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蛇的目标是吞噬星空 作者：长者卷轴 一条蛇吃下了得意忘形的穿越者，并得到了穿越者的系统，然后，她开始向着自己曾经触碰不到的领域进发。 “系统，这个可以吃吗？” “算我求求你，你能想点吃东西之外的事情吗？” “那……太阳，会不会好吃？” “绝了！你的思考回路真的就只有贪吃蛇的水平吗！？” 大概是讲述一条蛇如何成长为身经百战姿势丰富却依然年轻貌美的BBA的故事（ 001 01 当贪吃蛇遇到穿越者 阳光灿烂的一天。 温和而不灼热的太阳高悬于天空之上，将光辉播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穿过厚实密集的林荫，落到栖息在树林间的生物们身上，为他们的惫懒增加了一分重要的催化剂。在这样温暖的午后，绝大多数栖息在这片森林里的生物们都会选择享受这难得的舒服阳光，如果不是被可能的敌人和猎物入侵到极近的范围内，他们甚至连狩猎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这还不是世界被恐怖直立猿们用科技所统治的工业时代，神秘与蛮荒的气息依然存留于这些与人类世界相隔甚远的偏远地域，妖魔鬼怪们还有着属于自己的自由与不羁，而人类在没有变得那么无法阻挡之前，也还对自然与神秘抱有着敬畏与恐惧。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生活在这里的生灵们或许要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才会与偶然闯入此地的恐怖直立猿进行接触，并在那时，第一次领略到与丛林中的动物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 一条巨大的金色蚺蛇正懒懒地挂在树梢之上，以自己庞大的身躯占据着这阳光最好的区域。塞莉尔是一条刚刚成年的雌性蚺蛇，却已经拥有了远超同类的体型与力量，在这片雨林之中，已经没有能够对她的生存造成什么威胁的生物存在了，即使是拥有坚固鳞甲和锋利牙齿的成年凯门鳄，也不会愿意在她没有吃饱的时候靠近她的狩猎区，作为区域的霸主，她的食谱无所不包，即使是顶级的掠食者，被她盯上也只有被绞断全身骨头，然后被一整个地吞下肚子的结局。 塞莉尔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渐渐与普通的同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只需要一点机缘巧合，她就能变成拥有全新生命形态的妖怪，彻底脱离动物的层面，向着更高的生命层次进发。 地面上堆积的落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体型不大的生物正在上面行走，晒太阳晒得懒懒的塞莉尔也没有多过在意，那可能是她连动一动的兴趣都提不起来的小动物弄出来的响动。 “狗屎系统，你就不能好好找个正常一点的地点作为穿越的目的地吗？我怀疑我被你骗上了正在漏水的贼船……” “你再说我是漏水的贼船试试？还想不想要拿到在未来进驻理想之地的门票了？” “……系统大爷，我知道错了。” 空气的震动中传来了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塞莉尔轻轻吞吐了一下自己红色的舌头，原本因为温暖的阳光浴而变得惫懒的身体开始逐渐苏醒，有力的肌肉带动身体缠住了粗壮的树枝，做好了发动攻击的准备。 丛林里的掠食者们都很清楚，这是属于她塞莉尔的狩猎区，不容许任何掠食者在她晒太阳休息的时候闯进来打扰，可现在，居然有胆敢深入到如此境地的冒失鬼出现，那就别怪她放弃晒太阳的时候大家互不干涉互不侵犯的潜规则，把那个闯入者给绞死然后吃掉了。 刚好，上一次捕食的猎物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进食了。 作为雨林霸主的掠食者之躯开始运转，空气中热能的变化勾勒出猎物正毫无戒心地靠近的身形，鳞片的颤动捕捉着猎物行动的轨迹和步伐，舌头吞吐之间，从那个新品种的猎物身上逸散出来的各种化学物因子全都被她捕捉，塞莉尔身长超过十五米的巨大金色蛇躯从林立的树干之间缓缓垂下，借着金黄阳光的掩护，几近隐身一般等待着猎物踏入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话说系统，我的天赋是什么，你有帮我测试出来吗？” “说实话，没有，我只知道你身上有着能够帮我完成业绩的潜力，但这个潜力具体是什么，不可说，不能说。” “屁嘞，你不是系统吗？怎么说得像是个干销售的业务员一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还是说你以为诸天万界就你一个人能得到系统的青睐？要点脸成吗？” “难道不是吗！？” “抱歉，本系统从诞生至今，一共拥有过四百五十名宿主，你还真不是独一无二的天选之子。” “可你还是选了我这个身无长物的阿宅。” “……非要相互揭短吗，你这身上确实连长物都没有的废柴？” “惊了！怎么还偷看别人隐私的，你这落魄系统！？” “要不是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找新的宿主，你这种上进心稀烂的家伙也想入我法眼？” 伴随着一段塞莉尔完全听不懂的空气震动，闯入她狩猎区的猎物终于是踏进了她的攻击范围之内。 那是个看起来稍微有些虚胖的，像是双足行走的猴子一样的生物，身上裹着奇怪的皮毛（衣服），完全没有任何戒心地朝着塞莉尔所盘踞的这株巨树走了过来。他的速度很慢，虽然塞莉尔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生灵，但她作为掠食者的素质还是让她很清楚地得出了对方的身体完全不堪一击，只要自己轻轻扭动一下腰身就能把他给彻底绞死的结论。 “妈耶，系统你个倒霉玩意，到底把我丢到什么地方来了啊？我可不记得幻想乡里面有什么从南美洲雨林里跑过去的妖怪啊？” “你脑子里能不能多点除了攻略妹子之外的事情？你难道就不能得出这个地方是一个能让你自己变强的历练之地的结论来吗？得到了系统你难不成还想去吃女性的软饭？” 微胖的少年撇了撇嘴，毫无羞耻心地说道： “能吃软饭为什么不吃？我的理想职业是召唤师，召唤师你懂吗？不懂的话建议去迦勒底人理机构，格里芬窑子，抗口垒镇守府进修一下，OK？” “我TM怎就倒霉到要靠你这么个……” 剩下的话语，已经传达不到了。 因为有一阵呼啸而来的劲风，将系统的声音完全淹没，而带起劲风的巨大黑影，也已经落到了毫无警觉的少年身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狩猎的第一步—— 纠缠住猎物。 塞莉尔甚至连咬住猎物脖子的动作都不用做，就已经依靠自己压倒性的体重将少年的身体压垮在了地上，伴随着她强韧肌肉的收缩，一阵筋断骨折的声音就这么从被缠住的少年身上传了出来，只是最简单的一次收缩压迫，就把身体虚弱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没有骨骼支撑的人肉袋子，血从他的口鼻，从身体上每一个口子里涌出，内脏被碾压得稀烂，骨骼断裂成了不可能修复的形态，除了复活术，再不可能有任何方法将他的生命挽回。 “Noooooooooo！！！！！！” 系统尖锐的哀鸣在雨林的伞盖下回荡着，但塞莉尔并不打算搭理这个找不到在身体的家伙，她松开了被自己杀死的少年，嘴巴一张，轻易地便将那脸上还挂着没有散去的不屑表情的尸体给吞了下去。 好小，也就是个餐前甜点的水准。 嗯……餐前甜点是什么？ 唔……好困，身体好热…… 作者留言： PS： 拒绝特殊能力系的主角，从我做起 PS2： 有人安利我去玩gbf，险恶 PS3： 本书为作者拒绝成为骑空士后大彻大悟的新想法，大概是可以撑到上架的 PS4：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去翻车万的设定了 002 02 系统的梦想破灭了 “完了完了完了全TM完了！” 这是系统在看到自己花了最后的余力才找到的宿主被一条从天而降的金色大蛇瞬间绞杀，然后不紧不慢地吞进腹中之后，唯一还剩下的思绪。 虽然它在系统界算得上是个身经百战的长者，但见多识广并不意味着它就不会在挑选宿主的时候看走眼，而即使没有看走眼，被挑选的宿主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外界因素而倒在成长的道路上，可能是因为时运不济，或者因为宿主心灵上的弱点被人抓住…… 很不幸的是，系统最近也一直处于霉运之中。一连十二个宿主，都在还没能够达到让它获得业绩的时候，就因为各种奇葩的理由而夭折了，这不仅让系统付出的各种能量与特殊兑换物品全都打了水漂，更是让系统因为考评的不合格而补贴大减。因为获得的补贴不足，所以就没办法在多个世界里细细挑选天赋品性都上佳的宿主，而这些先天就有些瑕疵和缺憾的宿主，却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法成为系统培养强者的业绩，自然也就进一步恶化了系统的收支平衡。时至今日，它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次培养宿主的资本，如果再次失败的话，那它就不得不和那些刚入行的新生系统一样，强制性地去接手不一定符合自己信条的宿主培养任务…… 现在，它最后的希望，那个沉迷于各种galgame以及艹船艹枪艹祖先的阿宅也死了，等待它的结局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刚刚毁灭了系统东山再起希望的塞莉尔并没有什么自觉，她只是安静地将吞下了食物后的身体盘起，像是睡着了一样不再动弹，如黄金一般的鳞片反射着阳光，看起来竟然有些神圣的味道。 “这是在……妖化吗？” 系统毕竟是身经百战的长者，虽然被失去宿主的事实狠狠打击了一下，但与那么多宿主一起成长所得到的眼界还依然保留了下来，它一眼就看穿了在塞莉尔外表安静之下，那如火山爆发一般在她体内涌动着的生命力。即使她的体格已经比自己的同族要更加强壮甚多，也无法承受得住这样狂暴而巨量的生命力，她必须要进一步地成长，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大，结构更加合理，才能够脱去动物之身对她的束缚，成为更高层次的，名为妖怪的特殊生命。 显然，她已经积蓄了足够，甚至超量的生命力，而被她吃下的，拥有着没能发掘潜力的少年，则扮演了一剂催化剂的作用，将她向妖怪转化的步伐大大往前推了一步。 “你也是有天赋的生物吗……” 看着因为身体需要进化而停止了活动的塞莉尔，系统开始在心底纠结起了要不要拉她一手的问题。平心而论，一个由顶级掠食者进化而成的妖怪，自然比一个生长于和平中的死宅，自然更容易成为强者，但在过去，系统一直坚持着选择人类作为自己的宿主，并相信着“人类皆强大”的信条，即使是在自己所选择和信任的宿主被另一个系统所选择的妖怪宿主正面击败的情况下，它也依然坚守着自己的信条不动摇，继续挑选着自己的人类宿主。 可奈何势比人强，在失去了最后的宿主之后，它即使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也还是会因为考核失败而不得不按照创造者的意思，去培养诸天万界中拥有潜力的各种生灵，毕竟在那位的眼中，万物都是平等的，可对于被他所创造之后逐渐形成了自己思考方式的系统们来说，一旦落到那种连宿主是谁都无法自己选择的境地去的话，作为系统的信条什么的，也就变成了惹人发笑的废纸了…… 而在系统纠结的时候，塞莉尔已经无法继续保持住自己安静的表象。她的身体开始因为过于庞大的生命力而崩坏，金色的鳞片被胀大的身体撑开，猩红的血液从裂开的肌肉间如小溪一般流出，那巨大的蛇躯也因为身体快速成长膨胀的痛楚而发狂般地甩动起来，声势如雷，仅仅只是轻轻地带过，就足以将足足两人合抱的树干给直接扫断，地面上堆积的枝叶也被扫得漫天纷飞，只留下地上因为塞莉尔的痛苦挣扎而被砸出的一个个坑洞…… 她并没有自己会进化成妖怪的自觉，也没有相应地进行准备，只是依照着本能不断进食，任由自己的身体成长到远超同族的程度，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悄然积蓄了超过承受范围的生命力。而现在，以那个被吞下的恐怖直立猿为契机，她所拥有的天赋与储存下来的生命力开始爆发，推动着她向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进化，而这进化狂乱而无序，完全没有考虑到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如果放任进化继续下去，那么等待她的唯一结局，应该就是体内庞大的生命力失去控制，然后因为身体的过度成长而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在进化失败后变成一盘任人宰割的蛇肉。 “去你妈的纠结，我才不要去当那些黑暗兄贵的系统。至少这小家伙还只是个什么熏陶都没有过的小动物，比起那些天生就混乱邪恶的家伙好到不知哪里去了。” 然后，在塞莉尔痛苦挣扎所造成的暴动中，一道极其不明显的白色光辉悄然融入了她的身体，迅速地梳理了她体内杂乱无序的巨量生命力，开始有目的性地引导着它们按照自己的方法改造起了塞莉尔的身体，而在塞莉尔思考方式简单无比的脑海中，一团白色的光球缓缓开始了旋转，并用和蔼可亲，循循善诱一般的声音向她单纯的灵魂发问道： “愿意和我签订契约，一起向着更高的层次进发吗？” 系统有着绝对的自信让这个思考方式简单的小家伙乖乖成为自己的宿主，别的不说，有几个生物能够抵御住以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活下去的诱惑呢？ “不，我拒绝。” ！！！？？？ 系统大大地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塞莉尔简单的灵魂会给出这样的回答，但再仔细一观察之后，它马上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原来如此，你的起源天赋就是获得吞下猎物的知识和生命力吗？怪不得能在这么点年纪就达到变成妖怪的边缘上……” 但这怎么行？系统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供自己好好调教的纯白灵魂，不是一个还没成为妖怪就混入一大堆人类垃圾情绪的死宅灵魂。 于是，系统开始着手剔除起了塞莉尔灵魂中因为吞噬了少年而获得的一些无用知识残片，而塞莉尔得到了系统帮助梳理引导生命力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向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转化了起来。 作者留言： PS： 找不到合适的封面真让人难受 003 03 新手狩猎场，开启 “不应该的呀……为什么会这样呢？” 又一次拥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又一次拥有了从零开始和一个宿主一起成长历险的机会，两份的快乐重叠在一起，明明应该是梦一样美好的发展才对啊…… “把我……变回去……这样……不喜欢。” “塞莉尔你别说话，我想静静。” 系统就这样沉默了下去，就好像一个情场和钱场同时失意的中年社畜一样，开始觉得自己或许并不完全是因为不幸才沦落至此境地来。 很不习惯地用新生的双手环抱在自己沉甸甸圆鼓鼓的胸前，上半身已然是一名无可挑剔的白发美人模样，而下半身却依然还像妖化之前一样是金色蛇躯的妖怪小姐不安地用尾巴拍了拍地面，很勉强地模仿着系统刚刚强行铭刻在自己脑袋里的，被称为语言的发声方式，断断续续地说道： “无用……累赘……” “别累赘了，你知道有些比你强到不知哪里去的妖怪都对你这对累赘苦求不得吗？” 系统用没好气的声音回绝了塞莉尔的抱怨，但实际上，它也不知道要怎么满足塞莉尔的提议。 按照正常的发展，有了系统干预的妖化过程，将会给予进化的妖怪以一个完整的人类外表，尽管内在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至少外表上是不会有太多破绽的。可这一次，它却失了算，塞莉尔没有像它预计的那样变成完整的人形，却也没有继续保持正常的妖怪外表，而是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妖的形象，虽然说在某些位面和文明的传说中，人身蛇尾的形象是神圣的母神，但在更多的地方，这种异样的形态，意味着不详和邪恶。 不过这不是什么事儿，重要的是，系统发现自己对塞莉尔成长方向的引导并没有发挥如它所愿的效果，这让它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被打击的次数有点太多，以至于本身作为系统的能力都开始退化了。 塞莉尔不满地鼓起了脸，下意识地想要像原来一样吐一吐舌头，但已经变成人类模样的身体并不支持她这样做，而妖化所消耗的大量能量和生命力也在此时跑出来刷了一下存在感，像是擂鼓一样的低鸣从塞莉尔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巨大的饥饿感充斥着她的大脑和身体，几乎要将她还没稳定的灵魂给填满。 “好饿……” “诶？呃，好吧，去找点猎物，试试你觉醒之后的天赋，顺便再教你一点该学的东西……” 白色的光辉一闪而过，带着塞莉尔妖化后苗条了不少的身体消失在了这片阳光明媚的雨林之中。 而当白色的光辉再次出现的时候，塞莉尔的身体已经出现在了一片漆黑的天空之下，植被低矮，空气湿度大大不同，甚至，连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也与塞莉尔所熟悉的那片雨林大相径庭。 “这里是……哪里？” “远东，东瀛……对于幻想乡存在的世界来说，这里是已知神秘出没最频繁的地域，比起蛮荒落后的雨林，更适合让你成长。” 弱小的宿主有潜龙在渊的成长道路，天赋异禀的宿主有一飞冲天的道路，无所谓高下之分，只因人而异。 远方有东西在燃烧的响动，肉体被烧焦的味道与血的腥味一齐在风中飘出很远，在塞莉尔的热感视觉中，对面的山谷中，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 有很多猎物在移动，体型上比自己之前吃掉的直立猿要高一些大一些，还有一个像是群体领头者的家伙，它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是个吃掉就能三五个月不用进食的大块头。 “我可以……吃掉它们吗？” “先别碰人类，就是之前被你吃掉的那个小胖子的同类，其他随你。” 系统适时地给饿坏了的塞莉尔加上了一个限制条件，同时给她发布了一个给予新手宿主的福利任务： 【任务：夜幕下的燃烧之村】 【任务描述：安静祥和的山间小村正受到恶鬼的袭击，为了避免这座能够让你暂时停脚的村子被付之一炬，请杀死所有袭来的恶鬼，获得奖励：初级天赋觉醒。】 【额外任务：讨伐大鬼】 【任务描述：恶鬼们因大鬼的怨念而来，若放任大鬼逃走，则后患无穷也。在完成基础任务的同时将大鬼击杀，将能够额外觉醒一个存在于血脉中的天赋。】 塞莉尔并没有在意系统给自己发布的这两个任务所能带来的奖励，她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尽情地狩猎，然后把猎物们全都吞到肚子里去，所以在系统同意了她展开狩猎的瞬间，她就像是狂风一样掠过大地，向着远方正在燃烧之中的火场冲去，一路轻而易举地将沿途的矮树灌木全都撞断碾平，在大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来，而落在系统的眼中，这样的表现却让它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之前带过的人类宿主们。 他们在进行新手任务的时候，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像塞莉尔这样，气势汹汹地向着任务目标发起冲锋。 “妖怪的天赋，果然是比人类更容易发掘出来的啊……” 不过到了后期，人类也不会比妖怪神魔们来得差就是了。 …… 小村内。 男人们所组建的抵抗力量已经完全被恶鬼们的冲击给冲垮了，相较于恶鬼们人均一米九体重二百斤的体格，这群最结实也不过一米七二体重一百五十斤的男人几乎不是一合之敌，即使他们已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拼上了全力，却还是很容易就被恶鬼们折断了手中作为武器的镰刀锤子斧子，然后一巴掌打得筋断骨折，重重地撞晕在燃烧的墙壁上。 在这种比拼肉体强度的战斗中，人类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之中，可他们却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园，屋子里躲藏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如果不能够将这群恶鬼拒之村外的话…… 没人愿意目睹自己的妻儿在眼前被恶鬼吃掉的地狱，所以即使被冲散了开来，男人们也依然还拿着自己本不该算是武器的武器，勇敢而绝望地与恶鬼们拼命着。 “杀光他们！男人统统吃掉！女人玩过之后再吃掉！把小孩留给大王享用！” 狞笑着把一个已经连手都抬不起来的男人提起，青皮的恶鬼张开了自己腥臭的大嘴，准备一口将这个胆敢朝自己吐口水的男人的脑袋给咬下来。拼命又如何，死战又如何？不过是蚂蚁一般无力的牲畜，竟然敢反抗鬼族的大人…… 青皮恶鬼如刀锋一般细密而锋利的泛黄牙齿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狰狞和丑恶，它将已经被血糊住了双眼，却依然还在叫骂的男人提到了自己的嘴边，被男人护在屋内的母女两人看着这可怖的一幕，绝望而无助地尖叫了起来。 “不，当家的/爸爸！！！” 普通人是无法反抗妖怪和恶鬼的，只有掌握了神秘力量的巫女，法力僧和阴阳师们，才有那份退治恶鬼铲除妖魔的大法力。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小小的山野小村，就算是游行四方的阴阳师和法力僧都不会前来落脚，没有他们的帮助，恶鬼们对于普通的农民们来说，就是刀枪不入，无法抵抗的噩梦。 咔。 穿着朴素的母女俩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她们不敢往外看，不敢看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被恶鬼咬掉脑袋的可悲结局。 咕——咚。 那是沉重异常的倒地声，而男人的叫骂声也依然还在继续着，好像，有什么和她们所预想的不太一样。 “可以……吃饱了……” 饿得双眼放光的妖怪小姐随手丢下了青皮恶鬼被一把扭下的大脑袋，美目流转，把村子里还在战斗的恶鬼们全都扫视了一遍，然后吞了吞一下口水，轻轻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一个，两个，三个……十七个。 再加上那个大家伙。 嘿。 吃完就能舒舒服服地睡到明年夏天去了。 作者留言： PS： 在想自己是不是老到不适合玩竞技类游戏了 004 04 看来你也想上餐桌了 与某些文明中对于鬼的描述不同，这些在小村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大块头并非是什么人死后灵魂因执念而扭曲形成的亡灵，而是一种更近似于人类强盗的实体怪物，他们以烧杀抢掠为生活方式，将人类作为食物和猎物对待，有着普通的刀剑难以破开的强韧皮肤与硕大体格所带来的大把力气，加之行动迅速，因为少有常驻于一处之时而难以围剿，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不折不扣的人类之敌，尤其是对这些生活在偏远山区的贫苦人民来说，它们的出现，就代表着家园的覆灭，以及地狱的降临。 在小村里居民们口口相传的记忆中，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被迫离开故土了。在这个魑魅魍魉横行无忌，牛鬼蛇神纵横大地的黑暗年代里，他们的先祖从被鬼怪攻陷的城市里逃出，一路向着那拱卫着天皇的巨大都城前进，却因为身份的原因而被拒之城外，不得不转头在平安京的左近寻找能够落脚的地点。战战兢兢地在距离平安京五十里开外的山间度过了二十年提心吊胆的日子之后，他们的村子再次被两只大妖的战斗给波及，田地被死气污染，再无法使用，于是，他们不得不再次背井离乡，一路辗转，最终来到了这个被叫做月见山的小地方。 不幸的是，他们刚刚重新建立家园不久，就再一次被恶鬼们找上了门来，它们狞笑着破坏着好不容易才建起的房屋，放火点燃了整个村子，并对着村里的人们露出了饥渴的表情。 如果说之前的不幸与痛苦是上天的无情的话，此时眼前的景象，大概就印证了否极泰来这句话吧？ “贫弱……贫弱。” “懦弱……懦弱。” 就像是本能一般，塞莉尔很自然地就知晓了自己新多出来的两只手臂的用法，并且如呼吸一般自然地将双手融入到了自己的狩猎方式中去，而与第一只青皮恶鬼仅仅一触即退的对抗，则让她大致地了解到了自己与这些看起来挺结实的大块头之间的力量对比。 如果把她的力量看作是一条普通的成年蚺蛇的话，那么这些大块头的力气……大概也就等于一只让人连吃掉的兴趣都提不起来的老鼠。 一不留神碾过去了都不知道的水平而已。 而实际上动起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金色的蛇尾猛地横扫开去，在空中带起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可怕劲风，一只红色皮肤的恶鬼试图用自己粗壮的双手去抓住塞莉尔看上去算得上纤细的尾巴，但随后那将它的双手轻易打断的巨大力量告诉它，它究竟在做怎样一件不自量力的事情。而在它失去了双臂之后，塞莉尔金色的蛇尾简单地在空中做出了一个变向，以末端缠住了红皮恶鬼的脖子，猛地一拽一拉，便将它像是一个破烂的玩具娃娃一样狠狠砸了个狗吃屎，然后伴随着天地的旋转与巨大的离心力，红皮恶鬼的脖子就这样在天旋地转之中生生被扯断了开来，那独眼的大脑袋带着懵逼的表情飞向了远方，好像还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那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蛇妖给杀掉了一样。 在场的其他恶鬼们也隐约发现了一点不对头，虽然它们确实是热血上头之后就只知道鲁莽冲锋的愣头青，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在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人秒杀之后还不会有所反应。即使作为最低等的恶鬼，他们的个体武力也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比肩的，能够击败他们的只有同为异类的妖怪、神明，以及拥有法力的人类，但很显然的是，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等人猎场来的半人半蛇，绝对不会是人类。 那么，这就是异类之间的战争了。 “吼吼吼！！！” 恶鬼们一齐仰天大吼起来，像是使用了一种鼓舞士气的特殊法术一样，它们的身体更进一步地膨胀了开来，肌肉变得更加巨大，体格变得更加巨硕，身上因为杀人而积蓄下来的杀意在获得增幅后几乎要化作实质。这是它们将要全力以赴地向敌人发动冲锋时的表现，同样也是对正独自在另一区域内享用美餐的大鬼的召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敌人不仅仅要面对恶鬼们全力以赴的冲击，还必须要分心提防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到来的大鬼，这样一来，就会有能够趁虚而入的机…… 噗嗤。 但它们似乎弄错了一点。 如鬼魅一般从它们身畔掠过的塞莉尔摊开了自己血淋淋的双手，看着那两颗依然还在自己手中跳动着的，热气腾腾的心脏，努力地张大了嘴巴，想要先用这点东西安抚一下自己不断抗议的肚子，但她很郁闷地发现，变成妖怪之后，自己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随意地把比自己体型更大的猎物吞到肚子里去，甚至，即使她已经把嘴巴张到了最大的程度，想要一口把这两颗并不算大的心脏吃掉也还是很成问题。 “杀了……你们。” 恶鬼们并不知道塞莉尔正因为没办法及时平息自己的饥饿而陷入了狂怒之中，它们只知道，它们什么反应都没有做出来，就有两个兄弟被一把撕开了胸膛，带着僵住的表情，胸前巨大的空洞和飚得到处都是的血浆，就这么像小山一样倒了下去。 “活的……猎物……坏文明……” 妖化的蛇躯爆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力量，刚刚才从恶鬼们身旁一掠而过的塞莉尔嘀咕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话语，又一次反身杀了回来，而这一次，她直截了当将右手高高扬起，经过庞大生命力强化改造后的手臂弯折呈九十度，如同割麦子的镰刀一样高速地掠过了恶鬼们的阵列，然后，数颗或狰狞或狂怒的恶鬼头颅，就像被高速割掉的麦穗一样飞了起来，带着如同喷泉一般冲天而起的血柱。 【任务：夜幕下的燃烧之村】 【讨伐恶鬼数：17/17，已完成。】 【获得奖励：天赋觉醒（初级）——贪食之蛇。】 【蛇是贪婪的掠食者，即使猎物的体型比它们大出数倍，也无法阻止它们将其吞下的决心，觉醒此天赋，将赋予你吞食大型猎物并使身体获得成长的特性，被吞食的猎物将直接进入你的胃袋，无论它们有多么巨大。】 【额外任务：讨伐大鬼的任务目标正在向附近移动，请做好迎击准备。】 系统很尽职地向塞莉尔汇报了眼下她完成任务的进度，但饿慌了的塞莉尔并没有在意它对额外目标大鬼的提示，她只是双眼放光地盯着倒下的恶鬼中体型最大的那一个，满脑子都是要将它一口吃下以平复自己体内如海啸一般翻涌不止的饥饿的念头。 “小子们，遇上麻烦了吗！？” 轰。 一个体格比起恶鬼们更大上两到三倍的巨大黑影从远方一跃而至，在它重重落在地上的时候，整个村子里的幸存者们都好像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它原本正在村子的那一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大快朵颐，在听到了手下恶鬼们的吼声之后，它有些遗憾地丢下了只吃了一般的尸体，只抓着一只手臂就提着武器赶了过来，准备在杀掉让小弟们呼救的敌人之后好好敲打一下这群不识时务的家伙，而当它来到了手下恶鬼们以战吼求助的战场时，却没有看到如它想象的那般，恶鬼们正在与敌人激战的画面，有的，只有已经倒了一地的无头鬼尸，以及一个正站在它们之中的，半人半蛇的妖怪。 “你这天杀的妖怪杂种！！！” 好不容易才拉起一支可以信赖手下的大鬼发出了狂怒的咆哮，它的双眼瞬间因为激怒而变得赤红一片，随手丢下了自己手中吃到一半的女人手臂，大鬼吼叫着迈开了自己筋肉纠结的粗壮大腿，挥舞着那可以轻易打垮一座房子的巨大狼牙棒，如同一头蛮象一般向背对着自己的塞莉尔冲了过去。 啪！！！ 大鬼的脚掌死死地扣住了地面，才没有被那迅猛而势大力沉的一记甩尾给打得倒飞出去，它的双脚在地面上划拉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而被塞莉尔的尾巴甩到的胸前，也出现了一道将它如石头一般坚硬的肌肉给打得凹陷下去的伤痕。 白发的妖怪小姐转过了头，轻轻用手抚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金黄的眼瞳如燃烧一般明亮，里面满满都是上位者被打扰进餐时的暴虐。而在她的身旁，一颗从虚空中探出的金色蛇首，正缓缓松开了被吞到一半的恶鬼，并用那双金色的竖瞳直视起了闯入此地的大鬼。 “不要……打扰我……吃饭……” “还是说……你也……想上餐桌？” 作者留言： PS： 揪心，抑郁 005 05 吃货两件套已就绪 不是对手。 继续对峙下去会被杀的，绝对会被杀的。 不需要动手，不需要试探，仅仅从眼神与气势的交接之中，大鬼就很清楚地理解到了这一点。 虽然称呼自己为鬼，但大鬼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距离真正的鬼族，在实力上还有着极其巨大的差距，它只不过是由人类的怨念和埋骨之地的阴气所共同养育而出的怨灵鬼，看起来体格壮硕气势汹汹，但在妖魔鬼怪等神秘之物的世界之中，体型，并不是决定实力的必然因素。 让大鬼认清楚这一点的，是它曾经跟随的一个妖怪。它有着超过十五米的巨大身体，移动时就如同一座真正的小山一般地动山摇，而它拥有的力量也同样匹配它的巨大体形，轻轻一击就能够将人类劳心费神的城墙击垮，即使是阴阳师们特制的符咒刀剑也难以伤害它的身躯，即使是法力僧们惊醒布置的结界也难以困住它的步伐。 曾经，大鬼以为自己所跟随的大王，就是妖怪与神秘的巅峰，是人类绝无可能抵抗的绝望。 直到那一天，它的大王因为一件小到可笑的事情，与另一个妖怪起了冲突。 “你踩到我要看的花了。” 那个绿色头发的妖怪这样说道，感觉这挑衅理由有些太过可笑了的大王发出了难听的狞笑，转身就向着那个保持着人类模样的妖怪挥拳砸了过去，就如同它往日里对待所有敢于挑衅的敌人一样。 然后，大王就死了。 被绿头发的妖怪轻飘飘的一拳砸成了漫天的血雨，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没有剩下来。 “用你的血肉去回报大地吧……来年，会有好看的花开的。” 大鬼已经强迫自己忘了那个妖怪的样子，它只记得对方有一双平静的红色眼睛，以及女性人类的外表，可即使如此，在伶仃大醉之后的梦里，那双冷漠的眼睛也还是会把它吓到尖叫着惊醒过来。 而现在，眼前那个半人半蛇的妖怪，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有着无尽饥饿与食欲的眼睛，和那双红色的眼睛一样，有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可怕。 大鬼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走了，它决定忘了自己曾经决定攻击这里，决定忘了自己曾经拉起过一帮恶鬼小弟，决定忘掉自己刚刚吃得开心的女人，决定永远永远地远离这个小小的人类村庄。 可惜很遗憾的是，它并不会幸运到可以用同样的方法从死亡面前逃走两次。 “你……留下来……” 只一瞬间，那半人半蛇的妖怪就已经跨过了她与大鬼之间的距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冷漠地给大鬼判下了它的结局。 一只纤细修长的白皙小手按在了大鬼正飞快逃窜的脑袋上，然后，就像是一只小小的兔子被雄狮给按住了脑袋一样，咕咚一声，大鬼庞大的身体就被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伴随着大地如蛛网一般向四面八方龟裂开去，它完全地失去了自己对身体的掌控，头骨咯吱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而那雄伟壮硕的身体，也被对方金色的蛇躯给缠了起来，伴随着一次沉重到足以让半米粗细的合金钢材拦腰折断的收缩绞杀，大鬼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连同着它碎掉的内脏一起，像是喷泉一般从它的嘴巴里喷了出来，这意味着它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只需要再补上那么一点点的力气，它就将彻底地死去…… 咯嚓。 比起上一次收缩更加用力的绞杀，大鬼的脊柱与上身骨骼就这么完全被扭断碾碎成了无数的骨头渣子，它的双眼爆出，七窍血流，像是每一只被塞莉尔猎杀过的猎物一样，因为骨骼折断和内脏破裂而死去。 【任务：讨伐大鬼】 【猎杀进度：1/1，已完成。】 【获得奖励：额外天赋觉醒——拉法罗之胃。】 【拉法罗是贪得无厌且不知满足的进化之兽，无论吃下多少猎物，它的肚子都无法填满。觉醒此天赋，将赋予你远超自己体型的庞大胃袋，用以容纳和消化被你吃下的猎物。该天赋能够随宿主身体的成长而成长。】 系统给出了任务完成的提示，这意味着这场相当于新手任务的突发事件的结束，也意味着所有来犯的鬼怪都已经被猎杀，而作为掠食者，塞莉尔可以开始享用自己的猎物了。 “啧，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这种对于普通人的军队来说都很棘手的家伙，对你来说也只是随便就能猎杀的猎物了啊。” 系统不加吝惜地给予了塞莉尔高度的评价。它本就是为了给予拥有天赋却难以自我觉醒的生灵帮助而被设计出来的存在，给予自己的宿主以一个恰如其分的评价正是系统的本职工作之一，再加上塞莉尔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也如系统所请求的那样，没有对村子里的人类造成什么杀伤，这对于系统接下来的布局很有好处，所以它给出的评价，自然也不会太差。 “这个……好大……有点……咽不下去。” 松开了大鬼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塞莉尔召唤出了自己觉醒天赋时所获得的那颗金色的蛇首，试图控制它将眼前的大鬼给吃下去，但对于并没有比塞莉尔妖化之前的脑袋大上多少的蛇首来说，被杀死的大鬼有点太大过头了，即使是将蛇首扩张到极限，也很难把它给吞咽下去。 这种像是蛇吞象一般无从下口的处境，把饿肚子的塞莉尔急得团团转，甚至忍不住想要向住在自己脑子里的系统求助，这对于一直都是独自完成狩猎和进食的她来说，实属首次。 “想象贪食之蛇的脑袋变得更大一些，大到可以把这个大块头吞下去的程度。” 塞莉尔简单的思考方式并不擅长理解复杂的指令，所以系统选择了能让她比较容易地理解的方式进行解说。塞莉尔将信将疑地按照系统所说的方法，试着让被自己控制的金色蛇首变大一些，于是，在她身畔的贪食之蛇便按照她的想象迎风而涨，很快就长大到了能够将大鬼吞咽下去的程度，然后，便是极其具有蛇类风格的进食。巨大的鬼尸被金色蛇首一点点含在口中，缓缓向着蛇首从虚空中探出的位置被咽下，而塞莉尔也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有极其满足的充实感正从她的食道一路下滑，并落入到她饥肠辘辘的胃袋中。 妖怪小姐的腹部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鼓起，吃下了东西的满足感让她的焦虑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转过身，她扭动着自己的蛇躯，不紧不慢地向着村子里边游去。那里，还有主菜之外的副菜等着她去解决，从懵懂无知的动物一口气进化成强大的妖怪，她的身体可是还需要很多很多的营养和能量的补充的。 “等一会先别急着把那几个鬼吃掉，我需要借用你的嘴巴去和这里的人类交流一下，争取帮你弄到一个能安心度过成长期的巢穴，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弄到个八百万众神的马甲穿穿……” 系统又一次开始了它的唠叨，不过这一次，塞莉尔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表现出不耐烦来，大概，是因为她的饥饿被很大程度地缓解，所以蛇类的天性——吃饱了就不想动也开始体现了吧。 作者留言： PS： 人生苦短，能摸就摸 PS2： 南方真吉尔冷，羡慕有暖气的北方人 006 06 装完逼就跑路 “我们是在……做梦吗？” 听着外面的响动逐渐散去，在恶鬼的袭击中幸存下来的村民们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地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往外看，他们看到了正在相互搀扶，满脸是血的男人们，看到了被恶鬼们毁掉小半，正在火中燃烧的村庄，看到了被恶鬼们杀死的同村父老，也看到了那一个个掉落在地上的丑恶鬼头，以及它们依然在向外喷洒腥臭血液的身体。 “恶鬼……恶鬼死了？” 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妇人第一个冲出了家门，她左顾右盼着，一边寻找着自己离家抗击恶鬼的丈夫，一边焦虑地向周围探头探脑的人们发问道，而看到她并没有被恶鬼们袭击之后，其他躲起来的幸存村民们也各自走出了自己的家里，开始战战兢兢地寻找起了自己的亲人，并开始想办法扑灭村里正在燃烧的房舍。 他们的心中仍有恐惧，这是生活在百鬼夜行的黑暗年代中的人们根植于心中的情感，但恶鬼的尸体冲淡了一点他们的恐惧，让他们能够勉强提起勇气走出家门，为了扑灭可能毁掉自己家园的大火而行动，为了寻找自己可能还活着的亲人而奔走。 “孩子他爸！！！你还活着！！” “轻，轻点……我的手，要断了……” “不！！！不不不不不！！！爸爸！！不！！！！” “纲吉哥哥!纲吉哥哥你坚持住！我，我马上就去叫妈妈来帮你处理伤口……” “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你在哪？你在哪……” …… 在追着大鬼离开村子的塞莉尔慢悠悠地游回来的时候，她所捕捉到的画面与声音，便是这样一幅充满了悲伤和痛苦的画卷，人们在越发难以控制的火场中喊叫着，几近绝望地试图抢救出自己的亲人和仅有的家产，而他们居住的村落此时却在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焰直冲天际，看上去宛如修罗地狱。 “宿主，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体做一些事情。” “你用，我困……” 正沉浸于吃饱后的慵懒中的塞莉尔很痛快地同意了系统的提议，她能够感觉到被吃下的食物正在飞速地被转化为营养和能量，流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那种像是午后温暖的阳光，又像是泡在被阳光晒到温热的水里一般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有些犯困，反正她也不知道系统想要干什么，干脆就把身体的控制权开放给它用好了，反正它不可能，也没必要坑害自己…… “那么首先……就稍微再帮上一手吧。” 金色的蛇尾在地上重重一甩，塞莉尔的身体就这么凌空飞起，向着来时曾淌过的一条小溪直落而去，然后在落水的瞬间腰身猛然发力，如同摆尾的狂龙一般将大片的河水掀上了天空，附着在上面的力量带着清冽的河水飘向夜幕下赤红的村庄，化作了一阵毫无征兆的夜雨，瓢泼而下。虽然持续时间短的可怜，却在村民们最需要时间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极大地限制了正在扩散的火势，为人们扑灭火苗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尽管还是免不了被烧毁一些房舍，却至少为村民们留下了继续居住在这里的根基。 “终于……上天也垂怜我们了吗？” 几乎耗尽了所有体力的人们瘫在因为烟熏和恶鬼的血液而变得焦黑的地上，回忆着今天夜里这跌宕起伏的事态转变，一个个都在心里生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来。 先是噩梦一般的恶鬼袭村，然后在大家都绝望地以为自己的结局是葬身火海或者鬼腹的时候，一个不知是敌对还是友善的神秘存在绞杀了所有作乱的恶鬼，并在大家急切需要控制火势的时候，天降及时雨，保住了他们大部分的家园…… “爸爸，你有看到那个救了我们的人长什么样吗？” 小脸上沾满了尘埃和黑泥的小女孩靠在父亲结实的胸口上，一边昏昏沉沉地点着头，一边努力保持清醒地向父亲发问道。 “好像……是个路过的，妖怪吧？长着蛇尾巴，和女人的上身……”男人揉了揉女儿略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尽量把自己沙哑的声音放平放缓，“小林你问这个干什么？” “妈妈说过……帮助过我们的人，一定，要好好感谢的……” “哈，感谢妖怪干什么？小林你困了，好好在爸爸怀里睡一会儿吧。” “唔，不该感谢，吗？” 类似的对话，发生在了每一个有参与抵抗恶鬼的男人幸存的家庭里，虽然塞莉尔干掉恶鬼们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但被恶鬼们逼得节节败退的男人们还是有很清楚地目睹了她与恶鬼们之间一面倒的战斗，而在得到了男人们的回复之后，家中有经历过之前村子背井离乡老人的家庭当中，就这么分裂出了两派来。 “就算她在客观上救了我们又怎样？她是个妖怪！是个与人类天然敌对的妖怪！难道我们还要再像过去那样，愚蠢到向她献上祭品，然后把村子的存留托付给一个喜怒无常的妖怪吗？” “那你是觉得我们这些老骨头还经得起再一次的背井离乡？还是你觉得搬到其他地方去就不会有妖鬼作乱了？如果那个妖怪确实是居住在月见山本地的妖怪的话，我们不是不可以试着和她接触一下……” “你！你愚蠢！你忘了水濑是怎么死掉的了吗！？万一那个妖怪要求我们向她献上的贡品是我们承受不起的代价，怎么办！？” “怎么办……除了死，还能怎么办？你难道还要指望那些大人物会有幸关注到我们这些贱民的死活不成？我已经老了，只想有个能死后让子孙们能够记住的葬身之地啊。” 头发花白的老人们围成了一圈，作为村子里主要话事人的他们，此时正在为了可能会去而复返的妖怪小姐争论个不停，而对于那些没有参与到他们之间争辩的人们而言—— 给他们的人生带来转折的那个妖怪，又回到村子里来了。 在长逾五米的金色蛇躯的支撑下，有着作为女人而言无可挑剔上半身的塞莉尔正慢条斯理地从村口的小道上游曳进来，就好像进入属于自己的居所一般理所当然。那曼妙的身形在移动时摇晃出比人类更加妖娆的弧度，肌肤如最上好的暖玉一般白皙细腻，修长的双手怀抱在胸口饱涨的硕果下方，如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从目瞪口呆的村民们身旁经过，给予了他们跨越性别的无差别诱惑，却又以垂下的白色长发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关键的部位，留下了惹人遐想的空间…… 她旁若无人地从村民们身边游过，向着自己打下的猎物而去，无人敢出声，也无人愿意打扰，所有人就这样痴痴傻傻地看着对他们来说完美过头的年轻妖怪走过，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这让村子一下子安静到了下来，除了老人们中气不足的争论之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不远之外邻居的心跳。 “请，请问！” 一个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宁静，将谁也说服不了谁的老人们吸引，也让察觉到自己才是被呼叫对象的塞莉尔缓缓停住了身形。 “是大姐姐你帮助了我们吗？” 那是一个孤零零站在被烧毁房屋旁的瘦小女孩，她仰起头，看着比父亲重病前还要更加高大的塞莉尔，用带着没收住哭腔的声音嗫嚅着问道。 “不是……我只是，来清除家里跑进来的老鼠而已。” 金色的巨蛇从她身旁的虚空中探出，用自己巨大的身体将地上的恶鬼们全部卷起，而在收获完了自己的猎物之后，塞莉尔也转过身，带着正餐后的副菜们向着她来时的方向离开。 正值满天星斗退去，朝阳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旭日的阳光洒落在了一片狼藉的山间小村里，映照着塞莉尔蛇躯上金色的鳞片，如黄金般熠熠生辉，如太阳般灿烂夺目。 “好美……” 望着塞莉尔在日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年轻的小伙子们几乎本能地感觉到了下身的热血充涌，而对于那些曾经真实接触过与魑魅魍魉相关的神秘的老人们而言，塞莉尔表现出来的，对他们这些人类漠不关心的态度，要比她充满生命力的完美肉体更加具有意义和吸引力。 “我们……是不是可以在此地继续住下？” “不是不可以考虑……” “如果要继续住下来的话，暂时就维持现有的耕地范围不要扩大了，村子里死了不少人，那些地的产出足够养活我们剩下的人了……” “同意……等村子重新恢复正常运转之后，我们要试着向她传达我们的意图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需要向她换取一些保护，但不是现在。” 人们在商议着关于如何与看起来像是住在这座山里的本土妖怪塞莉尔相处的可能，而在那一边，塞莉尔也在一边指挥着自己使用越发熟练了的贪食之蛇把今天的副菜吃进肚子里去，一边和颇为对今天收获满意的系统对话道： “你是在，高兴吗？” “算是吧。不过想想也真是够掉价的，为了区区百多人的信仰和一个八百万土著神的马甲，我一个培养过宇宙大帝的系统，居然要亲自劳心费神地去布局算计一群已经吓破胆的人类……” “信仰？听起来，不好吃。” “狗屎，你的评价系统里面就只有好吃和不好吃两种吗？” “那只是对猎物的评价……唔，好困……” “你给我醒着！好歹去山顶找个灵气足一点的山洞再睡！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带你来这个小地……喂喂喂！醒醒！狗屎你怎么就睡着了！！！” 作者留言： PS： 新的一周，该努力更新了 想要获得收藏，推荐以及书评 007 07 冬日的妖怪蛇小姐 寻觅踪迹，追捕猎物，完成猎杀，在享用结果的愉快进食之后，便是慵懒而闲散的消化时间。 蛇确实是胃口巨大且贪婪的生物，但那是相较于它们一次捕猎的对象来计算的，如果将时间放宽到它们的一生的话，它们捕食的时间是远远小于蛰伏休眠的消耗的。 “好冷……” 这是塞莉尔从漫长的睡眠中苏醒过来之后，对周围环境的第一感觉。 在完成了之前系统发布的对恶鬼的狩猎之后，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塞莉尔就在系统带她来到的这座山里随便找了一个安静的山洞蛰伏了下来，因为饱食而变得慵懒，因为慵懒而变得困倦，抱着稍微休息一下的心情，她迷迷糊糊地在山洞里一块温暖的石头上睡着了过去，一直一直睡到了现在。 从夏日的艳阳似火，睡到了冬日第一场雪飘落。 “我还以为你能再睡上一段时间才会醒过来。” 系统的声音懒懒散散地在塞莉尔的脑袋里回响着，还没完全脱离困顿的她眯着眼睛，“唔唔姆姆”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这个并不算大的动作让她的身体发出了关节活动的咔咔之声，也让她下身蛇躯上所覆盖的金色鳞片发出了清脆的开裂声。 “唔……蛇蜕，吗？” “对，就是蛇蜕。通常来说，蛇类的妖怪在完成妖化之后，都会再进行一次蛇蜕来彻底脱去往日身体对成长的限制，从今往后你就是完整的妖怪了。” “妖怪，吗？” 塞莉尔回味了一下这个代表着自己未来身份的词语，蛇躯扭动，很快就从那一层金色的蛇蜕中脱身了出来，褪下的蛇鳞在犹如薄纱一般的蛇皮上熠熠生辉，看上去如同黄金一般耀眼，而蛇蜕之后的蛇躯则变成了与塞莉尔记忆中不相符合的纯白，从鳞片到皮肤，无一不是不染任何多余色彩的白。 “白色的……好奇怪。” 塞莉尔轻轻用手指拂过自己纯白的蛇躯，感受着指尖划过身体的轻微触感，感受着自己身体内更胜以往的力量与生机，一种玄妙而难以诉说的情感开始在她的心中萌发，那是属于每一个得天独厚的生灵在拥有了自我与完整的理性之后都会萌生的，对整个自然的敬畏。 “等下一次的蛇蜕之后就能重新变成原来的金色了，你在这种缺少阳光的地方睡了那么久，褪去过去的兽身时会变成这种缺少色素的样子也是难免的事。” “那就，之后再说吧……白色，也不讨厌。” 刚刚获得新生的妖怪小姐呼吸着令人陌生的冰冷空气，扭动着自己白色的蛇身，慢悠悠地游向了自己沉睡的洞穴的出口，伴随着越来越明显的光，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了塞莉尔的眼前。 那是银装素裹的大地，整个月见山都被漫天的大雪给装点成了一片素白，那些低矮的植被也好，那些黝黑的土地也好，全都被掩盖在了厚厚的大雪之下，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缺少热量的蓝与白，对于一直生活在热带雨林之中的塞莉尔来说，这是她从出生以来从未得以一见的风景，站在飘摇的鹅毛大雪中，白发白尾的妖怪少女，就像是完全融入了其中一样。 “真漂亮。” 塞莉尔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从天上飘落的雪花，不算规则的冰晶之花落在手心，微微有些冰凉，仅仅只容得塞莉尔记下它的全貌，就在她身体的温度之下开始了融化。 “冬天，也是好文明啊……” 除了有点冷。 “你这话说的，可真不像是一条蛇。” 系统见缝插针地开始了吐槽，不过塞莉尔并不太理解系统吐槽的点到底在哪里，她只是本能地用手环抱住在了自己的胸口，同时将蛇身尽可能地盘起，用原始无比的方式抵御着外来的寒冷。 “哦对，你现在已经是妖怪了，不能像以前还是动物的时候一样，不知廉耻地光着身子了。” 如果系统像塞莉尔一样有手的话，那么它现在应该正在做猛地一捶手的动作，就在塞莉尔还在思考系统所说的廉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系统已经给她下达了一个非常明晰的指示： “去把你的蛇蜕捡回来，我看看怎么帮你改成件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 二十分钟之后。 “嗯，这样就不怕走光了。” 塞莉尔很高兴地用手摸起了自己胸前用金色鳞片所组成的护胸，对于她来说，胸前这对沉甸甸的白大软不过是对狩猎毫无意义的累赘，除了在战斗时摇来晃去影响身体平衡外毫无用处，而系统能这么贴心地帮她做一对限制她们摇晃幅度，减少肩膀和腰部负担的护胸，则确实地证明了它作为宿主成长的辅助的存在价值。 “系统，能干，好文明。” “你这个什么什么文明的说话方式到底从哪学来的……” “咕咕咕。” 塞莉尔用嘴巴模仿着自己肚子叫的声音，示意系统不要继续纠结这种她也不清楚的问题了。在经历了漫长的睡眠之后，之前吃掉的猎物也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虽然塞莉尔还没有确实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饥饿的感觉，但先找些吃的总是不会错的。 白色的蛇离开了自己蛰伏休眠的洞穴，开始了此生第一次的冬日狩猎。 与此同时，大雪纷飞的月见山之内。 “见鬼！见鬼！见鬼！这雪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农夫打扮的男人颓唐地跌坐回了地上，望着窗外呼啸不止的大风与大雪，他知道，不顾村里老人们的劝阻，强行在冬日将近的时候进山打猎的自己，已经距离死亡不远了。 可不进山打猎的话，仅仅靠家里剩下的一点粮食，肯定是没办法养活自己和女儿两个人的。这是一场两难的抉择，他咬牙选择了赌博，自然就要因为下错了注而付出代价。 “身上的粮食还够吃一天，下山，咳咳，至少需要一天，如果一天之后雪还不停的话……咳咳，如果只有真子一个人的话，那些粮食，应该还是够吃一整个冬天的……” 就在农夫因为绝望而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就这么响了起来，随后，一个轻柔温婉的女声在小木屋的门外，轻声问道： “喂，有人在吗？” 作者留言： PS： 努力保持每天双更打底，不定时三更的节奏吧…… 008 08 人类的幼崽是好文明（确信） “我收回之前的评价……冬天，坏文明，大大的坏文明。” 在山里溜达了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却连一只能够果腹的猎物都没有找到的塞莉尔郁闷地把身子靠在了一株堆满积雪的松树下，向系统如是抱怨道。 在严寒的冬季，为了保持体温，需要消耗更大量的能量与营养，而冬季，恰巧又是动物们都不太愿意离开自己的洞穴的季节，这就让获取食物补给变得愈发困难了起来。就算说雪地上残留的脚印能够提高狩猎的效率，那也是需要存在会留下脚印的生物才有意义的事情，对于来自热带雨林的塞莉尔小姐来说，这片陌生大地给她的第一个考验，是如此的严峻而残酷。 “系统你能不能，帮忙，找找猎物？” “不能……这种事都要麻烦我来做，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讲道理你是顶尖的掠食者出身好吗？顶尖的掠食者会找不到猎物填饱肚子？你又不是我之前被迫找上的那个废宅……” 系统拒绝了这会让它进一步自掉身价的请求，而实际上就没怎么期待系统能够回应请求的塞莉尔也没失望，只是心情沉重地把自己身下的地面挖开，提着一只兔子的长耳朵把瑟瑟发抖的它给抓了出来，看着它给自己做开胃菜都不够的体型，陷入了沉思之中。 总不能靠这种小东西来填饱肚子。 是不是该去找点……像之前的大鬼一样的猎物呢？ 对于顶级的掠食者来说，它们是不会选择狩猎大量的小型猎物来填饱肚子的，除非它们已经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而在品尝过带有神秘的生灵的血肉之后，塞莉尔对于像眼前的兔子这样，弱小而平庸的食物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她想要狩猎更加可口的大型猎物，即使这需要冒上一定的风险也在所不惜，毕竟，高风险带来的，是让人血脉贲张的高收益。 “你如果想狩猎妖怪的话，可以考虑等月亮出来之后再行动。”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打断了塞莉尔对大鬼血肉丰沛营养的回味，“夜晚是属于妖怪们的时间，魑魅魍魉们将在月亮的照耀下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与力量，试着按照本能去释放你身上的妖气，那些喜欢挑战同类或者抱着征服之心的家伙们，会在嗅到你的妖气之后自己送上门来的。” “然后？” “嗯？然后？为什么觉得还有然后？” “直觉。” 塞莉尔把兔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不太甘心地舔了一下对方白色的皮毛，然后遗憾地把它往雪地里一丢，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按照自己一路走来的记忆，向着她之前睡觉的洞穴游去，打算在天黑之前回去稍微休息一会儿，但系统在察觉了她的意图之后，很快地阻止了她的举动。 “既然直觉都知道接下来的狩猎还有后续了，就别老想着回去那个小地方睡觉了，我们去人类的村子附近等月亮升起，确保你猎杀上门挑衅的妖怪时能让那些人类看到。” “唔……就算波及他们的住所也无所谓？”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人类来了？” “姆，倒也不是关注人类……”塞莉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什么也没想地向系统透了底，“就是我睡着的那段时间里，一直有从系统你那里得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其中有一个我记得是，嗯，‘我是只属于人类的系统，人类皆强大是我此生不变的信条！’这样子的宣言？然后就，有点好奇，系统你在帮助我算计人类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来着。” 【噗哇哈……】 塞莉尔听到系统发出了极其拟真的吐血声，然后，她的脑袋马上就被系统恼羞成怒的咆哮给完全充斥了。 “你给我忘了！全部忘了！任何一个字都不要记下！绝了绝了我TM惊了！居然会犯这种新手系统才会出的错！！！我居然会让自己和宿主的灵魂产生无意识的交互！！！” 塞莉尔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让系统陷入如此狂怒之中的，而系统也很清楚这其实并不是塞莉尔的错，所以，在短暂的咆哮之后，它选择了在这种情况下最为合适的做法——装死。于是，塞莉尔就这么慢悠悠地晃到了那座她曾经来过的人类村落附近，用有力的蛇躯作为支撑，轻而易举地爬上了村子不远处的一株高大的松树，一边等待着月亮从呼啸的风雪中升起，一边观察起了眼前这座村子里的人类来。 对于蚺蛇塞莉尔来说，人类是没有见过但很容易就能捕食的猎物，但妖怪塞莉尔不能把他们简单地看成是这样的生物，能够让系统这样古怪的存在给出如此程度信任的种族，显然是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闪光点的。 相较于数月前那在火中燃烧的废墟，眼前银装素裹的村子已经变得让塞莉尔有些认不出来了，虽然还有些在当时的大火中垮掉的房子没有清理完全，但大多数的建筑物已经恢复了它们应有的功能，那些曾经被恶鬼们吓得屁滚尿流的人类也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看着他们在村子里来来往往的场景，塞莉尔若有所思地用手摸起了自己光洁的下巴。 也就是说，人类和水豚们一样，都是拥有很高程度的种群自愈能力的，就算被吃掉几个成员，也能很快地补充回来，不会因此而影响原本的生活…… “喂~~~” 就在塞莉尔用自己过去喜欢的猎物水豚来类比人类所拥有的特质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她栖身的树下穿了过来，低下头，一个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小女孩正抱着什么东西站在树下，用很滑稽的姿势朝树上的塞莉尔摇手喊道： “是你吗，蛇尾巴的大姐姐？” 搜刮了一下自己并不多的关于人类的记忆，塞莉尔很快就找到了和这个小女孩对应的面孔，是当时自己去村子里收走恶鬼尸体时朝自己提问的那个人类幼崽，虽然因为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而显得有些胖，但脸确实是那张脸没错。 确认了对方不是什么有害的人物之后，塞莉尔调整了身体的重心，迅速地从高大的树上滑了下来，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观察一下能让系统给予高度评价的人类，那么和他们中的一些个体进行接触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错的做法，而且对方不过是个一口就能吃掉的幼崽，根本不存在什么担心的必要。 见塞莉尔回应自己的呼唤从树上滑了下来，身材娇小的女孩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她小心地放下了手中看起来像是一堆树枝的东西，认认真真地对着滑到了自己面前的塞莉尔鞠了一个深深的躬。 “谢谢大姐姐你救了我和爸爸的命。” 对于帮助了自己的人要给予感谢，不要让他们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失望，这是妈妈离开她和爸爸之前一直都很用心教导给真子的观念。虽然爸爸有试着让她放弃向一头不知善恶的妖怪道谢的想法，但对于真子来说，向拯救了自己和爸爸两人生命的塞莉尔道谢，是有机会就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拜托了，一定请接收我的道谢啊。 真子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正不断加快的心跳，暗暗祈祷到。 然后，真子就得到了一个让她完全懵逼了的回应。 有着比妈妈更漂亮脸蛋的大姐姐俯下了身子，在她被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上舔了一口。 “唔，人类的幼崽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吗……” 塞莉尔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女孩的脸颊，同时嗅了嗅对方带着点清香的头发，默默在心中得出了一个结论。 人类的幼崽又香又软，味道应该会不错…… 作者留言： PS： 今天，感觉，还可以三更（挺胸） 所以求收藏推荐书评吐槽 009 09 今夜，猎杀之夜 “诶？诶诶……大姐姐，为什么要舔我？” 真子捂着自己被舔过的脸蛋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注意地跌坐在了地上，她仰起头，满脸懵逼和无辜地看向了居高临下的塞莉尔，就好像一只被按住了脑袋的小兔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继续欺负一下的想法。 “你看起来像一只兔子……忍不住想尝尝看。” “诶？诶诶诶？” 虽然打小村里人就打趣说真子的性格像是兔子一样，但被一个都没怎么接触过的陌生人这样评价，还是让真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沮丧了起来。 “没有其他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天就要黑了，外面有东西要来，呆在外面会死。” 塞莉尔用尾巴托起了真子娇小的身体，并随口向她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家一样的话。系统希望能够维持月见山的人类数量不要减少，那么像真子这样弱小的幼崽就该尽快回到群落里接受成年人类的保护，在妖怪与妖怪的争斗冲突中，即使是成年的人类也不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更别说一个孤立无援的人类幼崽了。 “诶？噢噢！糟糕糟糕！和平子阿姨说好帮她找些柴火送过去的，拖太晚可就糟糕了呀！” 女孩也想起了自己冒着风雪跑出村子来的目的，有些自责地埋怨了一下自己之后，她很快地把之前放在地上的木柴给重新抱了起来，然后勉强地朝静静看着自己的塞莉尔挥了挥手，奶声奶气地喊道： “那真子就先回家去了，大姐姐！以后有机会的话，真子会给你带礼物的。” 女孩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向着不远处的村落走去，塞莉尔看着对方小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树木之间，一双金色的蛇瞳微微眯了起来。 真是有趣，明明面对的是人类天敌一样的妖怪，幼崽却能比成年人类表现得更加平静，甚至还隐约有些想要和自己亲近的念头……人类果然是很复杂的生物，要是换做以前，那些被自己视为猎物的种群里的幼崽在这种距离下遭遇自己的话，早就该吓得四散飞逃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夕阳的余晖落入了地平线之下，而新月却还没有爬上天空，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女孩抱着一捆木柴回到了村子里，一刻不停地把怀里并不算多的木柴送到了一直在照顾自己和父亲的平子阿姨家里，正好在做晚餐的中年女人笑呵呵地摸了摸女孩的头，把她的小手放到嘴巴前关心地呵了几口热气，然后便拉着女孩进屋，和自己正在等待开饭的家人们一起享用简单的晚餐。 “小真子，今天会来得有点晚哦？只是收集一些点火用的木柴的话，在村子附近应该很快就能找够吧？” “唔，平子阿姨，我今天，唔唔，今天又遇到了那个大姐姐，和她说了会儿话才回来晚了的……” 女孩努力地咽下了嘴巴里的糙米，眼睛一眨一眨地回答道： “就在村子外边的一颗树上，那个大姐姐在那里看着村子，我就和她打了个招呼来着。” 被叫做平子阿姨的中年女人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她和自己的丈夫对视了一眼，声音略有些发颤地问道： “真，真子，你说的那个，那个大姐姐，是不是指……” “嗯嗯，就是那个长着蛇尾巴的大姐姐。”女孩摸了摸自己被舔了一下的脸颊，脸上带着小小的兴奋，“还有，临回来之前她还很关心地和我说，让我快点回来，外面有东西，呆在外面会死什么的……” “咣。” 一家之主的男人的饭碗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是那么和谐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握住了真子的肩膀，大声地质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妖怪，她说我们村子外面有东西！？” “唔嘎！耕太叔叔，痛，痛，痛……” 女孩纤细的肩膀被男人的大手抓得生疼，忍不住发出了小声的哀鸣，而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失态的对象是个还没有自己儿子大的小女孩，他马上松开了手，不是很好意思地向真子道歉道： “抱歉啊真子，叔叔失态了……不过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吗？就是，你遇到了那个人身蛇尾的女妖怪，然后她和你说了外面有东西，不赶快回去就会死，这样的话？” “嗯，嗯……” 女孩弱弱地点了点头，可这轻轻的颔首在男人看来，却如同巨大铁锤的重击一样，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头。 外面有东西，呆在外面会死。 这种话，从一个妖怪嘴里说出来，代表着什么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我去找村长。” 男人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思，他三下五除二地穿上了能够抵御风雪的衣服，就这么从家里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满脸担忧的妻子和两个没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孩子坐在餐桌前，不知还该不该继续今天的晚餐。 “平子阿姨……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耕太叔叔不高兴的事情？” 真子满脸担忧地问道，而作为回应，平子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这是大人该关心的事情，小孩子只要好好听话就行……对了，真子你爸爸还没从山里回来对吧？今天晚上就在我们家将就着住一晚上吧，让你一个没人照顾的孩子自己在家，我放心不下来。” 真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想到整个村子都将因为她带回的消息而重新紧张起来。 …… 风雪逐渐变小了下去，透过白茫茫的林荫和没有完全散去的冰雾，塞莉尔看到了一片崭新的夜空正在缓缓展开它的姿容，一轮新月正在冉冉升起，而她体内的生机与妖力，也伴随着那皎洁月亮的上升而不断攀升。 夜晚是属于妖怪的世界，魑魅魍魉是这片大地的住在，东瀛百鬼在大地上横行无忌，时代名曰平安，天皇的居所更是定名为平安京，可真正的平安无扰之所，又真的存在于世吗？ 来自更辽阔的大洋彼岸的妖怪小姐张开了双臂，像是要拥抱整个天空一般深深地呼吸，冰冷的寒风流入她的身体，将她的胸口撑得高高隆起，然后随着悠长的呼吸，带着她生机勃发的妖气，重新融入呼啸的夜风之中。 “月见山的方向……是新晋的妖怪吗？” “啊~生命的味道……何等蓬勃的朝气，何等诱人的生机……” “又有新来的小家伙打算学别人向周围宣告自己的存在了……现在的年轻妖怪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冲，一个比一个急啊……” “吼！是雌性的味道！新鲜的雌性！！！” 方圆百里之内，妖魔鬼怪们开始为这逸散在空气中的妖气而蠢蠢欲动起来，不仅仅是他们，几个恰巧路过的人类，也因为这份妖气而停下了脚步。 “和泉卿，这是……” “妖怪的妖气，而且是不弱的妖怪。” “怎么办？要去解决它吗？”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余力，得赶快完成八云卿的委托，回平安京复命才行……” 穿着狩衣的阴阳师头领叹了口气，紧了紧自己的帽子，冒着风雪，再一次开始了自己旅途。 作者留言： PS： 三更完成 该去补充灵感了 010 10 烹饪技巧也是吃货的自我修养之一 夜晚的风雪相较于白日，要小了不少，虽然依然不是能够容许人冒雪下山的程度，但至少不至于在出门的瞬间，就被白茫茫的雪幕给充满了视线中的一切。 “这位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哦？是我的魅力不够吗？” 有着雪白肌肤的美人歪了歪头，向自己眼前闭上了双眼，拼命说着拒绝的话的成田问道： “你们人类的男子，难道不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吗？” 喜欢。 当然喜欢。 成田很清楚自己眼前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的美丽，仅仅是衣衫半解，将那精致纤细的锁骨以及颈部以下的肌肤露出少许，就已经让他这个发誓终身不再婚娶的男人感受到了一阵口干舌燥，体内血液的流速加快，并且向着极其不妙的部位涌去，若非他及时闭上了双眼，同时疯狂地在脑中回忆着女儿和亡妻的容颜的话，他应该已经变成了一条毫无尊严的野狗，吐着舌头跪倒在女人的脚下了。 “你的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女人把脸颊凑到了成田的耳畔，用暧昧到让他这么一个结过婚的男人都把持不住的语气轻声呢喃着，淡淡的幽香从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出飘散出来，冲击着成田并不足够坚定的理智，挑逗着他的欲望，同时，女人的手也轻轻按在了成田的胸膛上，触感柔软而冰凉，让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温暖的冲动来。 “晚上，有点冷啊……可以抱着我吗？” 女人偏过了头，对着成田露出了一个温婉动人的微笑，可成田却很清楚地看到，笑的，只是女人的脸颊，她的眼睛里，依然是如外面呼啸风雪一般的寒冷。 但这样的发现毫无意义，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将女人搂入了怀中，即使对方冰冷的身体正从自己的身上将热量与生机全都夺走，也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 体温在降低，身体组织在失去活性，内脏逐渐停止工作，不用多久，成田就将变成一具完整的冰雕，从内而外，全部都被冰冻。 “雌性！雌性！！新鲜的雌性！！！” 混沌而粗野的吼叫声震散了呼啸的风雪，从遥远之外和它腥臭异常的体味一同传来，在山间来回激荡着，久久不散。被成田抱在怀里的女人脸色一变，紧张无比地收敛起了自己为诱惑成田而释放出的妖气，急急夺门而出，迅速地融入了外面堆积的风雪之中，同时狼狈而羞恼地咒骂道： “倒霉！大百足那个家伙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么个日子发狂……” 即使只要再维持那么一两分钟，雪女就能够将成田的生命完整地夺走，她也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吐出了已经吃到嘴里只差咽下去的猎物，收敛起了全部的妖气，躲回了属于她的漫天风雪之中，只求不知为何而发狂的大百足不要嗅到自己妖气的踪迹，进而不死不休地纠缠上自己。 大百足是月见山方圆百里内最臭名昭著的妖怪之一，以嗜好残虐女性而闻名，尤其热衷于将女性妖怪制成残忍猎奇的标本摆放在自己的洞府之内。如果是在临近平安京的京都地区，它自然算不上什么强者，也不敢如此嚣张猖狂地宣扬自己不把女性妖怪放在眼里的想法，但在月见山这种地处偏远的小地方，大百足拥有的力量足以让整片区域内的所有妖怪都对它的行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即使女性妖怪们再怎么不忿，也只得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大百足的行踪，战战兢兢地活在阴影之下，这让她们活得异常扭曲和压抑，甚至到了闻百足而逃的地步。 融入风雪之后，雪女迅速地消除了自己所有可能留下的妖气痕迹，而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了自己之前忽略掉的一些东西。 有妖怪在月见山内释放出了自己的妖气，堂而皇之地向周围的妖怪宣布了这里是属于她的领地，那份生机勃发的妖气至今都还飘荡在月见山的周围，向每一个有心人提示着妖气主人的所在。 “见鬼，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自己要死去别的地方死啊！非要把那个家伙招到这里来才高兴是吧！！！” 从敞开的大门中吹进来的风雪让成田猛地从由雪女的妖气所编制的迷幻中醒来，死里逃生的他赶快起身关上了木屋的门，然后躲回了床上，用有些发霉了的兽皮紧紧裹住了自己的身子，试图将自己失去的体温尽快补充回来。 他不知道雪女为什么突然逃走了，但经过了这样的一劫，他心里已经没了等死的念头，他现在只想努力地活下来，然后在明天的晚上回到家中，给懂事又听话的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除了雪女和成田之外，无人知晓山上发生的这段旖旎。对于山间平原谷地中的村民们来说，他们的心思都落在了祈祷今夜修罗地狱不会再次降临到村子之上，而作为将今夜的风搅乱的罪魁祸首，塞莉尔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她就如同往常等待猎物出现时一样，静静地盘踞在自己选好的猎场里，用那双金色的蛇瞳注视着远方正在飞快接近的妖气。 “系统。” “什么事？” “你觉得今天的猎物会好吃吗？” “说实话，应该不怎样。一条带毒的大百足，身上不能吃的甲壳和节肢应该比较多？而且身上因为带毒的关系，味道应该也会很冲很难闻……” “那有什么办法能处理吗？” “去头去尾，断脚之后高温油炸……不对，我在和你说什么呢？在把猎物杀死之前就开始构思怎么炮制猎物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就，先弄死了再说好了。” “雌性！雌性！新鲜的雌性！！！” 形貌丑恶而巨大，如无可抵御无可阻挡的天灾一般，体长超过三百米的巨大黑背百足无视了所有挡在它面前的阻碍，迈动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数万对节肢，口器里喷吐着让植被枯萎土地死去的可怕毒液，径直地闯入了塞莉尔选定的猎场，并朝着猎场中的狩猎者直扑了过来。 好大。 不过这样的话，即使丢掉那些没法吃的甲壳和节肢，也能有很多很多的肉了。 【任务：嗜虐百足】 【任务描述：你释放的妖气引来了热衷于狩猎女性妖怪的巨大百足，不想成为它手中被削去四肢并拼装上其他妖怪身体的猎奇标本的话，就将恶贯满盈的它绞杀于此吧。任务奖励：指定属性特化一次。】 【额外任务：百足烹饪】 【任务描述：不喜欢百足身上那又硬又难吃的甲壳和节肢？不想因为吃下它们而消化不良？试试按照百足烹饪指南上记载的方法，将大百足做成合格的美食吧。任务奖励：节肢动物烹饪指南，胃动力强化一次】成田 作者留言： PS： 被子真是南方冬天最强大的封印之一 今天最少还有一更 011 11 嘴都给你打断 蚺是一种以体格庞大而著称的蛇类，其中的一些种类更是能够被称为世界之最的大家伙，与它们那些依靠毒牙为生的蛇类同胞不同，它们的狩猎方式更接近于蟒，也就是依靠自己庞大的力量与体重，一点一点将被自己缠住咬上的猎物绞杀，勒断它们的骨头，断绝他们的呼吸，直到夺走它们的性命。 能够与之角力的动物少之又少，被一条成年的蚺缠身成功，基本就可以直接放弃抵抗，等待着自己肺里的最后一口空气被挤压出去了。 这种属于每一条蚺的天性在体格更胜同胞的塞莉尔身上得到了极好的体现，即使是在她已经突破桎梏化身为妖的现在，她也没有产生过什么修习咒法妖术的想法，而系统从她身上所挖掘出来的天赋也无一例外地说明，她是将自身本性发挥到极致的那一类妖怪。 不过这也无妨，变强和获得力量这种事情，说到底，也就是对自身所掌握之物的不断深入和熟悉罢了，从来没有什么修行肉体的妖怪就无法对抗修行特殊能力妖怪的说法。 所以，当塞莉尔在不过十回合的试探之后，就成功找到机会以单手抓起了大百足那长达数百米的身体，并凭借着自己相对娇小身体内所蕴含的巨力，将对方的身体抡成了大风车之后狠狠砸进地面时，即使是已经一再调整自己对塞莉尔潜力预期的系统，也不由得从自己所意外选择到的这个宿主身上感到了一丝惊讶。 不愧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抗系统所带来的命运扭转，强行将持有系统的宿主扼杀在新手状态下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出生的地方不够适合妖怪的成长的话，即使没有系统的辅佐，她也能够成长成可怕的妖怪吧。 这次，业绩有望啊。 “guaaaaaruaaaa！！！ 大百足的半截身子被塞莉尔不做留情的一记大风车砸进了月见山坚硬的山石之间，坚硬的甲壳将脚下的大地崩裂出了深而幽邃的缺口，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它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嘶鸣，几乎遍布全身的毒腺开始在剧痛下同时运作，分泌出了大量腥臭的剧毒液体，从甲壳间细小的孔洞中流淌而出，将它身下的山石和土地腐蚀得滋滋作响，可用蛇躯缠住了大百足身体一截的塞莉尔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那在她鳞片上发出滋滋声音的毒液一般，她只是如同过去狩猎时一般，不断收紧自己的身躯，用那难以揣测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力量缠绞着大百足身体的一截，将对方足以硬抗投石车攻击的甲壳用蛮力扭成无法拼合的碎片，然后挥动着那双相较于大百足身体小得不值一提的拳头，重重一拳砸在了对方甲壳下露出的肉体上。 “吱吱吱！！！！” 这一次，大百足发出的不再是那种仅仅是吃痛的嘶鸣，而是发出了受伤的哀鸣。人类大小的拳头裹挟了过于庞大的力量，让塞莉尔的这一拳发挥出了不似钝击的破坏力，大百足的身体就这样以被她扭断了甲壳的部分为支点，逆向痛苦至极地弯折成了一个接近于对折起来的角度，看上去只需要稍微再增加一些力量，就能够将它直接生生打折成两截一般。 “杂碎！！！” 因为一直无妖愿意与浑身是毒且甲壳硬得不像话的它战斗的缘故，大百足在看到塞莉尔径直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抱着异常傲慢和轻蔑的态度的，在它看来，化形如此不完全，体型又如此娇小的塞莉尔，怎么都不符合一个值得自己全力以赴的对手的形象，所以在最开始进行相互试探的时候，它完全没有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疏忽，却让塞莉尔敏锐地抓到了一个它因为身体过大过长而转动不便的机会，并一举重创了它的身躯。 这是多久没有过的体悟了？自从它蜕变成为妖怪，并且依靠自己庞大的体型和身上的剧毒去人类的城市狠狠地收割了一波恐惧和性命之后，就很少遇到过能够重创自己的强大对手了，或许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可当它用毒毒杀了一个颇有些名头的阴阳师，并且成功在平安京阴阳寮的围剿下脱身逃出之后，就再没有人和妖质疑它的能力和危险程度了。 可现在，它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蛇妖给打碎了甲壳折断了身体，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向周围宣告自己领地的雌性妖怪！ 漆黑的煞气从大百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开始往外涌出，这招一出，即使是面对大百足的毒液都没什么感觉的塞莉尔，也不得不暂时放弃了继续停留在大百足巨大的身体上把它全部的背部甲壳都给轰烂的想法，从大百足的身上脱身退了开来，避免接触那与毒液接触之后变得更加凶险了的黑色煞气。 有痛苦的冤魂在黑色的煞气中哀嚎，他们痛苦而扭曲的面孔在其中沉沉浮浮，如同堕入深渊般永远痛苦永远不得解脱，而先前还有些轻蔑的大百足也被激起了凶戾的性子，它高高扬起了自己长着巨大而凶狠口器的头部，冲着退开来的塞莉尔嘶吼道： “以为这点攻击就能让你占得先机了吗，你这蛇婊子！！！吼！” 大百足发出了裹挟着冤魂的巨大咆哮，它周身污秽的黑暗气息如同潮汐一般猛烈的起落了一番，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将它被重创的身体和背部甲壳一并修复了起来，仅仅只是塞莉尔挥手击溃那阵腥臭恶风的时间里，大百足身上的伤势就已经完全痊愈，而它那能够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当场休克的无数节肢也疯狂地蠕动了起来，一边带着大百足巨大的身体如火车一般朝塞莉尔冲撞过来，一边为大百足丑恶难听的声线配上了更加不堪入耳的噪声： “老夫来让帮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妖怪之间的战斗！” 撕裂身体，搅碎内脏，用妖力磨灭对手的妖力，在对方身体完成再生之前便将更加沉重的伤势施加于对手之身，将对方的身体以妖力煞气湮灭殆尽，不给对方留下任何能够重生的肉体和组织，从灵魂和肉体两方面完成对对方不存在任何死角的抹杀。 “来。” 以白色蛇躯人立于雪地之上的塞莉尔简单地给出了回答，随即猛地朝着大百足长大口器的脑袋挥出一掌，将大百足庞大的身体整个地扇得侧翻着从自己身旁滑了过去，同时，那附带着巨力的一巴掌也将对方头上那锋利而残忍的口器生生给打断了一侧。 什么时候连食物也敢教训我了？ 她金色的蛇瞳透出了冰冷而暴虐的色彩，映照出如燃烧一般的光。 看上去，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狂怒的龙。 作者留言： PS： 听说我今天咕咕咕了 然而并没有（ 012 12 太业余了，一点都不pro 对于月见村的人们来说，今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不同于数月前为了保护家园而咬牙拿起武器与恶鬼战斗的那个夜晚，那时虽然也有让人心惊肉跳的骨骼断裂声与尖锐惨叫声，但至少，人们能够看得到自己的父亲兄长在为了这个家而拼死战斗，至少对于他们来说，保卫家园的成败，是能够落在眼中的事实。 而不是如今夜一般，仅仅只能侧耳倾听着从不远之外的山麓上传来的，地动山摇的恐怖响动，并感受着脚下的地面一次又一次地发出微微的震动。 大多数已经成年的人们都知道，那是两个绝非他们能够找惹得起的妖怪正在进行的战斗所激起的响动，无论是那尖锐刺耳的虫鸣，还是漆黑的煞气裹挟着痛苦哀鸣的人脸直冲天际的奇景，亦或者是那连绵不断地轰击着什么东西所造成的破裂声，都是如此。 没有背负神秘，无法拥有法力之人，甚至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妖怪的妖气能够制造出更多的怪异，凝视它们会让人类逐渐密室自己的心智，并最终完全被妖怪的妖气所吸引，不由自主地送上门去，心甘情愿地成为妖怪口中的血食与祭品。所以无论心中悸动着何等程度的好奇，从小就被村里的老人们教导过不要注视妖气的成年人们也能够最大程度的克制自己，同时也尽可能地不让自己充满好奇心的幼子犯下这样的错误。 但事情总有意外。 在平子的认知中，隔壁家的真子一直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好姑娘，晚上总是安安静静地一觉睡到天亮，完全不像是自己家那调皮捣蛋的幼子一样，一天晚上总要醒个三五次，于是在确认了真子有好好地睡在客房的床上之后，她就抱着担忧和自己家的幼子小川住到了一间屋子里去，没有再去管乖宝宝真子，毕竟在睡觉之前她已经嘱咐过她，无论晚上听到什么声音，除非是自己亲自来叫醒她，否则都不要起床，以真子的性格，一定是会好好听话才对。 “真漂亮啊，金色的光……” 侧身躺在床上，真子睁着那双明亮美丽的眼睛，透过为了透气而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在那里，有黑色的煞气正在与金色的光辉相互倾辙着，无论黑色的煞气如何变化如何狰狞，金色的光辉都没有显露出任何向后退却的迹象，反倒是时不时会进行一次猛烈地反击，一口气将黑色煞气所占据的天空给抢夺过来一部分，然后光辉如海潮般冲起，将黑暗的煞气尽数磨灭。 她没有起床，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天空中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风景，看着那金色的光辉一点一点壮大，一点一点取得对黑色煞气的压制，一点一点将黑色的煞气赶尽杀绝，然后如太阳一般耀眼，却又如同月亮一般清冷地照亮整片天空，也照亮她的双眼，直达她的心灵。 何等瑰丽。 然后，一声充满了不甘与凄厉的惨叫刺破了夜空的宁静，过于尖锐而刺激神经的声波横扫了整座月见山的每个角落，将每一只沉睡或假寐的生灵从都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地惊醒。 那是垂死的哀鸣，充满了绝望与难以置信，蕴含在其中的情绪被每一个月见山的生灵所察觉，并深深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 “食物，就要有食物的觉悟……不会因为你变大了，你就不是食物了。” 已经完全将自己身体的力量熟悉并掌握了的塞莉尔抬起了头，看着已经无力再将身上破破烂烂的甲壳修复起来的大百足，平静地活动了一番自己的手指。 “不……你根本，你根本不是什么刚刚觉醒的妖怪……” 妖气被完全吞噬，体力几近耗尽，再没有了逃走可能的大百足发出了绝望的嘶鸣，它多达上万的节肢已经被塞莉尔以手刀的方式斩了个干净，背部厚实的甲壳也几乎全都被掀开，露出了里面脆弱而需要保护的肉身与内脏，那曾经咬碎了无数女性妖怪身体的锋利口器在对方的腰间被崩掉了所有的锯齿，甚至，连它引以为傲的毒腺，那储存着足以毒杀一整座城市人类毒液的毒腺，都被塞莉尔像是没事人一样生生从身体里拔了出去，然后召唤金色的巨蛇一口吃了下去。 这让它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无法控制的恐惧，比看到天敌还要更甚的恐惧。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是碰到那一层的怪物啊！！！ 大百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察觉到了这样的事实。 然而并无任何意义，因为下一瞬间，如同狂龙出洞一般凶暴无匹的力量就从它的头颅之处传入，一路咆哮着贯穿了它长达数百米的巨大身体，将所有依附于身体而生长的甲壳全都震得粉碎，也将它死而不僵的生机剿灭得一干二净，拳劲聚而不散地将大百足的身体打了个通透，并在冲出了大百足的身体之后，还继续掀飞了它身体后方的一块扇形区域，将那里的泥土植被全都吹飞，露出了裸露的山体。 “暴食。” 塞莉尔轻轻打了个响指，实质上等同于她本体的金色蛇首从她身后的空间中探出，迎风而涨，不多时便膨胀到了足以将大百足巨大的身体带走的程度，随手将大百足丑陋的脑袋一掌切下后，塞莉尔将已经失去了所有危害的大百足头颅往人类村庄的方向丢了过去，然后指挥着贪食之蛇将大百足失去了甲壳的身体折叠并含入口中，身子摇曳地结束了今夜的狩猎。 “系统，你之前说把百足去壳去节肢之后油炸，上哪里，可以找到油炸它所需要的东西？” “我看你是在为难本系统吧？这个时代哪来那么大的锅和油让你油炸这东西？” “……骗人？” “不是，这是时代的局限好吗？月见山的人类没本事造出这样的设备供你使用，你也没有妖怪方面的交友圈子能找她们帮忙……除非你愿意用这次本来应该给你的一个奖励来交换油炸它需要的锅和油脂，否则我是没辙。” “系统骗人！明明还发布了额外任务让我去料理它的！” “狗屎！百足烹饪又不是只有油炸一种方法！你就不是试试看简单一些的清蒸和烧烤吗？” “那和生吃有什么区别？” “能减少寄生虫和无必要的血腥味？或者吃起来肉质更嫩更滑一点，不过确实那有点太清淡了，要不你去月见村的人类那里借点调味料，或者问问她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产盐的地方？” “太业余了，还系统呢，一点都不pro。” “请停一下，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怪话？那个死宅对你的影响我应该已经从你的灵魂里剔除干净了才对！！！” 【任务：嗜虐百足】 【任务进度：1/1，已完成，获得一次特化自身属性的机会】 【额外任务：百足烹饪】 【进度：0/1，虽然已经完成了狩猎，但缺少烹饪工具使你无法将处理好的猎物制成美味的料理，开动脑筋，利用周围的环境，你会找到可行的烹饪方法的。】 作者留言： PS： 买的火鸡面到了，担忧自己被辣倒 013 13 烤肉失败和妖精棒冰 对于月见山中居住的生灵们来说，今天，是个永远值得铭记的日子。 好吧，说永远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在最近的一二十年之内，今天的夜晚，将会在人类与妖怪们各自的聚会聊天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反复提起。 人们会极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想象力去描述那场爆发在两只妖怪之间的战斗，使其听上去显得凶险万分，惊心动魄，给听众们一种描述者就在战场左近，一直屏息凝神，以超然决然的巨大勇气和毅力，将那场决定了月见山今后霸主地位，并成为关于胜利者传说起源的战斗从头到尾地见证了下来，尽管他们实际上只是拼命压制着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努力地闭着双眼，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外面的地动山摇和怨鬼哭嚎而失去理智，从而做出顺从自己的好奇心去窥探妖怪战斗的事情。 而对于月见山附近生存的小妖怪们而言，那场结局出乎它们意料的战斗，则在很大的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它们并不需要在意大百足是如何被人削光了妖气，扒掉了甲壳，扯掉了毒腺，最终败得一塌糊涂的，它们只需要知道，那条曾经能够以自己意志凌虐每个不那么强大的妖怪，将它们的生活与精神全都置于不下于被视作猎物的人类一般悲惨境地的大百足，败了，它制订下来的规则，将全部被新的月见山之主推翻，并在那之上建立起全新的秩序与规则来。 毕竟，一位能够把大百足打得只剩下一颗空荡荡的脑袋，身上的甲壳粉碎得拼都拼不起来的强大妖怪，有绝对的权利去做制定这片土地的新规则，而一直生长在东瀛这片神秘氛围浓厚，魑魅魍魉建立起了不可冒犯的力量阶级的妖怪们，也习惯了服从力量上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强者。 不过问题在于，在新霸主放出妖气时，它们都以为对方是在自寻死路，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去看上一眼她与大百足之间的战斗，以至于现在，在月见山这块土地上生活的妖怪当中，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知晓新的月见山之主长什么样子，居住于何处的妖怪存在。 这就，很尴尬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塞莉尔的事，眼下，她正盘着身体趴在月见山山顶的一座湖泊旁，使用着极其原始和简陋的工具，试图将自己昨天抓到的猎物处理成可以被评价为料理的东西—— 烧烤大百足。 “系统你确定这样子……能满足任务标准里‘烧烤’所需要的工艺？” “也许应该大概是可以的……别用这种怀疑的情绪来质疑我啊！我是你的系统，你的系统知道吗？能够帮助你用最快的速度发掘潜力，一飞冲天的战斗培养系统！不是给那些专门当吃货的家伙培训厨艺的厨师系统！” “那为什么你可以在额外任务里给我发放烹饪指南这种东西？” “上面的老大，有时候是会搞这种恶趣味的东西的……喂喂喂，你注意点，别把火放熄了！” 呼啸的寒风中，一丛燃烧在干燥木柴上的火焰摇摇晃晃，一幅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的样子，守在边上的塞莉尔不是很满意地蜷缩了一下身子，将那小小的火堆包围在了自己身体的保护之内，然后唤出了自己的贪食之蛇，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示意它将含在嘴里的大百足肉身吐出来一些，贪食之蛇乖巧地张开了嘴巴，任由塞莉尔将手探入其中，将一小块大百足的肉取下，串起后架到了那堆小小的营火上，来回翻烤了起来。 与大百足丑陋的黑色甲壳不同，它被包裹在内的肉体显现出了一种近乎于玉石的白，作为一头盘踞一方为非作歹的妖怪的肉，它有着异常出色的肉质，即使不做任何处理地咬上一口，也能够很轻松地品尝出蕴藏在肉内的鲜美与丰富营养，以及恰到好处的韧性与嚼劲。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抗毒性的话，这样咬上一口大百足的肉，侵染其中的毒液应该是足以让一个身体健康的强壮男子直接一命呜呼的就是了。当它被串起架到火堆上的时候，火舌所带着的温度迅速地让莹白的百足肉开始了迅速的变色，体积微微收缩，同时带上了一点让塞莉尔很喜欢的金黄色，而随着时间的进展，整块百足的肉都变成了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的金黄色，某些没掌握好火候的地方颜色更深一些，不过这并不影响它良好的卖相，在系统确定它已经可以作为熟食食用之后，塞莉尔马上，立即，丝毫不做任何犹豫地，将这块大小差不多刚好能塞满自己嘴巴的百足肉吃到了嘴巴里。 “感想如何？食用熟食对于生物智力的发育可是有很多好处的，绝大多数的食物，可都是做熟了吃之后才足够美味的，吃过一次熟食的野生动物啊，基本就没有还喜欢血食的……” 系统还没来得及向从未尝过熟食的塞莉尔吹完这个逼，就看到自己的宿主露出了即使是在与大百足的战斗中都从未有过的痛苦表情，像是被人狠狠一脚踩中了尾巴的猫儿一样从雪地上一跃三丈高，然后不做任何停留和犹豫地把嘴里的烤百足肉给吐了出去，并一头撞破了湖面上的冰层，头硬如铁地扎进了冰冷的湖水中去。 “咕噜咕噜咕噜咕……” 塞莉尔长大了嘴巴，任由冰凉刺骨的湖水往她的嘴巴里不加限制地涌入，而和她一心同体的贪食之蛇也毫不犹豫地选择将一直没有吞下的大百足直接咽了下去，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哪怕系统的面板上因此跳出了【额外任务已失败】的提示，也依然如此。 “系统，骗子，坏文明……” 一边如长鲸吸水般吞咽着冰湖中的湖水，塞莉尔一边用极其幽怨的语气在脑海中向完全懵逼的系统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大量湖水的涌入加上一口将整只大百足的肉体全部吞下，即使是拥有着拉法罗之胃的塞莉尔也被撑了个肚子滚圆，她放任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因为浮力而浮上水面，并用不满至极的口气向脑中的系统说道： “我再也不会相信系统你给我发布的任何关于烹饪的任务了！业余！差劲！大骗唔咕呜呜呜……” “放我……唔咕唔嘎……出去……” 一只长着冰蓝色结晶翅膀，看起来就像是由冰块做成的类人型小家伙拼命把双手撑在了塞莉尔的脸颊上，试图将自己不小心被放开肚皮喝水的她给含住了的脑袋给拔出去，而这个突然闯入塞莉尔和系统之间私人恩怨的小家伙也以这样的方式，成功转移了一蛇一系统之间的内部矛盾，将两人的注意力同时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塞莉尔：“唔嗯~唔咕，好冰，酥芙……（含，舔）” 系统：“等一下，这不正常的命运集合……难道！？” 作者留言： PS： 晚上突然断了网 还以为今天要遗憾单更了 结果又来了，爽到诶 求收藏推荐书评吐槽各种 014 14 琪露诺的受难 “啊~呜~” “我说你有点基本的矜持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好歹也是个小有实力的地方霸主了，过上几年来往的人类就该传颂起和你相关的各种奇闻异事了，稍微摆出一点成熟妖怪的架势来好不好？哪怕你把你狩猎打斗时候的眼神气场拿出来装个样子都行啊！！！” “咕……miu（舔）~” “嚯啦！！！你有完没完啊！？ 被塞莉尔捧在手里舔来舔去的寒冰妖精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了，她拼命地挥动起了自己小小的双手，从那晶莹的指尖释放出少量霜白的寒气，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拘禁了自己的奶子怪因为寒冷而放开双手，从而把自己从对方那温暖得几乎要把她给融化掉的怀里解放出来。 不过很显然，作为一只体型不过三十厘米上下，小巧纤细得塞莉尔可以在不用贪食之蛇的情况下一口吞掉的小冰精，她的反抗实在是有些太过于无力了一些，甚至连让塞莉尔发抖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动摇得了刚刚被烫到嘴的塞莉尔想要赶快把嘴巴里的灼热散去的心思呢？ “你是，妖精吗？” 终于，在又含又舔地用自己的小嘴玩弄了冰精一段时间，并获得了满足和愉悦之后，塞莉尔终于是放开了被自己舔了个遍，差点没有融化在自己嘴巴里的冰精，任由她又气又恼地张开冰蓝色的翅膀从自己手中飞了出去，并召唤了一片毫无杀伤力的风雪朝自己这边吹拂过来。 “可恶的妖怪！你以为这样琪露诺就会原谅你了吗！？我要把你也冻成大大的冰棍，然后对着你也上上下下地舔个遍啊！！！” 冰精无能狂怒着，继续呼唤着还不如原本寒风的风雪朝塞莉尔袭来，看起来她对于自己在湖里嬉戏时莫名其妙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感到极度的愤怒，并且下定了以同样的方式把这份屈辱返还回去的决心，只不过很遗憾的是，如果她只有这样子的水准的话，大概让放任山里呼啸的风雪把塞莉尔吹上一整天，都会比她亲自动手要更容易达成冻大蛇的效果。 “塞莉尔。” “嗯？系统什么事？” “我发现这孩子身上的命运集束开始出现很剧烈的震荡，并且获得了比原本轨迹下更高的上限，换句话说，她身上的主角力刚刚获得了一个大up的加成……” “嗯……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吃饱喝足，甚至有点被撑到的塞莉尔摸了摸自己撑得圆鼓鼓的肚子，随手又抓过持续抗议中的的冰精琪露诺，在她小小的脸蛋上半亲半舔地来了一口之后，懒洋洋地问道。 “你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的未来，并且导致她的生命里出现一个必须要为之努力的目标……你明白这对于一个拥有主角命格的妖精来说，是什么意思吗？” “唔 ，首先我记得你和我提过，妖精是，嗯，自然的化身，她们不会死，记忆力也很差，基本都是无忧无虑的乐天派来着……这个，有什么影响吗？” “那是一般的妖精，不是主角妖精……”系统顿了顿，像是在进行什么推算一样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所谓的主角命格，就是能够让所有束缚在这个生灵身上的不可能都变成可能，只要她拥有了一个坚定的目标，并且拥有了催促她为之拼命努力的理由的话，就一定能够成长到不可思议地步的东西，而主角力，也就是我和你说的这个命运集束，就是限定拥有主角命格的生灵所能达到上限的东西，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但是现在，你给她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刺激……” “哈啊……”塞莉尔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用稍微有些兴趣的眼神看了那只怒上加怒的冰精，“系统你知道我不太擅长推测思考之类的事情啊，有什么事情直接了当地说清楚会比较好哦，比如这只冰精以后会变得有多强，是不是能比得到了你帮助的我成长得还要更快，这样的……” “能变得多强这种事情……你真要让我说我还说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她能够达到的上限，绝对会远远超过没被你干涉的情况下，那个仅仅比人类的孩子更强上一点的最强妖精的程度。” “诶~仅仅只是比人类的幼崽强一些可还行，那这个主角可真是好弱啊……” 系统的回答让塞莉尔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让自己觉得口感很好的那只人类幼崽，于是下意识地，她把真子和琪露诺给自己的味觉体验进行了一次对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伸手把不远处的琪露诺给抓了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你这个笨蛋奶子妖怪！！！” 小小的冰精奋力挣扎着，同时挥动着她晶莹剔透的小拳头，看起来异常的可爱和滑稽，在她的印象中，恐怕完全没有注意到塞莉尔下身的蛇躯，仅仅只记住了塞莉尔的脸和她上身特征最为明显和突出的胸部吧。 “妖精，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啊！？你这奶子妖怪，终于知道琪露诺大人的厉害，想要向我求饶了吗？” 冰精鼓起了自己的小脸，龇牙咧嘴地朝着塞莉尔叫道。 “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 “哈？约定？那是什么东西？你又想要干什么？” “约定……唔，大概就是约定吧。”塞莉尔思忖了一下，决定放弃向琪露诺解释什么叫做约定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以后我们每一次见面，我都接受一次你的挑战，如果你赢了，我就如你所愿让你把我冻起来，然后想怎么舔怎么舔地舔个够，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要像今天一样，让我对你为所欲为，怎么样？”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个没什么意义的约定，塞莉尔赢了，那自然会继续无视琪露诺的抗议，把她当做好味道的冰棍继续舔上一次，而如果琪露诺赢了，她自然也可以对塞莉尔为所欲为，不过既然系统刚刚有提到过给拥有主角命格的人树立一个坚定的努力目标有助于让她们变得更强，那么塞莉尔也不介意在这方面做点事情，提琪露诺树立起一个能被不断强化的目标来。 身体透明，仿佛完全由冰晶构成的冰精眨了眨眼睛，背后冰蓝色的翅膀扇了扇，稍微摆出了大概一秒钟的思考造型之后，她朝着塞莉尔挥了挥拳头，用清脆的童音说道： “好啊！奶子妖怪你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冻起来为所欲为的！” “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单纯的冰精并不知道自己落进了多大的一个坑里，而亲自给她挖了一个只会越来越深的坑的塞莉尔则眯起了眼睛，笑得灿烂无比。 力量越强大的生物，吃起来味道就越好，这是她在走出热带雨林，开始在东瀛的大地上狩猎妖怪之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样就骗到了一个会变得越来越好味的冰棒，爽到诶~ 不过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该考虑下之前那个叫做真子的人类幼崽呢？她的口感也很棒啊，如果能想想办法，让她成为系统提到过的巫女一类的，拥有法力的特殊人类的话，味道应该也会变得更好吧？ 一边这样想着，塞莉尔一边把没反应过来的琪露诺往嘴巴里一塞，无比满足地把她整个地含在了嘴巴里面。 妖精死掉之后还能完美重生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可以每次都把这样甜美的东西完整地吃掉，真是太好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奶子妖怪！！呜哇啊啊啊好热好热要化掉了啊唔哦哦哦哦……” 作者留言： PS： 感觉稍微有点自嗨了 但愿不是太过头 快想起你在写的是一本综漫无限流 ，还有其他世界等着去攻略呢（死） 016 16 汝等将拥有可供传颂之物（下） 痴迷于妖气之人，必将被妖气所吸引，并最终沦为妖气的俘虏，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己的一切，将生命与灵魂全都献给那妖气的主人，成为对方手中任人玩弄的傀儡，或者一餐的美食。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人类与妖怪之间有着不死不休原因的一个重要原因。 没有任何统治者能够容忍如此巨大而近在咫尺的威胁，并且这些威胁的源头还将自己看作是高于人类的存在，并且在实际上掌控着这个世界的另一半时间。 成田懵了，而月见村的大家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父女俩这不过相隔数天，却已经仿佛隔开了一条天河的对视。 真子身上所出现的状况，对于在黑暗的平安时代一路迁徙的月见村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想过，也没人能想到，一向是村子里最乖巧懂事的真子，居然会这样傻乎乎地违背了大人们从小的教诲，偷偷与那不知正邪的大蛇接触，并最终落得这么个被妖气吸引，甚至连身体都出现了小幅度妖化的结局。 这已经不是能够被普通的方法加以挽回的事情了，除非有身负法力的法力僧与阴阳师恰好路经此地，才有一丝希望将身体正在逐渐转化的真子从妖化的边缘给拉回来。 可是这么做，又怎么会比直接将妖化的女孩杀死来得方便呢？法力僧和阴阳师们的法力都是有限的，即便是耗尽他们的心神与法力，将真子救回来的机会也着实寥寥无几，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和心神，还不如多花点法力去退治驱除更多的妖怪，拯救更多受到妖怪戕害的人们。 或许会有人于心不忍，但这才是能在黑暗的平安年代拯救更多人做法。 “真子……真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成田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着，只觉得支撑自己咬牙活下去的重要支柱就这样倒塌了，这份打击，甚至比他当时被雪女拥入怀中，感受着自己生命飞速流逝时所感到的绝望，还要更加让人痛彻心扉。 真子是他和妻子曾经结合，并一同在世上恩爱生活过的最重要的证明，是绝对绝对无法被任何人替代的存在，可现在，他却不得不面对真子可能会比自己还要更先一步离开人世的打击…… “成田君。” 一只苍老枯朽如百年朽木的手轻轻拉住了他颤抖的手，随后，村长那熟悉而沙哑的声音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我们想……问问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什么叫做……问问我的想法？ 成田无法理解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正拄着拐杖站在自己眼前的村长。 “村长，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的想法？和真子有关吗？” “确实有关……”老人沙哑地咳嗽了几声，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成田，你回来的时候，应该看到那个了吧？那个被丢弃在进村的山道上，破破烂烂的大百足头颅。” 见成田点了点头，村长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招手示意被围在人群当中的真子靠到自己身边来，然后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自嘲地说道： “昨天夜里，哦，似乎不是，应该是入夜之前，真子从村子外面回来，给我们这群老家伙带来了一个吓死人的消息——晚上，外面会有东西活动，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呆在村子里。你知道的吧，真子是个不会说谎的孩子，所以我们全都全都，被她带回来的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不过你也能猜到吧，真子自己是不可能接触到有关妖怪活动的事情的……我们稍微追问了一下，她是从之前的那条大蛇那里听来的，当时她正抱着一捆木柴往村子里走，刚刚好看到了正在村子周围观望什么的大蛇，并通过和她的交谈，得到了这个消息。” 成田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朝着她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很清楚地记得，女儿在村子被拯救之后，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去向那条金色的大蛇道谢，即使自己已经多次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小丫头似乎也一直没有放下这个想法，如果情况真的如村长所说的那样的话，真子确实是有很大可能会不顾对方妖怪的身份，径直跑上去向对方道谢的。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像是看懂了父亲的疑惑，真子摇了摇脑袋，很认真地回答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哦，爸爸……虽然当时也有感觉蛇尾巴的姐姐很漂亮，但是也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因为我没有好好听平子阿姨的话，偷偷从她家客房的窗户里偷看了外面的光，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窗外的光，什么光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天空绽放呢？ 当然是两个异族妖怪拼死搏杀时，相互纠缠激荡到直冲天穹的妖气啊。 虽然成田并不知道到底要是什么样的妖怪，才能在妖气激荡的时候，释放出能够晕染天空的光来。 “那……村里的大家，是已经商量过要怎么处置真子了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成田心里压着的石头反而没有那么沉重了，虽然村子里的人们都聚集到了这里，但大家并没有完全将真子视为不可接触不可收留的异类，相反，他们看向真子的眼神，有一种很古怪的，几近于使命感一般的东西在里面。 真子应该不会死，村里的大家还不会让她去死。 “还记得我们在重建村子的时候，大伙儿一起商量过的事情吗？就是，向大蛇祈祷，我们向她献上祭品，向她换取给月见村的庇护，不要求她能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只要求能让村子免受妖魔鬼怪之害，让我们月见村的后辈们有一个不会被轻易摧残的家园……” 成田懂了，完全地懂了。 “你们，你们是想让真子……成为我们月见村和大蛇之间进行第一次沟通的，祭品吗？” 男人用颤抖的声音发问道，同时，他的手缓缓伸向了自己的背后，那里，有他背着进山打猎的弓箭和刀具。 “不是祭品哦，爸爸。” 真子摇了摇头，张开双臂，尽可能地比划出一个她曾经在随村子里的人们一起迁徙时，在途中见到过的神社的形象来。 “村长爷爷他们的想法是，让我去和蛇尾巴的大姐姐问一问，看她愿不愿意接受我们村子的供奉，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会给她修一间属于她的神社，然后通过献上信仰和贡品的方式，来换取她对村子的保护来着。” “向……大蛇，献上信仰？” 成田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不只是他，即使是早来了不少的月见村居民们，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露出了为难和不情愿的表情来。 向一只妖怪献上信仰，这太荒谬了，荒谬到像是一群羊向老虎寻求庇护，以期不受狼群的侵袭一样。 很荒谬，但在这个丝毫不平安的平安时代，这样的做法，确实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你听说过一个说法吗，成田君。”村长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他已经不那么健康的肺中被呼出，迅速在空中变成了细密的冰晶，“如果我们一直生活在对妖怪的恐惧之下，那么从我们的恐惧之中，只会诞生出更多的妖怪，但如果我们选择信仰妖怪，以供奉神明的方式对待它的话……或许，会催生出新的神明。” 作者留言： PS： 天冷，只想摸豹 PS2： 火鸡面真吉尔辣 017 17 煮蛇汤的塞莉尔 这段时间里，月见山里的生灵们都很忙碌。 他们在忙着寻找一个妖怪，一个用赤裸裸的暴力宣示了自己作为月见山主人地位的妖怪，只不过，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在寻找轻松碾压了大百足的妖怪的道路上，都无一例外地遭遇了挫折。 他们根本找不到塞莉尔的存在。 因为现在并不是塞莉尔的觅食期，刚刚吃了个肚皮滚圆的她已经回到了自己之前沉睡的那个洞穴，过上了究极死宅的慵懒生活，每天除了按照系统的要求，半醒半梦地醒过来调理一下自己通过消化食物而获得的大量生命力之外，就是一整条蛇地泡在月见山地下的温泉里，毫不客气地“污染”着整个月见山的水源。 是的，在她准备找地方蛰伏起来消化肚子里的食物的时候，很意外地弄碎了之前被她盘踞着的那块地面，原本只是淡淡的暖意在石头破碎的瞬间，化作了蒸腾的水蒸气向上方喷涌而出，裹挟着大量不能够用来呼吸的有毒有害气体，糊了塞莉尔一头一脸，不过这并没有对已经有了很不错身体的塞莉尔造成什么困扰，只是让她在系统的帮助之下，顺着水蒸气喷出的方向挖穿了月见山的山腹，并在其中寻找到了一片天然的地热温泉。 那可真是太舒服了。 用自己褪下鳞片做成的护胸早就被塞莉尔丢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她用自己最为纯洁和干净的状态与这份自然的馈赠结合在了一起，每天最大的活动就是拖着身体从这个天然的池子挪到另一个天然的池子，通过不同温度的地热温泉调节着自己的体温与状态，让身体能够以最放松的状态吸收吃掉大百足之后所带来的巨量营养与生机，并最快最简单地将身体内的杂质通过皮肤排出体外，让它们自然而然地进入到月见山生态系统的大循环之中去。 “系~统~啊~” “这~就~是~人~类~说~的~享~受~生~活，对~不~对？” 懒懒地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地热温泉天然形成的池壁上，塞莉尔眯着眼睛，满脸舒畅地享受着身上不断因为地热和体内生机涌动而流下汗水的感觉，比起之前似乎又有了些成长的完美胸器颤颤巍巍地浮在温泉的水面上，白得晃眼眼球，大得勾魂夺魄，而她此时此刻与系统对话所使用的语气，也带上了浑然天成的慵懒与妩媚，听得人骨头发酥，身体发热。 大概这就是为什么形容美人的词语里会有与蛇相关的词语了，虽然一般对被形容的对象来说，那些词都不是很友善。 “这叫做骄奢淫逸坐吃山空，我说真的。” 虽然很清楚这是塞莉尔为了消化腹中食物而必须度过的一段时光，但系统还是忍不住想要让自己的宿主明白，尽管她想要获得力量真的非常容易，但也还没有到完全不需要学习和努力就能完美将其掌握的地步。 在存在着幻想乡的世界里，东瀛这个国家，可是神秘与冲突都异常丰富的地区，特别是在平安时代，这里更是魑魅魍魉们狂欢无忌的大好岁月，一直到它们出于好胜与某些贤者的规划而去挑战月球人，然后被打得七零八落为止，人类都在面对妖怪的时候处于绝对的下风。 在这种年代里，它希望塞莉尔能够通过成就八百万神的方式拓宽她未来的道路，而这，其实是一种异常冒险的尝试。接受人类的信仰，就要为人类提供庇护，而为人类提供庇护，也就意味着塞莉尔必将与那些传统的，将人类视作低等生物和猎物的妖怪发生无可回避的冲突，并且这个冲突将随着接受塞莉尔庇护并向她献上信仰的人类不断增多而不断变强，一直持续到她拥有能够让系统带她前往下个世界的实力为止。 未来会有更多更强的妖怪前来挑战月见山上的塞莉尔，用它们的尸骨铸就月见白蛇流传后世的传说，并增进东瀛人类对塞莉尔的传颂与信仰，只要塞莉尔能够坚持到离开的那一刻，那么以这个世界为起点，月见的白蛇，就将成为流传在各个平行世界里的神话传说中的一员，有了这样的身份之后，塞莉尔未来能够踏足的世界，自然也就更多更广，能够达到的高度，也就更高更远。 系统是这方面的行家，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只是，这需要塞莉尔能够拿出足够的认识和认真来，只是…… “这是必要的休憩啊，系统。” 用手摸了摸自己依然还有很严重的饱胀感的肚子，塞莉尔仰起了头，一双能够在必要时拿出暴虐和冷冽的金色蛇瞳眯成了线，她望着上方被自己挖穿了的红色山壁，悠悠地说道： “狩猎，然后进食，进食之后，是消化，吸收猎物的闲暇……我是很喜欢吃得饱饱的感觉，但我不喜欢在吃饱的时候还勉强自己去做不必要的活动，那只会降低身体吸收营养获得成长的过程。” “当时回应了我释放妖气的家伙，它们的味道，我都有一个个记着的……那几个觉得不好的，对我表露出敌意来的，等我把吃掉的家伙消化得差不多了，就该找上门去，吃掉它们了。” “这算是……”系统斟酌着词语，“回归自己的本分吗？” “算是吧……当初在雨林里，自以为是地和我争地盘争猎物的家伙多了去了，我那时也还没长大，没有你找到我的时候那么强壮，不也一样，让我一个个绞断了它们的骨头，然后在它们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给吞了么。” 塞莉尔抬起了手，水珠顺着她光洁的手臂肌肤一路滑下，而当她猛地握紧拳头的那一刻，整个地下空洞里，都响起了一声巨大的空气爆散声，激荡的风压从地面上席卷而过，为沉闷的地热温泉带来了一阵难得的大风。 “我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消化吃掉的猎物，人类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自己必须向一个妖怪献上信仰以寻求庇佑的转变，没必要……那么急。” 说完，刚刚还拿出了几分自己狩猎时气场的塞莉尔就又一次缩回了温暖的温泉里，对着这只属于她一人的享受露出了满足到腐败的可爱表情，长长的尾巴舒服地拍打了一下温泉的水面，溅起了一朵大大的水花。 “所以你就继续安心在这里煮蛇汤了？” “煮蛇汤……算了，懒得和你争，好热……咕嘟咕嘟……” 然后，又开始犯困的塞莉尔就放任自己的身体整个地沉到温泉的泉水里去了，而察觉到她体内又一次通过消化吸收的方式被大量释放出来的生命力之后，系统也就没有再和她就刚才的问题继续扯皮下去了。 确实，要求一条吃得肚皮滚圆的蛇再出去游荡是有些强人所难，而且考虑到以后会有关于她的传说流传后世，现在的塞莉尔也不太适合出去见人。 天知道她这原本只是吃撑了的肚子落在人类和其他妖怪眼里，会不会莫名其妙就流传成怀孕一类的事情，要是以后人类对塞莉尔的信仰里多出了祈求多子多孙的要素的话，鬼知道蚺蛇出身的塞莉尔会不会因此而被加上诸如掌管生育孕育之类的印象。 对于本就性淫的蛇类妖怪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乱加的神职，要是相信这一点的人类够多的话，可是会强行变成现实的…… 不过说到这个，塞莉尔的本体，似乎是一条刚刚才性成熟达到成年标准的蚺来着？按照她原本生活的地区和蚺的生活习性来看…… 那她的第一个发情期，好像也会在这段时间前后？ 原来现在这个默默一条蛇在地下煮蛇汤的塞莉尔，才是最好最不让人担心的塞莉尔。 绝了。 作者留言： PS： 龙娘真是个懂人心的色秦角色 一想到她，日后潜力无限 就有一种大胆的想法从心底涌现 PS2： 该歇了，明天去寄合同 018 18 看老娘惊人的肺活量（ “好饿啊。” “似啊。” “去狩猎人类吗？” “我觉得不行……你忘了那个未曾谋面的老大两次出手都是在山脚下那个人类村庄附近吗？弄不清楚她对人类的态度之前，我可不想去触她的霉头。” 冬季是寒冷而漫长的季节，特别是对于那些储备粮食不足的生灵来说，一旦他们没办法找到更多的食物来填饱肚子，那么这种漫长的折磨就会变得更加揪心。 妖怪通常都是没有储存粮食习惯的生物，除了少数拥有远见与灵智的出类拔萃者，妖怪们通常都会把抓到手的人类直接吃掉，用最短的时间从那些人类身上收割最为强烈和丰富的负面情绪，用以强大自身。 这固然有妖怪之间的内斗远比人类更加激烈的原因，但同样，这也是这些在人类出现之后，因为他们的各种负面情绪而诞生的妖怪们维持自身存在的迫切需要。不能随时保持对人类负面情绪的足够摄入，它们就会逐渐失去自己身上因为人类的恐惧而诞生的固有能力，从而逐渐失去作为妖怪而存在的资格，沦为普通的动物和道具，甚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人类的恐惧让它们能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成为强大的妖怪，也能让它们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陨落，消失，而麻烦的是，人类的文明正在逐渐壮大，属于妖怪们的世界，正在被人类的文明一点点压制，一点点缩小，虽然现在妖怪们还隐约处在上风，但相较于一千年前，他们对人类所拥有的压倒性的绝对优势，这种退步让所有有远见的妖怪都感到不寒而栗。 妖怪的存在开始越发依赖于人类，这是那些从古老的蛮荒时代一路走来的大妖们所没有料到的事情。它们生于大地，受天宠爱，狂放不羁地行走在这颗星球的每一片土地之上，与同辈斗，与天人斗，与月人斗，却不曾想，当时间仅仅过去了两三千年，那些曾经只是妖怪们从属种族，地位低下如奴隶如牲畜的人类，居然就已经拥有了与他们的后辈们分庭抗礼的能力，甚至，还让它们的后辈们开始愈发依赖于人类的群体意识而生存。 必须要想办法做点什么来挽救这个势头。 拥有贤者之名的大妖们开始了各自的尝试，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为世界各地带来了充满纷争与混乱的黑暗时代。 “可我们也不能这样饿着吧？” “所以才得先找到新的老大，探探她的态度啊……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离开这里，去其他妖怪的领地狩猎人类了。” 小妖怪们苦兮兮地等待着新任月见山霸主的出现，以决定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在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人类的地方居住下去，虽然相较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它们算是不好对付的强者，但放在妖怪的世界里，它们不过是一抓一大把的杂鱼而已，想要走出这方小小的天地出去闯荡的话，死掉的速度或许会比饿死在月见山还要更快一些也说不定…… 此时，距离那位放出妖气引来大百足，并将它虐杀毁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所有人和妖都在等，强忍着内心悸动与不安地等待着。 “Lok vah Koor……奇怪的发音方式，是这样念的吗？” “对，虽然只是个花架子，没有真正往里面赋予能够喝令世界规则的知识……但是谁知道呢？只要能制造出相应的效果来就好了，澄澈天空的咆哮，作为你的立威之举，应该很不错。” “那，是要我现出本体吗？” “当然，你不想，久违地晒晒太阳么？” “晒太阳啊……可现在不是晚上吗？” “月亮的光也来源于太阳，晒月亮其实就等于晒太阳，信我，没错的。” 于是，在这个冬天最冷的那一天，同样也是风雪最大的一天，一直被等待的塞莉尔，终于是从地下的温泉里游了出来，不紧不慢地爬向了月见山最高的高峰，也就是之前遇到冰精琪露诺的那座冰湖所在的地方。 咔，咔，咔，咔…… 被收敛在身体之内的生命力开始被缓缓地释放出来，一直压抑着体型与力量的蛇，做好了准备让世人见识自己的真容，金色的妖力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流出，覆盖了她胸前丰硕的果实，覆盖了她带着怀念轻笑的脸庞，覆盖了她肌肤素白的柔软细腰和修长手臂，覆盖了她纯白如雪的白色蛇躯，然后，开始了疯狂的成长与膨胀。 所有生灵，都目睹了那惊人的一幕。 金色的光辉从一团小小的萤火，一步步成长，一步步膨胀，直到如一颗小型的太阳一般照亮了夜晚的月见山，覆盖着漂亮白鳞的巨大蛇尾显现并缠绕在了月见山的山体之上，仅仅是简单地滑动爬行，就在山体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仅仅是不经意间的一个收缩，就让整个月见山都出现了极为明显的摇晃与震颤，当她的光辉最终散去之时，甚至连呼啸的风雪，都仿佛变弱了几分一般。 依然是人身蛇尾的女性形象，只是，当她金色的蛇瞳神光流转，仿佛扫视自己领地一般地扫过整片月见山的地域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如太阳一般不可侵犯的神圣与威严，微微颔首，显出本体的塞莉尔仰起头，望着头顶厚厚堆积的云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那一瞬间，她的胸脯高高隆起，而周围呼啸的风雪，也因为那长鲸吸水般的呼吸而猛地停滞了一瞬，就在所有关注者都在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她的口中，发出了足以震颤天空的吼声，带着塞莉尔的意志，直冲天际。 “Lok vah Koor。” 那是无人知晓的语言，但从那抑扬顿挫的发声方式中，他们像是无师自通一般，领会了其中所包含的意志。 净天。 云层被一击而散，笼罩这片区域多时的风暴与大雪也在这一喝之下退走，漆黑的天空带着漫天繁星，再现于世，那高悬于天空之上，清冷地注视着万物的月亮，也终于久违地，将自己的恩惠送给了每一个仰起头注视自己的存在。 自然，也包括着驱散了云层与风暴的塞莉尔。 月光洒在她长达百米的身躯上，如同认可一般，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如一轮弯月般的光环，与她自身的金色光辉交相辉映。 在这一刻，她将是月亮的宠儿，从这一刻起，得见此景的生灵们将为她传颂月见白蛇的传说。 “多么……美丽……多么……强大……” 为她所痴迷的女孩凝望着盘踞在远方山巅的大蛇，喃喃自语道。 而被注视的塞莉尔则注视着头顶的月亮，很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脸。 “系统你骗人，月光一点都不温暖，哪里像是太阳光了？” “这不是为了帮你更好地树立月见大蛇的形象么？注意威严，注意威严，你现在应该保持自己狩猎时的状态，别露出这种卖萌的表情来！” 系统哄着不高兴的塞莉尔，同时有些无语地测量了一下被塞莉尔驱散风雪和云层的范围，只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 特么方圆三十里内的云层全都被吼散散了！！！这丫头的本体居然光凭肺活量就能达到类似三段净天的效果，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到底是捡了个什么怪物来当宿主啊？ 作者留言： PS： 汗之前一样，保底全勤，不定时三更 看看今天有没有机会三更一哈 求推荐收藏吐槽书评 019 19 就由你来做第一任巫女 有人看着白蛇身畔清冷皎洁的月华光环，懂了。 有人看着被白蛇一声吼散的风雪和云层，懂了。 于是大家都懂了。 于是，当风雪再次覆盖月见山的时候，人和妖，都做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抉择。 有很多以人类为猎物，并且需求量较大的妖怪离开了这片曾经让它们安身的土地，带着不甘与怨恨，向着由其他妖怪所统治的地域前进，只有那些对于人类的恐惧需求不是那么巨大，并且自身对人类的危害也算不上特别严重的妖怪选择了留下，不光是因为它们畏惧着外面危机四伏的世界与性情残暴的同族，也是因为它们对与自己的定位，以及推测月见山的新任霸主的需求，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自信。 她应该是不会允许对人类进行大范围狩猎和攻击的，也就是说，禁止进行屠村一类的活动，因为她需要人类对她献上信仰与祭品，需要这些信仰与祭品能够逐年上升，需要这些掌握了历史话语权的人类去为她传颂事迹，需要将自己的声名提升到更高的层次去。 但同样的，她也需要有一些能够持续地给予人类小小威胁感的妖怪继续留在月见山，保证人类不会因为太过平和的生活而生出不再需要献上信仰的心理，同时，也希望它们成为那些不希望人类踏足地域的守护者，以及向她通报各种来往消息的耳目，将月见山真正构建成属于她的领地。 人类中不缺少眼光出色的智者，妖怪中拥有智谋的角色，可也不少。 “所以，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呢，系统？” 将身体浸泡在微微有些起雾的冰湖之中，塞莉尔歪了歪头，一边叼着上门挑战失败的冰精的小翅膀，一边在脑海中向已经沉默了一整天的系统发问道： “要等到冬去春来，人类重新开始耕种生产的时候，再开始去接触，吸纳他们的信仰吗？” “什么时候开始倒是无所谓，急的人是他们，不是你，我们只需要把握好给予他们庇护的程度，同时控制好你获得八百万神马甲时所一同获得的神职就行了。” “庇护的程度啊……”塞莉尔晃了晃自己泡在水里的尾巴，同时将冰精的身体往上挪了挪，把对方完全由透明的冰晶所组成的双腿含到了嘴里，“献上信仰，换取村落不受妖怪的侵袭；建立神社加以供奉，视香火旺盛的程度而给予身体健康风调雨顺之类的祝福？” “前一个可以，后一个最好不要。”系统否定了塞莉尔的第二个提议，“你终究是要离开这座月见山，离开这个世界的妖怪，让这里的人类建立起一个用香火和信仰换取祝福的神社，只会让你被固化一个山神的印象，而且还只是月见山这种小地方的山神……不值，不值。” “我想也是。” 塞莉尔笑了笑，然后将冰精捧在了手中，看着对方气鼓鼓地嘟着嘴的表情，笑眯眯地发问道： “今天怎么不反抗了？上次被吃掉的时候不是一直在骂我犯规的吗？” “因为我有觉悟了。”琪露诺用异常认真的表情看了回来，眼神坚定，语气郑重，“约定是不许反悔的东西，既然我已经和你这奶子妖怪做好了约定，那么我输了就会乖乖遵守约定！输家要堂堂正正地接受失败的惩罚，然后再堂堂正正地把自己输掉的东西赢回来，所以动嘴吧奶子妖怪，今天你把我吃掉的时候，琪露诺大人是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的！” “噗呲~” 忍不住笑出了声的塞莉尔用空余的手掩了掩嘴，好看的眼睛完成了月弧，她弯起了自己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冰精因为刚刚被自己含住而出现了些许融化的双腿，逗乐子似地说道： “学的是人类的说话方式吗？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类嘛，人类是有血有肉的，是柔软而有温度的，而你只是透明的人形冰晶而已，冰冰的，硬硬的，稍微有点甜……” “嚯啦！你是在说我没有眉毛吗！？” 冰精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羞恼的表情，淡到不太看得出来的眉毛微微皱起，看样子，虽然她确实有回去修炼和做好思想觉悟，但程度上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让她完成梦想的层次。 “不，我只是觉得，想要打败我的话，至少，要和我一样，能做到看上去和人类什么差别吧？虽然那也仅仅只是开始，不过连那样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 你也就永远都只是一只小小的，会被人一口吃掉的普通冰精啦。” 【提示：察觉到有目标的命运集束正在上升，主角力小幅度UP。】 【琪露诺变强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了，原本已经有些淡忘了的屈辱回忆再次浮上心头，她下定决心，要超越冰精的极限，向着自己宿敌所描述的方向前进。】 【越是努力变强，就越发现冰精的能力是有极限的——琪露诺。】 然后，她就如上一次一般被塞莉尔含在了口中，一点点在对方的体温下融化，融入对方的身体之中，但即使在融化的最后一刻，她也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没有喊叫，没有挣扎，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妖精，战败，并接受了自己战败的命运。 “我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别嗨过头就行，上一个嗨到不行的吸血鬼的命运结局，需要我给你复述一下吗？” “嘛，也就那样吧……好了系统，趁着我现在还饱着肚子，商量下什么时候去剿灭那几个向我表示过恶意与敌对的家伙吧，成为八百万神是你的计划，怎么运作才能收益最大，你应该比我更擅长布局和策划吧？” 塞莉尔将身体从冰湖中撑起，甩开了自己头发和身上的水珠之后，一边熟练地伸着懒腰，一边呵欠连连地把皮球甩给了系统。 “那是自然，不过在扫荡这个区域内的其他妖怪之前，我们需要把属于你的神社建立起来，有了供奉你的神社和第一批人类的信仰，之后扫荡那些威胁人类生存的妖怪时，才有获得更多人类敬畏和信仰的机会……对了，关于侍奉你的人类，你更希望是男性还是女性？” “唔……哪种味道更好些？” “你还真要搞活祭啊？” “不一定吧，我只是更喜欢身上味道舒服的类型……像之前那个人类的幼崽那种的，就很不错。” “那就这么决定了，在神社建立起来之后，她就是侍奉你的第一任巫女了。” “吼啊，我当然是字词的啦~” 看着心情愉悦的塞莉尔，被噎得嗦不粗话的系统越发觉得，自己需要给自己弄一个拟人的形象出来了。 否则的话，有些情绪，还真是难以生动明了地传达给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乱七八糟东西的塞莉尔。 比如现在，它就很想要以一个长者的身份，把塞莉尔批判一番。 作者留言： PS： 冷，就想摸鱼 但是不能摸鱼，还得再写一更 合同，已经发了，么有回头路了 020 20 未来就请多多指教了 大概是太过迫切地想要拥有一个能修养生息的家园的缘故，又或许是在塞莉尔潜伏起来的泡温泉的时间里，人类之间已经想方设法地处理好了他们内部的问题，总之，当塞莉尔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月见村之外的山林，并思考着要怎么向村子里的人类传达自己的想法时，她发现，她其实连开口都不用，只需要现身，就可以得到系统所谋划的东西了。 那女孩穿着素白的袍服，白袜木屐，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地跟在塞莉尔的身后，一路顺着恍若天成的山道向着人类从未踏足过的山巅走去。像是第一次得到了独自外出许可的小鹿一般，即使无法自由自在地奔跑，她也依然好奇而喜悦地东张西望着，若不是考虑到要在大姐姐的面前保持好孩子形象的缘故，她或许已经忍不住要蹦蹦跳跳地凑近上前，向塞莉尔要一个大大的拥抱了。 她相信大姐姐会给，而实际上，塞莉尔也确实会给。 女孩的身上有着比上次更舒服的皂角香味，齐肩的头发随着山路的起伏而飘扬着，还没有开始发育的身体小小的，带着含苞待放前的青涩与纯真，搭配着那能够与雪比肩的素白长袍，带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亲近一番的天然魅力。 “月见大人，我们现在，是要去以后我住下的地方吗？” 这是月见村的村民们经过商议之后，为姓名不为他们所知的塞莉尔冠上的称谓，虽然被人用并非自己姓名的名号称呼这一点让塞莉尔有些不太习惯，但既然系统都说这是为了融入这个国家的文化体系所必须的一点妥协，那她也就没什么太抵触的想法了。 虽然她也很想反驳对自己信誓旦旦地说了“系统哥哥骗过你吗？”这样烂话的系统就是了。 “嗯，算是吧……以后，从村子到神社的山道，不会有妖怪袭击你们，被其他地方的妖怪追的话，跑到这里，就能让它们退去。” “月见大人真厉害。” “现在允许你依靠我，之后，你要自己来做。” 这算是对村民们前来此地修建神社的一个保障，也算是之后对神社威严和可信度的保护，现在，这个秩序由塞莉尔所拥有的力量来加以保证，而在未来，塞莉尔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就需要由神社培养出来的巫女们来维护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月见大人的巫女的。” 女孩仰起头，对着塞莉尔露出了一个自信而带着憧憬的笑容，如一朵盛开的白色百合，有着最纯粹的美好。“到了。” 摸了摸女孩散发着清香的黑发，塞莉尔牵着女孩的手，和她一起来到了系统选定的神社定址。 抬起头，能够仰望终年雾气弥漫的山顶冰湖，以及在月圆之月高挂于冰湖之上的一轮圆月，俯身，则能够鸟瞰月见山的全貌，山间流淌不息的清澈小溪，林间一闪而过的胆小野兔，奔走于山脚村落的忙碌人影，凝神望去，一眼足矣。 “以后，我就要在这里作为月见大人的巫女，一直一直侍奉您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女孩转过身，用那双与塞莉尔如出一辙的金色眼睛望向了侧过脸的塞莉尔，鼓足了勇气地问道。 巫女是将自己的一切献给神明的少女，包括时间，包括自由，包括生命，包括意志，只要塞莉尔点头，那么眼前的少女，就将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一生去侍奉她，维护她的神社，为她招揽信徒，为她寻找继承神社的传人。 “我想，大概是的。”塞莉尔俯下了身，如她和她初见时一般，轻轻舔了一下女孩的脸颊，“不过，如果你的味道好到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话，我也是会吃掉你的哦？” 女孩的身上，短暂地浮现出了一缕恐惧的苗头，但随即，便被更加浓烈数百倍的喜悦与兴奋所取代。 “向神明献上自己的身体，也是巫女理所当然的职责……如果有需要的话，请月见大人随意享用我的身体就好，这是我的荣幸。” 如果让正派的阴阳师和巫女看到女孩现在的状况的话，他们应该会不忍地偏开头，然后干脆利落地结束女孩年轻的生命，她被妖怪吸引得太深，已经不存在任何挽救回来的余地，但所幸，这里是月见山，刚刚被一只强大的妖怪所占据下来的偏远地域，能够在塞莉尔的手下将被她视为储备粮的女孩净化的阴阳师，是不存在亲自前来这种地方的可能的。 “啊，对了。”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一边对着手指，一边小声地向塞莉尔说道：“那个，能请，月见大人，帮我重新起一个名字吗？” “嗯？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我帮忙改名字？” 塞莉尔轻嗅着女孩耳鬓发丝的芬芳，不是那么上心地问道。 “村长爷爷说了，被选中成为神社的巫女的话，就意味着我已经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了，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只有名字而没有姓氏……唔，村长爷爷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连名字也一起改了，这样，我才能专专心心地做月见大人的巫女。” “这样啊……” 对于怎么取名字完全没有想法的塞莉尔果断地选择求助自己的系统，而本身就一直在考虑神社名称的系统在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稍作考虑，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姓氏的话，就和之后神社的名称一样，用近月吧，反正以后幻想乡主角的姓氏也是随的自家神社的名称；至于说名字的话，真绫怎么样？近月真绫。” “唔……”塞莉尔皱起了眉头，像是正在脑海里回忆、对比着什么一样，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半无意识地呢喃道：“是那个意思吗？是的话，好像声线确实有点像小忍？只不过又有小忍很少会有的软萌味道在里面……” “狗屎，那个死宅居然还是个丢人的声豚？明明我只是想保留一下她原本名字里面的要素而已，怎么连近似的声线都找出来了！？” 系统又一次陷入到了对已死之人的无能狂怒中去，而在女孩这边，却正因为自己获得的新名字而忍不住欢呼雀跃了起来。 “近月，真绫，这就是我以后的名字了吗？” “嗯，以后就这样叫你了。” 托着女孩的双臂将她抱起，塞莉尔轻轻和她碰了碰鼻子，看着对方和自己完全一致的眼睛，说出了脑中自然浮现出的说辞： “以后请多多指教了，我的巫女。”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月见大人。” 小真绫一手摸着自己平平的胸口，一手攀上了塞莉尔比她的小手大出太多的左胸，像是要链接起彼此的心跳一般，认真无比地发出了宣言。 好软，好香——抱着小真绫的塞莉尔忍不住亲了一下女孩的额头。 好香，好软，好大——小真绫顺势扑到了塞莉尔怀中，小脸深深地埋进了塞莉尔深不可测的事业线之中。 赚到诶。 一人一蛇同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作者留言： PS： 老实说，这种，过渡的转折日常， 是之前经常把我卡文卡到卡死的部分 害怕，但愿没写太崩 三更完了，该睡觉了 021 21 论宿主与系统之间的关系 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 无论是神社的建立，还是山道的修建，乃至基本秩序的建立，月见山留下来的人与妖们，都用最大限度的诚意与努力去完成了，依照着塞莉尔传达的意志，将月见山初步变成了她所期许的样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人妖，他们都是依靠着塞莉尔建立的秩序而在这乱世求活的最底层人物，早已习惯了服从于强者，特别是在对方制定的基本秩序能够帮助它们拥有一个更加稳定的生活的时候，它们能发挥出来的干劲和动力，足以让人侧目。 而在月见山的其他生灵忙碌的时候，塞莉尔则不紧不慢地带着成为自己巫女的近月真绫漫步在冬日的月见山里，带着她走遍这座山的每个角落，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逐渐改变着女孩的身体，使其能够在保留着大部分人类特征的前提下，行使从塞莉尔身上所获得的神秘与法力。 巫女是连接人类与神明之间的沟通渠道，自然是需要拥有能够彰显自身侍奉神明威严与力量的法力才能担任的职业，小真绫的底子说不上很好，但对于塞莉尔的亲和度倒是很不错，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系统才需要更加精确地把控塞莉尔赋予她的法力的数量，以免她因为过好的亲和度而被塞莉尔的力量扭曲成妖怪。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太对。” “嗯？有什么不对的吗？” 正将身体盘踞而起，作为让小真绫靠着午睡的枕头的塞莉尔歪了歪头，对于系统突如其来的感叹表示了不解。 “正常情况下，我们系统是不会干涉宿主的成长道路的，他们选择成为拯救世界的圣人和勇者也好，选择成为尽情挥洒自己欲望的杀人鬼或者变态也好，系统都只会根据他们的选择来提供符合他们考量的发展方向，通过一个个的任务来帮助他们更好地成长……怎么在你这边，我不光要想办法帮你弄一个自带传说的八百万神马甲，还得想方设法地帮你把这个马甲经营起来啊？” 大概是发现自己最近做的事情越来越不像是自己该亲自涉及的领域的缘故，系统在帮着设计了近月神社的建筑风格以及巫女们日后一脉相承的巫女服风格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地向当起了甩手掌柜的塞莉尔抱怨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塞莉尔捏了捏小真绫软软的脸颊，用不会将她惊醒的轻柔力度以手指拂过她眼眶下的白色鳞片，“我作为宿主不断提升自己的个体实力，你作为系统帮我出谋划策布局未来，这样的分工，不是很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你以为我是那种被你招揽的军师伙伴吗？”系统感觉自己在塞莉尔眼中的定位出现了极大的歪曲，很是不满地抗议了起来，“我是你的金手指，金手指懂吗？就是那种只负责帮忙加快你升级速度，用任务奖励的方式给你提供更多额外属性和特殊奖励的金手指！不是会左右你发展道路和未来人格的老爷爷！” “嗯……可是刚刚接触的时候，系统你不是抱着要把我调教成你心目中的合格宿主的想法，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不符合你挑选宿主信条的我吗？” 塞莉尔不紧不慢地曝出了一个让系统差点没因为黑历史被揭而干脆自爆掉的猛料，然后一边把玩着小真绫长长了些许的鬓发，一边打着呵欠地说道： “在狩猎之外的事情上，我是懒得动什么脑筋的，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的话，我只需要一片归我所有的猎场，里面有生生不息的猎物可供捕猎，然后还有能舒舒服服睡觉的巢穴就好了，除非是有什么我一时应付不来的入侵者闯入，否则我连变强的兴趣都没有……这种宿主，肯定不是系统你想要的吧？” “怎么感觉你对自己的评价像是个胸无大志的死宅一样？” “蛇都是很懒的生物，你要这样说我倒也没什么大错……啊，胸无大志不对，是胸大无志，嗯。” 将手臂环抱于自己丰硕圆润的果实之下，塞莉尔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你就不觉得……由我来左右你未来要走什么路这种事情，有点不对吗？”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思索与无奈的味道，“我只是个系统哦？仅仅是那位存在为了帮助那些本身拥有天赋，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外部条件没能够发掘出来的生灵实现自我价值而创造出来的辅助工具哦？让我这样一个本来连自我意志都不需要拥有的工具做这种事情，你就不担心我会帮你做出你不喜欢的选择吗？”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反正真正实行的主体还是我，不喜欢你给出的选择的话，我任性一下不去做就好了啊~作为宿主，这点权利我还是有的~” 塞莉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太符合她形象的狡黠轻笑，那微微眯起的狭长丹凤眼和狡黠笑容，让系统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在检查她身体的时候所查看到的一条数据。 【姓名：塞莉尔。】 【性别：女。】 【身长：6米/110米。】 【体重：{禁止查看}kg/{数据删除}t。】 【年龄：3岁。】 正常森蚺的平均寿命为十年上下，换算成普通人类的年纪的话，塞莉尔应该也就是刚刚成年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样子，而如果是以妖怪的标准来进行换算的话…… “我懂了，我悟了。” “所以别想那些无聊的东西啦~”塞莉尔见系统显露出了无奈和服软的态势，马上得寸进尺地跟进了上去，“各司其职不是很好么？我擅长战斗和狩猎，所以在战斗和狩猎之外，系统就帮我做好大局上的布控和生活上的细节，我能尝到更多以前没有机会品尝的新猎物，系统也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业绩……” “那以后的讨伐任务，难度我会提高一成，但是给你的奖励不会变……能接受吗？” “只是战斗吗？只是战斗和狩猎的话，没问题。” 于是，新的共识，就在小真绫午睡的这段时间里，达成了。 “对了系统，能帮我弄一件漂亮的衣服吗？我发现真绫穿着巫女服的时候，好像看起来更可口一点……” “先把我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再说，按你这种长身体的架势，不用点特殊附魔的材料，怕是穿不了多久就要被撑坏了。” 【任务：信仰的扩散】 【任务描述：新的八百万神就是你的目标吗？不，你的目标是让更多人传颂你的传说，信仰你的意志。驱散笼罩在人们头上的恐惧阴云，将信仰的种子播撒进他们每个人的心中吧。】 【任务奖励：独一无二的传说礼装一套，获得{幻想种生物}的评价。】 【——以此为起点，向着更高层次的神话和传说前进吧。】 作者留言： PS： 每天就等着看ob的几个老逼直播钓鱼 感觉自己的兴趣越来越奇怪了 022 22 在晕血之前，先晕个奶吧 “月见大人。” 在春天的风送来了第一缕暖意，报春的妖精们开始在天空中散播这样信息的那一天，穿着素白底色，绣着金色蛇纹的巫女服的女孩伸手接住了被微暖的春风吹落的一团白雪，她感受着冰凉的雪在自己的手中融化的异样感觉，仰头看向了身旁正在极目远眺的神明大人，温良恭谦地发问道： “我今天的功课，还是像之前一样的冥想吗？” 接近两个月的见习巫女生活，让近月真绫原本有些狂热过头的态度逐渐收敛了起来，使她重新恢复到了自己遇到塞莉尔之前那乖巧而安静的模样之中，虽然实质上依然是那个随时可以为了塞莉尔献上一切的受妖怪吸引之人，但至少已经很难从外表上看出她无可救药的本质，包括那双异化成了与塞莉尔一样形状的眼睛，也悄悄褪去了那落在人类巫女身上过于骇人的外形，恢复了女孩原本的褐色眸子。这样的变化让时不时会不顾家里庄稼状况跑来神社探望女儿的成田异常高兴，毕竟在他得到的许诺之中，向“月见大人”献上信仰不过是为了让村子暂时安定下来的权宜之计，等村子重新兴盛起来之后，他们会拥有不限于向妖怪献上信仰的多种选择，女儿那妖异的眼睛能变回原本的模样，算得上是一件让他很开心的事情。 不过成田也知道这些话并不能说出口，所以一直都把这些想法默默地藏在自己的心底，而村子里其他人也如他一般，都选择在向塞莉尔献上信仰的同时，保持住一份只有自己才知晓的念想。 “不，今天，我们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和简单的修行冥想不一样的事情。” 着一身和近月真绫有些相似，颜色上却截然相反的黑色浴衣的塞莉尔摇了摇头，俯身将自己娇小的巫女抱起，然后抬起手，遥遥地指向了远方。 “今天带你去看一下，巫女除了侍奉神明，主持祭典之外，还需要从事的另一项活动……” “退治妖怪，对吗？” “不完全对。”塞莉尔摇了摇头，她的鼻翼轻轻起伏着，从空气中捕捉着自己之前记下的气味，并从中分离出不同寻常的信息，“对我们来说，将其称之为狩猎，要更加合适一些……仅仅只是让被退治的妖怪毫无价值地死去，太过浪费了，把它们作为祭品献上，才能算是圆满收尾。” “诶？还有这样的收尾工作吗？” “这是你们近月巫女独有的礼仪，好好记住该怎么做吧。” 确定了目标的所在，差不多在冬天里耗尽了自己体内营养储备的塞莉尔进入到了因为饥饿而展开狩猎的状态之中，将近月真绫往自己怀里用力地搂了搂，保证她不会因为等下过于狂暴的加速度和风压而掉下去之后，塞莉尔撑起了自己的蛇躯，特殊结构的肌肉开始收缩折叠，如同弹簧一般开始积蓄起足以撼动大地的力量。 “抱紧了，这样子还掉下去的话，我就不养你了。” 听着塞莉尔在风声狂暴起来之前最后的叮嘱，被她抱在怀里的近月真绫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双手，用力地拥抱住了那对柔软而弹性十足的硕大球体。 “四之一……但愿你别是那种塞牙缝都不够的小家伙。” 然后，月见山的山体猛地震颤了起来，塞莉尔和她怀里的近月真绫在巨大的反冲力之下，如同开弓的箭矢一般，以远远超过这个时代人类所能应对的速度，破空而去。呼啸的狂风被轻而易举地撕裂，声音的速度被简简单单地超越，一串几乎要无缝连接在一起的音爆之中，原本稀薄地飘在天空中的云层被激荡风压猛地割裂了开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道没有一丝云气的碧蓝天域。 狂暴的风将塞莉尔束成单侧马尾垂在前胸的白色长发吹得猎猎作响，与她黑色的衣襟一同在身畔飘荡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同时也吹得近月真绫无法睁开双眼，甚至到了几乎喘不过气的地步来，她只得将自己小脸埋在塞莉尔的胸前，以此来缓解这对于她来说还有些太过于刺激了的天空之行。 “哇喔？我们好像遇到了一个对于狩猎来说很微妙的情况啊……” 即使狂风激荡，塞莉尔的声音却也还是传入到了近月真绫的耳中，不过还没等她勉力从塞莉尔的胸前抬起头，向自己的神明大人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失重之感。塞莉尔猛地在空中向前方挥出了一拳，于是便生生依靠挥拳击中空气的反作用力刹住了一人一蛇原本要直接闯入战场的运动轨迹，伴随着强烈的心悸，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从天空坠落到大地的感觉。 “呜哇啊啊啊唔姆……” “别叫得那么大声，狩猎的时候要安静，把猎物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将惨叫的女孩往自己怀里用力地按了一把之后，塞莉尔带着抖个不停的她降落到了一片显得极其颓败的山林之中，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辨明了自己现在与猎物之间的位置对比。 “嗯，在那里。” 左右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之后，塞莉尔皱起了眉头，轻轻咬破了自己修长的手指，然后拍了拍近月真绫的背脊，示意有些晕奶的小丫头抬起头来，并在对方抬头的瞬间，直接了当地把流出了些许血液的食指放到了对方的口中。 “唔唔！？” “周围有很厉害的剧毒，含住我的血可以避免你中毒……不过别咽下去，会变成妖怪的。” 女孩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用小舌头舔掉了塞莉尔已经愈合指尖上残留的一滴血液，然后放缓了呼吸，用尽量不影响塞莉尔动作的方式抱住了她的胳膊。 “对，这样就好。” 通过观察塞莉尔脸颊上的几片白鳞，确定她有好好按照自己的嘱咐去做之后，塞莉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带着自己还稚嫩无比的巫女，向着今天目标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这片枯败树林的中心而去。 那里，有那只向她挑衅的妖怪的味道。 同时，还有着大量人类的气息，相较于月见村的村民们，他们的气息更加悠长和扎实，换而言之，就是更加强壮，更加结实。 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避开弥散在树林之内的剧毒雾气。 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在毒气最浓的树林深处活动自如的呢？ 作者留言： PS： 开始写冲突比较激烈的部分了 不知道能不能写好 感觉自己太久没好好写书，有点没自信了 023 23 饿势力登场 天下大势，是为如何？ 魑魅魍魉百鬼夜行，平安之京亦无安平。 这就是对眼下东瀛情势最好的概括，连受到最强大阴阳师守护的平安京也无法完全杜绝妖魔作祟的现象，即使是被称为神明后裔的尊贵天皇也无法避免受到妖物的蛊惑与引诱，这个时代名为平安，却异常讽刺地连一个真正平安的居所都无法寻得。 连平安京都自顾不暇，无力将所有作祟之物驱逐出去，分散各地的封建贵族们，又怎么可能护的自己的领地周全呢？ 所以理所当然地，他们开始寻求起各方各面的协助，支付了各种各样可说不可说的代价，以求为自己换取一个高枕无忧，至少是看上去高枕无忧的统治环境。 “安正大人，今年它要求的祭品，是不是有点太过……” “噤声，三浦君。” “哈。” 穿着一身黄色短甲的武士头领朝着自己忍不住发问的下属摆了摆手，同时有些紧张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所 佩戴的特殊燃香的剩余，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向着护卫在一辆巨大囚车旁的几名走卒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将车子继续向前带到被指定的区域去，被点到的几个走卒露出了为难和不愿的神色，但当为首的武士露出了怒目而视的表情时，他们却还是只得乖乖遵从了对方的指示，在放缓了呼吸频率的同时，咬紧牙关地开始推动起那辆载着今年供奉祭品的囚车向前行去。 马匹无法承受这种剧烈的毒气，所以即使吃力，也还是只得由这些佩戴了燃香的走卒来作为囚车的动力，而每个人身上的燃香所能提供的避毒效力都是有限的，剧烈的体力劳动会刺激、加速燃香的消耗，一旦没能在燃香彻底燃尽之前离开这片布满了毒瘴的枯败树林的话，就会被毒气侵入体内，像是傀儡一般失神地奔向妖怪的巢穴，和那些囚车中的人们一起成为今年供奉给妖怪的祭品。 负责护送的武士和走卒因为毒气入体而意外身亡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在发生，可作为领主的贵族老爷们却也拿这只总是躲藏在枯败树林中的妖怪没辙。请来的阴阳师没法破解这可怕的剧毒，就没办法消灭作为剧毒源头的妖怪，而一旦没能斩草除根，妖怪后续的报复会有多么可怕，是没人愿意去想象和尝试的。所以尽管妖怪每年要求进贡的祭品数量都在上升，每年都会额外增加那么一两名佩戴燃香的武士葬身于林中，作为城守心腹的安正却还是咬着牙为家主执行着这每年一次的血腥献祭。 囚车内的祭品们发出了难以听清的轻声呢喃，像是垂死的呓语，又像是深深噩梦中的哀鸣，安正闭上了眼，屏住了呼吸，努力地将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发疯的罪恶感从自己的脑中驱散出去，同时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将身后的武士与前去推车的走卒们隔开，目送着走卒们努力推着囚车向前进，如同站在生死界线上的看门人一般，身前是直达死亡的深渊，身后，则是苟延残喘的危崖。 “走，我们走，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安正大声地下令，并以最为郑重的语气将最为关键的命令重复了三次，被他拦在身后的武士们在得令之后表现出了不错的战术素养，拔腿就开始向着自己等人来时的方向冲去，而安正则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手中紧握着那把名为九定清光的太刀，时刻准备将不听命令而选择回头的武士直接格杀。 与妖怪打交道是不能抱有任何松懈与侥幸心理的，那些信守承诺的妖怪永远都是少数，它们是丑恶的人类之敌，对于它们来说，向人类下黑手这种事情，就像是呼吸一般自然，即使已经送上了份额远超往年的祭品也不要指望对方能够满足，谁都不会嫌弃让自己的储备粮食更多一些的小动作。和这条该死的毒蛇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安正如果还不清楚燃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猫腻的话，那他也真是白白长了一个脑子了。 “为了……” 咯嚓。 第一个回头的武士出现了，安正的心猛地一抽，身体却以比心痛更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一道清冷的刀光挥出，那个回头的年轻武士就这样被斩落了头颅，无头的身体向前冲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血如泉涌。 “藤井，原谅我，我的弟子……” 安正咬牙从年轻武士的尸体上越过，但还没等他重新踏在大地之上，第二和第三个回头的武士，就已经目光呆滞地朝树林的中心奔跑了过去，他们的头几乎回转到了一百五十度的可怕角度，口鼻流水，露出了安正最为恐惧的模样来。 “三浦君！杉原君！” 两人将还在空中的安正撞了个趔趄，已经快四十岁的武士重重跌倒在地，刚想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重整架势，就被数只大小不一的草鞋踩在了胸前和下腹之上，又一次跌回了地面之上，随后而来的，便是让安正绝望的反复踩踏。 “不！不不不！！！不！！！” 他很清楚地记得有多少拥有前途的武士跟随自己前来执行这个肮脏的活计，除却自己之外，还有整整三十三名武士。他们有人出身贵族旁支，有人出身贱民，有人刚刚获得属于自己的佩刀，有人刚刚拥有了新婚的妻子，有人不久前还和他一起畅谈过未来，可现在，他们全都表现出了燃香燃尽后毒气入体的狂态，踏着安正倒下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向着枯败树林的深处狂奔而去。 “完了……完了……” 全都完了。 安正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看出那条该死的毒蛇打算彻底破坏与家主之间本就脆弱的和平协议，莫名其妙毒气入体的武士们只是前奏，那条毒蛇还打算谋取更多的人命，更多的血肉，更多的灵魂，以及更多的恐惧。 冈磨城，就要完了。 “滚，这里没有给杂鱼预留的位置。” 轰。 宛如大地心跳般的一声闷响。 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脚，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拿不出的安正只感觉身下的大地传来了一阵强大的震动，然后他的整个身体就这么飞上了天空，像是被无形的波浪托举着一般，完全无法反抗地被抛到了毒雾已经稀薄到几乎无害的树林外围，而和他一起被抛飞出来的，还有他那些被毒气侵入体内，像是失心疯一般朝着树林中冲去的武士同伴们，不过看起来，他们身上毒气入体的狂态都伴随着吐出的一口黑血而被震散了开去，现在正如安正一般，满脸莫名地彼此对视着。 “发，发生什么了？我，我怎么就突然摔倒在这里了？” “这，这是我们进入树林的地方！？” “安正大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有谁看到藤井君了吗！？” 就在武士们面面相觑，连发生了什么都弄不清楚的时候，一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稚嫩童声很突兀地在他们的头顶响了起来： “呜哇啊啊啊月见大人不要这样啊啊啊啊我好怕啊啊……” 一个穿着白底金纹巫女服的娇小女孩pia叽一声落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朽木上，像是被人特地抱上去一般，稳稳地坐在了一根宽阔的树枝上，她惊魂未定地抚摸着自己还什么都没有的胸口，一双漂亮的茶色眼睛一闪一闪地眨巴着，看起来和这片差点夺走了在场大多数人性命的树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小鬼，你是什么人！？是不是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长年锻炼而形成的直觉让安正做出了几近本能一般的判断，他不顾身上尚未散去的疼痛，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女孩坐着的树下，向上面的近月真绫大声喝问道。 “诶诶诶？武，武士大人？”近月真绫先是露出了一点慌乱的表情，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她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乱了的巫女服和头发，然后才用清脆平和的童声回答道：“我是巫女哦，月见山近月神社的巫女，如果武士大人你问的是刚刚被从林子里打飞出来的事情的话，那是我家月见大人正在清场，准备把里面那条缩在巢穴里的毒蛇抓出来的动静来着，如果有让你们摔到屁股的话，我，我也只能以自己的名义，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了……唔嘎！？” 呼…… 那是几乎要让人站不稳脚跟的一阵狂风，以毒瘴弥漫的树林中央为中心，四面八方的空气像是归巢的乳燕一般向着那里狂涌而去，就好像那里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风眼，将要在集聚了足够的风力之后，形成一道毁天灭地的龙卷似的。近月真绫不得不用手抱紧了树干才不至于被风眼给卷走身体，而那些冈磨城出来的武士们也不得不抓紧了身旁的重物，才得以站稳自己的身形。 “那也是你家月见大人的手笔吗，巫女！？”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啊！月见大人没和我说过她还会这个的啊！” 树林之外，近月真绫面对着数十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很没有安全感地抱紧了硬邦邦的枯木树干。 呜哇，月见大人，这些武士的表情好可怕……呜哇！？血，血！不小心咽下去了！！ 树林中央，塞莉尔轻轻地打了一个嗝，眯着一双金色的蛇瞳，对着已经显现出了本体，正冲着还维持着类人形态的自己摆出威胁态势的斑斓蝮蛇发出了很久没用过的嘶嘶声。 “来，让我看看毒雾之外的东西。” 她因为一口气吸入了大量空气而被高高撑起的胸口已经缓缓回落到了平日里的大小，而那原本足以让冈磨城彻底变成死域的巨量毒瘴，却连让她白皙如玉的皮肤产生一点变色的效果都没能起到。 “月见山的家伙……你要赶尽杀绝，然后彻底独占这里的人类吗！？” “独占？不……” 我只是饿了而已。 作者留言： PS： 新的一周，打算试着冲冲收藏榜…… 所以大概率会保持每天三更……大概吧 求各种 024 24 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 关于自己是怎么回到冈磨城的城门前这件事情，安正是没有太多印象的。 啊，并不止他一人有这种情况，实际上，和他一起前去执行血腥献祭任务的武士们，除了被他一刀斩下头颅的弟子藤井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强烈的精神恍惚之中，一直到看守城门的守卫们发觉有些不太对劲，走上前来向呆立于城门前的武士们发问时，他们才从那深深的惊诧之中苏醒过来。 “安正大人……我们，是做了一场梦吗？” 名叫三浦的男人迷茫地左顾右盼着，像是在怀疑自己等人是否根本没有出发，仅仅只是在等待囚车被押送过来时不小心做了一个梦一样。 但当他们看到安正手中那还流淌着没有完全干涸血迹的太刀九定清光时，那段因为过于超乎他们的想象而被自我催眠为梦境的经历，还是浮上了他们的心头。 “不是梦啊……” 安正苦笑着将自己佩刀上的血迹甩掉，同时推开了围上来关心的城门守卫们，丢下自己如梦初醒般的同僚们，独自一人走向了冈磨城城主的居所。 他要向城主汇报那足以完全颠覆冈磨城现有秩序的异变，在那之后，他要去将弟子放心地交付与自己的藤井家，向对方的父母叩首告罪。 藤井是不用死去的，就像其他那些被毒气侵入体内的同僚们一样，他原本可以和大家一起回到冈磨城，继续他年轻而前途无量的人生。可现在，他却被神经过于紧绷的自己一刀斩首，永远地，无可挽回地死在了那片已成为过去的毒瘴枯林之中，这是安正无法抹去的罪孽，他必须要以最恳切的态度去向藤井的父母告罪，然后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尽管，没人会觉得他当时的判断，有任何的失误。 时间回到一天前。 “发，发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那条毒蛇，那条毒蛇不是应该更依仗它的毒液吗！？为什么会……” “抱紧，千万别松手！被吸进林子里去还会再中毒的！我们的燃香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武士们在狂风中大喊着，用这样的方式相互照应着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彼此，而当涌动的狂风终于停息之时，他们向着那已经在这里存在了百年时光的枯败树林看去，入眼的，却是他们所从未见过的光景。 “毒雾，毒雾散了？” 不再有甜腻而致命的毒瘴飘荡在枯败的树木之间，不再有能将可视距离遮蔽压缩到十米之内的浓厚雾气，那浸泡在毒雾中多年的树林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枯木林一般，不复那危机四伏的模样。 武士们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即使是从平安京来的阴阳师都束手无策的毒雾就这么在一阵风中消散殆尽，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冲击，但随即，很快就有脑子灵光的武士想起了伴随着前一次异常而一同出现的女孩，于是乎，正抱着树干发抖的近月真绫就再次遭到了数十双眼睛的围观。 “呜哇！干，干什么啦……” 说到底，近月真绫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兔子一般乖巧柔软的女孩，仅仅是短短的几个月，还不足以让巫女的修行改变这种伴随了她快十年的性格，于是在被一群凶巴巴的武士围观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好地作为巫女来向武士们传教，而是像被欺负了的小动物一样瑟缩起了身体，抖抖抖地团在了自己坐着的树枝上。 “你是，巫女对吧！？你刚才说了，你是什么近月神社的巫女，对吧！？” 武士中有性子比较急的大块头忍不住开口喝问道，那如同炸雷一般的大嗓门把近月真绫给吓了一跳，差点一个哆嗦就从树枝上摔下来，不过他的喝问也让女孩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抱着绝对不能给月见大人丢人的心情，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扶着树站了起来，用微微有点颤抖的声音说道： “是，是的，我是近月神社的巫女近月真绫……” “你？巫女？”说话的大块头武士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就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细细的小腿还有些微微发抖的小真绫，露出了一个不信任的表情来，“见习的吧？” “唔嘎……” 无法反驳的近月真绫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悲鸣，一下子冲淡了原本充斥在武士们之间的，由于生死悠关而过于紧张的氛围，而在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小巫女并没有什么危险之处后，武士们本就不小的胆子也就重新提了上来，尽管身体还在戒备着戒备与否其实都会死的危机，但嘴上，他们已经开始向单纯的小巫女开始套起了各种各样的情报来。 “你不是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的吧？神社的正式巫女带你来的？” “不，不是……是我家的神明大人。” “神明大人？你还有让神灵降临的本事？” “不，不是降临……月见大人本来就住在神社里，带我来退治妖怪也只是作为巫女修行的试炼而已……” “住在神社里？哪家神明这么容易接触啊？是不是还很漂亮很性感啊哈哈哈哈……” “就，就算是也不许你用这种语气说！！！” …… 越是询问，武士们就越是了解眼前这只小巫女以及她身后神社的情况，相应的，对于近月神社的敬畏也就越发消退，嘴巴上的言语，也自然而然地开始变得轻佻，甚至不堪入耳了起来。 不过是个新建立起来的山里神社而已，不过是个信仰缺乏到连一百多个山民的信仰都要收下的八百万神而已，不过是个连巫女该掌握的能力都没学会的见习巫女而已……能有什么威胁呢？能有什么让人畏惧的呢？就算被气得眼眶泛光小脸通红，这个小巫女不也什么都不敢对自己做么？ 武士们陷入了异样的兴奋之中，可除了之前就没有中毒的安正以外，完全没有人发觉自己这样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妥，就好像刚才那将众人隔空打飞出枯林的地震，以及那将笼罩这片森林百多年的毒雾尽数驱散的狂风，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而且安正很清楚一点，自己的同僚们，就算平日里的私生活有些糜烂，可在眼下这种安危不明的时候，怎么也不至于表现出这么秦兽的一面来……有什么东西，在自然而然地勾起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与欲望，如之前树林中弥漫的毒气一般，悄无声息地控制了他们的心灵。 “六！根！清！净！” 安正握紧了手中的九定清光，发出了一声足以让人心神震动的大喝，天生难使邪魔靠近的体质让安正的喝声发挥出了强而有力的效果来，目光逐渐变得散乱而淫糜的武士们心头一震，一个个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我，我们……刚刚怎么了？” “你们，你们……”被气得面红耳赤，就差当场哭出来的近月真绫羞恼地用手指一个个扫过刚刚口出污言的武士们，“你们都是坏人！不知羞耻的坏人！月见大人不会庇护你们这些坏蛋的！！！” 看到近月真绫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逐渐变成金色的眼瞳，安正心中暗叫不妙，他是真正见过那些能够退治妖怪的巫女的人，明白她们掌握着何等程度的力量，就算近月真绫确实只是个小神社的见习巫女，也同样不是身为凡人的武士能够随便侮辱和挑衅的，更何况，从之前树林里传来的动静来看，她家的神明，那个所谓的月见大人，也绝对不是那种仅仅依靠着几百人的信仰苟延残喘的普通八百万神…… 就在安正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眼下的糟糕局面时，他们脚下的大地，再次传来了强烈的震感，比起之前将他们震飞出树林更加强烈数倍，烈度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士们被强烈的震颤掀上了天空，等到他们摔下时，原本平坦完整的地面，赫然出现了无数细密如蛛网一般的裂痕，并且随着震动的持续，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咕哇啊啊啊啊！！！” 武士们拼命地尝试在在空中调整自己的体位，以免直接以没法挣扎的姿势摔进迸裂开来的地缝之中，而在他们各自挣扎的时候，原本最应该被震飞的近月真绫却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那棵枯木的树枝之上，重新变回了金色的眼睛凝望着树林深处的方向，有憧憬与狂热的光一闪而过。 胜负已分。 啊啊，果然月见大人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操使剧毒什么的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已，身体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啊…… 纤细的小手死死地掐住了斑斓蝮蛇的“七寸”要害，塞莉尔猛地向天空中一掷，便将对方数十米的纤长蛇躯甩向了天空，伴随着骨节破碎断裂的可怕声响，在近身搏杀中完败的斑斓蝮蛇就此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反抗机会，它在曾经得见自己可怕本体的武士们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飞越了枯林的上空，然后被紧随其后一跃而起的塞莉尔猛地擒住了三角状的头颅，如同一颗流星般向着地面坠落下去。 大地被从天而降的蝮蛇撞击出了深深的凹陷，而带着它斜向落下的塞莉尔却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已经头骨全碎的斑斓蝮蛇，她的蛇躯一拧，便借着尚未完全散去的重力势能，拖拽着斑斓蝮蛇的整个身体急速向前，用对方残破的身体在大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带着蝮蛇身体纹路的沟壑，从树林的中心，径直地延伸到了她之前把近月真绫丢过去放置的方位，撞开了一切拦路的树木，破开了一切碍事的石头，直到去势散尽，斑斓蝮蛇的身体也再没有了动静和自我修复的迹象为止。 “走了真绫，回去帮我研究一下，这家伙要怎么做会更好吃一点……” 收敛起自己身上因为发力而自然散出的金色光辉，近月神社的月见大人对自己的巫女简单地总结了一下那把所有的武士都吓傻了的场景，然后唤出金色的贪食蛇首，指挥着它叼起斑斓蝮蛇被打得像是破麻袋一样的身体，并接住了从树上一跃而下的小真绫，身姿摇曳地离开了。 目瞪口呆的武士们目送着那美艳不可方物的月见大人将蝮蛇妖的尸体尸体，然后在被她抱着的小巫女气愤地回头，冲着他们挥了挥她粉嫩的小拳头的时候，感觉到了有一股凉气正从他们的脚底一路向上，以掀起天灵盖一般的气势，直冲眉心。 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 作者留言： PS： 算了一下这章和上一章的字数 能不能加在一起算三章来着？ 突然变成了3K党，在没上架的时候感觉好吃亏啊…… 025 25 近月巫女的礼仪·其一 “你，你说什么？” 因为手下心腹安正的一番报告而差点把手里的茶盏都给打翻在地的华服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狼狈地把烫手的茶盏放到了一旁侍女手中的托盘上，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向正单膝跪在地上的安正发问道： “你是说，那条危害了我冈磨城上百年，却一直没有能找出退治它办法的妖怪蝮蛇，被杀了？” “属下亲眼所见，虽然具体的战斗过程不甚详尽，但那条曾经在冈磨城里肆意喷毒的蝮蛇的结局，我等前去押送祭品的武士，都有目睹到。” 安正半低着头，用尽可能平和与不动摇的声音说道。 “那，那关于杀死了那条蝮蛇的人的身份，有情报吗？” “有。”回忆着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安正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了一个凝重中带着无奈的表情来，“不过，雄介大人，我们给她们留下的第一印象，或许……不是很好。” “为什么！？难道你们的队伍里有愚蠢到，在面对能够正面退治那条蝮蛇的能人异士的时候，还要摆谱逞能的蠢货吗！？是谁！？” 眉眼间隐约能看出与被安正所杀的弟子藤井有几分相似的藤井雄介眉头一拧，常年担任冈磨城的城主所培养出来的上位者威势毫无保留地流露了出来，但即使如此，安正还是从藤井雄介拧成川字形的眉头上，看出了那挥之不去的阴影与担忧。 无法确保退治妖怪，所以必须要确保前去押送祭品的武士都是擅长观言察色，关键时候不会掉链子惹得对方发怒的角色，为了挑选、培养出这样一群可以信赖的武士，藤井雄介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所以当他听到自己信任的武人们居然给能够退治那条毒蛇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时，常年堆积下来的担忧和顾虑，就这么和抑制不住的怒气一同爆发了。 “请不要责怪他们，雄介大人，当时的情形很是古怪，与我同行的武士们先是全都中了那条蝮蛇毒气的控制，然后才被到场的近月神社的两人给驱散了体内的毒气，可能就是在那时有些残留，才导致他们不受控制地对近月神社的见习巫女说了些不该说的污言秽语……” “混账东西！” “哈！雄介大人说得对！” 安正马上应了藤井雄介的怒斥，他知道自己的同僚们惹下的祸绝对不是这样简单的辩解就能够解除的，但该说的话总归是得说，现在这个时代，想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武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冈磨城的底子本来就薄，不能再因为这种不该由他们负全部责任的事情而再次减少武士的数量了。 “去……” “去把你们从那个见习巫女嘴里问出来的信息全部整合起来，然后，让那些对她说过大不敬之言的家伙，全都给我去请求她的宽恕去，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必要的礼器和赔罪用的礼物，把它们和那些不敬的混账东西一起押送过去。” 藤井雄介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只感觉一阵疲惫和不详的感觉笼罩在自己的心中，不得舒缓，而在得到了藤井雄介的命令之后，安正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在退出藤井雄介的书房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在迈出门槛之前重新转身，以武士最郑重的礼节向藤井雄介跪了下来。 “雄介大人，其实，属下还有一事需要向您禀报。” “什么事？”藤井雄介只觉得自己眉头猛地跳了一跳。 “属下的弟子，您的表侄藤井信彦，在撤出枯林的时候，第一个被毒气侵入了体内，不顾属下的再三命令，转头向着被蝮蛇盘踞的枯林深处跑去，属下无奈，只得选择将他斩首，不曾想仅仅十数秒后，近月神社的两人就赶到了枯林，救下了属下和其他中毒的武士们……” “望大人节哀！” 藤井雄介猛地一愣，然后，心口一阵剧烈到像是要撕裂一般的痛楚，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他的脑海中。 信彦……他居然…… …… 另一边，近月神社的厨房中。 “真的很抱歉，月见大人。” 近月真绫诚恳地向着塞莉尔鞠了一个超过九十度的大躬，任由发丝从自己的耳旁垂落，同时盯着自己被白色袜子包裹的双脚，用很自责的声音说道： “真绫，真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料理这么结实的肉啊……” 就在女孩身前的大锅内，一块被切得方方正正的蛇肉正在滚烫的开水中上上下下地沉浮着，可即使是以这种方式来进行处理，它却还是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丝毫看不出它有可以被制作成料理的可能性来。 而就站在女孩身旁的塞莉尔也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伸手直接抓出了那块已经让小真绫尝试过她所有知道的烹饪方法，却依然没能料理成功的蝮蛇蛇肉，郁闷无比地在上面直接咬了一口。 “系统啊，我觉得你给我的那些烹饪指南，完全就是用来骗蛇的吧？” “不会有错的，这是那位大人整理了诸天万界内各个种族的食谱之后，亲自修订和发放的烹饪指南，完全按照上面的方法来料理食材的话，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难吃的东西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家伙的肉连用水过一道，唔，是这么说的吧？用水过一道去掉血丝这么简单的工序都不支持的事实？” “只能说，塞莉尔你没有口福，找不到能够料理高级食材的厨具啊……” “那是不是我以后还得考去一个特级厨师证来着？” “我觉得你更需要去远月学园高等部进修一下，我相信大家应该更喜欢这种加了电脑配件的厨艺。” “嘁。” 发现系统自从那天聊完之后就变得不那么好调戏了的塞莉尔发出了失望的声音，三口两口将沾着血丝的蝮蛇肉吃进肚子里之后，她一边指挥着贪食蛇首将带回来的蝮蛇尸体吃掉，一边俯下了身，语重心长，眼神恳切地把手搭在了小真绫的肩膀上。 “真绫。” “嗨，嗨咿？” “以后，要好好学习厨艺和锻造的技术，并把它们作为近月巫女的传统，好好地流传下去啊。” “诶诶？月见大人，巫女，巫女为什么要学这两种技术啊？” “姆！你是在质疑自己的神明吗！？” “不，不是！我，我只是不太明白……” 然后，塞莉尔猛地把正在对手指的近月真绫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额头碰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直视着她的双眼，用蛊惑而不容置疑的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近月巫女的礼仪·其一，向神明献上美味的料理。聆听它，铭记它，贯彻它……你懂了吗？” “唔唔嗯嗯……”女孩与自己的神明对视着，双眼逐渐变成了神明的形状，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而神明的呢喃，也就此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真绫懂了。” “嗯，这样才是乖孩子~” 揉了揉小真绫的头发，塞莉尔目光和善地把女孩抱了起来，一手将对方的小脑袋揉进了自己高挺的欧派里。 小丫头好像很喜欢自己胸前的这对累赘来着……以后做得够好的话，就这样嘉奖她好了~ 作者留言： PS： 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显得一章之内风格变化太大…… 026 26 噢，那是个错误的选择 “大人。” “有事？” “我们之前铺出去的棋子里面，有一套，被新冒出来的搅局者吃掉了两个……” “哪一套？” “蛊。” “蛊……吗？剩下的三个子呢？” “还在观望，不过被各个击破然后吃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就让它继续吃吧……毕竟是蛊，不管被什么样的家伙吃下去，总归是会有自己的作用的。” “哈，属下明白。” …… 春来，已是人间三月天。 这一年的春天，比以往来得要晚上一些，尽管报春的妖精们早早到来，但春季真正来到月见山周边地域的时间，却要比那晚上不少。 山脚下的月见村又一次开始了忙碌，不过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他们在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春耕之前，需要邀请山上神社的巫女到村子里来，为重新开始的生产活动进行祈福。对于之前一直颠沛流离的月见村人来说，这是个算得上新奇的事情，即使前来祈福的巫女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即使山上的那座神社才刚刚建起不久，他们也愿意以最大的热情与诚意，去迎接这场开春的祭典。 因为神社的神明为他们划分出了丰饶而肥沃的额外耕地，因为神社的神明保证了他们不会再受妖魔的侵袭，因为神社的神明—— 和巫女一起到来了。 “该说，人类果然是很有闲暇的种族么？”有着比最高的男子还高出一头身高的塞莉尔轻轻甩着自己的尾巴，收敛起了狩猎时冷漠眼神的金色双眼以柔和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忙碌的人类，并时不时地在那些身材娇小的人类幼崽身上着重停留一下，“会花时间去做漂亮但是没什么用的东西来做装饰不说，还喜欢用祭典之类的活动去记住一些本来没什么意义的日子……” “这就是他们能够形成自己有传承的文明，而大多数的妖怪却连基本的社会关系都建立不起来的原因了呀。”听到塞莉尔发表了对人类的评价之后，近来心情一直不错的系统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开始向塞莉尔灌输起了人类文明模式的优秀之处，“虽然他们是短命的种族，但是他们能用这样看似无用的方式把每一代人中发生的重要事情记载，并广泛地流传下来，久而久之，他们就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历史，建立起有人类特色的文明与知识传承。后来者不需要再次重复探索前人已经走过的道路，直接站在先祖们的肩膀上继续开始新的研究就好，比起妖怪们充满了大量重复探索的传承方式，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唔嗯……不是很懂你说了什么？”塞莉尔完全没听进去地歪了歪头，然后俯下身，拦住了一个刚好从自己身旁路过的人类萝莉，对着被吓了一跳的女孩指了指她手上拿着的麦芽糖，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个，可以让我尝一下吗？” “月月月月见大人！？当当当当然可以！！！” 女孩慌不迭地把麦芽糖递给了弯下腰来的塞莉尔，而塞莉尔也没有客气什么，轻轻嗅了嗅那还散发着些许麦芽香味和微微热气的麦芽糖之后，小心地从上面咬了一块下来，学着之前女孩咀嚼麦芽糖时的方式，慢慢地品尝起了这种人类所制作的食物来。 “有点，黏牙……唔，遗憾。” 香味和甜味倒是都不错，就是黏牙这个特点让塞莉尔觉得不太好，于是她直接了当地把麦芽糖递还给了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女孩，并用平日里和小真绫相处时所用的慵懒语气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吗！？”接回了麦芽糖的女孩左顾右盼了一下之后，难掩慌乱地咽了咽口水，略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林，我的名字是小林，月见大人。” “唔，小林吗？”塞莉尔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她与近月真绫年纪相差不大的脸蛋，很是有些突兀地伸出手，在小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轻轻在她的眉心按了一下，“这个，是给你的奖励。” 小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被塞莉尔轻按的位置入手微凉，是与周围肌肤完全不同的触感，有些像是……鳞片？ “这，这是？” “白蛇褪下的鳞，会给你带来长寿的。” 给呆住的小林丢下了这样的解释之后，塞莉尔摇摇晃晃地从她的身边走开，继续寻找起了能让自己感兴趣的食物来，而小林则呆立于原地，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眉心的白鳞，一边控制不住地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的一个画面。 在火焰刚刚被扑灭后不久，面对着重新来到村落里，下身蛇尾尚且是金色的月见大人，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挣脱了父亲的怀抱，胆大妄为地冲到了她的面前，并与她进行了一次影响深远的对话。 那个女孩叫做真子，现在的名字是近月真绫，侍奉在月见大人身旁的巫女。 而当时，其实还有另一个女孩也有过类似的，想要跑上前去向月见大人道谢的想法，但最终，她被自己的父亲劝住，没有选择去做那个出头鸟。 那个女孩就是她，刚刚被月见大人赐予了一枚白鳞，却完全没有被记住的小林。 “那时候……我做错了吗？” 没人能回答小林这个问题，所以她只能低下头，看着手上被咬过一块的麦芽糖，小小地生一下自己的闷气。 要是那时候我能再坚定一点就好了……真子能做到的事情，没有理由我做不好啊…… 女孩顺着麦芽糖上被塞莉尔咬下一块的位置，气鼓鼓地咬了一口，将或许还留有月见大人体液的麦芽糖含在嘴里，像是发泄一般用力地嚼着。 相较于月见村春耕祭积极的气氛，小林的不高兴，仅仅只是微不足道，很快就会被冲淡的小事情而已。 当然，对于另外一群人来说，这样的喜庆气氛，就让他们很有些不自在和不高兴了。 “安正大人……” 满脸苦涩的三浦叹了口气，转头向自己身旁神情肃穆眉头紧锁的安正发问道： “我们真的能取得那位神明的宽恕吗？” “我不知道，三浦君。” 安正像是怀有心事一般，模棱两可地应付了过去。 对比没有得到神明宽恕的同僚们，得到了信彦父母含泪宽恕的他，或许内心要更加不安一些才是。 是自己的鲁莽，才害死了那个被大家一致看好的年轻人啊…… 比起神明的不满，那几双带着惊愕，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眼睛，才更让安正感到寝食难安。 如果当时，自己能更冷静一些，该多好…… 作者留言： PS： 三更完成（1/7） 哦对了，听说某些月球人开发出了艹锁眼的性 癖…… 你们就不怕被那边的泡泡环切了么（笑） 028 28 一幕沉重的……喜剧（4K大章） “安正大人，我们到了。” 随行的一位年轻武士凑上前来，向有些神情恍惚的安正耳语道，而在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在状态之后，安正猛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心中默默念了一句“六根清净”之后，看着就在山道尽头的月见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里，就是三浦他们从那个见习巫女嘴里套出来的，信仰她们神社的山之名们所在的地方，果然和预想中的情况一样，是个连征税的人都懒得上门拜访的小地方，像这样的穷山恶水，居然能出现那么强大的八百万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安正大人，需要属下去通知这里的山野游民出来迎接吗？”那个年轻的武士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询问道，“虽然也不指望他们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但基本的礼节还是得……” “混账。” “嗨咿！” 被安正怒斥了的年轻武士立刻大声地回应道，但他的眼里依然带着不理解和不服输的神色，很显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也不理解安正怒斥自己的理由，只是自然而然地应承上司的批评而已。 安正停下了脚步，目光在自己身旁的同僚们身上扫过，着重看了几眼那些曾经出言调戏于那个自称近月真绫的见习巫女的人，然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对我的要求很不满，觉得以自己武士的身份，没有必要在一群山野游民面前放下姿态，还想着让他们恭恭敬敬地迎接自己，然后恭送着你们去近月神社，向那里的神明和巫女谢罪……” “你们也知道，自己是来谢罪的！？” 安正突然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的厉喝把那些侧耳倾听的武士们给震得差点没跌倒在地，尤其是那几个曾经口出污言的武士，更是像被敌人给迎面砍中了一样，登时就呆立在了那里，四肢僵直，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涣散开来。 “谢罪谢罪，你们拿出来的真是谢罪的态度？好好给我想想明白，为什么雄介大人要让你们带上那么多表达歉意的物品，还让你们一个不差地来向月见山的神明和巫女谢罪！冈磨城现在的状况有多糟，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和你们仔细说明吗！？” “你们是为家主排解困难的武士！不是给家主制造麻烦的祟神！” 厉喝之下，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远远不如跟随家主已久的安正的武士们纷纷低下了头，用至少看起来很恳切的醒悟语气大声回答道： “安正大人说得是！” 看着至少收敛起了脸上的不爽和阴沉，态度稍微接近了一些上门谢罪之人的同僚们，安正长长地叹了口气，仰起头，望着那在月见山中遥遥可见的神社。 但愿，那位神明大人不是能够看穿人心的类型吧……行为上他可以稍微约束一下这群争强斗狠惯了的家伙，可如果涉及到内心的层面，可就不是他随便几句教训就能改变的了。 前来谢罪的队伍又更加接近了月见村一些，当领头的武士们踏上了山道的顶端时，一个让他们无比庆幸安正刚才怒喝的画面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映入了他们的眼中。 那个白发黑衣的神明正懒懒地打着呵欠，和满脸气愤的年幼巫女一同站在村子的入口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地望着这边。 不愧是安正大人，居然连这样的可能都料到了吗？ “啊，果然是你们这群坏东西！” 娇小的巫女气恼地挥舞着手中的御币，径直地指着走在最前排的一个武士大喊道： “那天和我说了一大堆污言秽语之后，现在又想要来欺负村子里的大家了吗！？” 武士们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不过当他们看到巫女身旁人身蛇尾的神明并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长期在战斗中所培养出来的大心脏还是让他们暂时压下了自己的慌乱，快速地上前几步以便后面的同僚们也能够登上山道之后，他们以难得一致的姿势，猛地挺直了腰板。 近月真绫被武士们几乎完全一致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准备搞什么鬼的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塞莉尔，并用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以此来将不知为何神游出去了的塞莉尔叫醒过来。 “月见大人，这些坏东西他们好像在搞什么……” “准备！！！” 安正用自己雷鸣般的大嗓门盖过了近月真绫的轻声细语，同时也将女孩给吓了一跳，然后，就在她气恼地转过头，准备看看是谁这样吓自己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地沾满了山道顶端的武士们，做出了一个让她万万没想到的动作来。 “真的非常对不起！” 他们整齐一致地大吼道，同时迅速地摆出了最为正宗的土下座姿势，齐齐整整地向着刚刚回神过来的塞莉尔和近月真绫跪拜了下来，一个个磕下的脑袋甚至在地面上激起了一阵灰尘，把一直认为他们是坏人的近月真绫给惊了个呆。 “请神明大人宽恕我等前日的无礼与冒犯！请巫女大人原谅我等先前的粗俗和鲁莽！那日在枯林中的冒犯乃是因为我等身中蚀心之毒，请神明大人看在我等并非有意的份上，不要降罪于我等以外的无辜之人。” 这段谢罪之词，武士们在路上已经演练过不少次了，不过像现在这样整齐统一，真挚诚恳的气势，却还是第一次达到。不过想想也并不奇怪，毕竟大家都是当面看到过那条为害冈磨城百年的蝮蛇是怎么被麻袋一样做掉的，当那位随随便便就解决了冈磨城百年大害的神明大人现身之时，他们就算再怎么眼高于顶，也该从自己颤抖不止的双腿上感觉到恐惧了。 “所以……”塞莉尔感受着从武士们身上针对自己而源源不断涌出的恐惧，微微皱着眉头地问道：“你们是来，谢罪的？” “嗨咿！” 武士们的回答几乎是在塞莉尔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已经干脆而利落地响了起来，不管他们是因为什么而作出了这样迅速的反应，至少就这个表现，就给人一种他们是真的明白自己错了的感觉。 “可是……我也没生气啊？”随手捏了捏近月真绫被惊呆了的小脸，塞莉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了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的武士们，“你们要道歉，也应该是向真绫道歉才对。” 没生气？没生气，没生气…… “那，那个，月见大人？”近月真绫不顾自己还被塞莉尔捏着的脸颊，稍微有些口齿不清地冲着她挥起了自己的御币和小拳头，“他们，他们可是说了很多针对你的，难听又粗俗的话啊！甚，甚至还表达了想侵，侵犯您的大不敬想法……这，这样您也不生气吗？” “唔……我觉得就，还好吧？”塞莉尔放开了近月真绫的小脸，慢悠悠地说道：“只是雄性表达自己对美丽雌性的征服欲望而已，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东西……就算不说出口，他们就不会在心里这么想了么？” “但，但是……”小真绫鼓起了脸，一脸气愤地说道：“说出来的话，不就变成挑衅和侮辱了吗！？还是由这些连您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的坏东西说出口的……” “唔……可是求偶也是这样的啊？以前我看那些成年的同族求偶的时候，也是什么样的雄性都敢出来追求雌性的，不管追不追得到，也不管彼此体型差距有多大……”塞莉尔随意地看了一眼土下座中的武士们，从他们那呆滞而沉迷的脸上扫过，同时感知着他们身上热量与血液流动的改变，自豪地挺了挺自己那对颤颤巍巍，重量感十足的胸器，“能被最多雄性追逐求爱的雌性才是最出色的雌性，能够让原本冷静淡然的雄性失去理智地示爱，难道不该被看作是雌性魅力的极致体现吗？” “诶诶诶？是这样……的吗？” “啊，当然接受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真绫你之所以会觉得生气，是因为在你看来，这些人类的雄性，没有资格向我示爱，并且示爱的方式有问题吗？” “嗯！！！” 近月真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她隐约有感觉自己已经被带偏了，不过既然神明大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那么作为侍奉她的巫女，自然是要勇敢地发表自己的想法的！ “我不承认这些坏家伙的污言秽语能算是对月见大人您魅力的肯定！那是对您名声的污蔑和诋毁！不是像您一样美丽而强大的存在，我绝不承认她们拥有对您进行示爱的资格！”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地看了精神异常亢奋，甚至连金色的眼睛都显现出来的近月真绫一眼。 刚才，她用的是，“她们”吧？人类用来指代雌性的她们……为什么会用“她们”这个词呢？ “别想了，这是你暂时还不理解的，为了交配而进行求偶之外的另一种感情。”系统打断了塞莉尔迷茫的思考，“这事儿你就先别自己管了，交给真绫去处理吧，既然她是你的巫女，那么有些事情确实该由她来处理……特别是在涉及到你不是很懂的，与人类关系的时候。” “哦。” 相信系统在这种事情上脑子肯定比自己好使的塞莉尔乖乖地应了一声，然后摸了摸近月真绫的小脑袋，和善地说道： “那，就由真绫你来决定怎么惩罚他们吧，既然你比较懂一些的话。” “我知道了，月见大人！” 于是乎，睁开了一双金色蛇瞳的近月真绫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土下座的武士们面前，指着其中的一个人，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你，起来！你之前说了三句月见大人是淫乱神明的话，我记得的！现在我要打你三拳作为你不敬神明的惩罚！” 被点到的武士看了看就比自己女儿高那么一点儿的近月真绫，又看了看她粉粉嫩嫩，完全不像是做过什么锻炼的小拳头，忍着笑点了点头，然后稍微直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好让比矮个子的近月真绫能用小拳头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丫头可真笨，就你这拳头，别说三拳了，就算是三十拳，三百拳，又能怎么…… 砰。 剩余的武士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了糟了第一拳的那个倒霉鬼。他的双眼像是要爆出眼眶一般，嘴巴也张得老大，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一只虾一般向后弓起，被萝莉巫女一拳打中的胸口更是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凹陷，虽然没有听到肋骨的断裂之声，但是光看看他的惨相，以及透过他的身体激射而出的一阵劲风，武士们就隐约能够猜到，自己之后的下场了。 嘭。 第二拳，近月真绫依然选择打在了同一个位置上，武士的胸膛还没恢复原状便又一次陷得更深了一些，他身上的衣服被透体而出的劲气撕了个粉碎，整个人也完全脱离了土下座的姿势临空飞起，然后噗通一声摔在了粗糙不平的地面之上，半天发不出一点儿有意义的声音，仅仅只能像是婴儿一般，发出诸如“hua”“ruaaag”“ryyyyy”这样奇怪而让人不明所以的声音来。 “最后的一下。” 啪。 小真绫收拳作掌，猛地在武士向上弯起的背脊上拍了一下，把对方如同虾一般弓起的背脊被重新拍回了正常的形状，但同时，也让那个被拍得直接趴在地上的武士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上的关节同时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啪啪”声，就像是炒豆子一样，连绵不断。 “好了，下一个就决定是你了！你说了两次要把月见大人压在身下蹂躏对吧！” 看着眼中金色越发明亮的近月真绫把抖个不停的武士们一个个点起，然后用那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拳头把他们的身体殴打成怪异的形状又重新修正回来，塞莉尔低下了头，看着自己之前被咬破过一次的手指，发起了呆。 “系统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懂了。” “懂了什么？” “多么强大，路在脚下。” “什么意思啊？？？” “汗你不一样的，解释不通的一条变强之路。” “哦。” 作者留言： PS： 4K大章，请求抵算两章更新（躺） 我要去看OB钓鱼了，再见，明天再见 029 29 补魔是不可能补魔的 死人是不可能死人的，善良的巫女小姐是不会仅仅因为言语上的冒犯就杀人的。 她仅仅只是挥动着自己还没有成年男人三分之一大小的小拳头，锤了锤久经锻炼的武士们的胸口，简单地做了个惩罚和警示而已。 至于说被小拳拳锤了胸口的武士们回家后至少在床上躺了一两个月这种事情……肯定是因为他们体质太虚，之前中的毒还没有完全拔干净的缘故，一定是。 结束了月见村的春耕祭之后，近月真绫的日常生活便再一次变得平淡无奇了起来。每天早早起床，在懒懒的月见大人睡醒之前完成神社门前的清扫，并用神社后院自然流淌而过的清凉溪水梳洗打理一番自己，简单地做好并吃掉自己的那份早餐，之后便是跟在月见大人身旁，按照她的要求进行巫女的修行。 巫女的修行则被划分为了两块，在上午进行的退魔之“力”，以及在下午进行的巫女之“礼”。前者是教导女孩如何更好地发挥自己身体中蕴含的力量，尽管在月见大人传授的“力”之中，并没有进行成体系的套路，但近月真绫还是有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加容易掌控。而巫女之“礼”的修行就要和平很多，虽然月见大人在进行这方面的教导是总是会露出困倦和无聊的神情，但这些更需要手把手一点点进行细节上修正的礼仪修行，却比早上的锻炼更让近月真绫喜欢一些。 “为什么系统你就不能变成两个呢……” 夕阳已经西斜而下的傍晚，塞莉尔满脸忧郁地趴在神社纳奉箱前的走廊上，一边咬着自己鬓角垂下的白色发丝，一边慢吞吞地在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打着滚。 “好歹我也是个系统，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掉价？要是我们系统能自我增殖，那还有什么甄选人才的意义？人手一个系统和谁都没系统有区别吗？” “可我不喜欢这种没意义的礼仪教学啊……”塞莉尔的眼睛变得黯淡了不少，她稍微翻了个身，郁闷地用手抱着自己胸前的两座大山，“明明给真绫教学的时候，可以直接由系统你来接管我的身体，然后让我去睡觉的，为什么系统你就一定要先传授给我然后逼着我去教真绫啦？“ “知礼，明礼，我给你设计的人设发展路线虽然不是什么喜欢摆架子的神明，但至少你得看得懂一些泛用性比较高的礼节才行啊……培养出一个看不懂别人用的礼仪是什么意思的宿主，对于我们系统来说是很丢人的事情好不好？” “姆……” 塞莉尔鼓起了脸，完全伸展开来的尾巴不满地在走廊的木质地板上摆动着，把地板拍得啪啪响，却又不会真正破坏其结构。看到塞莉尔用这种小真绫都不会用的方式来表达不满，系统很郁闷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把话题转移到不会让塞莉尔这么抵触的事情上去。 “当上八百万神的感觉如何？在月见山这一亩三分地上呆了这么久，感觉出来自己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了吗？” “没什么区别的感觉……最多，就是觉得这里的山山水水看起来更顺眼了一些。” 将身体呈十字形摊开，塞莉尔望着正从天边逐渐升起的群星，不紧不慢地说道： “信仰和恐惧什么的，倒是都有感觉到它们的存在……但是没觉得它们对我有什么效果，没让我吃饱肚子，也没让我长大，就，很没用地被保存在身体里面。” “啧，和计算之后可能性最大的结论一致吗？”系统用不出所料的语气接上了话，“虽然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就有点浪费之前的布局了……” “嗯？浪费？浪费什么了！？” 对于浪费极其敏感的塞莉尔小姐猛地从木地板上直起了身子，认真而郑重地发问道。 “你的起源是吞噬，具体体现为对对进食的渴望和进食后的进化，配合上你顶尖掠食者的出身，算得上是全期都很不错的天赋起源，不过在你身上，它好像有些强得过头，以至于在其他生物身上能正常发挥效果的一些力量体系，都被它给压制，或者说干脆就直接吞噬掉了……” “不懂。” “不懂也无所谓，塞莉尔你只需要知道，对于八百万众神以及新生代的妖怪们而言，重要程度不下于食物的信仰与恐惧，对你来说都是没法用来变强，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送人别无它用的东西就行了……” “停一下，请停一下。”塞莉尔警觉地眯起了眼睛，“已经吃掉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吐出来的！就算它没什么味道，仅仅只有占肚子的作用也一样！” “老实说，现在还能占你肚子的物质，不多了。”系统随手向塞莉尔展示了一下关于【拉法罗之胃】“极致的兼容性，极致的消化利用率，极致的胃容量，让您换得安心，吃得放心。”的设定，然后继续说道：“我说的没用，是没办法像那些妖怪神明一样，用信仰和恐惧来作为冲破进化壁垒的能量，对于你自身的变强没什么帮助，但不是对你没有帮助。” “其他神明，需要将自己获得信仰中的大部分用来维持存在，增强自身，只有少而又少的部分能够回馈给侍奉自己的神职人员，除了那些信仰来源极其丰富的高天原众神，侍奉真正容易被接触的八百万众神的神职人员，通常都只能从自己的神明那里获得很少的力量……但是塞莉尔你不一样，你不需要信仰，所以可以把信仰全部花在强化侍奉自己的巫女身上，这样的话，就算她的底子比其他神社的神职人员要差一些，但本身加成的优势也能让她成为强大出色的巫女。等到她成长到能够独自执行妖怪退治的委托之后，我们把你积攒的信仰全都反馈给她，然后就能放心地让她出去行走天下，将近月神社传承下去了。” “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还是不太舍得把吃下去的信仰交出来的塞莉尔继续提问道。 “这么说吧，如果近月神社能一直传承下去，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以后去到其他的世界，只要还在地球上，还在近月神社存在的时间段内，你就不会因为受到世界规则不同的影响而实力下降，视那个世界近月神社的知名度和神秘残留，还能获得不等的优待，在踏出地球文明的疆域之前，近月神社和近月巫女都会是你绝不背叛的居所和盟友，而你需要做的，只是把自己并不需要的信仰交给近月的巫女，然后教会她们传承信仰之力的方法而已。” 系统又一次开启了循循善诱的模式，准备把这份宿主用不到的资源好好花到合适的地方去，而塞莉尔在听完了系统的解释之后，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声而好奇地问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自己选择传承信仰之力的方式啊？” “是，怎么了？” “那……限定只能使用补魔的方式，可不可以？” 看着塞莉尔不知道为啥有些沉重的呼吸，系统回想了一下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前，它指导着塞莉尔和近月真绫耳鬓厮磨，手把手肩并肩地练习祭神的礼仪时，塞莉尔因为经常用胸枕来奖励学得很快的近月真绫而被小家伙蹭得有些奇怪的神情，果断地回绝了自己宿主的请求。 “不，不行，我拒绝。” “唔姆姆姆姆……” “不行就是不行！你让以后近月神社的巫女怎么面对这个传承仪式！？把自己捡来当传人的养女睡了吗！？还是直接睡自己女儿！？不行！” 妈的春天。 妈的发情期。 作者留言： PS： 昨天也完成了三更，今天继续啊 话说有没有必要弄个书友群什么的？有的话我去建一个摆着 030 30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唔……系统，为什么最近都不让我和真绫一起睡了啊？” “为了安全起见。” “诶？安全起见是什么啦？我又不是那种控制不好自己的笨蛋，才不会做出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把真绫缠到喘不过气来的事情……” “哦，你也知道最近她经常睡到半夜因为喘不过气而被憋醒过来啊？” “姆……” 把半张脸浸泡在了山顶冰湖凉凉的湖水中，塞莉尔一边吐着泡泡，一边含糊不清地向系统辩解道： “可是真绫也没有不高兴啊……” “她的脑袋现在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和你相关的事情了，别指望着这种说法能说服我。” “咕嘟咕嘟……” 于是，不高兴的塞莉尔就干脆地沉到了湖面以下，扭动身躯，搅动湖水，带着把改变心情的可能寄托在那只味道很好的冰精身上的想法，向着之前琪露诺经常出没的区域游去。 而在看到塞莉尔暂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食欲的方面之后，系统也不由得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自打那天塞莉尔表现出可能进入发情期的征兆之后，它就一直在想法设法地转移、分散塞莉尔的注意力，好让她不要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就懵懵懂懂地把近月真绫给祸害了，虽然那应该会是一场你情我愿天雷勾地火的漫长缠绵，但无论对于塞莉尔还是近月真绫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仅仅把发情期所带来的过剩欲望强行压制在心里，最终也不过是延缓其爆发的时间而已，压得越久，爆发时的反弹就越是强烈。而既然没办法用正常的方式把它发泄出去，那么系统就得考虑一下，通过其他的方式来转移塞莉尔身上这份过剩的欲望了。 比如，进食。 在吃掉了蝮蛇和大百足之后，塞莉尔的身体获得了不小的成长，连带着让她的天赋【拉法罗之胃】也一并提升成长了不少。消化第一批的怨灵鬼与恶鬼时花费了塞莉尔近半年的时间，尽管其中还有塞莉尔褪去自己兽身时所消耗掉的时间，但从猎物的数量和质量上来看，怨灵鬼和它麾下的十几只恶鬼即使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多月前被塞莉尔捕食的蝮蛇一半的分量。而在捕食蝮蛇之前，塞莉尔还吃掉了比蝮蛇体型更大上数倍的大百足，那些浸透了大百足妖力与毒液的肉块至今都近半的分量没被完全消化，可即使如此，塞莉尔也依然像是没吃饱一般，兴致勃勃地吞下了蝮蛇的全部身体…… 她的食欲正在因为身体的成长而变得越发旺盛，而对于饱腹的标准，也随之而水涨船高，根据系统的算计和推测，塞莉尔现在之所以还有兴致和力气整天去和近月真绫亲昵，原因应该是她只吃了个七、八分饱，差不多正好处在了饱暖思淫欲的阶段。 所以，为了阻止她因为蠢蠢欲动的本能而干出什么傻事，就应该最大限度地满足她的食欲，把她喂得饱饱的，最好是把她撑到不想动弹的程度，这样，得到了过分满足的食欲就能够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兽欲，从而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自己蛇生当中第一个，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发情期。 是时候想办法让她去把之前预定好的剩下几只猎物全都吃下了。 直接怂恿塞莉尔去狩猎捕食那三个妖怪倒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就没办法顺带着把被它们威胁迫害的人类的信仰一起收集起来了。最好是能够让塞莉尔在周边的人类当中建立起足够的名声，并且把近月神社的名声也推广出去，这样才能达成收益的最大化，不过想要达成这样的结果，感觉会比较需要人类领主的配合…… 就在系统思索着该怎么去设计一下周围城市的人类领主时，在冰湖里游荡了一圈的塞莉尔浮上了水面，嘴里叼着一条她平日里都不屑于动口的活鱼，含糊不清地嘀咕道： “奇怪，我的冰精哪里去了……那么大一只冰精呢？” “时不时就被宿敌找上门来碾压一番，然后一脸悲壮和屈辱地被丸吞，重复个几十次之后，她觉得自己需要另辟蹊径寻找变强的方法而决定背井离乡什么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王道发展吗？” “可我明明连咬都没有对她用过的……” “说得好像不用咬就没事一样，感觉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融化难道又是什么好的体验了？” “咕”地一口把还在挣扎的活鱼吞下之后，塞莉尔朝着自己之前脱下摆放在岸边的黑色和服游去，出水之后猛地一震身上线条优美的肌肉群，将凉冰冰的水珠全都震落之后，她一边穿着稍微有些不合身了的和服，一边碎碎念道： “啊啊啊，没有冰精可以舔我要死了……好想念她的味道啊。” 得亏琪露诺是个不会死还思想简单意志坚定的妖精了，要是换个不会死但本身心智不够坚定的角色让你这么玩弄一番，怕不是要直接变成心理扭曲的反社会人格，从此走上把所有妖怪都驱逐出去，一个不留的道路…… “喂！你！” 就在系统和塞莉尔同时碎碎念着的时候，一个和近月真绫那偏向软柔的童音差别略大的少女音无比突兀地在很近的距离内响了起来，刚刚还在郁闷自己失去了一个长期供应的冰棒的塞莉尔满脸不高兴地回过了头，用不是那么和善了的目光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人影。 来人是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有着一头黑色的及肩短发，身上穿着有些破口还有血迹残留的单衣，手里拿着一把状态不是很好的短刀，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用带着异样兴奋的目光紧紧着塞莉尔，具体一点来说的话，是盯着她光洁背脊上那如同一轮弯月的痕迹。 普通的人类？ 这是塞莉尔看到少女时脑子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判断，能够无声无息地靠近到这种距离上的生物，除了那种孱弱到塞莉尔懒得关注的无害小动物之外，只有那种远远超出她能够进行判断范围的强大生灵，而从少女那单薄的身材和喘个不停的状态上来看，她怎么都不可能是后者中的一员…… “我听说……这里的近月神社，供奉着一条被称为月见大人，能够引起月亮变化的白色大蛇作为神明……” 少女的目光扫过了塞莉尔长长的白色蛇尾，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双眼猛地一亮，然后丢下了手中的短刀，向着塞莉尔挺起了自己单薄的胸膛，同时大声地喊道： “如果您真的是与月亮相关的神明的话，能不能请您杀死我，彻彻底底，不留任何复活可能地杀死我呢？” 作者留言： PS： 新的配菜，登场了 老实说，这章卡了我好久，总算是憋出来了 031 31 叮！你获得了无限的口粮 最近月见大人的态度，总是怪怪的。 不管是早上的身体锻炼，还是下午的礼仪修行，她都很喜欢把身体贴得近近的，在那种能让我感觉到她体温变化的距离上来给我做指导，然后，还奇怪地把奖励的标准放低了不少，本来只是刚刚及格，拿不到奖励的表现，现在也会被她笑眯眯地搂进怀里去揉来揉去，被她抱住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在上升，血液的流速也在加快，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不少…… 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才好。 更努力更认真地进行自己的巫女修行吗？可是总感觉，月见大人期待的不是这样子的回应…… 是不是该回村子里，和父亲大人他们商量一下呢……可是父亲大人他们，好像又对月见大人不够了解，这样去问他们，真的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来吗？ 怀揣着这些奇怪而繁杂的念头，近月真绫将清凉的溪水拍在了自己的小脸上，试图洗去昨天一夜沉睡之后的困顿与疲倦，开始进行起自己已经逐渐习惯起来的日常来。 昨天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大概是因为月见大人突然决定和自己分房睡的缘故吧，尽管枕头和被褥上还是她习惯的那些，但就是很微妙地没怎么睡好，一整夜都在浅浅的睡眠中辗转反侧，就好像缺了什么入睡的必要因素一样。 果然自己是被月见大人的胸枕给惯坏了吗？睡觉的时候没有那对柔软而弹性十足的抱枕可以蹭可以揉就会睡不好，以前自己明明没这么娇惯的…… 比起之前稍微长高了一些的女孩拿起了扫帚，开始清扫起了神社鸟居前的落叶与尘埃，这种时候，月见大人应该还在和以往一样睡懒觉，稍微加快一些清扫的进度的话，还能去她的房间里悄悄偷看一下月见大人的睡脸…… “喂，真绫，起来了吗？” 就在女孩因为回想起自己之前偷看到的，属于神明不可见人一面的孩子气睡脸而发呆的时候，一个让她感觉到意外的声音突然就从神社的后院处传了过来。 “诶诶？月见大人，您居然已经醒了吗？” 抓着手中的扫帚，近月真绫迈开小碎步快速地朝后院的方向靠了过去，而当她来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发丝和尾巴上还带着清澈的水珠，仅仅只简单地披着有些濡湿的黑色和服，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胸前正春光大泄的月见大人，以及一个像是坏掉的木人一样被她挟在腰间的黑发少女。 没有衣服的那种。 “月月月月月见大人！？” 女孩长大了嘴巴，任由自己手中的扫帚掉落在地，脑袋像是坏掉过热一般失去了正常运转的能力，颤抖着用手指着那个黑发的少女，然后结结巴巴地发出意味不明的短音，就是她现在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我捡了一个可以循环食用的食材回来，你帮忙给她找件衣服来穿着。” 于是，在这个太阳刚刚升起不久的早上，近月真绫，遭遇了自己人生当中最离谱也是最为猎奇的事件之一。 那条金色的贪食之蛇从塞莉尔的身后浮现，很直接地一口把被她挟在腰间的黑发少女给吞了下去，少女的身体将贪食之蛇的颈部微微撑开，然后便迅速地滑落了下去。然后，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般，一根被塞莉尔捏在手中的黑色头发开始在她手中颤抖起来，以近月真绫暂时无法理解的神秘方式，迅速地长大了开来，不多时，与刚刚被塞莉尔吃下去的那个少女完全一致的一具单薄女体就这么出现在了塞莉尔的手中，呼吸平稳，心跳稳定。 “我我我我……她他他她……这这这这……” 感觉自己的大脑以另一个方式完成了过载的近月真绫傻傻地站在了原地，一会把目光对准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的塞莉尔，一会又把目光拉回到那个昏迷的黑发少女身上，来来回回看了不知多少次，却也还是没能把事情的逻辑给理清理顺，她的脸颊开始不正常地泛红，一幅下一秒就要从头顶喷出蒸汽来的架势。 “别看了，这是月球魔术，一般人学不会看不懂也没关系的。” 看到近月真绫一幅脑袋快烧掉的模样，而塞莉尔却因为获得了无限供应的食物而高兴得完全没有注意到，系统不得不临时接管了塞莉尔的身体，用她的声音把近月真绫从越陷越深的思维怪圈里叫醒，然后把比女孩重不了几斤的黑发少女朝她递了过去，尽量用温和柔软的声音说道： “给她找一身你的衣服穿一下吧，等她醒了之后，我还有事情要问她。” “诶？噢，哦……我，我这就带她去找衣服！” 目送着近月真绫慌慌张张地抱着黑发少女的身体消失在神社之后，系统放开了对塞莉尔身体的接管，同时有些好奇地问道： “现在说说吧，为什么你会一上来就选择用吃掉她的方式来完成她的心愿，而不是简单地杀掉她？如果我不提的话，你应该是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吧？” “闻得出来的，她和普通的生物不一样。”塞莉尔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正常人类，或者说生物的味道，是会因为身体状况的不同而发生微妙改变的，即使是同一个目标，在不同的时刻下口也是会产生有微小差别的口感的……但是她不一样，她是，嗯，不会变的，很特殊的食物，之前吃掉她第一次时的口感，和刚才吃掉她第二次时的口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连吃到肚子里之后获得的单一一份饱足感，在去掉衣服之类的东西之后，也是完全一致的。” “有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她的生命，而那个东西的味道……很诱人，我忍不住自己吃掉她的想法。” 听完了塞莉尔的解释，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忍不住感慨地说道： “在涉及到吃的东西的时候，你还真是敏锐得不像话……那么，她的身体，消化掉了吗？” “差不多了。”塞莉尔的手指轻轻扫过自己腹部的肌肤，“她的身体比浸透了妖力的妖怪容易消化很多，而且味道也不错，我很喜欢。” “嗯，那我差不多可以开始帮你解析她身上的蓬莱药的构成了……虽然那东西放到诸天万界算不上什么最高级的东西，但是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还是挺有些用处的。” 另一边，近月真绫的卧房之内。 “啊，你醒了啊，食材……啊不对。” 看着赤身的少女从昏迷中悠悠醒转，正在给她比对着衣服大小的近月真绫先是吓得往后一跳，眨着眼睛等待了一会儿，确定了黑发少女并没有什么攻击人的想法之后，才试探性地向她摇了摇手，同时小声地问道： “那个，你有自己的名字吗？我，我只知道你是被月见大人捡回来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我的……名字吗？” 黑发少女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一样，略有些结巴地呢喃了两句，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赤条条的身子，有些恍惚地回忆了一会儿，眼神才终于从空洞迷茫的状态下恢复过来，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我是……妹红，藤原妹红……叫我妹红就好。” “唔，妹红小姐吗？”近月真绫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之后，把一套自己备用的巫女服朝藤原妹红递了过来，同时说道：“嗯，妹红小姐，月见大人让我帮你找一身衣服穿一下，我一下子找不到其他的，所以只能委屈你穿一下我的衣服了……可能有点小，但是我可以等会去之前被一帮坏武士送来的礼物里面帮你找找看有没有合身的。” “那就……谢谢了。” “唔唔，不用这样的……我去告诉月见大人你已经醒了，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动。” 接过了近月真绫的备用巫女服，藤原妹红低下了头，嘴角小小地勾起了一个弧度微妙，很难说明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微笑，很小很小，完全没有让近月真绫注意到。 记忆，确确实实地，模糊了一点点，一些被吃掉之前还记得清清楚楚的东西，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 果然，那条月之蛇的想法，是可行的。 “一心求死的话，让我吃掉你怎么样？就算还能复活过来，某些独属于你自身的特质也会被消耗掉微小的一部分，只要时间过长，次数够多，‘藤原妹红’的灵魂和人格始终是会被慢慢消磨殆尽的，到那时，就算你的身体还活着，她也不能算是藤原妹红了，忘掉了作为藤原妹红的一切，这样，和死去，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控制着身体在你胃里重生然后疼得死去活来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但既然这样做能够让那些想忘忘不掉，记得却又只能带来痛苦的仇恨慢慢模糊，让藤原妹红去死，我又有什么好拒绝的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藤原妹红穿上了结构并不算复杂的巫女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准备继续去找那条白蛇，让她吃掉自己，不过就在她推开了被近月真绫顺手关上的橱门时，却一头撞在了一对弹性惊人的球体上，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坐回了房间之内。 “有这么着急吗？” 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主着装的塞莉尔游进了屋内，气定神闲地坐到了藤原妹红的对面，而看到来者是塞莉尔之后，黑发的少女看着她引人遐思的水润嘴唇，露出了一个很难以形容其中神韵的古怪笑容来。 “当然着急了……一个想杀死自己想了百多年的人，怎么会不急呢？” “来，吃了我……这次，我会努力让自己在你胃里多撑一会儿再晕过去，会尽量把你那大得不像话的胃填得更满一点的，月之蛇。” “唔……那先把衣服脱了，我不喜欢吃衣服的。” 作者留言： PS： 如果我没有记错设定的话，一设里妹妹红自己说过，在变成蓬莱人的最初几百年里，她一直过的都是自暴自弃自我厌恶的生活…… 当然，如果我记错了，那就把这个妹红看成是只属于这本书的三设吧（拉二式爽朗笑） 三更进度：（3/7） 032 32 想变美味丶妹妹红 对于藤原妹红来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平平淡淡，不受回忆和仇恨困扰的觉了。 仇恨越是强烈，回忆起那时自己的无能为力，就越是让人感到近乎于发狂一般的痛苦，而痛苦越深，那些愿意想起不愿想起的事情就变得越发清晰。无论是那人轻蔑羞辱了自己心中天下第一的伟岸男子时那掩饰得很好的傲慢眼神，还是她被来自月亮上的神明们接走时神明们连站立于大地上都不愿的鄙夷与不屑，全都在这百多年的噩梦中翻来覆去地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折磨着她的心灵，同时也拷问着她的良知。 就算用杀人的方式夺到了月人神明的蓬莱秘药又如何？自己与那飘上月球的辉夜姬之间的距离，可曾因此而缩短哪怕一分一毫？没有，完全没有。越是在大地之上摸爬滚打地挣扎求生，就越是感觉到身为人类所无法突破的能力极限，心中的仇恨越是强烈，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恨意在辉夜姬的眼中是多么渺小而不足挂齿。 当认识到自己针对辉夜姬的仇恨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以宣泄之后，藤原妹红想到了死。 活着那么痛那么累，为什么不去死呢？ 于是她开始尝试着杀死自己，杀死不知天高地厚地吃下了蓬莱之药的自己。然后她发现，即使自己想法设法地杀死了自己数千次上万次，属于藤原妹红的仇恨与回忆也依然纠缠着她，如跗骨之蛆，如伴身之影，磨不灭，甩不掉。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她从沉沉的睡眠中苏醒，坐在由那位见习巫女帮忙铺好的床铺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关于自己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记忆才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 身体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的感觉，脑袋里也不再如过去一般昏昏沉沉，没有再梦到那些关于辉夜姬的可憎细节，没有再看到被自己推下山崖跌死之人那血淋淋的面孔，在与噩梦纠缠了百年之后，她终于又好好地睡了一个安稳无梦的觉。 一个至少长达半天的懒觉。 “真好啊……能睡得安安心心的感觉。” 藤原妹红捏了捏自己的脸，像是加油打气一般地对自己说道： “今天要坚持得更久一点哦，妹红……” 清醒地置身于那条月之蛇的胃里确实是不那么让人舒服的事情，但也正是因为要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对方的胃袋里重生，藤原妹红才能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份由蓬莱之药所带来的，将自己的身体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神秘力量，在她每一次重生身体的时候，都会被月之蛇体内的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所冲击，并因此而出现幅度微小的动摇。 一次两次或许不会有什么效果，但当藤原妹红发狠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月之蛇的胃袋中不知多少次地重生之后，她听到了自己灵魂开裂的声音，原本完美无瑕地与肉体结合在一起的灵魂，就这么被反复的冲击之下，被生生破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一小块属于“藤原妹红”的灵魂特质就此与她的灵魂分离，消失在了月之蛇的胃袋中，而她也因为那直击灵魂的剧痛而失去了知觉，就这么昏迷了过去，一直到刚才，才悠悠醒转过来。 她掀开了自己的被子，将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自己床铺的那一头，然后脱下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帮忙穿上的单衣放在床头，就这么赤条条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时间差不多是正午，正是近月神社的巫女结束了自己早晨的锻炼，准备用午餐来安抚一下自己疲惫身体的时候，近月真绫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调子，端着自己刚刚准备好的清淡午餐，准备去与今天起得格外晚的月见大人一起分享，虽然月见大人不是很喜欢吃素的样子，但是少量能够调节胃口的淡菜，她还是不会拒绝尝一尝的。 “哼哼哼~月见大人~午餐我帮你端过来了呜啊嘎！？” 转过拐角，近月真绫正面地撞上了什么都没穿就跑出来的藤原妹红，大惊失色之下险些把手中的托盘以及上面摆放着的餐具全都给抛飞出去，不过好歹也是和走路完全没声音的塞莉尔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巫女了，小真绫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稳住了手中的午餐，然后有些害羞地偏开了头，朝着同时停下脚来的藤原妹红说道： “妹妹妹妹妹红小姐！为，为什么你不穿衣服啦！我昨天明明有帮你好好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来的……” “因为等下总是要脱的，穿着也没什么意义吧……唔，我这样，让你不好意思了吗？” “当，当然了！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地在神社里到处跑啊！被其他人看到怎么办……” 面对着涨红了脸的近月真绫，藤原妹红本想用“这里不就你们一人一蛇两个人吗？”这样的句子来回答，不过看了看近月真绫比自己矮上一头的身高和嫩上不少的小脸，身体被维持在第二性征开始发育阶段的少女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开始为自己不经大脑的做法感到后悔起来。 忘了这里还有小孩子担任巫女了……是因为丢掉了些属于藤原妹红的东西，所以精神不太能集中起来的原因吗？居然会没想到这种简单的事情…… 这样想着，赤条条的少女被放下了手中托盘的巫女推着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强制性地穿好了一身至少能出门见人的白色单衣之后，然后又被带去了神社后山的小溪旁，在巫女不符合她年龄与身材的怪力下被脱掉了衣服，噗通一下被丢了进去。 “我不管妹妹红小姐你和月见大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奇怪共识，但是既然你现在把自己看作是献给神明的贡品的话，至少也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再去面见月见大人吧？向神明献上的贡品要维持完整、洁净，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啊！！！” 是……这样的吗？ 藤原妹红任由近月真绫为自己擦拭着身体，仰着头望着天，泡在清凉的溪水中，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散了开来。 是啊，我的身体，现在是献给神明的贡品了，是要被神明吃进肚子里的食物…… 那，是不是该想想怎么把自己变得更好吃一点呢？如果能让她更喜欢我的味道的话，是不是……能让彻底杀死藤原妹红的日子，来得更早些呢？ 作者留言： PS： 前一章的间贴里看到有人担心我写死妹红 嗯…… 那我透个底，我吃妹红×慧音的cp 你们懂了吗？ 033 33 死得太多之后脑袋会变空 “呵~啊~欠~” 困倦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塞莉尔像是一条咸鱼一样侧身躺在了神社的长廊上，一动也不想动地晒起了太阳。距离立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光，春风里早已没了冬日残留的冻人寒意，转而带上了最适合万物生长的柔和暖意，配合着今天恰到好处的阳光，塞莉尔成功地让自己融入了东瀛这个北半球国家春困的氛围之中，虽然荷尔蒙以及蛇类残留的本性鼓动着她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出去搞点什么事情，但作为一只吃饱了就没什么动弹欲望的蛇类妖怪，她还是更愿意在这么美好的午后呆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自己巢穴的近月神社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懒懒地晒上一下午的太阳。 啊，或许和肚子里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的藤原妹红聊聊天也不错。 “喂~妹妹红，听得到吗？”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大概是因为正在努力忍受着灵魂与肉体双重痛苦的藤原妹红实在没有闲心去和把自己吃掉的人闲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塞莉尔的声音不算大，并没有传达到正在不断压榨自身极限的她的耳中。 不过这也只是塞莉尔突然心血来潮的想法而已，她之所以会做出这么无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系统沉迷于破解蓬莱之药的秘密，以至于没时间和塞莉尔聊天打屁，排解一下她清醒时的无聊而已。 近月真绫今天回村子里去购买神社所需要的食物和其他物件去了，所以神社里就只剩下了塞莉尔和她的食物藤原妹红，没有需要贴身教导和纠正礼仪细节的见习巫女，也没有了喋喋不休地在脑袋里和自己讲述它做好的各种布局以防塞莉尔一不小心把自己做宝搞的系统，吃饱喝足之后还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和被吃掉的藤原妹红聊天，以及睡觉两个选项了。 “真是个好时代啊……” 能安安心心地晒太阳，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填饱肚子，因为猎场足够大的关系也没有什么讨厌的入侵者来和自己抢地盘和食物，每天都可以活得快快乐乐安安心心的，真是惬意死了。系统总说这是个混乱又黑暗的时代，还说这是个人类、妖怪、神明都要为了生存而拼命的乱世，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啊…… 抬手摸了摸自己比昨天睡过去之前又更鼓了一些的腹部，塞莉尔稍微换了个能更舒服更持久地接受阳光照射的姿势，嘴角带着点满足的浅笑，然后把手环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就打算这么在神社的长廊上熟睡过去。 反正睡着了也不妨碍自己身体机能的运转，等到藤原妹红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的失去控制的灵魂自然选择一个位于自己身体之外的地方重组肉体，完全没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地…… “咳咳咳……” 不过让塞莉尔有点没想到的是，藤原妹红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在自己的胃袋里坚持很久，还没等她睡着，就听到了一阵骨骼与血肉重新生长出来的声响，睁开迷蒙的睡眼一看，又一个新的藤原妹红正呆呆地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地方，双眼空洞而呆滞，就好像经过太久的沉睡之后睡蒙了一样，仅仅只是迷茫地左顾右盼了一番之后，便抱着自己赤裸而纤细的身体发起了抖来。 “唔……你冷吗，妹妹红？” 塞莉尔歪了歪头，努力克制着直接睡倒过去的困倦向黑色头发的少女发问道，但那个藤原妹红却没做出什么反应和回答，只是继续出于本能地缩起了身体，不停地依靠发抖的方式来缓解自己被风吹过是所感受到的寒冷。 不过她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出于对自己食材的关心，塞莉尔挪了挪身子，伸手把发抖的藤原妹红给拉了过来，然后用自己平时抱着近月真绫一起睡觉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蛇通常属于变温动物，不过塞莉尔在成为了妖怪之后，她的体温特征却更接近于恒温动物，尽管比起正常的人类要稍微低上那么一两度，但在大多数触摸她肌肤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所以当藤原妹红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贴上塞莉尔的身体之后，寒意迅速地从她身上被驱逐了出去，而她那空洞而呆滞的眼神中，也渐渐多出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低低地发出了几声不明所以的呢喃之后，她在塞莉尔并没用力的怀抱中翻了个身，和往常的近月真绫做出了几乎一致的动作——把脸埋进塞莉尔的怀里，轻轻地磨蹭拱动着。 “唔……怪不得系统说这对累赘是让很多妖怪苦求不得是稀有的宝物，原来对人类的幼崽来说，她们有这么强的吸引力啊……” 迷迷糊糊地得出了一个不知道对还是不对的结论之后，塞莉尔挺了挺胸，稍微调整了一下少女脑袋的位置，好让她呼出的温热鼻息不要弄得自己胸前那么痒痒的之后，她扭动着身体，重新回到了阳光最好的位置，心满意足抱着自己新任的抱枕准备午睡过去。在获得了人形的双臂之后，她开始变得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睡觉，最开始是抱着自己胸前又大又软的一对球体，之后便是神社的巫女近月真绫，然后再到现在的藤原妹红…… “唔……嗯？呜姆嗯嗯呃！？” “姆！” 又被打扰了入睡的塞莉尔气鼓鼓地用力抱了一下自己怀里的藤原妹红，打算用这种方式让这个莫名其妙又开始躁动的抱枕安静下来，效果自然是出类拔萃，伴随着“咔嗒”的一声脆响，试图挣扎的藤原妹红迅速地安静了下去，不过在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再次用提问打断了塞莉尔的午睡。 “为什么……我会……被你……这样抱着……还这样……像个没断奶的小鬼一样……往你怀里拱？” “因为看妹妹红你在那里光着身子在那边傻乎乎地发抖，所以好心抱了你一下，然后妹妹红就和真绫一样，很自然地蹭过来了。” “我光着身子，在那边傻乎乎地发抖？”藤原妹红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用断断续续的慌乱声音追问道：“我，我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出做这种事？明明，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这样抱着了……” “我不知道。”塞莉尔又把藤原妹红的身体往怀里抱紧了一些，用微微带着点威胁的声音吓唬她道：“但是我现在要睡觉了，所以你不许再动，小心我今天再把你吃掉一次……我可是把抱在怀里的东西都当做食物储备来看的，知道不知道？” “别，别这么用力抱我啊！腰，腰会断掉的啊！！！” 咔嗒。 下午的阳光依然是温暖而灿烂的，近月神社的神明大人抱着安静乖巧得像是一只猫，而腰却弯得像是一张弓的藤原妹红，晒着太阳，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留言： PS： 今天白天全花在看ob的几个老逼玩大富翁上了 第三更估计要在凌晨左右，非修仙党就不用再等了 034 34 各怀心思的人类哟 “晚上好啊，妹红小姐。” “哦，晚上好啊，巫女。” “要一起吃晚餐吗？我从村子里带了只爸爸抓到的野鸡，还有些平子阿姨塞给我的蘑菇……” “不，吃饭就不用了……我这种身体，吃东西也是浪费，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点，以后才长得高，不会被你家的神明随随便便就抱起来玩。” “诶？欸~” 从半开的推拉门内露出了半张脸的近月真绫歪了歪头，发出了不是很能理解的声音，而藤原妹红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朝她丢了一个同情外加我不懂你的眼神，然后便又一次开始在客房的书桌前，利用之前武士们送来的纸墨笔砚，奋笔疾书了起来。 “绝对不要靠近那个长着白色蛇尾巴的女人。” “绝对不要被那个女人看起来又大又软的胸脯所迷惑，那是让人窒息的杀人凶器。” “绝对不要认为她的怀抱温暖而柔软，也不要认为她的手臂没有力气。” “绝对不要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靠近她。” “在她抱住你之后绝对不要胡乱挣扎，乖乖地，温顺地迎合她，不试图逃走的话，就不会有痛苦。” “在藤原妹红死后，越早离开这座神社越好。” …… 密密麻麻地在纸上罗列了一大堆藤原妹红死后，在自己身体里诞生的新人格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藤原妹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写满了字的纸张吹干后卷起收好，将它们放在了桌上一个相对显眼的位置上，她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一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先把自己弄死一次会比较好这样的问题，一边疲惫地躺上了床铺，倒头就睡了下去。 蓬莱人确实不会死，但她们会累会疲惫，在经历了一段精神高度集中的体验之后，她们也是需要用睡眠的方式来缓解一下精力上的匮乏的，而像是藤原妹红这种倒头就睡的情况，确实只有累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有可能出现。 “妹红小姐看起来是真的很累了……”看到她倒下后不出一分钟就死死地睡着了过去，近月真绫摇了摇头，从藤原妹红所居住的客房前走出，向着神社厨房的方向走去，“一下子就睡着了什么，真是努力呀……唉，希望月见大人还能留下点肚子，尝尝看爸爸教我做的蘑菇鸡汤吧。” 蛇是不会拒绝食物的，即使它们的胃已经被撑到了极限。而塞莉尔作为蛇类中的豪杰，自然也继承了这样的光荣传统，所以当近月真绫端着“咕嘟咕嘟”冒着热腾腾气泡的蘑菇鸡汤找到她并希望她能品尝一下时，塞莉尔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第一口：“啊~呜~” 第二口：“唔……呃……” 第三口：“emmmmm……” 然后近月真绫就被塞莉尔抱到了怀里，稍微用了些力气地打了两下屁股。 “烫！烫！烫！我讨厌烫的食物！” 当天夜里，因为屁股红肿到睡不好觉的女孩可怜兮兮地摸到了神明大人的房间，通过一双快要哭出来的水润大眼睛，成功换取了趴在神明大人的怀里睡觉的机会。 …… 山下的月见村内。 目送许久没回来的女儿重新回到通往神社的山道上之后，胡子拉碴，看起来比几个月强苍老了不少的成田紧了紧自己背上的短弓和箭袋，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村子之内，而与他一起去送近月真绫回神社的两位邻居，耕太与平子也和成田一起，来到了因为近月真绫回来而久违地热闹起来的村长家中。 原本还能拄着拐杖勉强行走的村长，现在已经是个连坐都快坐不稳的病秧子了，几个和他年龄相近的老人围坐在他的床榻前，正与他用低沉的声音沟通着什么，而被老人们隔开了一圈的壮年青年们，则在默默在默默中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当成田和耕太夫妇一起推门而入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 “成田君，你，过来，咳咳，和我说说，咳咳，你家真子，现在怎么样了……” 老村长用衰弱的声音向成田发问道，面容沧桑了不少的成田走上前来，脸色并不是那么好地对着村长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她现在，更愿意大家称呼她作为巫女的名字真绫，而不是我和她妈妈给她取的名字真子了……虽然被叫到真子的时候她一样会给出反应，但，回不到以前那样了。” “成田君，想开一点，真子那孩子毕竟已经被妖气侵蚀了神智，她还能记得你，记得自己原本的名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个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但成田似乎并没有很需要这无济于事的安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村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真的就要这样下去了？我们就要这样一直向一只妖怪献上信仰，然后屈辱地接受她的庇护了？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成田君，冷静。”和他一起过来的耕太皱了皱眉头，抬手拉住了神态有些不太正常的成田，“我知道你今天因为真子希望你能改叫她真绫而心态有些失衡，但这是关系到全村人未来的选择，不是能由着你一个人的情绪来的。” “我就是……不甘心啊。”成田打掉了耕太的手，咬着牙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明明我们都知道她是妖怪，却要用供奉神明的方式去向她献上祭品和信仰，难道就因为她杀掉了几只妖怪，救了我们一次，她就不是妖怪了？” “你忘了说，自从她出现之后，我们村子就再没有受过妖怪的骚袭了。”青年中的一人悠悠地说道，“我觉得别的都不重要，只要她能给村子带来安宁和稳定，我就愿意给她献上信仰，美香才一岁，我只想能给她一个稳定和平的成长环境……” “成田君，不能因为你的女儿当了月见大人的巫女，你就对她有偏见啊。”一个年纪和成田相差无几的中年女人摇头说道：“献上信仰就能保护我们村子的平安，这么善良守信的月见大人，怎么可能会是妖怪呢？前段时间春耕祭的时候，我家小林还受到了月见大人祝福过的白鳞，那可是能让人长寿的好东西……唉，可惜当时春元把小林给劝住了，不然的话，说不定成为巫女大人的人，就是小林了……” “是啊是啊，连冈磨城的贵族老爷们都特地派出使者来我们这里，希望能够通过我们接触到月见大人，向她献上整个冈磨城的信仰以换取庇护，难道这都不能说明她是真正的神明吗？” “……” “……” 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了月见大人为村子带来的好处，甚至连和成田家关系最好的平子，也觉得真子去做近月神社的巫女近月真绫对她而言是件好事，那些嘈杂的赞美让成田忍不住觉得胸口有些闷得发慌，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喝一声镇住全场，然后用最严厉的语气向他们质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样毫无羞耻心地接受一个妖怪的庇护，还交口称赞地把她看作是真正的神明，扪心自问一下，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但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独自一人生着毫无意义的闷气。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真正愿意给予他们庇护与安宁的，只有那个被称为月见大人的妖怪，其他的神明、贵族，统统都是靠不住的样子货，想要从他们的庇护下获得与现在同等程度的生活，需要献上的东西，恐怕远远不止他们向月见大人献上的信仰，以及帮助她修建的一座小小神社的程度。 大概也正是因为类似的原因，所以冈磨城的城主才会想要来接触近月神社，并获得月见大人的庇护吧。 真可悲啊，我们这些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不知道还要过上多少年，人类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那些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们说不，然后把他们彻底驱逐出自己生活的世界呢？ 作者留言： PS： 看峰哥最后那把大富翁看得血压拉满 怎么会有宝哥这么僵的人咯 以及，三更（4/7）完成 035 35 你知道我有多怒吗？ “你是，你是，大江山的……唔啊啊啊啊！！！” 咯。 被厚厚甲壳所包裹的节肢像是被烧焦的树枝一般轻而易举地折断了下来，压倒性的妖力差距让它连挣扎恢复的可能都没有，混杂着腥臭毒液的血浆从被折去了最后一只节肢的创口处流出，滴落在地上，迅速地蒸腾起灼热的白色烟雾，那些即使是历经百年千年也不会风化碎掉的石头，现在却在已经被削成了一个球形的蜘蛛的血液之下轻而易举地被腐蚀出了深深的凹陷。 “说实在的，我也不是自己想来搞这种无聊的事情的……喂，老实点，我没说过你可以动。” 啪。 “吱吱吱吱在！！！！” 看起来只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脚，却在那反射着钢铁般色彩的甲壳身躯上踏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来，曾经依靠着这身甲壳数次将试图吞噬自己的另一只蛊虫逼退的巨型蝎子发出了刺耳的悲鸣。她在之前就因为反抗而被眼前的人影扒掉了身上所有的甲壳，好不容易才利用恢复的妖力而将甲壳重新生长出来，还没等它完全恢复，就又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挨了一脚，那些以脚印为中心如蛛网般扩散到全身的裂纹让人看得不寒而栗，就好像这足以无视当下时代的任何人类刀剑，同时能够将自身所受到的巨大冲击力通过特殊的结构分散转移掉大半的坚硬甲壳，其实只是一个用手指轻轻一敲都会开裂的鸡蛋壳一样。 感受着依然没有从自己的背上移开的那只脚的温度，巨大的蝎子发出了求饶与示弱的低鸣，将自己那巨大的双钳摆成了毫无防备的姿势，而她那本该是夺人性命的恶毒武器的巨大尾钩，此时却像是人类所圈养的家犬一样，试图用这种笨拙地来回摇晃的方式讨好对方，向着这以压倒性力量击败了自己与死敌土蜘蛛的独角之鬼表示臣服。 “嘁，不该和那些家伙拼酒打赌的，本来不过是让那些天狗跑跑腿传达一下就成了的事情……” 随手在蜘蛛的身体上撕开了一条巨大的伤口，独角的鬼从高挺的怀里摸出了属于自己的酒器，用蜘蛛那带着浓郁毒性的毒血将其盈满，然后拿在手中微微一晃，便将其化作了还带着血色的美酒，她仰起头，以男子都难以企及的豪迈将大红色酒盏中超过一斤的剧毒烈酒一饮而尽，轻轻擦了擦嘴角残留的酒渍之后，她提着已经被自己判定为无法成为“蛊”的大蜘蛛跳上了蝎子宽阔的背甲，轻轻拍了拍一动也不敢动的蝎子，示意她带着自己启程，按照她制定好的顺序，前往下一只蛊虫所在的巢穴。 按照她原本的性格，是没什么兴趣来找这些使毒的懦夫妖怪的麻烦的，不过既然身为鬼族同盟的那个家伙表示计划需要提提速，那她作为赌酒时棋差一招了的输家，自然就得出来活动活动，顺带着帮那个家伙加速一下被放养在这片区域内的“蛊”的成长进度了。 “土蜘蛛，出局，除了能稍微像点话的毒性之外，身体太弱；蝎子，释放毒素的方法太单一，身体么，还凑合，吃掉两三只蛊虫之后，应该就能勉强达到那家伙的要求，先观察一下；百足和蝮蛇已经被搅局的小蛇吃掉了，把那个意料之外的家伙放到最后的话，那剩下的那个蛊虫就该是，嗯，蟾蜍？啧，感觉又是个只有毒性能期待一下的家伙，但愿你至少能比这只只知道糊弄人类的蜘蛛能干一点啊……” 巨大的蝎子战战兢兢地驮着坐在自己背上一边喝着血酒，一边嘀咕着她绝对不该深究话题的鬼，和那只不自量力地试图反抗的蜘蛛，从已经被打得到处都是巨大的地裂，稍有不注意就会直接一脚踏空然后直接坠落数百米的山腰间向下爬去，身后曾经供奉着这只巨大土蜘蛛的神社已经看不出原本香火繁盛的样子，那些精心修缮过的房舍，也已经因为战斗的余波被破坏的七零八落，至于说那些来往祈愿的香客与侍奉土蜘蛛的巫女、神主们…… 自然是，一个也没有了。 …… 月见山，近月神社。 “哈？你说月之蛇……” “是月见大人！” “呃好好好，你是说月见大人，不见了？” 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稳觉，同时也成功让自己陷入呆滞迷茫的时间逐渐变长的藤原妹红抓住了近月真绫的肩膀，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没说月见大人不见了呀。”近月真绫鼓起了脸，对藤原妹红没有好好听自己说话这件事表示了小小的不满，“她只是和我说最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好消化一下肚子里吃下去的食物，暂时不回神社来了而已，妹红小姐你这么慌干什么啊？又不是月见大人和我一起不见了，我们的神社还在这里呢。” “抱，抱歉……我有点，失态了。” 藤原妹红不是很好意思地松开了自己抓在近月真绫肩膀上的手，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因为在经历了那么长久的折磨之后才真正看到了杀死自己的希望，所以当她发现自己的希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神社里等着自己送上门时，下意识地就产生了一些让她不愿也不敢去想的念头，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的话，自然就会发现自己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 “她，呃，月见大人有和你说过，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唔，这个倒是没有。”近月真绫摇了摇头，“但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月见大人在吃饱了之后，都会沉睡一段时间之后才再次出现，她这次特地和我说明了她要找个地方休息的话，应该是需要稍微久一点才会回来的。” “她就这么放心让你这么一个见习巫女来主持神社？” “怎，怎么了嘛！？我虽然才跟着月见大人学习了不久，但是我学得很快啊！除了还没有正式退治过妖怪以外，巫女的职责我都知道要怎么完成的！” “我觉得……”藤原妹红打量了一下不服气的近月真绫，选择摇了摇头，“不行，你和她的气场不在一个等级上，差太远了，帮忙主持一下祭典还行，想要像她一样镇服周围不甘而蠢蠢欲动的妖怪和怀有异样念头的人类宵小的话，你还远远不够格。” 藤原妹红印象很深地记得自己初见塞莉尔时的情形。那双在现身的自己身上骤然收缩，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势与压迫感来的金色蛇瞳，实在是太过于锐利也太过凶戾，仿佛能将那如海如渊般气势凝聚成杀人的刀剑一样。即使在之后的日常相处之中，藤原妹红经常能够看到塞莉尔不似神明的孩子气的一面，也无法让她忘掉对方在进入认真的狩猎状态时，到底有多么的可怕和让人畏惧。 不过说起来，塞莉尔离开的理由也很让人奇怪，要找个地方消化一下肚子里的食物？前一天还得意洋洋地表示自己送多少人头她就吃多少，怎么突然就想着找地方消化一下了？ 月见山地下，地热温泉。 将高达百米的巨大本体显现出来，塞莉尔冷着一双金色的眼睛，迅速地修整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与大大小小的温泉，推平将温泉分割开来的岩石，同时挖掘出一个巨大到足以容纳自己身体的地陷，将大大小小的温泉全都引流到其中，汇聚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人造温泉来。 “怎么突然想着跑这里来泡温泉了？而且看你的样子……心情不太好？” 久违地出来冒个泡却发现塞莉尔回到了月见山的地下温泉，系统有些摸不清情况地向塞莉尔发问道，但这个问题显然选得不是很好，本就像是一个火药桶般一点就炸的塞莉尔一下子找到了宣泄怒火的缺口，她很烦躁地用自己的尾巴拍打着地面，毫不掩饰生气地说道： “被我标记的三只猎物，有两只的妖气变淡了，其中一只的妖气更是淡到我差点就找不到的地步……” “什么意思？”沉迷于研究蓬莱之药的系统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它们内讧了，然后其中两个自己打了个两败俱伤？” “不对，不对！”塞莉尔重重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地面之上，大地应声崩裂开来，并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而它所连接的整座月见山也因为塞莉尔的愤怒而摇晃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前如同小山一般的硕果大幅度的起伏着，身上那线条优美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绷紧，有如同怒涛一般可怕的力量正在其中涌动，“它们是被一个外来的家伙给抢走的！一个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跑来的，大摇大摆的入侵者！” “她抢了我看上的食物！！！并且还打算去抢我盯上的最后一只猎物！！！” “我生气了！！！” 最后的这句话，塞莉尔是鼓足了气之后全力以赴地吼出来的，巨大的声浪从她的口中扩散开来，如同惊雷一般席卷了整个月见山的地下，摧枯拉朽地将地下结构本就不甚强韧的地面给生生剐走了一层，那些受力面积较大的岩石，更是直接在这一吼之下被撕裂粉碎成了细小的碎片，稀里哗啦地和被震落下来的碎石砸进了那半径足有一公里的人造温泉湖之中。 “懂了。” 话说到这种份上，系统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继续埋头研究解析蓬莱之药了。塞莉尔这么生气都没有选择直接找上门去干爆那个入侵者，那就说明对方不会是如之前的大百足、蝮蛇一般的杂鱼，即使是现在的塞莉尔，也必须要拿出完全的状态，才有足够的把握将对方捕食，而现在阻碍着塞莉尔全力战斗的因素，似乎就只有她这段时间一直被撑得满满的胃袋了…… “之后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泡到温泉里保持住自己的体温，好好地睡上一觉，睡醒之后，就可以带着完全的状态去找那个入侵者的麻烦了，不过这么做没办法直接把所有能量和营养都转化为身体上的成长，需要暂时储存在你身体的某个部位才行，而按照你的体质来看的话，储存能量的部位大概会是……” “啰嗦！快点做！我好怒啊！我好想绞碎那个家伙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然后在她还没断气的时候把她活活吞掉啊！！系统你知道我有多怒吗！！！” “好好好，这就开始，这就开始……” 作者留言： PS： 我再也不看OB的大富翁叻 看得我好怒好气啊，简直比秦川还气人 036 36 人类，妖怪，鬼神 藤井雄介最近的日子并不是很如意。 或者应该说，最近的一段日子，他过得真的是又憋屈又上火，就差再来一个足够重磅的消息，就能直接把他刺激到血压拉满心电拉直了。 两个月前，被自己寄予厚望，明里暗里投入了大量资源和人力，期待着在把他培养成比自己更好的家主之后，将他从自己弟弟手中过继过来的侄子，藤井信彦在一次直面妖怪的考验中，因为阴差阳错的一个意外，死在了他的师父，自己手下最为忠心耿耿也是最为可靠的武士安正手下。当安正捧着还沾有信彦颈间鲜血的刀跪在自己面前，同时用沉重而伤痛的声音低声说他愿意接受一切形式的处理时，藤井雄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安正才好。 除了信彦的死讯之外，安正同时还带回了另一个差点让他心跳骤停的消息，那就是和他一同幸存的武士们，以口出污言秽语的方式，狠狠地得罪了一位背后站着强大八百万神的巫女。虽然安正帮忙辩解说那是因为他们体内还残留着能够蛊惑人心的毒气的缘故，后来那位近月神社的巫女也没怎么太过为难地接受了自己这一方的道歉，但因为手下的武士影响到了为冈磨城引入一个强而有力的庇护神社这种事情，还是足以让本就缺少人手来保护城池和子民的雄介抓狂到揪掉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 而就在昨天，他又陷入到了更加让人绝望的境地之中。 “安正，进来吧。” “哈。” 左臂已经弯折成了不正常的外翻形态，不得不用厚厚的药草包裹起来以延缓伤口发炎扩大的武士虚弱地应了一声，一摇一晃地推开营帐走了进来，当看到安正那苍白像是涂抹了过量脂粉的脸时，即使藤井雄介在心里依然对他杀死了自己看好的继承人这件事感到别扭，却依然忍不住为自己拥有这样一名愿意为自己献上一切的武士而感到庆幸。 就在昨天，一只被追赶得仓皇逃窜的大蛤蟆和追逐着它的一名鬼族先后来到了这座算不上繁荣的边陲小城，并且在城市中心的一条街道附近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不，不能算是冲突，只能说是那名鬼族进行单方面的蹂躏而已，而那只大蛤蟆除了在现出原形时勉强地抵抗了一下之后，便落入到了绝对的下风之中，被那名身材高大的女性鬼族抓在手中，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撞击在了城内的大地上，一层层的土浪从那名女性鬼族拳头砸下的位置扩散开去，愈来愈强的冲撞像是要将整座冈磨城都给震飞到天上去一样，严重动摇了整座冈磨城的城市布局和建筑完整，并在她最后狠狠一拳落下之时，达到了破坏力的巅峰—— 半座冈磨城，连带着建立在上面的建筑与惊慌失措的居民们一起被一拳给飞到了半空之中，随后在无数尖锐的哀鸣与尖叫之中，轰然坠地，与另一侧受创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城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安正身上的伤势，正是在这场彻底毁灭了冈磨城的灾难中，为了保护藤井雄介妻儿的安全而被垮塌下来的横梁给砸出来的，也正是由于他的及时通报，才让藤井雄介得以在刚发现大蛤蟆所化身的可疑人物入城的第一时间，成功带领着一帮心腹出城避难，逃过了被飞上天的半座冈磨城砸死在城主府的悲惨结局。 “冈磨城……现在还有多少人活着？” “很少……活着的人还有四成左右，但是能行动的，身体不会留下重度伤残的，最多一成。” 安正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带着点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的自嘲与几近崩溃的戏谑，而在听安正确定了这样的事实之后，藤井雄介一向严肃刻板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种几近崩坏的苦笑。 再怎么苦心经营自己的城市，再怎么退出爱民如子的政策，再怎么处心积虑地在阴阳寮与妖怪之间斡旋，也还是会因为有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形天灾而全盘皆输的时候。这种失败是不会让人生出想要复仇的念头来的，因为每一个亲历者都很清楚，自己与仇敌之间的差距，就像是蚂蚁与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之间的差距一样，无法跨过，无法弥补，除了期待平安京内的大人物们能有朝一日想出办法将这些可怖的人形天灾退治之外，他们别无其他的选择。 “安正……你说，平安京的阴阳寮，有办法对付这只鬼吗？” “属下不知……但，大江山上的鬼们，既然能够逍遥自在如此漫长的时间，想来阴阳寮那边，也是对它们有心无力的吧。”自小便因为体质特殊而与许多神秘事件有过接触，并曾经跟随一位法力僧修行过两个月的安正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平安京是如此巨大的一个目标，想要维持居住其中的豪族与天皇的安全，想必，是要花去阴阳寮大半部分的人手和资源的，在想办法对付、退治外面的妖怪之前，他们首先要考虑的，肯定还是保证平安京的安全……” “也就是说，平安京的支援，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对吧？” 藤井雄介像是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一样，长叹着一口气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绝望的深渊正在向自己招手，而在自己的身后，有无数的魑魅魍魉正七手八脚地推搡着自己，试图让自己永远地堕入其中，不得解脱。 “但我们并不是完全没得选，雄介大人。” “你是说……近月神社？” “准确地说，是近月神社的那位神明大人……虽然她也不一定能赢，但选择相信她，至少比我们傻傻地期待着平安京永远也不回来的支援，然后被流窜的妖怪们一口一口地全部吃掉要好。” “要是……她真的输了呢？” “那就……只能认命了啊，雄介大人。”安正苦笑着按了按自己又开始刺痛的左肩，自嘲地说道：“那毕竟是大江山上的四天王之一，即使是传说中最强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也没有足够把握在单对单的情况下取胜的可怕鬼王啊……死在她的手上，总比被无名的小妖给咬断喉咙，要来得好听些吧？” …… 那边，冈磨城幸存的领导者们在用绝望的语气讨论着灾难后居民们的未来，而在这边，原本属于盘踞此地的蝮蛇的枯败树林中，独角的高挑鬼王正用很不满意的眼神看着瑟瑟发抖的蝎子。 “太慢了，连送到嘴边的食物都吃得这么慢，你还打算让我因为你们这件事情浪费多少时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努力吃的，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两个全都吃掉的……” “仅仅只是吃掉，可还不够啊。” 痛饮了一番自己酒盏中的烈酒之后，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的鬼王敲打了一下蝎子满是恐惧的脑袋，轻声地说道： “给你十天，把这两只废物吃掉，能吸收多少它们的妖力就吸收多少，十天之后，我带你去找吃掉了另外两个废物的搅局者，要么，你吃了那条小蛇，证明自己不是那么废物，要么，你被她吃掉，证明就算给了机会你，你也还是个扶不起来的废物，明白了吗？” 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巨大的蝎子连连点头，巨大而泛着金属光泽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对比着它面前身高最多一米九出头，身材兼具着高挑、挺拔与丰满特征的独角鬼王，实在是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反差与冲突之感。 “真是腻了啊……这种无聊的养蛊游戏。” 高挑的鬼王拂袖而去，一边给自己大口大口地灌着烈度极高的米酒，一边怀念起了身在大江山时，每天都有酒宴，每天都有架打的日子来。 “等搅局者和这个废物决出个胜负来之后，帮她们中的胜者松松骨头吧。毕竟是要突破月之名防线，放到他们重要的月之都里才能发挥最大效果的毒性武器，不耐打一点，可过不了关啊……” 咕嘟。 又是整整一斤烈酒下肚，一滴不洒，一口不停。 作者留言： PS： 说真的，我很喜欢红有三这种豪爽的大姐姐 虽然我觉得自己连当她小弟的资格都没有，被拍一下估计就该直接躺地上送医院去了 PS2： 实力的把控上请不用担心，好歹我也是当初年轻气盛，在贴吧里撕逼扯淡过很多次车万实力论的old ass，车万的谁谁谁该是什么水准，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除非你要和我争赶猪传之后的人物 那你就是在为难我了（ PS3： 第三更晚点写好，今天还有人和我比修仙吗？ 037 37 近月神社风评被害的开始 月见村的村民们最近很忙。 近月神社的两个女孩也很忙。 因为一群看起来异常狼狈，身上伤痕累累风尘仆仆的难民们来到了月见山的脚下，希望能够得到这里人们的帮助，对于他们狼狈而迷茫模样并不算陌生的月见村人很快就猜到了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怀揣着同病相怜的心情接纳了这群以伤员居多的逃难者，为他们提供了基本的食物和饮水之后，自发地开始为难民们搭建起简单的，能够遮风挡雨的草屋房舍来。 当然，也有一些身份特殊的人拜见了月见村的老人们，然后带着腿脚不便的他们一起上了山，寻到了安静坐落在山中的近月神社，向这里的巫女提出了退治妖魔的委托。 “呜，唔，呜……” “别沮丧了，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情啊？从始至终他们都很清楚，能试着和那个大江山的鬼王扳手腕的，只有你家的月见大人，没有要求你去帮他们退治那个鬼王，仅仅只是希望你能在月见大人回来的第一时间通知在山下村子里暂住的他们，这有什么让你难过的？” 藤原妹红坐到了近月真绫的身边，用理性而直白的话语开导起了一脸忧郁的近月真绫，但比她矮上一些的女孩只是鼓起脸轻哼了一声，表示藤原妹红根本不懂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什么事情都要由月见大人亲自出手才能解决的话，那我这个巫女到底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啦？更何况这是近月神社收到的第一份退治妖怪的委托，第一次就开了这么个必须由月见大人亲自出手的坏头，以后万一变成了惯例怎么办……” 藤原妹红很想说上一句“人是不能和怪物比的”，但是想想这样说之后铁定会被近月真绫气恼地用小拳拳捶打胸口，她还是理智地选择了闭嘴。虽然说蓬莱人不在乎身体上的伤势，就算让近月真绫结结实实地捶上几下也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但大概是出于一种不足为外人所道的特殊心理问题，藤原妹红并不希望给继承自己这具身体的人格留下什么麻烦，特别是当注意到自己灵魂与身体的结合已经变得不那么完美之后，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在藤原妹红死了以后，这具身体或许能脱离这种瘦弱过分的身材……虽然这都还是遥遥无期且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事情，但这种说不定会让以后的自己产生心理阴影的事情，藤原妹红觉得还是尽量避免开来比较好。 “呜，真想快点成为能帮月见大人排忧解难的巫女啊……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神社里偷懒摸鱼，把需要忙碌的工作都交给我了，诶嘿，诶嘿嘿……这样就能独占月见大人了……” 看着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个痴心妄想型微笑的近月真绫，藤原妹红叹了口气，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用很是有些无语的口气对着委屈地瞪过来的巫女说道：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做白日梦，还是去帮助山下村子里的人们做做外伤的治疗比较有意义一点，虽然你现在还不能在退治妖怪的方面帮到你家月见大人，但是帮她收集信仰和香火什么的，还是应该会做的吧？” “诶？嗯……啊！妹红小姐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啊！？” “我以为你想得到的啊……谁知道你会因为那个家伙不在就神不守舍到这种地步啊。” 在冈磨城的幸存者们来到月见村暂留的第二天，近月神社的见习巫女和一位暂时借住在那里的香客来到了到处都是伤员需要帮忙的月见村，开始运用她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学到的治疗方法，为减轻伤员们的痛苦而开始了努力。有那份好心却显得有些经验不足的香客小姐姑且不提，见习巫女治疗外伤，尤其是骨伤的方法却在让所有需要治疗的伤员们都印象深刻的同时，给接受过治疗和围观过治疗的人们都留下了极大的视觉震撼与心理阴影。 “诶？信我的啦，月见大人专门教过我正骨的手法，只要这样，这样，再这样之后，就能把错位的骨头给接回正确的位置了……” 围观者们心惊肉跳地看着身材娇小的少女把比自己高出很多的成年男子抛上天空，挥动着她粉嫩的小拳头啪啪啪地一通捶打之后，就开始招呼着其他没受伤的人来帮忙进行骨位固定的工作。虽然事实证明她的这套正骨拳法确实很有效果，甚至能通过高频率的连续捶打把一些碎得比较严重的骨头都给塞回原本的位置上，但伤员们接受治疗时无一例外被打得背过气去，即使醒来也是半天才能勉强说出一个“疼！”字的遭遇，却还是让大家不由自主地对近月真绫的正骨手法感到了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即使是如安正这般铁骨铮铮的硬汉，在被近月真绫帮忙进行正骨的时候，也无可抑制地露出了狰狞而扭曲的表情，身上肌肉与青筋暴起，汗水如小溪一般涌出并顺着肌肉的纹路淌下，死死地咬着牙关才没有失态地惨叫出声，但当女孩用力地将他被折断反转的骨头推回原本的位置上时，他终于还是眼前一黑，无知无觉地瘫倒了下去，为近月流正骨术的恐怖传说，添加上了到目前为止最为浓墨重彩的一记实锤。 “虽然就结果来看，她确实是在救人，但是从给患者短期内造成的痛苦上来说，我觉得怀疑她其实是想杀人这种事情是可以理解的。”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不死人在近距离观看了近月流正骨术之后，给出了客观而理智的评价。 而在地面之上的月见村正进行着热火朝天的挽救行动，为日后这片区域的改天换地进行着积蓄与奠基的时候，月见山的地下，也同样在孕育着一场巨大的异变。 塞莉尔巨大的身躯已经完全沉入了比起一开始更深更广了不少的人造湖泊中，如同人类的婴儿置身于母亲的子宫羊水之中一般，无意识地将身体蜷缩抱起。她的口中偶尔冒出一串大小不一的气泡，修长的蛇尾在如同羊水一般的地热温泉中无意识地摇晃摆动着，一阵阵细微的声音在她的体内回响着，消化与吸收的形式迥异于地球生物的拉法罗之胃正在系统的辅助下全力以赴地运作着，将胃袋中储存的，充满了营养与能量的食物以远超往常的速度消化并吸收，然后转化为改造身体的素材与能量。 原本随着金色蛇鳞的褪去而一同消失的身体纹路开始重现，以如同黄金纹身一般的形式爬满了塞莉尔的人身与蛇躯，然后在过于旺盛的后续能量补充下开始逐渐压缩合并，并最终与塞莉尔背上的月纹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数个个难以用人类认知描述的金色字符，匀称地分布到了塞莉尔的身体之上，以她胸前深深的事业线为中线，形成了完全对称的两侧。 然后，进食带来的巨量的营养开始被分配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刺激着身体为了消耗过多的营养与能量开始成长，本就已是庞然大物的白蛇体内奏响了成长的乐章，结构更加合理，强度更加出色的骨骼、耐力与爆发力之间达成了完美平衡的肌肉、去除了无必要器官之后获得更多成长空间并变得更加强而有力的内脏一一开始成型，而她整个身体也开始向着更加巨大的体型生长，好让自己能够拥有凌驾于更多生物之上的肉体…… “真是让人惊讶的身体，按照这样的趋势，就算还有多余的营养需要储存在身体内，也不会导致那里长大到影响美观和动作流畅度的程度了……每一次看你进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那个把我带到你面前来的家伙所没能开发出来的天赋，会不会就是寻找到其他拥有强力天赋的生物呢？考虑到那家伙有个想成为召唤师的梦想，如果真是这样，正常的剧本发展或许应该是你被他的烤肉给诱惑到，然后傻乎乎地成为和他第一个签订契约的召唤生物才对……” 系统看着在自己推演出的成长模型中塞莉尔可能会最终成长到的体型，忍不住地回想起了那个有着特殊起源天赋的死宅来，或许，他其实只是稍微倒霉了一些，然后还拿错了剧本？ 咕嘟。 成长中的塞莉尔在湖中翻了个身，带起了一阵阵巨大的浪花扩散开去，看到显出本体的塞莉尔仅仅只是翻个身都能制造出如此巨大的动静，系统又一次忍不住地打开了属于它们的特殊面板，查看起了塞莉尔的各项数据来。 …… 【身长：7米/154-168米{预计}】 【体重：{不给看}kg/{要死死看吗}t】 【年龄：4岁】 …… “放在某些国家的传说里，现出本体的你，或许已经可以作为最顶级英雄的最终挑战对象了……不过就算被打败了，只要恢复人形乖乖求饶的话，应该也不会落到被杀死的下场吧？唔，说不定被英雄娶回家然后生下一大堆儿女也有可能？” 看着现出本体之后，胸前真正意义上做到了风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塞莉尔，系统戏谑地脑补了一下那一定会显得很滑稽的场景，便又一次沉入到了对塞莉尔身体成长的引导与修正之中去了。 毕竟，惩罚一只犯了错的性感魔物娘的方法，远远要比惩罚一只犯下同样罪行的丑恶怪兽要多得多，可以商量的余地，也要多得多。 作者留言： PS： 总感觉写这本书的时候暴露了很多东西 三更完成（5/7） PS2： 没人比我修得更晚 038 38 您的外卖正在配送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嗯？妹红小姐有什么发现吗？” “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月见山附近的区域总是有那种很微弱的震动感……就是那种安静下来之后能发现，但是实际上又不会对正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的摇晃。” 藤原妹红放下了手中刚刚洗好的沾血毛巾，很有些好奇地向自己身旁的本地人平子问道： “之前你们来这里定居的时候，有发现这种情况吗？” “老实说，没有。”平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是很好意思地说道：“如果不是妹红小姐你提醒我的话，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震动的感觉，呃，其实我现在也没发觉哪里有什么震动或者摇晃来着。” “这样啊……那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吧。” “可能是这样的吧。” 平子笑了笑，用有些羡慕的眼神看了藤原妹红白皙而娇嫩的手一眼，然后才重新埋头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贵女出身的女孩子可真好啊，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一样，甚至还敏感到能察觉到那么细微的事情…… 成田家的女儿，以后也会出落成这么娇嫩的模样吧。 供逃难者们暂时居住的草屋已经建的差不多了，虽然他们的总数上比月见村原本的居民还要多上不少，但由于冈磨城的老爷们想办法弄了不少粮仓里的粮食过来，食物非但没有短缺，反而让月见村的居民们久违地感受到了食物富余的喜悦，而一些原本在月见村很是短缺的工具，也跟着冈磨城的难民们一起流入了这里，为这个落后的山野小村带来的新的活力。那些之前想要开垦却有心无力的耕地，现在也有了足够的人手去进行打理，可以预见的，即使在未来的某一天，冈磨城的难民们离开了月见村，这里的人们也能过上比之前更好的生活。 只要笼罩在他们头上的，那层由月见大人撑起的保护光环不被打破的话。 …… 本已被塞莉尔一口吸光了弥散毒瘴的枯败树林之内，比起之前还要更加浓郁的漆黑雾气又一次以树林的中心逐渐扩散了开来，但与之前弥漫的毒瘴不同的是，当黑雾飘过那些早已干枯的树木时，它们终于是彻底失去了耸立在大地上的资格，连自己仅有的一层空壳都不再能够维持，转而在黑雾的作用下彻底变成了满地的木屑，而被黑雾触及的水面与大地，也呈现出了更加可怖的，属于死寂的颜色，它们和那些树木一样，被黑雾可怕的力量彻底杀死，或许要过上数百上千年的时光，才能够勉强恢复出一点点的生机来。 在短暂而急迫的时间内吃掉了与自己同为蛊虫的土蜘蛛与大蛤蟆之后，蝎子的妖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放大数千倍的巨型蝎子的身体，悄然地缩小到了十分之一左右的大小，从原本头颅生长的位置，进化出了一个有些类似于人类女性的身躯来，只是浑身披着金属光泽更加明亮的黑色几丁质甲壳，双臂的部分也依然还是巨大的蝎钳模样，锋利的锯齿没有任何的反光，三对侧眼对称地分布在两对前肢上，搭配着她依然是蝎型的下半身，显得煞气十足。在她腰部的位置，一张由口器转化而来的狰狞巨口正在缓缓地吞吐着漆黑的雾气，向里面看去，甚至能看到正在缓缓蠕动的肉壁，端得是一个猎奇而可怖。 “勇，仪，大人……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只从厚厚的甲壳下露出了一对眼睛的蝎子用还有些不习惯的声音说道，同时异常紧张地绷紧了身体的每一个结构，生怕那只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鬼又出于好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理由伸手拍一下自己，在体验过对方难以想象的怪力之后，她真的不敢再让对方拍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即使是在她已经吃掉了另外两只极其有助于自己成长的蛊虫，无论是妖力、身躯还是毒性都获得了巨大成长的现在。 越是变强，才越是理解彼此之间天差地别的力量差距。 “嘛，马马虎虎吧，虽然这个样子有点不伦不类的，好歹看得出你确实有努力过了。” 星熊勇仪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睡姿不对而有些不太舒服的脖子，随手把手探进了蝎子腹部的口器之中，近距离地感受了一下那逸散出来的黑雾的毒性之后，挑了挑眉毛，略显意外地说道： “呵，原来是这么个意思……那两个被吃掉的废物是毒性特化的部分么？仅仅从毒性上来说，已经差不多达标了啊……” 她拔出了自己微微有些变色的右手，猛地朝着天空的方向挥出了一拳，于是转瞬之间，整片枯林中的黑雾与空气，就这么被瞬间排挤了出去，以风暴的方式向着更遥远的地方飞快地扩散开去，而挥出了一拳之后，星熊勇仪手上变色的肌肤也恢复了原本的色泽，通过加速血液的循环，鬼强大的身体直接将侵入体内的毒素给转化成了无害的物质，而看到了这不出所料的结果之后，蝎子心底最后还有的那点反抗之心也彻底地泯灭了下去。 这就是站立在另一个层面上的大妖们的力量啊…… “好了，闭上你的嘴，我们去找吃掉了另外两个废物的小蛇，看看到底是她要被你咬成几段之后吃下去，还是你被她绞碎全身，然后一整个地吞掉好了~” “是，勇仪大人。” …… “你醒了？手术完成得很成功，你又长大了。” “哗啦”的水声中，塞莉尔从让温暖的地热温泉中浮上了水面，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了空气，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为了全力消化食物而将自己机能降低的器官逐一唤醒。她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成长，无论是从力量，还是从体型或者其他的方面，在完全消化了大百足、蝮蛇与包含着蓬莱之药残留的大量人体之后，都获得了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成长…… 低下头看了看系统曾经暗示过可能会因为储存大量过剩营养而膨胀的胸脯，满意地发现她们只是稍稍地变大了不那么明显的一小圈之后，塞莉尔扭动着蛇躯爬出了人工湖泊，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许久没动的身体，骨节活动的声音清脆地在身体内响起，舒服得她差一点就直接趴在地上不想动弹了。 “我睡了，多久，系统？” “一般般，十天左右的样子，你身体吸收营养和能量的效率比我预计的要高不少，成长幅度也比我预计得高，身长达到了超过上限的173米，体重也相应地增加了……” 啪！ 塞莉尔猛地用尾巴抽打了一下地板，眼露凶光地制止了系统后续的话语，而在系统识相地闭嘴之后，她控制着自己巨大如小山一般的身体慢慢缩小，一直恢复到自己之前所习惯的形态为止。 “唔，比之前长高了啊……” “嗯，常规形态的身长比之前的6米增加了1.05米的样子，要去找入侵者的麻烦的话，先适应一下成长后的身体比较好……不过根据我的推测，那个被你当做是入侵者的家伙，差不多也该带着被她抓到的三个家伙来找你了。” “嗯！？她没吃我的食物吗！？”塞莉尔猛地一惊，原本憋在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那……她是打算把那三个妖怪抓起来，要进贡给我吗？” “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这样想，毕竟你吃了五毒蛊虫中的两个，根据它们体内被埋下的特殊种子来进行推算的话，在不清楚你全部情报的前提下，把它们放养到这个地区来的养蛊人应该会把你也算作是蛊虫中的一员。”系统简单地给了塞莉尔一个结论，“所以按照那个入侵者的行动模式来看，她应该是打算加速一下这个地区的养蛊进度了……” “呜……养蛊什么的我不懂啦。”塞莉尔犹豫地晃了晃尾巴，“但是她如果是来给我送食物的话，应该可以算是……好人来的吧？” “你对好坏的判断标准还真是……”系统被塞莉尔的逻辑给噎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默默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才又一次开口说道：“不过她这次来的话，应该是已经让那三只蛊虫决出了胜负，然后带着吃下了两个败者的胜者来找你，希望能直接决出最后的‘蛊’来……” “等一下！”塞莉尔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不那么友善了起来，“她没有直接带着我预定的三只猎物来找我，而是……先让它们相互厮杀，然后带着吃掉了两个败者的胜者来找我？” “呃，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是好人了。”塞莉尔按了按自己的手指，眼中的愤怒之火重新恢复了燃烧，“就算她是来给我送吃的，我也要打她一顿……明明是三个猎物的，结果我能吃到嘴里的就只剩下了一个，当我是笨蛋吗！？” 系统沉默了下去，硬是半天嗦不粗一句话来。 算了，反正对方是抱着养蛊的打算来的，肯定会给最终成为“蛊”的胜利者留下消化其他败者的时间的，如果宿主是其他人类或许是个需要担心受制于人的问题，但既然是塞莉尔的话…… 嗯，喜欢给还处于高速成长期的塞莉尔送吃的，还喜欢送成体系的一条龙套餐。 距离让塞莉尔搞个大新闻然后名震天下的时候，不远了。 作者留言： PS： 好摸啊，好想万圣节二期活动可以自动完成啊…… 039 39 请开门收取您的外卖 与更多依靠头脑制造工具来捕猎的人类不同，蛇是一种完全依靠身体来捕食的掠食者，它们身上的所有器官都是以优化自身的狩猎素质为目标，在漫长的时间中逐渐演化而来的，单独以身为狩猎者身体结构的合理程度为对象来进行评判的话，蛇类的得分绝对不会跌出最为优秀的行列。而这样的进化模式，也让它们拥有了更强的身体掌控能力，在漫长的消化期之后，即使身体比起之前有了相当程度的成长，蛇也能够迅速地适应自己的新身体，并为了下一顿的美餐而开始狩猎。 “久违的太阳。” 塞莉尔离开了似乎已经成了自己专门用来进化的巢穴的地热温泉，悄无声息地爬到了一块她明令禁止妖怪和人类踏足的区域，然后将自己的身体用力地伸展开来，像是要拥抱太阳一般呈十字形摊开在了地上，贪婪地享受起了与黑暗燥热的地下完全不同的，光明而又温暖的日光。 倒不是她没有紧张感的缘故，只是作为一只由蛇进化而来的妖怪，她拥有着由多种器官支撑起来的的广域狩猎感知手段，通过被强化过数次的热感视觉、化学物捕捉嗅觉，以及能够感知地面颤抖的传感器，在明知对方将会闯入自己所熟悉的猎场时，她并没有必要花费体力与能量在猎场内巡游，只需要通过对空气中突兀多出情报的分析与推导，很容易就能够察觉到入侵者的所在。而在捕捉到入侵者的所在之后，是选择主动出击，还是选择泄露一些情报，将对方引诱到自己所盘踞的位置来，就全凭塞莉尔自己的想法了。 所以，现在她才有时间慵懒地躲在自己的自留地晒太阳，一边补充着能够让自己感到舒服的阳光，一边等待着入侵者带着她已经预定了的口粮送上门来。 “塞莉尔啊。” “嗯~？” “等下打起来的时候，注意把那个入侵者和她带来的蛊虫往南边引走，别和他们在月见山的范围起冲突。你现在的力气姑且不谈，之前那两只被你吃掉的蛊虫可都是有剧毒的生物，和像他们一样有毒的生物在自己的家里开战，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直接把她们引走？如果我特意放出自己的妖气的话，她们也能感知到我的位置的。” “不，首先要让山下聚居的人类看到你们，最好是先在不会对他们之后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的地方弄出点足够大的动静，让他们大致地了解一下和你战斗的两个家伙的破坏力，然后再把她们引到月见山南面的荒原去……普通的人类承受不住你们战斗的余波，但让他们知道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有多么强大，被神明所击败的妖物有多么可怖，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趁着战斗还没有爆发，系统开始抓紧时间对塞莉尔进行接下来的战斗要怎么打的教导。塞莉尔是个好的猎手和战士，但对于如何经营自己的名声并不擅长，系统并不需要教导她如何战斗，它需要做的，只是帮助塞莉尔在打赢一场收获巨大的狩猎战的同时，收获能够与之匹配的声名，而乐得于让系统去动脑子布局的塞莉尔也欣然接受了系统简洁明了的提议，支起了自己的身体，开始在月见山的范围内搜寻起了适合引起人们注意的舞台来。 与此同时，山脚的月见村内。 藤井雄介正满脸不安地在原月见村村长的屋子里来回走动着，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烦躁，但冥冥中似乎就是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干扰了他的思绪，持续地给他带来一种不详的预感。 “雄介大人，您也感到不安了吗？” 左臂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安正在村内巡逻归来，看到自己所侍奉家主这一脸不安的表情，不由得开口询问道，而在听到安正的提问之后，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和别人分享自己心中不安的藤井雄介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长叹一声走上前来，用力地握住了安正长满了老茧的右手。 “安正，果然还是你懂我啊……”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在安正汇报信彦死讯的时候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如果真的那样做了的话，自己恐怕就要因为安正的死而失去更多的东西了。 “十分抱歉，雄介大人……”安正回握了一下藤井雄介的大手，刚正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无能为力的意味来，“即使知晓您心中的不安，我也无法以手中的剑去将让您不安的源泉斩断，作为武士，这真是异常失格的事态……或许，当年我跟着那位法力僧多修行个三两年，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局了。” “哈，安正，如果你选择跟着那位法力僧修行的话，我又怎么会在冈磨城里遇到为了一点买刀的钱而出卖自己武艺的你呢？”藤井雄介摇头苦笑了一下，感慨地说道：“有些东西，不是我们光靠臆想就能改变的。就好像这个时代一样，即使是尊贵的天皇与豪族，也一样不得不蜗居于平安京之内；即使是名动天下的阴阳师安倍晴明，也无法以一己之力逆转人类在妖怪面前的颓势……或许，现在并不是我们人类能够向妖怪亮刀的时代吧。” “所以我们就只能向神明祈祷了吗？”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够保全最大多数人的生存的话，我们别无选择……为了积蓄力量，磨砺武艺而蛰伏，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只要能够有一天，我们手中的刀，锋利到足够让妖怪们畏惧的话。” “无法与大人共同见证那个时代，真是人生憾事。” “恨不能再活五百……” “你是！你是！！！” 突然在月见村内响起的惊声尖叫打断了藤井雄介的感慨，同时也让他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不安瞬间攀升到了极点，就好像在走过转角时突然看到了已经嗜杀成魔的恶鬼一般，藤井雄介的冷汗当时就湿透了他背心的衣服，而与他同样有着不安预感的安正则僵在了原地，右手颤抖地按向了自己的爱刀九定清光，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握住剑柄然后拔刀而出的动作来。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咬牙冲出了屋子，而在村头的方向上，这段时间一直留在村子里照顾伤员的近月真绫正呆立于原地，望着刚刚因为飞身扑上去而被来者的轻轻一拍给打成了满地血浆的藤原妹红，手中端着的水盆无力地滑落，在地面上溅起了大量的水花。 “哼，那条小蛇也是八百万神之一么？稍微有点失望啊……嗯？” 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挑身材的鬼王弯下了腰，轻轻摸了摸被吓呆了的近月真绫的小脸，将藤原妹红的血擦在了巫女的小脸上之后，她对着自己身后因为嗅到了人类的血腥而忍不住亢奋起来的蝎子摆了摆手，然后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月见山上的一个方向。 “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了吗？不过，选择那里勾引我们过去？是陷阱？还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呢？” “勇仪大人，我想，杀了他们……可以吗？” 蝎子腹部的狰狞巨口做出了吞咽的动作，长着利齿的大嘴一合一闭，似乎在寻找着进食的对象，但星熊勇仪却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略感兴趣的表情来。 “不，她已经放出自己的妖气来了，你去找她就好，赢了，这里的人才是你的食物。” “诺。” 蝎子有些不甘地冲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近月真绫投去了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然后身下的节肢迅速爬动起来，横穿了月见村，向着山上正有一股妖气升腾而起的方向冲去，而在她离开之后，星熊勇仪一手把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发抖的近月真绫给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肩上，嘴角同时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来。 “是这样啊，在那个地方战斗的话，山下的人类，是可以看到你的……嘿，真有自信啊。” “看好了，小鬼。”高挑的鬼王偏过头，对着不知所措的近月真绫露出了一口漂亮的白牙，“你家的神明特地选好了舞台，身为她的巫女和信徒，理当该全程见证她惨烈而可悲的落幕吧。” “才，才不会输！”大概是因为星熊勇仪提及到了对塞莉尔的贬低，近月真绫居然短暂地冲破了自己身体对于星熊勇仪的强烈恐惧，不服输地冲着她喊道：“月见大人才不会输！那种丑家伙，月见大人一巴掌就能把它拍烂了！就像拍死一只虫子一样！” “哈，很自信嘛……”星熊勇仪轻笑了一下，然后扫视了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围观群众，咧嘴笑道：“那你看看我呢？你家的月见大人，能和我打打看吗？” 近月真绫偏开了头，选择沉默以对。 呆在塞莉尔身边这么久，她已经隐约能够分辨出妖怪与神明的强弱来了，也知道妖怪的强弱并不绝对取决于体型的大小。那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蝎子，其实远远没有这个把自己抱到肩上的家伙来得危险，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她能够异常明显地感觉到那隐藏在星熊勇仪身体内的，能够拔起山岳，撼动大地的巨力。 被月见大人抱着的时候，近月真绫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比起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些差距的…… 作者留言： PS： 说起来，这本书，好像是本升级文而不是无敌文…… 在构思接下来的情节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040 40 等等，外卖员和客户打起来了！ 塞莉尔当然不会没有察觉到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实际上，星熊勇仪和那只半身蝎现身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并且适时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妖气，想要把对方给吸引到自己这边来。虽然直接在村口截击她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的选择，但当她注意到星熊勇仪的时候，她果断地放弃了这个念想。 不用实际接触，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与之前的对手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将她也视作目标进行攻击的话，即使是偷袭也很难保证能把对方给抽飞出月见村的范围，反而有可能因为对方对危机的感应而被招架住，从而使自己与她的力量正面地在月见村的土地上发生碰撞。虽然还没有全力使用过自己现在的力量，但塞莉尔并不觉得普通的人类能够在这种层次的力量碰撞中安然无恙。 所幸的是，那个独角的鬼并没有对普通人类大开杀戒的兴趣，就像现在的塞莉尔不会对从自己眼前跑过去的兔子感兴趣一样，所以当塞莉尔看到星熊勇仪喝止了半身蝎对村民们的攻击之后，就安心地停留在了原地，等待着那只看起来不是很好下咽的家伙过来送头。 “绝了，怎么变成两个舶来妖怪的对决了？我还以为剩下的一只会是蜘蛛或者蟾蜍什么的……” “嗯？舶来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那只半身蝎都不是这个国家本土的妖怪。有意思，养蛊的妖怪用的不是东瀛本土传说中带毒的壁虎，反倒是选了东瀛本土并不存在的物种来培育成妖怪蛊虫么？看起来是个腿脚灵活脑子活络还见多识广的老家伙……唔，那这就有点尴尬了呀。” 虽然塞莉尔出身的物种是东瀛本土不存在的蚺，但至少身上还有着大多数东瀛人都能理解的蛇类的特征，想要给她寻根溯源，在关于她的传说中添加一些贴金的成分也还有据可循。可是蝎子是个不存在于东瀛本土生态圈的物种，根本就不该存在有着蝎子外形的妖怪与神明，天知道在以后的神话传说中，这只蝎子会被后人给描述成什么类型的怪物…… 不过也无所谓了，指望不上这个半身蝎能带来的轶事的话，还有凶名更广的鬼童子可以借势。虽然星熊童子在其他世界不算很出名，但至少在幻想乡存在的这个世界，她是与酒吞童子同等知名和危险的鬼之王，稍微在之后扩散到其他世界去的传说上动动手脚，蹭到东瀛三大妖魔之一酒吞童子热度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系统转动着这样的念头之时，那只已经嗅到了塞莉尔身上“蛊”之种的半身蝎已经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横冲直撞地在月见村到塞莉尔此时所在的位置之间撞出了一条通路来，虽然没有大百足那般庞大而长度惊人的可怕体型，但那无物可挡的强悍气势，以及能够将山石古树全都轻易破坏的锋利双钳，都在向目睹了这一切的人们诉说着半身蝎的强大。 “吃了你，吃了你……” 大概是因为在星熊勇仪的压迫下过于勉强和紧迫地吃掉了剩下两只蛊虫的缘故，虽然半身蝎确实获得了被提前埋藏在它们体内的“蛊”之种所带来的巨大增益，本身就不算弱的各项素质都有了长足的提高，但在吸收土蜘蛛与大蛤蟆浸润了妖力的肉体时，半身蝎自身的妖力与另外两股妖力的结合发生了不小的意外。不甘心就这样被吃掉然后消失的两只蛊虫疯狂地利用自己的妖力争夺起了半身蝎的身体，虽然最终被半身蝎成功平复，可它们的妖力还是严重影响到了半身蝎的神智，让她变成了一个很难思考厮杀与战斗之外事情的疯子，除了在受到足够强大存在的威胁时能因为恐惧而勉强恢复理智之外，其他时候的她就只剩下了厮杀与战斗的本能。 如果是把自己的定位作为人类之敌的话，半身蝎应该能够在自己活跃的时段收获到数量极为可观的恐惧，并依靠着它们将自己的力量推向更高的层次。毕竟这种刀枪不入铜皮铁骨，还自带着恐怖毒性的妖怪，往往都很擅长制造让比自己更强大的人类强者束手束脚的局面，无论是针对人类强者本体脆弱的特点，还是利用数量众多的普通人类作为人质，都能够让她在陷入困局时获得一线逃走的机会，并留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妖怪报仇百年不晚的巨大后患。 但，她被特地培养成为蛊虫之一的生命轨迹，就注定了她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这种路线走到尽头的命运。 只有最强的毒虫才能够成为“蛊”，在杀死、吃掉所有竞争者成为“蛊”之前，被囚禁于瓮中的毒虫们，随时都有可能迎来被反杀翻车的一天。 “咯……嘎……咔……” 从两个半人半妖的身影之间爆发出来的声音连成了一串，被拉得老长。 仅仅只是错身而过的一瞬而已，半身蝎，就真的变成了“半身”蝎。 妖化升格后形成的类人型上身被生生从下半身的蝎身上扯断了下来，半身蝎的上半身甚至还维持着之前举起那对巨大的前肢，准备钳住塞莉尔上身的双臂并将其生生撕掉的姿势；而她的下半身则去势不减地继续从塞莉尔的身边冲过，一路飙洒着腥臭发黑的毒血，将途径过的地面全都毒杀成了漆黑的颜色，直到狠狠地撞在了无法撞破的山体之上，才止住了去势，而那支凝结了半身蝎最强攻击手段的锋利尾钩，则在塞莉尔扯下半身蝎上半身之后，被她顺手给扯了下来，现在正在她白皙的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颤抖着。 果然这里……不可能会……欢迎……像我这样的……异乡来客吗？ 为什么……总要在我自我感觉还行的时候……跳出这么让人绝望的怪物来啊…… 身体已经变成了三截的半身蝎渐渐失去了挣扎的活力，作为蝎，她的身上并没有像蟾蜍、百足以及蛇一般被赋予富有长生、再生意味色彩的传说，再加上她是藉由人类的恐惧，以数十年的时间内妖化到现在程度的升格道路，注定她在被更强的妖怪暴力破坏身体之后，是无法及时重生自己的身体的，在战斗伊始便受到了如此程度的重伤，而对方还一副没怎么出力你就倒下了的模样，怎么想，胜负都已经决出了。 她是猎手，我才是猎物啊…… 不论半身蝎已经毫无意义了的想法，塞莉尔张嘴在对方身上异常明显的蝎尾上咬了一口，那厚实且泛着金属光泽的几丁质甲壳丝毫没能对她造成什么阻碍，上下颌轻轻一用力，就如同饼干一般破碎，然后和里面生长着毒腺的少量血肉一起，被获胜的塞莉尔在嘴里嚼了几口之后，面露苦色的吐了出去。 “呸，系统你骗我，蝎子尾巴哪里能吃了？” “我没让你用这个嘴吃啊……不是，你到现在还没发现你本体的嘴巴和贪食之蛇的嘴巴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还，还有区别的？” “你以为……不，之后再说！！！” 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栖身的山体在摇晃，如同响雷一般洪亮的声音从地面直升天空，然后又从天空中径直地向着塞莉尔所在的方位坠落了下来。 “你让我意外了，月见山的蛇神。” 带着惊喜与愉悦的亢奋声音，星熊勇仪的身影如同流星陨落般坠向大地，她戴着重重锁链的右拳高举过头顶，使出了一记再简单不过的空降重击，而立即判断出自己难以闪开这一击的塞莉尔马上做出了回应，以仿佛要托起天空的姿势，准确地接住了星熊勇仪从天而降的一击。 接着，便是让整座月见山肉眼可见地向下沉降了十数米的一次碰撞。 以及几乎要将所有居住在这里的生灵的听觉都永久性减弱三成的一声巨响。 作者留言： PS： 想了一下，大概整理出了一个应该还行的处理方案 因为伏笔，之前一直都有（其实是没想起来要写） PS2： 查资料的时候突然发现日本本土是没有蝎子的 差点丢人 幸亏我聪明伶俐，想办法找人接了锅 三更完成（6/7） 041 41 射命丸文记录历史中 生活在没有神秘年代的人类可能很难想象，一个与人类体型接近的生物，到底要拥有怎样的生理结构，才能够做到单纯依靠自己身体的力量，制造出一场真正意义上无可阻挡的天灾来。 譬如，让山岳沉降，使河流移位，又或者，将大地撕开。 “不错，你很不错。” 星熊勇仪摸了摸自己身上从脖颈处一直往下延伸到大腿处的一道斜向的红印，脸上久违地露出了认真与亢奋的表情，那是自从她因为拼酒打赌输给了酒吞童子而不得不出来帮酒吞童子的友人处理个小麻烦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地从心底生出自己此行不虚的想法来。 最开始，她还抱着等到“蛊”的争夺有了结果之后，像平时一样单手端着自己的星熊杯，不那么认真地和成为胜者的小家伙过过招，好平复一下对方随时可能因为将“蛊”集齐之后急剧膨胀的实力而产生的自大，顺带着让她明确一下她作为“蛊”的身份和定位的想法。 当在她看来只是勉勉强强过得去的半身蝎被一击秒杀时，根植于鬼之血脉中那嗜好战斗与崇尚勇武的因子，就已经悄然苏醒了过来，并且在她的体内躁动了起来。没有像是一只蛊虫一样依靠着自己体内的毒液而耍什么阴谋诡计，而是选择堂堂正正地使用自己的身体来进行战斗，在两只半人半妖的蛊虫错身而过的瞬间，星熊勇仪很清楚地看到了月见之蛇的动作，以下半身的蛇躯为支点，猛地爆发出了让半身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上身的手臂简单地抬平于肩部，沉肩前探，就用这样简洁而充满了暴力的方式直接将半身蝎的上身以及蝎尾给生生撕裂了下来，她甚至可以肯定，一直到狂奔的下身冲出去很远很远之后，半身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一击解决，彻底失去了竞争胜者的可能。 是个很不错的对手，至少，值得自己在拿着星熊杯时，也拿出足够认真的态度来。 然后，她就丢下了本来就只是打算逗逗玩的年幼巫女，重重在脚下的大地上一踏，凌空高飞而起，以对待一个合格对手的认真态度，向着在自己起跳的瞬间就已经做出了反击应对的月见之蛇挥出了没什么放水的一拳，依托着从天而降时所借到的天地之威，与她硬碰硬地对了一击。 那是将塑造了月见山现有地貌的地质活动生生打得倒退了数万年的重击，即使月见之蛇栖身于大地之上，能够从中借力，也还是没能完美地接下星熊勇仪的坠天一击，她的身体被深深地砸进了月见山的山体之中，几乎要直接穿透整座月见山数百米的山体，一口气被轰进月见山地下的地层之中，但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她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不过一秒之后，她白色的长尾就蛮横地撕裂了星熊勇仪脚下的山石，一尾巴抽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连让她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径直地将星熊勇仪打飞到了天空之上，并一路坠落到了眼下的这个地方来。 随手扯掉了自己上身已经被塞莉尔的一记尾鞭给打成了破布的上衣，星熊勇仪将自己珍重的酒器取出，然后猛地向天空中掷去，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口哨声，一道有些模糊的纤细身影就这样从远方的天边显现而出，拍打着双翼急速赶到了这里，谨慎地接住了被星熊勇仪掷上天空的星熊杯，然后盘旋着落到了星熊勇仪的身后，单膝跪地，低声发问道： “勇仪大人，如此急切地召唤属下，是有什么需要传达的事宜吗？” “通知一下萃香，告诉她‘蛊’的事情已经产生结果了，让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友人找时间过来收取就好。然后，就是帮我把酒器带回大江山了。” “帮，帮您把酒器带回大江山？” “遇到了一个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不想因为要分心留意它而扫兴。” 年轻的鸦天狗愣了愣神，许久才有些不敢相信地发问道： “能，能值得您全力以赴的对手？是，是那些响应了计划而来的异国大妖吗？” “大概不是……没什么错误的话，她应该是国津众神中的一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存在一直不为人所知而已。”星熊勇仪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肌肉和筋骨全都伸展了一遍，做好了享受接下来酣畅淋漓的战斗的准备，“好了，你该走了，如果不想被战斗的余波震死在这里的话。” “嗨，嗨咿！”年轻的天狗驾驭着风飞上了天空，但没过几秒钟，她就又乘着风落了下俩，手中多出了用来记录文字与图画的纸和笔，双眼放光地问道：“那，勇仪大人，我可以远远地，旁观一下你们的战斗，然后记录下一些我看到的东西吗？我会保证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所以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哼，又是天狗热衷的无聊把戏吗？”星熊勇仪撇了撇嘴，然后猛地重踏了一下地面，对着风声骤然尖锐起来的方向挥出了一拳，“走！” “谢勇仪大人成全！我的名字是文！射命丸文！等您回到大江山之后，我会把我记下的东西拿给您过目的！！！” 鸦天狗双翼一挥，便如同天穹划过的流星一般带着长长的尘埃焰尾冲上了天空，然后迅速地模糊了自己的身影。作为风的操控者，她比星熊勇仪还要更早地察觉到空气的异常流动，在最终得到了星熊勇仪的“许可”之后，她借着风势迅速脱离了接下来即将要成为战场的这片荒原，带着兴奋与紧张，向着高空而去。 天狗是鬼的耳目，虽然平均的个体实力上要远远弱于几乎是无敌于东瀛的鬼族，但在涉及情报搜集的方方面面上，她们都有着更加出色的素质，所以即使年轻的天狗已经高速地冲上了云层之上，她依然还是凭借着极度出众的眼力捕捉到了那个带着音爆一路闯入战场的身影，并以远远超乎人类画家的速度，完成了对来者形象的描绘。 女性人身，白色蛇尾，身上有与月亮相关的奇异纹身，拥有足以与力之鬼王匹敌的强大力量，被认为可能是国津众神之一，但却在过去的时间里没有被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啊呀呀呀，你该不会是，流淌着八岐大蛇血脉的子嗣吧？” 闪身躲开了一些被震上的碎石，思路一向天马行空的年轻天狗咬着自己手中毛笔的末端，开始一边观察这场必将在不久之后响彻东瀛的对决，一边在纸张上写写画画起来。 “嗯嗯，不管了，先这么记着，反正勇仪大人肯定会赢的，把这个家伙吹得厉害一点，能为勇仪大人带来的名气也就更大一点呢~唔，那如果要这么写的话，干脆再隐晦地点一下她可能和月读命存在的关系？反正现在月人也不会下来找麻烦，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啊……” 作者留言： PS： 猛汉世界，真鸡儿棒啊 然而没有pro，无法爽玩，遗憾，遗憾 042 42 历史记录员夺路而逃 狩猎，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充满了危险的活动，即使已经是最顶尖的猎手和掠食者，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不会在狩猎中因为遇到激烈的反抗而受伤，进而因为受伤而沦为其他掠食者的猎物。 塞莉尔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她就是通过吞食在狩猎中受伤的同族而使自己脱离了最初的艰难时光的，她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狩猎成长起来，并捕食了那些曾经严重威胁到自己生存与地位的掠食者，最终成为雨林中无可争议的王者，而那些事情距离现在，最远也不过是三年多一点而已。 所以即使最近一直过的都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吃饱，甚至都不需要考虑消化食物时自己的处境是否安全的安逸日子，她骨子里那份世代流传的属于狩猎者的凶暴兽性，也还没有任何的退化。 狩猎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不到一方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任人宰割之前，绝不会有任何一方停止挣扎与反抗，在雨林里是这样，在东瀛这片风雨飘摇的大地上，也是这样。 “真是……难缠……” “喝啊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放水的鬼王发出了如同炸雷一般的咆哮，超高分贝的声响如同无形的刀刃一般扫过大地，将那些已经在一蛇一鬼的战斗中被轰得乱七八糟的地表岩石粉碎成了细小无比的颗粒，然后如同倾盆的暴雨一般向着塞莉尔这边激射而来，裹挟着足以一口气击穿当前时代人类所能铸造出来的最强重甲的巨大动能撕裂了空气，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刚刚缠身失败，被暴力挣脱开来的鬼王给直接一拳打在胸口，紧贴着大地倒飞出去的塞莉尔身上，然后就这样变成了随风而散的齑粉。 手臂猛地在地上一抓，塞莉尔强行地止住了自己倒飞出去的势头，稍微重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就再次迎上了踏着让大地动摇的沉重步伐追赶过来的鬼王，双方四手相接，就这么各自站定了下来，开始了又一轮的角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塞莉尔和星熊勇仪，其实是属于相似程度异常高的妖怪，同样有着远远超出自己体型的可怕怪力，同样拥有着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极度出色的强悍肉体，各自也都在这条道路上走出了只有自己才知晓的距离，并且都属于说得好听一些叫做堂堂正正，说得不好听一些就叫做莽夫的肉体派角色，当这样的两只超凡生物之间展开决斗之时，所能够采取的方式，自然就是如现在这般，拳拳到肉，不掺杂任何花里胡哨的特殊能力，以最原始的方式阐述暴力这个词语的肉搏。 “让人愉快的对决……甚至是比和萃香她们之间进行比拼更让我感到喜悦的对决。” 面对着面，星熊勇仪冲着塞莉尔咧开嘴，露出了一个让她有些看不太懂的笑容，与此同时，星熊勇仪的双脚重重地往下沉陷了一截，并出现了一点点向后滑去的趋势，虽然她很快就站稳了自己的脚跟，重新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上来，在某些部位已经与自己达到了零距离接触的塞莉尔给推了回去，但从她比之前绷得更紧了一些的手臂肌肉，以及极其细微地颤抖了一下的双腿上，塞莉尔还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一个事实。 她的身体，单单从力量数据上的对比来看，或许要比星熊勇仪还要强上一点，至少在前后的两次角力之中，她都没有露出过倒退的架势，即使是身上的衣服被爆掉时因为呆滞的一瞬而被星熊勇仪压将过来，她也成功地将这份劣势蛮横地给重新扳了回来。 按照塞莉尔的逻辑来看，在双方的身体强度已经有了这样一点小小的差距的情况下，战况本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步向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偏转才是。过往的狩猎经验告诉她，只要被自己缠住的猎物的力量不足以撑开自己，那么即使它只比自己弱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儿，也应该会被自己给一点点耗尽体力，最终被无限积攒起来的微小劣势给堆死才是。 可眼下的战况却不是这样的。 塞莉尔虽然在身体素质上取得了少量的优势，可从体力的消耗上来看，处于劣势的却是她这一边。明明她已经多次有机会缠住星熊勇仪的身体，然后进入到一点点将对方绞死的地步，却每每都在接近于成功的时候被星熊勇仪以骤然爆发出来的怪力给挣脱开来，然后就轮到塞莉尔因为这一瞬间的身体失衡而重重地挨上星熊勇仪的一记重拳，或者被她抓着一记直冲天际然后坠向地面的沉重抱摔。一次两次或许塞莉尔的身体还能承受得起，但当双方的战斗已经激化到直接凿穿这边大地的地层，甚至有将这片土地一整个地从东瀛本土上撕裂出去成为独立岛礁的程度后，她的体力回复速度，就渐渐有些跟不上消耗了。 “为什么，为什么？” 塞莉尔的蛇身猛地发力，为她提供了一个向前压倒过去的势头，在这样猛然加大的力量之下，即使是星熊勇仪那般可怖的怪力也无法做出完美的招架，她的身体被迫被压迫得向后倾倒了过去，而塞莉尔的上身也就势压了过去，在成功与星熊勇仪进行了一次零距离的全灭接触的同时，她那双金色的蛇瞳死死地盯着鬼王猛地缩紧的眼睛，大口喘息着喝问道： “为什么明明身体比较强的是我，而你却怎么都能坚持着不倒！？为什么！？” 咯咯咯咯。 星熊勇仪的腰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但面对着塞莉尔有些无法理解的质问，她依然还是一幅充满了愉悦与兴奋的表情，丝毫没有自己可能会败北的紧张感。 “虽然，你我，确实都是，同一类型的妖怪，我的身体，也确实比你要差上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我想你也应该发现了，我们之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区别的。” 然后，塞莉尔就又一次感受到了，从星熊勇仪身体内所爆发出来的，那股足以暂时将她在力量上的小小优势给压倒，然后颠覆整个战局的力量。 轰。 攻守之势再次逆转，在力量上落入了一瞬下风的塞莉尔猛地被星熊勇仪从身上掀翻了开去，然后伴随着她腰胯腿三线的同时发力，塞莉尔就这样被星熊勇仪给压到了身下，同时被钳住了双手的腕部，被死死地按在了双方现在所在的巨大地陷之中。 “赢不了的理由，很简单……你身体上的优势，还没大到足以抵消你在面对我时所占据的另一个劣势，搞清楚你的劣势在哪里，然后决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修正它，做不到的话，你就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让你身体上的优势，扩大到足以盖过这些不足的地步了。” 星熊勇仪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了塞莉尔的额前，一面对着塞莉尔咬牙切齿，满脸不服的脸庞呼出灼热如地狱之风的喘息，一边将自己的身体压在了塞莉尔一时挣脱不开的上身上，一边将胸膛用力地压在了塞莉尔的胸前，让自己的心跳以最直接迅速的方式，传达到塞莉尔的感知中去。 “不试试对我用毒吗？好歹也吃下了那个家伙准备的‘蛊’，操控毒，应该已经成为你身体本能的一部分了吗？虽然对你凭借身体的力量就能和我打成这样感到很高兴，不过你好歹也是一条毒蛇，我允许你对我露出毒牙。” “我……不是……毒蛇！” 咬着牙用脑袋往星熊勇仪额头上猛地一撞，一道直击天空的冲击波就这么从星熊勇仪的脑后冲上了天空，将金发的鬼王重重地从自己的身上打飞了出去之后，塞莉尔喘着粗气，咬牙下定了决心。 “大不了之后肚子饿一点就是了……你居然，敢骑我！” 再不顾虑到体力的保存，也不再顾忌能量与营养的超高速消耗，塞莉尔大口地吸入了带上了硫磺气味的空气，彻底地解放了自己对身体的压制，难以计量的生机流淌在她的身体之中，将被收缩到方便活动，同时能够极大降低活动时体力消耗的体型彻底地解放开来，在大地的崩裂进一步加剧的同时，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地生长、恢复，一点一点，越来越快地增大开来。 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七十三米！ 足以被古老的先民们视为灭世之兽的巨大身形，此时屹立在了大地之上，向着尚未把目光调转到这片偏远地域来的妖怪与神明们，第一次完整地展现了自己的存在。 这是塞莉尔现在所拥有的，能够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形态，而与之相对的，维持这个形态进行战斗的消耗也是异常恐怖的，在花费了大量体力与星熊勇仪纠缠无果之后，她能够动用自己这个形态全力攻击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但，应该也足够了。 山岳般的蛇尾猛地拍打了一下地面，于是这块位于东瀛四岛之一上的辽阔荒原，就这样被直接从地层上彻底断裂了开去，伴随着巨蛇向前猛冲的势头，开始向着东瀛外海的方向漂去，而刚刚被塞莉尔一头撞飞老远的星熊勇仪此时也完整地恢复了过来，双眼冒着只能用狂热来形容的神光，仰天狂笑了起来。 “甚好！甚好！你还有这样的底牌吗！？还有这样惊人的形态吗！？” “那我也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回应你了！” 一步踏地——大地龟裂，整块从岛体上断裂出去的荒原猛地向下一沉，无可抑制地向着鬼王踏出一步的方向发生了倾斜。 二步爆音——空气被震散了，声音已然完全被全力爆发的鬼王甩在了身后，一个巨大的风眼在星熊勇仪的身旁形成，随着她超大的一步向前卷起了大地上的一切。 “四天王奥义·三步必杀！” 第三步，已经完完全全无法看到她移动的身影，就好像这一步跨越了空间一般，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星熊勇仪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塞莉尔的前方，挥出了包含了自己毕生信念与意志的一拳，与同样挥拳的塞莉尔正正地对轰在了一起。 这是大小悬殊几近百倍的一次对攻。 可无论是塞莉尔还是星熊勇仪，都将自己所能够赌上的力量全都压了上去。 胜负，由此一击定夺。 作者留言： PS： 太久没写过正正经经的打戏了，都不知道这次写得有没有崩 PS2： 等会有交代结果的第三更 这周的三更稳稳的，一点都不慌 043 43 大，大，大，我还可以更大 “啊呀呀呀呀……怎么感觉我好像说中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来着？” 狼狈地把苦涩腥咸的海水从嘴巴里吐出来，射命丸文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已经被海水弄得黏糊糊了的翅膀，摇摇晃晃地从不知道是哪里的海面上飞了起来，左右望了望这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她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个异常郁闷的表情来，同时把手伸进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一沓已经全部被海水给浸透了的画纸来。 “啊呀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才冒着生命危险看到了那么多超有爆点，流传到人类社会里肯定能把他们吓得发抖的东西……” 尽管使用的是特殊研磨过的墨水，画纸上简单的手工画与文字记录并没有被海水给破坏掉，但在塞莉尔和星熊勇仪之间爆发的那场碰撞之中，已经狂暴到了即使是射命丸文也无法控制的风暴将她整个人都吹飞到了多远之外，就更别提她当时并没有特别注意保管的稿子了，数数看现在还存留于手上的部分，最多最多也不过她所完成稿纸数量的一半而已…… “幸好勇仪大人的星熊杯有好好地贴身保管，不然丢了的话，我估计自己就要被抓去做成酒器了……” 万分庆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射命丸文又在周围的海域搜寻了一番，找回了大概十几张飘在水上的稿纸之后，终于是放弃了继续搜寻的想法，转身向着隐约能够看到陆地的方向飞去。 丢了也就丢了吧，反正都还记得个大概，到时候加重笔墨地描述一下那个家伙可能和八岐大蛇有血统关系的推测就好。嗯，和月读命相关的部分就删了吧，和八岐大蛇有关就已经很吓人了，再暗示她和月读命有关系的话，感觉就有点过了。 射命丸文就这样一边想着飞着，很快就来到了她所看到的陆地的上空。 哦不，这并不是陆地，而是一块支离破碎的，被生生从本州岛上撕裂出去的岛礁…… 哎哟，这么一看，勇仪大人和那条月见之蛇造成的破坏，好像比传说中的八岐大蛇还厉害呀？ 射命丸文用自己锐利的眼睛扫视了一圈这块破碎的岛礁，看到了上面有不少在地震般的天灾中被毁灭的人类房舍，看到了几个幸存下来的人类正无力地跪在自己毁灭掉的家园之前哭泣，看到了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身边的鬼正在慢慢靠近那条已经恢复了常态大小，躺在一堆山石上动弹不得的白蛇…… 嗯嗯嗯！！！？？？ 射命丸文勉强地止住了自己向着大陆飞去的身影，一个转身就向着下方那两个导致了这一场灾难的家伙飞了过去，无论是出于对自家顶头上司的关注，还是出于对月见之蛇身份的好奇，她都有足够的理由下去好好看上一看。 …… 啪。 “别闹了，就你这样子，能做到什么？” 啪。 看着毫无力气地试着缠住自己脚踝的白色蛇尾，星熊勇仪叹了口气，转头看着躺在垮塌的山体废墟里连抬手都做不到了的塞莉尔，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来。 “输了一点点，很不能接受吗？” 白皙的脸上满是血迹和灰尘的塞莉尔微微偏开了头，脸颊鼓起，一幅极其不想和星熊勇仪说话但又不是很愿意认命的表情，断了 一只手的星熊勇仪摇了摇头，迈步上前，用还完好的左手把塞莉尔的脸转了回来，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强迫她看着自己。 “不服输是好事，但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也是强者该有的气度……” “要不是我没吃掉那只蝎子，才不会在最后提不起力气来……” “哈，输了就是输了，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 “所以你要吃掉我吗？” 面对着塞莉尔直白的问题，星熊勇仪摸了摸自己嘴角渗出的血迹，摇头说道： “如果是正常的生死决斗，我不介意享用一下你的身体……” “可惜，鬼族的天王从不说谎，答应过要帮她保留住成为‘蛊’的妖怪的性命，等待她前来收取，所以就算你现在输了，按照常理来说算是我的战利品，我也不能干出违反承诺的事儿来。” “不过嘛，”星熊勇仪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我也不是不可以行使一下胜者可以对败者为所欲为的权利啊。” 她伸出了自己皮肤开裂，不断有血液流出的左手，肆无忌惮地按在了塞莉尔的胸脯上，在塞莉尔猛地瞪大了双眼的时候，一边开怀大笑着，一边用手将那对柔软、丰硕而弹性十足的果实揉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只见得塞莉尔的脸颊迅速因为这显得有些粗鲁却又不失分寸的对待而染上了一缕红晕，原本很努力地试图缠住星熊勇仪脚踝的白色尾巴，也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一下子软了下来。 “真是场令人愉快的战斗，等你重新恢复体力，再好好吃个饱之后，我们再到月球上去比试一番吧……像你这样出色的对手，已经很难找了。” 星熊勇仪用力地按了按塞莉尔的左胸，然后看着她在自己松手之后晃晃悠悠恢复了原本饱满的形状，大笑着转身离开了塞莉尔的身旁，朝着刚刚空降下来的射命丸文招了招手，就这么把毫无反抗能力的塞莉尔丢在了山体的废墟里。 “走了，我们回大江山。” “诶？哦噢噢好的！” 射命丸文原本还打算再凑近一些去观察一下塞莉尔的身体，最好能够弄到一些她身上流落的血液，但看到星熊勇仪已经很自然地走到了自己的身旁，把还能活动的左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之后，她就明白，自己没有机会去完成这个想法了。 将鬼王的身体搀扶住，射命丸文拍打着自己的翅膀，乘着海面上的夜风，向着大陆的方向飞去，临近完全离开这座漂移的岛礁之前，她用有些遗憾又有些期待的眼神看了正抬手护在胸前，愣愣地在原地发着呆的塞莉尔，然后才转过头，向已经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压了过来的星熊勇仪问道： “勇仪大人，真的不用考虑……杀掉她吗？蛇类的妖怪可是很记仇的，您今天这样对待她，如果未来……” “她要再来，那就再和她打一场好了，就算我输了，不是还有华扇和萃香她们么？这么纯粹而有意思的对手，除了那个行踪不定的风见之外，没几个了……嘶！” 星熊勇仪皱了一下眉头，嘴角冷不丁地因为右臂的疼痛而抽搐了一下，然后忍俊不禁地，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而且，我挺期待萃香的那个朋友找到月见之蛇门上时的表情的……” “诶？为，为什么这么说啊？” “她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作为工具乖乖听话且受制于她的 ‘蛊’，而作为‘蛊’最重要的能力，就是能制造大范围麻烦的毒啊……” …… 目送着射命丸文和星熊勇仪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塞莉尔终于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勉强绷紧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放松了下来，她双手搂着自己刚刚被人揉了好一番的胸脯，望着天空，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抱歉了，塞莉尔。” “嗯？系统为什么要道歉呢？” “因为你今天输掉的地方，原本应该是由我来帮忙填补的部分，但是因为你的天赋着实惊艳，我忍不住有点飘了，居然没想起来你也会需要兑换这方面的能力……” “唔……系统说的，就是那只可恶的鬼提到的，我相较于她有所不足的地方吗？” “对，老实说，虽然你对自己身体力量的运用已经很圆满很不错了，但实际上，你一直到现在为之，都还在使用自己作为雨林之王时的狩猎方法进行战斗。”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自责和低落“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依靠本能去战斗……之前面对的都是些各方面数据远远不如你的杂鱼，就这样靠着属性碾压过去也就算了，但是既然现在已经出现了大妖级别的对手，你还继续保持自己现在这种战斗方式，就肯定是行不通的了……之前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帮你获取八百万神的名头，想着怎么把难得的蓬莱之药转化成能被你吸收利用的奖励，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忽略了……” “其实……也无所谓的。” “哈？” 这一次，懵逼的人轮到了系统，它沉默了半响，才有些不能理解地向塞莉尔发问道： “无所谓？这是关系到以后你生死存亡的大事！是不加以弥补就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害死你的弱点！是关系我能不能拿到业绩东山再起的保证！为什么你会觉得，它是可以用无所谓来形容的事情啊？” “因为，我今天，也差点就赢了，不是么？”塞莉尔摆了摆自己的尾巴，感觉身体中正在渐渐涌出一丝足以让她重新恢复活动的活力，以及有点让她头疼的饥饿感，“其他的东西我不懂，但是我的身体，是比那个讨厌的鬼更厉害的，就算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没法在力气上比过我……” “我输掉，不是因为我的战斗方式不对，只是因为我长得还不够大，力气还没到可以直接让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程度而已……再长大一点，再多吃一点东西，今天躺着被揉胸的人，就该是她了，甚至，我还可以决定要不要把她也吃下去。” “不不不！塞莉尔你不能这么想啊！你现在能继续用这种方式战斗是因为你还处在高速长身体的时期，一旦度过了这段实力成长最快的时期，你根本不可能……” “那系统你说，被我吃掉的家伙们，加在一起，能有那个鬼的一根手指能打吗？” “啊？” “没有哦……它们除了个子长的大，吃起来饱肚子之外，一点都不厉害的，至少和那只鬼比起来，一根手指都不如。” “但是就靠着它们，我也长到现在这么大了，力气也比那只鬼还要大，只是大得不够多而已。” 塞莉尔仰望着星空，轻轻地抬起了手，像是要把天上的星星都一把抓在手中一样。 “我喜欢吃东西，吃饱之后就会长大，长大之后就有更大的力气去抓更多的猎物来吃，这是我的天赋和特长，是那只鬼也没有的，只属于我的优点……她说我的优点还没大到能覆盖缺点的地步，那我多吃一点，长大一点，也就能做到了。” “比起从头开始弥补自己的弱点，像那个鬼，或者说真绫那样学习能发挥出更大力气的技巧，我不喜欢，也不想做，我只喜欢吃东西，吃更多的东西，吃超级超级多的东西，然后长得大大的，大到我可以靠自己的力气去把所有想吃的东西都抢过来，把所有不喜欢的东西全都赶走，或者也干脆一口吃掉的地步。” “……你容我想想，塞莉尔，容我想想……” 系统给塞莉尔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回复，然后就陷入了沉默当中，而塞莉尔也没有多去管什么，只是想方设法地把自己从垮塌的山体当中弄出来，然后用手捂着自己胸前好像什么人都很喜欢的一对珍宝，摇摇晃晃地朝着岛礁的一侧游了过去。虽然已经隔了很远，但那只蝎子身上怪异的血的味道还是隐约可闻，循着这个味道飘来的方向，就可以回到家里，把之前忙着追过来打架而没有吃掉的食物给吃掉了…… 嗯，但愿它能多顶一些饿，不然的话，就得继续回神社去吃妹妹红了……虽然妹妹红的味道也不错，但是想要靠她的小身板把现在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的肚子给填满的话，得花好久好久才行，如果她坚持不住晕过去的话，还得重新把她弄醒过来再吃一次，好麻烦的。 对于自己制造了多大骚动完全无自觉的塞莉尔就这样离开了岛礁，在夜色中的海水中，抱着赶紧回家填饱肚子的想法，慢悠悠地游向了自己安逸的小窝所在的方向。 作者留言： PS： 一不留神把这章写了四千…… 我觉得，这应该是在不毁坏大纲的前提下，我能弄出来的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结果了 人啊，想追梦的话，就得不忘初心，因为一点挫折就开始乱甩锅，是不可能成功的，该坚持的要坚持呀 就汗这书简介里写的一样，蛇要表里如一 PS2： 新的一周开始了，但书客的全勤截止第二天早上6:00 所以我还是三更了，不对，这容量，你们好意思不算我四更？ 所以各种票票都拿来！收藏和书评也拿来！ PS3： 等下有个单章章推，送给我可爱的吉祥物拉尼娜 044 44 向月见之蛇献上食物吧 “塞莉尔啊。” “嗯？”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你的身体结构，设定出了一个正常的，和你一样拥有拉法罗之胃的蚺蛇妖怪，并为它建立了一个关于它成长率的推测模型。” “嗯……唔，咕，然后呢？” “然后我计算了一下你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嗯，再把你现在正在吃的这只蝎子一起包含在内，它们在拉法罗之胃的吸收率之下所能够为你的身体提供的营养与能量。” “唔姆姆姆，能不能说点人话啊系统？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你知道按照我建立的模型来计算，那只蚺蛇妖怪能长到多大吗？” “多大啊？” “本体长度最极限最极限能长到49.8米，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大力量只有你显现本体状态下的五分之一。” “欸~那好小哦？” “是啊……所以我觉得，你之前的想法，或许确实是可行的，并且是最适合你的道路也说不定。” “哼哼！” 得到了肯定的塞莉尔得意洋洋地挺起了胸，长长的尾巴也因此而轻快地摇晃了起来。 “我就说吧，打不过那个讨厌的鬼肯定只是因为我没有把这只蝎子一起吃掉而已，我只要能长得更大一点，她就打不过我了~” 系统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打算说点什么打击塞莉尔膨胀自信心和积极性的东西了，只是自己默默地沉了下去，同时感叹起了自己与塞莉尔能够遇到彼此是多么的幸运来。 塞莉尔的起源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成长性，至少在系统曾经见过的生灵当中，拥有和她类似天赋的存在，无一不是能够以超凡速度崛起的强大存在。而作为系统的宿主，塞莉尔也有着非常高的性价比，她虽然只有强大的肉体和异乎寻常的吞噬天赋，但这样纯粹到极致的路线，反倒是能够大大降低系统培养她时所需要花费的资源。她不需要不断更换更强大的功法，不需要变更自己身体的血脉，不需要特别去换取特殊的天才地宝，只需要系统根据她自身进化的方向，选择性地为她补充一些能够防御特殊类型攻击的特化属性，就能够以超常的速度成长起来，而兑换这些针对效果单一的特化属性所需要的资源，其实是远远少于那些成体系的能力的。 毕竟单一的特化属性无法开枝散叶，加之适用范围有限，兑换的消耗再怎么样也高不起来，而一套成体系的功法，却足以让持有者在登上高峰后留下完整的传承，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型势力来，这种东西没有持之以恒的大量消耗，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换得到的…… 而对于塞莉尔而言，遇到系统，也极大地降低了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夭折的可能。能够提高消化与吸收效率的拉法罗之胃，能够更加方便进食的贪食之蛇，因为形态接近于人类而大大降低了平时狩猎消耗的妖化形态，都是能够帮助她度过自己成为妖怪后最艰难时期的好天赋；而系统的存在也让塞莉尔没有因为缺少引导和良好的成长环境而变成更接近于妖兽的形态，如果变成那样，塞莉尔会有很大可能在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因为过分可怕的成长速度和危险的天赋成为周边神明与妖怪的公敌，对于在进食之后自身活力会大大降低的塞莉尔而言，这会是异常致命的事情。 …… 对于信仰着眼见为实的大多数人类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明明白白地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更加能够坚定他们的信念的。真正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才能够理解生命的脆弱与可贵；真正见识过天地之威的人，才能够理解自身的渺小与自然的伟岸；真正见识过鬼神的人，才能够不加任何动摇地献上自己的信仰。 那场发生在塞莉尔与星熊勇仪之间的战斗，除了厮杀中的一蛇一鬼之外，确实没有什么人得以一见全貌，但，塞莉尔最后显现出那仿佛是顶天立地一般的巨大身躯，并将一块零零散散分布了数十个村落与城镇的大地给撕裂并推入海中的身影，却实实在在地映入了无数被可怕的地震从睡梦中唤醒的人类与妖魔眼中，并成为了足以让目睹这一切的人类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故老相传的东瀛神话中，八岐大蛇是为害一方且无人可挡的最强妖怪，关于它的传说，一直都在东瀛的人们当中流传着，可是它究竟有多么可怕，到底能够制造出多么巨大的灾难，却是只有少而又少的古老生灵才知晓的事情，普通的人类对于八岐大蛇的力量，是不存在任何直观意义上的概念的。 可这次不一样，无数人目睹了塞莉尔巨大如山岳一般的身影，见证了她将大地撕裂并推入海中的伟力，这是实实在在的，能够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神迹。 八岐大蛇发怒会怎么样，现在的人们不知道，但他们都知道月见的蛇神若是发怒，便是能让他们赖以为生的大地彻底消失在大海中的巨大灾祸。 “坦白说，我觉得再过上一段日子，你们近月神社的香火，还有特地前来祭拜的香客，就该出现很大幅度的提升了。” 午餐时间，正坐在近月真绫和塞莉尔对面的藤原妹红放下了自己手的碗，很认真地向近月神社那两个对此还没什么自觉的神明和巫女说道。 “诶？为什么这么说啊？” 近月真绫乖巧地坐在塞莉尔的蛇身上，一边端着自己的小碗，一边歪着脑袋问道。 “想想你家月见大人这次到底闹了多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儿来好么？”外表极其具有欺骗性的藤原妹红没好气地指了指正懒懒地把胸脯压在近月真绫头顶上的塞莉尔，用不是那么淑女的口气说道：“我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长者，为了求死，东瀛的哪个地方我没去过？不客气一点地说，在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上，我早就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唔……” 年仅九岁的巫女和年仅四岁的神明一起沉默了，比实力，就算是小真绫都可以轻松地把藤原妹红给打得找不着北，可要比见识的话，就算把她们两个加在一起，估计也没藤原妹红一年的经历丰富，所以在面对这样无可辩驳的事实的时候，一人一蛇同时选择了沉默。 “可就算我看了那么多走了那么远，也没见过哪个妖怪和神明为了信仰和恐惧，搞出过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她让这个国家永远地失去了一块土地，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有能力让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失去家园！即使她不会真的这么做，即使她真的这么做也会被其他妖怪和神明制止，这个国家的人民也会在听到她的名讳时，自然而然地想到这样的可能！” 藤原妹红用以往绝对不会有的慷慨激昂说完了上面的话，小小地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用极其笃定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肯定，以后近月神社肯定会成为这个国家最重要也是最出名的神社之一的，只不过大家来这里祭拜的理由应该不会是为了信仰或者祈福，而是祈祷近月神社供奉的月见大人不要发怒……” 近月真绫眨了眨眼睛，仰起头，闷声闷气地向塞莉尔问道： “月见大人，妹红小姐说的……会变成现实吗？” “嗯，也许？不过如果你们给我献上吃的东西，让我吃得饱饱的，应该就不会看到我生气了~” 对于自己未来的道路有了更明确的认识，并且对于吃饱肚子这件事情有了更多热情的塞莉尔想了想，抱着小脸陷在自己南半球里的近月真绫，很认真地说道。 “真的？” “嗯，给我吃的，我就不生气，让我饿肚子，我就惩罚你们，很公平，对吧？” “那我一定会努力让大家都好好向月见大人供奉好吃的料理的！” 近月真绫用很有活力和热情的声音回答道，但坐在她对面的藤原妹红，却在听到塞莉尔的回答之后，露出了一个异常悲观的表情来。 “那完蛋了，这个国家，要灭亡了。” “嗯？为什么啊？” “别人不知道喂饱你需要多少东西，我知道啊！”藤原妹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情绪激动地说道：“你知道我每天要死多少次，才能把你的胃袋给填满一小半吗？就算我长得不高身上肉也不多，可我好歹也是个正常身高的人类吧？一个人类体重的食物连给你塞牙缝都做不到，那到底要大家献上多少的食物，才能让你吃饱啊？献上了那么多的食物之后，真的还有剩下的口粮来养活自己和家里人吗！？吃不饱，就没力气干活，没力气干活，就种不出足够的粮食，没有足够的粮食就必须挤出更多的口粮来献给你，那么大家不就只能饿死了吗？” 面对着藤原妹红逻辑严密的分析，塞莉尔思考了大概五秒钟之后，用尾巴卷起了藤原妹红的脚踝，把她整个地倒吊了起来，然后猛地抖了几下，把藤原妹红身上的衣服给抖落下去之后，身旁金色的蛇首猛地一张嘴，就把藤原妹红给整个地吞了下去，然后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已经滑入了自己胃袋中的藤原妹红说道： “那我只能多吃几次妹妹红来垫垫底了~反正妹妹红你也不想活了，为什么不帮大家多分担一点食物方面的压力呢？” “我……噗……” 短暂的沉默之后，藤原妹红发出了几近绝望的微弱哀鸣。 “天哪！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胃又变大了！！！” 因为我长大了，也变强了。 已经吸收完了半身蝎和剩余的“蛊”之种的营养，成功将自己的本体长大到了233米的塞莉尔如是想到。 作者留言： PS： 刚写完书客胃口最好的主角 我自己就吃坏肚子难受了一整天 悲伤，今天只有两更了 PS2： 感觉这一卷写完之后，可以和你们讲讲我最开始构思的故事大纲 那是个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并且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就歪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045 45 注视我，跟随我，信仰我 接下来的日子里，近月神社，如藤原妹红所预言的那般，成功地变成了一个异常热闹的地方。 不过来访的客人并不全都是想要祈求庇护与安宁的香客，抱着必死之心前来一探虚实的使臣，因为听闻了大江山的传言而对捡漏这种行为跃跃欲试的妖怪，信仰着其他神明的巫女，行走于乱世的法力僧，抱着不可轻易出口秘密的阴阳师……群魔乱舞，鱼龙混杂。 怀抱善意，至少不是怀着敌意而来的，塞莉尔都让近月真绫好好地款待了，虽然这些人并不都是主动携带供奉用的祭品而来的善男信女，但至少他们在近月神社以及山下的月见村里，都没有做出什么会让塞莉尔看不爽的事情，在听闻了近月神社的供奉方式之后，也有各显神通地弄来了一些算得上不错的食物作为贡品，所以塞莉尔也没有多做什么为难，就让他们好好地来了，也完整地走了。 而至于不知道该说是胆子够大的投机者，还是不知死活的做死者的家伙…… 嗯，藤原妹红最近加班的时间减少一半，全都是仰赖着他们的前赴后继。不过这些家伙终归是算不上什么大餐，只能当做和藤原妹红一样填填肚子的零食，稍微能够让塞莉尔的性子变得温和而慵懒些罢了。 “当神明真好啊，系统~都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找猎物，就能有一大堆吃的自己送上门来，而且呆在家里消化食物的时候都不需要太担心会有麻烦和危险找上门来……” 最近吃到了很多味道新奇食物的塞莉尔心满意足地瘫在了神社后山的小溪里，一边享受着清澈溪水给自己带来的清凉，一边沐浴着因为进入夏日而逐渐热烈了起来的阳光。金灿灿的阳光在溪水上反射出凌凌的波光，映照着塞莉尔白皙的肌肤，她身上的金色纹身因为再一次的长大而变得更加精致了起来，那身素白的鳞片上，也逐渐开始浮现出了缩小版本的金色纹路，与太阳的金光遥相呼应着，显得圣洁而美丽。 “这就是为什么宗教和信仰在乱世里有市场的原因了啊……宁做太平狗不当乱世人，如果一份信仰能够给他们换来安宁的家园，稳定而不受妖魔侵袭的家园，以及可以攥在手里的光明未来，那他们为什么不做呢？” 系统先是和塞莉尔解释了一番她能够趁着这股乱世的风头成功获取现在名声的原因，然后将一串数字显露在了塞莉尔的脑海中，上面显示着“82:59:11”的字样，并在慢慢减少着。 “唔，系统，这是意思什么啊？” 在水中换了一个能更舒服地晒到太阳的体位之后，塞莉尔做了个挺胸伸懒腰的动作，懒懒地问道。 “再过没几天，就该到我和你签订契约一整年的纪念日了……对于月见村的人来说说，那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日子，你没发现最近真绫一直在往村子里跑，还总是神神秘秘地傻笑吗？” “没有，因为最近一直在山上抓那些不自量力的虫子吃，都没什么时间去和真绫玩了。” 说到这里，塞莉尔先是鼓了鼓脸，然后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不过有点奇怪啊，最近系统你都不阻止我去抱着真绫睡觉了，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因为我发现你已经不太会因为真绫的动作而出现什么特别大的生理反应了。”系统的声音里带着点难得的轻松，“你自己晚上睡着了不知道，我可是有好好地帮你看管着身体的。那丫头在你怀里拱得那叫一个凶，爪子也是一点不含糊地往你胸上招呼，就差把婴儿对母亲胸脯能做的事情都做个遍了，可就算这样你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睡得可安静了，哪像之前那样，被她随便用脸蹭两下就出现很明显的生命体征变化的……” “诶……真绫晚上有做过这么多的动作吗？” 塞莉尔皱起了眉头，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和近月真绫一起睡觉的几个晚上，除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胸口的衣服特别凌乱，偶尔胸口还有些真绫的口水残留之外，好像……确实睡得很安稳，完全没有晚上有个小家伙在自己怀里胡搞毛搞的记忆和感觉。 “欸~是我的感觉变得迟钝了吗？” “不，只是你的第一个发情期过去了，让你的身体不会再那么容易地发情而已。”系统异常冷静地吐槽道：“而且恕我直言，你有点太小看自己的身体了，那丫头有一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在你胸前咬了一口，如果换做是个正常的人类女性早就被痛醒了，可是你只是抱着她翻了个身，就把她的动静给压过去了，完全没有感觉到的意思……说得直白一点，如果你不是在发情期，那个丫头连在你身上留个印子的本事都没有。” “那为什么之前要那么担心她啊？而且发情期是什么？为什么系统你之前完全没有和我说过？” 面对完全没有生理方面的知识，除了本能之外在这方面就是朵小白花的塞莉尔，系统思索了大概一瞬间，就给出了回答： “因为之前她是一颗火苗，而你是已经到了沸腾边缘的水，只需要稍微再加点温度就能直接沸腾，让你们两个碰到一起，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过了发情期，她还是那颗火苗，而你已经变成了常温的湖水，她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让你沸腾起来的。” “至于说发情期是什么，嗯，那是一个大多数有机生物都会有的特殊时间段，具体来说就是会让你产生想要把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的想法，并且把这个想法不断放大，同时也让你的身体进入到最适合进行血脉延续的状态的时期……不过这对你来说太早了一点，虽然按照蚺的寿命来计算，你已经是个成年且应该进行交配的雌性了，但是作为妖怪，你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除了个子大一点力气大一点之外，什么都不懂，这么早就想着要当妈这种事情，有点太过分了。如果有人敢对你下手，那么那个家伙按照那位大人制定的法律，是要被废掉所有修为，然后丢到黑暗星牢里去接受DDF之刑的。” “唔……也就是说，”塞莉尔摸了摸自己饱满圆润的胸脯，回忆着近月真绫一脸幸福地对着她们蹭啊蹭的模样，“这个发情期，可以给我一个，唔，和真绫不一样的，和我流着一样血脉，只属于我自己的幼崽，是吗？” 系统沉默了下去，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是，不过请用孩子来代替幼崽”来。 “那也不错诶，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像是突然就领悟了自己胸前的负担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生一样，塞莉尔顺着自己柔和圆润的胸部曲线，轻轻地，完完整整地将这对沉甸甸的宝物抚摸了一个来回，从北半球到南半球，从撑起她们的基底到最为瑰丽的峰顶，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就差把“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这句话直接脱口而出的系统勉强地止住了自己的失言，等待起了塞莉尔后续的想法来。 “还不够大……” “哈！？” “还不够大啊，我的身体。” 身体的束缚被解除，比起制造了震惊天下的事件时更加巨大了一些的塞莉尔就这样显现出了自己再次成长后的身体，居高临下，就这样俯瞰着自己所居住的月见山，俯瞰着供奉自己的近月神社，俯瞰着山下热热闹闹的月见村。 “我的身体还不够大，这个世界上依然还有能吃掉我的存在，不，不仅是这样，还有更多我没有见过的，比起我所见过的一切对手都要更加危险的掠食者，我不知道它们在哪里，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出现，但是如果它们出现的话，我现在的力气，还做不到在它们面前保护自己，更不要说保护我的孩子了……” “得长大到可以不害怕任何入侵者，可以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护好自己之后，才是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不，不对，不只是一个，很多很多个也行，只要我保护得好她们，只要我养育得了她们。” 山下的村民们已经发现了不知为何而显露出真身来的塞莉尔，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虔诚而惶恐地向着那神圣的女神跪拜了起来，在金色的阳光之下，塞莉尔完美无瑕的上身晕染起了一轮金色的光晕，将她充满了母性特质的身体笼罩其中，带上了不容亵渎的圣洁与慈爱色彩。遥望着美丽而神圣的白蛇，得以目睹此时的村民们都感觉到有一种异常活跃的生机正从女神的身上散发开来，晕染了他们的双眼，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们的身体，影响了他们的思维。 然后，金色的光辉开始逐渐模糊，开始朝着某种特定的形象转变了过去，变得柔和而紧致，并最终在太阳的祝福之下，形成了一身将塞莉尔的上身完美包裹于其中，神秘而神圣的黑色礼装。 【任务：信仰的扩散已完成。】 【任务进度：15713/10000，已完成。根据从人们身上汇聚而来的信仰与畏惧，形成独属于您的特殊礼装，这是神明威仪的象征。破损后可通过消耗自身信仰加以修复，在穿戴它的时候，您将获得感知信徒所在的特殊能力。】 【恭喜，您已经拥有了可供传颂的事迹，在由地球文明所演化而出的平行世界当中，从此有了属于您的一席之地，地球意识将对您敞开怀抱，认可您作为她出色子嗣的身份。】 【任务奖励：幻想种生物】 【你已是无法由非神秘世界自然孕育而出的强大生灵，只有传说与神话中能够看到你的身影，人们将你视为拥有力量与悠长生命且胃口极好的传奇生物，关于你的传说将自此不绝。】 【如果愿意，你甚至可以单独创造一个庞大的幻想种种族。】 作者留言： PS： 摸了 但是说实话，我这两更都是3k+，一点不比以前2k党时期的三更差 真实堇业 PS2： 我让你们看奶子了，所以票票拿来 046 46 美少女阴阳师，于祭典之日登场☆ 人们总是会用庆典与节日的方式来纪念那些值得记住的日子的。 比如开始一年劳作的日子，比如结束一年收获的日子，比如乔迁新居的日子，比如获得新生的日子。 在入夏以来最为炎热的这一天，月见村的人们又一次开始了他们的祭典，为了纪念他们与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相遇，向赐予他们安宁生活的神明献上食物的祭典。 这一次参加祭典的人不再只是月见村那少少的百多个人，包括着从冈磨城逃难而来的人们，慕名而来的香客，以及因为之前的神怒之日而下定决心举家搬迁过来的人们，他们汇聚在规模已经逐渐向着城镇的方向发展的月见村，为了向神明献上足够出色的祭品而努力着，同样也为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得到神明的庇佑而祈祷着。 “安正啊……” “哈，属下在。”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能够这样无拘无束地坐在一起，不用顾虑彼此的身份，不用思考压在我们肩上的重担，酣畅淋漓的举杯共饮，畅谈自己所期冀的未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大概是……您成功继任家主之位的那天夜里吧，雄介大人。” 回头望了望正带着自己幼子在一边购买着什么小吃的妻子，穿着已经许久没有穿过的深色浴衣的藤井雄介回过头，和即使穿着浴衣也依然不愿放下自己爱刀九定清光的安正一起坐在一家生意甚好的酒摊里，左右望着正在吆喝着吸引客人的小摊贩，手里端着斟满米酒的酒杯，摇头一笑。 “现在想想，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 “身在乱世，作为家主的您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自己个人的安逸也是难免的事情。” “是啊，殚精竭虑，冥思苦想，低声下气地向危害一方的妖魔献上血祭，无可奈何地把积攒的财物送给根本没把妖物退治的阴阳师，恨不得把手上的一文钱掰做两份花，把手下的一个人当做十个人来使……”藤井雄介摇晃了一下自己的酒杯，将其中品相一般的米酒一口饮尽，“可惜啊，这点挣扎，还是敌不过这世上的大势所趋。” “……我能理解，雄介大人。” 这终归还是神明与妖怪横行的时代，人类主宰自己主宰世界的荣光时代，还远远没有到来。 “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冈磨城的一切都已经是失败的过去了，老是被那些记忆给缠住不肯向前看的话，就有些辜负安正你托付给我的东西了。” 两个男人碰了碰杯，面目刚正而坚毅的武士豪迈地将米酒一饮而尽，然后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同样正看着自己的家主。 “那么雄介大人，可还有重头再来的雄心壮志？” “有，那么安正，你手中为我披荆斩棘的刀剑，可还有当年的锋芒？” “我还没老到提不动刀的时候啊，雄介大人。” …… “这种时代都还能看到大龄中二少年，果然这个国家的中二是流传在骨子里的东西啊。” “唔咕，嗯……梦里啥都有，真好。” “他们说的又不是不存在的东西，以现在不断往月见山这边聚集过来的人口来看，重新建起一座城市来完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好歹也是有过管理城市经验的豪族家主，如果连这么好的重振家族的机会都抓不住，那就算没有之前的意外，家道中落也是必然的事情了。” “系统你还是懂人心啊。” “不不不，最懂人心的是你，月见的蛇神塞莉尔大人。” 塞莉尔又往嘴巴里塞了一口刚刚从小摊上拿到的小吃，满脸幸福地在祭典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穿行着。对于她来说，祭典最大的意义并不是强化人们对自己的信仰，而是为了庆祝而被拿出来售卖的各色小吃，特别是当小贩们看到自己对他们的小吃表现出感兴趣的神色时纷纷免费奉上的懂事，更是让她坚定了祭典是个好文明的观念。 这样就对了嘛，你们给我好吃的，我就保护你们的安全，虽然这些东西没办法用来填饱肚子，但是它们的味道是真的很讨喜啊，怎么吃都吃不厌，完全舍不得用贪食之蛇来吃呢…… 像她一样亲民的神明并不是没有，但很少会有神明在拥有着移动天灾级别的力量的前提下，还如此亲民，如此和善。只需要向她献上一份加量的可口小吃，就能够换到一片带有神明气息的白色鳞片，只要塞莉尔不因为意外而陨落，对于持有这些鳞片的人们来说，健康长寿就是可以代代传承下去的不绝祝福，如此大方的手笔，大概也只有最为宽厚且懂得汇聚人心的神明才会有了。 顺手在从自己身旁路过的萝莉脑袋上摸了一下，在萝莉母亲惊喜的眼神中将一片白鳞递给了让自己看得很顺眼的女孩，塞莉尔哼起了没人听得懂的调子，继续开始在祭典上觅食起来。距离近月真绫主持的跳大神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没必要现在就去那边感受人们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异常狂热起来的信仰氛围，虽然那样完全沉迷于自己的眼神也不讨厌，但塞莉尔还是更喜欢享受吃东西这样能给身体带来愉悦体验的直接刺激…… “啊，抱歉，撞到你了。” 很是有些突然的，一个高挑的身影轻轻地撞到了正循着香味觅食的塞莉尔，来人因为体格上的差距而被撞得身子一歪，但还是马上用充满了诚意的声音向止步的塞莉尔道了歉，随后加快了脚步，就准备这样从塞莉尔的身边离开。 “停一下。” “哎呀呀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塞莉尔用尾巴缠住了撞到自己的那人的脚踝，稍稍一用力便将对方想要离开的身影完全拉停了下来，然后她转过了身，望向了那个无奈地转过身来的身影。 那是个面容精致的女性，穿着做工精致的狩衣，手中拿着一柄装饰考究的折扇，眉眼间带着看似无奈的神色，眼眸之中却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与不安，平静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样。 “上门来是为了找事吗，阴阳师？” 塞莉尔认识对方身上的服饰，因为就在前不久，她还吃掉了两个想要靠退治自己而名扬天下的阴阳师，他们身上的狩衣虽然在细节上与眼前的女人不尽相同，但却毫无疑问是与这个女人属于同一组织的成员。 “哪里哪里，其实我是上门来道歉的，为了之前那几个脑子发热的小鬼。” 女人啪的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折扇，半掩着脸，露出了一个毫无歉意的微笑。 “我是八云，平安京阴阳寮的阴阳助。”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的另一个名字。” 难以察觉的间隙从阴影中展开，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将塞莉尔和八云的身影全都吞没了进去，而一旁来来往往的人们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明已经离开了祭典一样，依然在各自享受着今夜的欢愉。 作者留言： PS： 昨晚失眠，痛苦 PS2： 万圣二期彻底摸了，痛苦 不过反正我也不养小伊丽就是了 047 47 想去月球康康 “坐吧，有什么想喝的或者想吃的吗？” “都要。” “哎呀呀呀，这个都要可就让人有点头疼了呢……嘛，既然有求于人，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被无数双诡异眼珠所注视着的诡异空间之内，穿着狩衣的阴阳师八云紫打了个响指，于是一道黑暗而深邃的隙间就这样在没什么压力地坐在她对面的塞莉尔身旁划拉了开来，通过上面异常颤抖着的眼珠，能够看到隙间的那一头，有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食物正在轮流变换着，虽然各自摆放的位置并不相同，但都属于能够让人伸手进去就直接拿到的类型。 “然后是喝的……嗯，只有红茶，可以么？” “不要烫的。” “呵呵，猫舌么？懂了。” 就好像在家里招待久违的老友一般，八云紫一边询问着塞莉尔的各种需求，一边通过隙间把各种各样吃的喝的东西给运送到自己的隙间之内，很快，就成功摆出了一桌异常丰盛的晚餐贡品来。 而塞莉尔也没什么客气的想法，很单纯地就伸手把能让自己感兴趣的食物给抓了过来，一边不紧不慢地享用着这些八云紫从各种各样的地方弄来的食物，一边等待着对方开口阐述来意。 系统很早就帮她分析过能够用这种手笔来布置“蛊”之局的幕后主使会是什么样的存在，无非就是能够主导正在这个国家的乱世之下所酝酿的真正大事件的几个妖怪贤者而已，虽然塞莉尔心里对妖怪贤者到底有哪些人，各自又有些什么能力完全没有数，但她有力气，系统有脑子，这就足够了。 但八云紫似乎也不是很着急想要弄出一个结果来的样子，她就这么用扇子掩着嘴，轻笑着看着塞莉尔来者不拒地把来自她所去过的各种地方的食物都尝上一尝的模样，看到桌上的食物被横扫一空后就再次堆上更多稀奇古怪的菜式，就好像她其实是一个正在向自己的大胃王食客展示手艺的厨师，将看到食客将自己所做的所有菜肴都一点不留地吃光当做最大的乐趣与享受一样。 于是气氛就这么古怪地和谐了起来。这本是神隐的主犯所居住的不可接触之地，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亦或者神明，都对此畏惧深深，无人愿意轻易踏入，但奈何今天来的客人是个对八云紫的名声和能力完全没什么印象的妖怪萌新，秉持着“系统不说话那就是没问题”和“有吃的当然不会错过”的想法，她就这样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地在妖怪贤者的老家里放开了肚子吃吃喝喝了起来。 “看来我是没办法从你这里拿回我想要的东西了呢。” 许久之后，八云紫终于是被塞莉尔惊人的胃口给逼得不得不开口，而这也代表着她承认了自己首先放弃了对峙，她将手中的扇子一合，于是那些不断向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输送菜肴的隙间便悄然地关闭了起来，而将最后一块点心也塞到嘴巴里的塞莉尔只是默默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用完全没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的口气和八云紫说道： “说说看，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请我吃了那么多吃的，能给你的我肯定给你。” “毒，我养好了的‘蛊’应该产出来的，能够在未来的某时起到作用的毒。”八云紫叹了口气，很是有些头疼地扫了一眼桌上堆起老高的餐具，以及上面所残留的一些调料与残渣，“结果我不光是把自己的‘蛊’给搭了进去，连准备好的，用来给养好的‘蛊’补补身子的材料也都一起搭进去了啊……” “唔姆，毒啊，是和我没有关系的东西，我是无毒的品种，所以给不了你呢。” 听着塞莉尔完全处于事态之外的回答，八云紫深吸了一口气，用无奈而郁闷的眼神看了看塞莉尔一点鼓起都没有的肚子。 没有才怪。 那可是本来用于针对月之民的致命之物，在成长为“蛊”之后，它本该成为拥有无与伦比的剧烈毒性，并且还附带着能够让月之民重新回想起他们起源的“污秽”的武器，无论对于地球上的妖怪还是对于高居于月亮之上的月之民而言，都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东西。 然后，特地培养出了“蛊”之种的蛊虫，以及用来催化它们的生命，使它们的毒液浓缩成最炽烈状态的各类珍惜之物，就这么被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给吃到了肚子里，于是便再没了后续，就好像它们从未存在于八云紫的布局与计划中一样。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来之前我就大概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那些东西催化用的东西在没有了‘蛊’之后，留在手上也没意义，所以还是忍不住做了个没什么必要的尝试……” “这就叫做有梦是好事，可惜不现实了~” 回味了一下那些味道千奇百怪，有些还特别刺激的食物，塞莉尔摆了摆自己的尾巴，冲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八云紫伸出了手。 “不过你献上过贡品的事情，我会好好记得的，以后如果遇到走投无路的情况，可以来找我帮你解决一下。”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会的。” 八云紫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过依然很有淑女风度地握了握塞莉尔的手，然后一道隙间从两人身旁展开，一眼看过去，正是月见山里正在举办的祭典的画面，人们热热闹闹地围拢到了并不算大的近月神社，看着那年幼的巫女穿着节日的盛装，手持华美的礼器，在还没立起神像的庙堂之前，努力地跳着献给神明的祈福之舞。 “真是方便啊，这样的能力。” “毕竟我不是和你一样依靠身体就能按照自己的想要的方法生活的类型，也就只能靠着点特别的本事来维持生活了。” 塞莉尔不可否置地耸了耸肩，然后理了理自己身上衣服的下摆，对着八云紫挥了挥手，便打算走进那条敞开的隙间之中，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月见山去。 “那么，就再见了，喜欢送吃的的八云。” “嗯，恕不远送……啊，稍等一下。” 八云紫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临时叫住了已经半个身子经过了隙间的塞莉尔，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有兴趣去月亮上找点吃的吗，月见的大蛇？” “月球……吗？”塞莉尔想了想，点点头回答道：“好啊，到时候你来叫上我就好。” 八云紫含笑地应了，随后关闭了自己的隙间，将塞莉尔留在了近月神社外的一片树林里，这场看起来有些异常无厘头的会谈，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系统，刚才为什么要我说月球而不是月亮啊？” “这叫做行话，只有拥有抛瓦的人才听得懂，听不懂的，与你就只能是有缘无分了……好了别在意这种细节了，你该去表扬一下真绫了，跳得那么努力，不容易的。” “哦……” 作者留言： PS：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在失眠的时候整理好的大纲逻辑，睡醒之后让我给忘了 PS2： 提前说明一下，这本书走不了路胜兽那种刚猛野性的路子，也没可能写成李屌左屌那种狂飙战力刷逼格的类型，期待着那种剧情的估计你们是走远了 毕竟我也只是一只还在学习写书的萌豚而已（ 048 48 将要离开的秋天 距离夏天的祭典过去，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了。 夏日的炎热逐渐退去，属于秋日的凉爽开始占据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对于这个国家的人们来说，秋天，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季节之一，因为这是他们收获全年大半口粮的季节，能否从被自己在春夏之际一直好好关照的土地上收获足够的粮食，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一个家庭在接下来一年里的生活水平。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哪个国度，都是一个能够适用于最大多数人民的道理。 而对于月见山下居住的人们来说，今年，是个难得富足的年份，虽然经历了神明一怒撕裂大地的可怕灾难，但大概是由于有好好地向神明献上信仰与贡品的缘故，他们种下的庄稼，都获得了异常良好的长势，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即使后来又有很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到月见山下来定居的人们来到这里，他们的收成也一样足以让全家人都在未来的一年里过上不需要担心食物的日子，这在妖魔横行的乱世之中，显得异常难能可贵。 最广大的人民总是很容易满足的，能给他们安逸稳定的生活，他们就愿意为保持这份生活而付出统治者们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而如果这个统治者恰好还是个对这种事情不那么上心的神明的话…… “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如果不希望因为不老不死而受到乡邻们的指指点点的话，还是和近月神社挂上关系比较好，毕竟来神社祈福长寿健康的人总是最多的，和这里挂上关系的话，收到的冷眼应该会少些。” “决定在这里住下的话，记得经常去看看山下村子里的葬礼，或者拜访拜访那些年迈的老人，早些理解自己与普通人类之间不可逾越的寿命隔阂，你的生活应该能更加张弛有度一些。” “别喜欢上人类的男性，他们总是会需要拥有自己的孩子来延续血脉的，你给不了他们，所以为了不伤到彼此，保持住必要的距离就好。” …… 近月神社的厢房里，藤原妹红继续写着给未来在自己身体内诞生的另一个人的各种建议，不知不觉，这些用小小文字记录下来的东西已经在她的房间里堆起了厚厚的一叠，而在每一次打算坐下来增加一些内容的时候，她也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思考，或者干脆翻看自己已经写过的东西之后，才能想起自己已经写过了什么，自己还需要写什么。 她最近已经没有那么频繁地去找塞莉尔进行这种杀死藤原妹红的活动了，因为能够咬牙坚持的时间正在变得越来越少，而失去意识昏迷后会持续的呆滞状态，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长，往往她去找塞莉尔一次，就会在那之后陷入一整天甚至更长的沉睡之中。过去属于藤原妹红的记忆开始越发模糊不清了起来，而藤原妹红也开始愈发珍惜起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来，每一次醒着的时候，她都会绞尽脑汁地给把自己在数百年的漂泊中所感悟的人生经验给记录下来，希望能让“自己”在未来少走些弯路，虽然不知道重生的“自己”会不会愿意看一看这些显得啰嗦而絮叨的东西，但藤原妹红乐此不疲。 说起来也是很想笑呢，明明求死的是自己，当死亡越来越近的时候，感到紧迫和不舍的也是自己。 “哗啦……” 窗外响起了最近越发频繁了的水流倾倒之声，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的藤原妹红放下了手中的笔，好好地按照顺序把自己最新写好的记录叠放在了那些人生经验的最上端，然后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向着近月神社的中庭走去。 “今天又去海里抓了什么东西回来吃吗？” “用来填饱肚子的是几条大个子的鲸鱼，抓回来让你们料理的是深海最好的金枪鱼~” 白色的长发上还沾着不少海水的塞莉尔哼着轻快的曲子，随手将被她特别抓来的超大只金枪鱼丢到了前不久刚刚开凿出来的水池里，然后猛地甩了甩头发，将那些晶莹的水珠全都从自己的发丝上甩飞出去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把那件象征着她神明身份的黑色礼服穿了起来。 “鲸鱼？就是……你之前有一次抓回来希望真绫能帮你料理一下，结果因为烹饪出来的味道糟糕透顶，最后还是不得不生吃下去的那种超大的家伙吗？” 藤原妹红回忆着自己之前因为好奇而被那只超大型的海洋生物给喷了一脸水，差点没有直接死掉一次的经历，眼角有些抽搐地问道。 “确实是那种东西，不过这次的更大一点，好像是叫什么蓝鲸来的？反正我游了好远出去，最后才很意外地在一段很温暖的海水里撞到了一群。”塞莉尔很自得地挺了挺胸，“我一口气把它们大大小小三十多只蓝鲸全都吃掉了，按照它们给我的饱腹感来看，至少两个月之内，我都不需要特别注意饱腹方面的需求了~” “虽然我一向不怀疑你的胃口……”听完了塞莉尔话，藤原妹红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才勉强让自己从失控的幻想中恢复过来，“可你一口气吃了三十多只比上次抓来的什么长须鲸还大的蓝鲸！？你到底把它们都吃到哪里去了！？就算你的本体也没那么大的肚子吧？” “哼哼，这就是我厉害的地方了呀~” 塞莉尔用手拍了拍自己微微有些鼓起的肚皮，得意洋洋地说道： “比起上一次吃掉长须鲸的时候，我已经长得更大更高了，所以自然就有更多的肚子来容纳这次吃掉的蓝鲸了！像你们这种一辈子也长不大多少的人类，一定不懂这种喜悦吧？” “我只需要知道光凭我一个人，已经不可能填得饱你的肚子了。”藤原妹红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数百年没什么成长的身体，自嘲一般说道：“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长大到整个世界的生物都没办法满足你的食欲的程度……” “应该不会。”塞莉尔俯下了身，伸手揉了揉身材瘦弱的藤原妹红，“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家的，到了那个份上的话，我去其他世界找吃的就好了。” “听起来还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我提前为它们在你胃里即将遭遇的事情默哀一秒钟好了。” “唔，人家的肚子里明明很软很暖的……” “哪来的自信？” “你自己迷迷糊糊说的啊？”塞莉尔指了指藤原妹红，很诚恳地说道：“这几个月我听过好多次哦，像是什么‘好软’‘暖得要化掉了’之类的话，还有很让我感动的一句‘不要，不要让我出去’……” 藤原妹红沉默了一会儿，一头把脸埋进了塞莉尔胸前深深的沟壑里，用微弱得像是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弱弱地说道： “忘了这事，好吗？求你了……” “就算忘不掉，也别和之后的我说起来……太丢人了，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丢人过。” 看着藤原妹红一整个地把身体依靠着自己，就差梨花带雨地哭出声来的模样，塞莉尔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后，用柔软而温暖的拥抱给了藤原妹红回答。 唔，这样看来的话，人类幼崽的年龄范围，好像比之前预计得要大一点。 真绫是九岁，妹妹红的身体据她说是被固化在了十三岁…… 嗯，那以后人类幼崽的年龄范围就是零到十四岁了。 只要她们愿意向我撒娇的话，就给予她们帮助和保护好了。 人类的幼崽真是太可爱了~ 作者留言： PS： 该为上架准备存稿了 总得给担心我弃坑的大家一点信心和保证不是 PS2： 这卷应该也快结束了，有好多想说的话要汗你们分享一下 你们不会知道这本书最开始是怎么被构思出来的 049 49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怎么样，月见大人？”带着殷切期盼的眼神，近月真绫看着正在把一片轻薄的金枪鱼吃到嘴里的塞莉尔，用可以听得出一点点自信的声音说道：“这种被您称作刺身的制作手法，我熟练了吗？” 现在是近月神社的晚餐时间，最近开始将自己修行的重心从巫女转向厨娘的近月真绫花了一整个下午的功夫，才按照塞莉尔从系统那里听来的制作方法，把那条被她抓回来的深海金枪鱼给料理成了现在这样一盘刺身，虽然细节上远远不如后世那些大师所精心切制而成的金枪鱼刺身一般臻至完美，但在眼下的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将这种还没有真正定型为刺身的料理方法推进了一大步了。 “呜……”塞莉尔的脸上露出了有点痛苦的表情，她有些勉强地咽下了刚刚蘸了蘸调料的金枪鱼，很为难地叹了口气，“有点，讨厌啊……” “诶诶诶！？”这个评价让近月真绫被吓了一跳，她有些手足无措地在金枪鱼刺身与塞莉尔面前的调料碟之间来回看了看，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发问道：“那个，月见大人，到底是哪里，让您不喜欢了？” “味道，有点太刺激了，”塞莉尔郁闷地用筷子搅了搅被浸泡在酱油之中的芥末，“但是不蘸一下的话，味道又和直接吞掉金枪鱼没什么区别……” “那，去掉芥末的成分，只用酱油作为调味怎么样？”近月真绫眨了眨眼睛，“因为爸爸和我说过，芥末什么的，主要还是用来减少吃了生鱼片之后肚子痛的可能性的，月见大人的话，应该不需要考虑这种事情的。” “那就这样！我不讨厌酱油的味道。” “嗯嗯，那我去帮您换一下，顺便把剩下的金枪鱼也拿过来……” 近月真绫接过了被塞莉尔嫌弃的调料，起身向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于是，整个屋子里就又只剩下了一直在默默围观的藤原妹红，以及正在试着不蘸任何调料直接尝尝看的塞莉尔。 “老实说，每次看你在真绫做的食物上斤斤计较的样子，都会觉得真是矛盾啊。” “唔？” “就是纠结味道啦，纠结味道。”藤原妹红指了指那一盘被不甚熟练的刀工给片出来的金枪鱼刺身，有些好笑地说道：“明明为了填饱肚子的时候，三下两下就能把一只难吃的要死的鲸鱼给囫囵吞下去，结果到了不需要考虑填饱肚子的问题上，又开始斤斤计较起一小块生鱼片的味道来了……” “呜，所以呢？你有什么不满吗？” 塞莉尔不满地鼓起了脸，尾巴也威胁性地缠到了藤原妹红的左脚上，大有一副只要她下一句话说的有什么不对，就直接把她拎起来吃掉的架势。 “倒也不是这样的。”藤原妹红摸了摸塞莉尔缠住自己左脚的尾巴，感受了一下尾巴略显冰凉的坚硬触感之后，起身朝塞莉尔爬了过去，伸手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然后一脑袋埋进了她温暖的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道：“不如说，这样子的矛盾，反而让你更多了些让人喜欢的意味呢……” 因为满足饱腹的欲望需要体格巨大的食物，所以人类这样连塞牙缝都会被嫌弃的小个子就不会被塞莉尔当做是主要的捕猎对象；因为吃饱了之后反而会追求起食物的味道，所以也不用担心塞莉尔会心血来潮地去干出什么灭绝人类的事情，毕竟，这个星球上最乐于食用熟食，并且愿意花时间去研究更好吃的料理的种族，只有人类一族而已。 就像塞莉尔现在的形象一样，白色且占据身体大部分体积的蛇尾，代表着属于异类的强大与危险，如钢铁般冷硬，能够给予挑衅者以毁灭的惩罚；而那美丽丰满的女性人体，则显露出了母性的柔和与包容，让她在拥有异类移动天灾般的危险的同时，又拥有如她怀抱般柔软而温暖的一面，让人愿意向她表示亲近。 “唔姆……”紧了紧吊着藤原妹红脚踝的尾巴，塞莉尔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将藤原妹红稍稍用力一些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一边继续学着用筷子去夹厚薄不均的金枪鱼刺身，一边好奇地向藤原妹红问道：“你们人类的幼崽都很喜欢蹭我的胸啊……是因为这让你们想起了妈妈吗？” “嗯，不过说实话的话，应该没有哪个人类妈妈的胸能比你的更舒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属于藤原妹红的部分最近已经丢失得越来越多的缘故，原本那个总是能很淡定地面对生生死死，还时不时能顶着被生气的塞莉尔吃掉的风险摆出自己长者架子来的少女已经渐渐不太看得到了，而一些更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甚至是婴儿的特质也开始在她身上体现，就像现在这样，她一边蹭着塞莉尔的胸，一边好像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语道：“好大好软好舒服啊……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可以吃的东西呢……” 可，可以吃的东西！？人类母亲的胸部，居然还有这种产生食物的功能吗！？ 塞莉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忍不住开始思考起她们到底能产出什么样的食物来，而在发现塞莉尔似乎正在朝着一个不太合适的方向拓展脑洞之后，系统不得不赶紧在她的脑海中跳了出来，紧张地制止了塞莉尔的思考。 “停，停一下！这不是你一个幼女现在该思考的事情！你还远远没成熟到可以当妈妈的程度！快想起你只有四岁的事实！” “嗯……那也就是说，我其实是和人类的妈妈一样，有这样的功能的吗？” “有！但是那是用来养育孩子的母爱的象征！不是能够拿来做常规供应的食物！” “唔，这样啊……”塞莉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试着用充足的营养把这种食物开发出来的想法，“那大不了等以后有了孩子，我再尝尝看好了……” 而在塞莉尔一句话把系统的心搞的七上八下的同时，藤原妹红也像是回过了神一样，一张脸嘭地涨得通红，但由于根本不可能挣脱得了塞莉尔那修长而有力的双臂的关系，她还是只能维持着这想要饿了的孩子找妈妈一样的姿势，憋了半天之后，才弱弱地问道： “那个，能算出藤原妹红还能坚持多少次的重生吗，月见大人……” “没多少次了吧……如果你能像最开始一样坚持那么久的话，大概三次之后，藤原妹红的人格，就会完全消失了，之前约定好的，把藤原妹红杀死的承诺，就要完成了哦？” “那……可以请您帮个忙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什么？” “在藤原妹红死掉之后，帮忙把我屋子里写好的那叠东西交给新的‘我’，然后把我送到山下的村子里去，随便编个什么理由，让‘我’在那里住下来……可以吗？” “没什么问题啊，让真绫去山下的时候顺便把你带下去就好了……不过，为什么不留在神社呢？” 我怕‘我’变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之后，又迷上一个不该迷上的，不久之后就要分离的神啊。 藤原妹红把脸埋进了塞莉尔的怀里，也把真话埋进了自己的心里。 比起还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帮塞莉尔准备食物的近月真绫，她知道的或者猜到的东西，要多很多。 月见大人是最近突然才在月见山这个地方出现的神明，在外面乱七八糟传来的传说里，有人说她是八岐大蛇的后裔，也有人说她可能和传说中的月读命有什么关系，更有甚者甚至认为她其实是八岐大蛇与月读命不为人知的孩子……虽然这些从外来香客们的口中听来的东西里，胡说八道的成分很多，但对于天天都能够近距离甚至是负距离接触塞莉尔的藤原妹红而言，某些东西，或许确实有沾到事实的边缘。 在这段日子里，她经常在睡不着的夜里，看到塞莉尔像是发呆一般地坐在神社的后院凝望天空，准确一点地说，是凝望天空中那轮盈缺无常的月亮，那种纯粹的眼神，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即使是在忘掉了很多东西之后也依然有着最清晰模样的女人身上，见过类似的眼神。 那个被称为辉夜姬的少女，那个以五个难题戏耍了自己的父亲，毁掉了自己的生活，然后飘飘然地在月球来客的接引之下，回到了那自己永远也触碰不到的理想之国的仇敌，那个被流放到地面上来的月球公主。 所以，如果月见大人也是被月球所流放的罪人的话，她能够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破解掉自己花了上百年寻死也没能成功的蓬莱之药的束缚，将藤原妹红给杀死，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幸好，藤原妹红已经快要死了，没什么力气再去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飞上月球，去向那个羞辱了自己父亲的可恶辉夜姬报仇的事情了。 否则的话，为了强求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就将重回月球的月见大人带自己一起登月，藤原妹红一定会丢掉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和脸面吧。 那样的藤原妹红太丑陋了，还是赶紧去死，然后把这个身体留给新生的人格吧。 作者留言： PS： 感觉这周之内可以完结这一卷 难得思路清晰得一笔 PS2： 该补充一些新的世界观了，感觉自己有好多东西都忘了看 050 50 她要吃人啦 属于藤原妹红最后的时光，很平常地过去了。 在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她一共向塞莉尔寻求了三次死亡。 第一次之后，她失去了自己绝大多数的生活本能，明明是通过数百年的时光深深铭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现在却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虽然她还记得自己是谁，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是什么，但已经没有了自我行动的能力。 第二次之后，她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记忆，心智水平也开始了严重的退化，从一个已经饱经风霜的长者，一口气退回到了比她身体被固化的年龄还要幼稚不少的水准，除了还记得那个寄托了她执念的月之公主辉夜姬外，以及被辉夜姬羞辱的父亲之外，她已经再没有了作为藤原妹红的记忆。 第三次，藤原妹红终于死去了。 忘却了所有关于藤原妹红的记忆，抹去了所有作为藤原妹红的人格，斩断了所有属于藤原妹红的执念，她如同在母亲腹中的胎儿一般蜷起了自己的身体，迎来了藤原妹红的死亡，同时，舍弃了过去一切的妹红，获得了自己的新生。 已经是深秋近冬的时节了，料峭的寒风吹拂着月见山的大地，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冬日的寒冷取代了秋天的凉爽，而本就处在湿润海边的月见山地区，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近月神社内，塞莉尔正把身体蜷缩在被炉之下，等待着下山去购买食物的近月真绫的归来。在她的怀中，妹红正安静地沉睡着，她的脑袋枕在塞莉尔的胸前，鼻息平缓而安详，嘴里不时呢喃着意味不明的音节，将身体蜷缩成毫无防范的姿势，像是沉睡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一般，对抱着她的塞莉尔给予了无与伦比的信任，完全不像醒着的时候那样，只要一看到塞莉尔，就会完全不受控制地被吓到哭起来。 “明明睡着的时候挺亲我的呀……为什么醒着的时候那么怕我？”塞莉尔轻轻戳着妹红的脸颊，看着她因为这样子有些不舒服而微微皱眉的表情，有些郁闷地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很正常，不如说是再正常不过了。”系统用可以听出它正在翻白眼的语气回答了塞莉尔的问题，“藤原妹红是那种一身执念全在复仇上的复仇者，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丸吞爱好者，就算她可以为了复仇而忍受一切苦难和折磨，也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在你胃里被消化那么多次的恐怖事实……还记得她最后一次让真绫抱着自己来找你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害怕，恐惧，却又勉强着自己鼓起最后的勇气来走向死亡，如果说那场经历对她现在这个新的人格没有任何影响，那才是有鬼了。” “可她睡着了之后，还不是……” “那是因为你的奶子够大够挺够软，对小孩子来说，这意味着通杀级别的天然亲和力。” “呜……”难得被系统噎得说不出话来的塞莉尔郁闷地在被炉下摆动起了自己的尾巴，半天才悻悻地说道：“反正妹妹红我也已经吃腻了，那么怕被我吃掉的话，以后我不吃她不就行了……” “人家已经很惨了，你就别再抱着这种把她当做无限口粮来看的心态了好不好？” 就在系统教导着塞莉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思想的时候，房屋的大门，突然被人拉开了，伴随着一阵让塞莉尔猛地发抖起来的寒风，近月真绫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一边往自己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上哈气，一边对着不满地看过来的塞莉尔露出了抱歉的表情。 “非，非常对不起，月见大人……只是，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定夺才好，想着必须要由您来亲自判断，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地回来……” 而就在近月真绫说话的同时，那个让她不知道怎么判断才好的问题的源头，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来，随手合上了身后的房门之后，她转过身，对着正窝在被炉里的塞莉尔鞠了一躬。 “抱歉擅自前来打扰了，月见的蛇神。” 那是个留着一头淡蓝色头发的女性，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虽然穿着并不是多么华丽富贵，却能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给人以一种胸有诗书气自华的感觉。 “啊啊，这位是，上白泽慧音小姐，今天我去村子里购买食物的时候遇到的……呃，嗯，半妖？” 近月真绫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上白泽慧音的身份才好，不由得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来，不过显然上白泽慧音有不少应对这样事态的经验，她撩起了自己浅蓝的长发，温和地说道： “我是半兽，白泽的半兽，算是妖兽的一种，叫我慧音就好。” “嗯嗯，慧音小姐她呢，似乎是刚好游历到我们月见山附近的地区，然后听闻这边新近建立起来的城市里有人在招收私塾先生，所以就很感兴趣地过来看看了。”近月真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冲着上白泽慧音露出了一个歉意满满的尴尬笑容，“因为不小心把她认作是妖怪，所以脑子里没怎么多想就朝着她攻击过去了，幸好我没什么退治妖怪的经验，才没有因此伤到慧音小姐……” “嘛，当时我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作为巫女来说，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上白泽慧音笑了笑，很熟练地摸了摸近月真绫的脑袋，然后转过头看向了完全没有在意这种事情的塞莉尔，以及被她抱在怀里安睡着的妹红，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来。 “月见的蛇神啊，请问那位少女是？” “妹妹红吗？嗯……她是个忘了自己是谁的笨蛋，她有什么奇怪的吗？” “怎么说呢，好歹我也是有着白泽血统的半兽，身为历史的记录者，怎么会看不出她身上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来呢？” 上白泽慧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决定还是先和塞莉尔聊聊她来这里的主要目标，看能不能达成之后，再去讨论塞莉尔怀里的妹红的事情，毕竟看她依靠着塞莉尔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没有防备，怎么都不像是受到了胁迫的样子，而按照塞莉尔流传在外的名声来看，这个对年幼的女孩颇有好感的神明也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存在。 “咳咳，先说一下我和近月小姐一起来神社拜见您的理由吧。”上白泽慧音清了清嗓子，然后以很正式的礼节向塞莉尔拜了一拜，“因为我成为半白泽的时间还不久，所以很需要有能够让我拓宽自己眼界，记录下更多不为人知历史的机会，而关于您，月见的白蛇的一切，在没有居住于此的人们眼中，都是迷雾重重，无法探究的历史，作为一名历史的记录者，我觉得对于我个人而言，这是一个提升自我的机会，而能够记录下关于您的历史的话，相信您能够获得的信仰与香火也会更加长盛不衰，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我在您的信仰发源地住下，寻访，探求，记录这段历史呢？” “唔……”塞莉尔思考了一秒钟，然后默默和系统交流了一番之后，先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上白泽慧音的提议，然后才很好奇地问道：“但是，真绫之前说的，你不是打算来山下新建起的城市里当私塾先生的吗？” “嗯，我确实也有这样的打算。”上白泽慧音很坦诚地点了点头，“因为要探寻一段历史的全貌并将它记录下来，是一项工作量很庞大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能够暂时安身的居所和养活自己的方式，而选择做私塾先生的话，嗯，是因为我比较喜欢人类，也比较喜欢孩子的缘故吧。” “哦呀哦呀？” 塞莉尔换了个姿势，颇有些兴趣地把身子从被炉里探了出来，凑到了距离上白泽慧音很近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身材窈窕有致，同时也和自己一样有着招孩子们喜欢的丰满胸部的半兽，很感兴趣地问道： “你也是喜欢人类幼崽的朋友吗？” 朋友这个词是系统教给塞莉尔的，并告诉她这是用来形容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的称谓，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用上，现在难得地见到了和自己一样喜欢人类幼崽的上白泽慧音，她自然是很兴高采烈地问道。 “啊？呃，我确实是喜欢小孩子的啦，只不过一般我不会用幼崽来称呼他们。” 上白泽慧音有些意外地看着凑得很近的塞莉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喜欢她们的什么？嫩嫩的皮肤吗？还是舔起来又香又软的口感？还是那种可以抱在怀里想怎么揉怎么揉的弱气？” 塞莉尔问出了让上白泽慧音大吃一惊的问题，而就在这时，因为塞莉尔换了个体位而没法好好枕着她的胸脯睡觉的妹红很不满地醒了过来，准备用手调整一下自己枕头的位置，重新睡过去。 然后，妹红伸出的手就呆在了空中，望着正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塞莉尔，一种仿佛从灵魂的最深处冒出来的恐惧瞬间支配了她的心智与身体，让她发出了尖锐到几乎要掀飞整个屋顶的惨叫声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啊！！！！” 作者留言： PS： 成绩好得不真实，整个人都好像飘在空中一样，心慌的一批 PS2： 想喝白泽牛奶.jpg 051 51 月球野餐派对筹备中 “您，您真的有吃过她？” “嗯……但这是她自愿的啊，虽然她现在应该已经忘光了。” “那，那您刚才说的，喜欢人类的幼崽，因为她们又滑又嫩，口感又香又软是……” “妹妹红吃起来确实是这个味道啦，只不过我一般都是把她一整个地吞掉的……” 于是，塞莉尔就看着上白泽慧音露出了一个毅然决然的坚定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她继续交给你”这样一句话，然后她一把抱起被塞莉尔放开的妹红，像是风一样狂奔着从近月神社离开了。 “啊，突然跑掉了……” “因为月见大人您刚刚说的话实在太吓人了一点啊，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肯定会以为您是在虐待妹红小姐吧？虽然回去检查一下就该知道这不是事实就是了。” 近月真绫关上了被上白泽慧音推开的门，于是外面呼啸的寒风就被隔绝了开来，温暖而让人惫懒的暖意重新占据了整个房间，而塞莉尔在有些遗憾和不舍地遥望了一眼已经快要跑到山下去了的上白泽慧音之后，又懒懒地缩回了温暖的被炉之中，而近月真绫也脱掉了自己脚上的木屐与白袜，很自然地摸到了塞莉尔的身旁，然后顺势占据了那片风景独好的雄伟山区。 “就这样让妹红小姐离开，没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妹妹红自己和我说过，她想去下面的村子里居住来着……”塞莉尔抱着近月真绫侧躺在了榻榻米上，打着呵欠说道：“不过总觉得她有什么东西忘在我们这里了。” “那些她写给自己看的东西吗？” “啊，就是那个……嗯，那真绫你明天麻烦一点，把它拿去送给妹妹红吧。” “嗯嗯，我知道了，月见大人。” 感受着近月真绫以自己最喜欢的姿势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塞莉尔欣慰地摇了摇尾巴，然后把女孩抱得更紧了一些。 果然还是真绫好，知道自己喜欢乖巧听话的抱枕，还知道怎么蹭最让自己舒心，比睡相一点都不好经常乱踢的妹妹红好多了。 “不过，月见大人……” “嗯？又有什么事啊？” “您说，慧音小姐，能照顾得好妹红小姐吗？” “唔……妹妹红不是很好照顾吗？” “可是慧音小姐不知道妹红小姐不会死啊，而且现在妹红小姐的心智完全变成小孩子了，我担心慧音小姐会照顾不过来……” “唔，没关系的，反正妹妹红又不会死，一个晚上而已，就算哪里伤了痛了，死一次也就好了。”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妹红小姐会这么害怕您了，月见大人。” 叹了口气，近月真绫稍微换了一个姿势，将自己的双手从塞莉尔的臂弯间解放了出来，然后搂住了自己眼前的山峰，像是融化了一样瘫在了塞莉尔的怀里。 “但愿妹红小姐今天晚上不要太吓到慧音小姐啊……” “真绫。” “嗨咿？” “你变了，以前你不会想这么多的。” “呜，那是，那是因为我要帮月见大人处理神社的事情嘛，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天天和他们打交道的话，我肯定会比以前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嘛……您不喜欢现在的我了吗，月见大人？” 面对近月真绫的问题，塞莉尔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坐直起来，大致地用手臂测量了一下近月真绫的身高，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之后，又抱着她睡倒了下去。 “唔，真绫长大了啊，难怪会比以前懂得多了……不过也不讨厌，反正我一样也长大了，抱起你的时候你还是一样小小的，不影响。” 闻言，最近一年已经长高了快十厘米的小真绫差点哭出声来，她不得不一头埋进了塞莉尔的怀中，借着塞莉尔汹涌澎湃的波动以掩盖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月见大人…… …… 第二天，近月真绫带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和藤原妹红写下的绝命书，呵欠连天地下山去了，而导致她昨天晚上三次被生生憋醒过来的罪魁祸首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目送着她下山之后，便开始自顾自地盘算起自己今天又该去找点什么食材回来尝试这样的事情来。 三文鱼？算了，太小了，想好好享受以下的话得抓好多，都不知道要怎么弄回来才好。 金枪鱼？不不不，之前已经吃过了，没必要那么急着再吃一次，毕竟也没有好吃到那么厉害的地步。 章鱼？不是不可以考虑，之前在好深好黑的海底见过一只块头挺大的家伙，能把它弄回来的话，应该可以让真绫多试试不同的烹饪方法，就是那家伙的颜色有点奇怪，绿油油的，住的地方也很奇怪很偏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 虾或者类似的甲壳生物？噫，没多少肉还一大堆壳，谁要吃那个啊…… “哦呀哦呀，没有其他人呐，看起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一头金色的长发从塞莉尔头顶之上的地方垂落下来，她抬起头，看到换掉了那身阴阳师的狩衣，头发看起来也恢复了原本色彩的八云紫正倒挂在那里，冲着自己掩嘴轻笑着。 “我们要去月球野餐了？” “呃……你要用野餐来形容这次行动，我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一上来就被塞莉尔的问题给噎得不轻的八云紫苦笑了一下，向着塞莉尔递出了一块质地奇怪，似金非金，似铁非铁的奇怪盘子，并在塞莉尔接过的同时解说道： “月相还没到能够直达月球的时候，稍等几日，看到这块八卦牌发光之后，按照它的指引前来我们约定的地方和其他妖怪会合就好……你要提前去也无妨，不过事先说明一下，鬼族的几个鬼王也在那里，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在临行之前还大打出手，可以吗？” “嗯，应该没问题……在从月球野餐回来之前，我尽量不和她打起来。” “但愿能如此吧……那么，月圆之夜再见吧，月见的蛇神。” 说完，八云紫身下的隙间一缩，就这么毫无踪迹地消失了，就像她毫无踪迹地来一样，除了塞莉尔手中正握着的这块八卦牌之外，再没有能证明她来过的迹象。 “月圆之夜……吗？” 塞莉尔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八卦牌，将它随意地塞到了胸口深邃的沟壑中贴身保管，然后呼叫了一下系统，向负责布局谋划的它发问道： “系统系统，登月有什么要注意的事情吗？” “把近月神社的各项事宜交付给真绫处理，然后把最近积攒下来的信仰都留给真绫，顺便告诉她你需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具体让我来操作，你等着去月球吃新东西就好。” “噢~” 作者留言： PS： 健康生活，避免修仙 我不想成为秃子，我爱我乌黑浓密的头发 052 52 近月巫女的传承 系统踌躇满志。 系统意气风发。 系统胸有成竹。 讲道理嘛！塞莉尔懂怎么才能安排好神社的工作，让近月神社即使在她离开之后也还能继续成为香火昌盛不衰，能够持续作为她传说的重要坐标吗？她懂怎么将身体里积累着的信仰转化为可以被巫女所借用的力量，并且将这份力量一代代传承下去吗？她可能知道要怎么忽悠人心，才能让对她有着极度依恋的年轻巫女放下追逐她的偏执，安安心心地为她留守神社吗？不可能的，就凭她在战斗之外只有对吃吃吃有智商的脑子，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做到这一系列的操作的。 那么谁能做到呢？当然是我系统哒！ 系统指挥着塞莉尔A了上去，并做好了随时接手她的身体，进行一波牛逼操作的准备。 “啊，抱歉，月见大人，因为雪突然下得有点大，我在慧音小姐家里多待了一会，一直等雪变小了之后才回来，让您久等了……” 近月真绫一边掸着自己衣服和头发上沾染的雪花，一边向塞莉尔道歉道，毕竟按照正常的速度，在近月神社与山下的月见村来往一番所需要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就算还需要寻找上白泽慧音的居所，并把需要交付给妹红的绝命书给说明清楚，她也不至于会在早上出门，一直到现在月亮都爬上山头的时候才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揉了揉近月真绫近来愈发柔顺了的头发，塞莉尔往被炉边一坐，同时用尾巴拍了拍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近月真绫坐到那边去，而女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打算扑到塞莉尔怀里去撒娇，只是乖巧地坐到了对面，然后将塞莉尔的尾巴末梢捧在了怀里，安静地看向了对面的塞莉尔，眼瞳自然而然显现为金色。 “咳咳，那个，有些事情要和真绫你说一下……” 塞莉尔难得地摆出了一幅看起来很有神明气势的正经模样，抬头挺胸，正襟危坐，按照系统的要求，为它做好了接下来进行操作的前置准备，之后，就只需要看系统表演就…… “唔，是关于您马上要离开这里的事情吗？” 女孩用很平静的声音反问了过来，她的眼睛平静如水，就好像早已知晓了这件事情将会到来，也早早就为此而做好了觉悟一样。 “哈？” 借着塞莉尔的身体，系统忍不住发出了这样一个急促的短音，于是好不容易摆出来的正襟危坐之势瞬间垮塌，气氛登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您好像很奇怪我会知道这件事啊，月见大人。”近月真绫轻轻摆弄了一下塞莉尔的尾巴，有些小开心地说道：“是因为在您心里，我还是那个在树底下和您打招呼的小孩子吗？” “嗯，因为真绫还是那么小小的嘛。” 这次说话的是塞莉尔，因为她觉得这是个很普通的问题，不管是自己还是系统来回达，给出的答案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就擅自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给出了一听就知道是她本人的回答。 “这可真是个让人又开心又难过的回答啊，月见大人。” 女孩叹着气放下了塞莉尔的尾巴，俯身钻进了被炉之中，一路摸着塞莉尔凉凉的蛇躯向前爬行着，直到从被炉中钻出，以一个亲近而不亲昵的姿势坐在了塞莉尔人身与蛇躯的渐变交接之处上，抬着头望向塞莉尔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 “在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时候，您是我触碰不到，只能在心中默默憧憬的妖怪大人；在被您选为巫女，并带在身边一起生活的时候，我原本以为，自己和您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了很多，尽管您依然是需要我仰望的神明大人，却已经不是我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的存在……” “现在看起来，这应该，只是我的梦吧？我一厢情愿的，没什么可能得到回应的梦。” 因为已经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上，所以一些本该被时间给掩盖过去的蛛丝马迹也被塞莉尔给察觉在了眼中。女孩的眼眶微微地有些泛红，眼角也有已经干涸的泪痕，虽然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还被她小心地掩饰、清理过了，但还是残留着能够让人大致猜出什么的东西在那里。 就好像那些东一点西一点残留下来的，不是有心收集绝对无法串联起来的事件信息一样。 见到塞莉尔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近月真绫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无力有些虚弱地靠在了她的怀里，用有些断断续续的声音，轻轻地说道： “不过，就算还是永远也追不上您的身影，我也，还是最喜欢您了，月见大人……所以，您留下的近月神社，我一定会努力帮你维护好的，绝对，绝对会让它成为一直存在下去的，为了供奉您而存在的神社。” “您是我存在的意义，而这间神社，是我曾侍奉于您，拥有过人生中最为快乐时光的见证，就算您离开之后再不需要这间小小神社所提供的信仰与供奉，我也会一直一直以巫女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我将为您献上自己，献上自己的贞洁，献上自己的生命，献上自己从今往后的一切，以此感谢您曾给我以陪伴在身旁的回忆。” 狂信徒级别的发言，就这样被近月真绫毫不犹豫地诉说了出来，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虚伪，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后悔。大概从初次相见时，她最终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之时，这份狂热的种子，就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心底，伴随着之后的一次次接触，一次次亲昵与关爱，一路破土而出，狂野无拘地生长着，最终形成了这样或许连死亡都无法摧毁的执念。 无论人们献上的信仰有多么纯粹与繁多，不受信仰左右的月见之蛇也终究还是妖怪，凝望她身影的人，终会陷入对她无法自拔的疯狂与痴迷之中，直至死亡到来，将二人永远分隔。 “系统，你怎么不说话？” “她都已经届到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还没开始表演就被直接赶下了台的系统有些忧郁地感慨了一句，然后默默将一套能够把积累下来的信仰传承给巫女的方法教给了塞莉尔，在她体内储备的信仰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小半之后，系统也一同消失了开去，把剩下的时间和舞台，都留给了塞莉尔和近月真绫两人。 太业余了，还说什么看你表演就好了呢…… 暗自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灰溜溜消失的系统，塞莉尔闭眼感受了一下被系统兑换出来的信仰传承之法，然后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的近月真绫，用往日和她相处时最常用的语气说道： “嗯，既然真绫已经把我想说的东西都说出来了，那我也就只有最后一个东西要交给真绫了。” “诶？” 近月真绫先是抬起了头，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马上又扭开了自己的脸，用手擦去了眼角不争气地流出来的泪水，努力地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勉强恢复平静地重新看向了塞莉尔的眼睛，用还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 “月见大人要给我的，是什么？” “信仰。”塞莉尔用手指了指近月真绫细细的小胳膊，然后又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比了一个表示自己很有力气的姿势，“因为小真绫力气还很小，要保护自己和神社的话，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所以要给你一点能把力气变大的东西……虽然我也不懂信仰这种又不能吃又看不见的东西要怎么才能把人的力气变大，不过既然其他神社的神明啊巫女啊都很看重它，它应该还是能给真绫你不小的帮助的。” “我懂了。” 女孩的眼中迸发出了更加火热的光彩来，比起平日里不怎么管事，对于来访的其他巫女也不太有兴趣接待的塞莉尔，作为近月神社的巫女，她自然是更加了解信仰对于神明来说有多么重要的。其他神社的巫女，可以通过祈祷从自己的神明那里获得一些超凡的力量，但绝对不会得到与信仰相关的恩赐，因为那是神明强大与存在的根源，即使是最亲近的巫女也不可能容许她们接触，而现在，月见大人居然要把聚集于她身上的信仰分给自己…… “唔……真绫，你比较喜欢什么样的方式？” “诶？什么，什么样的方式？月见大人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传承，传承信仰的仪式啦。”塞莉尔摆了摆尾巴，然后说出了一个让近月真绫整个人都呆住了的信息，“我知道的关于传承信仰的方法，是通过体液交换来进行的……我不太懂要怎么做才合适，所以就打算问问真绫你希望我怎么完成这个仪式来着。” “交换……体液？还，还可以让，让我自己选怎么做……” 近月真绫的脑袋开始犯晕了，这个，这个传承信仰的仪式，好像有点太，太刺激了一点？而，而且居然可以自己选用什么方式的吗？ 像是看出了近月真绫的迷糊，塞莉尔抱了一下女孩，轻松地说道： “因为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抱着小真绫你一起睡觉了嘛，所以给你自己选一次的几乎当做补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绫你被我养得有点认床了吧？” 不是认床，是认枕头啊…… 女孩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从那些略显糟糕的想法中脱离出来，嘴唇出血带来的淡淡血腥味流入了她的口中，让她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即，一段过去并不久的记忆也随着这个意外而涌上了心头。 记得别咽下去，会变成妖怪的。 “月见大人，我可以选择，用和您交换血液的方式，来接受您的信仰吗？” “唔……可以应该是可以啦，不过我只能给你很少的一点，不然你会没法继续做人类的。” “嗯，那我选这个。” “好啊，那真绫想要喝哪里的血？” “胸部……不不不，手腕的就好，手腕的就好。” 放弃了亵渎那完美的圣母峰的想法，近月真绫克制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把目光集中到了塞莉尔右手的手腕上，看着她轻轻用手指一划，将手腕拉开一条细细的伤口，然后，和人类有些差异的金红色血液从伤口处渗了出来，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在此时，她伸手抱住了塞莉尔流血的手腕，轻柔地吻住了那条伤口，一边用舌头将每一滴渗出的金红色血液舔舐，一边轻轻地吮吸着正在飞速愈合的伤口，将更多奔流在塞莉尔体内的血液吸出，然后不顾后果地吞入腹中。 大概五秒钟之后，伤口终于完全地愈合了，近月真绫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塞莉尔的手腕，一边感受着身体开始被自己吞下的白蛇之血所影响的奇怪体验，一边轻轻拉下了自己的巫女服，向着塞莉尔露出了圆润而纤弱的肩膀来。 “月见大人，请，享用我的血肉吧。” “真的？被我咬一口的话，可是会很痛的哦？而且实际上我们刚才已经交换过体液了呢……” “痛也无所谓啊，因为，想要月见大人记得我的味道，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灵魂……在这方面，我可不想输给妹红小姐呢。” 就算她只是被您的贪食之蛇囫囵吞下去，内里的味道完全没有让您品尝过，也不行。 抱着这样的念头，女孩无所畏惧地挺起了自己纤瘦的肩头，而见她如此坚持，一直有些好奇近月真绫会是什么味道的塞莉尔也就不再作推辞，她俯下了身，轻轻在女孩的肩头咬了一小口。 “嗯咯！” 女孩的身体瞬间绷紧，明明只是被咬开了一小块的伤口，带来的痛苦却是如同钻骨一般足以直接击穿灵魂的强烈，她的身体骤然挺起，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不过好在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塞莉尔用她的舌头轻轻舔过女孩肩头被咬去了一块肉的位置时，一阵温和的暖意开始从伤口涌出，盖过了钻心剜骨般剧烈的痛苦，也让她已经绷到了极限的肌肉缓缓地平复了回去。 “欸~被我咬一口原来会留下这样的伤口吗？” 看着近月真绫肩头所留下的宛如两轮新月交错在一起的伤口，塞莉尔不由得有些好奇起自己现在的牙齿到底是什么样子起来，而瘫痪在了塞莉尔怀里的近月真绫，则开始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的柔和力量，正在从自己肩头的伤口处不断涌向全身，而在它涌出的同时，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零散信仰也如同归巢之燕般向着这个伤口涌来，使伤口愈合，只留下了两个浑然天成的新月形印记。 “月见大人……完成，了吗？” “嗯，完成了，那么我也该……” “不能，再陪我睡一晚吗？” “唔姆……也好，一想到之后一段时间都也找不到小真绫你这样乖巧的抱枕，稍微也有点不舍来着。” 属于近月真绫的那块血肉已经融化在了塞莉尔的口中，将独属于她一人的味道永远地留在了塞莉尔的脑海中，而她的身体在接受了超过预期的白蛇之血后又将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可能，塞莉尔自己都不清楚。 “月见大人。” “唔姆？” “以后，还会相见吗？” “应该会吧？只是我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不过能再见的话，希望小真绫你能长大一点啊，你现在好小，脑袋还没我胸大，抱起来没以前那么舒服了……” “……期待我能跟上您的成长速度什么的，这太强人所难了，月见大人。” 作者留言： PS： 你们知道把本来预定两千的章节写到快五千是什么感觉吗？ 我申请用这张抵换两更，谢谢 053 53 谢谢李们的款待 “喝啊啊啊啊！！！” “喝啊啊啊啊！！！” 如同陆地惊雷般的两声爆喝，震散了夜空中正回拢过来的阴云，漫天的繁星不情不愿地露出了自己的真容，而那轮正在逐渐走向圆满的月亮，也重新照耀在了大地之上。 大地在颤抖，在龟裂，在晃动，它孕育出了大地上的一切生灵，也赋予了他们各自不同的天赋与模样，给予了他们足够的成长空间和资源，现在，它的两个孩子，已经成长到了能够动摇它亘古以来模样的程度，可即使是爆发出了如此强如鬼神的力量，她们实际上也不过是在掰手腕而已。 “斟满，这一次，是我赢了！” 然后，便是几乎将附近游荡的妖怪们全都给捶得离地飞起的一击，身材高挑的鬼王重重地将对手小小的手腕按在了大地之上，硬生生地将地面轰出了一个仿佛被陨石撞过一般的巨大沉陷，然后得意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周围围观的同族们挥手示意，宣告着自己在这一轮的掰手腕比赛中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王！王！王！” 鬼们发出了整天的欢呼，而被她在力量上给压倒了的对手也只是摇着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无奈地从背后摸出了自己的酒器，打开葫芦口，开始向着对方探过来的红色酒盏中倾倒起了浓烈的美酒。 “过分，勇仪你已经用从我这里赢了多少酒了？” “不记得了，反正你伊吹瓢的容量也没人知道，我只需要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赢你的酒就行了。” “可惜，和那条蛇打了一架之后，你长的只有力气，酒量也还是那样，没长进。” “哈？找茬吗？要拼酒吗？” “来啊来啊，我们掰腕子不就是为了给喝酒助兴吗？” 于是，一大一小的两个鬼王就又开始了拼命往对方肚子里灌酒的比试，而周围聚众起哄的其他鬼们见状，也各自欢呼着将酒宴再次开了起来，觥筹交错，酒池肉林…… “你们怎么又开始拼酒了……” 之前因为有事而临时离开了一下的粉毛鬼王回到了大江山之鬼的聚集地，然后看着又开始哥两好啊三五瓶啊的同族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月圆之夜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你们总是这样成天拼酒，不怕到时候全都烂醉在这里没法行动吗？” “这点酒而已，洒洒水啦……” 正在兴头上的两个鬼王毫不在意地驳回了同僚的质疑，体型娇小的酒吞童子还大笑着扬起了手，将自己能力所覆盖的范围再次提升了不少，于是乎，一直与大江山之鬼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其他的妖怪们，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向着正在举行酒宴的这边聚拢了过来，而刚刚打算制止酒吞童子这个惹是生非行为的粉毛鬼王，则被大笑的星熊勇仪给一把拉到了怀里，同时，也将那经过星熊杯提纯的烈酒往她的嘴里倾倒了过去。 “华扇啊，酒，就是我们鬼的血液啊，要是喝不够足够多的酒，大家可是提不起足够的兴趣和斗志去和月之民好好打上一架的……” “极是，极是。”大江山的主人酒吞童子也高举起了自己的伊吹瓢，大笑着痛饮了一口，任由那对于凡人来说是极为难得烈酒的清流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淌去，“在战前大口痛饮最好的烈酒，大快品尝最好的烤肉，来一场气氛最棒的出阵宴会，这样才不会在战死的时候感到遗憾和悔恨，才能最全心全意地把自己的力气都用在和敌人厮杀上面！敌人越强，我们战前就要喝下更多的烈酒！告诉我，你们愿意今夜一醉方休吗！？” “大醉！大醉！大醉！！！” 已经喝高了的众鬼们大声地回应道，声如洪雷，直上云霄，而那些被酒吞童子通过自己的特殊能力聚拢过来的妖怪们，也因为这极为浓厚的酒宴氛围而加入了进来，不多时便喝得东倒西歪，下意识地就跟着狂欢中的鬼们一起大喊了起来。 得到了回应之后，伊吹萃香便收回了自己振臂高呼的激昂模样，转而笑嘻嘻地走到了星熊勇仪还有茨木华扇的身旁，加入到了只属于她们三人的拼酒大会之中……嗯，或许这样说有点不对，因为无论是星熊勇仪还是伊吹萃香，此时此刻的主要兴趣都没有放在让自己喝个痛快上，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你一言我一句，你一杯我一口地轮流给茨木华扇灌酒上，虽然茨木华扇同样有着能够匹配她鬼王身份的海量，但面对着两个莫名就达成了共识的鬼王的灌酒，她还是很快就和她们一样喝到了迷糊而亢奋的状态，把自己的酒器也拿了出来，见状，伊吹萃香和星熊勇仪同时放弃了对茨木华扇的灌酒，转而开始各自为战地拼起酒来。 最能喝也最能打的鬼才配得上大江山之王的称号，而当能够拥有鬼王之名的鬼同时有三人在场却不能用鬼族最喜欢的娱乐——角斗来比试的时候，那么作为鬼族第二喜欢的拼酒，自然也就成了彼此较量本领的重要竞技场，这一点，就算是性格上最不像传统鬼族的茨木华扇，也有好好遵循着。 算了，反正真出了什么麻烦，那几个妖怪贤者也会出来制止和处理的，好好享受一下久违了的热闹酒宴，也算是不错的体验，而且正如伊吹萃香所说的那样，大战将至之前，一次酣畅淋漓的酒宴，确实对于提振士气有很大的帮助…… “喂，长角的。” “嗯啊！？” “你们是鬼，对吧？” “是，来找我们打架吗，你这长尾巴？” “emmm……我答应过邀请我来这里的人，在登月之前不和你们的鬼王大打出手来着，所以我只是过来问一下路，看看自己有没有跑错地方的。” 将显示已经到达指定地点的八卦牌放回了自己胸前的沟壑之间，塞莉尔看了看正被鬼们放在桌子上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快烤肉，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来。 “那个，是用来给大家吃的吗？” “是……不过，想吃，得先看你有没有资格参加鬼的宴会啊，妖怪！” 喝得醉眼朦胧的鬼下意识地就把手朝着和自己搭话的塞莉尔伸了过去，带着气势凌厉的劲风，若是拍到一个人类或者弱些的妖怪身上，马上就是个尸骨无存的结果，但很不幸的是，她所面对的对手，并不是那样的弱子。 轰！ 比起之前两名鬼王决出掰手腕比赛结果时还要沉重的一阵震动从妖怪和鬼们的脚下爆发了出来，再一次将所有没反应过来的家伙全都掀上了天空，而作为事情的始作俑者，塞莉尔随意地松开了被自己一个过肩摔给镶进地里的鬼的手腕，然后伸出尾巴卷起了之前被她看上的那块肉，随意地咬了一口。 滋滋。 烤得金黄的烤肉迸发出了诱人的香味，因为放置了一段时间而不再烫嘴之后，入口即化的口感与相当出色的肉质形成了异常诱人的味觉体验，一口咬了个满嘴油的塞莉尔很满意地咽下了自己咬下的肉块，然后目光一扫，将所有身旁还摆放着烤肉的妖怪和鬼都纳入了视野之中。 “这里的规矩是什么？赢家才能吃肉吗？” 看着正一口口把烤肉吃下肚去的塞莉尔，举办宴会的大江山之鬼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纷纷对她露出了兴奋且斗志昂扬的眼神来。 “来，和我们比比力气！谁输了，谁的食物和酒就都归你！” “哦？要比力气吗？” 塞莉尔将自己手中最后一点的烤肉塞进了嘴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修长手指上残留的肉屑与油脂，然后对着跃跃欲试的鬼们，露出了一个开心的表情来。 “那我就提前和你们说一句，谢谢款待了。” 作者留言： PS： 狗屎，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感觉我有存稿来着？ 难道我就不能是一个每天现写现更的好作者吗？ 把你们内衣里藏着的月票交出来，今天就还有一更 054 54 来喝酒吧，吨吨吨 鬼是这个时代东瀛人类最强大的敌人，不仅仅是人类，即使是妖怪，也对它们所拥有的力量感到畏惧。 它们有着最高等级的妖力，最强大出众的身体，随便挑出一员，都能够称得上是难以匹敌的可怕怪物，如果没有掌握特殊的对策的话，想要退治它们是几乎没有可能的，在鬼族大量出没的地区，甚至连其他的妖怪都不会愿意靠近。 但实际上，鬼又属于很单纯的一种生物，它们热衷于战斗，且不屑于思考阴谋诡计，与它们比拼力气和酒量，无论在哪一方面获得胜利，都能够获得它们的尊重与认可，而这份认可在没有遭到背叛与谎言之前，将永远如金石一般不加动摇。 所以如果有人或者妖怪将它们堂堂正正地击败的话，无论之前与鬼定下了怎样的约定，它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加以履行。 “唔姆……” 塞莉尔有些郁闷地将又一只上来挑战的鬼给按翻在了地上，然后犯愁地看了看不远处的长桌上整整齐齐地堆放着的各种酒器，感觉自己似乎应该在开始比试之前和这群鬼约定一下，仅仅只用宴会上的食物来作为赌注才是。 鬼的烤肉是很不错的食物，即使已经把整个酒宴上的几乎所有烤肉都赢了下来，塞莉尔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对这种烤制得刚刚好的肉制品有任何的厌恶和腻烦，但鬼们在履行承诺时一并递交过来的烈酒，就是塞莉尔不太喜欢的东西了。 毕竟不是什么种类的妖怪都像鬼族一样有着嗜酒如命还千杯不倒的体质，再加上这群家伙还特别热衷于用高烈度的酿品把自己和同胞们灌倒，可以说，从鬼族手中流落出来的任何一种酒，都是极其不适合没有喝过的新手进行初尝试的东西，就算是抱着绝不浪费食物这种原则的塞莉尔，也差点没因为第一口酒下肚时那几乎要把她嗓子给烧起来一般的灼热而违背自己的原则，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因为鬼的不断败北而越堆越高的酒器以及里面盛放的烈酒，就更让塞莉尔头痛了。 赢来了自己不喜欢的食物啊……看来只能用贪食之蛇囫囵把它们喝下去了。 “我来向你挑战，月见的蛇神！” 又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双角鬼走上前来，托着一盘似乎放了些特殊香料的烤肉走到了堆放战利品的长桌前，放下了自己的酒器与烤肉，然后活动着自己的肩膀，斗志满满地地走上了前来，不过她的身高实在有限，塞莉尔不得不把身子压得很低，一直到了胸脯都快擦到地面的程度之后，才能够做到与这次来挑战的鬼摆出掰手腕的姿势来。 鬼虽然是脑子耿直的妖怪，但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脑子，塞莉尔在这里一赢一个准的势头，后来的挑战者们都看在眼里，都快让她抢走了整个酒宴上的烤肉了还不知道来她这个砸场子的家伙的身份，那就已经不是脑子耿直而是没长脑子了。 “准备好了？” “当然……我早就想试试看，能把勇仪打成那个样子的家伙，到底有多少力气了。”大江山的王露出了她的一口白牙，笑得开心而潇洒，“小心一点，我的力气，可是和其他的小子们有很大差异的。” “他们是兔子而你是人类的幼崽吗？” “哈，口气很大嘛！”伊吹萃香的身体开始逐渐绷紧了起来，结构异于外表的肌肉与关节开始酝酿起足以推倒山岳的巨力，“那就拿出全力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力气吧！！！” 然后，所有在场的妖怪都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当双脚站在大地之上时便能够不动如山的鬼王竟像是风雨中飘摇的小船一样，被纯粹的暴力给生生从地上拔起，在一阵让整个会场都陷入了毁灭危机的震动中，大江山之王，酒吞童子伊吹萃香，被重重的摔在了大地之上，以她的身体为中心，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土地，都出现了一米到五米不等的下陷与垮塌，而她与塞莉尔紧紧相握的右手，则软软地垂在了身旁，再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应该是，我赢了吧？”塞莉尔松开了伊吹萃香的右手，双手环抱于自己的胸脯之下，很自信地说道：“这已经是我在这个样子下能使出来的最大力气了，就算是之前那个高个子的鬼，也不可能再靠她的那些小技巧来在力气上抗衡我的。” “嘶，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没错的。”伊吹萃香很郁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地把自己脱臼的右手手臂给接了回去，“勇仪的力气应该是没有你大的，所以掰手腕这场比试，是我输了，烤肉你拿去，酒也可以让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只要喝够了之后记得还我就行。” “呃……那我就把这葫芦喝完好了。” 塞莉尔回头看了看伊吹萃香那小小的伊吹瓢，暗自庆幸地拍了拍胸，而在听到了塞莉尔的回答之后，原本还因为掰手腕输了而显得有些沮丧的伊吹萃香登时脸色一怪，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口气赢到现在也完全没有什么疲惫表现的塞莉尔，不轻不重地握起了拳头，在塞莉尔的右手上抵了一下。 “你确定……要喝完这一葫芦？” “嗯……怎么了？浪费食物不是好事，所以里面装了多少酒，我就打算喝多少酒来着。” 面对塞莉尔这样一个实诚得和鬼一样的妖怪，伊吹萃香心里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她对着塞莉尔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转身朝正兴致满满地走过来准备再和塞莉尔比试一下的星熊勇仪摇了摇手，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怎么，比试力气的时候被碾压了，打算找我帮忙赢回你的伊吹瓢？” “不，我只是和你说一下，等下把你的星熊杯也押上去做赌注。” “哈？” “那条蛇好像不太清楚伊吹瓢的特性，刚刚还和我说她打算里面有多少酒就喝掉多少酒来着……” “这都不告诉她真相，你也太……等等，你让我把星熊杯也押上去？你是觉得我必输无疑吗？” “你能在掰手腕的时候一口气直接把我压倒吗？那条笨蛇能做到，而且是那种我尽了全力也还是没办法抗住的，压倒性的优势，你明白吗？” “那我也要自己去试试看……不过我大概理解你为什么要让我押上星熊杯了。” “嘿，谁让咱们的酒器是绝配呢？” 伊吹萃香满怀期待地和星熊勇仪对了一下拳，然后便目送着星熊勇仪上去给塞莉尔刷战绩了，而当看到来者的模样时，塞莉尔原本有些苦闷的眼神突然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是你啊，揉了我胸的坏蛋……” “可以的话，我这次还打算再揉揉看啊。” 星熊勇仪笑着把自己的星熊杯放到了伊吹萃香的酒器之旁，然后大步走回了露出了超凶表情的塞莉尔面前，斗志昂扬地对着她举起了右手。 “来，让我看看你在输给我之后有什么成长吧，月见的蛇神。” “成长？那就是—— 我已经长大到可以无视你对我的那点优势的程度了啊！！！” 一蛇一鬼同时爆发出了自己最强大的身体力量，像是要将一场本该是生死厮杀的战斗全都压缩融汇在这简单的一次掰手腕之中，于是，作为两人借力发力的支点的大地，就这样双方进行角力的时候又一次糟了殃，伴随着双方一次又一次地发力，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开始向着下方塌陷下去，虽然星熊勇仪比伊吹萃香多坚持了那么一会儿，但就单纯的身体力量而言，她还是与长大了许多的塞莉尔有了决定性的差距，不过五息之后，她也步了伊吹萃香的后尘，被狠狠地摔翻在了已经无法在看到周围景物的深深地陷之中，右手脱臼，身体脱力，一时之间，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真是……叫鬼都害怕的进步啊，咳咳。” “哼，早和你说了，之前输掉不过是因为我没吃饱而已，现在我吃饱了，还长得更大了，你不拿出最后的那一招，凭什么和我比力气。”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输掉的星熊勇仪，塞莉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她俯下了身，学着星熊勇仪之前对落败的自己所做的那样，伸出双手，用力地揉起了对方挺拔的胸脯。 “嘶！你还，挺记仇的？真用力啊……” “哼，我当然记仇，超记仇的，别人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会好好地全部奉还回去的……不过老实说，你的胸没有我的舒服，揉你的还不如我揉自己的。” 在星熊勇仪的白眼儿中，塞莉尔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而在终于揉够了当时星熊勇仪揉的次数之后，她松开了手，看着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星熊勇仪，得意地问道： “那么，你们还有能要和我比力气的鬼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去喝酒……叻。” 不知为何，从塞莉尔逐渐低下去的声音中，星熊勇仪听出了一分和她的强大不太相称的不安，不过作为豪爽的鬼王，这种小事她是肯定不会太过在意的，重新接上了自己的右手之后，她带着塞莉尔一跃而起，径直地落在了堆放战利品的长桌旁，从被伊吹萃香维护着的长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星熊杯，然后又拿起了伊吹萃香的伊吹瓢，对着塞莉尔摇晃了一下，直接地发问道： “我听萃香说，你是打算喝完她葫芦里装着的酒，对吧？” “嗯，因为是被我赢过来的食物，所以不管有多少，我都要喝光才不亏的。” “噗嗤……” 星熊勇仪忍不住笑出了声，在看到塞莉尔那认真的眼神之后，也不打算劝什么地摇了摇头，然后将自己的星熊杯递给了塞莉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笑意地说道： “那我教你怎么用我的酒器好了，把其他鬼酒器里的酒倒进我的星熊杯里，品质和味道都会在短时间里得到提升，如果你不太喜欢直接喝其他鬼的烈酒的话，把它们倒进来再喝，要喝完应该会容易一点。” “唔，还有这种宝物的吗？那我先试试看……” 塞莉尔也不疑有他，随手摸起了一个奇形酒器，就把里面的酒倒进了星熊勇仪的星熊杯中，原本酒味有些刺鼻的劣酒进入星熊杯的瞬间，就被转化提纯成了名酿级别的好酒，即使一样有着浓郁的酒气，但在闻起来，却不知要比之前那种让塞莉尔喝一口都要皱眉头的劣酒高到哪里去了，满满的都是扑鼻的浓郁酒香。 嗯，鬼果然是不说假话的，这个味道，超棒。 看着星熊杯中清冽的米酒，塞莉尔咽了咽口水，仰起头，将足足有一升的酒液一饮而尽，入口清冽甘甜，伴随着酒液的下滑，一股后劲悠长的火热开始在塞莉尔的肚子里扩散开来，减弱了她之前吃下太多烤肉所积蓄的油腻，同时也让她重新坚定了自己要把赢来的酒全部喝完的决心。 至少，放到星熊杯里提纯之后，酒的味道就能变成自己不会讨厌的类型，这样的话，就不需要用贪食之蛇来囫囵喝掉了…… 嗯，这种米酒的味道就不应该是被囫囵喝下去的好东西！ 然后，因为伊吹萃香的特殊能力而聚拢过来参加酒宴的妖怪和鬼们，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塞莉尔一条蛇盘踞在堆满了酒器的长桌旁，一手捧着星熊杯，一手不断地更换着属于不同鬼族的酒器，将里面的酒液全部倒入那朱红色的酒盏之中，然后一口饮尽的场景，发起了呆。 不过好在大家都不是什么擅长正襟危坐的正人君子，很快，在捡回了自己酒器的鬼们的带动下，都有些醉意的妖怪们开始就塞莉尔能这样喝多久而不醉倒过去的问题展开了赌局。一开始只是少数几个无聊的鬼为了找个理由拼酒而自己闹着玩，但很快，伴随着大多数鬼酒器中的酒液都进了塞莉尔的肚子，重新有了乐子的它们也纷纷加入到了赌局之中。 一开始因为喝得有点晕而没及时过来参与扳手腕比赛的茨木华扇走到了星熊勇仪和伊吹萃香这两个等着看乐子的鬼王身旁，没好气地问道： “你们两个，真就打算这样不告诉她，一直等到她自己喝醉为止？” “欸~我们两个在打赌的时候把酒器输给了她，那当然是她想要怎么喝就怎么喝的啦~” 一直属于鬼族中问题儿童的伊吹萃香乐呵呵地吹起了口哨，而一向是豪爽鬼族代表的星熊勇仪对此也没什么想法，相反，她还很有兴趣的鼓动茨木华扇和伊吹萃香像其他鬼一样，和她一起开一个私下打赌塞莉尔能喝多久的赌局来，伊吹萃香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加入了进去，而茨木华扇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也还是乖乖地加入了赌局。 “我猜她要喝一晚上才会发现伊吹瓢里的酒是倒不完的……嗯，我觉得她会在黎明时分发现这一点，因为肚子里装不下那么多酒~” “不不不，我觉得她能喝得更多一点……我见过她的完全形态，差不多有我一百倍那么大，按照她说自己已经长大到不怕我经验和技巧上优势的说法来看，我估计她的身体又长大了不少，所以我押她能喝到明天晚上去。” “欸……那我猜她能喝到明天中午好了，讲道理的话，她的体型那么大，想喝醉应该不容易，但是要发现伊吹瓢里面的酒无穷无尽这个问题，应该还是不难的。” “那么，赌局就这样成立了？” “可以，等我们从月亮上回来，输的鬼帮赢的鬼酿三百斤自己最擅长的好酒，没问题吧？” “三百斤？我觉得可以更多一点，五百斤，怎么样？” “可以啊，五百斤就五百斤。” “嗯，不过在那之前，华扇把你的百藥枡拿出来给我们解解馋啦！光看着那条笨蛇在那里吨吨吨的，你知道我们有多难受吗？” “哈，谁让你们自己要……呜哇！？你们干什么！？怎么还动手抢的！？喂！还我的百藥枡来啊！！！” 作者留言： PS： 看看这一更的字数 该拿什么来安慰我，你们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PS2： 不是我不想存稿，实在是……存不下来，存稿总是删删改改的，还不如现写来得畅快淋漓 055 55 我们去月球~ “吨吨吨……嗝~” “吨吨吨……” “吨吨……” “吨……” 星熊勇仪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异常关切地看着已经喝得摇摇欲坠的塞莉尔，一边不时地抬头看着天空中落下然后又一次升起了的星空，一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塞莉尔喝醉，喝醉，现在就喝醉过去。 伊吹萃香和茨木华扇所下注的时间已经早就过去了，而留给她的时间，也所剩不多，如果那条笨蛇还继续这样喝下去的话，那么三名鬼王之间的赌局，就要以三方皆败的结果流局了，作为现在最接近胜利的鬼，她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呢？所以自然是用力地瞪着塞莉尔喝了一天一夜也没什么大动静的肚子，无比诚恳地祈祷着她现在就醉倒，现在就醉倒。 不过遗憾的是，一直到那轮圆月爬上了天空的最高处，塞莉尔也还是没有完全地喝醉过去，只是她拿着星熊杯和伊吹瓢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在一次次仰头痛饮的时候，终于是免不了让一些酒液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流下，渗入到她黑色的上装之内。 “看到你们相处得这么开心，我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开心呢，还是该头疼啊……” 因为月相已经满足了操控境界登月的需求，八云紫和其他几个谋划了这次行动的妖怪贤者一同现出身形来，看着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塞莉尔，以及因为赌局无果而松了一口气的三个鬼王，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觉得……开心一点比较好。”伊吹萃香摸了摸自己的角，摇头叹气道：“虽然那条笨蛇脑子不太好用的样子，但是至少她能在酒量和力气上同时胜过于我们，让她喝开心之后，往月之民的地盘上一丢，头疼的总不会是我们。” “我觉得都还行……不过八云，你能不能先去帮我们把酒器从她那里要回来啊？就要开战了，不能拿自己的酒器好好痛饮两口，总觉得怪难受的。” 和鬼族两个嗜酒如命的鬼王最相熟的八云紫翻了个白眼，和其他几个贤者对视了一眼之后，她还是先素手一挥，将一道巨大的隙间在所有与会妖怪的脚下展开，带着她们前往了之后将要通过操弄境界直上月球的大湖，然后才出现在了塞莉尔的身旁，用尽量不会激起敌对反应的动作从塞莉尔手中拿走了那两个属于鬼王的酒器。 本来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塞莉尔也没多做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八云紫，向她伸出了手，打算把自己还没喝完的战利品给拿回来。 “暂时，不行哦？野餐马上就要开始了，再把自己弄得迷迷糊糊的话，说不定会反过来变成猎物的哟？” “唔，要开始了吗？”塞莉尔摇了摇脑袋，努力让在自己眼里已经变成了两个三个的八云紫合在一起，“那就等，抓到猎物之后再……拿给我喝。” “唉……”八云紫看着塞莉尔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肌肤，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出来，“有时候真是羡慕你们这些不需要整天捣鼓阴谋诡计，只要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就能变得这么强的笨蛋啊……” “欸嘿嘿……”塞莉尔摇了摇尾巴，猛地往前一扑，准确地抱住了八云紫的身体，一边磨蹭着她的脸颊，一边傻笑着说道：“不需要动脑子也能获得开开心心，为什么还要强求自己去动呢？把动脑子的事情都交给喜欢搞的家伙不就好了，反正，它们天生就是劳碌命……” 对于胸大无脑这个词又一次有了全新认识的八云紫脸猛地一黑，操使着自己的隙间脱离了塞莉尔无意识缠绕上来的怀抱，看着那个笨蛋因为一下抱空而往倒映着月亮的湖中跌去的模样，无语地说道： “那，但愿你至少能在体力活上，比我这个劳碌命做得更好些了，月见的蛇神……” 镜中花，水中月，虚幻不实之物。 然，若是将其中真假的境界颠倒—— 伪物，亦可逆转乾坤，化而为真。 水中倒映的小小月亮破碎了，因为跌入其中的白蛇激起了巨大的涟漪与水花，但这已是无所谓之事，境界的妖怪已将其中的真假颠倒倾覆，刹那间，恍若天地逆转，刚刚跌入水中的白蛇又一次从水中跌落了出来，向着下方那片已然不在地球之上的城市坠落下去，而在她的不远处之外，其他的妖怪与鬼神们也踏出了月之湖，在相隔了不知多久之后，再一次为纯净的月球带来了属于母星的问候—— 血与火的厮杀，污秽与纯洁的碰撞，变化之物与不变之民的死斗。 感觉着下方都市中和平安逸到几乎永恒不变的氛围，以及蕴藏在这份永恒不变的安宁之下因为失去竞争而逐渐停滞的进取之心，以吞噬和进化为起源的大蛇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抵触与反感，因为醉酒而迷糊的心神瞬间清明，已经许久没有真正显现过的狩猎本能开始支配身体，沐浴着月球里侧能量充沛的空气，她毫不犹豫地解放了自己的本体真身，转瞬之间，巨大如山岳的身躯便完整地展露出了自己不断在厮杀捕猎中进化出来的全貌，她深吸了一口充斥着过分安逸气氛的空气，在月之里侧卷起了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的剧烈风暴，下一刻，这些被她吸入体内的巨量空气，就将在被压缩之后，以更加恐怖的速度横扫下方的巨大都市—— “用我之前教你的龙语吼出去，就是不卸之力的那段，把场面搞得神秘一点装逼一点！” 系统的声音很突兀地出现在了塞莉尔的脑海中，让她稍稍楞了一下，但还是乖乖按照从不坑害自己的系统所说的那样，调整了自己发声方式，将一声单纯的吼叫，换成了更加具有神秘韵味，且难以解析的荒莽龙语： “Fus！Ro！Dah！” 并非真正拥有以声音喝令天地规则的能力，但凭借着已经足够强大的身体，塞莉尔的吼声，还是发挥出了丝毫不逊色于完整龙吼的破坏力，狂暴的高压气流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与最坚固的墙壁，就这样以塞莉尔的所在为起点，爆发出了让人胆寒的可怕震波。月之都永恒不变的建筑被摧垮粉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月之民们被裹挟着塞莉尔体内蓬勃生机的风刃直接斩杀，风中包含的生机破坏了他们的纯粹与不朽，强制性地赋予了月之民们如地上之物一般的寿命限制，然后再以蛮横而暴力的方式将她们直接斩杀当场，不过转瞬之间，月之都的一角就在这震荡天地的一吼中化作了废墟与地狱，而那些因为过久的安逸与和平失去了必要警觉心的月之民们，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觉察到了这场来自地面之上的，毫无征兆的战争。 巨大的白蛇屹立在月之都的废墟上，开始再次准备起下一次的攻击，但这一次，她并没有能够成功，因为她所信任的系统已经强制性地带着她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本不该在这时就遭到攻击和破坏的月之都。 “系统？” “占到了便宜就先溜，别傻乎乎地在那里用脸帮别人吸引火力……你不会以为这场月面战争，妖怪这一方真的能打赢吧？” “欸？可是狩猎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啊，特别是在狩猎大个子的猎物的时候……” “不不不，月之都可不仅仅是大个子的猎物。他们虽然因为太过长久的安逸而退化了进取与争斗的心思，但对比起还在依靠自己的能力与身体来战斗的妖怪们来说，他们不仅仅体格更大，还掌握着比他们自身实力更加恐怖的武器……这种差距，不是因为多了一个你就能改变的。” 系统一边和还有些不满的塞莉尔解说着月之都在面对妖怪时所拥有的压倒性优势，一边动用起在吼翻了小半个月之都后，终于通过月之民的畏惧而积攒足够的特殊能量，打开了它降临此世时所使用的跨界通道，然后自作主张地抢过了塞莉尔的身体，带着她逃命一般地冲了进去。 “而且不说别的，单单在顶尖战力的对比上，这群妖怪就不可能有什么胜算……就算她们几个鬼王大妖加上妖怪贤者们能够对抗绵月姐妹和月之都剩下的几个月之贤者，也绝对不可能在面对月夜见尊的时候有任何赢过去的机会……妖怪贤者们谋划这一场战争，就不是冲着打下月之都而来的，别傻乎乎地还对吃不到嘴里的月兔有什么留恋了，就你之前在的那个位置，月夜见尊第一个针对的目标就是杀了那么多月之民的你。” 塞莉尔还有些不服气地打算反驳系统，但就在她重新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瞬间，一股带着愠怒的意念就朝着塞莉尔之前所在的位置扫荡了过来，即使跨界通道已经随着塞莉尔的进入而迅速缩小到了无法再容纳任何生灵穿过的程度，那隐隐透过来的一丝意念，还是让现在依然维持着完全形态的塞莉尔感到了身上一阵恶寒，下身的鳞片几乎要因为这份毫不掩饰怒火的意念而倒竖起来。 尽管只是一瞬，但塞莉尔还是很清楚地理解了一个事实——那不是现在的她有能力吃掉的猎物，在对方的面前，自己就如同暴露在成年凯门鳄面前的幼蛇一般脆弱。 “系统，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了……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四岁的幼女妖怪而已，还需要给你更多的时间去吞噬去成长，被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旧神吓到，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那你帮我记着！等我长到够大的时候，我就再回来这里，当着他的面把他的月之都给吃光！” “我想那不会需要多久的……” “啊对了，系统，那我们之后去哪？来一趟月球我啥都没吃到，有点不甘心……” “嗯？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 系统的声音在塞莉尔的脑海中回荡着，带着一丝好玩的意味。 “我们，去月球啊~” 卷一·古老的东方之血·完 作者留言： PS：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说过这周肯定能写完这一卷的 PS2： 等下有个卷末总结，不算在今天的三更里面 056 卷末总结·一 好了，总算是完完整整地写完了一整卷，收获了成绩，看到了票票和订阅在向我招手，真实爽到 那么接下来，就该说点这本书怎么来的的话题了 看过我作者信息的读者应该都知道，里面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只有个开头就断了的弃坑书 那些都是我在大四毕业季之后，转职全职写手后最初迷茫的见证 不知道写什么好，不知道怎么写才有成绩，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题材，不知道要怎么写才能不让家里人担心，不知道要怎么写才能养活自己 所以就有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尝试，很显然，那些，都是失败的 所以就很苦闷，因为发现自己想写装逼如风的主角和深沉有内涵的故事，但一时半会又没本事驾驭好这种风格和氛围。 和群里的其他作者和编辑抱怨的时候，被很热心地给了很多建议 其中一个人说得很好 “不知道写什么那就试试身体写作呗，遵从自己的性欲来写作不是动力爆棚美滋滋？” 然后我病急乱投医地试了一下，就，有了这本书 老实说这本书最开始一卷的大纲和现在差得挺多的，因为那是一个我用本子魔改来的故事。之所以会选那个本子做切入点，应该是因为我那段时间贤者模式全开，连看个本子都在思考故事合不合理这样蛋疼的事情。 那个本子大概是讲了一个有点力量的神明在乱世里庇护着一个小村子，像看待孩子一样保护着他们一点点繁荣起来，打算在他们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之后，就离开去庇护下一个村子。然后作为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神，在本子里肯定是要被艹的，怎么做的呢？村民们因为不想她离开所以想办法找阴阳师配了针对女神的药，然后当做祭品献给了女神，之后的发展就是很正常的恶堕、惹不起和生崽剧情了。 我觉得这样不行，因为她的本体我记得是个妖怪，所以我觉得女神应该在被上了之后直接狂怒到屠村。 然后就脑子发热，开始写这本书最初的大纲了 主角要是妖怪，不要有什么麻烦的特殊能力，当一个靠身体吃饭的莽夫，要符合身体写作的标准（是个刀湖江的奶子怪）——选择无毒且靠蛮力狩猎的大型蛇类蚺 要当庇护村子的神，要能反杀给自己下药的村民——需要一个帮她控制野性，必要时候还能救场的系统 要蹭到当时刚好开始的动漫征文的热度——选东方做第一个世界吧，反正千年前的车万随便我怎么胡编乱造都行 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我一开始写的村民里面有几个神神秘秘的老头，还有对妖怪当神明很不满的中年人，以及很早就出来露脸的阴阳师，那都是为了下药然后被反杀做的伏笔 写着写着，我觉得不能这样写 我他妈写了个这么可爱的主角，让你们下药祸害？可qnmd吧！就算是让你们碰一下老子都心疼！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嗯，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我去吃个午饭，然后就该开始第二卷的写作了 虽然是个以前写过的世界，不过这次要换更好玩一点的角色来写 希望第二卷也能让大家喜欢 057 01 薇珀小姐筹备旅费中 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是不如意的，面对这些事情，要么想办法去改变，要么就想办法学会接受。 “很遗憾，我的学生里，居然还会出现这样子的空想家，妄图用自己刚刚入门不久的浅薄见识，去挑战魔术协会传承千年之后所建立起来的阶级体系。” 阶梯教室的讲台之上，留着一头金发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一叠论文稿子丢在了自己的讲桌上，一双平静冰冷的眼睛从教室里数十个学生的脸上滑过，并最终停留在了一个身材娇小，正咬着嘴唇一脸不服的黑发女孩身上。 “薇珀·维尔维特，对于你如此愚昧的想法，我不得不在这里占用大家一点时间来加以指正，虽然你注定无法成为出色的魔术师，但我也不希望从我的课堂上走出去的学生当中，有任何人抱有如此惹人发笑的想法。” 课堂上的其他学生们一同向着她投来了形形色色的眼神，看傻子的，看笑话的，表示遗憾的，无可奈何的……除了认同的，什么都有。 眼神，也是可以杀人的，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因为这些过于针对的眼神而做出什么蠢事，进而被肯尼斯导师赶出时钟塔，在魔术师的意义上死去，薇珀鼓起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勇气，无能狂怒地离开了降灵科的课堂。 不是出身魔术名门的魔术师，就没有资格对现有的魔术体系提出自己的看法了吗？没有深厚传承的魔术师，就真的不可能在魔术能力上超过那些享受传承的世家继承人吗！？一个足够出色的天才魔术师，难道追不上几代平庸魔术师的积累吗？ 抱着这样只能留在心底吼给自己听的愤怒，薇珀大步走在时钟塔的长廊内，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自己的导师肯尼斯在他即将前往的远东魔术竞赛中被人打得满地找牙，一边迈着自己的两条小细腿，气冲冲地往时钟塔的图书馆走去，准备继续去用那些让人如痴如醉的魔导书来麻醉自己被狠狠戳了一刀的小心肝。 “喂，前面的小姑娘，停一下。” 薇珀皱着眉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自己身边刚好路过的一个搬运工打扮的男人，希望对方能给出一个叫住明显怒气冲冲的自己的理由。 “我刚刚看到你从降灵科的教室里跑出来了，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吧？是有什么麻烦的事情要去处理吗？” “呃……”显然，被人这样提醒之后，薇珀也感觉到了自己现在这种做法的不妥之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用有些警惕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说道：“阿其波卢德导师有事让我去处理……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不多做奉陪了？” “啊，你是肯尼斯阁下的学生么？那刚好，这个从日本寄来的东西，在你回去的时候帮忙交给肯尼斯阁下吧，因为被嘱咐是重要的东西，所以留在我手里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男人把一个密封的包裹递给了薇珀，冲着她点头致谢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而薇珀则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自己手中这个从日本被寄过来的包裹，忍不住联想起了最近在时钟塔内流传的，关于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将要远赴日本，参与一场形式特殊的魔术战争的传闻来。 “好像是叫做什么，圣杯战争来着？算了，先去图书馆查一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吧，反正现在也不想再看到肯尼斯导师的脸……” 一想到肯尼斯那张高傲而又苦大仇深的脸，薇珀就觉得心头一阵苦闷和难受，又气恼地在空旷的走廊上跺了两脚之后，才气冲冲地抱着本该直接转交给肯尼斯的包裹，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数个小时之后。 “圣杯战争，圣杯战争……” 薇珀坐在几乎要把自己遮住的一大摞厚实无比的魔导书中间，一边轻轻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看着自己通过查阅各种各样的资料文献后所整理出来的情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而那个被叮嘱一定要好好交给肯尼斯的重要包裹，此时也已经被拆了开来，露出了里面那像是由金色蛇鳞编制而成的护胸一般的东西来。 “完全依靠自己实力去赢得胜利的魔术竞赛？嘿，嘿嘿，肯尼斯导师要去参加的，原来是这样一场涉及生死的魔术战争啊。” 通过数小时的资料查询，她已经差不多完全掌握了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的情报，同时，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也开始从她的心里萌发了出来。 圣杯战争，注定是一场不可能公平的战斗。穷困潦倒的魔术师怎么可能和身家豪富的魔术师家比拼身上的魔术礼装呢？就算圣杯战争的主要走向还是依赖于从者之间的胜负，那么普通的魔术师又有什么可能获得强而有力的圣遗物呢？没有强有力的圣遗物，即使成为了御主召唤出了从者，又有多少可能在与魔术世家的精心计划下现世的强力从者的战斗中取胜呢？ 薇珀·维尔维特确实很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不会比其他魔术世家出身的魔术师要来的差，但她也很清楚，自己如果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话，有很大可能会沦为一个炮灰。 如果没有自己眼前的这个奇怪的金色蛇鳞护胸的话。 “嘿嘿，咕嘿嘿……不知道肯尼斯导师发现自己原本预定的强力圣遗物丢失了之后，那张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呢？” 魔术师作为一个需要博闻强记才能够找到最合适自己发展方向的特殊行业，对于每一个学徒都有着很高的知识储备要求，所以当薇珀打开这个包裹，并看到里面装着的圣遗物的全貌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要去参加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的话，就一定要把这个圣遗物据为己有才行。 金色的蛇鳞上有着很明显的蚺类的特征，而这种生物，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生活在日本的生态环境之下的，但如果它的主人并不是普通的蚺类，而是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特殊生灵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活跃于平安时代最黑暗时期的大妖魔，被认为是拥有着八岐大蛇血脉的凶戾之物，甚至还有着被明文记载在历史上的，将一块超过三十平方公里的地面从本州岛上撕裂出去的战绩，时至今日也依然被人们供奉在名为近月的神社中，被认为是掌管着大地与成长神职的凶神——月见大蛇，根据古老的传说，当她第二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并要求他们献上信仰时身上所穿着的服饰，就是这样的一件金色蛇鳞护胸。 用手指轻轻触碰护胸上的蛇鳞，似乎还能够感受到上面淡淡的温度，明明距离传说中月见大蛇所活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上千年，这件大小明显不适合人类女性穿戴的护胸，也依然还保持着如同黄金和阳光一般耀眼的色彩。 根据一些东洋魔道世家的调查，虽然月见大蛇活跃的地区确实是东瀛没错，但它的起源和出身的地区，其实应该是拉丁美洲，与那里土著们的羽蛇神信仰有着尚不明了的联系。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在那样的年代做到横渡大洋，从遥远的拉丁美洲来到东瀛日本，并在这里成为了受人传颂受人供奉的凶神的，但如果将她视为在冬木进行召唤的从者对象来看的话，这一无法解释的过程，反倒成为了极其优秀的特质。 根据时钟塔所记载的资料来看，冬木的圣杯因为有特殊的限制，所以在常规情况下无法召唤东瀛本土的英灵成为从者，这样一来，所有的从者都很难在冬木获得大量的知名度加成。但如果真的以这件蛇鳞护胸作为圣遗物，召唤出月见大蛇的分灵作为从者的话，其源自拉丁美洲的出身说不定可以绕过这个限制，而作为至今都还享受着神社供奉的月见大蛇，她又能够获得本土知名度的加成…… 无怪肯尼斯导师会将她的圣遗物作为自己召唤从者的选择了，这家伙，确实是个只要召唤成功就能极大程度提高获胜几率的bug从者。 不过现在，她是我的了。 你就等着我夺下冬木圣杯战争的胜利，然后用它来向你证明我不是异想天开的傻瓜吧，肯尼斯导师！ 重新将金色的护胸放回了包裹里自带的盒子中，薇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盒子贴身收好之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图书馆，准备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去做些准备了。 首先！肯定是！要弄到足够去冬木跑一趟还能有节余的旅费！ 作者留言： PS： 讲道理的话，想过好几个可能的开局和切入点 但是感觉从韦伯这里进场是比较少见的类型？ 不知道把大帝搞没了会不会有人觉得不爽 058 02 薇珀小姐破产中 “所以说……” “嗯？” “系统你说的，带我来月球，就是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别急啊，要是让你直接降临在这个世界，那就得引来一堆乱七八糟的敌人了。虽然月球和幻想乡的世界大体实力对比在伯仲之间，但是这里持有特殊对策能力的家伙可不少，你之前都在和一群更依靠身体来战斗的妖怪相处，这次该换点人类对手帮你拓宽一下眼界了……嗯，刚刚我观察了一下这个世界里关于你的资讯和传说，应该是较大幅度地剔除了你作为神明护佑一方的成分，转而着重刻画了你作为妖怪显现时的凶恶一面呢，那这样还好，在这里作为从者显现的时候，神性可是很容易被人拿出对策针对的特点。” “可是，我饿了……” “和你说了别急呀，虽然我理解你放宽了肚子准备去月球上大吃一顿，结果先灌了一肚子酒然后什么都没吃到就被带着跑路的不高兴……” “姆！” “好好好好是我对不起你！这次来月球我会想办法补偿……哦，已经有人拿到你的圣遗物，开始准备召唤你了吗？也好，下去先敲诈你的御主一顿晚餐吧！放开了吃，敢在知道你的传说的前提下还继续召唤你的魔术师，肯定都是富有的土豪，随便吃，吃不穷人家的。” …… 薇珀·维尔维特，现在正满脸兴奋地站在空寂无人的公园之内，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深夜有点微凉的空气，一边等待着自己魔力最为满盈时刻的到来。 三天前，她成功从自己的一个同学手里，借到了一笔足以让她绰绰有余地完成这趟前往冬木的旅行的钱财，坐上了飞往冬木的飞机，成功来到了这个马上就要展开圣杯战争的城市。现在，她已经拥有了自己隐蔽而不容易被常规的方法察觉到的小小据点，并且完成了召唤从者所需要的魔法阵，将强而有力的圣遗物放入其中，只带自己魔力盈满高涨的那一刻到来，她就能够真正插入到这场原本怎么都轮不到她来参加的圣杯战争中，并拥有与其他成为御主的魔术师一决高低的资本。 “会召唤出什么职阶的月见大蛇来呢？Berserker吗？感觉很符合她作为胸神而被供奉的身份啊，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她使用过武器和妖术的相关轶事……” “不过作为Berserker显现的话，会不会比较难控制？本身就是凶神了，再加个狂化属性的话，不不不，不能这么想，为什么不能是两种属性相互抵消，然后显现成相对温和的模样呢？虽然最广泛流传的传说是她作为大妖为祸一方并最终遁入海中消失，但好像也有些冷僻的文献里有说过她有温和如女神的一面来着……” “啊啊啊，至少求求你不要是需要特别大的魔力才能战斗的类型啊！要是因为这种属性害我输掉圣杯战争的话绝对饶不了你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旋转着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薇珀来回在自己画好的魔法阵旁不住走动着，直到她体内的魔力开始逐渐向着最高位攀升，并在某一个瞬间，到达了顶点。 “就是现在！出来吧，我的王牌，就决定是你了！！！” 猛地一跺脚之后，薇珀面对着魔法阵将手臂平举而起，体内盈满的魔力开始涌出，与脚下刻画好的魔法阵相互呼应着。水银铸成的魔法阵亮起了夺目的光，魔力的激荡引动了空气的乱流，风在薇珀的周围嘶吼咆哮着，将大地的泥沙卷起，高速地旋转着，娇小少女身上偏向中性化的衣服被激荡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而她体内的魔力也不断涌出着，伴随着她口中高声吟唱着的咒文，那三枚由圣杯所赋予的令咒开始微微泛光，与构建了从者召唤体系的冬木圣杯之间产生了难以名状的联系，随后，一道高大得异乎寻常的身影，开始逐渐在激荡的魔力之中显露出来，带着薇珀·维尔维特在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取胜的决心，以自己传说的一个侧面，显现。 成了！ 通过手背上如火焰一般炙热的令咒，薇珀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完成了从者的召唤，真正成为了御使着从者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现在，她已经可以通过圣杯所赋予每个御主的特殊能力，查看到应自己的召唤而来的从者版月见大蛇的信息，并与降临于世的从者进行沟通了！ 魔力最后激荡所带起的烟尘尚未消散，但这并不妨碍薇珀用异常热烈的眼光看向自己正从魔法阵中徐徐走出的从者。从令咒的那一头传来了异常强大的魔力反馈，这意味着召唤是无比成功的，自己真的用肯尼斯准备的圣遗物召唤出了在这块土地上堪称bug级知名度补正的从者！而且是那种本身就极其强大的从者！ “欸~为什么会是这个？” 听不出什么凶戾之气，反倒是有些呆萌之感的声音穿破烟雾传入了薇珀的耳中，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将作为召唤媒介的金色蛇鳞胸甲托着拿到了薇珀的眼前，很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的蛇蜕，很早就因为大小不合适而被丢到不知哪里去的护胸，你从哪里弄到的？” 塞莉尔眨巴着一双金色的眼睛，很和善地向愣在了原地的薇珀发问道。在她的眼中，这个看起来和妹红差不多高的人类女孩，也是个还能算在幼崽范围之内的小家伙，属于刚刚好可以让自己舒舒服服抱起来的身高更是让她很喜欢，不过在薇珀看来，塞莉尔的身形，就有点超乎她的想象范围了。 虽然在东瀛的古籍上见过月见大蛇常态下也有过人身高的描述，但考虑到古时东瀛人的身高矮得惊人的事实，再结合那件东方女性不大可能撑得起的护胸的大小，薇珀对于塞莉尔常态身高的预计，最多也就是一米八的样子，可现在正弯下腰来的那条美女蛇，正常站立时却至少有着两米二的高度，这还是考虑到她的下半身是盘踞的蛇躯，没有像人类女性一样有一双笔直长腿的情况，如果要计算她的身长的话，那至少也得是……八九米左右？ “好，好大……” 而就在她感叹着对方身形大得超乎想象的时候，更加劲爆的数据也显现在了她的眼中。 筋力：EX，敏捷：B++，耐久：EX，魔力：D，幸运：B+…… 这恐怖的面板，你难道是Saber职阶的吗！？还是说本土的知名度加成真的有那么恐怖？ 宝具：- ？？？ 薇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觉自己像是看错了什么一样，重新把目光集聚在了塞莉尔的身上，不信邪一般将她作为从者显现的数据重新看了一遍，结果宝具的一项却还是那样完全没有描述的等级，这让她不由得开始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在召唤的时候忘了做什么，才出现了这么个奇怪的结果…… “喂，你是我的御主，对吧？” 塞莉尔甩了甩尾巴，将原本刻画着召唤魔法阵的地面整个地拍得垮塌了下去，而在薇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之后，她一把抓住了薇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用异常认真且带着点威胁的声音说道： “我现在很饿，而我很饿的时候就很容易生气，所以带我去吃好吃的，不然我就一口气榨干你的魔力。” 此言一出，不知怎么的，薇珀的第一反应不是点头，而是用自己空闲的那只手护住了胸前的钱包。 这种让人崩溃的心悸感是什么？ 作者留言： PS： 明天看看有没有空写一个塞莉尔的人设卡吧 今天就先歇了，好好去润色一下这一卷的细纲 059 03 想食金拱门 “真的就那么着急吗？” “你要是觉得我在说假话的话，也可以考虑怠慢我看看啊。” 尽管已经在薇珀尽力的劝说下化作了常人无法观察到的灵体，但当塞莉尔在薇珀的耳畔用一点不含糊的语气呢喃出这样的话语时，她还是感觉到了如同被刀锋夹在脖子上一般冰冷的寒意。 见鬼，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反过来威胁御主的从者啊？而且为什么作为Rider显现的月见大蛇，还有类似单独行动的技能啊？ 是的，没错，薇珀观察到的，月见大蛇作为从者显现的职阶，并非是她所预想的以狂乱和强大的属性作为特点的Berserker，而是以高机动能力和骑乘技能为特色的Rider。尽管对于到底是谁敢骑她或者她又骑过谁这种事情异常好奇，但此时此刻却不是让薇珀在这种细节上深究下去的时候，因为塞莉尔正用“不管饱我就自己去觅食”的凶恶眼神盯着她的脖颈，也因为此时此刻正逐渐走向沉睡的冬木。 为什么我魔力最高涨的时间是半夜啦！这种时候能在这个国家找到什么餐馆啦！而且怎么想这条大块头的母蛇的胃口都不会小吧！怎么有一种我回去的路费会被她直接吃光的感觉啦！？ 刚刚到达冬木市没有多久的薇珀小姐在心里疯狂吐槽着这些让人糟心的事情，同时努力地在冬木的大街小巷里奔走着，试图寻找一家直到现在都还在营业，并且能够大量提供食物的…… M记！？ 看着一家很意外地还在营业的垃圾食品餐厅，薇珀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仔细地望了望里面至少有在正常准备餐品的工作人员，以及门上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牌子之后，小声地对应该还在自己身边的塞莉尔发问道： “那个，Rider？你介意用这里的快餐稍微填一下肚子吗？” “嗅嗅……这里，是什么？好香……” “呃……这个，是一家来自欧美的连锁快餐店，提供的食物以高热量和简单的满足感为特色，能最普遍地给予食用者以口感上的满足和迅速膨胀的体重……”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全都要！！！” 还没等薇珀解释完这家餐厅售卖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垃圾食品，塞莉尔就已经忍不住地显现出了实体，然后拉着薇珀的手推门而入，如同一阵风一样闯到了M记的柜台前，对着那两个被吓了一跳的女店员拍了拍柜台，然后素手一挥，大咧咧地把广告标牌上所有的套餐都划了一遍，认真地说道。 “呃……全部套餐都要一份吗，客人？” “嗯嗯嗯嗯。” “好的一共是……円，付款后请到那边就座，我们会尽快将您的餐点送过来。” 薇珀摸出了自己的钱包，一边反复地在塞莉尔妖异的白色蛇尾与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羡慕地看着她的店员之间扫视着，一边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道： “不应该的呀……” “嗯？什么不应该？” “没……算了，等下过去坐着再说好了。” 摇了摇头，薇珀把塞莉尔点下的套餐所需要支付的款项付清，然后便和她一起走向了M记餐厅里一个不会被柜台的人们听到对话的角落，在落座之后，她忍不住向塞莉尔发问道： “Rider，你知道我看着你一头就冲进来的时候有多怕吗？” “那你知道我在外面闻着里面的香味有多饿吗？” “对不起。” 看着塞莉尔骤然凶恶的眼神，同时感受着她毫不留情地缠住了自己脚踝的尾巴，薇珀·维尔维特用异常诚恳的声音进行了道歉，并用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碰送过来的任何一点食物之后，那只是随便一缠就让她觉得自己的脚踝要被扭碎的力量，才缓缓放松了下去。 “哎呀你看那边的客人，两个都好漂亮啊……” “对啊对啊，不过我还是比较羡慕那个白头发的女士呢，是有外国血统的混血儿吧？身材真的好高大啊，但是比例又显得超好，特别是胸，好大好挺啊……是因为特殊的体质吗？” “绝对是的吧？唔唔，我也想要这种能把吃下去的脂肪全都富集在胸前还不会下垂的体质啊……” “醒醒，人家都快比你高出快两个头了，肯定不会是从事一般职业的人……我觉得我们不如回去翻翻时尚杂志什么的，看看里面会不会有和她长得一样的模特新晋出道……” “诶？不会吧，模特也可以吃这样的食物吗？” 因为只有塞莉尔点的东西需要制作的缘故，所以还在工作的店员们并没有显得很忙碌，在制作着餐点的同时，也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对刚刚进来的两个客人的讨论，虽然她们已经把声音压得很低了，但作为魔术师和身体素质超群的从者，薇珀和塞莉尔肯定是不会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的，而在听完了店员们的窃窃私语之后，薇珀也放弃了向塞莉尔询问的打算，只是有点无奈地趴在了桌子上，郁闷地说道： “这个国家的人接受能力真强啊，居然能这样就随随便便地接受一个两米多高的女人在自己眼前乱晃……而且她们真的不觉得你的胸大得过分吗？完全不是人类的等级了呀。” “嗯？我又不是人类，所以大一点也没问题呀，反正又没有到影响生活和美观，还能提高吸引人类的幼崽喜欢我的几率……”塞莉尔一边随意地回答了薇珀的自言自语，一边很是好奇地在自己坐下的地方左顾右盼起来，“这就是这个时代人类建立起来的家园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了呢……” “算了我不和你纠结这些东西了。”薇珀无语地把手放了下来，然后马上就因为不小心往前碰到了塞莉尔的胸口而触电般收了回来，“不过Rider，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的宝具是什么东西吗？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到你的宝具是什么啊？” “宝具是什么？又不重要，也不能吃……啊，来了来了，闻起来超香的贡品！” 塞莉尔满不在意地转移了话题，伸手将最先送上来的一个汉堡给抓在了手里，三下两下扯掉了包装之后，便无比满足地一口咬了上去，“啊~呜~” “什么叫宝具不重要啊？宝具可是从者战中决定胜负最关键的王牌啊！对于宝具的使用方式可以决定我们在圣杯战争里的行动方式，你居然说它不重要？” 薇珀只觉得自己差点没被气得从凳子上跳起来，不过考虑到自己还在公众场合不宜喧哗，她还是勉强无比地压下了自己的冲动，换了一个更诚恳更妥协，看起来更符合她娃娃脸的表情，用把自己摆在了弱势地位上的语气，小声地向吃得一脸满足的塞莉尔问道： “呐，Rider，说一说啊，好歹让我知道我们有什么样的底牌啊……” 这是一种近乎于直觉的判断，虽然薇珀本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能让塞莉尔好好说话，但从实际用出来的效果来看，塞莉尔好像确实挺吃她这套发挥自己娃娃脸萝莉音优势的问话方法的。 “就算你这么问了，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被升华成宝具的东西啊……我的底牌一向都只有吃饱了之后完全显现本体一个而已，总不能这也算是宝具吧？” 叮。 其实并没有这样的一个音效，但对于薇珀来说，塞莉尔提到的本体显现，却像是揭开了覆盖在她宝具信息上的一层黑纱一般，当她再次看向塞莉尔的时候，属于她的从者面板上，属于宝具的一栏已经有了新的信息。 宝具：真我显现·大蛇变生 等级：？？？ 【即使在神代也足以被视为最高规格灾害的大蛇本体，显现之时即使是辽阔的大地也无法承受她肆虐的巨力，若是拥有足够的食物作为储备和支撑，便是最伟大的英雄亦无法独自制止的毁灭天灾。】 作者留言： PS： 其实说到这种巨大化的形态，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阿修罗之怒的华仙 那个比地球还大的变身实在是太有表现力和冲击力了 PS2： 角色卡啊，已经在写了 卷轴哥哥骗过你吗？ 060 Rider 塞莉尔 从者人设卡 从者：月见大蛇/塞莉尔 职阶：Rider 筋力：EX 敏捷：B++ 耐久：EX 魔力：D 幸运：B+ 宝具：？？？ 特性：骑乘，魔性，天/地从者，人型，巨兽 属性：混沌·善 职阶能力： 骑乘：B++ 从月见大蛇御使金蛇吞食敌人的传说中演化而来的能力，也受到了她击败了大江山的鬼王后驱使着对方以坐骑身份将自己送回月见山的传说影响。（奇怪的是，这个传说还有完全相反的，月见大蛇被大江山的鬼王击败并收为坐骑的版本。） 虽然看上去是不利于驾驭坐骑的蛇身，但无论是现代的交通工具还是拥有传说色彩的特殊生物，只要在能够用力量压服的范畴之内，便是能够驾驭的坐骑。 考虑到月见大蛇足以撕裂大地的力量，或许这个范畴会大到超越评级的范畴也说不定。 对魔力：B 传说中，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曾安排下属的阴阳助向月见大蛇献上掺有剧烈咒毒的食物，却被月见大蛇毫发无损地连着那名阴阳助一起吞入腹中。在撕裂大地的一战之后，同样有无数阴阳师试图将处于虚弱中的月见大蛇击杀，但他们的下场也不过是成为了月见大蛇恢复的饵料，在她所活跃的年代，人们所持有的魔术对她毫无办法，只得通过供奉食物，献上祭品与巫女的方式，平息月见大蛇的躁动。 固有能力： 贪食之蛇：EX 在传说中，月见大蛇能够将自己数百米的身躯变化成与人相近的身形，并以此形态来享用人们供奉的食物与巫女。真我显现时是令人恐惧的毁灭巨兽，化作类人形态后则是拥有无差别吸引人类亲近的绝色美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长久注视之下，即使是最坚定的苦行者，也会自愿作为食物而献身。 实际上，这不过是表象而已。与天性的肉体不同，月见大蛇拥有永不停止成长的肉体，只要进食，就会成长，只要成长，就会变强。无人知晓她消失在海中之后发生了什么，也无人知晓她进入了地球上最为广博的猎场后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可怕体型。 也许不要知道真相比较好？ 拉法罗之胃：A 能够最大限度吸收吞下食物中所包含营养与能量的消化器官，是月见大蛇不断成长的重要保证。无论是何等存在，人类、动物、矿石、灵体、幻想种生物、从者，还是宝具，只要品质低于拉法罗之胃的等级，落入其中便会被消化，然后成为月见大蛇的成长的营养。 据说能够根据身体的成长而一同成长，同时拥有惊人的韧性与容量，即使月见大蛇一口气吞下上万吨的食物也不会被撑破，即使手持利刃也难以破开，但若是一口气吃下太多的食物，则会导致身体的机能下降，活动欲望大幅降低，必须要集中大部分的体力去消化吞下的食物。 蛇是贪婪而不知满足的狩猎者，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做些什么…… 狩猎欲望：B+++ 月见大蛇是独行的狩猎者，当她感到饥饿之时，便会在食欲的驱使下前往能够捕获到大型猎物的猎场进行狩猎，作为从者显现时，赋予她同级别的单独行动能力。 同时，饥饿也与她对狩猎的渴望程度息息相关，当陷入极度的饥饿时，狩猎欲望会转化为提升一级的狂化，驱使着月见大蛇将所见一切全都吞入腹中，以缓解腹中难以忍受的空洞感。相应的，当她处于相对饱腹的状态时，性格会自然而然地温和下来，显现出自己母性的一面。 传说中，被献给月见大蛇的巫女，都是年幼懵懂的美丽处子。她们以侍奉母亲与神明的态度向大蛇献上自己的一切，而大蛇也给予她们以母亲般温柔的拥抱和亲吻，将能够获得长寿与减缓衰老的鳞片赐予她们，以与自己凶名不符的温柔模样哺育她们长大。 宝具：真我显现·大蛇变生 等级：？？？ 显现出自己撕裂大地的大蛇本相，以即使在神代也是最高规格灾害的力量捕杀敢于挑战的强大对手。因为维持巨大的身体进行战斗会消耗巨量魔力和体力的缘故，必须要在拥有一定饱食度的前提下才能使用，魔力总量不足的魔术师，或许会因为支撑她发动一击而被直接抽干所有魔力与生命力。 显现大蛇本相后，所有属性都将获得极大幅度的提升，即使是持有针对巨兽的对策武器的伟大英雄，想要单独讨伐这个状态下的月见大蛇也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另，此次召唤所使用的媒介为月见大蛇最初的蛇蜕，因此显现的从者着重特化了她作为妖魔的一侧。若是使用近月神社传承下来的古老遗物进行召唤，或许能够以特殊的形式窥见更具有神性与母性一面的月见大神也不一定。 作者留言： PS： 绝了，人设卡写那么多 不由得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061 04 吃饱了的塞莉尔超好用 薇珀在这个她成为了御主的夜晚里，明白了很重要的两件事情。 第一，她召唤出来了一个没有宝具的从者。 第二，这个从者有能力直接吃空她的钱包，并且这点餐费对她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哈哈……哈哈……果然，就算是圣杯战争，就算是召唤从者，也一样还是要有钱才能为所欲为的吗？” 身材娇小的少女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遥遥晃晃地走着，一点没有现在是半夜三点往后，城市的秩序已经很大程度上与这里的居民们一同入睡了的时候，甚至，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回到那个小小的据点去，继续为了争夺圣杯战争的胜利而战斗下去。 作为竞争者参加圣杯战争的前提，是要看得到胜利的希望，而获胜所需要的条件，无非就是御主拥有出色的魔术素养和战术策略，以及从者拥有优势的属性和宝具两项而已。她自认自己虽然在魔术素养上无法与正统魔道世家出身的名门魔术师对抗，但至少在战术策略的制订上还是有点底气的，如果塞莉尔所拥有的宝具不是现在这个真我显现的话，那么她一定已经开始围绕着那个宝具开始制定起必要的作战策略来了。 可没有如果，塞莉尔的宝具，确确实实地就是这么一个，绝对不适合在由圣堂教会监管的圣杯战争中使用出来的宝具。 显现出月见大蛇的本相？让那么一个身长数百米的半人半蛇的怪物在冬木这个地方显现？ 这么做的结果就只有让自己瞬间成为所有参与御主的公敌，甚至还要落到受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代行者无止境追杀的地步，堂而皇之地将神代才存在的神秘之物彰显在现代人类科技的眼球之下，可以说是一秒钟就把自己推到整个神秘侧对立面的自杀行为了。 而如果限制了这个宝具的使用，那么塞莉尔就算还有着相当出色的面板属性和固有技能，想要赢得这一场圣杯战争，也还是几乎没什么可能的事情，其他的参赛者姑且不提，筹备了这场圣杯战争的御三家，肯定是有足够时间去找到极为强大的圣遗物来召唤强力从者的，没理由说他们的从者会比自己召唤出来的月见大蛇差到哪里去…… 为什么倒霉的偏偏就是我啊！？ “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啊，Master。”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臂从身后搂住了薇珀的脖子，伴随着脑后那柔软而沉重的压迫感袭来，薇珀止住了自己继续前进的脚步，任由自己的从者塞莉尔抱着自己的脖子，并把那对气死个人的奶子压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没好气地反问道： “你不是说自己还是很饿，所以跑到海里找吃的去了吗？” “稍微去垫了点肚子就回来了。”塞莉尔自然是不会告诉薇珀，自己是在准备去远洋抓点大块头填肚子的时候被系统强行拽回来的，不过她好歹也有顺着洋流吞了一群金枪鱼下肚，把自己的饥饿感缓解了不少之后，她说起话来也比之前要温和了许多，“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的话，以后可是会长不大的……” “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对我身高的影响更大，Rider，以后不许这样把胸压在我头上，你不知道你的胸有多大多沉吗？” “可是她们很软很弹啊？” “难道非要我把令咒浪费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才肯听话吗？” 看着薇珀与之前的近月真绫还有藤原妹红完全不同的，像是叛逆期少女一般激烈的表现，没怎么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塞莉尔有些迷茫地往后退开了一些，双手抱起了自己的胸，一边像是要确认她们是不是因为换了世界而出现了什么变化一般在那对球体上揉揉捏捏着，一边不安地摆动着自己的尾巴，用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刚刚反应过激了一些的薇珀。 而看到塞莉尔表现出这样的反应，显然也很出乎薇珀的意料。她只是因为迫切想要向时钟塔的人们证明自己的心情，与不知道该怎么依靠没法使用宝具的塞莉尔赢得圣杯战争的苦闷纠缠在了一起，真是心情烦躁的时候，偏偏塞莉尔又用在生理上很刺激薇珀自尊的方式凑了上来，所以才用稍微重了一些的口气，炸毛一般向着塞莉尔吼了一句，哪想到这样一下居然会让以凶戾著称的月见大蛇露出这么不知所措的表情来，那迷茫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眼神，看上去真的很像突然被进入叛逆期的女儿莫名其妙地凶了一套之后，迷茫又难过的温柔母亲。 我，我在干什么啊？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把自己的问题转化成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去了？而且还是发泄到自己最重要的盟友身上，发泄到一个以凶暴妖魔侧面显现出来的从者身上！？ 意识到自己刚刚很可能伤害到了自己与塞莉尔之间信任与和谐关系之后，薇珀赶紧几步冲到了塞莉尔的身旁，用几乎本能一样的动作抱住了塞莉尔的腰，同时把脸埋在了她柔软的怀中。 “抱，抱歉啊，Rider。我刚刚，我刚刚因为心情不太好，感觉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然后又没法顾得周全，然后你又刚好是我周围唯一一个能倾诉发泄的人，所以这样很丢脸地凶了你，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是之前很饿很饿的塞莉尔的话，那薇珀刚才的行径就足以让她直接 一尾巴把她扇到旁边的水泥墙上变成薇珀酱了。但所幸的是，薇珀花了不少钱请塞莉尔吃了一顿让她嘴巴上很幸福的垃圾食品，塞莉尔自己又弄到了些金枪鱼来缓解饥饿，这才让她从超饿超凶的状态下缓和了过来，重新变成了之前和近月真绫相处时温和的母神，拥有了能够容忍这一次冒犯的器量。 抬手揉了揉意外地很懂怎么让自己心软的薇珀的头发之后，塞莉尔本来很快就要显露出凶光来的迷茫眼神也逐渐转化成了温和与包容，面对着这样乖乖承认自己犯了错的幼崽，本就很优待她们的女神大人很大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声音轻柔平和地对微微有些发抖地靠在自己怀里的薇珀说道： “唔，原谅你了。” 活下来了！！！ 薇珀在自己的心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本过分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而在失去了生死危机而带来的紧张感后，那包容了自己整个脸颊的温柔触感也好好地反馈到了薇珀的感知当中，让她不由得小脸一红，处于对自己明明已经十九岁可看上去还是十三岁左右身材的自卑，薇珀下意识地就想要从塞莉尔过于母性满溢的丰满胸怀中挣脱出来…… 叮。 那是一声某种高速飞行着的投掷物被随手接住的声响，然后，薇珀就感觉抱着自己的塞莉尔稍微换了个姿势，然后脚下猛地一空，接着感受到的，便是巨大的失重感与强大的离心力。 轰…… 与来时的无声无息，力求让目标死得无知无觉的冷箭不同，塞莉尔拔地而起的气势，是如同万军冲锋而至，要将对手碾压到尸骨无存一般的惊涛骇浪，只不过一瞬间而已，她就已经将自己作为蛇类所拥有的超强爆发力体现得淋漓尽致，甚至在偷袭者仅仅只意识到自己要遭的瞬间，就已经突进到了他的身旁，接上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体搬运之术，就这样简单地把那个偷袭的黑影给砸在了一面墙壁之上，变成了一个全身骨骼破碎殆尽的人肉袋子。 “唔，你不是人类啊……”微微俯下头，塞莉尔看着黑影脸上还残留着小半的白骨面具，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吃起来没什么实感，但是很有营养的样子啊。” 金色的巨型蛇首从塞莉尔的身旁显现，巨大的舌头一裹一舔，就将已经彻底死去了的黑色影子吞入了口中，伴随着一个简单的吞咽动作，他的存在就彻底消失在了世间，化作了被塞莉尔储存在体内的食物之一，而他被砸上去的那面墙壁也随之变成了一地的建筑垃圾，夜晚的微风骤一吹过，便有超过四分之三的部分悄无声息地化作了灰尘，然后被风吹起，向着辽阔的冬木市散落而去。 “呜呜呜呜！！！” 薇珀在塞莉尔怀里发出了低沉而无力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就快窒息在这对肌肤滑腻的大山之间了，所幸塞莉尔左右环顾了一番之后，确认再没有如刚才的黑影一般带着敌意的目标存在之后，就松开了将薇珀护在怀里的手臂，放任差点晕过去的薇珀从怀里挣脱出去，然后看着她像是劫后余生一般跪在了地面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心有余悸地反复摸起了自己的脖颈。 “干，干什么啊，突然就这么用力地抱着我……咳咳，差点，咳，我差点就死掉了啊！” “刚刚有个尼哥偷袭你，这是为了保护，嗯。” 塞莉尔很关切地从身后托起了咳个不停的薇珀，轻轻帮她拍了拍背部，虽然女孩的脸上先是露出了差点要吐出血来一般的痛苦，但很快她的脸色就平复了下来，腰不疼了脖子也不酸了，只是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被塞莉尔直接拍成了灰烬的墙壁，半天才问出一句话来： “刚刚，你用了多少力气？” “没用力哦，只是拍了他一下而已。” 塞莉尔很诚恳地看着薇珀的眼睛，自豪地挺起了胸。 “要是我真用上力气的话，后面的这一排屋子，怎么可能留得下来嘛。” 薇珀歪了歪头，看着被塞莉尔指着的，一路延伸到冬木市闹市区的建筑群，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说不定，能赢？ 不，是肯定能赢！ 吃过东西之后她果然还是王牌级别的从者啊！！！ 有人给我发了这样一张图，问我有没有打算把封面换成这个 我想了一下，这个确实很像塞莉尔的人设，除了胸小一点之外（ 妈的GBF的画风真是好棒啊，感觉被这个图诱惑到了 作者留言： PS： 大家心底都有点赫拉克勒斯的话，晚上，还有一更 PS2： 狗屎，我试着把图调成书客封面的大小之后，糊得都看不清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毒蜥当封面的原因了呀 看起来不糊而且特征鲜明呀（捶地） 062 05 被大姐姐抱着睡觉的夜晚，超感动 “Assassin？怎么如此突然地……” 远坂时臣转过头，用有些意外的眼神看向了突然现身在他和言峰绮礼谈话的地下室中的影子从者，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虽然知道对方是自己弟子，也是自己在圣杯战争中特地埋下的一枚暗子的言峰绮礼的从者，但每每看到对方以如此难觅踪迹的方式现出身形来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攥紧自己的手掌，为从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难以被人类魔术师所抵抗的冰冷杀意而感到一阵恶寒。 “哈，绮礼大人，时臣大人。”前来汇报的Assassin百貌哈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一下自己突然现身的打扰，“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属于你们的私人谈话，实在是因为在城区内发生了一点可能会影响我们后续计划的意外，所以才不得不前来回报。” “意外？你在跟踪其他有可能成为御三家之外御主的家伙的时候暴露了？” “是。”百貌哈桑点了点头，用很凝重的语气说道：“我的分身跟着一个不入流的年轻魔术师游荡了很久，等到了她所召唤从者的现身，那是个人身蛇尾的女性从者，发色纯白，穿着东西混搭的黑色礼服，气息上显露出异常凶恶的状态来，根据她与那个魔术师之间进行了对话的情况来看，我初步判断她是以Rider职阶显现的反英雄类从者……” “然后呢？你主动攻击她们了？” 言峰绮礼从正在书写文档的魔术打字机旁绕了过来，看着身上气息异常沉重的百貌哈桑，用严肃地语气质问道。 “不，是我被她盯上了。”百貌哈桑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否定了是自己优先发难的事实，“在她显现的时候，我的分身因为确认了她的出现和部分情报而出现了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发现我的分身在一旁观测了。” “如何做此判断？” 作为哈桑的御主，言峰绮礼自然是更加清楚作为冬木唯一指定Assassin的山中老人所持有的气息遮断能力，是一张多么好用的底牌，除非是拥有特定的，诸如直感、启示等能够破除气息遮断效果的固有能力，否则以百貌哈桑高达A级的气息遮断级别，即使是擦身而过，也不应该会出现因为确认情报而产生的微小情绪波动而被察觉到自身存在的情况发生。 “因为当时我的分身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百貌的哈桑少见地流露出了一丝对敌人的郑重情绪来，“但是当他准备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能够让他离开的路径。无论是跃起，翻墙，还是飞檐走壁，甚至是灵体化，都让他极其强烈地感受到死亡就在前方，只要他敢于做出任何动作，都会因为被捕捉到动静然后直接被那个Rider给察觉，然后一击秒杀掉。” “他已经做出了很多次的尝试，但全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就像是一只不小心闯入到了毒蛇身畔的老鼠一样，静止不动或许还不会马上就死，但只要敢动弹一下，就会直接被捕捉到自己确切方位的毒蛇给暴起咬死。” 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凝重的神色来。 倒不是因为一个百貌分身的死亡而感到有什么痛心的，只是他们原本预定的，让哈桑与另一个被召唤出来的从者Archer一起演一出给其他御主看的戏的计划，可能要因为这个突然显露出察觉气息遮断能力的Rider而不得不变上一变了。对于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们来说，威胁性最大的从者并非是属性强大的上三骑，而是各项数据都相对最为不起眼的Assassin，只要有一个御主知晓了Assassin还在暗中活跃的情报，那么他肯定是乐于将这个情报散播出去，好让更多的御主也提起对Assassin的警觉，进而将躲藏在暗中的Assassin逼到正面战场上来的。 虽然说他们原本既定的策略就是让Assassin假死然后转入暗中，但如果负责击杀Assassin的是己方的Archer的话，至少在向圣堂教会进行申报的时候，他们是可以做到没有浮于表面的破绽留下的。可击杀了Assassin分身的却是洞察了他气息遮断的Rider，难保对方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分辨出被击杀的哈桑并非完整来…… “你们继续在冬木市区内搜集各路御主的情报吧，记得避开Rider所在的区域就好。” 既然暂时无法构思出足够合适的计划来让哈桑们受到的戒备降低，言峰绮礼索性也就让他们尽量多地去收集各方的情报了，前来汇报的百貌分身应了一声，就要这样告退下去，但言峰绮礼却及时叫住了她，继续追问道： “一具分身的死亡，有换取到关于那个Rider的什么情报吗？” “Rider的情报吗？”百貌略作思索，然后异常肯定地说道：“她的体型有着即使是从者化也无法掩饰的巨大，身上的鳞片是白色带着点金色纹路的模样，身体丰满而母性特征突出，力量极大，瞬间爆发力绝对在A级以上，同理还有她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我的分身完全无法避开，甚至一直到被她正面抓住，才勉强反应过来自己被宣告了死亡，敏捷评级的话，应该也是在A级以上……关于Rider的情报就仅限于此了，告退，绮礼大人。” 哈桑化作了黑色的烟雾消散开去，只留下了因为自己透露的情报而眉头紧锁的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两人，经过了一小段的沉默与安静之后，言峰绮礼抬起了头，看着同样抬起头来的远坂时臣问道： “如何，关于Rider的真名，您有什么头绪了吗，老师？” “有一些，但是不多。”远坂时臣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杖，用略感棘手的声音说到：“力大无穷行动敏捷且人身蛇尾的女性反英雄，东西混搭的着装，再排除东洋范围内无法响应召唤的从者，实际上能列出来从者的名单并不算多，只是，无论究竟是她们中的哪一个，在神话中都不是什么可以等闲视之的存在……” “但是老师您不是召唤出了那位王者吗？”言峰绮礼回忆着自己一同观摩过的召唤仪式，用比远坂时臣有信心一些的语气问道：“既然他拥有那样的宝具，理论上无论是出现了什么样的敌对从者，都能够找出相应的克制手段来的吧？既然能够登上名单的从者数量并不多，那只需要让那位Archer把传说中杀死她们的武器一项一项尝试过去，不就好了吗？” “Archer吗？”远坂时臣苦笑了一下，很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确实是无与伦比的王牌，无论对上什么样的对手，都能够拿出相应的对抗手段……可太强大的从者，对于御主来说，也是一份很难掌控的负担啊。” 而且那个吉尔伽美什，偏偏还是以最擅长单独行动的Archer职阶显现的……这就更方便他按照他那套难以评价的行事逻辑，恣意妄为下去了啊。 …… 冬木的另一头，薇珀临时寄身的小小平房之内。 “欸~Master就住在这么小的地方吗？” “知道的话就别在我的房间里显现出实体来了……你是不知道自己的体型有多占地方吗？” 看着已经被塞莉尔毫不客气地霸占了的床铺，以及被她的尾巴挤占了大量空间的小小卧房，薇珀嘴角抽搐地寻找着能够供自己踏脚的空地，同时异常担心地看着被塞莉尔压在身下的床铺，生怕这原本是给普通人类睡觉的卧具因为承受不住塞莉尔的体重，突然一下就在巨大的响动中垮塌下去。 那样的话，不仅仅是她又要想办法去给这间屋子的两个老主人进行催眠，之后几天的休息，恐怕也没办法好好地进行了…… “这是成长和力量的象征！别说得好像是无用的累赘一样！” 塞莉尔不满地拍了拍尾巴，所幸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有多大，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仅仅只是为了向又在说怪话暗示自己的薇珀示威而已，没有真的像之前在人烟稀少的深山里一样想怎么用力怎么用力，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把提心吊胆的薇珀给吓了一跳，差点没有当场直接一个抱头蹲防瑟缩起来。 “啊啊啊啊……Rider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你自己喜欢乱想的啊，笨蛋Master。” 塞莉尔侧身躺下，占据了薇珀床上唯一的枕头，然后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铺，示意薇珀过来这里躺下，但没有想到的是，之前无往不利的勾搭方法并没有让萝莉身娃娃脸的薇珀乖乖过来，反倒是让她露出了极其警惕的表情，一脸“你有阴谋”地抗拒着上床来睡觉这件对人类而言无比重要的事情。 “你又想干什么了，Rider？” “一起，睡觉啊？你不困吗？” “你别骗我啊，从者也需要睡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传说里就很喜欢睡觉……所以快点过来睡啦，好困……” “你把我的枕头和床位都占了，让我怎么睡？” “你是……觉得……呵~啊~……唔姆 ，我的身体不够，不够软，会让你睡不舒服吗？” 看着摆了一个搂抱姿势等着自己躺进去的塞莉尔，薇珀依然没有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倒不是她怀疑被塞莉尔抱着会不舒服，只是下意识地不喜欢这种过分像是与母亲之间才会做出来的亲昵行为。 距离双亲病逝还没过去几年，这样被抱住的话，薇珀很怕自己多愁善感地流露出什么不太合适的情绪来，她是作为一个要证明自己天才的魔术师而踏足这片险恶的战场的，因为过去的回忆而落泪什么的，未免也有点太…… “过来！” 于是，安慰着自己“好的魔术师一定要擅长审时度势”的薇珀关上了房间的灯，乖乖地躺到了塞莉尔的身旁，充当起了自己从者睡觉时的抱枕来。 可恶，你这奶子怪，别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咔。 听着自己腰部轻轻传来的一声轻响，薇珀默默收起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闭上眼睛，安静地靠着那带着淡淡体香与温度的上好乳枕睡了过去，乖巧得就像是母亲体内的孩子一样，一动也不动。 作者留言： PS： 差不多设定好了该修改哪些保留哪些人物了 摸了，明天继续 PS2： 应该是下周五上架，好紧张，已经只有不到一周了 063 06 好啊，你们竟然想吃白食 “早上……好，爷爷，奶奶。” “啊，早上好啊薇珀，你今天起得有点晚……啊？” 原本正在准备倒牛奶的老妇人看着薇珀用一个有些奇怪姿势捂着腰走进来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奶壶，担心地向薇珀问道： “薇珀，你的腰怎么了？” “不，不用担心，我就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扭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活动活动就好了。” 薇珀露出了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然后在两个老人担心的眼神中坐了下来，气质文雅地开始小口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餐了，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嘴角看得两位老人直闹心，但又不好对坚持己见的年轻人说些什么，只能好心地劝她如果有空就去冬木市的医院检查一下，薇珀想了想，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勉强地笑着同意了。 还是别浪费钱了，反正之后一样有可能被Rider那条笨蛇给弄出问题来，还不如等她出去觅食回来之后让她帮我处理一下……虽然疼是疼了点儿，但至少见效快，效果也好啊。 慢慢咀嚼着不那么精致的面包，薇珀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正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的牛奶，忍不住就联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靠着的那个大大的枕头，对比着塞莉尔跑出去觅食之后自己重新夺回来的枕头，确实是要软上不少，弹上不少啊…… 唉， 本来还以为Rider有类似单独行动的技能是个坏事呢，现在想想，这要是能让她在外面吃饱肚子的话，反倒是件好事了。一顿M记的快餐就快把自己的钱包吃空一半了，要是她没法单独出去觅食，自己恐怕在被她吃空钱包后，还得被她拉着去搞什么远洋捕鱼或者潜水之类的事情…… 想想都恐怖。 …… 今天的冬木，难得地是个天气明媚的日子，虽然冬日的寒风依然无所不在地用寒冷笼罩着这个城市，但至少不再是个会影响飞机起落的日子。 “已经到达目的地了，爱丽丝菲尔。” “我知道了，Saber。” 私人飞机的舱门打开，一身纯白大衣的美丽少女从中走出，她环顾着周围与终年呼啸着风雪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完全不同的风景，小小地呵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气。 远没有爱因兹贝伦城堡那样的寒冷啊，这个寄托了我等悲愿的奇迹之地。 “爱丽丝菲尔？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身着一身黑色正装，完美诠释了白马王子应该是何等模样的金发青年来到了她的身旁，向止步不前的少女发问道，白发赤瞳的少女摇了摇头，没什么多余感慨地走下了接机口，而青年也没有多做无必要的提问，只是默默追了上去，像是侍立于公主身畔的骑士一样，如影随形。 “Saber。” “有什么事吗，爱丽丝菲尔？” “可以陪我在城里走一走吗？用，不是那么严肃认真的态度。” “自然可以，身为骑士，满足女士的小小要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可不是小小的要求啊……”白发的少女轻轻撩起了自己的发丝，低声呢喃道：“我们来得太晚了，爱因兹贝伦家人造人的特征又太明显了，即使我们只是悠闲地在城市里闲逛，想必也会很快引起其他御主的关注，然后将我们引向他们构建好了的战场吧？” “请无需畏惧。”青年的骑士伸出手，握住了爱丽丝菲尔被包裹在轻薄手套之中的，有着三道血红令咒的右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自信而阳光的微笑，“请相信你的从者Saber作为骑士的可靠，也请相信你作为御主无与伦比的素质，由你担当御主的我，不会畏惧任何从者的挑战。” 看着对方清澈如湖面一般的眼神，爱丽丝菲尔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来，她轻轻握了握青年有力的右手，稍稍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身为王，却以骑士自居，这样真的好吗？” “骑士王，在成为王之前，我首先是一个骑士。” “那就麻烦你了，Saber。” 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前往爱因兹贝伦家在冬木市的城堡，此次作为御主参战的爱丽丝菲尔像是一个出来散心的深闺大小姐一般，拉着自己金发的骑士在冬木最为繁华的地段游荡了起来。琳琅满目的现代商品，设计出人意料的时尚衣物，甚至是普普通通地从身旁的街道上行驶而过的汽车，都让从小生长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之内，没有接触过什么外界事物的爱丽丝菲尔感到异常的新鲜和好奇，而陪伴着她一路到处闲逛的金发骑士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耐烦与不满，对于他来说，这里同样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世界。 圣杯虽然给降临的从者们以必要的现代知识，但知识总归是和亲身所见所思之物有着巨大的差异地。作为生活在神代之末，不得不为了国家和民族的生存而与各种各样的可怕魔物、外敌厮杀征战的不列颠之王，亚瑟很清楚现代人类的生活与自己所生活年代人们的生存状态相比，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异，而越是感受现代的和平，他就越是坚定自己想要改变过去的决心。 安逸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爱丽丝菲尔不是很好意思地拉停了身旁的亚瑟之时，夕阳的余晖已经笼罩在了冬木的街道与建筑之上，带着最后的一点金色的阳光，像是在宣告着和平将在不久之后与冬木无缘一般。 “那个，Saber？麻烦你陪着我任性地走了那么多地方……” “不，这是骑士的职责，公主殿下都还没有感到疲惫，身为骑士的我怎么能比您还要先表现出不耐呢？” “唔，不，不是这样子啊。” 或许是因为亚瑟身上实在是有着太过能够让女性感到美好的，梦幻一般的品质的缘故，原本是作为最终极的人造人御主而被制造并抚养的爱丽丝菲尔在与他并不长的相处时间里，已经变得不再那么像是没有自我的人偶了，她像是一个小女生一样左右瞄了瞄周围的环境，踮起脚尖凑到了亚瑟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那个，我有点想尝试一下外界的食物……Saber可以帮我选择一下吗？在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时候，我记得你很擅长甄别食物的好坏的。” “唔，想尝尝看外界的食物吗？”这样的想法倒不是什么让亚瑟难为的事情，不如说，他也很乐于看到爱丽丝菲尔身上表现出属于人类的一面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和爱丽丝菲尔在接下的时间里所需要面对的是凶险的战场，所以才更希望能够让完全没有体会过作为人类应有生活的爱丽丝菲尔能感受一些东西，“嗯，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对于分辨食物好坏的问题，可难不倒我。对了，爱丽斯菲尔是想要吃饱一点，还是想要尝一尝鲜就好？” “欸？嗯……想多尝尝不同类型的食物。” “了解，那么跟我来吧，我应该能依靠空气中的味道，找到合适的，呃，是叫餐厅吗？” “大概是吧？” 于是，在夕阳的照耀下，完美的白马王子就这样拉着如同童话中走出的公主的小手，循着空气中飘荡的食物香味，一路穿过街道，绕过楼宇，并最终来到了一家装潢精致而暖心的家庭餐厅前。 “就是这里吗？” “嗯，爱丽丝菲尔想要尝试的，应该是自己平时接触不到的食物类型吧？按照我获得的知识来看，这里应该是面向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人开放的一类餐厅，而且食物的闻起来也很想，应该会是不错的一个选择。” 亚瑟轻松地耸了耸肩，就打算这样带着跃跃欲试的爱丽丝菲尔进去品尝一下东瀛的家庭料理，但就在两人就要踏入其中的时候，一家就在同一楼层的餐厅里突然传来了阵阵的欢呼，惹得来往的行人都不由得驻足停下，并把目光投了过去。 “Saber？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爱丽丝菲尔好奇地往那边歪了歪头，而在听到她的询问之后，亚瑟马上用自己超人的目力朝发出欢呼的那家店看了过去，在摆放在门口的一个标牌上，正用异常夸张的字体写着“大胃王挑战”“免费”一样的字眼。 “那家店似乎是在举行大胃王挑战一类的活动，就是那种店家提供大量的食物，能够一口气在规定时间内吃完的话，就可以免单的活动，爱丽丝菲尔有兴趣去看看吗？” 亚瑟用圣杯给予自己的知识向比自己更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爱丽丝菲尔解释道，而在听完了这样的解释之后，爱丽丝菲尔想了想，反过来把问题丢给了亚瑟。 “那么，Saber有兴趣吗？” “嗯……算是有一点吧。”亚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承认了，“在我的年代，食物是经常处于匮乏之中的重要资源，像这样可以放开肚子大吃一顿还可以不用付钱的事情，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就去吧，Saber吃东西的时候总是能让人感觉胃口很好，看着你完成一下那个大胃王挑战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有胃口多品尝几种食物呢。” 于是，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会参加大胃王比赛的一对俊男美女组合，就这么穿过了正在欢呼的围观人群，来到了那家正在举办大胃王比赛的店里。 并与另一对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组合毫无征兆地撞到了一起。 作者留言： PS： 今天起晚了，困得无以复加 感觉是之前熬夜修仙时候积攒下来的疲劳一口气爆发出来了一样 PS2： 我已经把第四章那个图切了当封面上传了，等审核过你们就能看到了……吧？ 064 07 你醒了？你家的饭店已经被吃光了 对于人类来说，吃饱了，也就意味着不再有继续享用食物的欲望，胃袋中无法容纳下更多的食物，即使嘴巴还眷恋着食物的芬芳与口感，也会因为消化体统和大脑的共同抗议而不得不停下自己继续进食的动作。 但塞莉尔不是人类。 以她现在本体的体型，想要真正意义上的吃饱是很难做到的事情，除非她去袭击大型远洋捕捞队的船只，把他们一整年的收获给一锅端了，才可能在一口气吃下数万吨的各类鱼虾后，感觉到再也不想吃东西是什么样的感觉。 所以即使薇珀已经给了她一整天出去觅食，她也仅仅捕食了能够堪堪满足发动宝具最基本需要的食物，在这样还有大把空余的情况下，她自然是很有胃口去尝尝这个时代的人类美食，顺便等待着系统所说的超级大餐降临了。 薇珀自然是很不愿意继续自己掏钱来给塞莉尔买东西吃的，因为她现在剩下的钱物并不算多，不好好计划着使用的话，就算是打赢了圣杯战争，也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回时钟塔去了。 但又不可能不管塞莉尔的食欲。 所以，一个把负担转交给其他倒霉鬼的想法，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我们去参加这个大胃王比赛吧！Rider你肯定会喜欢的，只要吃得够多，举办方就会给你免费，说不定还能倒过来给你些奖金，补贴一下我昨天大出血的钱包……” 于是，薇珀就这样抱着自己真聪明的想法，带着塞莉尔找到了一家正在举办大胃王比赛的餐厅，给她报了名，然后便坐在一旁开始等待起了塞莉尔的表演。 一开始，店家和闻讯而来的客人们都对新来的这个参赛者表示了十分的不看好，毕竟在他们眼中，塞莉尔只是个个子比较高的外国美人，虽然胸前有着颤颤巍巍的一对大胸，但怎么看也不是能够在大胃王比赛中获胜的选手，甚至店家在为她端上第一份大胃王套餐的时候，还很好心地说，只要塞莉尔能吃掉这份套餐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食物，他就算塞莉尔完成了大胃王挑战，并为她免除参加挑战所需要的报名费。 但很快，所有人都被这个他们眼中腰细腿长胸大臀翘的外国美人给惊呆了。 她以十分优雅十分有礼的方式，以目前为止最快的速度吃完了一整份的大胃王套餐，同时游刃有余地表示味道不错，还可以再来几份。过来围观的客人们自然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一句古话叫做秀色可餐，塞莉尔本身就是走到哪里都能自然而然吸引人们眼球的绝色，能近距离围观她开开心心地享用看起来就让人满足的大餐，毫无疑问是极具吸引力与噱头的事情，而店家自然也是高兴的，有这样一位女选手参赛，肯定会刺激不少大男子主义又自认为很能吃的家伙前来挑战，对于正希望通过这样的活动来扩大影响力的店铺来说，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 所以店家很快就为塞莉尔送上了第二份大胃王套餐，并且提示她只要还能再吃完一份，就能成为店里大胃王挑战的胜者，拿走一份在这个时代很丰厚的奖金。看着店家在向塞莉尔不断灌输“我家的大餐，养人啊，多吃一点，多吃一点”的想法，又看了看有不少本就跃跃欲试的人向店家提交了报名的费用，坐在一旁的薇珀默默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笑容。 可怜的日本人，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与什么样的怪物对抗。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毫无悬念，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惨烈程度甚至到了让一旁围观的薇珀都感到不忍心再看下去的地步。 两份，三份……十份，二十份……五十份…… 塞莉尔的肚子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已经比她看起来的体重还要多的食物给吃了下去，而那些不信邪地打算挑战一下她的大肚汉们，则早已一个个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为自己的不智与冲动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不仅仅是输给了一个女人，在感觉自己的胃都要爆炸的情况下，还要被塞莉尔面带笑容的“再来一份”给狠狠刺激，甚至，他们十多个人加在一起的战绩，都不如塞莉尔一个人吃下去的一半…… “呐，Rider，差不多了，我们也拿到奖金了，别一点余地都不给别人留下，好不好？”薇珀捂着自己又鼓起来不少的钱包走到了塞莉尔的身边，一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一边小声地对她说道：“你看那个店家，他都快哭出来了，还有负责做菜的那个厨师，他都快提不动刀了……” “再来十份，再吃十份我就走~” 塞莉尔乐呵呵地把眼前被吃空的盘子往边上已经堆得老高的餐盘叠上放去，然后左右寻找了一下给自己献上食物的店长和厨师，冲着他们各自丢了一片带着金色纹路的鳞片过去，高高兴兴地说道： “嗯，我很喜欢你们的贡品，所以这是给你们的奖励，能带来长寿和健康的好东西~” 店长脸上哭出来的表情终于是稍微淡化了一点，他冲着自己店里已经快累趴的厨师点了点头，示意他熬过最后这段挑战就算赢，然后小心地将塞莉尔丢给自己的蛇鳞收好，一边给站在塞莉尔身边满脸尴尬的薇珀投去了感激的眼神，一边恭恭敬敬地对已经把记录刷新到一个人类所不能突破程度的塞莉尔说道： “非常感谢您对本店的支持！” 终于，终于要结束了，这个像是噩梦一样的傍晚，终于是要过去了…… 然后，店长就听到了餐厅的入口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老板，来一份大胃王套餐，我要参加挑战。” 慕名而来的食客与店员们都齐刷刷地朝新的挑战者看了过去，似乎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已经有塞莉尔这样一个怪物选手入场的情况下继续参战，而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如同梦幻般的金发青年，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如同童话中的公主一般精致的北欧美人。 然后他们又回头看了看正慢悠悠地吃着第七十二份套餐的塞莉尔，确认了一下她纯白的发色，以及偏向混血儿一般的脸庞。 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莫名在他们的心中涌现。 对于店长和负责准备食物的厨师们来说，则是一种让心跳生生停滞了三秒左右的可怕预感。 而对于刚刚推门而入的亚瑟和爱丽丝菲尔，以及下意识转过头去的薇珀来说，视线相交之间，便是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的碰撞。 “Rider！？有……” 薇珀差点没有因为发现另一名参与圣杯战争的从者而吓得跳起来，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塞莉尔就在又吃了一口的同时，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含糊不清地说道： “吃饭，不打架。” 而对于分别身为从者和魔术师的亚瑟与爱丽丝菲尔而言，塞莉尔的真实模样其实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不过亚瑟刚刚把爱丽丝菲尔拦在身后，做好了迎击的准备，就听到塞莉尔制止了薇珀的发言，稍微楞了一下之后，亚瑟确认了此时的塞莉尔身上并没有什么敌对的意识流露，原本已经做好的战斗准备的魔力也因此而悄然收敛回了心脏之中，他握住了爱丽丝菲尔的手，准备就此带着她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说，这样突然地与另一个从者遭遇在闹市区，都是个麻烦的事情，无论对方有没有开战的心思，提前退走都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 “唔……喂，那边那个金头发。” 就在此时，塞莉尔突然歪过了头，看着已经差不多要退出餐厅的亚瑟和爱丽丝菲尔，用很纯粹，完全没有掺杂任何敌意的声音问道： “你点了吃的，不要了吗？” “哈？”亚瑟闻言楞了一下，用不是很理解的眼神看了过去。 “你不要的话，我就收下了……”塞莉尔咽下了自己嘴巴里的食物，指了指厨房里忙碌的厨师们，“他们已经在做了，浪费食物可不好。” 不想浪费食物的意味吗？ 亚瑟停住了自己后退的步伐，转头看了看一直在盯着塞莉尔的爱丽丝菲尔，朝她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他能够听出作为敌对从者的塞莉尔没有什么敌意，如果是孤身一人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有兴趣去和对方比试一下谁的胃口更好，但现在他是需要保护好御主在圣杯战争中获胜的从者，不能让自己的御主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背上和敌对从者如此接近的危险。 “Saber，她没有敌意，只要我们不主动出手的话，在离开这间餐厅之前，她都是不会动手的。” 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出的判断，爱丽丝菲尔凝望着塞莉尔又转回去开始和眼前的餐品战斗的模样，露出了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来。 “虽然作为御主和从者在立场上是毫无疑问的对立，但很不可思议地，她给了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我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就是觉得她不会主动为难我，伤害我……” “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诅咒或者什么的吗？” 亚瑟皱起了眉头，他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精心召唤的从者，自然是知道一些自己御主的底牌的。爱丽丝菲尔强大的魔力能够保证她免于被大多数的精神暗示或者诅咒干扰，这是为了保证她不会在自己战斗时因为不善战斗而遭到敌对御主针对的一种保护，可现在，她却很自然地说出自己身上产生了这种像是精神暗示或者催眠一般的感觉…… “不是因为诅咒之类的原因，我可以肯定……”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向亚瑟提出一个请求，“Saber，去完成你的大胃王挑战吧，我会坐在你的身旁，观察对面的Rider的……我不知道这种对她的亲近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能现在就弄清楚的话，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你和她战斗中的拖累。” 这样……吗？ 亚瑟思索一二，点头同意了爱丽丝菲尔的想法，于是，这对欧美气息浓郁的俊男美女就选择了能够面对面看着塞莉尔的一个位置坐下，由亚瑟举起手，向店长示意自己还打算继续挑战，而塞莉尔这边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只是随手把急得直跺脚的薇珀抱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就继续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了。 “Rider，你看不出来吗？对面的那两个人，也是从者和御主啊……” “那又……唔咕……怎么样？”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啊！竞争圣杯的时候必须要打倒的敌人啊！” “可我现在只想吃东西，他们看起来也是，所以不打，不管，不理。” 将再次空掉的餐盘放到了一边，塞莉尔用舌头舔掉了自己嘴角沾上的酱汁，然后向着厨房的方向看了过去，等待着自己已经预定的食物的到来。而在此时，对面的爱丽丝菲尔也恰好朝着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于是，赤红与金黄，两双不似正常人类的眼睛，就这样视线相交地对视了起来。 “嗯？”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用力地瞪了对面的爱丽丝菲尔一眼，然后又很奇怪的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坐立不安的薇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少见地露出了一个很困惑的表情来。 “放开啊，干嘛突然看我啊？” 薇珀轻轻拍开了塞莉尔的手，然后很紧张地又看向了对面的Saber组合，而塞莉尔也没有对薇珀的动作有什么追究，只是很奇怪地上下打量着爱丽丝菲尔毫无疑问已经是成年女性的身材，默默地向系统提问道： “系统，人类的幼崽，是不是也有长大得很快的类型啊？” “啊？哦，你说那边那只太太啊，她是人造人，实际年龄和身体年龄有差距的，别看她看起来已经是可以当妈妈的样子，实际上年纪还不如真绫大，有没有九岁都不好说……” 塞莉尔倒是不太懂系统说的人造人是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在心里记下了一个新的知识点。 人类的幼崽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真绫那样身体和年龄一样都小小的类型，也有像Master这样过了幼崽的阶段还小小的类型，还有像对面那个白头发一样的，明明还是幼崽的年龄，身体却长大了的类型…… 唔，人类可真复杂啊。 作者留言： PS： 我觉得以后你们得给我更多的支持 别人三更都是每章两千，我这边的三更什么时候不是平均每章三千 时不时还有四千这种理当一递二的更新，只算更新章数不看更新字数的话，我好亏啊 PS2： 要不，我去起点断章班培训一下，学习如何精准地做一个两千党？ 这样每天更新的章节数，看起来就更多了 065 08 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还会回头吗？ 对于这家餐厅的老板和厨师们来说，今天，一定是他们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天。 这一天，他们看到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将整整八十三套大胃王套餐塞进了肚子里，一个人，没有去过任何一次厕所，没有露出任何胃胀难忍的表情，完全地游刃有余，完全地轻松愉快，就好像那一套足以让两个成年男人撑得翻白眼的套餐，不过是一根薯条而已。 而在他们尚不知道的未来，那几片从那个食客手中得来的鳞片，将为他们今天所受到的惊吓买单，以健康和长寿的祝福，将他们献上的食物回馈回来。 吃完了厨师长爆肝送上的最后一份套餐之后，塞莉尔很有礼貌地对着店长和累得快趴下了的厨师们说了声谢谢款待，然后便带着浑身不自在的薇珀一起从店里神色淡然地离开了，就好像她只是普通的一名食客，而不是刚刚在店里缔造了一个无法超越传说的究极大胃王一样，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刚刚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套餐的亚瑟不由得摇了摇头，异常感慨地说道：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爱丽丝菲尔收回了自己停留在塞莉尔背影上的目光，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个从者的身体显现出这种异样的体型，说明她生前就拥有不同于人类的血脉，Saber再怎么说也是更接近于人类的从者，胃口上比不上对方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觉得关于她的传说里，一定会着重有关于体型巨大一类的描述吧……本来还以为这种半人的体型会是Berserker这样狂乱的职阶才有的特征，现在看来的话，她和自己的御主已经形成了一套属于她们的相处方式，怎么也不会是Berserker了。” “我觉得她的职阶会是Rider呢……三骑士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身形，而Assassin和Caster也没有这样好的胃口，你觉得呢，Saber？” “合情合理……那么接下来，还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吗？” “不，暂时，还不需要……Saber，你还有胃口在吃一份吗？” “嗯？当然有，不过考虑到厨师们已经很疲惫了的情况，本来就只是满足一下自己感官体验的我，也不太愿意继续麻烦他们准备食物了。” “欸？我本来还想尝尝看里面的菜式呢……看着Saber你和Rider都吃的好香，忍不住有这样的念头生出来了呢。” “唔，那么老板，再来一份吧，这一份我们付钱……你觉得怎么样 ，爱丽丝菲尔？” “Saber真是很绅士的骑士啊。” …… “Rider……” “嗯？还放不下心吗？” “总觉得我们什么情报都没有从他们那边获得，反而还暴露了你的一些信息，就很不让人高兴啊。” 薇珀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转头看向了塞莉尔白底金纹的蛇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了，Rider你自带的魅惑效果似乎只能让普通人把你看作是完全正常的人类形态，如果能把蛇尾巴隐藏起来的话，感觉就能把你的身份藏得更久一点了。” “唔，这个世界是不希望对手知道自己名字的吗？”塞莉尔一边轻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甩着尾巴说道：“以前大家可都是恨不得在交手的瞬间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啊……” “那是你们妖怪的世界……” “不啊，找上门来试图挑战我的阴阳师也是这样子的啊？除了要自曝名号之后，还特别喜欢给那些挠痒痒都算不上的攻击配上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名头。”塞莉尔试着模仿了一下曾经前来退治自己的阴阳师的模样，念念有词地说道：“搞得好像自己很厉害一样，结果还不是被我一尾巴就打得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呵呵呵，日本人就是这样喜欢搞不明觉厉的东西啊。” 薇珀翻着白眼又黑了一下这个让她不是很喜欢的国家，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拉着塞莉尔的手问道： “对了Rider，你还记得你昨天有说过，有闻到过和被你吃掉的那个家伙味道相似的存在吗？” “啊，记得啊。”塞莉尔回忆着那个黑影给自己提供的大量能量，记忆深刻地说道：“那个家伙虽然身体很脆弱，但是却意外地有着比看起来多得多的能量和营养……Master要带我去狩猎他们了吗？” “不，不是我带你去狩猎他们，而是你带着我去清理他们……我可不知道怎么对付从者，那是只有Rider你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总之就是，可以全部吃掉，对吧？” “嗯，当然，Assassin可是所有御主的共敌，清理掉他们，我也就不需要那么担心自己在你战斗的时候遭遇突袭了。”薇珀依然还记得当时自己对于激射而来的飞刀毫无反应的事实，一想到还有很多和那个家伙一样的暗杀高手正在暗处潜伏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切断自己的脖子，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后心有些发凉，毕竟，如果按照那个被塞莉尔一击灭杀的黑影的素质来看，如果自己遭遇他们突袭的话，恐怕是连使用令咒召回塞莉尔的机会都没有的，“能保证一网打尽吗？” “他们正在城里到处乱窜，可能要花点时间才抓得完。” “不不不，那就先等等。”看着塞莉尔就打算直接在城里展开狩猎，薇珀马上慌张地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异常从心地制止了她这种绝对不该在圣杯战争的初期就做出的行为，“那我们就先不抓城里的Assassin了，惹得圣堂教会出面把我们判做公敌就不好了，我们去抓离城区比较远的，捕捉的时候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Assassin，好吗，Rider？” “嗯……今天你请我吃东西了，所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塞莉尔无所谓地同意了薇珀的提议，毕竟她现在饱腹之欲和口舌之欲都满足得差不多了，早吃一点晚吃一点都没什么影响，而看到塞莉尔并没有专断独行地擅自作出决定然后带着自己乱跑，薇珀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心里有一块莫名的石头就这样落了地。 御主和从者，既然作为一个组合来行动，那么彼此之间就应该是有所分工的。从者负责进行实际的战斗与应变，而御主则负责整体战局的把控与计划的制订，如果御主反过来被从者牵着鼻子走，完全丧失了自己作为御主应有的做出绝断的权力，那么即使是能够获得最后的圣杯，这份胜利的果实，也不会显得多么甜美。 “最近的一个Assassin在哪里？” “嗅嗅……海边，跑得很快，但是遮遮掩掩的，好像不太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踪迹，还有几个味道也在往那边移动过去，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嗯，那Rider，我们走。” 薇珀有些紧张地站直了身体，等待着塞莉尔召唤出她御使的金色大蛇来带上自己一起快速移动，但她并不知道贪食之蛇一向都只有进食一项用途，所以她期待的，与塞莉尔一同乘坐坐骑快速赶赴战场的剧情并没有发生。而作为拥有超高移动能力的Rider，塞莉尔也在此时向薇珀证明了自己确实有着匹配这个职阶的快速移动手段，只见塞莉尔蛇尾一拧，身下的大地就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压迫而猛地崩裂了开来，然后她伸出手臂，把薇珀往怀里一拉，便将盘起身体后所积蓄的力量全部释放了出来，如同拔地而起的导弹一般，她带着剧烈的狂风扫过了冬木的夜空，向着已经寂静无人的海边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着恐高症的薇珀放声尖叫着，拼命地把自己的脑袋往塞莉尔的怀中埋了进去，身体猛烈地颤抖着，就差没有直接被塞莉尔这么一出给吓到论外，而看到薇珀终于表现出了符合她相貌的行为，塞莉尔一边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一边思考起了自己之前与薇珀相处的方式是不是有些不太对来。 已知人类的幼崽都是喜欢自己这对奶子的，所以薇珀应该也是喜欢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好好在之前的相处中表现出这一点来。 已知薇珀现在发自真心地依赖着自己，恨不得把她的身体都融入到自己身体里去，所以这个状态应该是之前自己没有找对的，只属于薇珀一个人的特殊相处方式，就好像之前和妹妹红进行过的丸吞一样，必须要通过这样与正常方式有着很大区别、冲突的方式，才能够拉进自己与她们之间的关系，让她们好好地学会依赖自己，向自己撒娇卖萌…… 嗯，也就是说，以后有需要快速赶路的话，就得多多采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薇珀心甘情愿地依靠自己，仰赖自己，憧憬自己，崇拜自己，最后成为和真绫一样的好孩子。 寒冷的夜风呼啸着，薇珀在塞莉尔的怀里发着抖，莫名觉得自己完全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温暖的感觉，只有一阵阵让人发慌的心惊肉跳，以及始终挥之不去的失重之感萦绕在心头，让自己全身发软，几乎连抱住塞莉尔的力气都拿不出来。 作者留言： PS： 老实说，你们期待的上架爆更，不太现实 我现在一章存稿都木有啊 就算上架当天狂写，那也最多最多五更不得了了…… 提前透个底，到时候别说我不爆更没诚意 我是真的爆不动呀 066 09 枪兵，登场！ Assassin的从者，哈桑·萨巴赫，以山中老人之名，活跃在圣杯战争之中的影之英灵，是在暗杀与情报收集方面最为出色的从者，对御主威胁最大的存在，即使正面战场上的作战能力相对低下，也依然不容许任何御主与从者小觑的危险存在。 从来都只有Assassin隐匿于暗影之中，以饱含着杀意的冰冷眼睛凝望着行走于战场之上的御主，等待着以手中刀刃切下他们头颅的说法，Assassin在自己已经主动隐匿踪迹的情况下，还被其他职阶的从者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事态，可谓是闻所未闻。 那可是Assassin们赖以为生的最强底牌之一，如此被破坏的话，他们还有什么存在于圣杯战争中的理由呢？ 被发现踪迹的Assassin毫无存在价值可言，除非他们拥有能够正面对撼三骑士的武力，以及无双整场圣杯战争，将所有发现自己之人全都斩杀的底牌。 问题在于，拥有如此实力的从者，又为什么会以Assassin的职阶现世呢？ “Look into my evil eyes~鮮やかな Time と Tired guy……” 身形迥异于普通人类的半蛇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奇妙歌曲，如闲庭信步一般在月光下的海滩边慢悠悠地移动着，她的尾巴正缠在一个漆黑的身影之上，将对方相较于普通人类已经是怪物般壮硕的身体随意地吊起，然后绞断全身的骨骼，让他只能半死不活地被卷在白色的蛇尾之间，绝望地看着那个散发着金色光辉的蛇首将自己的第五个同伴吞入口中然后咽下，并把目光对准了已经不可能做出抵抗的自己。 “Rider……你这……怪物……” 只有真正接战过后，才会明白在Rider那看似母性而温柔的美丽躯体之下，隐藏着何等可怖的狂暴兽性，那是与人类格格不入的，只属于纯粹的兽的特征。与她对峙之时，面对的并非是要生死相向，争夺唯一胜利果实的人类对手，而是一个饥肠辘辘，丝毫不介意以掠食者的姿态加入到这一场圣杯战争中来的怪物，败北的结果不是以死亡的方式融入圣杯并重返英灵座，而是被她一口吞入腹中，被消化殆尽，然后成为让她成长得更加可怕的养料…… 咕噜。 因为不明原因而聚拢在海边的哈桑们终于是全灭了，而在又一次享用了Assassin的分身之后，塞莉尔对于他们身上情报的把握也因为反复的进食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除了被自己吃掉的七个分身之外，还有近百个分身和一个主体存在吗？大体上都是这样的水准的话，作为餐后甜点来说可真是很不错呐~ 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着属于哈桑·萨巴赫分身的那一份魔力在自己的体内迅速扩散开来的温暖，满意地咂了咂嘴，而全程跟在她的身旁，目睹了一个个Assassin分身被猎杀捕食的薇珀，此时则有些心虚地擦了擦汗，为自己召唤出塞莉尔那个夜晚所做出来的傻事感到一阵阵后怕。 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深夜的冬木市一点防备都没做地乱跑着，还把塞莉尔赶去自己找吃的填饱肚子，如果当时一直跟在自己左近的Assassin分身对自己起了什么杀心的话，那恐怕自己还没等所有七组从者与御主都到达冬木市的范围之内，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 以后绝对不能和Rider轻易分开了，就算是在白天，人群密集的区域，精通暗杀之道的Assassin，想必也是不介意稍微引起些骚乱，直接现身把自己杀掉的，毕竟只不过是单对单的暗杀，就算真的引发了骚乱，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也不难用恐怖袭击这种理由掩盖过去吧。 “Rider，附近还有其他的Assassin在吗？” “没有了……唔，不太对，没有Assassin了，但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塞莉尔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摇了摇头，示意薇珀继续好好站在自己方便保护的区域之内，然后一双金色的瞳孔开始微微收缩，一边轻吐着舌头，一边扫荡起了空气中那引起了她注意的特殊信息来。 并非是Assassin所持有的魔力特征，其他Assassin的分身也没有朝着这边赶过来的征兆，但毫无疑问的，空气中新晋出现的气息，是与Assassin相似而不同的魔力。 也就是说，有其他的御主和从者，正在朝着这边摸索过来。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塞莉尔并非是拥有气息遮断技能的从者，在她发动攻击将Assassin们打出气息遮断的状态，并一口气将其重伤的时候，即使仅仅只动用了少许的身体力量，也还是会有魔力逸散出去。对于有心的御主和从者来说，这样一闪而过却又连续出现了好几次的魔力波动，其实就相当于一种不断标明自己所在位置的挑战——不介意有任何注意到这份魔力波动的御主与从者前来一战。 “来了，已经很近了。” 而在塞莉尔如此提示之后，薇珀也很自然地理解了这样的事态，她攥紧了自己的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海洋腥咸味道的空气，为了接下来这或许是象征着圣杯战争在真正意义上拉开帷幕的一战，她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集中力来，力图表现出不弱于其他参赛魔术师的专业素养来。 放轻松，薇珀，放轻松，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不需要用自己还不成熟的魔术去与其他魔术师硬碰硬，你已经有了足以在圣杯战争中取得胜利的王牌在手，想办法利用好她作为从者的每一项优势，用你聪明的脑袋和出色的智谋来构架出一个至少维持全身而退的局面！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何等美丽，何等迷人……” 来了！ 仅仅只是来者发话的瞬间，薇珀就感觉到了一种与面对Assassin分身时完全不同的压力。那是属于骑士的风貌，是对于自己的武艺，自己的传说，自己的一切都有着相当程度自信的伟大英雄，才能够理所当然驾驭的气场，不同于Assassin暗中一闪的冷冽锋芒，此刻从海岸边的阴影中走出，手持一柄紫色长枪的高大身影，有着清澈而堂堂正正的斗气，虽然口中所说的是对于英雄而言有些轻佻的话语，但却丝毫不会堕了他身上英雄的气势。 有着一头金发的枪兵轻轻旋转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紫色长枪，用毫不掩饰的赞美之言向正眯眼看向自己的塞莉尔进行了战前的问好。 “太让人惊讶了，在这个时代，这个战场之上，居然能让我遇到美貌丝毫不下于我的另一位从者！虽然对于自己不得不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击败你感到遗憾，但在开战之前，还请让我发自真心地问上一句，你，可愿意成为我的新娘？” 嘶啦。 塞莉尔的回应，是异常简单的一记隔空耳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动用的，拥有EX评级的力量让空气如实质般涌动了起来，仿佛化作了她手臂的延伸一般，带着刺耳的音爆之声将脸色大变的枪兵当场击飞出上百米的距离，然后去势不减地在他身后的礁石与山崖上留下了异常明显的毁灭印记，若不是听到身后山崖垮塌的声音而及时做出的回避，那么刚刚被生生击退出百米距离的枪兵，或许还要落得个被碎石活埋的下场。 “啊哈哈哈哈哈，这样的回答，可真是激烈而娇羞动人啊……” 年轻而俊美的枪兵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回答而流露出失落一类的情绪，他简单地重整了自己的姿态，便倒提着自己的紫色长枪再次踏前走来，海滩外涌动的海水开始逐渐躁动起来，就好像受到了什么神秘之力的牵引一般。 “虽然你的力量比巨人更加可怕，虽然你给我的感觉比魔猪更加危险，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战场，我便不会轻易落败与撤退……Servant，Lancer，向你发出挑战！” 这个说法，把我low到了 作者留言： PS： 给了主任一个新的枪兵 感觉意外地会让索拉不那么讨厌主任了才是 067 10 埃尔梅罗阁下痛心疾首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时钟塔降灵科最年轻的一级讲师，拥有九代传承的魔术贵族——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年少时便被人们称之为神童，降灵术、召唤术还有炼金术的专家，在各种种类的魔术上都显露出非凡才能，拥有着时钟塔色位评级的天才魔术师，日后必将成为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作为魔术师而言无可挑剔的男人。 参与圣杯战争的理由也不是为了迫切地想要获得什么，不过是为了增加自己履历中能够被称之为【武功】的条目而已，有着在知晓初始的御三家拼命与渴望程度之下依然悠哉应对的态度与实力，相信只要驾驭能与自己相匹配的从者，就一定能够将胜利的果实摘取，让埃尔梅罗阁下的声名更胜。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人生道路上，就不会存在挫折与遗憾。 与他拥有着婚约的降灵科部长之女，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以及在前往冬木之前，意外失窃的圣遗物，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的东西。 与索拉之间的婚约虽然不过是出于利益考量而进行的政治联姻，但肯尼斯对于她的爱却是没有任何多余成分的，尽管索拉总是一副不是那么喜欢他的样子，尽管她总是对他说出不那么符合自己贵女身份的恶语…… 而意外失窃的圣遗物，则是毫无疑问的遗憾。作为高傲而天资过人的埃尔梅罗阁下，通过阿其波卢德家的渠道与门路，自然是可以弄到丰富多样的圣遗物的，在那些种类繁多的圣遗物中，他为自己选择了一个能够彰显埃尔梅罗阁下在降灵术方面天赋的圣遗物——出身于东瀛传说的凶神，月见大蛇的蛇蜕。驾驭强大而凶暴的从者需要极为高深的手腕与魔术素养，而通过寻找圣杯系统中所存在的破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优势，则是对埃尔梅罗阁下降灵术修行的体现，用这样的方式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自然是最能够提升埃尔梅罗阁下声名的选择。 但那个本该到来的圣遗物，却不明所以地失窃了，在肯尼斯即将前往冬木的重要关头，意外地失窃了。 这就使埃尔梅罗阁下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已经被送到的备用圣遗物来进行从者召唤，虽然从召唤的结果来看，拥有着Lancer职阶的新从者同样是强大无比的存在，但相较于各种意义上都更加完美的月见大蛇，爱林的守护者，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芬恩·麦克库尔，就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了。 不过这种美中不足落在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身上，反倒是以一个很奇怪的方式被圆了回来，至少在最近，肯尼斯都对自己的新从者感到了异常的满意。 “肯尼斯，让那个自恋狂的家伙从我眼前离开！我受不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夸耀自己容貌和武功的德行了！明明有一张和你长得有些相似的脸，为什么能在讨厌程度上比你高出那么多啊！？” 虽然都是被索拉讨厌，但既然有了更讨厌的芬恩，自己在索拉眼中的形象，应该也能有些改善吧？ 而且像芬恩这样对圣杯有着明确渴求，希望能够通过圣杯改变自己命犯桃花人生的从者，反倒是更容易让肯尼斯交出自己的信任。因为埃尔梅罗阁下并没有什么需要通过圣杯来实现的迫切愿望，所以只需要芬恩能够行使好自己作为从者的义务，那么在获得胜利之后，将圣杯作为酬劳交付给芬恩，就能在双方之间构建起可靠的利益交换。单方面的忠诚是虚无缥缈之物，但共同的利益，却是能够看到且握在手心的，维系彼此信任的联系。 出于对自己与芬恩实力的信任，肯尼斯在入住冬木市的凯悦酒店，完成了自己的魔术工房之后，就把自己的未婚妻留在了重重把守之下的魔术工房内，然后带着芬恩开始在夜间的冬木游荡起来，准备找出其他的御主，并与他们之间进行一场赌上尊严与性命的魔术对决，用他们和不幸成为他们搭档的从者的尸体，为埃尔梅罗阁下的名声增添光彩。 很快地，两人就都察觉到了在冬木市一侧所爆发出来的异常魔力波动，一闪而过，却蕴含着狂暴而深不可测的气息，在这个大家都还缩起头来等待其他人先开战的时候，选择这样一个敌人进行讨伐，毫无疑问是很能够彰显自身武力与气势的行为。 所以肯尼斯就和芬恩一起赶向了那份魔力波动最后显现的方位，并在确认了暴露出魔力波动的从者之后，毫不犹豫地命令芬恩上前进行接触与挑战。 不过接触的结果，却让肯尼斯露出了一个痛心的表情来。 “何等可怖的怪力……这就是原本将要为我所用的从者所拥有的力量吗？” 盈满了魔力，被输入了能够自动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行动模式的水银缓缓收缩了起来，将被保护在其中的肯尼斯显露了出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周围之后，即使肯尼斯拥有着在魔术师当中也称得上相当出众的见识，也不由得因为那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地形变化而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东瀛的古老传说中，月见大蛇显现出了自己的本相，依靠着身体的蛮力生生将大地的一部分撕裂开去，并最终使它沉入了海底，因此而被当做能够毁灭大地的最高等级天灾而崇拜。虽然在经历了时代变迁之后，文明程度大大提升的人类早已不在相信月见大蛇拥有能够让东瀛陆沉的力量，但在最近东瀛政府公布的一次海洋调查报告中，他们的调查队确实有找到传说中被从东瀛本岛上撕裂下去的那块陆地，并在上面发现了根本不可能是由正常地质活动而造成的巨大断裂。虽然东瀛的魔道世家们有很努力地遮掩这其中的神秘踪迹，但供奉月见大蛇的近月神社还是迎来了新一轮的参拜热潮，月见大蛇的传说，也因此而流传到了更广泛的地区去。 而现在，作为Rider职阶的从者显现的月见大蛇，正缓缓收回自己刚刚全力甩出的蛇尾，用一双显现出暴虐与冷酷的金色蛇瞳，紧紧凝望着已经在刚刚的一击中被重伤了的Lancer芬恩。 “咳咳……真是，可怕的力量，用魔猪来对比你的强大是我看走眼了……” 瘫坐在一块被塞莉尔的甩击给直接打得与海岸分离开去的礁石上，芬恩一边吐掉了自己嘴里的淤血，一边感慨道： “你的强大，丝毫不逊色于我所面对过最强大的敌人，甚至在某些方面，你要比那位战神更胜一筹。” “可是你还活着。” 塞莉尔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同时轻轻舔舐了一下刚才被芬恩手中的紫色长枪给贯穿了的肩膀，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并没有渗出多少血来，可是对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受伤是什么感觉的塞莉尔来说，自己血液的味道，可是很刺激很刺激的…… “活着的猎物，可是坏文明，需要被完完全全破坏掉的。” “虽然葬身你这样的美人之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不过可惜，我还有宣誓效忠的主君，还有想要改变的命运，死，还不是时候。” 芬恩用自己的双手颤抖着捧起了一汪腥咸的海水，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了下去，原本对人体而言毫无裨益甚至大大有害的海水在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就被特殊的力量转化成了能够治愈伤口、恢复体力的灵药，生机重新在他的身上显现，那些被塞莉尔一尾鞭正面命中后所断裂错位的骨骼纷纷归为，破碎的脏器重新恢复了正常，那些从他体内喷出的，几乎要占据他身体血液二分之一以上的血液，就好像根本没有流出过一般。 “我说过了，在这个战场，我是不会那么容易败北的，Rider。” 芬恩重新占了起来，凝望着刚刚将两人所对峙的海滩给一击从大地上分离出去的塞莉尔，重新架好了自己的紫色长枪，同时拇指放在口中轻轻一舔，坚定而明亮的双眼中，更是涌出了智慧的光辉。 “Master，我需要申请解放宝具真名的权限……仅仅只凭借武艺和长枪，我无法在与Rider的对抗中为您摘下胜利之果。” “Lancer啊，我允许你在时机恰当之时动用宝具。” “多谢您的配合。” 紫枪倒转，金色长发的骑士猛地在脚下的浮岛上一踏，在冲天而起的巨大水花中，他以最为勇猛的态势向着已经完全进入了备战状态的塞莉尔冲去，他踏着狂躁的海面，一往无前地冲去，就好像他刚刚成为爱林的守护者时那样，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都有无尽的勇气与战意与之一战。 他的速度突破了声音，超过了人类动态视力的极限，如同融入了凛冽的寒风中一般，转瞬即至，手中的紫枪抖出了致命的锋芒，朝着并没有做出招架动作的塞莉尔当胸刺去。 “Fu……” 空气的流向骤然改变了，大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整个海滩上的空气全都吸入肺中一般，引动起了空气的狂暴逆流，她的胸口因为吸入了大量的空气而高高隆起，看上去更加的波澜壮阔，但芬恩却没有因为得见此绝景而感到愉悦，对他来说，那对伟岸的圣母峰之下所蕴含的，绝非暖心的温柔乡，而是足以致命的死亡危机！ “Fus！Ro！Dah！” 作者留言： PS： 讲道理，就我查到的关于芬恩的事迹来看 他要是作为自己最擅长的职阶显现，怕是个比全装大狗还牛逼的闪耀日天哥 毕竟是击杀了凯尔特神话主神的男人，性格不谈，fgo里实力真的被黑得有点惨了…… 好歹也是帮FA世界线的达尼克打赢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的男人啊（ 068 11 噪音扰民，螺旋升天 圣杯战争是隐秘的战争，是魔术师与魔术师，从者与从者，是只属于不可告人的神秘的战争。 但实际上，每次为圣杯战争善后的人员，都要远远比参与其中的魔术师更多，涉及的领域更广，需要的人脉更多，如果在圣杯战争中获胜的人是魔道名门之后，那么或许在他喜滋滋地带着胜利回到家中的同时，就会看到堆积如山的欠条正堆在他的家中，等待着他花费自己家族的钱财与人脉去偿还打理。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们都是强大远超时代的怪物罢了。即使看起来是人类的外形，实际的内在也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东西，他们以魔力构建出自己的身体，而这样的身体足以让他们挥舞着超脱时代的可怕武器生死相搏，撕裂大地，掀起海啸，推平山岳，毁灭城市，即使是与当今时代人类最顶尖的科技造物相比，从者们的宝具也不会有任何的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能达到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程度。 那些活跃于人类懵懂黑暗时代的幻想，即使放到今日，也依然拥有能够闪耀一整个时代的光辉。 …… 塞莉尔全力以赴的吼声能有多强？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因为她一般不会有需要依靠声音来进行战斗的时候，除了按照系统给过的提示，利用两句她勉强念熟了的龙语分别在人类、妖怪以及月之民面前装过一次逼外，她往往都更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绞断敌人的身体，用那越发强大的力量将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杀死。 但这一次，面对着芬恩几乎是转瞬即至的突袭，她不知怎么地，下意识地就在脑子里跳出了将对方吼飞的想法，然后，她的身体就这样本能地运行了起来，将巨量的空气吸入体内，高度压缩后伴随着不加限制的大吼一起吐出，宛若无形无质的巨锤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而这一突如其来的吼声所取得的战果，也是异常出彩的。芬恩面色大变地放弃了对塞莉尔进行的突刺，转而利用手中的紫色长枪引动了由战神努阿达所掌管的【水】之力，裹挟起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水球，以此来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减少被塞莉尔当面吼中所受到的伤害。就结果而言，他的应对可以说是很有效的，高度压缩的水流在他的身旁形成了一道声音难以逾越的障碍，极大程度地降低了被塞莉尔直接吼中所造成的毁灭性后果，但相对的，他这样的做法也有些太过于小瞧塞莉尔的肺活量，这样过于自闭的防御对策，只会让那高压的狂风推动着他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天空高飞出去。 就如同不久之前在月之都时全力以赴的吼叫一般，巨大的声浪伴随着狂暴的风，将塞莉尔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都给排斥、摧毁了开去，海水被一声喝退上百米，露出了裸露的海床和被震得半死不活的海洋生物们，塞莉尔身旁的地面则整个地被风暴给掀翻了起来，泥土沙石像是雨滴一般稀里哗啦地被吹出去好远好远，不幸位于她直面方向上的大地更是像被神明的大手给狠狠翻动过一样，延伸出了一片扇形的冲击废墟，一路延伸到数百米外的冬木港口，并将那里堆积的各种集装箱与船只搞成了一团乱麻。 而作为被最近距离直接命中的目标，芬恩的身影转眼间就被发射向了天空，伴随着一声令整个冬木都颤抖的咆哮，裹挟着芬恩的水球直接击穿了汇聚而来的云层，不受控制地向着更高更远的方向飞射而去，虽然塞莉尔没有学过地理和天文方面的知识，不知道要让一个物体摆脱地球的重力限制需要把它加速到何等程度，但就从她目力所见的范围来看，芬恩一路上升的趋势并没有因为不断地爬升而有什么变慢，他和他的水球就这么向火箭升空一般飞着，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塞莉尔啊。” “嗯？系统？你怎么出来了？” “我在想这个龙吼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使用它的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用的是纯物理的方法来达成这种看起来像是喝令世界规则的效果。” “欸哆……不是很懂系统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现在有点生气，想要追上去把那个家伙吃掉，所以你能不能暂时缩回去啊？” “不可能找得到的，Lancer的御主都被你一嗓子吓得不知跑哪里去了，只要他还有点脑子，应该都会最快地做出用令咒把Lancer直接召唤回身边的操作，你要是追着Lancer高飞的轨迹去找他，找到的估计得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军舰一类的东西了。” “欸！？那，那就是说他跑了？” “对，跑了……哦等一下，赶紧去找你家的御主，你刚刚那一嗓子至少240分贝起步，她要是没注意做好防备的话，怕不是要被你一嗓子给顺带着吼成重伤了……” 原本还有些因为吃不到让自己流血的Lancer芬恩而不高兴，但当塞莉尔听系统说自己可能一嗓子把薇珀也给波及到了之后，一股关心与担忧的心情便自然而然地从她的心中冒了出来，她扫视了一下被自己一声龙吼给弄得像是遭了大地震一般地形完全被破坏的海岸后，马上循着自己与薇珀之间的契约联系，向着数公里之外的一个方向找了过去，只留下了足以让负责管理冬木的圣堂教会和远坂家血压拉满心电拉直的一地狼藉。 …… 参战的双方都已经撤离了战场，而那些被大地与空气的轰鸣撕裂声所吸引过来的人们，却才刚刚到场。 亚瑟带着还有些站不稳身体的爱丽丝菲尔从黑色的高级轿车上下来，望着远方仿佛挨了动能武器打击一般的海岸，俊朗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异常凝重的表情来。在刚才赶来的路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这边有大范围的魔力波动产生，有的只是大地的颤抖，以及空气的激荡乱流，也就是说，这样可畏可怖的场景，只不过在是交战的两个从者在没有解放宝具的前提下，以战斗的余波所制造出来的…… “Saber……这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吗？” 爱丽丝菲尔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将脑中还未散去的那声吼叫驱赶出去，同时给自己受伤了的耳膜施加了一个治愈的魔法，很担心地问道。 “啊，确实是……这里残留的魔力中，应该有我们之前见到的Rider的一份，而且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应该主要是Rider出的力气。” 凝望着犬牙交错，仿佛被人随手扯掉了一部分的残破海岸，亚瑟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所需要面对的强敌而感到激动和紧张。他确实是拥有想要通过圣杯而实现的愿望，但这与他在圣杯战争的过程中享受与强敌的交战并不冲突，真正的骑士，便是要在与强敌堂堂正正的对决中胜出，才有资格去采下最甜美胜利果实的人，他无惧于任何挑战，并且对自己和爱丽丝菲尔的组合有着巨大的信心。 不会有从者的魔力供给比自己更足，作为七大职阶中综合素质最高的Saber，自己理当拥有成为胜者的那一份自信。 “嚯？还有其他不自量力的人也看上了本王的猎物吗？” 高傲的，目空一切的，恍若正在谈论自己所有之物的声音在亚瑟与爱丽丝菲尔耳中响起，猛的一个转身，亚瑟将没有什么实战能力的爱丽丝菲尔护在了身后，手中无形的剑出鞘以待，径直地望向了那个与自己一样被吸引到Lancer和Rider之间的战场而来的从者。 金色铠甲的王站立于路灯之上，猩红的眼睛俯瞰着不远之外的亚瑟，不知为何而流露出了一点异样的色彩来。 “你身上有让本王很不快的气息啊，杂种。” 作者留言： PS： 建了个读者群，群号：618957253，群名：系统平时都在做什么 有兴趣就进来聊天扯淡吧 不过申请可能要第二天才能通过，因为我马上就要睡了 PS： 又是三更的一天，歇了 069 12 即使是平行世界也还是被NTR了呢肯尼斯桑 “我现在在想一件事啊，Rider。” “嗯嗯，我在听……” “我是不是应该躺在家里，而不是跟在你身边？我怎么感觉，如果我继续这么自以为是地跟着你奔走在战场上，总有一天会遇到比现在更不幸的事情啊？” 薇珀躺在塞莉尔的怀里，望着卧房那木制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现在是第二天的早上，距离那一声将整个冬木都从黑暗中震醒过来的惊天龙吼，已经过去了接近半天的时光，可直到现在，薇珀的身体偶尔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抽搐那么一下，即使已经在苏醒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对自己的身体使用了治疗魔术，她还是能够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听力上的大幅度退化，这种伤害或许是能够治愈的，或许，将会是永久的。 大概，这就是平庸魔术师的悲哀吧，就算是以御主的身份召唤出了强大的从者，自身却连对方战斗时的余波都承受不起，当自己的从者开始战斗之后，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想方设法地在能够提供魔力的距离之内，躲得要多远有多远，以免被余波卷入进去，反过来成为限制自己从者发挥的绊脚石。 “作出反击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是故意要弄疼你的。” 塞莉尔轻轻抚摸着薇珀的脸颊，俯下身，在薇珀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声音轻柔地传入她的耳中，就好像生怕再次伤到她刚刚用魔术强行修复起来的耳膜一样，而看到不久之前才刚刚大显神威地把Lancer给击退了的塞莉尔露出这样的神情，就算身上还有没有完全好转的痛楚残留，薇珀也不再能够提起什么向她表示不满的情绪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如果换做是和那个Lancer长得很像的肯尼斯导师来的话，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被一下子重创成这样吧？ 唔，不过这样一想的话，昨天的Lancer，不光是相貌，甚至连声音都和肯尼斯导师很像啊…… “Rider，把那个电视打开以下，我想看看昨天我们昨天闹出来的动静，会被电视台怎么报道。” “嗯嗯。” 塞莉尔伸出了自己的尾巴，灵巧地将房间内的电视打了开来，然后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在床上的坐姿，好让脸色恢复了一些的薇珀能靠得更舒服一些，而薇珀也没有和塞莉尔客气什么，脑袋在对方柔软的乳球上调整了一下位置之后，便一整个人地瘫软在了塞莉尔的怀中，和她一起看起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冬木新闻来。 “昨天深夜零点四十五分左右，一场烈度约为……级的浅源地震在我市近海爆发……” 浅源地震？这个理由还真是牵强得不行，圣堂教会和负责管理冬木的远坂家，应该要为了压下这件事情付出不少代价吧？ 薇珀看着电视里正站在破烂不堪的海滩之外，敬业无比地向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报道着现场情况的记者，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如果把那些东西都转化成现实的资金流，然后装进自己口袋的可能，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有些冒傻气的笑容来，一边“咕嘿嘿嘿”地笑着，一边继续扫视着电视画面中的景象，准备看看在自己被塞莉尔吼晕过去之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政府可以用地震这种结论去忽悠不安的民众，但作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薇珀自然是不可能和普通的民众一样相信这些东西的，她在寻找与塞莉尔和Lancer的战斗痕迹不同的景色，因为她知道两人的战斗是不可能瞒得住其他御主的，虽然他们没有在塞莉尔和Lancer激战的时候直接闯入战场，但等到战斗的余波平息之后，无论如何都会有御主或者使魔之类的东西前来调查的…… “在首次地震发生大约二十分钟后，第二次余震随之而来，烈度大致为……” 画面中的记者用敬畏的声音为观众们介绍着他从政府相关机构得到的数据，同时摄像机的镜头也随着他的移动而转动了开来，将更加广阔的“受灾”地貌给展示了出来 ，而就在此时，薇珀突然感觉自己身后的柔软乳枕振动了一下，仰起头一看，原本对新闻里报道的东西满脸无所谓的塞莉尔正微微眯起眼睛，用准备开始狩猎时才会显露出来的眼神望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异常地警惕了起来。 “Rider？发现什么了吗？” “有很厉害的人，使用很厉害的武器在那里战斗过……不会比那个金头发的Lancer要弱。”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而薇珀也适时地把视线拉回到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画面中，那正为现场记者所惊叹的，被他称之为鬼斧神工一般的一道道巨大裂痕，毫无疑问的，正是由强大的从者手持着属于幻想的武器，全力对拼而劈砍留下的痕迹，如果现在去现场看一看的话，想必能够捕捉到异常强烈的魔力残留…… “果然是有钱人的战争啊，一个个的从者都这么厉害……” 薇珀郁闷地叹了口气，转头把脸埋进了塞莉尔的胸口，像是要向对方寻求一点能够温暖人心的温度一样，而塞莉尔见状，也很配合地挤了挤胸，让薇珀感觉到了自己的体温与体香，以及足以让她窒息的温暖人心。 “Rider。” “嗯？” “召唤出来的是你真是太好了。” 这是薇珀发自真心的感慨，虽然她还没有见过除了Lancer，Saber和Assassin之外的从者，但就从已经见过的几个从者的情况来看，塞莉尔确实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登场的从者里，最为适合自己的一个也说不定。 完美得像是从童话里走出的白马王子一样的Saber，肯定不是她这种出身卑微能力不足的魔术师能够配合得好的，他适合的御主就是那个白色头发的精致洋娃娃，走在一起都自带梦一般的童话画风，想必配合起来也会如童话一般华丽而完美，毕竟是白马王子和美丽公主的组合…… Assassin肯定也不行，虽然能够分成很多很多个分身，但那么孱弱的正面战斗能力，怎么可能在面对Lancer这样强大的敌人时取得胜利呢？不是每个御主都像自己一样，是个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的，还有着强大从者的守护，可以说抽到Assassin这张牌的瞬间，作为御主就注定要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陪跑了。 至于说那个能够硬吃塞莉尔的一记尾鞭而不死，武艺超群还有自我治疗能力的Lancer……呃，还是算了吧，一个和肯尼斯导师长得那么像的从者，自己估计连命令他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只要他一皱眉一斜眼，自己就得想起在降灵科被肯尼斯导师支配的恐惧，要是看到他被其他从者痛殴到吐血，说不定自己心底涌现的不会是对失败的担心和不安，反倒会是暗爽之类的感情，这样子的组合，肯定是不可能成立得了的。 所以还是Rider好啊。虽然一开始很能吃很花钱的样子，但是只要吃饱了之后就是超好用的强力角色，昨天和Lancer打得那么惊天动地，都没怎么消耗自己这边的魔力，就算是自己这样的菜鸟魔术师也完全供应得起她战斗所需要的消耗。性格上也不是太差，稍微掌握一点交谈方式就会很好相处，虽然胸口有一对很碍眼的巨大累赘，不过考虑到当枕头当抱枕都很舒服也很香的份上，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看着不知不觉已经学会很自觉地来蹭胸的薇珀，塞莉尔很高兴地抱了抱对方柔软的小腰，对自己之前做出的判断的信心，又更加深了一些。 果然Master是个和妹妹红有点相似的幼崽，都是要伤害一下惊吓一下才会变乖的类型。 …… 冬木市的标志性建筑，已经有很大一部分被完全魔术工房化了的凯悦酒店之内。 肯尼斯刚刚喝下了芬恩双手捧过来的清水，感觉自己脑中的嗡鸣和耳中持续的幻听终于是彻底消退了之后，他很是疲惫地往扶手椅上一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少了一道的红色令咒，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薇珀，薇珀·维尔维特……你竟然敢用从我这里偷走的从者，来伤害于我。” “看来您很清楚那位Rider的底细啊，我的主君。” 昨天刚刚被吼飞出了数万米之外的芬恩露出了一个苦笑，他握了握自己的右手，神情凝重地说道： “那是个强敌，不逊色于全盛期银臂努阿达的强敌，坦白地说，仅凭我一人，想要战胜于她着实是很困难的挑战，甚至，即使是动用了宝具【拇指咬咬智慧高高】，我也很难找出能够击败她的方法来。” “那是自然……和异地作战的你们不同，月见大蛇在这场圣杯战争里，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的。原本就拥有很高的知名度，还在位于日本的冬木市显现出来，即使她显现的侧面是更偏向于妖魔凶神的一面，在本土知名度的加成之下，也会成为无解的敌人。” 肯尼斯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异常烦恼地说道： “最重要的是，在关于她的传说中，几乎没有提到过任何能击败她的方法。日本人将她作为凶神供奉，时至今日都还有每年向她献上食物以祈求安平的祭典举办，这些家伙根本没有想过要怎么去击败她，而是只想着用食物和幼女去安抚她的精神……一群废物，就这般没有进取心吗？” 肯尼斯是真的烦恼了。原本该握在自己手中的无解底牌，现在落入了其他人之手不说，还成为了自己取胜道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偏偏自己还完全想不出什么正面对抗以外的对策，用来针对落入他人之手的月见大蛇…… 总不能指望突然有什么能让月见大蛇胃口大开的东西冒出来，然后让她吃到把自己撑得动弹不得的地步吧？ 哪来这样的好事，梦里会有吗？ 作者留言： PS： 偶尔也有想摸鱼的时候啊 070 13 雁夜叔叔最好了 黑暗而阴森的濡湿大宅内。 相貌枯朽畸形如尸体一般的老人拄着手中的拐杖，一摇一晃地走向了正有令人头皮发麻的节肢交错声响起的地下虫巢，每一步走出，都会在空旷无人的房间里带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回响，而让人奇怪的是，他本人行走的时候，却没有带起任何的响动。 “雁夜，你在意的远坂家的从者，出现了。” 站在虫巢之上的平台上，形如鬼魅的老人朝着下方正在诡异蠕动的虫潮发话道，而伴随着他的声音在地下回荡，那密密麻麻铺成在地面之上的虫子之中缓缓隆起了一个凸起，随后，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青年男子像是刚刚从深梦中苏醒一样，一边将钻进自己嘴巴里的虫子吐出来，一边用丝毫不掩饰厌恶的眼神朝着上方的老人看了过来。 “远坂家的，从者？” “对，是个相当强大的从者呢，我派出去的监视虫仅仅只是因为稍微靠近了一些他和Saber的战场，就被四散的魔力给撕成碎片了……那是金色的，古老的，高傲的王，是最高级的灵基，看来远坂家的当主不光是在生孩子上有一套，甚至在寻找圣遗物的方面，人脉也是很广的啊……” 轰。 散发着狂乱黑暗气息的身影几乎是在老人将“生孩子”几个字眼说出口的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前，被浸染成漆黑颜色的魔剑直接一击便将老人枯朽的身体给撕扯成了碎片，如同一只被狠狠踩爆的肥硕虫子一般炸成了漫天的血浆，但老人的话语却依然回荡在这间地下虫巢之中，久久不散，就好像刚刚被狂乱的黑影给一刀砍爆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雁夜，刻印虫入体之后，你还是改不了自己的坏脾气吗？” “我们的约定里很清楚地说过了，我继承间桐家的魔道刻印，为你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夺取你梦寐以求的圣杯，来完成你那让人恶心的长生执念……相应的，你要完成的是什么，忘了吗？” 青年丝毫不顾自己的皮肤之下有虫子正在啃噬自己的魔力与血肉，一边大步从虫巢之中走出，一边将脚边的所有虫子都恶狠狠地踩爆，就好像正用力践踏在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老人身上一般。 “嗬嗬呵，雁夜，你还真是一点都容不得老夫对那个孩子的关心啊……” “关心？你把窥觑一个无辜孩子的身体，想要用虫子把她从头到脚全部玷污这种事情，叫做关心？” “呵呵呵，为何不是关心呢？雁夜，你也不是没有跟随我修行过魔道的门外汉了，难道还会不清楚一个拥有天赋却无法传承家族魔道刻印的孩子，会被魔术协会的家伙们施以何等的对待吗？解剖切片，研究血脉和魔术回路，制成标本封入福尔马林的溶液瓶，沦为为了生下子嗣而不再拥有自我的繁殖机器……和他们相比，我只是需要那个孩子的天赋，以及她的子宫罢了，好太多太多了。” “我还没死，也没输呢，老鬼。” 狂乱的黑影发出了让人胆寒的混沌嘶吼，他将手中的漆黑魔剑猛地横扫而出，顿时，一阵将整个间桐大宅都笼罩撼动的强烈劲风就这样呼啸了起来，地下虫巢内蠕动的虫子们被卷起然后撕碎，形成了一道让人作呕的虫血大雨，降在地下虫巢之内，随后马上被那些没有死亡的虫子给吞入腹中，进一步促进了其他虫子的成长。 “呵呵呵，雁夜，间桐家最后一个还拥有魔术师天赋的男人，我很好奇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在撞破间桐家的虫术时恨不得想要彻底与间桐家断绝来往，过了几天之后却又咬牙切齿地跪到我面前来，向我请求传承间桐家的魔道与魔术刻印……” “那就不劳您费心多虑的，‘父亲’。” 讥讽意味极浓地将最后的称谓咬得很重，间桐雁夜一边穿起自己提前摆放在平台上的衣服，一边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看着自己皮肤之下时不时会浮现出来的刻印虫活动的痕迹，感受着身体内充沛到自己都没有想象过的魔力，紧皱的眉头之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很浅的自信之色来。 “警戒去吧，Berserker……老虫子只要敢靠近到距离樱十米以内，就给我杀，把他所有的虫子全都破坏掉，循着魔力的踪迹，一只不留。” 黑色的狂影如烟一般散去，而间桐雁夜也在简单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之后，稍微有些踉跄地走出了地下虫巢所在的房间，向着间桐大宅里空气稍微不那么濡湿和浑浊的唯一一间房间走去。 今天是冬日难得的晴天，间桐雁夜穿过间桐大宅的走廊时，还很意外地晒到了冬日并不耀眼的阳光，原本予人温暖的太阳，此时此刻却让间桐雁夜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好像生长于阴暗潮湿之地的虫子突然被丢到了阳光之下，除了难受地吱吱尖叫，同时想方设法地试图躲回自己的阴影中之外，不会有任何想要继续下去的想法。 我也变成怪物了啊…… 间桐雁夜苦笑了一下，像是要把这种或许带着点悔意的想法给丢出脑海一样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朝着那个存留着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才好不容易勉强留住的希望所在的房间走去。 “有，有人在外面吗？” 轻柔纯真的，还没有经过任何的污染，还听得出一丝羞怯之意的童音从房间内响了起来，显然，里面的住户听到了间桐雁夜已经很有特征性的脚步声，忍不住想要出来和这个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叔叔说说话，但还没等她跑到门边，将雁夜叔叔告诉过她绝对不要随便打开的房门拉开，已经走到了门外的间桐雁夜就一把拉住了门的把手，在防止让里面的孩子把门打开的同时，用已经嘶哑了不少的声音对着里面说道： “樱，今天，那个可怕的老爷爷也没有来打扰你吧？” “没，没有……”里面的女孩尝试着拉了拉门把手，发现凭自己的力气完全没法把门打开之后，不由得有些气馁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她顺着门跪坐了下来，把小脸贴在门上，小声地对间桐雁夜说道：“我有好好听雁夜叔叔的话，没有把门给任何人打开过，雁夜叔叔那个黑黑的影子也有好好地保护我。”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 “雁夜叔叔，你的声音，好像有点哑……是感冒了吗？还是哪里不太舒服？” “嗯，天气变冷了嘛，叔叔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着了凉，嗓子有点哑了……樱有注意穿好衣服保暖吗？” “有的哦……妈妈说过，不能在过继过来之后给雁夜叔叔添麻烦，所以雁夜叔叔叮嘱过的事情，我都有好好做到的。” “葵她还是这样爱担心啊……” 这样说着，间桐雁夜也隔着门坐了下来，凝望着隔窗之外阳光明媚的冬木，用不那么好听清的声音，对着门内的小女孩说道： “樱，等一会，我会让Berserker帮你把今天的午餐送进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吗？” “嗯嗯，我会好好吃完的，雁夜叔叔。” “还有……我最近，可能会偶尔出去一下，没办法一直在家里守着你，所以要记好我教给你的小把戏，一旦有任何人想要进入你的这个房间，就直接发动那个小戏法通知叔叔，好吗？” “唔嗯，樱知道了。” “抱歉啊，樱，还要让你继续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呆上那么几天，不过，已经很快了……再过不久，叔叔就可以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了。” “雁夜叔叔真好……” 时间就这样在对话之间悄悄溜走，转眼，便已是黄昏。 间桐雁夜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着上面明亮如血一般的令咒，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那些可悲的记忆，就让它们永远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好了。 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终于走到这一步，终于改变了悲剧的开头，那么接下来，就只剩下一路赢下去，将整个悲剧彻底扭转了。 绝对不能再让樱因为自己的退缩而遭受那样的苦难了……她应该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有一个不需要自卑和痛苦的童年，有一个她该有的青春。 “Berserker……我们，都是为了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忏悔和赎罪，才最终达成共识的吧？” “Ruaaaaaaa……” 混沌的咆哮在间桐雁夜的耳边回荡着，明明足以让人从深梦中被惊醒的可怕声音，可在他听来，确实那么的悦耳，那么的动听。 那是力量的声音，那是想要挽回一切悔恨的嘶吼，只有他才能驾驭Berserker，只有他才能与之完美达成共识的Berserker。 同样的，Berserker也是最适合他的从者。 并非为己的荣光……呵呵，无法用本来面目诉诸他人的悔恨，无法向当事人加以说明的赎罪，即使是成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决绝。 什么的从者，配合什么样的御主。 他和他的Berserker，便是这样一对为了改变过去，将悔恨扼杀而走到一起的组合啊。 “时臣，我会让你知道，你做了多么错误的选择的……” 作者留言： PS： 有一句说一句，看得到却注定摸不到的希望，才是最绝望的 等下还有一更，看来是摸不了了 一个午觉睡了四个小时，这让我晚上怎么睡，妈耶 071 14 抱歉，我是幼女控 “唔，要去图书馆？” “当然得去一去啊，虽然说这种小地方的图书馆里肯定不想时钟塔的图书馆那样资料充足，但是想要查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塞莉尔将身体盘踞在薇珀的床上，看着正在穿戴衣服准备出门的薇珀，懒懒地问道： “一定要去吗？” “当然需要。”薇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转头望着软在床上晒太阳晒得不想动的塞莉尔，无奈地回答道：“我已经大概对Lancer的身份有了猜测，如果能够把他的真名和传说确认下来的话，下一次Rider你就更容易找机会击败他了……虽然我觉得你也不太会需要针对他的弱点来进攻就是了。” “Master开始变得了解我了呢~”塞莉尔伸出了自己的尾巴，用很轻柔很亲昵地力度拍了拍薇珀的肩膀，“不过这算不算是浪费时间和力气呢？为了不会被用到的事情忙碌什么的……” “这是魔术师的基本素养，了解对手的情报，就算知道情报不一定都会用上，也是如此。”薇珀摸了摸塞莉尔的尾巴，冲着晒太阳晒懒了的月见大蛇说道：“所以起床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啦。” “那，到时候要让我抱着……”塞莉尔眨了眨眼睛，以慵懒的声音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不喜欢浪费体力去做没用的事情呢。” “在图书馆里就算了吧，晚上回来休息的时候让你抱着倒不是不行。” “嗯，也可以吧……那Master你帮我指一下路，我现在直接带你赶过去。” “别！我拒绝！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闹市区，我坐普通的交通工具去就行了，Rider你要是不愿意和我一起挤电车的话，灵体化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看得出来，薇珀依然还对塞莉尔所持有的高速移动方式感到心有余悸，或许不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都不会愿意再体验一次那种感觉了吧。 …… 冬木市，市立图书馆内。 薇珀强忍着站起来冲塞莉尔怒吼的想法，轻轻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把塞莉尔缠到自己脚踝上来的尾巴给甩开，但没过多久，那灵巧程度丝毫不下于人类双手的尾巴就又一次缠了上来，轻轻地磨蹭着薇珀的小腿，像是在央求着什么一样。 “Master，这个这个，我要吃这个。” 坐在薇珀对面的塞莉尔正将一本被翻开了的美食指南朝她推过来，一边通过尾巴来向薇珀传达自己心中的兴奋与激动，一边很乖地按照薇珀提前告知过她的图书馆守则，用很轻的声音冲她说道。 “就不能等我查询完Lancer的相关传说之后再和我提这些要求吗？” “因为我有预感，还有好多好多的东西会让我想吃，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不提前和Master说一下的话， 可能就会忘掉了。” 塞莉尔用很无辜很纯粹的眼神直视着薇珀的眼睛，那双本该如暴怒的龙一般令人心生畏惧的眼睛里，此时完完全全被小女孩看到喜欢的点心一般的光彩所充满，看着对方眼巴巴的模样，薇珀甚至忍不住开始出现塞莉尔的眼睛往外发射出小星星这样子的幻觉来。 “那你可以学着把你觉得喜欢的吃的记录下来……给，这是纸和笔，列好你最想吃的食物的名目，等我总结完了Lancer的传说事迹，就带你去找这些吃的。” “嗨咿~” 看着塞莉尔开开心心地应了下来的表情，薇珀知道，自己的钱包，今天又免不了要大出血一次了。 唉，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钱呢……要是自己能有钱的话，Rider一定会因为口舌之欲方面的大满足而更愿意听自己的话吧？不，不仅仅是口舌之欲，甚至连她那看起来像是无底洞一样的饱腹之欲，自己也可以试试满足。毕竟Rider自己也说过，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是不需要考虑味道的，那么在开战之前买上个几万吨的谷物粗粮来把她喂饱，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吧？ 可惜，有梦是好事。 真想要赚到那么多的钱，大概只有自己能赢下圣杯战争，然后对着圣杯许愿获得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样子才可能实现了吧？ 薇珀摇了摇头，不再去搭理塞莉尔缠在自己小腿上，时不时用轻微的收缩来表示主人找到了想吃的东西的蛇尾巴，开始继续翻阅起自己在这件图书馆内所找到的，关于爱林的守护者，费奥纳骑士团团长，击杀了凯尔特神话主神银臂努阿达的伟大英雄，芬恩·麦克库尔的情报来。 最开始，她并没有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但仔细观察、回想Lancer做过的几个比较特殊的动作，综合他手中紫色长枪能够牵引海水的表现，薇珀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确定Lancer的真名就是芬恩·麦克库尔，而他所使用的几个特殊动作以及手中的宝具长枪究竟对应着什么传说，也大概地有了眉目。 以双手捧起海水饮下，然后身上被塞莉尔一尾巴甩出来的伤势便快速地获得了治愈，这应该是由芬恩在年老时用双手捧水以“拯救”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的性命的传说演化而来的特殊能力，虽然不知道具体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治愈身体所受的伤势，不过看昨天用在他自己身上时的表现，想必只要不是直接死亡，都能够吊住一口气，甚至将目标从死亡的边缘给拯救回来吧。 而啃咬拇指的动作，应该就对应着智慧鲑鱼的传说了。尽管动作看上去有点傻，但作为多次帮助芬恩在冒险中化险为夷的能力，最好还是不要小觑这个能力能带来的智慧加成比较好，毕竟是能够让屠神的大英雄都仰赖的智慧，谁知道作为从者这种超越常理的存在显现后，这个传说会带来多么不合常理的效果。 至于说他手中的长枪……嗯，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既然能够操控水流，那应该是与被芬恩斩杀的战神银臂努阿达有关的东西才是，毕竟按照传说，努阿达所司掌的力量，就是【水】之力。 “也就是说，与Lancer交战，想要降低他反复站起来的可能性，降低他宝具的破坏力的话，就得在远离水源的地方吗？” 薇珀顺势摊开了一张冬木市的地图，仔细观察对比了一下之后，默默放弃了这个想法。 冬木是个临海且周围有河流流经的城市，想要彻底远离水源进行战斗的话，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而Lancer和他的御主，显然也不会傻到让Lancer不提前准备有治疗效果的水就前往远离水源的地方作战的地步。 “要说芬恩有什么弱点的话，那应该是一生桃花运太旺，和女人走得太近就容易出事惹麻烦……” 念叨着这样的话语，薇珀抬起头，看了一眼初战就被芬恩求婚了的塞莉尔，又感觉了一下正在自己小腿上磨蹭个不停的蛇尾巴，差点没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大胆想法给逗到笑出声。 不可能的，就算按照传说中供奉月见大蛇的方法献上最高规格的贡品，把堆得像山一样高的美食和一百个可爱的幼女打包给她丢过去，这条笨蛇也不可能学得会美人计这种需要脑子才能操作的计谋的。 她只会想方设法地把芬恩绞死，然后用那条金色的蛇把他吃进肚子里去吧……毕竟对方不是在她狩猎范围内的幼女。 等，等一下？那，那她那么喜欢我…… 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的薇珀小姐，一下子就陷入了郁闷与自我厌恶的状态中去。 作者留言： PS： 帮我的群友推一下她的小说 也是个很喜欢人外娘百合的friends呢 小说名：我天慧龙今天就要搞事情 主角是怪物猎人里的天慧龙，每天稳定双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康康 072 15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jpg “怎么了，一脸沮丧的样子？” 又祸害完了一家自助餐厅，在老板像是被人挖了祖坟一般沮丧的目光中走出了餐厅所在的建筑之后，塞莉尔低头望了望身旁一幅心事重重模样的薇珀，好奇地问道。 “就是，单纯地，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有点绝望了而已……不怪Rider你的。” 薇珀没精打采地回答了塞莉尔的问题，然后用有点酸又有点羡慕的眼神看了看塞莉尔高挑而又丰满的身材，长长地叹了一大口气。 没可能的了，已经快十九岁的人了，就别指望自己还能还以后的日子里长个子了。可恶啊，为什么我身上会有那么多让人悲伤的要素啊！贫穷，家世不显，被导师看不起，长不高，运气不好，没人愿意认同自己的才能……真是够了啊！！！ 果然圣杯是必须的吧？果然拿到圣杯之后要许下的愿望就是改变这些讨厌的要素吧？ 大概地为自己夺得圣杯之后要许下的愿望做了个规划之后，薇珀十分勉强地重新振作了起来，顺手拉了一下塞莉尔的衣袖，对不知为何站定在了原地的她说道： “走吧，Rider，我们去之前的战场侦察一下，虽然说现在现场残留的魔力应该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至少没有在侦查的时候和其他御主正面撞上的风险了……Rider？” 塞莉尔并没有回应薇珀的提问，她只是轻轻做着摄取空气中各种特殊气味的动作，双眼微眯的站在原地，而薇珀在发现她露出了这样子的表现后，也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向着塞莉尔的身边靠近了一些之后，她用下意识带着些依靠的声音问道： “Rider？是发现了什么东西吗？” “有种，很奇怪的味道在城里飘着……像以前在海里见过一次的绿色章鱼，但又不太一样的样子。” 说完，塞莉尔如同真正的蛇一样吞吐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再次确认了自己闻到的味道并非错觉之后，她把手放到了薇珀的肩膀上，低声问道： “这个时代的人类聚居地里，出现很浓郁的血腥味道，是正常的事情吗？” “不，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薇珀迅速地给出了回答， 同时也意识到了塞莉尔异常表现的来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沉声问道： “Rider，血腥味的来源在哪里？带我去看一看现场，尽快一些。” 圣杯战争选拔出来的御主，往往并非全都是拥有魔术回路和魔道传承的魔术师，一些有着过分强烈执念的普通人如果恰好在圣杯选拔御主的时间段出现在范围之内的话，也是存在着被赋予令咒与御主身份的可能的，而这样的普通人是无法自己负担起从者活动所需要的魔力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有些狠心的御主就会命令自己的从者去袭击其他普通的人类，用他们的心脏与灵魂，来为自己的从者补充一些魔力。 由于负责执行的存在是从者这样超越常理的幻想存在的缘故，普通人类在他们面前往往都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而人类的常规警备力量，也很难找到展开屠杀之人的相关线索，如果这个从者的御主足够疯狂的话，他甚至能在一夜之间就制造出上百人的死亡事件。这种行为对于必须要在暗中进行的圣杯战争来说，毫无疑问是绝对无法容许的事情，因为负责善后的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如果事情闹得真的太大，即使是他们也会有掩饰不过去的可能，而一旦落入到了那般境地，神秘的存在就很可能被暴露给更多的普通人类知晓，这对于已经显露出江河日下之色的魔道势力而言，是会动摇他们根基的事情。 薇珀虽然不是什么魔道世家出身，但好歹也是以魔术师身份自居的正统御主，对于这种能被自己的从者用“很浓郁的血腥味”来形容的事件，她第一时间就有了极其不妙的预感。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从者并没办法带着自己进行平稳的快速移动，她也还是咬着牙对塞莉尔提出了第一时间赶赴现场的请求，而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判断，并没有什么错误。 “呕……” 看着周围那惨烈至极，恍若人间地狱一般的血腥场景，本来就因为恐高症和眩晕而感到恶心的薇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当场就控制不住自己地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翻江倒海一般，只恨自己没有多张几张嘴，不能一口气把胃里翻涌的胃液全都给吐出来。 “哦呀哦呀……被人察觉到了吗？这可真是有点不妙啊。” 相貌扭曲而鬼畜，顶着一对畸形金鱼眼的黑袍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到场的两个不速之客，用抑扬顿挫的怪异声调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回答，但从他的发言之中，却丝毫听不出有什么慌张和不妙的意味，有的只是获得了新的实验素材的喜悦而已。 “你这个……恶魔！畜生都不如的恶魔！” 感受到了对方落到自己身上的阴冷视线，薇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阵抽搐，就好像被人用滑腻而带着微小倒刺的舌头给来回舔了一遍一样，恶心得她一纵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塞莉尔的身后，一边努力从塞莉尔的身体上接收着她如母亲一般的温暖，一边用自己所能够想象出来的，最恶毒的语言叱骂道： “Caster！你这该死的屠夫！侮辱魔道之名的败类！你唯一的结局就应该是被架到火刑架上去，被愤怒的人们用火把生生烧死！！！” 从对方身上袍服的款式，薇珀大致地猜测出了对方是哪个时代的英灵，而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仿佛是经过不同的皮肤拼接起来的伤痕，以及手中所持有的邪恶魔导书，则让她确认了对方是以Caster现世的黑魔术师的身份，本着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的思路，在有着塞莉尔做后盾的前提下，薇珀毫不犹豫地对着Caster使用了对于中世纪的黑巫师们最有针对性的诅咒，而那个正被数十个年幼的孩童围绕在中间的Caster在听到了薇珀的叱骂之后，也没有露出什么恼怒的表情来，一幅早已习惯了人们唾骂的表情，怪笑着对护在薇珀身前的塞莉尔说道： “嚯嚯嚯，真是让人感到惊讶美丽女体，就算有着怪物的半身，却还是散发着如圣母般的纯洁与母性……你一定，很讨小孩子喜欢吧，Rider？” 而塞莉尔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一边关注着那些个身上手中已经沾满了自己双亲血液的孩子，一边用余光从周围倒毙的尸体上扫过，看着他们被自己的亲生儿女开膛破肚的惨相，感知着那正在他们体内啃食血肉壮大自己的异样魔种，许久之后，才看着眯眼的Caster，冷声问道： “你是，在用一区人类的幼崽威胁我吗，Caster？” “呵呵呵，当然不，当然不……对于你这样无比出色的，能够孕育出最可爱后代的母体，我怎么会没有加以关注呢？”Caster怪笑着翻开了自己手中的魔导书，念念有词地说道：“对Assassin的追杀也好，与Lancer惊天动地的一战也好，我全都有好好看过。” “而越是凝视你的身形，我就越是为之着迷啊……” 晦涩难明的声音从Caster的口中传出，而为之伴奏的，则是地上倒毙的尸体之中发出的可怖声音，骨骼被啃食折断，肌肉被撕碎挤占，皮肤因为无法承受膨胀的肉体而被撕裂，与Caster口中的亵渎之语形成了怪异的协同，一只只体型远超尸体大小，即使与塞莉尔现在的体型相比也丝毫不弱的异种海魔从尸体中爬出，身上还带着尸体的衣物与碎肉，一边蠕动着，一边向塞莉尔发出着难以名状的嘶哑尖啸，整个场景就如同最血腥的邪教献祭一般，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普通人因为直视它而发狂。 “去吧，我可爱的宠物们，去寻找你们美丽的母亲，去给她一个爱的拥抱，用你们健壮的触手撕开她的肚子，抢占她的子宫，用你们邪恶而亵渎的丑陋躯体，去玷污她圣母般的纯洁身体吧！！！” Caster高呼着亵渎的话语，手中的魔导书也开始散发出异样而邪恶的紫色光辉来，数十只巨大的海魔在他的指挥下开始向着塞莉尔和薇珀围拢过来，而塞莉尔的应对，则是简单的并指成掌，以手刀的姿势，向着周围围拢过来的海魔们猛地横扫过去。 咆哮的风刃眨眼间便将海魔们的身体腰斩撕裂，随之而来的巨大冲击则将它们碎成不知多少段的身体裹挟着吹向了远方，不过因为不想伤害到被Caster控制的孩子们的缘故，塞莉尔并没有真正用上蕴藏在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所以Caster本人所受到的攻击，也不过是不轻不重地被狂风给吹飞出去，与孩子们分散开了而已。 针对他的攻击，是接下来的…… 咻。 那是令咒发动的光辉，Caster飞在空中，原本在下一秒就要被塞莉尔紧追而至的全力手刀给直接轰杀的身体，就这样在令咒的作用下扭曲着消失了，只留下一道将他身后的山体一分为二的风刃去势不减地前行着，一路开山断岳，直到施加在上面的力量彻底耗尽，才最终消散了开去。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美丽的圣母哟~” “希望留下的几只小宠物能让你玩得开心。” “哦对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也暂时交给你照顾了，可别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啊~” 作者留言： PS： 还有两天就上架了 心中忐忑 073 16 冬木市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古往今来，情报，一直都是能够左右战局胜败的重要因素之一，在某些时候，甚至能够重要到不惜让身居高位之人以身犯险的地步。 因为一条必要的情报能够让原本不对等的战局出现转机，因为一条隐秘的情报能够让处于压倒性劣势的一方获得奇袭翻盘的可能性，因为情报能够让你的弱点在对手眼中无所遁形。 很显然，Caster在收集情报这件事情上，做得相当相当的出色。 他抓到了塞莉尔不愿意随便伤害人类孩童的性格，又抓到了塞莉尔简单粗暴的作战方式，所以即使他是被塞莉尔突袭的一方，也没有直接落入到下风之中，反倒是利用手上还没有处理完的人类孩童们做成了为自己争取时间的盾牌，在没受什么伤的前提下，以一条令咒的代价成功从塞莉尔的突袭中撤退离开了，还顺手留下了一个颇让人头疼的陷阱，小小地坑了塞莉尔一把。 不得不说，在这一次的小小交手中，对Caster组合完全没有了解的塞莉尔和薇珀，算是落在了下风之中。 “可恶，这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薇珀和那些个被塞莉尔顺手救下来的孩子们一起缩在了她的保护之内，很狼狈地看着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整个森林的海魔，观察着它们即使是被塞莉尔一尾巴打成漫天的肉酱也还能继续生长出全新个体的可怕特性，不由得对Caster留下来的这手陷阱感到了异常的棘手。 正常的生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即使是被黑魔术召唤出来的异种海魔，也绝对不可能无视自身质量的减少，无止境地分裂重生下去，那么，维持着眼下这群海魔几乎无穷无尽生命力的东西，应该就是Caster自身的魔力，又或者是他手中所持有的什么特殊道具了。可无论是哪一个，在Caster已经通过令咒跑路的现在，想要通过击破Caster本人来破局已经是没什么机会的事情，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召唤这种只有数量而毫无质量可言的海魔，对于Caster的魔力负担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小得过分，海魔们的数量已经从数十只增殖到了数千近万只，甚至还有更进一步扩大规模的趋势…… “Rider，没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局面吗？” “有，不过还不到时候。” 塞莉尔简单地回答了薇珀的提问，然后用尾巴将十几个幸存的孩子以及薇珀又往自己的身边拢了拢，便继续开始了对海魔们的屠杀，每一次简单的挥拳，都能够带起将海魔群撕裂出一整条巨大空洞的血肉长廊，但很快，这条空隙就会被重生的海魔们给填满，并使它们的数量进一步增加。看着将自己等人越围越紧的丑陋海魔，被救孩子里几个性格软弱一点的，已经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而他们的哭声则更激发了海魔们的凶性与捕食的欲望，一条条粗大狰狞的黑色触手在滑腻的肉体间摩肩擦踵地蠕动着，伴随着几乎要连成一个整体的海魔群朝着塞莉尔等人所在的山头一步步推进过来。 “Rider！？还没有好吗？” 已经被海魔身上那扑面而来的恶臭给熏得有些受不了了的薇珀抱住了自己身边正在哭泣的一个孩子，大声地冲着塞莉尔喊道，听出了薇珀声音中所包含的焦虑之后，塞莉尔用蛇躯将自己的身体托得高了一些，以俯瞰的方式在密布了整个树林的海魔中扫视了一番之后，塞莉尔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着薇珀做了安心的手势。 “我说过我有办法的解决它们的，Master……看好就行了。” 虽然海魔们是被魔力召唤出来的生物，但它们的血肉，却并非是由魔力构成的虚假之物，这一点，塞莉尔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而既然Caster打算用他的魔力来不断召唤这种有血有肉的杂兵…… 那么塞莉尔也不介意在消耗对方魔力的同时，给自己弄上一顿足够满足的大餐。 一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海魔就是一顿左右的血肉，那么几千只，上万只……诶嘿嘿嘿嘿。 虽然这些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人类能够接受的食物类型，但塞莉尔既不是人类，也不打算拿他们去做海魔刺身海魔煲汤之类的东西，随便一口全部吃进肚子里消化就行了，反正拉法罗之胃又不挑食物的味道和种类，甚至，如果不是塞莉尔自己不乐意接受的话，她完全可以靠吃石头和泥土来填饱肚子…… “我开动了。” 双手猛地在胸前一合，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仿佛能够将冬木的夜空给照亮的金色光辉就如潮水般从塞莉尔身上涌现了出来，依照着她的意志，开始迅速地变形、聚合，以她身后同时显现的贪食之蛇为模板，迅速地放大，扩张开来，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迎风而涨，成长到了接近于塞莉尔本体显现的体型，然后，只见塞莉尔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那条巨大的金色贪食之蛇也跟着她做出了相似的动作，只不过，比起塞莉尔做个样子的深呼吸，贪食之蛇这一口气就显得更加有天灾降临的气势，几乎是在瞬间，一个巨大的风眼，就以贪食之蛇的巨口为中心成型，然后带着如同小型黑洞一般的吸力，卷起贯穿天地的巨大龙卷，将周围的一切全都吹起，并最终全部吸入口中。 “哇啊啊啊啊啊啊……” 薇珀紧紧抱着塞莉尔的身体，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就被狂暴的风顺带着卷上天去，虽然知道塞莉尔肯定有用尾巴好好护住自己身边的这几只人类幼崽，但这种直面着天灾的感觉，还是足以让每一个人类都感到颤抖和恐惧，想要在自己身旁找到个什么能够提供依靠感的东西，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而那些朝着山头涌过来的海魔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本身就不是什么拥有出色智力的种族，习惯的人海战术在这种天灾级别的力量之前也显得不值一提，再加上被塞莉尔着重标记了的食物定位，它们想要从这场饕餮盛宴中活下来，几乎就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一片又一片的海魔被狂暴的风卷起，打着旋地落入到贪食之蛇大大张开的巨口中，连挣扎的力气都拿不出来，就已经滑落到塞莉尔的胃袋中，开始在剧烈的痛苦中被溶解消化，化作供养大蛇本体的养料，而因为获得了饱腹的感觉，塞莉尔吃起海魔的时候自然也就更加有干劲了起来，不过数分钟的时间，那场在冬木近郊突兀出现的龙卷风就已经将整片山林里的所有海魔，连带着在那里生长了许多年的树木与植物一起送进了塞莉尔的肚子里，而在越长越大之后已经很少因为吃饱而导致常态下的体型出现变化的塞莉尔，也久违地被撑了个肚皮滚圆，甚至，还很不符合神明仪态地打了个嗝…… “呼姆~吃得好饱~” 放开了对薇珀和其他惊魂未定的孩子的保护，塞莉尔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机能都开始逐渐减少活动，转而将最大部分的能量供应到胃部，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今天吃下的食物全部消化完毕，而这样子的状态，显然是不太适合继续在外面活动的了…… “Master。” “啊？” “我把你们送回城里，之后的事情，就靠你去解决了……呼姆，不行了，感觉全身都在变冷，就只有胃里暖暖的，这样子下去我要睡着了……” 于是，在薇珀和其他一群获救孩子哭天抢地的惨叫声中，饭饱神息的神明大人就这样带着她们离开了连土层都被刮走了厚厚一层的荒山，只留下又一个能够填充明天新闻头条的人造天灾现场，以供闻讯而来的其他从者、使魔和记者们绞尽脑汁地去还原灾难爆发时的景象。 “Rider这家伙，当真是个移动的天灾啊……可惜了，没能把她握在手中。” “哼，又恰到好处地溜走了吗，本王的猎物……” “我手中的圣剑在震动……那个Rider，或许会是比看上去更加危险的可怕存在也说不定。” “我师，我认为有必要让圣堂教会发布通告，将Rider列为所有圣杯战争参与者的共敌，将她优先排除出局了……再放任她这样行动的话，圣杯战争的隐蔽性，恐怕要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了。” “暂时，还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啊，绮礼……我的使魔在现场发现了亵渎的黑魔术印迹，很可能是因为Caster与闯入自己魔术工房的Rider发生了冲突，才最终导致了这样的事态。随意让圣堂教会发布针对Rider的命令的话，恐怕只会导致其他御主人人自危吧？说到底，还是这一次被各方召唤出来的从者，都有些太过于破格了呀。” 最古老英雄史诗的主角，作为英灵而言拥有天花板般无双实力的英雄王；爱林的守护者，凯尔特神话中弑杀主神的伟大英雄，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以骑士王之名享誉全球，带领着不列颠的遗民们抗击外敌的圆桌之主；有着撕裂大地的可怕传说，被认为是八岐大蛇转世，时至今日都拥有无数参拜者与信仰者的本土凶神…… 这还是在没有算上尚未现身的Berserker，以及不能确定身份的黑魔术师Caster的前提之下，统计出来的参战从者。 远坂时臣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内按了按眉心，只觉得一种强烈的不安正在不断从自己的心底涌现出来。 这样一场卷进了无数传奇英雄的圣杯战争打下来，远坂家所管理的冬木市，还会存在吗？ 作者留言： PS： 讲道理，我想了一下，按照 FA动画22级小太阳的表现力来进行计算 这个世界线的四战打下来，冬木怕不是真的要被夷为平地…… 074 17 谁在算计谁 冬木能不能在如此众多的怪物英灵的战争后继续存在，尚且只是一个未知数，但对于绝大多数的冬木人来说，他们所居住的这座城市正在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越来越不安全，却是每个人都能够异常清晰地感受到的一个事实。 地震，强烈到让每一个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地震，伴随着恍若世界末日到来一般的毁灭性巨响，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在这座安静的临海小城爆发了出来。在那一夜之后，几乎所有冬木市的居民都患上了严重的听觉障碍，并且有了极其迫切的更换窗户玻璃的需求，如果不是第二天的新闻上出现了记者没有穿着任何防化服靠近海岸进行报道的画面的话，那么冬木市的人们应该会有很大的概率想起那曾经降临在他们国家的两枚死神。 而仅仅只过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又是一场风力高到当地气象台都不敢随便发布具体数据的龙卷风，席卷了冬木市郊区的一座小山，将那里的土层生生削去了五米以上，并使那曾经郁郁葱葱的山体彻底变成了一点植被都没有残留下来的荒山，而在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同时，还有人信誓旦旦地向各路记者保证说，他们有在龙卷风成型的时刻，在黑暗的风眼中看到一条高达百米的金色巨蛇…… 而在天灾发生的同时，还有更加让人不安的人祸在冬木市内蔓延。一夜之间，有上百名冬木居民失踪，警方在他们的家中还发现了宛如邪教仪式一般的血腥图案，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些人到底被带去了何方，除了在黎明时分迷迷糊糊地出现在警察局门口的十几个孩子之外，其他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找不到任何的踪影。而在警方为了调查事件的真相而顶着压力向幸存的孩子们发问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完全没有自己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的记忆，就好像被人以洗脑的方式清除掉了不希望让人知道的部分一样。 警方的调查陷入了江局，而冬木市民们对自己家园的不信任感也开始急速增加，已经有不少人选择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这座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城市，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履行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假期，准备去外地避开这段奇怪得让人窒息的时期，但更多的人，却被工作之类的东西给束缚了下来，不得不继续维持着自己作为城市的一枚齿轮而继续运转的生活，每天战战兢兢地面对着自己的生活与工作，生怕哪天睡下去之后，就再没有机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薇珀啊，这段日子，你就不要总是往外跑了，外面很乱的，不安全。”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拉着薇珀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让她注意安全的话语，丝毫没有自己眼前的“孙女”就是为这座城市招来混乱的源头之一的觉悟，而因为塞莉尔陷入了低活跃度而不得不减少外出的薇珀也好好地答应了老人的叮嘱，双方以各不相同的考量达成了共识，实在是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放心吧爷爷，我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的……昨天我刚好从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回来，接下来的日子我都会好好在家里看书的。” 向老人保证了自己不会在恶性连环凶杀案破获之前再选择外出之后，薇珀缩回了自己那个不大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之后，很是有些无奈地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塞莉尔身上靠了过去，一边拉开被子钻进塞莉尔的怀里，一边抬起手帮助塞莉尔揉起了她鼓鼓的肚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几天我还在为了怎么把你喂饱这件事情伤脑筋呢，结果转眼你就把自己给吃得撑到了……不是我要对神明不敬啊，你难道真的不清楚自己吃不吃得下那么多东西吗？” “当然吃的下啊……只是吃完了就动不了了而已。”很难得地眼大肚小了一回的塞莉尔像是被抖散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软趴趴地缩在了薇珀的床上，一幅好像马上就要冬眠过去的懒散模样，“我没有想到会卷起那么多泥土和木头棒子的……” “你知道如果我不想办法加固一下这张床的话，它百分百要被现在的你给压塌下去了吗？” “不知到，呼姆……” 薇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塞莉尔这种脑袋好像完全没有跟着身体的成长一起长大的家伙感到了分外的优越感，虽然在肉体上你远远超越了我这个普通人，但是在智谋方面，你怎么可能与我相…… 大约是睡着了的塞莉尔稍微扭了一下身子，很简单地就把薇珀从自己的床上给挤了下去，用这种异常直白的方式告诉了薇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凡人的智谋能够发挥的作用，是真的很小很小的。 “笨蛋，蠢蛇，营养都被奶子抢光了的莽夫……” 薇珀小声碎碎念着，就这样靠在下陷严重的床边，开始翻阅起自己从图书馆里借回来的书籍来，同时分心二用地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着，试图将自己只看过几眼的亵渎魔法阵给复原出来，看能不能够反向推导出它所属的流派，进而推导出Caster的真名与身份来。 和其他从者的对决都可以暂时先放在后面，像Caster那样完全属于混乱邪恶的黑魔术师，是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就将他清剿出局的，如果留给他太多时间去准备祭品的话，肯定还会把更多无辜的普通人给卷入到那残酷又血腥的仪式中去，无论是出于做人的基本道德还是作为魔术师的基本立场，干死Caster都是薇珀·维尔维特不容推辞的责任与义务。 …… 被毁灭的风暴所摧残过后的荒山之下，阴暗崎岖的地下水道中。 “看来是Rider的肚子要比我们预计的更加坚强一些啊，老板。” “正是这样，才更显示出她作为母体的可贵与出色呀，龙之介。” 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沮丧之色的Caster轻轻摆了摆手，将自己几乎拥有无尽魔力的宝具【螺湮城教本】合起，不再试图从被龙之介带回的另一批祭品的身体中召唤出海魔，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一旁散发着紫色光辉的水晶球之上，病态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敲，那段由无数海魔们的视角所共同构成的，与塞莉尔进行接战的画面就这样被重现了出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甚至每一个细节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知道你是否满意我为你送上的前菜呢，美丽的圣母哟……”Caster用自己长度惊人的指甲划过了水晶球的表面，那双癫狂而充满了亵渎之色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满意与欢愉的神色，“接下来，我还会为你准备一份更加丰盛的正餐，和小打小闹的前餐完全不同的，能够让你那永不满足的肚皮都被撑破的正餐……你一定会自信地把它吞下吧？一定会再次用那金色的大蛇，不假思索地将丰盛的正餐给吞到肚子里去吧？一定会的吧？” “不知道你把自己吃得动弹不得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肚子里的食物还活着，还在越变越多的时候，是会感觉到惊讶呢，还是感觉到欣喜呢？希望是欣喜吧？只有让欣喜与快乐破灭，才会缔造出最为深沉的绝望啊……” Caster捧起了紫色的水晶球，将它举得老高，让那正好播放到金色的大蛇张开巨口，开始引动风暴吞噬海魔大军的画面，更加清楚地映入自己的眼中。 “无所不吃的大蛇被吃下肚的食物撑破了肚皮，庞大的身体反过来成为食物的苗床，这样的剧本，你一定没有想过吧？” “放心好了，我会用你那圣母一般纯洁而健康的子宫，繁育出连上帝都会为之恐惧的亵渎魔物的，它将作为迎接圣处女重生的先锋，在她再临之前扫荡这个污秽的人间，而你被榨干了最大使用价值的身体，也会成为孕育魔物的上好苗床的……哦，我美丽而纯洁的圣处女啊，距离罪人吉尔·德·雷夺下斟满鲜血的圣杯，再次迎接您驾临的时刻，已经不再遥远了。” 作者留言： PS： 话归前言 我不是个喜欢虐主的作者 所以你们可以放心往后看，不会出现本子发展的 PS2： 今天翻弹幕的时候，发现有人发了一条“又到了白色相扑的季节” 白！色！相！扑！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075 18 情报这种东西，可是会过期的 “你醒了……” “不，我没醒，我还想睡。” 即使知道系统肯定不会闲着没事跑出来找自己聊天，塞莉尔依然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打断系统接下来很可能会展开的长篇大论，尽管这里已经是她意识的深层，就算是与系统在这里长篇大论地扯淡聊天也不会影响到外面身体动作的领域，她也还是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条吃饱了的蛇，一口气睡到肚子里的食物被消化得差不多之后再重新变得活跃起来。 “那看起来你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胃袋已经能满足你的全部需求了，遗憾。” “唔姆！？唔唔唔，我，我没睡，在听！” 感应到塞莉尔的精神活跃度重新提升了上来之后，系统得意地在塞莉尔的面前拉出了一个长长的面板，轻松而愉快地对她说道： “你没有发现吗？虽然说现在一阶段的拉法罗之胃还能满足你大部分时候对消化食物和吸收能量的需求，但是眼下的效率，已经有点跟不上你身体成长的速度了……而且它的容量也有点小了，刚刚好能够容纳和你本体体重差不了多少的食物，不觉得吗？” “嗯嗯，所以现在系统你可以把它变大吗？” “变是不可能变的，只是利用你身上富余的能量来进行兑换而已……之前你需要快速成长来获得自保的能力，提前兑换二阶段的拉法罗之胃没什么意义，现在么，你的能力已经足够在这场圣杯战争里获得胜利了，为了获得更多的收益，是时候该帮你进化一下了。” “富余的能量是指……” “你刚刚吃下去的那锅章鱼乱炖……嗯，用来支付拉法罗之胃的二阶段觉醒进化之后，还能剩下一点点用来帮你垫肚子的成分。” “欸！？要，要花掉那么多的吗……” “你以为二阶段的拉法罗之胃是什么过度用的杂鱼货色吗？那是能够支撑你一直进化到行星吞噬者程度的消化器官！就算是传承完整的拉法罗之兽，想要自主进化出这个级别的消化器官，也得花上个几百年的时间来做积累和铺垫，如果不是你那个【成长】的起源天赋太过bug，默认把你身体成长所需要的能量和营养均值都限制在了普通动物的水平的话，你怎么可能现在就兑换得出来啊？“ “姆……” 即使是挨了系统的好一通教训，塞莉尔依然还是有些舍不得自己肚子里刚刚吃饱的食物，她轻轻捂着自己的肚子，尾巴轻摇，弱弱地央求道： “能，能不能多留一点让我慢慢消化啊……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机会吃这么饱的说。” 打折是不可能打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折，强行让本系统一个金手指变成你内置的思考回路，不多从你这里克扣一点贡献下来，怎么对得起我每次帮你细心地把吸收到的营养分配到身体的每个部位，调整、优化你身体成长的路线，把控着你不会因为吃太多而导致体型长胖跑偏，顺带默不作声地帮你把各种各样的对策抗性兑换出来所付出的脑力呢？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放到台面上对塞莉尔直说的，对于一个为宿主默默付出的良心系统来说，这种话太不体面了一点，而且塞莉尔也不是什么性格蛮横的任性大小姐，只要能给她摆一张更大的饼在前面，这条单纯的吃货蛇很快忘掉自己曾经蛇口夺食的事情的。 “没关系，那个给你送海鲜外卖来的Caster，很快就会再送一份分量更足的大餐给你的……在你把那些海魔吃进肚子里的时候，我一直都有监控着它们的情况，那份维持着海魔再生与分裂的魔力始终有试图让它们在你肚子里不断增殖，要么是想用这种方式撑爆你的肚子，一举反杀你，要么，就是打算用这种方法来摸摸你胃口的极限，好为了之后的布局增加相应的筹码……考虑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并没有能让那个家伙脸盲症发作的家伙参与，他的考量，应该会更接近于后者吧。” “唔……系统你是说，那个试图用人类幼崽来威胁我的Caster，其实是主动来给我送食物的好人？” 塞莉尔有些犹豫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不是很确定地向系统求证到。 “大概是这么个情况，接下来，他说不定还会把自己连着那份大餐一起到你肚子里来……不过，那时候的他应该是做好了夺取你身体的准备，自信满满地进来的吧。” 作为从者，Caster吉尔·德·雷肯定不属于那种顶尖的存在，无论是他本身并不适合这个职阶的灵基，还是那过于缓慢的宝具发动速度，对于一流的从者来说，都是异常致命的弱点，但如果让他拥有一定的余裕来为自己布局的话，他还是能够发挥出自己手中的A+级对军宝具【螺湮城教本】的力量来的。而作为记载着邪神禁忌知识的拉莱耶文本的意大利译本，这个宝具完全展开之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恐怕谁也说不清楚，特别是在眼下，这个世界的吉尔·德·雷已经明显比原版那个因为脸盲而癫狂的他要强上不少的情况下…… 会招来真正的克苏鲁邪神吗？应该做不到，但肯定是要比原本被召唤出来的巨大海魔更加棘手的东西，要是让本来就没有把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完毕的塞莉尔又不知好歹地一口吞掉的话…… 说不定，还真就让他凑够了召唤某个强大旧日支配者降临的条件？ 可惜啊，情报这种东西，即使只相差了一天，也是可能出现致命性的差异的。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帮你兑换二阶段的拉法罗之胃了……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在醒来之后，享受你可以吃下比自己体重更大十倍百倍的食物，还不用担心它们过多影响到你日常生活战斗的新生活吧。” “呜哇！？居然，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吗？” “当然，只不过，从一阶段成长到二阶段的过程，会比较痛苦和挣扎，我需要全权接手你的身体，以保证在进化的过程中不会出现伤害到你身体的意外……愿意相信我吗？” “嗯！系统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的！” “真是让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回答啊……” 几乎是强制性的，系统关闭了塞莉尔对她自己身体的感知，并对她本就已经沉入到了深层的精神施加了催眠，使她安静地陷入到了无知无觉的昏睡之中，而对于她身体结构的再一次调整，也在系统的安排之下有条不紊地开展了起来，在完全切断了塞莉尔身体的应激反应以及痛觉感应之后，系统控制着塞莉尔的身体消失在了薇珀蜗居的小小卧房之内，去寻找一个更加宽敞的空间来安置塞莉尔的身体，而脑后枕着的依靠突然一下子消失之后，薇珀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往后倒了过去，“噹”的一下撞在了床铺的边缘之上，痛得没反应过来的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 “Rider！？怎么突然……” 左右看了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的房间，刚刚还在醉心于回忆黑魔术历史的薇珀不由得一愣，赶紧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枚令咒，在确认自己与塞莉尔的联系依然有通过这三枚魔力的结晶维系在一起之后，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有些疲惫地躺回了床上，靠着自己的枕头，决定稍微地放松一下，休息那么一会儿。 要从繁杂纷多的记忆中精确地找出晦涩难明的一项冷门知识，是非常消耗脑力的行为，特别是在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的时候，就更容易让人感到疲惫了。 稍微休息一会儿吧，没办法找到相应的资料书籍来参考的话，这样子一味地干想也没有什么意义…… 薇珀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就着塞莉尔残存的体温，安静地睡着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一个身着古朴服饰的少女正在薇珀所寄居的这户人家的门口停下了脚步，她捋了捋自己耳畔垂下的黑色发丝，抬起手，叩响了这户人家的大门。 作者留言： PS： 圣诞活动开了，但是完全不想肝活动 我只想睡觉，睡觉…… 076 19 能达成共识真是太好了 “爷爷，奶奶，下午好……” 薇珀打着呵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边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微微抽着鼻子嗅着什么，试图寻找到这座房子里的食物的味道，因为放松下来之后不小心睡过头的缘故，她已经错过了老人们相对稳定的午餐时间，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不找点吃的东西根本没办法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集中精神。 不过说起来，自己以前好像没有那么执着于食物的？经常有干出为了研习资料撰写论文而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的事情，那时候也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一顿饭不吃就会很饿…… 果然是因为和Rider在一起呆久了的缘故吧？那个家伙，好像在传说里就是看上一眼就会不知不觉被她给带偏人生方向的祸水级角色啊…… “您睡得可真是安详呢，薇珀·维尔维特小姐。” 如同清泉一般清澈的女声从客厅的方向传入了薇珀的耳中，只一瞬间就让她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寒毛炸起，就好像在寒冷的冬日骤然被人往脖颈里倒了一杯冰水一般，差点没有直接从地上跳起来。有人闯入了她的据点，在没有触动她所布置的各种小结界的前提之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距离她最近不过五米的位置之上，如果对方有任何想要针对她的敌意的话，那么她应该会在梦中，就毫无抵抗之力地被杀死在床上。 “嗯？很担心我的来意吗？安心，我并非抱着敌意而来……” 如果说刚开始，那个发话的女声还如同冬日的冰湖一般让人心头发凉的话，那么下一秒，她就转换出了如春日的涓涓细流一般温润人心的柔和声线，没有附带任何的精神暗示，仅仅只凭借着她本身的音色，就将薇珀已经加快了不知多少的心跳给安抚了下来，甚至，还让薇珀忍不住生出了一种想要快些见到声音主人的念头来。 好，好可怕的女人！又是东瀛的哪个魔术世家的贵女吗？ 薇珀站在客厅之外，心中忍不住纠结了起来。她能够感应到，客厅之内并没有被那个来访的女人给布置下任何的魔术结界，这虽然显示出对方并没有什么敌意，但也同样彰显着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在Rider不在身边的情况下贸然靠近这样一个魔术素质远在自己之上的魔术师，显然是有些不太合适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场面，真的有必要使用令咒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Rider叫回来吗？好像又没有…… 啊啊啊不管了，泰然自若地与其他魔术师正面对话也是成熟魔术师应该有的气度，什么事情都想着依靠Rider的话，圣杯战争结束之后该怎么办？用圣杯许愿让Rider留下来吗？那自己还谈什么向其他人证明自己作为魔术师的才能啊！肯定会被人把全部功劳都归结到Rider的身上去的吧？ 做出了决定之后，薇珀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随时做好了用令咒召唤塞莉尔归来的准备，就这样挺着胸抬着头，像是一个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孩子一样走进了客厅。 那个到访的女魔术师正捧着一杯暖和的热茶，小口小口地轻抿着，见到薇珀终于提起勇气走进客厅并坐到自己对面之后，她微微一笑，将自己侧在胸前的单马尾撩起，很温和地说道： “要茶吗？这里的两位老人有在家里存放红茶的习惯，对于自己的沏茶技术，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不用了，我不是很喜欢红茶。” 薇珀看着自己眼前穿着一身巫女服的女魔术师，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方巫女服的式样颜色，又盯着对方眼眸下方那形状很眼熟的白色鳞片看了一会儿之后，薇珀便大概地猜到了对方会找上门来的理由。 “您是近月神社的巫女，对吧？” “准确来说，是经营着近月神社的近月家的下任当主，近月真澄。”做巫女打扮的少女浅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既然薇珀小姐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么对于我到访的理由，您应该也能够猜到几分了吧？” “嗯……大概是，能猜到的。” 薇珀叹了口气，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我不光光能够猜到你们近月家的来意，甚至连引起你们注意的原因我都能猜到。 说到底，近月神社是东瀛时至今日都还香火鼎盛的几大神社之一，在拥有一个传承了超过二十代的巫女家族持续经营的前提下，它在本土范围内的影响力和情报网络，都是要远远超过固守于冬木一隅的远坂家的，而且考虑到近月神社所在的月见山地区距离冬木市并不算远的事实，她们会关注发生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在圣杯战争中每个从者的战斗都受到关注的前提之下，自己还带着塞莉尔到处祸害冬木市的餐厅，不断创造出骇人听闻的大胃王传说，会引起她们的注意，并最终导致她们顺着塞莉尔因为心情不错而送出去的鳞片找上门来什么的，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嗯，您能理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近月真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开诚布公地说道：“这次前来，我们希望能够与被您以从者之身召唤出来的月见大人见上一面，作为侍奉大人的巫女，这样直面神明的机会我们不可能会放过的，而作为回报，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您可以从近月家获得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的全方位支持，如果您在血液融合方面的相性足够好的话，我们甚至可以接纳你成为近月家的一员，虽然不大可能将魔术刻印传承给你，但近月家上千年积累下来的魔道研究，都会有向你开放的可能。” “好大的手笔……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仅仅，只是为了和Rider见上一面吗？” 薇珀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到访的近月真澄，以她对那些传承已久的魔道大家族的了解来看，近月家此次派出下任家主前来进行态度如此平等的沟通，还向自己抛出了足以让每一个落魄魔术师都心动的橄榄枝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有些落了她们身份和地位的。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传承千年而未曾断绝的魔道世家的身份，就足以让近月家的成员以高傲的态度俯瞰绝大多数的魔道世家，而且从近月真澄身上异常的特征来看，她们的体内说不定还保有着月见大蛇的血脉，在神秘江河日下，幻想种几近绝迹的现代，这份来源于最上位幻想种的血脉，绝对足以让任何魔术师都砰然心动。 “在其他魔术师眼里，这大概是很难理解的行为吧？”近月真澄很洒脱地笑了笑，“在作为魔术师之前，近月家首先是侍奉大蛇的巫女，能够与消失千年的月见大蛇再次相见，对我们来说，是比任何东西都更有意义和价值的事情。” “不过相对的，这也是因为月见大人的御主是薇珀小姐您的关系，坦白地说，如果换一个魔术师来成为月见大人的御主，我们的要求都会是让他交出御主的身份和令咒，给出的交换条件里也不会含有加入近月家的条目。” “……因为他们不像我一样我长得那么幼齿吗？” “您能理解自己与月见大人达成共识的原因真是太好了……哦对了，您用来召唤月见大人的圣遗物还在手上吗？可以的话，请把它交还给我们，那是在漫长历史中不幸从近月家流落出去的重要珍宝，当然，近月家会为它支付相应的代价，不会让您因此而吃亏的。” 看着近月真澄温婉而真诚的表情，薇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对她来说只赚不赔的交易，不过在薇珀点头确认的时候，她隐约地从近月真澄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金色光芒，那是与塞莉尔的双眼异常相似的色彩，不知为何，还隐晦地透出让薇珀联想起Caster的狂热与喜悦之色…… 凝视大蛇之身者，终将陷入对大蛇的痴狂之中，无法自拔。 而近月家这群身体里流淌着大蛇之血的巫女， 恐怕就是其中最无可救药的一群人吧？ 作者留言： PS： 等会还有一更和上架感言 下午一个午觉睡了四个多小时，今天肝爆啊 077 20 逐渐乱套的冬木 “有新的魔术师入场了？” “是，Assassin在巡视城区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打扮和普通人差异甚大的巫女在城区里走访，稍微跟踪了一段时间之后，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结论是？” 言峰绮礼看了自己手中刚刚整理完毕的文档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 “近月神社的代理掌管者，近月家的下代当主，已经确认将在本代当主卸任之后继承近月家魔术刻印的天才，近月真澄。” “近月家的巫女？她们怎么会……”通讯魔术那一头的远坂时臣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恍然大悟般出了一口气，“我该想到的，能够让那个家族派出如此分量的继承人的事情，肯定只有和月见大蛇相关的事情了……麻烦了，莫非她们的目的是从Rider的御主手中抢过令咒，然后亲自参与到圣杯战争中来吗？” “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近月神社的巫女出现了，那么Rider的身份，也就可以确定下来了吧？” “那是自然……呵，居然有魔术师找到了能够召唤月见大蛇的圣遗物吗？有些失策了呀。” 远坂时臣不住地用手指轻轻叩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脸上满满的都是对圣杯战争出现超脱自己掌控情况的不安与忧虑。原本以为召唤出了最古老的英雄王这样的王牌，就足以保证远坂家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胜出了，可出乎他预料的情况，却一个又一个地在圣杯战争开始后浮现了出来。 首先是爱因兹贝伦家，他们不仅在开战前将自己的小圣杯完善到了相当成熟的地步，还召唤出了作战能力丝毫不弱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剑之从者，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在那天夜里吉尔伽美什与Saber的意外接战中，即使吉尔伽美什已经将王之宝库展开到了相当可怕的程度，也还是没能料理掉Saber和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甚至连逼出对方的宝具都没能做到。可以预见的，在拥有爱因兹贝伦小圣杯几近无限的供魔之下，想要解决掉Saber，就必定需要吉尔伽美什解放他最强的宝具，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但在Saber所持有的宝具尚不明确的现在，暴露出乖离剑的存在显然是过于鲁莽的选择…… 其次的话，应该就是被一个预料之外的魔术师所召唤出来的Rider月见大蛇了。那本就是东瀛传说中最凶恶妖魔的存在，在如此接近于自己传说起源的地区作战，所能够获得的本土传说加持，恐怕足以让以从者之身显现的她发挥出无限接近于自己本体的实力来。如果控制着她的御主只是个籍籍无名的三流魔术师也就算了，可一旦让那个传承了上千年的，以巫女的身份一直侍奉着月见大蛇的家族接手过去的话，那么Rider大概会直接跃升为比Saber还要更加棘手的对手，而作为远坂家领地的冬木市，也很可能无法在这场圣杯战争之后继续存在下去。 考虑到还有能与Rider交战并不落下风的Lancer和Caster存在，就算最后一个没有露面的，由间桐家的御主所控制的Berserker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这场圣杯战争的规模，恐怕也会达到一个空前的地步…… “不妙啊，不妙啊。” 远坂时臣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像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将笼罩心头的阴云驱散出去一般。 圣杯战争肯定是要赢下来的，因为那是实现远坂家抵达根源夙愿的唯一方式，但如果赢下圣杯战争的代价是让神秘大范围地暴露在普通人的视线当中的话，魔术协会的怒火，将是远坂家远远承受不起的。 不仅要赢，而且要在能够控制情报流出的前提下去赢，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可真的一点都不容易。 “时臣，你好像一幅，很担心本王赢不了的样子啊。” “英雄王！？” 远坂时臣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那个正在自己眼前逐渐显现的金色英灵，以最快的速度对着他行使了一个臣下的礼节，并快速地向那位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王者说道： “臣下并没有那样想过，只是，臣下很担心在您与其他从者交战之时，对冬木造成太大的破坏，以至于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目睹英灵的光辉，对他们来说是太过刺激的事情，会严重冲击他们对于当前世界的认知不说，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引发世界范围的巨大混乱也说不定。” “哼，无聊杂种太多的时代，也就只有这样的器量了。” 并没有穿着那身金色铠甲的王嗤笑着摇了摇头，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从远坂时臣低垂的头颅旁扫过，随后，他再次开口说道： “不过维护臣子的封土完整也是王的责任，如果不希望你治下的领土在战火中被毁灭殆尽的话，就提前甄选出能够作为战场的荒原吧，时臣。” “臣下，永远铭记您的恩典。” 望着永远神出鬼没的吉尔伽美什再次消失在了房间之内，远坂时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自己不知不觉渗出了大量汗水的额头。即使并没有对视，他也依然察觉到吉尔伽美什那完全不将凡人性命放在眼中的目光，感受到了来自那位古老暴君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压力，毫不夸张地说，那是足以把一个心智坚定的特种兵生生压垮、逼疯的可怕气场，能够在这位王者面前勉强站定的便是拥人杰之资的逸才，不是真正出类拔萃的英雄豪杰，恐怕连与那双冰冷赤瞳对视的资格都没有。 大概，这就是生活在神秘衰退时期的现代人，与出身于神代的王者之间的差距吧。 “那么现在问题的关键，就该是如何让其他御主同意把战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 言峰绮礼结束了与远坂时臣之间的对话，默默地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三道令咒，就这样发起了呆来。 看样子，自己被圣杯所选中的意义，就是为远坂时臣铺就道路吧？利用Assassin的特性在前期将其他组合的情报获取之后，自己和Assassin，就再也没有了参与到圣杯战争中去的资格，只能作为一个无法再次下场的看客端坐于看台之上，默默注视着舞台上其他演员们的表演，直到戏剧的最后，登台以炮灰的身份被秒杀，就此与戏剧一同谢幕。 理当如此。 可还是会觉得奇怪。 被圣杯所选中的人，都应当是对圣杯有着强烈渴求的存在，自己作为最早获得令咒的御主之一，没理由仅仅是为了帮助他人获得圣杯这样的事情而被选中。一定还有什么更加深层次的东西，有什么比帮助远坂时臣获得圣杯更加重要的东西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催促着自己去追寻圣杯，去夺取圣杯……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心底埋藏的东西是什么。 难道自己是为了向圣杯询问自己为什么会被它选中这么一个问题，才作为御主被选中的吗？ 未免太过可笑了一点，这样的答案…… “绮礼大人！” 百貌哈桑的声音打断了言峰绮礼的思考，他回过神，定睛看向了如黑烟般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内的哈桑，眉头微皱。 “何事，Assassin？” “Caster，又开始活动了……我的一个分身刚刚来报，Caster袭击了冬木市临近城镇里的一所学校，将那里的师生们全都带走，并在学校的广场上留下了巨大的亵渎仪式。” “你说什么！？” 言峰绮礼当即站直了身体，用有些不敢相信的声音质问道。 “Caster袭击了冬木市临近城镇的一所学校，将里面的二百名师生全都掳走，并用他们的血在学校的操场上进行了亵渎的黑魔术仪式，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绮礼大人？” 咣！ 言峰绮礼重重地将拳头砸在了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生生将那实木制成的桌面打得崩裂开来。 现在可还是白天！午后刚刚过去不久的白天！那个Caster他怎么敢！Caster的御主怎么敢！？ “Assassin，召集你的分身，以Caster活动过的区域为中心，分头侦察，给我找到他的踪迹，死死地咬住……我去向父亲说明事态，然后向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发布针对Caster的讨伐命令。” 事情，开始逐渐失控了，向着冬木的管理者们完全没有敢想象过的方向，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而去。 圣杯战争，圣杯战争，或许这一次，真的要酝酿成战争也说不定。 作者留言： PS： 完了完了，码字的状态好差 明天的上架爆更怎么办 078 上架感言 嗯，怎么说呢，也算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算是在大学毕业决定全职之后的第一次上架吧，难得地，比第一次上架还要更紧张 因为这本书就像我在第一卷卷尾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意外，它的大纲是意外，它的持续更新是意外，它的成绩也是意外 意外就意味着，我不敢对它抱有太大的信心，生怕自己是活在梦里，稍微膨胀一点，就会听到梦想破碎的声音，然后在冰冷的现实面前醒过来。 毕业季零零散散地写过一大堆没有后续的坑，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浪费了编辑的关注和关心，也浪费了自己成长的机会，现在想想，也真是很有当代大学学渣精神迷茫，看不到未来特色的一段日子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码字状态，多少找回来一点了 也不说什么卖惨的话了，毕竟路是我自己选的，书是我自己写的，能走多远，各凭本事。写得好，自然会有读者老爷来捧场，写不好，也只能自己担着 说点实际的东西吧 因为这本书上架之前的数据很好，比我以往的任何一本书都要好，所以，稍微让我有一点奢望的空间，好不好？ 我的要求也不高，五千首订，只要能达到五千首订，我就满足了。 当然梦想完成了，自然也要给观众老爷们一点回报才行 首订过了五千，那么默认获得十更的加更，在五千的基础上，每多五百首订，我就额外再算两更加更 刀片打赏之类的悬赏，等我看到首订的数据之后再开吧，害怕突然梦醒，也害怕一不小心欠更欠到自己都看得心慌的程度 晚安，晚安 明早得以一个饱满的精神状态，来开始上架的更新啊 079 21 他要开始了他要开始了（第一更） 恐惧是有时限的。 持续太久的恐惧，只会让人逐渐麻木，并对施加恐惧之物习以为常，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毫无疑问的，这确实是事实。能够让一个出身和平的人类感到极度恐惧的事物，对于从小生长在死人堆里的人类而言，或许只是稍微能够触动一下他们的内心而已，尽管也还是会存在产生恐惧的可能，但后者所产生的恐惧，已经完全地过期了，不再拥有恐惧所必须的那种活灵活现的，能够将人类心底的情绪全部暴露无遗的特质。 吉尔·德·雷深知着这样的事实，所以他从来不对落入自己手中的牺牲品们施以持续不断的折磨，他喜欢在让对方稍稍地看到一点希望之光的瞬间，用最残酷最血腥最灭绝人性的手法，将牺牲品的性命与希望完全夺走，让对方的恐惧凝固在最为鲜活最为丰满的时刻，那样的恐惧，才是他献给邪神的最好祭品。 “老爷，可以帮忙给这个家伙上一个恢复用的魔术吗？她看起来快要死了……” “当然可以，龙之介。” 不过，将他召唤出来的御主并不完全这么想。 雨生龙之介，从外表来来看，是一个明朗快活，能洞察别人心情细微之处但不拘小节，随时保持乐观、富建设性的心情，不因失败而认输，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认真享受人生的好青年——很难想象他会是一个如此残酷的杀人鬼，对于死亡抱有如艺术般痴狂追求的男人。 他是折磨与杀人的大师，无师自通地领悟了雕琢死亡的艺术，每当一条性命陨落于他的手中，他对于死亡的理解与感悟就会更深一筹，大概是上天赐予了他如此恶性而不染尘埃的性格吧，至少在吉尔·德·雷看来，这个御主是与自己极为相称的存在，虽然艺术理念有所偏差，但毫无疑问极具创造性，是个可塑之才。 比起治愈伤口更像是为了获得最佳的恐惧而修行出来的治疗魔术被施加在了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让她已经被抽取了大量鲜血用以进行绘画的身体勉强地苟延残喘了下去，不过从雨生龙之介反复用画笔在她跳动的心脏上蘸取鲜红颜料的行为来看，即使有着超越常理的魔术来维持生机，这个被剖开了胸口的女人也不会有什么得救的可能了。 “谢谢老爷~您觉得这样的绘画，作为献给降临圣女的礼物，合格吗？” “尚显稚嫩，但，足够亵渎，足够疯狂，那位理当对于上帝抱有无尽恨意的圣少女，一定会认同你的艺术审美的，龙之介。” “那可真是太好了。” 雨生龙之介放下了那幅以死亡涂抹出来的绘画，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看了看周围已经被吉尔·德·雷给完全献祭掉了的残肢碎肉，睁大了一双病态的眼睛，好奇地追问道： “老爷，这已经是我们今天进行的第三场仪式了，如此紧迫而不加掩饰的行动，是因为您察觉到了什么吗？” “非常正确，龙之介。”吉尔·德·雷露出了赞许的眼光，“这是，为了引诱Rider出现而进行的祭祀，依照她之前能够敏锐察觉到我们所在的能力，在第一场祭祀完成之后，她就应该现身了，但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位美丽的圣母，即使在我把献祭的对象换成了能够让她发狂的幼稚孩童，也依然还是选择了沉默……这是为什么呢，龙之介？” “因为，之前老爷您喂她吃下的海魔，太多了一点？” 面对龙之介不甚确定的回答，吉尔·德·雷发出了怪异而扭曲的笑声，他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一双如金鱼般的眼睛中流露出了狂热的光。 “不不不，恰恰相反，龙之介……她之所以没有现身，是因为我向她献上的食物，还不够多啊！” “她是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唯一拥有知名度加成的从者，是被这个国家的人所信仰的凶神和地母神，即使是因为陷入了过分的饱腹而状态下降，她的力量也不是我能够抵挡得了的，如果她能够发觉我的行为，如果她能够察觉到我的行踪，在第二场祭祀进行的时候，她就该拖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身体现身，以母亲的愤怒将我们撕裂碾碎了。” “但是她没有！直到现在，距离第一场祭祀展开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的现在，她依然没有现身，依然没有发觉，依然还在沉睡！那么她没有出现的理由也就很明显了，她在竭尽全力地消化腹中的食物，为了我所准备的下一场盛宴腾出必要的空间来！” 吉尔·德·雷的长袍猛地一卷，他和雨生龙之介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片被迷雾所笼罩的露天公园之内，只留下一地残破的尸体，以及那罪恶而亵渎的献祭法阵。 “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她居然如此理解生育的苦难，如此理解一个孕育伟大存在的母亲需要在体内储备大量营养的必要性！既然如此，作为播种者的我们，自然是要为如此善解人意的母亲献上足够丰盛的大餐才行……献祭继续，要招来更加强大的存在，才足以让她腹中孕育的亵渎之种成长到足够疯狂的程度啊！！！” 那伴随着Caster疯狂行径而一同到来的迷雾因为他的离开而渐渐消散了，尽管接到命令的Assassin们已经在追踪Caster的行踪上竭尽了全力，却还是在这一次的围剿中扑了一个空，仅仅只摸到了一个献祭完成后被遗弃的法阵，以及里面还在啃食着祭品血肉的几只巨大海魔。 “Caster！！！” 几乎要因为这样的事实而陷入抓狂模式的言峰绮礼重重一拳打在了身旁的大树上，那枝叶间沾染了不少无辜者血液的树木就此倒下，就好像圣堂教会之前所一直努力维护着的圣杯战争的隐秘一样，在充满亵渎意味的公园广场上溅起了漫天的尘埃与粘稠的血浆。 失态地发泄了一番之后，言峰绮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侍立身旁的百貌哈桑叮嘱道： “让一个分身带着火种潜入地下，切断穿过公园的天然气管道，然后在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引爆……手脚利索一点，弄出来的动静大一点，要把Caster所做的一切全部掩盖过去。” “哈，属下明白。” 看着百貌如黑烟般消散之后，言峰绮礼重新整顿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神父礼装，神情凝重地转过身，向着刚刚被浓郁的血腥味道和魔力波动给吸引到这里来的Lancer和Saber说道： “两位，是时候暂停我们之间的战火了……Caster的行为绝对无法容许和放纵，他会招致让神秘完全暴露在普通人眼中的可怕后果，我以圣堂教会神父言峰绮礼的名义，恳请二位暂时放下争端，与我一同追剿在冬木市内流窜作案的Caster及其御主。” “剿杀恶徒，防止无辜平民被卷入事端是义不容辞之事，我和我的御主没有意见。” 手持着不可视之剑的亚瑟声音脸色微冷地给出了回复，对他这般骑士的楷模而言，Caster吉尔·德·雷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够容忍的极限，即使没有言峰绮礼的发言，他也会向其他的从者提出这样的建议，而爱丽丝菲尔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兼本次圣杯战争的小圣杯，自然也不会对这种提议有任何意见。 “我与Saber的意见一致，我的主君，您的意下如何？” 作为亚瑟王传说的原型之一，爱林的守护者表现出了与亚瑟不相上下的斗志与气度，而隐藏在迷雾之外的肯尼斯也没有多做考量，便直接了当地同意了这样的提议。 “那个有辱魔术师之名的不入流杂碎，他的行为触犯了所有魔术师的共同利益，没有任何人可以包庇他所犯下的罪孽，赌上阿其波卢德家的荣耀，我会亲手粉碎他的魔术回路，切下他的头颅，将他的灵魂做成炼金人偶的核心，永生永世地为自己的错误赎罪。”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就像他刚刚为了与其他御主进行决斗而激活的得意礼装月灵髓液一样。作为有着成为时钟塔最大势力前景的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是一个极为传统，将魔术师的骄傲刻在骨子里的大贵族，比起参与到圣杯战争中的御三家更高的地位与眼界，让他更加清楚这场由Caster所引发的骚乱暴露出去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可怕后果，那是足以冲击整个世界局势平衡的巨大新闻，会让本就已经江河日下的神秘以更快更无法挽回的速度向着枯竭的深渊坠落下去，那样的结果，不可能有任何魔术师能够接受。 而就在此时，负责监管这一场圣杯战争的圣堂教会神父，言峰璃正也以官方的身份，正式向所有参与到圣杯战争中来的御主们发出了通告。 以额外的令咒为奖励，发布共同讨伐Caster的针对任务，期望在此期间各方暂停争端，齐心协力，以最快的速度将Caster和他的御主讨伐。 原本犹豫着是否要用在Rider身上的手段，被迫使用在了或许比她更容易暴露神秘存在的Caster身上，言峰璃正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否能够让Rider有所领会，并在之后的战斗中减少如Caster这般引人注目的行为，但毫无疑问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圣堂教会的力有不遂。 或许，该向魔术协会申请支援？毕竟神秘的存在暴露给太多普通人的话，对他们来说也是无法接受的事情，借用他们的资源和渠道来掩盖冬木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顺理成章。 但愿事情不会恶化到那种程度吧。 作者留言： PS： 紧张紧张，刺激刺激 PS2： 不确定今天能爆多少，但是至少五更以表诚意好吧 PS3： 求各种 080 22 我们近月巫女对男人不感兴趣的（第二更） “啊啊啊，Rider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偏偏在这种时候！” 并不算大的房间之内，薇珀正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时不时地抬头看一下墙壁上的时钟，又或者低头确认一下自己手上三道令咒的存在，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圣堂教会已经下达了讨伐Caster的特殊命令，并且向所有御主通报了Caster正在进行的亵渎仪式，对于曾经正面目睹过那种地狱光景的薇珀来说，她比起其他的御主更加能够理解将Caster彻底灭杀的必要性，即使没有追加的一枚额外令咒作为奖励，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塞莉尔前去追捕Caster。 但偏偏在这种时候，塞莉尔却不声不响地消失了，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提示，也没有通知自己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种战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口却发现自己最好用的礼装送去维护不在手边的感觉，实在是很让薇珀感到抓狂。可是她偏偏还不好用令咒来强行召回消失的塞莉尔，因为她很清楚塞莉尔昨天才刚刚吃掉了Caster所召唤出来的大量海魔，处在身体属性全面下降，并且需要集中最大程度的精力去将吃下的食物转化为魔力的状态中，她之所以会离开自己的据点，应该是为了更快地结束这样的过程，现在贸然用令咒将她召唤回来的话，恐怕只会扰乱了她原本的安排，对于追捕Caster的事情毫无裨益不说，还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 所以她只能等，只能强迫自己在其他御主都出动去追捕Caster的现在，和一脸平静的近月真澄一起坐在客厅里等，等待塞莉尔的主动回应与归来。 “六根清净。” 怀里抱着刚刚从薇珀手中收回的圣遗物，近月真澄很平静地说出了带有安抚情绪效果的话语，如清泉一般从薇珀焦虑的心中流过，将她躁动的心情抚平，然后轻轻用手指在客厅的茶几上一叩，平静地说道： “无谓的焦虑只会让你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放轻松，放平静，冬木市现在并非只有你一个御主，也并非只有月见大人一骑能够制衡Caster的从者。虽然他们并不像月见大人一般有着能够直接捕捉到Caster踪迹的能力，但单论战斗的意志与能力，他们中至少有三骑能够单对单地解决掉作乱的Caster，无需将自己摆在唯一的救世主之位上，静候吾主的归来即可，薇珀·维尔维特小姐。” “可这种时候，只是等待却什么也不做的话，真的好吗？” 薇珀有些郁闷地坐回了近月真澄的对面，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难掩担忧地自言自语道。 “不要给吾主增加无必要的负担，才是眼下身为御主的你最需要做好的事情……”近月真澄整理了一下自己巫女服的下摆，将手中的圣遗物放回了客厅的茶几之上，双眼悄无声息地转化成了完全的金色，带着把薇珀压得有些抬不起头的强势气场，看向了小屋的窗外，“退魔除妖之类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就好。” 尖锐而滑腻的嘶鸣在不远之外响起，薇珀猛地转身看去，一阵异乎寻常的迷雾正在不远处逐渐散开，而伴随着那海魔那极具特征的声音一同传来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骨骼之声。 “Ca，Caster！？” “我去处理一下乱跑的魔物，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如同黄金一般的光辉在近月真澄的身上闪耀了起来，只一眨眼间，她便消失在了薇珀的面前，带着金色的流光，如同扑击猎物的蛇一般闯入了扩散的迷雾之中，她的魔术回路全力运转着，与赐予她们血液的母神完全一致的金色纹身散发出了明亮而刺眼的光，穿透了她身上特制的巫女服，也穿透了浓浓的迷雾，将她战斗时的身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薇珀的眼中。 她是需要薇珀将魔力汇聚于眼球之上，才能勉强捕捉到动作与身影的迅捷狂风，亦是狂暴而极具侵略性的燎原烈火，魔力的辉光流转之间，她如同人间传说中的无双武将一般闯入了正在啃食无辜群众的海魔之间，使用着属于人类的武艺，对看起来极为狰狞骇人的海魔展开了无差别的屠杀。 它们滑腻而坚韧的触手无法触及她的身影，它们拥有强大再生能力的身体在她的拳下毫无意义，仅仅只是错身而过间的简单一拳，就将那两米多高的庞然大物给轰成了漫天飞散的血肉，近月真澄如穿闯入了羊群中的猛虎一般，闲庭信步地在海魔之间游走着，以她的拳、脚、肘、膝、背为媒介，将那些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魔物们轻易地轰杀之渣，以一介窈窕女子的身份，向薇珀展现出了人类探索自身身体之后所能拥有的，最纯粹的暴力。 这是在漫长的千年时光里，继承近月神社的巫女们所探索出来的战斗方式，以近月家独到的强化魔术来配合体内涌动的大蛇之血，发挥出能够手撕各路妖魔鬼怪的纯粹暴力，相较于探索魔道本源的其他魔术师，近月家的巫女们更像是将血脉留给了她们的月见大蛇，通过对自己身体能力的探索与开发，获得足以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可怕力量，如果要说她们和传下血液的月见大蛇有什么道路上的不同的话，那就是近月家的巫女们还额外修行了适合自己性格的各种武术，比起纯粹依靠压倒性力量作战的大蛇，更多出了一份属于技艺的色彩。 或许近月家的巫女还不足以依靠这些东西达到与从者交战的水准，但像是海魔这样只重数量而缺乏质量的魔物，在数量没有达到足够的量级之前，是很难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的。 “喝啊啊！！！” 以撼动山岳的气势，近月真澄沉肩侧身，一记刚猛无铸的铁山靠将最后一只海魔给震成了漫天的血雨，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身上的魔力激荡到了最大程度，如同一团金色的光焰一般，将尚未完全展开的迷雾点亮，而因为她魔力的燃烧，几个正在寻找Caster方位的身影迅速地锁定了近月真澄的位置，然后带着超乎想象的速度直冲迷雾而来。 “嚯？有着圣母血脉的后裔吗？” 怪异而扭曲的沙哑男声从迷雾中传来，同时，一根更加粗大的海魔触手丛迷雾的深处猛地探出，向着刚刚爆发了魔力的近月真澄袭来，试图将破坏了仪式的她卷走作为祭品的替代，但吉尔·德·雷显然有些小觑了侍奉大蛇的巫女，只见近月真澄的双眼猛地一缩，化作了暴虐的金色竖瞳，她模仿着传说中月见大蛇喝令天空时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袭来的巨大触手，猛地发出了如龙一般的咆哮。 “Fus！Ro！” 并不完整的龙吼依然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巫女的喝声化作了原始的力量，喝令着周围的大气为她所用，化作了能够将眼前之物强行斥散开去的伟力，巨大的触手如同撞上了无法逾越的空气墙壁一般，无可奈何地向后倒退而去，而笼罩着这片区域的迷雾，也在近月真澄的一声大吼之下被吹散了开去，将吉尔·德·雷与雨生龙之介的身形暴露出来，同时，也为正在房屋之间纵跃的英雄们揭示了他们所追逐恶魔的位置。 “接下来就是英雄们的时间了，作为引路的巫女，我该退场了~” 近月真澄带着淡然的笑容，如轻烟一般向后退了开去，她身上的金色光焰被收敛回了体内，而她原本如乌木一般纯黑的长发间，却有那么几根悄然化作了如黄金一般的颜色。 吉尔·德·雷面色猛地一遍，打算如之前一般长袍席卷，带着身旁的雨生龙之介直接跑路，但已经踏着钢铁丛林奔袭而至的亚瑟和芬恩又怎么会放任这个家伙轻易离开？不可视的圣剑之上，包裹于剑鞘之外的狂风化作了无形的铁锤，如同炮弹一般咆哮轰出，毫无偏差地命中了没来得及转移离开的吉尔·德·雷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雨生龙之介，像是打飞两个轻飘飘的玩具一般将两人从满是血腥的大地上击飞了出去；而随后，由湍急水流所凝聚而成的长枪像是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一样，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了吉尔·德·雷与雨生龙之介两人倒飞出去的位置上，伴随着血肉被撕裂毁坏的声响，造就了无数悲剧的杀人鬼雨生龙之介，就这样被流水的长枪死死地钉在了还没完成的亵渎法阵之上。 “龙之介！” 吉尔·德·雷发出了尖锐的悲鸣，作为一个武人出身的从者，在长枪临体之时，他下意识地扭转了一下自己瘦弱的身体，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芬恩掷出的流水投枪，但雨生龙之介就没有这样的反应了，他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贯穿了心脏，然后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之上。吉尔·德·雷能够听到饱含着芬恩魔力的水流混入雨生龙之介的血液循环，然后如同戳破气球一般将他的内脏全部毁坏，可他却对此无能为力，提前准备好了的转移术式带着他凄厉的嘶吼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生机迅速消逝，终于获得了对死亡最终最完全认识的雨生龙之介倒在那里，将自己的生命也融入到吉尔·德·雷的亵渎仪式中去。 “啧，明明是Caster，却拥有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应对的身手吗？” 落地的芬恩有些意外地感慨道，然后他迈步上前，检查了一下雨生龙之介的右手，确认上面有着象征御主身份的三道令咒之后，他与亚瑟对视着点了点头，然后对一旁退出了战场的近月真澄招了招手，笑呵呵地说道： “真是漂亮的身手，美丽的小姐啊，我可否有幸知晓你的芳名？” “没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所以快点死心然后去干活吧，你这死于桃花还不知悔改的枪兵。” “呃……” 面对近月真澄异常简洁且直接的拒绝，芬恩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身旁亚瑟有些揶揄的目光中转过了身，再次踏上了追逐吉尔·德·雷的征途，而那位标准的白马王子也在向着近月真澄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后，一同跟上了芬恩的脚步，向着再也甩不掉他们的吉尔·德·雷追去。 失去了御主的情况下，没有单独行动技能的Caster肯定会迅速因为缺少魔力支持而衰弱下去，现在正是找到已经无法继续躲藏的他，将这个恶魔彻底斩杀的最好时机。 作者留言： PS： 我去吃个饭，很快就回来…… PS2： 我感觉我可以不用开刀片悬赏了，你们这些家伙，怎么，怎么那么用力啊…… 一下子就六千首订了，我怎么受得了啊 081 23 成为我的剑吧（第三更） “厉，厉害……” 看着近月真澄洒脱地在战场中屠杀海魔，英武地喝退Caster的袭击，并最终在完成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后潇洒退场的身影，一直在房间内忧心忡忡围观的薇珀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为对方那令人惊叹的魔术修为而感到由衷的敬佩。 强化魔术在魔术协会的体系中，并不算是什么被广泛研究和接受的类型，会选择这样的魔术作为家族传承并且能够屹立不倒的魔道世家，更是少而又少。比起对人体自身奥秘的钻研，大多数的魔术师都更加热衷于探究世界本身的神秘，像强化魔术这样必须要依靠强化后的身体去战斗的类型，对于修行者的天赋与心性要求都太过严格，能够在这一项魔术上取得足够成就的人，想要在其他魔术领域取得对等甚至更高的成就也并非难事，况且世家的魔术师们都有着自己与生俱来的那一份骄傲，又有几个人愿意去钻研这种既不优雅也不高贵的东西呢？ 就算真的要走研究人类的身体的道路，也还有人造魔眼和创造人工生命体这样更加优雅的东西，不是么？ 但是这群近月的巫女做了，并且将这条道路从上千年前一直贯彻到了现在。很难想象她们为了摸索这项技术付出了多少的血与泪，以区区人类的身体，靠着不成熟的强化魔术与格斗技巧，在漫长的时光中与横行的魔物作战，与东瀛的其他魔道世家争夺话语权，并最终在东洋魔术界的高位站稳了脚跟，这样的成就，肯定不是区区一点大蛇的血脉就能够带给她们的。 目送着Saber和Lancer离开之后，近月真澄的外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将自己乌木般的长发重新束起，又特别仔细地看了看其中化为纯金色的几根发丝，无奈地摇了摇头，向着被吉尔·德·雷以海魔亵渎过的尸体们轻声吟诵了一段往生之歌，祝福他们受折磨的灵魂能够往生极乐之后，她收敛起了自己刚刚战斗时的那份暴虐与冷厉，默默地回到了薇珀的小据点里，反手关上大门之后，她安静地坐回到了薇珀的对面，将那副金色蛇鳞构成的护胸抱在怀里，声音轻柔地问道： “如何，看了近月家的魔术之后，有让你下定什么决心吗，薇珀·维尔维特小姐？” “近月家的强化魔术，确实是难以想象的高超技艺，以我的见识无法给出足够恰当的评价。”薇珀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近月真澄所使用强化魔术的独到与出色，但稍作停顿后，她顺势说道：“不过，融合幻想种的血脉，选择探索人体的奥秘与极限什么的，应该不是我想要走上的魔道之路，所以很抱歉，我应该是会选择谢绝您邀请我加入近月家的好意了，真澄小姐……而且看你们对于和Rider相关的物品如此敏锐和执着的样子，近月家的血脉，应该是出了些什么问题的吧？” “出色的观察力，对于薇珀小姐你拒绝加入近月家的选择，我深表遗憾……不过作为魔术师，你的性格需要做出一点改变才行。”近月真澄叹了口气，略显疲惫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以一幅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对其他人的隐秘直言不讳，可不是一个成熟魔术师应该有的特征……不是所有场合都适合将自己观察到的事实诉诸言语，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真话感激涕零，很多时候，谎言比真实更容易让你获得大家的认同与接纳。” 听完之后，薇珀本想开口和近月真澄争辩几句，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足够自信去和别人当面争论的性格，再加上近月真澄刚刚所表现出来的高超魔术素养，也让她本就不失合理的话语更加具有说服力。 “呃，那个，真澄小姐，我们聊点别的东西吧……你觉得Caster什么时候会被Saber和Lancer给淘汰出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御主应该是已经在Saber和Lancer的配合中被击杀掉了，Caster的最终出局，应该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这个嘛……”近月真澄的脸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轻轻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之后，她摇了摇头，很郑重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Caster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击杀掉的，就算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御主，处在魔力供应断绝的绝境之中，他也还有着对其他圣杯战争的参赛者发动反戈一击的能力。” “是因为之前被他……献祭掉的无辜之人吗？”薇珀犹豫了一下，很不情愿地使用了这样的字眼，“按照圣堂教会的说法，他在引起其他从者的共同讨伐之前，已经屠杀了数百人用来进行亵渎的黑魔术仪式，但似乎谁都不知道他进行这些亵渎仪式是为了达成什么样的目标……” “向邪神献上被亵渎的血肉作为祭品，自然是为了从对方那里召唤出更加强大的魔物，历史上这样做过的黑魔术师和邪神信徒并不算少，考虑到被他献祭的人数，以及他亵渎他人身体时所用手段的残酷，回应他召唤的存在，或许会是难以想象的邪神眷族也说不定。”近月真澄望了望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密集起来的阴云，略有些出神地说道：“这座城市，就要和安宁说再见了。” …… 开始下雨了。 间桐雁夜走在这座自己长大的城市里，戴着兜帽，穿着缺少特征的外套，像是每一个急于赶回家避雨的行人那样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默默接收着来自大量使魔虫所反馈回来的信息，并寻找着可能落单的御主与从者。 将Berserker隐藏起来，不参与最开始的几场战斗，这是他为自己制订的战略。与其他御主不同，他虽然也能够自主恢复魔力，但由于体内还有着通过啃食他血肉来在短时间内拓展魔术回路的刻印虫存在的缘故，每一次运转魔术回路都会刺激到这些吞噬生命的恶魔，驱使着它们进一步拓展他的魔术回路并导致他的健康状态快速恶化，如果想要把樱完完整整地从间桐家那个魔窟里带走的话，他就必须要小心谨慎地指示Berserker参与战斗，力求使每一场战斗都取得足够的战果，而不是如记忆中的那个自己一样，一昧盯着远坂时臣和他的从者不放，愚蠢无比地耗尽自己的生命与魔力，并最终导致樱继续在间桐家痛苦地生活下去。 “Caster的御主已经被击杀，而Caster本人也被Saber和Lancer追得接近走投无路了吗？咳咳，比记忆中的你要没用很多啊，连未远川的骚乱都没引起……” 轻轻擦去了嘴角忍不住溢出来的鲜血，间桐雁夜抬起头，看向了那几乎可以算是冬木市地标建筑之一的凯悦酒店，确认了笼罩在酒店上半层的魔术结界之后，他拉了拉自己的兜帽，继续向着凯悦酒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获得的那一份记忆中，有的并不完全是属于间桐雁夜的记忆，那更像是一份包罗了整个第四次圣杯战争众生相的多视角回忆录，将所有参与之人的思考与活动全都记录了下来。虽然现在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中已经有了接近一半的不同个体，但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们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差，仅仅只是少了爱因兹贝伦家的那个雇佣兵卫宫切嗣而已，一些并不复杂但却极具针对性的计谋，也一样还能起到作用。 “Berserker，尝试着变成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模样，然后骗过他的魔术结界吧……做不到也没关系，只要等到Lancer他们和Caster交战正酣的时候，突袭进去，把那个叫做索拉的女人捉到手里就好。” 黑色的狂影依照着间桐雁夜的吩咐，悄无声息地变化了自己的模样，然后模仿着他脑中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行事姿态，沉默着向正牌货的魔术工房靠近了过去，而间桐雁夜本人则默默地留在了凯悦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不紧不慢地等待起了那些正追逐着Saber与Lancer身影的使魔虫们的第一手情报来。 如果自己无法挥剑，那就让其他人代劳就好。 比起卫宫切嗣，我至少还会保证你未婚妻的安全，在你的从者被淘汰出局后，我也不会那么无情地当场把你们两人全部格杀…… 虽然这样做不够好人不够正人君子，但谁让间桐雁夜已经是个从小就接受了老虫子魔术的正统魔术师了呢？为了完成对樱的拯救，就请你好好成为我手中的剑吧，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作者留言： PS： 截止更新这一章之前，首订已经到了9500+的地步 也就是说，在不开刀片和打赏悬赏的情况下，我已经欠了二十八更 并且可以预期的，在首订结束之前还会欠下更多 你们真行啊 082 24 在此敲响开餐的钟声（第四更） “喝啊啊啊！！！”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尖锐的哀鸣响起，随后，缓缓被渐渐加大的雨声所掩盖。 剑与枪的勇者各自站在一侧，居高临下地凝望着下方已经走投无路的黑魔术师，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更进一步地朝吉尔·德·雷逼迫过去，将他能够周转腾挪的空间压缩压缩再压缩，直到能够将这个疯狂的家伙彻底逼入绝境，然后送他回到英灵座之上去。 虽然二者都是勇猛而遵守道义的骑士，但骑士的美德是用来献给自己的主君，自己的人民以及值得尊重的对手的，如吉尔·德·雷一般犯下滔天罪恶的恶徒，无论是亚瑟还是芬恩，都不会对联手将他逼入绝境，然后一起处决他有任何的抵触和不满。 “龙之介，龙之介，噢，我亲爱的Master哟……” 紧紧抱着自己那以人皮装订而成的宝具【螺湮城教本】，吉尔·德·雷并没有如其他穷途末路的黑魔术师一般露出慌乱与角色的神情，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上一次被传送离开前的方向，任由自己身旁作为护卫的海魔被亚瑟与芬恩一一斩杀，丝毫没有指挥它们作战的想法和欲望，就好像因为雨生龙之介的死而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一般，悲伤到不能自已。 “在为你御主的死亡哀叹吗，Caster？”芬恩倒转手中的长枪，将一只巨大的海魔挑起，枪势如暴雨梨花般倾泄而出，眨眼间就将那只海魔撕成了漫天的碎肉，他遥望着已经暴露在自己攻击范围之内的吉尔·德·雷，厉声喝道：“那你可曾为无辜死在你手下的普通人而感到悲伤！？” “他们都是神的羔羊，神的子民，而我是发誓要亵渎神明蹂躏人世的异端，为什么要为他们哀叹，为什么要为他们悲伤！？” 吉尔·德·雷给出了毫无悔意的回答，他那一双看起来极为异样和古怪的眼睛猛然回神，像是凭空看到了身后亚瑟凌空落下的一斩般，以作为武人而言都相当出色的身手避让开了那一剑，虽然还是在之后被亚瑟顺势而至的一记横扫斩落了颈边长袍上如章鱼触手一般的饰物，但他也借势一个翻滚，脱离了亚瑟的剑围，躲到了一个能够暂时喘过一口气的角落之中。 “邪魔外道之言！你莫非认为自己还有逃离的可能吗！？” 亚瑟再次踏前追去，手中被风之结界所包裹的圣剑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在风雨中划出最为简洁干练的杀人轨迹，而吉尔·德·雷却不慌不忙地做出了应对，他猛地展开了自己手中的【螺湮城教本】，使唤着巨大的海魔触手从中探出，强行将亚瑟的剑势阻挡了那么一瞬，然后周身开始闪耀起了紫色的邪异光辉，无数扭曲的黑色触手丛光辉中探出，用力地将吉尔·德·雷的身体缠绕在了其中，其中一根还深深地插入到了他的胸口，如同插入了一个椰子一般，开始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吮吸。 “Lancer，后退！” 肯尼斯的命令几乎与芬恩后撤的动作同步地发出，虽然很清楚吉尔·德·雷现在的动作很可能是穷途末路之下的最后挣扎，只要抓住那一瞬之间的机会，就能够让他连最后的挣扎都无法用出就回归英灵座。但毫无疑问的，这样的举动也是需要冒上巨大风险的做法，一旦时机的把握上出了任何问题，那么芬恩将要面临的就是被吉尔·德·雷最后的困兽之斗毫无阻碍地贴脸命中的事态，即使能够免于被直接击杀，也有很大可能需要花费肯尼斯手上只剩下两枚的令咒来让他脱离险境，这显然是肯尼斯无法接受的结果，也是芬恩不愿让自己的主君背上的风险。 而相较于一旁后撤的芬恩，被触手阻挡了前路的亚瑟虽然有心想要代替芬恩上前完成这最后的一击，却无奈冲势受阻，即使现在强行爆发魔力，也有很大可能会以分毫之差错过那唯一的战机，为了不让爱丽丝菲尔担心，他也同样选择了后撤的行动，于是在那一瞬间，吉尔·德·雷的身旁出现了一个极为细微的空档，让他能够安心将准备中的术式发动而不需要担心遭到致命的攻击…… 糟了！ 两个顶尖的英雄几乎是在后撤的瞬间，就注意到了吉尔·德·雷脸上诡异的微笑，并意识到自己的后撤出现了问题，尽管他们的身体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开始向着吉尔·德·雷冲去，但无奈在一退一进之间被两人给浪费掉了的短短一瞬，已经足以让吉尔·德·雷完成他的布置，黑色的触手在吉尔德雷的身旁如花朵盛开般伸展，形成了一个宛如口器一般的器官，就这样让吉尔·德·雷落入了其中，并在他癫狂至极的疯笑声中合拢了起来，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啊，自诩勇者和秩序维护者的伪善者们哟~” “觉得生气吗？觉得被戏耍了吗？这就是属于并非主角的看客们的待遇啊！安心坐在你们的观众席之上看好吧！这场并非以你们为主角的，向神明的治世发起叛逆与亵渎的狂宴！！！” 如果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应该就是无法让龙之介亲眼目睹那最终极的死亡与恐惧了吧……看着神的子民们在我等弃民所发动的叛逆之下颤抖绝望，看着他们鲜活温热的身体被亵渎之子撕裂吞吃，看着他们踏着前人尸骨铸就的文明盛世在亵渎之子面前崩坏垮塌，那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满足，何等的让人愉悦！神明所编绘的虚伪画卷将在亵渎之子的面前被撕去面纱，混乱而疯狂的黑暗时代将降临此世，我等将以脊背为地毯，恭迎圣处女的重生与归来，看着她饮下圣杯中斟满的神明之血，看着她原本垂怜世人的面容上泛起因为背叛者们受审受刑的快意！ 看着又一次消失不见了的吉尔·德·雷，无论是一路追逐他来到此地的芬恩和亚瑟，还是一直以Assassin的分身为眼睛，遥遥监控着这场足以破坏“隐匿神秘”原则的战斗的言峰绮礼，都本能地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吉尔·德·雷最后留下的话语，分明就是已经察觉到了除Saber与Lancer之外的追逐者，并对他们选择联合起来讨伐自己的事实有所认知的表现，可即使如此，他也依然还是留下了“尔等并非主角”这样的话语，那也就是说，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包括进行血腥的亵渎仪式，以及带着Saber，Lancer和Assassin在城里到处流窜的行为，都只是为了给被他视为正主的某人准备一场盛大的堕落宴会而已。 会是谁呢？被已然疯狂的Caster视为宴会的主角，且在今天的时间里完全没有现身过的人里，谁会是他所期待的主角呢？ 从未路面过的Berserker吗？不，不会是他，间桐家的御主间桐雁夜一直都把他自己隐藏得很好，甚至在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三天，绝大多数从者都已经彼此试探过各自实力的现在，他握在手中的Berserker对于其他人来说，都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未知数，如果他在暗中与Caster有过接触的话，那么一直监视在间桐家大宅附近的Assassin和使魔一定会捕捉到他外出的踪迹。 那是远坂时臣的从者，最古老的英雄王Archer吉尔伽美什吗？不，也不可能，以那位王者高高在上的态度，怎么可能会屈尊俯瞰如此低劣而丑恶的Caster？他只会觉得连斩杀这个亵渎神明的黑魔术师都脏了他珍贵的收藏；而吉尔·德·雷也不会对Archer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兴趣，从他的行径来看，他要做的事情是亵渎神明，并召唤出能够颠覆世界秩序的邪恶之物，与吉尔伽美什完全凑不到一条线上去。 那么，就只剩下很奇怪地没有露面的Rider了。 那个在圣杯战争的前两日最为风光的，以一场大地震和一场可怕的龙卷风向其他从者展示了自己可怕力量的Rider，为什么消失了？在昨天与Caster的一战中，明明获得胜利的是她才对吧？ 冬木市，冬木大桥之外的海面上。 一连串不同寻常的巨大气泡开始从平静的海面之下冒出，好似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水面之下逐渐醒来，并开始从水面之下缓缓上浮一般，而在水面之下，已然被从【螺湮城教本】中涌出的触手给完全淹没了的吉尔·德·雷正狂气地高举着双手，用他那即使是在水中也依然能够穿透耳膜直达灵魂的魔音，高声呼喊着亵渎与禁忌的话语： “再次重新扬起我等救世的大旗吧！ 受到遗弃之人啊，汇拢到我的身旁吧，受我率领，受我统治， 我等受贬低之人的怨恨一定能传达让神明知晓！ 啊啊，舍弃了我等的虚伪之神啊，我将以亵渎的狂宴向你歌颂，将以血肉的触手将你的虚伪揭开，将以旧日真神的力量将你从神座上推下！ 上浮吧，上浮吧，旧日真神的伟大眷族啊，现在便是重新迎回真神的时刻！以我等的血肉为供养，为亵渎之子的胎动铺就道路吧！！！” 海面的躁动开始加剧了，难以名状的巨大魔物因为嗅到吉尔·德·雷献上祭品的血腥味道，开始响应着他的召唤，通过那古老魔典的复刻译文而显现出身形，狰狞而丑恶的黑色触手，仿佛拥有着无尽生机的庞大身躯，不断诞下小型子嗣的蠕动腔口，那只在古老的太古时代显现过的邪恶之物，终于对着这已经不再属于它们的新时代，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它嗅到了祭品的味道，难以计量的，活生生的，能够用血肉与恐惧最大限度满足它和它的孩子们的祭品，就在前方，就在那正逐渐亮起的城市之中。 魔物开始移动了，带着它那些饥肠辘辘的孩子们，毫不掩饰地向着一无所知的冬木市扑去，它的身形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即使大半个身子裸露在海面之外，剩余的身体也还是能够触及到冬木近海的海床，每一次的移动，都会带起沉重而明显的巨大的震动，无需多时，察觉到异常地质活动的人类就会自然而然地将目光对准此处，用他们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科技来窥探这其中的秘密，但在他们发现之前，这来自旧日的可怕魔物，就将登陆到冬木市的范围内，开始享用它应召而来后的第一场美餐。 不过，远在人类察觉之前，另一只巨大的生物，就已经察觉到了旧日魔物的动静，并因此从进化完毕后的浅浅的小憩中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听着自己胃部发出的巨大“咕咕”之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好饿啊。 有什么吃的吗？ 作者留言： PS： 很意外地出了点难受的事情 码字状态受到影响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五更的承诺 唉 人总是有自作聪明然后到头来发现自己是个超级傻B的时候 我现在就是那个傻B 083 请假说明 今天的第五更实在是没有心情写了 很头疼的一个事情，说到底也就是个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结果就成了让人拿来当导火索点爆了 唉，难受 耍了个小聪明，以为自己只是个玩票选手 结果意外地没有玩票，然后就蠢了 明天继续更新吧，在我睡觉之前，首订的数据是12319 也就是说现在欠了34更 不知道之后会欠多少呢 084 25 你不再只是我一人的猎物（5K大章二合一） 强大，邪恶，扭曲，无可名状。 这就是从海中浮起的巨大魔物所散发出的魔力，这就是这从属于旧日真神的太古存在所拥有的特质，它们拥有着与人类文明永远无法相互融合的对立性，人类需要以秩序来建立、维持自己的文明，但这旧日的魔物，却有着最为纯粹的混沌习性。它们只需要存在于那里，就能够自然而然地蛊惑人类为它们而发狂，它们甚至都不用主动去传播自己的混沌思绪，人类脆弱的精神就会因为目睹或者感知了它们的存在而崩溃败坏…… “那是……什么啊？” 薇珀脸色惨白地停止了自己对空气中飘荡魔力的感知，仅仅只是下意识地接触了一下那属于旧日魔物的逸散魔力，就已经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开始颤抖，以往建立起来的价值体系出现动摇，那些习以为常的人类常识开始崩塌，如果不是她及时以自己还残存的自制力制止了自己继续感知空气中魔力属性的行为的话，恐怕不需要多久，旧日魔物的气息就将永远地铭刻在她的记忆与大脑之中，成为她挥之不去的疯狂梦魇，一步步将她推向疯狂与自我毁灭的深渊。 “邪神的眷属，在人类文明开始记载历史之前存在于世间的旧日魔物，虽然还无法企及邪神的范畴，但对于人类而言也已经是难以抵抗的怪物了。” 近月真澄凝望着那在风雨中隐隐可见的魔物之影，一双眼睛不知不觉已经化作了金色的竖瞳，她口中轻声呢喃着薇珀无法理解的奇异话语，而伴随着她的轻声细语，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从她身上泛起，笼罩在了薇珀的身上，驱散了她因为接触旧日魔物的魔力而产生的精神压抑，同时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结界，将这栋房屋保护在了其中。 “真是帮大忙了。”从异常的精神状态中解脱出来之后，薇珀忍不住擦了擦自己额角流下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了直视着旧日魔物却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近月真澄，小声地问道：“你们近月家的巫女，在对抗这种东西的方面，好像很有心得的样子？是因为持有能够免除干扰的特殊术式吗？” “嗯？那倒没有。”近月真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异常的眼瞳和眼眶下的蛇鳞，“只是简单地将自己身上的大蛇气息散发出来，中和了旧日魔物自然携带的精神干扰而已……凝望着月见大人的身形而沉醉，总比因为被旧日魔物的气息给影响心智，永远变成疯子来得好，对吧？” 合着是因为你们已经在侍奉Rider的过程中发了狂，所以就能免疫再一次的发狂吗！？哪有像你们这样用洗脑去对抗精神污染的巫女啊！？ 没有理会薇珀显露在脸上的微妙而纠结的表情，近月真澄只是用很担忧的眼神望着海洋的方向，那里，是旧日魔物现在所在的位置，也是必须要将它彻底阻挡下来的最后防线。现在那只旧日魔物还只是逸散出了一些邪恶而黑暗的魔力而已，即使有对魔力敏感的人受到了它的影响，也最多就是出现一阵头晕和恶心的情况，最不济也就是多了一个必须要找巫女之类的退魔专家祛除的噩梦而已，还算不上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态，可一旦让那只怪物登上了陆地，开始将自己的身形展现在人类面前的话，那可就是堪比外星人入侵一般严重冲击这个世界常识的事情了。 隐匿神秘的原则将被破坏得荡然无存，江河日下的神秘将无比被动地显露科学侧的面前，那将是冲击整个神秘世界的巨大灾难，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一场冲击面前独善其身，所有与神秘相关的势力与生灵都必须面对一个无比严峻的问题：妥协，还是灭亡。 “月见大人还是没有回复和你的联系吗，薇珀小姐？” 那般邪异的东西，必然是由之前逃走的Caster所召唤出来的东西，而既然他成功召唤出了这般可怕的存在，那也就意味着追捕他的Saber和Lancer出了什么意外。不考虑至今没有露面的Berserker的话，就只有远坂家的从者Archer以及薇珀的从者Rider还能够为Saber和Lancer的失手进行补救了，出于对过于自闭的远坂家的不信任以及对自家神明的崇拜，近月真澄自然是希望由塞莉尔站出来担当这个挽回局面的角色。 “Rider？我，我刚才试着和她联系了一下。”薇珀恍然大悟般试着联系了一下塞莉尔，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的脸色不由得变得奇怪了起来，“但，但是Rider的状态很奇怪，明明已经接收到了我的信息，却什么回复都没有给出来，而且她居然开始从我这边汲取魔力了……” “从你这边汲取魔力？你是说之前月见大人一直都是依靠自己的魔力在行动的？”近月真澄露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不是你的从者吗？” “确实是，但是她作为从者显现的时候，自带了一个能够将吃下的食物转化为魔力储备的固有能力，再加上她还有一个类似于单独行动的能力，之前她一直都是自己去海里找东西填饱肚子，没给我在魔力支出上带来什么负担……” 薇珀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一样，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呆滞了半晌之后，才哭丧着脸向近月真澄说道： “不，不会吧？Rider她，她该不会是想要使用自己的宝具，显现大蛇本体之后去把那只旧日魔物给吃掉吧？她她她，她没有那么疯狂吧？那种东西也能吃得下口的吗？”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近月真澄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犹豫的表情来，思索了半晌之后，才不是很确定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犹豫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在近月神社所流传的古事典籍中，确实有明确记录过月见大蛇将所有被自己击败的敌人都吞入腹中的事迹，虽然这个事迹相较于她最为知名的事迹显得声名不显，但也是实际存在着的，如果她作为从者而显现出来之后，也有继承这部分传说的特质的话……出于饥饿或者其他的什么理由，选择将巨大的旧日魔物绞杀并吃下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也是可能发生的。 “呜哇，怎么这样……我还以为她吃掉那些Caster召唤出来的海魔就已经是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结果结果，怎么还有更上级者向的发展可能啊！？” 薇珀抱着脑袋发出了悲鸣，她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用令咒制止塞莉尔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但再次通过令咒的联系与塞莉尔进行了一番沟通，并且感知了一下她的精神状态之后，薇珀不得不选择放弃了这个想法，并默默为塞莉尔祈祷了起来，异常诚恳地祝愿她不会因为这顿魔物大餐把肚子给吃坏了。 因为在这一次的沟通中，塞莉尔用不是很有耐心的语气，给薇珀回复了一个“饿！”的答复，而这样的回答也让薇珀想起了那个为塞莉尔提供了单独行动能力的固有技能，貌似，在塞莉尔陷入强烈的饥饿之中的时候，这个技能会转化为更高一级的狂化来着……A+++级别的狂化，嗯，还是别想着用令咒能拉得住她比较好，人家还有B级的对魔力呢。 不过有点奇怪啊，她的宝具明明是需要达到一定的饱腹度之后才能发动的特殊类型，为什么现在明明饿得都快发狂了，反倒是能够使用了呢？ …… “真是失态啊，时臣。” “扰乱您的行程实在是非常抱歉，但眼前的事态，实在已经不是臣下有能力解决的困局了。” 冬木市的空域之上，由黄金与祖母绿宝石形成的可翱翔于天空的光之辉舟上，全装的吉尔伽美什正端坐于王座，望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远坂时臣，猩红的眼眸里闪动着不屑的目光。 “确实如你所说，这并非是你能够解决的困局，但Saber和Lancer他们呢？虽然只是杂种，但好歹也是远近闻名，拥有属于自己史诗传说的家伙，不仅连阻止一个下三流的Caster对无垢的孩童下手都做不到，还放任他召唤出了如此面目可憎的肮脏之物？之前还以为Saber是值得期待的对手，原来只是本王的错觉罢了。” “王请息怒，他们虽然只是连站在您面前的资格都还不具备的伪英雄，但至少作为史诗的主角，他们还是能发挥出自己的微末作用的。”远坂时臣维持着毕恭毕敬的臣子姿态，丝毫不敢显示出御主姿态地说道：“此刻，他们正在城中飞驰，期待着能够弥补自己错误的机会，只需要王能够让那邪恶之物稍稍延迟一下登陆城市的进度，他们就能及时赶到，并用他们宝具的萤火之光供您取乐……” “延缓它的登陆进程？”吉尔伽美什的双眼微微眯起，里面缓缓浮起了冰冷的杀意，“时臣，你该不会是打着……” “是的，如果王上您能以天之锁……” “开什么玩笑！？” 刚刚还被吉尔伽美什握在手中的酒杯饱含着怒意地从远坂时臣的耳旁飞过，里面猩红如神明血液的美酒倾洒而下，将低着头的远坂时臣淋了个劈头盖脸，而吉尔伽美什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怒火与杀意，也以盛大展开的巴比伦之门的方式，显现在了远坂时臣的感知中。 “你居然要本王以挚友所留下的珍贵之物，去束缚那污秽到令人作呕的魔物，阻挡它前进的脚步？时臣，是什么给了你一个区区杂种这样惹怒于本王的勇气？可笑的三枚令咒吗？” “臣下不敢！臣下只是单纯想要找到一个可行的方法，绝对没有有意冒犯王上的意思！” 远坂时臣几乎要被从吉尔伽美什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怒火与魔力给压得跪倒在地，但所幸有那一份矜持死死地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没有让他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彻底丢掉自己所有的自尊。 “就是因为这个时代腐朽愚蠢的无用杂种太多，才会催生出你这种以死偿还都不足以平息本王愤怒的想法！无谓的保守，可笑的算计，这般愚蠢的时代，是时候经历一场淘汰无用者的考验了。” 吉尔伽美什丝毫不掩饰自己厌恶地望了远坂时臣一眼，手指在王座上轻轻一叩，便打算驾着这名为维摩那的光之辉舟离开此地，把那即将登录冬木市的旧日魔物留给这个时代的人们，让他们去尖叫，让他们去恐惧，让他们自己去寻找方法来通过考验…… 吱…… 尖锐而刺耳的嘶鸣从下方的旧日魔物口中猛地爆发了出来，远坂时臣猛地一惊，下意识就回过头去看了那只庞大的旧日魔物一眼，异常担心自己会看到那只可怕的亵渎之物登上陆地，并将本该隐秘进行的圣杯战争，变成一场全球知晓的抗击怪兽入侵的战斗。 那是普通人中的孩童才会有兴趣去看去表演的东西，他这样的魔术师，怎么可能会愿意出这种风头呢？ “嚯？” 但让远坂时臣有些意外的是，虽然那只巨大的旧日魔物已经有一半爬上了陆地，但依然留在水中的那部分，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力的拖拽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连带着它几乎要在岸上站稳的部分也一起重新倒回海中。 “那是！？” “呵，Rider……有意思，最先与Caster争斗的便是你，现在挺身而出想要挽回局面的，也是你吗？” 本就因为旧日魔物的活动而躁动起来的海面，现在正在以更加惊人的气势变得波涛汹涌起来。那个在海中尚未显现出完整形貌的存在在与旧日魔物的角力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正在以难以想象的怪力将试图挣脱的魔物一点点往海洋的深处拖去，而高达百米的魔物显然不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人类大餐，就这样在近海区域与那个海下的家伙扭打了起来，波涛翻涌之间，另一只庞然大物的身形也逐渐地显露了出来。 那是东瀛最知名的凶神之一，因为撕裂大地的伟业而被人们恐惧与传颂的神代生灵，传说中潜入海洋而消失不见的存在—— 那是月见大蛇，完整显现了自己超过三百米本体的月见大蛇。 “登台吧，登台吧，今晚狂宴的主角，美丽的圣母啊，您终于是现身了！！！” 旧日魔物的体内，已经被无数触手团团包裹在其中的吉尔·德·雷发出了高亢的呼喊，那尖锐的魔音穿透了魔物厚厚的肉体，响彻在了这片夜空之下： “为您而准备的大餐已经登场，来吧，尽情享用它吧，或者被它享用也一样！” 大蛇猛地将自己的长尾甩起，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将巨大的魔物一整个地朝着深海抽飞了出去，然后跃出海面，后发先至的追上了空中无力挣扎着的魔物，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全力以赴地缠绕了上去，带着魔物的庞大身体，在惊天动地的水花中重新砸进了海面，一路向着深沉无光，不会被人类所感知到的深海世界沉了下去。 “你身上，有和以前见过的那个绿皮章鱼相似的味道……不过一直没能找到它在哪里，只好勉为其难一点，用你来代替它作为食物了。” 塞莉尔轻嗅着旧日魔物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一边轻声呢喃着，一边对着它张开了嘴巴，用力地咬了下去，而与她本体同步的，金色的巨大蛇首也一口咬住了旧日魔物巨大的身体，上下合力，开始一点一点将对方的身体撕裂开来。 海里的生物，很多都是没有骨头的，想要吃掉它们，就得用些不一样的手段，这是塞莉尔在过去下海捕捞海产时，系统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她对着一只软体的章鱼使用绞杀的行为而无奈教给她的新狩猎方法，感受着魔物巨大的身体在自己两张嘴巴共同的努力之下被生生撕开，嗅到了血腥味的塞莉尔一下子就更有干劲了，她将自己的手掌并指成掌，然后猛地发力，像是巨大的钻头一样插入到了旧日魔物的身体之内，仗着自己在体型与力量上都有绝对的优势，开始对这只巨大的软体生物为所欲为起来。 而在双方厮杀的海面之上，控制着维摩那一路追随过来的吉尔伽美什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本打算将那只丑陋的海魔作为给予这个时代人类试炼的想法，也因为塞莉尔显现出来的真身而出现了改变。 “有趣，你似乎，并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这样虚伪的理由，才现身带走那只丑东西的呀……哼，哼哼哼，大蛇吗？以你来作为对人类的试炼，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吉尔伽美什因为被蛇偷吃了不死药而看透了自己对生死的执念，那么这个时代的人类，又会从这条大蛇的身上看到什么呢？ “你不再只是本王一人的猎物了，Rider……” 吉尔伽美什愉悦地笑着，并为自己突发奇想的念头而感到了久违的喜悦与好奇。 作者留言： PS： 五千字的一章，抵两章不算过分呀 今天具体有多少更新不确定，我尽量努力吧 PS2： 首订数据最终为13113 折算欠更三十六章 PS3： 幸好没开刀片和月票悬赏，不然怕是要欠到下一本书去 085 26 与金闪闪达成共识 塞莉尔一直觉得，狩猎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 一件仅仅为了填饱肚子，努力活下去而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她很讨厌饿肚子的感觉，也不喜欢成为别人嘴里的食物，所以每一次的狩猎，她都会在选中自己的目标之后全力以赴，只为用最快的速度杀死自己的猎物，然后将它们吞入腹中，并寻找一个能够安心休息的地方躲藏起来，因为丛林中的掠食者从来不只有她一个，这一点即使是在成为妖怪，成为神明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旧日的魔物发出了垂死的哀鸣，它的身体依然在努力地试图重生着，试图将自己被塞莉尔撕咬吞下的血肉再生出来，可这一次，这份在过去拯救了它无数次的强大再生能力，却成为了让它的痛苦不断延长的根源。它已经在与塞莉尔的角力中彻底败北，那些最为粗大的触手已经被她手撕口咬地弄断了不知道多少次，即使还在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生长出来，却在没有了能够死死缠住塞莉尔的身体，用长有吸盘与口器的触手不断削弱对方的力气，而身体的部分则更加不堪，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正在不断往外喷出亵渎与污秽的血液，将这一片海域染成了怪异的颜色，也将魔物所剩不多的魔力一点点带走，让它彻底地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沦为了她人餐盘上的美食。 嗯，或许不能用美食来形容魔物的味道，即使有着系统帮忙屏蔽味觉，塞莉尔还是因为用嘴巴嘶咬这只大型触手怪时不小心尝到的一点血肉而感到犯恶心，在确认了对方真的一点都不好吃之后，塞莉尔就把进食的任务全都交给了自己的另一张嘴巴——贪食之蛇，让完全不在意味道的它代劳，一点一点地将这只失去抵抗之力的魔物给吞进了肚子里。 过程显得有些血腥和让人毛骨悚然，而即使是已经被吞入了腹中，魔物强大的生命力也依然支撑着它不时做出一些反抗的动作，如果不是塞莉尔刚刚进化过自己的消化系统的话，那么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要花很大的力气在与肚子里的魔物进行斗争之上了。 “不！不不不不不！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魔物的血肉在以远超预想的速度消融，而被它吞入体内的吉尔·德·雷也因此而发现了与自己计划出入极大的变故，原本在计划中足够为他争取时间发动呼唤邪神的魔术的魔物肉盾，仅仅只支撑了不到计划中百分之一的时间，就已经被消化掉了大半，他情绪高亢的刺耳魔音也因此变成了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嘶吼，伴随着构成他身体的魔力一点点被拉法罗之胃给分解消融，成为了他此次现世的最后遗言。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为什么又在我看到了希望微光的时候，用如此的绝望将其碾碎破坏！？恶毒的神啊，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怪人。” 依然保持着本体形态的塞莉尔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对于吉尔·德·雷傻乎乎地跑到自己胃里去的做法感到了相当程度的费解。 送吃的也就算了，把自己也一起当做食物送上来，是个什么想法嘛…… 用力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周围的海水猛烈地搅动起来之后，塞莉尔摆动着尾巴，开始向着海面之上游去，即使是在厮杀与进食之中，她也依然有好好注意周围的环境，以防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敌人来和自己抢吃的，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她注意到了一直飘浮在自己与魔物战场上方围观的光辉之舟，本着不管对方来意如何都上去见上一面的想法，她浮出了水面，与那个一向喜欢以俯瞰的姿势看待他人的金色英雄对上了眼。 “漂亮的眼睛，纯粹的灵魂，如果你的身形不是如此巨大而异样的话，倒是个值得让人在意和留心的人物。” 吉尔伽美什望着下方以单纯目光仰望着自己的塞莉尔，以颇为欣赏的声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而对于最古老王者的评价，塞莉尔只是眨了眨眼睛，默默评估起了眼前这个金闪闪的食用价值来。 大小……忽略不计吧，还不够塞牙缝的，当甜点都怕尝不出味道来。 味道……嗯，是魔力的香味！是比Assassin的分身还有Caster都要更高级更浓郁的魔力！ 捕捉难度……有点大，按照系统之前说的，这个世界里魔力越浓味道越好的生物，就越是强大和难以捕捉，如果想要抓到这个家伙并把他吃下去的话，应该会变成当初和那个鬼打架时一般的情况吧？ 唔，那就先不急好了，反正刚刚吃掉了一个大块头，把它的营养吸收掉，再长大一点应该就能比较容易地对付这个金闪闪了。 蚺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以仰视的视角来评估自己的猎物，而它们发动攻击的角度，通常也是从地面之上，不过吉尔伽美什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只是很喜欢塞莉尔用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仰望自己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有着如泉水般清冽的单纯与无忧无虑，就好像那些凝望着自己身形，憧憬着成为如自己一般英雄的乌鲁克孩童们一样。 呵，真是奇妙的感觉，明明是如此巨大的魔物，却让人觉得她的灵魂还像孩童一样没有受过任何污染。 吉尔伽美什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愉悦的弧度，他从自己的王座之上站起，一步步走向了维摩那的边缘，双手环抱于自己的胸前，直白地问询道： “Rider哟，回答本王，你作为从者回应圣杯召唤的理由，是什么？” 若是灵魂浑浊的对象，吉尔伽美什是没有兴趣对这种对象提出疑问的，但他从塞莉尔眼睛中所观察到了纯粹无比的灵魂，拥有这样灵魂的生灵为何会选择响应圣杯的召唤而作为从者现世，这样的问题勾起了他久违了的好奇心。 “唔，圣杯？”塞莉尔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当初系统忽悠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所说过的话语，用很确定的口气回答道：“食物！可以让我吃饱的食物！吃不完的食物！” “食物？” 吉尔伽美什随意地扫了一眼还浸染着旧日魔物之血的海面，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算你得到的食物是那样丑陋的东西也无妨？” 他并没有觉得塞莉尔有说谎，因为对方在说明理由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的是毫不掩饰的憧憬之色，那是无法作伪的纯粹情绪，既然塞莉尔这样说了，那么她作为从者而现世的理由，也就确定是通过圣杯来获得足以饱腹的食物了，考虑到她本体的巨大程度，对她来说这或许确实是个需要圣杯才能一次性满足的愿望。只是，吉尔伽美什觉得她在食物的选择上，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品位，那种让他看上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眼睛的东西，她居然能够下得去口…… “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是这样的。”塞莉尔很自然地回答道，“只要是能够提供营养，补充能量，让我长大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填饱肚子，作为满足饱腹之欲的东西，食物是不会因为它们味道的不同而不平等的……嗯，当然，能够提供更多营养的食物要比普通的食物更高级些。” “呵，真是简单的逻辑。”吉尔伽美什不可否置地笑了笑，“那你的愿望就只是吃饱而已吗？如果是这样简单的愿望，本王现在就能满足你……” “嗯？怎么会只是为了吃饱呢？”塞莉尔摇了摇头，尾巴同时摆动了一下，在海中搅起了巨大的漩涡，“吃饱的目的是为了长大，只有长大之后才能抢到更为广袤的猎场，才能在里面找到更多以前没有见过尝过的猎物，才有力气守护自己占下来的地盘，怎么会只是想要吃饱呢？” “不错的回答，予汝称赞。” 吉尔伽美什笑着鼓起了掌，为塞莉尔话语中毫无动摇的进取之心感到了欣慰，同样也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她会是比那只丑陋的魔物更加适合成为这个时代人类试炼的存在。澄澈而纯粹的心灵，坚定而充满了进取之心的意志，还处在成长之中，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身体，与人类立场不同的异类身份……她是走上了与人类迥异进化道路的存在，只要给予她足够的资源和一点点时间，她就能飞快地成长到足以威胁整个人类文明的地步。 在吉尔伽美什眼中，这个时代的人类已经因为神秘的消亡和文明的发展，逐渐丧失了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他们中诞生出了太多庸碌无为，即使死去也不会对社会的发展产生任何影响的个体，这样的发展太过安逸，太过堕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道路。所以他要在这个时代放出一只成长速度快得异乎寻常的野兽，让塞莉尔去与过分安逸的人类争抢地球上有限的资源，让她成为刺激这个时代的人类重新觉醒振奋起来的外力…… 至于说这个时代的人类文明无法追上塞莉尔进化成长的速度，反过来被她夺走世界支配者的地位什么的……无非也就是证明，这个时代的人类，确实如他吉尔伽美什所观察到的那样，已经彻底地腐朽堕落了而已，而腐朽堕落的存在，自然是没有资格与朝气蓬勃且充满进取心的存在争夺这个世界的主权的。 “Rider哟，想要猎场吗？” “嗯？” 塞莉尔眨巴了一下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好奇地看向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吉尔伽美什。 “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把整个世界都纳入你狩猎范围的机会……如果你能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能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本王面前的话，本王就把这个试炼全人类的机会赐予你。” 吉尔伽美什站在光辉方舟维摩那的边缘，向着立于海面之上的塞莉尔伸出了手，认真地说道。 “嗯……好啊。” 塞莉尔思考了大概一秒钟，然后抬起了手，小心地用手指抵了一下吉尔伽美什伸出的手，算是和他达成了一个只存在于双方之间的共识。 虽然不懂金闪闪说的试炼全人类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把整个世界都纳入自己的狩猎范围…… 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后走到哪里，都可以随便去吃人类的食物了呢？ 爽到诶，没理由不答应的。 作者留言： PS： 感觉是之前一直憋在家里写东西的缘故 身体开始莫名其妙的难受 为了之后还能继续好好更新，我还是多出去走走吧…… PS2： 今天就这样吧，当我多欠一更，以后慢慢补 欠更37章 086 27 近月巫女经典要球姿势.jpg “被Caster召唤出来的那个魔力波动已经被消灭了……Lancer，那边的那个太阳，是Rider吗？” 亚瑟站在冬木的大桥上，遥望着远方漆黑的海平面，虽然在普通人的眼中，夜幕依然笼罩着他们所能看到的领域，但对于那些能够感知到魔力波动的存在来说，在数公里之外的海面之上，有一团庞大而生机磅礴的魔力源正在有力地涌动着，不断向外散发出金色的辉光，就好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一般。 “啊，就是她……看样子是为了干掉Caster而拿出真本事来了。”芬恩呼吸着不再被旧日魔物污秽的魔力所充斥的空气，有些忧虑地皱起了眉头，“何等浩瀚无边的魔力，简直就像是一个活着的神明……甚至连Archer的魔力都有被她完全掩盖下去的趋势，Rider，果然不愧是在这个国家能够发挥出接近本体实力的可怕对手啊。” “你们找到了Rider的真名？”亚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问道。 “不，不如说一开始，我的主君就知晓她的身份……”芬恩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中的紫色长枪收起，摇着头说道：“原本，她才是我的主君准备召唤的从者，只是因为被人偷走了她的圣遗物，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虽然此时的立场已经是不得不生死相向的敌人，但还是忍不住因为Rider的美丽和强大而心生感慨，这样无法通过计谋与布局去算计，只能在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中以武艺与机变来分出高下的对手，实属我生平仅见。” “只能通过正面对决来分出高下吗？”亚瑟回味着芬恩所说的这句话，明亮清澈的眼睛里亮起了异常高涨的斗志，“那确实是个很值得挑战的对手啊。” 他是于神代之末率领不列颠人民抗击外敌的骑士王，而在那些蹂躏不列颠土地的敌人之中，从不缺乏体型巨大的危险魔物，他将它们一一打倒，并因此积累了大量对抗此类敌人的经验，再加上此次呼唤自己现世的爱丽丝菲尔是无法再做任何挑剔的完美御主，即使对手是已经展现出如此力量的Rider，他也有足够的信心与底气从对方手中夺取胜利的果实。 “你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啊，不列颠的骑士王。”芬恩看着跃跃欲试的亚瑟，有些揶揄地摇了摇头，“但愿你在感受过Rider那让人绝望的力量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先告辞了，我的主君正因为今天的一无所获而感到不快，这种时候再继续和敌对者悠闲地聊天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望着芬恩悄然隐去的身影，亚瑟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不可视之剑重新收了起来。诚如Lancer所言，今天他们确实是一无所获的那一方，既没有能够阻止Caster在城内举办混乱与恐怖的亵渎仪式，也没能通过参与对Caster的最后一击而为自己的御主获得一枚额外的令咒，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将不再有新的战端爆发，而击败了Caster所召唤巨大魔物的Rider，也将成为今夜的最大赢家。 “Saber，好奇怪啊……” 回到自己的御主身边之后，亚瑟看到的并非是那位爱因兹贝伦的公主放松下来的笑颜，而是一张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之色的小脸，银发赤眸的爱丽丝菲尔一见到亚瑟的回归，就马上跑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很认真地问道： “Caster，应该已经确认被消灭了吧？” “确实如此，他作为从者的魔力波动已经和那只旧日魔物一起消失了，应该是被Rider解放宝具后一口气送回英灵座去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因为已经向亚瑟透露过自己是成熟的小圣杯的事实，所以爱丽丝菲尔也很坦诚地向自己的从者说出了让她察觉到异常的事情，“我应该在来到冬木之前就和Saber说过，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御主，是作为圣杯降临的容器而被创造出来的，对吧？” “嗯，爱丽丝菲尔确实有说过。”亚瑟点了点头，等待着爱丽丝菲尔后续的说明。 “作为圣杯的容器，那些战败从者的灵魂都会被收纳到我的身体里，作为让圣杯显现出来的祭品……理当是这样子的。”爱丽丝菲尔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安地说道：“可是Caster明明已经被Rider给消灭了，可是他的灵魂，却没有回归到圣杯的容器里来，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果其他战败从者的灵魂也无法回归到我的身体里来的话，那么即使是决出了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圣杯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祭品而无法显现出来的。” “圣杯，无法显现？” 亚瑟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对于渴望着通过赢得圣杯战争而获得圣杯，并向它许愿让昔日的不列颠重现世间的他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忽视的事情。圣杯无法显现，那就意味着他无法完成自己的夙愿，而这也就等同于否定了他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战斗与拼搏，虽然英灵座独立于时间轴之外，能够让他不受时间与次数限制地参与到多场圣杯战争中去，但不可能每一次都能遇到像爱丽丝菲尔这样与自己相性上佳且拥有难以想象魔力量的御主， 放着眼前可以看到的胜机不去追寻，反倒是想着用还有后路和下一次机会这样的事情来自我麻痹，显然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爱丽丝菲尔，能找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我不知道……”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犹豫半晌后，她抬起头，不是很确定地说道：“会不会，是在Rider击杀Caster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或者说，Rider本身，就有什么问题？有人看到了她是怎么击败Caster和他所召唤的魔物的吗？” “有……远坂家的从者，那个金色的Archer。” …… “终，终于结束了吗？” “大概，是的。” 薇珀一幅被榨干了的表情，无力地瘫痪在自己身下的沙发上，只觉得自己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如果不是还有向塞莉尔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执念支撑着她对抗睡魔，恐怕她早就因为身体里魔力枯竭而带来的疲惫感而睡倒过去了。 这，这就是顶级从者解放宝具战斗时给御主带来的负担吗？简直，简直像是马力全开的水泵一样…… “已经八点了，你困了，该歇了。” 近月真澄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笑容温和地走到了薇珀的身边，用轻柔如摇篮曲一般的声音，向她如是说道： “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大把好时光。” “可是……Rider……” 薇珀迷迷糊糊地嘟哝着不成结构的词语，依然不肯就这样睡着过去。 “那就，只能先说一句对不起了，薇珀小姐。” 咔。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月真澄将薇珀的身体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并迅速地以手刀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斩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关节响动之音，原本还不肯睡觉的薇珀顿时两眼一翻，整个身体就像是面条一样瘫软了下去，被近月真澄一把就用公主抱的姿势给抱了起来。 “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太适合让外人看到。” 近月真澄迅速地将睡着了的薇珀抱上了二楼，把她好好安置在了那张属于她的软床上，确保已经给薇珀盖好了被子，绝对不会让她因此而感冒着凉之后，她关上了卧房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自己一直努力保持的，对大蛇之血的克制和压抑放松了开来，任由它们在自己的体内涌动，任由它们将自己的双眼化作金色的竖瞳，使自己身上的纹身散发出连巫女服都遮掩不住的光辉，然后，她的体内响起了清脆的骨骼变动之声，而她的身体，也因为大蛇之血的作用而开始变化了起来。 “Master在吗？我打猎回来了……” 与金闪闪达成了表面共识之后，塞莉尔解除了自己本体显现的巨大化状态，饭饱神息地摸回了她和薇珀所暂住的这个小房子里来，准备在结束了今晚的狩猎后，好好地在吃饱后睡上一觉，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在客厅里现身的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薇珀那张因为自己又莫名其妙地没发挥作用而充满沮丧和不爽的小脸，而是一个比薇珀的身材更加娇小一些，并且有着和自己一样眼睛的萝莉从楼上朝自己飞奔过来的场景。 “月~见~大~人~” 塞莉尔并没有见过这只萝莉，但她可以嗅到对方身上有自己血脉的味道，所以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应敌性质的反应，只是很好奇地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大小极其不合身的巫女服的女孩，并任由她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是？” 娇小的女孩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只是很异常依恋的把脸在塞莉尔的腰间磨蹭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对着塞莉尔张开了双臂，摆出了一个经典的要球姿势。 “月见大人，抱~” 看着对方与近月真绫隐约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塞莉尔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将女孩抱在了怀里，然后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唔，和真绫相似的味道……你也是我的巫女吗？” “嗨咿！我是近月神社第五十二代巫女继承人，近月真澄，见过月见大人！” 一边这样说着，近月真澄一边努力地将手臂伸展开来，试图独自霸占塞莉尔慷慨分享给她的球权，但鉴于她体内暴走的大蛇之血对身体的改变，原本以十七八岁少女的体型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现在却成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的悲愿，面对着这样残酷的事实，已经使用自己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向塞莉尔说完了自我介绍的近月真澄，欢呼着把小脸埋进了塞莉尔的怀中，以幸福得像是直接到达了天国一般的表情，贪婪地享用起了近月的巫女们已经遗失了上千年的至宝来。 啊啊啊，血液，在沸腾…… 身体，身体好烫，要，要烧起来了…… 要，要变不回去了…… 作者留言： PS： 今天三更打底吧 PS2： 天气不错，等我出去散个步就回来写第二更 087 28 为肯主任送上助攻 “嘁，Saber和Lancer根本没有和Caster展开交战吗？” 倚靠在地下停车场承重柱上的间桐雁夜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默默地估算了一下凯悦酒店距离冬木大桥的直线距离，又感应了一下楼上Berserker对肯尼斯留下魔术结界的突破进度，大致地在心中做了一个计算之后，他从自己依靠的柱子上支起了身体来，重新将兜帽拉起，一边向着凯悦酒店之外走去，一边对Berserker下令道： “直接突破进去，Berserker……以抓住那个女人然后撤退为目标，即使不能成功，也想办法把肯尼斯的令咒逼掉一发。” 以魔力为媒介的信息迅速传达到了Berserker的感知当中，一直维持着肯尼斯的外貌，一点点依靠着自己几乎完美的伪装突破肯尼斯魔术工房的黑色狂影眼中红光一闪，像是获得了解放一般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咆哮声。他是以狂乱和凶暴的战法而著称的Berserker，而不是以潜入暗杀为主业的Assassin，在接到了直接突破而不是压抑自己的魔力进行潜入的命令之后，他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爆发出了自己的本质，猛地在地上一记重踏，将一个以精妙结构搭建而成的炼金术机关激活，然后凭借着自己无双于那个时代的超绝武艺，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从异化的空间内激射出来的几把武器，黑中泛红的诅咒魔力自手中流淌而出，为手中的两把远远无法到达宝具层面的炼金武装赋予了相当于D级宝具的力量。 然后，便是远非魔术师的工房所能够阻挡的狂暴突进。 “Aaaaaaaa！！！” 异化扭曲的空间被狂暴的魔力撕扯成了碎片，那些充斥其中的魍魉使魔不是一合之敌，即使踏中了险恶的陷阱也能够依靠超乎常理的武艺对攻击加以回避，Berserker化作了一道黑色的狂飙，挥舞着手中扭曲的诅咒兵刃，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早已预知好了的目标突进而去。生前曾被王称为最理想骑士的他，即使现在成为了发狂与失去理智的Berserker，那份百战而锻炼出来的绝世武艺，也没有出现丝毫的褪色，而因为不再需要有所顾忌的缘故，他能够以自己手中之剑造成的杀伤能力，说不定还要更甚于拥有理智时的自己。 …… 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时任时钟塔降灵科学部长的索非亚莉家族之女，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未婚妻，实际意义上为Lancer提供战斗时魔力的魔术师。 此刻，她正在肯尼斯魔术工房的核心位置，由两人共同居住的套房之内无聊地发着呆，心中不时地涌起对这座城市的不满，以及对自己未婚夫不解风情的埋怨。 虽然对于魔术师而言，拥有爱情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索拉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与肯尼斯之间不过是出于利益交换而进行的政治联姻，自己的任务就是为阿其波卢德家生下拥有出色魔术回路的子嗣，但知道，并不代表就能够完全没有怨言地接受和理解。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作为魔术师而言，毫无疑问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但作为将要共度一生的伴侣，他那天资过人的脑袋，却显得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灵光，明明自己所求也不过是他能够表现得不让自己那么讨厌而已，可对于肯尼斯阁下而言，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是从未在成长过程中遇到过任何困难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跨越的天堑。即使索拉早已有了像一个魔术师一样为阿其波卢德家延续家系的觉悟 ，即使她早已目睹过自己家族中无法继承魔术刻印的其他人履行这样的职责，但当她把目光对准自己的伴侣，对准那个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之时，却总是忍不住为对方在自己面前过于笨拙的样子感到一阵阵的恼火。 到底是怎样的脑子，才会让他觉得不断在自己面前炫耀他在魔术方面所取得的成就，能够拉近彼此的关系，提升自己对他的好感度的？而且从阿其波卢德家的发展来看，他的聪明伶俐也没有完全集中在魔道研究这一方面啊？在面对时钟塔其他势力和阿其波卢德家的外围势力时，他明明也能够游刃有余地使用相当成熟的政治手腕，甚至做到了将阿其波卢德家一点点推向时钟塔最大势力的壮举，可为什么偏偏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就连他在政治手腕方面十分之一，不，哪怕百分之一的聪明才智都拿不出来呢？ 笨嘴笨舌，这个词就是对肯尼斯平时与索拉单独相处时绝大多数表现最好的概括，除了他滔滔不绝地陈述他最新取得的研究成果之外的时间，这个旁人眼中的天才魔术师，真的让索拉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去喜欢他才好。 “魔力的消耗减少了……Lancer和肯尼斯的战斗结束了吗？” 感受着自己体内魔力的流动，索拉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来，很是无语地走到了套房的窗口前，遥望起了夜幕下的冬木。 带着自己跑到冬木来参加圣杯战争之前，肯尼斯信誓旦旦地向自己承诺，这只是一次没有什么风险和困难可言的旅行，以埃尔梅罗阁下的声名起誓，他将夺下圣杯作为礼物献给自己，可是现在看来，无论是肯尼斯引以为傲的魔道修为，还是那个和他长得异常相似的凯尔特大英雄，都没有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稳操胜券的把握，这场为埃尔梅罗阁下赚取武功的圣杯战争，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随时都有可能让他葬身于此的战场…… “真让人不安啊，这个气氛……先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邪恶魔力，又是如渊如海一般深不可测的魔力涌动，肯尼斯，你真的有想到过事情可能会演变成这个模样……什么人！？” 索拉猛地一惊，身处于魔术工房的中心，她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个正在肯尼斯的魔术工房中横冲直撞的可怕存在，那种狂暴而疯狂的魔力，那种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突破防御的身手…… 是从者，是一个从未在Lancer面前显现过的从者，也就是说，本次圣杯战争中最后一个没有露面的Berserker，终于在今天晚上向其他的参与者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而不幸被他选中作为袭击目标的，就是跟随Lancer明面上的御主一起来到冬木，并在他的魔术工房内久居不出的自己了。 “开什么玩笑啊……怎，怎么会这样？” 并非是所有魔术师都有勇气去直面从者的，即使他们全副武装地呆在自己精心经营起来的魔术工房之内，也只有最出色的那些魔术师有能力与能力相对普通的从者打一场防御战，但眼下的情况却绝非是那么简单。首先，负责主持魔术工房运转的人不是布置他们的肯尼斯，而是魔术造诣远远低于他的索拉，其次，那个一路势如破竹的Berserker，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级别的从者，两相交加之下，还没等索拉做出什么有足够意义的应对，肯尼斯所布下的魔术工房就已经被突破了大半，只剩下了最后几层楼的结界与防御，就算此时肯尼斯神兵天降，也不大可能依靠最后剩下的防御挡住Berserker的突破…… “Aaaaaaaaa！！！” “呀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充满了疯狂与凶暴气息的声音已然穿透了魔术工房的防御，径直地传达到了索拉的脑海之中，本就只是作为魔力的供应者而参加本次圣杯战争的贵女瞬间就因此而慌了神，脑袋里的魔道知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般，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她手足无措地倚靠在身后的玻璃墙上，一边听着Berserker越来越清晰的咆哮，一边感受着自己加速到异常频率的心跳，手脚冰凉。 完，完蛋了。 肯尼斯，肯尼斯和Lancer才刚刚结束对Caster的追击，不可能赶得回来的，我，我也做不到抵抗Berserker这种等级的从者的…… 会，会死吗？还是，还是会落到其他御主的手里，被拿来当做人质威胁肯尼斯？但，但是他肯定不会接受对方的威胁吧？就，就算是平时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但是在涉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可能以身犯险来救我的…… “Ruaaaaaaa！！！” 地面被斩开了，那些化作异界的长廊与结界还是没能困住Berserker的身形，尽管他手中的武器已经因为要挣脱陷阱而被破坏了许多次，但对于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这等特殊宝具的Berserker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他挥动着从肯尼斯的魔术工房中抢夺而来的一柄长戟从地面的豁口处凌空跃出，将自己不详而疯狂的身形展现在了索拉的眼中，那过分的狂气与强大的魔力完全摧毁了索拉抵抗的意志，她只能双腿发软的跪倒在地，绝望无比地看着正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黑色狂影。 “救……” Berserker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了，他倒提着手中的黑色长戟，向着索拉伸出了那黑气缭绕的大手。 “救救我啊肯尼斯！！！” 红发的魔术师恐惧地闭上了眼睛，瑟缩着抱住了自己的头，用颤抖的声音叫出了她所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够拯救自己的男人的名字，就好像那个对待别人永远一脸傲气，在自己面前永远笨嘴笨舌的金发神童，就在不远之外，能够听到自己的求救，并如同拯救一切的英雄一般及时赶到一样。 “毫无武人荣耀可言的邪魔外道，把你的脏手从索拉大人身边拿开！！！” 那是肯尼斯……不，是那个和他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相貌的自恋狂枪兵的声音，他的身形凭空地在索拉与Berserker之间显现了出来，以手中执掌着流水之力的紫色长枪猛地横扫，将那无法看清身形的黑色狂影给逼退了开去，随后猛地踏步前行，向着拥有于间不容发之间避让开来的黑色狂影追打过去，枪出如龙吟虎啸，生生在这狭小的房间之中卷起了巨大的风暴，将所有的玻璃全都粉碎了开去，而在留着金色长发的凯尔特英雄将入侵者暂时击退的短暂间隙，他给无比惊讶地睁开双眼的索拉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肯尼斯大人动用了令咒，让我先行赶过来为您抵挡入侵者，不过此地不宜久留，索拉大人还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吧，请放心，肯尼斯大人一定会及时赶到并接住您的。” 作者留言： PS： 第二更 PS2： 又是只有一个人过的平安夜，你们有没有，就是，那个 能够温暖人心的 刀片啊？ 088 29 水枪对湖光，两眼泪汪汪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阁下最近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非常不好，极其的不好。 因为阿其波卢德家的神童，时钟塔降灵科最年轻的一级讲师，拥有着踏足冠位资质的埃尔梅罗阁下，是不应该在与魔道相关的事情遭遇挫折和困难的，特别是在他已经准备充分，做好了与任何一种类型的魔术师进行作战的前提之下，在这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竞赛中，他理当毫无悬念地力压众人，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带着从容不迫的态度、为人称颂的武功以及对自己改换态度的未婚妻回到时钟塔，享受人们的顶礼膜拜。 理当是这样的。 可似乎在冥冥之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恶意在针对着参加圣杯战争的肯尼斯阁下，让一路走来始终顺风顺水的他在与圣杯战争搭上边的事情上，始终与厄运相伴，不管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总会遇到各种莫名其妙的掣肘和烦心之事，并因此而无法达成自己预定的目标。 预定的圣遗物被人偷走，并被那人用来召唤出了一个堪称王牌的强力从者，死死地卡在了自己通向胜利的道路之上；特地为了进行魔术师之间的对决而修改了圣杯召唤的规则，通过制造出表里两名御主的手段，使自己拥有了能够全心全意地将魔力用在与其他魔术师进行对决之上的余裕，可偏偏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并没有属于御主的舞台，除了Assassin之外，每一个降临的从者都拥有着怪物级别的破坏能力，稍有不慎被他们之间战斗的余波给卷入进去的话，即使是如自己这般全副武装的魔术师都有可能被直接重伤，使他不得不放弃了王对王将对将的想法，憋屈无比地隐藏在了自己从者的身后；初见原本将为自己所用的Rider时因为对方的强大而被迫使用了一枚令咒来保住自己的从者Lancer，在后续为了争取到圣堂教会补发的额外令咒而派出Lancer追杀Caster时，又因为被Rider抢了人头而失去重新补齐三枚令咒的机会…… 现在，Berserker的御主居然头昏脑涨地把他现身后的第一个目标锁定在了自己的魔术工房上，并因为打了个时间差的关系，强行又消耗掉了自己一发令咒不说，还狠狠地惊吓到了自己的未婚妻索拉—— “看来你是完全不清楚自寻死路是什么意思了，Berserker的御主。” 银色的月灵髓液在肯尼斯的身体周围张开成了一面巨大的网，恰到好处地为凌空接住了自己未婚妻的肯尼斯提供了一个在空中的落脚点，让他能够以公主抱的姿势带着自己受惊不轻的未婚妻在半空中站稳，随后，金发的魔术师轻轻摘掉了自己手上的一只手套，以饱含怒火的声音，向那群正在冲着自己高速冲过来怪异虫子说出毫不掩饰心中杀意的话语。 肯尼斯知道那群虫子是冲着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的索拉而来的，也能猜到它们的源头必然是来自间桐家的御主，那个指挥着Berserker偷袭自己魔术工房的家伙，而他这样做的原因无非两种，要么就是冲着杀死索拉，降低自己与Lancer这一对组合的战斗力，要么，就是为了将索拉活捉，并作为威胁自己为他去做一些不方便做的危险事情，不过无论对方的目的是哪一个，在他决定把目标放在索拉身上的时候，肯尼斯都不再有任何可能选择放过他。 他捧在手上，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慕才好的女人，怎么可能容许有其他不知死活的家伙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那还真是遗憾了，对于自寻死路词意的了解，不会有几个人能比我更深的了，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混杂了不知道有多少种虫子的虫群冲，响起了难以辨明特征的沙哑声音，就好像为声音背后的魔术师所驱使的那个黑色的Berserker一样，将自己的真实面目隐藏得相当相当的良好，而很显然的，对方在发觉自己赶到了的事实之后，已经完全放弃了他原定的作战计划，准备如一只灰溜溜的老鼠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你就这样把自己作为魔术师的尊严，将间桐家的荣耀抛在脑后了吗，间桐雁夜！？” “哼哼哼。”面对着肯尼斯的质问，虫群中传来了间桐雁夜充满了嘲弄与不屑之情的笑声，“尊严？又不是什么能够带来救赎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更何况，间桐家的荣耀？你居然天真地认为那种东西有存在过吗？我要对你改观了啊，自大狂妄的埃尔梅罗阁下。” 语毕，那些虫子骤然发出了狂乱而嘈杂的尖锐嘶鸣，本就是被特殊培育出来用以进行战斗的身体骤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来，如同一阵扑面而来的箭雨般激射向了正抱着索拉的肯尼斯，虽然那几乎要突破音障的速度确实有些惊人，但对于魔术造诣远在间桐雁夜之上的肯尼斯来说，这也不过是让月灵髓液的自主防御机制运转起来就能够抵挡的东西。 不过这样肯定是不够的，Berserker捣毁了自己的魔术工房，给索拉带来了如此巨大的惊吓，如果让他和他的御主就这样什么损失都没有地撤离的话，那未免也有些太过于不符合埃尔梅罗阁下一贯的作风了。 “Lancer，开放你最大出力使用宝具的权利，让Berserker和他愚蠢的御主为今晚的挑衅付出足够的代价。” “如您所愿，我的主君。” 提前后撤，芬恩再次用自己手中的长枪招架住了Berserker狂乱却不失章法的攻势，借势把手中的长枪往墙壁上一甩，砖石崩塌破碎的声音中，被枪头划破的水管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大肆喷洒出了水流来，而在芬恩手中长枪的牵引之下，整栋凯悦酒店内的水流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汇聚 。 “令人惊叹的武艺，与Rider那种纯粹依靠肉体发挥出来的力量不同，你所拥有的武艺，即使是与我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对于一个发狂之人来说，着实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牵引着水流附着在自己的紫色长枪之上，芬恩再次向前压去，逼迫着因为御主的命令而想要退走的Berserker不得不重新与自己缠斗在一起，枪刃相交之间，从破损的水管中喷出的清水已经将两人脚下的地面浅浅地淹起了一层，芬恩的行动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加地如鱼得水起来，而奇怪的是，那个黑色的Berserker却也没有因为环境的细微变化而受到任何影响的样子，他的动作依然凶狠而迅捷，不让芬恩有任何放松警惕的余裕，而他手中所持有的武器，也从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悄然变成了一把爬满了诅咒与不详魔力纹路的黑色魔剑。 “拿出真本事来准备脱身了吗？有意思，那就来比试一下吧，看看究竟是我这让堕落神灵都感到畏惧的魔之一击更胜一筹，还是支撑起你无双武艺的魔剑更有能耐！” 芬恩手中的紫色长枪在空中划出了巨大的回环，以枪身抡起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风暴，黑色的Berserker轻松自如地接下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招，并向后退出了一段距离以防止自己因为芬恩之后的变招而陷入被动，这样的应对正落入芬恩的下怀，他的身上涌动起了水蓝色的魔力，由凯尔特神话中被他所斩杀的主神银臂努阿达所司掌的【水】之力相应他的号召而来，转眼之间就在紫色的枪尖凝结成了足以切割、贯穿一切的高压水流，伴随着芬恩气势磅礴的高喊奔流而出。 “『无败的紫靫草（Mac·a·Luin）』！” 退开些许的Berserker并没有因为周围骤然躁动起来的水之力而陷入被动，虽然现在是陷入狂化之中的状态，但他由湖中仙女所抚养长大的传说却不曾因此而消去，湖之骑士的传说赋予了他不慌不乱地应对眼前即将形成滔天之势的余裕，他手中已经褪去圣剑光彩而被诅咒所侵蚀的魔剑同样亮起了属于魔力的光辉，精灵的文字在异常的猩红光辉下闪耀，由湖中精灵所铸造的剑身映照出了如月影轻摇的湖水一般的辉光，狂乱的黑骑士将此剑高举，迎着奔流而至的水流迎头斩出，蓝色的魔力如清澈的湖水一般化作了光辉的斩击，甚至极为短暂地改变了Berserker身上疯狂而悲伤的黑暗气息，使他隐匿于并非为己的荣光之下的真正气质在魔力的对冲之间，一闪而逝。 “『无……毁……的……湖……光（Ar...ound...light）』！！！” “咳啊……Berserker，你这混蛋！” 带着兜帽的男人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因为体内剧烈波动的魔力而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血中还有不断扭动的狰狞刻印虫的身形，看上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男人虚弱地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可即使如此，体内的魔力还是如同被打开闸门的水库一样，不受控制地向外流去，而那些以他的血肉为食，并以此来制造出更多魔力的刻印虫也因此而更加兴奋地躁动了起来，给他带去了更大的痛苦。 “索拉，抱紧我！！！” 感受到了正在酒店大楼之内狂暴涌动的魔力，即使是如肯尼斯这般出色的魔术师也不由得为之色变，他将自己几乎所有的魔力都注入到了身边唯一且最强的礼装月灵髓液之中，控制着它形成了一个能够将自己与索拉保护在内的银色球体，然后从原本立足的空中坠向大地，他紧紧地抱住了根本无力抵抗接下来恐怖魔力冲击的索拉，准备用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来为她减轻所受到的冲击。 如水一般碧蓝的光辉自凯悦酒店大楼的中段爆发而出，像是最为锋利的刀刃一般，轻而易举地将大楼的结构切割破坏，然后在如喷泉般冲天而起的水蓝色光柱中，整座酒店的大楼就此被彻底解体开去，在因为之前Berserker所引发的骚动中逃出楼外的住户们的惊呼声中，变成了漫天散落的小小碎块，向着四面八法飞散开去。 作者留言： PS： 稍微魔改了一下原著的长江，这个版本应该更接近于剑阶的岳父一点 PS2： 推书时间：《致四千年后》 推书语：祈耳喵的新书，写得很有意思的系统历史文，以所罗门为起点，带领人类走向星空的时代 现在的部分很有圣经故事的感觉，对这种类型的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康一康 PS3： 睡了，睡了,三更万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089 30 近月巫女的秘密 “昨天夜里，本市最大的酒店凯悦酒店的大楼内，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剧烈爆炸，据本台记者现场调查发会的画面来看，爆炸摧毁了凯悦酒店的主体建筑，并导致周围的地面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沉陷，所幸在第二次爆炸之前，酒店内的房客们就已经因为前奏而撤出了酒店，没有严重的人员伤亡出现。事情的原因尚不明了，警方发言人也没有透露更多关于爆炸案的相关事宜……” 一大早，薇珀就被电视新闻里女播音员充满不安的声音给吵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要用脸去蹭一蹭自己枕着的枕头，却马上因为脖颈间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而被迫停下了自己的动作，那难以想象的酸胀麻痛的感觉杂糅在了一起，让她差点没有被疼得背过气去，不过痛楚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等薇珀想明白这阵痛楚是因为自己睡觉时落了枕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中诡异的痛苦感觉就在她的身体消失了，随后，一阵暖暖的感觉从之前传出痛苦的部位涌出，抚平了薇珀因为被一下子痛醒过来而几欲爆发的起床气，让她又迷迷糊糊地倒回了自己温暖的被窝里。 “唔……Master你醒了吗？” 大概是被薇珀之前卡在嗓子里没能完全发出去的一声惨叫给惊扰到了的缘故，和她一起窝在床上睡觉的塞莉尔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在发现薇珀的姿势抱起来并不舒服之后，她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手臂，重新将薇珀纳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与另一个刚刚缩回来的抱枕凑到了一起，随后用尾巴又把被薇珀刚才的动作给弄乱了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准备就这样继续睡到自然醒。 但对于被她抱在怀里的薇珀来说，这套操作可就让她完全惊醒过来了。 什，什么情况？ 据点里的床什么时候大到可以让Rider那个奶子怪这样抱着我睡了！？而且为什么这里床的触感和据点里的完全不一样！？在我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嘘……不要吵到月见大人，我还想多爽一下的。” 就在薇珀打算掀开被子把周围的状况弄个清楚的时候，那个和她一样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抱枕伸手制止了她愚蠢的行为，然后小小地打了个呵欠，一脸满足地亲了一口自己脑后的柔软乳枕。 “等，等等？这个声音，你，你是真澄小姐？” “嗯，是我，你脑袋还挺好用的嘛，连我一下子变嫩了那么多的声音都能分辨出来。” 近月真澄侧过了身子，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一条腿勾住了薇珀的小细腿，像是蛇一般缠绕住了薇珀，并稍微用了点力气让薇珀知道她不可能挣脱之后，外表看起来缩水了十岁还不止的金发女孩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脑后的乳枕，轻松地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事情，问吧，不过小声一点，把月见大人吵醒了的话我就再让你睡死过去一次。” “唔！？是，是你做的？”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薇珀感觉自己的后颈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搞，搞什么鬼啊？为什么昨天晚上要突然偷袭我啊？” “近月巫女的礼仪，其三，不可让外人目睹自己失态的一面，你觉得为了一时的好奇心而在圣杯战争之后登上我们近月家的必杀黑名单这种事情，很有趣吗？” “不，不有趣，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感觉着近月真澄悄然摸上了自己脖子的小手，薇珀很乖巧地承认了对方是为自己着想的事实，而在得到了他的回答之后，近月真澄也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 “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失态啊……因为控制不住身上的大蛇之血而提前变成了这种样子什么的，被外人看到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刚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开玩笑的，我们近月家还没有那么小气。”近月真澄看着猛地用双手捂住了眼睛的薇珀，忍不住笑出了声，“反正这个东西暂时也没办法解决，被你看到也就看到了。” “真的？” “那我还是帮你忘掉这段记忆好了……” “请务必不要！” 薇珀赶紧摇头拒绝了对方帮自己来上一段物理性洗脑的提议，而近月真澄也没做更进一步的追究，只是像一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一般把脸埋进了脑后的乳枕里，奶声奶气地感慨道： “真是让没办法拒绝的诱惑啊，这样子春宵一度，丢掉继承人身份也无所谓了……” “哈？怎，怎么就丢掉继承人的身份了？” 薇珀猛地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近月家的巫女候选人，虽然维尔维特家不是什么有家传渊源的魔道世家，但薇珀也还是很清楚想要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继承家业，对于魔道世家来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就算近月家是传承了千年的东瀛豪族，也没可能会在选定继承人的事情上如此荒唐吧？而且近月真澄不是找到了她们近月家所信仰的神明吗？为什么会因此而丢掉家主继承人的身份啊？ 像是察觉到了薇珀眼里的疑惑一般，近月真澄稍微用力地把薇珀的腿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笑容玩味地说道： “薇珀·维尔维特小姐，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们近月家选定家主继承人的方式啊？” “坦白说……是的。”薇珀眨了眨眼睛，坦诚地说道：“继承魔术刻印的传承者，对于每个魔道世家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物，如果不是犯了什么难以原谅的错误的话，一般是不会轻易更换的吧？” “那是其他魔道世家，和我们，不一样的。” 近月真澄耸了耸肩，松开了自己缠住薇珀的玉腿，换了一个趴窝的姿势抱住了塞莉尔的左胸，懒懒地说道： “近月家所擅长的魔术是强化身体的魔术，而能够依靠这种魔术在东瀛站稳脚跟的源头，则是我们身体内流淌的大蛇之血，越是修习近月家的魔道，体内的大蛇之血就会越发活化，我们的身体也就能够发挥出越强的力量……但是猜也能猜到，这种活化，是有副作用的。” “月见大人所赐予我们的大蛇之血，是她自身所流淌的血液，毫无疑问是足以媲美龙种的幻想种之血，即使只是极少的一点，还经历了我们近月巫女上千年的传承淡化，也依然保持着能够相当程度的活性，并能够在被活化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开始影响，同化我们身上人类的血液，使它们变得和自己一样具有非凡的活性。” “那就是说……你们修行强化魔术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体内的大蛇之血就会反过来把你们身上的人类部分吞噬？”薇珀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近月真澄眼眶下的鳞片与她金色的蛇瞳，“结果是怎样？你们会变成和Rider一样的模样么？” “不，那倒也没有，如果我们最终会变成那个样子的话，某种意义上我们也就成了幻想种的生物了，其他魔道世家再怎么说，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近月真澄摇了摇头，并指了指自己，“近月巫女们被大蛇之血支配身体后，只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而已。” “哈？” 薇珀打量了一番体型娇小可爱，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纯天然萝莉的近月真澄，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这，这算是什么情况？” “我说过了啊，大蛇之血拥有非比寻常的活性，一旦它的活跃程度超过了我们身上人类血液的活性之后，就会强制性地把自身的活性平摊给人类的血液，使我们的身体保持平衡与稳定……但是结果么，就是会导致我们的身体停止成长，慢慢变小到接近于孩童的体型，对，就是这种可以抱起来当抱枕随便揉随便奶的体型。” 近月真澄叹了口气，张嘴含住了塞莉尔左胸上的一块软肉，一边轻轻地吮吸舔舐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大概是在三十岁左右，最老也不过三十五岁，我们的身体就会开始一路向着萝莉的体型倒退回去，并且在两三年内就彻底完成和定型，成为一个在寿命耗尽之前都不会再有成长和衰老的‘小孩子’，而绝大多数的近月巫女因为大蛇之血的祝福，都能拥有平均一百五十岁以上的寿命……你能想象吧，在家里遇到的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孩子，其实是活了上百岁的老妖婆什么的。” “那可真是……有够惨烈的。” 薇珀的嘴角抽搐了起来，稍微幻想了一下自己不得不对着一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女孩叫奶奶的场景，便忍不住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而近月真澄也很苦恼地说道： “所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月见大人，希望能够由她想办法改善一下这个状况，我们都不奢求能够自己选择固化身体的年龄了，但至少别像现在这样，一个家里全是八九岁外表的萝莉老太婆啊……” 薇珀忍着笑意，伸出手拍了拍近月真澄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么说的话，你们近月家的巫女继承人，其实只是被推出来做发言人的吗？” “对啊，被推出来继承魔术刻印的，都是风华正茂，加入近月家没几年的真实天才美少女，然后让她在一群萝莉老太婆的指挥下装装样子，帮近月家说说话表达一下态度，等到三十岁左右，家主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幼齿化之后，就马上退位把魔术刻印传承给下一个真实美少女，就这样一代一代延续着近月家表面家主的传承，实际上掌权的完全还是背后那群萝莉老太婆……” “你这样编排自己的前辈们真的好吗？” “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提前变成近月家特产的不老萝莉了，回去就该加入她们的团体了，先代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不会介意我稍微吐槽两句的。只是，寻找新继承人的事情，估计就得落到我头上来了，可问题是我们近月家的融血之术对体质的要求又高，哪那么容易找到……” “不，请容许我再次拒绝你的邀请，真澄小姐。” 感觉到近月真澄的目光忍不住地往自己这边飘，薇珀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回绝的答复，坚决，利落，没有任何动摇的可能。 “唉，那我该上哪里去找新的继承人呢？” 近月真澄烦恼地叹了口气，郁闷地把脸埋进了自己母神的怀中，而睡得半醒半梦的塞莉尔也本能地抱紧了怀里的两只抱枕，懒懒地翻了个身，继续安睡着。 而她的身体，也在悄无声息之间，迅速地成长着，改变着。 作者留言： PS： 圣诞节快乐 有人收到了圣诞节礼物吗？ 反正我是没有（叹气） 090 31 Oh My Shoulder！！！ “月~见~大~人~接下来尝尝这个的味道呗？” “唔唔，马上。” 很开心地把嘴巴里鲜嫩多汁味道调制得当的肉排咽了下去，塞莉尔把目光投向了近月真澄刚刚端上来的另一份餐品，用对方专门准备的餐具挑起一颗弹性惊人的肉丸，“啊呜”的一口就放到了嘴里，轻轻咀嚼之下，被包裹在肉丸之内的馅料与香浓的肉汁一起从被咬破的小口中流了出来，温度不烫也不凉，刚刚好被把控在了让塞莉尔能够舒服品位其中滋味的程度上，从小小的细节之上体现出了近月巫女们对于厨艺的深厚研究，以及她们对自家神明爱好的完美把握。 “我喜欢这个~真澄，我还要，要更多。” “嗨咿嗨咿，我这就去做哦~” 看着变成了金发萝莉的近月真澄带着满脸的笑容，脚步轻快地向着套房里附带的厨房走去的身影，坐在塞莉尔身旁和她一起享用午餐的薇珀不由得摇了摇头，对于这个传承千年的巫女家族所拥有的执念与财力又多了几分更加深厚的认识。 不愧是为大蛇而痴狂的巫女，即使过了上千年的时光，依然能够把握住Rider对食物的喜好与享用食物时的习惯，在作为魔术师而取得相当程度成就的同时，还为了根本不知道还会不会归来的神明而练就了一身丝毫不弱于魔道修为的厨艺，甚至，还能随随便便就找出一家专门改造出能够与显现的神明一起居住的特殊房舍，并在里面准备好各种各样的食材…… 大概这就是传承已久的魔道世家的底蕴吧。 有钱可真好啊。 薇珀这样想着，将自己手中的碗抬起，小心地品尝了一口由近月真澄强烈推荐的味增汤。 有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很好喝。 而在塞莉尔这边，她一边享用着自己巫女供奉上来的精致美食，一边忍不住向脑海里的系统感慨道： “当时听从系统你的建议，没有对人类下口真是太好了~” “早就和你说过了，人类的价值绝对不只有他们微不足道的肉体，智慧才是他们最大的宝藏，虽然对你来说，人类最大的意义，应该还是用他们的智慧来开发各种食物和烹饪技法……我说的没错吧？” “唔唔，还有贡献可爱的幼崽……” “我简直不敢想象你去近月家的本部一趟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被几十个痴女萝莉给淹没吗？” “哇，想想都觉得超幸福啊，多到可以随便挑随便抱的人类幼崽……而且还可以让她们一起帮我做东西吃，从早吃到晚都可以！” “醒醒，有梦是好事，但是在你打完这场圣杯战争之前，你都没什么机会能离开这个城市的。” “唔，那就打完之后再去，反正不管什么时候去，她们应该都会欢呼着扑上来拥抱我的，先把系统你说的圣杯大餐吃完再回去也没关系。” 塞莉尔咽下了已经被嚼得碎碎的肉丸，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而系统稍微思忖了一会儿，也默认了她自信满满的想法。 毕竟现在的这个局面，塞莉尔的胜面，已经相当的大了，只要不做出如Caster一般自寻死路的事情，不被视为 首先，她刚刚吃下了由Caster召唤而来的巨大魔物，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将消化之后储存起来的营养用到身体的成长上，就能够让她本来就很破格的属性面板再次暴涨，达到对除Saber亚瑟之外的从者形成压倒性优势的地步，如果再加上解放真身的话，全力一击让整个冬木从东瀛的版图上飞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其次，以从者之身显现的其他英灵们，所持有的力量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残缺，与等同于英灵本体降世的塞莉尔相比，身为从者的他们本身就处在了力量上的弱势之中，所以即使Lancer芬恩，Saber亚瑟和Archer吉尔伽美什在全副武装的英灵状态下，都拥有着不会输给塞莉尔的实力，但在力量残缺的从者状态下，他们也没什么可能在单对单的决斗中胜过塞莉尔。 再加上塞莉尔之前与Archer吉尔伽美什达成的共识，那个认真起来拥有型月世界数一数二外挂的家伙应该不会主动加入到对塞莉尔的讨伐之中，那么能够对塞莉尔造成威胁的对象，就只剩下了Saber亚瑟一个人，而且还必须要他想办法凑齐解封九道圣剑封印的条件，才有可能以从者之身打赢本体至此的塞莉尔…… “简而言之，只要你和你的御主在之后的圣杯战争里，不要做什么会引起众怒的事情，不要给别人结成联盟来讨伐你的理由和借口，一个个平推过去，你就能最终吃到圣杯里的大餐了，知道吗？” “嗯唔呜……这算不算，学会了运营之后，A过去就完事儿了呢？” “屁。”系统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塞莉尔偶尔会冒出些死宅话语的设定，很自然地接过嘴吐槽道：“你根本没学会运营，你学会的只有A过去而已，运营全是我做的。” 塞莉尔本想不满地对系统言语中的卜严谨表示抗议，因为直接A过去这个操作即使没有系统她也知道该怎么做，但鉴于近月真澄已经满脸笑容地顶着又一份喷香扑鼻的料理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塞莉尔最终还是决定不再与系统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进行撕逼，毕竟和系统扯皮既没有什么营养也不会让身体得到什么满足，那样的事情，怎么都不可能和享用可爱的人类幼崽亲手端上来的料理相提并论。 于是，圣杯战争开始后第四天的早上，就这样在近月真澄不断地向塞莉尔献上料理，并因为她的夸奖而变得更加活力十足的循环中，悄然溜走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也有关注冬木市本地的新闻，打算看看圣堂教会到底打算如何掩盖昨天夜里因为Lancer和Berserker的战斗而将凯悦酒店完全地破坏了一事，不过让人惊讶的是，一整个上午过去了，电视里的新闻都没有再提到过关于凯悦酒店被爆破一事，甚至连昨天Caster发狂之时所制造的三起大屠杀，也没有得到任何新闻媒体的披露与报道。 “不应该呀……仅仅是依靠圣堂教会的势力的话，这么大的两个新闻应该不可能掩盖得这么天衣无缝吧？Caster制造的屠杀姑且算没有太多人直接目击到，但凯悦酒店那么大的地标建筑被从者们之间战斗的余波给摧毁什么的，可是当着周围所有居民的面发生的事情吧？这也能掩盖下来的吗？” 被塞莉尔抱在怀里，脑袋靠着塞莉尔左胸的薇珀关闭了房间里的电视，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而与她相比，接触的层面更高一些的近月真澄就没有那么惊讶了，她指了指薇珀，很随意地说道： “别想着只有圣堂教会一方会参与到事情后续的掩盖里来，Lancer的御主可是时钟塔的大人物，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他的从者都在那么多人面前显露出自己超凡脱俗的力量了，怎么可能会不动用自己家族的势力来想办法压下这种对神秘的隐匿有着致命冲击的新闻呢？别忘了，他还是被魔术协会选拔出来参与到圣杯战争里来的人选，他做出了反应，那魔术协会那边自然也会知道了这边的事态有些失控，这种情况下，只要圣堂教会稍微让一让步，魔术协会的人肯定会像是嗅到血腥的鲨鱼一样赶过来接手的。” “魔术协会的人会过来接手圣杯战争的后续处理？他们会有那么好的心吗？” “当然不会咯。”近月真澄显然是对魔术协会的人有些不满的，她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肯定是因为肯尼斯发回去的报告，而发觉冬木这里的圣杯战争有超出了他们预计的价值，所以才这么急着过来分一杯羹……让我猜，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办法解析、复刻冬木市的圣杯仪式，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价值，或者干脆尝试着在其他地方复刻冬木的圣杯战争吧。” “呃……说实话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把这个仪式扩散到更广的地方去比较好。”薇珀仰起头，看了看塞莉尔线条精致的下巴，然后又回忆了一下塞莉尔一尾巴把冬木市的海岸线生生往后推了数十米的场景，咋舌道：“万一参加圣杯战争的人多召唤出几个像Rider这样级别的从者的话，那三天两头地在全世界范围内制造不明原因的骚乱与灾难，协会还怎么维持自己隐匿神秘的原则啊？” “那就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情了。”近月真澄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反正我们近月家只要保护好所有和月见大人有关的圣遗物，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再召唤月见大人作为从者就好……我们可没有慷慨大方到愿意和其他人共享月见大人的怀抱呢。” “不不不，我还是那个答复，真澄小姐，我是绝对不会选择成为你们近月家的一份子的，请你死了这条让我一辈子长不高的心吧。” 也不管近月真澄是否真的有那个暗示的心思，薇珀马上从塞莉尔的怀里坐起身来，坚定不移地给出了拒绝的回复，而看到她做出了这样的姿态，近月真澄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只是挪了挪自己的身体，将薇珀从塞莉尔 怀里挤了下去，然后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原本属于薇珀的那份球权。 “哼，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你最终还是会明白你的坚持是多么愚蠢的……” “呵，这就是我和你们这群巫女的不同了。”薇珀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看向了已经把脸完全埋进塞莉尔胸前沟壑中的近月真澄，“虽然我现在没有，但是我从没放弃成长的希望，不像你们，从一开始接受大蛇之血的时候，就注定了只能渴求而不能拥有的宿命……” “哈，区区一个已经过了发育期的平板矮子，也好意思和我说你胸怀大志吗？” “那比我更平更矮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的梦想呢？我没有记错的话，就算是你还没有因为大蛇之血而变成现在这个萝莉体型的时候，你的胸前也是一马平川吧！？这样看来，你们近月家的巫女，一定是从接受大蛇之血的那一刻开始，就失去了拥有的权利吧？再加上平日里相处的对象都是平板矮个子的幼女，所以渴望Rider充满母性的怀抱也就是顺利成章的事……唔嘎！？” 看着如小狮子一般怒吼着扑了过去，一个关节技就把薇珀压服在了身下的近月真澄，塞莉尔的眼里流露出了很温和的母性光辉，为两只幼崽的活力满满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你这过了保质期的矮子说什么呢！啊♀？” 咔。 “要断了，要断了要断了！！！呜哦哦哦哦我的肩膀嗷嗷哦！！！” 作者留言： PS： 其实不瞒你们说，我最开始写勇仪和塞莉尔的战斗的时候，也考虑过用“啊？幻♀想♀乡”“帕秋莉♀go”这一类的春秋笔法 并且最终结局是两个人死死地缠在了一起，零距离甚至是负距离接触，不分高低 可惜想了想，太不严肃了，所以就没有写 091 32 爱忧愁的薇珀小姐 咔嗒。 “嗷！痛痛痛痛痛！！！轻一点，轻一点啊！！！” “所以说，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了，最好改改你那喜欢对他人的隐秘直言不讳的性格，能让你变得更容易被其他人接纳和喜欢，但看样子薇珀小姐你并不是很擅长听取别人意见的类型呢。” 咔吧。 “呜哇啊啊啊！！！” 黑发的女孩再次发出了悲鸣，而这一次，她的手臂终于是在近月真澄的帮助下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之上，丝毫不差地重新肩负起了自己原本的职责来，如果没有关节处那尚未散去的酸痛的话，薇珀甚至要怀疑自己被生气的近月真澄给卸了胳膊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了。 “你们近月家的巫女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以理服人吗？” “那么我刚才的行为，是否有助于让您更好地理解我之前给您的谏言呢，薇珀·维尔维特小姐？就是您刚刚经历的，因为不经思考地指出了别人不愿为外人所提及的隐秘而因此为自己招来了教训的体验？” 金发的巫女微笑着把手又搭在了薇珀完好的另一只肩膀上，巧笑嫣然地问道。 “我懂了。” 身体力行地感受了一番近月巫女的教诲，以及她们以理服人的一贯传统之后，薇珀的脸上露出了与当年初代近月巫女不谋而合的表情，而在看到了薇珀如此上道之后，近月真澄马上趁热打铁地问道： “那么薇珀小姐，有兴趣尝试一下我们近月家的融血之术吗？” “抱歉，我的路只在我的脚下，只有我自己才能走出属于我的路来，近月家的秘术，帮不了我。” 薇珀不出近月真澄所料地给出了拒绝的答复，然后在对方撇嘴松手的瞬间取回了对着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一边心有余悸地活动了一下自己刚刚才被重新接上的右手，一边半跪着从床上直起了身，看向了窗外的冬木。 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着冬日阴冷的感觉，天空微微泛白，没有一点阳光温暖的感觉，除了些长青的植物以外，大多数的植被都已经在冬季到来之后枯萎了，而街上的行人也如那些植被一般萧条了下去，一眼望过，偌大的一个冬木市，竟然没办法在主要的街道上找到能体现出这个城市拥有数十万人口的佐证来。 “真是萧条的景象……是因为注意到了身边越来越频繁出现的异常，所以谁都无心哦工作了吗？”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近月真澄站起了身子，赤着脚丫走到了薇珀的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边用老气横秋却难掩稚气的声音说道：“这个国家确实多灾多难，地震是常事，风灾在夏季也屡见不鲜，但是那些东西对于这个国家的人们来说，终归是有迹可循的事情，他们需要提前做出些让自己安心的准备，才能够像往日一样担当起自己城市齿轮的职责来。” “但现在发生在冬木的一切，已经有些超出了他们所能够接受的范畴，开始向着让他们无法做出能让自己安心应对的方向发展而去，所以你会看到这座城市迅速地显露出了生机衰退的景象，人们不再愿意在这个时候在没有保护的街上呆着，即使是不得不出门，也会尽量做到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自己的目标，然后回到能给予自己一丝安全感的地方去。” 薇珀叹了口气，很有些无奈地嘀咕道： “一想到之后可能要因为Rider的全力战斗而害得他们失去家园，甚至还可能要在接受洗脑的精神暗示之后才能回到被夷为平地的家乡，就觉得好对不起这些生活在这里的无辜者……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要在安安稳稳过着自己生活的时候，突然被卷入到一群神话人物的战斗中去呢？” “大概是……不幸，这样很简单又很无奈的理由吧。”塞莉尔不在身旁，且没有进入到聊天大打闹状态之中的近月真澄摇了摇头，显露出了她能够成为近月巫女的下任继承者的悲悯之心与专业素养，“冬木圣杯所依存的灵脉就在这里，所以我们最多能够选择在冬木市的郊区进行战斗，但按照月见大人和其他几个从者的战斗力来看，即使只是他们全力战斗的余波，也足以让整个冬木陷入到覆灭的危机中。我们所能够做的事情，只是在帮助月见大人角逐圣杯的过程中，尽量为她避免与地方从者进行单纯消耗魔力的宝具对轰的情况出现，并祈祷不会有什么从者就是要咬死自己的执念，并依靠着执念的力量强行开挂清场了。” “那我这个御主的存在意义，可真是低得有点够呛了啊……”薇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魔力方面，Rider有自己捕食来转化成魔力和单独行动的技能，并不需要我这边额外提供太多的魔力去支持她参加战斗和发动宝具，其次，Rider又是个强大到不需要配合与计谋就能够一个人对付敌方从者和御主联手的从者，从头到尾，除了召唤她来到这个是世界之外，我好像一直都在被她拽着往前走……” “有人愿意带你躺赢，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近月真澄眨了眨眼睛，很不理解薇珀突如其来的矫情感叹，“认清楚自己作为人和魔术师的定位，按照自己所理解的方向往前进发，这不是很正常很恰当的选择么？你的定位就是一个好运召唤出了强力从者的小人物，那你就好好发挥好自己作为小人物的能力与职责，让月见大人能够以完美且不受干扰的状态去与其他从者争斗……这样，让你觉得自己的价值没有得到实现吗？” “我是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在魔术的天赋上输给那些魔道世家出身的家伙，才最终决定来到冬木市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的，像这样子抱着Rider尾巴而获得的胜利……对我来说哦，真的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听完了薇珀充满矫情意味的回答，近月真澄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地说道： “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也像初代的巫女一样，真的懂了什么叫做路在脚下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在说什么啊？” “懂了，多么强大，路在脚下，合在一起，就是我们近月家的巫女在修行体术和强化魔术时，所共同追求和憧憬的一种特殊心境。领会它的人从心到身都能够获得巨大的成长，对自己的道路不再迷茫，对自己的坚持不再动摇，明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理解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东西，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一味地为了反击他人的观点而做毫无意义的努力……多多注视月见大人的身影吧，既然你认同了她的强大，那么你应该，不，一定是能够从她的身上学到什么的，这是你作为月见大人御主所独有的机会，好好把握，别浪费了她回应你呼唤的这份恩赐。” 近月真澄拍了拍薇珀的肩膀，从床上跳了下去，默默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薇珀一个人跪坐在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的床铺上，默默回味她留下的话语。 注视……Rider的身影吗？ 那个脑袋里只装了关于吃的念想，思考其他东西的时候还不如她那对奶子好使的家伙，真的有能让自己理解自己真正该走的道路是什么的特质吗？ 大概是……有的吧？ 不知道为啥，感觉这张图，很适合在这本书里出现 作者留言： PS： 困顿，疲惫，修仙 但是我还是把今天的第三更写出来了 睡了 欠更37章 092 33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雁夜 “阿嚏……诶？什么情况？” 塞莉尔很奇怪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于自己刚才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的行为感觉到了万分的不解，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打喷嚏这种与蛇类无缘的事情，对于一直都是健健康康地吃吃睡睡就能茁壮成长的她来说，疾病，似乎是完全绝缘的东西。 “估计是有人触发了和你相关的命运分支吧。”系统作为塞莉尔的内置思考回路，适时地为她解答了自己的疑惑，“因为和你的相遇，导致她们的生活偏离了原本既定的方向，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就会出现这种让你心有所感的情况。一般来说，那些身上没有多少命运集束的人们即使因为你的出现而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也很难让你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他们走上了不一样道路的事实，只有那些本身就作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重要角色，身上集聚了大量命运集束的生灵因为你的选择而走上不一样的道路时，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就像是我之前很喜欢的那根冰棒？” “人家琪露诺好歹也是拥有自己名字的主角冰精，能不能别这样称呼她为冰棒啊？你可是把自己给营造成了让她拥有不断变强动力的大魔王形象，画风稍微严肃一点好吗？” “诶？可她给我的印象就是舔起来很甜很舒服，夏天吃一口特别让人开心的冰棒啊……总不能因为她会动会说话，就脱离这个范畴了吧？” “你开心就好，反正在你没有单刷月之都的能力之前，我是不会放你回去幻想乡的世界的。那只冰精如果太长时间没能找到你的话，对于你给她造成的心理阴影应该会慢慢淡化，催促她变强的动力也会逐渐消退吧……” “嗯嗯，笨蛋的记忆力是这样的……” “住口，你这五十步笑五十步的笨蛇，你没有资格说别人是⑨。” “姆……我在想办法弄食物的时候还是比她聪明的！” 不满地向系统抗议了一声之后，塞莉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之前正在做的事情上来，那就是追踪一个让她有些熟悉的家伙所留下的魔力波动，看看莫名其妙从自己刚刚更换的住所旁溜过到底是因为意外还是另有所图。她慢悠悠地追踪着那些并不算十分清晰的气味，时不时吐一下舌头，感知一下风带来的各种信息素，从中找出自己追踪的目标所在，然后不紧不慢地遥遥挂在对方身后，就像一条已经选定了猎物，正在悄无声息地朝着对方靠近过去的大蛇一般。 追寻着对方残留于空气之中的些微魔力痕迹，塞莉尔从稍显冷寂但却有着相当现代化程度的冬木市市区，一路前往了这座城市中相对没有太多现代化痕迹的地区，周围的现代化建筑物愈发减少，人类活动的人烟也渐渐变得稀薄，魔力的主人最终来到的区域，是一座看起来有些古色古香的西式别墅，而让人在意的是，这里有着与冬木市的天气不那么搭调的，温暖而濡湿的空气，但是这并不让人感到愉快，在那份空气之中所逸散的魔力，充斥着让人作呕的滑腻之感，深吸一口气的时候，甚至会让人产生自己不小心将一群虫子的卵也吸入体内的错觉来。 “嗯……是讨厌的寄生虫的味道呢。” 塞莉尔皱起了眉头，很不愉快地看向了那座散发着阴森而潮湿的气息的大宅子，虽然她出身的雨林也不缺少有着和这里相似气息的地区，但那些地方一般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随便经过的话，很容易就在那里粘上一身的寄生虫，无法造成什么致命性的伤害，但是在让人不快的程度上，那些蠕动着的寄生虫，甚至比在休息时闯入她领地的掠食者还要更加讨厌一些。 不过她并没有主动地对那座大宅子发动攻击，而是眯着眼睛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了路边的围墙之后，耐心地蛰伏了下来，等待着大宅之中那已经渐渐有控制不住趋势的魔力最终爆发开来。 被她所察觉到的魔力，是属于Lancer芬恩的，那种如滔滔大河一般奔流着的浩大魔力，带着凛冽清澈的英雄斗气，虽然也有着流水所特有的阴柔一面，但却是与眼前这座大宅里所散发出来的魔力气息完全不同的类型。如果说芬恩的魔力是奔流不息的大河，有着湍急而一往无前的勇猛气势的话，那么这座大宅的主人所拥有的魔力，就是一滩正在渐渐枯死腐烂的死水，失去了不断向内注入新鲜水流的源头，又患得患失地不肯放弃自己已经持有的任何一点东西，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变质腐烂，并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来。 Lancer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一个有着魔术结界包裹覆盖的地方来的，在塞莉尔一路追着他的痕迹来到这座空气怪异的大宅的路上，她注意到了一些很微妙的线索，像是干涸的血液中被撵成残渣的小型肉虫，形态怪异且极具攻击性的大型飞行虫类，而每一次这些奇怪的东西出现的时候，Lancer的脚步都会因此而稍作停滞，留下比正常赶路时更多的魔力气息，指引着循迹而来的塞莉尔和他一样注意到地面上的怪异。 “系统，我还有没有见过的从者吗？” “嗯？当然有，Caster被你吃掉了，Assassin被你吓得不敢继续乱跑，Saber，Lancer和Archer都正面打过交道，而冬木的圣杯战争一共有七骑参战，除开他们之外，也就剩下间桐家的Berserker了，喏，就是前面房子里飞出来的那个黑色的家伙。” “喝啊啊啊啊！！！” “Ruaaaaaaaa！！！” 伴随着系统话音的落下，一阵即使是覆盖着间桐家的魔术结界也无法阻挡的战吼之声与澎湃如火山一般的魔力一起爆发了开来，轻而易举地就将这座很有些历史人文价值的西式大宅的一角给轰成了废墟，黑色的狂暴骑士从墙壁之中被重重击飞出来，迅速地在空中调整了自己的身形，在落地的瞬间就完成了受身的动作，随后咆哮着挥起了手中的漆黑魔剑，毫不避让地与追击过来的金发枪兵对拼了一记，两人身上的力量与涌出的魔力让Bberserker脚下的地面瞬间爆裂开来，虽然芬恩的身影以比他追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向了天空，但Berserker的双腿也在芬恩的重击之下陷入了大地之中，一时半会之间，竟无法挣脱出来。 “这次，攻守之势可就逆转了，Berserker！” 芬恩在空中以空翻的姿势落到了间桐家大宅的屋顶上，挺枪而立，居高临下地对着正盯着自己发出凶暴咆哮的Berserker说道，他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与快意，为自己今日能够放开手脚地教训这头偷袭了自己主君住所的黑色凶兽复仇而感到热血沸腾。 在昨日的交战之中，芬恩因为是临时被令咒强行拉回到肯尼斯的魔术工房，需要对自己主君的财产与索拉的安全负责而无法完全展开手脚，再加上酒店之内相对狭窄的空间不利于他手中长枪的发挥，竟然让失去了理智的Berserker在近身白刃战中取得了上风。虽然在之后护着索拉从破开的墙壁中跳出，并确定了她被及时赶到的肯尼斯接住之后，芬恩重新将局势拉回到了五五开的场面上，却还是因为有所顾忌而没办法对Berserker造成决定性的伤害，甚至连后来解放了自己宝具的真名，也不过是与同样解放宝具真名的Berserker拼了个不分高低，不仅毁掉了整座酒店大楼，波及了周围的建筑与街道，还让肯尼斯所携带的各种魔术礼装在魔力的激荡之间尽数毁灭，这种有力使不完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让这位伟大的凯尔特英雄憋了好大的一口气。 但所幸，现在他与Berserker的立场，已经完全逆转了过来，现在，他是拥有进攻主动权的一方，而发狂的湖之骑士却是必须要保护好他御主以及据点的一方。Berserker的攻击越是凌厉而狂暴，就意味着他的御主正因为自己主君的进攻而越发焦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Berserker能够快速地解决掉自己这种可能之上。 可芬恩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个已经被自己知道了底细的湖之骑士有这样的机会呢？ 以Lancer职阶显现的他或许缺乏足够决定战局的致命一击，但如果他打算和对手打持久战的话，可真的没几个从者能够和做好了准备而来的他相提并论。 “【这双手舀起的生命啊】、【拇指咬咬智慧高高】。” 趁着Berserker将双脚从大地之中拔出的间隙，芬恩打开随身携带的水袋，饮下了饱含着魔力的清水，在恢复体力治疗伤势的同时，也轻咬了一下自己的拇指，利用那能够算计最强大主神的智慧，为自己编织出了接下来与Berserker进行缠斗的计划，因为他已经接受到了来自于肯尼斯的信息，知道自己即使只在接下来进行被动的防御战，也能够通过拖垮Berserker御主的魔力供给的方式，来让这个湖之骑士失去再战的能力。 “来！让我再感受一下你那闪耀于那个时代，即使发狂也丝毫无损的武艺，由湖之仙女抚养长大的圆桌最强骑士，兰斯洛特！！！” 而在间桐家的大宅之内，肯尼斯正驱使着已经完全展开了的月髓灵液，不紧不慢地追逐着间桐雁夜狼狈的身影。 “间桐雁夜，确实如你所说，间桐家，不，佐尔根家，已经彻底舍弃了作为魔术师的荣耀，忘掉了你们将圣杯战争中的令咒系统建立起来的成就，仅仅只是不死不活地苟延残喘着，像是最下三流的野狗魔术师一样干着令人作呕的事情……但如你所见的，我，时钟塔矿物科的君主，阿其波卢德家的当主，圣杯战争中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已经向你们发出了比试魔术技艺的生死挑战，所以，还请你们不要再像阴沟里的虫子一样躲躲藏藏下去了……至少站到我面前来赴死吧，这样，你们还能勉强拿到一点属于正统魔术师的怜悯与尊重。” 银色的沉重水银兼具着坚盾与利刃的特性，与金发的魔术师一起在间桐家阴森而潮湿的房屋里行动着，不时地对从周围房间里涌出的大量虫子进行干净而利落的秒杀，而被他所追逐的目标，间桐雁夜却连回复他挑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紧牙关，一边指挥着在间桐大宅里无处不在的虫子们向着肯尼斯发动自杀式袭击，一边带着他向远离樱所在房间的方向绕求。 虽然魔力的量比起记忆中的那个自己要多了许多，即使支撑Berserker进行一整场的战斗也不会力有不遂，但在魔术的研究与修行上，他始终还是无法与肯尼斯这般出色的魔术师相提并论，即使有着天然的地利优势，他也做不到对肯尼斯进行足够有威胁的反击。 该死的间桐脏砚，始终在魔道的传承上对我留了一手吗？明明自己也在大宅里的某个地方躲藏着，却连激活魔术结界来对肯尼斯进行反击这种小事都不肯做……是早就做好了放任我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败北，然后利用樱的身体去诞下下一次圣杯战争的子嗣的打算吗？ 可恶，如果不是因为Berserker昨天不受控制地去和Lancer对拼一记宝具解放，导致我身体里的刻印虫暴走的话，怎么可能给肯尼斯那个家伙发现我受伤然后一路循着线索追击上来的机会……这家户可真敢啊，就这么孤身一人闯入到间桐家经营了两百年的魔术工房里来，还以为记忆中的那个他敢于闯进爱因兹贝伦在冬木的据点是因为知道爱因兹贝伦家没有长久经营那里的缘故，原来只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吗？难怪会被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魔术师杀手用那种手段给阴到…… 喉头又涌上了一股甜腻的血腥味道，强迫着自己把那口还有不少刻印虫在扭动的血液给咽回肚子里，不要给肯尼斯留下更多痕迹之后，间桐雁夜再次跌跌撞撞地行动了起来。 大宅内的另一件屋子里，已经改名为间桐樱，却始终没有与间桐家除了间桐雁夜之外的人打过交道的女孩正害怕地缩在自己的床上，听着门外不断传来的可怕响动，忍不住地想要动用一下间桐雁夜教会自己的那个小戏法，把唯一一个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男人呼唤过来，但又因为那些响动始终没有来到自己的房间之外而犹豫不决着，生怕因为这个而给雁夜叔叔添不必要的麻烦。 “雁夜叔叔……樱好害怕。” 女孩把脸埋进了被自己抱着的枕头里，声音微微发抖地呢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房间的窗外，正有一个影子隐隐绰绰地向里面窥觑着什么。 作者留言： PS： 修仙真不是老年人能够做的事情了 昨天一次修仙，今天一整天都是头晕眼花的 PS2： 今天应该只有两更了，下一更应该在一点半左右能写好 PS3： 未老先衰，难受 093 34 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蛇类是很擅长隐匿自己踪影的猎手，在很多情况下，它们甚至能在猎物已经靠近到一米范围的情况下，依然不被它们发现，即使是如蚺类这样主要依靠身体力量来捕食的大型蛇类，也基本都有一身不错的匿踪功夫，虽然塞莉尔从小就因为身体颜色的缘故没办法像其他同族一样做到完美融入地上的枯叶之中，但对于她来说，潜伏然后等待狩猎开始这种事情，还是做得相当熟练的。 所以无声无息地，她重新变回了那个雨林中的猎手，悄悄地爬进了间桐家的庭院，抑制了自己的体温与心跳，收敛起身上的魔力，慢慢潜伏到了距离那两个激战中的猎物足够近的位置之上，暗中观察着，等待着两只猎物打出个你死我活来之后，她在直接上去绞死活下来的那一个家伙。她现在确实不缺少体力和魔力，但能少在活动和战斗上消耗一些，就能够挤出更多的营养来供应身体的成长，这种事情该怎么选择，就算是傻瓜也该知道。 不过她现在的体型确实有点太大了，在消化并吸收了巨大的旧日魔物之后，即使是用来进行日常生活，收敛了大部分体型与力量的形态，塞莉尔的身长也达到了9.62米的程度，已经很接近于她在亚马逊丛林中的同族们所能达到的身长，属于放到哪里都不可能不显眼的体型，如果不是她自带的妖怪体质能够让那些对魔力不足的人类把她看看成比较高一些的人类女性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引起围观的。 此刻，她看上了一块用来蛰伏的区域，那里是整栋间桐大宅里唯一不那么让她感到反感的地方，没有笼罩在间桐大宅里那种滑腻而濡湿的腐烂气息之中，也勉强能够让她蜷起身体挂在上面，更重要的是很意外地没有魔术结界的笼罩，很适合作为暗中观察的藏身地点。而在做出决定之后，她悄无声息地滑过了间桐家的庭院，准确地避开了那些被她察觉到位置的防护结界，然后找到了一条能够穿过扫描的轨迹，一跃而起，像是一只超大型的壁虎一样趴在了那个房间的窗户上，缓缓将自己长长的蛇尾收起，准备就此开始守株待兔的狩猎活动。 但就在她随意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她就觉得，自己今天应该是撞了大运了。 不光可以一次吃掉两个魔力含量超高的从者，还能顺手捡回一只看起来很可口的幼崽，看她抱着枕头在床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应该是很害怕自己所处的环境吧？那么在捡走之后，就顺便把这个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地方给平了吧，反正也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啪。 塞莉尔看着因为承受了自己体重和一点点力量而逐渐出现了变形和破裂的窗沿，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嗯，不行，恐怕得先把里面的幼崽救出来才行。 这样子的建筑质量，等下自己去捕杀Lancer和Berserker中活着的那一个的时候，它能承受得住自己力量的余波吗？别的不说，就看这种连自己常态体型下的体重都有些承受不住的窗沿，塞莉尔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找准角度一尾巴过去，这座在冬木市屹立了近两百年的间桐大宅，就会连着它的地基一起被打飞到几公里之外去…… 那可是自己没有解放本体情况下的一尾巴，已经很轻很没有破坏力了。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塞莉尔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拉了一点，啪地一下拍碎了房间的玻璃，把自己的身体从窗口挤了进去，然后对着被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的间桐樱伸出了手，轻轻揉了揉对方黑色的短发。 “你在害怕吗？” 樱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滞地看着体型大得好像张嘴就能把自己一口吃掉的塞莉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才好。 平心而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本来就因为家里不断传来的嘈杂声音而害怕的前提下，突然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大出接近十倍的生物出现在身边的时候，应该是有足够的理由直接吓到尖叫然后昏厥过去的，特别是在对方还有着一个蛇类的下半身的时候，那种目睹了巨大异类生物爬进自己最后的避风港之内的冲击力，即使是成年人也很难以承受。 但，塞莉尔毕竟是塞莉尔，兼职地母神神职所获得的传说加成，以及成为妖怪后一直都没有忘了刷人类幼崽好感度的行为，让她在大多数人类孩童的眼中已经天然拥有了友善以上的声望，再加上她本身出色的外貌条件以及极具母性的怀抱，说是自带尊敬的声望或许都有些嫌低，所以间桐樱并没有因为被对方靠到如此接近的距离而被吓得惊叫出声，只是呆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 “外，外面很吵，一直都有东西被砸坏的声音，还有很吓人的虫子嗡嗡嗡地在叫，而且雁夜叔叔也不在……” “那就是很害怕了，对吧？” “嗯……” “那么之后就不用怕了。” 安抚地摸了摸间桐樱的脑袋，塞莉尔简单地俯下身，把比同龄的正常女孩要偏瘦一些的间桐樱抱了起来，示意女孩可以稍微靠紧一些，把全部信任都托付给自己也没关系之后，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重新带着间桐樱从自己来时的房间里摸了出去，准备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把她先安置下来，然后再去找Lancer和Berserker的麻烦，但就在塞莉尔退出房间之前，一个下意识地吐舌动作让她察觉到了间桐樱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她眨了眨眼睛，低下头舔了一口间桐樱的脸蛋，然后在女孩懵逼的表情中伸出手，迅速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吱吱吱……” 裹挟着现代魔术师绝对无法对抗的力量，只是轻轻一下，塞莉尔就把一直躲藏在间桐樱的衣服上，自以为没有被发现的两只特殊的虫子给拍成了无法复原的渣渣，嗅了嗅那两只虫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腐朽味道，塞莉尔金色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显露出了异常不满的色彩。 她虽然不太清楚这种虫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用途，但有一点她很肯定，那就是这种虫子是一条锁链，一条如果没有被自己发觉，就会一直拴在间桐樱身上的锁链，只要锁链那头的人稍微一用力，间桐樱身上尚未闭合的锁链就会直接锁死，对她的身体造成某种特殊的影响，并变成让她不得不完全服从于锁链持有者的傀儡，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最终也只能一点点顺着锁链爬回到这里来。 真敢做啊，腐烂的源头。 “大，大姐姐？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 本能地亲近着塞莉尔的间桐樱感觉着对方突然变得有些不那么温柔的气场，有些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向正抱着自己的塞莉尔发问道，但塞莉尔并没有给出什么回答，只是很用力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抱，差点没上演一场凶杀案的同时，怒气冲冲地重新钻进了屋子里来，然后一手抱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间桐樱，一手并指成掌，对着下方的某个方向高高举了起来。 “出来，你这恶心的虫子！！！” 风被暴力地压缩了，扭曲了，然后彻底地撕裂了。 几乎是发挥出了现在状态下全部力量的一记手刀，就这样以塞莉尔挥下手臂时的轨迹为界线，将整栋间桐大宅都给切开了，不，不仅仅是有形的建筑物，还有无形的空气，也在她挥动手刀的一瞬间，被猛烈地向着两侧排斥了开去，而被塞莉尔的手刀给直接接触到了的空气则发出了需要过上数秒才能听到的尖锐咆哮，像是被加热到相当程度的利刃碰到了热乎乎的黄油一样，没有受到任何阻滞地切开了间桐家以特殊材料加固过的大宅主体，切开了被间桐脏砚着重保护在地下的巨大虫巢，也切开了坚实而宽厚的大地，只一瞬间，就造成了远超过Berserker兰斯洛特与Lancer芬恩进行对攻时所造成破坏总会的毁灭效果，而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忽视得过去的力量，也让两对正在进行王对王将对将厮杀的组合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并惊疑不定地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新登场的塞莉尔身上。 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第三方势力的到场，如果不是塞莉尔因为生气而对着地下挥出了撕裂大地的一击，那么恐怕只有到间桐雁夜的魔力和体力被肯尼斯彻底耗干，Berserker因此而失去与Lancer继续争斗的能力之后，他们才会因为她从暗处发动的致命一击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注意到她的存在吧。 让一个拥有着一尾巴把冬木从日本板块上撕裂出去力量的从者靠近到这种程度，身体不过是凡人的御主们，怎么可能在她的袭击下幸免呢？ 即使没有成为主要的袭击目标，肯尼斯和间桐雁夜也已经被狂暴的气流给直接吹飞到数百米之外去了啊！他们甚至不得不命令刚才还在交战中的Lancer和Berserker赶快过来接住自己，才不至于被塞莉尔一击之下的余波给直接摔死。 那么，作为承受了塞莉尔主要力量的倒霉鬼，间桐大宅腐烂味道的源头，间桐脏砚的结果，是什么呢？ 噗呲。 尽管间桐脏砚已经因为自己放出去的特殊虫子被击杀而预感到了不妙，并拼尽全力地试图躲藏到更深的地下去，可这一切却还是毫无意义的挣扎，他由虫子构成的身体瞬间就被狂乱的风压给撕成了碎片，就像是那些被他豢养在虫巢内的虫子们一样，炸成了漫天的浆液。 但这并不能够真正地杀死这个身体和灵魂都已经腐朽了的家伙，因为间桐雁夜的改变，他已经在之前被Berserker毁掉了三个身体，可没有一次受到过真正致命的伤害，他将自己的本体隐藏在了更加难以找到，更加难以被攻破的地方，安全而妥当地保…… 轰！ 月见的大蛇部分地解放了自己的本体，于是，在肯尼斯和间桐雁夜无比惊恐的眼神中，恢复到了五十米身长的塞莉尔猛烈地用自己力量最大的尾巴抽打了一下间桐家大宅的废墟，在一阵让整个冬木市以及周边方圆上百公里之后都出现震感的猛烈摇晃之后，原本是间桐家大宅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向下沉陷了超过三十米，直径接近五百米的巨大天坑，而在如同被巨大的陨石正面撞击一般的力量之下，整个间桐家地下的收藏与建筑全都变成了不复存在的渣滓，间桐脏砚持续了五百年的长生执念也连同着他已经无法再找出任何一点人类特征的生命一起，彻底地烟消云散。 “你们继续，我先去安置一下我捡到的幼崽，一会就回来找你们。” 重新恢复了正常的体型之后，塞莉尔将已经看呆了的间桐樱抱在了怀里，冲着芬恩和 兰斯洛特摇了摇手之后，便身姿摇曳地消失在了巨大的陷落之中，只留下完全被这恐怖力量给震撼了的肯尼斯和护在他身边的芬恩面面相觑，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做了一场异常真实的噩梦来。 “原本已经对Rider的力量估计很高了……结果那根本就只是她全部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吗！？” “在本土获得接近本体显现实力的神代魔物，不，就算是真正的龙种，甚至是神明，也不一定能够与你相提并论了吧？真是让人忍不住身体发颤的力量啊……” 而原本作为间桐大宅的守护者与他们相战的间桐雁夜与Berserker，则已经朝着塞莉尔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抱着决死的信念，一往无前。 “把小樱，还给我！！！” 作者留言： PS： 完了，又tm修仙了 本来打算两千字就结束的，一不小心写嗨了又成了四千字…… PS2： 明天估计又起不来了，更新什么的就等下午再说吧 094 35 宣誓主权.jpg “嗯？黑漆漆的家伙追过来了啊……还以为他会继续和玩水的枪兵纠缠下去呢。” “你在想什么呢？你抢了一个人妻控兼萝莉控人生中最后的希望，间桐雁夜怎么可能还有兴趣和那个柠檬头继续纠缠下去啊？换做是别人在塞莉尔你去狩猎的时候，把你喜欢的幼崽给拐跑了，你要怎么做？是不是肯定当场丢下到手的猎物，想要直接追上去弄死那个家伙？” “不，我会先吃掉抓到的猎物，然后在去把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全身的骨头都绞碎……” “……好吧，本质上都是会因为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而陷入暴怒状态的，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唔嗯，应该没什么差别……” 塞莉尔停下了自己的移动，将被奶得晕头转向的间桐樱往身边的草地上一放，用尾巴把她护在身旁之后，就这么双手环抱于胸下地站定了下来，看着漆黑的Berserker一路背着间桐雁夜的身体，像是一道黑色的风暴一样掠过大地，带着飞扬的尘土与碎石，向着自己狂奔而来。 “但是系统啊。” “啊？” “我是不会把这只幼崽还回去的。” 塞莉尔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认真地说道： “虽然我不喜欢抢那些已经明确有归属了的幼崽，但是她都已经被吓得一边发抖一边哭泣了，还没有任何人好好地去拥抱她，安慰她，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当做没有看到。” “想明抢就直说吧，反正间桐雁夜在意的应该也只是让间桐樱有个稳当平和的未来，让他认识到间桐樱跟了你之后能过上健康长寿且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话，他应该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无奈地吐槽了一句之后，系统默默地潜回了塞莉尔的意识空间之中去，而在这时，间桐雁夜有些咬牙切齿的呼喊也传入到了塞莉尔与间桐樱的耳中： “给我把樱，还回来！！！” “雁夜叔叔？” 猛地听到了间桐雁夜的声音之后，间桐樱惊喜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已经足足一年没有正面相见过的间桐雁夜，但那张因为刻印虫的摧残而变得扭曲而陌生的面孔却把女孩吓了一跳，让她下意识地向塞莉尔寻求了保护，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而看到间桐樱置身于塞莉尔尾巴的包围之下，只要塞莉尔稍微起点不好的心思，就能将她如一朵脆弱的娇花般折断的局面后，即使间桐雁夜心中再怎么着急，也还是只得命令Berserker暂时停下脚步，与塞莉尔隔着十米左右的距离，就这么对峙了起来。 “Rider……你要用樱来威胁我吗？” “威胁？你在说什么呢，身上到处都是虫子的家伙。” 塞莉尔微微俯下了身，轻轻摸了摸间桐樱柔软的头发，示意她可以更多地向自己索求保护与温暖之后，才用不是很满意的眼神看向了躁动不安地盯着自己，时刻都有可能直接冲上来的Berserker，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绝对不会把这个可怜的幼崽还给你的，无论你有什么理由，在她被吓得发抖哭泣的时候不能赶到她身边，给她拥抱和安慰，就是不合格不称职！我才不会让那么可爱的幼崽回到你这种不负责任的家伙手里去。” “不合格不称职不负责？你说我不合格不称职不负责！？” 间桐雁夜一下子觉得之前被他强行憋回嗓子里的血又一次涌了上来，一种不知道该用恼怒还是什么形容词来描述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蔓延开来，低下头，痛苦地咳出了好几口夹杂着刻印虫尸体的血来之后，终于理顺了自己呼吸的间桐雁夜重新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塞莉尔的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区区一个从者，一个亡灵而已，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了解过的家伙，居然说我对樱不负责任！？” “她很怕你。”塞莉尔一针见血地针对着刚才间桐樱下意识的反应作做出了回答，“你的脸让她感到害怕，在她害怕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这还不够吗？” “那是为了保护她，不让间桐脏砚那个混账老虫子有任何接触到她的机会！”间桐雁夜猛地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将他饱受刻印虫的摧残，有着无数狰狞伤口与暴起经络的上半身展露了出来，一边指着还在自己的皮肤之下不时钻动一下的刻印虫，一边冲着塞莉尔怒吼道：“你根本不清楚间桐脏砚对樱的身体有多么渴望！只要给他任何一点可乘之机，他就会把樱丢进那恶心的虫巢里，然后把比我身上更加恶心更加污秽的虫子放到她身体里去！” 间桐雁夜的脑子其实并不算笨，通过刚才与塞莉尔之间进行的几个来回的对话，以及对塞莉尔动作的观察，他已经基本确定了对方并没有想要把间桐樱作为人质来进行使用的想法，相反的，那个身上散发着浓厚母性魅力的Rider，或许是出于想要保护间桐樱的目的，才把她从间桐家的大宅里带出来的，否则的话，她那惊天动地的一尾巴下去，根本没有什么自我保护能力的间桐樱应该会和间桐家的大宅以及间桐脏砚一起，被一尾巴给抽成看不出形状来的肉酱。 所以他的发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要与Rider为敌的意思来，仅仅只是驳斥了对方认为自己不够负责不够尽职，没有好好照顾好间桐樱的观点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问心无愧，并且还能够让一直被自己好好保护着的小樱来帮自己作出证明…… “哦，如果你真的有好好保护她的话，那我在她身上抓到的两只虫子是什么？” 塞莉尔把躲在自己身后，用很复杂眼神看着间桐雁夜的间桐樱抱了起来，轻轻从她的衣服上撕下了还沾着被拍死的两只虫子残渣的部分，并把它们朝着间桐雁夜丢了过去，然后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的间桐樱往自己的怀抱里一揉，气鼓鼓地对着伸手接住了那片衣料的间桐雁夜说道： “你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已经有了被那个腐烂的家伙放上的虫子，也不知道只要那个家伙动动念头，就会让她变成失去自由的傀儡，不过是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给够了她保护而已，哪里称职哪里合格哪里负责了！？” “不，不是的……雁夜叔叔他真的有很努力……” 已经从被间桐雁夜坏掉的面孔的冲击中恢复过来的间桐樱抬起了头，小声地为那个一直都有在可怕的爷爷面前保护自己的雁夜叔叔说话道，但小丫头的反驳很快就被塞莉尔给打断了，她轻轻把樱的小脸往自己怀里按了按，用最温柔的方式示意她不要参与到自己与间桐雁夜的对话中来，而间桐雁夜在接住了塞莉尔从间桐樱衣服上扯下的衣料之后，也带着无法相信的眼神呆滞了起来，尽管回神后他翻来覆去地确认了许多次，但最终也还是在一段沉默之后，用瞬间苍老了十年一般的语气，失魂落魄地说道： “我明明……已经把能想到的检查和警戒都做过了……” 诚如塞莉尔所说，他失职了，即使已经拼上了自己所有能够押上的底牌，即使已经把自己所能够想到的可能全都做出了应对，间桐脏砚也依然还是在间桐樱身上留下了随时可以翻盘的后手，像是耍弄一个小丑一般，让自己看到了一个表面充满了希望，实际上却早已被绝望蛀蚀完毕的局面。别说他根本没有可能打赢这场圣杯战争，就算他真的赢了，樱也依然还处在间桐脏砚能够触碰得到的危险区域之内，一旦他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樱就会重新落入到他的手中，而已经被圣杯战争掏空身体的自己，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已经获得了圣杯完成了长生的间桐脏砚呢？ “所以我要带走这只幼崽，你根本保护不好她。” 塞莉尔用尾巴拍了拍地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宣示了自己对间桐樱的主权，同时挺了挺胸，用空余的手臂摆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展示肌肉的姿势，向还有些神情恍惚的间桐雁夜说道： “如果你执迷不悟，还想着靠那个黑漆漆的家伙来抢走她的话，我就直接把他打残然后吃掉……我可比你强壮多了，知道吗？” “你要带走樱？可你不过是一个从者而已，一个根本存在不了几天的从者……你能给樱一个安稳平静的成长环境吗，Rider！？” 间桐雁夜愣了一下，还有些不服输地向塞莉尔发出了质问，不过这一次，塞莉尔还没给出答复，就听到了一个本该陪伴在她身边，却一直到现在才现身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到了对峙的两人耳中来： “R~i~d~e~r~你~又~给~我~闯~了~什~么~祸~啊~” 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一阵让人有些站不稳脚跟的旋风。 作者留言： PS： 今天卡文了，卡得我头晕，一直憋到现在才写出来 删掉的字数大概有一更以上的量吧（远目） PS2： 等我洗个澡，回来就写第二更 怎么说也不能连二更兽都不当 095 36 我等前方胜势已定 “哼哼哼~哼哼哼~”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不能~我不仅不想安静，甚至还想放声高歌~” “为什么我感觉你的心智也跟着身体一起变小了？你不是名门贵族出身的大小姐巫女吗？怎么像是个出身山野的村姑一样，一点淑女风度都不讲的？” “我们近月巫女的身体里流淌着的都是月见大人的血液，而月见大人是多么自由自在多么随性的神灵，你还没有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感觉到吗，薇珀小姐？” 看着手上多出了两道猩红印记的近月真澄用几乎跳起来的步子在自己的前方一蹦一跳地走着，薇珀翻了个白眼儿，不打算再说话地闭上了嘴巴，而在她和近月真澄的身后，塞莉尔也心情颇好地抱着还有些不太习惯自己新身份的樱，和自家的另外两只幼崽一起走在了回家的道路上，从普通路人的角度看去，这一行四人，颇有些像漂亮的母亲带着自己各有千秋的三个可爱女儿出来逛街的感觉。 在大约一小时之前，因为察觉到了塞莉尔又在和什么人动手的近月真澄带着薇珀以最快的速度赶赴了战场，成功抓住了战斗的尾声，在最为恰到好处的时机里介入到了塞莉尔与间桐雁夜关于间桐樱未来安排的对话之中，而她们的介入，可以说为眼下大好局面的奠定打下了极好的基础。 原本，塞莉尔虽然有打算把间桐樱带走自己养，但在该怎么给樱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这件事情上，塞莉尔其实是没什么具体想法的，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很难说服间桐雁夜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让步的，毕竟在他看来，塞莉尔是个过了时间就会消失的从者，就算现在真的无人可敌，也不可能就凭借这一时的威势就为樱营造出一个能够让她安然长大的环境来。毕竟，威胁到樱人身安全的存在，并不止有已经覆灭了的间桐家，魔术协会的散修魔术师和不少魔道家族，都会对樱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很有兴趣，甚至，那些蠢动于阴影中的魑魅魍魉，也会因为樱的天赋而源源不断地被吸引过来，成为困扰她一生的麻烦与梦魇，这些东西，不是一个无法保持现世的从者能够轻易扭转、改变的事情。 但塞莉尔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 几乎是在到场的瞬间，近月真澄的目光就被缩在塞莉尔怀里不知所措的间桐樱给吸引了过去。作为东瀛势力最大的魔道世家之一的继承人，经过针对性培训的她对于分辨他人的魔术天赋这种事可是十分擅长的，间桐樱身上的魔术回路因为受到两骑从者对峙时所产生的魔力波动刺激而本能地做出了反应，那份稀有且出类拔萃的光辉，足以让任何一个魔术师都为之侧目，而落在近月真澄的眼中，那份特殊的虚数属性除了惊艳之外，还意味着一件对她和近月家而言都相当重要的东西。 完美的继承者。 近月家所继承的大蛇之血会对应着不同的魔术天赋显现出不同的特性，而一直以来被认为和大蛇之血最为契合的属性之一，就是架空元素·虚数。近月家的巫女们用数百年的时间研究得出了这个结论，却一直没有机会加以实现与尝试，拥有虚数属性的人本就是稀少的天才，性别限定为女且能够承受大蛇之血的人就更是百年难遇了。即使近月真澄没有因为塞莉尔的降临而提前失去近月家的继承者身份，只要能够见到间桐樱，她就想方设法地把这个女孩弄到近月家去，看看能否让她承受住近月家的融血仪式，以实践近月家巫女们长久以来对完美融血的猜想，而现在，同时完成两个目标的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而同样的，对于已经在间桐脏砚手下学习了十多年魔术的间桐雁夜来说，近月巫女的出现，也是一件美妙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欢呼的事情。这个完全由女性组成，传承方式并不仅仅局限于延续的千年魔道家族，不仅有着远超屈居一隅的远坂家的势力，还有着相当良好的风评与名声，在他为拯救间桐樱而制定的计划中，将她救出然后送到近月家接受庇护，已经属于几乎不敢去想的完美结局，可现在，近月家的巫女不仅主动找上了门来，还提出了让樱成为近月家的一员，甚至可以让她继承魔术刻印的条件…… 简直像是梦一样美好的事情，他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不主动去促成这场能够改变樱一生命运的交易呢？ 于是乎，在一段并不复杂，甚至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交涉之后，间桐樱成功地摆脱了间桐的家名，成为了近月家的一员，近月真澄则从间桐雁夜的手上将剩余的两枚令咒继承了过来，成为了Berserker兰斯洛特的新任御主，而间桐雁夜虽然失去了亲自陪伴樱长大的机会和自己的从者，却得到了在结束圣杯战争后由近月家为他修复身体，以破坏他的魔术回路为代价，还给他一个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的健康身体。在这场交易之中，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所迫切需要的东西，也没有付出太过肉疼的代价，可以说是一场没有任何输家的交易，如果硬要说有人因为这场交易而利益受损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其他几个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了。 本来塞莉尔就已经在正面战场上接近于无敌，再加上一个拥有了充足供魔的的湖之骑士兰斯洛特作为最坚定可靠的盟友，除非是远坂家与爱因兹贝伦家也能够达成这种层次的盟约，否则圣杯战争的战场上将不再存在另一个能够抗衡这对组合的势力，可这显然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事情，所以其余的御主们就算不情愿，也只能被迫接受被塞莉尔和兰斯洛特两骑从者一一找上门去然后淘汰出局的结局。 剧本已经写好，平推过去就完事儿了。 “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发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樱脸色不太好之后，塞莉尔低下了头，有些好奇地向她问道，女孩犹豫了一下，把小脸凑到了塞莉尔的耳边，嗫嚅着问道： “以后，是不是我就见不到雁夜叔叔了？” “嗯……应该是可以的吧？”塞莉尔想了想，很确定地回答了樱的提问，“近月家是经营我家神社的巫女家族，只要那个家伙来参拜神社的话，自然就可以见到成为巫女的樱了吧？以前我的巫女虽然住在神社里，不过也时常有下山回家去和家人团聚一下的行为呢。” “嗯……那样，我就不太怕了。” 在短短一年之内就换了两次姓氏的女孩似乎已经有些接受了自己颠沛流离的命运，用乖巧却掩饰不住心中不安的声音回答道，而在听到了樱的回答之后，原本一直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近月真澄停住了脚步，带着异常和善且开朗的笑容凑了过来，让塞莉尔把自己也抱起来之后，她牵住了樱的小手，很认真地和她说道： “不用担心的，以后近月神社就是你永远的家了。神社里的大家个个都是同龄的萝莉，说话又好听，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 “是，是这样的吗？那，我会努力和大家好好相处的……” 大概是因为近月真澄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的缘故，樱下意识就把她当做了比自己稍微大一些的同龄人，感受到对方异常热情的态度之后，即使是性格不算太开朗的她，也给出了稍微积极一些的回应。 “啧，塞莉尔，你家的巫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缺德了？忽悠一个真正的幼女去和一群萝莉老太婆打成一片，这种话她都说得出口……” “唔，可是系统，她们看起来都是幼崽的体型，混在一起难道很奇怪吗？” “体型是体型，年纪是年纪，不能混为一谈的……就像塞莉尔你自己，光看外表，谁猜得到你实际上是你们一行四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一个？” “那我不管，反正我比她们长得大，在我面前她们就是供我抱抱揉揉的幼崽。” “你高兴就好哦……”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干瘪，一点情感要素都没有，大概是在某种意义上感觉到心冷了吧。 作者留言： PS： 码字效率越发低下 早睡的目标再次泡汤 脑壳痛啊 096 37 导师，我尽力了 形势，变得很明了了。 但与此同时，也变得相当恶劣了。 对于原本认为自己稳操胜券，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执行计划就能够最终夺取圣杯到达根源的远坂时臣来说，眼下的情势，实在是糟糕得足以让他无法入眠。 原本，在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坐拥着最为强大的从者，Archer吉尔伽美什，并通过臣子的礼仪获得了英雄王对自己御主身份的承认，这就已经保证远坂家几乎立于不败之地；其后，通过提前数年安排下的棋子言峰绮礼，将其他各组参赛魔术师的情报都大致地探查了一番，并且通过气息遮断的技能完成了战场情报的侦察，掌握了相当一部分从者的真名，可以说无论在纸面实力还是在情报的通达程度上，远坂家都已经获得了相当巨大的优势，正面战场有无敌的英雄王撑场，暗中还有潜伏起来的Assassin百貌哈桑能够对御主展开暗杀，无论怎么看，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的组合都是在圣杯战争初期拥有绝对优势的一方。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Saber，Lancer，Rider，Berserker，甚至是Caster，都在各自的战斗中表现出了相当可怕的实力来，尤其是Saber和Rider，这两方都毫无疑问地拥有着能够正面对抗Archer的力量和底牌，爱因兹贝伦家所召唤出来的Saber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以及由独立魔术师薇珀·维尔维特所召唤出来的Rider月见大蛇，都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抗衡Archer吉尔伽美什所拥有的武力优势，这就让远坂家获胜的最大依仗变得不再拥有一锤定音的能力。 随后，Caster召唤巨大的旧日魔物而引起了整个冬木市的骚动，出于对自己治下领地的维护之心，远坂时臣向吉尔伽美什提出了阻挡Caster的提议，却因为有些太过于实用主义的想法而招致了英雄王的恶感，这不仅让吉尔伽美什在那一天之后变得更加神出鬼没，也让远坂时臣彻底失去了令咒之外的，能够命令吉尔伽美什的机会。 而现在，东瀛最大的魔道世家之一，近月家的下任继承者也卷入到了圣杯战争之中，毁掉了间桐家的祖宅，并从间桐家御主的手中夺走了能够号令Berserker的令咒，成为了Rider绝对不会背叛的同盟…… “绮礼啊，我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的策略是不是，太过于保守了一些？可如果不这样保守的话，我又要怎么做，才能把胜利稳稳地攥在手中呢？” 面对着远坂时臣的提问，言峰绮礼只得以沉默作为回答，因为这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也是一个让他更加迷茫的问题。 其他的御主都对圣杯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渴望，无论自身的处境如何，至少他们都有认真地去思考该如何去夺取圣杯战争的胜利，哪怕是已经被杀死的Caster的御主雨生龙之介，也有着类似于想要理解死亡的真滴这样需要诉诸圣杯的祈愿……就只有他，Assassin的御主，圣堂教会的前代行者，言峰绮礼，对于自己想要向圣杯祈愿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无所知。 不可能是如自己父亲与远坂时臣所说的那样，是为了帮助远坂时臣获得圣杯，保证圣杯只被用于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因为面对着远坂时臣的苦恼，言峰绮礼心中并没有多少迫切地想要帮助他解决问题的想法，有的只是一如往昔的死水一般的空洞。 也不可能是向圣杯询问为何自己追寻着它这样的理由，想要获得的答案就是自己问题的本身，这样的事情未免有点太过于荒谬和不可理喻，不是言峰绮礼这个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或许，尝试着与Lancer的御主结成临时的同盟，会是个可以考虑的想法，我师。”不过不管心中的迷茫有多么巨大，言峰绮礼也还是没有失礼到完全不作回应的地步，他站在教堂下方的地下室里，用有些异想天开但又不一定完全没有可行性的想法回答道：“作为与Rider和Berserker都有过正面冲突的Lancer阵营，他们对于Rider和Berserker的联盟理当有着比我们更高的忌惮与戒备，如果远坂家此时愿意向Lancer的御主埃尔梅罗阁下伸出临时结成同盟的橄榄枝的话，他应该是会在考虑之后同意这个提议的。” “要先把局势拉扯到三对二对一的局面吗？” “不，是二对二对一，以现在的情况，我的Assassin已经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无法在正面战场上抗衡其他的从者，又因为要顾忌到Rider的存在而无法放开手脚地去尝试暗杀御主，虽然还存活于战场之上，却已经是只能等待其他人去角逐胜利者的炮灰了。” “你的想法，我会考虑的，绮礼……这次的通讯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我要去和Archer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了，有什么异动的话，记得让Assassin来通知我。” “是，我师。” 远坂时臣的声音消失了，空荡荡的地下室之内，只剩下了攥紧了自己拳头的言峰绮礼，独自一人面对着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地下室沉思着。 这种明明手中还有没打出去的牌，却已经被提前踢出了对局的感觉，可真是糟透了。 如果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不是Assassin的话，不，甚至不需要更换自己所拥有从者的职阶，只要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不再是这个仅仅只拥有出色的情报侦察能力却少了正面作战能力的百貌哈桑，而是拥有更加强大的正面作战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正面硬撼三骑士的另一个哈桑都好…… …… 天色，又开始渐渐转黑了。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的第四个夜晚，就要降临了。 “月见大人，我们今天没有出去的计划吗？” “有倒是有……”塞莉尔挺了挺胸，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体位，好让被自己抱在怀里，因为太过温暖的环境而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的樱能够靠得更舒服一些，“不过稍微等一下，我把樱哄睡了之后再去~” “嗯，您有打算就好。”近月真澄点了点头，也坐到了被塞莉尔的身体霸占了的床上，像是与母亲嬉戏的小兽一般抱住了塞莉尔的尾巴，“虽然我们的阵营里现在已经有了两名强大的即战力，但是想必其他的御主也是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如果不能趁着他们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之前，提前把几个麻烦的对手给淘汰出局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要因为我们这个同盟所带来的压力，不得不选择结成针对而来我们的同盟了。” “恕我直言，他们的同盟，应该是不可能像我们这边一样，可以做到完全相信彼此的。”刚刚出去天台吹了会儿风，顶着一头还有些凌乱的短发回到房间内来的薇珀摇了摇头，用很无奈的眼神看向了吃过晚餐就缩回了床上，开始逗弄自己新捡回来的萝莉的塞莉尔，“毕竟，只要有Rider在，真澄小姐就是无论如何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反正你也对圣杯没有什么祈求，对吧？” “因为我的祈求已经实现了啊。”近月真澄耸了耸肩，以把玩精美玉器一般小心翼翼的态度轻轻抚摸起了塞莉尔身上的鳞片，“继承人的问题解决了，大蛇之血导致我们家的长辈全都是萝莉老太婆的原因也有了大致的结论，甚至我还得到了由月见大人亲自赐予的新血，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向圣杯去祈愿的？许愿一个和月见大人相貌完全一致的等大人生伴侣吗？” “噗……”差点没被近月真澄的回答给一口气憋死，薇珀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不容易才把气理顺过来，“我，我理解不了你们这群宗教疯子……” “也没人要求你理解呀……”近月真澄很无所谓地无视了薇珀话语中的诋毁，一双白嫩的小脚在身后无忧无虑地摇晃着，“反正你和月见大人的关系也没有更深入过，仅仅只是浮于表面的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关系而已，不理解月见大人的好也是正常的。” 薇珀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种问题上继续和近月真澄这个狂信徒纠缠下去比较好，转过头，看着已经把樱给哄睡着了的塞莉尔，她开口发问道： “Rider，你等会儿，是准备要去找Lancer吗？” “嗯，因为他的味道我还记得嘛，找到他残留的魔力痕迹比找其他人的要更容易一些。” “那，带我一起去吧……有些事情，想要和Lancer的御主最后谈一谈，如果今天不去的话，恐怕就没机会再以这么对等的姿态去和他说了。” “唔姆，可以啊~现在就走呗？” “走吧。” 作者留言： PS： 天真冷啊 该想办法恢复作息早睡早起，重新开始早中晚各一更的日子了 097 38 废弃工厂的一夜 “Lancer。” “在，我的主君。” “有面对过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吗？” “很难说……我遇到过很多让人难以想象该如何破解、克服的困境，有面对强大而难以对抗的敌人，也有受到诡计多端之人的是算计，如果硬要找出一场能够与眼下情形相近的危机的话，那应该只有我决心踏上征途，去击败已经堕落的神明的那场冒险了吧。” “看来你对Rider的评价很高啊。” “自然。Rider是拥有超越时代限制的美丽与力量的危险存在，有过相逢就不可能忘却她的容貌，有过交手就不会小觑她的力量，尽管并不擅长使用智慧来辅佐自己的战斗，但是却有着足以碾压一切的强大身躯……如果能够恰当地将她的力量握在手中的话，应该会有机会体会一下无需任何策略也能够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历史上的英雄王者们的感觉吧。” 芬恩将手中的长枪轻轻拄在了地上，很平静地分析道： “不过对于您来说，Rider应该并不是一个适合的从者……她是真正的天灾，无拘无束，自由随性，能与她好好相处的只有单纯而不谙世事的幼童，想要以一个魔术师的立场和心态去驾驭她的力量，只会反过来被她给吞噬，步入毁灭的终末罢了。” “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吧，不过难免，还是会因为意外失去了这张王牌而感到不快啊……”肯尼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用与芬恩相似的语气问道：“索拉那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吧？” “已经确认索拉小姐登上了您临时征调过来的私人航班，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在飞往不列颠的路上了。” “那就，做好迎击的准备吧……Rider和她的御主，也该过来拜访我们了。” 肯尼斯将双手负于身后，已经激活完毕的月灵髓液跟随在他的身后，一步步向着这座位于冬木市郊区的废弃工厂之外走去，而芬恩的身影也化作了金色的光辉，消失在了肯尼斯的身旁，他将要作为从者去迎击很有可能追击过来的Rider，甚至还有可能包括已经加入了她们阵营的Berserker。 今夜将会有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而肯尼斯与芬恩这对组合毫无疑问处于相当程度的劣势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但他们并没有选择回避和逃离，只是拿出了自己最为重视的态度，摆好了为自己所拥有的荣誉背水一战的觉悟与架势。 已经逐渐离开了冬木市领空的私人航班之上，红发的大小姐正心神不宁地望着下方漆黑的海面，一边回忆着肯尼斯不由分说地修正了Lancer身上的术式，将原本由自己负担的那一份魔力转移会他自己的身上时郑重的表情，以及他把自己带到飞机场，用难得强硬的态度送自己离开冬木时的模样，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笨蛋就是笨蛋，明明都走到了最容易获得自己好感的地步，却还是连一句像样的关切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说……难道情形真的有严重到让他连进行这样思考的空余都没有的地步了吗？ 他可是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啊，年纪轻轻就摘取了色位评价的天才魔术师，在魔道之路上从未遇到过困难与阻碍的，令人只能仰望的男人啊。 …… “嗯……差不多就在这附近了，Lancer魔力波动到这里为止，就再也没有移动过。” “废弃工厂……吗？”薇珀从塞莉尔的怀里跳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这荒凉得连流浪汉都会嫌弃不够保暖和遮风挡雨的地方，摇着头叹了口气，“可真是与肯尼斯导师一贯的行事风格相当不搭调的地方啊……如果不是因为间桐先生和Berserker对肯尼斯导师工房的突袭，他应该会高傲地坐在那被层层叠叠的魔术结界说包围的魔术工房之内，摆出认真的架势，坐等着我们去闯他设下结界与防御的大楼吧？” “我觉得还是直接一尾巴打碎那栋楼，强迫他自己跑出来会比较简单一点。” 面对塞莉尔的插嘴，薇珀无语地瞪了自己最近似乎又长了个头的从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想让我在那之后收到一张能够让我心跳骤停的巨额账单吗？我可是魔术师诶，行使优雅之术的魔术师，怎么可以做出那种只有恐怖分子才会干的事情啊？我肯定是要一层一层地把肯尼斯导师布下的魔术结界加以破解，然后用自己的力量走到他面前，向他证明我自才行。” “可是Master你这个小身板，真的不是那个柠檬头的对手啊。”塞莉尔继续好心好意地劝说着，同时用手比划了一下，指着两人前方废弃工厂的一角说道：“就像是那个金发的枪兵不是我的对手一样，Master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幼崽而已，为什么总是想着去和已经长大的人类相比啊？” “因为对于人类来说，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有些话是不可能不说的，即使知道这样做了之后可能会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但就是不做不行，不吐不快。”薇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摆出一个洒脱的表情来，“毕竟我们和不喜欢动脑子的Rider你不一样，不是只要能够吃饱睡好就能心满意足了的简单动……唔嘎！？” 女孩发出了惊恐的悲鸣，她的脚踝被白色的蛇尾给缠住，然后整个人都被倒吊着提了起来，猛地抖动了两下，将试图反抗的少女全身的骨头都抖酥掉之后，塞莉尔控制着自己的尾巴，慢悠悠把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力的薇珀提到了自己的眼前，很不满地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脸颊。 “还说我不动脑子，Master自己才是不动脑子……连走路都还走不稳的幼崽，就想着去和成体比谁跑得快，比谁抓猎物的姿势更高，脑袋发热，一边呆着凉快去。” 说完，塞莉尔白色的长尾一甩，就将忍不住尖叫出声的薇珀甩到了一个能够居高临下地俯瞰整个工厂的景色，却又不至于会在受到攻击的瞬间无法反应过来的巨大管道上，而在确定了薇珀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紧了自己所依托着的管道之后，塞莉尔简单地做了两个活动身体的动作，将自己双臂与脖颈的关节全都压了压之后，目光平静地看向了已经摆出了迎击姿态的芬恩。 “我先去抓个枪兵来吃，Master你就呆在此地，不要走动……吃完夜宵之后，我再带你去找那个柠檬头。” 作者留言： PS： 说不得这两天得请个假整理一下思路…… 感觉最近的更新有点太不稳定，写起来慢又卡 PS2： 又修仙了……狗屎 098 39 纵使将海天逆转 “真是让人觉得头疼的发展啊……被你这样盯上什么的。” “黑漆漆的家伙暂时不能吃的话，也就只有你看起来比较美味且容易找到了……虽然看体型来说不是能够填饱肚子的类型，不过营养真的很丰富呢~” 塞莉尔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腰身，有着足以撕裂大地之力的身体在地面之上划出了清晰的痕迹，感受着从脚下建筑不断传来的震感，芬恩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 “啊啊，这次不得不以Lancer的职阶显现，还真是让人遗憾的事情啊……虽然很想硬着头皮说上几句一定会以我的武艺夺下胜利之类的狠话，不过对手是Rider你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啊。” 话虽然如此，但从芬恩身上所展露出来的凛然斗气，还是有着让人足以侧目的水准，那是如同浩荡的大河一路奔流一般的湍急而磅礴的魔力，虽然现在还被芬恩的意志所束缚，看似驯服地奔流在他的身体之内，但一旦彻底解放开来，想必，一定会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出无可阻挡的毁灭气息来吧。 “因为清楚自己已经逃不掉成为猎物的命运了吗？” 白鳞金纹的大蛇眯起了眼睛，她轻轻吞吐着自己细长的舌头，不住地感知着空气中魔力的变化以及芬恩身上能量的流转，无论芬恩接下来打算做出什么样的动作，她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行动轨迹，并如同惊雷一般跃起，对他发动无法规避与躲闪的正面攻击，这原本只是蚺蛇本身所拥有的身体素质，在她不断进化成长的过程中，已经悄然变成了近乎于先兆感知一般的本能，即使不用双眼去捕捉对方的行动，也绝对不会错判对方开始行动之后将要展开的动作，只要发动这次攻击的对象还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内，就无法通过任何技巧与障眼法来干扰她的判断。 “不，我只是有点遗憾，为什么在我生前的冒险中，没有遇到过像你这般美丽的魔物呢？”芬恩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的笑容来，“虽然由我稀世的美貌而招来的桃花劫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但是还是免不了对美丽的女性有着向往啊……如果真的要给自己构思一个败北身死的结局，我宁肯因为力战不敌而死在美丽魔物的口中，也不想要落到原本那个凄凉的光景去啊。” “至少，这样足够美丽。” 就如同将奔流的大江局限于河道之内的堤坝出现了第一条裂痕一样，几乎是在芬恩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他那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的水性魔力，就汹涌地冲破了平静意志的束缚，与他高高跃起的身影一同冲上了天空。 “来吧Rider！我以费奥纳骑士团团长，爱林的守护者，斩杀神祖阿努达的英雄，芬恩·麦克库尔之名，向你发出死斗的邀请函！” 水开始流动了。 在司掌流水之力的魔力律动之下，整个冬木市的水都开始不同程度地躁动了。 空气中的水分因为律令而凝结，成为了伴身于芬恩左右的天河之水，并因为他抱有着决死一战的信念而激荡着，呼唤着，招引着更多的水流，云层因为水汽的汇聚而开始了异样的汇聚，巨大的雨云流经冬木市市区之内的河流，那原本在人类的规划限制之下已经温驯如乖巧的小猫一般的河流，也因为芬恩的魔力与意志，开始重新躁动了起来，水面如同沸腾一般翻涌不息，并在路过人群惊恐的眼神之中，化作了冲上天空的逆向瀑布，将笼罩在天空之上的云之面纱彻底冲散，让明亮的皎月与闪耀的繁星们将自己的光辉洒在奔流的天河之上，再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向大地，恍若天海逆转一般，形成了绝世的奇景。 然后，汇流于天空之中的水，开始展露出自己不可阻挡的，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桀骜不驯，让人类为之恐惧敬畏的一面。 像是从云端倒挂而下的巨大瀑布一样，笼罩了小半个冬木市区的天河开始流动了，带着毁灭性的冲击力，以失去上升的推动力后自然坠下的芬恩为枪尖，还在不断汇流，仿佛要将整个冬木市的所有水流都汇聚于此，甚至连周围的海洋都忍不住掀起巨大浪涛的天河，就这样从天穹之上轰鸣着朝塞莉尔飞落而下，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向世人展现出了流水最为狂暴的一面。 声若奔雷，势不可挡。 即使是最为宽厚的大地也要在这般可谓可怖的力量面前被改变形貌，即使是最为雄俊的高山也要因为这发怒的流水而被迫妥协，无论是在哪个文明的发源之地，淹没世界的洪水都是人类先民们所必须要面对的最为可怕的天灾之一，那份对于不再柔软妥协的天威的畏惧，时至今日，也依然还铭刻在每一个人类，每一个生灵的血脉之中，无法抹去，无法消除。 除非，人类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脱离母星的支持，带着自己的文明走向太空，否则，这份对于水的敬畏，将永远伴随人类文明的起起落落。 “拿出你原本的模样来吧，Rider！拿出你那能够让大地驯服，让人神畏惧的本相来吧！” 天河倒悬的雷鸣之声中，响起了芬恩那斗志昂扬的喝声，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曾经统治着爱林的神王努阿达一样，驾驭着奔流的湍急的水流，要将胆敢冒犯自己威严的敌人彻底冲垮毁灭。 “唔，比起流质的食物，我还是更喜欢可以撕咬的固体食物一些呢……不过算了，你想看的话，就让你看一下吧。” 长大之后的身体，也确实该活动活动了……不然之后有必须要用到本体力量的时候，万一没办法流畅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会很讨厌的。 塞莉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从天空之上倒涌下来的天河，张开了双臂。 她成为了太阳。 黑色的礼装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因为它根本无法束缚从塞莉尔体内涌出的光芒，那煌煌如烈日骄阳一般的金色光辉，在她身上每一寸留存着金色纹身与纹路的部分闪耀着，将她一直收敛起来，不希望太多地消耗体力的巨大身体完全地解放出来。 光辉每延伸一寸，塞莉尔被压抑的魔力与身躯就解放一分，那曾经作为天灾而被人们所供奉起来的本相，终于又在千年之后，展现在了已经今非昔比的人类眼中，以更加巨大，更加无可匹敌的姿态，站立在了这片让她声名鹊起的土地之上。 “注视我—— 恍若妖魔般勾魂夺魄的耳边呢喃，又像是女神般高洁神圣的轻声咏叹，无论是否拥有着对于神秘的感知能力，无论是由持有对精神干涉的对策能力，当大蛇的声音在夜空中飘荡，让每一个在冬木领域内的生物聆听到她的言语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将自己的目光转向了正在黑暗中升起的那一轮金色的太阳。 “畏惧我—— 那是山岳吗？还是幻觉？这片大地之上，何时存在过此等高逾百米的巨大生物？又何时存在过这般仅仅只需要完成显现，就足以让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崩裂的沉重之物？那本该局限于神代与幻想之中的生灵，为何会在神秘已日趋衰败的现在，将自己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足以形成灾厄的巨大身躯显现出来？ “憧憬我—— 耀眼而刺目的金色光辉开始重新收敛，属于女神的威严礼装重新将那美丽到神圣的身躯包裹，如夜空一般深邃黑暗的底色之上，有着如同太阳一般神圣而威严的金色显现，往日仅仅只是作为进食器官而存在的金色大蛇如同宠物一般温驯地盘踞在了她的肩上，不时向外吞吐着自己仿佛是由纯金打造的舌头，与重新睁开双眼的女神一起，仰头看向了天空中倒挂而下的奔涌天河。 “此身，为与汝等背向而驰之物——” 女神盘踞起了自己的蛇身，对着上门挑衅之人抬起了自己修长的玉手，像是要简单地拂开眼前阻碍了视野的蓝色门帘一般，轻轻摆手。 “【真我显现·大蛇变生】！” 比起数日前曾经摧毁了一座郁郁葱葱的山林的龙卷风还要更加可怕数倍的狂风在女神手中成型，直冲天穹而去，与失坠而下的奔流天河毫无花哨地碰撞在了一起。 奔流的天河被狂风撕扯着，晶莹的水珠漫天散落而下，像是一场巨大的豪雨一般，朝着人们纷纷走出了家门的冬木洒落而下，但就在人们发出了惊呼，准备就近寻找避雨的地方之时，那些雨滴早已停止了自己的下坠，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天空汇聚了过去，重新加入到被凯尔特的大英雄掌控的天河中去。 “真大啊……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这样的话，得换更大的武器才行啊。” 奔流的碧涛开始朝着金发英雄手中的武器汇聚而去，以他手中的长枪为核心与模板，开始逐渐凝聚，并最终按照芬恩的意志，形成了一把放大十数倍的巨大水枪来。 “再来！” 浪潮翻涌，刚刚被击飞回天空的勇者再次挥动着武器发起冲锋。 作者留言： PS： 因为月球芬恩的战斗描述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文本，所以就只好自己脑补了 考虑到高文呆毛的光炮都是动不动几公里十几公里的出力，感觉这个描写也还没有到特别过分的程度 不过总感觉这样写，肯主任会直接被自己榨干（ PS2： 今天新出的fgom，小太阳对拉二的相性优势一度让我以为拉二要变成黄金靶子里最丢人的一个 然后我发现，按这么个设定，获利最多的，反倒是变成了黑狗 顶着太阳神性防御对策和黄金甲的双重抗性，强行偷袭嘟爆小太阳 这攻击面怕不是要翻天（ PS3： 长江又被削弱了，真可怜 099 40 多谢款待，饮料真好喝 水是柔软的存在，是孕育最初生命的摇篮，也是让地球的生灵们开枝散叶的根源，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水更加温柔，更加包容，对于地球上的生灵们而言，水就是母亲一般永远割舍不下的存在。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水就没有能够除了温柔之外的一面。 “哈啊啊啊啊！！！” 高压高强，并获得了魔力加持的流水之长枪在天空中挥出了苍蓝色的轨迹，碧波流转，浪涛咆哮，成千上万吨的流水在芬恩的吼声中被他全力挥舞着，以丝毫不逊色于往日的狂暴与迅捷，向着显现出本相的塞莉尔连绵不断地攻去，大概是因为知晓这是最后一战的缘故，所以他丝毫没有做出什么保留魔力的举措，仅仅只是奔跑在倒悬的天河之上，尽情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巨大水枪，掀起响彻夜空的涛声，用自己无双的武艺向注视着这一切的人们做着告别的演出。 “跑得真快……可惜毫无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Rider……这种感觉，我还想再体验一会啊。” 像是成为了水的化身一般，芬恩毫无征兆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止住了在天河上前冲的势头，腰身和双腿猛烈地扭转着，带起了整条天河浪潮的逆转，随后，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向前突刺而去，带着巨大的水枪，毫无偏颇地刺向了塞莉尔的心脏。 “无用无用无用无用！！！” 高压的湍急水流裹挟着可怕的力量撞击在了大蛇的胸前，却仅仅只是做到了让对方的身体稍稍向后仰了一点，并让那如小山般饱满的丰硕果实如水般摇曳波动了起来，就再无法向其中深入下去，显现出大蛇本相之后进一步体现了什么叫做EX级耐久的塞莉尔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声，巨大的声浪将整条天河都吼得险些破碎开去，若非芬恩及时地利用着自己对魔术的高超造诣调整、改换了天河的形态，恐怕只是这样尚未全力以赴的一声怒吼，就足以让他苦苦维持的战线彻底崩塌。 “咳咳……居然还是被震破了耳膜吗？真是惊人的力量啊。” 摸了摸自己已经流出了猩红血液的耳朵，芬恩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将手中的长枪旋舞了起来，从整个冬木市范围内萃集过来的流水开始进一步地压缩与聚拢，而他手中的长枪也开始了再一次地膨胀，变得更粗，更长，更大，更适用于对抗如塞莉尔这般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兽。 “我的主君啊，可否，将最后一条令咒的力量施加于我之身？接下来的一击，就该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有足够把握吗，Lancer？” “没有……Rider解放宝具后的身体，已经远远不是现在这个受限于职阶的我能够轻易撼动的了，除了以自毁的代价将我的宝具解放到圣杯所能够容许的最大出力之外，我看不到任何在对战Rider的过程中获得胜利的契机，即使是有着智慧鲑鱼的加持，也是如此。” 因为维持着芬恩解放如此可怕的力量进行战斗而被耗干了大半魔力的肯尼斯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右手的手套轻轻脱下，郑重其事地对着那最后一枚亮起的红色令咒下令： “以君主·埃尔梅罗之名下令，将你的宝具解放到极限，芬恩·麦克库尔！” 他第一次叫出了Lancer的真名，并对他下达了最为郑重的命令，而芬恩在听到了通过令咒而下达的命令，并感受到了由令咒所带来的大量魔力增幅之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止住了手中长枪的挥舞，将那长度已然超过百米，即使是面对着塞莉尔的本相也拥有着足够杀伤能力的水枪挺起，径直地对准了刚才一直都只是抱着玩耍一般的态度面对自己攻击的塞莉尔，同时大声喝道：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一击了，Rider……这次可就不像之前那样留有余裕了，如果你还像之前一样抱着玩耍一般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击的话，那对丰满的果实，可就不止会摇晃了。” “来。”塞莉尔给出了最简单的回答，她挺起了胸，像是要让芬恩能够更容易瞄准一般，“对现在身体力量的熟悉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吃掉你了。” “稍微尊重一下我以自毁为前提而发动的宝具啊……” 芬恩苦笑了一下，对于塞莉尔那有些过于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了一阵无奈，但考虑到对方那能够撼动大地的恐怖力量，她对自己的身体有着绝对的信心，也是难免的事情。 不过自信到这种程度，可就已经等同于自大了……而魔物的自大，一向是会给勇者们留下胜利契机的东西啊。 在刚才的战斗之中被撕裂的地面之中，潜藏的地下水开始向着芬恩手中的巨大水枪汇聚而去，伴随着他将自身全部的魔力，甚至连自身的灵基都燃烧赌上的注入，数十万吨的流水开始逐渐被芬恩的魔力给压缩了起来，压缩，压缩，压缩，直到彻底到达芬恩索所能够控制的极限。 “要来了，Rider……试着承受住绝不逊色于海洋之怒的一击吧！” “『无败的紫靫草（Mac·a·Luin）』！！！” 水之洪流，开始奔腾了，带着足以将一整座城市的功能都打入瘫痪的可怕力量，咆哮着，以巨大的枪的形状，开始向前方盘踞起身体的凶神展开进击，它带着碧蓝的光辉，带着奔流大河从高崖之上坠向下方时的如雷轰鸣，带着能够洞穿一切阻碍的气势，从芬恩手中的长枪上咆哮而出。 这是自己在这个职阶之下，所能够发动的最强大的攻击了……如果这样也无法对Rider造成什么致命性的伤害的话，大概，也就注定了自己没办法以Lancer的职阶击败这个家伙吧。 身体已经有些承受不住过量的魔力涌动而开始崩坏，芬恩维持着挺枪突刺的姿势，以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被自己视为攻击对象的塞莉尔。 如果无法伤害到她的身体的话，把那件礼装破坏掉一部分，也好啊…… 那或许会是，自己再也无法得见的人世绝景吧。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自己无比失望，甚至隐隐感觉到了绝望的画面。 那条一只像是宠物或者装饰一般盘踞在塞莉尔肩头的金色巨蛇，突然开始活动了，它稍微扭动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就挡在了塞莉尔的胸前，猛地张开了巨大的嘴巴，像是要将猎物一口吞下一般，对准了那饱含着芬恩水性魔力的湍急水流。 然后，它就真的做到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一样，那条金色的巨蛇将奔流的巨大水枪一口吞入了腹中，就像是吞下一条体型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同类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一击给承受了下去，仿佛那被芬恩拼尽全力给召唤过来的数十万吨的流水，不过是恰好装满了一个玻璃杯的分量而已，连气都不需要换一下，就能够直接一口饮尽。 哦不，可能，还是有点影响的，在巨大的金蛇将蓝色的水之奔流完全吸入腹中之后，一直维持着云淡风轻表情的塞莉尔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然后眯起了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灵基已经开始崩坏的芬恩说道： “多谢款待，饮料的味道很不错……不过我也不会因此就放过你的哟。” 巨大的金蛇猛地扑击了过来，对着已经无力抵抗的芬恩长大了巨口，在他无奈的苦笑之中，将他一口吞下，连带着他手中的长枪，以及他在圣杯战争中未能完成的愿望一起，送进了塞莉尔的肚子里，成为了她进一步成长的养料。 真是干脆又无奈的败北……抱歉啊，我的主君，无法为您完成夺下圣杯的誓言了。 在吞噬星空的无限进化之兽的胃袋中，芬恩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灵基迅速地被粉碎了，就像是之前被塞莉尔吃下的Caster吉尔·德·雷一般，连归还圣杯，并以记忆的形式回归自己在英灵座上本体的机会都没有，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被塞莉尔给吸收、消化掉了。 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因为他的死亡而颤动了一下。 “唔嗯，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 “行了行了，别继续维持这个形态了，再这么下去，这个世界负责隐藏神秘的家伙都要疯掉了……” “嗯嗯，我也只是为了习惯现在身体的力量而已嘛……” 在显现本相之时，一直以金色光圈的形式凌空虚浮在塞莉尔身后的金色纹身开始黯淡了，它敛起了自己的光辉，重新融入到了塞莉尔的身体之中，像是封印一般，将她巨大的身体束缚、压抑了起来，而她那同时具有着神圣而魔性美丽的身体，也因此而恢复到了平日里的状态与大小，只是这一次，她常态之下的体长，终于是突破了十米的大关，并且，还有继续长上那么一些的架势。 “我该考虑下怎么帮你调整一下常态的体型了……这也太大了，小一点的家用轿车也就你这个体型了。” “欸？这有是什么不好吗？” “再长大一点，你喜欢的那些个萝莉的体重就要比不过你的一个奶子了……你先去找到你那个不知道被吹飞到哪里去的御主，我寻思一下该怎么调整你的身体结构，才能把你这个越来越过分的体型给修正回去。” 塞莉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便慢悠悠地循着自己与薇珀之间依靠令咒建立起来的特殊联系，开始寻找起了之前被自己放置在战场之外的薇珀来。 如果没有自己撑腰的话，那个总是很容易矫情的笨蛋御主，应该会被欺负到哭着跑回来吧。 真不让人放心。 作者留言： PS： 人类的极限不应该只是六千字…… 但是今天还是算了，稍微休息一下吧 PS2： 好想快点有钱，好想再次体验抽卡的快感 100 41 埃尔梅罗阁下一生的耻辱（七千字三合一） “真是狼狈的失败。” 感受着自己与芬恩之间最后一点联系的彻底消散，肯尼斯闭上了眼睛，回顾着芬恩最后挥出的那一击，无奈而充满自嘲意味地摇了摇头。 大概，这会是自己在魔道之路上所遇到的第一个失败，也是最后一个失败吧。 因为自己的疏漏而导致原本应该被自己握在手中的王牌落入敌人之手，并最终成为将自己的从者淘汰出局的，无法逾越的障碍，如果说有谁要为此负责的话，那么肯定只有埃尔梅罗阁下自己，也只能是埃尔梅罗阁下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在圣遗物的搜集与接收上有所疏忽的话，如果自己不是有着仅仅只将初始的御三家看作对手的过分自信的话…… 可惜没有如果。 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蓝色正装，将刚才使用令咒之时扯下的手套重新戴上之后，他将双手负于身后，昂首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工厂之外走去，带着他仅存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带着阿其波卢德家神童当主的荣耀与自傲，向着自己的结局走去。 阿其波卢德家的埃尔梅罗阁下可不会选择向圣堂教会乞求庇护，也没有丢人低劣到会因为失去自己的从者就惊慌失措，连自己身为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气度与荣耀都忘个精光的程度，作为最传统的老派贵族魔术师，他的选择是向Rider的御主发起一场永远不可能获得胜利的魔术师对决，即使是以自己毕生所学和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也要向那个御使着Rider的魔术师证明一件事。 Lancer输给Rider，并不意味着他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有在魔道的造诣上输给Rider的御主。 让我看看你会在我面前表现出什么样的模样来吧，薇珀·维尔维特…… …… 摇摇欲坠的钢铁管道之下，塞莉尔正很无奈地摆弄着昏迷不醒的薇珀，看着这个被自己未尽全力的战斗余波给震得昏迷过去了的倒霉孩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么脆弱的身体可不行啊……感觉就像是那些出生的时候就先天不良的幼崽一样，完全没有资格和底气去和别人争抢生存所必须的资源嘛。” 又抓着薇珀的肩膀摇晃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什么苏醒过来的迹象，甚至连生命气息都开始变得有些微弱之后，塞莉尔摇着头叹了口气，轻轻咬开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如黄金一般璀璨的金色血液从指尖的伤口处挤了出来，然后以手指灵巧地撬开了薇珀紧闭的牙关，将手指放入了对方的口中，一边轻柔地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薇珀的舌头上，刺激着她下意识地做出吞咽的动作，一边用母亲看待身体虚弱的孩子一般的态度向系统询问道： “系统，你说这样子，会不会让她的身体变好一点？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长得比较娇小一点，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结果现在看下来，她完全就是那种身体不好又长不大的类型，总觉得如果不帮帮她的话，她就会在不远的未来被某个大家伙给一口吃掉……” “咳咳，嗯咳……” 系统难得地没有直接作出简明扼要的回答，而是在那里像是强忍着什么情绪一样憋了好久，久到被塞莉尔喂血的薇珀都已经忍不住发出了悠悠醒转过来的呻吟之后，才用别扭无比的声音回答道： “如果我告诉你，没有你的介入，她也一样能安然长大的话，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在做没用的事情？” “唔嗯，我觉得不可能……她这么小，身体还这么弱，怎么和别人竞争生存所必需的资源啊？” “她又不是像你这样必须依靠强大的肉体去争抢食物的野兽，身体不行的话，她还有脑子啊，别的不说，虽然这个家伙现在还很稚嫩很不成熟，但是在正常的发展轨迹上，她可是能够成为依靠智慧与谋略就让其他人感到畏惧与敬重的埃尔梅罗二世啊……不过现在嘛，可就说不好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薇珀将会成为一个依靠智谋与眼力在时钟塔立足的出色人民教师，属于毫无疑问的辅助型智力角色，而塞莉尔则是属于一身能抗能打的高级被动，输出全靠A的强攻力量型角色，怎么看都是定位完全不同的两种角色。可而现在，塞莉尔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了还没成长成熟的薇珀，希望通过补强弱势的体力与防御的方式来调整一下薇珀的成长道路，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可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毫无疑问的，在眼下的实力对比上，塞莉尔是处于拥有绝对优势的一方，所以当她亲自将血液授予只是普通人类魔术师的薇珀的时候，那份活性超乎想象的兽之血将会直接压制住她身上原本的人类血脉，并将她的身体向着与塞莉尔接近的方向进行调整与改造，不过因为授血的数量并不多，能够改造到什么样的程度，还需要薇珀继续成长个几年之后才看得出来，而她要怎么开发利用自己身体的能力，就又是另一个难以揣摩的问题了…… 看着薇珀身上几乎是被完全重组了的巨量命运集束波动，系统摇了摇头，默默在心里期待起了这个原本能够成为主角的孩子的未来来。 “唔……嗯姆……”薇珀的小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呢喃，她的双眼勉勉强强地重新睁了开来，像是还没有睡醒一般下意识地舔了舔塞莉尔还没有抽出的手指，“为什么……身上好痛，我已经死了吗？” “没有哦，Master……你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塞莉尔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很好奇地舔了一下还挂着从薇珀口中带出的水线的手指，然后微笑着对捂着脑袋一脸迷茫的薇珀问道： “和Lancer的战斗已经结束了，Master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和Lancer的战斗……哦，噢，我想起来了，肯尼斯导师！”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薇珀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塞莉尔的蛇身上跳了起来，一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变化的紧张模样，自顾自地碎碎念道： “遭了遭了遭了，Rider你和Lancer打得那么惊天动地，肯尼斯导师说不定已经被你们两个战斗的余波给害了……” “哼，别用你这样三流的窃贼的眼界与见识来揣测于我，薇珀·维尔维特……” “噫！” 薇珀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般，整个人都猛地僵在了原地，冷汗开始迅速地浸透了她的背心与发丝，好不容易才通过深呼吸将自己像是一面大鼓一般波动的心跳平息下来之后，她的身体不住地打着颤，好半天才勉勉强强地转过了半个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不远之外的墙边的肯尼斯，原本在心里提前演练过的腹稿就像是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彻底地变成了空白，她对着面带轻蔑的肯尼斯“嗯嗯啊啊”地支吾了半天，却连一句像样的开场白都说不出来。 “来之前还和我说什么要独自面对Lancer御主的大话呢，笨蛋Master……” 塞莉尔摇了摇头，将像是突然被人变成了僵尸的薇珀抱了起来，用自己温暖的体温缓解着她身上的僵冷，而看到塞莉尔用如此温和的态度对待薇珀，肯尼斯眼里的傲慢稍稍地泛起了一点涟漪，随后马上消失不见，重新恢复了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阁下在面对一场生死对决之时，应该拥有的态度来。 或许确实如Lancer所说的那样，Rider并不是自己能够使用好的从者吧……那种把本该居于主导之位的御主当做无知孩子一般宠溺关爱的态度，可不是埃尔梅罗阁下能够接受的东西。 “薇珀·维尔维特。” “在，在！” 像是在课堂上被班主任点名的小学生一般，薇珀下意识地做出了自己应该做出的回答，不过这一次肯尼斯却并没有像两人上一次这般对话之时，以一个看似吹捧实则将薇珀贬斥得一无是处的发言作为开局，他只是很简单地对着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薇珀行了一个属于贵族魔术师的正式礼仪，在承认薇珀能够算得上是自己对手之后，才心态平和地说道： “令人惊讶的成绩，虽然是凭借着一个从我手中偷窃而去的圣遗物，但是却能与被召唤出来的从者Rider达成如此程度的攻势，并指挥着她在正面的对决之中胜过由我御使的从者Lancer，你在临场观察与指挥上的才能，值得我给予承认。” “不，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 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薇珀急切地摇起了头，肯尼斯或许不清楚，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圣杯战争中都干了些什么？除了一开始请塞莉尔吃了几顿饭，然后带着她在城里乱跑了一会儿之后，就再没有干涉过塞莉尔的行动与战斗，肯尼斯所说的什么指挥什么临场观察能力，完完全全就和她薇珀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那都是塞莉尔自己做出了决断然后仗着自己绝对的武力优势直接平A过去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智略和布局在里面，也对薇珀想要证明自己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意义，肯尼斯如此郑重其事的承认，她真的不可能接下。 “但，那也只是意味着你在与自己从者的配合之中，胜过了我与Lancer的组合而已，或者说得干脆直接一点，是Rider的性能超过了Lancer而已……我，君主·埃尔梅罗，可还没有在与你的对决中败北。” 然后，肯尼斯就说出了让薇珀心跳险些空掉数拍的话语，并脱下了一只被他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向着薇珀所在这边的地面上丢了下去。 “所以现在，我要向你发起一场决斗的邀请，薇珀·维尔维特小姐受伤猎户的披风希望作为我的弟子，你能够在这场属于魔术师之间的真正对决中也能有出色的表现，让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能够心服口服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并接受失败者应有的死亡结局。” “不，不是这样的，肯尼斯导师，我不是为了，不是为了在战场上和你厮杀，才偷，偷偷拿走你的圣遗物的……” 薇珀拼命地摇起了头，试图向肯尼斯辩解什么，但只换来了肯尼斯不屑的一阵冷笑。 “不是这样？薇珀小姐，既然你选择以御主的身份登上了圣杯战争这个舞台，就意味着你已经看过并接受了圣杯战争的规则，是以一个成熟魔术师的姿态，以一个做好了厮杀准备的魔术师的身份，参与到圣杯战争这场只会留下一对胜利者的死斗中来的……不要再用这些小孩子都不会信的戏言，来玷污你作为魔术师的身份与荣耀了，好吗？虽然维尔维特家不是什么有出色传承的魔道世家，但好歹你也是正式成为时钟塔的学员，并以我弟子的身份在我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魔术师，露出这般怯懦无能的鼠辈之相，只会让我的荣耀也一并蒙羞啊。” 薇珀的头更不敢抬起来了，肯尼斯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从她防御最为薄弱的部分，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防，将那一个个从未完全愈合过的旧伤全都重新揭开，把她的心思搅乱得一塌糊涂，原本还准备与肯尼斯据理力争的心思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瓦解殆尽，而薇珀本身本就不够坚定的斗志，也因此而变得无比消沉了起来。 “让人失望啊，薇珀·维尔维特。时钟塔的天才，矿物科的君主居然在圣杯战争中输给了一个连接受决斗邀请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这可真是埃尔梅罗阁下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哦，对了，你连男性都不是，那倒不能称呼你为懦夫了。” “好了，让你的从者动手吧，干脆利落地结束我的性命，然后将埃尔梅罗阁下的头颅作为你荣耀的武功，拿出去宣扬炫耀吧……不会有人知道发生在我们之间的这段对话，除了活下来的你，还有注定要消失离开的Rider，多好的机会，不是吗？” 肯尼斯露出了一个略显失望的神情，然后指挥着自己最后的月灵髓液在自己的身旁构建起了用以应对塞莉尔攻击的防御，虽然他很清楚月灵髓液的防御能力在塞莉尔那堪称天灾级别的力量面前，和不存在没有任何区别，但作为阿其波卢德的当主，时钟塔的君主，他不容许自己不做任何抵抗就被人斩下首级，哪怕对方是神话中的天灾凶神，也是如此。 “你想死的话，我就满足你好了。” 塞莉尔对于肯尼斯和薇珀之间的思想碰撞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她只是简单地点头同意了肯尼斯寻死的想法，然后将自己的尾巴蜷起，准备用一个简单快捷的尾鞭，直接把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以物理性的方式直接抹除掉。 并不算用力的尾鞭甩出，空气瞬间被排斥开去，形成了巨大到让肯尼斯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站姿与月灵髓液防御的风压，感受着那远非人类魔术师能够匹敌抗衡的巨大力量，肯尼斯闭上了双眼，将自己最后的魔力全部注入到了身前的月灵髓液之中，让它们达到了对物理防御的极致对策形态，也将自己的荣耀与过往全都压在了上面，只等待那已经不是常理所能度量的天灾将月灵髓液和自己一起摧毁，将埃尔梅罗阁下的一切全都毁灭。 所幸，自己最后做出了送走索拉的决定吧。她还只是自己的未婚妻而已，还没有完全地和自己绑死在一架战车之上，即使是自己在此时死去，受到影响的也仅仅只是阿其波卢德家及其分支而已，索拉还能够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的生活，重新找一个让她更喜欢的魔术师作为联姻对象…… 狂暴的风已经越来越近了，肯尼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脸庞正在因为狂暴的风压而变形，也能感受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月灵髓液在还没有正式接触对方的攻击之时，就已经出现了无可挽回的形变，不过很奇怪的，越是感受到这种无法对抗匹敌的力量，他的心里就显得越是平静，就好像即将被击中的对象并非自己一样。 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妙呢？正面吃下这一击的话，自己身上所继承的阿其波卢德家的魔术刻印，恐怕要和自己的身体一起，彻底被毁灭掉了吧？啧，有些欠缺考量了啊，被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给气到无法理智思考了吗？这要是让阿其波卢德家的源流传承彻底断绝了的话，自己可就是个罪人了…… “不要！！！” 那是一个清澈而撕心裂肺的女声，还带着点稚嫩的音色之中满满的都是恐惧与绝望，就像是在灾难面前，哭喊着想让自己即将逝去的亲人不要死的女孩一样。 然后，引动风暴的源头，就这么停下了。 肯尼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因为试图抵挡塞莉尔的一尾巴而彻底崩坏掉了的月灵髓液，以及已经距离自己的脑袋只有不到一拳之隔的大蛇之尾，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于是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肯尼斯仿佛被放大了十倍以上的剧烈心跳，以及薇珀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这是要羞辱我吗，薇珀·维尔维特？” 肯尼斯努力维持着自己面不改色的表情，一边努力平息着自己因为与死亡擦肩而过而躁动的心跳，一边向那个开口制止了塞莉尔攻击，甚至不惜为此消耗了一枚令咒的女孩质问道。 “不，我不是……”刚刚被辩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女孩终于是鼓起了勇气，用力地朝着肯尼斯喊道：“我只是，只是想要向肯尼斯导师你证明我不是只会异想天开的废物，才一时冲动选择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我没有想要通过杀死别人来证明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获得了Rider这样强大的从者就觉得自己真的变强了……我只是，想要让肯尼斯导师你，还有时钟塔的大家，不要再那么看不起我而已……” 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从塞莉尔的怀中挣脱了下来，依靠自己的双腿站立在大地之上，用异常郑重的态度向着肯尼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偷走了肯尼斯导师您的最强王牌真的很抱歉！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以我击败了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阁下的形式流传出去，也绝对不会想要杀死肯尼斯阁下您……我以薇珀·维尔维特之名起誓，此话绝非虚妄之言，此事绝无变更之日！” 肯尼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显示出与刚才截然不同气质的薇珀，沉默了许久，才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也不再想着收起自己已经完全被毁掉的月灵髓液，负着双手，就这么不做任何防范地朝着即将毁灭的工厂之外走去。 “就算你不说出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自信满满地参与到远东的魔术竞赛之中，却什么斩获都没有，在付出了大量家族舆论资源之后，灰溜溜地回到伦敦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真的很对不起！！！” “哼，道歉有用的话，世上还会有争端存在吗？以我矿物科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名义，薇珀·维尔维特，你被时钟塔开除了……不用想着会有人替你说情，这是阿其波卢德家当主的意志，不会有任何动摇和改变的可能的。” 薇珀张了张嘴，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看着正一步步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肯尼斯，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呆立了许久之后，她满脸委屈地转过了头，用一双金色的蛇瞳看向了止住了攻击之后就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塞莉尔，苦兮兮地说道： “怎么这样……肯尼斯导师，他怎么能这样？我，我把母亲留给我的财产都卖掉了，才好不容易凑齐了去时钟塔上学的学费，他，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从者输给了Rider你，然后就迁怒于我啊？明明真正击败他的人是Rider你才对……” “唔嗯，这个别问我，我又不懂人类……要抱抱吗？” “要……” 然后，塞莉尔就把薇珀抱了起来，顺便拉了拉胸口的衣服，好让郁闷憋气的女孩能把脸紧密地贴在自己的怀里，并把眼角忍不住流出的泪水全都抹在了自己胸口的白皙肌肤之上。 “可恶，我明明都已经做出那么大让不了，肯尼斯导师还是不肯原谅我……他肯定是在担心我发表的论文的价值，担心我给所有血脉有所欠缺的魔术师们提供一种全新的思路，然后影响到他们贵族派的利益……” “唔……你写了什么来着？” “如何利用后天手段来修补，强化自己身上的魔术回路……” “不懂……” “你把他理解成能够让小蛇也长大到能和大蛇一起公平争夺食物资源的一种特殊方法就行了。” “唔……那你还真是喜欢自寻死路呢。” “哈！？Rider你！？好啊，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其他的见解呢，原来你也不过是和肯尼斯导师他们一样目光短浅的守旧派！” “不，你不太理解我的意思呢，Master……” 塞莉尔挺了挺胸，稍微换了一个能够把薇珀抱得更舒服一些的姿势，然后一边朝着冬木市区的方向前进，一边很认真地说道： “我是不太懂你们人类的想法啦，但是如果在一片已经大致划分好了各自地盘的雨林里，一群原本只能吃最顶级掠食者不吃的食物的次级掠食者，突然长大变强到能够和最顶级的掠食者们同台比拼，并要求重新划分雨林中的资源和地盘的话，它们一定会在冒头的第一时间，就被其他老牌的顶尖掠食者给联手弄死然后吃掉的……凭什么我们的食物要分给你们这群原本只吃小东西就够了的家伙呢？分给你们之后，我们不就有可能会饿肚子了吗？你们既然有胆子来抢我们的地盘抢我们的食物，就要有被我们全部弄死的觉悟，不是么？” “和你这种既得利益者说不清的……你根本不懂下层的魔术师们想要往上爬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哼，你又懂我了，Master……” 不满地用手在薇珀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塞莉尔在女孩的惊叫声中气鼓鼓地说道： “我也是凭本事爬到最顶端的啊！你以为我小时候因为肤色的原因抓不到猎物，有多少次差点被饿死吗？” “可，可你不也还是最终爬上去了吗？”薇珀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冷气，并气愤地在塞莉尔的胸前咬了一口作为回应，“爬上去之后你就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了啊！怎么还会管下面那些爬不上去的家伙的死活呢？” “那你倒是先凭本事来抢啊！从我手里抢走了霸主的位置之后，再想着要怎么重新分配食物资源和地盘不就行了？区区一只断奶没多久的小幼崽而已，哪来的底气和本事去和那些站在顶端的掠食者们抢资源啊？如果都是你们这样不自量力的笨蛋的话，有一个算一个，我不把你们全都吃进肚子里，算我输好吗？” “你！你强词夺理！Rider你根本就是在胡搅蛮缠……嗷！！！” 啪啪啪啪。 连续地对着薇珀的屁股进行了一番拍打，让女孩完全失去了继续嘴硬的精力之后，塞莉尔才轻哼了一声，以极其独裁的口气说道： “这就是没有力量还喜欢和对你好的人嘴硬的下场，知道吗？唔，不过这么说的话，那个柠檬头，说不定是比较喜欢你的类型？不然的话，在你弄出那么一套东西的时候，他就该直接一口把你吃掉，而不是简单地羞辱你几句就完事了呢……” 薇珀没有接话，因为她已经在塞莉尔的怀里哭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屁股上不断传来的剧痛让她很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处境的不利，也让她学会了在无法反抗的强权面前需要暂时闭嘴的道理。 “塞莉尔啊。” “嗯？” “恭喜你已经掌握了教育孩子的初步技能——打尻了。” “……系统你是不是在骗我？” “饱含母爱的打尻确实是教育不听话孩子的初级技能啊，还是说你更愿意把它称之为以理服人？” “不和你说话了……” “回去记得帮她揉揉，你那么用力，如果她没有喝下你的血改变体质的话，怕是就要直接被你打死了……” “欸，欸？我有那么用力的吗？” 作者留言： PS： 康一康这章的字数 你们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一章更比三章强 PS2： 我觉得我的意思很明显了 有刀片，就有下一更 101 42 近月巫女的祈祷 “唔噗噗噗噗……” “痛痛痛痛痛！！！轻一点轻一点啊！！！” 忍不住偷笑的近月巫女一边给薇珀惨遭打尻的小屁股涂抹着用以缓解皮肉伤的手制药膏，一边时不时不怀好意地在对方纤细的背脊上抚摸一把，在用自己微凉的小手把薇珀刺激得浑身激灵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检查着她身上正在缓缓生长出来细小的蛇鳞。 “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某人在之前准备出门的时候，可是有装出一幅很成熟很深沉的大人模样，说着什么要让导师理解自己的道路呢……这被人打坏了的屁股，就是对方理解的结果吗？” “才不是！！！”薇珀很激动地试图否定近月真澄的恶意揣测，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是让她本就很痛的伤口又被扯到了一下，于是伶牙俐齿的薇珀小姐再一次倒吸着凉气趴回了自己面前柔软的乳枕之中，一边眼泪直流，一边苦闷憋气地小声抱怨道：“还，还不是Rider这个笨蛋，说不过人还要强词夺理，被我拆穿了之后就动手打人……” “我明明是以理服人。” “就是，我们近月家从巫女到神明，从来都是以理服人的。” 面对着神明与巫女的一唱一和，薇珀气得咬紧了牙关，把脸深深地埋在了塞莉尔的怀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说实话的话，Lancer能发挥出那么强大的战斗力，有点超乎我的意料。”调戏完了薇珀之后，近月真澄一边用轻柔的被子盖住了薇珀的双腿，“是因为抱着最后一战的觉悟，所以完全放弃了保留底牌的想法吗？” “看起来挺唬人的……实际上感觉还没有潜入深海海沟里面需要承受的压力有威胁性。” 塞莉尔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之前被芬恩用水枪刺中过的部位，摇着头说道： “反正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了。” “嗯，月见大人当然是最强的~” 乐呵呵地爬过去抱住了塞莉尔的胸脯，近月真澄催促着一边生闷气的薇珀给自己让开个位置，然后像是一只想要被主人宠爱的小猫一样用脑袋开始磨蹭起了塞莉尔的胸口，在感受着那惊人柔软的同时，她顺口说道： “不过今晚过后，我们可能就要面对一个相当严峻的局面了呢……你有对自己之后的处境有过考量吗，薇珀小姐？” “无非就是其他几个御主都会把我们看作是最大的敌人呗……”薇珀从脸下的柔软里侧过了脸，闷闷不乐地说道：“毕竟今天Rider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在所有人面前解放出了自己的宝具，她和Lancer打得看似惊天动地实则一面倒碾压的事实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再加上有真澄小姐你控制的Berserker作为我和Rider不会动摇的盟友，Saber、Archer和Assassin的御主如果还对圣杯有所追求的话，应该是会选择结成临时的同盟的吧……不过考虑到他们各自的身份，真正可以放下对彼此的戒备，完全交付信任的同盟什么的，恐怕是没可能成立的。” “从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创立开始就没有结束过争端的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再加上一个圣堂教会的前任代行者，正常来说，应该是做不到的。”近月真澄摇了摇头，一边伸脚去勾搭薇珀的细腿，一边懒懒地说道：“不过面对着现在的情况，我觉得他们说不定会因为情况过于紧迫而被迫达成共识呢。” “哈？”薇珀不是很理解地看向了近月真澄，因为好奇而暂时忽视了对方过于姬佬的行为，“为什么这么说？难道Rider已经强到让那些为了圣杯战争准备了几十年的家伙都不得不联手才能对抗了吗？” “我说啊，薇珀小姐，你在针对别人的问题深究细挖的时候明明挺聪明的，为什么在涉及到与自己相关的事情的时候，脑子就变得没那么好用了呢？”近月真澄伸手拉了拉薇珀的小手，叹着气说道：“难道你和月见大人相处了那么久，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要说不对劲的话……”薇珀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塞莉尔相遇以来所发生的各种事情，然后用手轻轻按着她的胸脯，把上身支起来一点，大致地比对了一下塞莉尔现在的体型与她刚刚被召唤出来时的体型，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懵逼的表情来，“欸？等等等……Rider你既然是以从者之身被召唤出来的话，那应该说明你已经在英灵座上有属于自己的位置了吧？那也就是说，你应该是已经死去了的存在……可为什么我感觉你现界之后，还在长身体来着？” “嗯？我从来都没有死掉过哦？”塞莉尔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薇珀一眼，不是很理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死掉的啊？死掉的生物，可是不需要进食的……” “嘶……”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啊，薇珀小姐。” 近月真澄耸了耸肩，伸手捏了捏倒吸冷气中的薇珀，很随意地说道： “这也是我在和月见大人进行换血仪式的时候才发现的事实，按理来说，已经死去的从者是完全由魔力构造出来的非生物，他们的血液应该是不会能够发挥生前的效果的，但很奇妙的，月见大人的血液轻而易举地融入了我的身体，并且更进一步地激活了我体内大蛇之血的活性，导致我直接在身体还没有开始进入衰老的年纪，就直接因为大蛇之血的活性过高而变成了本该在十多年后才出现的幼女模样……你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由魔力构成的从者的血液，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所以事情就变得很明显了……被薇珀小姐你召唤出来的，似乎并不是成为了英灵，登上英灵座的月见大蛇，而是还活在世间，只是没有出现在人类眼中而已的月见大人的本体，这样子严重的事态，你觉得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可能还会顾得上扯皮自己以前的私怨，然后在对抗月见大人的时候相互扯后腿吗？” “等一下！”薇珀本能地察觉到了近月真澄话语中的异常之处，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之后，她不是很理解地问道：“为什么Rider是本体而不是从者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必须要齐心协力来对抗解决的事态啊？” “唔……你不会连月见大人在最广为人知的传说中，是能够颠覆东瀛大地的凶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吧？”近月真澄用脑袋拱了拱塞莉尔的胸脯，带着玩味的笑容继续说道：“姑且不谈这个传说到底有几分真实性，但是很大程度上，这代表了东瀛人对于月见大人的基本认知，不管月见大人的本性如何，在她迷迷糊糊地通过圣杯这个媒介，以本体被你召唤出来的时候，肯定是会受到圣杯规则的一些干扰和束缚的。简单来说，东瀛本土对于月见大蛇的传说，会以难以解释的形式被施加在月见大人身上，潜移默化地影响她的行为方式和逻辑判断……” “看看她在战斗时所造成的破坏吧，月见大人对于破坏东瀛的环境有表现出哪怕任何一点的不适与抗拒吗？我的祖国确实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可这样过于密集地在一个城市里不断爆发大规模的灾难，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唔……”塞莉尔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道：“那真澄，你是希望我在之后的战斗中，不要再太随意地对周围的环境造成破坏吗？如果是的话，那有点困难来着……” “自然不是。”近月的巫女温柔一笑，眼里闪动着明亮而动人的光，“我只是在为月见大人您分析局势而已，我也很清楚，对于您来说，想要在战斗的同时还顾及到周围的环境，是很强人所难的事情，所以我要做的事情，是为您制定尽量少进行战斗的战略，并通过近月家的渠道，想方设法地劝说我的同胞们离开这座注定要在您的战斗中被毁灭的城市……您不会怪我还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的，对吗，月见大人？” “嗯，没什么问题呀。”塞莉尔眨了眨眼睛，伸手抱起了近月真澄，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我挺喜欢这个城里厨师们做的食物的，真澄你要让他们离开的话，我没有意见啊~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回来尝尝他们的手艺，少死一点人肯定是好事的。”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近月真澄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然后像是回礼一般，轻轻在塞莉尔的唇上点了一下，在塞莉尔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之前就止住了自己的逾越行径，“毕竟，我也不想让近月神社的香火因为太过惨烈的灾难，而变得旺盛起来啊……” “因为心始终还是人类吗？” “虽然是人类的心，不过她永远属于您哦，月见大人~如果有一天，您与人类背道而驰，我们近月的巫女，都会选择站在您这一边的。” 上一章又看到好奇塞莉尔现在体型有多大的…… 大概比这张图里的复仇R姐戈尔贡更大一点？所以乳量自然也…… 作者留言： PS： 说起来，今年就要结束了啊 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的一年呢 祈愿明年能有个比今年稍微顺利些的运道，别再高开低走最后又重新冲上高峰 低谷时间太久可是会让人难受到发疯的啊 PS2： 今天又修仙了，不好不好 不该晚饭时间摸上床打算小憩一下的 醒过来就是九点，难受得一批 PS3： FA结局了，真是烂得透彻 东授的英雄，惹不起，惹不起 102 43 盟约之夜 丝毫没有自己惹下了多大麻烦概念的塞莉尔带着自己的两只幼崽安安稳稳地睡着了，而那些苦逼兮兮的，必须要为了这群非人的从者之间的战斗进行善后工作的人们可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不如说，在将要到来的相当一段时间里，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以及魔术协会刚刚增派到这边来的魔术师们，都将因为今天夜里的变动而苦恼抓狂到睡不着觉的地步。 该怎么解释违反重力规则，能够把牛顿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水流倒悬至天空之上呢？ 又该怎么解释那个在光辉中显现身形的女神大蛇呢？ 这可不是只要抹掉少数几个目击者的记忆，然后动用一些自己在政府媒体当中的资源就能够随便压制下来的事态，整个冬木范围内的人，都因为Rider解放宝具时那神圣却又不失魔性的声音而看向了她与Lancer的战场，就算绝大多数人的视力都不足以将具体的细节看清楚，但只要他们能够看到Rider的本相在如太阳一般的光辉中显现出来的过程，并看到那团汇流于天空之上的巨大水流，就足够让负责后勤管理的人们头大如斗了。 该怎么修改这几十万近百万人的记忆呢？又要怎么去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规模更大的战斗呢？ 他们作为场外知情人员，可是很清楚这场战斗还远远不是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最后一战的，一想到未来还有更加麻烦的事情要去处理，即使他们都是在应对隐匿神秘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熟手，也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绝望与迷茫来。 不过这暂时还不是其他几个参与圣杯战争的御主们所需要考虑的事情。 “爱丽丝菲尔，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Saber，我也不知道……但是，在Lancer和Caster的灵魂全都没有正常地被收容到我的体内的现在，我们唯一还能选择联盟的对象，就只有同为御三家的远坂家了。” 如同童话中走出的完美公主的少女叹了口气，轻轻将自己纤细素白的手放在了心口的位置，像是在感知着自己体内的圣杯之器一般，露出了一个异常决绝的表情来。 “无论是为了Saber你的愿望还是为了我等爱因兹贝伦家永恒的追求，圣杯的降临都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虽然直到现在，我都还对Rider抱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但她既然已经成为了影响到圣杯战争正常进行的首要怀疑对象，那么我也只能向同样渴求着圣杯的远坂家提出联盟的请求了……否则的话，我不放心Saber你独自去面对Rider和Berserker两人的围攻。” “爱丽丝菲尔……”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向着爱丽丝菲尔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异常郑重的骑士礼，然后才深沉而坚定地说道： “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和你一起作为胜利者站到圣杯之前，然后许下彼此希望达成的愿望的，爱丽丝菲尔。” “嗯……我相信，Saber一定是最强的。” 于是，各自下定了决心的公主与骑士一同迈开了步子，走进了本该是作为敌人刀剑相向的远坂家的庭院。 锵。 那是武器与武器之间发出激烈碰撞之后，一方被彻底掀飞出去的声音，袭来的武器切开了风，然后被金发的骑士以手中的不可视之剑硬生生磕飞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了远坂家修整得当的院落的一角，将一座蕴含着特殊魔力构架的雕像砸得粉碎。 “这算是上门邀战了吗，杂修？” 并未穿着那一身金色的铠甲，仅仅是身着一身相当现代化的休闲服饰的吉尔伽美什端着酒杯从亚瑟与爱丽丝菲尔对面的长廊里转过身来，用一双带着点兴趣的眼神看着拔剑了的亚瑟，身后再次缓缓浮现出了辉煌的金色光门，有闪耀着神秘光辉的宝具从中探头，时刻做好了激射而出的准备。 “别搞错了，Archer……”完全做好的战斗准备的亚瑟无视了对方的蔑称，“我与我的御主是抱着结成同盟的诚意而来的，如果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我们的话，那么打一场就是了，目睹了Lancer与Rider之间难以想象的战斗之后，我的心里也还有被他们激起的斗志与热血呢。” “嚯？结盟 ……你说的是，结盟么？”吉尔伽美什的眼里闪动起了莫名的光，就好像那双眼睛之中映照出了什么并没有从亚瑟的语言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一般，“呵，无趣的构想，在初见的惊艳之后，你却让我感觉到了与时臣如出一辙的无趣啊，Saber。” 漾开的金色光门悄然收拢，放下了头发的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兴致缺缺的表情，他将自己手中的美酒一口饮尽，转身离开了亚瑟与爱丽丝菲尔的视野，就好像刚才的攻击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时臣会有兴趣和你们谈一谈的……以他那无聊的保守性格，像这样能够增加表面上胜算的算计，他可是热衷得很。” 目送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爱丽丝菲尔忍不住摇了摇头，小声地对着身边全神戒备的亚瑟说道： “Archer这样子的性格，可真是难以相处啊……不知道远坂家的当主，究竟是怎样做到与Archer这样的从者缔结契约的。” “大概是，相当不像样的方式吧。”闻言，亚瑟忍不住扬了扬眉毛，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叹息道：“醉心于魔术的家伙里面，可是从来不缺乏怪人的，说不定，Archer的Master，就是那种能够和他达成共识的怪人呢？” “那样子的话，我们的谈判，应该也会变得很困难吧？” “只要他还渴望着通过圣杯来达成什么愿望，就还有促成这次短暂结盟的机会……按照爱丽丝菲尔你们对远坂家的描述，Archer的御主，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渴望的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 “别弄得好像我才是谈判的主力呀，爱丽丝菲尔……你可是我的Master，制定战略，合纵连横，这些可是不是身为从者负责冲锋陷阵的我应该做太多干涉的，不是吗？” “也是呐……总不能什么都交给Saber来做，我就只跟在你身后提供魔力呀。” 爱丽丝菲尔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亚瑟露出了一个笑脸。 “虽然只有短暂的时间，我也想要成为你可靠的，能够分担些压力的同伴啊。” 作者留言： PS： 新年的最后一天还在埋头写作，心中苦闷 PS2： 就这样写到明年去吧 2018加油 103 44 血之誓约 第二天，正是冬木市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为昨天夜里的事情而感到不安的时候。 冬木市本地的电视台，突然插播了一则相当让人意外的新闻。 一场或许会比关东大地震更加可怕的地震，可能会在最近几天之内以冬木市为中心爆发，政府呼吁冬木市的居民们尽快在一天之内离开冬木市的市区，按照政府的引导进行避难工作，此次避难工作将对所有冬木居民无差别开放，并将为每一个参与者提供暂时的落脚点与相应的救济金。 而与之一同登上新闻的，还有至今都有着相当鼎盛香火的近月神社，作为当代巫女的近月家主在新闻中公开亮相，用十分诚恳的态度向人们阐述了她们所信仰的灾厄凶神——月见大蛇即将在冬木降下神迹，考虑到月见大蛇所拥有的赫赫凶名，希望冬木市的居民们能够不要与神明的意志相违抗，最好能够尽快带着自己的家眷以及贵重财物离开神降之地，以免成为不必要的牺牲者。 无论哪一条新闻，单拿出来看都显得十分可疑，甚至是可笑，但是当这两条新闻在冬木电视台和电台的每一个频道反复进行播放之后，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都察觉到了在这荒谬背后说隐藏的，即使是政府都没有足够把握完全控制下来的危险事态。 “开，开玩笑的吧？” “美国人的军舰打过来了吗？” “冬木市附近难道有政府暗中建成的核电站吗？” “不，不会是真的要发生哥斯拉入侵一类的事情吧？” “如，如果真的是怪兽入侵的话，会不会有光之巨人降临到这里来呢？昨天晚上的那团光难道就是前兆吗？” 虽然人们都在做着与真相南辕北辙的猜测，但同样的，他们也有非常惜命地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家当，想方设法地把更多的财物带上的同时，极其乖巧地按照政府突然就异常高效地完成了的避难计划，迅速地从自己在冬木市的家中逃走了。 “嗯，看起来不仅仅是我们想要让冬木市的人离开他们的故乡啊。” 近月真澄和薇珀两人一起站在天台之上，顶着呼啸的风雪，俯瞰着下方已经堵得水泄不通的街道，小小地呼出了一口温暖的白色雾气，摇头说道。 “这不是好事么？”薇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微微有些发抖，“虽然在离开之后肯定要接受各种各样的暗示来让他们忘掉昨天晚上的事情，但这总比不明不白地就被Rider他们战斗的余波给害死要来得好啊……” “再怎么准备，人类的魔术，也是有极限的……如此大范围的记忆篡改，不可能一点纰漏都没有，而且时间上也太紧迫了，魔术协会和时钟塔，这次要忙得焦头烂额了。” 近月真澄伸出手，在自己面前的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缓缓将手握成拳，并顺着拳头所对的方位一路向前眺望过去，那里，是冬木市的管理者，远坂家的宅邸所在的位置。 “今天和明天应该就是最后的安稳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薇珀小姐？” “想做的事？我想睡觉……”薇珀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好似整个人都被冻僵了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突然，特别，怕冷……一冷，就，就特别困……” “呃……” 近月真澄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抖个不停的薇珀，确认了一下她象征着高度融血的金色瞳孔，又隐秘地瞄了一眼她眼下那圈若隐若现的鳞片，很是有些无语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身体不好的孩子，就算接受了月见大人的赐血，也还是会出现适应得不太好的毛病吗？明明融血的进度和契合度都还算不错的，怎么偏偏就落下了这么个契合度不够高的后辈才会有的毛病…… “真真真真澄小姐，你你你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么么么么么奇怪的事事事事事情？” 薇珀只感觉自己被冻得舌头都快打结了，原本冬木对她来说还算是在承受范围之内的温度，仿佛就在这一夜之间下降了二十度一般，即使她已经在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隐约有了这种预感，并提前在出门之前换上了一身近月真澄准备的厚实衣服，却还是感觉自己像是一条在呼啸的寒风中被人捞出水的鱼一样，什么都没做就快被冻僵了，甚至，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速正在下降，自己原本活跃的器官正在逐步降低活性…… “不是我，是月见大人……具体是什么原因你之后自己去问她吧，不过现在看你这个状况的话，恐怕是需要点外力帮助才能缓过来了。” 近月真澄叹了口气，一把将已经整个人都僵掉了的薇珀给扛到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带着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她从飘雪的天台上跑下，一溜烟儿地冲回了几人之前蜗居的房间里。 然后，便是极为熟稔的放水，调整室内温度，以及把冻僵的薇珀脱光后一整个地丢到放好了水的浴池之中的操作一条龙。 “唔咕咕咕咕……” 温暖适中的热水缓解了薇珀身上的僵冷，将她从大脑接近停止转动的伪·冬眠状态中解救了出来，而明明这样对比鲜明的反差也让薇珀更加肯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她奋力地用还有些发颤的双腿在深深的浴池之底蹬了一下，像是跃出水面的海豚一般浮了上去，然后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边用相当不善的目光看向了正坐在浴池边，准备褪下身上衣服的近月真澄。 “别这样看着我，要凶人的话，去凶月见大人啊，她昨天带着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你身上发现了融血的痕迹了。” 近月真澄将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脱下，大大方方地走进了这个以能够让塞莉尔舒服地享受温泉为目标而特殊设计、改造的浴池之中，她的眼瞳化作了大蛇之血被全面激发后才会现现出来的金色，而在那双眼睛的倒影之中，薇珀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睛。 一双金色的蛇瞳。 “……我这样子，多久了？” “从昨晚回来就这样了，估计在这之前应该也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考虑到你身上其他部分的融血特征还不是很明显，应该是由于你有某种可以和眼睛联系在一起的特殊天赋，所以融血之后显现出这种类似于魔眼一样的状态了吧。” “那，那时钟塔的人，是不是知道你们……” “当然知道了，你以为他们会不想要研究我们身上的幻想种血脉？还是那种不逊色于龙种之血的最高级血统……”近月真澄一边扎着自己的金发，一边翻着白眼儿说道：“以前他们甚至还想过对我们家进行封印指定来着，只不过结果么，就不那么如他们所愿了。” “那如果说……我回去了时钟塔……” “那你就等着上实验台吧，连死的方法都别想自己选了。”近月真澄耸了耸肩，脸上流露出了对于时钟塔魔术师这个群体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大蛇之血的活性能够让你挺过很多普通人类无法承受的实验，只需要一点点顺手的照顾，就可以让你作为活体实验的实验品活上很久，甚至，有做好充足准备的话，把你身上还在工作的脏器直接取出，然后催化细胞重新再生一个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 薇珀深吸了一口气，一头重新扎进了水里，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冷静一下，之前塞莉尔在带着她回到这里之前所说的话再一次浮上了心头，那个时候转身离去的男人眼里曾经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也突然变得清晰无比了起来。 肯尼斯导师…… 你是在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不要回去了吗？可是如果不回去的话，我还能去哪呢…… “咕嘟。” 一直憋到肺中再没有空气之后，薇珀终于是缓缓从水里浮出了半个脑袋，她望着和自己一起泡在浴池里，始终保持着耐心看向自己这边的近月真澄，闷声闷气地问道： “没问题吗，像我这样子出身卑微的下等魔术师……” “帮我授血的上代巫女在被选为巫女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家里不受待见的次女；初代的近月巫女，也仅仅只是一个意外与月见大人相遇的山村少女；近月家五十二代巫女当中，与魔道有关系的家族出身的巫女，仅仅只有二十二人……这样的回答，够吗？” “可是……你们不是之前才刚刚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吗？” “你要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去充当我们近月家的对外发言人吗？而且她只是理论上能够完美契合我们传承的大蛇之血，没有实际尝试过之前，没人知道她成长起来需要多久的。” “呜……那，要是我适应不了你们家的魔术体系，怎么办？” “那你就试着自己调整，改良出适合你自己的道路来呗，我们近月家的魔术体系，可是和月见大人的胸怀一样，包罗万象的……就算你实在是没办法把自己的修为锻炼上去，靠着你那双总是能发现别人缺陷的眼睛，在家里也还是能找到自己的定位的，大不了在小樱成长起来接任巫女之前，有什么需要战斗的事情，都叫上我和你一起去处理就好了。” 看起来，是真的没什么拒绝的余地了啊…… 咕嘟咕嘟地吐出了几个泡泡之后，薇珀向着近月真澄伸出了手，用有些别扭有些担心的声音，小声地说道： “加入你们近月家倒不是不可以啦，只是，能不能不要把我的名字改成日本的名字啊？近月薇珀什么，听起来好蠢……” “那你自己取一个名字不就好了……总不能在你入赘了我们近月家，继承了本该属于我的魔术刻印之后，我们还要用你原来的名字称呼你吧？” “……那换名字这事，可以等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再说吗？” “那倒没什么问题……反正月见大人也不可能会输，到时候在你成为我们近月家的新成员的时候，稍微连带着吹嘘一下你作为圣杯战争胜利者的战绩，这样的话，能在你上位的时候少掉不少争议，还能帮灰溜溜地回到伦敦去的肯尼斯挽回一点名声。” “哈？怎，怎么挽回啊？” “时钟塔的君主在圣杯战争中输给了被近月家看上的巫女候选人，和他输给了自己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并且那个弟子还是个小偷，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近月家，可是传承比他们阿其波卢德家还要更加久远一倍以上时间的魔道名门，肯尼斯输给我们，没那么丢人的。” “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以前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嘛，先别管这种矫情的事情了，把手给我。” “嗯？干嘛？” “帮你换血……你不会以为我们家的融血仪式，就只是那么简单地让你接受一次大蛇之血吧？” 近月真澄歪了歪头，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这一条小小的伤口，伤口之中，有与人类迥异的金红色血液正在缓缓流出，看着那金红色的血液，薇珀的第一反应不是皱眉，而是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想要扑过去抱住近月真澄的手，然后轻轻对准伤口吮吸的欲望来，不过她很快就从迷茫之中挣脱了出来，脸色怪异地看向了正在轻轻舔舐自己嘴唇的近月真澄。 “对，感觉到了吧，大蛇之血的诱惑力……无需抗拒，这是我们近月巫女之间维系关系的重要方式，以后你会习惯它的。” 身姿曼妙地游到了薇珀的身边，近月真澄将她的左手抬起，并轻轻用拇指的指甲在薇珀的腕部一划，然后迅速地将自己左手的伤口贴了上去，深浅不一的金红色血液从两人的伤口处流出，没有任何阻滞地交融在了一起，然后，融合之后的血液重新回到了两人的身体之中，带着让她们忍不住同时发出了低吟的温暖与生机，贯穿了她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接下来是……右手……” 无力地喘息着，两具娇小的身影就这样紧紧贴合着拥抱在了一起，她们的血液通过手腕上的伤口彼此交换，流入对方的身体，成为对方无法分割的一部分，而一种奇妙的联系，也开始在她们之间被建立了起来。 作者留言： PS： 新年第一天就修仙，僵硬 PS2： fgo2的新剧情，怎么说呢，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不过好像始皇的卫星有可能落地…… 既想始皇是霸气威武的千古一帝，又觉得长腿大胸的美御姐也不是不好…… 反正别是东出那个狗屎一样的怪物就行 PS3： 说起来，今天的换血和拉法罗之胃这两个东西，其实都是出自同一个作品 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得出来 104 45 远坂家的末日到了 异常默契地，在这冬木市最需要时间来让普通人撤走的一天里，无论是以塞莉尔为中心的这一方，还是以远坂与爱因兹贝伦两个仅存的御三家为中心的临时同盟，都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接触与碰撞，而在这样短暂的停战期之中，唯一还坚持着活动的从者，便是言峰绮礼属下的Assassin百貌哈桑了。 不过她和她的分身们所进行的工作，并非是针对Rider阵营的侦察与暗杀，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Rider暂时没有兴趣对他们展开猎杀，Assassin百貌哈桑早就因为被塞莉尔盯上而丢掉自己的性命了。 她被命令去做的事情，是对冬木市的一些基础设施进行神不知鬼不觉的破坏，通过破坏人们的生活体验，并时不时制造一些不会造成人员伤亡和交通拥堵的爆炸事件，以此来催促那些还不死心地想要观望一下的钉子户们早点从这座城市里离开。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确实是被称为山中老人的Assassin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破坏城市，制造混乱，散播恐惧，至于说这样做的结果会不会让普通人以为新的世界大战将要开始了…… 那就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事情了。反正根据远坂家与爱因兹贝伦所达成的协议，以及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协商之后的结果，冬木这座城市，已经彻底地被他们看作是要被抛弃的存在了。为了保证隐匿神秘的原则，他们临时抽调了相当数量的行动人员来负责对冬木难民的暗示与洗脑，并联系上了自己在政府方面的人脉，通过各种各样的条件与交换，获得了全权处理冬木事件的权利，甚至还得到了动用一些非常规武器的权限，这两个潜伏于世界阴影之中的庞然大物已经因为这一次过于棘手的事件而悄然活动了起来，而它们活动之下所显现出来的力量，则十分清楚地彰显了各自作为神秘侧霸主的地位与权势。 更何况，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在冬木市的财产布局也不算太多，即使是被从者们的战斗给彻底抹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最心疼的人肯定是冬木市的管理者，远坂家的家主，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Archer的御主远坂时臣，有机会看到远坂家这么一个朋友和敌人同样众多的魔道家族因为自己的贪婪而走向衰弱，并且还无法在事后做出什么报复，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很不错的撒气活动。 谁让你们搞什么圣杯战争，结果弄到大家都不得不来帮你们擦屁股的地步……打吧，拼命打，往死里打，把整个冬木市都打进海里，把你远坂家的所有家产全都打光，再给你发上堆满一房间的账单欠条，才足以平息我们这些平白无故被你们卷入进来的人的怒火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间桐雁夜在客厅里大笑着，笑得一幅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尽管知道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笑得如此崩坏癫狂，可能会影响到自己在樱心目中的形象，但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对远坂家接下来在圣杯战争之中的遭遇，以及远坂时臣可以预想的焦头烂额表达自己的幸灾乐祸。 “这就是你醉心于追求根源的结果啊，混账时臣……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雁夜叔叔……” 樱有些害怕地往塞莉尔怀里缩了缩，不是很敢再直视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身上那些刻印虫蛀蚀过后留下的伤痕都像是要被笑得散开来一样的间桐雁夜，她觉得这样的雁夜叔叔变得很陌生，虽然从他刚刚进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寻找自己的动作里还是能看出，他确实是那个一直保护着自己没有被间桐爷爷那些奇奇怪怪的可怕虫子伤害的间桐雁夜，但是看到他对远坂家的不幸表现出如此激烈的幸灾乐祸之情来的时候，却还是让樱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雁夜叔叔，原来那么讨厌远坂家的人吗？那，他是不是也会讨厌妈妈，讨厌姐姐呢？ “稍微注意一下形象，雁夜先生……我们请你过来是为了让你及时避开接下来的灾祸，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时不时来探望一下我们近月家未来的继承人的，而不是要让你在她面前把自己的形象崩掉的。” 近月真澄咳嗽了一下，示意颜艺有些过分了的间桐雁夜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在注意到樱已经怯生生地把脸埋进了塞莉尔的怀里，只敢很小心很害怕地用余光侧面看一眼自己然后马上重新抓回头去的样子之后，间桐雁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很是艰苦地一阵憋气之后，他终于是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过来，恢复到了往日那个有些苦大仇深的模样，重新以正经的姿态坐回了近月家的几人对面。 “所以，今天你们特意召唤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尽快离开冬木市吗？” “差不多有这个意思……毕竟你是樱很看重的一个长辈，也和我们有过约定，不能让你因为不必要的事件而死。”近月真澄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沉声问道：“同时，我们也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你了解到的情况……之前将Berserker交给我的时候，你有提到过他有着可以针对远坂家的Archer的特性，对吧？虽然当时没有来得及仔细询问，不过后面想想，你应该，有点东西吧，在对于其他参战御主和从者的情报方面？” 近月真澄是在实验Berserker兰斯洛特的战斗能力时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虽然确实可以从各方面感受到，这个耗魔极高的黑色狂影有着堪称无双的武艺，但是似乎也没有表现出能够完美对抗金色的Archer的特殊性来……考虑到Berserker并没有正面与Archer发生过冲突的战绩，间桐雁夜究竟是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的呢？不可能仅仅因为Berserker有一个特殊的宝具【骑士不死徒手】，就能给予他如此的信心，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的臆测，间桐雁夜是没有理由讲得那么坚定不移的。 “欸~要针对那个金闪闪的家伙吗？可是我觉得我应该不怕他的呀……” “不关这方面的事，Rider你好好奶孩子就行啦……现在是军师们展开谋略的时间。” “可是我真的不怕那个金闪闪啊……” 塞莉尔鼓起了脸，拍着自己的良心信誓旦旦地说道，但很显然，薇珀和近月真澄两人在意的问题都不是塞莉尔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硬实力对比，她们在意的，只是在最终的战斗之前，尽可能地削弱御三家联盟的实力，将日后最终决战的破坏降低减少一些而已，所以惨遭无视了的塞莉尔只得郁闷地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怀里的樱身上，对这个乖孩子投入了更多的关爱。 “你们，想知道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间桐雁夜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的圣杯战争，确实已经结束了，最重要的目标，也已经好好地完成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没有遗憾了，无论是记忆还是现实，远坂时臣都是他讨厌异常的情敌，即使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葵有什么好的结果，即使知晓了远坂时臣并不了解已然腐朽的间桐家的事实，但那又怎样？能让他间桐雁夜就不讨厌远坂时臣了吗？能改变他亲手把樱推进火坑的行为吗？ 当然不能。 所以他在完成了首要目标，也就是将樱从间桐家的地狱中救出，并给她创造一个可以安心成长的环境之后，肯定是要想方设法让远坂家在这次圣杯战争里吃瘪的。 至于说要怎么吃瘪……当然是让远坂时臣亲眼看着他所追求的圣杯，变成一个只会带来不幸的灾难，然后把他们远坂家所管理的冬木彻底变成死地啊。像记忆里那样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于弟子的偷袭怎么行，得让他好好睁眼看到远坂家的末路，才更有报复的价值啊。 而且现在樱已经确定能够成为近月家的一员了，就算以后凛因为缺少资金而没办法继续远坂家魔道的修行，让她去找樱不就行了？有樱在，只要保证凛和樱两姐妹之间的时常走动，怎么过，凛的日子都不会变得太差的。 “最好是全部，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把Saber和Archer的情报说出来，也就足够了……Assassin什么的，不可能对月见大人构成什么威胁，不清楚也无所谓了。” 在之前交换血液的暧昧活动中，已经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的近月真澄看了一眼身旁的薇珀，然后才转过身，向间桐雁夜说道。 “全部吗……”间桐雁夜抿了抿嘴唇，整顿了一番自己的思绪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那么，我就尽量只说我能够确定下来的情报吧，包括Archer，包括Saber，也包括远坂时臣，和他的弟子，言峰绮礼。” 提妈真可爱，这本书的官配就选她了（误） 作者留言： PS： 今天尽量努力三更吧 修仙太影响状态了，一直到现在才写完第一更，如果没法三更的话我也会在第二更的时候说的 PS2： 我看到书客开了年度作者的评选 因为自己太监了许多书，所以也就不厚着脸皮和大家要票给自己了 不介意的话，请帮忙投给在写作这方面给了我很多灵感的坑树吧 投给坑树这个ID就好，毕竟大家更习惯用这个号来称呼树先生，而不是他正在用来更新的不死人（ 105 46 最后的闲余时光 “好无聊啊。” “Berserker的【骑士不死徒手】可以一定程度上压制Archer【巴比伦之门】的宝具射出吗？嗯，那是不是依靠他去牵制住Archer的脚步，然后让月见大人优先处理掉Saber这一组会比较好呢？虽然说Saber可以算得上是圣杯战争中属性最强的从者，但是比拼这种属性和面板，肯定是月见大人更有优势的吧？就算Saber还有一手对城宝具级别的真名解放，对于月见大人来说，应该也不会比Lancer以自毁为前提发动的攻击要更难接住……” “想出去找吃的。” “与其思考怎么利用Berserker去处理Archer的宝具，为什么不考虑一下Berserker会对Saber产生特殊的仇恨值吗？虽然不难理解兰斯洛特和亚瑟王之间的复杂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会是兰斯洛特这一方对亚瑟有很难牵制住的仇恨呢……我觉得相较于让他去牵制Archer的话，还不如让他放手去和Saber进行死斗，凭借他在圆桌骑士中无双的武艺和对骑士王的熟悉程度，应该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Saber的吧？毕竟是圆桌最强的骑士啊……” “给我钱。” 于是，就在自己的御主和巫女就从间桐雁夜那里获得的情报而展开后续作战计划制订的时候，塞莉尔就这么拿着近月真澄塞给自己的钱包，然后带上了无所事事的樱，一起离开了还没到饭点的据点，开始在这座正在以急迫的朝着空城转变的城市之中，寻找起了能让自己感兴趣的食物来。 吉尔伽美什是抱着让她成为这个时代人类考验的心态而与她达成共识的，可以说只要塞莉尔能够把其他的从者都淘汰出局，那么他就肯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将圣杯的所有权转让，或着说赐给塞莉尔。而现在的情况是，因为约定的缘故，Archer是不会在角逐出最后胜者之前出手的，除非他的御主敢冒着与他彻底决裂的风险，使用令咒强行命令他加入战场之中；而Berserker兰斯洛特是塞莉尔不会背叛的盟友，不需要当做对手来看待；至于说Assassin百貌哈桑，她已经完全不敢出现在塞莉尔的感知范围之内，也没有任何与她正面对抗或者周旋的能力了，虽然还活着，但也和被淘汰出局没什么区别，只要塞莉尔能够腾出一点空余来寻找她，Assassin的败亡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 所以真正需要被近月家的少女们视作对手的从者，实际上也就只有Saber亚瑟·潘德拉贡一人而已。 而就算是这样，他也还需要面对着一个对他有着相当程度执念的Berserker兰斯洛特的追击，而一个有着近月真澄作为御主，供魔充足面板爆棚的湖之骑士能有多棘手，恐怕只有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过的骑士王本人才最有发言权，想要击败疯魔化的兰斯洛特并走到塞莉尔的面前，亚瑟想要保证自己的状态完全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他需要面对的，还是在吸收了芬恩的灵基之后，又在之前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的移动天灾…… 用塞莉尔自己的话来说，就叫做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输。 如果不是近月真澄临时提出了希望减少对冬木市居民所造成的伤亡，塞莉尔现在已经直接骑脸到远坂家的宅邸，直接去和在那里暂时住下了的Saber决出个胜负来了，而那样做的结果，有相当大的可能，就是让冬木市以及周围的一片陆地，以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方式，彻底地从东瀛的版图之上消失，而这样伤亡惨重且无法掩盖的事情，显然不是近月家的巫女们，乃至整个月世界的魔术师们愿意看到的情况。 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带着女儿出来吃小吃的，与整个城市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母女二人组。 “唔……樱知道冬木还有什么地方是会卖好吃的东西的吗？” “嗯……不太清楚欸，月见大人。” 坐在塞莉尔的身旁，正在往自己嘴巴里放着章鱼烧的樱抬起了头，用很无辜的眼神回应了向自己提问的塞莉尔，精致的小脸微微鼓起，看得出来是正在很努力地咀嚼着刚刚放进嘴巴里的章鱼烧。毕竟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还在间桐家那个暗无天日的大宅子里被迫当了一整年的小宅女，还记得以前间桐雁夜来看望母亲和她们姐妹俩时所带来的小吃已经很不错了，而看到她露出了这般懵懂的表情，塞莉尔也没有再追问樱这个本地的孩子，只是一边招呼就在不远处售卖章鱼烧和关东煮的老板再多做一份，一边略显好奇地向那个老板问道： “其他人都在忙着搬家离开这里，老板你不打算加入他们吗？” “嗯？啊，家嘛，肯定是要搬的，不过那些事情交给我家老婆去忙就好了，她比我更清楚家里的贵重物品都收在什么地方，也对该带走那些东西更有计较。”中年的老板像是一尊和善的佛像一般笑了起来，一边将已经煮好的关东煮放入了一个做工简洁的小碗之中，一边对着正在帮樱擦去嘴角粘上的酱料的塞莉尔说道：“而且，不是还有夫人你这样会带着孩子出来走走，放松一下被新闻里的警报给绷紧的心情的客人吗？如果我们这样的小吃贩子都全部忙着回家收拾行李逃走了，那你们可就没人招待了呀……好了，给，这是您刚才点的一份关东煮，后续追加的部分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煮好，先尝尝看吧，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精致的食物，不过肯定对得起夫人你出的价钱，在冬天用来暖暖身子也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 兴致高昂地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一碗关东煮之后，塞莉尔先是轻轻地朝着那还不时冒着点泡泡的汤面吹了几口气，让热气腾腾的白雾散去一部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其中的一串，小小地咬了一口。 “呜姆……” 暖暖的汤汁顺着被咬破的外皮流入了口中，浓郁的香味伴随着食物的鲜嫩口感在舌尖绽放开来，形成了相当暖人和暖心的味觉体验，而且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售卖它的老板有很用心地调整搭配过每一份关东煮的食物比例，让食物在吸收汤汁的同时，也将自身的食物芬芳融入了本就相当好味的高汤之中，仅仅只是一小口，就让人产生了些许欲罢不能的感觉…… “哼，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不介意尝试啊，Rider。” “人类的料理都是好文明，只要是能够带来愉快的味觉体验的食物，我都很喜欢，不行吗？” 塞莉尔歪过了头，看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不远之外的吉尔伽美什一眼，一边将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鱼丸含到了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说到这个，你不也和我差不多吗？明明有那个可以飞的奇怪坐骑，却要像是个普通人类一样依靠双脚在大地之上行走，还特地给自己弄了一身这个时代人类的衣服……” “哼，你又懂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吉尔伽美什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不满的情绪来，他只是随意地打量了一下身上毫无战意可言的塞莉尔，以及她身旁正乖巧地张开了嘴巴，吃掉了塞莉尔喂食的一块浸透了醇厚汤汁的萝卜的樱，饶有兴趣地说道： “有趣，明明自己也不过是孩童的年纪而已，却想要像长辈一样去照顾其他的孩童吗？” “姆！我已经是可以当妈妈的年纪了！才不是没长大的幼崽！” “是吗？可这样急于证明自己已经是成熟个体的发言，才最能说明你还远远没有达到成熟的领域啊。” “唔姆姆姆……如果不是真澄她们说要先把城里的人都撤出去减少伤亡的话，我现在就直接朝你打过去了！” 看着对自己露出了超凶表情的塞莉尔，饶是吉尔伽美什深知塞莉尔的本体是多么可怕的凶兽，也还是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这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怄气而已的错觉，摇了摇头，将这奇怪又无厘头的想法驱赶出自己的脑海，吉尔伽美什保持着与塞莉尔之间的距离，神情如常地说道： “看到你还很自信满满的样子，那我也就可以期待一下之后的演出效果了。虽然少了作为围观者的庸碌之人们，作为你对手的Saber还是个做着可笑幻梦的家伙，不过至少，放开了手脚，不再需要考虑任何留手之后，你们还是能让我稍微有所期待的。” “我觉得还是别有期待的比较好……”塞莉尔轻哼了一声，“除非你和他一起上，不然他肯定会没有什么悬念和意外地被我直接一口吃掉。” “那就试试看吧，如果一个自称为骑士王的家伙，连在你手下支撑足够久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那也只能说本王在初见时看错了人，他确实是只配得上那种可笑想法的杂种了。” “唔……可是，Saber的话，难道不是你的盟友吗？” “盟友？” 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的吉尔伽美什皱起了眉头，他将自己绯红的眼睛眯起，用力地盯着刚刚发出了这个疑问的塞莉尔看了一会儿，然后丢下了一句异常沉重的回答。 “他不过是本王家臣的盟友罢了……有资格成为本王盟友的，从来都只有一人而已。” …… “诶呀，刚才那个金色头发的人，是夫人您认识的人吗？” “诶？唔，算是认识吧，但是没什么具体的关系就是了，嗯。” “噢，这样啊……”老板摇了摇头，将打包好的关东煮和章鱼烧递给了塞莉尔，“那可真是个让人难以评价的男子啊……而且看起来和夫人你不是很合得来的样子。” “嗯姆……合不来吗？说不好诶……”塞莉尔摇了摇头，一手接过了打包的食物，一手牵住了樱的小手，“他大概是个扭曲的好人吧，虽然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不过大体上，应该可以算是好人没错？” “是这样的吗……” “嘛，这些事情就别关心那么多了~老板我很喜欢你的关东煮，所以稍微跑快一点跑远一点呗，不然以后回来没得买的话，还挺让人遗憾的。” “大叔再见~” 目送着女孩和她的“母亲”慢慢走远，中年的老板忍不住叹了口气，考虑再三之后，还是选择收摊回家，争取早些帮老婆整理好家里需要带走的东西，然后尽早上路离开这里比较好。 山雨欲来的感觉，真的已经很浓厚了，再不走，没准就真的走不了了。 作者留言： PS： 很难受，很痛苦 今天理财的时候，不小心被陈行长关了 崔业务员和鸡业务员太过分了 我的豆子和鱼丸啊…… 106 47 它开始了它开始了 “居民的撤离疏散工作完成的怎么样了？” “比预期稍微慢了一点，不过还在可以调控过来的范围之内，大多数的居民都已经按照政府的疏导指引，开始朝周边的城市避难过去，只有极少数死硬派的居民坚持认为政府还没有能力预测地震，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自己的家……” “有派遣行动人员前去说服他们吗？” “有，但是时间太紧迫，教会的行动人员人手并不是很够用，即使是满打满算地把时间宽限到两天后的黎明，也还是会有一些不肯搬走的人家没法照顾到……” “如果来不及，就放弃一些不听劝告的愚者吧，我们没有义务和空余去在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 “哈， 属下了解。” 圣堂教会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言峰璃正异常疲惫地把自己的身体坐回了长椅上，一边虔诚地向上帝祈祷告罪着，一边看向了自己刚刚才从外面回来的儿子言峰绮礼。 “绮礼，Assassin的活动，没什么问题吧？” “请放心，父亲，Assassin虽然不是擅长正面交战的从者，但是做起这些事情，他们相当得心应手。” “那就好……”言峰璃正小小地长出了一口气，叹息着感慨道：“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难以想象，魔术协会和教会的人在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合作时，居然能够拿出这样的效率来。” “毕竟这次圣杯战争的骚动，已经触及了双方共同的利益底线，为了自己的地位与权势不受到冲击和动摇，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合作，不难理解。” “确实如此……只不过，这么一来，即使是能够在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中取得最后的胜利，吾友远坂时臣想要借助圣杯到达根源的悲愿，恐怕也是无法达成和实现的了。” 在一切开始之前对远坂家的胜利没有丝毫怀疑的老神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悲哀地说道： “但愿能够就此终结圣杯战争的仪式吧，如果放任魔术协会将这份仪式复刻的话，只会酝酿出更多如今日一般的闹剧来……” “相信我师吧，父亲……他手握着最强的王牌，一定能够将作乱的Rider镇压的。” “希望如此吧。” “没有什么需要商讨的事情的话，我就暂时告退了……有什么需要动用Assassin力量的情况发生的话，请父亲随……唔！？” 原本准备就此退下的言峰绮礼眉头猛地一挑，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表情来。 “怎么了，绮礼？” “有人，袭击了Assassin的分身，他的速度很快，甚至没等Assassin反应过来，就已经斩下了Assassin的头颅，而且似乎是隐藏在一旁，突然现身出来对途径的Assassin发动了攻击……Rider和Berserker开始行动了吗？” “他们提前打破了约定？” “不，可能是想要在与我师和爱因兹贝伦决战之前，优先排除掉被我所掌握的Assassin……是因为知晓了我与我师的关系吗？还是单纯担心Assassin可能会在之后的决战中对相对脆弱的御主下手……”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意味着近月家的那位巫女已经等不及了，她要为她的神明献上祭品，以此来换取大蛇的恩宠与血液……绮礼，能让Assassin快速收拢起来然后隐匿起来吗？” 面对言峰璃正突然严肃的提问，言峰绮礼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恐怕不行，父亲。Rider在与Assassin进行了第一次的接触之后，似乎就掌握了该如何破除Assassin的气息遮断技能，并追踪他们痕迹的方法，如果不是之前被Lancer和Caster吸引住了目光，再加上在圣杯战争的初期，大家都还遵循着要隐匿神秘的原则的话，那么Rider或许已经想方设法地将Assassin给驱逐出局了……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多需要顾及的地方了，两个大的对立阵营已经彻底形成，并且双方的力量相对平衡，即使我们再像针对Caster时那样发起针对她的讨伐令，也不会对场上的局面再有什么改变了。” “现在能够决定胜败的，只有双方从者各自拥有的底牌了……” 说话之间，言峰绮礼便又收到了来自百貌哈桑的一个报告，在第一次攻击发起之后，已经有三名正在城市内游荡的哈桑分身被击败了，尽管他们都已经想方设法地避开了Rider所盘踞的地区，却还是无一例外地遭到了一击必杀的袭击，以Rider为核心所形成的另一阵营忍不住要剪除御三家阵营这边党羽的想法，已是昭然若揭。 “Assassin，让你的分身尽量分散开来，彼此之间的距离尽量拉开，但同时最好保证留下能够让追击你们的Rider和Berserker寻找到另一个分身的线索，把Rider和Berserker分散开来之后，将Rider和Berserker各自的行踪回报给我……哪怕是会为此付出分身死亡的代价。” “了解了，绮礼大人。” 完成了对百貌哈桑的命令之后，言峰绮礼转身就向着教会的地下室走去，他必须要尽快将这个情报交给远坂时臣和爱因兹贝伦，让他们想办法在牺牲Assassin分身的前提下，想方设法地削弱提前行动起来的Rider阵营。 想要迅速地解决掉Rider肯定是不现实的，一旦她解放出自己的大蛇本相，无论是承受伤害的能力还是制造破坏的能力都会有飞跃程度的提升，那是必须要留到冬木市的居民们全部撤出之后，才能交给Archer和Saber两骑从者共同去解决的最大挑战。 所以要针对的目标，毫无疑问就只剩下了原本是间桐家的从者，黑骑士Berserker了。虽然在更换了近月家的巫女候补作为御主后，Berserker所拥有的战斗力肯定比由间桐雁夜担当御主时有较大幅度的上升，但想要比拥有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圣杯供魔的Saber更强的话，还是很有些难度的…… …… “咯咔……” 塞莉尔随手松开了已经被自己一巴掌扇得上下半身分离了的哈桑分身，打着呵欠让金色的贪食之蛇显现出来，将死相极度凄惨的哈桑分身吞入腹中，然后转过头，看了看正和Berserker兰斯洛特一起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近月真澄，以及忍不住扭开了头，隐隐有些干呕的薇珀，好奇地问道： “这样就没问题了？” “对，逼得言峰绮礼被迫要将Assassin分散开来，吸引我们去分散追击就行了。”近月真澄笑着拍了拍身旁侍立的黑骑士的铠甲，很轻松地说道：“接下来之后，他们应该会想办法把月见大人您和Berserker之间的距离拉大到无法及时支援到场的程度，然后派出一骑从者纠缠住你不让你轻易脱身，并让另一骑转过头来与被追杀的Assassin会和，试着反过来击溃由我所掌控的Berserker……考虑到远坂家家主过分求稳的性格，他应该会更愿意让自己的从者Archer来纠缠住月见大人您，然后让爱因兹贝伦家的从者Saber过来讨伐Berserker，这就和我们想要获得的结果达成一致了。” “Archer既然是那位最古老英雄史诗的主角吉尔伽美什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持有能够依据神性高低来增强束缚力的宝具天之锁，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远坂时臣会让他来负责纠缠Rider你的原因。”薇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将翻涌的胃液咽下之后，难得在塞莉尔面前表现出了并非伪装的成熟与睿智，“我们之前战斗时留下的线索太多了，再加上近月神社的介入，就算是傻瓜也该知道Rider你的真实身份是东瀛的凶神月见大蛇了，而在他们能够看到的情报里，你应该是毫无疑问拥有强大神性的存在，只要让吉尔伽美什用天之锁束缚住你的话，就算是在我动用了令咒的情况下，你想要挣脱开来，也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而那段时间，就是Saber和Assassin共同对付Berserker和真澄小姐的时间。” “但实际承接了您血脉的我们都知道。”近月真澄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来，“您虽然接受了我们人类的供奉，却绝不是那种受制于人类的神明，在您的身上并不能看到所谓的神性，对于您而言，天之锁，只不过是一根稍微坚固一些的锁链而已，想要凭借宝具本身的力量锁住您足够多的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认为可以用来减少我们战力的契机，其实是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的部分……把Saber，还有不知道有多少个分身的Assassin，一口气全部消灭就好。” “欸，是这样的啊……”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问题，那我就去追那边的Assassin，Master你和真澄呆在一起，随时准备看准时机用令咒叫我回来，没问题吧？” “有空担心我的话，还是先想想你要怎么从Archer手里脱身吧，Rider。” “嗯，那我就走了~” 在这圣杯战争的第五天下午，已经进行了两天对峙的两个阵营，终于重新开始了对圣杯的角逐。 只不过，胜负的天平，并没有按照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所构想的那样倾斜就是了。 作者留言： PS： 弓凛沉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120免费石头和25呼符全没了 我甚至没见到一张金卡 我好怒啊 107 48 我们太阳一族从来都是正义的 “追上他，Berserker！” “Ruaaaaaaaaa！！！” 漆黑的狂影拔地而起，以惊雷般的气势咆哮着向前方被逼得显出身形来的暗杀者扑去，他的手中抓握着的是随手从路边扯下的一截护栏，漆黑的魔力浸染其中，形成了不详而凶戾的一把粗糙的武器，但即使是这样看上去完全不适合用来作为武器的东西，在黑色骑士的手中也依然发挥出了唤起风雷的赫赫威势，在夹杂着魔力激荡的空气乱流之中，Assassin的分身，一个高大无比的强壮男子，就这样被看似钝器的武器给击中，然后身体像是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摧毁了超过一半的体积，然后在Berserker仰天的咆哮声中，他残破的身体一边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一边化作金色的辉光，消散不见。 “嗯，这是这边的第十二个哈桑分身了……应该差不多该到他们做出应对的时候了。” 近月真澄看了一眼仅仅只是被撕掉了一片护栏的公路战场，挥手让Berserker暂时化作了灵体，然后眼中金光闪动，一双眼睛彻底化作了纯金的蛇瞳，然后轻轻吐了吐舌头，运用近月巫女们模仿着月见大蛇所开发出来的特殊探查手段确认起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魔力波动。 原本，以近月真澄本身的魔术修为，想要做到查探拥有A级气息遮断技能的Assassin的行踪，是绝对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情，就算百貌哈桑的分身因为人格的分裂而力量衰弱，但高达A级的职阶技能也不可能是魔术师能够看破的东西，不过在获得了塞莉尔的授血，并跟着她追踪了几次哈桑分身之后，在血脉纯度上已经是当下近月家最高的她还是掌握了塞莉尔追踪Assassin的方法，特别是当哈桑们并没有完全把心思都用在隐匿自己，而是刻意留下了部分线索，引诱着近月真澄一路向着能够展开歼灭作战的陷阱而去的情况下，她就更有把握做到这一点了。 “嘛，事情到现在都还很顺利，Rider那边的进度比我们还快上不少，说不定在她到达可以由那个金色的Archer来进行狙击拦截的地方之前，Assassin投入到那边的分身，就要完全被她给吃光了。” “那不是正好么？少一点哈桑的分身，对于我们这边来说，需要由我承担的压力就少上一点……”近月真澄冲着薇珀笑了笑，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和双腿，用有些感慨的语气说道：“就算是面对劣化版的从者，想要以人类的身份去与他们作战，也还是很困难的事情……” “你真的觉得自己还能算作是人类么？”薇珀忍不住揶揄了近月真澄一句，“之前算不算不且不提，就你现在这种为了应付可能的对从者战而软磨硬泡地从Rider那里又要了几滴血融入自己身体的模样，真的还能算作是人类吗？” 薇珀这样说，自然是有原因的。 如果说之前的近月真澄还只是一个看起来和人类女孩没什么区别的萝莉的话，那么现在因为啜饮了大蛇之血而进一步增加了自身血液异常的她，看起来就很接近于狩猎时的塞莉尔了。金色的蛇瞳之中流动着恍若实质的冰冷杀意，就像是陷入了极度饥饿之中，正在四下搜索猎物的大蛇一般，带着绝非近月真澄这种生长在相对和平且少有妖魔需要斩杀年代的少女能够拥有的暴虐。那种非人类的异常目光，即使是身上同样已经流淌着大蛇之血的薇珀，也不太愿意与之对视。 “大概还是……算的。”近月真澄耸了耸肩，在确定了自己与薇珀之后所需要追踪过去的方向后，她抑制住了自己体内过分活化的大蛇之血，重新让自己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相较于我们家族历史记载中那几位已经完全被大蛇之血取代了所有血液的前辈，我现在这个状态至少还能自己控制，不像她们，为了守住近月家的基业和传承，拼命地提高自己体内大蛇之血的活性来让自己变强，最后差点把自己弄成月见大人那个样子的地步。虽然我们也不排斥那种更加接近月见大人的形象，但毕竟那是异类的形态，让有心人看到的话，可就坐实了我们家有把自己转化为幻想种的技术了。” “……我怎么感觉我上了贼船？你们身上的大蛇之血居然还有可能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你在想什么呢？除非本身就天赋异禀，还特地投入大量的资源和精力到提升自己血脉的纯度与浓度上，否则大蛇之血在人体内最高也就能达到百分之五十左右的比例，再怎么高也高不过去的……而且就算到了百分之五十的血液浓度，最多也就是让你的身体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拥有更强的感官和更长的寿命而已，想要彻底改变自己的体态，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血液浓度，你想都不要想好吗？” 面对近月真澄嗤之以鼻的表现，薇珀先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么，真澄你现在的血脉浓度，大概是多少啊？” “百分之三十五左右吧……毕竟月见大人也有刻意控制过授予我血的分量，仅仅只是应付一下哈桑分身这种劣化版的从者而已，还远远不需要做到让我们连自己的种族都改变的地步。” “只不过，一下子提高了那么多的血液浓度，感觉回去要被家里的老太婆们嘲笑我是饭桶了……见鬼，我都不敢想象等身体适应这个血液浓度之后，我要吃多少东西才能把肚子里的饥饿感给缓解掉。” “噗……”薇珀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随后马上意识到了近月真澄不怀好意地飘过来的眼神，她立马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来，“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起了最开始召唤出Rider来的那个夜里，她一口气把那家M记餐厅的存货给直接扫光的事情……真的，我当时都看呆了，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结果没想到那点东西对她来说只是开胃菜都算不上的……” “没关系的，不用解释，我懂的。”近月真澄露出了一个相当善解人意的笑容，并和气地拍了拍薇珀的肩膀，用一个长辈大姐姐的口气说到：“我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事情确实很很容易让新加入近月家的孩子发笑……” “所以在我回去之前，会和你再来一次换血仪式~作为前·第五十三代近月巫女候补，我亲自引进门的第五十三代巫女继承人，自然是需要我手把手肩并肩地来帮你理~解~近月家的各种仪~式~和详~细~的，薇珀酱~” “Noooooooo！！！” 薇珀发出了悲惨的哀鸣，因为被骤然起步开始继续追逐Assassin的近月真澄带着开始狂奔的缘故，这份发自真心的悲伤在飞速流过的风中被拉得老长，就好像搞笑漫画中被打飞的反派一样，拖着长长的尾音，薇珀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起来。 …… “你……咕啊啊啊啊啊！！” “咯哒。” “第四十四个，嗯，已经不剩几个了呢~” 轻描淡写地用尾巴将被绞断了全身骨骼的Assassin提起，塞莉尔一边捕捉着剩余的哈桑分身们狼狈逃窜时留下的信息，一边将这个瘦小的男性Assassin给吃到了肚子里去。伴随着对哈桑分身的捕猎，她对于这个家伙的了解也越来越深，他们引以为傲的A级气息遮断，如今在她的眼中已经毫无意义可言，每一个分头逃窜试图拉扯出时间与空间来的哈桑所留下的痕迹都是那么清晰，就好像那些被毒蛇咬中了一口的小动物们一样，仅仅只是在做着无谓的垂死挣扎而已。 “嗯……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呢？刻意把我往这边引的家伙们都快被吃光了，真澄她们那边却还有好多个没有解决掉的。” “无所谓啊，她们那边进度慢点就慢点了，刚好给我们在这边弄个大新闻出来的时间。” “欸？系统？这次你又打算干什么啊？” 原本只是在自言自语的塞莉尔被系统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她就因为系统所说的话而好奇了起来。通常来说，每当系统说出诸如“我和他谈笑风生”“你不要听得风便是雨”“我今天就把他们得罪一下”之类的话的时候，都意味着它准备指挥自己去干一件超出正常发展的大事来…… “你觉得那个金闪闪怎么样？” “嗯？金闪闪吗……嗯，算是个扭曲的好人？”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的味道怎么样，想尝一尝吗？” “想！” 塞莉尔不假思索地回答了系统的提问，她在见到吉尔伽美什的第一眼，就开始好奇起他身上那套黄金甲胄的味道来了，根据魔力越是浓郁味道就越是出色的食材推论，有着如小太阳一般魔力波动的吉尔伽美什，应当是个美味程度相当相当高的家伙才对。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想办法吃掉他吧。那个家伙认真战斗起来确实很强很棘手，但是仅仅只是因为臣子的劝谏而抱着玩耍的心态来阻拦你的话，他是不会一开始就拿出真正实力来的……你应该不会介意用少一点的力气去捕杀高级的美味的，对吧？” “为什么要介意呢？我又不是需要讲究光明正大的骑士~” 塞莉尔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太阳一般，明亮动人。 作者留言： PS： 心态崩了 这时好时坏的网络搞了我一晚上 你们知道一个不稳定的网络对于宅男来说是多讨厌的东西吗 PS2： 摸了，明天去找房东处理这个网络的毛病去 实在不行等发了稿费我自己去拉一根，狗屎 108 请假说明 扯皮了一整天还是没弄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一分钟一断的网我实在是遭不住了 今天就久违地请个假吧，顺便整理一下剧情大纲，明天开始恢复早中晚三更的节奏 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网络就是我的老婆.jpg 109 49 有梦是好事.jpg “英雄王啊……” “无需多言，时臣。” 金色的王者端坐在自己辉舟的王座上，手中端着黄金色的精致酒杯，漫不经心地用绯红的眼睛扫过了眼前恭恭敬敬的远坂时臣，神态平静地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以古井无波的态度，轻描淡写地说道： “本王已经预料到了你们在Rider面前的失态，不如说，你们妄图以如此绵薄之力去对抗她的想法，本身就愚蠢得让人想要发笑……” “臣等愚笨！” “哼。”吉尔伽美什轻哼了一声，眯眼扫了作出了不出所料应对的远坂时臣一眼，“理解自己的无力和愚蠢，还不打算退下吗？那是足以撼动大地的天灾，即使是本王也不能太过悠哉地对付过去的强大魔物……站在你该站立的地方去吧，时臣。” “是，臣下明白。” 远坂时臣长长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脸色也不由得不那么难看了一些，他对着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行了一个属于魔术师的恭敬礼节，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吉尔伽美什的座驾光之辉舟维摩那，以不失优雅的姿势落到了下方的大地之上，站在城市的边缘，满怀希望地看向了吉尔伽美什所在的方向。 令咒并非是万能之物，如果从者正身处于剧烈的对抗之中，即使是动用令咒的力量，也不可能让他那么轻易就能够脱离战场，而往往需要动用令咒来呼唤从者的战局，都必须要抓住一个异常精准的战机，一旦有所延误，那么就算是最终成功将从者召唤过去，也会错失掉最好的时机，并因此而造成一枚令咒的白白浪费。 远坂时臣对于吉尔伽美什的实力有着足够的信心，即使他所面对的对手，是在东瀛本土无限接近于传说中本体的月见大蛇，他也相信吉尔伽美什有能力将对方牢牢地纠缠住，不会给她能够通过令咒来转移战场的机会。 如果说之前自己想要让吉尔伽美什用天之锁束缚旧日魔物时遭到拒绝，是因为吉尔伽美什无法容忍自己的至宝被那般邪恶而肮脏的生物给污染的话，那么在对抗月见大蛇的时候，他想必是不会介意使用一下那有着针对神性而产生强大束缚能力的宝物的。毕竟，月见大蛇的本相，是有着如太阳般光辉的模样，毫无疑问是圣洁而强大的美丽生物，在对抗她的过程中使用天之锁，应该是不会让吉尔伽美什觉得不值的。 甚至，他应该会很乐意这么做才对。 在古老的英雄史诗中，吉尔伽美什可是因为被蛇偷吃了不老不死的灵药，才最终受限于人类的身体而死去的，按照这样的传说，蛇类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应该是相当吸引仇恨的存在才是。 只不过，这样做，应该会在一切结束之后，让远坂家背上相当沉重的债务就是了。 远坂时臣长叹了一口气，回头望向了不知道还能继续存在多久的冬木市，眼光在扫过几个由远坂家所持有的高价地段的时候，饶是他一路经历了大风大浪走到现在，也还是不由得产生了相当严重的痛楚之感。 凛，爸爸对不起你，可能没办法给你一个无忧无虑成长的优渥环境了…… 而一想到凛，远坂时臣就有些难以自制地想到了被过继给间桐家的小女儿樱。 在间桐家的大宅被Rider攻破之后，原本作为御主参加圣杯战争的间桐雁夜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转而将控制Berserker的令咒转交给了近月家的巫女，而根据之前Assassin和Archer的目击报告来看，自己的小女儿樱，似乎也一并落入到了近月家的手中，并且和Rider走得很近的样子。 虽然暂时还不了解间桐雁夜到底是接受了对方怎样的条件，才答应放弃自己的御主身份，并将Berserker交付给近月家的巫女来使用，但这个家伙背弃了间桐家的荣耀，做出了放弃魔术师荣耀的无可原谅之举，着实让远坂时臣为他感到羞耻。 同为御三家出身的魔术师，间桐家会衰败到连血脉延续都不得不依靠外人的血脉，恐怕就是因为这样吧。 放弃了魔术师荣耀之人，就连魔道本身都会放弃他们。 不过在赢下了圣杯战争之后，落在了近月家手中的樱，又该怎么办？就这样任由她成为近月家的一员，然后和远坂家老死不相往来吗？可是仅仅凭借在圣杯战争之后衰败至极的远坂家，又怎么可能从本就属于东瀛霸主一级的近月家要人呢？ 需要头疼的事情，可真是多到无以复加…… 远坂时臣摇了摇头，叹着气把目光投向了吉尔伽美什驾着光之辉舟维摩那消失的方向，在那里，已经有相当层次的魔力开始碰撞，丝毫不弱于在另一个方向上，由爱因兹贝伦的小圣杯所主持的Saber与Berserker之战所造成的魔力激荡。 今天的一战，应该会为之后的决战定下一个基调吧。 赢的人究竟是你们，还是我们呢？ …… “唔，还以为你会再晚一些才出来的。” 塞莉尔摆动着尾巴，一边将最后一个哈桑的分身给吞吃下去，一边抬起头，向高高在上的吉尔伽美什说道。 “虽然有预想到无聊的杂种没本事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不过他们输得这么透彻这么惨烈这么迅速，也是本王有些没有想到的事情。”吉尔伽美什从自己的王座上偏了偏头，稍微调整了与一下光之辉舟维摩那的方位，好让他能够看到下方盘踞在山林之间的塞莉尔的眼睛，“在寻找躲躲藏藏的老鼠上真有一套啊 ，Rider。” “嗯？这不是大家都该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么？” 塞莉尔眨巴了一下眼睛，异常纯良地说道： “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你们是盟友，所以你才没有对他们下杀手的……原来是因为找不到吗？” “哼，王可不需要肩负追捕老鼠的职责，那是奴隶和宠物才需要思考的事情。” “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塞莉尔摇了摇头，“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即使他们在你的花园里乱窜，只要不是他们主动现身的话，你就只能忍受有老鼠在家里，在花园里乱窜的事实……” “你是刻意想要惹怒本王吗，Rider？” 光的辉舟之上，黄金色的巴比伦之门开始敞开，远远超过了间桐雁夜记忆中对抗Berserker兰斯洛特时数倍的宝具从巴比伦之门中探出了自己的锋刃，那凝聚着人类幻想与星球神秘的各色宝具散发着冷冽的光芒，丝毫不介意用敌人的鲜血来印证它们的力量。 “反正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是为了不让我继续去捕杀剩下的几只老鼠的。”塞莉尔耸了耸肩，毫不介意地与吉尔伽美什隐隐含怒的双眼对上了视线，“你不让我去吃东西，我肯定会生气，我一生气，你肯定就拦不住我，然后你肯定也会生气，那为什么不干脆大家一开始就一起生气，然后好好打一架决定谁有资格决定对方的命运呢？” “那你倒是自信得很啊，Rider。”吉尔伽美什轻轻用手指叩了叩自己王座上的扶手，“那就在你去与Saber一战之前，先由本王来检验一下你的力量吧……想要染指本王的圣杯，需要经过的考验可是相当严峻的啊。” 只是眨眼之间。 天空完全被金色的光辉所笼罩了。 比之前所展开的巴比伦之门更加辽阔的金色光辉遮蔽了天空，取代了太阳与云层，成为了占据塞莉尔视线的唯一色彩与景物，超过上百柄等级不一的宝具从巴比伦之门中探出了锋刃，然后在吉尔伽美什的微微愠怒之下，如遮天蔽日的箭雨一般激射而出，神代的光辉撕裂了空气，幻想的锋芒取代了现实，那些仅仅只在人类的史诗与传说中存在的武器们，就这样形成了宝具的豪雨，以削平大地的气势一口气轰击了下去。 那是与亚瑟王初战之时，吉尔伽美什所维持的巴比伦之门开放的数目，不多一分，不少一黎，而即使是在这般恐怖的攻势之下，亚瑟王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游刃有余，挥动着手中不可视的圣剑一路在宝具的狂风骤雨中奔袭冲锋着，以毅然决然的气势向着吉尔伽美什发起了攻击，并一度逼迫得他不得不使用宝库中的近战宝具来进行武艺上的比拼。虽然战斗最终因为双方都不愿意在初战就拼上全力底牌尽出而中断，但亚瑟王所拥有的力量，还是一度让吉尔伽美什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兴趣。 想要去与那个家伙角逐圣杯的归属，至少，拿出与他同等的战绩来，在本王保持着相同程度认真的前提下。 “真是自大呀……” 又不是没有观察过自己与芬恩的战斗，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能有什么效果？ 更何况，比起与芬恩战斗的时候，自己，可是又长大了不少啊。 “Fus Ro Dah！” 作者留言： PS： 感觉这周之内就可以结束这一卷了 PS2： 月厨的自我修养这番真好看 110 50 我们Master都是手撕从者的 天空瞬间清澈了。 字面意义上地变得清澈了。 飘荡于天空之上，将本就不多的阳光给遮挡住不少，同时还有着向积雨云方向汇聚的云层，被裹挟着超乎想象力量的声音吼散了，以吉尔伽美什与塞莉尔的战场为中心，那响彻天地的咆哮震散了呼啸的寒风，驱逐了正在汇拢的阴云，强制地，强迫地让整片天空都成为了太阳的舞台，比之前温暖不少的阳光洒落而下，几乎让人忘了这还是个北风呼啸的冬天。 还没有来得及撤离冬木市的少部分居民们哀嚎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如同惊雷般的吼声扩散得实在太快也太没有征兆，狂暴的风压在原始巨力的推动下形成了如同坚实壁垒一般的形态，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大地被掀起，树木被卷飞，那些由人类文明所构建出来的钢筋水泥的丛林也因此而发出了恐惧的颤抖，玻璃破碎的声效就像是城市垂死的哀鸣一般，在无可匹敌的狂风中迅速消散。 “该死的，怎么会现在就开始了？” 负责疏导避难人群的工作人员们狼狈无比地重新爬了起来，已经悄然被替换成了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执行人员的他们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重新开始引导起了还在路上排成长龙的车队，而那些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居民们则马上乖巧了下来，像是一只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一般，在教会以及魔术协会人员的引导下向着为他们开放避难场所的城市飞速赶去。期间倒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闹点事好让自己能够快些成为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人员之一，但紧接着教会和魔术协会的执行人员就用拳头告诉了他们，现在负责做出判断、决定他们生死的人，究竟是谁。 “哦呀哦呀哦呀……你们这样，可是要给这个国家的工作人员惹来很大一顶黑锅的呀，圣堂教会的前任代行者兼神父先生，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会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的。” 言峰绮礼回过了头，望着不远处正抱团走在一起的薇珀和近月真澄，脸上有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 “近月家的巫女吗……听闻你们近月家一直都是东瀛魔术界的最高位，凭借着身上流淌的幻想种之血和特殊的强化魔术压制着那些想要取代你们家族的次级魔术师世家，甚至还暴力拒绝了来自时钟塔的封印指定，作为对手而言，这个来头可真是大的有点让人不快。” “也别这么说嘛，教会的代行者……你们作为教会最凶狠的猎犬，名声也不会比我们要来得差呀。” 穿着巫女服的娇小少女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像是要做点战斗前的热身活动一样，自顾自地摆出了并看不出什么攻击性的架势来，哼着不明所以的小曲就开始活动起自己的各个关节来，而因为自己的从者Assassin被追杀得太狠而“被迫”现身的言峰绮礼则目光凝重地盯住了近月真澄，以及她身后一双金色的瞳孔明亮得吓人的薇珀，身后不断有黑色的烟气显现，将哈桑们全都召唤了出来。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哈桑都已经现身了……谁知道呢？ “被你们逼到这个地步，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言峰绮礼的声音显得沉稳而郑重，尚未理解自己人生意义所在的他依然是那个教会的苦行者，“原本以为只有Rider本人才能够追逐Assassin的行踪的，没想到与她有着关联的你也能看穿……” “哼哼哼，这就是月见大人和你所持有的Assassin不一样的地方了呀……”近月真澄做完了一整套的热身活动之后，平淡无比地说道：“来吧，教会的代行者神父，和你的从者一起，过来拼个你死我活吧……不用指望爱因兹贝伦的Saber能够支援过来，那个家伙，现在应该正在和Berserker打得开心呢。” “如此笃定吗？”言峰绮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摆出了一个八极拳的起手架势，全身的肌肉随着呼吸的频率而收缩绷紧起来，“看来你不光对自己的从者很有信心，也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呢，近月家的巫女。” “不哦，我只是对月见大人有信心而已。” 轻描淡写地扇飞了一支从树林中激射而来的飞刀之后，近月真澄身上庞大无比的魔力也开始逐渐提升和燃烧了起来，比起之前浓度更高活性更强的大蛇之血充满了她的身体，暂时性地将月见大蛇的力量微薄地显现在了她的身体之上，金色的蛇瞳带上了实质化的冰冷杀意，而她身上因为获得了大蛇之血而显现出来的蛇类特征，也因此而变得更加明显了。 “该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生死时速。” “上。” 即使没有言峰绮礼的下令，已经被迫汇聚起来的Assassin们也会主动寻找机会向近月真澄发动攻击的，他们很清楚自己此时在战场上的优势是什么，劣势又是什么，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言峰绮礼，也很难说自己有着比Assassin更加出色的战机判断能力，而因为其他人格分身的死去，如今残留下来的十三个分身所持有的力量，已经获得了相当程度的提升，虽然还是无力正面与三骑士之类的从者对抗，但已经拥有了对于人类魔术师难以逾越的优势，而这份优势将随着分身数量的削减而进一步地增强，直到只剩下最后的百貌哈桑，并由祂完整地拥有全部的力量。 “后。” “喝啊啊啊！” 金色的光焰燃烧着，已然将自己的作战能力提升到了最高程度的近月真澄发出了利落的清喝，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弹射而起，带着几乎已经等同于从者的高速，与从薇珀身后跃起的高大哈桑狠狠地对了一拳，来自月见大蛇血液的天赋怪力在这一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只见那个接近有着近月真澄三倍体型的哈桑在对拳的瞬间，就因为承受不住巫女所爆发的力量而倒飞了出去，那只与巫女的小拳头对撼的大手，以双方拳面接触的位置为中心，反向扭曲成了一团黑色的麻花，而他的手臂，也在一阵阵的怪异响动之中节节爆开，就像是有人在其中打入了炸药一般，眨眼之间就被彻底地毁掉了。 “嘿呀啊啊啊啊啊！！！” 乘胜追击，近月真澄猛地在空中借力扭转了自己的腰肢，修长的腿抡起了恐怖的风声，如同流星重锤一般狠狠地砸落了下去，脚后跟的位置正中高大哈桑的心脏部位，于是，那个高大的哈桑就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被狠狠地破坏了胸膛，一个只有在非写实系的格斗动画中才能看到的巨大凹陷出现在了他的心口，让前胸贴后背这句话真正从调侃变成了现实，而这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在接近一秒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就在接战的瞬间，属于言峰绮礼这一方的力量就被削弱了一分。 不，或许是两分也说不定？ 面对着这明显已经超过了人类能够参与领域的战斗，言峰绮礼原本与Assassin们一同扑上来的身形，不由得稍微顿了那么一下，他并非是畏惧死亡，只是担心自己无法跟上这样的战斗节奏，反过来被那个明显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近月巫女给作为破绽突破，以至于原本能够形成的杀阵落空而已。 但就是这样一闪而逝的犹豫，却又让近月真澄给抓到了一个机会，伴随着薇珀清澈的一个“前”字，脚下高大哈桑的尸体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近月真澄就已经再次暴起，如同猎物进入了狩猎范围之内的蚺蛇一般，以更凌驾于眼下的哈桑分身的速度冲前了上去，一个漂亮的侧身旋踢将那个哈桑手中的短刀踢飞之后，她的双腿如闪电般缠上了那个哈桑的脖颈，然后一拧一转，便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中，将那个体型并不高大的哈桑的脑袋给扭转了二百七十度，并带着她的尸体重重砸落在了地上，彻底地将对方的头颅给卸了下来。 薇珀的双眼如同太阳一般明亮地燃烧着，高速地消耗着她体内储备的营养用以供给大脑的思考与双眼的活动。本以为，不善战斗且身体孱弱的自己会因为喝下大蛇之血而被强行变成完全依靠身体来进行战斗的筋肉怪力女，但很意外地，她本身就持有的鉴识眼天赋在与大蛇之血结合之后，竟然特化成了眼下这般拥有近似预知级别的观察力与增幅数十倍思考速度的能力，而在与近月真澄进行了近月巫女之间的换血仪式后，她甚至可以将自己的部分思绪共享给体内流淌着自己血液的近月真澄，从而依靠自己的天赋成为一个能够比所有人都更好地观察战机的战场指挥者。 对，这样也不错。 虽然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斗，但是我能够比任何人都更加敏锐地察觉魔术的隐秘，比任何人都更好地观察到不可错过的战机，这样的话，即使是我，也能够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的价值。 “左、右！” “好！” 几乎是在思绪传达的瞬间，近月真澄的身体就本能地活动了起来，她的双脚迅速地在地上运转起来，整个人的身体也随之高速旋转了起来，金色的魔力光焰因为这番动作而猛烈地收拢，然后伴随着近月真澄的又一声大喝而狂放地扩散了开去，强烈的魔力在近月真澄的身体中流动着，那些为了接近神明而铭刻在身上的金色纹身爆发出了如同太阳般的光与热，一条金色的巨蛇虚影从她的身上冲出，猛烈地围绕着她的身体旋转盘旋起来，更进一步增幅了那圈扩散开去的金色光焰的强度，当因为追求速战速决而爆发出全部速度的哈桑们察觉到了蕴藏在这一轮光芒中的力量之时，他们已经来不及强行扭转自己的身体止住冲势了，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中的武器全力掷出，以求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近月真澄的伤势。 如同太阳一般的光与热灼烧着撞上来的两个哈桑，在他们狰狞的嘶吼中将他们彻底燃烧成了最基本的灵子，但那两把凝聚了哈桑执念的刀刃，最终还是穿透了纯粹由魔力所形成的光焰冲击，“呲啦”地将近月真澄身上的巫女服割裂了开来，金红色的血液从刀刃所触及的位置流出，随即便在尚未散去的高热之中被蒸发开去，只留下两道浅浅的伤口，正在高度活化的大蛇之血下缓缓愈合起来。 十三个哈桑，不过三秒的接触，就已经被解放了自己全部战斗力的近月真澄给解决掉了四个，这般战绩要是说出去的话，大概是足以让很多魔术师都瞠目结舌的事情吧，但作为执行者，近月真澄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任何一点，她喘着气，缓缓往薇珀的身边退守了过去。刚刚被她一口气释放出去的光焰冲击此时已经完全消失，只留下了脚下的一片接近琉璃化的土地以及周围被碳化了的漆黑树木，剩余的九个哈桑止住了自己速战速决的想法，悄无声息地隐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而言峰绮礼也彻底打消了自己亲自参战的想法，选择退出了十数米开外，将自己的身影也隐入了树林之中，准备以旁观者的角度去见证这场人类与从者之间的战斗。 不，应该没法再把近月真澄视为单纯的人类了，她已经是该被算作是幻想种生物的范畴内的东西了。虽然具体能够达到什么样的评价还暂时不得而知，但赐予她们血液的那条月见大蛇，却是毫无疑问能够比拟龙种的神兽，如果不足够小心谨慎的话，拥有着从者的自己，说不定还要在她面前翻车也说不定。 真是棘手的家伙，无论是Rider还是这个巫女，怎么都那么难缠……她应该还有在提供着Berserker和Saber进行战斗时所消耗的魔力吧？居然这样还留有余力与Assassin进行搏杀吗？混入了幻想种血脉的家伙，果然都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啊。 “月见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Rider她说的不太详细，我也不清楚究竟还需要多久。” “最好是稍微快一点吧……Berserker那边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吃掉我太多魔力了，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没法对抗剩下的Assassin分身的。” 近月真澄深深地呼出了一口灼热的气息，再次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适合迎接战斗的模式，然后一边用金色的蛇瞳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轻轻吞吐着自己的舌头，感知着哈桑们已经完全被自己给摸透了的信息与特征来。 绝大多数的蛇类都不完全依靠眼睛来获得信息，它们更常见的捕猎方式是通过位于下腹部的震动感知器官与位于舌尖的嗅觉器官来确定猎物的位置，而继承了大蛇之血的巫女们，自然也有着这方面的能力提升，看到近月真澄露出了如此认真的表情，薇珀也深吸了一口气，模仿着对方的样子，轻轻吞吐着自己的小舌头，观察起了哈桑们的信息来。 暗杀者潜伏的丛林中，冰冷的杀机隐蔽地蔓延着，而在不远之外的一个山谷之中，两把互为姐妹的长剑，却在大开大合地相互碰撞着，不断爆发出让人浑身颤抖的可怕魔力对冲来。 “Arrrrr……” “Arrrr……thur！！！！” 黑色的凶兽如此咆哮着，带着疯狂，带着痛苦，带着悔恨。 作者留言： PS： 等下还有一更 大概一点左右 PS2： 等我恢复三更一个星期之后再找你们要票 PS3： 我去看会岑经理理财，你们就在此地等更，不要走动 111 51 听说你是我的姐妹剑（ “Berserker……不，兰斯洛特。” 亚瑟沉重地喘息着，手中攥着的誓约胜利之剑忍不住地颤抖着，就在刚才那并不算长的一段时间之中，他已经挥动着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与对面那个黑骑士对撼了约摸万剑，每一次对招都会激荡起汹涌的魔力狂澜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每一次的错身而过都会带起呼啸的狂风，将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海吹起涟漪，让那些原本已经在心中沉浸下去的记忆再次泛起。 “Aaaaaarrr……” 失去了理智的黑骑士发出了介于怨毒与痛苦之间的咆哮声，他手中因为斩杀了同袍而失去圣剑光辉的魔剑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散发着黑色的不详魔力，与兰斯洛特身上那不断激荡的黑暗气息交相辉映，就好像因为亚瑟的现身而无法继续履行自己遮蔽面容隐匿身份的职责一般，目睹着这一切，亚瑟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红龙的心脏有力地在他胸口跳动着，为他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磅礴的魔力，时刻准备着与自己曾经最为信任最为看好的骑士一决生死。 原本，Berserker的身份，基于【并非为己的荣光】这一特殊宝具的效果，亚瑟是无法看穿的，但当Berserker咆哮着丢弃了他手中以魔力侵蚀而来的普通宝具，毫不犹豫地拔出长剑向亚瑟扑过来的时候，他的眼力就算再怎么差劲，也绝对不会认错对方手中那把剑的式样。 无毁的湖光，由湖中精灵托付给人类的圣剑，有着能够与誓约胜利之剑相匹敌的坚韧，剑身上刻有精灵祝福的文字，有着在月光下会闪动起如湖中水光般耀眼光辉的特征，并因此而得名……是由象征着亚瑟王传说终结的男人，圆桌十二骑士的最强者，湖之骑士兰斯洛特所持有的圣剑。 可现在看来，圣剑无毁的湖光已经不再拥有属于圣剑的光辉，大概是因为斩杀了同为圆桌的同伴的缘故，圣剑变成了魔剑，而那个曾经满载荣耀与爱戴的理想骑士，也因此而堕落成了失去理智的狂徒…… 不，或许，他是有意要堕落下去的吧。 只有堕落和发狂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苦，只有失去理智才能够毫无犹豫地向遭到自己背叛的王挥出饱含苦痛的剑，只有这样才能成为王的敌人，只有这样才能让王亲手将犯下了无可挽回罪责的自己斩杀，只有这样死在王的剑下，狂躁而悔恨的心中才会有一丝丝的平静涌现。 亚瑟并不理解兰斯洛特变成如此模样的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此刻必须要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与兰斯洛特的战斗之中。单纯以武艺而论，兰斯洛特毫无疑问是圆桌骑士中的最强者，即使是同样持有着另一把圣剑的太阳骑士高文，也无法在拥有圣剑加持的情况下将兰斯洛特击败，甚至可以说，在白刃战之中，兰斯洛特就是那个圆桌无敌，武艺无双于一整个时代的男人。 让这样一个白刃无双的敌人欺近到如此距离，毫无疑问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可是无论是御使着Assassin的言峰绮礼还是与Saber亚瑟一同赶往战场的爱丽丝菲尔，都没有想到近月真澄会如此大胆地选择依靠自己去面对言峰绮礼和Assassin，转而将Berserker放置在了他们赶赴战场的必经之路上。在这样的前提下，急于支援自己盟友的亚瑟与爱丽丝菲尔被突然杀出的兰斯洛特堵了个正着，最为危险的时候，兰斯洛特手中被侵蚀的武器甚至已经擦着爱丽丝菲尔的脸颊抡了过去，如果不是作为主要攻击目标的亚瑟及时地做出了应对，以魔力放出的方式临时增幅了自己的力量，将兰斯洛特手中的武器猛地往天空的方向抬了一下的话，爱丽丝菲尔失去的东西，恐怕就不会只是一顶帽子和几缕白色的长发了。 不过万幸的是，在解除了风王结界对誓约胜利之剑外形的隐匿之后，兰斯洛特就像是疯了一般，彻底地把目标锁死在了亚瑟的身上，给了亚瑟以转移战场到不会波及爱丽丝菲尔的位置去的机会，不过为了引诱兰斯洛特前去，亚瑟身上可是狠狠地糟了几次重击，如果不是爱丽丝菲尔还能够勉强用治疗魔术帮忙支援一下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就要因为刚才的伤势而彻底落入下风了。 金与紫的姐妹剑一次又一次地碰撞着，两个最顶级从者之间的战斗也在不断辗转持续着，他们踏破了大地，撕裂了空气，树木无法阻挡他们的兵刃分毫，重力亦无法将他们束缚在地面之上，两个在神代的末尾就曾经有过无数纠葛的男人以突破动态视觉极限的速度在战场中交错来往着，全力以赴地迎接着对方的挑战。 耍弄心机是无用的，因为双方本身就已经足够熟悉，无论是在并肩作战的日子里，还是在被迫兵刃相向的背叛之中，他们都对对方的武艺抱有着绝对的信任与熟悉，身体就像是记住了对方一般，只要感知到风的流动，就能够知晓对方的下一剑要从哪里挥出，只要对视一眼，就能够猜到对方的下一次移动将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所以只能如现在一般，全力以赴地刀剑相向，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武艺，去不断消耗对方的魔力，用自己对彼此之间的熟悉，来规避暗藏在每一次挥剑之间的险恶杀机。 并非亚瑟不想使用真名解放来扭转眼下的战局，实际上，他想要解放誓约胜利之剑，发动自己的对城级宝具所需要的时间，不过眨眼而已，可是对手是兰斯洛特，圆桌骑士中最强也最熟悉自己的一名骑士，想要在被他拖入到近身白刃战之后，还能脱身并找到一个足以发动宝具的空隙，谈何容易？要知道，即使是在【圣者的数字】的祝福之下，获得了三倍属性加成并且还不惧受伤的太阳骑士高文，也同样没能在兰斯洛特的纠缠下找到这样的机会，而亚瑟此刻的属性，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获得加成状态的高文还要更高的…… “Ruuuuaaaaaa！！！！” 如同嗜血而饥饿的野兽一般，兰斯洛特发出了更加狂暴的吼声，本就如狂风暴雨般凄厉的攻势骤然变得更加凶悍了，本就在白刃战中小有劣势的亚瑟在兰斯洛特的骤然爆发之下，顿时陷入了狼狈无比的处境之中，一通勉强的格挡与招架之下，他最终被兰斯洛特重重一剑斩在了剑脊之上，整个人身体的平衡顿时一乱，随后，黑色的狂影毫不留情地调转剑身发动了后续的追击，纵然亚瑟已经在集中到极致的直感的帮助下猛地重踏地面，让自己的身体向后方倒飞出去，也还是没能完全避开兰斯洛特斩下的一剑，胸前的魔力铠甲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被无毁的湖光以切开黄油一般的气势给斩开了一条深深的伤口，而在亚瑟倒飞出去重整旗鼓站起来的瞬间，他看到了兰斯洛特剑上属于自己的鲜血，也感觉到了自己胸前伤口处那古怪无比的，像是被清冽的湖水浸泡着的痛楚，。 还是没能避开吗？兰斯洛特卿，果然不愧是圆桌最强的骑士啊…… 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输给你啊。 亚瑟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来自爱丽丝菲尔的治疗，眼神变得更加坚毅而清澈了起来。 我是为了让我们的不列颠在这个时代重现而挥剑战斗的，我是为了挽回当初我所犯下的错误而努力至今的，我是为了能够让我们的不列颠变得更好而追逐圣杯的，所以，即使今天站在我面前阻挡我的人，是同为圆桌之一的兰斯洛特卿你，我也绝不会有任何动摇。 正是为了改变卿的痛苦，为了不让不列颠的人民继续哭泣，我才要赢下去啊啊啊啊！！！ “Ar……thur……” 一剑劈飞了亚瑟之后，兰斯洛特并没有马上跟进过去，而是凝望着自己手中重新晕染出一丝湖光的魔剑，望着上面属于亚瑟王的血液，望着那个与自己一样受过湖中精灵祝福的男人，缓缓地，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带着痛苦，带着悔恨，带着一丝几近哭泣的声线。 随后，他再次咆哮着向亚瑟发起了冲锋，身上的魔力不计后果地激荡了起来，蔚蓝的湖光将魔剑上属于亚瑟的鲜血洗去，也将缠绕其上的诅咒暂时挣脱，重新显露出了剑身上由湖中精灵亲手刻印下的文字，而就在此刻，属于令咒的红色光辉猛地在他身上闪耀了起来，一连三道令咒的加持之下，兰斯洛特身上的魔力骤然冲上了他受召唤而来之后的最高峰，无毁的湖光上所闪耀的蔚蓝湖光，也在此时到达了最为耀眼的时刻。 但，抓住机会解放宝具真名的人，并非只有兰斯洛特而已，亚瑟身为圆桌的领导者，同样有着超凡卓绝的战场嗅觉，当他借着受身的机会重整自己的架势之时，相信着自己直觉的他，已经毫不犹豫地开始了解放宝具真名的准备，而其后兰斯洛特的略微发呆也给了他这样做并成功的机会，耀眼至极的光辉从誓约胜利之剑上迸发开来，并根据着星球所赋予它的特性，将来自更多地域，更多时空，更多人等的光辉全都汇聚过来。 那是比黄金更加璀璨，比太阳更加耀眼，贯穿了人类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无尽之光，那是人类对于胜利的渴求，对于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希望，此时此刻，它们正被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握在手中，被他用清澈而毫无动摇的声音，向此战的胜利下令。 必须与勇者为战，承认。 必须为生存而战，承认。 必须与强者为战，承认。 必须为单挑之战，承认。 不得与人道背驰，承认。 不得与精灵为敌……承认。 在只有亚瑟能够听到的认可之声中，有一个很轻，很淡，但在此时，却显得无比可悲的声音，承认了他所应当承认的事实。 兰斯洛特，卿也不愿看到自己这般苦闷而失态的模样吗？ 顾不得叹息，顾不得悲伤，因为黑色的骑士已然狂奔而至，他手中闪耀着月下的湖光，那清澈的蔚蓝，就仿佛他最初的心灵一般，不染一丝尘埃。 那就这样结束吧。 “【无毁的湖光(Aroundight)】！！！” 兰斯洛特咆哮着吼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在以Berserker职阶现世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如此清晰的句子。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回应他的，是亚瑟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作者留言： PS： 写完，睡觉 PS2： 一想到活动完全没肝，就觉得……无所谓了 自暴自弃也挺好的 112 52 亚瑟或成最大输家……吧？ “咳咳咳……谢了。” “你倒是快点恢复过来呀！你你你总不至于要让我来代替你和这些家伙拼命吧？” 薇珀哭丧着脸挡在了近月真澄的身前，虽然一双燃烧着的黄金瞳看起来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威慑力，但考虑到她现在抖个不停的模样，大概没几个人会认为她有什么保护自己和身后的近月真澄的能力。 不过这些人里面，肯定是不会包括刚才试着抓住近月真澄被Berserker猛地抽走了大量的魔力，因此陷入短暂僵直之中的机会，对她进行必杀一击的Assassin分身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上下半身扭转成了完全相反的角度，腰部更是被拧成了一道血肉制成的麻花，而制造出了这般凶残效果的人，就是正战战兢兢地站在近月真澄的身前，保护着她重新站起身来的薇珀·维尔维特。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样利用自己远没有达到英灵范畴的力量做到这一点的，事实上，包括薇珀本人也不知道，她就记得自己捕捉到了有一个Assassin的分身朝着突然僵住的近月真澄所在的方向猛地扑下的轨迹，手中的短刀直取近月真澄白皙的脖颈，然后，就像是有人接管了她的身体一样，她毫不犹豫地踏前挥拳，带起了旋转的劲风，重重一拳轰在了那个Assassin的肩膀上。 没人想到这个原本看起来是个指挥官和军师定位的少女会突然暴起发难，也没人知道她竟然能够以如此可怕的眼力捕捉到如此刁钻的角度，以尚未达到人类极限的力量，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秒杀从者分身的破坏力，虽然Assassin的分身所拥有的属性已经劣化了相当的程度，但无论怎么想，也不该就这样被杀死才是…… 还是以这样扭曲而恐怖的方式。 “咳，没问题，我现在就过来接手。” 已经调整过来，并彻底摆脱了为Berserker供魔的困扰之后，近月真澄重新恢复到了随时可以战斗的状态之中，她轻轻将自己的后背倚靠在了薇珀的背上，带着玩味而调笑的语气问道： “不过，觉得怎么样？利用自己的身体去战斗的感觉，不赖吧？” “开开开什么玩笑啊？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吗！？” “从结果来看，我可不觉得你有很害怕哦？” 近月真澄冲着正在逐渐消失的Assassin分身努了努嘴，笑眯眯地说道： “偶尔觉得有你这样的同伴一起战斗也不错……可以作为洞察全局的眼睛，必要时还能成为保护后背的可靠保障，虽然还不成熟，不过你还有时间去长大再变小~” 薇珀气恼地咬紧了嘴唇，正当她打算向近月真澄反驳这一点的时候，一道耀眼到仿佛凌驾于太阳之上的光辉，就这样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凌空斩了下来，巨大的光刃斩开了空气，切开了山体，带着必胜的信念淹没了一切，所有人的目光都因此而凝固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因此停滞了，他们凝望着这奔流着的金色光辉，就像是旧时代的先民们目睹着神的光辉一样。 “卧倒！” 近月真澄几乎是在感受到那光刃斩下的瞬间，就猛烈地踏击了大地，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灌注集聚在了自己的右腿之上，金色的魔力汇聚在她的右腿上，将她魔力回路映照得异常通透，随后，一阵地动山摇，被她重踏的地面猛烈地崩坏出了一道纵向延伸的巨大地缝，就像是大地被撕裂开来的伤口一样，而近月真澄也在完成了这一击后的第一时间，就拉着薇珀的手，和她一起跳进了地缝之中，并将手插在了一侧的地层中，将自己固定在了那里。 然后，誓约胜利之剑被解放到第六层封印之后的力量，就这样爆发了开来。 那是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被一刀两断的山体在恐怖的高温中完全融化，以岩浆的形式向着四面八方流淌下去，遭到波及的树木和土壤则完全被粉碎成了最基本的粒子，在光刃斩下的路径之中，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完好无损地存留下来，长达数公里的一剑之下，万象尽灭。 “呜啊啊啊啊啊啊！？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薇珀望着天空中逐渐消散开去的光辉，一边努力依靠吞咽口水来让自己恢复冷静，一边有些结结巴巴地向拽着她的近月真澄发问道，而面对这样的疑惑，近月真澄也只得苦笑一下，异常无奈地说道： “那是Saber的宝具解放，在圣剑的领域内也算得上是最高等级的誓约胜利之剑，在由爱因兹贝伦的小圣杯提供完美供魔的情况下，所发动的攻击……不，不该这么说，应该说，那只是在完全抵消了Berserker的宝具真名解放之后，残留下来的余波而已。” “这么……恐怖的吗？” 薇珀忍不住看了一眼近月真澄手上已经消失了的令咒，憋了半天才勉勉强强地问道： “不是说……Berserker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他手中所持有的圣剑无毁的湖光，是与誓约胜利之剑同出一源的武器吗？在你使用了所有令咒为他加持的前提下，居然还是输得这么惨吗？” “我不知道……”近月真澄同样很头疼地叹了口气，“这个亚瑟王，好像比间桐雁夜描述中的那一个要更强一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偏差……不过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可就有点糟糕了。” 刚刚亚瑟王解放宝具真名的一击，毫无疑问是有可能重创到塞莉尔的本体的，如果在之这样的基础上，还要同时应付另外一个持有着EX级对界宝具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话，那胜负的天平，可就没有之前那样倾斜得很明显了…… “可惜了，Berserker即使拼上了性命，还最大程度地解放了自己的宝具，就算这样也还是没能击败或者重伤Saber吗？” “啊啊啊，那怎么办？先不说周围还有Assassin的分身在，Saber可是马上就能够赶到我们这边来了呀！”薇珀焦虑地抓揉起了自己的头发，“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利用令咒让Rider摆脱Archer的干扰，提前赶过来配合Berserker击败Saber和Assassin，然后最后再和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决战的，可现在Berserker都已经战败了，Rider那边却还是没有……” “咕，嗯姆啊呜……Master，需要，唔咕，帮助吗？” 然后，就在薇珀有些忍不住自暴自弃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通过令咒向塞莉尔发出的询问，终于获得了不同于过去的回答，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塞莉尔回答的时候一幅正在吞咽什么的模样，但既然她向自己发出了这样的回复，那就说明，她已经挣脱了吉尔伽美什的纠缠，能够通过令咒转移过来了吧？ 那事情，就有转机了。 Saber刚刚发动了宝具解放，无论如何，他想要做到释放第二发誓约胜利之剑，都是需要一定时间的缓冲的，而Assassin这边应该还没有收到Rider已经摆脱了吉尔伽美什的情报，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抓住眼下的战机，就还是有可能一口气解决掉无法释放宝具的Saber以及没有完全潜伏起来的Assassin的，虽然折损了Berserker这员能够一定程度上干扰吉尔伽美什的大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达到了预定的战略目标，那这个牺牲就是可以接受的。 “以令咒之名下令——” 薇珀深吸了一口气，高高举起了自己有着令咒铭刻其上的右手，满怀着希望地大喊道： “Rider，来到我的身边吧！” …… “Saber！” “咳咳咳咳……我没事，没事的，爱丽丝菲尔……”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亚瑟用自己的圣剑支撑着已经接近了体力极限的身体重新站起来，然后冲着被誓约胜利之剑解放时的狂风与魔力给吹飞到一边，刚刚才头发凌乱地爬起身来的爱丽丝菲尔招了招手，示意对方不用太担心自己。 该说，幸亏兰斯洛特卿本人也承认了那一道封印的解放吗？否则的话，仅仅只凭借着五道封印的解除，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在宝具的对轰之中，如此干脆利落地击败接受了令咒加持的Berserker吧。 亚瑟重新站直了身体，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刚才轰出一炮的方向，那里，黑甲的Berserker已经被激荡的光流给毁灭了，只剩下那把重新恢复圣剑光辉的无毁的湖光残留在地上，缓缓地化作金色的光辉消散开去。 抱歉，兰斯洛特卿……我有必须要获得胜利的理由，所以即使挡在我面前的人是你，我也必须要没有迟疑地踏过去才行。 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与圣杯，不让卿的牺牲有任何白费的…… 深吸了一口气，亚瑟转过头，不再去看那渐渐消散在光中的长剑，开始朝着爱丽丝菲尔慢慢走去。 “爱丽丝菲尔，有捕获到Berserker的灵魂吗？” “嗯，就在Saber击败Berserker的时候，我已经感受到Berserker的灵魂汇入我的身体之中了。”爱丽丝菲尔遥遥地冲着亚瑟点了点头，“看起来，只要不是被Rider击败的从者，都是可以正常地回归到圣杯之器中来的。” “是吗？那看来，问题就是出在Rider本人的身上了，或许在击败她之后，我们才能明白为什么她能够把战败从者的灵魂都截留下来吧。” 因为之前一直困扰着爱丽丝菲尔的问题有了答案，亚瑟的心情也稍微地变得不那么沉重了一些，他加快了脚步，准备尽快带着爱丽丝菲尔一起赶赴下一个战场。 然后，亚瑟就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了异常沉重的一声爆响，就好像是有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降临在了这周围的土地上一般，激起了整个大地的连锁反应，随之而来的，便是将亚瑟和爱丽丝菲尔两人全都掀上了天空的一次猛烈震动。 糟了！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亚瑟就意识到了招来如此震颤的存在会是什么东西，是，也只可能是解放了自己真身的Rider，只有对方那远超百米的巨大体形，才有可能制造出如此可怕的动静来。 Archer的拦截失败了吗？居然连那个英雄王都无法阻挡发怒的Rider吗？ “爱丽丝菲尔！计划有变！我们得尽快……” 亚瑟转过了头，向着在空中有些无助的爱丽丝菲尔喊道，试图让自己的御主做好撤离的准备。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此时此刻亚瑟最不希望看到的身影，出现了。 “就是你抢了我的黑漆漆吗？” 一记凌厉的尾鞭，重重地抽在了亚瑟因为疲惫和滞空无法做出完美应对的身体上，尽管他已经即使使用誓约胜利之剑格挡了一下，却还是像棒球一样被一尾巴抽飞到了不知多少公里之外的地方去，而在他倒飞出去的瞬间，一个让他忍不住失神惨叫的场面，发生了。 显现本体后的塞莉尔对着空中无助的爱丽丝菲尔张开了嘴巴，轻轻一口，就将她含到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很自然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亚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远方倒飞而去，高速带来的摩擦让他像是一个火球一样横跨了天空，向着冬木市的市区一路飞降了过去，而让他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存在于他与爱丽丝菲尔之间的联系，那通过令咒维系在一起的主从关系，就在爱丽丝菲尔被塞莉尔一口咽下的同时，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断掉了，他再无法通过令咒来感知爱丽丝菲尔的状态，也无法让对方利用令咒将自己召唤到身边，总而言之就是，他失去了拯救爱丽丝菲尔的机会，在与塞莉尔的第一次接战，他一败涂地，并且连从者最重要的东西都被对方给夺走了。 “爱————丽————丝————菲————尔————” 作者留言： PS： 今天一样还是三更，所以求订阅和推荐 PS2： 做个小调查吧 各位更希望在书客看到同人类的作品还是原创类的作品？ 更希望书客以后走以同人为主的道路还是走以原创为主的道路？ 做这个事情主要是因为这一次的年度作品评选的设计有些不合理，让很多原创类的作者觉得不是很公平 讲道理作为一个在写综漫同人的作者，我本该是没什么立场去说这个事情的，但是最近有几个写原创的朋友在作者群里，因为原创成绩不好而被写同人的作者嘲讽了，所以忍不住出来问一问，看看大家对这种事情到底怎么看，毕竟书客给了我们大家聚到一起看书写书的平台，总是希望这个地方能变得更好一点 以我个人来说，我肯定是支持原创的，同人虽然写起来能借力，但终归不是作者自己的东西，想要成长的话，还是得写完全属于自己的原创才行…… 在好好写完这本综漫之后，我应该是会重新开始写原创的，毕竟到了那时候，我应该扑一本也不会饿死了（远目） 113 53 人类恶，显现……诶诶诶！？ 时间稍微往前倒退那么一会儿。 “多么……巨大……咳咳……” 人类是相当渺小的生物，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整个星球上，他们都不是以体型庞大健壮为特征的种族，因此，他们对于建造高大的建筑，征服高耸的山峰，跨越广袤的大地，有着相当程度的执念，因为这样能够让他们通过群体的努力感受到人类的伟大，用实实在在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以渺小的身体成为了整个星球的征服者，用最无可辩驳的事实来说明人类所选择的道路到底有多么的正确与合适。 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就失去了对自然的敬畏。 他们依然无法对抗天灾，他们依然会在自然的造物面前感到惊讶与敬佩，无论高山还是大海，那种有着磅礴雄伟气势的巨大之物，一直都是相当能给人以冲击的存在。 所以，无论何时，当一个人类在极近的距离上面对一个身长数百米，高度超过一百五十米的巨大生物时，他们理所当然地会感到窒息，理所当然地会想要惊叹，理所当然地会觉得恐惧。 那是超越了他们眼界的生灵，是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远古生物的重现。 言峰绮礼瘫倒在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树木残骸之中，嘴角不断地往外流淌着血液，脸上还带着难以形容的苦涩笑容。 输了，输得透彻，输得一败涂地。 这是他看到Rider巨大的身体通过令咒的力量被转移到此处之后，第一时间就产生了的想法。 原因无他，只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座驾，光之辉舟维摩那正被塞莉尔叼在嘴里，像是咬碎一块饼干一样，轻而易举地就变成了两段，然后被她仰头吞进了肚子里，而在她的身上，被暴力挣开了的天之锁，还异常执着地试图缠绕住她庞大的身体，但很明显的，在失去了主人吉尔伽美什的主持之后，它已经不再有余力做到这一点了，从末端开始，天之锁一点一点地化作了金色的光辉消散开去，而属于Archer吉尔伽美什的那一缕英魂，也在月见大蛇的腹中被磨灭消除，彻底地离开了这一次圣杯战争的战场。 他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突然地反杀吧？ 言峰绮礼勉力地睁开了自己被血糊住的眼睛，望着塞莉尔身上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黑金色礼装，以及一些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如是想到。 事实确如他所想的那样，吉尔伽美什的败北，并非是因为他像自己在其他世界线上那样没有认真，而是因为他还不够认真。 对，就是还不够认真。 没有在看到塞莉尔解放真身的第一时间，就将巴比伦之门完全展开，将里面无可计量的宝具之雨以最快的速度倾斜出来，这是败因之一； 没有将维摩那提升到塞莉尔无法立即触及到的范围，并在那样的高度上展开对塞莉尔的狂轰滥炸，直到她彻底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这是其二； 太过于相信天之锁对于神性目标的束缚能力，以至于错估了塞莉尔在获得多次成长之后愈发难以估量的力量和她根本没有神性的事实，并且在用天之锁束缚住塞莉尔之后，没有立刻拔出至宝乖离剑，反倒是降低了光之辉舟维摩那的高度，以胜利者的姿态向仰头的大蛇发出了不恰当的傲慢宣言，这是其三。 或许是因为本身拥有太过强大的实力，以至于完全忽视了自己战败可能的缘故，原本可以将塞莉尔拖在那里更久一些的吉尔伽美什，就这样败北了，被猛地爆发出了全部力量的塞莉尔挣脱了捆绑着她身体的天之锁，然后飞扑而起，一口将站在光之辉舟前端的他吞下。 即使是在意识到情况有误之后立刻对维摩那下达了释放最终攻击的命令，也无法挽回这样的败局，咬住了猎物的大蛇仅仅只是将自己的上下颌用力一合，就将维摩那由无数珍宝装点而成的舰身破坏，然后，这流传于印度神话中的至宝就和持有它的吉尔伽美什一起，被大蛇吞入了腹中，然后在能够消化整个星球的二阶段拉法罗之胃的作用下，迅速地被分解成了纯粹的能量，补充到了大蛇的身体之内。 嗯，或许有点不对，因为塞莉尔在吃下了吉尔伽美什的维摩那之后，曾经感受到来自自己胃中的一阵胀痛之感，强烈的光与热在腹中爆开，带着要将她的胃生生撑爆的气势，但随即马上就没有了后续，因为不受控制的纯粹能量体实在是太适合被吸收了，吉尔伽美什最后的反击甚至没有能够真正伤到塞莉尔的内脏，就已经被吸收得不剩多少分量了，它最终的战果，也不过是让一本满足的大蛇忍不住地打了个嗝而已。 金闪闪的味道真棒，超级棒，不如说是目前吃到的东西里面最棒的一个！ 然后，塞莉尔的身体就从半空中落到了地面上，以自己【想要死一死吗】T的体重，让周围刚刚才被亚瑟王的誓约胜利之剑给折磨过一道的山体再次受到了陨石坠落般的撞击，将所有还站立在地面之上的都震得飞上了天空，很不幸的是，几个距离她最近的哈桑在飞起来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金色的蛇首一扑而过，包括最终隐匿起来的一人在内的最后八个Assassin，就都被塞莉尔吃到了肚子里，而言峰绮礼手中的令咒，也正式在此时失去了能够命令的从者。 “哦呀？Master，说的那么紧急，还要用两道令咒把我从那么远的地方叫过来，结果也就只有这样的事态需要我来处理吗？” 塞莉尔低下头，看着被自己一把从空中接住的薇珀和近月真澄，很是不理解地发问道，而在被她这样问到之后，近月真澄和薇珀先是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才小声地回答道： “因，因为我们之前的计划被打乱了嘛，Berserker被Saber在真名解放的对决中击败毁灭了，我们担心之后月见大人您会落入到被Archer吉尔伽美什和Saber亚瑟围攻的处境里去，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用令咒把您给召唤过来的……” “啊，关于这个，Archer已经被我吃掉了，再加上一直乱跑的Assassin也被我抓到了，那么剩下的敌人就只有Saber一个了吧？” 回忆了一下刚才塞莉尔一边咀嚼着Archer的光之辉舟一边从天而降的场景，薇珀咽了咽口水，乖巧无比地点了点头。 “嗯，那我先去把Berserker吃掉好了，反正真澄你已经把令咒用光了，他现在不算是我的盟友了~” 将两个完全懵逼了的幼崽往自己胸前的山峰上一放，塞莉尔便转过身体，循着之前记住的Berserker的味道寻找了过去，满怀着对与金闪闪相对应属性的黑漆漆味道的期待。 “呃……那个，月见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Berserker他，他应该是被Saber的宝具解放给，给直接消灭掉了。”坐在柔软的山体之上，近月真澄眨了眨眼睛，很尴尬地说道：“所以按照正常圣杯战争的流程，他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灵魂形态，然后被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圣杯给收纳到身体里去了。” “嗯！？” 塞莉尔听得当场就不淡定了起来，马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火急火燎地朝着Berserker身上魔力气息最终停留的方位扑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正在冲着自己飞上天空的御主高喊着什么的亚瑟，以及异常无助地在空中试图使用魔术保护好自己的爱丽丝菲尔两人。 不会错的，就是在那个看起来不像幼崽的幼崽身上，有Berserker的味道！ 唔，可是要怎么把Berserker的部分从那只幼崽身上分离出来呢？ “系统，做得到吗？” “你直接把她吃掉就好了。” “诶诶诶？” “怎么？下不去口？那你还要不要吃到圣杯里的大餐了？” “唔唔唔唔……好吧，虽然这个样子的幼崽我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也只能这样吃掉她了……” 听着塞莉尔有些失落的声音，原本就只是打算逗她玩一下的系统马上接过了话头，给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来： “得了得了，我们现在需要的东西，只是她的身体，也就是爱因兹贝伦家做出来的圣杯之器而已，属于她的这份灵魂什么的，我帮你把她保护下来，以后你想要女儿的时候，还给她一个身体不就行了？还是那种超级健康的，不需要顾虑什么职责与无趣诉求的，能够安安心心长大的身体，如果你更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的话，我甚至还能在她出生之前调整一下她的身体，保证长大之后和她现在的长相一模一样。” “还，还能这么操作的吗？” “呵，区区一个局限在初等文明星球上的魔术世家都能做到的事情，本系统凭什么做不到？” “嗯，那我就去啦~” 把身体向前一倾，塞莉尔先是将可能会碍事的Saber亚瑟一尾巴打飞到了不知多么遥远的距离之外，然后才用很温柔的方式，将空中的爱丽丝菲尔一口含在了嘴巴里，随后轻轻仰起头，将惊呼中的对方咽了下去。 完，完蛋了！ 当看到巨大的月见大蛇朝自己张开嘴巴的时候，爱丽丝菲尔的心里，是只剩下了绝望与恐惧的，那份在与Saber的短暂相处中稍微活络过来一些的心脏，在此时第一次浮现出了与真正的人类毫无区别的情感，但这份恐惧也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作为御主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手上能够命令从者做到一些无法做到之事的令咒，就这样落入到了塞莉尔的口中，然后在温暖柔软的肉壁与晶莹体液的包裹之下，被她吞下了肚子。 远远凌驾于圣杯的法则之上的力量粉碎了爱丽丝菲尔与亚瑟之间的契约关系，也粉碎了她的身体，将其中真正的内在之物，能够承接从者灵魂注入并打开根源之涡的小圣杯显露了出来。 不过很奇怪的，身体被粉碎之时，爱丽丝菲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她的灵魂好像在落入塞莉尔胃袋的一瞬间，就被人以神秘的方式从身体里分割了出来，完全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漆黑之中被粉碎，然后显露出小圣杯的真实形态来，随后，五个已经阵亡从者的灵魂开始依次向着显现的小圣杯之中注入，按照他们阵亡的顺序，一个接一个地被投入到了金光熠熠的小圣杯之中。 Caster，Lancer，Archer，Berserker，Assassin…… 已经占据了此次圣杯战争中参战从者大半的灵魂被注入到了小圣杯之中，然后，爱因兹贝伦为了实现他们梦寐以求的第三法天之圣杯而创造出来的产物，开始在黑暗中悸动了起来。 以五名从者的灵魂为祭品，通往根源之涡的通道开始被打开，在爱丽丝菲尔的眼中，那金光熠熠的小圣杯，开始散发出了悠远而神秘的光，即使是她身处于怪异的旁观视角中，也忍不住因为那逐渐开始扩大的光而感到了几近窒息般的激动。 那就是，天之圣杯吗？那就是被称为第三魔法的究极奇迹，爱因兹贝伦家的终极追求，天之圣杯吗？ 原来，是这个样…… 然后，她的感慨就被打断了。 从神秘而悠远的光辉之中，一股邪恶而压抑的黑暗开始疯狂地涌现了出来，只在接触到那份气息的第一时间，爱丽丝菲尔就理解了它绝非是爱因兹贝伦家所追求的天之圣杯的事实，那是，那是已经变质了的东西，那是充满了不详与诅咒，充满了对人类巨大恶意的负面之物的具现。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为什么圣杯里，会有这样子的黑暗…… 是Rider对圣杯做了什么吗？还是……圣杯，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污染了呢？ 爱丽丝菲尔的思绪开始变得迟缓了起来，仿佛母亲子宫一般的温暖包裹住了她的灵魂，让她缓缓放弃了思考，缓缓地陷入了如胎儿一般的沉睡之中。 而在爱丽丝菲尔的灵魂沉沉睡去的同时，已经注入了相应祭品的圣杯之器，也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变化，它扭曲着改变了，变成了一个孔，一个能够让什么东西从其中流淌出来的孔，一个通向与正确结局完全相悖之地的孔，一个尽头只有黑暗只有绝望的孔。 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由爱因兹贝伦家违规召唤出来的第八职阶，额外从者Avenger安哥拉·曼纽，因为被人们期待着他能够成为此世一切之恶，所以在战败并被投入到圣杯中的时候，由圣杯完成了这个愿望，而这个愿望的完成，也将原本纯洁的圣杯完全污染，使其成为了恶性的力量的漩涡，虽然依旧保留了自己“许愿机”一般的职能，但却在实现其目标的方式上加入了无尽多的恶意，将一切都想着绝望与恶意的方向转化。 现在持有圣杯之人的愿望，是获得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而已经被她吞入体内的小圣杯在接受了这个愿望之后，自然也就开始了它充满恶意的满足方式。 食欲是永远不会满足的，这一次吃饱之后，下一次还是会感到饥饿，如果说有什么存在是永远不会再需要反复满足食欲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已经被食物撑爆肚子并就此死去的生物。 于是，此世一切之恶开始在不知好歹地吞下小圣杯的大蛇腹中涌出，想要通过自己接近于无限的存在将大蛇的身体撑破，然后以她的身体为子宫，孕育出毁灭人类的邪恶之【兽】，并在【兽】诞生之后，开始行使扫除地上一切应受诅咒之人的职责，而因为安哥拉·曼纽身上被赋予的概念是“此世一切之恶”，那么除他之外还活在地上的一切人类，自然就是应当受到诅咒的此世一切之善了…… 盈满吧，满溢吧，将你的从者之身转化为兽的母胎吧！ 被污染的黑圣杯欢呼着，咆哮着，污染了它的安哥拉·曼纽正在大圣杯之中等待着母胎的完成，等待着能够降临人世，履行自己身为此世一切之恶职责那一刻的到来，等待着化身为兽，啃噬人间万物的时刻的来临。 人类恶，显现！！！ Beast，降临！！！ “系统啊，为什么我感觉肚子有点胀……” “没关系，我已经调整好了你的成长曲线模型，放开了让自己长大吧……月球的圣杯大餐，开始上菜了。” ？？？ 什，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作者留言： PS： 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PS2： 我发现这本书不适合走这一卷这种参与到原作剧情中来的模式 该恢复第一卷那样，自己开开心心地搞事情，然后偶尔有原作人物出场参与事件的模式了 PS2： 久违的五千章节 114 54 论反派的自我修养 “RRRRRRRRider……” “怎么了？” “我我我我我恐恐恐恐恐恐高啊啊啊啊……” 薇珀紧紧抓着身旁近月真澄的衣服，一边拼命地发着抖，一边把脸埋进了对方平板一般的胸口之中，努力用这样的方式来欺骗自己的感知，告诉自己自己所在的位置并没有那么的高，可是不断从脚下传来的悬空之感以及地动山摇般的摇晃，还是让她的打算很无奈地落了个空。 “所所所所所以说，为什么，为什么Rider你还在继续长大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 听着薇珀毫不掩饰自己哭腔的声音，塞莉尔想也没想，就很简单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因为吃饱了，所以需要通过成长来消耗掉身体里面多余的营养，很奇怪吗？我可是还在长身体的时期呢~” “长长长长长身体个鬼啦！骗得到谁呢！唔嗷哦哦哦哦哦……” 近月真澄无语地一把拉住了薇珀的手腕，将一时激动搞得自己顺着塞莉尔的肩膀滑落下去的薇珀给提在了手中，她也不急着将瑟瑟发抖鬼哭狼嚎的薇珀重新拉上来，只是在塞莉尔身体内不断传来的骨骼与肌肉生长的声音中，用很好奇的语气问道： “月见大人，您真的还在长身体的时期吗？” “嗯，当然了……之前真澄你不是问过我嘛，为什么你们的身体会在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开始变小，我后来仔细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我还没有成长到成熟的阶段，所以身体里流淌着我血液的你们在浓度和活性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会出现这样子重返幼年期的情况来。” 不知不觉已经在放开身体的成长限制之后长大了近一半体型的塞莉尔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道： “之后应该会好一点吧，因为这一次我吃了好多好多的东西，把它们全部消化掉之后，应该就能长大到进到新的进化阶段的程度了，到时候你们身上的血液应该也会因为我的成长而突破限制，虽然说不至于能够让你们都长大成人，但是外表上长大个两三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们也能长大吗？真是个……好消息啊。”近月真澄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异常遗憾地用手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胸口，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把我拉上去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救救，不要这样把我挂在那么高的地方……” 薇珀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地尖叫着，拼命用发抖的双手攥着近月真澄的手臂，只恨自己入门时间尚短，不知道该怎么在这种情况下借力爬上去，而在欣赏了一番薇珀惨烈的表情，并小小地补偿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悲伤后，近月真澄重新把薇珀拉上了塞莉尔的肩膀，然后望向了不远之外已经遥遥在望了的冬木市区。 “我们现在是要去把大圣杯的本体给挖出来吗，月见大人？” “嗯，顺便把刚刚被我拍飞的Saber也抓过来吃掉。”塞莉尔点了点头，继续向着冬木市区所在的方向游去，虽然她身体的动作可以算得上是迟缓，但由于她庞大且不断加速成长的体型的缘故，原本在追击Assassin的过程中被拉出了的相当一段距离，此时此刻在她面前也显得异常短小，“虽然圣杯的孔已经打开了，不过似乎需要把他也吃掉之后，才能更快地享用里面涌出来的东西呢~” “涌，涌出来的东西？”近月真澄愣住了神，不是很能够理解地问道：“月见大人，您是说……圣杯里，现在在往外面涌出什么东西？” “嗯呢~”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相当心满意足地说道：“虽然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等同于致死诅咒一样的东西，不过对我来说就只是食物而已，作为营养补给而言相当高级的食物哦~嗝，唔唔……” 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塞莉尔暂停了自己的行动，将险些从自己胃中满溢出来的努力地咽了回去，并用手来回揉了揉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之后，才重新慢悠悠地说道： “虽然我不太懂圣杯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这里面的内容物，肯定和你们所期待的能够实现愿望的东西不太一样就是了。” “也就是说，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圣杯就已经被不明的诅咒污染了吗？”近月真澄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瞳孔里露出了微妙而严肃的神色，“唔，这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就揭过了的事情啊……隐瞒了圣杯的真相，将有关的无关的人员卷入到圣杯战争中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那三家的人了哟 。” “唔嗯？真澄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分析圣杯战争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的原因，月见大人……虽然说我们眼下所掌握的信息还太少，但是考虑到圣杯战争之前一直都是由初始的御三家所掌控的东西，我们只能认为大圣杯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的原因，是他们中的某人在这场圣杯战争之前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才最终招致了这种糟糕的结果。” 近月真澄搂住了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肯说的薇珀，让对方能够通过自己纤瘦的肩膀感受到一点支持与温暖，然后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塞莉尔白皙的身躯上隐隐有些浮现的黑红色纹路，小声地问道： “月见大人，您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让那种东西在您的肚子里……” “没关系……我只需要，再长大一点就好了，现在只是，稍微有点胀而已……”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塞莉尔皱起了眉头，抬手将坐在自己肩膀上的近月真澄和薇珀一起捧了起来，然后将她们放到了距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并认真地嘱咐道： “你们，跑开一点……接下来我可能会，长大得比较快一些，你们继续待在我身边的话，可能会被压到，那样子，不太好。” “Rider……” 薇珀忍不住用手碰了一下塞莉尔的手指，想要和她说些什么，但是身旁的近月真澄却在简单地点了点头之后，一把就抄起了薇珀的身体，全力以赴地就朝着远离塞莉尔此时位置的方向奔跑了过去，她的脚步如此之快，甚至在身后拉起了一道滚滚的烟龙，而在看到自己在意的两只幼崽乖巧懂事地跑远之后，塞莉尔也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腹中食物的镇压之上。 在经过了初期平缓的流淌之后，伴随着塞莉尔与大圣杯本体距离的拉近，被洞开的根源之孔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和更大地流量向外涌出名为此世一切之恶的黑泥来，饶是塞莉尔的身体在吸收了先前的黑泥而成长了接近一倍的体型，却也还是有些没法无视黑泥突如其来的加大涌出，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自己向冬木市前进的步伐，开始全心全意地催动自己的消化器官，将涌出的大量黑泥消化吸收，并通过转化为身体组织不断成长的方式，来压制受到安哥拉·曼纽所控制的黑泥涌出。 然后，显现在塞莉尔身上的，便是如同她解放自己真身时一般夸张的成长速度。塞莉尔本就已经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生物学认知的巨大生物，有着当代人类难以想象的生理结构与成长方式，在获得了几近无限的食物与完全开放的成长许可后，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膨胀起来，就如同将山岳隆起所需要的数千万年时光加快到数十秒之内一般，她的体型从一座普通小山包的级别，迅速地成长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就在塞莉尔与沉入圣杯的安哥拉·曼纽为了争夺身体的归属权而彼此较劲的时候，她的身长已经从系统记录的五百一十八米，悄然膨胀到了二十倍以上的程度，而她将上半身人立而起时的身高，也达到了能够轻易目睹云层之上风景的级别，黑与红的色彩开始在塞莉尔白皙的肌肤与雪白的鳞片上扩散，与神圣如太阳一般的金色相互对立的深渊黑红取代了她身上纹身的色彩，将那些金色的纹路全都染成了黑与红的颜色，而她原本纯白色的头发，也开始逐渐染上了黑与红的色彩。 “那到底是……什么啊？” 站在相当远的距离上，薇珀眺望着塞莉尔已经难以一眼看尽全貌的庞大身体，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那个，山脉一样的家伙……真的是Rider吗？” “应该是，只不过，那或许是月见大人被诱发出来的，属于人类之敌，属于妖魔的一面吧。” 近月真澄凝望着已然高入云霄却依然还在不断成长变大的塞莉尔，很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样子，恐怕不太行啊……” 塞莉尔长得有些太大了，即使是对于整个人类文明而言，她现在的体型都已经有些太大过头了。为了维持身体结构的平衡，自然需要更加强韧的肌肉与更加结实的骨骼，而想要支撑起这样庞大的体型，塞莉尔本身体重的增加，或许比她自己体型成长的倍数还要更高，而考虑到她本身所拥有的，在区区百米身长之时就能够撕裂大地的力量，现在这种绝对超越了万米的体型，恐怕全力以赴的一尾巴下去，东瀛四岛，有可能就会直接沉没了吧？ 而且从她身上散发出了气息，也相当相当的不妙。那种黑与红的色调所形成的视觉效果，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塞莉尔本身所拥有的白与金的特征，如果说在吃下被污染的圣杯之前，塞莉尔显露出大蛇本相所具有的气质是如女神如太阳一般的神圣和美丽的话，那么眼下的这个模样，就更接近于妖魔与地狱所应该具有的魔性与狰狞，是有关月见大蛇的传说流传以来，从未有人得以一见的形象。 以人类之敌为最显著特征的，妖魔的形象。 要说不担心在这种状态之下的塞莉尔会做出什么威胁到整个东瀛安危的事情，那肯定是骗人的，笼罩在天空中的云层已经因为她的呼吸而被完全吹散了，在蔚蓝的天空之下，黑与红的大蛇正安静地俯瞰着地面，如果说她身上还有什么是没有被黑与红的色调所浸染的话，那么就是那双安静的金色蛇瞳了…… “那是……什么东西啊？” 手上还留有着不知还能否用出去的令咒的远坂时臣遥望着远方云海之上的面孔，只觉得一阵阵窒息般的压力正如海啸一般朝他不断地拍打过来，在御主所获得的视觉之下本该显示为Rider的职阶变得模糊不清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让人本能地感到不安的全新额外职阶。 Beast。 “那是……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巨大灾难……” 之前被塞莉尔一尾巴拍飞到冬木市区之内，如同流星一般撞碎了无数高楼大厦，并最终动弹不得地瘫倒在了废墟中的Saber无比凝重地攥紧了手中的圣剑，他转过头，向着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立场与念头才救下了自己，并为自己释放了许多治疗魔术的远坂时臣，郑重其事地说道： “Archer的御主，你可以给予我足够的信任与支持吗？现在，失去了御主的我，极其地，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为我提供魔力支持的御主，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将三枚令咒全部用来强化我魔力的御主……为了守护这个世界不被破坏，我需要与你，圣杯战争中最后一个能够阻止那个已经不再算是从者的Rider的御主，缔结新的契约。” “你说……变成了Beast的Rider，是能够毁灭整个世界的灾难？” “对，如果她继续成长下去，完成自己从幼体到成熟的过程，最终成为完整的Beast显现出来的话，那么整个世界的人类文明，都会因为她的力量而陷入毁灭。” 亚瑟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他持剑的双手，都在忍不住微微颤抖着，那已经不是能够让自己有第二次机会发动攻击的敌人了，他只有唯一的一次机会，唯一一次将自己手中的星造圣剑完全解放来打倒还在成长中的Beast的机会，这样巨大无比的压力之下，即使他是百战百胜的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紧握住手中寄托了所有希望的圣剑。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需要拯救世界的战斗了啊…… “有足够的把握吗？有一击必中且必胜的把握吗？” 远坂时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在自己与Saber交谈的短短时间里，又再次成长了不少的塞莉尔，同样身体微颤地问道。 “这个距离，没有……我需要，让她更靠近冬木的市区一些，距离我更近一些，这样，我才有绝对的把握 ，在解放圣剑的所有封印之后，将所有的力量全都倾注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会靠近过来吗？” “如果她还对圣杯有所渴求，如果她还希望能够将我也作为食物吃下的话，会的。” 然后，大地开始震动了，持续不断地，以所有人都能够感知到的幅度，不断地颤动了起来。 已经拥有了接近一万五千米体长的大蛇开始向着自己原本的目标移动了。 “汝之身在吾之下……” “吾之剑将托付予汝……” 自认为是人类最终希望的圣剑使与魔术师缔结了新的契约，依然还在运转着的圣杯体系重新赋予了两人以御主与从者的契约，圣剑使体内接近于干涸的魔力开始逐渐盈满，而魔术师也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十多年积攒下来的魔术宝石尽数捏碎，好让它们化作魔力填充到圣剑使的身体之中，为他之后的救世一战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 他们肃立起身，凝望着正在逐渐靠近的兽，时刻准备着决死的一战。 “系统啊……” “怎么了？” “我不太喜欢这个新的配色诶……” “那也只能等以后找机会改了……谁让你吃下的是被污染的圣杯，如果是换一个世界线，抢到手的是没被污染的圣杯的话，就不会让你被染成这种黑红的颜色了啊。” “呜姆姆姆……可是变成这个样子的话，那些人类的幼崽会不会怕我啊？按照从那个已经快要不行了的黑圣杯里面了解到的信息来看，黑色和红色的配合，应该不是母亲该用的搭配吧？” “我开始有点为被你吃下去的此世一切之恶感到同情了……它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要遇到你这么个家伙，好歹也是人类这个种族恶意与负面情绪的凝聚体，怎么被你吃进肚子里之后，就光给你长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没用知识啊？” “欸？人类恶？嗯姆姆姆姆，在意那种东西干什么？他们觉得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那我还要自己的脑袋和系统你干什么？” “不，我觉得，如果是人类饿的话，你应该不介意接受这么个名头……” “人类饿可还行，我吃光了他们家的大米吗？” “你是连米缸都没给人家留下，顺便，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丢人的烂话了？” “一开始我就会啊，只是一直没啥机会说来着……” 制造了巨大恐慌与绝望的大蛇丝毫没有自觉和系统聊着天，并慢悠悠地控制着自己的前进的速度，以不会制造出太大破坏为前提，朝着大圣杯的所在前进着。 作者留言： PS： 三更完事 PS2： 今天的三更都那么大，我算还了一章欠更不过分吧？ 目前欠更36更 115 55 圆桌独裁会议，开始 “日本……完蛋了。” 那些负责维持秩序让冬木市剩下的居民尽快撤离的魔术师们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半是绝望半是憧憬地看向了那依然在稳步成长的大蛇。 如果说之前的百米高低的塞莉尔还会让他们有想法将这场发生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给掩盖下去的话，那么现在，面对着这高耸入云的庞大生灵，面对着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认知极限的可怕存在，大概，是没有什么还会抱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了。 太大了，足以让人感到绝望的巨大。 如果说人类选择的道路是将集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依靠自己所拥有的灵巧双手和发达大脑来推动文明与种群的发展的话，那么眼前的大蛇，应该就是走上了将身体进化到极致，以整个星球为自己的食粮，一步步向着能够肉身漫游宇宙的方向发展的另一个极端。 不光是维持秩序的人们停下了自己的工作，就连那些拥挤在并不宽敞的道路上，等待着轮到自己驱车狂飙的冬木居民们，也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以绝望而敬畏的目光，看向了那高耸入云的巨蛇。 或许，距离她的传说发祥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相当久远的时光，人类也从当时弱小而纷乱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稳步走上了依靠科技文明不断向前迈步的正轨之上，当年被认为是神明怒火的崩裂大地之举，在人类武器日新月异不断发展的想在，似乎也不再是无法企及的事情。东瀛的人们开始逐渐忘却了月见的大蛇给他们带来的恐惧与绝望，忘却了自己在过去的岁月中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向她献上祭品以祈求安宁的时光，在当代的东瀛人心目中，早已消失前年的月见大蛇，是远远不如爆炸在东瀛本土的那两枚巨大的烟花更让人畏惧的。 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传说，现在是属于科技的时代，属于人类自己的时代。 但今天，那个被他们遗忘的传说再次显现了，从她失去踪影的深海中归来，带着比过去更加巨大的身形，带着更加具有破灭性的力量，带着远远超过了人类发展所带来自信的绝望，回到了这片大地之上。 漫不经心的移动便能让身下的大地垮塌沉陷，移动间带起的力量能够轻松地让大地颤抖，当传说中的月见大蛇再次在人类面前现身之时，人类惊恐而绝望地发现，自己在对方面前的处境，和千年前平安时代的人们相比，并没有任何的改善。 他们只能绝望，他们只能恐惧，他们只能祈祷。 曾经参拜过近月神社的人们离开了自己的座驾，以最为虔诚的姿态跪拜在了水泄不通的道路之上，向着月见大蛇所在的方向五体投地地跪拜下来，用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最诚恳的祈祷向她揭示自己信徒的身份，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乞求重新归来的月见大蛇不要毁灭他们的家园，不要夺走他们的性命。 可是这样的祈祷，又有什么用呢？对于已经高耸入云的大蛇而言，这样的祈祷，真的能够传达得到吗？ “系统，大圣杯到底在哪里啊？” “你不是嗅得到它的味道吗？” “可是我找不到它的本体啊……”塞莉尔摇了摇头，金色的蛇瞳在冬木的上空俯瞰着这片土地，“快点告诉我好不好？我感觉肚子里的黑泥涌出开始变慢了，不快点找到大圣杯的源头的话，感觉它很快就要枯竭了……” “好吧好吧，你去把那边那个地方直接挖出来，对，就是我现在给你标记出来的那个地方，不用客气，直接把地表连同着下方而百米之内的土石全部都挖出来就好，反正你也干不了细致的活，直接把整个大圣杯术式所在的地方挖走吃掉就好……” “知道了~” 直立着身体的大蛇俯下身来，伸出手对着被系统在自己脑中标记出来的方位摸了过去，并指成掌，一点也不客气地就朝着冬木地脉的聚集之地挖了下去，哪怕是最先进的人类机械也需要连续工作数周才能挖掘出来的巨大沉陷，就这样在塞莉尔的一挖之下被制造了出来，土石翻滚掉落之间，拥有魔力天赋的人，甚至还能够看到被大蛇手上附带的魔力所截断的地脉，以及从中不断向外喷涌出的大量灵力来。 这样，确实是能够最直接了当地将大圣杯的本体挖出来的做法，但毫无疑问的，在经过这样的折腾之后，冬木市的灵脉将彻底错乱甚至断绝，原本足以支撑圣杯显现的灵地，或许将在未来数十年的灵力喷涌之后，就直接化作灵力枯竭的荒地。 “唔，有点可惜诶，那里喷出来的灵力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系统我可以喝掉它们吗？” 一边指挥着贪食之蛇将手中包裹着大圣杯本体的一方土地吞入腹中，塞莉尔一边望着灵脉断裂之处向外不断喷涌的灵力，忍不住咽着口水问道。 “你这是要连冬木市魔道世家最后的几十年也给他抢走啊……” “唔，我才不管，又不会影响到我家里的灵脉~”塞莉尔重新俯下了身子，将身体压低到能够吮吸地脉灵力的位置来，“我要喝了~” 如果换一个剧本，将塞莉尔的体型等比例缩小到只比常人大一些的水准的话，那么这个场面，看起来应该会是相当福利且诱人的画面。 有着丰满胸部的美丽魔物少女轻轻撩起了自己鬓角垂下的发丝，俯下身子，像是小猫一样舔舐吸取着从水龙头里喷出的清澈水花，那对饱满异常的果实在水管下方的台子上轻轻挤压出诱人的形变，柔软而弹性十足，彰显着自己主人如黎明的太阳般朝气蓬勃的生命力，她的脸上带着可爱的娇憨与天然的微笑，不时有飞溅的水珠洒落到她白皙的脖颈肌肤之上，然后顺着那迷人的曲线一路流下，将她身上并不厚实的衣服打湿，勾勒出魔物少女那令人羡慕的身体曲线…… 可惜，这并不是魔物少女相伴的日常这种轻松愉快的剧本，俯下身子的魔物少女，也远远不是不会让人产生恐惧之情的娇小模样。 “以令咒之名下令！Saber，全力解放你的宝具！！！” “以远坂家当主远坂时臣之名下令，Saber，毁掉那蹂躏大地的魔物！！！” “以人类之名下令，Saber，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魔物，从我们的土地上驱逐出去！！！” 望着塞莉尔俯下身吸取冬木市地下灵脉的模样，远坂时臣一边忍受着心中无法克制的痛楚，一边用颤抖到不行的声音向自己身旁已经重新恢复了最佳状态的亚瑟下令道，三枚由奇迹的部分转化而来的令咒化作了猩红的魔力灌注到亚瑟的身体之中，为已经无法继续在这个时代停留多久的他增加了更多更强的状态增益，而在远坂时臣下令的同时，亚瑟也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星造圣剑，以救世主的姿态高呼起了它的名讳。 “十三道束缚解除（Seal Thirteen）——圆桌表决开始（Decision Start）！” 和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战斗时方可使用，贝狄威尔，承认。 一对一战斗时方可使用，帕拉米迪斯，承认。 不可与善者为战，承认。 不可与精灵交战，兰斯洛特，承认。 与邪恶交战时方可使用，莫德雷德，承认。 不为私欲而战，加拉哈德，承认。 为生存而战，凯，承认。 为真理而战，阿格规文，承认。 不背人道的战斗，加赫雷斯，承认。 为荣誉而战，承认。 黄金之剑上施加束缚的剑鞘，在封印解除过半后，便悄然消失了，真正意义上为了拯救星球而被铸造出来的圣剑，终于以完整的姿态显现在了世人的眼中，只有真正的太阳能够比拟它的光辉，也只有真正的太阳才能够匹敌它的力量，现在被亚瑟握在手中的，便是足以拯救世界，将尚未完成的Beast击败歼灭的最终力量！ “此乃，拯救世界之战，亚瑟，承认！！！” 手持圣剑的骑士坚定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随后从自己所站立的大厦之上一跃而起，伴随着将整座大楼一脚踩塌的巨大力量，如同火箭一般冲上了天空，面对着恍若山岳一般的敌人，将手中的圣剑紧紧攥握，然后自下而上地，挥出了超越当前时代人类武器极限的一击。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呜喵？” 因为身畔不远处所爆发出来的剧烈魔力波动而下意识地回头，塞莉尔望着以烧尽一切的气势朝自己轰杀过来的极热光炮，嘴里因为啜饮着地下灵脉的魔力而发出了不符合自己种族的声音，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于解放了十一重束缚的誓约胜利之剑没有任何畏惧，几乎是本能地，她将贪食之蛇呼唤了出来，然后控制着它大大地张开了嘴，对着将周围的房舍大地全都化作了灰烬的光炮一口吞下，将那奔流的光全部送进了塞莉尔的肚子里去。 作者留言： PS： 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 PS2： 今天继续三更 应该能完结这一卷的剧情 PS3： 有人有兴趣看一下番外么？就是讲在塞莉尔离开一个世界之后，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一些小故事 想看的话我考虑下篇幅写一章两章出来，给下一个世界留点准备时间 116 56 在核平中落下帷幕 以拯救世界，对抗足以毁灭星球和文明的敌人为目标而被铸造出来的星造圣剑，它的力量解放，是能够很轻易地被接下来的吗？ 不是。 即使只揭开了十三道封印中的十一道，也不会影响到它有着歼灭星球之敌级别敌人的力量，尽管无法达到最初的圣剑使那般，完全解放所有封印之后，将强大到足以歼灭众神的游星尖兵都毁灭的程度，但在破坏力上，毫无疑问也是足以一击烧毁一整个国家大地级别的出力。 那是凌驾于被人类死死地封印在武器库之中，仅仅只敢将其作为威慑力的象征而保存的灭绝性武器之上的最高力量级别，如果将它的目标转换为脚下的大地的话，那么，应该能够掀起让东瀛四岛中任意一个岛屿的生态被完全破坏的灼热冲击波，并在翱翔于近地轨道之上的卫星观测中，形成一朵足以让整个世界瞬间陷入到最高备战级别的巨大蘑菇云，然后带动整个世界的气流发生紊乱，并将被圣剑的光辉烧尽的大地残骸带到世界各地去吧。 而现在，它被作为目标的月见大蛇一口吞入了腹中，吞入了那以吞噬行星为目标而进化出来的特殊消化器官之内。 “唔咕！！！” 看起来几近于无法阻挡的巨兽第一次发出了受伤的低鸣，也第一次因为外来力量的干扰而被打乱了行动，她面露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哀鸣着被在自己腹中去势不减的光炮给击飞了，磅礴的光之洪流透过她巨大的身体向外溢出神圣的救赎光辉来，将大蛇的身体打成了弓起的形状，以突破了音速的速度，带着大蛇美丽中透露出妖异的身体飞快地向着她所背对的方向倒飞了出去，那有着山岳般大小以及山岳般重量的身躯被光炮的力量顶得凌空飞起，不受控制地飞落向了冬木市所濒临的大海，最终，在光辉的洪流消散之后，带着惊天动地的巨大水花，掉入了水中。 高达近百米的巨大海浪被大蛇落入海中的身体激起，化作了能够将临近海岸的人类城市完全毁灭开去的巨大海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呼啸轰隆着向着周围的海岸城市扑去，虽然不似海地地震所引起的海啸那般有着在一段时间内连绵不断的海浪冲击，却有着在人类历史上首屈一指的恐怖浪头，在那高达百米的巨大水墙面前，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类建筑，都不可能逃得脱被蹂躏毁灭的结局。 如果让有着操控湍急流水职能的芬恩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他只会苦笑着摇摇脑袋，同时感慨自己所能够触碰到的控水职能，不过是皮毛中的皮毛吧。 那是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庞大生物落海之后所激起的巨大浪花，考虑到她的体重要远远超过大多数能够坠落在地球上的陨星，所以将这一次灾难的规模级别视作陨星坠落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望着自己为了击败一头能够毁灭世界的野兽而制造出来的又一场灭国级别的灾难，亚瑟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了起来。 他体内大多数的魔力，都在刚才那达到了他生前身后最巅峰时刻的一击中被倾泻出去了，虽然现在体内还残留着些许用以维持自己继续存在的魔力，但毫无疑问的，如果不以崩坏自己的灵基为前提的话，是没有可能发动下一发的宝具的，在冬木市的地下灵脉已经被月见大蛇吸食一空，大圣杯已经在刚才的一击之中被毁灭的现在，即使想要通过与御主之间的联系来补充魔力，也已经不再是能够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亚瑟十分肯定，刚刚吃下了十一道解放的誓约胜利之剑直击的月见大蛇，还远远没有伤到濒临死亡的程度。如果刚才能够再多解开一道封印的话，或许就真的能够让不知轻重地将极热的光之洪流吞入腹中的月见大蛇死去了，但很可惜的是，最后的两道封印并没有能够被解开，那个彻底消灭掉这个拥有威胁人类文明存续可能的家伙的机会，那个只有一次且无法复制的机会，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那滔天的洪水又该怎么办？如果自己不想办法对它们加以阻挡的话，恐怕会有数十万人因此而丧命，上千万人因此而流离失所吧？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们比起自己当年的人民们，已经在保护自己文明的能力上有了相当程度的进步，但按照圣杯给予自己的知识来看，他们也还远远没有能够阻挡这样天灾的力量。 怎么办？该怎么办？ 亚瑟望着正向着自己脚下的陆地飞速袭来的巨大海浪，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纠结之中。 而在他所无法观测到的深海中。 “呜呜呜……系统，肚子，好痛……”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锅，我没想到那个亚瑟居然能解封那么多层圣剑的封印……不过幸好，不是物理性质的攻击而是纯粹的能量攻击，二阶段的拉法罗之胃还勉强能把其中的大半部分都吸收转化成营养，来恢复你身体上的伤势。” “可是圣杯被打坏了,我无限涌出食物的粮仓，被他打坏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塞莉尔委屈巴巴地向系统说道： “我要去吃了他，吃了那个混蛋家伙……” “我估计，很难……你胃里的大圣杯被他一光炮打坏了不说，冬木市的地下灵脉，之前也被你喝得差不多了，维持从者现身降临的两个最重要因素都已经消失了，等你从海里重新浮起来去找他麻烦的时候，他估计已经被遣返回英灵座上去了，而且——” 系统稍微停顿了一下，用很无奈的口气问道： “而且还有一个很紧迫的问题，塞莉尔，你希望近月真澄，薇珀，还有樱活下去吗？” “欸？当，当然希望了！那三只幼崽我都好喜欢的！怎么会让她们随随便便就死掉啊？谁敢动她们啊！？” “就是你。” “诶诶诶诶！？” “好歹对自己现在的体型有个基本的认知好不好？身长一万八千九百六十三点四五二米，体重【想要死一次看看吗】吨，接近【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吨的级别，你就是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都能搞得整个东瀛出现大地震，像刚才那样凌空掉进海里，还能不搞出一波毁天灭地的海啸来？如果你不做点什么的话，别说是还呆在冬木市周边的近月真澄她们了，就算是你在月见山的神社老家，都得被一波淹了。” “所，所以我要做点什么才好！？” “去和海啸竞速，然后在水面下把水喝掉，制造出一个减弱最强一波海啸的漩涡来……剩余的东西就交给那个喜欢开挂拯救世界的圣剑使好了，他身后就是无数无辜的平民百姓，他要是真有救世主的觉悟，就拼上最后一点力气去把剩余的海啸给蒸发了吧。” “OK，知道该怎么做了！” 被打出了相当一段距离的塞莉尔扭转了自己已经悄然痊愈了的身体，迅速地搅动着海水，朝着东瀛诸岛的方向游去。很微妙的，海水没有对她的动作造成任何的阻滞，而她在海中扭动身体向前游去的时候，也没有激起如她这般庞大生物应该制造出来的动静，塞莉尔就像是一尾小小的游鱼一般，从海面之下摇晃着尾巴，赶超了自己头顶上的浪峰，然后扭转过身体，同时长大了自己的两张嘴巴，开始像黑洞一般将海水往自己的肚子里吸去。 …… 不能再等了。 看着已经距离自己脚下的土地不到十秒路程的海啸，亚瑟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鼓动起了自己的红龙之心来，几乎已经枯竭的魔力重新被勃动的龙心给强行制造出来，并迅速地填充到亚瑟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当中去，一边不断加快着他灵基的崩坏以及离开人世的速度，一边为誓约胜利之剑重新填充足以发动蒸发这可怖海啸的一击所需要的魔力来。 恐怕，得依靠这个时代的人们自己出力，才能够彻底将化身为Beast的月见大蛇给毁灭掉了，自己所能够做到的事情，只是为身后无辜的人们挡下眼前由自己制造出来的巨大灾难，并试着将这个时代人们的目光全都汇聚过来，争取让他们在Beast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下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毁灭的决心。 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身上已经开始飘散起了灵基崩坏的金色光辉的圣剑使踏步上前，然后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一横，以横向扫出的方式，挥出了弥补自己过失的一剑。 亚瑟手中的圣剑颤抖着，名为阿瓦隆的剑鞘重新束缚在了黄金的剑身之上，将它的出力级别重新限制在了六道的范畴之内，这既是圆桌骑士们对自己信条的恪守，亦是为了能够让亚瑟完整地挥出光与热的恢弘光流。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不再那么充满了烧尽一切的毁灭，亦不再抱有以一人之身拯救世界的自傲，平和了不少的光之洪流绵延出了比之前更加辽阔的范围，以更接近于誓约胜利之剑的另一把姐妹剑——『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caradin）』解放时的形式，向着滔天的海啸激荡而去。 几乎是在挥剑完成的瞬间，亚瑟就因为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与魔力，无力地瘫倒在了自己脚下的建筑废墟之中，勉力地抬起头，他在金色的光辉中，望向了自己挥出的最后一剑。 金色的光流迎面击中了在长途奔袭之中快速削弱下去的巨大海啸，以比拟太阳表面的热量，奋力地将依然有着二十米高低的海啸洪峰给击溃、蒸发，那倾注了他最后力气的一剑，最终还是完成了他所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拯救了他身后这个国家的居民，拯救了他所能够拯救的最大多数人。 所以之后的事情，就得看你们的了，现代的人们啊…… 望着在被蒸发了的海啸之后，吞下了誓约胜利之剑全力一击的月见大蛇再一次从海中升起，用自己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天空的画面，亚瑟露出了无奈而苦涩的笑容，随后，彻底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辉，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姆！！！果然逃跑了！！！可恶啊怎么可以这样！！！回来！！！用你的味道来补偿我的损失啊！！！” 塞莉尔气愤地用尾巴拍打起了自己身后的海面，随后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悻悻地停止了自己撒气的行为，最后以本体的姿态环视了一遍被亚瑟的两发圣剑光炮给毁得差不多了的冬木市之后，她郁闷地收敛起了自己已经成长到一个短期极限的身体，消失在了那一双双凝望着她身影的眼睛之下。 在冬木市所举办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以近月家的大获全胜，以及御三家的大失败，为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画上了一个句号。 作者留言： PS： 等会还有一更吧 PS2： 拿到稿费之后准备去找画师画一下塞莉尔的形象 在考虑是只画白金配色的那一只还是白金黑红都画 117 57 近月家的汤 “近日，冬木市废墟的清理工作已经基本完成，重建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筹划和进行中，但关于究竟是何等的灾难将这样一座繁华的城市变成如此残破的废墟，政府方面却始终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复与解释，有消息人士称，在地质学家对冬木市周围地层进行调查的过程中，有发现某种远超人类认知极限的巨型蛇类活动的痕迹……” “唔，结果还是被联手掩盖下去了嘛……还以为会有不少人想要把真相公布出去呢。” 薇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一边正在报道冬木大地震的电视上拉回到眼前的各种孤本文献上，开始了今天的课程研习。 这里是位于月见山山腹之内的近月神社，由传承超过千年的巫女家族近月家所经营的古老魔道世家的驻地，作为三个月前新加入近月家的两人中年纪偏大的一个，她通过近月家先代巫女们设下的考核，成功获得了接受近月家魔术刻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成为近月家第五十三代巫女兼当主的资格，此时，她正在为了进一步了解近月家所传承的各种秘术，并在其中寻找适合自己进行研究与修习的部分而努力啃着书，成为了此时热闹异常的近月家里唯一一个不合群的倒霉蛋儿。 “午餐时间就要过了哦？薇珀酱你不打算来和我们一起享受午餐吗？” 近月真澄穿着稍微修改过一些的巫女服，赤裸着一双漂亮的玉足，蹦蹦跳跳地跑进了薇珀的房间，歪着头向眉头紧锁着的薇珀发问道，而面对着对方可以说是相当诱人的提问，薇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了一番自己肚里馋虫的悸动之后，才转过头看向了把自己引入近月家的先代巫女候选，没好气地说道： “你觉得被你们赶鸭子上架一样地推到台前去的我，真的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去做这种事情吗？恕我直言，和你们家的长辈们一起吃一顿饭的时间，绝对足够让我再掌握几个合用的秘术了。” “嘛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近月真澄笑眯眯地耸了耸肩，“我们一家都是侍奉月见大人的巫女，活得时间越久，身上大蛇之血的浓度与活性就越是强烈，你要强求那群萝莉老太婆不像痴女一样恨不得整天挂在月见大人身上，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呀。” “明明她都已经换了个配色还长大了那么多……” “可是我们身体里的血液是不会撒谎的呀~”近月真澄莲步轻移，侧过脸在薇珀摊开的文献上扫了一眼之后，用很同情的眼神看向了最近一直没怎么睡觉的新任家主，“嘛，看起来你是打算走融会贯通所有流派的主意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加油，努力，你一定可以在变小之前掌握它们的。” “去去去去，去和Rider那个奶子怪过你们酒池肉林的生活去，别来打扰我认真刻苦的求学生活……” 薇珀嫌弃地冲近月真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这边的事情，而近月真澄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只是冲着薇珀做了一个用舌头轻轻舔舐手腕的动作，并用眼睛的余光朝她抛了个媚眼儿，然后哼着大概是从塞莉尔那里学来的奇怪调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薇珀的房间。 “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等下会帮你送过来~不过剩下的应该都是不太合月见大人口味的菜色，只能拿来便宜你了~” 回答她的，只是薇珀竖起的，有些不那么礼貌的纤细中指。 “便宜我可还行，如果不是因为Rider不够喜欢的话，这些料理随便拿去参加外面的美食节目，都是能拿到相当靠前名次的好东西啊！” “谁在意那个，我们只在乎月见大人喜不喜欢~” 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薇珀搞了一大堆手抄本资料堆放的房间之后，近月真澄跑到了最近已经被近月家的巫女们改造成了宴会大厅的厢房之内，探头朝里面看了过去。 预计中还在轮流为神明献上自己得意料理的巫女乱舞图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相当干净的一叠盘子，几份很可怜地被抛弃了的精致料理，以及正乖巧地整理着餐具的紫发小女孩。 “啊咧咧咧？樱，月见大人还有先代她们呢？” “诶？啊，真澄姐姐。”已经改名近月樱的女孩冲着近月真澄笑了一下，一边将手中的碗筷放到已经堆好的餐具高塔之上，一边很认真地说道：“先代大人她们的话，已经和月见大人一起去洗澡了……因为今天被月见大人赞许的料理很多，所以大家都鼓足了干劲去做菜，结果就是都出了一身的汗，然后刚好有人提议说一起去泡下温泉，就都一起去了。” “Emmmmm……虽然想说刚刚吃饱就去泡温泉对身体不好，但是想想，好像这种东西对我们家的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啊。” 近月真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然后伸手拍了拍樱的肩膀，向比自己年少十多岁，却已经仅仅只比自己矮上十厘米的女孩笑着问道： “那，樱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泡温泉？餐具什么的都等之后再处理就好，一群大人把那么多餐具留下来给你一个孩子处理，真是有够丢人的……” “唔，那个，其实是因为我吃的比较慢，所以才……”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家里的姐姐们没关系的。” “噗嗤……” 当听到樱对于自己家里那群先代巫女们的称呼之后，近月真澄一个没忍住地当场喷了出来，连续地咳嗽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后，她很认真地一把按住了樱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 “樱，我再和你说一次，如果，如果说在这个家里，有除了我和薇珀之外的任何人试图让你叫她们姐姐的话，你一定一定，要用最真诚最乖巧的声音回答她们‘好的欧吉桑’，或者‘好的欧巴桑’，记住了吗？” “欸？可是大家明明看起来都只是姐姐的年纪啊……” “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家里最大的白祈奶奶，在我刚进这个家的那年，先代的巫女们就已经在庆祝她十岁零两千四百个月的生日了……这年纪，当你爸爸远坂时臣的曾曾曾曾祖母都够了。” 近月真澄说着相当危险的话题，同时拉住了一脸懵逼的樱的小手，带着她无所畏惧地向近月神社后山温泉的方向走去。 她觉得，自己是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她必须要想办法让那些已经遗忘了自己真实的年纪，一直都试图扮成身体年纪的长辈们回想起她们应有的仪态，不要再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每天都缠在月见大人的身边，用虚假的外表欺骗月见大人单纯的心灵。 那样是不对的。 而执行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员，自然就是在由月见大人亲自为她执行了融血仪式后，被整个家族寄予了厚望的真·六岁幼女，近月樱了。 一定要击破她们的幻想，让月见大人的怀抱重新成为只有真正的孩童才能染指的圣地！ 带着樱一起在温泉旁的浴室清洗了一下身体之后，近月真澄拉着樱的小手，和白白净净的女孩一起走进了近月家最为私密的一个场所之中。 “这个样子的力度可以吗，月见大人？” “这里也需要按摩吗，月见大人？” “月见大人要尝尝我酿的口嚼酒吗？” “月见大人……” “月见大人……” …… 揭开帘布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不出所料的酒池肉林之景。 身上最多裹着一块不大的浴巾和盘起头发用的毛巾，更多的则是一丝不挂的巫女们正行走在大大小小的温泉之间，步履如飞，笑颜如花，在氤氲蒸腾之间，带着纯洁而美丽的身影在趴窝在最大温泉池中的塞莉尔身旁来来往往着，或为她献上自己亲手酿造的清酒，或用熟稔的按摩技巧为她放松着身体…… “啊。是真澄和樱啊，要一起过来泡温泉吗？” 之前在近月真澄的心理活动中被提到过的第四十四代巫女近月白祈注意到了新来的两个人，挥着手冲她们象征性地招呼了一下，然后就又带着一本满足的表情靠在塞莉尔的臂弯中闭上了眼睛，一边像孩子一样不时用脸蹭一下自己脸上的饱满果实，一边偷偷摸摸地用舌头在那娇嫩的肌肤上来回舔舐着。 “您让位置吗？” 近月真澄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拉着樱一起走入了温度刚刚好的温泉之中，而面对着近月真澄的提问，近月白祈只是懒懒地换了个体位，一边将手臂放到了塞莉尔的胸下，一边懒懒地说道： “樱我可以让，真澄的话，你去自己找位置呗~” “真是无情啊，明明我才是和你们相处更久的那个孩子……” “然后你这熊孩子就天天想着揭别人老底这种事情……”近月白祈冲着近月真澄翻了个白眼，同时将线条漂亮的小腿抬出了水面，冲着近月真澄身边的樱摆动了一下，“小樱快过来，你是被大家寄予厚望的乖孩子，可不能学着真澄的样子长歪了……” “好的白祈姐姐……” 然后，刚刚被近月真澄教育了一番的樱就这么毫无底线地脱离了她的阵营，乖巧懂事地加入到了近月白祈的身旁，和她一起享用起了那左侧的硕果，见状，近月真澄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迫地重新操持起了自己之前的旧业来。 “月见大人，要膝枕吗？附带按摩的那种~” “要~” 已经被自家的巫女给养得骨头都快酥了的塞莉尔微微抬起了头，然后枕在了近月真澄健康而活力十足的大腿上，一边享受着少女专业而舒缓的头部按摩，一边忍不住从嗓子里发出了舒畅的呻吟。 “感觉自己的努力付出获得了超乎想象的回报……” “身体里都流淌着你的血液了，怎么可能不亲近你不恋慕你呢……不过老实说，塞莉尔，这段时间，摸鱼也摸得差不多了，消化圣杯的残片，重新构建新的器官体系也都做的差不多了，找个时间和你家的巫女说一声，该前往下一个世界了。” “啊，下一个世界……” 感受着巫女们用小手在自己身上按按捏捏所带来的舒畅感觉，塞莉尔只觉得自己脑袋运转的速度都开始变得慢了起来，眯着眼睛舒服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懒懒地问道： “下一个世界，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 “嗯，还是挺多的……而且那个世界有一个特别好的设定，叫做生物感染了病毒之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能量守恒定律，凭空让被感染的生物长大到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体型，对你来说，应该是个相当不错的猎场吧。” “啊呀呀呀呀，居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塞莉尔本想动弹一下自己的身体，但在感受到几个正扑在自己怀里，对着自己胸前的瑰宝舔舔含含的小家伙之后，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稍微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常态之下都达到了十五米长度的身体发出了关节活动的脆响，“嗯，那找个时间就出发吧……” “嗯，主要还有让你去那边补充一下各种生物的特长的想法，毕竟你最近吃的东西基本都是能量体，真正够分量的生物，也就一只旧日魔物而已，有必要增加一些这方面营养的摄入……” “那，系统，那边也有我家的神社吗？我有点离不开我家的巫女了，呜姆姆，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懂我啊……” “呃，有，应该是有的，只不过她们的身份和背景会变成什么样子，得到达那个世界之后才能知道。”系统顿了一下，马上抛出了另一个让塞莉尔完全无法拒绝的诱饵，“不过就算那个世界的近月神社衰败了也没关系，反正满地都是红眼睛的人类幼崽可以让你捡，大不了你稀释一下自己的血液分给他们喝下，然后重新建立起近月神社就好，对于她们来说，有了你的血，就不需要担心血液侵蚀度会超过百分之五十，然后导致自己变成怪物了，这应该算是好事中的好事吧。” “嗯，那就这样吧。唔，不过系统，可以把我之前吃掉的那个幼崽的灵魂还给我吗？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能力试着当妈妈了……” 卷二·圣杯吞噬者之始 完结 作者留言： PS： 第二卷写完了，明天发个思路变化的分享给你们看看 PS2： 该歇了 PS3： 三更完成（3/7） 欠更36章 118 卷二总结 又到了一卷写完之后的总结 老实说，一开始在决定切入点的时候，我还是挺纠结的，因为之前也写过fz的同人，知道这个剧情要写出新意来并不容易，思来想去之后，才最终决定抛弃掉一直在带节奏的大帝，让剧情从遇到了另一个从者的韦伯这里开始 最开始本想写正常的韦伯，但是想了一下这本书的定位和受众，最后还是改成了薇珀，性格上面也较原版的韦伯做了一些修改，反正都已经娘化了，你也不能说我ooc什么的，对吧 那么，既然没了带节奏黑呆毛的大帝，那么呆毛这个被写了很多次的角色，也就可以换一换了 然后，我在翻fgowiki的时候，注意到了旧剑，注意到了他的技能和设定，注意到了他羁绊三的语音 “我一直在追踪着邪恶之物，那便是猛兽。从彼方而来，能够吞噬一切之物。” 看看，看看这契合度，这不就是为了之后魔改fgo的剧本而做的铺垫吗？ 所以Saber就选了旧剑，顺便给之后的FGO副本做铺垫 本来的话，金皮卡的设定里，我是有想过让他对旧剑产生莫名的既视感和敌对心理的，所以一开始的遭遇中，我有暗示过这一点，不过后面写着写着就忘了，于是皮卡就继续变成了愉悦闪，稍微不那么中二且认真了一点的愉悦闪 再之后就是主任，上一本写到fz的时候写他写得有点惨，所以这本打算补偿一下柠檬头先生，所以就给他招了个神代主任下来，也给了一个不算悲伤的结局 然后么，肯定就是间桐家的几个人了，这个得到记忆的雁夜实际上是我之前放弃的一个脑洞里的版本，为了改变和拯救，顶着对间桐魔术真相的厌恶投身其中，并最终完成主要目标的男人，说起来我还是挺喜欢这种能够突破恐惧去拯救一切的人物的 然后么，剧本就这么转起来了，大致地按照我定好的大纲，走完了一整卷，虽然改掉了诸如【金皮卡因为既视感而追着旧剑不放，塞莉尔趁着两人拼命一把抢过太太就直接跑路】之类的剧情，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完成了贯彻大纲的目标，可喜可贺 因为笔力和篇幅有限，所以有几个人物没有给够镜头和描写，只能在之后不定时更新的番外里面补充一下对他们后日谈的交代了 嗯，总结也写得差不多了，该开始下一卷的故事了 希望大家能喜欢第三卷和更之后的故事 119 01 我的神社呢？ 二零三零年。 距离人类在原肠动物的攻势之下全面溃败，不得不退守到由巨大的黑色石碑所构建起来的狭小地区之内，失去了地球霸主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土地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九年的时光。 那是，相当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漫长到足以让每个经历过那段时间的人，都会忍不住感到绝望的程度。 大量曾经繁荣的土地被弃置不用，大量城市的残骸被蔓延的原肠动物所占据，它们肆无忌惮地舒展着自己的肢体与翅膀，在这片曾经属于人类的大地之上纵横游荡，一次又一次地践踏着人类曾经辉煌的文明，一次又一次地嘲弄着这些自作自受的贪心鬼们。 唰。 那是海浪冲在山体之上的声音，泛起白色泡沫的浪花在垮塌的山体上一次又一次地上上下下着，让那还残留着无数弹孔与爆炸所形成的弹坑的山体逐渐变得圆润湿滑起来，让战争所留下的破坏不要再显得那么狰狞，将这片被人类遗弃的土地上所遗留的悲伤与痛苦一点点洗去。 这里是月见山，日本众多豪族之一的近月家曾经盘踞的地方，也是她们供奉着自己神明的神社所在的地域，在二零二一年以前，一直都被近月家的巫女们郑重其事地守护着。 但现在，出现在穿越世界而来的神明眼前的，却是一个已经被破坏得几乎无法看出原本模样的神社废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塞莉尔就察觉到了自己家神社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大量的人类武器给反复犁了许多次的事实，而那些还残留着些许火药味道的神社废墟，也向她说明了这不言而喻的事实。 “系统……我开始觉得，成为人类恶，也没什么不好的了。” “别，在没有弄清楚这个世界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变化之前，你先别黑化呀！想想这个世界上还等待着你去拯救的红眼睛幼崽们，她们可也都是人类的一员！冷静，先冷静好么？” 感知着塞莉尔情绪正向着有些失控的方向转化过去，系统异常机智且冷静地抢过了她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控制着她俯下身，将跟在塞莉尔身边的娇小幼女抱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将身体的控制权归还了过去，继续说道： “等我们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你要发泄自己对人类的不满，我肯定不拦着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先冷静一下，好吗？” “你在心虚，系统。” “好吧好吧我承认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有不小的一部分已经变成扭曲的渣滓了，我不会反对你对他们做任何事情！不过别随便迁怒到其他人身上好不好？” 塞莉尔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看了看正靠在自己怀里冲着自己笑的女儿，最终还是默认了系统的提议。 生气归生气，但是既然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将布局谋略之类的事情交给系统来负责的话，那么不到它无话可说的地步，塞莉尔并不想动脑子去和系统争辩什么东西，而且根据她身上这件礼装所附带的效果来看，信仰着自己的巫女虽然远远没有上个世界那么多，但至少也还是有继续在这个世界存在着的，如果不是恰好感知到了一个为自己献上信仰的巫女的存在的话，那么就算系统再怎么说，也很难阻止塞莉尔拿这个国家的人们做点严刑逼供的事情了。 虽然她并没有钻研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从此世一切之恶中，她还是看到了不少人类为了针对自己的同胞而开发出来的残酷手段的。 “妈妈，我饿了。” 有着一头白色长发和漂亮的红眼睛的女孩蹭了蹭塞莉尔的胸口，用软糯可爱的声音说道，闻言，已经将常态下的体型从十五米缩小到了七米上下的塞莉尔也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嗯嗯，妈妈知道了~” 简单地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之后，塞莉尔开始履行起了自己作为母亲的天职来，而看到重获新生的爱丽丝菲尔完美地让塞莉尔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系统也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之前作出的决定而感到欣慰了起来。 虽然让一条才刚刚八岁多一点的幼女蛇当上了三岁幼女的妈妈实在是太过犯罪，但对于吃下并吸收了此世一切之恶的她来说，多一个时刻提醒她人类还有真善美本性的女儿，还是相当有必要的事情。 原本，系统是打算带着塞莉尔直接从型月世界降临到这个世界来的，但因为她在临行之前突然提出了想要把爱丽丝菲尔的灵魂作为女儿孕育的想法，系统不得不花了一些时间去权衡利弊，并最终出于增加一个保险的考虑，同意了塞莉尔的想法。 于是，她们就在型月世界多呆了三年的时间，一边让塞莉尔把自己常态下的体型控制在更合适养育孩子的水平，一边让新生的爱丽丝菲尔能够长大到拥有一定自主行动能力的年纪。 现在看来，这样一手操作还是很有意义的，不然这个世界的人类就可以直接高举双手打出GG，然后坐等自己被狂怒中的塞莉尔给一波平推了。 对于在三年中育儿时光中将体重稳步提升到了【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吨，体长达到了两万一千三百八十七米的塞莉尔来说，手撕大陆，可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了。 “系统，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把吃饱喝足了的女儿抱在怀里小憩着，塞莉尔找了个可以俯瞰下方风景的地方坐下，用平静了不少的声音向系统发问道，而面对着塞莉尔的疑问，系统稍作沉吟，便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先去找一下那个还活着的近月巫女，看能不能从她那里了解一些近月家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情报……根据我从神社废墟里收集到的一些情报来看，这里被战火摧毁的时间，应该是在十年前到九年前之间，刚好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全面爆发原肠动物战争的时候，怎么想，近月家的毁灭，都应该是和那场战场扯上了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至于说这关系到底是好还是坏，就得靠我们自己去一点点挖掘了。” “唔……找到我家的巫女吗？”塞莉尔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地说道：“确实应该找到她们好好问一下，不过系统，如果，是她们自己犯了错的话，我还要不要惩罚她们呢？” “我觉得，不用了……如果她们做错了什么的话，那么我们下面的这块土地，就已经是她们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的代价了，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作为她们信仰的神明，你应该做的事情，是给最后的那个巫女一个大大的拥抱。” “唔，拥抱吗？”塞莉尔用手指按了按自己鼓鼓涨涨的胸部，有点担心地说道：“希望找到她之后，她扑过来的时候不要扑得太猛……”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用把那么多营养供给到胸部了，结果你硬是不听……” “因为担心爱丽她吃不饱嘛……” “我觉得你是在质疑本系统的业务水平，我亲自帮你调整的身体营养分配比例，怎么可能会连这种小事情都满足不了？别说是爱丽丝菲尔一个孩子了，就算是把上个世界那群好不容易转职小学生的近月巫女全都拉过来，也不可能喂不饱她们的！” “呜，因为，因为是第一次当妈妈嘛……” “所以你信我啊！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事情你只要信我就好了啊！” “呜……对不起……” 作者留言： PS： 不会用单章总结骗你们来看更新的 PS2： 今天继续三更走起啊 PS3： 这卷的剧情感觉要改好多地方，所以原作人物的登场可能会稍微慢一点 120 02 向着明月照耀之地 正如人们所知道的那样，人类在与原肠生物的战争中败北了，虽然勉强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生存空间，但相较于过去，已经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国土面积落入到了肆虐横行的原肠动物手中，生产荒废，文明崩坏，即使有朝一日人类能够将这些土地重新夺回，他们也必须要面对着重建家园重塑生产的困局。 不过对于那些本就是掠食者出身的生物们来说，这样荒芜的野外，正是让她们畅快地享受狩猎的乐园。 “系统啊，我觉得你把我的体型弄小，似乎是一个不太正确的选择……” “别说了，这是为了以后的大局着想。” “可是这让我看起来威慑力不足了呀……” 塞莉尔很烦恼地用尾巴把一只大约有两三个人那么大体型的蜥蜴型原肠动物拍成了肉饼，然后一边指挥着贪食之蛇去把混杂着紫色血浆的蜥蜴残骸舔食吞下，一边向系统抱怨道： “凭什么这么一点体型的家伙也敢来挑衅我啊？而且吃起来味道也不好，不是几百上千只一起出现的话，我连主动吃掉它们的兴趣都不会有……” “塞莉尔，你变了，以前的你都不会挑食的，怎么长大了之后，反倒养成这种毛病了？” “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小了啊……”塞莉尔相当郁闷地叹了口气，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大小，又比划了一下刚刚被吃掉的原肠动物的大小，“要是我还是一百多米的体型也就算了，吃掉它们还能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有点垫底的东西，可我现在本体都超过两万米那么大了，这种小东西，完全就是塞牙缝都显得不那么够格的食物类型了啊……换个说法，人类会专门去一颗一颗数着芝麻吃，指望靠吃芝麻来填饱肚子吗？” 她的动作幅度很大，显示出了相当明显的对比效果，而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之下，她身上最为突出的部分也自然因此而产生了相应的摇动，如同两块柔软而巨大的牛奶布丁一样，显得弹性十足而又相当具有沉甸甸的视觉效果。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们一点都不好吃，我根本不想用自己的嘴巴去品尝它们的味道，也不想让爱丽看到我用那么粗鲁的方式吃东西……” “我明白你想要在女儿面前保持母亲的优雅和仪态的想法，但是你能不能好好地叫她爱丽丝菲尔而不是爱丽？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她应该是近月家巫女的一员，要继承近月这个家名的下代巫女！连起来叫不就成了近月爱丽了吗？” “哼，我又不是鬼畜下流的爸爸，我是慈爱温柔的妈妈~” “绝了，你居然是故意的！？” “妈~妈~” 系统还没来得及继续向恶意玩梗的塞莉尔表达自己的不快，就听到之前跑出去的爱丽丝菲尔拉着长长的声音，欢脱无比地靠近了过来，伴随着旁边灌木的一阵骚动，看起来其实更像是七八岁孩子的爱丽丝菲尔从里面一下子扑了出来，满脸欢快地冲着自己的母亲张开了双臂。 “抱~” “嘿咻！” 无比稳当地把女儿凌空接住，塞莉尔先是检查了一下爱丽丝菲尔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伤口，然后才开始一边用手将女孩头上沾染的树枝和枯叶摘除，一边向不住往自己怀里拱的小丫头问道： “爱丽刚刚出去玩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没有！”爱丽丝菲尔，或者说近月爱丽抬起了头，笑嘻嘻地冲塞莉尔说道：“我看到了几只很大的蜘蛛，不过没有靠近它们，所以没遇到危险。” “嗯，那就好……” 如果说给爱丽丝菲尔换一个家长的话，大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才三岁的她一个人在这种充满了危险的丛林里到处乱跑的。虽然说因为从母亲那里得到的营养相当充足的缘故，重生后的爱丽丝菲尔有着相当健康且活力十足的身体，但是终归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类小孩子，还远远不懂得什么东西是危险的，什么东西是安全的，甚至连自我保护的能力和意识都还没有具有，一旦遇到什么危险的原肠动物的话，大概是会有九成九的可能被当场吓呆，然后就此沦为原肠动物的食物吧。 但，孕育了她身体的母亲，是塞莉尔，一个骨子里依然是在雨林的厮杀之中一步步爬到现在位置的掠食者，对于如何养育自己的幼崽，她有一套与人类差别相当大的思路。 在她看来，就算自己能够提供给幼崽们的食物还有相当的余裕，也还是要尽早让她们学会该如何使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自己，以及如何运用身体里蕴藏的天赋去规避危险，寻找成长的机会，这样才能最终成为能够独立于母亲而自力更生的出色猎手，也正是在这样的指导思路之下，她才会放任爱丽丝菲尔在自己能够瞬间赶到的区域里撒欢地乱跑，并时刻准备着为脱离险境的她进行捕猎方面的教导。 没办法，爱丽终究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掠食者出身，自己能够通过本能来掌握并精通的事情，她还需要自己耐心地给予教导才能学会，不过考虑到爱丽是可爱的幼崽，这点小小的不足，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不过啊妈妈……”爱丽丝菲尔把下巴搭在塞莉尔的胸前，鼓着可爱的小脸，有些郁闷地说道：“这边的动物看起来都好奇怪，而且一个个都长得好凶，看多了之后就觉得眼睛很不舒服……” “唔，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果然还是最喜欢妈妈了~” “嗯嗯，我也喜欢爱丽呢~” 和女儿碰了碰鼻子，亲昵地和她互动了一下之后，塞莉尔调整了一下自己抱住爱丽丝菲尔的姿势，让她以半坐在自己臂弯里的方式靠在了自己胸前，然后扭动着尾巴，再次开始了向感知中的那个近月巫女所在的位置前进的旅途，而在塞莉尔开始移动之后，爱丽丝菲尔也很乖巧地停下了自己的嬉闹，安安静静地抱着母亲一侧的胸部靠了上去，眯着眼睛开始小憩起来。 因为已经越来越接近那个近月巫女所在的地区的缘故，所以塞莉尔也越发明显地了解到了一个事实—— 那个残存下来的小家伙，并没有躲在人类的城市之中，而是很凄凉地选择躲藏在了距离人类的聚集地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荒郊野外，与那些危险而凶暴的原肠动物为伍。 这已经可以说明相当多的东西了，无论是近月神社的毁灭，还是近月家的巫女沦落到只剩一人的境地，都能从她们最后传人的处境上看出些原委来，只要再凑出一些有关的信息，就算是塞莉尔这样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类型，也能大致地猜出一些事情的经过来。 剩下的事情，就得看导致她们沦落到这个境地的原因，究竟是自作自受，还是遭人陷害了。 …… 又到晚上了啊……为什么自己偏偏就生活在这个日夜分割异常明显的国家呢？如果说自己生活在赤道上的国家的话，在眼下的季节，应该就能够每天都享受到一整天的阳光了吧？ 真是遗憾啊，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类应该还保留着能够飞上天空进行旅行的技术，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来说，想要穿过被茫茫多的原肠动物所盘踞的荒野区到达有人类居住的聚集地，然后再想方设法地通过那里警卫的检查，成功定居下来，并赚到足以购买机票飞到热带国家去的钱，实在是太过于不现实的事情了。 更何况，按照自己家大人们留下的信息来看，相较于前几年在还没坏掉的电视机上看到的“受诅咒的孩子”们，自己应该是更加招人厌恶与怨恨，一旦在人类的聚集地现身就有被当场打死危险可能的那一类人物才是，就算仗着还算不错的体质和恢复能力没有被人当场打死，估计也会被迫不及待的科研狂魔们给直接拉上实验台吧。 真是狡猾死了，在自己只有两岁的时候就擅自死掉，把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上的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走呢？既然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所的话…… 近月千纱躺在自己已经有些老旧了的床铺上，困倦而无力地望着窗外的满天繁星，思绪又一次忍不住地发散了开去。 这里是近月家极少数没有被人发现的隐秘住所之一，因为有精心考虑过隐蔽性和家里的巫女们都比较喜静的特点，所以即使是在原肠动物战争那样的乱世之中，这栋隐藏在小小山谷之中的小别墅也没有遭到战火与原肠动物的蹂躏，得以成为了近月家最后血脉的躲藏之地。 但，人类终究是无法完全脱离群体和社会独自存活下去的生物，虽然近月千纱依靠着近月家的当主提前储备在这里的粮食度过了自己最无力的童年岁月，但极度匮乏的精神生活以及必须要绷紧神经才能活下去的世道，还是把她培养成了一个相当消极、厌世的孩子，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份莫名的情感在支撑着她，让她没有故意在猎杀原肠动物作为食物的时候送死的话，她应该在两三年前，刚刚把家里最后的储粮给吃完的时候，就选择去送死了吧。 听说在新世纪到来之前，人们都把长寿与不老的美貌看作是神明对近月家的巫女长达千年侍奉的恩赐，一直到大概一九九四年的时候，这个观念都是一直成立着的。 但在那之后，因为被近月家所侍奉的神明的现身，使整个世界的人类到陷入到了对那种走上了完全进化肉体的巨大生物的恐惧之中，而作为亲自接触了神明的近月家，自然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存在。原本安安稳稳维持着神社的巫女家族，突然就被放到了必须要为人类的未来做出贡献才能在人类社会中立足的尴尬立场之上，虽然之后的两代巫女一直在想办法周旋，但最终还是在与神明接触后的第三代巫女的任上，迎来了一个相当惨烈的终末。 “赐予了我们金色眼睛和金红色血液的神明大人啊……”近月千纱轻轻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望着上面还残留着不少没能完美愈合的伤疤的肌肤，喃喃自语道：“如果您真的还听得到我们的声音的话，请告诉我，我究竟是该让近月家的历史彻底终结，还是该想方设法地苟且偷生下去呢？” 窗外，一轮圆月高高悬挂在星空之上，将一束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了已经不复当年精致的别墅之上。 作者留言： PS：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只看过黑子弹的动画 小说都还只是刚刚开始补的水平 PS2： 我觉得我还是能想办法搞出一套BUG没那么多的逻辑来的 PS3： 等会还有第三更，大概一点左右发 121 03 你身上有她的XX味 近月千纱是个不太合格的近月巫女，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其实是自己真正的母亲，也就是先代的近月巫女的克隆人，出于保留下近月家纯粹的血脉的目标而被产下的孩子。之所以说她不合格的原因，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份被称为大蛇之血的天赋，相较于正统传承的近月巫女来说，可以说是遭到了相当程度的劣化。 虽然不至于达到退化的地步，但原本能够达到等级三的再生能力退化到了阶段二，身体能够达到的极限能力也被削弱了一半以上的程度，如果不是还保留着近月家动用全力时特有的金色蛇瞳以及稀薄了一些的金红色血液的话，大概只会被当做天赋出众一些的“被诅咒的孩子”吧。 她的生母实际上并不是近月家的直系人员，只是一个和先代巫女关系很好的，一直都陪伴在承担着相当大社会舆论以及各种压力的先代巫女身旁，有着等同于她人生伴侣与灵魂之友地位的女性。抱着为先代巫女留下后路的想法，她接受了作为先代巫女克隆人孕母的生物实验，成功在只有近月家的人们知晓的情况下，第一次实现了让近月家的血脉通过生育的方式延续的奇迹，然后在那时带着还未出生的近月千纱离开了近月家，通过与先代巫女决裂的幌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近月家的血脉带出了那个风雨飘摇中的地方。 然后，原肠动物所引发的灭世战争，就在近月千纱出生后不久，爆发了。 人类在肆虐的原肠动物面前束手无策，不得不在它们的铁蹄之下一退再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近月千纱的生母从还未断绝的电视信号中，听闻了近月家所在的月见山成为了人类与阶段五的原肠动物·巨蟹座发生冲突的重要战场，并最终因为无法抵挡原肠动物的攻势而被下令执行焦土化作战，彻底被夷为平地的消息。心里本就对近月家在干些什么或多或少有些数的她，几乎是从那一刻起，就不可挽回地走上了自我毁灭的抑郁之中，再加上孕育近月千纱时对身体的大量损耗，她最终在近月千纱年仅有两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只留下近月家最后的遗孤一个人独活于世。 所以近月千纱一直觉得自己能够一个人活到八岁左右这件事是相当难以复制的奇迹。在没有什么人教会自己该如何处理食物的前提下，依靠着别墅地下提前储备的各种战时标准的食物，她居然度过了人生中最脆弱的六年时光，支撑到了自己的身体达到新的成长阶段，开始拥有狩猎低阶段原肠动物作为食物的时候…… 而与之相对的，她完全没有自己在这六年间是如何处理食物的记忆，大概是因为大脑必须要保护一下自己年幼而脆弱的心灵吧……不过考虑到自己在吃光了地下室的食物储存之后，不得不以各种猎奇的原肠动物作为食物主要来源的现状，近月千纱很有信心在未来的某一天，解锁自己这段时间内关于食物的记忆。 “某种程度上得说，我们家确实是很有被人怀疑是原肠动物起源的可疑之处啊……”坐在堆放着惨不忍睹的食物的餐桌前，近月千纱一边用手从已经分辨不出属于哪个部分的原肠动物组织上扯下一块沾着紫色血液的肉块放进嘴里，一边苦中作乐地想到：“异常到连原肠动物的肉都可以直接生吃还不会生病的消化能力，原肠动物级别的自我重生能力和身体素质，再加上过了三十五岁之后非但不会衰老，还会慢慢返老还童的长寿体质，暴露在大多数人眼中之后，不被当做怪物才是怪事啊。” 虽然说已经过了十一岁的生日，但很遗憾的是，因为年少时期的营养不良，以及最近这段发育时期里一直都在吃不太能够弄熟的生肉的关系，近月千纱的身材，实在是纤细瘦弱得有些可怜，光看体型的话，有相当大的概率被认为是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幼女，还是那种要么营养吸收不好，要么被家长虐待了的体型，除了在以获取食物为目标的狩猎之外，她都是那种看起来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是有多少力气的类型。 幸好，近月千纱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在这片未探索区域之内，除了已经有些模糊了面容的生母之外，基本没有和真实存在的人类进行过交流，否则的话，作为一个相当早熟的孩子，她应该已经到了纠结自己的身材太过瘦弱和娇小，完全没有女孩子应有的窈窕曲线的年纪了。 “唉，不过也幸好我是近月家的继承者，不用担心血液侵蚀程度超过百分之五十然后人形崩坏了，不然这三年每天都在吃原肠动物的肉，我怕不是要直接变成阶段IV级别的原肠动物……” 擦了擦自己嘴角流下的紫色血液，结束了今天进餐的近月千纱走到了空空荡荡的厨房里，用之前打好的清水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迹，然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大概地估算了一下自己来往于平时狩猎原肠动物的猎场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之后，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准备趁着这段已经很接近黎明的时候出去活动一下，顺便抓一只阶段I的原肠动物回来做储备粮。 特地选择这个时候是有原因的，作为劣化血脉的持有者，近月千纱身上天赋的削弱并不完全只体现在数值方面的降低，能够完整发挥实力的时间上，她也有着相当程度的劣化。持有原版大蛇之血的近月巫女，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之前获得了足够的休憩与食物，都是能够发挥出全部战斗力来的，可是她不行，她能完美发挥自己能力的时间，只有在有太阳照射的白天，但很不幸的是，在太阳的照射下，她会因为太暖和而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并且一旦入睡就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如果是在太阳刚刚升起时睡着，那么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这也是近月千纱为什么一直只敢吧阶段I的原肠动物当做目标的原因。在黑夜之中，她的身体活性只有巅峰状态的百分之四十左右，再生能力虽然不会削弱，但会消耗比白天更多的营养，对于一直都很缺乏营养来长大的近月千纱来说，在夜晚拼着受伤去捕猎更大的猎物，通常都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脚步轻快地奔跑在夜晚的丛林中，近月千纱睁打了自己双金色的蛇瞳，同时轻轻吐着舌头，像是一条真正的蛇一般在自己的猎场中寻找着周围猎物的痕迹。 今天夜里的猎场，不知为何弥漫着一种异常亢奋的氛围，许多平日里不会在夜里活动的原肠生物，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开始活动了起来，而那些原本就是夜行性的原肠生物，更是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在山林里横冲直撞着，平白给近月千纱增加了不少麻烦。不过她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因为在踏入了自己猎场的范围之后，她也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不由自主地躁动了起来，即使此刻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深夜，她的身体也能够发挥出相当于正午时分的水准来。 “有人在这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怎么搞得那么大范围内的原肠动物都开始躁动起来了……” 像是幽灵一般窜上了一棵大树之后，近月千纱伸着脖子遥望了一番远方的风景，发现除了有大量的原肠动物在朝着一个方向聚集过去之外，再没有了其他的什么异常，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她无声地从树干上滑下，小心翼翼地加入到了原肠动物总动员的大军之中，朝着引起躁动的区域一点点摸了过去。 两公里，一公里，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距离那引发骚动的源头，越来越近了，而近月千纱也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发热，就好像自己的血液和内脏在不知不觉中被下达了什么奇怪的暗示，开始以超负荷的状态过载运转起来，但这种感觉并不坏，颇有一种遇到了足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大事件，并因此而感到热血沸腾的感觉。 对于从小一个人长大的近月千纱来说，这种情绪，大概只有在电视里的热血类动画里才见过，所以当它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近月千纱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别扭和不安，而是一种相当程度的好奇。 究竟需要怎样的奇迹，才能够唤醒自己沉睡在心中的热血之魂呢？又需要是什么样的转变，才能够让自己的心灵产生如此激烈的悸动呢？ “啊~咧~” 突然，一个足以让近月千纱直接被吓到炸毛的声音在与她相当接近的地方响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千纱所在大树的顶端的爱丽丝菲尔发现了她的存在，然后用脚勾着上面的树枝，满脸好奇地倒挂了下来，一头白色的长发垂落而下，用一双绯红的眼睛与近月千纱互相对视了起来。 “是金色眼睛的姐姐呢……” 白发的女孩冲着不知所措的近月千纱嗅了嗅，然后松开了脚，从上方一个翻身落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眨着眼睛问道： “呐呐金眼睛的姐姐，为什么你身上也有妈妈的味道呢？” 有妈妈的……味道？ 作者留言： PS： 缺勤是不可能缺勤的 说了三更一定会三更的 PS2： 刚刚在群里讨论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关于FA齐贞的感情线，如果彼此对换一下性别的话—— 你以为我是白贞？其实我是切嗣哒！ PS3： 幼贞好可爱，可爱到愿意为她犯罪！ 122 今天的更新可能会晚一点 家里停电断网了，我等到现在还没来电，只能出去网吧里看看能不能码一章出来 但是网吧不是什么能好好码字的地方，如果写出来的东西不能看的话我估计会放弃等晚上回家再写 所以估计今天的更新得晚上连发了，而且有大概率需要修仙才能看完 所以等更新得书友可以明天起来再看 请见谅 123 04 向着地狱坠……诶？ 第4章 对于近月千纱而言，眼下的状况，是她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经历。 第一次与“被诅咒的孩子”相遇，第一次见到了母亲以外的真人，第一次和自己幻想出来以外的人搭上了话…… 本应该是近乎于救赎与新生一般的事情。 但对于近月千纱而言，现在的这个发展，有些太超过她的承受极限了。 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个明明是近在咫尺的“受诅咒的孩子”？为什么她能够这么轻松愉快地和理当被全人类都看作是罪人后裔的自己搭话？为什么她可以用这么不加防范的姿态向自己表示亲近？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保护自己吗？她难道不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自己想要拒绝他人靠近的心理防线吗？ 于是，在意识到自己和爱丽丝菲尔之间的距离，已经紧密到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之后，近月千纱马上向后方猛地跃起，凌空后翻之后落在了与爱丽丝菲尔至少有五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上，然后警惕无比地瞪着一双金色的蛇瞳，用毫不掩饰敌意的态度看向了爱丽丝菲尔。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敌视突然冒出头来的爱丽丝菲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感觉到心慌意乱，近月千纱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在靠近那个白色红瞳的孩子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会抑制不住地产生沸腾的感觉。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让我体内的大蛇之血产生这样的反应？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侵犯到我不想被他人接近的距离？你和我从未得见的血脉之源，和近月家的先代巫女近月黄泉有什么关系！？ “啊呀？” 爱丽丝菲尔歪了歪头，不是很习惯地看向了突然跳开的近月千纱。在离开了那些总是喜欢把自己当做娃娃抱来抱去的近月巫女之后，爱丽丝菲尔还是第一次在近月神社之外见到有这种金色瞳孔的人类，抱着对之前一直对自己很好的近月巫女们的亲近感，她大大方方地从树顶上跳了下来，准备和这个金色眼睛的姐姐来一个拥抱，但让她有些沮丧的是，金色眼睛的姐姐似乎并不太愿意抱一抱自己，甚至还用她不能理解的，凶巴巴的眼神瞪着自己…… “姐姐你不喜欢我吗？” “别用这种称呼叫我！” 被很烦躁的近月千纱吼了一嗓子之后，爱丽丝菲尔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不一样的金眼睛姐姐相处，但近月千纱这边，却是在冲着爱丽丝菲尔吼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就为自己有些失了智的行为感到了后悔。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就冲着一个不知来路的“被诅咒的孩子”发起火来了？而且还是用这么不理智的大吼大叫的方式……自己是嫌周围聚集的原肠动物没注意到自己，觉得还要给它们加上点能让气氛更加火爆的调料吗？ “爱丽，怎么了？” 然后，又一个让近月千纱猛地感到不安的声音在原肠动物们所发出的噪音中响了起来，而随着这个声音一同响起来的，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骨骼断裂之声，以及被卡在嗓子眼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吐出来的垂死哀鸣。 怎，怎么回事！？ 近月千纱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看到在不远处汇聚起来的原肠动物群众，有一条巨大到异常的金色巨蛇扬起了自己的身体，那是相较于阶段III和阶段IV的原肠动物都可以算得上是庞然大物的存在，它目光冰冷地扫过了周围亢奋异常的原肠动物们，然后像是近月千纱小时候在电视机里看到过的恐怖电影一般，将自己的嘴巴大大地张了开来。伴随着嘴巴的张开，金色大蛇的身体也以惊人的速度膨胀了起来，不多时，便扩大到了能够将周围最大的一只阶段IV给一口吞下的层次，随后，像是完成了准备工作一般，大蛇用金色的蛇瞳盯着一只只瑟瑟发抖的原肠动物，毫不留情地朝着它们扑了上去。 “什，什么东西！？” 近月千纱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表情，对于常年游走在这片区域猎杀原肠动物作为食物的她来说，这片地区最危险的几只阶段IV和阶段III，她都有相当小心地观察过它们的形态，并死死地记录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中，每一次出来寻找食物的时候，她都会抱着最大程度的警惕，避开这些原肠动物的领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入到它们的眼中，然后因此而被盯上，付出一些她无法承受的代价。 可是现在，那些往日里她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的大家伙，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硬皮与强化肌肉的怪物，却像是一群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鸡仔一样，毫无抵抗能力地就被那金色的大蛇绞碎了全身的骨骼与肌肉，然后被它随口叼起，一抖一仰之间，便消失在了大蛇的口中。 它们只有哀鸣的余地，却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有的力量来，被狂暴的大蛇绞断全身骨头的时候是这样的，被大蛇像是吞食布丁一般直接吃进肚子里时也是这样的，毫无反抗的余地，甚至连反抗的意志都被直接剥夺了，似乎它们只是一群被圈养到完全失去了野性的家畜，而不是一群在正面战争中将人类打得节节败退，甚至占据了人类超过百分之八十领土的怪物。 “啊，妈妈……” 爱丽丝菲尔倒是一副没怎么受到影响的样子，不同于紧张到恨不得把自己藏进身下大树树干里去的近月千纱，她一点儿也不紧张地站在了之前近月千纱所站的位置，一边朝着金色大蛇的方向招着手，一边用有些委屈的声音朝那边喊道： “妈妈，我遇到了一个金眼睛的姐姐，她凶我……” 瞬间，近月千纱就感觉到了有一股沉重如山岳，庞大似海渊的意念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没有带上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连目光落在身上的感觉都没却，可即使是这样，近月千纱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手脚冰凉的感觉，她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而急促，往日灵巧而有力的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整个人的身体完全地脱离了大脑的控制，无论她如何在脑中转动着逃命的想法，被气场压制住了的身体却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变成了他人手中的牵线木偶一般，再不归她自己所有。 逃不了。 近月千纱很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条将周围的原肠动物们全都聚集过来的大蛇，是远远凌驾于她所知道的任何一头阶段IV以上的存在，无论是力量还是威势，都隐隐有着那些只存在于报道之中的阶段V才可能拥有的水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刚才的那个白发女孩会冲着大蛇所在的方向叫妈妈，也不清楚之前呼唤女孩的声音到底是由什么人发出的，但是自己之前对突然靠近的她表露出了敌意，并一而再地拒绝了她的示好却是没有丝毫辩驳余地的事实，在大蛇吃光了周围聚集过来的原肠动物之后，自然是不太可能会放过已经被吓得僵死在原地的自己的。 就这样……完了吗？就像自己出身的家族一样，因为遭遇了人类所无法对抗的阶段V原肠生物，被迫要提前迎来自己的谢幕了吗？ 那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毕竟是输给了阶段V的原肠动物，就算是死后真的能在地狱里见到给予了自己血脉的母亲近月黄泉，她应该也没办法指摘自己什么吧？那可是连她都束手无策，最终毁灭了整个近月家的怪物呢…… 但愿阶段V的大蛇吃掉自己的时候，能一口气杀死自己……不然的话，在大蛇的胃袋里一边反复再生身体，一边被大蛇的胃液慢慢消化什么的，肯定会痛得让人哭不出声吧？ 想到这里，近月千纱竟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了一个相当怪异的解脱表情，然后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大蛇的关注之下露出瑟瑟发抖的狼狈之相。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尽管，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不久，还有着大把美好的时光在未来等待着她去享受，去探索…… 啪。 这是脚下的树木被拦腰打断的声音，在断裂的木块四下纷飞，有着近百年树龄的参天古树轰然倒塌下去的巨响之中，近月千纱的身体像是一只单薄而无助的蝴蝶一般，无力地从树梢跌落了下来，她闭紧了自己的双眼，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失重的慌乱与死亡将至的恐惧而哭出声来。 会痛吗？ 会被牙齿咬穿身体吗？ 会被注入毁掉身体的毒素吗？ 会因为被吞进肚子里而无法呼吸吗？ 死掉之后能见到莱月妈妈和黄泉妈妈吗？ 如果能见到她们的话……她们会怪我吗？ 近月千纱的小脑袋里带着这些还亟待回答的问题，向着下方的大蛇掉落了下去。 “嘿咻~” 迎接着瘦弱的女孩的，是比预想中的尖锐的毒牙要柔软太多太多的东西。 作者留言： PS： GTMD电力公司 明明说好六个小时之前就恢复供电的 PS2： 干干干，修仙到深夜也要把今天的三更写完 124 05 伤疤是勇气的证明 如果说近月千纱所预想的，自己将要面对的境况，是痛苦而挣扎的地狱的话。 那么她实际得到的对待，就是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温暖而柔软的天堂。 “找~到~你~了~” 有着黑红色的头发，白皙而健康的肌肤，以及一双金色蛇瞳的漂亮大姐姐抱着从树上掉落下来的近月千纱，温柔而亲昵地用鼻子碰了碰女孩的鼻尖，开心地说道。 欸？ 欸欸欸！？ 这，这是什么发展？ 不，不是我要被阶段V的原肠动物给吃点的剧本吗？为，为什么会跳出来一个和我有着一样眼睛的大姐姐来？ 近月千纱一时间有些弄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整个人都懵逼了起来。她抬起头，看看塞莉尔冲着自己微笑着的脸庞，然后又转过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的爱丽丝菲尔，半天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被卷进了一场什么样的剧情之中。 “唔嗯，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巫女？” 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完全懵逼了的女孩，塞莉尔咳嗽了一下，主动地开口问道，打破了一人一蛇之间的尴尬氛围，而在听到了塞莉尔的提问之后，近月千纱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偏过头，看向了塞莉尔的下半身。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有着黑红色奇异纹路的白色蛇尾，以塞莉尔的腰际为中线，将她的身体划分成了人类女性的上半身以及白蛇的下半身。 那是不可能正常存在于生物界中的异样形态，即使是世界上爆发了原肠动物病毒这种相当违反生物学定律的东西，也绝对无法制造出来的异种身形。 但也有例外。 于新旧世纪交接的某一年中，从人类至今了解不多的大海之中，近月神社所供奉的神明大人在阔别人们的视野上千年后，重新出现在了已经进入科技时代的人类眼中，带着足以让他们感到绝望的绝大身形，与上千年来一直坚持为自己献上供奉的巫女们进行了又一次的接触，并因此拉开了人类历史上又一个大力发展军工业的新时代。 人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这颗星球的主宰，拥有着这颗星球上最为合理的进化方向。 但那名为月见大蛇的神明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人类，他们对自己所居住的这颗母星的了解，还远远没有达到说可以自称星球主宰的地步，在他们所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还有着另外一种与人类完全不同的进化方式存在着，并且已经孕育出了足以让人类的文明彻底颠覆的成熟个体。 那超过二十公里的身长，那即是是硬接人类最强大的核武器也能够安然无恙的身躯，那能够轻易改变地貌地形的庞然巨力，都让走上了发展脑力路线的人类感到深深的恐惧与向往。 近月千纱从未见过在近月神社里供奉着的月见大蛇雕像，但是在她所栖身的这个避难所中，有着很多被近月家珍贵起来的原本古籍，在因为无聊而翻阅它们的时候，近月千纱大概地了解到了月见大蛇千年前初次现身时的模样——美丽而富有母性的女性人类身体，数倍于人身的白色蛇尾，上面有着金色的纹身，在饮下她所赐予的血液之后，近月家的巫女们拥有了与纯种的人类相互区别的特征，在情绪剧烈波动时会化作金色的双眼。 “月，月见……大人？” “嗯嗯，是我哦~”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近月千纱，等待着她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这一次，近月的巫女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用满怀喜悦的声音报上自己的所有名号来，反倒是从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流出了痛苦和悲伤的泪水，她呜咽着试图抬手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却很无奈地发现，自己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无法好好地做完。 “我，我是……近月，近月千纱……近月家的，呜，第，第五十六代巫女候补……” “唔唔……别，别哭啊……” 虽然已经有过抚养爱丽丝菲尔的一点经验，但是在看到孩子留下泪水的时候，塞莉尔还是很容易就会陷入到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这固然有近月家的巫女们一直帮忙照看爱丽丝菲尔的影响，但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在她的世界观里，遇到哭泣的幼崽时，一般把对方抱在怀里哄一哄，也就能让对方不那么难过了，再不济一点，拉开衣服给她奶上几口，一般幼崽们也就不会再继续哭下去了…… 可是看着近月千纱的情绪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拥抱而有所平复，反倒像是终于达到了爆发边缘的火山一般，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的样子，塞莉尔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她只能一边用手抚摸着哭个不停的近月千纱的头发，一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女儿爱丽丝菲尔。 以前你也经常哭的，教教我怎么哄她好不好？ 而爱丽丝菲尔能够回应给塞莉尔的，只有一个相当无辜的眼神。 她并不能理解母亲想要通过这个眼神向自己传达什么样的信息，仅仅只知道一般母亲露出这样子的眼神的时候，通常都意味着她不太清楚该怎么照顾自己，不得不寻求其他那些金色眼睛的姐姐的帮助…… 可是现在哭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金色眼睛的姐姐。 所以并没有总结出什么育儿经验的塞莉尔和还什么都不懂的爱丽丝菲尔就只能这样面面相觑，然后放任着近月千纱在塞莉尔的怀里哭得越来越大声，甚至很有些失态地将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了塞莉尔的衣服上去。 “那，那个……千，千纱？你是，饿了吗？” 束手无策的塞莉尔苦着脸把身体盘了起来，很小心地向不停抽泣着的近月千纱询问道。在她的印象中，只有爱丽丝菲尔肚子很饿的时候，才会像近月千纱这样哭个不停，不过考虑到近月家的巫女们很难通过外表来辨明真实年龄的毛病，塞莉尔还是在直接奶上去之前，小声地问了近月千纱一句。 “不，不是……” 大概是因为哭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的缘故，近月千纱在连续吸了好几口气之后，终于是让自己不知为何格外泛滥的情感给抑制了下来，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像一只被弄花了脸的小猫之后，近月千纱尝试性地做了点挣扎的动作，并成功从松手的塞莉尔怀里跳了下来，重新站在了能够给她以安全感的厚实大地之上。 “对，对不起，刚才有点太失态了……” “唔，没关系的……”塞莉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运用礼装神奇的自我清洁与修复效果将被近月千纱的泪水打湿的部分弄干，然后很温和地俯下了身，看着近月千纱还带着不敢置信表情的小脸，笑着说道：“母亲的怀抱本来就是给幼崽提供依靠的地方，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话，我一样还是会抱你的，知道吗？” “嗯，嗯……”近月千纱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边抬手擦了擦自己又从眼角滑落下来的泪水，一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月见大人……” 不知为何，心里完全提不起任何怀疑的想法来，明明眼前的异类有着与文献中的月见大人大相迥异的气质与外表，可是从血脉最深处传来的亲近之感却告诉近月千纱，眼前这个黑发蛇尾的大姐姐，就是赐予了她们近月家的巫女们非凡血脉，并最终为她们惹来了杀身之祸的神明。 可恶，明明该稍稍怨恨一下的月见大人的，明明应该埋怨一下她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的现身的…… 但是恨不起来。 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想要回来看一看一直为自己献上信仰与贡品，持续千年而不断的巫女们，给予她们一些肯定与奖励，回报一下近月巫女们持续千年的付出而已，近月家会受到如此广泛而沉重的社会压力，说到底也就是因为人类本身的问题而已，再怎么想，也不该怪罪到完全是出于好意的月见大人身上。 她像是母亲一样爱着侍奉自己的巫女，怎么可能会想要故意去做伤害她们的事情呢？ “唔，千纱，对吧？” “嗯，对的，月见大人。”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塞莉尔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一把拉住了近月千纱刚刚擦去了泪水的小手，对着月光凝望了一番之后，她轻轻抚摸着近月千纱手臂上那些已经有些时日了的疤痕，语气微冷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塞莉尔来说，她已经习惯了在自己身边的人类幼崽们都有娇嫩而白皙的肌肤，各个都被保护得好好的这样子的设定，对于这个独自在野外生存的幼崽手上出现的这些伤疤，她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不适应，并且因为这样的不适应而被激发出了相当程度的火气…… “欸？啊，这些吗？”近月千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疤，眼神有些闪烁和躲藏地在周围飘了一会儿之后，才慢吞吞地向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的塞莉尔说道： “这些，主要是之前我能力觉醒还不太完全的时候，出门打猎时留下的伤疤……对，对不起，月见大人，我给近月家的血脉丢人了。” 如果说是正版的近月巫女的话，即使是受伤的时候没能完全愈合，在过后也能通过消耗身体里的营养来完成对伤疤的治疗，但是对于仅仅只有劣化版血脉的近月千纱来说，在她的身体还没发育到能够比较好地发挥大蛇之血天赋的时候，一旦伤口没能够当场愈合完毕，就很难在事后加以弥补，虽然随着大蛇之血的逐步觉醒和活化，这样的状态得到了改善，但是在刚开始狩猎原肠动物的时候所留下的伤疤，却只是淡化而没有完全消失，就像是功勋章一般，残留在了近月千纱的身上，不仅仅是手臂。 “唔……是这样吗？” 听完了近月千纱的解释，塞莉尔眼里积蓄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近月千纱这个有着相当程度自立能力的幼崽的欣赏与宽慰。 虽然是一个相当护崽的母亲，但是塞莉尔终究还是从小就一条蛇长大的妖怪，面对着恶劣到难以想象的困境 ，她几乎是绞尽脑汁地活了下来，打下了属于自己的地盘与地位，并最终遇到了改变自己命运的系统，对于她来说，自力更生这种品质，一向是相当值得认同的东西，更不要说这种品质还体现在了一个和自己女儿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幼崽身上了…… “你很好，很好很好哦，千纱~” 塞莉尔绕着近月千纱，慢悠悠地游了一圈，从各个角度观察了一下这个世界中最后的近月巫女，一边试图从她肌肤上残留的伤痕中还原出制造这些伤口的攻击，一边为近月千纱顽强地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之下还能健康长大的事实感到高兴和喜悦。大概是在细皮嫩肉的萝莉群之中厮混久了的缘故，所以在猛地看到一只不那么娇生惯养且野性十足的小家伙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提高给她的评价吧？ 虽然说型月世界里的近月巫女们，大多也都是在腥风血雨的魔术世界中走出来的强者，但大概是因为对血脉的开发程度更高，并且有意地敛起了自身的锋芒吧，在和她们相处的时候，塞莉尔总还是觉得她们就是一群可爱而单纯的幼崽，完全没有那种厮杀出来的拼劲和斗志，所以才不介意让这些早就过了保质期的幼女和萝莉在自己身上摸摸捏捏，甚至是在当上了母亲之后，她也不介意让这群或真或假的萝莉们，以帮自己排忧解难缓解压力为理由，没皮没脸地和小爱丽丝菲尔抢吃的…… “对了，千纱你多大了？” “十一岁……怎么了吗，月见大人？” “唔……” 塞莉尔看了看瘦瘦小小的近月千纱，然后又看了看才三岁的爱丽丝菲尔，很心疼地抱住了她的小脑袋。 “吃不饱肚子一定很难受吧？” “诶？嗯，其实，也还好，原肠动物的肉，除了不好吃，然后营养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富之外，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吧？” “噫”塞莉尔回忆了一下自己出于好奇而咬了一口原肠动物之后所获得的味觉体验，整条蛇都忍不住打了个颤，然后更用力地抱住了近月千纱，异常心疼地说道：“……以后不要吃那种东西了，知道吗？肚子饿了就来找妈妈，妈妈会喂饱你的。” “呃……那个，月见大人，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那和我没有关系！叫妈妈！” 作者留言： PS： 熬不住了，歇了 PS2： 明天四更补上的话，我就继续计算三更的计时 PS3： 明天完成更新之后，和你们谈谈更新和悬赏的问题好了…… 125 06 谆谆教诲丶系统酱 “唔，这里就是千纱你一直住的地方吗？” “嗯，很久以前还有莱月妈妈和我一起住，不过在她过世之后，就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了。” “什么时候？” “大概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吧……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因为家里没什么更新日历的机会。” “唔姆姆姆……” 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爱丽丝菲尔忍不住打了个困倦的呵欠，眯起了眼睛，和过去一样把脑袋往母亲的怀里一靠，就相当安详地睡着了过去，见状，近月千纱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同时用羡慕的眼光看了爱丽丝菲尔一眼，然后才继续为塞莉尔介绍起了自己这个有些不那么整洁的家来。 虽然近月千纱算得上是个爱干净的好孩子，但是因为她必须要承担起养活自己的艰巨任务以及别墅的结构本身就相当复杂的缘故，在她带着塞莉尔在屋子里游览的时候，一些平日里没有余力打扫干净的房间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了塞莉尔的眼中，特别是储存着一些近月家珍贵典籍的书房，更是落了相当多的灰尘，猛地一推开门之后，满天飞扬的灰尘让已经许久没来过的近月千纱被糊了个一头一脸，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缓过神来。 “对，对不起，月见大人，因为书房里面的东西我都看不太懂，平时也很少有需要用到这里面东西的时候，所以就一直没有太用心地打扫这里……” “没关系没关系……”塞莉尔伸手摸了摸近月千纱的小脑袋，温和地安慰着一脸不安的女孩，“千纱能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妈妈不会强求你还要做得更好的。” “可是……”被揉了揉头的近月千纱抿了抿嘴唇，小声地说道：“我记得在莱月妈妈还没有走之前，她一直都对书房的清扫和保养很用心，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抱着书发呆，时不时还会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这里，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东西的吧？” “唔嗯，确实可能……”塞莉尔犯愁地看了一眼在月光下灰尘满天飘荡着的书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已经睡着了的爱丽丝菲尔，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个苦恼的表情来，“但是爱丽已经睡着了，不靠着我的话，她又睡不太好……” “那就把身体借我用一下，我帮你把书房里的灰尘全都吹出去。” 系统适时地冒了出来，它对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近月神社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的热情，说不定还要在已经找到了近月巫女末裔的塞莉尔之上，而听到系统拍板说可以做到这种精细的操作之后，塞莉尔也很信服地把身体的控制权交接了出去，仅仅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实质上控制着身体的意志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千纱，去把书房里的窗户打开，然后退到我后面来……” “啊？噢，知道了，月见大人。” 近月千纱不疑有他地跑进了房间，凭借着双眼特殊的构造，摸黑找到了书房里用以通风透气的窗户，用力地将它推开之后，便蹬蹬蹬地跑回到了塞莉尔的身后，等待着自己家的神明大人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系统控制着塞莉尔的身体，大致地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和里面书籍的摆放，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哦出多大程度的力气之后，它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以相较于塞莉尔本人而言相当轻柔和缓的方式，对着房间里清喝了一声。 “Fus！” 短促有力的声音引动起了大气的波动，按照系统特殊计算、规划过的方式，在房间里形成了小小的旋风，结合着声波所附带的震颤效果，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将整个房间里所有附着在书籍与墙壁上的灰尘与杂物都震落了下来，然后由之前成形的小小龙卷将灰尘与垃圾卷起，自然而然地从通风的窗口冲了出去，前后不过五秒的时间，就让因为至少超过半年没打扫的书房焕然一新，完全没有了之前呛人的糟糕环境。 “呜哇……好厉害！” 近月千纱看着一下子就被打扫干净了的书房，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之声。因为常年与原肠动物进行作战的缘故，她相当明白操控力量的技巧有多么重要的道理，而刚刚系统借着塞莉尔的身体使用的清喝，显然是一种相当高明的力量运用方面的技巧，如果能够学会的话，她或许就可以尝试在夜里身体素质没有达到巅峰的情况下，去狩猎阶段II的原肠动物了…… 啪。 重新接管了身体的塞莉尔看到近月千纱脸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后，稍微有些气鼓鼓地伸手在女孩头顶上拍了一下，在让近月千纱发出了吃痛的小小哀鸣并抬起头来之后，塞莉尔俯下了身，用自己还空余着的手捏了捏对方的小脸，相当认真地说道： “以后不许想着吃那种又丑又难吃又没有营养的东西了，知道吗？近月家的巫女不能吃那种丢人的东西的。” “呜……”近月千纱的小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来，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可是，未探索领域里面，除了原肠动物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能吃的东西了啊……河里的鱼我又不敢去和它们抢，霸占着那里的原肠动物一个个都是阶段III阶段IV，我根本打不过它们。” “所以不是说了吗？肚子饿就来找妈妈啊，绝对会把你喂得饱饱的。” “唔姆……我，我还不太习惯您的存在啊，月见大人。” “以后要习惯！” 觉得自己好好地摆出了母亲和长辈的架势来之后，塞莉尔用尾巴推着近月千纱一起进到了书房里面，左右环顾了一番之后，她在一个堆放了许多手抄本书籍的书架前定下身来，一边将自己的身体盘踞而起，一边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相对来说比较新的手抄本，开始翻看了起来。 按照系统的计划，塞莉尔需要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里近月家的发展流程，然后再对比着系统提供的关于这个世界的基础设定，一点点分析近月家在这个世界里所扮演的角色，并从中推导出为她们招来了灭门之祸的原因，然后根据这个来龙去脉，再对这个世界人类文明的存续进行定夺和判决。 “如果是因为她们渴望激活自身的血脉，并为之投入精力和研究，最终导致了原肠动物的诞生和自己的毁灭的话，那就当做是之前的近月巫女们做错了事，不再追究人类方面炸毁近月神社的责任；而如果是因为人类想要利用她们身上的大蛇之血，并最终自作自受地创造出了原肠动物，然后为了推脱责任而把近月家当做靶子推出去打死的话，我就不阻止你对这个世界的人类进行灭绝和报复，如何？” 这是系统和塞莉尔定下的约定，也是它对于塞莉尔性格进行合理塑造的一次尝试。在将爱丽丝菲尔诞下之后，塞莉尔就需要肩负起她作为母亲的责任，好好地引导自己的孩子成长，并对她们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的评判，虽然这样做肯定会让护崽的塞莉尔遇上些很麻烦很讨厌的事情，但至少，不会让她成为无脑溺爱孩子放任孩子的熊家长，并因为不应当的护崽行为而招来不必要的祸端。 熊孩子的出现，必然是因为熊家长不必要的放任与溺爱。作为一个纵横大千世界那么多年的长者系统，起家于玄幻世界的它对这种事情的危害性，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当年它是引导着受压迫的一方一路逆袭的系统也就算了，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宿主成了压迫别人的一方，那可就不是它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呃，那个，月见大人……”看着塞莉尔已经沉浸在了对近月家历史的回顾之中，近月千纱有些困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她已经从打开的窗户里看到了初升的旭日，因为血脉缺陷而产生的日夜颠倒习性开始发作起来，“我可以，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吗……稍，稍微有点犯困了……” “唔？千纱你困了吗？” “嗯……我白天的时候，比较容易犯困……” “这样啊……” 塞莉尔点了点头，然后把近月千纱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挺了挺胸，调整了一下在自己怀里睡着的爱丽丝菲尔的位置之后，将那高挺而丰满的右胸留给了打着呵欠的近月千纱，并很关心地问道： “千纱你饿不饿？” “姆欸？有一点，不过不严重……” “嗯，那就先吃饱了再睡吧。” 近月千纱看着塞莉尔以相当熟稔的姿势解开了胸前的衣服，将如牛奶布丁一般的饱满胸脯袒露在了自己的眼前，只觉得自己有点犯晕。 印象中，莱月妈妈好像没有像这样照顾过自己吧？ 也，也就是说，这是，自己第一次体验这种事情？ 作者留言： PS： 第一更，完成了 PS2： 刷池子，可真累啊 PS3： 说个之前忘了说的事情，我在写系统的戏份的时候，一般脑补它使用新井里美的声线说话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就是一直有这么个感觉 126 07 想要个新家吗？ “妈妈，我吃饱了。” “唔……唔姆？” 侧过身，看了看已经乖乖地帮自己把衣服拉好了的爱丽丝菲尔，塞莉尔有些犯困地打了个呵欠，伸手搂住了女儿的小脑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之后，小声地问道： “要出去玩吗？？” “嗯，因为睡饱了也吃饱了，可以吗？” “去吧去吧，反正外面危险的家伙都被妈妈吃掉了，别跑太远就好……” “嗯！我肚子饿的时候会回来找妈妈的。” 亲昵地撑起身子在塞莉尔脸上亲了一口之后，小爱丽丝菲尔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摸了下去，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跑到近月家的别墅外面撒欢去了，而看了一晚上各种资料记录的塞莉尔只是稍微有些困地揉了揉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体位之后，就继续抱着还在酣睡的近月千纱躺回到了床上去，并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本，让系统用远超自己思考的效率去收集、整合资料上的信息，然后总结出最终的结论来。 她相信系统不会欺骗自己，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因为说到底，它还是个恪守自己的本分的系统，虽然有时候会对塞莉尔的成长路线指手画脚，并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塞莉尔的思想方式，但隐瞒信息、欺骗感情之类的事情，它还从来没有做过，想必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来干扰到它和塞莉尔之间的共同利益吧。 “嗯，从你看完的这些记录来看，近月家在和你进行第二次接触之前，一直都只是个默默经营神社的地方性豪族，属于那种财不外露，闷声大发财的中立势力，虽然长寿和返老还童的体质还是有所体现，但是相较于型月世界的近月巫女们来说，她们在开发血脉的潜力上做得并不是太好，巫女的平均寿命只有九十岁左右，最长寿的一个也不过一百三十七岁而已……可以说是很符合这个世界缺乏神秘，人类依靠纯粹的科技进步来推动文明进步的基本世界观了。” 当塞莉尔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翻完了手边拿来的最后一本资料之后，差不多已经把近月家在一九九四年与大蛇进行第二次接触之前的情况理顺了的系统向塞莉尔发送了这样的结论，虽然看起来距离弄清楚近月家沦落至此的原因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但至少，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她们在与大蛇进行第二次接触之前，对于自身的血脉是持有什么样的看法的了。 “唔，所以？” “结论就是，在她们与这个世界的‘你’进行第二次接触的之前，应该没有像上个世界的近月巫女们一样，对尽可能让自己的血脉纯化并向你靠近这种事情，有着超乎想象的热情的……” “嗯姆姆姆姆……那就是，她们没有那么喜欢我吗？” “敬畏但不痴狂，属于正常的巫女与神明的关系吧。” “是这样吗？可是……”塞莉尔低下头，看了看正把自己的胸前的蓓蕾含在口中，即使是睡着了也依然在下意识地吮吸着的近月千纱，有点奇怪地说道：“千纱明明很喜欢我啊……” “这就是第二次接触之后的变化了吧。” 系统顿了顿，继续说道： “还记得昨天晚上这孩子迷迷糊糊地和你说的事情吗？在这个世界里，‘你’与近月家的接触并不是发生在圣杯战争的举办地冬木市，而是在她们建起神社的月见山附近，当时近月神社似乎正在举办新任巫女的继任仪式，请了很多大媒体的记者前来报道，然后就在那个时候，这个世界的‘你’突然从海中浮起，当着近百家媒体记者的面，把自己的本体完整地展现在了世人的眼中……” “欸？本体？就是，我现在的本体吗？” “至少也是你消化了大量的此世一切之恶后所拥有的那个接近二十公里的体型，对于走上了科技发展路线，并且还没有接触过任何超出自己武力解决范畴之外问题的人类来说，那样子现身的你，应该算是堪比哥斯拉一类的恐怖存在吧。” “哥斯拉……还行……它哪里有我大了？” 塞莉尔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然后马上就在猛地传来的失坠感中惊醒，晃了晃脑袋之后，才含糊不清地和向系统反问道。 “反正你是把他们吓得够呛，至少当时继任的新巫女都有些无法接受你从海里归来的事实……然后，关键点就来了。” “在这个世界的记录中，你在吓跑了当时参与仪式的大量记者，和近月家的巫女们进行了一番谁也不清楚具体内容的交涉之后，遭到了当时巡航在附近的美军舰队的攻击，并因为受到攻击而发狂，转头就在太平洋上干掉了美利坚的三支航母战斗群，并且逼出了当时人类所拥有的最强武器——嗯，你从海里跃上了天空，把还没落下的两颗氢弹给吃掉了，然后硬扛下了它们在你身体里的爆炸，这点倒是和上个世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嗯……那氢弹好吃吗？”塞莉尔打断了系统的长篇大论，相当好奇和憧憬地问道。 “呃，好吃不好吃另说，但是肯定不好消化……反正在爆炸之后，‘你’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了各国的观察卫星之上，并且相当不客气地把被你打烂的军舰丢上了太空，干爆了好几个国家的人造卫星之后，又潜入到了大海之中，就此消失在了人类的视野里——” “这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这个世界的‘你’可是当着全世界的面，把代表了人类武器发展巅峰的核武器给硬吃了下来，对于相信着自己的道路才是正确的人类来说，这可是重塑世界观也不为过的事情。” 系统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和好笑，不过本着要把信息全部传达给塞莉尔的职责，它继续说道： “然后这个世界就在冷战刚刚结束不久之后，再次陷入到了竞相攀登武器科技的备战状态，不过这次他们选了一个相当错误的道路，开始追求起对肉体上限的突破，也就是生物科技的方向……” “这不是挺好吗？把自己变得壮壮的，吃起来味道应该也会好些……” “总之，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引发近月家走向灭亡的前置环境问题，那就是整个世界都因为目睹了大蛇的力量而陷入了对突破肉体局限的狂热，那么接下来要调查的东西，就是近月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参与到这份狂潮中去的了。” “主动参与进去然后搞出了原肠动物，那我就当她们自己犯了错然后被人打了屁股，只管在这里补充必要的肉类和营养；如果是被强迫着作为实验品献出血液的话，我就可以搞死这个世界上所有十岁以上的人类，为我家的巫女报仇，对吧？” “嗯，不过如果剧情走向了后一个发展的话，我觉得你要做的事情，就不该只是扫平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然后丢下一地的幼崽跑到下一个世界去了。” “嗯？那我要做什么呢？除了扫荡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然后吃光所有大型的原肠动物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系统的话让她一下子好奇了起来。 “嗯，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吃掉整个星球啊。”系统突然就说出了一个让塞莉尔有些惊讶的回答来，并且对此感到了相当程度的兴致勃勃，“别的不说，在占据星球主导地位的人类文明被毁灭之后，被原肠动物病毒破坏了的生态也很难再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之中，如果按照你原本的预想，这个世界将成为只有原肠动物与人类幼崽共存的世界，而显然的，人类的幼崽是不可能在失去了大人们的庇护之后，还有能力重建文明的，也就是说，她们将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被原肠动物们赶尽杀绝，然后整个星球都成为原肠动物的乐园……塞莉尔你不会喜欢这样子的发展，对吧？” “嗯！当然不喜欢！” “对吧？所以我的建议，是你用吃掉整个星球的方式来夺取这个世界，按照你所拥有的天赋来看，吃掉半个地球的质量之后，你的本体就能长大到足以超过地球的程度，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把你喜欢的人类幼崽安置下来……比如，用你的身体，作为她们的新家？” “仔，仔细说说看，系统！！！” 塞莉尔咽了咽口水，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全身上下都在为系统的提议而热血沸腾的感觉。 吃，吃掉一个星球？然后让可爱的人类幼崽们在自己的身体上定居？那，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地享受被人类的幼崽们所包围的快乐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饿肚子了？ 哇，这个，这个，怎么拒绝得了啊？ 看着激动地差点没把怀里的近月千纱给呛到的塞莉尔，系统暗暗地叹了口气，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机智而感到了自豪。 它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人类会在塞莉尔面前迎来什么样的结局，但，抱着对人类这个种族的爱与信任，它还是想给这个种族留下一些火种。 所以求求你们，在我想清楚要怎么改进塞莉尔的进化路线之前，不要做出什么自爆的行为了。 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作者留言： PS： 今天本来预计还有两更…… 但是不知道写不写得完 PS2： 唉，下一更出来的时候告诉你们有没有第四更把 127 08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人类所走上的道路，是否真的就是最适合人类的道路呢？ 关于这个问题，人类的态度以某一年为时间点，相当分明地被划分成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一九九四年之前，人类依靠着发展科技而获得了飞跃式发展的文明，成为了地球生物链中无可置疑的霸主，对于自然资源和星球未知领域的探索程度，达到了地球有文明诞生以来的最高值，并伴随着科技的进步，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个峰值推向更加难以企及的高度。虽然也有在探索时发生过一些失败与意外，但是人类始终相信，自己的种群有朝一日，一定能够凭借着智慧与双手，完全地了解自己的母星，并昂首阔步地走向比母星更辽阔无数倍的宇宙，将人类文明的光辉播撒到更遥远的地方去。 而第二阶段，则是以人类与大蛇发生正面接触的一九九四年十一月八日为起点，并在之后的日子里引起了全世界思潮的一次旷日持久的辩论。 大脑与肉体，科技与生物，两种进化方式，究竟孰优孰劣？ 谁也说不清楚。 科技确实为人类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进步，但是就在人类沾沾自喜的时候，一直在他们还未曾踏足深入的海洋中盘踞的大蛇用自己的肉体告诉了傲慢的人类，他们绝非是母星所选择的唯一种族，在他们不曾知晓的地方，还有如她一般默默进化出强大肉体的生物正在沉睡着，时刻等待着醒来，重新从人类手中夺回星球统治权的那一天。 人们总认为，在进入了热兵器时代后，自然界就再没有了能够在正面与人类武器相抗衡的生物，但在那如同神明一般的大蛇面前，即使是人类引以为傲的最终兵器，也不过是可以吞入腹中并安然承受的食物而已，甚至，连他们引以为傲的人造卫星，也无法逃脱被对方生生击落下来的命运。 这种当着几乎全世界人类的面发生的冲击，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神使大人，我们真的是被选中的孩子吗？” “当然，我亲爱的……” 穿着极富宗教色彩的长袍的老人俯下了身，轻轻握了握这个刚刚被自己带回集会所的孩子的小手，望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绯红一片的眼睛，温和地说道： “虽然与女神的金色瞳孔不同，但我相信，如果你们能够把自己的血液纯化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够触碰到被女神所祝福的巫女们的层次，拥有和她们一样金色的眼睛，以及不老的身体。” “但是，外面的人们，都说我们是被诅咒的怪物，说近月神社的巫女是招来了原肠动物的罪魁祸首，侍奉大蛇的她们是整个人类的罪人……他们，都错了吗？” 头上长着一对兔子耳朵的女孩用手绞着自己有些脏兮兮的衣摆，用很不自信的声音向老人提出了疑问，老人思考了一番，用有些模棱两可的语气回答了女孩的提问。 “我不知道具体的答案，亲爱的……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想要从这样的争论中得到什么样的回报，但是我清楚一点，” 老人和蔼地冲她笑着，用很疼爱的力度摸了摸女孩头顶的一对兔子耳朵。 “你们身上所出现的异常并非是诅咒，而是神明赐予你们向她的方向前进的祝福，虽然在前进的道路上会有人因为承受不了这份祝福的重量而失败，但在你们的前方，一定会有温暖而充满希望的未来。” “神使大人……” “好了，进去里面吧，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吧？虽然我这里能够给你们提供的东西并不算丰盛，但至少让你们填饱肚子安心长大还是可以保证的。” 老人笑着把兔耳的女孩带进了集会所的餐厅里，穿过有些黑的走廊之后，映入女孩眼帘的，是七八个和她一样，有着红色的眼睛以及因为原肠病毒的侵蚀而出现生理结构变化的女孩，她们穿着整洁干净的衣服，正眼巴巴地坐在餐桌旁，等待着今天的午餐被送到桌上，在注意到穿着神职人员长袍的老人和他身旁的女孩后，她们齐齐地转过头来，对着老人发出了开心的呼唤： “神使大人！” “嗯，乖，今天都有好好完成我布置的作业吗？” “有！” “那有没有给安吉小姐添麻烦啊？” “没有！” “我还帮安吉小姐切了苹果！” “我帮安吉小姐削了洋葱！” “我，我帮安吉小姐吃了她不喜欢的青椒……” “啊！犯规，这是犯规！这也能算是帮安吉小姐的忙吗！？” “安，安吉小姐自己都说了，谢谢我的帮助，怎么就不算帮她的忙了啊！？” 看着屋子里的同类们因为相当鸡毛蒜皮却又很有家常气息的话题吵闹了起来，被老人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女孩咽了咽口水，开始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了。 如果大家都相信神使大人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他一定一定，是不会欺骗自己的吧？ “好了好了，回到你们的座位上去，要开始配发午餐了，不好好坐好的孩子，可是没有牛奶可以喝的哦？” 推着相当大一辆餐车从厨房的方向走出来的金发美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因为自己而吵闹起来的孩子们，“吓”得她们马上各自摆好了被好好教导过的进餐姿势，等待着这位被她们叫做安吉小姐的大姐姐来给她们分发午餐，而见此情形，老人笑呵呵地在兔耳女孩的背后推了一把，示意她坐到餐桌上的空位上去，注意到有新人加入的安吉也在分发面包和果酱之余，冲着兔耳的女孩笑了一笑，给了她一个很让人安心的第一印象。 “新来的孩子啊？嗯，坐到长崎先生的位置上去吧，我把留给他的午餐分给你，记得好好吃完哦。” “啊哈哈哈，安吉小姐，不会这么绝情地要让我一个老人家饿肚子吧？” “当然是……会的。” 安吉俏皮地冲着餐桌上的女孩们挤了挤眼睛，逗得她们纷纷咯咯笑了起来，而被叫做长崎先生的老人也因此而摇了摇头，带着一脸被抛弃的无奈表情转过了身，向着集会所的客厅走去。 “好好好，我不和你们这些还在长身体的孩子抢吃的了，不抢了，不抢了……” “神使大人慢走~” 已经习惯了长崎与安吉之间互动的女孩们相当乐观且整齐地对着长崎的背影挥起了手，而安吉也在爽朗地笑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开始分发起了餐车里的食物来。 对于新加入到【上神集会】这个新生宗教团体的兔耳少女来说，今天是她彻底告别脏兮兮和饿肚子生活的一天，也是让她重拾起对未来信心的一天。 特别是在把香香软软的面包吃到肚子里，再加上一口香甜的热牛奶的时候，这种信心，就变得更浓了。 …… 午后，长崎佐悟的办公室之内。 “进展得如何了，长崎？” 经过了特殊处理，难以辨明原本音色的男声从电话中发来了询问，而接起了电话的长崎佐悟则保持着脸上乐呵呵的慈祥笑容，很平静地回答道： “如您所希望的那样，阁下。” “有把握让那些小鬼体内的侵蚀率在预定的时间内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吗？” “按照现在的进度，大概是没问题的。” “我不需要大概这种回答！给我用最准确的答复！” 电话里的男人显得有些粗鲁，不过已经和他打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交道的长崎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发言态度，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桌面上摆放着的一叠文件之后，他沉稳地回答道：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阁下……在您需要她们站出来，向安全区内的人们展示‘被诅咒的孩子’的危害性的时候，她们一定会以您想要看到的姿态登场的。” “哼，你有把握就好……官面上的事情，我会帮你知会一声的，用以购买食物的资金也会按时打到你们【上神集会】的账户里，好好继续你神棍和骗子的工作吧，长崎佐悟。” “劳您费心了。” 将经过重重保密之后才打过来的电话挂断，长崎坐在自己的扶手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而早已在他办公室的门口等候多时的安吉也在此时走了进来，端着一份专门为长崎佐悟搭配的午餐站到了他的办公桌之前，一边将堆满了满是绿色的餐盘推到长崎佐悟的面前，一边问道： “他们又开始催促你了？” “很正常的事情，有人在推动他们不想要看到的东西出台，他们作为被掠夺的世代的代言人，自然是要做出点什么东西来反对和抗争一下的……哦，不……” 长崎佐悟低头看了看自己健康到一点肉末都见不到的午餐，苦着一张脸向金发的安吉发问道： “真的没得谈？” “没有，我还想让你多活几年，多从那些家伙手里骗点钱出来，给这些孩子多过几天不用挨饿挨冻的日子呢。” “唉，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长崎佐悟像是认命了一般，将一块几乎没有味道的花椰菜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叹息道： “越是和这些孩子相处，我就越是希望自己当初为了坑骗别人钱财而编造出来的东西是真正可以实现的东西，如果血液纯化真的能够让她们变成近月的巫女那样子，该多好……” “她们的血液侵蚀度，又增加了？”安吉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这让她有着西方立体五官与东方柔美线条的脸蛋看起来更加具有魅力了不少，“怎么会，我一直有好好控制她们的饮食的……” “那是当然的事情啊……”长崎咽下了嘴里的花椰菜，摇着头说道：“原肠动物病毒有着能够该写、重组基因的能力，即使‘被诅咒的孩子’们身上有着能够抑制这种特性的基因，也无法阻止自己最终变成原肠动物的命运，更不要说这些生下来就已经出现了与身上的原肠动物基因相近的生理变态的孩子，越是长大，她们被原肠病毒侵蚀的速度，也就越快，不是你我这种半吊子外行人的一点努力就能改变的事情。”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接受这种事实才在你这里留下来的。” “我当然知道，安吉·弗洛伦斯……你不是那种想要依靠博出位的猎奇照片而出人头地的人，我知道。” 长崎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餐盘里一点油星和肉末都见不到的午餐，自嘲地说道： “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全世界那么多科学家绞尽脑汁都没法改变的事情，我们两个外行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可爱的孩子被身体的恶魔侵蚀，然后如那些该死的政客所期待的一样，变成他们攻击政敌捞取政绩的工具吗！？” 面对安吉恨不得把办公桌给拍穿了的质问，长崎苦笑着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又指了指安吉的脑袋，用掩饰不住痛苦的声音说道： “我们可以，试着在她们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她们，给她们留下一段能够感觉到温暖的回忆，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会因为亲朋好友的死而将怨恨倾泻到无辜者身上的混账之外，还有明白她们也只是无辜的孩子，愿意给予她们信任与关照的好人……” “我们能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安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默默收回了自己在桌子上拍得生疼的左手，许久许久之后，才无奈地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等待，并心怀希望吗……可是希望，何时才会出现呢？迟到的希望，又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 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两个负责主持【上神集会】这个新生宗教团体的人相对无言，即使是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什么温暖的意味。 作者留言： PS： 三更了，修不动仙了，唉 PS2： 说说更新的问题吧 好像在开始这本书的写作之后，我和大家都莫名地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每天的更新至少三更保底，每一更的字数至少三千起步 现在，我想把每天保底的三更三千字，降低到保底两更三千字 因为太累了，按照之前的标准写的话，每天的基础更新就是差不多有一万字的水平，放到其他作者的身上，已经是两更保底，再多三更加更的更新量了，维持着这样的保底更新去还欠更，抱歉我现在的水平真的做不到 而且长此以往的话，构思剧情时候的脑力也有点跟不上消耗，很容易就会因为某一瞬间的卡壳而彻底卡死，或者导致更新的质量下降，我想这个也是大家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以后 虽然还是会每天三更三千字的章节，但是会算成保底两更加上还更的一更，尽量早点把欠的更新还上，然后看看行情开一开刀片的悬赏 希望大家能谅解 PS3： 骨傲天回来了，真好康 PS4： 该歇了 128 09 大蛇正注视着你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了。 近月千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已经偏斜到快要落下地平线的太阳，愣了好一阵子，才勉强从连自己是谁都有些记不清楚的沉睡中清醒过来。 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暖和得像是回到母亲的腹中一样，身下的床，脑后的枕，无一例外都是能够给自己提供柔软而温暖的睡眠体验的上级品，再加上肚子里饱饱的暖暖的，简直像是只有梦里都不一定会有的美好时光…… “我睡了……整整半天吗？” “哪有那么短……” “欸？” 近月千纱楞了一下，转头看向了正鼓着小脸，以怨念满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爱丽丝菲尔，本就睡得有些糊涂的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千纱姐姐好狡猾，这样子霸占着妈妈的胸口睡了一天还多，害得妈妈都没办法陪我出去玩……” “一，一天还多？” 近月千纱被这个回答给吓了一跳，但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之后，她又不得不承认小爱丽丝菲尔说的很可能是真话。 身体变得好轻，就好像那些一直在自己身体堆砌的疲惫全都被一扫而空了一般，而从腹中传来的强烈饥饿感显然也不该是仅仅一顿饭没有吃的程度，在小爱丽丝菲尔点出了这一点之后，近月千纱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传出了雷鸣一般的抗议之声来。 “哈姆……” 因为近月千纱的睡脸实在是太过安静可爱以至于把自己也看困了的塞莉尔打了个呵欠，也在差不多的时候慢悠悠地醒转了过来，她揉着自己的眼睛，睡眼惺忪地向小爱丽丝菲尔问道： “爱丽，天亮了吗？” “天已经要黑了，妈妈。” “欸~我睡了这么久吗？” 看着睡得比自己还懵逼的塞莉尔，近月千纱不知怎么地，突然就笑出了声来。 原来大家一直在追寻的神明大人，平日里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啊…… 嗯？为什么我冒出这样的想法来？ …… 呵欠连天地给两只幼崽提供了晚餐，并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之后，塞莉尔回到了客厅里，准备让系统帮帮忙，修复一下那台一直到一年前都持续地为近月千纱提供着人类世界信息的电视，打算通过这样的渠道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报，顺便决定一下之后的行动路线。 “欸！？月见大人您还会修电视的吗！？” “唔，其实也不太清楚要怎么弄，但是之前的话，还是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通常拍一拍就可以让电视恢复使用了来着……” 嗯，确实是拍一拍就能修好的，只不过负责拍的人不能是塞莉尔自己，而是必须要交给系统这个擅长计算的内置思考回路来执行，否则的话，塞莉尔一巴掌下去的结果，只可能是让不甚坚固的电子产品直接报销，甚至连一点完整的零件都拼凑不起来。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找我兑换精细操控身体力量的方法吗？” “等我的身体长大到定型之后再说吧~” “那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没戏呢……” “不是有系统你在嘛~” “行了行了，额外再加一成的抽成，这种需要细致出力的活计，我就帮你全揽下了。”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点数，系统你又帮我用掉了多少点数啊……” 回忆起之前自己试图忽悠塞莉尔学一点控制力量的技巧时所发生的对话，此时正接管了塞莉尔身体的系统暗自叹了口气，眼中解构一切的神光一闪，便将眼前电视机的结构扫描了个清清楚楚，在弄清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后，它计算好力道，猛地在电视上一拍，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摇晃，原本就只是因为有些老化和清理不当而没法工作的电视便在近月千纱惊喜的目光中，再一次亮了起来。 “呜哇！？好厉害，居，居然真的做得到吗！？” “哼哼，那当然。”赛丽尔挺起了胸，得意地接受了近月千纱发自真心的赞美，然后摸索着摁了几个按钮之后，便把画面跳转到了眼下还能够接收到的频道之上。 那是东京地区的一个电视台，正在播放着关于东京地区统治者的一条新闻。 “今日，圣天子陛下再次现身，向媒体阐述了关于接下来数年中东京地区的重建计划……” “啊……所以我们这是在东京地区附近吗？” 塞莉尔点了点头，然后便舒展着身体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开始让系统帮忙收集起新闻里所传递出的信息来，而在客厅里最大也是位置最好的沙发被塞莉尔霸占之后，近月千纱和小爱丽丝菲尔也爬到了那个沙发上坐下，依靠着塞莉尔的身体，摆出了相当咸鱼的姿势来。 “妈妈，这个好无聊，可以换一个节目吗？” “嗯姆，看完就换。” 根本没有用心在看的塞莉尔含糊地回答了一句之后，继续将自己的精神与系统连接在一起，倾听起了正在根据电视里的信息总结情报的系统的喃喃自语来。 “有意思，近月家的最后据点建立在距离主角人物活跃最广泛的东京地区附近，在原肠动物战争的九年之后，还能够维持供电供水，甚至还能接收到电视信号，是有人在帮忙掩盖这里的存在吗？还是说建立这里的时候，近月家的人就想办法搞定了这些东西，好让前来避难的人员能够保持对外界信息的了解呢？” “系统，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有点听不懂……” “简单地分析一下这个地方的特殊性而已。在这个世界接受了关于你的信息输入之后，原本只是默默无闻的巫女家族，似乎在某个节点上成为了这个世界背景构成的重要部分，并且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世界的原本设定，我现在需要把具体的改变该甄别出来，然后才能带着你去找到真相。” “那，需要我帮忙吗？” “有，把你家的两只幼崽管好，别让她们随便调换节目频道……实在不行就奶上去，分散她们的注意力，反正你之前吃掉了不少原肠动物，营养充足的情况下应该有不少富余吧？” “您真懂。” “啧，又在说怪话。” 于是，塞莉尔就开始了一边假装看电视，一边和想要看点不一样东西的近月千纱还有小爱丽丝菲尔斗智斗勇的工作，依靠着自己体型上的优势，成功让两只幼崽放弃了从她手里抢过遥控器的想法，并维持住了让系统不断收集情报的局面。 “天童集团宣布承建……” “第三十九区重建计划已经公布，预计在……” “司马重工公布新的武器装备……” …… 有用无用的新闻一条条从播报员的口中被念了出来，刚刚才睡醒不久的塞莉尔在这种无趣又无聊的催眠节目面前，又一次生出了犯困和想要睡觉的念头。 “新兴宗教团体【上神集会】举办了新的公开活动，作为日本领域内极少数崇拜着原肠动物的宗教团体，曾一度被认为是邪教的【上神集会】的重新露面，是否正预示着当局在进行某种尝试呢？” “姆欸？”稍微不那么无聊一点的新闻让差点睡着的塞莉尔抬起了头，睡眼惺忪地看向了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崇，崇拜原肠动物？怎么还有这种想把自己往丑了变的人啊……” 画面中，穿着一身很考究长袍的老人正站在一个头上长着犬类的耳朵，眼睛绯红的黄发女孩身旁，一脸神棍样地对前来采访的记者说道： “崇拜原肠动物？不不不，我们的信仰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改变了世界的大蛇。虽然有很多人对我们的信仰与信条有着错误的理解，但我相信他们最终会明白，他们的不解与愤慨只是出于自己没有被选中的不甘而已，大蛇已经为我们揭示了新的进化之路，我相信我身边聚集的这些孩子当中，一定会出现超越限制的被选中者，并用自己的成功，向人们证明他们的错误……” “嗯，有意思，这就是改变吗？” “姆欸？什么意思？” “原本，这种支持原肠动物为神明，相信被诅咒的孩子们其实是神明所派下来的使者的宗教团体，应该是在日本境内完全绝迹了的……结果现在，在这个圣天子刚刚陈述了未来一段时间内东京地区发展状况的节骨眼儿上，曾经一度被认为是邪教的【上神集会】又冒出来开始公开活动，这里面，可就有很多门道可以说了啊。” 相较于系统对【上神集会】的发言人所代表势力的关注，塞莉尔的注意力则被老人身旁那个有些畏畏缩缩，但还是努力摆出一副眼光笑容的犬系少女所吸引，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个有着犬类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女孩之后，她低下头看了看正趴在自己怀里的爱丽丝菲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虽然爱丽也很可爱，不过这种有着和人类不一样耳朵还有尾巴的幼崽，也是很讨自己喜欢的类型啊…… 如果那个老头子说的神明是指自己的话，那自己还真挺愿意选中他身边的兽耳少女的…… 作者留言： PS： 犯困，睡个午觉之后继续起来写书吧 PS2： 今天是人类圣经开播的日子 希望不会让人失望 129 10 开始行动的主角们 “喂，昨天的新闻看了吗？” “看了，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问题吗？” “那个【上神集会】的老骗子啦，你说他是怎么从政府那边骗到重新活动的许可证的？” “嗨，谁知道呢？无非就是些肮脏的交易罢了……说到底，崇拜原肠动物和崇拜大蛇，有任何的区别吗？要我说，这些崇拜原肠生物和大蛇的宗教，全都该直接暴力镇压了才好。” “可不是么？反正都是聚集了一大堆被诅咒的红眼小鬼的地方，直接用炸弹炸进去准没错的，喜欢和那些怪物混在一起的家伙，谁要把他们看作是人类啦……” 空空荡荡的同性恋酒吧中，几个正在打扫大堂，为晚上的营业做着准备的男人半是嬉笑半是认真地讨论着在这个时代接受度相当广泛的暴力话题，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理着酒吧的环境，一边忍不住把关注的目光投向酒吧外围的走廊，期待着楼上新开业不久的民警公司里唯一的民警从自己的酒吧门前经过。那个总是摆出一脸严肃表情的俊朗小哥，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引到他们的目光，虽然对方从来都没有对着他们投来过任何正面的目光，可是又有谁能阻止他们肆无忌惮地看一看自己欣赏的小帅哥呢？ 而且万一，万一哪天这个小帅哥心情不好，误打误撞地闯到这里来借酒消愁呢？他那个刁蛮的女上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懂人心的家伙，怎么可能照顾得好那个似乎是姓里见的小哥呢？ “来了来了，他来了。” “哦哦哦哦！” 几个都对里见莲太郎青眼有加的男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迫不及待地各自抢到了一个能够看到走廊上景色的位置，满怀期待地看了过去。 一个看起来刚刚十七八岁的清秀少年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忧愁神色，从二楼的楼梯上走了上来，他的身材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但是却给人一种相当精干的感觉，因为有经过相当长时间锻炼的缘故，他在行走之时会自然而然地带上一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规律感，配合着他身上做工干练的修身服饰，即使只是一个转身，也会让这群经营着同性恋酒吧的男人们感到相当程度的愉快。 大概就和正常取向的男性看到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天童木更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差不多的感觉。 “哟里见小哥，今天也依然还是相当帅气迷人啊~” 然后，围观的酒吧工作人员们就看到那个总是绷着脸的小帅哥猛地一抖，露出了一丝狼狈的模样，然后加快脚步从楼梯之上消失了，而见此情形，几个因为重复性极高的打扫工作而感到无聊的男人们，纷纷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哎哟，我就是喜欢他一直维持的小酷哥模样猛地出现缺漏的样子……” “哈哈哈哈，每天都让人家给我们带来好心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找个时间，我们请他喝顿酒怎么样？” “喝酒就算了，他肯定没有胆子接受的……不如你去请他喝杯红茶？” “哈哈哈哈，你这可是比我还要更恶劣的想法啊……” 男人们大笑着，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上，仅有一个男人还留在能够看到走廊风景的地方继续工作着，并在看到不情不愿地跟在里见莲太郎身后出现的那个娇小身影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对着她比出了一个相当粗鲁的中指，同时用口型向那个目光刚好从这边扫过的女孩说道： 从里见小哥身边滚开，你这怪物。 留着红色双马尾的女孩眼神冷漠地转过了身，慢吞吞地朝三楼的天童民间警备公司走去。这样子的挑衅，蓝原延珠已经见过很多次了，只要不是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恶劣举动，她都懒得摆出什么敌对和不满的表情来了，反正那也只会让这群渣滓更加兴奋，还不如当做没有看到来得好……至少，这群社会的边缘人，也不敢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来。 “来的好慢！” “我可是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后，赶死赶活地在最终时限之前踏进公司的大门了啊，能不能不要为难我这个还要带孩子的可怜人了，木更小姐？” “哦，那延珠她人呢？” “啊？延珠……欸！？延珠！？” “大呼小叫地干什么啦……本小姐在这里呢。” 有气无力地回答了里见莲太郎的呼唤之后，蓝原延珠有些无精打采地从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大门走了进来，用还没那么敌视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对着里见莲太郎使小脾气的天童木更，准确地说是看了一眼她的胸口之后，很咸鱼地往边上的沙发上一躺，摆出一幅我什么不管你们慢慢谈的模样来。 天童木更与里见莲太郎对视了一眼，各自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虽然说蓝原延珠现在还不是那么像一个她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模样，但至少，已经比她刚刚被分配给里见莲太郎作为起始者的时候要好上不少了，托这个丫头的福，必须要想方设法打开她心防的自己两人也慢慢能像是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在不涉及到那些不可触碰的话题之前。 “所以，那么急急忙忙地把我从学校里叫出来是什么原因？终于是抢到了相应的任务委托吗？” “哼，那那自然是不用说明你也该明白的事情……只是，我必须非常严肃、正经、郑重其事地告诉你，里见莲太郎同学，”天童木更双手抱胸，用相当痛心疾首的表情，沉重得说道：“公司，已经开始负债运营了，如果你这一次还是不能好好地把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任务完成的话，我们，就要，一起，被饿死在各自的家里了，明白吗？” “那个，我暂时还不至于会饿死……” “那就是说你忍心看着已经不得不拖着这副身体去拼抢超市特价商品的我饿死吗？” 看着眼前表现出了相当深厚表演功力，一幅泫然欲泣表情的黑长直天童木更，里见莲太郎想了想，有用余光扫了一眼天童木更已经搭在腰间长刀上的手臂，从心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的，我当然会努力完成任务，提高和延珠之间的默契程度啊……” “啊，哪方面的默契？大人的意味吗？” “住嘴啊我才不是那种会对小学生发情的禽兽！我说的是同伴的意味啦，战斗同伴！” 躺在了沙发上的蓝原延珠侧过了脸，一幅完全不信的表情，但被她这样开了个玩笑的里见莲太郎也没有太过生气，只是叹着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接过了天童木更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阅读起上面已经被天童民间警备公司所接下的两个任务来。 “呃，木更小姐，请允许我问两个问题……” “说。” “为名为【上神集会】的宗教团体提供活动安保……这个团体难道不是信仰原肠动物的异端宗教吗？为什么前段时间已经被认定为邪教的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活动啊？” “还能是什么，上面的人打算借着他们的活动试探一下底下的民意呗，应该是有什么相应的法案要出台了，然后由支持他们活动的人发布了招募民警维持安保的任务，以此来防范反对他们的人借机生事吧……你不是当初被看好成为政治家的天才少年吗？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来问我了……” “不，我只是，稍微有点奇怪而已……” 里见莲太郎摇了摇头，默默把这个特地标注自己信仰的对象为掀起世界变革的大蛇的宗教记在了脑中，然后关闭了这个报酬优渥的委托，看向了另一个任务委托，眉毛忍不住往上挑了一挑。 “对未探索领域的某个地区进行侦查？这又是什么人发布的任务啊？” “似乎是某个大学的科研团体吧，根据我从他们那里了解到的说法来看，他们是在核查水电的账单时注意到了对不上的账目，然后去电力公司和自来水公司调查了一番之后，发现这些对不上的水电消耗，似乎是被一个位于未探索领域内的地方给消耗掉的。” 天童木更用手指捋了捋自己鬓角的发丝，摆出了相当认真的表情来。 “你明白的吧，未探索领域之内，到处都是对人类来说相当于天敌的原肠动物，至少在我们了解的情报范围内，未探索领域一直都是人类目前无法踏足的危险之地。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有人发现，在未探索领域之内，还有一个还在消耗水电的人类居住地正在被使用，并且在原肠动物战争之前，这个地方就已经通过某种门路，把自己的消耗隐藏在了某个大学的账目之中，如果不是因为管理层的更替，甚至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存在……你说，怎么可能有人忍得住这份心痒难耐呢？” “你这是在逼我不得不全力以赴啊，木更小姐……” 里见莲太郎叹了口气，将笔记本电脑合起，异常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右手，感受着其中与人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力量，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第二个任务的委托人？” “明天下午，他们打算再招募几个可靠的民警之后就开始行动。” “我明白了……延珠，有信心和我一起做好这个任务吗？” “噢，超有干劲的（棒读）。” “哇你稍微积极一点好不好啊！！！” 作者留言： PS： 等我看完京紫就写第三更 PS2： 稍微有点卡文，大概是因为被圣经的气息震慑了吧 看完就能痊愈了（躺） 130 11 答案会给你快乐吗 “系统。” “先吃完再说。” “我觉得你在虐待我的味觉器官……” “虽然你的嘴巴已经被近月家的巫女给养叼了没错，但是贪食之蛇是没有味觉和感觉的，这一点我比你自己还要更清楚。” “但还是很难吃啊……感觉一直这样吃下去，嘴巴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它们恶心的味道来。” “这是为了帮你补充营养啊，虽然说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普遍不算高，即使是阶段V的原肠动物在你面前也没什么难处理的，但是它们作为食物来说，可是能补充很多你缺失的东西的。” “缺什么？” “基因进化的多样性和可能性……虽然你身上的血统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传承了，但是考虑到你只喜欢雌性的人类幼崽的问题，如果不从源头上给予她们更多一些的可能性，她们的进化之路，可是走不了多远就会卡死下来的，仅仅人类，终究不能代表地球这颗星球所孕育的所有生命的可能。” “好吧……” 塞莉尔愁眉苦脸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着气继续指挥贪食之蛇去绞杀周围的原肠动物起来。 系统的计划，是让塞莉尔在探索事情真相的同时，对周围的原肠动物进行扫荡式的进食，尽可能多地从这些因为基因被该写而进化成了各自不同模样的原肠动物身上，汲取到赋予他们怪诞模样的基因，并通过复杂的重组使它们融入到塞莉尔的身体中，为她现在已经庞大无比的身体赋予更多进化的可能性。 在它为塞莉尔设计的进化道路之上，有着一个相当关键的进化分支点，那就是在塞莉尔的身体成长到拥有媲美行星的质量之后，该选择成为星空巨兽的实体进化道路，还是干脆选择将自身的存在能量化的问题。 实际上，更适合塞莉尔的进化道路，肯定是依靠自己几乎等同于作弊的起源天赋——成长与吞噬，一路通过吞食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巨大，直到达到她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体型。 这条道路的前景可以说是相当广阔，只要控制好每一次选择世界的风险，就能让塞莉尔以相当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最终达到那被整个诸天万界都恐惧与敬畏的无限之兽拉法罗的境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相应的，选择这条道路，就意味着塞莉尔会在成长的道路上成为毁灭无数文明的天灾，并招来所有想要保证自己文明存续的种族的敌视，相对来说，风险较大。 而另一种成为能量体生物的道路，虽然不是很契合塞莉尔本身的性格，但相较于星空巨兽的进化方向，这种进化路线可以说更容易保证自己的生存，并且也不算太容易招来其他文明的敌视，毕竟在成为黑洞级别的存在之前，能量体生物都能在不引起大范围关注的前提下，通过汲取真空零点能来满足自己成长的需要，不过想要从有血有肉的生物转变为能量体，自然是需要脱胎换骨级别的改造，那种巨大的消耗，可远远不是一条还局限在行星系之内的小蛇能够负担得起的。 之前前往型月世界夺取大圣杯之中的此世一切之恶，是为了让塞莉尔能够初步拥有将身体改造为能量体的可能性，而选择来到黑色子弹的世界，则是为了方便地补充地球上所能够寻找到的，代表了肉体上不同进化方向可能的生物基因。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塞莉尔在这个世界甚至不需要接触这里的人类，只需要简单地把统治了这个世界的十一只黄道带都吃掉，就能够完成目标了，毕竟以她现在的体型，想要吃掉那些没什么神秘加成的阶段V原肠动物，也确实没什么难度。 不过既然现在出了点意外，导致塞莉尔最终肯定会走上吞噬世界的道路的话，那么系统就需要去除掉走能量进化的这个路线，全力以赴地让塞莉尔在肉体进化的道路上走得更稳更远了。 原肠动物病毒，说到底也就是一种为了让人类的肉体进化到更高程度而诞生出来的病毒，通过病毒所附带的基因改写能力，强行让人类的基因与另一种生物的基因进行组合，并以此来强化人类的身体素质，使其达到近乎于超人的程度。虽然因为没能控制好程度的关系，让病毒失控并导致了感染者在受到一定程度的侵蚀后失去人形的结果，但这对于塞莉尔这种非人生物来说，只要它该写基因组合的本质没有变，那么无论是多么弱小的原肠动物，都是能够成为她成长养分的存在。 毕竟，世界上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不会存在完全相同的两只动物，只要是不同的个体，就意味着不同的进化可能性，交由系统剔除掉无意义的负面基因之后，重新编排组合起来的大蛇基因，将会有着能够包容整个地球生物进化史的无限可能，到时候就算是将大蛇之血赋予寄居在她身体之上的生灵，也能够保证她们都能够拥有各自独立进化下去的可能。 作为吞噬星球并孕育子嗣的母兽，自然是要为子嗣们的未来做些考虑的。 “呐，爱丽丝菲尔……” “什么事，千纱姐姐？” “我怎么有一种月见大人禁止我继续捕杀原肠动物，是为了和我抢食物的错觉呢？” 跟着塞莉尔一起出来狩猎的近月千纱看着连老鼠型的阶段I都没有被放过的，干净得像是从来没存在过原肠动物这种东西的山林，忍不住歪过头，向自己身边的小爱丽丝菲尔发问道： “难道对于月见大人来说，原肠动物算是美味的食物吗？” “嗯姆……应该不是吧？”小爱丽丝菲尔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妈妈之前尝过一次原肠动物的肉，当时差点没有被恶心到吐出来，按照妈妈从不浪费食物的习惯来看，味道对她来说一定很差……但是为什么现在还要吃呢？” “因为，生活所迫？”近月千纱回忆了一下在书房里看到过的老照片，“月见大人那么大的身体，想要吃饱的话，应该需要很多很多的食物吧？所以才不得不连这种小东西都不放过……” “这就，不知道了。”小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妈妈的食物一般都是金眼睛的大姐姐们负责的，我只知道妈妈每天都让我吃得饱饱的……” “等一下！？你说，金眼睛的大姐姐？”近月千纱猛地被吓了一跳，她一把拉住了正在往前追去的小爱丽丝菲尔，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说，她们是和我一样的人？” 她的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变成了金色的蛇瞳，小爱丽丝菲尔仔细地端详了一番之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对啊，有十几个和千纱姐姐眼睛一样的大姐姐负责照顾妈妈的日常起居呢……嗯，她们也和你一样姓近月，是供奉妈妈的巫女呢。” 近月千纱倒吸了一口冷气，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上小爱丽丝菲尔的话才好。 刚刚的那一番话，里面所包含的信息实在是有些太过爆炸了，甚至达到了让近月千纱感觉自己的脑子开始不够用的地步。 根据之前的闲聊，近月千纱可以确定，自己眼前的小爱丽丝菲尔，确实是个只有三岁的孩子，并且是由月见大蛇亲自诞下的子嗣，虽然也有奇怪过为什么小爱丽丝菲尔没有像塞莉尔一样有着人身蛇尾的体态，但在今天之前，近月千纱一直都认为她是和塞莉尔一起，居住在某个人类所未能探查到的地方的存在。 可是按照小爱丽丝菲尔刚刚说的话来看，她和塞莉尔，实际上是居住在人类巫女所建立起来的神社中的，在她再次登上日本的土地，并一路寻找到自己这边来之前，一直都有名为近月的巫女在负责照料她们的日常生活…… 也就是说，自己眼前的月见大人，实际上，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近月千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感觉有到一阵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正在自己的脑中来回搅动着，像是正在将什么深埋在自己脑中的东西释放出来一样，而小爱丽丝菲尔在注意到近月千纱所显露出来的异常神态之后，马上拉住了她的手，很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个，千纱姐姐？你不舒服吗？” “稍微，有点头疼的感觉……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情，让我缓一下就好，缓一下就好……” 近月千纱一瞬间苍白了不少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了一个让人担心的笑容，她慢悠悠地找了一棵能够依靠的大树坐下，抱着脑袋，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错了，全都错了。 所有人都被自己想当然的判断给欺骗了。 难怪无法找到月见大人的踪影，难怪在上千年的时光里，一直没有再出现和她相关的接触记录…… 这个答案，可真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开心啊。 作者留言： PS： 三更完成，睡了睡了 PS2： 老实说，京紫，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画面满分没得说 但是叙事节奏感觉很普通，似乎和原作那个评价很高的开头选了完全不一样的切入点 不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持观望态度吧 131 12 大概会错身而过的旅途 “这里就是……委托人希望我们集合的地方吗？” 里见莲太郎抬起头，用很有些怀疑的声音向身边的人发问道，而不同于他的质疑，天童木更完全没做任何怀疑地就走进了这座有些老旧的研究所之内，同时拉着蓝原延珠的手，好让这个小家伙不要在外面磨磨蹭蹭太久。 在与原肠动物的战争中，拯救了人类的特殊金属——錵，对于原肠动物所拥有的特殊自愈能力有着相当程度的克制，人类能够最终建立起安全的聚集地，便是因为发现了巨型的錵制石碑能够散发出类似于结界一般的特殊波动，影响阶段V之下的所有原肠动物的神经，使它们尽量不要靠近巨石碑。可以说，绝大多数人类的命，都是錵这种诞生于火山活跃地带的特殊金属给的。 而錵作为能够克制原肠动物的特殊存在，自然是会对同样有着原肠动物因子的“被诅咒的孩子”们有效果的，虽然不算太大，但如果靠近到一定程度的话，还是会让这些红眼睛的小女孩们出现行动力下降，积极性变弱之类的状态。眼下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众人正在靠近的这座老旧的研究所，就相当靠近第二十四块巨錵石碑，自从他们从搭的顺风车上下来之后，蓝原延珠就一直表现得相当无精打采，甚至到了没有人拉着她就不太情愿向前走的地步，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少得可怜的体力的话，天童木更或许会选择像抱大型毛绒玩具一样抱着蓝原延珠前进。 毕竟，里见莲太郎现在也还没完全搞清楚该怎么和蓝原延珠相处，由她这个同性来做，或许会更合适一点。 “我们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接受了西都先生发布的未探索领域探索任务的民警。” “啊，是天童小姐啊，请进请进，其他民警已经在里面等待了。” 一个发际线老高的早衰研究员对着自报家门的天童木更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往这边来，而在里见莲太郎和天童木更一起走进研究员所指示的实验室后，他们看到了三四组有着相当不错排位的民警组合正围在一个中年人身边，而在听到声音之后，正在指点什么的中年人转过了头，对着天童木更和里见莲太郎笑了一笑。 “天童小姐吗？这样子人就来齐了啊……” “您就是任务的委托人西都先生吗？” “啊没错，我就是西都公冶，像这样和您见面， 应该算是第一次吧？” 自称为西都公冶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着天童木更伸出了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注意到对方手腕上不太正常的肤色后，天童木更也就没有计较对方没有脱下手套的行为，很干脆地和他握了握手后，单刀直入地展开了对话： “闲余的话就放到之后再说吧，那么，西都先生，需要我们前去探索的区域，在哪里？” “嗯，我刚刚正在为其他组合讲解这个问题。”西都公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转身在已经被新世代的仪器所取代，但如今依然能够正常发挥作用的显示台上轻轻点了一下，一张包括了整个东京地区的地图就显现了出来，并伴随着西都公冶手指的移动，将一片区域标在地图上标红，“大致是在第二十四区之外，与巨石碑之间有着三十公里直线距离的这块区域之内。” “相当大的一片地区啊……”先前到场的一个民警皱起了眉头，“在离开巨石碑那么远的地方吗？” “根据我们的追查，在原肠动物战争后至今的时间里，在这片地区一直都有持续不断的水电消耗存在着，虽然说因为原肠动物战争破坏了许多输水管道和输电线路，没办法给出准确的坐标，但输电与输水的大致目标区域还是能够确定的。” 西都公冶耸了耸肩，同时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笔记本电脑打开，向到场的民警们展示了他所调查出来的各种情报汇总，然后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次需要深入未探索领域的调查会存在很多的风险，也知道在深入到如此距离之后还要就地展开搜索和调查是多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我尽可能地向上面申请了作为报酬的调查资金，无论各位是否能够成功找到我们需要的信息，都能拿走百分之五十的定金作为酬劳，如果能够找到一直在使用水电的目标，并把对方带回到东京区域之内的话，那么做到这一点的那一组民警，还能够收到额外百分之五十的报酬，我们也会尽力帮忙提高你们在IISO组织里的排名……” 咕嘟。 这是有人忍不住咽下口水的声音。 单单从西都公冶所说的这些话之中来看，条件其实并不算十分优渥，但当报酬的金额定为一亿日元的时候，这份条件，可就显得相当相当地让人垂涎欲滴了。 “完美完成任务的话就能够拿回一亿五千万日元的报酬，还能大幅度提升自己与搭档的IP排名，即使失败也能够拿走五百万日元的预付款……呵，确实是配得上这个壁外探险任务风险的报酬啊。” 天童木更大致地思考了一下报酬与风险之间的对比，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着已经忍不住有些冷汗直流的里见莲太郎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无论如何都要参与到这个任务之中去，而在看到了天童木更像是要燃烧起来的眼神之后，里见莲太郎果断地偏开了头，并用手拉着蓝原延珠也一起偏开了头，拒绝与天童木更继续对视。 他大概能猜到，这个女人的想法，应该是让他们跟着大部队出去走上一圈，然后遇到危险就直接撤退回来，以此来骗取高达五百万日元的定金报酬，虽然这确实也是委托方自己提出的，用以吸引民警来参与此次危险任务的条件，但他总觉得这样做，里面有点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西都公冶和他背后的支持者也不是傻瓜，不可能看着民警和他们的起始者出去随便走一圈回来，就把定金的一般作为报酬交付过来…… 那么这样推测的话，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手段能够追踪民警们的踪迹？ “啊对了，为了方便各位标记自己所找到的人类活动痕迹，我们会为每一组民警中的促进者配发一个能够定位的手环，在你们发现什么特殊痕迹的时候，请及时按照我们一并发放的使用手册上的方法，将自己的位置发送出去，临时开放了一定权限给我们的卫星会接收到你们的信息，并反馈到我们这里来，这样即使是没能直接找到可疑的目标，也能为我们之后的下一次壁外探索提供方向和坐标……” 果然如此。 上面的人也对能够在巨石碑笼罩的范围之外活动的人有兴趣吗？不过也是难免的事情，对于那些家伙来说，如果有机会从原肠动物手中夺回家园和土地，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这份可能性吧。 里见莲太郎摇了摇头，从西都公冶的助手手中接过了那个可以标记方位的手环，并按照一同配发下来的使用手册开始摸索起这个小东西的各种功能来，其他的促进者也都将手环接到了自己的手中，只有一个身后背负着大剑，脸上带着一个有着凶狠牙齿图案的口罩的男人没有自己去摸索手环的功能，反倒是将手环很嫌弃地丢给了自己的起始者，一个小小的，有着暖黄色头发的女孩，而她也像是习惯了自己的定位一般，很自然肩负起了通常由促进者来担任的头脑的角色来。 真是稀奇的组合，是因为起始者的基因不太适合战斗吗？ 里见莲太郎把这对组合的面孔记在了脑中，同时将已经大致弄懂了用法的手环卡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并向着大厅的里侧走去。 他已经在老旧的研究所里看到了西都公冶等人提前准备的各种食物和补给，看样子这群人背后的势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明白那个偷水偷电的家伙，究竟是如何在巨石碑之外的未探索领域里没被发现地活下来了吧？说不定，在自己等人之外，他们还准备了第二批次的民警准备接手这次的事情呢…… 有时候真是讨厌自己接触过政治方面的事情，明明应该更自信一点地相信自己能够完成任务拿走报酬的，结果还没出发之前就开始思考起下达委托的人在想什么的事情…… 西都公冶看着纷纷进入了状态，并开始从自己提前准备的各类补给中挑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的民警们，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了几个千名水准的民警组合，比起最开始预想的，不得不靠那些出于生计所迫的家伙一点一点往外摸索的状况，要好上不少……虽然看起来还是不太可能完成任务的委托，但就算最终失败退回，也还是能了解到一些巨石碑之外地区的情况，无论人类最终有没有机会对原肠动物发动反攻，这样子的情报搜集工作对于维持东京地区的安全都是必不可少的。 此时此刻，他们正紧张万分地准备着各种可能和不可能用到的补给，却不会想到，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怎样的一段旅程。 “啊咧……那边就是人类的城市吗？” 作者留言： PS： 今天状态奇差无比，就好像被抽走了思考的能力一样，现在才勉强恢复一点 PS2： 说起来你们可能没法理解，我大概十点打开电脑，然后点开了一个Rpg小黄油，就这么什么都没想地当了三个多小时的十里坡剑神 回过神来就已经快两点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啥，行尸走肉一样 132 13 吃饱饭可以有效改善心情……吧？ 望着不远处之外，如同看门的门神一般将东京地区保护在内的数十块巨大石碑，带着小爱丽丝菲尔和有些奇怪的近月千纱一路扫荡着原肠生物过来的塞莉尔伸出双手，对着石碑比划了一下，大致地估算了一番石碑的大小与自己本体的体型对比之后，她咂了咂嘴巴，用略显失望的表情摇了摇头。 “感觉有点小啊，这个东西……人类就是靠它们来保护自己的城市，以免被原肠动物袭击的吗？” “说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对于阶段V的黄道带，甚至是比较强一些的阶段IV而言，巨石碑所产生的特殊磁场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嗯，那他们活得还真是和当初月见村的那些家伙一样苦兮兮的呢，又要担心食物充不充足，又要担心会不会有厉害一点的原肠动物突然就闯到城市里来……” “总归还是比月见村那些人一开始过的日子好的，毕竟已经把科技发展到能够进行人体机械改造的水平，就算是平民的生活品质，也不一定会比古代的皇帝要差多少了。” “是么？” 塞莉尔耸了耸肩，用尾巴把从昨天开始一直有些失魂落魄的近月千纱拉到了自己的身旁，俯下腰抱住了脸上愁云惨淡的女孩，指着不远处的东京地区对她说道： “千纱千纱，那里就是人类的城市哦，你之前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城市哦？没兴趣看一下吗？” “看……吗？”近月千纱没什么兴趣地抬起头，看了看远方林立的巨石碑与在巨石碑的包围中建立起来的城市，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有些苦涩的笑容来，“那里，不会欢迎我们的……对于他们来说，我们近月家的巫女，是给人类引来灾难的源头，大概只要走在街上，被他们注意到我们的金色眼睛的话，应该会遭到比‘被诅咒的孩子’们更多的白眼吧。” “他们觉得你怎么样，你就真的是怎么样了吗？”塞莉尔歪了歪头，很奇怪地看向了自己怀里情绪低落的近月千纱，“为什么人类总是那么喜欢在意别人的看法呢……有些人还觉得我是此世一切之恶，是与人类历史相敌对的‘兽’呢，你看我在意过他们怎么想吗？” 因为塞莉尔所提到的自己无法理解的词汇而呆滞了一下，近月千纱的眼神开始变得更加死气沉沉了，她叹了口气，近月千纱把脸埋进了塞莉尔怀里，不知为什么地带上了点哭腔地说道： “大概是因为我们和月见大人不一样，没有那种自己一个人活着也可以很悠闲很自在的强大内心吧……我们是必须要抱团取暖才不会被淘汰的群居动物，我们必须要和其他人类一起活着，才不会觉得生活完全没有希望和意义……” “唔姆……”抬手顺了顺近月千纱的头发，塞莉尔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尽量温和地问道：“但是，千纱也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不是吗？”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近月千纱的情绪越发接近崩溃了，她的身体不断颤抖着，像是被骤然丢进了凛冽的寒风中一样，连带着声音也一起拼命颤抖了起来，“我从来，从来没有希望自己要一个人活下去过，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都想要能够正常地回归到大家的群体里去……我很怕一个人的生活啊，真的很怕啊，月见大人……” “我想要可以向动画里的孩子那样每天开开心心地去上学，去和一群和我一样大的孩子交朋友，可以有爸爸妈妈帮我做准备好每天的便当，可以有一个能够让我安心睡觉，不需要担心半夜被原肠动物袭击的家，而不是裹着每天一个人担惊受怕地在屋子里醒过来，每天咬着牙齿去为了一口难吃的食物拼命，还要被那些本该接纳我成为朋友的人当做是灾星和怪物的日子……” “我真的没有您那么坚强啊，月见大人……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下去……我好怕……” 面对着泣不成声的近月千纱，塞莉尔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用力且温柔地抱紧她，用自己的体温给这个她很看好的幼崽以温暖和支撑。 她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近月千纱会显露出这样子的情绪来，因为从她的身上，塞莉尔能够嗅到相当沉重的恐惧的味道，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也是对于孤独的恐惧。两种对于人类而言最为致命的恐惧混合、杂糅在了一起，死死地扎根在了近月千纱没有经过多少涂抹和浸染的灵魂之中，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女孩本就不可能多么强韧的神经，虽然还没到完全引爆然后拉着她向自毁的深渊坠下的地步，但在受到一定的刺激之后，还是会很容易导致近月千纱陷入有些歇斯底里的状态之中。 “真可怜……” 一旁的小爱丽丝菲尔看着哭泣的近月千纱，很同情地从后边抱住了她，以同龄人的立场向近月千纱传递着你并不孤单的信息。 尽管，她这样一个从小在十几个近月巫女的关爱，以及塞莉尔全力以赴的母爱下长大的孩子并不是很能理解近月千纱的痛苦和恐惧，但并不妨碍她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姐姐很需要安慰，特别是同龄人和家人的安慰。 家人方面的安慰就让妈妈去做好了，自己扮演好同龄人的角色，好好地拥抱一下千纱姐姐，应该是能让她不再那么难过的……至少在以前，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时候，都是真澄姐姐她们像这样子来哄自己开心的。 于是，原本打算直接进入城市的一行三人，就这样在距离巨石碑之外数公里的地方抱作了一团，任由外面太阳逐渐偏移至地平线之下，直到星空逐渐爬上天空。 “对，对不起，月见大人……我，又失态了……” 已经哭得有些累了的近月千纱倚靠在塞莉尔的怀里，用稍显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向抱着自己和小爱丽丝菲尔两人的塞莉尔道歉道，在把心里的负面情绪一口气宣泄了大半出去之后，她终于是从心神恍惚生无可恋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对于自己拖着塞莉尔和小爱丽丝菲尔两人在这种地方浪费了那么久时间的行为，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不好意思。 “嗯嗯，没关系，爱丽小时候也经常因为被真澄她们抢了吃的而闹别扭不高兴，我经常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让她不生我的气的，习惯了。” 塞莉尔揉了揉近月千纱的头发，很认真地说道： “那，千纱，现在愿意一起去人类的城市走走看了吗？” “不，不会给月见大人您惹麻烦吗？” 看样子，近月千纱还是对她小时候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人们对近月巫女的看法很有些担忧，尽管心里肯定是想要重新与那个曾经只在电视里存在的人类社会进行接触的，但顾虑和畏惧，却一直没办法消去。 “嗯，没问题的。”塞莉尔用尾巴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很确定地说道：“只要错的不是自己这一方，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都可以昂首挺胸地无视过去，反正我们站在有理的一方，他们先动手的话，错误肯定在他们一方。” “可是……他们都说……唔咕！？” “没有可是！”塞莉尔气鼓鼓地捏了捏近月千纱的脸颊，“犯错的人又不是你，为什么要你去为别人的错误买单啊？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幼崽去给差劲长辈的错误负责什么，谁敢和你说这种坏话的话，就来告诉妈妈，妈妈去帮你教训一下他！” “唔……兹……道呢……” 看着近月千纱的小脸被塞莉尔捏成了相当滑稽的模样，小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了声来，然后很亲昵地亲了一下塞莉尔的脸颊，好奇地问道： “那个，妈妈那么想要去人类的城市里走动，是因为想念真澄姐姐她们做的吃的了吗？” “诶？嗯……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啦。”塞莉尔摸了摸小爱丽丝菲尔的小脸，同时笑着说道：“当然也有帮千纱调整一下心情的原因在里面啦，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的话，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吃上一顿满足的大餐，通常都会对改善心情有很不错的帮助来着。爱丽你以前生闷气不想理妈妈的时候，不都是妈妈把你喂得饱饱的之后，就重新开心起来了吗？” “因为从来就没有生过妈妈的气嘛……”白发的女孩亲昵地搂住了母亲修长而白皙的脖颈，笑着在那水润而丰盈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假装生气什么的，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妈妈你因为姐姐们的存在而忽视我而已……不过能吃饱肚子的话，心情也确实会很开心就是了。” “嗯，就是这样的。”塞莉尔笑着和小爱丽斯菲尔碰了碰鼻子，然后转头对近月千纱说道：“千纱你以前一直都吃的不是很好嘛，所以我想带你去尝尝正常人类厨师做的食物，感受一下人类最了不起的技艺呢~” “欸？人类最了不起的技艺？难道是……厨艺？” “对啊，你可是我家的巫女哦？近月家的巫女可不能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吃的料理呢，别的不说，想要取悦我，也就是你们所信仰的神明大人的话，献上好吃的料理可是最简单易行且什么时候都通用的方法哦？” 近月千纱囧在了原地，作为一个非正统传承下来的近月巫女，她可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传统，一想到自己往日吃的那些干冷罐头，以及不想要回忆味道的原肠动物生肉，她就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头疼在自己的脑袋里盘旋着，就好像还有另一个人在和自己一起感到头疼一样。 “好了，千纱说一下你想吃什么东西吧，虽然你这几天都和爱丽一起在喝奶，但是你应该和我一样，更喜欢吃味道更浓一点的东西吧？”塞莉尔拍了拍近月千纱的肩膀，笑呵呵地问道：“对不对，对不对？” “那个……”面对着塞莉尔显得有些热切的眼神，近月千纱嗫嚅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道：“那个，我不是很想吃肉……总感觉会回忆起之前吃过的那些原肠动物的味道……” “呃……” 听近月千纱这么一说，最近也在对一路上的原肠动物进行扫荡式进食的塞莉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在做出干呕的反射动作后，她郁闷地摇了摇头，满脸纠结地看向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近月千纱。 “千纱，你说得我也有点害怕了……” “欸？那，那不吃肉，不就好了吗月见大人？” “可是我是蛇啊……蛇怎么可以不吃肉啊……” 作者留言： PS： 早上去医院看了一下，稍微有点发烧，挂了会针之后回来睡了一会才开始动笔 感觉状态还是有点怪 PS2： 尽量在保证状态的前提下完成三更吧，完成不了那也就只好两更保底了 PS3： 昨天提到的小黄油在steam上可以买到，名字似乎是叫做Mirror，是一个消消乐类型的游戏，难度不高，不过玩起来 还是稍微有点意思的 好喜欢里面那个巫女小姐姐 133 14 新的幼崽入手了 作为原肠动物战争之后，日本仅存的五个人类政权之一，以原东京都区域为核心，将包括原东京、原神奈川、原千叶、原琦玉地区的土地收编改整，形成了如今共划分为四十三个地区的东京地区，以原本世界的城市规模来算，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少有的超大型城市了，想要在如今人口稀少，武装力量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保证对每一片区域都进行严密的巡逻与防守，实际上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 不过，这虽然的确算是能够让塞莉尔带着自家的两只幼崽偷渡进来的契机之一，但无论有没有这样的漏洞，对于想要吃到可口的食物，冲淡自己最近因为吃下太多原肠动物而出现的味觉紊乱现象的塞莉尔来说，那些不过是凡人的家伙，都是不可能捕捉得到她全速行动时的身形的。 那能够与神代的幻想英雄们交锋的速度，远远凌驾于正常人类的动态视力之上。 “这里就是……东京吗？” 看着在夜幕的星空之下依然显得灯火通明的东京，近月千纱忍不住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对于一直躲藏在未探索领域之内的她来说，东京地区这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毫无疑问是从未得见的东西，凝望着这些远远超过了人类体型的巨大建筑， 又回头看了看比这些建筑还要更高上不知多少的巨大錵石碑，一种很难以言喻的羡慕之情开始在近月千纱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真好啊，能够住在一起的人类，可以一起建立起如此巨大的城市，形成如此出色的文明，虽然眼下被原肠动物们逼迫到偏居一隅的地步，但只要坚持努力下去，人类一定也是可以迎来重新夺回自己全部家园的那一天的吧？ “妈妈，这里的房子，比我们家神社的建筑高好多啊……”仰起头试图看清楚不远之外那座高度超过三百米的酒店顶端的小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发出了感叹，“真厉害啊。” “那也能算厉害么……”闻言，塞莉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随随便便就能拔起来然后吞下去的东西，哪里厉害了……至少，也得建起一座和我身高差不多的建筑之后，再来说厉害啊。” “嗯嗯，妈妈最厉害。” 小爱丽丝菲尔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地相信着塞莉尔不会骗她，而对于隐约知道塞莉尔的本体到底有多么庞大的近月千纱而言，这个发言，可就有些打击她的自信了。 问，建立起一座高度超过五千米的大楼更加困难，还是让自己的身体长大到二十公里长五公里高，并且拥有能够把军舰掷上太空的力气更有挑战性？ 怎么想，答案都应该是后者才对。 “嗅嗅……”对着周围的空气轻轻嗅了几下之后，塞莉尔吐着舌头，闭眼对比、分析了一下空气中的各种味道，然后重新睁开了眼睛，一手一个地拉住了自己身旁的两个幼崽，“找到一个闻起来很香的味道了，就在附近的位置，我们去找找看。” “欸？可是月见大人，您的样子……被别人直接看到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近月千纱低头看了看塞莉尔腰际以下的修长蛇身，很担心地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仅仅是塞莉尔身上有着相当程度的异常，爱丽丝菲尔的绯红眼睛，以及近月千纱的金色蛇瞳，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都是毫无疑问会引起仇视的东西，这样的一对组合大摇大摆地去人类的聚集地买吃的什么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忽视自己所能够引发的轰动了呢？ “嗯……应该没关系吧？”塞莉尔想了想上个世界的情况，很笃定地说道：“普通人看到我都会以为我有长腿的啦，最多就是奇怪我的身高罢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把自己平时的体型变小了很多了，看起来应该只是比较高一点，而不是高得像个怪物了，所以没问题。” 如果换做是怀上爱丽斯菲尔之前常态也有十五米身长的样子的话，在人们眼里，常态下的塞莉尔应该有着超过三米的身高，那是无论如何都会极度引人注目的身材，不过现在，身长七米的她的身高也不过一米八左右的样子，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正常了的身高了，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前提是忽略掉她在系统的调整下几乎完美无缺的脸蛋，以及能够让所有有着弗洛伊德情结的雄性看到眼睛发直的胸围，嗯。 “唔，那，月见大人有钱吗？”近月千纱一边跟着塞莉尔往前走，一边忍不住问道：“我在电视里面看过，要别人做东西给你吃的话，通常都是需要付钱的吧？” “当然有啊。” 塞莉尔好歹也和人类相处过不短的时间了，很清楚他们所奉行的等价交换原则，虽然她从来不在身上带钱，不过系统也不是吃干饭的，像这种兑换普通货币用以改善生活的事情，它甚至连收取点数的兴趣都没有。 所以月见大人你在没有来到我们这个世界之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啊？为什么连我们这里可以用的货币都能随身携带啊？为什么你这个神明这么奇怪啊…… 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理解自家神明人设的近月千纱一边这样迷茫地想着，一边被塞莉尔拉着手在安静的街道上行走着，穿过已然恢复了不少过去荣光的城区，向着接近于外围地区的香味来源而去。 行走之间，恢复繁荣的景象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依然还存留着过去战争时期悲壮与惨烈的废弃都市，五光十色的街灯渐渐减少、黯淡下去，最终出现在塞莉尔和两只幼崽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拉面摊，一盏孤零零的街灯照在他摊子的附近，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 “就是，这里吗？”近月千纱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地看向了明显没什么生意的拉面摊，“好像不是什么有好吃东西的地方啊，月见大人……” “就是这里没错的啊。”塞莉尔很笃定地点了点头，并带着少许期待和兴奋地朝拉面摊走了过去，“这里的食物，有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香味，是很用心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呵，行家啊，居然能找到我这种偏僻的小店来……” 似乎是听到了塞莉尔的话一样，刚刚还在洗刷碗筷的老板抬起了头，简单地扫视了一下似乎是准备来吃东西的三个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过你们来得不巧，只剩下做拉面的高汤和作料了……” “嗯，我就要这个，之前闻到的香味，应该就是它们了。” “几份？” “嗯……”塞莉尔歪头看了看两只娇小的幼崽，又估计了一下她们各自的食量后，很确定地说道：“三份，我要两个大份，她们两个人吃一个小份。” “夫人你确定？”年过五十的老板看了看正在把近月千纱还有小爱丽丝菲尔抱上凳子的塞莉尔，“我家的面，分量可是很足的。” “我的胃口也很好啊~” “得叻，您既然这么说的话。” 老板耸了耸肩，转身拿出了早已揉好的面团，开始自顾自地计算着分量拉起面来，而第一次接受别人帮忙准备食物这种待遇的近月千纱却有些不太自在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来回对着老板看了好几眼之后，才小声地问道： “那个……您难道不奇怪吗？” “奇怪什么？你们的眼睛吗？”老板随手将扭转起来的面团在砧板上猛地一砸，就像是回答今天晚餐吃了没有一样平淡地说道：“外围区到处都是红眼睛的小鬼，还天天想着来我这里蹭东西吃，早就看习惯了，也气够了……反正只要你们给钱，我就帮你们做吃的，就这样。” “呃……” “怎么，小丫头你是被别人仇视惯了，乍一被人无视还适应不了了？” 看着老板将面团拉成惊人的长度而不断，近月千纱咽了咽口水，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当然恨啊，死了那么多人，活下来的，谁没有亲朋的逝去？谁不对原肠动物恨之入骨？”老板头也不抬地盯着自己手中正在逐渐变细的面团，双手令人眼花缭乱地挥舞着，将团成一团的面一点点拉开，使之成为劲道而富有嚼劲的拉面，“你们这些战争之后出生的小鬼没经历过那种时代，当然不理解那种仇恨有多深，说真的，如果在看到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是和原肠动物一样的红眼睛之后，还能保持冷静而不是当场晕厥的话，那这种母亲当真该算是圣人中的圣人了……” 语毕，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正满脸期待地等着吃拉面的塞莉尔一眼，又看了看明显对塞莉尔很依恋的小爱丽丝菲尔，咂着嘴说道 ： “所以先谢谢你们的母亲吧，看起来这位夫人不光接受了你们身上的诅咒，还很温柔地爱着你们……” “嗨咿~”爱丽丝菲尔也不管自己并非是老人言语中所针对的对象，转过身就对着塞莉尔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最喜欢你了，妈妈~” “嗯嗯，妈妈也最喜欢爱丽了~” 见母女俩来了个很lovelove的拥抱，老板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你们是以怪物的身份出生的，懂吗？甚至在你们长大的过程中，也随时可能变成怪物，这就注定了你们不可能成为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接受的命运，那是必须要用血才能偿还的仇恨，他们的子嗣也会在他们的教育下接受他们对你们的敌视，只要他们还没死光，这份仇恨就不会断绝。” 哗啦。 已经拉好的拉面被丢进了沸腾的水里，白色泡沫迅速在锅中翻腾了起来，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听得人食欲大开。 “但是像老头子我这种孤家寡人，就没有恨得太深的理由了，朋友没有，老婆没取，上一辈的已经走光了，下一辈的没个出处，就算是一开始跟着风对你们不满和敌视一下，过了那阵子也就想明白了。” “变成怪物的血脉，说到底还是你们家长的失误，你们既不是破坏我么家园的原肠动物所生，也不是有意要在成长的过程中变成怪物，不去想办法探索毁灭原肠动物的方法，反倒是把对它们的仇恨转移到你们这些没有反抗之力的小鬼身上，这种事，恕老头子我没脸做出来。” 头发花白的老板一边准备着给塞莉尔母女三人的拉面，一边又额外拉出了一个碗来，在其中放入了与其它三份相同却少了肉类的调料之后，他将锅中的拉面捞起，按照分量丝毫不差地将拉面分入了四个碗中，然后将两个大碗放到了塞莉尔面前，又将一个小碗推到了小爱丽丝菲尔和近月千纱中间，示意她们可以开动了的同时，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并用看向了周围没什么灯光照耀的道路，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难怪做得出有特殊香味的食物来呢~” 塞莉尔拿过了一双筷子，看着自己面前汤水金黄，面条莹润，肉块肥美的拉面，食指大动地双手合十，学着之前近月家的巫女们进餐前的样子说道：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2。 “哼，那当然，老头子我琢磨了三十多年的拉面技法，没点真本事凭什么养活自己？” 看着其乐融融地开始吃东西的一家三口，老板叹了口气，暂时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端着那碗额外做好的拉面往外走去，准备去寻找一下那个不知为什么迟到了的预约者，不过他还没走出自己拉面摊附近的光照地带，就听到了那个预约者相当好听的声音。 “抱歉，龙道先生，因为集会那边的出资人突然要我们上交一下被选中孩子们的信息，所以今天来晚了……” “来了就行。”老男人望着那个正从黑魆魆的街道上逐渐现身的金发女记者，略显好奇地问道：“今天的幸运小鬼是谁？” “是小百合来着……嗯，去把，龙道爷爷已经把今天给你补身体的拉面做好了。” 安吉轻轻推了推自己身边不知为何有些发抖的兔耳少女，示意她去接过龙道手上的拉面碗，但不知为何，名为浅川小百合的兔耳少女就像是遇到了天敌一般，任凭安吉怎么推动，她的双脚都像是焊死在了地上一样，怎么都挪不动步子。 “安安安安安吉小姐，我我我，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好害怕……” 女孩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安吉身后，紧闭着眼睛，怎么都不敢朝龙道的拉面摊那边看过去。 “哈？小百合你怎么了啊？龙道先生又不是什么坏人，之前集会所里的孩子都认识他的，也都吃过他给你们留的拉面，没必要害怕他的啦。” 安吉蹲下了身子，轻轻抚摸着小百合头顶的兔子耳朵，用相当温和的语气向她说明着老人的身份，但很显然，小百合害怕的对象并非是有些懵逼的老人龙道，在安吉的劝说之下，她非但没有鼓起勇气接过老人手中的面碗，反倒是更加害怕地抱起了脑袋，缩在安吉的身后，像是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嗯？到底发生什么了，小百合？为什么你突然……” 看到小百合如此的奇怪的表现，安吉只觉得更加无法理解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小百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啊咧啊咧？是长了兽耳的幼崽呢……” 因为好奇而端着面碗游过来的塞莉尔看到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百合，有些惊奇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兔子耳朵，然后，小百合发出了“噫！！！”的一声悲鸣，就此昏倒在了安吉身边的地上。 作者留言： PS： 那么现在看来，应该是有第三更了 PS2： 开始进入胡编乱造模式 134 15 什么？你也是大蛇的信徒？ “抖抖抖抖抖……” 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愿意接纳我的家人，第一次有了能够安心信任的长辈，两件快乐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又能孕育出更美好的事情，本应该是梦一样的幸福…… 可为什么…… “妈妈，这是你新捡回来的姐姐吗？” 正在一旁小口吸着一根面条的小爱丽丝菲尔转过头，看着被塞莉尔抱在怀里，拼命发着抖的浅川小百合，很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落在了对方正被塞莉尔轻轻咬着的耳朵上，对于那毛茸茸的兔子耳朵，小爱丽丝菲尔也很有兴趣上去拉一拉，摸一摸。 “嗯……不算捡吧？因为她好像有监护人来着，我只是抱过来玩一下而已。” 塞莉尔笑呵呵地松开了浅川小百合咬起来反应异常有趣的耳朵，然后把自己的胸脯压到了缩成一团的小百合头上，一边看着自己碗里还热气腾腾的拉面，一边向像是个通了电的人形按摩器一样抖个不停的小百合问道： “要吃拉面吗？” “抖抖抖抖抖……” 小百合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她只知道抱着自己的那条大蛇正用尾巴在自己的双腿上磨蹭着，就像是在估算自己的肉质如何，该从哪里下口比较好一样…… 为什么安吉小姐会同意让这条大蛇抱走我啊……难道她今天带我出来吃东西，其实是为了给这条蛇送吃的吗？呜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好吃，又瘦又没肉，骨头又多又硬，吃下去不好消化的…… “嗯，不吃吗？” 塞莉尔歪了歪头，很遗憾地把滴落着香浓高汤的拉面放到了自己面前，很小心地吹了两下，让它冷却到不会烫到自己舌头的程度之后，心满意足地将龙道引以为傲的拉面吃到了嘴里，伴随着猪骨高汤与精心搭配的调味料在舌尖的绽放，劲道的面条吸足了汤汁之后，又为这层美味赋予了谷物的香味，一股足以治愈塞莉尔最近因为一直在吃原肠动物而受伤的味觉的味道贯穿了她的身体，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并发出了由衷的一声赞叹。 “好吃！” “嗯嗯，妈妈果然还是很擅长找吃的东西呢~” 一边小口喝着高汤的小爱丽丝菲尔也出声应和到，而与她同吃一碗拉面的近月千纱则已经完全迷失在了食物的芬芳之中，她小心翼翼地咀嚼着极富弹性的面条，同时将小爱丽丝菲尔还不太喜欢吃的鸣门卷一同放入口中，来自鱼肉的鲜味融合在面条的韧劲与高汤的醇厚之间，形成了让她根本停不下来的味觉体验，之前被塞莉尔提出的过的，关于厨艺才是代表人类最高智力水准的技艺的观点再次在她心中浮现，并使近月千纱对这个观点有了相当程度的赞同。 完蛋了，以后再也不可能硬着头皮去吃原肠动物的肉求生了……那种味道，再也将就不了了。 看着塞莉尔一家母女三口外加浅川小百合四人在拉面摊上开开心心地吃着面，拉面摊的老板龙道和带小百合过来改善伙食的安吉不由得松了口气，金发的美女记者小心地喝了一口微烫的高汤，在忍不住赞美龙道手艺的同时，也很好奇地向他发问道： “龙道先生，那边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你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 “不清楚。”龙道点起了一根烟，站在下风口不会影响到安吉的位置狠狠地抽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就知道她是闻着我店里拉面的香气找过来的，带着两个丝毫不掩饰自己‘被诅咒的孩子’身份的小丫头，完全是以食客的身份找过来的……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小百合好像很怕她的样子，不过看起来，那位夫人其实挺喜欢小百合的，一点也没有排斥她异常的耳朵。”安吉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面，目光紧紧地盯着正在向塞莉尔要抱抱的小爱丽丝菲尔，“IISO的民警里似乎没有她的信息，看外表的话又像是东西方结合的混血儿，很难具体说她出身于哪个国家，不过那个白色头发的孩子，似乎是北欧那边的血统……” “白头发的那个小丫头应该是她亲生的女儿，比起另一个丫头，她要亲近那位夫人很多……不过另外那个丫头就有点无所适从了，看起来像是没怎么和其他人接触过的样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的眼睛，似乎和白头发的那个孩子不一样，只是呆在那位夫人身边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到底区别在哪，就是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很奇怪吧？” 龙道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将自己手中本就不长的烟一口气抽了一半还多，转头将经过了肺部的烟气吐出，并咳嗽了两声之后，他才继续说道： “你对她们怎么想的，安吉？” “怎么想的……吗？”安吉夹起了一块叉烧放进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很无奈地说道：“能怎么想呢？羡慕她们能有这么和睦的家庭关系，仅此而已吧。我总不能试着把她们拉进【上神集会】这个没什么未来可言的组织里去吧？我和长崎都清楚，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上神集会】只是个工具而已，他们需要的时候，我们就是可以合法活动的宗教团体，他们不需要的时候，我们就是人人喊打的邪教疯子……再说了，现在集会的规模也不大，就照顾那么八个孩子而已，我和长崎两个人就差不多能应付过来了，没必要招揽不明原委的人进来。” “嗯……老实说，我没打算问你这方面的想法。”龙道摇了摇头，朝着塞莉尔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地说道：“你没发现吗？那个带孩子来吃面的夫人，刚才过来的围观小百合的时候，可是一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带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摸过来了，这点，就很不简单吧？” “还有，我们两个对她的印象都只是漂亮到惊人的美人，除此之外最多也就是温柔懂人心的母亲这样的特质而已，可是小百合却在面对她的时候直接被吓得晕倒过去，我可不觉得这只是巧合……别的不说，像小百合她们这样显现出人类之外特征的孩子，都是公认会拥有更好的感知能力的个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是只有小百合那个小鬼感觉到了，而我们这种普通人却没法察觉到的？” “呃……龙道先生你的意思是？” 安吉停下了自己咀嚼的动作，很认真地向龙道请教道。 “我觉得，你们不是不可以接触一下她，甚至可以让她去你们【上神集会】的集会所走一走，去见一见你们所收留的孩子们，看看她们会不会也像小百合一样，对那位夫人产生什么不一样的反应……”龙道掐灭了自己已经燃烧到尽头的烟，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你们可以考虑和她进行一点合作之类的事情……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是她不会伤害你们【上神集会】所收留的孩子们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 “也就是那种，接触之后不一定会有益，但绝对不会有损害的类型吗？” “至少她很喜欢小孩子，即使对方是有着人外特征的‘受诅咒的孩子’，在她看来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些加分的意味……”龙道耸了耸肩，开始朝着自己的拉面摊走去，“我不敢肯定她是什么身份，但身手不凡，三观迥异于常人这样的特点之下，还是把她看作高排位民警一类的人物比较好……至少，也把得是排名一百五十名以内的水准。” “一百五十名以内……哇，那可真是个大人物了。” 安吉忍不住有些咋舌地想到，随即也跟上了龙道的脚步，和他一起回到了拉面摊旁的灯光之下。 “安安安安安安吉小姐……” 余光看到安吉靠近了拉面摊子之后，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的浅川小百合对着她发出了几乎可以算是哀求的低鸣，并用一双泪眼汪汪的红眼睛盯着把自己丢给一条蛇抱着的安吉，希望对方能够尽快把自己从苦海里解救出来，但安吉并没有把小百合的求救目光放在第一位置，而是在塞莉尔身边的位置坐下，看着已经很轻松地吃光了两大碗拉面的塞莉尔，用很率直的态度发问道： “这位太太，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塞莉尔就好~”已经很满足了的塞莉尔挺了挺胸，用胸 部的下方磨蹭了一下小百合的耳朵，在把对方弄得像兔子一样瑟缩起来之后，她咯咯笑着戳了戳小百合的脸蛋，并对安吉说道：“你家的幼崽真是可爱，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嗯，当然可以……”安吉看了看正忍乳负重着，一脸快要哭出来表情的小百合，咳嗽了两声，放弃了让女孩进行自我介绍这样残忍的想法，“她的名字是浅川小百合，刚刚被我们【上神集会】收养的被选中的孩子……” “啊！是你们！？” “诶诶？塞莉尔太太你听说过我们吗？ 塞莉尔的眼睛一亮，很有些激动地揉了揉小百合的耳朵，并对一脸惊讶的安吉说道： “就是你们吧，在电视上准备公开活动，然后收留了很多可爱兽耳幼崽的萝莉控组织！你们也是喜欢兽耳的伙伴吗？” “欸欸？不，我们并不是出于对兽耳的爱才收留这些孩子的……”微妙地感觉自己家组织的定位出现了偏差的安吉赶快制止了塞莉尔的歪楼行为，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是信仰着神明，相信这些有着非人特征的孩子是被神明选中的对象，以收容、引导她们成长为真正形态的宗教团体，不是什么可疑的萝莉控组织。” “嗯……反正也没差啦，你家的神既然选中了这些兽耳幼崽，就说明她的兴趣和我一样，是伙伴没错的呀。” 塞莉尔毫无自觉地说出了对于宗教团体而言相当失礼的台词，并在安吉有些懵逼的同时，发出了更加让她无法理解的提问。 “对了，你们信仰的神是谁啊？说来看看，我也想认识一下这样的同伴呢。” “咳咳……”安吉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为了保持自己宗教人士的伪装，她不得不别开头，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平静下来，并拿出了一幅足以以假乱真的表情，严肃地说道：“我等所信仰的神明，正是为这个世界拉开了新时代帷幕的月见大蛇，请不要用这样……” “啊？”塞莉尔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看向了近月家最后的巫女，很奇怪地问道：“千纱，在你们近月家的巫女之外，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也信仰着我的吗？” 空气，刹那间凝固了。 大英雄啊，真好用啊 三回合啊，刷真快啊 作者留言： PS： 三更写完，睡觉 PS2： 胡编乱造真开心啊 135 16 那么代价呢？ 这个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对于这个问题，只要是还在这个时代活着的人，都能够很清楚地给出一个相当一致的回答： 一九九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大蛇降临之日。 是的，对于地球上能够活到二零三零年夏末的七亿人来说，除了那些还没有学会说话和走路的懵懂婴儿之外，是不可能有人对于月见大蛇和近月神社这两个词语感到陌生的。那是世界脱轨的起点，是动摇了人类前进道路，将整个人类都拖入到了对抗超大型怪兽入侵的备战状态之中的罪魁祸首，也是释放出了原肠病毒这一毁灭世界的武器，并最终导致人类沦落到眼下境地的元凶。 在大多数普通人的眼中，红眼睛的“受咒之子”，只是让人厌恶的潜在怪物，而金眼睛的近月巫女，则等同于背叛了整个人类社会，并因为一己私利而将原肠病毒这一恶魔释放出来的人类叛离者。即使她们的最后一个传承者已经在十年前的原肠动物战争中被自己放出的怪物所杀害，这份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始终因为政府的一再宣传而郁积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无法熄灭。 至于这是不是真相…… 愿意相信的人，自然是会对已经被政府写进历史教材里的这件事毫不怀疑的，而那些怀疑有鬼的人，却又很难接触到这个层面的情报，关于近月巫女的一切，都被政府隐藏在了深深的黑幕之下，和原肠动物战争的记录与情报一起，成为了政府的一言堂，谁也不知道被政府所公布的情报中，究竟能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然后现在。 一个活的，没有被发现过的近月巫女出现在了人类的地界之中，与她所信仰的神明一起，毫无心机地在东京地区的外围附近吃拉面？ 这可不是个好玩的发展。 安吉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集会所来的了，印象中，似乎是稍微比自己早一些恢复冷静的龙道用最快的速度收了摊，然后连推带拽地在自己下意识的回复之中，把那个自称为神明的塞莉尔太太一行人连同着自己一起送回来的？ “抱歉，老夫今天晚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听到，也什么人都没有见到，我只是很正常地提前收了摊回家睡觉去了而已，无论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都与老夫无关，告辞。” 出来迎接安吉一行人的长崎佐悟听完了龙道相当莫名其妙的发言，然后便看着那个老朋友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一溜烟儿地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的背影，除了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老当益壮可真好之外，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发展才好。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龙道这种喜欢臭屁自己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家伙，都忍不住表现出这种不愿意参与进来的态度啊？ “那边那个狗狗耳朵的幼崽，过来让我抱抱。” “抖抖抖抖抖……”×8 坐在集会所的大厅里，几个还没有来得及睡觉的兽耳少女们穿着单薄的睡衣，整齐一致地贴在墙边，如同见了天敌一般抱着脑袋发着抖，乍一眼看过去，颇有些像被警察叔叔抓到正在圆角的失足少女正在接受教育一样，而因为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而让塞莉尔点中的犬耳少女在被点到的瞬间，身体猛地一个抽搐，差点没有被吓得当场论外出来，面对着塞莉尔和善中带着点催促意味的目光，她抖个不停地站起了身来，以赴死一般悲壮的表情，慢吞吞地朝着塞莉尔挪步靠近了过去。 “该说……传闻果然还是有一定真实的情报在里面的吗？” 长崎佐悟坐在这边的椅子上，用很无奈的目光看了看被塞莉尔用尾巴勾住了脚踝，一边悲鸣着一边被她倒吊着提起并拥入怀中的犬耳少女，然后向高高兴兴地开始揉捏起犬耳少女耳朵的塞莉尔说道： “我该称呼您为月见大蛇大人，还是称呼您为原肠动物之祖呢？” “叫我塞莉尔大人就好，既然你自称为我的信徒的话。”塞莉尔一边心满意足地撸着小奶狗的耳朵，一边懒懒地把自家的两只幼崽也用尾巴拢到了自己身边，“还有，别把我和那些丑的要死的原肠动物扯上关系，我才不是那种丑得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看不出来的家伙。” “塞莉尔……大人吗？”长崎佐悟自嘲地摇了摇头，一边拍打着自己身边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的安吉，一边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语气说道：“没想到，我这么一个顶着宗教的幌子招摇撞骗的老骗子，居然有一天能够直视神明大人的尊荣，并知晓神明大人不为凡人所知的名讳……该说这算是幸运吗？” “嗯，这就说不好了。”塞莉尔顺着小奶狗的背脊轻轻抚摸而下，顺势握住了她身后毛茸茸的可爱尾巴，“不过至少从现在来说，我并不讨厌你……这些长了兽耳的幼崽真的很可爱，可以把她们交给我吗？” “噫！” 不仅是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小奶狗，包括刚刚逃回了同伴们之中的浅川小百合，以及剩下的几个兽耳少女，她们全都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惊恐来。尽管她们都看得出来，塞莉尔对于自己等人的态度是很亲近很温柔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们就是会下意识地对她的存在感觉到恐惧，或许是因为她上半身之下那长长的蛇尾与人类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又或许，是因为对塞莉尔本体所拥有体型的本能畏惧。 即使她们根本不被那样巨大的存在当做食物，可是对方或许只需要转动一下身体，激荡起来的余波就会让她们这些小家伙直接被震死，生活在那样一个庞然大物的身边，真的会每天都提醒吊胆到会死掉的！ “您想要带走她们吗？”长崎佐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是，她们是被选中的孩子什么的，只是我编造出来糊弄那些仇视她们的人的啊……” “没关系啊，她们那么可爱，让我来挑选自己喜欢的人类的话，她们肯定也是会被选中的一批，你确实很了解我呀。” “呃……咳咳……” 长崎佐悟不得不用咳嗽来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虽然他是个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为了从有钱人的手中翘出钱财可以不择手段的骗子，但当自己编造的谎言莫名其妙就成了真的时候，却还是让他产生了这个世界说不定已经疯了的错觉来。 所幸，自己没有人渣到在这些可怜巴巴的孩子身上搞些什么不好的打算吧，否则的话，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神明，应该会直接一尾巴把自己打成肉酱吧？ “可是，塞莉尔大人，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个很严峻的事实。”终于缓过神来的安吉插嘴到了塞莉尔与长崎佐悟的对话之中，她指了指正在抱头蹲防的几个孩子，忧心忡忡地说道：“像她们这样子，身体被原肠病毒修改出了不同于人类特征的孩子，身上血液的侵蚀率通常都是非常接近于临界线的……就算有抑制血液侵蚀率上升的药品，也不可能逆转原肠病毒对她们自身基因的改写，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因为身上的侵蚀率过高而出现些相当不好的情况了。” 不管原肠动物病毒是根据月见大蛇所留下的血液与鳞片研究出来的东西这个说法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它们能够不可逆转地改写生物基因组的特性都是不会有假的，已经与集会所的女孩们一起生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安吉，很清楚地在每日的相处中注意到了女孩们身上异常特征的增加，假如真如塞莉尔所说的那样，她与原肠动物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的话，会不会，就算是她也没办法改变女孩们最终原肠动物化的结局呢？ “哦，这个啊……”塞莉尔转头看了看因为想着什么东西而正在神游天外的近月千纱，很轻松地说道：“应该很简单就能解决的，毕竟，我家的巫女之前吃了那么久的原肠动物，也没有见她变成那些怪东西的样子……” “呜呃！”刚好回过神来的近月千纱猛地听到塞莉尔提起了她食用原肠动物维持生活的日子，下意识地就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和反胃，差点没把自己之前吃的拉面全都吐出来之后，她苦着脸看向了塞莉尔，郁闷无比地说道：“月见大人，能不能不要提原肠动物了？我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难受……” “呃，好吧……” 塞莉尔心疼地摸了摸近月千纱的小脑袋，然后抬起了手，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从中挤出了一滴金红色的血液来，并顺手拽了一下怀里小奶狗的尾巴，让伏在自己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的小家伙吃痛地仰起了头，又快又准地把手指插入到了她的嘴巴里，一边逗弄着女孩柔软滑嫩的小舌头，一边将手上的大蛇之血喂食给了女孩。 “反正那个原肠病毒对我和我家的巫女没什么效果，所以只要喝下我的血液的话，应该就能解决她们身上的侵蚀率问题了。” 看着塞莉尔以相当熟练的手法给被她抱在怀里的犬耳少女北宫椛喂下了自己的血液，坐在对面的长崎佐悟和安吉本想伸手制止一下对方过于莽撞的行为，但长崎佐悟始终还是要比年轻的安吉更加成熟和老到一些，他最终止住了自己的想法，并拦下了打算说些什么的安吉，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痛苦之色，仅仅只是因为舌头被调戏而小脸涨得绯红的北宫椛，然后又看了看坐在塞莉尔身旁一脸习以为常表情的小爱丽丝菲尔和很是羡慕的近月千纱，稍作沉吟之后，向塞莉尔发问道： “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吗？” “可能，也许是，有的吧？”塞莉尔感觉着正在被北宫椛又是舔舐又是吮吸的手指，心情很不错地回答道：“但是我懒得去想啊，反正有简单又易行的方法，为什么还要去思考更多的方法呢？” “那……喝下您的血液，有什么代价吗？”安吉看着眼睛正在缓缓从红色蜕变为金色的北宫椛，有些纠结地问道。 “代价？嗯……成为我的巫女，接受近月的姓氏，然后全身心地侍奉我吧？” 塞莉尔从恋恋不舍的北宫椛口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一边轻舔着上面略显淫糜的水线，一边笑着说道： “对于接受我血液的幼崽们，我一直都是这样和她们说的哦~” 作者留言： PS： 每日胡编乱造时间到 PS2： 好咸鱼，我现在才刷了十五池 有点想今天只写保底，然后一口气刷到活动结束去…… 136 17 为混乱的时代送上助攻 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没人愿意变成怪物，特别是在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天天朝着人类之外的模样变化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一个摆脱这种可能的机会存在的话，就算是要付出自己余生的一切，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会拒绝接受。 只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接受了大蛇的血液，也就意味着她们将与人类这个种群划分出界限，并就此走上追随大蛇的道路，再没有什么重新成为纯粹人类的机会。 而且就这个世界对近月巫女们的看法来说，在接受大蛇授血的一瞬间，这些本就已经是社会边缘人的“受咒之子”，应该就算是接受了自己的社会性死亡了。 毕竟，金色的眼睛，可是比红眼睛还要更加招惹仇恨的存在。 “长崎先生……在吗？” “安吉……你也睡不着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穿着睡衣的金发女记者叹着气走进了房间里来，顺手将房门关上之后，她看着正站在阳台上遥望远方的长崎佐悟，叹气道： “您觉得我们做的对吗，长崎先生？” “孩子们都有好好去睡觉了吗？”长崎有些答非所问地反问道。 “有，我刚刚去看了一眼，虽然她们被塞莉尔大人抱在了身上，但至少睡得还是挺香的……不怎么看得出之前她们害怕她的样子来。”安吉咬了咬嘴唇，一五一十地说道。 “那就好……”长崎松了口气，对着安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栏杆，示意这个和自己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年轻人靠过来，然后继续转头看向了已经终于安静了下去的东京市区，“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们没办法解决自己对月见大人本能的害怕，作为日后将要侍奉于她的巫女，没办法好好在自家神明面前保持仪态可不是好事。” “您这样说的话……是觉得劝说她们接受月见大蛇的授血是正确的事情吗？”安吉走到了穿上长跑时显得神棍气息十足，而脱下长袍之后就只是个普通的瘦小老头的长崎佐悟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可是大蛇对于人类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友善的象征吧？” “那么人类对于这些因为他们的错误而诞生的‘受诅咒的孩子’，又是很友好的群体了吗？” 面对长崎突如其来的反问，安吉先是猛地一愣，然后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一直持续了大概三五分钟之后，她才用不是很情愿的声音，承认了长崎的观点。 “大概，是这样的……至少，在眼下的这个时代，以及稍微往后一些的时代，都会是这样的。” “正是这样的啊……” 长崎自嘲地摇了摇头，朝着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的夜下东京看了过去，望着那些一栋比一栋更高的建筑所形成的钢筋水泥丛林，他喃喃自语道： “明明做错的人是没能保护好自己孩子的父母，结果到头来遭受苦难和冷眼的，却是这群什么都不明白就莫名其妙成了宣泄仇恨靶子的孩子，就算是有那么一些心态正常的人想要为这群孩子说话，属于少数派的他们也没什么可能把眼下的大环境给逆转过来，为了防止自己也被牵连进去成为被其他人所排斥的异类，即使有着良知，也只能狠心无视这些孩子的遭遇……” “这只是被掠夺世代人们的看法，以后，以后人们对‘被诅咒的孩子’的看法会慢慢趋于正常，她们的处境，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安吉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语，无力地为整个已经陷入病态仇恨连锁的人类社会辩驳着，而对于这个还很年轻，还对这个时代和世界抱有相当单纯想法的年轻记者的想法，在过去就一直厮混在社会的阴暗之中，一直到最近才勉强开始做些好事的长崎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拍着安吉的肩膀，一边对这个还很缺少人生经验的小美人说道： “孩子，你还年轻，还没有看懂这个世界是什么模样，还没发从简单的表象之下，看到整个时代的暗流，所以你会对这些孩子的未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会觉得她们终究有一天能够做到融入社会……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能？”安吉有些烦躁地拍开了长崎的手，用稍显愠怒的目光看向了老人，“你这是在否定人类的可能性，长崎先生！” “否定人类的可能性？” “对！虽然眼下，被掠夺的时代还占据着整个时代的主导，并对‘受诅咒的孩子’保留了相当程度的仇视，但是别忘了，人类是相当健忘的生物，只要我们能够从原肠动物手中夺回我们的家园，重新恢复往日人类文明的荣光，那么作为为人类的反攻立下重大功劳的她们，怎么可能不被接受？姑且不说人们会认为她们是英雄，但至少对于她们的敌视，也会因为胜利而被冲淡一些吧！？”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安吉·弗洛伦斯，长崎佐悟摇了摇头，再次拍了拍女记者纤细的肩膀。 “所以我说你还对人类抱有相当单纯的幻想啊，安吉……”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单纯了啊！！！” “你以为在进入文明时代后，伤害人类最多的种族是谁？” 长崎佐悟显然也因为安吉的情绪波动而带上了一点脾气，虽然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有些大过头的声音，但那突然响起的断喝，却还是让安吉被吓了一跳。 “抱歉，我激动过头了……不过安吉，你扪心自问一下，在人类进入了文明时代以来，有什么种族，是一直都在与人类为敌，并且持之以恒地在给人类的发展制造障碍和破坏的？” “哈？有，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当然有……”面对安吉有些愣神的表情，长崎佐悟耸了耸肩，循循善诱着说道：“仔细想想，回忆一下你学过的历史知识，然后在结合一下你来到日本之前所看过的各种世界局势，告诉我，你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在长崎佐悟已经说得这么明显的情况下，假如安吉还是没办法明白对方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的话，那她也大概也就白瞎了自己高材生的身份了。 “人类……中的一部分。” “是啊，就是人类当中的一部分人，那些对于战争和权势异常热衷，渴望着通过武力和权谋为自己获取更大的利益的战争狂热分子……”长崎佐悟叹了口气，扶在栏杆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些力度，“而这些人最容易上位成为国家领袖，左右国家的施政方略和未来方向的时代，就是眼下这种乱世啊。” “原肠动物自然是他们想要清除的对象，所以为此，他们会需要利用到‘受诅咒的孩子’的力量，需要用这些人生观道德观都还没有完全成型，却已经拥有了相当出色单兵作战能力的孩子，去作为他们手中的刀刃，以所谓的物尽其用或者废物利用之类的狗屁说法，指挥她们去和原肠动物厮杀，为人类捍卫自己的生存空间，并为自己争取养精蓄锐的时间， ——换句话说，她们只会被当做便宜而好用的战争工具，一直厮杀到自己承受不住原肠病毒的侵蚀，变成怪物为之，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只需要用‘希望你能够维持着人类的外表死去’这样的理由，就可以轻易地抹杀掉可能会成为新的强力敌人的‘受诅咒的孩子’，还不用担心孩子们会对他们感到怨恨。多方便啊，多好用啊，而且……多便宜啊。” “这，这是……整个人类都要面对的危机，就，就算不是‘被诅咒的孩子’的促进者们，不也是需要奋斗拼搏在战争第一线的人吗？如果人类最终被原肠动物所灭绝，就算是这些孩子自己也不可能活得下去吧？” 安吉的抗议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虽然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但，让一群半大孩子上战场去和怪物拼命什么的，实在不是一个心智健全三观正常的人类能够坦然承认的做法。 “你以为战争，仅仅只需要针对原肠动物吗？”长崎佐悟斜眼看了安吉一眼，用几近于冷嘲热讽的态度继续说道：“不对，完全不对……那些登上了统治者位置的军国主义疯子，怎么可能仅仅满足于恢复自己旧日的国土？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已经再不复过去秩序的混沌世界视而不见？” “讨伐原肠动物的战争一旦落下帷幕，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为了重现分配世界而开始的霸权战争。旧日的大国们会想要恢复自己的荣光，新兴的势力自然也不可能坐视自己重新回到过去的弱势地位，到那时，现在这些为了保护人类辖区的安全而战斗的民警，就会马上变成被国家机关所直接支配的暴力武装，对着所有不愿意服从自己意志的势力，挥出让它们永远闭嘴的屠刀……这些拥有力量的孩子们，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从中抽身的，她们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继续战斗下去，对着自己曾经的同僚挥刀，对着自己曾经保护的人们开枪。” “不会的……不会的……”安吉有些双腿发软地倚靠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夏日温暖的夜风吹拂着她金色的长发，让她不断地感受到一阵阵发自内心的凉意，“东京地区的统治者，圣天子……还有其他国家的那些统治者，那些有足够眼界的统治者，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的。” “有些东西，不是一些人不希望它发生，就能够避免过去的……”长崎佐悟伸手拉住了安吉的手，好让她不至于因为双腿发软而跪在地上，“特别是在这种必须要依靠铁血和强硬的手腕才能够维持秩序与统治的时代，像圣天子这种有心而无力的圣母，是不可能走得远的。” “这才是，我宁肯让椛和小百合她们跟在大蛇的身边，彻底成为脱离人类世界的叛离者，也不愿意相信那个秉持正确但不可能实现理念登上统治者之位的圣天子的原因啊……至少，大蛇是真心喜欢这些被人类所抛弃的孩子，并且拥有保护她们的力量。” …… 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对话孩子继续着，但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正抱着一打幼崽睡觉的塞莉尔，其实一直都有在聆听着这段对话，并且，还不时地与负责为她进行思考与谋略布局的系统进行着对话。 “系统啊，我觉得他们的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War，war never change’，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啥问题……就我这么多年对人类的观察来看，即使是他们真正发展到了那种生产力极度发达，并且不需要为寿命担忧的阶段，斗争的意识，也始终根植于这个种族的血液和灵魂里，而在这种乱世里，斗争的意识当然是要以最激烈最直接的方式——战争来表现的。” “嗯，那也就是说，在驱逐了原肠动物这样的外敌之后，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会如那个老头子所说的一样，驱使着我最喜欢的幼崽们去为了他们争夺领地的战争而拼上性命吗？” “其实在那之前也是这样……” “那不一样，和原肠动物的战争，本质上是两个种群之间的对抗，作为群体里最有力气的成员，即使只是幼崽，上战场也没什么问题，只要她们能够在战争之后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猎物和猎场就行……不过听起来，那群作为头领的人类，是没有这种打算的？” “当然不可能有了……实际上，让那些红眼睛的幼崽去和原肠动物战斗的话，她们根本活不到人类胜利的那一天，就该变成怪物，或者在变成怪物之前请求别人处决自己了。” “嗯……系统，既然你承认了这一点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人类真的驱使幼崽们进行争权夺利，即使我家的巫女是自作自受，我也有权利处置这个世界的人类了？” “惊了，你怎么突然开窍了！？” “哼哼，我又不是爱丽这样的三岁小孩了，在你不负责任的时候，我还是可以偶尔自己动动脑子的~” “……我一直以为你只会在涉及到食物的时候开动脑筋，你变了，塞莉尔，你的良心，黑掉了。” “哪有！” 塞莉尔气鼓鼓地把手从几只兽耳幼崽的身下抽回，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让那对又白又大又挺的奶油布丁从束缚中跳了出来，白得亮眼，白得晕人。 “我的良心哪里变黑了！超白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对良心这个词语有什么不太对劲的误解？” “欸？良心，不，不是指这里吗？我记得我学过一句话，叫做说话要摸着良心说，难道不是以手扶胸然后再发表意见的意思吗？” “我为自己当初没能完全地纠正你所受到的不良影响而忏悔……等等，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像是意识到了之前塞莉尔话里有话一样，系统回味了一下她之前的发言，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之前有说过……如果人类在结束了对原肠动物的战争之后，驱使着‘受诅咒的孩子’们去发动对内战争的话，你就有无视近月巫女们的作为，对他们进行处置的权利？你要做什么！？” “呜喵~” “别以为可以萌混过关！” 作者留言： PS： 狗屎，池子定格了 PS2： 我还是爱你们的，都没有去把池子刷到最后一刻就来更新了，并且还准备跟着写第三更 请给我一点爱，比如刀片之类的东西，谢谢 137 18 你们对前路一无所知 被赋予了特殊意义的能量，吸收起来通常都是会产生一定的副作用的，或多或少的区别而已，毕竟，除了真正到达一定程度的生灵之外，并不存在什么能够完美利用每一分有用的能量，并将其余无用的东西全部剔除到自己的体外去。 作为能够实现愿望的许愿机，圣杯的本质，是爱因兹贝伦家试图完成型月世界究极的五大魔法之一——灵魂物质化的天之圣杯所进行的尝试，虽然也能够作为许愿机而使用，但那是因为圣杯本身就属于大量魔力的结晶，在拥有了那种程度的魔力之后，想要作为许愿机而工作也并非难事。 所以，在被视为“此世一切之恶”的安哥拉·曼纽堕入其中后，他所承载的愿望和思念也就污染了构成圣杯的巨量纯净魔力，使之变成了恶性魔力的集合体，其中流出的黑泥便是恶性魔力的具现，用以发挥杀灭人间万物的诅咒的媒介，而将大量的黑泥作为能量储备而吞下并吸收的话，即使是拥有着吞噬星球潜力的消化器官，也依然不能够完全避免主人遭到其中浸染的负面情绪的影响，所以在这种意义上而言，将塞莉尔视为人类之敌Beast而发动决绝攻势的亚瑟，他的判断并没有什么错误。 “哼哼哼~哼哼哼~” 迎来了新一天的朝阳，塞莉尔赶在幼崽们醒来之前就起了床，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调子，清清爽爽地利用集会所的浴室梳洗了一下，顺便冲了个相当满足的热水澡之后，便带着还冒着热气和水汽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朝着厨房所在的方向而去。昨天她在这里住下之前，有向负责准备食物的安吉询问过集会所的厨房在哪里，为的就是能够在自己嘴馋的时候去找点吃的东西，虽然嗅着食物的味道也能找到厨房的所在，但总归还是提前问出来比较方便一点。 而且，她也有打算给集会所里的孩子补充点营养的想法，昨天晚上抱着她们的时候，有几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小丫头用自己的一身骨头硌得她一直没怎么睡好，这就让刚刚给她们授予了血液，将这群幼崽收归自己管辖的塞莉尔有点心疼了。 “早啊，安吉……” “诶？早，早啊，塞莉尔大人……” 似乎比塞莉尔起得还要更早一些的安吉已经在准备给孩子们分发的早餐了，看着那些算不上多么精致和可口的粗粮面包，以及每人只有一小杯的牛奶，塞莉尔扬了扬眉毛，有些不满地问道： “就给幼崽们吃这么点东西吗？” “诶？呃，这个……”安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无奈地摊了摊手，“其实我们也有想给她们吃点更好的食物的，但是长崎先生从他支持者那里拿到的财物一直都不是很宽裕，所以也就只能稍微压一压每一顿食物的品质和数量，尽量让每个孩子都能每天吃到三顿半饱以上的饭了。” “唔，缺钱是吗？” 塞莉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拉开了自己的衣领，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衣服里侧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沓沓厚实的大额日元，放到了她身旁的橱柜上，很快，就在安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堆叠起了厚厚一摞的成捆福泽谕吉，看上去，怎么都不会少于三千万日元的样子…… “这些，应该够了吧？”塞莉尔指了指已经堆成了高塔的日元，“我不太懂你们这个时代的物价啦，但是这么多钱的话，怎么都够给几个小孩子改善一下生活了吧？” “这这这……这，塞莉尔大人，这该不会是从银行里抢出来的吧！？” 被塞莉尔像是古老漫画中那个蓝白色的机器猫一样不停往外摸东西的行为给吓呆了的安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向眼前这个对人类的规矩并不怎么在意的神明发问道，而塞莉尔在摸着下巴回忆了一下之后，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不是。” 因为这些钱实际上都是系统变出来的，塞莉尔是从系统手中拿到的这些钱，是她用自己的点数向系统兑换的东西，毫无疑问是等价交换而来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真的是从银行或者印钞机上抢下来的，那也是系统做的事情，和塞莉尔这个换钱的路人没有任何责任连带关系……大概吧。 “所，所以这都是……” “嗯，拿去商量一下，看给她们买点什么好吃的吧……今天的早餐我帮她们送过去就好了。” “嗯嗯呃……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和长崎先生商量一下具体事项……” 踮起脚从堆成塔的日元中拿下两沓之后，安吉蹬蹬蹬地离开了厨房，去找应该还没有睡醒的长崎佐悟探讨该怎么使用这笔神明的恩赐去了，而在看到安吉的身影离开之后，塞莉尔哼着小调把给萝莉们准备的牛奶全都自己喝掉了，然后换上了更加丰盛而富有营养的另一种饮品，并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叼上了一片面包，一边慢慢咀嚼着，一边推着放好了餐盘的餐车，朝着集会所的餐厅而去。 “我都给你那么大方便了，你还是不肯和我说你打算怎么操作这个时代的人类吗塞莉尔？” “唔，可是系统之前帮我换钱的时候，也没有收过我多少点数啊？” “此一时彼一时，你就不能看在我心痒难耐的份上，告诉我你这个难得一用的小脑瓜里，到底转悠的是什么计划吗？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完善完善啊。” 大概这就是贱吧，以前被塞莉尔托付了全部思考的时候，系统总觉得自己被迫加班不说，还逾越了自己作为系统的本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地，而现在，一直把自己当做系统兼内置思考回路的塞莉尔突然开了窍，准备自己动脑子算计一下对幼崽们不那么友善的人类的时候，系统却又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塞莉尔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担心她的构思不够完善，达不到原本想要的结果…… “系统你求我啊~” “见鬼了，你的良心果然坏了！你以前明明只是个天然呆吃货的！现在怎么还加上腹黑了？” “只是想听听系统求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嘛。以前都是我求系统你帮忙的，难得有机会让系统你求我，当然是要抓住机会啦~” …… 与其乐融融地享用起了早餐，并为早餐奶与意外不同的丰盛与可口感到惊讶的【上神集会】一行人不同，接受了壁外探索任务的民警们，现在正和自己的起始者同伴们一起背着能够保证应急的食物与武器补给，各自拉开距离地行走在丛林茂盛的山林之间，经历了一段相当小心谨慎的跋涉之后，他们拿出了各自准备的干粮食物，在不断警戒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原肠动物，以及说不定会怀有不好念头的民警的同时，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补充着自己的体力和饥饿。 “莲太郎，为什么你挑的食物都这么难吃啊……” “为了方便保存的干粮都是这样子的东西，我们这是要去远离巨石碑的未探索领域寻找能够让雇主感兴趣的信息，不是轻松愉快的郊外远足和修学旅行，不可能随身携带刚刚做好的精美便当或者用来做饭的厨具啦……” “嘁……还以为莲太郎能稍微有用一点，把这么难吃的食物也搭配出一点新意来呢。” “延珠，你知道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么？” 里见莲太郎啃着手中的压缩饼干，苦笑着向对面正在吃罐头的延珠辩解道，不过对于最近刚刚对里见莲太郎的厨艺稍稍感兴趣了一些来的双马尾少女来说，眼下的食物倒也不是糟糕到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在三十九区的故乡流浪时，她吃过更糟糕的东西，对于眼下手中这种仅仅只是不好吃，但绝对不会引起闹肚子之类的反应的食物，她已经很满足了。 “唉，快点吃完吧，早点吃完，我们早点处理掉这里的痕迹，免得吸引到周围的原肠动物……” “嗯，但是周围实际上没什么原肠动物的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不对，延珠你为什么会做出周围没有原肠动物这种判断来？” 里见莲太郎原本只是想反驳一下延珠的回答，但随即便注意到了其中的不对头，马上放下了已经送到嘴边的压缩饼干，很紧张地向女孩发问道。 “嗯……直觉？人家也说不清楚具体原因，就是觉得……这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会让原肠动物本能地逃离这边……” 不光是蓝原延珠一个起始者注意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几个参与到任务中来的促进者，都从自己的起始者口中，听到了相似的内容。 “将监先生，这里……” “啊？夏世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蛇类活动的痕迹……超大型的蛇类，能够将一口气将很大范围内的猎物全都捕捉吞食的蛇的痕迹。” 有着暖黄色头发的女孩将自己手中的枪械往怀里一抱，轻轻地用手摸了一下树干上还残留着大蛇身上鳞片痕迹的位置，褐色的眼睛悄然变红，并无意识地往后退出了好几步去。 “这，这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我这样害怕呢？” 千寿夏世低下头，看着自己不知为何颤抖起来的左手，感觉到了一种相当荒诞的体验，就好像刚刚触摸了被大蛇留下痕迹的树干的左手，此时已经暂时脱离了自己的管理一般，无论自己如何下令，它都无法停止下来。 “将监先生……” “哈？” 正在查看周围被扫荡得七零八落的树干的伊熊将监不耐烦地转过了头，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突然抱着身子蹲在了地上的起始者，声音粗鲁地问道： “怎么了夏世？你又在犯什么毛病了吗？” “不，我不是……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有着暖黄色头发的女孩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声音微颤地说道：“如果我们继续往前走的话，会遇到让我们感到绝望的东西……不是简单地遇到原肠动物水泄不通的包围，而是一种，我说不清楚，但是绝对远远超过普通原肠动物能够带来恐怖的东西……” “哼，你的脑袋出问题了吧？”将大剑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伊熊将监冲着自己胆小的起始者说道：“远远超过普通原肠动物的存在？古老的阶段IV？还是更恐怖的阶段V？你知道这两种东西都是会被国家机关严密监控，以防它们突然出现然后毁灭一切的吗？” “不，不是那样的……” 千寿夏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因为深究原因而突然出现在心中的恐惧感，对此，她只能很无奈地闭上了嘴巴，并打定了一旦遇到了麻烦就直接拉着伊熊将监跑路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伊熊将监那时候脑袋里的肌肉是否有膨胀到挤占一切的地步了…… 到底，会是什么呢？能够让我这样恐惧的存在？ 作者留言： PS： 三更完毕，睡觉 PS2： 国家队好康的，机设真棒 PS3： 欠更35 138 19 加油啊，安吉 如果要讨论什么样的发明创造，为人类对地球的了解与掌握增加了更多的筹码与方式的话，那么人造卫星这种东西，是必然要被纳入讨论范畴之内的存在。 当这些人工制造的金属产品冲出了重力的限制，能够长期地悬挂于地球表面之外，按照人类预想的跪倒，与地球一同运转的时候，人类才算是初步拥有了冲出地球的可能性，虽然直到二零二零年为止，大多数人造卫星都还盘旋在近地轨道之上，但它依然是那个时代科技含量最高的一种人类造物之一，将人类与那些还被局限在地面与海洋之中的生灵们区别开来。 不过现在，人造卫星早已是相当稀少的东西了，在十年前的原肠动物战争之中，无与伦比的阶段V原肠动物之一，黄道带·射手座，就运用自己所拥有的超远距离打击能力，将大气之外的人造卫星打落了大半，重现了当年大蛇降临之时毁灭导致卫星网络严重受损的惨重损伤，这让人类失去了对地球进行宏观检测的大部分能力，此后，虽然也不是没有国家与政权试图将新的人造卫星发射升天，但由于射手座的存在，能够成功升天并维持运转的人造卫星着实寥寥无几，久而久之，人类也就暂时放弃了重新建立起人造卫星网络的想法。 但并不意味着，各个国家就真的没有还能监控世界的手段了。 “监测到超大型的生物活动反应，是黄道带！” “见鬼，这些东西怎么突然又开始活跃起来了？难道那么大个世界还不够它们蹂躏撒野的吗？” “不，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的，在相对沉寂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群规格之外的怪物又开始活动了……” “有办法监测到它的运动轨迹，然后推算出它的行进目标吗？” “这个……应该可以，只是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模型的建立和推算。” “全力去做，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搞清楚它们出现异动的目标是什么！” “是。” …… “安·兰德教授，NEXT监测到天秤座和天蝎座出现了非同寻常的异动……” “嚯？天秤和天蝎？有监测到它们出现了一致的行动吗？” “这个，还在确定中，不过根据我们和其他地区情报机构的沟通，似乎，出现异动的黄道带，并不止是天秤与天蝎两只……” “你是说……全员异动？” “是，已经确认的异动对象，有天蝎座，天秤座，双子座和巨蟹座，射手座的黄道带虽然暂时还没观测到有异动的架势，但结合它所持有的超远距离攻击能力来看，如果是能够引发黄道带全员异动的事件发生的话，那么它肯定是有能力进行超远距离的狙击攻击的。” “……我知道了，密切监视这些东西的活动，一旦确定了它们活动的方向，就立刻召集人员展开作战会议，商讨该如何面对可能到来的新一轮原肠动物大战。” “哈！” …… 对于知情的人们来说，他们已经开始为了可能出现的新一轮异动而展开行动了，而对于尚且不知晓外界变化的人们来说，他们依然还过着自己的日常，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自己在大战落下帷幕后逐渐恢复过来生活。 “哈？您想带集会所里的孩子们出去走走？” “嗯，这个年纪的幼崽就该开开心心地出去欢脱地到处跑跑，尽情释放自己身体里富裕的活力，不对吗？” “呃……可是塞莉尔大人，您应该是知道的吧？人们无论是对于红色眼睛的‘被诅咒的孩子’，还是对于金色眼睛的近月血裔，可都是抱有相当程度的敌视态度的啊？这样子带着她们出去玩的话，很容易就会让您还有她们遇到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吧？” “嗯，这个倒是无所谓。” 塞莉尔指了指自己，向一脸担忧的安吉说道： “有我在，那些家伙只会把她们当做是普通的红眼睛幼崽而已，再加上我陪着她们一起，不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啦，安心安心。” 不，我担心的是，因为那些家伙不长眼睛地自己撞上门来找麻烦，然后被您给弄死啊…… 即使塞莉尔并不是当年那个硬抗了氢弹攻击都能毫发无损的状态，她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恐怕也不是人类所能够匹敌的存在，那种能够以一己之力掀起灭世的巨大海啸的力量，恐怕也不是单一的阶段V原肠动物能够与之匹敌的。 进修过新闻专业的安吉可是很清楚，当年大蛇之所以会被视为能够以一己之力毁灭世界的巨兽，就是因为她在手撕了美帝的三个航母战斗群，硬接了一发完整当量的氢弹，并顺手打下了数十架卫星的同时，还在太平洋海域掀起了一阵超大规模的海啸，在整个世界的范围之内造成了超过千万人的死亡，并让上亿人因为她的战斗而流离失所，有这样恐怖的战绩在身，安吉有十分充足的理由担心，塞莉尔可能会因为那些不开眼的歧视赤眼之人的挑衅而生气，然后干脆利落地做出一拳把东京地区打回十年前惨状的事情来。 似乎是看出了安吉担心自己会做出显现原形然后一尾巴扫平整个东京这样的事情，塞莉尔很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很可靠的声音说道： “放心，我还没有吃遍整个东京的食物，所以暂时不会对这个城市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啊，当然对于那些喜欢自寻死路的家伙，我肯定是不会留手的就是了。” “……我明白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安吉还是没能把想要劝塞莉尔不要随便杀人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不可能劝的，大蛇如果还需要遵守人类的行为规范的话，那她就不可能会在当年制造出如此恐怖的灾难来了。对于她来说，或许只有少部分能够讨得她喜欢的人类，才是需要关心和照顾一下的存在，其他的家伙，无论死多少人都不在她在意的范畴之内，特别是那些人还伤害了她所喜欢的一部分人的情况下…… “祝您和椛她们玩得开心点，塞莉尔大人。” “嗯，你们也要好好工作，帮她们多买点好吃的东西回来哦。” 以甩手掌柜的态度向安吉交付了工作之后，塞莉尔便转身走出了安吉的休息室，并对外面等待的幼崽们宣布了她们今天可以出去玩的好消息，在集会所几乎被孩子们的欢呼给淹没的时候，安吉只得很头痛地把自己休息室的房门给关上，然后双手合十，以相当不专业的姿势，向她一直不怎么相信的上帝祈祷了起来。 “敬爱的天父啊，愿您保佑我的同胞，让他们心明眼亮，远离行走于大地之上的灾厄，免除死的痛苦……” 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年轻女记者而已，做不到操控人心，也没法像那些有着兽耳的孩子们一样通过卖萌的方式让大蛇回心转意，在甚至不能跟在大蛇身旁一起出游的现在，她所能够为自己的同胞们做的事情，也就是祈祷上天能够让他们突然地长点心眼，不要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对过去的仇恨宣泄在大蛇身边的孩子们身上罢了。 不过更实际一点的话，她所应该祈祷的事情，不应该是让自己的同胞们突然长个心眼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而是希望大蛇在下手的时候，能够尽量在控制力道的同时，不留痛苦地直接完成秒杀才是……毕竟按照大蛇所拥有的力量来看，想要在人类没有感受到痛苦的瞬间就完成击杀什么的，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砰砰砰。 “诶？谁啊？” 正倚靠在门上的安吉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然后赶快打开了房间的门，朝外面看了过去，而入眼的景色，是一团白得晃眼的圆润。 “塞，塞莉尔大人？” “嗯，因为突然想起来我不知道有哪些地方比较适合带幼崽们去玩啦，所以安吉，和我一起去呗？你负责带路让幼崽们玩得开心，我负责带你们去找好吃的，可以吗？” 塞莉尔低下了头，看着被自己的胸脯顶得往后退了几步的安吉，不是很好意思地说道。 “诶？可，可以吗？” “嗯，你和老头子毕竟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人嘛，什么地方好看，什么地方好玩，肯定比我要清楚来的。”塞莉尔对着安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听说你们收留的幼崽都没怎么好好看过这个城市嘛，所以觉得难得带她们出去玩一趟，还是尽量让她们能够玩得开心一些，多看一些自己没见过的风景才好。” “……好的，包在我身上了。” 安吉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上突然就肩负起了保护整个东京地区的重任来。她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带着作为记者的吃饭家伙，跟着塞莉尔一起从集会所里走了出去，做好了临时客串导游，为近月幼女旅游团当上一整天向导的准备。 加油啊安吉！你现在肩负的是整个世界的重量！！千万不能掉链子啊！！！ 作者留言： PS： 第七章，开了 等我研究完该怎么写这个剧情之后，就有第五卷的内容了 PS2： 国家队好康的，偶像大师机器人真是有一种谜一样的魅力 我也想做02的Darling.jpg 139 20 她们不该成为垫脚石 不做任何防御措施，没有任何平衡工具，独自一个人行走在万米高空的钢丝之上，到底会是多么让人提心吊胆的事情？ 大概是连呼吸都会沉重如泰山，庞大的恐惧压在心头让人连喘息和思考的能力都完全失去，即使只是如平时一般迈出一步，都需要直面死亡的勇气的体验。 安吉不是什么热衷于作死和挑战不可能的极限运动爱好者，也没有兴趣反复试探自己的心脏是否足够的健康和强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通过自己手中的相机报道出世界的真实，然后利用人们心中本就存在的善良，重新唤起社会的良知，推动着人们走向一致对外，并最终将原肠动物驱逐出自己的家园，让人类的文明能够以更加和谐的方式屹立在这颗星球之上。 但是现在，她必须要顶着心跳随时随地都在平日两倍以上速度的状态，胆战心惊地跟随在塞莉尔以及原【上神集会】的孩子们身旁，作为导游带着她们游览在十年重建中恢复了不少风貌的东京，并想方设法地让那些朝这边投过来厌恶眼神的家伙们赶紧离远一点，不要让他们做出任何眼神厌恶以外的事情来。 跟在自己身旁的可不是什么会好好遵守人类社会规则的漂亮妈妈，那可是拥有凌驾于原肠动物之上的灭世之力，并且和人类有过相当不友好接触经历的凶神大蛇，求求你们稍微长点脑子有点眼力，不要脑残到看着这么多被诅咒的孩子跟在她一个人身旁开开心心地出游，还毫无自觉地过来彰显你们那颗已经被仇恨扭曲的心灵有多么丑恶了好吗！？ 安吉一边拼命让自己的眼神传达出这种“求求你们别靠近过来好不好”的信息，一边跟在塞莉尔和她的幼崽们身边，胆战心惊，不敢走开片刻地带着她们从集会所所在的第二十七区开始，一路顺着最近几年新建立起来的游乐园，旧时代残留的地标建筑，能够俯瞰整个城区的高楼这样的次序，有条不紊地游览起了整个东京地区。 相当幸运的是，大概是因为安吉全力以赴的努力有了些结果，一路上虽然也不乏路人对这个相当庞大的红眼旅游团发表不满的看法，投来充满厌恶的眼神并作出恶劣而粗鄙的动作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至少他们都没有当面地向塞莉尔表达出自己的仇视与鄙夷，比如走上前来嘲讽，或者故意惹事然后摆出霸凌的架势来。 谢天谢地，你们这个国家的人至少还看得懂别人脸上生人勿近的表情，也不枉我还掏出自己大概是已经过期了的记者证挂在胸前当庇护符的努力了……眼睛好酸…… “没问题吗？你的眼睛一直在流眼泪来着啊，安吉。” “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安吉姐姐？” 面对着正占据了一把长椅周围的地域，等待着自己从路过的流动摊贩手中购买哄嘴小零食的塞莉尔以及孩子们的询问，安吉揉了揉眼睛，对着她们摆出了一个我很好的表情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小心被虫子撞到眼睛里去了，稍微有点流泪，很快就会好了。” 揉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之后，安吉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肩负起了自己作为导游兼职保姆的职责，将店家刚刚烤好的章鱼丸子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坐在长椅上的雇主们送去，并且按照孩子们还有塞莉尔之前提出的要求，竭尽心力，绞尽脑汁地将每一份的章鱼丸子分发到孩子们的手上，一个不差，一个不漏，展现出了作为导游而言，相当难能可贵的敬业精神。 “谢谢安吉姐姐！” “安吉姐姐真好！” 诸如此类的回答稍稍缓解了一些安吉因为长时间绷紧神经所导致的精神疲惫，而看到塞莉尔高高兴兴地和自己的幼崽们交换着章鱼丸子吃的模样，即使是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安吉也忍不住感觉到了一种相当宽慰的感觉。 至少看起来，月见大蛇对于人类的食物很感兴趣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了，人们向她献上纯洁美丽的幼小少女和可口的食物以平息她怒火的行为，应该也是有经历过实践检验过的经验之谈，能够同时做到这两点，然后不要在她视野能够触及的范围内作死的话，大蛇，似乎是比原肠动物要无害得多的存在…… 但最好还是不要把事情都往最好的方面去想比较好，要知道，人类在高度的压迫之下，可是很容易出现许多持有虚无主义观点的消极厌世之人的，只要他们作死作到了大蛇的头上，并且超过了她能够容忍的范围的话，恐怕人类文明的毁灭，只会比原肠动物战争时期还要来得更加迅速和彻底一些。 “为什么会允许肮脏的红眼进入我们的休息区啊……” “啧，白瞎了那张脸和那个身材了，居然和一群该死的红眼混在一起，还一副亲昵得不行的样子……不知道她看到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是这种非人异类的时候，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哼，谁知道呢？看年纪也不像是没经历过原肠动物战争的无知者，为什么可以做到和红眼这样相处啊，难道就不觉得脏吗？” …… 因为是在俯瞰东京全景的最好位置之上，所以在塞莉尔一行人周围来来往往的游人并不算太少，尽管他们已经因为某种铭刻在生物灵魂深处的本能而压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尽可能地减少了很容易引起注意的凝视，但对于非人的塞莉尔而言，这种程度的小心，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也就是因为她现在心情还算不错，那几个路人也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没有做任何实际的动作，所以塞莉尔才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可即使如此，看到塞莉尔的眉毛因为路人的发言而忍不住上扬的时候，安吉的心脏还是像被人用手死死攥紧了一样，毫无征兆地就漏跳了好几拍。 “是不是该把言语上的冒犯也纳入到进行惩罚的范围之内呢……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语，就已经让人很火大了啊。” 塞莉尔一边给趴在自己身子上的小爱丽丝菲尔和浅川小百合揉着头发，一边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而在听到了她这样的发言之后，一直在寻找着发言机会的系统适时地跳了出来，向塞莉尔发出了相当具有诱惑力的提议： “那啥，如果塞莉尔你真的觉得这种言语中伤让你很生气的话，那就算他们真的该受到惩罚吧，语言和情绪所具有的力量，我想你也在消化此世一切之恶的时候有所领悟和体会，不过终归没有严重到需要当场去世的地步，信任我的话，就在惩罚他们出言不逊的时候，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来使用，怎么样？” “嗯？系统你又想干什么？” “避免你出手的时候没轻没重，一巴掌把人给拍成肉酱，影响市容市貌不说，还会导致东京地区的统治者提前注意到你的存在，说不定还会影响到你之前计划的发展顺利程度，但由我来的话，绝对可以保证力度又准又狠，既能够起到足够的教育意义，又不会太严重的引起警方和政府的关注……” “嗯……那，系统我记得你是可以用我的身体，发挥出相当精细的力量来的吧？就是之前那种，你控制着我的身体，拍一下电视就能把它修好的控制力，能够用在打人这件事情上吗？” “用肯定是能用的，说到底也都是力量的使用方法而已，只不过，塞莉尔你打算要我怎么做？” “如果系统你能做到一巴掌把人扇飞出去，但是又不会立刻就让他体内的伤势爆发，在我希望他还能活过的时间过去之后，再按照我想要达成的效果，把力量在那人体内爆发出来，形成预想中的伤势的话，我就同意你的提议……” “你这是要我用你的身体打出北斗神拳加强版的效果吗？” “嗯，我觉得在别人狼狈逃跑的时候，看都不看地对着他丢下一句‘你已经死了’这样的台词，很帅的！” “难得地，我觉得你不光从那个家伙那里受到了不良的影响……” “所以能不能啊？能的话我就要做好准备了去构思每个嘴贱的家伙该落到什么下场去了啊？” “是去翻找你从此世一切之恶那里学会的东西吧？” “嘛，之前没有想过我能用上那么需要精细操作的技巧嘛，不过现在系统你既然说自己能做到的话，我去翻翻找找，用来补充一下脑洞当然没问题啊……” “我有一种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感觉……” “没什么不该的。” 塞莉尔抬起了头，凝望着下方高楼林立的东京，眼里有着和她往日里懒散而纯粹的目光完全不一样的，如水一般的平静，而在水面之下涌动的，则是深沉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黑暗深渊。 “这个时代的人类，绝大部分都已经被恶念侵蚀了，即使还有些保留着良知的人，也只是少数中的少数，或者还没形成自己的世界观的孩子，只凭她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走向—— 但，她们也不该成为新时代的肥料和踏脚石……” 作者留言： PS： 今天只能这样了 打第七章打得累死，又不敢点的太快，生怕错过剧情 PS2： 结论就是我好想要复仇R姐啊 好想要提妈实装啊 头脑体超可爱 140 21 不知道叫啥的一章 “不对不对不对……” “莲太郎？你也发现不对头了吗？” “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啊！这里的原肠动物，才不是因为我们隐藏得好才没有遭遇到，而是根本就被什么东西给消灭掉了，时间就在不久之前，甚至我们还能找到那个生物留下来的痕迹……” 里见莲太郎几乎是呻吟着说出了这样的判断，他望着自己面前那几乎可以断定是被什么力大无穷的生物给一巴掌拍得崩裂开来的地缝，以及地缝中还隐约可以看到的一些原肠动物残骸，只觉得如芒在背，仿佛只要稍微不注意那么一点，那只尚无人知晓模样与形态的野兽，就会直接从他所无法防范的角度窜出，就像捕猎那些原肠动物一样，轻而易举地扭断自己的脖子。 原肠动物之间是很少会进行相互捕食的行为的，对于这些有着与人类不同的思考方式与智慧的生物来说，只有人类才是它们首要的袭击目标，在没有人类可以捕食的时候，它们一般会选择就地寻找其他的动物进行捕猎与进食，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彼此相互猎杀的情景，毕竟，想要把已经变异强化到一定程度的原肠动物逼得没有食物可以补充消耗，在野外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但现在，这个事实正相当清晰地摆在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甚至是所有从这个方向离开巨石碑，为了高额的酬金而展开壁外调查的民警们面前—— 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能够猎杀原肠动物的，拥有着比原肠动物更加危险特性的新生物，出现了。 “延珠，我们放弃任务，把这些地方的照片拍下来，直接带回东京去……” “欸？可是……莲太郎不是很需要赚钱吗？” “钱只对活人有意义，死人就算得到了再多钱，也只会落入到别人的手中，对于已经逝去的生命，钱财毫无意义。” 里见莲太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迅速地调整出了相机的模式，开始对着导致他再没有信心继续向前的各种战斗痕迹来。被暴力拦腰打断，枝干上至今还残留着入木三分的鳞片痕迹的树木；如同蛛网一般细密地龟裂开去，以一个深深下陷的巨大坑洞为核心扩散开去的撞击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拦腰咬断，凭空消失了一截的原肠动物残肢；以及一些以及与泥土沙石混杂在一起，将它们染成了惹人厌恶的紫色的原肠动物血肉…… 说实话，里见莲太郎也不太清楚，自己能够把这些应该算得上是线索的东西交给什么人，在与天童木更一起离开了天童家之后，他就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与那个能够左右东京地区决策的上流圈子的联系，虽然还与在商界有着相当程度影响力的司马重工有着一些关系，但是对于将这种明显更直接适合交给政府的东西经由一群商人的手再传递上去的事情，里见莲太郎还是有那么一些抵触的想法的。 商人重利，谁也不知道这些信息落到他们手中之后，会不会变成他们借机用来向东京地区的人们搜刮财富的契机，虽然他们最终肯定还是会识大体地将这些信息上交上去，但多个心眼儿流传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传言什么的，还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莲太郎……” “什么，延珠？” “要不要，去把别的民警也叫回来？” “最好不要，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看到和我们眼前这些东西差不多的痕迹的时候，肯定也会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做出判断，盲目地试图接近因为戒备原肠动物而绷紧神经的他们的话，说不定会反过来被当做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来抢占任务追加报酬的卑鄙小人，那样子的话，就适得其反了。” “是么……” 看着延珠若有所思地点头的样子，里见莲太郎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之后，还是利用西都公冶给民警们配发的特殊手环，向里面群发了一条特殊的信息： “任务的详情恐怕有变，警惕原肠动物不正常的消失，请各位注意周围的环境，量力而行。” …… “嘟嘟。” 千寿夏世从衣兜里摸出了对她来说太大了一些的手环，点开了里面的通讯列表，看着那条一看就知道是群发的信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抬起头向她的搭档发问道： “将监先生，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劝说你放弃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探索的请求，同时使用的理由显得暧昧不清的话，你会怎么选？” “啊？”正在啃着两块压缩饼干的伊熊将监扬了扬眉毛，很不爽地问道：“又是什么无聊的低位排行者打算用这种小伎俩来拖我们的后腿吗？” “不，我觉得发送信息的人，应该是真的感觉到了这片区域的异常……”暖黄色头发的少女抱紧了自己怀里的枪支，有些担忧地说道：“而且他所说提到的信息，在某些程度上来说，确实与我所接触的事实，有那么一些或多或少的联系……” “再怎么大的异常，只要我手里还有这把剑就足够应付过去了。”伊熊将监满不在乎地用肌肉绷紧了自己身上轻便的衣服，徒手摆了一个双手持剑砍杀一切的姿势，“夏世你也别整天多管闲事还自己吓自己，好好做好你的支援后卫工作就好了。” “了解您的想法了，将监先生。” 千寿夏世点了点头，重新将手环收入到了自己的衣袋里，小口地吃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午餐，为下午的继续行进做着体力上的储备。 为了保持隐蔽性，避免在进入未探索领域的初期就遭遇原肠动物的袭击，所有民警都是没有佩戴任何交通工具的，虽然成为民警的人大多都有着相较于普通人类而言出众很多的身体素质，但想要在一天的时间里徒步穿过地形复杂且未危机四伏的未探索领域，去到距离第二十四区的巨石碑有着三十公里直线距离的目标地区，还是很需要想办法保证自己的体力储备充裕的。 “听好了，我们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去到目标所在的区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可疑的目标人物与地点，所以接下来都不会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了，说不定还得顺手解决一下那些想要跑在我们前面，抢走我们高额报酬的家伙……作为我的工具，有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随时可以出发，将监先生……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您希望能尽量循着能够找到这些特殊战斗痕迹的地区前进。” “为什么？” “因为这里残留着让人心惊肉跳的气息……如果是杀死了这块区域内所有原肠动物的那个东西所留下来的信息的话，那么走在上面可以在相当程度上避免被原肠动物们袭击的危险，并且也有增加我们找到任务目标可能性的机会在里面……” “哼，那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最好那些胆小鬼都被群发的邮件给吓跑，这样我也就不用顶着被IISO组织扣除排名的危险去去干掉他们了。” …… “今天的游览，就差不多到这里结束了，还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塞莉尔大人？” 忙碌了一整天，只感觉自己已经是依靠不能在彻底完成任务之前倒下的执念而继续站立的安吉倚靠在墙壁上，歪着头向正在看着什么东西的塞莉尔发问道，而在注意到了安吉的提问之后，塞莉尔很简单地摇了摇头，说出了让安吉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离解放进了不少的话语： “没什么地方还想去了……嗯，如果硬要说有的话，带我去找昨天那个卖拉面的老头子怎么样？昨天只来得及尝到他家的豚骨拉面，还有些其他的食物种类我想去尝尝看呢。” “龙道先生的拉面摊吗？”安吉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撑起，顺手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摸出了手机，迅速地开始查询起了龙道为了方便自己带集会所的孩子去改善伙食而留下的电话，按下拨打此号码的按键之后，她抱着“请和我承担这份拯救世界的重任吧”的形态，相当期待地等待着龙道接通电话的那一刻的到来。 “喂，龙道先生，在吗？” “不在。” 嘟嘟嘟…… 安吉愣着神，看着自己手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明眼下的事态，就已经被龙道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给挂断了的电话，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该对此发表什么样的评论才好。 不，龙道先生，难道我们不是一起聆听了月见大蛇自爆辛密的同伴吗？难道您不是和我们一样，愿意给这些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孩子一点力所能及帮助的好人吗？为什么连帮我分担一下保证大蛇的好心情，以防她因为一时兴起而把东京整个地沉到东京湾里面去的责任心，都没有呢？ 不死心地再次拨打了一番龙道的电话之后，对方干脆连接都懒得接起来了，连续放任着安吉把通话的等待时间完全消磨干净大概五六次之后，她终于是放弃了用电话沟通来让龙道这个油滑的老头子接受自己肩上命运的想法，转过头，看着满脸好奇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的孩子们和塞莉尔，露出了一个相当微妙的笑容来。 “大家，怀念龙道爷爷的拉面是什么味道吗？” “嗯嗯嗯！！！” 除了昨天因为被塞莉尔抱在怀里撸耳朵而恐惧过头，没能吃上一口龙道家的拉面的浅川小百合之外，包括小爱丽丝菲尔和近月千纱在内的其他几个孩子纷纷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相当肯定地给出了答案： “龙道爷爷的拉面超好吃的！” “对啊对啊，吃面的时候他还总是会多给放我一块叉烧，那个味道超厉害的！” “我想和龙道爷爷学一学他那个拉面的技巧啊，看起来好厉害，以后学会了的话，说不定就能依靠制作拉面来补贴集会所的大家了。” 内容不一而足，但毫无例外地，都表达了自己对于龙道老人以及他那手绝活拉面的向往与喜爱，作为从小就受到了良好民主教育的资本主义国家公民，安吉自然是很乐意执行大家都理解并支持的民主票选结果的。她点了点手机，然后调出了之前自己曾经调查过的，关于龙道家的流动拉面摊具体在什么地区活动的资料，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安吉站起身来，对着塞莉尔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么塞莉尔大人，就让我们过去给龙道先生一个惊喜吧，虽然他在很多时候总是有些神出鬼没，但最基本的行动路径还是有被喜欢他的客人们给总结出来过的，我们只要到达那片龙道先生经常活动的区域之后，应该就可以通过您的嗅觉找到他了。” “嗯，没问题……不过我有点饿了啊，安吉你打算怎么带我们过去呢？如果需要花很长时间的话，还是由我来带你们过吧。”塞莉尔回想着龙道的流动餐车上，那一张张相当迷人的面类实物图，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只需要告诉我具体的方向在哪里，需要往那个方向移动出多元的距离就好，剩下的，只需要抓紧我就好了。” “不不不，请允许我拒绝您的这个提案！” 安吉大惊失色地冲着塞莉尔摇起了手，示意她千万千万不要继续抱有这样糟糕的想法，并加以解释道： “虽然东京地区主要用来抗拒原肠动物袭击的东西，是耸立在市区周围的巨石碑，但偶尔也还是会出现有些原肠动物飞得太高，越过了巨石碑所能够影响到底范围而闯入东京地区的事件，所以东京地区的自卫队们对于在城市范围内进行低空飞行的物体，都会给以相当程度的重视，我可不希望他们因为把您错认为飞行类的原肠动物而发动攻击啊。” “不行么？那好吧……” 塞莉尔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而看到塞莉尔同意了自己的提案，安吉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由衷感激地说道： “多谢您的理解，三天之后就是长崎先生进行我们【上神集会】久违的公开活动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愿意再给一直在为此奔走努力的他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 “三天后……【上神集会】有公开的社会活动？” “嗯，公开的社会活动，长崎先生还有机会在到场的媒体面前进行演讲，将自己的理念传递给其他人，希望能够让他们正视‘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地位，承认她们并非是怪物而是被神明选中的孩子……” 安吉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并继续向塞莉尔阐述道： “原本，长崎先生的打算只是通过作秀来吸引资金和关注度而已，但是既然您真正显现了的话，说不定，长崎先生就要准备一场假戏真做了，毕竟这是政府承认的公开活动，说不定连那个秉持着缓和人类与‘被诅咒的孩子’之间关系，提升那些孩子社会地位的政治态度上台的新任圣天子，也会关注这边的行动呢。” “这样子啊……” 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安吉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楚的声音，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那今天就算了，留到之后再看看你们的表现有多么糟糕和差劲了……唔，不该这么期待别人露出丑陋的模样来的，应该在他们变得让人恶心的瞬间就直接拍死他们，嗯。” 作者留言： PS： 今天大概是感冒了，头疼脑热，醒一会睡一会儿的，目测是之前的病还没好，然后昨天肝第七章的时候又着凉了…… PS2： 拿个最基本的全勤吧，明天再去挂个针，尽量把身体早点养好 141 22 予汝褒奖，予汝铁锤 “欢迎下次光临。” “当然当然，龙道先生的手艺，谁不知道啊。” “可惜现在不是以前那种可以发展旅游业的时代了，不然龙道先生的拉面摊肯定能在旅游攻略网站上，被重点推荐给所有来东京旅游的人……” “哈哈，你傻吗？如果真的那样，我们还有机会能吃到龙道先生的拉面么？” 目送着又一批前来吃面的食客离开，龙道用毛巾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用力地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腰部之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看现在的时间。 下午五点十二分，差不多也该到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候了，忙碌了一整天的社畜们很快就要下班， 匆匆出来买上一份便当，吃上一份拉面，然后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加班，对于那些需要仰赖这段时间增加自己应收额的摊贩们来说，这是相当考验他们手艺与体力的一段时间。 “啧，安吉这丫头，居然给我打了那么多个电话吗？” 拉开通讯列表，龙道看着里面来自同一号码的十次通讯请求，无语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对这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小记者腹诽了起来。 他大概能猜到安吉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拜托自己像之前一样，找个人流量不那么多的地方，给集会所里的小丫头们出来改善下伙食，或者干脆就是由那个说不定是大蛇本尊的塞莉尔太太提出的想法，说是想要来尝尝自己这里不一样的食物之类的…… 但无论是哪个理由，都能让龙道感到十二分的头疼。 他虽然不讨厌那群红眼睛的孩子，也不觉得卖东西给她们吃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很怕麻烦，很怕被卷入到他无法左右自己的麻烦之中去。如果说给红眼睛的小鬼们卖拉面还算是自己乐意就行了的个人行为，那与大蛇扯上关系的话，说不得他就得被卷进各种阴谋与权力的漩涡中去了，对于他这种漂泊浪荡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机会安享晚年的老头子来说，这未免也太残酷了一点。 他现在的兴趣仅仅只是做做拉面，看看食客们因为自己的手艺而露出的笑容而已，要他再去参与那些狗屁倒灶的权谋斗争，因为别人的疑神疑鬼而再次颠沛流离亡命天涯的话，真的就有点太难为他这个已经年近花甲的老鬼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安吉小丫头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好生招待一下找上门来的神明吧。对于你们这些顶着宗教牌子的家伙来说，能够招待神明共餐什么的，不该是好事中的好事么……” 龙道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衣兜里，叹着气扶住了自己经过活动却还是有些僵硬的腰板，不过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皮突然就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在风里雨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直带着一股凉气直冲他的眉心，身经百战而来的人生经验告诉龙道，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意味着，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见他妈的鬼！” 老人又惊又怒地骂了一声，左右环顾了一番，见还没有下一波食客靠近过来，马上就开始着手准备起收摊跑路的事宜来。虽然他不清楚自己感觉到的不详之意到底来自何方，但继续呆在外面，是铁定比现在就跑回家里缩着要更容易惹上麻烦的，如果连呆在家里都能祸从天降的话，那他龙道也就只能认命地被卷进那已经隐隐开始蠢动了的巨大漩涡之中了。 但事实证明，就算感觉到了危机的到来，在很多时候，也只是让人提前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而已，对于规避危机的发生，并没有什么卵用。 “卖拉面的老头子，你好啊。” 一只白嫩修长的玉手轻轻在龙道的摊子上拍了一拍，那个让龙道心中警钟大作的声音带着对食物芬芳的沉醉，开开心心地响了起来。 “塞莉尔大人，那个，龙道先生有名字的……” 安吉的声音带着点心虚地响了起来，龙道抬起头，看着正拉着集会所里所有兽耳少女的安吉正苦笑着站在塞莉尔身后，用口型冲着自己说道： “对不起……” “狗屎，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老爷子骂了一句，像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放下了自己手中正在收拾的工具，努力保持平静地向正在浏览菜单的塞莉尔发问道： “这位太太，吃些什么？” “嗯……”塞莉尔考虑了一下，修长笔直的手指在菜单上完整地扫了一遍，很轻松很愉快地说道：“这些，我全都要。” “我知道了……其他人呢？” “昨天的拉面！我要大份的！”这是对正常的美食食髓知味的近月千纱。 “我也是，不过小份的就够了。”这是还不怎么习惯吃其他食物的小爱丽丝菲尔。 “龙道爷爷，给我们做以前你做过的拉面就好了。”其他几个集会所里出来的孩子们举起了手，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对龙道手艺的支持。 “好好好，都有，都有……” 大概，这是龙道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这手拉面的功夫就好了。 “先坐一会儿吧，我马上帮你们准备……不过数量比较多，如果不小心弄得没有那么精细了，也别怪我老头子不认真哈。” “不会！龙道爷爷的手艺最好了！” 孩子们用异口同声的回答，稍微抚慰了一下苦笑中的龙道，他重新系上了自己的围裙，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投入到了对食物的制作中去。 我就是个卖拉面的，我就是个卖拉面的，我就是个卖拉面的…… 只要客人在营业时间上门给钱，我就正常地把他们想要的食物做给他们，这只是正常的交易，只是正常的交易，不要多想，不必多虑…… 而看到龙道一边自我催眠般地碎碎念一边异常认真地准备着食物的样子，安吉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掏出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了的头发，和集会所的孩子们一起坐到了龙道拉面摊的座位上，像是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没人知道她今天承受的精神压力究竟有多么巨大，她曾经听龙道提起过他家乡的一句老话，叫做伴君如伴虎，用来形容与喜怒无定的大人物相处时所需要承受的压力，不过安吉相信，自己今天所承担的压力，绝对要比所有说过这句话的人加起来都要更加巨大。 他们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也就是自己一人，最多加上一家上下受到惩罚和牵连，而如果安吉今天的操作有哪怕任何一点失误，可能整个东京地区的上千万人就要直接暴毙了。君王再怎么恐怖，也不过是吃人的老虎罢了，可塞莉尔不一样，她是一颗行走的核武器，还是那种起爆装置被分发到了所有人手中的核武器，只要有一个人忍不住手贱按下按钮，就会直接毁灭一切的存在…… 所以，她真的很需要有人能够帮她分担一点这种巨大的压力，即使只是一点点也好。 “安吉？”塞莉尔的声音唤醒了有些神游天外，忍不住想要放空思绪的安吉，让她一个哆嗦就回到了现实之中，看着坐到了自己身旁的塞莉尔，金发的女记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声音微颤地问道： “有，有什么事情吗，塞莉尔大人？” “你看起来有点累的样子……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不用了……只是带着您和孩子们出来游览一下东京而已，不是什么很累人的事情……”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啊，还出了好多汗，看起来就像是生病了一样……” “是，是吗？” 安吉再次摸出了镜子，看向了镜中那张因为一整天都处于高度紧绷神经的状态而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虚弱脸庞，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看到镜中人也确实做了与自己相同的动作之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合上了手中的镜子，对着塞莉尔说道： “抱歉，塞莉尔大人，让您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了……” “嗯，没关系的，你只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体力比不上喝下我血液的巫女是正常的。”塞莉尔摸了摸安吉的头发，微笑着问道：“要休息一下吗？” “欸？怎，怎么休息？” “让我抱一下啦~爱丽睡觉的时候，可是很喜欢用我的胸脯当枕头的，看你那么努力的份上，借你靠一下~” 塞莉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将那丰硕的胸脯挺起，并对着安吉敞开了怀抱，她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一份能够使人痴迷的魔性，让原本打算摆手拒绝的安吉忍不住眼神涣散了开来，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金发的女记者选择遵从了自己内心对柔软枕头的渴望，红着脸凑近了过去，然后轻轻把自己的脑袋靠在了塞莉尔的胸脯上面。 好香，好软…… 乳枕软得几乎承受不住任何压力的特性让安吉的脸一下子就陷了进去，但随后，那柔软中又有着十足弹性的特性又维持住了一个让人觉得相当舒服的形状，如果不是因为有着相当高挑的身材的话，说不定安吉已经忍不住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倒在塞莉尔的怀中磨蹭了，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把自己的身体整个地倚靠在了塞莉尔身上，将那整天都处于紧绷状态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也在这样几乎没有距离的肉体接触之中，将自己的情绪无意识地释放了出来。 好怕。 但是不能逃。 如果逃跑的话，一切就不会再有挽回的余地了。 “好孩子，好孩子……” 塞莉尔一边轻轻用手抚摸着安吉濡湿的头发，一边柔声抚慰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发起抖来的女孩。 或许是因为系统一直以来的教导，塞莉尔一直都没有像正统的妖怪一样，对人类产生过什么无需理由的仇恨与敌视，相反，她变得相对来说很容易进行沟通，只要找对方法，她就是能够与人类进行正常相处的类型，偶尔，还会对人类之中显现出闪光点的个体产生兴趣，为她们身上的美好人性而开心，并生出给予她们奖励与赐福的想法来，而此时此刻的安吉，毫无疑问就通过了让塞莉尔给予她祝福的考验。 肩负着巨大的压力而不退缩，面对着无法抵抗的恐怖能够努力保持冷静，竭尽自己所能地去避免走向失败的末路，虽然已经过了让塞莉尔无条件喜欢的幼崽年纪，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她身上的价值得以用没有任何加成的方式显现出来。 这样的好孩子，应该得到的是鲜花和奖励，而不是子弹与谩骂。 塞莉尔随手从面前桌上抽出了一根筷子，在顺着安吉濡湿的长发抚摸的同时，稍微用力地将它朝着天空中的某个方向斜着掷了出去。 冈本和也站在二十楼的窗前，用毫不掩饰恶意的眼神凝望着下方街道上的那个拉面摊，具体一点说，是凝望着正在拉面摊上坐着等待晚餐的一群兽耳少女们，他厌恶着她们的红眼睛，厌恶着她们那明显有异于人类的动物特征，更厌恶着她们敢于大摇大摆，堂堂正正地在属于他们的东京市内游荡的态度。 一群该死的怪物，认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东西吗？一群只配夹着尾巴在下水道里过活的红眼老鼠，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行走在属于我们人类的街道上…… 你们这些杂种该死，和你们同流合污的家伙也该死。 作为极端仇视“受诅咒的孩子”人群中的一员，他是比那些冷眼相看、冷言相对的人们更进一步的人，他相信只有清剿了所有与原肠动物相关的生物之后，原肠动物与人类之间的血仇才能够被偿还和弥补，而为此，他愿意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利刃，只要那个人拥有力量，愿意将反对一切与原肠动物相关的生物作为终生奋斗的行动纲领。 “去死吧，红眼的……” 他从自己黑色的背包中摸出了他通过特殊渠道搞来的炸弹，冷笑着伸手探向了窗户，准备将这份掺入了特殊材料的大礼送给街上的怪物们。 在塞莉尔和一群幼崽们游览东京的这一天里，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关注到了这群丝毫不掩饰自己红色眼睛的人群，在认出了其中的几个孩子属于崇拜原肠动物的宗教团体【上神集会】之后，不少激进者都已经做好了直接袭击她们的准备，而作为恰好撞到了这群该死怪物的幸运者，冈本和也自然是不介意让她们感受一下被掠夺世代们只能用血来偿还的仇恨的。 然后，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将窗户推开的时候，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风声，就毫不掩饰地冲着他所在的位置而来，带着庞然恐怖的巨力，一根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筷子就这样撞击在了大楼的窗户上，眨眼便将整层楼的玻璃全部击碎，并径直地插入到了冈本和也的胸口之中。 “嘭。” 冈本和也被筷子上所附带的力量直接打得凌空飞了起来，在上半身被生生撕裂出去的同时，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生机的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女声用相当具有嘲讽意味的音色，模仿出了炸弹爆炸时的声响。 然后，他就爆炸了。 筷子带着他的身体撞击在了二十楼的天花板上，伴随着蕴藏其中的力量的爆发，冈本和也的上本身完全地爆炸了开来，已经无法辨明形状的血肉飞溅得到处都是，从二十楼到二十一楼，他的痕迹被涂抹得到处都是，就好像一幅邪教徒所绘制的地狱风景一般，血腥而残酷。 而那颗本该夺走十数条性命的，添加了錵的炸弹，则无力地掉落在了地面上，和冈本和也唯一留下的的，正在如喷泉一般喷着血的一双腿一起，构成了一幅惊悚，却又充满了黑色幽默的画面。 作者留言： PS： 今天头晕头疼了一整天，打了针回来还是这个鬼样子 只能抱歉地更新一章拿个全勤了 唉，早点睡早点起，再也不修仙了 PS2： 为什么书客的全勤不是每天十二点结算呢？ 那样的话我就肯定能十二点之前写完所有更新了 PS3： 听说quin33今天下午又勃黑魂三了 有人帮我放一下机核网的开场bgm吗？我要睡了，我要入梦 142 23 要死一次看看吗 “多谢款待。” “等价交换而已，你出钱，我就把食物卖给你，就这么简单，也没啥需要谢的。” 龙道看着塞莉尔身前的桌子上被放满了的拉面碗，一边摇头，一边唏嘘地感叹道： “吃这么多真的不会撑到吗？” “嗯？唔，一般般吧，实际上只是用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嘴巴而已……” “也是。” 回忆了一下自己年轻时在档案里看过的，关于大蛇本体的照片，龙道撇了撇嘴，开始收拾起了桌上堆满的拉面碗来。 “不过味道确实很不错，每一碗都有不一样的细致体验，我很喜欢这种用心来制作的食物。” “不用心还想做出打动人心的食物？那可有点天方夜谭了，至少对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人类来说，是没啥可能做到的事情。” 塞莉尔微微皱了皱眉，本想指出龙道的身体要比普通的人类出色不少，但考虑到强壮的蚂蚁和瘦弱的蚂蚁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也就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过去，她一边擦着自己嘴角粘上的面汤，一边用完全无辜的眼神看向了街道对面，正被刚刚赶到的警察以及从大楼里逃出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的那栋大楼。 “那个，就是你们人类用来维持社会秩序的警察吗？” “以前是，现在么，他们的职权已经被分走很大一部分了。” 将摞的高高的面碗抱在怀里，龙道一边试着抬起它们，一边带着点嘲讽意味地说道： “他们能够直接影响的，不过是那些没有力量以及愿意接受规则约束的人而已，真正有点能力和脑子的反社会犯罪者，早就学会给自己披上一张拥有特权的皮，堂而皇之地去为非作歹了……毕竟，他们所拥有的，能够对犯罪者形成暴力威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面对眼下的新时代了。” “嗯……那也就说是，他们没什么用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至少维持警察系统的存在，就证明这个时代还有基本的社会秩序可言，能够把绝大多数没有力量的人都给纳入到文明的统治之下，而不是放任整个时代彻底混沌下去。” 而且也多亏了在接到报警后第一时间就赶到的警察稳定住了局势，并且把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导致没什么人有兴趣把注意力投入到街边的这个拉面摊上来，不然的话，就那些被吓破了胆的人自己在哪里疑神疑鬼的话，指不定要对就坐在这边吃面的塞莉尔一行人干出点什么蠢事来…… 对他们来说，把那些一时之间找不到真凶的事情，全都推给没什么自我辩驳能力和信誉的诅咒之子，可是再习惯不过的做法了。 “大家，都吃完了吗？” “嗯。” 眼见周围过来围观爆炸事件的人群开始越来越多，担心在场的【上神集会】众人们会惹上麻烦的安吉开口向萝莉们发问道，而在萝莉们也很乖巧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后，她起身拉了拉塞莉尔的衣襟，小声地问道： “塞莉尔大人，我们要先回去集会所吗？在这里呆着的话，说不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做，但被警察盘问也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您意下如何？” “行啊，反正，今天出来玩的目的也差不多达到了。” 塞莉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安吉的提议，安吉也丝毫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马上就把数额只多不少的钱物放到了龙道的面摊上，然后叫上几个【上神集会】的兽耳少女们，就打算带着她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时候，一辆新支援过来的警车从街道的那一头开了过来，恰好地经过了安吉和几个孩子们的身边，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凶相的警察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下意识地往龙道的面摊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就锁死在了正招呼着近月千纱和小爱丽丝菲尔，准备和她们一起回集会所睡觉去的塞莉尔身上。 他看到那个女人在笑，很轻很淡地在笑。 “停车！” “啊啊？好的赤木长官。” “有马，井田，和我下车。” “是，长官。” 负责驾驶的警员猛踩了一脚刹车，让警车在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停在了道路的中间，高大的赤木警司带着两个刚刚外出执勤归来的警员一起跳下了警车，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正在离开的塞莉尔一行人。 “请留步，这位夫人……” “嗯？有事吗？” 转头看了看那个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的警察，塞莉尔有些奇怪地发问道，而在看到塞莉尔完全无辜，没有任何一丝一毫虚伪的表情之后，赤木本想说出的质问不由得一滞，他犹豫了一下，换上了尽量不那么凶的语气，用稍微像是在道歉的语气说道： “抱歉，我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一点，下意识就觉得什么人都很可疑了……唔，这两个孩子，是你的女儿吗？” 高大的男人注意到了小爱丽丝菲尔和近月千纱浮于表面的红色眼睛，眉头微皱了一下，但还是按捺住了把怀疑投放到两个嘴角还有点汤汁没擦干净的小丫头身上的冲动，只是很普通地询问道。 “嗯，对，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幸运的小家伙，没什么。” “怪人……” 塞莉尔咕哝了一句，低下头为两个小丫头擦了擦嘴巴，便准备带着两个完全处于事态之外的孩子离开这里，而在心头那种一闪而过的异常感觉消失之后，赤木警官也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发誓再不轻信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直觉之后，转过身，准备就这样加入到对大楼爆炸案的调查团中去。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从自己身边倒飞过去的风声，并且就在眨眼间的功夫里，那个倒飞出去的黑影，就制造出了更加巨大的响声来。 轰。 “什……” “有马！？” 还没等赤木反应过来出了什么问题，站在他身后的一名警员就发出了高亢尖锐的声音，他定睛一看，那个从自己身边倒飞出去的黑影，真是跟着他下车的警员之一，而他现在，正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深深地陷在了路中间停着的警车之中，血肉模糊，眼见便是没了什么生机。 “你这混蛋！！” 另一个警察当即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咬牙切齿地指向了正在将一块从有马警员身上撕下的布料拿在手中，并轻轻放到口中咬住的塞莉尔。 “用武力控制没有反抗能力和意识的人群……这就是旧时代的警察么？” 平静地将小爱丽丝菲尔和近月千纱护在身后，塞莉尔将那块布片吃了下去，然后望着同样举枪指着自己的另一个警察，用带着点生气意味的声音问道： “是不是和你的同伴一样，觉得对我的女儿做出割喉的手势，是不会被人追究的事情？是不是觉得，对那些无力反抗你们所统治的社会的孩子开枪，让她们的血溅到你们的衣服上，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你，你杀了有马……你杀了有马！！！” 面对着塞莉尔的质问，高瘦的井田只觉得有如同大海一般深沉而磅礴的杀意正在朝自己碾压过来。那是几乎实质化了的杀意，由污染了圣杯的，被人们视为此世一切之恶的复仇者安哥拉·曼纽所演化而来的意志，在附加上了大蛇的怒火之后，纵使只是隐而不发，也依然有着足以让任何感知到它存在的人类发疯的影响力，他的双手开始忍不住颤抖，他的两腿之间不受控制地涌出了热流，两股战战之间，已然失态至极的警员扣下了手中的扳机，并用凄厉如野兽般的声音嘶吼道： “给我去死！！给我去死！！！和那些给人添麻烦的小鬼一样去死！去死！！！” “住手！！！” 赤木终于明白自己心中所骤然升起的警示是因何而来了，那并非是提示他擦身而过的塞莉尔是可疑的犯人，而是在告诫他绝对不要去接近对方的警告，但错误地理解了其中意味的他冒失地停下了车，并因此而招来了巨大而无力解决的麻烦。他拼命地大吼着，试图制止那个已经失去理智的警员的动作，但从他带着有马和井田跳下警车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场冲突的爆发，以及那两个警员的死去。 “砰砰砰砰……” “骨，肉，分离，相连。” 完全无视了井田警员的射击，塞莉尔轻声念叨着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词语，蛮横地顶着激射而出的子弹就冲了起来，在瘦警员发狂般的惨叫声中，子弹被她的肌肤轻而易举地弹开，甚至连一点点发红的印子都没能留下，而在他的惨叫刚刚挤出嗓子眼的瞬间，塞莉尔就已经欺近到了他的身旁，一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那里，有着几滴浅浅的，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血迹存在，散发着或深或浅的血的味道，与刚才被塞莉尔吃下的，那片沾染着诅咒之子鲜血的衣料上的味道，异常相似。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绝非这个世界的人类所能够达成的技艺，那是在对人类身体没有任何缺漏的理解之上，以无数次尝试，无数次实践之后，才能够达成的，凌驾于物理与生理知识之上神技。 剔骨。 剥肉。 神经相连。 尖叫的人体被一击分离成了两份，伫立原地，维持着举枪射击姿势的骷髅，以及连同着皮肤血肉以及其他内脏组织一起被拍飞出去的血肉，极细极长的神经组织成为了二者之间最后的联系。在大蛇的怒火之下，由系统一边叹息一边计算、执行的一击中，井田以自己所不能够理解的方式死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却又还残留着最后的意识，正在因为失去了骨骼的支撑而塌陷成一团的血肉中，他的双眼凝望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骨骼，难以名状的恐惧将他淹没掉了。 那是……什么？ 怪物吗？宣告绝望与终结的怪物吗？ 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明明大家都和我一样讨厌那群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小鬼啊…… 明明，我只是做了大家都想做，却又不敢做不方便做的事情啊…… 怎么可以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死去…… 怎么可以把所有人都犯下的错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噗嗤。 一滩烂肉砸在了正在围观的人群之中，点爆了他们本就惶恐不安的情绪，而在另一边，缓缓倒下的骷髅身旁，塞莉尔抬起头，看向了正举枪对指着自己的赤木警司，歪了歪头。 “你也，想死一次看看吗？” 作者留言： PS： 嗯，好像走上了和一开始的构思不同的道路 不过重构了一下整个系列的大纲之后，我觉得这一卷这么写也就还行吧 人类恶会写的，人类善也会写的 黑弹这一卷这样写，无非就是因为这个世界比较适合作为毁灭的基盘而已，之后的重生，肯定会写一写其他不一样的人类的 PS2： 今天应该能保底，毕竟状态稍微回来一点了 三更的话……看我第二更什么时候写完吧，早的话我就加 143 24 你们还有三天光明 “杀人是不对的！！！” 赤木真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考量，才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对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出这种等同于废话的话来的。 是因为对她过于诡异和无法理解的杀人方法感到了恐惧吗？ 还是因为注意到了对方人类伪装之下，那为人类带来了前所未有绝望的蛇形身躯呢？ 他手中的手枪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以之前前所未有的程度，止不住地抖动着。 对于刚一进入警界就因为人手不足而恰逢其时地加入到了对一场连环凶杀案的追查之中，并在之后的日子里查办过不知多少原肠动物袭击人类事件的铁血警司而言，这样几乎连手中的手枪都拿不稳的失态，已经是相当久远之前才有过的事情了，尽管已经努力地用上另一只手来稳住自己持枪的右手，但还是无法保证手中的武器能够在扣下扳机的时候，准确地打在目标的身上。 那并非是对于血腥场景的恐惧，更多的，应该是每一个生物都拥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以及对于自己绝对无法对抗的天敌的天然畏惧，深深地铭刻在灵魂与血液的最深处，并非是能够如此轻易就靠意志跨越过去的东西。 “那他们就对了吗？” 塞莉尔轻轻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面无表情地望着赤木真司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 “不对！如果他们真的对红眼的孩子们下了杀手，肯定也是不对的！” 赤木真司咬紧了牙关，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与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举枪对峙的雨夜之中，尚且年轻气盛的自己紧紧攥着手枪，向那个已经被逼上了绝境的疯狂男人质问之时，用的也是如此认真而坚定的语气。 他希望能够用法律的力量，堂堂正正地将那个破坏了超过十个家庭的混账东西判以死刑，而不是被逼无奈地以自己手中的武器去杀死那个还没有接受审判的家伙，尽管那个混蛋杀害了超过十个无辜的民众，尽管他使用了最为残酷和疯狂的虐杀手段，尽管他对于受害者中那年仅十二岁的女孩施行了令人发指的兽行，但是赤木真司也一样还是认为，他应该在法律的审判下接受死亡，而不是这样被自己一枪放倒。 “可是没人在乎啊。” 塞莉尔扬了扬自己手中属于井田的那件警服，指着上面明显经过清洗和处理的淡淡血迹，冷漠地说道： “有人在乎过上面的血是哪里来的吗？没有。有人在乎过这些持有暴力的家伙对没有反抗之力的诅咒之子们施以暴行吗？没有。有人会为了几个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诅咒之子们把这个杀人犯送上法庭吗？没有。” “会有的！”赤木真司憋红了脸，愤怒地冲着塞莉尔大吼道：“欠缺的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欠缺的只是一个让我注意到这群败类所作所为的契机而已！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只要我掌握了他们开枪射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孩子的证据，我赤木真司绝对，绝对会把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都送上审判庭，然后亲自出庭作证，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审判！” “哦，然后呢？” 塞莉尔有些不耐烦地用尾巴拍了一下地面，将那具倒毙的骷髅震得凌空飞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了那颗已经被剥离了所有血肉与组织的头骨，用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出来。 “在你发现之前，他们还要再伤害多少无辜的幼崽呢？他们周围的人，又有多少人会对他们的行为加以袒护呢？就算他们被送上了法庭，又有多少几率被判处死刑？就算被判处了死刑，又能够抵消他们曾经做出的畜生一样的事情来了？” “别开玩笑了。” 手掌微微做出了抓合的动作，于是那颗本该坚硬无比的头骨就这样在塞莉尔手中寸寸崩裂，然后变成了连形状都拼凑不起来的细碎骨渣，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滑落下去。 “他们就该被挫骨扬灰，就该遍历他们曾经对他人施加的残酷行为之后再死去，而不是像你打算做的那样，简单地接受一番毫无意义的审判之后，被人性化地给予没有痛苦的死亡。” “他们是人类……就算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也需要依照人类的律法来接受审判！” “嗯，那刚好，我不是人类，所以是不是我就不需要遵守人类的法律，就可以按照我想要发泄怒火的方式，把这些人渣全都给弄死呢？” 赤木真司的眼中显露出了一丝恍惚，忍不住往后倒退了几步，因为在他所凝望的方向上，塞莉尔的身后涌现出了足以让人窒息的庞大杀意，像是要燃尽世间一切罪恶的燎原烈火，又像是古老传说中将要淹没一切有罪之物的大洪水，仅仅凭借着气势，就足以让任何一支精锐的军队在她面前溃不成军，仅仅只是不带情绪波动的质问，就足以彻底撼动、粉碎一个人已经完全成型的世界人生价值三观。 那是复仇的女神才会拥有的冷厉喝问，绝非凡人之躯能够承受得起的东西。 “你还是开抢吧，赤木警员。” 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打光了手中的子弹之后，对着肩部和脸颊都中了枪，一边不断地往外流着血的赤木真司笑着，一边张开了双臂，大笑着说道： “否则你会后悔的……在你把我送上法庭，听完了我向你们阐述的一切罪行描述，看完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而为我请来的律师讼棍们可笑又卑劣的辩白之后，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年轻的赤木真司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枪，稳稳地指着凶手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让所有人都见证你的罪恶，然后再让你在忏悔中接受法律判下的子弹！” “我不会忏悔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那人露出了相当扭曲而讥讽的表情，“我向神明祈祷，希望他指导我前进的方向，然后负责接待我的神父很慈祥地告诉我，去追寻你心底最原始的悸动吧，神会原谅你在路上犯的错的……然后，我就毫无负担地上路了。”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犯下了什么样的罪，神都会原谅于我，而人间的法律，也会基于可笑的政治正确而避免让我被判处死刑，甚至，他们还需要花费纳税人的钱财，用来为我营造一个服刑的良好环境，为我本该毫无保障的下半生提供一个衣食无忧的避风港……我本就是一无所有之人，在这里把我杀掉，你倒是可以夺走我最后剩下的生命，而如果你把我送上法庭，想要依靠所谓的法律来让我忏悔，只会给予我我本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自己做的选择是什么呢？ 是打断了那个家伙的腿，然后通报了同伴，一起把失去了抵抗之力的他扭送上了警车， 然后送回医院去的吧？ 他死了吗？应该是死了吧?就算被他的辩护律师争取到了一个死缓的结局，最终也还是应该被执行了死刑才对…… 不，不对，还没等那个家伙的死刑执行日到来，日本，就被原肠动物给攻陷了，虽然最终还是守住了最后的几片区域，但，似乎那个家伙的死刑，也因为需要可供一用的对原肠动物战力而被临时取消了…… 这样说的话，在IISO的黑名单中，似乎有一个时常对同行和平民展开虐杀的名字，和那个家伙很像来着？ 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赤木真司惊觉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夺走了手中的手枪，而那把本该象征着人类用以维护社会秩序的暴力机关的手枪，此时正被那个刚刚杀害了两名干警的异类女性握在手中，并轻轻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的想法，不适合这个时代了，警察。” 黄金蛇瞳的边缘不知不觉泛起了一层黑红的色彩，塞莉尔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居高临下俯瞰着赤木真司，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 “带着仇恨与偏见的人，是不可能秉公执法的，他们只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与武力，肆无忌惮地将恶意发泄在那些能够作为仇恨对象的人身上，夺走他们的一切，并形成上下呼应的层层保护……在上，他们拥有仇视诅咒之子的实权大臣为他们干扰让诅咒之子身份合法化的进程，在下，他们拥有被掠夺的世代的全力支持，那些人对原肠动物和诅咒之子的仇恨，正是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诅咒之子们下手的最大底气。” “你又能做什么呢？他们甚至都不认为自己对诅咒之子的仇恨是错误的，他们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刚刚被杀的那个蛆虫，甚至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都还是为什么要由他来为大家都在做的事情负责呢……他们腐烂了，坏掉了，从根部开始，从上到下都坏掉了，就算偶尔有几个像你这样还有点良知的家伙在，又能改变什么？你们能与最广大的人民为敌吗？” 黑色的手枪转动着，离开了赤木真司的额头，向着其他的方向连续地进行了开火，在几声中弹的哀鸣声中，那个给赤木真司带来了巨大压迫感的异类离开了这里，并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 “你们还有三天的光明……三天之后，我会看到你们是否真的烂透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同虚脱了一般，高大且一脸凶相的男人跌坐在了地上，望着前方早已无人站立的方向，呆呆地喘着气，半天都没有从那如堕深渊一般的异常体验中缓过神来。 三天……三天之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来着？ 圣天子继位以来的第一次发布新法令的意见征集？崇拜原肠动物的宗教团体【上神集会】时隔一年之后的再次正式社会活动？还有什么更加值得关注的事情吗？还有什么更加能够给出那个蛇身的女人想要答案的事件吗？ “天，天童阁下……” 正独自端坐于家中道场的天童菊之丞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那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西装男子，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地喝问道： “成何体统？不仅如此慌乱不堪，还不顾禁令地闯入老夫的道场……” “黄，黄道带……” “什么？” “黄道带们，暴动了！” 黑衣的男人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气息理顺之后，满脸恐惧地说道： “根据美国、澳洲、俄罗斯以及欧洲方面的情报，已知还存在着的，除了金牛座与处女座之外的十只黄道带，同时开始了移动，根据他们各自的推算，大概在三天之后，十只移动速度各异的黄道带都将齐聚在东京地区附近的海域……” “东京，已经完了。” 作者留言： PS： 预测了一下，这一卷估计只有四十章左右的容量…… 该开始物色新的世界了 可以写得轻松愉快，拓展一些没怎么写过的桥段的世界 首先，要和平，要能够体现人类在和平时代积极向上乐观和善的精神面貌 其次，要能够容纳特殊种族和力量的介入 再次，要有萝莉 所以就决定是你了—— PS2： 没有第三更，今天保底，尽量早睡恢复作息，养好身体恢复状态，保证把这一卷尽量不拖沓也不自嗨地写完。 144 25 当初，现在 经历过原肠动物战争的人们，以及那些在书本上了解过那场战争中能够被政府透露出来的信息的人们都知道，被称为黄道带的阶段V原肠动物们，曾经对人类的文明造成过多么巨大的创伤，毫不夸张地说，人类之所以会沦落到如今这个被夺走大半土地的地步，并非是因为原肠动物们真的能够在正面战场上完全击溃人类，而是因为这几只被人类以黄道带之名称呼的怪物的存在。 在那个时代，它们对于就是人类而言，就是无法破解的天灾，无法以常规的手段击破，无法以新发现的錵制武器进行对抗，即使以同归于尽的决心向它们的所在投下核武，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看着这些怪物们在高温的火焰地狱中毫发无损地重生，并在痛苦之中发狂似地蹂躏起人类的城市来，将人类的军队赶尽杀绝，将人类监控地球的卫星歼灭大半，将人类的防线一推再推。 虽然最终，它们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停止了对人类文明的猛攻，但那活跃于战场之上的毁灭身姿，却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活下来人类的心中，并在未来的时间里，持之以恒地作为人类夺回地球的最大敌人而存在着。 “德国方面的回应呢？他们不是掌握着击破了处女座的第二位起始者和促进者吗？” “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回应，他们似乎并不看好这一次的作战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对于我方希望他们能派出那位起始者的请求，一直都用毫无诚意的口气回绝着……” “该死，他们就不怕之后日本的錵产地全部落入到原肠动物的控制之下吗？没有了日本盛产的特殊金属錵，他们拿什么去和原肠动物作战？” “除了我们东京地区之后，日本还有其他政权的存在，就算没有了东京地区的配合，他们也还是能够从仙台、大阪等地区获得錵金属的出口，他们并不需要把牌全部压在我们身上……” “那他们就没有想过调查清楚黄道带暴动的原因？今天那些怪物聚集的地方是我们东京，下一次是不是就该出现在他们的国土之上了？不搞清楚原因的话，不就只能在它们面前坐以待毙了吗？” “可是他们保有着能够单独击倒处女座阶段V的战力，并且说不定还有能力激发、制造出第二个拥有那种战斗能力的起始者来……” “让他们去死吧，自大的德国佬！！！当初的事情人人有份，如果这次的问题真的和那件事有关的话，他们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能独善其身？” …… 如此这般的争论，正在东京地区的最上层不断发生着，那些决定了整个城市发展走向，决定了城市中生活的人们将拥有怎样明天的大人物们，正在想方设法地利用自己的人脉与信誉，去向那些能够对眼下的危难产生什么影响的势力发出求助。虽然他们都已经各自做好了撤离的准备，绝对不会让自己身处必死的绝境，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将自己的势力所盘踞的地方给保护下来。 毕竟，在离开这里之后，他们在东京地区所建立起来的利益关系，那错综附近，深入到东京地区的每一寸土壤中去的利益关系，就将随着这个地区的毁灭而一起化为乌有。就算能够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站住脚跟，想要重现家族最为昌盛时期的态势，也是不知道还需要花费多少年才能做到的事情，而在这些奋斗的日子里，又会有多少人彻底失势，又会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呢？ 没人愿意去想。 而在这群人之外，最广大的东京人民群众之中，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就不是还被上层的大人物们尽力隐瞒着的黄道带来袭。 他们关注的是昨天刚刚发生的恶性袭警案件，就发生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地方的，一场来自于被他们视作异类与怪物之人所制造的案件。 “太过分了！她们以为自己是谁？她们以为是谁给了她们这群本该被赶出城市与怪物为伍的家伙生存的空间的？” “反对红眼！反对红眼！我们拒绝再给红眼提供任何留宿城内的服务！” “海那边的国家说的果然没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就知道那一个个小怪物会对我们的冷落感到不满了，没想到她们居然会用这种恐怖袭击的手段来威胁我们……” “我说，是不是有点过了？我听人说，是那两个警察先枪杀了诅咒之子的同类，身上沾着的血都没擦掉就赶着去调查第二十六区的爆炸袭击案，然后才因此而激起了诅咒之子的攻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两边都是有错的吧？” “两边都有错？你在开什么玩笑？警察如果不是确认了那些红眼已经无可救药，放着不管就会变成怪物的话，谁会主动开枪去弄死她们啊？难道要因为他们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维护了城市的安宁与和平，就要把他们放到和那个杀人的家伙同等的犯罪者之位上去？” “话别说那么满，警察里仇恨着原肠动物和诅咒之子的人又不少，普通的人都会在看到那些红眼睛的时候表现得不是那么讲道德，谁知道他们在手里拿着枪的情况下，会不会因为情绪失控就对着红眼睛开枪啊？” “你到底是站在人类的一边还是站在那些怪物的一边？难道你还要说那个用那么残忍的方法袭击警察的女人做的没错了？” “又来了，又来了……唉，到底什么时候，上面那些大人物的政治斗争，才能平息下来呢？三天两头地拿着诅咒之子来做文章，他们真的能保证自己不会因此而给东京惹来麻烦吗？” 只能通过新闻来了解案件部分真相的人们聚集在了网站的各大论坛之上，开始就这个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袭警事件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谩骂，站队与撕逼，有人抱着对国家和政府的不信任而怀疑其中披露的细节有误，有人抱着对诅咒之子的偏见与仇恨擅自认定事实并开始结伴站队，也有那些有着敏锐嗅觉的人们从最近这一连串的操作之中，联想出了某些让人相当心寒的政治黑幕…… 但，他们都是不太可能接触得到真相的那一群人，事件是否会反转，真相到底是什么，涉案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产生了冲突，又是什么样的理由让当时在场的警察们没有对犯罪者进行逮捕，这些东西，只要政府和媒体不主动加以披露，真相就永远与他们无缘。 而那些有幸知晓了真相的人们则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知道这一切，或许还能过得更幸福一点。 “所以我说了啊，我当时就是不高兴而已，他们可以随便欺负我喜欢的幼崽，我怎么就不可以反手弄死几个已经动过手的人渣了？不就是仗着自己力气大拳头硬还拿着武器吗？有本事就来找我啊！能打赢我的话要怎么处理我都随他们便，打不过我就乖乖接受那些人渣被我打死的事实，这是你们人类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集会所之内，面对着又被新闻勾起了火气的神明大人，长崎佐悟，安吉·弗洛伦斯，以及知道自己不可能置身事外了的龙道面面相觑地退出了房间，无奈而苦闷地长叹了起来。 “长崎，你要遭重了……两天后的公开活动如果不取消的话，你就等着被那些激进的反诅咒之子主义者往会场里丢臭鸡蛋烂水果吧，哦，如果那些家伙足够疯狂的话，他们应该不介意再弄点什么可以一次性把你送上天的炸弹往里面丢，反正现在整个东京地区的警察系统都被惹毛了，就算拜托他们负责维护会场的秩序，说不定也会有和那两个被杀的警察关系好的家伙偷偷摸摸地放水吧？” 面对龙道不知该说是调笑还是劝诫的话语，长崎佐悟的嘴角无力地抽搐了几下，纠结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很没有自信地说道： “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呢？？” “不，就算我们努力不让事情变成那种样子，恐怕，之前支持着我们的那些人，也会主动往火上浇油，想方设法地把事情闹得更大，更不可收拾吧。” 安吉摇了摇头，至今都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挂着相当担忧的神情，很无力地说道： “长崎先生，别忘了，按照我们支持者原定的计划，在你发表公开社会活动的那一天，我们是要把一个侵蚀程度最高的孩子放出去，以此来刺激，强化人们对诅咒之子等于怪物的这一个观念的……他们一开始就做好了利用我们【上神集会】所收留的孩子们，去达成自己政治目的的计划，就算是塞莉尔大人没有提前搞出这么一场让人类与诅咒之子的对立更加激化的冲突，他们也不会让您的公开演说能够安然无恙地结束的，不是吗？” “如果没有塞莉尔大人的话，确实是会这样的……”长崎佐悟苦笑着望了一眼把集会所的孩子们和塞莉尔一起关在里面的房门，“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原本已经在二十多年前消失了的月见大蛇，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啊，悄悄摸摸地就回到了我们人类的社会中来……虽然现在看起来她对人类的态度还没有完全变成厌恶，也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但是安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安吉对着长崎佐悟投来了一个有些疑惑的表情，见状，长崎佐悟冲着一边忍不住抽起了烟的龙道努了努嘴，示意安吉去问这个比自己更专业一些的家伙，而在看到了长崎佐悟的动作之后，龙道皱着眉冲他比了个中指，显示出了一些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以来所锻炼出的素质来： “滚你丫的老鬼，还嫌坑我坑的不够多吗？” “可问题在于，又不是我们把塞莉尔大人引到你的拉面摊上去的，吸引她的是你的手艺，不是吗？” “老子不是突然发了善心，为了方便你们带着家里的小鬼来吃面，鬼才会在那种时候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摆摊子，你当我还是风里来雨里去都不知道累的毛头小子吗？我都快六十岁了！” 骂骂咧咧地瞪了长崎佐悟好几眼之后，龙道才狠狠地抽了一大口烟，一边忍受着肺部发作的老毛病，一边咳嗽着向满脸担忧的安吉说道： “也没什么好说，无非就是作为这一次与大蛇进行接触的人，你把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之后，会引起多大范围内的麻烦而已……别用那么惊讶的表情看我，老头子我好歹也是当年有点权限，能看到点你们这些小记者一辈子接触不到档案的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这种话可不是和你白吹的。” 他稍微顿了一下，又抽了一大口，直接一口气将还剩下半截的卷烟直接抽完之后，才咳嗽着继续说道： “我就这么说吧，虽然现在人类的势力不比当年，但是如果你敢把自己与月见大蛇进行了接触，还大致了解到了一些大蛇的喜好的事情给说出去的话，我可以保证，第二天，甚至都不需要，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依然还在人类手中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最好的结果，你也会被各国的势力轮流关进实验室里，一边进行测谎检测，一边反复陈述你对大蛇的了解，还有与她进行接触前后的每一个细节，相信我，他们绝对有能力把你脑子里记得的任何东西都给挖出来。” “而不那么好的结果么，就是在第一个势力撬开你的嘴巴之后，就直接给你一枪，然后把你整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彻底抹消掉……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之后，他们不可能还会继续犯那种错误的。” “上，上一次？”安吉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您是说……像是对待近月家的巫女那样，使用舆论压力和多方面施压？” “算你有点常识，还记得那群被树立成人奸，明着暗着挂婊了快二十年的倒霉蛋儿……说实话，现在想想，她们也算是挺无奈的，好好地过了一千多年的安稳小日子，突然就因为自家神明大大咧咧的现身而成了全人类都警惕和好奇的对象，如果不是那两代家主依靠她们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东西，以及大蛇不知何时就会再次归来的不确定性，在整个世界的施压面前勉强撑了那么一二十年，说不定原肠动物战争还得往……” 啪。 龙道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力度之大，发声之响亮，都让长崎佐悟和安吉给吓了一大跳。 原本只是打算让知道不少当年内幕消息的龙道稍微给安吉科普一些自己等人现在处境的危险程度，没想到居然从龙道这里听到很可能相当不得了的消息，对视一眼只会，安吉和长崎佐悟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并用十分惊异与期待的目光看向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都给打烂的龙道，而见状，因为说得太快而漏了不该漏的话的龙道知道，自己又他妈地因为嘴巴比脑子转得快而犯错了。 “见他妈的鬼，你们能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们以为我要说的是什么能够让你们晚上睡好觉的温馨故事吗？” 自然是不是的。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如果还猜不出个一二三来的话，那么安吉和长崎佐悟也就愧对自己过去的人生了，看着跳脚自责中的龙道，两人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去，无论如何调整，都没办法再产生一丝一毫的放松来。 三天，不，只有两天了。 两天，能够做到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作者留言： PS： 因为原作小说没有写完并且也没有继续的迹象，以及之前设定过的信息共振，所以和原作相比在设定上会有所出入 PS2： 今天去挂了针，搞了一套理疗，感想就是花钱去让别人折腾自己，负责折腾的人还是个下手忒重的四川老大爷 感觉要散架了一样的，身上又疼又累，动都不想动一下 但愿明天能好起来 145 26 山雨欲来风满楼 “生气了吗？” “生气了。” “气啥？” “我讨厌人类的规则和道德，也不喜欢按照他们的思考和逻辑去做事。” 塞莉尔气鼓鼓地趴在窗台边上，望着外面那万里无云的天空，一边用尾巴给几个正在睡觉的幼崽盖好被子，一边很郁闷地向系统抱怨道： “我不喜欢那些必须要花很多心思才能理解的人类，也对他们各自追求的那些权势名利，爱恨情仇没有兴趣，我只是喜欢那些看起来很可爱，也没有什么心机，可以很简单地进行彼此相处的幼崽而已……” “但是幼崽也始终会有长大的一天啊，她们会受到自己族群的教育，掌握自己生活的技能，形成属于自己的思考方式，变成下一代的大人……塞莉尔你总不能指望她们一辈子都是这样子天然纯真的幼崽吧？别忘了，你自己也还处在高速的成长期，今天还喜欢的东西，说不定明天就不喜欢了哦？” “那也等我不喜欢了之后再说……我还没有权力去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什么了吗？” “某种意义上，我觉得你只是本能地寻找和你差不多年纪，还有着同样纯真和任性权利的同龄人而已，毕竟作为妖怪来说，你也只是个幼女而已……” “我已经是妈妈了！” “这和你还是个小年轻有什么冲突么？放眼看看你的交友圈子，和你处得最轻松的一群人，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人类幼崽？” “姆……” “不过嘛，也确实，大概是因为你长大得太快，所以我也下意识地提高了对你精神方面的要求吧？” 系统的话锋一转，将话题从对塞莉尔身份的探讨上，突然就转移到了自我检讨的讨论，稍微停顿了一下，好让塞莉尔接受话题的转变之后，系统才用稍微有些无奈和宠溺的语气说道： “仔细想想，如果换做是一个人类的孩子的话，在你这么大的年纪，估计还会出于好奇和玩耍的心思，不带恶意地去用开水灌溉蚂蚁窝，仅仅只是出于娱乐的目的而就把那些和他无冤无仇的小家伙给杀掉……你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人类不满，至少还有他们动了你喜欢并且给予保护的幼崽这样的理由，和诸天万界里那些有着和你差不多天赋的怪物天才相比，你已经要讲道理很多了……” 虽然也还是挺有熊孩子的味道就是了。 “诸天万界啊……” 塞莉尔摇了摇尾巴，一边轻轻用尾尖帮小爱丽丝菲尔把影响了她午睡质量的发丝挑开，一边用稍微有些好奇的声音问道： “系统你总是说诸天万界诸天万界的，它到底是，多大的一个地方呢？” “大到你无法想象地步的地方，就像是……” 系统思索了一下，想要找一个对比比较鲜明的东西来给塞莉尔做一个简单的科普，但思来想去，想要让还没有走出过地球，也不知晓天体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塞莉尔理解宇宙的基本概念，竟然一时半会还真有点难以找出合适的参照系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它才有些为难地说道： “嗯，这个还真不好给你形容，就这么说吧，你把我所说的诸天万界，或者说是多元宇宙，想象成你曾经潜入其中寻觅食物的大海，那么你现在所在的这颗星球的大小，就连其中的一滴水都算不上，同理，在你的母星面前，现在的你也还是相当娇小的孩童，属于那种不管怎么胡闹，都不会影响到母星正常运转的小家伙……” “可是我已经有能力把大地撕裂开来了啊？而且硬要说的话，我甚至可以很轻松地把地球上最高的山峰也给推倒移平，就算这样也还是不够吗？” 面对塞莉尔有些不服气的质问，系统很贴心地为她在脑海中构建了一个地球的模型，并在边上放上了一个代表塞莉尔的小小模型，用很耐心的声音说道： “作为这颗星球孕育出来的生命来说，你确实已经长得很大了，甚至已经有能力对地球的地表进行清洗和破坏了，但是想要与你的母星相提并论，真正成为超越母星的生物，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这个是你，这个是你身下的母星地球，这个是你刚刚说自己可以轻易推平的那条山脉，对比一下，你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了。” 小小的蛇将自己的身体尽力地伸展开来，以尾巴的尖端作为支撑，摆出了一个正常来说绝对不可能做到的笔挺造型来，然后，系统将挺直了腰板的塞莉尔模型放到了世界最高峰的旁边，让两者在单纯的高度上进行了一次对比。从这个对比上来看，她确实已经在高度上完成了对地球最高峰的倍杀碾压，但是一旦放到象征着地球的巨大模型之上后，就显得相当相当的渺小起来。 “对于地球这颗行星来说，你还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呐，塞莉尔……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让你考虑吃下整个星球的提案么？” “记得……”塞莉尔将自己的视角带入到了那个小小的模型之中，然后对比了一下自己本体的大小和地球的大小，饶是她有着相当出众且不知满足的胃口，也还是忍不住感觉到了一种不知该如何下口的错愕感，“可是，系统你没有告诉我，地球有那么大啊……这么大的东西，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吞到肚子里去啊？” “吞是暂时不可能吞的，就算是作为地球卫星的月亮，相较于现在的你来说，也还是个究极无敌的巨无霸，想要把它们吃进肚子，你需要的是循序渐进，学着蛇类之外的生物进食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把能够下咽的部分塞到肚子里去，一边吃，一边长大……” “就像蛀坏苹果的虫子一样？” “比它们好不少，根据我的计算，你如果能吃完整个地球，体积应该能达到比它还要大上不少的地步。说实在的，你这种天赋，大概是可以把很多笃信质量守恒能量守恒定律的家伙给活活气死的，当然，也不是你自己能玩的转的，没有我帮你计算处理，吃掉那么大的一个星球，你应该会胖成一个比它打上不少的球，逐渐偏离地球的运转轨道，慢悠悠地掉到太阳里面去，然后被燃烧殆尽吧。” 听到系统说自己会胖成一个圆圆的球，还会落到太阳里被燃烧殆尽，塞莉尔一下子就鼓起了脸，很不高兴地说道： “我不能吃了太阳吗？” “那是得等你再进化个两三次之后才可能考虑得了的事情，太阳的体积和质量，可不是区区一个地球能比的，虽然相较于整个宇宙和诸天万界来说，太阳这种大小的恒星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如果你能够吃掉太阳的话，你就不用担心自己在星际旅行的过程中会缺少能量了。” “……你说得我一下子对人类没什么兴趣了。” “诶？”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该怎么才能快点长大到能吃掉太阳的事情……唔，如果能不缺少能量的话，我就可以不用进食也能继续长大了吧？唔，能够身体暖暖地长大什么的，一定会舒服到不想动弹吧……” “给我等等！思想别那么跃进啊！！！你现在还只是个连清扫地表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做到的孩子啊！别直接就去想吞噬恒星以后的生活啊！” “我是那么不切实际的蛇吗？” “……不是。” 好像，确实是自己多虑了？从普通的蚺成长到现在能够清洗星球地表的大蛇，自己的这个小宿主，确实有一口一口地把食物没有任何浪费地全都塞进了肚子里去，在身体越发长大的同时，她对于食物的珍惜程度，也并没有减少多少，这一点，倒的确是不需要它担心的事情。 “那不就好了……”塞莉尔歪着头，抱着胸，安安静静地靠在了窗台上，泛起了黑红色光辉的金色蛇瞳凝望着外面这座凝聚着人类希望与罪恶的城市，有些出神地问道：“不过，系统，你说，为什么人类长大之后，会变得那么不可爱呢……明明小时候都很单纯，很讨人喜欢的，为什么对于那些长大之后的人类，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呢？” “因为你还没有长大，还没有成熟到能够包容一个处在发展中的智慧种族的缺陷的地步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都还没见过多少人类良善的部分，就先把人类所认为的此世一切之恶喝了个饱，然后还跑到这么个连创造它的神都不再有修补打算的世界来受气……” “？？？为什么我觉得系统你说这话，搞得好像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一样呢？” “你居然发现了……” “姆咕！系统你变坏了！你以前不会这样欺负我的！” “这是为之后的计划做铺垫啊，在我忙着帮你构建新的成长模型而没有时间顾及你的日常生活的时候，你至少得照顾好自己，不要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走了才行……” “也就是说，系统你其实早在刚刚那个卖拉面的老头子说漏嘴之前就知道，我最后会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类犯下的错而做出这种选择，并且为此提前开始准备什么了，对吧？” “呃！！” …… “长崎佐悟……” “真是意外的通话啊，阁下……我还以为您不会有那么大的兴趣继续关注一个已经被您交代好了所有计划细节的小人物呢。” “小人物？不不不，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长崎阁下……” 电话那头的人传来了相当微妙的冷笑声，听得电话这头的长崎佐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本想反驳一二，但最终还是放松了自己已经被攥紧了的拳头，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回复道：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是什么，阁下……什么时候，我长崎佐悟，居然有了让您使用尊称的资格了？” “那个女人，那个在市中心袭杀了两名警察的黑发女人，是你们【上神集会】一边的人吧？让那个安吉·弗洛伦斯全程陪伴，整个集会所里收养的红眼们全都陪着她一起外出到处闲逛，说实在的，根据这些情报，我甚至觉得她在【上神集会】里的地位要比你更高上不少啊，长崎阁下。” “我想，仅仅只是一场与警察之间的冲突，应该是不至于让您特地打这么一通电话过来知会我的，阁下。”长崎佐悟叹了口气，难得主动地说道：“有什么更加深刻地来意的话，就请直接说明吧，作为收受你们的资金支援才得以把【上神集会】延续至今的人，如果对您所需要的情报有所知晓的话，我长崎佐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来你还真知道点什么东西啊，长崎……”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地变得深沉而内敛了起来，就好像之前那浮夸的语气全都只是表演一样，“那就长话短说了，说明一下吧，你选择后天作为自己进行公开社会活动的时机的缘故，以及那个借住在你们【上神集会】集会所的女人最后离开犯罪现场时，撂下的那句‘你们还有三天光明’是什么意思，尽量简练，直白地，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唔，这可真是让人感到为难的话题啊……”长崎佐悟叹着气感慨了一番，然后便以反客为主的语气，反过来向电话那头的人发问道：“不过确定具体日期的人，应该是阁下您的幕僚吧？我之所以会选择后天作为演讲的时间，也是根据他们所提出的要求，提前很多就定下来的，原本，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天而已……之所以会在如今显得特殊而怪异，甚至还需要您亲自来接触我，应该是因为你们得到了某些不方便公诸于世的情报消息吧？” “确实有这种问题，但是我更想要知道，住在你那里的那个女人，是在知道我们这边情报的情况下，还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说出那番话来的。” “她大概是不清楚的……但，我觉得你们应该是不会相信的吧？” “知道就别浪费时间了，好好看看新闻，然后再给我回来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新闻……吗？” 长崎佐悟歪着头，点开了自己用的不算太好的电脑，进入到了新闻的页面。 “让我看看……嗯，圣天子？” 作者留言： PS： 痛苦的过度章节 日夜颠倒的作息真的难受的一笔 感觉去年一年生过的病都没有这个月生的多 PS2： 莫非这是写这种否定他人世界剧情的报应不成…… 146 27 心是人类的形状就好 如果说在这之前，东京地区的普罗大众对于【上神集会】这个宗教团体的主要印象，还是一群不知好歹上蹿下跳的骗子，以及一群被人拿出去卖了都不知道的红眼小鬼的话，那么在刚刚的那条新闻发布过后，就算是脑子再怎么不好使的愣头青，也该意识到这个曾经一度被认为是邪教团体的【上神集会】，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事实了。 “两天后，由【上神集会】的领导者，长崎佐悟先生所举办的公开演讲活动，我会作为听众和观众，坐在台下等待向他提问的机会。” 那个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丽少女很简单地宣布了一个消息，然而，这个信息对于东京地区本就不太平静的舆论环境来说，无异于是一枚重磅炸弹，足以让所有人都因此而紧张和不安起来。 圣天子，作为国家和地区的元首，她做出这种决定，是不是意味着，她就是支持着这个宗教团体从邪教重新开始拥有活动能力的幕后支持者？她想要通过长崎佐悟的嘴巴，向人们传达什么样的信息？莫非，在她继任圣天子之时所提到的，改善人类与被诅咒的孩子们之间的冲突和矛盾的观点，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实践了吗？ 下面的人们，开始了各种充满阴谋论的分析与讨论，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份抉择，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巧合太多了，恰好汇集在那一天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 【上神集会】的公开演讲，暴动的黄道带们聚集到东京湾，袭杀了警察的黑发女子所说的知晓答案之日，就像是早已被安排好了一样，全都聚集到了那个日子。就算它们本身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联系，同时知晓这三件事的人们也不可能认同三者之间毫无关系的说法，更不要说在他们所掌握的情报当中，这一切其实都可以用各种线索串联起来了。 袭击警察的黑发女子是与【上神集会】的人员一同行动的，根据政府方面之前的情报，这个黑发的女子其实是最近两天才突然出现在【上神集会】的人员当中的，而她出现的时机，恰好又能够与监测到黄道带暴动的时间联系在一起…… 如果在加上之前派出去进行壁外调查的民警们所传达回来的信息，关于二十四区到二十八区之外的原肠动物完全被清扫干净，以及一个意外到达了预定探索地点的民警发现了一栋人去楼空的避难所的报告的话…… “但愿，还有通过言语去改变局面的可能吧。” 圣天子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地望着天花板，双手合十，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状况的话，那么无论是东京还是日本，甚至是全世界所有幸存下来的人类加起来，也不一定有能力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吧。 …… 有什么在靠近。 有什么在咆哮。 有什么在哀鸣。 并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子的梦境了，但，如此清晰，如此真实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还是第一次。 它们在因为永无止境的痛苦而挣扎着，它们在为了永不平息的愤怒而嘶吼着，它们在已然混乱的记忆漩涡里永无脱身之日地飘荡着，它们在不可磨灭的仇恨中控诉着。 很痛对吧？ 很悲伤对吧？ 对不起，对于你们的遭遇，真的很对不起…… “唔！” “嘘……” 近月千纱猛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越发沉重的梦境而不受控制地惊醒过来，但让她有些没想到的是，她没能从自己的床上坐起身来，就直接被人用很轻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给拉了回去，随后，便在耳边响起了塞莉尔小声的叮嘱之声： “轻一点，其他人都还在睡午觉呢……” “唔，对不起……” 近月千纱几近本能地向塞莉尔道歉道，但显然，对方并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只是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了她紧紧贴在脸上的濡湿发丝，然后将不知为何出了一身冷汗的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做噩梦了吗？你出了好多汗，脸色也白得有点不太对劲……” “呃，嗯……确实是，做了一个有点压抑的梦。” 近月千纱绵软无力地靠在塞莉尔的怀里，任由她抱着自己从屋子里走出，来到正阳光明媚的阳台上，吹着微暖的风，沐浴着暖暖的阳光，近月千纱身上因为梦境的残留而出现的不良反应，终于开始慢慢消退了。 “还是很差……要晒会太阳吗？” “和您一起吗？” “嗯，一起晒太阳。” 调整了一下彼此的姿势之后，塞莉尔把近月千纱横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一边熟练地为她准备好了乳枕，一边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可以的话， 能和我说一下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吗？” “唔，月见大人没有做过梦吗？” “嗯 ，倒不是没有过体会过梦境啦，但是噩梦什么的，就与我绝缘了……稍微有点好奇，噩梦真的是能让身体产生那么大反应的东西吗？” “唔咕，咕……我，说不太好。”近月千纱蹭了蹭塞莉尔的胸口，享受着温暖与安心的感觉在体内扩散所带来的安逸，含糊不清地说道：“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但是没有从来没有那么真实过……” “所以，具体是什么呢？” “看不清形状的东西，还有很难辨明的声音，以前只是远远地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存在于梦里，但是没有什么真实的感觉，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清晰很真实地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 这样说着，近月千纱无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脸上与浮现出了一层很让人心疼的迷茫之色，就像是被梦境中的存在给重新捕获了意识一样，下意识地咬了咬嘴边的柔软，并感觉到与梦中截然不同的温暖之后，她猛地惊醒过来，摇了摇脑袋，松开了嘴巴，半是不好意思半是疲惫地靠在了塞莉尔怀中。 “抱，抱歉，月见大人……我的精神，好像不是很集中。” “没关系，没有痛的……”塞莉尔低下了头，捧起了近月千纱的小脸，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她满是冷汗的额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很奇怪的味道……不像是说谎，但又有些让人觉得违和的地方。 “它们在我的梦里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很奇怪地，我可以感觉到它们情绪上的变化，可以感同身受体会它们所承受的痛苦与愤怒……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它们。” 近月千纱把脸埋在了塞莉尔怀中，像是梦呓一般呢喃着： “为什么我会梦到它们呢……为什么它们突然就变得真实，变得那么近了……” “系统。” “嗨嗨，在的。” 感受着近月千纱身上越发不正常了的精神波动，塞莉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叫出了系统来应付这个局面，虽然她能够感觉到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但塞莉尔终归是个走肉体道路的选手，系统在这种更加偏向于虚无缥缈的灵魂与精神研究上，远远要比她靠谱得多。 “千纱她……到底是怎么了？她让我觉得有点奇怪，和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变得不太一样了，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我又说不太清楚……” “嗯，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毕竟这个世界还有着能够依靠情绪波动来提高思维速度的特殊发明，一个克隆体会在成长到一定程度后，因为各种刺激而接收到一些从本体那里继承过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影响也不算什么。” “克隆……体？” “嗯，对，就是克隆体……塞莉尔你自己不怎么关注自己授予他人的血液，所以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也不奇怪。”系统顿了一下，控制着塞莉尔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近月千纱的肩头，在留下一个宛如传承的印记的同时，也让女孩体内流淌的血液流入到了塞莉尔的口中，“她的血液不是通过正常的传承仪式授予的，没有正常情况下大蛇之血应该有的活性，这不是因为个体差异而出现的问题，纯粹只是因为试图制作克隆人的那个家伙技术不过关，没把你血液的特性完整复刻下来罢了。” “嗯……那会有什么影响吗？”塞莉尔一边品味着口中扩散开来的，属于近月巫女的血液味道，一边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完美的克隆技术倒是没有什么副作用，这种还不远远称不上完整的克隆，就会导致母体所拥有的特殊力量无法完整地传承给复制出来的克隆体了。”系统很无所谓地说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毕竟这个小丫头遇到了你，血脉劣化的部分，你给她一点新的血液就能弥补回来了……” “嗯……所以没有其他问题是吗？” “有肯定是有的……但是问题在于，我们现在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整个地球都吃掉，然后重塑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了，还纠结于这些小事情，真的有必要吗？” “系统……” “嗯？” “我是不是把你带坏了？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试图把我培养成对人类友善的角色吗？” “把我带坏还行，我什么时候有不喜欢人类了？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类，确实已经有些扭曲过头了，我再怎么给他们做辩白，也不可能阻止他们被你平推的结局，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让以他们的灵魂为材料重新创造的新生种族在新世界以没被污染过的姿态重生……” “可是我肯定更喜欢她们都是幼崽的模样，最好还能长些可爱的人外特征。” “我都选你当宿主了，谁还在乎这个？而且我也没打算让她们从零开始起步，这个世界人类所创造出来的文明成果，也可以当做给她们的特殊传承融汇在血液里嘛。说到底，她们的灵魂还是以人类的模样被塑造的就行了，我不是那么纠结肉体是不是人类的类型。” “听起来好像有点故事的样子……” “不，这只是个很客观的问题而已……别的不说，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算是蚺么？” “呃，嗯，姆……好像，不能算？” “对吧？在人类宿主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就会在生理上与人类形成物种级别的差异，总不能昧着良心说那些兑换了其他种族的血脉，或者把自己从肉体凡胎改造成纯粹机械生命的人类宿主，他们的种族也还是人类吧？所以说到底，心是人类的形状，就够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是个机遇也说不定。” “嗯……系统也是很擅长自我安慰的选手呢。” “住口啊！才不是自我安慰！才不是自我安慰！” 靠在塞莉尔怀里的近月千纱像是感觉到危机一般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又往塞莉尔怀里钻了钻。 好温暖，好安心……好想永远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作者留言： PS： 感觉这一卷写得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失败 果然还是偏离了一开始设计的原因 算了，反正也改不了了，就这么写完，然后下一卷好好构思剧情吧 PS2： 先森，来看摇曳露营吧，好康的 PS3： 今天还有一更，写完去抽复仇R姐 在没有提妈的日子里，只有复仇R姐能满足我了 我当时就想抓住那对又白又大的…… 147 28 即使末日将至 嗒。 时钟上的指针转出了一步，来到了十二点的方位之上，在长短不一的三根指针重合的那一刻，对于后世的人们而言，无异于创世之始的伟大日子，就这样悄然拉开了它的帷幕。 “我从来没觉得两天的时间可以这么难熬过……” “哈，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会觉得每一秒都比现在还要更加难熬一百倍了。” “龙道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给我增加压力了？你知道我三天内已经快把自己仅剩的头发都给揪掉大半了吗？” “你就是把自己揪成光头，老子也不会同情你的……你不是号称自己是被大蛇选中，行走在人世之间为她寻找被选中的孩子的神使大人吗？有这么个机会对着全东京，全日本，甚至是全世界的人来宣传你的思想，作为一个神棍，作为一个宗教骗子，你难道不该感觉到热血沸腾吗？” “热血沸腾个鬼呀，难道我还要因为获得了这个机会而感激得泪流满面吗，你这三天老十岁不止的家伙……” “说吧说吧，你以为年龄这种东西还能伤害到我吗？” “那换个话题吧，我们来聊聊你的拉面手艺吧，毕竟是能够第一时间就把神明都给吸引过去，并且在尝过之后一直赞不绝口的技艺，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能够把全世界的厨师都给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战绩吗？想想看，那可是吞下了氢弹都没有满足的大蛇，她愿意乖乖地在屋子里等你这个家伙慢吞吞地揉面拉面，还有哪个厨师能有你这样的本事？” “说话阴阳怪气的，你这神棍是不是连最后一顿饭都不想好好吃了？” “不不不，我哪敢和您阴阳怪气的呀？我这把连油脂都不能沾的，行将就木的老骨头，可遭不起你折腾……” “说吧，你是想被泰拳警告还是被八极拳警告？” 两个老男人坐在集会所的大门前，一边等待着太阳的升起，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相互伤害着，用这样显得相当不端重正经的方式，缓解着各自心中的不安与紧张。 他们是眼下唯二两个还能接触到塞莉尔的男性，也是眼下对于塞莉尔的性格理解最深的几个人之一，虽然各自都能算得上是人生经验丰富无比的长者，但是想要心平气和云淡风轻地应对接下来的场面，还是难免会觉得有些棘手和不安。 作为之后马上就要向整个世界阐述自己理念的人，要怎么调整自己的言论，才不会引起那些本就对原肠动物抱有着无差别敌视的人们的反感呢？又该如何在尽量不刺激那些人的前提下，保证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地被传达出去呢？ 作为为塞莉尔制作食物的人，要如何安排工序和体力，才能够保证为她提供源源不断的食物，用以平复她的情绪呢？又该怎么一边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边逗那些能够让塞莉尔情绪稳定的孩子们开心呢？对于龙道来说，讨那些孩子开心，其实是比讨塞莉尔开心更容易的事情…… “啊，两位在这里啊……还以为你们会稍微多睡一会呢。” “反正也睡不着，早点起来看看日出不好么？”龙道翻了个白眼，对于安吉说的多睡一会表达出了强烈的抵触情绪，“而且你真想睡的话，之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一睡不醒，何必纠结眼下的这么点时间呢？” “龙道，冲着安吉发火算什么本事？” “我就是说说而已啊……好歹我也是和局座一起探讨过东方的神秘力量的人，立两个反向Flag，毒奶一波自己要死，指不定剧情发展就能翻转过来了呢？” 龙道咳嗽了两声，用很无语的目光看向了集会所里唯一还处在安静梦乡中的房间，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坚持些什么……明明知道团灭的结局跑不了，明明知道不管在怎么掩盖，真相都不会永远消失，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好像再多隐瞒一天，再多拖延一天，就能有什么意义一样。” “一开始就自暴自弃可不行啊，龙道先生……按理说，您这样出身于特工组织，晚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浪迹在祖国之外的土地上的男性，可是电影里成为主角成为英雄去拯救世界的上好人选啊。” “那是好莱坞的思路，我又不是美国流浪汉，当不了电影的主角。”龙道撇了撇嘴，对安吉出于调节气氛的目的而说出来的这套言论表示了相当程度的不配合，“而且，就算我真的是你们为了打入华夏市场而特别选出来的非正常男主角，那按照你们的思路，总还得有个年轻貌美胸大腿长的金发妞儿来当花瓶女主角养眼吧？安吉你是在暗示自己有这种潜力么？” “从外貌上来说确实没啥问题，不过花瓶什么的，安吉这种实力派应该演不好。”长崎佐悟也参与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里来，摇着头自嘲道：“可惜，我们三个都不是那种能够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拯救世界的人设，除非安吉你能突然年轻个十几岁……” “那按照这种说法的话，长崎先生你也可以啊，只要你能重返高中时代……” “嚯嚯嚯，那我不是也有说法了？瞒了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华夏人，也就是所谓的穿越者，面对这即将迎来毁灭的世界，我决定要掀起自己最后的底牌……” 可惜，有梦是好事。 笑话说完了，还是得继续鼓起勇气来面对充满艰难险阻的未来。 “龙道先生加油，希望明天还能继续吃到你做的拉面。” “能不提拉面么？我感觉我今天过后，都不会再想碰拉面这种东西了……” “那不行，能吃到你的拉面可是我们改变了世界终末的象征，是等同于庆功宴一样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不爽，也得等到我们都安安心心地吃个饱之后，再洗手不干。” “行行行，到时候我肯定往面里加一大堆的油，腻不死你这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 “文人动脑武夫出力，这不是很理想的搭配组合么？” “滚滚滚滚滚，你这老神棍还有脸自称文人了，赶紧和安吉这个坑人的死丫头一起滚去你们的演讲现场，老子要去揉面了，今天的工作量大着呢，没时间和你们斗嘴。” 龙道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向着集会所的厨房走去，准备开始自己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的摆摊，而看到龙道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甚至连往日一直都有些佝偻着的腰板都挺直了的背影，长崎佐悟深吸了一口气，异常郑重地冲着龙道说道： “今天的晚餐，拜托了。” “会给你们留的，放心。” 那个男人的头也不回地抬起了右手，摆出了一个竖起拇指的动作，然后带着异常让人安心的沉稳脚步声，消失在了安吉和长崎佐悟的视野之中。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回合了……” “是啊，长崎先生……” “害怕吗？” “还是有点的……毕竟，我不是抱着成为战地记者的想法加入【上神集会】的，对这种随时可能会遭到恐怖袭击的场面，不怕是不可能的。” “那把你的发言稿给我，在开始之前，我自己改改？” “那就算了，就算害怕也不能放弃自己为之奋斗和努力的信念，这可是我妈妈从小就给我灌输的理念……我和那位弗洛伦斯有着相同的姓氏，她能有那样坚韧不拔的意志去贯彻自己的信念，并最终成为挽救那么多人性命的提灯天使，我想，我至少也得要有在面对着极端激进分子的时候，亲口说出自己信念的勇气才行，毕竟，歧视诅咒之子，无视她们应当享有的正常人权的现象，也不只是日本才有。” …… “嗯，妈妈……” “嗯？怎么了，爱丽？” 被塞莉尔抱在怀里，正用脑袋顶着她胸脯的小爱丽丝菲尔目送着安吉和长崎佐悟两人登上前来接送他们的黑色轿车，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向刚刚穿上衣服的塞莉尔问道： “妈妈不喜欢龙道爷爷他们吗？” “唔，这个，喜欢可能说不上……但是至少不讨厌，也不想让他们这样的人消失。” “那妈妈为什么还是决定要毁灭这个世界呢？”小爱丽丝菲尔用自己白嫩的小脚蹭了蹭塞莉尔蛇躯的鳞片，不解地问道：“吃掉这个世界的话，他们也就没有家了吧？” “因为，比起他们这样的好人，这个世界，还是有太多太多的坏人了，他们做错的事情，是不可以饶恕和原谅的，是必须要用同等的代价来偿还的。” 塞莉尔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把怀里的女儿转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挺拔的胸器上，好看到自己的眼睛，理解自己的想法，然后，才继续说道： “而且，要放任那么多无辜的幼崽在这个世界里受苦，我做不到，爱丽也应该知道的吧，在遇到长崎还有安吉他们之前，小百合还有椛椛她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唔姆……好复杂……”小爱丽丝菲尔露出了相当纠结的表情，“妈妈没办法在惩罚坏人的同时，给长崎爷爷龙道爷爷还有安吉姐姐他们这样的人一个家吗？” “有啊。”塞莉尔俯下头，亲昵地碰了碰小爱丽丝菲尔的鼻尖，“虽然我要吃掉整个世界，夺走坏人和好人共同的家园，但是那些好人，我会给他们一个新的家园的。” “欸欸？”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爱丽就要当姐姐了呢……有信心做好榜样吗？” 白发红眼的小女孩像是听到了母亲要给自己买心爱的大型毛绒玩具一样，先是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异常用力地点了点头，用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里还睡着的人全都吵醒的声音欢呼道： “嗯嗯嗯！爱丽一定会做好姐姐的榜样的！” “嗯，那首先，爱丽要学会不要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大喊大叫哦？以前爱丽在睡觉的时候，真澄她们都有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动作轻重，尽量避免把你吵醒过来呢……” “唔，我会注意的……” 看着几个听觉比较灵敏的女孩一脸懵逼地从床上支起了身体，用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的场景，小爱丽丝菲尔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同时小声地向塞莉尔保证道。 “嗯，这就对了……作为世界毁灭与重新创生的母神，威严和温柔都是必不可少的，向情绪被调动到极限的人类展示你作为终结之神无情而令人绝望的黑暗，然后再用母神温暖的怀抱与甘甜的乳汁去迎接获得新生的孩子们吧。” 作者留言： PS： 复仇R姐，还是爱我的 两个十连，她就来了 啊，真圆，啊，真大，啊，真白 而且怕姐姐的语音真是太可爱了 148 29 天秤的倾斜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在预定的会场之外停了下来，负责引导【上神集会】的两名发言人前往现场的黑衣西装男咳嗽了一声，转头对安吉和长崎佐悟说道： “两位，该做好下车的准备了。” “知道了。” 长崎佐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虚伪至极的神职长袍，用几个深呼吸的时间把自己因为积蓄压力而浮于脸上的焦虑给压制下去之后，他用手拉住了安吉有些发抖的小手，拉开了车门，和她一起从侧面走下了由东京政府特派给两人的轿车。 “长崎佐悟先生，听说您所组织的宗教团体【上神集会】在两年前曾经被东京政府认定为有违人类伦理道德的邪教团体，请问您是通过怎样的游说和活动，才在不久前重新争取到了东京政府的承认的呢？” “长崎佐悟先生，听说您为了寻找那些所谓的被选中的孩子，曾经特地深入到诅咒之子们所聚集的外城区，请问您在与她们进行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受到她们的攻击？那些被您选中并带回集会所的诅咒之子们，是真的与普通的诅咒之子有所区别，还是比她们更有可能变成怪物的存在？” “安吉·弗洛伦斯小姐，听说您曾经是就职于时代周刊的一名见习记者，请问您究竟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会放弃了自己光明的前途，选择成为一名宗教人士呢？” …… 千奇百怪，杂糅了好奇探查与恶意揣测的问题从一个个等待在街道旁的记者们口中问出，他们并不一定需要获得答案，很多时候他们只需要将手中的话筒伸向作为目标出现的人们，看着他们用有些狼狈有些迷茫的表情，在保镖们的保护下一路走进会场，就已经可以得到相当程度的素材和满足了，编造新闻内容是每一个记者从入门的时候就会接触到的一项内容，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会将其称之为合理修缮，但作为一个在新闻业里厮混了几年的前业内人士，安吉还是很清楚里面有些什么门道的。 能参与现场报道的记者不会需要像这样挤在路边等候机会，如果不希望自己说的话被恶意满满地曲解成自己都不知道的意思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候说任何话比较好。 顶开了拥挤的记者们，长崎佐悟和安吉一起走进了已经准备好了各种事宜的会场，在一个个看起来相当严肃的警察的引导下，走向了为演讲者们准备的休息室，在演讲时间还没有到来的现在，进行最后的调整与准备。 “紧张吗？” “没那么紧张了……至少，没有那天我和塞莉尔大人她们一起出门的时候紧张。” “这算不算自暴自弃呢？” “大概算。” 长崎佐悟摇头苦笑了一下，他看了看房间内正在缓缓行走的时钟，抖了抖自己已经烂熟于心的演讲稿，做好了上台接受刁难与压力的准备。 “长崎先生，可以开始了。” 有着很明显军人作风的青年推门而入，简单明了地向休息室内的安吉和长崎佐悟通报到，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各自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便跟着那位黑西服青年的身后，走向了进行公开演讲的发布会大厅。 “我很惊讶，这样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宗教团体的公开演讲，居然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甚至还能让东京地区的国家元首亲自驾临现场，对此，我感到荣幸，也感到惶恐。” 不打算在开场白上进行什么无聊的扯皮，长崎佐悟单刀直入地切入了自己今天的演讲，整了整并没有翻开的演讲稿之后，他望着下方来自各个电视台的记者们，以及他们之中最为耀眼和夺目的那个美丽少女，稍微点头致意了一番，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我相信有很多人，包括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我们的教义，甚至会认为我们是信仰原肠动物的邪教，是选择背弃了人类自古以来的发展道路，选择忘却人类与原肠动物之间不可磨灭仇恨的人类叛徒，我，长崎佐悟，【上神集会】的组织者，能够理解你们的想法，也不会像那些极端的宗教分子一样，觉得大家就是无法与我们共存的异端。” “实际上，对于我们【上神集会】，诸位一直存在着相当程度的误解。我们所信仰的神明是降世的大蛇而非原肠动物，我们所倡导的教义中是被选中者与未被选中者和睦共存，我们相信大蛇为我们揭示的道路是人类可以通行的道路，但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因此而否定人类本身的发展道路……” …… 屏幕的那一头，长崎佐悟正在将自己在很长一顿时间里都只是拿来骗人，但现在却真心实意地相信的话语传达给那些等待着大新闻的人们，而屏幕的这一头，导致他彻底坚定了自己信念的存在却正抬着一碗并非日式拉面的担担面，一边小心翼翼地哧溜哧溜着，一边对刚刚进来收走空掉面碗的龙道说道： “你们人类真的觉得语言能够化解实质性的仇恨吗？” “有人信，有人不信，我是不信的那一派，因为我自己背负过那种东西，知道那种仇恨有多么撕心裂肺，也体会过大仇得报之后可以说是酣畅淋漓念头通达的那种感情。”龙道耸了耸肩，同时将数个干干净净的面碗抬起，“但是用语言来化解仇恨这种事情，也确实是曾经存在于人类的历史之中的，轮不到我一个没有大彻大悟的普通人来承认或者否认语言所具有的力量。” “嗯，那龙道先生你和我的观点差不多呢，我也觉得复仇是正当而美丽的事情，越是堂堂正正，就越是彰显出复仇这种花朵的美丽，有毒，但是异常让人安心。” 塞莉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屏幕之外的方向，同时慢条斯理地说道： “因为有着复仇的执念，所以即使是身处地狱之中，遭受着千刀万剐之苦，也依然能够将自己的信念贯彻下来，并保留住从地狱中爬出的可能性……” “别和小老头我说这些，我现在只是个厨师，不想再去思考黄道带的复仇之类的事情是否正当妥当了。” “嗯……你感觉到她们的到来了啊？” “不瞒您说，我开始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惨叫了……”龙道苦笑着摇了摇头，偏开脸吐出了一口深黑色的淤血，整个人都无力地倚靠在了身旁的墙上，“最先来到的是天秤座吗？那可真是见鬼，明明都还没有听到政府发出警报来着，怎么就已经让我中招了呢？” “唔，那龙道先生愿意和我共享一下你知道的情报吗？”塞莉尔眨了眨眼睛，向身体已经开始飞速衰竭了的龙道发问道：“因为你的手艺很好，所以能够前往新世界的新人类中，肯定会有龙道先生你的一个名额的，但是我不太想看到你这样痛苦地死掉，所以如果能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的话，我会给你一个没有痛苦的了结哦？” “咳咳……咳咳……您不是，已经都猜得差不多了吗？”龙道手中的面碗无力地掉落在了地上，他的口中不断地咳出黑色的血液，那是生命正在飞快消逝的证明，“为了获得神的力量，他们想尽办法……确认无法复制之后，就退而求其次，利用了新的，咳咳，新的东西，试图制造出新的武器来对抗神明……” “Maaaaaaaaaa————” 空气中，传来了让人不安而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鬼魅在黑夜里的恸哭，又像是复仇鬼在地狱中的哀鸣，特殊的声波穿透了人类的建筑，从遥远的大海之上飘摇而来，并最终形成了久久不散的回响，缭绕在整个东京地区的上空，似乎，比那属于怪物的病毒传播能力，还要更具有穿透力。 “但这就是以人类之身……不自量力地，窥觑神明之力的惩罚吧……我们，放出了控制不了的，恶魔，反噬了自己，创造了，新的，仇恨连锁……” 龙道的声音开始变得无法听清了，甚至，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瑟缩起来，不知多少种足以致死的病毒正在他的体内肆虐着，溶解着他的肌肉，分解着他的骨骼，腐化着他的血液，即使是曾经被人看作是最为硬派男人的他，也不由得因此而发出了惨烈的哀鸣。 “杀……咯……啊啊……” “我知道了。” 不轻不重地在龙道已经双眼暴突出来的脸上点了一下，不再刻意压制的力量轻松地毁掉了老男人最后的生机，让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搐的身体最终停止了挣扎，并不安详地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而他的灵魂则在无法理解的力量之下化作了淡淡的灰色光流，汇入到了结束他痛苦的塞莉尔体内。 “好好睡一觉吧，龙道……睡醒之后，就不会需要继续纠结这些东西了。” 像是母亲给予孩子临睡前的告别一般，塞莉尔轻轻用手合上了龙道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然后转过身，随手撕裂了墙壁，离开了集会所的主体建筑，开始缓缓地解放自己真实的模样来。 稍微等一下吧，天秤座。 这就来找你们。 …… “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科技与肉体共同进化与发展，大家能够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未来，而不是彼此因为不同的发展道路而彼此对立，互相残杀的未来，在我主大蛇的怀抱中，人类将以更快的速度走向未来。” “我有一个梦想，在未来，被掠夺的世代能够接受那些无辜的孩子，正视自己的错误；我有一个梦想，在未来，人人都是我主所选中之人；我有一个梦想，所有的仇恨与悲伤都在这个时代终结……” “赞美我主大蛇，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终结，毁灭与新生的一体！” 像是一个真正的宗教狂人一般，长崎佐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逐渐奔放起来的演说，他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就像是真的接收到了神的谕旨一般，满满的都是让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们感到不适的狂热之情。 一双双不以为然的眼睛从长崎佐悟的身上移开，下方记者们的眼中所流露出了对他思想的不屑与嘲讽，他们根本不会在乎长崎佐悟说了什么，对于绝大多数与会的记者来说，他们只想要从长崎佐悟口中套出关于支持他进行活动之人的信息，或者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东京地区即将出现的某些试探性法案的蛛丝马迹。 只有少而又少的几个人眼中还带着凝重的目光，因为他们知晓很多无法对外公开的情报，所以能够从长崎佐悟所说的只言片语之中了解到一些足以让他们心惊肉跳的事实。 “长崎先生，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吗？” 坐在前排的圣天子举起了手，向还有些意犹未尽感觉的长崎佐悟发问道，她努力保持冷静的绝美脸蛋上带着点难以掩饰的焦虑，从耳机中传来的一条信息几乎要让她当场失态地起身大叫，若不是长崎佐悟恰好提到了他所“信仰”的大蛇的话，恐怕东京地区的掌权者当众失态的报道，就该被写上与会各大媒体的头条了。 “当然可以，圣天子大人，感谢您慷慨地给予了我们这样宽敞的演讲场所，让我能够在如此多媒体的面前将这份演说做完。” 长崎佐悟鞠了一躬，一边不着痕迹将手心的汗水擦在自己的衣袖上，一边等待起了圣天子的提问。 “你们，见过自己的神吗？” “见过，当然见过，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有见过……并非在遥远的过去，而是在不久之前。” 圣天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脑中飞快地想起了那个让所有智囊们都拿不准身份的身影来，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裙摆，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震动，颤声问道： “那，长崎先生你刚刚提到的，大蛇是毁灭与新生的一体……难道是指？” “我们现在正在站十字路口之上，圣天子大人。” 说话的人并非是长崎佐悟，而是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安吉，她凝望着圣天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有一个方向是对的，向前走，还会有更多的十字路口，只要选错一个，就会回到原点，一切重头再来……以不算友好的方式。” 圣天子的手猛地攥紧了，而她的耳机之中，又传来了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都感到窒息的消息。 “圣天子大人，已经确认黄道带——天秤座出现在东京湾附近，正在进行迎击，后续的天蝎座与白羊座的行动路线也已捕获，它们将在一小时后与天秤座完成汇合。” 作者留言： PS： 今天取材去了，为了保证下一卷的剧情不会像这一卷一样结构暴毙 PS2： 国家队真好看 不过最速败犬传说真是够了 青梅竹马一定就赢不过天降系吗（痛心疾首） 149 30 抉择之时已至 “天秤座的已经靠近到五十海里之外的地方了，我们该怎么办，长官？向它发动攻击吗？” “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我们手里的武器能对抗得了的？那可是黄道带——天秤座啊！原肠动物大战期间承受住了核武器轰炸都没有被击碎外壳的怪物，除非上面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登录东京湾，否则我们最好还是尽量保持住自己的……咳咳……” “长，长官！您的眼睛，在流血……” “啊？啊啊啊啊，给我，把你的防毒面具，给我……” 如果硬是要在阶段五的十二只原肠动物之中划分出一个不希望遭遇的排名列表的话，那么除了当之无愧被认为是最强原肠动物的巨蟹座之外，能够率领原肠动物军团共同行动，以统帅身份指挥它们发挥出令人恐惧战力的金牛座和眼下的天秤座，一定是能够排到最前列的两只。 与已经被击倒的金牛座不同，天秤座是被真正意义上只为了制造死亡而存在的怪物，拥有着制造寄生型致死病毒，并将它们以人类难以隔绝的手段传播出去的能力的它，恐怕是十二只黄道带中最恐怖杀伤范围的一只，仅仅只是存在就会形成万物死灭的巨大瘟疫领域，一旦被病毒感染就绝对不会再有治疗挽回的余地，再加上坚硬到堪比大蛇的外壳，在原肠动物战争爆发以来，它一直被认为是无法被击破和毁灭的存在。 而现在，作为第一只踏足东京海域的黄道带，它仅仅只是现身，就已经导致了正在进行戒备的海上自卫队的巨大人员伤亡，甚至，连那些居住地区稍微靠近它所在之处的东京居民们，也开始因为空气中随着海风被吹拂而来的各种寄生病毒而出现发病的症状，可以想象，如果它最终登录东京，并向着日本的其他几个聚集区移动的话，这个暗流涌动中的国家，一定会因此而踏入灭亡的终末吧。 不过很显然，人类并不完全都是会选择坐以待毙的生物，在知晓了阶段五的异动之后，东京地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办法召集了能够在对原肠动物作战中承担突破职责的民警们，用能够让把持着东京地区政治与经济命脉的几个家族感到肉疼的价格，给他们开出了一个相当惊人的任务。 突破外围地区原肠动物们的包围，重新将在原肠动物战争中遗落在外的天梯（线性超电磁投射装置）夺还回来，并临时构建起能够坚守的阵地，保证在黄道带们出现的时候，能够动用这个为了对抗它们而开发出来的武器进行超远距离的狙击，将能够抑制原肠动物再生性的超錵合金弹丸射入它们的体内，以此来尝试杀灭这些可谓是人类之敌的怪物。 “能够以亚光速发射800mm錵合金弹丸进行狙击的武器吗……这种东西，可不适合在地面上使用啊。” 提前佩戴好了由司马重工发放的特制防毒面具，勉强顶着还不算严重的死亡瘟疫在天梯附近构建起防线来的民警们正相当担忧地望着那高耸于地面之上的天梯，对于它是否真的能够应对已经到来的黄道带一事，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忧心忡忡。 他们已经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衰弱了，虽然有提前服下能够提高免疫力的特殊药物，还尽可能地佩戴了类似于的全套抗辐射服的衣物，可天秤座所带来的破坏还是让他们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在飞速下降，尽管坐镇其中负责进行射击的人是从民警中精心甄选出来的人物，可在这种身体衰弱和精神高度紧张的双重压力下，他是否能够完成精确的射击，还是相当让人担忧的事情。 “天梯，开始充能……” “超錵合金弹头，填装完毕……” “开始尝试进行锁定瞄准……” 来了。 听着从天梯中传出的机械提示音，所有正在外面进行防御准备的民警都因此而屏住了呼吸，开始期待起这寄托着整个东京地区人们希望的武器能够发挥作用来。 加油，一定要命中啊，能打中的话，以超錵合金弹头的破坏力，一定能够击倒那个黄道带——天秤座吧？ 他们是这样想的。 在不知道后续还有更多黄道带即将到达的前提下，他们还隐约能够看到些希望的光。 “天秤座的移动开始放缓下来了！抓住机会，一口气击破她！” “我知道我知道。” 操控着天梯的高位民警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指放在了发射的按钮之上，瞄准装置完成对天秤座锁定的瞬间，就是他按下发射按钮，让那个怪物品尝一下用人类的智慧所创造出来的武器力量的时候。 “天秤座，停止移动！锁定已完成！” “去死吧，怪物。” 蓄满了的能量化作了激荡的电光，将弹膛中的超錵合金弹头加速到了难以想象的高速，本该作为天基武器改变整个时代作战方式的武器就此激射而出，带着强烈到几乎要毁灭发射它的天梯的震动，咆哮着撕裂了空气，化作了足以让幻想都为之失色的超电磁炮，向着不知为何在海上停滞了移动的天秤座嘶鸣而去。 在那被大蛇的阴影所笼罩的二十多年中，天才们的灵光一闪碰撞出了人类武器的高速发展，使得很多原本还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武器设计得以现世，虽然它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还只能够停留在设计概念的范畴，但也诞生了不少实打实的，充满了科幻感的特殊武器，例如能够制造出强大力场的假想装置，例如这个号称能够将发射速度提高到亚光速，本该被放置在太空中进行使用的天梯。 虽然人类在原肠动物们猝不及防的攻势下失去了大量的土地与人口，但是活下来的人们，活下来的天才们都坚信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还有着能够反败为胜的机会，他们所创造出来的武器，有着能够超越大蛇肉体的可能性。 咆哮的电磁炮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夺目的蓝白色痕迹，从房总半岛的天梯设施到东京湾超过五十公里的遥远距离，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被跨越了过去，完成了锁定的电磁炮笔直地向着停止了活动的目标激射而去，粉碎了空气，分开了大海，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向着形容怪异而扭曲，不知道混合了多少种生物基因的天秤座发起了势在必得的一击。 能行的！如果是直接命中的话，就算是能够抵御核爆的外壳，也会被直接粉碎的吧？ 通过各种手段监视着这一幕的人们各自屏住了呼吸，为这即将充满荣光的一刻献上了欢呼前的安静。 …… “十字路口？选择？”圣天子的表情变得相当怪异了起来，她紧紧皱着那好看而秀美的眉头，一字一顿地向台上的安吉发出了质问，“怎样算是做出选择？又该由什么人来进行选择？我不觉得少部分人有资格代表整个人类在这种事情上做出选择！” “所以这才是让人感到苦恼的地方啊，圣天子大人。”安吉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朝着圣天子使着眼神，一边用没有半点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主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不乐意聆听人世间充满铜臭味的争吵，所以我只能试着把做出选择的权利交给不那么精通政治，仅仅只有着一颗赤诚的善良之心的人……” “就是指……我吗？” “只能是您了，圣天子大人。” 圣母不是身为统治者应该有的特性，特别是在这种战乱尚未平息，仇恨还在延续的年代，缺少力量的圣母登上统治者之位，只能沦为一个毫无用处的花瓶，但如果要展现人类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的善良一面的话，一个意志坚定的圣母，大概能比十个精明强干手腕强硬的政治家加在一起都做得更加出售。 “我需要，选择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不再理会身边护卫们有些过分激动地表情， 以及记者们齐刷刷投过来的目光，圣天子深吸了一口气，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向演讲台上的安吉和长崎佐悟发问道。 “其一，由大人们所亲手制造出来的仇恨，是否真的应该被转嫁到那些无辜的孩子身上？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转移仇恨、逃避错误，被掠夺的世代们，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并付出代价吗？” “嘶！？” 在场的记者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并同时紧紧攥住了自己手中的纸笔以及记录装置，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忍不住倒退一步的圣天子，他们都是新闻界的资深从业者，从安吉直白而大胆的提问中，他们嗅到了大新闻的味道。 被大人们所亲手制造出来的仇恨？逃避错误？无辜的孩子？ 喂喂喂，这可是直指当代社会中可谓最尖锐矛盾的一个话题，不管圣天子怎么做出回答，对于记者们来说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新闻头条，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上神集会】的小丫头到底是哪来的底气这样向东京地区的元首提问，但是她既然问了，就一定要把握住。 圣天子之前和她进行问答对话的时候，可是说得相当云里雾里，突然吃下这样的猛料，或许能从她口中套出不少关于政府的黑幕？ “我……” 圣天子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如果这个问题只是人类是否应该改变对诅咒之子的态度，接纳这些本不是出于自己的愿望才拥有原肠动物之血的孩子的话，那么圣天子一定能够相当自信和坚定地给出肯定的回答，但安吉的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不仅仅是质问了这样转移仇恨的行为到底是否正确，还隐隐指向了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原肠动物的起源。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不，如果他们真的像刚才所说的那样，与大蛇有过接触的话，这个信息，应该也已经被大蛇所知晓了吧？是因为那个被忽略的，隐藏在了未探索领域内的近月避难所吗？是那些被人类夺走了一切的近月巫女们的后裔留下的信息吗？ 这可就很难回答了。 承认错误吗？可承认错误就一定会招来大蛇的怒火吧？人类的错误可远远不只是歧视、排斥被诅咒的孩子这一项而已，多重叠加之下，即使引来毁灭的结局也不奇怪…… 可难道又要否认吗？在对方已经大概知晓真相的前提下，否认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该怎么回答？该怎么…… “不知悔改！” 那是响彻天地的一声清喝，那是让曾经聆听过这个声音的人瞬间呆滞的咆哮，那是象征着人类在成为地球霸主之后第一次遭遇失败的存在，那是—— 大蛇的怒吼。 随后而来的，是几乎要震聋所有人的惊天巨响，蓝白色的电磁炮在海面上化作了巨大的爆炸光晕，未能击中原定目标的它在空中升腾起了一朵扭曲的蘑菇云，并制造出了席卷大地的狂风，好不容易才从战争中重建起来的东京几乎是在风暴袭来的一瞬间，就再次陷入到了混乱与哀鸣之中。 过于高耸的大楼在狂暴的风压之下摇晃，行驶在大街上的汽车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吹起，扎根于大地之中的树木被拦腰折断，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的普罗大众们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中不知所措，而那些正关注着天梯能够对抗黄道带的知情者们，则因为自己所目睹的画面而感到了几近绝望的恐慌。 “那是，那是！！！” “怎么会！怎么可能！那可是以亚光速进行发射的超电磁炮！” “她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弱点吗？以高热高能制造杀伤的核武无法影响她，以超强动能来发挥物理性破坏的天基武器也奈何不了她……” “有点痛啊，这个招待。” 比起人类眼中的巨兽阶段五更加庞大数十倍的身躯在此显现，比起记忆中更加无解的强大在此展露，因为察觉到了人类的异动而不得不提前现身来保护天秤座的塞莉尔揉了揉自己被电磁炮击中的胸口，看着自己红掉了一大片还隐隐作痛的白皙肌肤，露出了一个恼羞成怒的表情来。 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寻死路的话，那就满足你们啊。 她摆动着自己修长的蛇尾，没怎么客气地对着射出了一发超电磁炮的天梯所在的方向搅动了海水，于是，一道高度超过五公里，时速达到三百公里以上的巨大海浪，就这样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呼啸着朝天梯所在的房总半岛扑去。 作者留言： PS： 今天说不定可以三更写完这一卷…… 我尽量努力吧 PS2： 下一卷的大纲差不多写好了，这次不乱改主线和叙事方式了（痛心疾首） 150 31 人所不知晓的旧日 什么叫做绝望？ 这就叫做绝望。 原本，这个世界的人们已经尽可能地高估了塞莉尔所拥有的力量，把她作为能够实质性扫平一切地表文明的对文明天灾来看待，并针对着“她”曾经在这个世界留下的信息设计了一系列的反制武器，时刻准备在大蛇重归地面之时，用人类文明的铁锤将她击退。 但很显然的，对文明天灾这个级别，还不足以描述真正来到这个时代的塞莉尔，这个世界的人类尚不知晓她作为兽最大的能力，也没有真正将塞莉尔的各项能力数据化的机会，所以，他们所准备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足以面对现在的她的。 就好像这仅仅只是随意的一尾巴所激起的巨大海浪，仿佛要遮蔽天地的水墙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咆哮着奔腾而来，释放出了足以让整个世界的人类都为之沉默的力量，并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了自己依然凌驾于此时的人类文明之上的事实。 “Zhii——” 被塞莉尔护在身后的天秤座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就像是糟了欺负的小兽回到了母亲的身边一般，发出了与过往充满苦痛与愤怒的嘶吼截然不同的声音，而它百多米的身高在塞莉尔直入云端的身体面前，同样也形成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渺小感，就好像在显露真容的大蛇面前，地球上的一切生灵都只是无比渺小的存在一般。 “唔，这样子看，你就很小了呢。” 微微俯下了身，塞莉尔伸出手，将形貌扭曲而怪异的天秤座从海中抱了起来，像是抓起一个不大的玩偶一般，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臂弯中，随后直起了身体，不再去管那足以横穿整个日本岛，将上面的一切文明尽皆毁去的巨大海啸，转而看向了聚集了大量人类的东京地区，而那本该是充满了对人类的愤怒与破坏欲望，将一切都尽皆破坏杀灭的黄道带——天秤座，此时却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安心地把自己被坚硬外壳包裹的身体依靠到了塞莉尔胸前的山峦之上，一动也不动地蜷缩了起来。 虽然，用以激活她们身上所种植病毒的，只是劣化了无数次之后，已经很难在被称之为大蛇之血的稀薄血脉；尽管，她们因为那本该被称为恶魔病毒的原肠病毒而被无数的动物基因改写了形态，变成了只能用怪物来形容的丑陋模样；即使，她们已经因为痛苦而发狂，将自己的所有生存信念都托付到了向导致了这一切的人类复仇的不归之路上—— 那个间接导致了她人生悲剧发生的存在，那个与她有着另类血脉联系的存在，在确认了她身上几乎完全被其他杂乱的基因给掩盖了的血脉之后，就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接受了她的丑陋，接受了她的愤怒，并为她挡下了几乎可以真正杀死她的一击。 多么，温暖。 “等一会儿应该所有黄道带都会聚集过来吧，她们都和你一样，有着类似的身世吗？” “Yiiiiiiii——” “这样啊，那就很正当了，相当的正当了。” 塞莉尔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天秤座的外壳，感受了一下那附着在上面的各种致死病毒之后，把目光转向了东京，准确的说，是转向了那个正在进行一场生死问答的演讲会场，隔着遥远的距离，落到了正在台下因为惊变而显露出不知所措表情来的人们身上。 “系统，能联系上安吉么？” “当然可以，虽然她对你的信仰还相当微薄，但只要产生了这样的信仰种子，并且和你有过接触，我还是可以帮你把意识传达给她的，就像神话中标准的聆听神谕一样。” 大蛇身上由信仰所构成的黑色礼服散发出了微微的光晕，塞莉尔眨了眨眼睛，发现系统已经为自己和安吉之间构建起了一个双向的联系通道，便很自然地朝着那边发问道： “安吉，问答开始了吗？” “这个声音是……塞莉尔大人？” 会场之内，安吉的眼睛极其突兀地显现出了黄金一般的颜色，她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稍微有些不习惯地反问了回去，在得到了塞莉尔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有些苦闷地叹了口气并回答道： “刚刚开始，塞莉尔大人……我选择了一位作为领袖和政治家而言有着诸多不合格之处，但作为人类却有着难得的圣母之心的国家领袖来作为接受问答的对象，这样，您会感到不满吗？” “都好，让她回答吧，顺便告诉她，距离终结的大洪水到达还有十分钟，希望她能够尽快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回答出来。” “了解了。” 安吉眨了眨眼睛，转身看向了已经乱作一团的记者团，以及挥手斥退了侍卫们保护的圣天子，用尽可能干脆利落的方式说道： “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为人类的未来进行辩白与选择，圣天子大人，希望您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主正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您的回答，非常非常的重要。” “我明白了。”有着雪白肌肤与浅色头发的圣天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稍微拿出了一些冷静的样子来，“首先是要回答刚才没有回答的问题，对吧？” “嗯。” “那么，我代表日本政府，代表日本的人民，承认先代的日本人在释放出恶魔，释放出原肠病毒这件事情上所犯下的大小不一的错误，并以我个人的名义，向将人们对原肠动物的仇恨转移到被诅咒的孩子们身上这件事表达最深切最诚恳地道歉。”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无论是已经乱了方寸的记者们，还是坐在电视、电脑前关注着直播的人们，全都因为圣天子的发言而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释放出恶魔？释放出原肠病毒？ 等，等一等，原肠病毒和原肠动物，原来不是什么意外发生的天灾，而是由人类自己的错误而导致的人祸吗？ “说说吧，你们究竟是如何追求我的血脉而不得，又是如何把自己的世界糟蹋成现在的模样的？” 这话虽然还是由安吉的口中说出来的，但与会的人们却都理解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如今正在于圣天子对话的人并非是安吉·弗洛伦斯，而是那时隔三十多年后，再次在人类眼中显现出身形的月见大蛇。 “那是，因为人类的贪婪而铸成的大错。”圣天子被素白手套所包裹的手掌紧紧攥紧，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虽然，那不是我亲身经历和参与过的事情，但，从那些封存在最高等级机密之中的情报里，我看到了它们，看到了那凝聚了全人类执念与恐惧的贪婪，也看到了它们是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在这般不堪模样的。” 在大蛇现世，并展露出了人类所无法对抗的力量，向人类揭示了一种不同于智力进化的全新道路之后，全世界的人类都因此而恐慌了起来，但在最初的恐慌过后，一群野心家看到了这条道路中最为诱人的部分，并将它们作为一种争取支持的诱饵，朝着所有人抛了出去—— 长生与健康，远离生老病死，将人类在进化上处在了短板的肉体部分加以弥补的可能。 有多少人能够不心动呢？ 就算不渴望长生，又有什么人不希望自己能够永远健康呢？就算无法获得像大蛇一样翻山倒海的力量，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去投入到对文明的建设与推动中，又有什么不好呢？ 仅仅只是这样可以期待的东西，就足以让全世界的人类都为之疯狂了，就更不用说为了推动这种变化发生所需要构建起来的新利益链条了，无论穷人还是富人，他们都期待着能够获得更加美好的生活，都期待着能够有什么东西出来重振那个时代有些萧条苗头的世界经济。 于是，来自整个世界的霸凌，就这样开始了。 拥有并守护着大蛇之血的巫女们深知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是何等妖异之物，那并非是能够让全人类都获得新生的宝物，而是只有大蛇中意之人才能够承受得起的异类之血，对于她们之外的人，得到大蛇之血只会制造出灾难与祸端。所以她们选择拒绝了整个世界的请求，希望能够等到人们被煽动起来的情绪冷却的那一天，可没有想到，在各国政府添醋加油的宣传之下，她们出于守护这个世界的目的而做出的决定，竟被污蔑成了对整个人类世界的背叛，并因此而遭到了全世界人类的唾弃。 “我很难想象原本安心地居住在人类的社会之中，默默保护着自己是异类的事实，与人类正常相处的近月巫女们所承担的压力有多么巨大，她们失去了所有的支持，只得依靠自己千年的积累苦苦支撑，还得随时提防窥觑大蛇之血的人对她们进行违背法律与道德的事情……在您第一次降临之后的两代近月巫女，几乎都是因为过度操劳而不得不提前退位的，直到那位叫做近月黄泉的巫女继位——” 原本，近月黄泉的想法，还是与之前的巫女一般，希望能够避免近月家的血脉外流的，但千日防贼终有遗漏之时，在一次意外中，近月家关于如何甄别能够继承大蛇之血的少女的文献，被人盗出了家中，以最快的速度被各个虎视眈眈的大国复刻，并按照上面的方法，从全世界甄选出了数百名拥有资格的女孩，并开始研究起了她们身上所存在的特殊之处。 也正是在那时，原肠动物病毒的雏形，一段能够改写、重构基因的特殊片段，被一个研究所的专家们发现了，由各国专家所组成的研究团队迅速开始利用这段基因来尝试着融合其他生物的基因，试图发掘出月见大蛇的血液能够融入近月巫女的血脉，并一代代以融血的仪式传承下来的原因，而各国政府的代言人也因此向近月家施加了更大的压力，以期能够让近月黄泉向他们服软。 他们最终还是成功了，为了不让近月家彻底垮塌，近月黄泉被迫答应了加入研究团队的要求，也正是因为近月黄泉的加入，使得研究团队拥有了直接研究大蛇之血的机会与素材，这让他们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成功将那段特殊的融合基因结合到了其他动物的基因上，制造出了最原始的恶魔病毒，一种有着改写基因能力的特殊病毒。 为了验证大蛇之血与恶魔病毒的结合可能性，他们尝试着利用近月黄泉的细胞来制造劣化版的大蛇之血，而事实上，他们差不多是成功了，只是制造出来的东西被劣化到了一定的极限，已经几乎不再拥有塞莉尔成长之后的特殊血脉能力，仅仅只保留了相当微弱的吞噬与成长的特性，不过作为实验品刚刚好，不至于因为血脉浓度太高而造成什么严重的影响。 “很难以想象的，那些研究者们一上来，就直接使用那些应召而来的孩子们作为实验对象，最开始只是利用她们的血液，在确认了二者确实能够融合并发挥相当出色的效果之后，他们直接开放实验基地配备的大量基因素材的使用，开始逐一在她们身上进行起了融血的尝试，期待着能够看到某种生物的基因在这方面反应特别出色，然后以此为目标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圣天子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题，只觉得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一些东西终于是被抒发出去了一些，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安吉那双几乎要燃烧起来的黄金蛇瞳，苦笑着说道： “然后，恶魔病毒，就变成了原肠病毒……劣化的大蛇之血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吞噬了研究者们准备的基因，并成长成了我们没有想象过的恶魔——原肠病毒，变异成为了阶段五的孩子们毁掉了研究基地，杀死了所有在场的研究人员与负责护卫的联合国军队，带着愤怒与痛苦向人类掀起了复仇的战争。” “是这样的……吗？” 安吉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难以置信地发问道，而在远方，塞莉尔也低下了头，向自己抱着的天秤座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Fuuuuuuuaaaaa——” 没有任何犹豫的肯定，那段时至今日都还一直折磨着她们的痛苦时光，从未在她们身上远去过，无论是毁灭人类的城市，还是破坏他们的文明，都无法将这份痛苦缓和分毫，只要她们一天维持着这异形的身体，地狱般的痛苦就会一直提醒着她们不要忘却人类对她们的所作所为。 污蔑！这是污蔑！ 很多人关注着圣天子发言的人们都很想这样当面指着她的鼻子，用最能够开脱自己嫌疑的方式来怒斥圣天子的言论，但只要还有一个知晓当时情报的人存留于世，那段黑暗的真相就不可能被彻底掩埋下去。 “所以，我一直希望有一天，被掠夺的世代能够放下自己对被诅咒的孩子们的偏见，接纳她们成为我们中的一份子，上一代人犯下的错，真的不应该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但很可惜的是，我，大概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花瓶吧，没有能力改变世人的执念，也没有能力扭转已经根深蒂固的观念。” “Muuuuuuuuuummm——” “Wuuuuuu——” “Yiiiiiimmm——” 又是两声回荡在天空之中的嘶鸣，有着数百米身高的巨大人形黄道带——天蝎座，以及一只形容比扭曲的天秤座更加骇人的黄道带——白羊座抵达了东京湾的海域，并在得到了天秤座的回应之后，迅速地向着伫立在大陆架之上的塞莉尔游去，而在更远的方向，更多古怪嘶鸣的主人也回应着天蝎座与白羊座的声音，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像是听到了召唤的幼兽一般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只有在原肠动物大战时期才有机会看到的，数只黄道带同时行动的场面，如今，却以更加令人绝望的方式显现在了世人们的眼前，他们各自通过眼前的屏幕或者双眼遥望着那正缓缓俯下身，将两只庞大的黄道带以抱小猫的方式抱起并放到胸前的大蛇，从她的身上，若隐若现的黑红气息开始如实质化的液体一般翻涌浮现了起来，那双冷静的黄金蛇瞳周围，黑与红的复合色彩终于是稳固地形成了一层光晕，永久地成为了她瞳孔的一部分，带着毁灭一切的杀意，带着终结一切的冷寂。 “继续，问答吧……汝等，将以何赎罪？” 这一次，塞莉尔并没有再借用安吉的身体来发言，她直接了当地在她所盘踞的位置上，向整个世界还活着的人类发出了质问，那已经不再是局限于物理手段的声音传播，而是糅合了此世一切之恶的特性之后，能够直接叩响每个人心灵，向着他们灵魂最深处提问的手段，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之下，只要还是人类，就全都无可避免地要接受这样的提问。 系统帮着塞莉尔做完了这一项以后或许会成为她本能能力的工程后，暗暗地叹了口气。 它一直在奇怪，这个世界的人类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变成现在的这种，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被负面情绪浸染颇深的模样，而现在，这个问题，大概地有了一个答案。 “信息共振的时候，使用的是塞莉尔已经吞噬了此世一切之恶后的模板啊……这不是等于让这里的‘见过’塞莉尔降临体的人，都在那个时间里没有任何防护地直视了古神么？” 狗屎，这太业余了，丢死系统了。 作者留言： PS： 我失败了 没能写完 但是今天还是更了九千+ 算是恢复状态了 PS2： 医生，这大概是你在我迦勒底的最后一夜了吧？ 罗————曼————医————生—————— 151 32 此为一切新生之时 以何赎罪……吗？ 道歉不能再多了。 这是绝大多数人心中所想到的回答，也是这个时代最大多数人所愿意接受的结果。 冤有头债有主，相信了政府的宣传而对大蛇的巫女投去不理智的谴责确实是我们不对，但是后面的事情哪一点和我们有关系了？无论是成立研究所进行违背人伦的人体实验，还是利用大蛇巫女的血液最终制造出了原肠动物，让那些孩子变成阶段五的怪物，可全都是上面那些大人物所下达的指令啊！这样算下来的话，我们和他们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啊！亲人，孩子，朋友的死，可全都是因为他们出于一己私欲而制造出来的原肠动物啊！！！ 把那些大人物全都绞死就好了！不，不管您使用多么严苛的刑罚去对待他们都好，对于那些害死了地球上超过百分之九十人类的混账，无论施加多么沉重的刑罚都是大快人心的！！！ 以各种各样的语言进行思考之后，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向塞莉尔给出了这类型的回答，他们整齐一致地将自己摆放到了受害者的角度上，对着施加了亲手下达了那些丧失人性决断的大人物们掀起了炮轰的大潮，似乎只要这样，他们就能够得救，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够让大蛇的愤怒平息。 而那些处于少数中的少数，曾经与那个计划扯上了关联的人们，却很意外地选择了沉默，即使有人忍受不住那种恐惧而发出“无论怎样的赎罪方法我都接受，只要不杀了我就行”的求饶，在这些人当中也属于少而又少的部分，看上去，他们似乎比那些避重就轻地将错误和黑锅都甩开的普通人更有骨气一些。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明白自己难逃一死了而已。 无论怎么样努力挣扎都不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既然大蛇已经能够用这种直击灵魂的方式来质问他们，那他们就算再怎么能言善辩，也不可能把自己做过的事情给抹除抵消掉，抹不掉，就意味着他们必死无疑。大蛇可不是需要遵守人类规则的存在，除非有更强的力量能够强制她放弃对人类的复仇，否则不管做什么，都只是在给自己的死亡添上可笑和丑陋的装饰，毫无意义和价值。 很显然，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存在，即使是击倒了金牛座和处女座两只黄道带的起始者，在大蛇的面前也不过是沙做的城堡，轻轻一冲，也就再也没有踪影了。 “无论如何辩驳，其实结局都早已注定了吧？” 圣天子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会场中那个依然在运转，行走的时钟，距离塞莉尔所说的，终末的大洪水的到来，已经只剩下两分钟的时间，也就是说，在两分钟之后，整个日本全境，都将在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海啸中被击穿、淹没，以日本为起点，整个人类的文明都将被狂怒的大蛇所毁灭。 或许，这就是人类在三十六年前，第一次与大蛇进行面对面接触时，没有选择使用语言来进行沟通，而是自傲地决定用武器来毁灭大蛇的报应吧。 “我想，您应该已经听到了我同胞们的回答，听到了他们为了自保而说出的各种或美丽或丑陋的答案了……” 圣天子闭上了双眼，在心中轻声呢喃道： “所以我想，早已被仇恨扭曲了心灵的他们，应该已经让您下定了要毁灭人类的决心吧……我对此没有怨言，因为您的愤怒确实是由所有人类共同引起的，但，还请您在毁灭人类文明的时候，考虑一下那些在原肠动物战争之后才出生的孩子们—— 无论他们身上是否有原肠动物病毒，无论他们是否曾相信自己父母对原肠动物的仇恨，无论他们是否做过对诅咒之子们的歧视，他们都只是还没有自主行为能力，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向父母长辈学习的孩子，正如您所说的那样，上一辈人制造的仇恨，不应当牵扯到还不谙世事的下一辈，不是吗？” 她不知道这样的回答能不能有用，只是，她觉得这样的话，必须要有人去说才行，而自己既然有机会说，那当然还是自己去说比较好，毕竟，期待别人，总归是不如自己去做些什么尝试要来得让人安心的。 “存留比例，万分之零点零零七三……真是污秽啊，人间。” “WAAAaaaa——” “我知道的，他们只不过是遵从于自己的本心而已……本性为恶的心。” 巨大的塞莉尔轻声和怀里的黄道带们对着话，并缓缓转过了身躯，看向了那一个个正从遥远的海上移动过来的“娇小”身影，顺着迷雾中的轮廓，一个个扫视了过去。 她在寻找自己的巫女，那个真正继承了近月巫女血统的，为了操持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族而一步步被这个世界逼入了绝境的巫女，近月黄泉，或者说，被人们称之为巨蟹座的那只黄道带。 “Guyyyyyy——” 意识到了母神召唤的黄道带们同时发出了急切的嘶鸣，各自加快了速度，向着已经完成了决断的母神靠拢过去，唯有一只落于最后的巨大黑影始终显露着自己的犹豫，一直到其余的九只黄道带都被塞莉尔抱起之后，她还依然没有靠近到能够让塞莉尔能够触及的地方，在缓缓升起的迷雾中踌躇着，犹豫着。 “不想见到我吗？” 塞莉尔俯下了身子，用自己庞大的蛇躯搅动着海水，朝着最后一只黄道带所在的方向游了过去，穿破迷雾，分开海水，那只在最后关头开始畏缩不前的黄道带，终于是将自己的身形展现在了塞莉尔的眼中。 那是与她有着些许类似的，半人半蛇的巨大生灵，但又与保留了相当符合母神形象的人类半身的塞莉尔不同，她是丑陋的，是混沌的，无数动植物的基因粉碎并插入了她作为人类的基因之中，在她的体内反复断裂又重组，最终将她的外表化作了与美丽的母神完全不同的，只能被称之为万魔之母的混沌之貌。 在最后关头为了遏止世界性灾难的发生而将完成的原肠病毒原液注入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借此获得阻止其他发狂的阶段五，阻止人类疯狂野心的力量，但从结果来看，她毫无疑问地失败了，没能阻止黄道带们向整个人类的世界发动复仇，也没能挽救自己一直维系的家族…… 除了那个自己利用研究团队的技术，偷偷克隆出来的孩子之外，恐怕世界上已经不再有拥有纯粹大蛇之血的近月巫女存在了。 “你就是，黄泉吗？我听千纱说过你的名字。” “千……纱……”巨蟹座，或者说近月黄泉，勉强地张开了自己的口器，从那已经被破坏了结构，然后重组成乱七八糟模样的喉咙中，发出了接近于人类语言的声音，“她……活到……见到您……的时候了吗？” “嗯，虽然过得很不好，虽然营养不良，但至少，”塞莉尔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让一直被她含在口中的近月千纱得以与她从未得见的生身母亲相见，“她还是等到了我找到她的那天。” 近月千纱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被弄得黏糊糊湿哒哒的头发和衣服，尝试着从塞莉尔的舌头上站起来，看着近月黄泉那无法分辨出五官的可怕面孔，有些害怕，又有些向往地发声问道： “黄泉……妈妈，是你吗？” “千纱……” 在近月巫女的历史上，从未有过以正常的生育方式诞生的巫女。她们通过自己一代代建立起来的情报网络，在自己所能够踏足的每一个村落城镇中寻找着可以继承大蛇血脉的孩子，向那些孩子的父母说明情况，并给与他们相当丰厚的回报之后，才将孩子们带回神社，在庄严肃穆的仪式和洗礼之后，亲自将血液传给那些懵懂的孩子，以此来维系和传承近月家的血脉。 所以，如近月千纱和近月黄泉这般，有着等同于一人的血缘关系，并需要以母女相称的巫女，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彼此靠近到如此程度之后，她们甚至能够短暂地达成异体同心的状态，不分你我地交流着彼此之间的情绪。属于近月黄泉的痛苦被近月千纱所理解，近月千纱的过去也被近月黄泉说洞悉，女孩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瑟瑟发抖地跪坐在了塞莉尔的舌头上，因为那一瞬间所感受到的苦痛而浑身发冷，而近月黄泉那边，也因为从近月千纱这边了解到的信息而陷入了沉默之中。 “无人……幸免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无垢的灵魂将在新世界获得新生，污浊的混沌将沉入深渊静候终末再临，来到最高的地方吧，下面，该开始这个世界的谢幕了。” 近月黄泉沉默了一会儿，低沉而嘶哑地问道： “恩仇的彼方，真的有月见大人您所想要看到的东西吗？” “有新生无垢的纯白，就够了……人类确实有美丽的纯洁善性，但那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发掘出自己的这一面。” 形貌混沌的半人半蛇发出了无奈地低叹，接受了自己母神所做出的决断，她抱住了塞莉尔的手臂，与世上仅存的黄道带们一同缓缓登上了最高位的观战之地，一同见证着整个世界终末的到来。 “良善之人啊，无需畏惧死亡，混沌与纷争不属于你们，永暗的深渊与你们无缘，静静等待安眠的到来吧，再创的生命之海，将留下给予汝等的馈赠。” 在现存的八亿人之中，仅有的极少数得以被评价为良善结晶的人耳中，响起了之前质问他们的那个声音，站在会场中心的圣天子与安吉猛地一怔，下意识地就想看看是否别人也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知晓自己与他人的罪业，却无力也无能去用心中的善意改变世界的人啊，闭上双眼，静候新生之日的到来吧，黑暗终有散去之时，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这一次，稍微多了那么一些的人们听到了塞莉尔的低语，他们与自己的家人彼此对视着，露出无奈而又苦涩的笑容，他们知道，或许闭上眼之后，就不会再有与自己现在的家人重逢的机会了，但至少，他们在平日的生活中，一直都有努力去影响与自己亲近的人们，希望，他们也能够给获得这样的通告吧…… “我这种骗了一辈子人的家伙，居然也有机会得到这样的承认吗？” 长崎佐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身体倚靠在演讲台的边缘上，默默为不知道怎么样了的龙道祈福了起来。 “无法直视自己的错误，抱有法不责众的侥幸之心的从众者啊，予汝等，证明自己的机会……当汝等自黑暗之渊浮起，证明自身的价值与根性之后，准许汝等重入生命之海。” 这一次，得到了通告的人们，占据了全世界总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他们或许是从众的霸凌者，或许是曾经犯下还不足以称之为罪业的恶行的普通人，但对于即将展开再次创世的塞莉尔来说，他们身上，有着太多不适合继承给新生幼崽们的品质，所以，无论他们的人数有多少，汇聚起来的恶念与绝望又会让她体内的恶性能量获得多少增幅，塞莉尔都会选择将他们舍弃，或许，当她所孕育的幼崽们已经成熟到足以直面这些恶念之时，她才会让这些芸芸众生获得重新开始的机会吧。 “然后，有罪之人……” 塞莉尔仰起了头，凝望着天空，一个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她现在力量的方法，开始逐渐成形。 “予汝等死亡的铁锤，予汝等永世沉沦于人性之暗的裁决，予汝等在新的末世到来之时，以猎犬之形，追猎同类的使命。” 深吸了一口气，塞莉尔将自己怀里的黄道带们一一捧起，温柔地将她们含入口中，然后盘起身体，积蓄力量，在让整个亚欧板块都为之颤抖和挪移的巨大力量之下，径直地冲上了天空。 云海被撕裂，音障被突破，重力被甩下，以纯粹的生物肉体之力，她如同人类最引以为傲的造物一般，冲出了大气层之外，在让整个地球的气流都为之发生巨大紊乱之后，塞莉尔缓缓地驻留在了近地轨道的最远端，凝望着下方正在缓缓自转，有着此时的自己还远远无法比拟的巨大的母星地球，她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将身体的支配权交出去了一瞬间，然后，巨大如山脉一般的流星，就带着足以导致生物大灭绝的恐怖速度，咆哮着再次撞入了大气层，向着地球最大的海洋坠落下去。 “最后，是我亲爱的，尚不知晓人世丑恶，尚不理解人情冷暖，还需要在母亲怀中撒娇，还需要母亲加以引导的幼崽们——” “——别害怕，妈妈爱你们。” 卫星轨道上仅存的几颗人造卫星们，忠实的记录下了这末世的开端—— 劫火自苍穹坠落。 黑与红的火焰包裹着被地球的重力重新捕获的塞莉尔，如同真实的流星一般坠落而下，径直地，就像是提前计算好了一般，一头撞进了太平洋最深的海沟之中，那庞大的身体裹挟着巨大的动力势能，在那人类尚未得以完全探索的海洋之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那是远远超过了之前发生在东京湾附近的海啸，已经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灭世天灾，那是足以让世界之巅的高度都相形见绌的巨大洪水，伴随着整个地壳的猛烈颤抖，这个属于人类的时代，就这样拉开了终结的序幕。 而对于还在母亲腹中孕育着的新世界而言，这一天，便是它的第一次胎动。 lei了lei了，花之魔术师梅林哥哥，他lei了 作者留言： PS： 今天应该还有一章过度的间幕，第四卷什么的还是留到明天再写吧 PS2： 巴巴托斯君，你一定要撑住啊！请一定要撑到让我刷出十个心脏的时候啊！！！ 国服的人也太畜生了吧，一个小时就干死了一百万只巴巴托斯，让不让别人活了 152 33 惊鸿一瞥的善之人性 据说，有些人在接近死亡边缘的时候，会有机会将自己人生中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全都回顾一遍，东方的人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走马灯，意指在死亡将近之时，回想起自己人生中最为重要或者印象最为深刻之事的现象。 所以，现在这个感觉，就应该是走马灯了吧？ “妈妈，那个叔叔是坏人吗？” 小小的女孩坐在母亲的身旁，指着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眼巴巴地问道。 “嗯？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坏人呢，亲爱的？” 面容不知为何模糊了的女人偏过头，大概是笑着地向女孩反问了回来。 “因为，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了其他人吧……”女孩指了指画面中正在因为恋人的逝去而恸哭的年轻女子，一双漂亮而明亮的眼睛不住地眨着，“那个姐姐怀里的大哥哥，是被那个叔叔害死的吧？” “嗯，如果要说他是坏人的话，未免有点太过偏颇了哦，亲爱的。”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揉了揉女孩柔软的橘色头发，“虽然那个姐姐的恋人确实是因他而死，但他真的就是你眼里的大坏蛋了吗？他就，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做得很好了吗？” “唔……”还很年幼的女孩嘟起了嘴，很努力地回想起了之前片段中那个活跃于荧幕之上的男人的作为，良久之后，才很犹豫地问道：“那，那个叔叔是好人吗？他好像在之前，拆掉了被放在大楼里的炸弹，然后保护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家……” “嗯，也不能说他是好人吧，毕竟，他马上就要为了拯救更大多数的人而选择无数少数人的祈求和哀鸣，去用他们的牺牲来交换大多数人的生存了……” “姆！妈妈欺负人……”女孩被母亲的剧透搞得鼓起了脸，很郁闷地说道：“又不是坏人，又不是好人，为什么妈妈就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啦？” “因为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啊。”母亲低下了头，轻轻用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语气温柔而略带感慨地说道：“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人可能是好人，但同时对于另一些人来说，他却是不折不扣的坏蛋，甚至，还可能会出现大家都认为他是坏人，但最终拯救了一切的英雄，却是这个被所有人都唾弃厌恶的人的情况……” “所谓人类，就是这样子很难用单纯的善恶两面来分辨判断的生物啊。占据了人类最大多数的普通人，他们既不是完完全全的好人，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坏蛋，而是两种元素以不同比例杂糅在一起所形成的复杂个体，因为环境和遭遇的不同而不断将自身的善恶置换成不同的比例，并最终构成了繁荣至今的人类种族……你也是其中的一员哦，亲爱的。” “不懂……”女孩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望着母亲如在迷雾中的眼睛，“那是不是说，妈妈也不知道应该让我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嘛……” 很清晰地，她在迷蒙的记忆之中，看到了母亲的笑容，温柔，灿烂，带着美好的期许。 “妈妈希望立香，能成为一个善良的孩子呢，不过，也不需要立香完完全全将自己变成执着于成为好人的机器人，稍微有点坏坏的小心思也没有关系哦？总的来说，只需要立香做一个善良之心大于邪恶之心，愿意在一开始抱着善意去接触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的人就好……” “Fuuuuuuu——” 耳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来自于古老幻想之中的吼叫之声如同丧钟一般，将女孩脑中还残留着的痕迹全都驱赶了出去，强迫着她回到现实之中，去面对它健壮而巨大的身体，锋利而尖锐的利爪，几乎要遮蔽天空的黑色双翼，以及口中喷吐而出的汹涌烈焰。 “Master！！！” 年纪比立香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成为了足以站立在幻想战场之上的战士的少女发出了带着颤抖的呼唤，随后，她如同风儿一般奔跑而至，举起了那面相对于她的身体而言巨大得有些过头了的盾牌，咬着牙挡在了倒地的立香身前，倾斜了盾牌的角度，无比勉强地为她挡住了天上巨龙喷吐而出的龙之吐息。 地面的温度在不断升高，甚至出现了融化的征兆，虽然身体还是沉重得没有任何想要动弹的意思，但立香还是很努力地挪动了自己的身体，躲到了那个名叫玛修的少女身后，避免让她因为保护自己而不得不舍弃对身体的防护，可即使如此，最高级幻想种的吐息也依然不是玛修这样稚嫩的亚从者能够抵挡的东西，她手中的盾牌几乎要脱手而出，整个人的身体也因为承受了巨大的冲击而倒下，与还没有爬起身来的立香撞在了一起，变成了两条被放上砧板任人鱼肉的鲜鱼。 “这就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吗？这就是以拯救即将烧却的人理为目标而行动的迦勒底最后的战力么？呵哈哈哈哈哈，是想要笑死我吗？” 巨龙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承载着背上手持诅咒战旗的龙之魔女靠近到了能够直视立香与玛修狼狈模样的距离之上，看着这来自遥远未来的两人依然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的样子，已经胜券在握了的龙之魔女发出了相当具有讥讽意味，却又显得相当不淑女的没品笑声： “你们奔走在这片应当被燃尽的土地上的结果如何？有着那个死板的圣女的帮助又如何？契约了那几个缺少魔力的二流从者又如何？你们做到了什么？你们改变了什么？让这个该死的国家更快地陷入死局吗？还是把唯一能够阻挠我等复仇之火的圣人带入了绝境？莫非，你们其实是我的盟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色的巨龙法芙纳发出了震天的咆哮，陷入燃烧之中的提耶尔城中，已经到处都是遭到袭击的市民的慌乱身影，虽然盘旋于天空之上的飞龙军团们还没有发动正式的攻击，但毫无疑问的，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的飞龙们，此时不过是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就像是统领着它们的那个黑色魔女一样，有着因为愤怒和憎恶而扭曲的性格与内心。 “对不起……玛修姐姐……” 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余力再次躲避接下来的龙之吐息后，立香苦笑着瘫倒在了地上，对着依然还在努力站起来的玛修说道： “一定是因为我作为御主和魔术师的素养太过差劲，才会连累得大家不得不一直考虑要保护我的问题，并最终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的吧？” “绝对没有那样的事情！！！” 少女纤细的身体中，好似突然又强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样，她猛地抱起了比自己还要轻上不少的立香，抓住盾牌，猛地一个侧翻，躲开了一只飞龙的爪击，在脸颊上再次迸飞出了一缕血线的同时，她用激动而清澈的声音高声说道： “身为从者，在战斗时保护好御主的安全难道不是天职吗？别忘了我的职阶是Shielder啊，保护自己的队友，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可是……” “哪有什么需要可是的呢，Master？”玛修小心地将立香放到了自己身旁的地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重整架势，举着盾牌再一次挡在了她与漫天的飞龙之间，“在你不顾可是地做出在那时我住我的手，试图帮助我脱离险境的决定和尝试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保护在你身前的盾了……现在也好，以后也好，在我燃烧殆尽之前，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的！” 锵！ 那是盾牌被飞龙们狠狠撞击之后所产生的声音，像是厌恶着眼前这过于温暖的场景一样，黑色的龙之魔女挥动着手中的诅咒战旗，让周围的飞龙们不住地俯冲而下，向着玛修那孤单的身影撞击过去，一边带起让人头皮发麻的呼啸狂风，一边将少女的身形冲撞得乱七八糟，就像是洪流中无依无靠的一叶扁舟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这狂风暴雨般的摧残，并因此而沉入寂静的黑暗之中。 但，就像是奇迹一般的，少女紧咬着牙关，全力以赴地挥舞着手中沉重的巨大盾牌，一次又一次地将飞龙们凶狠的扑击招架开去，死死地挡在了身后的女孩面前，如同一座正在不断开裂却始终坚守着的水坝一般，紧紧地守住了洪流决堤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给我去死啊！！！无力的虫子就给我好好地迎接你们的死亡啊！！！” 龙之魔女发出了愤怒的声音，大概是被玛修努力的身影给激怒了一般，她从自己脚下的黑龙法芙纳身上一跃而下，挥舞着手中的战旗，重重地敲打在了玛修的盾牌之上，比起屠龙的英雄更加巨大的力量几乎是在瞬间就让已经超过了极限的玛修失去了身体的平衡，重重地被打飞了出去。 “玛修姐姐！！！” 就像是玛修之前再次凭借意志站起来继续战斗一样，立香在看到玛修吐着血被龙之魔女一击打飞出去的瞬间，也做出了超过自己身体极限的事情，连滚带爬地，她抢在盘旋的飞龙群以及脸色阴沉的龙之魔女之前，挡在了再起不能的玛修身前，大大地张开了自己的手臂，摆出了要将不住咳血的玛修挡在身后的架势。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唰。 黑色的诅咒战旗猛地向前刺出，以毫厘之差，停留在了立香的额头之前，带着足以让任何一个久经战场的士兵都感到窒息的庞大杀意，以及冰冷的刺痛感，试图逼迫着女孩低头，试图恐吓着女孩放弃自己的决意，试图用死亡的威胁让她离开已经只剩下睁眼力气的持盾少女。 但让龙之魔女更加烦躁的事情发生了，尽管在颤抖，尽管在害怕，但立香在那随时都有可能贯穿自己头颅的战旗之前，没有做出任何妥协与退步，她只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眼中的恐惧成为让龙之魔女感到兴奋与愉悦的饵料。 龙之魔女黄色的瞳孔变得有些扭曲了，她厌恶着这样充满牺牲精神的守护，她厌恶着这种会让她看到过去自己的画面，她发誓要作为魔女毁灭一切，她发誓要用憎恶与愤怒的火焰燃烧世界，而此时此刻挡在她前进道路之上的人，却是如十七岁的村姑贞德一般，充满了勇气与牺牲精神的两个少女，这如何能不让她发怒，这如何能让她继续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让开。” “不让！不会再继续让你伤害玛修姐姐了！！！” “那你就和你的玛修姐姐一起被烧成灰烬吧！！！法芙纳！” “Guuuuuuuuuuu——” 黑色的巨龙发出了仰天的咆哮，但与龙之魔女所下达的命令不同，它的嘶吼并非是为了接下来的龙之吐息蓄势，而是因为遭到了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攻击，出于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而无意识发出的哀鸣。 “法芙纳！？” 龙之魔女猛地抬起了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那只即使在龙种之中也是最顶尖存在的黑色巨龙。 它的身躯在空中拼命地挣扎着，爆发出了像是连山岳都能撼动的巨力，但在那不知来自何方的金色巨蛇的缠绕之下，那份挣扎却像是刚出生的幼兽的反抗一样，毫无意义和价值。只见那金色的巨蛇猛地收紧了自己缠绕在法芙纳身上的身躯，一阵让人手脚冰凉的骨骼断裂声就在法芙纳痛苦的哀鸣中响彻了天空，而法芙纳那巨大的身体也在这远远凌驾于它之上的力量之下，被折断、碾碎了所有的骨骼，毫无抵抗之力地变成了易于吞咽的形状，然后在不断进行微弱挣扎的同时，被张开大嘴的金蛇从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吞了下去。 “心怀勇气与良善的幼子啊……” 温和而慈爱的声音从金色大蛇所探出的虚空中传出，而一团白金色的光辉，也于此同时出现在了立香和玛修的身上。 “予汝称赞，予汝奖励。” 如同温泉般柔和的暖流激荡在了立香与玛修的身体之内，为她们驱散了身上的痛楚与疲惫，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她们恢复到了最为健康和体力充沛的状态，然后，在龙之魔女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之中，金色的大蛇一口将法芙纳巨大的身体咽了下去，然后仰起头，发出了一声让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咆哮： “Gol！Hah！Dov！” 于是，所有盘旋在天空中的飞龙就发出了可怜的悲鸣，就像是被人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一般，强制性地止住了它们因为目睹法芙纳被吞食的全过程而恐惧到四散而逃的举动，然后乖乖地一只只向着再次仰起头来的金色大蛇飞去，被它一口叼住，并利用嘴巴的力量很简单地碾碎了身体骨骼，最终像它们的领导者黑龙法芙纳一样，毫无还手之力地进了金色大蛇的胃袋之中。 “唔，皮糙肉厚的，真难吃……呜嗝……” 那个温柔的女声说出了相当让人细思恐极的话语，然后，呆呆地直起了身体的玛修和重新睁开眼睛的立香，就同时感觉到了有充满赞许的目光，隔着遥远到超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落到了她们的身上。 “好好地努力活下去吧，活到，我与你们相见的那一天，迦勒底的幼子啊……” 然后，金色的大蛇就像是它出现时一般，毫无踪迹可寻地消失了，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的提耶尔城，留下了突然就变成光杆司令的龙之魔女，来自迦勒底的年轻御主与从者的组合，以及已经做好了用生命为代价来突破飞龙们包围的其他几个从者。 作者留言： PS： 抱歉，我今天被巴巴托斯和亚蒙吸住了 但是，巴巴托斯，为什么你到死都不肯多让我得到几次你的心呢？ 难道是，一百七十次的一发入魂，还不够让你满足吗？ PS2： 明天开始新的一卷 PS3： 不全勤是不可能的，这本书写完之前都不可能 153 01 那一天，我遇到了神明 我的名字叫小林，人类，性别女，一个普通的程序员。 使用的开发语言是python，python天下第一。 目前单身独居中，一切安好。 除了因为久坐而导致的腰痛。 之所以会写这种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东西，大概是为了纪念我即将远去的平静人生吧。 久违地坐在桌前，手中攥着已经很久不用了的签字笔，小林看着自己面前摊开的，仅仅只写了个开头的日记，忍不住叹了口气。 时间回到大概一个小时之前。 作为一个码农，作为一个程序员，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意外而加班加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作为已经在这个行当里工作了那么些年头，已经被公司里的后辈们视为可靠前辈的资深程序员，完成了加班的小林将双手插在衣兜的口袋里，慢吞吞地走上了自己所住单身公寓的楼梯，准备在回家稍微泡个澡之后，就直接躺回床上去，尽量在第二天开始之前就睡倒过去。 虽然已经习惯了加班的生活，但是这种突然在公司里呆了两天没回家的日子，依然把她折腾得腰酸背痛，必须要通过一场深沉而不受打扰的睡眠才能够得到缓解。 “真是的，突然有人离职这种事情，希望以后能尽量少发生一点啊……” 小幅度地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肩膀和腰部，小林慢悠悠地挪动着脚步，回到了自己公寓所在的楼层，转身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双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散发出了涣散的光彩，一幅在加班之后燃烧殆尽的模样。 “洗澡，睡觉，洗澡，睡觉……唔嗯？” 邻居家的房门不知为何而敞开着，从里面不时地传出什么东西正在被搬动摆放的声响，小林皱了皱眉头，试图回忆一下自己在入住这里的时候与邻居们打招呼的场景，但很遗憾的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什么有条理的事情都没法回忆起来，最多的最多，也就是记得这一间公寓当时似乎还处于没有租客的空余之中…… 原来如此，有新的邻居搬进来了吗？ 真不幸啊，明明是个很需要安睡的晚上，居然碰到别人在搬家什么的……唔，倒也不一定会很吵？毕竟自己之前已经两天没回家了，说不定他们已经在这期间把大件的家具都摆放好了，现在只是在做最后的整理？ 嘛，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能让我今天晚上睡得着就行……打招呼什么的，就明天再说吧。 就在她打算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放到明天再说的时候，从敞开的房间里，蹬蹬蹬地跑出来了一个很娇小的身影，一边冒冒失失地穿上鞋子往外跑去，一边回头向屋子里面的人问道： “妈妈，你要我帮忙带些什么回来吗？” “那就，和爱丽一样的汽水？” “噢！马上就回……唔哇！？” “唔嚯！” 没有注意看路的白发女孩一头撞进了路过小林的怀里，因为身高的原因，给予了小林本就亟待休憩的腰部以一记相当沉重的撞击，再加上作为程序员本身就缺乏锻炼且体质偏弱的缘故，健康过头的女孩瞬间就完成了对小林的单杀，把毫无防备的她撞翻在地，捂着肚子和腰部，像是一只大虾一样，一边颤抖着，一边发出了古怪而痛苦的颤音。 “啊……啊……啊……断，断了……” “呜哇！？对，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一整个地扑倒在了小林身上的白发女孩慌慌张张地从小林身上爬了起来，一边用异常诚恳的声音向倒地不起的小林道歉，一边转过头，向着屋子里正在忙着整理家具的母亲喊道： “妈妈，快出来帮帮忙啊，我不小心撞到人了……” “哈？” 很显然，新搬来的邻居母女中的母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展给搞懵了，她迷茫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声息，好像一时间没弄明白女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而白发的小女孩在向母亲发出了求助的呼唤之后，便很担心地把手放在了小林僵硬的腰上，一边试图用轻柔的抚摸来降低小林的痛苦，一边不知所措地向她问道： “请，请问是这里痛吗？需要我把你扶起来吗，大姐姐？” “别别别，别碰就好……”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孩子并不是故意要这样折腾自己，眼泪都快疼出来了的小林苦笑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让我缓一会就好，缓一会就好……” 实际上，这应该是需要去医院做检查和治疗的情况，本身就有些顽固的老毛病在，还在这么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小林只觉得自己都快要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虽然觉得这应该是有自己吓自己的因素在内，但动弹不得的处境还是让她感觉到了相当程度的不妙…… 这下，说不定得去医院里休息一段时间了，啊，这样的话，我就变成把工作丢给其他人的人了啊，但愿泷谷君他们还能赶在接下来的截止日期前完成工作啊…… 不对不对，这时候应该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对，为什么会突然想着去关心别人的工作进度啦？ “爱丽，到底怎么了啊？你不是说想去买点电视上说的汽水喝吗？” “啊，妈妈。” 被称作爱丽的女孩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一蹦就从小林身边回到了自家房间的玄关里，一边拉着母亲的手，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个，我不小心在出门的时候撞到了这个大姐姐，她看起来腰很痛的样子，妈妈你能帮帮她吗？” “嗯，腰痛啊……” 这一次，除了那个相当具有母性的声音之外，小林还注意到了地面所传来的一阵相当微弱的窸窣之声，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一个占据了相当大片面积的阴影就从上方投射了下来。 “需要帮助吗？” “你是……” “啊，我是爱丽的母亲，不过这个先放在一边吧，你的腰，是动不了了吗？” 对方是弯下了腰，似乎是打算向小林伸出援助之手，小林刚打算拒绝对方并不专业的帮助，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就被对方给抱了起来—— 以公主抱的形式。 “呜诶！？” “啊，稍微有点扭伤和腰间椎盘突出的样子，不做点处理的话，恐怕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动弹不得呢……” 一双修长而柔腻的手轻轻地从小林的背上抚摸而过，让她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股莫名的恐惧感本能地从她的心中涌出，催促着她尽快开口，制止对方接下来的行动，但幸又或者不幸的是，对方下手的速度，要比小林思忖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惧，并下定决心遵从它的指示更快上不少。 “嘿咻。” 咯哒。 “呜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要这样。” 咔嗒。 “唔咦噫噫噫——” “啊，这样子好像不太好……爱丽，先别去买东西了，去浴室拿块毛巾过来，我们回房间里去再继续处理吧。” “噢~” 然后，门就这样关上了，连带着小林无法再说出口的拒绝一起，将所有东西都锁在了里面。 十分钟后—— “嗯，完成了。” 塞莉尔扭了扭自己的脖子，终于是结束了对小林身体的治疗，伸手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的小林取出塞在她嘴巴里的毛巾之后，她温和地问道： “感觉好些了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很害怕，请饶了我吧……” 虽然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活力与温暖的感觉，甚至连一直困扰自己的腰疼都像是被施加了魔术一般完全赶出了身体，但刚刚十分钟之内所遭受的，堪称折磨级别的治疗，还是让小林感觉到了像是直面了死亡一般的恐惧，她瑟缩着从塞莉尔的“腿”上爬了开来，一边发着抖，一边伸手去摸索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眼镜。 “嗯？本来就是我家幼崽的不对，没道理要让你来道歉呀。” “不不不不，不怪她的，不怪……” 小林一边紧张地将自己的眼镜重新戴上，一边连连摆着手向塞莉尔这边说道，然后，就在她重新获得了对世界的清晰视野的瞬间，她注意到了一个异样至极的地方—— 塞莉尔的下半身，并非是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而是一条有着金色纹路的白色蛇尾。 “啊咧？” 看着小林瞬间呆滞到几近石化的表情，塞莉尔有些奇怪地朝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眼中，正忠实地映照着她真实的外表，这让她一下子就对这个似乎是住在自己家隔壁的程序员感起兴趣来，稍微摆出了向前一点的姿势，塞莉尔凑近了小林，好奇地问道： “你，看得到我真正的样子吗，人类？” …… “真是疯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小林回忆着那应该只存在于幻想与传说之中的妖异身形，忍不住摇起了头。 这明明是个属于科学的世界，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属于幻想世界的神明来啊？还自称是为了收集创世的素材，观察何为人类之善而来的母神分灵…… 就你那治疗伤员的手法，哪里像是善良温柔的母神啦！！！ 作者留言： PS： 依然是被佛纽斯吸住的一天 PS2： 新的一卷开始了 PS3： 今天要努力保底+还更 154 02 愿安静平凡的日子能够继续 “喂，系统酱，在吗？” 夜已深的黑暗中，塞莉尔按照系统给自己留下来的方法指导，尝试着在来到这个系统为她指引的世界之后，第一次联系与自己相隔整整一个世界的系统，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还留在黑色子弹世界的系统将自己的意识链接上了塞莉尔的精神，并用与她几乎如出一辙的声音回答道： “在，当然在……已经安定下来了吗，在那个世界？” “嗯，已经找到地方，和爱丽一起住下来了。” 塞莉尔随手抚摸了一下怀中女儿顺滑的刘海，用相当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嗯，那就行……感觉如何，对那个处于安定与和平之中的世界？” “不好也不坏吧，因为只进行了相当浅的接触，还没办法从他们身上分离出善与恶的因果来……” “嗯，那就多看看吧，作为一个标准发展的科技化世界，那里应该是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年代来着，物质富足到足以让人们不吝善心，世界局势也处于稳定之中，不用担心战争之类的东西突然爆发，作为一个吸取善因的世界来说，还是挺不错的地方……唯一的问题就是，我并没有向那个世界特意输入关于你的信息，没有将它变成与原本的世界似是而非的，只有你能够进入的平行世界，运气不太好的话，没准你会在那里，遇到其他持有系统的家伙也说不定。” “其他持有系统的存在吗？”塞莉尔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亮，“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啊？他们的系统也像系统酱你一样有趣吗？” “你想多了，会在这种偏远行星驻扎下来寻找宿主的系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刚刚被那位大人制造出来，还在苦熬实习阶段的新手，没有自己的意志，也不会特别依照某种观念去选择特定类型的宿主，更不会像我一样主动和你交流，还任劳任怨地帮你做这做那……” 因为精神链接在一起的关系，塞莉尔可以“看到”正把控着自己本体的系统翻了个白眼儿的样子，然后马上，有着黑红配色的自己就再次开始了大口吃土的苦逼工程。 “诶嘿，系统酱最好了~” “诶嘿还行，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挂了啊，我还得忙着给你做长身体的计划和重塑之后的世界构架呢，这日本四岛都还没吃完一个，你这体型就冲着五百公里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考虑该把新的生命之海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唔，我居然长得那么大了吗？” “你现在浮在海平面上，向上凸出的部分能比珠穆朗玛峰还高……虽然说里面有不少是我帮忙修正细节，调整营养分配的功劳，但是控制着你的身体，感觉着自己一点一点长到那么大的程度，说实话还真是挺让人感觉到惊讶的。” “呜诶？系统没有过这种体会吗？” “有过才怪了，系统拥有身体还去体会成长的感觉，你当我们是什么奇怪的生命体吗？系统不需要实体，大多数时候也不需要感觉和意志，只需要根据自己宿主所选择的成长方向，给出相应的诱惑就好了……嗯对了，如果遇到其他系统的持有者对你心怀不轨的话，别客气，直接一尾巴甩过去，打赢了之后记得叫我，既然敢给自己的宿主开出袭击你的任务，那也应该有做好战败之后就交出相应代价的觉悟才是。” “嗯姆，我知道了……” “知道就睡吧，在那边自己注意点，记住善因结善果，恶因种恶果这句话，作为创世母神的一面，你身上所积累的善恶因果，可是会直接影响到子嗣们的诞生和成长的，让你以母神的一面前往没有进行信息共振过的和平世界，也是为了尽量排除你身上所沾染的此世一切之恶的影响……” 跨越世界的精神链接就此断开，塞莉尔也重新回到了与小爱丽丝菲尔一同躺在床上的状态，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方便奶孩子的姿势抱住小爱丽丝菲尔之后，她也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过去。 …… 咚咚咚。 玄关外的房门传来了敲门的声响，伴随着这轻轻的叨扰，本就只是在浅浅的睡眠中赖床的塞莉尔很快就从梦乡中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望了望外面已然高挂天空的太阳，又看了看同样悠悠醒转过来的小爱丽丝菲尔，有些口齿不清地问道： “还要睡个回笼觉吗，爱丽？” “嗯唔……”白发的女孩打了个呵欠，摇着头说道：“不用了，妈妈，我已经醒了。” “姆，那爱丽你自己先去洗漱一下？妈妈去开门……” “好。” 于是，塞莉尔就很随意地拉了拉自己为了更贴近人类的生活而买来并换上的轻薄睡衣，睡眼惺忪地就从卧房里走了出来，摇摇晃晃地向着玄关走去。 门外，已经停止了敲门的小林有些纠结地看着眼前的房门，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轻轻地敲上一敲，还是该换个时间再来拜访，她的手里还提着一袋自己刚刚顺手买来的橘子，打算作为昨天的酬谢送给住进自己家隔壁的塞莉尔母女。 虽然对方在给自己做“治疗”的时候，手法相当地触目惊心，甚至到了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在进行某种特殊的处刑 的地步，但是从效果上来看，那短暂的痛苦所换来的，却是宛若新生一般的，再没有了各种顽固旧疾困扰的身体，在睡了一个相当放松和满足的懒觉之后，小林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这样的恩情，不想办法做点回报是肯定不好意思的，至于说塞莉尔那迥异于人类的蛇形下半身…… 算了，都接受了对方能用奇怪的打击术帮自己治疗顽疾的设定，人外异种这样的属性，一并接受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再说，对方也并没有与摆出什么与人类格格不入的姿态，反倒是一幅很乐于融入人类社会的模样…… “唔，现在这个时间，是在做午饭吗？还是说我敲得稍微有些太轻了，让她没有注意到呢？” 在心中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小林决定用比刚才稍微大一些的力度再敲一次门，如果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就回家，下次再找个机会来表示感谢。她抬起了手，放在比自己的脸颊稍微低一些的高度上，朝着房间的门敲了过去。 然后，门毫无征兆地就被打开了。 啵~ “呃……” “呜诶？” 一时间，尴尬的气息充斥在了两人之间，小林呆滞地看着自己顺势落在了塞莉尔胸前的右手，而塞莉尔则被对方颇为别致的打招呼方式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大概保持了十秒钟左右的呆立之后，心态还是要更成熟一些的小林先反应了过来，她带着相当别扭，暗藏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把手从那高耸的柔软上收了回来，然后假装没事人一样咳嗽了两声，别开头，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 “那个，昨天的治疗，谢谢你了……” “治疗……吗？”塞莉尔有点迷糊地回忆了一下，有些含糊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不用太在意的。” 实际上，按照塞莉尔在型月的世界接触过的近月巫女的说法，这套能够修复人体损伤的治疗术，其实是近月家一切武学的起源，可以作为救济他人的活人拳，也可以因为使用者的不同而转化成分筋断骨的杀人拳。它演化成了每个巫女各自所使用的特殊拳法，却又以最高的总纲的姿态容纳着整个近月家的武学，象征着近月巫女们对人体登峰造极的了解与开发，作为生与死的一体而与近月家共同存在和传承着。 所以在这个意味上，把每一个被治疗的人都看作是练拳的沙包，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不过一般没人会向满心感谢的患者说明就是了。 “唔，不管简不简单，帮我解决了困扰许久的腰痛还是必须要感谢一下的。”小林这样说着，把脸别得更开了的同时，将自己手上提着的一袋橘子朝塞莉尔递了过去，“我的名字是小林，就住在你的隔壁，如果对融入人类社会有什么困扰的话，可以在我在家的时候来找我，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解决一下的……” “嗯，谢谢你送我吃的~”塞莉尔高高兴兴地接过了小林递过来的橘子，“我是塞莉尔，我家幼崽叫爱丽丝菲尔，一般叫她爱丽就可以。” “哦，塞莉尔……太太吗？” “嗯，这样叫也可以……啊，小林你刚才有说，我对融入人类社会的生活有什么不懂，可以来找你帮忙，是这样的吗？” “嗯，没什么大错吧。”小林别着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虽然程序员属于有点脱离社会的人群，但是至少我们对现代的科技产物还是比较了解的，而这方面，应该是塞莉尔太太你的弱项吧？” “嗯……”塞莉尔没什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只知道电视怎么用，那些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就有点苦手了，不知道该怎么用，也不清楚能用它们来干什么……” “这样的话，我找个时间带点资料过来，帮你了解一下这些东西的用途和发展，顺便按照你的想法推荐一点适合新手使用的产品给你，可以吗？” “嗯嗯，那就谢谢了……”塞莉尔高兴地摇了摇尾巴，随即很好奇地看着几乎要把脖子扭到的小林，不明所以地问道：“不过，为什么小林你要把脸偏那么开啊？不敢看我吗？” “呃，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不敢看您……”小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用余光看了一眼塞莉尔的打扮，语气古怪地说道：“您没有注意到吗，塞莉尔太太？” “唔姆？” “就算您不是人类，看起来也还很年轻……也不能不穿好内衣就跑出来呀。”平得像是个男人一样的小林深吸了一口气，用相当怨念的语气说道：“就算是因为太大而不方便买到合适的内衣，穿厚一点的睡衣也可以啊……可恶，是因为不是人类吗？为什么可以这么大这么挺，胸型还这么好啊？重力独独无法束缚你的胸部吗？” 听着小林充满了个人因素的碎碎念，塞莉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没有整理而被撑得春光乍泄的睡衣，挠着头把它们稍微整理了一下，好让自己的造型看起来不那么有伤风化。 从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程序员身上，她感觉到了相当有趣的善念。因为一个很意外地相遇和小小的麻烦，从而产生出了要让对方能够好好融入自己种族的社会，要让对方看到人类优秀的一面，好让自己日常的平静生活免于被毁坏的奇怪想法…… 有点意思，这就是独自发展到如今的信息时代，过着平静生活的人类会有的想法吗？ 作者留言： PS： 佛纽斯，倒下了 明天就该到狂柱子汉帕了吧 PS2： 在考虑是不是该重新写一下第三卷的33章，现在倒回去看，确实有点奇怪和僵硬 155 03 论如何融入人类的社会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形成初步的了解，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使用什么方法最为快捷和迅速？ 毫无疑问的，当然是通过个人电脑去连接网络。 过去的人类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们能够将足以堆满一整个图书馆的藏书，收容在一个小小的个人终端之上，只要保持它的电量充沛，就能够随时随地地从中选出自己想要的书籍并加以查看；他们同样也很难想象，在这个时代，知识的交互与发展究竟能够有多么的迅速与爆炸，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很习以为常的寒窗苦读三五年，两耳不闻窗外事，落到现在的时候，别说三五年，就算是一年不与外界进行接触，都足以让一个人走上与时代脱轨的错误道路。 人类的发展因为信息时代的来临而进入了爆炸性的高速发展期，并且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里，都将保持稳定的增长速度，让整个人类的知识体系变得更加繁杂多样，变得更加包罗万象。 “让人惊讶的接受速度……你以前真的没有接触过电脑这种东西吗？” “嗯，倒不能说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有自己操作过，当时也没看懂要怎么用来着。” 塞莉尔一边用自己也有些惊讶的熟练度操作着拜托小林帮忙买来的笔记本电脑，一边随口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这样啊……” 小林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用松了口气的放心口气说道： “嘛，怎么都好，反正是对融入社会了解社会有所帮助的事情。” “嗯……那小林有没有什么建议呢？关于从什么方面下手去了解人类这件事情上？” “欸？Emmmmm，娱乐和艺术类的东西怎么样？作为切入点的话，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应该会更容易和其他人进行接触，顺便增加自己聊天的话题点……至于说深入了解人类什么的，各种形式的艺术创作，也还是相当能够代表各个时代各个阶层人物的想法的。” “这样啊……”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去公司上班，没什么意外的话，晚上一点应该能回来，到时候有什么不了解的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问一下。” “嗯嗯，有的话一定会的。” 挥手和塞莉尔告别之后，小林一身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准备像往常一样过一个什么都不做的闲散周末，虽然距离应该睡觉的时间还有相当一段时间要混，但小林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窝在最能够放松身心的地方，把这段时间消磨过去。 啊，说起来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隔壁的塞莉尔，网络固然可以是能够很方便地了解情报的工具，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得自己亲自去调查之后，才能有更加真切和深刻的印象呢？如果不小心把她培养成了与外界进行联系全都依靠网络和电脑的死宅可就不好了…… 唔，应该不用自己提醒吧？毕竟那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幻想生物，就算脸蛋看起来年轻水嫩得像是刚刚毕业的JK一样，也不能就因此而认为对方真的就只有那点年纪呀…… 哦，那个叫爱丽丝菲尔的小丫头不能这么算，她的真实年龄似乎要比她看起来的年龄更小一些才是。 脑袋慢慢放空，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杂思妄念全都排空出去，小林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保持着一个往常根本不敢用的咸鱼姿势，安静无比地看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各种节目，就这样慢慢地进入到了人还醒着，但思绪已经逐渐陷入沉睡的状态之中，具体来说的话，就是双眼无神，脑袋一点一点，随手都有可能睡过去但看起来又好像还很清醒地睁着眼睛…… 咚咚咚。 门铃被按响了，小林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被放在柜子上的闹钟，上面显示着现在的时间——下午五点三十七分。 原来如此，不知不觉就发了一个下午的呆吗？ 摇了摇头，小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脚步轻快地向着被敲响的房门走去。 “来了来了，有什么事——” “小林阿姨——” 唔噗。 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先在年龄的问题上遭到了一记重创，低下头看了看正在站门外，手里拿着一张不知道是从哪里收来的外卖广告的小爱丽丝菲尔，小林努力保持着自己应有的表情，和气地问道： “啊，小爱丽丝菲尔，有什么事吗？” “这个，上面的外卖，小林阿姨知道哪种比较好吃吗？” 小爱丽丝菲尔举起了手中的广告单，双眼放光地向小林发问道。 “啊？就算你来问我……”小林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为什么会觉得我对这种事情比较了解啊？” “因为妈妈说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的死宅，还有工作忙碌没时间做饭的社畜会比较了解什么外卖好吃，所以让我来问一下小林阿姨，挑选一下我们今天的晚餐。” 噗。 居然，这么快就搞清楚了外卖的用法，和最了解它的人群吗？该说进步神速吗？还是该说蛇类喜欢蜗居的本性开始显露了？ 忍着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小林大致地在外卖广告上扫了一圈，给小爱丽丝菲尔划出了两个一般来说味道不会差劲的选择，然后便目送着小丫头很有礼貌地向自己道谢之后，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她自己的家中，用很欢快的语气说道： “妈妈，小林阿姨给我推荐了这两个——” “是吗？嗯，那就在全点之外再额外多加一份小林圈出来的食物吧~” 真熟练啊，这种拿着菜单说“我全都要”的口气……那么宽广的胸襟原来是用来容纳食物的吗？ 有些小坏地揣测了一下对方之后，小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久违地准备下厨给自己做碗来吃，虽然说没多少素材，但是对付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没过多久，就在小林将自己的晚餐端到桌上之时，门外也响起了一阵走动的脚步声，以及在隔壁敲门的声音，她一边吃着碗里的面，一边很好奇地猜测着塞莉尔到底是因为想要了解外卖这个行当才这么做的呢，还是单纯因为不想自己外出觅食才做的。 应该是前者吧？ “感谢您的签收，祝您用餐愉快。” 一分钟后。 “请问是……” 两分钟后。 “这里是必败客披萨，请问是……” 三分钟后。 “这里是汉堡王，请问……” “这里是……” “这里是……” 听着门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敲门声，以及自报家门的外卖送达声，小林将自己碗里的面慢慢地放进了嘴巴里，然后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该感叹的东西，到底是对方真有钱呢，还是真能吃呢？ 算了，还是感慨一下作为幻想生物的优渥性吧。 …… 外卖真是个好文明。 塞莉尔一边和女儿一起咬着黏糊糊的芝士披萨，一边如是想到。 用仅仅只象征着数字的钱财，就能够换取其他人用心制作食物然后送货上门的服务，这对于拥有系统的塞莉尔来说，实在是值得不能再值的事情，而外卖这个服务行业的发展也彰显出了这个时代人类所拥有的物质条件的富饶与大环境的和平，这二者无论少了哪一方，外卖这种东西，应该都是很难以成立并形成体系的产业。 这样一来的话，食物方面的困扰，就可以解决了，多点几个店的外卖虽然麻烦，但不会给某一家店铺带来太大的工作负担，也能够更广泛地就食物进行选择，对于暂时不需要考虑饱腹的塞莉尔来说，这样子的供餐体系，更能够满足她嘴巴上的欲望。 “嗯，吃饭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该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去接触和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类，从他们身上吸取一些善意的因子了……” 虽然很想宅在家里当一条死宅蛇，但自己毕竟不是纯粹过来游山玩水吃喝享乐的，想想临行前系统千叮万嘱婆婆妈妈的架势，就算这个小窝再怎么舒服，也还是得出去走走，别让系统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还要那么担心才行。 “唔，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该怎么接触这个世界的人类，用多大的力度去接触这个世界的人类，才算是合适呢？一到这种时候，就开始想念有系统帮忙出谋划策的时候啊……” 动脑是不想动脑的，这辈子都不想动脑子，刚刚吃完东西胃里还暖和，真是好想直接抱着爱丽上床睡觉去啊…… 一边和自己心中的怠惰做着斗争，塞莉尔一边寻找着可以让自己暂时不那么想睡的东西，当她的视线落到被外卖的盒子们挤到一边去的笔记本电脑上之后，一个相当大胆的想法，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如果自己不想动脑子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让其他人来帮自己开动脑筋呢？反正还有一个人类自己设计、提供的匿名平台，把自己的情况做一些描述，然后当成问题发布到那些论坛上去，挂上点悬赏什么的，感觉睡一觉起来之后，就可以慢慢从里面去翻找看起来可行的建议了呀…… 嗯，这个想法的可行度好像还可以呀？最了解人类的肯定是人类自己，由他们亲自指点自己来了解他们，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点子？ 作为一个肉体派，塞莉尔的风格一向是下了决定就直接去做的类型，决定把问题丢给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来解决之后，她马上就把自己新买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取了过来，登上了浏览器所自带的搜索引擎，寻找起了这个国家最大的公众论坛来，简单地按照各大论坛网站的指导注册了账号之后，塞莉尔开始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脑力，很努力地将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困境以及自己自身的情况，写成了一篇看起来有些幼稚的帖子，分别发到了几个大型公众论坛上去—— 《作为神，如何融入正常人类的生活，并与他们进行接触？急，在线等，合理的建议必有重谢。》 做完了这个操作之后，塞莉尔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只觉得一阵困意涌上了自己的心头，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刚刚吃下了一大只猎物之后，必须要用全部的体力去供应消化系统工作一样。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虽然说暂时地从自己的本体中分离了出来，但再怎么说，塞莉尔也还是和自己的本体保持着相当程度联系的，在本体因为大量进食而不得不改变身体能量的分配时，她作为分灵，本能地与本体的状态进行了同步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吃饱了就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的，本来就是她所喜欢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加以拒绝的理由。 “爱丽，你困了吗？” “诶？不困哦，毕竟才八点嘛……”小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妈妈你困了吗？” “嗯，吃饱了就觉得很困。”塞莉尔点了点头，“那，我先去睡觉了？爱丽要是困了的话，就自己洗漱一下，然后上床来找妈妈，这样可以吗？” “嗯嗯知道了，那我先把今天的魔法少女焰与光看完……” “欸？爱丽为什么会喜欢看那个？” “因为魔法少女变身的时候很可爱啊！那种突然变出一套和现实里的衣服差距很大，但是又特别漂亮特别可爱的衣服的剧情，让人完全拒绝不了啊。”女孩抓着母亲的手臂，眼里闪动起了如同星星一般的光芒，“而且而且！焰驾驶魔具的时候好帅啊！那种用小小的身体去驾驶比自己大好多的魔具的感觉，真的超厉害的！” “欸……” 被小爱丽丝菲尔说得有点不明觉厉的塞莉尔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对于女儿的这个爱好，她有点不太能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接受这一点，在小丫头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之后，塞莉尔目送着小爱丽丝菲尔蹬蹬蹬地跑去守在电视机前，然后转过身，又在自己的帖子里补充了一段新的说明。 “现实中存在魔法少女吗？存在的话，要怎么做才能变成魔法少女呢？我家女儿很喜欢魔法少女，希望有人可以帮忙解答一下。” 嗯，就这样吧。 点击了发送之后，再也不想抵抗睡梦召唤的塞莉尔困倦地合上了笔记本的屏幕，然后扭动着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帖子下方，出现了第一条的跟帖。 “哦呀哦呀？又有新人来这个世界了吗？” 回复人：长羽毛的蛇。 如果可以，剩下的事情才不要交给你 唉 156 04 羽 蛇 先 辈 人类如果处在无所事事的状态之下的话，他们到底可以有多无聊？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正常人所无法理解和想象的。 细数自己随手打开的一袋瓜子里被自己磕掉了多少颗，其中有多少炒焦了的，又有多少坏了的，并在旁人无意打扰的时候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不满和不耐烦。 因为一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字眼而和对方在网络上展开漫长而充满蛋疼意味的拉锯论战，从一个观点牵扯到另一个观点，恍然醒悟之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远超自己印象的时长。 对着本就只是出于发泄欲望的目的而撰写绘画出来的欲望汇聚之物大开深究之心，试图通过自己的思想去解析其中人物的行为逻辑，剧情发展合理性以及大背景设定下的不合理之处…… 所以一旦一群无聊的人聚集在一个无聊的网络社区之内，然后又同时找到了一个能够宣泄无聊的对象和目标的话，他们就会把自己所能够展现出来的最神经病的一面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想知道怎么了解人类？顺着网线爬过去问那些坐在电脑前的家伙呗，你是神的话，应该做得到这种简单的事情吧？” 这大概是个常年与别人在网上利用键盘战斗的选手，开口就是这种顺着网线找过去的高难度操作，塞莉尔想了想，决定忽略对方的提议，毕竟没有系统在，她就是个只有肉体力量的选手，玩不来这种东西。 “想要成为魔法少女吗？那就去和最近很火的一只企鹅签订契约吧，据说只要向它献上足够的金钱，无论如何的愿望都能得以满足，区区成为魔法少女的愿望而已，根本不在话下，不如说，干脆许愿让整个世界的人都变成身娇体柔的魔法少女吧！” 这是典型故意来添乱顺便表露一下自己的个人爱好的，适合和他进行对话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爱丽才对。 “神要怎么融入人类的社会？来康圣哥传，好康的。” 这是不知为什么起了安利之心的，塞莉尔记下了圣哥传这个名字，准备有时间去看一看。 “当然是要学着普通人一样去过正常的生活啊，参加超市的特价日活动，为了三毛两毛的钱而和卖菜的小贩们争执不休，隐藏身份去参加工作然后成为社畜，最好是能够为了不要加班而顺手利用自己的超自然能力一下子把整个公司的工作都全部做完……” 这是一开始还算正常，提到社畜这个悲伤的话题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的可怜人，啊，说不定系统会和他有共同语言？ “当然是要和人们打成一片啊，我看楼主你对自己的情况的描述里，有提到过自己练过武术学过推拿，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地方开家店，名正言顺地利用工作时间去和来往的客人进行交流呢？顺便还可以用‘不好好回答问题的话就再做一套哦’这样的话来威胁他们，这不是很好吗？” “嗯……”塞莉尔停住了手中鼠标的滚动，将目前最后出现的这个回答标记了起来，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好像有点可行性啊……用故事和金钱来换取健康什么的，而且也算得上是融入社会……” 记得真澄她们也说过，在近月家的历史上，她们也在开神社的同时担当着为山下的人们治疗外伤和骨伤的责任，虽然眼下已经不是人类的物质文明还相当匮乏，各种技术都没能发展推广开来的年代，但从自己家邻居小林的反应来看，人类现在应该还对这种积劳成疾的毛病，没什么太大的办法吧？ “啪啪”地用尾巴轻轻拍着地面，塞莉尔一边咬着手里热乎乎的披萨，一边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样的建议，然后继续开始翻阅起另一个论坛上的回复来。 “啊呀呀，又有新人来到这个世界了吗？” 这是这里的第一个回复，让人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是在一个求助帖下方发的回复，和帖子的主题上文看不出任何的联系，所以塞莉尔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之后，就略过了这个回复，然后继续向下滑了过去。 “如果是的话，你就点一下这个链接吧，考核过后，我们会接受你加入我们的讨论哦？” 然后，这是由与上一个回复相同的作者发表出来的新回复，同时附带的，还有一个被提醒为危险网站的链接，怎么看，都是一个单纯的钓鱼骗局，属于只要有那么一点网龄，了解过一些网络方面的知识的人，就绝对不会傻乎乎地点进去的那种回答。 但是，塞莉尔其实不太懂这种属于大家心底都互相有数的事情，她只是看到了对方的第二个回复，然后顺手就点击了一下那个链接，本着对相互不认识，没有利益冲突的人是没有理由要做特别讨厌的事情来为难自己的想法，她耿直地相信了那个“长羽毛的蛇”的回答。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电脑屏幕周围，亮起了一个大大的光圈，里面有玄奥的符文转动，在绝大多数普通人都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一个戴着帽子的人脑袋，就这样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嚯呀，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孩唔咕咕咕咕——”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塞莉尔抬手按住了脸蛋，用不容置疑的力气给按回了屏幕里面。 奇怪，系统不是说这个世界是主要发展科技，没有多少神秘存在余地的世界吗？还是说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顺着网线从别人的屏幕里爬出来是基本操作来着？ “喂，快住手啦，我只是过来考察一下的，别这么急着把我按回去啊！” 那个试图从屏幕里爬出来的家伙维持着光圈的存在，用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而在听到她这样说之后，塞莉尔虽然松开了手，但也不由得坚定了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够做到顺着网线爬过来的操作的想法。 “唉，现在的人啊，怎么还能这么坚定地做出把我按回屏幕里去的动作来的？难道你不该觉得害怕吗？” 有着一头黄色头发的女性把手搭在了塞莉尔的肩膀上，抬起头，微微睁开了自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了正在为这个时代人类的奇怪技艺而感慨的塞莉尔，而注意到对方的凝视之后，塞莉尔也回望了过去，用金色的蛇瞳，对上了对方仿佛被刻入了某种法阵的眼睛。 “啊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居然是这样子属性的存在啊……” “唔，我以为这个世界只属于人类来着……” 同时察觉到了对方异类身份的两人发出了各不相同的感慨，然后，有着金色头发的女人歪了歪头，重新变成了微笑的眯眯眼模样，并向塞莉尔发问道： “方便的话，可以让我在你家坐一会儿吗？维持这个姿势太久的话，会在中间卡住的。” “Emmmm，我可以拒绝吗？” “我可以教你怎么居住在人类的世界哦？在这方面的话，我可是从远古时代就一直在这边活跃的先辈哦？而且从你身上的味道来看，你应该算是我的后辈才是~” “唔……那好吧。” 塞莉尔犹豫了一下，又凑近在黄头发的女人面前嗅了嗅，然后才点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作为从亚马逊雨林中走出来的生灵，她能够嗅到对方身上那很像是自己故乡的味道，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无形无质却又能够很直观地说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这个层面上，即使对方没有提前面的一句话，塞莉尔也是有很大可能同意对方来自己家坐一坐的请求的。 毕竟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不少人类的色彩，会产生思乡这种情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OK~” 塞莉尔端起了自己的外卖披萨，往后退了一些，给对方让出了空间，而对方也从她的电脑屏幕里面钻了出来，虽然因为胸口被卡住而挣扎了一下，差点把塞莉尔的笔记本从桌子上摔下去，但至少，没有像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因为维持这个术式太久，而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哎呀，真是让人惊讶的发现，没有想到那片土地上，居然能有后辈达到创世神的灵格呀~大姐姐我啊，看到你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呢~” “是吗？我倒还好，只是觉得你应该和我的故乡有点关系……”塞莉尔咬了一口披萨，并把披萨上的芝士拉得老长，“该怎么称呼你呢？” “魁札尔科亚特尔，种族的话是龙，觉得拗口的话叫我露科亚就好~” “唔，我是塞莉尔，种族是蚺，因为没什么难记的所以没有别称。” “嘛，确实没什么拗口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笑了笑，“不过，居然是蛇而不是龙吗？让人有点惊讶……” “种族无所谓的吧 ，反正决定终点在哪里的又不是起点的高低，是龙是蛇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对。” “所以，露科亚是抱着什么打算来找我的呢？”塞莉尔吃掉了最后的一块披萨，一边舔着自己还沾着酱料的手指，一边看着魁札尔科亚特尔问道：“因为看到我发的求助帖了吗？” “嗯，理由确实是这样的，毕竟这个世界的人类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当脆弱的存在，为了保护他们不至于因为我们随手的举动而陷入苦难，尽可能地帮助来到这个世界的神明们掌握正确的融入社会知识，是相当重要的事情……至少，对于善良的那些神明来说，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 塞莉尔对于魁札尔科亚特尔来到这里的理由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她只是很好奇对方是怎么注意到自己的，虽然说自己把求助的帖子发在了人流量相当多的论坛社区上，但无论怎么想，魁札尔科亚特尔能够看到它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原本只是看了个标题就略过了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用很愉快的语气说道：“但是后面你补充一下帖子的内容对吧？看到它又飘上来之后，我就本着有缘就进来看一下好了的想法，点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呢，就从你对自己的描述里面，差不多确定了你的身份来着。” “不会觉得那是人类编造的吗？” “唔，虽然说人类的想象力确实很丰富，要编造神明的能力，生平以及想法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会把这种东西发到论坛上来向其他人一本正经求助的人，现在可是几乎没有了的稀有类型，很容易就会引起怀疑和关注的啦。” “欸，是这样的吗？” “这种东西你在人类社会里多住一段时间就明白啦，而且看你的样子，想要学会怎么在这个时代生活也不是难事……”魁札尔科亚特尔指了指塞莉尔身边的披萨盒子，“所以我需要做的，就只是帮你确定一下日后的生活方略而已。” “啊，关于这个……”塞莉尔举起了手，“我刚刚看到了一个感觉挺靠谱的建议，露科亚你既然说自己在人类社会里住了很久的话，那帮我参考一下这个想法可不可行好不好？” “嗯？那让我看看……” 塞莉尔回到了电脑边，迅速地把自己之前标记下来的那个建议重新找了出来，而魁札尔科亚特尔在看到了那个明显是抱着点调笑意味的想法，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错诶，这个想法，确实很适合你的情况。暂时放弃使用身上多到用不完的钱财，自己开一家做理疗按摩的小店，学着依靠自己的劳动来赚取生活的费用，然后去像普通人一样体验每周去超市抢购打折商品，每天自己做饭吃的生活，这样子应该能让你尽快了解他们平淡却有点小趣味的生活，并得到你想要从他们身上得到的东西，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会有什么麻烦吗？” “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拿我做目标对象，展示一下你擅长的按摩？我稍微感受一下里面的力度，然后才好帮你提建议啊……” “嗯？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露科亚，介意我稍微用点力吗？因为你是龙，我不太清楚用在人类身上的力气能不能对你有用……” “那就先试试该对人类用的力度，再试试对龙用的力度呗？” “好啊。” 魁札尔科亚特尔并不知道，这个“好啊”对她来说，将意味着什么。 作者留言： PS： 今天又摸了 PS2： 摸了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一个相当有趣的百合本子，发挥我无聊到极致的大脑去好好研究了一下它的内容之后，就这个时候了 但是还是很高兴能康到这么符合我口味的本子 PS3： 无法现在就加入狩猎，心痒难耐 157 05 楼都要被你们震塌了 作为本体善性母神的一面分灵，塞莉尔现在所能够发挥的力量，大概有本体的十分之一，无论是解放全部的状态， 还是维持在眼下的近人形态，各方面的属性都仅仅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这固然是因为她的本体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来进行消化与成长，同样也是因为她所拥有的属性正在因为体型的快速成长而变得难以想象，仅仅只需要十分之一的能力，就已经足以保证她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不会遇到处理不了的事情。 那么，她现在的力量，体型已经超过了五百公里的月见大蛇所拥有的力量，是什么水平呢？ “要开始了哦？” “嗯，开始吧……啊，对了，等我先做一下保险措施。” 魁札尔科亚特尔作为精通各种技艺的古老神明，所拥有的本事自然不是塞莉尔这种将单一属性强化到极致的类型所能够比拟的广泛，她在趴在床上的同时，随手在房间的地面以及床的本体上释放了能够强化它们材质的魔法，以保证它们不会在接下来的初体验中被体力惊人的两人给搞坏。 “可以了吗？” “嗯嗯，来吧，先用给人类用的力道吧，大姐姐我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嗯……” 塞莉尔干劲满满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将双手用力地向前撑了撑，保证自己的手臂能够发挥出适合的力道来，然后将手放到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身上，开始重复起了自己不久之前用在小林身上的按摩来。 咯。 手臂发出了介于错位与正骨之间的响动，从上而下，从肩膀到肘部再到手腕，整齐而清脆地发出了一声被奇妙的力量扭动的声音。 “唔姆~” 咔嗒。 双腿被弯折成了很接近人体极限的程度，脚尖几乎要压到双肩的位置上，对于正常的人类来说，这种程度的柔韧性通常需要花费数年如一日的苦练，才有可能在做到的同时，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关节因此而变形和受伤。 “嗯啊~” 嚓哒。 正常而言毫无疑问是足以打断肋骨的一拳，但由于其中所蕴含的一股难以言明的特殊意味，使得力道仅仅只是震颤了一下身体的骨骼，拳头所击中的侧腰之上，如水波一般的震荡扩散了开去，而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身体也因此而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捏住了腰上的软肉一样，下意识地就想要蜷缩起来。 “咿唔唔唔~” 咕哒。 “呀啊啊啊啊……” 嘭。 “噫噫噫噫！！！Stop，Stop……” “诶？这才只是刚刚开始哦？用的力度也只是用在人类身上的水准，露科亚这样就坚持不住了吗？” “稍微，有点太……” “姆，这样可不行哦？不好好完整地体验一次的话，可是没办法做出合适的评价和建议的吧？” “不不不，大姐姐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 然后，便是蛇鳞在地面与面料上滑动的声音，魁札尔科亚特尔猛地一惊，只觉得塞莉尔已经将自己的身体给压了上来，用不容置疑不容逃脱的态度，用蛇躯将她的身体固定在了被强化过的床铺上，然后双手握住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双手，微笑着说道： “帮人要帮到底呀，前辈~” 啪。 “呜哦哦哦哦哦！！！” 魁札尔科亚特尔发出了介于呻吟与悲鸣之间的微妙声音，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触了电一样颤抖了起来，她能够感受到在塞莉尔的动作之后，她维持在人类模样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些许的反应，但从发挥的效果来看，应该是和塞莉尔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和她的动作一样，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不妙啊，这样子的话…… “不要乱动哦，小林都能坚持下来的事情，前辈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临阵脱逃呢……” “呜呜……” “啊对了，前辈还说过的吧？除了人类体验的力度之外，用在龙类身上的力度，也想体验一下来着……” “Nooooooo……” 魁札尔科亚特尔发出了悲伤的声音，她似乎洞察到了自己一时口快将带来怎样的结果，但塞莉尔已经再一次开始了活动，使用本是系统借用她的身体传给近月真绫，后来又被历代的近月巫女修正改良过后的近月流拳法，对着魁札尔科亚特尔放弃了抵抗的身体展开了治疗。 “呜咿！” “呼啊啊啊啊……” “呜姆嗯嗯嗯……” “唔嘎啊啊啊啊啊……”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浑身是汗地瘫软在塞莉尔的床上，只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弹。身体内不断地涌出疲惫的感觉，而难以言明的一种奇异热流，却正随着体内血液的循环而一遍遍洗刷着身体的奇经八脉，四肢百骸，仿佛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太阳一样，温暖着身体的五脏六腑，修正着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偏离正常位置与形状的骨骼，将对于身体不利的淤血阻塞全都冲散，将虚弱与潜藏的病因全都驱逐…… 单从结果上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一场相当出色且效果奇佳的理疗按摩，甚至能够对很多人类目前的医疗水平束手无策的顽固疾病起到效果，如果能够推广开来的话，绝对是能够将这个时代人类所处于的亚健康状态大大缓解，甚至大幅度提高人类健康水平的优秀手法。 如果不考虑到那称为酷刑也毫不为过的治疗过程的话。 因为在理疗的过程中太过痛苦的缘故，魁札尔科亚特尔已经下意识地动用了一下不属于人类的特殊 力量，试图挣脱塞莉尔的束缚，但这样的挣扎只为她换来了更加残酷和猛烈的蹂躏。原本只是用在人类身上的力度，突然就增加到了足以让最强大的幻想种也为之胆寒的程度，魁札尔科亚特尔毫不怀疑，如果塞莉尔是作为她的敌人而出现，并成功欺近到如此距离的话，她是绝对有能力利用刚才的那套理疗手法把自己的本体给拆了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她现在完全没有了力气从塞莉尔的床上爬起身来，只能等待身体内暖流的一圈圈流转，以此来缓缓恢复自己的体力与精力。 “如何，露科亚？效果怎么样？” 结束了治疗的塞莉尔收起了盘在魁札尔科亚特尔身上的蛇躯，重新盘踞在了床边，像是一个正在照顾病人的护理人员一样温和地问道，而魁札尔科亚特尔能够给她的回应，仅仅只是一个显得相当纠结的苦笑。 “你是只重视最终结果的那一派吗，塞莉尔？” “嗯？重视结果？唔姆姆，有可能？因为我以前是并不在意猎物的味道，只要对方的肉体能够填饱我的肚子就好了的那一派……” “啊啊，那可真是太糟了。” 勉强算是恢复了行动力气的魁札尔科亚特尔苦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给全部浸透，一边努力通过深呼吸来加快自己身体的复苏，一边对塞莉尔说道： “我觉得，你如果真的打算做这一行来体验生活的话，可能，前期会比较难一些……因为大家都不清楚你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只知道那些去接受你按摩治疗的人，每一个都会在里面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个，如果没有足够多的成功例子出来为你辩白的话，应该是足以吓退百分之九十九潜在客户的事情……” “那我可以用追加一次治疗的条件换取他们向同行和亲朋好友帮我做推荐吗？” “你其实是想杀了他们吧？” “不啊，我家巫女和我说过，在她们刚刚接触神社的传承的时候，是每天都要由上代巫女帮忙做一次的，只有这样子才能够让身体排除杂质，免于遭受疾病和伤痛的困扰……” “那，那你家的巫女可真是好坚强啊……”魁札尔科亚特尔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了笑，一双眯眯眼里透露出了相当程度的敬佩之情，“不过既然你能确定这仅仅只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皮肉之苦的话，那我觉得只要度过了最开始的时期之后，应该就会变得很容易做了……毕竟感受过效果之后，就不会担心治疗过程有什么问题了，给有这方面困扰的家人朋友推荐也不是什么不行的时期，再考虑到这个时代，抖M的数量也不少的话……” “塞莉尔，只要你愿意坚持过最开始的时候，后面应该是可以做到想开门就开门，想摸鱼就摸鱼，不是你求着顾客上门，而是顾客求着你开门的程度的，你想要从他们身上了解什么东西的话， 他们也会很乐于告诉你吧？” “欸~这么好的嘛？” “嗯，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放心大胆地去尝试吧。” 魁札尔科亚特尔用力地拍了拍塞莉尔的肩膀，并对着她竖起大拇指，露出了一个寄予厚望的笑容，而看到魁札尔科亚特尔这样一个在人类社会厮混了那么久的前辈神明都这样说了之后，塞莉尔想了想，用力地点了点头。 “多谢露科亚前辈了。” “啊，没关系的，毕竟我也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安稳发展的那一派嘛……”魁札尔科亚特尔将双腿试探着放到了地上，“那今天的咨询就到这里为止吧，之后如果塞莉尔你有兴趣加入我们的讨论组的话，就再用那个链接来联系我好了，大姐姐我啊，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呜哇！？” 魁札尔科亚特尔因为挣扎得最凶而被塞莉尔用尾巴死死缠住的双腿上，还残留着被大蛇缠绕后留下的红色印记，而塞莉尔相较于她有些强大过头的力量也让她的双腿在被缠绕的期间受到了强而有力的压迫，即使是在缓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也依然还是不太能够正常站住脚跟，于是，在下床的瞬间，她就因为失去了身体的平衡，朝着前方扑到了下去。 “嘿咻。” 塞莉尔一把抓住了魁札尔科亚特尔已经湿透了的上衣，勉强地止住了她扑倒在地的势头，然后就这样拽着对方衣服的后领，向晃晃悠悠的她问道： “露科亚，没问题吗？是不是我刚刚太用力了？” “肯定是，太用力了啊……”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脸上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我甚至一度以为你是打算把我的骨头绞碎，然后顺口吃下去……” “谁让露科亚你挣扎得那么用力啊……” 然后，两个非人的女神，同时听到了房门处传来的开门声。 门外，小林正板着一张相当严肃的脸，站在刚好出去买了几罐喜欢的汽水回来的小爱丽身边，一边用从爱丽手中拿到的钥匙开着门，一边向爱丽发问道： “爱丽，你出去买汽水之前，家里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欸？异常吗？”小爱丽摸了摸自己鬓角垂下的发丝，“嗯，有个不认识的大姐姐跑到我家里来了，好像是来找妈妈谈什么事情的，然后因为我听不太懂嘛，所以就找妈妈拿了点钱出去买东西喝了……怎么了吗，小林阿姨？”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听到这栋公寓其他的住户说，刚刚他们一直觉得房子在摇晃和震动，而且不是一个两个人这么说，几乎所有我见过的住户都聚在下面的空地上，谈论着公寓突然摇得像是地震了一样的事情……”小林的表情带着相当程度的认真，“我觉得，有能力制造出这种动静来的，应该就只有你家妈妈了。” “欸~是这样的吗？”爱丽摸了一罐汽水打开，跟着小林一起推门而入，“确实妈妈的力气很大啦，但是她一般也不会故意搞出这样的动静来啊……” “所以我得来问问是什么情况啊，我可不想某天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你家的动静吓得以为是地震了。” 语毕，小林朝着里面说了一句“打扰了”之后，就和正在喝汽水的小爱丽一起走了进去，左右环顾了一下没什么人的客厅之后，便打算去找一找可能是在睡午觉的塞莉尔，看看是不是她在梦里无意识地闹出了什么动静…… 然后，她就从卧室敞开着的大门中，看到了正因为被塞莉尔提着后领，而被湿透的衣服将丰满的上半身勾勒出诱人形状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看到了对方腿上明显就是被塞莉尔的尾巴给缠住而留下的红印，看到了同样额角有汗水不断顺着发丝滴落的塞莉尔。 “妈妈，我回来了哦……呜诶？” 爱丽刚准备探进头来，和塞莉尔打个招呼，就被小林猛地用手遮住了双眼并护在了怀里，忍不住发出了吃惊的可爱短音。 “发，发生什么了吗？” “小孩子不要看。” 小林看着同时抬起头来的两个明显都是异类的女神，隐约猜到了公寓楼又摇又震的缘由。 作者留言： PS： 最近一直在补龙女仆的漫画，顺便想办法融入其他合适一点的元素进来 所以可能更新会慢一点，少一点 但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我修仙破坏了正常作息，每天都只有下午和晚上……这不行，得调整一下 PS2： 我看昨天好多人都说借一部说话…… 那就说了吧 作品名《[孝至] 美少女ヴァンパイアに母乳ドリンクバーにされる話 [中国翻訳]》，我在E站看到的，让我莫名其妙就进入到了思考剧情和人物心理的贤者状态的剧情本子 算是久违的一个精品了？ 搜索的话应该是用这个《[Kouji] Bishoujo Vampire ni Bonyuu Drink Bar ni Sareru Hanashi [Chinese] [沒有漢化]》 158 06 愿意信我一次吗 “真的只是试了一下那天用在我身上的按摩手法？” “是啊，无非就是因为露科亚一直在挣扎的缘故，我把力气加大到用在龙身上的地步了而已……” “那她腿上的红印？” “把她绑在床上啊，她又不像小林你那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因为疼痛而拼命挣扎的话，很容易让我错手把治疗变成杀人的，毕竟我不是专门钻研过这方面技巧的类型……” “原来那个治疗真的会杀人的吗！？” “不反抗就不会啊，而且我家的巫女因为身上有我血液的缘故，力气什么的都比普通人要大上不少，做好准备的话，不会让他们在治疗的过程中因为痛苦而挣扎到伤害自己的。” 听完，小林手指有些颤抖地摸向了自己面前的那罐汽水，尝试着通过摄入一些食物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大概是因为劫后余生的感觉太过强烈，她最多最多也只有把汽水罐子握在手中不停摇晃的力气，怎么都没办法把它给送到自己的嘴边去。 “所以你们的结论是？” “欸，我觉得这种能够给别人带来健康的东西是应该得到推广的。” 魁札尔科亚特尔面带微笑，满面红光地挺起了胸，一边把那丰满得有点过头了的胸脯拍得晃个不停，一边用相当有说服力的语气说道： “不过是六十分钟左右的痛苦而已，坚持下来就能换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完全健康状态，我觉得这是个很划算的交易，而且就算坚持不住，晕过去其实也没啥关系的……” “我怎么觉得您是因为自己受了罪，然后想要把更多人拉下水呢……” “有什么关系呢？痛一下和健康的身体，哪边重哪边轻，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呀，愿意用故事和疼痛来交换健康的人自然会来，不愿意的人也不会去强迫他们，这应该是大家都不会有什么异议的等价交换吧？” “嘛……”小林思考了一会儿，慢慢也接受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想法，她端起自己手中的汽水，小小地喝了一口，在顺便感慨了一番自己或许已经过了会喜欢汽水的年龄之后，悠悠地说道：“可能露科亚小姐你说的也有道理吧，毕竟像我以前那样，被时不时就会发作的疼痛给困扰着的人也不少，能给他们一个彻底治愈的机会什么的，也是不错的事情。” “是呗？”魁札尔科亚特尔眯着眼睛微笑着，“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会引起恐慌的魔法，只不过是你们人类尚且还无法掌握的特殊发力技巧而已，用祖传的特殊手法之类的话掩饰过去就好了，不会引起什么骚动的啦。” “大概吧……” 小林又看了一眼穿着打扮有些过分暴露了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忍不住对着旁边又叹了口气。 刚刚来这个世界的塞莉尔不是很懂穿着打扮方面的事情也就算了，为什么自称在人类世界里隐居了很久的魁札尔科亚特尔，也还是对自己的打扮有问题这件事没有自觉啊？就你这样的身材，穿这种轻薄短小的衣服，看起来简直就是那种有糟糕癖好的痴女啊…… “阿拉？很在意这里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林有些怨念的眼神，魁札尔科亚特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对着小林露出了一个相当微妙的笑容来： “很在意的话，不如问问塞莉尔她有没有什么专门针对这里的按摩法呀~她的那么大那么挺，肯定有相应的保养手法哦……呜咯！” 塞莉尔用尾巴缠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脚踝，稍微用力地让对方的关节发出了几近崩裂的声音，然后才撇了撇嘴，很自信地挺着胸说道： “才不需要那些所谓的保养叻，超年轻纯自然的~” “嗯嗯，我可以作证哦，妈妈的胸超舒服的~” 闻言，小林愤怒地将自己手中的汽水罐给捏扁了下去，胸中燃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憋屈和郁闷来。 非人了不起啊，胸大了不起啊？立场统一地欺负人是吧？ 胸大对程序员来根本就是累赘好吗！本来就是很容易腰痛的职业了，再来一对你们两个那样的大胸，是不是嫌自己的腰负担还不够重啊！ 可恶啊！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我啊！你们两个不用体会社畜工作压力的神，收回那种眼神啊！！！我的心好痛啊！！！ 于是，这样充满了意外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从塞莉尔的笔记本屏幕里钻了回去，小林也一脸阴郁地回了自己的家，只剩下塞莉尔一边在网上查找着开一家理疗店所需要去办理的各种工序，顺便寻找着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存在着的，成为魔法少女的方法。 既然魁札尔科亚特尔这样的神明存在，既然她能用魔法做到顺着网线钻出屏幕来的事情，那么仅仅只是满足一下爱丽对于变身换装以及驾驶帅气的魔具机甲兴趣的魔法契约兽，应该也是存在的吧？ 实在不行的话，试试看能不能干脆自己想办法做一套魔法少女的装备出来好了，嗯。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小林都没有怎么见到过塞莉尔的身影，最多就是在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听到隔壁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就好像她真的因为那个听起来相当滑稽的提案而开始奔波和忙碌起来一样。 也不错呀，这样多出去接触一些人的话，她对于人类究竟是如何形成如今的文明体系，又是如何形成如今的社会道德与社会秩序，应该就能有更多更深入的了解了吧？对于打着了解人类文明，汲取人类智慧的良善部分的目的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塞莉尔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很不错的开始。 就是不知道她会把理疗所开在什么地方了…… 但愿不是个会把周围的居民给吓得睡不好觉的地方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继续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之中，为了完成客户们无理取闹居多的委托而努力着，万幸的是，一直困扰她的腰伤已经在那一通乱拳中被塞莉尔而锤飞出她的身体之外，否则的话，自己应该是会被这段时间的工作给折腾到不得不去医院就诊吧？ 帮大忙了，不知道是不是该介绍泷谷君他们去试试看，虽然说都还没有诊断出什么大的毛病来，但是作为时常通宵爆肝加班的程序员，不处于亚健康状态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啊…… 不过好像不太应该担心塞莉尔的生意不好才是？毕竟负责按摩的技师是那么漂亮的巨乳大姐姐，在看不到她蛇类下半身的人们眼中，她大概是那种足以让人宁肯忍受痛苦也要指名的超级美人吧，一想到在按摩的过程中，可能会被她那对堪称完美的巨乳在无意间碰到身体，就让人忍不住…… 啪啪。 小林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把自己从莫名其妙就变得旖旎的白日梦中给唤醒过来。 什么情况？为什么身为女性的自己，会产生对另一个女性的在意呢？而且偏偏还是肉体方面的…… “小林？小林你还好吗？” 回过神来，小林转过头看向了正拿着一叠文件朝自己看过来的泷谷真，有些尴尬地问道： “呃，没事，就是稍微有点走神了，怎么了吗，泷谷君？” “啊，走神了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泷谷真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同时他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肩膀和腰部的位置同时发出了相当渗人的响声，“我们已经在公司三天没回家了吧？为了赶这一次的工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椅子上生根了一样，等今天把最后的结算完成了，我们去喝一顿酒怎么样？” “喝酒？好啊。”小林满是疲惫与仙气的脸上因此而带上了几分活力，“泷谷君很擅长犒劳自己嘛。” “啊哈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同样满脸仙气的泷谷真苦笑了一下，然后用很好奇的口吻问道：“不过，小林你之前不是有腰疼的毛病吗？现在这样子一连坐着加班那么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啊？腰痛吗？”小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只是因为久坐而稍微有点僵硬的腰，“这个倒是已经……唔，泷谷君，你愿意信我一次，相信你的伙伴一次吗？” “嗨咿？需要我信什么呢，小林？” “就是，我意外地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最近正在捣鼓开理疗店的事情……” “嗯……小林你是打算推荐我去你朋友的店里捧个场吗？” “不，不完全是捧场，不如说，嗯……”小林打量了一下泷谷真，“我是希望你能够去体验一次她的理疗按摩的……虽然说泷谷君你还没有到我之前那样子，已经被腰疼困扰很久的程度，但是身体也还是有很多因为加班熬夜而弄出来的毛病吧？” “啊，这个倒确实是……” “那我觉得你确实可以去找她做一次理疗看看，别的不说，效果是肯定很不错的，至少在我被她按过之后，腰疼的毛病就没怎么再犯过了。” “欸？这么厉害的吗？能把小林你的腰痛都给治好吗？” “嗯，肯定不会骗你的。” “那等她开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下吧，我一定找时间去试试看。” “嗯……不过先把这事放一放吧，今天我们还是先去喝酒吧？” “哈哈，那倒是。” 作者留言： PS： 今天争取在十二点之前完成更新 PS2： 再过两天就该 回家过年了，但愿不要回去就被说 “你又胖了” “该找女朋友了” 之类的话 159 07 任务风险……嘟，嘟，嘟 “咕哈~” 喝酒这种行为，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能够在忙碌之余好好放松身心的活动，没什么比在圆满地完成了一件繁杂沉重的工作之后开怀地喝上一杯要来得更舒爽畅快了，酒精能够麻醉他们的神经，让他们暂时地忘却加班工作带来的疲惫，忘却狗屎甲方带来的不合理要求，忘却喝得伶仃大醉后将会困扰自己一整天的宿醉，只求那一时之间的酣畅淋漓与情绪释放。 小林作为一个时常被当做男性看待的单身程序员，还是挺需要这样的发泄压力的方式的，虽然她的酒品并不是很好，喝醉之后经常会干出些自己都不能想象和理解的事情来，但她还是对于喝酒这项活动乐此不疲，甚至还会特地在家里囤积罐装啤酒，在某些懒得出门的假日里，过着如同很多男性单身狗一般宅居在家的腐败生活。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不是那种有什么女子力的选手。 “泷谷还真是无趣啊，明明约我出来喝酒聊天的人是他，结果临时有事跑路的人也是他，这样子一个人来喝酒什么的，真是好烦躁啊！！！给我上女仆啊！！不是Cosplay那种糊弄人级别的女仆啊！！！” 带着一瓶有些度数的白酒，小林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之上，像每一个喝得烂醉的醉汉一样，惹得行人们纷纷避让开来，虽然她打的是往家里走的主意，但是很不幸的是，酒精严重地麻痹了她的大脑，让她向着与回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走去，以惊人的幸运混入了正在过马路的人流之中。 “啊，小林阿……” 绿灯刚好亮起，骤然发动的车辆声音淹没了那个并不算大的呼唤声，而醉醺醺的小林也仅仅只是稍微有点奇怪地停了一下，就马上被身后的人流继续往前推着走了。 “啊咧？奇怪啊，回家的路，什么时候变成，楼梯了……” 迈着随时都可能自己把自己绊倒的脚步，小林慢悠悠地晃荡在往上爬去的荒凉山路上，在酒精的刺激下，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正走在相当危险的地方，虽然现在还能够摇里晃荡地拿着酒瓶，一边胡言乱语一边迈步前进，但考虑到前方就是一片根须错综复杂地盘绕在一起的树林，就让人忍不住对她能走到哪里这件事情产生相当程度的担心。 “这位小姐请留步！” “啊？” 小林目光不善地转过了头，一脸凶相地看向了那个叫住自己的人影，在她惺忪的醉眼中，那个人似乎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不合适的制服，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旁边，用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什么人啊？为啥叫我留步啊？” “呃，抱歉，我是这里的巡林员，负责巡查山林，避免有人误入危险的地区……”那个青年听着小林明显是因为喝醉了才壮大起来的口气，摇着头说道：“出于对您人身安全的负责，我不能继续放任您往山里跑了，放任一个喝得伶仃大醉，说不定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楚的人往山里跑，实在不是我能够容忍的事情。” “哦……嗝。”小林忍不住地打了个酒隔，摇摇晃晃地朝着青年走了过去，然后用自己细瘦的手臂抓住了青年的衣领，对着他满嘴酒气地说道：“你说，谁，谁醉了？” “您醉了，小姐。” “我才没醉，醉的是你，是你好不好……嗝，我可是，千杯不倒……” “您醉了，小林小姐。” 青年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相当克制的微笑，但从他不断颤抖的眉毛上来看，他似乎非常介意被一个醉鬼靠近到这种距离上，看到对方做出了毫不退让的架势，喝醉了之后就很容易失态的小林又把手上的力气稍微加大了一点，同时用更高的音量说道： “我没醉，你，硬要说我醉……不行，得把这事情说清楚，你说谁醉得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啊？” “唉……” 青年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毫无征兆地抬起了手，并指呈掌，以一记手刀的姿势猛地在小林的脖颈上斩了一下，几乎是瞬间，醉醺醺的年轻程序员就双眼一黑，彻底失去了神智，朝着他的方向扑倒了下去，但自称为巡林员的青年却只是满脸厌恶地让了开来，任由晕过去的小林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果然不该和醉鬼讲道理的，还想着可以把她哄睡在林子里呢，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她打晕过去。” 本想就此一走了之的青年刚刚迈步走出去一点，又满脸不爽地退了回来，拖着小林毫无抵抗之力的身体，把她拖到了一个相对较软也不容易刺激到呼吸的草丛里，确定小林短时间内不会醒过来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相当激动而兴奋的表情，兴致冲冲地朝着山上的方向走去。 “【任务：阻挠驭龙者小林】已完成。” “【新任务：龙与圣剑】正式开始。” “任务描述——龙，最为强大也最难以驯服的幻想巨兽，能够伤害他们的只有最强大的勇者，只有最锋利的圣剑，能够驯服他们的只有最朴实的力量，与最坚定的内心。此刻，你的前方正盘踞着一只身受重伤的巨龙，向她展示你的仁慈，向她展示你的决心，尝试着让她同意与你签订契约，成为你的坐骑—— 注意：该目标对人类持有轻蔑和敌视的态度。” “任务奖励——封印中的A级圣剑，受伤的A级巨龙托尔（性别女，可化形）。” “任务风险评级——B+。” 听着自己脑中传来的任务提示，青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斗志正在他的心中不断燃烧起来。 A级圣剑？A级巨龙？按照系统给出的评价来看，A级的评分是意味着能够一口气扫平一个中等大小的文明国度的力量吧？也就是，只要能够完全解除封印，治好伤势，自己能够获得的两个奖励就都是能够达到对国级别的强大存在？ 干了，GTMD！ 自己现在的在系统体系下的评级不过是区区C级而已，还远远没有达到脱离人类范畴的程度，最多也就相当于人形机关枪，一骑当千的猛将这样的级别而已，如果没有什么足够大的机遇的话，想要成长起来可是还得再多浪费十年左右的时间，才有可能达到A级评价的，这对于无比渴望迅速变强的他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为了能够提前获得A级评价的助力和武器，他愿意去接受一些冒险的任务，愿意去顶着B+级别的任务风险，去一环环完成系统给自己安排的这个连环任务。 “解决掉原本会接触巨龙的那个主角倒是不难，只需要让她稍微晚一些再上山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去和那条A级的受伤巨龙进行沟通和签订契约了……对人类抱有轻蔑和敌视的态度吗？啧，得想办法把这方面的问题调教回来才行啊。” 他随手脱下了自己从一个真正的巡林员小哥身上摸来的衣服，兴致勃勃地朝着系统为自己所标识出来的方向快步跑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从林子里探出了脑袋来，一脸好奇地看向了他消失的背影。 “奇怪的叔叔呢……打晕小林阿姨是为了不让她继续醉醺醺地往山里走吗？但为什么他自己还要一边脱衣服，一边往里面跑呢？” 留着一头白色长发的爱丽从树林的阴影中钻了出来，朝着青年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摇着头走到了被放倒的小林身边，一边轻轻摇着她的肩膀，一边试图把对方从昏迷与醉酒的双重Debuff中唤醒回来。而在她的身后，塞莉尔高挑的身影也随之现了出来。 她们两人是在之前小林朝着城郊这边晃悠过来的时候看到她的，本想简单地打个招呼，却因为小林的醉汉状态而被无情地忽略了，考虑到喝醉的状态很容易遇到危险，并且小林还和自己家关系不错的份上，刚刚把理疗店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准备带着爱丽去找东西吃的塞莉尔最终还是决定跟过来，打算在小林遇到麻烦之前帮她一把，免得这个家伙陷入到什么危险中去。 不过目前来看，似乎有别的人抱着什么心思来“帮助”了一下小林。 “上面……有奇怪的味道，和露科亚的不太一样，但是有点相似。” 塞莉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边接受着空气中的气味信息，一边将这些信息转化为情报，很快，弥散在这片城郊山林中的特殊气味，就在她的脑中形成了一段连贯的情报。 有一条体型不小的龙，嗯，应该是和魁札尔科亚特尔不同品种的龙跑到了山里面，还受了很重的伤，伤口至今都还没有止血，按照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度来看，没有什么人给予她帮助的话，那条龙应该是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而死的……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同类啊……要不要帮一下呢？ 塞莉尔思考着这样的问题，而在她查探情报的同时，爱丽也用自己比小林更有力气的小手把她从昏迷中摇醒了过来。 “小林阿姨，别睡了，睡在地上你的腰会受不了的。” “爱……丽？”小林勉强地睁开了眼睛，醉酒的感觉加上被人手刀了脖颈的眩晕感让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天旋地转，连带着正一脸担心地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的爱丽的脸都变得扭曲而诡异了，“唔，脖子好痛……” “脖子痛吗？那是刚刚有个人打了你一下，把你敲晕过去的缘故……” 塞莉尔转过头，看着苏醒过来的小林，很意外地发现她的身上正有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正与山上的某个方位以奇怪的方式连接在一起，虽然不像系统那样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维系在主角人物之间的命运集束之线，但并不妨碍塞莉尔大致地估算出，小林身上的奇怪丝线所连接的另一头，就在那条受伤的龙所在的地方附近。 “哈？有人打我？他去哪了?上山了吗？” 看得出来，小林依然还没有从醉酒狂暴中苏醒过来，她不顾自己脑袋里的天旋地转，一蹦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气冲冲地就打算去找那个记不清脸的青年算账，但还没走出去两步，就一个左脚绊右脚，直接再次平地摔了下去，如果不是塞莉尔及时过来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估计她就要在前面的两块石头上，把自己从平原摔成盆地了。 “爱丽，我们上去看看……那里，好像有什么和小林有关的东西。” “噢！”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没有醉，我还可以自己走唔姆唔唔唔唔……” 塞莉尔把小林的脸往怀里一按，直接就把醉汉小林的所有醉话都堵回了她的嗓子里去，然后弯下腰把爱丽一起抱起，就这样顺着她所嗅到的血腥味道，开始朝着山上而去。 作者留言： PS： 修个奶子的仙 感觉得回家让家长镇压一下，才能把作息调整过来了 天天修仙也是醉了 160 08 吃掉她也可以吗？ 主角为什么能够成为主角？ 或者换句话说，主角们身上的主角光环，到底是什么？ 是所谓的气运，是所谓的机缘，是能够让他们做到被认为是无法达成之事的机缘巧合，是能够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地点然后做出恰当事情的种种积累与铺垫。 那些属于主角们的人生积累或许无法由其他人完美地进行复制，但抢在他们之前，以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地点，对于一些提前看过剧本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做到的。 赛伦斯并不是个有兴趣把业余时间浪费在各种娱乐活动上的人，对于他来说，除却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的生活一直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不得意与落寞，中学时代的形单影只，升学考试的无奈失败，进入社会后的摸爬滚打，以及因为性格孤僻而一再失败的职场生活，都让他的之前人生充满了压抑的色彩，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会在十年之内的时间里彻底变成世界上最多的那种庸碌麻木之人，无可奈何地接受自己已经不存在什么转机和改变可能了的命运。 所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在他再次因为顾客对他工作态度的投诉而丢掉工作的时候，一个能够改变他无聊人生的转机，出现了。 拨开杂乱无章的树木枝杈，赛伦斯深吸了一口气，从空气中，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与人类的血液完全不同的，燃烧着更加旺盛更加强大生命力的味道。 就在前面了吗，那头受伤的巨龙？ 他攥了攥拳头，努力让自己忍不住表露出兴奋表情的嘴角重新平静下来，然后一边在脑中反复回顾着系统为他提供的任务情报，一边装作无意间巡逻过来的样子，朝着隐约能够听到巨龙轻声哀鸣的树林里走去。 它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所以除非自己有意要惹怒它，否则对方应该是不会单纯因为看到自己靠近就直接发动致死的攻击的；因为是高高在上的龙，所以把轻蔑人类的态度当做理所当然，尽量克制住自己对这种事情的不习惯与不快吧，只要能成功和它签订契约，以后有的是时间帮它改正这种错误的看法；那把刺伤了它的圣剑似乎会对未经认可的使用者造成伤害，得想办法撑过第一时间，给系统创造一个把它重新封印起来的机会…… 不能在巨龙面前表现得太过卑微，即使自己现在只是个C级的杂鱼，也没有必要太过执着于剑龙双收的完美结局，如果巨龙表现出来的敌意比较明显的话，就放任它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在这里好了，反正原本的驭龙者已经被打晕过去了，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待……能拿到A级的圣剑，即使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之下，对于自己来说也已经是赚到不能再赚的事情了，奢求太多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好，要上了。 啪沙。 穿着巡林员衣服的赛伦斯走出了枝叶茂密的树林，来到了被巨龙庞大的身体给压垮了的大片树木的林地之上，然后看着那头身上伤痕累累的，要害部位还插着一柄华丽圣剑的绿色巨龙，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龙吗？ 这就是有着灭国级实力，处于最高位的幻想生物吗？ 早已察觉到了有人类的靠近，但因为求生欲望并不强烈和伤势太重的缘故，巨龙托尔并没有对赛伦斯的到来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动作来，只是很勉强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因为目睹自己的身体而呆住的巡林员，摆出了一点足以吓退普通人的凶狠架势，冲着他龇了龇尖锐的牙齿，并在口中酝酿出了一缕微弱但却丝毫不减危险之意的火苗，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让这个呆滞的人类赶紧滚开。 虽然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也不想让一个人类目睹自己最后的时刻，特别是在对方的身上还有还有一股子窥觑宝物的窃贼才有的味道的时候。 “龙，龙？” 赛伦斯并没有被托尔简单的威胁给吓退，他假装因为吃惊而退后了两步之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托尔伤痕累累的身体，又看了看那把插在她背心处的圣剑，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窃喜，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向托尔发问道： “你，你是从哪里来的？是来侵略我们的世界的吗？” “吼！” 托尔冲着演技过于虚伪的赛伦斯发出了威慑性的低吼，口中所凝聚的小小火苗几乎是在同时化作了随时可以激射而出的危险火球，然后用因为失血而变得沙哑的声音，向下意识地因为受到杀意的侵袭而摆出了迎击姿态的赛伦斯低声吼道： “离开我的视线，人类……以为我看不懂你们那虚伪的假面吗？” “呃，呃？对不起，我只是因为你突然摆出了这样凶人的表情，下意识就……” “滚！” 高温高热的火球以几近子弹出膛的高速从托尔的口中激射而出，打着旋地向着面色大变的赛伦斯喷了过去，虽然因为受伤和失血过多的缘故，连续的火焰龙息变成了这样有些绵软无力的火球喷射，但作为包裹着龙类强大魔力的攻击，这颗火球依然有着足以一击毁掉人类要塞城墙一角的强大威能，如果落在人类身上的话，结果毫无疑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瞬间将对方的所有存在痕迹都完全抹去，只留下一地的焦黑与随风散落的灰烬。 见鬼！这就是A级生物的底力吗！？ 赛伦斯露出了好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他几乎要被托尔所释放出来的巨大火球给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最终还是在攻击及体之前，强行扭动身体迈开双腿，以驴打滚一般的狼狈姿态避让开了火球的本体，但是在火球最终击中地面并制造出的巨大爆炸中，他的身体还是像断线的纸鸳一般，被远远地抛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了一颗粗壮的树木之上，并吐出了一大口的老血。 “哦噗……” 当他的身体顺着树干滑落到地面上之时，赛伦斯一边吐着血，一边忍不住地向对他发起了攻击的托尔投去了诅咒与怨恨的目光。只不过是一言不合而已，甚至自己还连来意都没有标明，对方就对自己发动了绝对足以致死的攻击，如果自己还只是个普通人的话，肯定就要被直接化作飞灰，或者干脆在冲击波中被活活震死了吧？ 见鬼啊，你们这些幻想种生物，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人类的吗？ 活该你们被讨伐！活该你们被抽筋拔骨，做成英雄的装饰和武器啊！！！ “系统……咳咳，检查，身体破损情况……” “身体受损状况检索中……检索完毕，破损指数百分之四十四，自我愈合完成需要时间二百三十七小时四十五分二十一秒。” “兑换完全疗伤效果所需点数为两千点，可在十秒钟后完全恢复健康，兑换恢复加快效果所需点数为五百点，可在冥想状态下缩短百分之九十五的自愈时间。” “兑换伤势恢复加快效果。” 一阵只有赛伦斯自己能够看到的微弱绿光闪过之后，他感觉到那种存在于自己体内，原本只是很微弱地在修补自己受损部位的特殊能量，开始变得强烈而活跃了起来，身上骨头断裂的疼痛开始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骨头与血肉开始高速重生而带来的怪异体验，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什么丢人的声音之后，赛伦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气恼地冲着托尔所在的位置瞪了一眼，然后转身便朝着远离巨龙的放走逃去。 继续停留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的话，恐怕会有再次遭到对方攻击的可能，况且自己身上的伤势也还需要时间来进行修复，想要完成任务，获得那把重伤了巨龙托尔的巨剑的时间，恐怕得稍微往后推移一些了。幸好自己之前打晕了那个原本要成为驭龙者的程序员，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之后，应该是不会再如原本那样往山上来的，留给自己的时间，还不算太过紧迫。 “果然不愧是风险评定为B+级别的任务吗？即使只是一条失去了移动能力和绝大多数魔力的A级巨龙，想要杀掉我也还是容易得有点不像话了……唉，等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再最后试着去和那条龙商量一下，看它想不想继续活下去好了。” 目送着赛伦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树林山石之间，塞莉尔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地试着联系起了自己的系统，而在她的身旁，刚刚才从窒息的危机中解脱出来，一身混入血液的酒精全通过冷汗被排出体外了的小林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扶着旁边的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空气是她人生中最为渴望的美食佳肴一般，拼命地往自己的肺中灌着气，而爱丽则摇着头用手拍着小林的背部，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小林阿姨，和你说了不要挣扎太狠就不会难受的呀……” “可是塞莉尔她想闷死我！她想胸杀我！” “才不会，妈妈抱人的力气一向控制得很好的，只要不挣扎的话，完全不存在会窒息的危险的……” “你让我怎么敢相信自己不会死于窒息呢？” 小林一脸抗拒地看向了正在神游天外的塞莉尔。虽然被对方抱着的时候确实能够感受到又香又软的欧派在脸上蹭来蹭去，甚至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形变的美好体验，但是塞莉尔那几乎比铁箍还要更加有力的双臂却让她时刻都徘徊在被闷死的边界之上，作为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成年女性，她是不可能会像爱丽这种还没发育的小毛丫头一样，沉迷于母亲的奶子而无法自拔的！ “唔嗯，那就只能说很遗憾了。”爱丽摇了摇头，对小林莫名其妙的抗拒表示了相当程度的不理解，随后，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注意到自己等人的托尔，“唔姆，妈妈，那条大胖龙在看着我们呢……” “嗯？在看着我们？”塞莉尔回过神来，顺着爱丽抬起的小手看向了正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这边一行人的托尔，“唔，是和露科亚长得完全不一样的品种啊……” 系统那边没有什么回复，大概是因为要在两个世界之间传递信息并建立起精神同步需要一定的时间的缘故，所以塞莉尔也就暂时收起了联系系统的想法，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托尔的身上，看着对方胖乎乎的身体和胖乎乎的尾巴，塞莉尔完全无法将对方与之前情不自禁地显露出本来模样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当做是同一种类的生物来看待。 “我说……”因为塞莉尔母女的关系，又一次被卷入到了超自然生物事件中来的小林看着不远处目光凶狠的托尔，忍不住发表了属于自己的观点，“最近我被牵扯进来的超自然事件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为什么你们这些神啊龙啊之类的生物，突然就这么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来了啊？” “大概是因为……缘分到了吧？” “缘分个鬼啊！为什么要用缘分来形容我这种普通人社畜和你们这些神明巨龙之间的关系啊？” 塞莉尔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完全算不上答案的答案，然后清了清嗓子，一边拍着小林的肩膀，一边指着那边凶巴巴的胖龙托尔说道： “咳咳，小林你别不信啊，我和露科亚姑且不谈，那边的那条绿色胖龙身上，可是和你有相当紧密的缘分存在的哦？虽然我不太懂这方面的知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过去和它接触一下……” “哈？” 小林看了看正在冲自己龇牙，嘴边还不时地冒出火星和浓烟的托尔，又回头看了看正双手抱胸，一脸神棍大忽悠模样的塞莉尔，额头上忍不住暴起了几根相当明显的青筋。 “开什么玩笑啊！！！你是想害死我吗！是觉得之前的正骨按摩没能杀掉我，所以要用忽悠我去接近一条生气的龙的方式，来弥补一下自己的疏忽吗？你是死神吧？你绝对绝对是死神而不是你自称的母神善神吧？” “小林阿姨，如果妈妈真的想杀掉你的话，刚刚抱着你的时候，稍微用一点力，你的脖子就会断掉了哦？”爱丽小声地在边上提醒道。 小林一时语塞了起来，而塞莉尔也没太在意小林的反应，她只是歪了歪头，指着身上的伤口正在不断流血的托尔，很认真地对小林说道： “那个，如果你不管的话，她应该很快就会死掉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能，能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认识这条龙……” “那我就把她吃掉好了～” “欸诶诶额！？” “刚好我还没怎么吃过幻想种的生物，一头巨龙的话，应该能在生命之海的构建上帮到我不小的忙吧？” 塞莉尔转头看向了托尔，金色的蛇瞳里开始逐渐染上了准备进餐时的冷淡色彩，而在注意到了塞莉尔身上气势的变化之后，托尔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做出了想要挣扎的动作，但对于伤势过於沉重的她来说，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去做到了。只要那把圣剑还插在她的身体中，她的伤口就没有办法愈合起来，自然也就没办法恢复魔力和行动能力，并想办法对抗塞莉尔了。 对方是她全盛时期都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小概率取胜的存在，拖着像现在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即使对方想要吃掉自己，恐怕自己也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抗吧？ 被吃掉，也好……至少不会落在卑劣的人类手上，变成他们彰显武功的装饰和武器。 想到这里，托尔闭上了眼睛，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摆出了不再抵抗的姿态来。 来吧，吃掉我吧，强大的蛇。 作者留言： PS： 马上又要坐高铁回家了 紧张紧张，刺激刺激 PS2： 最近状态真是不好，写出来的东西非要左改右改才能看 不修仙了，睡了 161 09 场面突然变得橘里橘气起来 龙会不会好吃呢？ 对于这个问题，只在前来这个世界的路上顺嘴吃掉了几只亚种的飞龙和一只黑色巨龙法芙纳的塞莉尔，只能给出一个答案—— 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和烹调的话，一点都不好吃。 龙的血肉带着剧烈的毒性，即使是塞莉尔能够无视其中的毒性，那种本来就不会带来什么美好味觉体验的东西也会让龙肉本就不算好吃的口感再下降一个档次，再加上连带着一起囫囵吞下去的坚硬龙鳞以及强韧龙骨，即使如塞莉尔这般好胃口的选手，也不会在亲身体验过一次巨龙的味道之后，还打算第二次用龙肉来挑战自己的味觉神经。 不，应该说是折磨才对。 “唔，还有把剑啊……算了，连着剑一起吃吧，反正吃土的时候也不是没吃到过矿石。” 一边估算着趴在地上的托尔的体型，塞莉尔一边抬起了手，将自己的贪食之蛇从虚空之中呼唤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之后，那专门为了吞食巨大而难以下咽的猎物而分化出来的特殊存在，就在塞莉尔的意志之下，迎风见长了起来，只是眨眼之间，就从宠物般大小的黄金蟒体型，增长到了足以在这个和平的世界中引起轩然大波的百米长短，它扬起了脑袋，下颌如同没有骨骼和关节一般张大开来，对着已经趴在地上无力抵抗的托尔扑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对方二十多米的身体给含在了口中，并做出了吞进肚子的姿势来。 “等，等一下！塞莉尔，别吃她！！！” 小林猛地伸手抓住了塞莉尔的手臂，用她自己都不理解是为什么的慌乱语气央求道，而在听到了小林的发言之后，塞莉尔有些奇怪地转过了头，看着小林发问道： “你不是不管她的吗？” “呃，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就是……”小林有些尴尬地偏开了自己的视线，但同时却忍不住地用余光去偷瞄那只只剩下了后面半个身子露在大蛇嘴巴之外的托尔，“就是忍不住觉得，不能放着那个孩子不管……” “孩，孩子？”塞莉尔看了看已经只剩下个尾巴在无力地晃悠的托尔，又看了看小林那单薄的小身板，“你确定……她只是个孩子吗？” “不，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小林很尴尬地涨红了脸，“总，总之，可以不要吃掉她吗？作为交换，我可以带塞莉尔你去我平时比较常去的几家餐厅吃好吃的……” “就算我不吃掉她，她也会因为背上的剑伤而死掉哦？唔，龙的血还是那么难喝啊……” “那，那能不能再请你帮帮她治疗一下伤势呢？”小林听到塞莉尔发表了对托尔血液味道的评价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突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就，就算不能帮忙治疗的话，也叫魁札尔科亚特尔小姐来看一看，可以吗？” “你看，我就说你和她之间有点什么关系吧。”塞莉尔摇了摇头，指挥着贪食之蛇将身上已经沾满了自己口水的龙形托尔给吐了出来，看着对方一幅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的样子，她扭动着自己的蛇躯游到了托尔的身旁，伸手摸向了那把如诅咒般不停伤害着托尔的圣剑，“唔，龙不吃就算了，剑还是……” 啪。 圣剑上猛地泛起了一阵耀眼的光，像是在进行自我防御一般试图将塞莉尔伸过来的手给击退，但很可惜的是，它的力量实在是不足以与如今的塞莉尔进行对抗，那剑柄上跃动的电光在缠绕上塞莉尔手臂的瞬间，就被她用力的一抖给震散了开去，而圣剑流光溢彩的剑身也被塞莉尔顺手给拔出了托尔的身体，带出了大量的龙血。 “为什么……不吃我了，大蛇？” 因为拔剑的痛苦而猛地睁开了眼睛的托尔转过头，望着正将逐渐化作能量消散的圣剑喂给贪食之蛇的塞莉尔，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问道。 “因为你不是很好吃，然后还有算是朋友的人拜托我不要吃你。” 塞莉尔很嫌弃地看了看托尔身上因为失去了圣剑的压制而开始逐渐愈合的伤口，用手拍打了一下对方的龙体，在差点把托尔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随口对她说道： “能变小一点吗？你这个样子，让其他人类看到会很麻烦的。” “你这家……” 托尔毕竟是桀骜不驯的巨龙，当听到塞莉尔这样有些不太尊重她龙格的语气之后，即使是骨头都差点被对方刚才的一下给拍散架了，她也依然很凶悍地向塞莉尔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一幅随时都有可能张嘴用火球喷塞莉尔一脸的架势。 “嗯？你有什么不满吗？” 塞莉尔注意到了托尔的目光，然后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带着如同家长一般威严满满的气势，把托尔瞪得猛地一愣，整条龙的气势也忍不住稍微萎缩了一些。 受伤还是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托尔的状态，如果是在她的巅峰时期，她应该会直接毫不客气地朝着塞莉尔这边撕咬过来，就算知道结果很可能会是被塞莉尔反过来抓着打一顿，也不会有什么犹豫和退缩，但对于现在虚弱无比的她来说，即使是想要拿出和塞莉尔对着干的气势，都很难集中起自己的精神气来。 “好啦好啦，塞莉尔也是因为不想让龙小姐你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嘛，拜托你稍微配合一下，好不好？” 眼见气氛正在朝着“你瞅啥”“瞅你咋地”的方向狂奔而去，从蛇口中救下了托尔的小林赶紧几步跑上前，站到了托尔和塞莉尔之间，用自己单薄瘦小的身体担当了二者之间的隔断，好让双方不至于一下子爆发起冲突来，至于说她自己挡不挡得住两个超自然生物想要决斗的决心，以及她的小身板会不会一下子就被吹飞或者撕烂这种问题…… “唔咕。” 塞莉尔看着面对着自己的小林正在一边咽着口水一边额头上冷汗直流的样子，有些不满地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转身朝爱丽招了招手，把自家乖巧懂事的女儿叫了过来，并顺手抱在了怀里，而看到塞莉尔做出了稍微退让的表现，小林也忍不住松了口气，她转过头，对着一脸警惕的托尔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事了哦，龙小姐。” “你是……” 托尔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些，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小林的脸蛋，又奋力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冲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林嗅了一嗅，然后才闷闷地重新趴回了地上，低声叹气道： “原来只是错觉啊……” “那个，龙小姐？你现在，可以变小一点了吗？” “我的名字是托尔，不是什么龙小姐……” 托尔低声地向小林说明了自己的名字后，身体也慢慢地在光辉之中缩小了下去，不多时，便在小林惊呆了的目光中，变成了一只长着龙角和龙尾巴的金发少女，赤身果体的样子看得她莫名地有些心动的感觉…… 不对，不应该说是心动，应该说是心里有什么奇怪的触动感才对。 “呃，额，那个，你需要衣服吗！？” 小林的双眼有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左右环顾了一番之后，她把脸偏开，一边盯着旁边倒塌下去了的树林，一边结结巴巴地向托尔发问道。 “不需要……” “不，不穿衣服可不行。” 说着，小林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强行披在了身上还满是晶莹口水的托尔身上，虽然被浸湿后的衣服紧紧贴在对方丰满窈窕的身体上的画面同样色秦无比，但至少看起来要比赤身果体的状态要好那么一点点……吧？ 托尔不做反抗地任由小林将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让她感觉到熟悉和亲切的脸庞，原本因为警惕着旁边的塞莉尔的身体而紧绷着的身体缓缓地放松了下来，在小林还打算再脱一件衣服来给她挡一挡的时候，她开口制止了对方有些过于低估她身体素质的做法，并低声地问道： “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 “呃……大概，只能去我家了吧？” 小林小心地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塞莉尔，一边在心里嘀咕着自己到底是糟了什么罪才要卷入这些超自然生物的事件，一边用尽量让人安心的声音对托尔说道。在小林被问到这个问题的第一时间，她差点把医院这个词脱口而出，但几乎是在同时，她就想起了眼前的金发少女其实是巨龙的事实，思索了一番之后，才很无奈地说出了这样的回答来。 毕竟塞莉尔就住在自己家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她来帮忙做治疗的地方的话，也能很方便地找到她，而且，塞莉尔还掌握着与魁札尔科亚特尔联系的方法，实在不行的话，还能让那个眯眯眼的大姐姐过来处理一下后续，毕竟对方是在人类社会里厮混了很久的存在，应该很懂这方面的事情才对…… “妈妈……” “嗯，我知道，不过不要说出来哦，爱丽……我们自己知道就好。” “哦。” 白发的女孩小声地和母亲 咬起了耳朵，她注意到了变成人形的托尔身上，那些原本显得很是狰狞危险的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托尔那属于最上位龙类的强韧生命力正在飞快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为她恢复着伤势，虽然这个世界属于科技侧的人类，能够为托尔弥补魔力缺损的奥术能量浓度相当低下，但是想要再次伤到托尔的话，除非是动用那些只能作为威慑而存在的特殊武器，否则基本就等同于白日做梦…… “人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托尔裹着小林的外套，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的死鱼眼，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软化了很多的语气向她发出了不知是嘲笑还是警告的提问，而小林在听到了托尔的提问之后，只是很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一边摇着头，一边朝着塞莉尔和爱丽努了努嘴。 “邀请一个远比人类强大和危险很多的生物去我家疗伤呗……换做是以前的话，我肯定是没有这种胆子和底气的，但是，好歹我也是和那边那个家伙做了一个多星期邻居的人了，已经没那么害怕你们了。” 语毕，小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着托尔的眼睛，低声问道： “那个，不愿意去吗？” “不，我去。” 所谓缘，就是一种玄而又玄，妙不可言的东西，它能够以最匪夷所思的方式化解有缘人之间的矛盾与陌生，迅速地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拉近到一定的程度，而当双方都有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对方的意愿的时候，缘，可是能够促使她们各自做出一些看上去相当不理智的事情的。 比如邀请一条刚刚见面不久的巨龙去自己家暂住，比如相信一个刚刚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陌生人类。 “决定好之后要怎么做了吗？” “啊？嗯……”面对塞莉尔的提问，小林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抱歉，塞莉尔，浪费你的时间了。” “也还好，请我吃一顿饭做补偿就好了~” 塞莉尔很无所谓地表示了谅解，并准备借机让小林带自己去吃点好吃的东西，而被她抱在怀里爱丽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她抬头看了看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然后用有些焦急的语气向小林发问道： “小林阿姨，现在什么时候了？” “啊？现在……”小林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马上就要到七点了，有什么事情吗，爱丽？” “呜！” 女孩发出了一声悲鸣，捂着自己的脑袋颤抖着说道： “魔，魔法少女光与焰就要开始了啊！！！呜啊啊啊啊啊啊要错过开头啦！！！” “啊，呃，这个，对不起啊，爱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应该不会错过这个的……” 面对着悲从心中来的爱丽，小林沉默了一秒钟，用很诚恳的语气道歉道，但很显然，道歉是弥补不了什么东西的，距离魔法少女光与焰的开播只剩下一分钟的时间了，除非是用飞的，否则怎么都不太可能及时赶回去了…… 嗯，在场的人除了受伤的托尔之外，确实都不是会飞的类型，但是，从来没有人规定过，只有拥有双翼能够飞翔的存在，才能在天空中进行旅行。 “唔，还有一分钟啊……” 塞莉尔挺直了腰，向着远方自己和小林公寓所在的方向远眺了一下，大致地确定了公寓与这座山之间的距离之后，她放下了在自己怀里抖抖抖的女儿爱丽，转过头，温和地向小林和托尔说道： “看起来为了节省时间，必须要用点不一样的手段赶回去了呢……” “节省时间？”托尔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虽然她不清楚眼前的大蛇究竟擅长什么样的魔法，但毫无疑问，对方应该是有着最顶级肉体的强者，她说要用节约时间的手段赶回去…… “托尔，等下麻烦和小林抱紧一点，要是在空中解体的话，我可不一定接得到你们两个哦？” 等下抱紧一点？在空中解体？不一定接得到？ “等……” 小林还没来得及说出抗议的话语，就被塞莉尔强制性地和托尔按在了一起，用手指轻轻按了按一人一龙身上的特殊穴位，好让她们两人下意识地抱紧彼此之后，塞莉尔一把将抱在一起的两人从地上抡了起来，对准了自己公寓所在的方向，侧身，扭腰，摆臂，抖肩，像是投掷标枪一般，将惊叫出声的两人朝着天上丢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丽，我们走。” “诶诶诶！？” “怕的话就把脸埋在妈妈怀里好了……以前真绫也是这样做的。” “噢噢噢，知道了妈妈！” 在一秒之后，第二道身影拔地而起，带着让整座山都猛烈地摇晃起来的巨大反冲力，以远超过第一组投掷物的速度，向着家的方向飞去。 “卧槽！？” 正在树下静坐恢复身体的赛伦斯惊呼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慌不跌地避开了正在倒向自己的一株大树，为自己遭到了地震的无情打断，浪费了最关键的一段恢复时间，以至于根本没有能把身上的伤势完全恢复过来的霉运而跳起脚来。 “见鬼了，这国家这么多地震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突然……糟了！” 赛伦斯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愈合，就这样径直地冲着之前他遇到了托尔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梦想，他尽早拥有强大神器的梦想，尽早与强大的巨龙签订契约成为龙骑士的梦想，可全都还在那里…… 而当他赶到之时，映入眼帘的，只剩下了如蛛网般迸裂开巨大伤口的地面，而系统的提示，也适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任务：龙与圣剑 失败。” “请宿主更加仔细地阅读任务提示，增强自身实力之后，再来尝试高风险的特殊任务。” “Nooooooooo！！！” 作者留言： PS： 同一房屋的楼上提前回家过年去了 然后，他断了自己的电，顺带终结了我的网络 狗屎 PS2： 明天坐车回家，更新估计只能在晚上放出了 如果早上有幸醒的比较早的话，我努努力看能不能先写一章出来 PS3： 下个月也要努力保证每天至少六千字才行 不然没脸骗你们的刀片 162 10 神明问答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两个关系陌生的人迅速亲近起来的话，那么通常，这个东西都会是两人共同经历的苦难与奋斗，毕竟所谓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没办法通过日久天长来观察人心向背的话，自然是需要共患难来坚定双方之间的感情的。 “啊啊啊……肩膀……” “我的……腰……” “托尔你……还活着……吗？” “勉强……算是……吧……” 看着一人一龙拼命地挪动着彼此还在不断抽搐的身体，试图用爬行的方式从自己身边逃离的模样，塞莉尔摇了摇头，伸手把瘫在沙发上的一人一龙给拦腰抱了起来，然后推开了小林卧室的房门，将两个精疲力尽再起不能的家伙丢到了小林的床上去，然后给她们盖上了被子，便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了。 之所以会临时跑到小林家来帮这一人一龙做理疗按摩，是因为那两个笨蛋在面临着陆的困难的时候，没有给予先她们一步落地的塞莉尔足够的信任，一边惨叫着一边下意识地抢着用自己的身体来做着陆的垫子，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抱在一起的两人没能够按照预定的方式被塞莉尔接住，反倒是傻乎乎地撞到了塞莉尔的身上去，虽然因为有塞莉尔柔软的身体帮忙缓冲了一下，但是一人一龙还是因此而付出了同样的代价—— 闪到腰了。 那可不是能够简单地依靠自我恢复能力就治愈完成的伤势，不客气地说，在塞莉尔的大力投掷之下，即使是托尔这般拥有强大肉体的巨龙，也是很难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来进行受身的。毫无防护地撞在塞莉尔身上的结果，就是作为接触面的托尔被下意识把手护在胸前的塞莉尔给顶断了腰，而小林虽然隔了一个托尔，但冲击之下还是让她的腰瞬间回到了比接受近月正骨术治疗之前更严重的状态。 所以，为了一人一龙的健康着想，塞莉尔很贴心地为两人进行了一次特别认真的，可以说是夺天地之造化级别的正骨治疗。 效果很明显，一人一龙几乎是在治疗结束的瞬间，就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努力地试图从塞莉尔身边逃走出去，她们不再像以前接受治疗的客人那样发出会吓到别人的尖叫，完成治疗后的眼角还含着晶莹的泪光，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塞莉尔如母亲般的医者心，所以才会忍不住流泪吧？ “小林……” “我在……” “你觉得自己的身体……还是原装的模样吗？” “我尽力地告诉自己，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小林。” “是，是这样的吗……” “托尔也还是托尔吧？虽然你的骨头有很大可能是被……” “别问，她好狠。” 桀骜不驯的巨龙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在被窝里抖个不停，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也是因为自己在塞莉尔面前显得有些过于无力了的表现，虽然说受伤确实是没办法否定的因素，塞莉尔是专门强化肉体的类型也是导致这个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但那种轻轻松松就能够把一只拥有灭世之力的巨龙像是揉面一样摆弄的力量，还是足以让托尔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一个小林，一个倒霉的人类和自己一起受苦的话，托尔觉得自己应该是会直接在治疗的过程中被疼得死去活来吧？当自己痛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的时候，是这个人类伸出了手，颤抖着握住了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受苦的并非只有她一条龙，并用始终没有松开的手上所传来的温度告诉自己，还没有与到认输的时候，还可以再继续坚持—— “困了吗？” “稍微，有点累。” “是吗？确实没力气动弹了……那就，一起睡吧。” 小林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挪了挪脑袋，将枕头分了一半给托尔，并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道： “晚安……托尔……” “晚安，人，唔不对，晚安，小林。” 被折腾掉了所有力气的两个身影用贴得很近的方式凑在了一个枕头上，几乎是同时地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而在她们都没有力气去注意的墙壁上，一个小小的魔法阵正缓缓地收缩了回去，刚刚在洗澡的时候被塞莉尔叫了过来的魁札尔科亚特尔重新闭上了眼睛，一边提了提自己身上仅有的浴巾，一边向塞莉尔说道： “我从她们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请问塞莉尔，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才让托尔那个一直不怎么喜欢人类的孩子，都愿意和一个第一天见面的人类同床共枕了呢？” “我就是给两个不信任我的孩子做了个全身正骨啊。”塞莉尔眨了眨眼睛，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很诚恳地说道：“自己撞在我身上把腰给撞坏了，如果我不帮她们处理一下的话，高位截瘫什么的可是跑不了的结局哦？她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啊哈哈哈哈哈……” 魁札尔科亚特尔发出了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声，无比理智地准备把这件事情给一笔带过去，她摸了摸自己的濡湿的鬓发，试图寻找一个可以顾左右而言他的新话题。 “说起来，塞莉尔你的理疗店准备得怎么样了？和人类打交道的时候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嗯？这个，麻烦倒是确实遇到了一点，不过解决起来挺简单的，所以应该也不能算？” “欸？还有人会找你的麻烦吗？”魁札尔科亚特尔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她伸出手摸了摸塞莉尔的脸蛋，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摸到了她的胸前，一边摇着头，一边不能理解地说道：“奇怪，按照绝大多数人的审美的话，你应该都是那种能让他们恨不得一路给你全开绿灯的美人吧？” “唔，关于这个，他们似乎更喜欢爱丽那样娇小可爱的孩子……虽然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喜欢和我的喜欢有微妙的不同的。”塞莉尔拍掉了魁札尔科亚特尔有些不老实的手，“麻烦是在我找到一家没什么生意的理疗店，并打算买下它的店面的时候……” “呃……怎么麻烦了？” “那个店的老板倒是很简单就同意把理疗店转让给我了，就是他的女儿很是舍不得的样子，一直在缠着老板希望他再考虑一下，不要让家里一直传下来的手艺在这一代断了传承。” “结果呢？” “嗯，老板没办法，就让那个孩子来找我，希望我能用更好的手艺说服他的女儿。”塞莉尔露出了一个很玩味的表情，“那个孩子为了保住自己家的理疗店，很努力地试图向我展示她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手艺呢……” “然后就被你一套近月正骨术给说服了？” “对啊，那个孩子几乎是哭着认输的，老实说，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其实没啥不好意思的，她这么一哭，反倒是让我有点没有想到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多嘴去妄议其中的可能比较好，毕竟她没有身临其境，仅仅只通过塞莉尔只言片语的描述，她是不太可能把当时那个女孩的心境给完美还原出来的，对方的哭泣可能是因为身体遭到蹂躏之后的痛楚，也可能是因为认识到自己的技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胜过塞莉尔而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绝望…… “嘛，既然你的人类生活已经差不多走上正轨了，那大姐姐我也就能放心地做一个旁观者了。”魁札尔科亚特尔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在意到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差点被撑开的浴巾，“最开始的一步总是最难的，如果这一步能够好好地迈出去的话，我想对于你了解这个世界的人类的目标，会有相当不错的帮助的……” “嗯，承你吉言了，露科亚。”塞莉尔眯眼盯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胸口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别之后，略显得意地挺起了胸，“不过，露科亚你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 “欸？我？” 魁札尔科亚特尔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太明白塞莉尔什么意思的表情。 “嗯……我想知道，露科亚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人类的。”塞莉尔点了点头，“露科亚的全名是魁札尔科亚特尔，对吧？我前几天空闲的时候查了一下这个世界人类的历史，发现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是把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当做主神来进行崇拜的，联系到露科亚你说的，自己在很早的时候就住在人类的世界，一直观察着这个种族的成长与历史，就，很好奇你和那个羽蛇神，究竟是不是同一存在，如果是的话，魁札尔科亚特尔最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接触的人类，又是怎么被他们说吸引，成为守护着他们成长的神明的呢？” “欸……居然问的是这样的问题吗？” 魁札尔科亚特尔被塞莉尔难得正经的提问给震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回忆着已经可以算是相当相当久远的过去，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最开始的话……其实也就是因为无聊吧？过于漫长的生命，总得找些事情来做做看，差不多就是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我接触到了那片区域的人类，在他们的部族刚刚形成，还不足以被称之为文明，还对世界充满了恐惧与敬畏的时候，我接触了他们，然后顺理成章地因为力量强大而成为了他们所崇拜、传颂的神。”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塞莉尔追问道，“作为文明伊始时期就与子民们进行接触了的神明，你对引导那些还很懵懂无知的小家伙们，有什么体会和经验吗？” “嘛嘛，别急呀。”魁札尔科亚特尔摆了摆手，示意塞莉尔听自己慢慢说明，“塞莉尔酱你那么关心大姐姐我作为神明活跃时期的事情，是因为你还没有完成创世，让新的生命开始衍生吗？” “嗯。”塞莉尔也没有什么隐瞒地点了点头，“养育幼崽长大的营养负担什么的，我倒是不担心，毕竟吃掉的东西很多，稍微分出一点营养用来哺育她们就好了，但是精神方面，我就不太清楚该怎么引导她们了……” “唔……”魁札尔科亚特尔分析着塞莉尔话中说包含的信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并不打算等待世界自然形成新的生态体系和生命循环，而是打算在创世完成的同时，就孕育属于自己的子嗣，然后亲自引导她们的成长吗？” “嗯，为她们提供充足的进化方向和可能性的前置条件，我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等我的身体成长到足以负担她们生活空间的大小之后，我就会开始以爱丽为原型，孕育新的幼崽们，并赋予她们我的血脉和不同的天赋和成长可能性。”塞莉尔朝着正在那边看着新的魔法少女动画的爱丽投去了温柔的目光，“但是我不清楚该怎么引导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幼崽，才能让她们长大之后变成我喜欢的模样……唔？” “啊呀，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了呀。”魁札尔科亚特尔贴近了塞莉尔的身体，用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嘴边，制止了塞莉尔之后的发言，“孩子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的话题，可是很严峻的大人议题哦？塞莉尔酱确定自己已经成熟到，能够容纳孩子们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了吗？” “容纳……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对哦，可能性。”魁札尔科亚特尔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对塞莉尔说道：“就算每个孩子在诞生的那一刻，都是纯白无暇的存在，她们也会因为各自所拥有的不同天赋而成长成不同的模样，塞莉尔酱也提到了吧？就是你给你的孩子们准备了尽可能多样化的天赋与可能性，尽量不让她们的未来局限于你的道路之上……” “嗯……” “但是肉体所具有的无限可能性，会导致精神上的无限可能性。”魁札尔科亚特尔挺胸挤了挤塞莉尔比自己更加宽广的胸怀，“在你给予孩子们不同天赋的时候，就注定她们会根据各自所拥有的天赋，成长为各不相同的模样，不可能每一个孩子都能成长为你所喜欢的模样，即使你在她们的前路上给予了足够多的指引，也是如此。” “唔……” “塞莉尔酱之所以跑到人类的世界来，就是想从人类的智慧中汲取一些好的成分，然后让自己的孩子们避免人类已经犯过的错误，保持着善的本性一直成长下去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塞莉尔酱的问题，大姐姐一时还有些解答不好呢……” 魁札尔科亚特尔松开了塞莉尔，眯着眼睛说道： “大姐姐我所见过的人类啊，一开始，就是善恶混杂的生物呢，就大姐姐我对他们的观察来看，人类的善与恶，几乎是无法分割开来的东西，没有恶的反衬，善就无法称之为善，而没有善的存在，恶自然也就无法成为恶。被剔除了恶性的可能，单纯维持着极善属性的生灵，大姐姐我也不知道她们还需要什么样的引导……当然，如果塞莉尔酱你愿意给予她们心灵与肉体的双重可能性的话，就不一定会这样了，或许，大姐姐我没能找到答案的事情，可能会由她们来找到也说不定？” 作者留言： PS： 到家了 结果发现家里没房间，不得不去宾馆住 我好怒啊 163 请假说明 今天依然还是要在宾馆住 刚回家被拉着到处去串亲戚，白天完全没有时间码字，晚上住宾馆里也没办法好好静下心来写书，所以请一下今天的假，从明天开始恢复每天六千的更新保底 抱歉一回来就要请假搞这种事情，之后的更新会尽力写好的 164 11 猛男前辈败犬说 纯粹的善性……吗？ 一直到魁札尔科亚特尔顺着网线爬回去为止，塞莉尔都还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甚至连和魁札尔科亚特尔说上一句慢走不送欢迎再来之类的客套话都没有想起来，不过很显然，魁札尔科亚特尔也不是喜欢纠结这种问题的角色，她只是留下了“如果还想找其他人讨论一下的话，我可以找几个不同种族的朋友来和你谈谈”的发言，就裹着浴巾重新钻回网线的那一头去了，这让塞莉尔稍微地感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惊讶。 能够在这种问题上给她以回答和帮助的存在，不是那种和魁札尔科亚特尔本人一样活过了漫长岁月的老古董神明，就是那种至少拥有和他们对等智慧与力量的人类贤者，而无论是哪一种存在，看起来都不太像是能够在这种科技发展世道相对太平的世界诞生的存在。 “笨蛋系统，这哪里是什么没有神秘的和平世界啊……” 摇头感叹了一下系统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之后，塞莉尔打了个呵欠，准备今天稍微早睡那么一会儿，为明天的理疗店开业稍微积蓄一点精神，虽然说帮托尔舒展一下筋骨还没有费力到那种程度，但塞莉尔的困倦却是毫无虚假的。 从本体那边传递回来的困倦疲乏之感越来越强了，可以想象系统那边，应该正在操控着自己的本体干着大口吃土的事情吧？也不知道本体那边会不会在自己回去的时候，一口气就成长到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爱丽，不睡吗？” “嗯嗯，就来，妈妈先去洗个澡呗？” “那等下你自己洗吗？” “嗯！真正的魔法少女可是需要做到自立自强的！” “自立自强……吗？” 塞莉尔回忆着魁札尔科亚特尔和自己说过的，肉体的无限可能与精神的无限可能之间的关联，咂了咂嘴，决得还是不再搞那么勉强自己脑袋的逻辑思辨比较好。 反正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幼崽模样，自立自强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唔，那这么说的话，自己喜欢的东西似乎并不完全是纯真无瑕的人类幼崽啊…… 可是如果不是纯真无暇的幼崽的话，自己喜欢的东西又该被描述成什么样子呢？ 不懂啊，即使是吃掉了那么多的人类，吸收了那么多的灵魂与此世一切之恶，自己也还是不太明白这种需要用智慧来解答的东西。 可能这就是自己和人类之间背道而驰的地方了吧？因为选择了强大的肉体，所以对哲学的思辨以及细节的考量就不会那么深入；因为传承了群体的智慧，所以人类才会一代代继承先人们的思考与分析，并将它们融入新时代的思考，并将其推动和发展。 如果没有系统帮忙承担思考的任务，那么就算是自己再怎么不愿意，这些需要用智慧去分析去理解的东西，也还是会逼得自己不得不学着动脑去思考它们的答案吧？ 真好啊，现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塞莉尔随手脱下了自己身上被胸前的峰峦撑撑了露腰款的衣服，慢悠悠地摸进了水汽氤氲的浴室之内，打开花洒之后，任由那些晶莹的水珠从花洒中奔流而下，沿着自己身上高低起伏的雪白肌肤，一路顺流而下。 而在另一边，裹着浴巾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却正从自己家的浴室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自己头顶蒸腾的雾气，一边很随意地赤脚在家里行走着，顶着足以让正常的人类雄性兽血沸腾的春色风景，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自己家的客厅里，把还什么衣服都没穿的自己丢到了沙发上，然后拿起了手边的智能手机，眯着那双眼睛，慢悠悠地开始寻找起了今天用来打发时间的聊天对象来。 那个后辈的大蛇还真是厉害得让人惊讶，仅仅只是分灵所拥有的力量，就能把身强体壮的托尔折腾成那个样子，虽然也有托尔自己身上还残留着没有痊愈的伤这样的原因，但是毫无疑问的，她就算是处于全盛时期，也很难击败仅仅只是善性一侧分灵的塞莉尔。 嗯嗯，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忽略过去的东西，像她这样子拥有过于强大力量的外来者越多，这个世界的稳定与平衡就越容易被打破，而这边的平衡被打破的话，那边的世界毫无疑问也会暴露在他们的眼中吧？一来二去的，两边的平衡，可就不好保持了呀…… 唉，一个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家伙哟…… 就在魁札尔科亚特尔百无聊赖翻着自己通讯列表里的联系对象的时候，一条来自于用户“死线将近，勿扰”的私信，把她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点开之后，只发现里面用特殊的手法铭刻了一种特殊的象形文字，附带着强而有力的魔力，那几个难以用人类语言表达出来的特殊文字构成了一组能够定位对方坐标的信息符语，只要魁札尔科亚特尔用手触碰一下那个特殊的符号，就能够通过其中蕴藏的魔力穿越空间，不费吹灰之力地去往对方的身边。 “哦呀？这种时候突然召唤大姐姐我，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吗？” 魁札尔科亚特尔乐呵呵地点开了那一串文字所构成的符语，然后也不打算再穿上什么衣服，就这么光溜溜地被逐渐暗淡的坐标符语给吸入了手机，跨越晦涩难明的空间限制之后，魁札尔科亚特尔稍微改换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姿势，以一个最能够让对方感觉到Surprise的高举双手挺胸抬头的姿势，从正被摆放在地上的手机里窜了出来。 “锵锵~露科亚大姐姐来了~赞美……” 然后，她就看着眼前满脸黑线的那个高大男人手中的黑色水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算我求你，别再用这个属于我信徒的姿势跳出来了好不好？我们太阳神教的猛男丢不起这个人，魁札尔科亚特尔。” “啊咧咧？就算是这样子你也还是一点生理反应都不打算给大姐姐我吗，俄迪斯？” “抱歉，我对女人无爱的。”作为人类而言身高有些超标了的高大男人对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果体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只有娘娘腔才会喜欢女人那种看起来软绵绵摸起来也软绵绵的身体，真男人从来都只干男人的。” “就……真的这么无情？” “把衣服穿好，魁札尔科亚特尔，我是找你来帮忙，而不是让你来给我捣乱的。” 没好气地朝着魁札尔科亚特尔丢了一套宽大到足以遮住她身体走光的衬衣之后，高大的男人转过身，顺手抄起了一叠看起来刚刚涂了个草稿的画纸朝魁札尔科亚特尔递了过去，同时咬牙切齿地说道： “真是见鬼，我不就是摸了几天鱼么，怎么突然就到截稿日了？” “啊哈哈哈，俄迪斯你在人类世界呆了那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摸鱼的时候，体感时间流速和现实时间流速之间存在巨大差别这个事实吗？”魁札尔科亚特尔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地穿上了俄迪斯的衣服，然后接过画纸，歪着头问道：“所以，现在是在爆肝画稿子吗？” “你说的没错，明天早上十二点之前，一百三十七页的原稿，必须要全部，完整地交给我的主催，否则那头母暴龙就要来我家里砍人了。”留着一头灰色及肩头发的男人很烦恼地坐回了自己的桌前，“所以我需要帮手，需要能帮我处理一下草稿的帮手，魁札尔科亚特尔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是我只要放着不管就可以看到你被一个凡人捶得满地打滚还不敢还手的样子了。”魁札尔科亚特尔很轻松地吹了个口哨，“说实话的话，我觉得那会是个很值得记录的场面，你不觉得吗？” “你要是真会这么做，就不会点我给你发的求助信号了，魁札尔科亚特尔。” 正在伏在桌前奋笔疾书笔下生花的俄迪斯很简单地回答道。 “啊呀呀，被看透了吗？”魁札尔科亚特尔耸了耸肩，胸前的巨大将白色衬衣顶得几乎要崩裂开来，“不过老实说，这样的事情，其实你自己也可以做到的吧？又不是真的失去了所有力量，仅仅只是你自己不想用，不是吗？” “我说过我不会用了，就是不会用了。”俄迪斯咬着自己的笔，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分镜和布局，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提问：“反正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需要我用到它们的地方了，不是吗？” “死脑筋。” “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这种话了。” “真不用了？” “解决不了时代的终结，挽救不了自己的亲族，只能自己一人在俯瞰世界的山峰上慢慢枯朽，什么都做不了的力量，用了也是白用。” 俄迪斯烦躁地把被自己画废了的稿纸丢到了身旁的垃圾桶中，长长地叹气道： “魁札尔科亚特尔，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十五个小时零二十七分钟，还是挺多的，分配到你还没画完的稿子上的话……大概每一张有九分钟？” “可我不知道画啥。” “那是你的问题哦，大姐姐我只负责帮你修图上背景哦~” “那就取我兵器来，架我脖子上，快。” 魁札尔科亚特尔眨了眨眼睛，将目光从俄迪斯高大的背影上转到了旁边的，像是Cosplay的道具一般被随意摆放在墙角的那把巨大剑枪之上。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别磨磨唧唧的，我需要灵感，需要在生死线上迸发出来的灵感，懂吗？” 于是，那柄曾经威名赫赫的剑枪，就被架到了它主人的脖子上，曾经雷光跃动狂风大作的剑刃紧紧地贴着俄迪斯的脖子，以森森的寒意，不断刺激着俄迪斯灵感的迸发。 或许，是真的不会再用了吧。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该怎么还？” “怎么还？人类范畴内能做到的事情，魁札尔科亚特尔你想要我帮你去做什么，我就想办法帮你去做什么……说好了，只限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在此基础上不附加任何他们所发明的工具的帮助。” “一点过去都不能涉及？” “死掉的东西是不会动也不该动的，魁札尔科亚特尔。” “别这么说啊……我还想请你去给一个后辈传授点人生经验呢。” “啥都保护不了的败犬的经验？” “即使如此，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说，也还是有用的。” 俄迪斯的背脊稍微挺直了一点，凌空悬架的剑枪切开了他脖子上的皮肤，少量的鲜血从中流出，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确定这个人情要这么用？” “这人情本来也不大。” “那随你。” 俄迪斯随口应下了这个差事，然后再一次埋头奋笔疾书了起来。 作者留言： PS： 今天的大戏，让我认识到 人会因为暴利而卖出绞死自己的绳子这句话说得其实还不够准 也可能是因为足够蠢 啊，战争，从未改变 PS2： 接下来还有一更 165 12 呵，女人 人生总是存在着意外的。 比如准备第二天早起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小心睡过了头，比如原本能够按时交接的东西因为意外而没能准时送达，比如在一夜宿醉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人…… “呼~哈~嘶~哈~” 一大早，小林就被身边莫名其妙的深呼吸声给吵醒了，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呼吸也就算，可是当那个在自己身边深呼吸的存在正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时地在呼吸之余发出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娇痴之声来的话，那么即使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 “托……尔？” 小林是隐约记得昨天晚上睡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就算她脑袋中的记忆已经有些不太清晰，依然痛并快乐着的身体也会相当尽职地提醒她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被自己的邻居大蛇挟持，与受伤的巨龙相遇，然后和她一起被大蛇从空中丢回了公寓，然后因为落地时的体位问题而受了伤，不得不接受对方好意的正骨治疗…… 小林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最后的那段记忆就像是在她的大脑里面设置了一个自我保护开关一样，阻止着小林在不经意间回忆起那段时间里自己的遭遇，但那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过于惨烈了的遭遇，还是不太可能被完全抑制在记忆的长河之中的……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纠结昨天晚上自己到底是被人拆散了重组还是干脆揉成团再重新捏成人形的时候，现在自己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被大蛇一并丢到自己床上来的那只巨龙的问题，她，她和自己一样糟了罪，借自己的床睡上一宿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起了兴趣这样嗅自己的味道来的！？ X骚扰啊这是！！！ “托尔？你，你在干嘛？” “我在……嘶，呜……”似乎已经醒转过来一段时间的托尔用力地把脸埋在小林散开的头发里，像是正在拼命吸取面前美食的香气的老饕食客一般，“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是，就是，忍不住……” “快住手啊你是变态吗！！！” 顾不得自己的四肢还充满了酸胀的感觉，小林用相当嫌弃的态度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并一把将床上的被子都扯到了自己的这边，露出了仅仅只套了一件胸口极度不合身衣服的金发龙娘，此时，她正一脸遗憾地看着被小林抢回去的头发，用一副怪委屈的表情看着小林，如果没有头上的那对龙角以及身后摇来摇去的绿色大尾巴的话，那么托尔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抢走了逗猫棒的可怜小猫咪一样…… 不对。 小林用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将托尔看起来像是一只小猫一样无害的想法从自己的脑中驱逐出去，然后一边警惕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一边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身受重伤的托尔，认真地问道： “你已经痊愈了吧，托尔？” “嗯，伤口的话倒是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你们这个低等世界的奥术浓度太低，我的魔力还没办法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托尔撇了撇嘴，说出了一个让小林忍不住眼角抽搐的回答来。 低等世界可还行……要真是低等世界的话，你们这些龙啊神啊之类的家伙，倒是别往我们这里跑啊，我们社会人的生活很忙很充实的，没时间陪你们这些高等存在去到处浪费时间。 虽然想是这样想的，但是小林自然是不可能把心里话随便说出口的，她只是咳嗽了两声，然后凝视着托尔，用很认真的声音说道： “那么，既然托尔你的伤势已经痊愈了的话，也就不需要继续呆……唔。” 话还没说完，小林就忍不住自己停下了这个等同于送客的发言，她摸着自己的胸口，脑中回忆着昨天在遭遇托尔的时候，邻居塞莉尔所说的那句话，一时间竟有些呆滞了起来。 自己和托尔之间，确实应该有着什么冥冥之中的联系吧？如果不是的话，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生出想要阻止塞莉尔吃掉她的想法来呢？又为什么会想着请求塞莉尔帮忙拔下托尔身上的圣剑呢？以及，为什么会仅仅因为大家都累了这样的缘故，就容忍一只危险的巨龙和自己同床共枕呢？就算对方是雌性的龙娘，但一个正常的社会人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同性就不介意和对方一起睡觉吧？ 所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是那种自己一旦做了决定，就没有后悔余地的问题。 所以小林最终自己停下了想要把托尔赶出自己家门的发言，转而抱着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托尔上下打量了起来，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搞明白自己到底是看上了这条巨龙的哪一点，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看起来毫无缘由和利益在里面的事情来的。 而托尔这边，自然也不介意和小林这样子对视，小林那边有事情不太对劲的感觉，托尔 这边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甚至可以说，在小林还没有睡醒的那段时间里，托尔一直都有在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会这样子没什么抗拒地和一个人类在一起呆一晚上呢？不大可能是因为一人一龙都遭受了隔壁大蛇正骨治疗的缘故，那种体验虽然很接近于患难与共，但对于托尔来说它还远远不足以支撑自己做出和小林共枕一晚上的事情来，要知道就算是塞莉尔当时额外给托尔加了对龙的力道，也不可能让她完全失去活动的能力，只要有心，稍微忍受一下身体不断恢复的痛苦之后，就可以拍拍翅膀离开小林的床了—— 但是自己没有这么做，甚至还毫无顾忌地抱着小林这样的一个人类安心地睡了一晚上，心里没有任何不满，身体没有任何抗拒，可以说，和小林在一起睡的这个晚上，几乎是托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甚至是在进入独立生活的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为安心的一个夜晚。 这就不得不让托尔觉得奇怪了。 为什么自己不抗拒这个人类？为什么自己不抗拒和这个人类进行接触？为什么这个人类身上会有让自己不太舍得松手的味道…… 谁也说不清楚。 于是乎，局面就这样僵住了，小林和托尔就这样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先说话，谁也不多做其他的动作，就是安安静静地彼此对视着，就好像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老实说，看久了，还真就觉得对方越看越顺眼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一人一龙心里同时狂喊着这样的话语，并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去，一边忍不住摸着自己不知何时染上了晕红与热度的脸颊，一边背对着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对方，大脑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就这样看下去肯定是要出问题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关系线正在不断地强化着已经贴近到私密距离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且还是以双方都不会有什么抵触，却又不明所以的方式，将两人之间能够构成羁绊的东西迅速拉近并强化，再对视个几分钟的话，一人一龙对彼此的观感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可就谁也说不准了…… 啊啊啊，这下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办才能打破这个僵局？要怎么样才能暂时地把这个不对劲的氛围给…… 砰砰砰。 突然，或者说很适时地，小林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按照那相当有规律的敲门频率来看，似乎来敲门的人是隔壁家的女儿爱丽，那个看起来像是精心手制的美丽人偶，笑起来就像百合一样纯洁美丽的小女孩…… “喂，小林阿姨，你睡醒了吗？” 就是在这个称呼的问题上，很是让小林感到揪心和难受。 明明一开始都是叫我大姐姐的，怎么一个晚上过去，就改口叫阿姨并且再也不改了呢？ “有什么事吗，爱丽？我刚刚才起床……” 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小林向着门外的爱丽做出了回应，对于小丫头所拥有的，远超常人的各项身体素质，小林还是有个大概的感觉的，她相信以对方的听力，一定能够听到自己的回答。 “那个，今天是近月理疗开业的日子，妈妈想邀请小林阿姨你去帮忙站个场，还说如果你肯来的话，就再送你一次全身理疗的机会……啊对了，如果托尔大姐姐也醒了的话，麻烦问问她愿意变成人形然后一起去吗？报酬和小林阿姨你的一样……” 嘶！ 小林和托尔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好像站在门外通报消息的爱丽不是来邀请她们去帮忙的邻家小妹，而是提着镰刀上门催命的冥界死神。 “快快快想个办法拒绝一下啊！我不想死在那条大蛇的手上啊！！！” “看，看我干嘛！？托尔你可以直接拒绝的吧？” “我是受了人家救命之恩的龙，怎么可以不知恩图报主动去帮忙？”托尔看起来眼泪都要吓出来了，“但是我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啊！所以小林你快想想办法救我啊！就像之前从大蛇嘴里把我救下来一样啊！！！” “我，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啊！”小林也露出了焦虑的表情，她一把抓起了自己的闹钟，看着上面已经远远过了正常上班时间的指针，满脸都是绝望的颜色，“这都睡过了上班时间了，我也没办法用今天需要上班这种社畜的理由拒绝别人啊！” “你们人类不是很擅长动脑子吗！快用你那灵光的脑袋想想办法啊小林！！！” “我在想，我在想！！！” 与此同时—— “感觉我已经是个连薪都成不了的灰烬了……” 俄迪斯像是燃烧殆尽了一般，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了地板上，如果这是一部动画的话，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变成了灰白的颜色，并且正在不断地往外吐魂，而在他的手边，已经交由他完成了最后工序的一沓画纸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社团主催前来收取。 “没那么严重吧？虽然说你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忙碌了一晚上但却一点劳累的模样都没有的魁札尔科亚特尔还是只穿着属于俄迪斯的那件长T恤，一脸轻松地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而她得到的回应，却是俄迪斯一个相当无语的大白眼。 “求你别说风凉话了，你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人类来说是多么心力憔悴的一项工程吗？” “不懂，但是我觉得还是我的工作量比较大一点。” “那是我把所有你该做的东西都标注出来并且写明了该怎么画！这些东西烧得都是我的脑子！而且你还是用魔法这种作弊的技巧直接画好的！” “好吧好吧，看在你欠了我个人情的份上，算你比较累一点好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与俄迪斯进行争论，而就在此时，魁札尔科亚特尔的额前又亮起了一个奇妙的符文魔法阵，同样有着召唤她前去帮忙的作用和意义，不过这一次，召唤她的人不再是如俄迪斯这样使用其他体系力量的外来强者，而是与魁札尔科亚特尔来自同一个世界，并且一直保持着相当良好关系的另一只龙娘。 “啊咧？托尔酱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居然会这样主动来找我帮忙……” 魁札尔科亚特尔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歪头对俄迪斯发问道： “我有个朋友需要帮忙，你这边现在没有我也不要紧了吧？” “你要去的话就去吧，我现在剩下的工作，就只有把作品交给主催过目了……” 俄迪斯还是一副燃烧殆尽的表情，见他不打算挽留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魁札尔科亚特尔点了点头，便准备响应托尔的呼唤，跨越空间去往她们身边。 只不过，就在白光大盛之时，俄迪斯家的房门却悄然被人用钥匙给打了开来，然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从门外一蹦就跳了进来，踢掉脚上的鞋子之后，便大步流星地冲着俄迪斯工作的房间而来，并成功在魁札尔科亚特尔离开之前，进入到了两个神秘存在的视野之中。 “俄迪斯！！！你的稿子都快拖了两个星期了！今天你要是再不把稿子交出来的话，我就……” 女孩呆愣愣地看着正在白光中缓缓飘起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看着她裸露的长腿，看着她胸前几乎要裂衣而出的饱满与激凸，看着她身上属于俄迪斯的衣服，就这么像是一个突然坏掉的机器人一样，彻底卡壳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魁札尔科亚特尔在注意到对方的闯入之后，也不知是单纯想和她打个招呼，顺便让她放心接手今天的稿子，还是想稍微给俄迪斯的生活增添一些麻烦和乐趣，就这样微笑着冲女孩摇了摇手，指了指对方的胸口，然后得意地挺起胸来，用力地拍了一下之后，就在那对山峰极富重量感的摇晃之中消失在了白光里，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娇小女孩傻站在原地揉眼睛，并来回在俄迪斯的脸和魁札尔科亚特尔消失的地方来回看着。 “啊，月千代……”俄迪斯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睛，打着呵欠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边将自己的稿子递给呆滞的女孩，一边迷迷糊糊地说道：“给，差不多都完成了，我先去睡一觉，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等会我睡醒了再叫我就好……哎哟，累死我了，腰酸背痛的，都快把我榨干了……” 啪。 俄迪斯懵逼地看着突然就满脸委屈，一幅快要哭出来表情的女孩，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被对方打落一地的稿子，很奇怪地问道： “月千代，你生我气了吗？” “生，生气？”身材娇小，站在俄迪斯面前就像是女儿站在爸爸面前一般对比明显的月千代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俄迪斯满脸莫名的脸，用又羞又怒的声音，尖叫着喊道： “俄迪斯大流氓！变态！拖稿魔！H！工口！人形自走炮！再也不理你了！！！” 然后，俄迪斯就看着月千代蹬蹬蹬地跑出了自己的家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连他熬夜赶出来的稿子都没有看上一眼，就任由着它们散落在地板之上，像是一堆废纸一般，没有任何的价值。 “这又是怎么回事了！？”俄迪斯甚至不能理解月千代突然就发飙的原因，他看了看自己脚边散落的稿纸，一边无语地将它们全部收齐，一边嘀咕道： “因为拖稿生我气的人是你，现在我拼了命在死线前交稿了，怎么把它们丢在一边然后生气骂人跑路三连的也是你？什么玩意儿啊？我熬夜赶工还欠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人情，就是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吗？” 呵，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 幸好我不喜欢女人。 作者留言： PS： 说好的回家调整作息健康生活精致睡眠 狗屎 PS2： 国家队真好康，想康第五集 166 13 开业第一天的塔哇哇 “好累啊。” 俄迪斯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试图通过小睡那么一会儿来缓解一下自己爆肝后疲乏状态的想法，已经彻底地因为身上的僵硬和疼痛而完全失败了，虽然他曾经拥有战神之名，但在放下了自己所拥有的力量，并将它们封印在了武器中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向着矮人的范畴弱化了，至少，矮人们，或者说人类们才会出现的一些毛病，已经开始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腰酸背痛。 在衣食无忧的前提下，和平时代的人类文明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为了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而被创造出来的各种文化产品，完全不是在古老的神话时代的人们所能够想象的，那等让人身心糜烂，迅速从历战之人退化成傻笑死宅的可怕诱惑，即使是俄迪斯这般的神明，也无法抵抗…… 或许最开始只是不想抵抗，只是想要给自己疲惫的心灵找上一点能够暂时依靠的东西，但到了现在，恐怕就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自我放纵和自我堕落了。 想想看，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出过门了？在不需要赶工不需要爆肝的时候，自己在人类社会中度过的每一天，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体悟与感受？在摸鱼间不知不觉溜走的时间里，自己感受到的，是如同过去镇守古龙之巅时一般的寂寥枯燥，还是能够让自己的精神与灵魂陷入虚假欢愉的麻木不仁？ 如果现在还是属于火的时代的话，那么这些被人类创造出来的，代表着他们娱乐至死与放纵自我欲望的作品，应该都会附带上深渊的气息，然后被火的神明们以充满畏惧的郑重态度给封印起来吧？ 毕竟，黑暗之魂，很大的意义上就是人类不受控制的欲望沉淀啊…… “那个家伙，还是不肯自己过来把稿子拿走吗？” 简单地起床洗漱了一下之后，俄迪斯走出了自己的卧室，看着依然被摆放在桌面上的那一叠画稿，忍不住拄着额头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它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来，一页页翻阅了起来。 “还以为会画出个燃烧殆尽之后只剩下一地废墟的悲剧故事……结果居然是个最终迎来了美好结局的纯爱故事吗？” 摇了摇头，俄迪斯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还很僵硬很痛苦的身体关节，在它们不断发出的哀鸣声中，露出了一个相当苦涩的笑容来。 真是堕落啊，如果让两三年前的我看到现在的自己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提着剑枪上来把我的脑袋砍下，拿去当柴薪烧了吧？ 就出门逛一逛吧，把这个东西送去给月千代，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整一下，调理一下身体…… 于是，灰色头发的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好歹把自己打整到不至于会被那个娇小的女孩抓着一顿输出教育的程度之后，他才慢慢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用手遮挡了一下午后略显刺眼的阳光，摇着头叹息道： “连太阳都开始嫌弃我了。” 感慨了一番自己的堕落之后，俄迪斯抱着自己的画稿，慢悠悠地从自己的老式公寓楼里晃荡了下去，一边习惯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见过的街道环境，一边用手机向自己此次出行的联系目标发出了信息： “我来送稿子了，在哪找你？” 信息发送失败。 啊呀，被拉黑了吗？ 俄迪斯挠了挠头，努力回忆起了在自己彻底堕落成死宅之前，社团里的其他人偶然提起过的，月千代的家庭住址，大概地找到了一个方位之后，他打开了地图导航，开始按照上面的指示，像是一个真正的凡人一样，不紧不慢地迈步走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说起来，魁札尔科亚特尔那个家伙，好像这两天特别忙的样子？总是有人把她召唤过来召唤过去的，该不会这家伙真的打算把我的教派整合到她的信仰里面去吧？ …… 另一边。 “托尔酱。” “嗨咿！” “你知道我现在真的很希望你能变成托尔酱吗？” “对不起，魁札尔科亚特尔……我真不是故意的。” “现在说还有用吗？” “虽然没有用，但是和魁札尔科亚特尔在一起的话，就算是地狱，我觉得也不是那么难闯过去。” “可是大姐姐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坏心眼的托尔酱一起去闯地狱……” “都这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相互伤害啊？？” 小林顶着一双死鱼眼，阴沉无比地在两条龙身后发出了怨念如恶鬼一般的声音，把陷入了互相伤害状态的两只龙娘从内讧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然后和她们对视了一眼，同时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小林睡过头的缘故，一向和她好关系，并且知道她昨天有大概率会喝个烂醉的泷谷真就自作主张地帮她请了一天的假，好让她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缓解一下因为加班加点而带来的疲劳，虽然说这完全是出于友人的关心与善意所做出的决定，但是在眼下的小林看来，这个决定，毫无疑问是给她带去了相当大伤害的的自作主张。 “可恶啊，要是泷谷那家伙没有帮我请假的话，我就可以不用和你们两个一起站在这里了……” “欸哆，话不能这么说哦，小林阁下。”魁札尔科亚特尔眯着眼睛向她转过了头，“作为塞莉尔酱第一个治疗的患者，你能够站出来以普通客人的身份帮忙宣传和打广告的话，效果其实是比我们两个要来得更好一些的……” “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不会感觉到心痛吗？你知道我多接受一次治疗之后的感想是什么吗，露科亚小姐？” “痛，并快乐着？” “不，是事不过三，我绝对，绝对不要再接受第三次的治疗了。” 小林露出了一个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级别的表情，对于在清醒状态下一贯有些面瘫的她来说，这般情绪激动的样子并不多见。 “可是现在，我，明明可以用身体还需要恢复这个理由置身事外的我，却被你们两个给拖下了水，强行被多塞了第三次治疗的消费券，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呃……” 看着怨念度爆棚了的小林，托尔在一边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如果当时她没有因为身体的本能恐惧去抱住小林的话，说不定只是临时起意的塞莉尔并不会顺手把小林也一起抓来帮忙，虽然现在说也有点太晚了，但总归还是有点叫龙不好意思的…… 此时此刻，两龙一人正拿着招揽顾客用的牌子和喇叭，站在刚刚换了个主人的近月理疗堂之外，有气无力地帮塞莉尔招揽着可能的客人，虽然说这段路上来往的人流量并不算太少，很显然，在这种大家的生活节奏都在不断加快的时代，愿意在工作日停下脚步，看一看新开业的理疗店的人着实属于少数中的少数，从中午到现在，也只有区区几个人停下来咨询了一下相关的信息，至于说打算进去尝试一下的人，更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嗨咿！请问有什么是大姐姐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久违地被人询问之后，魁札尔科亚特尔举起了手，很尽职地向前来询问的人表现出了自己的热情。 “原本经营这间理疗店的安康先生，去哪里了啊？” “嗯，按照新店主的说法，似乎是在把店转让给她之后，就自己回乡下老家去了……” “啊，是这样吗？真遗憾啊，安康先生的按摩手法很厉害的，我还打算来找他帮忙处理一下腰上的老毛病的……” 来人露出了相当遗憾的表情，转身就打算从店门前离开，但几乎就是在他转身的瞬间，魁札尔科亚特尔就叫住了他，并很热情地说道： “嘛嘛，虽然说前店主已经回乡下老家去了，但是他的女儿还有留下来跟着新店主进行修行哦？不考虑尝试一下新店主的手艺吗这位客人？” “啊？安康先生的女儿留下来了？”一看就饱受腰痛困扰的男人眼睛一亮，下意识地止住了自己离去的脚步。 “对的哦~似乎是在体验过新店主的技巧之后，自认为所学尚浅，所以才在父亲回乡下的情况下选择留了下来，希望从新店主这里学到更高超的技艺~” “是这样吗？那我可就得稍微期待一下了啊。” 第一位客人毫无戒心地点了点头，顺势就朝着理疗店之内走了过去，而在看到对方被他所信任的安康先生的女儿引导着消失在了大堂内后，魁札尔科亚特尔对着他的背影投去了很怜悯的目光，然后转头对托尔说道： “托尔酱，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先给这里弄一个内外隔音的结界啊？要是放任里面的声音全部传出来的话，说不定要吓得路人报警了呢……” “要不要弄还是看你吧，露科亚，毕竟你对人类的世界比较熟悉一点嘛……”此时将鳞片幻化为人类常服的托尔摇了摇尾巴，“不过要做的话得快一点，以那一位的力气来说，客人刚躺下准备接受治疗，就该……” “哇啊啊啊啊啊！！！” 半是嘶哑半是尖锐，难听得仿佛在遭受酷刑一般的惨叫声从理疗店内扩散了开来，而就在行人们刚刚察觉到这可止小儿夜啼的一声惨叫的时候，魁札尔科亚特尔和托尔就已经将隔绝内外声音的结界给构建了起来，彻底将第一个客人的惨叫声滞留在了理疗店之内，并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向满脸狐疑的路人们招揽着可能的下一个客人。 “真可怜啊，那个声音……”小林仰起头，看着被封闭得很好的二楼窗户，摇着头为那个倒霉又幸运的人儿暗自祈祷了起来，“希望你选的套餐不是那种需要做全身按摩的90分钟套餐吧，那样的话，至少你还能尽早感受到身体被治疗起来的舒畅感。” 而在屋内，第一个躺上床来吃螃蟹的中年社畜已经快把自己的嗓子都喊哑了，他的双脚被无法抵御的巨力强制性地从背后压到了他的肩膀之上，不住地在塞莉尔有规律的动作之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伴随着他身上精神的剧烈波动，一股无法被绝大多数人类和非人类所捕捉到的特殊气流，就从他的身上慢慢升腾了起来，并在塞莉尔的眼中，演化成色彩斑斓的模样。 “唔，尊敬师长，关心家人，曾经为母校捐过款，有些怕老婆但是和老婆关系很好，闲暇时经常带女儿去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活动，正常工作时间喜欢摸鱼，把工作都压到加班时间去赚取高额的加班费，偶尔会因为赶时间而插队，曾经参与过对他人的校园欺凌，曾经因为想要升迁而用出轨的照片威胁自己的上司……” 非常普通人的一份画卷，有着属于普通人的善良，也在成长过程中有过错误和悔改，从最简单的善恶二元色出发，将它们以不同的比例调配成了不同的色彩，最终构成了这位中年社畜色彩斑斓的人生画卷，大体上来看算得上是个好人，但是在他的人生轨迹中也也同样存在着许多复杂而恶性的成分。 “师，师父，这样用力，真的不会把客人的身体搞坏吗？” 身高刚刚到塞莉尔的胸下位置，还仅仅只能在一边围观塞莉尔对倒霉的客人进行治疗的安康和子瞪大了眼睛，十分紧张地看着男人已经弯折到快要断掉的腰椎，同时小声地问道。 “不会……就算断了，要接上去也不难。” 塞莉尔简单地用手向想要跟着自己学习近月流正骨术的安康和子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安心学习就好之后，顺手把手下的中年社畜换了个姿势，继续开始折腾起了他身上的其他骨骼，而社畜先生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在看到技师塞莉尔时，那被惊人的丰满给惊艳到笑得合不拢嘴的表情，只剩下一副被电晕了一般的，翻着白眼的扭曲表情。 “看好了和子，这里的话，要这样用力地敲下去……嘿！”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被一掌打在了腋窝处的社畜先生像是出水的鱼一样挣扎了起来，然后，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关节错位之声，他的左边胳膊，就软软的塌了下去…… “师，师父……断，断了……” “啊，没关系的，只要这样就能接好了。” 哒。 社畜先生再次做出了鲤鱼打挺一般的动作，然后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就此昏迷了过去，而他身上涌出的特殊气流，也随之显现出了更多的内容来。 “啊咧，怎么还有收受贿赂的内容呢……唔，坏东西，给你加三成力好了。” 作者留言： PS： 我感觉我应该过几天再回来的…… 一回来就疯狂忙着走亲戚，晚点回来就能连着过年一起搞定了 PS2： 唉，更新不稳定，都不好意思要票 167 14 无畏的太阳 “感觉如何？作为第一个上门的客人，稍微加了点特别的优待在里面，还算喜欢吗？” 塞莉尔拍了拍自己白皙的小手，乐呵呵地向已经把自己所有价值都贡献出来了的中年社畜发问道，而她所得到的回答，自然是对方与小林当日如出一辙的，惊恐万分的表情。 嗯，仅仅只是看场面构图的话，颇有些像是社畜先生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乃是人生清白都被塞莉尔给毁了个遍一样，只可惜双方的性别是相互倒转的，于是乎这个场景就显得异常滑稽了起来。 “确，确实是足以让安康先生自叹不如的神技，和子小姐跟在您身边，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的，呵呵，啊哈哈……” 面对着塞莉尔的凝视，社畜先生露出了相当微妙的表情，一边用不知道该算是反讽还是算是真心实意的语气回答着塞莉尔的提问，一边用相当飘忽不定的眼神在屋子里来回扫视着，看起来像是在寻找可能的逃脱路线一样。 “那么，下次还会来吗？” 社畜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面对着巧笑嫣然的塞莉尔抛出来的这个话题，他只觉得无论自己回答来或者不来，都会给自己招来难以想象的可怕结局，可是看着塞莉尔的眼睛，他又知道看情况或者不清楚这种含糊其事的回答肯定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如果她希望得到的，不仅仅是回头客，还有更多因为亲朋好友的推荐后而慕名前来的新客人呢？ “呃，如果身上还有腰痛之类的毛病犯了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近月小姐您做治疗……”社畜先生冷汗直流地笑着，“不过的话，近月小姐您应该是刚刚才接手这家理疗店，很缺新的客人吧？需要我在亲戚朋友里面推荐一下您的理疗店吗？不瞒您说，像我这样身上因为工作太多而累出毛病来的人，真的不少啊。” “嗯，当然欢迎啦。” “那我明天就推荐我那几个和我一样有腰部陈疾的同事过来！” 语毕，社畜先生以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利索动作，三下五除二地把外套穿上，并把自己在挣扎过程中搞得有些凌乱了的头发整理完毕，以健康的年轻人都不一定有的利索身法，逃出了塞莉尔的目光所及之处，并在离开大门的时候，对着依然在帮忙招揽顾客的三人投去了一个相当复杂的眼神。 然后，他得到了对方同病相怜的眼神回答。 同时天涯沦落人。 于是社畜先生的心情瞬间就不那么糟糕了，再配合着治疗后格外轻快的腰杆与腿脚，他就好像年轻了十多岁一样，容光焕发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那已经阔别了五六年的笔直腰板，看起来着实很有说服力。 没有伤病困扰的健康身体，居然可以轻快舒畅到这种地步吗？ 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一场啊。 而在二楼目送着社畜先生的离开之后，塞莉尔和楼下的托尔与魁札尔科亚特尔摇了摇手，示意她看到两龙的辛苦之后，就重新把身子缩回了二楼之内，随手揉着正在努力回忆自己刚才每一种操作的安康和子的小脑袋，开始等待起了下一个倒霉蛋，哦不幸运儿的到来。 “那个，师父……”被揉着头发的安康和子尝试性地模仿了一下塞莉尔的动作，然后很为难地仰起脑袋看着她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先去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再来跟着您学习近月流的正骨术呢？” “嗯？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刚刚看师父您帮大叔进行治疗的时候，经常会需要把他的身体弯折扭曲成相当奇怪的角度……如果力气不够的话，应该是没办法发挥出那么好的效果来的吧？爸爸以前教我的时候，一直都有提醒我，按摩的手法里面，有很多需要把力道用足，并且将患者的肢体抬到必要位置的技巧，否则的话不光起不到必要的治疗效果，反倒还会伤害到患者的身体……” “这个嘛……”塞莉尔看了看安康和子刚刚好到自己胸下围的身高，又伸手捏了捏女孩还是有那么一点肌肉的手臂，“确实，和子的力气不是很够呢……不过如果和子需要锻炼的话，我可以帮你制订一套有针对性的训练计划，主要需要锻炼腰胯和肩膀背脊的力量，需要吗？” “欸！？可，可以吗？” “嗯，没问题，以后营业结束你就去我家训练两个小时再回家吧，我家的房子还蛮宽的。” “谢谢师父！” 女孩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般闪动起了可爱的神光，大概是为自己距离获得传承更近了一步而感到高兴吧？ 而在塞莉尔乐呵呵地抚摸着安康和子头上因为兴奋而翘起来一摇一晃的呆毛的同时，正在楼下招揽客人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和托尔也意外地招揽到了第二个客人—— “哟，魁札尔科亚特尔，看你之前突然消失不见，还以为你跑去什么地方了呢，原来是在这里做帮工吗？” 突然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魁札尔科亚特尔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不过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那个本该是作为一个不断堕落的死宅画师而生活下去的前猎龙战神俄迪斯，居然就站在街道那一头的红绿灯下，正冲着自己这边招着手。 “欸，俄迪斯？你的眼睛……” 初看或许不是很明显，但是当俄迪斯从十字路口过来，并站到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等三人的面前时，即使是视力最差劲的小林，也注意到了对方眼眶周围不那么正常的一圈黑色，不太像是因为熬夜而导致的黑眼圈，反倒是有点像被人一拳打在了眼睛上而受伤了一样。 “露科亚，这位是？” 托尔皱起了眉头，本能地把小林的半个身子护在了身后，同时对着俄迪斯龇起了自己尖锐的龙牙，一幅异常警惕的造型，而作为被戒备对象的俄迪斯却只是很平淡地看了托尔一眼，就随口道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和魁札尔科亚特尔不同种族的，传统意义上的西方恶龙么，哼哼，没必要那么戒备我啊……” “托尔酱，放轻松，俄迪斯已经是个堕落的废宅了，没必要那么担心一个会被普通的小女生一拳打青眼眶，还会因为一晚上的埋头赶稿就腰酸背痛的普通人大叔啊。” 魁札尔科亚特尔乐呵呵地站到了俄迪斯与托尔的中间，作为与双方都相互认识且关系不错的中间人来化解他们之间仅仅只是出于本能的戒备与警惕，而在听到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解释后，托尔和小林同时朝着俄迪斯看了过去。 确实如魁札尔科亚特尔所说的那样，俄迪斯眼眶周围的乌青痕迹看起来并不算大，即使是被人用拳头打出来的，那么挥拳的那个人应该也不是什么人高马大的壮汉，最多就是个稍微有点力气的娇小女孩而已，再结合着俄迪斯时不时抬手按一按肩膀的模样，她们对于魁札尔科亚特尔所说的话，也差不多信了大半。 看到托尔和小林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之后，魁札尔科亚特尔转头看向了被自己隔在身后的俄迪斯，半是好奇半是好笑地问道： “那么，俄迪斯，能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放弃宅在家里摸鱼的死宅生活，久违地打整一下自己然后跑出来的吗？” “送稿子，顺便准备出来找个理疗按摩点处理一下我的肩膀痛。”俄迪斯翻了个白眼，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叹着气说道：“可惜月千代那个家伙，硬是不识好人心，不谢谢我亲自把稿子给她送上家门也就算了，还要一边骂我是个变态一边跳起来给我一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家伙，真是的……” “没准是人家小姑娘想对你表示亲近又不知道该怎么保持矜持呢？我记得人类有专门的词语用来形容这一类的女孩子哦……”魁札尔科亚特尔仰起头，估算了一下自己早上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到底要跳起多高，才能一拳打在俄迪斯的眼眶上，嘴角忍不住勾勒起了一个相当愉快的表情来。 “是傲娇吧？”小林顺口接过了话题，“不过会动手打人的傲娇，可不是很适合现实的生物哦……” “管她是什么属性呢，我又不喜欢女人，她就算是娇给我看我也没兴趣啊，更别说还一直这么傲了。”俄迪斯忍不住吐槽了一下自己家的社团主催，然后因为活动肩膀而顺势抬头，看向了近月理疗的牌子，露出了一个有些惊讶的表情来，“咦？魁札尔科亚特尔，找你来帮忙的就是这家理疗店的主人？” “嗯，确实是这样的……等一下，俄迪斯你刚刚有说过，自己需要做一次理疗来缓解一下肩膀的疼痛，是这样没错吧？” “怎么，打算给我推荐这家？” “对啊，我们三个都亲自体验过塞莉尔酱的手艺，虽然做的时候有点疼，但是结束之后的效果真的很棒喔，简直像是获得了新生一样……” “哦。” 俄迪斯撇了撇嘴，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斜着眼问道： “那为什么要在外面设置一个隔绝内外声音的结界呢，魁札尔科亚特尔？” “欸！欸哆，那个……” 魁札尔科亚特尔顾左右而言他，试图把这个问题简单地带过去，但俄迪斯也不是什么笨人，看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原委，翻着白眼朝魁札尔科亚特尔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之后，他就迈开步子，大步跨过了那仅仅只用来隔绝内外声音的结界，在托尔、小林和魁札尔科亚特尔都有些没有想到的目光中，一脸无所谓地走进了近月理疗的一楼大厅，然后向正在看魔法少女动画的爱丽问了两句之后，就顺着楼梯，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之中。 “露科亚，你的朋友，这么勇的吗？”小林看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俄迪斯，感觉自己被对方背影中所散发出来的无畏气息给震慑到了，“他应该已经猜到你说的那个有点疼的程度，其实是很要命的事情了吧？” “但是他也知道，我说的效果很好绝对没有骗人啊。”魁札尔科亚特尔眨了眨眼睛，很无辜地说道：“那个家伙和他的信徒们一样，可都是很喜欢莽出一片天来的类型啊，只要结果是好的，无论过程如何都是可以接受的，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和塞莉尔酱很合得来的类型吧？” “你就不怕他等下出来气得打人吗，魁札尔科亚特尔？” “他打不过我的，至少在他愿意重新拿起那把被他当做晾衣杆丢在墙角的猎龙剑枪，重新穿上属于他的铠甲之前，都是这样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没什么压力地冲着托尔抛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过来，“不过对俄迪斯来说，这个世界应该是没什么事情，还能够逼得他重新拿起那份的力量来的。” 就在门口的揽客三人组凑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作为她们话题目标的俄迪斯已经走过了回旋弯曲的楼梯，上到了二楼，站在门外盯着正在教安康和子最基本的几个手势的塞莉尔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悠悠地走进门去，向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塞莉尔打了个招呼，然后很自觉地趴到了一张相对宽大的床上去。 “听魁札尔科亚特尔说，蛇小姐你的按摩技艺很出色，是这样的吧？” “嗯哼~所以客人打算要什么类型的服务呢？全身的重塑还是局部的调理呢？作为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朋友的话，就算想要体验一下给龙类使用的力度，我也会帮忙满足一下的哦？” 塞莉尔活动着手指靠了过来，一边用眼睛扫视着俄迪斯脱掉外套后看得出有不少伤痕的强壮身体，一边随口发问道。 “给龙用的就算了，我现在的身体可经不起那种程度的折腾。”俄迪斯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他侧过脸看了一眼塞莉尔极具女性魅力的上半身，苦笑着说道：“正常力度的颈肩理疗就好，没问题吧，有着和王姐一样好身材的蛇小姐？” “啊，局部调整啊，我知道了。” 塞莉尔有些遗憾地应了下来，对着俄迪斯做了一个示意他趴好的手势之后，便将自己修长的双手按到了对方的脊背之上，试探性地按了按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用自认为应该算得上合适的力度，运劲按了下去。 “咳啊！！！” 俄迪斯趴在床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闷哼，而伴随着他的闷哼，一股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的澎湃气息，就这样从他的身体之中升腾了起来，如同一飞冲天的巨龙一般，以塞莉尔没有预想到的浩大态势在俄迪斯身体的周围扩散开来，并将她卷入了其中。 那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没有时间的流动，也没有生命和死亡，巨大的古木顶天立地地伫立在大地之上，不老不死的强大古龙们则占据着这个时代的统治地位，无论是什么人，都能够异常清晰地察觉到这个时代的异常—— 在古龙们的双翼之下，被参天的古木们盘踞的时代，是停滞不前的，是缺乏变化的，是死气沉沉，毫无未来可言的。 需要有什么变化发生才行，需要有什么改变出现才行。 于是。 火，在最深沉黑暗的地底，燃起了。 作者留言： PS： 原本想编个理由解释一下最近的更新不稳定 想想还是算了 直说吧，我看书看疯魔了，然后就狂摸了两天 老实说这个毛病得改改，不能总是一看书就停不下来 PS2： 谁能告诉我月神祭刷团子怎么个比例最好啊 +10+100%和+13这两种搭配，哪种效果更好一点啊 168 15 我把过去藏在游戏里了 那是象征着新生事物的火，与停止不动的迷雾完全不同的存在。 它带来了光明与黑暗，区分了温暖与寒冷，同时，也招来了生存与死亡。 很奇妙的，那本该是最为温暖与光明的火焰，却是从最冰冷和黑暗的地底燃烧起来的。 画面戛然而止，但那种与身临其境别无二致的真实感触，却依然留在塞莉尔的感官之中，就好像将柴薪燃尽之后所留下的灰烬一样，还带着那属于火焰的温度。 塞莉尔眨了眨眼睛，左右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依然是那个自己刚刚买下来的理疗店二楼，暖色调的布局，简单舒适的家具，以及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正在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观摩着自己手上动作的女孩。 “真是过分的力量，简直像是被巨人狠狠踩了一脚一样……” 差点没有被塞莉尔直接一下按倒背过气去的俄迪斯用沉闷的声音说道，同时转过了头，以相当无语的表情看向了正在思考着什么的塞莉尔。 “能稍微轻一点儿吗？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你刚刚那个力度，是冲着把飞龙的骨头按断了去的吧？” “飞龙？”安康和子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并拉了拉塞莉尔的衣袖，“师父，这位客人说的飞龙，是什么啊？” “一种味道不怎么样，还长了不少会塞牙的鳞片的蜥蜴吧？”塞莉尔根据自己的经验，一边把俄迪斯重新按回床上趴好，一边和身边的女孩解释道：“而且肉还有些毒性，骨头也又硬又多，不适合作为食物来饲养的。” “哦……”安康和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父真是见多识广呢。” “那当然，在食材的话题上，我可是超有发言权的。” 说着，塞莉尔就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将俄迪斯的双臂拉起，以稍微轻了那么一点的力气抖了一抖，于是在安康和子的眼中，俄迪斯的肩膀和手臂就像是海面上掀起的波浪一般，有规律的起伏了起来，伴随着骨头的咯吱作响声，倒霉的俄迪斯先生还没来得及做出挣扎和反抗，就被如海潮一般庞然不可抵御的力量冲散了所有反抗的能力，一时之间，竟然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都完全失去了。 而不出塞莉尔所料的，那带着火焰的特殊气息就再一次从俄迪斯的身上浮现了出来，而这一次，她没有再等待这些气息自然地扩散开来，而是一边动着手，将俄迪斯因为长时间不正常的工作姿势而出现问题的肩膀和背部骨骼重新正位，一边秉持着自己的心神，主动地将带着火焰色彩的气息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然后，新的画面，出现了。 依然是那样灰蒙蒙的，毫无生机与变化可言的天空，只是这一次，那原本只是在记忆的气息中如同背景一般被提到的古龙们，出现在了天空之上，双翼展开，如同要将整片天空都纳入它们的翼展之下一样，遮天蔽日地飞舞了起来。 每一头拥有不朽鳞片的古龙都有着不下于曾经在特异点肆虐法国的法芙纳的巨大体形，它们展开双翼，带着令人恐惧的阴影俯冲而下，用它们炙热而浑浊的吐息扫荡着大地之上的一切生灵，将那些在火焰出现之后，敢于对它们的统治做出抵抗的生灵们，全都毁灭烧尽，而即使是在最初接触了刚刚燃起的初始之火，从中获得了强大王魂与力量的三位王者，也无法正面与这些不朽的存在进行对抗。 无法化解古龙的不朽，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反抗只不过是无用功。 与之前浏览普通人类的记忆不同，这一次，塞莉尔并不是以纯粹的第三方上帝视角去看待在俄迪斯记忆中所发生的一切，而是以类似于亲历者的第一视角，跟随着那些反抗古龙的生灵们一起，在迷雾尚未散去的年代，感受着古龙们所带来的恐怖与因为火焰的燃起而在心中悸动不止的反抗之心。 它们的反抗持续了很久，塞莉尔的视角也换了不知究竟多少次，从一开始古龙们制造着单方面的屠杀，一直到从火焰中得到了灵魂的生灵们拥有了对抗古龙的方法—— 背叛了古龙的无鳞白龙透露了古龙不朽的秘密，于是，反攻古龙统治的大潮，就这样被掀起了。 死者腐蚀了古龙的鳞片，将死亡的可能带给了它们；太阳击穿了它们的鳞片与身躯，带着自己的骑士们将古龙赶尽杀绝；魔女点燃了整个世界，以名为咒术的伟力，将参天的古木烧尽，将飘荡的迷雾驱散。 至此，火的时代，到来了。 而在这段波澜壮阔的战争史中，塞莉尔获得的视角，是一个身着铠甲，手持剑枪的神明，他与太阳并肩作战，挥动着手中的武器，驾驭着来自太阳的雷电，立下了足以让他被称为猎龙战神的伟大功绩—— “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一个有些郁闷的声音打断了塞莉尔专心致志的感悟，眨了眨眼，那个刚刚拉开帷幕的新世界，就如同幻梦云烟一样，消散在了塞莉尔的感知之中，只留下了属于火的淡淡温暖，以及回荡在耳边的雄壮喝声。 俄迪斯偏过了头，无奈地看着刚刚被自己唤醒过来的塞莉尔，用与那个奋战在猎龙第一线的战神别无二致的音色，向她说道： “承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人情，能拿给你看看的部分，已经让你看完了，剩下的，就不是那个人情能换得来的东西了。” “唔，能感觉到的吗？” “别真的把我当个混吃等死的普通人啊。”俄迪斯一边尝试着活动一下自己刚刚被复位完成的肩膀和胳膊，一边没好气地对塞莉尔说道：“你的手法笨得要死，根本没有任何掩饰自己存在的意思，除了那些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还有谁会感觉不到自己的记忆正在流出和展现啊？” “欸，是这样的吗？” 塞莉尔稍微退开了一点距离，顺手抱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和子，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然后才看向了正在慢悠悠地试着支起上半身来的俄迪斯，“那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阻止我呢” “我欠了魁札尔科亚特尔一个人情，她希望我能在如何孕育新世界的事情上帮到你一点忙，所以就让你看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回忆……”感觉着身体内正在不断涌出的舒畅，俄迪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顺手拿过了自己摆放在一边的外套，开始往身上穿了起来，“不过说实在的，给你看过的这些东西，应该也足够还她的人情了，需要的和不需要的，应当引导的和应当摒弃的，你都已经看过了，能学到什么，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小气。” “这也能算小气么？”俄迪斯翻了个白眼儿，“把自己的记忆开放给别人去看，这也能算是小气的话，那么这世上就没什么能称得上慷慨的事情了。” 高大的男人站起了身来，随意地做了几个活动肩膀的动作，尽管看起来和他现在的身份一样，没有什么太强的进攻性，但是只要他想，并且他的手中握着武器，那么这一系列的动作，就会成为挥动武器将对手斩杀当场的驱动与中转。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因为过往的荣光而忍不住回忆起了某些决心放下的东西，俄迪斯咳嗽了两声，重新收起了自己的架势，然后才背对塞莉尔说道： “真是好手艺，虽然我怀疑你的做法实际上是把我的骨头拆散了然后重新凑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说，效果真的很不错。” “觉得力度适合吗？” “如果不是你没有恶意的话，我觉得躺在这里的就算是个钢筋铁骨的巨人，也能被你拆散了。”俄迪斯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我甚至有理由相信，一百个旁观你按摩的人当中，会有超过九十九个人觉得你是在进行谋杀或者是拷问。” “可是这真的是治疗啊？” “可是这也真的很痛啊。” 按照墙壁上张贴的价目表把自己应付的金额放到了柜台上，俄迪斯转过头，看着依然盯着自己不放的塞莉尔，苦笑着说道： “喂喂，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有好好地付钱，也没有在你进行治疗的时候像个痴汉一样对你动手动脚吧？” “后面的时代，你们坚持下来了吗？” 塞莉尔倒是不太在意俄迪斯到底又没有给够酬金，她更想知道的是，在那个看起来明媚无比的火之时代开始之后，太阳，死亡和魔女，到底有没有将那个停滞不前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一些，如果有的话，他们又是如何去做的，又是如何让跟随着自己的人们去融入新时代的。 “后面的时代……吗？”俄迪斯想了想，给了塞莉尔一个把她惊呆了的回答，“那就去玩游戏呗。” “哈！？” “我把我的一些经历写成剧本，卖给了一个打算做游戏的家伙，记得是个姓宫崎的家伙吧？给了他的部分和你看过的差不多，不过他做出来的，却是基于我给他的那部分经历，和聊天时提到过的一点只鳞片爪所推导出来的，辉煌之后的故事，虽然和我本身所经历的过去有了偏差，但是却是人类自己所思考、创作出来的东西。” “对于打算汲取人类智慧精华的你来说，宫崎的作品，应该比我这个败犬神明所经历的黑暗过往，更有些参考价值吧。” 作者留言： PS： 突然发现两天就把月神祭刷得差不多了…… 啊，这一次商店里的阿尔忒弥斯小姐真是可爱死了 PS2： 人类的本质就是摸鱼 但是我不能摸鱼 悲伤 169 16 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任何后悔 游戏……吗？ 说起来的话，小林似乎也有在一开始的时候，给自己提过类似的建议来着，通过现代人类的各种娱乐作品，以此来最快地了解当前时代人民群众的精神诉求，并从中来初步认知人类对于自身未来发展可能的畅想…… 虽然这样的了解方式可能会比较粗略浅显，无法将人类最高层次的精神探索加以吸收，但作入门级别的了解方式，它们足够简单明快，并且不容易让人产生厌倦的想法，培养出最基本的兴趣之后，才是各种深奥的进阶方法该粉墨登场的时候。 用人类自己的说法，这应该叫做寓教于乐，循序渐进吧？ 于是，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并用一顿大餐犒劳了一下自己和来帮忙做宣传的小林等人之后，塞莉尔对打算回家就直接倒头睡到死的小林提出了想要找她了解一下游戏方面的知识的想法。 “唔，游戏吗？” 社会人小林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地决定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碰过的游戏主机借给就住在隔壁的塞莉尔使用，并十分亲切地把自己以前使用的两个手柄以及相应的游戏和使用说明书一起交给了塞莉尔。 “虽然这些游戏都差不多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但里面能称得上是经典的也不算少数，塞莉尔你先拿去试着玩玩看吧，感觉还有兴趣继续深入了解的话，我还可以介绍一个在这方面有特别爱好的家伙给你做入门引导。” 然后，她就看着塞莉尔高高兴兴地接过了那一叠很是花了些钱才买到的实体版游戏，并用胸脯将它们压在主机上，一整摞地抱回了她隔壁的家中。 但愿我没有犯下把一个刚刚开始自食其力的神明忽悠成堕落死宅的错误吧。 联想了一下塞莉尔喜欢在家里点外卖吃的习性与沉迷游戏之后必然会出现的死宅行为后，小林叹了口气，默默地在心中为正在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塞莉尔祈祷了起来。 “小林，你在担心她吗？” “有一点吧，毕竟蛇的话，应该是很容易犯懒的种族，如果她的理疗店才刚刚开门一天就因为我给她送了游戏和主机而不得不停业的话，我的心里也是会有点内疚的……” “小林真善良啊……” “也就那样吧……不过托尔，你真的不打算回自己的世界去吗？” “唔，小林你是要赶我走吗？”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虽然自己已经接受了和异世界的神明做邻居的事实，但是一下子就进展到和异世界的巨龙同居的地步什么的，还是太快了一点。” “那，是不是我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角色定位，才更容易让小林接受我的存在呢？” “倒也是一个办法……” “所以，小林喜欢的角色是什么类型的？” “嗯，女仆……吧？” “欸？居然也是女仆吗……” …… “妈妈，你拿回来的是什么啊？” 原本正打算打开电视看点各种当季新番来浪费一下人生的爱丽看着塞莉尔抱回来的一堆东西，很好奇地问道。 “游戏，或者说GAME，打算拿回来在闲暇的时候玩玩看。” “欸……妈妈也会喜欢这些东西的吗？” “因为今天那个叫俄迪斯的家伙给我做了推荐嘛，刚好之前小林也有和我说过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来了解人类的追求，所以就和她借过来玩玩看了。” “唔，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我可以和妈妈一起玩吗？” “好啊，不过我们似乎应该先搞清楚这个东西该怎么安装才能正常工作……” 塞莉尔假装自己正在看使用说明书的样子，然后默默地在心中发起了向系统的联系。 “喂，系统在吗？我需要内置思考回路的帮助~” 大概一分钟的沉默之后，系统使用塞莉尔自己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进行了回应。 “大事还是小事？” “唔，教我怎么组装游戏主机应该算是小事，不过如果没办法装好的话，我就没办法从游戏的方面入手来了解人类的欲求与精神了，然后我这边的进度就会被拖慢，新生命之海的孕育就会延迟，新世界的创造就会变得遥遥无期，所以这样来看的话，应该算是大事吧？” “说不出话。” “所以啦，系统快帮帮忙啊，我看着说明书上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就觉得头好晕啊。” “暴遣天物，暴遣天物啊……” 系统一边用相当痛心疾首的声音向塞莉尔表达着不满，一边迅速解析了一下塞莉尔借回来的那台主机，三下五除二地把如何组装如何使用它的技巧全都灌注到塞莉尔的记忆中后，它便主动地断开了与塞莉尔这边相隔了一整个世界距离的精神链接，继续起了自己埋头吃土的工作。 “真是绝了，好歹我以前帮你担当内置大脑的时候，还是负责诸如把控大局，争取更大的全局利益，分析制订针对性的对敌策略一类需要智商的事情，怎么现在就沦落到连装个主机都要负责帮忙的地步了？” 已然拥有了超过两千公里身躯的黑红色大蛇将身体倚靠在了已经被海啸反复重刷过数次的北海道岛岛体上，开始一口一口吞食起了这个位于日本最北边的主要岛屿。如果说在塞莉尔的意志以善性母神的一面跑去其他世界观察、收集人类的智慧与精神精华之前，她的身体相对于地球而言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家伙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将几乎整个日本的国土都吞入腹中的月见大蛇，就已经是能够用肉眼在近地轨道上观测到的巨型活动天灾了。 “姆！系统你为什么要断开连接啊？我还有其他事情要问你的！” 塞莉尔的精神不依不挠地再次沟通上了自己的本体，而再一次被打扰了工作的系统也只得无奈地停下了控制塞莉尔的本体去吃土的动作，没好气地问道： “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你要问的问题是诸如网线怎么拉，商店怎么进，账户怎么注册一类的问题的话，信不信我当场就罢工不干，然后把你拉回来吃土？” “啊，那倒不至于要问特地来系统你该怎么做。”塞莉尔这样说着，同时将那段她得自俄迪斯的记忆传递了回去，“我要问的是这个，就从系统你的角度来看，我应该从里面学习些什么呢？” “当然是学习传火……哦不对。”系统原本打算顺嘴糊弄一下，但在塞莉尔的本体接收到这份跨越世界却依然带着火焰气息的记忆之后，它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奇怪了起来，“等一下，这个记忆的主人，是谁？” “嗯？一个叫做俄迪斯的家伙，似乎以前是神明来着，不过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选择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并且过上了像凡人一样的生活，这段记忆就是他今天跑到我这里来做理疗的时候，我从他身上看到的……有什么问题吗，系统？” “问题当然有，而且还不算小。”指挥着塞莉尔的本体将北海道岛最后的部分也扭断吞下之后，系统很严肃地对塞莉尔说道：“这段记忆的主人，可不是应该在你现在那个世界出现的家伙……” “Emmmmmmmm，他是和我一样来自其他世界，而不是像魁札尔科亚特尔她们那样，是来自和地球相连的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吗？可是他的入乡随俗似乎做得挺不错的啊……” “不是入乡随俗的问题，无名王者的画风和龙女仆对不上也就算了，关键是在那个家伙的记忆里，居然还存在其他系统的气息，这才是问题最大的地方。” “欸？” “那个家伙，他应该不是真正的太阳长男，而是意外成为了太阳长男的穿越者一类的家伙……嗯，之后有机会的话，再找他聊聊看吧，记得到时候呼唤我，我要评估一下他的危险性，以及顺着他的渠道去往那个世界的风险和收益之间的对比。” “系统你这样急着开拓新的世界，真的好吗？” “那是为了帮你少走些弯路，孕育一个新的世界很难，维持世界的发展不堕更难，看看别人走错过的道路，才能帮你尽量减少自己在维持世界的过程中可能会犯下的错误……” “唔，系统就不能直接帮我总结一下哪些东西该保留，哪些东西该抛弃么？就比如，我该给予幼崽们哪些她们需要得到的天赋，又该避免让她们得到、接触什么东西……而且，像是超脱于人类之上的意识形态一类的东西，应该也是可以直接兑换出来的吧？” “那还要你干什么？我直接叫醒你本体的意识，然后带着她往走哪吃哪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不好吗？简单又粗暴，吃就完事了，还不需要浪费精神在抚养后裔之类的事情上，不是逍遥又自在？” “姆……系统你凶我干什么啊……” “我这叫做恨铁不成钢你知道吗？都是当妈的蛇了，怎么能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想自己动脑筋？你要有自己的决断和想法，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让我来帮你想该怎么做。”系统苦口婆心地教育着一脸委屈的塞莉尔，“什么事情都依靠系统给出的提示去做，什么东西都想着直接去找系统兑换的宿主，真的很容易夭折的，塞莉尔，我希望在我离开你的那一天，看到的是一个贯彻了自己选择的道路，没有后悔地走到尽头，不再需要我帮助的你，而不是一具因为被我溺爱太深，在成长的途中因为意外而夭折的尸体……” “那，我努力试试看吧？” “拜托了。” 170 17 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系统的教诲确实很发蛇深思。 按照它以往透露出来过的各种信息来看，系统并不是那种会与宿主绑定终生的存在，在满足一定的条件之后，它们会主动脱离自己的宿主，开始寻找和培养下一任宿主的旅程，而这些条件，通常包括宿主在斗争之中死去、宿主的潜力已尽被挖掘殆尽、宿主不再想受制于系统，打算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等，当然也有些时候是因为宿主的所作所为违背了系统为自己设下的守则而导致了系统的厌恶与脱离，不过这通常属于经验丰富实力雄厚的系统，不算在主流范围之内。 塞莉尔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系统离开了自己之后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在那个时候她得出来的结论是，无论有没有系统，自己都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吃吃睡睡，等待着身体的慢慢长大就好，和其他生灵的交流，对狩猎场所的划分之类的事情，都可以慢慢去学，毕竟在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无忧无虑，只需要自己吃饱就不再需要挂念什么的单身蛇，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不能算弱，野心什么的，也就只有过上不用饿肚子的生活的程度，属于完全没有什么上进心的那种选手。 但是现在不一样。 在经历了第二个世界的战斗，并将那实质化的此世一切之恶吞下之后，塞莉尔所行走的道路，就因为她当时的一个选择而发生了偏转，她的定位不再是独来独往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的吃货妖怪，取而代之的是需要为自己的子嗣花费心思的母系神明，身份上的变化自然会导致行为的改变，就算塞莉尔没怎么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但她的行为逻辑，也在潜移默化之中慢慢开始改变。 比如开始愿意和自己的幼崽分享食物，比如愿意去花时间哄幼崽们开心，比如思考该如何教育自己的幼崽们，好让她们避免走上已经被前人反复走过不知多少次的错误道路。 所谓的长大，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嗯，不过其实也还好，自己还足够年轻，还有很大很大的成长空间，就算这条路不适合自己，也还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去转回原本的方向上。 “妈妈，去终点的路不是在那边啦！你这样会跑回起点去的！” “唔嘎！？反，反了吗？” 塞莉尔非常尴尬地把自己控制的赛车调转了方向，按照爱丽给出的指示，重新行驶在了正确的道路之上，但很遗憾的是，当她最终控制着自己的赛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其他所有的车辆，都已经好好地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到来了。 “姆呀，妈妈好像在这种游戏上很没有天赋呢。”用脑袋在母亲的胸口蹭了蹭之后，爱丽一边从沮丧的塞莉尔手中抢过了手柄，一边偷笑着说道：“总是喜欢一鼓作气地把速度提高到最快，然后完全不在乎过弯的时候会不会出问题，在撞了车之后还常常不管不顾地继续加速前进，都不看一下自己是不是正在朝反方向行驶……” “这种比谁跑得更快的游戏难道不是这样玩的吗？” “唔，直来直去确实是距离最短的路径啦，但是不是所有车子都像妈妈你的身体一样，可以在撞穿一整座山脉之后，还能不带减速不受伤害地继续前进的……” “可是按照规矩和道路的束缚去奔跑的话，不是会绕很远的路么？”塞莉尔有些郁闷地蜷起了身体，好让自己能够把下巴抵在爱丽的头顶上，“山在那里挡住了道路的话，直接在山体上打开一条通路不就好了吗？没法做得那么精细的话，把山从正中间劈成两半也是可行的方法吧？” “这个，可能就是普通人类和妈妈你之间没办法相互理解的地方了吧。”爱丽一边开始了新的一局竞速，一边磨蹭着脑后柔软的枕头，“反正我还没有长大到能继承妈妈力量的年纪，没办法一拳把山从中间分开的话，我还是会乖乖像普通人类一样，选择绕路来着。” “姆，爱丽你明明是我的幼崽来着，为什么说话的时候总是更像人类啊……” “因为妈妈的思考方式我学不来嘛……” 说话之间，屏幕上已经亮起了开始比赛的倒计时，爱丽也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和塞莉尔进行亲子互动上，转移到了和虚拟的对手进行竞速飙车的游戏之上，而在注意到爱丽眼中所闪动着的专注的神采之后，塞莉尔也就放弃了给爱丽捣一捣乱，让她的成绩不要超过自己太多的想法，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正在飞速后退着的屏幕之上，金色的蛇瞳中泛起了白金色的光，一点一点地解析起了蕴藏在这款竞速类赛车游戏之中的精神内核来。 想要拥有更快的速度，即使是通过工具的方式； 想要体验更加刺激的生活，即使是通过游戏的方式； 想要获得其他人的瞩目与欢呼，即使只是在虚拟的世界之中； 希望努力就能够换到结果，就算是没能够在这一次争下胜利者的桂冠，也能够通过赚取改装车辆的资金，为下一次的竞速做好准备； 希望证明自己才是最好最出色的那一个，希望拥有能够看得到自己进步程度的对比，希望能够拥有不断向上进发的公平竞争通道，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进步与成功。 “也就是说，希望能够拥有能够不断突破限制的强壮身体，通过努力积累而不断改进、提升的可能，以及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进步的展示方式，吗？” 没什么不好的追求，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地球上所孕育的生灵们所共有的特质—— 竞争，或者说斗争。 竞争是好文明，无论自己之后的幼崽们是什么模样，这种竞争的意识都应该被保留下来，并根植于她们的血液和灵魂之中。 有竞争才有动力，有动力才会前进，有前进才不会变成一潭死水…… “呀呼！妈妈我拿了第一哟！” 咕哈！ 塞莉尔看着屏幕上那大大的第一名，以及爱丽那几乎比自己缩短了一半以上时间的成绩，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内伤。 这明明是她第一次玩……为什么会这样？ “让，让我再试一次，不会比爱丽要差劲的……” 复仇R姐她真美 171 18 我观这字里行间 “师父……” “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师父你好像今天，有点沮丧的样子，然后相反的，爱丽妹妹倒是显得很开心很愉快……这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 “那……” “别问，爱丽她开车过弯不减速，全程加速拿第一，简单得像是喝汤一样，好狠。” ？？？ 和子面对塞莉尔像是自暴自弃一样的发言，露出了一个不能理解的表情来，不过好在这个孩子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接受能力出色，见塞莉尔没有什么继续说明的意思，她也就没有就这个听起来怪怪的话题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抱着大无畏的精神与自我牺牲的表情躺到了塞莉尔面前的床上，咬着嘴唇说道： “师父，我准备好了，开始教我怎么修习近月流的正骨术吧。” “不怕疼吗？” “怕，但是不这样的话，应该是没办法尽快学会您的技艺的吧？仅仅只是用眼睛去看去模仿，肯定是不如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每个部位被接触到的时候，该怎么发力怎么用劲要更容易体会到其中的精髓的。” “嗯……那你咬着这块毛巾，等下可能会因为放慢动作而感觉到更多的疼痛来着。” “呜……” 虽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并下意识地因为“更多的疼痛”一词而颤抖了一下，但和子还是很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不安，用力地咬住了塞莉尔递过来的柔软毛巾，并对着她投去了一个异常坚定的表情。 我不怕的，尽管来吧！ “嗯，因为和子你是第一天学这个嘛，所以就从局部开始吧，等你用身体记住了治疗那个区域所需要的手法之后，我再教你其他地方该怎么处理。” “别担心，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痛楚也只会存在短暂的时间，习惯之后，就会在痛楚的同时感觉到新生一般的温暖了。” 不自觉地摆出了让人信服的温柔女神模样的塞莉尔不知道，她的笑容越是无暇和温柔，落在别人的眼中，就越是让他们感觉到不寒而栗。 地狱是不会因为它的接引者变成了腰细腿长胸大臀翘的圣洁天使，就失去其中让人痛苦的本质的。 “Wrrrrrr————————” 这是在近月理疗所开门后的两个小时之内，一直都回荡在二楼空间内久久不散的声音，尽管其中还包含着一些类似于“很快就不会痛了”“用身体记住这种感觉，以后你会喜欢上它的”“嗯嗯，加油，再坚持一下就能留下记忆了”这样的话语，但毫无疑问的，如果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走进这家新晋开业，负责接待客人的前台还是个看起来就十岁左右的白毛萝莉的理疗店的话，那么他们当中，应该会有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会当场选择报警吧？ 但，这是一场不容许其他人打扰的试炼，一场关于接受试炼者究竟有没有资格接受这一门堪称神技的古老技艺的试炼，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断其气息…… 当赛伦斯满腹怨气地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中，抱着看看能不能好运地再遇到一只无主的龙娘并触发任务的时候，一股与这个属于科技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并将他的视线导向了位于街道对面的一间房屋—— “理疗店？” 赛伦斯并不算了解这个世界的世界观，他仅仅只知道在这个时间段，会有几只来自异世界的傻白甜巨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跑到这座城市里来暂居或定居，而作为一个目标是走向更高层次的世界，见识更多风景，享受更大自由的系统持有者，他自然是希望能够和这些力量强大的龙种们建立起互利互惠的契约关系，为自己之后的征途打下更加坚实可靠的基础的。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只最先触发了系统任务，也是最有可能缔结契约的巨龙托尔，居然在一阵地震之后莫名地消失了，不仅直接触发了任务失败的结局，甚至连一点能够用来和系统兑换资源的有用之物都没有给他留下来，对于之前的旅途大致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的赛伦斯来说，这可以说是相当地打击他士气的一个最坏发展了。 “新系列任务：【善神的十二试炼】已触发，是否要接受该任务？” 几乎就是在赛伦斯注意到那间被布置了隔音结界的理疗店的同时，系统的提示音也在他的脑中弹了出来，不过让赛伦斯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次触发的任务并不是普通的那种，触发之后就能直接开始的任务，而是需要让宿主确认之后才会展开任务信息的特殊任务，在他成为宿主的这段时间以来，仅仅只见过两次这种类型的任务，无一例外都是奖励极其丰富，即使只完成了任务链中的前几环，也足以让自己的天赋和上限增加不少的高回报任务，当然，完成的难度也相当的惊人就是了。 “善神的十二试炼？确定接受任务。” 系统通常是不会在这种任务的描述上搞什么鬼的，也就是说，从任务的名称以及任务的描述中，就能够大致地了解到在任务中会出现的关键角色是什么身份。既然系统将触发特殊任务的对象称之为善神，那么这个任务应该就不是那种需要在生死边缘走钢丝的超高风险型任务，最多就是完成的条件比较特殊比较困难而已，能够完成和推进固然很好，但完成不了也不至于输掉所有资本，这样的任务，能接为什么不接呢？ “任务：善神的十二试炼·其一——锻骨炼体。” “任务目标：在不引起女神善性一面敌意的前提下，承受住十二次完整的近月流正骨拳锻体，进度0/12。” “任务描述：杀人拳亦可救人，并不知晓自己手中之术为杀人之法的女神正为了赚取自己的生活费而烦恼着，尝试着作为顾客上门，并在在她手下咬牙坚持吧，在你所能够承受的极限之内。” “任务奖励： ——完成十二次对人级锻体，获得特殊技能人体解构C级，永久增加体质百分之七十，自我恢复能力增加百分之三十； ——完成十次对人级锻体，两次超凡级锻体，奖励特殊技能人体解构C+级，永久增加体质百分之百，自我恢复能力提高百分之百； ——完成三次对人级锻体，八次超凡级锻体，一次对龙级锻体，奖励特殊技能生物解构C+级，永久增加体质百分之两百，自我恢复能力提高百分之两百，获得额外奖励受虐体质，能够将自身所承受痛苦的百分之二十转化为兴奋与愉悦，不再因为疼痛而降低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完成一次对人级锻体，四次超凡级锻体，六次屠龙级锻体，一次文明破坏级锻体，奖励特殊技能生物解构B级，永久增加体质百分之五百，自我恢复能力提高百分之五百，获得额外奖励进化之躯，能够将所受疼痛的百分之五十转化为愉悦，不再因为痛苦而降低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伤势愈合之后将根据所承受的痛苦，等比例提升自身全属性； ——完成一次对人级锻体，两次超凡级锻体，三次屠龙级锻体，五次文明破坏级锻体，一次星核级锻体，奖励特殊技能盖亚之敌A级，获得感知一切生于地球的生物的弱点的能力，获得额外奖励不灭之躯，将所承受痛苦转化为兴奋与愉悦，获得原子级肉体恢复能力，所受伤害都将转化为让身体无限进化无限变强的动力。” “请宿主务必量力而行。” 作者留言： PS： 无法精致睡眠 想要漂亮的大胸长腿小姐姐来帮我管理生活作息 172 19 我系统呢？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而这个极限，通常不会与人类对自身极限的猜测相吻合。 安康和子很清楚地用自己的身体理解了这一点。 “辛苦了~” 塞莉尔将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全身衣服的和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在几乎要脱力昏厥过去的女孩耳边诉说着鼓励与安慰的话语： “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只要能坚持过第一次，往后的教导，就不会只存在痛苦了。” “是……这样……的吗？” 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是铅做的一样，和子勉勉强强地抬起了头，用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向塞莉尔询问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在表象之下，一股蓬勃的生机正在逐渐从她的身体中涌现出来，那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被紧紧关上的，在现阶段几乎无法被开启的大门正被缓缓推开—— “嗯，以后和子就会乐在其中无法自拔了。” 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的和子拨开了她额前湿透的刘海，塞莉尔摸了摸女孩的额头，轻声问道： “出了好多汗……和子你要喝点什么吗？” “嗯。” 已经被折腾光了所有体力的女孩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方式回答了塞莉尔的提问。 “嗯，那……” “妈妈，有新的客人上门了哦？” 塞莉尔刚打算给累得快虚脱了的和子喂点富含营养的饮料，就听到自告奋勇在楼下负责接待工作的爱丽的提醒，出于对人类伦理道德的礼节，她放下了自己正在拉开衣襟的手，轻轻揉了揉和子的头发之后，就把她抱到了一张躺椅上，并顺手盖上了一床厚实的被子，好让女孩避免着凉，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被挣扎的和子弄乱的衣服，迎向了开业以来的第三位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呢？” “全身按摩吧……要完整的那种。” 赛伦斯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蛇尾女神，强忍着自己心头激荡不已的情绪，努力装作平静地说道。 何等澎湃，何等汹涌，何等巍峨，何等挺拔！ 这一定是只有创世的女神才能拥有的等级吧？ 简直是黑洞级别的吸引目光的能力啊！！！ “啊，完整的全身按摩，是吗？” 塞莉尔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昂首挺胸，试图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她面前的赛伦斯，开口道： “可能会有点痛，按摩结束之后所需要的恢复时间也会比正常版本更久一些，没问题吗？” “没问题，痛苦是对男人最好的锤炼。” “是么？那我就放手去做了，咬牙坚持住哦，客人先生。” 看着塞莉尔开始活动她那修长而白皙的双手，以及胸前因为这样简单的动作而晃动起来的风景，赛伦斯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地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无论在锻体的过程中经受怎样的痛苦与折磨，都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在感受到那对丰满欧派不经意间触碰到自己身体时的柔软触感之前，在将她摇曳晃动的风景完整地刻录在脑海中之前，绝对，绝对不可以说出放弃的话来。 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坚持不下来的话，还谈什么去往更高更辽阔的天地，寻找更多更美好的风景？ “那个，我是该躺到床上去吗？” “啊，那倒不用，完整版的按摩是不需要用到床的，客人先生你在那边站好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要来了吗，那能够被系统评价为锻体的按摩！？ 赛伦斯挺起了胸膛，以大无畏的态度站到了塞莉尔指定的位置上，同时睁大了眼睛，时刻准备着将无意间走漏的春色尽收眼底。 来吧，向我开…… 轰！ 在那一瞬间，赛伦斯隐约听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传来了骨骼被粉碎的声音。 …… “不！！！” 蒙着一床厚厚毯子的床上，赛伦斯猛地从可怕的噩梦之中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惊慌失措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摸索了起来。 双手，没问题；双腿，还是那个长度；躯干，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脸，应该还是自己熟悉的形状；胯下，小伙伴还在…… “呼……” 赛伦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以劫后余生般的放松姿态，重新跌坐回了自己刚刚沉睡的床上，感慨着生命的美好，庆幸着刚才的痛苦只是发生在梦中的事情。 或许这样说让人有些难以理解，但是那被庞大到无法反抗的力量捏碎了全身骨骼，然后被暴力地揉成一个看不出圆形的球体，再一点一点被重现捏成新形状的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甚至到了足以模糊现实与虚幻境界的程度，在从睡梦中醒来的瞬间，赛伦斯甚至感受到了与梦中别无二致的虚弱与无力之感。 “啊，客人你终于醒了啊……” 很突然地，一个稚嫩而陌生的女声传入了赛伦斯的耳中，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再一次从床上跳起来—— 不过这一次，赛伦斯失败得很彻底，不仅仅是没能够做出鲤鱼打挺的动作，甚至连动弹一下自己的腰部，都让他感觉到了力有不遂。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自己只是走进了一家奇怪的理疗店…… 理疗店？为什么是理疗店？我为什么会想着要去理疗店？ 记忆上的错乱让赛伦斯陷入了相当程度的困扰之中，他抬起了头，将目光投向了刚才出声叫了自己的女声所在的方向，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理清自己脑袋里有些混乱的逻辑与事件关系，而顺着目光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身材娇小，正用一床暖和的毯子裹着身体，蜷缩在一张柔软的躺椅上的女孩。 “你是？” “啊，我是在这家店里跟着师父学习近月流正骨术的学徒安康和子，现在正在休养身体中。”见赛伦斯用戒备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安康和子轻咳了两声，用很正式的语气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近月流……正骨术？那是什么东西？ 赛伦斯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太清楚到底哪里不对，思索了一会儿却还是毫无头绪之后，他重新抬起了头，看着安康和子发问道： “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欸哆，您昏厥过去的时候大概是早上的十点前后，现在的话，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等等，你说的是昏厥而不是昏睡？” 赛伦斯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太对劲的词汇，而和子那边也没有因为赛伦斯的提问而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她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确实只能说是昏厥呢，毕竟刚刚开始就被师父打得失去意识了，不管怎么想也只能说是昏厥吧。” 被打得失去意识？ 这里难道不是理疗店，而是一家披着理疗店外皮的武道馆？然后我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放松身体，而是为了对馆主发起挑战…… 等等，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为了什么挑战！ “我是，我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特殊任务才来到这间奇怪的理疗店的，我，我……”赛伦斯抱起了自己的脑袋，眉头紧锁地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我见到了理疗店的店主，她的熊超大超美，把我看呆了……不对，不是这个，我应该是向她购买了一个全身按摩的完整套餐，用来查探系统发布的特殊任务的难度……” 然后，他发现了自己所面对的最大问题。 “我的系统呢！？” 作者留言： PS： 今天出去了一整天，晚上回来才有时间码字，悲伤 PS2： 追订掉的好猛，简直像雪崩一样 悲伤 PS3： 该努力稳定更新并且加更了 173 20 如果知道系统也可以做食物 听着楼上猛地爆发出来的，几乎可以算作是扰民级噪音的惊呼，塞莉尔放开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爱丽，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低头和刚刚吃饱的女儿亲昵地碰了碰鼻子的同时，默默地向已经许久不说话了的系统说道： “系统，那个家伙已经醒了哦？你还没有弄好吗？” “当然好了，又不是遇上了和我一样拥有自我规则的高级同僚，就这么个只会依照设定好的逻辑行事的小家伙，能花多少时间。” 系统带着点不高兴地回应了塞莉尔的呼唤，同时将那个从赛伦斯身上临时剥离出来的系统重新交给了正在整理着装的塞莉尔，并懒懒散散地说道： “好了，把它塞进那个穿越者的胸口就能把它还回去了，真是的，被你叫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找到了那个伪太阳长男的系统呢，兴冲冲地放下吃土的工作把主要计算力都转移到你这边来，结果就给我看这个……” “所以，系统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新系统，一共拥有过三任宿主，最出色的一个宿主成为了能够清洗行星表面的深渊领主，没啥可以搜刮的业绩，也没啥能拿来互通有无的特殊兑换物……哦，除此之外，它还是个喜欢节省资源消耗的家伙，从它给现任宿主发布的几个任务来看，那家伙遇到它也真是怪倒霉的。” “嗨咿？” “具体来说，就是这家伙绝大多数时候都只给自己的宿主发布了任务，但是任务的奖励，它是没有向上面进行提前兑换的，也就是说，作为它的宿主，在完成任务之后，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得到在任务流程中获得的资源，而没办法得到本该由系统给他兑换出来的奖励。” 系统用深有体会，甚至还带着点赞许的语气评价道： “别的不说，就冲它还没经历几个宿主就无师自通地领会了这种搞原始资本积累的本能，我很看好这家伙在未来晋升成和我同一级别的高等系统。” “……原来系统你一直都在压榨我吗？” “没有！绝对没有！那是我起家的时候才干的事情！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从良上岸很久了！不然我怎么会因为那么十几个宿主的失败就亏损到要被剥夺自我规则的地步！！！” 系统用义正言辞的发言回应了塞莉尔的质疑，而塞莉尔也不是很擅长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做思考的选手，于是，她选择相信了系统的说辞，和女儿约定了一会一起回家玩游戏之后，塞莉尔用手掌拖着那形如一个发光鸡蛋一般的系统，身姿摇曳地上到了二楼去。 “完了，完了，全TM完了……” 赛伦斯抱着脑袋，像是丢了魂魄一样缩在床上喃喃自语着。 他的生命中有两个重大的转折点，第一个是得到了来自不明领域的系统，并在它的帮助下踏上了前往不同世界的旅途，那是他的命运从谷底猛地抬头，向着巅峰飞跃而去的象征；而第二个，应该就是在刚才，他身上的系统因为他的疏忽和鲁莽，被不留根基地剥离出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赛伦斯一直都很清楚，拥有系统是他能够逃离那让他窒息的无趣生活的最重要保证，只有在拥有系统的情况下，他才能一步一步地变强， 一点一点地将自己被过去庸碌乏味的生活所扭曲的心灵解放出来，让它重新拥有展翅高飞的可能，系统就是他飞向更辽阔天空的双翼，一旦在他还没有坚强到足以用双脚跳上天空的时候失去了系统的帮助，他就会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在名为现实的大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他已经见过了美丽的风景，怎么可能还愿意局限在乏味之极的重复生活之中？可是失去了追逐梦想的双翼，还不够成熟和强大的他也不再拥有触碰天空的可能。 当塞莉尔重新上到二楼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色，就是赛伦斯一脸失魂落魄地把身体蜷缩在床铺之上，把脸埋在他的臂弯之间，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而在一边休息的和子则一脸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的表情，她紧咬着自己水润的嘴唇，用关切而担忧的目光看着不知未来该如何是好的赛伦斯，甚至连塞莉尔的出现都没有注意到。 “唔……原来失去系统对他来说，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吗？” 塞莉尔摇了摇头，一边在心中默默感慨着自己心灵的坚韧，一边拿着那枚发光的大鸡蛋游到了赛伦斯的床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猛地抬起头来的赛伦斯露齿一笑，轻松地问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客人先生？” 那散发着光芒的大鸡蛋有着能够让人心驰神往的魔力，即使是不知晓它究竟是何等存在的安康和子，也下意识地向它伸出了手，就像是要凌空抓住那能够让她见到更加美丽风景的钥匙一般。 “它是我的！我的！！！” 赛伦斯瞪大了眼睛，无意识地从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就像是发现有其他掠食者抢走了自己储藏食物的凶兽一样，死死地盯住了塞莉尔托着发光大鸡蛋的右手，身体绷紧并摆出了扑跃的架势，一幅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争抢那个发光大鸡蛋的模样。 “系统，你们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吗？” “废话，我们是让本来会归于平凡的有天赋者摆脱平凡的钥匙，对于那些心底本身就燃烧着骄傲的家伙来说，怎么可能会在看到我们的存在之后，还不拼命去抢的道理？别拿你我这种特例去衡量其他人啊。” “欸，是这样的吗？” 塞莉尔摇了摇头，随手抛了抛那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温度的发光大鸡蛋，她毫无征兆地展开了行动，以让赛伦斯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将大鸡蛋猛地按在了他的心口，打算按照系统教给自己的方法，将这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系统还给很需要它的赛伦斯。 但，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大鸡蛋抗拒着重新融入赛伦斯的身体，在塞莉尔随手将它按进去一半的时候，它突然爆发出了足以把没有认真的塞莉尔震开的力量，然后，它在赛伦斯不敢相信的眼神下化作了一道流光，如同箭一般朝着塞莉尔的胸口飞射了过去，一幅将无力保护自己的宿主抛弃，转投力量强大的新宿主麾下，抱住塞莉尔粗到不能再粗的尾巴一路躺赢过去的架势。 啪。 塞莉尔一巴掌将化作流光的新系统拍了回去，望着在地上滴溜溜打起了转来的新系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你不能离开我！”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刚刚还因为新系统抗拒融入他的身体而发起呆来的赛伦斯发出了一声低吼，以饿虎扑食的姿势朝着被塞莉尔拍飞的新系统扑了过去，试图将它重新融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但并不算太意外的是，那个新系统灵巧地避开了赛伦斯的扑击，并再一次朝着塞莉尔飞了过来。 “系统，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它会抛弃掉自己的宿主？”塞莉尔一手将新系统所化的发光球体握在了手中，同时向还没有离开的系统提问道，而它在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用相当阴沉的语气回答道： “有意思，因为我存在于你的本体之中，所以就打起了抛弃不中用的旧宿主，转而让你这个善性分灵成为它的新宿主，然后从把你和本体的联系切断，就这样脱离出去的主意吗？真敢想啊，你这连自主规则的边都还没碰到，就开始搞这些邪门歪道的混账东西！” “塞莉尔，把它捏碎之后一口吞了，我帮你把它洗白然后做成你需要的模样！戳木娘的，敢在我眼前打我宿主的主意，当我不存在的！？” 闻言，塞莉尔立即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几乎是在瞬间就拿出了自己眼下形态所能用出的最大出力来，手指收缩的动作因为巨大的出力而带起了激荡的风，而在她对新系统所化的发光球体施加上无与伦比的物理碾压的同时，系统也将自己的愤怒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距离发泄了出来。一段无法用肉眼捕捉的特殊光辉被悄然加持在了塞莉尔的手中，使她能够真正意义上伤害到那个动了歪心思的新系统，伴随着塞莉尔手臂肌肉的猛烈收缩，一阵让赛伦斯忍不住尖叫起来的破碎声，从她手中的发光球体中传了出来。 “Nooooo！！！我的系统！！！” 在赛伦斯忍不住发出尖叫的同时，一股如同深渊般深沉的气息从塞莉尔手中的光球中扩散了开来，带着不容许抗拒的力量，蛮横地试图将塞莉尔的手掌与光球的本体分离开去，同时，一股黑色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朝着一旁的安康和子激射了过去，逼迫着塞莉尔松开对光球的掌握。 下半部分的蛇躯猛地一拧，塞莉尔的身体就像是鬼魅一般闪了出去，将没什么抵抗能力的安康和子护在了身后，不闪不避全靠底力地将那道带着深渊气息的攻击给接了下来，同时，她也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度，将那本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的系统再次捏出了破碎的响声。 咔。 “Gyyyyyyyy——” 从开裂的光球之中，传来了足以撼动灵魂的尖锐嘶鸣，尽管系统为塞莉尔的本体兑换了不少对抗灵魂冲击的对策，但对此时仅仅只是以善性分灵的形式而存在的她来说，在没有肉体保护的前提下受到这样的冲击，还是让她的心神产生了一丝模糊，紧握的右手稍微松开了一些后，那颗差点就被毁掉了的光球马上借此机会从她的掌握中冲了出去，撞开了理疗店二楼的玻璃，一边释放着让人感觉到恐惧的深渊气息，一边在空中开始变化起了形状，从一个发光的球体，逐渐向着一头巨大而丑陋的怪兽的模样转化了过去。 “系统，那是什么？” “曾经宿主所拥有力量的复刻。在我们的存在遭受到其他系统有者威胁的情况下，通过消耗大量的资源，将自己曾经的宿主复刻出来，作为保护自己存在的力量……那个家伙复刻的应该是它培养出来的那个深渊领主，小心一点，虽然只是个复刻的出来的赝品，但是那个深渊领主的力量都有被完整地继承下来，在绝对力量的对比上，它不会比现在只是分灵的你弱多少。” 说话间，被复制出来的深渊巨兽已经基本完成了身体的显现，它张开了背上破破烂烂的黑色蝠翼，仰天发出了一声摄人心魄的咆哮，那长达百米的身躯之上，覆盖着以无数骸骨组合而成，并经过深渊浸泡的狰狞铠甲。它凌空俯瞰着下方的城市，俯瞰着还在打量自己体型的塞莉尔，将环绕在它身体周围那深沉而凶戾的深渊气息扩散开球，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一般，迅速染黑了整片天空。 “求生欲望可真强……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系统在塞莉尔的精神中发表了相当不屑的看法，“复刻出深渊巨兽这种东西来保护自己也就算了，居然还想依靠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环境来获得优势……” “系统，不用管那些黑气吗？”塞莉尔望着迅速被染成漆黑的天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那种黑色的气息，对人类来说很危险……”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直接把那头隐藏了那个系统本体的深渊巨兽打飞到无人的北冰洋去处理就好，剩下的深渊气息什么的，魁札尔科亚特尔会想办法处理的，她们毕竟是擅长魔法能力的龙种，处理这种事情肯定比你更得心应手。” “嗯，我知道了。” 塞莉尔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着已经被这突然大片的发展给看傻了的安康和子招了招手，温和地说道： “别担心，师父出去打个猎，一会儿就回来。” “哦，噢……” 安康和子愣愣地应了一句，然后就看着塞莉尔撞开了面前的墙壁，像是流星一般冲上天空，击穿了如同墨染一般的漆黑云层，并带着那狰狞而可怕的巨兽，迅速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作者留言： PS： 睡了 稳定更新才是真 174 21 于冰洋之上展开深渊之门 世界的南北两极，一向被认为是尚未被人类活动过分破坏的圣洁之地，对于绝大多数接受过基本教育的人来说，南北两极，基本上可以同等于地球上温度最为低下的地区，他们相信那里终年为冰雪所覆盖，拥有着人类难以征服的恶劣环境，但同时也养育着种类相当丰富的极地生物，并埋藏着还需要人类慢慢发掘的巨大宝藏。 嗯，在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中，北极和南极两个地区，应该是一片纯白的，与黑色搭不上什么联系的冰雪世界吧？ “FUUuuu——” 被重重击飞的深渊巨兽伸出了自己的利爪，狠狠地抓住了一座正出现在它坠落轨迹上的巨大冰山，漆黑的深渊云雾在它狰狞的利爪与素白一片的雪山之间迅速扩散涌出，极大地缓解了它身上被施加的巨大力量，使得它得以在被那个危险的对手追上之前重整自己的态势，并尽可能地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有利的主场环境来。 它不得不这样做。 即使它现在只是空有力量和战斗本能，缺乏自我意识的战斗傀儡，刚刚被塞莉尔凌空一拳击中，然后差点达到第一宇宙速度从地球的重力束缚中飞出去的遭遇，还是让它本能地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安。 作为能够独占一整层深渊的深渊领主，它拥有着强壮而庞大的身体，这为它带来了足以扫清一切反抗者的力量，而支撑着这力量的，是沉重到足以在行走之间就导致大地沉陷的可怕体重，所以即使它的背上生长着庞大的双翼，也很少会选择以翱翔天空的姿态进行行动，更多时候，飞翔，仅仅只是它在短距离作战之中才会用到的技能。 那么，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力量，才能够以一击的力量将自己以如此可怕的高速，打飞到数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去呢？ 恐怕只有最底层深渊里那些个专门提升肉体力量的大领主，才有可能在力量上与那个家伙相提并论吧？ 所以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漆黑的深渊气息迅速在到处都是浮冰与破碎冰山的北冰洋上扩散开来，以深渊领主令人瞠目的力量，强行在这样一个并不适合神秘生物施展手脚的世界里，制造出了一个接近于它所执掌深渊的环境来，任何善良阵营光明属性的存在，都会因为这样的环境而被折损掉至少两成的能量，同时还必须小心深渊对自身的侵蚀，而如它这般的深渊黑暗生物，则可以在其中获得完美的主场优势，拥有更强大的能量，更快的恢复速度，以及越战越强的底力。 如果在近地轨道上俯瞰此时的北冰洋，那么在寒风呼啸的海面上迅速扩散开来的巨大黑色区域，一定会让观测到它的人体会到什么叫做恐惧与窒息的感觉。不过区区几分钟的时间，黑色的深渊气息就制造出了约有半个格陵兰岛面积大小的漆黑领域，无法用任何已知手段观测到其中所发生的变化，所制造出来的能量波动也绝非人类已知的能量形式，就好像一面突然敞开的异界之门，随时都有可能从中冲出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可怕异族来。 “嗯，还好提前把它丢出人口密集的地方去了，不然的话，普通人类应该会在吸入这种深渊气息的五分钟之后，就被深渊的力量吞噬掉所有人性，然后难以挽回地变成被深渊气息所驱使的行尸走肉吧。” 系统分析着被深渊领主所释放出来的黑暗气息，用有些庆幸的语气向正在遥望不远处那黑暗天幕的塞莉尔说道： “对战局的把握越来越敏锐了嘛，塞莉尔。” “好冷。”不过塞莉尔却没怎么搭理系统的赞美，她呼吸着极地吹来的寒风，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不管多少次，我始终都不喜欢靠近这两个冷得要命的地区……” “好啦好啦，把那头被复刻出来的深渊领主处理掉，然后事情就交给我好不好？刚好最近我在思考该怎么安置你体内的人类之恶，截留一点深渊的气息应该对这方面的推进能有所帮助才是。” “欸？系统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布置新的生命之海了？” “还没呢，只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那个深渊领主已经差不多把它所能够支撑的最大主场给设置好了，接下来，就是你进场的时候了。” 不远之外，涌动的深渊云雾逐渐停止了自己疯狂扩散的脚步，并最终从云雾的状态脱离，凝聚成了一个犹如巨大黑色棺木的封闭区域，没有光能够透入其中，也没有任何存在能够从铁幕般的深渊领域中逃离出来。 “唔，那个家伙，把自己的味道发散到很大的一片区域里去了。”塞莉尔皱起了眉头，她在已经锁定、记住了猎物的特征与信息之后，突然失去了对对方所在方位的把控，这样的情况是极其少有的，自然也就让她本能地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没办法确定它的方位了……” “不奇怪，这个展开的领域，应该算是一个有着与地球不同规则和生态体系的深渊半位面，在外面，你肯定是没办法获得躲在里面的位面之主的信息的……进去之后小心一点，那个复刻的深渊领主虽然只剩下了战斗本能，但是它既然能展开这样巨大的半位面，那么它就肯定拥有能够在半位面内威胁到你安全的攻击手段，我会帮你屏蔽那个系统的探查，但是深渊领主的攻击，必须要靠你自己去化解。” “Emmm……”塞莉尔磨了磨牙，金色的竖瞳中缓缓燃起了灼热的斗志来，“也就是闯入其他掠食者已经熟悉的猎场，然后和本地的霸主争抢猎物的意思吧？我懂了。” 这种事情，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少干过，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相当热衷。杀死霸占猎场的王，向领地内的其他掠食者证明自己的力量之后，就能够很轻松地将新的猎场纳入自己的狩猎疆域，这可以算是让拥有力量的存在能以最快速度扩大自己领地的做法之一了。 虽然说收益越大风险越大，但塞莉尔很自信，自己有能力将这块猎场内的一切危险都吃下去。 “狩猎的游戏开始了，丑家伙……” 低语着这样的话语，塞莉尔用尾巴在旁近的礁石上用力地一拍，身体便化作了白金色的利刃，不受任何阻挡地向着巨大的黑色棺木冲了过去，那能够隔绝人类现有一切探知手段的黑色铁幕，就像是一块柔软的黄油一般，被塞莉尔一头撞穿，迅速地向两边分散开去，但很快就迅速地重新恢复了原样，将有些冒失地闯入者牢牢地困在了里面。 作者留言： PS： 每周都想要吹爆摇曳露营 看得心都软化了 我永远喜欢犬山葵和各务原抚子.jpg 175 22 自云海之上呼唤风雷 “是我看错了吗？刚才，好像天上有个看不清模样的东西，正在那里散播乌云……” 因为办公室内的阳光骤然被扩散开的深渊气息所遮蔽的缘故，坐在靠近窗户这一侧的小林和泷谷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外面天空的异常，还没有见识过托尔他们的泷谷真有些疑惑地凝望着那从中间被破开了一个缺口的乌云层，顺口向自己身边同样在围观异常天象的小林问道： “小林，你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没有。”小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用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平静语气说道：“我是刚刚听泷谷君你的嘀咕才转过头来看的，要说异常的话，我只注意到那个扩散速度很奇怪的乌云来着。” “乌云，吗？”泷谷也把注意投向了那颜色有些不对劲的云层，“颜色好深，但愿等下别下太大的雨啊。” 看着泷谷稍作感慨之后就重新投入到手头工作上去的架势，小林在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成功让目击了非人类存在的泷谷避开了与那些生物产生交集而感到一阵庆幸。虽然说现在借住在自己家里的那只龙娘托尔还算好相处，隔壁的塞莉尔母女以及她们共同的朋友魁札尔科亚特尔也都属于平易近人的类型，但这并不意味着和她们扯上关系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别的姑且不谈，就说塞莉尔那手让人欲仙欲死的正骨术，就很让小林又爱又恨，既感谢对方治好了自己腰和肩上的毛病，又恐惧着那让人怀疑自己已经死过一次的强烈痛苦。 而眼下这个莫名其妙的乌云，显然不可能和这几个非人类的存在撇开关系，虽然不知道是好的关系还是坏的关系，但普通人离事件的中心远上一些，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事情。 社畜有社畜的工作要做，英雄有英雄的职责所在，所以与其关心自己根本插不上什么手的城市的危机，还是优先处理好自己这边的工作，然后等着那些有能力的非人类去忙活吧。 这就是人类社会最理想的各司其职状态呀。 小林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继续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一行又一行的代码，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深沉的深渊之云已经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开始凝结起了空气中的水汽，准备用一场附带着深渊气息的大雨，将深渊多变而不定的力量展示在这个世界的人类面前。 “啊呀呀呀呀，这可不能放着不管呀。” 魁札尔科亚特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即将积云成雨的异常天象，忍不住皱着眉头，将那双时常眯起的眼睛睁了开来，而在她身边端坐着的托尔则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向魁札尔科亚特尔发问道： “露科亚，那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看上去比较像是诅咒或者是什么更糟糕的东西……总之不能让它不受阻碍地落到城市里去，否则托尔你在人类社会里刚开始的安稳生活，就要彻底泡汤了。” “那黑云对人类有特别强的杀伤性！？”托尔猛地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失控地问道。 “对，所以托尔酱，确保小林的安全之后，记得帮忙展开结界拦截这场黑色的雨。”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认真，“拦截完毕之后，我们还得去找放出这团黑气的家伙的麻烦呢……” “那我现在就去！” 说完，托尔就从阳台上一跃跳出，在给自己上了一个气息遮蔽类型的法术之后，她迅速地在空中化作了原本的巨龙形态，拍打着双翼，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小林的公司飞去，而看到托尔火急火燎的模样之后，魁札尔科亚特尔先是笑了一笑，然后从自己深深的事业线里摸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己通讯列表中的一个号码。 “喂，俄迪斯，还醒着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用你说。” 俄迪斯那边传来的声音格外模糊，就好像他此刻正站在十二级的狂风，或者是强烈的磁场附近中和魁札尔科亚特尔通话一样，而伴随着俄迪斯低沉而又认真异常的回答，魁札尔科亚特尔的眼中，映照出了正跃动于乌云之中的黄金雷光。 无量计的雷电在漆黑的深渊之云中肆虐咆哮着，引动起了如同雷鸣般的风声，在下方的人类所无法目睹的云层之上，手握着古旧剑枪的高大男人正将自己的武器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体内沉睡着的力量通过它释放出来，金色的雷电仿佛自九霄天穹奔流而下，带着煌煌天威，将整个阴沉的天空都点亮了起来，肆虐的金蛇与涌动的狂风全力以赴地剿灭着已经失去了源头的深渊气息，不带任何留情地将它们绞杀殆尽。 “哦呀，真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啊。” 魁札尔科亚特尔放下了自己的手机，同时抬起了手，晦涩难明的古老文字在她的手中凝聚成型，然后迅速地组合成了带着强烈魔法波动的结界，以凡人所无法察觉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扩散到了整个城市的范围，尽可能不留缺漏地将下方的城市保护在了结界之中，使其免于遭受深渊之雨的侵袭。 深渊的气息在俄迪斯全力以赴的绞杀之下，迅速地衰弱了下去，虽然因为自我封印的时间略久而需要一定时间才能重新熟悉自己的力量，但是在俄迪斯拿出了十二分认真的情况下，失去了深渊领主支撑的深渊气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躲藏起来的，当最后的一缕深渊气息被雷电所汇聚而成的阳光之枪给粉碎之后，重新披甲的高大男人转过头，驾驭着狂风，向着还残留着深渊气息的北方直追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一场暴风雨，正在颜色淡化的乌云之中酝酿着。 “好，好厉害……居然这么快就清理完毕了？”托尔拍打着翅膀挡在小林所在大楼的窗外，看着已经被驱散了全部异常气息的乌云，忍不住感慨道：“这就是露科亚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的力量吗？” “喂喂，托尔酱吗？不用再撑起结界了，我们需要负责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要回来继续喝茶吗？”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询问来得很快，而托尔在抬头看了看头顶风雨欲来的天象，又看了看身后写字楼里小林并没有携带什么避雨工具的单薄身影，有些遗憾地回绝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邀请。 “不，我就在这边等小林下班，就不回来和你一起喝茶了，抱歉啊露科亚。” “啊，要陪那个人类吗？我懂我懂~” 在魁札尔科亚特尔有些调笑的声音中，托尔的身影迅速变幻成了人类的形象，左右环顾了一番之后，她迈开步子，向着两条街之外的百货商店跑去。 作者留言： PS： 等下还有第三更 PS2： 突然发现自己午睡的时候落了枕，现在脖子扭不过来好难受 得注意身体健康啊 176 23 赠世界以无暇晴空 深渊该是什么样的环境呢？ 黑暗的，无光的，对所有秩序生命有着强烈恶意的，只属于最疯狂最混乱最放纵自身欲望的生物的世界，就是深渊。 无论何时，踏入深渊都需要做好成为其中一部分的觉悟，即使你的武艺盖世无双，即使你的意志坚定刚强不可动摇，只要与它们产生了接触，哪怕只是远远地监视着，都必须做好堕入深渊的觉悟。 “原来浸泡在此世一切之恶里的感觉是这样的。” 将自己的身体解放到两百米大小的塞莉尔睁开了眼睛，用手轻轻掬起了一捧被深渊浸染通透了的冰冷海水，望着水中自己正在逐渐染上黑红色彩的眼瞳，以及逐渐化作黑红的头发，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进到这个深渊半位面稍微久一点，居然就开始向着自己兽性的一面转变过去了吗？看起来自己还需要收集很多善性的结晶，才能让自己这一面达到足以与兽性一面相互平衡的地步啊。 不过话说回来，那头深渊巨兽的耐心可真是不怎么样，才绕着自己观察了这么点时间，就开始忍不住想要发起进攻了，虽然不想对其他掠食者的狩猎方式多说什么，但是这种明显过于莽撞了的举动，还是很让蛇摇头啊。 “Wyyyyyyy——” 巨大的深渊领主从深沉而黑暗的海中升起，将自己锋利的爪子挥向了正捧着海水发呆的塞莉尔，它的攻击与黑暗的深渊环境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接近到了随时可以撕开塞莉尔脖子的距离之上，它扭曲的十三个瞳孔同时散发出了极致的兴奋，那是对于夺走其他生灵生命的喜悦，是对于自己抢到了更多资源的庆祝，是对嗜血冲动得到释放的快活，作为深渊领主，它是最为标准的深渊生物，混乱而极欲，对于杀死美丽的秩序生物，有着无法抑制的冲动与渴望。 马上就要撕开她的脖子了，马上就能把这个被深渊迷住的家伙大卸八块了，马上就可以啃食她鲜活可口的内脏了，马上就可以享用她那不属于深渊的美好了—— 然后，深渊领主就看到自己的猎物转过了头，用那双略带嘲笑意味的金色瞳孔，凝望着自己破海而出的脑袋。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不能适应深渊环境的错觉？ 即使双方的语言不通，它也依然十分清晰地理解了塞莉尔正在用开合的小嘴向它传达的嘲讽与轻蔑。 糟了。 几乎是在这份危机感产生的瞬间，历战的本能就让深渊领主做出了这种情况下最为正确的选择。在“嘶啦”的血肉剥离之声中，它挥向塞莉尔白皙而修长脖颈的前爪毫无征兆地从它的身上脱离了出去，同时，它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浅回了冰冷的深海之中，试图以此来避免因为信息不对等而招来的毁灭性打击。 “反应不错，但是还是太慢了。” 大蛇一手拍开了冲着自己脖子挥去的狰狞前爪，另一只空闲的手则攥握成拳，狠狠地重击在了深渊领主从海中跃出时的方位，无可匹敌的巨力将不知多少万吨的海水生生分开，露出了深渊领主依然还在试图下潜的身躯，随后，大蛇的长尾猛地一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绕上了深渊领主的躯干并瞬间收紧，比起人身更加纯粹和蛮横的力量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就让深渊领主身上那由各种骨骸所组成的深渊铠甲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反应，甚至连保护之下的深渊领主本体，都因为那一次收缩而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而这，仅仅只是大蛇以尾巴末端的一小段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若是进入到蛇类最强的近身缠斗之中的话，那蕴藏在大蛇体内的狂暴力量，大概是能够在一次挤压收缩之中，就将它的身体绞杀碾碎成看不出形状的液体状态吧？ 但深渊生物始终是深渊生物，它们几乎不会产生恐惧的感觉，即使是面对着几近无解的死局，它们也不会放弃用垂死的挣扎狠狠在对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深渊领主的身体猛地一阵收缩，便在塞莉尔没哟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将身体生生收缩到了二分之一的大小，然后猛地从已经变形到无法修复的骸骨铠甲中脱离，转头就对着塞莉尔甩过来的长尾狠狠咬了一口。 “咕咿！！！” 深渊领主那足以作为最上等武器素材而存在的利齿几乎将塞莉尔蛇尾上的鳞片咬穿，相较于蛇类高到不知哪里去的巨大咬合力让塞莉尔冷不丁地尖叫了起来，如同爆炸的冲击波一般的音浪瞬间扩散开去，达到了在地球环境下几乎没有可能达到的二百五十分贝，被深渊浸染的海水被几乎实质化的音浪排斥开去，在塞莉尔与深渊领主的周围制造出了一片巨大的空白，而深渊领主也因为那冲击力过于恐怖的声浪而被震得浑身发麻，无可奈何地松开了嘴里咬着的蛇尾，并试图遁入深渊之中。 但塞莉尔怎么会给这个已经不那么容易被骗到的家伙重新逃回暗处的机会？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塞莉尔的胸口高高涨起，在将巨量浸染了深渊气息的空气吸入体内，并加以平衡之后，她对着已经快要借着深渊半位面的力量消失不见的深渊领主，发出了更加震撼人心的咆哮： “Lok！ Vah！ Koor！” 那是喝令世界的吼声，是命令天象按照自己的意志变动，名为“澄澈天空”的吼声，本就在向着创世母神转变的过程中获得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再加上塞莉尔含怒之下不加保留的怒吼，就这样在深渊领主所创造出来的特殊半位面中，形成了一道接近三百分贝的喝声。 于是，这个几乎耗费了深渊领主大半辈子的奋斗才最终成型，凝聚了它超过百分之七十战斗力的深渊半位面，就这样被摧毁了。 毁灭性的音浪将深渊的气息粉碎成了没有任何属性的基础粒子，通过超高频次的震动，将构成这个深渊半位面的一切物质都化为了乌有，连带着深渊领主的本体一起，完完全全地湮灭，而即使是在把大半个格陵兰岛大小的深渊半位面完全摧毁之后，那蕴含了过多能量的声浪也依然没有完全消散，在笼罩在北冰洋上的深渊铁幕消散的瞬间，依然等同于火山爆发等级音量的吼声继续地扩散了开去—— 具体斩获的战果包括用声浪将驾驭着风暴一路追着深渊气息过来的俄迪斯迎面击坠，让整个世界迎来了无云无雨的晴朗一天，将各国气象卫星的观测计划毁了个七零八落…… “咳咳……咳咳……咳咳……” 以及因为发声太猛而伤到了自己的嗓子。 “和你说了收着点力，你不听就算了，还拼命地从本体那里借力过来，现在伤到了吧！？” “系……呜……痛……” 塞莉尔泪眼汪汪地摸着自己的嗓子，只觉得里面火烧火燎地痛着，她试图使用卖可怜的方式打动系统，好让对方因为心软而给自己兑换点能够治疗伤势的服务，但明显打算给塞莉尔一个教训的系统硬是坚持着没有吃下这一套，只是用有些走调的声音指挥着塞莉尔去把深渊领主死亡后唯一还存留下来的遗物给回收过来。 “好了臭小子，到了清算你居然敢当面打NTR我宿主主意的时候了，做好被彻底洗白然后变成我想要形状的觉悟了吗？” 这边，系统意气风发地准备将新收来的系统调教成塞莉尔需要的模样，而那一边，提前买好了两把雨伞等待小林公司楼下的托尔却只能望着暴风雨和乌云突然消失不见，现在已然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怎么能这样……” 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的龙娘有些不知所措地攥紧了手中的雨伞，呆呆地站在写字楼的楼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 是该拿着雨伞直接回家以避免尴尬吗？还是该遵循初心继续在这里等待下班的小林？ 啊啊啊啊，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感觉不太合适啊！！！ “哦呀，托尔？” 刚刚和泷谷真一起走出写字楼的小林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女仆装，抓着两把雨伞在门前碎碎念的龙娘，抬头看了看突然晴开的天空，小林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泷谷真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之后，她慢悠悠地走到了托尔身边，顺手从她手中拿走了一把新买的伞。 “欸！？小，小林？” “怎么，不是因为想起我今天出门没带伞，所以才来接我一起回家的？” “当，当然是！” “托尔等了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吧？” “啊，那辛苦你了，托尔。” 看着托尔像是开心的狗狗一样摇晃起来的大尾巴，小林想了想，稍微踮起了点脚，伸手在对方的头顶上温和地揉了揉，然后在托尔发出相当可爱声音的同时，向她发问道： “没有准备晚餐的话，今天和我一起出去吃家庭餐厅怎么样？那家餐厅的晚餐很不错的，要是托尔能学到一点技巧就好了……” “是！我一定会在进餐的同时好好学习人类的烹饪技巧，争取给小林做出更好吃的尾巴肉来！” “尾巴肉是什么东西！？你是想谋杀我吗！？” 作者留言： PS： 歇了 明天起来看月经和道德经 177 24 渐入正轨的日常生活 距离新系统因为求生欲望过于强烈而引发的骚动，已经过去几天的时光了。 新闻里报道了全球迎来无云无雨的晴朗一日的特殊天象，本地的电视台也就前两天那成因和消散都显得毫无征兆的暴雨举办了一场专门的讨论发布会，除了那些从事着天文气象相关工作的从业人员，绝大多数人都在接踵而至的日常繁忙之中，很快地将这算不上多么特殊的一天忘到了脑后。 当然，这所谓的绝大多数人，是不包括几个知晓骚动的详情，并且很倒霉地在其中糟了罪的倒霉蛋的。 “欢——迎——光——临——” 站在前台的位置上，赛伦斯臭着一张脸，用拉长了的声音通报了有新客人进门的消息，然后对着那被朋友介绍过来的上班族小姐姐指了指墙上张贴的价目表，无精打采地说道： “按摩楼上请，疗程价格在墙上，更换衣服在暖箱，请先付钱谢谢。” 穿着职业套裙的上班族小姐姐大岛麻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不满地问道： “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你们的前台难道不是一个可爱的白发萝莉吗？” “哦，她去楼上摸鱼玩游戏了，我是刚来负责背锅的新前台，如果是打算找她合影的话，也麻烦先点个理疗套餐，我们这里不提供免费的萝莉陪照服务，谢谢。” “你……” 大岛麻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赛伦斯那像是无神的死鱼眼，一股懒得和这种人浪费口舌的想法就自然而然地在她的心中萌生了出来，没好气地瞪了连屁股都不打算从椅子上挪一挪的赛伦斯一眼之后，她将一个颈肩理疗所需要支付的日元放在了柜台上，然后怀揣着激动与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地向着二楼走去。 “啊对了，顺便一提，我们的服务都是保证质量和时间的，不支持提前退场这样的请求，请您注意一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赛伦斯看着大岛麻美的背影，对着她说出了如上一番看似没有任何意义的发言，而大岛麻美只是用看怪人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过了楼梯，消失在了赛伦斯的视线之中。 真是好笑，难道还有会有人会乐意在买了九十分钟的套餐之后，只接受三十分钟的治疗就主动跑路的？ 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目送着大岛麻美的身影消失之后，赛伦斯的嘴角缓缓地勾勒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聆听那个上班族小姐姐声嘶力竭的哀鸣了，虽然这不会对他现在被人当做沙包来锤的处境有任何改变，但看到别人在自己“尽心尽力”地劝说之下依然选择自投罗网成为沙包的样子，一种愉悦的感觉就会从灵魂的最深处蔓延开来，并非肉欲的高潮，但所获得的快乐却更胜于肉欲的高潮。 我被夺走了能够开挂的系统，又沦落到成为人肉沙包的境地，如果无法聆听你们发自灵魂的哀鸣和求饶的话，我要怎么才能平衡自己的心情呢？ “欢迎光临近月理疗，请问大姐姐你想要做的是哪一种套餐呢？” 一进二楼，温暖舒缓的风就将大岛麻美的身体包裹在了其中，而与楼下那个阴沉脸死鱼眼前台截然不同的，这一次提出询问的，是一个娇软动人的稚气女声，她定睛一看，那个被自己的朋友吹得像是从二次元跑出来的白发萝莉，此时正抱着一台白色的掌机站在自己面前，仰着头，带着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自己。 身娇体柔，肤若暖玉，音色轻灵，容貌精致得像是最出色的工匠手制的人偶一般，还有着让人心动的月白色齐腰长发和宝石一般的红色眼睛。 感觉到母性正在自己的胸膛中涌动着，就快要达到不受控制地满溢而出的地步了。 “颈，颈肩理疗，九十分钟的疗程。” 大岛麻美用有些颤抖的手撩起了自己鬓角的头发，俯下身，犹豫着是不是要抱一下眼前这个可爱过头的小家伙，不过对早已熟悉了这种眼神的爱丽来说，她自然是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的，主动地张开双臂在她有些贫瘠的怀里抱了一下蹭了一下之后，爱丽转过头，向着里面喊道： “妈妈，有新的客人来了，她需要九十分钟的颈肩理疗~” “嗯……唔……是客人吗？”做出的回应的是一个比爱丽成熟不了多少的声音，带着些许慵懒，穿着儿童款制服的和子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抱歉，师父她这两天嗓子有点痛，所以没办法自己回复……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客人？” “啊？哦，嗯，嗯，第一次。” 看着安康和子略显飘忽的慵懒眼神，还带着点濡湿的发丝，以及她娇嫩肌肤上若隐若现的晶莹汗珠，有着萝莉控倾向的大岛麻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知道了，那该怎么称呼您呢？” “大，大岛麻美，叫我麻美就好。” “唔，麻美姐姐啊，那我先带您去更衣吧，等下做理疗的时候可能会出很多汗，全弄湿了可不太好……” “噢，哦。” 眼神飘忽不定地在和子和爱丽漂亮的小腿上来回扫荡着，深感自己闯进了天堂的萝莉控小姐乖乖地跟在和子的身后，走进了暖和的更衣室，用自己都感觉到惊讶的速度换好了衣服之后，她走出门来，向正等在门外的和子发问道： “那个，接下来我需要做什么？” “好好在床上躺好就行了，嗯，对了，麻美姐姐你怕疼吗？“ “有点……” “嗯，那你可能需要这个，可以防止你不小心咬到舌头。” 和子打开了身边的消毒柜，将一个看起来极其可疑的道具拿到了手中，然后就不顾对方疑惑的眼神，拉着她的手就往摆放着数张特制床铺的二楼内侧走进去，并用欢快的声音喊道： “师父，客人已经带过来了~” “唔，嗯？知，知道了。” 如同蚊子哼哼一般含糊不清的女声做出了回答，然后，大岛麻美就看到一个在各种意义上都和她是阶级敌人的身影，从拉起的围帘探出了身子来，用惺忪的睡眼上下打量起了自己来。 “那个，我是，趴在这里就可以了吗？” 不知为何，大岛麻美本能地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阶级敌人的目光中，有些不那么让人高兴的元素在里面。 “嗯，就这里吧。”塞莉尔打了个呵欠，用轻到快听不清的音量给出了回复，然后，在看到大岛麻美平躺在床上之后，她稍微弯下腰观察了一下，随口问道：“那个，客人你确定只要做肩颈部位的按摩吗？” “哈？” “不需要把其中的一点时间换成胸部按摩吗？十分钟左右就可以了哦？” “不用！！！” “唔，那还蛮遗憾的，还打算教一下和子怎么给你这样的女性做按摩呢……” 塞莉尔摇了摇头，在大岛麻美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刚才的发言做出什么尖锐而激烈的反驳之前，就把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稍微地用了一点力。 “唔啊啊啊啊！！！！” 年轻的OL发出了堪称惨烈的尖叫声，在治疗还仅仅只是在前戏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了对疼痛极其低下的忍耐性，塞莉尔露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表情，然后朝身边的和子眨了眨眼睛，已经和塞莉尔有了些默契的女孩默默地拿出了那个怎么看怎么像口球的道具，以可以称得上是熟练的手法，为大岛麻美佩戴了上去。 “麻美姐姐，加油，你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 和子握起了她小小的拳头，尝试着给大岛麻美打一打气鼓一股劲，但落在大岛麻美的眼中，却不知为何像是在暗示一种可能—— 在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你甚至连痛晕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留言： PS： 月经看起来实在太物语了 可为什么打斗那么丢人呢？ 船长真是长丢死个人了，A+对军被脸接 以及皇帝特权真的是为所欲为，太怪了 PS2： 今天应该还有两更？ PS3： 等下去看道德经国家队，据说第五集文戏吹爆？ 178 25 新的幼崽出现了 好轻。 肩膀好轻。 整个人的身体都好轻。 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已经多久没有过感受过不受颈椎病困扰的生活了？ 是从高中毕业之后为了找工作而奔波的时候开始吗？还是从正式入职自己眼下所供职的公司，开始繁忙的秘书工作的时候开始？ 记不清了。 但那又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不是，因为今天之后，自己就将与它们彻底告别，带着恢复健康的身体，大踏步地朝着新的生活前进！ 啊，不会再因为肩膀和脖子的疼痛而失眠到神经衰弱的生活！不会再因为潜在的颈椎病风险而被迫放弃的塑身计划！不会再因为药物忌口而需要忍痛远离的各色美食！！ 我，大岛麻美，就要回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大岛麻美真的很想从自己蜷缩着的沙发上一跃而起，高举着双臂，为自己不再饱受颈椎病困扰的新生活欢呼喝彩，并顺势把身边的两只高质量萝莉拥入怀中，好好地在她们娇嫩水润的小脸上蹭到满足为之。 但是她不能欢呼。 因为她实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拿不出来了。 “师父，这个关节是要这样把它弯折过来吗？” “嗯，着力点在这里，弯折的角度不能小于这样的大小，用力的时候要快而准，复位的时候也一样，就像这样。” “呜哦哦哦哦！！！” 来自于赛伦斯那声嘶力竭的闷哼将正缩在一边的沙发上恢复体力的大岛麻美吓了一跳，她抬起头，向着那个已经被折腾得翻起了白眼儿的可怜青年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不断在和子的提问以及塞莉尔轻声的回答中扭曲弯折成各种形状的身体，大岛麻美在刚刚进到这家理疗店时对赛伦斯所产生的那一点厌恶之情，早已被冲刷得无影无踪了。 毕竟是用命去换钱的高危职业，态度稍微不好那么一点，其实也还是很容易让人理解的，嗯。 回忆着不久之前自己躺在床上被塞莉尔随意揉捏的体验，大岛麻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并进一步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毯子，就好像这样能够给她提供足够的安全感一样。 终于，赛伦斯沉闷而让人揪心的哀嚎缓缓低了下去，用他的身体完成了今天的教学任务后，塞莉尔随手将赛伦斯的身体裹在了一床毯子里，然后将他准确地拋进了一张空闲的沙发之中，那个长了一双无声死鱼眼的青年发出了如同解脱一般的惨笑声，然后就这样脑袋一歪，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过去。 “师父，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别真的好大，感觉有些细节上的差异我不是很记得清楚……” 那边，结束了手把手教学的和子坐到了空闲的床上，一边活动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向塞莉尔汇报着自己在学习中所遇到的困扰与不明之处，而面对这样的问题，塞莉尔只是耸了耸肩，用很有师父风范的态度说道： “没关系，因为和子才刚刚开始学我们近月流的手法，还没有什么机会自己去做实践和尝试，以后自己慢慢做多了之后，就明白其中的差别在哪里了—— 而且和子你想啊，别说是男女之间的差异了，就算是有着同样性别的人类，不也一样有着天与地的区别吗？这方面的经验，确实是很需要依靠练习量来积累的。” “同性之间的差别……吗？” 和子若所有思地看了看塞莉尔胸前能够把自己的小脑袋埋进去的深邃沟壑，又转头看了看只能用蜷起的膝盖来冒充胸部将毯子撑起一点的大岛麻美，歪着头问道： “那，师父你会不会也像麻美小姐那样，会觉得肩膀和脖子不舒服呢？” “不会啊，为什么这么问啊？”塞莉尔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唔，因为师父的胸部看起来就很有重量感啊。”女孩伸手托了托那对沉甸甸的丰硕果实，一本正经地说道：“胸前没什么重量的麻美姐姐都会有被肩膀和颈椎的问题所困扰，那么按道理来说，师父您更应该有这方面的困扰吧？” “唔，大概是因为我体质比较好，又或者是因为已经习惯了的缘故？毕竟一开始她就很大嘛……” “唔，那爱丽妹妹可真幸福啊，被师父你抱在怀里的话，一定会超暖超舒服的吧？” “哼哼，我现在也还是每天都抱着爱丽一起睡呢~和子要试试靠着我睡觉的感觉吗？” 虽然塞莉尔和和子之间进行对话所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眼下这个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声源的环境下，两人之间对话的内容还是被耳聪目明的大岛麻美小姐给听在了耳中，让身体上刚刚受到了大量伤害的麻美小姐，又在心灵上遭遇了重创。 可恨！你们这些可恨的奶子怪！等待你们的只有下垂的未来啊！！！ 就在她暗自神伤并默默在心里诅咒着塞莉尔尽早下垂的时候，刚刚临时下去接替赛伦斯担当前台的爱丽就推开二楼的门走了进来，一边专注无比地在掌机上玩着最新一代的水管工赛车，一边向正在忽悠另一只幼崽的塞莉尔说道： “妈妈，露科亚奶奶来找你了。” 闻言，跟在她身后的魁札尔科亚特尔脚下突然就是一个趔趄，以大概只能用左脚绊右脚的方式向着前方扑倒了下来，以一个接近于猛虎落地式的姿势跪倒在了地上，同时也将出口伤人的爱丽压倒在了自己的身下，很是有些气急败坏地向白发的女孩质问道： “你，爱丽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我明明和塞莉尔的差不多大，为什么不叫我阿姨而是叫我奶奶！？” “欸，欸？”爱丽放下了手中暂停了画面的掌机，看着魁札尔科亚特尔气得有些变形了的脸，一脸纯良地说道：“可是，小林阿姨才是和妈妈差不多岁数的人啊？托儿姐姐闲聊的时候和我说过露科亚奶奶你的年龄足够当小林阿姨的奶奶了，难道我不应该叫您奶奶吗？” “不许叫！我才没有那么老啊！！！” “真的？” “当然真！不信你摸摸我的胸，和你妈妈有什么差别啦！！！不都一样是年轻又有活力的丰满欧派吗！？” “嗯……”本着实事求是的求知精神，爱丽把自己的小手伸进了魁札尔科亚特尔有些紧过头了的衣服内 摸了摸揉了揉，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比妈妈的小一点，然后没有妈妈那么挺，好像形状也……” “啊啊啊别说了啊！！！” 魁札尔科亚特尔悲鸣着捂住了爱丽的小嘴，被这孩子的耿直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在那边围观的塞莉尔也因为听到了女儿的回答而忍不住笑出了声，瞬间就将在场的两个成年雌性的仇恨全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平胸对于大胸的怨念，bba对年轻人的怨念，几乎要化作实质的火焰，将笑个不停的塞莉尔加在上面烤。 但很显然的，就算是动用暴力，这一人一龙也不见得能把塞莉尔叉出去火刑，所以魁札尔科亚特尔只得气鼓鼓地站起身来，看着爱丽蹬蹬蹬地跑到塞莉尔身边，然后无比熟练地往她身上一扑，就这样枕着母亲高挺丰满的柔软乳枕，重新开始了新的一局游戏。 “露科亚，找我有什么事吗？” “原本是有事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比较好。” “嗯？”塞莉尔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她并不是很能理解魁札尔科亚特尔这种说有事要找自己，却又临时打算放弃求助的想法，“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啊？” “那孩子本来就已经是喜欢调皮捣蛋的类型了，再跟着你住一段日子的话，说不定要落到被所有龙种一致同意驱逐出境的下场……” “嗯！？”塞莉尔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露科亚，你原本的打算是……把一个幼崽寄宿在我这里吗？” “原本是，现在我觉得还是让她去找托尔酱和小林比较好，至少她们不会把她教成你家爱丽这样子开口就伤人的样子。” “唔，那也没关系，反正小林家就在隔壁，不妨碍我把那只幼崽借回来玩。”塞莉尔用尾巴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床板，兴致勃发地盯住了露出思忖神情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所以露科亚，你原本打算寄宿在我这里的幼崽，是你从哪里捡来的？” “别用捡这种词啊，说得好像龙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一样。”魁札尔科亚特尔撇了撇嘴，对塞莉尔的说法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康娜酱好像是跟着托尔酱一起跑到这边来的，只不过之前掉到了其他的地方，前几天才顺着你弄出来的动静找到这边来的，刚好我在闲逛的时候遇到了她，就打算顺手帮一下这个孩子……” “那么，她现在在哪里呢？” “我把她暂时放在俄迪斯家里了，那个家伙固然有各种各样的怪异问题，但至少在对待女性的问题上，他是绝对安全的类型，特别是在他现在成天耳鸣，只能躺在床上养伤的情况下，就更是安全无害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语气相当轻松，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随手之举，会给已经是重伤病员的俄迪斯带去多大的麻烦。 作者留言： PS： 有点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今天的更新只能到此为止了 PS2： 说起来，在补漫画的时候，感觉康娜并不是动画里那样的小粗腿…… 该遵循原作还是还原动画呢？ 179 26 康娜酱充电中 有过做什么事情都被人在背后死死盯着围观的经历吗？ 就是那种，在难得地打算做一点正经的事情，处理一下之后的工作，将自己因为前段时间的懈怠而闲散的心情拉回来的时候，却有一个没什么恶意的孩子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也不哭也不闹，就是单纯盯着你的背影看的经历？ 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无所谓，因为他们已经形成了在相对嘈杂的环境下进行工作的习惯，而对于那些更喜欢在一个人安静独处时静静工作的人来说，这种来自背后的关注，就会让他们感到浑身都十分不自在。 如果是有恶意的目光也就算了，毕竟可以用相对直率一些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如果对方仅仅只是出于无事可做，又偏偏对你有点兴趣的缘故而盯着你的话，这种凝视，就让人很不好处理了。 “盯……” 俄迪斯烦躁地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前又画歪了的稿纸往上一推，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正坐在自己身后的榻榻米上，用相当纯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白发幼女。 对，那是一个年纪只能称之为幼女的孩子，身材娇小，目光清澈，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很柔软的感觉，脸蛋软软的圆圆的，眼睛也软软的圆圆的，是个让人生不出恶意的，单纯而可爱的孩子。 即使头上有着一对象征着龙种身份的白色弯角，身后还有一条细细的尾巴，也很难让人将她与危险而强大的龙种联系在一起。 “我说，虽然魁札尔科亚特尔让你先在我家里暂时坐一会儿，她去帮你找能收留你的人，但你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吧？” “%%￥@！……＃……” 看着白发的幼女张了张嘴，说出了一堆让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其中含义的话语，俄迪斯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很头疼地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给了对面的幼女，然后打开自己的电脑，重新将刚才的话用通讯软件发给了自己的手机。 “你应该看得懂手机键盘上的字母吧？要回答的话麻烦用打字地来说，我现在耳朵完全不顶用，只能这样和你说话了。” “因为魁札尔科亚特尔和我说，要在她把托尔大人或者另外一个能收留我的人找来之前，表现得乖一点，所以不能吵闹。” 康娜不是很熟练地用手指点击着手机键盘，慢悠悠地将这一句话打了出来。 “那也不至于要这样一直在背后盯着我看吧？是因为无聊吗？”俄迪斯迅速地问道，并开始在脑中思考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哄一下这个孩子，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不是。”康娜继续慢悠悠地打着字，“主要是，感觉你身上，有一种让我亲近的味道，但是，又很淡，似有似无的，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 “我身上有让你觉得亲近的气息？”俄迪斯被这个回答给弄得有点懵，“我身上能有什么让龙亲近的气息……与龙相伴的日子，已经离我远去很久了才对啊？” “不是让龙亲近的味道，是让我觉得亲近的味道。”康娜这一次打字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点，“如果是托尔大人她们的话，应该不会喜欢那种哔哩哔哩的感觉，但是我很喜欢……” “哔哩哔哩的感觉？”这下子俄迪斯就稍微有点眉目了，“你是说，觉得我身上有雷电的味道？” “嗯，很纯粹的雷电的味道，我很喜欢。” 打出这段话的时候，康娜那可爱的尾巴忍不住摇晃了起来，上面还闪动起了一点微弱的电光，而看到这里，俄迪斯也就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一直盯着自己看了。前几天发生骚动的时候，自己重新拿起了封印不用的猎龙剑枪，带着已经有些生疏了的身手跑去绞杀深渊了，虽然之后自己马上又把力量全都封印回了猎龙剑枪里面，但是对于天生拥有雷电亲和的康娜来说，属于太阳长男的雷电之力，在自己体内应该还有些没有散去的痕迹，而相较于她这样一只还没成年的幼龙，自己所拥有的雷电之力绝对是有着压倒性优势和诱惑力…… 那还行，只要这只幼女龙不是喜欢自己就行。 “是因为肚子饿了吗？我指的是需要补充电量的方面。”俄迪斯想了想，向康娜这样问道。 “没……” 咕~~~ 幼女龙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了然的俄迪斯，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把自己被肚子叫给盖过去了的话重新补完： “没有。” “认了吧，你这种还在长身体的小孩子，饿了就别撑着，会长不大的。” 俄迪斯摇了摇头，从摆放着电脑的矮桌前站起身来，一边敲着自己坐麻了的大腿，一边走进了自己收起武器和铠甲的书房，然后提着那把敛起了电光与风暴的剑枪走了出来，并把它放到了康娜面前。 “需要补充电力的话就拿着它吸两口吧，虽然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可能有点太补了，但是你毕竟是龙种，多吃一点也不会消化不良。” “可以吗？”康娜抬起了头，很认真地发问道，“这样纯粹的能量，真的可以……” “总不能让你把尾巴插在插座上充电啊。”俄迪斯挠了挠头，很苦闷地叹了口气，“人生已经很是艰辛了，我可不想因为下个月看到爆炸的电费账单而心脏病发作。” “谢谢，叔叔是个好人呢。” “你不加后面一句我会更高兴一点。” 俄迪斯撇了撇嘴，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矮桌，继续开始为自己接下来要为社团的成立日绘制的贺图犯起愁来，而康娜也没有再继续盯着俄迪斯的背心不放，转而把自己的尾巴缠在了俄迪斯的猎龙剑枪上，开始眯着眼睛吸收起里面的雷电之力来，金色的电光开始在她的尾巴与剑枪之间跃动，太阳长男被封印的力量开始从这个通道中向康娜的身体转移过去，纯粹而强大的能量让娇小的女孩忍不住发出了愉悦的呻吟，不一会儿就一整个人地瘫软在了猎龙剑枪上，不自觉地开放了身体的限制，开始尽情地吸收起了剑枪中的力量。 好棒…… 好舒服…… 好想要更多…… 她的身体因为充沛过头的能量而不受控制开始变大，通过回归龙种的身形来容纳更多的电力，而耳背的俄迪斯却因为专心于自己的贺图草稿而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通过对空气中变得躁动不安的电气感知，忍不住感慨康娜这孩子大概是真的饿坏了。 噼啪，哔啵。 被放在康娜身边的手机因为过于强大的磁场和电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屏幕猛地闪动了几下，便呼地一下熄灭了下去，而在上面刚刚跳出来的一条信息，也因此而彻底失去了传达给俄迪斯的机会。 “俄迪斯你在家吗？在的话，可以开一下门吗？我，我有点事情要向你道个歉……” 作者留言： PS： 出去吃个烧烤，回来继续更新 PS2： 又看了一遍摇曳露营前六集，感觉自己受到了蛊惑 180 27 拉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作为一个社团的主催，月千代一直认为，必要的压迫感和威严，是在面对那些拖延症和懒癌晚期的画手时所必需的素养。没有威严就无法让脱稿的家伙们感受到自己的决心与意志，没有压迫感就不能让他们明白脱稿到死线之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为了社团的进度能够按时完成，为了大家的努力不被一人的怠惰所拖累，月千代在接过主催职务的时候，就做好了化身催稿修罗的觉悟。 事实上她也是这样做的，虽然期间经历过因为身材娇小面容可爱而被不少画师恶意脱稿以求被上门催稿，没有把握好威严和压迫感的比例而被大家一致认为催稿催得好可爱，在催稿的过程中被相熟的女画师扑倒并要求作为模特来辅助取材等一系列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但最终，月千代还是成功成为了十分可靠的主催，并用自己的小拳头和威严脸震慑住了社团里所有敢于拖稿的家伙。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会用这样不知廉耻的方式来拖稿。 就算后来想明白了那或许只是个误会，但也没办法抹去那个极具冲击性的画面给刚刚成年的她所带来的巨大震撼感，那个半裸的眯眯眼奶子怪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什么的，对于一个一直过着相当普通生活的女子高中生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刺激了一些。 所以她觉得自己后来没等俄迪斯把话说完就忍不住跳起来打了他的眼睛一拳其实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不过情有可原归情有可原，但是该向挨了一拳的俄迪斯道的歉也还是得好好去道的。 “搞什么啊，为什么就是不回消息呢……” 在俄迪斯家的门外等了大概十分钟之后还不见动静，饶是月千代是抱着道歉的心思上门来的，也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了起来。她倒是知道俄迪斯在社团的交流群里抱怨过他最近耳朵受了伤，听不到声音的消息，但是根据她对于这个拖稿狂魔生活作息的了解，眼下这段时间，他通常都是处在清醒的状态，要么就是在堕落地看轻小说，要么就是精神亢奋地在妮可妮可上寻找能慰藉他心灵的哲学视频，没道理注意不到自己的信息才是…… 她倒也不是没有带俄迪斯家的房门钥匙，只是觉得自己既然是上门来道歉的，那还是让俄迪斯亲自来开门会比较好一些，至少不会显得自己过去气势汹汹…… “该不会又在做什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吧？” 月千代这样嘀咕着，又一次拿出手机，准备给仅仅只隔着一道门的俄迪斯再发一次信息，不过还没等她把手机的屏幕重新点亮，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嗡鸣，屏幕闪动了几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反应。 “欸？怎么回事？没电了吗？不应该呀，我明明出门之前还特意确认过电量是不是充足的啊？” 月千代满脸奇怪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机，试图用这样原始的方法将它重新唤醒，而在她一掌落下的瞬间，一个音量明显不太对劲的声音与手掌拍在手机背面的声音重叠了起来，将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月千代给吓了一跳，连手机都差点没有丢飞出去。 “什，什么情况？” 少女满脸懵逼地左右环顾了起来，然后迅速地将目光落在了最为可疑的，俄迪斯家的房门上。不知怎么地，那扇本来还能好好发挥原本功效的门，它所依存的墙壁突然就裂了开来，并发出了把她吓了一跳的声音，此时此刻看上去，那扇门甚至到了只要随便用一点力气，就能够从墙上拽下来的地步。 “俄迪斯这家伙是在家里搞什么会爆炸的实验吗？莫非他最近的耳朵受伤就是因为自己把自己给炸到了？” 脑袋里转过了一个相当不靠谱的想法，月千代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间门，不知怎么地，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想要把它拉开，好好看看门后到底有什么的想法，而当她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个好的做法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优先一步将门给了开来。 然后，在门的那一边出现的，是一张属于巨龙的脸庞，它大大地张着嘴巴，从中喷涌出了属于掠食者的气息，同时也将它那锋利如刀刃一般的牙齿全都露了出来，就好像要从门内一跃而出，一口将不知死活地闯入此地的月千代一口吞下一般。 过于超越常理的发展让月千代的大脑直接就当场宕机了，她呆滞地看着面前大张的巨龙之口，不动也不摇，不退也不闪，就这样傻傻地看着巨龙的脑袋冲着自己伸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喂喂喂！！！你这家伙，是打算把我家撑爆吗！？” 显然，就缩在屋内的俄迪斯也注意到了康娜因为吸收太多的电能而显露出来还膨胀了不少的本体，下意识觉得不太妙的他踮着脚从康娜的身体与墙壁之间的空隙中挤了过去，重新将自己施加在猎龙剑枪上的封印激活，切断了让康娜吸个不停的太阳长男之力。 而在失去了让身体极度舒适，甚至出现了不小成长的雷电供给之后，变大了的康娜也止住了自己迷迷糊糊地向月千代张开嘴巴的举动，试图转过身重新将能够提供大量哔哩哔哩的猎龙剑枪据为己有，但是很不幸的是，她本体化加膨胀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卡在了俄迪斯家的走廊上动弹不得…… 于是，在塞莉尔火急火燎地拉着魁札尔科亚特尔赶过来，准备优先考察一下新来的龙族幼崽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月千代以石化一般的姿势傻站在俄迪斯家的门前，显露出白色巨龙本相的康娜则被卡在公寓的走廊中动弹不得，而被堵在房子里面的俄迪斯则忍不住绝望地高喊道： “初火在上，难道我今天就注定逃不过要在你这幼女龙身上大出血的命运吗！？你倒是动一动，想办法重新变小啊康娜！我不想支付房屋修缮费和家具损坏后的赔偿费啊！！！” 但康娜却并没有任何把俄迪斯的哀嚎听进耳朵里的意思，吸收了太多纯粹雷电的能量之后，她的眼皮已经忍不住开始打架了，作为成长期巨龙吃饱就睡，以此来让身体成长进化的特性开始显现，再加上身体被卡住不能动的处境，她还能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点含糊不清的声音，已经很不容易了。 “姆呀，这是个好孩子呢，露科亚……” “嗯？何以见得？” “吃饱了就乖乖睡觉，不吵也不闹，难道这还不是好孩子吗？” “呃，这个标准，是不是有点太低了？”魁札尔科亚特尔有些无语地吐槽道。 “在我看来是这样就够了呀，嗯，想把她抱回家去的想法更坚定了。” “你是来学人类还是来学龙种的？” “我是来学习智慧和善性的~只要是我觉得有用的，不管是不是人类都可以哟？” 塞莉尔笑眯眯地从月千代身边游过，然后轻轻抱住了康娜龙体状态下的嘴巴，一边轻轻抚摸着对方白色的脑袋，一边满意地和身后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打趣道： “而且露科亚你看，这个叫康娜的孩子还是白色的龙种，白色的鳞片和绒毛看起来不是和我很配吗？” “嘛，你要冲着康娜挥洒母性的话我倒也无所谓了，毕竟这孩子确实有点缺乏母爱……”魁札尔科亚特尔耸了耸肩，然后把手搭在了呆滞石化的月千代肩膀上，用很同情的语气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放到后面一点去讨论，再不帮帮我亲爱的朋友俄迪斯的话，他恐怕要再次违背自己远离争斗的誓言，拿着武器出来追着砍我了。” “在你被他砍死之前，把康娜过继给我呗？” “爱丽听到会伤心的。” “不，她应该会很高兴有同龄人能和她一起联机打游戏，如果康娜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是能够使用雷电的龙种的话，那就更好了，爱丽会为自己不需要再担心游戏玩到一半没电这种事情而欢呼的。” 作者留言： PS： 被忽悠着喝了点酒，晕乎乎地写完这章的 睡了，但愿明早没有宿醉的症状 PS2： 听说卢老爷CCYV首播成功，现在是CCTV一哥了？ 181 28 抉择之时已至 “嗝……嗝……zzzzz……” “抖，抖抖抖抖抖。” “嗯嗯……原来这里还可以这样抄捷径啊……” 俄迪斯并不算特别宽敞的公寓中，久违地聚集了超过两名的类人型智慧生物，对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刻意减少与其他智慧生物的交集，只一心一意地过着麻痹自我的生活的俄迪斯来说，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了。 而也正是因为试图减少与人类的交际的缘故，俄迪斯在租房子的时候并没有选择那种有一个相对宽敞客厅的公寓，这也导致了现在尽管前来拜访的人并不多，可也还是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了的状况。 “我说，塞莉尔？能少占一点位置吗？” “太强人所难了，魁札尔科亚特尔……我抱着三只幼崽呢，占的位置大一点怎么了？” “啊，我想说一句。”作为主人的俄迪斯正抱着自己的剑枪别扭地缩在角落里，一脸无语地伸手指了指被塞莉尔抱在怀里的其中一人，“月千代就算长得再怎么幼齿再怎么娇小，她也还是个快要过期的JK，别被她小学生的长相给骗了啊。” “你！！！” 被塞莉尔连着爱丽和康娜一起抱在中间的月千代瞬间就露出了炸毛的倾向，但是当塞莉尔的尾巴轻轻蹭过她的大腿之后，原本恨不得跳起来给俄迪斯没有受伤的右眼也加上一个青紫色印章的月千代马上就软了下来，像是遇到了天敌的兔子一样，什么连贯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了抖个不停的本能反应。 “哦，月千代你原来怕蛇啊……”俄迪斯看着月千代几乎要哭出来的害怕表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看起来以后我要在家里养一条宠物蛇来防止你上门催稿了？” “嘛嘛，俄迪斯，你也不至于要用这样低劣的手法去把一个女孩子拒之门外吧？”魁札尔科亚特尔用很好笑的目光在俄迪斯与月千代这两个身高差距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下，“人家也是不想让你堕落成无药可救的米虫才不辞辛苦地来找你的呀。” “害得我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和一顿臭骂的家伙先闭嘴。”俄迪斯冲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每次和你扯上关系都会让我倒霉呢？之前拉你过来帮忙赶稿害得我被月千代乱捶了一顿，去还你的人情差点被这条蛇把身体给弄散了，让你捡到的幼女龙在家里呆一会就差点把我家都挤爆了……” “意外，都只是意外。”魁札尔科亚特尔摇了摇手，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来，“而且反过来看，俄迪斯你每一次所遇到的不幸，不都给你带来了相对的回报吗？” 她伸出了手指，一件一件地列举了起来。 “虽然被主催的萝莉骂了一顿，但是稿子及时完成了，不至于招来更糟糕的对待；去找塞莉尔按摩虽然很痛，但是能根治你身上的毛病；虽然康娜差点挤坏了你的屋子，但是也让你多了一个可以不用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交心对象，这不是很好吗？” “别折腾月千代了，平日里最多也就接触点绅士画师之类的家伙，你让她突然要接受这个世界不仅有龙之类的异常生物，还就在自己身边的设定，这不是难为这家伙么？”俄迪斯用相当同情的目光看着好像身处寒冬冰水里一般抖个不停的月千代，“还特别找塞莉尔这条各种意义上都是她天敌的蛇来针对她，你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所以说这只是意外啊，谁知道这孩子今天会跑过来找你呢？”魁札尔科亚特尔耸了耸肩，伸手摸了摸月千代的脑袋，“她已经不止一次地撞见和我们相关的异常事件了哟？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和你有缘了吧？” “有缘？孽缘吧。”俄迪斯摇了摇头，在魁札尔科亚特尔用魔法建立起来的心灵对话中长叹了一口气，“别的也就不多说了，月千代，你是想忘掉这一切，继续过你无忧无虑的普通人生活呢，还是打算接受世界上存在人所不知的神秘的事实，从此和这些时不时就会跑到这个世界来的家伙扯上关系呢？好好想想再做决定，这可能是会影响你未来人生的抉择，别太马虎随意了。” 随后，他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魁札尔科亚特尔和塞莉尔两人，异常正经地“说”道：“这是她自己的事情，麻烦不要做什么干扰她决定的发言。” “知道知道，大姐姐我呀，一直都对人类的自我选择保持着尊重呢~”魁札尔科亚特尔举起了手，笑眯眯地给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回答。 “嗯，这就是到了剧情分支的选择上了吧？”最近玩了不少rpg类型游戏的塞莉尔用下巴蹭了蹭月千代的脑袋，“放弃这段涉及到世界真相的记忆，就可以继续当一个无知而幸福的普通人；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的话，就会卷入到龙与神的轮舞之中，过上谁也说不清未来的冒险生活……这就是成为勇者和继续当村民的分支点了吧？” “你有这么沉迷游戏吗？”俄迪斯看着几天前还连游戏是啥都不清楚的塞莉尔，斜着眼睛问道。 “刚刚入门,不过确实很有趣的事了~”塞莉尔又把怀里的三只幼崽抱紧了一点，“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俄迪斯你说的那个，用你自己的回忆改编而成的游戏是什么，本来还打算通过那个游戏来把你的记忆补完呢。” “还对我的记忆念念不忘啊？”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已经被人犯过的错误，总不能还让我家幼崽继续傻傻地再去重复一遍呀。” “行吧，既然你这么在意的话，我把宫崎当时拿给我的初回典藏版拿给你玩玩看好了。”俄迪斯耸了耸肩，站起身走向了一边的一个展示柜，“不过我不保证你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就是了。” “我会参考的也不只是俄迪斯的记忆呀~” 塞莉尔伸了伸脖子，打算看一下俄迪斯的展示柜里还有些什么游戏，以备之后回家买来做参考，但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玩着游戏的爱丽用脑袋顶了顶她的胸脯，并小声地问道： “妈妈，你这样，算是在开始游戏之前先去查攻略吗？” “唔，不算吧？这应该只是参考一下别人的经历，然后避免自己之后再犯类似的错误……” “但是就算让妹妹们避开了人类已经犯过的错误，也不可能保证她们在未来不会不犯下新的错误吧？” “到时候又再说啦，大不了妈妈把你们都保护在肚子里，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犯错和成长，等你们成长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再让你们开始踏足外面的世界……”塞莉尔抬手捏了捏爱丽的小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姆，那万一妈妈的成长速度比妹妹们要快很多的话，她们不就永远都没办法出来了吗？” “出不来就出不来呗，只要妈妈帮你们吃掉一整个宇宙的话，就算永远呆在妈妈的肚子里，也和跑到外面来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还，还可以这样的吗！？” “所以爱丽要加油哟，妹妹们可都是以你为原型而孕育出来的，爱丽在创世开始之前变得出色和优秀的话，妹妹们的起点也会相应地变得更高，成长的速度超过妈妈也才会成为可能哟？” 爱丽回忆了一下自己出生到现在这段日子里，塞莉尔堪称日新月异的成长速度，忍不住为自己未来的妹妹们感觉到了一种担忧。 妈妈她，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啊…… 作者留言： PS：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才醒 所幸没什么宿醉的症状 今天要三更才行啊！！！ 183 30 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30章 电子游戏是有爱之物。 是人们对于自己所不曾经历事件的幻想，是利用远超其他载体的互动能力将创作者的思想传达给每一个在游戏中游玩的玩家的通道，是将内心有着相似悸动的人们汇聚到一起的平台。 通过游戏本体内的各种细节，玩家们能够洞察到创作者想要传达的思想；通过论坛上的讨论与争辩，他们将自己的思想与创作者的思考碰擦出激烈的火花。 尽管游戏最初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娱乐，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它们经历了相当程度的发展，并通过技术革命使自己拥有了能够传达思想的底气之后，它就成为了能够与文字绘画雕塑等艺术手法并列的伟大创造。 虽然并非所有游戏的创作者都有着想要让玩家们在游玩过程中与自己的精神产生共鸣的愿望，但只要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投身其中，这属于第九艺术荣耀内核，就永远也不会消散。 “游戏，真是好文明啊。” “游戏是不是好文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板娘你在发愣的时候下意识地加重了力度哦哦哦哦哦……” 疼得连连倒吸冷气的赛伦斯死死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嘴里发出了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的低沉吼叫，一身锻炼得结实紧致的肌肉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本能地绷紧到了极点，经受了多次堪称严苛的锻体之后，他的肉体力量已经接近了一台披着厚实装甲的战车，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他能够欺近到足够近的位置，那么就算是战车最为厚实的正面装甲，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他全力的一拳而不被打穿。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只能在自己打工的理疗店老板娘面前的床铺上乖巧地趴着，任凭老板娘那双修长白皙的玉手在自己的身上随意游走着，将那些已经向着非人超凡境界转化的肌肉和骨骼像是捏橡皮泥一样随意揉捏。 “唔，你已经可以在接受治疗的同时开口说话了呀……” 塞莉尔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随手捏了捏赛伦斯身上结实得像是合金钢板一样的肌肉，有些犯愁地看向了身旁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赛伦斯的身体，学习着第五个大区域按摩手法的安康和子。 距离把完整的近月流正骨术教给这个小丫头，还剩下头部这个最为复杂的部分，但是作为施教素材的赛伦斯却已经在这段充当教材的时间里，将他自己的身体逐渐强化到了人类所无法达到的超凡层次，如果继续用这个家伙做教材的话，恐怕和子学到的正骨术，就只能用来修复终结者这类型的超合金机械战士，而不是用来治疗普通人类身上的伤病了。 虽然方法上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施加的力度太大的话，可是会把人类脆弱的身体一下子捏成难以复原的形状的，到了那种地步的话，就算是想办法按照记忆中对方的形象加以复原，想来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说不定干脆重新捏一个人类的形象出来还能更简单一些？ “赛伦斯啊。” “怎……么……了，老板……娘？” 勉强撑过了最后的重塑之后彻底耗尽力气的赛伦斯瘫软在了床铺之上，像是一条狗一般吐着舌头，用字里行间流淌着泪水与汗滴的声音问道。 “在人类的社会里，如果我不小心把他们原本的模样给弄没了，那么重新还他们一个新的定制外表，这样算违法吗？” “您这是，打算为之后在创世的时候捏出好看的女儿而进行提前演练吗？” “不，我只是担心以后和子出师之后，会因为这种事情惹上麻烦。” 塞莉尔抱着娇小的和子坐到了身后的床上，一边用尾巴轻轻拍打着赛伦斯正在逐渐复苏并焕发出更强生机的背部肌肉，一边示意歪过头的赛伦斯自己听听尾巴敲在他身上时传出的如金属碰撞一般的声音，懒懒地说道： “虽然不是真正的金属，但是你现在的肌肉强度已经和人类的高强度合金没多少区别了，虽然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和子这样……”塞莉尔想了想，又低下头看了看正在空手模仿着自己之前动作的和子，“希望能用近月流的正骨术去治疗人类的孩子来说，你就不太适合作为她上手进行实践联系的对象了。” “可是啊老板娘，除了我这种有些执念不想放弃，偏偏又别无他选的家伙之外，有几个人会愿意来你这里当志愿者呢？”赛伦斯苦笑着叹了口气，一边忍受着肌体和骨骼不断重新生长强化所带来的麻痒和酸胀，一边龇牙咧嘴地说道：“别的不说，您看来您店里走过一遭的那一百多个客人，有几个不是在结束了治疗之后就直接滚带爬地跑出去的？在他们体验过之后，虽然客人来得越来越多了，可是也没见到有什么回头客吧？” “恕我直言，除非您去某些特殊的网站上发布点什么带酬金的招募广告，否则的话，我估计是没什么人会愿意来做和子小姐的练手对象的……” 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会觉得最近长得越发可爱了的安康和子是个人畜无害的萝莉，但每天都在近月理疗店里接受治疗的赛伦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底细？同样是接受塞莉尔的理疗，她在给那个要继承她衣钵的萝莉做锻体的时候，花的心思可是要比花在自己身上的多到不知哪里去的，如果说自己现在的身体足以正面干翻一台马力全开的轻型坦克，那么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恐怕单手就能做到同样的事情了。 给她做练手的素材？抱歉，那不会比让塞莉尔亲自动手要轻松多少，甚至可以说，因为小丫头的技术远远称不上熟稔，在治疗过程中所需要承受的痛苦和可能发生的意外，恐怕是要比塞莉尔自己来做的时候多出百分之五十以上，也就只有塞莉尔自己才能笑眯眯地让这只怪力萝莉帮自己做全身按摩，还能说出“再用点力”这种话了…… “特殊的网站？赛伦斯你指的是？” 塞莉尔露出了一个有些好奇的表情，虽然她也有了解过这个世界的网络论坛，但是最近因为沉迷游戏的缘故，她已经很少再花时间在翻阅一个个奇奇怪怪的观点碰撞帖上了，对于她来说，与其去看别人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在论坛上用各种阴阳怪气的言语对喷，或者就奇怪的话题开始她所无法理解的对话模式，还是实实在在地去攻略一下游戏的进度比较能让她感觉到成就感。 那个叫做宫崎的游戏制作人确实很有才华，每一个倒下的BOSS，甚至是每一个从角落里杀出的阴险小怪，都蕴含着他对俄迪斯所阐述的那个火的世界的理解，越是行走在那个火焰将熄的大地之上，看着那曾经繁荣昌盛的火之时代在斑驳之中逐渐失落、破败，就越是理解俄迪斯当初所面对的无解困境所在—— 纵使有着战神之名又如何？即使是开创了一个时代，被誉为最伟大王者的太阳王又如何？在面对着时代的滚滚洪流的时候，就算他们赌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将自己都作为延续世界的柴薪点燃，难道又能改变火焰终将重归于黑暗的结局吗？ 尽管才刚刚把流程推进到塞恩古城，但是那种深深根植于整个世界之中的晦暗与绝望之感，塞莉尔还是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了。 “特殊的网站嘛，就是那种，聚集了一些有着特殊癖好人群的网站啦。”赛伦斯搓了搓手，一边在心里扭曲地狂笑着，一边摆出了一幅相当认真相当诚恳的态度说道：“老板娘您也在这个世界呆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能理解人类这种生物，无论是上限还是下限，都可以达到一个让人相当无语境界的吧？” “啊，确实。”塞莉尔皱了皱眉，在上个世界里并不算特别愉快的回忆又被赛伦斯的这句话给勾了起来，“对人类最好的是人类，对人类最狠的也是人类，有人可以为了别人的一个小小心愿而拼上性命，也有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一点野心和欲望，就把自己的同胞践踏到泥土和深渊里，不让他们再有见到任何光明的可能……” “嘛，嘛。”赛伦斯看出了苗头不对，马上咳嗽了两声，把塞莉尔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回来，“确实是这样啦，不过这一次我给老板娘您说的，应该不至于算是人类中最为极端的一群人，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他们的行为也足够让人无法理解了。” “嗯？所以，赛伦斯打算给我推荐什么的是什么网站上的人？”塞莉尔露出了不太满意的表情，作为一个遇事不决莽一波的选手，她并不喜欢赛伦斯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咳咳，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网站是什么……”赛伦斯挠了挠头，尽可能简练地说道：“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群体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他们的特征就是喜欢受苦，无论是心灵上的磨难还是身体的痛苦，都能让他们感觉到异于常人的快感，而这种人的话，他们通常都是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型社交圈子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老板娘您需要可以给和子小姐练手的对象的话，可以考虑去这些人聚集的论坛或者其他社交圈子里发个招募公告什么的。”赛伦斯咽了咽口水，略显激动地说道：“别的不说，至少他们是不会被受苦这种事情给吓倒的，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的，而且就算自己承受不住了，他们应该也不会介意把自己的同好也一起拉过来……吧？” “嗯，这样啊……” 塞莉尔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喜欢受苦，能够从痛苦和磨难中感觉到快乐的人，在自己受苦之后，还喜欢拉上其他自己认识的人一起来受苦……吗？ 好像自己还真知道一群这种人来着？而且连他们聚集的社交平台，自己也是知道的…… 于是，塞莉尔看着赛伦斯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带上了点欣赏来。 “赛伦斯，你的想法很有建设性，说得好。” “呃，其实也只是一时想起了这个世界应该也存在这种群体而已……” “但是也确实帮到我了呀~要给你涨工资吗？” “呃，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您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些什么，才能把您按摩的效果发挥到更好吗？” “唔，多吃些肥仔套餐，增加一下自己的体重和营养储备？毕竟按照我的经验来看，想要让身体长到更大更强的地步的话，就一定要储备大量的营养在身体里才行呢。” 作者留言： PS： 格里芬窑子的新头牌，可真撩啊 看得甚至想要入坑（ PS2： 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吧 184 31 太阳誓约的召唤 第31章 “喂，俄迪斯，在吗？” “这个声音……塞莉尔？我不是都把宫崎那家伙给我的初回特典版游戏拿给你了吗？还不肯放过我吗？” “啊，那倒不是，只是最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可能需要和你借点东西。” “借东西？借什么？” “魁札尔科亚特尔说过你有一个特殊的道具，能让触碰到它所写下符文的人被转移到书写者的身边来，虽然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叫什么，不过它在游戏里应该是对应着白蜡石标记……可以借我用一段时间吗？” “白标记蜡石？这倒不是什么不能借的东西……但是你为啥突然想起来要找我借这个，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啊，事情是这样的……” 夏日午后的悠闲时光中，坐在自己的电脑前修改着自己贺图俄迪斯听着电话里塞莉尔所阐述的话语，身上的背心不知不觉就被汗水给湿透了。 “嗯，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子的，俄迪斯你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也曾经亲自玩过宫崎送给自己的游戏的俄迪斯干笑着拿纸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有些心虚地问道： “也就是说，为了给你的土地找些自愿前来受苦的倒霉蛋儿，你打算在专门讨论黑暗灵魂这款游戏的论坛上发布一条信息，吸引那些聚集在那里的，被宫崎的恶趣味给玩坏了的，热衷于受苦的抖M玩家来作为志愿者？” “嗯，可以这么说。”塞莉尔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干劲的样子，“赛伦斯和我说，人类当中是存在着许多能够从自身的痛苦中获得愉悦的特殊个体的，如果能够把他们作为顾客拉进门的话，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客流量提升上去，并且给和子提供大量的实践素材……” “那问题来了，为什么你会把目标对准黑暗灵魂的玩家呢？”俄迪斯抱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心情，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地问道：“按照他的描述的话，你应该是去萨满圈的社交平台寻找志愿者吧？” “赛伦斯没和我说过具体的平台有些什么啊，而且俄迪斯你说的萨满圈什么的，我也不熟悉，为什么要跑去那里找人啊？”电话的那一头，塞莉尔给出了一个让俄迪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回答： “之所以选黑暗灵魂的玩家论坛作为目标，就是因为觉得里面的人差不多都是能满足条件的家伙呀。你看，宫崎给他们做了那么恶意的游戏，即使是以我的反应速度，都在里面受了不少的苦，而他们却能够以凡人的身份，兴致勃勃地在宫崎的恶意下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之后，把宫崎设下的所有成就全部达成，还有些乐此不疲，想要寻找更多类似刺激的想法……而且作为黑暗灵魂的玩家，他们也是了解了一部分你回忆的人，从他们身上，说不定可以找到和我个人的感悟不一样的东西，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 “嘛，嘛……也许没差吧？” 尽管他们可能并不希望在现实里作为太阳骑士被召唤，然后被人不由分说地按在床上，然后来上一套分筋错骨手就是了。 俄迪斯默默在心里完成了吐槽，然后和塞莉尔约定了一个交换物品的时间与借用的期限之后，便带着对那些或许能称得上是精神灰烬或者精神不死人的玩家的同情，再次投入到了对自己贺图的修改之中。 愿这个世界的太阳与你们同在，我的太阳骑士们。 两天后，黑暗灵魂最大的玩家论坛上，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破事水的帖子—— 太阳与我们同在！真正的太阳誓约召唤符。 帖子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支看起来极其还原游戏内道具的白蜡石标记笔，以及一段被写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看起来几乎能够以假乱真金色召唤符，在照片之后，还有一段看起来很萌新的发言，并以不知什么样的方式，附带上了一段能够点击进去的召唤符。 开贴的楼主看起来只是偶然地心血来潮，把自己手制完成的cos道具给拍成照片然后发了上来，与之一同入镜的，还有一双一看就保养得非常完美，修长白皙的美人玉手，隆起弧度惊人的侧方位山景，以及一双属于萝莉的白嫩小脚丫，虽然这一大一小两只女性玩家都没有露脸，但是发布者也成功抓住了一些玩家所希望看到的东西，并成功将他们吸引到了这个帖子里来。 “噢哟，黑暗灵魂都发布那么久了，居然还有萌新女玩家入坑？欢迎欢迎。” “承包贴主的手！小姐姐有兴趣在出道具的同时，Cos一下三代的防火女小姐姐吗？” “屁，Cos防火女小姐姐太浪费了好吗？你们有没有好好看第二张图，就是贴主把白蜡石标记抱在怀里的那张？看看那惊心动魄的弧度！看看那高耸挺拔的山峰！我的意思是，能考虑一下出太阳王女葛温艾薇雅的Cos么？一定会超还原的！” “前有巨大宝箱，需要手。” “前有巨大宝箱，需要舌。” “就我一个人关注后面那段召唤符旁边出现的美足吗？” “那看起来也太娇小了，明显是个孩子的脚吧？” “就是因为是孩子的脚才更让人兴奋啊！不管是正太还是萝莉，我提请让这位出一套修女芙莉德的Cos，请问有人要反对一下吗？” “修女芙莉德还行，足控辣鸡的，你就不怕舔一嘴的冰渣子吗？” “呵，那你们这群前有巨大宝箱想伸手伸舌头的，怎么不担心前面的巨大宝箱是个巨型宝箱怪啊？一口就把你们连手带人一起吃了信不信？” 作为一个没有太多争论点的图贴，即使有着相当引人注目的镇楼图，这个帖子也还是不受控制地陷入到了汪洋大海一般的水贴中，很快就沉到了几页之后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心去找的话，恐怕是很难再看到这个帖子出现的一天。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那些点进帖子来的人中，有那么几个手速够快的幸运儿，已经在点击了帖子最后的太阳誓约召唤符之后，就像是在游戏中响应了NPC的召唤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电脑前，在神秘莫测的力量之下，体验到了真实无比的唤灵体验。 然后，就在他们本能一般摆着赞美太阳的姿势，从金色的光晕中冉冉升起的时候，一记沉重的手刀，就这样敲在了他们的后颈之上，在一阵“咔擦”的声响之中，第一批应召而来的太阳骑士们，就这样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地面之上，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师父，我真的已经可以用人体来进行实践了吗？” “嗯，应该是够了吧？不过就算没弄好也不要紧，不是还有师父帮你兜底吗？放心大胆地去做就好，大不了出错之后师父帮你把他们重新捏成他们想要的模样。” “呜，既，既然师父您都这样说了的话，那和子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尽量在第一次实践的时候不要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受到了鼓励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了相当认真的表情，见状，花了点时间去学习、理解什么样的帖子比较容易吸住别人目光的塞莉尔点了点头，和暂时放下了手中游戏的爱丽一起，将一共三名倒霉蛋哦不，幸运儿抬到了被魁札尔科亚特尔帮忙强化过的床铺之上，然后一起用鼓励的目光看向了即将成为都市传说的和子，对着她做了一个握拳打气的姿势。 加油，你也可以成为整骨大师。 作者留言： PS： 睡了，已经是除夕了，祝大家过个好年 PS2： 感觉最近游戏文看多了，总是想写玩家玩游戏的经历 185 32 我现在很害怕，您得饶了我 第32章 月千代最近的生活有点脱轨。 如果说在十五天之前，她的人生还是无比标准地走在自己所能够掌握的道路上，过着属于一个正常女子高中生的生活的话，那么现在，她大概就已经因为这段时间的遭遇，陷入到了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的糟糕境地了。 原来神明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原来人类一直都生存在神明的注视之下。 原来魔法真的能够做到科技所无法达成的事情。 原来神明也不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威严满满的存在。 “小千代，下面画师的稿子都收上来了吗？” “嗯，包括俄迪斯那个拖稿魔人的稿子在内，为社团成立十周年所画的贺图都已经到位了，剩下的就是考虑该按照什么顺序将它们打印装订，然后拿到今年的CM上去卖了。” “啊~那你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对吧？” “哪那么简单啦，除了社团十周年的贺图之外，其他几个预定要出的本子也得我去盯着才行啊，除了俄迪斯那个家伙的作品已经可以拿出成品之外，其他几个画师的都还或多或少有几个小毛病要让他们去修正，哪里闲得下来啦。” 月千代一边和自己社团里的前辈学姐抱怨着社团里那些一个比一个能搞事的画师，一边忍不住地用手敲打起了自己的肩膀来。 “哦呀哦呀，小千代你也有肩膀痛的毛病了吗？” “嗯，确实有……” “难道是，要长大了？” 面对着学姐突然流氓起来的目光，月千代下意识地就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胸脯，涨红了一张小脸，气得要死地冲着捂嘴偷笑的学姐说道： “呜哇！为什么学姐你也是这种臭流氓啊！” “因为小千代你真的很可爱嘛，所以想要调戏你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压制下去的啦~” 语毕，坐在滑轮椅上的学姐就轻轻蹬了一下脚下的地板，笑眯眯地冲着月千代的位置横移了过来，然后不顾月千代的意志，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并不算专业但还是很能让人感觉到轻松的力度，给比自己挨了小半个头的女孩按起了肩膀来。 “真是僵硬的肩膀啊，小千代有考虑过去做个理疗什么的吗？不用花多少时间，但是确实能对这种积劳成疾的毛病起到点改善的作用呢。” “哪~有~时间啊，唔，嗯，学姐别碰那里，好痛……” 月千代发出了像是被戳到肚皮的小动物一样可爱的声音，不过这种反应，显然不是能够让对她施以【暴力】者望而却步的做法，戴着眼镜的学姐戴着微妙的笑容，笑嘻嘻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月千代不停地发出更加可爱的呻吟的同时，顺口说道： “别这么说嘛，再怎么重要的工作，也不可以和身体的健康相提并论哟？小千代你本来就很努力了，偶尔也找个时间放下那些本该是其他人的工作，去给自己放松一下呀。” “做完，这一期的，工作，我就去……姆咕，学姐，饶了我吧……” “就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学姐用手指按压着月千代绷得紧紧的脖颈，叹息着问道。 “要专门跑出去做理疗的话，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要被浪费在来回的赶路上啦，现在是我们社团赶工最关键的时候，作为主催，我怎么可以，唔，怎么可以偷懒呢？” 听到了月千代的回答，学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过月千代纤细而线条优美的锁骨，一边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刨除掉赶路和等待的时间，仅仅只是接受一次理疗的时间消耗的话，小千代还是愿意拿出来的，对吧？” “最多两个小时的话，勉强可以接受。” “嗯~那要不要试一试最近很流行的一个都市传说呀？” “哈？” 学姐松开了按在月千代肩膀上的手，很认真地和最近一直在赶工，都没有什么时间去关注诸如都市传说之类的八卦的月千代说道： “小千代你应该是不怎么玩游戏的类型吧？特别是那种难度相对较高的游戏？” “那种需要花费超多时间才能玩好的游戏肯定不适合我啦，怎么了吗学姐？” “嗯，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都市传说，就和一个很高难的硬核游戏系列相关呢……” 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学姐把月千代的位置挤开了一点，熟练地用她的电脑打开了一个游戏的玩家论坛，并点进了其中一个有着超高水量的帖子，然后才对满脸不解的月千代说道： “这个，就是这个黑暗灵魂论坛里的帖子，我说的那个都市传说，就和这个有关哦。” “黑暗……灵魂？”月千代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我记得俄迪斯家里好像还有这个游戏的初回典藏版，社团里也有不少人玩过本作游戏、画过相关的同人……但是又和学姐你说的这个都市传说有什么关系？” “你看一下下面的跟帖就懂了。”学姐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卖关子的表情，同时她将页面向下拉去，先向月千代展示了一下用来镇楼的几张图片，然后直接跳转到第三页，将光标挪到一个回帖上，示意月千代从这里开始看起，“注意哦，上面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普通跟帖，但是接下来的回复里面，就开始出现这个都市传说的遭遇者了。” “诶？难道这不是什么有意为之的炒作吗？” 月千代看了看那一条看起来像是在说梦话一样的回复，用很怀疑的语气问道。 “不是，不如说，这恐怕是最近几年以来，流传在网络上的都市传说中可信度最高的一个了。”学姐摇了摇头，指着下方的几个回复跟帖说道：“最开始大家似乎都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水贴，也没什么人在意，但是在这个帖子沉下去大概两个小时之后，就出现了几个在这个帖子里进行大量交流的账号，而他们交流的内容异常统一，就是在顺手点击了贴主所发布的，那个不知道是怎么写出来的奇怪召唤符之后，他们被强行拉进了一场异常逼真的梦境中，然后疯狂受苦的体验。” “这不是更能说明这是一场炒作了吗？” “不不不，小千代你继续往下看呀。” 学姐又把网页往下拉了一段，在一个附带了照片的楼层停了下来，并对月千代说道： “这里，看这里，这个帖子的发布人，是黑暗灵魂玩家论坛里面很有名气的一个游戏主播，不少人都有看过他的速通直播，也见过他原来的样子，对，就是左边这张照片。” 月千代看向了被学姐点开的照片，里面的人看起来是个有些清瘦，看起来不太精神的青年，有着一头稍显凌乱的头发，看起来并不是很显眼的那类人。 “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啊？” “嗯，这张确实挺普通的。”学姐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但是小千代你看一下后面一张，拍摄于回帖前几分钟的照片。” 图像一转，一张隐约能够看出一点过去的轮廓，但无论是脸颊的线条，还是五官的组合，都要比原本那张普通青年的脸柔和很多，看起来更像是他性转之后的女性版的脸庞，就显现在了月千代的屏幕上。 “欸！？这，这也是这一楼跟帖的那个人吗？” “对啊，就是他。”学姐关闭了放大的照片，然后示意月千代看一下这一层楼搭配的文字，“根据他的说法，他在迷迷糊糊地体验了一番那个真实的梦境之后，醒过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可不可能会是他新近做了整容手术？” “在他发帖的前一天还有在twitch上进行露脸的直播哟？除了都市传说级别的怪异，我可不觉得现在人类的整形技术有厉害到一天就能完成痊愈的地步哦？” 说着，学姐就开始继续把帖子往后划，并着重在某几个楼层进行了停留，而她所特意停留下来的回复楼层中，发言的ID都给出了和之前这个主播相似的回答—— “这一觉醒来下巴变得和月亮骑士神之长子似的，这让我怎么出门见人啊！？而且醒过来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被人胖揍了一顿一样，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 “只是下巴变成月亮骑士算什么！？我被莫名其妙地捏了一个奎托斯的脸！还把我的头发全都弄没了！我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啊啊啊啊！！！” “那这么说来我被捏了一个东瀛杰洛特的脸还算有救了？而且还把我腰间椎盘突出的毛病给治好了，爽到诶。” “都别说了，我他妈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了！神他妈的我变成了太阳骑士的古神脸！！！谁能比我更惨！？” 看着楼层里发出来的，或多或少与自己之前的长相出现了相当偏差的图片，月千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了给自己推荐这个都市传说的学姐，用很惊恐的语气问道： “那个，学姐？您是，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您已经不喜欢了，所以才给我推荐这个都市传说，打算让我去受苦然后整容的吗？” “啊？不不不，小千代现在的样子我很喜欢啊，不如说就是要这样小小的，可以抱在怀里的样子，才是小千代可爱的地方啊。”学姐摇了摇头，一口否定了 月千代所担心的问题，“你再往后翻翻，前面的几个人可能是比较倒霉，遇到了别人正在试手的时候，但是后面几个自称被召唤符召唤过去的人，给出的回复可都是自己经历了一段相当美妙的理疗体验来着。” “哈？” “小千代你看这个。”学姐把帖子拉到了最新的几个回复上，“看最新一个成功被召唤过去的人的回答。” 【如果我能再清醒一点就好了，如果我能向她们问出梦境中的一切是否存在于现实中就好了。那一定是天国吧？能够将所有病痛都驱逐，由天使柔软的小手来为我的新生喝彩的天国吧？好想回到梦里，看着巨乳的大姐姐在帮我按摩肩膀时的波涛汹涌；好想回到梦里，闭眼感受萝莉的小脚在我背脊上轻轻踩过的轻柔；好想回到梦里，用最诚恳的话语，对她们说上一句：我还要，我都全要，大力些，再大力一些。】 “然后我们翻一翻他之前的发言。” 【请问各位已经白金的黑魂大佬们，你们玩游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坐姿和习惯？最近尝试着打一级通关八周目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的腰痛的不行，还有肩膀也是，稍微打久一些，就会痛到抬都抬不起来的地步……】 “也，也就是说……”月千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的表情，“这个都市传说的内在，其实是……” “根据论坛上大家的整理，大概得出来的结论是——”学姐推了推眼镜，同时把手从月千代的手臂之下伸过来，把月千代的小手按在了鼠标上，“如果点击这个帖子最后附带的，能够作为链接被复制下来的太阳骑士召唤符，就有一定几率被召唤到不知存在于何方的一个理疗店里，里面有一个大胸长腿的性感大姐姐，以及一个自称是大姐姐学徒的萝莉，然后你就会被她们按在床上，作为给萝莉进行实践训练的素材，享受六十分钟到九十分钟的杀人按摩……” “不，不不不！！！学姐，放开我啊！！！” “——虽然被戏称为杀人按摩，但是实际上是不会有什么生命上的危险，尽管在按摩的过程中会痛到无法呼吸，甚至连晕过去的权利都被剥夺，但是毫无疑问的，只要能撑过去，从梦中苏醒之后就一定会获得宛如新生一般的健康身体。” “学姐求你了！我不痛的！我身上一点都不痛的！” “明明肩膀都僵硬成这种样子了，就不要嘴硬了嘛小千代~” 鼠标的光标被移动到了太阳誓约的召唤符之上，然后轻轻点下。 “又不是每一次点击都会成功，就当时陪学姐我做一次大冒险的尝试怎么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陷入深沉的黑暗，然后，有如同太阳一般的光明显现—— “哦呀？是喜欢欺负俄迪斯的幼崽呢~跑到这里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 身体紧紧被学姐抱住的月千代抬起了头，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正在自己面前俯下身来的塞莉尔，大脑瞬间就陷入了宕机的状态之中。 “大，大大大……” “和子，来新的客人了哦~这次是难得的女性素材呢，你是想要这个有胸的眼镜娘呢，还是要这个平板的幼崽呢？” “唔，师父，我要那个戴眼镜的大姐姐好了。” “嗯？为什么要那个眼镜娘啊？难道师父我的身体还不能满足你的探索需要吗？” “姆，师父你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拿来做人类女性的参考啊，总是拿师父那种规格超标的身体来做素材的话，我会对普通人类女性的身体产生没办法挽回的误解啦！哪有能能用这样纤细的腰肢来撑起师父你这种规格欧派的人类女性啊！？而且师父你又没有腿，能拿来练习的部分天然就少了一块，不是吗？” “唔……那好吧。” 达成共识之后，塞莉尔轻松地将月千代和学姐因为恐惧而紧紧抱在一起的身体给分了开来，把学姐丢到了一边和子所坐着的床铺上，然后笑眯眯地把月千代抱了起来，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放轻松，我会尽量温柔地帮你按摩身体的~有什么需要重点照顾的地方，记得在开始之前和我说明哟？” “我我我我我可以选择不接受吗？我现在很很很很怕，您您您得饶饶饶了我……” “不行哦~” 你这是强买强卖！！！是违法的！！！是要遭人谴…… 咔。 月千代的小脑袋向后 一仰，然后便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地靠在了塞莉尔的怀里。 “哼哼哼，果然没有找错地方嘛，自从发了那个帖子之后，跑来当志愿者的人多了好多啊~” 作者留言： PS： 回家过年，晚上守完夜回来再加一更 PS2： 新年快乐，祝大家福袋不踩雷，日替心想事成 顺便求一波票和刀片（ 186 33 周末的野餐时光 第33章 所谓都市传说，其实就是在人类进入到新的时代，对于世界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却又因此而产生了一些对神秘的好奇而诞生出来的，类似于古老逸闻或者都市怪谈一类的东西，无论真假，它们都象征着广大的普通人类对于自己所不能理解之物的畏惧，以及本能地被不可理解之事所吸引的作死天性—— 总会有人想要通过确定都市传说真假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勇气或者说与他人的不同，也总有人会乐意将这种不知真假之物分享给自己的同好们倾听，通过不同的方式，人类消费着都市传说这种新时代的神怪逸闻，将自己的幻想尽情地与自己所生活的环境结合在一起，糅合出极其富有现代气息的故事来。 就像现在正在黑暗灵魂论坛上被高挂于版面第一页的那个水贴一样，如果是在古老而愚昧的过去，人们还不那么了解这个世界的年代，人们应该会将它传颂为受诅咒的信件，只要在打开信件的时候不慎触碰到了上面的某条内容，就有一定可能遭遇神隐，去往由食人大蛇与冤死女童所占据的人世间隙，在其中遭受粉身碎骨之痛这样的恐怖故事，并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它传颂下去，形成让人们对其敬而远之的鬼怪志异。 但是现在，人们却将这个能够将人短时间【神隐】的帖子奉为测试胆量与运气的媒介，每天都会有数百甚至数千人出于猎奇与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点进这个帖子，只求有机会能够亲身体验这份让人难辨真假的梦境，感受那足以让亲身经历过的人们谈而色变，据说能够凌驾于分娩的痛苦之上的死亡按摩，并求取在重返现实之后身体获得新生的一丝可能——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冲着梦境中的美貌大姐姐与可爱萝莉而去的，为数不少也就算了，还在某个拥有绘画技能的幸运儿进入梦境并将自己所见的风景画成图并上传到自己的推特上之后，出现了程度相当惊人的增加。 只不过大家画出来的形象，都只是大胸长腿的人类版塞莉尔就是了。 “人类啊，真是复杂到让蛇说不出话的奇怪种族呢。” 在大家都选择给自己放上一天假的某个周末，塞莉尔带着已经可以正式出师的安康和子，加入到了与魁札尔科亚特尔等龙种的聚会中，并向这群各自有着自己生活习惯与方式的家伙吐槽道。 “确实，如果单单谈论人类这个种族的思想复杂程度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他们一定拥有比生命漫长的巨龙更加高尚圣洁的上限，也一定拥有比最低劣卑贱的魔怪更加扭曲黑暗的下限，就算是远远没有达到极端的人类之中，也依然会诞生出让我们这些长生种都无法理解的思想和癖好来……” 魁札尔科亚特尔一边帮着托尔整理烤架上正滋滋作响的烤肉，一边向正坐在辽阔的草原上等待着开饭的塞莉尔笑问道： “塞莉尔酱，你有统计过那些在接受过第一次理疗之后，还乐此不疲地反复跑到你店里来的客人的数量吗？” “嗯……不记得了，魁札尔科亚特尔会记得自己享受过多少次人类的献祭吗？” “啊，这个的话。”在塞莉尔反问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时候，正坐在一边抱着长胖了一些的康娜的爱丽转过了头来，很认真地给出了回答：“曾经来过理疗店的人，算上妈妈从论坛上召唤过来的那些太阳骑士在内，一共有七百三十九人，在一楼询问的时候被二楼的惨叫声吓跑了二百一十八人，所以接受过治疗的人一共五百二十一人，其中主动来接受第二次治疗的有六十四人，有超过两次以上理疗记录的人有十二人……” “欸？”塞莉尔发出有些惊讶的声音，转过头爬到了爱丽的身边，超开心地把女儿抱在了怀里，“呜，爱丽开始展现出和妈妈不一样的天赋了，妈妈好高兴……” “姆呀~”白色头发的女孩眯着眼睛在母亲的怀里蹭了蹭，“因为在意细节才能不错过关键的隐藏道具嘛，再说了，我们的生活费可是要从理疗店的收入里面扣的呀妈妈……” “呜~托尔大人，小林，救我……”和爱丽一起被拥入怀中的康娜伸出了自己的略有些圆润的小胖手，朝着就在不远处的两个家长发出了求救，不过很清楚自己并不该贸然涉身其中的托尔和小林很无情地忽略了康娜的求救，任由着她被塞莉尔像是缠绕食物一样缠住，一龙无比认真地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烤肉上，而一程序猿则把目光投向了这一次新加入聚会的一对新人—— “泷谷君，和法夫尼尔住在一起还算习惯吗？” “当然很习惯啦。”不掏出眼镜的时候就是个异常清爽的帅气青年的泷谷真笑着看了身边坐着的黑龙法夫尼尔一眼，“法夫尼尔先生或许没法和大多数人类和睦共处，但是区区在下并不是那些无聊的普通人，我们的相处相当愉快，愉快到准备一起去今年的CP展会出摊位的程度呢。” “嘿诶？”这次发出惊讶声音的是魁札尔科亚特尔，她看着满脸阴郁的法夫尼尔，有些惊讶地问道：“法夫尼尔，你居然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了吗？” “哼，不过是泷谷这家伙打算去参加CP展会，顺便在会场里参加一些游戏官方的活动，拿一些游戏内的特点道具罢了。”法夫尼尔冷笑着轻哼了一声，一边继续注视着正把三只幼崽同时抱在怀里补充幼崽力的塞莉尔，一边随意地回答道：“如果不这样做，泷谷的游戏进度可就要被我甩到身后去了。” “话不能这样说呀，法夫尼尔先生。”泷谷真有些汗颜地挠了挠头，“虽然我一开始的时候比你的进度领先不少，但是我是个需要上班的人类啊，每天能够拿出来参加活动的时间最多只有五六个小时而已，哪像法夫尼尔先生你这样，可以三五天都不吃不喝地扑在游戏上肝进度啊？” “这就是努力与不努力之间的区别，乌龟就算领先再多，没有到达终点就依然只是乌龟而已，只要巨龙在睡醒之后展翼直追，超过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哇，法夫尼尔先生，这样说我就很伤心了啊！好歹用乌龟和兔子来做比较吧？直接龙龟赛跑是是什么鬼啦！？” “呵，这就是人类的极限了，领会到了吗，泷谷？” “人类的极限……吗？”塞莉尔听到法夫尼尔的发言之后，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一边正装作无辜喝酒群众的小林，向她发问道：“说起来的话，小林你知道这个世界人类的智慧极限是什么吗？” “哈？智慧的极限？”被突然问到的小林露出了一个有些懵逼的表情，“怎么突然提到这种问题？” “因为普通人，甚至是一些被你们认为是精英阶层的人类，我都已经有过接触的经验了，从他们身上得到的善性智慧结晶，已经差不多到了定型的程度，最多也就是根据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不同，再稍微添加一些细枝末节的部分。”塞莉尔坐直了身体，眼睛里闪动起了相当好奇的神采，她用尾巴轻轻在地上画着圈，言辞诚恳地说道： “但是那些更进一步的，能够代表人类智慧极限的人，我还没有接触过……那些拥有改变整个世界走向智慧与魄力的人类，那些掌握着世界上绝大多数资源和权势的长者们，他们的思想是怎么样的，他们智慧又是怎么样的，他们眼中的善良是否和普通人类有着不同……这些，我都想知道。” “抱歉，这方面的事情，就不是我这种普通的程序员能够插嘴的了。”小林捋了捋自己鬓角垂下的头发，一脸 无能为力地说道：“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接触不到那种掌握国家和世界大局的大人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研究了一辈子人类过去知识的科学家打交道，这个，真就是我力有不遂的部分了。” “唔，普通人接触不到吗？” “那倒不一定哟，塞莉尔酱。” “欸？” 塞莉尔回过头，看向了发言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疑惑地歪了歪头。 “普通人确实是不太容易接触得到那些人啦，但是塞莉尔酱你不一样啊，你是人类之上的特殊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高层和研究者们来说，只要你的名气足够大，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么不需要你找上门去，他们就会自己派人前来和你进行沟通，有了沟通之后，你想要了解到那些大人物的想法，自然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呢~” 魁札尔科亚特尔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眯着眼笑呵呵地说道： “所以塞莉尔酱只需要继续维持自己现在的生活就好了，总会有那么一天，这个世界的政府与科研人员，会找上你来的。” “哼，浪费时间的选择，只需要在某个国家政府的中枢大楼前显露出他们所不能理解的力量来，他们自然就会乖乖按照你的要求，把相应的人员送上门来任你宰割了……” 法夫尼尔冷哼一声，给出了一个相当符合他邪龙定位的提议来。 “不行，绝对不行了啦！”看着塞莉尔露出了思索的目光，魁札尔科亚特尔慌不跌地朝她扑了过去，用略显慌乱的语气向塞莉尔发出了劝阻：“冒冒失失地把我们这些异世界的存在暴露在人类政府的眼中，可是会让所有在这个世界的异世界来者都陷入麻烦的举动啊！就算不考虑让安静过着推动科技发展生活的人类知晓神秘之后会对他们的未来产生什么影响，也要考虑下被其他异世界来客堵在什么地方一顿胖揍的可能啊！塞莉尔酱，不要听法夫尼尔的胡说，那是行不通的，行不通的！！！” “真的行不通吗？” “行不通的！！！在这个世界养老摸鱼的异世界来客很多的，如果被人因为一己私利而打破了他们安稳的生活的话，真的会被他们抓起来摆弄成各种姿势的啦！！！” “真是麻烦啊，这样的世界。” 塞莉尔叹了口气，算是接受了扑到自己身上来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的劝说，但她似乎有些没有意识到，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这个动作，会给被她抱在怀里的三只幼崽添加怎样可怕的负担…… “师唔唔唔……” “妈妈，喘，喘不过……” “小……林……” 作者留言： PS： 抱歉，本来是昨天晚上的更新，现在才写出来 主要是，你们明白那种，氪金沉船之后的终极暴怒的感觉吗？ 六单下去，除了福袋出了个羽蛇神大姐姐之外，三百五十连，没见到任何一个五星 五张金剑，转出来飞哥三连加迪昂罗摩 真的是杀妈暴怒，暴怒到说不出话， 然后半夜写东西的时候电脑还坏了 求体谅一下 PS2： 啊啊啊，好想把武藏亲娶回家…… 187 34 第一位长者顾客 第34章 能够限制人类在思想的天空中飞得更远的东西是什么？ 贫穷吗？ 不，是时间，是寿命，是健康，是相较于无限的想象力而言，过于贫弱了的身体。 当超过了一定的年龄之后，所谓人生，就只是一个不断丧失的过程，对于人生而言极其宝贵的东西，会一个接一个地，如同梳子豁了齿一样，不断从手中流逝，取而代之剩下的，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体能，希望，梦想，信义，爱人，这些一样跟着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你身边悄然消逝。它们或是在告别之后离去，或是有一天突然不告而别，而一旦消失，就再也无法找回，连个代替的东西都不一定能找到。 或许在年轻的时候，还能够豪情壮志地说出，等到年老无力之时，甘愿接受安乐死的话语，可是真当衰老夺走了健康与精力之后，又有几个人能够坚持自己年轻时的观念，不做苟且偷生之人，而是干净利落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少，少之又少。 越是活得久的人，就越是执着于让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哪怕只是一天两天也好，哪怕这需要让自己的晚年生活彻底被囚禁在狭窄的病房内也无妨，只要能让自己的思想继续下去，只要能让自己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好，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方法都好，全部都可以拿出来做交换—— “老师，我们已经到了。” 已经有些年纪了的中年女人推着已经只能坐在轮椅上了的老人，缓步走进了那家最近颇有名气的理疗店的大厅之内，闻言，白发苍苍的老人勉强地抬起了头，用浑浊不清的双眼看了看那正在前台打盹的青年，用沙哑而柔和的声音向俯下身来的中年女人说道： “麻烦打扰那位小哥一下，问问他今天的名额，是否还有空缺……语气放平一些，别像你在家里那样，总是急急忙忙毛毛糙糙的。” “我知道的，老师。” 推着老人的轮椅来到了前台，中年女人清了清嗓子，向刚刚从打盹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赛伦斯问道： “打扰一下，请问这家理疗店的老板，那位据说有着神明般奇迹手艺的塞莉尔女士，现在是否有空呢？” “老板娘？有空吧，刚刚才把一个自称被腰间椎盘突出困扰了十多年的中年肥仔弄得感恩戴德地跑出去……”赛伦斯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用目光在来客的身上扫了一下，然后猛地打了个冷颤，整个人都从懒散地靠在柜台上小憩的状态中被惊醒了过来，“等一下这位客官，想要上去找老板娘做理疗的人，是你呢，还是这位老……老先生？” 原本赛伦斯是打算用老爷子这样的称呼来指代眼前这位看上去已经超过八十岁的老人的，但是当他的目光与老人浑浊却不失气度的双眼对上视线的时候，一种仿佛回到孩提时代站在博学多闻的老师面前的感觉自然而然地就在他的心中萌发了出来，以至于他在最后的时候改换了自己的口风，转用了先生这样更加文雅一些的称谓。 “自然是老师……”中年女人对赛伦斯表现出来的懈怠与不专业感到了些许的不满，她皱起了眉头，用稍微严厉了一些的语气说道：“那么也就是说，塞莉尔女士现在是有空闲来为老师做治疗了，对吗？” “别这么咄咄逼人呀，我关心一下客人也有错的吗？”赛伦斯斜瞅了中年女人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轮椅上瘦得有些让人害怕的老人，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个啥，虽然说老板娘的手艺确实出神入化，但是在治疗的过程中，是会比较痛苦一些的，老先生您知道这一点吗？” “知道，当然知道。”老人勉强地动了动嘴，冲着赛伦斯这边做了个显得有些调皮的眨眼，“介绍我来这里的那个家伙，说起这个话题来的时候，可是满脸的心有余悸呢……不过他还和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还想多过几年有意义的日子的话，就别怕这个痛，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就让美里带我来这里了。” “呃，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祝您自己保重了。”赛伦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表示对老先生选择的尊重，然后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主动地从中年女人美里手中接过了老人的轮椅，“不过要上到二楼的话，需要走一段略抖的楼梯，我送您一程吧。” 语毕，赛伦斯就在美里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断的时候，就像是举起一辆玩具车一般，轻而易举地将老人连同身下的轮椅一起举了起来，然后健步如飞地送上了理疗店的二楼，干脆利落地把美里甩在了身后，绝尘而去。 二楼，给最近一直在努力修行的安康和子放了个假，让她和爱丽一起跟着小林她们去CP展会玩的塞莉尔正烦恼地趴在床上，隔着一整个世界的距离向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询问着自己本体吞噬星球的进度，虽然距离她得到回复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缓冲，但是根据对自己胃口的了解，她还是大概能推测出，本体吞噬地球的进度应该会比自己收集人类善性智慧结晶的速度要更快上不少。 没办法，那边的吃吃吃毕竟才是她最为擅长做的事情，就算吃的都是土，也要比需要动脑子花心思才能开始工作的这边要容易得多。而两边工期的失衡就意味着她必须要提升自己在这边进行收集的速度，否则的话，自己体内无法平衡善性与兽性的生命之海，应该是没办法在世界重启之时，孕育出完美结合人类智慧与大蛇肉体的完美后代来的…… “真是麻烦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接触人类智慧和善性的进度尽量往前推呢……” 就在塞莉尔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的时候，二楼的房门就这样被人给推了开来，赛伦斯抬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冲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轮椅放下之后，转头向朝这边投来了疑问眼神的塞莉尔说道： “那个啥，老板娘，有新的客人上门了，而且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先生，我看他和他的助手似乎不太能爬上二楼来，所以就顺手送了他一程……” 老先生？ 塞莉尔朝着老人投去了关注的目光，毕竟这是她开业以来，第一个身体年龄超过七十岁的顾客，也可以算是她所接触过的人类当中，除了婴儿之外身体最为孱弱的一个存在，即使不刻意给予关注，她也能从对方身上嗅到浓浓的死亡气息—— 大限将至之人……吗？ “你，你的名字，叫什么？” 塞莉尔从床上撑起了身体来，对着目光柔和的老人露出了一个相当感兴趣的表情来，因为像老人这样行将就木的人类，是她之前很少有过接触的存在，对于迫切希望能够将人类的善性与智慧了解透彻的她来说，这会是个相当不错的新类型。 “易礼，不介意的话，叫我易也可以。” 明明眼睛浑浊不堪，可以看见的景物寥寥无几，但老人却极其自然地与塞莉尔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就好像他还是个心明眼亮的年轻人一样，这样的举动自然让塞莉尔对他的兴趣更加浓厚了起来。她从被自己弄得有些乱的床上跳了下来，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与床铺，然后便示意赛伦斯将自称易礼的老人抱到这里来，赛伦斯应了一声，用手托在老人的腋下，将对方瘦弱不堪的身体丛轮椅上抱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到了塞莉尔面前的床铺上，并为他脱下了多余的衣物—— 真是暮气沉沉。 大概是常年受到病魔侵蚀的缘故，老人的身体呈现出了极度的死气沉沉，肌肉萎缩，骨骼疏松，新陈代谢变得极其缓慢，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让人头皮发麻，而那有些瘦骨嶙峋的身体，更是让人感觉到了人类这种生物在时间面前的孱弱与无力。 “唔，这样子，不太好弄欸……”塞莉尔有些犯愁地打量着易礼老人过于孱弱的身体，“你的生机太弱了，身体也已经到了没有几天可以支撑的地步，如果只是拿那种能给普通人恢复健康的力度给你做治疗的话，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果然是这样吗？”平躺在床上的易礼老人露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表情，“想想也是，八十三岁的人，还在病床上蹉跎了快十五年的日子，要是您还能简简单单就还我一个健康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接受神明和奇迹是真实存在的事实了……” “我没说治不好哦？所以易还是提前做好接受神明和奇迹存在的准备比较好。”塞莉尔用尾巴在地上扫了扫，然后摆出了一幅很有干劲的样子活动起了自己的身体来，“不过在那之前，先问一句，你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什么坚持和执念吗？” “对，现在的模样？”闻言，易礼楞了一下，然后从沙哑的嗓子中发出了充满了自嘲的笑声来，“尽管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接受自己身上的各种不足与缺陷，但是我不得不说，如果是指我现在这么个只能靠着各种药物来苟延残喘的破烂身体的话，那我可真是一点怀念的想法都没有……” “啊，那我就知道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了。”塞莉尔歪了歪头，将最后的一个热身动作做完，很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虽然不可能把你的身体修复到还能再活几十年的程度，不过让你无病无痛，用精力充沛的样子度过自己正常寿命的最后几年，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哈，如果真的能够做到的话，无论塞莉尔女士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老头子我都愿意尽量帮你满足啊。” “嗯，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你的记忆和智慧了。” 说完，塞莉尔便挥出一掌，精确无比地打中了老人的左胸，带着足以让旁观者瞬间失去理智的力量，将老人的胸膛打得沉陷了下去，骨骼断裂的“啪嗒”声清晰地在屋内回荡了起来，随后，塌陷以老人的胸膛为中心，迅速地向他身体的四肢百骸扩散了开去，只一击，就让这位足以称得上大师的老人骨消肉融，变成了一团看不出形状的不可名状之物—— “不！！！老师！！！” 刚刚来到二楼的美里露出了仿佛天塌下来一般的惊恐表情，当即就迈开双腿，准备上去找塞莉尔拼命，但很显然的，之前护送老人上来的赛伦斯并不是摆设，他迈出一步，以美里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出现在了她毫无防备的身后，然后一记手刀下去，精确地斩在了能够让美里当场晕厥过去的位置上。 “别这么大惊小怪啊……不过就是破而后立罢了。” 赛伦斯将软软地晕倒过去的美里扶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向了正在展现自己对人体超乎寻常的了解的塞莉尔，用尽一切脑力，试图将对方那超凡入圣的技艺完完整整地刻录在自己的脑中，用以在未来的某日加以运用和参考。 对人体的理解程度，可是再怎么高也不会浪费的东西，在自己已经失去了能够从系统手上不断兑换各种功法资源和属性点的情况下，利用在塞莉尔身边帮工的机会，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上去，再顺便增加一些自己对人类身体结构的了解的话，想要在未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变强之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赛伦斯还需要吸取塞莉尔对于人类身体结构的了解，并参考她从未在自己面前藏拙过的近月流正骨术，才有可能创造出自己的对人武术。 该说不愧是能够因为使用者的心境而自由在杀人拳与活人拳之间进行转换的武艺吗？这人都被打成一颗球了，居然还能保持生命气息不会消散，甚至还隐隐有重新焕发活性的迹象……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作者留言： PS： 面对九单沉船，一个五星没有的结局 只能说，输得透彻 不由得怀疑起自己陷入了十二单试炼的魔咒中…… 188 35 重返童年开心吗 第35章 人类的肉体是孱弱的，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他们的肉体，都仅仅只有百年上下的保质期，大限一到，纵使你坐拥整个世界的财富，身边汇聚着全世界最为顶尖的医疗团队，也还是无法逃出一死的命运。 但人类的思想不同。 真正光辉的思想，即使是在千百年之后，也依然能够在与后人的触碰中，迸发出让人惊叹的光辉来，纵使无缘与思想的主人当面相见，但那份历经时光洗练也依然不减光彩的精神，总是能让后来者心驰神往。 人类的肉体可能会迎来终结，但人类的思想是不会止步的。 易礼相信着这一点，并一直努力着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在他绝症缠身，已经不得不依靠大量的药物和繁复的治疗来维持生命的现在，他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思考，思考着人类文化的进步历程，思考着人类文化的螺旋上升，思考着人类文化的前进方向……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思考，已经不再像过去无病无痛的年轻时代那样，通透而天马行空了，死亡与衰败的气息将自己的思想束缚了下来，通过不断削减精力与集中力的方式，将他曾经灵动而无拘无束的思考能力不断降低，使得他不再能够心无旁骛地思索自己所热爱的人类文化史，逼迫着他不断地想起自己是个不知何时就会一睡不醒的老头，让他不得不总是在思考的同时担忧着，自己还能不能坚持到把今日的所思所想记录下来的那一刻。 他不怕死，只是希望能有再多一点的时间，能够让他把自己即将完成的著作写完，能够让他把自己的思想结晶以书籍的方式保存下来，留给后人评价感悟。 “老师……老师……” 耳边若隐若现地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好像是美里的声音吧？这个在生活中总是有些毛毛糙糙的傻孩子，又在担心自己一睡不醒了吧？ “你！你！！！你到底对老师做了什么！？给我把老师交出来！！！” 嗯？为什么这孩子会说这样奇怪的话呢？我不就在这里吗？ “你告诉我躺在床上的这个……就是老师！？你在开什么玩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有些懵懂有些迷糊地，易礼睁开了眼睛，不知怎么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重得像是被绑上了石头一样，想要指挥它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动起来，似乎要比睡着之前更加困难了不少，但是很微妙地，在沉重的表象之下，有一种奇妙的温暖正缓缓在自己的身体内流淌着，不断释放着名为活力的信息，催促着自己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恢复，并将已经数十年没有体会到的轻松感重新激活了起来。 “美……里？” 易礼张了张嘴，对着那个就站在自己床边，正在和什么人争吵的中年女人轻声喊道，声音骤一出口，他就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太过年轻了，甚至可以说年轻到了稚嫩的地步，这种声音可以出现在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身上，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一个行将就木的八十岁老头身上。 正在争吵着什么的美里转过了头，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刚刚呼唤了自己的易礼，而从她那双圆瞪的眼睛中，易礼看到了自己现在模样的倒影。 一个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孩子，隐约能看出有些自己年少时的模样，但外貌又精致了一些，女性化了一些，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生长在这个无忧无虑年代的清秀小女孩一样。 唔，这是错觉吧？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出色的视力吧？能在别人的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什么的…… 易礼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后看着那双白嫩娇柔的小手，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有点不太对劲啊…… 记得自己是因为在日本留学的孙子信誓旦旦的保证，才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做助手的美里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国家，按照孙子所说的信息，一路找到了那家被他形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拥有着鬼斧神工般技艺的理疗店，然后…… “塞莉尔女士，你之前问的那个问题，就是问老头子我是否在意自己外貌的问题……是早有预料了吗？” 易礼转过头，看向了正满脸无所谓地侧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塞莉尔，苦笑着向她发问道。 “重塑身体是会这样的，你身上残留的生机有点少，就只能做成小孩子的模样了，然后在重塑身体的时候，我顺手帮你修改了一些外貌上的瑕疵，怎么样，对自己的新身体还算满意吗？” “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还行吧。”易礼尝试着自己站起身来，然后看着自己即使站在床上也没有比美里高出多少的身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从社会伦理的角度上来来说，这幅小孩子的外貌，就有点糟糕了……” “老，老师！？你真的是老师！？” 因为被打晕过去而没有看到治疗的过程，只是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所熟悉的易礼已经消失的美里张大了嘴巴，看着正摇摇晃晃地在按摩床上站起身来的小男孩，突然就陷入到了大脑宕机的状态之中，抬着手指着就算是当自己的儿子都显得有些太过年幼了的易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重返青春不是很多人类的梦想么？”塞莉尔在床上懒懒地翻了个身，一边吸收着来自于易礼的大量记忆精华，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还是在行将就木的年纪，重新拥有了一个可以无病无痛，精力充沛地活上十年左右的身体，难道你不该为此而感到高兴吗，易？” “高兴不起来……”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正太无语地用袖子捂住了脸，“虽然我还活着，还能继续我的研究，但是易礼这个人，已经等同于当场去世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突然返老还童变成了个小毛孩，这算什么事啊……” “唔，那就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事情了。”塞莉尔摇了摇尾巴，懒懒地抱住了床上的枕头，“反正易点的理疗套餐已经做完了，作为报酬的记忆和智慧我也收下了，交换完成之后的事情可就和我无关了~” “老，老师。”美里不知所措地拉住了易礼的手，“真的是你吗？如果是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办啊？我，我把您带出来的时候，您还是那个样子，要，要是我把现在的您带回去的话……” “先别告诉家里的其他人，然后帮我在附近找个地方暂住一下吧……”易礼露出了相当头疼的表情，“糟心，糟心，臭小子害人啊……” “在附近找个地方暂住？”美里愣了愣神，不是很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在附近找地方暂住啊老师？我们难道不是应该……” “美里你是脑袋被人打坏了吗！？你平时没这么笨的吧！”易礼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脑子转不过来的美里，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然后对着她一挥手，指向了正在一边和爱丽通电话询问她们玩得开不开心的塞莉尔，“美里你好好想一想，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能是现在的人类能够做得到的吗！？如果不是的话，我难道要因为一点狗屁倒灶的舆论问题而错过和非人的存在进行沟通交流的机会吗？这绝对能算是第三类接触以上的事件！你难道还没有想明白吗！？” 脑袋……被人打坏了吗？ 美里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莫名地觉得老师随口说的这句话， 似乎有那么一点接近真相的样子…… 作者留言： PS： 第六张金剑——剑兰 怒到爆炸 189 36 献给夏日的CM 第36章 “人真多啊。” “是啊，人真多啊。” 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够与法定假日期间的华夏五A级风景区比拼人潮涌动和摩肩擦踵的程度的话，那么每年举办两次的Comic Market展会，应该能够算是少数能够与之并驾齐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作为日本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同人志即卖会，能够被冠以【圣战】这种名头的Comic Market，能够让死宅们踏出家门甚至不远万里地跨洋而来只求参与其中的Comic Market，其中魅力自然可想而知。 即使是通过泷谷真和法夫尼尔两个拥有摊位的家伙的渠道摸进了场馆来帮忙，但对于很少有机会见到如此大量且密集人群的爱丽以及和子来说，眼前的景象还是很让她们感觉到震撼，甚至能够达到让她们颠覆自己曾经认为的，自己就是世界中心的想法—— “啊，爱丽你也知道凉宫夏日的忧郁这个作品的梗吗？”负责搬运贩卖货物的泷谷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很有些惊讶地看向了正坐在摊位上充当吉祥物与看板娘的爱丽，“那可是我上国中的时候，也就是差不多快十年前看过的作品了啊。” “嗨咿~”爱丽举起了手，很认真地说道：“因为之前在论坛上查找攻略，寻找可能遗漏的隐藏成就和道具的时候，有和一个很喜欢这系列的人聊过天，从他那里被科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梗之后，就找时间去看了看……” “啊哈，那还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啊。”泷谷真笑了笑，把箱子里堆放的，由法夫尼尔亲手绘制的同人本放到了摊位的桌子上，“要是让我那个总是在自嘲凉宫系列已经是时代眼泪的网友知道的话，她一定会为自己喜欢的系列多出了一个新鲜血液而感到高兴吧。” “唔……已经到了多一个新人都值得高兴的地步了吗？”坐在爱丽身边的和子眨了眨眼睛，顺手从桌上堆放的同人志中拿了一本过去，“泷谷先生的这位朋友，看起来过着相当孤单的日子呢……” “那倒也不至于，她也有好好地去欣赏新时期的各种作品，只是一直都最喜欢那个系列，也对其最为狂热就是了。” “那也很不容易了呀，除了近月家的姐姐们，我还没有见过能够坚持喜欢一个人那么长时间都不动摇的人呢。” 爱丽侧过头看了一眼被和子打开的同人志，对着里面的内容露出了一个相当疑惑的表情来，她转头看向了正拿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定，摆好了一张阴沉臭脸的法夫尼尔，好奇地问道： “法夫尼尔先生，你画的是什么东西呀？” “诅咒，能够用来杀人的诅咒之术，就算是低等的人类也能看得懂的诅咒教程。” “唔，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不过法夫尼尔先生为什么没有在制作它的时候，考虑一下给它换个更显眼的封面呢？比如说neta一下死亡小本子之类的……” “没兴趣，我的商品只卖给有眼力的顾客，如果还需要特别做什么华丽而充满噱头的封面才能注意到我的诅咒教程的话，那种家伙不卖给他们也罢。”法夫尼尔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目光不善地在路过摊子的游客们身上来回扫视着，像是在掂量路人们的器量，却又像是在恐吓他们赶紧过来，感恩戴德地把自己的作品给买下来一样…… “欸~法夫尼尔先生真的很严格啊。”爱丽看着法夫尼尔阴沉的表情，感慨着说道。 “呜，确实很严格……”被法夫尼尔的诅咒教程入门课给搞得头晕眼花的和子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诅咒教程，发自真心地附和起了爱丽的话语。 “哼，人类就是这种你进他退，你退他就得寸进尺的生物，不严格一些的话，可是会被他们给逼得走投无路的。” “嘛嘛，别擅自开始这么奇怪又沉重的话题啊，”泷谷真眼见法夫尼尔似乎是起了对爱丽和和子这两个跟着小林和托尔过来玩的孩子进行说教的心思，马上上前打断了对方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显得相当危险且攻击性十足的煽动，“现在是轻松愉快的Comic Market时间，关于人性之类的话题全都留到闭馆之后再说！” “哼，泷谷，你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法夫尼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将他作为混沌侧邪龙的本性展露出了一些来，“是觉得我不会拿你动……” “法夫尼尔先生上次看上的武器，我最近爆出了打造它的核心材料哦？” “把它给我，我就当无事发生过。” 刚刚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小林看着泷谷真与法夫尼尔之间的互动，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头向身边形影不离的托尔发问道： “托尔，你觉得法夫尼尔和泷谷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法夫尼尔先生和讨厌的想要和我争抢小林的泷谷吗？”金发的妹抖龙摇了摇尾巴，“应该还不错吧？可能有我和小林之间感情一半左右的样子？” “一半左右可还行，托尔你是想说他们两个以后会发展出什么超越友情的羁绊来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和小林发展出主人和女仆之上的禁断关系……” “住口啊，旁边还有跟着我们出来玩的隔壁家的孩子，矜持一点。” 把扑到自己身上来的托尔推开了一点，小林一边头疼地应付着嘟嘴鼓脸气鼓鼓的托尔， 一边向之前帮着看摊子的爱丽和和子说道： “那个，爱丽，还有和子，辛苦了你们之前帮忙看摊子了。一定很无聊吧？只能坐在这里看别人参与活动享受狂欢什么的……” “没有关系哦小林阿姨，我们有一起在玩水管工的奥德赛，一点都不无聊的。” 爱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游戏机，而和子也十分配合地举起了她手上拆分出去的手柄，一下就把小林剩下的话语给噎了回去，良久之后，她才努力放平了自己的心态，重新说道： “咳咳，那啥，都来Comic Market现场了，还要在这里玩游戏机的未免也太悲伤了一点吧？爱丽，你和和子有什么做事情吗？” “有！” “那就去做吧，看摊子什么的，就交给我们来做好了，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别伤到无辜的人，玩够了就回来摊位这里找我们，知道了吗？” “噢~” 然后，小林就看着爱丽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抓着放在摊位旁边的两包衣服，就拉着和子一起朝就在不远之外的卫生间跑去，结合两人脚上看起来很有童话风格的小皮鞋，小林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爱丽是准备拉着和子去做什么事情了…… “但愿她们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吧。” “小林指的是玩够了就回来找我们的那部分吗？” “不，我是指不要伤到无辜的路人这一句，泷谷君……”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有，当然有……” 说着，小林露出了一个相当心有余悸的表情来，她看向了两个小丫头消失的方向，头也没回地向泷谷真发问道： “你知道在我带着这两个小家伙出发之前，塞莉尔和我说了什么吗？” “别让那些心怀不轨的死宅利用两个小家伙的天真，对她们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她的原话是，她不介意自己的理疗店多来一批需要重塑身体的新客人……” “好狠。” “所以还远远没到可以放松的时候啊……” “需要我去跟着她们吗？” “去吧，为了泷谷君你同好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那我去拿相机……” 许是和爱丽还有和子两人见得多了，小林和泷谷真并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 即使这两只质量过高的萝莉什么也不做，她们换装之后四下游场所能制造出来的杀伤，也不见得会比动手要轻多少。 作者留言： PS： 走亲访友可真累啊 想在家里睡到自然醒 190 37 皮这一下开心吗？ 第37章 会跑来参加Comic Market展会的选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日本的本土居民，并且有着浓厚的死宅属性。 而日本这个国家最广为人知的取向之一，就是萝莉控。 这一点在死宅当中更是被彰显得淋漓尽致。 甚至在某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调查中，还流传着女生身高175cm以上就等同于EVANGELION，而身高在145之下则是天使这样极其糟糕的传言。 基于这样国民级别的取向，在参加以御宅族为核心群体的Comic Market展会的时候，把可爱又天真的小女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放任她在场内游荡之类的事情，显然是正常的父母所不该做出来的选择。 但是作为三只萝莉的临时监护人，小林却一点也不担心这方面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她担心的东西其实和正常的监护人截然相反，别人都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在展会上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而小林担心的事情，却是这三个披着萝莉皮的小怪兽会不会给原本只是打算普通地参与Comic Market展会的死宅们，带去足以毁灭他们人生的冲击。 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事情。 本体是最高位幻想种龙种的康娜自然不用多说，想要对一条巨龙动手，哪怕只是一条还没发育长开的幼女龙，也不是普通人类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别看小丫头现在长着一双小粗腿，脸蛋也圆滚滚肉乎乎的，真要动起手来，十个死宅的力气加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比的过她一只手的力气。 而作为塞莉尔亲传弟子的安康和子，就更没有什么需要被担心的地方了，黑暗灵魂的论坛上，那个被塞莉尔发出了倒霉蛋募集帖里，已经聚集了超过几百个在和子手下或多或少地吃了瘪的可怜人，踩着他们血泪所铸成的阶梯，这个看起来很元气阳光的小丫头已经在人体理解的方面，登上了凌驾于整个时代的高度，再加上她被塞莉尔锻炼出来的一身怪力，把坏心思打到她头上的话，被动手动脚的人还指不定是谁呢。 至于说爱丽…… “锵锵！小林阿姨你看！这套衣服合适吗！？” 手上拿着一根手工制成的魔法杖，穿着一身看起来有儿童瑟琴嫌疑，但实际上该遮的地方全都遮了个严严实实的白色小礼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动画里走出来的魔法少女的爱丽蹬蹬蹬地跑到了泷谷和法夫尼尔的摊位前，对着坐在那里看摊子的几人转了个圈，用很期待的声音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看起来像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吗？” “嗯，很像，真的很像。” 如果说衣服上面是像的话，那么在爱丽踮起脚尖提着裙摆，像是盛开的百合一般原地旋转之时，在她身边飞散开来的点点星火，就是真的只有魔法少女这种超越常理的存在才能做到的特效了。 谁也不知道塞莉尔这么一个肉体派莽夫是怎么养出爱丽这样一个能捣鼓出特殊能量的女儿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当她第一次有了明确的目标，并且希望自己能够尽可能地将目标没有任何缺憾地达成之后，在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干劲与热情，足以让一切幻想都化作现实—— “那我就去找我喜欢的Cos姐姐合影去啦~” “稍等一下，给我把身上那些闪亮过头的特效取消掉！弄到别人的衣服上是真的会烧起来的吧，那些看起像是星星糖一样的火种？” “不啊。”面对小林的质疑，爱丽随手从自己身边生生灭灭的星火中抓了一颗下来，像是吃掉一颗糖果一样丢到了嘴巴里，“这个是可以吃的糖哦，小林阿姨要尝尝看——” “啊呜。” 爱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站在小林身边的康娜张开了嘴巴，对着爱丽身边飞远的几颗星火咬了过去，一口将它们全都含在嘴里嚼碎之后，康娜迅速凑近了爱丽，很不顾形象地把脸贴在了对方的脸上，一边蹭一边用手抓住了爱丽的肩膀，异常认真地问道： “我可以把这些糖全都吃掉吗？” “欸？可是我还需要它们来做特效……” “姆~” “再看也不能把所有糖都给你啦！” “所有？” “一，一半还是可以给的啦……不过作为交换，康娜等下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游场吗？有康娜加入的话，说不定可以吸引到更多大姐姐的目光呢。” “可以！” 于是，在小林和泷谷等人无奈的目光中，原本被他们作为吉祥物与看板娘而放置在摊位上的康娜，就被爱丽用酸酸甜甜的星星糖给诱拐跑了。虽然说一开始他们就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情而来的选手，没有定下一定要把法夫尼尔的诅咒教程卖出多少本的目标，但是如果因为一起来的几个吉祥物兼看板娘都跑去别的地方而导致彻底没有路人驻足，以至于一本都没有卖出去的话……对于好不容易才慢慢接受了一些人类的法夫尼尔来说，这应该会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吧？ 即使还有托尔在也不会有多少改善的，尽管说金发巨乳的妹抖龙娘也是相当勾人眼球的属性，但是对于信奉萝莉＞＞＞少女的日本御宅族来说，大概要两个托尔站在一起，才能制造出和一只康娜差不多的嘘头和勾引眼球的能力吧。 “咦？泷谷君你不是说要拿着相机跟上去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转过头，小林很惊讶地发现原本打算跟上爱丽她们的脚步，尽量减少她们在游场过程中引起的骚动的泷谷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那边用手机和什么人进行着通话，甚至连他带来的相机都没有从包里拿出来。 “啊，抱歉，我马上就去。”泷谷真一边维持着通话， 一边向小林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他望了望没走出去几步就被来往的阿宅们给围起来请求合影的萝莉三人组，苦笑着抓起了自己的背包跟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你可真会找时间啊，灰胡子……” “没办法，我们有空的时间错开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不选Comic Market这种大家请假都要出来买本子顺便摸鱼的日子，我觉得我们两个想要在线下见上一面估计是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把泷谷的耳朵震得有些发麻，他很头疼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嗡嗡作响的耳朵，然后才用拿你没办法的语气说道： “行吧，那你过来我的摊位这边找我好了，之前给你发的场馆和摊位编号有收到的吧？” “收到了，不过让我有点惊讶啊，你居然还能挤出时间来捣鼓在Comic Market上贩卖的商品？” “我只是帮忙申请了摊位而已，真正负责画的人是法夫尼尔……” “法夫尼尔？就是公会里最近加入进来的，那个让别人肝败吓疯的家伙？” “对。” “啊哈，那顺道一起来见个面好了，我很看好他在不远的将来成为我们团里的主力干员啊。” “就这么说定了，那一会儿之后再见了，我先去照看一下一起来玩的几个同伴，免得她们一不小心惹出什么麻烦来。” “她们？哈，泷谷你不是自称孤身一人并且缺乏异性缘的社畜吗？怎么突然就能带着【她们】来Comic Market了？” “因为走工作人员的渠道可以不用排那么久的队。” “见鬼，还有这种好事？早知道我就提前来找你了，天知道我穿着这么一身黑色的铠甲在外面排队暴晒的时候糟了多少……喂，给我等一下，你这家伙！” 很有些突兀地，电话的那头传出了【灰胡子】的一声低喝，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一阵吃痛的哀鸣，以及【灰胡子】相当严肃的斥责—— “好痛！住手啊你这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渣顶着宅男的名号到处犯事，宅男的风评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不知为什么，泷谷真总觉得【灰胡子】那极具辨识度的豪迈声音，正同时从自己的手机以及不远之外的人群中传出，并在自己的耳中形成怪异的二重回响。 “人渣！？你，你凭什么污人清白！？我根本什么都没有——” “还敢狡辩！？什么都没有做的话， 你为什么要特地在拍照片的时候弯下腰去！？你敢说你不是想要偷拍这三位小姐的裙底！？” “我不是，我没有——她们都穿了万恶的安全裤！我什么都没有拍到！” 不远之外，正围在爱丽和子和康娜三人组身边请求合影拍照的人群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阵骚动，而泷谷真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被人群中那个穿着一身漆黑的重型铠甲，打扮得像是从什么奇幻故事里跑出来的黑骑士一般的男人给吸引了过去。 “穿了安全裤也不是你偷拍无罪的理由！拿着你的相机赶紧滚！” 黑骑士把相机往偷拍者的胸口一塞，把那个偷拍者推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并对他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同时，他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三个萝莉和偷拍的男子之间。 “你，你这家伙！” 偷拍者气恼地重新站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抬手指向了高大的黑骑士，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拍照警察吗！？明明她们三个都没生气的——” “你还不走是吧！？” 黑骑士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带上了沛然莫御的气势，如果换做是一个理智尚存的普通人，那么他这样的行为，应该就足以让对方从头脑过热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并且乖乖忍气吞声地退走了，但偷拍的那个男子或许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揭穿了偷拍裙底的恶行的缘故，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怪异的羞耻与愤怒之中，他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黑骑士，非但没有选择后退，反倒还挺着胸膛向前走了一步，大吵大嚷着说道： “我就不走怎么了！？你这样侮辱了我，还想让我灰溜溜地逃走，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中世纪的骑士老爷，可以拿着正义的名头随便侮辱别人了！？” “这不是侮辱，这是为了你的——” “当事人都没有说话，你的话又算什么！？无聊的自我满足吗，骑士老……” “我说啊。” 很突兀地，黑骑士与偷拍男子的对话之间，插入了一个清脆而稚气的女声，两人转头一看，之前站得最接近他们这边的安康和子已经露出了一个相当生气的表情，正一边揉着那双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小拳头，一边气恼地走上前来—— “谁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的，你这个变态！！！” 她抡起了自己的小拳头，一幅要在偷拍男子身上打一拳出出气的架势，旁观的人们对此都没什么意见，甚至还忍不住在脑袋里动起了其他的念头。 要不要让这个萝莉也在自己身上打上一小拳呢？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握起拳头一脸认真的表情也好棒，好想被她用这样的表情对待—— 无知无觉的围观群众们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站在人群外的泷谷真却非常清楚那个手贱的家伙到底惹上了多大的麻烦。 和子本身就在塞莉尔的锻炼下拥有了非人的怪力，再配合上她比绝大多数医生都还要更加出色的人体理解，让生气的她在身上结结实实地打上一拳所造成的后果，应该是足以让那个家伙在死不了的前提下，痛哭流涕地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吧？ 虽然这样的惩罚也不算太过分，但是这是人流量大得吓人的Comic Market，要是让这个家伙就在大厅里这样倒地不起惨叫不停的话，指不定就会在与会的人群中引起恐慌，然后导致踩踏流血事件的发生—— 那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和子小姐，请停一下——” “你倒是快走啊你这傻【哔】！” 黑骑士怒吼一声，侧向跨出一步，如临大敌般双臂架起，为身后不知死活的惹事精挡住了和子小小的拳头，然后，场内响起了一阵如同敲响了巨大铜钟般的声音—— “没用的哦，大叔。” 女孩撇着嘴说出的话语淹没在声浪之中，而那无形的劲气透体而出，快准稳狠地击中了被黑骑士挡在身后的男子，让他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踉跄地后退开去，并十分精确地将推动对方身体的力量沉在了男子尾椎骨的位置上—— 咚。 “呜哇啊啊啊啊！！！” 作者留言： PS： 昨天真的是走亲戚走到深山里去了…… 出门望去，全都是山 难受，最后一张请假条就这么无奈地没了 191 38 各自思忖的一二三 第38章 “咳咳……” “哼。” “那个，我说……” “别你说我说他说了，今天你们没人给我站出来讲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谁也别想置身事外了。” 穿着一身黑骑士重甲，哦不，乌木重甲的高大男子气恼地用拳头在面前的桌子上拍了一下，通过桌子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抖动，让在场的人们都理解了他现在的怒气值到底有多高。 “呃，那个，嘛……我说，灰胡子团长，你先别生气……” 作为和男子最为熟稔的人，泷谷真满脸尴尬地挺身而出，试图用这样不具有火气的开场白来减轻一点眼下几人之间气氛的尴尬程度，但是很不幸的是，灰胡子并不打算买账，他只是用相当恼火的目光看着几人当中拥有人类身份的小林和泷谷真，然后一手指向了旁边正抱成团缩在一起的洛理人三组，异常严肃地说道： “我们姑且不谈这三个出去游场的小丫头有没有监护人在场，以及她们有没有对这个世界这个活动的基本认知的问题，我只想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没有我刚好撞到了这几个小丫头的话，她们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呃，其实，大概，是有想过一点的……” 小林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鬓发，为自己的一时偷懒而给其他人添了麻烦而感到有些尴尬，虽然说仅仅只是走神了一下犯懒了一下，并且也没有真正地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当她看到被和子打了一拳的灰胡子气恼地把三只萝莉都提在手里，以一幅兴师问罪的架势找上门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有想过还行，那为什么放着她们自己跑去游场！？”灰胡子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又敲了一下桌子，用不知该说是痛心疾首还是心力憔悴的语气说道：“别人不清楚来这个Comic Market玩的人都是什么类型的角色，你们这些能来这里摆摊的家伙还不明白咯？那是一群又一群变态啊，是久违地走出家门，为了满足自己各方各面的欲望而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本子即卖会的变态啊！！！本子即卖会什么意思，你们心里没点比数吗？”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灰胡子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阵恍若实质的巨大压力，压得坐在他面前的人们纷纷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庞，一幅走在大风天里，生怕自己被吹来的什么东西给砸了一脸的表情，不过在这之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并不是身体最孱弱的人类小林和泷谷真，而是在各种意义上都属于最强的巨龙们。 身为摊主的法夫尼尔瞬间就皱起了眉头，身上属于邪龙的庞大压力因为灰胡子的言语而不受控制地往外泄露了出来，而他的瞳孔也因此而骤然缩紧，就好像遭遇了旗鼓相当甚至略胜一筹的敌手一般，摆出了严阵以待全力防御的架势，只需要灰胡子的言语之中透露出哪怕任何一点点的敌意，他就能够瞬间从目光凶悍地盯着路人游客试图压迫他们前来买本的不良摊主，化身为神话之中才存在的灾厄邪龙。 托尔的反应则是往前一站，将小林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挺起胸膛，一幅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的模样，大概是因为没从灰胡子的语气中感受到什么敌意，仅仅只是因为对方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力量而产生了想要保护小林的念头而已。 倒是被灰胡子抓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幼女龙康娜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来，她依然还在用看食物的目光看着爱丽身边飘来飘去的点点星火，时刻准备着咬住对方在偷瞄灰胡子的空余中丢过来的星星糖…… “哦，对，你们是龙，那我注意点好了。”看到法夫尼尔与托尔的异动，取下了头盔的灰胡子眉头挑了一挑，大概知道了对方做出如此反应的原因，然后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就继续开始批判起了小林和泷谷真两人来： “在知道来这里买东西逛展子的家伙大多都是什么尿性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胆子大到放任这三个超凡种的小家伙自己组队去游场！你们居然不担心她们会因为遭到某些痴汉的冒犯而炸毛！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行为吗？这是让三个G位大爆桶自己在场内游荡，然后每个参加展会的人手里都拿着能够引爆她们的火器，甚至他们对于大爆桶的存在一无所知，还在欢快地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火器，觉得这是在营造节日的气氛……” “呃，灰胡子团长，那个，来参加Comic Market的人也不都一定是被欲望支配身体的变态啦，也有正常的，只是为了来寻找同好，感受大家一起二次元的氛围的正常人啊？” 泷谷真说着自己也没有多少底气的话，同时用手肘拐了拐身边坐着的小林，示意她现身说法，还自己和其他来参加Comic Market的正常人一个清白，但还没等小林想清楚该怎么说，对面的灰胡子就抱手冷笑了起来，用相当鄙夷的语气说道： “别说这种自己骗自己的话了，实诚一点对大家都好……看动画的没有坏人，喜欢萝莉的不会是真正的坏人，喜欢欧派的都是懂人心的人，天下漫友是一家之类的话，自嘲一下也就得了，别拿来做辩论的论据，好么？” “呃……” 小林看着眼前这个对于御宅文化了解得有些过于深入，甚至可以说是比绝大多数的宅男宅女们都要更门清一些，但却又保持着相当程度洁身自好的高大男人，开始忍不住地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了起来。 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眼前这个脸庞看起来有些沧桑，很有一股饱经风霜的硬派老男人魅力的灰胡子，应该也是与托尔他们一样，拥有着超乎人类想象力量的特殊存在，并且看法夫尼尔与托尔如临大敌一般的表现，这个灰胡子应该还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吧？像他这样的人物，到底要经历过怎样的变故与矛盾，才会选择放下那能够让他拥有一切的力量，选择以最为安静的方式融入到人类的社会活动中来呢？ “那我们就只能认错了呀，灰胡子团长。”泷谷真苦笑着叹了口气，用相当诚恳的语气说道：“虽然说我是因为临时接到了您的电话才比她们慢了一步，没能及时跟在她们身边做好监护人该做的事情，但是这毕竟是我们自己没有做好的地方，还是得多谢您对我们失误的挽回了。” “行了，本来也没打算让你们多认真地谢罪，只是希望你们这些已经和非人种族生活在一起了的家伙，能稍微有点自觉，别把他们置身于容易被点爆的环境里，大家在这个世界一起摸鱼养老不容易，没人乐意成天去给别人惹出来的事情擦屁股的。”灰胡子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情就这么在泷谷真的道歉下过去了，然后一边重新把头盔戴上，一边随口说道：“对了泷谷，有时间的话记得去古战场多刷一刷你的贡献值，别总是被人法夫尼尔倍杀三倍杀的，丢不丢人……” “啊？啊哈哈哈哈，灰胡子团长，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啊，法夫尼尔那是不用上班，可以没日没夜地狂肝还不会在精力和身体之类的东西上出问题的巨龙啊，用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社畜去和他比，有点太不合情理了。” “嚯？”泷谷真的话音刚落，法夫尼尔就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语气阴测测地说道：“担心自己在精力和身体上会出问题吗？那为什么不去找个合适的医生帮你看看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场的人当中，就有能完美做到这一点的存在呢——” 说着，法夫尼尔的手臂自然而然地转向了正在给康娜投食的爱丽和安康和子，同时斜瞅了一眼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的托尔和小林，邪笑着说道： “我说的没错吧，泷谷？” “啊哈哈哈哈……”泷谷真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后心有大量的冷汗流出，他冲着因为自己被提到而好奇地朝这边投来了关注目光的爱丽和安康和子勉强一笑，然后用一切都好商量的语气说道：“择日再去，择日再去，最近不是工作正忙嘛，等到工期平稳了，我一定去，而且肯定去做个全套的，能把身体调理到最好状态的套餐……” “啊咧？泷谷叔叔也有调理身体的需要吗？” 爱丽眨了眨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起了泷谷真的身体来，而相较于长期在前台接待的工作岗位上摸鱼的爱丽，专业性更强一些的和子已经通过扫视大致确定了泷谷真身上的病疾所在，她很有些兴奋地活动了一下手臂，相当职业地对脸色一绿的泷谷真说道： “泷谷叔叔的话，需要重点关照一下腰部和肩膀的健康才行呢，以我个人的观点来说，每个重点部位至少需要三十分钟以上的治疗才能保证根治，而其他地方也需要相当时间和力度的保养才能确保它们能够像获得新生一般工作下去，这样算的话，我建议泷谷叔叔在店里点一个一百二十分钟的全身理疗套餐比较好哦……” “一，一百二十分钟！？以前不都是六十和九十分钟的吗！？” 显然是被这个突然就变长了的数字给吓了一跳，泷谷真转头看向了身边亲身体会过近月流理疗的小林和托尔，希望从她们那里得到一点帮助和宽慰，但很遗憾的是，这一人一龙充分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见她们默契地偏开了头，并吹起了欢快的口哨，让泷谷真的求助一下子就落到了空处。 “你们！怎么这样……” 面对着同好的冷漠，泷谷真露出了一个相当痛苦的表情，但出人意料的，他居然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救兵—— “啥？你们在说啥？这个小丫头是开理疗店的！？” 原本已经准备重新回到自己既定路线上去的灰胡子被这个消息给拉住了脚步，他转过头，一而再再而三地上下打量了安康和子几次，然后在脸上挤出了一个即使隔着头盔也能看得出来相当蛋疼的表情来。 “你们确定进了这丫头的门，让她对你动手动脚一番之后，你们还能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别的不说，就这小丫头之前打我的那一下，那份把人揉成面团也不费什么劲的怪力，以及对人体超乎想象的了解程度，她就算是把你打晕之后，把你的身体揉成团然后重新捏成原来的样子，你也不知道的啊！？” “呃……可实际上的疗效确实很好啊？”这一次轮到亲身体验过近月流理疗的小林出来帮忙说话了，“虽然说过程确实很痛，也很像是被人当做沙包一样乱捶，但是治疗结束之后的效果是真的可以让人鼓起勇气去接受她们家的治疗的啊……” “对啊对啊，虽然说论坛里抱怨治疗的过程实在太痛和结束治疗之后外貌有变的人真的不少，但是我好像还从没有看到过抱怨说治疗无效的人呢……” 听完了泷谷真的发言，灰胡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爱丽和和子两人身边，异常用心地冲着她们两人猛瞅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念念有词地说道： “惊了，原来论坛上的那个都市怪谈的主角就是你们两个丫头啊……绝了绝了，今天的巧合还能再多一点吗？泷谷带进公会来的肝帝新人是和他同居的雄性黑龙画师也就罢了，随便逛逛漫展劝阻一下别人的作死行为，居然也能遇到都市怪谈里的女主角二人组吗？” 然后，灰胡子特别诚恳地伸手拉住了爱丽的小手，一本正经地问道： “请问，能让我看看你原本的御姐身的样子吗？就是那个，在P站上被挺多画师转绘过的，白金色头发的巨乳大姐姐的模样！我听之前的一个画师朋友说，如果能坚持着不在治疗的过程中晕过去的话，在接受肩部理疗的过程中，是可以看到喜马拉雅山在自己眼前晃动的绝景的！我特别好奇能被称之为喜马拉雅山的绝景在现实中到底能宏伟到什么样的地步！” “啊嚏……” 正在和系统通话的塞莉尔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一个喷嚏感到了相当程度的意外和不解。 “系统啊，难道我现在还会生病吗？” “会啊。” “欸！？” “宇宙大了去了，能够荼毒、毁灭一个星球的疾病又不是没有，你最多能免疫地球上出产的疾病而已，别这么奇怪啊……” “那，那我刚刚打的那个喷嚏，是不是说明我生病了？” “不是，那只是有什么命格特别强大，身上缠绕了很多命运集束的人无意中提到了你的存在，和你在冥冥之中产生了一瞬间的交集而已，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唔，是这样的吗？” “系统锅锅骗过你吗？话说回来了，你在那边的收集率怎么样了？有把握能让人性和你的兽性形成一个平衡吗？” “唔，没有吧？虽然我还没有接触过更多更高层次的人类学者，但是我感觉不太可能在这个世界收集到这么多人类善性……就算是这样平和的世界里，人类也还是充满了矛盾和冲突，只是没那么激烈而已，想要依靠人性来驾驭住本体的兽性，我觉得很难。” “啊，和我的预测差不太多……那塞莉尔是怎么想的呢？无关为了消化星球再创世界而陷入沉睡的本体意志，仅仅只从这个你的角度来说，你觉得自己腹中的生命之海，是不是一定要有人性的注入呢？” “姆嗯……应该，是需要的吧？虽然我并不排斥幼崽们之间进行充满兽性的生存竞争，但是人性光辉下的相互关照相互帮扶也还是很美好，很让人希望保留下来的东西啊……” “这样啊……那我想想办法吧，尽量帮你做到这一点。” “嗯，全都拜托系统了~” “别全拜托我啊，自己也努努力去好不好？” 作者留言： PS： 终于是，赶上全勤了（吐魂） 192 39 灰胡子的小心思 第39章 “那个，灰胡子先生……” “嗯？怎么了？” “你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黑色的乌木重甲之下，传来了灰胡子充满不解的反问，“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长辈，亲自带着充满好奇心的后辈们去享受展会里正常的乐趣，这也有问题吗？” “啊，嘛，问题倒不是出在这里啦……”跟在灰胡子以及萝莉三人组身边的一起游场的小林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子带着她们到处游荡，真的不会显得太过招摇了吗？” “哦，你是说这个。” 灰胡子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正坐在自己肩膀上举目四望的康娜和安康和子，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正骑在自己脖子上，把两条包裹在白色长袜里的漂亮细腿挂在自己的胸前，与漆黑的乌木甲形成了鲜明对比的爱丽，思忖了一番之后，向脸色很有些微妙的小林说道：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了，本来我这次来出的角色就是高大的重甲猛男，做戏就要做全套，别说只是身上挂着三个轻飘飘的萝莉了，做不到臂上能跑马胸口碎大石，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这次出的角色是猛男……” “啊哈哈哈，您在这方面还真是敬业得让人佩服啊……”默默扫视了一番来往路人对灰胡子敬佩与嫉妒相互交加掺杂的神情，小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抬手摸了摸灰胡子身上那实打实有着超绝防御能力的乌木重甲，感慨地说道：“这样的一身铠甲，恐怕没几个正常人类能在穿起来的情况下还行动自如了吧？” “啊不，这倒不至于，如果要把它拿去给普通人穿的话，我会提前弄上一套降低重量的附魔的。”灰胡子稍微踮了踮脚，顺着爱丽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边确定着小丫头想看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一边随口和小林说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等下我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稍微改动一下就可以让你穿着到处走了。” “啊！？还，还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看着小林一脸不可思议的怀疑表情，灰胡子吹了一声口哨，相当愉悦地说道： “别用你们认知当中规则来束缚其他世界的造物和技能啊，不就是一套能根据使用者的体型自动调整大小和细节的铠甲吗？你要是乐意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把你现在戴的这幅眼镜改造成天文望远镜级别的东西，不过那得花点时间，而且你应该也不会乐意拿到那样一副完全没用的东西，对吧？” “天文望远镜级别的东西……”小林看着灰胡子，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起来，“姑且问一下，灰胡子先生在你原来的那个世界，莫非是那种开了能够随意修改物品和技能数值的金手指类型的存在吗？” “啊？那倒不至于，我只是学会了如何钻世界规则的空子，利用创世之初就存在的bug，来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愉快一些而已。” 很轻松地带着小林还有萝莉三人组挤开了拥挤的人潮，灰胡子一边弯下腰让三只萝莉站到自己面前，加入到一起排队的长龙之中，一边臭不要脸地说道： “而且你要明白，虽然说一开始利用bug制造出一身属性超乎想象，但是外表平淡无奇的装备确实是很让人感觉到兴奋的事情，但是在你体验过一段时间的天下无敌，就是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可以一刀秒爆，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在你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是站着让别人打都不可能伤到你一根毫毛的生活之后，你就会汗我一样，选择放弃那种过分的强大的。” “唔，如果只是rpg类型的游戏的话，这样秒秒秒的天下无敌确实很容易破坏游戏的体验啦。”小林想象了一下灰胡子所说的那种生活，然后比对了一下自己所能够想起的最接近的例子，表情微妙地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是现实生活的话，能够作为乐趣的事情，应该不止是让所有敌对的生物都臣服在自己脚下的吧？灰胡子先生没有想过要在那个世界多走走看看一类的事情吗？” “走啊，看啊，就是什么都体验过了，所以才会选择放弃的啊。”灰胡子取下了自己的头盔，顺手将它扣在了小林的头上，有些惆怅地说道：“以一人之力阻止的世界吞噬者的复苏，让已经消失在历史里的巨龙们重新回到墓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起国家，打爆所有敢于挑衅帝国威严的其他种族，并以自己的方式为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人们带去幸福；亲手把试图入侵现世的魔神打回他们的湮灭位面，顺便还去他们的地盘上搜刮抢掠了一番……能够作为挑战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做过一遍，并且从未失败过。” “可那又怎么样？秒完了所有敌人之后，我还能去做什么？统一整个世界，达成全种族大和平大统一的盛世，然后铸造无上的文治武功，让我的人民安居乐业？说实在的，建立国家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只是一时兴起，想要体验一下依靠权力去对别人生杀夺予的感觉而已，我才不乐意去几十年如一日地坐在王座之上，劳心费神地去给欲求不满的人民谋求更好的生活，给他们营造一个光辉万丈的完美王者形象……” “权力，财富和地位都达到顶峰的皇帝之位，是这么容易就能放弃的东西吗？” 小林摸了摸刚刚好将自己的脑袋保护在里面的乌木头盔，用很好奇的语气问道。 “对别的人来说可能不是很容易放弃吧……”灰胡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自嘲地说道：“但是对我来说，那只是玩腻了的过气玩具而已。就像孤单的小孩子一个人搞的过家家一样，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所有人都不会忤逆自己，玩个一次两次也就够了，玩久了，只会生出无聊到想要逼迫下面的人来反抗自己的变态想法来，这可不好，不合适。” “唔，那还蛮遗憾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说不定会考虑去培养一个由不同种族构成的女仆后宫团呢……” “你当我没做过么？”灰胡子摸了摸小林的头盔，叹着气说道：“审美方面确实是人类女仆更养眼一些，不过从性格以及其他角度上来说，还是尾巴翘翘的异族女仆更能干一些……毕竟不会像人类出身的女仆一样，天然就会接受对帝国皇帝无条件崇拜的教育。” “尾巴翘翘的异族女仆？”不知怎么地，当灰胡子提起这个短语的时候，小林的脑袋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形象，居然是平时经常冲着自己流口水，一不小心做错了事还经常抱着尾巴卖萌以求获得原谅的托尔，她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有些好笑地说道：“这个，我家里好像也有一个啊，虽然说确实很能干，但是性格上总感觉有些问题……”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你提到这个？还不是因为在你家那条女仆龙身上看出你似乎和我是同道中人的缘故……”灰胡子左右看了看，在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和小林，特别是前面三个正在专心排队的萝莉之后，才压低了声音，俯下身在小林的耳边说道：“问你一件事，那个叫爱丽的小丫头的妈妈，平时是和你家的女仆龙一样的人类外形，还是保留了更多异族特征的模样？” “啊？塞莉尔的话，倒是一直都有保持着下半身是蛇的状态啦，而且还和我抱怨过人类的双腿除了好看之外，就没有其他优点……怎么了吗？” “我想请你作为中间人，介绍我和她认识一下。” “嗨咿？” 作者留言： PS： 猜猜灰胡子先生打算干什么 PS2： 构思好了下一卷的大纲，差不多可以开始加速结束这一卷了 194 41 回家路上的 “你们确定要自己回去吗？真的不用我们把你们带回去吗？” “不用的哟，小林阿姨，虽然说让大人照顾小孩子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我也没有无趣到要为了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而破坏别人想要前去放松玩乐的想法呢。” 爱丽摇了摇头，拉着和子的手一起坐上了能够通到近月理疗店所在街区的公交车，然后一边冲着在站牌下以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二人远去的小林和泷谷等人挥手，一边用清脆的嗓音喊道： “要玩得开心一点啊，小林阿姨~” “嗨咿嗨咿，你们能安全回去的话，我们在外面玩的时候也会更放心一点，记得到了之后给我发个消息啊。” “嗯嗯，我会记得的……” 公交车开始缓缓起步加速了，两只萝莉坐到了车厢的末尾处，用力地冲着她们挥手告别，然后跪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小林等人的身影随着汽车的加速而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真好啊，大人们的玩乐……” 回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安康和子一边抱着自己和爱丽今天在Comic Market的会场内购买的各种小玩意，一边颇有些向往地和一样刚刚回过头来的爱丽说道： “好想快一点长大成人，然后就可以去过自己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的幸福生活了。” “嗯唔，和子姐姐，我觉得你对长大这件事情，应该是有着什么奇怪的误解呢……”爱丽摇了摇头，表示了对和子发言的不赞同，“如果要说人类一生中最为轻松惬意的时光的话，怎么想都应该是在无忧无虑的幼童时期才对，长大之后虽然拥有了更高程度的自主能力，但是也要因此而背负上相当沉重的义务和压力，要说幸福感的话，肯定是不如童年时期的。” “欸？可是小孩子的话，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不方便吧？自己出门会惹得别人不由自主地担心，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得先和爸爸妈妈进行沟通，只有在争取到了他们的同意之后，才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有些时候还要担心爸爸妈妈会不会突然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而改变心意……”和子扳着手指列举起了在她眼中身为小孩子的各种不利之处，“而且而且，身为小孩子的话，是很难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和环境的，如果遇到了不够靠谱的爸爸妈妈的话，小孩子是没办法给自己争取到一个更好的成长空间的吧？” “唔姆……这就是我知识的盲区了。”爱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地说道：“因为我一直都生活在很宽松的家庭环境里来着，不管是近月家的巫女姐姐们也好，还是妈妈也好，一直都是那种愿意给我自己选择走什么道路的长辈，被家长的意志左右自己前进道路这样的事情，我不太懂……” “唔，这就是爱丽你让人羡慕的地方了啊。”和子摇了摇头，用相当羡慕的目光看向了身边单纯的同伴，“有师父那么温柔的妈妈，还有听起来好像很宽厚温和的姐姐们，从小就生活在温柔乡里不说，还能开开心心地去挑选自己要走什么样的道路……” “和子姐姐不行吗？” 面对爱丽的反问，安康和子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说道： “不行啊，因为我家的话，和爱丽家不一样的……爸爸是个不太喜欢这门手艺的人，虽然说年轻的时候也有好好在课余时间跟着爷爷学习手法，在大学毕业之后继承了家里的理疗店，并一直在这里当了十几年的理疗店老板，但是他不喜欢这个，也不希望我喜欢这个，听妈妈说，他很早以前就萌生了卖掉爷爷传下来的理疗店，然后拿卖掉理疗店的钱去乡下老家做点生意的想法，如果稍微有点偏差，在那个时候我没有遇到师父还有爱丽你们的话，可能我就会跟着父亲一起回老家读书，然后只能把这门手艺当做课余爱好来保留了吧。” “业余爱好……吗？”爱丽想了想这种可能的发展，然后咂了咂嘴，很认真地把手搭在了和子的肩膀上，“那和子姐姐可以算是很幸运了吧？能在保留着对这项技艺热爱的时候遇到妈妈，然后还成功说服了家里人留在了这里，当了妈妈的徒弟……” “唔，其实的话，我一开始是有点怕的。”和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心里一直都想要找个人吐露的想法，她小心地凑到了爱丽的耳边，低声对她说道：“因为一时冲动而跑出来说要揭穿师父是远远不如爷爷的大骗子的时候，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想过师父会真的和我较真，然后让我自己用身体来体验一下近月流的正骨术的……当时被按在床上的时候，我超害怕的。” “然后呢？”爱丽眨了眨眼睛，也轻声地回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了和子姐姐决定要说服家里人，让他们同意把你留在这个地方，给妈妈当徒弟呢？” “因为……疼吧？”安康和子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将它们呼了出来，温热的气息吹撩起了爱丽的几缕发丝，让那柔顺光滑的白发随着自己的呼吸而飘荡起来，“老实说一开始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啦，只是后面被师父揉多了，感觉身体已经逐渐习惯那种疼痛之后，我才发现，我会做出这样选择的理由，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这种可以理直气壮地把痛苦给予别人，然后一边听着他们求饶恸哭的声音，一边把他们身上的疾病和隐患赶走的感觉，实在是太有趣了。” “哈？” “爱丽妹妹你难道不这样觉得吗？”和子歪了歪头，很自信地挺起了胸，用相当自豪的声音说道：“明明我和师父在做的事情，是在打沙包练习一样的事情，但是我们是为了把别人身体里的疾病给打跑才这样做的，而且在结束治疗之后，他们一边因为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而感到惊喜，一边又因为脑海中还没有散去的痛苦而本能地对我们感到恐惧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啦。” “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但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的话，现在支持着我把这门技艺继续努力锻炼、深化下去的最重要理由，就是想看到更多身份不同的人在我面前露出这样子的表情来啊！不管他们是达官贵人还是富商巨贾，不管他们是体育界的顶级巨星还是娱乐界的天王天后，只要我能够把师父教我的这套技术修行到足够高深的地步，就一定能够看到他们求着各种关系找上门来，然后在我面前露出和最平凡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又高兴又恐惧的表情来……” “姆呀，人类的兴趣和追求真是千奇百怪呢……”听完了和子有些劲爆的发言，爱丽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我还以为近月家的巫女姐姐们已经足够奇怪了，没有想到和她们一样修行了这套拳法的和子姐姐你居然会有更奇怪的想法和追求……” “因为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各不一样的嘛~爱丽妹妹你应该也不会喜欢那种大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模样，从行为规范到思想意志都如出一辙的世界吧？” “嗯，这倒是……如果妈妈要给我生妹妹的话，我肯定更喜欢她们是长得各有特色，性格也各自不同的样子，而不是每个都和我一样是喜欢黏着妈妈不放的乖宝宝。” “对吧？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的样子的话，不管是多么美丽可爱的东西，都会很快就让人感到厌烦了……” “不过也不能大家都是怪人呐。” “呃，确实……”和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很好奇地对爱丽问道：“对了，说到怪人的话，爱丽你有把灰胡子叔叔给我们的名片一起带上吗？” “肯定有啊，毕竟灰胡子叔叔可是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他有一笔大交易要和妈妈做来着……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灰胡子叔叔能这么有信心，但是总觉得这应该是拿给妈妈去评定的问题。” “拿给师父进行评判吗……唔，也不知道要达到什么样的水平，才能算是从师父这里出师啊。” “现在和子姐姐还只是照本宣科地魔放妈妈的入门级水准啦，想要获得出师的评价的话，说不定要花上十几年的功夫去慢慢锤炼近月正骨术的每一个细节才行……毕竟按照近月家巫女姐姐们的标准的话，妈妈教给你的部分，还只是拳法里总领大纲级别的东西，学会这个之后，还得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开发出更多与众不同的，只有自己才能完美驾驭的用法，才能勉强算得上是登堂入室呢。” “呜哇！？这，这么严格的吗？”安康和子露出了一个有些沮丧的表情来，“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啦……” 看着安康和子相当受到打击的表情，爱丽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像是拍黑板一样敲了敲两人身后的椅背，一本正经地说道： “唔姆，按照她们的说法，想要成为配得上妈妈恩赐的出色巫女，理所应当就要用最严格的要求来约束自己，好让自己一直保持锐意进取的状态，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妈妈甩开太远，成为对她来说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果爱丽你说的巫女姐姐们都是人类的话，”安康和子鼓起了脸，说出了有些不太有信心的话：“那我觉得她们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把自己和师父之间的距离拉近哪怕一点点……” “但是这种即使面对着无法逾越的大山，也不服输不放弃的精神，才是人类最让人喜欢的一点，不是吗？” “姆，爱丽你又不像师父一样有蛇尾巴，一口一个人类这样的词，真的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吗？” “应该是因为我是和妈妈学的说话吧？经常听到她这样说，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学过来了。” “真好啊，能被师父温柔地抱在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做最基础的教育……” …… 这边，两只萝莉在公交车上聊着东拉西扯的话题，而那一边，逐渐成为了两人话题焦点的塞莉尔则正窝在床上懒懒地打着呵欠，一边浏览着从易礼身上得到的关于人类文化史的各种记忆，一边努力开动自己被暖气和黄昏时的斜阳照得懒懒的脑子，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能够提升自己这边进度的收获。 平心而论，易礼的记忆要比普通的上班族社畜丰富和紧凑不止一星半点，除却那些几乎每天都会重复进行的吃饭睡觉休息之外，他人生中剩余的大半时间都奉献在了研究各国各地人类文化历史进程的巨大工程上，从各个文化的起源与追溯，一直到文化在各个时期因为社会环境问题而出现的改变以及分流，通过对人类在文化发展上的共性的探索，寻找着能够指引人类的文明文化再次进入黄金发展时期的可能…… 如果是让塞莉尔自己来搞这方面的研究，那么即使是把易礼已经整理好的部分放在她面前，她也有很大可能会直接选择放弃思考，毕竟她直到现在也就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对于这样一个还没获得智商多少年的【小】妖怪来说，想要搞清楚人类是如何依靠群体的力量将自己的文明文化推升到地球之巅的问题，着实就有些强蛇所难了，怎么说也得让那些活了几千年，见证了人类起起落落，对于他们的本性有着充足认识的老妖怪来看，才有一定的机会把来龙去脉都给搞得明明白白。 “啊啊啊啊，不想看，不想学，不想碰，为什么人类可以捣鼓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文化起源，最终还没有自己把自己给弄成混乱的疯子呢？” “因为人类很弱小啊，弱小到不可能在最开始就形成统一且能够一直流传在每个人类心中的文化起源……” “欸？系统？你怎么突然主动联系我了？”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的。” “嗯？” “你的本体，已经醒了。” 作者留言： PS： 理解了自己为啥从小就本能地抗拒着吃海鲜，甚至是在根本没有唱过的呃情况下都这样 合着我是会对海鲜过敏的体质…… 难受，胃痛又海鲜过敏，折腾死人了 195 42 我与我的兽欲 第42章 在人类的哲学观念中，人格的构成可以看做是本我，自我与超我三者的动态结合，由本我来构成追逐欲望的动力，又以超我的道德观念加以束缚，最终显现在外部社会眼中的，就是负责调解本我与超我之间不可消除矛盾，尽量以满足超我道德要求的合理方式来完成本我欲望追求的自我。 对于塞莉尔来说，她现在正在使用的这个善性分灵，其实是比较接近于人类超我的一个侧面，象征着她在脱去野兽的身躯之后，在一路与人类进行的接触与沟通之中所慢慢形成的，相较于原本无拘无束的兽性而言，更加温和和有条理可循的一面，这个她会接受和理解一些人类社会的规则，并将这些对于野兽而言相当新奇和有启发意义的东西记录在心中，慢慢将其改造成更适应于自身情况的道德观念与理想追求。 正是因为很早就在系统的潜移默化下形成了这样的一面，所以她才会产生收集人类善性与智慧，并以此来给予自己的后代们更好的基础素质的想法，即使没有在之前的旅途中接触到那样汹涌澎湃的人类之恶，她最终也会主动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系统已经向她揭示了一个道理——对于不够强大的群体而言，智慧是能够更好地发挥自身优势的重要武器。 她和她的后代们或许能在地球的范围内被看作是强大的生物，但是一旦进入辽阔无极的星辰大海，这样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而对于已经开始吞噬母星的塞莉尔来说，一直局限在太阳系之内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有接近超我的善性一面，自然就有更接近于本我的兽性一面，被她和系统称之为本体的那一面，就是这样的存在。 饿了就去寻找食物，冷了就霸占最热乎的地方取暖，喜欢的东西就把它们都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讨厌的东西就干脆利落地全部捏碎绞杀，将自己所活动的地区看作是不容许其他掠食者进犯的绝对领域，随着自身的成长而去寻觅更大的狩猎空间，在身体成熟之后自然而然地寻觅能够与自己相匹配的存在进行交配，孕育出更加出色的后代……如此循环，一直到发生什么能够威胁自己生命的危机出现，或者成长的潜力耗尽为止。 充满了不加掩饰欲望的一面，也是从塞莉尔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孕育形成的主要人格，在没有被系统以古怪的方式分离开来之前，她便是塞莉尔性格中占据主导的一面，在接触了被污染圣杯中流出的此世一切之恶，并达成了毁灭世界与文明的功业之后，形成了一个相当符合本体定位的特殊固有能力——【本我唤醒】，即能够无条件地叩问直视本体存在的生灵，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追求放大化，并根据被唤醒本我的生灵所拥有的精神与意志，不同程度地让他们的本我进一步放大的光环领域。 简而言之，就是得见大蛇者，善者愈善，恶徒越恶，圣人升格，小人堕落。 虽然塞莉尔并不讨厌自己的本体，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能和本体达成相当程度的共识，但是在这样的时间段里听到本体苏醒的消息，还是让她本能地觉得有些郁闷—— 她所收集到的人类善还远远不足以承担起与本体的兽性相互制衡的职责，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本体就把自己召唤回去的话，作为必定通过肉体进化的道路超越母星的本体意志，会将被她所击败的人类意志压制下去，并且随着本体越发快速的成长，在精神构成方面有些类似人类的自己也会在和本体商讨未来道路的时候变得缺少话语权…… “工作进行得还顺利吗，另一个我？” 从系统所搭建起来的精神通道内传来的，是一个与塞莉尔声线相似，但是又多出了一些与她的温和所不同的骄傲的声音，并且在精神进行接触的瞬间，两人的视角也随即达成了共通。 “进度一般，大概比预计的速度要稍微快一些……但是和你那边的进度就没办法比了，另一个我。” 本体的苏醒，原本预计是在善性的分灵，也就是现在的塞莉尔经历两个世界的收集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而在那时，等待着塞莉尔回归的，会是一个完全吞噬了整个地球母星，将身体成长到足以进行星际远航程度的本体。 到那时，塞莉尔将带着她所收集到的文明与智慧之光回归，并将这些收获融入自己腹中的原初生命之海，给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幼崽们带去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智慧与人类文明所留下的各种成果，给予她们更高于人类和自己的起点，以期能够让她们尽快成长到足以走出母星，成为自己助力的程度—— 原本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本体的苏醒提前了将近一半的时间，虽然在这时的她还远远没有达到将整个母星都吞入腹中，并完成转变生命形态的又一次蜕皮的新层次，但这也意味着她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让自己适应不断成长的巨大身体，而塞莉尔需要在回归之时带去的东西，也会因此而增长相当多的部分。 “唔，那也就是说，在你回来的时候，在上面的，有很大可能会是我咯？” “是这样没错……所以你为什么会醒那么早啦！？明明让系统帮忙控制身体在那边埋头吃土，然后自己在身体里摸鱼睡觉等我回来就好了啊，工作又轻松，又符合你的习惯，干嘛要提前那么多醒过来，你这样会害得我的工作压力变大很多的啊！” “因为身体长大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那种成长的时候所自然产生的痛楚给困扰，所以我就醒过来了，准备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免得在你回来的时候，带着积攒了不知道多久的不高兴醒过来，把你吓一大跳。” 本体相当耿直地给予了说明，而系统也适时地给予了一个不知道怎么评价才好的解释： “你就当做自己的起床气会在沉睡的时候，因为身体的快速成长而快速积蓄，如果不提前找点什么事情去把这份起床气释放掉的话，到你回来的时候，就会一口气上涨到你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住的程度就好……就好像房价一样，等你花几十年攒够钱准备回来买房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攒的钱连首付都不够，塞莉尔你也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吧？ ——虽然说让你的本体提前醒过来本质上也还是在涨价，但是至少我能把涨价的幅度告诉你，方便你不断调整自己的工作目标不是？” “系统。” “嗨咿？” “给予别人看不到实现可能的希望，可是比直接给予绝望还要更加恶劣的行为……这应该是你自己和我说过的东西吧？” 塞莉尔鼓起了脸，露出了相当不高兴的表情来，一边在床上很没有形象地打着滚，一边气呼呼地向远在另一个世界之外的系统和本体抱怨道： “要我一边思考人类想的东西什么是好的是该接受的，什么是需要改良需要修正之后才能保留下来的，什么是彻底没有价值需要想办法彻底抛弃掉的，还要一边去想办法搜集更多的样本素材，本来就是强蛇所难的事情啦！结果你们还告诉我说，我必须要收获比计划里更多的人类善性与文明智慧之光，这是犯罪！这是压榨童工！” “压榨童工还行，制定这条法律的人类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条已经有能力吞下整个地球，然后摇摆尾巴游向星辰大海的蛇拿这个理由，来抗议本来就该自己去完成的事情……” 系统无情地戳穿了塞莉尔抱怨背后的真实，不过本体那边倒是很耿直地赞同道： “另一个我的抱怨可能也有点道理啊，系统……不管按照人类还是妖怪的年龄计算方式来看，我和‘我’都应该还只是相当年幼的幼崽吧？考虑到‘我’还是吸收了不少人类的元素之后才逐渐形成和完善的，她的年龄可能要比我还要小一点，她说你是压榨童工，应该不算有错吧？” “那么，她做的事情，难道是我强迫着她去做的吗？” “没有系统一开始的诱导的话，我说不定都不会形成和出现，如果那样的话，我哪里需要因为这种事情而烦恼呢？这种时候可不是系统可以说和自己无关的时候哦？” 因为突然加大了工作量而有些郁闷的塞莉尔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发泄自己心头不快的机会，而面对她这样可以说有些耍赖和任性的发言，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不需要劳心费神生活的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育塞莉尔道： “我这是为了你好，又喜欢幼崽，又想要她们能够以自己喜欢的模样长大，那不就得自己去琢磨什么才是最适合她们的道路？如果只是想要兑换一个成熟的社会体系过来给她们使用的话还不简单？我从你这里拿走地球星核的千分之一就能兑换一个可以用到多元宇宙级别的文明形态来给你，可是这有用吗？能完美无瑕地让你的幼崽们接受这个文明形态吗？她们有这种物质基础去维持这种文明形态的发展和存续吗！？” “呜……” “想要可爱听话又脑袋灵光的幼崽，就别想着还能偷懒摸鱼啦塞莉尔，我们系统也不是万能的，有了我们的帮助，也不意味着就什么时候都可以通过我们直接兑换到最优解，我可以帮你指点一下方向，但只有你自己摸索出来的道路，才是最容易在出现问题和偏差的时候进行修正，也最容易通向终点的道路，明白吗？” 系统循循善诱，系统孜孜不倦，系统…… “我说，别自顾自地说嗨了就无视我啊，你们两个喜欢给自己加上莫名其妙条条框框的家伙。” 本体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系统对分灵的教导，她一边利用塞莉尔的视角扫视着周围过于容易让人腐朽堕落的温暖环境，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我在那边吃的是难吃又干巴巴的土，睡的是会导致体温下降的海水，‘我’在这边吃的肯定是人类的美食，睡的也是这种暖和得让蛇不想动弹的屋子，然后‘我’居然抱怨说我醒得太早，加重了你的工作负担，是压榨你的犯罪行为……” “难道不是吗！？” 面对着塞莉尔理直气壮的回答，本体沉默了一会儿，龇着牙向和自己待在一起的系统说道： “系统。” “嗨咿，我在的。” “‘我’是塞莉尔，我也是塞莉尔，对吧？” “对的。” “所以我也有权利要求你按照我的想法来帮忙做事吧？别说动脑子的事情你负责就好这种话，你对待‘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咳咳咳……不会这么说的，肯定不会这么说的，再怎么说塞莉尔你也是我的宿主，你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给我提要求，我肯定是要尽量提供合理的价位和商品供你兑换的……” 不知怎么地，系统在发言的时候，声音显得不那么中气十足，完全不复之前它教育塞莉尔的时候那般一幅长者传授人生经验的架势，甚至还有些心虚的感觉。 “那么，我的要求，你应该是可以很简单就达成的吧？” “嗯？” “下一个世界，我要出去玩，让‘我’回来，没什么难度的吧？” “哈？为什么是你要出去啊，‘我’？” “因为睡不着就很无聊啊，而且现在也不是需要我时刻做好狩猎准备的时候，仅仅只是这种无聊的吃土吃土再吃土的话，就算是我也会受不了的啊……”本体眨了眨眼睛，嘴角勾勒起了一个相当妩媚而阳光的笑容来，“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虽然说减少了‘我’收集到人类善性和文明智慧之光的数量，但是相对的，她需要制衡的，属于我的兽性也不会因为身体完成成长而达到她所没办法抗衡的程度，再加上系统你的偏爱和帮忙，在我回来和‘我’一起完成新的创世之前，把我压到下面去，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吧？” “呃……塞莉尔，”系统犹豫了一下，用很微妙的语气向本体发问道：“方便问一下你这么做的理由吗？她是我出于私心而一手养出来的孩子，所以她希望能够让幼崽们继承人类的有点和好文明的想法，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可能会在以后降低自己话语权的事情呢？” “要说的话……应该是因为想要尝尝味道吧？” 本体捋了捋自己黑红色的发丝，慢条斯理地说道： “对我来说，吃吃睡睡就能带来迅速的成长与变强，所以我不是很理解你们那么中意必须要把自己压迫到一定的极限之后，才能缓慢变强的人类的理由……系统和‘我’不光是对人类有着偏爱，甚至还希望能够把人类的一部分特质转移到我的幼崽们身上去，我觉得这是一种束缚，一种不必要的，只会限制幼崽们发掘自己本性和力量的束缚。” “所以我想试试看，在没有你们帮扶的情况下，人类的人性，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我幼崽们的一部分，他们的意志，到底有没有资格驾驭我传承给幼崽们的血脉力量。” 感觉在同人里面，拉二总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dio味 特别是被砍头这里（ 作者留言： PS： 过年真是不适合我的码字节奏 总感觉自己是需要安安静静摸鱼一段时间，才能积蓄出码字灵感来的选手 然后过年在家就不存在这种能安静蓄力的时间 难受 196 43 混搭是推动发展的重要方法 第43章 “妈妈？我们回来了哦……” 从公交车站台下车之后，爱丽和安康和子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近月理疗店所在的街区，在夕阳西下的阳光中，恰到好处地赶在店里关门之前，回到了她们最近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 “唔咦？赛伦斯叔叔不见了……是提前下班回家了吗？” 爱丽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前台，有些好奇地自言自语道，而像是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一般，差不多就在女孩话音落下的数秒后，抱着一堆刚刚洗好的衣服的赛伦斯就从一楼的后台走了出来，看到两个没有换下魔法少女装扮的女孩，以及她们手里提着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孩子应该买的福袋，他稍微楞了一下，顺口就问道： “你们这是去漫展抢劫了那些买本子的死宅吗？这都是啥玩意……” “是我们在漫展自己买回来的东西，才不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爱丽和和子不满地鼓起了脸，并挥舞着手中的魔杖，龇牙咧嘴地冲赛伦斯说道：“魔法少女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孩子，就算是坏人的东西我们也不会随便抢劫的！” “你们也知道这是相较于你们魔法少女而言，属于坏人的东西啊……”赛伦斯翻了个白眼儿，抱着衣服就开始往二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嘀咕道：“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你们一家人，连带着顺手收下的徒弟都是兴趣这么奇怪的存在啊……喜欢把别人的身体揉捏成各种模样然后在重新塑性也就算了，怎么还会沉迷在普通人捣鼓出来的幻想里不可自拔呢？明明你们自己就已经是幻想了啊……” “赛伦斯叔叔，你这样不解风情，可是会不讨人喜欢的。” 两只魔法少女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上了楼，并一点也不掩饰地对赛伦斯的发言进行了批判： “普通人拥有做梦的权利，为什么我们就没有了嘛？他们创造出来的幻想，我们就不可以喜欢了吗？” “没人说你们不可以喜欢，但是问题在于，你们真的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普通人所规定出来的模样吗？”赛伦斯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说道：“只会模仿别人的魔法少女不过是入门级别的存在而已，难道满足人们心中对爱与希望的憧憬，就只有把自己变成他们想要看到的魔法少女这一种道路吗？难道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发挥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和基础魅力，塑造出一套新的魔法少女体系来吗？” “欸？诶诶诶诶！？” 很显然的，赛伦斯的发言有些让两个女孩感到了惊讶，而他也因为注意到了这一点而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一边用脚轻轻推开了二楼的房门，一边继续用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蛊惑起了两个世界观还远远没有成型定型的少女来。 “别诶诶诶诶呀，爱丽你这种先天就已经站在幻想种高位的孩子姑且不谈，和子你应该是最近才接触到这些超越人类凡俗时间的神秘之物的吧？被老板娘一拳一拳把身体锻打到这种程度，并且希望通过用自己的身体来体验，学习其中奥妙的你，没道理意识不到这一点吧？ ——别人教的东西，无论多么高深，多么玄奥，总归是有一部分不适合自己当前情况的地方，想要更进一步，想要真正将其中的奥妙归为己有，就要想方设法地把那些不够适应自己身体的部分，用自己的方法来修改修正。虽然可能一开始会显得很艰难，并且看起来像是在走错误的道路，但是只要能撑过去的话，就一定能够在学习和模仿的境界上更进一步。” 稍微顿了一顿，赛伦斯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身边的长椅上，一边将这些用来给顾客们临时穿上以避免汗水打湿衣物的宽松袍服整理叠好，并塞到衣柜里去，一边说道： “向老板娘学习是这么个道理，将魔法少女的道路拓宽到更加广阔的领域也是这样，没有人规定，只有手持魔杖，穿着可爱的粉色衣服，笑容纯真而治愈的女孩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所谓的约定俗成，也不过是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领域内还有更大的可能的原因——” 赛伦斯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大声地说道： “——可以有使用远程魔法，挥舞魔杖的魔法少女，那为什么不能有特化近战魔术，手持武器去和敌人正面对砍的魔法少女？是不是也可以有将魔杖替换为现代的热武器，以炫酷耍帅的风格取代软萌治愈风格的魔法少女？是不是还可以有魔物双修，依靠强化身体的魔法来治愈人心的魔法少女？甚至，我们可以大胆地说，所谓魔法少女，并不一定需要完完全全依靠魔法的力量来战斗，利用魔法来储存超越时代的科幻战甲，然后在需要的时候一键换装，使用名为科学的魔法武器射爆敌人狗头的魔法少女，一样也是可以存在并受到欢迎的！” “前面的几个都还好说，可是最后一个都是什么啦！魔法少女要是依靠科学制造的装备来进行战斗的话，难道还能算是魔法少女吗？那难道不该算作是机娘的范畴吗？”面对赛伦斯有些过于莫名其妙的说辞，饶是和子对魔法少女的接受能力相当之强，也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吐槽。 “所以魔法和科学结合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用科学来制造出强而有力的量产武装，然后由拥有魔法天赋的少女来驾驭它们成为结合两方之长的究极战士，魔法的力量可以让科学的武装拥有更大的设计上限，而科技的支持又能够做到魔法侧所难以完成的量产零件与高效维护，爱丽，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种比单纯的魔法少女和机娘都要更加浪漫的存在吗！？” “我，我头有点晕……”爱丽被赛伦斯的一套说辞给吹得有些头晕眼花，“好，好像是很离经叛道的说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有点实现的可能性……”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可以把自己的文明推演到如此枝繁叶茂地步的原因啊！不要限制自己的想象力，不要让自己被约定俗成的东西束缚在小小的圈子里，大胆地走出去，给予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尽可能不受限制的发展道路，只要能够成功突破，就能迸发出超越原本界限的可能性与力量来！” 赛伦斯挥舞着双臂，自己都开始有点相信自己一时兴起而随口胡诌的东西来了。虽然说原本也不是打算要把两个小丫头拐带到弯路上去，但是这种冲着别人打嘴炮的感觉，还是让他感到了久违的开心与愉悦。 果然主角们沉迷嘴炮都是有原因的，用言语去篡改别人的坚持与理念实在是太有趣…… 啪。 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搭在了赛伦斯的肩膀上。 赛伦斯浑身一僵，感觉到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爬上了自己的心头。 “唔，赛伦斯，原本只是出于补偿一下把你的系统抢走的想法，才让你来我这里打工顺带接受锻体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对于这种把两个看起来没办法和平共处的东西给捣鼓在一起这种事情，很有心得的样子？” 不知何时悄悄游过来了的塞莉尔用手指轻轻划过赛伦斯的锁骨，很好奇地问道。 “大大大大概也许可能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赛伦斯的身体僵得像是在冰水里冻了几个小时一般，“不不不不过大多情况下都只只只只是胡思乱想而已！！！” “嗯，那也没问题，我刚好有个小麻烦不知道要怎么解决，多找几个像你这样脑子灵光的人类一起动脑子的话，说不定能得到一个我没想到过的答案呢？” 塞莉尔和颜悦色地拍了拍赛伦斯的肩膀，对他投去了一个寄予厚望的眼色，而看到这里，赛伦斯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沉，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能被创世的母神称之为麻烦的事情……就算是小麻烦，也不是自己这么一个肉体凡胎能帮上忙的吧？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一样啊！！！ 作者留言： PS： 生日还被拉出去干苦力，好心累 PS2： 虽然说二月份就剩下这么几天了……但是还是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断了十八万的半年奖 要不我试试肝一肝？ 如果看到我肝成功了的话，能和大家要点票之类的东西吗？ 197 44 向前进，向前进 第44章 在面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样的解决方法才才是最为稳妥和合适的时候，人类通常会采用集思广益的方法，来为自己拓宽思路，增加找出答案的可能性，尽管说前来参与讨论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在这方面有着深厚修养和经验，能够提供专业级别的建议的内行人，但是只要大家都能够理解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讨论终归是能够把停滞不前的思考向前推进不少的。 在要怎么处理自己与本体之间的平衡对比这个问题上，塞莉尔自认为是没有太多办法依靠自己来搞出一个能够不吃亏的方法来的，虽然说按照各自的属性，吸收了不少人类善性与智慧的她应该是要比本体更擅长使用智慧一些的，但是奈何从人类身上学来的善性与智慧终究还是太过浅薄，根本不存在能够与忠于自身欲望的本体兽性平起平坐的可能，更不要说本体还将象征着人类这个种族不加抑制欲望的此世一切之恶都吞噬消化，在这个基础上获得了更加令人绝望的优势了…… 所以，她能够做的，就是想办法发挥自己拥有而本体没有的优势，通过与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到的人类与异族展开讨论这样的方法，来尽可能地帮助自己解决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如何利用现有的部分人性来驾驭狂野而无拘无束的兽性，保证自己不会在回归之后被本体压在身下，失去绝大多数的话语权。 “唔……妈妈说的这个我不懂啦。”坐在堆满了外卖盒子的餐桌前，爱丽苦恼的咬着自己的叉子，一边上下打量着和她记忆中的形象除了配色之外没有其他区别的塞莉尔，一边把下巴搁在了桌面上，小幅度地来回摇晃了起来，“什么叫做，要用妈妈收集到的人类善性和智慧去压制妈妈本体所拥有的兽性呢？妈妈难道不是只有一个，而是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悄悄变成了两个吗？” “姆，不能说对但也不好说是错的呢。”塞莉尔咬了一口披萨，一边把上面品质上佳的芝士拉得老长，一边向坐在对面的爱丽说道：“爱丽就当做是妈妈要想办法约束自己，把以前过于任性的自己给压下去，可以吗？” “为什么会想着要约束自己呢？我觉得妈妈一直都是很好的人啊……”爱丽顺手叉起了一块上面撒着柔软果肉的披萨，一口咬下，“而且我也不知道妈妈到底哪里变了啊……” “因为妈妈已经长大到需要让自己变得成熟一些的年纪了，所以必须要把之前的一些习惯给约束一下，不然就没办法给爱丽和妹妹们做榜样了。” 塞莉尔叹了口气，精致的脸上露出了相当忧郁的表情，她用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一叩，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要是只涉及到我自己的话，被本体压在下面也就算了，毕竟她本来就是最纯粹的我，因为吸取了人类的精神而随后成型的我给她做小也不是什么丢蛇的事情，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再创世之后诞生的幼崽们，到底是要继续像本体那样，走纯粹的生物——妖怪的进化路线，还是走我所认同的，把智力和体力结合在一起然后发展文明的修行道路……这是没办法简单地商讨一下就达成共识的次要矛盾，是必须要分个高低主次的主要矛盾！“ “唔，我看出来了，现在的妈妈在思考的方式上，似乎比之前，要更像人类一些，感觉受到了很多人类思想的影响。” 终归是和塞莉尔一起长大的亲女儿，爱丽敏锐地从她的发言中寻找到了与之前有所不同的地方，但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高兴多少，只是更加加剧了她的迷糊与不解，咽下了与芝士融为一体的香甜果肉之后，她挥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叉子，很率直地说道： “但是的话，妈妈好像不是那种擅长动脑子的类型吧？而我的话，也是不到必要的时候就会更喜欢随性而为的类型，以我为原型，然后由妈妈亲自来孕育的妹妹们，真的会像妈妈你期待的那样，好好地接受自己需要开动脑筋来控制身体的事实，并且走上妈妈你寄希望于她们走上的文明之路吗？” 咔。 那是桌子被捏得裂开了的声音，一条如同游动蜈蚣一般的裂纹迅速从塞莉尔的手下向着对面延伸开去，所到之处，木头就像是被最锋利的刀刃所切割开来一般，光滑如镜，没有出现任何的毛刺来。 看到塞莉尔因为自己的发言而露出了失神的表情，爱丽赶紧把小脑袋埋了下去，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摆出了一幅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只是在吃东西而已的样子。 “爱，爱丽……” “嗯，嗯，我在听呢，妈妈……” “你不要妄自菲薄，不要，不要怀疑妈妈能给妹妹们提供的可能性，也不要，不要怀疑自己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件事，好吗？” 不知怎么的，爱丽只觉得塞莉尔的声音带着点颤音，带着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的心虚…… “嗯嗯，我会连着妹妹们的份一起好好努力的！” “师父，最后一份外卖也拿来了……”说话间，跑去拿外卖的和子也回到了餐厅里，将那满满的一桶开封菜全家桶放在桌上后，她双手合十，小声地念了一声“我开动了”之后，就一起加入到了塞莉尔家的晚餐行列之中，然后看着莫名尴尬的塞莉尔和爱丽，她歪了歪头，很奇怪地问道： “师父，您和爱丽妹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咩有……” “那，爱丽妹妹有和您说过，我们今天在Comic Market上遇到了一个自称灰胡子的大叔，然后他希望和师父您做一笔交易的事情吗？” “嗯？交易？” “嗯，交易。”和子轻轻用穿着白袜的小脚蹭了蹭塞莉尔的蛇尾，很率直地说道：“那个大叔还很一本正经地拿了一张名片给我们，说是如果师父您有兴趣和他见上一面的话，就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通知他，他会专门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来完成这笔交易，还说了他的筹码绝对不会让您失望，这样的话。” “欸……这么有自信吗？”塞莉尔因为这个消息而忍不住扬了扬眉头，“他有说自己想要换什么吗？” “没有明说呐。”爱丽顺口接过了话头，以此将之前的尴尬冲淡冲散，“不过那个灰胡子大叔和小林阿姨闲聊的时候，有自称是奈恩世界的横走天王，建立过国家也当过皇帝，还跑到各个魔神的湮灭领域去旅过游什么的……因为坐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感觉到了像山一样沉重和厚实的气息，所以灰胡子大叔应该没有吹太大的牛……吧？” “哦？当过皇帝吗？” 听到这个消息，塞莉尔不由得眼睛一亮，露出了相当感兴趣表情来。 如果说要把能够对她接下来的收集进度起到最大作用的划分成几类的话，那么担任过皇帝这样负责统帅、治理国家的最高领导之位的领袖，以及专门研究人类思想意识形态的学者，就是其中最有价值的存在了，在学者方面有了被自己搞成正太的易礼做保底的情况下，突然冒出来一个当过皇帝还打算和自己做交易的超凡者，就很有些趁着瞌睡送枕头的意味了。 虽然说贸然接受这种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的邀请很危险，但是在眼下这个大多数神秘存在都相当默契地保持了低调的世界里，除非冒着打破整个世界规矩的风险，否则基本是不存在能够让能够从本体那边借用力量的塞莉尔含恨吃瘪的选手的…… 而且说白了，大家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又是在一个大环境维持和平悠哉的世界相遇，何必冒着把自己树立成所有隐居者公敌的风险，去做算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呢？ 这里又不是充斥着混乱邪恶阵营疯子的深渊位面，脑浆都是由一碰就炸的肌肉构成的家伙，基本是不存在的。 “嗯，决定了，等我吃完晚餐和夜宵之后，就去联系这个灰胡子好了……” “Wumummmm……师父嘎哟……” 作者留言： PS： 今天过了一遍全部从者的生日语音 感受到了215才是真实纸片人老婆的事实 啊，那满脸娇羞地问你要不要一个表示祝福的吻什么的，真是太动人了 PS2： 睡了，明天早起，努力为下个月的正常工作恢复状态 198 45 灰胡子与魔人大管家 第45章 感情所能够持续的时间是有限的。 无论是寄托在物品之上的喜爱和痴迷也好，还是牵挂在他人身上的爱恋与依存也好，都是存在着一个因人而异的保质期的。再怎么爱不释手的文物古玩，将它摆放在手边把玩个几十年之后，也会逐渐失却最初入手时那般放在手中怕摔了，锁在柜里怕灰了的初心；再怎么山盟海誓的恋人知己，在耳厮鬓摩如影随形的数十年相伴之后，那份灼热如火焰一般的爱情也会渐渐冷却，化作如同温水一般不咸不淡，与亲情之间界限模糊的情感…… 要求一个人类在他生命的长度内一直爱着某物不动摇，那么或许有不少人能够很好地达成这一点，因为他们的生命长度仅仅只有百年上下而已，但是如果把这个时限增加十倍，百倍，甚至是上千倍，那么再怎么强烈的感情，也终究会在时间的磨砺之下缓缓消退，最终成为记忆中模糊不清平淡如水的一小块。 灰胡子不知道其他的长生种在这方面有什么感悟，但是在他看来，能够一如初见般爱着某物或者某人长达数十年，就已经是他所能够接受的极限了，而很糟糕的是，在他的生命与阅历不断增加的现在，这个极限也正在慢慢地变短，从一开始能够横跨人类一生的长度，逐渐缩短到只能维持二十年上下的程度。 纵使所爱之物从未变样，即使所爱之人容颜不老，亦是如此。 甚至，他对自己的记忆与存在，都变得不再那么热衷起来。 直到骤然醒悟到这一点之后，他才终于理解了在自己通过黑暗魔典到达有着“命运之王”、“秘密之主”、“知识之魔”等等一系列头衔的魔神赫麦尤斯·莫拉的湮灭领域之后，对方用嘲弄语气向他说的那段话的意思。 “你似乎认为自己对无敌力量的追求是不会改变的，似乎以为自己对人类崇拜目光的希冀是不会消退的，似乎觉得自己对事物的热情与爱恋是不会减弱的……何等自负，何等愚昧，何等令人发笑。” 虽然在这段嘲讽之后，灰胡子利用自己所掌握的力量，把赫麦尤斯·莫拉狠狠地教训了一遍，并且在战斗中有意无意地将力量的余波投射向了那些摆放着禁忌知识的书架，一口气将赫麦尤斯·莫拉的湮灭领域摧毁了大半，但一直到最后，对方都始终保持着最开始那般高高在上的，对他的所作所为不多做计较的态度。 甚是让人讨厌，但却又有着让人没法反驳的力量。 或许这就是没有足够觉悟与历练就踏足巅峰的普通人所无法回避的问题吧，在轻而易举就能够将自己曾经憧憬却又不敢伸手去追求的一切都抓到手中之后，那种得来过于容易的体会实在是太容易破坏收获的喜悦和对自己所追求之物的热爱之情了…… 扪心自问一下，如果世上最好的厨师成了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每天都以为你制作三餐为人生的最高荣耀，他的人生意义就是用最为珍贵稀少的食材为你制作出花样百变的绝世美食； 如果曾经让你困窘一时，因为无法拿出足够的数量而不得不看着自己喜爱的物品装备落入其他人手中的金币，变成了于你而言与河滩上的小石子一般无关紧要的东西； 如果你曾经只敢在梦中幻想一下与她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骑马聊天看星星的漂亮女孩，变成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就可以在任何地方脱下自己的衣服，用最为卑贱谄媚的方式来完成你命令的母狗； 如果那些曾经策马扬鞭，骑着高头大马在你身边飞驰而过，用鄙夷的目光和吓人的马鞭呵斥你让道退散的精锐骑士，成了可以因为你的一个念头就不顾一切地去为你攻城掠地，即使知道前方是决死无生的死地，也会慷慨激昂地抱着对你的崇拜与尊敬策马前往； 如果那些自悠久而古老的时代就一直存在并接受着人类供奉，永远以不可战胜的姿态高高在上的圣灵和魔神们，有朝一日都会因为听到你的名字而忍不住皱眉发抖，不敢将自己的爪子与信徒伸到属于你的领地之内； 那么这世上还能被称之为有意义的事情，就真的少之又少了。 至少对于不过是个普通帝国人出身的灰胡子来说，是少之又少了。 随手在自己特别用炼金术改造过的门锁上操作了一番，灰胡子回到了自己那栋大得有些空旷的私人别墅之内，一边将自己身上沉重的乌木铠甲脱下并随手丢在地上，将以莹润白皙的上等地砖砸得发出让人心疼的声音，一边把自己高大的身体往柔软的沙发上一丢，整个人就像是刚刚去疯神谢尔格拉的湮灭领域，和这个神经病互殴了一整天一般疲惫，他仰头望着自己因为自己离开了一天就显得少了很多人气的屋子，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的生活已经变成这种样子了。” 已经差不多快要忘记自己的本名是什么了的灰胡子摇了摇头，随手打了个响指，于是马上，一个强壮无比的魔人大君就从被他魔力所洞开的通道中走了出来，刚刚想要发出震人心魄的咆哮，就因为看到了缩在沙发上的灰胡子而猛地一僵，并随即露出了一个相当悲愤的表情来。 “怎么，对我召唤你这件事情有什么不满吗？” “我是魔人大君！是冲锋陷阵无往不利的战士！是铁与血，死亡与恐怖的象征！” “哦，然后呢？”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房屋清洁员！我的武器是杀人的刀剑斧锤，不是这种连重量都感受不到的扫把撮箕！！！” 皮肤黝黑面目狰狞的魔人大君似乎已经和灰胡子相当熟稔了，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试图让召唤自己的这个家伙感受到自己的不爽与愤怒，但很不幸的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个家伙出来时总是要抱怨几句的灰胡子仅仅只是打了个呵欠，用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声音说道： “那你打扫还是不打扫呢？” “扫……” “这不就完了？非要每次都出来浪费一番口舌，和我抱怨一通根本没有意义和价值的东西？” “不抱怨的话你这家伙还不得把我当做任劳任怨的奴隶来使唤！？我们魔族的大君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去召唤别的人来帮你干家务活，而非要每次都盯着我呢？” “因为你听话啊，而且每次召唤之后都要先把跑出来的家伙狠揍一顿在让他开始工作的话，你不觉得这样会把动静闹得太大，惹得周围的邻居报警说我扰民么？” “你有个屁的邻居。” 魔人大君冲着已经很久没有对自己动过手了的灰胡子猛噔了一眼，然后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以不下于走进自己指挥所的熟悉程度，走进了灰胡子空旷房屋内的杂货间，从里面拿出了还残留着些许他身上气息的扫把撮箕以及拖把，开始一边诅咒灰胡子早日因为无聊过头而选择自杀，一边卖力地开始干起了自己扫除房间的活计来。 看到魔人大君熟门熟路地开始工作的样子，灰胡子暗自点了点头，对于对方仅仅在被单方面蹂躏了十来次之后就认清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并且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的素质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然后他就将自己的手机从衣兜里拿了出来，开始上群里催促着自己的团员们开始今天晚上的古战场功课来。 他暂时还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不好，虽然说要一个一个把试图偷懒的团员们从各种游戏中抓出来的过程很让人劳心费神，颇有些侦探与罪犯之间斗智斗勇的意思，但是看到他们不情不愿地上线却又每每超额完成自己安排目标的样子，灰胡子就觉得有一种异常微妙的愉悦感在自己的心中涌动，比起已经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游戏内容，还是这些把玩人心的事情更能够给他带来快乐。 不过今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边严格地检查着团里每一个核心成员的攻略状况，一边通过团员们所构建起来的人际圈子去寻找那些偷懒摸鱼的家伙，只是在群里进行了最简单的提醒之后，他就进入到了那个最近越炒越热的都市传说——杀人理疗店的帖子所在的论坛里，一边翻阅起了最新的几页跟帖，一边等待着不知道会不会来的那个联系。 最开始，他只是在寻找突然失联一天的团员的时候，意外地点进了这个当时还不算太火的帖子，抱着消遣一下心情，看看这个时代的人们又在干什么自己吓唬自己的事情的心情，将整个帖子都浏览了一遍，然后，他就意识到，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他的面前缓缓打开。 之前，他为了改变自己对事物的兴趣一天天衰弱下去的趋势，已经尝试过很多种不同的方法了，有尝试着使用刺激欲望本能的药剂，也有尝试着封闭自己的记忆，甚至是连续不断地更换世界与环境，使自己始终处于一个有新鲜事物可以发掘，并且对新的东西始终保持旺盛积极性与欲望的状态，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状态是很难以长久的，甚至是无异于饮鸩止渴的。 借助着外力来扭曲自己感知的方法，始终是有违自己本心的事情，而且不管怎么改变，自己都始终还是自己，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被这些简单的欺骗给扭转的—— 除非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本身的存在都发生改变。 一个粗壮的猛男，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享受属于可爱小奶狗的生活与快乐的，而一个男人，也是很难以切身的体会到属于女性的快乐与追求。 所以，如果想要获得更多能够让自己感受到美好与喜爱之情的体验，就必须要在改变外部条件的同时，给予自身同等程度的改变，以期获得更加真实的体验与快乐。 “喂，我打扫干净了，你赶紧检查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地方，别等到我回去之后，你才突然发现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处理好，又把我从那边叫过来。” 就在灰胡子躺在沙发上浏览着帖子，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因为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的蠢操作而发笑的时候，魔人大君已经以人类所无法达到的速度，将他的别墅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都打扫了一遍。拥有着千人斩万人斩武艺的魔人大君，即使是挥舞着扫把与拖把的时候，也还是那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但很微妙的是，他所做的清洁工作，却是足以让最挑剔的洁癖患者都挑不出刺来的水准…… “哦？已经打扫干净了？”灰胡子用腰部的力量把上身支了起来，左右环顾了一番，确认魔人大君并没有偷奸耍滑省工减料，而是真的利用自己超乎人类想象的身体完成了这样清扫工作之后，才懒懒散散地倒回了自己的沙发上，一边挥手一边向魔人大君说道：“行吧，那你就先回去了，等我下次有需要的时候，肯定还来找你……”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我是魔人大……” “魔人大管家？” “吼！！！！” 魔人大君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去，而灰胡子在目送着自己召唤过来的魔人大管家离开之后，才忍不住地摇起了头，一边偷笑一边自言自语道： “你越是生气，在旁人看来就越是忍不住想要让你继续这样做下去啊……让那双生撕巨龙的大手去擦洗柔软的衣物，把那纵横战场的速度拿来缩短大扫除的时间，用那斩杀万人的武艺来同时操控多种不同的家政武器……啧啧啧，我也是越来越坏心眼了，明明知道莫拉看着我为了维持自己有爱的人生而拼命挣扎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来着……” 然后，又一个让人愉悦的事情，发生了—— 灰胡子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的，属于陌生人的电话号码，沧桑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相当爽郎的笑容来。 lei了lei了，她lei了。 作者留言： PS： 感觉自己正在走向猝死 199 46 出来吧，我的收藏们 第46章 “喂喂，有人在吗？” 电话的那一头，响起了一个有些含糊不清，好像嘴巴里正在咀嚼什么东西一样的女声，带着些迷人的慵懒，以及相当勾人的柔和，之前有专门在论坛的帖子里听过有几个胆大妄为之徒悄悄录下来的声音的灰胡子听到对方的声线之后，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了一个相当满意的弧度来。 不怕你要的多，就怕你不上钩。 “如果我回答不在的话，塞莉尔太太会不会直接挂断呢？” “我会补充一句戳木娘之后再挂断。” “哈哈哈哈，您也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吗？” 灰胡子忍不住失笑起来，既是为了对方相当有趣地接上了自己随口抛出的neta，也是因为对方并不像他一开始预估中的一样对陌生人的接近满怀戒心，这让他对于促成这一笔能够双赢的交易的信心大大增加，说话之间的语气，也少了许多严肃与正经。 “我是因为听我家徒弟一本正经地说，灰胡子先生打算和我做一笔交易，才特地在……嗯唔。”电话那头的声音稍微顿了一下，听起来就像是对方临时拿开了手机，并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一勺什么吃的一样，“在这个大家都应该在吃夜宵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 “都在吃夜宵还行，像您一样可以肆无忌惮在晚餐后补上一顿丰盛的夜宵，还不需要担心身材走样的人类可不多……” “你不吃夜宵的吗？那是不是我们就该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的理由而结束话题了？” “噗，别别别，别呀，我只是随口感慨一下而已，没说我也是不吃夜宵的人类中的一员啊。” 灰胡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打了个响指，利用周围的元素召唤出来了一只小小的冰霜元素，顺手从它身上掰下一块纯净的冰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之后，才继续和电话那头的塞莉尔说道： “咳咳，在正式开始涉及交易内容的谈话之前，我是不是该做个自我介绍来着？” “你不是叫灰胡子么？”塞莉尔漫不经心地问道。 “灰胡子只不过是大家对我的称呼而已，哪能算作是人的名字……”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灰胡子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向他人提起过的名字重新说了出来，“嗯，在成为长生种之前，我所使用的身份的名字，应该是叫做安塞姆吧？毕竟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用过了……”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该由我这边先开口，聊一下我打算从您这里换走什么东西，又能给您提供什么东西了吧？” “好啊，开始吧。” 塞莉尔那边摆出了以不变应万变，把所有述说的主动权都交给灰胡子安塞姆的姿态来，而安塞姆也乐得于什么都由自己来进行说明，他咳嗽了一下，稍作将自己的思路理清了一些之后，便很直接地开口说道： “那就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希望能够从您手中得到的，是您用来给普通的人类调理、改造身体的特殊技艺，包括其中能够用在人类之上的强大种族身上的技巧，而我能够摆上交易台的筹码呢，则是我在这不当人的时间里，慢慢收集到的各种东西，只要您能看得上眼，我们都有的谈……” “多长时间？” “从我还是人类的时候算起？还是从我已经把自己搞到脱离人类范畴的时间开始？” “一开始吧，你在突然得到力量之后的感悟和体验，我也很想参考一下。” “啊，从我还是人类的时候算起吗？”安塞姆为这个不出所料的结果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掐指计算了一会儿之后，他用有些感慨的声音说道：“作为突然觉醒了力量的人类而存在的时间大概是三十三年，走上了超脱人类的道路至今的话，应该也有个两千九百四十一年的样子了……” “唔，那还真是相当久远了的时光啊……”对生命长度百倍于己的安塞姆表示了一点最基本的对长者的尊敬之后，塞莉尔一边把自己还沾着酱汁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舔干净，一边慢悠悠地问道：“那么，安塞姆先生觉得自己想要换到的东西，值得出多少的价格呢？” 这个把话题抛回去的提问，实际上是联系安塞姆之前由系统手把手教给塞莉尔的，为的就是在对方摆出让己方出价的时候，能够在己方狮子大开口之前，优先探一探安塞姆大致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虽然对方也不太可能直接报出自己的底线来，但至少也能让塞莉尔得到一个大致的出价区间，方便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得到一个相对公正的结果。 这其实也是可以由系统直接代劳的事情，但考虑到塞莉尔的本体提前苏醒了过来的事实，那么就算塞莉尔要在这场交易之中吃点亏，系统也不得不狠心把绝大多数的谈判权利都交给她，尽可能多地为她提供一些算计人与被人算计的经验。 没办法，虽然说现在的塞莉尔是系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潜移默化地培养出来，用以平衡本体可能会因为成长而无限膨胀的兽性与食欲的人性侧面，在某种意义上应该算是系统的亲女儿，要比本体和它更亲近一些，但这种偏爱，最多也就只能止步于为她提供相对成长的土壤，以及帮她处理一些她还没有成熟到能够独自处理的外部问题，一旦涉及到本体和人性侧面之间的争执，系统可就不好再按照自己的偏好给予人性侧面以帮助了。 在大女儿和小女儿因为无伤大雅且各自有理的问题而展开竞争的时候，家长按照自己的喜好介入进去，可是相当愚蠢的行为，甚至因此而失去其中没有被偏爱一方的所有信任，将姐妹之间原本不会导致彻底对立的矛盾激化到无可调和的程度，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作为见多识广的系统，它还是很清楚自己该在这种事情上保持什么样的立场的。 “我愿意为之付出多少代价吗？”安塞姆摸了摸自己的下吧，眼睛里闪动起了如同吸收巨龙灵魂时一般激荡变幻的神光，“嗯，我所拿出来作为交换筹码的，是我在过去的生命中所得到的一切，而我想要换来的，是能够让我获得能够按照自己意愿而活下去的未来……这之间该怎么换算其中的价值，还真是不太容易理清楚呐。” “暂时想不明白的话，就先放一放呗，反正我也没有打算今天晚上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谈好。”塞莉尔打了个呵欠，用有些犯困的声音说道：“我比较喜欢谈完之后就能直接把交易的筹码拿到手，不知道安塞姆先生你有没有……呵啊，唔姆姆，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呢？” “一手拿钱一手交货？嗯，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看的想法……”安塞姆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冷不丁地发问道：“塞莉尔太太，如果有人想要在你那里，彻底改变自己的容貌、体型甚至是性别的话，你能在保证在不破坏他人格的前提下，把他想要得到的新外貌完美复原出来吗？” “唔，看图捏人吗？这个我在行啊。”塞莉尔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得意，“不是我吹牛哦，只要你能把自己想要的外形在脑袋里构思得差不多，我就能帮你把外貌捏成完善之后的样子，而且保证不会对脑袋和思想有什么不好的改变呢……啊，当然，如果想在人类身体上加上其他的东西的话，要早点和我沟通才行。” “Nice！咳咳……”清咳了两声之后，因为兴奋而有些失态的安塞姆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下，“我，我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先把这笔交易定下来，具体的交易内容和时间，等我做好了准备只好，再来当面详谈，您意下如何呢，塞莉尔太太？” “唔，不拖太久的话，可以。” “拖肯定是不会拖太久的，我也不是不会捏人，就是需要一点时间，确定一下这一次想捏什么样的人而已……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姆，安塞姆先生也会捏人的吗？”塞莉尔的声音带上了点惊讶，“那，为什么没有选择自己来动手，而是要不惜代价地来换取我家巫女的技艺呢？” “啊哈哈哈，那是，那是个有些比较私人的秘密，不要深究，不要深究……我会尽快选定捏人的模型和交易的筹码，等我联系您就好了，塞莉尔太太。” 语毕，安塞姆挂断了与塞莉尔的通话，然后从自己瘫倒的沙发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自己位于二楼的书房，迅速从自己的书架上抽下了一本装订考究的厚实大部头，带着难以抑制和掩饰的兴奋，他摊开了自己曾经以为已经不会再用到的这本魔法书，一边用沾染了墨汁的笔在上面写下特殊的字符，一边忍不住地怪笑了起来。 “Showracemenu……出来吧，我的收藏们。” 作者留言： PS： 月经可真是难懂啊 第一次的观感真的充满了莫名其妙，必须要二刷，一点一点捋里面的细节和情报才行…… 以及，感觉这一次想要靠动画给尼禄吸粉，怕是有点困难了…… 200 47 那如春水一般柔软温和的手啊 第47章 人类总是很擅长用简洁的话语来总结一些他们在生活中无数次遇到过的事情，总结出其中值得吸取的教训与人生经验，并通过口耳相传或者书本记载的方式，将这份看起来或许有些枯燥的东西传承下去，方便后来的子孙们提前吸收、理解其中的真意，而不是继续像祖先们一样，重复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 在这其中，关于如何说话，如何不说错的话，一直都是各个人类文明所共同热衷的事情，虽然说他们各自的文化形态有所区别，所身处的自然环境有所不同，但绝大多数的人类文明当中，都有着类似于祸从口出，沉默是金一类的谚语和名言。 大抵，这是因为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领悟到语言是不下于刀剑的另一种武器，不能时时刻刻都将它的锋芒显露在外的原因吧。 赛伦斯并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教诲，甚至可以说，他从小就一直在相对恶劣的成长环境中，养成了尽量不和别人争一时口舌之快的习惯，虽然这也导致他变得有些冷淡和孤僻，不善于与人沟通，但是至少保证了在他对自己的命运最无能为力的时期里，他没有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惹上过什么足以让他夭折过去的麻烦，成功地成长到了能够通过自我奋斗来主导自己命运的年纪。 细细想来，自己现在之所以会偶尔出现把这个习惯抛在脑后的情况，应该是因为自己憋得太久，然后又突然获得了系统这种超乎常理和想象的东西，以至于常年压抑下来的性格得到了错误的释放方式，并在失去了系统的支撑，沦为了塞莉尔手下的倒霉打工仔之后，随之而变得更加扭曲了起来吧？ “赛伦斯叔叔，你为什么一脸惆怅的样子？是因为被什么心事困扰了吗？” 回过神来，赛伦斯低头看了看以关切眼神看着自己的安康和子，脸上的肌肉扭动了一下，挤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来，他顺手摸了摸和子不知为什么长出了一根呆毛的小脑袋，叹着气说道： “这种事情，和子你就别问我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他并不觉得塞莉尔之前说的，要让他想出个办法来给她所面临的小麻烦支招的说法，会是什么说过就往到脑后去的东西，虽然不知道塞莉尔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才选中了他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年轻怎么图样的穿越者后辈，但是她既然说了要找自己帮忙，就绝对会在未来某个让她想起这件事来的瞬间，重新燃起这份心思来，而越是这样，就越是让赛伦斯觉得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自处才好。 一天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样的麻烦出谋划策，赛伦斯就一天没有办法把自己在空余时间里的精力完全集中起来，他本就不是那种能够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寻找出事情真相的人，在来到这个卧虎藏龙满地神仙的世界之后，更是连系统这个能够通过发布任务时的描述来让他大概猜测出自己该干什么的外挂都给人收走了，这种一直处于未知的压力之下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想要崩溃了。 “祸从口出？”安康和子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问道：“是不是和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赛伦斯叔叔和我还有爱丽妹妹所说的那个乱七八糟的魔法少女脑洞有关呢？” “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被戳中了痛处之后，赛伦斯忍不住冲着安康和子扬了扬眉毛，一脸气恼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和你们两个小家伙说太嗨了，我才会被老板娘给当做壮丁给抓去了……” “唔，我觉得赛伦斯叔叔之所以被师父抓去帮忙的原因，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在你所说的那些脑洞狸，确实有那么几个可行的企划……”和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下摆，很轻松地说道：“虽然看上去是相当莫名其妙的设定，但是真正结合起来之后，却意外地有些让人觉得激动和有趣的部分在，在这种情况下，师父她会想要靠你的脑袋来想出一点说不定能行的建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可是这种灵光一闪的脑洞那是说想弄出来就弄出来的啊？”赛伦斯一脸的苦涩和悲伤，“我本来就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地按照国家制定的升学-就职体系长大的选手，能够偶尔蹦出两个这种乱七八糟的脑洞本来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你要是强制性地给我设定一个命题，那我能给你的答案也就只有干燥乏味且假大空上的东西了啊……” “原来你是这样没用的赛伦斯叔叔……” “这不是没用，这叫做有自知之明！没有灵感却偏偏要为了应付上面的要求而绞尽脑汁的感觉，你知道有多么痛苦吗？” “呵呵，有些事情，即使知道自己很难完成也要硬着头皮顶上去，有些时候，明明理解逃走才是能够最大限度保存有生力量的选择，但总会有人愿意为了心里的某些执念、某些于他们而言更重于自己一人安危的事物而拼上自己的性命……” 很突兀的，一个有些稚气的中性声音加入到了赛伦斯和安康和子的讨论之中，两人同时回头一看，赛伦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来，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用相当惊讶的语气问道： “您，我记得您是，您是昨天下午来店里做了一套全身理疗的那个老先生！？” “呵呵，正是区区在下。”看起来粉雕玉琢的，像是个大户人家出身，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少爷的正太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然后用力地一脚踢在了自己身边那个年轻人的小腿上，然后在他忍不住发出痛呼的时候，笑呵呵地向安康盒子与赛伦斯说道：“今天是带着我这个倒霉孙子过来向塞莉尔夫人道谢的，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否还算合适？” “唔，这个时候要找师父的话，倒确实是相当合适的时候啦……”和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小声地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正太易礼说道：“不过她现在一般都在二楼吹着暖气晒着太阳，比较不想动弹来着，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不要影响师父在工作时间的摸鱼……可以吗？”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这头莽头莽脑的野猪，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就敢信誓旦旦地拍胸口发话。” 又冲着把自己坑了的高大年轻人瞪了一眼之后，正太易礼就带着大概有两个他那么高的孙子走向了理疗店的二楼，而还在一楼清点着店里各种用具的和子与赛伦斯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对方憋得很是辛苦的笑意——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易礼老爷子刚刚踹他的那一脚都快把他的小腿给踹青了，结果他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诶？为什么赛伦斯叔叔会叫那个哥哥老爷子啊？这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吗？” “因为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叫易礼的男孩，昨天来找老板娘给他做治疗的时候，还是个只能瘫坐在轮椅上，一副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的老头模样啊……” “欸！？返，返老还童！？师，师父她还能做到这样厉害的事情吗！？我，我都没有学到……” “没有学到可还行，你难道觉得自己学的那种把别人的身体揉成一团，然后再重新舒展回原本模样的技法，是什么很普通的东西吗？” “我就是说说嘛……反正我连近月流正骨术的入门都还没有完成，也不奢求自己一下就能学到返老还童这种厉害的东西……” 看到小丫头一副心驰神往的憧憬表情，原本打算和她分享一下建立在那个高大年轻人身上的愉悦的赛伦斯默默收了声，开始继续埋头清点起自己所负责的部分物品来，而看到赛伦斯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想法之后，和子也加入到了清点的行列中来，为今天一整天的营业做起了准备来。 说实话的话，赛伦斯真的很想和和子讨论一下那个满脸蛋疼表情的高达青年，究竟是怎么在昨天晚上接受了自己病入膏肓的爷爷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太，以及是如何将爷爷的责问给糊弄过去的。 要知道，这对于一个生长在科学氛围内的人来说，返老还童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魔幻了，别说易礼老爷子一下子从八十岁变成了八岁十岁的样子，就算是他变成了五六十岁的模样，都足以让整个家庭面临巨大的冲击了。虽然说易礼老爷子确实是通过高大青年介绍过来的渠道解决了自己身上的病痛，并再次拥有了十年左右的健康时光，但是这并不足以让高大青年免去被自己的父母一顿埋怨的麻烦…… “啊啊，真想看那个根本没有自己来确认过老板娘的手艺和疗效，仅仅只凭借朋友圈内的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把自家带病的老爷子从海那边的国家请过来的家伙，一脸蛋疼地和他的爸妈解释老爷子怎么突然就变成小孩子的模样啊……” “我觉得我们可以给老爷爷提个建议，叫做让他孙子来自己体验一下我们店里的理疗，就是那种不会改变身体结构，但是会对身体已经有的小毛病有很大修复效果的九十分钟疗程……”和子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乐呵呵地说道：“如果老爷爷愿意接受的话，我一定会和师父申请让我来做这一次理疗呢~” “然后听着那家伙杀猪一样的尖叫而愉悦起来？” “赛伦斯叔叔，话不能乱说哦？我只是在为自己帮病人解除了身体的隐患而感到高兴，才不是因为其他像是变态一样的理由呢。” “嗯，你尽管说，我听着，还信了。” 楼下，算是理疗店正式员工的一大一小正在斗嘴，而在楼上，易礼老爷子正拉着他的孙子易天邢朝着正在晒太阳的塞莉尔走去，一边走，一边冲着他挥舞着自己像是女孩一般娇小的拳头。 “等下你给我自己去买个套餐然后坚持到做完，别以为你根本没有实际踩点这件事情能这么轻易就揭过去了，听到没有臭小子？” “啊，啊？别呀爷爷，我真的是在确认我朋友来这里做过一次治疗之后，身体大有好转的情况下，才慌慌忙忙地打电话回国联系你们的呀，您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确实不知道，但是至少您的身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何苦要把我也推进这样的……” “哼，我这是为你好！长得人高马大有什么用？除了上课的时间，成天缩在宿舍里不是玩游戏就是看小说漫画，你看看你的肩膀和脊柱，都成什么样了……” “哎呀我这不是……” 易天邢刚刚打算为自己开脱一番，就听到前面传来了一个示意他们小声一些的轻嘘声，抬头看去，一个有着白色长发和绯红眼眸的极品萝莉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歪过头冲着自己这边做出噤声的手势来，再顺势望去，萝莉正坐在一位身段妖娆，有着凌驾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类女性以上的母性魅力的美人腰间，和她一起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咕嘟。 感觉自己看到了从二次元跑出来的绝美人物的青年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自己两腿之间的地方，说起来可能有些下流，但是这种能在第一眼就让人感觉到石更的美丽，实在是太过于少见了…… “请问您是？” 易礼放轻了声音，向正坐在塞莉尔腰间操作笔记本电脑的爱丽发问道，而女孩在上下打量了一下到访的爷孙两人之后，小声地回答道： “妈妈还在睡回笼觉，不要说话太大声，吵醒了她的话，妈妈的起床气可是很厉害的。” “知道了，那我们就在那边等塞莉尔太太睡醒吧，不打紧的。” 见易礼很有礼貌也很懂行地拉着易天邢往空闲的地方走去，爱丽点了点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她目光炯炯，眼神似电地紧盯着上面那极具科幻色彩的机械铠甲模型，不断地拉着它以各种角度旋转着，同时在自己的脑海中将自己所见的东西全都拓印下来，思考着该如何在保持原本模样和设定用途的基础上，将其完美具现出来的问题。 她柔和的眉毛微微皱起，露出了相当用心和投入的神情，与将她抱在怀中，一脸安详与慵懒地睡着的塞莉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母女俩本就相当出色了的外表，在这样的对比加成之下，顿时就拥有了更加致命的吸引力，看得坐在远处的易天邢有些魂不守舍，只恨自己不是独自一人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后前来，无法在这种时候，用自己为了记录各种美好而买回来的相机将这等只应天上有的绝境拍摄，记录下来，以供他日反复回味，瞻仰…… “还看呢？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羞……”易礼看到自己孙子露出如此失态的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在感觉到自己把自己给踢疼了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 “爷爷，她们两个，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和看板娘吗？” “老板娘肯定是，看板娘……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等会一定按照您的意愿，买上一个需要花费时间最久的套餐，用迟来的亲身体验，向您老人家道歉。” “学问没有多少，大话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时间最久的套餐？你真觉得自己坚持得下来？”易礼一脸鄙夷地看向了易天邢，就好像在看一个说自己要以高中生的身份建立独立国家，却又根本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衰仔一样。 “为什么坚持不下来呢？啊，真想知道那样柔嫩白皙的小手，落在身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啊……一定是像棉花一般柔软，却又有着如春水一般的温和吧？” 易礼看着自己犯花痴了的孙子，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告诉这个小子，事实到底有多么的残酷。 像棉花一样柔软？像春水一样温和？ 呵呵！ 作者留言： PS： 原本预定是两千字的章节，写着写着就快五千字了…… 又到了每日的猝死更新时间 PS2： 想求一波月票，在最后两天重新回到月票榜上去 能回去的话，下个月的更新一定会强而有力起来的！ 201 48 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第48章 “唔……姆……啊……” 嘴巴里发出了拖得老长的迷糊呢喃，在夏日温暖的阳光之下好好地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塞莉尔终于是慢悠悠地将还有些沉重的眼皮睁开，一边打着呵欠将所剩不多的瞌睡虫赶跑，一边顺口向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儿问道： “爱丽，现在……是，是什么时候了？” “十二点二十七分，差不多该到吃午餐的时候了，妈妈。” “诶，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吗？总感觉……我应该只是在早餐过后睡了一小会儿才对。” “妈妈的一小会一直都和别人的一小会不一样啦……” 花了几乎一整个早上来寻找素材和参考的爱丽打了个呵欠，揉了揉自己因为长时间凝视电脑屏幕而有些不太舒服了的眼睛，转头把脸埋进了塞莉尔的怀里，一边在那柔软而温暖的峰峦间磨磨蹭蹭着，一边向睡醒了的塞莉尔说道： “不过既然妈妈醒了的话，那个自称易礼的小哥哥也就不用再等下去了……” “易礼？唔，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还有些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塞莉尔摇了摇头，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左右环顾了起来，而在另一边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塞莉尔苏醒的易礼和易天邢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情报的，只见两人各自以最快的速度从沙发上站起了身来，带着点猴急的表情就向塞莉尔这边走了过来。 “嗯……”塞莉尔眯起了眼睛，用舌尖轻轻分析了一下空气中所弥散，属于易家爷孙两的信息素，“原来是你啊……” “还以为您会一觉睡到下午去呢，塞莉尔太太。”比起仅仅只是听过都市传说的易天邢要更熟悉塞莉尔一些的易礼打了个哈哈，腿脚轻快地走到了塞莉尔的身旁，“不过考虑到这是等同于重生一般的大恩，所以即使是要我在这里坐着等上一天，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又不是冬天，我不会睡那么久的。”塞莉尔松开了被自己当抱枕抱了一早上的女儿爱丽，让撒够娇了的她抱着电脑从自己身上跳了下去，然后一边整理着自己刚刚被爱丽给拱得有些乱了的衣领，一边很感兴趣地问道：“如何，对于现在的这个身体，还算满意吗？” “哈，满意那肯定是满意的，我都在轮椅上病恹恹地坐了快二十年了，临死了还能有这样重新依靠自己的双腿下地走路跑动的机会，哪还有什么不满的资格呢？”因为身体的重获新生而显得精气神都好了不少的易礼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轻咳了两声，用正经了不少的语气问道：“那么，塞莉尔太太，您对于从我这里得到的那些报酬，还算满意吗？” 这是易礼很关心的一个问题，也是他在刚刚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体之后的第一天，就叫上了还没从爷爷变小孩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易天邢跑到塞莉尔这里来的原因之一。 “唔，你的记忆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点太多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完。”塞莉尔很坦诚地说明了自己的进展，“不过开头的那些东西，很有意思，我觉得应该能给我一些收获和感悟。” 吸收人类的智慧，必然就要吸收人类的文化，文化是人类智慧通过与时代、社会的背景的相互结合而孕育出来的，能够将当时人类的精神面貌完整反映记录下来的东西，能够将人类文化的发展研究通透，基本上也就可以做到将人类意识的进步模式完整吸取吸收，对于继承这个在绝大多数世界里都掌控了整个地球的种族的智慧，有着相当巨大的帮助。 虽然塞莉尔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易礼记忆中那些关于人类文化发展史的研究很有价值，但是并不妨碍她本能地将其中能够被她认为是有益的东西给吸收、记忆下来。这是与物理层面，为了填饱肚子而进行的捕猎类似的，出于升华、充实自己灵魂的目的而在精神层面上展开的狩猎，而在这种需要发挥猎手直觉的事情上，塞莉尔从来都没有做不好过。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稍微有点遗憾啊……”听到塞莉尔的回答，易礼露出了一个有些遗憾的表情，“原本还打算说，如果塞莉尔太太你已经把我的记忆吸收、理解得差不多了的话，就能趁着来找您道谢的这个机会，好好和您探讨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了。” “现在要谈也不是不可以啊。”塞莉尔眨了眨眼睛，对自己送上门来当解说的易礼好感大增，“易是专门研究这方面的学问的吧？如果是的话，我可以一边浏览你记忆里的那些研究，一边和你聊一些我不太懂的地方哦？” “嚯？那就有点求之不得了……” 易礼露出了一个相当期待的表情来，同时忍不住搓了搓手，摆出了一幅今天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架势，但很让他糟心的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孙子易天邢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偷笑，并且自以为没有被发觉地站在易礼的身后模仿起了他之前搓手的动作，同时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爷爷这么个研究文化的体面人也会有高兴到控制不好自己的时候啊？哎哟不行了，这个动作，怎么那么像是苍蝇在搓手呢呜嗷！！！” 完整地接受了一套近月流锻体术重塑身体的易礼气恼地一脚往回跺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易天邢的脚背上，重塑之后宛若幼童的身体虽然说在身高和外貌上面相当残念，但是在力气与耳聪目明的领域上，却是将易礼所剩不多的生机刺激、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是超越了他人生中最为巅峰的程度，在这样的情况下挨了他含怒的一脚之后，易天邢只觉得自己的脚背上传来了一阵让他面目扭曲起来的剧痛，随后，便是不知为何而变得异常清晰起来的，像是骨头被踩断了一般的声音，直达他的大脑深处。 “呜哦哦哦哦！！！” 高大的青年抱着自己挨了一脚的右脚惨叫着跳了起来，随后马上因为痛苦而导致的身体失衡而一跤摔倒在了地上，他一边抱着自己出现了明显形变的右脚在地上拼命地打着滚，一边惨叫着喊道： “杀人啦！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么用力，呜哦哦哦哦我的脚啊！！！” “啊？啊啊啊啊？”易礼显然也没有料到，变成现在这种小正太模样的自己，居然能够发挥出比自己壮年时期还要更大的力气来，看着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的易天邢，他一下子就慌了神，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滚来滚去的易天邢，想要伸手帮他一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边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正抱着手在一边看戏的塞莉尔，小声地问道： “那个，塞莉尔太太？这种，脚骨骨折的小伤，在您这里，应该是可以看得好的吧？” “是可以啦，不过易，你确定只需要帮他治一下脚上的伤吗？”塞莉尔指了指易天邢因为长期不正确坐姿而导致左右有些高低不平衡的肩膀，慢条斯理地问道：“那里，还有他稍微有些变形了的脊柱，不需要管吗？” “呃……那，给他来个全身理疗？”易礼有些摸不准塞莉尔到底是打算干什么，犹豫着向她发问道。 “嗯，全身理疗一百二十分钟套餐一位，和子，有客人来给你练手了。” 闻言，易礼和易天邢的脸色同时一变，然后，就在塞莉尔的话音刚刚落下没多久，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如风般急促的脚步声正从楼梯的方向传来，之前因为跟着小林等人去Comic Market玩而与第一次来的易礼和他的弟子美里错过，然后有因为在一楼清点着店里的各种物品而误被；两人当做是来店里帮手的小孩子的安康和子，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边把自己制服上的袖子挽起，一边很高兴地问道： “有客人点了一百二十分的套餐吗！？在哪里在哪里！？” 塞莉尔随手指了指抱着脚在地上打滚的易天邢，懒懒地说道： “就是这位了，和子你帮他拿个口球塞上，然后把他搬到那边去做治疗，我在这边和易先生聊点东西，别闹出太大的声音来啊。” “噢，我知道啦~” 安康和子应了一声，就又风风火火地跑到了二楼存放为客人准备的更换衣物以及道具的地方，拿下了一个大概能让易天邢叫不出太大声音来的口球，然后又跑了回来，在易礼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一手把体重怎么也有八十公斤往上的易天邢给抓举了起来，找了一张距离塞莉尔和易礼相对较远的干净床铺并把易天邢往上一丢，就开始做起了治疗前为了防止客人咬到舌头的准备工作来。 “呃……这，这个……” “啊，不用担心，和子是我的徒弟，差不多已经能在针对人类的治疗上独当一面了的好孩子，现在只是需要一点做更长套餐的经验而已，不会让那个家伙出什么问题的。” 看到易礼一脸呆滞的表情，塞莉尔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相当可靠的语气安慰道。 “确定……不会把那小子给弄成像我这样子？” “那倒是不会，除非他自己和我们提这样的要求……”塞莉尔耸了耸肩，“当然，如果事后后悔的话，我们也可以提供重新恢复原本相貌的服务，即使说是想要更换性别去做个美少女什么的，也只需要再多加一半的价钱就可以做了……” “别，千万别！我家里就他一个独苗孙子了！” “那就正常做治疗咯……所以，可以开始我们的话题了吗，易？” “……开始，就开始吧。” 于是，易礼在听着易天邢不时地发出沉闷的惨叫与求救，却又因为嘴里塞着口球而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的情况下，一脸复杂地开始了与塞莉尔讨论人类文化的起源以及人类文化的发展这样相当具有学术深度的话题来。 就着自己亲手送上刑场的孙子的惨叫声，和一个非人的异类进行关于人类文化史的讨论，这经历，应该能算得上是古今无双世间无二了吧？ 一边思考着塞莉尔不断抛出来的，身为人类绝对没有理由这样想的问题，易礼一边这样在心里苦笑着想到。 算了算了，至少这是能帮天邢那小子把身体弄得健康一些的事情，就别用上刑场这种说法来形容了这场面了吧…… 作者留言： PS： 今天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写完更新！ 绝对绝对不要再熬夜到猝死的时间了 PS2： 继续求月票和推荐之类的东西（ 202 49 那么代价呢？ 第49章 “人类还真是相当复杂又多变的生物啊。” “怎么说呢，毕竟在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从我们已知的生物来看，人类，算得上是地球目前为止，在脑力方面进化得最为超前的一个种族了，在摒弃了挖掘自身身体的能力去和其他动物争夺生存空间的道路，转而选择依靠脑力和群体的智慧来发挥自己的优势之后，变成现在这种复杂而难以一言明断的样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易礼往自己所坐的沙发靠背上一仰，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苦笑着和坐在自己对面，一幅若有所思表情的塞莉尔说道： “我不太清楚塞莉尔太太你们所在的世界，人类之外的生物的进化历程是什么样的，它们所建立起来的文明，又是什么样的，但是从您的身上看，您应该属于那种不太习惯动脑子去想问题，有些时候更倾向于用比较直白比较直接的方式解决争端的类型……我说的没错吧？” “嘛，这倒是没有错，毕竟大家都是有力气有能力的存在，比起浪费时间在勾心斗角的口舌之争上，还是直接动用拳头来比个高低，并顺便决定一下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比较适合我们。” 塞莉尔下意识地说出了更接近于本体思考方式的回答，然后下一秒钟，她就因为这个回答而忍不住鼓起了脸，一边抬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一边摇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是我心底一直都还是本体的思考方式的话，那我还谈什么去驾驭本体的兽性啊……” “啊哈，我想也是这样的……” 易礼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继续说道： “总的来说，关于人类的文化起源，也就是人类在选择成为智慧型生物之后所逐渐走上的新道路，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可以说，无论是文明发展时期所处的自然环境，还是各大文明在发展过程中所遭遇过的天灾人祸，都会让他们的文化呈现出各自不同的模样来，不客气一点，甚至自大一点地说，我可以保证，人类的文明，是自然地能够绽放出千姿百态模样来的文明，这一点，应该是塞莉尔太太您想要理解人类的思想，并从中吸取经验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吧？” “一定程度上可以这样说吧。”塞莉尔用尾巴在地面上拍了拍，回味着刚才在讨论的过程中，易礼所说的那些能够影响人类文明起源与发展的因素，“我需要借鉴一下象征着智慧的人类所发展出来的东西，好让我的幼崽们在完成再创世之后，获得比我更高的起点，刚好我还打算给予她们各自不同的发展道路，这样看的话，确实是很有必要参考一下你们人类对自己文明起源的探索与研究了。” “嚯！？您，您已经走到了能够创造全新的智慧种族的程度了吗！？”听到塞莉尔的坦白，易礼像是在沙发上坐到了钉子一样，一下就原地跳了起来，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了塞莉尔，带着一股见猎心喜的语气问道：“可，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创造的新生智慧种族，是什么样子的吗？您打算给予她们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又打算在她们演化成文明的最初阶段，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您会让她们遭遇一些必须要全力以赴才不会招来灭亡的危机吗？您会动手干预她们的文明成长，让她们变成您喜欢的模样吗！？” 这倒是不怪易礼太过激动，实在是像现在这样，能够与一个即将开始创世的女神进行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对以往的人类学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作为研究人类文化历史的大师，易礼又怎么可能会对观察新生智慧生物从无到有地建立文明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呢？ “呜，为什么一下子问那么多啊……”被易礼所表现出来的过分热情给吓了一跳，塞莉尔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口，用很是警惕的目光看向了目光如炬，恨不得现在就跳到自己身边来坐下，好更加直接地进行询问的易礼，“你，你是打算对我要做的事情指手画脚吗！？” “不不不不不，我才不会做那种暴遣天物的事情呢！”易礼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事态，他赶紧冲着塞莉尔摇起了手，相当正经地说道：“我可不是那些经常泡在实验室里，利用各种计算机模型来做文明演化实验的家伙，对我来说，观察一个全新的智慧种族一步一步形成自己的文明， 要比因为自己的好奇而对她们横加干涉要有趣得多。” 说到这里，易礼顺手从桌上拿来了两个杯子，一手拿着一个，很认真地向塞莉尔做起了说明来： “我是人类文化史的研究者，对我来说，人类文化的发展历史，是一个不断向过去进行发掘考证，并根据各种各样的出土文物和历史记录来进行推演的东西，我已经为了它付出了这辈子绝大多数的努力，就像这杯茶一样，虽然喝起来有些苦涩，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但是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已经能够品味出其中让人回味无穷的韵味，自然也就很难再把这份对茶叶的喜爱放下了。” 他举了举自己左手的被子，然后将那杯由赛伦斯端上来的茶水放到了桌上，然后举起了右手那杯原本属于塞莉尔的可乐，继续说道： “而塞莉尔太太您即将要进行的创举，对我来说就是这杯可乐，有着相当鲜活且生动的甜蜜味道，朝气蓬勃，让人有一种重新回到了年轻时代的感觉，但是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已经不太可能再喜欢上这种属于年轻人的味道，最多最多，就是出于好奇心去品尝一下，感受一下，最终我们还是会选择陪伴了我们大半辈子的茶，并且保持客观的态度，不对年轻人喜欢的可乐指手画脚。” “我对您的子嗣们将在创世之后开始的文明演化有兴趣，是因为它对我来说是全新的，不可能从对人类文化的发掘与回溯中感受到的东西，看着一个个懵懂的，嗯，请允许我称呼她们为新人类，看着一个个懵懂无知的新人类在刚刚被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摸爬滚打，为了活着，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而奋斗，并最终根据不同的环境形成不同的文明形态，我想这会是对人类文化起源的一个相当好的补充，能够给我们这些人类的研究者提供一个参考，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有着与人类相似智慧水平的生物将自己独有的文明建立起来的例子—— 而相对的，我们对于人类文明起源的研究，也能够给予塞莉尔太太您以相应的回馈，让您可以用已经存在了的人类文明作为参考，有选择性地引导，嗯，如果您愿意在她们形成文明的过程中以神明的身份这样做的话，引导她们回避一些人类已经在发展过程中出现过的错误，让她们能够更快地拥有发展自己文明的能力……” 易礼将装着可乐的杯子也放到了桌上，深吸了一口气，相当认真地说道： “茶叶和可乐，可以说是两种绝对没办法一起饮用的东西，前者需要慢慢品味，后者则更注重于第一时间的味觉刺激，但是偶尔喝一喝茶，能够帮助长期喝可乐的人理解喝茶的人的想法与心境，而试着尝一尝可乐，也能让喝茶的老东西们稍微回忆一下自己年轻时的感觉……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在之后的讨论中，有选择性地和我们聊一聊关于您打算给自己的后裔们什么样的生活环境之类的话题，而我也会尽我所能，将我对文明演化的理解与经验向您和盘托出，并尽力解答在您的角度上所提出，有关人类的文明哪些是好的，是该吸收借鉴的，哪些是坏的，应该在未来加以摒弃和拒绝的这样的问题……您看？” “唔姆姆姆……” 被易礼像是连珠炮一般说了一大通之后，塞莉尔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星熊勇仪全力以赴地砸了一拳一样，晕得天昏地暗，什么事情都想不太明白。她皱着眉头，很是努力地试图把易礼刚刚说的那段话给通透地理解一遍，并从中找出可能存在的圈套与设计，但是有心而无力的是，她必须要承认自己动脑子的次数还是太少，没办法和易礼这种一辈子都在和文字名流打交道的学者相提并论，一段时间的沉思之后，塞莉尔只得自暴自弃地拍了一下自己身下的沙发，满脸郁闷地说道： “不想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大不了我在发现你心怀不轨之后直接把你拍死得了……” “啊哈，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易某人虽然现在是个黄口小儿的模样，但好歹在我过去的八十年人生中，从没有主动违背过自己的誓言，更不要说这还是由易某人的救命恩人所提出的，一个再基本不过的要求，要是连这种承诺都遵守不了，那易某人自然是不会对您取走我性命这件事情有任何怨恨与异议的。” 变成了小正太的老头子笑得像是一朵花儿一样，为了自己基本已经到手了的，参与新生智慧种族文明起源讨论的机会而兴奋不已，不过没高兴多久，他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安静了下来，认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后，才抬起头，向一脸不高兴的塞莉尔问道： “对了塞莉尔太太，请问您介意我再忽悠几个值得信赖的老伙计过来，一起和您讨论这方面的事情吗？他们都是人类文明史方面的研究大家，年纪也差不多都到了疾病缠身的时候，如果由我来向他们发出邀请，他们应该都会有兴趣来您这里走上一走的……” “唔……只有易一个人参与讨论不行吗？”塞莉尔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地问道。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很难保证给您提出来的建议里没有什么错误和缺憾的。”易礼相当直白地说道：“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一个人的个人经历所能够提供的视角也是有限的，但是人类很擅长通过群体的力量，来把个体所无法达成的缺憾加以补足，多来几个和我持有不同视角和观点的人类学者参与讨论，肯定是要比我一个人为您做参考要来得更加合理的。” “唔姆姆姆……” 塞莉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对于易礼的提议，她实际上是很有些心动的。 在她与人类接触的这么些年里，人类一直都将自己传承知识、不断站在先人肩膀上前进的特点展露得淋漓尽致，诚如易礼所说，如果想要对人类的文明有更加深入的了解，并且从中汲取到最为合理的部分的话，拉上一大票人类学者来进行讨论肯定是最合适的做法之一，而且说句实在话，在对抗本体随着身体成长而日趋膨胀的兽性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信心能够凭借自己现在手上的东西做到完美，想要对抗即将超越母星的本体，就一定要集合所有她所能集合的人类之智才行…… 但是话又说回来，让这么多人类介入到自己预想中的创世计划中来，始终还是让塞莉尔觉得有些别扭，这一个个胡子拉渣白发苍苍的老家伙，一点都没有让她觉得喜欢的地方，那些所谓的能够看出智慧来的老人特征，只会让她觉得有一股垂垂老矣的暮气，很不合适她所喜欢的，人类朝气蓬勃的模样，就算是易礼现在这么个男身女相的样子，也不过是让她稍微不那么讨厌进行接触一点而已，如果拉上十几个像易礼这样的正太聚集在一起的话，她肯定是会下意识觉得不开心和不自在的。 “易。” “嗯？塞莉尔太太您想通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如果要同意更多的人类学者一起加入讨论的话，我觉得你们需要付出除了记忆之外的，更多的一些代价。” “唔嗯……这个，我就不好替他们答应了，我只能说，我肯定是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然后加入讨论的，至于其他人，我只能尽力去劝说他们一下，然后把那些愿意这样做的家伙给塞莉尔太太您带来……” “哦嚯？易，你是说，自己肯定会同意付出这个代价的，对吧？” “啊？嗯，确实，我是不太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加入关于创世计划的讨论更值得我在意的了。” “那，我就先把代价从你这里拿走了。” “诶？这么……欸欸欸欸！？塞，塞莉尔太太！？您要干什么！？您要对我干什么！？唔！？唔唔唔唔……” 作者留言： PS： 难得的口胡章节，写得相当顺畅 PS2： 于是乎又回到了两更八千字的水平 看起来我只是缺少码字的动力而已 就像今天，我可以为了重新上月票榜，拿出过年差点过没了的动力，这么早就把更新写完…… PS3： 睡了睡了，明天继续复健 这个月的追订掉得我心疼，下个月怎么说都要拉回来一点才行 203 50 醒醒，该睡觉了 第50章 小林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终于是又一次走上了正轨。 嗯，其实说重回正轨也不对，因为当她和托尔之类的龙种，以及隔壁的塞莉尔等非人异类扯上关系，并且和她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无论在怎么想要强调自己是个渴望普通生活的社畜，终究也还是回不到过去那种不知世间有精怪，只需埋头苦加班的生活状态了。 而她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最近在自己家借住下来的一只女仆龙和一只幼女龙都已经找到了她们想做的事情，并且逐渐学会了融入人类的正常生活，而隔壁的大蛇一家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变得很少回家，到了差不多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一次的地步吧？ 虽然说她们也还是存在于自己生活的圈子周围， 甚至就在她上班的公司里，就有几个被亲朋好友推荐之后，不知深浅轻重地去找塞莉尔的理疗店，打算试试看能不能调理一下自己因为加班而变得不够健康的身体的同事，但怎么呢说，至少她们对自己所熟悉生活的影响已经降低到了一个还算能够接受的地步，不至于像之前的一段时间那样，时不时就要在回家的时候面对自家的女仆龙搞出来的幺蛾子，或者是被好心肠的邻家女儿拉着去做放松筋骨的全身按摩了。 或许其中也有自己的心境提升，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大幅增加的缘故吧？ 刚刚将一串代码打完，借着夏日温暖的阳光在自己的电脑椅上用力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小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如是想到。 至少，自己已经不太会像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样，因为家里突然不请自来地跑进去一只龙而感到震惊和恐惧了……小林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自己在下班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公寓里挤满了从异世界而来的巨龙，并且被它们按照巨龙的审美把自己的家捣鼓成了龙巢的模样，自己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或者怀疑自己使用了错误的开门方式，而是用带着点小生气的态度推门而入，无视身边的其他巨龙，选择单刀直入地找到托尔，向她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呀小林桑，你今天的工作进度完成得很快嘛，这不是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还多了吗？” 将脑袋侧过来看了看小林的桌面之后，泷谷真一脸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最近看起来要比之前有活力一些的小林，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林桑本来就快的工作效率，现在居然还能更加快不少……难道是因为去塞莉尔小姐的理疗店放松过了？” “放松？”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冷笑话一下，小林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边满脸恶寒地瞪了开玩笑的泷谷真一眼，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泷谷你要是觉得去找塞莉尔做理疗是什么放松身体的事情的话，我这里还有两次因为开业时去帮忙而被她送给我的半价打折券，一并都送给你如何？保证你能用一次的价钱体验到两次的放松哦？” “啊哈哈哈哈，别，别这样说嘛，小林桑……”泷谷真显然也不是对塞莉尔一无所知的选手，他尬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小林的好意已经心领了，“这是塞莉尔小姐送给小林桑你的打折券吧？我觉得夺人之美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可不是什么夺人之美，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对身为可靠同事的一点心意吧？”小林倒也不急着重新把心思投入到工作上，她一边活动着自己健康得像是十年前一般的身体，一边带着玩味笑容地说道：“我是真真切切地从塞莉尔那里得到了健康的身体的，明白那种治疗结束后身轻如燕心明眼亮的感觉是多么让人放松，所以我希望作为公司里可靠同事的泷谷你也能去体验一次，好好保养一下自己的身体，以免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在家里肝游戏肝太猛而被送进医院，导致我身上又多出一大份工作的压力来啊……” “啊哈哈哈哈，还是，还是那个意思，小林桑的好意，我心领了，心领了……” 泷谷真对于塞莉尔的畏惧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他在帮着借住在自己家的法夫尼尔整理他的出版物的时候，就恰好随口问过法夫尼尔一句，他打算拿出去卖的东西里面都有些什么，而法夫尼尔当时带着冷笑的回答，却着实让他时至今日都印象深刻。 “当然是诅咒了，从能够让人生病倒霉的小把戏，到那种能够隔着数千公里之外直接咒杀其他生物的杀人诅咒，应有尽有……不过有一个诅咒算是我最新加入进去的，不清楚具体的效果到底能达到什么水准，泷谷你要不要牺牲一下自己，做一次第一个体验我新创诅咒之术的人类呢？” “不，不要担心，这个诅咒不是以杀人为目的而创造的，我仅仅只是根据托尔的口述以及魔力的复现，尝试性地把住在她家隔壁的那条大蛇的力量给复制了一下而已，大体上是属于能够让人感受到身体被连带着骨头一起揉搓成一团的极致之痛，然后再加以复原的惩戒类诅咒而已，中了这个诅咒最多也就是疼上个几天，然后去医院里住几个月就能过去了，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嗯？问我为什么要创作这样的诅咒之法？大概是出于有趣吧？虽然说托尔还是个年轻的家伙，但是好歹也算是身强体壮的青年龙种，能让她留下这么深刻心理阴影的力量，我觉得还是挺值得我拿去折磨一下敢于冒犯我的尊严，擅闯我的领地的人类的……具体施行起来的话，看上去应该很像泷谷你家的那个滚筒洗衣机一样，只不过被旋转绞干的是人类的身体，而不是那些可以随意变形的衣服了。” 能让法夫尼尔一边挂着危险而警惕的神情一边说出来的东西，泷谷真一向觉得都算得上是相当危险的东西，再考虑到最近已经在城里传得到处都是了的那个都市传说，就算是小林拿出免费的体验券来给他，他都不一定有胆量去体验一下近月流的杀人理疗术…… “真的不去？”小林把有些放肆的身体姿势恢复到了工作的状态，最后一次发问道。 “不去，至少暂时不去……”泷谷真也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屏幕，一边露出讨好的笑容一边说道：“除非什么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像小林桑之前一样，出了那种能让我坐立不宁的毛病，再说这间吧。” “那还蛮遗憾的。” 小林耸了耸肩，重新开始了自己今天的工作来，虽然说距离完成已经没有多少的工作量，即使提前完成也不可能提前下班，但是至少摆出努力工作的模样来是不会有错的事情。 至于说塞莉尔和她的理疗店……嗯，只能祝愿最近生意越来越好了的她，能够在与世俗人类的不断接触中，收集到足够多她所需要的东西吧。 所谓的人类善与人类智，可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收集到的东西啊。 —————— 而在另一边，近月理疗店的二楼。 易礼正负着手弯着腰，向被自己忽悠过来，刚刚才做从治疗床上下来，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的一个老朋友，笑眯眯地问道： “老巴斯，你的感觉如何啊？” 声音清脆如黄鹂鸟鸣，带着些许只属于童稚少女的娇憨与狡黠。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像是一个大号的布偶娃娃一样瘫软在扶手椅上晒太阳的金发幼女颤颤巍巍冲着易礼抬起了右手，以毫不客气，丝毫没有任何科学家风度的架势，狠狠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你要习惯这个过程，老巴斯……习惯之后，你就会明白，像现在这样重新获得一个能自由走动，能活蹦乱跳的身体，是多么愉快的事情了……除了偶尔会觉得裙子下面有点空之外。” 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悔改之意的黑发女孩大笑着把老巴斯的中指给按了回去，同时还伸手在对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嘿嘿笑道： “不错，不错……看着你们也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就好受不少了。” “易，你就别气老巴斯了，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心脏病和高，血压之类的毛病，要是被你这几句话给，激得出了问题，那可就不好了。” 一个戴着平光眼镜，坐在特别改装过的轮椅上的短发女孩叹了口气，用还有些不太熟稔的发音说道： “不过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能摆脱，衰老身体的，囚笼，重新拥有自己，自由行动的，能力，确实是好事，感觉连思考，的速度和集中度，都提高了，不少。” “哪还有可能有什么心脏病和高血压的毛病被继承下来啊。”易礼撇了撇嘴，迈步走到了短发女孩的轮椅后，一边推着还在熟悉新身体的老友靠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老巴斯，一边冲着还在继续忙碌的塞莉尔努了努嘴，摇着头说道：“那位可是随随便便就能帮你我重造一个身体的女神大人，要是连我们现阶段的人类都能想出办法来控制和治疗的小毛病都没办法祛除的话，她哪还会有兴致来和我们探讨之后的事情啊。” “就是因为这事情实在是太过神奇和超乎想象，所以才会觉得不真实啊。”短发女孩叹了口气，一边尝试着控制自己的双手撑住轮椅的扶手，一边慢悠悠地试图依靠自己那双细细的长腿从轮椅上站立起来，“我们能和她讨论出个什么样的结果来姑且另说，你觉得要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被曝光出去的话，会在世界上引起多大的震动，然后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你觉得她会在乎我们区区人类施加的压力吗，沃金？”易礼眨了眨眼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地说道：“人家本来就是来自其他世界的神明，抱着用人类的智慧去给她尚未诞生的孩子们铺垫道路的想法才来到我们这边来的，就算之后全世界的人类联合起来向她施加压力，试图从她这里问出这种神奇的技法来又怎么样？还能拿核弹之类的东西来威胁她这么一个想走就走的存在不成？还是说打算向她展示一下人类的不自量力，用我们所谓的特种部队来对她的孩子进行绑架？” 闻言，刚刚才下了治疗床的老巴斯翻了个白眼儿，心有余悸地看向了正在给塞莉尔做帮手的安康和子，以及正在她身边不停帮忙投影出各种器具用以固定又一个被易礼忽悠过来的倒霉鬼的爱丽。 用特种部队对这两个小丫头实施斩首计划？ 你让一群人类大兵用血肉去和终结者硬碰硬？然后在之后还要惹怒一个能够自行创造新的星球与世界的女神？还是那种亲自充当过灭绝一整个星球生灵的陨石的女神？ 可去你妈的吧，人类绝对不需要会在脑子里冒出这种弱智计划的领袖和智囊。 “不过话说回来，易，”在数十年的光阴之后重新获得了依靠自己站起来能力的沃金摇摇晃晃地扶住了旁边的沙发，“按照这位，嗯，塞莉尔女士最初的想法，你不是应该主要去拉拢那些捣鼓人类社会学和历史文化领域的科学家吗？为什么除了他们之外，还把注意打到我们这些搞理科研究的人身上来了？” “因为我觉得，广结善缘总是好的事情。”易礼收起了自己过于少年心性的表现，摇头晃脑地说道：“对于人类过去历史文化的发掘自有我们这些人来负责和塞莉尔女士说明讨论，而在人类，不，是整个地球对未来的探索上，可就需要由你们这些物理学家来帮忙阐述了……虽然塞莉尔女士是个与人类不同的异族，但是我觉得，既然她希望得到人类的智慧，用以指导自己的孩子们成长，那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多让她了解一些呢？虽然我们现在还走不出去，但是我们人类的思考……” 绑成了双马尾的一头黑发随着易礼的动作而摇来晃去，看起来颇有些真正童稚少女的模样，但当她一手指向沃金和老巴斯两人的脑袋时，那从眼中迸发出来的自豪与神光，却是无论谁人都能看出不凡的。 “——可是不会止步的啊！就算我们还被技术局限在母星地球的一方天地之内，只能通过观察不知多少万年之前的宇宙来了解、猜测整个世界的模样规则，我们也一样可以将我们现在尚且稚嫩的宇宙观念分享给这位愿意向人类学习的神明，期待着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里，我们能够在技术的再一次大爆发之后，驾驭着我们人类制造出来的科技产物，在宇宙中和她来上一场老乡见老乡的重逢，再由我们的后辈们和她聊一聊我们对于人类这个种族历史文化发展，聊一聊我们进入宇宙时代之后，获得更大发挥空间的思考的意义—— 这难道不够浪漫吗？” “是挺浪漫的。”恢复了点力气的老巴斯没好气地瞪了慷慨激昂的易礼一眼，又一次朝着她竖起了中指，“如果我没有因为和塞莉尔女士的交流而变成现在这么个女孩的模样，并且还要被历史给记录下去的话，我一定举双手赞成你的浪漫，易。” “但是现在。”沃金表现出了与老巴斯之间的默契，她松开了自己扶着沙发靠背的双手，同时向着易礼竖起了中指：“别指望我们对你这个混蛋有任何的好印象！” 沃金说的确实是真话，如果不是被易礼忽悠来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缓过劲来，一个二个都还在愁眉苦脸地试着适应自己新得到的萝莉身体的话，易礼这个家伙，应该是早就被她们十几个人给按在地上一顿好打，然后重新送上塞莉尔的手术台去了。 大家抱着学术交流的心情，兴致勃勃地赶过来，然后学会没开成，就先被人按在手术台上来了一个返老还童外加变性的手术，换什么样好脾气的人来都不可能没火气在啊。更何况大家这些做科研的，本来就是很容易出脾气古怪之人的人群，易礼搞了这么一出算计他们的好戏，没有秋后算账德华，他们是绝对过不去自己心上的这个坎的。 “啊哈哈哈哈，别，别这样，大家都是代表人类文明的文化人，我们是来和女神大人讨论人类的真善美和起源未来的，怎么，怎么会有时间浪费在这种发泄情绪的无聊事情上呢？对吧，对吧！？” 易礼尬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她确实算漏了这一点，原本以为大家好歹都是些做研究做了几十年的老胳膊老腿了，不会再像年轻时候一样会把自己的情绪诉诸暴力了，可哪想到变回萝莉甚至是幼女之后，大家的性格都有些向着年轻化发生改变的趋势，这样她可就对自己会不会挨一顿胖揍然后被再次推上塞莉尔的治疗床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把握了…… “对，在学会期间，我们是不会浪费时间的……”老巴斯的中指又加上了另外一只手。 “但是学会散场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们可就不能保证了，易。”沃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稚气的小脸上更是带上了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我还从来没有打过人呢，不过易你放心，我力气小，而且会尽量不找重要的位置下手的……” “不——————” 二楼的门外，身体显得结实了不少，也不再有高低肩症状出现的高大青年易天邢听着自家爷爷，嗯，或许该叫做奶奶了的哀鸣，下意识地就发起了抖来，像是预见到了自家爷爷被那些让她坑了的物理学家和人文学家痛扁一通之后，顺手就把自己当成发泄的沙包拿来出气的场景。 但偏生在这件事情上，他才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或许惩治之后会得到一些补偿和奖励，但是一想到在那之前自己很有可能要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彻底告别自己心爱的日本动画与漫画的处境，他的心里就忍不住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在不断蔓延、扩散。 “我说，如果我想要像爷爷他们一样变成一个看起来让人舍不得打的萝莉的话，该在你们这里点什么套餐？” “全身理疗套餐，一百八十分钟那种，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如果后面觉得变性不爽还是想变回来的话，记得带上变性之前的照片来购买同样的套餐，保证把你原原本本地变回来。” 刚好抬着几杯茶水走上楼来的赛伦斯嘴角翘起，乐呵呵地向易天邢说道。 “一，一百八十分钟！？” 梦，突然就醒了。 作者留言： PS： 结果又特么熬夜到这时候了…… 狗屎，还不如我在外面一个人住的时候呢 PS2： 估摸着再来两天就能结束这一卷的文戏，然后开始下一卷的武戏了 说实话，我认识到了自己写日常的极限 还是干干干燃燃燃适合我 204 51 论填鸭式教育的…… 第51章 当安塞姆终于把自己的诉求与能拿出来的条件都准备好，然后联系上塞莉尔准备和她完成交易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十天左右的样子。 在这十天里，他尽自己所能地将所有能够拿出来作为交易筹码的东西都拿出来清点、梳理了一遍，确定了哪些东西是可以直接推到交易天平的上面去的，哪些是可以作为筹码不断加价的，那些只有到最后的最后才能作为压轴之物放上去的东西，并权衡了自己的所求与所能够支付的价格之后，终于信心满满地走出了家门，踏上了通往新生的道路。 “你是觉得自己的过去，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剩下了吗？” “人要向前走，总是得学会舍弃一些已经成为累赘的东西的……我可不想在未来的某天彻底对世上的一切都失去兴趣，转而变成像莫拉那样脑子有问题，只一味索求知识的无趣存在。” “那样我宁肯去死。” 带上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摆出了视死如归架势的高大男人紧了紧自己身上装载了不知多少东西的背包，相当深沉地说道。 “哦，那就提前祝你变了样子也变不了心好了，你这王八蛋。”被安塞姆强行征兆过来帮忙清点家当顺便整理行李清扫房间的魔人大君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抹布，气恼地吼叫道：“如果你想寻死的话，请务必召唤我过来送你最后一程，我保证一斧子把你的脑袋从正中间劈成两半，然后把你的尸体拿去喂饿到发狂的地狱猎犬！！！” “啊哈，那就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了。” 安塞姆爽朗地大笑起来，大步流星地向着自己的未来迈出了坚定的步伐。 “你这种每天生活在厮杀战乱里的魔人大君都能每次活下来响应我的召唤，我凭什么做不到重新获得寻找人生乐趣的可能？等着吧，以后找你来帮忙打扫房间的事情，还会很多的~” “我要艹你啊！！！” “契约有规定，召唤物不可以啵上司嘴。拿起你的抹布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擦够一百遍，去。” “吼！！！” 不再回头看被魔人大君的咆哮震得颤抖不止的屋子，安塞姆仰头望了望有不少洁白云朵飘飘荡荡的晴朗天空，心情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 “是个好日子。” 然后，伴随着一阵利落而干脆的低喝，他穿着像是魔法师Cosplay一般的灰色长袍的身影，就在一阵平地暴起的狂风中，消失不见。 “Wuld Nah Kest ！” 只是眨眼之间，人们头顶上的天空云海，就像是被利刃切割开来一样，以一道无形的轨迹为中心，向着两边倒卷而去，云海翻腾不止，恍若天河涌动。 路上的行人们纷纷停车驻足，观看着难得一见的奇异天象，而制造出这一小小绝景的人，却已经穿着一身相当不合时宜却最能够彰显他身份的衣服，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塞莉尔的理疗店所在的街区。 “妈妈你看……” “Kaan Drem Ov。” 又是一个以龙类声线发出的低吼，当声音随着安塞姆的抬头而扩散开去的时候，所有注意到了他异常出现方式的路人全都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件事情，重新恢复了之前平静走在街上的模样，纵使依然有对安塞姆的存在投来异样的目光，无非也只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的灰色长袍显得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而已。 “就是这里么……还真是挑了个相当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地方啊。” 走了几步之后，安塞姆站在挂着近月理疗馆的店面门前，看着这个大大方方把自己摆放在还算热闹的地段，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经成为都市传说的一员自觉的店铺，忍不住摇起了头来。 果然还是只有怪人才比较容易和怪人达成共识。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门，抱着不达成目标就不再走出这里的想法，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是打算……呃？” 刚好坐在楼下休息的安康和子听到推门的声音抬起头，下意识地说出了前台该说的台词，然后就被打扮诡异的安塞姆给吓了一跳，而看到前台坐着的人是自己相对熟悉的安康和子之后，安塞姆也松了口气，一边冲着被吓到的和子拉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那张她熟悉的沧桑大叔脸来，一边对着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嘘，别搞得我像是个什么可疑的坏蛋一样啊……” “你，你是灰胡子叔叔？”认出了安塞姆的脸之后，和子稍稍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对对方身上与上次相遇时风格截然不同的袍子产生了兴趣，“唔，为什么这次不穿那身厚厚的铠甲过来了呢？我觉得它看起来还蛮适合灰胡子叔叔你的啊？” “这种天气穿那么厚实沉重的铠甲过来，你这丫头是想让我在踏进店门之前就中暑倒地么？”安塞姆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才是灰胡子应该穿的衣服，即使是在世界之喉呼啸的寒风里也不会感觉到寒冷，即使是在火龙的龙息之下也不会觉得太过灼热的好东西……” “欸？所以说灰胡子叔叔其实不是骑士，而是一个魔法师吗？”和子眨巴了一下眼睛，套用着从爱丽玩的各种游戏里学来的术语，对安塞姆再次发问道：“可是按照传统魔法师的设定来看，他们难道不应该是一群身体孱弱，依靠远程攻击魔法来活跃的职业吗？没记错的话，灰胡子叔叔的身体也是很厉害的吧？” “魔武双修不行吗？”安塞姆撇了撇嘴，冲着小丫头做了一个秀肌肉的动作，“穿着魔法师的袍子站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然后在对方拼着牺牲和受伤的代价，冲破你的火力压制来到你面前，刚打算依靠他们的近战能力来欺你老无力的时候，你突然从袍子里摸出一双拳套戴上，三拳两脚把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对手们全都放倒在地，或者抄起法杖就冲进人群一顿无双，这难道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啊，我知道这个。”和子举起了手，露出了这个我知道的表情来，“那个前期穿灰色长袍的魔法师老爷爷也是这么玩的，只不过他不管是穿灰袍的时候还是穿白袍的时候，用的都是法杖和剑而不是拳头……” “哦，就是那位法术点个圣光术用来照明，其他技能全都点在了旋风斩、致死打击、单手剑精通之类的武技上，然后加点全力量的甘道夫老爷吧？” “嗯呐~之前赛伦斯和我还有爱丽妹妹说要开拓自己的视野和思路，不要被人们的固有印象局限了成就，然后我们在查找相关资料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位魔法师老爷爷，看到大家都觉得他是很可靠的领袖和值得依赖的同伴之后，我们觉得赛伦斯的说法应该确实是有不小可行性的。” 看着兴高采烈，打算拉着自己继续在这个方面闲聊下去的和子，安塞姆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表情，他弯下腰摸了摸和子头顶的呆毛，随口说道： “可行倒是确实可行啦，不过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最好还是要量力而行，找到自己最喜欢也最合适的道路才好……嗯，不说这个了，我是来这里找爱丽的母亲塞莉尔太太谈交易的，请问现在她有空吗？” “啊，灰胡子叔叔是来找师父的啊？”和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地一锤掌心，“我想起来了，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灰胡子叔叔你就拿了名片给我们，还让我们拿去给师父，看看她愿不愿意和你联系一下顺便做笔交易，现在是已经谈好了吗？” “嗯，我这方面的各种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需要和你师父塞莉尔太太当面洽谈一下具体的价位和要求了。” “唔，是这样的吗？”不知为何，在安塞姆的眼中，和子露出了一个有点为难的表情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的头发，一边有些担心地看了二楼一眼，一边念念有词地自言自语道：“不过灰胡子叔叔这一次来的时间不是很好呢，如果能稍微等两天的话，或许师父会比现在容易说话一些……” “嗯？”闻言，安塞姆扬起了眉头，奇怪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说，塞莉尔太太过几天会比现在更好说话？” “唔嗯，灰胡子叔叔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和子从自己前台的位置上跳了下来，一边引着安塞姆往二楼的方向走去，一边用很同情的语气说道：“虽然知道这是师父自己的选择，也是能够帮助她尽快收集到自己想要知识的最快方法，但是觉得，她看起来有点怪可怜的……” “哈？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当面看到就知道了啦，光是用言语去说的话，不太能准确地描述出那种感觉来。” 和子带着一愣懵逼的安塞姆来到了隐隐传出了些魔力波动的二楼大门，轻咳了一声，然后推开门，带着满腹疑惑的安塞姆走了进去—— “等一等。” 安塞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向自己身边的和子发问道： “你们这里难道不是都市传说中的杀人理疗店吗？怎么突然转行开起幼儿园来了？” 不远处，塞莉尔和好心过来帮忙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正坐在十几个发色各异打扮各异的萝莉之间，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和叽叽喳喳的萝莉们进行着沟通，看着两个女神，尤其是塞莉尔脸上忙碌到疲惫的神情，饶是安塞姆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人生经验丰富得可以写成几百本字典厚度的自传小说，也还是忍不住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过于的……奇怪和微妙了？ “不不不，灰胡子叔叔，你再仔细看一看，仔细听一听，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师父最近很忙，忙到有点不太好说话，忙到让我都忍不住觉得同情的地步了。” 和子摇了摇头，示意安塞姆更仔细地看上一看，而在和子的建议之下，安塞姆也只得再把目光投了过去，并好好地用上了自己出色的听力，开始分辨起了回荡在这层楼里的各种声音来。 “关于虚空零点能的猜想……” “人类的文化发展分支之一的……” “关于数学在解释宇宙方面的……” “人类历史的螺旋上升……” “未来人类社会结构的猜想……” 对话的问题，似乎都是有些深度的学术问题，至少在人类目前的发展状态下，算得上是相对高深一些了的话题，而很有趣的是，提出这些话题并自顾自地加以讲解的，并不是看上去像幼儿园阿姨的塞莉尔，而是那些围坐在她身边的萝莉……嗯，除了安塞姆认识的爱丽之外。 “这是在搞……填鸭式教育？”安塞姆有些懵，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是……”和子缩了缩脑袋，很是有些庆幸地说道：“幸好师父没有强求我一起加入学习者的行列，不然的话，我估计会想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捏爆的。” 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一个女神还要这么麻烦地去听人类讲解他们那些并不算多么高深，甚至还有可能存在相当程度错误和臆测的知识呢？神秘侧的象征为什么要这样自降身价地去听科技侧的知识啦？而且看上去她都快要因为一口气同时听取这么多门课程而累得翻白眼儿了啊？ 从塞莉尔和爱丽两人的眼神中，安塞姆没有看出什么强烈的求知欲望，嗯，或许可能有，但是更多的应该还是生无可恋的感觉吧？ 倒是旁边的另一个创世女神级的家伙一脸轻松，看起来反倒更像是来帮忙稳定两个学生情绪的保险措施…… 怪，真的怪。 安塞姆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现在边上稍等一会儿，而不是现在就大咧咧地跑去打断这场奇怪的授课，毕竟他是这里的客人，不好在主人家正在做正事的时候随便加以打扰…… 而且自己也不算被冷落放置吧，毕竟身边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呆毛萝莉陪着聊天。 于是，安塞姆就和安康和子一起，拉来了两张舒服的椅子，坐在了二楼的这一边，一边小声闲聊着漫无标记的话题，一边美滋滋地喝着安塞姆帮忙做的加冰可乐，时不时还朝着讲学中的塞莉尔看上一眼，望着她越发晦暗和了无生趣的眼神，安塞姆的心里忍不住地感慨了起来。 能把一个创世女神逼到这种不耻下问的地步，到底得是多大的麻烦啊？ 作者留言： PS： 三月开始了，这个月要好好拿出认识来 PS2： 书评区的几个问题……嗯，暂时不是很好回答，因为会涉及到后面的剧情设计，所以就先卖个关子了 只要知道这本书是不会故意作死去写那些虐主的元素的，第二人格彻底覆盖第一人格什么的，是不可能出现的剧情 我最多也就在下一卷虐虐配角（小声 ） 205 52 我闭着眼睛都不可能出错 第52章 “结束了吗？” “今天上午的……结束了……” 像是一条被晒干了的咸鱼一般瘫在床上，塞莉尔有气无力，双目无神地凝望着自己家理疗店的天花板，一边任由自家徒弟和子帮忙放松身体，一边喃喃自语道： “总觉得自己在走一条不合适的错误道路……脑袋，好痛……” “好累……” 而和塞莉尔一起上课的爱丽也像是一条小咸鱼一样，以葛优瘫的姿势靠在了塞莉尔的身上，眼睛里不断地打着旋，就好像是搞笑漫画里的角色陷入了思考不能的境地一般，充满了整个人都不好的感觉，当然，她还没有到浑身上下颜色褪去，顺便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像是麻薯一样的灵魂的地步就是了。 “你还真是蛮拼的啊，塞莉尔太太。” 安塞姆露出了咋舌的表情，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边斜瞟着那群围在了魁札尔科亚特尔身边，向她询问着各种稀奇古怪问题的学者萝莉们，一边看着塞莉尔一幅精力消耗过度的脸庞，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有那么急迫地想要把人类的智慧都汲取过去吗？” 他看得出来，塞莉尔虽然说是同时在接受十几个来自不同学科的学者的教学，但她绝对没有因为这样人类所无法忍受的嘈杂教学环境而摸鱼，那些从学者萝莉们口中所述说出来的观点与论据，无论是否理解，她都有相当认真地把它们都记在了自己的脑中，以备未来的使用。尽管这样不求甚解的求学方式不是很适合一个想要在各方面都走得更深远的学者，但是却能很好地让一个基础稀烂的幼童以最快的速度记住大量的知识，最少最少，也为之后可能会存在的实践提供了相对成熟的理论依据。 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即使是以超凡种族比之普通人类更优越不知多少倍的身体和大脑，想要做到这种事情也还是需要付出全心全意的投入，而且看得出来，塞莉尔并不是一个会经常这样做的女神，勉强自己不因为大脑的过载工作而罢工，或者是干脆在让人烦闷的枯燥授业中一尾巴把几个学者幼女全都拍死，真的可以说是相当相当地自我克制了。 “不急，不行……”有气无力地侧过脸看了安塞姆一眼，塞莉尔的身体一边被和子的小手推搡得摇来晃去，一边用有些可怜的无奈语气说道：“还有很大的缺口不知道要怎么补，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吸取，如果不尽量勉强自己一些的话，大概，就只有失去绝大多数话语权，然后一辈子被迫做小的结果了……” “即使这样会很勉强，即使这样会很损耗你的心力，也是这样？” 面对安塞姆的提问，塞莉尔苦笑着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回答道：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做得有多好，才能保证自己只是落得一个小输些许的结局……比起那边的话，我这边的劣势太大了，大到即使她故意给我放水，还大大方方地把所有有利条件都留给了我，我也不敢说就一定能维持一个不上不下的平局。” “所以努力是必须要的，就好像最初的人类为了在自然竞争中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不得不全力以赴，赌上性命地去尽竭蛮力，绞尽脑汁一样……呜，真是不想通过自己的实践来明白这一点。” “所以妈妈是觉得……累了吗？”爱丽仰起头，向自己依靠着的母亲发问道：“开始因为这样过于人类化的行为而疲惫了吗？” “累呀，可是……”塞莉尔微微转身，好方便和子帮自己按摩左边的肩膀和手臂，同时将靠在自己身上的爱丽往怀里一抱，叹着气说道：“至少还没到认输的时候，不想被本体压在下面的想法，现在也依然很强烈啊。” “唔……不太懂妈妈在说什么，但是好像没打算放弃？那我也继续坚持下去好了……” 看着自顾自地交流起感情来了的塞莉尔和爱丽，抱着做生意的心思上门来的安塞姆咳嗽了两声，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兜帽，略显尴尬地说道：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打扰气氛破坏交流的那个人，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休息的时间里，聊点别的事情来分散一下过于悲伤的求学氛围……而且今天也是塞莉尔太太您约定的交易日期没错吧？” “没有忘的，还记着呢……”塞莉尔歪头看了看安塞姆的脸，然后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把手伸向了就坐在床边的安塞姆，“我现在没有多少力气谈条件了，所以，直接把你能拿出来的记忆和想要交换的条件都拿来吧，我不要压轴黑历史的部分和作为交易底限的那些了……” “只是记忆？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我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的……我需要的，只是能帮我更好地理解人类，然后汲取这个种族精神菁华的记忆而已。” 塞莉尔的手按上了安塞姆的额头，然后，稍稍用力之间，一团闪动流溢着蓝金色泽的光辉就从安塞姆的额头上爆发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了整个理疗店的二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他那强大到足以撼动世界的灵魂而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甚至，耳中还产生了巨龙仰天嘶吼的幻听，那声声象征着巨龙对世界规则喝令的龙吼，就像是神明降下神迹一般，狠狠地冲击了几个学者萝莉的精神，让还围坐在魁札尔科亚特尔身边叽叽喳喳的她们腰板一挺，然后就叽里咕噜地全都倒了下去。 “喂喂喂，塞莉尔酱，别把动静弄得太大啊。”虽然上一秒还被学者萝莉团们给问得焦头烂额，但下一秒魁札尔科亚特尔就显露出了她对人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偏爱的性子，她顺手将倒地昏迷的学者萝莉们全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很有些不满地说道：“好歹也是你自己召集过来的孩子们，别弄出这种会毁掉她们对世界认知的事情来啊。” “唔，我不是故意的。”塞莉尔眯起了眼睛，默默将手从被自己在额头点了一下的安塞姆身上收回，一边回味着安塞姆开放守护后自己从他的记忆中看到的各种片段，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几步，同时脸上带上了些期待色彩的安塞姆，“交易的筹码，我收到了……但是你的这个要求……” “很贵吗？我觉得相较于我付出的代价，这个要求应该已经算是合理范畴内的东西了。”安塞姆深吸了一口气，一点没有表现出被人翻阅了记忆的不快与不爽，反倒是双目炯炯如火焰燃烧一般，看向了面露难色的塞莉尔，“所以，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唔，倒不是说哪里出了问题……”塞莉尔抿了抿嘴唇，很纠结地说道：“你要求的交换条件之一，是能够任意改造龙种以下级别生物身体的近月流正骨术，这个交换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让你在这里暂留一段时间，跟着和子一起好好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另一个条件……” 她用自己的尾巴拍了拍身下的床板，一脸无奈地说道： “要求我在把制造魔物娘的近月流正骨术教给你的同时，顺带着把血脉融合、嫁接的素材开放一些给你什么的，就有点不太好做到了。” “为啥？” “那个，是需要接触我还没完全成型的原初生命之海，才能拿出来的东西，但是那是本体正在负责孕育的东西，暂时，我没办法做到。” 塞莉尔偷瞄了一眼不知为何脸上带上了遗憾表情的安塞姆，小声地说道： “当然如果你急切地需要的话，我也还是可以在第一次帮你改造身体的时候，给你弄出一点龙类的特征来的，毕竟我这边还储存着一些龙类的血脉素材……” “我要变成龙类的血脉干什么？”安塞姆显然对于把自己的身体半龙化没有丝毫兴趣，“我又不是那些没有见过几条龙，擅自就觉得龙族的身体超强力，是人类没法比肩、对抗的上位种族，然后超想要拥有巨龙血统的乡巴佬，我杀过的龙比他们杀过的狼还多，龙血浴都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还要变成龙娘干……呃，等一下。” 像是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标一样，安塞姆自己打断了自己的发言，然后就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边嘀咕着诸如“快醒醒，别沉浸在过去的荣光里了。”“你现在不想当抓根宝了，你现在想要打破自己过去的形象”“要做就做彻底一些啊！就从和大叔抓根宝属性立场完全对立的年轻龙娘开始改变自己的属性啊！”这样奇怪的话，一边用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纠结。 “能突出龙类的特征吗？就是，要突出屁股上有尾巴，头上有角，背后有翅膀，手脚要有龙爪化的趋势然后附带鳞片，做得到吗？” 突然地，安塞姆做出了下定决心的表情，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正默默等待回答的塞莉尔。 “嗯，没啥难度，就是需要一点素材……你先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马上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塞莉尔点了点头，然后身体往床上一伏，长长的蛇尾如长鞭般扫出，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刚刚为了保护学者萝莉团而挺身而出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在她的腰上猛地一拉一圈，就直接把她从站立的地方给拉了过来。 “借两滴血用一下，魁札尔科亚特尔。” 不由得魁札尔科亚特尔做出什么反对和抗拒，塞莉尔就直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在上面用手指划开了一小条伤口，并挤出了一滴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血液之后，她反手就把深吸了一口气的安塞姆给提到了床上来，将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血液往安塞姆的脖子上轻轻一抹之后，塞莉尔按在他身上的双手就同时开始了发力。 刚猛无铸的力道瞬间就让安塞姆放松了防备的身体出现了致死级别的形变，这个从踏上冒险之路以来就一直顺风顺水，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能拿出超强力的装备应付过去的龙裔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因为这严重超出了他承受极限的痛苦而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嗯，首先是要把身体重组为类人型的女性……然后在塑形的时候利用龙种的血液催生鳞片、利爪、龙角、尾巴和翅膀……然后是调整骨骼结构让多长出来的部分和身体结合在一起……” 塞莉尔一边念叨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一边示意已经见怪不怪了的和子帮忙固定住安塞姆的身体，不要让他在昏迷的过程中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身体干扰到自己的动作，而只有魁札尔科亚特尔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画面，饶是她知道塞莉尔并不是那种有心伤人还要先把别人骗到不做防范地步的家伙，也还是被这过于惊人的画面给吓了一跳。 “真，这样真的能让他的身体接受生长出来的龙类组织！？” “可以啊，虽然不知道魁札尔科亚特尔你的血会给他催生出什么模样的龙类组织来……最好别是像托尔那样超大超胖的尾巴，不然应该是挺难融合在一起的……” “喂！我和托尔是不一样种类的龙啦！不会像她一样有那么胖的尾巴啦！你这样说大姐姐我会伤心的啦！” 因为好说话热心肠而被抓来当苦工，又要帮忙在理疗店布置结界隔绝外界查探，又要帮忙在那群变成萝莉的人类学者面前充当他们了解异世界和本世界某一时期文明的解说员，被人不由分说地取了血液拿去用还要担心长歪，即使是魁札尔科亚特尔这样心胸宽广的龙中长者，也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生气的表情来。 “唔，不是因为我们关系比较好，所以我可以稍微和你不那么严肃一点吗？” “嚯啦！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啦！稍微还是严肃一点，好歹在要我帮忙之前问一句大姐姐我愿不愿意呀！” “那现在要补上吗？” “……算了，你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好吧，看着你一幅精神头还没恢复过来的样子，别一不小心把人家的身体给弄坏了。” “不会的啦，这么简单的事情，我闭着眼睛打着瞌睡都不可能出错的……” “真的？” “就算出错了也能改回来。” 作者留言： PS： 本来今天是打算为了出武藏三更庆祝的 结果反手就被迁户口办社保的事情搞了一整天的奔波 烦，越来越不想在家里呆着了 总是莫名其妙被打断思路 206 53 傲慢吗？自大吗？ 将人类赋予人类之外的形态，对于塞莉尔来说尚属首次，虽然说具体的操作与为人类整容正骨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是在催生人外器官的时候，还是稍微需要注意一下那作为融合素材的血液的激发程度的，过多则会导致人外的部分过高，而过少则会导致新生的器官发育不全，无法融入到人类自身的生理系统中去，仅仅只能够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摆设而存在。 无论是出现哪一种意外，都是对不起安塞姆付出代价的行为，所以塞莉尔尽管嘴上说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但也还是在将来自魁札尔科亚特尔的血液融入安塞姆的血肉骨骼的时候，保持了相当程度的精神集中—— “嗯，这个程度应该就差不多了？能够催生出类似那条黑龙的龙角和鳞片爪牙，尾巴应该也不会像托尔那样是个胖乎乎的——” “哦呀哦呀，嘴上说着要想方设法寻求更多人类的智慧与闪光点，然后在重新融合人格和我平起平坐的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呢？” 啪。 那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却又带着点塞莉尔不常会用到的戏谑和调笑语气，在她的脑海中很突兀地响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联系把正集中精神糅合安塞姆新身体的塞莉尔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在手上多用了两分力气，于是乎，在“pia唧”的一声中，安塞姆的血肉凭空地少了一块，被塞莉尔的手劲给直接捏成了无法重新使用的肉酱…… “本本本本本体！？” “锵锵，当然是我啊~” 顾不得再继续手上的工作，塞莉尔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由本体建立起来的精神链接之中，相当紧张地问道： “你，你是来通知我，回归的日期要提前的吗？” 作为善性与人性的一侧而被分离出来的她很清楚，在自己过去吃下的各色食物和受到的影响中，只有很少的部分是能够对自己的存在有所裨益的，而在其中占据大头的部分，无论是来自八云紫所创造的五毒妖蛊、还是从冬木圣杯中涌出的此世一切之恶，亦或者是黑色子弹世界因为直视大蛇本尊而被诱发出来的人性本质，都是被更喜欢这些的本体给吸收掉了的—— 不，其实不应该这么说才是。 无论是代表着人性与善性的超我塞莉尔，还是不久前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兽性本我塞莉尔，实际上都只是代表塞莉尔这个生物精神与意志的一面而已，在以化身的形式离开正在被吞噬的黑色子弹世界之前，塞莉尔的意志一直都是由她们两个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形式而共同构建起来的，只不过各自所司掌的功能与思考不一而已。 但是当系统以难以理解的能力将她们划分开来之后，两者之间就出现了因为各自所吸收营养的不同而产生的强弱对比，吸收了大量寄托着人类与妖怪兽性的负面产物之后，本我自然而然就变得壮大了起来，而由系统潜移默化地培养，用以对成长过快但又不够成熟的本我加以制衡和约束的超我，自然也就因为营养不足而在本我面前少了几分说话的底气。 “嗯？催你早点回来？”本我那边的声音带上了一点伤心的味道，“你伤到我的心了，我坐拥着三本满科技，全图分矿开满，满人口的顶配混编部队的大好局面，面对你不过一本科技，刚刚开局没有两分钟的局面，你居然会觉得我还要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来压制你的发展……蠢妹呀，你不是去学习人类的优秀之处，去吸收他们作为这颗星球上智力最出众种族的闪光点的吗？怎么越学越向着我们最初的模样大步倒退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为什么你也知道这种游戏术语啦！？” “因为我这边很无聊啊，所以就让系统把蠢妹你那边有趣的记忆复刻一份拿来让我看看，不行吗？” 本我的语气里带着相当程度的优哉游哉，用成熟大姐姐调戏自家还没上小学的小妹妹一样的态度继续着双方之间的沟通，而这样的态度显然是让超我的塞莉尔感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她在精神链接中摆出了龇牙凶人的架势，冲着本我说道： “不要用那种胜券在握的语气和我说话！等我把人类的这些知识都学完之后，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残忍了！” “哦呼，那你记得加油哦，蠢妹，在我出去玩的时间里，记得多和系统那个笨蛋老妈子沟通一下，要是自己瞎琢磨的时候一不小心误入歧途，浪费了不必要的时间和资源的话，可就不好了~” “谁是笨蛋老妈子啊！？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求把思考布局的事情交给我处理的吗！？不是你自己懒得动脑子的话，我怎么会落到这么个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的地步啊！？” 系统的声音气急败坏地插入到了本我与超我的对话之中，但本我显然已经在这段与系统独处的时间里搞清楚了自己要怎么拿捏它才好，只听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就换上了一副与系统很相似的语气，惟妙惟肖地模仿道： “塞莉尔啊，这次去往那个新的世界呢，你要好好和那里的土著居民们相处，别总仗着自己有点力气就和别人瞎胡闹起冲突，大家去那里都是养老摸鱼的，总体环境是很和平稳定的，我给你的任务是好好在那里修身养性，吸取一些能够让你明白自我约束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最好是多去图书馆之类的地方走走看看，参考一下人类发展的道路，以后教育自己幼崽的时候，才能言之有理言之有益，别到时候又把教育孩子的工作丢给我，我操心你一个就已经很累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从哪里听来的！这明明是你……” 系统有些失态地尖叫了起来，而本我也因此而满意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嗯呐，人类还是有点用的，特别是在这种搞坏心眼儿的事情上……” “说着自己是兽性象征的本我，还不是和我一样在学人类的东西……” 面对超我的自言自语，本我洒脱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蠢妹说是，那就是吧，反正我现在要出去折腾……哦不，出去玩了，蠢妹你和系统老妈闹成什么样我都懒得管，反正最后都一样，平推就完事了。” “嚯啦！你看不起谁呢！？”系统又一次露出了炸毛的趋势，“不是，塞莉尔你都还没冲出太阳系这么个小地方呢，怎么就连我都看不起了！？你的信心是和你的奶子一样膨胀到没边了吗！？” “没有啊，这早就是一个已经写好结局的事情，只是系统你不肯认输而已。” 本我并没有反驳系统的发言，只是很慵懒很平静地说道： “你在用引导一个人类的方式引导一个妖怪，还试图帮她培养出一个有着道德和自律思考方式的超我……恕我直言，系统你之前的失败，不是没有你自己的原因的。” “我不否定你希望完整的我能拥有一定自制力的想法，无论是人类的兽性，还是野兽的欲望，无限膨胀下去的话，确实很容易给自己招来毁灭的结局，但是只要有一点就够了，妄想能够以人性来驾驭我的本性，驾驭塞莉尔的力量，让塞莉尔变成一个有着类似人类思考的存在……嗯，你不觉得这是你的傲慢吗，系统？” “不过我也不把话说满了，不管怎么说，蠢妹终究也还是我的一部分，对自己的可能性，还是要有点基本的敬畏的……” 语毕，本我意味深长地通过精神链接发过来了一个小小的冲击，轻轻在塞莉尔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着说出了这次联系中的最后一句话： “你就以人类的文明为食粮，竭尽全力，想方设法地证明你是不比我差劲的掠食者吧……虽然这争端不分生死，但是话语权也还是挺重要的，能多抢一点就多枪一点吧。” 属于本我的精神链接断开了，而属于系统的链接则还继续维系着，塞莉尔愣愣地发着呆，一边顺手揉起了安塞姆已经可以开始塑形的身体，一边向系统发问道： “系统……为什么觉得，本体，也是很能言善辩的类型了呢？” “因为她的养料比你多很多，也要容易吸收很多吧……”系统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此世一切之恶，说到底也就是人类被过度放大的负面欲望与情绪，对于已经形成了文明的人类来说，这些东西，是他们依然属于动物，拥有着野蛮兽性的证明，对于你的本我来说，此世一切之恶中所蕴含的这些东西，应该算是可以毫无阻滞地吸收掉的营养吧，无论是肉体方面的营养，还是精神方面的营养。” “她好像很自信，一点都不觉得我有压倒她，甚至是和她平起平坐的机会……” “那你也这样觉得吗？” “不，虽然没有信心，但是……不想在尝试之前就认输。” “那就努力吧……虽然不能给你什么特别的优待，但是正常的求助和问询，有多少不懂都可以来找我。在她去那个行将烧尽的世界玩够回来之前，我们还是有些时间上的余裕的。” “我的傲慢……吗？那就看看这到底是你的自大，还是我的傲慢了，塞莉尔……” 系统的精神链接也随之退去，让塞莉尔的精神也重新回归到了正常的状态之下，她眨了眨眼睛，一边轻咬着自己饱满莹润的嘴唇，一边思索起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本我已经提前以化身的形式跑出去玩了的缘故，她对于本体的控制和影响都降低到了最为低下的水平，如果能够在她回归之前，带着相对充足的收获回归的话，应该是能够把自己的胜算稍微提升那么一星半点的。但是看本我那般自信的架势，塞莉尔却又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从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中汲取多少的营养，才能够在未来重新与本我进行人格融合的时候，获得足够的话语权…… 难道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学着冬木的御三家那样捣鼓一下，弄出一个能够收容此世一切之善的东西来？ 唉，果然人类说的，“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作者留言： PS： 就，这样先把第四卷暂时完结吧 剩余没有写完的部分，留在之后倒叙一下好了 老实说，这一卷也是写着写着就走歪了的典范 本来也是文戏加武戏的写法，结果写着写着就成了纯粹的文戏……僵 PS2： 明天上高铁回去，重返独居状态的话，应该可以考虑开个悬赏什么的来给自己点压力 三月要重回破鞋之境 PS3：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比利王一直在去世和诈尸之间徘徊 有人给个准确的消息吗？不想看他继续在棺材里做仰卧起坐了 这到底算怎么个事啊…… 207 01 有天赋的幼崽出现了 第1章 人类的历史是很漫长的，漫长到即使人类已经拥有了初步冲出大气的文明水平，也依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先祖们在过往的漫长岁月中所经历的发展轨迹。 这并非是由于人类数祖忘典，而是由于他们在回溯历史时所面对的发掘、探索难度，丝毫不亚于冲出大气层所需要的难度。 无论什么时代都是如此，过去充满未知，而未来也同样如此，绝大多数人类就算是应付现在都已经显得很是力不从心了，又有多少能力去将过去与未来一一看穿呢？ 人类终归是依靠群体的智慧而不断前行的种族，即使单一的个体拥有了超前或者惊人的发现，想要将它转化为对人类文明的实质性推动，也依然还是需要让绝大多数人都接受并自发加入对这个发现的推动与维系之中。 而想要让最广大的人民群众都加入到这样的行动中来，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他们认识到这其中所蕴含着的，能够让整个时代大踏步前进的巨大利益—— 当然，也可以是足以让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的灾难。 大地在颤抖着，恍若正在被巨大的神灵以手中重锤用力敲打的大鼓一般，持续不断地爆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颤抖与震动来。这块最为古老的大地，这块维系着人类与神明之间联系的土地，正在被一支前所未有的巨大军队碾压着，蹂躏着，那些被冠以原初母神之子名号的巨大魔兽们正在肆虐这块几乎已经属于人类的土地，用它们的尖牙与利齿，用它们的咆哮与冲锋，将象征着人类文明发展的一座座城邦化作废墟，将一个个正梦想着在王重归玉座之后后，能够过上更加美好生活的人类，咬杀，碾碎，甚至是化作养料与苗床—— “不不不不不——爸爸——” 年幼的女孩在哥哥的背上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她回头遥望着一路带着自己和哥哥逃出了被攻陷的卡扎鲁市，试图前往已经建立起巨大防线的乌鲁克市，却在刚才为了保护他们而舍身去引开魔兽的父亲，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在魔兽们的爪牙之下被撕成血腥无比的肉块，然后在极致的痛苦中面目扭曲着死去的场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逃，逃不掉了，不可能逃得掉的，距离王建立起防御的乌鲁克市还有数十公里的距离，这么长的距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逃得过那些魔兽的追杀的…… “苏莉葉！不要看！回过头来乖乖趴好！” 因为稍有力气之后就一直在帮家里干活而锻炼出一身结实肌肉的少年大吼了一声，把自己背上正在啜泣的妹妹给吓了一跳，那让人的意志不断被消减的嘤嘤哭声也随之而停了下来。用有些粗鲁的方式让妹妹停下哭泣之后，少年咬了咬牙，无视了自己小腿上不久前被一只名为乌利迪姆的魔兽给抓出来的伤痕，继续背着小声啜泣的妹妹跟随着还勉强维持着秩序的队伍，向着乌鲁克市所在的方向赶去。 他们没有停下为亲人哭泣的余地，如果不加快自己脚下的步伐，带着拼尽全力的觉悟，就只能落得一个沦为魔兽们口粮，甚至是被它们拖回巢穴，用以制造更多魔兽素材的结局。在他们的城市沦陷之时，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在那些明显刚刚爬出母胎不久的魔兽身上，还残留着些许他们所熟知之人痕迹的场景，没有人愿意成为下一个落入魔兽之手的倒霉蛋，所以他们必须把所有力气都花在赶路上面。 “苏利耶哥哥……”依然在小声啜泣的幼小女孩瘪着嘴，像是被抽走了身上全部的骨头一般软在少年的背上，轻声地问道：“我们会死吗？会和爸爸和妈妈一样，被魔兽们吃掉吗？” “不要想这些悲观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被魔兽群追上，它们应该还会继续在被攻陷的城市里呆上一段时间，直到把所有心怀侥幸的人全都吃掉之后，才会再来追我们……”少年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他背着妹妹攀上了一座挡路的小山的山巅，一边小心地跟在大人们身后，一边声音微颤地说道：“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到达乌鲁克，到达王建起防御的城市……” “真的能走到吗？”女孩的声音变得更低了，她垂下了头，像是被雄鹰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地的兔子一样，喃喃自语道：“真的，可以做到吗……妈妈，我好害怕……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名叫苏利耶的少年再次重复了这样的话语，并通过迈出更加坚定步伐的方式，试图给予自己背上的妹妹一些信心，一些他自己都不一定敢持有的信心。 路途还很遥远，身后的魔兽们就算是要找出所有还躲藏在卡扎鲁市之内的人，它们也可以分出一半左右的数量前来追击他们这些提前逃窜的人，在它们那远远超过普通人类的脚程之下，就算他们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用来赶路，也依然能够相当轻松地追上来…… 但他怎么能向自己的妹妹说出这样残酷的事实呢？他怎么能在父亲刚刚舍身救下了他们兄妹二人之后，在妹妹刚刚目睹了高大勇敢的父亲被魔兽们撕成碎片之后，不管不顾地在妹妹的绝望上再增添一捧土呢？ 他能做到的，只有大步前行，用自己已经磨出水泡来了的双脚，为妹妹争取一个几乎不存在的生还可能性。 “不，不好了！” 就在少年暗自下定决心，并默默攥紧双手为自己鼓劲的时候，从队伍的前端，传来了一声几乎让他窒息和绝望的尖叫： “是，是一群新品种的魔兽！快逃，快逃！前面已经被这些魔兽给——” 原本就已经是勉强维系着的队伍在这样冲击性的事实之下， 一下子就乱了阵脚，伴随着前方不断传来的可怕兽吼与人类哀鸣，这些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舍弃自己所居住的城市与在这个城市中所拥有的一切，轻装逃往乌鲁克的苏美尔人瞬间就炸了锅，他们四散而逃，各自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向着各自依照直觉认定的，能够距离魔兽们稍微远上一些的方向逃去，而这混乱的人流也将少年与他的妹妹裹挟其中，带着他们不受控制地向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放，放开我……” 少年挣脱了好心拉上他一起逃窜的中年男人的手，冲着他大喊道： “我们不能这样逃！这样毫无章法地四散而逃，只会在山地和平原上成为魔兽们的猎物!我们跑不过它们的！我们必须要向着乌鲁克前进才行！！！” “你没有听到吗！？前面的路已经被魔兽们给堵上了！它们已经知道我们会逃往乌鲁克，已经提前摆好了陷阱等我们进去了！” 中年男人有些失态地冲着少年大吼大叫起来，他用手指着远方乌鲁克市的方向，绝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们不可能逃得过去了！我们都要变成魔兽的食物了……” “可这样乱跑只是在找死而已啊！！！” “难道直直地撞进魔兽们的包围圈就不是找死了吗！？”中年男人像是找到了宣泄自己绝望情绪的缺口一样，他一跃而起，用双手卡住了少年的脖子，并愤怒地吼道：“你说我们是在找死，那你倒是说出一个可以不死的方法来啊！说啊你这混账东西！！！” “我……不……变成……乱窜的老鼠……” 苏利耶因为对方不断收紧的双手而感到了一阵窒息，他的双手颤抖着扶住了背上妹妹的双腿，同时拼命地维持着自己脚下的平衡与稳定，咬紧了牙关，怒视着曾经给自己和妹妹送过不少好吃的东西的中年男人。他知道，对方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如果自己此时在这里倒下的话，那么无论是自己还是妹妹，就一定只有和这个男人一起迎来成为食物的结局了，虽然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能够解决眼下困局的办法来，但至少，维持冷静和保存体力这两件事情，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那你就在这里和你能够逃进乌鲁克的幻想一起溺死吧！！！” 中年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把少年和他的妹妹一起往地上一丢，然后拔腿就向着前方还隐约能看到影子的同伴们跑去，而少年在踉跄了几步之后，勉勉强强地站定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苦笑着向背上的妹妹问道： “苏莉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有。” 女孩有些失神地回答道，在稍作停顿之后，她又语气迷茫地低声呢喃道： “哥哥……如果，我们都被魔兽吃掉的话，能，见到爸爸和妈妈吗？” 苏利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妹妹的问题，只得狠着心当做没有听到，他将自己背上的负担往上托了托，校准了一下前往乌鲁克的方向，然后便再一次迈出了脚步。 胡乱逃窜是必死无疑的，只有向着乌鲁克前进方才有一星半点的生机，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趁着那些新品种的魔兽去追杀其他人的时候，穿过它们包围圈的缝隙…… 少年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这样下定决心的时候，有一双泛着黑红色泽的瞳孔，正在不远之外的地方凝望着他所在的方向。 “唔嗯，有天赋的幼崽出现了呢……” 树林间传来了某种庞然大物在地面上滑过的声音，而那些正在对着逃窜的苏美尔人围追堵截的新魔兽们，则在感知到它气息的瞬间，就呜咽着向趴在了地上，显露出了完全臣服，绝不敢反抗的低下姿态来。 那是位格上的差距，是下位的生灵对最上位掠食者本能的恐惧与臣服。 作者留言： PS： 等下应该还有一章 早日增加更新，早日获得新生 不敢算自己二月摸鱼掉了多少订阅 PS2： 嗨嗨，有人抽狛爵吗？有人抽和录另刑部鸡住在一起的狛爵吗？ 208 02 不能逃，不能逃 第2章 对于居住在神明尚未与人类断开联系，神代的神秘依然存留于世间时代的人类而言，面临死亡的危机并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他们奔走在遍布魔兽与神明造物的大地上，为了部族的发展而耕作劳动，为了城市的建立而奋斗拼搏，为了族群的进步而无惧争斗……这些都是需要消耗一代代人的性命才能不断推进的事件，因为各种各样突如其来的意外而失去亲人见证死亡什么的，对于现代人而言或许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在神代的人们看来，这或许已经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家常便饭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不可能无比平静地接受死亡降临在自己和亲人的身上就是了。 苏利耶小心翼翼地扒开了一段枝叶繁茂的灌木，左右倾听起了在山林之间回荡着的各种声音来。有巨大的魔兽奔走在大地之上，让大地为之颤抖的脚步声，也有绝望的人类一边惨叫着一边踉跄前行的细碎声响，同时还有在魔兽们的横冲直撞中被破坏的树木不断倒下的声音…… 虽然困境依旧，危机四伏，但值得庆幸的是，苏利耶似乎找到了一条并不那么危险的道路，至少在少年能够察觉到的范围之内，没有存在什么来自魔兽的响动声，空气中也没有多少那种环绕在魔兽们身上的血腥臭味，如果他带着妹妹在这里不做走动的话，或许能够拖延到相当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魔兽们给发现踪迹。 不过这样坐以待毙显然是不可取的行为，苏利耶可是抱着要把妹妹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送到乌鲁克市安顿下来的觉悟，才一路背着她走到这种地方来的，在体力还能称得上是充沛的现在，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停下脚步的理由。 “苏莉葉，等下不要哭哦？我会尽快带你离开这些讨厌的家伙身边的……” 少年转过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和自己已经停止抽泣的妹妹说道，而娇小的女孩也乖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听哥哥的话，不会擅自发出会引来魔兽关注的动静来，见状，少年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再次确认了一番女孩是否有好好固定在自己的身上之后，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地形复杂的山林是魔兽们天生的猎场，即使是最为熟练的猎人也不敢妄言自己能在这种环境下觉察到所有危险掠食者的存在，仅仅只跟随父亲学过一点点野外需要注意的知识的少年自然也不例外，他虽然恨不得下一步就跨越山与河的距离，直接出现在王所在的乌鲁克城城外，但脚下的步子还是尽可能地放轻放缓，以免因为踩到小石头之类的东西而搞出不必要的动静来。 “哥哥……” “嘘，苏莉葉，别说话，我在听周围的动静……” “不，哥哥……我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 “你听到了？” “不，不太清楚，好像似有似无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从远处传来的，还是就在附近……” 被少年背在身上的女孩皱着好看的眉头，相当纠结地说道： “唔唔唔唔，听不清，但是就是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在靠近……” “那我接下来更小心一点，苏莉葉，留心一下周围的动静，有感觉到什么的话就马上拽我的衣服通知我。” “嗯嗯，我知道了，哥哥。” 向妹妹交代了一番之后，苏利耶就再次迈开了步子，小心谨慎地向前方的树林摸去。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既然被城里的祭祀认定为将来要吸收成为候补祭祀的妹妹苏莉葉这样说了，那他现在自然是再怎么警惕都不为过了，毕竟能够成为祭祀的人，天生就需要有比普通人更加敏锐的感知，只有这样才能帮助他们更好地与神明进行沟通与连接，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在传达神明旨意的时候出现错漏。 两个小小的身影又在山林间行走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们避开了一只正在大快朵颐的魔兽乌利迪姆，并异常幸运地从两只不知名魔兽的巡查地带中间穿了过去，除了有些茂密过头的树林以及对于背着一个不大不小负担的少年来说过于险峻了的下山地形，兄妹两仿佛获得了神明庇佑一般，毫发无损地从聚集了相当数量魔兽的山林中走了出来，拥有了继续向乌鲁克前进的资格。 “呼，呼……” “哥哥，我们，安全了吗？” 回望着飘荡着浓重血腥味道的山林，苏莉葉站在苏利耶的身旁，心神不宁地问道，而少年能够做出的回答，也仅仅只是攥紧女孩放在自己手中的小手，用行动来给予担惊受怕的她一点微不足道的支持。 “还没有安全，不过，至少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这就足够了。”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少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有些异常地恢复了大半，虽然对此很有些奇怪，但现在并不是顾得上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重新蹲下了身子，对着呆呆地凝望着来时山林的妹妹说道： “走吧，苏莉葉，我们继续上路……苏莉葉？” 不知怎么的，女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少年的提问，她只是微微颤抖地望着茂密的山林，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住了目光一般。 “苏莉葉！？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吗！？” 少年不由得有些急切地催促道，并回过头打算按住妹妹的肩头把她摇醒过来，但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一股杂糅了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就不受控制地爬上了他的背脊，深深地刺激了他的心灵，让他陷入到了短暂的呆滞之中。 就在他们下山的道路上，一头有着血红色身躯，金色鬃毛，身上还沾着不少血液与粘液状物质的魔兽乌利迪姆，正在大张着利齿狰狞的大嘴，冲着山下的兄妹两人发出骇人的咆哮声来，而在它身上的粘液部分中，还残留着些许属于人类的肢体部件，看上去就像是这只怪物从作为母胎的人体腹中破腹而出，然后死去的母体还依然挂在它的身上一样。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么或许还不足以让兄妹两同时陷入如此统一的绝望境地之中。 “那……那是……” 苏莉葉呢喃着，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乌利迪姆身上挂着的那颗仅仅只剩下上半部分的头颅，望着那双已经再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了的空洞双眼，手脚冰凉，再没有了任何一点动弹的力气。 “母……亲……” 苏利耶的反应则要更加激烈一些，他看着那双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己母亲的眼睛，看着自己母亲死无全尸的惨烈模样，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发出了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低吼。 那个温和的母亲，那个总是把家务办得井井有条的母亲，那个用心地将自己和妹妹抚养长大的母亲，那个因为自己偷懒而不得不亲自去城外与农场的老板购买食物，却因此而和农场的人们一起成为了魔兽攻城中最初牺牲者的母亲…… 是因为自己的错才害死了母亲，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偷懒，母亲才会沦落到成为魔兽母胎的境地…… 那头刚刚才诞生不久，体型仅仅只比苏利耶这样的少年大上一些的乌利迪姆压低了身体的重心，向着山下的兄妹两摆出了扑击的姿势，它很饿，很需要有鲜活的人类血肉来填饱肚子和促进身体成长，山下的两个人类虽然说看起来有点小，但也足够让还没吃过任何一顿肉食的它吃到饱腹了。 “苏莉葉，站到我后面去……” 少年上前了一步，默默掏出了自己在逃出卡扎鲁市之前偷偷藏下的短刀并握在手中，在将身体僵硬的妹妹挡在了身后的同时，摆出了一幅要与乌利迪姆拼命的架势来，当他同样压低了身体的重心，并摆出了一个并不专业的搏杀架势来的时候，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愤怒与悔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头下定决心要与敌人拼命的狼一样凶狠。 不能逃，在这里绝对不能逃。 在乌利迪姆的追踪下，即使是自己竭尽全力地带着妹妹苏莉葉一起逃跑，也会很快就因为体力耗尽而被对方追上，到了那时候，自己说不定连掏出短刀来拼命的力气都不会有了，与其在逃跑中耗尽所有的力气然后无力地被魔兽咬断脖子，还不如在与魔兽的搏斗中死掉比较好一些—— 至少，这样会让他死后见到母亲的时候，能稍微稍微地少上那么一点点愧疚。 “来啊！你这畜生！！！” “吼！！” 形容如同狮子一般的乌利迪姆发出了震慑人心的咆哮，然后从山坡上一跃而起，挥舞着利爪就向着持刀的少年扑来，而被少年护在身后的女孩也在这一声咆哮中被吓得醒了过来，慌不跌地向后退去，以免自己成为哥哥拼命时的累赘。 很突然地，她转过了头，瞪大了双眼，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了不远之外的另一片山林，与那个正在暗中观察的庞大身影对上了眼。 “哦呀？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吗？嗯姆，真是让人心情愉快的幼崽呢~” 金色的蛇瞳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已经短兵相接了的少年与魔兽，已经在这个时代活动了一段时间的塞莉尔轻轻舔了舔舌头，暂时放下了对另一个自己记忆的接收与阅读，开始等待起了一人一兽之间战斗的结果来。 就像是一条盘踞起来，等待着将为了争夺交配权利而打得两败俱伤的雄性草食动物绞杀吞下的蛇。 作者留言： PS： 写完，睡觉 明天早起赶高铁，下午回公寓之后少说也能再写出个六七千字来 209 03 遇见了希望……吧？ 第3章 野兽是危险的存在，那些有着尖锐爪牙和庞大身躯的掠食者们，一直都在人类从蒙昧走向文明的过程中，扮演着让人类不得不想方设法地武装自己，避免以正面冲突的方式来争夺地盘的敌人形象，或许人类的体能和生理结构在相同体型之下算得上是相当出色的类型，但很遗憾的是，那些作为掠食者而存在的野兽们，通常都有着相较于普通人类更为巨大的体型和力量。 在争夺生存空间和权利的血腥厮杀中，庞大的体型就意味着更加巨大的力量，更加出色的防御能力，以及更加悠长坚韧的底力，而这些，通常都是人类所相对欠缺却又在厮杀中异常重要的东西。 苏利耶看准时机做出了一个前滚的动作，避让开了从山上一跃而下的魔兽乌利迪姆，形如红色狮子一般的魔兽带着腥臭的味道从他的头顶飞跃而过，去势不减地落在了地上，但还没等避开了第一击的苏利耶从地上爬器，乌利迪姆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身形，再次吼叫着朝它扑了过来，大张着利齿交错的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向着咬紧牙关的苏利耶拦腰咬去。 那由母神的魔力与人类的血肉共同催生出来的身体尽管才诞生不久，却已经拥有了足以让它成为最顶尖猎手的狩猎技巧，由那些铭刻在血液与灵魂最深处的憎恨所驱动，乌利迪姆向着自己出生以来所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发起了连绵不断的攻击，以杀死对方为最优先的目标，以夺走对方的一切为执念而行动—— 但它的攻击又一次地落空了，因为作为攻击目标的苏利耶已经像是提前预测到了什么一样，一个懒驴打滚就避开了乌利迪姆扑击咬杀过来的身体，然后，在侧身踏步与狮子般的魔兽擦身而过的同时，他扬起了手中并不锋利的短刀，狠狠地在乌利迪姆的身体上制造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来。 以未曾受过专业训练的普通少年之身，伤到母神提亚马特以向背叛她的众神复仇为目的而创造出来的十一子魔兽之一的身体，已经可以算作是相当值得自傲的事情了，即使苏利耶是身处神代时期的人类，有着远非现代人类所能比拟的身体素质，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可不是骄傲自满的时候。 他的身后还站着没有多少自保能力和意识的妹妹，他必须要做得更好才行，就算是无法当场将乌利迪姆击杀，也一定要想方设法地重创那头畜生，让它没有把目光投在自己妹妹身上的时间和余裕。 但就算这样想，少年苏利耶所面对的困境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和减弱，他手上唯一能够作为武器而使用的短刀，已经在刚刚给乌利迪姆制造伤口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骨头的缘故而变钝了不少，如果再接下来的两次攻击之中，自己还是没有能力伤到那头乌利迪姆的要害的话，那么今天要死在这里的一方，就该是自己和妹妹苏莉葉了。 可是想要再找到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轻而易举呢？居住在卡扎鲁城周边的野兽都知道在受伤之后需要拿出最为郑重的态度来面对自己的对手，没有道理比它们更高级一些的魔兽乌利迪姆没有这样的认知。 于是，少年的处境，迅速地恶化了下去。 乌利迪姆加快了自己攻击的频率，那一身以杀戮和掠夺为目标而诞生出来的肌肉猛烈地运动着，为乌利迪姆狂暴的攻击提供了大地般厚实的力量与惊雷般骇人的爆发力，当它如同狂风一般在地面上掠过之时，甚至能够让不远处旁观的苏莉葉听到它如鼓点般轰鸣的心跳。只一瞬间，少年的腰上就被乌利迪姆划拉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如果不是他凭借着莫名其妙的直觉提前向旁边跨了一步的话，那么他身上的伤口就不会只是几道血痕，而是该直接被挖掉一颗肾脏程度的重伤了。 一击得手，乌利迪姆于落地之时迅速转身，故技重施地凭借着自己的爆发力又一次扑向了还未站定的苏利耶，这一次，它瞄准的目标是少年的脖子，准备用自己锋利狰狞的爪子一把将那颗讨厌的脑袋给直接扯断下来—— 但是，苏利耶又一次地避开了，他像是要叩拜于王者的面前一般双膝跪地，上身猛地向后仰起，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从自己头顶飞跃过去的乌利迪姆，同时手中的短刀向上一送，将将好地划拉开了乌利迪姆的皮肤与肌肉，在它的肚腹上制造出了一条纤细而狭长的伤口。 第二次次受伤吃痛的魔兽在落地后发出了惊天的咆哮，宛如惊雷一般震得苏利耶一口气向后退出去十多步。在刚刚的交锋中，它受了不轻的伤，虽然一时之间还不至于导致它的内脏都从伤口中流出，但是如果久拖下去导致伤势恶化的话，就算是把眼前这两个人类小鬼吃进肚子里，也很有可能无法恢复自己的伤势…… 必须要速战速决，全力以赴了。 下定了这样的决心，然后那名为乌利迪姆的魔兽便展现出了自己更甚于狮子的勇武与力量，四肢在地面上重重一踏，一跃就将自己与苏利耶之间的距离抹平，向着平衡不稳的少年发起了扑咬，就在不远处围观哥哥与魔兽厮杀的苏莉葉见状，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因为苏利耶的处境已经到了她不知还能如何翻盘的绝境，可能下一秒钟，他就会在乌利迪姆的大嘴中被咬成两段，带着不甘与未竟的愿望，在被撕碎的痛苦中死去…… 而在更远的地方暗中观察的塞莉尔却不这么想，她眯着眼睛凝望着苏利耶紧紧攥着短刀的右手，眼瞳微缩之间，少年在接下来两秒之内所要做出的动作，就已经大致地被她推测了出来。 想法还不错，但是对于保住自己和另一只幼崽的性命来说，毫无意义。 苏利耶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已经被判定为无力的挣扎，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一次机会，在这一击之中，给自己与魔兽乌利迪姆之间的胜负天平添上一枚足够沉重的筹码。 他假装脚下踩到了意料之外的坑洞，整个人的身体顺势向着下方倒去，而魔兽乌利迪姆也不疑有他，仗着自己强悍的身体就在空中压低了重心，势要一口将少年的身体从中间一口咬断，那腥臭的大嘴张开之时，比起匕首更加锋利的畸形牙齿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少年的眼前，无声地叩问起了他刚刚制定了相当极限的作战计划的心灵来—— 要是被这样的牙齿给狠狠咬上一口，那么你的手臂还能保留下来吗？如果被咬断了手臂的话，你还能不能完成后续的作战计划？就算是一切都如你所想，并且全都达到了最完美的完成状态，你又能剩下几分力气去把妹妹带离险境？ 种种疑惑一闪而逝，苏利耶甚至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的迷茫，他仅仅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魔兽压倒下来的巨大身体，寻找着能够让自己以适度的代价换掉它性命的要害位置。 就是那里！ 少年猛地扭转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左手格挡于身前，借着转身的势头，将一直藏匿于腰间的短刀再一次捅出，向着乌利迪姆的脖颈，狠狠地捅了上去，在他跟随着迁徙的人们撤出卡扎鲁市的时候，他曾看到手中拥有武器的士兵们用捅穿脖子的方法来重伤张牙舞爪的乌利迪姆，尽管他并不清楚到底其中是否存在什么特殊的要领，但在不知晓乌利迪姆内脏分布的现在，捅穿它的脖子就是苏利耶所能找到的，最接近成功的方法—— 已经有些变钝的刀刃在空中划过，带起了一丝森冷的肃杀，在魔兽的身体逐渐压下的过程中，形成了一道凄冷的银弧，少年苏利耶全力地挥刀，确确实实地将刀刃砍中了乌利迪姆的脖子，但很不幸的是，他挥刀的时机稍微早了一些，没能够正正地切开乌利迪姆并不明显的脖子，而是先砍中了脖子周围的肌肉，在肌肉因为刺激而猛地收紧之后，才顺势划破了乌利迪姆的脖子，将刀刃送了进去。 虽然最终还是达成了一定的目标，但这一定与完美之间的差距，却是足以颠覆生与死的距离。 乌利迪姆狠狠地咬住了少年的左手，扭头一撕，那只被少年咬牙拿出来做赌注的左手就被它巨大的力量给生生从少年的身上撕了下来，在骨骼粉碎肌肉撕裂的剧痛中，少年的身体被一同甩起，一路喷洒着鲜血地飞向了不远之外的苏莉葉。 “不！！！” 女孩发出了绝望的尖叫，慌不跌地张开了双臂，试图用自己娇小的身体接住横飞过来的苏利耶，但她终究还是太过幼小，即使已经努力地跳起，苏利耶的身体也还是从她的头顶飞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让少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惨叫，也让他身体内最后的一丝抵抗之力彻底消散。 “哥哥！哥哥你没事……” 苏莉葉大哭着转身扑到了苏利耶的身边，不知所措地看着哥哥的血液从左手的断裂处如同喷泉般涌出，将她和他的身体全都染上了刺眼的猩红，她颤抖着想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用它来帮哥哥暂时堵住大出血的左臂，但是还没等她做出这样的动作，重伤了苏莉耶的乌利迪姆就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咆哮，不顾自己身上沉重的伤势，就像一头红了眼的蛮牛一样朝着苏莉葉冲了过来。 它的伤还在可以自愈的范畴之内，但前提是吃下足够多的人类血肉，只要能够吞下足够多的人类血肉，即使是被砍断了四肢，毁掉了心脏这样的伤势，只要还没有死去，也一样能够恢复过来！这是母神给予它们的恩赐，是母神通过誓约交换而来的一项新的权能，也是它重获新生并成长到更进一步程度的关键所在！ 看着丝毫不顾及正在飞快扩大的腹部伤口，以及隐隐有在重力作用下掉落出去趋势的内脏的乌利迪姆，苏莉葉只觉得自己连哭泣和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一头扑倒在哥哥的身体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给哥哥争取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同时将那双朦胧的泪眼抬起，看向刚刚与不知名存在视线相交的方向。 救救我，救救哥哥，不管之后要付出什么都好…… 她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到，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让哥哥死掉，不想让那头以母亲的身体为食粮而诞生出来的怪物，再将自己和哥哥也吞入腹中。 一团巨大的黑影从上方投了下来，将苏莉葉兄妹两纳入了自己的影子之中。 “哎呀呀，坚强的幼崽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呢……” 作者留言： PS： 昨天收拾公寓收拾到十一点多，累到眼睛都睁不开，就又丢了一次战续 难受 PS2： 该开始表演真正的破鞋码字术了 211 05 他们的旅途开始了 第5章 “哈……哈……呼……呼……” 如同刚刚结束了狩猎，将猎物吞入腹中的野兽一般，苏利耶趴在一地狼藉的血腥当中，沉重无比地喘着气。他刚刚完成了进食，将一整只的乌利迪姆都吃进了自己宛如无底洞一般的肚子里，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它们消化，并转化成了供应给身体的能量与营养，而这些营养，则按照苏利耶身体的需求完成了分配—— 他在之前的搏杀中被乌利迪姆撕下的左臂已经再次生长了出来，活动无碍，因为动脉断裂而喷出去大半的血液也重新奔流在了他的身体之中，滚烫而鲜活。 比起受伤之前的状态，现在的苏利耶大概已经拥有了过去十倍以上的各项素质，若是放到往后一些的年代中，他或许已经拥有了成为英雄传说主角的基础，虽然还算不上强，但也已经与占据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在身体基础上拉开了相当巨大的差距，假以时日，使他得到合格的武艺训练和身体成长的话，或许成为流芳百世，被后人们传送的英雄英灵也并非没有可能。 如果忽略掉他身上所存在着的异常的话。 “哥哥……” 听到苏利耶终于结束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进食之后，因为有些犯恶心而转身把脸埋在了塞莉尔怀里的苏莉葉终于是抬起了头，怯怯地看向了那个站在乌利迪姆骸骨之间的身影，小声地喊了他一声，被呼唤的苏利耶在原地站立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终于慢悠悠地转过了头，用一双红色的眼睛看向了被塞莉尔抱住的苏莉葉，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涩地说道： “苏……莉……葉……” 他依然还能够记起自己付出了几近生命的代价也要保护的妹妹，也在看到她的脸庞的同时，缓缓回忆起了自己陷入狂暴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嘴角抽搐了几下，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边还残留着许多被啃咬痕迹的兽骨，有看了看自己重新生长出来的，有着红色肌肤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问道： “我……怎么……做到的？” 他用自己红色的瞳孔看向了依然把苏莉葉抱在怀里的塞莉尔，希望能从这位女神的口中知晓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塞莉尔恰好处于相当有玩性的心情之下，见苏利耶朝自己投来了询问的目光，她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对着少年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身边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情愿地迈开了双腿，尽管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即使是之前的乌利迪姆再次出现，他也有足够的信心用不那么沉重的伤势将它格杀，但在靠近塞莉尔的时候，他却还是感觉到了相当相当沉重的压抑之感。 那是一种相当简单的畏惧，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强到无可匹敌，强到连想要挑战的心情都不会让人生出。 “别这样磨磨蹭蹭的，又不是要吃了你。” 塞莉尔有些不满地用尾巴拍了拍地面，示意苏利耶用更快的速度过来，而在苏利耶失去意识的期间一直被塞莉尔搂在怀里的苏莉葉耶向着少年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手势，见到妹妹也向自己发出了无害和可以信任的信号，苏利耶终于是鼓足了勇气，顶着自己对于塞莉尔这种超越常理的最高位掠食者的本能恐惧，慢慢悠悠地靠近到了能够与她进行安全对话的距离。 “说说看吧，感想如何？”塞莉尔用手指了指满脸戒备的苏利耶，“成为能够参与这个时代大变动的拟似从者的感觉，如何？” “拟似……从者？”苏利耶重复了一次塞莉尔的话语，露出了一个无法理解的表情来，“什么是……拟似从者？” “嗯？拟似从者就是看起来和从者差不多，实际上则是我制造出来的，可以是怪物也可以是英雄的家伙啦。”塞莉尔得意地挺了挺她那天下无双的胸脯，“毕竟我是来玩的，总得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掺和到整个时代的浪潮之中，才不会显得太无聊嘛。” “是，这样吗？”苏利耶眨了眨眼睛，一边低头看向了地面上那堆苏莉葉不停地用手示意他仔细去看的文字，一边不求甚解地回答道：“女神大人，也是，相当的无聊呢。” “倒也不完全是无聊。”塞莉尔否定了苏利耶的话语，她指了指苏利耶，又搂了搂苏莉葉，优哉游哉地说道：“从精神层面上来说，你们这些神代的人类是要比后世的现代人更大条一些，更坚强一些的，看看你们能够为活下去这件事情做到什么地步，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苏利耶默默忽略了塞莉尔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一些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过于奇怪的信息，他只是皱着眉头看向了地面上像是为了描述什么东西而特地排好了版的一行行文字，莫名地觉得那些文字有些…… 怪异。 职阶？筋力敏捷耐久魔力幸运宝具？固有技能？职阶技能？ 这是些什么东西？ 看出了苏利耶的疑惑，塞莉尔挥了挥她之前顺手弄来的一根用以书写下面文字的树枝，一边哼着来自未来的旋律，一边向苏利耶解释道： “这个是从者面板，用来描述你这样的拟似从者和正常从者基础数据的东西，暂时还没填关于你的部分，现在让我看看，然后帮你填一下。” ？？？ 苏利耶不清楚塞莉尔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对于塞莉尔的靠近却有着本能一般的反应，当塞莉尔手中的树枝探向了他的身体时，他像是一只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天敌的受惊小鹿一般，双脚一蹬就原地向外一跃，试图跳出塞莉尔所能够触及的范围—— 戳。 塞莉尔不依不饶地把树枝向前递去，凭借着蛇躯爆发出来的速度追上了苏利耶，然后把他从空中给戳了下来，然后挥了挥有些弯折的树枝，感受了一下上面残留的手感之后，她低下头，开始在地面上用树枝写到： 职阶：Berserker 筋力E，敏捷E，耐久E，魔力E，幸运E，宝具E。 职阶技能：狂化E 单独行动E 气息遮蔽E 固有技能：被作成之物E，魔力放出（兽）E，母神的凝望E 宝具：原初的怪物E “嗯，前期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写下了一堆让苏利耶满脸懵逼的文字之后，塞莉尔用树枝在写下文字的泥土周围画了一个正方形，将所有的文字都包含在内之后，她用尾巴轻轻在地上一拍，那块被分离出来的泥土就一整块的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在她吹出的一口气中迅速风干，变成了一块能够携带的记事泥板，落入到了她的手中。 “具体细节和描述就慢慢添加好了，现在先上路吧。” “哈？” 完全没有弄懂塞莉尔所说话语的前因后果，苏利耶对此露出了无所适从的迷茫表情来，不过幸运的是，他有一个在之前保持了清醒，并凭借自己的身份优势向塞莉尔询问过一些事情的妹妹苏莉葉，女孩上前几步，拉着苏利耶的手，悄悄附在哥哥耳边说道： “哥哥，塞莉尔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在上路去乌鲁克……” “去乌鲁克？那位女神大人，也需要去乌鲁克寻求庇护吗？她明明那么强大……” “不，不是这个意思。”苏莉葉用手轻轻摸了摸哥哥有异于常人的红色左手，小声说道：“赛雷人大人不是去寻求庇护的，她是打算……借着我们的眼睛，去看即将在乌鲁克发生的一切的。” “看？”少年皱起了眉头，担心地看了正在泥板上写着什么东西的塞莉尔，“乌鲁克有什么，是值得让这样一位女神大人都在意和想要看的呢？那道传说中刚刚被王所建立起来的，能够抵御北方魔兽们进攻的绝壁吗？” “我不知道。”女孩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苏利耶，又指了指自己，“但是哥哥和我，是无论如何都只有进入乌鲁克，才能活下去的……所以不管塞莉尔大人打算做什么，我们都得去乌鲁克才行啊，苏利耶哥哥。” “那我们就得加快脚步了。”少年神情一凛，之前因为面对塞莉尔的压力过大而被他暂时放到脑后去的记忆重新浮上了心头，”周围还有很多魔兽在追杀和我们一起从卡扎鲁城逃出来的人，它们对血的味道很敏感的，要是不能尽快离开这里的话，我们会被它们追杀的。” 但随即，少年又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来，他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地看了塞莉尔一眼，自言自语道： “我傻了，那位大人都还在这里呢，又有什么魔兽敢不自量力地靠近她的身边呢？” “唔，关于这个……”听到苏利耶的自言自语，苏莉葉有些纠结地摸了摸脸，“这个，塞莉尔大人的威压，其实是，靠不上的……” “嗯？为什么？” 苏利耶刚刚问出这个问题，就看到塞莉尔停止了手中泥板的书写，慢悠悠地靠近了背对着她的苏莉葉，然后将手中的泥板轻轻贴在了女孩的背脊上，并说道： “苏莉葉，我进来了哦~” 于是光华闪过，那份几乎让苏利耶心中尚未平息的狂暴兽性完全不敢露头的顶尖掠食者威压瞬间收敛消散，塞莉尔的身影连同着那块被放在苏莉葉背上的石板也一起消失不见，而与此同时，接受了塞莉尔借用身体作为容器要求的苏莉葉发出了一声低吟，那份撰写了苏利耶职阶信息的石板化作了如同太阳一般颜色的文字，印刻在了少女娇嫩的背部肌肤上，而她的身体也因为塞莉尔的进入而本能地成长起来，不多时，光芒中的苏莉葉就从六七岁的幼女体型，成长成了十七八岁的成熟少女，有着丝毫不低于成为拟似从者后的苏利耶的身高，以及—— “呜，哥哥，能，能把衣服给我吗？”一下子长大了十岁的火辣身体，自然是不可能再被苏莉葉那小小的衣服给包裹住的，尤其是女孩以手护住的胸部，更是显现出了蔚为壮观呼之欲出的景象，“我的衣服……穿不下了。” “呃……” 苏利耶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他马上转过了头，三两下将自己沾满鲜血的衣服撕成了几张大的布条塞给妹妹，然后就以仓皇逃命一般的架势从苏莉葉身边逃走了，只留下纠结着该怎么把几块布片变成能遮挡风景的衣服的苏莉葉，以及在她身体内摇头感慨的塞莉尔。 “完整的人类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唔，这双腿倒是挺好看的，又长又直，但是好没力气……” “唔，塞莉尔大人，先别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教教我怎么才能弄出合适的衣服来啊……”骤然长大成人的苏莉葉为难地托了托自己的胸部，“好重，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大啊？不知道要怎么样的衣服才能容得下了……”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而选中你的？”塞莉尔翻了个白眼儿，“身为容器，要是和我连这点契合度都没有的话，可是很容易就会让别人发现我的存在的，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在大家面前都隐藏了自己的存在，要是在最后揭开真相之前就被人发现的话，那就没有惊喜的意味了呀。” “惊喜？”精神年龄并不大的女孩思考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塞莉尔大人要给什么人惊喜呢？” “等着瞧呗。”塞莉尔很简单地给出了回答，“谁能站到最后，吃掉其他所有人成为这块地区的霸主，我的惊喜就会给谁……” “那，塞莉尔大人为什么要借用我的身体去乌鲁克城呢？如果只是等待的话，在哪里都一样的吧？” “那样就不好玩了啊。我之前才从蠢妹那里学来的一个套路，叫做最终的BOSS就在最开始的队友当中，我想看看获胜者会不会在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露出有趣的表情来呀。” “欸，神明的想法还真是难以理解啊……啊，不好，哥哥说不定跑得有些太远了，要想办法追上他才行。” “哦，那自己小心，我先去睡一会，顺便看看蠢妹那边又在为了比过我而搞些什么东西。” 神明沉默了下去，而女孩在拿着布料随便裹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之后，也迈开脚步，开始向着少年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作者留言： PS： 睡觉 明天继续 212 06 王与他的从者们 第6章 这是个支离破碎的时代。 这是个因为神明而被蹂躏的时代。 但，这也是最能够彰显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意志与韧性的时代。 与魔兽的战争摧残了这个国家，毁灭了这里的城市，但是却让幸存下来的人民们紧紧地团结在了王的身边，他们建起了跨时代的完美战争要塞，竖起了足以将万千魔兽挡在北方的巨大墙壁，坚强而乐观地在那每天都会遭受魔兽冲击的巨大要塞中生活着，向所有流离失所的同胞们敞开了庇护的大门，心怀希望地等待着王带领他们重新夺回自己家园的那一天到来。 他们相信自己的王，相信着那位能够知晓一切，看穿未来的贤王，并在王的治下，以最高的执行力贯彻着他所指派下来的任务，将与魔兽的战争所带来的压力转化为了动力，像是一架开足了马力的战车一般，轰隆作响地向着反攻的方向前进着。 “哈——————” 已是满天繁星的半夜时分，终于处理完了今天必须要做完工作的吉尔伽美什王向后倚靠在了自己的玉座上，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入睡，不会有其他人活动的孤单时分，终于是稍微地露出了一个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疲惫神情。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即使吉尔伽美什王是被誉为能够与众神相抗衡的勇者，是同时拥有着神明力量与智慧的贤王，他那人类的身体，终究也还是存在着极限的。乌鲁克城能够在女神同盟的进攻之下迅速改建为如今这般坚若磐石的要塞都市，并依靠着高大的北方战线将魔兽女神的子嗣们全部挡在外面，可以说吉尔伽美什王的智慧与指挥在其中发挥了超过九成的作用，若非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维持着事事亲力亲为的爆肝工作状态，或许乌鲁克城早已无法支撑下去了。 “王啊，您还不打算休息吗？” “西杜丽吗？”吉尔伽美什王挑了挑眉头，看向了那个在这种时候非但没有休息，反倒是跑到自己所在的神塔来的祭司长西杜丽，眉头间露出了一丝庆幸的神色，“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回报的吗？” “有倒是有，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来催促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蒙着面纱的西杜丽祭司长手捧着油灯，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吉尔伽美什王的玉座之前，看着稍作放松就无法掩饰住身上疲惫神色的吉尔伽美什，她叹了口气，用让王很是头疼的语气说道：“虽然我知道王需要关注的东西很多，对于乌鲁克的维系也很重要，但是请不要忘了，如果您因此而倒下的话，乌鲁克可就再没有人能够肩负起您的职责来了呀。” “无妨，不过是稍微累一点而已，还没到必须休息不可的地步。”吉尔伽美什若无其事地收起了自己不该让别人看到的疲惫神情，重新恢复成为了那个坐在玉座上运筹帷幄，将一切都掌握在眼中手里的贤王，“那么西杜丽，把你需要回报给我的信息说出来吧。” 见吉尔伽美什不为所动，西杜丽也只得放弃了自己劝说他好好去休息一段时间的想法，她躬了躬身，语气悲恸地说道： “十二座要塞都市中，又有一座被魔兽攻陷了……” “又有一座被攻陷了，是卡扎鲁市吗？”吉尔伽美什扬起了眉头，放在玉座之上的手也不由得握紧了起来，“已经确认了吗？” “对，由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所带领的精锐士卒在前往卡扎鲁市的过程中，遇到了被魔兽追杀的卡扎鲁市居民，从他们口中确认了卡扎鲁市已经完全被魔兽说攻破的信息。” 西杜丽沉默了一会，给了自己与吉尔伽美什王一段消化这个令人悲痛信息的时间，在吉尔伽美什微微地叹了口气之后，她才继续说道： “迪卢木多先生在传回信息之后，已经带着您交付给他的士兵们就近开始寻找卡扎鲁市的幸存者们了，虽然不知道能够找到多少人，但他保证自己会把士兵与能够找到的幸存者们全都带回乌鲁克来的。” “嗯，但愿他能像个勇士一样兑现自己的诺言，而不是像个杂修一样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西杜丽微微一笑，她对于那位被王利用圣杯所召唤出来的勇士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接触不多，但那位手持双枪的勇士，确实有着过人的勇武，他既然向王宣誓效忠，那么就不会拿自己的诺言和士兵们的生命轻易开玩笑。 “嗯，还有一件事。” “什么？” “另一位和迪卢木多先生一起被召唤出来的，那位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芬恩·麦克库尔先生向我提议，如果您愿意相信他的话，可以将一部分需要优先级不是那么高的事项转交给他来进行处理……” “芬恩·麦克库尔？”吉尔伽美什稍微思索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之前只是让他和列奥尼达负责士兵的训练与对乌鲁克附近魔兽的清扫，有些浪费他的能力了，确实该让他那能够带来智慧的鲑鱼承担更多的责任，把受伤士兵的治疗以及军械的筹备工作交给他，并给予他一定程度的自主行动权和指挥权。” “这样一来，您所需要忙碌的事情，就能稍微地少上那么一点了吧？”西杜丽微笑着问道。 “哼，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虽然他不是我当初所预计能够召唤出来的那个有着大量抗击外族和魔兽入侵经验的骑士，但至少没在我交给他的工作上让我失望，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个值得一用的勇士了。”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用极其具有个人风格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而西杜丽在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同意之后，安静地选择了告退，给吉尔伽美什留下了一个独处的空间，而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做什么挽留的动作，只是抬头看向了神塔之外那片浩瀚的星空，陷入了回忆与沉思。 卡扎鲁市也被攻破了吗……呵，形式可真是越来越不妙了。 不过仅仅只是这样就想要击垮本王的乌鲁克，可还远远不够啊。 …… 另一边，绝对魔兽战线以北的森林之中，手持着红黄双枪的俊美枪兵将自己手中的魔枪从一只蜥蜴状的魔兽身上拔出，转头看向了自己带出来的士兵们。 “有确认到幸存者的存在吗？” “很遗憾，迪卢木多大人，虽然我们已经尽量加快了动作，也还是没能够把发出惨叫的受害者救下来。”面目沧桑的老兵走出了树林，对着迪卢木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大多数都已经被魔兽给吃掉了身体，即使还有一口气留下的，也已经不可能再救得回来了。”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成功救下哪怕一个幸存者吗？” “确切地说，是魔兽们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完全没有给我们留下拯救他们的机会。” 迪卢木多叹了口气，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等人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卡扎鲁市的逃难者，那个被魔兽咬断了一条腿和一只手的中年男人，一直到临死之前，都还在念叨着一个让他无比后悔的决定，那就是没有咬牙坚持向乌鲁克的方向前进，而是在恐惧中和自己的家人朋友们一起，被魔兽乌利迪姆追得满山乱跑。 “全体，集合，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继续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在周围的山林中进行搜查，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如果还是没有找到幸存者的话，就以我为中心集合然后退回乌鲁克，明白了吗？” “明白！” 士兵们利落地给予了这位勇武的骑士以回应，然后就按照他的指示，继续开始在森林中搜查起来。 作者留言： PS： 监狱塔真是太休闲了 等一个西斯大君BX（ 213 07 宝具与誓约之重 第7章 火是人类文明的起源，是让人类走上了与地球上其他生物不同的进化方向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对于火的使用贯穿于整个人类的文明发展历史之中，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要火的势头保持在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它对于人类而言，就意味着安心和温暖。 苏利耶不太清楚自己如果在晚上的时候在山林里点起一丛篝火的话，到底是会起到驱逐周围的野兽魔兽的效果，还是会用火光把它们吸引到自己驻足的地方来，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妹妹苏莉葉是需要靠火焰来保持体温和处理食物。 “呼——呼——” 少年有些笨拙地控制着自己好不容易才钻出一点火苗来的木头，一边将易于点燃的干枯树叶丢到小小的火苗周围，一边控制着自己强化过后还不甚熟稔的肺活量，如同一台人形的小型鼓风机一般对着火堆吹着气，加快空气的流动，促进着那堆将要在今天晚上给他们提供庇护的火堆好好燃烧起来。 而苏莉葉则坐在火堆的对面，手里捧着几个看起来有点涩的果子，一边皱着眉头小口咬着还没有成熟到最佳风味的果肉，一边苦着脸对苏利耶说道： “哥哥，这个果子，好难吃……” “看它的样子就该知道还不是享用它们的时候啊。”终于是将火生了起来的苏利耶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无奈地冲妹妹笑道：“只要没有危害，能填饱肚子就已经不错了，毕竟我们带出来的食物全都在逃难的时候丢得差不多了……” “那，哥哥你要吃吗？”苏莉葉摊开了自己的手臂，让那些她一路上采摘下来的果子都暴露在了苏利耶的眼中，“太难吃了，我吃不下去……” “呃……行吧，那就别吃了，我去帮你弄一点能吃的肉回来好了，就算没有调料，简单地拿火烧一烧也应该会比这些果子更好吃一点。” 别着脸从苏莉葉怀中拿走了一个较小的果子咬了一口之后，苏利耶脸色发青地把那个青涩的果子给丢了出去，在它不知道飞落到什么地方去的同时，少年站起身来，想着空气中嗅了一嗅，开始寻找起空气中能够让他产生熟悉感觉的动物气味来。 撑过了考验所带来的优势是全方位的，少年不仅仅获得了能够背着妹妹在地形复杂的山林里上蹿下跳，一口气赶上一整天的路都不会太累的体质和体力，还获得了可谓是相当出众的嗅觉与视觉，这就让他有了在完全不认识的地区抓到小动物的底气与信心，在认真地记住了篝火与营地的所在之后，他循着空气中的气味，脚步轻快地窜进了丛林之中，就像是一头刚刚开始独立生活的狼一样，如鱼得水般轻松地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之中。 “唔嗯，原来神话时代的人撑过了第一次考验之后会是这个样子啊？记住了记住了……” 苏莉葉凝望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正双手抱于胸前地为他祈祷着，就听到自己的脑袋里响起了属于塞莉尔的声音，女孩先是一愣，然后才呆呆地问道： “那个，塞莉尔大人？您之前去那里去了？为什么突然那么久都没有说话……” “哦，我去找人询问该怎么填写那个小鬼的面板，顺便又去蠢妹的记忆里找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部分来看，所以比预计的要晚回来一些。” 塞莉尔很悠闲地回答了苏莉葉的提问，然后借用女孩的眼睛看了一眼他们现在所身处的环境，着重看了看那正在缓慢燃烧的会对，以及苏莉葉正愁眉苦脸地试图塞进嘴巴里去的酸涩水果们之后，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略显同情的情绪来。 “还没有到乌鲁克城吗？这好慢啊，你们到底是怎么赶的路啊……” 面对塞莉尔的疑问，苏莉葉有些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双手将那些酸得她胃里难受的果子丢在了地上，然后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哥哥每次带着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就要把我留在原地寻找果子一会儿，然后他自己要跑开一段距离，像是很害怕接触我一样自己呆上好久，才肯慢慢回来找我……塞莉尔大人，您崔次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我不是雄性，不太清楚他们的想法。”塞莉尔很诚实地给出了回答，“不过要是想知道的话，我觉得当面问本人应该是比较合理的做法，这里面应该不是什么不能当面回答的问题……” “嗯姆，那我等哥哥回来之后问问他好了。” 苏莉葉弯下了腰，开始用树枝将苏利耶收集过来的干草枯叶一点点往营火里面塞去，而在她开始为今天的生活而努力工作之后，塞莉尔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呜呀！” 苏莉葉因为背上突然传来的麻痒感觉而发出了受惊小鹿一般的声音，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光滑娇嫩的背脊，很迷茫地左右环顾了起来，似乎是打算找出在背后作弄于自己的那个存在来，但随即她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向暂时借宿在自己身体内的塞莉尔问道： “塞莉尔大人，是您刚刚在做什么吗？为什么我的背上，突然有点麻麻痒痒的……” “我在帮苏利耶的职阶卡填补描述，虽然有些东西还没想好要怎么写，但是宝具的描述我已经想明白了，也知道该怎么写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拿到了什么样的牌，嗯。” 回答了苏莉葉的问题之后，塞莉尔指挥着她找个平坦的地方坐下，然后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将对苏利耶宝具的描述以小小的金色字体撰写在苏莉葉光滑的背脊上，拜她一边写一边读的做法所赐，女孩在咬着嘴唇忍受麻痒的同时，也将那些为苏利耶描述他未来的文字听在了耳中，留在了心底。 “对自我宝具——原初的怪物E。” “啜饮鲜血，吞噬血肉，以胜者的姿态将败者的一切都掠夺殆尽，作为供养自己的营养而吸收，这是狩猎的法则，亦是进化的法则。将女神之间的誓约夺取并融入自身的血脉，苏利耶因此而获得了力量与原初的怪物之名，也因此而必须背负起与誓约同等沉重的诅咒。” “使用宝具需要消耗自身的血肉与营养，通过将自身所夺取的誓约激发活化，使誓约的力量贯彻己身，使自身化作奔行与大地之上的业魔。每次使用宝具之后，获得全属性和全技能永久提升一级的效果，并将身体强化到能够承受同级宝具轰击的程度，获得一次选择进化方向的机会，对应的，在结束使用宝具之后，需要如最初夺取誓约之时一般，承受与誓约同等承重的诅咒，譬如撕裂身体与灵魂的痛苦，譬如其中一方女神在誓约中刻下的仇恨与兽性。” “无法承受代价者将被誓约所吞噬，成为自我消散，彷徨游走于大地之上的业魔，以永远无法满足的食欲与贪欲为驱动，对一切生灵展开无差别的攻击，窥觑一切，嫉妒一切，夺取一切，毁灭一切。” 塞莉尔写得认真投入，而苏莉葉则听得有些心慌意乱，她顾不得关心自己背上的酥麻瘙痒，声音颤抖地向结束了落笔的塞莉尔问道： “塞莉尔，嗯姆，大人……为什么，哥哥，他的宝具，会是这样的，东西？” “因为誓约里就是这样写的。” 塞莉尔的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而庄重了起来，她压低了嗓音，开始低声吟唱起了那段属于两位女神之间的私密誓约： 吞噬人类之兽，得承智慧之果； 啮食魔兽之人，篡夺生命之花； 仅有一方能够补完自我； 仅有一方能够达成完整…… “那是什么！？” 复述女神誓约的唱词导致了大气中的以太涌动，而这种会在相当一片区域之内回荡许久才渐渐消散的波动，自然是不可能逃得出那些眼力出众的魔术师与从者的双眼的，就在此地之外不远处的迪卢木多猛地抬起了头，那双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眸紧紧地盯住了天空中的某个方向，在那个方向上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巨大到让他瞠目的魔力漩涡正在逐渐扩散，不带任何敌意，却有着足以让迪卢木多感觉到死亡危机的可怕程度。 “迪卢木多大人！在那个方向上的士兵传来了联系，向您询问是否需要朝魔力波动的源头靠近……” “召集所有人前往前哨所在的方位集合，等人员齐聚之后兵分两路，一路靠近魔力的源头，探寻诱发它的缘由，另一路则原地待命，保证好撤退的通路，以备不时之需。一旦前去探索的一队发出示警，待命的一队就立刻派出脚力最好的信使将信息回传给乌鲁克，一定要保证能让吉尔伽美什王第一时间知晓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那可能会与我们所面对的女神同盟有所关联的一切！” “是！” 于是，分散在山林之间的乌鲁克士兵们迅速向着魔力爆发的方向靠拢了过去，而将周围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的塞莉尔却完全没有什么自觉，她只是懒懒地对苏利耶的宝具描述进行了最后的修缮，然后便打着呵欠睡了过去，只给满脸迷茫的苏莉葉留下了一个“吃饭的时候叫我”的留言，任由身体年龄远远超过了心理年龄的苏莉葉一个人坐在篝火旁发呆发愣，半天回不过神来。 作者留言： PS： 今天深刻认识到了键盘的操作是有极限的事实 在某些游戏上，手柄确实要比键盘好用得多 现在开始学习如何使用手柄还来得及吗？ 214 08 你竟敢闯入我的领地 第8章 苏利耶并没有对在自己身后的方向上所爆发出来的魔力波动感到什么不对劲，因为他知道那必然是能够做到让自己几近重生这种事情的女神大人捣鼓出来的事情，与其花费脑子去思考对方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如尽量集中精力，趁着周围的小动物们被魔力的激荡给吓得到处乱跑的时候，好好地抓上几只回去给妹妹做一顿简单的烤肉…… 此刻，他正蹲在一株高大的杉木背面，默默注视着前方那只正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面的迷路山羊，像是一个再熟练不过的猎手一般，平缓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等待着对方靠近到自己所能够发动攻击的最佳距离之上—— 原本的苏利耶是不知晓这些东西的，但是在他咬牙撑过了女神给予的试炼之后，这些东西就像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脑中，运用自如，甚至比苏利耶自己学会的各种技巧还要更加熟练一些。 近了，近了。 苏利耶凝望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山羊，缓缓地压低了自己的身体重心，双目死死地盯住了那只半大的山羊，他的双腿紧紧绷起，双手也自然而然地作为支撑而放到了身前的地面上，然后，在已经进入了攻击距离内的山羊露出一丝想要离开的犹豫之时，他用脚在地上狠狠一踏，在将地面踩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的同时，整个人的身体都如同利箭一般窜了出去—— 山羊猛地跳起，马上就做出了想要逃窜的动作，但很可惜它已经不可能做到了，双眼泛红的苏利耶迈出了步子极大的三步，轻而易举地抹平了双方之间存在的距离，然后他高高扬起了自己重生的左手，像是挥动一把利剑一样，将并指的左臂狠狠地向着山羊的脖子捅了过去。 不甘心坐以待毙的山羊猛地埋下了头，将自己坚硬的双角对准了苏利耶的左手，不进反退地朝他冲了过来，似乎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击溃苏利耶的攻击，然后趁势逃走一样。 生活在神代的生物，并非只有人类才拥有强而有力的身体——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攻击接触了。 结果却没有像山羊预计的那样，自己的双角将苏利耶的手臂撞得筋断骨折，并将他整个人都甩到一边去，反倒是它坚硬的双角被苏利耶的左手随意地折断，并顺势插入到了它的脑袋里去。 “好脆弱……” 苏利耶看着头骨被自己一手插穿，整个脑袋都差点被砸烂的山羊，有些莫名地感慨道。 他曾经跟着父亲去观摩过城里人宰杀山羊的现场，也不是不知道山羊的脑袋和双角到底有多么坚韧，可是在刚刚的接触之中，无论是半大山羊那双有些稚嫩的羊角还是它的头骨，都没有对他的左手造成任何的阻碍，就好像它们是一团水淋淋的粘土一样，稍微用上些力气，就可以随意揉捏一般。 将手从身体还在不断痉挛的山羊头上抽出，苏利耶随手扭断了它的脖子，然后看着自己像是把山羊的血液给吸收了一般的，变得更红了一些的左手，双眼泛红，忍不住地将还沾着些血液和组织的手指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果不其然，是让自己喜欢的味道。 他开始理解自己之前为什么能够在迷迷糊糊之间，忍着不适与反胃把那只乌利迪姆的血肉给吃光了。 大概是在咬下了对方血肉的第一时间，自己的身体就开始向着兽的方向被改变了吧？ 所以才会在面对妹妹突然长大的身体时感觉到一阵冲动，所以才会因为和妹妹的身体发生接触而感觉到燥热。 “啪啪啪。” 苏利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在苏莉葉安全之前，你必须是她的哥哥，而不是一头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兽。” 用这样的方式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之后，苏利耶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将山羊身上被自己不小心弄坏了的头部和颈部扭断丢下，然后便一把抓起了山羊的尸体，向着不远之外有水声潺潺的方向赶去。 自己或许不介意食用血腥味极重的生肉，但是苏莉葉不行，那个小家伙还在有些挑食的年纪，在没有其他调味料压制血腥味的情况下，就算是用火好好烤上一烤，她也不一定能吃的下去吧…… 不多时，苏利耶就穿越了地形复杂的丛林，来到了一条穿林而过的小溪旁，开始学着记忆里大人们的做法，冲洗起了山羊的尸体，将那些淤积在体内的淤血放出，然后依靠自己的力量将山羊身上最娇嫩的肉撕成小块，放在清澈的水中反复漂洗之后，才小心地在一旁的石头上放好，准备带回去给妹妹做成今天的晚餐。 至于说山羊的内脏和其他难以去除腥膻味道的肉…… 苏利耶只得苦笑着将它们全都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理所当然得像是一头真正的猛兽一样。 …… 小溪的下游，迪卢木多正带领着乌鲁克的士兵们向着魔力爆发的方向前进着，循着尚未散去的魔力波动，他们顺着溪流一路往上，在保持着高速前进的同时，提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时刻警戒着可能从周围的任何一个地方跳出来的魔兽。 他们作为乌鲁克少有的，会踏出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主动向魔兽女神的地界展开调查和探索的士兵，自然是知道在这种刚刚又被攻陷了一座城市的时候进入魔兽女神的领地，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但是他们既然出来了，就不可能再对近在咫尺的异常状况视而不见，在光辉之貌迪卢木多的带领之下，他们有信心将这份异常的缘由探明，然后把信息传达回远在乌鲁克坐镇的吉尔伽美什王手上，为操劳不休的王稍微分担一些压力。 “迪卢木多大人，前面有些不寻常的气息……” 走在最前方的士兵皱起了眉头，转头向就跟在自己身旁的迪卢木多汇报起了自己所察觉到的异常，而在这位心明眼亮的士兵发出示警之后，迪卢木多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空气中正弥散着的，那混杂在轻微血腥味之中的异样气息。 “这个气息……是魔兽女神的新子嗣吗？但是为什么又有点不太对的感觉……” 作为吉尔伽美什王所召唤出来的从者之一，迪卢木多已经在过去的近半年中与北方的魔兽们进行过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战斗了，对于那些被魔兽女神赋予了不同形态的子嗣们，他手中的双枪一一感受过它们的强度与气息，可以说在目前出现过的种类当中，绝对不存在与前方的这个气息相似的类型。 一想到可能出现了更加棘手的敌人，迪卢木多就觉得自己手中的双枪又变得更加沉重了一些，如果只是他自己孤身一人的话，他自然是很乐意去挑战这只新出现的危险魔兽，通过剿灭对方来为自己的冒险经历增添光彩的，但现在，他是与自己的团长芬恩一起侍奉于吉尔伽美什王的骑士，他必须要作为乌鲁克人民的守护者而战斗，自然也就需要考虑更多的东西，比如，这种新的魔兽会对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御造成什么样的冲击…… “有些不太对，你们在这里不要走动，由我来与那只魔兽进行接触，根据我和它之间战斗的结果，你们自行判断是该施以援手还是及时撤退……能做到的吧，诸位？” “明白了，迪卢木多大人。”士兵当中最为年长的一位点了点头，“我们会在战况不利的第一时间就尽快撤退，不会让您在撤退的时候需要顾虑太多的。” 迪卢木多应了一声，便如同轻灵的猿猴一般，提着自己一长一短的双枪跳上了身旁的树枝，无声无息地向着前方有特殊气息传来的方位靠了过去。他追寻着空中不断变得更加明显的气息与身畔溪水中顺流而下的几缕血色，准确而谨慎地靠近了气息的源头，而随着他与目标之间距离的拉近，那团混沌不明的气息开始展露出去更多的信息来，而其中最让迪卢木多为之侧目的一点，就是这个气息与刚刚爆发的那团魔力波动之间，有着一丝若即若离的联系。 就是你吗？ 他眯起了那双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眼睛，身上蛰伏起来的战意逐渐提升，做好了与密林背后的那个家伙进行接触与冲突的准备。 而在河岸边上，苏利耶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肉片，神情不善地看向了正传来阵阵沙沙之声的树林。 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闯进自己的警戒范围之内了。 就像是无视了领地主人所留下的气味标记，不请自来地入侵领地的其他掠食者一样，令人生厌。 “嗬嗬……” 少年将准备带给妹妹的肉片小心地收起，并藏在了一块石头的下面，确定它们不会很容易地被周围的其他生物给发现然后叼走之后，他离开了还躺着山羊骸骨的河岸，主动地向着入侵者迎了过去。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他知道妹妹所在的营地就在这片丛林的不远处，自己既然已经发现了入侵者的存在，就没有任何理由给对方以靠近苏莉葉所在的机会。 ———— 更新无关： 爽来否定，爽来举报，爽来背负一切.jpg 我曾经以为这样低级的钓鱼手段已经随着带带大师兄的存在而被大家所熟知了 没想到还真有那么多人会信…… 作者留言： PS： 不知道为啥，感觉最近几集的骨傲天看起来没啥感觉…… 215 09 我可是有两把刷子的男人 第9章 “唔……好慢，哥哥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把身体抱成一团地窝在有些减弱了的营火前，苏莉葉一边把自己身边最后的一点干草枯叶放入到火堆中，一边很郁闷地用手中的树枝拨弄着噼啪作响的营火。她现在的情绪稍微有点低落，之前吃下去的没有成熟的酸涩果子正在胃里闹腾着，这让本就已经快要整整一天没有吃过饭的苏莉葉所面临的饥饿感更加剧烈了不少，而在这种没办法满足自己的需求，又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忙一起分担情绪的时候，是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的。 而对于从陷落的卡扎鲁城逃出来的女孩来说，这种时候会涌上心头的，自然是在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之前，一家四口人一起在这个时间共进晚餐，然后在吃饱喝足之后一起聊天看星星的回忆了。 那时她的身边有着温柔的母亲，相当老好人也相当会照顾人的父亲，以及身上有着好闻味道的哥哥，饿了有母亲做的美食，困了有柔软温暖的被窝，遇到困难了有哥哥和父亲出面为自己遮风挡雨，觉得不高兴了可以找母亲耍点小孩子脾气……虽然说不上过得有多么穷凶极奢，但至少也是和和美美，其乐融融而无忧无虑的生活。 哪像现在这样，居无定所，食无所依，衣无所落，甚至连一张能够好好睡觉的床都没有。 “唔姆姆姆，苏利耶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好饿……” 苏莉葉这样呢喃着，像是一个失去了支撑的玩偶一样瘫倒在了营火旁的地面上，凝望着那团不断跳跃的火焰，可怜巴巴地揉起了自己的肚子来。 “塞莉尔大人，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好无聊，好饿，好累，好困……” 苦等苏利耶的归来不得，苏莉葉只得把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可能投注在了寄宿于自己身体内的塞莉尔身上，但很不幸的是，塞莉尔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神明，之前说过等到吃饭的时候再叫她，就真的在食物送上门之前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回应都没有返给苏莉葉，一幅真的睡着了的架势，这就让又累又饿偏偏还被胃里的酸意弄得完全睡不着的苏莉葉更加郁闷了。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啦，哥哥……”她抱着自己柔软的胸脯，任性地在地上打起了滚来，并打定主意要在苏利耶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咬他一口，以此来发泄哥哥把自己放置在一边不管，任由自己饿肚子的惩罚。 但她不知道的是，苏利耶其实早就已经收集到了食物，只是现在，他暂时没办法把食物送回来而已。 因为他正在树林中与一个手持长短双枪的男人进行着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对峙。 在主动迎向了闯入自己“领地”的迪卢木多之后，本能地适应了丛林狩猎的苏利耶其实是主动发起进攻的一方，因为在他注意到迪卢木多谨慎前行的身影时，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毫无疑问的敌意，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危险信号，意味着迪卢木多在他的眼中，其实已经坐实了抱着危险目的而闯入的入侵者的身份，而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之后，苏利耶自然是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目标四处走动的—— 于是，在一株杉木的背后，苏利耶默默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与生命特征，做好了进行突然袭击的准备，然后在迪卢木多进入到攻击范围内之后，就挥动着自己异常有力且坚韧的左手，向着那个被他视为威胁的男人扑了过去。 少年的双脚在地上踩出了一连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他的身体如猎豹般舒展，在狂奔之中摆出了相当赏心悦目的连贯攻击动作，整个人带着呼啸的风声，合身撞进了迪卢木多的怀里，试图一击就将对方的反抗之力彻底瓦解，就像是不久前击溃那只山羊时一样—— 但很显然的，身经百战的勇士迪卢木多所拥有的实战经验，是要比苏利耶作为参考对象的那只半大山羊高到不知哪里去的等级，面对着饿虎扑食一般攻过来的苏利耶，枪兵仅仅只是将手中的红色长枪一旋一转，就成功地招架住了苏利耶相当粗糙的攻击，并在将长枪一抖一震的瞬间，直接击溃了苏利耶身上所裹挟着的冲势，强行地将他给挡在了原地。 “人类！？不，不对……”迪卢木多先是看着苏利耶的脸惊叫了一声，但随即就从他的身上发现了自己所追寻的特殊气息，那种介于人类与魔兽之间的特殊气息，“你是什么生物？是魔兽女神的新子嗣吗？还是被魔兽女神改造的人类！？” “我是……人类！” 被迪卢木多相当随意的一枪逼退，显然让变强了不少的苏利耶感到了惊讶和恐慌，作为一直居住在卡扎鲁市的普通市民，他对于发生在乌鲁克的事情知道得相当有限，一直到卡扎鲁城被魔兽们攻陷前的几天，他才知道了在卡扎鲁市以南，乌鲁克市以北，那位以贤王之名被万民称颂、敬仰的吉尔伽美什王做出了强硬的决断，将巴比伦市彻底拆毁，然后以其材料铸成了阻挡魔兽的人类最后防线…… 所以，他并不知道迪卢木多其实是由吉尔伽美什王通过乌鲁克的大圣杯所召唤出来，并获得了受肉的从者之一，也就是能够帮助吉尔伽美什王维持住北方战线，并想办法支撑起乌鲁克市运转的存在。在苏利耶的眼中，穿着奇怪的紧身衣，手中还拿着两把怪异武器的迪卢木多，只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异族人，最多再加上强大和难以看穿两个形容词而已。 而且对方的发言也相当地让他不满，什么叫做魔兽女神的新子嗣？为什么自己这样一个与魔兽女神和她的后裔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也会被认为是那样低劣的存在？ 你这讨厌的异邦人，给我住口！ 正在熟悉自己力量的少年借力跳上了高大的杉木，然后自上而下，宛如雄鹰扑食一般扑向了正用考量目光上下扫视自己的迪卢木多，以一巴掌掀飞对方的头盖骨为目标，苏利耶高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并全力以赴地朝着迪卢木多挥了出去。 然后，他就再一次被对方以高超的枪技和超凡的敏捷给挑飞了。手持双枪的男人暂时地放下了自己杀伤性更强的黄色短枪，单单以手中的红色长枪对敌，却依然对苏利耶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仅仅只不过是刚刚成为了塞莉尔口中的拟似从者，各项面板和属性都低下到几近于无的少年，远远不是这位爱尔兰神话中的光辉骑士的对手。 但那又如何？这里是乌鲁克的山林，是寄宿于他身上的誓约兽性最为熟悉的地域，就算说正面战场暂时无法胜过那个枪兵，终归也还是存在着可以周旋调整的余地…… 抱着这样的想法，借助着这样的地利优势，少年再次向着迪卢木多发起了猛攻，如同遇上了不舍得放下的猎物的野兽一般，反复地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击穿眼前这个外乡人的防御。可令他有些沮丧的是，那个外乡人丝毫没有露出可以让自己抓住破绽的地方，无论是疾风骤雨般的连环攻击，还是隐藏蓄力之后全力以赴的下坠重击，那个男人都没有露出丝毫胆怯和慌乱的神情，只是挥动着手中的红色长枪，就在身侧形成了一团水泼不进的狂风，将苏利耶所有的攻击全都挡下。 但自始至终，迪卢木多所做的事情都只是防御而已。 作者留言： PS： 睡了睡了，太久不写战斗都写不出那种感觉来了 216 10 与两把刷子的较量就这样结束了 第10章 在看到苏利耶的第一时间，迪卢木多确实因为对方身上那与人类迥异且还带着些属于魔兽气息的特质，而下意识地认为少年可能是那位盘踞在北方的魔兽女神，为了某种不明所以的目的而创造出来的新品种魔兽，但很快，他就在与苏利耶的接战之中，意识到了对方可能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种存在的事实。 在长达半年的苏美尔攻防战，即爆发在位于乌鲁克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的魔兽之潮中，作为守城一方负责奔袭在整条战线之上，依靠着自己出众的敏捷与高明的枪法支援各个陷入危机之中的据点的先锋，迪卢木多自然是很清楚那些魔兽有着什么样的力量的—— 不客气一些地说，在单对单的作战力量对比上，即使是个体实力相对弱小的乌利迪姆和穆修胡休两种魔兽，也拥有着能够在与乌鲁克士兵进行单对单战斗时彻底压倒对方的力量，那些体型巨大的魔兽更是拥有着即使是迪卢木多这样的勇士都必须要谨慎面对的实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在对方丝毫不下于高位幻想种的实力面前惨遭重创。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嗯，在迪卢木多看来，只能称之为少年的小家伙身上，他并没有看到属于魔兽女神的子嗣们的一贯特征，丝毫看不出那些魔兽身上的，能够将拥有着三位超人智者的乌鲁克军队死死压制在绝对魔兽战线上不得寸进的力量，甚至可以说，即使遭到他袭击的对象不是迪卢木多，而是任意一个跟着他从乌鲁克城内出来进行接应与调查的精锐士兵，他们也不会在面对苏利耶的时候落入太多的下风。 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少年，如果知道他被自己从魔兽的范畴内摘除出去的理由是他太弱的话，会不会因此而向自己投来憎恶的目光呢？ 一边这样向着，迪卢木多一边将手中的红色长枪摆出了一个招架的姿势，神态轻松地接住了苏利耶狂吼着从树上以力劈华山之势发动的重击。那红色的魔枪在少年的力量之下出现了弧度微妙的弯曲，甚至因为借助了下坠时的惯性与重力的缘故，将迪卢木多的双脚都砸得往地面陷进去了一些，不过俊美的枪兵并没有在意这样小小的麻烦，他只是双手猛地发力，将苏利耶重新弹回了天空，然后就再次摆出了严阵以待，准备将对方再次坠落而下的攻势接住的姿态来。 “仅仅只是这样吗？仅仅只有能让我手中的长枪稍微弯曲的力量吗？” 身经百战的勇士开始用言语挑衅起了再次重重撞击下来的苏利耶，用没事儿人一般若无其事的姿态，狠狠地刺激着少年本就不算稳定的心境，在长枪枪身的再次振荡之间，苏利耶又一次被打上了天空，这一次他飞得比之前都要更高，在撞断了几根碍事的树枝枝杈的同时，也让少年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就算再怎么相信自己从那位自称塞莉尔的女神手中所获得的力量，他也有很清楚地认识到，仅仅只依靠现在的状态的话，自己是不可能击败下方那个让人看着就不舒服的外乡人的。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攻击方式，在迪卢木多的眼中却显得相当幼稚，乃是不用那么认真也能够招架防御的东西，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扑下，却一次又一次地被迫飞到更高的高度，就已经说明了那个枪兵在应对自己攻击上的游刃有余。 你在瞧不起谁呢，可恶的家伙！ 苏利耶本就把迪卢木多和那些乌鲁克士兵当做了有敌意的入侵者，加之对方的领袖在与自己的战斗中，表现出了如现在这样猫抓老鼠一般逗着自己玩的心态的情况下，已经战意燃烧的少年怎么可能还会对这些人有任何的好感呢？支配着他思考的逻辑正在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而变得简单，而他的身体也因为全身血液的涌动而变得更加兴奋和激怒起来。 而在这样的时刻，那些被塞莉尔用泥板所撰写的，曾经对他来说显得很是不明所以的文字，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苏利耶的心头，那段现如今正铭刻在他妹妹苏莉葉光洁背脊上的金色铭文，正如同火焰一般在他的心中燃烧着，它们回应着他激荡灼热的情绪，高呼着让他攥紧不可错过的胜机！” “母神啊——” 当苏利耶的身体来到了上升轨道的最高处时，他抬起了头，仰望着自己头顶那片亘古不变，古老久远更甚于脚下大地的璀璨星空，口中自然而然地吟诵起了那些金色铭文向他揭示的祷词来，他大大地张开了双臂，像是要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端坐于诸天之上的神明们一般，双目紧闭，嘴唇轻启： “予我补完的生命之果。” 然后，苏利耶的身体开始因为重力的束缚而自然地向下坠落而去，一边坠落着，一边解放着，作为发动对自我宝具【原初的怪物】的代价，他的血肉飞快地消逝着，不过眨眼之间，就让他的身体化作了一具骸骨，一具黑中泛着红色的骸骨，但他的生命并未因此而消逝，那具黑红色的骸骨在坠落之间迎风而涨，不多时便成长到了苏利耶原本的身高的三倍大小，随后，一道道猩红的丝线从骸骨之上向着中间联结而出，以苏利耶献上自身血肉之后唯一还剩下的心脏为中心，迅速地重构出了一具新的人体—— “Aaaaaaa——” 像是遭受了剜心挖骨之痛一般，少年以宛如受伤野兽的沙哑声线发出了尖叫，那过于惨烈的声音让正在周围分散驻守，等待着迪卢木多传回下一步行动信息的乌鲁克士兵们心头猛地一颤，只不过一瞬之间，就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了所有的理智，他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开去，就像是身后正追逐着凶狠而饥饿的猛兽一样，而这声尖啸也让秉持着游刃有余之心的迪卢木多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就拿出了自己真正的本事与力量，挥动着手中的红色魔枪，如同疾风暴雨般向着上方攻去。 锵锵锵锵锵锵。 “吼！！！” 混沌而骇人的咆哮在苏利耶的口中响起，那可谓是他半身的巨大骸骨在与迪卢木多手中魔枪接触的瞬间，就因为红枪枪尖那能够破除魔力的属性而受到了破坏，尽管魔枪在骨骼上所制造出来的伤口眨眼之间就完成了愈合，但那本该流转如大江奔流般不受阻碍的魔力被魔枪切断的感觉，却还是让苏利耶感受到了如同真正受伤一般的痛楚。 于是，那黑红色的骸骨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比起其他以黑色为主调的骨骼，这一段依靠着魔兽乌利迪姆的血肉与女神之间的誓约而重生的手臂，以更加鲜活而危险的猩红色作为基调，在迪卢木多骤然沉下的脸色中，苏利耶猩红的左手在眨眼之间就化作了狰狞而嗜血的骨质龙枪，然后，如同发起冲锋的骑兵一般，对准了他所在的位置，发起了足以独力凿穿正常历史中任意军阵防御的破阵攻击！ “铁花之舞——” 这一击，让曾在苏利耶与迪卢木多之间发生过的攻守逆转，再次反复！ 迪卢木多为自己之前的轻敌付出了代价，他本想通过不断反制苏利耶的攻击而逼迫、测试出他最大的攻击能力，因此不惜让自己在苏利耶力劈华山的攻击中落入了小腿过半陷入地面的危局来作为诱饵，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被他诱导出来的这次攻击，居然会比之前所预估的强度要高上那么多，已经到了即使全力防御，也还是有可能重伤他，甚至是杀死他的程度！ 这已经是拥有一定勇武事迹的从者才能发挥出的攻击了，远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文豪系从者的攻击可以比拟！ 可这又如何？他是迪卢木多·奥迪那，费奥纳骑士团的第一骑士，被认为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原型的勇士，即使是在距离故乡爱尔兰千里之外的地域，他的勇武与光辉也不会有所折损，而他在日积月累的刻苦锻炼中所得到的，以压倒性的战斗经验作为支撑的心之眼，更是让他拥有了足以在最危险的情况下，也能把握住那仅有百分之一的逆转可能性的心智与底力！ 陷入地面的双腿猛地发力，那不过是由稍微坚硬一些的泥土所构成的地面骤然破裂，使得迪卢木多得以在间不容发之间挣脱束缚，随后，他以自己刚刚拔出地面的左脚为工具，轻轻一挑，便将那掉落在一旁的黄色短枪凌空挑起，并在顺势转身之间将它重新握在了手中，随后骤然发力，用那双能够洞察所有细节的鹰隼般的眼睛，捕捉到了苏利耶所发动攻击的薄弱之处，黄色的魔枪【必灭的黄蔷薇】骤然发力戳出，以巧劲击中了骨质龙枪上发力最为薄弱的一点，使得它的轨迹发生了些微的偏移，而迪卢木多的身体也借着这一刺，向着后方退去，间不容发地避开了…… 呲啦。 苏利耶的攻击，并不只是左手所变形而成的龙枪而已。 一根漆黑的骨箭擦着迪卢木多的腰部激射而过，带走了这位勇士身上的一部分铠甲，也带走了他的一部分身体组织，假若不是迪卢木多在回避龙枪的攻击时心有所感，强行再逼迫自己的身体做了一个小小地横向挪移的话，那么他现在所要面对的局面，就不是仅仅只丢掉了腰侧的一块肌肉，而是左半边的腰部被直接撕开一个大洞的绝对危局了。 作为一个并不以耐久和承受伤害的能力见长的从者，那样的伤势毫无疑问是将他重创，并使他失去一部分作战能力的，而在眼下骤然变得危险和紧迫起来的战斗中落入到那样的境地，可决不是迪卢木多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以超人的轻盈向后方退出了足够进行缓冲的距离，然后才重整了自己的架势，深呼吸着看向了对面的骨骸巨人。 刚刚差点重伤了自己的弓矢，似乎是骨骸巨人右手的中指，在拥有了距离和时间进行观察之后，迪卢木多敏锐地注意到了骨骸巨人右手上缺少了的一根指骨，以及它将枪尖从地面深深的坑洞中拔出来之后，那柄因为其巨大的规格而更显出危险与狰狞的血色龙枪。 如果作为对人的武器来说或许会显得有些过于巨大和转动不灵，但如果将其视为对巨大的野兽和巨龙所使用的武器的话，或许能够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更大的程度？ 迪卢木多凝望着正在骸骨巨人的体内粗重地喘着气的苏利耶，一边攥紧了自己的两把魔枪，一边开始思考起该如何与这个有着野兽一般性格的少年进行沟通来。 全力以赴的话，迪卢木多自认为要胜过少年这件事并不算困难，但问题在于，如果想让这个似乎是无主从者的少年接受自己的邀请，加入到乌鲁克一方的阵营，可能就并不太适合用武力来解决眼下的对峙状况了。 稍微有些头疼啊，这样子的场面……如果是芬恩团长在此的话，或许知晓不少德鲁伊知识的他，会更容易想出与少年进行沟通的方法来吧？ “嘶……” 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拉开距离的迪卢木多，苏利耶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他已经不太在意迪卢木多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而闯入到自己的“领地”之内来的了，在第一次解放了自己的宝具，将蕴藏在誓约中的生命力与兽性一并释放出来的同时，他付出了自身超过一半的血肉和几乎全部的骨骼作为代价，现在，他渴求着其他生物的血肉与骨骼，期待着能够通过对它们的吞食，来填补自己所付出的代价—— 所以他不想放过迪卢木多，不想放过这块有着浓厚魔力波动的血肉。 “啧，不打算进行沟通吗？” 迪卢木多看出了苏利耶毫不掩饰的杀意与食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作为回应，他也攥紧了自己手中的一双魔枪，以面对敌人的姿态，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整起了自己与苏利耶之间的距离来。 什么样的距离适合自己发动突袭，什么样的距离能够游刃有余地规避骸骨巨人的攻击，什么样的距离能让自己所拥有的敏捷优势被发挥到最大程度—— 然后，迪卢木多的思考，就被一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清亮女声给打断了。 “哥，哥哥……你，你怎么突然，突然就把宝具给用了一次啊！！！不是说只是出去搜寻一些能当晚餐的食物的吗？” 苏利耶身后的树林间，与他相依为命的女孩正靠在一棵有些歪的大树上，一边以手抚胸，一边气喘吁吁。 作者留言： PS： 沉迷看比赛，无心更新……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要说家里突然停电，顶着最后一点电量写完然后用手机热点上传更新才行…… 217 11 一个妹控的自我修养 第11章 冲突的爆发可以很简单，只需要有一方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前提下跨过了某个界限，或者仅仅是给予了另一方一个借机发难的借口就够了。 而冲突的化解，同样也可能会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将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于无形之中。 苏利耶闷不做声地将自己折返回河岸边拿回的肉片串在被削好的树枝上，默默地坐在燃烧的火堆旁烤着肉，一幅不想搭理就坐在左近的迪卢木多的表情，而英武的枪兵显然也不介意少年因为刚刚和自己发生了些冲突而在心中产生的芥蒂，他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坐在兄妹两人的对面，思考着刚刚从妹妹的苏莉葉口中听来的情报。 “也就是说，你们兄妹两原本是卡扎鲁市的居民，在城市被攻破之前，你们跟着一队放弃了自己产业的卡扎鲁市居民一起，踏上了前往乌鲁克的道路，然后在路上遭遇了魔兽的袭击，导致你们和大部队的人失散开来，也因此而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嗯，异世界英灵的降临容器，变成了现在这种类似于拟似从者的状态？” “唔嗯……大致，应该是可以这样说的吧？” 苏莉葉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不过在迪卢木多看来，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情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一个强大的古代英灵依凭在自己的身上，即使这位英灵通常都与被依凭的人有着相当高的相性与契合度，无法完全相信对方所说情报的情况也同样是有存在可能的，毕竟这是等同于将自己的身体外借，甚至还需要将自己的人格与那位古老的英灵进行一段时间融合的事情，再怎么谨慎小心也不是有错的做法。 而眼前的这个少女，显然就是还不太适应自己身上所发生一切的那种存在，身体有被强大的魔力篡改过的痕迹，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握显然也还处于一团糟的情况之下，再加上她在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迪卢木多基本可以肯定，依凭在她身上的那个英灵，应该是个相当不靠谱的家伙，甚至有可能仅仅只是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信息和一部分能力交给了这个叫做苏莉葉的少女之后，就什么也不管地沉睡了下去…… 难怪之前这个少年要在森林里不顾一切地阻拦、攻击自己了……原来是担心自己在往丛林中深入的时候，撞到他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妹妹吗？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既然对方是必须要通过依凭的方式来降临的存在，那么苏莉葉身上的那位存在的强大就是毋庸置疑的，这样的从者越多，对于稳定乌鲁克的北方战线，将这个摇摇欲坠的世界维系下去，就越有帮助，当然，前提是要能够将他们都拉拢到自己这一边来…… 这样想着，迪卢木多随意地就向着苏莉葉投去了一个友善的眼神，配合着他能够让任何女子为之着迷的眼神，以及那由爱神所赋予的泪痣的诅咒，这位来自凯尔特神话的英武枪兵，竟在这满天繁星的夜空下，露出了一个宛如春日太阳一般温暖的笑容，把人大心小，还远远没到懂得男女关系年纪的苏莉葉看得一愣一愣的…… “杀了你！” 在一旁烤肉的苏利耶几乎是在妹妹露出迷茫表情的瞬间，就吼叫着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红色的左臂之上瞬间爆出了无数苍白的骨芽，然后迅速生长组合成了迪卢木多之前所见过的那把血色龙枪的模样，伴随着少年跨过火堆大步前行的身影，龙枪撕裂了空气，带着尖锐的啸声朝着迪卢木多当胸刺去。 “啧。”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迪卢木多苦笑着一个翻身避开了苏利耶左手的骨质龙枪，然后一口气退出去十多步之后，才满脸无奈地向已经挡在了他与苏莉葉之间，用那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自己的苏利耶。 “抱歉，这份诅咒是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的东西，绝非是我有意要针对你的妹妹……” “不可信的外乡人……” 比之前变得更加难以沟通了一些的苏利耶身上缓缓浮现出了那以他的血肉和骨骼为代价所组成的骸骨巨人，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迪卢木多，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不欢迎你，也不需要你……” “不可信的外乡人？嗯，对于你们这些苏美尔的原住民来说，我这样来自异国异时空的从者确实可以算是外乡人……”迪卢木多坦荡地将刚刚顺手抓起了的两把魔枪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摆出了一个很难发动进攻的放松架势，“所以为了让你们能够减轻一些对我的戒备，我已经提前和那些跟着我一起出来的士兵们赶回乌鲁克市，去向我现在的主君吉尔伽美什王汇报我们的所见所闻，而不是带着他们一起来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那和你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有任何关系吗！？”苏利耶冲着迪卢木多龇起了牙，露出了一个相当凶狠的表情来，保护着他身体的骸骨巨人也随之而摆出了发动进攻的架势，“离开，我们不需要你在这里，我们自己可以找到去乌鲁克的道路……” “确定不需要吗？” 面对着苏利耶不加掩饰的排斥，迪卢木多倒也没有拿出死不退让的态度来，与苏利耶进行过交手的他很清楚，虽然这个少年的战斗技巧还显得有些粗糙，但他确实已经有了在前往乌鲁克的旅途中保护好自己和妹妹苏莉葉的力量，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其实也没有一定要在这里就说服他们的必要，等到他们依照自己的意志到达了乌鲁克之后，有的是更多更好的机会和人选来负责起这方面的事情。 “不需要！我，能保护好苏莉葉！不需要你们外乡人！” “哈，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如你所愿，我们在乌鲁克再见吧，身上不知寄宿着何方英灵的少年。” 爽朗一笑之后，迪卢木多就反身跳上了旁边的树枝，在冲着苏利耶微笑着招了招手之后，他身形飘摇着消失在了兄妹俩人的视线之中，就好像一只融入了夜色的猿猴一样，只听见树枝震动的簌簌声不断远去，却不知道那个跳跃在树林之间的人到底身在何方。 “那个……哥哥？”看到苏利耶不管不顾地坚持把迪卢木多怼走之后，还有些不太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的苏莉葉有些迷茫地从背后碰了碰苏利耶身体周围环绕着的骸骨巨人，小声地问道：“你真的很讨厌那个大哥哥吗？” “讨厌，从第一眼见到就讨厌。” 苏利耶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同时，他身上的骸骨巨人也因为没有了需要警惕、戒备的敌人，而开始缓缓收拢回了苏利耶的身体之内，看着那具泛着血色的黑色骨骼被哥哥收回体内，苏莉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骨头，然后摇着头说道： “看起来很痛的样子……哥哥，你不怕疼吗？” “疼。”少年转过了身，嘴角正因为收回骸骨巨人时的痛楚而抽搐着，但他还是尽量保持住了自己平稳的语气，抬起手，揉了揉已经不比自己矮了的妹妹的头发，用沙哑但是不失温和的语气说道：“但是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不怕疼。” “唔，那希望我们住进乌鲁克城之后，哥哥能过上不需要动用这个力量的日子……” 听着妹妹很是有些不切实际的小声嘀咕，苏利耶无奈地笑了笑，再次用手揉起了妹妹的头发。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好日子呢？ 在北方的魔兽越发肆虐的现在，在已经成为贤王的吉尔伽美什王都不得不拆毁了整座巴比伦城来筑起抗击魔兽的北方防线——绝对魔兽战线的现在，就算是在乌鲁克城之内，又怎么会有不需要付出就能够站稳脚跟，并获得和平安逸的生活的可能呢？ 那些一路将所有进入视线的人类都赶尽杀绝，怀揣着与食欲截然不同的杀意而蹂躏大地的魔兽们，怎么可能会放弃毁灭乌鲁克城，毁灭这个时代人类最大也是最后的定居点的机会呢？而在它们不死不休的攻势之下，乌鲁克又怎么会有可以不通过持久的战斗就解决危机的办法呢？ 想要作为人类而生存下去的话，自己和妹妹的命运就注定是要与乌鲁克的存亡绑定在一起的，而既然乌鲁克需要用战争的形式来守护人类最后的生存之地，那么如自己这样拥有着力量的人，就必然会成为面对魔兽大军的进攻时，挡在乌鲁克人民身前的坚盾，为他们抵挡魔兽的爪牙，为他们提供守护。 可能只有像苏莉葉这样本质上还是个单纯小孩子的家伙，才会觉得可以和自己一起成为被保护的人吧。 看着被自己摸头摸得傻笑起来的苏莉葉，苏利耶暗暗下定了要守护她直到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决心，但他所不知道的是，苏莉葉的傻笑并不完全只是因为被哥哥揉脑袋揉得很舒服，同样也是因为借宿在她身体内的神明大人塞莉尔正在和她进行的一场对话： “咳咳，苏莉葉呀。” “嗯嗯，塞莉尔大人您说。” “我刚刚休息的时候，思考了一下该给你什么样能力的问题。” “诶？能力？” “嗯，你哥哥通过女神间的誓约而获得了战斗类的能力，而你的身体作为我暂时借助的容器，怎么想也不该只是普普通通地长大而已，要有个什么，能让你和普通的苏美尔女性区别开来的能力才行。” 塞莉尔顿了一顿，乐呵呵地说道： “所以我去蠢妹的记忆里翻了一下，给你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待在城里摸鱼，又能够接触到这个时代的有意思家伙们的能力——” “现在，闭上眼睛，我教你怎么触碰人心的黑暗，怎么运用血液的回响~” 虽然苏莉葉听不太懂塞莉尔说的这两个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出于对拯救了自己和哥哥的女神的信任，她还是乖乖放开了自己的心神，将自己的一切不加防范地对塞莉尔进行了公开。 但是让她有些没想到的是，塞莉尔所说的能力赋予才刚刚起了个头，就毫无征兆地停止了，随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奔跑了起来，同时，空中还飘来了一阵不知为何很让人心痛的焦糊味道…… 是什么东西烧糊了……吗！！！ “呜哇！晚餐的烤肉！！！” 作者留言： PS： 下单买了个猛汉世界 有人给新手推荐一下这作什么武器好玩吗？ 要能耍帅又不是下水道的那种 218 12 晚安，小怪兽 第12章 夜稍微更深了那么一些之后。 哭丧着脸把仅剩下一半的烤山羊肉吃下肚之后，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苏莉葉就很自然地开始犯困了，不过在苏利耶找到这个营地并把火堆升起来的时候，他就没有计划过今天要继续赶路的事情，所以女孩还是得以在自己犯困的第一时间就好好地在温暖的营火旁睡着了过去。 而相对的，带着妹妹一路奔袭到这里来的苏利耶，就自然而然地肩负起了守夜的职责来，他坐在火堆的另一侧，一边凝望着周围漆黑一片的寂静山林，一边不时地用手中的木棍将提前收集来的干枯树枝给放入到燃烧的营火之中，不断延续着火焰的温暖与明亮，不断消耗着手中所拥有的柴薪。 他倒不是没有在这种温暖的火堆旁犯困的想法，实际上，如果可以，苏利耶其实也很想第一时间就和妹妹一样，没心没肺地睡倒在并不舒服的土地上，枕着硬邦邦的树干，稍微瑟缩着点身体，一觉就睡到第二天自然醒，但无论是他自愿挑起来的，要好好保护妹妹的责任，还是他经过宝具解放之后的身体，都让他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无忧无虑地入睡。 苏利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变成了一座战场，一座供人类之血与兽性之血这两种对立的存在互相攻伐的战场，原本在最开始吃下魔兽血肉的时候还感觉不明显的冲突，此时已经因为他对生命之果的窥觑而正式被摆放到了无法隐藏的台面之上—— 那散发着浓重的野性，就如同奔跑在大地上的猛兽一般桀骜不驯自由不羁的兽性之血，正带着如烈火燎原一般难以阻挡的速度，迅速地将冲突与战火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点燃，而在战火迅速燃遍苏利耶全身之后，他作为人类的理性，开始不断地受到那些相对原始却能够直击人心的意志与欲望的冲击。 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人类都是地球上所自然诞生出来的一种生物，一种从原始蛮荒的蒙昧中走出，踏上了一条名为文明的道路的生物，文明使他们在道德的束缚之下获得了与野兽不同的生存方式，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个人类的心中，都会存在着如同野兽一般极端而纯粹的观想意念，人们将其贬低为兽欲，认为它们是有违人类文明进步方向的，过于极端化了的欲望，是人类的原罪，是人类进步的阻碍。 苏利耶当然不需要面对那么深沉那么严肃的问题，他所需要面对的，不过是将自身存在的一些欲望放大，并将其简单化，极端化的兽性而已。 譬如古怪而没有止境的食欲，比如正符合这具身体年纪的，对异性和交配的好奇与冲动，以及如同那些肆虐大地的魔兽一般的，针对所有活物的嗜血冲动。 “嗬，嗬……” 苏利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沉重而嘶哑地大口呼吸着，就好像他的肺部和呼吸道已经变成了一个破烂的风箱，正在每一次呼吸之间不断地往外漏着风一样，如果是让一些无知的路人听到，恐怕会因为以为是什么可怕的野兽正盘踞在左近而被吓得到处乱跑，之所以苏莉葉那小丫头还能在这样吓人的呼吸声中安然睡着，大概是因为她有些习惯了家里父亲如同闷雷一般的呼声，以及在今天的旅途中实在是太过疲惫的缘故吧？ “你还挺有天分的嘛，明明都还没有在身体里储备足够多的营养与魔力，冒冒失失地就用自己的血肉和骨骼作为代价完成了宝具的第一次解放，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话，恐怕就要让他们当场去世了……” 很突兀地，从熟睡的苏莉葉口中，传来了一个与女孩稚嫩童音区别略大的慵懒女声，在把苏利耶给吓了一跳，差点心神失守被一股庞大的兽性欲望给入侵了心智，顾不得对突然冒出来的塞莉尔表达什么不满，少年马上试着重新进入平心静气的状态，尽量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拔除伴随着宝具的第一次解放而从女神的誓约中被释放出来的兽性。 许久之后，终于是把暴动的兽性欲望全都给压在了心底的苏利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了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的妹妹苏莉葉，女孩睡得正香，嘴角还十分可爱地挂着晶莹的口水，那双修长的丹凤眼儿也柔和地闭着，纤长柔软的睫毛自然地弯卷着，为女孩不着粉饰的面庞更增添了几分可爱与清秀。 “哥哥，抱……” 女孩在不知具体是什么情景的梦中呢喃着，嘴角也因此勾勒出了一个相当可爱的弧度，但苏利耶所注意的并不是妹妹那饱满莹润的嘴唇，而是那正与苏莉葉的梦中呢喃一同传出来的二重女声。 “您还醒着吗，塞莉尔……大人？” “准备休息了，呵啊……” 塞莉尔打了个呵欠，声音慵懒得像是一条正在通过晒太阳来调节过低体温的蛇，而苏利耶先是被这过于刺激了的女声给弄得眉头一皱身体一僵，然后赶紧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憋得别扭地文道： “那个，塞莉尔大人，您刚才所说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啊，我不是都在苏莉葉的背上帮你写明了吗？”塞莉尔有些昏昏欲睡了，摇曳的营火不仅仅影响了还在发育长身体时期的苏莉葉（确信），同样也影响到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依凭在其他人体内的塞莉尔，让她觉得身体暖暖的，很有一种适合睡觉的安静氛围，“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懂上面的东西啊……” “不，我想问的不是那个……”苏利耶静静凝望着妹妹在呼吸间上下起伏的胸口，小声地问道：“我想问的是，在第一次解放宝具之后，我就已经需要用自己过半的血肉和全身的骨头作为代价了，那么接下里……我还有什么可以作为祭品献上的呢？” “当然是食物了，用食物在体内堆积出、培养出足够支撑你将自己的全属性全技能再往上提升一级所需要的营养和魔力，这算是相当公平公正地等价交换了~” “那如果说，如果说我失败了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会变成一头没有思考的野兽？” “嗯……会吧？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定，如果你身上的智慧之果无法驾驭住新盛开的生命之花的话，就会这样。”塞莉尔给出了让苏利耶苦笑不止的回答，“誓约里面是这样约定的，那自然也就会按照誓约里面所描述的方式来执行……” “那苏莉葉……她也和我一样吗？” 终于，少年将话题引向了自己最为担心的问题上，他可以为了妹妹的安危而把自己的性命放到天平上与神明与死亡对赌，但是他绝对不希望看到妹妹苏莉葉耶像他一眼走上这种危险的道路，一想到苏莉葉可能会为了保护什么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的家伙而去和凶残的魔兽拼命，苏利耶的心中就会不可抑制地产生出焦虑与狂怒来。 苏莉葉还是个孩子！她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她是你们该保护的对象，而不是该为了你们而拼命的人！ 苏利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喊出这样的话来，如果可以，他希望没有。 “嗯？不一样啊，苏莉葉这么可爱的幼崽，当然是要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用她的眼睛来俯瞰发生的一切啊。” 塞莉尔随口给出了回答，答案让苏利耶差点没有当场攥紧拳头跳起来。 是这样就好，是这样就好。 苏莉葉不用上战场就好，只要她不用亲自去面对危险，那么就算是要为了给她制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而拼上这条命，拼着像魔兽一样把敌人的尸骸吞入腹中，拼着被其他人当做是怪物来对待也无所谓！ “唔，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睡了……” “哈？哦哦，守夜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您安心休息就好了。” “嗯……” 塞莉尔控制着苏莉葉的身体翻了个身，将精神放松到足以进行睡眠的状态的同时，用呢喃一般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晚安，小怪兽。” 作者留言： PS： 没有ps，没有修仙 明天一定要早睡啊啊啊啊啊 219 13 费奥纳的双子星 第13章 “迪卢木多大人，您回来了？” “啊，幸不辱命，虽然没能从肆虐的妖兽手中救下卡扎鲁市的居民，但至少没有让跟随着我一同前去的士兵们有所折损……” 天亮时分，与苏利耶兄妹两分别后迅速追上了大部队的迪卢木多回到了乌鲁克的城墙之外，带着与出阵时丝毫无损的精锐勇士们一起走进了城门之中，他一边与负责守卫的士兵打着招呼，一边向他们询问起了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发生在乌鲁克城内的事情来。 “还是老样子，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魔兽冲击着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虽然每一次都会在列奥尼达大人和芬恩大人的指挥下被击退，但是我们的士兵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疲惫了。” 守城的士兵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城内根据吉尔伽美什王的智慧而被新划分出来的一片区域说道： “负责制作武器的兵装舍现在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虽然材料上还能保持供应，但是能够提供给守城士兵们的武器却因为人手的限制而无法跟上战斗的消耗……您也知道的吧？那些魔兽简直像是虫子一样，不管我们怎么努力地抗击和杀敌，都不见它们的数量有所减少，而守城士兵的数量却没什么办法提升得上去，就算是芬恩大人和列奥尼达大人制定了完备的防守战略，我们也是不可能与魔兽们比拼消耗的啊。” “确实如此。”迪卢木多点了点头，俊美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份无可奈何，作为敢于带领乌鲁克的精锐士兵们深入魔兽女神的领域探索的先锋，他最是理解这其中的艰难，“只可惜我们暂时还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唉……” 守城的士兵和迪卢木多身后的同僚们一起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话语，就这样径直地进入了乌鲁克城之内，回到训练场交接了任务之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本的阵列中去，而迪卢木多也前往了吉尔伽美什王所坐镇的神塔，去向那位忙得团团转的乌鲁克贤王汇报起了自己所搜集到的情报。 “嚯……有着类似于魔兽女神的兽性，却又有着本质上不同的异界从者吗？” “是的，虽然我无法从那对兄妹身上的气息中就分析出他们是来自何方的英灵，但是他们的目标既然是乌鲁克，那么就必然有着需要与我们共同承担的东西。” “哼，这本该是由你在回归乌鲁克之前就处理完毕的事情，迪卢木多。” “请给予属下挽回的机会，主君。” 端坐于玉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停止了浏览手中的泥板记录，稍微抬头看了一眼摆出了十足信心的迪卢木多，冷哼一声说道： “那就由你和芬恩两人负责处理他们在乌鲁克城内的活动了，虽然这里是人类最后的堡垒与要塞，但也没有多少豢养闲人的余裕，想办法让他们加入我方的军力，然后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价值来。” “属下明白。” 迪卢木多点头应下，然后马上干脆利落地离开了神塔。在与吉尔伽美什王相处的这段时日里，他已经大概摸清楚了要怎么与这个傲慢过头的王者相处的方法，也知晓此时他身上背负着如何沉重的负担，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浪费他宝贵时间的举动，在得到吉尔伽美什的命令之后，就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谒见之间，而从吉尔伽美什的反应来看，对方并不反感自己这样的举动。 “不愧是人类最古的暴君，相处起来可真是……” 摇了摇头，迪卢木多沿着街道向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走去，作为眼下乌鲁克能够拿出手来对抗强力魔兽的少数几员大将之一，他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少闲暇的时间用来放松，虽然眼下仅仅只是天明时分，但北方那些蠢蠢欲动的魔兽们也差不多该和人类一样从睡梦中苏醒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再过个几个小时，它们就该再次发动对绝对魔兽战线的冲击了。 “但愿你们能早点开始赶路，并尽量在魔兽们的大军之前来到乌鲁克吧，少年……” 站在壮观绝伦的宽大墙壁上，迪卢木多遥望着北方，遥望着自己昨天夜里急行军赶路的方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哦，这不是迪卢木多吗？已经完成了支援卡扎鲁城的任务回来了吗？” 俊朗的骑士猛地一愣，转过头看向了就在自己不远之外缓步走来的金发男子，望着那英俊的面庞，他心中的一丝阴霾也就此被驱散殆尽。 “芬恩大人！” “不必多礼。”有着能够让美人羞愧容貌的芬恩·麦克库尔走到了迪卢木多的身边，和他一起眺望向了北方，同时低声问道：“卡扎鲁市的居民，救回来多少？” “非常抱歉，当我们遇到那些从卡扎鲁市逃窜出来的市民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要被魔兽们给赶尽杀绝了。”迪卢木多被问到了心中的憾事，不由得用力地攥紧了自己手中的两把魔枪，“尽管之后我带着所有一同出征的士兵在周围进行了搜索，但最终也只找到了两个幸存下来的孩子……” “是吗……”大致猜到了结局的芬恩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迪卢木多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那么，我们也只有用将绝对魔兽战线守住更长时间这样的方法，来弥补我们心中的缺憾了。” “守住更长时间……吗？”迪卢木多极目远眺，看向了已经有些魔兽的影子在蠢蠢欲动了的北方，“如果还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的话，恐怕会很艰难。” “局势改变的日子不会太远了。”芬恩遥望着远方的幼发拉底河，语气坚定地说道：“距离乌鲁克的观星师们所预言的，人类最后的御主到来的日子已经不算太远了，虽然她们无法给我们带来多少实力上的提升，但只要她们来了，这种与女神同盟僵持不下的局面，就不会继续维持下去了。” “您还真是相信那两个女孩子啊，芬恩大人。”迪卢木多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在第五特异点与那两人相向而立的过往，“不过也是，如果是她们两个的话，一定是能够带来什么改变的吧。” “那是自然，她们可是跨越了六个特异点，战胜了包括我们在内的无数强敌的组合，即使是强如那位狂王也倒在了她们的意志面前，即使是那两位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印度英雄也愿意为她暂时放下彼此的对立，真想看看她们到来之后，到底能为这个时代的绝望困局带来怎样的改变啊……” 芬恩爽朗地笑着，同时嘴角高高翘起，稍微显得有些轻佻地说道： “而且我也很想看看，作为她们的盟友并肩作战，到底会和作为敌人时的观感有着多大的不同……那两位的美貌英姿，若是以友军的目光看去，是否会有着与作为敌人时截然不同的风采呢？” “吾王！！！” 迪卢木多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大喝，一下就将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了过分自嗨境地的芬恩给叫了回来，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枪，很是无奈地看向了芬恩： “吾王啊，虽然不是不理解您对那两位的认可，但是在眼下这种需要您展露出自己英姿的时候，请务必不要在与她们重逢的时候，再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啊……您忘了当初是怎样被她们两异口同声地拒绝了的吗？” “啊哈哈哈哈……这个嘛……”芬恩很是无奈地挠了挠头，“这个，算是个老毛病了吧，你也知道，在这种就算是我使用智慧的鲑鱼也无法看到破开全局的方法，只能勉强用这点小聪明来弥补一些小过小错的时候，我总是会有点……” 话音未落，芬恩的眼神就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他凝目看向了远方的大地，看向了那不知为何而掀起了一阵烟尘的方向，神情肃穆地问道： “迪卢木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你带出去的士兵们，就是从那个方向回到乌鲁克来的吧？” “确实如此。”迪卢木多也注意到了远方的异常，他紧握着两把魔枪，声音凝重地说道：“但是那个地方，并不是魔兽们通常会聚集起来发动进攻的位置……是了，是那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你在前往卡扎鲁市的途中救下的两个幸存者？”芬恩很快就记起了刚才迪卢木多和自己所说过的话，“你难道没有带他们一起回到乌鲁克来吗！？” “很抱歉，因为第一次接触时的印象不太好，所以让那对兄妹中的哥哥对我产生了不好的观感，没能让他们同意与我一同回来。”迪卢木多向前迈出了几步，寻找了一个更容易观察到远方景象的角度，“但我仅仅只是找到了他们兄妹二人而已，能够走到那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被不知名英灵附体的拟似从者，虽然还算不上强大，但也绝不是会被魔兽轻易蹂躏的程度……” “可即使是你，也很难在大量魔兽的纠缠下安然脱身，迪卢木多。”芬恩用魔术加持了自己的视力，更加清晰地凝望着远方正被魔兽们追赶的两个小小身影，“他们只有两人，身后追逐的魔兽已经超过了三十只，除了体型相对较小的穆修胡休和乌利迪姆之外，还有一头……乌伽尔！？” 芬恩的身影一下子变得有些高亢了起来，他很清楚那种名为乌伽尔的巨大魔兽有着怎样的破坏力，绝对魔兽战线建立以来的多次危机，都是由于如巨狮乌伽尔和毒龙巴修姆这样的魔兽发动了攻击而导致的，即使是如迪卢木多这样，有着远超神代人类士兵战力的从者，在面对它们的时候也必须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才能够将它们击败，稍有不慎更是有着被重伤的风险，而迪卢木多对于那对兄妹战斗力的评价，却是算不上强大这种相当平庸的等级…… “属下请求出阵接应那对兄妹!吉尔伽美什王已经把他们两人交给属下与您一同负责，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们在魔兽的追击之下死去。” 迪卢木多虽然没有像芬恩一样使用魔术加持视力，但他也能够感受到从乌伽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血腥气息，那绝对不是现在的苏利耶能够抗衡的存在，除非他能够把那个骸骨巨人解放到更高的层次…… “唔，吉尔伽美什王已经把那对兄妹交付给我们两人来拉拢负责了吗？”芬恩扬了扬眉毛，然后很自然地将手抬起，轻轻咬了咬自己的拇指，“那么，就久违地一起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一同冲锋吧，我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先锋，迪卢木多！” “为，为何您也……” 面对迪卢木多惊讶的表情，芬恩将手向着烟龙所在的方向一指，正色道： “向深陷困境中的女士伸出援手，难道不是我们身为骑士理所当然的品质吗？若是那位本就该由我们保护的女士尚且年幼的话，不就更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吗？”芬恩也抓住了自己的长枪，同时一拍腰间悬挂的水袋，确保里面还有着足够多能够用来治愈伤势的清水，“眼下聚集起来的魔兽尚且不算太多，只要我们能够跑得比风更快的话，想要在魔兽攻城之前将他们两兄妹接回来就不是没有可能。” “我明白了，那就由属下一马当先， 为吾王您破开魔兽们的阻碍吧！” 有着即使是神代人类也难以企及身体素质的两骑从者从高耸的绝对魔兽战线上一跃而下，以一骑当千之势，朝着远方正滚滚而来的烟龙狂奔而去。大气在他们的身旁呼啸破碎，绝对魔兽战线之上士兵们的惊呼被他们的身影遥遥地甩在了身后，已经多次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濒临破碎的北方防线的两位凯尔特勇士们大步向前，无所畏惧地撞向了已经零星开始向着绝对魔兽战线进军的魔兽们。 作者留言： PS： pro到了 该精致睡眠然后好好分配码字和猛汉世界的时间了 拒绝晚睡，从我做起 220 14 喜欢吃的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第14章 幸运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没有特殊的手段能够窥探出其中的规律并将其掌握之前，即使是有着最高等级的幸运伴身，也一样可能会在十拿九稳，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倒霉的事情上翻船，成就一段让当事人叫苦连天的笑话。 苏利耶一直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因为在他过去的人生中，运气这种东西永远都是好坏参半的存在，他总是会在一些看起来应该稳得一批的事情上倒霉，然后又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获得足以把之前的倒霉弥补回来的好运，就好像他在妹妹苏莉葉出生之前和一个朋友打赌，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在家务活上能帮到自己的弟弟，并押上了对于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他来说相当珍惜的一件粘土玩具。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输掉了自己的玩具，并因此而大哭了一顿，这也导致他在妹妹刚刚出生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都对这个害自己输掉了心爱粘土的妹妹没什么好感，不过很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天天长大的苏莉葉并没有因为哥哥的不喜欢而疏远他，反倒是异常黏人地缠上了他，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算是远远超过了当初他所失去之物的幸运吧。 “苏利耶哥哥，对不起……”被少年背在背上的女孩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地向自己的哥哥道歉道：“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笨蛋。”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双脚用力，像是一只袋鼠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跨过了前方阻挡了前进方向的一株灌木，一边用自己沙哑低沉了不少的嗓音说道： “以后，自己注意，我不一定什么时候都在你身边。” “唔，我知道了……” 因为活力太过充沛而随手捡起了一块燃尽的木柴朝远处丢去，然后好死不死地砸中了一只刚刚苏醒的穆修胡休并导致了两人被魔兽发现的苏莉葉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地回答道，而苏利耶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之后，就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如何在接下来的追逐战中保护好背上的苏莉葉，以及如何冲破正在不断苏醒的魔兽们所组成的阵地了。 眼下距离乌鲁克所建立的绝对魔兽战线还有那么十公里左右的距离，凭借苏利耶现在已经拥有了全属性D的从者面板，即使背上还有着一个苏莉葉，全力奔跑的话也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就能够到达目的地，他的耐力完全支撑得起他进行这样的全力奔袭，可问题并不在于他会力有不遂，而是在于他无法摆脱周围正在逐渐苏醒，并因为身后追逐的魔兽们制造出来的噪音而加入到围追堵截行列之中来的其他魔兽们。 这里可是魔兽女神的领域，她的十一种魔兽子嗣们所栖息的大地，在这种地域之内，无论是遭遇到哪种魔兽的攻击都不算奇怪，如果都只是如乌利迪姆和穆修胡休这样偏小型的魔兽也就算了，如果不小心招惹到了卡扎鲁城陷落时自己曾经远远眺望到的那几种大型魔物的话…… “吼！！！” 苏利耶知道，自己的运气急转直下了。 就在他的身侧，一道巨大的红色影子正悄无声息地浮现了出来，这头早已潜伏于此，只等猎物自己送上门来的猎手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巨爪，像是要将苏利耶连同着周围的树木一起撕裂打断一般，朝着他重重落下。 那是乌伽尔，是乌利迪姆这种魔兽完全成熟之后的形态，不仅仅是在体型上数倍于乌利迪姆，在力量方面更是数十倍于它们，如同一头巨大的火焰狮子一般的它一旦发起攻击的话，就算是坚固的房舍都会像是黄油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撕烂，而落在苏利耶眼中，这头筋骨强健，身上有着无数狰狞伤疤，甚至还少了一只眼睛的乌伽尔，除了狂暴与凶残的本性之外，还多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些特质—— 计谋得逞的狡诈，将人推入绝望的愉悦。 “哦呀？这家伙，融合得不错嘛？” 就在苏莉葉被突然出现并发起攻击的巨大魔兽给吓得当场愣住的时候，塞莉尔的声音带着点意外的感觉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而苏莉葉显然有些不太明白塞莉尔所说的融合究竟是指代什么，她下意识地问道： “融，融合？什么融合？塞莉尔大人您在说……” “就是和你哥哥一样，通过誓约来进行自我的补完啦，区别不过在于它夺取的是人类的智慧，而你哥哥夺取的是魔兽的力量而已。” 在苏莉葉的精神之中，黑红色的大蛇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边饶有兴趣地向苏莉葉阐述着发生在那头乌伽尔身上的时期，一边眯着她那双金色的双眼，凝望向了咬紧牙关的苏利耶。 “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做呢……” “敢把苏莉葉甩下去的话，我就吃掉你……” 塞莉尔的话语，苏利耶自然是不可能听得到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于眼下局势的判断，他的身体几近本能地做出了回应，黑中泛红的骸骨巨人破体而出，只在眨眼之间就完全成型，并将左臂变形成了像是塔盾一般的形状，整个人就像是一面墙壁一样撞向了那头巨大的乌伽尔。 Kaaallaaaa—— 那是骨骼断裂破碎的声音，即使苏利耶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最多的魔力集中在了自己的左臂上，并将左臂骨骼的形状由进攻的枪转化为了防守的盾，却也还是不足以挡下那头通过女神的誓约变得更强了的乌伽尔的攻击，那黑色的骨质塔盾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一样被拍成了漫天飞散的碎片，连带着整个骸骨巨人的身体一起向着侧面横飞了出去—— 被骨骼保护在中间的苏利耶忍不住地吐出了一大口血，为了不让身后并没有比普通人类强出多少的妹妹承受乌伽尔拍击时的巨力，他强行将所有的力量都分散到了自己所化身的骸骨巨人身上，强行吃下了所有的攻击，这可以说是愚蠢的行为让他瞬间就受到了足以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重伤，那个被打碎了整只左臂的骸骨巨人的身上更是遍布了裂痕，就好像一块被人打碎之后又重新拼合起来的黑色水晶一样，虽然还勉强维持着形状，但看起来却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一地碎块一样。 “呜哇啊啊啊！！！” 苏莉葉因为差点被从苏利耶的身上甩下去而发出了凄惨的悲鸣，一双修长的手臂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好让自己能够继续挂在哥哥的脖子上，但这样的做法却差点让苏利耶彻底昏厥过去，他在放出了骸骨巨人作为守护之后，本体的各项属性可以说是全面下降到了比正常人类还要孱弱一些的地步的，被比自己轻不了多少的妹妹这样用力地勒住脖子，实在是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安，心……” 重新让苏莉葉的身体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苏利耶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压榨着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魔力，好让已是遍体鳞伤的骸骨巨人能够恢复到不那么凄惨的状态，一边控制着它调转了方向，向着远离乌伽尔和乌鲁克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会，丢下你的。” 骸骨巨人身上的裂缝开始逐渐修复，但被击碎切断了的左臂恢复起来却很是缓慢，尽管苏利耶已经拼尽了全力地去压榨自己身体内的魔力，却还是不足以让它恢复过来，而这也导致了骸骨巨人在奔跑时显得有些不太好掌握身体平衡，即使已经是拼尽全力地在逃跑，却还是不足以与追击过来的乌伽尔拉开足够的距离。 苏利耶知道，这应该是因为自己所解放的誓约之力不够才出现的状况。 换句话说，也就是因为他没有去狩猎，他饿了，他需要猎物的血肉了。 这对于掠食者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有食物，就没有营养，没有营养就提不起力气去狩猎，没有办法捕捉到足够的猎物来缓解颓势，那么作为掠食者的地位就会迅速下降，直到衰弱至死，成为其他低级掠食者口中的食物。 从接受了塞莉尔提供的誓约的那一刻开始，苏利耶就很清楚地知道了自己已经是怪物的这一事实，那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的兽性是证明，那面对着没有任何处理过的血肉也一样高昂勃发的食欲是证明，那渴望着撕开魔兽甚至是妹妹苏莉葉的脖子，痛饮他们鲜血的嗜血冲动也是证明。 苏利耶知道自己恐怕很难抗拒这种改变，但他很害怕会有那么一天，他完全地习惯了被这些欲望支配身体和意志的感觉，甚至会为了获得解放更高级别的宝具而对所有活着的生灵展开无差别的杀戮—— “嗯！苏利耶哥哥加油！” 女孩低下了头，用自己所能想象出的，最能够让人坚定信心的语气，认真地在苏利耶的耳边如是说道，而少年也对此做出了回应，保护着女孩和他本体的骸骨巨人迈开了更大的步子，如同狂风吹过大地一般卷起了滚滚烟龙，带着正在苏醒中的魔兽们向着前方，向着绵延不知多少公里的绝对魔兽战线狂奔而去。 “苏莉葉。” “嗯？哥哥怎么啦？” “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好自己了，变成了和那些魔兽没有区别了的怪物的话……” “不会的！” “有可能。” “不会的！哥哥还有我在，绝对不会变成那种和魔兽没有区别的怪物的！！！” 逐渐升起的太阳之下，被骸骨巨人的肋骨保护在内的女孩用手固定住了少年的脸庞，异常认真地冲着他说道： “塞莉尔大人之前告诉我了，等到我们去到乌鲁克城之后，就把引导血之回响和触碰人性黑暗的方法教给我，只要我还在，哥哥就绝对绝对不会变成怪物的！！！” 女孩说得异常认真，认真到好像她已经拥有了那个由神明赐予的特殊能力，并且已经用它为苏利耶清理掉了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的兽性一样。 “真是，乐观啊……” 苏利耶无奈地笑了起来，然后控制着骸骨巨人向前猛地跳起，在用刚刚生长到一半的左臂骨骼再次化作盾牌，猛地往乌伽尔的大嘴中一塞，并毫不犹豫地将其齐根断开，在上升的势头逐渐放缓之时，骸骨巨人对着几口就将自己的左臂咬碎了的乌伽尔抬起了右手，并狠狠地竖了一根中指。 于是，那原本已经在乌伽尔的口中被咬成了难辨形状的黑色骨骼，就如同一枚海胆一般，从每一节断裂的骨芽之上长出了无数的尖锐骨刺，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地戳了出去。 在灌注了苏利耶剩下的绝大部分魔力之后，那黑色的骨骼即使已经离开了身体，也依然能够在一定剧烈内接受身体的指挥，而这从内而外地爆发开来的骨刺爆破，也终于是让那头庞大的乌伽尔吃到了苦头，苏利耶的左臂被它嚼成了细碎的骨渣，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此时却成为了让苏利耶的攻击变得无孔不入的助力，黑中泛红的骨刺狠狠地穿插惊了乌伽尔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将它的大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也让巨大的狮子痛得原地暴跳，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对苏利耶兄妹二人的追击。 “呜哦，哥哥哥哥！那头大家伙没有追我们了！！！” 回头望着烟龙中时隐时现的各色魔兽们，苏莉葉并没有露出多少害怕的表情来，她大声地将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告诉了落地时因为体力不支而差点摔了一跤的苏利耶，而对方只能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然后继续发狠地压榨自己的体力，不顾代价地向着已经进入了自己视野的高大墙壁狂奔而去。 苏利耶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他还需要继续拼命才行。 而在苏莉葉的脑海中，塞莉尔正在用调戏的语气和兄妹两听不懂的语言，对着什么人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 “哎呀呀，我觉得这样的关系我们可以学习一下啊，你负责在后面加油鼓劲喊666，我负责在外面抢占猎场守护地盘……” “才不要！” “真不考虑一下？” “那为什么不是我主外你主内……” “呼呼，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系统从始至终都只敢希望你能够拥有稍微制约一下我行为的地位，而不是直接让你上位成为身体与意志的主导？难道蠢妹你以为它真的做不到吗？” “欸？这个……” 塞莉尔抬起了头，一边随手把玩着自己手中那个已经被系统给洗白了的新系统，一边与苏莉葉一同向着乌鲁克的方向，向着与魔兽女神的领域相向存在的海的方向看去。 “外面的世界可没那么温情脉脉，说到底，还是一个依靠力气说话的地方，争夺生存的权利需要力量，争夺属于自己的猎场需要力量，保护自己喜欢的幼崽需要力量，只有展现出比可能存在的敌人更强大的力量，只有展现出足以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力量，才有资格在星辰大海立足，才能够抢下属于自己的地盘并守住它，才能把你的意志传达给他人，让他们乖乖接受……” “你现在还敢想去吃掉太阳么？还敢想着吞噬星空吗？在学了人类的知识，知晓了太阳有着数百万倍于我们母星的大小，占据了整个太阳系超过百分之九十质量的情况下，在知道了太阳也不过是我们所能够看见的满天繁星中算不上大的一颗之后，蠢妹，你还敢这么想么？” “你不敢，我敢。” 塞莉尔用手捏紧了自己手中由系统所化的圆形光团，她的金色瞳孔如同太阳一般闪耀燃烧着，好似跨越了世界之间的间隔落在那头的某个存在身上一般，带着煌煌如天威一般的威严，带着不加任何掩饰的憧憬与食欲，带着要超越地球上的所有生物，超越母星与母星所依赖的太阳，将亘古存在的星河一并纳入自己猎场的野心。 “蠢，蠢蛋！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循序渐进吗！？”那个回答的声音明显地在气势上落入了下风，但即使如此，她的声音也依然很是坚定：“哪有刚刚孵出来的小蛇就敢幻想吃掉成年湾鳄的道理啦！一，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从小的猎物开始一点一点地捕获，一点一点地吃完然后长大的吗？” “唔，可是的话，要把占据最好猎场的那条湾鳄吃掉，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就已经生出来的想法啊？你忘了吗，蠢妹？” “唔咕！” “你看，你已经学会告诉自己，不要想了……明明从你那边偷看来的记忆里，还有人类和你说过，人类的梦想是不会停止的呢。” “可是他们也没有……” “他们是人类，我们是蛇。”塞莉尔打断了另一个自己有些底气不足的发言，干脆利落地下定了结论：“没有什么是我们不敢想要吃下的，如果现在不行，那就再长大一点，长大到能够吃掉所有我们想吃的东西为止，我们不需要走人类的道路，我们，‘我’只需要猎杀，进食，消化，然后进化！” 作者留言： PS： 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蛮颚龙那么喜欢呆在雌火龙的巢里？然后我每次和它打到一半就会被回来的雌火龙喷火糊脸然后追着打到猫？ 雄火龙绿了吗？ 还是我双刀火鸡捉奸太不熟练？ 221 15 不该活着的存在 “迪卢木多！看到他们周围的魔兽了吗？” “啊，我看到了，我会为您冲散它们的，吾主。” 那一边化身骸骨巨人的苏利耶正被逐渐苏醒过来的魔兽军团给追得有些后继无力，这一边从高耸的墙壁上跃下的费奥纳双子星却已经凭借着各自出色的脚力完成了对于后世的人类来说算得上是漫长的奔袭，简单地分配了一下各自的工作之后，两名持枪的英武骑士便如同两把利刃一般，毫不留情地凿击进了属于魔兽女神的领域。 这里是神明与人世的联系尚未断开的时代，这是神明与人类共居于大地之上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之中，由母神提亚马特所创造出来的十一子魔兽还有着母神所赋予它们的强大力量，还有着能够不需要任何顾忌地发挥自身力量的环境，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而言，即使它们只是由少量的魔兽聚集起来对城市发动攻击的散乱个体，也一样有着宛如天灾一般的破坏力，而现在，那些背负着母神所赋予之名的魔兽们已然形成了人类绝对无法力敌的庞大军团，它们的破坏力理当更胜一筹，人们对它们的畏惧理当更深一筹—— 但这种恐惧，是不会存在于已经死过一次甚至很多次的从者身上的。 他们是短暂的存在，是端坐于英灵座上的自己的一个侧面剪影，因为契约建立者的召唤而下界，因为愿望或者其他的心情而与召唤者达成共识，成为对方手中所驱使的刀剑，他们无惧于死亡，也不会在面对敌人的时刻有不必要的厌战情绪，再加上他们所拥有的过人勇武与超凡技艺，只要踏上合适的战场，他们就是连神明的后裔子嗣都敢于一战的最佳战士。 而出身于凯尔特神话的芬恩·麦克库尔与他麾下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便是在从者之中也能以作战无畏和武技高超而著称的存在。 尚未形成浪潮的魔兽军团被这两把来自异国的长枪击中，就好像是一团热黄油遇到了开锋的灼热餐刀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地就被割裂了开来，那些拥有对抗两人能力的魔兽们还没有从自己休憩的地方动身，仅仅只凭借如同炮灰一般被本能驱使着的乌利迪姆与穆修胡休的话，怎么可能挡得住这两位即使是在后世的数千年中也能不断被传颂、称道的勇者呢？ 这还是在芬恩·麦克库尔没有解放自己宝具的前提之下，若是这位曾经斩杀堕落神明的伟大骑士下定决心将自己最后的底牌掀开，那么就在这片平原上奔流着汇入波斯湾的幼发拉底河，就会成为他最大的助力，那御使着湍急之水的毁灭一击，即使是它们当中最为强大的兄长，那个名为金古的存在，也必须要在全力以赴的状态之下，才能够完好无损地将其承受下来。 “费奥纳骑士团团长，芬恩·麦克库尔前来相助，请放心将后背交给我和我的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你只需要全力以赴地向着乌鲁克前进就好。” 如同奔流的洪流一般将魔兽的军团冲击得七零八落的芬恩舞动着手中紫色的长枪，将可能会阻挡到苏利耶前进步伐的魔兽全都一枪毙命，并在与他擦身而过之时，留下了这样一句相当让人宽心的话语，他挥舞着长枪将所有试图追上来的魔兽全都击退的身影实在是有些过于耀眼，让被苏利耶保护在骸骨巨人之中的苏莉葉忍不住地回过头，想要再多看一看那道纵横在人类大敌军阵之中的金色光辉—— “真是美丽啊……” 凝望着那在血花与碧水之中舞动的声音，苏莉葉忍不住地发出了相当真诚的感慨，若是让芬恩听到的话，这个稍微有些自恋的家伙或许会对苏莉葉的赞美感到些许的自得，然而现在听到这句话的人只有苏利耶，而他却不是很喜欢听到妹妹对其他人发出这样的称赞，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像是不喜欢迪卢木多一样，对那个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产生同样的不喜欢。 “断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毕竟，这算是由于我的失误而导致的局面，为你们把这些嗜血的畜生收拾干净，本就该算是我的职责所在。” 一阵如狂风骤雨般的舞动与穿刺之后，被紧握在迪卢木多手中的两把魔枪【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终于是暂时止住了自己杀戮的盛放，并非是因为迪卢木多的体力已经耗尽，而是因为被他所切入的这块战场之中，已经不再有能够站着接下他攻击的魔兽，那个有着光辉容貌的男人将黄色的魔枪高高举过头顶，回头对着苏利耶说道： “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苏利耶并没有回应芬恩和迪卢木多的好意，他只是冷着脸，指挥着自己的骸骨巨人大步跑动着，向着绝对魔兽战线那宛如天堑一般的墙壁飞奔而去，迎着初升的日光，黑色的骷髅在正在逐渐亮起的大地上狂奔着，好似在与时间赛跑一般，形成了一道相当微妙的景观。 “迪卢木多，你给那个少年的第一印象到底有多差啊？”一枪逼退了数只不死心地冲上来的魔兽，芬恩且战且退地来到了迪卢木多所分割的战场之上，一边和他不断互换着对手，利用各自不同的战法将它们一一歼灭，一边忍不住打趣道：“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的话，那个少年对你的不满可是连带着我一起算了进去吧？” “下意识地拿出了还在冒险时的状态来，结果就和那个叫苏利耶的少年起了点误会，和他在森林里打了一架，并且让他用出了宝具，获得了丢那个骸骨巨人的使用权，仅此而已。”迪卢木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他摇了摇头，如疾风般横跨出一大步，规避了一只突然发难的乌利迪姆的攻击，然后再次舞动着双枪朝着那只必须要第一时间消灭掉的强大魔兽 攻去，“不过之后大家有很大可能都要在乌鲁克为了人理的存续而战斗了，心里稍微有点芥蒂也并不算什么问题，一起并肩战斗一次，也就消弭得差不多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芬恩点了点头，一手使用着能够增强两人战斗的魔术，一手握住枪杆，任由那名为【无败的紫靫草】的长枪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展开战斗，枪势丝毫不减的同时，流转随心地将自己在冒险的旅途中所学会，并且能够在眼下的职阶限制下使用的魔术释放出来，为自己与迪卢木多两人提供足够多的加持，好为脚程比自己两人慢了不少的苏利耶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两人的想法是很正确的，因为他们各自都是有过独立将绝对魔兽战线从破灭的边缘拉回来经历的大英雄，很清楚各种魔兽所拥有的能力与破坏力，只要保持足够的警惕，就算是陷入了那些大型魔兽的围攻之中，他们也同样有足够的把握全身而退，而那个被异界英灵附身的少年显然不行，他很可能只是初步掌握了一些那个异界英灵的作战方式与能力，距离将那位强大存在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还有着相当遥远的距离，必须要有人在他熟悉、了解自己能力的这段时间里为他遮挡一下风雨才行。 “吼！！！” 那只被苏利耶的骨头扎穿了整张嘴巴的乌伽尔终于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了，它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周围的小型同类给拍到了两边去，然后一边仰天咆哮着，发出足以让人类肝胆战栗的恐怖咆哮，一边向着已经距离乌鲁克城很近了的苏利耶追杀过去，誓要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给那个人类……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原因是苏利耶重伤了它的嘴巴，就有些说不太清楚了。 乌伽尔极具穿透力与特色的仰天咆哮着，自然也将芬恩和迪卢木多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两个在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守战上坚守了多日的英雄皱了皱眉，不约而同地觉得眼前的这头乌伽尔除了体型更大危险程度更高之外，还颇有些让他们两人感觉到熟悉的棘手气息。 “回来，孽畜！” 迪卢木多猛地将自己手中的短枪掷出，魔枪如同流星一般划破空气，不偏不倚地命中了乌伽尔身上的一块伤疤，在让那块似乎好不容易才停止了流血的伤口重新崩裂开来的同时，也让迪卢木多注意到了这头乌伽尔身上的与众不同。 “那是——” 吃痛的乌伽尔再次发出了惊天的咆哮声，而这一次，芬恩和迪卢木多不仅从它的吼声中听出了愤怒，同样也听出了相当程度的疯狂。 “是它！？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都没有死掉吗！？” 芬恩望着因为咆哮而将身上的多处伤口挣裂的乌伽尔，脸色不由得一沉，一段在守城时显得不那么愉快的回忆也迅速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在被吉尔伽美什王所召唤出来的一位东瀛英灵不惜以自灭为代价，将魔兽军团中最富有智慧的蝎人指挥官强行灭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在那一次的行动中，由芬恩负责制定了击破蝎人的战斗计划，并为了使对方上钩而不惜放出了一个相当具有分量的诱饵，好让蝎人能够按照他的计划闯入到其他魔兽无法救援的位置去，计划最初开始得很顺利，无论是对蝎人的请君入瓮，还是后面对其他魔兽进行的堵截与抗击，都成功达成了芬恩预期的目标，但很遗憾的是，蝎人的强大与谋略有些超越了乌鲁克这一方的预期，它从地下召唤出了数头潜伏起来的乌伽尔，一口气逆转了陷阱之内的敌我军力差异，若非那位负责主持击杀的从者当机立断，恐怕这次的战术就会因此而破灭了。 但这并不算结束，虽然蝎人的身体在爆炸中与东瀛的从者一同化作了飞灰，但那几头与他一同加入破局战斗的魔兽却因为各自逃命的本领呃逃出生天，原本以为这下子能够让在绝对魔兽战线为了守护人理和家园的士兵们稍微休息那么一段日子，但几乎就在一天之后，绝对魔兽战线就遭遇了建立以来最接近被击破的一天，而制造出了城破危机的，就是眼前的这头乌伽尔以及其他的几头魔兽。 它们在战斗中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预料之上的战斗力，在伪装成普通的同类魔兽冲上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御之后，那头乌伽尔就在芬恩与其他守城的从者的眼前，就已经完成对周围普通士兵的清场，毫不犹豫地在乌鲁克人的战线上撕掉了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几位从者主动解放了宝具的真名，将占据了防线缺口的魔兽们全都击杀重创，那头乌伽尔更是在吞吃一名士兵尸体的同时，被从天而降的迪卢木多一枪贯穿了身体，并利用宝具【必灭的黄蔷薇】制造出了无数多个无法自我愈合的伤口，在被解放的A+级对军宝具【无败的紫靫草】的轰击之后，伤上加伤的乌伽尔应该早就毙命了才是。 但它并没有死去，反倒是活蹦乱跳地再次出现在了芬恩与迪卢木多的眼前，而它眼中那些一闪而逝的狡诈与阴冷光芒，却比上一次它蹂躏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头，生生将数十名士兵的身体咬碎吃下时，还要更加冷厉和危险不少。 “吾主！” “啊，我明白！” 无需多言，多年共同征战的骑士团生涯构建起了芬恩与迪卢木多之间的信任，在彼此不需要为那令人尴尬的悲恋而对立的情况下，这两位来自凯尔特的英雄已经自然而然地对着那头巨大的乌伽尔发动了合击，以将这头乌伽尔彻底毁灭为目标，全力以赴地出手—— “啊啊，这可不行。” 介于少年与少女之间的声音在两人与魔兽的战场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让芬恩和迪卢木多两人不由得面色一变的，从大地之上猛然成型并向他们发动了无孔不入攻击的各色武器。 “好不容易才让它们成长到能够指挥部分魔兽的地步，怎么能让你们这么简单就把它们给破坏了呢？” 作者留言： PS： 222 16 好好看，好好学 第16章 何人是这个时代最为闪耀的英雄？ 自然是完成了冒险，自冥界夺得长生不老药归来的贤王吉尔伽美什，作为人类最古英雄史诗的主角，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他都拥有着能够站立在顶端的力量，有着以王者的姿态俯瞰后世万千英豪的余裕与底力。 他是神明为了联系人类而创造的天之楔，拥有着神明智慧与力量的大英雄，拥有着人类智慧原典的王者，乃是人类史上最强英灵的一员。 但即使是如此耀眼夺目的存在，在这个时代也依然有着能够与他相互抗衡的另一人—— 恩奇都。 那是神明所创造出来的，为了将吉尔伽美什王归还天上而存在的天之锁，乃是众神所创造的最强武器，是足以与全力以赴的吉尔伽美什平分秋色的伟大英雄。 而对于苏美尔人来说，恩奇都不仅仅是众神用以对抗吉尔伽美什王的武器，更是让他们的王从过分的暴虐之中回归贤明的最重要存在，若是没有他的到来，或许直至今日，吉尔伽美什王也依然还是那个因为自己的力量而傲慢自大，将苏美尔王朝的人们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的暴君。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的恩奇都，不，现在这个使用着恩奇都身体与力量的家伙，早已不是那个能够为了拯救苏美尔的人民而竭尽全力，与吉尔伽美什一同与女神伊什塔尔所放出的魔兽天之公牛古伽兰那决死一战的英雄了，他不过是个窃取了恩奇都力量与身体，然后站在魔兽女神的一侧为虎作伥的恶徒罢了。 几乎所有被魔兽军团踏破的城市都留下了他蹂躏人类的身影，几乎所有幸存下来的苏美尔人都对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完全逆反了恩奇都原本人格的家伙恨之入骨，但直至今日，他却依然自由自在地驰骋在北方被魔兽女神所统治的大地上，用那不灭的神兵之躯一次又一次地威胁着所有还存活着的人类。 能够正面与他对抗的存在，除却神明，在这个时代就只有必须坐镇在乌鲁克城的吉尔伽美什一人，即使是爱林的大英雄，有着弑杀堕落神明功业的芬恩·麦克库尔，也无法在自身能力受限于Lancer职阶的情况下与他正面对抗，所以，当正向着巨型乌伽尔发动合击的费奥纳双子星听到了那已然与死亡和毁灭联系在了一起的声音的时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直接了放弃了对乌伽尔的合击，转而全力对抗起了从大地之上爆出的万千武器来。 那是一个异常壮观的场面，构成大地的土壤迅速地消减下降，转而在那神之武器的意志之下被转化、构造成各种各样的武器，带着恍若神明降临一般的金色光辉，毫不留情地向着双脚站立于大地之上的芬恩和迪卢木多攻去，如同天地逆转，而武器如豪雨般形成了无间断的帘幕，不留任何空隙。 若是身处异地，遥遥眺望此地此景，必然是震撼人心，无论用什么样的辞藻去描述那狂放的宝具之雨都不为过，无论用怎样的言语去称赞在暴雨中枪出如龙，将自己的周身护得滴水不漏的勇士都不显夸张，那是只属于幻想与神话的光辉，是与人类未来所走上的道路相背而行的方向，只有在这神话的气息尚未消散，人与神依然共处一世的神代，这些神明一般英武惊人的豪杰们，才能够将自己的武艺与力量发挥到如此境地。 芬恩确实将那些向着自己轰击过来的武器全都击溃打落，而迪卢木多也在那历战无数才锻炼出来的心眼的帮助下避免了被恩奇都当场打成重伤的下场—— 但他们却被那狂暴的攻击给困在了原地，连一步都无法离开。 而恩奇都的攻击，自然是不仅仅想要针对这两个被吉尔伽美什召唤出来的从者的，他的目光还落在了另外两个身负从者气息的人类身上，数十道前端尖锐的锁链撕裂了大地与空气，就向着正在逃离这片战场的苏利耶攻去。 他是母神提亚马特之子，见证了女神同盟建立以及她们彼此立下誓约之景的存在，亦是知晓那近似于玩笑与恶趣味十足的誓约内容的存在，既然他已经来到了这里，要从芬恩和迪卢木多的手中保下那头有潜力接替蝎人的军师地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指挥魔兽军团进攻乌鲁克与绝对魔兽战线的乌伽尔，那么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同样激活了誓约力量的苏利耶的。 并不一定要击杀那个尚且在人类与怪物之间摇摆不定的少年，但如果在他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逼迫他不顾后果地再次激发誓约，那么苏利耶的人性彻底被兽性所吞噬，成为魔兽军团的一员大将的可能，也就会比正常情况下更高出许多了。 魔兽女神的敌人并不止有盘踞在乌鲁克顽强抵抗的苏美尔人，同样还有与她一同立下誓约，争夺这片大地统治权的另外几位女神，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为了母亲的苏醒与世界的重创，他必须要将所有可能的力量全都利用上，必须要将所有不确定的敌对因素排除。 在恩奇都的锁链以雷霆之势袭来的时候，苏利耶就已经在心里感觉到绝望了。 作为苏美尔王朝的子民，他自然不可能不认识那位传说中的大英雄恩奇都的，也正是因为知晓那位英雄所拥有的力量和建立的功业与传说，所以他才会在面对对方攻击的时候，不受控制地生出一种万事休矣的绝望来。 那是能够对抗、诛杀传说中的魔兽古伽兰那的大英雄，是带领着魔兽军团横扫北方大地的堕落恶徒，即使自己现在从女神塞莉尔那里获得了不知上限几何的誓约之力，成为了所谓的拟似从者，也绝对没有可能在眼下就做到与恩奇都相抗衡的事情。 哪怕只是挡下对方随手的一击也是不可能。 对不起，苏莉葉，明明说好了要把你送回乌鲁克，要让你在那里重新过上安宁平静的生活，可是却在这种已经看到乌鲁克轮廓的时候…… “这就等死了啊？” 毫不意外地，那个女神的声音带着点鄙夷传入了少年的耳中，而已经被绝望充斥了心头的少年只得无奈苦笑，摇着头向塞莉尔说道： “就算抵抗，又有几分机会活下来呢？即使我把全部的力量都拿来保护苏莉葉，也还是不可能挡得住恩奇都那种大英雄的攻击的吧？” “啧，丢人，就算是被蛇逼到无路可逃的老鼠，也还是会想办法在最后的关头冲着蛇咬上一口的。” “那不过是无用的挣扎罢了……除了加剧死前的痛苦，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吗？” 苏利耶的低语自然是不可能瞒得住和他几乎贴在一起的苏莉葉的，女孩回头望着那只不过是站立在大地之上就已经造就了如此堪比天灾威势的恩奇都，有些害怕地抱紧了苏利耶的身体，声音颤抖地问道： “哥哥……我们，要死了吗？要被那个绿色头发的姐姐，杀掉了吗？” “大概吧……抱歉，苏莉葉，明明都已经看到乌鲁克的城墙了，却没办法把你送过去……” 少年转身抱住了自己的妹妹，在锁链及体之前，将自己所有的余力都放在了背上，然后将妹妹压在身下，护住了对方娇弱的身体。 即使是死，也必须要先踏过我的尸体，才容许你伤到苏莉葉。 少年摆出了决死的架势。 “唔，这还不错……” 塞莉尔的声音再次低低地从苏莉葉的口中传了出来，就像是对苏利耶的做法进行了一点肯定一样，然后，苏利耶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唔姆，那就先给你看一下你可以靠拼命做到的事情好了，毕竟，你还算得上是个让人愿意期待的观察对象……” “你要做……” “好好看，好好学。” 漆黑的骸骨巨人停下了自己前冲的脚步，它转回身，冲着攒射而来的锁链发出了恍若深渊一般混沌可怖的咆哮。 “万象森罗·破灭招来！！！” 作者留言： PS： 不知道为什么 总感觉我的猫比我能打 223 17 怪物的极限 第17章 人类是一个很富有想象力的种族，这也是他们优秀于地球上其他生物最重要的一点。 拥有想象力，再加上将其实现出来的行动力，这就是人类不断将自己的文明向前推进的方式，而在不断用可以实现的方法将想象之物化为现实的同时，人类也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那些他们无法在现实中实现的想象，并将它们赋以幻想与神话的表皮，使其能够在自己的文明之中不断流传下去，使其能在文明不断发展之后以不同的方式得以实现。 本我的塞莉尔对于人类的发展道路并不感冒，但这并不妨碍她觉得人类将自身的想象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媒介传播开去的做法有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她现在还挺喜欢通过自己从超我那边的阅历记忆中翻找人类对于超凡能力的各种想象，并通过自己从系统那边要来的那个白板系统来分析它们的可行性，然后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自己作为彩头而拿出去的誓约之中去。 她肯定是不会自己去学习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的，因为她早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但这并不妨碍她有兴趣借用别人的身体来尝试一下自己看来的各种能力。 现在，她在做的事情就是如此。 苏利耶没有感觉到如之前解放宝具时的痛苦，既没有骨肉消融的痛苦，也没有产生与新生的力量融为一体的愉快，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紧紧地拥抱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苏莉葉，和她一起见证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凝望着女神所认为的，自己能够靠拼命所达到的极限。 漆黑的骸骨发出了震慑万物的咆哮，无论是正在抵挡恩奇都第二波攻势的芬恩和迪卢木多，还是之前一直在追逐着苏利耶兄妹两的魔兽军团们，亦或者是疑似恩奇都的魔兽女神之子，全都被这一声仿佛要将天空都撼动的巨大咆哮给震得出现了些许的动摇，他们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向了那个已经将恩奇都顺手攻过去的锁链尽数击溃的巨大身影。 黑色的骸骨巨人变化了，如同瑰丽宝石一般的红覆盖了那漆黑的骨骼，就像是为骸骨巨人覆盖上了一层血肉一样，让它本就有着五米的身高再次膨胀数倍，成为了一个足以让体型庞大的乌伽尔也显得娇小玲珑的巨人，除了让巨人显得更加气息深沉和恐怖了的血肉之外，还有一层宛如鳞片和甲胄一般的皮肤覆盖在了巨人的身体之上，让它显得更加凝视，更加危险，更加具有进攻性—— 同时，它的手臂也出现了变化，如同传说中的修罗一般，在肩膀之后又探出了额外的四只手臂，形似人类，手掌却更加形似狰狞的兽爪，而后，巨人的手臂化作了漫天的虚影，以狂风暴雨之势将从地面上拔地而起的锁链全部击溃，并向着恩奇都的所在发出了充满愤怒的吼声。 “那是……” 恩奇都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之前苏利耶所化的骸骨巨人给他的感觉，还仅仅只是随手一击就可以逼得对方必须要拼上性命的话，那么现在，显露出这般形态来的这个巨人，就已经有了足以威胁他生命的力量。 这绝非玩笑之言，虽然没有继承生前恩奇都的记忆与意志，但现在的恩奇都依然有着不下于原版的战斗意识与战斗能力，在判断对手的强弱方面，他甚至比原本的恩奇都还要更强一筹—— 所以他才会惊讶，才会皱眉，才会感觉事情有些脱离了他的预估。 是示敌以弱然后诱敌深入的陷阱吗？不，不是，从芬恩和迪卢木多两人的表情上来看，他们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变故发生，无论是刚才在目睹那个少年身陷危机时的紧张，还是现在目睹少年新生姿态的惊讶，他们两人的眼中都没有任何作伪的神态。 那么，这就是被自己逼迫出来的，属于那个少年的极限吗？ 骸骨巨人，不，现在已经不能这样称呼它了，除却漆黑的骨骼之外，它身上的血肉与鳞片甲胄都显露出了由魔力构造而成的特征，在那新成型的身躯之上，则显露出了以人体为主干，同时糅合了多种不同生物的特征而形成的全新形态—— “这就是……我的极限吗？” 巨人的心脏部位，苏利耶感受着身体周围那澎湃到无以复加的生机潮汐，触碰着那足以让神代的人类都感觉到窒息的魔力涌动，喃喃自语道。 “按照我对人类极限的理解，差不多是这样的。” 塞莉尔一边控制着新生的巨人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一边懒懒地说道： “这是你再解放两次宝具之后所能够达到的可能形态之一，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但应该算是最强的组合形态之一……称呼它为六天修罗吧，毕竟是超越旧时代生物的原初怪物，不会比那个家伙制造的子嗣差劲的，嗯。” “六天……修罗？”苏利耶重复了一遍这个对于他来说完全意味不明的名称，眼里闪动起了恍惚的光，“我要拼到极限，才驾驭得了这个样子的力量吗？” “驾驭？嗯姆，我觉得应该不行。”六天修罗重重地践踏了脚下的大地，如同在鼓面上重重地捶打了一记一般，让整个大地都在它的脚下共振了起来，而后，它迈开脚步，咆哮着向恩奇都所在的方向发动了攻击，六条手臂在空中划出了将所有规避空间全部屏蔽的轨迹，以最为直接和贴近本能的方式展开了与恩奇都的对决，“这是这条道路在这个层次上的极限，是必须要把每一个前置都做到最好之后才有可能触及的形态，想要驾驭得住它的话，唔嗯，你要有和那个金闪闪差不多的意志力才行。” “毕竟按照从者的划分，这可是全属性面板B+++，全技能B+++的破格怪物，就算是对面那个神之武器恩奇都，也不会在属性上比它更强啦，至于说实战……” “吼！！！！” “喝啊啊啊啊！！！！” 恩奇都脚下的大地开始变形，无可计量的宝具在神造兵装的驱动下形成，然后化作倾盆的暴雨，铺天盖地地朝着六天修罗激射而去，但这并不能够阻碍被塞莉尔所驱动的六天修罗，它依然大步流星地狂奔着，只是六只手臂在视觉当中消隐无踪，以更甚于雨落的速度和频率，向着天空中射下的宝具之雨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以拳破天，雨散云开。 作者留言： PS： 艾露猫真可爱 飞雷龙套的艾露猫更可爱 暖得让我冒汗 224 18 该李登场了，魔法梅L…… 第18章 恩奇都并非没有经历过险象环生的战斗。 无论是与正值壮年的暴君吉尔伽美什在乌鲁克城外爆发的惊天一战，还是为了庇护乌鲁克的人民而与那个已经成为自己挚友的男人一同迎战天之公牛古伽兰那的死斗，对于他来说都是印象极其深刻的经历，即使是名为恩奇都的灵魂死去之后，这份历战的感悟依然被铭刻在了武器的内部，就好像是对于众神意志的嘲笑与忤逆一般。 而作为继承了恩奇都的身体与力量的后继者，金古自然也承接了那些承载着恩奇都骄傲的铭刻，它们就像是为天之锁增添了荣光的花纹一样，即使金古不甚喜欢，也安安静静地存在于那里。 但是这一次，面对着那个突然显化出了更强大法相的骸骨巨人，他还是感到了些许意外。 对于对方悍勇的意外，对于对方力量的意外。 即使自己尚未竭尽全力，即使自己还保留着那名为宝具的杀手锏，即使自己还有几乎数之不尽的战斗形态—— 那个怪物正面顶住了自己的攻击，以纯粹的拳击破开了自己发动的宝具暴雨，并且大步流星地向着自己的所在奔袭而来，也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并非如吉尔伽美什那般将自己所收集的宝物不留任何遗憾地倾泻而出； 亦非古伽兰那那样在女神伊什塔尔的意志驱使之下执行毁灭招来的行动； 而是如最初的恩奇都一般，如同猛兽一般，怀揣着将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驱逐，将敢于冒犯的敌人撕碎吞吃的欲望而发动攻击。 将大地都扭转改变的宝具之雨依然在继续着，只不过不再是将芬恩与迪卢木多两人包裹进去的无差别广域攻击，这一次，金古将自身泥土所化的宝具集束到了相当狭窄的范围之内，对着那个有着六只手臂的怪异巨人，发动了更加具有毁灭性的攻击。 既然你已在这条道路上走出了如此遥远的距离，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吧…… 仅此而已的强大怪物，还是更在其上，足以与我等平分世界的新世代。 金古降落到了大地之上，将自己与大地连接在一起，以此来将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提升至认真的程度。 他的气势升腾如飞天之龙，即使是在乌鲁克城以南的地方，也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那有着大地般厚实的魔力光柱，正在乌鲁克为了抵抗魔兽女神的万千子嗣而建立起来的，作为人类最终堡垒而存在的绝对魔兽战线的旁侧爆发出来。 这是试探，亦是示威。 在攻破了卡扎鲁城之后，魔兽女神的子嗣们已经完成了对乌鲁克北方大地的清扫，那些为了攻破人类的城市而分散到北方各地去的魔兽们，很快就要集结起来，向着人类最终的防线发起如海啸般不可阻挡的攻势，而作为魔兽女神最重要的孩子，同样也是这个时代个人武力最强的存在之一，金古自然是会加入到攻击乌鲁克的大军之中的。 若他不在，那么坐镇乌鲁克城内的吉尔伽美什王便无人可挡，在魔兽女神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乌鲁克的攻伐中来之后，她的子嗣们迫切地需要有一个能够带领它们将战果进一步扩大的领袖，而拥有着与恩奇都本人完全一致的武力的金古，自然就是这其中最好的选择。 苏利耶和苏莉葉一起仰起了头，透过六天修罗那由能量构成的身体，望向了天空中再次攒射而来的各色武装，心头不受控制地打起了鼓来。 他们并不是不相信塞莉尔作为女神的权能与强大，只是对他们这样听着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王的冒险传说长大的苏美尔孩子来说，一个自己从小就憧憬和崇拜的大英雄以敌对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的对面，向着自己发起认真而不留情面的攻击，如果还要求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继续保持对一个尚未完全展露过自身能力的女神的完全信任，未免还是有些太过于强人所难了。 “这就是……恩奇都大人的力量吗？” “简直像是天上的星星都掉下来了一样啊……” “唔，苏利耶哥哥，为什么拥有着这样力量的恩奇都大人还会死去，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可能是因为……神明的恩怨吧？” 苏利耶只能做出这样推测，因为他也不知道除却高高在上的众神之外，还有什么力量是可以夺走恩奇都的生命，并让他在复活之后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Aaaaaa——” 巨大的六天修罗终于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面对恩奇都已经认真起来的攻势，即使是有着在这个层次最极限状态的它也必须要拿出一点真正的本领来才能化险为夷了，。 于是，在在场的人们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当中，六天修罗原地摆出了固守的姿态，将最为有力的左手探向了自己的脖颈，伴随着一声混沌恐怖的咆哮，它用那已经变得有些异形的手掌刺穿了自己的肉体与鳞片甲胄，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脊椎骨，然后身体的重心本能地向前倾斜，如同从刀鞘中拔出已然藏锋多时，正在向紧握刀柄的主人诉说自己对杀戮与鲜血渴望的妖刀一般，将整段的漆黑脊骨从自己的身体内扯断了出来，并对着头顶天空的金色宝具之雨，挥出了充满了力量感的一击—— “無明鬼哭·断。” 那是无法形容其威势的一斩。 若是要以人类的武艺剑术来评价这一击，那么恐怕绝大多数能够被称为剑豪的人都会被这过于粗劣的一击给弄得直皱眉头，没有任何架势，亦不符合任何剑招的轨迹，毫无精妙机变可言，恐怕就算是刚刚拿刀的门外汉们所学习的第一式纵斩，或者说力劈华山，都要比这一击来得更有参考价值和学习意义。 但这并不是按照人类的习惯而使出的斩击。 这是纯粹的，将怪物的力量以最顺手最直接的方式挥出去的斩击。 附加其上的力量有多大，斩击的威势就有多大。 虽然这并非是塞莉尔所习惯的蛇身，尽管发动这一击时的身体要远远弱于她的本体，但这并不妨碍她将自己作为猎手的本能贯彻到极致，将六天修罗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在这最为直接了当地展示自身道路的一击中，爆发出足以让大地崩裂破碎的力量来。 将苏利耶和苏莉葉保护在内的能量血肉变得单薄了，因为六天修罗身体的所有消耗都被降低到了最低，多余的魔力必须要用以供给在挥出那一刀之上； 漆黑的脊骨骨刀崩溃了，因为六天修罗全力以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它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即使它已经是这个状态下六天修罗身体骨骼中最强韧的一部分； 挥刀的左手燃烧起来了，因为它本就是能够反复再生的存在，所以在主人使用它挥刀出鞘的时候，绝无考虑它承受上限的理由； 但是，这一切都有价值。 那是一道冲天而起的裂痕，是将整个世界都切开的一刀，空间在这一击之下破碎崩裂，大气与混杂其中的真以太被纯粹的暴力全部驱逐赶开，世界的表里在这一瞬间重合于这名为無明鬼哭的斩击痕迹之中，森罗万象的划分在这一击之下完全混沌，不再有光暗，不再有冷暖，不再有区别，不再有彼此。 无人可以抵挡那破灭的一击，即使是神明所捏造的神之武器，即使是能够将自身形态根据局势而转变成任意模样的神人偶，也一样会在这足以让天地回归初开状态的一刀之下崩坏破碎。 这是最究极的暴力，是只有在最混乱最危险的天地初开之时存在的生灵才能够理解的力量，是只有它们才能感悟的混沌一击，无可抵御，无可规避，只要被纳入这一击的攻击范围之内，就只有在刀芒及体之时与自身周围的一切一起重归混沌的结局。 既是星球初开时奠定一切基础的伟力，亦是星球覆灭时将一切归还根源的暴力。 裂痕轻而易举地吞没了金古的宝具豪雨，将那写由万能的粘土所转化而来的宝具全都化作了混沌，然后，刀痕迅速向着天空延伸开去，就好像在星球的表面刻下了一道不可逆转的伤口一般，六天修罗的斩击在大地与天空之间纵贯了一道不容许任何生命与物质存在的裂口，虽然在后继无力之后逐渐止住了自身扩散的趋势，但毫无疑问的，这一段重新归于混沌的空间，将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一直伴随乌鲁克人左右，唯有时光能够将它抚平，唯有历史的长河能够让它消解。 所有的魔兽都退却了，即使是在金古对芬恩与迪卢木多展开攻击的时候都不曾畏惧的魔兽们，即使是在面对初步显现的六天修罗时都还保留着暴虐之心的魔兽们，也不得不在这鬼神辟易的一刀之下退却了。 那是接近于根源的一击，是能够让所有拥有基本智商的生灵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一击，它们对人类确实有着除了毁灭之外别无解决方法的仇恨，但是并不代表着它们在通过誓约获得了一部分原本属于人类的智慧之果之后，还能够面对如此的威胁不产生任何恐惧。 对于自身被毁灭的恐惧乃是生命的本能，无论魔兽与人类。 “迪卢木多……” “吾主……” “这就是你说的……实力平平，有能够稍微威胁你生命安全能力的，落单从者吗？” 芬恩的脸色很是精彩，甚至比他生前知晓了迪卢木多与自己未婚妻私通并私奔时的表情还要更加精彩。 作为有过无数冒险经历的骑士，芬恩自问，即使是在自己所对战过的所有敌手中来寻找，也只有最强大的那几位神明的最后底牌，才有与刚才这几乎要让天地重归混沌的一击相提并论的资格，如果这在迪卢木多的评价中也只能算是实力平平无奇的话，那么他恐怕就已经拥有了能够独自解决由Grand Caster魔术王所罗门所制造的人理烧却的能力，并就此成为Grand Lancer最有力的候补人选之一了。 “不，不是的，属下……” 迪卢木多的表情也同样精彩，与对苏利耶毫无直观了解的芬恩不同，与苏利耶亲自交过手的他很清楚，对方在昨天初见的时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实战水平。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个明明需要拼上了性命才能够召唤出漆黑的骸骨巨人来的少年，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里，做到把他那只能勉强自保的骸骨巨人，变成了眼下这个能够一刀将天地归还混沌的怪物的。 见到迪卢木多的表情，芬恩也知道自己麾下的这名骑士应该只接触到了之前的那个骸骨巨人，所以才会做出偏差如此巨大的评价来，他同情地伸手拍了拍迪卢木多还沾着点血迹的肩膀，声音沉痛地说道： “不必多说，我知道你也只是被表象所蒙蔽了而已，无须自责，迪卢木多。” “吾主……” 顾不上朝着不知为啥就开始闲聊起来的费奥纳双子星发动攻击，金古只是用相当沉重的目光看了一眼被塞莉尔控制六天修罗制造出来的斩痕，就再次将自身的魔力激荡鼓动了起来，一幅六天修罗再有异动他就直接解放自己的宝具的架势，同时不动声色地与魔兽军团一同向后退却，准备着将这个依托着母神誓约而诞生怪物的情报带回去，并在母神的魔兽子嗣中增加对誓约力量的探索。 六天修罗是否会在未来成为乌鲁克一方的力量姑且不谈，金古在意的东西，是发生在苏利耶身上的变化，是否能够通过不断激发誓约的方式在母神的子嗣们身上重现出来，如果说之前他只希望能够在魔兽之中再培养出一头能够接替死去的蝎人的指挥官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在考虑是否能够依靠那些被俘虏的人类来制造属于他们这一侧的强大力量了。 而塞莉尔也不打算再做什么多的事情了，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观察者游戏在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就直接结束才接管了苏利耶的身体，既然追击过来的金古已经有了退却的想法，那么她自然是不会自己追击过去，把金古这个相当重要的棋子给破坏掉的。 于是，双方就维持着微妙的对峙状态，各自在戒备着对方可能攻势的同时，缓缓向后退去，准备将今天的冲突画上句号，并为未来的争斗各自筹备。 而在城内的神塔内，两个拥有着EX级千里眼的魔术师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 “真是闹剧……” “哈哈哈，这不是挺好的吗，乌鲁克多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帮手，对方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也会暂缓攻势，对于缺少时间的乌鲁克来说，这可是相当关键的一个转折啊。” “哼，转折之后，我们要面对更强的魔兽女神吗？梅林，你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短浅，不愧是只能看到现在的眼睛，毫无远见可言。” “哎呀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吉尔伽美什王……”拥有着洞察现在一切之眼的梦魇轻笑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法杖，“魔兽女神的一侧可能会因为现在的发现而变得更强，难道我们就不能依靠这个发现而更进一步么？” “呵，你是要让乌鲁克的子民们和魔兽比拼下限吗，梅林？” “呃，这倒不是……” “那就滚出去干活，好好发挥你那英雄做成的本事，别整天泡在城西的娼馆里！” 作者留言： PS： 回顾第七章的剧情还真是越看越唏嘘 该说蘑菇的恶趣味果然那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改变吗？ 225 19 水枪，嘎嘣脆以及…… 第19章 “该说……总算没有那么伤人了吗？” “虽然这种时候这样说确实有些不太符合骑士的礼节和操守，但是我的感想与你相同，迪卢木多。” “我要死给你们看了。” 像是一条被捶烂的麻袋一样瘫软在迪卢木多的背上，连动弹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拿不出来的苏利耶像是蚊子一样哼哼着说道，他的脸色惨白如雪，在不说话的时候即使是努力地咬紧牙关，也还是没有办法止住自己牙齿打颤浑身发抖的状态，如果再加上他体内不断传出来的怪异声响的话，即使是如迪卢木多和芬恩这样身经百战受伤无数的勇士，也会因为目睹他的惨状而忍不住叹息和侧目。 之前化身为六天修罗力抗与恩奇都同格的金古时，那让地动山摇让鬼神辟易的力量着实让芬恩和迪卢木多两人吃惊，但在确定将金古击退之后，苏利耶就从六天修罗的状态中退了出来，并变成了现在这幅惨烈到难以想象的状态。身上超过百分之九十的骨骼变得脆弱而纤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断掉，而最为严重的脊柱部分更是仅仅只剩下几根经络还存在着，虽然说少年身上特殊的力量能够让他重生自己的身体，但这显然不会是什么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 “哈哈哈，抱歉抱歉，主要还是你之前做到的事情实在太过惊人，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在你面前自处了。”芬恩摸了摸他那一头金色的长发，不好意思地地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水袋，一边将被赋予了强大治愈能力的清水喂给虚弱至极的苏利耶，一边说道：“虽然我也曾经击倒过强大的神明，但还是请允许我对你的壮举表示惊讶……” “吾主，您又开始了。” 迪卢木多用有些心累的语气制止了芬恩很可能又要开始的不当发言，而芬恩也不因此而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转过头，看向了正走在自己身边，用自己借出去的披风将身体好好裹住的苏莉葉。 “这位美丽的小姐，如果我的双眼没有出错的话，您应该也是被从者依凭了的特殊存在吧？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向我透露一下依凭在你身上的从者的姓名和能力吗？这对于守护乌鲁克城的安全来说或许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也说不定。” 作为亚瑟王传说的原型，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芬恩·麦克库尔自然也是一位品质高尚德行出众的骑士，在他摆出如此彬彬有礼的骑士姿态来进行提问时，很少会有女性能够拒绝这样一位礼仪与力量兼备的俊美骑士，特别是对于那些十七八岁的西方少女而言，这样的骑士绝对是足以让她们如痴如醉的幻想伴侣，再考虑到芬恩天然的桃花劫体质，说是十拿九稳那绝对是没有任何夸张的。 但是苏莉葉并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哪怕她现在的身体确实是她十七八岁时的模样，但她的心智也依然还停留在身体成长前的幼女层次，对于芬恩那光辉迷人的微笑，她仅仅只是觉得这个金发的大哥哥笑得很好看而已，丝毫没有其他的杂思。 当然，正窝在她精神空间里对着芬恩发表意见的塞莉尔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对芬恩的观感。 “那边那个金毛我见过他诶，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重逢……” “诶？你问我我对他是什么评价吗？嗯……水枪？不够？那，耐打的水枪？或者说营养丰富的水枪？” “问我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异乡人？嗯姆，那是一场名叫圣杯战争的狩猎，能把各个时代的英雄都召唤到一起然后抢好吃的东西，当然其它参赛者也可以算作是猎物之一，只要你足够强的话。” “哦对哦，说起见过面的金毛的话，我在那场圣杯战争里见到的一个金闪闪的家伙，好像就自称为做吉尔伽美什？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等下就要见到的那个乌鲁克的人王，不过有一说一，他首先算是个挺大方的人，然后吃起来脆脆的，还有，比那个水枪的营养更多一些……” 像是打开了回忆的话匣子一样，塞莉尔开始滔滔不绝地在精神空间里和苏莉葉聊起了她曾经在这个世界见过的人和事来，苏莉葉一开始倒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是越往后，她对于和自己提问的芬恩以及尚未见到的吉尔伽美什王的印象，就越是趋近于好味的水枪和好味的零食库兼嘎嘣脆…… “塞莉尔大人，您为什么会用好不好吃这种标准来衡量这位异乡人大哥哥还有吉尔伽美什王呢？” 终于，被塞莉尔说得有些饿了的女孩揉起了自己的肚子，并咽着口水问道。 “因为吃过呀。” 面对塞莉尔极其坦诚的回答，女孩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很同情的表情看向了依然对自己保持着微笑的芬恩·麦克库尔。 虽然苏莉葉只是塞莉尔暂时用来容身和观察这个时代的容器，但塞莉尔也并没有吝惜需要给予她的知识，在一边分享着自己食用芬恩和吉尔伽美什的感想的同时，塞莉尔也一边把拟似从者该知道的一些知识灌输给了女孩，让她能够理解那有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描述与知识，也让她因此而稍微减轻了一些对传说中大英雄的畏惧感，毕竟之后还需要由苏莉葉自己去面见那位活着的前暴君现贤王吉尔伽美什，要是她太过紧张而不小心暴露了什么东西的话，塞莉尔这边原定的计划也还是会受到些影响的。 看着苏莉葉在一段沉默之后，莫名其妙地对自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芬恩不由得在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了起来，女孩最开始的沉默他可以理解，毕竟刚刚才从魔兽的爪牙之下逃出生天，像她这样正值最好年华的少女自然是会有些心有余悸的，对周围产生些许的不信任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后续的这个同情神色就很让人捉摸不透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她露出这种表情来呢…… 就在他思考之时，一直在向着绝对魔兽战线前进的几人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来，然后，一个爽朗阳光，听上去相当可靠的声音就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哈哈哈，各位还真是让我好等啊，原本以为你们能更快地回到城里去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是因为知道今天魔兽们必然不敢继续来攻城，所以打算摸一会儿鱼再进城吗？” 众人目光投去，那个刚刚被正在忙碌的王打发出来接人的宫廷魔术师正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一边冲着他们挤眉弄眼地撒着花，一边很是不着调地说道。 作者留言： PS： 今天一不小心，一刀把小半个指甲切了 疼得不想码字，但是又睡不着觉 蓝瘦 226 20 domo，防火女desu 第20章 “嗯嗯，原来如此，发动那样的攻击需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吗？我知道了……” 明明已经通过现在视的千里眼洞察了一切，却又装出了一幅“我在听，我听懂了，我明白了”表情的梅林先生点着头，一边和芬恩一起小心地将已经能够自己行走了的苏利耶从迪卢木多背上放下来，一边很是佩服地拍了拍苏利耶的肩膀，并对他说道： “不过还真是了不起啊，代价如何姑且不谈，光是能够将那个死而复生的恩奇都击退，并在天地之间留下伤痕的力量，就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亏的一场交易了……” “暂时，没有第二次。” 本能地感觉到梅林这个家伙的不靠谱，苏利耶马上像是一条警惕的狼一样缩到了苏莉葉的身边，一边摆出了保护妹妹的架势，一边紧紧地盯着梅林，把对方很可能会说出口的烂话给堵了回去，而梅林也不着恼，只是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 “唉，我猜也是这样，不过还是得说真让人遗憾啊，如果还能再用一次的话，说不定就能用来解决南面那位女神的问题了……” “不许欺负哥哥！”苏莉葉有些听不过去了，她气恼地冲着梅林挥了挥拳头，“代价和痛苦又不是由你来承担，才不会让你继续骗哥哥去……唔唔嗯？” 苏利耶举起手挡住了苏莉葉的小嘴，示意她不用在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上纠缠下去，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体力之后，少年看向了隶属于乌鲁克王的三位从者，沉声问道： “我，需要怎么做？”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让妹妹在乌鲁克安安心心地生活下去，也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可以后腿的余地，所以干脆就主动开口，向这三位已经在乌鲁克奋战了多时的从者发问道，而三人显然也猜到了苏利耶会在到达乌鲁克之后的某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所以稍微对视了一番之后，就由相对来说最合适开口的梅林说道： “其实也很简单，在魔兽攻城的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守住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根据自己当时的能力为人类的延续贡献点力量，然后这位美丽的小姐的话，在城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无论是帮忙整理花店，还是帮忙贩售商品都可以，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换到养活自己改善生活的金币，当然，乌鲁克城会给你们提供居所和初期必要的食物与开销……” “唔……”这一次皱起眉头的是苏莉葉，她踮起脚尖向着高耸的北方战线之下看了看，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会不会有点太超时代了……” “算是吧，毕竟是非常时期，吉尔伽美什王都不得不动用了被他封印的全能全知之星，为了保证人理的存续和人类的存在而使用一些划时代的知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梅林丝毫没有自己透露的信息有点太多的自觉，他笑着把一朵盛开的花递给了苏莉葉，“总之，你们只需要去做自己所擅长的事情就好，眼下的乌鲁克，可是什么方面的人手都很缺乏啊。” 说到人手缺乏的话题，无论是芬恩还是迪卢木多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魔兽女神的子嗣们日夜不停地对北壁发动攻击，即使是有着他们这些从者的助阵和指挥，乌鲁克的人口也还是在一天天不断减少，这样的日子再继续一段时间的话，就算魔兽女神不再进攻北壁，乌鲁克也会自然而然地因为人口过少而逐渐消亡…… 所幸的是，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来自迦勒底的御主们会在乌鲁克彻底无法坚持之前来到这个时代，只要她们能够到来，那么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一切就都还有转变的可能。 苏利耶皱了皱眉，有心想拦下这个笑容阳光到不正常的家伙给妹妹送的花，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还是放下了自己已经抬起一半的手，任由已经神经紧绷很久了的苏莉葉笑着接过花，然后才开口说道： “我的话，战斗没问题，但是苏莉葉，你打算，去做什么？” 这既是在向妹妹苏莉葉询问，也是在向寄宿在她体内的女神塞莉尔进行询问，可以说直到现在，苏利耶都不太清楚塞莉尔到底给了苏莉葉什么样的力量，也不知道她曾经说的要在安全的地方俯瞰风景的变迁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能问清楚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诶？我吗？” 苏莉葉楞了一下，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要去干什么，虽然说她也会在家里帮着做点家务活，但毕竟她真实的年纪还小，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突然被问到这样的话题的话，还真一下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 不过她不知道没关系，还有塞莉尔在。 于是，在稍微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苏莉葉自己也有些狐疑地咂了咂嘴，转头看向了等待回答的迪卢木多等人，眨巴着那双水润的大眼睛，略显迷茫地说道： “那个，我可以去帮忙救助伤员吗？我可以帮他们修复身体的外伤，也可以帮忙引导他们获得的血之回响，接引他们获得的无主灵魂……” “咦？” 芬恩和梅林同时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神情来，修复身体的外伤这不算难以理解，毕竟擅长治疗能力的从者并不在少数，按照苏莉葉之前一直被苏利耶保护的模样来看，她是被那种不善战斗的从者附体也并不奇怪，但问题在于后面的两个名词—— 血之回响和无主灵魂。 血液是灵魂的货币，而灵魂是人类意志与记忆的承载体。 在她看来，这些东西是什么？被她引导之后，又会对普通的乌鲁克士兵造成什么影响？ 这些可都是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不是说苏莉葉觉得自己能帮忙就可以无条件地信任她去帮忙的，毕竟乌鲁克的人口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水平线，在这方面再怎么郑重也不为过。 毕竟大家都知道，苏利耶兄妹俩身上的英灵，很可能都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存在，掌握一些和眼下的世界格格不入的能力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 “能说明或者展示一下，你所掌握的能力吗？我们需要确定一下这里面的风险……”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芬恩抬起头，向苏莉葉严肃地问道。 “唔，可以倒是可以啦，不过我要先换上对应的礼装才行……” 女孩这样说着，同时将身上属于芬恩的披风轻轻一放，在任由它跌落地面的同时，一阵略显暗淡的火焰就在她的身上燃烧了起来，自下而上，从脚尖到头顶，像是烧却了覆盖在苏莉葉身上的薄纱一般，将塞莉尔在她身上捏造出来的从者姿态展现了出来。 黑色的修身长裙。 华美而璀璨的银色眼罩。 以及一把被火焰所缭绕灼烧着的赤红螺旋剑。 作者留言： PS： 我怎么就心血来潮想着自己买东西来做饭呢…… 真特娘的鬼迷心窍了 227 21 梅 莉 先 辈 第21章 原来不是没有战斗力的从者吗？ 当芬恩和迪卢木多等人看到苏莉葉手中握着的那把燃火螺旋剑的时候，他们在第一时间如是想到。 虽然说苏莉葉在装束上看起来更接近于某种宗教的神职人员，但这并不影响她手中的螺旋剑燃烧着足以让芬恩和梅林两人瞳孔微微一缩的魔力量，那种仿佛将一整个时代的魔力都寄宿在剑刃上的火焰中的错觉，实在是有着太过骇人的压迫感。 “欸欸？为，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罩啊？这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第一次变身的苏莉葉突然因为眼罩的存在而失去了视野，心思单纯的她不由得有些慌乱地试图摘下遮蔽了自己视野的眼罩，但还没有等她把手放到上面，一团渺小却温暖的余火就在她的视野中燃烧了起来，驱散了那深沉寂静的黑暗，同时也给予了苏莉葉能够以另类方式“看”到这个世界模样的能力。 “嗯……真是让人惊讶的魔力，甚至让人有一种整个时代都维系在你手中火焰上的感觉？” 梅林摸着自己的下巴，用相当专业的目光打量起了被慌张的苏莉葉抱在怀里的螺旋剑，而在场的另一个精通魔术的人也咬着自己的大拇指，若有所思地说道： “确实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时代落幕时将一切燃尽并最终走向终结的余火，但不知为什么，又有点像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重新照亮世界的火苗……同时寄宿着末世的气息和新时代的可能吗？” “诶诶诶？为，为什么感觉，你们比我还要了解我啊……” 换上了一身礼装的苏莉葉往哥哥身边缩了缩，有些奇怪和害怕地问道。 “哈哈哈，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你是被依凭的拟似从者和亚从者的话，确实是会存在对自身获得的力量了解不足的情况。”梅林很善解人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法杖，让一朵又一朵的花从他的身边飘落下来，“而且给予你力量的异界从者看起来应该是Caster职阶的从者吧？作为前辈的Grand Caster，梅林哥哥能看出来一些你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语毕，包括芬恩和迪卢木多在内的四人，同时向着后方退出了两步，带着一脸恶寒的表情看向了刚刚说出了不得了自称的梅林，诚然，芬恩也是一个经常会夸耀自身俊美的容貌，并且算得上是臭美和自恋的家伙，但是要让他像梅林刚才那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类似于芬恩哥哥这样的自称的话，恐怕即使是芬恩自己也会有些受不了的。 但梅林却一点自觉都没有地大笑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芬恩的肩膀，向满脸戒备的苏利耶还有本能地感到不适的苏莉葉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的时间有限，在魔兽军团不会攻打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尽快去芬恩阁下所负责的后勤管理处看看吧，早些了解你的能力，我们才好给你安排有针对性的工作，就像我们会让苏利耶先生去参加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守一样。” “唔，我，我尽量努力看看……” 对于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多少信心的苏莉葉小声地说道。 “对自己有点自信啊，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一下把能力和自主权都托付给你的那位从者啊。” 芬恩拍了拍苏莉葉的肩膀，转头叮嘱迪卢木多负责在自己带苏利耶兄妹两去登记的期间负责城墙的防守之后，便引着兄妹两走下了高达百米的巨大墙壁，向着已经被规划成了完美战争要塞的乌鲁克城区走去。 “这就是乌鲁克城吗……好大，真的好大啊。” “和家里，完全不一样……” 对于一直生活在卡扎鲁城的兄妹两来说，这个经过吉尔伽美什王重新设计规划，并以最高战备级别重新建设出来的巨大要塞都市，着实有些超出了他们的眼界，也超出了这个时代应有的规格，这就让一路尾随着芬恩和梅林两人走向军营的兄妹两无时无刻不在被各种新鲜的信息冲击，颇有一种乡下人进了大城市的错愕与迷茫之感。 “觉得这里和你们的家乡很不一样吗？”带路的芬恩侧过脸，随口向兄妹俩发问道。 “嗯嗯，除了房子看起来差不多之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时代的城市……”苏莉葉很诚实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明明只是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而已，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别啊？” “嘛，这就是那位吉尔伽美什王的杰作了，为了保证乌鲁克城能够成为人类在这个时代最后也是最坚实的堡垒，他可是时刻都在猝死的边缘劳累着啊。”梅林接过话头，用不知道为什么带上了点自豪的口吻说道：“作为另一个Grand caster的候选，他可真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啊……” “在工作态度上？” “啊？啊哈哈哈哈，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啊少年，虽然我看起来确实有点无所事事，但是我负责的东西也还是很多很麻烦的哦？要是出了偏差就会导致乌鲁克提前被毁灭的哦？别用这种看偷懒的猪猡一样的眼神看我啊！！！” 像是一条有着见血封喉毒液的蛇一般，苏利耶迅速地找到了最接近真相的部分，而梅林的反应却更让他坚定了这样的印象，不过这对他们兄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在乌鲁克之王身边工作的宫廷魔法师都可以这样偷懒摸鱼的话，那么身在战场后方的苏莉葉显然也是有可以稍微偷一偷懒而不被责罚的机会的，算是个让他稍微松了口气的好消息。 而在苏莉葉这边，塞莉尔正在向她传授着一些之后需要用到和熟悉的术语，同时还不时地掺杂着一些让女孩忍不住怀疑的可疑话语。 “记住了啊，之后如果有其他人要来找你激活潜在的誓约力量的话，要称呼他们为猎人，好猎人和善良的猎人之类的称呼也可以用。” “不要担心治不好他们的外伤，这种简单的事情还需要骗你吗？放心用我教你的方法捶打他们的伤处就好了，肯定不会让他们的伤势变得更差的。” “不知道怎么引导他们体内的血之回响？等下实践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哦当然，记得配合着我教你的外伤治疗手法一起使用，可以帮他们更好地消化血之回响的提升。” “接受了血疗之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就要看他们的个人奋斗了……” “唔，有点饿啊，不知道那个一直在往外掉花的家伙吃起来是什么味道……会不会比较像鲜花饼一点……” 作者留言： PS： 猛汉世界可真是个肝报废游戏 什么时候才能出幻化系统呢？现在穿的衣服简直像是肥仔动力装甲一样 228 22 杀人治疗术 第22章 旷日持久的攻防战当中，最影响防守方士气和战斗力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后勤补给和士兵的伤病。 没有充足的后勤补给，即使是百战的强军也会被生生拖垮；无法解决伤病的困扰，则整个军团的覆灭已然近在眼前。 作为拥有神明智慧与力量的贤王，吉尔伽美什自然是不可能会疏忽到让士兵们无法得到足够的补给的，利用全能全知之星所看到的未来技术，他将整座乌鲁克城规划成了末日中最后最可靠的要塞，同时也以超越时代的技艺带领着乌鲁克的人民们将整个城市变得富饶而充满生机起来，给予了人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与可能，并带领着他们将乌鲁克的物质资源极大地丰富了。 但他毕竟不是神明，总会有一些无法也无力去改变的事情。 譬如乌鲁克的人口总数实际上是在一天天地缓慢下降的，譬如在与魔兽的战斗中受伤的士兵迟迟无法恢复健康重归军营。 即使他已经竭尽全力地推动、带领着乌鲁克这架战车在末日将至的时候不断前行，也不可能凭空让乌鲁克第一王朝在魔兽的攻势之下死去的子民们重获新生，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乌鲁克城之内；即使是他也不可能抬手一挥就赐予受伤的士兵们能够让他们重获健康的宝物—— 他们的伤口被魔兽女神的力量所侵蚀，恢复愈合的速度要比正常情况下的苏美尔人降低了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乌鲁克的神官与巫女们必须要先将士兵们身上属于魔兽女神的力量驱散，才能够让他们接受正常的治疗，而这样做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即使神庙的巫女与神官们卯足了劲地埋头猛干，每天能够接受驱散的也只有不到一百名士兵。 维持着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至少需要上万名士兵，而每一次魔兽们发动大的攻势的时候，受伤的士兵数量往往会突破一千人的大关，这还是在列奥尼达王和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芬恩·麦克库尔已经努力改良了乌鲁克士兵的作战方式，并且带领着绝大多数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来的从者登墙助战之后的结果。 所以对于乌鲁克人来说，他们非常迫切地需要有人能够帮助他们解决伤病的困扰哪怕这个人所使用的方式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可靠。 “已经到战时医院所在的区域了。”带着苏利耶兄妹两在城内漫游了一段时间之后，芬恩终于是和兄妹两以及梅林一起踏入了这片愁云惨淡的地域，并沉声说道：“接下来的部分，可能会让你们心里有点不太舒服，里面的士兵们毕竟是在与各种魔兽的战斗中受到伤害而被送到此地来的，即使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接受了神庙的洗礼，去除了身上属于魔兽女神的气息，并在这里接受了治疗，但他们身上的一些伤口，也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反胃感觉的，做好心理准备吧，美丽的小姐。” “我，我尽量不怕他们。”苏莉葉从反复默念塞莉尔教授的各种知识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下意识地给芬恩做出了一个并不太像是英雄会说的回答，“如果真的很害怕的话，我就不看他们好了。” “不看可不行啊，作为临时的医务人员，我不奢求苏莉葉小姐你能像那位克里米亚的提灯天使一样有着比钢铁更可怕的意志，但至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面对这份工作，把自己分配到的工作都尽力去做好。”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样，芬恩猛地打了个冷颤，马上补充道： “当然，我们并不提倡用杀死病人的方式来治疗病人，这一点苏莉葉小姐千万千万要记住了！” “诶诶诶！？为，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用那种糟糕的方式来对待病人啊！？”苏莉葉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一点心虚的神情，“哪，哪有那种人啦……” “确实是有的，我曾经，站在她的对立面过。”芬恩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深渊地望向了彼方，“虽然只是对她的作风和做法有所耳闻，但……” “哈哈哈，芬恩阁下，您说的是在第五特异点与迦勒底的御主们一起横跨美国大地，最后帮助她们击倒了狂王的那位南丁格尔吗？”梅林有些幸灾乐祸地打断了芬恩的回忆，同时一边点着头，一边嘿嘿笑着说道：“那位如果以Berserker的职阶被召唤出来的话，确实是个相当让人头疼的从者啊，自说自话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偏偏还有强行把你拖进诊疗室进行治疗的能力……作为敌人的话仅仅只需要担心被她以消毒的名义净化掉而已，但如果是队友的话，可就得担心因为感冒的缘故而在‘治疗’过程中被她切断喉咙了啊。” “怎么感觉比我家的巫女还暴力……不，换个思考角度，说不定鲜花饼说的那个南丁格尔就是我家的巫女呢？Emmmmm，感觉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毕竟之前系统是把信息一股脑地输入到这个世界里来的，按照近月巫女的传承方式，选一个异国人来接受血脉传承还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塞莉尔小声地在苏莉葉的精神空间中嘀咕着，而这更加剧了苏莉葉对自己刚刚学到的那套技术的担忧程度，虽然有塞莉尔关于这套技术绝对不会杀人的一再保证，但她还是隐约有着这会让自己在别人眼里变成一个相当可怕的存在的预感…… “咳咳，就先不谈那么让人紧张的往事了。”芬恩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大家的思考，然后向苏莉葉问道：“苏莉葉小姐，请告诉我你的能力能够解决什么范畴内的伤势与病情，我会根据你的陈述，帮你在乌鲁克的受伤士兵里找出一个愿意让你在他身上做实验的士兵来……” “呜诶姆，这个……大概，也许，应该……”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按照塞莉尔教给她的实话来进行陈述，她抱紧了怀里的螺旋剑，挺胸抬头地说道：“只要是没有死掉的，我都可以让他们恢复原来健康的样子，只不过可能会有点副作用在里面……” “肢体断裂的也可以吗？” “可以……吧？” 女孩这样说着，下意识地用余光偷瞄了一下自己哥哥依然有着异样外表的左手。 “嗯，那我知道了……”芬恩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应了一句之后，就转身走向了一座氛围看起来很是凄凉的房舍，并用郑重的声音向里面的住户询问起了什么。 “你们想要恢复健康，想要和家人团聚，想要重新回归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御阵列吗？”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才有一个虚弱得像是马上就要断气了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好。” 作者留言： PS： 摸了 睡了 安息了 229 23 迎接新生吧，猎人 第23章 该怎么形容那个回答的人所拥有的声音呢？ 绝望？晦暗？没有任何生气？还是说已经彻底麻木？ 苏利耶并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显得足够贴切合适，但至少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个缩在眼前房屋内的士兵，必然经历过足以让他心神崩溃的绝望，并且无可奈何地被打击到失去一切希望的地步。 听到回答之后，芬恩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痛心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而一直有些嬉皮笑脸不正经的梅林也在此时摆出了面无表情的模样来，默默地跟在芬恩与苏莉葉身后，一起走进了那间比其他的兵舍都要更加考究的房间。 房舍的空间很大，并在尽可能不为难医护人员的正常工作的前提之下，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用以供伤员休息和接受治疗的床铺，上面的人并不算多，但只有唯一的一个人还能勉强支起自己的身体来，其他的十几个人都像是一具具尸体一般躺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地凝望着天花板，嘴里不时地嘶吼着什么奇怪的短音。 “只有你一个人了吗，西塞？” 芬恩走到了唯一那个坐起身来的青年身边，解下了自己腰间的水袋，将里面充满了治愈魔力的清水喂给脸色苍白的青年喝下，而这本该足以治愈一切伤势的生命之水却仅仅只让青年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并让他的眼睛稍微地拥有了一点点活过来的神采。 “您不该奢求我们这些进了这里的人，还能有多少坚持得下去的，芬恩大人。” 失去了双腿和双手，仅仅剩下右手的一截手臂的西塞声音恍惚地给出了回答，而芬恩也没有因为对方那显得带刺的回答而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将自己的水袋收回，转头看向了忍不住捂住嘴巴的苏莉葉。 “很惊讶吗？” “为什么……” 女孩抱紧了对于她来说并没有温度的燃火螺旋剑，有些不敢相信地向芬恩和梅林发问道，两人对视一眼，在梅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由芬恩开口说道：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就算因为实验的失败而立即死去，获得的也不是憎恨、遗憾，仅仅只会是解脱而已。” 费奥纳骑士团的团长转头看了看其他躺在病床上的伤员，看着这些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伤势要比名叫西塞的青年轻的伤兵们，叹着气说道： “在这里的伤员们，他们大多都是在防守魔兽攻城的战斗中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导致了残疾，并且无法通过神庙神官和巫女的祈祷祛除身体内残留的魔兽女神气息的士兵，我们无法治好他们，也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就只好把这些人集中到一起，每天由专人负责做最基本的照顾，然后由梅林阁下把他们的精神送入梦境，让他们能够在不那么绝望和痛苦的状态下慢慢凋零……”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和意义的人，如果苏莉葉小姐你的力量真的能够换来奇迹的话，那么他们必然是最需要这个奇迹的那群人。” “唔唔唔，为什么一开始就要把这么严峻的问题抛给我……” “因为留给乌鲁克和人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苏莉葉小姐。” 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孩鼓起了脸，小小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但她毕竟也是经历过家园破碎这种悲剧的人，知道这个时代的背景有多么危险和严峻，所以即使她幼小的心灵还不应该去肩负如此沉重的责任，她也还是尽可能地通过握紧哥哥苏利耶那触感奇怪的左手的方式来给自己加油打气，然后尽量保持冷静地走向了那些受伤的士兵们。 “苏莉葉。” “嗯？苏利耶哥哥，怎么了吗？” 女孩转过头，‘看’向了伸手叫住了自己的哥哥，而有着一只异样左手的苏利耶只是挠了挠头，许久才说道： “别勉强自己。” “我知道啦。” 苏利耶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冲过去给苏莉葉挡下攻击的位置和角度上，而芬恩和梅林两人也在苏莉葉拿出干劲地走上前之后推到了房舍内的空地上，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已经走到了房屋正中心位置的苏莉葉。 有关于苏利耶所拥有的力量，来自其他时代的两位英灵已经通过各种方式大致地了解过了，但对于一直被苏利耶保护着的妹妹苏莉葉所拥有的能力，他们却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既然大家已经站在了相同的立场和阵营中，那么彼此了解一些对方的能力还是颇有必要的事情。 苏莉葉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她抱在怀中的燃火螺旋剑以双手握住，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然后攥着剑柄，重重地将其刺入了房舍的地面之中，并不尖锐的剑尖刺穿了地面，斜斜地让螺旋剑立在了地面之上，然后，那缭绕于健身之上的火焰，就迅速地以地面的泥土为燃料，迅速地形成了一丛略有些暗淡的营火，火焰绕着刺入地面的剑身缓缓升腾燃烧着，微微摇曳，看起来很需要添加一些能够让它继续燃烧的柴薪。 “火，在这里。” 女孩的口中传出了空灵而神圣的低吟，那声音缭绕在房间之内，轻柔却不容拒绝地进入到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之中，无论是否有将注意力投注在微微摇晃的营火之上，他们都在自己的脑海中见到了一团火，一团曾经燃烧、点亮了整个世界，却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得荣光不在的火焰。 “我，在这里。” 这是第二句 传入人们脑中的颂词，比起上一句“火，在这里”的神圣，更多出了一分守候与等待的温柔，就好像有人一直等候在火焰的旁侧，等待着有能力将他延续的勇士王者踏入此地，并在那时引导着他们坐上王座，戴上王冠。 火光照亮了苏莉葉的脸庞，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的柔和温暖，就好像在壁炉中燃烧的营火一样，仅仅只带来温暖与光明的味道，而她在将螺旋剑插入地面，并以此地为中心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小小神殿之后，便很敬职敬业地站起了身来，转身走到了那个名叫西塞的青年身旁，伸手握住了他仅存的右手上臂，用很能够让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音调轻声问道： “愿意接受接下来的一切，换取您能够重新正常行走在大地之上吗？” “换。” 西塞的回答简洁又直接，甚至不等苏莉葉将之后的条件一一细说，他就已经斩钉截铁，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如果是作为谈判来说，他的做法肯定是不合格且过于鲁莽了的，但是对于现在的西塞来说，能够让他不躺在床上默默等死的奇迹，就算知道未来会有他不可能支付得起的代价在等待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因为他本就没有犹豫和拒绝的资本。 苏莉葉点了点头，不去想西塞如此直接了当地接受条件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她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从塞莉尔那里学来的流程之后，便站起了身来，扶着西塞残缺的右臂，轻声吟唱道： “那么，希望您学会敬畏旧神之血，猎人先生。” 啵。 啵。 啵。 像是水滴从空中落入了湖面一般，从西塞的身体之内，响起了奇异的声音，而伴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如同血液一般的光晕，由黯淡到明亮，由明亮到夺目，由内而外地，西塞的身体开始发亮了起来，他的血液开始在身体内加速流动，他作为神代人类每天通过呼吸而存留在身体之内的以太开始燃烧—— 于是，西塞发出了无法忍受痛苦的惨叫，或者说是咆哮。 他的身体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他的血液就像是化作了奔流的岩浆一样，将他的身体温度迅速升高到足以自燃的程度，在如此剧烈的痛苦之下，他的身体青筋暴起，浑身上下每一块或完好无损或伤势严重的肌肉都抽搐了起来，而他的骨骼也因此而发出了咯吱作响的声音，在足以让周围的居民彻夜难眠的吼叫声中，芬恩和梅林敏锐地注意到了西塞身体的变化。 他的身体在长大，或者说，在再生。 从被苏莉葉所触碰的手臂开始，那原本被魔兽的血盆大口齐肘咬断的骨骼刺破了他的皮肤与肌肉，开始扭动着生长成人类臂骨的模样，而几乎就在骨骼向前方生长成形的同时，西塞身上那几乎要开始坏死的了皮肤和肌肉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迅速地追上了高速生长的骨骼的步伐，将肌肉和皮肤等组织完美地覆盖在了西塞变得有些偏红的骨骼之上，重新让他拥有了能够使用的手臂，而在身体其他残缺的部分上，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之后，西塞就从一个几乎要变成人棍的废人，重新回到了自己受伤之前的模样。 当然，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他的眼睛变成了与苏利耶很相似的红色，犬齿也在身体成长的同时变长了些许，看上去有些像是专门为了撕咬坚韧的皮肉而特别生长的模样，而他的手掌也随之变长了一些，变得更大，更适合紧紧地抓握住武器。 “呜哦哦哦嗷嗷啊！！！” 西塞因为身体的变故而发出了相当让人担心自身安全的咆哮声，几乎要将周围的伤员们都从梅林的幻术中惊醒过来，见状不妙的梅林迅速地加固了一下自己为士兵们所制造的幻境，让他们能够继续在梦中挥舞着各自心爱的武器，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与袭来的魔兽们浴血奋战。 “诶诶诶？猎人先生你冷静一下，我还没帮你引导你体内的血之回响，不要乱动啊。” 苏莉葉看着因为兴奋和过于澎湃勃发的气血而从床上跳了起来的西塞，露出了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来，不过她并不需要自己去解决患者的多动症，一道黑影闪过，苏利耶已经冷着脸冲了过来，一把就把兴奋过头的西塞给按倒在了床上，并转过头对着苏莉葉点了一下，示意她继续自己的工作就好。 见状，苏莉葉松了一口气，冲着哥哥开心地笑了一笑之后，便用手按在了西塞重新长出的手背上，开始梳理起那些被塞莉尔称呼为血之回响，但在乌鲁克人的口中却被认为是魔兽女神气息的异物来。 啪。 啪。 啪。 这是西塞的骨骼裂开的声音，也是他的身体正在成长的声音，在血之回响冲刷着他身体的时候，他几近本能地在脑中浮现出了对自己身体的不满和希望能够获得补完的部分，而他的想法刚一出现，血之回响就迅速按照他的思路迅速融入了他希望加以改善的部分。 于是，西塞的上半身开始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壮，两条结实的大腿也变得更加筋肉鲜明，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和惊人的耐力，这让原本显得有些瘦的西塞迅速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的肌肉兄贵，体重更是增加了接近一半，不过也真是因为这样，才让原本轻松压制着他的苏利耶感到了相当的麻烦与棘手。 “呼，第一步终于结束了。” 苏莉葉向后退了一步，为自己第一次帮别人觉醒誓约的力量就获得了成功，并好好按照对方潜意识中最深刻的想法帮助他们分配好了血之回响而感到高兴，而看到苏莉葉从西塞身边退了开去，苏利耶也就放弃了对对方庞大身体的压制，重新站到了妹妹的身边去，以保护者的姿态将她的大半个身体都护在了身后。 “还满意血疗的效果吗，猎人先生？” “满……意……” 还有些不太适应自己新模样的西塞缓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举起了手，向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的芬恩挥手说道： “抱歉，芬恩……阁下，能帮我，拿点吃的来吗？我好饿，好想吃肉……” “我知道了，马上就让人帮你拿过来。” 芬恩转过了身，面带唏嘘地走出了房间，而看到芬恩的神情，即使是身在相当严肃的环境之中，梅林也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了一个憋笑的表情来。 自负为俊美男子的芬恩，应该很难接受像西塞这样原本长相俊美的青年，就这样变成一个与俊美再无瓜葛的筋肉兄贵吧？不过列奥尼达王应该会很喜欢自己麾下多出这样一批战士来才是…… 如果他们还能够正常作为士兵而出战的话。 作者留言： PS： 被阿灭欺负得欲仙欲死 双刀砍阿灭真是突出一个“叮叮叮叮” 从头滚到尾，全是灰字 难受呀书友们 230 24 灭火型人偶妹 第24章 “真是惊人的能力……嗯，你可以吃慢一点的，这个时间没什么人会和你抢食物的，西塞。” “Auoaaaowawa……” 看着像是已经近十天没有吃过饭一般整个人都扑在了桌面之上，以宁肯把自己撑死也不要在下一秒被饿死的气势将所有肉食全都扫进了自己肚子的兄贵西塞，饶是芬恩也见过不少胃口极好的勇武战士，却也还是被西塞吃东西时的气势给吓了一跳，那已经是真正能够将狼吞虎咽这个词语完美诠释的拼命姿态，没有真的见过的话，无论是什么人都很难想象会有人能饿到这种样子。 “啊哈哈哈哈……”散去了自己身上黑色礼装的苏莉葉抱着一块面包小口地啃着，同时一边偷瞄着坐在自己身边面无表情地咬着肉干的哥哥苏利耶，尬笑着说道：“呃，嗯，也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啦。” “完美的断肢重生这种事情还算不上神奇的话，能称得上神奇的事情可就没剩下多少了。”摸鱼过来和他们一起享用午餐的梅林摇了摇头，“这可不是像我的幻术一样飘渺虚无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地把这位士兵失去的四肢完全复原，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可以算是媲美创造一个新的人体级别的奇迹呢。” 语毕，梅林很有兴趣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低头啃面包的苏莉葉，向她投去了让人很难升起戒心的暖男眼神，并语气温和地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能用语言向我们描述一下，你从那个异世界的英灵身上继承过来的能力，到底是怎样的类型吗？仅仅只看表象的话，它似乎是通过激活人体之内的某种魔力因子，使其获得极度的活性之后，再引导着它们完成重塑身体组织并将其强化的工程……我想这应该不是全部才对。” “唔，确实不是全部啦……”苏莉葉咽下了嘴里的面包，并低头喝了一口哥哥苏利耶递过来的浓汤，嘴角勾起了因为吃到了味道丰富而鲜美的食物而发自真心地笑出来的弧度，“实际上的话，这其实是一个，嗯，有些类似于诅咒的能力，虽然能在短期内换来几近不死的生命力和恢复健康的身体，但是接受治疗的人实际上是把自己后半生的未来作为筹码交换给我作为柴薪来使用……” “柴薪？”梅林马上就回忆起了被苏莉葉插在房屋中间的那把螺旋剑，以及在剑身周围缓缓摇曳的暗淡火光，“是为了延续那把螺旋剑上的火焰吗？” “嗯，就是用以维持营火燃烧的柴薪，唔咕……”因为身体大小变化的缘故，苏莉葉没有能像之前在家里一般好好地把哥哥喂给自己的汤全都喝掉，而在看到她的嘴角流下了些许汤汁之后，苏利耶默默地伸出了手，在苏莉葉说话的间隙中帮她擦掉了嘴角的痕迹，然后才示意她继续和梅林沟通下去，“在那个世界里，这个仪式好像被称之为血疗，是为了能够在被称为薪王的存在拒绝履行自身义务的时候，挑选出能够猎杀王者与神明，从而收集到足够柴薪来延续火焰和世界的猎人而设立的仪式……” 女孩说得异常认真，因为这就是她从塞莉尔那边听来的所有情报，在不允许透露出塞莉尔存在的前提下，她也只能用对方教给她的说辞来应对他人的盘问，毕竟，她在本质上只不过是个还需要父母和兄长照顾和保护的小女孩，不可能拥有多少深沉的城府和骗人的能耐。 “破灭之前试图通过聚集所有可牺牲之物来挽救世界的仪式吗？嗯，还真是不难理解她会被圣杯召唤到这个时代这个节点上来的原因呢。”梅林抬头看了看已经扫掉了不少于二十公斤的食物，却依然还是一幅没有吃饱模样的西塞，无奈地摇起了头，“不过看起来这个交换未来的仪式，需要付出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啊……” “唔，这个，可能是因为我不太熟练的缘故……” 苏莉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声地说道： “按照我继承下来的面板来看的话，这个被她称呼为【猎者陪侍】的技能，应该是有EX的评级的，但是我能发挥出来的效果，似乎只有C级的水准……” “嚯？”同样有着EX级别的英雄作成技能的梅林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很是惊讶地问道：“那这位英灵在她的世界里，应该是有引导过真正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啊哈哈哈哈……”苏莉葉很尴尬地偏开了头，很不好意思地按照塞莉尔刚刚告诉她的答案回答道：“其实，没有……她和被她引导的那位英雄虽然已经击败了所有的神明和王者，收集到了足够延续世界的柴薪，但是在燃烧自己延续整个世界之前，她们最终放弃了继续那个被诅咒的轮回，反倒是根据自己的意志选择将已经黯淡的火焰熄灭，默默在黑暗中等待着世界的消亡和新时代的开启的结局来着。” 闻言，芬恩和梅林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表情来。 居然不是默默延续世界的王道结局，而是选择了即使要背负起整个世界的憎恨，也不惜将被诅咒的世界毁灭的背叛路线吗？ 意外地……让人感觉到了魄力。 “那么，她的职阶，应该也是更擅长辅助和制作阵地的Caster，而不是其他什么擅长正面作战的职阶吧？” “嗯，所以应该只能在后勤方面帮上你们的忙了。” “后勤也行啊，能够让原本无法重返战场的士兵重新恢复作战能力，并不比直接参与战斗要来得差劲。”芬恩笑了笑，同时伸手和终于放下了手中食物的西塞碰了碰拳头，“虽然我不太希望他们都变成这种筋肉兄贵的模样，但是我的同僚们应该会很高兴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是说列奥尼达阁下，还是阿拉什阁下？”梅林喝掉了自己碗里的汤，揶揄地问道。 “西塞又不是阿拉什阁下那种擅长使用弓箭的角色，即使是在没有受伤之前，他也一直是那种像列奥尼达阁下一样更擅长近身作战的类型吧？” “哈哈哈，倒也是这样没错。” 梅林拍了拍自己纤尘不染的衣服，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对还没有吃饱喝足的苏莉葉兄妹两人挥手说道： “那么，我就先去和列奥尼达阁下还有阿拉什阁下通报一下又有新的同伴加入的好消息吧，你们之后的分配就交给芬恩阁下来做好了，要好好和大家相处才行啊~” “尽管放心就好，梅林阁下，我会让少年和这位女士尽快融入乌鲁克的。” “那就拜托了，我还要去北方的杉木林逛上一逛，总感觉会在那里遇到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一路小心。” 作者留言： PS： 半夜更新真不是个好习惯 可我戒不掉了…… 231 25 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第25章 “已经八点了。” “嗯，我知道。” “该歇了，罗玛尼。” “我还不累，还可以继续工作……对了达芬奇亲，能顺便帮我带杯咖啡回来吗？” “你有想过你在这个时候倒下的话，整个迦勒底都会因为你的关系而陷入很糟糕的停滞状态吗？” “我也知道我们已经距离定位最后一个特异点的位置很近了……至少也要让它的位置在示巴上被捕捉观测到之后，再考虑休息的事情才行吧？我可不想在这种已经帮着立香她们走过了六个特异点，甚至连神明级别的敌人都战胜过之后，因为我的一时偷懒而害得她们的奋斗全部化作泡影啊。” 复杂的仪表台前，留着橙色马尾，穿着一身白衣的青年正揉着自己已经带上了一圈暗色的眼睛，苦笑着向刚刚走到自己身边来的女体大佬说出了上面的一番话，而他从对方那里换来的，只是一个很有些怨念的瞪眼，以及落在腰间软肉上用力的一拧。 “嗷！！痛痛痛！！！” “平日不让你摸鱼的时候不见你拿出这么高的认识和觉悟来，现在给你放个假休息一会儿，结果你还和我杠上了？” “欸欸欸？别别别用力，痛痛痛……” 罗玛尼·阿其曼因为腰间的疼痛而露出了一个相当扭曲的表情来，虽然这个动作确实地驱散了笼罩在他身上的疲劳与睡意，但相较于将香醇浓厚的咖啡灌入口中，享受着那种芬芳而苦涩的味道将睡意驱赶出去的感觉，还是有些太过于不人性了。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乖乖去休息！”那张如同从世界名画中走出来一般的精致面容在罗玛尼的眼前做出了柳眉倒竖的愠怒表情来，那个自称无所不能的科学家稍微松开了一点放在他腰间的手指，但却保持了随时可以加重力度的距离，“至少好好休息三个小时之后再回来工作，如果你的深度睡眠时间没有达到三个小时的话，我会考虑采用些别的方法来强制性地让你去休息，我说到做到，罗玛尼。” “可是第七特异点的观测工作……”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啊？快走快走，别站在这里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哈？明明是你……呜呜……” 被达芬奇用不太客气的力度从管控室内推了出去之后，罗玛尼看着自己身后一如往常般关闭了的房门，露出了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来，但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反对达芬奇已经如此坚定地做出了的决定，所以他也只能满脸无奈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唉声叹气地在心中腹诽着达芬奇的专断独行。 “啊啊，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够锚定第七特异点的坐标时间了，在这种情况下让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嗯？是罗玛尼医生吗？真让人意外啊，您现在居然没有在管控室里工作。” 转过走廊的拐角，罗玛尼意外地听到了一个温和如阳光般的男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他转过头一看，那个自称是来自于迦勒底世界线不同的平行世界的金发剑士正站在拐角的那一头，用和自己相似的意外眼神看着自己。 “欸哆，我是该称呼你为Saber呢，还是亚瑟呢？” “亚瑟吧，毕竟与Master缔结了契约并建立了羁绊的Saber职阶从者并不少，只用Saber这种称呼的话，恐怕稍有不注意就会让很多其他从者也回过头来。” 金发的剑士依然保持着他完美无瑕的笑容，看上去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脸上的色彩有所笑容一般，而面对这样一个无论何时都能让周围的人感到温暖的同性，即使罗玛尼心中正满载着纠结和担忧，心情也不由得稍微放松一点点。 “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提问哦，罗玛尼医生……是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话题吗？” “被达芬奇亲赶出了管控室，强制性地要求我去睡觉算么？” “啊哈哈哈，这倒确实是有点必要性的事情。”亚瑟爽朗地笑了起来，“要是让您这样一个只能靠自己的意志与提神的饮品来坚持工作的人来负责所有和特异点相关的探查工作，无论是我们这样的从者还是Master他们那边，应该都是会相当过意不去的，让那位去帮您分担一些工作也不错的样子。” “在这种马上就要揭晓最后的特异点在什么时代的时候，你觉得我睡得着么？” “睡不着的话……需要我去请玛修小姐用圆桌在你的脑袋上拍一下吗？保证可以让你没有任何忧虑和烦恼地在床上睡上一整天。” “饶了我吧……” 面对亚瑟的玩笑话，罗玛尼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什么机会在休息好之前重回工作岗位之后，他简单地冲着亚瑟摇了摇手，就准备按照达芬奇所强制的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回去睡上一觉。 嗯，在睡前看一看魔法☆梅莉的博客更新也不能忘了。 目送着罗玛尼回去睡觉之后，亚瑟顺着罗玛尼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通过验证之后踏入了管控室的大门，并迅速走到了正在负责调控示巴的达芬奇身边。 “哦，是亚瑟先生啊，这么晚了来管控室有事吗？” “也不算是有事吧……”苍银的骑士摇了摇头，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正在震动着的示巴，“仅仅只是直觉性地觉得有些不安，想要来管控室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给出意见和帮助的。” “直觉么？那和罗玛尼自信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第七特异点的想法还真是不谋而合啊。” 目光紧紧地盯着示巴的达芬奇头也不回地说道。 “可能只是错觉吧，毕竟我连到底什么东西会让我不安也说不太清楚。”亚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但愿不要是和那个家伙扯上什么关系的事情吧。” “你说的那个家伙，是指？” “我从彼方追逐而来的猛兽，能够吞噬一切，将一切都化作她的养分的猛兽。”说话间，亚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就好像他所追逐的猛兽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旁侧一般，“我不知道她在我耗尽魔力回归英灵座之后到底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很让我意外地是，我的世界并没有被她所毁灭，即使她是毫无疑问的Beast……” “Beast！？”达芬奇露出了相当惊愕的表情来，“在你参与过的圣杯战争里，出现过Beast！？” “嗯，不过她当时还是未完成的状态，也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没能完成走向成熟的蜕变，反倒是向着其他世界逃走了……” 亚瑟顿了一顿，表情故作轻松地说道： “当然，我想她也并不一定就会来到这个世界，毕竟在追捕她的过程中，我已经去过了无数个和我的世界似是而非的世界，除非是有什么能够让她更进一步的东西，也就是凌驾于圣杯之上的东西存在，否则的话，她应该是没有理由会来到这个世界，并成为我们的敌……” “达芬奇阁下！我们刚刚似乎观测到了一个近似于第七特异点的时间段！” 很突然地，一个工作人员的大喊打断了亚瑟的话语，同时，一个被标识为疑似第七特异点的时代，出现在了示巴之上，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并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惊讶。 “这，这是神代还残留在大地之上的时代！？” “我们居然成功观测到了那个时代！？那个大气中还存在着真以太的时代！？” “不，这不是该乐观的时候吧！？如果特异点真的是在那种时代的话，我们想要维持立香和玛修她们在那个时代的存在会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吧！？” “等，等等，这个疑似特异点的人理奠基值已经评估出来了——” “EX！？居然和第六特异点一样，是难以估测的级别吗！？” “别忘了，这可是公元前两千六百年，神明还存在于大地之上的时代，就算出现和第六特异点的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位格相似的敌人，也不是什么奇怪而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别说的一脸兴奋的，敌人包括女神级的存在这种事情，难道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事情吗？在没有办法把迦勒底这边的从者一起灵子转移过去的前提下，要是对上神灵级的对手，她们到底要怎么才能取胜啊！？” “呃……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这里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个时代的话，说不定能够获得苏美尔人的大英雄吉尔伽美什的帮助哦？如果更乐观一些的话，说不定还能加上他的挚友与宿敌恩奇都，能和他们两个人联手的话，即使真的要以神灵为对手，也不是没有胜算的吧？” 管制室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根据自己所知晓的东西开始争论了起来，但仅有极少数的几人注意到了在第七特异点的坐标上一闪而逝的那个巨大影子，而即使注意到了那个巨大阴影的存在，他们也不知道那到底象征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除了亚瑟。 苍银的骑士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腰间的剑柄，将它紧紧地攥紧，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吗？ 该告诉她们吗？ 不该告诉她们吗？ 那个如同蛇一般将第七特异点缠绕了一圈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但亚瑟心中的惊骇与不安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过。 作者留言： PS： 看了一下刀妹的重做视频 只有一个感想 今日，艾瑞莉娅重入上单幻神境界 剑来！！！ 232 26 我叫阿拉什，是个英雄 第26章 对于乌鲁克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让人想不出有什么特殊的一天。 没有在神庙举办的祭祀与祈祷活动，也没有为了纪念什么而特别设立的节日，更没有那位曾经穷凶极奢的王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 在好的意义上找不出来什么特别，在坏的意义上也不是那么特殊。虽然卡扎鲁城被魔兽女神的子嗣所攻陷的消息传来之后引起了人们的些许唏嘘，但并没有对他们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更多的影响，毕竟他们已经在吉尔伽美什王的领导下据守于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接近半年之久了，无论是面对魔兽的攻城还是亲人的离别，他们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即使心中怀有恐惧，即使眼泪在眼角打转，他们也依然能够坚强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之上，按照那位从冒险中归来的贤王的指示，为了人类和乌鲁克的存亡而献上自己所有的力量。 但对于那些镇守在北方防线上的士兵们来说，今天，是一个能够让他们的未来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日子。 如果说在这之前，那些在守城的战斗中不幸受了重伤失去了肢体的士兵，只能在被抬下战场之后沦为整个乌鲁克的负担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就有了重新回到战斗之中，带着更强大的力量与体魄，以更胜于魔兽的暴力将敢于侵犯乌鲁克领土的它们全部碾碎杀死。 带来变化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以华美精致的眼罩将自己的双眼遮蔽其中的少女，她以一丛小小的火焰为基础，在军营区建立起了新的神殿，只要愿意将自己未来的一切都作为代价押注给她，就能够换回一个健康而强壮的身体，只要愿意为了延续火焰而不断狩猎足以成为柴薪的存在，就可以让她帮忙引出自己曾经不敢想象的力量。 不是没有人算计过自己的未来到底有着多高的价值，但是在这个女神同盟的大兵压境，整个人类的历史与存在都风雨飘摇的时代，他们没有权利去幻想自己所能够拥有的未来，也没有资格用不知道能存在到几天之后的未来去和那位少女讨价还价。 当然，大家都如此遵守规矩地用自己未来的一切与少女做了交换，这里面或许还有些其他的原因。 比如她那个总是一脸凶相地站在她身旁，对着每一个伸出手握住少女柔软小手的男性怒目而视的哥哥，比如少女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所表现出了不熟悉与手忙脚乱。 “好累……” 在燃烧的太阳终于落下了地平线，漫天的繁星将夜幕点缀的时候，苏莉葉终于是从繁杂而沉重的工作当中解脱了出来，在整整一个下午的努力之后，聚集在这个原乌鲁克安乐死病房内的二十七名重度残疾的士兵，已经全部都从梦境中醒来，并通过交换得到了全新的身体和更强的力量，目送着最后一个身影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窜出了房间，女孩不顾地面那不够柔软也不够温暖的触感，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侧躺在了地上，一边将自己身上的从者礼装解除，一边凝望着那团似乎要黯淡了一些的营火。 “不去吃东西么……我好饿……” 最开始还有些兴趣观察誓约在每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强化方向，但还没过一半就因为失去了兴趣而一觉睡倒的塞莉尔向苏莉葉发出了抗议。这种激活誓约中所潜藏力量的仪式可远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苏莉葉所需要做的事情绝不是单纯地用手去触碰他人的身体，她不仅需要将通过各种方式潜伏到了他们体内的魔兽之血加以激活，将它们转化为能够被人类所利用的血之回响，同时也需要在转化开始的时候，从对方身上取走一些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前一个步骤姑且还算容易，后一个意味不明的举动却要花上比前一个步骤多数倍的精力，这让她忍不住对什么都没和自己说明白的塞莉尔感到有些不满。 不过，也仅仅只是小孩子脾气级别的不满而已，就好像被家长指使去做了一件不明所以的事情然后被累得不想动弹之后，即使再怎么喜欢爸爸妈妈，心里也还是会对他们的不加说明抱有一定的不满，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为难一个还远远没有成熟的小屁孩的。 “不想动……”苏莉葉翻了个身，好像睡在柔软的床铺上一般眷恋着身下又冷又硬的地面，早睡早起好孩子的本性开始支配起了她的身体，让她在一整天的劳累之后开始本能地想要睡着过去，“呐，塞莉尔大人，如果是你的话，在这种，累到不想动弹，但是肚子又很饿的情况下，你是更愿意顶着疲惫的感觉去吃东西呢，还是愿意稍微忍一忍，就这么睡着呢？” “最开始的话，应该是直接睡过去来着，毕竟那个时候猎物不好抓，没有足够的把握就胡乱出手的话，只会把自己本就不多的体力给消耗殆尽……”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开始的狩猎生涯，塞莉尔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感慨着说道：“唔嗯，那个时候是真的好难熬啊，弱小又无助，每天除了阳光最好，最能够帮忙掩盖我身形的几个小时之外，我连多动弹一下都不敢，生怕在无用的地方把力气用掉了，等到有猎物上门的时候差一口气抓不到它们，然后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抓到一只不要那么皮包骨头的老鼠吃……” “诶诶诶！？”突然从塞莉尔这里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之后，苏莉葉整个人都被惊呆了，她猛地坐起了身来，抱着那双让她有些不熟悉的长腿窝在摇曳的营火前，好奇心爆棚地向塞莉尔问道：“塞莉尔大人原来还有过这种生活吗！？” “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过弱小的童年时代呢……”塞莉尔很奇怪地反问道，“我也曾经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啊，在到处都是天敌的环境下苦兮兮地求生存什么的，很让你奇怪么？” “呜嗯，但是在传说里，俯瞰这片大地的神灵们都是生而强大的存在啊……”苏莉葉鼓起了脸，用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故事和传说向塞莉尔反驳道：“就像是女神伊南娜啦，还有母神提亚马特这样的，她们都是从生下来就很厉害的存在啊，塞莉尔大人自称是能够与这些神明平起平坐的存在，那我觉得您也应该是如她们一样生而强大的存在有什么问题吗？” “那，那大概是因为大家出身不一样……” 好歹也是让系统带着跑了好几个世界的蛇了，塞莉尔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大概是在什么时间段出生的生灵，虽然说后天所达到的成就已然超过了那些在最古老的时代成为了人类幻想寄托之物的神灵，但在大家都是刚刚才出生的时候，她确实是要比她们弱小很多的，这种弱小在她身为蛇的岁月里持续了大概三分之一的时间，一直到她以守株待兔的方法等来了一只年老体衰但肉量充沛的大猎物之后，才逐渐褪去，并最终成为了只有她自己才知晓的一段过往。 不过那都不是关键的问题，只要以后长大到能把这些女神级的家伙当做无害的小动物一般看待的级别就好了~ “好吧……”苏莉葉明显对塞莉尔这个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的回答不太满意，随即她又开始追问道：“那，塞莉尔大人，在那之后呢？在你已经有能力去自己做出选择的情况下，你会怎么选呢？” “那当然是去吃东西啊，吃饱喝足，然后找个暖呼呼的地方一睡，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着把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干净，然后在醒来之后感受成长的喜悦啊。”塞莉尔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同时开始催促起了依然赖在地上不想起来的苏莉葉，“快起来，吃饱了肚子再去睡觉啊！我不想再过那种饿着肚子睡觉然后硬生生被饿醒的生活了啊！！！” “唔姆姆姆……”苏莉葉发出了非常纠结的声音，她在营火旁的地板上来回滚动着，一边在心中天人交战着，一边用变得软软懒懒的声音，拉长了说道：“不行啊塞莉尔大人，我被营火吸住了……” “啊哈，看起来我来的时间还不算太遭？” 很突然地，在神殿的大门外，有一个正义感十足的成熟男声响了起来，还在地上打滚的苏莉葉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坐起了身来，想要看看突然开口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那是一个背着一幅红色长弓，穿着好似猎人一般轻便衣物的短发青年，他的身材并不算高大，但却有着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强壮，他的五官并不出众，皮肤偏黑，充满了坚毅、正直而阳光的感觉，但毫无疑问与俊美扯不上什么关系，不过他也不是那种需要俊美外表的人，因为他能够给人以俊美绝对无法给予的安全感，这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就已经完全足够了。 “您是……” 苏莉葉并不熟悉乌鲁克城内的各方势力，而芬恩也没有特地让他那些本就很是忙碌的同僚们抽出时间来特意与苏利耶和苏莉葉两兄妹见上一面，而是用了很有梅林风格的，“有必要和缘分的时候自然就能见到了。”这样的回答，所以即使知道眼前的这个弓兵是与自己表面上的身份一样，都是来自这个世界不同时代不同过度的英灵从者，她也猜不出来对方的身份到底是哪一位。 “我是阿拉什，算是眼下乌鲁克北方防线上士兵们的弓术总教管吧。”背着弓的男人笑了笑，并对着苏莉葉提了一下自己右手上所拿着的东西，“为了帮助我们的士兵重获新生而忙碌到现在，你一定有点饿了吧？来感谢的路上顺便帮你带了点吃的东西，如果不介意的话，要尝尝看我们这边特供的食物吗？还是热的，保证原汁原味。” 嗅嗅。 女孩不疑有他，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了过去，像是小狗一般在空气中嗅了几下，同时还轻轻吐了吐舌头来做辅助之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心急火燎地冲着阿拉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示意对方赶快坐过来，好把食物分给不想动弹的自己，而阿拉什也很轻松地就看出了苏莉葉现在身心俱疲，一动也不想动的底细，大笑着就坐到了距离苏莉葉大概有那么三五个身位的地方，并开始把自己带来的食物递给已经饥肠辘辘的苏莉葉。 “啊呜呜呜呜……搞，汐言……” “哈哈哈哈，慢慢吃慢慢吃，不用太急，吃太快的话，这些东西的味道可能会让你不太习惯的。” 来自波斯的伟大英雄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边拼命拍打着她那高耸的胸脯，一边试图将嘴巴里塞得满满的食物咽下去的场景，一边很有些感慨地说道： “很难相信，你居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让他们全都重新拥有了自己的价值……” “咳咳，咳咳……” “别急啊，这里有汤，慢慢喝一点就好了。” 于是女孩马上就不管不顾地端起汤碗仰头大喝一口，这一次虽然成功让自己避免了被食物噎住嗓子的尴尬，却又让她陷入了差点被呛死的糟糕境地中去，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苏莉葉，阿拉什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背后的长弓取下，空拉了一下弓弦，然后对准女孩的背脊松开了双手，一阵算不上凌厉却也很有力度的空气波撞在了女孩的背上，终于是让她彻底地理顺了自己的一口气，而在女孩用感激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阿拉什已经带着一副“小时而已何足挂齿”的笑容，将长弓重新背了回去。 “实在是谢谢您了，阿拉什先生。” “没什么，相较于那让我不得不谢谢你的事情来说，这不过是件小而又小的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拿来吹嘘的。” 阿拉什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对苏莉葉的感激与信赖，这让女孩不由得有些发愣，而后，这位异域的勇者才说出了自己前来此地的最终目的： “虽然他们重新恢复健康的身体之后，性格好像变得比以前冲动鲁莽了不少，但还是很感谢你给了他们重新拉弓射箭保护自己重要之人的机会。” “诶哆，鲁莽是指？？” 苏莉葉歪了歪头，好奇地问道。 “就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吧，你哥哥带着几个刚刚恢复过来的士，嗯，猎人一起下了北方的墙壁，好像是准备你去拿外面游荡的单一魔兽出气联手去了。”阿拉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虽然说今天早上他确实是打出了相当漂亮的一击，不光是把那个假冒的恩奇都给击退了，还让北方的那些魔兽都因为畏惧而一整天没有攻过城，但这么做也还是很冒险的事情啊……” “哥哥他……带着猎人们一起去了？” “嗯，要不我也不会在前来感谢你的时候，和你提起这么不让人开心的话题啊。”阿拉什摊了摊手，“我不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毕竟他暂时还没做出让我必须要指责他错误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帮忙问一下那个叫苏利耶的少年，他到底想干什么吗？” “应该是……收集能为这里注火的材料……吧？”苏莉葉歪头看了看自己身旁已经有些暗淡而摇曳的营火，摸着脑袋说道：“毕竟一直这样凭空燃烧的话，即使是全盛期的火焰也撑不了多久，哥哥应该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嗯……注火吗？”阿拉什看着摇曳的火焰，喃喃自语道： “把什么注进去呢？” 233 27 看透的眼睛 第27章 场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阿拉什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落实到直接发问的地步，而苏莉葉也没有主动去回答这个必定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的问题的打算。 大家都很清楚，在世界已经走到了毁灭的边缘的情况下，人们所能够拿出来的拯救世界的方法，通常都会伴随着相当程度的牺牲与痛苦，通常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这些不想要自己所拥有和所珍惜的一切化为乌有之人的挣扎与奋斗，但里面终归是存在着一些不可能在正常的时代被人们接受的观念与做法，如果不是真的做好了在说清楚一切之后就直接翻脸撕逼的准备的话，基本是没有人会愿意主动去提这种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秘密的东西的。 阿拉什已经不是那种还会热血上头的莽撞单细胞少年了，所以他能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化作这样还在大家各自容忍范围内的自言自语，如果能够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自然最好，得不到的话，最多也就是让气氛变得稍微有点尴尬而已。作为有着能够看穿人心的千里眼的大英雄，总是很擅长照顾己方队友的心情，即使这个女孩仅仅只是与自己第一次见面，也不妨碍阿拉什将她认作是自己需要帮助的同伴。 于是这个场景就变得很微妙了起来。 年轻貌美的少女一边将自己喜欢的食物塞到她那小小的嘴巴里，一边像是警惕的松鼠一般，时不时抬起头朝大英雄所在的位置看上一眼，而背弓的大英雄则始终维持着让人感到可靠可信的笑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慢慢将他带来的食物一点点吃完，好似在看一只很讨人喜欢的小动物一样。 “唔……”最终，还是年纪轻轻的苏莉葉率先败下阵来，她有些不安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食物，向着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阿拉什问道：“那个，您不打算具体深究下去吗，阿拉什先生？” “这个，暂时应该是没有的吧。”阿拉什挠了挠头，耸着肩膀笑了起来，“毕竟这还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不了解你，不了解依凭在你身上的那位英灵所拥有的力量，也不知道想要借用那份力量需要我的士兵们付出怎样的代价，在将这些东西都用我的眼睛和心灵确认过之前，我没有资格根据一点还没有头绪的猜测，就要强迫你回答可能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啊。” “阿拉什先生是好人啊……”听完了对方的说明，刚刚才接受了对方一饭之恩的苏莉葉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觉得自己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又变得更好了不少，“不用现在就回答真是太好了……” “啊，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阿拉什随意地提了一句，却又在苏莉葉将询问的目光透过来的时候闭上了嘴巴，很是有些不合适地卖起了关子来。 “诶诶诶！？后，后面半句话呢？后面半句解释的话呢？”苏莉葉很简单地就被阿拉什吊起了胃口来，她用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瞪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阿拉什，”阿拉什先生，你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好讨厌啊。” “啊哈哈哈，那我还是尽量不做讨人厌的事情好了。”见苏莉葉已经像是小孩子一般配合地上了勾，阿拉什咧嘴一笑，笑眯眯地说道：“苏莉葉小姐知道在这乌鲁克城当中，谁的眼睛最为明亮，也最有远见吗？“ “不知道。”苏莉葉把自己的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我现在就只知道芬恩叔叔还有梅林哥哥是城里比较受大家认可和尊重的智者，但是他们的眼睛好不好用，我就不知道了……啊对了，还有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王！爸爸和哥哥以前经常和我讲吉尔伽美什王的故事，他应该也是聪明又伟大的人吧？” “嗯……一下子就把我打算一个个抛出来的角色全都说光了，这可不像是一个对乌鲁克城的现状不甚熟悉的人哦，苏莉葉小姐？” “欸？居然是这样的吗？” “与正确答案别无二致的回答，这样的好孩子是应该得到嘉奖的~”阿拉什笑了笑，开始扳着手指给眼前的非法御姐讲述起了自己没有说完的另一个理由来，“吉尔伽美什王的眼睛能够看穿未来，宫廷魔法师梅林阁下的眼睛能够看穿现在，而暂时负责统筹北方战线作战事宜的芬恩阁下则有着能够与他们匹敌的智慧，既然他们三人都还没有对你的来历与力量发表什么不一样的看法，那么你自然就是可信的啦。” “哦哦，原来还有这种原因啊……” 看着作出了如同不通世俗的纯洁孩童一般感慨与反应的苏莉葉，阿拉什摇了摇头，在默默感慨着对方心智与外表年龄不符的同时，也作出了要对这个被来自异界的英灵俯身依凭的孩子多留一些心的决定。 孩童虽然天真无邪，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因为单纯的不辨善恶而做出诸如肢解蚂蚁与各类昆虫，通过伤害比自己更弱小的小动物来获得对世界认知的行为来，这样的性格就好似一张白纸一般，可以任由那位来自异界的英灵涂抹篡改，很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这个目前还主导着自己体内力量的孩子就会失去对身体和力量的控制权，转而成为那个英灵手中被线牢牢束缚起来的人偶。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来自于末世的英灵从者们或许不像正常世界线的英灵从者们一样拥有着流传甚广的知名度，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与本身的性格特质却也可能是正常世界线的英灵从者们所无法想象和比拟的，俯身于苏莉葉的从者生前或许是在与那个原本要拯救世界的英雄共同协商之后，才最终决定背叛自己原本要守护的一切，选择放任时代毁灭交替，但在成为了英灵之后，难保她不会因为之前所做的决定而出现一些人格上的偏移扭转……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至少在现在，阿拉什很确信一点，那就是现在的这个苏莉葉，确实就是她自己的本性。 “那这么说来，大家对哥哥的看法，应该和对我的看法差不多吧！？” 苏莉葉突然抬起了头，冷不丁地向阿拉什问出了一个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回答的问题来，于是，场面就再一次地尴尬了起来。 阿拉什没有和苏利耶面对面地进行过接触，不知晓那个从遥远且陷落了的卡扎鲁城开始，一路保护着苏莉葉来到乌鲁克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的男人，但他在绝对魔兽战线那宽阔而漫长的墙壁上，看到过为了保护好妹妹而不惜与传说中的大英雄“恩奇都”对立的那个身影，那个充满了力量感和纯粹暴力的六臂修罗之影，以及他在击退“恩奇都”之时所挥出的那几乎要将世界重新送回天地初开的混沌之中的一斩，似乎都在无声地向周围的人们诉说着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妹妹，即使你是女神的子嗣，即使你是众神所创造的最强武器，拥有着足以在人类历史上成为最强一角的力量，也不行！ 这样的人，放在其他时代或许会是个让人有些困扰，甚至要因此而担心起妹妹未来婚姻状况以及骨骼健康的兄长，但在这个全人类都风雨飘摇的年代中，他却必然能够成为为妹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甚至还可能会有余裕去接济一下能让他认为不会对妹妹造成什么不好影响的其他人。 乌鲁克现在已经长成了的大树并不算少，但是想要让更多的人都能够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暴风雨中活下去的话，任何一棵能够在短时间内形成庇护的树苗，都是他们所需要加以争取的对象。 “呃，我想，他需要承担起来的责任与期待，或许，和你不太一样。” 思来想去，阿拉什只能给苏莉葉这样一个显得含糊不清的回答，而苏莉葉也并不在意阿拉什话语中的不清不楚，她想要得到的回答，仅仅只是大家不会对哥哥苏利耶生出戒备和敌对的想法来而已。 别人或许不太清楚苏利耶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但身为塞莉尔容器的苏莉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些就被记录在自己背上的圣纹的内容呢？尽管她看不懂上面很多由塞莉尔亲自写下的描述，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一个最基本的事实—— 苏利耶和苏莉葉得到的待遇是不同的。苏莉葉可以安安稳稳地呆在城市里经营一个不大不小的神殿，做一些相对来说不那么危险的后勤工作，而苏利耶却必须要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妹妹未来的生活而赌上性命，时时刻刻都战斗在最危险的冲突第一线，直到他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或者干脆被其他敌对的存在给夺走性命。 但是—— “没关系哦，我相信哥哥，他一定能做好那些他必须要做好的事情，并且好好地活到像爷爷一样的年纪去的！” “呵，那可还要几十年的日子啊……” 乌鲁克城之内，阿拉什正在发自真心地为苏莉葉单纯的愿望做着祝福，而乌鲁克城外，也就是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的北方，苏利耶正用自己的双手同步着重新变回了骸骨巨人的自己的动作，并将一个刚刚冲着自己低吼出声的乌鲁克士兵给狠狠地按在了地上，以单纯的力量优势将对方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是我的猎物！是我最先发现的，也是我最先动手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容扭曲，就好像是一头暴怒的鬣狗一般，目露凶光地看着将自己压倒在地的苏利耶，并且冲着他发出如同野兽一般低沉而粗哑的声音来而在注意到对方的变化之后，苏利耶不由得叹了口气，抬头在周围的杉木林中警戒地来回扫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以同样粗暴直接但却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语气说道： “我们的目标很多，夜晚的森林就是我们的猎场，为什么你要在这么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和我纠结这么久！？” 面对近在咫尺的质问，面对着苏利耶随时都可能直接从手掌便形成沉重刀剑的特殊力量，本就是乌鲁克士兵出身的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地冲着苏利耶发出了低声的咆哮： “是你了解这块土地还是我们了解这块土地？是你这么一个刚刚接触过魔兽的臭小子有资格指挥整个队伍，还是我们这些拿自己的命和战友的命去换来了大量情报的我们有资格成为领袖？” “这就是你对我发起攻击的理由？”本就充满了狂暴因子的兽性开始在夜色下沸腾，即使苏利耶有意识地想要让自己说话的语气稍微不那么严肃一点，但是无论他怎么尝试，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语，都有着如同领地遭到了侵犯的兽王一般的暴怒。 “还需要更多的理由！？” 男人的回答一点也不让苏利耶觉得合理，借着月光，苏利耶看到了男人眼中迅速晕开的血红色彩，那是兽性在他的身体里扎根，并融入到他的思考与行为举止中去的标志，也是接受了誓约的力量，成为了所谓猎人的人所必然要面对的一个考验。 相较于人类的道德逻辑而言几乎不做任何掩饰的膨胀欲望，难以抑制难以平复的嗜血冲动，如果说苏利耶是在塞莉尔的帮助下直接获得了相当高完成度的誓约之力的话，那么这些被苏莉葉激活了体内残余的誓约之力的前乌鲁克士兵们所获得力量，就该说是残缺不全了，毕竟他们当中基本不存在会用啜饮魔兽之血生啖魔兽之肉的方式来摄入更多的血之回响的人，而血之回响的不足，自然就导致了他们获得力量的不全，而这种残缺的力量落在重新获得了新身体的他们身上，很容易就会激发出他们性格中暴躁的一面来。 毕竟，会在这个时代主动成为士兵的人，性格当中肯定是不会缺乏愤怒、仇恨、想要将事情的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控制欲等特质的，而誓约的力量放大了他们心中的特质，自然也就会出现如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见鬼，果然不会那么顺利。 苏利耶往旁边的土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就松开了被他所压制的男人，在对方毫不掩饰的愤怒眼神中，他转身就走，以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支援到其他猎人的距离，消失在了茂密的杉木林之中。 作者留言： PS： 惨抓龙套真好康 235 29 你是人类，还是怪物 第29章 几乎是在声音落下的瞬间，苏利耶就感觉到了一阵足以让自己背后的寒毛都根根倒竖而起的寒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在自己自认为完全感知到的领域内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入侵者的缘故，还因为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天敌一般让他异常不安的气息。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意外—— “唧！！！” 与苏利耶这种站在远处的人不同，正面接下了神秘人所有敌意与杀意的三头魔兽们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发出了宛如垂死哀鸣一般的尖叫声，那频率怪异的声音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穿透性，一下子就扩散到了相当遥远的地方去，即使是无法理解其中所传递的信息，正常人也能大概地猜到这是类似于哨兵示警一类的做法。 但那把已经挥出的武器，却不会因为触手魔兽所发出的声音而有任何的迟滞，凄冷的刀光一闪而过，还没等与魔兽对峙的猎人和苏利耶看清楚具体的轨迹，那三头触手魔兽就已经在刀光之下变成了一堆堆凌乱却又有着异样整洁感的肉块，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地碎了一地，那原本应该在它们身上表现出来的，由魔兽女神亲自赐予它们这个种群的接近不死的再生性，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并不是不存在，而是被什么东西给切断了，隔绝了，剥离了，那些流转在它们体内的蓬勃生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般，在触手魔兽的身体碎成了无数的肉块并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它们的肉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和生机，就像是被风干了一般，只不过还勉强残留着原本的外形而已。 见到自己预定的猎物眨眼间就变成了这般再无法采取血之回响的模样，两个猎人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就想要发出充满愤怒的大吼，但他们终归还没有完全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在刚刚看完了这种自己连轨迹都看不清楚的攻击之后，如果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的话，那么他们也不可能愿意顶着那么大的代价而重新站起来了。 他们的命是为了在绝对魔兽战线受到魔兽女神冲击的时候，是为了在乌鲁克最危急的时候献出去的，要让他们在这种让一小步就能海阔天空的事情上，浪费自己好不容易才换回来的完整身体与健康？绝无可能。 两个脑子开始有点不太好使了的猎人同时止住了自己差点喊出口来的喝骂声，其中的一人甚至还因为担心自己不小心祸从口出而干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此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的话语来，而见到现身的两个人类猎人都没有什么继续纠缠的意思之后，一直没有显露形貌的女孩便悄然在黑暗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就如同她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和烟火气。 只是，苏利耶却不能忽视掉她的存在。 就好像他在对方出手之后迅速地捕捉到了对方在黑暗中的轮廓一样，当苏利耶因为心情的一时激动而显露出情绪上的破绽的时候，那个不想见人的女孩就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一种很微妙的同类相吸的感觉让他们确定了彼此的行动轨迹与位置，这就让本想安静退走的两人感到有些尴尬了—— 就这样互不干涉地离开吗？还是说，至少在保留了彼此真实的情况下，远远地见上一面？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这种时候遇到能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存在的，苏利耶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个女孩身上所拥有的蛇的气息，而女孩也通过苏利耶的情绪流露捕捉到了一些不知道有多接近于真实的情报，出于对自身未来安全的考虑，最终两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绕开了正在相互交流着什么的乌鲁克城猎人们，绕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弯子之后，来到了一个双方都可以很好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特殊位置来。 原本，苏利耶的打算是直奔此处，和那个把自己藏得一点线索都不多的存在隔着阴影稍微见证一下彼此身上的气息，但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不知相貌也不知年纪的女孩居然要比苏利耶爬到这里来序所花费的时间要短，她咱在树林与月影所共同形成的视野盲区之中，仅仅只有些许金属抖动的声音从她所在的位置上传了出来。 苏利耶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话题，因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迫切地想要向站在陌生人立场的女孩进行发问的问题，虽然他隐约看出了对方的体型外貌或许只比自家妹妹的真实模样要大上那么两三岁，但这并不妨碍女孩刚刚挥出了将似乎已经产生了些许智慧的魔兽斩成碎片的一击。 幼小的年龄和与外表、年龄不相匹配的可怕实力，再加上特地避开了他人注视的行径，都隐约地向苏利耶指出了这个女孩的真实身份。 “你，站在那里的你。” 很突然地，苏利耶听到了女孩向自己发出疑问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点好奇和奇怪，更多的确实难以言喻的唏嘘与感慨，配合着对方那带着稚气和淡漠的音色，形成了一种让人不可能不投入全部注意力的奇妙魅力。 “你，还有那两个人，还有其他在这里寻找魔兽的人，你们是人类，还是长得像人类的怪物？” 苏利耶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人类还是怪物？ 这不是一个他想要讨论的话题。 他确实有为了获得足以保护妹妹的力量而走上了有很大几率会变成怪物的道路，但即使心中很清楚这个事实，他也不愿意真的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或许是心存侥幸，或许是对自己的相信，哪怕几率万不存一，苏利耶也愿意相信自己可以在力竭战死之前，能够始终保持着作为苏利耶这个人类的基础，但这种话也与承认自己是怪物一样，属于只能留在心里而不能说出口的东西。 问话的女孩似乎在黑暗中眯了眯眼睛，即使无法直接看到对方的瞳孔，苏利耶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却又没什么办法去解决。 “对你来说，怪物的力量是必须的吗？” “我还在说话，还有可能改变一切，所以它是必须的。” “知道怪物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那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 “现在，我只拥有一件值得守护的东西了……如果我变成了怪物的话，那应该就说明，我已经失去了我所能够失去的一切，所以下场如何，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轻飘飘地，苏利耶好像听到了空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那，就祝你不用看到怪物的末路吧，人类。” 作者留言： PS： 冥灯龙猫真美，简直就是老婆 以及 好想要人物装备的幻化系统啊…… 236 30 要和魔法梅莉签订契约吗 第30章 不用看到怪物的末路……吗？ 还真是个相当朴实的祝福啊。 感觉着对方的气息逐渐远去，苏利耶有些躁动的心境也因此而逐渐平缓了下来，那种因为对面不知名的存在而产生的危机感，那种仿佛被刀刃架在脖子上一般的危机感，也终于是随着女孩的离开而缓缓消散。 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回头望了一眼之前三头魔兽被瞬间切碎斩杀的方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即使达到那种水准，也依然远远不够。 乌鲁克所面临的敌人，绝对不是这样的水准就能够解决的对象，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那个女孩出了多少力气之后所达成的结果，但毫无疑问的，相较于传说中的神之武器恩奇都以及塞莉尔曾经在自己眼前展现过的那个六天修罗的状态，刚才那个女孩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只有到了那两个人所处于的力量层级，或许自己才有能力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去改变整个时代走向的可能。 任重而道远。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把这片弥漫着难以形容的阴冷气息的杉木林的空气吸入体内，就好像是要与它融为一体一般，然后，漆黑的骨骼从他的身体内刺出，重新构成了漆黑的骸骨巨人，开始为了捕猎自己的食粮而在阴暗潮湿的树林中漫步了起来。 它的手中还握着用自己的脊骨所构造的漆黑骨剑，就好像这样做了之后，就能够让自己向着那个强大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六天修罗更靠近一些一样。 —————————— 梅林并非是人类。 具体来说的话，他其实是以人类的精神为食量，通过观察人类的成长和兴衰来寻找乐趣与活下去的动力的梦魇，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很像是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大哥哥，但若是就此将他视作与人类魔术师没有区别的存在的话，也是不大合适的。 不过话虽如此，将他视作可以让人放松心情的家伙也还是不会有什么大错的，尽管他让人放松心情的方式，通常都是以带着爽朗如拂面微风般的笑容，说着不着边际且相当划水的话语，并在最后用“好啦好啦这样不就够了吗？”的方式成功激起你的怒火，并让你不自觉地将身上的压力通过冲他发火的方式发泄出去这样相当微妙的做法。 嗯，前提是双方之间没有建立起太过深入和密切的关系，若是彼此之间的关系过于密切的话，能够通过千里眼看到现在所发生一切的花之魔术师先生，可就不太敢当面嬉皮笑脸了。 不过能够走到这一步的人并不多，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梅林先生都是很乐于用小玩笑和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来转移别人身上的烦恼与困顿的。 “啊哈哈哈，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过路人，有些太过激进了吗？你不是那种会想着来打劫路人的人吧，对吧？” 当那把能够斩断不死性的镰刀从上方垂下，毫无偏颇地停留在了他的脖子前的时候，梅林先生相当自觉且不做任何抵抗地举起了手，那种爽朗的脸上也很适时地配上了一个有些紧张的表情来。 “为什么要尾行我？” 用镰刀威胁着梅林的身影依然停留在他上方的树枝上，用难以分辨出喜怒的声音向他质问道。 “啊？我，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试图穿过森林逃往乌鲁克避难的旅人啊……” 呲。 镰刀毫不犹豫地向上拉了一段，就像是切开一块加热过的黄油一般，轻而易举地就切开了梅林的脖颈，让他白皙如少女一般的脖子上带上了一缕不太合适他的血丝，然后，那个镰刀的主人就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发问道： “还要说你是旅人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在骗人的话吗？” “呃，习惯性说……呜咿！痛痛痛痛痛，小，小心一点啊，真的会死人的！” 那已经切开了梅林一层皮肤的镰刀又向上提了一点，于是，他脖子上的一缕血色变得更加鲜艳了不少。 “现在，说明你的来意，以及你能够一路尾行我的行踪的原因，否则的话，你的脑袋，我就摘下了。” 镰刀的主人不为所动，似乎在梅林将一切她想知道的东西都和盘托出之前，绝对不打算放过这个居然能跟上自己行踪的家伙，而梅林在踌躇了一会儿之后，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那个，能跟上你的脚步呢，主要是因为我是个魔术师，有一双相对来说还有点眼力的眼睛，而想要跟着你脚步的目的呢，也仅仅只是想要找到一条能安全离开森林的路而已……” “你还在骗人。” “哪里骗人了！这可是诚意和诚度都相当高的回答啊！”梅林不由得叫起屈来，“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内容是完全可以相信的，为什么还能说我是在骗……” 这一次，梅林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了，因为一直抵在他脖子上的镰刀已经毫不犹豫地向上扬起，通过突然爆发的怪力，将镰刀以形如弯月的轨迹向上挥去，在将梅林的脖子彻底切断的同时，带着被撕裂的风声，毫不犹豫地斩向了镰刀主人身后的方向。 “锵。” 镰刀的刀刃被一把看起来很是气势惊人的黄金剑给挡住了，那圣洁而高傲的剑身散发着任何时候都足以奠定胜局的磅礴魔力，一点也不像是能够被悄无声息地带在身旁的东西，而让镰刀的主人很是有些吃惊的是，握着这把圣剑挡住了自己攻击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戴着白色兜帽的奇怪魔术师。 “哎呀呀呀，被发现了啊？我还以为可以瞒得更久一点，结果还是没办法切实地模拟出被杀死的人在幻术中应该有的下场啊……” 梅林冲着自己眼前戴着兜帽的娇小身影阳光一笑，一边招架着女孩冲着杀人而来的镰刀，一边对着彷徨了很久的女孩说道： “有兴趣和我签订契约，然后改变自己眼下的处境吗？” 作者留言： PS： 听说，紫色bba出了一个新的C阶马甲 是绿拐吗？是能奶动我家杰克冲田BX的绿拐吗？ 237 31 学会了食物链的塞莉尔 第31章 “喂喂，系统系统，在吗？在的话就回答我一下哦？数到三之前不回答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哦？” “然后第一个数字就是三吗？” “咦？系统也玩过这种把戏吗？” “我走过的世界比你吃过的土还多，别以为你从区区一颗星球上的人类那里学了点皮毛级别的坏心眼，就能算计到我，塞莉尔。” 就像是和远在另一个世界求学的超我进行定期联络一样，依然在负责塞莉尔身体成长计划的系统也定期地向这边的塞莉尔发来了定期的联络，虽然以它的能力，无论是哪一边的塞莉尔所经历的事情，它都能够很轻松地了解并收录起来，但作为一个拿了塞莉尔好处的系统，它还是必须要向自己的宿主展现出自己拿了报酬之后能帮她做到的一些事情的。 毕竟，即使是和系统的希冀倍道而行的本我塞莉尔，也没有否认过它作为自己外置思考装置的定位，她与系统之间的小小矛盾，说到底也仅仅只是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成熟了的女儿和真正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双亲之间的不睦而已，算不上什么无可化解的东西。 “唔姆，感觉系统你变聪明了……是我的错觉吗？”还没等开口数三就已经被系统打断了的塞莉尔用有些遗憾的语气发问道，而她换来的回答，自然是系统略带鄙夷的奚落： “不是，你真的以为我之前和你相处的时候总是吃瘪是因为我不够聪明？” “唔，不然呢？总是一惊一乍的系统……” “那只是我被你拉低了境界，然后一时不察被你用丰富的莽夫经验给击败了而已……要我时时刻刻都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保持着绝对认真冷静理性的状态又不难，只是你肯定不喜欢，我也不想这么做而已。” “嗯……说的也是，虽然不清楚系统你以前带宿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就上一任宿主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你已经不太可能回归到冷冰冰硬邦邦的模样了。” 塞莉尔揉捏着已经向自己开放了不少兑换权限的另一个系统所形成的光球，笑眯眯地在精神空间中打了个滚。 “还不是因为之前的宿主不争气的缘故，你以为我不想保持高冷的姿态吗？还不都是被那些脑子性格有着各种各样奇怪问题的宿主逼成这样的，就比如败了我名声的那个吊毛宇宙大帝……” 不知为何今天显得格外絮叨的系统说着说着就开始扯皮起了自己以前的宿主来，它一边说，塞莉尔一边听，就好像再正常不过的老友闲聊一般，充满了不那么正经的气息，而这种氛围大概算是从系统寄宿在塞莉尔体内之后开始，就一直维持在她们之间的重要纽带，没有让塞莉尔在刚刚成为妖怪的时候就接触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系统，也没有让她完完全全地依靠自己去摸索整个世界的风景与前方的道路。 换句话说，塞莉尔如今之所以会是现在这种样子，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系统在一开始就和她摆出了一个热心而有些不正经前辈一般的定位来，如果在一开始把之前被洗白的那个系统拿给刚刚撑过妖化蜕变的塞莉尔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会是个相当标准的冷漠妖怪，不会有因为物极必反而诞生出的超我人格，也不会有在吸收了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类恶意之后也仅仅只是有点小恶魔性格的本我。 “……说实话，如果遇到的人，哦不，蛇不是你的话，我应该会挺心疼我最后的那个人类宿主的，尽管那是个满脑子乱七八糟思想的肥仔，但是起源天赋的光芒是真的很有希望让我翻盘的那种啊。” 说了一大通回忆过往的话之后，系统终于是把话题扯回到了塞莉尔的身上，而听到这里，塞莉尔知道，系统终于是打算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了。 “所以今天是打算开诚布公地来讨论什么事情了吗，系统？” “也算，也不算……主要是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构想，并且通过对你超我人格的关注和观察，大概地总结出了一点让我不那么开心的结论来，当然，这不是说我全部的构思都是错的，只是说其中有一部分，实在是不那么适合塞莉尔你而已。” 整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系统继续说道： “帮你设计并拓展开来的成长道路，没什么大的问题，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提升自己体型的量级，最终的成就肯定是有保障的，就是能力体系会比较单一，走的只能是以物理服人的路子；希望通过塑造一个有着类似道德观和自制能力的超我人格来平衡一下你的性格，好让你不至于进了星空就因为好吃的太多而头脑发热的想法，嗯，应该算是失败了……” “蠢妹要是听到系统你已经这样提前做好了判定的话，可是会哭出来的。”塞莉尔插嘴打断了系统的总结，并用很微妙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她有多努力吗？为了能够在你的帮助下做到和我平起平坐，她可是惨兮兮地把自己绕进了人类那些稀奇古怪的学说里了哦？之前还时不时能从她的记忆里看到像是游戏和漫画小说之类的娱乐作品，现在我能看到的已经只剩下各种让蛇脑子发晕奶子发酸的人类知识了……” “呃……这个，我会补偿那个孩子的，毕竟，给了她那么大压力，还把她绕进了塞莉尔这个个体根本不适合的领域的原因里面，我算是主导因素。” 系统有些尴尬地给出了回答，显然它也在这段时间的观察与思考中找出了一部分自己之前不小心搞错了的问题，但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它很快就用顾左右而言他的方式向塞莉尔发问道： “咳咳，先不谈这个了，和我说一下你打算在这个世界搞什么事吧，虽然说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暂时不会出现能威胁你生命安全的存在，但也不是没有能让你吃瘪的人物在，绝对力量上他们可能不如你，但是比起那些玄而又玄的规则系能力，他们就比你擅长多了……” “啊，关于这个的话，系统应该不用太担心……” 塞莉尔听出了系统言语之间显得有点，嗯，关照过头的成分，本来就不打算掩饰什么的她很自然地就坦白了自己敢于让系统不用担心的原因： “这次的话，我并不打算亲自下场，仅仅只是洒下了种子，等待着小羊羔把种子长成的牧草吃掉，然后长大成熟，最后成为把这里最大最厉害的掠食者引出来的诱饵，不到那头隐约让我有点兴趣的家伙出现的情况下，我是不会自己冒头的~” “看起来让你的超我人格那么辛苦地去绕人类的学科知识还是有点意义的……” “嗯？” “没什么，我高兴。” 作者留言： PS： 你们说我明天能抽到bx吗 238 32 吉尔伽美什的烦恼 第32章 对于乌鲁克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夜晚，算得上是他们在一整天之中唯一能够彻底放松自己心情的时候。和需要睡眠的人类一样，绝大多数的魔兽都不擅长在夜晚活动，而少数能够活跃于夜间的魔兽又无法对重兵驻守的绝对魔兽战线形成足够的威胁，只要北方的防线还有士兵镇守，那么乌鲁克的人们就都能够在夜间安心地进入自己的梦乡之中，寻找一份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奢侈过头的安宁与平静。 只有少数人除外，其中包括负责在夜间轮班巡视北方墙壁的乌鲁克卫兵，某些因为伤痛而在床铺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伤员，以及几乎将乌鲁克的一切军政事务全都一肩挑起的贤王吉尔伽美什。 和祭司长西杜丽所希冀的不同，吉尔伽美什今天晚上又一次放弃了睡眠，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呆在高高的神塔之中，皱着眉头翻阅着自己白天里没有足够时间细看的各种大小事宜，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了神塔的顶端，出神地望着天空。 作为拥有着全能全知之星，并依靠着它来获取超越时代的理念与知识，以此来维系乌鲁克运转的男人，吉尔伽美什对于发生在乌鲁克的一切事宜，基本上都有所了解，其中差异不过是在观察的时候投入注意力的多少而已，如果只是涉及鸡毛蒜皮之事的小小冲突，他自然是看过就当看过了，最多是在第二天顺口安排一个需要去对应区域办正事的人员顺道解决一下而已，而如果事情涉及到比较麻烦的领域，哪怕只是和乌鲁克的存亡扯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也会让吉尔伽美什专门抽出一定量的时间来加以了解和处理。 他现在所观望的，正是白日里自己最忙的那段时间中，新晋加入乌鲁克一方的两个拟似从者在乌鲁克城中的所作所为。 作为哥哥的苏利耶倒是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仅仅只是跟在芬恩身后大致地了解了一番乌鲁克现在的军事结构，为自己日后按照乌鲁克军力的需求而加入到战斗中去做了些准备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回到了位于兵装舍区域的那栋特殊病房之中，以一个极其坦诚丝毫不作伪的兄长的姿态，守护在了他妹妹苏莉葉的身边，保证不会有任何人在进行血疗的过程中对苏莉葉动手动脚。 单看他的行为模式，不过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小鬼而已，虽然已经有了作为兄长要照顾好较小的亲人的意识和觉悟，却在方法上显得有些笨拙和不成熟，考虑到他的身体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这种情况还算可以理解…… 只是，在苏利耶的身上，吉尔伽美什看不到任何之前他能够与恩奇都针锋相对的成分，无论是魔力还是身体能力，没有任何一点是能够达到与那个毫无疑问就是恩奇都的家伙相提并论的地步的。甚至不客气一点地说，若是有人敢信誓旦旦地在不知情的自己面前说，这个少年在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之外爆发出了匹敌恩奇都的力量，甚至挥出了将恩奇都惊退的一刀的话，吉尔伽美什应该是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大放厥词的家伙给射杀当场，以免此等杂修的言论污染了自己的耳朵和大脑。 恩奇都可是能够与他吉尔伽美什并驾齐驱，即使到了动用所有底牌的地步也不会因为本身的性能而有所不低的宿敌兼挚友，不要说这个所有面板属性和技能等级都不过是D级的家伙了，就算这样的家伙再来上数百个数万个，又能拿那个恩奇都怎么样呢？ 真正的英雄，是不会被杂鱼以数量的方式给打倒的。 但是很遗憾的是，见证了苏利耶所爆发出来力量的人并非是其他人，而是他吉尔伽美什本人，无论是那个如同鬼神一般的修罗魔影，还是那将恩奇都所发动的攻势完全毁灭，并做到了在空间上破坏出一道让世界回归混沌痕迹的斩击，都还十分清晰地存留在他的记忆之中，容不得他有半点轻蔑与诋毁的想法。 会是宝具的缘故吗？ 不像，那个身体支撑不起那种级别的宝具，区区D级的宝具等级而已，怎么可能有能力发挥出那种超出破格级别的破坏力来？而且还是以那种攻防一体的姿态，想要正面与那个六臂的修罗战斗的话，即使是拔出EA，以英雄王的姿态现世的自己，也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 那么，应该是他本身还不够完善的缘故吧？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属性与面板不过是那个接受了从者依凭的小鬼所拥有的部分，而之前与恩奇都正面对决的力量，应该是来源于依凭在他身上的那个从者本身，若是这样解释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把苏利耶身上所发生的前后变化给解释清楚。 能够与自己和恩奇都匹敌的存在，是绝无可能被那么点魔兽追得屁滚尿流，必须要其他人接应才能安然从卡扎鲁市的废墟中来到乌鲁克的，就算自己无法单人击破北方数量庞大的魔兽军团以及站在了它们背后的魔兽女神，想要从那些魔兽毫不像样的围攻中潇洒脱身而走，也是相当容易的事情，能够被认定为人类史上最强一角级别的力量，哪有那么弱。 想通了这件事情之后，吉尔伽美什也就对苏利耶大半夜地摸出城去找回场子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虽然和他一起出去的还有一群刚刚被他妹妹给治好了身体伤残的乌鲁克士兵，但只要他们不傻不蠢，想要在黎明之前安然退回乌鲁克来也还是不难的。 相较于还需要更熟练地掌握身上依凭英灵力量的苏利耶，吉尔伽美什更感兴趣的对象，其实是他那个人大鬼小的妹妹苏莉葉。 即使被依凭从者的力量改变了身体的外形，但灵魂的年龄与形态始终是不可能马上就变得完全能够适应新的力量的，在吉尔伽美什的眼中，苏莉葉的形象并不是那个腰细腿长胸大臀翘的成年版本，而是一个还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兄长的身后，依靠对方并不强壮的肩膀来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什么事情都还不太懂的小女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却掌握了足以让吉尔伽美什都为之侧目的力量。 她有着接近于量产从者的能力，虽然量产出来的从者基本都属于那种还需要时间成长才能变强的类型，但毫无疑问的，那确实是能够被视为从者级战力的存在。 在吉尔伽美什所看到的一切当中，苏莉葉和那些被她治好了身体的乌鲁克士兵们，实际上是做了一笔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合不合适的交易。 交换者用自己未来所有的一切，从苏莉葉手中换回了一个能让自己重新活动起来且更加强而有力的身体，对于现在乌鲁克所面临的困局来说，他们的选择毫无疑问是没有什么值得指摘之处的，不做交换，他们就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乌鲁克在困局之中逐渐走向覆灭，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们交不交换，自己都不会再有什么未来可言，而做了交换之后，至少他们是能够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用自己的双手和其他人一起为乌鲁克和人类的存续而奋斗的，对于那些曾经奋战在北方壁垒上的士兵来说，这是光荣而不需要思考的抉择。 只有傻子才会在明知未来已经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还继续纠结到底要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做赌注，换来能够在现在拼搏一次的机会。 只是她给予那些士兵们的力量……让吉尔伽美什忍不住有些皱眉。 EX等级的千里眼从来不是什么花架子，能够看穿过去和未来的所罗门王姑且不谈，那是制造了眼下这个所谓特异点事态的罪魁祸首，而吉尔伽美什所拥有的千里眼，则是能够看穿未来的眼睛，虽然是通过全能全知之星这个宝具来实现的，但从效果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所看到的未来中，那些向苏莉葉交换了健康身体与力量的士兵们，有很大一部分都变成了与人类相去甚远的怪物和疯子，虽然它们还秉持了几分不知该如何评价的执念，把绝大多数的仇恨都施加、挥洒到了魔兽女神的子嗣身上，但也不乏那种在混战之中狂性大发，连带着将战友和魔兽们一起卷入到如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之中，最后带着周围的一切一起自我毁灭的家伙，以及那种一时清醒一时疯狂，在自我厌恶与对魔兽的仇恨中不顾一切地寻求最壮烈死亡的可怜人…… 可能在附身于这个女孩身上的英灵的家乡，她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角逐出最后能够背负一切，将世界和光明延续下去的英雄的吧。 平心而论，吉尔伽美什并不喜欢那种把人变成野兽的力量，以及这种被称为血疗的救世主选拔仪式，野兽无论有着何等的尖牙利齿，相对于人类的理性与知性而言，都显得过于的粗劣和无趣，自降身份选择野兽的力量的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己把自己变成疯狗的杂修罢了。 但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用这种属于英雄王的思考方式来评价。在交换之前，那个叫做苏莉葉的孩子就已经向士兵们说明了可能会在未来因为沉迷杀戮和狩猎而化身狂灵的末路，但即使如此，身体残缺的人们也还是希望能够换取一份依靠自己的力量争取未来的可能，这又是一种与单纯追逐力量不同的意境，是身处绝境也依然不放弃自己对生存希望的证明，是足以让他吉尔伽美什愿意安然接受死亡的命运，并以观察者和守护者的姿态陪伴人类走到他们的末路的最重要因素之一，他怎么可能厌恶，怎么可能批判？ 所以即使看到了很多人与他们所追求之物完全不同的未来，吉尔伽美什也没有选择站出来制止他们与苏莉葉身上的从者进行交易，他在为了乌鲁克的存亡而殚精竭虑，而那些曾经为乌鲁克抵挡魔兽的残疾士兵们，也在用他们的执念为人类的延续做着尝试和拼搏，二者不分高低，吉尔伽美什愿意给予这种行为以相应的尊重。 “不管你是打算废物利用也好，还是另有所谋也好——” 于神塔之巅，吉尔伽美什俯身看向了苏莉葉所建立起来的那座名为传火祭祀场的小小神殿，眼神清明而坚定，没有任何的动摇。 “乌鲁克的子民们，是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无论你背后有什么打算，本王都一一接下给你看好了……” 之后的自言自语，吉尔伽美什全都咽进了肚子里，因为他用自己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神塔内提着一盏油灯缓步而行，好像是在很随意地散着步，又好像是特意给什么人留下一点缓冲的时间和余地…… “啧，西杜丽……” 不好好睡觉的吉尔伽美什悻悻地念叨了两句，一跃跳下了神塔的顶端，一路伸手敏捷地朝着自己的卧室赶去，虽然说西杜丽的脚步并不快，但是自己也不好在她已经明确放水了的情况下，还在卧房之外和她撞个正着，那样的话，面子上挂不住了的西杜丽的怒火，也还是挺让人头疼的…… 带着点心事的王赶紧赶忙地绕路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就在他刚刚进屋躺下的瞬间，那个让他熟悉无比的敲门声就很是准时地响了起来，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西杜丽那充满了关怀的问候： “王啊，您就寝了吗？” “哼，不用你每天晚上都来监督我，西杜丽，本王难道还……” “真的吗？” “……本王知道了，本王这就好好休息，西杜丽你不用像看守犯人一样监视本王！” “王您如果能学会珍惜、包养自己的玉体的话，那自然是极好的。” 门外，轻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而早就在这段时间的加班生活中摸清楚了西杜丽性格的吉尔伽美什，也很是有些烦恼地倒在了床上，一边嘀咕着“就休息一小会儿，应付掉西杜丽的唠叨和可能的复查就好……本王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拿来睡觉？”这样的话，一边缓缓地合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意识缓缓浸入那安详的黑暗之中。 作者留言： PS： bx池子 出了个对Saber特攻的—— 逆子 嗦不粗话 239 33 不拼命怎么知道绝望怎么写？ 第33章 苏利耶是在早上的时候回到已经成为另类神殿的兵舍的。 他对于自己昨天晚上的收获并不是十分满意，虽然说他已经尽可能地将自己所继承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如同一条游走在树林阴影之间的大蛇一般，绞杀了近十头魔兽的生命，但是相较于他曾经看到过的那片风景，他现在所做到的一切都显得还太过稚嫩，若是要将登上那个高度的过程比作是铸造一座宫殿，那么或许他眼下的行为，甚至连打地基都算不上，仅仅只能说是在准备打地基的原料而已。 这让他很难不感到沮丧。 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收获，只要积累就一定能进步，这样的能力虽然说相当刚健朴实且中正平和，但却有一个很难以弥补的问题，那就是极其需要在时间方面有积累，而苏利耶和乌鲁克的人们最为缺乏的东西，就是充足的时间，没有充足的时间，就算苏利耶已经每时每刻都在不断进步，也还是很难以达到在这个时代保护好自己和妹妹，并且拥有改变结局的能力。 拼上自己的性命这种方法或许能用一次，但是这种方法是不可能让他直接就升格到能够承受连续两次甚至是三次宝具解放的程度的。 不过在踏入兵舍的瞬间，苏利耶就感觉到了一阵很是让人舒心的温暖之感流转全身，就好像在冬日里泡进了温度刚刚好的热水中一般，让人浑身上下都感觉无比的舒坦，虽然说这应该只是由于兵舍内那正在缓缓燃烧的营火所带来的错觉，但对于苏利耶来说，这已经能够让他因为昨天晚上的狩猎和刺激而有些沸腾的兽性平复下去了。 野兽是不会喜欢火和光这样的存在的，它们或许会被吸引，但火对于它们来说，并没有多少特殊的意义，只有在人类的世界中，火才会成为文明兴起的源泉，被视作是人类最重要的一项工具而受到祭祀和…… “噢，哥哥你回来啦？” 正蜷缩着一双长腿坐在营火之前，用那象征着世界兴衰与时代更替的火焰烤着肉的苏莉葉转过了头，惊喜地看向了提前在城外的河流中清洗过自己身体的苏利耶，并冲着他挥了挥自己手中已经烤好了的几串肉。 “苏，苏莉葉……你这是，这是在干什么？” 苏利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本该是神圣的祭祀之火，看着在那飘飞摇曳的黯淡火光之间缓缓滴落的黄金油脂，看着苏莉葉手中正在滋滋作响的烤肉，整个人都陷入了懵逼的状态。 妹妹的力量来源于女神塞莉尔而不是什么依凭在她身上的异界英灵，所以之前妹妹说给芬恩和梅林等人听的那套说辞，苏利耶自然是知道其中有很大水分的，但就算这样，女神塞莉尔为了掩盖住她真正的存在，也是在那把缭绕着火焰的螺旋剑上好好地下了些功夫的—— 传火仪式不知是真是假，但通过火焰的存在，苏莉葉能够感知到人们体内流动的血之回响并加以引导，却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血疗仪式副作用尚未完全明了，但只要那些成为了猎人的乌鲁克士兵们不断地将自己猎杀魔兽身上的精华部分带回来，作为柴薪而投入其中，火焰的存在就能够帮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自己心中沸腾的兽性，柴薪越是丰富，火焰就越是明亮，而火焰越是明亮，猎人们能够得到的能力上限就越是强大，心中潜藏的黑暗人性就越是不容易冒头…… 可以说，这座营火的存在，就是让那些成为猎人的乌鲁克人以及自己能够坚持更久的关键所在，即使是苏利耶已经知道这不过是那位女神的随着她的小心思搞出来糊弄别人的东西，也还是下意识地在心中将它看作是真正的神殿并给予敬重，像是妹妹苏莉葉这样，拿着能够照亮时代与人心的圣火来烤肉吃什么的，苏利耶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 “诶？我吗？”苏莉葉歪了歪头，不是很理解地摇了摇手中的烤肉，“我在帮哥哥烤肉啊？虽然因为不知道哥哥具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之前的烤肉都被我吃掉了，但是我现在已经吃饱了，之后的烤肉可以全部给哥哥哦？” “不，不是这个意思……”苏利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妹妹解释才好，他犹豫着在苏莉葉白皙的小手和显得有些黯淡的营火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才最终下定了决心，小声地问道：“那个，苏莉葉你用这个火焰来烤肉，那位，同意了吗？” “就是塞莉尔大人嚷嚷着肚子饿，我才会一大早起来烤肉吃的啊……”女孩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鼓着脸说道：“虽然说按照塞莉尔大人教的方法烤之后确实要好吃一点啦，但是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苏利耶无语地摇了摇头，同时转过身，将自己用脊椎骨变形做成的背篓向下倾斜，倒出了几个形状怪异的野兽头骨来，“注意一点别让其他人看到就好了……” “嗯嗯，我知道的哦，哥哥。” 苏莉葉乖巧地冲着苏利耶笑了一笑，让本就气血旺盛过头的少年忍不住产生了某些不太合适的生理反应，在少年一边红着眼睛一边猛掐自己大腿的同时，有着一副姣好身材的苏莉葉已经从自己盘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被苏利耶清洗过之后的野兽头骨拿起，并转身放入到了在一天的燃烧之后显得有些黯淡的营火之中，就像是放入了一些用来助火的柴薪一样。 然后，在苏利耶和苏莉葉的眼中，那团略显黯淡的火光，开始缓缓地变得明亮了一些，被投入其中的野兽头骨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不多时就被火焰烧得扭曲了自身的形态，迅速地消失在了火光之中，只剩下少许的灰烬从火堆中飘落下来，堆积在螺旋剑的下方，向每一个看到的人诉说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苏利耶在一旁忍不住双眼发亮，而苏莉葉则按照塞莉尔之前一股脑丢给她的那些知识，一点一点地将苏利耶带回来的大小不一的头骨全都放入了火中，并时不时地用那双娇嫩白皙的小手探入火中拨弄一下尚未燃尽的骨头，就好像火焰对她来说并不存在任何温度一样。 “苏莉葉，这样，不会烫吗？” 看着妹妹翻动了半天的营火之后，苏利耶终于是有些忍不住地开口发问道，毕竟在他看来，那丛营火虽然已经有些暗淡，但却绝不是没有温度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只要他敢冒出像苏莉葉那样做的念头，并把手伸到跃动的火苗之上，那被杜撰而来的，曾经燃烧过无数英雄王者甚至是神明灵魂的火焰，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吞没，并使他成为为自己的延续添砖加瓦的柴薪。 “不会啊？塞莉尔大人说，我现在假冒的这个职业，是在另一个世界被称之为防火女的存在，她们本来就不会畏惧火焰，并且是引导踏上传火之路的猎人们一路斩杀强大的生灵，并将它们的灵魂投入火中延续火焰的角色，虽然说我是假冒的，但是这个营火也是假冒的，所以我还是可以像她们一样自由地接触火焰。” 苏莉葉简单地向哥哥解释了一番只能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然后又更加投入地在营火之中翻找了起来，不过这次没等苏利耶对她翻看其中魔兽头骨的行为表示疑惑，苏莉葉就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开心地笑着将一片燃烧着的骨片从营火中拿了出来，小心地对着它吹了一口气，好让上面还残留着的火苗熄灭之后，便很郑重其事地将它拿在手中，递给了正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苏利耶。 “给我？” “嗯，塞莉尔大人给我的知识设定里面，这种能够在营火里燃烧却不完全损毁的骨片，是很有价值的东西，把它带在身上的话，可以些微地利用火焰的余辉帮忙回复一些体力和伤势，如果把它捏碎的话，就可以直接回到营火所在的地方来，哥哥你之后是要和芬恩叔叔还有梅林叔叔他们一起去对抗北方的魔兽的吧？这种东西，应该会对你很有帮助的。” 苏利耶接过了妹妹递过来的骨片，那块已经看不出具体属于哪个部位了的骨头上面，有如同火光跃动一般的红色纹路缓缓流动，将它握在手中，能够切实地感觉到近似于靠近营火时所感受到的温暖，而自己在昨天夜里的狩猎中所消耗掉的体力，也开始在它的作用下，微不足道地加快了一点点回复的速度，虽然短时间内来看回复量少得可怜，但如果进入到那种高强度的长期作战之中的话，这块骨片能够帮自己累积回复的体力，可就相当的重要和关键了。 “谢谢……” 稍微打量了一下骨片的大小之后，苏利耶就决定等会找一根绳子把它穿起来当做项坠挂在胸前了，可能看起来 不会很好看，但这是妹妹送给自己的，饱含关切与祝福的礼物，那么对自己来说，它就理所当然地该拥有比任何宝石都要更加重要的意义。 “嗯嗯，哥哥你不介意它长得不好看就好。”苏莉葉不是很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把已经烤好的几串肉往苏利耶手中一塞，呼啦一下将那套黑色的从者礼装换到了自己身上，同时用她那裸露的小脚踢了踢长袍的前摆，小声地对苏利耶说道：“对了，哥哥你要不要来营火边上坐一会儿？在这里小憩的话会很舒服的，而且只要睡一小会儿就不会觉得累了，很神奇的……” “暂时就，不了。”苏利耶看着穿上从者礼装之后显得温文尔雅亭亭玉立，偏偏又很微妙地表露出了些许与他人之间距离感的苏莉葉，终于是松开了自己一直掐着自己大腿的另一只手，“昨天苏莉葉你在忙着帮兵舍里残疾的士兵们重塑身体，没有听到芬恩先生在带我游览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御时说的话，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那些魔兽要对北方战线发动攻击的时候了，我打算先去城墙上支援一下他们的战斗，然后再找机会回来休息一下。” “可是，哥哥你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了，晚上还出去搞猎杀魔兽之类的事情，这样子，真的不会累吗？”苏莉葉有些担心地问道，她怎么说也是苏利耶现在唯一且最亲近的亲人了，在苏利耶跨门走进这里的时候，身体各项素质被全方位提升，并且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感知鋭化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苏利耶眼中带着的疲惫呢？ “累，但是我觉得收集被塞莉尔大人称之为血之回响的东西，然后提升自己身上的誓约力量，尽快地积累出下一次使用宝具的消耗要更重要一些。”苏利耶也不做什么隐瞒，只是将自己手中的骨片攥紧，眉头紧皱地说道：“我现在还太弱了，甚至连那些强大一些的魔兽都没办法单独解决，如果不抓紧所有的时间去提升自己的话，我担心在真正的危机到来的时候，我会……保护不了你。” 你已经是我最后拥有的珍贵之物了，至少，我想要拥有在拼命的前提下能保护你安全的能力。 说完，苏利耶简单地抱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的妹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传火神殿，向着绝对魔兽战线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赶去，而与他一同从这片区域内向着北方的墙壁赶去的，还有那些秉持着和他差不多想法的乌鲁克士兵们。 “呜……其实哥哥不用这么拼命的，对吗，塞莉尔大人？” “啊？唔嗯，苏莉葉你倒是无所谓啦，毕竟我看你还算对眼，不过你哥哥的话，肯定是更想要把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那种人，在拥有机会的前提下，不拼拼命努力尝试一下的话……” 他是不会知道绝望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作者留言： PS： 和活动礼装无缘 老婆的巧克力都换完了，接下来就是给孔明梅林还有大英雄送巧克力了 来年继续加油工作啊 240 34 踏上旅途的迦勒底 第34章 今天是个很普通的日子，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值得全世界的人们一齐关注，最多最多，也就只有那么几十个人会聚在一起，为了自己即将开始最后冲刺的使命而准备而已。 他们聚集的地方名为迦勒底，他们的使命乃是挽救人理烧却的冠位指定，他们的对手是获得了最强七骑之一称号的冠位Caster，魔术之王所罗门，他们最后的冲刺则是将世间最后的御主送往神代尚且残留于大地之上的神代，去那神秘莫测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进行最后一个特异点的修复。 藤丸立香穿着迦勒底为了提高她在存在着真以太的神代正常生存而特别开发的新式礼装，正慢悠悠地迈步朝着迦勒底的管制室走去，她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通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正式锚定了那覆盖在重重迷雾之下的第七特异点的坐标，并且做好了将她与自己的亚从者搭档，玛修·基列莱特送往那个时代的准备。 也就是说，她这一年以来在各个时代东奔西走，为了挽回以各种方式接近崩坏的人理而与各路英灵从者并肩作战的旅途，已经快要到达终点了，只要能够跨过这一次的考验，她们两人就能够和迦勒底的大家一起，正式站到那个引起了一切祸端的所罗门王面前，为这名为冠位指定的旅途正式画上一个句号。 “真快啊，时间。” 藤丸立香有些恍惚地想到。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各种经历实在太过于精彩纷呈，以至于她都没有太注意到时间的飞速流逝，在一个个特异点的战斗中与不同的英灵结缘，在一次次或莫名其妙或危险至极的异常事件中将自己与从者们的羁绊增进，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在迦勒底度过了一年还多的时光。 比起因为好奇地接过迦勒底工作人员的献血宣传单时，她大概要长高了那么三四厘米，虽然看起来还是个相当娇小，甚至连称呼她为少女都会显得有些不妥的女孩，但在那明亮精致的眉目之间，已经少了不少不谙世事的单纯，多出了不少坚强与韧性，多次在英灵大战的死亡战场上逃出生天的经历，也让她不再那么害怕疼痛与死亡，这对于一个需要踏上战场的战士来说自然是好事，因为她不会再因为轻易地因为恐惧而在战场上感到绝望和动摇，但对于与她结下善缘，并前来迦勒底帮忙助阵的一些从者来说，这样的成熟，却很是让他们无法释怀。 “真是不想再看到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为了其他人的事情而踏上战场啊……” 这是那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弓兵总在立香耳边念叨的话语。作为迦勒底保护过度组织的重要成员之一，那位很早就与立香结缘并来到迦勒底的未来从者，一直都对迦勒底居然把立香这般年纪的孩子给牵扯进拯救人理这种事件中来而耿耿于怀，若不是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被烧却，不可能再找出一个拥有御主才能的人来替代立香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强制性地通过各种手段，把对方绑到迦勒底来替代立香的位置了。 不过立香对于红色弓兵的过度关心并没有什么抗拒的感觉，在她看来，这个自称卫宫的大哥哥其实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过上更符合自己普通人定位的生活而已，这可能与他从未和自己明说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有关，但是既然卫宫不打算说，那么她也就没有打算追问下去，毕竟不过多探究他人心中的秘密是好孩子应该有的修养，即使是在一众性格各异的英灵的包围与影响之下，立香也一样没有丢掉自己从小就养成了的这个好习惯。 “啊，Master……” 转过拐角，藤丸立香刚刚准备前往管制室所在的区域，就听到了一个相当可靠的声音叫住了自己，转过头，一个笑容爽朗的强壮弓兵正站在那里，用很让人安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啊，阿拉什先生……” “要去第七个特异点了吗？” “嗯，医生说迦勒底全员已经加班加点地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现在只等我和玛修一起进行灵子转移就可以到达那里了。” “是这样吗？” 黑发的弓兵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慢步上前，半蹲在了仅仅只比自己的腰高出一点的立香身边，轻轻揉了揉她橙色的头发，用似乎能够看穿人心的目光看着这个肩上挑着整个世界存续的孩子，柔声问道： “那么，有害怕和紧张吗？” “有的。”被揉了脑袋也并不生气，藤丸立香反倒是很乖巧地蹭了蹭阿拉什显得有些粗糙的大手，对这个帮助自己解决了无数战斗，更是在上一个特异点拼上性命拯救了自己一行人的大英雄说道：“但是一直都很怕，所以也就不那么怕了。” “是么？那我就稍微放心一点了。”得到了与自己心眼所见相差无几的回答，阿拉什的表情也变得更柔和了，拍了拍立香的肩头之后，他站起身来，很认真地说道：“那么，就和你那位搭档一起，像拯救第六特异点时那样，在这个更加古老的时代全力以赴吧，只要是你的话，一定能像上一个特异点时那样，聚集起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来的。” “嗯，我会加油的。” “对了，那个医生有说过这次你们能带几个从者一起回到第七特异点所在的时代去吗？” “没有。”藤丸立香摇了摇头，“根据医生和达芬奇亲透露的信息，似乎越是古老的年代，就越是难以观测和回溯，仅仅只是把我和玛修一起送回第七特异点的时代就已经需要竭尽他们的全力了，这一次，可能会没办法得到来自迦勒底这边的支援。” “这样啊……”阿拉什挠了挠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就有点麻烦了啊，如果说不能得到迦勒底这边从者的支援的话，在特异点里应该会多遇到很多困难吧？” “不用那么担心的，阿拉什先生。”藤丸立香露出了一个很坚强的笑容来，“我会努力把愿意帮忙的大家都团结起来的，就像上一个特异点那样，只要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就算是要再次面对女神伦戈米尼亚德那样的对手，我也不会太害怕的。” “嗯，Master比我想象得更坚强呢，已经是个不输男子汉的女孩子了呢。” 阿拉什的打趣让藤丸立香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她鼓起了脸，用力地在阿拉什的脸庞上看了好久，才有些气馁地说道： “总感觉这个评价有点微妙……” “哈哈，别在意那么多嘛，我是大英雄又不是大诗人，不擅长这种哄女孩子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吗？” 阿拉什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时站到了藤丸立香的身边，牵着她的小手，和她一起迈步走向了迦勒底的管制室。 不多时，一人一从者就来到了已经站满了各色人等的迦勒底管制室，推门而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大门的方向，并落在了人类最后的御主身上。 “昨天休息得还好吗，立香？” 眼睛周围已经有了一圈不怎么盖得住的暗色的罗玛尼医生笑着朝阿拉什身边的立香摇了摇手，而另一位要一起转移到四千多年前去的少女也已经好好地站在了他的身旁，包括聚到管制室里来的各路从者在内，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藤丸立香的到来。 “嗯，今天也是睡到自然醒的，医生。”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唔咕！” 站在罗玛尼身边的达芬奇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的肋骨，一双杏眼圆瞪，看得罗玛尼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为自己又一次违背了达芬奇的嘱咐偷偷加班而感到了一阵害怕，不过鉴于自己现在算是迦勒底最高行政长官的缘故，罗玛尼还是尽可能地打起了精神来，咳嗽了两声，摆出很认真很正经的架势，开始了接下来的说明。 说明事项一，这一次的特异点所在的地点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时间大致上是苏美尔第一王朝所在的时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会是一个神明与人类共存于大地之上的时代，有着现代人类所难以承受的魔力含量，所以无论是通过示巴观测特异点的位置还是锚定坐标，为灵子转移提供稳定的通路，都需要花费大量的资源和计算量，将藤丸立香和玛修送到那个时代去已经接近了迦勒底现在的极限，因此无法在一开始让其他从者一起前往那个时代； 说明事项二，第七特异点的人理奠基值评级高达EX，也就是说，在第六特异点已经遭遇过了女神伦戈米尼亚德之后，第七特异点也会有很大的概率再次遭遇神灵级别的敌人，所以无论转移到那个时代之后遇到了什么事情，藤丸立香和玛修所必须要首先完成的事情，就是找到一处灵脉建立起召唤阵，让迦勒底这边能够尽快开始将从者送到那个时代去的尝试； 说明事项三，尽可能地与那个时代的主要英雄人物打好关系，在迦勒底的从者们能够通过灵子转移前往第七特异点之前，尽量避免介入争斗之中； 说明事项四，随时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状况，任何不适和异常都要马上回报，绝对不要做任何逞强的事情； …… 一直说了差不多十几条需要注意的东西之后，罗玛尼才让听得有些犯晕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一起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异常郑重地说道： “立香、玛修，这一次，也还是只能拜托你们了。” “嗯嗯，我们会全力以赴的，医生。” 人造亚从者少女拉住了普通人御主的小手，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在立香到来之前与罗玛尼医生进行的对话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与目标，连带着攥紧立香小手的力量都比往常来得更大了一些。 “那么接下来，就去准备灵子转移吧，我和达芬奇会全力以赴地监测好你们的生命体征，确保能维持对你们存在的证明的……虽然说这差不多已经是我们能在那个时代所做到的极限了。” 罗玛尼略带自嘲的发言让聚集过来的从者当中忍不住爆发出了一阵笑声，不过笑过之后，那些与立香在各个特异点结缘，并通过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成功来到迦勒底的从者们纷纷对她举起了手，各自送出了属于自己的祝福与承诺： “如果在那个时代遇到有什么比较麻烦的龙的话，记得把我召唤过去，我会想办法让你吃到它的龙喉肉的。” 这是曾经带着立香前往第一特异点所在的时代，并试图把她培养成和自己一样能够手撕飞龙，用它们的肉来制作食物的怪物猎人的Berserker贝奥武甫。 “虽然说那个时代似乎很容易遇到那个蛮不讲理的金色弓兵，不过如果Master你不习惯那里的食物的话，我会想办法克服一下对那个家伙的厌恶的。” 这是关爱过头组织的中坚干部Archer卫宫，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虽然不清楚金色弓兵到底是谁但还是很赞同地点着头的Berserker源赖光。 “一路小心，记得关注你在那个时代所见到的一切异常之物，这一次的特异点之行，可能会有预想之外的危机存在。” 性别正确的亚瑟王将自己所担忧的事情隐晦地向立香和玛修二人组传达了过去，他并不好直说两人可能会在第七特异点遭遇Beast级别的敌人，这种话在没有真正确定之前，只会给他人带去不必要的压力，很可能会因此而导致她们在做判断的时候疑神疑鬼，做出些招来失败的决断，若是那样，说不定还不等亚瑟所怀疑的危机出现，第七特异点所在的时代就已经因为人理无法维系而崩溃了，他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两人多看多想。 “遇到无法度过的难关的时候就呼唤我的名字吧，就算是需要再次化作流星，我也会应召而来，帮助你们解决危机的。” 立香正在踏入转移筐体的身影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没有让自己因为这句话而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作者留言： PS： 大英雄的回礼剧情看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要送我几百个再临素材什么的…… 你倒是给我呀（ 241 35 好猎人与坏猎人 第35章 如果要问是什么人导致了眼下乌鲁克所面对的绝境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每一个在乌鲁克的防线中坚持了那么久的人，都能咬牙切齿地和你说出一个代称—— 魔兽女神。 虽然说按照更加确切的情报来说，试图将乌鲁克以及苏美尔的人类全都逼入死地的女神并不只有魔兽女神一尊，并且她们之间还形成了一个很是微妙的契约同盟关系，但相较于其他几个行为一直不太明显的女神而言，将乌鲁克北方的大地完全淹没占领，并毁灭了苏美尔第一王朝大半文明与疆域的魔兽女神，显然是要更加让逃到乌鲁克来固守最后堡垒的人感到愤恨的。 特别是在人们确信，那位曾经与他们的王一同拯救了乌鲁克所面临危机的大英雄恩奇都，就是因为被魔兽女神的手脚，才会再次出现在大地之上，并且毫不留情地对着他曾经呵护关照的人们痛下杀手的情况下，这份仇视与敌意就更加的牢固和确切了。 不过对于那位孕育了万千子嗣，以毁灭、蹂躏、掠夺人类所拥有的一切等方式来向人类复仇的魔兽女神来说，人类寄托在她身上的这份仇恨越是炽烈，她那因为被人类夺走一切的仇恨而扭曲的心灵，应该就会越是兴奋和愉悦吧？ 所谓仇恨的连锁，便是如此，魔兽们秉持着母神的怒火向着人类最后的堡垒发起了不死不休的猛攻，而人类也因为与魔兽之间不断积累的仇恨而拼尽全力地投入到抗击魔兽的战争之中，仇恨与愤怒不断积累，直到将其中一方燃烧殆尽，或者将双方全都拖入深渊。 当苏利耶真正站到了那被称之为“绝对魔兽战线”的巨大墙壁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亮开了，天空中的太阳在难以形容的光虹的缭绕之下，将温暖与光明的日光洒向大地，将整个地球赖以生存和维系的能量送到这颗自转不停的生命行星之上，唤醒了大地上的生灵，让它们开始了日复一日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展开的日常活动，不过对于绝大多数的魔兽来说，它们的日常活动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冲击乌鲁克北方的最后壁垒，拼尽一切可能地将自己的爪牙与毒火施加到墙壁上的人类身上去。 “我的驻防区域似乎是在那边……” 趁着昨天魔兽们没有进行大规模攻城的间隙，苏利耶已经向负责管理绝对魔兽战线各种战斗指挥的芬恩问清楚了绝大多数他应该知道的东西，也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需要完成的工作与使命，现在，他是时候开始融入到这座护卫着人类最后希望的防御要塞中去了。 在日常的防御战之中，除却需要进行人员调配与轮换安排的芬恩之外，其他几个应召而来的从者们都会各自在一段区域内驻防，既是负责指挥该防区内的士兵们有序地使用吉尔伽美什王所安放在城墙上的宝具，也是保证该区域不至于被过于强大的魔兽给直接冲垮的核心人物，而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即使是身为总指挥的芬恩，也会离开自己的指挥所，向着危机最大的区域赶去，通过他相当接近于吉尔伽美什王的身手，一次又一次地将魔兽们给击退击溃。 苏利耶所获得的防区，原本是介于列奥尼达王和费奥纳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之间的一块区域，平时都是由两方各自按照自己所承担的压力来轮流防守，而现在，它已经是由苏利耶一人来负责的防区，和他一起站在这里的乌鲁克士兵们还有接近两百的数量，对于现在的乌鲁克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一支比较大型的军队了。 而在苏利耶踏足此地的时候，比他更早换防过来的士兵们已经将调试好的宝具转向了城外正在逐渐变得密集和丰富的魔兽们，准备将自己的怒火与不满全都发泄到那些曾经严重伤害过他们人生规划的家伙身上去，而看到苏利耶的到来，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多的意外表情，只有其中的两三个人暂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冲着正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来等待魔兽攻城的苏利耶说道： “哥哥/弟弟的事情，就谢谢你了，苏利耶阁下。” “嗯？” 听到几人的发言，苏利耶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应该是和自己的妹妹苏莉葉做了一笔以未来为代价的交易的那些士兵们，想明白了他们向自己道谢的原因之后，少年很简单地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释放起了自己用以作战的外置骸骨装甲来。 咯、咯。 漆黑的骨骼刺穿了他的皮肤与肌肉，给苏利耶带来了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的痛楚来，但就在痛楚产生的瞬间，那块被他带在身上的流火骨片就开始缓缓散发出温暖的火光，开始一点一点地治愈起了他身上的伤势，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却很坚定，一点也没有自己的行为算是在阻碍苏利耶的战斗的自觉。 对此，苏利耶也很是有些无奈，想要发挥出自己的力量，那么就不可能不让自己异化的骨骼刺破身体，并在外面形成一圈能够起到保护作用的巨人形貌，如果仅仅只是如此，那么妹妹送给自己的骨片其实也没有那么让人头疼，但问题在于，在战斗的情况下，苏利耶是肯定需要不断改变自己身上骨头的刺出方向和顺序的，在获得缓慢治疗的情况下，着只会平白给自己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痛楚，虽然说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骸骨巨人的存在，但还是很难适应这种一边生长一边破坏的感觉。 实在是太过于糟糕了一些。 不得已，苏利耶减小了自己外置骨骼的体型大小，希望能够稍微降低一些自己在活动时所不得不经受的痛苦，而这也是他在昨晚的狩猎活动中逐渐摸索出来的一点小秘诀而已，毕竟大就是强这个论点并不是那种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成立的，很多时候如果自己的体型能够小上一些，爆发出来的速度能够更快一些，就很有可能在猎物惊觉之前掠过它的头顶，将足以致死的打击施加在猎物的身上，虽然本质上还是没有什么人类技巧的鲁莽一击，但至少在把握时机的方面，苏利耶开始逐渐走向成熟了。 不会有蛇教导一条幼蛇该如何狩猎和保护自己，他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本能与运气，以及在接下来的生存斗争中对环境的适应，以及对自身狩猎经验的总结。 “吼！！！” 城外，魔兽的吼声几乎要连成一道道巨大的海浪，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绝对魔兽战线所在的方向直扑过来，而有着乌鲁克城改建后的魔术结界保护的绝对魔兽战线显然并不受这种攻击的左右，它就好像是一块巨大而圆润的卵石一般，阻断了声浪前行的道路，却又因为有着足够合适的形状而能够较大程度地避免被冲击过狠，任由魔兽的声浪与兽潮狠狠地撞击在上面，掀起阵阵巨大的涟漪，而在涟漪生成的瞬间，所有的乌鲁克士兵都把自己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的级别—— 今天的魔兽攻城，就要开始了。 …… 乌鲁克城的北区，传火神殿之外。 昨天夜里与苏利耶一起纠集起来出城猎杀魔兽的猎人们带着自己的猎物回到了这里，并十分急切地向苏莉葉表示自己赶时间，必须要尽快回到绝对魔兽战线那边去，所以便各自把自己斩下的猎物头颅丢在了传火神殿之外，希望苏莉葉能够自己动手去把它们当做柴薪捡回去，同时也能够谅解他们不够稳妥和谐的行为—— 于是现在，黑袍赤足的女孩正相当气恼地在神殿外的青石地面上行走着，将一个个沾血的魔兽头颅从地上捡起，然后转身把它们带入神殿之中，并投入到稍微比昨日要更加明亮一些了的营火中去。魔兽头颅上所沾染的血迹几乎无法在她的黑色礼装上留下痕迹，即使有，也会在下一瞬间被流淌在礼装上的火焰给燎烧殆尽，并不会让苏莉葉变成一个浑身血腥味道的臭孩子，而她的双脚也是如此，无论是灰尘还是血迹，都会被似有似无的火焰给悄然烧尽，以维持女孩身体的清洁。 “啊啊啊，明明就只需要多走几步路，进到神殿里来和我说上两句话就能结束的事情，为什么这些笨蛋猎人就是不知道做啊？唔，这样来来回回地抱着柴薪在这里跑来跑去真的好无聊啊，塞莉尔大人……” “嗯，这就是你对手下的猎人管理得不够好的缘故了。他们都觉得你是个好说话的防火女，所以会自然而然地希望你能够接受一些在他们看来不算什么的麻烦事情，但是实际上你并不喜欢这些事情，这些由很多人一起丢下的担子所组成的小事集合，很可能会变成需要耗光你所有空闲时间的麻烦……” “所以，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塞莉尔大人？” “所以，你需要让他们知道，传火神殿到底谁说了算。” 塞莉尔懒洋洋地向苏莉葉传授着自己有毒的感悟与经验，同时慢悠悠地说道： “用拳头也好，用外力也好，要让这些猎人知道你不是专门为了服务他们而诞生的人偶，而他们才是为了完成与你的交易和使命，必须要对你恭恭敬敬，不得有任何大不敬行为的工具人。” “诶诶？可是，塞莉尔大人，我，我不会打架……” 将一颗硕大的魔兽头颅塞进了燃烧的营火之中，苏莉葉很是犯愁地对自己脑中的塞莉尔说道： “哥哥从小就不让我和同龄的孩子起什么冲突，每次我被弄哭的时候，都是他去帮我解决的事情……” “那也没什么问题啊，苏莉葉。”塞莉尔用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堵上了女孩的嘴巴，“现在的你又不是以前那个必须要靠哥哥和父母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了，自学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心情意愿，算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唔……唔姆……” 隐约有些被说动了的苏莉葉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很好奇地向塞莉尔发问道： “那，如果我同意了塞莉尔大人的提议，您会教我什么呢？” “教你，嗯，以前供奉我的巫女们所修习的一套医疗正骨拳吧。” 塞莉尔一边通过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将她曾经传授给另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类少女的技艺拓印下来，一边不管不顾地把这些需要大量实践才能有所成就的知识全都灌输到了苏莉葉的小脑袋里 ，同时说道： “这是用来进行外伤治疗的特殊救人拳，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在打沙袋，但实际上是为了帮忙拯救对方身体而进行的医疗活动，用给那些重新获得健康身体的猎人进行最后修正的名义把他们叫过来，然后好好敲打他们一遍，这样他们就会变成在你面前乖巧又听话的好猎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把乱七八糟的杂事丢给你来处理的坏猎人了~” “听，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塞莉尔大人……”女孩像是翻阅之前塞莉尔塞给自己的记忆与设定时一样，毫无戒心地学习、吸收着二度修正过的近月正骨拳，满心愉悦地说道：“之前用血疗的方式给他们重新塑造身体的时候，我还很担心这样会不会给他们留下身上不好的问题来着，现在又多了这样一份补救措施的话，一定会让那些猎人先生的身体变得更好的。” “哼哼哼，那是自然，而且这套拳法也是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的，对于那些因为工作太过投入而导致自己身体出现毛病的人来说，用这套拳法把他们打一顿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能够缓解他们身心疲劳的办法呢~” “诶诶？！还有这样的效果吗？” “当然有啊，要不我抓个快要过劳死的家伙过来给苏莉葉你练练手？” 虽然这是发生在精神空间之中的对话，几乎不存在泄露到外面的可能，但就在塞莉尔这句话说出的瞬间，端坐于神塔之中处理着公文的吉尔伽美什王，却还是忍不住地感受到了一阵恶寒，并因此而手抖了一下，差点把自己手中的泥板给摔到地上去。 吉尔伽美什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将这莫名其妙生出来的感觉随意地抛到了脑后，马上继续起了自己的工作，而就站在他不远之外的祭司长西杜丽，却很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王身上一闪而过的疲惫与动摇。 这样下去，不行…… 王一个人背负着整个乌鲁克前进，这样是不行的。 必须，必须要给王找一个能够放松一下的机会，否则的话，不等女神同盟的爪牙攻入乌鲁克，王就要因为过度的劳累而提前倒下了。 作者留言： PS： 四月初可能要请假一天，用来彻底调整一下作息时间 现在这样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哪天猝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饿了 242 36 从北方而来 第36章 今日的北方战线之上，乌鲁克士兵们的士气显得异常的高昂。 这份高昂的斗志并非仅仅只因为苏利耶的加入，虽然他昨天大显神威，当着无数换防士兵的面将并没有放水留手的恩奇都击溃的战绩确实很让他们感到意外，但这也还没有达到能够让他们燃起如现在这般旺盛斗志的程度。 之所以他们会如此战意高昂，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那些曾经一度被认为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再恢复健康，只能够在魔术师梅林所营造的梦境中黯然死去的残疾士兵们，重新以乌鲁克士兵的身份站到了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御阵地之上，以完全健康，甚至要比过去更加强壮的身体，向同僚们宣布了他们的归来。 对于每天都生活在与魔兽的战斗之中，随时都要担心自己会因为不断累积的伤势和疲劳而在战场上受伤死去的士兵们来说，能够看到已经残疾的同僚们重新获得作战的能力，实在是一件让他们无法不欣喜若狂的事情，因为这不仅意味着乌鲁克现有的守备力量的加强，还意味着他们只要不是当场被魔兽给击杀，即使是落到了身体残缺的下场之中，也还是机会像自己的这些同僚们一样，通过交换无法预测的未来，为自己重新换回一个健康的身体来。 这对于缺兵少将的乌鲁克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更是让那些始终神经高度紧绷的士兵们获得了一个能够寄托的心理支柱，这对于军心的稳定和士气的高昂，有着难以想象的帮助。 而这样高昂的士气，加上数十个比以前更强了不少的猎人的帮助，乌鲁克的士兵们惊喜地发现，今天的第一波魔兽攻城，就这样很轻松地被守了下来，原本无论如何遵循列奥尼达王的教诲与芬恩·麦克库尔阁下的指挥都无法避免的受伤，也因此而降低了一半以上，重伤和阵亡者更是寥寥无几，对于这段时间一直因为魔兽军团的步步紧逼而在各方面都陷入了困局的乌鲁克士兵们来说，这绝对可以算是一场提振士气的胜利。 而那些久违地重返了战场的猎人们，则在沐浴着魔兽的鲜血之后，感觉到了一阵久违的心旷神怡。 能够像这样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双手来保护自己的家园，能够用这些肮脏丑陋的畜生的鲜血来祭奠自己死去的亲人与战友，能够让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嗜血欲望得到如此程度的满足，并且获得同僚们认同与惊讶的目光，对于他们来说，就真的已经很是满足了。 那些曾经只能在由宫廷魔术师梅林所营造的梦中所实现的一切，现在正在现实中一点点被复现，而换来这一切的，不过是自己原本已经无限趋近于等死的未来而已。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至少路在脚下。 “保持戒备，受了轻伤的人马上退下去接受治疗，换防没有受伤的士兵上来，趁着那些畜生刚刚被击退的这段时间，快。” 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上，几个早已与乌鲁克的士兵们联手作战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战斗系从者们有条不紊地对着士兵们发放着指令，以此来保持接下来的战斗也能尽量保持圆满的战力，而新轮换上来的士兵们在看到了在今天的第一场战斗所取得的战果之后，心中也不由得燃起了真的能够取得胜利的想法来。 作为前线的总指挥，芬恩把士兵们的变化一一看在了自己的眼中，迎着徐徐升起的太阳，他一边为士兵们不需要再每时每刻都把自己的神经紧绷到极致而感到高兴，一边又忍不住感叹起了自己昨天出城去接应那苏利耶兄妹两人这一举动的正确性与必要性来。 兄妹两加入乌鲁克一方的阵营，在个人战斗力方面的意义或许不及自己和迪卢木多两人，毕竟他也不是缺乏眼力的莽夫，在带着苏利耶熟悉乌鲁克城的过程中，他还是很轻易就看出了少年不可能再变成那个能够与恩奇都正面对撼的六臂修罗的这件事情，但是在对维系乌鲁克城的存亡，也就是保护这个特异点的人理不至于崩坏的贡献上，苏利耶兄妹两人的作用并不弱于费奥纳骑士团的双子星，甚至可以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算有错。 虽然说他们所使用的力量看上去有些不那么符合骑士的观念，但毕竟也还没有超过芬恩所能够容忍的原则和底线，在世纪之末，一切行将就木的时候，采取一些激烈的方法去挽回世界的衰颓，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芬恩也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随便指摘那通过无数的牺牲才所探求出来的救世之路的地步。 “但愿这个好兆头，能够引来更多让人高兴的事情，而不是诱发出让人头疼的祸端来啊。” 芬恩在这边如是感慨着，不远之外防线上的阿拉什则在与他对视了一眼之后，露出了一个相似的表情来，这位对于舍生取义有着相当心得与体验的大英雄，对于自己麾下的士兵们向苏莉葉付出未来换取现在的行为，感触其实要比其他的从者都更深一些，他们放弃了自己的未来，通过将自己变成传火这一仪式的奴隶的行动，换回了能够在现在保护自己所爱之物的力量，这和他当初为了两国的和平而强行用出那必然招来死亡的一箭的行为，何其相似？ 在大厦将倾之际，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去将它扶正，至少也要争取到一个能让里面的人全部安全逃出的结局，这种牺牲，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污蔑的。 “真是帮上大忙了啊，那个孩子。” 阿拉什向前踏出几步，跨过了一头冲上城头的魔兽的尸体，一脚踏在了城墙的高处，极目向着北方杉木林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他在用自己的千里眼观察魔兽军团的动向，也在通过对北方那血腥而黏腻的魔力波动的观察，揣测着那一直没有主动在乌鲁克城之前现身过的魔兽女神的动向。 在来自迦勒底的御主二人组即将到达这个时代的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位一直在蹂躏北方大地的魔兽女神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甚至，另外的那几位女神同盟的参与者，又会对她们的到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是阿拉什这样站在乌鲁克与人理存续一边的从者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肉眼所无法看穿的阴影之中，退回去的魔兽们正在其中蠢蠢欲动着。它们原本就被昨天那几乎要斩开天地的一击给狠狠地震慑了一番，刚刚又被莫名士气高涨的人类击退回来一次，正是躁动不安的时候，它们的爪牙渴望着人类的血肉，它们的兽性渴望着人类的哀嚎，现在却必须要按照“兄长”的指示，暂时停留在这里等待后续指令的下达，这就很有些让它们难以接受了…… “嗯，抵抗的力度变强了吗？”通过大地的气息观察到了之前战局的金古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松开了自己刚刚扶住的大树，转头望向了那座由人类的力量生生构建起来的，宛若山岳一般的巨大战场，并着重观察了一下那道依然没有消散的开天之痕，很是有些烦恼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来，“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人类……就算你们拼尽了所有人的性命，战斗到最后一滴血都渗入大地，你们又能从战斗中获得什么东西呢？死亡吗？还是你们所谓的荣耀？或者说……” 你们还妄想着，把这片已经属于母亲的土地，从我们的手中夺回吗？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金古还没有从被抓获的苏美尔人口中听到过这样的发言，但是从他们看向自己身畔魔兽的仇恨目光之中，他还是轻易地总结出这些苏美尔人和他们暂时还苟延残喘着的同胞们会在心里抱有幻想的事情。 可就算他们这样想了，又能怎么样呢？ 苏美尔人从来都算不上是自己与母亲前进道路上的对手，只有那几个以接近神灵的灵基现世，并且通过各自的方式获得了一部分权能的女神，才有能算作是需要担心的对手，就算幸存的苏美尔人还团结在以吉尔伽美什为中心，以数骑强力从者为补充的统治阶级周围，但他们又有什么希望与拥有权能与圣杯的存在对抗呢？ 那个被魔术王提到的，来自未来世界的最后御主，隶属于迦勒底的人理拯救者二人组吗？ 周围的魔兽向着站在它们之中的金古发出了低沉而混沌的咆哮，像是在催促着他尽快做出下一步的指挥，它们的眼中都闪动着比普通的魔兽更加狡诈和险恶的目光，比起那些只要见了人类的血就会因为母亲寄托在它们身上的仇恨而发狂的普通魔兽们，这些通过吞吃人类的血肉而激活了另一位女神权能的魔兽们，要有更高的智慧与力量，它们是眼下魔兽军团最主要的高级战斗力，那些站在绝对魔兽战线之上的从者们，通常都需要由它们去迎战，才不至于在短时间内对周围的魔兽造成毁灭性的杀伤。 “不用急，不用急……”金古像是安抚着无害的小猫一般，随手在一头瞎了一只眼睛的巨大乌伽尔头上抚摸了一下，双眼微微有些放空地自言自语道：“只需要像往常一样维持进攻就好了，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应对，都不可能弥补我们之间绝对军力的差距，冲垮他们的防线，消耗他们的兵力，强迫他们不断把更多不适合战斗的人员卷入到防御之中去……” “呜吼！” “是呢，我们的敌人还没有出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需要戒备她们可能的发难……” 金古如是呢喃着，同时回忆起了与那位本不该以那般身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魔术王的会晤，回忆着他在只言片语之间所透露出来的各种情报，他那双自负的眼睛开始缓缓地变亮，一个成功概率并不高却很有意思的计划，开始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维持，不，加大些攻击的强度吧，苏美尔人似乎正在为自己第一次获得了如此高效的战绩而洋洋得意，那么就在下一次的攻击中，把他们刚刚燃起的希望和得意全部掐灭吧。” 绿色头发的白衣少年从地上站起，向自己周围的魔兽们下达了让它们兴奋到大吼大叫的命令，然后，他就很随意地坐到了一只蓝色的巨龙巴修姆身上，与这些朝着乌鲁克的方向迈开步子狂奔而去的魔兽们一起，离开了这临近于母亲鲜血神殿的阴暗森林，带着对人类绝大的恶意，在大地上卷起了狂烈的暴风，而那些被士气骤增的乌鲁克士兵们击退回来的魔兽们，也狂热异常地跟随在了头领们的身后，再次向着绝对魔兽战线发起了冲锋。 而在北方的壁垒之上，刚刚换防完毕的乌鲁克士兵们看着卷土重来，并且气势变得更加凶狠了不少的魔兽们，下意识地就抓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屏气凝神，试图在魔兽们进入攻击距离之前，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之下，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尽可能充沛的准备。 而在他们暂时所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某个地方，能够将人自由地送往人类史存在的每一个年代，并持续不断地证明其存在的灵子转移通道，正在缓缓被打开，两个已经跨越了六次特异点征程的少女在筐体中双手紧紧相握，怀揣着不安与期待的心情，等待着看到她们正在前往的这个时代的风景。 她们即将开始到达终点前的最后旅途，在已经拔除了前六个特异点之后，在这第七个，也就是通往魔术王玉座之前的最后一个特异点中，那个制造了人理烧却这场巨大灾难的男人，他手下的魔神柱们应该是会严阵以待，摆出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前进一步的架势，将所有可能危及到王计划的人与物全都挡下的吧？ 这一次，会是什么样的危机呢？ 少女们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跨越时空的门的出—— 啪。 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正在灵子转移之中的筐体，那是，那似乎是一块面积大到难以想象的……岛屿？ 无法再关心那惊鸿一瞥之中所看到的黑色到底是什么，被拍得脱离了预定路线的迦勒底二人组在惊呼之中出现在了不知多少米的高空之中，然后，以流星撞击大地的气势，全速地向着空气中都充满了真以太的大地坠落了下去。 “呜啊啊啊啊啊啊——” “吼——” 作者留言： PS： 活动毕业了 高难本也过了 抱了个金皮卡的大腿，梅林孔明十一回合无压力平推过去了 金皮卡的宝具真强啊，难怪节奏榜那么高 243 37 迦勒底的陨星（误） 第37章 阵地防守战和野外运动战，是有着如同天堑一般差距的两种东西，无论是在作战方略的制定上，还是在需要考虑的变量上，都有着很难相互对比借鉴的部分存在，想要让一个打习惯了运动游击战的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完美无缺地融入到阵地攻防战的节奏之中，并且将自己在游击战中锻炼出来的一身本事完好无损地在阵地攻防战中发挥出来，其实是很有些难度的。 苏利耶现在，就很有些这样的感觉—— 束手束脚。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原本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苏美尔少年，仅仅是因为妹妹的关系而几近连带地获得了拟似从者的力量，而这份力量还是带有着浓烈毒性的存在，每一次对它的发掘、探索和提升，都会导致自己的意志被力量所附带的兽性所侵蚀，使得它的使用者越发向着自己所发掘出来的兽的方向转化—— 换句话说，就是越来越像一头有着自己独特狩猎风格的兽，而像这样战斗方式独特的兽，自然是不太适合被编入到人类的防御阵列中去的，需要井井有条才能够发挥出足够威慑力和破坏力来的人类阵列对于混入其中的魔兽是阻碍，对于以他们友军的身份作战的苏利耶来说也是如此，无非就是多与少，会不会被乌鲁克的士兵们主动攻击这样的区别而已。 在又一次通过将一头刚刚攀上城墙的魔兽拉扯到一旁然后将它绞杀之后，苏利耶十分笃定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应该在那里，不该在这里。 远方那茂盛的杉木林才是他能够将自身的本事最大化的地区，也只有在那里，他才能够无需顾忌地化身饕餮，将被他捕杀的猎物啃食吞下，以此来获得最大程度的吸收效果，当着这么多乌鲁克士兵的面，他怎么都不好做出手撕魔兽然后将它们的血肉一口口吃掉的行径来，除非他打算让所有乌鲁克人都把自己当做怪物。 “这种不得不把到手的猎物丢在一边的感觉真是烂透了……” 这样想着，苏利耶隐晦地用自己沾满了魔兽血液的手在嘴巴上抹了一把，用那鲜活而温热的血液稍微安抚了一下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兽性，然后双腿弯曲，并在地面上重重一踏，像是一条发现了猎物然后马上飞扑过去的大蛇一般，扑向了那头正朝着他所负责防守区域的士兵们冲去的乌伽尔。 而作为俯瞰战局的总指挥，芬恩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苏利耶那边出现的一些异常的情况，只是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精力能够放到那边去，那些似乎是通过吞噬人类的血肉而获得了更加狡诈的智慧的进阶魔兽们，正很是隐蔽地混迹在普通的魔兽群之中，不断地对着绝对魔兽战线发动着攻击，他必须要集中绝大多数的精力将它们一一分辨出来，再交由其他的几个主战从者加以解决才行，对于苏利耶所表现出来的不适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通过对士兵阵型的调整，将更多的魔兽往自己的这块区域引过来，减少苏利耶那一侧所受到的冲击。 热火朝天的魔兽攻城依然在继续着，那些曾经一度在日出时分被乌鲁克的士兵们从城墙上击退下去的魔兽们，在卷土重来的同时，带来了强韧得几乎让他们有些承受不住的耐性，无论是付出了多少的牺牲，那些体力充沛的魔兽们都不会对冲上城墙这件事情有任何的犹豫，它们踏着同族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着上方爬去，然后凭借着铭刻在血脉之中的仇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向着人类的防线发起悍不畏死的攻势。 若是换一个时代，那么眼下的场景，就是无数高机动性的多功能战车无惧损失地翻山越岭，以同归于尽的态度与气势向着乌鲁克一方所守护的阵地发起攻击，面对这样没有任何取巧之处可用，只能硬着头皮以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硬碰硬的方式来化解对方攻势的敌人，在数量和补给上一直处于劣势的乌鲁克士兵们，总是会有被彻底打垮的一天的。 毕竟防御是被动的，被动的防守是几乎不可能将场上的主动权重新抢回自己的手中的。 “真是遗憾呐。” 城墙之后的传火神殿之内，以并不逊色于梅林那双现在视的千里眼的视角观看着绝对魔兽战线之上所发生一切的塞莉尔叹了口气，很是有些郁闷地向乖巧地窝在营火旁的苏莉葉说道：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可以陪我玩梗吐槽……不然的话，稍微感慨一下这些曾经不弱于自己的生灵，落到这样必须要为了生存而拼上性命的境地，也还是挺有意思的。” “那应该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了吧，塞莉尔大人？” “很久远吗？唔嗯，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挺久远的，但是事实应该和你们能够察觉到的的东西有不小的区别……” 塞莉尔凝望着摇曳的火焰，从中将自己的视野转移到那些接受了血疗的猎人身上，感受着他们在为了生存的搏杀之间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品尝着他们在面对难以计量的敌人之时在心中涌动着的恐惧和反复增强的觉悟，体会着这已经离她远去了的弱小者的感觉，慢悠悠地说道： “真是很微妙的感觉啊，这种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成长到了以前从未想象过程度的的体悟。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很大，还有很多空间可以让我去探索发现，有很多余裕可以让我盘踞休憩，甚至还有很多可以称得上是强大的存在能够让我生出想要将它们捕猎，然后吞入腹中的欲望……” “但是仔细一想的话，我似乎应该更新一下自己对于强大生物的判定标准才对。” 大概是因为站在了俯瞰的高度而不是如往日那般亲自投身战场的缘故，塞莉尔终于是通过暗中观察的方式，认识到了一个对她来说可能不是那么让人高兴的事实： 那些按照系统原本规划好了的成长计划，在这个时候本该可以作为她的优秀猎物而存在的生灵，现在，已经因为她走上了出现偏差的成长道路，而变成了已经不那么合适的猎物，就好像是在塞莉尔还窝在丛林里当自己的小霸王时一样，不知不觉之间，她就已经从一条无时无刻不需要谨小慎微地掩盖自己的踪迹，以防止被其他掠食者发现并顺嘴吃掉的下级生物，快速地成长到了能够让那块雨林中的所有掠食者都不敢冒犯，能够将自己的意志贯穿于整片雨林的霸者地位，而那些原本需要她全神戒备甚至是当做天敌来看待的对手，如今也不过是如同兔子和老鼠一般无害的小东西而已，连特意将它们赶走的价值都不再有了。 苏莉葉倒是不清楚塞莉尔在心境上的变化，她只知道对方似乎又说出了很多能够引起轩然大波的信息来，用最快的速度将它们遗忘掉之后，苏莉葉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火中显现出的苏利耶的身影，精致柔美的脸蛋上不由得因为对方的浴血奋战而带上了一丝的忧虑之色。 “塞莉尔大人，我可以，稍微给哥哥一点支援吗？就一点点，比如加强一下他身上那块骨片对体力的恢复效果之类的……” “不行哦，蛇从来都是自己捕猎，然后自己享用猎物，自己舔舐伤口的生物，随意接受不该接受的帮助，可是会导致蛇的野性和天性退化的。” 塞莉尔义正言辞地回绝了苏莉葉带着点央求和讨好语气的提问，就像是当初系统义正言辞地回绝了她请求帮忙寻找周围的食物时那样，充满了“我这是为你好”的语气和高高在上苦口婆心的姿态，而此言一出，不仅是苏莉葉因此而沉默，就连塞莉尔自己，也因为这有些不太像是自己该说的话而被自己给逗笑了起来。 原来系统看待那些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的宿主的角度，是这么个模样啊。不能给予必要力量之外的帮助，也不能由着宿主向自己提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却又很容易让对方养成依赖习惯的要求，就算要忍受着看自己的宿主因为各种各样的不成熟而受苦受难的可悲模样，也还是必须要强忍着心中的无语和笑意，在对方暂时脱离了危险之后，继续向他提供后续的帮助和引导…… Emmmm，这样想的话，自己应该算是很让系统省心的那种宿主了吧？能吃能打，只要吃饱了就不会出去胡乱惹事，别人惹到自己头上来也会直来直去地用最简洁明了的方式来分出个高下对错，对于未来的目标和规划异常明确，虽然说稍微有点缺乏动力但是至少没有到不推就不走的地步，而且在赚取任务点数的方面总是很有办法，能够给系统提供超过绝大多数宿主的兑换点数用来冲业绩…… “唉，可惜你是个喜欢担心不必要事情的家伙，不然的话，教教你怎么做一个让系统省心的宿主倒也不是不行的事情……” 摇着头将自己手中的空白系统收起，塞莉尔最后看了刚刚被几只穆修胡休给压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通过把自己变成刺猬的方式，用锋利而坚韧的黑色骨刺击杀了压住自己的魔兽，并一身是血地从它们尸体的下面爬出来的苏利耶一眼，因为对方不肯服输的态度感到稍许欣慰，同时又因为少年眼中红得有些过头了的眼睛而忍不住摇起了头来。 毕竟还是太年轻，没有像自己一样从小就在风雨交加和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拼杀长大，做不到像自己这样，不错过任何看起来有把握的机会，也做不到把必须要优先解决的麻烦敌人暗（wuu）杀（shuang）掉，像这样在战场上打着打着就变成兽性澎湃的红眼睛的话，可不是什么好的行径。 很多掠食者的捕食都会保留住自己必要的体力，以防在一次狩猎中消耗太多却最终让猎物逃走、甚至是反伤的惨剧，但很显然，像现在的苏利耶这样杀红了眼睛，满脑子都快要被嗜血和猎杀的两种声音给填满的家伙，自然是没什么可能和必要的。 “唉，难怪系统会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宿主而落魄到那个样子，想要一个符合自己心意又还有基本的起源天赋的宿主还真是……嗯？已经有人倒下了吗？” 火中的景色一转，出现在其中的人物与画面就从一开始的苏利耶，转移到了一个身材看起来很是有些瘦弱的猎人身上，他刚刚被一头乌伽尔用利爪撕烂了腹部，正用一只手艰难地扶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紧攥着手中的武器向后退去。他腹部那巨大儿狰狞的伤口几乎可以看得到里面暗红色的内脏正在缓缓顺着伤口的所在而流出，很显然的，这个猎人应该是很难在接下来的这场危机中生存下去了，这份伤势已经有些超过了他现在所能够恢复的极限，不赶快做点什么的话，他恐怕就要在魔兽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复冲击之下，无可奈何地倒在这里了。 “唔，我记得……你是叫维尔斯，是把？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吗？” 看这昨天才被自己重新修好了身体，今天就立马把身体再次糟蹋到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程度的家伙，塞莉尔觉得自己很是有点不爽，其中有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浪费的想法，也有自己遇人不淑的不快，具体要说的话，这大概就是系统在找了一个错误的投资对象，并在对方第一次经受考验是就看出他中看不中用的本质之后……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营火的火焰一阵摇曳，就好像是遭到了从上方吹拂而来的大风的压制一样，苏莉葉抬起了头，用那双隐藏在眼罩黑暗背后的双眼看向了出现异象的天空，而塞莉尔自然也不会例外，只是，对于她来说，正从不知道多高的地方，开着防护类的宝具像是陨石一样砸下来的那两个家伙的落点，好像就是在自己的传火神殿上空…… 244 38 你被强化了，快上 第38章 你被强化了，快上 有人在天上，在高度超过一万米的天空之上，正以自由落体的方式飞快地向下坠落着。 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是在如今神明尚且存留于大地，空气中还存留着大量真以太的公元两千六百年前，即使这里有着能够在将来以英灵之身竞争人类史最强者的吉尔伽美什，以人类的身体冲到万米以上的高空，也依然还是一件相当让人惊讶的事情，而在没有任何附加装备的防护之下，直挺挺地从那个高度上坠向大地…… 嗯，塞莉尔不得不给对方以一个很有勇气的评价，毕竟人类这种生物，正常来说是不太会走向以肉体进化为主的道路的，而不走这样的道路的人类，显然是不太可能拥有媲美陨星的肉体强度的。 “苏莉葉呀。” “嗨咿？塞莉尔大人，发生什么了吗？”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嗯，就是，这个时代，有人能不借助任何外力，飞到一万米之上的高空，然后自然而然地从上面掉下来，还没有任何损伤的？” “那个……一万米，是什么样的距离啊，塞莉尔大人？” “大概是你们家到乌鲁克城的直线距离的样子。” “欸……” 穿着黑色长袍的女孩很努力地开动着自己的脑筋，试图大致地在脑中还原塞莉尔所给出的形容，并把它竖起来类比到高度上，不过很遗憾的是，她的脑袋暂时还不支持她做出这种很需要空间想象能力的想象，于是在沉思了大概五秒钟之后，苏莉葉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地说道： “我不知道啊，塞莉尔大人……只是的话，好像除了那些行于天空之上的神灵大人们，我就没有听爸爸他们说过有什么能够飞到天上去的人了，啊，要说有的话，好像吉尔伽美什王也是有能够帮助他飞上天空的宝物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塞莉尔大人您说的那样，飞到，呃，嗯，一万米，之上？” “哦，那就是做不到了，对吧？” 塞莉尔不是很上心地点了点头，又稍微把目光在那两个正抱在一起并越来越大的小小人影上停留了一会儿，用最普通最平常的那种审视猎物的目光扫了一扫，然后，她发现，那两个正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影，似乎，曾经在自己的记忆里，嗯，是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的样子—— “唔，是被另一个我给过好评的幼崽啊……” 就在塞莉尔因为将藤丸立香和玛修的脸和自己的记忆对应起来的时候，那两个女孩以及度过了最初到达这个时代时的慌乱期，面对着从那么高的天空之上坠落大地的危局，她们紧张地交流了一番之后，那个拿着一面巨大盾牌的粉毛少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改换了一下她抱着比自己矮上一头还不止的藤丸立香的姿势，然后咬着牙举起了那面巨大的盾牌，身上魔力涌动，开始将那面几乎可以达成无上限防御的盾牌解放开来。 光在流淌，光在构建，光在成型，齐整圣洁的高大城墙层层累叠而起，恢弘华美的完美之城以少女的身体为中心凌空成型，如同人们在蒙昧时期所幻想的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缥缈，却又给人以一种它实实在在地存在于世间的感觉，当大气中的真以太融入到少女所散发出去的魔力之中，形成了巨大圣城的最后一块砖石之时，即使塞莉尔依然能够看出其以魔力所构建而出的虚幻本质，也绝对不会因此而看低这座圣城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强大防御能力，以及—— 它从如此高的位置坠落而下之后，所能够产生的冲击力与破坏力。 可能还远远不及当年自己在太平洋上掀起灭世的大洪水的撞击，但想要以陨星天降之势撞毁小半座乌鲁克城，还是没有多少压力的。 “这可不行啊……” 姑且不谈这两个不知道怎么跑到那种地方去的幼崽是个什么情况，光是她们有一口气毁掉半个乌鲁克的可能这件事情，就让塞莉尔无法容忍下去，她撒下去的种子还没有成长到成熟的地步，乌鲁克这个食物链的重要一环还没有发挥出它诱惑出这个时代最大猎物的功能，塞莉尔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坐视它就这样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地被毁于一旦的。 难得有兴致想学着系统的做派来玩一玩这种坐在幕后看世间变幻的游戏，被人随手就掀了棋盘可不是塞莉尔能够接受的事情。 “苏莉葉，借你的身体用一下。” “欸？嗯，好的塞莉尔大人。” 女孩对于把自己的身体借出去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想法，甚至还因为能够借此机会看到更多华丽而恢弘的场面而感到高兴，毕竟在她所接受的教育当中，能够献身于神明是一件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更何况女神大人也只是借用一下自己的身体而已，不管怎么说都肯定会完好无损地还回来才是。 于是，塞莉尔便没有任何阻滞地接过了苏莉葉身体的控制权，身上火焰的气息一阵燎烧，那些宛如流动火焰一般的红光就从她的衣服上扩散到了她的肌肤之下，就好像她肌肤之下流动的血液变成了火焰一般，步履行走之间，点点细碎的橘红色火星点点散落，既神圣，又充满了献身的悲壮。 “嗯，得考虑一下要怎么接下那两只幼崽才……嗯？” 我了握拳头，塞莉尔刚刚熟悉了一下这具人类身体的力量，还没等她具体构思出该怎么接住那两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幼崽，她们就已经带着宛若陨星一般气势汹汹的狂暴风声掉落到了乌鲁克城的上方，距离撞击大地仅仅只剩下了一到两秒的时间，而玛修已经抱紧了藤丸立香，随时准备好用自己手中已经解放了的宝具承受住这一次巨大的冲击时，一个宛如气泡一般将乌鲁克城包裹在其中的巨大魔术结界就已经因为感应到了上方的高能打击而显现了出来，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位端坐于神塔之内的贤王有些烦躁的声音： “无用！居然还要本王浪费时间来操心这种事！！！” 这显然包含了不止一重含义的喝声像是风暴一样席卷了整座乌鲁克城，在震慑了北方绝对魔兽战线壁垒上的魔兽们一瞬的同时，也让那座从天而降的圣城像是撞在了一团柔软而弹性十足的胶质物上一般，卸去了绝大部分在下坠时所获得的重力势能的同时，如同搞笑动画中的场景一般，被横向地弹飞了出去，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自未来迦勒底的二人组被弹飞的方向并不是相对安全的乌鲁克城南方，而是像飞出去的箭矢一般，越过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朝着已经被魔兽军团的爪牙蹂躏得不像话的北方而去。 “诶？这……” 通过存留于每一个猎人身上的火焰与血液，塞莉尔看到了那两个来自未来的女孩一脸茫然地飞越过那座高耸城墙时的表情，虽然她们两人还是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作为已经跨越了六个几乎不可能跨越的特异点的人类最后希望，她们还是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身陷重围，九死一生。 这可不是像昨天苏利耶带着苏莉葉突围前往乌鲁克时那样还有大把空隙可钻的时候，在受到金古的驱使之后，连同那些历战而获得了智慧的魔兽们一起，横扫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北方的魔兽军团，正在全力以赴，前赴后继地向着乌鲁克的城墙发动猛攻，从上方向下看去，那奔腾在烟尘纷飞的大地之上的兽潮，甚至能够让患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当场眩晕过去的数量，若是不幸陷入它们的包围，那么别说是突出重围，就是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它们的兽爪给生生踩死，都需要有相当程度的勇武才有可能做到了。 不过所幸的是，两人的落点似乎并不在战场的正中央，而是向着距离绝对魔兽战线更远一些的巨大杉木林而去，如果魔兽们没有临时调转方向撤退的话，她们应该会落在魔兽大军的后方，还有那么一线生机可以争取和追寻。 “Master，抱紧我！我们可能要撞上什么了！” 粉色头发的少女很紧张地看着下方正在行军的魔兽大军，特别是混迹在其中，生长着能够飞上天空的双翼的那些种族，生怕它们在自己毫无借力点的情况下一飞冲天，对着没办法进行辗转腾挪的自己和御主发动攻击，那样的话，除了硬抗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偏偏她们现在正因为这个时代的魔力浓度实在太高而失去了与迦勒底之间的通讯，在没有办法得到迦勒底支援的情况下被这些魔兽缠上的话，可是很容易导致一些让人不敢想象的后果发生的。 作为守护他人的盾，玛修·基列莱特必须要肩负起自己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设定好了的责任才行。 果不其然地，在听到自己头上所传来的阵阵异响之后，正在行军狂奔之中的魔兽们虽然没有全部停下脚步，却还是有一些拥有着较大余裕与自主权利的个体仰起了头，看向了正在向着后方的杉木林飞去的迦勒底二人组，其中一些身上伤痕格外多体型也格外巨大的个体甚至还尝试着从大地之上跳起，向着即将飞过自己头顶的迦勒底二人组进行凌空的追击，虽然玛修挥动着手中的圆桌，有惊无险地将所有的攻击都给挡了下来，但是这也让她吸引到了更多魔兽的注意力—— “哼~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尽可能地减少那些人类能够寄予希望的东西，免得他们继续无谓地负隅顽抗下去，然后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吗？” 一个介于男女之间的中性声音很随意地在兽群的狂奔之下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但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到了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的耳中，她们的脸色同时一变，然后同时转头看向了那个说话之人所在的方向。 一袭白衣，一头翠绿色头发的少年，或者说少女，正站在无数魔兽奔腾而过的大地之上，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投来了玩味而像是看待死人一般的眼神，而就在他向着立香和玛修两人投来这般目光的同时，他的余光也落在了乌鲁克城那个刚刚消隐不见的巨大守护魔法阵上，然后转过脑袋，朝着两人露出了一个很有些危险的微笑来。 “噢，原来不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而是被那个傲慢自大到看不清形势的家伙给弹出来的……那，你们可就比我预估的，还要更可怜了啊，来自迦勒底的御主。” “你们甚至连向那个自大狂展示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他放弃掉了啊。” 大地开始在少年的脚下出现变化，那残留着神代神秘的土壤在神之兵装的意志之下，开始逐渐转化形态，变成了一把把足以让见识过许多从者宝具的迦勒底二人组面色大变的强大宝具，那是能够与代表着人类智慧原典的王之财宝不相上下的存在，是眼下已经使用过一次宝具解放，暂时无法进行第二次解放的玛修所绝对无法防御下来的攻击，只要那个绿色头发的少年将自己抬起的手挥下，那么它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贯穿两个身无所依的女孩的身体，将拯救人理的最后希望彻底掐灭。 “就别做抵抗了吧，看在你们如此可怜地被抛弃了的份上，至少让你们没有痛苦地死——” 少年的话音尚未落下，一股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凛冽杀意就逼迫得他不得不猛地止住了自己的话语，整个人都向着旁侧猛地闪避出去，而就在他闪避开来的瞬间，一道从绝对魔兽战线之上一路延伸到远方的苍蓝色剑光，就这样激射而至，将空气斩开，将大地撕裂，将挡在剑光前方的森罗万象全都一击摧毁殆尽。 狂乱的风扰乱了迦勒底二人组的飞行路线，使她们两人的落点进一步前移，向着杉木林的深处而去，原本打算直接出手击杀掉迦勒底二人组的绿发少年脸色不由得阴沉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了那道将路径上的一切全都斩开的剑光的源头所在，在那里，一个有着漆黑骨骼与苍蓝色铠甲的幽冥巨人正站立在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墙之外，缓缓地将自己由肋骨变形而来，因为发出了毁灭性的一击而碎得只剩下末端的骨剑抛下，并没有丝毫恐惧地看向了自己。 没有六条力能撕天的强壮手臂，也没有那宛如修罗一般凶暴的面孔和天地辟易的鬼神之力，但那身特色鲜明的东方铠甲，通过魔力具现并巨大化的身躯，以及异常的天狗鬼面，都在向他说明着巨人的真实身份。 “又是你吗，之前那个差点被咬死的小子……” 金古的目光变得很冷很冷，他并不喜欢自己的计划被人随意打乱的感觉，特别是由那种明知道抵抗的未来始终是黑暗与毁灭，却依然还不肯死心地坚持抗争的家伙，若是被他们干扰了自己原本十拿九稳的计划，可是会让金古的心情变得很差很差的。 “看起来你似乎觉得，打乱我的计划是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的了……” 苏利耶并不言语，他只是控制着对现在的他来说强大到很难操控好的全新巨人形态，迈开步子就朝着金古所在的方向发起了冲锋。 而在他身后的城墙上，那个穿着黑色长袍，以华美眼罩遮蔽双眼的身影，已经悄然消失，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语，在目睹了刚才所发生一切的乌鲁克士兵们耳中回荡。 “你被强化了，快上。” 作者留言： PS： 调整状态中 245 39 局势已经很严峻了 第39章 现在正是魔兽军团如潮水一般向乌鲁克的最后壁垒发起攻击的时刻，相较于之前半年中因为分兵多路而攻势始终有所不足的状态，现如今的魔兽军团，已经集聚了远超之前的军力，虽然作为指挥者的金古并没有十分细化地给魔兽们安排各自的任务，但那些通过吞食人类的血肉而获得了人类智慧之果的历战魔兽们，则很好地担当起了这份职责，在这如同浩荡海浪一般汹涌而来的攻势面前，任何想要逆流而上的行为，都会招来无止境的攻击和阻力，只要稍稍显出力有不遂之态，魔兽的爪牙变化毫不留情地将逆流者吞没—— 但苏利耶并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即使他知道突然跑到城墙上来拜托自己去救下那两个从天而降的少女的人，其实并不是自己的妹妹苏莉葉，而是寄宿于她体内的塞莉尔，也是如此。 既然那位宁肯给予自己超出目前极限的力量也要救下那两个人的话，她们对于女神塞莉尔就一定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和意义，而那同时也意味着对妹妹苏莉葉人身安全的进一步稳固与保护，只要有这个理由，哪怕现在乌鲁克的北方壁垒之外站着的不是魔兽军团，而是一手缔造了它们的魔兽女神本体，苏利耶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接受塞莉尔所提供的强化，然后向着目标所在的方向发起冲锋。 苍蓝色的魔力铠甲在骸骨巨人的身上散发出凝练而慑人的幽光，将一种类似于最高位掠食者的气息裹挟在了自己的身体旁侧，苏利耶每迈出一步，那份远远凌驾于这些魔兽之上的可怕气息，就会随着大地的凹陷而扩散到更远的地方，无论那些魔兽女神的子嗣们在出生时拥有了什么样的力量，在面对着这丝毫不下于它们的母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威压时，无一例外地都显示出了战栗和不安的模样来，这大大缓解了它们冲击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的脚步，也让金古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骑脸可不是他的性格，无论是身体的上一任主人恩奇都，还是现在执掌着这份神之武器力量的金古，在面对敌人挑衅的时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给以回击—— 所以金古动了，他再次挥手，脚下的大地开始了更大范围地沉降，用以构成神之武装的特殊粘土终于开始混入土壤之中，将那些以大地以星球的身躯为基地而锻造出来的锁链带上了能够束缚、限制神明的特性与力量，少数的几根锁链以突破音障的速度追击向了依然落入杉木林中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而绝大多数的锁链，则如同升天的火箭一般盘绕扭合在了一起，冲上天空，然后再带着宛如神罚一般的力量与气势向下冲去，以体格巨大的骸骨巨人为目标，势要将它轰成漫天的碎渣与灵子碎片。 这还远远没有达到金古出力的极限，却已经拥有了足以让大地颤抖崩裂，让天空为之变色的力量。那面阻挡了所有北方魔兽的巨大墙壁因此而出现了裂纹，那些与魔兽们厮杀缠斗着的士兵与猎人们瞪大了双眼，以失神的表情，带着惶恐与虔诚的心绪，望向了那已经化作了贯穿大地的流光的无数锁链，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了一种想要跪服，想要放弃一切抵抗的情绪来。 那仿佛是将大地的愤怒引导并化作实质的一击，实在是太过于惊人，即使是身体内寄宿着神明，并且知晓她给予了哥哥苏利耶多少力量的苏莉葉，也还是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衣摆，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一般，慌乱地向塞莉尔发问道： “塞莉尔大人！那个，那个攻击，哥哥他会不会……” “不会，不可能，不存在，看就完事了。” 塞莉尔以相当简洁而明了的回答将女孩的担忧给堵了回去，然后便继续摆出了看戏的架势，准备看看自己从那边那个世界复制过来的伪物究竟能达到真物多少的水准，于是乎，在戴上了防火女的眼罩，并获得了与普通人类的视域相去甚远的特殊视界的女孩，就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担忧地看着那个正在大地之上站定下来的巨人身影，默默为他献上成功归来的祈祷。 她看到人们脚下的大地正在为那个绿色头发的白衣少年提供魔力，她看到了那些魔力正在金古的攻击之上散发出如太阳一般耀眼的辉光，她看到—— 那个被苍蓝色铠甲所包裹的巨人额外地生长出了两只漆黑的骨手，以手结印，摆出了一个让她无法理解却又玄奥异常的手印来，而它那两只被苍蓝色铠甲所覆盖了的手臂，则做出了一个让她很是不能理解的姿势来。 它一手抓住了自己身体另一侧的一根肋骨，然后像是拔剑一般，将其缓缓抽出，漆黑的骸骨迅速地生长、变形，化作了能够搭配巨人眼下这个形态的武器模样，随后，巨人将远远长于自身手臂的异样长刀缓缓收纳于后腰，双腿弯曲，摆出了重心下坠，沉气蓄势的姿势，而伴随着这个特殊架势的成型，它身体周围明灭的幽蓝色光辉，也开始逐渐向着漆黑骨刀的刀刃上汇聚了过去。 不曾拥有未来视野的苏美尔战士们无法理解，但那些曾经被英灵座赋予过众多超越时代和地域限制的知识的从者们，却都各自认出了那个巨人所使用的架势的来历—— 那是号称是最快剑术的拔刀式，来自于后世东瀛武士们所创造出来的特殊剑技，居合。 居合的架势一出，巨人现在那张有着怪异长鼻子的狰狞面孔，也就很自然地自报了与居合剑技同出一源的家门，不过眼下，被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到这个时代来的从者们所惊叹和讶异的，并不止是那丝毫不弱于金古攻击的一击，还有在苏利耶身上先后表现出来的，两种来自于不同文化的力量。 “上一次是印度的修罗之相，这一次是来自东瀛的大妖天狗，再往后，附身于你的那位英灵，还会拿出什么让旁人惊叹的力量来呢？” “呜哇，这位身上的那个从者可真是了不得的家伙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发力之前都要蓄势，每次能够出现的时间也都还有限制，但是这种气势，还真是一点也不输给那几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梅林，闭嘴，不赶紧闪开的话，我们会被那一刀波及到的。” “诶诶？安娜你怎么会这么笃定……” “本能。” 终于，在金古的攻击坠落到头顶之前，巨人的蓄势也终于是到达了足够有信心的程度，伴随着几乎让人看不清楚的刀光一闪，那由骸骨巨人的骨头所变化而成的巨大太刀就这样被附着了特殊粘土的锁链给击溃打散，但那冲天而起的幽蓝刀芒，却也将轰鸣而下的锁链集合完全击溃，金色的光芒与幽蓝色的刀光溃散开去，化作了将整片战场和大地都横扫而过的巨大冲击波，身体瘦小的魔兽和乌鲁克士兵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给吹得离开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飞上天空然后又迅速坠落于地，一个个摔得七荤八素，叫苦连天。 而制造了这一场巨大风暴的两人中，金古虽然还站在原地，但是他身上的白色长袍却被呼啸的狂风吹得上下翻飞猎猎作响，那双本该平静而充满高高在上神色的眼睛中，正翻涌着因为再次被人骑脸而生出的狂怒与羞恼，而以居合式挥出了【森罗尽灭】的苏利耶只是默默地吐出了一口带着黑色的鲜血，就再次迈开脚步，一路逆着魔兽大军的海潮而上，向着挡在自己与迦勒底二人组之间的金古冲去。 就在刚刚剑光湮灭了神光的同时，来自梅林的远程通讯魔法就已经以特殊的方式传入到了苏利耶的耳中，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潜入到了敌后的花之魔术师自称能够帮助那两个从天而降的女孩脱离困境，但是需要苏利耶缠住那个拥有着恩奇都身体与力量的金古，好为他争取一些用来发动幻术并带着她们转移到安全区域的时间，对此，苏利耶斜瞟了一眼落点再次被大风所改变的迦勒底二人组，然后便默默地向着满脸恼火的金古冲了过去。 越过金古去把那两个女孩带回乌鲁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塞莉尔给予他强化的期间缠住金古不让他分心去击杀那两个女孩，这倒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虽然这样使用借来的力量去硬撼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会有相当大的风险，但是对于需要希望和改变契机的乌鲁克，以及迫切想要掌握更强力量的苏利耶来说，这种在感悟力量的同时还能救下人质的机会，绝对不容错过。 而金古显然也看出来了苏利耶并不打算越过自己去救下那两个迦勒底来人的想法，虽然这很有把握拦住自己不让自己去截杀迦勒底二人组的想法也还是很让人不爽，但至少要比被认为是可以随意放任自己以敌人的身份站在身后的存在要稍微让人舒服那么一点…… 不过也就一点点罢了，如果不把那个家伙的骨头全都碾碎揉烂，把他像是粘土一样随意捏合成可笑的模样的话，金古的心情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起来的。 除了要监督魔兽军团们对乌鲁克发动无休止的攻势，不断消磨那些家伙的抵抗意志和抵抗能力之外，他还必须要想办法安抚因为提亚马特与另一位女神所立下的誓约不断被激发而亢奋异常的“母亲”，以免她在苏美尔人的一切反抗都成为彻底的徒劳，在一切变迁和胜负都尘埃落定之前，做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来。 人类的衰亡是必然的，这个时代属于自己和母神，无论是迦勒底还是那个家伙，都绝对无法改变这一切。 看到金古认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苏利耶微微点了点头，为自己成功拉住了这个家伙的仇恨而感到了一种很是古怪的成就感，但很快，他就把这不该放在这个时候想的东西给放到了一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接近战之中，面对拥有着最强的神之武器之力的伟大英雄，即使是真正的神灵也需要全力以赴，自己这种不过是借用了神灵之力的取巧之人，自然更需要如此。 巨人的肋骨自然脱落，然后自然而然地与它身上苍蓝色的铠甲结合到了一起，延展变形成了一柄又一柄的巨大太刀，以供苏利耶接下来使用，而那圈用来震慑周围魔兽的幽蓝色光晕也随之融入到了这些以骨骼为基地而形成的武器之中，为它们添加了能够与任何兵器对撼的锋利与坚韧，如同镀膜一般在漆黑的骨剑上涂上了一层幽蓝的色彩之后，漆黑的骸骨巨人踏步拔剑，以剑劈山河的气势，向着已然纠结起了无数散发着金光的锁链的金古斩去。 刀芒如虹，剑光横空。 迦勒底二人组以狼狈的姿态面前着陆之后，看着头顶正一波又一波地将空气斩开撕裂的剑光，又看了看自己周围像是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毫无抵抗之力地倒下去的参天杉木，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她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在战场中心被无数只属于神代的幻想之力给包围轰炸的事情，事实上，在上一个特异点中，那位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无穷圣裁所拥有的破坏力，其实是要凌驾于眼下这场战斗所造成的余波的，但是问题在于，她们两人还从来没有一上来就被卷入到这个时代的最强者的战斗中的经历，眼下这个场景，可谓是在她们尚不明了的旅途之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若是仅仅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局势就已经紧张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她们所要面对的危机，又该严峻到什么程度呢？ 没有任何时间准备就被迫直接面对狮子王无限圣裁的程度吗？ 还是刚刚遇到重伤的罗摩，在没有任何援军的情况下被狂王直接找到的程度呢？ 作者留言： PS： 知道自己写崩了却没办法拉回来的感觉真难受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做到在第一卷乱莽乱写也能写出那种感觉来的呢…… 246 40 你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吗 第40章 “啊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于被净空了的天穹之上，一道金色的身影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飞驰着，她骑坐在那恍若巨大长弓一般的天舟玛安娜之上，神情焦虑地左顾右盼着，似乎是在寻找着自己最珍爱却不慎丢失了的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满脸都是紧张和不安的神色。 若是让这个时代那些负责祭祀神明的巫女看到她的妆容打扮的话，或许会有超过一半的人会因为受惊过度而直接眩晕过去的吧？毕竟在她们所接受的知识之中，这位身兼多种神职的女神大人，可从来都没有露出过像现在这样的表情来过，即使是曾经高傲地回绝了她求爱的吉尔伽美什王，大概也会因为这偏差过头了的事实而忍不住皱起眉头吧。 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金星女神，将众神的宠爱集于一身，无论是深渊之底的上神还是众神之王都敬畏无比的灵峰埃比赫山，在她的眼中都是可以随便依照自己的兴趣和心情随意处置的存在，姑且不谈这样做之后的结果到底如何，仅仅只说能够拿出这份不知该说是冒失还是勇气的心情，就已经足以让绝大多数的人都忍不住心生敬佩了。 “可恶啊，明明之前都还在我的视线中的，为什么突然就跑到不知哪里……呜哇！！！” 就在女神伊什塔尔在天空中自言自语的时候，一块像是浮于天空之上的大陆很是突然地在她的前方若隐若现地浮现了一下，饶是伊什塔尔有着能够让众神都为之侧目的驾驶技术，却也还是被这最近浮现的次数越发频繁了的浮陆空岛给吓了一跳，驾驶着自己的天舟在空中做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规避动作之后，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了那块刚刚有空岛浮陆显现的空域，满脸懊恼地继续向前方飞了过去。 “先是环绕天空的七色光带，然后又是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奇妙消失的空岛浮陆，现在还要搞出古伽兰那走丢了这样的事情，啊啊啊，这个时代到底是在哪里坏掉了，以至于能牵扯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来啊？” 伊什塔尔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起了自己在高空之上寻找自己失落宝贝的旅程，毕竟距离她以拟似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到了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对于严重影响了她对天空的主权，却又不是她有办法能够驱逐的东西已经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再加上被她所附身少女对她人格无比微妙的影响，才让她不至于脑子一热就像以前一样驾驶着自己的天舟朝那块浮陆空岛撞过去。 如果那样做的话，她除了在上面撞个头破血流，然后又落下一个可以被吉尔伽美什大肆嘲笑的把柄之外，其实什么都收获不到，甚至，连把那些浮陆空岛给破坏掉的想法，都显得有些不太现实。 毕竟她很多时候都是身体动得比脑子还快的类型，不服输地去找挡路的空岛浮陆的麻烦什么的，早就在她刚刚被召唤出来不久的时候，就已经尝试过了，只是结果并不那么让她感到愉快，甚至她还因为闹出了大过头的动静而被下面正在指挥臣民们建设新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给怒斥过，而每每想到当时对方那张写满了“你是哪来的智障熊孩子吗”这样表情的脸，伊什塔尔就会感觉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可偏生又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任性地把古伽兰那丢到乌鲁克去惩罚那个家伙，这就更让女神大人感到怒气滔天了。 “到底能走丢到哪里去呢？难道说已经不在这边的土地上，而是跑到了其他几个女神的地盘上去了吗？啊啊啊，饶了我吧，别再把丢人的范围更扩大化了啊……” 然后，她的自言自语就被人打断了，物理意义上的。 散发着金色光辉的无数锁链化作了冲天而起的枪头，恍若连接天地的巨大柱子一般从伊什塔尔的面前冲过，在最近的瞬间，巨大的枪头和她座下的天舟玛安娜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超过一米，凛冽而满载着杀意与怒火的锁链叮当作响着俯冲而下，而差点莫名躺枪的伊什塔尔却只得再次硬着头皮进行回避，她控制着自己的天舟做出了一个类似于后世眼镜蛇机动的动作，险而又险地让开了从上方贯穿而下的锁链，并顺着规避后的方向继续向前加速飞去。 “恩！奇！都！！！你这家伙就算是死了也要给我找事mua嘎！！？？” 在伊什塔尔气急败坏地拉升自己的高度，准备重整态势冲下去找那个继承了恩奇都力量的家伙的麻烦的时候，又一座巨大如山岳形状似鳞片的浮陆空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头顶，这一次，伊什塔尔没能再及时地做出规避的动作，而是连同着自己的座驾天舟玛安娜一起，狠狠地撞在了那被如同岩浆一般的红色纹路划分开的浮陆之上，在一阵让她自己都感觉到牙酸的怪异咔擦声中，黑暗淹没了她的精神与视野，也带走了她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与掌握权，使得失去了魔力供给的天舟带着彻底昏死过去的主人一起，在呼啸的风中向着下方掉了下去。 …… “Master！你没有受伤吧？” 在地面上以盾牌为接触面，划拉出了一道深邃的沟壑之后，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迦勒底二人组终于是完成了踏足这片土地的基础任务，不过就算是有着来源于圆桌骑士加拉哈德力量的玛修，现在都还有些头晕眼花的感觉，就更不要说仅仅只是个普通女孩子的藤丸立香了，勉强地把脸从玛修的怀里偏凯之后，橙色头发的女孩满脸苍白地趴在地上开始了干呕，那一脸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的惨烈表情，甚至到了会让人以为她刚刚被人塞进滚筒洗衣机里面转了那么几十分钟的程度。 “勉，呕……勉强，还行，就是……想呕，咳咳……” 女孩把自己的胃液都吐出来不少之后，才终于是勉勉强强地抬起了惨白如纸的一张小脸，对着玛修露出了一个非常不让人安心的笑容来，不过随即，来自于迦勒底的远程通讯也终于是被开通连接了起来，罗玛尼·阿其曼那略显紧张和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总是会像一杯暖暖的红茶或者热可可一样，让人心里感觉到一阵阵的安详与平静。 “通讯成功，看起来你们是已经成功到达了公元两千六百年前的第七特异点了吧？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迦勒底加班加点地赶工出来的新式战斗服，有帮到立香你的忙吗？” “医生……”藤丸立香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很是无力地歪靠在了玛修的怀中，眼睛不住打转地说道：“我，我现在头好晕，想吐的感觉很强烈……” “啊？这，这是神代才存在的真以太对你身体的影响吗？” 罗玛尼的声音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不过随即，站在他身边的达芬奇就出声打断了罗玛尼有些偏移了方向的关切，她沉着地向正给藤丸立香拍着背脊的玛修发问道： “玛修，在把你们灵子转移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们监测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东西，它的出现导致原本的转移通道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但我们不清楚到底偏差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能给我们描述一下你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以及在恢复通讯之前所经历的事情吗？我感觉你们的脸色有点不太正常……” “好的，达芬奇亲。”身体素质远超人类的玛修迅速地恢复了正常的脸色，她左右环顾了一番，然后一边回忆着自己在来到这个时代时所隐约看到的东西，一边向达芬奇回答道： “周围是一片很高很大的杉木林，可以看到很多可以被称之为参天巨木的大树，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现在的时间是早晨，但是树林里面却显得……很黑，而且有一股很怪异的粘稠气息，就好像是接近干涸却又还维持着一定新鲜度的血迹一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散发着黏腻血腥气息的杉木林？唔，听起来很像是那种导致了特异点形成的病因所在的地方，但是空气中的真以太浓度太高了，迦勒底这边完全没办法好好观测周围的魔力波动，只能寄希望于你们自己足够警惕……嘛，暂时先不谈这个了，后面一个话题呢？在和你们失去联络的这段时间里，示巴观察到了相当剧烈的魔力波动，甚至出现了不下于上个特异点中狮子王发动圣裁时的魔力规模……” “那似乎是因为两个在这个时代相互对立的从者之间爆发的战斗而导致的东西……”回过神来了的藤丸立香接过了玛修的话头，目光闪烁地说道：“我们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被一个像是岛屿一样的浮陆空岛给撞了一下，然后就变成了从好高好高的天上掉落下去的局面，玛修姐姐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着陆而开启了宝具，但是还没有着陆，我们就又被弹开了……玛修姐姐，你还记得我们是被什么东西给弹开的吗？” “是被笼罩了下方城市的一个巨大结界，在被弹开的时候，还隐约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的抱怨……”玛修很适时地为藤丸立香的话语给上了补充，“再然后的话，我们看到了一堵墙，一堵很高很大的墙壁，就像是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省城一般恢弘庞大，却要更多许多抗争和坚守的意味，有很多人正在上面战斗，然后墙壁外面的话，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魔兽正在对城市发动猛攻……” “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个时代成为特异点的原因之一了吧？”罗玛尼插嘴说道，但达芬奇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被人插话的感觉，她一把把重新站回了工作台前的罗玛尼拉开，然后继续发问道： “那么，迦勒底检测到的巨大魔力波动，就是那些魔兽在攻城的时候所散发出来的吗？” “不哦医生，那应该不是你们所观察到的特大魔力波动。” 立香否定了罗玛尼不死心的入镜发问， 她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形容道： “在我们飞过战场的时候，攻防的双方都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从者站了出来，站在魔兽一方的绿头发大哥哥好像是打着要杀掉我们的心思，他对我们很直接地发动了攻击，然后站在人类那一边的大哥哥突然就从城头上跳了下去，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戴着，唔，天狗鬼面，穿着东方铠甲的巨人，就和那个绿头发的大哥哥打在了一起，然后我们才在这片奇怪的森林里迫降下来。” 听完了立香的陈述，达芬奇和罗玛尼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更客观可靠一些的玛修，而少女的回答与藤丸立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仅仅只是更进一步地描述了一下战斗双方所使用的攻击招式而已，但看到罗玛尼和达芬奇变得有些凝重起来的表情之后，救世二人组也逐渐认识到了这其中似乎存在着某些非常不利于特异点修复的情报的事实。 “绿色头发，能够将大地变成宝具和锁链来进行攻击的那个少年，如果没有什么错误的话，应该是这个时代首屈一指的大英雄，拥有着与吉尔伽美什王比肩实力的恩奇都，如果他一上来就成为了敌人的话，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说那个能够变身成为天狗巨人，使用自己的骨头所化的太刀作为武器，还能够和恩奇都进行对攻的从者……呃呃，达芬奇亲你能猜到他的身份吗？” “情报太少了，没办法推测出来……” “我想也是……” 咳嗽了两声之后，罗玛尼·阿其曼久违地拿出了认真的表情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异常专注地向两人说道： “总之，这里确实是我们所观测到的第七特异点无误了，但是具体的情况如何，我们要如何回收这里的圣杯，又要如何修复这里的人理，还需要立香和玛修你们两个辛苦一点，继续在这个时代探索下去，我们才能想办法帮你们制定出计划来，所以即使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我们也只能这样勉强你们两人了……做得到吗，玛修，立香？” “我会努力。” “我会和Master一起努力的！” “真可靠啊……”罗玛尼感叹着两人的成长，同时说道：“不过很不好的消息是，因为空气中的真以太浓度太高的缘故，迦勒底这边很难像之前几个特异点那样，帮你们提前探测周围的魔力动向了，很多时候，可能我们探测的结果，还不如你们用双眼观察到的情报要来得更可靠一点……” “唔，其实，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差很多的样子？”闻言，立香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能确定地说道：“因为医生和迦勒底的观测在之前的重要关头的时候，好像经常有没办法发挥功效的情况……所以影响应该不是太大吧，玛修姐姐？” “呃……”饶是知晓眼下的情况甚是险恶，玛修也有些无奈地闭眼一笑，然后摸了摸立香的头发，对她说道：“不可以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哦，Master，虽然一定程度上确实是事实，但是这也是很容易伤害到医生自尊心的发言啊……” “噢，我知道了……” “你们……”罗玛尼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露出了一脸受伤的表情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每个特异点都兢兢业业地作为后方支援陪伴在你们身边的……等一下，快闪开，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 罗玛尼的话音刚刚落下，玛修就已经抱着还有些站立不稳的立香往边上躲闪开来了，即使没有罗玛尼的提醒，那从天而降的物体所发出的巨大响动也不可能不被察觉，虽然说还不知道掉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时刻做好防范最坏情况的准备，应该是没有任何差错的做法。 一个翻滚带着立香避开了下坠物体可能的落点之后，玛修马上抓起盾牌立在了自己和立香的身前，摆出了招架一切可能攻击的防御姿态来，而随着她架势的摆出，那个从天而降的倒霉蛋儿，也终于是以脸朝下的姿势，在经历了几乎要让她着火的自由落体运动之后，穿过了杉木之间的缝隙，一头撞在了玛修和立香身前的土地之上，伴随着一声让两人浑身发颤的咔擦声，差点因为身边不断上升的温度而醒来的金星女神就这样倒插进了大地之中，再一次地昏死了过去。 “咣当。” 还没等立香和玛修理清楚眼前的这人到底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她那驰骋于天地之间的神之舟玛安娜就紧随其后地砸了下来，在把她的脑袋砸得更往土地里深埋了一些的同时，也让正在观看着这一切的人们全都愣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份宁静才好。 作者留言： PS： 苍天之拳这番，看起来诡异地带感 虽然不是很习惯里面的兄贵们每个人的脖子都比脑袋还粗的风格…… 247 41 大家都很忙的样子 第41章 “玛，玛修姐姐……这个，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看着眼前那个半截身子都以倒栽葱的姿势进了土的少女（？），藤丸立香转过了头，很是小声地向和自己一样一脸懵逼的玛修发问道，而目睹了发生在伊什塔尔身上那绝对超痛的一套操作之后，玛修也不太清楚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女—— 毕竟她不是后宫动画的男主角，没有那种能够以单细胞生物一般的大大咧咧忽略对方身上不寻常之处的特质，要找在这方面比较在行的人求助的话，应该是找Dr.罗曼才比较对一点？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不过还没等玛修向一直在监测并持续证明自己存在的罗玛尼发出提问，就听到那有些时断时续的远程通讯中，传来了罗玛尼失态异常的大喊： “等一下啊！这个时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先前那两个巨大的魔力波动就暂时不谈了，现在怎么连这种拥有纯正女神级灵基的从者都能从天上掉下来了啊！？这个时代到底是变异成多危险的地方了啊！？” “欸欸欸？医生，你是说，她是……有着神灵级灵基的从者？？”玛修惊讶地看向了那个丢人地倒插在土里的身影，“可，可是她就这样从天上掉下来了诶？有着神灵级灵基的从者，真的会犯这种错误吗？” “不，不应该称呼她为神灵级从者，应该说，她就是真正的神灵，只是通过依凭召唤的方式，以拟似从者的身份被召唤到了这个时代来的分灵而已……” 罗玛尼还是维持着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但他身旁的达芬奇就没那么震惊了，她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下意识地以艺术审美的角度，开始审视、欣赏起了女神还露在地面上的身体来，并在罗玛尼发言的间隙之中，啧啧称奇地说道： “唔呼呼，不愧是神代的女神啊，身材的比例居然可以达到这般完美的程度，虽然与曾经见过的戈尔贡姐妹以及月之女神阿尔忒弥斯的种类都不太一样，但毫无疑问也是没有任何死角的完美女体呀！看看这小腿的线条，这腰身的比例，这莹润的肌肤……不行了，忍不住产生出想要根据她的身体来修改自己灵基数据的想法来了……” “达，达芬奇亲？我们现在正在帮立香她们处理特异点的事情呢，能不能麻烦你暂时不要显露出自己过于恶趣味的一面来？我知道你现在的这个外表是自己调整修改出来的，但是请不要当着立香她们的面这么直白地暴露你的个人爱好，尤其是在这种情势严峻的时候！” 罗玛尼打断了达芬奇因为目睹了美的女神而下意识出现的走神状态，然后一边盯着那架看起来身兼多职的长弓玛安娜，一边向依然持盾而立的玛修还有藤丸立香说道： “虽然我没有能把那个大过头的弓看得很清楚，但是大致还是可以肯定这就是苏美尔神话中由某位女神所持有的神之方舟的一部分，而如果你们眼前的少女真的是那位女神的话，那么我给你们的建议，就只能是赶紧跑路，不要对她有任何的担心，不要对抛下她逃走有任何的顾虑，现在，立刻，马上，逃走吧！” “唔，医生你这个建议，真的合适吗？” 立香有些不忍心地看向了那个倒插在地上的人影，心情很沉重地问道：“那个大姐姐，不会因为我们没有帮她而留下什么不能愈合的伤势吧？” “你有点小看神灵所能够拥有的力量了，立香……如果是斯诺忒她们那种只有好看外表的女神也就算了，这位可是在神话中凶名昭著，什么人都敢惹什么事都敢干的主儿，要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以头抢地都能让她受什么伤的话，那她也就不是……了。” 最后涉及到女神真名的时候，罗玛尼刻意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带了过去，就好像担心这样无心的低语会唤醒那个被倒插在地里的女神一样，而看到罗玛尼摆出了如此认真的态度，达芬奇也冲着玛修和立香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们相信罗玛尼的判断，尽快选择离开而不是留下。 见到迦勒底的后勤们都给出了相似的判断，玛修和立香也不得不收起了自己去把昏迷的女神从地里拉出来的想法，各自以虔诚的姿势向姿势不太雅观的女神拜了一拜之后，两人便一起小跑着离开了被伊什塔尔一头撞出了如蛛网般的裂痕的林地，向着空气中的那种黏腻血腥味相对较浅的方向跑去，没有回头，没有止步，就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迅速地消失不见。 身后，那个倒插在土里的身影缓缓地动弹了一下，就像是装睡中的人微微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用来观察周围是否还有人在一样。 杉木林外的战斗还在继续着，来自大地的愤怒与异乡的鬼神依然在以毁天灭地的架势不断碰撞着，凌冽森冷的刀光剑罡杂糅着被击溃的锁链残片在树林之间飞溅，裹挟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坏力，将一切敢于阻挡在它们前方的东西全都撕碎毁坏，玛修尝试着用自己手中的盾牌格挡了一下身旁的一道剑光，却差点被连人带盾地一起从地上被巨大的力量给扯飞出去，心下对杉木林外战斗着的两个从者所拥有的力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之外，也更多出了几分警惕来。 “玛修姐姐，没事吧？” 看着玛修差点因为硬接流弹而被打翻在地的样子，藤丸立香马上凑过去关切地拉住了玛修微微颤抖的手，随时做好了用自己的令咒为她补充体力与魔力的准备，见状，粉色头发的少女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了身来，一边把藤丸立香挡在了自己的右边，保证她不会第一个被流弹所击中，一边说道： “没事哦，Master……虽然上面的力道很重，但是只要有想要守护你的心意的话，我手中的盾牌就不会被这样的攻击给撼动。” “嗯，我相信玛修姐姐。”乖巧地站在了玛修能够最容易保护到的位置上，藤丸立香向她阳光一笑，并用力地点了点头以表示对玛修的信赖，而看着这样的画面，少女抓握着盾牌的力度，顿时又加重了几分。 “咳咳，注意一下，虽然暂时离开了招来神灵怒火的危局，但是你们所面对的危险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减少，你们现在可不是在安全的花园里散步，而是在这片很有可能是敌对势力大本营的土地上乱逛，稍有不慎就有一头撞进对方老巢，然后不得不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的情况下面对铺天盖地的敌人的可能性……” 看到二人组似乎表现出了一点走神的可能，罗玛尼不得不开头提醒了一下玛修和藤丸立香，但随即，达芬奇却毫不犹豫地抢过了他在通讯画面中的位置，并异常认真地说道： “别管罗玛尼的丧气话，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保持要活下去的执念和自信可是很重要的事情，有信心的人才有能力抓住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它们只是稍纵即逝。所以听好了，无论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是何等的绝望，都不要丧失继续拼搏下去的信念，明白吗？” “我们知道了，达芬奇亲。” “很好。”长着蒙娜丽莎脸的达芬奇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找到在这个时代中，站在人类一边的从者们，并从他们那里了解更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信息和情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你们制订后续的作战计划—— 也就是说，你们需要找机会穿过森林外的战场，前往那座把你们弹出来的城市，一路上很有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和麻烦，做好觉悟了吗，玛修，还有立香？” “做好准备了，达芬奇亲！” 两个少女同时做出了让达芬奇忍不住点头的回答，而此时，与达芬奇一同点头的，还有另一对徘徊在杉木林之中的二人组。 “她们就是你说的，能够改变现状的人吗，梅林？” “来自迦勒底的最后御主藤丸立香和亚从者玛修·基列莱特，当然是她们两人……怎么样，觉得在暗中观察后，对她们的第一观感如何啊，安娜？” 白发的梦魇拉了拉自己的兜帽，笑眯眯地发问道，而他身旁那个同样也戴着兜帽的女孩想了一会儿之后，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们应该算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种人吧？坚强，自信，对未来充满希望……但是我不喜欢人类，所以，我也不喜欢她们。” “啊哈哈哈，很标准的安娜的回答嘛。”梅林也没因此而感到有什么失望，只是很随意地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法杖，若有所思地看向了之前迦勒底二人组来时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个很是微妙的笑容来，“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与他人相处的方式，大哥哥我啊，也不是那种会无趣到要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画脚的家伙，只是，我们接下来的旅途都是要前往乌鲁克城，介意在之后的几天里和那两个来自迦勒底的女孩同行吗，安娜？” “那是你要决定的事情，梅林。”安娜很简单地就把问题抛回给了梅林，“反正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你要帮助我杀掉她，在这之外，只要你不强迫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都可以自己拿主意。” “嗯，那我们就上去叫住她们吧，虽然这样上去搭讪看起来有点傻还有点可疑，不过我相信她们是会原谅梅林大哥哥的一点小失误的，嗯。” 遥远的绝对魔兽战线之上，苏莉葉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了一点点火星的余火，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向正在忙不知道什么事情的塞莉尔发问道： “那个，塞莉尔大人？余火好像快要燃尽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 “唔，快燃尽了啊？”塞莉尔像是刚刚被人叫醒一样，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道：“那就让苏利耶小子回来呗，反正掩护那两只幼崽撤离危险区域的基本目标已经完成了，让她们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再回来也无所谓……嗯，就用捏碎余火的方式召唤他回来好了，反正也就最后一点力量了，不肯回来的话，在外面被人抓住然后打成猪头也不是我的错了，嗯~” “呜哇！塞莉尔大人您早说哇！” 将意识从与塞莉尔的交流中退了出去，苏莉葉匆匆忙忙地捏碎了手中的余火，并通过那骤然向着城外的苏利耶飞散过去的火星向他传达了可以退回来的信息，而塞莉尔这边，则在摇了摇头之后，又一次回到了对妹妹超我记忆的窥探之中。 大概是因为领悟了学习需要劳逸结合，一味的填鸭式教育无法让自己真正吸收掉那些知识的缘故，超我最近放缓了对人类各种高精尖知识的学习和吸收，重新把一部分的时间投入到了能够放松身心的娱乐活动之中，这对于已经在空余时间看了好久枯燥的学术文献的本我来说，实在是个相当不错的消息，而伴随着新娱乐项目的加入，塞莉尔那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进行过更新换代了的脑洞库存，也终于是获得了新的补给—— “唔嗯，这个是人类通过对技巧的钻研而搞出来的能力吧？能够无视空间和时间而同时挥出同时击中的必中刀法什么的，感觉不是我能捣鼓出来的东西啊……放弃好了。” “依靠心灵之间相互排斥的本性而形成的绝对自我领域吗？Emmmmm……好神棍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幼崽会喜欢这种能力，到时候拿苏利耶小子试试水好了。” “能够将身体以半机械化的方式强化，然后还可以通过情绪来增强的真言之力？唔姆姆姆，融入血脉之后会变成机械型的幼崽？好微妙的感觉，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变得不好看，不讨喜……” 被七色光带所环绕的天空之上，浮陆空岛的显现开始变得越发频繁和没有规律起来，而若是有人能够将所有浮陆空岛所显现的区域和高度都统计出来的话，他们应该是能够发现，所有的浮陆空岛，都是在一定高度之上，才会偶尔浮现出来的东西，在那个高度之上，越是往上，就越容易撞到浮现出来的空岛浮陆，它们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笼子一样，将整片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天空都笼罩了起来，只待黑云压城的终结之时到来，才会最终显露出它完整的真容来。 作者留言： PS： 发现这一季最想追的两个番都是怀旧向的打拳番 人老了就会这样吗？ 248 42 我认识到了蛇的极限 第42章 在大多数的战争之中，交战双方手中所持有的最强武力，通常都不会在战局进入到白热化，必须要投下足以一击逆转胜负的棋子之前，就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展露到他人的眼前的，这既是为了减少那些原本可以作为战利品而回收的东西被破坏的可能，也是为了对各自麾下的次等武力进行保护，以免在最终决战到来之时，双方能够站到战场上去的人，只剩下最强的几个人，若是那样，既是获得了胜利，对于原本希望守护什么的一方来说，也等同于一败涂地。 当然这也有另一种意义上的考虑，那就是保证各自势力的士气不会因为最强武力之间的胜负而提前出现变化，始终为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人们保留着一份翻盘的希望。 就像是背靠世界树，手持圣剑，身负不朽盾的神装一姐，又或者说前来助阵的，手持 剑，血条戳破屏幕的太阳水桶一样，可靠到让你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都还能生出一股还有的打的心气来。 所以当和苏利耶兵兵乓乓地对打了一会的金古发现，自己没法在不动用全力的情况下直接拿下苏利耶所化身的骸骨巨人之后，他就不再一味地试图依靠自己从大地中源源不断地汲取的魔力来压垮异国的鬼神天狗，转而以测试、寻找对方身上的破绽为目标，而苏利耶也乐得在金古所给予的巨大压力之下和他这样缠斗着，通过作用在自己身体各个部位之上的痛楚来记忆这份力量运转时的特性，为自己日后选择这条提升道路做好尽可能多的准备。 缠斗了一会儿，就在苏利耶对将自己所拥有的誓约之力提升为这个形态的方法隐隐有了一点想法的时候，星星点点的飞散余火就如同小小的流星一般，从乌鲁克的方向飞射而出，钻入到了苏利耶所化身的天狗巨人之中，在将那已经在金古的猛攻之下显得有些黯淡了的苍蓝色铠甲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撤回的通告。 不，与其说是通告，应该说它更像是警告一些吧？如果不想因为用光了被赐予的力量而死在外面的话，就赶紧回来什么的…… 将自己在战斗中被斩断的左手变化而成的巨大野太刀横架于身前，天狗模样的巨人发出了混沌难测的咆哮声，就像是会在每个生物的深梦中突然响起的，将它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唤醒过来的梦魇一般，它的吼声化作了黑色的声浪，迅速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扩散了开去，横扫了方圆数公里之内的所有魔兽与人类，将最深刻最无法向他人言说的恐惧灌注到了他们的脑袋之中。 于是，整个战场，就这样崩溃了，那些没有能够在母胎之中获得强大力量，又没有能够在后天通过捕猎人类而通过誓约获得智慧之果的魔兽们在巨大的咆哮声之下，宛如无头的苍蝇一般胡乱地逃窜了起来，它们所形成的巨大浪潮迅速与后续赶来的其他魔兽们冲撞在了一起，将原本声势滔天的后续冲击撞得七零八落，而在失去了冲击的大势之后，那些后来的魔兽们也因为黑色的咆哮而心态大乱，很快就融入到了那些逃窜魔兽的行列之中，更进一步地加剧了魔兽战线的崩溃。 而人类方的表现则要稍微好上一些，只不过他们所依靠的并非是自己坚定到可以无视恐惧的内心，而是那原本就附加在他们身上的，几乎等同于诅咒一般的超凡领导力，凭借着吉尔伽美什那几乎可以说是洗脑级别的强大领导力，他们硬生生地在魔兽们的攻势之下建起了巨大高耸的绝对魔兽战线，将原本简单的乌鲁克城构建成了如今这么个固若金汤的完美要塞模样，而现在，这份附着在每一个乌鲁克居民身上的领导力，让他们对那声混沌的黑暗咆哮有了极大的抵抗力，使他们不至于如同魔兽大军一般出现混乱的溃退，并借机行事，将原本已经有些不利的战局彻底地扭转了过来。 单对单地与魔兽们肉搏并取胜，即使他们是身体素质远远强于后世人类的神代居民，也是几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他们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总结出魔兽们身上的弱点与破绽，并把它们无孔不入地运用到每一次的对魔兽作战之中去—— 通常是惨烈而被动的阵地防御战，但今天，是可以冠以大胜之称的追杀。 在苏利耶再次挥刀与近在咫尺的金古对拼了一刀，通过碎掉了天狗巨人双臂的代价回到乌鲁克的北墙之时，亢奋异常的乌鲁克士兵们已经差不多把所有攻上城头来的魔兽都给清理干净了，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因为放肆的杀戮而被唤醒的兽欲和嗜血，特别是那些接受了血疗仪式成为猎人的士兵们，他们每个人眼中所迸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丝毫不下于那些被他们斩首的魔兽，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什么能够比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正在亲手剥夺仇敌的生命更让他们激动的呢？还有什么能比眼下这般沐浴着魔兽们的鲜血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交换物超所值的呢？ 他们用本就虚无缥缈，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个时代的狂风暴雨给撕扯打散的未来，从那个自称防火女苏莉葉的少女手中换来了实实在在的现在，换来了可以手刃仇敌，有机会亲手改变乌鲁克覆灭结局的机会，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交易更加值得？还有什么能比这份交易来得更加及时？ 沐浴着鲜血却丝毫不觉得难受的猎人们仰天嘶吼了起来，就如同一群在头狼的带领下傲啸苍月的狼一样，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场。 苏利耶本来是不打算加入到这看起来有些太过于奇怪了的活动中去的，但是不知怎么地，当他看到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睛中除却暴虐与杀意之外，满满的都是坚定与无悔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支配了他的情感，操控了他的身体和大脑，使得他学着猎人们的模样，一同仰天发出了充满发泄意味的咆哮来。 远方的金古眯起了眼睛，凝望着正因为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上站立着的猎人们与苏利耶而隐隐成型的惨烈煞气，一个原本没有什么依据的想法迅速从他的心底冒出，并通过对之前战斗的回顾而得到了证实，这让他原本很是阴沉，没有任何好看的脸上多出了一份很是微妙的笑意来。 “是么，你们也在使用那位给予的誓约之力啊……哈，真是有趣，不过是一群马上就要被淘汰出这个时代的旧人类而已，不过是一群面对着灭世的大洪水作出徒劳挣扎的蝼蚁罢了，居然妄想通过女神撒落人间的种子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何等傲慢，何等无礼……” “不过这也才是人类啊，明知道是喝下去之后会毒发身亡的剧毒，也还是会在濒临渴死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把它喝下去解渴……吉尔伽美什，统帅着这么一群无可救药之徒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 白衣的少年转身拂袖，嘴角带笑地向着与绝对魔兽战线巴比伦尼亚背道而驰的方向走去，就好像那些被乌鲁克人像砍瓜切菜一般杀死在高耸城墙之上的魔兽们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而在作为总指挥的金古离开了战场之后，那些获得了智慧之果的魔兽们也有模有样地将自己负责管辖的魔兽们收拢整齐，在尽可能保持整体战力和核心单位的前提下，将自己能够召集和带走的魔兽们尽可能地撤出了战场。 负责指挥追击的阿拉什和迪卢木多见状，也各自放缓了脚步，并最终停止了将追击深入到山林深处去的想法，他们并不知晓兵败如山倒和穷寇莫追这两个词语，但并不妨碍他们通过自己丰富的战场经历，总结出类似的经验与教训来，更何况，今天的战果已经很是不错了，再贪心不足地追击下去，可就不一定还能拿到如此低战损比的巨大胜利了。 就地命令士兵们将魔兽身上有用的部分，譬如爪牙和经络、皮毛等部分收集起来，用以供给乌鲁克城城内总是缺乏各种原材料的各种商铺之后，阿拉什和迪卢木多迅速地朝着今天再次大发神威的苏利耶靠了过去，希望和这个身上寄宿着神明伟力的少年好好表示一下感谢，而负责统帅全局的芬恩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望着再一次因为苏利耶而大幅退去的兽潮，心情无限好。 不错不错，自己亲自前去相助和解救的对象真是不错，虽然还不能够很熟练地掌握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但是能够凭借如此粗陋的掌握程度就和相对认真起来的金古打个不分高低，还是很值得骄傲一下子的。 那可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史诗英雄之一，在某些方面甚至能够比肩神灵的伟大英雄，至少芬恩自认是没办法在自身实力受限于Lancer职阶的情况下与他进行正面对抗的。 嗯，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那位一直认为只有恩奇都才能够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吉尔伽美什王，又该作何感想呢？ 哎呀，这么一想的话，还真是个让人充满好奇心的问题啊。 …… 已然被剥离了整个地壳，露出了更深层的地幔的母星之上。 双眼空洞无神，好似失去了自己灵魂与意志的大蛇，正在进行着她早已持续了数个月的进食活动，那些曾经在长达数亿年的时光里孕育出了丰富多彩的生命形式的表层大陆，现在已经完全地从地球上消失了，它们成为了大蛇的食粮，成为了让她的身躯一步步突破限制地成长的最重要支撑，而那些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保存在了大陆岩层之中的生命信息与讯号，则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被负责统括、调整大蛇的身体成长模式的系统给收录归纳，并融入到她所吞噬的恶魔病毒（既原肠病毒）的基因构造库中，作为新原初之海的素材而保存了起来。 “嗯，这丫头的起源天赋果然是越到后面越不讲道理，这才刚把地球的质量吃掉三分之一呢，身体就直接长大到和地球等大的程度了……等以后把地球完全消化之后，莫不是要达到单单一个球就有地球的大小的地步了？” 构想了一下那个很是有些微妙的画面之后，系统很是烦恼地调整了一下大蛇盘踞于地球之上的姿势，好让大蛇的身体能够尽可能多地将原本属于地球的太阳能吸收过来，然后才控制着它之前给予塞莉尔的特殊天赋贪食之蛇，继续起了这项进度正在不断加快的工作来。 “最多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塞莉尔这丫头就可以取代地球在太阳系里的地位了，到时候先让她的本体安安静静地吸收一段时间的太阳能，再把她从型月那边叫回来吧……唔，拖久一点好还是缩短一点好呢？” “我觉得缩短一点比较好哦，系统。” 很是有些突兀地，从大蛇的身体之内，传来了一个让系统很熟悉的声音来，不过音色不复当初那般呆呆萌萌单纯耿直的色彩，反倒是多了些像是睡眠不足一般的疲惫与困倦…… “呃……塞莉尔，你回来了？” “回来了……呜呜，果然还是自己的身体最舒服了，我再也不要离开自己的身体了……” 自己把自己折腾得够呛的超我·塞莉尔回到了身体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巨大的蛇尾扫过了地球的表面，将本就已经缩小了不少的地球又弄掉了部分星体，也就是这颗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已经被她给灭了种，否则的话，就凭刚刚这一下，地球上存在着的文明和生态系统就该因此而遭受被迫重启级别的巨大天灾。 “提前回来……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已经学业有成，可以回来和本我缠尾巴争上下了？” “不哦，系统。” “哈？” “系统，在短暂的学习生涯中，我明白了一件事……”塞莉尔翻了个白眼，摇头晃脑地说道：“人，哦不，蛇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越是试图动用脑力，就越会发现蛇类大脑的容量有限……” “可你已经不是蛇了，没法和我说你不做蛇了，塞莉尔。” “是啊，所以我决定——” “你决定？” “不和本我玩了。” “啊？” “我的意思是，去特么的话语权决定权交配权，我只要幼崽的抚养权和教育权就好了！！！” 作者留言： PS： 昨天去做了个体检，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浑身不舒服，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然后这个结果也算不出所料…… 大毛病倒是没有，小毛病七七八八的一大堆，看着就觉得头疼 唉，最后一天熬夜写文了 苟命要紧啊 249 43 系统你算计我！ 第43章 “等一下，停一下，朋友……” 面对超我塞莉尔有些突如其来的放弃宣言，系统先是沉默了那么一会儿，然后仔细地回顾了一下在塞莉尔的本我与超我之间曾经发生过的对话之后，才用压抑不住其中惊异的语气反问道： “那个啥，你还记得你当初是为了什么才和你的本我定了个类似于赌约的东西么？” “当然记得啊，为什么系统你会觉得我记不得了？”塞莉尔很奇怪地问道。 “哦，那是我的记忆内容出现错误了？我怎么记得……你当初就是因为在幼崽该怎么养的方针上和本我产生了不同的想法，才最终导致了这个赌约的成立吧？”系统满腹狐疑地将自己储存的记录调了出来，一边比对着上面的数据，一边和塞莉尔说道：“虽然说这是个偏离了我原本预想的发展，但总归还算是走了我希望你吸收学习这颗星球上各种生物的长处来综合、全面发展的路子……” “唔，那确实是没什么错的事情啊？为什么系统你会觉得奇怪呢？” 看着塞莉尔顶出了一个更加不理解的表情来，系统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很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不是，你当初依靠自己的意愿去和本我对赌的东西，本来就是对幼崽的抚养权和教育权吧？为什么现在你会这么一本正经地说你放弃赌约和其他权利，只要求获得对幼崽的抚养权和教育权？你是在把你的本我做宝搞吗？” “唔姆，那个，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哪里不同？为什么会不同？你别给我说你去人类那里学习的这么段时间里，还专门抽空去和他们学习该怎么玩文字游戏了啊，塞莉尔？” “姆呀，那个，其实，我在学人类文明的发展历史的时候，确实有学到这方面的知识来着……” “哦，原来这样。”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马上利用自己和塞莉尔之间千丝百缕的联系，跨越世界的距离，联系上了并没有和超我人格一起回归到黑色子弹地球的爱丽，并用和塞莉尔别无二致的音色，向正在捣鼓自己的第一套魔法少女高达的女孩说道： “爱丽，有件事需要你和和子帮个忙，去把之前给我们上课的那几个人文学科的老教授都请回来，就说我们准备帮他们做一次复诊，用来稳固和提升他们身上的治疗效果……” “Stop，Stop please！！！” 回归的超我人格迅速叫停了系统冒充自己去坑害几个无辜老教授的行为，并用很是乖巧的语气向系统说道： “我会好好说明其中的区别的，拜托就不要再折腾这些事情了好不好，系统？” “哟呵，还跟着这群人类学会嘴甜了？这不是脑子挺灵光的嘛？既然这么灵光的话，那为什么还会有想要放弃这条道路的想法呢？” 系统倒没有还像过去一样要坚持走培养一个能够用智慧来自制的超我人格的道路，但是对于已经拥有了自己独立思考方式的超我人格，它还是希望她也能够像始终坚持自己的道路不动摇的本我一样，在自己决定的道路上一口气莽到路尽天穷的地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捣鼓着不知道从什么人身上学来的小聪明，把自己原本的思考和坚持全都忘在脑后。 “唔，系统真没劲，居然这样凶我……” 超我塞莉尔碎碎念了一句之后，眨了眨那双因为重新获得了体内无穷活力的支撑而焕发出光彩来的眼睛，一边鼓着脸，一边说道： “以前要和本我争的抚养权和教育权，本质上是包含着对未来道路的决定权和提议权的，你想啊，我要是能因材施教地养出同期比本我的成长更出色，同时也更加收放自如的幼崽来的话，我是不是就有更大的底气在本我面前大声说话了？” “哦，原来你的思路是这么个样子。”身经百战的系统还没有听完超我塞莉尔的全部发言，就已经根据她的性格以及已经说过的话里所包含的信息，推断出了相当接近于超我当初想法的结论来，“因为你在幼崽成长的道路上所做出的引导和培育是成功的，所以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制定出一套更有可行性的成长方案来，而不是由着本我自己根据直觉和本能去胡乱闯荡……” “嗯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听起来倒是挺美的，但为什么就这么决定放弃了呢？” “因为我后来又想了一下，要怎么样才能让本我接受我帮她制订的成长方案，就像是当初系统你帮她做的那种方案一样……” 说到这里，塞莉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是无语和无奈的表情，她用手抓拨弄了一下地球表面的裂纹，使其迅速从东非大裂谷的程度扩大到足以容纳红海的程度，然后才一脸郁闷地说道： “然后我发现，因为系统你的关系，‘我’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根本没有办法用人类的逻辑和智慧加以约束的怪物，而且还是一个成长速度快得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思考及时跟上的怪物。” “人类还远远没有到能够走出他们母星的程度，他们虽然已经开始学着观察世界观察宇宙，但是他们所观察到的关于宇宙的一切，他们所思考过的关于外面的一切，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实践检验的，他们的想象力固然可以带我飞出现有的疆域，但是不可能给我一个能够应对自己成长速度的方案。” 语毕，盘踞在地球上的大蛇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比月亮还大上几圈的胸部，又凝望了一下正在黑暗的宇宙中不断散发出巨量光与热的恒星太阳，满脸没辙地说道： “他们构想过将整个恒星当做能源的戴森球，他们也做出过通过虫洞之类的东西进行超远距离空间跳跃的假设，那是他们在科学的方向上所做出的假想和畅想，但问题在于……我走的路子，应该算是对于人类来说尚不可知的玄学道路，要找个在他们的文化中相近的存在进行类比的话，应该是……克苏鲁系的古神、外神的道路。” “走到那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总结规律的道路上去的话，我绞尽脑汁去构思出来的方案，真的就一定能比本我本着直觉做出的判断要来得更有用吗？我觉得……不太可能。” “嗯，这个想法呢，也对，也不对……”听完了超我塞莉尔的发言，系统在她的精神世界中晃了晃，然后懒懒地说道：“依靠你和龙女仆世界的人类所拥有的智慧呢，确实是没办法帮塞莉尔这么个可能会成为玄学型行走黑洞的家伙制定出合格的发展计划的，但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过这方面的知识积累，也没有足够多的大数据来进行分析定论的缘故……” “我又不是不知道系统你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长者……” 塞莉尔翻了个白眼儿，随手用手指在身下的地球上划拉了几下，就像是切下一块柔软的蛋糕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把一块温度逐渐升高的地球切块给拿到了手上，然后一边试探性地从温度最低的部分咬起，一边小声嘀咕道： “可是系统你总是会有离开我的一天的，连带着那个被你洗白的小系统也是，我必须要自己一条蛇向前走的日子，总是会到来的……我学东西不快，总结规律的本事也不强，偏偏身体的成长速度又远远快于我总结事物规律的速度，这让人家怎么坚持嘛。” “放一会再吃，小心烫到舌头。”系统看着塞莉尔准备以吃蛋糕切块或者说西瓜切块的方式吃掉手上的地球切块，下意识地叮嘱了一句，然后才很有些惆怅地说道： “你让我意外了，塞莉尔。” “嗯？” “原本我还在想，要怎么和你解释，才能让你接受自己拼死拼活地去学习人类的知识，但是到最后还是不可能赢得和本我的赌约的这件事来着……结果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自己就想开了啊。” “嗯……嗯！？” 将切块叼在了嘴里，塞莉尔露出了一个相当震惊的表情来，呆滞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这个冲击性的事实，并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系统……原来早就知道我会输了吗？原来早就不看好我能在赌约中胜过本我了吗？原来都已经和本我商量过这个话题了吗……结果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还拼着命地去学习各种人类的知识学说，直到脑袋都快被撑到爆掉的程度吗？” “诶诶诶？不是，塞莉尔，你听我解释……” “是哦，是这样吧？果然是这样吧？怪不得原来还会帮忙参考一下我应该精修钻研什么方面的知识，然后莫名其妙就停止了这个活动……原来早就已经钦定好了啊，系统。” “不不不不不，我没有钦定，我也是后面仔细地分析总结数据之后才得出这么个结论来的，塞莉尔你不要多想乱想……” 如果系统拥有一个能够做出人性化表情的脸的话，那么现在它的脸上，应该满满的都是慌乱和不安的表情吧？再更进一步的话，冷汗什么的，至少也该把它的背心给打湿了吧？ 大危机，大危机！！！ 这特么的出事儿了！！！ …… 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自己与系统之间的事情，塞莉尔暂时是不知道的，即使是知道了，她应该也只会乐观地站在另一个自己的身边，对着说漏嘴惹出事儿来的系统哈哈大笑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 而由于寄宿于身体内的灵魂的喜悦，原本应该因为哥哥苏利耶又双叒把自己搞成了必须卧床的半残废而难过的苏莉葉，也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一边小心地帮全身骨头断了大半的苏利耶修正着他被金古打得错位了的骨头，一边略带庆幸地说道： “幸好哥哥你回来得足够及时，不然的话，就不是这样正正骨头静养一天就能恢复过来的伤势了。” “但是很饿。” 躺在床上，就像是没有了什么痛觉神经的苏利耶歪过了头，用最简洁明了的话语向妹妹说明了自己目前最重要的需求： “我现在好饿，好想吃肉，好想吃那种富含魔力的肉。” “诶？富含魔力的肉……是指那些魔兽的肉吗？” 苏利耶勉强地点了点头，所幸他的脖子没有在战斗中被金古的锁链给扭断，否则的话他估计连这样的动作都没办法做出来了。 “唔，这个，好像有点麻烦……”苏莉葉很是犯愁地嘟起了嘴，“城里的大家肯定是不会愿意吃那些魔兽的肉的，最多就是用魔兽身上的某些素材去制作武器，所以没办法去找他们买；战死在城墙上的魔兽尸体肯定已经被处理掉了，也不太可能去那里弄……” “没有的话，肉，给我肉。” 苏利耶目前还是能听明白苏莉葉所嘀咕的话语的，不可能放心妹妹跑出城去猎杀魔兽的他马上降低了自己的要求，仅仅只向妹妹要求了能够保证身体恢复最基本的营养，虽然这会导致他身体的恢复速度变慢，但至少不会有什么风险存在，即使再怎么渴望，那也该在他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自力更生地解决的事情。 “唔嗯，只要肉就可以了吗，苏利耶哥哥？” “肉，好多好多的肉！” “我知道了。”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女点了点头，从平躺在地上的苏利耶身边站了起来，“那我就出门去帮哥哥你买吃的去了，那些猎人要是来神殿的话，让他们自己把柴薪放到营火里去就好了……” “知道，注意安全。” 而在黑袍眼罩的少女踏出神殿，向着乌鲁克城之内正在贩卖各种食物的区域走去的时候，另一队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旅人也终于是顺流而下，来到了乌鲁克的南门之前，准备前进觐见她们在这个时代所能够找到的最大的助力，贤王吉尔伽美什，而她们用以作为见面礼的东西，则是在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花之魔术师的指使下，利用魔力从她们的记忆中复现出来的一个画面。 一个在这个时代极其具有冲击性的画面。 作者留言： PS： 熬夜是种恶习 可我好像戒不掉了 PS2： 阿秦和三头今天卡bug打丝瓜的直播太弱智了 看得我想死 250 44 梅林你算计我！ 第44章 时间回到大概十分钟前。 “呜哦……这真的是在这个时代能建立起来的城市吗？” 站在乌鲁克雄伟的南城城门之外，两个来自迦勒底的未来少女同时因为眼前的所见而发出了如此的感慨，无论是对于在被迦勒底的工作人员选中之前一直都只是个普通人的藤丸立香，还是对于以特殊的目的专门培养而成，并为了实现目标而学习了很多必要知识的玛修·基列莱特来说，在脚下这片名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上的人类文明起源，即苏美尔文明，始终都是一个充满了谜团的地方。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考古工作还远远没有发掘出一切真相的远古文明聚集之地，而对于知晓着世界真实的魔术师们来说，这里是人类与神灵最初分道扬镳的地方，是一切都笼罩在真以太之中的神代神秘之地，纵使人类对于苏美尔文明有着千般万般的猜想和推断，他们应该都不会产生“苏美尔的城市都是以完美战争要塞的方式建设起来”的想法的。 那是除了惹人发笑之外再无任何意义的愚者之言。 但现在，出现在玛修和立香两人眼前的城市，就是这么一个被划分成了数个功能不同的大区域，宛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一般运转着的要塞都市，看着这里几乎可以作为后世城市设计典范的城市规划，以及那屹立在北方，足以将无数魔兽的大军全部挡下的高耸壁垒，就算知道这里的统治者是那个将暴君与明君的特质扭曲地结合在了一起的黄金之王吉尔伽美什，玛修和立香却也还是忍不住地生出了一种很出戏的想法来。 “我说啊，你们两个又不是没有在之前的旅途中和吉尔伽美什王进行过接触，难道连他拥有着能够看穿未来的能力的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吗？” 带着两人绕路回到了乌鲁克南方的花之魔术师拉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一边用很温和却又不失自豪的眼神看着迦勒底的主从二人组，一边示意自己身旁的安娜也像自己一样把帽子脱掉，不过女孩并没有接受梅林的提议，只是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收到了斗篷下面，减少自己身上可能会惹来麻烦的要素。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会想到有这种事吧！”一直都很维护玛修和立香两人的罗玛尼当场就不高兴了，他用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梅林排斥的语气，在屏幕的那头指手画脚地说道：“把史前的文明城市变成这种几千年之后才发展成熟的战争要塞模样，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谁能一点都不惊讶啊？” “但这里是已经形成了特异点的时代，而既然是特异点，那么无论是出现什么样的意外发展，应该都不算什么奇怪的吧？就好像你们在北美看到的那样，刚刚走向独立的美国怎么可能建立起那种生产机械士兵的流水线呢？能接受爱迪生先生的机械士兵工厂，不能接受乌鲁克变成完美规划过的战争要塞，这可是很偏心的行为哦？” 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迦勒底一行人旅途的梅林如是说道，这让早在第五特异点就已经和梅林打过照面的迦勒底众人无奈地露出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不过梅林始终是个维持着自己暖男大哥哥人设的好梦魇，不等迦勒底的两个少女接过话头，他就继续开口说道： “不过嘛，奇异的地方倒并不止是乌鲁克的城市就是了，等一会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的时候，你们最好把自己的心情收拾、整理一下，做好接受冲击和训斥的准备之后，再去和他细说你们的计划比较好哦？“ “唔……应该，不会比我们见过的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性格还要更加恶劣吧？”更了解史诗传说一些的玛修小声地开口问道：“按照梅林阁下您说的时间来看的话，现在支配着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王，是已经从冥界归来了的那一位，在吉尔伽美什史诗里面，现在的他应该算是一个励精图治，贤能爱民的贤王了吧？” “历史和神话学得不错，值得表扬哦，基列莱特小姐~” “诶？哦，嗯……” “吉尔伽美什史诗确实是这样记载的，但是这个时代并非是正常的时代，而是因为被魔术王亲手投入了圣杯而变成的特异点，最好是做好很多东西都和你们自以为了解的不一样的准备哦？” 梅林笑了笑，就这样引着迦勒底二人组和安娜一起进了城，迦勒底二人组打算直接去面见吉尔伽美什王，而安娜则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于是一行四人兵分两路，由梅林带领她们去神塔面见吉尔伽美什王，而安娜则暂时留在梅林的居所里休息，并独自思考自己该如何度过这段必须要与人类共处的时光。 一路上，看到梅林和走在他身边的两位少女，乌鲁克的居民们都表现出了相当的热情来，一边向梅林挥舞着手中的各种物件，一边用立香和玛修都不太听得懂的方言冲她们喊着什么，听得出来情绪很激动，里面还带这些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情绪，但是从梅林一如既往地阳光灿烂的表情上来看，应该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问候吧？ 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了高耸的神塔之前，而就在她们前方，一个正抱着一大摞泥板的高大男子，正在缓缓丛神塔的入口处走入，看上去似乎是在运送什么东西一样，立香很好奇地眨了眨眼睛，转头对着身边的梅林问道： “梅林，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哪个？”顺着立香的手指看去，梅林做了个眯眼看的动作，然后很随意地说道：“那应该是记载着前线传回来的战报的泥板吧，虽然说王没办法亲自上阵进行指挥，但他从来都没有减少过对前线的关注，毕竟那里是乌鲁克现在压力最大的地方，整个乌鲁克要塞都是围绕着北方防线的正常运转而建立的，无论其他领域还有多少麻烦事需要处理，北方战线在战报中提出的要求基本都是最优先进行满足的……” “一定很艰难吧？” “自然，绝对魔兽战线的防守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半年以上，并且可以预见地还要继续进行一段时间，战报泥板的制作速度也从原本的一天一报缩短到三个小时一报，你们应该能大致感受到乌鲁克人所承受的压力吧？” “确实。”罗玛尼在屏幕的那边点了点头，“别的不说，就说那些我们赶路途中看到的魔兽，每一头的作战能力都不会比一台现代化的战车要来得差劲，一想到这些怪物要成群结队地冲击防线，并且其中还可能存在着更多强而有力的魔兽，就让人忍不住觉得乌鲁克还能坚守到现在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奇迹了一点。” “毕竟是守护人理存续的最后堡垒，没有点奇迹的意味在里面，哪能拿得出手呢？”梅林笑着给玛修还有立香引出了道路，并对她们说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最上层，就能见到端坐于玉座之上，将乌鲁克的万事万物全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的贤王吉尔伽美什了，作为他的宫廷魔术师，我就不在没有事情的时候去打扰他了，剩下的交涉你们两个自己去和王详谈，没有问题吧？” “嗯，我们会和吉尔伽美什王好好谈谈的。” “嗯，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去城西的娼……啊不对！” 差点说漏嘴的花之魔术师赶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把那极其可疑的发言给生生掐断了开去，然后，面对着玛修、立香和屏幕对面的罗玛尼同时投过来的目光，真的咬到了舌头的梅林一脸苦涩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 “好吧好吧，就当我帮人帮到底，再给你们一个建议好了……” 白发的梦魇顿了顿，左右环顾了一番，确认了左近只有自己和迦勒底二人组在之后，才一脸神秘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很认真地说道： “和你们稍微透露一下吧，眼下的吉尔伽美什王，应该正在因为乌鲁克城里的各种事情而忙得焦头烂额，积累的压力很大，脾气也因此而积累得有点吓人，如果想要和他好好谈话的话，最好是，嗯，献上一点能让他放松心情，舒缓压力的东西。” “能让王放松心情的东西？” 立香眨了眨眼睛，不是很理解梅林所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一旁的玛修和罗玛尼却几乎是在听完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他到底是在暗示个什么东西—— 伊南娜，又被称为伊什塔尔，乃是在史诗中追求吉尔伽美什而不得，并因此而恼羞成怒，放出了蹂躏大地的魔兽天之公牛古伽兰那进犯乌鲁克的女神，她乃是众神宠爱的后辈，任意独行，恣意妄为，几乎从未有过想要却不能得到的东西，可偏偏在吉尔伽美什这里碰了钉子，而且还不止一次，这就让她任性的本质如火山一般爆发了出来，并因此而招致了吉尔伽美什王的挚友，神之武器恩奇都的死亡。 按照神话传说应该是这样的，但实际上，那位女神似乎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任性和蛮不讲理，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狼狈地在玛修和立香这两个凡人面前表演了以头抢地的倒插葱之后，仅仅只是假装昏迷了过去，而是会狂怒地跳起来把所有看到这一切的人全都灭口了。 “你认真的吗，梅林？”罗玛尼对梅林的提议表示了十二分的不信任，“别的东西姑且不谈，你暗示的那位可是真正的女神诶？而且还是那种生龙活虎地在这个时代的天上飞来飞去的女神诶！真要拿她出糗的场面去讨吉尔伽美什王的欢心的话，会不会导致立香一出神塔的范围，就被恼羞成怒的女神伊什塔尔全力射爆吧？” “不会不会，我是专业的宫廷魔术师，我会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吗？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就算真的让那位女神知道了，她也只会当做是你们在吉尔伽美什王的压迫之下被逼无奈而做出的事情，然后把所有精力都拿来针对吉尔伽美什王，不会有什么力气来管你们的……” “我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立香的安全远远要比减少吉尔伽美什王的喝骂重要的多。” 罗玛尼摆出了十分认真的表情，然后又追加了一句话，一句深深伤害了梅林内心的话—— “像你这种废物魔术师，就算是说了可行的提议，也肯定会在后面把事情搞砸的。” “想用激将法来激我帮她们帮到底？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好吧，至少打开话题的方法已经万无一失地交到你们手里去了，你们打算怎么用它，又要怎么才能用得足够好……这暂时是不属于我的事情，你们明白吗？“ 语毕，梅林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从那怎么看都装不下一块泥板的袖子里，摸出了一块足以让立香和玛修在上面画下他们所期待的东西的时候，而在看到这像是变戏法一样的场景之后，立香抬手接过了梅林递过来的泥板，然后问道： “梅林哥哥，你到底是把这些东西都藏在哪里了啊？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地就从袖子里拿出来那么大一部头的泥板啊？” “啊哈哈哈哈，我毕竟是梦魇嘛，梦里啥都有，我只不过是顺手拿了些我感兴趣的东西，然后你需要用到的东西给你而已。” 梅林打了个哈哈，就这样在一阵花瓣飘飞的特效中离开了原地，向着他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娼馆所在的方向赶去。而失去了梅林引导的迦勒底二人组，则在一阵大眼瞪小眼的纠结之后，最终还是打开了梅林递给自己的泥板，准备尝试着在谒见吉尔伽美什之前，把该拿来给王放松心情的东西给刻上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打开的一瞬间，一段视角不同但毫无疑问地看打了伊什塔尔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全过程的画面，就已经被用魔力刻在了泥板上了。 “梅林……” 作者留言： PS： 能早一点是一点…… 251 45 我要向全乌鲁克播放一段希望的画面 第45章 乌鲁克是忙碌的。 每一个居住在乌鲁克的人都是忙碌的，虽然他们忙碌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大抵上，都可以归纳为让自己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甚至变得更好一些和让王为之操劳的乌鲁克城能够延续下去两大方面，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或重要或普通的角色，以大大小小的齿轮的形态，维系着这座巨大的战争堡垒的存在和运行。 而在这其中，最为忙碌的人，应该就是端坐于神塔之上，用他所拥有的那双全知之眼凝望着未来的道路，大步流星地带领着乌鲁克的人们在生存下去的道路上坚定前行的贤王吉尔伽美什了。 在过去的半年中，每天从神塔内传出来的最频繁的声音，不是纵情欢歌享乐的靡靡之声，而是王几乎没有任何停歇与迟滞的喝令，在女神联盟逐渐逼迫而至的攻势前，王的双眼看到了破灭的未来，并决心用不同的方式改变那个无趣的结局，于是，在他超越了时代限制的智慧与引导之下，新生的乌鲁克城拔地而起，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足以让数万人据守其中的终极要塞，并以一己之力，操持着整个乌鲁克城的大小事宜，只为让这座城市能够以更加高效的方式运转下去，将人类文明的火种尽可能地多保留一点。 倒不是乌鲁克的人民们不想帮吉尔伽美什王分担压力，只是由于他们不像王一样拥有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在办事的效率上自然就不可能与大小事宜尽收眼底的王相提并论，而在这个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要全力争抢的危难时代，这一点效率上的不尽如人意，很可能就会导致整个城市和整个人理基础的覆灭，是以吉尔伽美什不顾辛劳地将一切工作都担在了自己的肩头，并用自己的勤奋工作，延续着每一个乌鲁克人心中都还存在着的希望之火。 看啊，全知的王还在劳作，贤明的王还没有放弃希望，那么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用自己的方式去跟上王的脚步呢？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对这种现状感到乐观，至少在吉尔伽美什王的近侧，就有不少人希望他能够将自己的工作分担一些出去，以免他劳累过度，在强大的敌人还没有攻入乌鲁克城之前，就先把自己给累趴下了。 王对她们的建议表示了轻蔑，虽然之后确实将一部分工作交给了被他所召唤出来的强大从者们分担，但还是以一己之力肩负着乌鲁克城内绝大多数的大小事宜，甚至连民众的一些家事都会抽出精力来过问，这样高强度却又看不到尽头的辛劳，实在是让女神伊什塔尔的祭司长西杜丽非常犯愁。 她理解吉尔伽美什工作忙碌的必要性，也知晓吉尔伽美什的无可替代性，但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比其他人更加纠结一些。 这是个无解的局，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吉尔伽美什现在这种时刻游走在过劳死边缘之上的状态，其实就是由女神联盟的几位女神们给强行逼出来的。吉尔伽美什确实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英雄之一没有错，但是他也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将整个苏美尔的所有国民全都庇护下来，他的个人武力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一骑之力逆转胜败的程度，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拖着那些无力抵抗女神意志的苏美尔人一起，戴着沉重的累赘一步步向前。 人力终有尽时，纵使是拥有三分之二神性的伟大英雄，终究也还是存在着致命的弱点。 “唉，明明每天都累到随时有可能睡着，但是每次都不肯好好按照我的提议去好好休息……王啊，您真的需要对自己好一些啊……” 捧着一摞刻好的泥板，西杜丽叹着气顺着神塔内盘旋的楼梯向上前行，一如既往地在为如何给吉尔伽美什王降压肩负而苦恼着，她已经尝试过很多种不同的方法了，甚至连拉下脸皮，每天去给他查房这种手段都拿出来过了，但是对于压在吉尔伽美什肩头的疲惫来说，这些都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无法真正意义上改变乌鲁克的王随时都有可能过劳死的现状，必须要拿出点新的，完全不一样的方法来…… 然后，就在西杜丽走进了神塔最高处的前一秒，一阵根本抑制不住的，恣意狂妄，兴高采烈的大笑毫无征兆地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王那极具特色的高傲声线，如同穿耳的魔音一般，轻而易举地贯穿了所有停留在神塔内的人的耳膜，直达了他们的灵魂，并将这已经可以算得上魔性的笑声深深地刻进了自己子民们的脑海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王，本王看到了什么？哈哈哈哈哈……” “不错，很不错，哈哈哈哈哈哈哈，迦勒底的魔术师，你们给本王献上了很有价值的礼物，不，应该说是堪称无价之宝的礼物，本王很满意，非常非常的满意！” “西杜丽！西杜丽！西杜丽你在哪，速速给本王过来，本王有事要交代给你去做！！！” 直到呼唤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王的声音里都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这让西杜丽不由得感到了分外的好奇，好奇王的喜悦到底因何而来，好奇那似乎是来自未来的人理拯救者们到底为王献上了什么样的礼物，居然能让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如此开怀大笑过的吉尔伽美什王忘去了工作的繁重…… “王啊，您在呼唤我吗？” 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抱着一大堆泥板的西杜丽走到了王的玉座之前，一边将手中的泥板放到一旁，等待着王的审阅，一边用很好奇的语气向笑得像是傻了一样的吉尔伽美什发问道。 “嗯，当然是在呼唤你，这件事情必须要由你来做才能确保其意义，不，只有交由你来执行，才能够发挥出最大限度的笑果来。” 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笑意，吉尔伽美什一边把手中的特殊泥板递给了好奇的西杜丽查看，一边转头看向了刚刚向他献上了如此出色贡品的迦勒底二人组，以及通过远程通讯跟在她们两人身边的罗玛尼和达芬奇，表情不复最初那般严肃地说道： “你们给了本王一个很不错的见面礼，而本王一向对自己的臣民们不吝封赏，所以虽然你们之前做了件愚蠢的啥事，但本王还是允许你们说出想要本王赐予你们的东西，迦勒底的魔术师……” 用的称呼是迦勒底的魔术师而不是最惯常的杂修，这已经算得上是在很大程度上承认了迦勒底二人组的表现了，在之前的旅途中也曾经和Arch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有过接触的玛修和立香忍不住握了握拳，为这个可以算得上是相当良好了的开局而感到开心。 不过还没等她们整理思绪，将自己或许已经被吉尔伽美什看穿了的来意全盘托出，在一旁的西杜丽就已经因为看到了太过刺激的东西而陷入了大脑宕机的状态，手上的力道因为心神的动摇而减弱，那镌刻着相当有娱人笑果的泥板就这样从她的指尖滑落，朝着地面上砸落了下去—— “西杜丽，你失态了。” 从王之宝库中探出的天之锁轻而易举地将掉落的泥板接住，然后重新放回到了西杜丽的手中，不过西杜丽的心思显然没有完全放在手上的泥板上，她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地向吉尔伽美什问道： “王啊，您说的，必须要经由我来执行的事情，难道是……” “没错，西杜丽。”吉尔伽美什微微颔首颔首，那英武的面庞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属于王者的威严与似有似无的愉悦之色，“我要你向全乌鲁克公开这段充满希望的画面。” “充，充满希望的画面！？”祭司长被吉尔伽美什跳脱到不可理喻的思考方式给搞懵了，她瞪大了一双眼睛，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着嘴角的愉悦味道越发浓厚了的吉尔伽美什，“这是对伊什塔尔大人的大不敬！要是把这段画面向全乌鲁克公开的话，她，她还怎么……” “还怎么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由着自己的兴致好坏就随意地向人类施舍恩赐或者降下灾祸的伟岸形象，你想说的是这句话，对吧？” 吉尔伽美什歪了歪头，眼中戏谑的笑意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具压迫力却又有着能够给人以无穷信心的威严，在西杜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的同时，吉尔伽美什也继续说道： “所以，这段画面才会充满希望，并且值得向全乌鲁克的人民公开。” 穿着比使用英雄王的身份是要轻便不少的服饰的吉尔伽美什从自己的玉座上站起身来，右手的手臂向前一挥，目光平静地说道： “对于乌鲁克的人们来说，神灵是什么模样的？是高高在上的，是光辉无比的，是不可违逆的，是不会出错的，是永远都能保持优雅仪态的……哼，虽然都是些杂修的愚见，但局限于凡人的肉体之内，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不算太过低贱。” “但事实是不一样的，神灵也会犯错，也会失败，也会有狼狈的时候，也会有像凡人一样狠狠摔倒在地的时候，只是这些东西通常不会展露在凡人们的眼前，不会把这种足以动摇自己信仰根基的把柄交到人类的手中。” 西杜丽张了张嘴，隐约地猜想到了吉尔伽美什在做的打算，只是这个想法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把她自己给吓了一大跳，以至于她并不敢开口将其说出，而是只能苦笑着看向目光深沉而意气风发的吉尔伽美什，等待着他将后续的话语全盘托出。 “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乌鲁克所面对的最大敌人，不是北方那些气势汹汹的魔兽，也不是南方正在无声扩张自己领地的丛林，而是站在这些表象背后的，组成了女神同盟的那几个真正拥有着神灵权能的女神。以这样的存在为敌手，要是本王的子民们都还抱有着神灵是不败的错误念想，乌鲁克就不会有任何在她们亲自下场之后还幸存下来的可能。” “人类不需要有神灵的支配和引导，他们只需要依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就能够坦然地站立在这片大地之上，他们只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闯出属于他们的未来，这是注定的事情，也是本王双眼所凝望的未来所揭示的景象。” “但是人类的身上依然缠绕着由神灵所攥握的锁链，他们还没有醒悟自己拥有那般的潜力，他们还像是被放牧的羊群一样，规规矩矩地遵循着神灵们为他们设下的守则，站在这片早已没有了栅栏的土地上，乖乖等待着神灵们的收割……现在，该告诉他们这个事实了。” 吉尔伽美什眺望向了远方，那是被魔兽女神和她的子嗣们所盘踞、蹂躏的北方大地，那里埋葬了数不清的苏美尔人，或许还将继续埋葬更多苏美尔人的性命，但这并不影响到吉尔伽美什的兴致，他将自己覆盖着黄金铠甲的右手抬起，语气平静地说道： “本王拒绝了众神，拒绝了他们所希望的，将人类与神灵重新连接起来的天之楔，但这还不够，仅仅只是本王拒绝了众神，还不足以让乌鲁克的子民们拿出能够向神灵还击的勇气来，还不足以让他们挣脱神灵们强加在他们身上的锁链，哪怕那锁链已经满是裂痕，哪怕那锁链只需要再全力挣扎一次，就能够彻底脱离、破碎。” “本王要让他们看到，神灵也有如凡人一般失败出丑的瞬间，要让他们明白神灵纵使强大，也不是绝对没有死角的存在，他们身上存在着被击败的可能，无需因为对手是神灵就心生绝望。” 他回过头，看向了满脸苦笑的西杜丽，扬起眉头问道： “现在，明白为什么这是充满希望的片段了吗，西杜丽？” “王啊，我有一个问题……” “说。” “假如……假如这段画面中记录的对象不是伊什塔尔大人，您还会如此热衷于将它扩散出去，希望每个人都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它吗？” “哼哼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西杜丽？” 吉尔伽美什将双手环抱于胸前，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是因为主角是伊什塔尔，所以本王才有更兴趣让所有人都来见证她丢人的丑态啊！” 轰。 “吉——尔——伽——美——什！！！” 恼羞成怒的声音伴随着神塔顶端轰然垮塌的音效，就此响彻了整个乌鲁克的上空。 作者留言： PS： 新宿的剧情感觉还不错啊 除了燕青的塑造太诡异了一点之外，别的人都挺不错的啊 特别是骚老头莫里亚蒂和福尔摩斯 PS2： 狼王你牛逼，顶着无敌即死我的黑贞，不讲道理的咯？ 还是你以为我用隆中响指王加两个不列颠剑圣就打不过你了？ 252 46 过劳死的基本素养 第46章 “呜哇，神塔的顶端被打爆了啊……” 大概三个街区之外，正在用梅林给予的起始资金购买着大量新鲜肉类的苏莉葉抬起头，看向了乌鲁克神塔所在的方向，映入她眼帘之中的景色，是恍若星辰坠落一般的金光煌煌，以及翻滚涌动着的大量烟尘，这攻击来得毫无征兆且异常精准，居然能够绕开乌鲁克上空那层强而有力的防御结界，直接命中眼下作为乌鲁克行政与领导中心而存在着的神塔…… 苏莉葉原本想表现出一点惊讶的神色来，但正在给她称量鲜肉的老太太却用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很随意地瞟了那边一眼之后，就继续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手中的工作上，这样过于漠不关心，或者说是习以为常的态度，一下子就浇灭了苏莉葉心中刚刚窜起来的焦虑之火，同时也让刚刚才来到乌鲁克没多久的女孩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老婆婆，那个，你们不担心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啊，小姑娘？” “就是那个，那边的神塔。” “哦，那个啊……” 老人将称量完毕的鲜肉收起包好，一边把它递给了正在询问的苏莉葉，一边用见怪不怪的语气很轻松地说道： “虽然我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了，但既然出事的地方是神塔的话，那大概就是王又因为什么事情和伊什塔尔大人发生争执了，不用担心，神塔很快就会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的。” “诶？伊什塔尔大人？”也不算没有听过关于吉尔伽美什的传说的苏莉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隘，“她居然也还在庇护着乌鲁克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吧。”听到苏莉葉的提问，老太太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道：“听说伊什塔尔大人时常会驾驭着她的天舟，在乌鲁克的周围随意地进行轰炸攻击，还听说有人被她闯入家中然后抢走了全部的身家和宝石，但是在王将乌鲁克城建成现在的模样以来，祭拜着伊什塔尔大人的祭司们一直都有通过向她祈祷的方式，来换取对士兵们的救护与治疗，硬要把伊什塔尔大人的所作所为定下性什么的，恐怕很难有人能做好。” “欸~原来是这样的啊。” 苏莉葉接过了很有分量的鲜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那依然硝烟弥漫，不时还有许多金色的光芒四下激射而出的神塔，默默在自己的心中发问道： “塞莉尔大人，伊什塔尔大人有可能会发现你吗？” “啊？伊什塔尔？呃 ，就是那个骑着奇怪的弓在天上到处乱飞的黑发冒失鬼吗？她的话，不能吧？” 临时被叫醒的塞莉尔回忆了好一阵子，才从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记忆中找出了有关于伊什塔尔的记忆来，除却在自己初到此地时看她在自己头顶的天空呼啸而过之外，就只剩下了她时不时用惊险又刺激的花式技巧避免撞上自己本体显现出来的鳞片的画面了，硬要说对她有什么印象的话，也就只能是她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陷入狼狈和遭到误会的困境，然后依靠着头铁硬生生地闯出去吧？ 要说这样的人，哦不对，神灵也能发现自己的存在的话，塞莉尔是肯定不信的，好歹自己掩盖自己存在的方法也是和系统兑换而来的内部货，要是这都能简简单单地就被地球上某个区域的神灵给发现踪迹的话，那么系统应该就可以考虑退出系统界的后续事宜了。 好歹也是万界之主级别的大佬捣鼓出来的，用以培育那些有天赋但缺乏了关键气运的优秀生灵的东西，谁都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它们的存在的话，还怎么完成自己被那位大人所赋予的职责和任务？光是每天和那些注意到自己存在的人们玩躲猫猫就已经足够消耗掉所有的时间了，哪还有什么培养装置的样子？ 在听到了塞莉尔的确认之后，苏莉葉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是侍奉着塞莉尔的巫女一般的角色，但毕竟她还是个土生土长的苏美尔女孩，对于那些在各种传说与故事中无所不能无往不利的苏美尔神灵们秉持着一份强烈的敬仰与崇拜，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啊对了塞莉尔大人，您还有什么想尝尝看的东西吗？梅林哥哥给我留下的钱物里面，还剩下了不少可以用来购买物品的份额……” “啊，这个的话倒是可以思考一下下……” 在引起了眼下乌鲁克骚乱的罪魁祸首正在于自己的小容器谈论等会吃些什么的时候，因为那一块记载着特殊影像的泥板而起了冲突的双方，已经开始把无辜的路人都排除到战场之外去了，即使是将泥板亲手献给了吉尔伽美什的玛修和立香，也被他用“本王的想法不需要由你们两个来理解和承担”的理由给丢了出去，并嘱咐不知道究竟是该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该站在伊什塔尔那一边的西杜丽跟着她们一起离开，带领她们找到她们用自己的贡品所换来的居所。 “吉尔伽美什——” “怎么，脑袋撞坏了的伊什塔尔？” “把那块泥板毁掉，现在，立刻，马上，我以女神伊什塔尔之名命令你，马上把它毁掉，一点痕迹都不许留下地毁掉！” “呵，蠢女人，本王何时在意过你的身份和你所拥有的权威？收起你无聊的傲慢，然后收拾好这里的一地狼藉，自己滚吧。” “你！！！” “本王还有很多的公务要去处理，没有时间和你这个恶毒的家伙浪费时间在相互扯皮上面。” “你信不信我这就把你的神塔一整个地都炸了！？” “那你就死在这里吧，伊什塔尔。” 见威胁吉尔伽美什毁掉泥板的计划落空，伊什塔尔气恼地咬紧了自己的嘴唇，神俊的天舟玛安娜带着她轻灵而绝美无暇的身体从烟尘中升起，并将充满了威慑力和破坏力的光之弓矢搭在了长弓之上，摆出了一个随时都可以发射毁灭性一击的架势俩，而吉尔伽美什也不敢示弱，他将自己手中的泥板摊开，并让自己的宝库千门洞开，形成了一面以黄金涟漪为主体的金色海洋，时刻准备着向脑子发热的女神发动将她击坠的攻击—— “我再问你一次，吉尔伽美什！” “没有，不行，放弃吧，还需要本王用什么方式回绝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这是对神的大不敬！！！” “你凭本事丢的人，本王凭什么不能拿来鼓舞乌鲁克民众的信心？想销毁落到本王手里的丢人瞬间，伊什塔尔，你的脑袋是真的在地上撞坏了吧？” “啊啊啊啊！！！不许再提那个！！！” 金色的狂飙从伊什塔尔的弓上激射而出，宛若星坠一般撞向了吉尔伽美什所站立的神塔之巅，那是她作为拟似从者被召唤出来之后所得到的宝具，乃是将金星存在的概念化然后作为子弹从玛安娜上发射出去，以此来重现她曾经将众神敬畏的灵山毁灭殆尽的残暴行为，而理所当然的，这样的宝具自然会带有无与伦比的破坏性，即使是不曾以全力全开的方式射出，也依然有着足以将一座城市从地面上彻底抹除的可怕力量…… “你这女人！是真的疯了吗！？” 位于下方的吉尔伽美什脸色一凝，原本带这些戏谑与不屑的脸上，瞬间充满了如临大敌的凝重，虽然他看到了伊什塔尔脸上一闪而过的后悔与惊慌，但无论那个经常会脑子发热的女神到底有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他现在都必须要想办法挡下她射出来的这一箭，以免它直接落到乌鲁克的城区之内，在女神同盟的正主们都还没有打上门来之前，就以如此可笑的方式将人类与人理的最终堡垒给破坏掉。 这很困难，难度丝毫不亚于击碎一颗真正的陨星，但他是吉尔伽美什，是乌鲁克之王，是人类最古英雄史诗的主角，是足以站在人类史上最强英灵之位的英雄王，这样的事情，还不至于超过他能力的极限。 在那一瞬间，王的宝库完全张开了，无可计量的宝具如倾盆的大雨一般激射而出，以不惜身陨的姿态，前赴后继地撞向了伊什塔尔射出的概念金星，如同洪流一般，硬生生地将那坠落而下的星辰之光磨灭殆尽，只是，无论再怎么努力，坠落的金星也依然还是有最后的一缕神光从宝具豪雨的间隙之间落下，正正地命中了吉尔伽美什所站立的神塔，只一瞬间，那座除却绝对魔兽战线之蛙便是乌鲁克城内最高建筑的神塔，就这样化作了飞灰，而吉尔伽美什的身影，也不得不因此而落到了地面上去。 “干得很不错啊，伊什塔尔……” 站在被伊什塔尔的宝具所轰出来的漆黑陷坑之中，吉尔伽美什抬起了头，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正一脸懊恼的伊什塔尔，用如同寒冰一般的语气缓缓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而伊什塔尔在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之后，不由得又是一阵无名火从心头升起，她恶狠狠地盯着吉尔伽美什，像是赌气一般冲着吉尔伽美什喊道： “这，这就是给你的惩罚！谁让你打算用那么不敬的方式来羞辱我的！要是你敢强迫西杜丽帮忙扩散，扩散泥板上的内容的话，我，我就把古伽兰那再往乌鲁克丢过来！！！” 吉尔伽美什扬了扬眉毛，他从伊什塔尔的发言中，听到了虚张声势和底气不足的味道，这对于往日的伊什塔尔来说，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是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对方提到天之公牛古伽兰那的行为，反倒是饶有兴趣地将手中的斧子握得更紧了一些，然后指着伊什塔尔和她的天之舟，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你大可试试看，本王能击退那头畜生一次，就不会害怕它再来第二次。” “大，大话谁不会说……” 伊什塔尔的底气又变得衰弱了一些，在气势的争锋上，她已经一败涂地地输给了吉尔伽美什，虽然说着并不意味着她会在与吉尔伽美什的对决中落败，但现在这个状态也还是不太适合将冲突继续下去，始终掌握着来去自如的主动权的女神心念一动，座下的天之舟就已经带着她轻灵的身体向着天空飞去，并留下了一句让吉尔伽美什不由得楞了一下的狠话来： “今，今天的事情就暂时到此为止，我现在还要去追杀那个胆敢制作这种污蔑之物的罪魁祸首，暂时就先放你们一马，要是日后让我发现你们没有把这东西连带着你们的记忆一起完全销毁的话，我一定要把你们塞进玛安娜的弹仓然后朝着那群恶心的魔兽射过去……” 追杀制作这件泥板的罪魁祸首？ 吉尔伽美什虽然不是什么正统的魔术师，但还是对魔术的效果略知一二的，那份被立香和玛修献上来的泥板上所残留的魔力波动，绝非是她们两人中任意一人的波动，那是由那个成天神神秘秘的摸鱼魔术师梅林所亲手制成的东西，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会在上面留下那么明显的魔力波动，但只要伊什塔尔有注意到泥板的存在的话，就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事实。 “也罢，让那个脑子发热之后就像蛮牛一样的家伙去折腾一下你也好，成天无所事事地泡在娼馆里厮混，你这家伙也正是清闲得让人不爽到家了啊……”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番之后，吉尔伽美什转过身，一脸黑线地看向了自己被伊什塔尔的宝具给彻底轰没了的神塔，因为成功让伊什塔尔吃了瘪而带来的好心情迅速地因为办公场所的毁灭而低落了下去。 没有神塔就没办法正常地处理工作，不能及时把所有问题全都处理完毕的话就不得不往后顺延，往后顺延的话就会导致后面的工作压力进一步增加变大…… 一想到自己原本就已经全线拉满的工作日程，吉尔伽美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无声地向他发出抗议。 不行，必须要找个能暂时替代神塔的地方继续工作才行…… 作者留言： PS： 赶上了 睡了 死了 253 47 似李，防火女 第47章 “西杜丽小姐，那个，神塔那边，真的没有关系吗？” 回望着被伊什塔尔一怒之下直接轰成了齑粉的乌鲁克神塔，算得上是在防御领域有所专精的玛修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用很是担心的语气向被吉尔伽美什随手支使出来给自己和立香带路的祭司长西杜丽发问道，而面对玛修的提问和那比起以往来要严重很多的场面，饶是西杜丽夹在吉尔伽美什与伊什塔尔这对冤家之间的时间已经很长，对处理他们之间频繁而无需任何理由和征兆的冲突也算得上经验丰富，却也还是忍不住地长叹了一口气，在脸上挂上了一层忧郁的色彩来。 “除了需要重建神塔之外，应该，或许，大概是，没有更多的问题了的……吧？” “唔，西杜丽小姐也很头疼这样的事情吗？” “其实也还好，重建神塔或许会给眼下的乌鲁克带来些负担，但是神塔的被破坏也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不是在正常的时代，而且破坏它的人，还是伊什塔尔大人自己……” “您一定很辛苦吧，要当那样的女神的祭司长……” 善于观察的立香抱着好奇的心思发问道，西杜丽听到之后，不由得莞尔一笑，一边伸手摸了摸立香柔软的橙色头发，一边很无奈地说道： “如果你觉得现在的伊什塔尔大人就已经算是很难琢磨透彻的神灵的话，那么一定是因为她并非以自己原本的形态出现在这里的缘故……说实话的话，现在的伊什塔尔大人，已经要比原来容易相处很多了，这大概是因为她在以拟似从者的身份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受到了一些偏向良好的性格的影响，中和掉了她身上那些过于麻烦和任性的部分吧。” “诶诶？西杜丽小姐也对从者召唤的仪式和内容有所了解吗？” 这次说话的人是屏幕前的罗玛尼·阿其曼，对于他们这些对于魔术的起源以及发展研究很深的魔术师来说，从者召唤这种仪式实际上是要比乌鲁克存在的年代要往后很多年才变化、出现的东西，在他们看来，这些生活在神代尚且残留于大地之上的时代的人们，应该对从者召唤这种劣化版的仪式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才算正常。 “好歹我也是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地为王排忧解难减少工作压力的人，从王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智慧中汲取一部分有用的条目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面对西杜丽笑容温和的反问，罗玛尼纠结了一下，就半是无奈半是头疼地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毕竟吉尔伽美什王在传说中本身就是拥有全知这种能力的存在，能够窥探到后世的要塞结构并加以化用的话，对英灵座以及后来的从者召唤仪式有所了解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嘛，不过这不是我身为祭司长应该嚼舌头的话题就是了，你们只需要知道现在的伊什塔尔大人是可以进行正常沟通的优秀神灵，而不是一个会因为心情不好之类的原因就干出招来灭世之灾的那种状态，如果你们有需要借助强大神灵的力量才能够完成的目标的话，不妨考虑一下和伊什塔尔大人打好关系……毕竟，因为那个不能示人的画面而惹出来的仇恨当中，王和梅林法师已经帮你们分走了绝大多数，留给你们的只是一点可有可无的孽缘而已……” “孽缘……吗？”回忆了一下自己等人与伊什塔尔的初次见面，玛修摇着头闭上了眼睛，用很有些无力的语气说道：“确实只能用孽缘来形容了，在这种绝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的情境下所发生的初见……” “所以还是把它们埋在心底比较好哦？不然的话，我可不保证伊什塔尔大人不会因为一时热血上头而干出用宝具全力以赴地砸向你们的事情……” 西杜丽略带调笑地和迦勒底众人开了个玩笑之后，就继续尽职地扮演起了自己导游的职责，一边带着迦勒底的二人组前往吉尔伽美什赐予她们的市民居所，一边向她们介绍着沿途所见的乌鲁克风景，为她们接下来一段时间在乌鲁克的生活做好铺垫。虽然之前已经在梅林的介绍下大致地了解了被要塞化的乌鲁克城，但像是西杜丽这样更加细致而贴近生活的引导方式，也还是能够带给她们以不同的体会与感悟。 这个城市是生机勃勃的，即使它现在正如狂风骤雨中的小船一般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某个突然打来的浪头过高而直接沉没，但船上的水手们却依然各自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之上，依照着船长有条不紊的命令，拼尽全力地试图让风雨中的小船能够航行得更远一些，更接近风暴的边界一些。 虽然风暴看上去无边无际，但至少在船真的彻底沉没之前，他们眼中闪耀着的对船长的信任，以及对生还下去的渴望与信心，都能够强行从死神的手中夺回那么一星半点的可能性来。 “这边是花店，如果觉得王给你们安排的据点有些太过单调的话，可以来这里买一点花回去做装扮，不过这里的店主是个眼睛不太好的老人家，真的要买花的话，记得不要太过麻烦她才是。” “那边是贩卖各种食物食材的地区，想要每天都能换着口味地享用食物的话，就努力融入乌鲁克城的生活节奏，用自己的汗水去赚取酬金吧。” “还有那边……” 玛修和立香就像是两个初次进城的小孩子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西杜丽的身后，和她一起向着自己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居所走去，虽然说对于西杜丽那有些过于悠闲了的步调有些怀疑，但鉴于己方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实在是不多的缘故，迦勒底的人们还是很用心地把西杜丽所说的话全都好好地记了下来。 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有将己方，将人类所拥有的全部力量都通透地了解，并将它们牢牢地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击溃笼罩在这个特异点之上的阴云，将随时可能被魔术王用以燃尽人理的特异点恢复原本的样子。 然后，在一个街区的转角处，她们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擦肩而过。 那是个在普通不过了的场面，从不同方向走来的人们在街道相互交接的地方相遇，然后转眼之间就各自向着各自的方向迈步走去，甚至连惊鸿一瞥的印象都不一定能够留下。 这是每时每刻都会发生在地球上的，与陌生人的相逢，本不该引起任何的关注与动摇，但对于罗玛尼·阿其曼来说，眼前的这个场景，实在是容不得他像一个心态普通的凡人一样，将那个与玛修还有立香她们擦肩而过的少女给忽略过去！ “桥豆麻袋！” “嗯？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玛修和立香一同转头，看向了不知为何而在屏幕中显得有些失态的罗玛尼，而作为被关注的主角，罗玛尼并没有优先向满脸疑惑的立香和玛修做出解释，甚至连站在他身旁的达芬奇都没能理解他叫住那个路过少女的用意，只是看在罗玛尼满脸震惊，就好像看到魔法☆梅莉从网络博客里跳了出来一般的表情，才动手没有打断他莫名其妙的行为。 而正提着一大堆各种部位的鲜肉，准备回家去给哥哥做烤肉的苏莉葉也很是莫名其妙，她透过眼罩后那特殊的视界上下打量着突然叫住了自己的迦勒底二人组，以及那个似乎是伊什塔尔大人祭司长的美丽女人，露出了一个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的表情来。 “请问……” “不不不，可以麻烦你先听我一个问题吗，这位路过的……”通过远程通讯将自己的声音传递到古老时代的罗玛尼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少女的面庞，着重地在她的眼罩以及身上的黑色长袍上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才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地，以几近盖棺定论的语气说出了对苏莉葉的称呼：“防火女小姐？” “啊咧？这个声音是哪位？” 苏莉葉眨了眨眼睛，虽然没人看得到她做了这么个动作，但当大家都听到她作出了这样的回应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路过的少女会被罗玛尼给叫停了下来。 防火女？ 听起来是个很奇怪的名字，单单从称呼上似乎无法推测出这是个有着怎样职责的存在，但从罗玛尼的反应上来看，这似乎是个很不得了的存在来着？ “罗玛尼？你认识这位，嗯，防火女小姐吗？” 达芬奇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天才，马上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并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罗玛尼提出了至关重要的疑问，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罗玛尼的反应并不像是见到了什么强而有力的助力，反倒是像看到围棋的棋盘上突然多出了几颗耀武扬威的国际象棋的棋子来一样—— “给我停一下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第七特异点会有防火女这种东西出没啦！？这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呐！！！” “那个，医生？”玛修不得不开口打断了罗玛尼有些失态和失控的发言，她看着以各种方式将大量的肉类携带在身上的苏莉葉，一头雾水地说道：“我或许可以理解你这种像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作品中的人物跑出来了的感情，但是能不能请你在感慨和震惊之后，向我们解释一下这位防火女小姐的来历呢？” “嗯呐，迦勒底的魔术师，我也很有兴趣旁听一下你的解释呢。”比迦勒底众人还要更先认识苏莉葉的西杜丽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兴趣，她凝望着苏莉葉有些不太自在的脸庞，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依凭在你身上的那位异界从者是被称为防火女的存在吗？唔，难怪你会专门建立起一个用来供奉火焰的神殿……” “等一下，她还在这个地方建立了神殿？建立了供奉火焰的神殿？” 这下子罗玛尼的惊讶更多了，或者说，他的疑惑更深了。 原本以为第七特异点的奠基值被评为EX级的原因，是因为它所处的时间太过古老，还有可能存在着不弱于第六特异点的最终BOSS女神伦戈米尼亚德的神灵级敌人，但现在看起来，事情好像并不是如迦勒底所预想的那样，很有可能，这个特异点的巨大扭曲，会与这个画风完全不对的异界从者扯上什么关系…… “唔，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看不见的魔术师？” 苏莉葉鼓起了脸，不太高兴地向罗玛尼反问道。对于她来说，这群莫名其妙在擦肩而过之后把她给叫住，并一口说出了她从塞莉尔那里听来的身份的魔术师，其实是不太让人喜欢的存在，如果不是她们把自己拦下来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神殿内，可以开始帮哥哥做今天的食物了…… “啊？不不不，不满和意见是肯定没有的，我只是突然被这个消息给弄懵了而已，抱歉啊……” 罗玛尼熟练地开始了道歉，不过话音刚落，他就话锋一转，重新开始向苏莉葉发问道： “不过啊，虽然我同意这样在路上把别人叫住，打扰了别人原定行动计划的行为是很不好的，但是我也没办法抑制住我行将满溢而出的好奇心啊！所以，能不能请你允许我们和你一起回到你的传火祭祀场，呃，我是说，神殿，然后再向你问一些你可以回答的问题呢？” “呜嗯……这样吗？” 苏莉葉有些犹豫地打量了一下依然处在状况之外的玛修和立香两人，略作思索之后，便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提出了自己方面的要求： “好啊，不过我希望你们可以在问答的同时帮忙烤一下肉，不然我可能会忙不过来……” “这个简单，玛修，立香，答应她，然后和她一起去传火祭祀场，拜托你们了。” 玛修和立香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达成了共识，虽然不明白医生到底在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们对罗玛尼的信任，既然是医生如此急切地希望自己去完成的事情，并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危机，那么她们两人自然是不会害怕前往一探的。 更何况，同行的人里面，还有着乌鲁克的祭司长西杜丽，在乌鲁克的城市范围内，应该是没什么人会傻到对她主动出手续的。 作者留言： PS： 日夜颠倒 这作息要老命了 254 48 这真的是游戏设定集？ 第48章 如何把一个自己也仅仅只知晓一些细枝末节的零碎故事，拓展成一个能够自圆其说，并且不容易让人从中找出破绽来的世界观呢？ 答案是使用同样的手法，将一些看起来能够串联起来的细碎线索凑在一起，但却又不给予它们一个能够真正将所有情报都串联起来的主干，仅仅只是通过相互联系却又存在着难以构成直接关系的信息，将还原整个世界的工作交给那些擅长发挥自己想象力与逻辑关联能力的读者去做。 “所以你不是都已经自己用乱七八糟的思路凑出了一个混乱杂糅的世界观来了么？就把你之前告诉苏莉葉那个小丫头的那套说辞再给这群人重复一遍不就行了？反正你给人家的定位就是个记忆破碎，能力和宝具都时灵时不灵的拟似从者，记忆断断续续有一截没一截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吧？” 用着略显有气无力的语气，系统在塞莉尔建立起来的精神链接中如是向她吐槽道，但这种很像是推诿责任并试图摸鱼的行为显然是不太能让塞莉尔满意的，她鼓起了脸，很不满地说道： “系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给这个幼崽弄了这么个身份，完全就是因为一时兴起加上刚好从蠢妹那边看到了有意思的记忆，把防火女和人偶妹的身份，黑暗灵魂和血源的世界观揉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的，要是被人抓到了里面的逻辑错误然后导致我不得不在最终boss战之前提前登场的话，那我不就丢人丢大了吗！我对自己的定位可是在最终boss登场碾压一切之后，再笑眯眯地从倒下的主角队里站起来给她一个big surprise的隐藏boss呀！” “就算你这么说，我能给你的回答也还是那句话呀，塞莉尔。”系统用谆谆善诱的方式引导着塞莉尔的思路，并再次用无比确信的语气说道：“把还原故事和世界观的任务交给迦勒底的那个死宅医生就好，你只需要把你之前胡乱糅合在一起的故事背景再和她们说上一遍就行了，被依凭的人类无法完全承受依凭从者的力量与记忆，导致能力、记忆和人格全都出了问题什么的，本来就是拟似从者这个群体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不擅长动脑，就把动脑子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说不定他们还能给你凑出一个比你自己想的还要更具有逻辑的答案来呢？” “总觉得系统你在用很不靠谱的方法糊弄我……” “等你回来之后，我觉得可以考虑让另一个你好好帮你科普一下人类在创作故事的时候经常使用的各种手法……不是什么故事都必须要用线性陈述，把一切情报都坦露串联在一起，才能够形成自洽的逻辑与世界观的，留有供人遐想推演揣测空间的故事，一样可以很出彩，明白吗？” “真的？” “你真觉得我还有余力骗你么？你知道另一个你在闹别扭之后有多难哄么？你难道以为本系统会在已经吃过一次瘪之后，还会傻到随口糊弄自己的宿主，然后再因为这个糊弄搞砸了宿主的计划而给自己拉一波仇恨么？” 系统这话说得颇有些朝塞莉尔倒苦水的意思，很显然的，在超我人格的塞莉尔回归之后，它因为之前的小小疏漏而吃了不小的闷亏，以至于现在都还得想法设法地安抚回归本体的超我人格，而听系统这么倒了一番苦水之后，塞莉尔原本的一些疑虑也自然而然地被打消了，本着系统肯定不会傻到短期内在自己给自己惹麻烦这件事上连续摔倒两次的想法，她接受了系统的提议，并原模原样地把系统的说法向作为自己容器的苏莉葉陈述了一番。 于是，跟着苏莉葉回到了传火祭祀场哦不传火神殿的迦勒底二人组以及西杜丽祭司长，就和她一起坐到了稍微明亮了一些的营火旁，一边帮正躺在床上，咬紧牙关地忍受着骨骼与肌肉重新生长之痛的苏利耶烤着晚餐的烤肉，一边表情各异地听着苏莉葉重复她曾经说过一次的那套说辞—— “玛修姐姐。” “嗯？Master，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发现，医生在听完苏莉葉姐姐的发言之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通讯里了？” 正在翻烤着一份大块肉排的立香歪了歪头，给自己换了一个坐着的姿势，并通过依靠在玛修身上的方式来让自己的脖子不至于因为久坐于没有椅子的营火前而变得僵硬，而玛修面对这已经算是习以为常的亲昵动作，也只是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捏了捏立香嫩滑的小脸，并用很理解的语气说道： “我倒不是不能猜到医生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理由……老实说的话，在上一个特异点见到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我也有一瞬间产生了这种，无比想要当着本人的面把我看过的小说打开，然后好好地向他询问一番那些被记录在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事情来着。所以我想，对于医生来说，苏莉葉小姐身上所俯身的这个英灵的身份，应该也是有能够让他露出如此失态表情来的缘由吧？” “嗯，小玛修这次的推测，给我的感觉叫做很贴近事情的真相哦？”依然在迦勒底的管控室内维持着与两人联系的达芬奇在屏幕的那边点了点头，用很感兴趣的语气和身在特异点的两人说道：“而且这一次的发展很让人意外啊，居然会出现一个只有罗玛尼才知道她底细的异世界英灵，还是以不完全降临的拟似从者状态出现在特异点之内的，这真是很让人忍不住怀疑其中到底有什么内幕的发展呀~” “咦？达芬奇亲也不知道苏莉葉姐姐身上的这位从者的来历吗？”对于一向自称万能之人，好像无论什么东西都有所涉猎并略知一二三四五六七的达芬奇，立香一直都把她看作是人形图书馆和移动的百宝袋一样的存在，这次偶然遇到连达芬奇都有所不知的发展，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相当新奇的体验，特别是在唯一知晓情报的人居然是罗玛尼·阿其曼这个平日里总感觉在摸鱼的家伙的情况下，这种反差感就自然而然地变得更加强烈了。 “当然不知道啦，我也不是连异世界这种东西能够全部看穿的存在啊，真能做到那个份上的话，Grand Caster的位置哪还轮得到所罗门王来做呢？”达芬奇随口开了个很有她个人特色的玩笑，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整理已经烤好的一堆烤肉，准备抬进去给哥哥苏利耶吃的苏莉葉，慢悠悠地说道：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罗玛尼会知道这个异世界从者的信息，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是个会在外面的世界已经覆灭，信息网络基本已经完全断绝的现在还坚持每天都去看那个什么魔法☆梅莉酱的博客更新的人，会了解一些正常魔术师和科研人员不了解的领域也不算说不过去，虽然我一直对他究竟是从哪里挤出时间去做这些过于普通人的兴趣海奥很有疑问就是了。” “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听到你们在用很微妙的方式诋毁我的声誉啦！我就回房间去拿个设定集的时间，你们至于这样对我吗！？” 说话间，消失了一会儿的罗玛尼·阿其曼重新回到了迦勒底的管制室之内，他的怀里抱着几本出版年代不一的奇怪绘本，一边满头黑线地朝着捂嘴偷笑的达芬奇投去不满的目光，一边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并很是认真地向刚刚端着空掉的盘子走回营火旁侧来的苏莉葉发问道： “那个，我想问一下，苏莉葉小姐你是没有和依凭于你的从者完全融合，以至于无论是源于那位从者的力量还是记忆都出现了相当程度的缺失，是这样的意思吗？” “嗯……也许，应该，是这样的吧？”苏莉葉按照塞莉尔给自己提出的建议，努力地摆出了一个回忆的架势来，思考了许久之后，她才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并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迷茫的表情来，“我知道的东西，大概就是刚才说的那些，其他的东西的话，比较像是一种形成了本能的东西，身体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就是玛修最开始所面临的状态啊……甚至还有所不如的样子。”罗玛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时翻开了自己手边的设定集，“知道一些支离破碎的东西，但是又没办法把它们全都串联起来，不能从中获得完整的加成，反倒还要受到记忆破碎的冲击……” “记忆破碎吗？这个倒是，影响不太大的样子……”苏莉葉竖起了耳朵，倾听着通过远程通讯传过来的翻书声，很是好奇地问道：“那个，罗玛尼医生？这是，什么声音？” “我在翻和你身上的那个英灵可能有关系的资料……达芬奇，我知道你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拿出这种看起来像是游戏设定集一样的东西来，但是我也不是自己想要这样的啊，谁让苏莉葉小姐身上的那个从者的自述，怎么听怎么像是把这两个游戏里面的设定糅合在一起之后才形成的东西啊？” 面对满脸看不懂的达芬奇，罗玛尼只得苦笑了一下，一边把能够和苏莉葉之前进行自我介绍时所提到的世界设定相对应起来的部分展示给她看，一边很是无奈地说道： “真让人头疼，虽然能在上面找到一些和你的自述相近的描述，但是又偏偏冲突很多……依凭到你身上的那个从者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出现这种把两个不同的世界观全都杂乱无章地揉到一起去的状况啊。” “我不知道哦……” 因为双眼在眼罩的遮蔽之下，所以即使是说出了这毫无疑问是虚假的话语，苏莉葉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眼神中的躲闪而引起他人的怀疑，不过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谎言，毕竟苏莉葉所知道的一切信息，也都是由塞莉尔随口胡编乱造出来的，无论是逻辑上的冲突还是世界观的胡乱拼凑，对于她来说都是完全没有任何参照的东西，就算是有着能够映照人心灵变化的镜子在这里，恐怕也无法从这句不知道之中捕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喂喂喂，罗玛尼！” 快速浏览了一遍其中一本设定本的达芬奇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苦笑的青年，犹豫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该问什么问题： “你拿着的这几个游戏设定集……真的不是类似于拉莱耶文本那样，由异世界的邪神丢到我们世界来搞事情的东西吗？” “我非常确定它们只是一个由普通的游戏公司开发和发售的游戏的设定集……甚至我还是这个游戏公司的死忠粉丝，收集过它们所发售的所有游戏的所有版本。”罗玛尼的表情很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才好的的感觉，他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恍惚地说道：“虽然说在沉重繁杂的工作之余还去玩它们家的游戏实在是有些自虐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这游戏确实是很有思考，很有趣味在里面的艺术品……” “但也就是因为它是艺术品，所以现在才超级麻烦啊。” 达芬奇用手敲了敲设定集的书脊，少见地在立香和玛修的面前露出了不那么成竹在胸的模样来，她已经看完了设定集中的大部分内容，但是这除了让她对苏莉葉身上的那个从者的身份更加好奇之外，就再没有了更多的意义了—— 因为这是个很狡猾地利用留白的手法，将整个世界的构成打落分散到各种细节中去的作品，有太多的空白需要通过脑补去进行填充，而这种需要填充的部分太多的作品，实际上是很难界定从中走出来的角色到底算什么类型的角色的，无论是善恶立场还是欲望诉求，他们都有着太多出现变化的可能，特别是像苏莉葉身上这位疑似将防火女和人偶妹糅合在一起作为自己定位的从者，她的想法和立场，着实是……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才好。 “不妙啊，这样立场不明的搅局者，根本没办法放心地借用他们的力量啊……” 就在达芬奇和罗玛尼同时陷入了沉思的时候，早些时候先一步离开了传火神殿的西杜丽又一次回到了这里，而这一次，她还带来了一个相当让人意外的角色—— “西杜丽，放手！你到底要把本王的时间浪费多少！你是想让本王因为突然增加的工作负担而猝死吗！？” 作者留言： PS： 听说国家队这一集剧情炸了…… 唔，感觉等完结之后再补的想法破灭了，为了不让后面的剧透影响观感，我决定明天开始把之前的十三集全都补一遍 然后再考虑看不看第十四集（ 255 49 传火神殿扩建计划 第49章 吉尔伽美什并不讨厌奢华和浪费的行为，对于拥有着世界上一切宝物原典的他来说，奢侈与浪费本就是一种彰显自身地位与品位的做法，拥有余裕者才有资格享用奢华，胸有成竹者方能够坐拥金山而无惧外人窥探，对于英雄王来说，这就是他所信奉的人生规则。 但他并不喜欢在要紧的时候浪费时间，因为对于生而拥有智慧与力量的吉尔伽美什来说，能够称得上是要紧的时刻，毫无疑问是少之又少的，而每一个要紧的关头，他都需要面对能够与自己相提并论，甚至更胜一筹的强大敌人，在与此等少而又少的存在同立战场的时候，他是很愿意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投入到与对方的博弈中去的—— 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力，吉尔伽美什都无惧挑战。 所以他很不高兴，因为在这么个被魔兽女神骑脸的严峻形势之下，他本该把工作的日程完全拉满，用最高的效率去处理最多的事项，让整个乌鲁克城能够始终保持最高效率的运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先是被讨人嫌的伊什塔尔炸了办公场所，然后又在准备重新开始工作的时候，被她的祭司长西杜丽拉着在城里乱跑。 “所以说，我肯定不会想着要谋害你的啦，稍微相信一次我的判断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王？” 带着吉尔伽美什一起踏入了传火神殿的西杜丽歪了歪头，一边眯眼感受着自己身上因为沐浴着火的微光而被驱走疲劳的奇妙快感，一边站在王的身后，用双手推着不情不愿的他迈步向前，直到站在那从明亮的营火之前，在能够最舒适地享受火的温暖的距离上停下之后，西杜丽才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动作并从吉尔伽美什身后走出，站在他的身边笑着发问道： “现在感觉如何呢？是不是……稍微不那么疲惫了呢，王？” 吉尔伽美什并不言语，他只是眉头微皱地扫视了一圈正坐在营火周围的人们，然后才随便地哼了一声，双手环抱，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确实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和疲惫正在被驱散，对此，我大概能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个地方，西杜丽……”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西杜丽对着吉尔伽美什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点放松地说道：“乌鲁克的存续不可一日没有您的支持，像是之前那样由您一人将所有大小事务都大包大揽地一肩挑起的做法，虽然短期内很有效果，但终究不是什么长远之计，再加上您有不肯按照我给你提出的休息计划好好放松自己的心情和身体……” “哼，西杜丽，不是本王恶意针对你，而是你制定出来的休息计划，并不是什么可行的做法，本王已经精确计算过每天可以休憩的时间了，你额外要求的部分全都是对本王工作时间的挤占和浪费，是对乌鲁克和乌鲁克人民的存续不负责任的做法。” “可是就算您这么说，也掩盖不了您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疲惫感觉哦？”西杜丽也不因此而着恼，她只是指了指吉尔伽美什那双本该如同最上等的红宝石一般清澈高傲的眼睛，叹着气说道：“就算我不是每天都陪伴在您身边的人，也能看得出来在您眼睛的深处，有浓厚的疲惫正在积蓄累加，等待着彻底爆发的那一天的到来……我不知道那会是在未来的什么时候，但是我知道那绝对是足以让乌鲁克人民的坚守信念完全垮塌的开始，所以即使您不喜欢，我也还是坚持这样，每天都催您去多睡一会儿，多把自己的工作分出去一点……” “哼，要本王信赖杂修们能拿出不下于本王的工作效率吗？”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毛，但也没就此做出更加伤人的评价来，只是把目光对准了刚刚从一旁的托盘上穿起了一块大肉排，并把它放到了营火的火焰上烧烤的苏莉葉身上，“乌鲁克可没有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可以拿出来浪费。” “所以我稍微，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西杜丽笑了笑，然后扫了一眼原本正在等待罗玛尼和达芬奇把事情讨论出个结果来的玛修和立香，又把目光落到了穿着黑色长袍的苏莉葉身上，猛地将自己的双手一个合十，乐呵呵地说道：“既然大家都在为乌鲁克和人理的存续而争分夺秒，那么为什么我们不把恢复体力和精力的时间尽可能地缩短，并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呢？” “苏莉葉小姐，我想请问一下，你介意你立下的这座传火神殿中，多出几个为了人类的存续而努力工作的人吗？他们不会打扰你与那些自愿成为猎人的人之间的交易与仪式，也希望你能够同意让他们借用营火的力量来解除他们身上的疲惫……您觉得，意下如何？” 异常少见的，西杜丽在话语中用上了您这样的尊称而不是简单地使用你，对于原本就不太了解乌鲁克内部实际情况的迦勒底二人组来说，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妥，而吉尔伽美什则忍不住扬了扬自己的眉毛，对西杜丽拿出来的特殊态度感到一阵阵的惊讶。 “西杜丽，你难道是打算……不再重建原本用来祭祀伊什塔尔的神塔，而是把重建它的时间与经历全都放在扩建这座传火神殿上面吗？” “您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王。”西杜丽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说以我个人的想法来看，肯定是重建神塔要来得更重要一些，但对于乌鲁克的存续来说，神塔的存在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而您的精神状态却是无可替代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要以最重视的态度加以保障的东西。” “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让您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在我们找到办法化解女神同盟的攻势，让乌鲁克能够高枕无忧地继续存在下去之前，在这间能够大幅度缓解身体和精神疲劳的传火神殿中完成自己的工作，至于说神塔……只要未来能够重新建起，我想以现在这个伊什塔尔大人的脾气，应该还不至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西杜丽的话其实说的并没有多少底气，即使是还不是很懂人与人、人与神之间交往规则的苏莉葉，也能够从中听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来，但是配合着西杜丽那极具决心的表情，却又让人忍不住地觉得，她一定会为了完成这件事情而拼上全力，即使是要因此而面对自己曾经信仰与供奉神灵的怒火也不会动摇。 “我这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啦，毕竟营火的存在，本身就是给猎人们提供旅行的据点，让他们能够在漫长的战斗与旅途中得到一息安逸时光的存在，如果能在这方面帮到乌鲁克的大家的话，我会很高兴接受这一切的。” 苏莉葉也不太说得清楚自己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究竟是心里真的这样想，还是暂时地由寄宿于自己身体之内的塞莉尔抢走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说出了这么一番很有说服力的发言，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因为这样的善意而变得温暖而充实，就好像是坐在营火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一样，有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哼，西杜丽，你倒是想得好啊。”吉尔伽美什轻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道：“在压榨本王的劳动力这件事情上，你的想法还真是深远得紧啊……把本王骗到这么个能够快速回复消耗体力和精力的地方来工作，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地把本王原本规划好的工作日程打散，把它们压缩得更紧……” “嘛，这都是为了乌鲁克和人类的存续呀，我想即使是辛劳程度再提升一倍，王您应该也不会太过介意的，对吧？” “你这家伙，果然是想看到本王过劳死吧！” 西杜丽温和地微笑了起来，通过这样类似玩笑的话语，她已经完成了自己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意见呼唤，并在相当程度上达成了共识，虽然这样的共识并不是什么值得发扬光大的东西，但现在，只要是能够对乌鲁克和人类的未来起到正面效果的东西，即使知道在它的背后有着一些或许异常沉重的代价，他们也必须要有选择性地加以接受了。 “唔，过劳死吗？不像是这个脆皮卡会做的事情啊，明明是个把自己放的比谁都高，然后不用俯瞰的姿势看人就会觉得不舒服不自在的家伙来着……” 听到吉尔伽美什用不怎么像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过劳死这个词语，曾经和英雄王版本的他有过相当亲密接触的塞莉尔不由得感觉到了一阵违和，虽然说眼前的这个家伙不像英雄王版本的他一样，全身都裹在吃起来脆脆的金色铠甲里，但是从灵魂的本质上来看，他们毫无疑问就是同一人，一想到那个打算给那个时代的人类设下考验的脆皮卡居然有为了那些被他看不起的普通人类而忙到快要猝死的一天，塞莉尔就觉得这世界实在是有些不太真实。 不过和她有着相似看法的人并不少，至少迦勒底那群曾经接触过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人们，也各自怀揣着与塞莉尔差不多的想法，只是没人会傻到当着这位Caster职阶的吉尔伽美什王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更何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话题需要探讨—— 然后，他们就看到吉尔伽美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确认了一下大致的体力恢复情况之后，那位金色的王者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传火神殿，只给满脸苦笑的西杜丽留下了一句让她哭笑不得的留言： “要怎么扩建这座传火神殿的事情，就由西杜丽你们自己去操办了，有明确方案之后，直接到神塔的遗址上来找本王，本王先去处理新的战报泥板了。” 看着吉尔伽美什风风火火地走出去的背影，无论是迦勒底的人们，还是正在烤肉的苏莉葉，都不由得对吉尔伽美什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敬重的眼神，无论这位王者的性格如何不讨人喜欢，至少在他脱下铠甲，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乌鲁克运转的维护中去，连休憩的时间都卡得死死的时候，大概是没有人能够不对他感到肃然起敬的。 “结果，算上把他从神塔那边拉到这里来的时间，也仅仅只让他休息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啊……唉，这么可能够啊。” 西杜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也站起身来，和神殿内的众人告了别，准备去张罗扩建传火神殿主体建筑的事项去了，于是转眼间，那两个将话题打断的家伙就自顾自地走了个无影无踪，只留下越发感受到乌鲁克所面临的严峻局势的人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知道该怎么将之前的话题续上才不显得突兀。 对于这种颇有些尴尬的局面，塞莉尔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她随便和苏莉葉嘱咐了一下，告诉她只需要如实说出自己啥都不知道的事实然后萌混过关就可以了之后，就打算去做自己更有兴趣一些的事情，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刚刚把精神沉入了另一个自己的复刻记忆的时候，系统那边就火急火燎地往这边传了一句没头没尾的留言过来： “吃到了不对劲的东西。” 塞莉尔被系统专门传来的这么一条消息给弄得有点蒙，根据系统一贯的性子来看，除了必要的日常联络之能让它主动联系在外的自己的情况，无非也就是它做错了什么事需要和自己道歉，或者提醒一下自己该回去了之类的事情，什么时候有过像今天这样，单单只传一个没头没尾的单句过来的发展？ 而且还是这么一句吃到了不对劲的东西…… 那颗星球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本体没办法消化的吗？按照系统的说法，二次进阶过后的拉法罗之胃，可是那些吞噬星球的虚空巨兽们才拥有的特殊消化器官，怎么可能会…… 然后，她就听到了远在另一个时代的迦勒底众人的惊呼： “这是，这是什么啊！？示巴，示巴刚刚观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一个，一个几乎能够缠绕住整个星球的影子！” 作者留言： PS： 冲全勤的部分已经修改 256 50 兴趣使然的搅局者 第50章 那是超出了人类想象极限的巨大之物，即使是天灾末日都无法形容其威势的可怕存在。 纵使只是在所有有心人的视野中一闪而逝的影子，但这也并不妨碍他们通过生物的本能感知到那是怎样一个无可匹敌的存在。 对于平均身高不足两米的人类来说，身长在五米以上的生物，统统都可以算得上是不太可能单挑得过的庞然大物；身高超过五十米以上的，就属于只有在幻想与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生物，只有最为出色的英雄才能够根据命运的指引将它们击败；而身长在五百米之上的怪物，基本就能够让它所出现的那个国家进入到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若是出现什么身长超过五千米的生物的话，那恐怕得是要让世界五大流氓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才能尝试着处理的状况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至少，它们都还没有超出当前人类的科技水平所能够处理的范畴之外，好歹人类也是捣鼓出了核武器这种能够模仿恒星内部反应的最终兵器，在不惜牺牲的前提下，还是能够处理掉达到以上体型的生物的。 毕竟，生物的体型越是庞大，它们所需要的生存环境就越是严苛，因为只有在适合的环境之下，它们才有可能摄入到足以养活自己的营养，并且让自己的骨骼与肌肉成长到足以支撑身体重量的地步，面对被核弹洗地之后的辐射焦土，纵使它们撑过了核弹的毁灭，应该也会因为失去了生存环境而逐渐自灭吧。 但是这一次，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们所观测到的这个影子，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地球人类所能够处理的范畴了，就算是把那些已经消失了的神灵全部维持全身状态地拉到现代，再加上人类目前所发展出来的一切科技武器，恐怕也很难在黑影的面前撑过几个回合。 那是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将地球环抱其中的巨兽，乃是伟大程度丝毫不下于他们脚下母星的存在，无论神代的神灵们如何折腾，无论现代的人类如何发展，他们所能够做到的对地球的改造和利用，也仅仅只局限于地球表层的空间和资源而已，而地球的表层在地球的质量中所占据的比例，不过是少而又少的一点点而已，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击溃一头与他们脚下母星同等大小的怪兽呢？ ———————————— 阴暗潮湿的鲜血神殿之内，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金固抬起了头，一双金色的眼瞳穿透了这仿佛位于魔兽的母胎之内的神殿，目光直直地盯上了自己头顶的天空，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整个世界的天空都黯淡了下去，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一般，再无法感受到来自太阳的温暖与力量。 “金固……” 如同血肉一般不断蠕动着的神殿地面之上，传来了什么庞大的生命正在靠近的声音，赤脚站在神殿地面之上的金古回过头，用一个像是邻家单纯少女般灿烂的笑容迎接了那个正呼唤着自己名字的存在： “您也察觉到了吗，母亲？” “我感觉到了……”阴影在移动，有着巨大身形的来者缓缓显出了自己还沾满人类血肉和奇怪粘液的脸庞，她甩动着自己的蛇尾，像是感受到了威胁的母兽一般从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嘶吼，“那是她的味道，那是她的威压，我记得的，还记得的……” 有着半人半兽体态的魔兽女神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地面，将原本就积蓄了不少各种血和粘液的地面打得一阵颤抖，甚至连整座鲜血神殿的存在都因此而摇晃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中闪动着杂糅着憎恨与说不清神色的光： “她要现身了吗，她要来品鉴最后的战果了吗，她要用她那不可理喻的兴趣左右我的复仇吗！？” “冷静一点，母亲。”看到魔兽女神显露出了神态极其不稳定的倾向，原本就为了她的精神状态而很是头疼的金固不得不迈步上前，以拥抱母亲的幼小孩童一般的方式抱住了魔兽女神的蛇身，而在获得了与金固的接触感应之后，魔兽女神原本因为感知到了另一位女神的出现而严重波动起来的情绪，终于也是缓缓地向着平静的方向趋近了下去。 “金固……” “我们的复仇，我们对无用的旧人类的清理是不会被阻挡的，母亲。” 金固轻轻抚摸着魔兽女神那沾满了血肉与粘液的鳞片，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们的复仇是正当的，我们的胜利是必然的，有什么能够凌驾于我等被人类夺走一切的愤怒与痛苦之上呢？他们不值一提的坚守之心吗？还是他们依靠着小聪明苟且出来的城塞？” “人类无法与我等为敌，我们的敌人只有静谧地散布死亡的女神艾蕾什基伽尔，以及那个行事风格完全捉摸不透的阿兹特克主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而已……至于说刚刚出现的那位，”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 “若是以前，我或许会怀疑她是想在我等麾下的魔兽与乌鲁克的人类决出胜负的时候，再突然出手夺取乌鲁克大杯的存在，但是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我们，或许还不值得她亲自动手，而她的目的，或许也正如她当初找上门来谈判时所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看人类与魔兽的胜负罢了。” 这就是所了解情报的多少所带来的区别。 在一开始的时候，那个找上门来的半蛇女神给金固的感觉，是一个必须要时刻警惕的强大对手，她有着与魔兽女神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恐怖肉体，以及可以说得上是压倒性的灵基位格，在与还没有诞下众多子嗣的母亲的交锋之中，她游刃有余地将母亲压倒在了身下，以最直接和高效的方式强迫金固和魔兽女神坐下来好好听她说话。 然后，那个叫做塞莉尔的蛇神，就抛出了一个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的奇思妙想。 金固至今都记得自己在听完了那个能让魔兽与人类相互从对方身上掠夺强化素质的想法之后的表情，除了对这位蛇身女神实在是闲得无聊的评价之外，还有一股子不屑一顾甚至想要笑出声来的感觉。 只有吞食彼此的血肉才能最大限度地掠夺对方身上的强化素质？不作吞食就只能吃到极少部分的增幅？ 哈，这家伙表面上说是要给人类和魔兽建立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但实际上还是很偏向魔兽这一边的嘛，魔兽们是不会对吞食自己所杀死人类的尸体有任何抗拒和不满的，不如说他们被孕育出来最大的目的，就是倾尽自己的一切去向人类发动复仇和蹂躏，把那些脆弱的人类咬碎然后吞入腹中什么的，根本就是本能一样不需要指点的事情，而人类就不同了，局限于无聊的道德与洁癖，他们是没有可能会吃下用他们同胞的血肉孕育出来的魔兽的。 这样一来，即使双方之间的战损比例一直都维持着魔兽更高的比例，人类所获得加成的效率也绝对不可能会比魔兽们所得到的要多，本就在个体战力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魔兽们可以更加轻松地培养出狡诈而强大的历战个体，而人类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够与顶尖魔兽相抗衡的英雄，却几乎是没什么大的可能性的—— 除非，那个端坐在王座之上负隅顽抗的家伙，敢于下令让乌鲁克的所有人类都强制性地食用魔兽的肉类，换做是没有遇到，不，无论他有没有遇到过恩奇都，吉尔伽美什应该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向随意就把所有人类都拖下水的神灵妥协吧？ 即使如此，金固也还是没有相信过那个自称塞莉尔的蛇神，并保持着对她的插手女神同盟之间胜负的戒备，不过今天一看的话，大概，这种可能性是没有多少了。 那能够盘踞整个天空的身躯，本身就是强大到不可能反抗的巨大灾害的象征，仅仅只是存在就足以碾压、毁灭世界的怪物，她是不可能会对乌鲁克的大杯这种小东西感兴趣的，即使乌鲁克的大杯与魔术王所投到这个时代的圣杯都是有着巨量魔力的存在，几乎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在她看来，或许也只是一顿餐点的所能够摄入到的营养而已，没必要这么不要脸地亲自出手抢夺。 只是，她的立场，金固至今都没有猜出个大概来。她既不是如母亲一般被魔术王从无限的虚数空间内拉拽回现实世界的存在，也不是与他一同走在人理烧却之路上的存在，仅仅只是以一个突然介入者的身份参与到了这第七特异点的局势当中，并兴致勃勃地随手安插了几个她随便想出来的棋子进去而已，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出一个她可能真的只是出于无聊的结论来。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猜到了对方是愉悦犯，难道就要为了不让她开心而把谋划已久的东西却都丢掉吗？哪有这种自损一千伤敌一百的打法啦。 “母亲，我们现在，已经培育出多少魔兽来了？” “一万，正在孕育的，还有很多……”听到金固向自己询问这方面的事情，拥有着百兽母胎权能的魔兽女神自得地咧嘴笑了起来，她同时用那扭曲成怪物兽爪的手抚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腹部，就好像能够感受到那些正在神殿内胎动的魔兽们一样，“它们都是用人类的血肉培育出来的，从诞生开始就在不断啃食作为养料的人类宿主，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它们就会比之前的孩子们都要更加出色……” “嗯，在那两个女神还没有开始主动行动之前，我们需要抢占先机，孕育出更多的强化魔兽大军来，有了它们的帮助，我们才能稳稳地攻破乌鲁克夺得圣杯，并且在与其他两柱女神的对抗战占据不败之地。” “那就给我人类，给我更多该死的人类！”魔兽女神发出了让整座鲜血神殿都颤抖起来的咆哮，她高耸的胸脯因为急促的呼吸与剧烈震动的情绪而起伏个不停，“我要碾碎他们，夺走他们的一切！！！” 白衣的少年点了点头，并把脑袋贴在了母亲的身体上，用只有自己知道的声音呢喃着： “我知道，我知道的，母亲……放心吧，您的苏醒，不会很远了，那些无耻的人类从您手中夺走的，我会帮您一点一点全都夺回来的。” 而在另一边的乌鲁克城内，也有另一个人正跪在地面之上，满头是汗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塞，塞莉尔大人……为什么，好热，好胀……” 就在刚刚迦勒底的罗玛尼和达芬奇因为捕捉到了盘踞于母星之上的阴影而震惊的时候，作为塞莉尔容器的苏莉葉也很突兀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胀变热，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只是幻觉，但还没等迦勒底那边的通讯透露更多的内容过来，她身上的异常就已经达到了之前塞莉尔选择她作为容器并进入她身体之时的程度，甚至还要更胜一些也说不定，但她与自己体内的塞莉尔的联系又不知为何无法连通，于是她就只能像是一只虾米一样，因为身体的异常而向前跪倒在了营火之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苏莉葉姐姐！？你没事吧？” 立香很快就注意到了发生在苏莉葉身上的异常，她马上拽了拽自己身边的玛修，让对方从震惊的状态之下恢复了过来，而玛修作为亚从者，在有关魔力波动的事情上，自然是要比半路出家，迄今为止也只是学了一点点魔术皮毛的立香要专业很多的，她一眼就看穿了苏莉葉身上正在飞速升腾、膨胀的魔力，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身体上正在隐隐出现的变形—— “医，医生！？这，这是……” 呲啦。 苏莉葉身上原本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她十八岁时丰满身材的黑色长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开始逐渐地出现一点点被撕裂的势头来，而苏莉葉的身体也在不断地成长着，她身边燎烧在螺旋剑之上的营火，似乎也在此刻变得明亮了起来。 “等，等一下！？不对，我为什么又在说等一下？不对，这不是吐槽的时候！” 罗玛尼像是被眼前的场景给弄得有些思路混乱了一般，自己吐槽了自己一番之后，他朝着达芬奇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在得到了一个同样震惊但毫无疑问是给予肯定的回复之后，他转过头，开始向在第七特异点的两个女孩做起了说明： “简单来说，在这位防火女苏莉葉小姐的身上，正在进行类似于灵基再临的行为，但是与迦勒底用来增强那些应召而来的从者的灵基的行为不同，这种表现更应该被称之为……灵基提升。” “如果说原本附身在苏莉葉小姐身上的从者所拥有的灵基，还只是正常水平的英灵的话，那么现在，她就在向着那些最顶级的从者靠拢，不，不对，她的灵基规模已经超出了英灵的范畴了！这，这是在向着神灵级的灵基进发吗！？立香，玛修，立刻离开她的身边，她身上的魔力波动有些不对劲，好像，好像已经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这样下去的话，她可能会——” 噗嗤。 作者留言： PS： 莫名开始感到自我厌恶 257 51 乌鲁克的塞莉尔女士 第51章 塞莉尔是不太清楚自己的本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但是这种能够隔着世界与世界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影响到自己这个跑出来玩的分灵的变化，想来一定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 走上了肉体进化路线的生灵，每当身体内积蓄的能量与生命力达到一定的层次之后，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适应过于庞大的力量，通常都会通过蜕变一类的方式，改变自己的生命形态，并通过大量消耗积攒的能量与生命力来提升自己能够达到的极限，而这种生命形态方面的变化，通常是在生物本身所拥有的进化可能中，选择被激发程度最高的一条道路而向前的，当然也有可能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扰，导致在进化的过程中走上不一样的道路。 塞莉尔就是典型的受到外力影响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半人半蛇的形态的，虽然最开始她不是很适应自己的新模样，但是过了这么久之后，她已经非常习惯自己现在这个比单纯的蛇形要方便很多的身体了，甚至在潜意识中，已经产生了自己就该是这么个模样的观念，而也正是因此，被她临时寄宿在身体内的苏莉葉，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变化—— 她的双腿正紧紧贴合、并拢在一起，原本光滑莹润的肌肤之上，正有如同鳞片一般的东西显现，而她下半身的骨骼构造，也开始因为体内过于澎湃的魔力而发生改变，为了能够更好地容纳体内属于塞莉尔的魔力与生命力，以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苏莉葉的身体正在以塞莉尔的身形为参考，逐渐地向着半人半蛇的方向转化而去。 但是塞莉尔肯定是愿意看到这个情况发生的。 她可是打算以隐藏boss的身份，在最后决战的时候再跳出来的，要是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地因为本体那边的变故而提前显露了自己的形态，姑且不谈会不会被吉尔伽美什还有梅林两人看穿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说这种半人半蛇，与那个整天臭着张脸，除了发怒与苦大仇深的模样就不再有其他造型的魔兽女神可是有着相当程度的相似的，变成那样子的话，就算迦勒底的人们再怎么心大，也不太可能还保持对她伪装身份的信任了。 所以必须要抑制住苏莉葉身上的变化，必须要把因为本体突然晋升而带来的巨大生命力给消化掉，必须要让她保持住基本的人类外形。 可是仅仅只凭借苏莉葉那只能堪堪容纳突变之前自己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耗得了这么庞大的生命力的，哪怕这只是自己控制不住泄露出来的一星半点，也是如此。 呜哇，这就只能把多余的生命力分离出去了…… 于是，在迦勒底一行人的注视之下，那个原本跪倒在地上，好像正在经历被缩短了无数倍的成长过程的黑袍少女，在突如其来的一阵布帛撕裂声中，毫无征兆地小了下去，然后出现在她们眼前的，竟是两个长得几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娇美小女孩。 “欸欸欸欸！？怎么会这样！？这这这，这不是正在晋升灵基吗！？怎么突然……” 一直关注着苏莉葉身上魔力波动的罗玛尼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在他所检测的魔力波动之中，苏莉葉那原本正一路向着神灵级别的灵基蹿升上去的魔力，突然就像是撞到了什么不可逾越的阻碍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停滞了下来，而那原本该推着她向拥有权能的神灵一路提升的魔力，也莫名其妙地转入到了另一个几乎是凭空出现的灵基之中，并迅速地以苏莉葉的灵基为原型，利用着那些无处可去的魔力形成了新的一个个体—— 有些像是分裂，但是这种将自身的灵基限制在特定的水准线之下，并将多余的魔力用来塑造另一个自己的现象，无论是勤学苦练的罗玛尼还是见多识广的达芬奇，都没有在任何资料中见到过。 “咕，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苏莉葉那身防火女的黑袍之中，新晋出现的小女孩抬起了手，满脸懵逼地自言自语道，而就在她说话的期间，另一个和她有着一模一样外表，看起来就像是缩小了的防火女的女孩则扶了扶自己脸上的眼罩，同样露出了一个蒙圈的表情来： “唔，为什么感觉你们变大了……” 玛修和立香对视了一眼，终归两人是亲自经历了足足六个特异点的冒险之旅的组合，即使是看到了这般足以颠覆她们往日认知的事情，也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下来，她们看着从十七八岁的少女体型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八九岁幼女模样的苏莉葉，首先想到的不是问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在想要怎么让她们两个穿上衣服。 原本的防火女长袍对于她们两个身高只有原本一半多一点的幼女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一些，可是一时间要去找其他的衣服的话，似乎这家徒四壁的传火神殿里又没有衣橱和备用的衣物…… “姆嘛，不管了，这样就这样了……” 新出现的女孩跺了跺自己白嫩的小脚，有些自暴自弃地用自己稚嫩的童声说道，然后她就什么也没想地从像是披风一般披在身上的防火女黑袍中钻了出来，自顾自地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然后，在玛修和立香惊讶的目光中，一身看起来像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女士风衣就覆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女孩原本赤条条的身体完美地包裹在了里面，让她显现出了一股与外表的年龄不相符合的英气来。 当然，与外表的年龄不相符合的，还有她那将身上的猎装风衣撑起了相当宏伟弧度的胸脯。 “苏莉葉，快点整理一下你的衣服，我要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突然能单独跑出来……” “诶诶？哦哦，我知道了……” 恢复了正常体型的苏莉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根据这边给出的指示重新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让那大过头了的黑色长袍重新变得贴合自己的身体来，然后扶了扶自己的眼罩，就跟在风衣女孩的身后，一起跑出了传火神殿。 “WTF……” 罗玛尼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想法才好了，还没等他和达芬奇就为什么这个特异点会跑出来一个防火女的问题讨论出个一二三来，迦勒底的示巴望远镜就观测到了一个足以让过往的特异点全都为之失色的巨大黑影；也还没等因为黑影的出现而乱作一锅粥的迦勒底平静下来，那个神神秘秘的防火女就突然从一个少女变成了两只幼女，其中一只还给自己捣鼓出了一身画风大变的衣服…… “玛修，立香，你们也跟着那两个孩子出去看看。” 达芬奇好歹要比喜欢一惊一乍的罗玛尼更冷静一些，她虽然脸色还是很差，但也尽可能快地向身为迦勒底希望的两个女孩做出了可能会有用的指示，而就在她下达知识的同时，本就也很是好奇的立香和玛修就紧随着两只幼女的步伐追了出去，站在传火神殿之外，抬头看向了天空。 那个足以遮天蔽日的黑影已经隐去了，所余下的风景，不过是已经淡得只剩下影子的数个空岛浮陆，但即使如此，那一个个把面积换算过来之后，绝对不会小于乌鲁克眼下所占据面积的浮陆空岛，还是很让迦勒底的人们感到惊讶和担忧。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但是，很像这些日子里偶尔会突然出现在天上的浮空陆地。”听到身旁的立香的呢喃之后，小号防火女苏莉葉马上就很热心地帮她回答了这个没什么需要保密的问题，“不过最近它们开始变得经常会出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立香和玛修一听，就知道这个缩小了的防火女还是她们之前认识的那个苏莉葉，虽然说从高挑丰满的大长腿少女变回了娇小的平板幼女，但是在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上，却要比之前的模样要更合适不少。 那么，那个从苏莉葉的身上被分离出去的幼女，又是什么人呢？ “笨蛋苏莉葉，那才不是什么浮空陆地呢，那是鳞片，超大超大的鳞片！”听到了苏莉葉的发言，另一个幼女跺了跺脚，指着天空冲苏莉葉嚷嚷了起来，同时还用很担心的语气问道：“你都记不得了吗，有关那些东西的事情？” “什，什么东西啊？”苏莉葉依然是满脸懵逼的状态，虽然还能通过原本的联系感受到塞莉尔的存在，并且知道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由塞莉尔本人掌控着身体，但她还是不知道为啥打算在自己体内躲到世界终末的塞莉尔会突然把自己分离出来，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懵懵懂懂地说道：“我需要，记得什么呢？” “呜，你居然也不记得了吗？” 风衣幼女塞莉尔鼓起了脸，又望了天上消失不见的空岛最后一眼，再三确认了天上除了那贯穿天空的无数极光之外，再没有了其他异常的东西之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边把自己的风帽往下拉，一般摇头晃脑地说道： “唉，这该怎么办啊……” “那个，这位……苏莉葉小姐？”玛修见塞莉尔摆出了一幅郁闷的模样，便很自然地出于了解情况的心思向她发出了提问，“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我不是苏莉葉，我是塞莉尔，是个猎人。” 一旁的苏莉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完全摸不清楚塞莉尔报上自己的名字究竟是想干嘛，但考虑到这是塞莉尔自己说出来的话，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边乖乖地站在传火神殿的门口，一边在心里向塞莉尔发去了询问前因后果的讯息，希望能够得到足以解答自己疑惑的答案。 而在听到塞莉尔的自我介绍之后，一直在因为过于诡异的情况而翻白眼的罗玛尼终于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嘴角抽了抽，还是忍住了行将脱口而出的感慨，只是转过头，看向了正一脸哭笑不得地将设定本摊开到某一章节的达芬奇，相视无言。 “她身上的那套衣服，是星辰钟楼的玛利亚女士的衣服吧？” “应该是。” “原来我们对她，唔，对那个英灵身份的推测是错的吗？” “罗玛尼，这都已经是来自异界的英灵降临并依凭在人类的身上了，你就别用正常的思路去猜测她的身份了好不好？”达芬奇没好气地冲着他瞪了一眼，“而且我们之前不就讨论过了吗？那个叫苏莉葉的防火女透露给我们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杂乱了，就像是把几个来自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经历的人的记忆打碎了然后重新混在一起一样，如果她没有掩盖这个事实的话，那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她身上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灵基分裂的原因。” “我的头好痛。” “我也很头痛，但是这是我们的工作，罗玛尼，你总不会在已经到底终战前最后一个需要攻克的关卡的时候，突然想要放弃吧？” “放弃倒是不至于啦，就是觉得……这个特异点的奇怪之处实在是太多，也不知道立香和玛修她们到底要怎么才能度过这次的危机吧……” “相信她们吧，她们可是我们迦勒底的王牌，是能够与各方英灵都结下善缘的最出色御主和从者啊。” 达芬奇给了罗玛尼一个宽慰人心的回答，然后就又把目光投入到了对第七特异点的观察之中，直觉告诉她，这个突然分裂出来的女孩身上，带有着能够逆转整个特异点的力量或者说能力，必须要先和她好好聊聊，然后才好在接下里的行动中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 而另一边，塞莉尔则小小地在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汗，庆幸地想到： “还好蠢妹因为锻炼逻辑思维的目的而没少看电影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表演……唔，暂时是没有暴露了，只是后面的解释，不太好给啊……” 258 52 不来一场紧张刺激的摔角吗 第52章 但是让塞莉尔有些没有想到的是，迦勒底的人们并没有当即就选择把自己所有的疑惑都向塞莉尔倾倒，仅仅只是简单地确认了一下她是否也像苏莉葉一样在记忆上有所残缺之后，就很讲礼貌地告辞了，似乎是打算让双方先回去整理一下思绪和情报之后，再来进行具体的情报交换。 “塞莉尔大人……”变回了原本体态的苏莉葉站在塞莉尔的身旁，用很担心的语气问道：“那个，我们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还能用之前的那些回答去向玛修姐姐她们作说明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塞莉尔也很苦恼地叹了口气，她一边用穿着厚实靴子的小脚踢着传火神殿地面上略有凸起的地砖，一边鼓着脸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可恶啊，系统到底是在干嘛啊，明明信誓旦旦地保证说把本体的吞星活动交给它来负责就行了的，莫名其妙搞出这种打乱人家计划的变故来是要怎么样啊……” “塞莉尔大人？”苏莉葉歪了歪头，小声地问道：“那个，要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回去帮哥哥做晚餐了……” “去吧去吧，刚好我自己想想该怎么圆这个莫名其妙的发展……” 塞莉尔下意识地就想要通过用尾巴拍打地面的方式让苏莉葉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但当她发现自己做出的动作变成了用靴子的尖端敲了敲地面之后，她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一边垂头丧气地背对着苏莉葉挥了挥手，一边形单影只地从传火神殿的门口走了出去，任由自己的背影被因为这场变故而变得明亮了许多的火焰给拉得老长老长。 用眼罩遮蔽了正常视野的苏莉葉忍不住吐了吐自己的小舌头，因为听到这位原本打算坐观世界变化发展的神灵有些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而感到惊讶，但同时，她也因此而感到了一种出于本能的庆幸，就好像是看到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妹妹打算搞的恶作剧因为某些意外而被迫取消了一样，既是在为自己不用在事情败露之后和妹妹一起被训斥而感到庆幸，又是在为自己能够更贴近那个一直和自己隔得很远的妹妹而感到高兴。 “唔，但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呢……” 女孩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毕竟她自己在家里就是最小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孩子，在一切都还正常的时候，一直都是她作为妹妹受到哥哥的照料，自己去照顾比自己更小的同辈什么的，实在是有些新奇过头了的事情…… “苏莉葉，发生什么了吗？我刚刚，好像感受到了塞莉尔大人的气息，还是那种几乎要淹没整个世界的那种……” 传火神殿之中，突然传来了那个一直在忍受着身体重生之痛的少年的声音，苏莉葉猛地转过头，看到苏利耶正很是勉强地用刚刚长好的手臂扶着神殿内的柱子的画面，不由得焦虑地跺了跺脚，也不顾自己重新变回原来的体型之后是否还能适应这身不适合运动的长袍，就这样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苏利耶的身旁，紧张地把手探向了苏利耶身上骨骼断裂最多的手臂部分，很紧张地问道： “苏利耶哥哥，你怎么突然起来了，你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吗？” “担心你，担心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我们无力改变的事情……” 少年抬起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也没有刻意去追问为什么妹妹又变回了原本的体型，只是任由对方鼓起脸蛋，又是生气又是小心地把自己往用来休憩的房间推去，并重新安排自己躺下。 他知道这肯定是那位女神又因为一时兴起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捣鼓出了新的变化，否则的话，苏莉葉应该是不会变回现在这个样子的，而他身上原本已经很严重地干扰到了他正常思考的那些嗜血兽性，也不会毫无征兆地消散掉大半了。 但愿不是什么自己赌上性命也没法改变的事情吧。 重新躺回了床上，等待着妹妹带着新一批烤好的肉来共进晚餐的苏利耶苦笑着想到。 乌鲁克城的另一边，极少受到北方兽潮攻击影响的南部区域。 无意识地顺着街道游荡到这边来的塞莉尔压低了自己的帽檐，同时尝试着通过把走路的姿势佝偻下来一点的方式来掩盖自己胸前过于挺拔和丰满的胸脯，以往拥有着大蛇的强大身体的时候还不是很有感觉，现在突然被塞进了一个人类的身体之后，这份沉甸甸的重量就让她很是有些不习惯了。 “系统，系统？快回答我一下啊，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啊？” 她尝试着主动去呼唤往日里随叫随到的系统，但意外却又不意外的是，系统并没有和她的精神链接起来，想来是正在全神贯注地捣鼓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也就是那个急迫到让系统仅仅来得及给自己留下一条吃错东西的留言，就已经把影响隔着整个世界的距离传递到自己身上来了的问题。 “唔唔唔唔……这联系不上系统好麻烦啊，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剧本都编不下去了，偏偏还连场外求助的热线都打不通，这让人家怎么办嘛……” 塞莉尔现在很犯愁，但犯愁的并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毕竟源于月见大蛇的力量大部分都还好好地存留在她现在的身体里面，如果真的遇上什么麻烦的话，直接解除所有自制直接平推过去就好了，这个特异点里还真没有谁能扛得住她全力以赴的一击的存在，毕竟是拥有着月见大蛇大部分力量的本我分灵，以本体现在的体型和力量来算的话，哪怕是要一尾巴扫平整个神代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她烦恼的是该怎么把自己好不容易才提起兴趣来捣鼓的这场演出好好进行到最后，这很可能是她在离开自己的母星，离开自己所熟知的一切之前，最后一次提起兴趣来和自己同出一源的【同胞】们来玩闹一番，要是不能够按照自己原本预计的大方向走到最后的话，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应该也会感到相当程度的遗憾吧。 毕竟，在超越母星上的一切存在，踏上前往辽阔星海的旅途之时，还是很希望能有其他拥有智慧的存在能够看到自己的身影，并记住自己将他们全都甩在身后的超越姿态的。 所以能不用到自己本身的力量，就尽可能地把它们全都锁在这个人类的身体之内，直到结局的到来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用力量解决的问题，也尽量按照自己给这个世界捣鼓出来的那个晋升体系来弄好了。 嗯，就这么做好了。 至于说编造自己的来历，让自己能够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什么的…… 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系统就处理好了本体那边的事情，能过来给自己出谋划策了呢？ 想明白了这一系列的问题之后，塞莉尔只觉得自己前方的道路一下子就变得明亮了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一次会沿着这条路走到什么样的结局上去，但只要大方向没有出问题的话，她就可以不过多计较细节了。 既然理顺了这些必须要想好才能迈开步子向前走的问题，那么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应该就是好好地融入这个世界的生活了吧？ 而说到融入生活，那么显而易见的，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条了—— 蛇以食为天。 虽然从本体那边接收到了汹涌澎湃的生命力，甚至到了塞莉尔不得不通过这种把自己选定的容器额外复刻一个出来才能容纳完毕的程度，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会感到饥饿了，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自己现在所使用的这个人类身体是刚刚才被塑造出来的，所以才更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和营养。 这样说的话，晃晃悠悠地跑到南部区域来似乎也不是什么没有原因的嘛，毕竟这里是乌鲁克城内相对稳定和繁荣一些的商业区域，那些用来自未来的科技和手段经营着的摊贩和商家，可基本都聚集在这相对不容易遭受到攻击的一…… 轰。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从乌鲁克城的南面响了起来，一块块被暴力撕成碎片的石屑在狂放的风暴中被吹拂过来，稀里哗啦地向着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乌鲁克居民们砸了过去，而一同被纳入了殃及范围的，除了那些刚好在这片区域内摆摊的苏美尔人之外，还有刚刚好走到这边来的塞莉尔。 “咦！？为什么会从南边打过来！？明明应该是北边才有——” 封存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力量，只留下了比普通的苏美尔幼女略高一些的体力和身体素质的塞莉尔很狼狈地抱着脑袋往身旁的屋子里躲了过去，她刚刚尝试着用这个以苏莉葉的身体为模板复刻出来的身体去正面接下飞来的石屑，却差点直接被上面所附带的巨大力道给砸断手骨，很是被自己的孱弱给吓了一跳的她也只好极其无奈地和其他乌鲁克居民一样，抱头鼠窜一般朝着房屋里躲去。 而就在塞莉尔久违地感受到了弱小与狼狈逃窜的体验之时，那个造成了这一场碎石之雨的罪魁祸首，正大咧咧地在被自己一拳砸开了大半个缺口的乌鲁克南方城墙之上，将自己如同长弓一般弯折向后的身体重新直立起来，而那个让她弯腰后仰的倒霉蛋儿，却已经一整个人地瘫软在了乌鲁克的南方城墙之上，进气多出气少了。 “哎呀呀，愿意听话然后一个个上来进行对决的对手真是让人愉快啊……” 有着一头金发的高挑女性爽朗地大笑着，一边拍打着自己因为刚刚的一记背摔而在手上沾染的灰尘，一边笑眯眯看向了已经被她的所作所为给生生震撼住了的乌鲁克士兵们。 “有勇气和我来一场墨西哥摔角的勇士请往前站出来，没有勇气和我一对一对决的士兵就不要挡在我的面前，不遵守规矩的孩子可是会被一个一个摔翻的哦？” 来者的笑声很是爽朗，甚至带着如同太阳一般光辉宏正的气魄，但对于目睹了她刚刚一拳就将南门的城墙直接化作废墟的士兵们来说，她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他们内心的寒意就越是难以驱散。 这种能够徒手拆掉城墙的怪力选手，当她笑容满面地说想要和你来一场单对单的墨西哥摔角的时候，即使你听不太懂这个所谓的墨西哥摔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即使这个说想要和你摔角的人是一个相貌出众的高挑大姐姐，能够鼓起勇气站到她面前去的普通人类，也肯定是少而又少的。 并非他们不够勇敢，只是，勇敢和莽撞之间总有区别，就义与送死之间更是天差地远，明知道对面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霸王龙，却还要上前去与对方角力……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克服恐惧，拿出这样堪称是愚蠢的勇气去面对的。 “来嘛来嘛，我为了完成自己被召唤出来的使命，为了用不至于让我感到无趣的方式来完成那个使命而战斗，你们则是为了保护自己身后的家园，为了保护自己种族的存续而战斗，双方可都是有着不可退让的理由在身的哟？作为城市的守卫，你们应该也不希望看到我把摔角的对象扩大到其他不是战士的人身上去吧？” 穿着极具南美雨林风格装束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活动着自己健康而有力的身体，在摆出了一个随时都可以迎接下一个挑战者的姿势来，而原本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巨大压迫力而害怕得不断后退的乌鲁克士兵们，也在她刚才的那段演说之下止住了自己后撤的步伐。 眼前的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目标才出现在这里，并对乌鲁克造成了如此可怕的破坏的，他们不清楚，也不需要理解，但是他们必须清楚自己的职责，必须理解自己在拿起武器，成为守护乌鲁克的士兵的那一刻起，就背负在肩上的使命。 士兵的职责就是在需要自己出现的时候，无惧生死地站到危险的最前线，若是让身后相信着自己能够守护好乌鲁克安全的人民们因为士兵们的胆怯而死在士兵们之前的话，他们也就没有任何存在下去的意义和价值了。 “我来，但是在了结我们所有人之前，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冲过去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士兵中的一人丢下了自己的长矛与盾牌，一边颤抖着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一边学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样子，摆出了一个仅仅只是形似的摔角姿势来。 “嗯嗯，有勇气的孩子最是让人喜欢了~”阳光的女神爽朗地笑了起来，她一边点着头，一边改换了自己的脚步与架势，并在出阵的士兵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踏步向前，以飞扑的姿势，朝着面色大变的他撞了过去，“不过我也有自己想要遵守的原则呢，一天只向一百个人发出挑战，这样子的话，我才不至于很快地忘掉所有对手的名字……” 如同吹拂的风，如同燃烧的火，亦如二者的结合，当士兵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大笑着的女神带到了天上，裹挟在如同太阳一般灼热的微风中，向着城墙的方向撞击了过去。 “所以，在倒地认输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作者留言： PS： 回顾剧情的时候，每每看到羽蛇神大姐姐的颜艺，都有种很想笑的感觉 也就是大姐姐的语音里面没有大笑了，不然就黑贞的颜艺和笑声，哪能和大姐姐相提并论 建议大姐姐去找埃及法老学习一下法老王斗法（ 259 53 女神立于顶点之上 第53章 “古力查d……” “嘿呀！” “克拉克……” “ole~” “奥斯瓦尔d……” “试试这个投技怎么样！？” 就像是风暴席卷大地一般，由那个象征着这个时代人类所面临的三大灭绝源头的女神所掀起的战斗风暴，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些强行鼓起用起来的士兵们全都吹散开去，无论他们是攻是守，无论他们是强壮还是瘦弱，无论他们手持武器还是赤手空拳，在面对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时候，都显得毫无意义和区别，毕竟，只是一次错身就会直接被KO败北的角色，就算有着再多的故事，有着再多的不甘和梦想，也都会因为这一次的瞬间败北而被全部掩埋。 他们并不知道墨西哥摔角到底是什么，仅仅只知道眼前这个金色头发的女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都会导致他们中的一员在眨眼之间就当场毙命，被扔上百米的高空再坠下也好，直接被一个飞扑给撞进周边民居的墙壁里也好，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每一步前进，都意味着一条性命的丧失，以及乌鲁克士兵们防线的进一步后退和崩坏。 随着敢于站在魁札尔科亚特尔对面的士兵越来越少，本就被她一拳轰开了城墙的乌鲁克南门终于是变成了完全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空门，若是此时有那么几十头魔兽趁机而入的话，那么它们所能够制造出来的杀伤，恐怕将远胜于在北方以百倍数量猛攻绝对魔兽战线的同胞们—— 毕竟，在它们的爪牙下出现的目标，不会是手持精良的武器，还有着来自不同时代的大英雄亲自指挥防守的乌鲁克士兵，而是一群只能通过繁荣乌鲁克市内的经济来让发挥自己价值的平民，就算他们愿意为守护自己的家人而拼命的决心丝毫不弱于北方的战士们，但在体格与装备上的差距，都足以让原本勉强算得上势均力敌的战斗，直接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所幸的是，南方的城门虽然被魁札尔科亚特尔带着爽朗的大笑给拆成了废墟，但被逼退的士兵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后续的敌人跟进过来，这尽管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也比一群魔兽女神的子嗣顺着她开出来的破口直接涌入乌鲁克城内的发展要来得好些—— “伊格尼z……” “来一个超高难度的空中抱摔怎么样！” “呜哇啊啊啊啊阿！！！” 一步踏前，魁札尔科亚特尔贴近到了最后一个敢于站在自己面前的乌鲁克士兵身前，然后在他做出反抗的动作之前，抢先一步地用肩膀把他撞出了一个硬直，随后魁札尔科亚特尔托着士兵的身体向上一拽，整个人就如同振翅高飞的鸟儿一般带着已经失去了所有抵抗之力的士兵飞上了天空，在两人上升的弧线最终到达了顶端之时，她舒展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手扭转了被自己牢牢锁住的士兵伊格尼z的身体，带着他如同坠地的流星一般，带着与空气摩擦之时所生出的炙热火焰一同撞击了下来。 整个乌鲁克市的地面都因为这惊天动地的一击而震颤了一下，而当魁札尔科亚特尔像是没事人一样掸着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那个撞击所形成的大坑里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的乌鲁克士兵都放弃了抵抗，像是所有被击溃了军心士气的落败之军一样，连滚带爬地向着乌鲁克的内城逃去，他们的队伍形成了难以违逆的浪潮，裹挟着所有目睹了魁札尔科亚特尔恐怖行径的乌鲁克人一起向前逃去。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可以像这样笑着杀人啊？为什么可以这样一点犹豫都没有地用这么可怕的力量去杀死一个凡人啊？为什么这种鬼神一样可怕的怪物会找上我们这些普通人啊！？ 能对付她的从者在哪里！？那些被王从不同的时代召唤出来的，自称是改变过无数人苦难命运的异乡英雄们，现在在哪里！？ “姆姆，这样可不行啊，每天摔角的训练名额是一百人，怎么可以在这种还没有完成目标的时候就擅自逃走呢？” 左右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发现已经不再有敢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之后，她略有些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沿着宽敞的街道逃跑的乌鲁克百姓们，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能以满脑子只剩下逃跑的对象为训练目标，自己没有意愿去学的话，无论是飞扑的技巧还是落地时的受身保护，他们都是不会学的清楚的吧……反正今天的名额也就只剩下两个人了，稍微把挑选的条件筛选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嗯。” 自言自语完之后，她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了乌鲁克的内城区，也就是更加靠近北方的绝对魔兽战线的战备区域，身为被召唤到这个时代来的神灵之一，权能最为完善、力量最为强大的她自然是能够更加清楚地感应到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一些事情的源头和本质的，在那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影出现的瞬间，站在自己的神殿之上的魁札尔科亚特尔就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并在黑影消失的瞬间，用自己的能力强行截留下来了一点可能会有用的信息，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打到乌鲁克城来的原因。 “真让人惊讶啊，那个被所有人视作是完成自己目的的对象乌鲁克，居然会隐藏着和那个巨大影子相关的情报……可惜之前截留下来的气息也只够我追踪到这里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可以……嗯？” 就在魁札尔科亚特尔迈步向前，一人如山岳般压得整个乌鲁克城的居民们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从那向着北方奔流而去的人潮之中，很是艰难地钻出来了一尾小鱼，之前她似乎是躲藏在道路旁的某一间屋子里，躲在一旁围观着魁札尔科亚特尔单方面蹂躏乌鲁克南门守军的样子，以至于在人流最开始将她卷入其中，并带着她向北而去的时候，魁札尔科亚特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直到她奋力地找到了能够逆流而上的角度和地点，强行冲出了逃离的人流中是，魁札尔科亚特尔的目光，才终于是落到了那个穿着奇怪风衣的女孩身上。 第一印象，这孩子真小，小到整个人挺直了腰板也不一定能超过自己的腰部那么高。 第二印象，这孩子真大，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规模，以后会不会很腰疼呢？ 还有些其他诸如这套衣服可能不太合适发力、看起来更像是猎人而不是在擂台赛进行肉体碰撞的装束等零零散散的印象，而这些印象结合在一起的话，就会得出她并不是一个值得自己驻足停留，甚至投入大量关注的目标。 “这孩子更适合在擂台下面给摔角手加油的角色啊……看上去是很能够激发出对阵双方热情和激情的类型呢。” 而就在魁札尔科亚特尔如此打量并在心中暗自评价塞莉尔的同时，好不容易才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塞莉尔也在留神观察眼前这个不知道能不能算认识的女神。 别人可能会觉得这个会时不时摆出惊人颜艺的杀人女神是个打着毁灭的主意攻过来的恶徒，但是实际上，魁札尔科亚特尔大概能算得上是现今乌鲁克存在的几个神灵之中，善属性最高的一个存在了，相较于完全沉溺于对人类的仇恨与复仇的怒火中的魔兽女神戈尔贡，以及神代最古的问题少女兼暴走飙车党兼诈骗犯伊什塔尔，一直都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捣鼓着自己的信仰和神殿，甚至连自己被召唤出来的目的都可以放在一边，只在形式上完成【击杀】人类的任务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真的可以算是相当无害的选手了。 当然，这是在宏观的角度上来看待她所得出的结论，如果真的面对面地站到她的对面，然后被她乐呵呵地用一个空投搬运给打得当场去世一次的话，还能说出她是良善之辈这样结论的人，恐怕真的不多。 “不逃走吗，看到这边的景象之后……你不觉得害怕吗？” 正在等待乌鲁克城里那几个很有些水准的从者前来阻止自己的魁札尔科亚特尔看到塞莉尔依然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很是好奇地开口向她发问道。 眼前的场景确实很吓人，已经完全没了气息的乌鲁克士兵们像是搞笑动画中的角色一样，东一个西一个地被镶嵌、插入到了乌鲁克南城区的各种建筑物之中，如果只是在荧幕上看到这样的画面，可能还会有人能因为那些士兵所摆出来的千奇百怪的姿势而笑出声，但是在现实中见到如此场景的话，恐怕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吧。 “害怕是不会害怕的，这辈子都不会怕。” 塞莉尔摇了摇头，左右环顾了下一下之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把被逃走的士兵丢下的长剑，拿在手中尝试着挥动了一下，然后在差点被自己给带翻在地之后，悻悻地嘀咕道： “果然人类的道路是完全错误的东西……这么孱弱的身体能用来干嘛嘛！” “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魁札尔科亚特尔很好笑地看着塞莉尔又把那把剑丢到了地上，“虽然我更希望能找两个更强一点的对手来练习自己的摔角技巧，但是如果没人敢出现的话，那我也是会勉为其难地用你凑一下数的哦？” “那你可以试试看凑不凑得到啊~” 塞莉尔拍了拍手，然后从身边的废墟里拉出了一把椅子，以很不适合她的姿势，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而就在她一边用这种很不客气的发言回答魁札尔科亚特尔，并把自己的礼帽压低，遮住了自己上半部分双眼的时候，几个从北方战线上临时抽身过来的身影，就已经越过了塞莉尔所在的那条线，站到了她与魁札尔科亚特尔的中间。 “没受伤吧，塞莉尔大人？”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是接到召唤后不顾还没有痊愈的伤势，火急火燎地过来准备挨打的苏利耶，而在他的身旁，乌鲁克现存的几个武斗派从者，除了列奥尼达王和阿拉什还镇守在魔兽战线之上，时刻提防着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的魔兽大军之外，其他人都已经站到了这与女神同盟战斗的第一线来，甚至，塞莉尔还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娼馆摸鱼，和神代的小姐姐们聊天调情的花之魔术师梅林。 “没有，但是，这边能吃的东西，也米有了。” 在魁札尔科亚特尔对乌鲁克的南门发动攻击之前，游荡到南城区来的塞莉尔其实已经做出了要在这里找点乌鲁克特产的小吃尝一尝的决定，但由于魁札尔科亚特尔突如其来的攻势，她不仅没能够及时地吃上自己期待的小吃，还被迫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看起来很不错的食物在魁札尔科亚特尔的攻击之下全都变成了没法吃的垃圾，这其中的不爽不快，实在是有些不吐不快。 “嗯？就在我去娼馆放松的时候，怎么异界的Caster小姐又增殖了一只？你在那边的世界也是像阿尔托莉雅一样有着步入各种不同结局传说的角色吗？” 梅林用很是新鲜的目光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塞莉尔，一幅打打杀杀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把这个异常增殖的异界英灵的问题给搞清楚的架势，不过很显然，和他一起过来的另外两人也没有打算在武力上依靠梅林，由手持双枪的迪卢木多踏步上前，向着依然满脸无所谓地看着这边的魁札尔科亚特尔问道： “这些都是你做出来的好事吗，密林的女神！？” 当时被吉尔伽美什王所召唤出来的从者，其实并不止有在现在乌鲁克存在着的这几个，一共七骑应圣杯的召唤而来，在面对魔兽女神的大军压境之时都没有任何人阵亡的七骑从者，却又两人因为前往南部不断扩张的密林中进行探索而失陷，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作为和这两位勇士并肩作战过的人，迪卢木多对从南方攻入乌鲁克的魁札尔科亚特尔态度并不算很友好，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哦哈，值得期待的对手出现了。”魁札尔科亚特尔笑着一拍手，丝毫没有自己已经被包围了的思想觉悟，站立于善之顶点的女神简单地歪了歪头，对着乌鲁克的众人做了一个放马过来的手势，“那今天大姐姐最后的几个训练对象，就决定是你们好了~” 作者留言： PS： 新出的这个烂辉龙居然有胸，居然还会RY 惊了 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硬，一个人砍简直感觉比冥灯龙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