦男子出现在他身后，周身散发着不详的、宛如日蚀光晕一般的暗日光芒。 这个身影出现的一瞬间，就握持着一把暗哑的长剑，刺向赵哲的背心。 与此同时，一道无形的波动从这个身影之上浮现，转瞬间便传遍了整个世界。 这道波动扫过之处，之前对着“救世之神”祈祷的凡人们，不知不觉间将祈祷的对象转换成了另一个存在。 而受到信仰偏移的影响，那原本几乎就要主动落到赵哲身上的神位神职，也在这一瞬间转移了目标，向着刚出现的那个身影落去。 “这个神职，是我的了！” 如同夜枭一样刺耳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比的得意与嚣张。 这个刺杀者仿佛已经看到了眼前这个天真的家伙死在他的剃刀之錂下，而那枚刚刚凝聚的[救赎之神]、[光明之主]的神职也将落入祂的手中！ “嗯？” 赵哲不需要回头，他也能将背后的一切感知得一清二楚。 在那个身影出现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在费伦大陆上神憎鬼厌、堪称天字第一号搅屎棍和大话王的谎言之王，“暗日”希瑞克！ 同时，他也知道这个从来不干好事的邪恶神祇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对方赫然是以[谎言]、[欺诈]这两大神职权柄的力量，欺骗了整个世界的凡人，将他们印象中拯救了世界的存在替换成了自己，企图借此夺取本属于赵哲的神位神职！ “艹！敢抢老子的东西？！” 赵哲瞬间就怒了。 这神位他不要是他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能心平气和地看着一个窃贼从他手里把这神位给抢走！ 特别是出手的还是希瑞克这个神憎鬼厌的家伙——明明此次魔法女神陨落之事就有你的一份，结果现在有人出手拯救世界，你这小子居然还敢跳出来抢胜利果实？ 甚至还敢对正牌的“救世主”出手？ 真当赵哲没脾气啊！！！ 于是，下一瞬，就听“轰”的一声，试图刺杀赵哲的希瑞克直接被爆燃而起的漆黑火焰吞没，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被直接烧成了灰。 而祂施展[谎言][欺诈]权柄欺骗世人的神力也在这一瞬间被击破，之前被迷惑的凡人们瞬间醒觉了过来，明白到他们刚刚被那位可憎的邪神给愚弄蛊惑了！ 一瞬间，众多凡人们心中升起了对希瑞克这个神灵的无比憎恶，而与之同时，他们对于那位拯救了世人的伟大存在也更加景仰了，加倍汹涌的信仰之力灌注入那枚尚未彻底成型的神位神职之中，使其又重新向着赵哲的方向落去。 但赵哲依旧没有接受这份神位，而是直接将其驱散了。 虽然那些凡人们仍在祈祷着、赞颂着，但只要赵哲迟迟没有回应，这种因为一时的感激而产生的信仰终究会散去，不会有多少人坚持着要向他继续祈祷。 不过，彻底放弃了神位，并不意味着赵哲就不会再去追究那个“小偷”的责任了。 虽然刚刚他似乎已经杀死了希瑞克，但想想就知道，这个惜命到极点的邪神，怎么可能以真身出动进行刺杀！ 赵哲击杀的仅仅只是一个化身而已，希瑞克的本体可还好好地待在祂的神国至高王座里，此时大概正在为化身的损失而无能狂怒吧！ 嗯，赵哲仿佛都能听到那家伙的怒吼声了呢…… ……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杂种！” 至高王座之上，刚刚损失了一个化身与一把神器的希瑞克气急败坏地怒吼着，整个神国都在祂的愤怒下轰然震动，无数居住于此的祈并者们在喜怒无常的神威下瑟瑟发抖，不得不匍匐在地，祈求着神灵息怒。 “居然敢违逆我，违逆伟大的希瑞克！还敢抢走属于我的神位！杂种该死！！！” 听到祂的怒吼声，赫然是已经将属于赵哲的神位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搞得自卫反击的赵哲才是理亏的那一方一般，可见其逻辑之清奇，已经完全没有常人的是非观可言了。 但这也不奇怪。 毕竟希瑞克在凡人的时候就是一个反复无常、习惯于背叛伙伴的小人，在被AO擢升为神祇，一步登天成为国度中最强神灵之后，更是膨胀得厉害，自视为此世唯一真神，一切其他神灵都是伪神，是需要被扫除的异端。 特别是在不小心看了自己写的《希瑞克经》之后，更是直接失去理智，把这本神器书籍中描写的内容完全当了真，真真切切地把自己当成“唯一真神”了，哪怕后来在虔诚信徒的帮助下恢复了理智，这种自大与狂妄也依旧残留在祂的意识中，根本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希瑞克在狂妄自大之余，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在赵哲那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之后，祂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侥幸获得神位的凡人，而是一个哪怕没有神位，也有着堪比神灵力量的强大存在！ 事实上，这样的存在在外层位面中并不少。 比如说游荡于时间长河中的时光龙，又比如被放逐到星界中的诸多神孽，又或者无尽深渊中的某些古老存在，它们并非神灵，但却拥有着让神灵也恐惧的力量。 这次将祂的化身击败的这个“人类”显然也是同一种存在。 面对着这样的强敌，希瑞克知道自己没办法轻易取胜，需要徐徐图之。 反正祂作为“阴谋之神”，最擅长的就是搞阴谋诡计，只要赵哲还在这个世界，祂就有的是办法把对方算计到死！ ——名为“阴谋之神”，但实际上阴谋却没成功过几次的希瑞克，今天还是如此的蜜汁自信！ 第五百六十九章 费伦首杀——希瑞克 就在希瑞克盘算着该如何用阴谋诡计从赵哲那里找回场子时，突然间—— 轰！！！ 一声震动整个神国的巨响，沉浸于幻想复仇的希瑞克立刻惊醒，看向神国，却见祂的至高王座已经被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个让祂看了立刻咬牙切齿的身影正从这道口子里迈步而入。 “杂种，是你？！！” 希瑞克的吼声在神国上空响起，如同滚滚而过的雷霆一般轰然震耳。 但声音的响亮并不能掩盖祂内心中的惊骇与心虚。 祂完全没有料到，还没等自己去找对方呢，对方居然就先一步杀上门来了？！ 而且，对方的实力再度出乎了希瑞克的预料，祂精心打造经营的神国，仅仅只是刹那间就被对方用不知道什么方法摧毁了外围防线，甚至连整个神国结构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感受到神国的损伤，希瑞克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你这卑微的杂种，可耻的窃贼，违逆了伟大的希瑞克之后居然没有诚惶诚恐地逃跑，反而居然敢闯入我的国度？！真是自寻死路！！！” 大吼着，十数颗黑暗太阳于神国中升起，声势浩大地向着身单影只的入侵者杀来。 听到希瑞克的话语，赵哲眉头微微一皱，很是有些不悦——这家伙果真和传说中一样的无耻自大，让人听了就想痛扁一顿！ “哼！我倒是认识一个话里话外同样句句不离‘杂种’两个字的家伙，不过那家伙死的时候老惨了，不知道你死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副丑态？” 一边用同样辛辣的话语嘲讽回去，赵哲抬手挥出一拳，[创世纪]的伟力轰然击出。 如同超新星爆发一般的能量洪流瞬间就淹没了希瑞克的十数具化身。 “这怎么可能？！” 仅仅只是一个刹那，甚至比一个刹那还短，感受到自己的所有化身在一瞬间就被摧毁了，希瑞克的惊呼声响彻神国。 但就在同一时间，赵哲身后的光影变幻，又一个希瑞克的身影出现，正持着一柄短剑刺向赵哲的背心——就好像情景再现一般，希瑞克再一次以出其不意的方式对赵哲进行了刺杀。 没错，无论是那十几具化身也好，刚刚那故作惊诧的惊呼声也好，都只是希瑞克为了迷惑对手而抛出的烟雾弹。 祂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引开赵哲的注意力，给自己的本体创造出刺杀的机会！ 只是，就在希瑞克的剑锋即将刺入赵哲身体的刹那，祂的身影一瞬间便凝滞不动了。 “怎，怎么会？！” 同样的惊呼声，但这一次，希瑞克的声音就显得真心实意许多。 因为祂感受到了一种根本不该在这个地方，出现在祂这个神身上的感觉——祂感受到了来自于神国的压制！ 听起来非常可笑不是吗？ 一个神灵，居然在自己的神国中受到了神国的压制——如果是其他神灵听了必然会嘲笑，这是哪个疯子想出来的笑话？ 但只有希瑞克知道，这种一听就荒谬无比的情况并非玩笑，而是无可辩驳的现实——因为祂自己就是这种不合理现象的受害者！ 这时候祂才注意到，自己脚下所踏足的土地，已经不再归属于祂，另一个比祂更加强大、更加可怕的意志接管了这片时空的权限，将祂这位“外来者”给死死镇压在原地。 这当然是赵哲的手笔。 在他挥出[创世纪]之拳时，例行公事地以[创世纪]粉碎质能时空然后再度重组的特性夺取了小半片“至高王座”的控制权。 而且，因为对于[创世纪]生灭二式的领悟，他这一次出手时不再有那种十分明显的时空破碎重组痕迹，四大元素的破灭重组只存在于微观层面，哪怕是神灵，只要不是刻意关注，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变化。 然后希瑞克就栽在这上面了！ 同样的神国压制之力，在希瑞克手中和在赵哲手中所体现出来的威力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希瑞克掌控神国时，对于外敌或许只能压制个三成实力，但在赵哲手中，神国之力加上他作为临圣的时空操控能力，完全可以将实力在他之下的存在完全压制得动弹不得，任由宰割！ 当然，赵哲这么做原本只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谨慎，却没想到希瑞克如此轻易地就掉进陷阱里了。 没办法，谁叫后者哪怕成神了也依旧凡人习气不改，仍然喜欢使用身为凡人盗贼时的暗杀方法刺杀敌人。 [幻象]神职的神力被祂当做隐身术来使用，[谎言]与[欺诈]神职的神力被祂用来抹去自身的存在感与杀意，[谋杀]神职的神力被祂用来提高自己的杀伤力…… 虽然每一个做法都不能说是错，但这种把神灵权柄当做普通魔法来使用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暴殄天物了，根本没有发挥出神力权柄的真正力量！ 神灵最强的一点在什么地方？ 除了那近乎圣人的不死性与只需要信仰就能快速进阶的修行速度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祂们能借助神职权柄早早接触到规则概念之力，对自己的神职权柄掌控深入者甚至能将自身所掌握的概念之力使用得和圣人一般无二。 如果说希瑞克之前以[谎言]与[欺诈]的力量欺骗世人、夺取赵哲神位的做法还能称得上是一句不错，那他现在这种将权柄用成凡人魔法的效果，就真的是业余中的业余了。 就这种使用神力的水平，居然还能刺杀得了魔法女神……这只能说莎尔用阴影魔网兑掉魔网的做法对魔法女神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希瑞克大概率只是捡了个漏而已。 不过这也难怪，当初同一个冒险小队封神的三人中，午夜虽然名义上是继承了魔法女神的神位神职，但本质上其实就是魔法女神借助信徒的身体夺舍重生；克蓝沃虽然也是以凡人之身登临死神之位，但他在成神前以亡灵的姿态深深体会过何为真正的“死亡”，正是对于死亡原力的深刻领悟，他才能在远古死神耶格的帮助下得以将死亡权柄从希瑞克身上撕裂下来。 唯有希瑞克，他是在将三块命运泥板交还给AO时，被后者强行擢升为神祇，而且还是一次性接收了当时死亡三神的全部权柄，一步登天成为了费伦最强神灵。 身为凡人的他虽然没有被如此庞大的神力撑爆，但也根本难以掌控这份过于庞大的力量，无论是对于教义和神人关系的理解，还是对于神性神职的掌控，祂都只能在万神殿的诸神中垫底，大概也就比没脑子的软泥怪之神关纳德稍微好一点罢了。 如果这一次希瑞克不是使用近身刺杀这种方法，而是发挥出了自身神职权柄的全部力量，哪怕祂最终还是要败，但也不会败得如此轻易，如此没有牌面，如此的……丢脸！ “啧啧啧！虽然我拿你和那个金闪闪相比，但那家伙好歹也给我带来过巨大的压力，你这家伙嘛……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了！” 赵哲转身看着自己身后动弹不得的“人形雕像”，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 希瑞克这个神，空有一身强大神力的神格等级，实际战斗力却让赵哲大失所望。 这样的神，留着只会浪费凡人的信仰之力！ 赵哲手中四象符文显现，[创世纪·灭]之式缓缓成型，带着蒙蒙混沌气息的手掌一掌按在了希瑞克的脸上，破灭大千的混沌之力瞬间将希瑞克的神体真身完全摧毁。 不，不仅仅是真身，这股混沌破灭之力还沿着神性与信仰的联系，蔓延向希瑞克的神国与祂凡间的信徒，在摧毁了“至高王座”的同时，也将所有信奉谎言之王的邪恶信徒们统统消灭了！ 第五百七十章 诸神惊诧，古老记忆 主物质世界之外，既不属于外层位面、又不属于内层位面，同时也不是通道位面的特殊区域中，矗立着一座宏伟的神殿。 这里是万神殿！ 和作为诸世界通道的星界一样，万神殿不为任何神祇所拥有，也没有任何原生种族。 它的来源，源自于远古之时众多神灵的联合祈愿。 因为诸神代表着无数生灵的心念与思想，当所有神灵联合起来之后，祂们的共同意志甚至可以认为是世界本身的意志。 因此，托瑞尔世界回应了诸神的祈愿，从星界中扯下一块，既不与其彻底脱离，又隐隐超脱其上，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类似半位面的存在。 当然，因为是从星界这个号称“神之坟墓”的地方扯下一块进行改造的，塑造万神殿所需消耗的能量简直堪称不可思议，哪怕是神灵们也无法将其塑造得太大。 ——事实上，这里的空间只够诸神们同时开会而已。 由于制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诸多阵营不同的神灵们能有一个安全的议事之处，因此万神殿可以说是诸位面间的唯一一个完全中立和平之地。 无论哪个神，在万神殿内都只能拥有本源神火的力量，领域与神职带来的神力被暂时切断，但这种切断仅仅只局限于力量本身，对于凡人信仰的连接却又神祇地维持着，让诸神们可以听得到信徒们的祈祷。 这种奇特的特性，使得来到万神殿的诸神们没有了任何优劣，无论是神格19的强大神力，还是神格0的半神，在这里都是平等的——至少在表面上是平等的，这有助于谈判时的安全与顺利。 而万神殿另外一个神奇的特性，就是在这方晶壁系内，一旦有新神祇诞生，就会有一个专门的传送门连接到万神殿的大厅之中，同时也会有一张黄金王座从无到有地诞生，成为这位神祇的专有座位。 不过，虽然此地所有的王座都是黄金王座，但座位的具体高度与位置却有不同。 越是靠近核心，座位越是宏伟高大，越代表着这位神灵的神格与力量的强大。 每当神祇的力量发生变迁时，黄金王座的形态与位置就会发生变化。 当然，也有些时候，某个或者某些黄金王座，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彻底消失在万神殿中。 这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那位对应着这张座椅的神灵，陨落了！ 而就在这一天，万神殿中先后两次发生了这样罕见的情形。 先是在强大神力最顶端的一张座椅，代表着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神座，在一瞬间崩灭。 紧接着不久之后，同样是强大神力的座次中，代表着谎言之王希瑞克的神座也在刹那间瓦解。 对于前者，在万神殿中留有分神的众神们大部分都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 毕竟阴影魔网与魔网同归于尽所造成的动荡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魔网的崩溃甚至影响到了诸神的神国——有许多底蕴较浅的神在建设自身神国时都借用了魔网的力量呢！ 莎尔图谋魔法女神的力量这一点可以说早就众神皆知，唯一让诸神们意外的，也就是祂发动的时机以及方法——居然是希瑞克作为刺客对魔法女神发动了最后的致命一击，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但更让祂们没有想到的是，刚刚完成了刺杀魔法女神这一壮举的希瑞克，高光时刻才持续了不到半天，紧接着就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地陨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神都在惊疑，尤其是祂们通过各种方式得知了希瑞克在凡间的信徒也在同一时间死亡之后，更是惊骇难言——连信徒都没有被放过，这简直就是斩尽杀绝的做法啊！ 到底是哪个狠人干的？！ 甚至就连瓜分了魔法女神本质、正在闭关消化吸收的莎尔与苏伦，都忍不住抽出部分精力，将目光投向希瑞克的神国，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实力更强的莎尔消化密斯特拉神性的速度更快，因此祂的化身比苏伦先一步赶到希瑞克的神国附近，却发现整个“至高王座”都被一股灰蒙蒙的雾气覆盖了。 虽然看着像是雾气，但莎尔一看到此物，就发自内心地感到一阵恐惧，甚至连祂本体中已经逐渐恢复古神本质的神性都在颤抖着。 但这怎么可能？ 从密斯特拉体内取回了曾经属于祂的本质，本就属于强大神力中最强一列的莎尔已经跨过了那关键一步，真正掌握了原力，开始从信仰神向着原力古神转变。 哪怕这种转变尚未彻底完成，但祂也已经与纯粹的信仰神不在同一个层次——现在的莎尔即便信仰彻底断绝也不会陨落，甚至祂的生命本质也都已经开始和托瑞尔世界的“黑暗”原力相融合，无论是实力还是生命力都比过去要强得多得多。 但就算是这样的祂，在看到那股灰蒙蒙的雾气时与深感自己的渺小与无力，只想离这可怕的东西越远越好！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希瑞克那个神经病到底招惹了谁？” 莎尔也注意到了主物质世界中那拯救世界的光辉，也通过信徒们的耳目得知了希瑞克企图欺骗世人、夺取新神位但却失败的经历。 两厢联想之下，祂立刻就猜到，这八成是那位不知名的强大存在，在被希瑞克惹怒了之后，找上门来清算了！ 只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强大存在也强过头了吧！ 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杀死了希瑞克，甚至还将对方的神国乃至信徒都尽数摧毁，尤其是那看着就充满不详与恐怖的灰色雾气……这是哪里来的太古邪物吗？ 就在莎尔踟蹰着到底要不要让化身冒险靠近的时候，就见那笼罩了整个“至高王座”的灰色雾气骤然收缩消退。 然而，当雾气退去后，原本应该在那里的神国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人形的身影。 ——正是赵哲！ “……人类？半神？神灵？不，都不对……” 看到赵哲，莎尔对于他身上的气息感到非常迷惑。 虽然肉眼看去，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但任谁都知道，能将希瑞克连神带神国加信徒一起摧毁的家伙，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而通过神祇的本能，莎尔又感觉得出，对方似乎点燃了神火，按照托瑞尔世界的规则，应该算是一个半神。 可奇怪的是，祂却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半点神性，以神灵的视野望去，试图窥见其灵魂，却只能见到一轮宛如太阳一般的可怕光辉。 莎尔分辨了出来，这应该是神火，但却绝对不可能是半神的神火！ ——没有那个半神、甚至神祇的神火能庞大到这么夸张的！ 至于神灵，那就更不是了！ 任何神，哪怕之前根本不认识对方，但只要互相见了面，立刻就能通过神祇的本能知晓对方的神名与称号，而在莎尔眼中，眼前这个不知道该称作是什么的身影，只感觉到了一片迷雾，完全没有任何神祇层面的感应。 不过，到底是托瑞尔世界最古老的神灵之一，莎尔挖掘着自己的记忆，很快就在古老到几乎快被自己遗忘的记忆中找到了线索。 在现今的绝大部分诸神尚未诞生，甚至信仰神道都还没有被正式确立的时候，曾经等同于神灵的强大存在们，生来就拥有不朽的生命与本质，生命层次相当于现如今点燃神火的半神。 当然，天地孕育而生的神灵们天生就连接着某种原力，掌握着天地赋予的某种权限，在实力上自然比后来的半神要强大得多。 但这些存在并不知晓信仰之力的用处，也不依靠信仰之力壮大自己，因此祂们也不走神格神职神国之路，而是一味地壮大自身的力量本源——也就是祂们体内那相当于神火的存在。 事实上，这也是最开始的、或者说真正的“古神”之路，最古老的神灵，包括当初的莎尔，都是这样靠着时间一点点地壮大着自己的神火，积蓄着力量。 只是，既然这条路后来被诸神淘汰了，那自然也就说明其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那就是，进步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天生就点燃了神火的神灵们并不是觉醒了心灵之光的人类，没法通过战尽突破的方式快速晋升到四阶高、灵位、临圣这些位阶。 祂们想要强大，就只能通过领悟原力、靠近原力，一点点从原力中汲取更多的力量，壮大自己的神火。 但这种做法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往往百年千年也难以寸进一丝。 直到后来信仰神道被人发掘出来，依靠凡人的信仰之力快速积蓄神力的神灵以千百倍的速度强大起来，很快就淘汰了那些不肯改变的老古董。 再后来，几乎所有神灵都选择了接收信仰，成为信仰神祇，漫长时间过后，信仰神道已经完全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主流，几乎再没有存在还会记得那种低效的、没有前途的道路。 直到此刻，莎尔似乎是看到了一个依旧行走这条道路，而且还将其走到了极致的存在！ 第五百七十一章 作死的盗贼之神 “真正的‘古神’吗？这个世界还有这种存在？不，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是异世界来客！” 莎尔这么猜测着，结论出乎意料地接近正确答案。 ——虽然祂所谓的“古神”与开启基因锁的人类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但人类开启基因锁、不断完善心灵之光的过程，与“古神”致力于强化本源神火的做法，确实是十分相近的。 在意识到这个瞬息间杀死了希瑞克、连祂的神国都摧毁得一干二净的存在极有可能是只存在于理论当中的真正“古神”时，莎尔立刻按捺住了出手的念头。 以祂的习惯，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而且很少亲自出手，大多数时候都是撺掇其他人行动，然后自己在后面捡便宜。 虽然现在的莎尔实力更进一步，但祂依旧非常小心谨慎，在搞清楚赵哲的底细之前，绝不会轻易动手！ 然而，并不是哪个神都有莎尔这般眼力与知识底蕴的。 至少同样前来探查的盗贼之神麦斯克，祂就没有！ 潜藏于暗中的盗贼之神，在发现击杀了希瑞克的居然是一个貌似人类的存在后，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升起了动手的心思！ 不过，祂比一出手就打算杀人夺宝的希瑞克要好一点，身为盗贼之神的麦斯克，最擅长的除了玩弄阴谋诡计之外，自然就是盗窃了！ 作为与希瑞克有着陈年旧怨的神灵之一，麦斯克一直都想要从谎言之王手中夺回本属于祂的[阴谋]神职，只是奈何祂自身的神格才仅仅是弱等神力，与强大神力的希瑞克相差实在是太大，就连凡间的信徒势力也远远比不上希瑞克的暗日教会，因此一直都处于被压制的一方。 但现在既然希瑞克已经死了，那祂自然要把本属于祂的神职给夺回来！ 而在祂想来，击杀了希瑞克的赵哲，身上必然会有着希瑞克的神格，而且看样子还没有炼化，祂只要能将其偷窃到手，不但能拿回自己的[阴谋]神职，甚至还能得到希瑞克的其他几个神职！ 要知道，希瑞克的几个神职加起来，其积累的领域与信仰力量可是足以将一个凡人推到强大神力的位格！ 一直在弱等神力徘徊了那么多年的麦斯克，眼看着有这么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自然不可能放过！ 当然，祂也同样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疑似击杀了希瑞克的存在非常强大，但反正祂不是本体在此，一个化身就算牺牲了也没关系。 失败了损失有限，成功了一本万利，这种生意怎么可能不做啊！ 然而，麦斯克似乎漏算了一点——祂的化身死了没关系，但要是对方直接打到祂的神国里，向祂的本体发难呢？ 对方可是能在希瑞克的神国里将其强行击杀的超级强者呢！ 不过，或许是认为自己那位于影界的神国隐藏得很好，不惧外敌，麦斯克并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因此，在看到赵哲的身影出现后，祂几乎没有犹豫，当即就以在凡人盗贼看来神乎其技的隐匿技巧，隐藏于虚空的阴影之中——虽然在虚空这种地方根本没有影子这种东西。 借助着这种在凡人眼中根本无法理解的隐匿能力，祂悄然接近着赵哲，然后试图用[偷窃]的权柄力量，从赵哲身上窃走一切可以被称为“宝物”的东西。 相比起将神职权柄用成魔法的希瑞克，麦斯克对于权柄的运用倒真的有几分神灵的气象。 作为盗贼之神，祂的盗窃能力已经不再是技巧方面的事情了，而是上升到了概念层面！ 换句话说，只要当麦斯克认真运用[偷窃]权柄，哪怕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接触，祂也能从目标人物身上偷到任何祂想要偷的东西。 事实上，这种神灵级别的偷窃甚至都不能算是“偷”，而是直接在空间层面上将物品进行了转移，目标物品不讲任何缘由的，就直接出现在了麦斯克的口袋里。 这种发展到极致的偷窃能力，再加上祂那连神灵都难以分辨的伪装技术，许多神灵都成为过祂的受害者，被偷走了心爱的宝物。 但很不幸的，祂这一次偷错了人—— 事实上，在麦斯克动手之前，赵哲就已经发现了祂！ 虽然说，理论上麦斯克借用[阴影]权能、将自己隐藏在虚空阴暗面这种只存在于概念中的地方，是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但实际上只要祂还存在着与外界的力量信息交互，祂的隐匿就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 临圣级别的赵哲，感知力不但深入到了时空基底层面，能观测到量子真空海的涨落，甚至还能看到波函数坍塌前的无数种可能性，配合上大乘期符文修真境界，连一个世界的未来种种都能一眼看透，更遑论是区区一个神祇借用神职权柄隐匿起来的身形呢？ 在他看来，麦斯克的隐匿仅仅只是将自身的存在融入到无法用常规手段观测的暗能量当中，于他眼中几乎是一眼可见，根本没什么隐匿可言。 在这种时候，隐藏身形悄悄接近他？ 不管是谁，那绝对就是敌人没错了！ 于是，下一刻，就见赵哲向着麦斯克藏身的方向凌空打出一拳，时空震荡、能量暴动，隐藏于空间本质下的暗能量也暴动不已，生生将麦斯克从隐身状态中震出。 还不等麦斯克搞清楚对方是怎么发现的自己，就见赵哲二话不说，惯例就是一套时空凝滞加掏心的操作，直接把麦斯克这个化身的神力核心给挖了出来，然后就是麻溜的解析搜魂一条龙服务，把这个化身的记忆都读了个干净。 这时候，赵哲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就是那个玩阴谋然后差点把自己给玩崩了的盗贼之神，其存在感最强的时候也就是动荡之年时期化身为弑神剑，帮希瑞克杀死了谋杀之神巴尔，其他时候，祂的角色基本上就是一个不断制造阴谋、但却几乎次次坑到自己的失败阴谋家，甚至最后都因为一次极度失败的阴谋而失去了[阴谋]神职！ 然后，他更知道了，这家伙刚刚悄然潜伏，居然是想从他身上偷取希瑞克遗留下来的神格与神职！ 且不说赵哲将希瑞克杀了个形神俱灭，根本没有神格神职留下，就算有，麦斯克这样一个神中撸瑟，到底是谁给祂的胆子，敢来偷赵哲的东西？！ “真真是利令智昏，自寻死路！” 摇了摇头，赵哲对这个世界神灵无语了，先有希瑞克，再有麦斯克，所谓的神祇就是这样一群货色？ 不过，既然敢惹他，那不管这神是有脑子没脑子，都别想活到第二天！ 赵哲从化身记忆中找到了其本体神国的所在，二话不说，当即一拳轰在虚空，临圣之力破灭地火风水，以最暴力的方式生生打出一条通往影界的通道出来。 就在这时，赵哲回头往虚空中一团几乎与背景完全融合的黑暗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这才迈步踏入通道，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当虚空中那条暴力打开的时空通道彻底关闭，那团被赵哲注视过的黑暗这才蠕动着显化出一尊美丽的女性身影。 这身影有着美好曼妙的身段，微微发亮如同黑玉般的肌肤，即使在无光的虚空中也散发着一层蒙蒙辉光，极小的布片遮盖在这具美丽胴体的羞处，却并不使她显得放荡，反而有着一种如同夏日黑夜般纯洁的诱惑。 这当然就是莎尔的化身。 只是，此时的祂脸上没有了一贯保持的神秘微笑，反倒是一脸铁青、像是被什么事情气到了一般的脸色。 的确如此，祂此时心中既恐惧，又愤怒。 赵哲刚刚那道视线与冷哼，毫无疑问是已经发现了祂，尤其是那声冷哼中隐隐蕴含着的可怕力量，震动时空质能，甚至让祂化身的那片黑暗都隐约间有着崩解的趋势，让她怎能不恐惧！ 但赵哲那仿佛看着一只蝼蚁般的视线，又实实在在地激怒了莎尔，让祂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当场就冲上去把对方大卸八块，灵魂扔进地狱魔火中燃烧个一万年！ 只是，理智终究还是制止了冲动。 恢复古神本质的莎尔，性情中邪恶扭曲、睚眦必报的部分也稍微被中和了一点。 她十分清楚，赵哲刚刚去往的地方，很大概率就是麦斯克的神国了。 那位“盗贼之神”，很快就将步上希瑞克的后尘，真身陨落、神国毁灭、信徒灭尽，从此彻底消失。 但如果她刚刚胆敢出手，那待会儿万神殿中神座崩毁的神灵恐怕就得再多上一个了！ 只是，虽说如此，被如此蔑视恐吓，依旧让莎尔气得不行，爱记仇的本性让祂一瞬间就将赵哲视为了仅在苏伦之下的死敌。 不，如果单论力量与威胁，这个不知来历的可怕“古神”甚至还要在苏伦之上！ “该死的家伙，一定要想办法弄死他！” …… “哼，暗夜女神莎尔？得找个机会弄死她！” 赵哲说着，眼中杀意绽放。 对于这个世界的神灵，尤其是那些邪恶阵营的神灵，赵哲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只是，鉴于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神上神AO存在，在搞清楚对方的实力之前，赵哲还不打算在这个世界太过乱来。 因此，他当前对于神灵们秉持的态度就是，谁惹我，我就杀谁，没惹到的，先放过一马！ 二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五百七十二章 又死一个 影界，一座隐藏在黑暗阴影的深处，充斥着阴森邪恶气息的国度轰然炸开。 但还不等爆炸的余波扩散出去，紧接着就见到一股灰蒙蒙的雾气突然出现，将所有神国碎片骤然吞没。 少倾，灰雾散去，原本矗立于此的神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赵哲的身影。 这所谓的盗贼之神实在是太弱了，哪怕祂对于神力权柄的掌控比希瑞克更强，但神格等级低下的弱点却将祂的优点完全抹平，面对赵哲，依旧是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惯例一套击杀本体加摧毁神国加消灭信徒的连招，赵哲对于这种邪恶神祇和祂的信徒，没有半点慈悲，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从上到下统统消灭了个干净！ …… 而在同一时间，万神殿中，位于弱等神力阶位中的一张黄金王座，也在这一刻轰然破碎，诸神立刻知道，盗贼之神麦斯克，也陨落了！ 虽然认识盗贼之神的神灵们都认为，就麦斯克那种日常翻车坑自己的蠢货，祂什么时候把自己坑死了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但问题在于，祂死得实在不是时候！ 魔法女神死了，谎言王子也死了，然后紧接着没几分钟，麦斯克也死了——对于魔法女神的死亡，众神都心里有数，差不多都知道了前因后果，但对于后两者的死亡，当真是没有任何一位神灵有心理准备。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了那几个强大神力之外，万神殿中的诸神都有些人心惶惶。 要知道，祂们中的大多数现在都还在魔网崩溃暴动所产生的能量风暴中竭力稳定着自己的神国呢，突然间就出现这种接二连三的神祇死亡，甚至连强大神力都陨落了，由不得他们不惊慌。 只有莎尔，在看到麦斯克的神座崩溃时，脸上露出了嘲讽中带着一丝忌惮的神情。 这一点立刻被另一位神灵注意到了—— “莎尔，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光芒万丈，宛如一轮初升骄阳般的晨曦之神，洛山达，威严地瞪视着遥遥坐在另一端的暗夜女神。 这位乐观、阳光、坚持善良立场、对邪恶毫无容忍的神灵，正用祂那一双宛如初升太阳般明亮的双眼，用毫不客气的语气问向莎尔： “我想你有必要向我们解释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希瑞克与麦斯克的死亡从表面上看与莎尔无关，但此次一系列事件的最初发端，还是莎尔用自己的阴影魔网撞击魔法女神的魔网，使得两者同时暴动崩溃。 再加上，洛山达刚刚派遣自己的化身前往希瑞克的神国附近查看情况，却发现“至高王座”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只有那片虚空中残存着的一丝丝黑暗与阴影的神力，昭示着莎尔与麦斯克曾经在那里出现过。 而麦斯克在刚刚就已经陨落了，只有莎尔还活着—— 洛山达本能地就对暗夜女神产生了巨大的怀疑，认为是她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难道说，是祂在利用完了希瑞克之后，又卸磨杀驴把希瑞克给杀了，顺便还捎带上了一个麦克斯？ 虽然无论是希瑞克还是麦斯克，都是邪恶阵营的神祇，死了也只会让洛山达拍手称快。 但如果两者的死亡是莎尔的阴谋，那就不是洛山达所能够容忍的了——单单一个魔法女神还不够，难道莎尔还想贪图希瑞克和麦斯克的神职吗？！ 这怎么可以！！ 于是，哪怕自身的神格实际上比莎尔还稍微低了那么一分，但此时的洛山达却依旧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着眼前的老对手发起了严厉的质询。 “连续用阴谋杀死三位神祇，你这是在挑战所有神灵共同认可的秩序！不怕被诸神联合制裁吗！” “哼！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伟大’的晨曦之主！” 莎尔的化身语带嘲讽地冷笑一声，说道： “密斯特拉的死亡的确有我的参与，但希瑞克和麦斯克可不是！杀死他们的，是一位疑似来自异世界的真正‘古神’！” 祂解释了一句，否认自己与后两位神灵的死亡有任何关系，同时也将赵哲这位真凶的情报透露了出去。 从来都只有莎尔策划阴谋诡计，给别人扣黑锅，哪里有让祂背黑锅的事情？ 斩杀希瑞克和麦斯克这两位神灵，虽然的确是一份声威赫赫的战绩，但莎尔可不愿意背负这份“名声”！ 再加上，赵哲之前对于祂的恐吓实在是将祂得罪到了顶点，莎尔现在巴不得把他弄成诸神公敌！ 祂相信，只要将赵哲这位“异位面古神”的情报透露出去，一定会引起诸神注意的，尤其是对方一出现就击杀了两位神祇，其中一位还是立于诸神顶点的强大神力，不可能不引起众神的忌惮！ “真正的‘古神’？！” 果然，莎尔的话语立刻引起了诸神的注意。 异世界来客没什么稀奇的，每过个几百上千年，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通过传送门从异世界来到托瑞尔世界。 但异世界的“古神”，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像洛山达这种历史悠久，古老程度仅次于莎尔的神灵，更是准确把握到了莎尔话语中的意思。 ‘真正的‘古神’，也就是并非那种从信仰神道升华而成的古神，而是从一开始就行走古神之道，从始至终都完全没有依赖任何信仰之力的神灵吗……而且还强到了能击杀希瑞克的程度……’ 洛山达很难想象，这样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虽然托瑞尔世界不是没有不依赖于凡人信仰的神灵，比如说四大元素位面的四元素之神，祂们几乎没多少凡人信徒，但一个个却都是强大神力。 但这四位神祇与其说是神灵，倒不如说是土、火、风、水这四大魔法元素的化身，是世界支柱的具现，祂们的力量来自于各自掌管的内层位面以及遍布于诸多位面的四大元素，却与一般古神所涉及的原力没有多大关系。 换句话说，祂们的力量并不会随着世界内各种原力的消长变化而出现变化，而是自诞生时起，就一直维持着最巅峰的姿态——因为整个托瑞尔世界的四大魔法元素的总量是不变的，因此祂们的力量也就不会发生变化。 可以说，祂们实际上比坚持不依靠信仰的“古神”还要前途黯淡，毕竟后者虽然进境缓慢，但终究还是看得到进步的希望的，但四大元素神，不改变道路的话是真的一点进步余地都没有了。 祂们想要突破这种先天桎梏，要么选择转化成信仰神祇，走信仰之路，然后一步步成长到原力古神境界，进而再向神上神境界靠近，要么就选择吞噬其他元素位面乃至元素神灵，最终统合包括四大元素在内的所有魔法元素于一体，成为托瑞尔世界的唯一元素化身。 但这两条路都不好走。 水、风、土三位元素之神坚持自身元素之神的身份，几乎不怎么在乎凡人的信仰，只将精力放在诸多内层位面的争夺上，试图成为那个能掌控所有元素的唯一元素之神。 但因为几位元素之神之间的力量几乎没有差距，这种争夺就成为了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拉锯战，最终谁都无法成为最后的赢家。 火元素之神卡署斯则是要变通得多，在与其他三位元素之神争夺内层位面之余，祂也在凡人中大力发展信仰，准备同时走信仰神祇之路。 只是祂作为元素神祇的本质实在是太过根深蒂固，些许信仰根本难以撼动祂作为火元素化身的身份，目前来看进展寥寥，想要成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因此，总的来说，托瑞尔世界的四位元素之神就是处在这种虽然强大、但却难以向前寸进一步的尴尬状态之中。 不过托瑞尔世界的元素之神不行，并不意味着其他世界的元素之神也不行！ 或许，莎尔口中的这位“异界古神”，就是一位成功完成了升格的异界元素之神？ 但这样的神灵，一旦出现，理论上应该会立刻引起那几位本世界元素之神的感应，可看那四位端坐在黄金王座上一言不发的元素之神，洛山达就知道，事情应该并非如此。 难道说，对方真的是以非元素神的身份，坚持行走古神之道，成长到了堪比甚至超越强大神力的程度？ 这真的可能吗？ 尤其是几次尝试使用预言系法术回溯希瑞克神国中所发生的情景，却始终无法成功，最多只能看到一片混沌迷雾，这就更让洛山达心生疑窦了。 祂很是怀疑，这所谓的“异界古神”，该不会是莎尔为了转移视线抛出来的一个谎言吧？ 不过，莎尔自己也知道祂的信誉不怎么样，眼见洛山达以及其他一些神灵脸上显露出的怀疑神色，祂最后还是抛出了自己的化身在希瑞克神国之外的所见所闻，化作宛如身临其境的全息光影，展现在众神面前。 第五百七十三章 被找上门的苏伦 当看到那吞噬了整个“至高王座”的混沌迷雾时，万神殿中的诸神都无一例外地感受到了一阵恶寒。 哪怕仅仅只是透过光影的幻象，祂们也依旧感觉到了，自己要是被那种迷雾吞没，绝对活不下来！ 这也让诸神明白了，为什么当祂们派遣化身过去时，找不到“至高王座”的原因，因为这个神国已经被彻底摧毁，甚至连渣子都不剩了啊！ 而当众神看到那个从迷雾中走出的人影时，神祇的本能告诉祂们，这的的确确是一个真实的存在。 看来，的确是存在着这样一个强大到可怕的外来神灵，或许正如莎尔所说的那样是所谓的“古神”，击杀了希瑞克。 然后，祂们就看到了已故的盗贼之神自寻死路的那一幕，在座诸神无不感叹，这个喜欢作死的家伙终于成功把自己给作死了啊！ 虽然莎尔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没有将“视频”放到赵哲轰开通道、然后一声冷哼将祂震慑原地的片段，因此诸神也就没有看到赵哲一拳之下地火风水破灭的可怕景象，但哪怕如此，祂们依旧对这位未知的强大存在提起了最高的警惕。 毕竟，单就是那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混沌迷雾，就已经足够可怕危险了，万神殿中的神灵没有一个敢说能在那种东西下幸存下来的，不警惕可不行！ 只是，诸神当前的应对最多也就只是保持警惕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外面魔网还在暴动着呢，除了那些强大神力神灵的神国，又或者像精灵神系那种诸神神国融合的神系之外，大多数神灵都忙于应对因此而产生的虚空能量风暴，稳定自身的神国，根本抽不出多余的精力。 想到这里，诸神看向莎尔的神色都有些忌惮与复杂。 说到底，祂们之所以要面对现在这种窘境，还是这位暗夜女神造成的啊！ 为了稳定自身的神国，诸神都不得不大把大把燃烧着神力，许多弱小的神灵感受着自己的神力储备跳崖式地往下降，心痛得都要滴血了！ 但祂们又不敢怨恨这位强大的神灵。 事实上，许多有野心的弱小神灵甚至还隐隐对莎尔有些感激——若不是祂此次谋划，最终导致三位神灵、其中两位还是强大神力的陨落，万神殿中的秩序还没那么容易被打破。 只有前面的强大神灵们空出了自己所占的位置，后面的后进神灵们才有迎头赶上的机会啊！ 有些心理阴暗的弱小神祇还在想着，要是能再多死几个神灵就好了！ 最好把挡在祂们前路上的那些个神灵统统弄死，这样祂们才好上位啊！ 事实上，莎尔乃至其他一些早有准备的神灵本就有着这样的计划—— 杀死魔法女神后，暴动的魔网将摧毁地表上的绝大部分国家与文明，连带着摧毁许多神灵的根基，莎尔以及祂的临时盟友们，就可以趁此机会大肆收割那些因为信徒锐减而陷入虚弱的神灵们。 只是，赵哲的出现打断了这些“猎人”们的计划。 那道救世之光，直接将正在费伦大陆上肆虐的魔网驱逐到了主物质世界之外，保下了绝大多数凡人国度。 虽然在赵哲动手之前，凡人们依旧遭受了不轻的伤亡，但与原计划中那种一个个国家彻底崩溃毁灭的惨状比起来，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可以说，赵哲的突然出现，打了好几位神灵措手不及，心里面暗恨他恨得要死。 那么，现如今，这位被诸神或敬畏、或警惕、或憎恨的“异界古神”，又在哪里呢？ 他来到了月之门！ 没错，在击杀了麦斯克之后，赵哲想了想，没有再去找莎尔的麻烦，而是直接来到了他最开始的目的地——银月女神苏伦的神国。 被放置在月之门中的无尽阶梯，正是他从费伦前往洪荒所需的重要道具。 事实上，若非希瑞克和麦斯克两个不长眼的神灵先后招惹到他，他根本就不会去别的地方，第一时间就会来到这里。 当然，现在也不算慢。 当赵哲叩响了月之门的神国大门时，正在吸收着从密斯特拉身上回收的神性本质的苏伦非常震惊。 祂有一瞬间甚至以为对方是来杀祂的！ 甚至，祂还猜测这位所谓的“异界古神”会不会就是祂的“好姐妹”莎尔的另一位隐藏盟友，万神殿中的说辞仅仅只是后者用来欺骗众神的烟幕弹？ 好在，紧接着祂就意识到，这位一言不合就直接强闯神国击杀神灵的“异界古神”，并没有直接破门而入，而是非常礼貌地在祂的神国之外敲门。 这让祂心中略微一松，总算是按捺下了立刻真身出逃的冲动——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想法，毕竟连希瑞克这样的强大神力都栽了，虽然祂贵为曾经的创世女神之一，但现在也就只是个中等神力，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当然，祂也不敢将赵哲请到祂的国度之中。 毕竟这样一个强大到可以在强大神力神祇的神国之内强杀神国之主的存在，让他进入到自己的神国，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 因此，苏伦派出了一个化身，来到了神国之外，警惕万分地问道： “阁下就是那位杀死了希瑞克的强大存在吧！不知来到我的国度有何要事？” 赵哲打量着眼前的女神，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有着修长美腿与细致五官的人类女性，一头雪白的长发衬托出那完美的脸庞与动人心魄的翠绿双瞳，身上披着月光色的透明纱袍，十分美丽性感。 对于这位混乱善良阵营的神祇，赵哲的感官其实相当复杂。 一方面，对方可以说是为托瑞尔世界带来光明与生命的创世女神——虽然这个职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时的世界原力在推动着，但却不可否认祂在这方面的功绩。 但另一方面，祂又能与自己曾经的死敌莎尔合作，不顾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谋算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生命与神性，又显露出了祂冷酷无情的一面。 赵哲当真有些犹豫，对于苏伦，他到底是该杀呢，还是该看在对方的创世功绩上放过一马呢？ 二更5000+完成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是物主，翘家旅游的山达柯尔 虽然心中转悠着要不要把对方直接干掉的念头，但赵哲最终还是没有没有立刻出手。 对于苏伦的问题，他也没有隐瞒： “我听闻月之女神的神国中，有着一件名为无尽阶梯的神器，因此特来借用，希望女神能够给个面子。” “无尽阶梯？” 苏伦一愣，祂还真没想到，这个疑似“异界古神”的强大存在，找祂居然是为了这个？ “无尽阶梯并不是什么不得外借的隐秘之物，事实上许多神国住民与外界来客也都曾经借用过它，但我想阁下所说的‘借用’，应该不是普通的借用吧？” 苏伦试探着问道。 “没错。” 赵哲点了点头： “我需要借助这件神器的力量，前往托瑞尔世界之外的另一个遥远时空，因此需要对这件神器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造，希望女神不会介意这一点。” 听到这个要求，月之女神顿时蹙起了眉，有些为难地说道： “实话说，虽然无尽阶梯位于我的银厅之中，平时的使用权也归属于我，但它的真正主人却是游历与探索之神山达柯尔，没有得到祂的允许，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改造这件神器！” 赵哲闻言，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他还真不清楚，这位于苏伦神国宫殿中的无尽阶梯，居然还和那个游历与探索之神有关？ 不过仔细想想，所谓的游历与探索之神，定然掌握着传送之类的领域力量，倒还真和无尽阶梯这件可以通往各个位面的时空传送神器相当匹配。 只是，为什么一位神祇的神器会出现在另一个神灵的神国中，而且还依旧保留着对这件神器的所有权？ 这其实是非常久远之前的事情了。 曾经的山达柯尔，还是一位中等神力的古老神祇，其历史甚至比太姬分裂成太摩拉与本莎芭时还要久远得多，但自从迷斯卓诺成陷落之后，祂的力量开始逐渐衰退，最后甚至降低到了微弱神力的地步。 正是那个时候，祂找到了银月女神，祈求她的庇护，让祂得以将自己的神国安置在月之门中，同时也将自己的神器无尽阶梯献给女神，作为让祂栖居于此的代价。 只是，苏伦虽然接受了这份礼物，但却慷慨地让山达柯尔保留了对于无尽阶梯的真正所有权，仅仅是获得了使用的权力。 这在平日里当然没有什么。 毕竟一件最大功能是用来传送的神器，获得使用权和获得所有权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当赵哲来访，并提出要对神器进行改造时，问题就出现了——苏伦虽说是月之门的真正主人，也是无尽阶梯当前的保管者，但却并不能越俎代庖，代替山达柯尔答应下赵哲的这种要求。 “那么，就请山达柯尔出来吧，我和他亲自谈！” 赵哲这么说着。 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交涉的人换了一个罢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苏伦却摇了摇头，说道： “很遗憾，山达柯尔现在并不在月之门中。祂作为游历与探索之神，有着与其他神祇都不同的习惯，喜欢以本体前往各个异界旅行游历，探索未知。而且因为现在笼罩在整个世界的魔网暴动，跨位面传送变得非常不稳定，想要联系到祂，恐怕得等魔网彻底稳定下来才行。” “……” 赵哲闻言，颇有些无语。 一个走信仰神道的神灵，居然非主流到喜欢用本体到其他位面到处浪？ 这胆子还真TM大！ 不过，赵哲不知道的是，这与山达柯尔的神职权柄有关。 作为曾经抵达过中等神力的游历与探索之神，在空间传送这个领域，哪怕是等闲强大神力都没有山达柯尔这么精通。 以祂现在恢复到了弱等神力的神格，就算在其他世界遇到了强大神力级别的敌人，赢虽然赢不了，但逃还是能逃得走的。 有着这样的逃命本事傍身，天性中就喜欢流浪、不愿意长时间被束缚在一个地方的山达柯尔，才得以能够用自己的本体在诸多世界中任意游历，不惧风险。 而且，因为祂将自己的神国托庇在银月女士的位面中，这就让祂不需要关系神国防御的问题，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一次也是一样，山达柯尔流浪癖又犯了，丢下神国自个儿跑到其他世界到处浪，却没有预料到，在祂离开后不久，莎尔就发动了筹划已久的阴谋，指使希瑞克谋杀了魔法女神，导致了笼罩整个世界的魔网暴动，甚至连通知祂返回都办不到了。 ‘怎么又是一个坑货！’ 赵哲在心中这么吐槽着。 虽然不像希瑞克以及麦斯克那样利令智昏，被眼前的利益冲昏脑子之后什么都不管就动手，但这个山达柯尔随随便便就丢下自己的神国翘家旅游，也太过随心所欲了吧！ 好吧，这家伙是游历与探索之神，以本体前往异界探索，还真不能说祂是玩忽职守，反而是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自己的神职与道路，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神灵中的表率了。 而且对方这种敢以本体离开神国出行游历的胆子，也颇合赵哲的脾气，如果换在别的时候，他见到这个与众不同的神灵，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只是，这家伙离开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为什么偏偏要在赵哲找上门的时候出门呢？ ‘啧，如果这家伙是邪恶阵营的家伙就好了，那样子我当一回入室抢劫犯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赵哲忍不住在内心中这么想着。 但很遗憾的是，山达柯尔虽然存在着一些邪恶阵营的信徒，但祂本身却是混乱中立阵营的，其教义也并非那种让人反感的类型，反而是鼓励着人们向着远方、向着未知探索，在赵哲看来是相当不错的一个神祇。 在对方没有招惹到他的情况下，赵哲还真不好意思去抢劫这样一个无仇无怨的神灵！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强求，就等山达柯尔先回来再说吧。但是，我希望在此之前，能允许我先一步对无尽阶梯进行研究，这总没问题吧？” 赵哲退了一步，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一次苏伦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了想，虽然仍旧对赵哲这个强大存在感到些许戒惧，但鉴于对方的态度一直相当温和友善，苏伦也就答应了下来。 第五百七十五章 无尽阶梯……与模因！ “赵哲殿下，可以问一下，您是来自于哪个世界的吗？” 走在前往银厅的路上，已经得知了赵哲姓名的苏伦这么问道。 虽然并不像山达柯尔那样热衷于前往其他世界旅行，但作为托瑞尔最古老的神灵之一，苏伦也不是没有派遣化身离开过这个世界，探索其他世界的异域风景。 然而，祂遍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世界，却从未有发现过宛如赵哲一般的存在——那强盛到不可思议的本源神火（心灵之光），根本不是任何神灵能够拥有的！ 因此，祂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世界，才会诞生出赵哲这样的“古神”？ “我来自于一个无比遥远的世界，远到远超你们的想象，事实上，我也是走过了漫长的旅途，才来到你们的世界的呢！” 赵哲并没有详说自己过去经历的想法，只是如此简单地说着。 苏伦见到对方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谈，倒也识趣地没有多问，转而向赵哲介绍起沿途所见的神国之景，展示着祂的国度的美丽与强盛，言语间颇有自豪之意。 赵哲也不多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时而点一点头，对于眼前景色，也的确有些大开眼界之感—— 液态极光般的无尽灿光之海中，一座宛如大陆般的岩岛立于月光之下，顶端有着闪耀的银色厅堂，哪怕在位面最边缘也能看得到它的光辉。 天空中，是永恒的夜晚，但却并非黑暗，因为空间中永恒流动着银色的月光，带给了这片国度不朽的光明。 可以看到，巨大的岩岛之上，许多祈并者建立起一座座城市村镇，看上去与凡间无异，但却永远充满着幸福与宁静，无有灾祸与战争。 间或可以看到，一些精灵模样的爱菈天族与翼蛇人出没于祈并者的城镇之中，一些看上去似是要地的地方，则有许多宛如火焰与月光铸成的女性天使驻守着。 ——由信念与梦想汇聚而成的神国，其景致果非凡间山水所能比拟！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来到了巨岛的顶端，那座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美丽大厅之前。 这里正是苏伦神国的核心，也是祂的住所，在诸多位面都有着响亮名声的银厅（Argentil）。 走入此厅，赵哲立刻就感到了不同。 一种近乎有形的宁静充满在大厅内的每一寸空间，使得一切声响在此都被削弱。 柔和的月光从虚无中诞生，攀附于来到这里的每一个生物和物体上，仿佛要将一切都溶入到银色柔光之中。 而在这里，位面阵营之力的影响也达到了顶端，混乱善良阵营的原力如海潮般起起落落，试图感染每一个进入这里的存在。 当然，这点微不足道的影响，在赵哲意识到它的存在之前，就被他本能激发的心灵之光给屏蔽在外了。 他没有在意这点小事，而是看向大厅之中，寻找着无尽阶梯的所在。 只是，他只看到了一片无比广阔、仿佛银镜一般的巨大水潭，却根本没有看到有无尽阶梯的半点影子。 对此，苏伦给出了解释： “无尽阶梯并非时刻都显露踪迹，一般只有在满月与雾气自水面上升腾而起时才会出现。” 显然，今天并不是满月之日，因此无尽阶梯仍然隐藏在虚空之中，不曾现形。 不过苏伦作为月之门的主人，自然不会受到这种限制—— “当然，我也可以改变月相，使其提前出现。” 这么说着，祂伸出修长的玉手，在身前一挥，月白色的透明长袖在空中翩然舞动，弥漫在银厅中的月光一瞬间变得无比浓郁，宛如满月时刻的月光。 而那片如同银镜般的巨大水潭之上，也蒸腾出如同云霞般的水汽。 光影迷蒙间，一座由数不清数量的平台构成的“阶梯”出现在月光与水雾中。 但说是阶梯，它又并非只通往上下两个方向，而是无论前后左右上下，乃至其他在三维空间中不存在的方向上，都有着相应的平台存在，每一个平台，都通往DND规则集合位面中的任意一个随机位面。 ‘果然不愧是无尽阶梯，这股空间之力，简直比我当初拿到的空间宝石还要强大！’ 仅仅只是看到无尽阶梯的形体，赵哲就明白，这的的确确是一件空间属性的无上神器。 他看向苏伦，在获得后者的允许后，也毫不客气，当即就来到无尽阶梯前，开始仔细探查起这件神器的情况来。 他首先尝试着通过无尽阶梯连通向地下城世界，只是，正如苏伦所说，因为托瑞尔世界内的魔网暴动仍未平复，能量风暴影响时空稳定，使得无尽阶梯难以准确定位到某一特定位面。 虽然作为空间领域的无上神器，传送依旧还是能传送的，但走上平台之后，被传送到哪里就真的只能看人品了。 “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这件神器的力量应该还不足以将我送到洪荒大陆，伊露维塔陛下也不会指点我来寻找无尽阶梯……所以，这件神器中一定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力量！” 赵哲心中一动，将意识从无尽蔓延的诸多位面通道中收回，转而深入到无尽阶梯的神器本体中，想要搞清楚这件神器的内部结构与运转原理。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直接用自己的心灵之光和符文技术复制一件独属于自己的“无尽阶梯”出来，不必再纠结该如何获得物主人同意的问题。 只是，这一探查，就探查出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情。 当他的精神绕过外围的神力屏障与神性烙印，深入到神器最核心的深处时，眼前见到的却是一种他分外熟悉的力量。 “这是……模因？！！” 没错，就是模因！ 赵哲原以为这条无尽阶梯是山达柯尔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空间造诣制造出来的神器，但却没想到，构成其的核心，却并非神性权柄之力，而是理论上与神灵之力完全背道而驰的模因之力！ 而且，和曾经与赵哲融为一体，让他成为不死亚人的“亚人模因”相比，无尽阶梯中的模因，体量是前者的数万倍以上，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中！ 第五百七十六章 你要对我的魔网做什么？！ 发现了无尽阶梯这件神器的本质，赵哲自然明白，他是不可能用技术复制这件神器了。 或许其他大能可以用符文科技轻易复制与无尽阶梯一样甚至更加强大的神器，但此时的赵哲却还办不到这种事。 毕竟，模因此物涉及到文明之理碎片，甚至可以被认为是多元宇宙本源被扭曲后的具现化。 以赵哲当前的实力，还远远没法复制这种层次的事物。 当然，没法复制不意味着没法利用。 无尽阶梯这件神器，说到底并没有真正发挥出这份模因的真正力量。 赵哲并不清楚这件神器到底是不是山达柯尔制造的，但不管制造者是谁，对方所做的其实仅仅只是在核心的模因外面套了一层神器外壳，将不可控的、扭曲的空间力量约束了起来，变得可以被人安全利用。 虽然能做到这一点同样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但从无尽阶梯的传送非常随机、以及其传送范围仅仅局限于DND规则集合位面这两点就可以知道，无尽阶梯的制造者并没有能够尽得全功，模因的真正力量根本没有被发掘出来，也没有被完全控制。 赵哲倒是有信心用符文技术改造神器，将这道模因的力量再激发出几分，但问题在于，神器的主人还没有点头，他也没法随意对无尽阶梯进行改造。 “好吧，我大概已经清楚这件神器的状况了，既然山达柯尔需要等魔网恢复平静后才能回来，那我就再等一些时日吧！” 这么说着，赵哲将自己的意志从无尽阶梯中抽离，后退了两步。 月之女神见此，有些诧异，仅仅只是这么一小会儿，就摸透这件神器的情况了？ 该不会是在说大话吧？ 不过不管是不是说大话，对方这么说，苏伦也没有开口质疑的打算。 虽然与赵哲的会面到现在为止都进行得非常和谐友好，但与这么一个能够轻易在神国内部杀死自己的存在近距离接触，本就是一件非常考验心理素质的事情。 如果对方能就这么离开，祂是再高兴不过了！ 挥动水袖，笼罩在银厅中的浓郁月光与水汽渐渐消散，无尽阶梯也随之渐渐隐去。 苏伦正在想着用怎样礼貌不得罪人的言辞送客，对面的赵哲却先一步开口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一问苏伦殿下。” “是什么？” 苏伦微微一愣，本能地感觉到，对方接下来的问题非常关键。 而赵哲接下来的话，果然印证了祂的猜测—— “不知道您在魔法女神死亡这件事上，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 一股莫名而来的危机感袭上苏伦的心头。 冥冥中的预感告诉祂，这个问题自己要是回答得不对的话，祂恐怕就得步上希瑞克与麦斯克的后尘了！ 难道说，对方想要为魔法女神的死亡来找自己清算？ 不，不对！ 苏伦想到了赵哲最开始时的出手，不是别的，正是以自己的光辉笼罩了整个主物质世界，将凡人们从魔网的暴动中拯救出来。 他这是在为那些不幸受害的凡人们讨回公道吗？ 沉默了许久后，祂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不否认自己确实知晓莎尔的谋划，也对密斯特拉的死亡早早就有了准备，但这充其量只能算是我与我那个‘好姐妹’之间无言的默契而已。 至于具体阴谋的实施，从对魔网的破坏到希瑞克的刺杀，我并没有真正参与其中。 而我从密斯特拉体内夺回神性本质，这也是在祂死后的事情。 怎么，阁下要因为这件事问责于我吗？” “……不，既然您没有真正参与到这次阴谋之中，那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你视为敌人。但我也希望苏伦殿下能记住一件事——” 赵哲看向月之女神，眼神非常严肃。 “请说。” “你们神灵的根基，终究还是凡人，而当你们背弃了自己的根基时，也必将被自己的根基所背弃，请牢记这一点！” 赵哲说着，一字一句，尽皆掷地有声。 “……多谢阁下的告诫。” 苏伦回答着，神色有些不渝，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没有发作。 被一个外人在自己的神道上指手画脚，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的。 只是苏伦知道自己的拳头没有赵哲大，因此不得不忍气吞声，虚心接受对方的“金玉良言”。 在经过一番并不怎么愉快的交谈后，赵哲并没有继续在月之门中久留，与苏伦礼貌地告别之后，他离开了这座神国，重新返回了外层虚空。 既然要联系到山达柯尔需要等到魔网暴动结束，那他就先一步解决这件事情吧！ 立足于虚空之中，赵哲以临圣视野俯瞰整个托瑞尔世界，可以看到，除了被他的光辉笼罩的主物质界外，整个世界的其他部分依旧被魔网暴动所产生的各种魔法能量风暴所困扰着。 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只有等到魔网与阴影魔网彻底融合之后，这种暴动才会结束，那所消耗的时间至少要以年为单位计算！ 赵哲虽然不介意在一些他认为值得的事情上多花费一些时间，但却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上。 眼看万神殿中的诸多神灵只顾着自扫门前雪，没有一个愿意出面解决这个问题，神上神AO也依旧保持神隐，赵哲明白，想要提前解决魔网暴动问题，只能由他自己出手了！ 于是，下一刻一道光辉照彻整个托瑞尔世界。 无论是主物质位面，还是内层元素位面，亦或者诸神神国林立的外层位面，甚至是浅层的地狱与深渊，都被这照耀无极的光辉所笼罩。 一切神国禁制、魔法防御，都无法阻挡这道光辉的入侵。 甚至就连万神殿中，也有光辉自虚无中渗透而出，照耀在宏伟的殿堂之内，将诸神的光辉都压制了下去。 “这是……？” 感受着这比日月之光更加伟大的光辉，莎尔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 本性连接着创世之初的太初黑暗的祂，对于一切形式的光明都无比厌恶，但这道光辉，给予祂的厌恶感却尤甚。 但与此同时，祂又深深地感到畏惧——这力量，让祂想起了当初神上神AO发怒时，那道将几乎所有神祇从自己的神国中扫落的光辉，这道光辉虽然与其并不相似，但却给予了祂同样可怕的感觉。 只是，当祂将目光投向光辉的源头，看到赵哲正在做的事情时，一切厌恶与畏惧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你要对我的魔网做什么？！！” 第五百七十七章 诸神之战 虽然在两张魔网互相碰撞冲突时，它们就已经彻底脱离了原主人的控制，无论是已经死了的密斯特拉还是还活着的莎尔都无法再对其进行任何操控。 但贪婪的莎尔总是认为这张融合后的魔网是属于祂的，只要等到魔网暴动平息，祂就能一举接过魔网的权柄，以暗夜女神兼魔法女神的身份成为托瑞尔世界内的最强神祇。 可祂却没想到，魔网暴动才持续没多久，远没有到彻底平息的时候，就有人跳出来掀棋盘了！ 是的，就在莎尔目眦欲裂的目光下，赵哲赫然正在以自己临圣级别的力量，一点点地从根基上摧毁着这个世界的魔网！ 那照耀诸位面神国的光辉，虽然对于一切物质与生灵都毫无影响，但那遍布在每一寸空间中的魔网，却被这光辉一点点地消磨湮灭着。 说到底，魔网本身只是一种铺设在空间中，连接着各种元素位面与能量位面的能量管道，其虽然威能浩大、妙用无穷，但本身却并非不可摧毁的。 事实上，魔法女神的前两次陨落所导致的魔网暴动，就对魔网本身造成了相当程度的不可逆转损伤，直到魔法女神第三次陨落之前，全世界依旧有不少地方的魔网尚未恢复正常，处在狂乱又或者失效的状态之中。 而赵哲这一次则做得更加彻底，不论那片地区的魔网是否正常，他都一视同仁地将其从根本上彻底摧毁。 平复魔网什么的，还是太过麻烦了，而且他一旦这么做了，就必须一直控制着魔网，承担起魔法女神曾经的责任，相当于被绑在这个世界中。 虽然成为魔法之神在这个世界的凡人与神灵们眼中，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好事，但在并不准备久留于此的赵哲眼里，却是一个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差事。 所以，倒不如直接把魔网彻底摧毁干净，同样也能解决魔网暴动造成的问题！ 反正魔网这东西对于施展魔法来说并非必需，甚至还会限制施法者们的发展，毁了也就毁了！ 然而，他这么做干脆是干脆了，莎尔可就不干了！ 老娘辛辛苦苦谋划了那么久，还搭上了自己编织的阴影魔网，眼看着就要收获果实了，你居然想把整个魔网给摧毁掉？！ 叔叔可以忍婶婶也忍不了啊！ “那个外来古神在摧毁魔网！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我们必须阻止祂！” 万神殿中，莎尔的化身一声号召，顿时响者云集。 没办法，魔网实在是太重要，也太诱人了，对其有觊觎之心的神祇可不止莎尔一个，许多神灵也都打着在魔网暴动告一段落之时跳出来分一杯羹的主意，当然不能允许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给摧毁了。 于是，以莎尔等强大神力的邪恶神灵为首，一群邪恶阵营的神祇纷纷派遣化身，冲出神国，杀向赵哲。 不过，同样有许多神灵，对于魔网的存在与否并不在意，甚至乐于看见魔网的消失。 ——与其让莎尔这样的邪恶神灵获得魔网的所有权，倒不如直接将其摧毁的好！ 这是许多善良阵营神祇的共识。 因此，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群善良阵营的神祇化身同样冲出了自家神国，向着跟自己有仇的神灵杀去，阻止祂们干扰赵哲的行动。 结果，就在连续三位神祇死亡，魔网暴动掀起无尽天灾后不久，一场规模比之圣者浩劫还要庞大的诸神之战，就这么在外层虚空中打响了。 “你们——！！！” 万神殿中，莎尔的化身向着对面阵营的神祇们怒目而视。 尤其是晨曦之神洛山达，更是承受了莎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怒火。 原因很简单，因为此时正在与莎尔的化身战斗的，正是洛山达！ 这位善良阵营的神祇是诸神中少有的良心派，对于邪恶几乎是零容忍的。 作为强大神力的祂并不觊觎魔网的力量，但祂却不可能允许任何邪恶存在染指魔网。 而在洛山达所仇视的邪恶神祇名单中，暗夜女神莎尔名列前茅，几乎是祂最厌恶的神祇，更不可能允许她掌握魔网了。 因此，洛山达可以说是一马当先，将祂所有可以动用的化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自己的神国，然后谁都不找，就找莎尔，盯着她的化身，一照面就是当头暴打。 虽然在神格等级上，洛山达比莎尔要弱上一些，但同属于强大神力，一两级神格等级的差距，并不会造成太大明显的战力差别。 更不用说，洛山达在诸神中的善战程度也仅次于战神坦帕斯等极少数几位神灵，手持“黎明诉说者（钉头锤）”的祂，战斗起来完全看不出黎明晨曦的柔和，反倒是宛如正午烈阳般狂暴。 莎尔虽然是托瑞尔世界最古老的神灵之一，神格等级也已经达到了信仰神祇的顶点，但单论正面战斗能力，祂还真未必能胜得过洛山达！ 除了莎尔与洛山达这两位光暗相争的神祇之外，暴政之神班恩和正义与审判之神提尔，风暴与毁灭之神塔洛斯和大地女神裳缇阿，这些善恶阵营的强大神力都在捉对厮杀着。 再加上其他那些中等神力、弱等神力、乃至微弱神力神祇之间的战斗，诸神之战的战斗余波震荡诸多位面，就连主物质世界的费伦大陆上都出现了各种反常的天象异变，让大地上刚刚逃过一劫的凡人们再度深深地感到不安与惶恐。 而作为这场战争的直接导火索，赵哲，则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诸神混战感到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他原本还防备着这个世界的神灵们会一起阻止他毁灭魔网的行动呢，怎么这些神灵们却自己先打起来了？ 意念伴随着他释放的光辉扩散，很快的，他就借助着诸神在战斗间的交谈与喝骂明白了此战的前因后果。 当得知两拨神祇是为了是否允许他继续毁灭魔网而开战时，赵哲真的是有些懵逼的。 这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 有事，请假一天 有事，请假一天 ============================================================================================= 第五百七十八章 又有人找死 好吧，赵哲也是当局者迷，又或者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理解神祇们的生存方式。 对于这个世界的诸神来说，祂们作为神祇的道路与理念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甚至就连凡人的信仰都得排到第二位。 这也使得很多神灵，尤其是登神已久的神灵，往往性格上都变得会十分偏执，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一条路走到黑，对于与自己理念相悖的存在，也会坚定地与之为敌，很少有妥协的时候。 这一点在那些强大神力的神灵身上显得尤为突出—— 暗夜女神莎尔、黎明之神洛山达、大地女神裳缇阿、暴政之神班恩、正义与审判之神提尔、风暴与毁灭之神塔洛斯，此时在交战的六位强大神力，祂们的每一位都是将自己的本性与神性高度结合、几乎不分彼此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面对着与自己水火不容的相反阵营神祇，又有着利益冲突，当然不可能存在任何妥协了。 当然，诸神的分裂，对于赵哲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 虽然就算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灵联合起来，多半还是要被他一个人吊打，但能够少一些麻烦，赵哲也乐得省一些心。 不过，他放心得还是太早了一点—— 虽然人类神系中的邪恶诸神们都被善良诸神们拖住，难以干扰到他，但这个世界可不仅仅只有人类神系。 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是有矮人、精灵、侏儒、兽人、半精灵等等种族的，而这些种族也都有着各自的种族神灵，同样在万神殿中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在这些神灵中，也不乏觊觎魔网的存在。 于是，就见人类神系的诸神激战正酣之时，突然间，虚空中又跃出两个非人的身影，十分默契地一齐向赵哲袭来。 一者外貌如同兽人，身着看上去笨重粗陋的全身铠甲，脸的中央生长着一枚永远睁开的独眼，手持一柄仿佛沾染着洗不净血渍的长矛； 另一者半人半蛛，上半身是美艳诱人的赤裸黑肤女性精灵形象，下半身却是一只巨大狰狞的蜘蛛躯体，如同节肢动物的螯肢之上，握着一柄柄暗哑乌黑的匕首。 不需要判断这两位的神性本质，光从外表，就足以让人明白这两个身影的身份了。 格乌什，兽人神系主神，强大神力，混乱邪恶阵营； 罗丝，黑暗精灵神系主神，曾经的中等神力，前不久刚刚晋升到强大神力，同样也是混乱邪恶阵营。 这两位原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神祇，居然在这时候突然联手，一起对赵哲出手了。 当然，祂们也不是没有看到过希瑞克和麦斯克的下场，自然知道赵哲这位“外来古神”的强大与可怕。 但两者都有着自己的底牌，认为自己有能力应对赵哲的反击—— 格乌什的底牌，在于祂本质上与塔洛斯是同一个神的两个神相，就算其中一个死了，也依旧能以另外一个身份活下去。 嗯，这种神相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神祇化身，也不是用不同的名号传播信仰，而是祂真真切切地修炼出了两个不同的神祇真身，而且每一个都达到了强大神力的神格等级！ 有着这样的底牌在手，祂就比其他所有神灵都多出了一条命，自然不惧赵哲的报复——更不用说，格乌什本身也是非常自信乃至自负的一个神祇，在祂眼中，希瑞克这种家伙，简直就是强大神力中的耻辱，被人击杀在自己的神国里并不能说明赵哲有多强，只能说是希瑞克太弱了！ 至于蜘蛛神后罗丝的底牌，那就简单得多了——祂的神国的位置。 与正常的神灵不同，堕落为恶魔，同时又是神灵的罗丝，祂的神国“深坑魔网”，并不在一般的外层位面中，而是在无底深渊里。 而因为无底深渊的混乱性质，每一个位面的位面坐标都是在时刻变动中的，一般人，甚至一般的神，想要找到罗丝的神国都相当困难，更不用说是直接杀进“深坑魔网”之中，击杀祂的本体了。 在这么做之前，先想想怎么应付沿途所经的深渊位面中那些强大的深渊领主乃至深渊王子吧！ 而就算赵哲真的能精准地锁定祂的神国位置，闯过重重深渊，于祂的神国中悍然击杀祂的本体，却也没法像之前击杀希瑞克那样，轻易摧毁罗丝的神国，断绝祂快速复活的途径。 不要忘了，深坑魔网可是在无底深渊，而任何一个深渊层面，本质上都连接着无比浩大、远超一切神祇的深渊意志。 外来存在可以在深渊中生活、战斗、厮杀，甚至杀死某一层深渊的深渊领主，这都没关系，混乱邪恶的深渊意志对此并不反对，甚至对任何能制造更多混乱的杀戮都无任欢迎，慨然接受。 但如果有任何存在想要毁灭某一层深渊，又或者将某一层深渊重新抬升到正常层面，剥离深渊意志的影响，那定然会遭遇深渊本身的强烈反击。 这就相当于要从一个人身上割肉，必然会遭到那个人的反抗一般。 不过这里的“人”并不是任何一个生命个体，而是就体量而言已经超越了单一位面概念的深渊意志！ 可以说，罗丝的自信，是建立在对深渊的自信上的，祂相信，不管这个所谓的“异界古神”到底有多么强大，但也绝对强不过无底深渊！ 就这样，自认为各自的底牌都无懈可击的两位异族神祇，就这么不约而同地向赵哲发动了袭击，试图阻止对方毁灭魔网的行动。 然而，还不等两位神祇接近赵哲，就见那照耀诸位面的光辉中，两道仿佛又光铸成的身影凭空勾勒而出，分别迎上了两位邪神。 ——赵哲虽然本体在着力于摧毁魔网，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分不出半点精力出来了！ 虽然制造实体分身什么的有些来不及，但以自身法力光辉为依凭，法有元灵之法为骨架，临圣视野为根本，制造出两个类似于量子纠缠体的能量分身还是轻而易举的。 与赵哲之前所用的，拥有物质身躯的分身不同，这样的能量体分身，本身的存在并不稳定，无法长时间显现。 但他们的力量却与正常的分身无异，同样有四阶巅峰水平，对付起两个没有真身出动的强大神力化身，虽说不至于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但想要解决祂们也确实没什么难度。 第五百七十九章 手段迭出的神祇，技高一筹的赵哲 轰！ 轰！ 两拳，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分身一拳，两个邪恶神祇的化身就被直接轰爆了。 这听上去有些夸张。 毕竟，与能够搏杀圣人的临圣不同，正常的四阶高巅峰，也就是所谓的“灵位”，其实力的的确确达不到“圣”的等级。 而一个强大神力等级的信仰神祇，论体量，已经远远超越了没有触及临圣门槛的四阶高，论实力，哪怕无法将一身神力尽数发挥，也绝对不会比基因锁体系中的四阶高弱到哪里去。 但事实就是，赵哲的两个灵位等级化身，依旧是一拳一个地干掉了两个强大神力的化身。 这很正常，因为，神祇的化身在神格等级上是根据本体的等级减半计算的。 换句话说，一个强大神力神祇的化身，最强也就只有神格等级9的程度，只相当于一个弱等神力神灵的本体。 以灵位之力击杀一个弱等神力，对赵哲来说还真没什么难度！ 当然，化身相比起本体，自然也有其优越之处。 那就是死得起，以及——数量够多！ 在两位化身被击杀后的下一刻，虚空中骤然跃出三十八轮色泽各异的太阳。 其中十九轮，散发着暗红色宛如凝固血浆般的光辉，另外十九轮，则是幽紫中带着浑浊的黑色，宛如某种污秽的凝聚物。 但在每一轮“太阳”中，可以看到那是一个个和之前两个化身无异的独眼兽人与蛛化精灵。 很显然，这是两位强大神力发现单一化身无法阻止赵哲，于是便将自己的剩下十九个化身统统派了出来，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了！ 而且，似乎是明白到单独的化身对上赵哲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这两位神祇的化身们并不是单独作战的。 格乌什的化身在出现后，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一个接一个聚拢重叠在一起，转瞬间就将十九个化身彻底融合成了一个。 一同融合的，还有化身中的神力核心。 十九枚与神格性质相仿的神力核心以某种特定的方式与顺序一一融合，在某种无形的共鸣中，庞大无比的神力自格乌什的神国中隔空传递而来。 刹那间，一股比之前强了数十上百倍不止的气势从这个化身身上辐射开来。 原本十九个只有神格等级8的化身，在融合之后，神格等级赫然已经达到了16，论实力已经与格乌什的本体完全相同！ 这是格乌什独有的绝技，[超凡神力：神相化身]。 这个能力可以让祂以大量神力以及所有其他化身为代价，创造出实力不逊于本体的强大化身，而祂此时尚未暴露的第二神相，风暴与毁灭之神塔洛斯，就是以这一独属超凡神力为基础构筑而成的。 而且，当塔洛斯借助吸纳信徒们的恐惧建立起独立的信仰后，原本的神相化身将逐渐转化为第二真身，而真正的本体格乌什则能够重新分化出新的化身，积累足够的神力后，将可以再度施展[神相化身]的超凡神力。 理论上来讲，只要给格乌什足够的时间和资源，祂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披上无数层马甲，创造出无数个不同的神相，甚至祂自己一个神就可以组建起一整个神系！ 当然，现实中格乌什不可能这么做，一方面是祂每一次施展这一超凡神力，都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分不出新的化身，无论是神国防御还是其他方面都会出现很多的问题；另一方面，也是费伦大陆上根本没有那么多凡人信仰，可以让祂的新神相吸纳信仰，建立根基。 就算是祂的第二神相塔洛斯，也是靠着剑走偏锋地吸收恐惧情绪，创立了狂怒神系，才得以立足于世的——不是祂不想弄一个更加正经的身份，实在是正统的信仰都已经被瓜分完了，祂只能从其他神灵都不想要的负面情绪中汲取力量了啊！ 不管怎么说，这一能够创造与本体实力相当的化身的技能，哪怕是对诸神而言，也是不折不扣的神技！ 有着这一招，格乌什哪怕本体不出神国，也能在托瑞尔世界内的任意一个角落不受限制地施展百分之百的力量，相当于其他只能使用神格减半化身的神祇来说，已经占尽了优势！ 格乌什这边施展了[神相化身]的神技，将诸多化身在物理层面上凝聚为一，另一边的蜘蛛神后虽然没有相同的能力，但却也用另一种方式达成了类似的效果。 就见祂的每一个化身间都由神力构筑的蛛网相连，组成某种阵型，神力以蛛网为媒介，在诸多化身间循环往复，构成某种复杂的回环，以巧妙的方式吸引着宇宙原力的倾斜与关注，在将诸化身的力量凝聚一体的同时，又进一步增强了诸多化身的力量。 虽然没有将所有化身在物理层面上完成融合，但借助着蛛网阵法，罗丝也同样将诸多化身的力量拧为一股，与格乌什的做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面对着这样两位奇招迭出的敌人，赵哲的两个能量分身已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拳一个地解决问题了。 格乌什就不用说了，十九个化身融合成神相化身，实力几乎与祂的本体无异，换算成基因锁等级也已经有四阶高的程度，虽然比赵哲那相当于四阶巅峰的能量化身弱上少许，但也已经不再是难以逾越的差距，甚至如果论及续航能力，还是格乌什这边更胜一分！ 至于罗丝这边，诸多化身之间以蛛网结成阵型，构成了某种奇特的伤害分摊效果，就算赵哲以四阶高巅峰的入微劲力，将攻击完全倾注在其中某一个化身身上，但在某种规则的作用下，大部分力量还是被分摊到了其他的化身之中，导致本该被一击击杀的那个化身只是受到了重伤，然后很快就在神力的流转灌注下快速恢复了过来。 就算是赵哲，在本体没法出手的情况下，单纯以两个不稳定的能量分身对抗这样两个敌人，也略微感觉到了有些棘手。 当然，只是略微。 说到底，信仰神道的力量体系本就不长于战斗，哪怕是拥有战争神职的战神，在正面战斗中也绝对敌不过一个从无尽厮杀中成长起来的同等级基因锁强者。 而如果只是以化身战斗，因为化身神格等级减半的特性，更是难以与同等级基因锁强者匹敌。 两位神祇的做法，仅仅只是将原本大到宛如天堑的差距填平，勉强能和赵哲的分身同台竞技了而已。 “化身融合？阵法？还真是有趣！看来你们这些神灵还是能给我找些乐子的啊！不过，我可没工夫跟你们耗！” 冷笑一声，赵哲周身光辉再度扭曲勾勒，化作两具与之前一般无二的能量分身，二话不说就杀了过去。 四打二，两个能量分身围殴格乌什的神相化身，两个分身则是对着结阵的十九个蜘蛛女神化身狂轰滥炸，刚刚的僵持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瞬，马上就被赵哲再度扳了回去。 第五百八十章 打爆诸神，魔网毁灭 原本两个能量分身，就足以压着两位强大神力的化身们打了，现在分身数量翻了倍，战斗自然没有了悬念。 不出一分钟，虚空中传来连续二十声炸响，格乌什的神相化身与罗丝的蛛网战阵，尽数被赵哲的分身摧毁。 注意到这一幕的神灵们心中不由得一滞，甚至连战斗的动作都停顿了几瞬。 在大多数神灵眼中，无论是格乌什的化身融合，还是罗丝的化身成阵，都是远超祂们想象的强大手段，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对手，几乎没有一个神灵敢说自己一定能赢得了这两位神灵中的任何一位，包括那些强大神力们也是如此。 但就是这样强大的两位神祇，依旧在那个所谓的“异界古神”面前败退了，而且是败得一塌糊涂、毫无余地。 而最让诸神们感到惊悚的是，对方甚至根本没有认真出手，仅仅只是用自身释放出来的光辉随手捏了几个分身而已，就直接消灭了两位强大神力的所有化身！ 谁都看得出来，那几个能量分身的存在非常不稳定，与祂们神灵的化身比起来，更像是一种临时制造的半成品，但就算是这样的半成品分身，却依旧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地摧毁几乎相当于强大神力本体的神相化身与化身战阵……那么对方的本体又有多强？ 原以为赵哲因为魔网的关系无法出手的邪恶诸神们，此时纷纷在内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让祂们捡便宜捏软柿子什么的，所有神灵都很乐意，但要是让祂们和这么一个强到爆表，而且还有出手余力的强者为敌，真不是随便哪个神灵都能做出的决定。 事实上，除了恨赵哲恨得要死的莎尔，以及“自己”的化身刚刚被击杀的塔洛斯之外，其他那些邪恶阵营诸神，都在看到这一幕后悄然间降低了战斗的烈度，且战且退间，开始逐渐远离战场中心，甚至有神灵直接调头就走，不想再掺和这档子事。 毕竟，邪恶神祇的本性虽恶，但却并非没有脑子，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祂们的邪恶与自私，使得祂们在趋利避害这一点上面，比绝大多数善良神祇要强得多，一旦见势不妙，立刻就会战略转进，以明哲保身为上。 不过，赵哲既然出手了，那就不会仅仅只干掉格乌什和罗丝的化身就了事。 趁着四个能量分身的稳定时限还没到，赵哲没有犹豫，当即派出他们杀向那些对自己怀有恶意的神祇们。 他最先杀的，就是那些战场外围，准备逃跑的神祇们。 借助着无所不至的光辉，赵哲的四个能量分身以身化光，以瞬移般的速度在广阔的虚空战场中来回穿梭。 对于那些中等神力、弱等神力、乃至微弱神力神祇们的化身，赵哲的分身根本不需要花什么工夫，统统都是一拳一个带走。 那些神祇化身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受到了攻击，往往都是眼前一花、一黑，然后化身就没了，最后只剩下神国中的本体在那里无能狂怒。 而在那些与之对抗的善良神祇眼中，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幕简直可以称之为恐怖故事了。 明明是与自己相当、甚至还要比自己稍微强上一些的对手，却在一道道连神灵也看不清楚的身影闪过后，轰然炸碎，连点渣都没有剩下。 这让祂们不禁想象，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袭杀，又能否存活下来呢？ 答案当然是显而易见的。 而赵哲在击杀了这些外围的弱鸡后，没有去管那些善良阵营神祇，而是转头就继续杀向另外几处强大神力的战场。 既然这些家伙敢来惹他，那就统统把化身留在这里吧！ 轰！ 轰！ 轰！ …… 一声接一声的爆响，虚空中亮起了一轮又一轮一闪即逝的太阳。 但那并不是神祇光辉的显化，而是这些神灵的化身在被毁灭时最后一瞬的回光返照。 仅仅只是片刻间，所有邪恶阵营神祇的化身就被全部摧毁了，而赵哲的四个能量分身，也正好在这一刻耗尽了存续时间，轰然消散为淡淡的光辉，融入到那依旧照耀无尽位面的光海之中。 一场极有可能旷日持久、波及无数位面的诸神之战，就这么突兀而又迅速地结束了。 但作为明面上的“胜利”一方，善良阵营的诸神们却没有感到任何欣喜。 哪怕祂们之前出手阻止莎尔等邪恶阵营的神祇们对赵哲出手，更多的也是怀着不能让邪恶阵营做大的心思，对于赵哲本人，祂们中的大多数其实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这不奇怪，不管怎么说，赵哲这个“异界古神”都是一个外来者，对于这个世界的诸神们而言，天然就有一种排斥心理。 这就和凡人中的社交圈子往往都排斥后来加入的新人一样，神祇们虽然神性大于人性，但在这一点上还是没多少变化的。 ——毕竟连祂们本土新诞生的神祇，都要受到诸神们联合默契的打压，不找一个山头罩着的话，甚至连高举神座的机会都不给你，直接卡死在半神位阶上，千万年不得进一步。 只是，没有好感归没有好感，在看到希瑞克与麦斯克的下场，又亲眼见证赵哲仅凭两个分身就灭了如此多神祇的化身后，善良阵营的诸神们也不会傻到生出与他为敌的念头。 只有曾经与赵哲近距离接触过的苏伦，暗中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祂之前是和这么恐怖的存在面对面交谈过吗？ 而且祂当时还将对方邀请到了自己的神国里……祂没死还真是运气好啊！ 不管诸神们心思如何，在赵哲当众展露了压倒性的武力后，所有神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敢再跳出来炸刺。 而赵哲的摧毁魔网工作，也在诸神静默的旁观中慢慢完成了。 当托瑞尔世界最后一片混乱魔法区域被无量无极的光辉平息后，“魔网”这一存在，终于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第五百八十一章 无谓的担忧 存在于托瑞尔世界不知多少万年的魔网终于彻底被摧毁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往前翻开了全新的一页。 只是，对于赵哲而言，这仅仅只是他想要达成自己目的的准备工作而已。 就在最后一片魔网被摧毁后，遍布虚空的光辉渐渐消散。 善良阵营的诸神注视着缓缓收回自身力量的赵哲，互相之间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与对方接触。 最后，还是最为阳光热情的黎明之神，收起了自己那沾染了金色神血的钉头锤，来到赵哲面前，开口道： “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感谢您出手平息这一次的灾难。” 赵哲闻言，看了一眼洛山达，感觉到对方的感激确实是发自真心的，便点了点头，说道：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必谢我。” 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神灵，赵哲基本上都不怎么看得上眼。 不过对于洛山达这种身体力行地惩戒罪恶、弘扬善举的神灵，他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好感的。 当然，这点好感也就仅限于让他能够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说话，不至于一见面就直接抄起拳头打过去。 洛山达感受到了赵哲话语中那隐含的冷淡，不过祂却不以为意，神灵嘛，什么样的性格都有，更何况是一位来自于异世界的未知“古神”呢？ “不知道我改如何称呼您？” “叫我赵哲就好。” “赵哲……这名字有些类似于卡拉图那边的命名方式呢！” “卡拉图……” 赵哲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将目光转向主物质世界的东方，之前没有注意，现在看去，他发现那里确实存在着一个与费伦大陆在习俗与文化上都完全不同的大陆，很大程度上类似于地球上的中华文化圈，但又有些似是而非。 赵哲原以为这个从设定上就与费伦有着矛盾的国度实际上并不存在，原来是真的有的吗！ 不过赵哲的惊异似乎让洛山达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对这个国度产生了兴趣。 于是黎明之神便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卡拉图实际上本来并不是托瑞尔世界的一部分，只是在遥远过去的某一天，一场空前绝后的空间混乱出现在我们的世界，然后一个全新的主物质位面被从时空乱流中抛了出来，最后与费伦大陆所在的位面融合，世界上出现了一片全新的大陆。 这片新大陆就是卡拉图。 那片大陆上，虽然同样有着人类，但人种与费伦大陆有些不同，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文化与神祇。 不过那边的神祇并不喜欢与我们这边的神灵交流，甚至连万神殿都不会去，只在独属于祂们自己的超大型融合神国——‘天庭’中聚会。 而我们这边的神灵，也基本上不会前往祂们的国度，以免造成神域间的冲突。” 赵哲：“……” 原来所谓的卡拉图是这么来的啊！ 一整个位面穿越到另一个晶壁系，这是什么等级的时空乱流？！ 而且超大型融合神国“天庭”，不要告诉他天庭里面还有一个玉皇大帝，又或者按照这个世界的风格，叫做翡翠君王？ 只是，他之前光辉照耀无尽位面，几乎渗透进了托瑞尔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落，完全没发现有一个叫“天庭”的东方化神国啊？ 不过，仔细回想，赵哲之前用自己的光辉摧毁魔网之时，也的确感应到，外层空间中有一个神国位面挡住了自己的光辉，不过因为那个神国中乃至神国附近根本不存在魔网，因此他也就没有在意，直接绕过了那里。 现在看来，那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庭”了。 但赵哲并没有过去和那里的所谓“东方神灵”们见面的意思。 说到底，那些神灵都只是卡拉图大陆上的凡人们根据自己的信仰所塑造的神祇，并不是远古神话中的本尊，顶多只能算得上是化身或者投影，但估计绝对没有与位于洪荒的本体产生联系。 不过，借助卡拉图这个话题，双方之间的谈话氛围也没刚开始那么僵硬了。 借此机会，洛山达问出了一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赵哲殿下您来到我们的世界，是打算在这里久驻吗？” 实际上，这也是诸神们最为关心的事情。 毕竟，过去每每出现异世界的强大存在，基本上都会在这个世界成为神祇，于凡人中发展信仰与教派，甚至创造出独属于这位神灵的种族。 这虽然大大增加了托瑞尔世界的物种丰富度与文化多样性，但也不可避免地使得诸多种族之间、教派之间、神祇之间的冲突频频爆发，每一次有这样的强大神祇出现，基本上就是凡人世界与万神殿共同的一次大洗牌。 赵哲这位“异界古神”，虽然目前看来并不需要信仰之力，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可以传播信仰。 事实上，就算是原力古神，只要强大到一定程度，可以抵挡信仰之力的侵蚀转化，同样也可以兼任信仰神祇，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力量。 因此，在诸神们眼中看来，赵哲这条过江猛龙，要是决定在这个世界扎下根来，成为本土居民，那很有可能会成为祂们的竞争对手，从本就竞争激烈的信仰战场中再度瓜分出一大块。 毕竟，赵哲虽然降临此世的时日尚短，但所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是拯救世界，就是击杀邪神，要么就是彻底根除魔网，改变了整个托瑞尔世界的魔法规则。 这些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他在凡人中发展出大量信徒，一瞬间获得足以成为强大神力的信仰根基都不是不可能！ 虽然对于能够轻易手撕强大神力的赵哲来说，这点信仰神力或许根本不放在他眼里，但对于其他神灵来说，信仰赵哲的凡人多了，就等于信仰祂们的凡人少了。 而信仰的多少可是关系到祂们的力量乃至生死，怎么能不紧张呢？ 虽然说洛山达出面搭话，确实是祂自己想怎么做，但实际上祂这也是被同一阵营的诸神们推出来，向赵哲打探口风。 而后者也很快就明白到了洛山达的用意。 就听他笑了笑，说道： “不必担心，我不会在这个世界久留的，事实上，只要等到某位出门远游的神祇回来，我就会离开这里，前往另一个遥远世界。你，还有其他神灵们，可以放宽心，我可没有在这个世界建立信仰的意思。” 第五百八十二章 山达柯尔失联？因果的异动 得到了赵哲的肯定回复后，洛山达礼貌地告辞了。 虽然对于他的说辞还有些半信半疑，但在力不如人的情况下，诸神们也只能选择相信赵哲的话语。 而后者也没有在意诸神们的想法。 眼见虚空中恢复平静，他想了想，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那些对自己出手的邪恶神祇麻烦。 毕竟那些神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要把所有对自己出手过的或者打算对自己出手的神灵统统找到并且弄死，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当务之急，还是先让那个翘家的神灵回来！ 于是，不久之后，在月之门的门户外，赵哲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叩叩叩！ 明明不存在任何真实的门户，但就是和敲击木门一样的敲门声响彻神国。 苏伦神眼一看，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让祂不自觉提起警惕的身影。 犹豫了一会儿后，月之门的门户还是打开了，银月女神的身影从中走出。 “苏伦殿下，我想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赵哲这么说着。 “赵哲殿下，您还真是有够迫不及待的呢！” 苏伦当然明白赵哲的来意。 显然，正如他本人所说的那样，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使用无尽阶梯，前往他要去的某个遥远世界。 之前他无法如愿，是因为无尽阶梯的真正主人正在其他世界，又因为魔网暴动的原因难以联系，现在他将问题的根源，魔网，给整个解决掉了，接下来自然就是要去将翘家旅行的山达柯尔给喊回来了。 不过，说真的，苏伦现在真的不想放赵哲进入自己的神国。 毕竟，之前那一战祂可是从头看到了尾，自然也看到了赵哲以区区几个能量分身，就击杀了实力近乎于与本体齐平的格乌什与罗丝的化身。 那两个可都是强大神力，而苏伦自己现在也才中等神力——哪怕祂吸收了魔法女神的神性本质后，缺陷得以补足，神性圆满之下即将晋升为强大神力，但就算晋升了，也最多只能达到神格等级16，算是强大神力中最弱的那一档，不比格乌什强到哪里。 这种情况下，赵哲的一个分身都可以杀死祂的本体，更不用说现在是真身在此，苏伦哪里能不戒惧呢？ 只是，到底之前见过一次面，双方之间的交流虽然在最后有那么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但总体上还是挺和谐的，多少也有点情分在，苏伦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而且说到底，祂想拦也拦不了啊！真的惹怒了对方，天知道赵哲会不会直接破门而入呢？祂可不相信自己的神国防御体系能挡得住这样一个凶人！ 无奈之下，苏伦最终还是打开了神国门户，任由赵哲进来。 赵哲多少也能感受得到苏伦心中的忌惮与不情愿，他只能说，对方真的是想多了！ 既然上一次他没有对苏伦出手，那这一次他同样也没有对祂出手的理由。 …… 再一次来到银厅，在苏伦的神力下，隐匿的无尽阶梯再度于满月的月光与水汽中显现。 这一次，赵哲没有动，而是苏伦来到了阶梯之前，一手触碰在那巨大的平台上，以自己的神意沟通着神器中的根本神性，遥遥呼唤着不知道浪到哪一个世界去的山达柯尔。 作为山达柯尔在这个世界的庇护者与盟友，苏伦还是掌握着与对方远程沟通的办法的。 而如果换作赵哲，且不说他能不能光凭着一件神器就联系到神器的主人，就算联系到了，他一个陌生人也很难将对方召唤回来啊！ 只是，过了许久之后，苏伦的眉头渐渐皱起，脸色有些难看，而赵哲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难道没联系到对方？” 他问道。 “……是的，不知道什么情况，我虽然能通过无尽阶梯确定山达柯尔依旧还活着，但却怎么也无法与对方实现沟通，就好像祂已经陷入了沉睡一样……难道祂在外面遇到了麻烦，被人重创乃至封印起来了？” 苏伦这么猜测地说着，语气有些凝重。 这不单单是对于山达柯尔这位盟友安危的担忧，更是担心赵哲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不会瞬间翻脸。 要不，还是不要再管什么所有权不所有权的，任由对方把无尽阶梯给拿走？ 但那也太过没节操了一些，毕竟这无尽阶梯可是关系到山达柯尔的回归，给了赵哲可就等于是将游历与探索之神永久流放了！ 赵哲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在听到苏伦的猜测后，第一反应就是——居然这么巧？ “不对，这不是巧合！” 赵哲这时候脑中突然间有灵光触动，察觉到整件事里的一丝不对劲。 虽然从头到尾，无论是山达柯尔的离家出走、还是魔网暴动导致无法联系到对方，亦或者是对方因为某种问题陷在了另一个世界无法回应，这一系列事件看起来都合情合理，看不出什么问题，但他就是莫名绝对有一丝违和感。 因此，他也不管苏伦就在旁边，当即将自己临圣级别的感知拔升到最高，眼中世界一层层被拨开表面上的迷雾，深入到命运、因果、规则、概念、乃至无穷无尽的未知可能性之中，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半点的端倪。 然后，他果然找到了！ “这是……因果干涉？不对，应该是是因果律操作吧！” 赵哲察觉到了，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诸多因果，有着一些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动。 这些变动虽然没法对他本身造成直接的影响，但却会通过他这个媒介，间接干扰到与他相关的某些事物。 而此时失联了的山达柯尔，很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有人不希望我这么快就抵达洪荒？” 赵哲立刻这么想到。 而有动机这么做的，除了某人之外不再有他想了。 “哼！楚轩，如果这就是你的手段的话，那也太让人失望了！难道你以为这种小把戏就能把我阻挡在外吗！”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但赵哲就是一口气认定，这一定是楚轩做的手脚！ 三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五百八十三章 还不够强！ 往前倒推一段时间，就在赵哲刚刚抵达托瑞尔世界的时候，遥远的洪荒大陆上，某个隐匿得极好的秘密基地中，一位面无表情的男子推了推鼻子上架着的平光眼镜，两道诡异的反光闪烁间，他看了看手中一张类似于报纸一样的纸张，嘟囔了一句： “现在还太早了一些，他还不够强……” 然后，就见他往“报纸”上一划，上面一串不知道多少位的数字瞬间往下掉了一截。 紧接着，不知道多么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正在旅行中的山达柯尔莫名其妙地就遭遇到了一次宇宙级天灾，整个神被困在了一处时空迷域之中，难以联系到外界。 这一切看似巧合，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种变化其实是人为的结果。 赵哲正是其中之一。 隐约间，他甚至能感觉到楚轩的用意。 对方似乎并非是因为惧怕他才故意拖延他的行程。 正相反的，对方是为了让自己能以更强的状态前往洪荒，才特意在这最后一步前设置了种种障碍。 “是觉得现在的我还不够强吗……哼！那我就如你所愿！” 赵哲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强求，更没有直接将无尽阶梯抢走，而是拜托苏伦定期联系一次山达柯尔，直到能联系上了就立刻通知他。 至于他自己，则是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月之门，准备做一件本就该做的事情。 “既然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山达柯尔，那就先把那些敢找我麻烦的神灵给统统弄死！虽然我大肆杀戮神灵的行为很有可能会引来AO的干涉，但这正合我意！” 楚轩嫌他太弱，想要让他变得更强，那他就找能找到的最强存在作为对手，进一步地磨砺自己，强大自己，一直强大到能碾过所有的阻碍！ 而遍数整个托瑞尔世界，唯有深不可测的神上神AO才有资格作为他的对手！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光中，费伦的诸多邪恶神祇们倒了大霉。 赵哲也不进行什么挑选，哪个邪恶阵营神祇的神国距离自己最近就去哪个，然后到了那里，也不说什么，更不听对方的解释与求饶，直接举起拳头就是一记[创世纪]，甚至都用不着更进一步的生灭二式，仅仅只是最基础的[创世纪]之光，就把那些神灵连本体带神国统统摧毁了。 仅仅只是一日之间，万神殿中位于邪恶一侧的黄金王座接连爆碎，凡世间诸多邪恶神祇的信徒们也接连发现自己所信奉的神灵神像崩裂、神术消退，祈祷不再有任何回应。 而天空中代表着神灵的诸多星辰星座，也如同流星雨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坠落，漫天星辰，一下子就少了一小半！ 到最后，只有莎尔、班恩、塔洛斯、罗丝等少数几位强大神力的邪神，才靠着各种手段躲过了赵哲的袭杀。 但祂们也统统都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么是神国被毁，要么是另一个神相被消灭，要么是真身死了一次，等待读条复活，反正没一个是全须全尾地活下来的。 如此巨大的变故，自然是让万神殿中的诸神惊骇不已，不知道赵哲到底在发什么疯。 “黎明之主，你之前不是说过，这个叫赵哲的异界古神，并不会危害到我们的世界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是守卫之神海姆。 虽然作为中等神力的神祇，但面对着强大神力的洛山达，海姆却没有给对方半点面子，当面就这么质问着，甚至带着一些斥责的意味。 不过，被质问的洛山达却并没有因此露出被冒犯的不悦神情。 毕竟，海姆的身份非常特殊，祂虽然明面上只是一位守序中立阵营的中等神力，但其最根本的职责，却是世界本源的守护者，更是神上神AO的使者与卫兵。 某种程度上，海姆的意志也代表着AO的意志，维护整个世界的善恶平衡，也是祂的职责之一。 如果死上一个两个邪恶神祇，哪怕是希瑞克那样的强大神力神祇，对海姆来说都没什么关系，反正漫长岁月过后，总会有新的邪恶神祇诞生。 更不用说，之前的费伦，在善恶阵营对比方面，实际上已经有了邪恶压倒善良的趋势，少了一个强大神力的邪恶神灵，多少也能让善恶之间的天平恢复平衡，因此祂也就乐得坐视旁观。 但现在可不一样，那个外来的“异界古神”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专门找那些邪恶神祇下手，而且每一次下的都是死手，不但杀神，甚至连神国都给你崩了，甚至对于某些神灵，还会波及到祂们的信徒，称得上是最最彻底的赶尽杀绝。 再这样任由对方滥杀下去，整个费伦的平衡将会被彻底打破。 因此，即便作为守序中立阵营的海姆和那些邪恶阵营的神灵关系并不怎么样，甚至与其中的很大一部分神祇都是仇敌的关系，但当整个世界的善恶平衡都有着被打破的危险时，祂却不会袖手旁观。 只是，面对着海姆的质问，对面的洛山达也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赵哲殿下只说并不会在我们的世界久待，也不会在这里发展信仰，但并没有说过不会报复那些与祂为敌的神灵。毕竟，之前的诸神混战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被杀的神灵，可不都是之前意图对赵哲殿下出手的神灵吗！” “……赵哲殿下确实有实行自己的报复的权力，但现在这种滥杀实在是太过了一些，我们必须阻止祂！” 海姆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如此说道。 只是，诸神仍在犹豫。 中立阵营的神灵们是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赵哲找的是邪恶阵营的神灵的麻烦，跟祂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去干涉？ 而对于善良阵营的神灵来说，看到老对头倒霉，不弹冠相庆也就罢了，凭什么要去阻止对方呢？ 可以说，除了少数几位逃出生天的邪恶阵营神灵之外，几乎没有哪个神灵想要响应海姆的号召。 第五百八十四章 AO的命令，诸神联军 不过，就在这时，所有神祇突然间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原来是在这一刻，基本上从不在众神面前显身的神上神AO，向着诸神传达了祂的命令，要祂们阻止赵哲破坏世界善恶平衡的举动。 这下子，就算是最乐得看见邪恶诸神死光的洛山达也不得不屈从了。 “按照AO陛下的命令，从现在起，众神暂时搁置各自的矛盾冲突，建立诸神联军，将那个破坏了世界平衡的外来神祇驱逐出我们的世界！” 作为AO使者的海姆话音落下，此界前所未有的、囊括了所有阵营的诸神联军，就此建立！ 而祂们唯一的敌人，正是赵哲！ …… “嗯？AO下达了命令，要求诸神组成联军，将我驱逐出境？” 影界，刚刚将莎尔的神国摧毁，但却根本找不到莎尔本体的赵哲突然间收到了两道传讯，分别来自于洛山达与苏伦。 而两道传讯的信息也大同小异，就是祂们接收到了AO的命令，准备组建起诸神联军，共同讨伐他这个“世界平衡的破坏者”。 作为唯二两个和赵哲有过正面交谈的神灵，而且同样也是善良阵营的神灵，无论是洛山达还是苏伦都对AO的命令非常不满。 只是，作为统治所有费伦诸神的神上神，AO的命令是绝对的，这一点在经历过圣者之灾后，所有神灵都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不敢违抗归不敢违抗，却并不妨碍两位神灵悄悄地向赵哲通风报信。 这并不是两位神灵和赵哲的关系有多好，祂们这么做仅仅只是出于一个异常朴素的理由——万一诸神这边要是打输了，那祂们借着这通风报信的情分，应该可以躲过赵哲的事后清算。 毕竟，赵哲这边的战力是诸神有目共睹的，就算是万神殿中的诸神全部联合起来，也未必真的能击败对方。 甚至从AO给予的命令就可以看出端倪——驱逐而不是击杀，这是不是意味着就连AO也没有杀死赵哲的把握？ 当然，如果赵哲最后真的败在了诸神联手之下，那两位神灵定然也不介意将这位强到破坏平衡的“外来神”给赶出世界。 这两位神灵的用意，赵哲稍微想一想，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对于这种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两面下注的行为，赵哲倒也没什么不满的情绪。 毕竟作为费伦大陆的神灵，天然就受到AO的管束，老板下命令了，洛山达与苏伦不可能不遵从。 能给自己通风报信，两位神灵已经是仁至义尽，甚至可以说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只是，赵哲又感到有些奇怪。 那个AO明明有着足以将所有神祇统统扫下神座的力量，又为什么要驱使众神来讨伐自己呢？ 祂自己上不行吗？ 是不屑？ 还是说，不敢？ 又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AO的手脚，让祂无法出手？ “哼！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这一次屠杀邪恶阵营诸神，虽说有着报复清算的心理，但更多的，还是借此试探那一直不曾露面的神上神AO。 果不其然，当他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善恶平衡时，对方果真有了动作。 只不过，唯一让赵哲有些不满的是，AO没有亲自出手，仅仅只是命令诸神联合讨伐而已。 “看样子，得等我将诸神联军击败，狠狠重创这个世界的神道，然后才有可能把那个缩头乌龟一样的AO给逼出来啊！” 这么想着，赵哲对于即将来临的诸神联军非但没有半点畏惧，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哥布林杀手》世界的诸神们给赵哲展现了融合神国、天使军团、以及神国化身等等惊艳手段，这个世界的诸神们又会给他何等惊喜呢？ …… 并没有让赵哲久等。 当赵哲从影界走出，来到主物质世界之外时，就见虚空中已经有数以百计的神灵，在众多神使天使的拱卫下，化作一张网罗一切的天网，拦在了赵哲面前。 “异界之神，因汝于此界滥杀神祇，破坏诸神间的平衡，以神上神AO的名义，给予汝诸神的审判！” 被众多神灵拱卫在中央的战争之神坦帕斯开口，如雷般的声音回荡在虚空。 是的，此次诸神联军，作为领军者的神祇，并非对AO最为忠心的海姆，也非其他强大神力，而是诸神中司掌战斗、战争等神职的战斗之神、战争之王，坦帕斯。 这并不是说坦帕斯的神力比其他神灵更强。 事实上，单论神格等级，无论是已经拿回了古神本质的莎尔，还是精灵神系的主神科瑞隆，甚至是四大元素之神，祂们的神格神力都在坦帕斯之上。 但在“战争”、“战斗”这些领域上，坦帕斯却是无可替代的权威，也是唯一有资格成为诸神联军统帅的神祇。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伴随着坦帕斯战争领域的展开，呼应着不断高涨的战争原力，诸神间原本冲突不断、难以统合的神力，就这么在战争领域中不再互相排斥，反而开始互相配合、增幅，最终彻底凝聚成为一股。 这是只有坦帕斯这位战争之神才能做到的本事，换作其他任何神灵，都无法将各个阵营不同、属性不同的神祇的神力以如此完美的方式融合为一，百分百发挥出威力。 可以说，此时此刻，诸神联军不再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而是以坦帕斯为核心，凝聚成为了一个庞大的统一体，至少在体量上已经可以与赵哲争锋！ 当然，体量归体量，境界归境界，诸神神力虽然合一，但祂们的境界却不可能凭空增长，依旧还只是强大神力的境界与视野，和赵哲的临圣境界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果只是如此，赵哲甚至不需要出全力，只用一半的力量就足以将诸神统合的力量拆解开来，分而破之。 但诸神们的手段显然并不仅止于此。 “以诸神的名义，驱逐！” 以坦帕斯为首，所有神灵齐齐施展祈愿术。 正如同远古之时，诸神共同祈愿，沟通了托瑞尔世界的意志，从星界中撕扯下来一块成为了万神殿一样，此时此刻，所有阵营的诸神共同祈愿，同样起到了相同的效果。 此时此刻，诸神的意志就是托瑞尔世界的意志，整个晶壁系的力量都倾注而来，加持在诸神的神力之上，顷刻间就将祂们的力量拔升到了任何一个单一神祇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这份无比庞大的力量，只有一个目的——驱逐！ 将赵哲这位不守规矩的外来者驱逐出这个世界，并且再也不欢迎他进来！ 二更完成 第五百八十五章 以身抗天，侵夺天意 诸神的联合放逐确实有些出乎赵哲的预料。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神灵没有融合神国、天使战阵、神国化身之类花哨的战法，一上来就是最为简单粗暴，但也确实最为有效的联合祈愿。 每一个神灵都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许许多多的生灵，同时也代表着世界内部的某种原力，当所有神灵的意志统合起来，就相当于是整个世界的所有生命与所有原力的共同意志。 ——这就是世界本身！ 换句话说，当诸神联合祈愿时，神灵们的愿望就是众生的愿望，也是世界的愿望，其力量没有哪一个人又或者哪一个神能够反抗。 不过，赵哲并不在此范畴内。 众生的意志又如何？世界的意志又如何？ 想要放逐他，区区一个世界的力量可不够！ 轰！ 无形的气势化作有形的光焰，在赵哲的周身燃起。 临圣级别的气势威压全开之下，道道时空波纹在赵哲周身涌动，与那从整个世界压迫而来的排斥力对抗着，将他死死锚定在这个世界之中。 说到底，诸神以集体祈愿的方式施展的这招“大放逐术”虽然威能浩大，简单直接之中见得大道至简之理，但所谓的放逐终究还是要落实到时空层面。 以赵哲对时间和空间的掌控，自能将自己的时空与本世界的时空强行锚定，对抗世界本身的排斥之力。 更不用说，这个世界的凡人们刚刚才被赵哲拯救没多久，众生的信仰崇拜甚至都凝成了神位，就等他点头接受。 哪怕他最终没有接受神位神职，甚至还将新凝成的神位给驱散了，但众生信仰仍在，短时间内并未消退。 而这些信仰，本身就足以成为另一种坚固的锚点，对抗着源自于诸神意志的世界排斥。 但对于诸神来说，眼看着连众神联合发动的祈愿术都无法将赵哲驱逐，心中却只感到无比的惊恐。 这一刻，所有神灵，哪怕是最没脑子的软泥怪之神关纳德都意识到了，被祂们以为是“异界古神”的赵哲，根本不是所谓的“古神”那么简单。 对方已经完完全全超越了神祇的境界，抵达了一个任何一位神灵都无法理解、更无法企及的层次。 “难道说，这家伙是另一个世界的神上神吗？！” 有神灵这样呢喃着，道出了诸神的心声。 实在是眼前所见太过不可思议了。 身为众神，祂们自然知道自己等人刚刚接引而来的世界之力有多么庞大，但就是如此庞大的力量，却依旧无法撼动得了眼前这位“异界神”半分。 祂们……是不是惹错人了？ 正当有神灵这么想着的时候，位于诸神前排的守卫之神海姆大声吼道： “不要被吓到了！看！对方并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祂也在与我们的力量、与世界的力量对抗着，再来一次，我们一定能将祂赶出我们的世界！” 诸神看去，发现果然如此，心中原本升起的那一点退缩之意骤然消退，重新鼓起了勇气。 在战争之神的调度下，诸神再度开始汇聚神力，准备发起第二击“众神祈愿术”。 而作为被众神针对的目标，赵哲感受着世界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压力，心知如果再来这么一下，自己恐怕真的得被放逐到晶壁系之外了。 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就见他缓慢、但却坚定不已地抬起了手，握紧拳头，澎湃到远超任何一个神祇想象的能量自他的心灵之光中喷涌而出，自质能转化中迸裂而出，自时空本底中压榨而出，自量子真空海洋中汲取而出…… 浩瀚无尽的能量涌现在赵哲的手中，最后在他的意志下化作纯白的光辉，轰然辐射亿万万里空间。 这光与之前赵哲用以摧毁魔网的光辉非常相像，但本质却完全不同。 被这光辉照耀到的诸神，瞬间就感受到一件让祂们惊骇不已的事情——远比因应祂们的神职与神性汇聚而来的世界原力，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远离了祂们，再也无法为祂们提供任何力量！ 甚至从祂们的本体神国中传递而来的神力，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着，无法传递到这边的化身身上。 准备到一半的众神祈愿术因为失去了世界意志的支援而自发消散，甚至就连战神统合诸神神域共同构成的战争领域，也因为战争原力的远离，在这一刻轰然瓦解，再难凝聚。 “我感觉不到原力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什么光辉？！” 诸神悚然，不知道赵哲到底做了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种状况。 只有极少数几位神灵，比如精灵神系主神科瑞隆，比如知识之神欧格玛，又比如暗夜女神莎尔，祂们隐约间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多多少少拥有部分古神本质的存在，与原力、与世界的关系也远在其他纯粹的信仰神祇之上。 也因此，祂们敏锐地感觉到了，当赵哲的光辉照耀在这片虚空之后，这片虚空的世界意志，也可以说是“天意”，变化了！ 原本极度配合诸神，甚至隐隐主动帮助诸神驱逐赵哲的世界意志，在这一刻被另一个更加霸道、更加具有侵略性的意志所覆盖。 这正是赵哲的意志！ 在他的意志之下，原本相助与诸神的“世界”，反过来变成了赵哲的助力！ 而那改变了一切的光辉，正是[创世纪]之光！ 不过，这一次，赵哲并没有将[创世纪]的光辉转化为物质层面的破坏力，而是极度强化这一招中侵夺天意、以我心化天心的性质，成为一种类似天位、但却比天位霸道得多的“创世纪领域”。 [创世纪]的这一用法，过去都被赵哲用在其他神祇的神国上，用以抵消神国压制，但现在，他将这一招用在了托瑞尔世界上！ 某种意义上，众神与赵哲交战的这片虚空，已经不再是托瑞尔世界的一部分，而是被赵哲切割下来，成为了他意志的延伸！ 而诸神们之前所借用的世界原力，依赖于世界本身的存在才能存在，当世界，或者说祂们脚下的那部分世界易主之后，这所谓的原力加持，自然也就没有了意义。 第五百八十六章 AO现身，道路的冲突 正如同赵哲没有预料到诸神的手段一般，费伦诸神们也同样没有预料到赵哲的手段。 当赵哲的[创世纪]领域覆盖虚空，隔绝了原力与诸神之间的联系，甚至隔绝了这些化身与本体的联系后，接下来自然就是赵哲的回合。 噌——！ 一道流光闪过，除了少数几位神灵之外，所有诸神的化身，不管是哪个阵营的，都在这一瞬间轰然崩解，与祂们带来的无数天使神使们一同化作虚空中的尘烬。 ——没有战神的战争领域统合诸神神力，哪怕这些神灵数量再多，在赵哲手中也只不过是一招就能打杀的弱鸡而已。 但他这种从世界身上强行切割抢夺所有权的做法，理所当然地引来了反噬。 就在诸神联军被击溃的刹那，一道比任何一位神祇都要浩大的意志降临此间。 伴随着这个意志的降临，赵哲所展开的“创世纪领域”骤然迎来了整个世界的反扑，各种各样的原力在那个意志的统筹下化作一体，成为一种虽然繁复、但却又格外纯粹的“世界之力”，如同一波波海啸大潮一般拍打在赵哲的领域之上，直接将其范围压缩了至少一般。 只是，当那道意志准备将剩下的一半时空也夺取回来时，却发现那片空间中赵哲的意志无比浓烈，仅凭这般意志遥控世界原力冲刷，根本无法撼动。 无奈之下，这意志的主人终于被迫显露了身影。 宛如诸神礼赞、万灵唱诵的神圣歌声中，一个无比神圣的身影由虚化实，出现在这片虚空中。 那身影无比高大，比任何一个神祇的真身都要高大百倍千倍。 千轮太阳拱卫，千轮明月点缀，亿万星辰化作神圣的袍服，披在这个身影的身上，将其衬托得宛如众星之主、日月源流。 这正是托瑞尔世界的世界之主、众神之神，神上神，AO！ 在发现众神联军乃至祂自己的意志攻伐都无法将赵哲赶出世界之后，这位托瑞尔世界的主人终于亲自现身，来到了赵哲的面前。 “异世界的强者，我允许你来到我的世界，甚至还默许凡人众生为你凝聚信仰神位，你不领情，拒绝神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这个世界兴风作浪，破坏诸神间的平衡！” AO一开口就是一番义正辞严的斥责，仿佛是一户人家的主人在责备不守规矩的客人。 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事实确实就是如此，但赵哲可不认同AO的说法。 说到底，他来到托瑞尔世界后，从来没有主动惹过任何一个神，每一次流血冲突，都是由那些不安分的神灵所引发的，他只是被迫还手反击而已。 “哼！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干掉的所有神灵，都是他们先惹的我，难道你还指望我面对敌人的挑衅与攻击不做任何反击吗？” 赵哲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丝毫没有身为恶客的觉悟，甚至还将自己当成了受害一方，企图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而对于赵哲的辩驳，AO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言辞。 如果说赵哲只是个凡人，又或者只是个普通的神灵，那AO也不会和对方多说什么，直接凭力量碾压过去就算了。 不，应该说，那种情况下AO本身甚至都没必要出面，诸神自己就能解决，事情也闹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但问题就在于，在AO的眼中，赵哲是一个无论是生命层次还是在实力上都与自己相当的存在，而自己这边的神灵冒犯到他，某种程度上和冒犯AO没什么区别，诸神们受到惩戒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如果赵哲只是击杀一个两个神灵，AO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实在是赵哲击杀的神灵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全都是邪恶一侧，严重影响到了托瑞尔世界的善恶平衡。 虽然对于一个世界来说，善良压倒邪恶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对于AO来说，这却并非一件好事！ 这关系到祂的道路。 作为托瑞尔世界的神上神，甚至某种程度上可以被认为是托瑞尔世界的人格化身，AO理论上已经站在了诸神的顶点，但这并不意味着祂就不能继续进步了。 事实上，正是因为生来就以托瑞尔世界化身的出身成就神上神，AO才更加渴望超脱这个身份，达到更高的层面。 而祂修行的方法，与赵哲这样从凡人成长起来的强者不同。 作为托瑞尔世界的神上神，AO无法通过信仰乃至单一原力增长实力，祂想要变强，唯有让世界本身一同变强，以世界的反馈推动自身的境界与实力，一点点向上攀升。 而世界又该如何变强呢？ 答案就是神灵！ 每一个神灵，不管是微弱神力也好，强大神力也好，祂们将世界已有的规则与概念凝聚成神性神职的过程，本身就是对于世界规则的一种发祥与扩张。 越多的神灵诞生，凝聚越多的神职，世界本身的规则就会得到越多的成长，而于世界一体的AO自然也就能变得更强。 这种以世界为根基的修行方式，使得祂必须让自己的世界中诸多阵营原力大致保持平衡。 善良与邪恶，秩序与混乱，一方可以略微压倒另一方，但却绝对不能出现压倒性的绝对优势。 这种善恶相争、序乱难定的世界，对于凡人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AO不在乎。 正如神灵的根基在于凡人，而祂这位神上神，其修行根基则在于神灵。 只要有更多不同阵营的神灵在世界中彼此冲突、合作、交流、甚至战争，规则与规则之间、概念与概念之间、乃至原力与原力之间的碰撞，自然会将世界更深层次的本质揭露在AO眼中，帮助祂将自己的力量推向更高的层面。 至于凡人们的境遇如何，并不在祂的考量范围之内。 然而，赵哲的到来，打破了原本良好的局面！ 邪恶阵营的神祇大批量死亡，直接导致了世界内善恶原力的失衡， 如果继续任由赵哲胡作非为下去，AO的整个修行都会彻底偏向另一个祂不愿意看到的方向。 毕竟，祂的野心是成为囊括诸多原力与阵营，但又超脱所有原力与阵营之上的至高存在，无论是偏向善良一方还是邪恶一方，都不是祂想要的！ 所以，祂之前斥责赵哲的言辞，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双方之间的冲突，本质上还是两者的道不同——AO需要维持这个世界善恶相争的局面，而赵哲则是看不惯所有邪恶神灵，找个借口就想把所有邪恶神灵统统干掉。 到最后，谁对谁错，一切还是要凭拳头说话！ 第五百八十七章 神上之战！ 轰！！！ AO率先出手。 神上神出手之际，声势浩大已极。 到了AO这个层次，祂对敌已经不再使用凡人层次的魔法元素与正负能量，甚至都不再是神灵们所使用的神力。 祂直接操控世界的原力进行攻击！ 在这一瞬间，整个托瑞尔世界都伴随着AO的意志而转动。 伴随着三块泥板的虚影在AO周身显现，千百位面齐鸣，亿万原力汇聚，一切托瑞尔世界曾经存在过，现在存在着，未来可能存在的神性神职概念引导着亿万种世界原力，不分善良还是邪恶，不分秩序还是混乱，尽数归于AO手中，熔炼成近乎混沌的极致一点。 但这并非真正的混沌。 如果说赵哲以[创世纪]的灭式崩灭地火风水爆发出混沌破灭之力，走的是逆推八卦四象直至无极混沌的逆行之路，那么作为神上神的AO，走的就是顺推八卦九宫直至穷尽世界一切规则概念的顺行之路。 走这条路的祂，在没有将九宫推演到极致、真正穷尽世界万象万物之前，是不可能产生出混沌之力的。 但祂却借助将世界演化至今所产生的一切概念原力强行凝聚在一点，主动激发其中互相矛盾冲突的原力之间的碰撞，借此获得了堪比开天辟地一般的可怕力量。 某种程度上讲，祂的这一击，不是混沌，胜似混沌，杀伤力已经真正超越了“神”的级别，来到了“圣”的层次！ 但这也不奇怪，事实上作为神上神的AO在自己的世界内部时，完全就可以当成一个真正的圣人看待。 甚至都不是一般的初级圣人，而是那种距离高级圣人仅有一步之遥的巅峰初级圣人！ 唯一让AO没有成圣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祂的出身与生命形态——作为托瑞尔世界的神上神，同时也是这个晶壁系的化身，祂在某种程度上与托瑞尔世界是一体的。 而成为圣人，本质就是要将自己的存在铭刻在多元宇宙的本质中印下凹痕，化作圣道。 但在多元宇宙的视角中，AO与托瑞尔世界可以算是同一个存在，托瑞尔世界已经在多元宇宙中印下了凹痕，AO自然没办法在这个凹痕中再印下新的凹痕。 换句话说，除非AO斩断自身与托瑞尔世界的联系，抛弃过往的一切，然后以独立生命的身份重新修行到圣人级别，又或者祂将神上神之路走到尽头，将整个世界都炼化成为祂的一部分，否则祂永远都无法成为真正的圣人，而只能是一个在世界内部才具备圣人之力的“伪圣”。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出现在赵哲面前的AO，所展示的确确实实就是真正的圣人之力。 尤其是这浓缩凝聚了一整个世界力量的“归元一击”，就算是赵哲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来得好！” 低吼一声，赵哲一拳轰出，[创世纪·灭]轰然发动。 四大崩灭之力化作崩毁世界的混沌洪流，向着那宛如一整个世界凝缩碾压而来的攻击对冲而去。 世界之力vs混沌之力，下一瞬，响彻整个托瑞尔世界的大爆炸在虚空中炸响。 无比耀眼的光之洪流吞没了一切，无数虚空中悬浮的半位面乃至刚刚诞生的小型位面在光辉中被湮灭，只有那些体量足够庞大的位面，才能在AO的暗中庇护下幸存下来，但却也依旧震动不已，位面内外都受到了不轻的损伤。 那些躲藏在神国中的神祇们，更是在这一刻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这宛如世界开辟般的可怕光芒。 刚刚才从赵哲的屠杀中缓过神来的诸神们，再度为这可怕的力量所惊骇，祂们清楚地感知到，在这可怕的光辉中，哪怕是祂们这些号称不朽的神灵，也无法在这道毁灭洪流中存活几分钟。 然而，这一切都仅仅只是两大极招对撞的余波。 在这场连诸神都惊惧骇然的大爆炸的中心，物质湮灭、能量消泯、空间崩碎、时间断流…… 整个世界的规则都被彻底击散了，物质能量时间空间彻底失去了应有的秩序，宛如回归了世界诞生之前的无序混沌一般，又好像世界本身被击穿了一个孔洞，一道通往世界之外未知之处的时空黑洞出现在撞击核心之处。 但就算是如此可怕的环境，依旧有两个身影存在着，甚至还在激烈地进行着搏杀！ 这当然就是赵哲与AO了。 对于自己的绝招没有将敌人直接轰杀这件事，赵哲其实还是有些惊讶的。 但仔细想想，这其实也并不意外。 虽然[创世纪·灭]所产生的混沌之力理论上可以将一整个世界都吞噬殆尽、重演混沌，但这毕竟只是赵哲以四象符文模拟而来的招式，而非宇宙诞生之前的真正混沌，面对着AO携世界之威打出的“归元一击”，最终仅仅只是与其拼了个不相上下，难分胜负。 不过，更惊讶的其实是AO。 本以为祂以神上神之权柄，凝聚整个托瑞尔世界的力量轰出的一击，足以轻易碾压眼前的敌人，却没想到，对方体内的能量明明比自己这边少得多，却在一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尤其是那湮灭一切的混沌之力，甚至对托瑞尔世界的本质都造成了某种损伤，更是让AO感受到了一股真实不虚的危机感——这让祂明白，对方真的有击伤乃至击杀自己的能力！ 只是，AO这时候却来不及后悔了。 因为对方在轰出那足以毁灭世界的一击后，并没有停歇，而是毫不犹豫地再度凝聚力量，轰出了第二击一模一样的攻击！ [创世纪·灭]这一招威力虽然浩大，但其本身却并非完全依赖于赵哲的力量发动。 作为引发四象连锁崩灭、进而崩毁世间万象、乃至毁灭世界的极招，其发动所依赖的能源与薪柴其实就是世界本身！ 赵哲的力量，仅仅只是作为一个发动这一招的引子而已！ 因此，即便在前一瞬间才刚刚爆发出极尽一招，在下一瞬，赵哲就毫不费力地再度打出了烈度丝毫不减的第二击、第三击。 可AO这边，祂的一切力量本质上都是来源于托瑞尔世界，尤其是刚刚那一招汇聚万千原力于一体的“归元一击”，是需要祂提前蓄力准备才可以发动的，根本无法像赵哲那样随随便便就把大招拿来连发。 因此，两者间的战斗在第一击的平分秋色之后，战况很快就向着其中一方倾斜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杀不死的AO，命运泥板破碎 轰！ 轰！ 轰！ 虽然在战场正中心，因为四象崩灭对地火风水的破坏使得[创世纪·灭]的连锁湮灭之力受到了一定虚弱，但哪怕没有外在世界崩毁的增幅，单就是赵哲本身激发出来的混沌之力，也依旧是任何非圣存在触之即死的可怕力量。 因此，在赵哲连绵不绝的混沌之拳攻势下，AO抵挡得非常艰难，可以说是步步败退，再难以见到一开始的强势。 祂终究不是赵哲这种一切力量希自具足的基因锁开启者，一身实力基本上都依托于世界而存的祂，虽然在世界内部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与权威，但祂的力量也同样受制于世界本身。 除了难以在世界之外发挥出圣人威能之外，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世界本身的力量，是没法全部用来对敌战斗的。 这一点就和以人身为基础的力量体系完全不同。 虽然赵哲的力量也有一部分要用来维持自身身体机能以及内部的能量物质循环体系，但这一部分力量仅占他全部力量的极小一部分。 而像托瑞尔这样的世界，其内部力量却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用以维持世界本身的正常运转以及内部生灵的生死循环。 哪怕是作为世界主人的AO，以种种力量汇聚亿万世界原力于一身，甚至短时间内抽空了世界其他区域的原力潮汐，用这种近乎竭泽而渔的方式，也只能将整个世界的力量利用到百分之五十左右。 而当祂之前以“归元一击”的方式将这股力量释放出去之后，是无法在立刻再凝聚出同等层次的力量的。 就算祂本人想这么做，托瑞尔世界也不会允许。 再继续压榨下去，恐怕还不等祂击败赵哲，整个世界的根基就要先一步出问题了。 对于一身根基都建立在世界之上的AO，自然不可能做这种自断根本的傻事。 虽然作为世界之主，在AO的有意调控下，托瑞尔世界回复力量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有一个时间，和赵哲这种几乎不需要任何回气时间、大招连发的作弊打法比起来，祂的作战节奏还是太慢了！ 就是这一点差距，让AO一步差步步差，到最后几乎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赵哲一路压着打，甚至一次次被“轰杀成渣”！ 事实上，就在这短短时间的战斗中，赵哲就已经“轰杀”了AO不下十次。 但哪怕每一次都将祂轰杀得只剩下一点点残渣，甚至只剩下一点点基本粒子，AO也会在极短时间内凭借着那点残渣重新恢复过来，再度恢复全盛。 这是AO作为托瑞尔世界化身所拥有的能力，生命本质与世界相连的祂，受到任何伤势都能在一瞬间获得回复。 除非赵哲能一次性将AO的肉身、神魂、神性、意志统统摧毁粉碎、一点不留，才能算是真正杀死祂一次。 当然，就如同神灵就算真身被杀，也可以在自己的神国乃至信徒的信仰中复活那样，作为神上神的AO，祂的不死性只会比神灵们更强。 本质与托瑞尔世界一体的祂，就算真的被杀死了，也会在一段时间后从世界的本源中重新复活过来，堪称世界不灭己身不死。 “啧！这不死性，简直跟蟑螂一样！” 对于这种怎么打都打不死的敌人，赵哲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之前无论是吸血鬼、文明意志、又或者是外星种族集体升维形成的“假圣”，虽然看似不死，但终究还是有着杀死他们的方法。 但眼前这个AO却是不同的。 赵哲真的是杀祂不死，哪怕用上了最强绝招也没有用！ 在他的感应中，眼前的AO仿佛只是一个从高维度投影到低维度的影子，只要没法伤害到出于更高维度的本体，哪怕他杀死对方千百次都没有任何作用。 当然，他同样也感觉得到，对方的这种“高维本体”特性显然没有达到真正的圣人层次，其本体性命寄托的存在，并非整个多元宇宙本质，而是单单托瑞尔世界这一个世界而已。 赵哲想要杀死祂，要么使用更高层次的手段，割裂AO与托瑞尔世界之间的联系，然后才能将其杀死；又或者更干脆一点，直接暴力摧毁整个托瑞尔世界，同样能将与世界一体的AO彻底击杀，再也无法复活。 但前者赵哲目前还做不到，后者他不可能这么做，于是就只能一次次地持续着“击杀对方、对方复活、再度击杀对方”这样的死循环之中，局面僵持不下。 …… 当然，赵哲虽然对于这种打不死的敌人很是烦闷，但作为被一次次打死的对象，AO却比他更加焦虑。 ‘不行，这家伙实在太强了，我的心力快支撑不住了！’ 虽然AO借助着世界的力量一次又一次修复自身，从粉身碎骨中满血“复活”，但祂的这种“复活”机制也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心力，这就是祂所要付出的代价！ 每一次被那充斥着混沌之力的拳头轰杀成渣，然后再度复活，对于AO来说都是一次艰难的考验与煎熬。 四象崩解所产生的混沌破灭之力不但摧毁了祂的身躯，更是同样作用在祂的灵魂之上。 哪怕祂的灵魂与世界本质相连，受到任何损伤都会立刻修复，但这种受损与修复本身就是一种煎熬，对祂的心力有着巨大的损耗。 而一旦AO的心力彻底消耗殆尽，祂虽然不会死，但却必然要在世界本源中沉睡休养不知道多少年，这可不是祂愿意看到的！ 天知道等祂再度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被赵哲给祸害成什么样！ ‘必须想个办法！’ AO在一次次复活中艰难地思索着破局之法。 很快的，祂确实想到了一个。 只是，当这个方法浮现在祂的念头中时，AO顿时犹豫了起来。 毕竟，这个办法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祂这一次能成功击败驱逐对方，祂在托瑞尔世界的筹划也依旧要受到重创，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但眼看着赵哲越杀越猛，自己在一次次复活中心力消耗越来越多，AO知道，祂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因此，就在祂再次从粉身碎骨中复活过来时，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色。 刹那间，原本一直以虚影形态浮现在祂周边的三块命运泥板，一瞬间由虚转实，成为实体，而AO在这一刻也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将三块泥板尽数抓在手中，然后用力一捏。 轰——！！！ 记录有托瑞尔世界诸神名讳与神职，代表着托瑞尔世界一切众生与神灵命运的命运泥板，破碎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四象创生，开天辟地 命运泥板，作为托瑞尔世界的至高神器，其地位与一些洪荒流小说中的“造化玉碟”相当，都是统管一方世界天道的至高宝物、无上神器。 不过，在东方文化中，至高无上的是天，是天道，而在托瑞尔世界这种西方奇幻背景的世界中，比诸神更高的则是“命运”。 命运泥板中的“命运”二字，就象征着这件神器掌控着托瑞尔世界内一切凡人与神灵的命运，也能够对任何一个凡人与神灵的命运进行修改。 当初的死亡三神，也正是觊觎这份力量，才会铤而走险地偷走这三块命运泥板，并直接导致了圣者浩劫的发生。 但诸神们都不知道的是，命运泥板在AO手中的真正作用，却并非仅仅只是用以操控世界的命运。 事实上，在AO手中，命运泥板还是祂用来参悟诸神在各自神职领域中独有领悟的工具！ 有着签署了诸神名讳与神职的命运泥板在，AO就可以轻松地读取每一位神祇在神职与原力上的领悟，将诸神之智慧窃为己用，成为祂自己的智慧。 但现在，AO为了能战胜赵哲，不得不咬牙舍弃了这件对祂来说相当于本命法宝的神器，只为了换得一时的强大力量。 嗡——！！！ 当三块命运泥板被AO亲手捏碎的瞬间，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响。 取而代之的，则是遍布整个托瑞尔世界的嗡鸣震动，整个一瞬间就变成了类似于水波中的倒影一般，一道道涟漪以命运泥板的残骸为核心，向着整个世界传播而去。 在AO与赵哲的眼中，世界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在AO的眼里，祂感到自己仿佛被从世界中抽离而出，就好像是在画外观赏着一副复杂无比的画卷一般，又仿佛是在水面之上的人居高临下地观察着水下的世界，一种比祂之前作为神上神更加超然的超然感涌现在祂心头，让祂觉得，自己此刻什么事情都办得到！ 而祂也立刻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就见处于“画外”的AO伸手向着赵哲的身影一指，就好像是抹去画布上的污渍一般，想要将后者的身影抹去。 在赵哲感官中，他所见的则是另一幅景象。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仿佛是沉浸在水下深处，抬头仰望水面之上被波浪与折射扭曲光影的鱼儿，又好像是漫画家笔下的漫画角色，正在仰望着作家的画笔一点点地靠近纸面。 是的，就在这一刻，AO与赵哲的维度发生了变化。 借助于命运泥板破碎时所爆发出的力量，AO短暂地从“托瑞尔世界化身”变成了“托瑞尔世界本身”，以世界本身的视角，如同高维度俯瞰低维度一般，借助这种维度的差异攻击赵哲。 别看世界化身与世界本身之间似乎只有一字之差，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 说到底，AO虽然借助着神上神之位成为托瑞尔世界的化身，在世界内部拥有了圣人级别的力量、不死性、乃至计算力，但祂本身却依旧不是圣人，对于自身的高维本质也完全无法掌控。 而当祂成为世界本身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这种情况下，AO已经可以被认为是一个真正的圣人！ 毕竟，圣人的最低要求就是要在多元宇宙本质中印下凹痕，而位面本身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 当AO从世界化身短暂升格为世界本身后，世界印下的凹痕也就相当于是祂的凹痕。 至少在这一刻，AO已经真正拥有了圣人的本质与视野，甚至也有了圣人以高维攻击低维的降维打击能力。 就好比现在，AO正在以“作画者”的身份，企图将赵哲这个破坏了“画卷平衡”的异数给抹去，就算抹不掉，也得将他从“画卷”中驱赶出去。 不过，面对这种堪称降维打击的力量，赵哲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未曾证就圣位的他，生命本质依旧还处在正常维度之中，但他的思维与视野却已经达到了“圣”的级别，这也是“临圣”这一实力位阶中“圣”字的真意所在。 因此，他并不像世界中的其他凡人与神灵那样，对于世界的改变与AO的攻击毫无察觉。 如果说一般的凡人与神灵，只是生活在二维平面上，根本不知道第三维度存在的虫子，那么赵哲，就可以说是同样生活在二维，但却已经有了三维概念，甚至拥有了三维视觉的变异虫子。 因此，他快要看到AO自更高层面伸出来的那只手，也看得到那股企图将自己抹去的力量。 他这时候有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原地坐以待毙，要么当机立断退出这个世界，自然就能避开这种只局限于当前世界之内的高维力量。 但赵哲选择了第三种选择！ 正面硬扛！ 赵哲的目光似是看着眼前的AO，又似是透过时空维度的阻隔，看向那只从更高维度碾压下来的无形大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冽的笑容。 “[创世纪]的创生一式我至今为止还没有使用过，正好用在这里！” 燃烧的气势光焰中，四象符文的虚影在他周身浮现。 不过，这一次四象符文并没有逆转成破灭之相，而是更进一步紧密融合，化作四大圆满的创生之相。 刹那间，赵哲周身的一切物质、能量、空间、乃至时间，尽数被这四象创生之符印吞噬吸收，就仿佛要将外在的世界尽数吞没，然后于内部重开天地一般。 不，不是仿佛，是真的在开天辟地！ 代表着地火风水的四象符文，在吸收了大量的物质能量乃至时空碎片后，演化出了真正的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并在赵哲的意志下模仿真实世界的架构统合成一个自洽的封闭系统。 同时四象符文自发演化形成八卦符文，八卦符文又进一步互相组合形成亿亿万万更低级的衍生符文，各种各样的规则、概念、物质、现象出现在这方新生的“世界”之中。 ——借助着赵哲之前与AO的交手，尤其是与那统合了整个世界亿万原力的“归元一击”，赵哲成功偷学到了诸多关于世界规则架构方面的知识，这一刻更是直接学以致用，将其应用在自己的四象创生之招上面。 第五百九十章 AO之死 不过，这一切变化说来漫长，但实际上仅仅只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 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以赵哲为中心展开而来，刹那间就迎上了那从高维度碾压而下的无形之手。 咔嚓咔嚓——！ 仿佛是某种东西在碎裂，又好像是无形的齿轮卡住了一样，怪异的声音在赵哲开辟的世界中响起。 可以看到，这方刚刚开辟而成的世界尚未稳定下来，内部就崩裂出无数肉眼可见的裂痕，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 但不管怎么说，AO的这一击还是被赵哲挡了下来。 AO的降维打击，依托的是祂身化世界的时候从高维度俯瞰低纬度的视角，那么赵哲的所作所为，就相当于是在低维度的自己周身，开辟出一个同样触及到高维度的世界。 当双方都站在了相同的高度上之后，所谓的降维打击也就失去了“降维”的意义，本质上又变回了力量的直接碰撞。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托瑞尔世界与赵哲所开辟的世界之间的碰撞！ 虽然在体量上来讲，托瑞尔世界比赵哲所开辟的这方世界要大得多、强得多，这样的对拼赵哲似乎根本没有胜算。 但关键在于，AO并非时时刻刻都能使用这种程度的力量。 事实上，祂借助粉碎命运泥板所爆发出的力量，仅仅只能发出一次这样的攻击，在这一瞬间过后，祂就会被打回原形。 而赵哲也在第一时间就看穿了这一点，知道自己只需要撑过对方的一击，之后就是自己的回合了！ 反正以他当前对于世界规则的理解，还没法开辟一方可以长期稳定存在的世界，他以[创世纪·生]所开辟的这方世界哪怕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也依旧存在不了多长时间。 能以这样一方本就没有存在意义的世界，兑掉敌人的一次大招，赵哲这绝对是赚翻了！ 但AO显然不会这么想。 当祂发现自己牺牲了珍贵的命运泥板所换来的超限一击，居然没能击杀对方，甚至连将对方赶走都办不到时，心中顿时充满了懊悔与恼怒，以及深深的挫败感。 虽然祂竭力想要再延长一瞬现在这种立于高维的姿态，企图再打出第二次攻击，但无奈的是，命运泥板破碎所能带来的力量增幅到此就已经耗尽了。 这一瞬过后，AO顿时从那种立足于更高维度的状态中跌落下来，一身气势更是折损大半，仿佛受到了重创。 的确是重创！ 之前赵哲轰杀了AO十几次，每一次都将祂的身躯摧毁得只剩下一点点残渣，但就算是所有这些“击杀”对祂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刚刚这一瞬间的大。 命运泥板作为AO的本命神器，将其自爆不可能不对AO造成伤害。 再加上祂强行催动本质上其实不属于自己的高维本质，施展“降维打击”的手段，对祂的心力乃至生命本源都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损耗。 虽然理论上来讲，只要祂沉睡个千八百万年，无论是心力还是生命本源，甚至是已经破碎的命运泥板都能够重新恢复过来，但问题是，现在的AO没有那个时间了！ 当AO从高维状态跌落时，被赵哲开辟出来的那方小世界也在这一刻轰然破碎，而赵哲就从无数世界碎片中迈步而出，周身四象符文逆转，将所有世界碎片再度分解点燃，化作纯粹的混沌破灭之力。 一拳轰出，以一整个货真价实的世界作为薪柴所点燃的[创世纪·灭]，其威力已经超出了赵哲之前的所有攻击的总和。 这一拳甚至都没有轰下，以赵哲和AO为中心的数万里虚空，瞬间便崩灭成一团混沌的时空碎片，甚至隐隐打通了通往整个DND规则集群位面之外混沌虚空的通道。 直面这一击的AO更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硬吃下这一击，恐怕真的得沉睡个几千年才能复活过来了！ 本质上并非一个战士的AO本能地就想要退缩。 然而，赵哲的这一击携带世界崩灭之势而来，光是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波动就崩灭了数万里时空，AO就算想要逃跑也无处可逃——一切空间传送量子传送乃至其他所有传送法门，都在世界诞生之初、毁灭之末时出现的混沌之力面前毫无意义。 AO没有其他路好走，唯有正面接下这一招！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祂最后确实这么做了。 然后……然后祂就死了。 身体、灵魂、神性、神力、神格……构成“AO”这个存在的一切，除了祂烙印在世界本源中的那个印记之外，被赵哲的混沌破灭之力彻彻底底地摧毁了，一个粒子都没有剩下！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AO并没有真正死亡，只要过一段时间，祂就可以从世界本源中的印记里复活过来，但在常规意义上，祂确确实实是死了一次！ 而神上神的死亡与失位，自然对托瑞尔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那些感知低下的凡人们还好说，除了外层虚空中的大战导致的各种世界震动、天崩地裂之外，他们并不清楚天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对于那些诸神们来说，祂们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原本拘束在诸神脖子上的一条无形锁链，在这一刻霍然消失了！ 一些没脑子的神，比如说软泥怪之神关纳德，一下子还理解不了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但像其他那些智商在线的神祇们，却纷纷意识到，一直高居于诸神之上，以生杀予夺之权能隐隐威慑着所有神灵的神上神，AO，陨落了！ 虽然对于神灵们来说，陨落这种事并不是什么万劫不复的结局，死后复活虽然称不上家常便饭，但也是一件成功率不低的高概率事件。 而像神上神这种位居诸神之上的存在，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死彻底，总有一天能够复活的。 但AO死亡这件事对于诸神的意义却非常重大—— 一方面，没有了神上神的威慑，神灵们也就失去了最大的约束，许多曾经慑于AO存在而不敢搞大动作的神灵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另一方面，AO的存在隐隐压制着诸神从信仰神道向原力古神的转化，除了精灵主神科瑞隆、知识之神欧格玛、远古死神耶各这些早早就拥有古神本质的存在外，近万年来，也只有暗夜女神莎尔，通过杀死魔法女神夺回神性本质的方式补全了自身的古神本质，其他神灵，哪怕是积年的强大神力，也几乎没有能够踏出这关键一步的。 但现在，AO已死，哪怕祂日后必将复活归来，但放开了限制的诸神们，终于有更大的机会跨过那关键的蜕变，从根基虚浮的信仰神祇转化成与世界同在的原力古神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好消息请先说出来 轰隆隆——！ 只有超凡的灵魂才能感知到的震动在托瑞尔世界的诸多位面间回荡。 神上神AO的死亡，不可避免地使得整个世界的规则陷入到短暂的动荡之中，不过这种混乱很快就在诸多神祇的镇压下恢复了平静。 或者说，这并非动荡，而是之前一直被AO死死捏在手中的那部分规则概念根源，终于伴随着祂的死亡重新回归到诸神们手中。 但这一切对于赵哲而言都无关紧要。 他只是静静立于虚空，闭目感受着刚刚那一瞬间开天辟地、紧接着粉碎世界化归混沌的那一幕幕，回味着在这由创生到毁灭的过程中诸多规则概念在名为“世界”的架构下运行的种种机理。 仅仅只是这一场战斗，赵哲对于[创世纪·生]这一式的完善进度就往前进了一大截。 虽然直接在一无所有的混沌虚空中凭空开辟出一方圆满恒在的宇宙还远远力有未逮，但在想托瑞尔世界这种多位面晶壁系之中，开辟出一个和费伦大陆类似的主物质位面却不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基因锁道路就是要与强敌对战才能快速进步，此言不虚！ 当然，对赵哲来说，最大的收获，还是在对抗AO的“降维打击”时所感受到的那种高维本质。 虽然已经达到临圣位格的他同样拥有某种程度上比初级圣人还要强大的高维视野，但视野归视野，干涉力归干涉力。 之前的赵哲一直都只能看到而无法接触，更遑论是根据自己的意志自由干涉了。 但经过这一战，他却意识到了自己可以通过开辟世界的方式，借助世界本身同样触及高维的本质，间接获得对高维事物的干涉力。 虽然这种干涉和真正高阶圣人的高维干涉比起来，就相当于是本来点根火柴就能引燃火堆，你却非得要造一个核反应堆，然后再用核反应堆所溢散出来的热量点火，无论是力量利用率还是实际使用效率都太过地下。 但效率什么的总有提升的方法，有没有干涉的能力确实最重要的！ 从一到二、从二到三都很容易，但从零到一却最为困难。 赵哲获得了对高维事物的干涉力，哪怕这种干涉力再微弱、再低效、再拐弯抹角，也终究意味着他今后对于这种自高维度而来的攻击将不会没有反抗之力，甚至等到日后手段更加纯熟之后，自己也能使出类似的手段出来！ 睁开双眼，将此战的收获尽数纳入心底之后，赵哲甩了甩袖子离开了这片战场，只留下一片时空破碎、规则不存的混沌区域，成为托瑞尔世界又一个人神退避的禁区绝域。 …… 数个月后—— 月之门，曾经美轮美奂的神国，此时虽然美景不变，但却依稀能够看到神国中有着被天灾席卷过的痕迹，甚至一些祈并者的脸色中也不复原本的欢乐与无忧，神情中多出了许多忧虑。 说到底还是之前那场神上之战所导致的后遗症。 当初的那场大战，余波席卷整个托瑞尔晶壁系，虽然绝大多数大型位面与神国都撑过了余波，但基本上每一个位面都受到了轻重不一的破坏。 月之门自然也不能幸免。 好在，作为最古老女神的神国，月之门的结构与时空稳定性相当稳固，受到的伤害并不算太大，仅仅只是神国中出现了几场海啸、巨岩之岛上出现了几次山体滑坡而已。 这种灾害，对于神国主人来说，仅仅只是消耗一些神力就能恢复的小灾小难，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至于那些在灾难中受害的祈并者，更是无所谓——反正祈并者们本就是死人，在神国中就算被杀死了，过一会儿就能在神力的作用下复活过来。 但这种波及到神国内部的天灾，依旧让长久沐浴在安稳与平静下的祈并者们惊慌不已，直到几个月后的现在也没有完全平复下去。 不过，就在这一天，一个曾经两度来访的身影来到了神国之外。 而作为神国的主人，银月女神苏伦，则是早早地以本体走出银厅，来到了神国大门之前，迎接这个身影的到来。 “赵哲殿下……不，现在该称呼您为陛下了，欢迎您再度来访月之门！” 银发白衣的女神语气以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姿态行了一礼，语气恭敬地说着。 祂口中对于赵哲的称呼却已经从之前的“殿下”改成了“陛下”。 在诸神间，只要不是仇人又或者上下级的依附关系，哪怕是神格19的强大神力与神格0的半神，互相之间都是以“殿下”这个敬称进行称呼的。 但“陛下”这个称呼，却只有身为神上神的存在才能享有。 而现在，当着众神的面击败了神上神AO的赵哲，就从之前的“殿下”升格成为了“陛下”，成为了诸神们只能敬畏仰望的存在。 当然，赵哲对于自己是“殿下”还是“陛下”根本无所谓。 他只在乎一件事情—— “苏伦殿下，您之前传来消息，山达柯尔那边有回复了？” 是的，赵哲来此，正是因为苏伦这边发来讯息，告知他不知道迷失在哪个异世界的山达柯尔终于有消息了！ 然而，这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确实联系到了，但不知道山达柯尔到底发生了什么，和祂的联系非常脆弱，又断断续续的，只知道祂被困在了某一个位面中，但却难以将祂从那个位面拉回来……” 一边带领赵哲走入银厅，苏伦一边解释着祂之前了解到的情况。 “啧，这么麻烦的吗？” 赵哲皱眉，有些恼火，虽然明知道山达柯尔的失联有楚轩的手笔，但那家伙不顾自己的神国真身出门到处浪也是事实，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山达柯尔自己也得负一大半的责任。 好在，这时候苏伦又说了一个好消息： “……不过，我已经与山达柯尔沟通过了，祂在知晓赵哲陛下您的要求之后，很爽快地同意了您要对无尽阶梯进行修改的要求，只要您不把属于祂的神性彻底磨灭，留下让祂足以定位回归的部分，随便您怎么修改都行！” “……苏伦殿下！” 赵哲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侧的美丽女神。 “什么？” 苏伦微微歪头，露出了一个非常可爱也非常惊艳的疑惑表情。 赵哲：“以后这样的好消息请先说出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超立方体，时空乱流 既然获得了山达柯尔这位物主的应允，那赵哲自然就没有了顾忌，直接就在银厅中对着被苏伦召唤出来的无尽阶梯进行改造。 不过，说是改造，赵哲的行动在某种意义上其实更加接近“拆解”。 是的，他正在将这件托瑞尔世界最强空间神器一点点拆解开来，去掉那些后天赋予的画蛇添足的部分，将其真正的核心本质，也就是那一份拥有空间力量的模因给显现出来！ 再然后，当然就是要用到他从楚轩的实验室中学到的模因制御技术，以符文科技将效果混乱随机的模因固定成可以使用的工具…… 虽然对于赵哲来说，这种对扭曲模因进行秩序化改造的实际操作还是第一次，但以他当前的境界，一边研究模因的性质一边设计控制这道模因的符文外壳，然后一边着手制造实体，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花了大概半年多的时间，他终于完成了改造。 而改造后的无尽阶梯，已经完全看不出祂原先的样子了—— 原本的无尽阶梯，是由一个个通往各个世界、各个维度的无数平台所组成的庞然大物，如果把所有平台的面积统统加起来，甚至不比一些小型主物质位面要小到哪里去。 不过，在经过了赵哲的改造后，现在的“无尽阶梯”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存在于三维空间中的超维立方体。 其形态相当难以用语言描述。 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立方体一般。 但仔细看去，却会发现，这个立方体的每一个顶点，都有从四条到无数条不等的互相垂直的棱线——而正常立方体的每个顶点，都只有三条互相垂直的棱！ 很显然，在这个超立方体中，三维空间与更高维度之间的间隙被打破，又或者可以认为，眼前所见的立方体，仅仅只是某个超维存在在三维世界中的投影。 然而，明明是这种看上去十分违反常识的外形，从外表看上去却不会给人以任何违和感，就好像这个超立方体本就该是如此形态。 “这是……无尽阶梯？！” 苏伦看着眼前这个根本看不出任何“阶梯”形态的立方体，神情有些呆滞。 出于避嫌，苏伦在之前的几个月里一直将赵哲所在的那片区域从自己的感知中屏蔽，然而，当祂收到赵哲的通知，说改造已经完成之后，再度看到无尽阶梯，却发现这“阶梯”已经根本没有了阶梯的模样！ ‘这改造的……也太过彻底了吧！’ 心中暗暗咂舌着，同时对自家神器被改造得一塌糊涂的山达柯尔默默致哀——万一赵哲将无尽阶梯给改废掉了，那山达柯尔还能回来不？ 好吧，苏伦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赵哲将无限阶梯给改废掉了。 哪怕祂本身并没有空间方面的神职，但曾经一度作为创世女神存在、神格等级也已经恢复到强大神力的苏伦，依旧可以看得出来，眼前这个超立方体中，那每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三维空间中的棱线，都代表着常规世界之外的其他维度。 这无数变动的棱线，也象征着这个超立方体所通往的地方，其数量也是“无限”！ 但更关键的一点，是这超立方体所通往的那些未知世界，其范围远远超过了DND规则集群位面的范畴。 理论上来讲，只要通过调整这个超立方体中的棱线维度指向，又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作为能源，完全可以通过其连通多元宇宙中的任意一个地点！ 这也正是赵哲改造无尽阶梯的目的。 他将不知道是山达柯尔还是更早之前哪位神灵施加在模因上的神性框架剥离，解放了这道模因的真正力量，使其作用范围直接突破DND规则集群位面的限制，直达多元宇宙的层级。 只有这样的神器，才有能力将他送往洪荒大陆！ 不过，他好歹还是记得之前对苏伦的承诺。 这件全新的空间神器虽然彻底剥离了前任主人的所有多余改造，但赵哲还是在其中留下了一点山达柯尔的神性。 这点神性没什么用，并不能对神器本身的运行造成任何影响，但却能够作为一个定位器，遥遥定位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山达柯尔，让他在脱困之后可以返回托瑞尔世界。 当然，这一切都得是在赵哲使用完这件神器之后——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苏伦殿下！既然神器已经改造完成，我也该踏上我的旅程了，就此拜别吧！” 这么说着，赵哲没有再在这个世界多待一分钟的意思，当即启动了这件被他命名为“超立方体通道”的空间神器。 一瞬间，那在立方体内部不断无序变化的无数棱线顿时以周期性的模式变化，而赵哲与之相连的意识则是在这个过程中顺着空间模因向外扫描的力量一同扫视，很快就发现了位于DND规则集群位面之上的另一个强大千百万亿倍的超巨型世界。 不用问，这必定就是洪荒大陆了！ 心中振奋之下，赵哲没有犹豫，当即启动神器的下一阶段。 就见立方体内部的棱线瞬间锁定到某个方向，每个顶点中的棱线数量在不断合并中最终只剩下四条。 除了那三条位于三位空间中的棱线之外，第四条与另外三条棱线垂直的线条则是向着立方体“内部”，或者说是另一个维度无限延伸，正面看去，就好像由这些棱线构成了一条通道一般。 这的确就是一条通道！ 赵哲踏入了超立方体之中，顺着两条额外棱线所搭建的无形地面向着前方走去。 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仅仅只是几步走出，他就感到自己已经离开了托瑞尔世界，甚至快要离开整个DND规则集群位面，即将抵达位面外的混沌虚无之中。 而在超立方体外的苏伦看来，赵哲每一步走出，身影就缩小一分，越走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许久之后，当那构筑成一条维度通道的整齐棱线轰然崩解，再度变回混乱无序的状态时，苏伦明白，对方已经走完那条通道，抵达他所要前往的世界了。 然而，事实与苏伦的想象，也与赵哲的计划有些偏差—— “怎么回事？！” 当赵哲在通道中走到一半，理论上应该是在DND规则集群位面与洪荒之间的缝隙区域中时，突然间，原本稳定的维度通道猛地晃动起来。 还不等他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整个通道轰然崩塌，而他也在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的瞬息间，就被一股时空乱流所裹挟，宛如被扔到洗衣机滚筒里的猫一般，被混乱的时空规度转得晕头转向。 这一刻，他隐然明悟，楚轩的算计显然不可能只是困住山达柯尔这么简单，真正的杀招原来在这里呢！ 第五百九十三章 另一种可能性，因果的回环 就在赵哲被混乱的时空乱流裹挟着晕头转向时，不经意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看上去三十多岁、脸上长着胡茬的男性身影。 虽然看面相有些陌生，但赵哲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时，那比最强超算还要强大的计算力立刻就让他分辨了出来——这不就是自己成长变老到三十多岁的时候应该有的相貌吗？ 什么情况？ 另一个自己？！ 事实上，当赵哲看到对方时，对面那个身影也同样非常惊讶。 如果说赵哲想要分辨出对方是更加成熟年长的自己还需要一些分析计算能力，那么对于对面的那个“赵哲”来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轻时相貌相同的人，不需要任何计算就能分辨出来。 只是，双方虽然都对对方的出现感到十分讶异，但在这混乱的时空乱流中，却根本无法互相交流。 甚至于，他们之间的互相照面仅仅只维持了短短一瞬，在下一个瞬间，仿佛两者的见面触发了某种禁忌一般，一股无形的排斥力轰然爆发，两个身影被混乱的时空乱流席卷着分开，分别落向了两个不同的时空。 只是，如果能从更高层面观测的话，就会发现，两人坠落的时空虽然不同，但却又在另一个层面上非常接近，好像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不同时空分流…… …… “唔……刚刚那个……是另一个我？！” 一片沙漠中，胡子拉碴的男人苏醒过来，有些惊疑地回忆着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虽然理论上来讲，在时空乱流之中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遇见另一个自己这种事，还是太过惊悚了一点。 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不是和自己处在同一个世界线的存在，而是另一个时间线、拥有另一种可能性的自己。 没错，这个男人正是赵哲！ 不过不是之前那个一路从基因锁一阶升级到临圣级别的赵哲，而是另一个从一开始就走向了另一条道路，以亚人的身份不断开发亚人模因，直到彻底与模因同化的赵哲。 两者就好像是一条主干上分出来的两条枝丫，虽然有着相同的源头，但却因为成长过程中的不同境遇而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无限的可能性吗……原来还有这样的我存在啊……” 这么感叹着，他摇了摇头，将奇遇一般的短暂邂逅暂且抛到脑后。 抬起头，他看向四周，眼中所见尽是无尽的荒漠戈壁，一时间根本判断不出他到底来到了哪里。 不过，精神蔓延到外界，感知到那熟悉的魔术基盘，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世界。 “型月世界……又回到这里了啊……” 只是，紧接着他突然一愣，皱起眉头，抬头看向遥远的东方，感应到了某样与自己的力量同源而出的东西。 不，不只是同源而出，更准确地说，那是“自己”的过去，也是一切的开端！ “那是……我的力量？不，不对！那是……另一个我！最开始时的我！” 带着恍然的神色，他抬眼看向天空，口中喃喃道： “原来如此，我不仅回到了这个世界，还回到了过去吗！” 遥遥感知着那在地球另一端，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另一个正在沉睡中的灵魂波动，赵哲2号终于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当他明悟这一点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立刻浮现在他心中。 ——改变过去！改变自己的成长轨迹，让自己拥有比现在更加光明长远的前途！ 之前说过，这个赵哲并没有走基因锁的道路，而是一路深度开发亚人的能力，甚至深度挖掘出了亚人模因中的本源力量，最终与模因完全融合的存在。 这条道路赋予了他与圣人相当的不死性，哪怕是像另一个赵哲那样的临圣，也根本杀不死他。 与此同时，借助IBM粒子的模拟特性，他还能够自由模拟多元宇宙中绝大多数的超凡力量，只要见过、理解原理，就能模拟出来，发展到极致堪称全能。 然而，与另一个临圣赵哲还能继续向上晋升不同，当赵哲2号抵达了这一步时，他的道路也就已经走到尽头了，再难以向前寸进半步。 因为他的一切能力都是依托于亚人模因而来的，而亚人模因，虽然本质上就是多元宇宙中散落开来的宇宙本源被扭曲后的形态，与传说中的先天灵宝有着相同的源头，但却并没有任何成长性。 当赵哲2号完全开发出亚人模因的力量后，他的力量就已经抵达了极限——真正的极限，再也没有突破的道路。 但现在，赵哲2号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回到了自己的过去，有着改变一切的机会！ “或许我改变的只是另一条可能性上的自己，对于我本人并没有任何意义，但我至少可以让其他的我拥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带着这样的念头，赵哲2号立刻开始了谋划。 不过，想了许久，他最终还是决定不做太多的事，仅仅只是给另一个自己留下一些关于多元宇宙力量体系的信息，具体如何选择，他却不会过多干涉。 毕竟，从结果来看，选择了一条死路的他已然是个失败者，失败者自然是没资格对另一个自己的前途进行指手画脚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因为厌恶家族魔术传承而离家出走的年轻人，来到了赵哲2号所在的这片土地，并很快就会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与后者相遇。 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 …… 就在“赵哲”改变着“赵哲”的命运轨迹，又或者说是补完了某条命运回环之时，被改变的对象，那位被楚轩阴了一手的临圣赵哲，则是在一阵天旋地转后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这里……是型月？！” 感受着那隐隐压迫在自己身上的抑制力，赵哲皱眉，他怎么又回到这个地方来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魔法与高阶圣位的可能 是的，与赵哲2号一样，原本的赵哲，或者说赵哲1号，发现自己这一次来到的世界，同样也是型月世界。 这很容易分辨。 且不提那些铭刻在地脉与信仰中的各种魔术基盘，单就是那两个笼罩在整个世界之上的宏大意志，一个亘古不动，宛如星球本身，一个繁杂多变，宛如人类众生。 盖亚与阿赖耶，这两大抑制力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就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之前参与过圣杯战争的那个世界了……” 虽然受到了两大抑制力的压制，但赵哲那临圣级别的精神力却根本不是区区一颗星球以及星球上的灵长类潜意识能够压制得住的。 在他的精神扫描下，他很快就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又是在日本！ 不过并不是在冬木市，而是在日本中部的不知道哪个小地方。 将精神力向着地图上冬木市的方向蔓延，他很快就确认了，这个世界并非他曾经来到过的那个世界。 让他得出这个结论的最关键一点，就是冬木市的圆藏山并没有被摧毁—— 他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落入大圣杯之中，因为黑泥的原因导致戾炎失控，最终打出了一击超出自己控制的[原暗·宇宙终结]，虽然在抑制力的干涉下没有将整个冬木市摧毁，但那座藏有大圣杯基盘的圆藏山，却是彻底毁灭了的。 “又是平行世界吗……不知道是哪一个，依旧是圣杯战争？还是月姬？空境？又或者是子供向的魔伊？” 当初意外流落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赵哲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型月世界的所谓“剧情”，不过在能够跨世界穿越之后，通过其他世界的各种资料补充，他也早已经得知了这个“月世界”中各条故事线所描述的剧情。 但这些剧情什么的都无所谓。 对于赵哲而言，他只关心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有能帮他提升力量或者境界的东西吗？ 圣杯？ 拜托！ 就算是完美的、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圣杯，其内蕴含的全部能量也不可能比得上赵哲发动[创世纪]时从量子真空海中提取而来的能量——那可是某种意义上足以开辟一方真实世界的能量！ 而圣杯所谓的许愿机机制，本质上就是用庞大到极限的魔力将许愿者无法独立完成的愿望以凡人无法企及的规模实现。 换句话说，圣杯能办到的，赵哲都能办到，圣杯办不到的，拥有更强力量的赵哲更能办到！ 至于说沟通英灵殿召唤英灵的能力，以及打通前往世界外侧、沟通根源之路，精通符文修真科技的赵哲稍微研究研究也不是不能完成。 足够强大的对手？ 要知道，以赵哲当前的力量，足以摧毁地球，甚至毁灭整个太阳系也只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无论是英灵还是真祖，魔法使还是神灵，在他眼中都是一拳就可以解决的东西。 像费伦世界还有神上神AO可以作为他的对手，这个世界又有什么？ 就算是那些成为各自星球最强种的UO，在赵哲眼中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虫子——他连UO所在的星球都能轰成粉碎，更遑论是区区一颗星球上的最强生物？ 哪怕是那传说中消灭了地球初代神灵的游星尖兵，除非是这个游星背后的文明主体，否则单一的一个尖兵也不可能是赵哲的对手。 魔术？ 更是笑话！ 以赵哲当前的实力，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皆可操控，说不上是全知全能，但也确确实实可以称得上是万能——要真细算起来，他所能实现的能力可远远不止一万种！ 区区魔术，只不过是魔力这种能量的运用方法罢了，哪怕是最精深奥妙的魔术，在赵哲眼中也不过就算看一眼就会的小把戏。 想来想去，赵哲发现，除了这个世界的“根源”本身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传说中的五大魔法才能给他带来一点益处了。 根源且不去提，就是那被无数魔术师敬畏向往的五大魔法，排除那几个正体不明的玩意儿，第三法[灵魂物质化]对于早已长生不老的赵哲来说同样没多大用处，也就只有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对于平行可能性的观测与连接，以及第五法[魔法·青]之中对于时间旅行的部分，对于赵哲才有些许借鉴的意义。 毕竟，收束一切空间线与时间线的自身、崩塌唯一，以及时间线操控、改变过去之类的手段，都是高阶圣人才能拥有的能力。 第二法能够让宝石翁收束所有平行世界的自我，第五法能让苍崎青子借用未来的自己的力量，都隐约触及到了这种本应属于高阶圣人的手段。 如果赵哲能拿到这两种魔法，参详一二，或许能在临圣阶段就获得相关方面的能力？ 当然，这一切目前都还只是赵哲的设想，在真正拿到两种魔法之前，他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魔法”究竟能不能帮到他。 但不管怎么说，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将第二法与第五法列入到搜集物品列表中，赵哲开始在全球搜索起宝石翁与苍崎青子的下落。 在赵哲的精神扫描下，无论是普通魔术师的魔术工房、还是魔法协会三大机构的总部，亦或者是圣堂教会的各处秘迹，都无法阻挡他的感知。 而在这一瞬间，那些精神力不够强大的普通魔术师也就罢了，像那些已经逐渐向着非人蜕化、触及到灵魂领域的强大魔术师，都感应到一股无与伦比、简直如同神魔现世般的可怕威压从天边传来，从自己身上扫过。 不知道有多少魔术师在这一刻惊骇欲绝，在这股可怕的精神威压威慑下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有多少正在进行魔术实验的魔术师因为这意外的干扰而导致实验出错，酿成各种意外事故。 但所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以上的存在都知道了，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位极其可怕的存在！ 不过，赵哲根本不在乎这些魔术师们的想法。 他的目标只有那两位魔法使，只是任由他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发现不了那两人的痕迹。 “啧，那个‘宝石翁’可能是跑到了其他平行世界，找不到人也很正常，但是苍崎青子怎么也不见了？难道她用时间旅行跳跃到其他时间点去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根源式现身，来自于时间上游的攻击 宝石翁与苍崎青子，一个都没有找到，这是赵哲没有预料到的。 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去远坂家“借用”一下宝石剑的设计图、自行研究第二法？ 不过，就在这时，伴随着本不该在这个季节降下的雪花，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 零落的雪花中，一位身着粉色和服、外套红色披肩的美丽少妇款款走出。 顺滑的长发堪堪齐肩，容貌是近乎中性的美，既可以说是艳丽，同时也可以说是帅气，还带着一丝身为人母的母性。 眼神中带着仿佛看透万物一般的虚无质感，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虽然是第一次在真实世界中看到这个身影，但赵哲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两仪式……不，应该称呼你为根源式吧！” “虽然名字对于我来说并无意义，但这样称呼我也没有错。” 女人带着那似有似无的微笑，点头认可了赵哲的称呼。 是的，来者正是型月系列中《空之境界》系列作品的女主角，拥有直死魔眼的根源之人，两仪式！ 而且，从对方的样貌来看，应该是空之境界正传结束后许多年，在《未来福音》中出现的已经成为了一位妻子与母亲的成熟版两仪式。 不过，此时出现在赵哲面前的，并非“两仪式”这个代表着阴性的人格，更非“两仪织”这个早已死去的阳性人格，而是包容阴阳的大圆太极——根源式！ 这从对方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就可以看得出来。 那仿佛与天地万物合一，又高于天地万物，宛如天道现世一般的气质，唯有真正自根源中诞生的人格才能具有。 在赵哲眼中，眼前的根源式，某种程度上与之前在托瑞尔世界中所见的AO非常相似。 两者都可以被视为世界的化身，在世界内部拥有近乎无所不能的能力。 但区别也有—— 一方面，神祇真实存在、甚至可以随便下界的托瑞尔世界是不折不扣的高魔世界，而神代早已结束、大源不断衰退的型月世界则是近乎末法时代，哪怕是同样的“无所不能”，在不同的世界中也有不同的定义。 另一方面，相比于以人类之躯诞生才不过二十几年的“根源式”，AO早已诞生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其人格稳固程度远非“根源式”可比。 AO的肉身形体被杀了，可以通过世界本源中的印记再度复活，神还是那个神，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倘若两仪式的肉身死去了，依托于这具肉身而诞生的人格[根源式]，就将重新回归根源，不再拥有知性与自我。 当然，对于从根源中诞生的“根源式”来说，这并不是死亡，仅仅只是回归初始的状态而已。 或许在不知道多少年后，又或许在其他平行世界，又会有与根源相契合的肉体诞生，使得根源得以人格化，以另一种面目出现在人间。 不过，那应该是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 赵哲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对方出现在他面前，是想要做什么？ “你是察觉到我的存在，想要把我这个外来者赶走吗？” 赵哲这么问道。 这也是他猜想中最有可能的情况——毕竟，他对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强还是有点数的，全力全开的他哪怕摧毁整个太阳系也不是办不到，这样的存在闯进自己的世界，任谁都会产生担心戒备的情绪，想要将其赶走。 只是，根源式的回答却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我并不是来赶你走的。” 根源式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事实上，虽然我本人对于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并无所谓，但如果你能留在这里，帮助这个世界的人们解决此事的话，也是我所乐见的。” 她的话有些没头没尾。 什么接下来的事？ 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还不等他发问，根源式那虚无的双眸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口中喃喃道： “来了呢……” 赵哲闻言，同样惊觉到某种变化正在发生。 他下意识地开启高维视野，看向这个世界的时间长河。 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自时间的上游，有一股似光、似火的力量正在奔涌而来，这光与火所及之处，时间本身都仿佛在燃烧着。 下一瞬，他惊愕地发现，周边的街道、城市、乃至整个人类文明世界，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化作虚无。 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在抹消着一切，凡是人类创造的、与人类有关的一切，尽数都消失了。 短短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空白荒芜，依旧存在着的，仅剩下眼前这位雪中的女性。 但她的身影也变得如同幻影一样，轻轻波动着，仿佛一碰即碎的泡影般不稳定。 “喂！这到底……？” 赵哲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这幻影般的身姿就在微笑中淡去，消失不见。 “啧，最讨厌这种说话说半截的家伙了……” 这么抱怨着，赵哲却已经明白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线攻击！ 更准确地说，是通过更改时间线的上游，直接从源头修改人类世界的历史。 而从这个结果来看，这个修改必然是往坏的那一面改动，甚至可以说是毁灭了整个人类的文明，使其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赵哲的高维视野尚未关闭，他能看得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历史并非完全被摧毁了。 它只不过是被另一种可能性所掩盖，也可以说是从坍缩的“确定”状态回复到弥散的“不确定”形态，人类史的“有”与“无”互相重叠在一起，尚未彻底得出定论。 不过，他也察觉得到，这重叠态的可能性中，“无”的部分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这也是整个世界在宏观上呈现空白荒芜状态的原因所在。 支撑着那仅剩一丝可能性的“有”的部分的，只有位于南极大陆的一座隐秘基地，这也是赵哲发现的、目前地球上唯一还存在人类与人造建筑的地方。 到了此时，赵哲哪里还不明白这到底是那一条世界线—— “迦勒底，人理烧却……‘Fate/Grand Order’吗……” 第五百九十六章 人理烧却，丢人所长在线尖叫 《Fate/Grand Order》，又称“非的干不过欧的”，是一款赵哲在之前某个世界看到过的一款手机抽卡氪金游戏。 虽然赵哲本人并不怎么喜欢玩这种氪金游戏，但为了了解型月世界的诸多故事线，他还是勉强自己玩了一遍，知晓了整个游戏的故事线。 简单来说，就是历史上亲手结束了神代的魔术王所罗门，在知道了人类的无可救药与丑陋的前提上，没有选择纠正，最终接受了死亡。 但所罗门创造的七十二魔神却对此并不感到认同。 他们得出了人类与未来没有价值的结论，恐惧消灭的结局。 ——不仅仅是自我的消灭，更是厌恶各种存在最终必将消灭这一事实。 因此，魔神们入主了所罗门的肉身，重新开始了活动，其集体意志以“盖提亚”这个名字自称。 祂意图回溯时间到星球诞生的最初，亲历地球诞生的那一刹那，并将其能量全部收归己有，借此成为新的天体，创造没有死亡的世界。 但哪怕是掌握了全能之力的盖提亚，对于如此规模的时间旅行也是力有未逮。 祂需要足够庞大的魔力作为薪柴，才能完成这项史无前例的伟业。 ——譬如，繁荣昌盛了2500年之久的某种智慧生物，所积累至今的总魔力量！ 若将自公元前1000年至公元2016年的人类史悉数转换为魔力的话，得来的魔力量便足以一跃前往星球的始端。 于是，盖提亚将诸多魔神派往未来，将数个崩溃点打入人类史的历程当中，通过破坏人类历史的关键节点，以达到使整个人类史土崩瓦解的目的。 如此既能一举消灭人类这一丑陋的物种，同时又能使得自己抵达极点，成就至高，堪称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而游戏的剧情故事，就是拥有英灵契约与灵子转移资质的主角，带着盾娘玛修穿梭在各个“特异点”，一次又一次战胜敌人、修正人类史的过程。 不过，这个游戏最大的卖点，并非里面的剧情，而是在游戏中通过抽卡召唤的众多英灵。 得力于那些大触画师们的精湛画工，不知道有多少死宅一边高喊着“老婆”一边死命地往游戏里氪金十连，就为了抽到一张心仪的卡牌。 对于其他世界的游戏玩家们来说，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游戏罢了，但在这个真实的世界，这确确实实就是一次足以危及整个人类史的巨大灾难！ 如果那位最后的御主没能拯救世界的话，不单是这条FGO世界线，从地球诞生开始所衍生开来的一切时间线都将被摧毁一空，只剩下由身化星球的盖提亚重新衍生出来的全新世界线。 但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就跟人类没什么关系了，占领大地的将会是另外一个物种，所谓的“Type-Moon世界”也将不复存在。 而之前突然出现的根源式所说的话，无疑是希望赵哲能留在这个世界，帮忙解决这场灾难。 “明明自己就可以动手解决，却非要让我这个外人掺和进来……这个根源化身也太过偷懒了吧！” 这么抱怨着，赵哲却依旧还是非常诚实地接受了这项“委托”。 毕竟，他虽然不像型月世界的本土人士一样，会被人理烧却完全抹消自身的存在，但因为他的成长过程有很关键的一部分也是发生在型月世界的，真的任由人理烧却完成的话，哪怕是已经达到临圣的他也必将会付出巨大代价！ 赵哲可不打算将希望寄托在那个不知道是咕哒夫还是咕哒子的最后御主身上，自己的命运，还是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 一步跨出，空间变幻间，赵哲就已经从北半球的日本来到了南半球的南极。 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大陆，无论人理是否被烧却，都依旧维持着它那纯白的色彩，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 不过，赵哲却知道，在这片冰雪覆盖的大陆上，的确隐藏着一座人造的堡垒。 正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 无视了那由科技与魔术结合、连人理烧却都可以暂时阻挡的重重防御结界，也无视了那由最坚固的材料铸就、足以防御核爆的坚固壁垒，赵哲仿佛饭后散步一样，轻而易举地进入到迦勒底内部，而且还没有惊动任何警戒防御系统。 循着精神感应中活人聚集最多的地方，赵哲漫步而行，在穿过一条条通道与自动门之后，终于来到了指挥室。 刚到这里，还没等自动门打开，他就听到门对面传来一阵高亢的女性尖叫声： “……不要，不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不要！住手！不要不要不要！我还什么都没做！还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夸奖！不要啊！！！” 一开门，就见到一座大开的时空门中，一个女性的身影正从其中抛出，向着那宛如恒星般炙热的球体——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坠落而去。 赵哲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正在尖叫的女性正是在FGO序篇中就领了便当的所长，奥尔加玛丽。 而眼前的这一幕，正是序篇剧情最后，她被显露出真面目的雷夫抓来，扔进迦勒底亚斯之中，让她在不生不死间品尝永恒的死亡过程。 当然，既然赵哲来到了这里，自然不会任由这件事发生。 就见他伸手一抓，空间置换间，那几乎就要触碰到迦勒底亚斯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就出现在赵哲手边。 不过，即便从永恒之死中逃出生天，这位丢人的所长却依旧闭着眼睛哭叫挣扎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没死？ “诶？我……我还活着？！” “嗯，严格意义上，你现在依旧还是死着呢，毕竟你的肉身早已经损毁了。现在能活动能思考，也是依托于我为你临时构建的虚拟元婴，除非你想办法重塑肉身，又或者完成第三法灵魂物质化，你依旧不能算是活着。” 一个身影从旁边传来，纠正了奥尔加玛丽的说法。 这时候，指挥室内的罗曼医生等人终于从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同时也注意到了赵哲这个不速之客的存在。 “什么人？” “等等！你是谁？” “迦勒底有这么一个人吗？” “当然没有了，这是入侵者！” 一众迦勒底员工们立刻从座位上起身，远远避开。 而在时空门另一头的雷夫，则是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这家伙，什么来头？！ 第五百九十七章 信息不灭，灵子转移的本质？ 雷夫并非凡人，全名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的他，正体乃是所罗门七十二魔神中的一柱——魔神佛劳洛斯。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位突然出现，并救下奥尔加玛丽的男人，同样也不是凡人！ 虽然肉体看上去与普通的人类无异，但那闪耀得仿佛太阳一般的灵魂，却让雷夫不由自主地心生战栗。 那绝不是人类！而是披着人类外皮的其他什么东西！ 在雷夫的感知中，哪怕是曾经的所罗门，又或者是后来入主了所罗门肉身后所诞生的盖提亚，单论灵魂的体量都远远没有眼前这个个体来得庞大！ 更关键的是，那源自于灵魂中的危机感告诉雷夫，只要敢对那个男人动手，不，是只要他敢露出任何不敬的态度的话，迎接他的就只有死亡！ 而且还是那种完完全全的、会使名为“佛劳洛斯”的魔神柱彻底毁灭的终极死亡！ 虽然在其他世界线上，身为人类的雷夫会为了守护“现在”而自杀，但当对人类彻底失望，化身为魔神柱之后，魔神·佛劳洛斯却畏惧起了死亡。 毕竟，他本身也是盖提亚的一部分，而盖提亚的诞生，最大的原因，就是魔神们畏惧自身的消亡。 在盖提亚完成人理烧却，抵达极点之前，他可不愿意死！ 因此，之前在奥尔加玛丽和藤丸立香等人之前嚣张无比的雷夫，连句狠话都没有放，直接就关闭了时空门，然后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不赶紧溜的话，他甚至感觉，那个可怕的存在很有可能会击穿时空，直接跨越时间与空间将自己给杀死！ …… 不提仓惶跑路的雷夫，迦勒底这边，罗曼医生最先反应过来，赶紧跑到奥尔加玛丽身边，一边扶起她一边关切地问道： “所长，你没事吧？” “我的肉身都死了，你说我有没有事？” 刚从九死一生的险境中逃出生天，心情依旧激荡不已的奥尔加玛丽一脸嫌弃地推开罗曼的脸。 她在意识到自己活下来了之后，顿时为之前自己哭喊着求救的狼狈姿态感到羞耻不已，压根不想跟人说话。 不过，之前赵哲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活着，只是一个被临时固定在能量体上的一个幽灵，严格意义上来讲就是一个死人。 她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 难道就要一直以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存在下去吗？ 又或者干脆一点，自我了断迎接死亡算了？ ‘我今后该怎么办啊……’ 少女迷茫中。 …… 另一边，特异点F，圆藏山下的大空洞之中，刚刚还以为会再来一场恶战的藤丸立香与玛修一脸惊愕地看着雷夫跑路的那一幕。 “这，这到底……”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不知怎么的，两人就是能从中看出仓惶逃跑的意味。 “不，不管怎么说，看来所长是得救了呢！” 玛修拄着盾牌，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 “是啊，虽然不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但所长确实被他救下来了，该好好感谢他呢……” 就在两个人感慨时，突然间，一阵天摇地动，大空洞的上方不断有岩石落下，大地也在开裂。 “不好！这是……特异点要崩溃了！” 身为亚从者的玛修拥有超越凡人的感官，立刻察觉到了这震动的本质。 藤丸立香闻言，立刻向着腕表上的通讯器喊话： “医生，快把我们传送回去啊！” “……啊！差点把你们忘了……好了，灵子传送已经开启，坚持住！只要存在意义……没有消失，你们就一定能传送回来的！” 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腕表中传来，虽然“差点忘了”这种话让藤丸立香和玛修都很想吐槽，但很快联络就因为时空的不稳定而中断了。 整个特异点F随着圣杯的消失而开始崩塌，甚至连空间本身都开始不稳定。 最后的御主与唯一的亚从者，只能在天崩地裂中竭力躲闪自保着，同时祈祷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罗曼医生能够靠谱一点，尽快将他们拉回去。 终于，在特异点彻底崩塌前的一瞬，灵子转移的光芒在两人身上闪现。 千钧一发间，两位人类最后的希望，终于返回了自己的时空。 …… “哦……这就是所谓的灵子转移吗？真是有趣！” 指挥室中，看着残破的中央管制室中从无到有凝聚而成的两个身影，赵哲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神情。 毕竟，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时间旅行技术，哪怕是他目前也没有掌握！ 虽然在之前的旅途中，他也不是没遇到过能够穿梭时空的力量与秘宝，但那要么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奇迹之力，要么就是远超人类的外星文明的作品。 但眼前这个，可真的是全凭型月世界的人类以人类自身的力量完成的技术！ “这个感觉……是信息的重组？” 虽然未曾得知灵子转移的具体工作原理，仅仅只是凭着目视与感知，但赵哲依旧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迦勒底开发出的这种时间旅行技术，其根本原理，还是物理学上的“信息不灭”理论。 这个理论中，宇宙间的一切信息都是永恒存在的，信息只会从一种形态转化成另一种形态，却不会出现增长或消灭。 而迦勒底的时间旅行，就是基于这一点开发出来的—— 因为信息不灭，所以时间点A的存在，其所有信息在时间点B中也一定存在，只不过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已。 通过将时间点A的物质乃至人类完全转化为信息，然后再在时间点B，将同样的信息从无尽信息海洋中筛选出来，然后再度组合转化成相同的物质与人体，如此就能实现物体与生命在不同时间点间的穿梭了。 不过，信息本身是虚无的，想要承载信息，就必须要有一种载体。 迦勒底所用的技术，就是将人与物“灵子化”，以“灵子”这种特殊物质承载信息。 当然，关于以灵子为载体的信息为什么能够干涉到过去，赵哲还没有发现端倪，这应该就是这项技术中的另一个关键点了。 除非赵哲能多观察几次，又或者深入研究灵子转移装置的内部结构，他才能得出结论。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五百九十八章 加入迦勒底 “……所以，赵哲阁下是在发现外面的人类世界消失之后，察觉到迦勒底中还有人类存在，所以才过来的？” 在将传送回来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二人送往医疗室检查，罗曼医生看了看依旧还在迷茫自闭中的奥尔加玛丽，不得不主动站出来，询问赵哲这位不速之客的来历。 只是，不问还好，一问，却让罗曼等人不由得听得目瞪口呆。 “等，等等啊！你是说，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消失了？！” 就连原本正在自闭中的奥尔加玛丽都被赵哲的话给吓醒过来了，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嗯，因为赵哲的突然出现，雷夫没有放半句狠话就撤退了，因此迦勒底的众人还根本不知道与外界通讯断绝的真正原因呢。 于是，赵哲花了几分钟时间，向他们解释了一番人理烧却的原理，顿时骇得所有冷汗直流，又庆幸不已。 “通过扰乱历史进而毁灭现在吗……理论上确实有可能办得到，但……这都是雷夫做的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奥尔加玛丽到现在仍然难以接受，在父亲死后一直依赖的雷夫教授，居然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甚至还想要毁灭整个人类历史…… “他是谁……我想从他的名字里就可以看出来了吧！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这里的佛劳洛斯，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姓氏这么简单哟！” 赵哲给出了提示。 这提示都不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像奥尔加玛丽这种研究魔道的魔术师，更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佛劳洛斯……这不就是所罗门七十二魔神中的第六十四柱，拥有通晓古今、预知未来能力的魔神吗？难道你是想说，雷夫与这位魔神有关？” 奥尔加玛丽一脸惊疑地看向赵哲。 “不不不，不是有关！” 赵哲摇了摇手指，纠正道： “而是雷夫本人就是那个魔神啊！” “这，这怎么可能？！” 奥尔加玛丽本能地就不愿意相信，但如果抛开情感，理智地思考，雷夫能在那种规模的爆炸正中存活下来，甚至还能随意开启2004年冬木市特异点与迦勒底之间的时空通道，显然不可能是一个凡人魔术师。 魔神……没想到一直帮助着自己、指导着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雷夫教授，居然是非人的魔神伪装而成的吗…… 奥尔加玛丽陷入到自己的情绪中，因而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罗曼医生在听到“所罗门七十二魔神”的时候就变得表情非常怪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好却欲言又止。 赵哲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当然明白罗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情。 毕竟，罗曼的真身，正是那位驾驭着七十二魔神，亲手结束了神代的所罗门王啊！ 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被召唤出来，在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后向圣杯许愿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本想以普通人之身在这个世界上重活一世，却没想到自己死后留下的魔神却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想必他的心情也很是复杂吧！ 不过赵哲并没有现在就拆穿对方的身份。 毕竟，就算罗曼自爆身份，也不可能对当前的局面有任何帮助——他向圣杯许愿成为一个普通人，因此他现在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完全没有魔术王所罗门的那种种大能，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良久之后，奥尔加玛丽终于从“最亲近的人根本不是人”这个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然后很快就注意到了赵哲话语中的另一个问题： “先不管雷夫是不是魔神的问题！阁下刚才说外面的人类世界已经消失了，迦勒底能保留下来，也是靠着迦勒底亚斯的磁场，那您又是如何幸存下来的呢？难道……您也是类似于魔神一样的存在吗？” 毕竟，赵哲的表现也确实太过夸张了。 用空间置换将她救下什么的还好说，但那随手就能捏造出一具类似于英灵身躯的能量化肉身，以及让身为魔神的雷夫主动退避的表现，完全超过了凡人魔术师所能做到的极限。 再加上他居然不受人理烧却的影响，在迦勒底外的世界都消失的情况下依旧存活，不得不让人将他往魔神那方面去联想。 赵哲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 这女人在冷静下来之后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不过，你又说错了哟，我并不是魔神那种东西，而是纯粹的人类——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而已，因此这个世界的人理烧却还影响不到我。” 赵哲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来历，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异世界来客”的身份。 这个答案比奥尔加玛丽的猜测更加离谱，不但是她，包括罗曼在内的其他人也都惊愕不已。 但仔细想想，赵哲的说法倒是相当合理地解释了他为什么不受人理烧却的影响。 毕竟，在人理烧却彻底完成之前，人类历史的扭曲仅仅只局限于当前世界线，对于其他平行世界的存在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嗯，他们是把赵哲当成平行世界来客了，却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历，远远不是“平行世界”这么简单。 只是……这家伙居然自称为人类？ 这世界上有这么夸张的人类吗？！ 对于这一点，无论是奥尔加玛丽还是罗曼，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 “与其关心我的来历，还是先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吧！那边那个叫迦勒底亚斯的玩意儿上面，可是又多出来七个特异点了哟！” 赵哲指了指破碎的落地窗外，众人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一片火红的迦勒底亚斯之上，此时正闪烁着七个明亮的光点。 “特异点……七个？” 罗曼喃喃着，眉头紧紧皱起。 奥尔加玛丽则是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满脸咬牙切齿的神情： “啧！又是雷夫那家伙干的吗……” 赵哲说的对，现在的确不是深究赵哲身份来历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将被扭曲的历史修正回正轨。 既然赵哲这位“异界来客”表现出了友好一面，那就暂且将他当做盟友对待吧！ 第五百九十九章 体量太大有些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恢复冷静的奥尔加玛丽主导下，赵哲正式被接纳成为迦勒底的一员。 毕竟，奥尔加玛丽的命是赵哲救下来的，甚至她现在这具虚假身躯的存续，都是靠着赵哲的力量在维持着。 在找到办法复活，又或者获得新的肉身之前，她也离不开赵哲。 既如此，能将他留在迦勒底，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在加入迦勒底之后，赵哲也顺势提出了近距离研究灵子转移装置的要求。 虽然将魔术协会的财产和技术公开给外人并不合适，但现在既然连魔术协会本身都不存在了，奥尔加玛丽也不会不懂变通。 在给了赵哲一个迦勒底技术顾问的职位后，后者顺理成章地就可以接触到迦勒底中的绝大多数技术设施，就算以后人理修复了，魔术协会前来问责，也有可以搪塞的理由。 赵哲对此倒没什么意见。 反正区区职位根本束缚不了他，只要能让他接触研究这个世界的时间旅行技术，暂时成为迦勒底的员工也没什么关系。 …… “看，这就是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据说是阿特拉斯院当中的拟似灵子演算器赫耳墨斯的次世代机，藉由它的演算，无论在哪个时代都能证明御主‘在灵子意义上的存在’，从而能够对过去进行干涉。” 罗曼医生带着赵哲来到中央管制室的地下，向他展示了灵子转移装置的正体。 呈现在赵哲面前的，是由无数能量光带与文字符号编织而成的巨大立方体。 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从它的名字就可以知道，这本质上其实是一个计算机，而且还是由魔术概念制作而成的神秘侧量子计算机。 只是，正是因为其由魔术制成，本质上沟通着这个世界的神秘侧概念，因此其才可以对电脑世界以外的现实世界进行灵魂的转送与再计算。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它又比纯粹由科技制成的量子计算机要强大得多了！ 虽然赵哲本人并不怎么精通魔术，但他精通符文修真，同时又在基因锁体系中走到了临圣级别，可以直观地观测能量的流动甚至是概念的变动。 因此，他只是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大致理解了这台灵子演算装置的工作原理。 正如他之前的判断，这台机器虽说是用魔术手段制成的，但其在时间旅行方面的工作原理，的的确确是基于物理学中的“信息不灭”理论衍生而来的。 而且，作为信息载体的灵子如何从现在干涉到过去，赵哲也有了了解。 究其根本，还是在于“灵子”这种特殊粒子。 如果说物质基本粒子在微观层面上因为测不准定律，其位置在观测之前是不确定的，可以根据其波函数概率出现在宇宙中的任意一个角落，那么灵子的不确定性就更大了，它甚至在时间轴上的存在也可以是不确定的！ 通过特殊手段，可以使灵子进入一种特殊的“不确定”状态，让它既存在于过去，又存在于现在，更存在于未来。 而这个灵子演算装置，就是利用了灵子的这一特性，在将位于现在时空的物质与人体灵子化之后，迫使这些灵子进入时间轴不确定状态，然后通过复杂的逆向演算，将其所承载的信息与过去时空某一特定时间点中的相应信息进行共振，然后再将这些筛选出来的信息通过再计算进行重组，以此实现时间旅行的奇迹。 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进入灵子转移状态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他们并没有离开当前时空，他们仅仅只是被灵子化之后变成了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不确定状态，而与他们相同的信息则在过去坍缩组合成型，看上去就好像是他们穿越回了过去一样。 当然，无论按照物理学还是魔术理论，既然过去与现在的两者在信息层面上是一致的，那自然可以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个体，说他们穿越回过去也完全没什么错。 “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以魔术手段制成的，照理说，时间旅行这种事，应该已经属于魔法的范畴才对，这简直就是‘以术达道’了啊！” 赵哲赞叹着，对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的手段赞叹不已。 虽然这一手段的达成很大程度上是依赖于“灵子”这一在时间轴上存在着不确定性的特殊粒子，但能够利用好这一点，将只存在于理论上的时间旅行实用化，这些炼金术师们的技术的确是不同凡响！ 只是，赞叹之余，赵哲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时间旅行技术，对于自己的帮助其实并不大。 毕竟，灵子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都有的，就算有，也不是在每一个世界中都能呈现出这种时间不确定性质的。 他如果想要真正掌握能适应一切环境的时间旅行技术，还需要想别的办法。 “嗯……至少我可以借助这个世界的灵子转移技术更加熟悉在时间轴上的跳跃，加深我对于‘时间’概念的认识……” 他此时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灵子转移的时间旅行技术当成一张进入时间长河的门票，然后自己在一次次时间旅行中深入体悟时间的本质，或许能有所得。 因此，他当即就找到奥尔加玛丽，提出了要求： “我希望下一次进入特异点的时候，能让我同行。” “这个啊，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测试一下灵子转移的适格资质。如果资质不足的话，是无法使用灵子转移进行时间旅行的。” 说到这里，奥尔加玛丽叹了口气。 她生前也是没有资质的一员，直到肉身死亡之后，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实现了灵子转移，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资质吗……” 赵哲一手扶着下巴，挑了挑眉。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魔术师，但以他临圣位格的身份，什么样的资质都应该能够满足吧？ 因此，他也没有多想，就这么跟着罗曼医生去测试了一番灵子转移资质。 只是，刚一开启检测仪器，赵哲就听到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循声望去，就见那台检测仪器的屏幕上一片飘红的警告标识，看上去格外刺眼。 “什么情况？” “呃……怎么说呢……” 罗曼医生看着屏幕上一行行严重超出上限的数值，惊愕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道： “虽然赵哲先生您不是没有灵子转移资质，倒不如说，您的资质非常好。但问题是，您体内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转换成灵子的话，整个灵子演算装置都会宕机，更不用说将你传送到过去了，所以……你懂的！” 第六百章 简单易懂的复活 “淦！” 赵哲忍不住骂出一句粗口。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烦恼体量太大的问题。 这就好像瘦了一辈子的人在某一天突然被人说太胖了一样，完全没法接受啊！ 好吧，他之前研究灵子演算装置时，确实忽略了这台演算极其的计算力问题。 虽然说作为魔术制造的量子计算机，其计算能力比地球上之前存在的所有超级计算机加起来还要庞大，甚至可以轻易将人类与英灵的个体情报完全灵子化，然后在另一个时空重新演算、构建成型。 但赵哲的体量，或者说信息量，也不是一般的人、英灵、甚至神灵可以比拟的。 尤其是他那融合了基因锁与修真两大道路、四大属性俱全的心灵之光，其内部每一瞬间的信息变化都足以烧毁一台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 以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计算力，将他的信息完整录入都办不到，更遑论是将他完全灵子化然后送回到过去了。 “所以……赵哲先生你真的是人类吗？” 罗曼医生再三检查了检测仪器，确认仪器本身没有故障后，很是失礼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就算是他身为魔术王所罗门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体量如此庞大的存在啊！ 在他看来，这家伙与其说是人类，到不如说是一颗披着人类外皮的星辰！ …… 事实上，这样想的不止罗曼医生一个—— “……你真的是人类吗？！” 当奥尔加玛丽得知了赵哲的检测结果后，同样怀疑起赵哲的人类身份来。 毕竟，信息总量超过灵子演算装置的演算上限，这也实在是太过夸张了，这样的存在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 然而，赵哲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人类身份： “只要我还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哪怕我的力量变得再强，我也依旧还是人类！” 他这么说着，让罗曼与奥尔加玛丽都一阵无言。 沉默了一会儿后，最后还是赵哲开口转移了话题—— “算了，既然没法进行灵子转移，那我就另想办法。” 他看向对面的年轻女所长，直视真实的双眼看着她那看似真实、但实际上只是能量凝聚的虚假之躯，说道： “现在还是先解决你的肉身问题吧——”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 “罗曼医生，你们的所长虽然肉体死在了爆炸里，但她的遗体应该还有残留的部分吧？” “诶？呃……确实是有部分遗体残肢遗留了下来，本来计划接下来就销毁掉的，只是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就一直和其他死者的遗体一起堆放在那里……你问这个做什么？” 罗曼医生一脸疑惑。 “做什么？当然是让你旁边的这位没用所长复活啦！” 赵哲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貌似很是失礼的话语。 “等等！什么叫没用所长啊！不，不对……你刚刚说复活？你真的有办法让我复活？！” 奥尔加玛丽在听到“没用所长”四个字的时候瞬间炸毛，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赵哲，恐怕马上就要伸出手指用Gandr咒弹狠狠给对方来一发了。 不过，紧接着她就听到了“复活”两个字，顿时一惊，同时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期冀。 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想一直顶着一具虚假的身躯半死不活地活着呢？ 活着……只有在死过一次之后，她才真正理解了这两个字的分量！ 迎着奥尔加玛丽那充满期冀的目光，赵哲淡定地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只是肉体复活而已，并不算什么难事。 既然你的遗体还没有完全损毁，那只要以你的血肉组织重新克隆一具肉身，再把灵魂塞进去，就可以完美复活了。 ——也多亏你的灵魂还很完整，否则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让一个魂飞魄散的人真正复活。” 奥尔加玛丽：“……” 克隆肉体，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甚至不需要魔术，单凭现有的科技就能办到。 如果再加上魔术侧的力量将灵魂融入肉身之中，确实能达到真正的复活效果。 然而，罗曼医生此时却露出了一脸难色： “……可问题是，能用于克隆肉体的设备在之前的爆炸中受到波及，根本无法使用了啊！而外面的人类世界又已经消失了，想要重新采购设备也根本办不到……” 不过，赵哲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 “设备？根本不需要！你只要把克隆需要的生体组织拿来就可以了，剩下的统统交给我！” “……” 罗曼与奥尔加玛丽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照办了。 …… 一个多小时之后，浑身沾满乌黑血浆的罗曼终于带着一截表面已经碳化的、不知道是手臂还是小腿的尸体碎块回到了赵哲面前。 “啊～啊～真是的，要在一堆腐烂发臭的尸体里找到所长的残尸，还真是辛苦啊！” 将尸体碎块交给赵哲，罗曼忍不住这么抱怨着。 但他的抱怨立刻引来了一旁所长大人的怒目而视，顿时讪讪地闭上了嘴。 奥尔加玛丽看着赵哲手中那块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碳化血肉，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亲眼看到自己死后的尸体，而且还是被炸了个七零八落的残尸碎块，心情能不复杂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她问道，语气中有些忐忑。 另一边，罗曼也顾不得去换身衣服洗掉血迹，同样用期待地眼神看向赵哲，想要知道他打算用什么办法完成所长的肉体克隆。 “很简单，这么做！” 赵哲微微一笑，握着残肢的手用力一捏，碳化的外壳顿时粉碎，露出内部尚未完全坏死的新鲜血肉。 就见他从这团血肉中抽取出肉眼几乎难见的一滴，悬浮于半空，紧接着，就看到这点血肉迎风就长，骨骼、血肉、内脏、神经、皮肤、毛发……一个完整的人体就这么凭空生成，其相貌，正是奥尔加玛丽的模样！ 紧接着，他对着坐在另一边的另一个奥尔加玛丽伸手虚抓，不等对方反应，她那宛如实质的身影瞬间就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然后“唰”的一声投入到这具新生成的肉体之中。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辉光在灵肉合一的奥尔加玛丽身上浮现，许久才缓缓散去。 下一秒，奥尔加玛丽睁开了双眼！ 三更6000+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零一章 拒绝复活其他御主 “我这是……” 重获新生的奥尔加玛丽睁开双眼，还不等为自己的复活而欣喜，一低头就看到了两团不大不小的白玉团子正在自己的胸前颤颤巍巍地抖动着。 花了两秒钟，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好像没穿衣服？ 抬起头，正好与罗曼以及赵哲六目相对。 咻～～！ 一声口哨声，赵哲状若无辜地将头转向一边。 而罗曼医生也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咿呀——！！！” 尖叫着蹲下身，整个人缩成一团，此时的奥尔加玛丽完全没有之前作为所长时趾高气昂的样子。 虽然作为一个魔术师，理论上不应该有常人的道德观念，贞操什么的更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奥尔加玛丽终究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而且性格上也更接近于普通人，对于这种在两个大男人面前“坦诚相见”的事情显然无法接受。 “什什什么情况？我的衣服呢？！！” “啊呀，我好想不小心忘记了呢～～” 将头偏到一旁的赵哲一边用毫无诚意的棒读声说着没人相信的借口。 其“无耻”的姿态别说是奥尔加玛丽了，就连一旁的罗曼都不由得一阵侧目——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你这家伙……！！！” 缩成一团的奥尔加玛丽双目含泪、咬牙切齿地瞪着赵哲，却因为身无寸缕的关系根本没法做出反击。 好在，赵哲也知道自己不能戏弄太过，在欣赏了一番所长大人的羞耻表情后，他还是打了个响指，用创生之土的力量在奥尔加玛丽的体表制造出了一套衣物。 嗯，尺码什么的保证合适，毕竟她的整个身体都是赵哲“捏”出来的，三围数据什么的不要太清楚！ 重新穿上衣服之后，奥尔加玛丽终于可以站起身来。 只是，此时的她丝毫看不到死而复生的喜悦，反倒是满脸的郁闷与羞愤。 看着赵哲那吹着口哨一脸无辜的模样，她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家伙脸上。 不过对方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刚刚甚至还帮自己完成了复活，更关键的是，对方很强，自己完全打不过他，因此奥尔加玛丽只能用恨恨的目光瞪着赵哲，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只可惜她并不是魔眼拥有者，单纯的视线并不能给赵哲造成任何伤害。 在瞪了半天，发现自己确实拿赵哲没办法之后，恼羞成怒的所长大人只能将一腔郁愤发泄在现场另一个人身上： “罗曼！你这家伙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把一身血浆洗干净，继续去工作！” “是，是……” 罗曼医生也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奥尔加玛丽越加不高兴，听到这话立刻如蒙大赦般溜走了。 “嗯，我也有事先走了，你就在这里先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身体吧！” 赵哲也不想过度刺激对方，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间房间。 最后，只留下奥尔加玛丽一个人，含恨地跺了跺脚，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 奥尔加玛丽复活时所产生的小小骚动，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外并无他人知晓。 因此，对于迦勒底幸存的员工们来说，他们只是知道了自己的所长终于完美复活了，稍微提振了一下低迷的士气。 ——虽然是个没什么人望的年轻所长，但到底也比罗曼这个总是摸鱼划水的薪水小偷要靠谱多了，迦勒底的员工们也算是重新有了主心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茫然无措。 而刚刚从灵子转移的不适中醒来的藤丸立香，在听到奥尔加玛丽死而复活的消息后，则是激动不已，忍不住感叹道： “原来魔术还能办到这种事啊！” 不过，后来他才知道，让奥尔加玛丽复活的，并不是迦勒底的魔术，而是那位突然出现、并将所长救下的陌生男人。 “这位赵先生居然能让死人复活……难道他是神灵吗？” 对神秘可以说一无所知的少年这么感叹着。 “听罗曼医生说，这位赵先生恐怕比传说中的神灵还要强大呢！” 跟在一旁的玛修这么说着，而坐在她肩头的芙芙则是“呦呦”地叫了两声，似是在赞同应和。 “比神灵还要强大么……” 藤丸立香思考了几秒钟，最后摇了摇头，对此依旧没什么概念——他连真正的神灵都没有见过，自然无法理解所谓的“比神灵更强”又到底有多强。 不过，在谈论着赵哲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玛修，话说，这位赵先生能够将所长从只有灵魂的状态复活过来，那他应该也能让那些被冷冻的御主们复活过来吧？” “诶？这么一说还真是呢！” 玛修一愣，似乎之前也没想到这点。 说实话，虽然本随着玛修一路打通了特异点F，但藤丸立香本身却并不喜欢战斗。 原剧情里若非是其他47名御主全灭，迦勒底又没有救治他们的条件，让他成为了人类最后一名御主，藤丸立香也不会硬着头皮参与进人理修复这种一听就不是他这种普通人该干的事情里。 因此，在得知了赵哲有能力让死人复活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不去治愈那些重伤的御主们，让他们也一起来修复人理呢？ 人多力量大不是吗？ “但是……好像根本没这个动静？” “嗯，好像确实没有人提及这件事呢……” 玛修刚刚从罗曼医生那边回来，确实没听说有这样的计划。 那些被冷冻的御主们就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根本没人提及他们，更不用说是去将他们救活，让他们一同参与修复人理了。 …… 不过，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些御主们。 “为什么拒绝复活他们？你明明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吧？” 已经重新恢复了所长“威严”的奥尔加玛丽，如此对着赵哲质问道。 正如藤丸立香的第一反应一样，在意识到赵哲拥有让人完美复活的能力后，奥尔加玛丽也很快想到了那些被冰封的御主们。 于是，她强忍着心中的羞愤与不爽，找到赵哲，希望他能帮忙治愈那些重伤濒死的御主。 然而，赵哲却拒绝了她的这一请求： “我认为让他们继续沉睡着比较好！” “为什么？！” 奥尔加玛丽很是惊愕。 “毕竟这些御主大多数都是魔术师出身，而魔术师本质上就是偏离了人类的‘怪物’，修复人理这种事，还是让纯粹的人类来完成吧！” 赵哲用一种带着淡淡嘲讽的语气如此说道。 第六百零二章 异星神的端倪＆达芬奇的兴趣 赵哲明面上的理由，是看不上那些因为传承了魔术而导致三观偏离正常人的魔术师。 在他看来，在修复人理的过程中，拥有人类三观与坚定意志，并且对从者有着特殊亲和力的藤丸立香，可比那些有着各种各样性格缺陷的魔术师们有用多了！ 更不用说，这些魔术师御主里还有不少人心怀异志，加入迦勒底时就有着各自的小算盘，真的一股脑放出来，天知道会把人理修复给搅合成什么样！ 与其跟一群心思难测、三观不正的魔术师玩各种勾心斗角，还不如全力扶持纯粹只是普通人出身的藤丸立香，帮助他完成人理修复！ 当然，上面这些其实也只是一部分原因。 真正让赵哲做出拒绝救治这一决定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在前不久突然感应到，那些被冰封的御主中，有一个御主的意志已经与天外的某个意志接触上了。 赵哲知道那个意志是什么。 异星神，本该在FGO第二部中出现的最终大Boss，在人理烧却事件后，一手缔造了异闻带的幕后黑手。 虽然按照剧情，与异星神结下契约、背叛了泛人类史的七位A队成员，是在两年后、人理修复完成之后才被复活的，但从赵哲发现的情况来看，似乎在人理烧却刚刚开始的时候，异星神就已经与其中的某人有了接触。 如果现在就将这些御主救活唤醒的话，确实能阻止异星神的阴谋，但赵哲却不想这么做。 异闻带什么的都是小问题，既然原剧情里的藤丸立香能解决，那在赵哲的帮助下，现实中的藤丸立香更不可能失败。 他的真正目的，是“异星神”这一存在——既然敢将主意打到人类文明头上，那就不能把这家伙给放跑了！ 留着这条线，让这个异星神能够真正降临到地球，然后赵哲才好出手，将它狠狠地轰杀成渣啊！ 不过，这个理由就不用跟奥尔加玛丽他们说了。 异星神什么的距离他们还太远，现在还是让他们集中精力在人理修复上面吧！ …… 虽然赵哲给出的理由让同为魔术师的奥尔加玛丽很是不能接受，但鉴于拥有治疗能力的只有赵哲，而赵哲的实力又不是她强迫得起的，因此在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她也只能无奈地放弃将其他御主们唤醒的念头。 当然，这之后她对赵哲也越发感到不爽就是了。 但赵哲本人对此也无所谓。 区区一只奥尔加玛丽罢了，再不爽又能奈他何？ 只是，这就苦了罗曼医生。 作为当前迦勒底除了所长奥尔加玛丽之外职位最高之人，他可以说是后者的直接下属。 因此，在赵哲那里积累起来的不满与暴躁，奥尔加玛丽都统统倾泻在了罗曼身上，动不动就抓着他工作中的错处一通数落。 这也让罗曼在工作之余，看向赵哲的目光变得越发幽怨起来。 不过赵哲完全无视了这个总喜欢摸鱼喝咖啡的废柴魔术王的目光，自顾自地研究起如何让自己实现时间旅行的课题。 毕竟，他想要确保人理得以修复，单只是在迦勒底之中作为一介后勤人员，也太过浪费他的实力了。 而且，原剧情里藤丸立香能成功打通所有特异点，其中也不乏运气的元素，运气稍微差一点，又或者来一两次蝴蝶效应，他或许就会在某一次任务中失败，彻底断绝人理修复的希望。 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赵哲本人也一同参与，以绝对强大的实力横推过去！ 如果他能够成功穿越到特异点中，那不论是英灵、神灵、兽、亦或者是盖提亚，统统都只是一拳的事！ 只可惜，这研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得多。 说到底，迦勒底的灵子转移技术，本质上是依靠灵子演算装置对被转移者进行信息层面的演算，也就是说，灵子演算装置的计算力必须大大高于被传送者的信息量。 这对于藤丸立香这样的普通人、以及玛修这样的亚从者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他们的信息量相比于灵子演算装置的计算力，根本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但赵哲却不同，他的体量，或者说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想要传送他，就必须得建造一台计算力超过他的信息量的超级灵子演算装置。 而能计算一个临圣全部信息的，只可能是另一个更强的临圣，甚至是圣人。 换句话说，这跟要他凭空制造另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临圣级存在出来没多大差别，根本不可能办到！ 当然，这条路走不通，并不意味着赵哲没有别的路可走。 换个角度想，既然他的本体没法一次性传送过去，那传送一个分身行不行呢？ 他此时正在与达芬奇测试这一点。 嗯，没错，就是那个达芬奇，全名莱昂纳多·达·芬奇，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画家、艺术家、发明家、全能的天才。 不过，这位大天才，此次以英灵之姿被召唤时，却是以女性的姿态显现的！ 更准确地说，是以他最为得意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中的蒙娜丽莎为原型，捏造的女性肉身。 这都已经不能算是异装癖了，简直是已经变态到了另外一种境界！ 尤其是看着他/她使用着女性的肉身，言行举止无比自然，却完全看不出内在其实是一个大叔，真真是恐怖如斯！ 不过，虽然变态了一点，但达芬奇到底是拥有“全能之人”称谓的超级天才，在迦勒底这样一个汇集了无数科技与魔术尖端技术的机构，也能成为当之无愧的技术首席。 在得知了赵哲的存在，以及连灵子演算装置都无法对他进行计算的情况后，她顿时对赵哲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咳！不是那种兴♂趣，而是一个研究者在见到未知存在时产生的那种纯粹科研方面的兴趣。 无论是赵哲自称的“异世界来客”的身份，还是他那连灵子演算装置都难以计算的庞大信息量，亦或者是他那随手就能塑造肉身、让死者复活的能力，都让她深深感到好奇，想要近距离研究个透彻。 第六百零三章 分身传送，不严谨的时间规则 “不行，不行！信息量还是太大了！” 检测仪器前，达芬奇看着屏幕上的飘红警告标识，又一次摇头，要求赵哲将分身的实力再降低一些。 对于赵哲拥有分身能力这一点，达芬奇完全没有任何惊讶。 分身什么的，英灵们都早已习以为常了，作为从英灵座上被召唤下来的存在，她本身其实也就是本体的一个从者分身，现在看到其他人会分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唯一让她惊异的，就是赵哲哪怕只是一个分身，其内部的信息量也依旧庞大到恐怖，远远超过了从者的级别，甚至比绝大多数英灵本体的信息量还要庞大！ “啧！还要再降？好吧……” 赵哲闻言，很是不满意，但最终还是依言收回了分身中的又一部分心灵之光，再度削减其力量。 事实上，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开始赵哲分出了相当于基因锁四阶巅峰的分身，依旧还是超过了灵子转移的承载上限。 因此，赵哲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削减分身中的力量与心灵之光本质，竭力降低其携带的信息量，一直到现在，都已经削弱到堪堪达到四阶中的水平，依旧没有达到要求。 ——并不是灵子演算装置不足以计算四阶中分身的信息量，而是如果要将这种程度的分身灵子化，整个灵子演算装置就将满功率运行，根本干不了别的，甚至连在其他时间点进行再演算重组信息都办不到！ 一直试验了许久，直到赵哲将自己的分身削弱到仅仅只有四阶初的实力时，检测仪器才不再发出超出转移上限的警告声。 “你们这灵子转移的信息上限也太低了吧！” 赵哲皱着眉，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 “没办法，除非将灵子演算装置从基础层面进行升级换代，否则这就是极限了。” 达芬奇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无能为力。 虽然她作为全能之人，给她时间与资源的话，也不是不能开发出比迦勒底当前使用的[特里斯墨吉斯忒斯]更加强大的演算机器，但奈何迦勒底现在根本没有那种资源，更没有那个时间，哪怕她不断优化灵子演算装置的演算配置，也顶多只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了。 对此，赵哲虽然不满意，但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 能穿越总比不能穿越要强，而且就算他的分身实力只有四阶初，但以他的临圣境界，真正发挥出来的战斗力绝对远在四阶初之上！ 当然，玩过游戏的赵哲也知道，到了剧情后面，遇到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四阶初的力量哪怕发挥到极限，顶多也就相当于一个破格从者、又或者神灵降格显化的程度，对于兽、魔神柱这些不死性强到爆表的敌人，可远远不够！ 因此，他必须要在剧情推进到那个程度之前，找到传送更强化身、甚至将自己本体传送回过去的办法。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现在，对于第一个特异点的修正，即将开始。 人类最后的御主——藤丸立香，唯一的亚从者——玛修，以及从世界之外降临的异世界来客——赵哲……的分身，即将开始灵子转移，前往第一特异点。 进入备用的转移框体之中，伴随着转移倒计时的倒数声，赵哲的分身感受到了自身被灵子化、然后被传送回过去的整个过程。 虽然按理来说，作为外来者，赵哲这个存在的信息应该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过去，但事实上，既然赵哲成功进入了型月世界，就相当于将自己的信息添加到了这个世界之中。 而信息本身，是没有时间前后的概念的。 在“现在”有了赵哲的信息，那么在“过去”也必然会有，甚至在“未来”，只要赵哲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同样会有他的信息存在。 …… 唰—— 当沉迷于感应灵子转移过程的赵哲发现自身存在状态发生了变化时，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物质形体。 闭上双眼，感应着时空彼端那隐隐呼应的联系，赵哲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没想到居然能感应到自己的本体？ 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也太不严谨了吧？ 还是说，是因为处在特异点这种特殊的扭曲时空之中，所以才会有这种效果？ 赵哲想了想，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毕竟，这个世界能跨越时间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点——英灵座上的英灵、魔神集合体盖提亚、乃至是抑制力本身，都有着超越时空的特性，型月世界的时间规则与那些无魔世界比起来，确实松散太多了。 当然，也不能忽视特异点本身的特殊性。 因为作为钉入到人类史中的楔子，引燃人理的导火线，特异点本身实际上并非真实的过去，而是以已有的历史为蓝本塑造的小型封闭时空。 盖提亚所做的，就是将这些经过扭曲的历史残片插入到真正的历史之中，与正确的史实进行互换，借此达到破坏历史、焚毁人理的目的。 因此，特异点本身的存在，可以说是既与正确的历史相接，同时又游历其外，处于比正常时间轴高出半个维度的程度。 这使得特异点获得了类似于英灵座一样的性质——当然只是类似，并不完全相同——在特异点完全嵌入历史之前，其本身就拥有一定的超越时间特性，与型月世界本身松散的时间规则结合起来之后，更是让赵哲不需要依靠任何设备，就直接与位于未来的本体获得了联系。 “看起来，在这个世界进行时间旅行，比我之前想象的还要容易啊！” 赵哲心中已经隐隐想到了更进一步向分身投放力量、甚至让本体也返回过去的方法。 不过，就在他想要试验一二时，旁边的藤丸立香突然惊呼出声，让他回过神来：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抬起头，就见晴朗的天空中，一道无比壮阔的光环悬浮于外太空，其大小至少有一片大陆那么大。 这绝不是正常的地球时空该有的东西！ 三更6000+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零四章 在法国请不要说英语 滋滋—— 就在这时，藤丸立香手中的通讯器亮起，一道模糊的三维投影投射在半空中。 “啊，线路接通了！虽然画质差了点，但好歹可以传送影像……” 罗曼医生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三维投影画面中，不过，还没等他说完话，下一刻就被一只手推开，奥尔加玛丽取代了他的位置。 “藤丸立香，玛修，看来你们是平安抵达了呢！时间轴显示你们所在的时间是1431年，应该是英法百年战争的休战期……等等，你们都在抬头看什么？” 奥尔加玛丽调整画面角度，向着上方看去，顿时看到了天空中那道庞大至极的光环。 被推开的罗曼医生这时候也很厚脸皮地重新凑过脑袋，一同看向画面。 “这是……！” “这应该就是人理烧却的外在体现了，时空扭曲的奇点，表现在外，就是光线的扭曲，最终形成这样一个光环了吧！” 赵哲的分身解说着，语气淡淡。 虽然实力上限被削减到仅有四阶初的程度，但他的眼光与境界却没有降低，自然一眼看得出天空中这道光环的本质，正是极度扭曲的空间弯曲光线所造成的结果。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道光环，本身也可以认为是这个特异点的一个边界，或者说端口——如果将整个特异点比作一个布袋的话，特异点在空间上的界限就相当于是布袋的布料，而天上的光环，就是这个布袋扎紧的口子，也是这个特异点与正确历史相接触的接触点。 如果人理烧却式真正完成了，那天空中的那道光环就将再度膨胀，将整个特异点与对应的正史时间点彻底融合，人类历史也将彻底崩坏，再也无法修复。 理论上来讲，如果能够以足够强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天空中那道光环上面，将其与正常的人类历史分开，同样也能起到修正特异点、修复人理的作用。 毕竟，当时空奇点被解开，特异点本身就会失去与正确历史的接触，因此也就不能再称作特异点了，而仅仅只是一个由正确历史复制出来的镜像时空，就算放着不管，其本身也会在虚空中渐渐消逝，影响不到正常的人类历史。 只可惜，赵哲并非本体来此，仅以当前这个四阶初分身的实力，就算知道这个方法也办不到。 因此，他根本提都没提这一点，只是任由藤丸立香他们，遵循迦勒底的行动方针展开行动。 “……光环的问题暂且先不用去管，你们只需要专心现场调查就好了，先去把附近的灵脉找出来吧！” 画面中的奥尔加玛丽摆了摆手，这么说道。 “所长说的没错，探索周围环境、与这个时代的人接触、设置召唤阵……我们的工作还有很多，只能一件一件慢慢来了。” 玛修看向藤丸立香与赵哲： “先向着城市进发吧，前辈，赵先生！” 藤丸立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另一边的赵哲却并没有回应，反倒是转头看向了某个方向。 “赵先生，怎么了？” 他有些奇怪地问道。 “嗯，看来我们不必费心思去寻找城市了，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呢！” 赵哲这么说着，精神力化作精神锁链，链接向藤丸立香与玛修，将自己的精神感知画面分享给两人。 “诶？这是……？！” 从未感受到过的精神感知画面让藤丸立香惊异不已，就连身为亚从者的玛修也瞪大了双眼。 这种如同雷达般将数十上百公里内的一切动静尽数收入眼中的感知能力，是某种[千里眼]吗？ 不过在惊异之余，他们也终于明白了赵哲话中的意思—— 精神扫描中，十几公里之外，正有一队士兵在向着这边靠近。 “看服装……这好像是法兰西的侦查部队？” 身为好学生的玛修可是完全完成了御主后补的所有课程的，对于各个时代的各种人文信息有着相当充分的了解。 因此，她稍加分辨，就辨认出了这群士兵的来历。 “要去找他们询问一下情况吗？” 玛修问道。 “嗯，不过走路过去实在是太慢了，我带你们飞过去吧！” 这么说着，赵哲的精神力转化为念动力，托着藤丸立香与玛修的身体，跟在自己后面，快速飞向那群士兵所在的位置。 “呜哇——！” 从未体验过肉身飞行的藤丸立香就好像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着，倒是旁边的玛修，因为身为亚从者的关系，似乎对于飞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反而是冷静得多。 好在，藤丸立香也不愧是最终能拯救人理的御主，心理素质是相当不错。 在经历了最开始的慌乱与惊讶之后，他很快就习惯了这种肉身飞行的状态，甚至有余力打量起下方的风景了。 考虑到藤丸立香这个普通人的身体承受能力，赵哲并没有飞得太快，但十几公里的距离终究不算远，在几分钟后，他们还是飞到了那群正在巡逻的士兵上空，然后直接降落在了他们面前。 见到从天而降的三人，这群士兵立刻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动作很快，阵型也并不散漫，看上去训练相当有素，很难想象这是15世纪的士兵能有的素质。 “Hey！Excuse me！你们好！” 作为女性的玛修在这种交涉上面应该更有优势，因此她也十分自觉地承担起这个责任，在降落后就走上前去与这些士兵们打了个招呼。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对？ 这群士兵们在听到她的招呼后，非但没有放下警戒，反倒是立刻冒出了明确的敌意。 “……是敌人！是英国人！准备作战！！！” 看上去像是队长的士兵用法语这么大吼着。 玛修：“诶？！” 芙芙：“芙？” 藤丸立香：“……” 好吧，他们都反应过来了，现在可是1431年，英法百年战争还未结束，英国人与法国人之间可是赤裸裸的敌国呢，玛修刚刚不该说英语的！ “诶……这个，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 玛修想要挽回自己的错误，只可惜，这群士兵貌似完全不打算听她的辩解，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唉——！” 赵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伸手将玛修拉了回来： “算了，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吧！” 第六百零五章 异常根源，龙之魔女 赵哲可没心思在这些士兵身上浪费时间，因此，他立刻就采取了自己认为的最为有效的手段—— 轰——！ 极其可怕、甚至比龙威还要可怕千百倍的气势威压从他身上浮现，有如实质般的压力立刻作用在每一个士兵身上，让他们身体僵直、手脚颤栗，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动了。 就听“叮呤咣啷”一阵声响，这几十名士兵纷纷瘫坐在地，手中的武器也落在了地上，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 “好了，现在他们冷静下来了，应该就可以好好交流了。” 赵哲这么说着，伸手示意玛修可以继续问话了。 玛修：“……” 藤丸立香：“……” 芙芙：“芙……” 这时候，藤丸立香手中的通讯器再度亮起，奥尔加玛丽的画面刚一出现，就立马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顿时惊呼道： “什么情况？才刚刚通讯中断几分钟，你们那边怎么就好像打完一场仗了？！”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刚刚‘打’完呢……” 藤丸立香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着。 接着，他就小声地将刚刚的误会以及赵哲的应对方式向对面说了一遍，顿时让奥尔加玛丽也同样无语了。 “……这家伙……还真是有够简单粗暴的呢！” 虽然这么抱怨着，但奥尔加玛丽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确确实实也是最高效的。 在人理被破坏、整个人类历史都危在旦夕的时候，任何时间上的拖延与浪费都是在对整个人类的犯罪。 只要能达成目的，方法确实是越简单粗暴越好！ 而玛修那边，在与那些被迫“冷静”下来的法国士兵们交流之后，也终于从他们的口中获知了一个让她无比惊异的消息。 “什么？查理七世已经死了？贞德复活，化作龙之魔女肆虐整个法兰西？！” 玛修的惊呼声吸引了藤丸立香和奥尔加玛丽的注意力。 “什么？玛修，你再说一遍？” 奥尔加玛丽询问着，略有些波动的画面中眉头紧皱。 “啊，是！这些法国士兵们说，那位圣女贞德在被烧死数天之后复活，化作了‘龙之魔女’，不但杀死了查理七世，赶走了英国人，还召唤来了不知道多少飞龙在整个法兰西肆虐！” “……这可真是出乎预料的展开啊……” 奥尔加玛丽一边思考着，一边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拇指： “很显然，这个复活的贞德就应该是这个特异点的异常之处了，你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就转向这个‘龙之魔女’，确认她是否是真正的贞德，以及这个特异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玛修＆藤丸立香：“是！” 赵哲：“……” 虽然玩过游戏的他知道前因后果，但出于锻炼藤丸立香这位人类最后御主的目的，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在确定了新的目标后，藤丸立香在与奥尔加玛丽以及玛修她们商量了一番之后，最后还是决定前往这些法国士兵所在的城市。 毕竟，这些士兵虽然知道一些大概的情况，但对于细节上的情报所知却非常有限。 比如那位“龙之魔女”的能力、所在地点、召唤来的龙群数量等等，基本上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还是去城市之中，寻找那些身处高位的人更合适一些。 这些士兵们在知晓了眼前这些人是来帮助他们的之后，也没多少怀疑，很是干脆地就答应带他们返回自己的城市。 并不是他们没有戒心，如此轻易地就能相信这些陌生人。 实在是他们现在每天都生活在命悬一线之中，本能地就想要抓紧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甚至都顾不得分辨玛修等人言辞的真假了。 ——当然，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赵哲这位单凭气势就能让他们丢盔卸甲的人在，这些士兵也根本不敢反抗。 于是，一行人就向着最近的城市，沃库勒尔而去。 这一次，赵哲并没有再带着所有人一起飞过去。 他并不想让藤丸立香太过依赖于他的力量，绝大多数时候，还是脚踏实地一些更能锻炼一个人！ 好在，无论是藤丸立香还是玛修，都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虽然这个时代的路面都是坑洼不平的泥土石子路，没有水泥路面走起来舒服，但在长久待在城市中的藤丸立香看来，却别有一番乡村趣味，甚至还有心思在赶路的过程中欣赏路途左右的纯正中世纪田园风景！ 至于玛修，身为亚从者的她体力远胜人类，更是不会被这点路途给累到。 而且因为有着赵哲这位“活体雷达”存在，她也不必多费心思在侦查上面，一路走来也算是轻松愉快。 很快的，当太阳略略西斜之时，众人终于赶到了沃库勒尔，一座在这个时代非常常见的城堡城市。 只是，虽然外面的城墙看上去还算完好，但当众人进入城市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座破破烂烂的残破城堡。 但更让藤丸立香与玛修他们惊讶的，还是那满城的伤兵。 看着那些身上满是烧伤、绑着绷带躺在地上呻吟等死的士兵们，两位少年少女才真正意识到，情况究竟到了多么糟糕的地步。 “这……都是龙之魔女干的？” 玛修惊疑地问道，语气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与愤慨。 “不，仅仅只是双足飞龙而已——如果是真正的龙之魔女动的手，恐怕我们整座城市的人都要死光了吧！” 带着他们进城的那位士兵队长叹了口气，这么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淡淡的绝望。 是啊，仅仅只是一群野兽一样的双足飞龙，就将他们逼迫到了这个地步。 如果那位满怀着复仇之火的龙之魔女亲自动手呢？ 他们恐怕连留下遗言的时间都不会有，就得被烧成灰烬吧！ 虽然有藤丸立香一行人自称会帮助他们，更有赵哲这样的超级强者在侧，但身为一介普通士兵的队长也根本判断不出赵哲他们与龙之魔女到底谁强谁弱。 说到底，他决定将这些人带回来，也仅仅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在彻底迈入绝境之前的垂死挣扎罢了。 第六百零六章 双足飞龙，一拳皆灭！ 就在这时，突然间听到城门外传来一阵号角声。 这是警讯！ 这时候，通讯器中也传来了奥尔加玛丽的声音： “小心，有魔力反应接近你们所在的城市，数量有上百个！”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回头赶回城外。 刚一出城门，就看到一群上百只骷髅兵迈着“咔哒咔哒”的步子，向着城堡这边逼近。 “这是……在冬木市遇到的那种骸骨兵！” 藤丸立香认出来了，这些骷髅兵和他之前在特异点F中所见的那些骸骨兵几乎一模一样！ “没错，都是通过向人体注入少量魔力制造出来的廉价使魔，虽然数量不少，但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屏幕后面的奥尔加玛丽听到藤丸立香的话语，脸色有过一瞬间的尴尬，但她很快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并以迦勒底所长的身份向藤丸立香他们下达了命令： “去吧，将它们统统消灭！” “是！请Master下令吧！” 玛修看向藤丸立香，而藤丸立香则是看向赵哲，发现后者没有动手的意思，于是便对着玛修点了点头，说道： “玛修，消灭它们！” 得到应允之后，扛着饭桌大盾的盾娘立刻以超越人类的速度飞奔向前，冲入骸骨兵群中，以一手挡者披靡的盾击之术大开无双。 这些骸骨兵的力量比一般的人类士兵稍微强一点，但它们的速度却相当一般，而且行动呆板、战斗技巧粗劣，确确实实就是粗制滥造出来的廉价使魔。 虽然在游戏中玩家用抽卡抽出的从者一回合都砍不死这些骸骨兵，但那只是为了游戏的平衡性而故意抬高了这些杂兵的血量。 真实的战斗中，这些比凡人强点有限的骸骨兵，几乎是脆的要死，玛修拿饭桌随随便便砸过去都能砸死一个——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同时砸死两三个！ 不出几分钟，上百只骸骨兵就被玛修消灭了个干净，甚至身上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已经成为亚从者的她来说，甚至连热身都算不上！ “前辈，任务完成！” “嗯，辛苦你了！” 不等藤丸立香对返回的玛修多说些什么，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兽吼声。 抬眼望去，就见一群双翼双足、体如蜥蜴的怪兽自远处的天空中飞来，其目标，直指他们身后的这座城堡！ “又有魔力反应出现了，而且体型相当巨大，数量有十几只，你们小心！” 奥尔加玛丽的提醒声姗姗来迟。 “这就是……双足飞龙？！” 作为在现代世界长大的普通人，藤丸立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幻想种，不由得被那可怕的身姿给震慑住了。 而那些士兵们则似乎对此早有准备—— “快点快点！站起来站起来！” “龙来了，不想被吃掉就拿起你们的武器！” 有军官在大吼着，所有能拿起武器站起来的士兵都非常自觉地站了出来，而那些没有战斗能力的伤兵与平民们则是躲如城堡内仅剩的完整建筑之中，那熟练的样子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扛着战旗、一身甲胄的女性身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对着那些士兵们喊道： “战士们！往自己身上泼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能抵挡它们的火焰！” 这位女性似乎是想要帮助这里的士兵们，但那些士兵们在看到她的脸之后，都纷纷露出了好像见鬼一样的表情。 “这是……从者？但是魔力反应好弱！” 奥尔加玛丽在通讯的另一端这么提醒道。 藤丸立香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看正在快速逼近的飞龙，又看了看在那位女性从者的指挥下往自己身上泼水的士兵们，最后不得不转头看向赵哲： “赵先生，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单凭玛修和这些士兵的力量大概对付不了这么多飞龙，恐怕又得麻烦您了！” 他看得很明白，玛修虽然拥有了从者的力量，但无法释放宝具的她，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稍微强一点的精英步兵，面对着可以飞行的双足飞龙，劣势实在是太大了！ 至于那些法国士兵们，虽然勇气可嘉，但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硬冲上去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恐怕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虽然一味地依赖赵哲的力量并不是好事，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藤丸立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对于让自己出手这件事，赵哲并没有什么意见。 他既然来到了特异点，本就是打算亲自出手，加快攻略进度。 再者说，这一次出现的双足飞龙足有十几头，确实不是玛修一个没法释放宝具的亚从者能对付的。 因此，他也并不吝啬于向藤丸立香他们提供帮助—— “可以，就交给我吧！” 这么说着，迈步而出，来到众人最前方。 紧接着，就见他抬起右手，向着空中缓缓递出一拳。 嗡嗡嗡嗡嗡—— 伴随着他的拳头缓缓向前，一股嗡鸣声传入众人耳中。 紧接着，这股嗡鸣声越来越响，短短瞬息间就变成了剧烈的轰鸣声—— 轰隆隆——！！！ 肉眼可见的震动波纹以赵哲的拳头为起点，呈现扩散的扇形锥面向着斜上方扩散。 而伴随着波纹扫过，一头头正准备扑击猎杀的双足飞龙们，仿佛被重炮击中一般，在一瞬间便爆开化作一团团血雾，死无全尸！ 这是赵哲以空间属性的心灵之光，撬动这个特异点中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形成高频空间震动。 在这种攻击之下，任何物理强度没有达到一定等级的物质，都会在空间本身的高频率伸缩之中被破坏内部结构，从最基本的层面被粉碎。 很显然，这些双足飞龙虽然是幻想种，但身体强度显然还没有强到硬抗这种空间震动的程度，一击就被赵哲统统杀死了。 只有一头双足飞龙，似乎是被赵哲特意放过，虽然同样被波纹扫中，但却只是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躯体依旧保持着完好。 轰！ 这头飞龙坠落在城堡前的空地上，将压得很实的坚硬土地砸出了一个大坑。 “赵先生，这是……？” 藤丸立香有些疑惑。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是赵哲失手了。 哪怕是他这样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头双足飞龙是赵哲特意留下来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哲看了一眼少年，以及他身后的持盾少女，开口说道： “我想你们都很清楚，今后的各种激烈战斗是绝对少不了的。 虽然这一次我能帮你们把这群飞龙解决了，但并不意味着你们今后的每一次战斗都能得到我的帮忙。 你和玛修都是没怎么经历过战斗的新手，之前十几头飞龙对你们来说确实太勉强了一点，但如果只是一头的话，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应付得过来，就当是我给你们安排的实战训练了！” 三更65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零七章 亚从者藤丸立香？不，是请神大法！ “实战训练……” 藤丸立香有些哑然。 不过仔细想了想，他也不得不认同赵哲的话。 确实，他和玛修都得刚刚踏上战场的新手，的确需要多经历一些战斗来培养战斗经验。 赵哲伸手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符文，射入双足飞龙头部。 下一刻，就见这头原本被震晕的野兽苏醒过来，将那双充满着兽性的双眼锁定在玛修与藤丸立香身上。 ——在赵哲的强行控制下，这头双足飞龙的“仇恨值”锁定在了藤丸立香与玛修两人身上，因此战斗不会波及到城堡中的其他人。 但这就苦了藤丸立香了。 被那带着淡淡龙威的目光盯着，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藤丸立香立刻就感到一阵悚然，源自于生物本能的危机感向着他的大脑频频报警，这头野兽远远不是他能够匹敌的，离得越远越好！ 好在，此时此刻，身为亚从者的玛修下意识地就举盾挡在藤丸立香前方，以自己的身躯和盾牌挡住了飞龙的视线，让后者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藤丸立香本以为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像之前那样待在较为安全的后方给自己的从者提供支援，但却没想到，背后传来一股不容反抗的推力，直接将他推到了玛修身边。 “去吧，战胜这只野兽，真正成为一个战士吧！” 赵哲这么说着，手中浮现出一枚光团，从背后投入到藤丸立香体内。 这一刻，年轻的御主才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没错，他刚刚忽略了一点，赵哲之前口中说的，可是“你们”！ “诶？等等！我也要去战斗？！” 藤丸立香一阵慌乱，就连一旁的玛修也一脸惊异地转头看向赵哲： “赵先生，您这是做什么？前辈他身为御主，任务就是站在后方提供支援，正面战斗应该交给我这样的从者才对！” “不不不，小玛修，这你就错了哦！” 赵哲摆了摆手指，摇头说道： “在真正的战场上，可不会有什么御主和从者的分别。你们的敌人也不会因为你是从者藤丸立香是御主，就把他给忽略掉。 事实上，对于那些没有什么骑士精神的敌人来说，相比起实力强大的从者，相对更加脆弱的御主才是最好下手的目标呢！” 这么说着，他指了指藤丸立香说道： “所以，与其等到日后真的碰上了这种不择手段的敌人而措手不及，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就锻炼立香君你的实战能力！” “可，可是前辈他根本没有战斗能力吧？把身为普通人的他推上战场，不就等于是谋杀吗？” 玛修还想再争辩几句，不过却被藤丸立香本人给拦住了。 “不必再说了，玛修！” 他说道： “赵先生说得对，在真正的战场上，可不会有御主和从者的分别。既然我答应了和你一同踏上战场，那也该理所当然地承担起和你相同的风险，一味地躲在后面，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御主啊！” 这么说着在一般的魔术师听来完全就是狗屁一样的话语，此时的藤丸立香眼中已经没有了恐惧和慌乱。 虽然身为一个成长在和平国家普通人，不久前甚至连魔术的存在都不知晓，但藤丸立香的确有那种特殊的品质，在做出了决断之后，就有着能将这一决断贯彻到底的强大意志力。 “而且，我现在也不是真的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他看向赵哲，问道： “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刚刚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赵先生您给予了我某种强化吧？” 是的，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当他冷静下来之后，藤丸立香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突然就变强了许多倍，五感也变得无比敏锐，内心中更是隐隐浮现出一些下意识的战斗技巧，甚至在看到那只双足飞龙时，本能地就会思考该如何攻击才能有效地给与对方伤害，又该如何在战斗中确保自己的安全。 仿佛在一瞬间，他就从一个根本不懂战斗的门外汉变成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一样！ 这当然不可能是藤丸立香自己的本事，只可能是赵哲做了什么。 而赵哲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没错，我刚刚用我的秘法，将我的本体的力量部分投射到了你的身上。你现在的身体能力应该已经超越一些比较弱小的从者了，意识中也存在我赋予的战斗经验，只要你能真正发挥出我给予你的全部力量，参与进英灵之间的战斗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听起来有些像是玛修的亚从者化，不过是融合的对象从英灵变成了赵哲的力量投射而已。 事实上，这更像是传说中的“请神大法”，通过请来诸天神灵的神力强化己身，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拥有远超凡人的强大战力。 不过，这里的“神”并不是各国神话中的哪位神灵，而是赵哲这位比绝大多数神灵还要强大的临圣，而且藤丸立香也根本没有“请”，而是赵哲主动将力量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当然，在如何将自己的力量与藤丸立香这个普通人融合，在不损伤他的肉体与灵魂的情况下给予其足够的强化，赵哲也确确实实借鉴了玛修这位亚从者的情况。 不过，赵哲开发这项技术的本意，却并非只是为了能让藤丸立香拥有正面战斗力，而是为了能让他的本体将更多的力量投放到特异点之中！ 如果说特异点是因为并未完全融入到人类史之中而获得了部分高于时间的特性，那么迦勒底就是因为处在人类史的“有”与“无”之间的暧昧地带，因此而同样获得了部分超越时间轴的特性。 这就给了赵哲以启发——假如将迦勒底的时空当成英灵座，他的本体当成英灵，然后以位于特异点中的分身作为召唤者，是否可以不通过灵子转移装置，直接将本体的更多力量召唤回过去呢？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不过，似乎是因为技术的不成熟，再加上分身的力量又相当有限，哪怕有另一边的本体竭力配合，第一次传输力量时，从本体传过来的力量也相当有限，甚至都不到这个分身的十分之一。 这种程度的力量增长，根本没多大用处，但为了不浪费这一部分力量，赵哲想了想，就将这份力量按照亚从者的力量特性改了改，塞进了藤丸立香的身体里，也算是让这小子多一点保命的能力。 第六百零八章 藤丸立香的战斗天赋 藤丸立香当然不清楚这件事中的弯弯绕绕，他还以为是赵哲这位大佬特意为了锻炼他，而慷慨地将力量借给了自己。 于是，少年御主在初次掌握超凡力量的兴奋中，开始了他的第一次实战。 赵哲给予藤丸立香的力量，大致上相当于三阶左右，换算成这个世界的英灵面板，大概就是二流英灵到三流英灵之间，而且还是没有宝具的那种。 并不是赵哲没有给他宝具级别的力量。 事实上，虽然经过了一定的降级稀释，但如果能完全开发出赵哲投射给他的力量的话，藤丸立香是可以使用赵哲的四种心灵之光力量的。 而无论是创生之土、终焉之火，还是时间空间之力，使用起来都不会比一般的宝具差到哪里，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但问题在于，就和玛修当前根本解放不了宝具真名一样，刚刚获得这份力量的藤丸立香连身体层面上的变化都没有掌握，更不用说是这种更深层次的力量了。 因此，此时的他，充其量就相当于是一个拥有二三流英灵从者的身体素质、但却没有任何技能与宝具的白板英灵，真打起来，可能连玛修都打不过——后者好歹还有一张饭桌呢！ 但好在赵哲也不是完全在坑人，看到藤丸立香手无寸铁之后，他就用自己的力量凝聚了一把宝具级别的长剑，扔给他当做武器使用。 而藤丸立香在握住剑之后，心中立刻就浮现出诸多用剑技巧，只是耍了两个剑花，就好像变成了常年使用长剑战斗的精锐剑士一样。 如此神奇的感觉，哪怕明知道这份力量实际上并不属于自己，依旧让他感到心潮澎湃、战意沸腾，看向双足飞龙的目光非但再看不到半点恐惧，甚至还很是跃跃欲试。 “玛修，我们上！” “是，前辈！” 实现交错间，两位获得了非人之力的少年少女就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瞬息间就冲到了双足飞龙跟前，一剑一盾向着飞龙攻去。 面对着这两个胆敢向着自己冲来的“小虫子”，被赵哲控制着的双足飞龙却并没有半点小看的意思，当即双翅一扇，整只龙一跃而起飞上半空，堪堪避开了两人的攻击。 紧接着，飞龙继续扇动翅膀提升高度，准备施展它最擅长的俯冲喷火攻击。 一击落空，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的藤丸立香却虽惊不乱。 不知道是他本人的心理素质就如此强大，还是赵哲赋予的战斗本能足够强劲，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总之，在这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看向不远处同样一击落空的盾娘学妹。 “玛修！” 他大吼一声，在地上重重一踏，从者级别的脚力踏碎地面，反馈回来的反作用力赋予了他巨大的转向力与加速度，一瞬间就完成了静止、转向、加速的全过程，然后以肉眼看不清的速速飞奔向玛修。 后者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刹那间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 就见少女同样顿地止步，将盾牌对准了藤丸立香的方向，同时蹲身下倾，将盾牌与地面构成了一个简陋的斜坡。 下一瞬，当冲锋而至的藤丸立香一脚踏上盾牌之时，少女以绝非人类能有的臂力抬起盾牌，奋力向上一甩。 借助着玛修的一甩之力，藤丸立香的身影宛如火箭一般腾空而起，一瞬间就飞至与刚刚起飞的飞龙相当的高度。 更确切一点地说，他所在的位置，就在飞龙脖子的下方！ 而这时候，飞龙却才刚刚完成吸气的动作，口中的吐息将发未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噌——！ 剑光闪过，带起一抹燃烧着火星的炽热血花。 在这一刹那，赵哲赋予的战斗意识让藤丸立香在本能间就把握到了双足飞龙在身体结构上的弱点，剑刃在他的手中精准地从飞龙脖颈中的鳞甲缝隙刺入，然后顺着鳞片纹理横向一划，瞬间切断了飞龙的血管、喉管、龙息喷吐管，甚至差点将它的整个脖子都彻底砍断！ 哪怕是只存在于神话时代的幻想种，受到这样的伤势也不可能继续活下去。 双足飞龙哀鸣一声，血液的急速流逝让双翅再也无力扇动，在血液喷涌间向着地面坠落。 半空中的藤丸立香在龙身上踩了一脚，借力翻了个跟斗，正好落在了紧急后退避让的玛修身旁。 轰——！！！ 这时候，飞龙正好坠落在地，两人的身影在冲天而起的烟尘映衬下，显得格外潇洒酷炫。 这一场战斗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一切动作交锋都仅仅在瞬息间就完成了。 当飞龙坠落之时，无论是那些正因为看到某位村姑的脸而惊恐的士兵，还是那位被自己的国民们所畏惧的某圣女，都看得呆住了。 实在是藤丸立香与玛修两人在刚刚的战斗间所表现出的默契与配合太过精彩，兔起鹘落间，就将一头或许会造成大量伤亡的双足飞龙给击杀当场。 啪！啪！啪！ 鼓掌声响起，赵哲走上前来，非常满意地点头赞许道： “非常不错！我都没有想到，藤丸立香你居然能这么快就适应真正的战斗，而且你们两个的配合，不错！真的不错！” 听到赵哲的夸奖，从战斗状态脱离的藤丸立香丝毫看不出之前的冷静果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谦虚地说道： “说到底这都是赵先生您赋予的力量厉害啦！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根本做不到这种事情的！” “不必妄自菲薄，我夸奖你，就说明你是真的干得不错！” 赵哲摇了摇头，说道： “毕竟我给予你的只是力量与经验，而是否使用这份力量、敢不敢使用这份力量、如何使用这份力量，都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 敢拿起剑，就说明你拥有战斗的意志，而能在第一次战斗中就将我的力量发挥到这种程度，更是说明你拥有着战斗的天赋。 而意志与天赋，正是通往强者之路的基石。 少年，我很看好你哦！” 第六百零九章 抱大腿，真爽！ “看好个头啊！” 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从藤丸立香的通讯器中响起。 奥尔加玛丽的画面弹出，对着赵哲就是一通质问： “话说你为什么要让藤丸立香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啊！他明明只是个御主不是吗？战斗的事情交给从者，这才是御主的常识啊！” “哼！看来我之前跟他们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呢！” 赵哲无视了奥尔加玛丽的不爽神情，语气淡淡地说着： “什么御主从者的，都是你们这些魔术师才会有的分别，在真正的战士、真正的杀戮者眼中，可不存在什么御主和从者，而只有敌人的概念！ 作为普通人的藤丸立香，可以说是我们这支队伍里最脆弱的短板，你难道要指望我们今后的敌人一个个的都是心性高洁的骑士，不会对御主动手吗？ 我现在给予他力量，帮他变得强大起来，能够在战斗中保护好自己，又有什么问题？” “你，你……呜～～！” 一通辩驳，将奥尔加玛丽辩得哑口无言，在悲鸣了一声后，不得不闷闷不乐地关闭通讯，自个儿自闭去了。 就在迦勒底众人这边发生争论的时候，后面的那些法国士兵们，终于从之前的断线中回过神来，尖叫着嘶吼道： “魔女，魔女来了！快逃——！！！” 一边尖叫一边逃跑着，丝毫看不出之前主动站出来对抗飞龙时的勇气。 “等等……唉——” 那位被视为魔女的金发女性从者抬了抬手，想要解释，但最好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另一边，赵哲他们也重新注意到了这位突然跳出来的从者。 “请问您是……？” 看到赵哲并没有出面的意思，玛修再度自觉地站出来，作为交涉人员与对方对话。 “Ruler，我的从者职阶是Ruler。” 女从者回答道。 “Ruler……不过我刚刚听到他们称呼您为魔女，难道说，您就是那位圣女贞德？” 玛修注意到了那些士兵们的异样，因此很快就猜到了这位从者的身份。 “我的确是贞德，但请不要叫我圣女……我根本不是什么圣女。” 贞德这么说着，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神圣性。 紧接着，她看了看玛修，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走近的藤丸立香与赵哲，开口问道： “请问你们的身份是……？” “啊，我叫玛修·基列莱特，这位是我的御主，藤丸立香，那一位则是赵哲赵先生，我们来自于一个叫迦勒底的组织……” 玛修一一介绍着三人的身份。 经过一番交流后，贞德终于明白了对面这三人的来历，而赵哲他们，也知道了这位明明以Ruler职阶降临的圣女，似乎在降临时出现了一些问题——不但失去了Ruler职阶的职阶能力，甚至连本身的英灵能力都无法掌握得很好。 “这恐怕跟另一个贞德的存在有关吧！” 替代了自闭的奥尔加玛丽的罗曼医生这么猜测道。 “嗯，或许你的Ruler职阶能力就是被另一个贞德用某种方法夺走了，所以才会让你变得那么弱吧！” 赵哲用这种猜测的语气将从游戏中获知的情报说出口。 不过，他的言辞实在是太过直接，被评价为“太弱”的贞德闻言不由得羞愧地低下头去，那稚嫩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曾经带领着法国军队一次次战胜英国人的常胜将军。 “赵先生，这么说似乎有些……” 玛修有些尴尬地想要圆场。 不过贞德却摇了摇头，说道：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现在的我实在是太弱了，想要击败另一个我，恐怕很难！” 岂止是很难，简直就是不可能！ 事实上贞德自己也意识得到这一点，毕竟她的实力比起正常状态下实在是差得太多了，而那位化作龙之魔女的黑贞德，不但很有可能夺走了本属于她的Ruler职阶能力，甚至还拥有大批的飞龙作为爪牙，单靠她一人，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但哪怕如此，名为贞德的少女也不会认输。 即便要奉上此身的生命，她也一定要消灭那个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大肆屠杀法国人民的“贞德”！ 当然，作为拯救人理之人，迦勒底的诸位显然不会任由贞德孤军作战。 “没关系，既然贞德小姐您的力量不足，那就让我们帮您吧！毕竟我们的目标在大体上一致的，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玛修这么说着，藤丸立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赵哲也没有反对。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考虑到队伍中有着赵哲这样一位超规格战力存在，人理修复小队的行动也比游戏中大胆奔放得多。 他们直接跳过了侦查敌情、纠集战力的步骤，直接就向着情报中得知的黑贞德所在地——奥尔良，直奔而去。 不过，这一次因为人多了一些，赵哲就不打算再带着所有人飞过去了。 ——他直接用自己的能力造了一辆颇具未来科幻感的飞行汽车出来！ “这……在这种时代使用这样的交通工具，也太过惹眼了一点吧？” 玛修有些担忧地提出了异议： “万一要是被黑贞德的爪牙发现……” “就是要被她发现啊！” 赵哲摆了摆手说道：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黑贞德本身！无论是我们找到她，还是她找到我们，结果都是一样的。显眼一点，被她的爪牙发现，或许还能缩短我们和对方相遇的时间呢！” 玩过游戏的赵哲很清楚，在这个第一特异点，哪怕是黑贞德加上邪龙法夫纳，其实力依旧也还在英灵等级，不存在那种神灵级甚至超越神灵级的强大存在。 而这样的敌人，哪怕数量再多，赵哲也根本无所畏惧！ “呃……” 他这简直是自信过头的说法让玛修以及通讯另一边的罗曼都哑口无言。 但是仔细想一想对方之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又觉得他的这份自信也是相当有道理的。 如果能用实力碾压过去的话，干嘛还要费尽心思走那些弯路呢？ 这一刻，迦勒底的众人才真正意识到，有一条又粗又大的金大腿抱着的感觉，真好！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一十章 皇牌空战（伪） 嗖—— 贴地飞行的飞车在中世纪的泥土路上飞驰而过，气流激起的尘土在车子后方带起一道醒目的烟尘。 “这就是……未来时代的交通工具吗！” 坐在乘客位上，贞德看着窗外飞快向后飞掠的景象，一脸惊叹。 事实上，不仅是她，就连来自于未来的藤丸立香与玛修，也对于这辆充满着高科技感的飞车感到好奇不已。 “赵先生，这辆车就是您所来的那个世界的技术吗？” 玛修这么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 赵哲点了点头。 虽然这辆车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但关于“飞车”这种技术，倒的的确确不是他的独创，而是《罪恶王冠》世界中已经发展起来的一种相当流行的交通工具。 而他现在所驾驶的这一辆，其实就是他和樱满春夏麾下的公司开发出来的一款家用车型，被他改了改、删减了一些在这个时代用不到的部件，然后直接用创生之土造了出来。 当然，他的承认听在藤丸立香等人耳中，就被当成了他所在的平行世界是相对于迦勒底所在的时间更靠后的时间线。 “原来我们的时代继续发展到后面还真的能有飞车这种东西啊……真希望哪一天能过去看看呢！” 藤丸立香这么感叹了一句。 “平行世界之间的穿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除了掌握了第二魔法的魔法使，其他存在穿梭到平行世界之中，必然有着许许多多的禁忌，也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行的！” 罗曼医生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给藤丸立香泼了一盆冷水。 虽然迦勒底之中也不是没有可以穿梭不同世界线的技术，但因为并不掌握第二魔法，对于平行世界穿梭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问题也找不到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法，因此这些技术都一直被封存着，除非遇到了不得不使用这些技术的危机，否则连碰都不能碰。 ——真的到了要使用的那一天，也就意味着这些技术所产生的副作用在他们遇到的麻烦之前已经微不足道了。 “诶，还有这种说法的吗……那赵先生能从其他世界穿梭过来，难道就是那什么第二魔法使？” 藤丸立香有些好奇地问道。 “呃……他应该不是……” 罗曼医生挠了挠下巴，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作为在迦勒底待了很久的魔术师，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乃至所有平行世界中，第二魔法使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在他死亡，又或者将魔法传承出去之前，不会有第二个第二魔法使存在。 但赵哲又确确实实从别的平行世界（他这么以为）过来，那就只可能是使用了某种与迦勒底这边的技术有着相同效果的其他什么方法了。 赵哲听着后面那几人在暗暗讨论着自己的来历，也不以为忤，只是自个儿开着车，向着奥尔良的方向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龙吼。 “有复数大型魔力反应接近，是飞龙，数量有……一百以上！” 罗曼医生的提醒声及时传来。 赵哲按动仪表盘上的一个按钮，将飞车顶棚变作透明，众人立刻看到，四面八方的天空中，正有上百头双足飞龙向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包围而来。 “前辈，赵先生！” 玛修立刻反应过来，若非现在在车内空间狭小，她甚至就要直接把盾牌拿出来了。 获得了赵哲战斗意识的藤丸立香同样做出了反应，一把握住了座位旁的长剑，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倒是赵哲依旧不慌不忙，仍然淡定地开着车。 “看来是被发现了呢，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飞龙群，摇了摇头说道： “只可惜正主好像还没到，这些都只是杂鱼炮灰而已！” 话音落下，就见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上浮现出道道黑雾，颗粒状的雾气粒子瞬间沿着飞车的车身蔓延，种种全新的结构与零件从中诞生，又有更多不再需要的零件部位就此消失。 车身开始拉长，机翼、垂尾、鸭翼、升降舵、矢量喷口……一种种不应该出现在汽车身上的部件从无到有地生成。 片刻间，原本的飞车直接超进化成了一架外形极具科幻感的未来战机！ 一拉手中的操纵杆，华丽变身的战机机头一抬，在强劲的军用级发动机推动下，以近乎垂直的角度急速爬升，带着滚滚声浪向着正前方的飞龙群直冲而去。 “赵，赵先生，您这是要干什么？！” 玛修惊呼出声，这么多飞龙群，不避开也就罢了，居然还主动往龙群里冲？！ “安心安心，就让你们看一看什么叫做真人版的‘皇牌空战’吧！” 话音落下，按动喷气加力按钮，在强烈的推背感下，飞机的速度再度提升，直接超过了音速！ 在锥形云的笼罩下，载着四位乘客的小飞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龙群包围圈的缝隙中一冲而过。 紧接着赵哲一压操纵杆，飞机在空中轻巧地转向盘旋，转了一圈，将机头方向对准龙群。 风挡化作的透明舱盖上浮现出一道道光标，将天空中所有的飞龙锁定。 下一瞬，赵哲按动操纵杆上的红色按钮，机身下方弹仓打开，其中挂载的一枚枚微型导弹立刻发射而出，向着被锁定的飞龙疾飞而去。 导弹虽小，却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动力，速度极快，而且锁定极为精准。 那些被光标锁定的双足飞龙，根本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至少两倍多音速的微型导弹一一命中，轰然炸开一团团漆黑的火团。 没错，这些微型导弹并没有使用任何炸药作为装药！ 事实上，储存在它们的战斗部中的，是一团团手指头大小的终焉之火，被特殊力场维系着固定在导弹内部。 虽然每一枚导弹中的终焉之火都很少，但当其命中目标时，终焉之火吞噬万物作为自身燃料的特性，将它的破坏力发挥到了极致。 哪怕只是身体的一点点边缘被这漆黑的火焰蹭到，黑火瞬间就会蔓延到整只飞龙全身，短短几秒钟内就能将其彻底烧成灰烬——不，是连灰烬都会烧成虚无！ 仅仅片刻间，在这个时代足以摧毁一整个国家的上百头双足飞龙，就被超越时代的空中力量给屠杀得片甲不留！ 第六百十一章 被强化的巨龙 “这真的是……” 玛修等人看着窗外那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消灭的龙群，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即便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赵哲的非凡伟力，但每一次看到他动手时，总是能再度刷新对他的印象。 不过，他们感叹得还太早了点—— “别放松警惕，真正的敌人要来了！” 赵哲提醒道。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通讯器中也传来了罗曼的警告声： “又有魔力反应在靠近，这个反应……是从者！数量有八名！！！” 众人立刻看向四周，很快就发现了，远处天边又有一群飞龙正在快速靠近。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龙群的最前方，存在着一头比其他所有飞龙都要大上好几倍的巨龙！ 而在巨龙和其他几条飞龙的背上，都骑乘着一个个人影。 “那是……！” 作为从者的贞德在目力上远超人类，虽然没有Archer职阶的[千里眼]，但也足以在这个距离看清楚那头巨龙背上的身影。 样式相同但却颜色相反的衣饰，同样反色的旗帜，以及那与她完全一样、但却充斥着愤怒与狂气的脸庞…… 毫无疑问，那就是另一个她，那个被称为“龙之魔女”、在法兰西进行大屠杀的黑暗贞德！ “真的是另一个我……” 贞德喃喃着，眼神十分复杂。 不过，另一边的玛修和藤丸立香他们，对于快速逼近的敌人，只感到一阵如临大敌。 “赵先生，敌人的数量太多了，我们还是先回避吧！” 玛修提出了中肯的方案。 而这一方案也立刻得到了迦勒底那边的赞同： “没错，赵先生，虽然您很强，但在特异点中的您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从者级别的分身吧？和八个从者对战，胜算太低了！还是先撤退，之后再想办法各个击破才是！” 罗曼这么劝说着。 但赵哲却笑了笑，说道： “看来你们还是对我没有信心啊！放心好了，我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暴露我们的行踪，自然也就做好了面对一切情况的准备。区区八个从者而已，比这更恶劣的情况我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这么说着，他一掰操纵杆，再度将机头对准龙群，高速冲向对方的同时，与他的意识直连的机载电脑已经将包括那头巨龙在内的所有飞龙统统锁定。 与此同时，黑雾般的颗粒在机体下方的弹仓中凝聚，之前被消耗一空的导弹再度凭空凝聚成型。 “Fire！” 按下按钮，一枚枚导弹轰然射出，在雷达与精神锁定的双重指引下，精准地射向每一只飞龙。 虽然在吃过一次亏之后，这些飞龙，或者说飞龙背后的操控者好像学聪明了，面对着导弹的袭击学会了躲避，但奈何飞龙的飞行速度与轻易就达到两倍音速以上的导弹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哪怕它们竭力躲闪，也依旧没有多少飞龙能躲过这一轮导弹齐射。 ——就算躲过了，智能追踪的导弹也会紧追不放，直到命中为止。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一团团漆黑的火球膨胀，将所有飞龙尽数吞没。 到最后，所有双足飞龙尽数死亡，只有那头最大的、四足双翼的巨龙存活了下来。 赵哲看得很清楚，就在导弹命中这只巨龙的刹那，一层透明的力场浮现在巨龙的体表，挡住了从导弹中炸开的终焉之火。 “这是……心灵之光？不，不对，有些似是而非……” 赵哲微微皱眉，能挡下他的终焉之火的，只可能是心灵之光，或者与心灵之光同等级的力量。 但游戏里的那条邪龙，貌似没这种能力啊…… 不过，赵哲很快就放平心态。 毕竟是真实世界，与游戏肯定有着差别。 就算这龙有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又怎么样？他依旧有着战而胜之的自信！ “既然一发不够，那就再来N发！” 一个盘旋，调整机身姿态，然后再度按下按钮，弹仓中又一次凝聚成型的导弹再度齐射。 不过，这一次上百枚导弹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头巨龙身上，就看它能挡住几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地面上，几位在被导弹命中前险之又险逃离而出的英灵们看着半空中被集火的巨龙，以及巨龙上的黑贞德，不由得啧啧有声： “啊呀啊呀，看来我们的召唤者遇到了大麻烦了呢！” “那种危险的火焰，不知道我们的召唤者能不能从中活下来？” “是啊，真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飞行道具，居然能爆发出那么可怕的力量，是某种宝具吗？可我根本没感觉到任何魔力的气息啊？” 几位英灵自顾自地闲聊着，似乎根本没有在担心他们的召唤者的安危。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对那位召唤者的实力有多信任，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这一次被召唤出来时都被施加了强制的[狂化]属性，性格心智都受到了影响，偏向了邪恶混乱的一面，因此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召唤者究竟是死是活。 好在，黑贞德也的确不需要他们担心。 “吼——！！！” 一声带着痛苦的龙吼声中，通红的火球以巨龙为中心扩散，将那上百枚导弹爆炸形成的黑炎火幕生生吹散。 再度现身的巨龙身上焦痕处处，许多部位的鳞片碳化剥落，露出血淋淋的血肉，但它依旧还活着，甚至还保持着近乎完整的战斗力！ 不仅仅是这头龙，龙背上的黑贞德，虽然在爆炸后显得略有些狼狈，但那挺直的背脊与锐利的目光，依旧不减其英姿。 “哦？居然还活着？” 赵哲这时候是真的有些惊异了。 他可是最清楚自己的攻击有多强，刚刚这些微型导弹，其内部的终焉之火虽然不多，但上百枚加起来，也有相当于对军宝具级别的杀伤了，而且由于终焉之火的极端毁灭特性，质量不够高的防御根本防不住，真正论起来威力还要远在寻常对军宝具之上。 但这头龙居然就这么防住了！ 而且看样子，受的伤还不重，顶多只能算是轻伤。 “这加强的有些过分了吧，还是说，因为我的存在，所以这头龙被特意强化过了？” 第六百十二章 这才是真正的皇牌空战！ 赵哲可还没有忘记，这个特异点，乃至整个人理烧却事件，都是盖提亚那一票魔神搞出来的阴谋。 而作为众魔神的一员，雷夫，或者说佛劳洛斯，是亲眼与赵哲照过面的，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 由此想来，对方就算要继续完成人理烧却式，也绝对不可能不考虑他这个意料外的干扰因素。 像是做一些手脚稍稍强化一下Boss什么的，绝对是那个老银币干得出来的事情！ 事实上，正如赵哲所料，此时此刻，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雷夫正一脸快意地看着赵哲的攻击无功而返的场景。 “哼！也多亏我在迦勒底时所接触到的魔术研究资料不少，血脉回溯技术，用在真正的龙身上，居然能起到这么好的效果！” 所谓的血脉回溯技术，其实是魔术协会中一种回溯人身血脉，试图在现代人身上再现古代黄金人类能力的技术。 这项技术和起源觉醒技术有些类似，都是在追求“过去”的力量。 不过一个是追求灵魂层面的过去，另一个，则是追求肉身血脉层面的过去。 因为这项技术涉及到人类肉体与基因方面，因此有部分研究成果被引用到迦勒底的人造人技术之中，被当时还是人类的雷夫所知。 只是，哪怕是这项技术的开发者也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这项技术居然被用在了巨龙——这种货真价实的幻想种身上！ 在型月世界，至少是在神秘学上，“越古老就越强大”这一点可以说是毋庸置疑的真理。 除了极少数例外，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传承越古老的就越强大，传承越现代的就越弱小，这可以说是整个世界的趋势。 这一点甚至在那些幻想种身上也一样适用。 同样是龙，神话时代初期的龙和神话时代末期的龙，在实力上就绝对不会是一回事。 被黑贞德召唤出来的邪龙法夫纳虽然很强，但在雷夫看来，还不够强！ 毕竟按照传说，法夫纳本身也只是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获得龙之因子的侏儒变成的，最后还被区区一个人类英雄杀死，与尼德霍格、尘世巨蟒这些连神灵都畏惧的龙蛇祖先比起来，差了不知道多少万里。 因此，为了对抗赵哲这位意料外的变数，雷夫在黑贞德召唤出邪龙法夫纳之后，悄然将血脉回溯因子注入到这头巨龙体内，让它在不断的回溯血脉中一点点找回古代龙族祖先们的真正力量。 目前来看，成果非常不错！ 赵哲所发出的那种黑色火焰，就连雷夫看了都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是纯粹毁灭之力的具象化，如果被那火焰点着，就算是他这样的魔神，也基本上不可能活下来。 但那头龙就办到了！ 这才几天而已，法夫纳就进化，或者说回溯出了这种释放无形防护力场的能力，能够防御住终焉之火的灼烧，那如果再给它一段时间，是不是还能找回更多更加强大的力量？ 雷夫这样肖想着，继续观测着这场战斗。 …… 靠着法夫纳“进化”出来的力场防御，黑贞德得以安然撑过赵哲的这一轮攻击。 但她却并不敢小看那黑色的火焰。 毕竟，法夫纳本身也不是毫发无伤，它刚刚觉醒的无形力场，还不足以完全防护柱那种可怕的黑火。 因此，黑贞德不敢再任由对方发动攻击，而是主动驾驭着法夫纳发起了反击，务必要让对方根本没有发射那种黑火的余裕！ 就见巨龙双翅一扇，一瞬间便突破了音速，向着同样在超音速飞行的飞机追逐而去。 决定来一场真正空战的赵哲毫不示弱，当即就操控着这架他亲自打造的飞行器，在天空中与巨龙开始了一场精彩刺激的空中狗斗。 赵哲所驾驶的飞机虽然是他随手塑造的，但其中搭载了许多他历经诸天世界所积累而来的高科技。 甚至不仅仅是科技设备，有些用传统科技无法达成的效果，他还用符文技术进行了替代与补强，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科魔结合的造物。 因此，这架飞机不但可以以数倍音速进行长时间超音速巡航，而且还能在高速状态下进行直角转弯、快速急停、原地调头等等在一般飞行器上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操作。 而笼罩于座舱内的重力阻尼场，则可以将机舱内部的加速度局限在某个限度之内，哪怕进行再剧烈的机动，也不至于要了里面驾驶员和乘客的命。 而黑贞德的龙，明明是比其他双足飞龙大了好几倍的体型，却有着与其体型不符的高超机动力。 不但在速度上也超越了音速，而且因为其是活生生的生物而非机翼固定的机械，在进行各种转向机动时别有优势，尤其是那修长的脖颈，使得它发动龙息攻击时，拥有极大的攻击范围与角度。 双方之间你来我往，一方发射出源源不绝的导弹，另一方就以精准的龙息点射拦截；一方以镭射炮一样的蓄力龙息进行扫射攻击，另一方就以高难度机动在被击坠的边缘疯狂跳舞。 这种别开生面的空战，无论是驾驭邪龙的黑贞德，还是客串飞行员的赵哲，都渐渐从中找到了乐趣，战意越发高昂起来。 但这就苦了待在飞机中的几位乘客了。 作为从者的贞德还好说，虽然她生前从来没有上过天，但成为英灵之后，最基本的从者级身体素质还是有的。 无论各种高速机动下的快速G力变化再怎么剧烈，她都不会感到难受，顶多也就只是担心邪龙的攻击会不会破坏这架飞行器而已。 但藤丸立香和玛修可就不同了。 他们虽然用不同的方式拥有了近乎从者的能力，但他们本身依旧还是人类，自然有着人类该有的弱点——比如说，晕机。 虽然有着重力阻尼场在，座舱内的加速度不会达到足以威胁人体的地步，但快速变动的不同方向G力，依旧让两人被颠得头昏脑涨，难受欲呕。 “赵，赵先生……我，我快不行了！呜——！” 藤丸立香挣扎着想要向赵哲求救，但话才说到一半，却不得不捂住口鼻，防止自己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而正在兴头上的赵哲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藤丸立香脸色铁青、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模样，不得不摇了摇头： “这点颠簸就受不住了，少年，你还需要继续锻炼啊！” 三更6000+，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十三章 剑斩邪龙 眼看着藤丸立香他们快要被颠得吐出来了，不想把自己的车弄脏的赵哲也不得不放弃继续玩“皇牌空战”的想法，决定认真起来。 就见他在仪表盘上操作几下，战机进入了自动飞行模式，一边用能量护盾硬抗巨龙的吐息，一边载着几位乘客向着地面降落而去。 与此同时，他本人却从驾驶位上消失，再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巨龙背上，黑贞德身后，手中黑炎凝聚成剑，向着黑贞德的脖颈一斩而下。 他这一下是真的毫不留情，不管这个黑贞德外表看上去有多么美丽，也不管这家伙是多少死宅心中的“老婆”，赵哲一剑斩下，心中只有纯粹已极的杀意，没有半点迟疑。 而黑贞德在堕落之后，也失去了身为圣人本应拥有的[启示]能力，对于近在咫尺的刺杀可以说毫无所觉。 眼看着，赵哲这一剑就将把她的脑袋砍下…… 铛！ 却见一道无形力场浮现在黑炎之剑前，虽然这层薄薄的力场在高度浓缩的终焉之火下瞬间就被破开，但终究还是阻拦住了赵哲一瞬。 也就是这一瞬，让贞德得以反应过来，及时回身，以手中宝具级的诅咒之旗堪堪挡住了这一剑，侥幸逃得一命。 “啧，这力场居然还能延伸到骑手身上的吗！” 赵哲有些皱眉，有些意外这头巨龙的这种能力。 不过，他这边只是微微懊恼，黑贞德那边，就是十足的惊怒了。 她没想到，对手居然还能有这般空间转移的技能，毫无征兆地就瞬移到了自己的死角，若非被法夫纳所释放的无形力场阻挡了一瞬，她刚刚就真的要被杀死了！ 这种魔术技艺，这种暗杀技巧，难道是Caster又或者Assassin？ 但她的Ruler职阶能力却又分明告诉她，眼前这位根本就不是从者。 难不成这家伙还是个人类？！ 太扯了吧！有这么强的人类吗？！ 不等黑贞德想出个所以然来，赵哲却不想给她喘息的时间。 一剑不成，那就再来一剑！ 手中黑炎之剑瞬间暴涨，化作四十米长剑气，直接向着黑贞德当头砍下，直欲将她以及她脚下的巨龙一起劈成两半。 面对着这宛如天倾的一击，黑贞德知道自己挡不住，也不敢抵挡，只得仓惶闪避，从巨龙背上飞跃而出，向着地面自由落体。 但黑贞德躲得过，体型巨大的邪龙却躲不过了。 一剑之下，即便邪龙本能激发出无形力场护盾进行防御，依旧被这一剑生生劈开护盾，在龙背上留下一道又深又长，几乎将它生生砍成两半的巨大伤口。 “吼——！！！” 充满痛苦的哀鸣声中，邪龙法夫纳翻滚着坠向地面，“轰隆”一声，砸倒了地上大片的树木。 “法夫纳！” 落地的黑贞德几个跳跃，来到自己的坐骑旁，却见这头被她召唤出来的邪龙已经奄奄一息，离死只差一步了。 赵哲的那一剑狠厉非常，高浓缩的终焉之火化作剑刃，将邪龙从背部几乎砍成两半，更可怕的是，伤口上沾染的黑炎寸寸燃烧着邪龙的身躯，哪怕邪龙本能激发的无形力场竭力阻挡，也依旧只能延缓黑火的燃烧速度，却无法改变它终将被烧成灰烬的结局。 眼见自己的坐骑不可避免地向着死亡的深渊滑落，本就在心中充满着愤怒与仇恨的黑贞德不由得怒火炽盛，那双金色的眸子盯着徐徐落地的赵哲，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是真的喷出了火焰——反转后的黑贞德因为自身所受火刑的缘故，将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化作了真实不虚的火焰，成为了她的宝具能力。 虽然一般情况下需要挥舞旗帜才能释放火焰，但现在在她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甚至光凭目光就引出了这股愤怒之火，想要借助视线烧死赵哲。 只可惜，论玩火，拥有终焉之火的赵哲是她祖宗！ 她那虚假的仇恨所凝结而成的火焰，与赵哲曾经拥有过的戾炎相比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自然也比不上与戾炎同一等级的终焉之火。 那由目光发出的火焰还未触及到赵哲的身体，就被他周身缭绕的黑炎自发反击吞噬掉了。 见到这一幕，黑贞德冷哼一声，摇动旗帜，向着赵哲身后方向喝骂了一声： “还等什么？都给我上！” 原来，却是另外几位从者不知何时也赶到了这里，与黑贞德一前一后，隐隐将赵哲包围。 弗拉德三世、卡米拉、骑士迪昂、圣女玛尔达、兰斯洛特、刽子手夏尔·亨利·桑松、阿塔兰忒。 赵哲一眼扫过，一一辨认出七位从者的身份，果然是游戏里出现的那七位狂化英灵。 这七位已经在[狂化]咒文拘束下强制堕落的从者们，听到黑贞德的命令，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从各个方向向着赵哲掩杀而来。 ——虽然这些英灵都有着各自的傲气，其中的几位骑士在生前的时候更是做不出围攻一人的事情，但现在他们都已经狂化堕落，又有黑贞德这位召唤者的强制命令，自然对以多欺少这种事毫无意见。 事实上，就连是不是“以多欺少”都有待商榷！ 毕竟赵哲的实力他们刚刚也都看在了眼里，只是三两招之间，就将数以百计的飞龙群摧毁，同时还近乎秒杀了邪龙法夫纳，甚至连黑贞德都差点死在了他的手里。 这样的强者，他们就算用再多的人围攻，也算不上是“欺”啊！ 面对着八位从者的围攻，赵哲却毫不慌乱。 就见他周身缠绕着的黑色火焰猛然高涨，化作一道悬空火幕。 漆黑的幕布宛如一道通往异次元的大门一般，一柄柄形状各异的刀枪剑戟从中浮现而出，锁定诸位狂化从者，并在下一瞬如劲矢般疾射而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连环爆炸声中，漆黑的火焰高高窜起，将这片森林彻底点燃成为一片黑暗的火海。 包括黑贞德在内的从者们，纷纷被这不讲道理的火力轰炸给炸飞，甚至有从者直接在这轮攻击中死亡！ 第六百十四章 派发便当 就比如那个发明了断头台的刽子手夏尔，作为Assassin的他本身实力就弱，敏捷又只有C，根本挡不下也躲不了赵哲的攻击，第一个领了便当。 再然后就是身为吸血鬼的卡米拉，同样作为Assassin职阶降临的她，虽然因为吸血鬼化的原因拥有了A等级的敏捷，但生前仅仅只是作为一介贵族夫人存在的她，本身实在不是一个战士的料，战斗技巧烂得一塌糊涂。 面对着那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没有空隙的黑炎宝具连射，任凭她再怎么躲闪，也仅仅只是帮她多争取了几秒钟时间，然后就紧随着夏尔一起被击杀了。 第三个死者，倒有些出乎意料——又一次以Berserker职阶被召唤出来的长江骑士，在面对着赵哲这与英雄王的王之宝库如出一辙的攻击方式时，本能地就想要用[骑士不死于徒手]这一宝具夺走射向自己的武器。 却不想，这些看上去和真实宝具一样的武器，本身其实是由高度浓缩的终焉之火凝聚而成，在兰斯洛特的手触碰到这些“宝具”的瞬间，不等[骑士不死于徒手]发挥作用，其内部的终焉之火直接炸开，当即就将近在咫尺的兰斯洛特给生生烧死。 紧接着死亡的，是百合骑士迪昂。 这位亦男亦女、可男可女的女装骑士，虽然是以Saber的职阶降临的，属性面板非常强大，但无奈他的对魔力只有C，宝具也是剑舞这种技巧类宝具，手中的骑士剑根本无法与由终焉之火凝聚的拟似宝具硬拼。 在勉强挡下了十几波攻击之后，他的剑终究还是断折了，最终在数十柄刀剑的穿刺下遗憾退场。 到最后，只有弗拉德三世、圣女玛尔达、阿塔兰忒、以及黑贞德这四个人活了下来，狼狈不已地逃出了赵哲的攻击范围。 八位从者围攻，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击杀了一半！ 包括黑贞德在内，四位从者尽皆心惊不已，为赵哲的强大感到骇然。 不过，除了惊骇之外，四位从者的心绪又有所不同。 作为反转英灵的黑贞德，她的心中时刻缭绕着难以自制的愤怒，在被如此挫败之后，怒火更是高涨。 而作为被强制施加了[狂化]属性的从者，阿塔兰忒则是如同见到了天敌的野兽一般，浑身炸毛地瞪着赵哲的身影，眼神中除了警惕之外还多出了一丝畏惧。 以兽化的姿态被召唤现界的她，虽然拥有比正常状态下更加强大的力量，但却也使得她的思考回路更加接近于野兽。 而大自然中的野兽，在遇到更加强大的捕食者时，自然不可能不产生恐惧。 至于以吸血鬼之姿显现的弗拉德三世，则是对于赵哲的终焉之火戒惧不已，那毁灭一切的火焰，就算是吸血鬼的不死肉身都无法抵挡，甚至比灼热的太阳还要让他畏惧！ 唯一一位对赵哲持有正向观感的从者，就只有圣女玛尔达了。 这位传说中用拳头降服了一头恶龙的基督教圣女，虽然是以狂化姿态被召唤而来，但其坚韧到极点的意志却让她不可思议地保持着绝大部分清醒意志。 因此，她从本心上就是不想被黑贞德驱使着参与到对无辜平民的屠杀中的。 之前只是因为圣杯的束缚，她才不得不听从于黑贞德的命令，但当她发现赵哲这位突然出现的强者，拥有足以将他们全员消灭在这里的力量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期冀与欣慰——总算有人能来阻止他们了啊！ 就在这时，另一边被赵哲送回地面的藤丸立香等人也终于赶到这里。 只是，原本还担心着被围攻的赵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在看到眼前的惨烈景象（单方面）后，纷纷无语。 之前探测到的结果是八个从者没错吧？ 怎么现在就剩四个了？ 另外四个呢？ 这么快就被赵哲干掉了？！ 还有那头龙……他们之前可是看到了，一发就能杀死一头飞龙的导弹，上百发一起轰在这头巨龙上都杀不死它，结果现在却几乎被一剑砍成两半，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眼看着就要咽气了。 ‘这人理修复……貌似根本不需要我们吧？’ 藤丸立香与玛修都忍不住在心中这样想着。 恐怕赵哲单独一人单刷这个特异点都不是什么问题，他们这两个所谓的最后的御主与亚从者，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好在这样的念头仅仅在他们的脑中一闪即逝。 理智告诉他们，拯救人理到底还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的工作，赵哲这位异世界来客，仅仅只是来帮忙的而已，却不可能把责任全部都抛给对方。 因此，在分辨清楚战场中的情况后，他们与贞德对视了一眼，立刻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赵先生，我们也来帮忙！” 藤丸立香喊了一声。 赵哲见状，点了点头，说道： “这个黑贞德就交给你们三个了，我收拾剩下这几个。” 话音落下，就见他随手一挥，一道黑炎幕墙从地面上升腾而起，将战场分割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黑贞德与藤丸立香三人，另一边则是赵哲与三位狂化从者。 而那头死死不肯咽气的邪龙，正好被这道幕墙一分两段，已经衰弱到极点的它再也无法抵抗终焉之火的剧烈燃烧，终于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但这时候已经没人在乎这个了。 黑贞德在看到白贞德那张脸时，立刻就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就算是她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另一个自己以从者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貌似还是维持着圣女的姿态，未曾堕落的模样。 这让她立刻就怒火中烧，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愤怒与荒谬感充斥在她心间——居然还有这样的自己？还有这样天真愚蠢的自己？！ 不，这绝不是她！这只是她在蜕变成现在的模样后所抛弃的残渣而已！ 如此坚信着，黑贞德开始与另一个自己那命中注定的一战。 而在赵哲这边，三位狂化从者面对着赵哲那仿佛不带一丝杀气、但却莫名让他们感到压力山大的目光时，哪敢分心他顾。 除了大体维持着自我意识的圣女玛尔达之外，无论是被兽性主宰意识的阿塔兰忒，还是因为吸血鬼化而变得求生欲爆棚的弗拉德三世，都死死盯着赵哲，不敢有半点懈怠。 谁都不知道，像刚刚那样摧枯拉朽般的攻击，到底什么时候会袭来！ “真是可悲啊，明明是历史上青史留名的英雄豪杰，却不得不被人用咒文束缚，玷污了意志、堕落了精神，成为毁灭人理的帮凶，就让我来送你们解脱吧！” 这么说着，赵哲缓缓抬起了手…… 第六百十五章 胜负已定的战斗 一场毫无意外的战斗。 面对着认真起来的赵哲，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四阶初等级的分身，三位狂化从者也根本挡不了几个回合。 先是一把拍灭阿塔兰忒射出的宝具[暗天蚀射]，然后一个瞬移出现在这位兽耳女猎人身后，一手刀削断她的脑袋。 紧接着一拳击出，震动空间的拳劲将弗拉德三世直接轰成一团血雾。 不等他从雾气状态中复活，赵哲直接甩出一点终焉之火的火星，将雾化状态的吸血鬼整个烧成了虚无。 最后，当他一拳轰杀忠心护住的龙种——塔拉斯克，走到圣女玛尔达面前时，这位意志坚定的女性带着安心的笑容闭目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整个战斗都没有超过一分钟，三位发起威来足以在这个时代屠城灭国的从者就这么落败了。 而这时候，黑贞德那边的战斗却才刚刚开始。 虽然口中十分蔑视那个弱小又天真的自己，好像轻轻松松就能干掉对方，但黑贞德本身却也并不在全盛状态，真正的贞德那边又有藤丸立香与玛修两位从者级战力帮忙，真的战斗起来，落到下风的反倒是她自己。 毕竟是三打一，黑贞德又失去了法夫纳这头邪龙坐骑，想要召唤其他双足飞龙也根本没那个时间。 哪怕拥有可以召唤火焰的能力，但无论是白贞德的[吾主在此]，还是玛修的盾牌，都可以有效抵挡她的火焰。 就连本质上只是个普通人的藤丸立香，在逐渐适应了赵哲赋予的力量后，也摸索出了一些身体强化之外的其他能力。 比如说，对于终焉之火的控制！ 虽然他目前还不能单靠自己的力量释放出终焉之火，但却已经可以对已有的、赵哲放弃了控制的终焉之火进行操控。 而很不巧的，战场中正好就存在着这么一条由终焉之火构成的火幕，对藤丸立香来说，就是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的火源。 初次掌控这种危险能力的他，也不玩什么花哨的技术，就是操控着火幕中的黑炎化作一条条火舌喷向黑贞德，自身则是处在白贞德与玛修的保护之下，直接从一个战士专职成了火法！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战术真的非常有用！ 玛修的盾牌与贞德的战旗，充分保障了他们三人的安全，不会被黑贞德的火焰伤害，但黑贞德的火焰却根本挡不住那连火焰都能焚烧的可怕黑炎。 简单来说，三个人的能力组合，对上失去了全部帮手的黑贞德，就是单方面的殴打而已！ 也多亏黑贞德的筋力与敏捷都有A等级，能够以快过藤丸立香的速度躲避黑炎喷射的轨迹，这才能勉强与三人对抗，但也依旧只有躲闪之能，却无反击之力。 而赵哲就在火幕的另一边看着这场战斗，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事实上，他此时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场注定会赢的战斗上，而是仔细观察着那头已经咽气了的邪龙。 照理说，这头邪龙是被黑贞德召唤而来的，相当于使魔一样的存在，在死后应该重新回归灵子状态。 但现实却是，它哪怕死亡了，也依旧保持着血肉之躯的状态，甚至死后的肉体中，也依旧保持着极其微弱的生物力场，在抵抗着终焉之火的灼烧——哪怕这种抵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是没死透？还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它的存在性质，从类似于英灵的灵体变成了血肉之躯？” 赵哲将精神探入这头龙尸体内，以深入到原子级的感知能力观测这头巨龙的身体构造。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这头龙事实上确实是死了，而且它的本质依旧还是由灵子拟化而成的拟似血肉。 但是它体内的细胞中，却存在着一种既非物质、又非能量的存在，将邪龙的尸体固定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间，因此才使得其维持着物质的形态。 不，与其说是“固定”在死亡的形态，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不断从尸体死后的“溃散”回溯回刚刚“死亡”的瞬间。 只是这个回溯的过程实在是太过短暂，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宏观上看起来就好像是一直维持在死后的状态而已。 直到当赵哲将这种既非物质又非能量的存在提取出来后，失去了支撑的龙尸终于不再“回溯”，渐渐化作灵子消散。 “有趣……这是时间回溯之力？不对，在我的感应中，这东西里‘时间’的分量应该很少，更多的还是关于‘回溯’的概念，让我看看……” 感知向着这类似神性、又类似模因的概念凝聚体内部深入，赵哲很快就梳理出其中的信息。 “血脉回溯，返祖技术……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这头邪龙身上那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就赵哲所知的情况，纯血的龙族在多元宇宙的远古时代就消失了，据说真正的龙族，在成年后就拥有不下于基因锁四阶高的实力，远不是赵哲曾经见过的那些四脚蜥蜴可以比拟的。 这样的存在，虽然并不走基因锁的道路，但必然也会拥有类似于心灵之光的力量。 而这头邪龙，就是被人用这种血脉返祖的力量，觉醒了部分属于远古真龙的能力！ “通过回溯血脉，找回古代祖先的力量，没想到还有这种技术……是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开发出来的？还是那些魔神的手段？” 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那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逃走的雷夫。 似乎在游戏第二章被阿蒂拉砍死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盯着主角团的行动。 这团“血脉回溯因子”，恐怕就是对方针对自己这个变数而准备的东西。 只可惜，对方对于自己的估计还是不够，只是区区一条觉醒了些许远古龙族血脉的邪龙而已，又不是真正的远古真龙，就算只是他一个四阶初的分身，也足够处理了！ …… “可恶，真是没用的家伙，没用的龙！怎么这么快就死了？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的期待！” 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雷夫看着赵哲从龙尸中提取出血脉回溯因子的这一幕，心中不由得郁郁。 看来赵哲这个变数的干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必须要想别的办法遏制了！ 三更6000+，求推荐，求打赏，求月票！！！ 第六百十六章 触手缠绕的魔物之城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了悬念。 三打一，又有赵哲在旁边掠阵，哪怕黑贞德再英勇善战，也依旧回天乏力，最终不得不满含怨恨地死在了另一个自己手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因为剧情变化的原因，贞德并未看穿黑贞德伪英灵的身份，因此后者到死也依旧认为自己是真正的贞德。 这总比发现自己的人生乃至存在本身都是虚假的要好得多了！ 只是…… “等等，为什么没有圣杯？” 通讯器中传来了奥尔加玛丽的声音——看来她是从自闭状态中走出来了。 听到奥尔加玛丽的提醒，正松了一口气的藤丸立香等人同样意识到不对。 是啊，明明已经消灭了黑贞德，那么理应在她身上的圣杯呢？ 难道说，黑贞德其实不是造成这个特异点的关键，还有别的幕后黑手？ 就在这时，战场边缘又传来了动静—— “哎呀哎呀，我们好像来晚了呢！” “确实呢，没想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啊！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 伴随着这样的交谈声，一男一女的身影从树丛中走出。 “是从者！” 贞德与玛修都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又是两位从者出现。 是敌人吗？ “不必紧张，我们并不是你们的敌人。” 那个穿着一身华丽衣袍，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轻浮感觉的男人这么说着。 旁边那位容貌美丽，既像天真的公主、又像雍容的王后的少女英灵，则是欢快地向着众人打着招呼： “多谢诸位消灭了这些践踏我心爱的国家的暴徒，我是玛丽·安托瓦内特，以Rider的职阶现界。” “啊，鄙人也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乃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莫扎特，以Caster的职阶现世。” 男性从者，也就是莫扎特这么自我介绍着。 “诶？！除了黑贞德召唤出来的从者之外，还有别的从者吗？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玛修很是惊讶，这英灵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应该是圣杯在发现黑贞德完全控制了所有从者之后，自发召唤出新的英灵进行平衡吧！根据迦勒底观测到的记录，过去也存在过有十五位从者参与的圣杯大战呢！” 奥尔加玛丽在通讯中这么说着，解释了英灵数量超标的问题。 只是，很显然，圣杯虽然能对黑贞德一方破坏平衡的做法做出反应，却不可能遇见得到赵哲的存在。 不等它重新召唤的这些中立英灵发挥什么作用，赵哲他们就已经消灭贞德这边的几乎全部英灵了。 互相交流了一番后，两位中立从者很顺利地就加入到迦勒底的队伍中。 虽然在战斗力上两位走文艺路线的从者根本没法跟赵哲这样的大佬比，但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量，藤丸立香他们也没理由排斥这样的助力。 毕竟，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黑贞德死后，圣杯没有出现，这个特异点也没有消失，那就意味着这个特异点的真正扭曲点并不是黑贞德，而是隐藏在幕后的另外一个存在。 在找到对方之前，能帮上忙的帮手自然是多多益善！ 一行人稍作休整之后，再度向着奥尔良进发。 这一次，在真正见识到赵哲的实力后，没有人再担心己方实力不足的问题。 很快的，众人乘坐着被再度改造加长的飞车，接近了奥尔良。 只是，当众人看到这座城市时，却惊骇地发现，这里已经成为了一片魔窟！ 并不是任何比喻与夸张，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魔窟，魔物的巢穴——而且还不是骸骨兵、活尸、魔化狼人之类外观还能被人接受的魔物，而是无数长满了触手与吸盘，宛如从另一个次元降临而来的触手怪！ 依稀还能从触手间的残垣断壁中看得出原本城市的轮廓，但其中的所有建筑、街道、城墙，都已经统统被各种各样、蠕动挥舞的触手所覆盖。 间或还能看到许许多多像是海星、海葵、章鱼等等海洋软体动物融合起来的小型触手怪物在各个不同的粗大触手间穿梭，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此时的奥尔良，已经成为了一座触手怪的城市，那些巨大的触手就是房屋与街道，那些小型触手怪，就是居住在这座城市中的住民。 而这些住民们所效忠与服务的“王”，就是那头屹立在城市中央，高有上百米的巨大海魔。 “居然连这个东西都召唤出来了？！” 赵哲很是意外，这种事在游戏的原剧情里根本没有发生过。 但紧接着他就明白，这大概就是他提前杀死黑贞德所造成的后果了。 正如同赵哲所看过的Fate/Zero小说里，正常时间线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以Caster职阶被召唤的吉尔·德·雷因为御主被杀而彻底失控发狂，最后选择以自身为祭品召唤了巨型海魔。 这里也是同样，他大概是察觉到了黑贞德的死亡，因而精神失控，做出了相同的事情。 而且正好奥尔良这座城市中有卢瓦尔河这条大河横贯而过，召唤海魔这座水系魔物完全没有问题。 “这些丑陋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玛丽·安托瓦内特看到这一幕的第一眼，就紧紧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厌恶已极的神情。 不仅仅是她，除了赵哲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难看的脸色。 这一方面是这些触手怪物的外形实在是太过恶心丑陋，光是看着就给人以生理上的不适感，另一方面也是这些海魔怪物身上散发出带有邪神眷属的污秽气息与精神污染，那种与世界、与秩序完全敌对的气息，让所有有知性的存在都会本能地感到厌恶。 事实上，也就是出现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不是从者、亚从者，就是超越英灵乃至神灵的大佬，就连原本是普通人的藤丸立香都获得了赵哲的力量，某种程度上被拔高了生命位格。 否则的话，普通没有魔力又或者其他超凡力量的人类，光是看到这些怪物，都会直接精神失常变成疯子，甚至干脆就这么死掉。 第六百十七章 神说，要有光 “是太古邪神的眷属，大洋深处的海底魔物，大概是被一本叫做螺湮城教本的魔导书召唤出来的吧。” 赵哲这么说着，回答了玛丽皇后的问题。 “赵先生，听起来您似乎见过这些魔物……难道您知道召唤者是谁吗？” 玛修敏锐地察觉到了赵哲话中隐含的意思，立刻开口问道。 “嗯……” 赵哲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召唤者应该就是与贞德同时代的法国元帅吉尔·德·雷了，他以Caster职阶现身时，就拥有召唤这种魔物的能力。” “诶？吉尔？他怎么会……” 贞德闻言很是诧异，赵哲说的那个人，是她所知的那个吉尔吗？ 怎么会？那个一直跟在她后面唠唠叨叨的男人，虽然某些时候确实有些烦人，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他怎么会和这种魔物扯上关系？ 因为被召唤的不完全，贞德并没有连接英灵座读取资料的能力，无论性格还是记忆都更接近于生前的自己，因此对于在她死亡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嗯……虽然在您面前说有些不太好，但按照历史记载，吉尔·德·雷这位法国元帅在贞德死亡之后就沉迷于炼金术与黑魔法，甚至还因此折磨死了超过300名孩童，理论上确实有可能接触到召唤这种怪物的魔术。” 玛修看了贞德一眼，这么说道： “唯一的问题就是，按照时间，那位吉尔·德·雷此时应该还活着，也没有堕落，他开始研究炼金术和黑魔法应该是在好多年之后的事情。” “这很简单，因为召唤这些魔物的，并非此时还活着的吉尔·德·雷，而是已经化成了英灵，被从英灵座上召唤下来的从者吉尔·德·雷！” 赵哲这么说着。 “这……在本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召唤出那个人的英灵……这种事真的能办到吗？” 藤丸立香惊愕地开口问道。 虽然并未受过正统的魔术师教育，但在进入这个特异点之前，他也加班加点紧急学习过一些基础常识。 在他看来，英灵这种存在，理应是在历史中留下名声的人死后升华而成，还活着的人，也能成为英灵？ “那个……前辈，这个确实是有可能发生的！” 还是好学的玛修学妹开口向他解释： “英灵座本身超脱于时间轴之外，虽然一般来说人们召唤英灵都是召唤的在过去历史中留名的英雄豪杰，但理论上来讲，召唤未来的英灵也是有可能办到的，甚至如果召唤者本人有成为英灵的资质的话，直接召唤出英灵化的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这，这样啊……” 藤丸立香挠了挠头，表示自己的三观又一次更新了。 “先不管这些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拿这座城市怎么办啊？这么多的怪物，哪怕耗尽我们的魔力也杀不光吧？” 玛丽皇后那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很是烦恼。 她虽然对于这些恶心的怪物无比厌恶，但她身为皇后的责任感却不允许她对污染自己所爱的国家的怪物视而不见。 但问题在于，这座城市中的怪物实在是太多了，哪怕耗尽她这具弱小的从者之身的力量，也根本消灭不了多少。 不过，她的担心很显然是多余的。 有赵哲在，区区一群触手怪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麻烦！ “以现在这个分身的力量，施展[原暗]还有些勉强，但使用[创世纪]却没什么问题了……” 虽然[生灭轮回·创世纪]这一招是赵哲在四阶中的时候才开发出来的招式，但这一招的使用门槛其实比由戾炎发展而来的[原暗·宇宙终结]要低得多。 毕竟，后者的发动原理，是依靠四阶高级别的入微掌控力，将戾炎高度压缩，进而形成模拟黑洞，但[创世纪]这一招，其本质却是通过多属性心灵之光的特殊性质，在属性变幻间制造仅仅只能存在刹那的泡影世界，然后以无数泡影世界毁灭时所产生的纯粹毁灭之力摧毁一切。 赵哲的这个分身虽然实力比本体低得多，但心灵之光的本质却没有改变，依旧是地火风水四大属性俱全。 甚至于，因为在物质能量之外又拥有了时间与空间属性，这个四阶初的分身，在发动[创世纪]这一招时，反倒比四阶中时的他要更加轻松一些！ 当然，发动是能发动，但以四阶初的分身所发动的[创世纪]，其威力也必然要缩水不知道多少倍。 赵哲的本体施展起这一招，足以摧毁星球、崩灭位面，但特异点中的这个分身，恐怕顶多也就只能摧毁国家、崩灭大陆。 但这早已经足够了，他现在需要摧毁的，仅仅只是一座城市而已！ 就见赵哲周身浮现出一颗颗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细微颗粒，化作一层灰蒙蒙的雾气。 但这其实是赵哲以自身的心灵之光，操控地火风水四大属性之力，凝聚而成的一颗颗泡影世界胚胎。 物质与能量、时间与空间，就在每一颗细微粒子中高速循环迭代，重组崩灭，并在一次次诞生与毁灭中积蓄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力量。 虽然这股力量隐而不发，但近在咫尺的众人却从这些看似无害的灰雾中感受到了无比的危险，不由得纷纷后退，尽可能地远离这些雾气。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已经化为魔窟的奥尔良中的魔物，也感受到了即将降临的危机，纷纷躁动起来。 “嘶～吼～～！！！” 位于城市中央的大海魔一声吼叫，无数小魔怪纷纷从大大小小的触手间攀爬而出，以完全不符合其软体动物结构的速度向着赵哲这边告诉奔袭而来，试图将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不好，快阻止它们接近！” 贞德下意识地就想要挥舞旗帜冲上前去，为赵哲发动大招争取时间。 不过她很快就被玛修和藤丸立香拉住了。 相比起她这位英灵，来自于迦勒底的两位对于赵哲的了解还是更多一些的，自然知道这时候根本不需要担心他，甚至上前帮忙也只会帮倒忙。 果然，不等那些怪物冲到近前，赵哲的大招前奏就已经结束。 下一刻—— “我说，要有光！” 第六百十八章 神罚摧城，圣杯之用 时间稍稍往回拨一点。 就在黑贞德死于藤丸立香操控的终焉之火时，作为召唤出黑贞德，真正造成这一特异点扭曲现状的幕后黑手，以Caster职阶降临的从者吉尔·德·雷，立刻通过圣杯察觉到了他的圣女的死亡。 “不————！！！” 本就癫狂的吉尔·德·雷绝望尖叫着，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双眼外凸的疯狂魔术师一边尖嚎着，一边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头发，哪怕尖锐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皮肤、血流满面都毫不在乎。 “神啊！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将我的圣女再一次从我的身边夺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贞德？！！” 痛哭流涕中，吉尔·德·雷大声咒骂着他曾经所信仰的神。 杀死了贞德一次还不够，哪怕他将她复活了，那无情的神灵还要再一次杀死她吗？ 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属于贞德的容身之处吗？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只是再怎么咒骂，也无法改变他的贞德再一次离他而去的结果。 良久之后，这个早已疯狂的男人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呵呵！既然这个世界一再拒绝了我的圣女，那我就彻底毁灭这个世界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彻底疯狂的吉尔·德·雷翻开了他手中的螺湮城教本，读取其中的禁忌知识，以这满城的死者、魔物、飞龙、乃至圣杯本身的力量为祭品，召唤太古邪神的力量降临此世。 他大声念诵着含混难懂的咒语。 那显然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人类语言，其中许多发音甚至根本不是人类的发声器官能够发出的。 但在那本人皮魔导书的带动下，吉尔·德·雷却自然而然地将这些可怖的、来自地球之外的神秘咒语吟诵而出。 伴随着咒语的念诵，他脚下的影子渐渐变得扭曲，宛如蠕动摇摆着的触手一般挥舞着。 他周身的空气中，也渐渐浮现出海水的腥气与咸味。 甚至连他周身的光线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吸取，仿佛变成了黑暗无光的海中深渊一般。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冗长而又含混的咒语以这样一句祈祷词终结。 伴随着咒语的落下，圣杯中的魔力、奥尔良中所有魔物的魔力、地下灵脉中的魔力、乃至吉尔·德·雷本身的魔力，尽数灌注入手中的人皮魔道书中。 下一刻，呼应着他的呼唤，无以计数的触手魔怪从血液与水体中蠕动爬出，粗大如同建筑般的巨型触手从地下破土而出，缠绕向整座城市。 横贯城市的卢瓦尔河中，浑浊的河水变得幽深黑暗，恍若深海海底一般，有巨大的阴影伴随着紫色的雾气从黑暗深渊中缓缓浮现。 魔怪、触手、巨型海魔……越来越多不该存在于地球上的东西出现在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中。 到最后，作为召唤者的吉尔·德·雷本身，连带着他手中的圣杯，也被那巨大的海魔一同吞噬，化作这无数魔物存在于世的锚点与能量源，渐渐将整个奥尔良化作有别于地球的异界。 而伴随着越来越多的魔怪被召唤至此，此处的存在也越发接近于那座传说中的海底魔城拉莱耶，如果任由其继续下去，恐怕真正的拉莱耶乃至那位沉睡着的克苏鲁邪神，也都会被一同召唤至此。 到了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将会被毁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光出现了。 那光无比明亮、璀璨，既包含着世界一切色彩，又洁白纯净如同圣光。 但这圣光之中，存在着的却并非治愈与抚慰的力量，它带来的是最最纯粹的毁灭！ 源自于地火风水破灭时所诞生的毁灭之力，无视了那与地球迥异的异界规则，无视了那些触手魔怪的庞大数量，更无视了巨型海魔的强大再生能力。 凡是光辉所及之处，一切尽归虚无。 “吼——！！！” 那些小型魔怪和类似于植物藤蔓一样的触手在刹那间就被分解为纯粹的能量，只有城市中心那头巨型海魔稍微坚持地久了一点，但也依旧在数秒钟后被彻底粉碎了一切身体组织。 而隐藏在海魔体内的吉尔·德·雷，也在这一刻被毁灭的光辉所湮灭，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而在贞德和藤丸立香等人眼中，就见到赵哲一句“我说，要有光”，然后就是刺目光辉从他周身的雾气中显现，化作一道扇形的光幕，将前方的整座城市都笼罩了进去。 当他们再度从炫目的闪光中恢复视觉时，却惊觉眼前的城市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仅剩下一座不知道多深的大坑，截断了卢瓦尔河，从上游流下的河水化作瀑布，哗啦啦地坠向深渊，却不知道多久之后才能将其填满。 “这真是……太，太，太壮观了！！！” 呆愣了许久后，莫扎特高声呼喊着，脸色潮红，一脸变态的模样。 “这一幕，这一幕我一定要把它变成曲目，只是，只是该怎么用音乐展现这宛如神迹般的景象呢？真是头痛啊……” 玛丽皇后则是没有管旁边那个变态音乐家，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巨大天坑。 这一刻，她真的有些怀疑，到底自己是英灵，还是赵哲是英灵了，原来后世的人类，都这么强的吗？！ 贞德同样震惊于赵哲这一招的威力，但看到整座奥尔良被夷为平地，心情却也格外复杂——这座曾经一度被她所拯救，又一度被另一个“她”虽破坏的城市，终究还是彻底毁灭了！ 哪怕明知道这个特异点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影响不到真实的历史，依旧让她久久难以平静。 至于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对此倒是平静得多。 毕竟，在接受了赵哲“无所不能”的设定后，无论对方搞出什么样的大场面，他们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不过，就在众人心绪纷呈地各自感叹着时，眼尖的玛修好像发现了什么—— “那是……！” 定睛望去，就见那座深坑之中，一只半融化的金色杯子正在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缓缓升起，最后落入到赵哲的手中。 这是圣杯！ 它本该和海魔以及吉尔·德·雷一起被赵哲的[创世纪]所摧毁，所幸，赵哲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无比强大，当他的[创世纪]光辉触及到圣杯的时候，果断收敛了一点力量，将破坏力绕过了圣杯本身，最后总算是将它保留了下来。 ——尽管从外表上看，这只圣杯已经被融化了大半，甚至都快看不出“杯子”的形状了，但在赵哲的感知中，其内部结构却依旧保持着大致的完好。 毕竟，圣杯的杯子外形仅仅只是一个物质上的寄托，圣杯真正的本质，却是其中所蕴含的术式与魔力。 在赵哲的及时收力下，圣杯真正的核心术式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坏，理论上修一修也还能用。 “这是圣杯？太好了，只要把这个圣杯回收，这个特异点就会消失了！”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 “立香君，玛修，还有赵先生，马上就准备灵子传送，将你们传送回来！” “不，等等！” 赵哲立刻阻止道： “将藤丸立香和玛修传送回去就好，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第六百十九章 跨越时间的“光之矢” “你要做什么？” 指挥室中，坐在主位上的奥尔加玛丽皱起眉头，看了看画面中的赵哲分身，又转头看向不远处刚刚走进指挥室的赵哲本体。 “你刚刚说只要把圣杯回收，这个特异点就会消失，也就是说，这个圣杯就是支撑着这个特异点存在的基础。” 说话的是赵哲的本体，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奥尔加玛丽的问题，而是说道： “那么，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不管是将圣杯带走，还是将圣杯摧毁，只要这个特异点中不存在圣杯，都能解决问题，对吧？” “……你难道想……！” 奥尔加玛丽立刻明白了赵哲的想法，但她仍旧不解：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摧毁圣杯？虽然它是雷夫……不，是魔神设置起来用于毁灭人理的道具，但是其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它的力量！” “谁规定摧毁圣杯就不是利用它的一种方式呢？” 赵哲笑了笑，看向画面中自己的分身，说道： “之前我一直在烦恼，到底该如何将我的力量更多地投射到过去，甚至让我的本体传送到特异点中，直接横推过去。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雷夫，或者说佛劳洛斯，千不该万不该，让圣杯落到我的手上！” “……你打算怎么做？” 奥尔加玛丽问道。 “记得你们之前说过，特异点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因果隔断在内部，不会影响到真正的历史。也就是说，如果将整个特异点爆破掉，将其彻底燃烧成能量，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吧？” 赵哲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听上去就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题。 “等，等等啊！赵先生，您是说，您要将这个特异点整个摧毁？！” 说话的是通讯另一边的玛修，很显然她也听到了赵哲的本体与奥尔加玛丽的谈话。 “有什么问题吗？反正这个特异点到最后都是要消失的，构成这个虚假世界的一切都会重新化为灵子，消散在虚空中。与其让这一整个特异点的物质能量白白耗散浪费掉，倒不如成为我的燃料，用来解决其他特异点！” 赵哲的话语让所有人为止愕然。 他那毫不在意这特异点中尚且存活着的无数人类、说毁灭就毁灭的态度实在是太过狠辣果决，玛丽与莫扎特都为之悚然失声。 贞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 毕竟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个特异点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作泡影，消失不见，那在其消失之前将其废物利用一番，用以摧毁其他几个特异点，又有什么不对呢？ 即便心中还怀有对那些生活在这个特异点中的人民的怜悯，但三位英灵都知道，这些人，包括他们自己，都已经是历史中的人物，是过去的已逝者，真正的他们，早已在历史长河中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与使命，成为了“过去”、“历史”的一部分。 只要特异点最终消失，人理重新修正，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等同于不存在，充其量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赵哲该如何解决其他特异点？ 对于众人的疑惑，赵哲的分身举起圣杯，解释道： “很简单，我将在摧毁这个圣杯的同时，将其中的力量与概念激发到极限，共鸣其他几个特异点中的圣杯，然后我会趁着这个特异点彻底消失之前，提前一步将其崩灭燃烧，化作我的[创世纪]之光，直接顺着时间线攻击另外六个特异点，将里面的其他六个圣杯摧毁！” “等等！你拥有跨越时间线攻击的能力？！！” 奥尔加玛丽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本来是做不到的。不过有这个圣杯就不一样了——圣杯本身就拥有沟通超越时间轴的英灵座的能力，再加上特异点本身与正常历史长河之间的微妙关系，以及七个特异点的七个圣杯之间的共鸣关联，诸多因素加在一起，让我可以做到这一点。” 赵哲这么说着，语气中很是平淡，但众人却听得震撼难言。 虽然说人理烧却这种事本身就已经相当夸张，相当挑战人的三观了，但当听到自己身边共同行动的伙伴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时，仍然让迦勒底的众人感到一阵不真实。 这个自称人类的家伙……真的和他们是同一个物种吗？！！ “……你这么做，成功的把握是多少？” 奥尔加玛丽如此问道，显然是对赵哲的提议动了心。 是啊，如果能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所有特异点的问题，那又何必辛辛苦苦地传送来传送去，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时间旅行，与各种未知的敌人战斗？ 直接跨越时间长河，一巴掌把所有特异点灭掉，不是更轻松更方便吗？ 事实上这也是赵哲的考量。 他之前还想着借助诸多特异点的战斗锻炼藤丸立香主从，但在发现邪龙尸体中的血脉回溯因子时，他就意识到，盖提亚那边很可能会为了对付他这个变数而改变各个特异点的难度与剧情，原有的计划恐怕很难完成。 原本他还为此有些头疼，直到他接触到圣杯，并凭借临圣境界的视野，共鸣感知到了另外六个特异点中的六个圣杯，终于让他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不管盖提亚派出的魔神又设计了什么陷阱后手，只要他把桌子掀了，把所有特异点灭了，对方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毫无意义！ 至于成功率的问题…… “虽然不能保证将另外六个特异点全部摧毁，但至少能摧毁其中的一半以上，这我还是有把握的！” 赵哲这么说着，没有打包票。 毕竟这种跨时间攻击他也是第一次操作，没有任何经验。 “……没关系，就算能多摧毁一个也是赚到的！” 奥尔加玛丽这么说着，做出了决定： “那就这么办吧！在将藤丸立香与玛修传送回来之后，你就摧毁圣杯，同时执行你的计划！” “嗯，交给我吧！” …… 灵子转移的光芒闪过，藤丸立香与玛修从转移框体中醒来。 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到指挥室时，正好看见赵哲的本体也在这里，周身正散发着几乎肉眼可见的力量波动。 玛修：“赵先生这是……？” “是在向自己的分身传递力量吧！毕竟以单独一个分身的实力，摧毁一个特异点貌似有些困难，需要他这个本体的帮忙。” 对赵哲的力量有着更多了解的达芬奇在旁边解说着。 只可惜，因为藤丸立香与玛修都已经转移回来的关系，没有通讯器，看不到特异点中的情况了，众人只能看着迦勒底亚斯上显示的光点来了解赵哲的计划是否成功。 就在某一刻，迦勒底亚斯上象征着第一特异点的光点骤然大亮，然后猛然熄灭，紧接着，仿佛有数条光线从熄灭的光点中射出，向着另外六个光点激射而去—— …… 第一特异点中，送走了藤丸立香与玛修，又操控圣杯将贞德等从者遣返回英灵座，赵哲先是通过圣杯的力量将更多本体的力量传输到这个分身之中，将其推到四阶高的程度，然后果断至极地摧毁了圣杯。 借助着圣杯被破坏时所爆发出的力量，以及他的本体的临圣视野，他成功锁定了时间线上另外六个特异点的位置，甚至锁定了特异点中圣杯的所在。 而在同一时间，趁着第一特异点尚未完全消失的时机，赵哲直接发动了分身所能承载的全功率[创世纪]，毁灭性的光辉瞬间笼罩整个特异点，将这个虚假的世界彻底粉碎焚烧成纯净的能源。 赵哲以临圣境界为视野，以圣杯共鸣为指引，以虚假世界燃烧产生的能源为动力，将这一整个特异点所产生的能量分成六份，最后以这个分身作为祭品，意志融入其中，化作六道跃升于时间之上的“光之箭矢”，瞄准时间线上下游的六个特殊共鸣点，轰然射出。 A.D.0060，罗马，正持有圣杯、召唤出历代罗马皇帝搅乱罗马帝国的雷夫突然间愕然抬头，紧接着就见到一抹流星般的光辉自“世界”之外穿透而来，跨越时空，直接将他手中的圣杯粉碎，顺便也将他这具人类之躯摧毁。 A.D.1573，圆环海峡，因为败给了某位幕后黑手而执行灭世的美狄亚Lily，刚刚用圣杯召唤出伊阿宋等从者，却突然间被一颗从天外飞来的流星击碎了手中的圣杯。 A.D.1888，雾都伦敦，玛奇里·佐尔根，因为无法根除人类之恶而对人类失望的他被所罗门王所感召，准备在这个时代毁灭英国，但他刚刚将魔雾扩散到伦敦，手中的圣杯就被虚空之外袭来的攻击所摧毁。 A.D.1783，北美大陆，以圣杯之力召唤出狂王库丘林的梅芙女王正在与总统王爱迪生的“科学”大军交战，却不想，被她藏于马车中的圣杯，被一道来自时间之外的流星轰然击碎。 迦勒底亚斯之上，四个特异点先后熄灭，但另外两道“光之矢”却最终遗憾地失败了。 其中一道，虽然确实命中了那个特异点，赵哲的感知中也确实摧毁了圣杯，但似乎支撑这个特异点存在的并非圣杯，其代表着人理崩坏的警戒光色依旧闪亮着。 另一道，似乎是因为时代太过久远，涉及到远古之时的神代，赵哲发出的跨越时光之矢每向这个特异点接近一步，就要多消耗千百倍的能量，最终甚至都没有抵达那个特异点，就在时间长河的消磨下耗尽了力量。 5500+ 第六百二十章 全无悠闲的锻炼日常 “还是有两个失败了吗……” 赵哲的本体睁开双眼，看着迦勒底亚斯上面依旧闪亮着的两个光点，有些皱眉。 果然啊，第一次进行这种跨时间攻击，还是有太多不确定性了，终究没有尽得全功。 不过，迦勒底中的众人却并不这么想。 “太好了！一次性解决了四个特异点，不，加上第一特异点就是五个，人理扭曲已经获得很大程度的修正了！” 罗曼大声宣布着，引来了众多工作人员的欢呼。 坐在指挥席上的奥尔加玛丽也大大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按照这样的趋势，继续解决剩下的两个特异点也不是什么问题啊！ 藤丸立香和玛修虽然对于赵哲摧毁整个特异点的做法仍旧有些介意，但当看到对方所取得的成果时，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唯有达芬奇好像注意到了赵哲的表情，悄然间靠过来问道：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还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 赵哲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一眼身旁这位真·女装大佬，脚下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动了半步，稍微远离了对方一点，然后才回答道： “确实有些不满意，不过让我更在意的，却是之前感受到的回馈信息——那个没有抵达的特异点也就罢了，另一个特异点，明明我的攻击已经进入到了特异点之中，甚至摧毁了那个时空中的圣杯，但特异点却并没有消失，有某种其他力量继续支撑着特异点的存在，恐怕接下来的任务不会太过轻松！” 赵哲这么说着，心中却大致猜到，那“另一种力量”，恐怕就是那位神灵化的骑士王，或者应该称她为“狮子王”的存在了。 身为神灵，而且还持有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理论上其对时空的干涉力应该是与未曾抵达终极的盖提亚同级的，独力支撑一个特异点的存在显然没什么问题。 当然，在剧情已经发生了如此巨大变化的现在，或许也会是别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下一个特异点的攻略难度将会飙升却是必然的。 达芬奇闻言，她的神情也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 虽然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她也推理不出第六特异点的真实情况，但既然赵哲说那个世界拥有某种能取得圣杯维持特异点的力量，相比情况一定相当麻烦。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她这么问道。 “……让玛修和藤丸立香他们加紧时间锻炼吧，同时也多召唤一些从者，正好我这边也已经将迦勒底受损的部分修复的差不多了，提供的能源应该足够多传送几个从者了。” 虽然不清楚下一个特异点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剧情来，但赵哲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 哪怕那边真的弄出来一堆神灵级的存在，他也有把握带着队伍平推过去！ 别的不说，在经过刚刚那一下跨时间攻击之后，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空间结构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已经能够将更多的力量投放到过去时空的分身之中。 他就不信了，以四阶高巅峰的实力，这个世界还有谁挡得住他！ …… 当然，赵哲有这个自信，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可以放松了。 正相反的，在见识到以赵哲这样能跨越时间发动攻击的存在，都无法一次性摧毁所有特异点之后，迦勒底的众人们对于剩下两个特异点的重视度都提升到了最高。 这其中，对于藤丸立香与玛修两人的强化却是重中之重。 虽然在赵哲的帮助下，在爆炸中受损的迦勒底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目前提供的能源已经可以支持多位从者一同参与灵子转移，理论上想要增加战力召唤从者就可以了。 但培养与从者之间的默契与配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与其将希望寄托在撞大运一般的从者召唤上，倒不如先将现有的战力挖掘出全部潜力，让他们能真正发挥出自己的所有实力。 毕竟，不管是玛修体内所附身的英灵，还是藤丸立香体内所拥有的赵哲的力量，他们两人都远远称不上是完全掌握。 如果他们能将各自体内的力量完全开发出来，彻底地掌握在手，两人的实力也必然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中，等待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的，并非任务完成之后的悠闲休憩，而是一场接一场的教学、锻炼与模拟战，战斗频率甚至比在特异点中还要高，让他们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基本上回到房间一沾床就睡着了。 当然，这样的高频率战斗效果也相当不错。 玛修在赵哲的提示下终于知晓了自身体内英灵灵基的真名，进而觉醒了宝具的真正用法。 而藤丸立香，在经过赵哲的专业指导之后，也终于粗略掌握了点燃操控终焉之火的能力。 甚至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哲注入的力量的影响，在持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中，藤丸立香居然隐约有了开启基因锁的征兆！ 但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毕竟，作为原剧情中拯救了世界的主角，藤丸立香本身就拥有极其强大的意志，只要能将这股意志向着正确的方向引导，让他开启基因锁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为了不浪费这样一个良才美质，赵哲又花费精力将自己投射在藤丸立香体内的那部分力量进行了一番大改造，从原本粗略的附体投射，转化为类似于人造金丹形态的植入式能量器官，同时也将藤丸立香目前使用得最习惯的终焉之火以神通符文的形式铭刻其中。 这样一来，哪怕日后赵哲离开，藤丸立香也依旧能保留住这一份力量，不至于直接被打回原形，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 当然，他想要完全掌控这份力量，甚至将其消化变成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甚至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完成这一任务。 但赵哲能帮他的也就这么多了。 路已经铺好，甚至连目标都已经明晃晃地摆在了他的前面，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就看藤丸立香自己的了！ 第六百二十一章 贞德的正确用法 灵子转移的光芒逐渐散去，藤丸立香等人又一次跨越时空，出现在了过去的时间点中。 睁开双眼，迎面扑来的却是一大股掺杂着大量沙子的热风。 “呜哇！这是什么啊？！” 猝不及防的藤丸立香一下子就吃了满嘴的沙子，满是狼狈地捂住了口鼻。 通行的另外几人也被这意料外的风沙给吓了一大跳。 眯着眼睛观察四周，却见他们根本就是直接降落到了沙尘暴之中！ “什么情况？这里不应该是耶路撒冷吗？” 说话的是贞德，眼见自己的御主被风沙困扰，她非常贴心地挥了挥旗帜，一股纯白的光辉从旗帜上散发而出，化作将众人笼罩在内的防御力场，将风沙阻隔在外。 没错，你们没看错，这就是贞德！ 前文提到过，在赵哲本体的修复下，迦勒底的绝大部分设施都已经获得了修复，已经可以支撑起更多英灵的存在。 因此，在被赵哲训练的间隙中，藤丸立香还是抽空进行了几次英灵召唤。 而贞德，正是响应召唤的英灵之一。 而且，不知道是Ruler职阶的特殊性，还是迦勒底召唤术式的特殊性，被召唤出来的贞德显然还记得特异点中的一切。 作为曾经与迦勒底小队并肩作战过的英灵，她与藤丸立香和玛修有过共同作战的默契，因此便被选为此次行动的成员之一。 毕竟说实在的，贞德的宝具[吾主在此]实在是相当好用，那种能将她的强大对魔力转化为物理防御力的能力，能为她自己以及队友提供无比可靠的防护。 再加上玛修的盾牌宝具，双重防御之下，藤丸立香这位御主的安全可以说得到了很大的保障。 只是，她在加入迦勒底之后的第一次任务显然并不顺利。 强劲的沙尘暴笼罩了不知道多少公里的范围，哪怕她以旗帜的力量略微开启宝具的能力，也仅仅只能为同伴们提供一个狭小的庇护所，却根本无法与整个沙尘暴对抗。 当然，这时候就轮到真正的大佬出场了。 “啧，真是讨厌的天气！” 这么抱怨了一声，同样刚刚从灵子转移中走出的赵哲看了看这片被风沙笼罩、几乎不辨天地的世界，抬手就往贞德的防御圈之外甩出了一道终焉之火。 嗡—— 原本只有豆大点的小小黑色火星，见风即长，在触及到沙尘暴的刹那间，就以狂风中的沙粒为燃料，猛然暴涨起来。 火焰化作一道螺旋的火墙，围绕着众人周身向外扩散，凡是黑炎所过之处，大气中的一切风沙尽数止歇——不但空气中的沙尘被烧尽了，就连风也被“杀死”，空气本身虽然还存在着，却被终焉之火吸收了其中的动能，停止了流动，成为了安稳无风的大气。 当沙尘暴消失之后，众人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这片土地。 这是一片荒芜的大地。 土地干涸，大气如燃烧般炙热，毫无生命的气息，再加上火墙之外那仿佛永不停歇的沙尘暴……这里是耶路撒冷？那片流淌着奶与蜜的土地？！ 有哪里搞错了吧？！！ 而且，不仅仅是生态环境上的糟糕—— 藤丸立香感受着这片土地上那无比沉重压抑的魔力氛围，体内的魔术回路仿佛陷入泥沼般迟滞，若非赵哲给予的人造金丹能从光、热、电磁等一切形式的能源中汲取力量，转化为魔力，他甚至连维系与两位从者的契约都相当困难。 毫无疑问，这片土地已经死了！ “这……我们真的是在地球上吗？” 就算曾经是对神秘一无所知的魔术小白，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突击补课后，藤丸立香也已经明白了许多魔术上的常识。 因此，他知道哪怕是地球上最为荒芜的沙漠，其土地中也是存在着些许生命力的，断不会像现在这样，地脉中根本没有任何活力，完全就是一片死寂的土地。 这样的大地，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生命诞生之后的地球上！ “……与迦勒底的通讯接通了吗？” 玛修问向藤丸立香。 “不行，好像还没有接通。” 藤丸立香点了几下通讯器，摇了摇头。 之前那个特异点，虽然画面模糊了一点，好歹还是能联系上迦勒底的，但这个特异点，居然连通讯都联系不上了！ “等等，我先看看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时代，别是传送错误了……” 拿出达芬奇在出发前交给他的计测器，有些笨拙地操作着，几秒钟后，藤丸立香终于得到了结果： “呃……我们现在确实是在公元1273年没错，地点虽然有些偏差，但也的确是在耶路撒冷附近的区域……” “也就是说，时间没错，地点也没错，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本身！” 赵哲这么总结地说着。 “……嘛，也对！” 藤丸立香点头： “既然是特异点，那这个世界显然是有问题的，不过……我们到底该往哪里去？” 举目四望，东南西北尽是无垠沙漠，根本看不到半点人烟，甚至也看不到任何怪物，他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嗯……应该往那边，往那个方向走会有收获！” 贞德指了一个方向，如此说道。 “诶？你怎么知道？” 藤丸立香有些诧异。 “这是神给我的启示！” 贞德这么说着，一本正经。 藤丸立香：“……” 神的启示？要不要那么玄乎啊！ 很显然，藤丸立香虽然在神秘学上长进了许多，但还没有学会观测从者的属性面板，因此根本不知道贞德所说的就是事实——她确确实实就是通过[启示]这一固有技能获得了某种冥冥中的指引。 当贞德想尽措辞向他解释了自己的这一能力后，藤丸立香在惊奇之余，也不由得相当庆幸，自己这一次带着贞德一起过来真是带对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寻路地图啊！ 当然，脑袋并没有缺根弦的他好歹也是知道礼貌的，并未将这般失礼的话诉说出口。 在有了目标之后，他们一行也没有犹豫，当即向着贞德所指的方向前进。 身体不适，请假休息一天 身体不适，请假休息一天。 ---------------------------------------------------------------------------------------- 第六百二十二章 弄巧成拙，恶化的形势 虽然是在沙漠中行走，但一行人没有一个人是普通人，自然不需要担心饮水或者体温过热之类的问题。 再加上赵哲嫌走路太慢，再度拿出了之前的飞车，一行人坐在车中，一边吹着空调，喝着冷饮，一边在沙漠中狂飙突进，那样子不要太惬意！ 不过，赵哲一边驾着车开往贞德所指的方向，一边也在感应着这个特异点的状况。 首先是这个特异点的魔力环境。 正如藤丸立香之前感应到的那样，这个特异点中的大地好像已经死亡了一样，地脉中几乎没有生命力存在。 但与此同时，大气中却弥漫着极其厚重的魔力，在能感知到魔力的魔术师眼中，就仿佛是整个人被沉到了泥潭中一样。 如此厚重的魔力，非但不能被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吸收，反倒会像是堵塞管道的淤泥一样，堵死大源与小源之间的通道，让依赖于魔术回路的现代魔术师几乎无法使用魔术，甚至有可能危及到其生命。 事实上，不仅仅是魔术师，浓度过高、过于厚重的大气魔力，也会压迫普通人乃至普通动植物的生命。 除了少数拥有较强适应性的存在之外，绝大多数普通生灵都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衰弱，直至死亡。 赵哲略微从未来的本体中借来部分力量，短暂开启高维视野，很快便明白了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这赫然是有某种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在压榨着整个特异点的物质与能量，将其化为纯粹的魔力，然后这股力量同时又在吸收着这些从大地灵脉中榨取出来的魔力，向着这个世界的某一处汇聚而去。 之所以大气中的魔力会如此之高，自然是因为整个特异点的绝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被压榨转化成魔力，浓缩到相对来说极小的范围内，而那个吸收魔力的区域又没有来得及将如此巨量的魔力吸收，进而造成这种大地干涸但大气却几乎被魔力淹没的奇异状况。 联系游戏中的剧情，赵哲明白，这应该就是那位神灵化的狮子王，正在将整个特异点吸收，塑造其心目中的“理想乡”，用以承载经过祂筛选的人类标本。 到这里为止，都和原剧情对得上。 直到当藤丸立香无意间嘟囔了一句： “居然这么久都没碰到什么怪物，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这句话立刻提醒了赵哲，让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忽略了什么。 没有怪物！ 是的，不仅仅是他们降临的时候没有和游戏中一样直接遭遇各种各样的怪物，甚至就连赵哲展开自己的精神力进行广域扫描，在数百平方公里内也根本找不到半点怪物的痕迹。 那些躲藏在沙尘暴中的怪物呢？ 埃及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的斯芬克斯群呢？ 到处追杀山中之民的肃正骑士呢？ 历代哈桑呢？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毫无疑问，剧情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是我那一击摧毁了圣杯所造成的影响吗？” 赵哲微微皱眉，继续将精神力扫描的范围向外扩张。 甚至为了能扫描到更大的范围，他从本体那里又借来了更多的力量。 然而，精神力所及之地，找不到人类、找不到怪物、更找不到从者。 原本应该与狮子王的圣都分庭抗礼的光辉大复合神殿根本找不到半点踪迹，由哈桑带领山之民们所开辟的“东之村”也不见踪影。 甚至于，就连那本该吸引无数难民聚集、企图寻求庇护的圣都，也根本寻不到半点痕迹。 直到赵哲将这具分身强化到四阶中接近四阶高的程度时，他的精神力终于将整个特异点的范围完全覆盖。 而到了这时候，他终于在特异点的中心处发现了一片空间异常的区域。 那是一片几乎与物质世界近乎完全隔离的空间，若非赵哲的精神力在提升到到这个程度之后感知力也敏锐了许多，还未必能发现这一空间的存在！ 而不出意外的，这处空间所处的方位，正好就是贞德之前通过[启示]指出的方向。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一个关键节点了吗……” 如果赵哲没猜错的话，那片被隔断的空间，应该就是狮子王所建立起来的圣都了，也是这位由骑士王所转化的神灵所建立起的、用于保存人类这一物种的“理想乡”。 至于本该与圣都以及狮子王对峙的法老王势力，以及固执地不愿意加入圣都的山之民一方，似乎都已经消失了。 前者的消失其实并不意外。 毕竟，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以及其麾下的势力，都是通过圣杯从英灵座上召唤下来的。 而赵哲那跨越时间的一击直接摧毁了圣杯，自然也就等于摧毁了这方势力存在的根基。 包括拉美西斯二世以及尼托克丽丝在内的所有埃及从者们，估计早已经被遣返回英灵座了。 甚至不仅仅是拉二，就连其他那些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中立英灵，也必然已经因为圣杯的消失而消失。 而失去了拉美西斯二世的制衡，失去了那些中立英灵们的帮助，甚至连历代哈桑们都返回了英灵座，最后的山之民们自然难以抵抗以圆桌骑士团为首的肃正骑士，被消灭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可以说，赵哲之前的那一击，虽然一次性摧毁了五个特异点，但也将第六特异点的状况恶化到了比原剧情还要糟糕一百倍的地步。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踪迹、甚至连大地都失去了生命力的世界，已经彻底没救了！ “等等，我记得这个世界应该是有王哈桑在的吧？连不死的‘兽’都能强行赋予死亡概念的他，居然没能阻止这一切？” 赵哲突然想到了那位一直端坐在山巅神庙之中，经常将“天命”挂在嘴边的最强哈桑，身为冠位Assassin的他显现与否应该并不受圣杯的局限，其实力也足以对抗像狮子王这样的神灵，他为何没有阻止这一切？ 或者说，他确实出手阻止过了，但却失败了？ 心中怀着些许不妙的预感，赵哲加大了油门，加速驶向目标。 事实到底如何，到了那里应该就能知道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王哈桑的“礼物”，永恒安宁的理想之乡 “这是……” 当众人抵达贞德[启示]中所感知的地点，却只见到了一柄斜插在地上的黑沉巨剑。 巨大的剑身黝黑厚重，表面浮现出些许仿佛岩石龟裂般的裂纹，光看这柄巨剑的体积和重量，与其说它是剑，到不如说是一根外形像剑的钝器。 事实上，巨剑的剑刃确实不怎么锋利，甚至根本没有开过锋。 但不知为何，看到这柄巨剑的人，都能从剑刃上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锋锐杀伐之气，仿佛在这柄巨剑的剑锋之下，没有不能斩杀的存在。 藤丸立香和玛修这种刚接触超凡力量不久的菜鸟恐怕还看不出来，但像赵哲这样久经战阵的强者，却能分辨得出，这锋锐杀伐之气其实并不属于这柄剑，而是来自于剑的主人！ 那仿佛能斩杀一切生命乃至非生命，将“死”平等地带给一切人、妖、神、魔，简直宛如“死亡天使”现世一般的力量气息，其主人是谁自是不言自明。 “初代哈桑·萨巴赫的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哲心中惊疑，难不成王哈桑真的失败了？ 不过，当他走上前，尝试着用手握住巨剑的剑柄时，立刻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原来，这柄巨剑并非被随意弃置于此。 表面上看来，这柄巨剑是斜插在空无一物的荒漠戈壁之上，但实际上，它同时也插在另一个近乎彻底与现世隔绝的世界之中。 没错，就是那个已经完成了理想乡化的圣都！ 贯穿两界的剑锋将那个本该在收容完人类标本之后就离开的小世界死死地锚定在这个特异点之中，同时也将那个理论上连魔法都无法触及的理想世界斩开了一条缝隙，让后来者能够由此进入圣都之中。 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柄巨剑的存在，本该已经无可挽回的第六特异点，终于残留下一丝逆转的机会！ “这是……特意留给我们的吗……” 从巨剑之中，赵哲感受到了那道缝隙的所在，同时也明白了那位王哈桑的意思—— 他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赵哲他们这些正儿八经的救世小队了！ 将感知到的情形告知了队伍中的其他人，顺便也将狮子王的情报当成王哈桑给予的情报吐露而出，藤丸立香等人在惊异之余，也不由得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因为，赵哲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的情况，这个特异点距离彻底摧毁人理仅仅只剩下半步之遥，只要他们不能趁着王哈桑留下的这最后一个机会解除这个特异点，那他们就再也没有未来可言！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进入到那个所谓的‘理想乡’，将那位神灵化的骑士王击败，同时救出那些被当成人类标本的人群吗？” 藤丸立香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几位同伴，心中有些打鼓——就他们这几个人，真的能击败一位货真价实的神灵？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赵哲那足以跨越时间发动攻击的可怕力量，有他在，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 在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后，赵哲握住巨剑，一把将这柄对他来说稍微显得有些过于巨大的武器从地面中拔起，然后向着虚空奋力一斩。 刹那间，一道空间裂痕从剑锋斩过之处裂开，并向着两端不断扩大，最终形成一道形状不规则的空间门户。 重新将巨剑插回地面，将这道空间门户钉死在原地，赵哲当先踏入其中，身后的藤丸立香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犹豫，当即紧跟而上。 从门户中一步踏出，眼前所见，却是一片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们好像是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之中，高大的围墙将外界的一切都阻挡在外，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封闭的国度。 和煦的阳光从天空中照射而下，虽然外界同样有着阳光，但外面的太阳只能让人感受到炎热与干渴，而这里的阳光，却仿佛春日的暖阳一般，温暖却不炽烈，又仿佛带着勃勃生机，让人一瞬间就有一种沉浸在这阳光之中酣睡一下午的冲动。 而大地之上，更是遍布绿意，在外墙与内城的城墙之间，大片的土地被分割成一片片规整无比的田亩，田地之中，一株株长势旺盛的麦子迎风摇曳，形成一片青绿色的麦浪。 可以看到，有许多农夫打扮的身影，正在这片麦田之中照看着作物，仔细看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与外界那仿佛荒芜星球一般的景象对比，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事实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确实可以算作一个与外界独立的小世界了。 藤丸立香他们境界尚浅，还感觉不出来，但赵哲却感觉得到，这片所谓的“理想乡”，倒不如说是一片神国更加贴切！ 这里被强制性地施加了类似于神国法则一样的规则，住民们之间不存在杀伤、掠夺、疾病、乃至死亡，所有被接纳进来的人类住民都仿佛神国中的祈并者一般，在这片永恒安宁的国度中永生不死地生活着，永永远远地和平、幸福、满足。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将失去所有“未来”—— 虽然不会再有人死亡，但却也不会有新生儿出生——因为被理想乡接纳的仅仅只是这些“被选中者”而已，他们的后代并不包含在内。 虽然这里的人们能和平安宁地生活到时间的尽头，但因为过于和平安宁，这里也不会有任何新的发明与新的创造诞生，人类的文明就将被固定在这些人进入时的那一刻，不会衰退，也不会提升，永远都是这种田园农耕文明的程度。 本质上来讲，这些被接纳进来的人类，真的就只是名为“人类”的文明标本而已，被永远地固化在“现在”这一刻，与博物馆中那些被封存在柜台中的风干标本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赵哲他们的任务，就是打破这片圈养人类的“标本柜”，将“未来”还给人类。 但很显然，这里的主人并不会赞同这一点—— “有从者在接近，而且不止一个！” 贞德举起旗帜，摆出警戒姿态。 玛修闻言，也立刻举起盾牌，挡在众人面前，充当第一道防线。 而就在同一时间，一众骑马的身影从内城的城墙中冲出，带着满身杀意与戾气，气势汹汹地向着赵哲等人袭来。 第六百二十四章 战斗时不要披着披风！ 当骑士们来到藤丸立香等人近前，为首的两位骑士看到玛修的盾牌，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只是，这样的神情仅仅只是一闪即逝，下一瞬，他们的脸上就恢复了冷漠。 “胆敢潜入圣都的入侵者！不管是谁，杀无赦！” 为首的骑士拔剑而上，都没有问入侵者是谁，当即就发出了必杀的宣言。 如同太阳般的光辉自剑刃中闪耀而出，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记竖劈，却携带着风雷之声，恐怕一栋大楼挡在面前，也要被这一剑劈成两半。 面对着这毫不掩饰杀意的一击，玛修当仁不让地挺盾而上，挡在剑锋之前。 铛！ 铛！铛！ 剑盾交鸣声中，两道身影兔起鹤落，短短瞬息间就交手了七八个回合。 只是相比于持剑而攻的骑士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的姿态，持盾防守的玛修却应对得相当辛苦，显然落在了下风。 见到这一幕，原本被玛修保护在身后的藤丸立香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在交战双方身形交错的一瞬间，他准确地抓住了机会，从手中投射出一道由终焉之火构成的火焰长矛，径直射向骑士的身躯。 “哼！” 这位骑士显然也是身经百战之辈，虽然之前从未见过终焉之火，却本能地就感觉到这种黑色火焰的可怕与危险。 因此，他原本砍向玛修的剑锋当即一顿，身体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堪堪避开黑炎之矛的直击。 只是，虽然他本人躲过了，但他身上披着的披风却没有躲过。 绣着金色纹路的浅蓝色披风本来是用以衬托骑士英武身姿的，但在这时却成为了拖后腿的累赘。 虽然仅仅只是一角触及到了黑炎之矛的火舌，但那可怕的黑火却在接触到披风的一瞬间爆燃而起，顷刻间便蔓延到几乎整件披风。 若非骑士见机得快，以远超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一把将自己的披风扯下，他本人甚至都要被黑炎吞噬了！ 不过，虽然他本人在千钧一发间逃出生天，但原本在他身下的战马却没那么幸运。 燃烧着黑炎的披风顺着重力落在马匹身上，一瞬间就将这匹高大健壮的战马给烧成了虚无，甚至连哀鸣都没有一声！ “真是危险的火焰啊！来自于未来的魔术师，掌握的力量都是那么危险的吗？” 无视了自己被烧成灰的坐骑，骑士将原本集中在玛修身上的目光转向了藤丸立香，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如此啧啧点评道。 只是，他的话却让藤丸立香和玛修都大吃一惊——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少年御主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 “当然，吾王已经预知到了你们的到来，不但知晓你们的身份，更知晓你们那注定徒劳的努力。” 骑士回答道： “迦勒底，是这个名字没错吧？来自于未来的魔术师们，很可惜，你们来得太迟了，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能够被你们拯救与挽回的事物了！” “话可不要说得那么满啊！” 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插入，反驳着骑士的话： “只要你们这个所谓的‘圣都’没有从这个特异点中离开，一切就算不上太迟，这也正是那位初代哈桑将这座城市钉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只要等到我们到来，将你们这个毫无意义的‘理想乡’解除，然后送你们那个已经不再是她本人的王回到那个不该存在的世界线中，一切就能导回正轨。” 说话的自然是赵哲。 这位骑士也才终于注意到对方存在。 这时候，他才发现，明明闯入圣都的是四个人，但他之前却只注意到了其中三个，愣是漏过了赵哲！ 这照理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真正骑士，他怎么可能会产生这样的疏忽呢？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些哈桑们，难不成，这家伙也有类似于[气息遮断]一样的能力？ 只是，还不等骑士询问对方姓甚名谁，在场的另一个人却被赵哲的话语给激怒了—— “不许对吾王不敬！” 另一位并未上前参与攻击的骑士怒吼一声，拔剑而起，同时忍不住向着之前那位骑士喝道： “高文，别和这些人多费唇舌了！出全力，杀了他们！” “哈——” 被称呼为“高文”的骑士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还是依言严肃了起来。 “嘛，虽然还想再多说几句，但很遗憾，阿格规文那家伙已经等不及了。所以，作为吾王的敌人，还请你们死在这里吧！” 再度举起剑的他，身上的气势顿时上涨到原先的三倍。 是的，之前的他根本没有使用全力，或者说，仅仅只用了一般状态下的全力。 拥有[圣者数字]这一特殊技能的高文，在从上午的9点到正午的3个小时，以及下午3点到日落的3个小时，持有的力量将会变为普通状态下的3倍。 而在被这个世界的狮子王召唤出来之后，他又被赐予了[不夜]的恩赐（Gift），凡身所及之处，不管是在什么时间，都会立刻变成正午。 换句话说，他的力量将会恒定在最强的三倍增幅状态。 之前只是试探性攻击，因此他刻意将自己的力量收敛了绝大部分，维持在没有被[圣者数字]增幅的程度，但在认真起来之后，他将真正使用出全力！ 轰！ 三倍的力量虽然不能赋予高文三倍的速度，但在力量的增幅下，他的速度也比之前要快上近倍。 刹那间，他就挺剑杀向了他心目中最危险、也最容易杀死的目标——藤丸立香！ 相比于拥有强大防御的玛修、一眼就看出是从者的贞德、以及深浅未知的赵哲，藤丸立香虽然显露了一手强大的火焰“魔术”，但其本身却依旧还只是一个人类，看上去又没有什么强大的防御能力，自然被高文选为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尤其是对方所使用的那种黑色火焰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使是他这样的从者也根本不敢被挨上半点。 不先将藤丸立香给处理掉，高文根本不敢放心和其他人战斗啊！ 第六百二十五章 圆桌骑士之耻 就在高文向着藤丸立香杀去的同时，阿格规文也带着身后那些被头盔罩着头脸的骑士们一同动手了。 一群骑士十分默契地将贞德与玛修分割包围起来，缠住她们，而阿格规文，则是径直向着赵哲杀来。 既然高文找上了那个使用危险火焰的人类魔术师，那他就拦住这个看不清深浅的家伙吧！ 在圆桌骑士团中武力值并不算特别高、至少比不上高文的阿格规文，也不奢望自己立刻就能击败敌人，但在他想来，自己暂时缠住对方，然后等待高文那边快速结束战斗，再一起解决这个敌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哪怕事前根本没有商量过，但长期共同作战的两位圆桌骑士，还是十分默契地在战斗开始的一瞬间就各自分配了目标，意图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只可惜，无论是高文，还是阿格规文，他们都有些失算了！ 铛！ 铛！铛！噌！ 金属剑刃的交击声响起。 出乎两位圆桌骑士的预料，被认为只是一个人类、近身战很快就能拿下的藤丸立香，居然并没有一触即溃！ 就见他手持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长剑，以虽然狼狈、但却十分有效的姿态抵挡着高文的攻击。 融合了人造金丹的藤丸立香在身体能力上已经达到了三阶的层次，不比一般二三流的从者差了，配合上从挨打中锻炼出来的“保命流”剑术，短时间内在高文剑下存活并不成什么问题。 当然，就算如此，藤丸立香也只是将自己败亡的时间向后推移了一些。 三倍强化、手持圣剑的高文与他的差距还是无比巨大的，尤其是在近身战斗上，藤丸立香的战败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是，就这么一小段时间的拖延，已经足够队伍中的其他人破局了。 轰！ 一阵巨响，伴随着地震般的晃动，那边正围堵着玛修和贞德的骑士们已经被一堵从天而降的巨大城墙给压在了地底，生死不知。 下一刻，眼见自家的御主岌岌可危，贞德一个灵体化瞬移，瞬间出现在藤丸立香身边，举起了她的鸢尾花旗帜。 “Luminosite Eternelle（吾主在此）！” 她毫不犹豫地释放了自己的宝具，神圣的光从圣旗之上绽放，在贞德与藤丸立香周身化作一圈无敌的圣光防护。 任由高文的圣剑如何锋锐，[圣者数字]的三倍加持下力量多么庞大，都无法伤害到被神明祝福所笼罩着的区区数尺之地。 而趁着这个机会，藤丸立香也立刻发起了反攻—— 伴随着他体内人造金丹中那枚神通符文的亮起，庞大的能量自大气中、自电磁波中、自虚空中提取而来，化作充满毁灭本质的漆黑火焰。 下一瞬，在金丹宿主的精神引导下，这团火焰自藤丸立香的手中浮现，化作一道扇形的火舌，向着前方120度的范围喷射而出。 ——因为高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他根本没有把握以精准的攻击命中对方，因此藤丸立香也就干脆不做过多的控制了，就以这种大范围的AOE攻击对敌。 反正终焉之火的杀伤力足够高，哪怕是经过他手中出来的赝品，能量等级至少下降了一级，杀伤力也依旧处于溢出过剩状态。 即便只是沾到一点点，只要不是那种将肉身宝具化的英灵，基本上都中者无幸。 高文显然不是那种将肉体磨炼到宝具等级的肌肉坨子。 身为圆桌骑士的他，生前只是一个有些特殊血统的人类，即便英灵化了，也依旧是处于“攻强守弱”的状态，自身的攻击力远远高于防御力。 他的圣剑或许能在短时间内与这种劣等的终焉之火相抗衡，但他的从者身躯是肯定没这个能耐的。 因此，高文只有退，而且是大步后退，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黑炎的笼罩范围，险险地与一丝丝看似毫无温度、但却焚毁万物的终焉之火擦肩而过。 下一刻，不等高文再度发起攻击，解决了那些骑士的玛修也一跃而回，举盾挡在藤丸立香身前。 “前辈，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玛修双眼紧盯着眼前的圆桌骑士，口中却关卡地问着自己的御主。 “没事，我没受伤。”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告知自己无恙。 紧接着，他不由得感叹道： “虽然撑得非常勉强，但赵先生给我做的那些培训果真有用！要是换做之前的我，刚刚恐怕一个照面就要被砍死了！” “你呢？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问向玛修。 “我这边也没事，那些骑士虽然看着唬人，但其实都只是一些空壳，盔甲里面什么都没有，被我用盾（城）牌（墙）一砸就全都碎了。” “这就好……” 点了点头，藤丸立香看向身侧的贞德，感谢道： “贞德，也要多谢你了，刚刚要不是你，我恐怕就危险了！” “不必言谢，Master，保护御主本就是我们这些从者的责任，这都是我该做的！” 贞德摇了摇头，这么说着，眼中却同样死死盯着高文，手中的绝对防御圈更是没有半分松懈。 之前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以人海战术分割包围，险些就让自己的御主陷入险地，但现在她有了防备，可就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一时间，以藤丸立香为核心，贞德、玛修为两重防线的三人阵型再度出现。 贞德那无死角的无敌防御，玛修那遇强则强的城墙防御，加上藤丸立香的终焉之火，三人的组合已经没有了破绽，甚至曾经生生耗死了拥有Ruler特权、实力强大的黑贞德。 而现在面对这个组合的变成了高文，他看了看眼前配合紧密的三人组，也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痛。 ‘啧，看样子是演练过的阵型啊，短时间内想要突破是不太可能了呢……’ 这种双重防御的阵势，哪怕是他解放自身的宝具，也基本上不可能将其打破。 而那个人类少年的火焰魔术，又让他无法轻易近身，难以将三人拆分开来。 发现自己一个人有些力有未逮的高文不由得看向阿格规文的方向，不知道他那边又怎么样了？ 只是，不看还好，一看，他的心就立刻沉了下去。 却见自己那位讨人厌的同僚，此时赫然已经被那位看不出深浅的人类（？）给掐住了脖子，举在了半空，毫无反抗之力。 “这……！” 虽然阿格规文的实力在圆桌骑士团中只能算得上是中流，生前带着一群圆桌骑士全副武装堵门捉奸的时候甚至被兰斯洛特赤手空拳杀死，战斗力着实算不上顶尖。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到底还是能加入到圆桌骑士团中的圆桌骑士，基本实力还是有的，怎么这么快就败了？ 而且还败得那么难看，那么耻辱？ 第六百二十六章 “大义灭亲”的高文 “呃，啊，呜……” 被掐着脖子举在半空的阿格规文挣扎着，想要将赵哲的大手掰开。 只是，任凭他怎么掰扯，赵哲的手都仿佛钢铁铸就一般，纹丝不动。 不，就算是真正的钢铁，在已经成为从者的阿格规文手中，也能单用手劲将其捏成铁泥，但赵哲的手臂比钢铁更加坚硬不知道多少万倍，阿格规文哪怕用尽了力气，也始终无法撼动其分毫。 “老实点！” 赵哲冷斥一声，手中爆出道道雷光，法力转化而成的雷霆无视了从者的对魔力，直接轰入阿格规文的灵体之中，将其电得浑身抽搐，再难挣扎。 “就让我看看，这个世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瓦解了阿格规文的反抗后，赵哲的精神力透体而出，化作润物无声的精神触须，渗透到阿格规文的灵基之中，试图读取他在降临现世后的所有记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从者与人类之间的生命形式有所差别，本该悄无声息、甚至连被读心者也感受不到任何迹象的读心术，却引发了阿格规文的剧烈反应，让他在赵哲的手中挣扎抽搐得越加剧烈起来。 这让赵哲不得不加大手中的雷电强度，在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尽可能削弱其力量乃至灵体根基，让他的读心能更加顺利一些。 但这在对面的高文看来，就是不折不扣地残忍虐杀了，甚至在藤丸立香等自己人看来，也有些觉得赵哲这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 “你这家伙，给我住手！” 怒喝声中，高文直接改变了目标，挺剑向着赵哲杀去。 如果说对方直接将阿格规文击杀，他或许还没那么大的反应。 毕竟大家都是战士，战死沙场本就是他们的宿命，死在敌人手里只能说明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谁。 但这种赤裸裸的酷刑折磨就不一样了，圆桌骑士可以死，但却不可以受辱！ 因此，哪怕明知能轻易拿下阿格规文的赵哲十分强大，高文也依旧无所畏惧地向赵哲发起了攻击。 对于气势汹汹杀向自己的太阳骑士，赵哲只是斜眼瞥了一眼。 一瞬间，无形的精神力量就化作真实不虚的物理力场，如同一只肉眼不可见的巨大拳头一般，轰的一声将高文生生砸飞。 ——赵哲这个分身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四阶中的程度，无论在哪个世界中都可以被视为半神甚至神祇，哪怕仅仅只是简单的念动力，也依旧不是一般的从者可以抗衡的。 事实上，赵哲这都已经留手了。 他的大部分精神力都还在阿格规文身上，正忙着搜索对方的记忆，用以击退高文的仅仅只是他的一部分力量。 否则的话，他要是全力出手，高文的下场就不是被砸飞那么简单了，而是会被直接砸成肉泥！ 但很显然，高文本人并不会感激赵哲的留手，或者说他根本意识不到赵哲已经留手了。 在被轰出去的那一刻，他除了感受到对方的强大之外，还有一股从心底里发出的怒火——区区一道目光就准备打发自己？休想！！ 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沟、翻滚了好几十圈之后，高文终于重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站了起来。 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高文身上的铠甲崩裂出一道道明显的裂痕。 感受着体内传来的一处处疼痛，他明白，仅仅只是刚刚的那一击，就让自己受到了不轻的伤。 “连[圣者数字]加持下的身体也撑不住对方的随意一击吗……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这么想着，高文却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 虽然在被王上召唤到这个世界之后，被迫做了许多违心之事，曾经发誓恪守的骑士道誓言也不知道破了多少条，但身为一个骑士，在战场上抛弃战友逃跑却是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事情！ 深深吸了一口气，高文举起圣剑，受损的身躯中魔力涌动，高声呐喊出了圣剑的真名： “Excalibur Galatine（轮转胜利之剑）！” 真名解放，宝具爆发。 如同太阳一般的炙热光线自圣剑之上绽放，化作一道无限延伸的剑光，直指赵哲。 虽然阿格规文此时还在赵哲手上，高文的这一击很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兄弟兼同僚也卷进去，但与其让阿格规文继续承受酷刑折磨，倒不如就这么送他返回英灵座。 想必，阿格规文知道之后，也会感激他的吧…… （阿格规文：？？？） 因此，高文的这一击毫不留情，也没有半分迟疑，模拟自太阳的炙热光辉化作高度凝缩的光之剑刃，直欲将赵哲与阿格规文一同焚烧成灰烬。 虽然并未达到真正的光速，但这由魔力拟化而成的炙热光束依旧无比迅捷，在刹那都不到的时间里就跨越了高文与赵哲之间的距离。 只是，就在其即将触及到赵哲身体的刹那，一层看似没有厚度的多边形力场凭空浮现，将光束牢牢挡在一侧。 “什么？居然挡住了？！” 高文见到这一幕，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先是玛修和贞德，然后又是赵哲，这一队入侵者怎么一个个都有强大的防御技能！ 咬了咬牙，高文没有放弃。 他不顾自身受伤的身体，再度从身躯中压榨魔力，进一步提升宝具的威力。 就见那太阳光辉构成的剑刃猛然间暴涨近倍，那炙热的火焰甚至让不远处的藤丸立香等人都感受到了热度。 不过在赵哲眼中，这样的攻击再强，也就只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微微挑了挑眉，就见那原本透明无色、仅仅在火光照耀下折射出几分七彩光辉的无形力场，突然间变成一片漆黑。 那炙热的太阳光辉喷涌在上面，就好像触及到黑洞一般，静悄悄地就被吸收殆尽，连半点波澜都没有泛起。 甚至，不仅仅如此，那漆黑的色泽还沿着光焰凝聚而成的剑刃反向蔓延，宛如黑暗在吞噬光明一般，以似缓实快的速度飞快向着圣剑的本体延伸而去。 第六百二十七章 第六特异点的剧情变化 “！！！” 虽然那黑暗并没有表现出火焰的形态，但高文还是立刻就意识到，那应该是和之前那个少年所使用的黑火本质相同的东西。 不，如果从双方力量的形态与强度来看，眼前这个男人所使用的这种黑暗力量，远在那个少年魔术师之上！ 因此，高文没敢犹豫，当即提前结束宝具真名发动，在那黑暗蔓延到自己之前险之又险地将光焰剑刃断开。 那顺着太阳光焰反向蔓延的终焉之火，将火焰与光辉尽数吞噬后，缓缓蠕动着向后退去，融入到那片黑暗帷幕中，最后又缓缓消失不见。 一击没有得手，赵哲也没有继续穷追不舍，而是将精力继续放在对阿格规文的读心上。 虽然作为从者的圆桌骑士，在意志与精神上要比普通人类要强大得多，但面对着完全超出不止一个层次的赵哲，阿格规文的精神防线最终还是被攻破，他的一切记忆都被强行闯入的外来者粗暴地抽取翻越，一点点揭示着这个特异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如此，所以，所谓的圆桌骑士，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吗！” 赵哲看了看手中的俘虏，又看了看对面一脸警惕之色的高文，他神色恍然地说道。 是的，此时此刻，在这座圣都之中，除了位于内城深处、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狮子王之外，出现在赵哲眼前的这两位，就是仅剩的圆桌骑士了。 通过阿格规文的记忆，再加上他以高维视野勉强在混乱的时间长河中看到的一些片段，赵哲大致理清楚了这个特异点之前所发生的经历。 一开始，和游戏中的剧情一样，因特异点出现而降临的狮子王召唤了圆桌全员。 除了没有回应召唤的加拉哈德与根本没被召唤的贝德维尔以外，圆桌再次齐聚。 但圆桌骑士们很快就发现，眼前的王与他们所知的骑士王有着很大的不同——外貌虽然一样，但内在的人格却仿佛换成了另一个人。 这位明显有问题的“骑士王”向圆桌骑士们告知了自己的目的——她将要在这个特异点进行“圣拔”仪式，从幸存的人类中遴选出符合她的条件的500名人类，作为人类物种的最后标本，然后彻底毁灭这个特异点，消灭大地上剩余的人类。 圆桌骑士们被要求在日落前做出选择——是为了世界而打倒狮子王、还是要为了狮子王而毁灭世界。 最后仅有高文、兰斯洛特、崔斯坦、莫德雷德、加雷斯与阿格规文六人选择跟随狮子王，其他人则是完全无法认同这个王。 他们为了自己的忠义而向狮子王举起了反旗，为了守护自己记忆中那个王的名誉而与这个王战斗。 而结果也很是惨烈——那些选择反叛的骑士们都被自己曾经的同僚们杀死了，以自己的鲜血践行了自己的忠义与骑士道。 剩下的六位圆桌骑士中，除了阿格规文之外，剩下的五位骑士分别从狮子王手中获得了一种祝福（Gift），分别是高文的[不夜]、兰斯洛特的[凄烈]、崔斯坦的[反转]、莫德雷德的[暴走]、加雷斯的[不净]。 这些祝福（Gift）或是弥补了骑士的缺点，或是放大了他们的优势，又或是反转了他们的个性，让他们的实力能够获得充分的发挥。 之后的几个月里，狮子王以圣枪为凭建立起了圣都，带领六位圆桌骑士与这个特异点中的其他几方势力交战。 期间，加雷斯因为心理崩溃而选择在一次战斗中与敌人同归于尽，六名圆桌骑士只剩下五名。 之后，因为拉美西斯二世抢到了圣杯，又召唤出光辉大复合神殿，成为了能与圣都对峙的另一极。 因此，在狮子王的命令下，圆桌骑士们绕开了埃及势力，专门针对不肯服从圣都的山之民们进行追杀，一直断断续续地鏖战了许久。 到此为止，一切都跟原剧情没什么差别。 但之后就不一样了——就在某一天，一道从“天外”飞来的流星击碎了被拉美西斯二世夺走的圣杯，导致埃及势力彻底出局，包括那些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中立英灵，以及保护着山之民的历代哈桑们，也在失去圣杯的魔力支撑后很快退场。 唯有五位圆桌骑士，因为支撑他们现世的力量并非来自于圣杯，而是来自于狮子王，反倒还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 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以Archer职阶现界的大英雄阿拉什有着C等级的单独行动能力，哪怕失去了圣杯的支持，也能短暂停留现世。 因此，在察觉到圣杯已经损坏的瞬间，他耗尽了自身最后的魔力，以一击足以划分国界的[Stella]，轰杀了正好杀上门来的莫德雷德。 之后，与莫德雷德同行的崔斯坦因为同伴的死亡，泄愤般地带着肃正骑士屠杀失去了保护者的山之民。 但他却没想到，当最后一名山之民死在他的弓弦下时，初代哈桑，真正的“山中老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只在该死的人“失去了死亡的时机”时才会出现的告死天使，本来是不会随意露面的。 但是，当这个世界的暗杀教团伴随着山之民一同消亡时，这位初代哈桑最终还是走下了山巅的神殿。 作为传说中的死亡天使，任何看到“山中老人”的人，都免不了一死。 倒霉的崔斯坦非常不幸地与王哈桑照了面，自然没有任何意外地被砍下了头颅。 当然，对于被屠杀昔日同伴的罪恶感所折磨、甚至不得不需要依靠[反转]祝福才能继续战斗的崔斯坦来说，死亡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王哈桑也许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大慈大悲”地“帮”了崔斯坦一把，给予他天主的“救赎”。 至此，圆桌骑士再度减员一人。 然后，剩下的三位骑士中，本就对狮子王的行为有所疑虑，甚至暗中收容保护不愿意参与圣拔的难民的兰斯洛特，遇到了突然现身的贝狄威尔。 后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兰斯洛特（赵哲认为应该是贝狄威尔说出了狮子王被圣枪附身的真相），让他选择了再一次背叛自己的王。 兰斯洛特带着贝狄威尔偷偷潜入到圣都，试图刺杀已经不再是人类的狮子王，但却被狮子王识破，双双殒命在圣枪的光辉之中。 身为从者的兰斯洛特直接化成了灵子消散，作为人类活了两千多年的贝狄威尔，则是燃尽了自己的身躯与灵魂之后，最后仅剩下了一只在圣枪光辉之中也没有损坏的[银之手]。 ——如果现在去找的话，还能在圣都的某处找到这只义手呢！ 虽然付出了如此巨大的死伤与代价，但从结果来看，圣都一方最终还是胜利了。 仅剩的两位圆桌骑士带着残存的肃正骑士们继续辅助狮子王完成了“圣拔”仪式，将除了被选中的500人之外的人类统统杀光，甚至连那些肃正骑士们也在最后被一同烧死。 就在狮子王准备用圣枪吸收整个特异点的所有魔力、乃至特异点本身，将“理想乡”彻底完成时，王哈桑再度出现，一剑斩断了圣枪吸收地脉的途径，将特异点保存了下来，同时又将几近完成的“理想乡”钉死在这个世界，不让狮子王带着这个世界最后的人类离开。 于是，圣都就在这样与世界若即若离的尴尬状态中维持着，直到又一波入侵者的闯入…… 第六百二十八章 伦戈米尼亚德女神 “咔嚓”一声，赵哲扭断了阿格规文的脖子，让他从被强制读心的痛苦中解脱出来——顺便也让他从屠杀同僚与毁灭世界的罪恶感中获得解脱。 将正在化作灵子消散的尸体扔到一边，赵哲缓缓迈步上前。 虽然没有任何言语，身上也没有显现出任何肉眼可见的力量光影，但一股如神似魔的恐怖气势就这么从他身上升腾而起，压迫在高文身上。 太阳骑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就回过神来，咬着牙强制让自己立于原地，不肯再后退一步。 不管他这次现世后做了多少错事，手中沾染了多少无辜者与兄弟手足的血腥，但他始终都是王的骑士，位王而战时绝不会有任何退缩！ “很不错的眼神。” 赵哲斜瞥了一眼高文那准备好赴死的神情，如此点评了一句。 “只可惜，你的忠心用错地方了！” 他说道。 下一刻，伴随着空气排开的音爆声，赵哲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高文身前，一只手已经捅穿对方的胸口，从背后穿出的手掌中，握着一只血淋淋的心脏。 “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要为你的王尽忠，那我就满足你！” 这么说着，赵哲一把捏碎手中的心脏，同时也破坏了与心脏一体的灵核。 这一瞬间，高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解脱，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好还是叹了口气，默默地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当高文的尸体化作灵子消散后，赵哲甩了甩手，甩掉了已经不存在的血污。 “拦路的已经消失了，我们走吧！” 这么说着，他当先迈步向前，走向城门大开的内城。 身后的藤丸立香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也立刻拔腿跟上。 果然，有这么一个大佬带着，攻略起特异点来就是轻松啊…… …… 无视了沿途那些在看到他们之后也依旧视若无睹、仿佛行尸走肉一样的“人类标本”，众人轻易地就进入了圣都的内城。 相比起基本上就是一片片农田的外城，圣都的内城终于有了“城市”的模样。 一栋栋由白垩石砌成的房屋建筑分列道路两旁，房屋表面还浮雕着许许多多古英式风格的雕塑与花纹。 街道上一尘不染，平整的地面上看不到半点凹凸不平，其整齐与洁净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城市街道。 但这很正常，毕竟这整座圣城，其实就是狮子王以圣枪之力凭空塑造而成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被认为是“神造之城”，自然有着超越这个时代正常人类城市的风貌。 不过，迦勒底的一行人却没有人关注这座城市的风景如何。 因为，在踏入内城的一刹那，一队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骑士就挡在了众人面前，二话不说就杀了上来。 和之前看到的那些一样，这些“骑士”都只有外面那一层盔甲，盔甲内部却是空无一物，并非真正的人类，更非英灵从者。 它们本质上其实就是狮子王以神灵权能制造出来的使魔傀儡，用以替代肃正骑士们被抹杀之后的基础战力空缺。 但很显然，连真正的英灵都挡不住赵哲他们，这些由灵体与盔甲塑造而成的简陋使魔，自然不可能办得到。 都不需要赵哲出手，单就是玛修、贞德、藤丸立香这三人，就轻易地扫平了一整条街的盔甲骑士，真正字面意义上“从城门口砍到了王宫大门”。 一直杀到宏伟的王城内部，抵达圣都的最高处，迦勒底一行终于见到了这个圣都的统治者——狮子王。 她是风暴之王，也是尽头之王，是掌管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英灵残渣，亦是亚瑟王由人身蜕变而成的现世神灵。 女神——伦戈米尼亚德！ 盘扎的金色头发上戴着象征王者地位的黄金王冠，那美丽中透着英武的容颜与那前凸后翘、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赵哲当初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所见的Lancer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眼神。 虽然当初和赵哲战斗的白枪呆因为立场敌对的关系，基本上都显露出冷淡敌意的神情，但那终究还是属于人类的情绪。 但在眼前这位已经完全转化为女神的狮子王眼中，赵哲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人性。 那黄绿色的双眸中，存在着的只有淡漠苍茫的神心神性，再无半点属于人类的情绪。 “来自于遥远迦勒底的最后御主啊，你们为何闯入我的城堡，为何来到我的面前？” 高坐于王座之上的女神如此问着，语气淡漠，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对于入侵者的愤怒，也看不出对于赵哲这位杀死了两名圆桌骑士的凶手的仇恨。 她仅仅只是在单纯的“询问”而已。 但仅仅只是如此，这“询问”的话语却带着仿佛言灵一般的强制性，迫使人不得不诚实地回答。 “为了端正人理而来！” 藤丸立香站了出来，开口回答道。 “是吗，但很遗憾，人理已经毁灭了，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女神这么说着，断言人类已经走到了终结。 虽然从迦勒底还存在这一点来看，人理烧却并未彻底完成，仍有恢复原样的机会，但在目光跨越时光的神灵眼中，那人类依旧幸存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在她看来，人理烧却是一件已经完成的事情。 “然而，人类文明虽然已经毁灭，但人类这一物种却是有价值的，因此我创造了这个圣都，用以承载纯洁无垢的灵魂。 从不为恶，触恶却不知恶，永不厌倦行善，且没有行善自觉的人们，收集这些灵魂，固定，并做成资料。 这样一来，不管过去多长时间，他们都将作为价值不变之物，永远收存于我的枪中！ 这就是我的伟业，为了你们，为了人类所做的伟业！” 但很显然，女神的这种观点，并不被正常的人类所接受。 “虽然之前赵先生就告诉过我们，神灵的视角与思维都与人类截然不同，双方之间根本无法互相理解，我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看来，真的是没办法进行沟通呢！”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有些明白所谓的“神人有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了。 双方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低维度的人类难以理解高维度的神灵的想法，而高维度的神灵也难以理解低维度的人类的“短视”与执拗。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不死的女神，两难的选择 “无法理解我吗……看来，你并不符合圣拔的标准，那么，在我创造的理想圣都中，就不需要你们的灵魂了！” 这么说着，伦戈米尼亚德女神从王座上站起。 “——解放圆桌！看着吧，这就是尽头之浪，剥开世界的表面后，这颗星球的真正模样！” 交涉破裂，战端立起—— 刹那间，这座高大的王座大厅一瞬间变幻了光景，空旷的天空与取代了绘有壁画的天顶，不知从何而来的海浪出现在她身后。 四下望去，却见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仿佛来到了世界的尽头一般。 是的，事实上这的确就是概念上的“世界尽头”，被女神的神力显化于此。 这也正是女神被称为“尽头之王”的原因所在——她的神性与神格，就是这样一位站立在世界尽头，永远守望着这颗星球的存在。 在这里，她的神权与神力将会发挥至最大，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力量将会完全显现。 面对着赵哲他们，女神完完全全认真了起来！ 轰！ 真正属于神灵的威势从女神身上散发而出，那庞大的压力一瞬间让藤丸立香三人僵立当场，手脚颤抖发软，难以动弹。 虽然之前的女神在一言一语中也携带者足以威慑从者的威势，但当她认真起来、准备动手之时，那气势却与之前截然不同，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种强度……足有四阶中了吧！原剧情里居然输给了主角团？怎么看都不可能啊！’ 赵哲也被女神突然爆发出的威势吓了一跳。 女神伦戈米尼亚德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绝对已经超越了从者等级，是不折不扣的神灵级别。 而神级，最低标准，就相当于基因锁的四阶中等级。 面对着这样的存在，如果没有赵哲的话，哪怕藤丸立香带再多的从者过来，在这位圣枪化身的女神面前，也只有送死的份！ 毕竟，四阶中，神之境，无论是哪个体系的，只要达到了这个境界，就与之前的境界有了天壤之别，已经不是可以用数量弥补的差距了。 而所谓的从者，说到底都只是英灵本体的某一侧面化身，实力有着极限，与真正的神灵隔着一道巨大的天堑。 看着藤丸立香三人在女神威势下难以动弹的模样，赵哲上前一步，将对方的气势隔断，总算是让三人能够重新喘一口气。 “这，这就是神灵……真是太可怕了！” 虽然他们与理论上远超神灵的赵哲都战斗过不知多少次了，但那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陪练，赵哲也从来没有认真爆发出自己的气势来压迫他们过。 因此，这可以说是藤丸立香第一次真正直面神灵等级的“神威”。 “看来我之前的估计有些错误，这个对手已经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了，所以，接下来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这么说了一句，赵哲随手往后一挥，一股柔和的劲力就将三人送到这片广场的边缘，将战场留给了中间的二人，或者说一人一神。 “你……” 狮子王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哲，一贯冷漠无情的眼神中总算是多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 因为，赵哲的存在，或者说赵哲的力量并不在她之前所观测的未来之中，突然间面对着如此巨大一个变数，当然由不得她不惊讶。 “你的生命本质与力量毫无疑问也已经达到了神灵的级别，为何还要站在那些短视的人类那边？” 她这么问道。 不过，不等赵哲回答，她很快就自己给出了答案： “也是，既然成就了神灵，自然也有着绝对属于你自己的理念与做法。既然你现在站在了他们那一边，想必也一定有着你自己的理由。不管怎么说，当你我站在这里时，就已经是敌人了！” 话音落下，女神骑上了纯白的战马，持枪冲锋而来。 如同凡人骑士一般的战斗方式，但当伦戈米尼亚德以神灵级的力量施展出来时，却显露出了超越人智想象的可怕威势。 人马合一的身影化作流光，一瞬间就跨过那在神级存在眼中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光辉缠绕的圣枪带着洞穿万物的威能，直刺赵哲的身躯。 与当初的白枪呆如出一辙的战法，只是，这一次将其施展的，却是实力远在白枪呆之上的伦戈米尼亚德女神。 而面对着这一枪的，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只能靠着IBM幽灵耍小聪明的普通亚人，而是一位已经晋升到临圣级别存在的分身！ 面对着这足以洞穿一般四阶中级别心灵之光防御的攻击，赵哲没有闪避的意思，反而是捏起了拳头，迎面对轰而上！ 在这一瞬间，他这个分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地、火、风、水四大心灵之光属性，以极高频率循环转化，一个个微不可查、寿仅须臾的泡影世界在数以兆计的线粒体中生灭不定。 无以计量的纯粹毁灭之力在刹那间充斥着他的身躯，让这个分身的力量、速度、体质等等身体能力尽数跃升到远超四阶中、足以与四阶高相比拟的状态。 [创世纪]，虽然并非本体在此，无法将其催动到足以生灭一界的巅峰状态，但以四阶中实力的分身施展，也足以将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存在给彻底摧毁。 轰——！！！ 赵哲这上手就开大的做法着实出乎了女神的预料，根本没来得及发动宝具真名的她直接被这一击正面轰飞。 虽然赵哲的拳劲是落在了圣枪之上，没有直接击中她的身体，但那浩荡到足以击穿大陆板块的力量依旧还是一瞬间就击碎了女神的半边身体，她胯下的战马也在这一瞬间被生生轰杀成一团血雾。 只是，还不等看到这一幕的藤丸立香等人叫好欢呼，伴随着圣枪之上自发闪耀起的柔和光辉，骨骼再生、血肉重塑，女神那残破的身躯在短短瞬息间就恢复了完好。 “这种恢复力……” 赵哲皱起了眉，这又是与原剧情不同的地方。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刚刚那一拳，已经的的确确将女神的半个身躯从原子层面摧毁了。 这种伤势，就算是神灵级的存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治好的。 但对方却依旧在短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完好。 “一次不行，那再来一次呢？” 这一次，不等女神发起攻击，赵哲先一步动手。 [创世纪]状态下的他在速度上已经无法用数字计算，因为体内时空属性心灵之光的作用，他的身躯在行动中可以以类似曲率飞行般的方式进行超空间移动，加速到极限甚至可以超过光速。 虽然在地表上，他并没有使用出这般丧心病狂的速度，但也已经绝对超过了伦戈米尼亚德所能反应的极限。 ——后者虽然能通过神灵等级的时间流感知，感应到赵哲的攻击，但她的肉体反应速度却跟不上，因此只能处在被动挨打的状态。 轰！轰！轰！轰！轰！…… 一次又一次，足以击穿大陆、贯穿地壳的拳头将女神的身躯连带灵魂摧毁了一遍又一遍，但在圣枪的光辉修复下，她总是能在下一瞬立刻恢复完好。 这不死性，已经比赵哲之前所见的任何一位神灵都要强大了，甚至近乎AO这样与世界同在的神上神！ 不过，赵哲很快就发现了，伴随着女神的一次次重生，她的身上属于亚瑟王的“痕迹”就越来越少。 虽然修复后的外貌仍是那个外貌，但其内在“成分”却一点点的剥离了属于亚瑟王阿尔托利亚的部分，逐渐变成了纯粹的圣枪之化身。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找错了攻击对象——他不应该攻击女神的肉身的，而应该攻击祂真正的本体！ 是的，被女神拿在手中当做武器使用的圣枪，才是这位狮子王、尽头之王、风暴之王的真正本体！ 于是，下一瞬，赵哲立刻改换了攻击目标，贯陆摧星的拳头尽数往圣枪上面招呼。 虽然作为系住星球表层规则的光辉之塔，圣枪本身的坚固程度与世界本身的规则无异，但赵哲的拳头连星球本身都可以摧毁，想要破坏圣枪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几拳极具针对性的拳劲下去，从未受到过任何损伤的圣枪终于崩裂出一道细细的裂纹。 只是，还不等赵哲再接再厉，继续将整柄圣枪摧毁，这片由无尽海浪包围的“世界尽头”猛然崩裂出一个缺口。 透过这个缺口，赵哲看到了被遮盖在另外一个层面的圣都，这座宛如神国一般宁静祥和的理想都市，此时却轰然崩塌了一角，许许多多生活在那里的居民们，被突如其来的天灾给吞噬了，顿时生死不知。 “见鬼，圣枪崩毁还会导致圣都被破坏？！” 赵哲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说起来，圣都本身就是由圣枪的力量展开才得以建成的，生活在圣都中的人类，本质上也等同于生活在圣枪之中。 换句话说，赵哲破坏圣枪的做法，同样也是在破坏这些人类所生存的国度。 如果他彻底摧毁了圣枪，那这些依托于圣都而存在的人类“标本”，也将失去维系他们存在的力量，直接消亡。 本来这也没什么，区区死一些人而已，非亲非故的，赵哲也并不在乎。 但这个特异点中，外界的人类早已经灭亡，这个圣都之中的人类就已经是最后的人类了。 如果赵哲再将他们也消灭，那这个特异点将彻底无法恢复，人理烧却将再也无法纠正。 这怎么行！ 但是，不攻击圣枪，他又杀不死不断再生的女神。 赵哲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除非……” 第六百三十章 封印女神，“数据”转移 “除非先将这些人从圣都中剥离开来，否则我越是杀祂，反倒越是会促成人理烧却的结果！” 在外界人类全灭、圣都中的人类又与圣枪捆绑着的现在，哪怕是找回那柄被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圣剑，归还给亚瑟王，也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人理彻底崩毁的事实。 唯有先将那些已经与圣都融合，成为类似于祈并者存在的人类从这座“理想都市”中剥离，他才能继续处置伦戈米尼亚德女神，或者说，处置圣枪本身。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你封印起来吧！”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赵哲立刻改变了战斗方式。 他不再执着于摧毁圣枪，而是将目标转回女神本身。 不过他这一次并不是要将女神的肉身摧毁，而是要将其封印！ [创世纪]所爆发出的伟力不再全部用于强化身躯，而是抽取出一部分作为能源与材料，转化为无数能量化的符文，在赵哲的下一次攻击中直接化作一道禁锢力量、隔断意志、封锁神性的封印，将由亚瑟王肉身所化的神灵之躯封印当场，同时也隔断了圣枪对于这具身躯的操控。 于是，狮子王的身影立刻僵立当场，浑身缠绕着由无数符文构成的锁链封印，维持着手持长枪准备格挡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被凝固的雕塑一般。 而那柄造成了这一切的圣枪，也只能无奈地闪烁着光辉，被握在这具“雕塑”的手中，却再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说到底，伦戈米尼亚德虽然拥有神灵般的位格，但其本质依旧还只是一件死物——无论是钉住地球表层规则的光之塔，还是被当作武器使用的圣枪，都不是活生生的生物，而只是一件工具或者武器而已。 而工具与武器，没有一个主人的话是无法发挥作用的。 哪怕这个主人只是一个被圣枪洗脑操控的傀儡化身也好，或者说这样才最好，圣枪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按照它所拥有的神性执行它的“使命”。 但如果没有这个“主人”的话，圣枪根本无法主动干涉世界，仅仅只能作为一柄不能自主行动的武器而存在。 而赵哲所做的，就是切断圣枪与它的傀儡“主人”之间的联系，封印住已经听不进人话的狮子王，然后他才有时间来解救那些与圣都融为一体的人类。 “终于……结束了吗？” 另一边，艰难地从赵哲与女神的战斗余波中幸存下来的藤丸立香等人看到赵哲封印女神的这一幕，心中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放心得还太早了些—— “结束？还早得很呢！” 赵哲这么说着，结束了[创世纪]的发动，周身气势徐徐回落，身上那因为超负荷运转力量的伤势也在创生之土的作用下缓缓恢复。 “诶？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藤丸立香有些好奇地问道。 倒是一旁的贞德看了看不远处那道通往圣都的空间裂隙，若有所思地说道： “赵先生说的应该是圣都中那些平民们的事情吧！圣枪的破损似乎会导致圣都受到相同程度的损坏，进而导致那些仅存的人类们的伤亡，赵先生选择封印女神，而不是直接折断圣枪，恐怕也是为了将那些人类解救出来吧！” “没错，如果只是摧毁圣枪的话，根本不需要多么麻烦。我这个分身如果豁尽全力的话，一拳下去，不管是圣枪也好圣剑也好，统统都能折断给你看！但那样一来，这些已经与圣都一体化的人类可就都活不了了。” 赵哲点了点头，向另外几人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很多时候，能用战斗与杀戮来解决的问题都是最简单的，那些无法用战斗和杀戮解决的问题才是真正的困难。 眼前的情况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 杀死伦戈米尼亚德女神、破坏圣枪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想要拯救这个特异点的人类，让人理不至于彻底崩溃，那难度可就不低了。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状态之后，他走到那道空间缺口边，双手把住缝隙的两侧，用力那么一撕，就这么直接撕开一道足以供人通行的空间通道。 迈过通道，从伦戈米尼亚德所展开的“世界尽头”返回到圣都之中，赵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都市，发现他之前对于圣枪所造成的损坏，已经导致圣都坍塌了十分之一，恐怕有不少人死在了里面。 这种死可不是祈并者在神国中的死亡，死后还能复活。 虽然赵哲之前一直将圣都与神国进行类比，两者之间还是有着许多不同的。 某种意义上讲，圣都本身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巨大的数据硬盘，而那些被精心遴选进来的人类，就是储存在这个硬盘中的珍贵数据。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因为圣枪的受损，圣都本身坍塌毁灭了一块，就相当于是硬盘中的某个扇区物理性损坏了，那位于其中的数据，也就是被波及的人类，自然也一同被损坏，再也恢复不过来。 好在，赵哲也并不需要将所有人类都救下，他只需要“人类存活”这一事实得以达成就足够了。 在他的感知中，圣城内剩下的人类至少还有四百多，远没有到死绝了的地步。 “但是，如何将这些人类从圣城中完好无损地剥离出来，还要将已经被‘数据化’、‘灵体化’的他们重新恢复成拥有血肉之躯的完整人类，这又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啊！” 赵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操控灵魂、塑造肉身什么的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比如说樱满真名的复活就是由他亲自完成的。 但这些人类与圣都，或者说圣枪的本质已经高度结合，被伦戈米尼亚德“数据化”之后，灵体本质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想要将他们一个个剥离出来，恢复独立的灵魂本质，再赋予他们真正的肉身，绝对是一项规模不小的大工程。 这就相当于是要从一个系统中转移出一组格式特殊的数据，必须进行转码使之适应新的系统，但他却不知道两种格式之间的转码规则，必须自己去读取源代码自个儿推演出来…… 真是麻烦死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先天灵宝之思，亚瑟王的永眠 解析灵魂“格式”并进行转码剥离的过程比赵哲想象中的要长。 直到一天一夜之后，解析了十几个灵魂的他才终于找到了将这些人类从圣都中剥离的办法。 再之后，又花了一天，他才将所有灵魂从圣都中剥离而出，并赋予了他们正常的肉体。 将他们送出圣都之后，赵哲终于有时间回过头来处理被封印的女神。 再度回到那片象征着“世界尽头”的空间之中，被封印着的伦戈米尼亚德女神依旧维持着被封印时的姿态。 就在他打算直接摧毁圣枪，结束这个特异点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藤丸立香他们的声音。 “赵先生，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 御主少年怀抱着一只看上去非常精致的银质义手，奔向这边。 赵哲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贝狄威尔的[银之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伪装成银之手的圣剑！ “你从哪里找到这玩意儿的？” 赵哲很是惊讶。 他从阿格规文的记忆中得知，当初贝狄威尔和兰斯洛特意图刺杀狮子王失败后，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直义手，而狮子王似乎知道这只手的本质，非常不愿意看到它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就命令高文把它随便扔到哪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去。 他原以为在这座面积相当巨大的圣都中找到一只义手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却没想到居然直接被藤丸立香给找到了？ “嘛……您之前不是说让我们在这里随便逛一逛吗，我们就跑到各个圆桌骑士的领主府里去探索了，然后就在贞德的指引下，在其中一座府邸里发现了这只手……” 这么说着，藤丸立香看向一旁的贞德，多亏了她的[启示]技能，在这种探索寻宝的行动中，真的是太有用了！ 赵哲闻言很是无语。 他之前因为忙于解析圣都中的人类灵魂，的确对藤丸立香他们说过随便到哪里去逛一逛，别打扰他，但没想到他们居然玩起探险寻宝了，还给他找回来这么一个“大宝剑”…… 还有，贞德你拿自己的[启示]技能用在这种地方，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样滥用主的启示，你的主不会哭泣的吗？ 或者你干脆别叫圣女贞德，直接转职成寻宝鼠贞德吧！ …… 摇了摇头……也罢，有这把圣剑在，事情倒是更好解决了。 他都不需要强行摧毁圣枪，直接用圣剑接触圣枪，让其回归星球，就可以结束这个特异点了！ 当然，在将圣剑归还之前，赵哲也可以解析解析这柄据说是由星球本身铸就的圣剑，看一看所谓的“星造宝具”究竟有什么奥妙。 这可是真真正正在历史中出现过的那柄圣剑，而不是被召唤出来的英灵手中的信仰凝聚体，是毫无疑问的正品，真正的星造圣剑！ 据说完全解开圣剑的封印，就将能重现当初圣剑使持之以击败游星尖兵、摧毁威胁星球之物的强大威能。 赵哲的意志渗透到义手之中，轻易击破了笼罩在其表面的伪装。 伴随着一道柔和的金黄色光辉，义手变形成为圣剑的模样。 藤丸立香：“这是……！” “这是亚瑟王的圣剑，也是这位狮子王之所以会成为狮子王的原因——” 赵哲这么说着，却并没有详细解释。 他的精神都集中到了圣剑内部，四阶中级别的精神力，相当于这个世界的神灵级数力量，尽数渗透入圣剑之中，试图穿过其中的十三道封印，触及圣剑最核心的本质。 “唔……这封印强度，的确不差！” 他微微有些皱眉，圣剑中的十三道封印非常完美而且强大，仅凭他这个分身的力量，居然还无法将其完全破解，仅仅只是渗透到第九层，他就感到了前方的阻力已经大到了超过他的精神力所能突破的程度。 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眉头，来自于本体的支援适时到来，一瞬间将这个分身的力量从四阶中提升到四阶高。 更加强大的力量直接突破了最后四层封印，赵哲终于触及到圣剑的核心，同时也知晓了所谓“星造武器”的本质。 让他颇为失望的，圣剑中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符文结构又或者类似于模因那样的力量本源，呈现在赵哲面前的，只是一道通往星球本源，足以将整个地球的力量引导而出的力量通道而已。 是的，圣剑那足以摧毁威胁星球之物的绝大威能，本质上就是将这颗星球内外一切生灵、一切存在、一切规则、一切概念统合而成的一股纯粹本源之力，可以说就是这颗星球的力量具现。 真正难得的，并不是这股力量本身，而是能将这股力量拘束为剑形，并以十三道封印进行可控约束的技术。 虽然现在在赵哲眼前的仅仅只是一柄已经成型的圣剑，而非是当初铸剑的“熔炉”，但他依旧能从圣剑的结构以及那十三道封印中窥得些许星造武器的奥秘。 可以说，解析完了圣剑之后，他今后找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生命星球，也能够用同样的方法以星球之力铸剑，造出一把类似的星造武器出来！ 甚至不仅仅是星球，将其推而广之，只要赵哲的力量足够，他甚至可以用位面、用宇宙的本源力量铸造武器。 而那种等级的武器，已经不是用“星造武器”可以形容的了，蕴含一个位面乃至宇宙的本源力量……这叫什么？这叫先天灵宝！ 不经意间，赵哲居然触及到了人为炼制先天灵宝的手段！ 虽然这目前仅仅只是一个设想，一个连雏形都算不上的想法，但这确确实实是一条可行的思路。 如果赵哲日后成圣，找不到合适的先天灵宝，完全可以将这种技术推演完善，自己拿一些位面宇宙炼制出属于他的先天灵宝出来！ 当然，现在说这些都还太远了，此时的赵哲连圣人都还不是呢。 将这项技术以及从中延伸而出的路线记在心底，赵哲将精神力从圣剑中抽离而出。 “虽然和我预想的有些差别，但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收获了！” 点了点头，他捧着圣剑，不再耽搁，转身走向一直被定在原地已经许久的伦戈米尼亚德女神。 没有解开封印的意思，他直接将圣剑触碰在圣枪之上。 两件同样代表着星球之力的武器互相触碰，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反应。 一阵耀眼的光辉闪过，赵哲感到自己手中的圣剑失去了物质化的形体，直接变成了一团璀璨的光辉，融入到圣枪之中——不，更准确地说，是通过圣枪为媒介，转移到了它真正该待的地方，也就是星球内部！ 而伴随着圣剑的归还，圣枪也一同开始虚化，逐渐向着它原本的形态——钉住大地表层规则的光之塔而转变，而被圣枪所控制着的狮子王，或者说，亚瑟王，也在这一刻重新清醒了过来。 赵哲感知到变化，松开了符文封印，重新醒转过来的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眼神中已经不复之前的淡漠苍茫，人性与曾经的记忆都开始一一回归。 她正在从神重新变回人！ 但这一转变，也象征着她的生命的终结。 毕竟，在型月世界观下，人是不可能活过一千多年的，当亚瑟王重新恢复了人类的身份，被她回避的死亡也将重新找上门来。 “……谢谢！” 在生命的最后，从神变回人的亚瑟王，叹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对赵哲等人道了声谢，整个人就化光消散了。 千年之后，亚瑟王终于迎来了迟到许久的安息与永眠！ 第六百三十二章 医生的请求 伴随着圣枪的消失，圣都也一同消失。 失去了这个干扰特异点修复的要素，再加上圣杯早已被破坏，整个特异点也在快速修正，逐渐回归正常的历史长河之中。 不过，在此之前，藤丸立香等人就已经被灵子转移回迦勒底，只有赵哲的分身，在四阶高级别的心灵之光保护下，强行滞留在这个时空，静静旁观着特异点消失、回归正常历史的过程。 不同于之前赵哲直接暴力摧毁的特异点，这一次，第六特异点并不是在一瞬间毁灭的，而是就像一张逐渐淡化模糊的图片一般，一点点的虚化、稀疏，最终彻底失去存在的实质，变成一团无意义的灵子消散在虚空中。 与此同时，被扭曲的人理，或者说历史，也在快速地恢复着，时间长河中的混乱逐渐平复，人理历史的可能性中，原本占据绝大多数的“无”开始消退，被压抑到极限的“有”开始增长。 而在旁观着一系列变化的过程中，赵哲对于时间、对于世界线、对于平行时空可能性等等的理解也在一点一滴地增强着。 直到当这个分身再也坚持不住时间流的冲刷，被迫遣返回“未来”的迦勒底本体中时，赵哲隐约间已经抓住了所谓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的些许脉络。 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或许就可以不再仅仅只限于观测，而是能真正着手干涉不同平行时间线的时空。 哪怕这种能力仅仅只能局限于型月世界之内，但也对赵哲更进一步掌握高阶圣人级别力量使用技巧有着极大的进益。 “不过，这样还远远不够！虽然借助迦勒底和特异点的特殊性，初步掌握了时间线干涉的皮毛，但迦勒底和特异点相对于整个时间轴来说，依旧没有彻底超脱而出，我所观测的时间长河并不完整，有着极大的局限性……我需要到一个更‘高’的地方！” 赵哲抬头看了一眼迦勒底亚斯上那最后一个闪亮着的特异点，在解决了它之后，按照游戏原剧情，他就应该前往位于时间轴之外的冠位时间神殿了。 唯有在那里，在那个真正超脱型月世界时间轴的地方，他才能从更高的角度俯瞰整个世界的时间线，真正观测得到整条时间长河的全貌！ 当然，这都是之后才要考虑的事情。 在刚刚攻略完第六特异点的现在，藤丸立香他们都需要修整一段时间，之后还有一个第七特异点要处理呢！ …… 不过，赵哲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继续像上次那样，给藤丸立香他们当老师和陪练，但就在众人返回后的第二天，罗曼医生悄悄找到了他： “不知道赵先生你有能力改变一个人的天生寿命吗？” 听到这个问题，赵哲眉头一挑，心念电闪间，立刻就明白了罗曼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办法改变玛修那即将到头的寿命吧？” 他反问道。 “……您看出来了啊……” 罗曼医生有些惊讶，但想到赵哲一贯的神通广大，他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 对方能随随便便从一具残尸中塑造出一具活生生的躯体，让所长大人复活；刚刚经历的这次特异点中，听说还将数百名与圣枪融合的人类灵魂剥离出来，重新赋予了他们肉身。 拥有这般几乎可以逆转生死之力的大能，说是没看出来玛修的问题，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隐瞒了——玛修这孩子并非正常出生的人类，而是由魔术与科技人工制造出来的试管婴儿。但因为技术的不成熟的原因，她的寿命远比一般人类要短，仅仅只有十八年。而她现在，已经16岁了！” 说到这里，罗曼不由得叹了口气。 说到底，他自己也是当初那个不人道实验的见证者。 哪怕转生成为人类，他也依旧对人类这一物种的不可救药感到无法言喻的震惊。 那些魔神们，那秉承了自己前身力量的半身们，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才做出烧却人理这种事的吧…… 摇了摇头，向心中的思绪抛到一边，罗曼看向赵哲，祈祷着对方口中不要说出“不行”这样的字眼。 果然，赵哲并没有让他失望—— “延长她的寿命吗，没问题！” 距离圣人仅有一步之遥，甚至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跨过那一步的大能者如此说道： “别说让她恢复正常人的寿命了，就算让我将她变成寿命成千上万年的长生种，也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 这并不是虚言。 就不提改造成吸血鬼又或者其他长生种族之类的血脉改造了，以赵哲现在的技术，完全可以一次性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提升到基因锁四阶初又或者与之相当的元婴境界。 到了这个境界，无论之前有过什么基因上的缺陷，寿命上的不足，都可以靠着自身的力量进行弥补，长生久视完全不在话下。 但很显然，这种程度的力量与寿命已经完全超出罗曼医生的预想了。 他在愣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回过神来，大力摇着头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改造成长生种什么的，还是要看玛修自己的意愿，我希望的，还是能将她的寿命先恢复正常，之后再想要往哪条路上走，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赵哲闻言，也点了点头。 确实，虽然长生不死是几乎所有凡人的愿望，但并不是随便哪个凡人都能够真正承受得起那远超凡俗的寿命的。 别的不说，单就是漫长时光对于人类心智的侵蚀与老化，没有一颗坚固如金刚、明亮如日月的坚韧“道心”，哪怕给你长生不死的寿命，到最后恐怕也会因为思维黄昏而心智溃散，变成一具只懂得机械思考的AI，甚至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说的也是，这种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最后还是要看玛修自己的选择。” 这么说着，赵哲打开了手腕上戴着的通讯腕表，拨通了玛修的号码。 几秒钟后—— “莫西莫西？” 通讯的另一面传来了玛修的声音： “啊，是赵先生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六百三十三章 重获新生的玛修 “延长我的寿命……吗！” 当被叫过来的玛修听完了赵哲与罗曼两人商议的事情后，神色变得相当复杂。 有欣喜，有惶恐，有难以置信，也有一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的情绪。 “我……真的可以……真的可以获得和正常人一样长的生命吗？不需要花费什么巨大的代价吗？” “放心，延长一个人的寿命而已，对我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一件难事！” 赵哲这么说着，让小姑娘不必多想。 “……那么，就拜托您了！” 沉默了许久，玛修对着赵哲深深鞠了一躬，如此说道。 虽然早早就对于自己活不过十八岁这件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却并不意味着她不想活得更久。 毕竟，她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待在迦勒底，在这次人理烧却事件之前，甚至连走出人造建筑之外、看一看真正的蓝天都没有机会。 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已然走到了终末。 虽然并没有对创造了自己的迦勒底众人有什么怨言或者仇恨，但终究，她还是有着一些遗憾的心情的。 如果能够多活几年，不需要太长，只要足够她前往外界，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那些她从未见过的风景，那就再满足不过了…… 不过现在，一份真正意义上足以逆天改命的馈赠摆放在了她的面前，玛修不是蠢人，自然不会将其放过！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要不要进行全面身体检查什么的？” 玛修这么问道。 “不，不需要，对我来说，这只是几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 这么说着，赵哲伸出手，盖在玛修的小脑瓜上。 不等被突然摸头的少女害羞脸红，刹那间，赵哲那足以干涉到普朗克尺度的心灵之光从玛修的头顶灌入，渗透到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乃至每一个原子之中。 一贯展现出强大破坏性的力量在这一刻却展露出极致的治愈创生之效，将玛修体内因为人工催生以及后天实验所造成的种种细微损伤治愈，同时也修改了她的基因缺陷乃至肉体与灵魂之间的细微不谐，让她从真正意义上成为一个健康的、完整的人类。 真的就像赵哲说的那样，仅仅几秒钟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当赵哲把手从少女的脑袋上拿开，玛修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只感到自己的全身传来细微的刺痛与麻痒，同时自己的精神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但仅仅几秒钟后，一切异样感就全部消退了。 这就……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似乎是看出了少女的疑惑，赵哲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了差别，就连英灵灵基附身所产生的压力，也被我调整过，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损伤。只要你从今往后不抽烟不喝酒不吸毒，每天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又没遭遇什么意外的话，活到一百岁以上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赵哲这么说着，顺带着指了指旁边的医生： “不信的话，也可以让罗曼带你去全面体检一遍，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我相信您！” 玛修摇了摇头。 她当然清楚，赵哲这样的存在，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她的。 事实上，她也感觉得到，她现在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和几秒钟前没什么差别，但却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一般，给她以无比轻松的感觉。 只不过，想到赵哲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她的身体的问题，让她不得不再度感叹，对方的力量果真如同神灵一般，不，是比神灵还要伟大！ “嗯，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再去全面检查一番吧，毕竟迦勒底这边也需要记录你们这些行动人员的身体数据，就当是例行体检了！” 赵哲这么说着，看向罗曼。 后者愣了一下，立刻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就当是例行体检了，还是再去检查一遍吧！” 罗曼明白，赵哲这其实是在安他的心呢。 若没有亲自检查一遍，恐怕他也不会放心的吧！ 目送着罗曼医生带着玛修前往医务室，赵哲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走廊转角： “出来吧，听了这么久，有什么感想吗？藤丸立香？” “……” 沉默中，一个身影从转角的阴影中走出，正是藤丸立香。 而且听赵哲的语气，他很显然是在这里偷听了不知道多久了。 事实上，他是看到玛修突然间被叫过来，有些好奇所以悄悄跟着，想要看看到底有什么事。 却没想到，居然在医生和赵哲口中听到了那般秘闻。 玛修的身世，玛修的寿命…… “我没想到，玛修她原来背负着那样可悲的命运……” 这么说着，他突然间向着赵哲鞠了一躬： “谢谢！” 虽然从立场来看，与玛修既非亲人也非恋人的藤丸立香并不需要向赵哲道谢，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很有感谢的必要。 “嗯，你的感谢我就收下了。” 赵哲这么说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坦然接受了藤丸立香的感谢。 “作为代价，你就给我好好努力，争取在下一个特异点中，多做点贡献吧！” “……呃，是！” 少年一个立正，大声回应着。 的确啊，之前的三个特异点，除了最开始的特异点F之外，第一特异点和第六特异点基本上都是由赵哲一力平推过去的，他这位所谓的“人类最后的御主”却几乎没多大存在感，跟个大腿挂件一样，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啊！ “很好，就是这个气势！” 赵哲点了点头，赞许道： “所以，今天就加练三个小时吧，来，跟我去模拟训练场，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松懈！” 这么说着，他拽着藤丸立香就往训练室的方向走去。 “诶？诶诶？！！” 少年一阵懵逼。 加练三个小时？而且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不要啊！！！ 第六百三十四章 出货了，枪阶亚瑟王！ 迦勒底，英灵召唤室。 嗡—— 在失败了好几次后，终于有代表着成功召唤英灵的金色光辉亮起。 是的，时间又到了英灵召唤的时候了。 根据迦勒底亚斯上显示的情报，下一个特异点，也是目前发现的最后一个特异点，与之前的所有特异点都不同。 前六个特异点，包括最开始的特异点F，都是处在公元元年之后的年代，唯有这第七个特异点，却是处在公元前两千多年的神代。 由于时间跨度过于漫长，甚至连赵哲当初都无法直接摧毁这个特异点。 可以想象，在下一次的任务中，他们必然将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更强的敌人，因此召唤新的从者伙伴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只不过，迦勒底的英灵召唤阵，和一般的圣杯战争不同。 正常的圣杯战争，只要御主手上出现了圣痕，哪怕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怕他只使用了最简陋的材料绘制了最简单的召唤阵，哪怕他没有任何圣遗物，也绝对可以召唤出从者来——因为召唤英灵的其实不是从者，而是圣杯本身！ 但迦勒底的英灵召唤术式，却并不是以圣杯为诱饵诱使英灵降临，因此这种召唤就有了成功率的问题。 哪怕迦勒底的技术已经非常完善了，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进行非指定随机召唤时，往往都不会有英灵回应，白白耗费了大量的能源与材料，最后什么都没有获得。 嗯，就连游戏里经常会有的黑键啦钢之抱歉啦黑键啦还有黑键啦都不会有，真就是召唤了个寂寞。 这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迦勒底总共就只成功召唤了两个英灵，而且一个还常年潜水不肯干活，实在是有够悲伤的…… 好在，作为人类最后的御主，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承载了型月世界这条时间线所有人类最后气运的藤丸立香，他的运气远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这一次，他仅仅只是失败了三次，就成功召唤出了英灵—— 耀眼的光芒中，一个婀娜有致的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浮现。 “Servant Lancer，应召唤而来！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未等藤丸立香从闪光中看清楚被召唤者的样貌，一个让他相当耳熟的、前不久才刚刚听到过的声音从召唤阵中传来。 “难道说……” 他从手指的缝隙间看向召唤阵，透过渐渐消散的光芒，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被召唤而来的身影。 银白的盔甲，蓝色的战袍，如同光辉编织而成的圣枪……这是，狮子王？！ 在认出对方身份的瞬间，藤丸立香下意识地就摆出了防御的姿态，甚至人造金丹中的神通符文也蠢蠢欲动，险些就直接一记终焉之火轰过去了。 “诶？” 刚刚从召唤阵中显现的白枪呆也一阵惊愕，她只是在被召唤出来之后例行询问了一句，怎么对面这位理论上应该是自己的御主的少年，突然间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一人一英灵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视了许久，直到英灵召唤阵的光辉彻底黯淡下去，藤丸立香才反应过来——这位看上去和狮子王容貌相同的从者……貌似有哪里不一样？ 对了，两人的眼神不一样！ 那个神灵化的狮子王，眼眸中只有淡漠的神性，丝毫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但眼前这位却不一样，虽然外貌看上去没什么差别，身上同样有着属于王者与超越凡人之人的威势，但那灵动的眼眸和神情，却充满着“人”的气息。 他很快意识到，对方貌似并非那位被圣枪附体的狮子王，而是真真正正的骑士王。 “咳！抱歉，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有些反应过度了……” 藤丸立香放松下来，干咳了一声说道： “我就是你的御主，藤丸立香，这里是迦勒底，为了守护人理、维持人类未来而存在的机构！” “藤丸立香，迦勒底……我明白了！” 圣枪使点了点他，说道： “虽然看起来你似乎认得我的身份，但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吧——我乃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Servant了！” 就在这时，召唤室的自动门开启，一颗淡粉色的小脑袋凑过来： “前辈，召唤完成了吗……诶？狮子王？！！” 看到那从召唤阵中走出的身影，玛修的反应几乎和刚刚的藤丸立香一模一样，当场就掏出了盾牌。 好在，藤丸立香立刻阻止了她： “啊，不用担心，这位不是神灵化的狮子王，而是正常的亚瑟王。” 玛修闻言，再三看了看，发现这位和狮子王长得一模一样的从者，在神态上确实与那位神灵截然不同，而且也没有任何敌意。 看来是虚惊一场呢…… “那个……很抱歉，因为之前曾经见过另一位神灵化的狮子王，而且还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所以有些冲动了……” 玛修鞠躬道歉道。 “不，不必向我道歉……不过，我倒是对你们口中说的那位‘狮子王’很感兴趣，能对我说一说吗？” 白枪呆确实很好奇，听自己的御主还有这位小姑娘的说法，他们曾经面对过另一个神灵化的自己？ “嗯，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这和我们迦勒底的使命有关，也是我们召唤像您这样的英灵的原因……” 藤丸立香尽量用简练的语言向这位枪兵职阶的亚瑟王解释了一番迦勒底的具体使命以及他们当前遇到的灾难，然后谈到了上一个特异点中的经历。 “原来如此……那一个世界的我，最终是这样落幕的吗……” 听完了另一个自己的最终结局，白枪呆的神色颇有些复杂。 不过，这样的情绪仅仅只在她心中维持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被另一件事给盖过了。 人理烧却，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面临着这种规模的灾难，身为守护人类、守护世界的英灵，她自然不可能对此事视而不见。 “请放心，Master，为了守护人理而战，义不容辞！我的枪将与你同在！” 郑重宣誓着，阿尔托莉雅（Lancer）正式加入迦勒底，成为了守护人理的一份子。 ……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出门外传来： “咦？你们居然把白枪d……不对，是把枪兵职阶的亚瑟王给召唤出来了？还真是缘分啊！” 来者是赵哲，他感觉到召唤室这边传来了魔力波动，有些好奇藤丸立香这一次又召唤出了哪一个英灵，于是便赶过来看一看。 却没想到，居然召唤出了和神灵化的狮子王仅有几步之遥的白枪呆？ 是因为上一次特异点中所结下的“缘”吗？ 第六百三十五章 不请自来的紫色BBA ‘咦，这么一想，好像挺有道理啊！’ 赵哲想到之前的那一次召唤。 他们刚从奥尔良特异点回来，转头就召唤出贞德还有发疯的C阶元帅——后者因为疯得太厉害，当场就被遣返回英灵座了。 这一次，他们刚刚从神圣圆桌领域的特异点返回，又一下子就召唤出和狮子王十分接近的枪阶亚瑟王。 这不得不让赵哲怀疑，这迦勒底的英灵召唤，怕不是根据上一次特异点与各路英灵结下的缘分因果来决定的吧？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过可惜了……’ 赵哲如此想着——上一次特异点因为自己之前的举动，导致绝大多数从者在迦勒底一行登场之前就领便当了，因此并没有与多少从者有过接触，自然也没有结下多少“缘”，藤丸立香所能召唤的英灵就少了很多啊！ 摇了摇头，他转身打算离开。 但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召唤阵，突然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再度运转了起来。 原本因为白枪呆现界而泄露出的大源魔力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吸引着，注入到召唤阵之中，在没有召唤者、也没有召唤咒语的情况下，召唤仪式自发完成。 伴随着又一阵闪烁着金光的光芒，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金光中凝聚。 “什么情况？！” 藤丸立香他们都一阵惊愕，召唤英灵这种事，还能自发完成的？ 光芒散去，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头紫色长发，凹凸有致的身材，穿着一身紧贴肌肤、将身体曲线尽数勾勒而出的紫色轻薄紧身衣，脸上戴着紫色的薄纱，手中持握着一柄血红色的长枪。 藤丸立香他们认不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但赵哲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位不请自来的英灵，正是不死的弑神者，有着师匠与紫发BBA等等称呼的影之国女王，斯卡哈！ 精通原初卢恩，擅使魔枪，单凭武艺就足以弑杀神灵，可谓是一等一的强者。 但事实上，她根本就不是英灵——因为英灵都是已死之人的灵魂被收纳到英灵殿中，凝聚了众生信仰升华而成的存在，而以人身迈入神域的斯卡哈，本身却依旧还活着，甚至一直到现代也依旧存活在她的影之国中。 活人又怎么能变成英灵呢？ 但英灵与从者又有些区别——严格意义上来讲，英灵指的是被记录在“境界记录带”中的灵魂数据，除了“世界”本身之外，没人能召唤英灵本体。 而从者，便是人类为了利用英灵的力量，将“降灵仪式·英灵召唤”的决战魔术简化之后，以召唤英灵部分侧面分灵的形式，使得英灵以不完整的形态降临现世，成为所谓的Servant。 换句话说，就算不是英灵的存在，只要实力足够强大，手段足够高超，也能够钻这个从者召唤系统的空子，将自己的部分意志与力量以从者的形式分割出来，成为一个分身。 而这位影之国女王，显然就是能办到这种事的存在之一。 但问题是，她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响应了召唤——不对，根本就没有人召唤她，是她自己从召唤阵中跳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从召唤阵中走出的斯卡哈环视了一周，最后目光定在了赵哲身上，薄纱覆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果然，找到你了！” “……你找我？” 赵哲挑了挑眉，有些诧异，自己根本和对方没有任何交集吧？这个BBA为什么会一来就找上他，而且好像还是专程为了他而来的一样？ “是的，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斯卡哈上下打量着赵哲，说道： “前不久那道划过时间长河的攻击，是你的手笔吧？真是的，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没有能耐杀死我，却没想到还没等我动身，那个特异点就已经被你给摧毁了……但现在看来，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目标了呢！” 藤丸立香他们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弟子，什么目标？他们完全没法理解。 但赵哲却听明白了。 对方说的“弟子”，应该就是原本第五特异点北美神话大战中，被梅芙女王以圣杯改造而成的狂王库丘林。 原剧情中，斯卡哈就曾经出现在这个特异点，帮助主角一行，对抗因为狂化而失去了所有人性、只剩下战斗机能的库丘林，最后也是如愿败在了自己的弟子手中。 但在现实中，因为赵哲直接借助第一特异点崩溃时的力量，跨越时间发动攻击，将第二到第五特异点直接摧毁，斯卡哈甚至都没有出场的机会！ 而她口中所说的“目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能杀死她的存在了。 是的，女王大人拥有许许多多凡人求之而不得的不朽寿命，但她的不死并非是因为修行得来的成果，而是在弑杀了太多神性之物后，被诸神的诅咒所感染，获得了名为“不死”的诅咒。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并没有自己那不朽的生命相匹配的心境，在活过了漫长岁月后，早已厌倦了不死，一心寻求死亡。 而她所选择、所认同的死亡，唯有在战斗中，与敌人一对一的正面交战中被杀死。 为此，她一直在漫长的岁月中到处寻找能杀死自己的存在。 甚至于，她曾经培养出一代代弟子，也是为了能培养出超越自己、能够杀死自己的强者。 原本，她将最大的希望放在了库丘林的身上，只可惜，这位传说中的“光之子”最后还是敌不过他身为英雄的命运，英年早逝，没能成长到足以杀死斯卡哈的地步。 但现在，影之国的女王找到了一个更加合适的目标——赵哲！ 那横跨时间岁月，直接攻伐过去未来的强大力量，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神灵所能企及的地步，而在之前的第六特异点中，以某种方式观测到那个世界的斯卡哈，也看到了赵哲正面击溃了伦戈米尼亚德女神的那一幕。 毫无疑问，这正是一个可以在正面战斗中杀死她的存在！ 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七特异点，进入！ “想要和我决一死战？只是区区一个分身可没那个资格！” 赵哲这么说着，语气虽然平淡，但却透露出一股无言的霸气与自信，似乎全然不将传说中的影之国女王放在眼中。 “嘛，我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几乎就要当场开打的斯卡哈闻言，也不由得收起了那跃跃欲试的战意。 在主动“响应召唤”之前，她的确有想过借助分身的力量试探一下这位强者的实力，看看对方到底能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但当真正见到赵哲之后，斯卡哈立刻明白，对方的实力还要在她的想象之上！ 尽管没有真正动手，甚至也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气息，但赵哲那临近圣位的生命本质与体量就在那里，仅仅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就让斯卡哈感到一阵阵发自内心的压迫感。 这种生命层次，这种实力，绝对远在她的本体之上！ 更别说，她出现在这里的仅仅只是一个从者级别的分身，实力连本体的十分之一都不到，更不可能是赵哲的对手了。 按捺下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战斗欲望，斯卡哈收起魔枪，向还不清楚情况的藤丸立香等人自我介绍道： “我是影之国女王，斯卡哈，以Lancer职阶现界，迦勒底的诸位，今后就多多关照了！” “啊，你，你好！” 作为御主的立香君有些局促地说着： “我是迦勒底的御主，藤丸立香。” 听到“斯卡哈”这个名字，之前恶补过各国神话传说的他总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位从者的身份。 “你好，我是玛修·基列莱特。” “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同样以Lancer职阶现界。” 另外两位从者与亚从者也自我介绍着。 互相通报姓名之后，斯卡哈转头，再度看向赵哲，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自我介绍。 “嗯，我叫赵哲，算是迦勒底的盟友吧！” 赵哲耸了耸肩，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赵哲，那我就称呼你为赵君吧……” 斯卡哈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现在的我并非本体，没法与赵君认真战斗，但切磋一二，让我看看赵君你的力量，还是可以的吧？” 好吧，说到底，她还是想打一场。 这也没办法，毕竟是嗜战如命的凯尔特人，有事没事都喜欢用战斗解决问题。 哪怕明知道这个分身不可能的赵哲的对手，斯卡哈依旧想体验一下这位足以杀死自己的强者的力量。 “……” 赵哲叹了口气： “也罢，不真的打一场，你恐怕也不会消停……那么，就去模拟训练场吧！我把实力压制到你现在的程度，和你打上一场！” ……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胜利者毫无疑问，当然是赵哲。 虽说斯卡哈拥有抵达神域的弑神枪法，在战斗技巧方面可以说是巅峰中的巅峰，理论上任何同等级的存在都不可能在“技巧”这一方面碾压过她，但赵哲的战斗技巧却是一个例外。 虽然他口中说着会将实力压制到与对方相持平的地步，而且也确实这么做了，但问题在于，他的所谓战斗技巧，就是用[创世纪]这种招数，让自己获得远超自身境界的力量，直接一力降十会。 然后，斯卡哈就被碾压过去了。 但她还偏生不能说赵哲作弊——毕竟，有能耐将自己的实力在一瞬间爆发几十倍上百倍，那也是对方的本事，怎么能算是作弊呢？ …… 一个星期后，又到了灵子转移的时间。 这一次，参与人理拯救行动的人员比上次再度增加了。 除了藤丸立香、玛修、贞德、赵哲、以及惯例的芙芙之外，前不久召唤出来的白枪呆与斯卡哈自然也在其中。 甚至不仅仅包括他们，就连一直在迦勒底总部中担任后勤工作的达芬奇，也在强烈要求下获得了前往第七特异点的资格。 按照她的说法，就是特异点只剩下最后这一个了，而她这个英灵却一次都没有出过外勤，再不去就没有机会了！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虽然充满着让人想要吐槽的点，但最后还是没人能劝得住她，最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了她一个灵子转移名额。 也幸亏迦勒底内部的机能大部分都已经被赵哲给修好了，对于达芬奇的能力需求也下降了许多，让她出去执行一次任务，也不至于让迦勒底整个瘫痪了。 当最后一个身影走入转移框体，空气中传来了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人工智能语音： “灵子转移程序开启，倒计时，3,2,1！” 一瞬间，时间旅行的奇迹再度显现—— …… 当藤丸立香从灵子转移的恍惚中醒过神来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被传送到了高空之中！ 在牛顿天尊的伟力下……嗯，不对，这个特异点还处在神代，牛顿大爷管不到这里…… 那就是在大地母亲的召唤下，他正在以绝对能把人体摔成肉酱的速度快速向着地面跌落，眼看着不需要一分钟，他就要和大地母亲进行亲密到不能再亲密的接触了——血肉都混合在一起的那种。 “啊啊啊啊啊啊——！这传送怎么一次比一次过分啊！” 虽然惊骇，但藤丸立香并没有失去冷静，甚至还有心思开口吐槽。 “还好之前的模拟战中正好学过如何应对这种状况……” 这么说着，他一边竭力调整姿态，将自己向一旁同样在高速下坠的盾娘少女接近： “玛修，抓住我的手！” 他大声喊着，伸出一只手。 “前辈！” 玛修闻言，也调整着自己的姿态，紧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同时也没有忘记将一旁的芙芙给抱在怀里。 下一刻，少年将自己的意志集中在体内的人造金丹之中，点亮了其中的一串符文组合： “[Feather Fall（羽落术）]！” 一瞬间，金丹法力化作无形的力场，改变了两人一兽所受到的重力。 下坠的势头立刻一缓，他们的身体变得如同羽毛一般轻盈，在空气阻力下缓缓向下飘落。 “看来不需要我们帮忙了呢！” 同样在自由落体的斯卡哈看到了藤丸立香那相当不错的应对，不由得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 本打算前往帮忙的贞德与白枪呆，还有达芬奇，在看到少年少女相拥在一起缓缓下落的这一幕后，也纷纷止住了自己的动作，没有贸然上前打扰他们。 四位从者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莞尔一笑——真是美好的青春啊！ 第六百三十七章 惯例的传送出错 安然落地之后，看着早就先一步到达地面的赵哲和几位从者，两位相拥在一起的少年少女霎时间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忙不迭地松开了紧握的手，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虽然两人早就互相有了好感，距离确立关系也就只差了那一小层窗户纸，但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围观，还是太超出他们的羞耻心了。 从玛修怀中钻出的芙芙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芙？” 就在这时，罗曼医生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响起： “通讯连上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本打算将你们直接投送到这个时代最大的都市中去的，结果好像遭到了结界的强制清退，导致灵子转移的位置出现了偏差……所有人都没事吧？” “啊，还好，托赵先生的培训的福，我们都活下来了……” 藤丸立香这么回答着，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医生你刚刚说到这个时代的最大都市……是指的乌鲁克吧？那里布置了结界？” “没错，看性质是某种防御结界，应该是为了抵御袭击吧，看来这个特异点中的乌鲁克正在遭遇某种危机呢。” 罗曼说着，紧接着问道： “立香君你的身体感觉如何？神代的大气中充满真以太，对神代之后的普通人来说几乎就是剧毒，虽然给你配备了全新的魔术礼装，但不知道实际使用的效果如何……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啊，不，我感觉很好！” 藤丸立香说道： “魔术礼装很有效，将真以太隔绝得很彻底。而且，我刚刚试了一下，赵先生给我的那个‘人造金丹’，它好像能够吸收真以太，转化为我能够吸收利用的能量呢！” “这样就好……” 听到藤丸立香这么说，在迦勒底中的罗曼医生终于放下心来。 不同于原剧情，因为赵哲的出现，迦勒底对特异点的攻略速度被大大加快了，因此为了藤丸立香所准备的适应神代环境的魔术礼装，也是在仓促间才完成设计制造，罗曼他们并不清楚其真正使用效果如何。 至于赵哲给予的人造金丹能够吸收真以太这件事，那可真就是意外之喜了——有着礼装和金丹的双重保护，藤丸立香对于神代环境的适应性就完全不再是一个问题！ “好了，闲话少说！”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插了进来，年轻的所长大人用那强装的严肃口吻命令道： “既然乌鲁克那边出了问题，你们就尽快赶到那里，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哔——]” 通讯断开的忙音声响起。 藤丸立香：“……” 玛修：“……” 芙芙：“芙？” 好吧，迦勒底的跨时空通讯信号不怎么好已经是惯例了，他们也都早已习惯了。 突然，调到玛修肩膀上的芙芙朝着一个方向吠叫了几声： “芙！芙芙！”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那个方向出现了几十头像是狮子、又像是剑齿虎的魔兽，正带着满身杀意向着众人包围而来。 “Master，小心！” 玛修立刻拿出盾牌，挡在藤丸立香面前。 “别太紧张！别忘了我也是有战斗力的！” 藤丸立香这么说着，手中燃起一朵小小的黑炎——虽然本职是御主，但他可不愿意一直躲在女孩子后面呢！ “Master，还是像之前那样？” 贞德也展开了战旗，随时准备开启绝对防御宝具，再现之前攻守兼备的“铁三角”阵型。 不过，就在三人准备动手时，斯卡哈拦住了他们。 “嘛，有我们这些从者在，还要让Master动手，那也太过小瞧我们了。这些热身用的免费沙包，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紫色的弑神者迈步上前，手中魔枪显现，随手挥舞就是一朵枪花，看上去有些亢奋。 没办法，她在影之国中无聊了很久了，来到现世后，虽然和赵哲打了一场，但那场战斗只持续了一瞬间就结束了，根本没法让她尽兴。 眼前这些魔兽虽然都只是一些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的小喽啰，但也能勉强让她过一下手瘾了。 “呃……好吧，那就拜托您了！” 藤丸立香见状，只得收回黑火，将战斗交给对方了。 同样准备动手的白枪呆见此，也止住了动作，只是持枪立于众人阵型边缘，承担起警戒任务。 至于主动要求加入这场任务的成员，达芬奇女士/先生，则是老神在在地立于原地，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而作为众人中最强者的赵哲，则是同样不准备动手——这些连喽啰都算不上的杂鱼，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接下来的战斗可以说乏善可陈。 以斯卡哈的枪技，杀这些只有野兽本能的魔兽几乎是一枪一个，甚至根本算不上是战斗——看那紫色的身影漫步在旷野中，随手一枪就刺死一只魔兽的模样，简直就跟在花园中漫步一样惬意！ 不到一分钟，这几十只魔兽就被统统杀死了，而且死壮全都是一枪从眼睛中刺入大脑，一击毙命，身上的皮毛却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剥下来就是一张无比完美的皮草！ “真是厉害的枪技！” 骑士王赞叹道。 虽然要她杀死这些魔兽，同样不会有多么困难，但却不可能战斗得这么“干净”、“整洁”。 天生直感的她战斗时更多的还是依靠直觉，下意识地就知道往哪里攻击能最快击败对手。 真论武艺战技，她在圆桌骑士团中根本不能算作顶尖，更遑论是与斯卡哈这种以枪技抵达神域的存在进行对比了。 要是让她来杀，这些魔兽同样是死，但死状肯定要比现在这样凄惨得多，伤口也肯定会凌乱得多，不会出现这种枪枪都从眼窝刺入，一枪入脑的场面。 但作为被夸赞的对象，斯卡哈本人却对此并不怎么满意。 无他，这些对手实在是太弱了！ 弱小到甚至让她连热身都没有热起来！ “真希望前方能有更多、更强的对手啊！” 第六百三十八章 “没用的女神”降临（二合一） 杀光了这群魔兽，众人分辨清楚方向后，也没有多耽搁，直接启程向着乌鲁克的方向而去。 只是，一行人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后方的高空中传来一阵疾呼： “不好不好，快撞上了！” 众人回身望去，却见一个身影从空中急坠而下，眼看着就要撞上队伍中的某人。 然而，就在下一瞬—— 嘭！ 一声闷响，赵哲一手伸出，一巴掌拍在这个身影的脸上，强行截停了对方的急速俯冲运动。 嗯，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咔嚓”一样的脆响，希望没有弄断这家伙的脖子吧…… 这个身影黏在赵哲的手掌上估摸着有好几秒，之后才终于在重力的作用下“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呜……疼疼疼……！” 这个梳着一头双马尾，身上穿着非常伤风败俗服饰的身影仿佛一坨大型不可燃垃圾一般，捂着自己的鼻子满地打滚。 好半晌，直到那股酸爽到脑颅中的酸痛感过去，她才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从地上爬起，张口就对赵哲大声斥责道： “你你你，你这家伙居然敢如此粗暴地对待身为女神的我？不仅用手触碰女神的身体，还粗暴地将我摔在地上，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我管你是谁！” 赵哲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一把拍掉对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反过来诘问道： “刚刚这下砸下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直接就要被你给砸死了吧？我都没向你追究高空坠物的责任呢，你倒有脸来责问我？” “什，什么高空坠物啊！我是女神啊女神！苏美尔大地上最美丽、最强大的女神伊什塔尔，你给我态度放尊重一点啊！” 被反呛回去的女神脸上浮现出过一瞬间的尴尬，但紧接着就被发自她内心的高傲盖过，大声和赵哲争辩了起来，试图在对方面前树立起女神的威严。 不过，威严有没有竖立起来不知道，带着满满恶意的眼神倒是收获到了一双—— “哦？伊什塔尔……那位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金星女神吗？虽然看上去不是本体降临，但也依旧有猎杀的价值呢！” 一旁的斯卡哈这么说着，眼神中跃跃欲试的战斗欲望几乎不加掩饰。 伊士塔尔看到对方的目光，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你，你这家伙又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被对方用目光看着，她就有一种如芒刺在背一般的惊悚感，好像遇到了“天敌”一般。 事实上，她的感觉没错。 作为弑杀了不知多少神灵的弑神者，斯卡哈身上有着鲜明的[弑神]特性，对于一切神灵、亡灵、持有神性技能的Servant有着相当显著的克制性。 虽然出现在这里的并非本体，仅仅只是一个从者级别的分身，但换算成从者面板，她的这种[弑神]特性也完全已经达到了B等级。 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伊什塔尔也并非本体显现，而是依凭在人类身上形成的拟似从者，作为本身神性具现的技能[女神的神核]也同样只有B等级。 B级的[弑神]对上B级的[女神的神核]，同等级下，自然是前者天克后者，伊什塔尔会从斯卡哈身上感受到这种类似于天敌般的感觉完全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我是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不知道女神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 女王大人召唤出她那标志性的血红魔枪，甩了甩枪花，满脸傲然地说着。 “是你？！” 听到对方报出的姓名，伊什塔尔又是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她确实知道这个名字。 虽然在当前这个时代，不同文明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不同神系的神灵之间也少有沟通，但神灵的存在形式已经超出了常人眼中的时空概念。 对于其他地域的、甚至其他时代的神灵，或者是与神灵等同的存在，只要知晓对方的名字，祂们也会自然而然了解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与相关事迹。 而在这所有名字中，斯卡哈，毫无疑问是一个在众神中也有着巨大威慑力的名字。 以凡人之身弑杀无数人、亡灵、怪物、神灵，最后在无数敌人的鲜血浇灌下获得了不老不死的永恒之身，成为位格堪比神灵的弑神之人。 这样的存在，哪怕是自恋自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如伊什塔尔，也必须要慎重以待！ 就算她的宝具[山脉震撼明星之薪]最高威力可以达到破格的EX等级，但她的防御却达不到同等程度。 万一被对方以那不讲道理的逆转因果之枪捅中心脏，哪怕她是神灵也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在听到斯卡哈那将自己当成猎物的宣言后，伊什塔尔险些当场就要拿出马安娜来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这也让她终于从被人当头一巴掌拍到地上的羞怒中冷静下来，有空仔细观察眼前的这群人。 然后，她又吓了一大跳——四个从者，一个人类和从者融合形成的亚从者，一个人类，一个看不出到底是人类还是其他什么存在的男人，还有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奇怪魔兽…… 就不提最后那两个奇奇怪怪的存在了，单就是那四个从者，里面就有一个以凡人之身弑神的弑神者，一个执掌圣枪、本质上已经非常接近神灵的圣枪使。 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伊什塔尔有些紧张地发问道，心中暗暗有些嘀咕，她明明就只是出来找走丢的牛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遇上这么一群人了？她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啊…… 好在，就在双方之间的气氛逐渐凝重起来的时候，身为迦勒底救世小队御用交涉人员的玛修站了出来，开口解释道： “我们是一个叫迦勒底的组织成员，为了修复人理，才被送到这个特异点来。请放心，我们没有任何敌意，斯卡哈大人的话仅仅只是看到强大对手后的见猎心喜罢了，请不要在意！” 伊士塔尔歪了歪头，有些狐疑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是从异邦来的客人？” 不过紧接着她就将紧皱的眉头松开，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嘛，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我也是托了她的福，才能以这样的姿态显现呢……” …… 看到玛修出面缓和了气氛，斯卡哈也只能啧了一声，遗憾地收起了那跃跃欲试的战意。 伊什塔尔感到那股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咳！” 干咳了一声，她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向着众人问道： “我想要问一下，不知道你们之前在附近有看到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什么？” 藤丸立香等人满脸懵逼，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看上去很不着调的女神到底在说什么？ “就是，就是那种一看就觉得‘这玩意儿好厉害’的东西，你们有看到吗？” 藤丸立香：“就算您这么问……” 玛修：“……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 伊什塔尔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怎，怎么可能嘛！我怎么可能丢东西呢？啊哈哈哈……！” “Emmmmm，看来果然是丢了什么东西呢……” 玛修一手支着下巴，点着头这么说道。 “怕不是丢了什么非常重要，非常要命的东西吧！” 藤丸立香点头应和道。 “你，你你你们别胡说！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伊什塔尔瞬间气急败坏，挥舞着双手想要否定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 不过，这时候，一旁的赵哲说出一句话，给予了她重重一击： “嗯，那么请问伊什塔尔女神，你的天之公牛，还在你的牛圈里吗？” “等，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伊什塔尔下意识地反问道。 不过话刚说完，她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藤丸立香：“自曝了啊……” 玛修：“自曝了呢……” 芙芙：“芙～～” 斯卡哈＆贞德＆阿尔托莉雅＆达芬奇：“……” 这家伙，真的是那位传说中无比残暴冷酷又任性妄为的金星女神？ 另一边，既然不小心自曝了，伊什塔尔也不再装傻： “呜呜～～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把古伽兰那弄丢了！但是你，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对吧！说，你在哪里看见过它？” “不，我并没有见过天之公牛，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在当前这个特异点中，并不存在天之公牛。” 赵哲这么说着，他此时已经从本体那里借来了足够强大的力量，精神感知覆盖整个特异点，完全没有找到有任何看上去像是天之公牛的玩意儿。 不过，他在观察中，好像也发现了另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嗯，准确地说，并不是这个分身发现的，而是他的本体。 在分身那边提及天之公牛的时候，本体这边也升起了一丝好奇心，想要看看这个在原剧情中根本就没机会出场的神兽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以分身那边遇到的伊士塔尔为因果媒介，用临圣视野和符文演算能力推演搜索，却意外地发现，因果线的另一端，居然连接到了另外一个平行时空。 借助临圣级别的高维视野，赵哲可以有限地观测到由无数可能性构筑的平行时空。 尤其是型月世界的特殊构造，其内部的诸多平行时间线之间更容易互相观测与干涉，让他的这项能力获得了极大加强。 因此，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某一个平行时空中，一场发生在美国的真伪圣杯大战里，一位与分身那边遭遇的伊士塔尔外貌不同，但本质相通的女性从者，召唤出了天之公牛肆虐战场。 “什么情况？天之公牛，还是共用的？” 没错，从因果线的关系来看，第七特异点中这个伊士塔尔弄丢的天之公牛，和那个美国圣杯战争中出现的天之公牛是同一头。 似乎，在型月世界的诸多平行时空之中，天之公牛·古伽兰那具有某种唯一性，一旦出现在某一个平行时空，就不会再出现在其他平行时空。 换句话说，第七特异点中的天之公牛，其实并没有弄丢，而是被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伊什塔尔给召唤走了！ 嗯，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坑自己啦！ 不过，看了看伊什塔尔所依凭的肉身，赵哲点了点头，是祖传掉链子啊，那就没问题了，正常操作，正常操作……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伊什塔尔被赵哲那有些怪异的目光看得一阵发毛，忍不住双手抱住自己，满脸戒备地说着。 “咳！错觉，都是错觉！” 赵哲假咳了一声，这么说着： “总之，就是这样了，你的天之公牛并不在这个世界，而是被另一个世界的你召唤走了，你再在这里找也是没用的啦！” “呜……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啊！” 伊什塔尔皱起眉，不肯相信赵哲的话。 毕竟，双方只是刚刚见面，敌友都尚未分明，她自然不可能赵哲说什么就信什么。 不过，赵哲的话也给她提了个醒。 既然这些异邦人能从其他世界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她的天之公牛也同样有可能跑到别的世界里去。 虽然天之公牛本身并不存在自我意识，没有她的召唤就不会随意活动，但如果召唤者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呢？ 作为神灵，虽然现在是降格依凭到人类肉身中的状态，失去了原本属于神灵的视野，但伊什塔尔本身还是理解神灵的存在形式以及诸多平行时空中同一神灵的不同个体之间的关系的。 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召唤走了拥有唯一性的古伽兰那……这种事并非不可能啊！ “可恶，那样子我不就找不回来了吗！” 挠着头，伊什塔尔有些脑壳疼。 她自己是伊什塔尔，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是伊什塔尔，双方之间并没有什么主次之分，本质上都是那个已经不存在实体的真神·伊什塔尔的一部分，对于天之公牛的控制权都是等同的。 如果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召唤走了天之公牛，那除非对方放弃了对天之公牛的控制，否则她这边是绝对没法将其重新召唤回来的！ 这时候，伊什塔尔终于意识到，“自己坑自己”这种事究竟有多么痛苦了！ 二合一，今天就这一更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 能传送为什么要赶路呢？ 就在这时，伴随着低沉的兽吼声，又一群魔兽从远处靠近，向着众人包围而来。 “啧，又是这些杂鱼啊……” 斯卡哈看了一眼，非但没有一开始的战意，反倒还有些不爽地砸了咂嘴——这些魔兽实在是太弱了，让她有些提不起兴致啊！ 尤其是眼前就有一个神灵级的猎物，再看那些顶多也就欺负欺负普通人的魔兽，她就真的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但作为从者，斯卡哈也不可能在遇到敌人的时候避而不战。 不过，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赵哲出手阻止了她： “没必要和这些喽啰纠缠，我已经锁定乌鲁克的位置了，我们直接空间转移过去！” “诶？说什么我们啊？你们去哪里别拉上我！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呢！” 伊什塔尔这么说着，满脸的拒绝。 但赵哲根本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迦勒底诸人，征询他们的意见。 “赵先生，乌鲁克不是被结界笼罩着吗？直接空间转移过去没问题吗？” 玛修有些迟疑地问着。 “没关系，我已经感应清楚了，结界只是笼罩着城市本身以及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我们只要传送到结界边缘的位置就可以了，这能省下很大一段路途呢。” 赵哲摆了摆手，这么说着。 虽然说按照原剧情，他们应该在不久后接触到伪装成恩奇都的金固，然后再被骗到森林之中，结果意外遇见梅林和安娜。 但赵哲刚刚精神扫描了整个特异点，发现金固正躲在十几公里外的地方，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而荒野之中也看不到梅林和安娜的踪迹，看上去也不像是会和他们相遇的样子。 因此赵哲也就不管原剧情不原剧情的了，先抵达乌鲁克，见到圣杯的持有者吉尔伽美什再说！ 看到众人都没有反对意见（伊什塔尔：“喂，我说你呢，别无视我啊！”），赵哲点了点头，手中符文闪现，在众人周围快速勾勒出一个足以将所有人包围在内的立体符文阵。 与此同时，刚刚仅仅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周围那群魔兽就已经接近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 眼看着抵达了攻击距离，抵得最近的那几头魔兽已经忍耐不住血脉中涌动的猎杀欲望，纷纷低吼一声，高高跃起，向着这群充满着憎恶气息的两足生物扑击而去。 就在这一瞬间，已经完成了符文阵构建的赵哲竖起右手，“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瞬，符文阵光辉大作，就在那些魔兽即将扑击到众人之前，一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一枚拳头大小的、仿佛能吸尽一切光线的漆黑球体。 紧接着，不等这些魔兽反应过来，这枚漆黑球体猛然膨胀，一瞬间就扩张到数千米直径，将这片区域内的一切尽数吞没。 几秒钟后，化作巨大球体镶嵌在大地上的漆黑帷幕闪烁了几下，消失不见。 再看这片区域，魔兽、废墟、道路、乃至大地本身，尽数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座直径数千米、形状规整得好像用圆规量出来的巨大半球形深坑！ …… 几分钟后，一双赤足走到深坑边缘，雌雄莫辨、拥有一头绿色长发的俊美身影看着这座几乎快要抵达冥界的深坑，久久不语。 “……果然，没有贸然和那些人接触是正确的呢！迦勒底的人类吗……果然不容小觑！” 喃喃自语着，这个身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阴影之中。 …… 嗡—— 光芒散去，迦勒底众人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布满魔兽的荒野，眼前不远处，就是一座被高大城墙包围的城市。 “这就是……乌鲁克？” 藤丸立香有些愣神。 “啊，没错，这就是乌鲁克，这片土地上现存最大的人类都市。” 赵哲点了点头，这么说着。 这时候，旁边传来了伊什塔尔不满的抱怨声： “切，真是的，你们自己过来也就算了，为什么把我也一起带到这座城市里来啊！” 金星女神不满地说着，好像根本不想接近这座理论上应该是由她保护的城市，直接召唤出宝具马安娜，二话不说地就飞走了。 赵哲他们也没拦她，反正这个没用的女神是真的没用，走就走吧！ “滋滋——通讯恢复了！咦，你们用了什么办法直接跨越空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抵达乌鲁克了？” 就在这时，通讯器中传来了奥尔加玛丽的声音。 “啊，是赵先生用空间转移的术式直接将我们带过来的，话说还真是厉害呢，只是‘Biu——’的一下，我们就一瞬间来到乌鲁克城外了！” 藤丸立香有些兴奋地回答道。 “嘛，既然这样，那你们就尽快进入城中，调查清楚这个特异点的具体情况吧，尽可能小心一点，城里好像检测到不止一个从者的反应。” “是，我们会小心的！” 藤丸立香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沿着大路，浩浩荡荡地向着城门口走去。 走到近处，众人看到，这座城市似乎看不到什么遭遇危机的迹象，城门口虽然有士兵把位，但却没有到重兵把守的地步，各种车队和人流也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甚是繁忙。 唯有精神扫描全境，开了全图挂的赵哲才明白，这样的和平景象，都是因为在几十公里外那座在这个时代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的巨大城墙防线，挡住了源源不绝的魔兽兽潮。 而且那些在城门口进出的车队与人流，也不是和平时期的商队与旅人，而是派向各个城市与防线的物资车队与从各个沦陷区汇聚而来的难民队伍。 只不过，无论是那些派往前线的车队，还是从各地汇聚而来的难民，脸上都看不到多少恐慌与紧张，因此才显得这座城市的氛围分外和平。 然而，站在城门前，众人此时却遇到了一个难题——他们好像没有进城的凭证！ 第六百四十章 阿瓦隆剑圣 虽然门口那点卫兵根本拦不住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解决特异点的，而不是来和这座城市开战的，自然不能任意妄为。 他们又不是某个一任性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没用女神！ 好在，就在众人烦恼之际，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从城中走出，向着赵哲他们打起了招呼。 “啊呀，迦勒底的诸位，真是久等了呢！还有莉莉，真是好久不见！” 优美却略带些轻浮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那个穿着一身白袍、手持法杖、鬓发两侧有着花瓣装饰的白发男人。 一边和熟人一样向着阿尔托莉雅打着招呼，一边上下点评着枪阶亚瑟王的火爆身材： “唔……是吾王没有使用圣剑的未来啊，虽然我很高兴您能自如地运用伦戈米尼亚德，但那啥，怎么说呢，您成长后给人的印象居然会发生那么大变化吗？” “是你？！” 白枪呆很显然认识对方，当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在听到梅林的后半段话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嫌恶。 不只是她，就连玛修肩膀上的芙芙也露出了犀利的神色，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相当不善。 “骑士王，您认识这个人？” 玛修在一旁小声问道。 “是的，我当然认识他。”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像是在看不可燃垃圾一样看着那个男人，然后说道： “他就是梅林。” “诶？那个，就是亚瑟王传说中的那个梅林？！” 玛修小小地惊呼出声。 “没错，就是他！虽然算是首屈一指的大魔术师，但却是一个品行不端、性格恶劣的家伙，非常喜欢恶作剧，你以后尽量离他远点！” 一向端庄有礼，甚至给人以严肃冷淡印象的亚瑟王，少有地对一个人给出了如此辛辣不留情面的评价。 “啊呀呀，莉莉酱居然这么评价我，真的让我有些伤心啊！以前那个一直喊着我‘梅林大哥哥’的少女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呢……” 这么说着，这位混血梦魔还假惺惺地摸了摸眼泪，然后引来了阿尔托莉雅更加鄙视的视线。 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的芙芙猛然间一跃而起，小小兽口中赫然吐露出含混的人声： “梅林必须死！” 伴随着这样的呐喊，旋转突进着的小小萌兽当头给了梅林一爪子，一个鲜明的爪印留在了那张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子的俊脸上。 这还不解气，当梅林被这一“拳”撂倒之后，芙芙直接扑到了他的脸上，用那对小爪子是一阵抓挠，一人一兽当即就在城门口的地上旁若无人地上演了一出“势均力敌”的“人/兽大战”。 “呜哇！你这头凶兽，忘了我长年照顾你的恩情了吗？我当初就不该收养你这头恶兽，凯西帕鲁格！你到底用这可爱的外表迷惑了多少兽球爱好者啊！” 一旁戴着兜帽的小个子女孩儿再也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斥责出声： “梅林！这种异常的行为与痴态，请半夜一个人偷偷的做！” “啊哈哈，抱歉抱歉……” 被鄙视了的梅林终于从地上爬起，双手还抓着芙芙一顿rua，嘴上毫无诚意地道着歉。 “够了，梅林，别耍宝了。” 阿尔托莉雅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魔术师，微微皱起了眉： “看样子，你是以从者的姿态显现的……但是，你应该还活着才对，难道你在阿瓦隆的本体出了什么意外死掉了，然后变成了英灵？” 亚瑟王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眼前的梅林并非本尊，而是和她相同的从者之身。 虽然不通魔术，但阿尔托莉雅也是知晓英灵与从者的基本概念的，理论上来讲，能成为从者的，都是已死之人，活人是无法成为英灵的。 而梅林本身，据她所知，应该还好端端地活在阿瓦隆之乡的高塔中才对，根本没死，更不可能成为英灵。 “啊，不不不，我的本体还活得好好的呢！” 梅林摇头，澄清道： “方法其实很简单，这个特异点的时代是我出生之前的年代，也就是说，这里不存在我的身体……” “……不存在，也就可以假设为已经死亡……” 玛修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利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称为从者的吗……”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不由得转头看向队伍中的另一位本体还活着的从者。 既然斯卡哈可以用高超的魔术造诣钻英灵召唤系统的空子，以活人的身份制造出从者的分身，魔术造诣水平同样高超，甚至拥有冠位Caster资格的梅林自然也可以。 虽然两人用的手段和原理都不尽相同，但却都达成了一样的结果。 看到这个同样以活人之身取巧成为从者的家伙，斯卡哈的眼神微微放光，不过紧接着就收敛了起来，一身蓬勃的战意一闪即逝。 虽然对方是拥有冠位资格的魔术师，实力必然不会弱，但仔细观察，却发现这人并非斯卡哈喜欢的那种对手，还是算了吧。 其他人也接受了梅林以活人之身成为从者的这一事实。 就连位于迦勒底的罗曼医生，因为已经有斯卡哈这位先例存在，也并没有像原剧情中那般大惊小怪。 所以很遗憾，这里并没有原剧情里那段长篇累牍的自吹自擂兼同行贬低式的激情介绍，医生很平静地接受了梅林的存在。 “那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召唤你出来的？这个特异点的情况你清楚多少？” 既然阿尔托莉雅是梅林的熟人，自然由她来询问最为合适。 不过面对着他曾经所服侍的王的问话，梅林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具体情况说起来有些复杂，我们之后再说吧！现在先让我带你们进城，见一见这座城市的主人——他可是在等着诸位呢。” 这么说着，他走向不远处负责把守城门的士兵，无视了对方看变态一样的眼神，出示了一枚用绳子挂着的滚筒一样的信物，上面纹刻着一些花纹。 “奉王的命令，我要带那些人入城觐见，这是王的印信。” “……没错，这确实是王的信物。” 守门的卫兵先是不信，不过在仔细分辨了一下信物上的花纹，反复确认了真伪之后，不得不依令放行。 …… “再度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梅林，这位是安娜，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了，我们都是从者。” 一边带路，白发男子一边打开了话匣。 “还是那个问题，你以从者的身份出现，还有这位安娜……是有人召唤了你们吗？” 阿尔托莉雅继续追问道。 “啊，没错，统治乌鲁克城的吉尔伽美什王将我召唤了出来，让我作为宫廷魔法师效力，而安娜则是因为圣杯的影响而被自发召唤出来的从者，前不久被我找到，也加入了乌鲁克城。” 藤丸立香闻言一愣：“吉尔伽美什王将你召唤出来……那不是说……！” “……他拥有圣杯？！” 玛修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根据第一特异点的经历，以及赵哲后来复述的第六特异点情报，他们都已经知道，与正常的圣杯战争不同，特异点中的英灵，除了被圣杯自发召唤出来的无主中立英灵之外，只有圣杯的持有者，才可以以御主的身份召唤从者。 但圣杯又是魔神投放到人类历史中用以破坏人理的工具。 难道说，这位吉尔伽美什王，也是灭亡人理的帮凶？ 还是说，这位王者从真正的圣杯持有者手中抢到了圣杯？ 希望不要是前一种啊…… 第六百四十一章 梅林，你的千里眼最没用了 好在，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的确，吉尔伽美什王确实拥有圣杯，不过，据我观察，那位王手中的圣杯应该与造成这个特异点的圣杯并非同一个。” 梅林这么说着，让藤丸立香和玛修稍微放下心来。 虽然圣杯依旧在敌人手中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总比吉尔伽美什这位人王成为敌人要好得多。 给两位年轻的少年少女吃了颗定心丸之后，梅林继续回答阿尔托莉雅的另外一个问题： “至于这个特异点的情况，一句话概括，就是几位现界的女神组成了女神同盟，想要灭亡人类！而乌鲁克，就是这个世界上人类最后的要塞！” “女神……想要灭亡人类？！” 藤丸立香与玛修对视了一眼，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 他们都联想到了上一个特异点中的伦戈米尼亚德女神。 那位女神虽然目的是为了保存人类这一种族，但在行动中，却做出了与灭绝人类无异的举动。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女神们也是做了一样的事情？ 不过紧接着他们就想到之前遇到的伊什塔尔女神，又觉得有些不对。 如果这位女神也是那什么女神同盟的一员，以她在神话中肆意妄为的性格，怕不是真心想要灭亡人类吧？ 看到众人都在消化他给出的情报，梅林将目光转向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哲： “话说，这位就是赵哲赵先生吧？啊呀呀，我当初在阿瓦隆之中看到您横击时空、一击摧毁五个特异点时的壮举，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呢！” “哦？你也能看到吗？看来你那只能看到‘现在’的千里眼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废柴呢！” 赵哲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地说着。 以临圣境界而拥有了高维视野的赵哲，按照型月的标准，也算是拥有了EX等级的千里眼，从某种程度上看也可以算是冠位魔术师的候补。 而在这个人数有限的小群体中，存在着其他类型的千里眼拥有者鄙视只能看到“现在”的梅林的“习俗”，赵哲虽然不是型月世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也不介意“入乡随俗”一次。 “呃……啊哈哈……” 被吐槽了一脸的梅林只能干笑着别过头去。 又因为千里眼的性能被鄙视了呢…… 确实，按照正常情况，能够而且只能遍览“现在”的一切情报的千里眼，并不能看到位于时间轴上所发生的变化，更看不到过去与未来所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正常的。 因为魔神王盖提亚发动了人理烧却，而且又没有一次性将人理彻底烧完，还剩下了一个迦勒底的尾巴，因此本该在一瞬间完成的人理烧却成为了持续性的“现在进行时”。 换句话说，每一个特异点中所发生的事情，都成为了“现在”，能够被梅林所观测。 这也是他之所以能够响应自己还未诞生的神代的召唤，以从者之身显现的原因。 毕竟，并非英灵的他，如果“看”不到英雄王的召唤的话，也根本没法响应位于过去的英灵召唤。 也因此，梅林实际上并没有看到赵哲摧毁五个特异点的全部过程，他只看到了赵哲燃烧第一特异点，以及特异点燃烧后所化成的能量箭矢射入另外四个特异点之后的过程，对于在时间轴之上的部分，他确实什么都没看到。 讨了个没趣的梅林只得转移话题，向众人简略介绍了一番这个特异点目前所面临的情况。 和原剧情中差不多，这个特异点中，除了乌鲁克和少数几座城市、据点之外，这片大地上的大多数城邦都已经在海量的魔兽兽潮冲击下被毁灭了。 而保护着剩下这部分领土的，正是那一堵赵哲感知到的将魔兽阻挡在外的城墙防线——绝对魔兽战线。 只不过，也有与原剧情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想要灭亡人类的女神同盟，并非只有三位女神，而是四位！ “四位？难道伊什塔尔那个坑货也加入进去了？” 赵哲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只是想想之前那家伙的态度，又觉得有些不对——如果真是要灭亡人类的女神，她来到乌鲁克不应该立刻动手摧毁这座城市的吗？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走了？ 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剧情里没出现的女神加入进去了？ 正打算继续追问详情，却没注意到，众人边走边说间，已经来到了位于城市中心的高大阶梯金字塔王宫，即将面见那位吉尔伽美什王。 见此，赵哲只得按捺下心思，反正等见完面再问也不迟。 在梅林出示的信物开路下，众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进入金字塔之中，见到了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 与赵哲曾经见过的那个金闪闪不同。 眼前的吉尔伽美什身上并没有穿着那种金光闪闪、骚包到不行的黄金重甲，而是一身相当简约清凉的服饰。 几乎只遮盖肩膀和小半个后背、前胸和腹部都大敞而开的小马甲，宽松的下裳，身上挂着一些黄金饰物，头上戴着一顶将头发几乎全部盖住的王冠。 他的神情气质也并不像金闪闪形态那样暴躁易怒、目中无人，可以看到，坐在王座上的他正拿着一块黏土板，一项项有条有理地处置着政务，看上去完全是个贤王的模样。 这是当然的，因为眼前这个吉尔伽美什，是已经经历了挚友恩奇都死亡，并且结束了前往冥界寻找不死药的探索，最终失败之后返回王座，贤明治理国度的英雄王。 不同于原剧情里，对于主角一行爱搭不理，而且开场就要打一场验证真假的恶劣态度，当赵哲一行进入大殿内之后，吉尔伽美什立刻挥了挥手，让下方的臣子退到一边，开口道： “天文台的魔术师和从者，你们终于来了！” “哦？你看到我们要来了？” 这一次，出面交涉的就不是尚属稚嫩的玛修和藤丸立香了，而是赵哲。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赵哲这个超级强者的存在，吉尔伽美什才会对这群迦勒底的魔术师正眼相看，给予尊重。 三更6500+完成，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 第六百四十二章 达成合作（二合一） “嗯，和我见过的另一个你相比，还是现在的你更加顺眼一些！” 赵哲上下打量着吉尔伽美什，这么说着。 他身后的迦勒底众人闻言顿时一阵惊愕，这位大佬居然和吉尔伽美什王见过面？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意识到，赵哲说的应该是其他平行世界的吉尔伽美什，而且大概率的英灵化之后的英雄王。 “你见过英灵化之后的本王？” 坐在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过来赵哲在说什么。 “没错，某个平行世界的第四次圣杯战争，那时候以Archer职阶被召唤出来的你真的是不可一世、气焰嚣张至极呢。那时候的我还非常弱小，若非耍了些小手段，恐怕还赢不了你！” 赵哲也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当初曾经弄死英雄王的从者之身的事实。 只是，他说的随意，身后的藤丸立香和玛修却听得一阵胆颤——摆脱，大佬，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吧，说这种话真的没有问题吗？ 吉尔伽美什则是皱起了眉，红宝石般的双眼盯着赵哲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你！” 很显然，他是通过能够看到未来的千里眼看到了数千年后的某个平行世界中，自己的从者化身被某个黑色恶魔一样的东西击败的场景。 在所有他能看到的平行世界中，他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次数并不少，其中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作为胜利者存活到了最后，而且还因为圣杯黑泥的原因而受肉，继续参与到十年后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之中。 只有这个未来，他不但开场没几天就失败退场了，而且连到底是谁杀了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没办法，当初的赵哲是以IBM粒子凝聚的黑色幽灵击杀英雄王的，本人并没有露过面，若非这一次他主动开口，吉尔伽美什甚至根本不会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和藤丸立香等人担心的不同，即便知道了英灵化的自己被眼前之人用一种不怎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击败过，此时的吉尔伽美什也依旧心平气和。 毕竟，现在的他，并非年轻时暴躁易怒的自己，在经历了种种之后，成为了贤王的他，气量已经比过去大得多了，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动怒。 对方毕竟是为了帮助乌鲁克渡过难关而来到这里的，为了许久以前，或者说死后不知多少年之后的一次小小冲突而与之为敌，殊为不智。 当然，更实际一点的原因，是他通过千里眼看到了赵哲的可怕实力，自忖打起来绝非对方的对手，因此也就忍耐下了心中的那一点点不快。 不过，作为乌鲁克的王，吉尔伽美什也不可能在气势上低人一头。 对于赵哲那带着品评的语气，他用同样的话语回敬道： “你也是一样啊，那个时候的你只是一个不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的鼠辈，现在不也成长到连本王也看不透的地步了么！” “……” “……” 双方对视良久，最后双双一笑，原本沉凝的气氛悄然消散，迦勒底众人和梅林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没有打起来啊…… “先确认一下，你手中的那个圣杯，应该不是引发这个特异点的圣杯吧？” 赵哲这么问着，谈起了正事。 “你说的圣杯，是这个？” 吉尔伽美什抬起了手，半空中突然浮现出一道如同水波般的空间涟漪，一只黄金铸成的杯子从中缓缓显现。 “这是保存在本王的宝库中的乌鲁克圣杯，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引发特异点的圣杯——事实上，若非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变，本王都想不起来自己的宝库中有这样一件东西呢！” 这么说着，吉尔伽美什把完了两下手中的圣杯，又把它放回到[王之宝库]中。 “果然如此……” 赵哲点了点头，作为直接接触过那种圣杯的存在，他很轻易便确认了，这个圣杯的确不是那些魔神制造的圣杯。 话锋一转，他说道： “来的路上梅林已经和我们介绍过这个特异点的情况了，不过，那个女神联盟到底又是什么情况？请详细说一说吧！” “女神联盟吗……” 谈到这个，吉尔伽美什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目前宣称要灭亡人类的女神，一共有四个，但目前为止，真正动手大规模开战的，只有提亚马特神！那遍布荒野的魔兽，就是由这位创世母神生出来的，用以毁灭人类的工具。” “提亚马特神，居然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创世神之一吗……可是，这位女神在神话中不是已经被诸神杀死，并以她的尸体创造了天地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藤丸立香在一旁小声地说着，语气满是疑惑。 他在这次行动前也恶补了许多关于美索不达米亚神话的相关知识，自然知晓提亚马特这位神灵，只是，他对于神灵的理解仍旧局限于凡人的目光，未能理解神灵的真正存在形式。 这一点玛修就比他要强得多： “前辈，神灵和人类不同，死亡对于祂们来说并不是终结。生与死对于神灵们来说，只是两种不同的存在状态而已，只要有相应的契机，即便是已经死亡的神灵，也依旧可以从历史中走出来的！” “诶，是这样的吗？” 藤丸立香懵逼中，死了都能从历史中走出来，这神灵什么的还真是有够作弊的啊！ 另一边，赵哲并没有在意两个少年少女的讨论，而是继续问道： “那么，除了提亚马特之外，另外三位神灵呢？你掌握到她们的身份了吗？” “嗯……一个应该就是你们之前见过的伊什塔尔了，另外两个……本王还没有调查出来！” 吉尔伽美什昂了昂脑袋，理直气壮地说着。 赵哲：“……” 没有查出来，那你有什么好理直气壮的啊！ “本王之前曾经在冥想中预见到过这场灾难，并将内容记录在了天命泥板上面，不过因为泥板已经遗失了，本王现在也不知道女神同盟的具体详情。” 吉尔伽美什这么追加解释了一句。 只是，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倒更让人觉得诧异了。 “诶？既然是吉尔伽美什王您亲自写下的泥板，里面的内容为什么会不知道？” 藤丸立香有些诧异地问道。 “哼！” 吉尔伽美什斜眼看了一眼迦勒底的御主，面露不屑的表情，傲然道： “那是本王在半梦半醒间记录下来的千里眼的预知，本王凭什么要记住！” 迦勒底众人：“……” 所以，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应该牢牢记住才对的啊！ 不，是根本就不应该遗失才对！ …… “只可惜，王之前派遣我四处寻找天命泥板，但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梅林在一旁补充说明着。 吉尔伽美什：“哼！那都是你太过无能了！我真怀疑把你召唤出来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 受到斥责的梅林只能耸了耸肩，满脸苦笑。 他是个废柴还真是抱歉啊…… 另一边，赵哲则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你在这里等我们，也就是说，你希望我们留下来帮你对吧？毕竟，一个提亚马特神所孕育出来的魔兽潮，就让你不得不费劲心力抵御，要是另外几个女神一起动手，你根本没有胜算吧！” “……哼！乌鲁克是本王的城市，自然由本王来守护！不过……如果你们非要留下来帮忙的话，本王也不是不允许。”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这么说着。 藤丸立香：“……” 玛修：“……” 众英灵：“……” 还真是相当经典的傲娇表现呢！ “……” 赵哲也很是无语。 这英雄王，和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个金闪闪，委实相差得太大了一些啊！ 这人设都变了吧，真不是内在换了个人吗？ “咳！那么，既然乌鲁克目前还能撑得住，那我们这边就去调查那几位女神的情况，你没有意见吧？” 赵哲这么说着，也不等吉尔伽美什分配任务，先一步说明了自己等人的行动方略。 “也好，有本王召唤出的几位英灵在，目前的防线仍旧固若金汤，但也确实分不出更多的力量去调查女神联盟的情报了，将这件事交给你们也的确合适。嗯，就让梅林跟着你们吧，在调查的同时，顺便也能把搜寻天命泥板的任务也一起做了！” “哈……真是个爱使唤人的王啊！” 梅林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无奈接受了这个任务。 赵哲这边，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原剧情里，因为不信任藤丸立香和玛修，又或者说是要考验这两个人，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并没有给他们颁布任何与解决特异点相关的任务，而是让他们在乌鲁克城中做着各种各样的杂活。 这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赵哲可不愿意将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一行人走出金字塔样的神殿。 不过一番商谈下来，天色也已经渐渐变暗，太阳即将落山，显然并不是出城的好时机。 只是……该怎么在这里过夜呢？ 就在这时，之前在大殿中侍立一旁的大祭司西杜丽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 “王已经为诸位准备了居所，请跟我来。” 很快的，众人就跟着她来到了城中一座被围墙围起来的独立建筑前。 “就是这里了！” 她这么说着，带着众人进入这栋屋子。 嗯，这应该就是游戏里那座“迦勒底大使馆”了。 虽然建筑面积并不算大，但容纳下赵哲他们一行却是绰绰有余。 里面的家具装饰什么的虽然简陋，但迦勒底众人也没有一个是会在意这点的人。 藤丸立香和玛修就不用说了，作为迦勒底的员工，他们本就做好了忍耐一切糟糕环境的准备，更何况现在的这个环境也根本算不上糟糕——有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住，至少比露宿野外要好多了！ 至于几位从者，她们又不是金闪闪或者拉二那种对排场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住在屋子里和住在荒郊野外，对她们来说恐怕也没什么差别。 而赵哲……拥有创生之土，能够肆意创造任何自己想要的物资的他，对环境的需求可以说是最少的人了。 不，应该说，无论是什么环境，他都可以将其改造成最适合自己的舒适环境！ 就像众人此时所看到的那样—— 就见赵哲身上直接涌现出大量散发着黑色雾气的淤泥样物质，转眼间就蔓延到整栋房屋的每一个角落。 片刻后，就见原本简陋无比的家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宛如现代精装修房屋一般的装饰。 大理石地板，瓷砖贴墙，自带能量源的各种现代电器，现代化的卫生间，柔软舒适的沙发与床铺……除了没有电视、网络这些需要依赖外部信息环境的设备之外，在这里生活几乎和在现代没什么差别！ “好了，虽然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但反正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久居，就这样吧！” 看了看已经焕然一新的房屋，赵哲拍了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藤丸立香和玛修他们眼神中满是惊叹，虽然在迦勒底的时候就曾经见到过赵哲用同样的方法修复损坏的建筑与设备，但每一次看到，都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觉——这种虚空造物的力量，真的是神的能力啊！。 而带着众人过来的西杜丽，则是完全看呆住了。 这些客人，究竟是些什么人啊！ 好在，虽然惊愕，但到底是做到了一方神殿大祭司的人。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西杜丽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这个时代毕竟是神代，虽然没有几千年后的方便科技，却也有着各种魔术与神术的奇迹。 只要将赵哲他们想成强大的魔术师，将眼前的一切当成魔法的成果，自然也就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了。 二合一，更新完成 第六百四十三章 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说的梅林是屑 在这焕然一新的“迦勒底大使馆”好好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赵哲等人没有任何耽搁，直接向西杜丽要了一份出城的信物，开始了他们的调查。 不过，号称要毁灭人类的女神有四位，如何选择却是一个问题—— “我们去哪边？” 藤丸立香问向赵哲。 既然他们即将面对的是神灵级别的对手，那还是将决定权交给最为强大、甚至可以轻易压制神灵的赵哲吧！ 而赵哲也没有犹豫，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先去找南边丛林中的那个女神吧！” “诶？不先去找已经知晓身份的伊什塔尔吗？” 藤丸立香有些诧异，作为唯一和他们接触过的女神，按照常理来想，都是先去找她更加合适吧！为什么要选另一个？ “恐怕，赵先生是看出什么来了对吧？” 一旁的梅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着。 “伊什塔尔……未必是女神同盟的一员，对吗？” 赵哲看了这个花之魔术师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没错，从那个掉链子女神之前的表现来看，她根本不像是来毁灭人类的，反倒是家里的天之公牛走丢了之后才跑出来找回失物的。而且，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在这个世界上感知到的神灵气息，并非四个，而是七个！” ““七个？！”” 藤丸立香和玛修顿时一惊，明白了过来。 的确，他们之前只是最先接触到了伊什塔尔，同时又了解神话中这位女神的肆意妄为，就自顾自地将她当作灭世女神同盟之中的一员了。 但如果和赵哲说的一样，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神灵有七个的话，事情可就有待商榷了。 “哦呀？没想到赵先生连神灵都能感知得到吗？” 梅林更加诧异地看了一眼赵哲，越发觉得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男人深不可测了。 “这没什么，毕竟那些神灵根本不懂得收敛气息，或者说根本没想过这一点吧，那种煌煌神气，我隔着千八百里都能轻易看到。” 赵哲摇了摇头，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么，您是想要去调查清楚这七位神灵中剩下五位的身份吗？” 藤丸立香问道。 “不，并不是五位，而是六位——” 赵哲摇了摇头，说道： “除了直接接触过的伊什塔尔可以确认她的身份之外，那个提亚马特，到底是不是真的提亚马特也尚未可知呢！” 这么说着，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梅林。 后者那一贯保持的微小微微一僵，紧接着就别过头去，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事实上，如果论及情报的话，除了看过剧本的赵哲之外，知道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到处偷窥的偷窥狂了。 尤其是在这个特异点发生了某种赵哲未知的变化后，梅林知道的可能比赵哲还要多！ 别的不说，能在降临后第一时间就对沉睡在虚数空间的提亚马特本尊施加沉睡幻术，就可以知道他绝对清楚女神联盟中所有女神的身份，甚至对于这次特异点的前因后果都一清二楚。 但这家伙就是什么都不说！ 赵哲不说，是他不好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再加上他本身也并不清楚剧情变化后到底有了多少改变，确实需要实地探查一番。 但梅林这边，就是完完全全他自己恶趣味作祟，打算在旁边看戏了。 ——包括阿尔托莉雅在内的圆桌骑士团全员，没有一个人喜欢他，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藤丸立香倒是没有注意到梅林的神色变化，而是在听了赵哲的说法后陷入了沉思。 “没错，的确是我想当然了，哪怕敌人自称是提亚马特神，也未必真的就是这位神灵……” 一旁的玛修却有些皱起了眉： “这……神灵之间，还会有冒名顶替其他神灵这样的做法的吗？” 按照她所受到的教育，所谓的神灵，本质上都是规则概念的人格化，其神名与神职关乎其力量本源，不可能轻易更改，冒名顶替这种事，一旦发生了，顶替者与被顶替者之间就立刻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唯二的例外，要么是被顶替的那个神灵早已彻底消亡，要么就是祂主动将自己的名号与神权托付给了另一个神。 真是的，疑惑越来越多了啊！ …… 离开结界影响范围之后，赵哲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将众人传送到南方的热带丛林中，而是先传送到了乌鲁克防御魔兽的最前线。 “这里是……！” 当藤丸立香从空间转移的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顿时被震撼到了。 两条山脉之间，一条简直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高墙将两条山脉连接到了一起。 高墙的一侧，是数以千计、以万计、以十万计的魔兽，正在孕育它们的神灵的意志驱使下，向着这道高墙发起一次又一次连绵不绝、悍不畏死的冲击。 而墙的另一侧，则是无数人类士兵，在墙体掩护之下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击杀着一头头魔兽，死死守住了人类的最后防线。 这是远超藤丸立香想象的战场！ “赵先生，您带我们过来是……” 半晌才回过神来的他转头看向赵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看一看前线战场的真实情况，顺便，也算是我给我们的盟友一个见面礼物吧！” 这么说着，赵哲缓缓抬起一只手，向着魔兽兽潮的方向缓缓递出一拳。 先是若隐若现的嗡鸣声，但紧接着就变成了震耳欲聋的雷鸣震响。 轰隆隆——！！！ 伴随着滚滚而过的低沉震响，大气中隐隐浮现出一道道向前扩散的涟漪——这是空间本身出现了扭曲震动。 而伴随着这波纹的所过之处，大地上、天空中、甚至是地面之下，一切被波纹扫过的魔兽都在一瞬间轰然炸开，化作一团团血雾，均匀地铺洒在荒芜的大地上，将这片土地浸染地越发殷红。 藤丸立香曾经在第一特异点中见过类似的一招，但那时候的赵哲，仅仅只是以四阶初的力量轰出的一拳，所击杀的也仅仅只是一群不过数百头的双足飞龙。 但在这里，出手的却是实力抵达了四阶高等级的赵哲分身，而在他的一拳之下，被击杀的魔兽何止万数！ 反正在藤丸立香的视野之中，一直到地平线的另一端，一切向着人类防线袭来的魔兽，统统都死在了赵哲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拳之下！ 第六百四十四章 卫宫家满门英烈 远在上百公里之外的魔兽母巢之中，正在无聊地看着新一批魔兽被生产出来的金固突然好像察觉到什么，猛然站起身，看向乌鲁克城的方向。 但还不等他做些什么，下一瞬，一道空间震荡波横扫而过，一瞬间将所有刚刚生产出来的魔兽、乃至尚在孕育中的魔兽胚胎统统轰成了齑粉。 甚至就连他自己，若非由黏土构成的身躯有着远超血肉生物的韧性，恐怕也要死在这道震荡波纹之中。 但就算如此，他也被猝不及防的攻击给弄成了重伤，仅仅只是靠着黏土身躯的本质而勉强维持着生命，不知道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完好。 “这……是什么？！” 挣扎着驱动起伤痕累累的身躯，黏土人偶摇摇晃晃地飞上天空，以那远超人类的视力看向绝对魔兽战线的方向。 放眼望去，原本漫山遍野的魔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铺满大地的血红。 “到底……发生了什么？！” …… 赵哲并不清楚自己的一击无意间还将某位神造兵器给轰成了重伤。 或者说，他知道了也没有在意。 以一记空间震荡拳杀死了数十万头魔兽，就算那只冒领了提亚马特之名的魔兽母神再能生，恐怕也得花上好长好长时间才能将损失弥补回来。 在此之前，防线这边应该能安全好久了，也算是给那些一直奋战不休的士兵们放个假。 这么想着，赵哲随手布下空间转移的符文阵，又一个响指打响，众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位于乌鲁克城的中心神塔中，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在处理政务的空隙间抬眼看了一眼防线的方向，忍不住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声： “哼！尽做些多余的事情！” …… 回到赵哲这边。 在一阵光影闪现之后，藤丸立香发现自己等人已经来到了一片茂密的丛林前。 他们的身后就是一片黄褐色的荒凉大地，就好像是有一条无形的分界线一样，一座看起来完全不该出现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森林就这么突兀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片森林……有些不对劲！” 少年魔术师看着眼前的丛林，皱着眉，却没有第一时间踏入其中。 哪怕是以他那浅薄的生物学知识，都看得出来，那些高大乔木一样的树木，并不是后世中常见的裸子植物与被子植物，而是更加古老的蕨类。 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像这么高大的蕨类植物早已在恐龙时代就已经灭绝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在的地球上！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片森林与这片大地有些格格不入，其中好像隐藏着某种他尚且还没法清晰感知的力量，给他以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的感觉没错。 “嗯，看来你这段时间的进步很大！” 赵哲点了点头，赞扬了一句。 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时日尚短，但藤丸立香与体内人造金丹的磨合已经越发深入，金丹法力也在渐渐改造着他的身躯本质，让他逐渐拥有某些过去并不存在的特殊感官能力。 而此时的藤丸立香，就是感知到了森林中所弥漫着的那一股神力。 又或者可以说，这整座森林，其实都是在某位神灵的神力催发下才生长出来的。 整片森林，就相当于这位神灵的神域！ 不受欢迎的外来者踏入到神灵的神域之中，想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藤丸立香就是在冥冥中感知到了这一点，才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想要进入这片森林中的。 但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 “不必担心，只是一位神灵临时构建的地上神域而已，我连真正的神国都打爆过，没什么好怕的！” 这么说着，赵哲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踏入了丛林之中。 藤丸立香和玛修以及诸位从者互相看了一眼，也只得跟上。 果然，踏入丛林之中，众人立刻就感到自己仿佛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湿热的温度、沉闷的大气，到处盘根错节的树木枝丫，每走一步路，都需要消耗比在平地上多十倍不止的体力。 不，不仅仅是体力，甚至连魔力的消耗都加快了数倍。 如果是过去未曾见到赵哲的藤丸立香的话，他恐怕在这里走不了半个小时就要耗尽体力，只能瘫坐在地上了。 好在，有人造金丹在身的他，无论体力还是魔力都远在过去的自己之上，目前为止还维持得住这种消耗。 至于其他人，不是从者就是亚从者，要么就是比英灵本体还要恐怖的存在，倒是根本没有在意这点环境上的压制力。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并非本体降临的神灵以神力构建的临时神域，而非真正的神国，而且其中的规则设置也并没有将重点放在压制外来者上面，若论对入侵者的压制力，甚至还比不上后世在神秘圈子中大名鼎鼎的腑海林呢！ 不过，就在众人走进丛林深处时，突然间，伴随着一阵枝叶响动，一个快到藤丸立香根本看不清的黄色身影从树丛中黑暗中冲出，在无数枝丫间来回穿梭。 “喵哈哈哈哈！居然敢闯入这片森林，真是勇气可嘉之辈呢！” 忽南忽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来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除了赵哲之外，哪怕是斯卡哈都很难用目光锁定这个身影。 “什么人？！” 藤丸立香立刻激发自身的人造金丹，悄无声息间往自己身上叠加了十几个防御、强化、加速、感官加强等等术式。 所有从者也都具现化出了自己的宝具，做出了警戒的姿态。 唯有赵哲，双手抱着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半空中那个穿着一身老虎玩偶装的身影。 卫宫家满门忠烈的最后一位，终于出场了啊！ 而这个身影在听到藤丸立香的问话之后，一边继续像戏耍众人一样跳来跳去，一边用一种十分不着调的语气说道： “我啊？嗯，是谁来者……神秘的美女？” 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有诚意的样子。 不过，赵哲并不打算像原剧情里那样跟这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家伙耗时间。 “我劝你，还是停下来好好说话毕竟好哦～” 赵哲这么说着。 “哈？为什么要停下来？” 这个身影对于赵哲的劝说不屑一顾： “有本事你就抓住W——” 嘭！ 一声闷响，话都没有说完，这家伙就一头撞在了一堵看不见的高墙上，像是被拍扁的壁虎一样趴在上面，好半天才呲溜呲溜地滑了下来。 念动力，就是这么好用！ 第六百四十五章 搞笑角色的经典结局 “嘿～咻！一点都不痛！” 脸都差点被撞扁的黄色老虎玩偶服身影在落地之后的一瞬间就跳了起来，似乎刚刚的撞击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除了鼻子上海有些发红之外，这个家伙依旧生龙活虎着，看上去就像一只精力旺盛到用不光的大猫一样。 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确实就是一只大猫。 而且还是脑袋不怎么好使的蠢猫一只—— “你这家伙，居然敢暗算我，看招！” 刚刚才在赵哲手里吃瘪，脸上的红肿都还没消退呢，当即就迫不及待地从屁股后面取出一根顶端呈猫爪肉球样式的长棍，嗷嗷叫着向赵哲冲了过来。 不过，她很显然没有吸取教训。 习惯性想要以自身那引以为傲的超高速冲到敌人视线死角的她，才刚起步，紧接着就又是“啪叽”一声，拍在了又一面由念动力构成的无形墙壁上。 “这家伙……是笨蛋吧？” 藤丸立香忍不住这么吐槽着。 “是笨蛋呢……” 玛修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才不是啊！” 这么大叫着，这个穿着老虎玩偶服的女人再度从地上跳起。 “我乃密林之化身，伟大战士们的体现，豹人是也！” 一个后空翻，做了个老虎扑食的动作，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家伙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诶？豹人？不应该是老虎吗？” 藤丸立香闻言一愣。 既然是豹人，那为什么要穿着老虎的玩偶服？ “前辈，重点不是这个啊！” 玛修倒是比她的御主靠谱得多： “豹人，她应该就是流传于中南美洲古老神话的一柱神灵，象征着“战斗”与“死”，是在各个时代中南美文明里永受崇敬的存在。虽然按照位格来看并非主神，但却也是毫无疑问的真正神灵！” “豹人……真正的神灵……难道她就是女神同盟中的一柱？” 听到赵哲介绍了这个玩偶服女性的真身，藤丸立香一阵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又遇上了一位神灵，喜的也是同样，如果对方确实是女神同盟中的一位的话，那想必很快就能将其解决了吧——有赵哲在的话！ “不，她并不是女神同盟中的一员。” 赵哲摇了摇头，说道。 “诶？您怎么知道？” 藤丸立香诧异地问道。 赵哲：“很简单，因为这座雨林里还存在着另外一位神灵，而且还是这位豹人的主神，主神与从神之间，是不会有‘同盟’这种说法的！” “什么？还有一位神灵？！”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惊呼一声。 “难道，我们这次要一次性对抗两位神灵吗？” 少年御主神色有些凝重。 而玛修则是想得更深入一线： “豹人的主神，难道是……！” “怎么了，玛修，你想到什么了吗？” 藤丸立香察觉到了从者的异样，顿时问道。 “不，我还不能确定……” 玛修摇了摇头，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毕竟在真正见到那个“主神”之前，一切都还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身后的其他几位英灵们此时也在讨论着这位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搞笑角色的豹人女神。 “斯卡哈，你不是要寻找强大的对手吗？这个豹人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了一点，但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灵哦～你为什么还不上？” 达芬奇这么撺掇着，好像很想看到斯卡哈vs豹人的战斗的样子。 “啧！我想要的战斗，是和那些严肃的敌人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这种搞笑角色，不是我的菜！” 斯卡哈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完全没有想要和豹人战斗的意思。 并不是打不过——虽然这个豹人女神的速度很快，但斯卡哈如果使用A+级的[魔境的智慧]，让自己获得A级的千里眼的话，也能够跟得上对方的战斗节奏。 但这个对手实在是太过不着调了，让她根本提不起一点战斗的欲望。 嗯，换个更时髦一点的说法，和这样的搞笑角色战斗，有损自己的逼格，所以拒绝！ 就连贞德和骑士王，也同样露出了一丝不情愿的神色。 虽然如果是御主下达命令的话，她们倒也不会拒绝战斗，但要是让她们主动请战的话，还是算了吧！ 尤其是阿尔托莉雅，她看着这个明明是老虎却自称豹人的家伙，不知为何却总是将目光瞟向了一旁的梅林。 总感觉，这个同样不怎么着调的梦魔，更加适合和这种搞笑角色的战斗啊！ 唯有性格认真的安娜酱，在确认了这个豹人是敌人之后，就立刻摆出了跃跃欲试的姿态，若不是有赵哲挡在前面，她早就冲出去和那个老虎玩偶装大战三百回合了。 然后，一众从者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豹人一次又一次地冲向赵哲，然后却一次又一次地撞在看不见的墙上，完全不吸取教训的同时，那一股只有笨蛋才有的毅力也着实让众人惊叹。 如此来回了七八次之后，就连赵哲都有些烦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的他直接以念动力凝聚成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再度冲向他而来的豹人，然后就好像浩克摔打阿斯加德两兄弟一样，抓着这家伙的脚，就往两边的地上一顿狂摔。 轰轰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震响仿佛地震一般，几十米内的树木植被都在这暴力至极的摔打中折断粉碎。 但就算如此，身为神灵显身的豹人却有着远超人类、甚至超越绝大部分从者的强韧身体，哪怕被连续不断地摔打也依旧没有昏迷过去，甚至还能中气十足地大声惨叫着。 见此，赵哲用念力之手又将这个搞笑角色在空中甩了七八圈，最后一个大力抛投，直接将其往天边扔了出去。 “我还会回来的的的的的～～！” 说着这种子供向动画里搞笑反派的经典台词，在多普勒效应下被拖得越来越长的呐喊声中，传说中的豹人化作了天边的一颗流星，“叮”的一声消失不见。 第六百四十六章 斯卡哈vs库库尔坎 “飞走了呢！” “飞走了啊……” 藤丸立香和玛修手搭凉棚，遥望着豹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际，一人一句地感叹着。 话说，那家伙纯粹就是来搞笑的吧！她真的是所谓的女神吗？ 不，应该说，女神中，真的有这样的搞笑角色吗？ 这怕不是女神经吧！ 带着一肚子吐不出来的槽点，藤丸立香摇了摇头，准备继续踏上路途。 既然那个豹人女神不是女神联盟中的一员，那恐怕就是她的主神了。 不知道那又会是哪一位神灵呢…… 这么想着，在赵哲这位开了全地图挂的挂逼带领下，一行人一边清理者那些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翼龙、恐龙，一边快速深入密林，很快就抵达了一座城镇。 埃里都，按照巴比伦人的说法，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这座城镇原本是属于巴比伦文明的太阳神——阿萨利所保护，但此时此刻，却已经被另一位来自于其他神域的神祇所占据。 “哦呀哦呀～有客人来了呢！” 一个略带磁性的御姐声从城中的太阳祭坛中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位充满着野性气息的女神端立于祭坛顶端，手持一柄由黑曜石作为锋刃的“剑”，向着迦勒底一行露出了充满狂气的笑容。 “库库尔坎，或者说，魁札尔·科亚特尔？嘛，反正都一样，这都是你，不是吗！” 这么说着，赵哲直接点明了这位神灵的身份。 身后的玛修闻言，立刻一惊： “库库尔坎，魁札尔·科亚特尔……果然，能作为豹人主神的，只有这位神灵了！” “玛修，你知道这位神灵？库库尔坎……很有名的神灵吗？” 藤丸立香问道。 “前辈，您其实也应该知道的，库库尔坎和魁札尔·科亚特尔这两个名字你或许有些陌生，但羽蛇神，您总该听过吧？” 玛修再次向神秘学知识严重不足的御主科普着神话的常识。 “羽蛇神……是……这位大姐姐？” 藤丸立香一阵惊愕。 确实，羽蛇神的名号，哪怕是他这样的普通高中生都听说过。 但在他的印象里，所谓的羽蛇神，不应该是一头长着羽翼的大蛇之类的模样吗？怎么会是个人类？ 好吧，他很快想起来之前恶补过的一些知识，外形对于神灵来说其实是没有意义的。 所谓的人形与兽形，都只是那些神灵自我选择的一种形态。 只要祂们想，随时可以变成任何一种模样。 事实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确实能发现那位大姐姐身上的服饰中点缀着许多羽毛，这或许就是“羽蛇神”中“羽”的痕迹了。 在他身后，原本一直兴致缺缺的斯卡哈在听到赵哲报出的神名之时，立刻精神一振。 “豁——终于出现一个足够强大的敌人了呢！” 以武艺弑神的弑神者看着对面那位女神充满狂气的笑容，同样露出了满是战意的微笑。 看起来，这也是一个好战的神灵呢。 那真是…… 再好不过了！ “喂，那边的小哥！” 她对着赵哲说道： “这个，是我的猎物，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赵哲回头看了一眼斯卡哈，又看了看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后者无奈地苦笑一声，表示自己对这位来头巨大的从者根本没办法。 再看骑士王与贞德，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跟斯卡哈去抢。 既然这位女王大人那么想要享受战斗，那就让她去吧！ 一路划水摸鱼的梅林更是不必说，只有安娜酱有心想要参与战斗，却在女王大人那格外迫人的逼视下不得不遗憾放弃。 看着从人群中走出，单独来到自己面前的斯卡哈，库库尔坎眉头微微一挑： “哦？单独一人就想挑战我吗？还真是自信呢！” “嘛，我可不想被别人抢走战斗的乐趣啊！虽然此身仅仅只是一介从者之身，而非本体至此，但你也不是真正的神灵本尊，就让我们堂堂正正一战吧！” 斯卡哈手中具现出两柄血红魔枪，挥舞之际，向着前方的神明下达了战书。 “有趣……” 库库尔坎的嘴角咧出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非人的满嘴尖牙： “那就如你所愿！” 唰—— 唰—— 霎时间，两道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血红的魔枪就已经与黑曜石剑刃狠狠碰撞在一起。 铛——！ 沉闷的轰响声中，神灵的降格显化之身，与弑神之人的从者化身，二者之间以兵器砥砺相较，居然拼了个不相上下的结果！ 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库库尔坎虽然是美洲土著神话中的至高善神，神格神力都是主神中最巅峰那一档次的，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她仅仅只是一介降格显化的分灵，本质上与从者无异。 而从者之身，是有其上限的！ 事实上，单从面板数据上来看的话，库库尔坎的筋力只有B，和从者化的斯卡哈完全相同，因此两者才可以在这种纯粹角力之中不分上下。 但战斗可不是单纯的力量比拼。 在发现自己的力量无法取得任何优势之后，战斗双方在一瞬间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嘭！ 双方同时加力一瞬，逼开对方的同时也趁势后退，重新获得空间。 下一刻，一神一人的身影直接化作流光，以人类肉眼根本无法捕获的速度在祭坛前的空地中高速战斗起来。 一瞬间，乒乒乓乓的兵刃交击声响彻长空，魔枪枪刃与黑曜石剑锋交错所迸发出的火花四处飞溅。 地面、台阶、树木、建筑表面，统统都变成了两人的战场。 战斗中的两位都十分默契地没有使用任何宝具，而是纯粹以自身的武艺对敌。 一方是在千锤百炼中抵达了神域，甚至足以逆转因果、弑杀神灵的神域之枪，另一方则是以神之视野高屋建瓴，在超越人类的本能与智慧中诞生出来的神之武艺。 双方之间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遇到能在武斗技艺上与自己平分秋色的对手，无论是库库尔坎还是斯卡哈，都被彻底激起了一身蓬勃战意。 战况，在瞬息间便甄至了白热化！ 第六百四十七章 我们需要混沌恶！ 轰！轰！轰！…… 弑神者与神灵之间的激烈战斗，很快就将太阳祭坛周边的区域摧残得一塌糊涂。 超音速移动所掀起的气浪、兵刃交击间所产生的冲击波、脚踏大地借力时所产生的反冲力、武器挥空时所不小心破坏掉的地形…… 短短片刻间，这片区域就已经成为了一片货真价实的废墟。 “好强！无论是斯卡哈，还是这位神灵，她们的武艺都在我之上！” 骑士王凝神观看着这场战斗，很快就不得不承认，单论武艺技巧，她不是这两位中任何一位的对手。 就算是加上直感，她也没有自信能在与这两位的一对一白刃战中获得上风。 “这就是……神灵！” 贞德同样看得一脸凝重。 之前在第六特异点时，因为伦戈米尼亚德女神在几招间就被赵哲给放翻了，因此她并没有真切体会到何谓神灵的力量。 直到现在，亲眼见证了斯卡哈与库库尔坎的战斗，她才对神灵之力有了直观上的了解。 哪怕这两位神灵与弑神者并非真身在此，仅仅只是从者级别的化身，但她们的力量与技艺都切切实实地远超过她这样的“普通村姑”。 一旁的安娜则是微微抿了抿嘴，感到一阵不甘——相对于战斗中的那两位，她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如果她能变得更强的话…… 至于达芬奇和梅林这两个“文职人员”，就纯粹是吃瓜群众的旁观了，看他们那津津有味的模样，就差没有开两瓶肥宅快乐水，就着爆米花边吃边看了。 不过，再势均力敌的战斗，总有结束的那一刻。 弑神的武艺与神灵的战技相互僵持许久，无论是斯卡哈还是库库尔坎都已经明白，单凭白刃战，她们两人是几乎不可能分出胜负的。 ——说到底，武艺这种东西，是有其极限的，不考虑力量强弱的情况下，同样抵达了神域武技的一人一神，在技巧方面可以说是抵达了个体的巅峰，不可能分出真正的强弱出来。 因此，想要分出胜负，唯有使用超越单纯武技的力量——也就是宝具了！ 先一步动手的是斯卡哈。 在明了继续这样的白刃战只会将战斗拖向无休无止的持久战后，她立刻做出了决定。 魔力汇聚入魔枪之中，斯卡哈发动了她那由神域武艺升华而来的宝具—— “Gáe Bolg Alternative（贯穿死翔之枪）！” 这是在性能上堪称是将库·丘林的宝具『刺穿死棘之枪』及『突穿死翔之枪』合二为一的绝技。 真名解放时，先是以肉搏攻击的一枪将敌人“钉死在空间上”剥夺其自由，其后将第二支魔枪全力投掷而出，了结其性命，同时，位于这飞掷而出的的魔枪轨道上的敌人也会一并就此毙命。 虽然此时面对的敌人只有一个人，群体攻击的部分体现不出来，但这也依旧是可以称得上是一击必杀的绝技。 除非拥有极其强大的肉体防御，能够硬吃下魔枪的攻击，又或者能够在被第一支枪“钉死”之前提前闪避开，使得这二连击的宝具攻击中断，否则一般的从者基本上没可能在这一枪之下生还。 嗯，那种能复活的作弊存在就另说了。 事实上，库库尔坎也办不到这两点。 她虽然身为神灵，而且还是最高位的善神，但其当前是以从者之姿显化在现世的，肉体强度根本不足以硬抗这种程度的攻击。 至于在被第一支枪“钉死在空间”之前进行闪避，她同样做不到——毕竟，斯卡哈发动这一宝具根本不需要任何前奏，在肉搏战中就直接可以通过普通的攻击动作完成。 因此，在不了解斯卡哈的底牌的情况下，初次见面的库库尔坎根本对这种攻击没有任何防备。 一瞬间，伴随着斯卡哈第一枪的刺出，库库尔坎所在的整个空间都仿佛被钉死凝固了一样，将她牢牢束缚在原地。 这束缚力之强，哪怕是身为神灵降格的她想要挣脱，也必须要消耗两到三秒的时间。 但这无疑是太慢了。 斯卡哈甚至连一秒钟都不需要！ 下一瞬，后退到足够距离的弑神者绷紧全身，修长健美的身躯宛如一把拉满的长弓一般，蓄满气力，然后轰然投出了那致命的第二枪。 噌——！ 赤红的魔枪在空间中划过曲折繁复的轨迹，但这并没有让它花去更多的时间。 正相反的，这一枪所划过的轨迹，本质上其实是空间的缝隙与夹层，那看似曲折漫长的轨道，真实距离其实比三维空间中的两点一线要短得多。 因此，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间隔后，魔枪走完了它的轨迹，正中动弹不得的库库尔坎心口正中！ 难道，这位女神，就要如此退场了吗？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但紧接着下一瞬，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库库尔坎被第二柄魔枪射中的刹那，她身上猛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神光。 在这一瞬间，所有从者都感受到，对方的规格在这一刻膨胀了千百倍，仿佛是从原本的从者升格回了神灵。 又或者说，是将她体内身为神灵的本质与权能显化在外界。 于是，当魔枪刺中她的身体的瞬间，发出的并不是刺穿血肉的声音，而是“铛”的一声，类似于击中钢铁装甲板一样的响声。 魔枪，没有破防！ “什么？！” 斯卡哈看到这一幕，立刻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不过紧接着她就想到了什么。 “啧，失策了！” “啊呀呀，真是千钧一发呢！” 另一边，库库尔坎看着被弹开的魔枪，假作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真可惜，你也是善良阵营的存在啊！但是呢，拥有善属性的人，是不可能伤得了我的哟～这是我作为至高善神的权能！” “怎么会……” 藤丸立香等人闻言，一阵愕然。 算一算，迦勒底的队伍中，不算藤丸立香和赵哲这两个人类，玛修这位亚从者体内的灵基是属于加拉哈德的，阵营是秩序·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以正常姿态显现的她，同样也是秩序·善阵营；斯卡哈是中立·善；贞德是秩序·善；达芬奇是混沌·善。 而半途加入队伍的梅林也是秩序·善，安娜则是中立·善。 全员善人，对上善良阵营不破防的库库尔坎，这还怎么打？！ 第六百四十八章 其实不是混沌恶也行！ 库库尔坎那不讲道理的神之权柄，一下子让迦勒底一方阵营的所有从者都失去了胜利的可能。 让他们挡住库库尔坎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一起围攻的话，完全可以占到绝对上风，但只要库库尔坎使用这一权柄，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对她造成真正的伤害。 …… “不，不对！这终究是神之权能，远远超过了从者之身能够承载的极限，哪怕是您这位至高善神，想必也不可能连续多次使用吧！” 斯卡哈突然开口，说的话立刻让众人精神一振。 难道说，还有转机？ “哦呀？你看出来了啊！” 库库尔坎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是啊，虽然一开始确实被你给唬住了，但我终究也是和许多神灵打过交道的人，自然知晓神灵权柄的力量有多么强大，绝不是区区一介降格显化的从者之身能够长期承载的！” 斯卡哈的技能面板中，A+级的[魔境的智慧]，不仅让她能强行施展出自身并不具备的技能，更是让她的眼力足以看透事物的表面、直指本质。 在她看来，库库尔坎刚刚所使用的神之权能，本质上其实是一种作弊的手法，强行拔高从者之身的灵格，将本来无法降临现世的神灵权能施展出来。 这种做法就好比计算机CPU的超频一般，用起来确实可以大大提升机器的性能，但却是以牺牲机器本身的使用寿命来达成的。 库库尔坎的这具分身也是同样，为了能在物质世界显现，其规格并没有超出从者的级别，她的部分神权，也以宝具或者技能的形式降格显化。 但想要使用真正的神之权能，必然会超出从者之身的承载极限，对于其灵基造成某种损伤。 哪怕身为神灵的库库尔坎必然有某种方法能够修复这样的灵基损伤，但也绝不是短短瞬息之间就能完成的。 在一场战斗中，她绝对不可能连续多次使用刚刚那样的权能！ “没错没错，果然是能以凡人之身抵达不朽的弑神之人呢！” 在斯卡哈用出宝具之后，库库尔坎自然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出奇的，作为神灵的她却对以弑神闻名的斯卡哈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敌意。 “你再猜猜看，我接下来还能使用这样的权能几次？” 她这么笑嘻嘻地问着。 “……” 斯卡哈沉默了几秒钟，紧接着估算道： “据我估计，应该只有五到七次，我说的没错吧！” “啊，你又猜对了！” 库库尔坎点头承认道： “像刚刚那样的力量，在一天之内，我只能使用六次，超过这个次数，我的这具分身就要崩溃了。” “而且还不止这一点吧！” 斯卡哈继续说道： “你的这种能力说到底就是一种神之权能，并非无解的绝对规则，只要以相同层次的神灵权能进行对抗，同样能将其破解！” 理论上来讲，无论是亚瑟王手中的圣枪，还是斯卡哈的宝具[死亡满溢的魔境之门（Gate of Skye）]，都可以在相当程度上豁免库库尔坎的这种神之权能。 只不过，圣枪想要完全解放就需要通过圆桌决议，一条条解除十三道封印，如果封印解开的数量不足的话，其威力未必能击败至高神灵等级的库库尔坎。 而斯卡哈的魔境之门，更是需要对敌人进行魔力与幸运方面的判断，但很不幸的是，库库尔坎在这两方面分别是EX与A+的等级，完全凌驾在斯卡哈之上，成功将其吸入影之国的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斯卡哈虽然并非御主，但她以[魔境的智慧]也能变相拥有相同的能力，自然看得清楚这一点。 “当然，就算不是神之权能，但如果有绝对超越性的力量，强到足以扭曲规则、粉碎概念的力量，同样也可以击穿你的权能！” 她看了一眼赵哲，这么补充了一句。 库库尔坎闻言，目光自然转向了赵哲。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如果是这位小哥出手，那就确实不一样了……阁下虽然不是神灵，但却拥有更胜于神灵的力量，以我这具分身的实力，哪怕使用了权能，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呢！” 很显然，身为神灵的库库尔坎和当初的伦戈米尼亚德女神一样，同样看出了赵哲的特殊，而且还十分坦诚地承认了她当前的力量比不上赵哲。 事实上，这还是赵哲收敛了自身力量气息的结果。 如果他将这个分身的气势完全放开，尽显四阶基因锁高的实力，那她就会知道，哪怕是她的本体在此，也未必是赵哲的对手！ “既然你承认了力量不如我，那么，你愿意向我投降吗？” 听到库库尔坎的说辞，赵哲笑了笑，这么问道。 库库尔坎摇了摇头： “嘛，虽然我确实打不过你，但让我打都没打就投降，那是不可能的。” 她挥了挥剑，指向赵哲，说道： “想要让我投降，那就请阁下亲自动手将我击败吧！” 看着重新摆出战斗姿态的女神，赵哲点了点头，说道： “好，那就如你所愿！”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轰！！！ 撼动大地的巨响之中，原本正站在太阳祭坛之前的库库尔坎已经被一只大手按着脑袋，直接砸进了金字塔形的祭坛之中，将这座被神力充满、远比看上去要坚固得多的建筑直接砸塌了一半。 “呜咳！” 大口咳出了金红色的鲜血，库库尔坎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剧痛无比，就好像她的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了好几次一样。 “居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在刚刚的一瞬间，察觉到赵哲攻击的她虽然来不及躲闪，但却果断开启了至高善神的权能，将自己的灵格与规模短暂跃升到相当于本体的神灵真身层次。 但却没想到，她的防御却根本毫无用处。 明明在她的眼中，赵哲的阵营灵光也是勉强属于善良阵营的，但她的神之权能却根本没有起到作用，被另一股更加强大、更加凝聚了力量直接击穿，并毫不留情地碾过了她的身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事实上，这还是赵哲留手了！ 库库尔坎这个分身的实力，顶天了也就只能算是四阶中的层次，而且还得是她启动宝具或者神权，发挥出神灵真身部分力量时才能达到。 赵哲的这个分身实力已经达到了四阶高，真的认真全力出手，一招击杀对方都不是问题——一记[创世纪]下去，管你是至高善神还是至高恶神，统统给你湮灭成虚无！ 他现在仅仅只是打断了对方的每一根骨头，甚至都没有刻意伤害对方这具从者之躯的灵基，已经算是相当的克制收敛了。 这一点也从周围的余波破坏可以看出来。 如果他真的认真全力出手，刻意制造破坏，别说区区一座被神力强化的祭坛了，甚至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大地都会被击碎！ 当然，赵哲也并没有使用那种深入到原子层面、专门克制一切自愈能力与不死之身的入微攻击能力。 因此，虽然看着非常凄惨，但库库尔坎所受的伤都是可以恢复的。 尤其是她的灵基并未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在体内神力的治愈下，纯粹的肉体层面伤势，恢复得并不算慢。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恢复到可以重新站起来的地步。 “怎么样，还要继续打吗？” 赵哲松开手，就这么看着库库尔坎用神力治愈自己，并没有出手阻止。 不过，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女神，并没有继续与他战斗的打算。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之前还真是看走眼了呢，你这样的实力根本已经不是神灵的等级了，完全可以被视为星体本身了吧！” 这么说着，库库尔坎收起了武器，非常干脆地行了个法国军礼： “投降了投降了，有你在，这个世界的人类是铁定不可能灭绝的了，那我也就没必要做那个恶人，加入那什么女神联盟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第四位女神，爱神伽摩？ 对于库库尔坎的投降，迦勒底一行当然非常欢迎。 原本打算消灭人理的Boss，反过来变成了自己人，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而对于库库尔坎来说，虽然她降落此世并非为了毁灭人类，而是单纯因为欺负人类、并促使人类进化是她神性的根本方向性，因此想要以这种方式促使人类变强，强到足以打破这一绝望的困境。 然而，当赵哲出现后，她就明白，自己的目的是无法达成了。 因为，在棋盘之上，出现了一个比女神联盟所有成员加起来还要强大的棋子——不，是砸在棋盘上的苹果，直接掀翻了棋盘。 有赵哲的存在，无论是这个特异点中的神灵，还是策划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都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吧！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的目的似乎也已经达成了—— 赵哲虽然强大，但他本质上依旧还是一个人类。 而区区一介弱小的人类，居然能进化变强到这个地步，甚至远超她这位一方文明所信仰的至高善神，不正是证明了人类的无限可能性吗？ …… “既然你是女神同盟中的一员，那么你应该知道这个同盟中究竟有哪些神灵吧？” 在将库库尔坎加入队伍之后，赵哲第一时间就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知道知道，我知道的哟～！” 并非战斗状态的库库尔坎就像是一个元气满满的温柔大姐姐一样，不但举止活泼，而且有问必答： “立下盟约宣誓共同毁灭人类的女神一共有四个，除了我之外，就是艾蕾什基伽尔、戈尔贡、以及伽摩了。” 她没有卖关子，直接将女神同盟另外三位的神名说了出来。 “等，等等！没有提亚马特和伊什塔尔吗？！” 一旁的藤丸立香闻言，满脸惊讶： “那那些在野外肆虐的魔兽又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不是由魔兽母神提亚马特孕育出来的吗？” “嗯，看来你们是被假情报迷惑了呢～” 库库尔坎语气轻佻地说着： “那些魔兽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由提亚马特的神灵权能孕育而来的，但真正的孕育者，却并非是提亚马特本人哦～” “您是说……” 藤丸立香皱起了眉，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其他神灵获得了提亚马特的神灵权柄，然后孕育出那些魔兽用以毁灭人类？” “更准确地说，是提亚马特将自己的权柄给予了另外一位神灵，借以毁灭人类的世界吧！” 库库尔坎纠正道。 藤丸立香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么这个神灵是……？” 不过还不等他问完，一旁的达芬奇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是戈尔贡吧！” 内在为男性♂的完美女性这么说着： “虽然从神话体系上来看，同一神话系统的伊什塔尔和艾蕾什基伽尔似乎更加有可能，但这两位神灵的神性本质却与‘魔兽’的概念并不相符。 或者说，能成为‘魔兽母神’这一概念的，本身就应该有‘怪物’、‘野兽’这一类特性，从这个角度来看，本身就是怪物的戈尔贡更加符合这一标准呢！” “说的没错，就是戈尔贡！” 库库尔坎点头，确认了达芬奇的猜测。 这么说着，她看了看达芬奇，那双神眼仿佛能看透对方的肉体表面，直接看到内部的灵魂一般：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喜欢将自己变成女人的变态呢，没想到还是这样的聪慧之人吗！” “才不是变态啊！” 达芬奇大声反驳着： “我这只是在追求美的事物而已，而在我的心目中，人体的极致之美，毫无疑问就是蒙娜丽莎了，所以我在现界时就将自己的肉体调整成这个模样，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好吗！！！ 包括藤丸立香在内的一大票人都在内心中这么吐槽着。 不过他们与达芬奇的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时至今日，也根本没有开口吐槽她的兴致了。 “咳咳！” 咳嗽一声，将被带歪的话题掰回来，达芬奇问出了她的疑惑： “戈尔贡与艾蕾什基伽尔这两位神灵会在女神联盟中我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们一位是掌管冥界的冥神，一位是憎恨人类的怪物，都有理由毁灭人类……不过伽摩是怎么回事？如果没弄错的话，这位来自于印度的爱神应该是位男神吧？祂怎么会加入到女神联盟里？难道也像我一样转变性别了？” “没错，就是如此哟～” 库库尔坎再度点头： “与我还有戈尔贡不同，这位爱神先生并不是以本我的形态显现分身，而是依凭在一位小姑娘的身上现界的呢，于是祂的性别也就跟着依凭宿主的性别变成了女性了。 不过说到底这也没什么差别吧！毕竟在印度的神话中，爱神伽摩本就已经在勾动湿婆的凡心时被对方以灭世之火烧成了灰，原本的肉体早已失却了，根本无所谓性别不性别的了，是男神还是女神，纯粹只看祂自己的意愿吧！” “……这倒也说得通……” 达芬奇点了点头，认可了库库尔坎的这种解释。 从神话角度来看，虽然印度的爱神伽摩最开始确实是一位男神，但当他被湿婆的灭世之火烧死之后，本身已经成为了“无形之神”，无所谓性别男女，想要显化什么形态就能显化什么形态。 这种性别不定的神灵，依凭到女性身上成为女神，然后加入到女神联盟之中，也没什么毛病…… 就在众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要走出雨林范围时，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呀吼——”的叫喊声，一个橘黄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嘭”的一声砸落在众人之前。 “密林之化身，战士们的守护者，豹人，再度登场——！” 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老虎玩偶服的搞笑角色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天边返回，再度来到了众人面前。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玩偶服似乎有些湿漉漉的，头上还沾着一些海藻？ “喂，那边那个！你居然敢把我扔到海里，不知道豹人我最讨厌的就是水吗！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根本不吃教训的笨蛋大猫伸手指着赵哲，再度发起了挑战。 第六百五十章 最好搞定的女神 发出了“再战三百回合”的宣言后，也不等赵哲回答，豹人就伸出了爪牙，直接扑了过去。 只是…… 嘭！ 伴随着一声听着就觉得痛的闷响，豹人被库库尔坎一拳头砸在脑袋上，再度扑街。 “够了，豹人，现在我们和他们已经是盟友，不再是敌人了！” 收起还冒着烟气的拳头，库库尔坎这么说着。 “什么？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 头上肿了个大包的豹人立刻从地上跳起，挥舞着双手，完全不明白之前还是敌人的家伙为什么转头就成了盟友？ 对于豹人的质疑，库库尔坎则是淡定地举起拳头，五指捏紧，指关节间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 “这是我的命令，你有什么意见吗？” 见到沙包大的拳头在自己眼前摇晃着，豹人立刻一个立正，震声道： “不，没有！我完全服从您的意志！” 这从心的速度真是比谁都快…… 于是，在库库尔坎的高压政策下，被残酷对待的豹人大姐姐也加入到了迦勒底一行的队伍中。 只是，包括藤丸立香在内的所有人，看着这位多少也算神灵的新队员，眼神格外复杂。 队伍里多了个战力确实是好事，但这个战力却是个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搞笑角色，就怎么也让人开心不起来啊…… 好在，豹人虽然咋咋呼呼的，而且有些听不进人话，但却对库库尔坎十分畏惧，就算闹腾起来，后者也往往只需要一句话或者一拳头就能将其镇压下去。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终究还是获得了圆满成功，己方神灵级战力+2. …… “赵先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藤丸立香问向赵哲。 “你觉得呢？” 赵哲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藤丸立香： “说到底，你才是迦勒底的正式御主，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嗯……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会乌鲁克城一趟吧！先将这次的成果告知吉尔伽美什王，然后看看对方的意见。毕竟，这位王者拥有传说中可以看到未来的千里眼吧？应该可以看得比我们更远。” 藤丸立香如此说着。 赵哲点头：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 “哦？没想到你们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一下子就收服了两位神灵了吗！” 神塔中，依旧以劳模般的工作强度处理着繁琐政务的吉尔伽美什得知了迦勒底救世小队此行的收获后，也不得不对这些未来来客刮目相看了。 “女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或者说库库尔坎，虽然本王并不怎么喜欢神灵，但在当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姑且欢迎你加入到乌鲁克的阵营了！” 吉尔伽美什这么说着，算是承认了与南美至高善神之间的盟约。 当然，更让他在意的，还是迦勒底一行所带回来的情报—— 四位相约共同毁灭人类的女神，她们的身份，终于搞清楚了！ “艾蕾什基伽尔在其中，本王并不感到意外——在看到伊什塔尔那个家伙的时候本王就猜到这一点了。只是……爱神伽摩吗，这倒真的有些出乎本王的预料！” 哪怕吉尔伽美什有着看破未来的千里眼，但他的这种能力也终究是有着极限的。 在有着多位神灵存在，而且其中还有创世女神、至高善神这种强大神格存在的情况下，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将未来看得一清二楚。 更不用说，还有赵哲这位并不属于型月世界的存在。 因为他的位格与实力过于强大，但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中，就会对整个世界的未来走向造成不可忽视的改变。 而这种改变是完全超出世界本身的预计的，通过与阿卡夏记录相连而获得的千里眼，自然也无法进行准确预测。 因此，在人理烧却的灾难发生后，因为赵哲被卷入到这个事件中，吉尔伽美什的千里眼其实已经失去了大半作用，很多关键情报根本无法掌握。 这也是吉尔伽美什之前如此轻易便接纳了赵哲等人，与他们结成了同盟的原因之一。 ——既然因为这位“变数”太过强大而导致未来不可测，那就干脆与这位“变数”结盟吧！与这样的存在结成盟友，或许就能得到一个比他所看到的更加光明得多的未来！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误！ ‘如此轻易地便攻略了一柱神灵，而且还附带了一个从神？看样子，渡过这次危机会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容易得多！’ 此时此刻，吉尔伽美什从未有过如此确定，这次危机的最后，胜利一定属于人类！ …… 这时候，藤丸立香和玛修、梅林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那个……吉尔伽美什王，在您看来，我们接下来该攻略哪一位女神呢？” “嗯？” 吉尔伽美什看着藤丸立香，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几秒钟后，他开口道： “就选伊什塔尔好了！” “诶？伊什塔尔……她并不是女神同盟的一员啊？” 藤丸立香不解。 这种时候，不应该直接找另外三位灭世女神同盟的麻烦吗？ “哼！这个庸俗的女人，从以前就是，有事没事总会来找本王的麻烦！这一次也是一样，明明不是女神同盟的一员，现界干什么？”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话语中透露出满满的怨念，似乎对伊什塔尔已经不满许久。 “总之，她既然给本王惹了那么多麻烦，那就让她用工作给本王偿还吧！你们就负责走一趟，把她给本王拿下！” “拿下……是打败招降的意思吗？” 藤丸立香这么问着，以为应该是和收服库库尔坎的流程差不多。 不过，英雄王紧接着的话出乎了他的预料—— “打败？招降？不需要这么麻烦，那个女人好搞定得很！” 这么说着，英雄王直接把手一挥，一道通往[王之宝库]的黄金大门打开。 “本王教你一个秘诀吧！想要驯服那个女神，就要靠这个——” 伴随着话音，海量的宝石如同瀑布般从中倾泻而出，很快就在藤丸立香等人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第六百五十一章 吉尔伽美什的算计 艾比夫山，巴比伦神话中连众神之王都敬畏的灵峰，后来却被霸道的伊什塔尔圈起来，成为了她的神殿之所在。 这一天，就见神域范围外的山间道路中一道闪光闪过，一行身影出现在这里。 “哦呀，这种空间传送的术式还真是方便呢！” 从空间转移中走出，库库尔坎这么感叹了一句 虽然她的本体能够以权能的力量随意出现在意志所及的任何一处地点，甚至还能随意降临到不同平行世界，但她还真不会这种以符文和能量运用技巧发动的空间转移术式。 事实上，身为神灵的化身，她甚至都不会飞，而是要靠着骑乘自己召唤出来的翼龙才能在天空中飞行！ 明明她的本体是羽蛇神啊…… “这里就是艾比夫山啊！果然，这座山的灵气，远非神代之后的任何一座山峰能够比拟呢！” 达芬奇则是看着远处的山峰，这么感叹着。 在他的眼中，充斥着神代真以太的地脉灵气如同一条条神龙一般，从整片美索不达米亚大地汇聚而来，然后又在山体之中回转熔炼，重新延伸向这片大地。 可以说，这座山峰，就相当于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山，东方神话中的不周山、昆仑山，都是一方地域的万山之祖、龙脉汇聚与发端之地。 而且，据说，现在的艾比夫山还是在被发飙的伊什塔尔摧残过后、崩塌了小半之后的残余山体，其规模与灵气都已经远远不复旧观，真不知道当它完好之时，其气势与灵气又该有多么巍峨浩大。 一行人沿着山道向上攀登，不多时，就来到一座苏美尔传统风格的恢弘神殿之前。 只不过……这座神殿的大门前，似乎摆放了一些画风不怎么对劲的东西？ 一对起码有三四个人高的、金光闪闪的巨大招财猫，一只身上写着“大吉”，一只身上写着“开运”，猫爪子上还抓着各一只硕大金币模样的东西，上面用更大的字体写着“财”与“福”。 更关键的是，这些统统都是繁体汉字！ 两只非常东方风格的招财猫就这么放在苏美尔式神殿的阶梯前，那违和感不要太强！ 藤丸立香：“……” 玛修：“……” 赵哲：“……” 众从者：“……” ‘果然，这个女神的脑子有哪里不正常啊……’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就连曾经在游戏与相关动漫中见到过这一幕的赵哲，在真正亲眼看到这种违和又滑稽的景象时，也不得不感叹，这个伊什塔尔，貌似受到她依凭肉身的人格影响很深啊！ 就在众人因为伊什塔尔这奇特的建筑审美而无语时，突然间，一道并不指向任何人的警告射击从神殿顶端的殿堂中射出，轰击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 “居然厚着脸皮光明正大上门来观光……你们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吧！谁允许你们登上艾比夫山，踏入我的神殿的？” 凌然的女声中，一道美丽中透着神灵威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之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伊什塔尔。 “还有你，魁札尔·科亚特尔，你闯入我的神域，是要与我开战吗？！” 说着，她就伸手一指，手中扣着一枚宝石，致命的魔弹蓄势待发。 “哦呀哦呀～请不要紧张，我们可并不是来与女神您战斗的哟！” 梅林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高举，示意自己并无敌意： “事实上，我们是来与女神您友好和谈的呢！” “友好和谈？” 伊什塔尔坐在飞行长弓马安娜上，微微皱眉，有些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来意。 事实上，如果按照她往常的性子，她根本不会听这些人说任何东西，直接就动手惩戒了。 不过一方面是她这个依凭宿主的人格影响，将伊什塔尔性格中残忍的部分中和掉了，另一方面，也是迦勒底这边有着赵哲这位看不清深浅的强者，以及库库尔坎这位神格不比她低的至高神灵，让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她决定先听一听这些人想要说什么。 “女神殿下，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您不是相约灭绝人类的女神同盟中的一员了，因此，我们与您并没有什么根本上的矛盾。而您又是乌鲁克的城邦守护神，不知可否请你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一同对抗另外几位意图毁灭世界的神灵呢？” 作为交涉人的藤丸立香走上前，开口如此说道。 “哈～～？让我加入你们？想都别想！有金闪闪那个家伙在乌鲁克，我就绝对不会帮他半点忙的！” 伊什塔尔满脸不屑，插下了flag，同时下达了送客令： “别再说这种可笑的梦话了！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藤丸立香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颠了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同时“不经意间”从没有扎紧的袋口露出其中装的东西。 “真可惜，我们原本还想送女神一些见面礼的呢，看来是送不出去了啊……” 说着，他就作势要把袋子往怀里送回去，同时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 “等等！给我看看那个袋子！” 伊什塔尔叫住了藤丸立香，双眼死死盯着后者手中的口袋： “你那个袋子里装的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呃，这本来是我们准备上贡给您的礼物……我们知道女神您最喜欢宝石，所以准备了不少呢！” 藤丸立香说着，拉开袋子，让伊什塔尔可以看清楚里面装的满满的宝石。 这还不止，当藤丸立香转头向着赵哲点头示意，后者在空间中一拉，打开一道空间裂隙，如同瀑布般的宝石从中倾泻而下，在地面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等等！这些都是给我的？！” 伊士塔尔看着这几乎铺满了一地的宝石，双眼都蒙圈了。 “没错，这些全都是给您的！” 藤丸立香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 “不，不是吧？你是神吗？” 似乎是看到了超乎想象的财富，让这具身体的原本人格突然冒了出来，某位远坂家贫穷大小姐在面对着如此规模的“银弹攻击”时，显然是失了方寸。 “冷静点啊我，还有伊什塔尔……” 深深呼吸了几口，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不对，这太过可疑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我们想雇佣女神您成为可靠的战力，这是全乌鲁克人民的共同心愿。” 藤丸立香说着，然后道出了威力更加巨大的条件： “这些宝石都只是订金而已！吉尔伽美什王承诺了，只要您能加入我们，保卫乌鲁克城的安全，他就将开放巴比伦的财宝库，将矿石类的两成交给您！” “什，什么？！两成？！！” 伊什塔尔眼瞳一缩，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 “巴，巴比伦的财宝库，就是吉尔伽美什为了面向未来而建造的那个吧？只要能够完成，其中的财宝就取之不尽，届时就相当于人类的总资产……其中的两成……真的愿意给我？” 眼看着已经严重动摇，但不知道是女神的骄傲还是其他什么东西，让伊什塔尔狠狠摇了摇头，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 “不，这实在是太可疑了！简直不可信！” “那2.5成怎么样？” 藤丸立香继续加码。 “什么？还能继续抬价的吗？！” 伊什塔尔的理智已经摇摇欲坠，但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警戒依旧让她坚持着没有彻底“堕落”： “等等等等……我可是女神伊什塔尔，就凭这么肤浅的条件……” 藤丸立香闻言，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真遗憾呢……赵先生，请您将这些宝石都收起来吧！” 一边说着，一边再度转身准备离开。 赵哲挑了挑眉，嘴角挂在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却也依言而行，再度一挥手，将刚刚关闭的口袋空间再度打开，准备将这些宝石重新装回去。 “住手啊！请不要做这种事！！我会伤心过度而死的！！！” 藤丸立香停下脚步，回头： “那么……” “……” 几秒钟的沉默后，伊什塔尔一甩长发，脸上露出了优雅的笑容： “好吧，你们赢了，我就来当你的伙伴吧！” 于是，金星的女神，加入队伍！ …… 几个小时前，乌鲁克神塔之中。 当吉尔伽美什提出了用金钱收买伊什塔尔的计策之后，赵哲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英雄王，你刚刚不是说，要让那个伊什塔尔用工作补偿她给你制造的麻烦吗？但你现在又用宝库中的三成宝石来收买她……是不是有些亏了？” “哼！” 吉尔伽美什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险恶的笑容： “本王当然不会做这种吃亏的蠢事！虽然本王是提出了用最多三成的矿石类宝物收买伊什塔尔，但也给出了条件——她必须要确保乌鲁克城的平安才行！但是，按照本王的计划，乌鲁克城是无论如何都要毁灭的，到时候，没有完成契约的她自然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哦～这真是……有够阴险的，不过我喜欢！” 梅林立刻赞赏地点了点头。 “确实，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助力，同时还能用条款中的漏洞坑乙方一把，站在甲方的立场，确实是再好不过了！” 本质上就是个奸商的达芬奇点了点头，同样对此表示赞同。 其他几位从者，虽然神情有些异样，但却也最终没有说什么。 藤丸立香＆玛修＆安娜：‘真是肮脏的大人世界啊！’ 第六百五十二章 悄然袭来的爱之女神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签下的契约其实是一座无底深坑的伊什塔尔，在将那一堆小山般的宝石收入囊中之后，高高兴兴地跟着迦勒底一行返回了乌鲁克，正式加入了人类阵营。 嗯，当然，在和吉尔伽美什见面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惯例的互相嘴臭抬杠的，听他们两个人对话，就好像在听相声一样，包括赵哲在内的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真的是绝配呢！ …… 短时间内接连收服了两位女神，嗯，外加一位算是添头的豹人，这样的消息传入乌鲁克城中，当即让广大臣民们的士气大为振奋。 再加上赵哲之前出手扫灭了几乎全部魔兽，大大减轻了高墙防线上的压力。 在吉尔伽美什的特许下，乌鲁克的民众们少有地举行了一场欢庆的庆典，一方面是作为迎接两位女神加盟的庆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神经已经绷紧了很久的人们能稍微放松一二，稍微缓上一口气。 迦勒底的一行也高高兴兴地加入到了这场欢宴之中。 虽然这个时代的食物与饮料什么的都很简陋，宴会中的娱乐方式也很稀少，但看着那些民众们欢天喜地地边喝酒边唱歌跳舞，热情淳朴中又充满着对未来的希望与坚持，藤丸立香他们深深感受到了这个时代人类文明的旺盛活力。 “果然，这样的景象，正是我们所要守护的！” 饮下一杯果汁（未成年不能饮酒），藤丸立香坚定了从敌人手中夺回人类未来的决心。 …… 不过，就在迦勒底一行准备开始对剩下的神灵展开攻略时，对方的反击却在不经意间到来了。 “有平民在昨夜的庆典后因为口角而发生殴斗，最终双双死亡？” 最开始，只是这样一起谁都没有在意的普通斗殴致死案件。 毕竟这次的庆典中大家都毫无顾忌地大吃大喝，里面自然不乏喝醉酒了就发酒疯的醉汉。 而醉汉打架斗殴什么的，却是不分时代，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会发生的。 虽然区区斗殴却导致了打斗双方齐齐死亡这种事有些罕见，但正因为双方都已经死了，也没法继续追究斗殴者的责任，因此吉尔伽美什也就直接将这件事放过，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类似的案件却一下子激增了起来。 第二天是三起，第三天是九起，第四天则是二十起…… 如此反常的情况，终于引起了吉尔伽美什的注意，让他得以抽出精力，专门调查这一系列莫名发生的斗殴致死事件。 而在初步的调查后，他得出了结论—— “这些案件不正常，本王认为这里面有神灵插手干涉的可能！” 吉尔伽美什这么断言着。 “诶？这……王有什么根据吗？” 一旁的西杜丽很是愕然。 这些案件的情况她也清楚，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轻气盛的男性为了争风吃醋之类的原因发生口角，然后大打出手，最后一不小心出手太重，导致双方伤重不治……怎么看都很正常啊？ 当然，她也并不是怀疑吉尔伽美什的判断，只是在疑惑，她的王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得出的这个结论呢？ “很简单的事情啊，西杜丽！” 英雄王一手支着脑袋，说着： “庆典当晚的那一例也就罢了，毕竟两个当事人都喝得烂醉，无论做出什么荒唐事都不奇怪。但之后几天，在庆典已经结束之后的时间里，这样的案件数量却越来越多，这就绝对不正常了——本王可不相信，乌鲁克的市民们素质有那么差，会在这种生死存亡之刻因为争风吃醋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同胞刀剑相向！” 正如同乌鲁克的臣民们相信着他们的王一般，已经是一个贤王的吉尔伽美什也相信着他的子民，断不是那种在末日临头之际还会向着争风吃醋、甚至因此还闹出人命来的蠢货。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还是这些死者之所以发生争端的原因实在是太过一致了——为了某个女子争风吃醋。 但是在调查过程中，却没有一个目击者能说清楚，那些，或者说那个女子，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和死者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还不够可疑吗？ 不要忘了，我们这一次的敌人，有一位，可是异域的爱神！” “爱神……” 西杜丽微微颔首，接受了王的判断。 的确，仔细剖析来看，确实是这位神灵动手的可能性最大。 在魔兽女神之后，又一位神灵正式对乌鲁克动手了吗…… 而且，相比起戈尔贡掀起的魔兽兽潮，可以用高墙和军队进行抵御，这种无声无息、甚至不仔细去想都根本注意不到不对劲之处的袭击，却根本防无可防。 看来，又得借助那些异邦人的力量了…… …… “可以，这个委托我们接下了！” 被请到大殿之中，赵哲听完了西杜丽讲述的情形，顿时做出了和吉尔伽美什一样的判断——这确实很像是爱神的手笔！ 而且，很有可能，这位爱神已经亲身来到了乌鲁克，此时就潜藏在无数市民之中！ 玩过游戏的赵哲可是知道，这位印度神话中的爱神伽摩，可并不是其他神话体系中的爱神那样，专职于撮合人间因缘。 正相反的，因为她的神话中有因为想要让湿婆和帕尔瓦蒂重燃爱情，却反被湿婆用灭世之火烧死的缘故，使得伽摩极度厌恶为他人使用爱情之箭，甚至反过来热衷于妨碍那些投身于恋爱中的人。 她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夺走别人的爱，然后坐看他人因为对于她的争风吃醋而互相争斗，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作为一个“邪恶的爱之女神”，她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了。 不过，这还不是她最危险的地方。 这位爱之神的真正危险之处，在于她本身与被称为“魔王”的魔罗一体两面，当她的魔性高过她的神性时，就会蜕变为“兽”——Beast III/Lapse，持有[爱欲]之理的兽之半身！ 第六百五十三章 身融宇宙？不，是波函数量子态隐身！ 有成为“兽”的可能的伽摩，再加上一个此时已经成为了“兽”的提亚马特，换句话说，这个特异点中很可能会出现两头Beast！ 不过这都是之后才需要关心的事情，当务之急，还是先将那个在乌鲁克城中搞事的爱神伽摩给找出来！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然赵哲的精神力扫描可以在一瞬间将整个世界囊括在他的感知之中，但这里的他终究不是自己的本体，感知深度并没有临圣本体那般深入到时空本质之中。 对于某些极度擅长隐匿的存在，哪怕是他，也没法在一瞬间就将其找出来。 而这位传说中被湿婆神摧毁了肉身的爱神，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赵哲的精神力完全覆盖了乌鲁克全境，他确实感觉到了，在这片土地上，存在着某个不怀好意的神性个体，但却怎么也没法锁定对方的位置。 就在赵哲的精神力在乌鲁克全境扫描而过时，一个虚淡至极、无法被人所感知、甚至可以直接被认为是“不存在”的身影顿住了脚步。 “哦呀？居然还有这样的强者在吗？” 这身影有着幼女的形体，一头银色的短发，身上穿着紫色带着黄金莲花装饰的裙子。 虽然体型稚嫩，但却不可思议地有着一种诱人的气质，宛如含苞欲放的罂粟花一般，楚楚可怜中，又透露出一丝引人犯罪的气息。 赵哲如果可以看到她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身影的面容和他曾经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见过的某位幼女几乎一模一样。 这正是伽摩，本是男性神灵的祂，因为其本身的[无形体者]特性，依附在了这位少女的身躯之中，因而变成了女性神灵。 而她之所以能躲过赵哲的精神力扫描，也正是与这一EX级的固有技能相关。 据说，从前有位名叫陀罗迦的魔神让众神十分烦恼。 众神得知，能打倒魔神的就只有湿婆与帕尔瓦蒂的孩子。 但那时湿婆专注于修行，完全不关注帕尔瓦蒂。 为此而十分为难的众神便将伽摩派去，打算让祂用情欲之箭射中湿婆，好让这对夫妇的爱情复燃。 然而湿婆却被伽摩的这番行为所激怒，他睁开第三只眼烧死了伽摩。 而在印度的神话中，湿婆作为破坏神，其第三只眼中射出的火焰足以毁灭整个宇宙。 因此，被这火焰烧死的伽摩，因此也就可以通过反证法，在概念上获得与[宇宙]同等的灵格。 嗯，这里的[宇宙]当然不是指的真实的物质星海宇宙，而是纯粹神秘学概念上的[宇宙]。 虽然这并不能让伽摩一步登天，获得相当于整个宇宙的能量与力量，但却也让祂多出了许多本不该出现在祂这个级别存在身上的能力。 比如——通过灵格上的置换，将自身的存在完全融入到宇宙之中，使得其存在本身无法再被观测。 或者换个更加容易理解的说法，就是她通过将自己完全波函数化，成为了一种量子态存在，既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点，又根本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地点。 究竟出现在哪里，一切都只看她自己的意志与观测。 可以说，这几乎就是最高等级的[气息遮蔽]，也难怪伽摩以从者之身显化时，得到的职阶会是Assassin了。 单论隐藏自身这一能力，恐怕除了初代哈桑之外，没有一个哈桑能比得上她！ “啧，找不到吗……” 赵哲虽然能感应到伽摩的气息，确认了她确实就是造成这一系列斗殴死亡的元凶，但却始终找不到她的确切位置。 在捉迷藏了好几天之后，虽然没有了更多的命案发生，但搜寻伽摩的任务依旧没有半点进展。 “看来，是感觉到我的搜索，所以故意躲起来了吗……” 赵哲微微皱起了眉。 如果对方刻意躲避，无法发挥本体实力的他还真没多少办法。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赵哲转了个念头，不再将精神力放在物质层面的扫描中，而是转而化为X教授那样的心灵感应能力，将全乌鲁克所有人类的心智尽数纳入监控之中。 既然伽摩躲着他的精神扫描，那他就干脆不扫描了。 反正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伽摩的搞事手法是通过引发男人们争风吃醋来制造事端，那他就监控起所有人的心灵。 只要任何一个人的内心中出现不正常的思维变化，他就能立刻锁定对方的位置，顺势找到伽摩。 引蛇出洞，非常简单的计策。 事实上，这条计策的效果非常好。 并没有让赵哲等多久，在发现了那弥天极地的精神力收缩了回去之后，不甘寂寞的伽摩立刻从原本那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量子叠加态脱离，恢复了凡人肉眼可见的身姿，然后化身成娇柔女性，在各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出没，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专门吸引那些年轻男性的视线。 身为爱神的她，哪怕不使用宝具，不使用技能，仅凭自身的魅力与话术，就能轻易挑拨凡人为她而争风吃醋，稍微撩拨一下，就能引发一场血案。 不过，这一次她打算换一个新鲜的玩法——不再去寻找那些渴望另一半的单身男性，而是将目光对准了那些已经有了恋人、双方之间感情恩爱的男人。 将这种人的爱情夺走，然后诱使其为了自己而杀死曾经最爱的女人，一定会非常的愉悦吧！ 只是，这一次，还不等她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突然间，一道空间传送的光芒闪过，赵哲的身影即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找到你了！” 看着那变化成十六七岁模样、仿佛间桐樱长大后染了个银发的身影，赵哲顿时确定，对方就是他在寻找的爱神伽摩！ “现在看你还往哪里跑！” 这么说着，他直接挥手展开一方符文结界，将这片区域的空间完全封闭，绝不让这个滑溜的女神再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爱之女神伽摩，Get！ “哦呀？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吗！” 顶着一张间桐樱脸的伽摩女神看到赵哲的出现，虽然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虽然对方出现之迅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只是区区空间层面的封锁，并不被她放在眼中。 “真遗憾，我原本还想多玩一会儿的呢，看来只能提前发动了啊！” 这么说着，邪恶的爱之女神眼中闪烁起粉红色的光芒。 一瞬间，周围被笼罩进这个空间的普通市民们，不分男女老幼，全部都被女神的魅力给魅惑了！ ——对于没有任何对魔力的普通人，她根本不需要使用宝具，只需要将自身属于[波旬]的那一面稍稍显现出来，就能起到广域魅惑的效果。 于是，原本孤立无援的女神，一下子就获得了一大批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 “我的小可爱们，去吧，去杀了他！” 伸手一指赵哲，伽摩用充满诱惑的口吻对被魅惑的市民们下达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命令。 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指望这些毫无力量的普通人能奈何得了赵哲。 她只是想要借助这些“无辜者”的生命，稍稍阻碍赵哲一下，然后她自己就可以脱身而出，用[无形体者]的技能继续跑到其他地方兴风作浪去。 看着那些双眼被粉红色光芒晕染、已然失去了自我的市民们，赵哲眉头微微一挑，立刻明白了伽摩的打算。 ‘企图利用这些无辜市民让我投鼠忌器吗？哼！真是天真！’ 这么想着，他一直维持着没有断开的心灵感应瞬间转化为攻击模式，足以将一个人击晕、但却不至于对其造成永久性伤害的精神冲击，非常精准地投射到每一个被魅惑的人的脑海中。 一瞬间，这些被伽摩纠集起来的“军队”就失去了意识，“哗啦啦”地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但就是耽搁了这么一瞬，伽摩却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的身影已经从这片封闭空间中消失不见！ “逃走了？空间封锁没有被突破的迹象……也就是说，不是空间类型的能力吗？” 再三检查了好几次，确定对方的确是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赵哲终于感到有点意外了。 这个伽摩女神别的不说，在隐匿与逃命方面，确实有一手啊！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空间封锁虽然能将99%以上的敌人封禁在结界之内，但伽摩的[无形体者]却是那罕有的1%的例外。 因为他的空间封锁，本身并没有将这片空间与外在宇宙完全分割，而是相当于砌了一堵墙一般将内外进行了隔离。 但既然是一堵墙，那么结界内外在本质上依旧还是一体的。 对于能够以自身等同于[宇宙]的神秘学概念，将自身转化为波函数量子态的伽摩来说，这样的封锁有等于无。 ——因为，她在转化为波函数量子态之后，整个人的存在范围就是“全宇宙”，未曾将时空完全从宇宙中割裂出来的空间封锁，自然挡不住她。 而在这里的赵哲，因为并非本尊，实力也只有四阶高，并没有直接观测波函数量子态存在的手段，也就难以锁定伽摩的位置。 他只能持续监控着所有人的精神状态，等待着伽摩自行出现，在其对民众展开魅惑的那一刹那，立刻通过空间传送瞬移过去。 但每一次，对方都用相同的手段逃走，只留下了一地被魅惑然后又被赵哲弄晕的普通市民。 如是再三之后，赵哲已经明白，单凭现在这个分身的力量，确实是拿不下这个女神了。 “明明力量根本不怎么强，却这么滑不留手……” 赵哲这么感叹着： “看来，又得借助本体的力量了啊！” 这么说着，他的意念开始沟通起位于时空彼端的本体。 下一瞬，一双虚无的“眼”从遥远的未来降临到赵哲的分身身上，让他的视野在一瞬间拔高到与本体无异的地步。 这一刻，拥有了临圣视野的分身，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世界的无穷波函数，同时也自然看到了那无数重叠的波函数中，那唯一一个显得特别活跃的个体。 “原来如此，是用这种方法逃过我的封锁的吗！” 已经获得了本体视野的赵哲一眼就看穿了伽摩那不讲道理的逃跑隐匿手段的本质。 化身为暧昧的波函数量子态，确实不是普通的空间封锁能够拦下的。 甚至可以说，如果单纯使用时空方面的能力，除非能够在发现伽摩的那一瞬间，在其转化为量子态之前，直接开辟出一方完整且独立的小宇宙，将其关在里面，否则是根本无法真正捉住这个滑不留手的女神的。 但好在，这种隐身逃遁法门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观测！ 量子力学中，波函数的坍缩，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观测”，只有有了观测者的存在，混沌暧昧的波函数才会坍缩成为具体稳定的现实物质。 而伽摩的这一技能，之所以如此无解，是因为她转化为量子态之后，本身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无法被外界用常规手段观测，而伽摩本人却依旧维持着意识，可以随时随地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自我观测，在宇宙中任何一个地方重新坍缩成为物质实体。 但如果有存在能够直接观测到弥散状态的波函数，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意味着，除了伽摩本身之外，又多出了一个全新的“观察者”！ 而一个弥散状态的波函数，在被任何意志观测到之后，都会立即坍缩成稳定的物质态。 于是，就在赵哲以更高的视野“看”到代表着伽摩的波函数的瞬间，这个波函数就立刻坍缩，从“无限的可能性”变成了“确定的一点”，直接出现在了赵哲的面前。 然后，不等一脸懵逼的伽摩反应过来，一道道封锁力量、隔绝精神、维持观测的符文封印立刻施加在这位女神身上，在封印了她的力量的同时，也将她持续纳入到赵哲的观测之中，防止她再度变成量子态逃跑。 爱之女神，伽摩，捕捉完成！ 第六百五十五章 才七个“兽”，真是太少了！ 乌鲁克，王宫。 迦勒底诸人再度齐聚于此。 不过，这一次他们并不是为了商讨什么任务，而是为了围观上一个任务的“战利品”。 吉尔伽美什：“这就是在本王的城市中搞事的爱之女神？” 赵哲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了，爱之神伽摩，和伊什塔尔一样，也是以肉身依凭的方式现界的。” 英雄王看着眼前这个被能量绳索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幼女，对于赵哲的实力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仅仅几天时间，就找到甚至捕获了一个极其擅于隐匿的女神，这种实力，恐怕他单独一个人就可以对付这次降临到世间的所有神灵吧！ 另一边的伊什塔尔则是看着地上被绑着的女神，神色有些异样。 “这个肉身……是她？” 虽然依凭在人类身体中之后，神灵的意志取代了原本肉体的人格，掌握着身体的使用权，但并不意味着这具身体的原本人格就被消灭了。 事实上，像伊什塔尔还有伽摩这种状态，与其说是依凭，倒不如说是融合。 神祇的意志与人类的意志相融合，神性赋予了人类的肉体以大能，人性则是中和了神性中冷酷无情的成分，使得神灵变得更有人情味。 换句话说，依凭肉体本身的人格依旧还存在着，只是与神祇的意志相融合，并不能独立显现而已。 也因此，依凭在人类肉身中的神灵其实是可以知道祂们所依凭的那个人类的记忆的，伊什塔尔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个伽摩所依凭的肉身，和她所依凭的这个肉身，貌似是血脉上的姐妹关系！ 当然，未必是这个身躯原本世界线中的那个妹妹，也有可能是其他平行世界中的同一存在。 但不管怎么说，从血缘上来讲，两个人类依凭体确确实实是姐妹无疑。 “巧合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暗自沉吟着，最后还是想不明白，只能将其暂时放下。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伊什塔尔的异样。 吉尔伽美什在仔细观赏了一番女神被捆缚着在地上蠕动的丑态后，也转移了目光，问向赵哲： “你没有杀死她，而是将她俘虏了，是有什么打算吗？” “嗯，主要是我不确定杀死她会不会引发更加严重的后果……” 赵哲这么说着，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哦？什么后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伽摩的存在，本身是与魔罗一体两面的，而魔罗，则有着成长为‘兽’的可能！ 如果贸然将她杀死的话，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从死亡的骸骨中蜕变成为真正的‘兽’。 ——毕竟伽摩是源自于印度的神，而印度神话中最重要的一个概念，就是‘轮回’，单纯的杀死她，难保不会成为她脱困蜕变的契机。” 赵哲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伽摩身上最大的风险告知了众人。 “兽？” 没有听说过这一名词的藤丸立香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达芬奇桑，你知道‘兽’是什么吗？” 一旁的玛修也露出了同样的神情，不由得转头问向在她印象中最博学的达芬奇大姐姐。 “‘兽’啊……还真是令人震惊的情报呢！” 达芬奇感叹了一声。 作为英灵的她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兽’是什么。 “所谓的‘兽’，指的是被人类史所拒绝的、足以威胁到人类本身的大灾害，它们诞生自人类的文明，伴随人类的发展变得越来越强大，却从社会的内侧将文明毁灭，是癌细胞般的存在。而这种灾害的具象化，就是所谓的原罪之兽，也就是Beast！” 她这么介绍道。 “原罪之兽……Beast……”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沉吟着，尽力消化着这惊悚的消息。 原来，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还给人以楚楚可怜之感的幼小女神，居然是这么危险的存在吗？ “等等，达芬奇桑，您刚刚说原罪之兽……这个原罪，应该是指的基督教中的七原罪吧？” 玛修似乎注意到了达芬奇话中的关键点。 “嗯……倒不能这么说，毕竟，虽然原罪之兽同样也有七个，但它们所代表的[理]却并非是基督教文化中的七原罪，而是另外七种概念，只能说是借用了七原罪的说法吧！” 达芬奇纠正了玛修的说法。 “等，等等！您是说，这所谓的Beast，有七个？！” 玛修惊呼着说道。 藤丸立香也被吓了一跳。 足以毁灭人类的灾难有一个就够呛了，居然有七个？！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擅长自我毁灭的种族，才区区七个原罪之兽，我都觉得有点少了呢！” 赵哲在一旁这么说着，丝毫不在乎他自己本身也是人类这一事实。 核武器、生物武器、无节制的转基因技术、对自然环境的无止境破坏……单就是不包括神秘世界的表世界，人类能够毁灭自己的手段就不知道有多少。 再加上那些整天不干人事的魔术师，时不时地就搞出一个有可能危及世界的大新闻，人类能够一直存活到21世纪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呃……” 赵哲的话让所有人都一阵无言。 好吧，从这个角度来看，人类这样一个擅于作死的种族，才仅仅只有七个毁灭要素，真的是有些少了。 “不必想太多，所谓的‘兽’，本身就是一种潜在的危机，只要没有满足条件，它们是不会出现的。 这个爱神，就这么囚禁起来吧，斯卡哈，你也来帮忙，将她体内的灵基彻底锁死，防止其中属于魔罗的部分占据上风。” 赵哲这么说着，直接支使起影之国的女王来。 而斯卡哈虽然很不满赵哲这种随意支使她的态度，但看在对方那比自己大很多的拳头的面子上，她还是捏着鼻子照办了。 在两人的合力下，尤其是有着斯卡哈这位极其擅长修改灵基的魔术达人的辅助，伽摩体内的灵基被彻底锁死了一切变化，断绝了其变成魔罗进而蜕变成“兽”的可能。 事实上，选择封印伽摩而非直接杀死，并不仅仅是顾忌她有可能蜕变成“兽”。 倒不如说，这仅仅只是赵哲放在表面上的借口。 他真正的用意，还是想要仔细研究研究这个世界的“兽”这种东西。 这种源自人类、又威胁到人类本身的存在，并不仅仅只存在于型月世界，而是存在于一切人类世界之中，只不过这个世界的独有机制将这些本来并无具体形象的灾难具象化了，甚至成为了活物的形态。 赵哲对这种特殊的转化机理很感兴趣。 毕竟，源自于人类、又能毁灭人类的因素其实有很多很多，但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七个兽所代表的[理]呢？ 为什么不会是别的[理]或者概念成为人类的毁灭因素呢？ 是人类内在秉性所造成的必然吗？ 还是被人为设计出来的？ 这些疑问，都将从眼前这个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样本中得到解答！ 第六百五十六章 魔兽战线，再起战端 伴随着爱神伽摩的落网，甚至沦为了赵哲实验室中的实验样本，一度因为伽摩的肆意妄为而陷入骚乱的乌鲁克再度恢复了平静。 但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几天后，前线传来消息，消停了一段时间的魔兽兽潮再度出现。 而且，这一次，兽群中出现了许多之前未曾见过的魔兽品种，虽然数量上比之前要少上许多，但单体战力却比那些低等魔兽更加强大，给予防线造成的压力不减反增。 很显然，被一次性歼灭了所有魔兽子嗣的魔兽女神，已经孕育出了新的魔兽大军。 而且，似乎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戈尔贡意识到单纯追求数量并不能真正击败她的敌人，面对上次那种震动空间的广域攻击，单体实力不足的个体哪怕数量再多，也只有被一扫而空的份。 所以，她这一次孕育的魔兽拥有更加强大的单体实力，尤其是强化了魔兽的体质强度，让它们能在那种攻击下尽可能地存活下来。 ——只要没有第一时间就将这些魔兽杀死，只要它们的四肢与主要的脏器没有完全损毁，悍不畏死的魔兽们就能继续保持着战斗力。 只可惜，戈尔贡不知道的是，空间震荡波，仅仅只是赵哲所拥有的无数手段中的一种，而且，这一次迎接她的魔兽大军的，也不再是赵哲，而是另有其人。 “呀嘞呀嘞，居然让我来对付这些魔兽吗，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站在城墙上，金发的羽蛇神大姐姐这么开玩笑似的抱怨着，但她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都不犹豫。 “也罢，既然答应了要保护这个世界的人类，我也不会食言……” 她看着城墙外正在不断冲击着防线的魔兽大军，缓缓抬起了右手： “那么，就让我的小可爱们陪你们玩玩吧——Quetzalcoatl（有翼之蛇）！” 秀手挥下，刹那间，伴随着天空中的一阵阵吼叫声，一群翼展达到十几米的翼龙从高空中俯冲而下，向着奔腾而来的兽群发起了空中袭击。 不，与其说是袭击，倒不如说是捕猎！ 就好像人们常在动物纪录片中看到的大型食肉猛禽一样，有着相同生态位的翼龙们在攻击方式上也几乎如出一辙。 借助着高空俯冲的速度与冲击力，它们能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用长有利爪的后肢抓住猎物的身躯。 锐利的双爪无视了魔兽那足以抵御普通刀剑劈砍的厚实皮毛，尺许长的爪子深深扎入紧实的血肉之中。 不等猎物们反抗，抓住了目标的翼龙们便扇动双翼，借着俯冲带来的速度重新爬升到高空，然后再将爪中抓着的猎物向着地面狠狠抛下。 哪怕这些强化版的魔兽体质无比强大，但从上千米高空摔下来，也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当然，也有一些翼龙在冲入兽群的时候失了手，被一些反应迅速又或者有着对空能力的魔兽给反过来扑到，淹没在了兽群之中。 总的来说，来自六千五百万年前的天空霸主，对上由魔兽女神所设计的新型魔兽，还是翼龙群占据了上风。 毕竟，空军对陆军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除了极少数能力特殊的魔兽之外，只能在地上爬的兽类，对上从天而降的翼龙，基本上都只有挨打的份儿。 再加上人类一方还有诸多士兵在从者们的带领下奋战不休，整条防线还是防守得固若金汤，无有沦陷之虞。 但这可不是某位幕后黑手想要看到的。 “Age of Babylon（民之睿智）！” 伴随着一声冷喝，无数散发着金光的刀剑兵刃从大地中射出，宛如一道道箭矢一般，将那正在漫天捕杀魔兽的翼龙群一一射落。 紧接着，一头绿发的俊美身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恩奇都大人？” 有士兵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正是他们的王曾经的友人，但后来却被众神惩戒杀死的恩奇都。 只是，这位大人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难道是复活了？ 嗯，因为是在神代，死者复活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此许多士兵自然而然就往这方面去想了。 然而，让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是，这位大人复活后，好像并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不要被迷惑了！这不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恩奇都，而是被想要毁灭人类的女神所制造出来的赝品！继续战斗，不要发愣！” 作为整条防线的将军，被吉尔伽美什以圣杯召唤而来的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世如此大吼着，唤醒了愣神的士兵们。 但他的话很显然激怒了天空中的这位“恩奇都”，或者说，金固。 虽然作为以曾经的恩奇都为模板制造出来的同型号机体，他事实上确实就是一个冒牌货，但金固却十分厌恶别人这么称呼他。 因此，对于胆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的列奥尼达一世，他毫不留情地射出了由大地之力所化的刀剑兵刃，意欲将其与那片城墙一同轰成粉碎。 “哼！休想得逞！” 冷哼一声，列奥尼达一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己的宝具—— “Thermopylae Enomotia（炎门守护者）！” 如血如火的光辉中，有人影浮现。 那是一个个仿佛由光铸成的人影，每一个身影都和列奥尼达一样，浑身无甲，只戴着头盔，手中持着长矛与盾牌，列队在他们的王的身后。 虽然才区区300人，但却仿佛一道以血肉铸就的城墙一般，只要没有将他们全部击溃消灭，敌人就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后方！ 这正是这位斯巴达国王最广为流传的战绩，以区区三百之兵挡住波斯十万大军的温泉关战役，此时以宝具的形式再现于世间。 而这一宝具也的确不愧于它的名声，面对这足以与[王之宝库]的宝具齐射一较高下的攻击，列奥尼达完美地将其防御了下来，没有让城墙与其上的士兵受到任何损伤。 第六百五十七章 迦勒底小队的活跃 但乌鲁克一方显然不会只挨打不还手。 就在下一瞬，一道迅捷如电的身影从城墙上一跃而出，以不可思议的身法踩踏着金固发射而出的无数刀剑兵刃，反过来逆行而上，拔刀斩向刀剑洪流的源头。 仔细看去，这却是一位打扮得非常“清凉”的东洋女性剑士。 牛肉丸……不对，是牛若丸，这位的穿着哪怕在这个古老得并没有什么道德礼法的时代都显得有些过于寡廉鲜耻了，让人不由得想要发出“这样的装束真的有防御力吗”这样的感叹。 那只有肩部和下裳、刻意将背部与腹部裸露而出，甚至连胸前的两盏小车灯也仅仅只靠着两片布条遮着的打扮，简直比东洋古代那些从事不可描述工作的游女们还要放荡。 但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凌然斗气与战意，却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至少金固就完全没有感受到半点旖旎与诱惑，而是感受到了对方剑锋中那纯粹到几乎不含杂质的杀意。 虽然对于自己发出的攻击居然成为了对方的踏脚石这一点感到相当惊讶，但金固的反应也没有慢。 眼看着武士的剑锋离自己越来越近，继承了恩奇都一切能力的金固发动了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用的另一项宝具。 “天之锁！” 无数锁链从虚空中弹射而出，向着牛若丸的身体缠绕而来，但这些轨迹单调的锁链根本追不上牛若丸那身轻如燕的身影，甚至成为了她进一步向金固逼近的踏脚立足之点。 “有点本事！” 金固挑了挑眉，对于这位女性从者的敏捷与身法表示赞赏。 但是，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败在对方手里。 原因很简单，双方之间有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差距，是牛若丸哪怕再努力也无法弥补的——金固会飞！ 没错，明明身为羽蛇神化身的库库尔坎都没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飞起来，金固这位事实上的“大地之子”，却不知为何获得了摆脱大地引力的飞行能力。 因此，他仅仅只是稍稍在空中转移了一下位置，就轻巧地避过了牛若丸的逆流一击。 “啧！” 一剑落空的牛若丸“啧”了一声，失去了落脚点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与此同时，金固这边也趁势发起了反击，更多的天之锁链从虚空中射出，向着身在半空无法躲闪的牛若丸捆缚而去。 眼看着无法转换身形的牛若丸即将被金固捕获，一瞬间，一道赤红的闪光一闪而过，在半空中射出一道道折线，将所有靠近牛若丸的天之锁尽皆荡开。 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闪光，却是一柄血红色的魔枪！ 又一个身影出现在城墙上，那紫色的长发与全身轻薄紧身衣的标志性打扮，不用问，当然就是不知道多少岁的紫发老太p1vrb＃%^＆*tgr……咳咳，是斯卡哈大人了。 随手收回投掷出去的魔枪，弑神者双枪在手，战意死死锁定住金固的身影。 下一瞬，她的身影瞬间消失，紧接着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金固身前，手中魔枪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的心脏。 面对着这比牛若丸还要更加凌厉的一击，金固不得不退，而且是一退再退，但与无法飞行的牛若丸不同，精通原初卢恩的斯卡哈虽然本身也不会飞行，但却可以用魔术在自己的脚下构筑一个个一闪即逝的平台。 靠着这些由魔力构筑的平台，她就能像是在空中漫步一般，随意地游走战斗，完全抵消了金固的飞行优势。 与此同时，一尊骑乘着白马的枪骑士从城墙后一跃而出，人马合一之下，身化流光，在兽群中来回扫荡，仅仅瞬息间便击杀了数以百计的魔兽，顺便也为落入魔兽群中的牛若丸解了围。 后者看到了白马骑士的身姿，又抬头看了看已经与金固对上的斯卡哈，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但最后还是甩了甩刀锋上的腥臭血液，也召唤出了自己的坐骑黑太夫，仿佛是较劲一般，同样以骑者的姿态开始在战场上纵横。 一时间，整个战场分割成了三部分。 一者是天空中神造兵器与弑神者之间的激烈空战，一者则是两位骑士在魔兽群中大开无双，剩下的部分，才是防线其他部分的乌鲁克军队与那些被两位骑士漏过的魔兽的交战。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想继续召唤翼龙的库库尔坎不由得停下了动作——既然这些孩子们想要表现，那就由她们去吧！ 高墙之后，未曾参战的玛修和贞德守护在她们的御主身边。 盾娘少女透过城墙下的门洞看到另一边的战斗，有些担心地看向藤丸立香： “前辈，我们不参战，没关系吗？”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说道： “战场上有骑士王和斯卡哈大人几位就够了，你们的任务并非冲锋陷阵，而是防备有可能从地下突袭过来的魔兽，到时候，玛修和贞德你们两个的宝具可就要起到大用了！” 虽然并没有参与大规模战争的经验，但藤丸立香到底也是曾经玩过许多游戏的，尤其是像《星〇争霸》这样的即时战略类游戏，他玩虫族的时候，就最喜欢用坑道虫传送军队到敌人的老家，来个中心开花。 因此，推己及人，虽然之前的魔兽中未曾出现过类似的品种，但藤丸立香确实在警戒着敌人有可能发动的地下攻击。 事实上，他的警惕并非白费功夫。 就在战线前方激战正酣时，伴随着地下传来的一阵剧烈震动，高墙后方的一处地面轰然炸开，一头仿佛放大了千万倍、也狰狞了千万倍的巨大蠕虫从地下钻出，紧接着就有数以百计的各类魔兽从其菊花状的巨口中喷吐而出，一瞬间就在这段防线中造成了巨大的混乱。 好在，早已有所准备的玛修与贞德立刻展开了行动。 “Lord Camelot（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纯白的城墙凭空展开，本该化作坚不可摧之盾的城墙，此时却被当做攻击武器使用，从天而降，一瞬间就将大半魔兽以及那头将小半个躯体钻出地面的蠕虫统统砸成了肉泥。 而另一边的贞德则是冲入人群之中，逐一击杀那些正在大肆屠杀人类士兵的魔兽。 就连藤丸立香本人也没有闲着。 仗着人造金丹强化到三阶的身体素质，以及一手无物不然的终焉之火，他就像是个纵火狂一样，逮着一头落单的魔兽就是一束黑火，直接将其烧成灰烬。 一御主两从者，很快就将这段战线稳定了下来，没有让魔兽造成更多的破坏。 …… 远在乌鲁克城中，正在达芬奇的配合下对伽摩进行研究的赵哲抽空抬头望了一眼防线的方向，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来他们干得还不错……” 第六百五十八章 戈尔贡现身 “你在说谁？” 听到赵哲的话语，正在埋头对伽摩进行某种魔术处理的达芬奇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看向赵哲所看的那个方向。 只可惜，并没有千里眼的她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她也立刻反应过来赵哲究竟在说什么。 “你还真是放心呢，就这么让立香君他们过去……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相信他们——而且就算真的冒出来什么强敌，不是还有库库尔坎在那里吗！” 达芬奇闻言，也点了点头。 确实，有那位女神在，哪怕是戈尔贡亲自出现，想必也能抵挡得住吧！ 收回心思，达芬奇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到对伽摩的“解剖”上。 嗯，不要误会，这里的“解剖”并非那种血淋淋一点都不人道的活体解剖。 事实上，说是“解剖”，但她和赵哲其实只是用魔术和符文等手段，在神秘学层面上对伽摩体内的灵基乃至更深层次的神性概念进行观察与干涉。 而他们的目标也很简单——找到伽摩之所以能成为“兽”的根源，并将其单独摘取出来！ 好吧，这一点都不简单，至少在达芬奇看来，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魔术所能达成的范围，赫然已经抵达了魔法的领域。 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退缩。 正相反的，这前所未有的高难度课题，直接激起了这位青史留名的天才的傲气。 “我是谁？我可是莱昂纳多·达·芬奇啊！这点障碍，看我轻松将它跨越！” 这么说着，她全情投入到了这场前所未有的、对“兽”的解析研究之中。 当然，实际操作之中，担当研究主力的依旧还是赵哲。 没办法，理论上能够解析演算多元宇宙一切事物乃至概念的八卦符文算法实在是太作弊了，再加上赵哲从本体那边借来的临圣之眼，两厢结合之下，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逃得过他的解析。 只是，即便如此，这项研究的难度依旧超乎想象的高。 这是当然的。 毕竟，作为被实验对象的伽摩，本身并非成型的“兽”，甚至连“兽”的幼体都算不上，仅仅只是有着成为“兽”的可能而已。 这种可能性虽然就潜藏在她的神性本质之中，但在真正激发之前，却与正常的神性并无任何区别。 只有当她体内属于魔罗的成分压倒属于伽摩的成分时，这种可能性才会被激发出来，并汲取整个人类历史中所积攒下来的“恶业”，快速成长为真正的“兽”。 但赵哲他们的研究又可不能真的把伽摩变成Beast，而是必须在安全界限之下完成这一切研究工作，那难度自然就上升了十倍百倍不止。 …… 不提赵哲那边埋头于研究，高墙这边，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虽然一度有魔兽通过地下闯入到高墙的另一侧，但在藤丸立香、玛修以及贞德三人的努力下，这些绕后突袭的魔兽都在最短时间内被击杀了，对防线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太过严重。 而防线前方的魔兽兽潮，虽然有着两位骑士的奋力搏杀，又有列奥尼达一世率领的军队英勇战斗，但终究还是数量太多，杀不胜杀，只能维持在一个动态平衡的状态。 唯一有可能取得突破的战场，就只有半空中金固与斯卡哈之间的战斗了。 只是，伴随着战斗的持续，战况的僵持终究会被打破。 落在下风的，赫然是金固！ 虽然作为神造兵器，拥有变容、完全之形等等强大能力的加持，甚至还拥有与王之财宝威力不相上下的技能，但金固本身在武艺方面的能力，终究是比不上能以单纯的枪技弑神的斯卡哈的。 尤其是，斯卡哈本人虽然拥有弑神之力，但其本身却并没有神性，这使得金固的天之锁在面对斯卡哈时，就变成了仅仅只是有些坚固的锁链而已，并没有对于神性拥有者的那种强烈克制。 因此，战斗了数百回合之后，金固已经颇显颓势，十招之中有七八招都在防守，仅仅偶尔才能回击一两下。 见此，金固本人虽然不急，但隐藏在暗处的另一个存在却忍不住了。 轰隆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岩石崩裂、大地塌陷，防线前的大片土地轰然坍塌成一座看不到底的深坑，一个巨大的身影从中显现。 那是体长足有上百米的庞大存在。 人身、蛇尾、羽翼、长长的紫色头发末端纠缠在一起，融合成数千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戈尔贡，这位获得了提亚马特神权的魔兽女神，终于亲自出面了！ 而她出现的一瞬间，数千条蛇发猛然张口，向着阿尔托莉雅、向着牛若丸、向着斯卡哈、向着列奥尼达一世、向着高墙上的士兵们喷吐出一道道致命的石化射线。 唯有库库尔坎，因为双方之间的盟约束缚，彼此不得直接攻击，因此没有任何射线射向她所在的方向，而她也限于盟约，无法出手帮助乌鲁克一方的士兵与从者们。 好在，哪怕没有她的帮助，己方的从者们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Thermopylae Enomotia（炎门守护者）！” 列奥尼达一世再度展开自身的宝具，将向着城墙方向袭来的石化射线统统挡住。 只是，神灵级的戈尔贡所发出的石化射线，远非列奥尼达一人所能拦下。 肉眼可见的，一块又一块又魔力构成的盾牌被石化破碎，一位又一位斯巴达战士的身影在射线中化作齑粉。 就在这时—— “Lord Camelot（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后方的玛修挺身上前，支起了盾牌，纯白的城墙从虚空中显现，挡在了[炎门守护者]前方，为其分担压力。 至于天空中的斯卡哈，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强大的防御类宝具，但她本人的敏捷却足以在无数道石化射线之间来回穿梭，将其尽数闪避而过。 最危险的，其实是距离戈尔贡最近的骑士王与牛若丸，她们也因此面临着最为密集的石化射线扫射。 好在，两位从者的敏捷都在A以上，在千钧一发之际，两人还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戈尔贡的攻击，甚至借助着距离优势，她们还悍然发动了反击—— 第六百五十九章 圣枪之威，不死之身 “遮那王流离谭·第四景·坛之浦·八艘跳！” 牛若丸的身影一瞬间分化，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八。 分身？ 不，这本质上并非是分身之术，而是单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步法制造而成的残影而已，原本只是生前的牛若丸借助自身那不可思议的跳跃力与敏捷性所达成的一种特殊武技而已。 但在成为英灵之后，单纯的技巧也迎来了升华，残影分身成为了真实不虚的实体分身。 而且，因为继承了残影的本质，使用了这一分身技能的牛若丸甚至都没有分身和真身的区别，每一个分身都不是真身，同时每一个分身又都可以成为真身。 八个身影，就是八倍战力，而且只要有一个分身尚存，她就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一身化八之后，敏捷达到了A++等级的牛若丸在众多石化射线的扫射中如闪电般穿梭，甚至还大胆地跳到了巨大的蛇发之上，向着戈尔贡的本体发起了攻击。 这立刻就吸引了魔兽母神的大部分注意，让她将大多数石化射线的攻击方向转向了这个烦人的“小虫子”。 牛若丸的这一冒险举动自然不是无意义的，她是在为骑士王争取时间！ 不同于牛若丸一瞬间就能发动宝具的迅捷，骑士王想要解放圣枪的真名，是需要一个准备动作的——这就和剑阶的骑士王发动誓约胜利之剑，需要双手紧握剑柄、摆出劈砍的姿势一样。 这个动作虽然简单，但依旧需要一点时间准备。 原本，在那种石化射线到处扫射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发动宝具——敢发动的话，在发动成功前的那一瞬间，她就能被戈尔贡石化十遍不止了。 好在，她有一个好战友！ 借助着牛若丸吸引戈尔贡的注意力，阿尔托莉雅果断抓住时机，发动了手中的宝具—— “圣枪，拔锚！” 神圣的光辉中，圆桌决议开始—— 此为拯救世界之战，通过！ 此为生存之战，通过！ 此为与强于己身之人而战，通过！ 此为维护人道之战，通过！ 此为追求真实之战，通过！ 此非与精灵之战，通过！ 此为与邪恶之战，通过！ 此非为私欲之战，通过！ 此为荣誉之战，通过！ 此为与勇者共斗，通过！ 此非与善人为敌，通过！ 此为亚瑟王之决议，通过！ 十三道封印，一瞬间解开了十二道，锚定世界规则之塔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辉—— “Rhongomyniad（闪耀于终焉之枪）！” 清冷的呼喝声中，圣枪的光辉化作光之洪流，刹那间便淹没了戈尔贡的大半个身躯！ …… 事实上，若非顾及到在戈尔贡身上战斗的牛若丸，阿尔托莉雅的这一枪完全可以将戈尔贡的整个身体彻底纳入到攻击范围之中。 不过，即便只是命中大半个身躯，在圣枪的威力下，应该也不可能还活着……吧？ 当光辉散去之后，骑士王惊愕地看见，戈尔贡那被湮灭了大半的身躯，在短短瞬息间就重新恢复了完整，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半点衰弱的样子。 “这种不死性……” 另一边，在最后一刻险之又险地从圣枪的光辉下逃开的牛若丸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顿时往下一沉。 这样杀不死的敌人，该怎么打？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什么—— “不对，那是……圣杯？！” 是的，牛若丸发现了，戈尔贡如此可怕的不死性，并非是其本身的恢复力有这么强，而是她体内赫然埋藏这一只圣杯！ “亚瑟王阁下，戈尔贡体内埋藏着圣杯！” 几个弹跳，退回到阿尔托莉雅身边，她立刻就说出了这个情报。 “什么，圣杯？！” 阿尔托莉雅眉头微微皱起，立刻意识到不妙。 “麻烦了……” 和一个拥有圣杯的敌人作战，这真的是最糟糕不过的战斗。 眼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身为魔物的戈尔贡本身就有着强大的不死性，而在圣杯的庞大魔力供给下，这种不死性被强化到了极点，哪怕被圣枪当面轰没了大半个身躯，也依旧能在短短瞬息间恢复完好。 而且，有了圣杯的支援，戈尔贡的魔力可以说用之不竭，无论什么样的大招，都可以毫无顾忌地随意使用，甚至拿本该当做底牌的宝具用来平A，战斗力变得十分夸张。 当然，阿尔托莉雅她们这边感到不妙，戈尔贡这边也同样是心有余悸。 正面挨上几乎完全解放的圣枪一击，连大半个身子都被轰没了，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若非圣杯给力，圣枪的光辉又正好没有命中圣杯的位置，戈尔贡刚刚恐怕真的得死在这里了！ “母亲大人，看来乌鲁克一方的力量还超出了我们的预想，还是暂且先撤退吧！” 金固的身影从天空中降下，来到戈尔贡身边，这么劝说着。 说实话，圣枪的攻击也有些吓到他了，人类一方所拥有的力量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强，这还没有算上那个让他都不敢贸然接近的人类男性（指赵哲），继续战斗下去，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在虚数空间中的提亚马特足够接近现世之前，作为降临锚点的戈尔贡还不能死。 这一次是运气好，圣枪的光辉没有命中圣杯，要是骑士王再发动一次刚才的攻击，恐怕就没那么好的结果了。 “……也罢，就暂且先留他们一条命吧！” 虽然内心中被“向人类复仇”的念头所充满，但戈尔贡尚且还存有理智，知道金固说的没错。 在积蓄起更加强大的力量之前，她确实很难击破这条有着如此多从者防守的阵线。 更不用说，旁边就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倒戈到人类那一边的女神尚未动手，假如对方撕毁了盟约，直接参战，她哪怕拥有圣杯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人身蛇尾的巨大女神蜿蜒着身躯，从那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撤退了。 第六百六十章 过劳死的王，被钦定的女神 似乎是之前的一场大战让双方都消耗了不少，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除了惯例的魔兽攻城之外，金固与戈尔贡女神都没有再度出现，不知道暗地里在搞着什么阴谋诡计。 而在人类这一边，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决定性的战果，但到底还是击退了来袭的女神，算得上是一场大胜，包括迦勒底众人在内都略微放松了不少。 但就在这时，一个噩耗突然从西杜丽大祭司那里传来—— “吉尔伽美什王，去世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藤丸立香以为对方在开玩笑——尽管他知道以西杜丽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但他真的难以想象，那位看上去青春鼎盛的吉尔伽美什王，居然会毫无征兆地去世了？ 直到他真正看到吉尔伽美什那已经失去了气息的尸体，才相信了这件事，同时在心中升起大事不妙的预感。 统帅乌鲁克城的吉尔伽美什死了，又该由谁来继续带领人民抗击魔兽和意欲灭世的女神呢？ 难道靠他们迦勒底的人吗？ 但他们终究都是外人，又怎么能让乌鲁克的人民服从呢？ 心神混乱间，他一下子想了许多，但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王……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问道。 “王，王应该是劳累过度而死的……” 西杜丽一边抽泣着一边诉说昨晚她所看到的情形。 昨天晚上，吉尔伽美什似乎是完成了某样重要武器的设计图，非常开心，但西杜丽却注意到王脸上的疲惫，因此劝他多做修习。 只是，当她第二天来到神殿中汇报工作时，却发现她的王已经失去了气息，陷入了永眠。 “过劳……死？” 藤丸立香很是愕然，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与他同样惊愕的还有梅林。 “这不可能！” 混血梦魔这么大叫着： “他是洞悉未来，并主动成为魔术师的男人！为了避免死在战场上，他始终都会留在王座上进行指挥，这是他与我之间的约定！这样的吉尔伽美什王，怎么可能会死啊！” “你说的没错！” 许久未曾冒泡的罗曼医生从通讯器中发声： “不管怎么说，过劳死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劳累过度而死，对我来说也不能置若罔闻啊！” 嗯，虽然因为赵哲的插手，迦勒底的所长依旧还是奥尔加玛丽，但因为人手严重短缺的原因，职位第二高的罗曼依旧还是不得不承担大量的工作，与他之前的摸鱼划水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 现在听到一位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王者，居然因为过劳这样扯淡的原因而死，同样积累了相当程度疲劳的罗曼医生少有地升起了危机感。 “而且，要是这点程度就死了，那迄今为止，他该死过多少回了啊！” [王之宝库]中拥有着各种各样的宝物，连圣杯这种东西都拿得出来，更不用说各种滋补身体、治疗病痛的神药了，以吉尔伽美什那足以看到未来的千里眼，如果真的发现自己某一日有过劳死的可能，绝对会提前喝下相关的神药，改变这一未来。 总之，罗曼决不相信，那个英雄王，那个吉尔伽美什，会因为区区的过劳而死！ “确，确实如此呢……” 藤丸立香也不得不表示赞同。 梅林也冷静了下来： “这……确实，事出突然，我也有些失去冷静了呢……” “那么，西杜丽，在吉尔伽美什王出事之前，乌鲁克之中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藤丸立香这么问道。 “异常的事情……对了，说起来，最近这几天，乌鲁克城中突然出现了许多衰弱致死事件，就好像整座城都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了一样，这件事确实相当异常！” “衰弱死……吉尔伽美什王的驾崩……看来，这恐怕又是神灵干的好事了！” 藤丸立香可还记得，结盟灭亡人类的女神联盟中，就有一位是冥界的女神呢！ 就在这时，被从实验室里叫出来的赵哲与达芬奇也来到了这里。 “赵先生，您来得正好！吉尔伽美什王死了，还有城中也出现了异常的衰弱死事件，我们该怎么办？” 藤丸立香急忙向赵哲讲述了他们这一次所遇到的麻烦，希望能得到这位一贯深不可测的前辈的指点。 “吉尔伽美什死了？” 赵哲闻言一愣，他还以为是有什么新任务才把自己叫出来呢，原来是这件事吗？ 他看了看空置的王座，又听西杜丽讲述了一遍吉尔伽美什的死亡经过，顿时放下了心。 “放轻松，只是死了而已，又不是没法复活。” 他摆了摆手，一脸“问题不大”的表情，这么说着： “别忘了，这里可是神代的世界呢，冥界就在我们的脚下，既然吉尔伽美什死了，那我们就去下面把他的灵魂带回来就是了！” “呃……有，有这么容易的吗？” 藤丸立香到现在依旧难以接受他们脚下物理意义上的地下深处就是冥界这一事实，更不用说闯入冥界之中将死者的灵魂带回来这种事情了。 听赵哲的口气，这事听起来就好像是去邻居家把玩耍未归的小孩子带回家一样简单。 但藤丸立香他们却不敢像赵哲这么自信。 “可是，号称要毁灭人类的女神中，冥神艾蕾什基伽尔就是其中一柱吧？我们到这位女神的地盘中抢回吉尔伽美什王的灵魂，真的没问题吗？” 玛修这么说着，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先不论冥界是生者的禁地这一属性了，那里同时还是敌人的地盘，他们这么主动地跑进去，怎么看都像是自投罗网啊！ “所以，这就需要我们中最熟悉冥界的人来带路了。” 赵哲这么说着，将目光转向一旁正在看戏的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什么？看我干什么？等等！你不是想要让我带你们去冥界吧！” “你不是曾经去过冥界的吗？肯定知道在冥界的入口在哪里吧？虽然我也不是不能直接往地下打一个洞钻进冥界，但那样子动静未免太大了，所以还是请你来当个向导吧！” 赵哲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着，看向伊什塔尔的眼神中只有一个意思——少女啊，你已经被钦定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冥界本质，相位重叠 虽然很不情愿，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冥界有着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但在赵哲“如果你不把吉尔伽美什带回来报酬可就全都没有了哟”的说辞下，被宝石……不对，是被义务所打动的伊什塔尔，终究还是答应了带他们进入冥界。 不过，鉴于戈尔贡与金固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不可能所有人一起跟着去。 在考虑了再三之后，最后还是决定由赵哲、藤丸立香、玛修三人，跟着伊什塔尔进入冥界。 本来，最适合前往冥界的人选，应该是身为影之国女王的斯卡哈。 传说中充斥着无数亡灵的影之国，本身其实就是一方冥界，作为女王的斯卡哈虽然是活人，但却也有着部分“冥界之主”的属性，进入到其他神系的冥界之中，多少还能保持住些许自主性的。 但她却对此表现得兴趣缺缺，并不怎么想要参与进去。 赵哲猜测，她怕不是用模拟来的千里眼看穿了艾蕾什基伽尔的本性，觉得双方不会成为真正的敌人，所以懒得走这么一趟吧？ 嗯，在伊什塔尔加入到乌鲁克这边之后，赵哲也观察到几次对方身上力量气息的突然变化，似乎和原剧情中一样，那位与伊什塔尔神性同源的冥界女神，经常在太阳落山之后借助对方的身体行动呢。 而不出所料的，对于从者有着某种奇特吸引力的藤丸立香貌似和伪装成伊什塔尔的艾蕾什基伽尔很谈得来，就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藤丸立香有没有发现和他对话的其实是另一个不同的女神了。 因此，赵哲甚至认为，前往冥界的人选只需要藤丸立香、玛修、伊什塔尔三个就够了，应该就能把那个很好搞定的宅女冥神给拐到己方阵营来。 不过，赵哲这几天对“兽”的解析并不怎么顺利，在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成果的情况下，前往冥界走一走、散散心，换换脑子也挺好。 正巧，他对于这种与现实世界直接物理相连的冥界构造也相当感兴趣呢！ …… 依旧是一个传送阵，将众人带到了库撒城外。 据伊什塔尔所说，这里是大地上距离冥界最近的地方，通往冥界的入口就隐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某处。 虽然伊什塔尔并非这座城市的主人，因此也不清楚如何找到那个隐藏的入口。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方法—— “马安娜，船首炮门装填，潮汐集束弹——发射！” 一道湛蓝色的炙热光辉从天而降，直接将大地轰出了一个不知道多深的洞口，丝丝缕缕的死亡气息从中飘散而出。 冥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 “这根本和赵先生原本打算的做法没区别吧？我还以为身为女神的你会有什么更好一点的法子呢！” 藤丸立香这么吐槽着。 “哼！我知道的前往冥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这个了，你有什么意见？” 脸颊微红的伊什塔尔双手叉腰，用不善的眼神死死盯着藤丸立香。 “……” 后者乖觉地闭嘴，但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难不成，伊什塔尔以前强闯冥界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直接一炮轰穿地层，然后闯入冥界的？ 据说她最后被冥神艾蕾什基伽尔杀死了，该不会就是因为这种和砸门而入没差别的开门方法吧…… …… 不过，不管怎么说，冥界的大门终究还是打开了。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深坑，藤丸立香咽了咽唾沫，心中挣扎了良久，最后还是给自己和玛修都施加了一个羽落术，然后双双携手跳了下去。 拥有飞行能力的赵哲和伊什塔尔则是紧跟其后。 在下坠了几十分钟后，到了头顶的光亮都几乎快要看不见的深度，众人脚下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里……就是冥界？” 借助着四周星星点点的幽蓝色光辉，藤丸立香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发现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之中。 不，与其说是地下空洞，倒不如说是一座巨大的深渊。 无数高耸的石柱间，一条条仿佛自然生长而成的石质桥梁与廊道在这座深渊中上下交错，盘旋而下，不知道通往地下何处。 而在道路两旁，摆放着一座座漆黑的金属笼子，笼中有一颗颗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小小光球，在其中悬浮晃动。 那照亮冥界的幽蓝光辉，就是由这无数光球所散发出来的。 “没错，这就是美索不达米亚大地下的冥界！” 伊什塔尔点了点头，看了看方向之后，走向道路的一头，同时对着身后说道： “跟我来，往这边走！” 藤丸立香和玛修也顾不得震惊“自己真的进入冥界了”这样的事实，愣了一瞬后，赶忙迈步跟上。 赵哲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但他的注意力却几乎完全被冥界本身的时空结构给吸引过去了。 借助着本体借来的临圣之眼，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物质的表象，直指冥界的时空本质—— ‘原来如此……这神代的冥界，本身其实可以说是物质世界的地下岩层与从死亡中诞生的冥界空间的融合，也因此，它既保留了与人界大地的物理性连接，同时又有着迥异于外界的规则……’ 赵哲点着头，大致已经明白这种往地上打个洞就能抵达的冥界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了。 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相位重叠”。 本来，在创世之初，应该是没有冥界的存在的，大地之下，就是厚实的岩层与地质变动所产生的洞窟。 但或许是因为生灵的诞生，“死亡”的概念开始出现，伴随着死去的生灵越来越多，容纳死者亡灵的“冥界”应运而生。 但初生的冥界并非那种一般人想象中的那种独立空间，而是以依托于地下空间的形式，蕴含着冥界规则的相位与现实物质世界的相位重叠，形成了这种在现代人看来一点都不科学的冥界构造。 而如果时间继续往后推移的话，伴随着神代的消逝，冥界的相位也会在自我完善中逐渐与物质世界剥离，最终演变成一般的小说动漫描述中的那种拥有独立时空、自成一界的真正冥界。 事实上，赵哲此时就能感受得到，这片冥界虽然此时依旧还是最原始的与现实重叠的状态，但在神代已经走入末期的现在，其每时每刻都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远离着现世，直到某一日两个世界的相位彻底脱离接触，成为两个完全独立的时空。 第六百六十二章 “公正理性”的冥界之门 就在赵哲沉迷于解析冥界构造的时候，藤丸立香他们却对冥界的景象很是好奇。 “我们还以为，冥界中会到处存在着幽灵什么的呢，结果居然这么平静的啊……” 少年御主这么感叹着。 伊什塔尔闻言，浑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要找幽灵，笼子里那些就是哦！” “诶？” 藤丸立香顿时一愣，他看了看路边两旁那如同鸟笼一样的金属笼子，之前还在想着笼子里的那些光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人类的灵魂吗？！ “这么多……全都是？！” 看向四周，纵横交错的石道中，摆放着数以千计、万计的鸟笼，而每一个笼子里，都有着少则一个、多则三五个的灵魂。 而这还只是他的视力能够看到的，在冥界的更深处，又还有多少灵魂被关在笼子里呢？ “艾蕾什基伽尔啊，会将中意的人类灵魂关进笼内，放在身边把玩几万年。而这些灵魂因为笼子的缘故，连消失都不被允许——你们要找的冥界女神，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哦。” 伊什塔尔这么说着，让藤丸立香和玛修越发感到紧张。 “把玩几万年……” 藤丸立香的脑海中，艾蕾什基伽尔的形象一下子就变成了那种在黑暗的冥界中折磨灵魂的可怕存在。 吞了口口水，他平复下心中的紧张情绪，问道： “艾蕾什基伽尔女神……在哪里？” “就在前面，穿过七道门之后，就是艾蕾什基伽尔的宫殿了，她就在那里。” 伊什塔尔伸手指向前方。 藤丸立香望去，隐约间确实可以看到一道石质的大门横亘在道路之上。 几分钟后，几人终于来到大门之前。 这是一扇看上去就好像用石头随意搭建起来的粗糙石门，但藤丸立香却不敢小看于它。 借助着人造金丹赋予的能量感知视觉，他能看得到，石门之上浸透着无比浓郁的死亡神力，绝不像其外部看上去的那样容易打破。 “这扇门……我们该怎么过去？”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看向伊什塔尔。 而后者则是撇了撇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道： “很简单，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不等藤丸立香他们问到底是什么问题，突然间，那扇门似乎是感应到生者的到来，激活了某种机制。 石门两侧雕刻的简陋图腾亮起了光辉，一道低沉中带着恐怖片音效一样回音的女声响起： “回～答～吧——回～答～吧——落入冥界的生者啊，回答其灵魂的存在方式吧——” “好了，二选一的问题来了！” 伊什塔尔神色一正，提醒道： “冥界之门会质问灵魂的善恶，是一道公正且理性的门。” 话音未落之际，冥界之门问出了问题： “提问——迦勒底的最后一位御主啊，美的基准虽是五花八门，却依旧是绝对的，黑能胜白，地能胜天，那么，艾蕾什基伽尔和伊什塔尔，哪一位更美丽？” 正提起精神准备回答问题的藤丸立香不由得一愣：“……嗯？” 他此时的表情是这样的→(ー`?ー)??? 一脸黑人问号。 “给我等等！这和我上次听到的问题不一样啊！” 刚刚还夸赞这冥界之门公正理性的伊什塔尔立马忍不住了，这种问题，算是哪门子的公正理性啊？！ 然而，冥界之门根本没有理会伊什塔尔的叫嚣。 “回答我！回～答～我～～！” 低沉的女声在冥界的黑暗中回荡着，不知为何带着相当沉重的压迫力。 “……” 藤丸立香张了张嘴，求助般的望向赵哲。 后者耸了耸肩，说道： “别看我，你才是迦勒底的最后御主，自然由你来回答。” 喂喂喂，大哥，别这样啊！ 这个问题，不管回答哪一个，都好像是送命题啊！ “喂！没什么好犹豫的吧！” 伊什塔尔一把拍在藤丸立香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完全看不出笑意的笑容。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威胁，藤丸立香不得不从心而行： “答，答案是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闻言，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哦呵呵呵～～这是当然的吧！一方是死亡与腐败的女神，一方则是丰收与美丽的女神，比较美丽的话，一百个人里有一千个都会选我的吧！” 话音落下，一道雷霆霹雳凭空而降，轰然劈在正得意洋洋的伊什塔尔身上。 “伊什塔尔小姐——！！！” 在玛修的惊叫声中，浑身焦黑的伊什塔尔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冒出了一股股黑烟，看上去似乎已经七分熟了。 “真～是～愚～蠢～” 冥界之门发出了明显不公正更不理性的嘲讽。 “……” 藤丸立香看了看被雷劈得失去了意识的伊什塔尔，又看了看身后一副看好戏模样完全不打算帮忙的赵哲，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石门，说道： “答案是，艾蕾什基伽尔！” 叮铃叮铃—— “非～～常～～好～～” 一声好像综艺节目中抢答正确的铃声响起，冥界之门缓缓向着两侧打开。 藤丸立香：“……” 玛修：“……” 赵哲：“……” 伊什塔尔：0(:3)～('?3_ヽ)_ 还真是“公正理性”的冥界之门呢…… …… 然后，接下来的每一道门，其所提出的问题都是与第一个问题大同小异的“送命题”。 嗯，或者也可以说“送分题”？ 都是要求在伊什塔尔和艾蕾什基伽尔之间分出个高下。 明明只要好好讨好冥界的女主人，理论上应该很轻易就能通过才对。 然而，不知道伊什塔尔是不是死脑筋，她总是逼迫着藤丸立香回答绝对不可能被冥界之门认可的那个答案，然后被惩戒，剥夺神性，身躯一次又一次地缩小。 当他们终于通过第六扇门时，伊什塔尔已经缩小到了手办大小的程度，骑乘在芙芙的背上也丝毫没有违和感。 这一路走来，无论是回答问题的藤丸立香，还是被剥夺神性的伊什塔尔，都深感身心俱疲。 他们再也不会相信什么公平理性之类的鬼话了，这冥界之门，或者说冥界之门背后的艾蕾什基伽尔，就是在赤裸裸地针对伊什塔尔啊！ 唯有赵哲，看到游戏和动漫中非常有喜感的一幕真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当真是一本满足！ 伊什塔尔这个女神，意外的有搞笑艺人的天赋呢！ 第六百六十三章 狂笑的愉悦之王，另一波不速之客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一阵狂笑声从不远处的岩洞中传来。 闻声识人，如此富有特色的笑声，除了那位吉尔伽美什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果然，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宛如生人一般的吉尔伽美什从阴影中走出，一边走一边大笑。 “吉尔伽美什王？！” 藤丸立香顿时惊喜不已。 “您，您不是被艾蕾什基伽尔囚禁起来了吗？” 玛修如此问道。 “哼！这次死亡虽然是一时大意，但区区冥界，就好比是本王的后花园，要躲过加鲁拉灵的搜捕简直是小菜一碟——只要在被找到之前，躲进暗处，屏住呼吸，进入冥想，气息遮断，就能从它们的眼皮子地下完美逃脱！正打算伺机而动——” 这么说着，吉尔伽美什走到藤丸立香等人身边，一把拎起坐在芙芙背上的某丢人女神。 “哈哈哈哈哈——眼前看到的这个展开实在是过于愚蠢，就算是本王也忍耐到了极限！” 大笑着，吉尔伽美什拎着伊什塔尔头上的冠冕，像是抓着一只小猫仔一样来回晃动着： “喂喂喂，这个尺寸有点可爱的伊什塔尔是啥玩意啊？事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变得畏畏缩缩了吗？” “这是因为艾蕾什基伽尔的诅咒……” 藤丸立香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说实话，他也觉得伊什塔尔现在的状态有些过于丢人了，完全看不出半点女神的模样啊！ 这不就完全变成了一个搞笑角色了吗！ “伊什塔尔小姐以前落入过冥界，因此受到了艾蕾什基伽尔的诅咒，没穿过一道门，就会被剥夺一部分神性，然后身体也就会……” 玛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伊什塔尔，顾虑到对方的自尊心，没有把话给说完。 但吉尔伽美什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噗！你这家伙……” 低着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 今天他收到的欢乐实在是太多了，久违的狂笑甚至让现在只是灵体的他都感到了腹肌发疼。 眼见自己被一向的死对头如此嘲笑，伊什塔尔郁闷至极。 她奋力挣扎着，终于将自己从吉尔伽美什的手中解放出来。 小小的身姿飞到半空，气呼呼地说道： “我果然就不该来救你这种人啊！” 却不想，吉尔伽美什闻言，顿时再度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哈哈哈哈哈！你回来救本王……莫非是本王在冥界进一步过劳而死，看到的幻觉不成？” “是啊！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见死不救了！你就这样坠入深渊如何呀？” 被连续嘲讽的伊什塔尔不甘示弱，如此反呛了回去。 “哼！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 “本王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这么说着，他走向最后一道冥界之门。 “吉尔伽美什王，您就这样回到地面不行吗？” 藤丸立香在后面这么问道。 “不行的！本王现在已经是死者之身，没有那家伙的允许，本王是没法返回地面的！不过，等本王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艾蕾什基伽尔之后，自然就能让她放本王回去了！” 这么说着，他和伊什塔尔一路吵嘴中，走过了最后一道冥界之门，带着众人向着最深处的宫殿而去。 说是宫殿，但其实根本看不到任何宫殿的模样，仅仅只是一个简陋到简直是寒酸的凹坑平底。 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许多被埋藏在泥土之下的残垣断壁，根本看不出它们的原貌。 和伊什塔尔位于艾比夫山的那座华丽神殿相比，艾蕾什基伽尔的“神殿”简直与泥坑无异！ 但这却并非是艾蕾什基伽尔地位不够高，建不起宏伟的神殿。 事实上，作为冥界之主的她，论地位，哪怕是巴比伦神系的神王都得给予礼敬。 之所以她的神殿如此寒碜，仅仅只是因为这位冥界女神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为凡人的灵魂编织笼子，让他们得以永远不消散这件事上面。 可以说，与什么正事都不干，只顾着享乐与索要财宝的屑女神伊什塔尔相比，在冥界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工作的艾蕾什基伽尔，完全就是神灵中的楷模，工作狂中的工作狂！ 但是，现在这位工作狂小姐姐似乎并不在她的“神殿”之中？ 众人四下张望，除了满地的半成品笼子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 “什么人都没有呢……” 玛修这么小声感叹了一句。 “不，并不是什么人都没有，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 赵哲这么说着，他的双眼可以看到，无形的死亡神性已经遍布这片所谓的“神殿”之中。 艾蕾什基伽尔就在这里，只不过特意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原本平静如深潭的死亡神力猛然沸腾。 “来了！” 赵哲提醒着，众人也感觉到了异样，做出了警戒的姿态。 伴随着无端而来的寒气，道道血光从地下渗出，从中走出一位由骷髅和没有皮肤的血肉凝聚而成的狰狞身影。 “恐惧吧，祈祷吧，陷入绝望吧，人类！吾乃死亡的管理者，冥界的女主人，踏抱灵峰之人，艾蕾什基伽尔！” 与通过冥界之门时一般无二的低沉女声响起，狰狞的身影宣示着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一次藤丸立香等人再感受不到半点荒诞与搞笑，而是只有沉甸甸的压力与恐怖！ “这就是……艾蕾什基伽尔？” 藤丸立香本以为与伊什塔尔共同显现的冥界女主人应该也会呈现出人类的姿态，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恐怖的怪物样貌。 尤其是那伴随着其身影显现而一同出现的神性威光，若非他体内人造金丹自发运转分摊了压力，他恐怕单是看到对方的模样就要倒下了！ 不可直视于神…… 不知为何，已经接触过好几位神灵的藤丸立香脑中突然闪现出这句话来。 但他还是强迫着自己，昂首直视这位可怕的女神。 如果仅仅只是这点压力就让他低头，那他还拯救个锤子的人理啊！ 一旁的赵哲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提其他方面，单论意志，藤丸立香的确是他所见的最优秀的人之一。 哪怕面对着神灵，他也拥有奋起抗争的勇气。 战斗一触即发。 只是，就在这时，赵哲突然皱眉，看向身后的黑暗。 “嗯？” 似乎，除了他们这一行之外，冥界之中还有其他的不速之客啊！ 第六百六十四章 失败的刺杀，发飙的艾蕾什基伽尔 似乎是赵哲的回头让隐藏于黑暗中的不速之客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在下一瞬，十一道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向着藤丸立香他们发动了袭击。 嗯，更准确地说，是向着藤丸立香、玛修、赵哲、吉尔伽美什四人发动袭击，体型已经缩小到手办等级的伊什塔尔，就直接被这些袭击者无视了。 好在，赵哲突兀的回头动作给所有人都提了个醒，在被袭击前的一瞬间都反应了过来。 铛！ 噌！ 咔嚓！ 噗嗤！ 众人或躲闪、或防御、或反击，除了藤丸立香稍微勉强了一点外，所有人都扛过了这第一波袭击。 “这是什么东西？敌人吗？” 抬手甩出一圈黑炎，在自己和玛修的周边制造出一道火焰防御圈的藤丸立香惊讶地看着那些在黑暗中穿梭的身影。 “是魔兽！” 和芙芙一起躲在玛修肩膀上的伊什塔尔开口，道出了敌人的真身： “而且还是实力接近神灵级的魔兽！” “魔兽……戈尔贡女神所孕育的魔兽？难道说，这是一个陷阱吗？！” 藤丸立香顿时以为这是艾蕾什基伽尔与戈尔贡精心谋划的一次伏击了——通过带走吉尔伽美什的灵魂吸引迦勒底一行分兵进入冥界，然后再用提前埋伏在这里的魔兽杀死他们，借此击溃人类一方的抵抗核心…… 而且两位女神还是相约共同毁灭人类的盟约关系，从逻辑上看，这个推理完全没有问题啊！ 但藤丸立香仔细一想，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如果真的是两位女神勾结的阴谋的话，想杀自己等人，恐怕根本不需要用魔兽吧？ 作为冥界女主人的艾蕾什基伽尔，在冥界中基本上就是无敌的。 从她可以轻易地剥夺伊什塔尔的神性就可以看出，她想要击杀自己等人恐怕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工夫——或许赵哲是个例外，但作为人类的藤丸立香和作为亚从者的玛修，铁定是活不下来的！ 果然，他很快就发现，原本还气势汹汹好像立马就要开打的艾蕾什基伽尔，在看到那些突然跳出来的魔兽时，仿佛也很惊讶，愣在原地愣了许久。 良久之后，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领地中又被人入侵了，愤怒的冥界女主人这才挥舞由神力凝聚而成的光之枪，横扫而过，将那些满地乱窜的魔兽统统轰飞。 “是谁允许你们擅自闯入冥府的！” 女神那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货真价实的杀意： “未曾经过七道大门就敢来到我的面前，好大的胆子！” 被击飞的十一头魔兽哀鸣着滚到一旁，巨大狰狞的身躯上多出了一道道散发着浓郁死气的伤痕，哪怕是这些实力近乎神灵级的魔兽所拥有的自愈能力，也无法将其愈合。 不过，被制造出来只为了完成任务的十一魔兽，心中并无恐惧退缩之类的情绪。 即便深受重伤，它们也依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着既定的目标袭杀而去。 然而，完好的它们都没法杀死藤丸立香等人，受了重伤的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仅仅只是片刻，几人就分别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这十一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潜入到冥界中的魔兽，就这么快速地领了便当。 …… “失败了吗……” 提亚马特的神殿中，感受着位于冥界的那十一个“兄弟姐妹”的气息消失，安排了这场刺杀的金固却并不怎么失望。 毕竟，这本就是他发现吉尔伽美什意外死亡之后，临时安排的一场刺杀，既没有过多的时间准备，也没有和艾蕾什基伽尔那边通过气，失败了很正常。 唯一让他有些不满意的，是那十一只魔兽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作为以神话中被提亚马特独自孕育出来的十一魔兽为蓝本所制造出来的复制体，不同于那些漫山遍野的量产货，这十一头魔兽可以被称为诸多魔兽的“原体”。 虽然因为孕育者并非提亚马特本尊，而是行使其神权的戈尔贡的关系，等级与实力都劣化了不少，但依旧有着接近神灵级数的力量。 可这样的存在，在面对着冥界的女主人时，却显得完全不堪一击，实在是有愧于它们所继承的名字。 “看来，原本的设计已经落伍了，想要排除障碍，需要更加强大的魔兽！” …… 不提金固那边准备催促着戈尔贡对新孕育的魔兽进行升级换代，冥界这边，在击杀了突然跳出来搅局的十一魔兽之后，原本颇有些剑拔弩张的艾蕾什基伽尔与藤丸立香等人，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当然，虽说是缓和了许多，但也终究并没有化敌为友。 面对着迦勒底一方提出的、让吉尔伽美什与那些衰弱死的乌鲁克人民的灵魂返回人间的要求，艾蕾什基伽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作为冥界女神的她，职责便是守护生与死的法理，死者堕入冥界，不得再返回人间，是她所定下的铁律，也是天地的定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是，你身为冥界之神的职责里，并没有要求你将天命未尽的人强行拽入冥界吧？你这么做，完全就是渎职啊！” 赵哲这么说着，反驳了艾蕾什基伽尔行径的正当性。 “你说什么？！” 艾蕾什基伽尔闻言顿时就怒了。 对于一心扑在冥界之主的工作之中，将这份职责视为自己的唯一意义的女神来说，赵哲的言辞简直就是在否定她的一切！ 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再度变得险恶。 不，应该说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糟糕！ 被激怒的冥界女主人再度举起她那由光辉凝聚的长枪，向着赵哲的方向砸来。 “你这家伙，又知道我什么！” 这么大吼着，粗大的光之枪一下又一下地猛砸而下，却被赵哲以更加强大的心灵之光抵挡而下。 但这却让艾蕾什基伽尔更加愤怒。 明明她都这么努力工作了，明明她为了能让人类在痛苦的人生结束之后享受永恒的安眠，一直一直困居在冥界之中，只能看着自己的半身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 但这个家伙，居然说她渎职？！ 给老娘去死！！！ 第六百六十五章 红脸白脸 然而，艾蕾什基伽尔再怎么愤怒，她的攻击也始终抵达不了赵哲的所在。 虽然作为冥界之主的她，身处冥界之中就能借助整个冥界的力量，理论上来说任何神灵与凡物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眼前的赵哲却是一个例外。 此时的他虽然不是临圣级别的本体，但四阶高的实力，足以抗衡冥界的压制，甚至反客为主，在与冥界女主人的战斗中牢牢占据着上风！ 说到底，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神代的末期，神灵已经无法再像过去那样随意地以本体降临世间。 这一点对于冥神来说也是一样的。 和伊什塔尔一样以人类肉身为依凭降临的艾蕾什基伽尔，本质上只能算是从其本体中分离而出的一个分灵，而非完整的神灵。 其虽然可以借助冥界的地利发挥出远超神灵级从者的实力，近乎于真正的神灵本体，但终究还是有着差距的。 至少，其对于整个冥界的掌控就比本体下降了许多，之前没有察觉到十一魔兽的潜入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由此带来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她能够一次性借用的冥界之力其实远远比不上本体亲临之时，因此赵哲甚至用不着开启[创世纪]这种大招，就能轻松挡下她的所有攻击。 任由艾蕾什基伽尔狂攻了半天之后，发现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赵哲有的不耐烦了。 “让你攻击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一瞬间，[创世纪]开启，赵哲的实力瞬间暴涨数十倍。 一拳击出，湮灭地火风水的浩然巨力扭曲时空、破碎万象，轰然砸落在冥界的虚空之上。 没错，赵哲的这一招并不是冲着艾蕾什基伽尔去的，而是直接对准整个冥界进行的攻击！ 之前他在下来的路上，就已经将整个冥界的时空本质解析得七七八八了，因此他的这一击，可以说是既准又狠，直指冥界的根基所在。 瞬息间，伴随着纯白的光辉扫过，构成冥界的空间被从最微小的尺度破碎重组。 当众人回过神来时，赫然发现，这片空间中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冥界的气息，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一个更加霸道、更加强横的意志。 又是老一套的手段，[创世纪]最擅长的，除了以强横的能量洪流湮灭一切之外，就是像现在这样改天换地，将一片时空的掌控权乃至基本属性彻底修改，乃是针对神国、领域、天位、固有结界、异度空间等等对象的最佳招式。 而冥界，显然也在被针对的范畴之中。 于是，被赵哲这惊天一拳给震撼到的艾蕾什基伽尔，很快就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在冥界了！ 好吧，这么说有些不太准确。 从物理位置上，她并没有走出冥界的大门，但她此时所立身的这片土地，却已经没有了“冥界”的属性，而是变成了纯粹的地下深处的洞窟而已。 而在“离开”了冥界环境之后，艾蕾什基伽尔就不再是那个无敌的冥界女主人，而只是一个神格等级和艾蕾什基伽尔差不多的主神级神灵而已——而且还是以从者姿态显现的分灵。 但相比起实力上的削弱，更让艾蕾什基伽尔感到惊恐的，还是赵哲这种改造冥界环境的可怕手段。 “快住手！你要对我的冥界做什么？！” 顾不得维持自身那狰狞恐怖的形象了，和之前那低沉的声音完全不同的软萌女声从骷髅血肉化身中响起。 “放心，仅仅只是将你暂时从冥界中‘拉’出来而已，不会对冥界本身产生什么不可逆损伤的。” 赵哲这么说着，远远凌驾于艾蕾什基伽尔之上的力量轰然粉碎了她披在表面的狰狞外壳，露出了其中与伊什塔尔几乎一模一样的真实形态。 被强迫以真面目见人的艾蕾什基伽尔顾不得感到害羞，而是第一时间感应起冥界的状况。 几秒钟后，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赵哲说的没错，她确实可以感知得到，在这片区域之外，冥界的其他部分正在竭力地修正这种扭曲，重新将这片区域一点点地打上冥界的规则印记，但在另一股强大意志的抵抗下，这个过程变得非常缓慢。 但只要这股意志撤离，冥界本身的修复力就可以快速修正这一切，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知道冥界不会出问题之后，艾蕾什基伽尔恨恨地看了一眼赵哲，却也没有继续战斗的打算。 没办法，刚刚的那一下就已经让她知道了，就连身在冥界中的自己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更不用说被迫“离开”冥界的自己了。 只是，停战归停战，艾蕾什基伽尔依旧对赵哲没什么好脸色。 “哼！你赢了！想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我吧，但不要指望我会屈服！违反冥界的规矩让死人复活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冷哼一声，继承了身体原主人傲娇性格的她别过脸去，一副拒不合作的态度。 赵哲闻言，也没有生气，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藤丸立香，用眼神示意：‘这时候该你上了！’ ‘诶？’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了赵哲点头确认之后，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叫他上了？ ‘快去！用你那无敌的亲和力和嘴炮能力，让艾蕾什基伽尔成为我们的盟友吧！’ 这一次都不是眼神示意了，而是赵哲直接用念话将话语投入到少年的脑海中。 他已经扮完了红脸，现在该轮到藤丸立香扮白脸了！ 少年御主闻言，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辩解一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无敌的亲和力，更没什么嘴炮能力啊！ 但看到赵哲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少年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一步一挪地靠近那位好像非常生气的冥界女神。 走到近前，看到对方那和伊什塔尔可以说一模一样的容貌，藤丸立香似乎若有所悟，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口道： “艾蕾什基伽尔女神，虽然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说显得有些虚伪，但我还是想要请求您，成为我们的伙伴吧！” 第六百六十六章 进攻，目标戈尔贡！ 不知道是藤丸立香的人格魅力真的有那么高，还是他身上由这个世界线的人类最终残余气运凝聚而成的主角光环足够给力，在经过一番温言细语的交谈之后，原本还对赵哲等人颇具敌意的艾蕾什基伽尔，最终果真转换了阵营，加入到了乌鲁克这一边。 而之后，她也完全没有再坚之前自己所说的“冥界规则”，非常随意地解除了对吉尔伽美什以及其他虚弱死死者灵魂的禁锢。 于是，一度结盟约定共同毁灭人类的四位女神，现在就只剩下一位魔兽女神戈尔贡了。 而乌鲁克这边，则是获得了伊什塔尔、艾蕾什基伽尔、魁扎尔·科亚特尔、豹人这四位女神作为臂助，外加一只爱神伽摩作为实验室中的被实验对象。 “接下来，就是对魔兽女神的直接攻略了。” 重新以活人之身坐回王座的吉尔伽美什这么说着： “与其他几位女神不同，那不是能够交涉的对象，因此，动用我方所有战力，直接将其排除吧！” 没有人反对，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除了牛若丸、列奥尼达一世、之前一直划水的自称武藏坊弁庆的和尚继续守卫高墙之外，其他所有从者，都一同加入到讨伐戈尔贡的队伍之中。 …… 惯例的空间转移。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之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外表看上去和动物洞窟没什么两样的提亚马特神殿之外。 似乎是感受到了入侵者的存在，带着血腥味的血红色结界从神殿中升起，四周的森林中更是传来一阵阵饥渴的兽吼声。 赵哲的传送，似乎将所有人送到了敌人的包围圈内？ 当然不是！ “哼！” 冷哼一声，漆黑的终焉之火在众人四周浮现，无物不然的火焰直接化作一圈火墙，以众人的位置为中心，向着四周快速扩散。 沿途所经，无论是树木还是岩石，魔兽还是野兽，统统都在这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下化作了飞灰。 不过，这火焰在触碰到那道结界之时，却仿佛受到了阻碍。 虽然那血红色的魔力遇到终焉之火也依旧会被焚烧，但结界中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多了，其中更有提亚马特遗留下来的神力在其中流转。 这种高质量能量足以在终焉之火的焚烧下支撑一段时间，因此，终焉之火的焚烧速度一下子就慢了起来，无法直接将整个结界彻底破坏。 “这是提亚马特神本人留下的结界，想要击溃它，只能使用马尔杜克之斧，又或者与之相同等级的力量。赵哲君，你真的没问题吗？” 梅林看向赵哲，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当然没问题，只是区区一个结界而已，你以为我是谁？” 这么说着，赵哲身上再度浮现出让周围人惊悚不已的可怕气势，赫然是又进入了[创世纪]模式。 轰——！！！ 一拳击出，刺目的光辉闪过。 当所有人再度睁眼之时，提亚马特神殿，不，是提亚马特神殿所在的整座山峰，连带着山体后方不知道多少公里的山脉与森林，统统都化为了乌有！ 咕嘟—— 不知道是谁吞了一口唾沫。 所有人都被赵哲的破坏力给吓到了。 虽然赵哲之前也不是没有展现过比这种纯粹的破坏力更加高端的力量，比如说在第一特异点中燃尽一切、横击时空的一击，又比如说在冥界中改天换地、悄然间改写世界规则的一击，论起深度和技巧，都比他刚刚这纯粹局限于物理破坏的一击要更加高端。 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这种赤裸裸的、毫无花巧的物理破坏力量更加震撼人心。 毫无疑问，这是真正的“天灾”之力！ 哪怕是神灵，也没有几个拥有这种程度的破坏力的。 而像藤丸立香、斯卡哈等来自于迦勒底的人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们眼前的这个赵哲，貌似只是一个分身！ 连一个分身都拥有这种程度的力量，那他的本体发起威来，又能造成多大的破坏？ 怕不是整个地球都要被崩掉吧？ 不过，还不等众人这边过多感慨，另一边，被直接摧毁了大半个老巢的戈尔贡却已经忍不住，直接伴随着轰隆隆的爬行声从被开了盖的地下洞窟中钻出，那双瞪谁谁石化的双眼恶狠狠地四下扫视，寻找着罪魁祸首。 若不是提亚马特神殿内的空间有很大一部分都处在地下，赵哲刚刚那一拳，险些就要把戈尔贡直接带走了！ 只有她才知道，那足以将自己的整个存在湮灭个千八百次的能量洪流从自己的头皮顶上横扫而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恐怖！恐怖！无限恐怖！ 但在恐怖过后，就是更加盛大的愤怒。 因为，这一下直接摧毁了戈尔贡精心构建的魔兽胎盘，原本正在孕育中的新一批魔兽直接就报销了绝大部分，剩下的那些，也因为失去了大量的胎盘组织而陷入了营养不良的境地。 而当她看到近在咫尺的迦勒底一行时，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 “又是你们！给我去死去死去死！！！” 近乎癫狂的怒吼声中，无数蛇发与戈尔贡本人的双眼中射出了千百道致命的石化射线。 带着紫色的不详色泽的光线所过之处，泥土、碎木、沙尘……一切有型有质之物都化作了石质。 不过，就在这致命的光线即将触碰到迦勒底众人之时—— “吾主在此（Luminosite Eternelle）！” 圣旗飘扬间，纯白的圣光化作不破的防御，笼罩在众人周身。 贞德那EX等级对魔力所化的防御力，在圣旗破碎之前，足以防御住一切没有“无敌贯通”属性的攻击。 而很不巧的，戈尔贡的石化诅咒虽然恐怖，但却并没有这种属性。 可以看到，虽然不断有纯白的光屑在石化诅咒的作用下化作石粉剥落，但圣旗中所流淌而出的光辉却仿佛无穷无尽，任由外部的攻击再强也毫不动摇。 当然，贞德的无敌防御虽然强大，但却也是有着时限的。 代替她承受伤害的圣旗彻底破碎之时，就是这一宝具失效之际。 但不要紧，贞德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刺穿！突穿！「贯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Alternative！！” 又一声清喝，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从圣光防御圈中激射而出。 斯卡哈直接放弃了第一枪的“钉死”，直接发出了宝具的第二枪。 反正敌人的体型这么大，根本没必要进行锁定！ 化作流光的赤红魔枪以Z字形的曲折轨迹躲过所有石化射线的照射后，瞬间命中了戈尔贡腹部，埋藏着圣杯的位置！ 第六百六十七章 戈尔贡授首 噌—— 斯卡哈的枪技自然不可能出现落空的问题。 一枪之下，戈尔贡的腹部直接开了一道两面通透的大口子，深深埋藏于其中的圣杯被魔枪带着从另一面飞出，然后下一瞬就在一阵传送光辉中出现在了赵哲的手中。 是的，这一连串迅捷凌厉无比的防守反击，都是众人提前就计划好的。 先由赵哲出手破坏提亚马特神殿的结界，顺便引出戈尔贡，然后由防御无敌的贞德小姐姐扛住必然暴怒的戈尔贡所发出的攻击，最后由枪技出神入化的斯卡哈出手夺取埋藏于戈尔贡体内的圣杯。 一切都如同计划中的那样顺利。 “什么？！” 腹部的伤口对于再生能力强大的戈尔贡来说并非什么严重的伤势，几秒钟就能够愈合了，但圣杯的失落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好在，失去了圣杯，并不会对戈尔贡的实力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最多也就是持续战斗能力会缩短一点，身为女神的她依旧拥有神灵的权柄，石化魔眼和巨大体型的破坏力也依旧惊人。 就连圣杯赋予的强大不死性，对戈尔贡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需之物——拥有“怪物”本质的她，在不死性上面可以说是顶级的，仅次于不存在死亡概念的那些Bug存在。 唯一可虑的，就是少了圣杯中的无尽魔力，戈尔贡之后想要继续孕育更多的魔兽，就不得不消耗自身的力量了。 但这并不是现在需要担心的事情。 或者说，如果戈尔贡不能迈过当前的这道坎的话，根本没有之后可言了！ 怒急攻心的魔兽女神当即释放出了自己的最强宝具—— “强制封印?万魔神殿（Pandemonium Cetus）！” 这时戈尔贡放弃了作为女神最后的矜持，使曾经最终堕落后的姿态『戈耳工的怪物』暂时实体化。 名为“万魔神殿”的结界将会以戈尔贡为核心展开，将指定领域内所有生命全部溶解，转化为魔力。 人类将会即刻毙命，对从者也能够造成强烈的伤害。 可以被认为是作为Rider状态的美杜莎所持有的宝具『他者封印·鲜血神殿』的强化版，但并不需要准备时间，在真名解放的同时就能够发动。 瞬息间，一道血色光辉以戈尔贡为核心向外辐射而出，凡是光辉所过之处，一切血肉之躯都白强制溶解，就连那些藏于巢穴之内的魔兽胚胎也不例外——反正都是一些已经不可能顺利降生的死胎，像这样重新化为魔力回归母体，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面对着这直接剥夺生命的可怕攻击，哪怕是贞德的无敌护盾也快要顶不住了。 于是，第二位专职防御者上场了—— “Lord Camelot（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纯白的城墙在圣光防御圈之外竖起，由信念构成的唯心主义之盾挡在了溶解血肉的魔性光辉之前，保护御主、保护同伴的信念化作了坚不可摧的防御力，牢牢挡住了“万魔神殿”的攻击。 与此同时，更加凌厉的反击从城墙后轰射而出—— “Rhongomyniad（闪耀于终焉之枪）！” 在开战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蓄力解除圣枪封印的骑士王适时放出了光炮，如同利刃般刺入到由血红色光辉构成的神级结界之中。 同为神灵等级的力量互相冲撞消耗着，名为“强制封印?万魔神殿”的结界虽然有着些许防御能力，但终究不是正规的防御类宝具，面对着专注于破坏力的圣枪光辉，仅仅抵抗了不到几秒钟就被穿透了。 世界尽头之塔的光辉这一次并没有打偏，正面命中了戈尔贡的身躯主体。 但或许是吸收了无数魔兽胚胎带来的魔力加强，又或许是宝具的对轰抵消了圣枪的部分威力，总之，当光辉散去之后，众人赫然发现，戈尔贡居然还是没死！ 是的，虽然模样非常凄惨，巨大的躯体几乎只剩下部分残缺不全的骨头，但当圣枪的攻击结束之后，这些残躯的骨骼血肉很快就爆发性增殖，短短片刻间便让戈尔贡恢复了原样。 当然，虽然外表上的伤势恢复了，但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对方的魔力气息都下跌到了谷底，显然在失去圣杯的情况下进行如此程度的再生，确实对戈尔贡造成了相当大的负担。 这时候，赵哲转头对一旁的白毛网骗提醒了一句： “梅林，如果不想让你的从者的本体死亡的话，就别继续待在提亚马特的梦里了！” 这么说着，不等梅林那边有什么反应，他直接一手按在个子小小的安娜脑袋上，远超从者极限的庞大能量化作最为纯粹的魔力灌注入她的体内。 一瞬间，灵基等级比一般从者要弱得多的安娜，或者说年幼版的美杜莎，其体内的灵基强度获得了飞跃式的攀升，一直膨胀到等同于神灵级从者的地步！ 毕竟，美杜莎本身就是女神，和那边的戈尔贡一样，拥有着承载神灵级力量的根基，只不过因为召唤方式的问题，导致安娜的力量十分孱弱，根本比不上因为吞噬了两个姐姐而怪物化的戈尔贡而已。 当赵哲以自身的力量补足了安娜所欠缺的魔力时，她体内的神灵本质被激发而出，自然能让她获得与戈尔贡几乎等同的力量。 “去吧，用你的屠戮不死之刃（Harpe），终结另一个你的噩梦吧！” 推了有些愣神的安娜一把，赵哲这么说着。 后者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也立刻回过神来，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赵哲之后，微微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声： “谢谢！” 然后，小小的少女就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贞德与玛修构筑的防御圈，以远超过去任何一个时刻的速度瞬息间来到了刚刚恢复过来的戈尔贡身前。 “你是……” 戈尔贡的双眼猛然睁大，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你，你是谁？！” 她这么质问着，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骇神色。 “我就是你啊，戈尔贡！” 获得了与另一个自己同等程度力量的少女柔声说着，语气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感慨与叹息。 “不，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是提亚马特，起源的女神！” 戈尔贡意图发起反击，满头蛇发乱舞，化作一道道足以摧山毁岳的重锤，直接砸向小小的少女。 但安娜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弱小的从者了，获得了神灵级力量的她轻易地就躲过了所有的攻击，站在了戈尔贡的脖颈前： “不，不是的！无形之岛的女妖怪，英雄杀手，这才是你，戈尔贡！” 这么说着，凝聚了安娜所有力量的[屠戮不死之刃]毫不犹豫地挥下—— “再见了，另一个我！我们的悲伤，虽然无法舍弃，但却是终究无法实现的！” 第六百六十八章 提亚马特苏醒 嗤—— 刀锋入肉声响起。 虽然一人高的镰刀和戈尔贡那巨大的体型比起来，就相当于牙签一般大小，但被屠戮不死之刃斩入体内，专门针对戈尔贡的斩杀不死之力却仿佛猛毒一般，魔兽女神那巨大的身躯上崩裂出无数巨大的裂痕。 轰——！ 失去躯体约束的魔力爆发而出，大地轰然崩裂，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出现在戈尔贡的身下。 立于戈尔贡身上的安娜看着徐徐向下坠落的另一个自己，双方之间对视着。 这一刻，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数已近的戈尔贡，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怒与憎恨，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哀伤与明悟。 在灵基破碎、神权也因此失去了依凭的现在，她终于回想起来了，自己并不是提亚马特，而是戈尔贡，不，是美杜莎啊！ “我又伤害了姐姐们……” 喃喃着，恢复了记忆的美杜莎想起了自己被召唤出来之后，被人用令咒强迫着吞下了自己的两个姐姐，最终蜕变成了名为戈尔贡的怪物。 悔恨、悲伤、憎恨、歉意……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生命最后一刻的她心绪无比复杂。 “对不起……” 这么说着，她用最后的力量挥动蛇发，将另一个自己甩出了深渊。 “还有，谢谢你，另一个我……” “你……” 被送出深渊的安娜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只是沉默地目送着另一个自己在深渊中不断坠落，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在这最后一刻，另一个自己，似乎终于从那无尽的憎恨中解脱出来了呢…… …… 就在众人感慨着临死前戈尔贡死前好像大彻大悟的表现时，突然间，梅林的身影猛然爆散成无数花瓣，然后又一个梅林从虚空中走出。 “这，什么情况？” 藤丸立香有些惊讶，梅林身上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刚刚险死逃生了而已。” 梅林脸上带着惯常的轻浮笑容，用一种听上去就没多少真实性的后怕语气说着。 “险死逃生……难不成和赵先生刚刚说的话有关？” 藤丸立香想起了就在前不久赵哲对梅林说的那句话。 虽然因为精神集中在战斗中所以没有听得太清楚，但大致的内容还是被他听到了的。 本体，提亚马特，梦境…… 再联系上梅林的种族其实不是人类而是梦魔……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梅林桑，难道你的本体一直躲藏在真正的提亚马特的梦境中？” “是啊，毕竟相比起魔兽女神，本质上已经成为了‘兽’的提亚马特要是复活归来，事情可就要严重得多了——那可是危害程度和人理烧却不相上下的大灾难呢” 监狱藤丸立香他们已经知道了“兽”的概念，梅林也就不再隐瞒相关的事项： “所以我在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潜入到了提亚马特的梦境中，阻止她的苏醒。你们平常看到的我，只是我用幻术制造的分身啦！” ““诶～～幻术制作的分身？！”” 藤丸立香和玛修齐齐惊呼出声。 那么真实的梅林，居然只是一个幻术？ 完全看不出来啊！ “嘛，梅林这家伙的幻术，已经达到了颠倒真假虚实的地步了，甚至都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幻术，你们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在场众人中最了解梅林的骑士王这么说着。 然后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的剑术老师： “不过，看样子你好像差点吃了大亏？” 梅林点点头： “是啊，我到底还是低估了那个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谁能想到，那个家伙居然把戈尔贡的意识和提亚马特完全同步了！当我们这边击杀戈尔贡之时，体会到死亡的提亚马特直接被惊醒，如果不是赵君提醒，让我提前从提亚马特的梦中撤离，我恐怕就要栽在那里了！” “啧，真可惜！” 阿尔托莉雅有些嫌恶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对梅林死里逃生一事感到非常不满。 这个屑魔术师，为什么不就这么干脆的死掉呢？ “……” 梅林干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转移话题道： “现在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真正的提亚马特神已经苏醒，并且正在快速从虚数空间接近物质世界。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将真正在这个世界上显现，我们将要面对一个更加可怕的敌人了！” “真正的提亚马特神……” 藤丸立香闻言顿时眉头紧皱。 刚刚送走一个魔兽女神，结果转头就又冒出来一个更加强大的原初女神。 而且，听梅林他们的说法，这位女神还是号称可以毁灭人类、危险程度与人理烧却不相上下的“兽”？ 这个世界，危险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就在这时，因为混乱的魔力环境而中断的通讯再度开启，罗曼医生那带着慌乱的声音响起： “立香君！你们所在的特异点发生了时空震动，有某个非常可怕的存在正在进入世界内部！还有海洋方向，有大规模的魔力侵蚀痕迹……” 没等罗曼说完，藤丸立香就提前道出了结论： “医生，我们已经知道了，是提亚马特神正在苏醒！” “……” …… 另一边，早在战斗开始之前就先一步离开的金固冷漠地看着戈尔贡死亡的那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虽然没有坑死那个狡猾的梦魔有些遗憾，但终究还是如我所想那般，成功唤醒母亲了！”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海洋，超然的视力让他可以看到远方海面上正在快速扩散的红黑色浪潮。 那不是别的，正是象征着“盐水”的提亚马特的神权体现，那在太古之初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原初之海水，[生命之海]！ 只要再过七天，母亲的原初生命之海就将取代整个印度洋，而被放逐的原初之女神，也将再度显现于世间，向着抛弃了她的世界发起复仇！ 第六百六十九章 这么丑，才不是“New Type”呢！ “果然，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了吗……” 当提亚马特复苏之时，吉尔伽美什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虽然早就在千里眼中见到过这一幕，但这种事真正发生了，依旧让这位王者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但他很快就重新振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地继续他身为王者的工作。 “西杜丽，周边城市居民的收拢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完成了，周边城市的居民都已经进入了乌鲁克城，只剩下北壁防线那边的战士们仍在坚守岗位，但也将在一天内撤回城中。” 手中抱着一块黏土板的大祭司脸带忧虑地回复道： “只是，吉尔伽美什王，等到所有人转移到城里，城内的人口将一下子翻上好几倍，粮食补给的消耗量也会相应增加，哪怕所有物资都算上去，预计也只能持续一个月的时间……” “没关系，根本不需要一个月，只需要几天，一切就将结束了。” 吉尔伽美什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着。 是的，最迟七天之后，提亚马特将完全复苏回归，到时候无论是他们击败了提亚马特，跨越危机人类存亡的“兽”之试炼，还是在“兽”的爪牙下溃不成军、彻底败亡，一切都将得出结果。 因此，能支撑所有人生活一个月的物资，尽够了！ “剩下的，就看我们那些盟友们的本事了……” …… 就在同一时间，刚刚击杀了戈尔贡的迦勒底一行，几乎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往海岸方向。 “这是……！” 当众人抵达之时，眼中见到的是一片黑红色的淤泥之海。 但更让人感到悚然的，却是从那黑红色的淤泥中不断孕育降生的怪物们—— 虽然提亚马特的本体尚未完全回归现世，但其渗透到物质世界的力量所造就的生命之海，已经开始孕育出全新的魔兽爪牙。 那是一些浑身漆黑、长着仿佛节肢动物一样的多足与利爪，头部没有五官、仅仅只有一张竖着的大嘴，怎么看怎么让人掉SAN值的怪物。 以千、以万、以十万计算的怪物源源不断地从黑泥中爬出，一层又一层地堆叠着，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层蠕动着的虫子一般。 但那些蠕动着的生物课不是一脚就能碾死的虫子，而是比之前被戈尔贡孕育出来的魔兽更加可怕的怪物！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藤丸立香强忍着不适感，开口问道。 “很显然，这就是提亚马特的新‘宠物’了。” 赵哲这说着： “或者我们也可以给它们取个名字，就叫拉赫穆怎么样？” 梅林点了点头，赞同道： “泥中诞生的存在吗……还挺贴切的！” 在苏美尔的语言中，“拉赫穆（Lahmu）”一词有着“多毛的”和“泥的”这两个意思，原本是提亚马特与阿勃祖生下的第一对男女中的男神，第一个儿子，同时也是与众神为敌的十一子之一。 而在这里，就是纯粹的形容这些怪物那宛如用淤泥捏成的丑陋形态了。 它们是复苏归来的原初女神为了取代自己曾经的孩子而制造出来的“新人类”。 按照赵哲从游戏设定中所知的情报，这些所谓的“新人类”与每一个个体都是单独思维体的“旧”人类不同。 它们拥有某种类似于蜂群蚁群的群体知性，但同时每一个个体也依旧存在着个体意识，因此获得了某种非常复杂、但又有着高度协调性的群体意识形态。 这使得它们拥有极其强大的学习能力，在原剧情中，仅仅靠着吞噬人类，它们就快速学会理解了人类的语言。 再加上其远超人类、近乎从者等级的身体机能，如果不考虑外表和天生残暴的性情，这些拉赫穆确实是比现有人类在基础能力上更加优秀的物种。 但在赵哲看来，这所谓的劳什子“新人类”根本屁都不是！ 只是区区比人类更加强大的肉体天赋以及群体知性就能取代人类？ 开什么玩笑！ 空有知性却没有用之建立文明的智慧，空有力量却没有以这份力量摆脱神灵独自成长的决心，这样的种族，再怎么强大，也只能算是提亚马特的爪牙与延伸，根本算不上一个真正独立的种族！ 而人类，别看型月世界的人类文明显得有些弱鸡，似乎随随便便就能冒出来一大批足以毁灭人类的大Boss，但在多元宇宙层面，人类这一种族却是不折不扣的主角种族！ 不提诸天万界，单就是在洪荒大陆中，出身于人类的圣人与仙人也是以千来计算的，里面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把盖提亚提亚马特之流吊起来打。 “这些玩意儿让我看了恶心，还是先清理掉一批吧！否则等它们登上陆地，恐怕会造成相当大的伤亡。” 距离海岸不远处就是吉尔伽美什设置在这里的监视哨所，如同任由这些嗜好杀戮的怪物上岸的话，那些实力低微的士兵们可活不下来。 不打算让自己这边死伤太多人的赵哲准备先清理一波这些所谓的“新人类”。 众从者对此当然不会反对。 事实上，当他们看到这些从外形到本质都充斥着对人类浓浓恶意的怪物时，心中的杀意就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但这一次赵哲不打算让他们出手。 “你们都靠后一些，我待会儿要发动的攻击比较危险！” 赵哲这么说着，其他人闻言，联想到赵哲之前一击摧毁了一整座山脉的恐怖攻击，纷纷自觉地后退。 比那一击的还要危险吗？ 难道要把整个波斯湾的海水都蒸发掉？ 梅林心中这么猜测着。 某种意义上讲，他猜对了！ 就见赵哲周身符文闪现，一丝丝混沌色的云雾从虚无中浮现。 一开始只是淡淡的一层，但很快就变得无比浓郁，将他的身影掩映得若隐若现。 蒙蒙灰雾中，有四道古朴虚幻、仿佛源自于天地诞生之初、又仿佛根本不存于世的符文显现在赵哲身前，似缓实疾地拼接融合成一体。 刹那间，一股天地开辟的意蕴从中显现，仿佛有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即将从这四枚符文所圈定的“圆”中诞生。 紧接着，符文反转，开天辟地的创生之意逆转为天崩地毁的毁灭意境，一股让所有从者都胆寒不已的气息从这枚符印中显现。 第六百七十章 提亚马特，真身降临！ 下一瞬，一道灰蒙蒙的光束从中激射而出，瞬息间没入到远方那片黑红淤泥之海的核心。 [创世纪·灭]，发动！ 作为从[创世纪]的基础模式衍生而来的进阶招式，[创世纪·灭]的威力还要强上数十倍不止。 哪怕此次动手的并非赵哲的本体，而是只有四阶高实力的分身，使得这一招的威力缩水了许多，但也依旧足以粉碎大陆、蒸发海洋，用点巧劲的话，甚至可以崩碎星核，借以达成毁灭类地行星的效果。 不过，这一次赵哲刻意收束了招式的破坏范围，将之集中在前方的海洋水体之中。 更准确地说，是波斯湾-印度洋这片水域中所有被提亚马特的力量所污染的部分！ 灰蒙蒙的光辉扫过，光辉所过之处，物质解离，能量寂灭，空间破碎，时间失序。 一瞬间，从波斯湾到印度洋，所有被原初女神之力染成红黑色泽的海水，尽皆化作了一片混乱的地火风水。 足以将世界本身化为混沌的力量，并不是区区Beast的力量可以抵挡的。 那些从黑泥中诞生出来的拉赫穆，更是不可能。 悄无声息之间，所有黑泥伴着其中孕育出来的拉赫穆，统统成为了那混沌浪潮的一部分。 而在迦勒底一行人的眼中，就是在那道灰蒙蒙的光辉扫过之后，那片无边无际、充斥着黑红色泽的原初之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同样看不到边际，唯给人以毛骨悚然之感的混沌海洋。 “这，这是……！” 本不该出现在世界内部、足以将一切物质与存在尽数同化的混沌，让众多从者顿时如临大敌。 目光所及之处，整片海洋已经被彻底消失不见。 不，不仅仅是目光所及之处，包括远在地平线之外、众人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整个波斯湾加上近乎七分之一个印度洋的范围，凡是被提亚马特的力量所污染的水体，都被这根本分辨不清到底是物质还是能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混沌给取代了。 可以说，一击之下，整个地球的地表水体含量都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毕竟那些海水可不是被简单地蒸发成水蒸气了，而是直接被[创世纪·灭]的攻击给湮灭成连基本粒子都不存在的混沌状态。 更不用说这片海域中的海底生态系统了，无论是水中游动的鱼类还是海底的珊瑚海葵底栖生物，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哪怕赵哲将这片混沌重新变成海水，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原样了。 事实上，若不是特异点中发生的一切都会在因果隔断下变成“不存在”，赵哲也不敢随随便便在地球上使用这样的招数。 毕竟，这[创世纪·灭]本质上是被设计用来毁灭世界的，如果让赵哲的本体全力来上一发的话，别说区区印度洋了，整个地球都得被混沌吞没！ 某种意义上来讲，赵哲对于地球与人类的危害比提亚马特和盖提亚这样的“兽”还要更加可怕呢！ 好在，赵哲本人并没有毁灭世界的意思。 在他的操控与世界本能的自我修复力下，混沌重新分化为稳定的地火风水，时空重续、物质再现，能量重新流转，被吞没的海量质能重新转化为带有盐分的水体。 除了不知道多少海洋生物被消灭了之外，原本遍布海面的黑红色淤泥也一同消失了。 但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时—— “Aaaaaa——” 一阵空灵的歌声从虚空中响起，最后残留的一小部分混沌迷雾中，突然喷薄出海量黑泥，高浓度的能量与物质生生冲散了最后一丝稀薄的混沌。 而就在这冲天而起的红黑色海浪中，一道美丽但却带着明显非人特征的巨大身影出现在再度开始化为红黑色的海面之上。 近乎赤裸、犹如美丽女性人类的身体，从苍蓝色长发间伸出的两支蜿蜒蜷曲、足有其身高一半大小的长角，又彰显着此身并非人类的身份。 这身姿在人类的审美观看来充满着雌性与母性魅力，又带有非人异类的特殊诱惑，但其高达百米以上的巨大体型，却让人完全硬不起来。 那双巨大的粉色双眸中，宛如星辰般的光芒时刻闪耀着，但这魅力的眸子中却茫然无神，显示着这位伟大的母神似乎并无多少人格化的知性。 那张“樱唇小嘴”微微张开，唱着“Aaaaaa——”这样的空灵歌声，虽然婉转动听，但那巨大体型带来的超大音量，却带来了仿佛音波武器一样的效果，让人忍不住捂住双耳。 提亚马特，原初的母神，持有『回归』之理的“兽”，Beast II，正式显现！ “哦？是借助我这一击所造成的时空破碎，跳过了‘天命之女’形态，直接显现真身了吗！” 赵哲对于提亚马特的出现并不怎么意外。 或者说，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刚刚的攻击虽然抹去了对方侵染到海洋中的力量，但那破碎地火风水的混沌却同样削弱了物质世界与虚数空间之间的隔阂。 提亚马特原本需要七天的时间侵染整个海洋才能完整降临，而且就算降临了，最开始也只能以“天命之女”的灵基显现，只有在这个“封印”被打破后，真正的真身才能呈现在世人面前。 但在时空壁垒被削弱之后，自然不必如此麻烦，直接以真身从时空薄弱之处走出来就是了。 这似乎意味着赵哲之前的攻击都做了白工，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之前的攻击，只是为了击杀那些丑到爆炸的所谓“新人类”，而非是阻止提亚马特进入现世。 事实上，对于已经苏醒的提亚马特来说，除非赵哲能直接冲进虚数空间里把对方打死，否则是根本没法阻止她返回物质世界的。 而且，赵哲和吉尔伽美什早有计划，提亚马特的复苏与显现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赵哲只不过是消除了这个过程中本该会发生的巨大人员伤亡而已。 第六百七十一章 压制提亚马特，爱欲之“兽”出笼 “你们先撤退吧，顺便带上那些哨所里的士兵和附近城镇中的居民，我在这里继续阻挡提亚马特，试试看能不能更进一步削弱她的力量。” 赵哲对着藤丸立香等人说道。 “这……您没问题吗？” 少年御主有些犹豫，让赵先生单独一人对上原初的女神，人类恶之一的Beast，他真的很不放心。 “当然没问题，你以为我是谁？” 赵哲摆了摆手，让藤丸立香不要有太多不必要的顾虑。 区区一只Beast而已，如果是本体在这里，直接让一只手都能按着对方暴打，即便现在只是一介分身在此，也依旧有着压制对方的自信。 在赵哲的说服下，藤丸立香等人最终还是离开了，带着那些已经完成了任务的乌鲁克士兵们向着主城撤退。 而赵哲则是看着提亚马特那逐渐向海岸线接近的身影，眼神中的杀意蠢蠢欲动。 是的，他不仅仅想要压制，甚至还想要试一试直接在这里杀死提亚马特！ “虽然以分身施展[创世纪·灭]的负担稍微大了那么一点，但以我现在的状态，至少还能再来个三五发，就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把这个号称不死的原初女神给杀死吧！” 几秒钟后，又一道混沌色的射线从岸上射出，正中提亚马特那巨大的身躯。 混沌光辉横扫之下，万物崩解的一幕再度出现。 提亚马特的身躯，连带着她脚下的无量黑泥，尽数被那混沌浪潮同化吞噬，化为混乱无序的地火风水，彰显着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景象。 一招之下，本可清洗整个星球表面、摧毁整个人类文明的可怕灾难，就这么被消灭了？ 不，显然没有！ 就在混沌消散之后，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又有黑泥凭空凝聚而成。 最开始是一滴，然后是一滩，紧接着快速增殖成一道瀑布，最后爆发性增长成为一片海洋。 而在这片黑泥之海中，提亚马特的身姿再度缓缓凝聚，看那速度，不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恢复原状。 作为“人类恶”的提亚马特，其不死性乃是依托于人类本身存在的。 只要这片大地上还有一个作为她的子嗣的活人存在，她就绝对不会死！ 这种概念级的不死性，与DND宇宙的信仰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后者是借助着众生心中的信仰维系着不死，而且死后复活也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力量积累，但提亚马特却是通过血脉层面的概念联系不死不灭，而且死后立刻就可以复活。 如果是赵哲的本体，已经进化到相当程度的临圣之力足以崩灭概念，这种不死性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作为才四阶高的分身，哪怕能施展出[创世纪·灭]这种超限招式，想要做到崩毁概念这种事，难度还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 “不过，吃了我这一击，这黑泥之海的规模好像小了不少……” 赵哲略微计算了一下，发现提亚马特脚下的那片黑泥，其范围比最开始小了大概五分之一。 而且，似乎是为了让那个人形的本体快速复活，原本一出现就快速向着四周扩张的黑泥之海中止了扩散的步伐，维持在了当前这个程度。 “嗯，虽然借助生命之海中的真以太循环，变相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无限魔力，但单位时间内的魔力输出与增长，还是有极限的啊！” 点了点头，知晓了提亚马特在某些方面的极限，赵哲再度抬起拳头，在四象符文的掩映下，混沌色的光辉又一次浮现。 他不打算等提亚马特完全复活了，既然要削弱，就该趁她最虚弱的状态痛打落水狗！ 于是，混沌色的闪光又连续闪了三次。 直到赵哲感觉到这个分身在连续爆发的[创世纪·灭]下已经快要抵达极限，他才施施然地收手，看着小了近乎五分之四的黑泥之海以更加缓慢的速度重组着提亚马特的身躯。 “做到这种程度就差不多了，看这个重组复活的速度，应该能争取一天以上的时间。接下来，就看吉尔伽美什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 就在赵哲于海边用危险程度堪比Beast降临的大招拖延提亚马特的登岸速度时，吉尔伽美什也在完成着他的工作。 “最后一名士兵已经返回乌鲁克城，所有能找到的活人都已经汇聚在城中了！” 西杜丽汇报着，忙碌了一整天的她脸上明显有着疲惫的神色。 但看着那比她还要忙碌十倍以上的王，她却没有半句怨言。 “已经完成了吗……” 吉尔伽美什听着自己最信任臣子的汇报，眼神有些恍惚。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啊…… 他定了定神，从巴比伦的宝库中取出一面等身高的镜子。 镜面一闪，其中显现出的却并非吉尔伽美什本人，而是一位金发红瞳的美丽女神。 “艾蕾什基伽尔，冥界通道的转移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吉尔伽美什开口问道。 “在做了在做了！再过两个小时就能完成了！” 反水到人类这一边的冥界女神这么回答着，神色中同样也有着些许疲惫。 转移冥界入口这种事，对于仅仅只是分灵显现的她来说，也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尤其是不能引起大地上的动荡，距离还那么远，能在接到通知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完成这项工作，已经足够说明她的努力了。 “两个小时……” 从梅林反馈回来的情况看，他的那位盟友非常好地完成了拖延提亚马特脚步的任务，甚至还额外削弱了提亚马特的很大一部分力量，使其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期。 计划看起来很顺利…… 然而，就在这时—— 轰！！！ 神殿外传来了猛烈的爆炸声，吉尔伽美什立刻站起身，走到神殿大门前，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 顺着升腾而起的烟柱，他很快判断出，那里是赵哲在城中设立的工房所在，也是关押着爱神伽摩的监牢。 只是，这一刻，这座理论上可以防御住英灵对军宝具级攻击的牢房，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而在废墟上空，成长到少女姿态的爱神伽摩正散发着远超曾经的威势。 不，她已经不再是爱神伽摩了，而是魔罗，是BeastⅢ/Lapse，持有“爱欲”之理的兽之半身！ 　 第六百七十二章 魔神柱现身，盖提亚的干涉 “哼，虽然出现了一个能正面抵挡提亚马特的存在有些出乎预料，但好在我还有备用计划！” 一位绿发白衣的身影看着天空中正在向着“兽”快速转变的伽摩/魔罗，眼神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怪就怪你们抓到了这个女神，却没有杀死她，而是选择了囚禁吧！”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之时，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啊啦啊啦，做了坏事就逃跑，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呢！” 伴随着非常有辨识度的大姐姐声音，南美的神灵出现在这个人影面前。 作为女神同盟的一员，库库尔坎无法直接对戈尔贡出手，因此便一直留在乌鲁克城中，作为防备一切意外事项的最终后手。 事实证明，这个后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抬头看着半空中那已经成长为少女体型的爱神，一道如同王冠一般的光环开始浮现在后者头顶，库库尔坎心中微微一沉——这是对方的“兽”之权能的显现。 而在这道光环的光辉照耀下，附近的乌鲁克民众们脸上顿时浮现出恍惚极乐的神情，仿佛被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解人意、也最百依百顺的爱人给拥抱着，让人不禁沉溺于无止境的溺爱之中，永远堕落下去。 “可不能让你继续下去了！” 顾不得找金固的麻烦，库库尔坎当机立断，选择了向伽摩/魔罗动手。 一瞬间，她的身影化作流光，以超越人类感知的神速出现在伽摩/魔罗面前，然后一脚踢出，两个人身化流星，一同飞出乌鲁克城的范围。 ——不能让她继续待在城里，必须带到别的地方进行战斗！ 至于金固，自然有别人对付！ 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闪烁着寒光的刀枪剑戟从空中激射而来，直指正打算离开的金固。 轰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数十米范围内的地面都被轰碎，扬起高高的烟尘。 不过，当烟尘散去之时，呈现在攻击者眼中的，却是由一条条锁链缠绕堆叠形成的坚固壁垒，以及壁垒中那个毫发无伤的身影。 “真是毫不留情啊，吉尔伽美什，面对着昔日的密友，居然一上来就下死手吗？” 面容与昔日的恩奇都一模一样的神造兵器如此说着，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但吉尔伽美什看着对方，神色却有些严肃，不，应该说严厉： “你不是恩奇都，更不是那个从恩奇都的身体中再度诞生的意识……你是谁？！” 在千里眼的目光下，吉尔伽美什一眼就看出，眼前之人既非恩奇都，亦非金固，而是另一个、与前两者都毫不相干的个体！ 如果说之前的金固，他还可以看成是拥有着与恩奇都相同外形与性能的后继机体，但现在这个，虽然形貌上依旧维持着恩奇都的容貌，但其内在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让他感到恶心的存在。 “哦？察觉到了吗？还真是敏锐啊……” 金固，或者说伪装成金固的这个人说道： “是我哪里伪装的不到位吗？我自认为自己在扮演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哼！虽然长得一样，但你灵魂中的那股恶臭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了，当然瞒不过本王！”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这么说着，身后巴比伦宝库的大门再度打开，数以百计的宝具兵刃从中显现，瞄准了眼前的敌人。 而另一边，使用着恩奇都或者说金固的身体的某个存在，也自如地操纵着这具身体的能力，无数刀枪剑戟从大地中钻出，与天空中的[王之宝库]针锋相对。 “天”与“地”的争锋，久远前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 但这一次，战斗的双方不再是命中注定的友人，而是势不两立的仇敌！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轰炸声在这片街区中响起，宝具与宝具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威力犹如无数导弹一齐轰炸，所造成的余波在一瞬间便夷平了附近的民居与建筑。 也幸亏吉尔伽美什在动手之前就先一步用魔术将附近的居民转移走了，否则天知道会造成多么惨重的死伤。 不过，正如同过去曾经发生过许多次的战斗一样，在能力上极度相似的两人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中根本分不出胜负——只要其中的某一位不使用其他力量的话。 突然间，吉尔伽美什好像是察觉到什么，身形猛然后退。 而就在他撤离原位的瞬间，一道淡紫色的能量气柱突然从地下喷射而出，若是吉尔伽美什没有提前躲闪，必然会被其命中。 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些透着淡淡紫色的高速喷射气流，但吉尔伽美什却从中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这不是普通的喷射气流，而是某种更加可怕、更加危险的力量！ 这是……魔神柱的力量！ 拥有看透未来的千里眼的吉尔伽美什一眼就辨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本质，同时也明了了那占据了金固肉身的存在的身份。 “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吗……你是哪一柱？” “哦呀？居然猜到我的身份了吗！” 占据了金固肉身的魔神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他的眼底，却依旧透露着冰冷的目光，本质上毫无动摇。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吾乃巴巴托斯，身怀四位高贵灵魂的存在，所罗门七十二柱中的第八位！” 就算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怎么样呢？ 反正他降临到这个特异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在唤醒提亚马特之余，还额外唤醒了第二只“兽”，哪怕乌鲁克的人类还有那些迦勒底的虫子有办法击退甚至消灭其中一个，想必也绝对没有力量再去消灭第二个了吧！ 这个时代的人类，灭定了！ 就在这时，传送的光辉亮起，一个身影陡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这是察觉到自己的工房被破坏后急忙赶回来的赵哲。 他先是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夷为平地的实验室，然后又看了看正在对峙中的吉尔伽美什与巴巴托斯，再通过精神力感知到遥远之地正在大战的一神一“兽”，当即明白了一切。 第六百七十三章 火速便当的巴巴托斯，苦大仇深的伽摩 “居然在这种地方被钻了空子……” 他看了一眼顶着金固外表的巴巴托斯，和吉尔伽美什一样，他也一眼看出了对方的内在本质。 魔神柱……盖提亚果然插手干涉了吗！ 看来，是自己表现出的实力有些超出了对方的预料，让那个魔神王感到压力了啊！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巴巴托斯，随手一挥，一道终焉之火就凭空出现在对方身上，瞬息间便蔓延全身，猛烈地燃烧起来。 足以毁灭万物的火焰远非区区附身于泥偶之身的魔神所能抵挡，几乎只是几秒钟，让吉尔伽美什都奈何不得的魔神柱，就直接被烧毁了依凭的肉身，甚至连拟化出来的灵魂都被湮灭，只剩下构成其本质的魔神术式，在最后关头从这具身躯中撤离，返回到世界之外的时间神殿中复活。 吉尔伽美什看着自己友人的躯体就这么毁于黑炎之中，神色有些阴沉，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他早已明白，驱动着那个身体的，早已经不是他的友人了！ 赵哲没管吉尔伽美什那边的伤春悲秋，对他而言，当务之急，是先把越狱暴走的爱欲之兽给处理掉。 又一个传送，他顺着感知中的战斗波动，来到了远离乌鲁克的荒野中。 眼前所见，却是一片宛如地狱般的灼热废土。 犹如被大当量核弹轰炸过的场景，又好像是被大质量陨石砸中过，目之所及的大地，尽皆化作了熔岩火海，高达数百度的气温与大气中蕴含的毒素根本不是正常碳基生物能够存活的。 但就是在这样的火海地狱中，仍然有两个存在在激烈战斗着。 嗯，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存在”。 这是因为，正在战斗中的一方，并非是单一的个体！ 百、千、万……不知道多少万个的身影，正在围攻着形单影只的另一方。 看着那漫天都是是银发少女身影，赵哲不由得微微皱眉，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爱神伽摩与天魔魔罗之间的平衡已经彻底打破，对方已经完全蜕变成为了旨在毁灭人类的“兽”！ 那无数的身影，正是转化为BeastIII/L的伽摩/魔罗以[万欲应体]为基础，施展出的[梦幻抱拥]技能。 其本质，便是召唤出因应世界无数欲望而诞生的无尽分身，其中的每一个分身都拥有与本体相同的能力与规格。 而且，这种分身的数量，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限”。 这是因为，伽摩/魔罗为了回应居于此世的众多人类的欲望（烦恼），其外表与能力具备了高度的多样性。 而起本身所拥有的“自身=宇宙”的概念，又让这一多样性拥有了如同宇宙一般的“无限”性质。 而对于“爱神”来说，这种所谓的多样性，也就等同于她所拥有的不同姿态与分身。 为了准确地靠近、溺爱居于宇宙的每一个人的欲望（烦恼），并使其堕落，可以自由定制的“全对应型自我”的存在，仿佛群星一般数之不尽。 也就是说，身为兽的伽摩/魔罗无限存在于名为她自己的宇宙中。 无限分身，哪怕是再弱小的存在，拥有这一能力后都会成为了不得的可怕存在，更不用说是本身就拥有相当强大力量的神魔堕落之“兽”了。 也正是靠着这种作弊般的力量，让单体实力不如南美之女神的伽摩/魔罗，能够与身为主神的库库尔坎相抗衡，甚至隐隐占据上风。 是的，虽然表面上看，每时每刻，都有一个又一个伽摩/魔罗的分身死在显现出残暴一面的库库尔坎手中，但下一秒便会从虚空中走出更多的分身，加入到对羽蛇神化身的围殴之中。 在敌人数量的不断激增下，库库尔坎的活动范围不断减小，眼看着就要被众多的爱神分身淹没。 就在这时—— “Piedra Del Sol（太阳历石）！” 直径3.75米的巨石圆盘浮现在库库尔坎的头顶，原本石质的圆盘，在此刻赫然转化成了宛如太阳一般的光轮。 但其本质却是一扇“门”，用以引导出身为神灵本身的根源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一部分权能的大门，宛如日珥般的太阳风暴从这座大门中喷簿而出，一瞬间便将这片火焰地狱推向了更加不适宜生命生存的地步。 真是真正的神灵权能之力，在这股力量下，漫天的爱神分身被一扫而空，尽数烧灼成焦黑的灰烬，再也看不出半点诱人的形貌。 唯有头顶光之兽冠、脚踏巨大莲台的伽摩/魔罗本体，强行顶过了这一波攻击，身上仅仅受到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伤势，而且很快就在那非人的自愈力下恢复完好。 而库库尔坎，在发出那一击堪称底牌的宝具之后，哪怕是站在主神顶点的她，也因为消耗了大量魔力而导致气息低落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伽摩脚下的莲台打开了，端立于其上的爱神/天魔向着下方伸出了手，仿佛是在邀请爱人一般。 但这确实致命的“爱之邀请”。 这一刻，空间的尺度在这里发生了颠倒，明明只是正常人手大小的玉臂，此时却恍然显现出犹如宇宙般的广阔。 纤细的手在伸出之际便化作了青色的火焰，在黑暗的星空中划过，犹如一道巨大的箭矢一般，向着气息低落的库库尔坎激射而来。 这是转化为“兽”的伽摩/魔罗所拥有的宝具——爱的世界、燃烧的宇宙（Sa?sāra Kāma/Māra Avaruddha）。 这是以伽摩和魔罗二神之力，将天地异变规模的魔性显现出来的极限堕落宝具。 如若在伽摩的宇宙之中承受此宝具，或将目睹“伽摩将自己（分身）全范围无差别地送出，以单方面的爱将宇宙燃至枯竭”的地狱。 而就算是在外界，被这一击命中，也会在一瞬间被拖拽入伽摩体内的概念宇宙，被封禁凝固于其中，宛若琥珀中静止不动的蚂蚁一般，被伽摩/魔罗永远地溺爱着，直至堕落入无间的地狱。 “不好！” 库库尔坎立知不妙。 虽然她一时间弄不清楚那道火焰箭矢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但却感觉得到，一旦她被命中了，那她的这个分身就将彻底退场。 只是，箭矢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她刚刚发动了底牌宝具又消耗了大量魔力，一时间居然难以躲避。 好在，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 咻—— 一道炽白光辉闪过，径直拦截在那道青色火焰所化的箭矢之上。 下一瞬—— 轰——！！！ 堪比库库尔坎[太阳历石]真名解放的爆炸席卷天地。 真正意义上能够开天辟地也能够毁天灭地的[创世纪]，撞击在由概念宇宙的一部分所化的箭矢之上，两者的碰撞，显然是前者更胜一筹。 说到底，伽摩/魔罗所谓的体内宇宙，本身就是一种类似于神国般的存在。 而赵哲的[创世纪]，就是最擅长破坏神国领域这类封闭时空的招式。 青色的火焰箭矢直接被更加狂暴的能量生生抹去，原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库库尔坎身上的伽摩/魔罗，终于注意到了赵哲的到来。 而在看到他之时，这位似乎溺爱着世界一切众生的爱之女神/天魔，罕见地露出了仇恨的神色。 “是你？！” 她永远忘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在之前是如何残暴地对待自己的。 那种仿佛将她的灵魂、灵基、乃至神性生生抽离剖析的感觉，让伽摩/魔罗对于赵哲的恨意哪怕是连“兽”的本性都无法压制。 “给我去死！” 第六百七十四章 最鶸兽阶，在线丢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伽摩/魔罗在见到赵哲之后，二话不说，当即就是又一发[爱的世界、燃烧的宇宙（Sa?sāra Kāma/Māra Avaruddha）]轰击而下。 纤纤玉手化作青火箭矢，带有“宇宙的肢体”这一概念的攻击直扑赵哲而来，意欲将他拖拽到那方只存在着伽摩的宇宙，让他在无尽的溺爱中永恒封禁。 但回应她的，却是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大、更加炽热的[创世纪]光辉。 轰——！！！ 破灭地火风水的力量直接吞没了伽摩的宝具攻击，甚至反过来将其中的能量吞噬转化、收为己用，然后直接撞在了躲闪不及的伽摩本体之上。 这一刻，伽摩/魔罗再度感受到了当初被湿婆的灭世之火焚毁身躯的痛苦，那仿佛将物质基本粒子也一同焚烧成虚无的炙热之光，从物质的最基础层面对伽摩的身躯造成着破坏，甚至同步破坏了她体内的那一方概念宇宙。 虽然赵哲的这一击并非破坏力提升到极致的[创世纪·灭]，而是普通的[创世纪]光炮，但伽摩/魔罗也并非像是提亚马特那种一出现就是完全体的“兽”。 严格意义上来讲，刚刚觉醒的她现在还只是“兽”的幼体，甚至就算她成为了完全体，也仅仅只是第三兽Beast III的一半，其承受伤害的能力自然比不上只要还有一个活人就绝对死不了的提亚马特。 而且，与没有“死亡”概念的提亚马特不同，伽摩/魔罗是拥有死亡概念的，只不过因为她有着极其强大的恢复力与自愈能力，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杀死。 但如果遇上了超出她恢复极限的力量，她依旧还是能够被杀死的。 而赵哲的[创世纪]，显然就是这样一种力量！ 一击之下，伽摩/魔罗的身躯几乎被彻底蒸发，其体内的概念宇宙也变得残破不堪，更不用说她那藏于概念宇宙之中的无数分身了，在那仿佛要将整个宇宙尽数燃烧殆尽的炽热光辉之下，几乎是死了个彻底。 也就是Beast的生命力实在是强大得离谱，这才让她从这种离死只差一口气的状态下苟活了下来，但却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的灵基已经几近全毁，作为“兽”的权能与力量已经完全失去，甚至就连修复外在的肉身的能量都凑不出来了。 那具少女形态的身躯仅仅只是修复了大半，就耗尽了她剩余的力量，最终只能在同样残破的莲台托举下，缓缓落到被反复摧残成了货真价实地狱的大地之上。 “我这是……又要死了啊……” 躺在与岩浆无异的大地上，伽摩任由着自己那姣好的身躯被火焰舔舐灼烧，双目中却满眼无神，好像被玩坏了一样。 嗯，事实上确实和玩坏了差不多。 赵哲的这一击[创世纪]实在是太过恐怖，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焚烧成虚无，自身却毫无反抗之力的绝望感，让伽摩想起了当初自己被湿婆烧死的那段凄惨经历，真是十足十的心理阴影！ 踏，踏，踏……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奄奄一息的伽摩/魔罗浑身猛然一抖，从那种好像被玩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转动着眼珠，看到那个靠近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给予了她等同于湿婆之火的折磨的赵哲！ 后者正站在伽摩身旁，一只手悬浮在她的身体上方，正在从她体内汲取着些什么东西。 ——虽然赵哲没有预料到伽摩会失控越狱，但他之前在对她进行研究之时，还是习惯性地往对方体内添加了一些监视、收集数据的后手。 而因为力量体系完全不同的关系，哪怕伽摩/魔罗蜕变成为了“兽”，也没有将这些后手完全抹除，依旧残留下来了部分。 而赵哲现在就是在提取这些监控术式中所记录下来的数据——从一介普通的爱神蜕变成为危及全人类的Beast，中间究竟发生了何等变化，“兽”的根源又是什么？ 这一切都将在这方无比珍贵的数据中得到揭示！ 但对于被提取数据的当事人来说，这种被赤裸裸地当成实验动物的做法，轻易地就激起了她的怒气。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蜕变成“兽”的伽摩/魔罗，理应对世上的所有人类都抱持着爱意，而且还是那种溺爱到能让人堕落成比废柴还不如的牲畜的究极浓厚之爱，但当她看到赵哲之时，却只会浮现出仇恨的念头。 这或许是因为赵哲并非型月世界本土人类的缘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伽摩/魔罗也根本不想深究。 但毫无疑问，当她面对着赵哲时，原本身为“兽”的本性居然被不可思议地压下了，原本身为神魔的知性浮上表面。 “这一次是你赢了，但是别得意，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把你拖进我的身体里，好好地‘宠爱’你的！” 咬着牙，一脸恶狠狠地说着这种反派败退宣言，油尽灯枯的伽摩/魔罗身影渐渐化作了灵子消散。 初生的“兽”之幼崽，Beast III的“堕落”之半身，在诞生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华丽退场！ 已经被赵哲烧死滚回时间神殿读条复活的巴巴托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被祂给予厚望的第三兽，居然如此丢人，根本没给这个世界的人类造成任何伤害就直接嗝屁了！ 嗯，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在游戏里伽摩/魔罗就是最容易打败的兽阶Boss，堪称Beast之耻，巴巴托斯选择将她当成翻盘的底牌，完全是选错了人！ 一场险些让赵哲等人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的巨大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除了在最开始的时候造成了一些死伤以及建筑损失，还有野外的一片荒野被连续的核弹级攻击轰炸成寸草不生的废土之外，就没有再造成其他更大的损失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原来在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当带着一群士兵与平民的迦勒底一行姗姗来迟地返回乌鲁克之后，他们才知道，在他们赶路的这段时间里，赵哲不但在海边将提亚马特给予了重创，极大地拖延了对方向着乌鲁克前进的脚步，甚至还抽空处理掉了潜入到乌鲁克城中搞事的魔神柱，杀死了觉醒的第三兽。 “感觉，我们好像很没用呢……” 藤丸立香这么说着，当真觉得他们这群所谓的“救世小队”貌似可有可无，单靠赵哲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了吧！ “前辈……” 玛修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事实确实是如此啊…… “好了，不必过多感叹，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处理我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敌人——提亚马特！” 赵哲拍了拍手，让众人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正事上： “虽然我将提亚马特削弱了许多，但这并不能阻挡她太长时间，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完成了再生的她应该就能抵达乌鲁克了，大家做好决战的准备吧！” 这么一说，众人立刻一静，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 提亚马特的恐怖，他们虽然没有亲自见识过，但哪怕仅仅只是远远感知到赵哲一次次轰出[创世纪·灭]时的能量波动，就可以想象，能在那种攻击中存活下来，甚至还在不断恢复的个体，究竟有多么可怕！ “至于决战的地点……” 赵哲看向了吉尔伽美什，后者也接过话头，说道： “决战的地点，将选在冥界！” “冥，冥界？！”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有些懵逼。 “更准确地说，是以乌鲁克为诱饵，诱使提亚马特抵达乌鲁克的上方，然后直接崩塌地层，打开通往冥界的门户，让提亚马特和整座城市一同坠入到冥界之中！” 吉尔伽美什补充着说道。 “诶？诶——？！！” 藤丸立香更加懵逼了。 这算是什么计划？ 同归于尽？ 不过，一旁的梅林却点了点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呢！” “呃……梅林桑，你听明白了？” 藤丸立香看向身旁的混血梦魔，希望对方能做出解答。 虽然是个网骗但确实也是个好老师的梅林看着藤丸立香那一脸懵逼的神情，非常耐心地讲解道： “立香君，想必你已经清楚提亚马特神拥有极其强大的不死性了，不，与其说是不死性，倒不如说她根本没有‘死亡’的概念。 但你知道，提亚马特神的这种不死性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 少年非常诚实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是生命，或者说，是由提亚马特这位万物之母所繁衍出来的生命。” “这……” 藤丸立香闻言，立刻就明白了吉尔伽美什的做法。 ——既然提亚马特的不死性是由活物所提供的，那么只要让去到一个没有活物的世界就可以了。 而既然提亚马特执着地想要毁灭乌鲁克的人类，那就干脆将整个乌鲁克当成诱饵，带着她一同坠入冥界！ 非常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而且乍一看上去简直是将手段（阻止提亚马特）和目的（保卫乌鲁克）给颠倒了。 但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乌鲁克王朝并不是区区一座乌鲁克城，而是构成这个国家的人民。 城市没了可以重建，但如果不消灭提亚马特，整个人类都将失去未来。 只是区区一座城市而已，他舍得起！ “那，那城市中的居民们怎么办？难道要随同提亚马特一同坠入冥界吗？” 藤丸立香满是忧心地问着。 拿乌鲁克城当诱饵没有问题，但城中的人呢？ 他们难道也是诱饵不成？ “这就交给我了！” 赵哲这么说着，接过话茬： “在开战前，我会开辟出一方足以容纳整个乌鲁克城的镜像空间，然后将城市中的所有居民置换入其中，到时候乌鲁克就是一座空城，不会造成任何额外的伤亡！” “还能这么做？不，不是……您还能做到这种事？！” 藤丸立香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开辟一方城市规模的镜像空间，容纳下整个乌鲁克的人口……这说起来如此轻描淡写，真的没问题吗？ 似乎是看出了藤丸立香的惊异，赵哲笑了笑，反问道： “连伦戈米尼亚德女神都能够借助圣枪的力量展开一座圣都，比那个女神更强的我开辟出一方城市大小的镜像空间，又有什么问题吗？” “……” 藤丸立香这下没话了。 只是，他紧接着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冥界的入口，应该是在库撒城吧？乌鲁克这边……能直接坠入到冥界中吗？” “嗯，这不是问题！” 吉尔伽美什摆了摆手，说道： “早在三天前，本王就已经命令艾蕾什基伽尔开始转移冥界的入口了，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才对。”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微妙地变得有些阴沉。 ——原本将冥界的入口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转移，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但没想到那个阴沉的冥界女神居然早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完成了相关准备，结果居然被压缩到了三天…… 若不是如今大敌当前，必须团结一切力量，他真的很想冲进冥界，好好地教训教训那个女神！ 当然，这点小插曲他当然不会诉诸于口了，因此他的脸色只是阴沉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然后自如地扯开话题： “事实上，到了决战之时，本王也得先死一次，以死者的身份进入冥界之中与提亚马特作战。” 藤丸立香：“……” 这话说的，好像死亡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的事情似的——好吧，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对于这位王而言，冥界真的跟他的后花园差不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死个一两次而已，毛毛雨啦！ “那我们呢？我和玛修还有赵先生，都是活人吧？我们进入冥界没问题吗？” 他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如果想要破解提亚马特的不死性，就要让她所在的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生者，但如果迦勒底一方也要参战的话，藤丸立香他们又不可能不进入冥界，这不会造成影响吗？ 第六百七十六章 死徒化的提议 吉尔伽美什：“……” 对于藤丸立香的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理论上来讲，与提亚马特的不死性有关的生命，仅仅只是“这个特异点”中的活物而已，藤丸立香他们这些来自于未来的人类，貌似并不在这个范畴之中。 但另一方面，迦勒底的灵子转移原理就是以演算的方式证明被转移者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存在”，换句话说，就算是在神代，藤丸立香等人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与其他原本生存于此的生灵无异。 就算是通过千里眼掌握了超凡智慧的吉尔伽美什，也一下子做不出判断，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要不，前辈和我都像吉尔伽美什王一样，先死一次？” 玛修在一旁小声说着，提出了她的建议。 不过，她的提议当即就遭到了迦勒底那边的反对—— “不行！” 作为所长的奥尔加玛丽直接否决了玛修的提案： “灵子转移并不是普通的时空穿越，而是基于灵子不灭理论诞生的技术，你们现在虽然看似出现在了神代的美索不达米亚，但同时也存在于转移框体之中，一旦死去，很难判断你们是会进入到神代的冥界还是直接死在现代的转移框体里，不能冒这个险！” 一旁的达芬奇点点头： “的确，而且如果让立香君抛弃肉身的话，他作为御主也没法继续为我们这些从者提供魔力吧？” “呜……” 自己的意见被接连否决，玛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还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呢…… 然而，就在这时—— “嗯，倒也不是不行啊！” 赵哲突然开口道。 “诶？！” 玛修有些讶异地抬起头，一旁的藤丸立香也有些惊异，不，该说是惊悚地看向赵哲。 “赵，赵先生，您该不会是认为，我和玛修确实该死一次吧？” “不，正如奥尔加玛丽所说，让你们在特异点中死亡太过危险，一个搞不好就变成真死了。” 赵哲摇了摇头，说道： “但我们确实可以让你们不再是‘活物’！” “不再是活物……您这是什么意思？” 藤丸立香和玛修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嗯，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死徒？” 赵哲问道。 “死徒……您是说，那种由人类转化而来的吸血种，否定人理的怪物？” 玛修好歹是在迦勒底长大的，学过魔术方面的基本知识，自然知道死徒是什么。 “吸血种……是吸血鬼吗？” 出身于普通人的藤丸立香虽然在之前补了很多课，但大多数都是关于各个时代的历史与神话以及英灵的传说，对于死徒方面的知识却是没有学过。 “前辈，不是这么简单的哟～” 好学生玛修的神秘学知识小课堂再度开课了： “严格地说，吸血鬼（Vampire）只是死徒的一个成长阶段，从被吸血死亡到成长为完整的死徒，中间需要经过食尸鬼（Ghoul）、活尸体（Living Dead）、吸血鬼（Vampire）三个阶段，而吸血鬼在打倒作为血亲的死徒，又或者挣脱血亲死徒的控制后，才能成为新的死徒。” 说到这里，玛修突然反应过来： “难，难道说，赵先生您是想要让我们转化成死徒吗？！” 的确，死徒虽然看上去还活着，但本质上却是“已死之徒”，并非正常意义上的活物，也不会与提亚马特的不死性相关联。 如果藤丸立香和玛修他们转化成死徒，确实可以进入冥界之中作战而不必担心产生任何影响。 但是，死徒的转化却是不可逆的。 一旦完成了死徒转化，除非以魔法层次的力量逆转时间，否则就不可能再变回人类。 让他们这些守护人理之人变成否定人理的死徒？ 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众英灵也纷纷看向赵哲，眼神中带着质询与惊讶。 因为，说到底，如果说死徒是否定人理的怪物，那么英灵们就是守护人理的守护者，让作为御主的藤丸立香和作为亚从者的玛修转化为死徒，是想要在团队里搞内讧吗？ “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你们转化成死徒！” 赵哲摇了摇头，否认道： “成为死徒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我可不会把你们推到那个天坑里……”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但我可以让你们临时拥有类似于死徒的性质，在短时间内成为死徒那样的‘活动的死物’，规避提亚马特的不死性问题！” “这……这种事也是能办到的吗？” 藤丸立香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达芬奇。 作为“万能之人”的她在神秘学方面也同样是专家中的专家，因此他想要听听她的意见。 “嗯……如果是赵君的话，说不定真的可行！” 达芬奇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赵哲的提议表现出异议。 作为和赵哲共事过一段时间的人，她最是清楚这位疑似平行世界来客的家伙究竟有多么强大。 将人类暂时变成类似死徒的存在，然后过一段时间再变回人类，说不定他真的能办到！ “……既然达芬奇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藤丸立香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赵哲的做法。 毕竟，相比起被排斥在外无法参与决战，区区变成临时性的死徒而已，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就在这时，藤丸立香仿佛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小声问道： “既然我和玛修可以转化成临时的死徒，那吉尔伽美什王是不是也可以？那样他就不必再死一次了吧？” 不过，他所谓的“小声询问”当然逃不过吉尔伽美什的耳朵。 后者冷哼一声，说道： “哼！藤丸立香小子，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区区死亡而已，本王难道会惧怕吗？居然敢让本王成为死徒那样污秽的存在，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对吉尔伽美什来说，他作为“人类”的身份和他作为“王”的身份同样重要，让他变成死徒，哪怕是临时性的、模拟的，也想都不要想！ 若不是看在藤丸立香是自己的盟友，同时还有赵哲这位强大存在庇护，单就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吉尔伽美什就可以直接治他死罪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拟似死徒：藤丸立香＆玛修 知道自己犯了吉尔伽美什的忌讳，藤丸立香赶忙赔礼道歉，好一会儿才让对方消了气。 之后，趁着提亚马特尚未抵达的最后这段时间，赵哲对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进行了拟死徒转化。 本质上讲，这种所谓的“拟死徒化”，和与“亚从者化”略有区别的“拟似从者化”类似，都是在原本的身心之上添加上一层外来的“躯壳”。 唯一不同的是，“拟似从者化”中，被转化者身上添加的是对应从者的灵基，而“拟死徒化”，藤丸立香和玛修身上添加的就是“吸血鬼”的模板了。 曾经在某个吸血鬼世界待过许久的赵哲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吸血鬼力量与基因样本，其中有不少和型月世界的死徒有着近乎相同的性质与概念，而在他来到迦勒底之后，又接触到了英灵灵基，理解了灵基的本质，因此可以做到将吸血鬼的力量转换成灵基的形式，添加到人体之中。 获得了这种“吸血鬼灵基”的人会和被死徒化的人类一样，身体和灵魂都呈现出死徒的性质，但因为这种性质的根源是类似于外衣一样“穿”在受体身心之外的灵基，只要将灵基撤除，被转化者又会重新变回人类，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嗯，做个类比的话，就好像Fate/Apocrypha中的贞公平，以附体形式降临的她，无论在战斗中受到再严重的伤害，当她的灵基消散返回英灵座的时候，作为宿体的蕾缇希娅都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两者间的原理差不多是一样的。 转化完成后，藤丸立香和玛修感受着和活人的身躯截然不同的身体，忍不住感叹道： “这就是死徒的身体吗？确实和人类完全不同呢！” 明明心脏已经不再跳动，血液也不再流动，但他们的身体却依旧能够活动。 与此同时，他们还感觉到自己体内多出了一种特殊的魔力，阴沉、死寂、又从死寂中萌发出一种扭曲的另类活力。 而正是靠着这种活力的驱动，才能让他们那和死人无异的身体重新恢复行动能力。 当然，他们同样能感觉得到，无论是这种特殊的体质还是体内的那股力量，都带着一丝虚浮不定之感，好像只是浮在表面，并没有与他们的身心完全结合，随时都有可能从自身体内剥离。 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这意味着他们只要想的话，随时可以抛弃这份非人的力量，重新恢复人类的身份。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你们在化身为死徒的过程中，不能吸血！” 赵哲这么提醒道。 “诶？不能吸血？” 虽然本人并没有这种打算，但藤丸立香依旧有些不解。 “是因为，吸血了之后，我们会转化成真正的死徒吗？” 玛修如此猜测道。 “没错。” 赵哲点了点头： “一旦吸了血，你们就相当于完成了由人转化为吸血鬼的仪式，这份‘拟造吸血鬼灵基’将会彻底与你们的身心灵魂融合为一，将你们转化成真正的死徒，再也没法逆转的那种！” ““……明白了，我们绝对不会吸血的！”” 少年少女赶忙点头，如此说道。 虽然变成死徒可以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但无论是藤丸立香还是玛修，都是才刚刚开启人生的年轻人，没有像许多中老年人那样畏惧死亡。 即便是曾经一度濒临寿限的玛修，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以后，已经拥有了等同于普通人的寿命，因此她也没有贪心地想要更多。 ——那种一晒太阳就要变成灰的所谓“永生”，他们才不想要呢！ 毕竟，说到底，人类之所以会恐惧死亡，并非是恐惧死亡本身，而是在恐惧死亡之后的未知。 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 是死后就直接一无所有，“自我”彻底终结，还是死后有灵，能在转世投胎之后开启新的人生？ 不了解神秘与魔术世界的普通人无法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此产生了对死亡恐惧。 但藤丸立香和玛修不同。 作为已经踏入神秘世界的一员，甚至亲眼见证过神代的冥界，他们已经知晓人死后并非一无所有，甚至只要能在世界上做下足够多的功绩，还有升华成英灵的可能。 因此，这两位少年少女对于死亡可以说并没有任何畏惧与迷茫，因此能够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完全化为死徒获得所谓“永生”的诱惑。 “接下来，就是等待提亚马特的到来了……” 赵哲这么说着，看向海岸线的方向。 以他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到那体型巨大的女神已经完成了肢体修复，正在滚滚黑潮的带动下，向着乌鲁克缓缓逼近。 “不过，在此之前，貌似要先解决一些杂鱼呢！” 吉尔伽美什也看到了这一幕，那双赤红的眼眸微微眯起，千里眼的视野中，一大群仿佛虫豸一般的身影仿佛蜂群一般从黑泥中涌出，扇动着新生长出来的双翅，乌泱泱地向着乌鲁克的方向疾飞而来。 以它们的速度，不出十几分钟，就能飞到乌鲁克城的上空了！ 那是拉赫穆，被赵哲消灭了最开始的那一批之后，提亚马特又重新诞下了第二批。 而且，似乎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些拉赫穆还拥有了飞行能力，难缠程度比之前可以说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需要我出手将它们消灭吗？” 赵哲这么问道。 “不，不必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交给你们这些外人，乌鲁克是本王的城市，自然也就该由本王来保护！” 吉尔伽美什拒绝了赵哲的提议，手中光辉一闪，石质的魔导书出现在手中。 “就让那些妄想取代吾等的杂鱼，见识见识乌鲁克的气魄吧！” 伴随着他的话语，乌鲁克城的城墙上，无数神权印章（Dingir）纷纷亮起了魔力的光辉，而在光辉的掩映下，数以千计的士兵满脸肃穆地站立在这些神代魔导炮的操作位上，以王教导他们的方式操控起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 第六百七十八章 镜像置换，决战将启 等待着，等待着…… 月光照耀下，远处的天边飘来一片乌云。 不，那不是乌云，而是由无数拥有飞行能力的拉赫穆所构成的拉赫穆集群！ “来了！准备！” 依旧担任军队指挥官的列奥尼达最先察觉到敌人的到来，大声发出了命令。 所有士兵们都在这一刻绷紧了神经，作为能源同时也是炮弹的青金石已经装填入神权印章之中。 片刻后，当拉赫穆集群进入到神权印章的射程—— “开火！” 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神代魔导炮发出了它们的怒吼，一发发由高浓度魔力压缩而成的炮弹以不逊于现代高射炮的射速激射而出，向着那片乌云般的拉赫穆群横扫而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在天空中响起。 仅仅只是刹那，便有数以千计的拉赫穆死在了神权印章的高速齐射之中，无数焦黑的残肢断臂如同雨点般从天空中落下。 哪怕是对人类拥有特攻的所谓“新人类”，在面对着相当于宝具等级的火力轰炸下，也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但问题是，这些拉赫穆实在是太多了！ 一轮神权印章的齐射，哪怕全部命中，也仅仅只能削掉这朵“拉赫穆乌云”的一层，虽然在数以百计神权印章的齐射下，这朵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削减着，但从其飞行速度来看，不等乌鲁克这边将其全部消灭，那些拉赫穆就要抵达乌鲁克城了。 列奥尼达心中微沉，虽然他的宝具[炎门守护者]是在防守方面有着极大优势的宝具，但因为升华为宝具的历史元典乃是当初的温泉关一役，受到时代限制，他的防御只能拒止从地面上来袭的敌人，对于拥有飞行能力的空军，却根本没法进行拦截。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啧，之前的战斗都被其他人给抢走了，我作为乌鲁克的守护神，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一个听上去就给人以傲娇感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神伊什塔尔坐着马安娜来到了城墙处。 正如她所说，之前讨伐戈尔贡以及之后的阻截提亚马特的任务都有迦勒底的一行完成了，而之后在乌鲁克城中捣乱的巴巴托斯以及觉醒为“兽”的伽摩/魔罗，又被库库尔坎、吉尔伽美什以及赵哲给搞定了，根本轮不到她出手。 除了下冥界那一趟算是出了点力之外，她好像就没有别的贡献了。 明明收了那么一大笔佣金，却好像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哪怕是厚脸皮如伊什塔尔，也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好现在看到单凭乌鲁克军队的力量无法将那些丑到爆炸的拉赫穆尽数消灭在城外，她便自告奋勇地冲了出来，准备帮忙。 “虽然将宝具用在这些杂鱼身上有些浪费，不过用一般的攻击手段确实没办法处理这么大数量的敌人……” 她飞身上前，借助着神灵本身的飞行本能升上高空： “要跳跃了哦，马安娜！打开大门吧！” 伴随着伊什塔尔逐渐高昂的声音，马安娜之上爆发出强烈的魔力灵光，宛如金星般的光辉在“炮口”之中聚集，对准了前方那片“乌云” “——击碎吧，[山脉震撼明星之薪（An Gal TāKigal Shē）]！” Biu—— 一道光辉闪过，正中那团乌云的中央。 轰——！！！ 宛如大当量核弹爆炸一般的火球出现在拉赫穆群中爆发，一瞬间便将几乎所有拉赫穆吞噬殆尽。 只有极少数处在“乌云”边缘的拉赫穆逃过了一劫，但也在列奥尼达以及牛若丸亲自操控的神权印章下被一一点杀。 嗯，没办法，现在是在夜里，哪怕有着月光照明，普通人也很难看清楚远距离的物体。 像之前那样大群的敌人聚集在一起还好说，反正目标那么大，大致对准方向就可以了，但如果要像现在这样将那些分散的小股拉赫穆也精准击杀，那些普通人士兵可没那个眼力与精准度。 在英灵与普通人军队的共同努力下，第一波拉赫穆集群的冲击终于被解决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虽然那些会飞行的拉赫穆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但提亚马特还生出来许多没有飞行能力的拉赫穆，它们正在从地面向着乌鲁克快速接近，算是提亚马特一方的第二波攻击。 这时候，列奥尼达在防御战方面的能力就发挥出来了。 再加上其他从者也出现在前线帮忙，在众人的努力下，没有一头拉赫穆闯入到乌鲁克城墙之内，尽数被歼灭在了城外的荒原之上。 就这么一直战斗了好几个小时，当太阳从地平线上悄然冒出一点光亮之时，提亚马特终于来到了乌鲁克城之外。 “终于来了……” 站在神殿顶端，吉尔伽美什遥望着那宛如山岳般巨大的原初母神，感叹着。 最终的一战，终于到来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他转过头，看向赵哲。 后者点了点头，说道： “交给我吧！” 迈步上前，早已做好了准备的赵哲周身缠绕着无数符文，此时伴随着他伸手一指，这无数符文猛然扩张成一方无比巨大的符文法阵，笼罩了整个乌鲁克城。 与此同时，赵哲身上也爆发出远超正常四阶高应有的能量波动，显然是开启了[创世纪]模式，极限强化了自身的能量输出功率。 “[创世纪·生·镜像之术]！” 瞬息间，那笼罩了整座城市的巨大符文法阵宛如一方巨大的镜子一般，在天空中倒映出另一个乌鲁克城，与此同时，赵哲以[创世纪·生]爆发而出的力量灌注其中，创造世界之力将虚幻的镜像转化为真实不虚的“世界”，一方只有乌鲁克城大小的半位面就此诞生。 ——如果是赵哲的本体的话，这样的半位面他随手就可以开辟，但放在四阶高的分身手中，却只能在开启[创世纪]的状态下才能办到。 不过，不同于一般的半位面在初开辟之时什么都没有，需要他后来一点点添加进去，这一次，这个半位面在赵哲的操控下完全复制了整个乌鲁克城的结构，每一栋建筑除了镜像翻转之外，都与外面的正品一模一样。 而这也方便了他接下来的步骤—— “镜像置换！” 置换魔术，型月世界本就存在的一种魔术，在某个魔法少女平行世界中，就有一个艾因兹华斯家族将这种魔术应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赵哲在迦勒底的时候浏览资料，因为收集癖的关系也学会了这种魔术，并且用自己的符文体系进行了替换加强。 而现在就是成果了——将一整个城市的人置换到镜像内的城市之中，为接下来的战斗开辟一个不会波及到任何普通人的战场。 第六百七十九章 同坠冥界 “Aaaaaa——！！！” 依旧是这样听不出任何意义的歌声，提亚马特虽然感觉到了前方这座城市中的人类在一瞬间消失了绝大部分，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但却依旧不改其前进路线。 对她而言，重要的是消灭这个世界的人类，至于这个“人类”的数量到底是一个还是一万个，都没有任何区别。 轰隆隆——！ 最先冲入城中的，是那如海如潮的黑色淤泥。 虽然之前被赵哲连续四发[创世纪·灭]给摧毁了绝大部分生命之海，但这代表着提亚马特本质的生命原初之海洋，只要世界上还存在着任何一个哪怕是微生物等级的生命，就能不断再生。 哪怕经过了赵哲的重重削弱，并没有最开始那般几乎可以取代印度洋的可怕规模，但想要淹没区区一座乌鲁克城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浑浊厚重的黑泥浪潮席卷之下，乌鲁克人代代辛勤工作建立起来的城墙与建筑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般，被一冲就倒。 眨眼间，面向提亚马特方向的四分之一城区，就已经彻底毁灭。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列奥尼达与牛若丸这些被吉尔伽美什召唤出来的从者，还是迦勒底的一行，心情都相当不好受。 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坚持守护的城市，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唯有吉尔伽美什，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哪怕看着自己所统治的城市在眼前一点点毁灭，也依旧没有半点动摇。 直到当提亚马特的身躯也一同踏入到乌鲁克城内之时，他才开口道： “魁扎尔·科亚特尔，伊什塔尔，艾蕾什基伽尔，开始吧！” “哼！不要命令我啦！” 被指名道姓的金星女神傲娇地哼了一声，身体却很诚实地飞身而起，类似于弓形的马安娜炮口之中再度开始装填“弹药”。 “呀嘞呀嘞，和原初的女神正面开战，这还是头一次呢！” 另一边的南美女神这么说着，紧接着以非人的弹跳力高高跃起，召唤而来的羽蛇翼龙托起她的身躯，同样飞抵高处，一枚巨大圆形石板的虚影在她头顶渐渐浮现。 “山脉震撼明星之薪（An Gal TāKigal Shē）！” “太阳历石（Piedra Del Sol）！” 从神代的金星宙域中将金星的概念摘取而来化作的概念行星，化为震撼大地、摧毁山脉的可怕炮击，向着提亚马特以及其周边的黑泥之海直击而下。 来自于太阳的神威化作灼热的光焰风暴，伴随着金星之矢一同坠落向那片吞噬一切的生命之海。 轰——！！！ 冲击波与高温一瞬间便摧毁了提亚马特脚下的黑泥之海，就连她本人也遭受了重创，两根巨大的角豁然断开，整个身躯也因为失去了黑泥的托举而砸落在地上，纤细的双脚根本无法支持她移动。 与此同时，冥界中的艾蕾什基伽尔也在同一时间发动了她原本打算用来毁灭乌鲁克城的术式。 “冥界之门，打开吧！” 伴随着冥界之主的命令，以乌鲁克城的外围城墙为界限，伴随着轰隆隆的震响，大地裂开了深深的沟壑，沟壑的下方，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无尽深渊。 整座乌鲁克城的下方，赫然已经被挖空了！ 下无支撑，上有宝具轰炸，没有任何意外的，整座乌鲁克城连带着踏入其中的提亚马特，一同坠入了深渊！ …… 轰隆隆——！！！ 在艾蕾什基伽尔特意于冥界留出的一大片空地上，一座分崩离析的城市从“天”而降，砸落在冥界的土地之中。 那落地的冲击力，甚至震动了整个冥界，让那些被关在笼枪中的灵魂们也不由得颤抖晃动，似是在恐慌畏惧。 好在，艾蕾什基伽尔早已经加固了这片冥界的土地，否则单凭这整座城市坠落所带来的冲击波，恐怕就足以将整个冥界给破坏得一塌糊涂了。 秀手一挥，冥界之主的权能让她能控制冥界中的一切，那因为城市坠落而产生的漫天烟尘自然也在其中，短短几秒钟就消散沉降得一干二净了。 而失去了烟尘的遮掩，她也终于亲眼看到了自己这一次的敌人，那巨大如山岳般的女神。 “这就是……我们的母神啊！” 作为后来诞生的神灵，而且还是一出生就被献祭给冥界的冥神，艾蕾什基伽尔是没有见过提亚马特神的。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于这位女神发自内心的尊崇——作为万物之母的提亚马特，无论她后来做了什么错事，其在天地诞生之初孕育万物万灵的功绩都是无法抹杀的。 只是，尊敬归尊敬，当曾经的原初母神变成了意图毁灭人类、毁灭世界的“兽”，作为以自己的方式爱着人类的神灵，艾蕾什基伽尔自然也只能举起武器，向着众神与众生的“母亲”发起叛逆了。 就在这时，之前一同随着乌鲁克城坠落的迦勒底也来到了冥界女神的身边。 其中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何时已经成为了死者之躯，而赵哲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转化成了和藤丸立香以及玛修类似的拟似死徒之躯。 而当艾蕾什基伽尔将冥界的大门重新关上之时，整个冥界就变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 可以说，此时的冥界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 “计划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呢！” 飘飞在半空中的伊什塔尔这么说着。 “希望接下来也能继续顺利下去吧！” 艾蕾什基伽尔随口答着，双眼则是死死盯住那伏在地上的原初女神，同时竭力操控着冥界的规则压制着对方的力量。 然而，话才刚说完，伴随着提亚马特独有的“Aaaaa——”的鸣叫声，更多的混沌之潮从她的脚下涌现，不但瞬间击溃了艾蕾什基伽尔施加在她身上的冥界压制，甚至还开始侵蚀起冥界的规则。 而提亚马特本身，更是在原初生命之海中转化灵基，从原本的巨大人形姿态转变成了更加远古时代的龙神姿态！ 第六百八十章 本体降临 “Aaaaa——！！！” 已经不再美妙、宛如龙吼般的声音响起，转化为龙躯的提亚马特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母性的美丽，取而代之的则是身为龙、身为龙神所带来的极致压迫力。 但更致命的，还是她脚下那不断高涨蔓延的混沌之泥，这象征着世界原初的物质，正在快速侵蚀着冥界的规则，如果不及时阻止的话，恐怕这个原本用来压制提亚马特的冥界，反倒会变成属于她的领域！ “这个就交给我吧！” 一直摸鱼划水的梅林这时候站了出来： “既然这黑泥是能孕育一切生命的海洋，那就把它们化作无害的生命好了！” 这么说着，花之魔术师的力量悄然施展，那正在高涨的黑泥之潮，一瞬间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花海，让原本枯寂乏味的冥界第一次绽放出只有大地之上才能生长的花朵。 只可惜，这些花朵暴露在冥界的气息后，仅仅绽放了刹那就纷纷枯萎死去了，最后化作了纯粹的魔力，重归于冥界的循环。 “真可惜……” 艾蕾什基伽尔看到这一幕，小声地叹息了一声。 如果这些花能长久地开在冥界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同时看向梅林的目光也变得有些不对——从之前借助伊什塔尔的身体打探出来的情况看，这个混血梦魔好像人缘不怎么好吧？要不要等战斗结束以后，向吉尔伽美什讨要一下那个什么乌鲁克大圣杯，然后把这家伙扣在冥界，让他没日没夜地在冥界催生花朵？ 只是，她很快就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暂且扔到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提亚马特神击败再说！ 前面的梅林猛然打了个寒战，一股隐约的不妙预感浮现在心头。 一瞬间他还以为是有什么危险在接近，但他左看右看，却没有发现除了提亚马特之外的其他危险源。 是错觉吗……？ 嗯，一定是错觉吧！ …… 梅林那出乎意料的应对方式，让提亚马特的[生命之海]这一权柄直接废掉。 哪怕她仍旧可以再度制造出更多的混沌黑泥，但只要有梅林在，那么除了给冥界增加一点鲜花特效外，不会有任何别的作用。 虽然提亚马特本身并没有真正的人格与知性可言，但身为创世母神的祂，其本能，或者说维系着自身运行的机制，本身就是一种有别于人类心智的神级智慧。 因此，在察觉到[生命之海]被克制之后，她没有再浪费力量在召唤黑泥上面，而是选择了其他的破局方法。 ——进化！ 就见那已经看不出多少人形的躯体上，延伸出一片片类似羽毛般的结构，变化成了一双翅膀！ [自我改造]EX，提亚马特的这一能力不但能让自己借助黑泥随意改变自身灵基，变化姿态，甚至还能在单一姿态的基础上进行更进一步的改造，或者说进化，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变化出不同的器官与能力，适应一切环境。 虽然从空气动力学的角度来看，这双翅膀长在提亚马特身上实在是太小了，根本飞不起来。 但请注意，这里并不是讲究物理法则的现代，而是在神代！ 在这个神灵真实存在并且行走在大地之上，冥界与地面连通、打个洞就能走进去的世界，只要有魔力，不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办到。 就好比现在，即便那双“小小”的翅膀看起来更像是装饰，但伴随着双翅扇动，提亚马特的身躯居然真的缓缓脱离了地面，飞了起来！ “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一声冷喝，无数闪烁着宝光的宝具刀剑从天而降，如箭雨般砸落在提亚马特身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轰炸声中，收藏与王之宝库中的无数宝具化作炮弹，所产生的爆炸力抵消了提亚马特的上升力量，将其重新击落到地面。 只是，当爆炸产生的烟尘散尽后，所有人却惊愕地发现，提亚马特身上几乎看不到多少伤口，就算有，也在瞬息之间快速痊愈了。 ——转化为龙躯的提亚马特，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受伤后的恢复速度，都远在之前的人形之上！ “那么这个呢！” 早已蓄力完成、解封了圣枪的骑士王乘着白马踏于虚空，长枪斜指之下，一道来自于世界尽头的光辉轰然射下。 作为非神灵系的从者，她的这一枪，几乎已经达到了常规从者的极限，就算是吉尔伽美什掏出EA来也未必能将之盖过。 但就算如此，面对着这足以将一支军队、一座城市彻底摧毁的光之炮击，提亚马特依旧是伤而不死，而且伤势恢复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Aaaaaaa——！！！” 似乎是被连续的攻击给激怒了，龙吼声中，提亚马特周身猛然爆发出一道苍白色的结界。 “这是……！” 在这结界升起的一瞬间，艾蕾什基伽尔就感觉到了不妙。 原本在黑潮消失之后重新归于她掌控的冥界规则，在那道结界之内完全失效了！ 不，倒不如说，那道结界内的规则，正在逐步取代冥界的规则！ 见此，身为冥界主人的艾蕾什基伽尔也不甘示弱，同样发动了她的宝具—— “这是……固有结界？” 身为文职人员因此躲在后方的达芬奇如此判断道。 但立即遭到了一旁梅林的否定—— “不，这是世界的新生！” 遍览“现在”，因而异常博学的花之魔术师说道： “能颠覆现有进化论、地球创世预言等等的概念结界——反创世纪（Nega Genesis）！” 如果任由这个结界扩张的话，冥界的规则都将会被改写，冥界将不再是“冥界”，他们费尽心机将提亚马特关入冥界的目的也就不攻自破。 艾蕾什基伽尔当然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天有绝海，地有监狱，吾之踵乃冥府之怒！” 伴随着女神的宣言，狂暴的魔力自冥府的地下冲出，化作一道道由光与火构成的监牢，将提亚马特的[反创世纪]死死地锁在原地。 这还不够—— “灵峰踏抱冥府之鞴（Kur Kigal Irkalla）！” 道道巨石山峰自冥界的地面上拔地而起，宛如一柄柄长枪一般，将提亚马特的身躯也同样锁死。 但哪怕如此，艾蕾什基伽尔也感觉得到，她这样做只能暂时延缓提亚马特以[反创世纪]夺取冥界的进度，但却无法将其真正阻止。 他们需要更强的力量！ 这时候，一个身影走到众人之前。 “[反创世纪]吗？跟我的招数名字犯冲了呢！看来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创世纪]！” 说话间，赵哲的身上爆发出远超之前任何一个时刻的力量波动，所有人都感觉得到，正有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意志与力量，正在从“世界”之外，或者说这个时代之外降临到此处，灌注入那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的身躯之中。 众人清楚地看到，赵哲的身体之上崩裂出一道道裂纹，无量光辉从裂纹中绽放而出。 轰——！！！ 一瞬间，赵哲的身躯仿佛爆炸开来，但又仿佛是撑开了一层外壳、展现出了真正的本质。 一个全新的赵哲从那光辉中走出，身上带着的，却是无比强大、无比浩瀚、无比伟岸的力量气息。 “这是……？” 冥界中的众人惊疑不定。 “居然……！” 迦勒底中的奥尔加玛丽和罗曼等人则是目瞪口呆——他们刚刚看到，赵哲的本体直接徒手撕开了时空，一脚踏入其中，紧接着就出现在了特异点之中。 是的，这从光辉中走出的，是赵哲的本体。 在以分身行走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将自己的本体降临到位于过去的特异点之中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真正的开天辟地！ 临圣真身降临到特异点之中，而且还气势全开，那可怕的力量波动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世界。 哪怕赵哲什么都没做，整个冥界相位的规则就自发地向着他偏斜。 艾蕾什基伽尔感觉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冥界又一次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接二连三的，总感觉她这个“冥界女主人”的头衔与权柄跟假的一样啊！ 好在，赵哲本人并没有夺取整个冥界的意思。 短短瞬息之后，他便收起了那弥天极地的气势威压，将其全部集中在了眼前的原初女神身上。 本是虚无缥缈的气势，此时却展现出比宝具监牢还要强大的力量。 提亚马特那原本在冥界法则以及艾蕾什基伽尔宝具的双重压制下也依旧在向外扩张的[反创世纪]结界，面对着赵哲那简直可以以己心篡夺天心的强大意志威压，不得不开始向内收缩，节节败退。 一直收缩到最后，只剩下薄薄一层包裹着提亚马特的身躯，仿佛她的体表散发着一层蒙蒙白光一般。 ——虽然无法继续侵蚀冥界，但这层结界的存在也依旧让提亚马特对于所有基于正确人类史而诞生的从者宝拥有极强耐性。 不过，对于赵哲而言，这层结界有和没有并无分别——他又不是英灵，甚至都不是型月世界的本土生命，自然不受这种基于世界规则而诞生的力量克制。 随手一拳轰出，甚至都没有开启[创世纪]的状态，临圣级别的力量就轰然砸碎了那层薄薄的[反创世纪]结界，同时也将提亚马特的巨大龙躯轰成了齑粉。 而提亚马特那本该立刻起效的不死性却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被轰成齑粉的身躯虽然重新变回了黑泥，蠕动着想要重组身躯，但却久久无法成型，只能像是一只超巨型史莱姆那般挣扎蠕动。 就算是原初之女神，七大人类恶之一的Beast II，其规则也并未超过星球的等级，而赵哲，当他全力出手之时，可是连太阳这样的恒星都能够摧毁的！ 两者间的巨大差距，让提亚马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事实上，若是赵哲真的施展出全力，提亚马特甚至连半点残渣都不会剩下，哪怕是她那种概念级的不死也救不了她！ ——连王哈桑都能在舍弃冠位的一击下赋予提亚马特死亡的概念，实力不知道比王哈桑强多少倍的赵哲本体，自然不可能办不到。 她之所以还能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挣扎着不死，仅仅只是赵哲留手了而已。 不过，不要误会，这并不是赵哲对提亚马特有什么同情，不忍杀死这位被自己的子女抛弃的母亲。 他仅仅只是想要借助对方身为“兽”的身份，达成自己的目的——找到另一个“兽”！ 更准确地说，是找到持有[怜悯]之理的Beast I，魔神王·盖提亚！ 之前在击败了丢人的最鶸之“兽”伽摩/魔罗之后，赵哲回收了埋藏在对方体内的监控数据，获得了关于“兽”的本质变化的最珍贵一手情报。 而这份情报经由分身传回本体后，在临圣级的计算力与高维视野的解析下，让赵哲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兽”与“兽”之间，其实是有联系的！ 这一点从“兽”的概念上就可以看出来，所有的“兽”，都是“人类恶”这一概念的衍生。 在型月世界的人理运行之中，因为人类本身的缺陷，或者说是人性中的劣根性与本能恶性，七个固有的弱点以概念的形式和世界的规则相结合，形成了七个“兽”的位格。 事实上，这七个“兽”的位格并不是固定的，也不是必然会归于哪些存在。 只要是个体存在的概念与力量符合了成为“兽”的标准，祂就能成为“兽”，拥有“兽”的概念与力量。 提亚马特如是，盖提亚如是，那个丢人的伽摩/魔罗也同样如是。 换句话说，“兽”的本质并非是这些被选定成为“兽”的个体，而是这些个体各自所秉承持有的“人类恶”之概念。 也因此，从每一个“兽”所拥有的概念根本之中，都能反过来逆推到最基本也是最广泛的“人类恶”概念之中，进而联系到其他的“兽”。 而赵哲所要做的，就是通过提亚马特体内的“兽”之概念，连接到盖提亚的“兽”之概念，借此定位这位魔神王的具体位置！ “不过，这会‘有些’疼，就请女神阁下稍微忍耐一下吧！” 这么说着，赵哲再度抬手，身上涌现出丝丝混沌色泽的光焰。 哪怕并没有刻意针对，但众多英灵与神灵们却依旧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压迫感。 “[真·创世纪]！” 一拳击出，四象符文生灭之间，无尽能源自量子真空之中汲取而出，化作地火风水之力将无法凝聚出身形的提亚马特笼罩在内。 “Aaaaa——！！！” 即便失去了发声器官，那史莱姆一般的无定型身躯之中依旧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 提亚马特所化的黑泥在一瞬间便被分割成亿亿兆兆份，每一个最基本的粒子都在四大元素的循环生灭中被湮灭然后重生。 时间、空间、物质、能量…… 构成世界的四大要素一一演化。 轻清者上升为天，重浊者下沉为地，时空晶壁在天地之外自然生成，化作隔绝内外的天地胎膜。 然后，在赵哲的巧妙牵引之下，这方天地时空的本源与型月世界的根源产生了联系，并入到了这个多元平行世界的系统树之中，成为了其边缘处的一枚不起眼的分叉枝丫。 而借助着这种根源联系，全新的能源也涌入到这方新生的天地之中。 于是，日月出现，星辰高挂，来自于型月宇宙的日月星辰以投影的方式分化入这方天地之中，为这方世界带来了光明与昼夜。 地底的熔岩地火也有了新的能源，伴随着地质活动，高山升起、地渊下沉，又有风雷云雨行于天地之间，最初的大气与气象循环出现。 而伴随着雨水的落下，江河与海洋诞生，天、地、水三元终于齐备。 仅仅是刹那间，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便被开辟而出。 第六百八十二章 剥离“兽”之位格，定位时间神殿！ 与赵哲之前所开辟的那些半位面不同，这一次，他以提亚马特为基础开辟出来的世界，不但时空结构无比完善，几近完整的独立世界，而且其内部还出现了生命诞生的痕迹！ 那在地火风水的循环生灭中被刻意保留下来的提亚马特基质，化作了生命诞生的基石。 在原初的海洋之中，最初的生命在海底火山之中悄然诞生，随机设计生命的系统在这方世界中成立，作为“提亚马特”的概念神灵自堕落中重获新生，再度承担起了她本该承担的责任。 而伴随着提亚马特重新由兽化神，其体内的“兽”之位格自然不再稳固，紧接着就在一股强大的力量下，被抽取而出，落入了世界之外的赵哲手中。 …… 当世界真正开辟之后，便隐入虚空，从这个特异点中消失了。 那已经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自然不能再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之中，而是成为了与之平行的平行世界。 而在冥界之中，见证了这一切的艾蕾什基伽尔等人过了许久才从刚刚那一幕开天辟地的伟大景象中回过神来。 虽然在场中人无论是人是神，都未曾真正亲眼见证过天地开辟的景象，但他们都毫无疑义地确定，刚刚赵哲出手之下，的确在一拳之间开辟出了一方完整的世界！ 联想到对方之前所说的话…… 这果然是真正的“创世纪”啊！ “提亚马特神……消灭了吗？” 良久之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藤丸立香才干涩地开口发问。 “不，提亚马特并没有被消灭，但Beast II已经被消灭了！” 赵哲手中握着一个极其虚幻的光球，这么说道。 …… 是的，赵哲的出手并不是为了杀死提亚马特。 他仅仅只是想要消灭Beast II而已！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提亚马特与Beast II是等同的，但在赵哲看来，这位创世母神只不过是运气不好，脑子也有些问题，执意于返回已经不需要她的世界，这才被“兽”的位格所选上，成为了毁灭人类的“人类恶”。 而在他们看来，想要消灭Beast II，自然也只能想尽办法消灭提亚马特了。 但实际上，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找一个初生的空旷世界，让提亚马特再当一次原初创生之神不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提亚马特就再度变回了为世界带来最初之生命的伟大母神，“人类恶”的“兽”之烙印自然会离她而去。 当然，赵哲这么做虽然看似多此一举，但本意却并非是为了拯救提亚马特，而是为了将她体内的“兽”之位格完整地提取出来。 之前击杀伽摩/魔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当“兽”被杀死之时，其体内的“兽”之位格也就会立刻消失，根本截取不下来。 换句话说，他想要提取“兽”之位格，必须要在“兽”还活着的时候才能办到。 但位格这种东西又不是力量或者其他外物，本质上只是一种资格，一种凭证，只要“兽”还是“兽”，就不可能从其体内分离。 好在，在这看似矛盾的条件之中，还是留有一丝余地的——就如同赵哲现在所做的那样，通过将提亚马特重置为原初创生之母神，让“兽”不再是“兽”，Beast II的位格与提亚马特的结合自然出现了缝隙，这才让他得以在不损坏“兽”之位格的情况下将之提取出来。 至此，通往盖提亚的路标，终于到手了！、 …… “这就是‘兽’的位格吗？” 梅林凑到近前，看着那团近乎虚幻的光团。 只是，哪怕是以他这位混血梦魔、冠位魔术师的感知，也依旧从这团光辉之中感应不到任何东西，就好像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团纯粹的幻影一样。 不过，既然赵哲这位能随手开天辟地的大佬说它是“兽”的位格，那就肯定是了。 他感觉不到，只是自己境界不够、力量太弱而已。 “凭借‘兽’与‘兽’之间的关系定位魔神王盖提亚的所在……确实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思路！” 他点着头，这么赞叹道。 “难道说，赵先生您想要直接杀到那个魔神王的地盘上去吗？” 藤丸立香在一旁如此问道。 “没错。” 赵哲点了点头： “总是跟着对方的步调，一个个特异点地解决过去，那实在是太被动了。我向来信奉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只要我们能把盖提亚这个源头解决了，人理烧却的问题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这可比一次次跑到特异点中赶场要利索多了！” 这么说着，他颠了颠手中的光团： “我之前一是没有掌握真身穿越时间的能力，二是无法定位到盖提亚的所在，但现在两个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那还留着他干嘛？” 虽然按照原剧情，当迦勒底一行打通了第七个特异点之后，盖提亚的时间神殿自然会出现在迦勒底亚斯的探测之中，等待着迦勒底救世小队的挑战。 但让敌人做好准备的战斗和趁敌人不备发起突袭，两者的效果可是截然不同的。 更不用说，在赵哲出手改变了剧情的情况下，天知道盖提亚会不会再往其他时代扔几个圣杯，又制造出全新的特异点。 与其将希望放在对方会按照原剧情来走，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掌握主动权！ …… 赵哲握着手中的“兽”之位格，以临圣视野深入其概念本质，不断上溯，从[回归]之理的恶性一面反推回“人类恶”的概念，进而从“人类恶”的众多分支之中找到那些有可能形成“兽”的概念。 最终，在诸多“兽”之概念中，赵哲找到了除提亚马特之外的另一个完整“兽”之概念——[怜悯]，这是这个概念所指向的“理”。 不用问，这必然就是那位魔神王·盖提亚所代表的概念了！ 从这概念的联系出发，以因果为导向，赵哲终于在无有时间与空间概念的虚数世界之中定位到了时间神殿的所在。 当他的目光透过无尽虚空，锁定在那方悬浮于虚数空间之内的神殿时，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白发褐肤男人也抬起了头，迎上了赵哲的视线。 “居然发现了时间神殿的位置？不愧是世界之外而来的‘变数’，果然有一套！” 但还不等他感叹完，另一边的赵哲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轰——！！！ 就见他一拳击出，一条从乌鲁克通往时间神殿的时空通道就被这么暴力打通。 第六百八十三章 赵哲：我是人类！ 咔嚓咔嚓—— 悬浮于虚数空间之中，犹如神之殿堂的时间神殿，发出了宛若即将解体般的崩裂声。 但这并非是遭到了攻击，而仅仅只是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降临到了这里而已。 是的，当赵哲毫不掩饰自身的力量与气息，跨越时空踏入时间神殿之时，整个殿堂都在他外泄而出的力量下震动不已，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撑爆一般。 好在，盖提亚与时间神殿两者之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互为表里，圆转成环，只要没有将两者同时摧毁的力量，就不可能真正摧毁其中的任何一者。 而赵哲虽然气势全开，单是存在于此就足以影响到周围的空间生灭，但到底没有真正出手，还不足以将整个时间神殿连带着里面的盖提亚一起灭掉。 所以，这时间神殿只是震动了几下，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 “这就是时间神殿吗？立于时间轴之外，俯瞰过去现在未来，的确是个好地方！” 甫一踏入此处，赵哲就感受到了不同。 如果说各个特异点以及迦勒底在人理烧却发生之后是略微高出时间长河，因而有了部分超越时空的特性的话，那么在这处时间神殿之中，就完完全全是站在了型月世界的“时间”之上。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里的位置和英灵殿、和抑制力存在的“高度”几近相等，这也正是魔神王·盖提亚能够从这里向着各个时代的关键历史节点投下圣杯，制造出特异点的原因。 立身于时间神殿之中，整个世界的时间线，或者说至少是FGO这条世界线的时间线，都宛如掌上观文，无有窒碍。 将目光看向神殿的最顶端，白玉雕成的王座之上，一个褐肤白发，身着华丽袍服的身姿端坐其上。 这就是所罗门王，或者说，是借助着所罗门王的身体而行动的七十二柱魔神的统合体，魔神王·盖提亚！ “你来了。” “我来了！” “你明明也是超越人类之上的存在，理应看得到人类这一物种的丑陋与卑劣，为何还要为了他们来阻止我，阻止我完成我的伟业？” 盖提亚问出了这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 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从力量与位格来看，眼前这个男人都是比盖提亚自己，比提亚马特，甚至比一切人类史中出现过的人与神都更加高等的存在，但他为何却甘愿混迹在人类之中，甚至为了人类而战呢？ 人类这么丑陋与卑劣，他就一点都没看到吗？ 只是，赵哲的回答却出乎盖提亚的预料： “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也是人类而已！” “人类？你自称自己是人类？” 盖提亚睁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这家伙是不是没点B数？ 你除了外表之外，从里到外，哪里跟那些脆弱的、不值一提的、蝼蚁一样的人类相同了？ 还是说，仅仅只是外表上的相似，就让你自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又一个被肤浅的外表所束缚的愚者吗……” 这么想着，盖提亚眼神中浮现出深深的失望，连和赵哲继续交谈的性质都没了。 他站起了身，那原本模仿自所罗门的样貌骤然变化，长长的兽角自头冠上生长而起，整个人的身躯也变成了非人的样貌。 他将以自己最强的魔神王状态，将眼前的愚者消灭！ 不过，在赵哲的眼中，无论盖提亚转变成什么样的姿态，他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的目光只是在这个原剧情中的大Boss身上转了一圈，紧接着就看向了对方的身后，看向了那悬浮于王座之后，宛如一颗星球般大小的巨大光轮。 此为[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Ars Almadel Salomonis）]，盖提亚的第三宝具。 其外表看着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光环，但其本质，却是几亿光线的集合体，其中的每根光线都拥有媲美A阶宝具誓约胜利之剑的极大伤害力。 单论威力，除了某位觉者之外，地球正统人类史之中恐怕没有哪位英灵的宝具威力能比得上它。 在之前的各个特异点之中，天空中同样可以看到一模一样的光轮，不过那些光轮本质上只是通过时空扭曲而显现的投影，唯有赵哲眼前这个，才是其真正的本体。 而这，也可以说是盖提亚手中唯一可以威胁到赵哲的力量！ 毕竟，星球本身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但一个前途无量的种族的未来却没有极限！ 盖提亚献祭了型月世界这条时间线上的所有人类乃至人类的所有未来，汇聚而成的能量堪称真正的无量，单就能量等级，并不比赵哲这位临圣的体量低到哪里去。 只不过，赵哲的一身力量尽皆来源于他本身，来源于他灵魂中的心灵之光，力量与身心融为一体，无法剥夺，操控随心。 而盖提亚燃烧人理所获得的能量，却并非他真正所有，这些能量只是以大光轮的形式储存在了名为时间神殿的这个特殊固有结界之中而已，根本没法进行如赵哲那般的精细操控。 但哪怕不进行精细操控，单纯将这些能量当做光炮打出去，也是堪比赵哲之前以[创世纪]行开天辟地之事的浩然伟力了。 事实上，正是因为这股庞大能量的存在与灌注，使得这方本质上仅仅只是固有结界的时间神殿，拥有了近乎一方完整位面的坚固程度，这才勉强容纳得下毫不掩饰自身力量波动的赵哲，不至于直接崩毁。 不过，赵哲很显然是不会任由盖提亚继续这样挥霍这些珍贵的能量的。 因为这些能量的本质就是被烧却的人类史，是人类的未来，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说是人类这一物种在型月世界中所代表的最终潜力。 一旦被盖提亚消耗过多，哪怕赵哲最终能击败对方，恢复了人理，但人类的未来潜力也必然会受到损伤，很可能会使得人类的灭亡提前到来。 虽然在型月的世界观下，人类这一物种貌似终将走入末路，不是钢之大地就是月之珊瑚，但赵哲却相信，在无数的平行宇宙中，必然会有那么一个世界线的人类，突破盖亚与阿赖耶的封锁，以完全的人类之姿走出星球，真正成为拥有无尽未来的物种。 搞不好，FGO世界线的人类就是走在这样的未来上呢？ 所以—— “盖提亚，你的野心，就到此为止了！” 第六百八十四章 反客为主！ 赵哲这么说着，直接出手了！ 轰——！！！ [创世纪]的光辉再度绽放。 不过这一次，赵哲既没有将这股足以开辟世界之力融入己身，也没有将其化作光炮轰击而出，而是将其转化成类似于提亚马特的[反创世纪]的结界形态，或可称其为[创世纪·结界模式]。 生灭无尽的地火风水不再化作摧毁一切的能量洪流，而是以一种似缓实疾的速度向外徐徐扩张。 淡淡的光辉所过之处，时空质能顷刻间粉碎重组。 而在重组之后，新生的空间就已经被抹去了原有的烙印，从盖提亚的掌控中脱离而出，归入了赵哲的手中。 既然看出来了盖提亚与时间神殿之间互为表里的关系，赵哲自然也明白想要真正打倒盖提亚，仅仅对他的人形之身展开攻击是没有意义的。 想要真正摧毁他，必须要将时间神殿也一起解决了！ 就好像他现在做的这样，短短片刻之间，大半个时间神殿就已经落入到赵哲的掌控之中了。 ——无论是什么形态，[创世纪]这一招都对固有结界、神国这类存在太过克制了！ 哪怕盖提亚的这方固有结界，在七十二魔神的千多年经营以及人理烧却能量的灌注下，已经加强到了堪比一方真实位面的地步，但依旧无法抵挡得了这仿佛是天生就克制他们的力量。 即便盖提亚的反应也同样非常迅速，在赵哲动手的瞬间也立刻发动了反击，但也依旧于事无补。 七十二根魔神柱从大地上生长而出，紧接着由一化二、由二化四、进而衍生到无穷无尽，无以计数的魔术、咒术、神祇权能之力向着赵哲的方向轰去。 但无论是何等样的攻击，在触及到那从赵哲身上散发出的[创世纪]之辉时，都仿佛泡影般消散，根本连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 甚至在被那扩散的光辉触及之时，这无数分化复制出来的魔神柱纷纷被那生灭循环的地火风水所湮灭，化作了最微小的基本粒子，然后融入到赵哲的光辉之中，继续向着整个固有结界扩散。 盖提亚本人更是发动手中的十戒，各种各样的减益削弱Debuff试图施加在赵哲身上，却也依旧毫无效果。 他又使用了[反召唤]，试图无效化赵哲的攻击。 但盖提亚以“兽”之权能施展出来的[反召唤]针对的是从者，能够将作为英灵象征的宝具悉数废除，或无效、或无敌、或吸收、或削减，对于一般的从者来说确实是难以对抗的力量，可对于并非英灵的赵哲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他的攻击根本不是宝具，专门反宝具的[反召唤]哪里管得到他！ 无奈之下，盖提亚只能动用起了他根本不想动用的大光轮中的能量。 这每一道光辉就相当于一发咖喱棒的巨大光轮，蕴含着燃烧数千年人理乃至人类无尽未来的所有力量，本是盖提亚用来发动[逆行运河/创世光年]，将自身的存在回溯到星球诞生之初、晋升为至高存在的重要燃料。 因此，非但是赵哲不想让这些能量被白白浪费了，盖提亚本人其实也不愿意浪费这些能量。 除了那部分被用来加固整个时间神殿的能量之外，其他的大部分能量都被他储存在光轮之中，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根本不会动用。 但现在不用也不行了！ 再不用，别说逆行时光抵达原初成就至高了，恐怕他的时间神殿、连带着储存在这里的能量，都要被赵哲生生夺走了！ “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Ars Almadel Salomonis）！” 一瞬间，那仿佛悬浮于遥远天边的巨大光轮，猛然间绽放出更加璀璨耀眼的光辉，无数看上去纤细无比的光线从中分离而出，纠缠成一股，化作一道无比粗大的光柱从天而降，目标直指赵哲！ 既然已经决定使用光轮之中的能量，盖提亚也没有扣扣索索，直接就用掉了在不影响他施展[逆行运河/创世光年]的情况下所运行的最大额度。 相当于四分之一个大光轮的能量被抽取而出，化作了足以将地球表面清洗上好几遍的灼热光束，以最简单、最粗暴、也最没有花巧的方式，轰击了出去！ 面对着这确实已经超越了四阶高极限的能量炮击，赵哲却不闪不避，只是任由其轰击在自己体外的创世纪结界上。 滋滋—— 并没有出现一般能量光炮对轰时的那种惊天爆炸声。 取而代之的则是这种好像水流流入湖海中的静谧无声。 盖提亚的歼星炮击仿佛只是个花架子一样，在触碰到创世纪结界的瞬间就融入到其中，非但没有对赵哲造成半分损伤，甚至还让这结界的扩张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不要忘了，[创世纪]的最基本属性，就是吸收一切可能吸收的能量，转化为继续推动这一招发动的动力。 这一点无论是在哪一个版本的[创世纪]中都是一样的。 除非是那种蕴含了与赵哲同等甚至更高等级的心灵之光，又或者是抵达了圣人仙人层次，蕴含了圣道仙则的力量，在能量等级上超过了[创世纪]所能吸收转化的极限，否则一切形式的能量攻击，本质上都只是在给赵哲送补给而已。 盖提亚的这一击就是如此。 虽然在能量的总量与破坏力上，盖提亚的这一击已经足以破碎星辰，堪堪摸到了临圣级别的门槛，但其能量凝聚度以及能量等级，却依旧离真正的临圣相差甚远。 说到底，能量是能量，力量是力量，实力是实力。 就好像太阳的总能量其实比赵哲体内的能量要大得多，但并不能说一颗太阳就比赵哲更强了。 后者真的动起手来，通过量子真空汲取无尽能量打出全力的[创世纪]，不需要几下就可以把一颗黄矮星等级的太阳生生打灭。 更不用说，盖提亚所掌握的能量在总量上其实也没比赵哲多多少，而且还只是分出来了四分之一化作攻击，分分钟就被赵哲的[创世纪]转化成他自己的力量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 击杀盖提亚，赵哲的[逆行运河]！ “这怎么可能？！” 这一幕显然出乎了盖提亚的预料。 但还不等他下定决心，调动更多的能量发动攻击，他却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借助着人理炮的能量与大光轮本体之间的联系，赵哲直接将自己的力量渗透到了后者之中，以更加强大的意志一扫其中的烙印，将这些燃烧人理所化的能量也一点点夺取到自己手中。 肉眼可见的，那轮悬挂在王座后方天际的巨大光轮，被一抹混沌的色泽侵染，并在短短瞬息之间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伴随着赵哲随手一招，那巨大的光轮霎时间向着他的方向飞来，并在这个过程中越变越小，最终收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环，套在他的手腕上。 ——盖提亚没法完全掌控如此庞大的能量，因此只能将其凝聚为一轮北美大陆大小的光环挂在天上，但在赵哲手中，他的临圣级入微能力却可以将这些能量压缩凝聚，化作手镯一样大小的饰物，两者之间高下立判！ 但此时盖提亚已经没心思关注这点了。 因为就在同一时间，似乎是少了光轮能量的支援，赵哲的[创世纪]扩张速度一瞬间猛然暴涨，顷刻间就夺取了时间神殿剩下的所有权，将其与盖提亚完全分割了开来。 “接下来，就是你了！” 这么说着，赵哲也没有给这个在原剧情里相当喜欢炫耀自己计划的反派Boss说话的机会，直接一拳轰出，原本以结界形态施展的[创世纪]再度转化为纯粹的暴力模式，足以将一颗星球轰成齑粉的力量直接轰杀在盖提亚身上，欲将他的肉身、灵魂、精神、概念、尽数抹杀得一干二净！ 感受着自身的躯体以及构成自身本质的魔神术式在那股无可违逆的力量下一点点地化作飞灰，魔神王张了张嘴：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话音落下，他的身躯一点点化作飞灰飘散，魔神王·盖提亚，引发了人理烧却的罪魁祸首，持有[怜悯]之理的Beast I，于焉消灭。 …… “这就……胜利了吗？” 透过尚未关闭的时空通道，全程观看了这一战的迦勒底一行恍若梦中。 在他们眼中强大无比，甚至不知道需要牺牲多少才有可能战胜的敌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消灭了？ 真是一点实感都没有啊…… 就在这时，两点光辉自时空通道的另一头飞来，落入藤丸立香和玛修体内。 顷刻间，他们体内的拟似死徒灵基就消散一空，他们也重新变回了人类。 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面上，虚空裂开，一座完整的城市从镜像空间中落下，矗立在那个通往冥界的深坑不远处。 乌鲁克城，带着城中的子民重新回到了大地，迎来了新的一天！ 再看时空通道的对面，赵哲手中颠了颠那已经收缩到只有手镯大小的光轮，然后直接将其抛向虚空。 紧接着，光轮炸开，无尽光雨自其中落下，复归虚空之中。 刹那间，某种变化发生了。 无论是藤丸立香还是玛修，又或者是那些从者们，都能感受得到，人理烧却的危机消失了，人类的历史与未来，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太好了，立香，我们这边和外界重新恢复联系了，人理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类灭绝的未来被我们回避了！” 罗曼医生在通讯中大声说着，语气中充满着惊讶与喜悦。 从通讯中，藤丸立香还能听到奥尔加玛丽所长正在和另外一行人大声争论着什么，是在与外界什么人通讯吗？ 这么想着，藤丸立香心中也浮现出喜悦。 一切都解决了，世界也获得了拯救，真是太好了…… 随着人理烧却的消失，特异点也不再是特异点，不该存在于此的迦勒底一行人也开始被这个时代排斥，即将进入灵子转移状态。 只是，藤丸立香注意到，位于时间神殿中的赵哲却好像并没有一同进入灵子转移。 突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赵先生！” 他大声呼喊着。 时空通道对面的赵哲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身来，对着藤丸立香等人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说道： “我能帮你们的就到这里了，接下来，我该继续我自己的旅程了，就在这里再见吧！” “赵先生……” 玛修也终于明白了过来，张嘴想要挽留，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拯救了她的恩人，帮助她和御主一同拯救了世界的大前辈，就这么突兀地要离开了？ 只是，不等他们再说什么，灵子转移已经完成，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神代，返回到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与依旧留在原地的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赵哲关闭了时空通道，彻底断开了时间神殿与外界时间轴的联系。 终于，他也将开始他自己的计划了！ “超脱于时间之外的时间神殿，[逆行运河/创世光年]的术式结构，需要的条件都已经齐备了，我也可以开始尝试我自己的逆转时间、重演太初了！” 是的，赵哲虽然一路帮迦勒底解决了所有特异点，还亲自出手格杀了作为幕后黑手的盖提亚，但他的目的却不止于此。 如果说他单纯的只是想要解决人理烧却的问题，那他击杀盖提亚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在锁定之后一拳[真·创世纪]下去，将整个时间神殿连带着里面的一切统统摧毁就是了，哪里需要亲自进入其中，一点点夺取时间神殿的所有权？ 他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一方面是要获得这个可以立足于虚数空间、脱离时间轴而存在的特殊固有结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亲自接触盖提亚的人理烧却式，掌握[逆行运河/创世光年]的具体原理。 ——这也是他之前果断夺取那个大光轮的原因所在。 逆行时光的术式就在这光轮之中，而夺去了光轮的赵哲，自然也就清楚了术式的结构。 虽然他将大光轮中的所有能量返还给了人理，使得人类历史恢复正常，但能量而已，身为临圣的他根本不缺！ 换句话说，他已经获得了独自逆转时空，前往世界诞生之初的能力！ 第六百八十六章 逆行时光，回溯太初 “首先，是能量！” 临圣级的心灵之光渗透入普朗克尺度，自量子真空涨落之中凭空汲取出无尽的能量。 可以看到，赵哲的手中浮现出一缕光辉，然后是两缕、三缕、四缕……顷刻间，便是无穷无尽的光辉从虚空中涌现，汇聚在他的手中，渐渐化作一个光轮的轮廓。 这些光辉，别看其外表微小，但其中的每一丝，都有着相当于一个正常四阶高全力一击时所释放出来的能量。 而此时赵哲手中握着的这个光轮，其中的光辉数量却是亿万！ 仅仅只是片刻间，赵哲手中的光轮所汇聚的能量，就已经超越了盖提亚以[诞生之时已至，以此修正万象]汇聚而来的能量！ 相比起后者还需要辛辛苦苦往各个时代扔圣杯、燃烧人理，才能勉强收集到足以逆转时光的能量，赵哲以临圣之能，分分钟就从真空零点能中提取出更多的能量，两厢对比起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这个程度，应该差不多了……” 当手中的光轮又膨胀了三四倍之后，赵哲终于停止了从量子真空中提取能量，转而对手中的这团总能量无比庞大的能量团块进行处理，一道道被他改良过的术式植入其中。 良久之后，当最后一道术式符文融入光轮之中—— “[逆行运河/创世光年·改]，发动！” 瞬间，汇聚了无尽能量的光轮开始了旋转，开始向内凝缩。 当其收缩到极限的瞬间—— 轰——！！！ 宛如开天辟地、宇宙大爆炸一般的光辉绽放，一扇“门”出现在光轮的核心之处。 而从那“门”中观望过去，时间的长河宛若实体般显现，通往“过去”的道路就此打开！ 逆行时光，在正常的世界中是只有高阶圣人才能勉强为之，而且还有着巨大风险的行为，但现在，仅仅只是一介临圣的赵哲，居然就凭借着并不算太过夸张的力量达成了这样的成就！ 这是只有在型月世界，只有在这个世界的特殊规则下才能完成的伟业。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时空规则太过容易进行干涉了，不管是英灵殿也好，抑制力也好，魔法使也好，甚至是炼金术师的特殊炼金造物，都能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回溯时空、干涉过去、甚至直接进行大规模的时间旅行。 只不过，其他人的时间旅行基本上也就仅限于人类史所存在的时间段之中，而赵哲所要做的，却和盖提亚一样，是要抵达世界的最初…… 不，甚至比盖提亚还要激进，赵哲想要前往的，并非地球这颗星球的最初，而是型月宇宙诞生之初的那一刹那！ 轰隆隆——！！！ 汇聚了无尽能量的光轮宛如一轮逆行的巨轮，拖拽着赵哲向着时间的上游不断进发。 此时此刻，他既身处在时间神殿，同时又行走在时间长河之中，向着过去的一个个时代迈进。 他从神代末期出发，走过了神与人共存于大地的时代，走过了神灵创造人类的时代，走过了人类尚未诞生的时代…… 然后，继续上溯！ 近古纪、白垩纪、侏罗纪、三叠纪、二叠纪、石炭纪、泥盆纪、志留纪、奥陶纪、寒武纪…… 向前，向前，向着更加古老的过去迈步！ 一直到生命初生的太古宙，赵哲亲眼见证了第一个有机大分子在海底火山的石质胞腔中随机生成，最初的细胞雏形开始出现。 而伴随着这种生命诞生机制的兴起，最初的神性自虚无中诞生，其中就有尚未获得稳定概念的提亚马特。 悄然叹息了一声，但赵哲没有驻步，而是继续向前—— 再往前，就是连生命都未曾诞生的冥古宙时代。 这个时期，地球刚刚成型，大地之上尽是流动的熔岩，剧烈的火山活动与地质变化，让整个地球都是一颗灼热的熔岩火球，大气中则是充满着甲烷与毒气，根本不存在生命诞生的土壤。 不过，赵哲感觉得到，在这颗躁动的星球深处，一股若有若无的意志已经诞生。 赵哲知道，这就是日后的盖亚，地球的两大抑制力之一！ 只不过，现在的祂，仅仅只是地球这颗刚刚诞生的星球正在孕育中的星球意志而已，尚未变成日后那个总是拖人类后腿、总想着在死前拉人类一起死的屑抑制力。 看了一眼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抑制力“婴儿”，赵哲强忍着一把捏死这个坑货的想法，继续向着更古老的时光回溯。 那是——地球尚未诞生之前，甚至连太阳也未曾诞生，整个太阳系都还仅仅只是一颗超新星爆发后所残留的星云，引力范围内不存在任何可以被称为是星球的星体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遍布整个太阳系的气体尘埃云。 直到当第一缕核聚变的火花自占据了太阳系星云总质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核心氢气团中点燃，名为“太阳”的黄矮星终于诞生！ 而伴随着这颗恒星的出现，处在星系盘上的大量物质也在引力的影响下纷纷汇聚，逐渐有了星球的雏形。 抵达了这个时代，赵哲的时光回溯之旅已经远远超出当初盖提亚所设想的极限了。 后者仅仅只是想要抵达地球诞生的原初，然后在那个时间点重演世界，诞生出他所认可的星球史与人类史。 但现在的赵哲，却亲眼见证了太阳乃至整个太阳系的诞生！ 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自量子真空中提取出来的能量才仅仅用掉三分之一，他还要继续向前回溯！ 逆行时光的旅途再启。 他见证了作为太阳前身的初代恒星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惊天一爆，超新星爆发的余波席卷了数光年的范围，形成了巨大的气体尘埃云，各种一般聚变反应根本无法生成的重元素诞生其中，为下一代恒星与行星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他见证了银河系的诞生，数个小星系与球状星云撞击在了一起，几个星系核心的黑洞互相接近、碰撞、融合，最终形成一个超巨型银心黑洞，外围的无数恒星与物质则在引力的作用下互相交错、碰撞、捕捉，最终重新组成稳定的引力秩序。 他更见证了宇宙原初的物质在引力的不平衡下凝聚成团，诞生出了最初的恒星…… 直到，他来到了宇宙的最初，时间的最初，一场大爆炸，宇宙自一颗密度无穷大的奇点中诞生！ 第六百八十七章 时空唯一，模拟高圣 “这就是……宇宙的诞生啊！” 亲眼见证了时空维度是如何自零维的奇点中伸展而开，亲身体会了物质能量是如何自正反粒子的对称破缺中生成，形成一方稳固的物质宇宙。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浮现在赵哲的心头。 与这宇宙自然的无上造化相比，他之前以一己之力所施展出的[真·创世纪]，当真只是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模仿品！ 仅仅只是见证了这宇宙诞生的一幕，就让赵哲的[创世纪]完善强化了数倍不止，尤其是其中的创生一面，赵哲现在已经完全有把握凭借一己之力创造出一个能稳定存在的小宇宙了。 不过，他逆行时光至此的目的，并不在此，或者说，这仅仅只是他的次要目的。 赵哲真正想要的，还需要他再度往“前”跨出一步，前往宇宙诞生之“前”！ 那是连奇点都不存在的虚空，时间都未曾诞生的原初，此方宇宙一切万事万物的初始，诸果之因。 而在后世的魔术师们口中，则给这里取了一个名字——根源之涡！ 后世地球上的正统魔术师们，无不以抵达根源作为他们的目标，但在两大抑制力的阻挠下，却少有人能成功，而且就算真的有人抵达了根源，也会被那无尽的究极知识所淹没同化，整个人从世界中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逆行时光至此的赵哲，想要进入根源却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毕竟这时候别说是抑制力了，就连地球本身、太阳系本身、银河系本身都没有诞生，盖亚和阿赖耶哪里有可能把手伸到这里来！ 某种意义上来讲，赵哲这种抵达根源的方式，也能算是一种捷径了——只要任何人有本事逆行时空到宇宙诞生之前，谁都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根源，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来拦你。 但很显然，不要说逆行时空至宇宙诞生之前了，就连简单的穿梭时空回到过去，就是绝大多数魔术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已经是触及到魔法的领域了，除了像迦勒底那种汇聚了魔术与科技两者最尖端技术的顶级组织之外，也就只有魔法使才能办到这种事。 有本事像赵哲这样一路逆行时光至此的狠人，自然也不会怕区区两个抑制力的阻挠，用别的办法同样可以轻易抵达根源。 而且，一般的魔术师进入根源之后立刻就会被无尽的信息同化，使得自身存在消失。 但赵哲却不同。 身为临圣的他，存在本质比一般的初圣还要更高一些，区区一方宇宙的根源，还不足以将他同化，甚至于，还会被他所用！ 此时此刻的他，和当初见到的“两仪式”一样，都可以动用根源之力达成宇宙范围内的“无所不能”。 可以说，他已经达成了无数魔术师理想中的完美状态——进入根源并且不被同化，同时还拥有了全知全能之力。 但这所谓的“全知全能”并不是赵哲来到这里的目的。 若只是为此，他有千百种别的办法可以更快更方便地抵达根源。 赵哲之所以要用这种相对来说麻烦很多的办法，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要将自己的足迹，或者说存在痕迹遍布这个宇宙自诞生以来的每一个时间点。 而在他跨越了宇宙原初之奇点，抵达了根源之后，他的这些足迹与痕迹，就在整个型月宇宙的时间长河中串联成一条线，使得赵哲本身的存在印记也一同延伸到了时间维度之中，遍布于整条时间长河的上下游。 当这样的时间印痕成型之时，赵哲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从型月宇宙中的时间长河中彻底超拔而出，哪怕不需要时间神殿，不在虚数空间，也不需要主动施展任何能力，他的存在本质就已经高出了型月宇宙内部的一切。 而站在时间长河源头的他，更是可以自此而始，将自己的存在印记延伸到每一个量子分叉口所分裂出去的每一条平行时间线中，直至遍布所有平行时空。 从此之后，他的存在遍布于型月宇宙的每一条世界线中的每一个时间点，而这些世界线与时间点上的他，又都是同一个个体，在更高维度的层面上收束唯一。 就比如说，他现在就可以看到某一条时间线上，那个刚刚从死亡中复苏，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掺和进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自己。 同时也在更早的时间点上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时空乱流中有过一面之缘，最后失之交臂的另一个自己。 那些都是他，也都不是他！ 如果现在有人出现在那个对赵哲来说是“过去”，对宇宙来说是“未来”的时空，用某种手段杀死或者彻底封印了身为亚人的赵哲，那么现在站在时间源头的赵哲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因为，在他完成这一伟业之时，在这个世界的因果之中，立于时间源头的赵哲就是所有“赵哲”的原点、起源，那本该是他过去身的“自己”，则是变成了其在未来所演化出的“化身”、“分身”。 因果被颠倒了，但也可以说是被锁定了！ 身为临圣的赵哲，抵达了时间源头的赵哲，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绝对的存在，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 这种特质，是不是非常熟悉？ 高阶圣位，以及高级圣位以上的存在，在多元宇宙中收束一切空间线与时间线的自身，崩塌唯一，这“唯一”便凝聚为高阶圣位，因此每一个高阶圣人的本质都是时间化、空间化、概念化、本源化的存在。 这里的崩塌唯一，并不是指一切时间线与空间线上就没有自身了，不是这样，而是从时间空间上，涉及到了几乎绝对化的因果律。 其表现，与赵哲此时的特征几乎完全相同！ 换句话说，赵哲现在拥有的这种特性，乃至高阶圣人才能拥有的性质！ 当然，高阶圣人的这种时空唯一性，乃是在整个多元宇宙起效的，而赵哲，却只能在型月宇宙内部拥有这种特性。 一旦脱离了型月宇宙，他就会被立刻打回原形，依旧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临圣。 想要再获得相同的能力与时空唯一特征，就必须在另一个世界想办法做到相同的事情。 但又不是每一个世界都像型月宇宙的时空那般容易穿梭干涉，能办到这种事的，恐怕直接证就高阶圣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也不是说赵哲费尽心思证就这种“有限时空唯一”没有作用了。 事实上，这作用大着了！ 这就相当于是让他在没有成圣之时，就先一步体会到了高阶圣位的力量与存在形式。 哪怕这种局限于单一宇宙的时空唯一与真正高阶圣位的多元时空唯一有着无比巨大的差距，但却也有着相通的地方，能够让赵哲在临圣积累的道路上获得更多的资粮，甚至让他提前拥有部分高阶圣位才能拥有的能力与特质。 第六百八十八章 超位临圣，直入洪荒！ “果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自从当初在中土世界遇到了伊露维塔，得知了许多圣位的秘密以及临圣这个阶段的重要性之后，赵哲就一直想着，尽可能在这个阶段积累得深厚一点、再深厚一点，最好深厚到一成圣就直接跳过高阶圣位，成就先天圣人的地步。 但这种积蓄显然不是平白得来的。 虽然在成就临圣之后，哪怕不主动修炼，力量也会不断增长，无有止境，但力量是力量，境界是境界，力量强大，并不意味着境界就必然高了。 当然，“以力证道”的情况也不是不存在，但在力量增长到一定程度之前，一些更高境界的能力也不是躺着就能得来的。 就比如他此时所体会到的这种，自身在时间与空间中的唯一性，一般的临圣，哪怕力量积累到能一拳打死高圣化身的地步，也未必能够拥有。 也就是型月世界的时空规则特殊，其宇宙本源又外显为根源之涡，再加上盖提亚这位“好心”的运输大队长为赵哲送上了大规模逆行时光的技术，这才让他得以完成这般伟业。 “接下来，就是突破楚轩的封锁，抵达洪荒大陆了！” 借助世界的加持，将境界临时提升到伪·高圣的层次，赵哲终于突破了因为时间乱流带来的时间因果紊乱，重新定位到了其他宇宙与位面中的自己，然后又借此重新定位到了DND规则集群位面以及距离这个位面非常近的洪荒大陆的坐标。 “这次，看你拿什么来挡我！” 这么说着，赵哲缓缓抬头，八卦四象符文在他的眼中闪现。 伪高圣的位格加持，不但让他提前体会到了时空唯一的高圣本质，同时也让他在符文修真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尤其是亲眼见证宇宙诞生之初的那一幕，让他对于宇宙本质的理解更上了一个台阶。 反馈到符文修真上，便是他从原本的“大乘阶”更进一步，成为了“散仙阶”。 嗯，类比到基因锁体系，就是一般临圣与超位临圣之间的区别。 依旧还是临圣，但却比一般的临圣要强上许多。 如果是一般临圣必然能够在一对一的作战中战胜初级圣人的话，那么超位临圣，就是掌握着连高圣都不一定会的技巧，即便与高阶圣人的本体战斗也不会立刻落败。 更不用说，赵哲此时身上还有一整个宇宙所带来的“伪高圣”位格加持，这让他对于时空与因果的感知已经远远超出了初阶圣位的极限，不但可以定位到洪荒大陆，甚至还能在无限广大的洪荒大陆中具体定位到某个与他有着巨大因果的存在！ ——楚轩！ 说起来，他与楚轩之间的因果的确是相当深重了。 先是有毁家杀身之仇，后又在吸血鬼世界习得了楚轩的诸多知识与技术，之后更是与其投影有过当面交谈。 这种种因果，再加上赵哲此时的伪高圣境界，足以让他跨界定位到楚轩的精确位置！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对面的楚轩似乎也并不打算隐藏自身，没有对赵哲的这种因果定位进行任何干扰。 “找到你了！” 就见他伸手向着虚空一击。 与此同时，来自于型月宇宙每一条时间线上的每一个时间点中，也都有一个赵哲抬手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无数个赵哲共同发力，真正意义上无穷无尽的力量汇聚于此，在那立足于根源的赵哲的手中，轰然击出，打开了一条通往洪荒的通道！ 打开通道之后，赵哲的目光看向型月宇宙时间线的下游，感受着那无数个“自己”所带来的无穷伟力，心中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抵御住了继续留在这个世界的诱惑，毅然决然地走入通道，离开了型月宇宙！ 伴随着他在通道中越走越远，原本充盈在赵哲体内的那一股无穷之力也就越来越弱，在他的感知中，原本那种高居时间之上、存在本质蔓延到所有时间线中每一个点的感觉悄然褪去。 这种感觉，就仿佛从空中跌落到了地面，又仿佛是从水面沉到了水底，也可以说是从“仙圣”贬落到了“凡俗”。 那种巨大无比的落差感，委实让赵哲有一种回过身去、返回型月世界的冲动。 但他的理智阻止了这种冲动。 因为他知道，那种仿佛高居时间之上、近乎与时空融为一体的感觉并不真正属于自己，而仅仅只是借助着世界的便利而达成的虚伪位格。 而他想要向自己的敌人复仇，自然也不可能永远龟缩在那一方小小的宇宙之中。 想要真正完成复仇，还是要靠他自己的力量！ …… 当赵哲跨出通道之时，他已经从那个“伪高圣”重新变回了原本的临圣。 嗯，也不能说是原来。 毕竟，经过了逆行时光、回溯太初的旅程，体验过时空唯一的感觉，赵哲差不多已经从原本的普通临圣进化到了超位临圣，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都比之前有着长足的进步。 别的不说，单就是一点——即便赵哲现在已经离开了型月宇宙，但他对于平行时空的自己依旧有着某种隐隐约约的感知！ 尤其是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另一个自己，那个走上了纯粹亚人之路的自己，赵哲可以明确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虽然还不至于像型月宇宙中那般诸“我”唯一的程度，甚至连另一个自己的意识思维都无法共享，但赵哲知道，自己的存在规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跨越了两条甚至更多条不同的可能性。 ——注意，这里的可能性指的可不是在单一宇宙中的平行时间线，而是在多元宇宙层面中的广泛可能性。 如过他能够在这方面更进一步，无论是感知到更多平行可能性中的自我，又或者加深与已有平行自我的联系，都必然会让他的实力乃至生命本质都获得极大的增强。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因为，他的敌人，他的仇人，他一路修行变强至此的目标，已经近在眼前！ 第六百八十九章 洪荒洞天，星际舰队 当赵哲从时空通道中走出之时，他来到的，并不是预想中那片无边广阔、无限高远的洪荒大地。 事实上，当他走出通道之时，就进入到了一个宛如宇宙星空一般的世界。 “这是……洪荒内的洞天？” 凭借着超位临圣的视野，他立刻就看了出来，自己并不是走错路了，而是来到了一处位于洪荒大陆内部的洞天世界。 嗯，洞天世界，也可以称之为洞天福地。 在一般的世界中，所谓的洞天福地就仅仅只是依附在主位面之中的半位面罢了，大小从数百里至上万里不等，而且其中的内部规则并不完善，需要依附于主位面之中的种种要素才能长久运转。 但对于无边广大的洪荒大陆来说，所谓的“洞天福地”就是一个个真实不虚的完整位面，甚至是星空宇宙！ 其中最大的那些，更是号称“诸天”，每一个都相当于好几方无限大宇宙的融合体。 眼前的这个，虽然远比不上那些真正的“诸天”，甚至连一般的河系级别位面都比不上，但也已经相当于一个太阳系级别大小的位面了。 不过，与真正的太阳系不同的是，在这座洞天世界的核心，那颗太阳的外围，正被一圈圈一层层人造的钢铁造物所包围着。 ——那赫然是一个戴森球！ 不仅仅如此，那运转在行星轨道上的，也不是一颗颗自然诞生的行星，而是一座座有着星球大小的钢铁堡垒！ 而在这无数钢铁堡垒之间，广大的宇宙星空之中，则是徘徊着数以万计的宇宙飞船与星际战舰！ “真是好大的手笔！” 赵哲赞叹了一声，哪怕是他分身行走诸多世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文明，也只在星球大战的世界见过这等本该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景象。 甚至于，就连星战世界之中，科技发展到鼎盛的银河帝国，也仅仅只能建造出星球大小的死星，相当于眼前这些星球级堡垒，而建造不出将整个恒星都包裹控制起来的戴森球体系。 唯一的一个，艾欧卡思，还是早就已经湮灭在历史之中的上古文明建造的，后来者根本无法复制这种技术。 而眼前这个……八成就是那个楚轩亲自建造起来的吧！ 就在赵哲观察这些随随便便就能毁灭一个星际文明的可怕舰队和星球要塞时，这些舰队也同样发现了他。 顷刻间，无数舰队瞬间跃迁至最佳攻击范围，然后没有半分犹豫地向赵哲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一道道模仿自[洪荒·开天辟地]的正反能量湮灭炮击自数以万计的战舰主炮中轰射而出，其中的每一击都足以改变大陆地貌、改写地形，甚至重创行星生态圈。 但对于已经抵达了超位临圣的赵哲来说，这样的攻击简直和迎风细雨没有多少区别。 就见他微微动念，周身的空间就悄然扭曲，在空间层面上化作了一个360度无死角的“角反射镜”。 每一道攻击在命中这层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的空间之后，都会在复杂的空间扭曲转换后原路返回，命中攻击的发射者。 对于没有空间时间属性的线性攻击，用这种应对方式最简单了！ 于是，几乎是在舰队开火后的下一秒，“反射”而回的能量炮击便已经命中了每一艘战舰，并贯穿了它们那明显防不住自身主炮攻击的能量护盾与金属装甲。 下一瞬，一道道耀眼的闪光在宇宙空间中亮起，宛如太空烟火一般美丽灿烂。 而作为被集火目标的赵哲，则是施施然地立于虚空之中，静看这一幕盛大的“欢迎”。 不过，作为能肆虐无数位面的存在，楚轩的军队当然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手段。 因此，就在下一刻，那些巨大如星球的星球要塞动了！ 足足有四颗距离最近的星球要塞，在某种空间驱动转向装置的推动下，以快到足以令一般岩质星球解体的速度转向，将星球要塞赤道面上那座足足占据了四分之一表面积的巨大炮口对准了赵哲，然后果断开火。 不过，从炮口中喷射出的，既非质量弹头，也非能量炮击，而是引力波束缚井。 四座星球要塞所产生的引力波束缚互相交错，正好将赵哲所在空间区域完全锁死，镇压了这片区域的一切引力与空间变化。 甚至，伴随着这些引力波束缚井的功率提升，这片空间开始逐渐扭曲内卷，快速向着黑洞的形态变化。 赵哲很熟悉这种变化。 这不就是[原暗·宇宙终结]制造模拟黑洞的基本原理吗？ 通过扭曲空间进而制造光速不可逃逸的事件视界，以此模拟黑洞的力量。 只不过，[原暗·宇宙终结]是以个人的力量发动的招式，而眼前所见的，是以星球要塞的力量发动的科技力量打击而已。 面对着这样的攻击，赵哲显然是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就算是现在的他，如果毫无反抗地硬吃一记[原暗]攻击，也依旧是非常危险的。 尤其是这些星球要塞仗着体积大功率大，每一座要塞的输出功率都有着四阶巅峰的水准，四台一起，甚至堪堪达到了临圣的最底限。 仅仅半秒钟不到，赵哲周身的空间就已经变得一片漆黑，光速都无法逃逸的事件视界即将形成！ 于是—— “[创世纪·大爆炸]！” 宛如宇宙诞生的光辉自赵哲周身亮起，瞬间撕裂了那即将成型的黑暗。 而在那肉眼看不到的层面上，原本向内收缩内卷的空间猛然间受到另一股更加强大力量的反向推动，不但强势抚平了空间的内向蜷曲，甚至还开始向外高速膨胀！ 这是赵哲见证宇宙大爆炸之后空间快速膨胀的情景，将之化用到自己的[创世纪]一式中所创造出来的招式变种。 其本质，就是以[创世纪]之伟力推动空间快速膨胀，宛如宇宙大爆炸一般，专门用来针对类似于[原暗]这种模拟黑洞的攻击。 赵哲的抵抗立刻引发了星球要塞的反应。 更多的星球要塞将炮口转向他所在的方向，一道道引力波束缚井投射而来，想要以更大的输出功率压过赵哲的反击。 到最后，这片足有太阳系大小的洞天世界中，五十多座星球要塞对着赵哲一人共同发力，试图将他封入真正的黑洞之中。 说实话，面对着这般庞大的力量，如果是一个刚刚成就、尚未熟悉自身力量的临圣，搞不好就真的要栽了。 但很显然，赵哲并不是那种萌新临圣，而是已经在这一阶段走出了很远，甚至已经获得了部分高阶圣位特征的超位临圣！ 区区这点力量就想要与一位超位临圣角力，明显是不现实的。 每当有一座星球要塞加入到镇压的队伍之中，赵哲就会再提一点力，确保[创世纪·大爆炸]的空间膨胀功率总是高于星球要塞的空间收缩力量。 直到最后，哪怕所有空间要塞都加入到了攻击序列之中，引力波投射装置的功率也提升到了最大，却也依旧阻止不了赵哲以更加强势的力量将所有攻击一一碾压过去，甚至反过来利用引力波向着那些星球要塞发动攻击。 轰！轰！轰！…… 一座又一座星球要塞的“主炮”因为超负荷运转以及通过引力波反馈回来的反冲力而出现各种爆炸、停机、甚至整体损毁。 当最后一座星球要塞在遍布半个星球的火光中彻底报废之时，赵哲毫发无损地从混乱的空间中走出。 “还有什么招，尽管都使出来吧，我全部接着！” 　 第六百九十章 楚轩！ “果然，只是这种程度的阻碍，确实奈何不得你了。” 一个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仿佛宇宙真空也无法阻挡它的传播。 赵哲的眼神顿时一肃，这声音的主人他绝对不会忘记—— “楚轩！” 有如实质的杀意自赵哲身上升腾而起。 他看向那颗将太阳完全笼罩的戴森球，楚轩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一拳击出，[创世纪]的伟力豁然劈开空间，赵哲一步跨出，跨越了足足有数十个天文单位的距离，径直来到了这座戴森球的近前。 “出来受死！” 超位临圣的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哪怕赵哲没有真正动手，但他附近的空间与物质也依旧不断破碎重组。 短短片刻间，距离赵哲最近的那部分戴森球球体就出现了崩碎破坏的迹象，并且这个范围随着时间推移还在不断扩大。 轰！轰！轰隆隆——！ 巨大到足以将恒星包裹在内的钢铁大地中，宛如九级地震一般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大块大块的金属地层在临圣的威压中崩裂破碎，然后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坠入下方的恒星之中。 而伴随着局部的损坏，整个戴森球的应力平衡也受到了破坏，整个空腔球体受到的恒星引力也逐渐失衡，更多的大陆板块从整体中剥落，一一坠入内部的太阳之中，溅起大片大片足以将一整颗行星淹没其中的炙热火浪。 而且，似乎是落入恒星中的大量金属物质影响到了恒星内部的物质流动与平衡，这颗和太阳系的太阳大小相近的恒星猛然躁动了起来。 原本平整的球体表面出现了明显的凹凸起伏，宛如滚烫的沸水一般沸腾着，一道道席卷数个天文单位的日珥从星体表面抛射而出，将那些未曾坠落的戴森球残体切割破坏得更加彻底。 赵哲无视了那些迎面吹来的、足有数百万度高温的粒子射流，漠然地注视着这代表着星际技术某一阶段巅峰的造物就此陷入毁灭。 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一层又一层不知道有多少层的金属大陆中，无数长着相同面孔的复制人以及各种机器人、生化人，在末日到来之际竭力挣扎着想要求存，但却最终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坠入火海之中。 但赵哲却没有半点怜悯。 且不提那些都只是复制人、生化人，并不算是真正的人类，就是他们全都是真人，站在敌对的立场上，赵哲也完全不介意看着他们去死。 而且，赵哲知道，这些人，包括那些舰队，那些星球堡垒，甚至包括这座戴森球，都不是他真正的敌人，他们仅仅只是敌人的爪牙而已。 他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楚轩！ 轰！！！ 终于，在整个戴森球即将彻底毁灭之前，一片金属大陆猛然主动与其他部分分离，并在引力波推进器的推动下一边快速远离恒星，一边抛弃其表层多余的部分。 到最后，出现在赵哲眼中的，就是一座比其他星球要塞更大一圈的星球堡垒，而且其表面也没有那种占据了近乎四分之一表面积的巨大炮口，看上去就仿佛是一颗表面完全金属化的普通行星一般。 而赵哲感觉得到，他的仇人，他的敌人，就在这座星球堡垒之中！ 轰！ 他也不找什么入口了，直接身化流光，宛如一颗流星一般直接撞向这座星球堡垒。 周身[创世纪]发动所产生的能量光焰，此时便承担起热熔开路的作用，一层层摧毁着这座星球堡垒的钢铁壁垒，让赵哲得以长驱直入，径直向着星球的最核心区域奔袭而去。 沿途一切防御措施、对敌手段，在那湮灭一切的力量面前都毫无作用，整个星球堡垒的防御体系就好像纸糊的一般，被赵哲一捅即破。 轰！ 直到击穿了最后一层由演算型-冲击扩散性复合材料与能量力场共同组成的壁垒，赵哲终于来到了这颗堡垒星球的最核心，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位浸泡在调试液体中，浑身赤裸，满脸冷淡，手拿报纸，几乎就是扑克脸的……美女？ “赵哲，你终于来到我面前了呢！” 低沉粗犷的男性声音从这个女人的口中传出，正是赵哲曾经听过的楚轩的声音。 只是…… “……你这家伙，是个变态？” 明明外表是个女人，说出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这种内在与外在的不协调感，让赵哲浑身鸡皮疙瘩泛起，一阵悚然。 虽然上一次与楚轩通话，对方就是附身在女性身上传达声音的，但那时候赵哲只以为那是载体的原因，楚轩本人应该是个纯爷们儿。 但是，赵哲完全没有想到，就连楚轩的本体，居然也是一个女人？ 不，他看得出来，对方是以男人的灵魂依附在女人的身体之中……这是什么诡异的变态癖好！ 性转癖吗？ 然而，赵哲很是惊讶，对面的楚轩似乎也对赵哲有些不满意： “又一个局限于肤浅外表的人吗……” 只是区区肉身而已，能用就行，还分什么男女美丑呢？ 真是凡人的智慧…… “算了，不管你是不是变态，都要死！” 赵哲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抛去，杀意重新升起。 虽然自己的对手是一个变态，但赵哲也不可能绕过他。 不，应该说，在发现了对方是个变态之后，他心中的杀意变得更加坚定了。 这样一个变态的货色，还是赶紧消灭掉，以免其继续污染别人的眼睛吧！ “[真·创世纪]！” 一瞬间，赵哲便将自己的招式推动到了极境，结合了基因锁与修真两大体系的[创世纪]真正展现出了开辟世界、再造纪元的伟力。 而就在同一瞬间，沉浸在调试液体中的楚轩拿起手中的报纸——很奇怪的，虽然是在水中，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报纸却并没有被浸烂变成纸浆。 刹那间，就见报纸上猛然亮起一阵亮光，赵哲周身的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猛然间无端变化，正好与他的[创世纪]所引发的地火风水生灭循环完全相反。 两两抵消之间，赵哲原本仗之无往而不利的绝招，居然就被生生挡住，不，是被抹消了！ 终章 先天真圣，剪定历史，无尽征程！ 轰！轰轰轰轰轰——！！！ 一瞬间，赵哲接连出手数百次，但他每发出一击，虚空宇宙自会诞生出相应的变化，抵消掉他的攻击。 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纵使赵哲操纵四大元素爆发出种种变化，宇宙本身的四大元素也会自然萌发出相反的地火风水变化，打断他的招式，使他的种种攻击尽数无功而返。 “外界的地火风水变化都被掌控了吗……” 这么想着，赵哲当即变招，不再将[创世纪]的力量延伸到体外，而是将其局限于体内，以自身内部的地火风水变化生灭爆发出力量，然后以纯粹之“力”对敌。 但却不曾想，就在他出招的瞬间，拳锋前方的量子真空海洋猛然间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出现了能量潮涌—— 普朗克空间尺度内的量子真空涨落，本该在宏观上维系着整体上的平衡，从虚无中涌现的能量和被虚无吞噬的能量应该在大体上是相等的，维持在最基本的“零点”，这也是这种能量被称为“真空零点能”的原因所在。 但此时此刻，在赵哲根本感受不到有人操控的情况下，他前方的空间之中，量子真空涨落却突然出现了理论上发生概率无限趋近于零的情况——所有普朗克尺寸的空间中，量子涨落都只有“涨”而没有“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能量从这小小的空间中爆发出来，正面扛住了他以[创世纪]凝聚力量发出的一击！ 两道几可开天辟地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中正面碰撞，爆发出的能量足以在一瞬间摧毁整个星球堡垒，甚至将堡垒外的整个洞天世界都捅出一个大洞来。 但就在下一瞬间，这片空间中原本只有“涨”而没有“落”的量子真空海洋猛然逆转，变成了只有“落”而没有“涨”，整个空间变成了吸收能量只进不出的能量黑洞，将两道攻击对撞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尽数吸收。 结果，别说是星球堡垒了，甚至就连这间房间都没有受到多少破坏！ “这是……因果律？！” 赵哲后退了两步，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楚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楚轩手中的那张“报纸”。 他看得出来，刚刚抵挡自己攻击的，并不是楚轩本人的力量，而是整个天地宇宙自发产生的某种概率性变化。 就好像凑巧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时间空间物质能量乃至量子真空海洋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巧之又巧地将赵哲的一切攻击抵消。 但很显然，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凑巧”，一切都是人为的！ 而就他所知，多元宇宙中唯一能以这种方式干涉宇宙本身的力量，只有一种——因果律！ 或者说，是因果律路线。 这是一种有别于基因锁、修真、天位、以及其他力量体系的力量，其本质，就是操控多元宇宙中万事万物的“概率”。 因为整个多元宇宙的量子物理特性，无论是何等无稽的事情，其发生的概率都不是绝对的零，而只能是无限接近于零。 而因果律路线的力量，便是操控这种概率，可以将一件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的事件的发生概率提升到接近百分之百，使其几乎必然发生。 很显然，楚轩手中的那根本不是什么报纸，而是某种能够操控因果律的神器！ 与之相比，同为因果律相关的宝具，无论是某只大狗的刺穿死棘之枪，还是某位巴姐的逆光剑，都只能算是弟弟中的弟弟！ 多元宇宙中，居然有这般强大的因果律神器吗？！ “没错，操控因果律路线，这就是封神榜的力量。理论上圣人能办到的一切事情，依靠封神榜也都能办到。所以，有它在，你是胜不了我的。” 楚轩用那淡漠的声音说着，毫不在意地将自己手中这件神器的情报透露给了他的“敌人”。 “封神榜……神话传说中的那个封神榜吗……” 赵哲心中顿时一沉，有着这等神器在手，敌人的棘手程度还要远超他的想象。 虽然以他当前的实力，也不是没有操控因果律的手段，但在稍微尝试之后，赵哲就已经明白，那封神榜的因果律干涉能力，无疑是最顶级的，自己想要在这方面与其对抗，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除非……他可以更进一步！ 也就是——成圣！ 是的，对于已经在临圣道路中走出极远，甚至成为了超位临圣的赵哲来说，成圣，并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想要成圣，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只需要他升起这个念头，做出一个选择，迈出那最后一步，从自己的执念与意志中提炼出最纯粹的那种“道”，圣位便能自然凝聚。 而这，也正是赵哲为楚轩准备的，最后的后手！ “那就……极尽升华吧！” 这一刻，赵哲放弃了继续对楚轩发起攻击，而是将意志转向自己的内部。 他开始叩问起自己的内心—— 他这一路行来，走过诸多世界，与不少人结下缘分，也击杀了许多敌人。 但他到底在追求什么？ 力量？ 没错，他确实是在追求力量，但却不仅仅只是力量。 力量本身，仅仅只是他达成目的的前提而已。 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初突破四阶中时的心魔劫。 在那幻象劫境中，他知道了自己内心中真正执着的，并非是复仇，而是寻回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世界，自己那份早已消逝不见的日常。 但这很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办不到这种事。 想要办到这一点，就只能逆转时间线，在楚轩的大军尚未毁灭亚人世界之时，先一步出手，拯救自己的世界。 但那毫无疑问已经超出了非圣之人所能做到的极限。 虽然高阶圣人就可以在一方位面之内逆转时空，从源头开始修改整个位面的历史，在生成新世界的同时毁灭旧世界，但那也仅仅只局限于一方河系级的位面内部。 对于一方位面在多元宇宙中的存在与灭亡，想要干涉它，至少也得有皇级圣人的实力，甚至是内宇宙！ “但是，不管前路有多么遥远，我都一定要将其走到尽头，然后——改变那一切！” 睁开双眼，将自身的意志与道路重新检视，下定了决心的赵哲终于迈出了那身为凡人的最后一步！ 一瞬间，他的精神陷入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状态之中。 在他的眼中，是一片浩瀚的光芒。 赵哲的存在便伫立于这无量光芒之中，眼中赫然见到了整个多元宇宙。 从光明天堂到无底深渊，从寂灭地狱到洪荒大陆，再到无穷多的诸天位面、无限宇宙，以及星星点点的圣人凹痕…… 他仿佛站立在了多元宇宙的中心，又仿佛来到了多元宇宙的源头，所谓的时间长河、命运长河、冥河，这些在凡人乃至神灵眼中都是无比伟岸浩瀚的存在，在这个地方也不比一条小溪山涧要大多少。 而在这里，赵哲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沉下去，在这个多元宇宙的本质中留下属于他的痕迹，留下他存在过的痕迹，留下他的道路的痕迹——也就是圣痕，圣道！ 但他知道，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他也只能算是一个初级圣人，甚至在某些强者眼中只是个伪圣。 他需要更进一步，将自己的规格更加扩张，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更加巨大——就像那些高悬于多元宇宙本质之上的存在一样。 抬起头，看向“上方”，在多元宇宙之上，有存在悬浮于整个多元宇宙本质的上方。 其虽然依附于多元宇宙而存在，在多元宇宙本质中印下了凹痕，但却并没有完全融入到多元宇宙之中，而是像投影那样，仅仅是依靠着自身体量所产生的“重力”或者说绽放出的“光辉”，就在多元宇宙的本质上印下了痕迹。 在赵哲看来，那些将自己的本质融入到多元宇宙本质之中，以此凝聚出凹痕的存在，相当于是将自己转化为整个多元宇宙的灵，成为了被多元宇宙本质所奴役束缚的爪牙，但是这些更高的存在却不同，虽然身处多元宇宙之内，但却不受多元宇宙的束缚，是真正自由自在的存在。 而如果有谁能够将自己完全从多元宇宙的本质中超脱而出，于多元宇宙之外留下印记，成为完全的独立个体，以单一个体的圣道在不生不灭之中自生自化、永恒存在，那样的个体，又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内宇宙？还是内宇宙之上？ 赵哲不知道。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融入到“脚下”的多元宇宙“圆盘”之中，而是悬浮了起来，就好像抬头看到的那些存在一样，依靠着自身的“体量”与“光辉”，将下方的“圆盘”压得凹陷，逐渐“陷”了下去。 ‘这就是，我的圣痕，圣道……’ 伴随着凹痕陷得越来越深，赵哲心中自然感觉得到，自己对于物质、能量、空间、时间、规则、概念等等的掌控变得越加深入，直到变成了不需要任何刻意为之的技巧就能施展的本能。 与此同时，他同样能感觉得到，自己与过去的自己、其他世界的自己、平行时空的自己也都产生了联系，本质上成为了一体。 多元时空的唯一性在赵哲身上汇聚，从此之后，赵哲将不存在异位面同位体这种说法，所有的“他”都是他，都是他的一部分。 与此同时，他成就圣位这件事，在多元宇宙的历史中也成为了定数，无论过去如何变化，终将收束在同一个结果——他将与此地、此时、此刻，成就圣位！ 而且一成圣，他就是高阶圣位，是真圣！ 但这还没有结束！ 就在他的凹痕凝聚的同一瞬间，赵哲体内突然涌现出一股既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更无法用时间与空间描述的存在。 但这存在又同时具备着物质能量时间空间的属性，仿佛能从中化生所有，衍生一切。 这是本源，多元宇宙的本源！ 赵哲本能地就明悟了这存在的本质。 而这本源的来历，正是他当初自以为已经全部融合了的亚人模因！ 前文说过，模因本身，便是多元宇宙本源扭曲后的存在形式，其本质与先天灵宝无二。 很显然，当初的赵哲虽然看上去将模因焚烧同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但模因内部真正的本源，却始终隐藏在他的体内，直到他成就真圣的这一刻才浮现出来。 而这股本源在经历了毁灭与再现之后，已经不再扭曲，成为了正常的本源，在浮现后的一瞬间便自然而然融入到了赵哲的心灵之光之中。 当高级圣位拥有了本源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答案是——成为先天高级圣人！ 是的，赵哲在一步登天跨越初圣成就高圣之后，又借着久远之前无意间埋下的伏笔，再进一步，证就了先天圣位！ 这一点本源虽然微小，与真正的先天灵宝相比甚至只能比蚂蚁跟大象之间的差距还大，但有本源跟没有本源，就是质的差距！ 自此之后，只要这点本源不灭，赵哲的生命便不朽，他的存在形式、支配力、干涉力也都拔升到了多元级别。 尤其是，当赵哲的心灵之光有了这点本源作为承载之后，他那四大元素俱全的心灵之光属性，自然而然便聚拢一体，循环生灭。 而在这循环的过程中，借助着本源与本源之间的联系，赵哲的心灵之光开始自多元宇宙的本质之中抽取更多的本源！ 虽然一次只能抽取很少很少的一丝丝，但日积月累之下，赵哲的本源也必将变得雄厚无比，直到能匹敌那些早已成就了亿万年的老前辈们。 …… 这一切说来话长，但从赵哲决定登圣，到他成就先天圣位，一切都只在一瞬间而已。 睁开双眼，属于赵哲的圣歌在这方洞天宇宙中响起，那是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时空的尽头，宇宙的尽头，他也要抵达力量的最巅峰，然后向着过去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终于，成了吗……” 楚轩看着这一幕，却出奇地没有浮现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反倒是露出一种“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但赵哲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楚轩怎么想。 他只知道，封神榜的力量，已经拦不住他了！ “楚轩，你的末日到了！” 不再废话，赵哲一拳击出。 而且，这一拳不但在现在打出，更是同时出现在过去、出现在每一个分裂出来的平行可能性之中，堵死了出现逃避或者抵抗的一切可能性，真正意义上将“命中楚轩”这一事件的概率锁定在了百分之百。 这种情况下，哪怕对方有着封神榜，能够修改事件发生的概率，也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但事实上，楚轩根本就没有想过抵挡—— 轰！！！ 赵哲的拳头毫无意外地击中了楚轩的身体，先天圣人的力量直接将后者的身体与灵魂完全碾碎，彻底轰杀成了虚无。 不仅仅是楚轩，包括他所在的这座星球堡垒，包括这个洞天世界，都在先天真圣的愤怒一击下被彻底摧毁，崩裂成了亿万碎片。 但就在楚轩被击杀前的那一瞬间，他借助着封神榜完成了最后一次因果律操作。 于是，就在赵哲击杀了楚轩之后的下一瞬间，曾经坑了他一次的时空乱流再度出现，裹住了他的身躯，一瞬间便带着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过，上一次他只是被时空乱流的外围蹭到了一点点，最后也只是落到了型月世界，但这一次，他直接坠落到了时空乱流的深处。 …… 当赵哲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天空无比高远，大地无比厚重的世界。 来自于圣人的本能告诉他，这里就是洪荒大陆！ 难道说，之前的时空乱流仅仅只是把他从破碎的洞天世界送到了外面的洪荒大陆？ 但是，意识中猛然多出来的一串信息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楚轩那家伙留下的……” 赵哲只是一读这串信息，立刻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另一个我完全没有触及到的平行可能性，而且，这名字……正史？！” 是的，根据脑海中的信息，他现在所在的，是名为“多元宇宙正史”的可能性，而他之前所在的那个世界，则是被楚轩称之为“多元宇宙剪定历史”。 没错，就好像型月世界中存在着泛人类史和各种剪定历史、异闻带一样，整个多元宇宙，同样拥有着无穷的可能性，也同样存在着前途最为光明稳定的正史以及前途有限的剪定历史。 赵哲，以及和赵哲战斗的那个楚轩，他们所在的世界，就是那样一方已经被多元宇宙的核心机制判断为前途有限、最终必将过早迎来灭亡的可能性。 而楚轩之所以不惜自身死亡也要将赵哲送到这个正史的可能性中，自然是为了拯救那个已经失去了未来的可能性。 ——通过将赵哲这个存在投放到正史可能性中，将两个可能性联系起来，一方面以赵哲为桥梁，从正史可能性中偷取可以让多元宇宙继续发展下去的某种“能源”，同时也能以他为锚点，将两个可能性最终收束唯一，使得被剪定可能性与正史可能性融合，变相地让前者获得更加长远的前途。 而楚轩之所以要选择赵哲，则是因为，赵哲的存在是特殊的！ 尚未成圣，便拥有四大元素俱全的心灵之光，同时还身俱潜藏的本源，这样的存在在整个多元宇宙都找不出第二个。 尤其是，在楚轩的观测中，赵哲的存在仅仅局限在他们所处在的那个大的可能性分支之中，而不存在于正史可能性之中。 这就意味着，赵哲被投放到正史可能性之后，不会像其他人——比如说楚轩那样，因为有着另一个平行自我的存在，受到正史可能性的排斥，而是可以直接融入其中，长久存在下去。 “所以，这就是你的算计吗，楚轩！” 赵哲沉默了。 虽然心中对于楚轩的厌恶与憎恨依旧不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地谋划拯救他们所处的被剪定可能性，其目标确实伟大而且正当。 而对方那连自己的生命也可以当做筹码用掉的可怕算计，更是让赵哲不得不叹服，这家伙真真是个狼灭！ “只是……你若是以为我只会被你牵着鼻子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赵哲抬头，看向这片高远无限的天空： “被剪定的可能性，我会拯救的！但只会是以我自己的方式！而你——不管是哪个可能性的你，都是我的敌人！” 如此宣言着，赵哲迈出脚步，走入这个全新的世界之中。 他的征途，还未结束！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