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之王 作者:阿飞 大体剧情(涉及剧透): 男主神琦峪:养鱼大师,柴刀王,多线操作王者。穿越者加重生者(身穿),死了9999次?均为柴刀,更加坚定了男主开后宫的心(理由:1结束轮回。2拯救性格缺陷等等原因的少女们。) 男主金手指 1:可以快速“天人合一”(做事情极致的专注)。 2:技能将近全能,知晓未来事件。(每次没被柴刀前,活了一二十年学的)。 3:体质bug级别(穿越者开后宫必备~)。 4:日本七大财阀之首神琦家的唯一男性继承人(有个兄控义妹)。 剧情开始于男主转学入高三。男主,小时候在多个女主心中打下伏笔;在中学时多次转校,在多个女主心里埋下“种子”; 又通过转校,在高一高二时在二个老师心内种下“愧疚”。后用自己高超的被柴刀经验和熟练的渣男技巧(破开心防,拉进距离,高端拉扯),控制女主爱意,死劲刀女主情感,增加其愧疚和对后宫接受能力,扩大女,努力展开后宫避免柴刀。。。。 女主:(除了母女全c) 1~小木曾雪莱:外表温和亲善内心压抑阴暗, 敏感,善良心软,班长学生会副会长(17次柴刀) [208章女主主动初吻] 2~雪之下雪乃:冷傲绝颜,孤高,执拗冷淡,擅长隐藏情绪 邻居。(100次柴刀) 3~雪之下阳乃:温婉与柔媚、天使与恶魔之间的妖精,观念行动知行合一,倔强且坚定,雪乃姐姐 4~桂言叶:外柔内刚,内向自闭,敏感抑郁,病娇,卑微至极的喜欢。(0柴刀丨专杀小三,小四,小五…) 5~藤原千花:乃量惊人,可爱萌王,完美之腰,腹黑,混沌善,斯得哥尔摩综合征,四宫辉月闺蜜。(0柴刀丨挑拨离间,98%)[346章打pp] 6~四宫辉月:冷傲,不善交际,完美之足,冰雕变沙雕,绝对的占有欲和忠诚,学生会副会长。(108柴刀丨同归于尽)[330章男主玩舌,332章男主玩脚] 7~霞之丘诗羽:冷媚,完美之腿,完美之臀,吃软不吃硬,毒舌,感性,不拘常规,自我意识过剩,老司机(只对主角),最适后入式?小说家。(不柴刀,直接远走他乡)[262章女主告白,263章初吻,276章除了芳草地男主全部打上烙印且女主第一次巅峰,278章女主手,280章女主脚,370章女主口,372章早晨咬,373章深喉] 8~冬马和纱:高傲冷冽不可靠近的钢琴天才→软萌脆弱的忠犬,完美之手 9~樱岛麻衣:剧情未展开 10~英梨梨:傲娇偏执,内柔外刚,宅女,金丝雪肌,工口画家(百合) 11~加藤惠:“平平无奇”,灵动腹黑,诸葛惠 12~冰堂美智留:女主中身高最高。剧情未展开。 13~宫园熏:落落大方,善解人意,温柔且坚强,娇弱,身体有恙(从出生就有的病症) 14~毒岛冴子:剑道部社长 15~神琦琼:义妹,兄控,基本跟主角有关的妹子她都有接触过 16~桐须真冬:长相文静秀气,身材性感火爆,声音御姐,气质女王,传统守旧,平冢静学妹,滑冰运动员转老师[上半身已玩] 17~结成明日奈:温婉,青梅竹马,学生会会长。 18~泽村小百合:少女面孔的熟妇,神琦苑子闺蜜,英梨梨母亲 19~一之濑:剧情未展开 20~平冢静:保守,外热内冷,御姐且少女,暴力女,桐须真冬学姐和闺蜜,“雪乃老母亲”,老师(不会柴刀,默默离开,孤独终老)[只有芳草地未玩] 21~早坂爱:双面间谍(主角和四宫),四宫辉月女仆(被主角攻略叫主人~) ——————————————————————————————————————————— 爽点: 1一关于男主:肉食性,身心全都要,坚定后宫,感情一碗水端平,伪无敌,占有欲强。 1一关于女主:刻画细腻,各有性格非白给非无脑(无恶心性格),每个女主都有自己的剧情线,攻略线,且不神隐。 2一作者文笔情节上佳,书整体无雷无郁闷,除了母女qcqs。 4一无多戏恶心男配,无多戏恶心女配。基本是轻松日常。 5一作者各种控,书中有闺蜜,姐妹,母女,兄妹,师生,学妹,学姐,青梅竹马,妻前犯妻…还有金毛败犬,忠犬,知性,温婉,傲娇,冷艳,可爱,腹黑,病娇,…车速快,肉多(非肉渣肉沫)。。。 ——————————————————————————————————————————— 扫雷加排雷: 1一三次伪yw(不管男主的事,男主肉食性格) 第一次:带英梨梨回公寓(情感不到位,没有什么暖味发生) 第二次:带霞之丘诗羽回公寓(生病加大姨妈,女主告白加初吻并让男主在全身“刻下”痕迹,用手和脚帮助男主发泄,最后还伪口。) 第三次:霞之丘诗羽因吃醋来公寓(大姨妈,男主玩遍全身并让女主完全巅峰,女主第一次完全口和早咬加深喉) [作者目前最新章节准备推雪莱,其言,第一个女推的比较慢,后面就快了一(消息来自作者书群)] 2一男主被柴刀的世界脑补。(文中无描写) 3一女主为动漫女主人设和背景。(无其它nt乱入) 4一有些必然事件男主改变不了。(推进情节作用,无恶心郁闷事件) 5一前面有些人设和情节与上本神似,后面就纯粹原创了。(作者解释编辑要求滴~) 6一之濑在主角的酒吧工作(穿的很严,主角也下令保护了),宫岛麻衣在图书馆兔女郎。(女主知道自己得病了所有人看不见,想提高自己存在感~结果被男主看到了。。) 7一结成明日奈小时候的伪背叛。(不用说都知道是主角为了开后宫的套路,想看这女的卑微接受后宫,痛苦的欲仙欲死) 8一书前几十万字铺垫剧情,无大车。日常修罗场流。(开车就没了,基本后面才有快车) 9一有有名字的女配不收。(无暖味无外貌描写或者外貌描写为普通。) 10一家庭宠物母猫为别人弃养。(一笔带过) 11一通过操作控制事情发展,让女主自己做出“伤害”男主行为。后通过一系列的发展,让女主愧疚,让女主心中对男主感到无尽悔意,开始追夫。(爽或者郁闷?) 12一结成明日奈宴会与本家家主跳舞(宴会开场舞,爷爷与孙女跳。) 13一描写细致节奏较慢,情节细腻,感情套路解释多。(爽或者郁闷?) ——————————————————————————————————————————— 总结: 文笔优秀的修罗场小说,女主各种操作和悔恨,男主的各种套路都值得一看,除了母女qcqs,作者各种控,车速快到了尽头。 第一章:真男人的目标!群:732616598 东京作为远东的金融和经济中心之一,其繁荣程度远超常人的想象。 晨曦启明,破晓的微光刺破漆黑的天际,照耀在整齐划一的马路两旁,车水马龙的公路两侧陈列着一栋栋高楼大厦,反射阳光的明亮。 从高楼处往下俯瞰,早起的打工人们就像是一只只蚂蚁般大小,匆忙地来往街道。 而稍微远离市中心的地方有一处高档住宅区,环境清幽,价格不菲。 在其中的的一间高级公寓内。 闹钟准时响起。 神崎裕睁开眼眸,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他起床,走到洗漱间准备洗脸刷牙。 洗漱间的镜子内倒映出他的脸。 黑色短发,双眸清澈,既有冷峻之感,又偏阳光俊朗,隐约浮现几许优雅。 这是一张无论放在那里,都是符合“英俊”这个形容词的脸庞。 洗漱完毕,他走回房间拿起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喂?吉泽叔叔,我是神崎裕,这么早叨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事情进展如何?” 电话中缓缓传来一个声音:“少爷,我已经将您的想法告诉了家主。” “家主说可以答应,但希望你能回来跟他详谈。” “好,那先按照前期计划行事吧,麻烦你了。”神崎裕淡淡的语气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口吻。 “这...” “我相信他会答应的。” “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啪嗒一声,电话挂掉。 将手机随意地放下,神崎裕走到落地镜前,简单地整理一下头发,穿上校服。 他看了看时间,心底默念大概还有一分钟左右。 待秒针走过一圈,他的手机果然响起清脆的铃声。 如期而至的铃声,令他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但他没急着去接,而是仔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这是第几次的重生了?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了吗?好像没那么多吧。 神崎裕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次数。 他是一名穿越者,不,更准确一点,应当是重生者。 一名本怀揣着并不高尚的目的,但无形中却行使着拯救之事的重生者! 他重生在这个平行世界。 一个高度与他前世契合,却是二次元的平行世界。 同时,也是一位在无数次的柴刀轮回中,领悟终极奥义:"真男人就是要开后宫"的好船勇士。 他坚定地执行着这个目标,直到现在,即便经历过数不胜数的失败(指被柴刀)(好船限定场景解锁达人)。 唯一不同的,便是倘若这世界有数值显示的话,他此刻的头上应该顶着lv.99的满级光环。 电话铃声还在吵闹,神崎裕收起思绪,在一阵又一阵的催促中终于走过去,缓缓地拿起它。 “神崎君~” 一道轻柔的嗓音通过手机在他耳畔响起。 神崎裕不自觉地脑海便浮现出一张漂亮得不像话的容颜。 茶色的长长青丝用双马尾的方式来彰显俏皮,五官精致而不失柔和,微张的红唇与明亮的眼眸总会绽放出如月牙般的温暖笑容,只是轻轻一笑,就足以温暖整个冬季的寒冷。 小木曾雪菜,承知园学院高三年级A班班长,同时兼任学院学生会副会长,蝉联三届校内最受欢迎的校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高岭之花”。 而这个女人,曾经给予自己的柴刀次数是:17次。 “呐,起床了吗?”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柔柔的,恰似这清晨的曦光,温暖却不令人感到烦躁和闷热。 “嗯?” 神崎裕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语气有气无力道。 “啊咧,好像还没睡醒呢~”小木曾雪菜莞尔一笑道:“那我再等一等吧,你要快点喔。” “啊~我会努力起床的。”神崎裕懒洋洋地说着。 “加油加油~不然要迟到了。” 在住宅区的楼下,小木曾雪菜拿着手机,低头望着脚尖,初秋的凉风掀起她茶色的秀发,微微飘动。 挂掉电弧后,她便抬起头,眯起眼眸凝视着一栋栋高楼,默默地等待着神崎裕。 两人明面上的关系很简单。 神崎裕是刚来不久的插班生,恰好转来了小木曾雪菜所在的A班。 而小木曾雪菜是A班的班长,老师交待她要多关照神崎裕一点。 所以这段时间里,她都会早起一些来特意等神崎裕,和他一起上学。 理由是:让他快点适应新校园新环境。 但连上学都特意早起,从自己家走到他的楼下去等,这未免也有点夸张。 毕竟神崎裕也不是什么几岁小孩,从年龄来说,他已经快成年了。 所以真实的想法,只有小木曾雪菜自己知道。 神崎裕不急不慢地整理着东西,虽然他已经早就准备好,但他需要先等一会。 时间掐准之后,他打开门。 而巧合的是,他对面的那道门也同时打开。 站在门口的少女看到神崎裕,恍惚地愣住在原地,旋即低头收敛眸间的复杂,在这段时间以来,每一天的早上都会和他见面。 每一天,从不曾缺席。 但每一次,少女都觉得是第一次,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不敢置信的错愕。 神崎裕看着少女,伸出手打了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 少女也笨拙地举起手,低声道。 神崎裕笑了笑,与她并肩搭乘电梯。 安静得只有电梯的嗡嗡声,少女低着头,心跳有些失速,这电梯的重力效应真是该死。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发现他目不斜视,好似浑然没有注意到她。 仅仅是打个招呼,连寒暄几句都没有。 她顿时有点小失落.. 他好像..不记得自己了。 也是呢,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会特意记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在他心底,自己可能只是一个邻居..罢了。 少女心底暗自自嘲。 电梯直通楼下,门开之后,少女率先离开,消瘦的背影却挺直。 神崎裕默默地拿出手机,暗自思索道:“雪之下雪乃,柴刀一百次。” 第二次:养鱼策略! 小木曾雪菜站在楼下,又一次望着独自离开的少女。 这段时间她在等神崎裕的同时,总是能看到这位少女。 作为学院的风云人物,又是学生会副会长,小木曾雪菜自然对承知园学院的其他风云人物略有了解。 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还没认出来,到后面见多几次,逐渐就认出来这位少女。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高二年级的雪之下雪乃。 按照资历和年级来说,这是她的学妹。 但小木曾雪菜与雪之下雪乃没什么接触,也没什么交情,对于雪之下雪乃的了解也几乎全部来自于校内的传闻。 她见到雪之下时唯一感到诧异的便是:这位雪之下学妹居然跟神崎君住在同一个地方? 仅此而已。 但很快她便收回目光,因为神崎裕已经慢悠悠地从门口走出。 视线落在她身上,脑海中的形象也一一与眼前的女孩重合。 她的确很漂亮,应该说放眼整个学校,甚至是在他所经历的每一任“女朋友”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小木曾穿着黑白相间的校服,款式与神崎裕差不多,只是长裤被裙子取代。 茶色的发丝绑成过肩的双马尾,过膝的黑色长袜下是俏皮的休闲鞋。 那明媚的茶色眼眸见着他便眯起,同时掀起嘴角的梨涡,向他招手:“神崎君!!” 少女元气满满的打招呼与温婉柔和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一瞬间就不由自主地产生愉悦的心情。 神崎裕也不由得挂起和煦的浅笑:“抱歉,今天起得有点晚。” “没关系喔,我也是刚刚到。”小木曾雪菜柔笑道。 两人边说边聊。 “哈,我想我对附近的环境已经熟悉了。”神崎裕尝试性地旁敲侧击。 小木曾雪菜微微一怔,顿时听懂他的话外音。 她柔声道:“我家也在附近,只是顺路嘛。” “而且老师让我多照顾你一下。” 神崎裕装作为难道:“但每天都让你在楼下等我,我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我也是举手之劳。” 小木曾雪菜接着道:“而且也只是这段时间,我接下来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呢。” 她盈盈一笑道:“后面的时间都要靠神崎君自己加油咯,我可帮不了什么忙。” 话音落下,她还轻轻地戳了神崎裕一下,眯眼道:“所以可不要太依赖我喔。” 她说话总是那么温和,包括用词和表述的方式。 她不会让你觉得尴尬,并且总是寻找恰当的话术,让彼此心里都能过得去。 在学生会当前的组织架构中,大多数干部成员都是背后有家世支持,而她能一步步成为副会长,这种温和的处理方式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这也是她的表面性格。 神崎裕也是老手,驾轻就熟道:“那万一到时候想你了怎么办?” 小木曾雪菜俏脸微红,稍稍带着点暗示与羞涩:“所以你要好好珍惜现在。” “这话说得,我可是很珍惜跟小木曾同学你相处的每一秒喔。”神崎裕夹杂着一些真诚,然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 小木曾雪菜心跳有些絮乱,但不知真假,便白了他一眼道:“以前认识神崎君的时候,还没有那么会花言巧语呢。” “以前啊~”神崎裕目露缅怀,旋即唏嘘道:“人总是会变化的。” 他点到即止,旋即便道:“说起来,这段时间我欠了你不少人情。” “以前我也受神崎君你很多照顾啊。” “以前是以前,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 神崎裕顿了顿,低声道:“我不习惯欠别人东西。” 小木曾雪菜很识趣地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还?” “咳咳,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神崎裕表情突然正经。 “嗯?” 他指了指自己,咧嘴笑道:“以身代偿!” 小木曾雪菜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稍稍跟他拉开一些距离:“没想到神崎君是这样的人呢。” 神崎裕装作受伤的样子,小木曾雪菜也配合他演戏:“别沮丧嘛,我想神崎君你很快就会成为校园的大名人了。” “到时候估计会有很多学妹主动也说不定。” “学妹什么的都是狗屁,我只在意我的眼前人。”神崎裕一语双关,笑盈盈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道:“我记得神崎君在中学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学妹的诶。” “哦?你具体是指哪个中学?” 神崎裕掰着手指头:“就三年的时间里,我差不多转了三四个中学,保底算一个中学七八个的话...” 小木曾雪菜见他居然还认真地数着,表情渐渐凝固。 她娇哼一声,催促道:“别数了,再数就要迟到了。” 说完,她就先径直地越过神崎裕,领先他几个身位,快步向前。 神崎裕噙笑,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在偷笑。 虽然她表面上风轻云淡,但实际上还是有点介意的,尤其涉及到这种话题。 这也说明,他的策略奏效了。 他在中学这三年,不停地转学。 表面上的理由是母亲的病重,需要照顾,还有家庭上的一些琐事。 当然,这也是很重要的理由。 而除此之外,他辗转每个中学的另外一个目的:便是养鱼。 小木曾雪菜在他初三的时候与他认识。 但也是匆匆接触了不到两个学期,他便再次转学离开。 她所说的曾经受过他很多照顾,便是指在中学的时候。 从无数次失败,血淋淋的柴刀结局中吸取而来的经验教训,让神崎裕越发明白一件事。 有些时候养鱼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而在于你第一时间给出的鱼饵是否足够吸引。 有些感情就像是一根种子,你只需要先种下,让时间慢慢地浇灌培养,它自己就会发芽,破土,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即便不是种子,而是一根刺,也无妨。 毕竟念念不忘的,才会越发深刻地烙印在你的记忆中。 而现在,他的鱼儿们都通通汇聚在一起,一起汇聚在承知园学院。 这将是他梦又一次开始的地方。 这次,神崎裕决心不会再失败了。 第三章:他很纯粹! “好像有点晚了。” 走到站台,小木曾雪菜掏出手机查看着时间。 她回头娇嗔道:“都怪你,一路上拉着我聊天。” 神崎裕打着哈欠:“女人总是不讲道理的,分明是你一路上叭叭叭不停。” 小木曾雪菜娇哼地不理他,她有些焦急地看着车辆讯息,然后在心底默默估算下一辆电车到学校的时间。 “要不我们坐车吧?” 小木曾雪菜问道。 坐电车在速度上当然是要快一些的,但中途的停站以及下一辆电车到达的时间,这些损耗加起来就不如直接坐车来得快。 “坐电车挺好的。”神崎裕不慌不忙道。 “可是..我怕会迟到,时间有些晚了。”小木曾雪菜有点担心。 “晚?不,一点也不晚。” 神崎裕嘴角微翘,这时间才是刚刚好呢。 小木曾雪菜还想努力地争取一下,她可不怎么想迟到。 在学院内她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神崎裕见状,直接上手拍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大不了就迟到呗,比起迟到,我更想跟你多聊一会天呢。” “毕竟等你忙碌之后,我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这话听着让她有点小开心。 但她还是翻了翻白眼,不满道:“别试图用这些话来糊弄我。” 话虽如此,但她明显也打消了坐车的念头,只是会巴拉巴拉地有点小埋怨,显得有点啰嗦。 神崎裕眯着眼,默默地附和她这些小啰嗦。 这才是更真实的小木曾呢。 聊着聊着,电车呼啸而至。 每一次看到这电车,神崎裕都忍不住升起些许吐槽的想法。 就这速度,啧,霓虹还真是使劲吃老本呢。 人流为患,这一点在霓虹的早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光是走在街道上都会看到数不胜数匆忙的上班族,更何况在站台这种本身人流就极其容易拥挤的地方。 待电车停住,神崎裕几乎是被后面的人推着上电车的,这也总会让他想起那曾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死亡三号线。 小木曾雪菜也有些慌乱,今天的人流显然比往常更密集一些。 神崎裕趁机握住她的手,将她牢牢地拉到他身前:“站稳咯。” 他低头在她耳畔打趣道。 小木曾雪菜没有回头,抿着小嘴乖乖地站着不动。 电车缓缓行驶,倒也算平稳。 每停一个站点,都有不少人流往外走,电车内的拥挤总算被缓解。 而小木曾雪菜也有多余的空间腾挪,转过身来与神崎裕交谈。 神崎裕一边和小木曾雪菜聊天,一边不露痕迹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位少女。 这一项技能,在无数次的锻炼中被他逐渐运用得熟练至极。 那少女是标准的JK高中制服穿着,黑白相间,毫无疑问是承泽园学院的款式。 短裙下是黑色过膝长袜包裹住纤细的双腿,隔着黑袜都能看出其肌肤的白皙。 一头黑色长发自然垂落,额头前的刘海俏皮地翘起几许。 青丝之下,是精致得令人只看一眼,就心生怜惜的堪比天使般的容颜。 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不停,睫毛下一双漆黑的墨眸闪烁着几分不安。 她总是低头,小手攥紧,似有紧张,仿佛是这狭小的空间,攒动的人流,如洪水猛兽般不断地向她挤压而来。 可她是坐着的,安安静静,不动声色,浑身荡漾着一股怜弱的气质。 她唯一会抬头的时刻,便是把目光投向另一端的神崎裕,以及他身旁的小木曾雪菜。 目光的停留会至少在一分钟以上,十分钟内至少会有三次抬头侧目。 她在注视着他。 他也在悄无声息地关注着她。 “桂言叶。” 这个名字总是伴随着被误解的非议,可在神崎裕的心中浮现时,只有柔和与怜惜。 这位所谓的病娇,在他数不胜数的过往中,没有留下任何一次柴刀记录。 听上去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而另外一个数据,则有点触目惊心。 桂言叶对他的柴刀次数是零,但对其他女孩的...唔。 大概她就是真正的女人杀手。 这也是一个曾让神崎裕有些头疼的问题。 他也曾试过在某次轮回中不去干扰她的生活,不改变她的现状,任凭她随着命运的发展而发展。 但往往带来的结果,他不干预某种程度上比他干预更令人感到可怜和悲哀。 是的,她如此自闭且内向,在命运的正常轨迹中不会遇到任何一位能改变她,将她引导出来的人。 这就是她不被干预后,正常发展的人生。 终其一生,都活在被孤立和自闭的痛苦中,是连一丝一毫曙光,一丝一毫温暖都不曾感受到的痛苦。 而神崎裕也没有改变他的结局:再次陷入轮回。 似乎达成后宫之王这个任务,并非只是他本人的理想,也是他的“职责”。 行后宫之事,却也在无形中拯救了这些悲剧的女孩。 他没有明面上所谓的系统任务,但也许,这个就是他的任务。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果然上天是没有白捡的便宜,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好在桂言叶并不难处理。 像桂言叶这种病娇爆发型人格的少女,简直就是自带自我攻略的光环。 极度缺爱,极度渴望被爱,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即便是生命。 只要你以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方式去靠近她,带给她,她所深切期待的那一点光。 心里全是苦的女孩,只要有一点点甜就能填满。 而像这样的女孩,绝不止只有桂言叶。 甚至在无数次历练中,神崎裕都做出了认真总结。 绝大多数动漫的女主,或多或少都有很明显的弱点。 要么性格内向,怯弱沉默,遭人排斥冷遇,这一类大多数受家庭因素影响,不擅长交际。 要么故作坚强,看似风光,实则内心软弱,这一类大多数都是有过悲痛的不堪经历。 前者的弱点很明显,后者的弱点都被深深地隐藏起来,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一旦被察觉,那便是付出全部的“忠诚”。 所以一般人根本不会了解到她们的内心。 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导致一般人根本不愿意、也无法去了解她们的内心。 比如桂言叶。 很明显她又漂亮家世又好,又温柔又懂事,身材还极其火辣,长期修炼剑道,所以身体体能也很好,什么姿势..咳咳。 总结来说,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她都是绝对的完美理想型。 但偏偏她从小到大都处于被欺负和被孤立的处境。 觉得很魔幻?不,一点都不魔幻。 毕竟霓虹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你被排斥和孤立,肯定是你有问题。 加之高度看氛围的价值取向,别指望有什么挺身而出的英雄,他们只会把你也一并视作异类。 除非这个英雄,是那种绝对的强者。 所以有个很经典的说法:霓虹的所有美好,都体现在二次元里面了,呵。 因此,霓虹社会的不公平,还真是相当的残酷。 对此,神崎裕自然是当仁不让,挺身而出。 理由很简单,他并不高尚,也不想当英雄,但至少他是个纯粹且负责的色胚。 在这一点上,他很纯粹,没有人比他更纯粹了。 第四章:大不可言~ 电车很快就到站。 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一同离开,桂言叶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身影,也有些不舍地起身。 他与小木曾走在前头,桂言叶就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夹杂在人流中,那双漆黑的眼眸闪烁得明亮,小脸上的怯弱也变得柔和。 望着两人的有说有笑,桂言叶心底有说不出的羡慕。 她多希望自己能取代此时小木曾雪菜的位置。 想着想着,记忆辗转,回到了中学。 那是她第一次与他相遇,第一次遇见那般神采飞扬的男孩。 他站在舞台的中央,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而她只是坐在底下,众多默默无闻的观众之一。 但没有关系,哪怕自己只是台下一个小小的观众,她也将那晚他所带给她的震撼与喜悦都一一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记忆中。 她听说过一句话。 遇见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但忘记一个人却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她这句话很贴切呢。 桂言叶觉得自己就需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忘记。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后来她多方打听,鼓起勇气,终于从那些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得到了他的名字。 可未待她更进一步,便得到了他转学的消息。 庆幸的是..她又一次遇见了他。 他仍是那般注目,也还是那么受欢迎,才刚来没多久,就已经跟学院内闻名的小木曾学姐混得熟稔。 而他还是不知道她,连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素未相闻的陌生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桂言叶觉得这就是缘分,属于她的缘分。 不然的话,自己怎么会每天早上都能在电车上看到他呢? 明明今天自己起得晚了一些,错过了常坐的班次,却依旧能看到他的身影,这仿佛是一种如约而至的承诺。 不管你多晚,我都会来见你。 所以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桂言叶就会由衷地感到一阵满足。 便如此刻,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将他的背影与轮廓一一记住,对桂言叶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她向来都不敢奢望,更不敢奢求。 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真的足够了呢。 人流逐渐分散。 身穿黑白制服的学生们逐渐从四面八方汇合,沿着承知园学院的方向走去。 小木曾雪菜身材高挑,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 而且她的温婉气质与无可挑剔的容貌,很难不吸引旁人的目光。 在她身旁的神崎裕更是如此。 两人走在一起,便像是一道风景线。 会有低微地窃窃私语,也有无心的打趣玩笑,但这些都不妨碍两人的闲聊。 小木曾雪菜是真的有很多话说。 只要神崎裕稍微起点话题,她就能源源不绝地巴拉巴拉一堆东西。 极少会冷场,也极少会让人感到尴尬。 以至于给人一种感觉:跟她聊天也是一种乐趣。 当然对神崎裕来说,还是欺负她最有趣。 在话语中夹杂几句调侃和挑逗,引起她的脸红与羞涩,以及羞恼地反驳。 这种滋味,真是此间乐,乐在其中。 待两人走到门口处,神崎裕稍稍停顿。 小木曾雪菜疑惑地看向他:“嗯?” “鞋带掉了。” 神崎裕低身淡淡地解释一声。 突然,一道轻柔软糯的声音带着少女独特的元气传来。 但未待她鼓起勇气将话说完,一道轻柔的嗓音悄然响起。 “神崎酱!!!学姐!!!”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小木曾雪菜脸上和煦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神崎裕嘴角微翘,起身后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一道俏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阳光气质的身影正蹦蹦跳跳地冲过来。 如大海般深邃的湛蓝眼眸闪烁着青春的朝气,粉色的齐肩发丝随着小跑的动作一晃一晃地摇曳着。 以及..最令人注目的! 那堪比喜马拉雅山脉的高耸正如波涛般上下颠倒,摇曳不停。 大!大!大!大! 嘶.. 真是大可不言。 神崎裕每一次见到,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这规模,属实站在山巅也无法掌握。 果然人与人的营养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啪嗒 少女脆生生地走到神崎裕跟前,嘴角挂着阳光的微笑。 “早安呐,神崎酱!昨天休息得还好吗?” “还有学姐也是喔。” 少女扭头看着小木曾雪菜,笑容依旧灿烂。 无论是谁看着她,心头都只会涌现出一种感觉。 可爱。 真的可爱到爆炸。 除此之外,就是阳光,青春。 在她的身上,你能感受到所有属于青春的魅力! “早上好呢,千花。” 小木曾雪菜摆摆手道。 藤原千花,藤原家次女,乳量惊人,但千万别被她看似傻白甜的外表给欺骗。 此女,乃是独一无二的“腹黑”。 当然神崎裕更喜欢称呼她为“地球之癌。” 千花的柴刀次数是零,但她挑拨离间的次数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神崎裕的被柴刀原因至少有八成跟藤原千花有间接密切的关系。 “诶,神崎酱~早上好喔!!!” 藤原千花撅起小嘴,有些不满地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特意重复一遍。 神崎裕嘴角微抽,一旁的小木曾雪菜捂嘴轻笑。 她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很想笑。 神崎裕有气无力道:“我们商量一下,你要么直接叫我欧尼酱,要么叫名字,好吗?” “欧尼酱?咦” 藤原千花嫌弃地皱了皱琼鼻,然后嘟囔道:“那还是叫裕酱吧。” “不是,叫什么不是关键,你能不能把那个酱给去掉?” “为什么?”千花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 “没有为什么。” 神崎裕当然不会说是每次听着都觉得恶寒。 “早上好,小木曾学姐。” 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果然,有藤原千花的地方,就有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安静地走到藤原千花身旁,毫不在意四周不断投射过来的敬畏、羡慕、崇拜。 猩红色天生就有种妖冶的魅惑感,可辉夜的眼睛,却是透着一阵阵冷冽。 明明看似是妖冶的玫瑰,她浑身却充盈着不可靠近的淡漠与冷傲。 红的玫瑰,白的冰雪,有些怪异的两者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居然这般契合。 黑色的发丝随风而微微摇曳,几缕调皮的青丝落下,遮住她的视线。 她不过随手一撩,竟也能有令人窒息的美感。 两女并立。 千花如白日里盛放在湛蓝天空上的骄阳。 辉夜如黑夜里遗世而独立的寒月。 话音落下,她目光缓缓转向神崎裕:“以及,神崎前辈。” 嗯,这语气带着强烈的怨念。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微眯起。 她听出来了。 第五章:火药味~ “四宫辉夜,柴刀次数一百零八次,刀刀致命,同归于尽。” 迎着略带冷冽的猩红眼眸,神崎裕表面上镇静,实则心底有点小慌。 他脑海中也不自觉地便浮现出这组惨痛至极的数据。 好在神崎裕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锻炼到一定的程度。 否则他ptsd都要犯了。 在柴刀这方面的数据与专业性上,没有任何女孩能比得上四宫辉夜。 都说桂言叶是病娇,神崎裕对这个说法是有质疑的。 他深刻地认为:四宫辉夜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病娇”。 绝对的占有欲、不容许丝毫变心的忠诚,恨不得每一秒都腻在一起的黏糊劲。 正常的女孩都绝对干不出这种行径。 你说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吧,至于特意在大学专业里选择了解剖学吗? 而且她下手的时间点也选得极为离谱。 要么是选在夜深人静,床上酣战,美人欲承欢,红晕娇嫩,白皙无痕,风光无限的激烈运动战时。 不然就晨起昏昏欲睡,正想着干一炮的时候。 原因很简单: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也是最容易失去戒备。 好家伙,这不光是解刨学,连心理学都学个精通,比得上另外一位少女了。 下手的时候也是稳准狠,一丝机会不留情,刀刀毙命... 当然,能逼得素来冷静睿智的四宫辉夜完全黑化,做出这种事,可见之前的神崎裕是做得有多过分。 这就不得不回到策略问题的选择上。 在漫长的轮回中,神崎裕一遍又一遍试错(作死),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掌握了办法。 可惜,刚把四宫给消停住,另一处又冒出了新的好船。 并且是此前神崎裕丝毫都没预料到的少女。 咳咳,话题扯得有些远,回到眼前。 “早上好。” 神崎裕眯起眼,扬起浅笑道。 “好巧呢,没想到会碰到前辈你,还有学姐。” 四宫辉夜余光瞥了一眼小木曾雪菜,嘴角泛起一抹假笑:“你们也是刚好碰在一起吗?” 小木曾雪菜理了理茶色的秀发,温声道:“不,我和神崎君一起上学呢。” “一起?” “上学???” 前者平淡的语气来自四宫辉夜,后者惊讶的软音来自藤原千花。 小木曾雪菜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神崎君刚刚转学过来,对周边的环境还不太熟悉。” “所以老师就叮嘱我,让我多点关照神崎君,让他快一些融入学院的氛围。” “哦,原来如此。”四宫辉夜捂嘴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呢。” 小木曾雪菜眸子一凝,柔声道:“没有的事。” “不过我这段时间都会先去楼下等神崎君呢。” “啧,怎么听着像是保姆该做的事情。”四宫辉夜淡淡道:“噢,抱歉,学姐。”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小木曾雪菜脸色如常:“我家也刚好在神崎君的公寓附近,所以也是举手之劳,多走几步路的事。” “反正一个人上学也挺无聊的,对吧?神崎君。” 小木曾雪菜弯起眼眸,柔柔地看向神崎裕。 藤原千花默默地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又开始了呢。 其实平时小木曾雪菜与四宫辉夜的关系都挺好的。 小木曾雪菜为人和气,擅长和稀泥。 四宫辉夜不善交际,但做事能力极强,且有着极其深厚的背景,能震慑住学生会那些出身不凡的干部们。 两人合作,维持着学生会的正常运转。 但自从神崎裕转学到来后,在小木曾雪菜偶然有一次提起后,这种略带火药味的对话便层出不穷了。 藤原千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她更疑惑的是神崎裕与四宫辉夜的关系。 明明小的时候很不错的来着呢,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差? 当然四宫辉夜没有说过关于两人之间的事,也很少说他坏话。 但每次千花酱提起他,四宫辉夜都不会有想聊他的欲望。 光是这种态度,以千花的聪明,瞬间就能猜出来两人应该发生了什么。 而小木曾雪菜学姐为什么会跟神崎君认识? 这也是千花疑惑的一个点。 碍于辉夜,她一直都不敢问。 至于私底下,小木曾雪菜与藤原千花并没有很多接触。 一方面是因为小木曾雪菜已经高三,除去学生会的职务与班长身份外,她的复习也占据了很多时间。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千花与雪菜上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圈子的。 神崎裕看出小木曾雪菜眼神中的暗示,便点头道:“嗯,这段时间也麻烦雪菜了。” “不过辉夜你还是一如既往呢,都没什么变化。” 四宫辉夜一听,脸色就有些阴沉。 咋听上去没什么问题。 但倘若知晓两人曾经的经历,便知道四宫辉夜脸色阴沉的原由。 在四宫辉夜心底,他的这句一如既往,没什么变化=跟之前一样=我很讨厌。 “的确,不像神崎前辈你这样,变得这么快。” 四宫辉夜话里有话地回敬一句。 旋即便转身对千花道:“走吧,再站着不动又不知道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 藤原千花下意识地看了看,哦豁,大家怎么走着走着都把目光投向这里了呢? 小木曾雪菜也柔声道:“走吧,可不要迟到了。” 神崎裕和煦地点头,再看一眼四宫辉夜。 对付辉夜这种性子,就要吊着她的胃口。 突然,一阵奶香味袭来。 藤原千花悄悄地凑到他身旁。 “呐呐,你和小木曾学姐看起来关系不一般喔。” 藤原千花闪烁着大眼睛,满脸都写着好奇和八卦。 见神崎裕避而不答,她就陷入了自我幻想。 小手缠绕在一起,藤原千花的笑容逐渐放肆,悄悄道: “莫非你们是在恋爱!!!” 神崎裕额头顿时浮现阵阵黑线。 日,你还真是个恋爱脑。 “禁止好奇。”神崎裕点了点她额头,轻声道。 藤原千花顿时捂着胸口。 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切换到泫然欲泣:“呜呜呜,裕酱好冷淡~” 神崎裕叹了叹气“我跟你商量个事,能不能换个称呼?我说真的。” 藤原千花顿时就撅起嘴“没意思呢” “裕君一点都不可爱了。” “是是是,我从来都不可爱。” 神崎裕转身,往高三的教学楼走去。 “呐呐,那你告诉我,你和辉夜酱怎么了?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关系很好诶。” 神崎裕:...... “说嘛说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神崎裕:...... 一路走,她就一路问。 神崎裕确实是耐不住她的骚扰。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那我们交换一个秘密,我问你一个,你告诉我,然后我就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藤原千花表情认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低头能看到脚尖吗?” 言毕,恰逢岔口,神崎裕便神清气爽地与小木曾雪菜往高三楼的方向走去。 留下一脸呆滞的藤原千花。 什么能看到脚尖吗??? 我还没回答呢!!! 意义不明噢.. 嗯?等等.. 藤原千花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果然,她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实在是太大了。 瞬间,她的小脸涨得通红!! 神崎裕,你这个混蛋!!!! 四宫辉夜见藤原千花有气无力地又走回来,有些狐疑,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高二楼在这边。” 她淡淡地提醒道。 藤原千花红着脸,羞愤欲哭。 呜呜呜.. 四宫辉夜这下子好奇心拉满,一脸迷惑“到底怎么了?” 千花看了一眼四宫辉夜,再往下扫一眼。 嘿嘿。 “呐,辉夜酱低头能看到自己的脚尖吗?” 藤原千花眼眸掠过一丝狡黠,一脸纯洁地问道。 四宫辉夜起初不明所以,也下意识地低头。 果然.. 她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脚尖的。 旋即,她目光一扫,掠过千花那高耸的山峰。 淦!!! 你这头该死的奶牛,给老娘死! 四宫辉夜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死一般的冷淡,轻声道: “闭嘴,不然,你会死。” 藤原千花的得意还没持续几秒..便立马捂着自己的小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嫉妒,这绝对是嫉妒!! 呜呜呜,辉夜酱好凶..千花好委屈.. 第六章: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笑得这么开心,刚刚和千花说什么了?” 岔口分开之后,小木曾雪菜目光玩味地看着神崎裕询问道。 “没有,只是和她讨论了一下营养摄入的问题。”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笑道。 “营养摄入?”小木曾雪菜狐疑地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虽然听不懂,但肯定不是什么好问题。” “喂喂,那可是正经的学术讨论。” “这可不好说,你看着就不正经。”小木曾雪菜抿嘴轻笑着调侃道。 “那怎么样才算正经啊?”神崎裕装作随意地凑近一些,看似平常地伸手握住她一侧的茶色马尾,由上至下,那柔顺的发丝掠过掌心。 小木曾雪菜斜睨他一眼,却没有抵触:“你自己心知肚明喔。” “那还真是困扰,我觉得我挺正经的。” 神崎裕没有过分贪恋,只是点到为止,当指尖掠过最后一抹发梢末端后便松手,只有发香还残留在手心。 肢体接触是试探与增进感情的好办法。 适当的运用,便如一些小情趣,是感情很好的润滑剂。 但一旦过分,在感情尚未稳固,好感度未达到基本线的情况下,则容易弄巧反拙。 轻则引起对方的抵触,重则被对方视作骚扰。 嗯,倘若是被女孩视作为骚扰的话,大概率是没机会了,所以要把握好尺度和时机。 什么时候发展到随时随地,任何情况都能肆意把玩她的秀发,那么好感度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然,好兄弟之类的偏友谊性质感情除外。 以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目前的关系来说,摸一摸头发之类的肢体接触,尺度不多不少,刚好。 她能接受,并且能诱使她往进一步去遐想。 而这也是基于神崎裕对小木曾雪菜的了解。 她总是喜欢这种循序渐进,慢慢增进的相处模式。 你不能太木讷,也不能太肉食,过于木讷会无趣,过于肉食会过早地暴露你下本身的欲望。 小木曾雪菜闻言,翻了翻白眼,嘴角带着些许善意地揶揄。 旋即,似乎像是突然才想到那般,小木曾雪菜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又到了每个月的社团考察时间了呢。” 她语气平常,毫无起伏,目光却略带征询,看向神崎裕。 学生会与社团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关系。 因为一个是为学校服务的组织,一个是学生们自发建立的兴趣组织。 在一般的学院中,社团都受到学生会的管辖,属于学生会下属的“被管理组织”,自主权不算很大。 但在承知园学院,情况稍许有点不同。 学生会虽依旧在明面上对社团有管辖权,但却没有决定权。 因为承知园学院的政策是鼓励社团,鼓吹学生全面发展,并且由此作为招生的口号之一。 所以在承知园学院,社团有很高的地位,一些大社团甚至可以无视学生会的命令,并且反驳学生会的管理。 至于社团考察,这也是承知园学院特殊的管理办法。 具体就是每个月的特定时间里,学生会都会派遣人手去实际考察社团的活动情况。 一来了解社团的发展情况,二来,加强学生会与社团的交流。 听着很好,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官话,私底下这就是学院的制衡手段。 因为社团的发展越来越迅猛,有点脱离学院的管理,也偏离学院的初衷。 神崎裕顿时便闻弦知雅,轻笑道:“我记得好像是从今天下午开始?” “嗯,要开始忙碌了呢。”小木曾雪菜有些疲惫地叹气道。 “那..”神崎裕拉长音,小木曾雪菜目露期待。 “你好好加油。”神崎裕挥舞拳头,加油打气。 小木曾雪菜不满地轻轻拍了他一下,瘪起小嘴。 “虽然你是副会长,但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呢。” “不需要把太多心思放在学生会这边。” 神崎裕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鼓励”,小木曾雪菜一边点头应是,一边小嘴瘪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这人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笨的时候偏聪明得不行!!! 但听着听着,小木曾雪菜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扭头看着他,清晰地看到神崎裕嘴角的揶揄。 小木曾雪菜知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他戳破,可更讨厌这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来逗自己。 “神崎君!”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傲娇性格。 小木曾雪菜干脆再暗示一些,半带撒娇地娇嗔喊一声。 神崎裕连忙加快脚步,打断她想说的话:“快点走吧,要迟到了。” 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不情不愿道:“果然都是花言巧语说得厉害,男孩子的嘴啊~” 神崎裕深以为然:“所以我一直都说,女孩子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地就被一些花言巧语给骗了。”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装傻。 “咳咳,快走吧,真的要上课了。” 神崎裕一把拉着小木曾雪菜,小木曾雪菜却有些耍赖道:“不走了,迟到就迟到。” 她嘟起小嘴,诉苦道:“那么多社团,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到时候也是我自己一个人,唉。” 神崎裕继续装傻道:“不是还有四宫跟千花吗?学生会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小木曾雪菜不依,开门见山问道:“你下午有事情吗?” “没有。” “那..那..”小木曾雪菜扭捏道:“要不你陪我一起?” “啊这~”神崎裕装作为难道:“这恐怕..” 小木曾雪菜顿时一急,跺脚道:“你不是说怕我到时候忙起来,没时间陪....照顾你嘛~” “话虽如此..” “呵,口是心非。”小木曾雪菜撇嘴道。 “啧,也不知道是谁口是心非呢,非要旁敲侧击。”神崎裕也收起方才的演戏,笑眯眯道。 “我..我..” 神崎裕再次撩起她的马尾:“能不能坦率一点?” 小木曾雪菜抿嘴道:“算了,反正被你这家伙看穿。” “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 神崎裕轻笑道:“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 小木曾雪菜看着他脸上的戏谑,有些委屈:“每次都要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这样很为难我诶。” “不为难,我说话就很直接。” “呵。” “嗯?” “没有,很直接呢。”小木曾雪菜暗暗记下,哼。 但一想他答应了下午陪自己一起去.. 小木曾雪菜那小小的恼怒瞬间又被窃喜所取代。 第七章:降维打击的策略! 两人回到课室,距离上课也还有一段时间。 从门口到自己的座位,神崎裕一路上都会和周围的同学打着招呼,其他同学也很热情。 尤其是女同学们。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看着,微不可闻地笑了笑,笑容有些欣慰,也还夹杂些许惆怅。 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担心是毫无意义的呢。 从她认识他开始,就清楚地知道他向来都是不需要别人照顾的。 甚至相反,他通常都是扮演照顾别人的角色。 其中当然也包括曾经的她。 可她也想偿还他昔日的“照顾”呢。 只是如今看来,比起偿还本身,更多像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即便没有自己,他也能迅速融入环境,并且成为新的“核心”。 小木曾雪菜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停留在某处..小木曾雪菜的眼眸也随之微微一缩。 在课室的后排,有一位女孩。 他停在了这位女孩身旁。 女孩穿着与其他学生无异的校服,而这套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却依旧显得与其余人不一样。 原因便是:她太漂亮了。 黑色的青丝上有白色的发箍,这修长乌黑的秀发除白色的发箍点缀外,没有多余的修饰,任凭其自然地垂落在双肩锁骨间 而五官细致之余,却不同于小木曾雪菜的柔和。 她的五官流露着另类的魅惑感与妖冶,初看之下属于文静,可细看却隐隐透着色气,是更带有攻击性的御姐类型。 细眉下泛着橘红色异彩的瞳孔尤其好看,好似闪烁的红宝石般耀眼。 但小木曾雪菜则认为她的眼睛像九尾狐狸的眼睛,会不自觉地就勾人,特别是勾男孩的魂。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桌底那裙摆下那堪称勾魂的黑色丝袜。 这黑丝的透光性想必是极好的。 微光摄入,便反射出黑丝下裹着的白。 在黑丝的包裹下都能隐约窥见一抹惊艳的白,可见褪去黑丝后,是否如白玉般无暇。 此时她恰好微微翘起二郎腿,小腿的一侧靠在桌角,能把小腿看得仔细。 修长且直挺,丰腴而不失纤细,毫无美中不足的奇怪弧度,尺寸适中,把握得极妙,堪称造物主的杰作,至少能玩一年不厌。 即便不谈她那冷艳精致的容貌,单从这一双不可挑剔的玉腿来看,她已经有足够吸引眼球的资本。 更别提玉腿上那泛着光感的黑丝,简直诱惑力拉满。 她的存在,就如小木曾雪菜一样。 无论穿什么,什么打扮,都能给人最直观的视觉冲击,从而由心感叹她的美丽。 但她的气质不同于小木曾雪菜的温婉,也不同于四宫辉夜藏在平淡下的冷淡。 她既有小木曾雪菜的柔,也有四宫辉夜的冷,更有两女都所没有的媚。 这不是故意勾引,或者搔首弄姿,是纯天然的媚感。 这就是是霞之丘诗羽。 一个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动,仿佛全身的骨头都会酥软的妖精。 神崎裕停在她身旁,低头看去。 霞之丘诗羽低头握着笔,进入工作状态的她心无旁骛,全神贯注,没有发现神崎裕的存在。 她的眉头紧锁,会勾人的美眸也带着思索的苦恼。 她在想剧情。 除去是学生外,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小说作家。 暂时是轻小说作家,但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著名的文学小说家。 灵感的缺失让她暂时没有头绪,她心底的焦虑和烦躁让她不由得习惯性地踮脚。 软皮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很轻微,神崎裕却听得清楚。 “卡文了?” 他轻声道。 声音传来,扰乱了霞之丘诗羽的专注。 她有点烦躁地抬起头,见到是神崎裕后,踮脚的小动作消失,表情也瞬间由烦躁转向柔和。 “啊啦,早上好喔,神崎君。”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露出浅笑地向神崎裕打招呼。 在前头的小木曾雪菜看得仔细,心中暗道:果然是像狐狸的眼睛呢。 霞之丘诗羽拿起写得潦草的笔记本递给神崎裕,苦恼道:“上次根据你说的一些意见,调整了剧情。” “但似乎又没有头绪了...” 她此时的表情与她冷艳的五官与气质截然相反,像是明明老师说了好几次,还是不会做的学生。 神崎裕刚接过去看一眼,霞之丘诗羽连忙继续道:“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从早想到晚,真是头疼呢。”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神崎裕的表情,带着点忐忑,有种怕神崎裕失望或者看不起的小自卑。 “唔,思路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不过你这字写得也太...” 神崎裕看了她一眼,霞之丘诗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现在没什么时间讨论,等会就要上课了,午休的时候再说吧。” 神崎裕将笔记本递回给霞之丘诗羽,便径直地往前走。 “嗯。” 霞之丘诗羽也收起笔记本,准备上课。 与此同时,小木曾雪菜也收回了目光。 很快上课的铃声便响起,正式进入上课时间。 神崎裕对上课倒是没什么兴趣,他已经差不多能把所有课本倒背如流了。 他现在需要做另外一件事。 他打开单肩包,从里面也拿出一本笔记本,拿起铅笔,埋头进入创作。 是的,他也有另外一层身份:小说家。 当然,他需要这层身份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扩大他的光环和魅力。 二,针对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是一个很早熟,而且内心极度敏感的女孩。 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甚至达到自负的程度,向来都有些看不起身边的同龄异性。 她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地去前行。 对于同龄人间大多数的日常,她认为这只不过是一群幼稚的孩子还做着幼稚的事情罢了。 因此,通过寻常的方法去接近她,往往容易被她的毒舌与冷淡劝退。 即便按照原著中的剧情去接近,她虽心怀感激,也不会有多少收敛自己毒舌的性格。 以上的办法,无论如何,都要品尝她的别扭。 加上神崎裕本身不喜欢毒舌,正常人都不会愿意自己被毒舌。 所以综合经验之后,他选择了另外一个攻略办法。 他干脆就直接成为更高一级的存在:一个已经出版过小说,并且有很高名气的作家。 这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凭借这个身份,霞之丘诗羽至少对他会保持基本的尊重与敬畏。 由此为开端,再慢慢地展露自己通过金手指锻炼过无数次的文学功底,最终收获她的崇拜与敬佩。 因崇拜而产生的憧憬与狂热,才是最令人愉悦的相处方式。 神崎裕就是凭借这个思路,从他开学转来的第一天,便制造意外,让霞之丘诗羽“识破”他的作家身份。 再慢慢吊起霞之丘诗羽的好奇,诱导她来主动。 后面这几天就在相互探讨的过程中,一点点地吸引她,打动她。 成功的第一步,他已经完成了。 目前他需要做的,便是将她这懵懂的敬佩与崇拜之情,逐渐转移成对他的依赖与喜欢。 他一边想着,一边却停也不停地写着。 第八章:心动? 上课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是很无聊的。 她的成绩极好,堪称学霸。 对于学霸来说,上课是有些在浪费时间,所以很快她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在神崎裕创作的同时,霞之丘诗羽也埋头在写写停停。 剧情是一改再改,刚想的,没一会又被自己推翻。 改改停停,停停改改,霞之丘诗羽往日的灵感像是被遏制一般,卡住毫不动弹。 而且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隐藏在心底,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这几天随着与神崎裕的相处,两人的关系也逐渐升温。 于是她破天荒地在写作期间,第一次出现了分心的情况! 不是因为卡剧情,也不是因为思路停滞..就是单纯地分心! 这在之前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她确实分心了。 当她试着在去塑造小说中的男主时,下意识地就会代入某个人的样子。 甚至有某个瞬间,他就是霞之丘诗羽一直存在于想象中的男主。 神崎裕,毫无疑问。 霞之丘诗羽觉得这个男人很神奇,且极其有趣。 因为他仿佛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无论自己在想什么,他都能精准地说出来。 尤其是在谈论小说的时候。 他喜欢的书跟自己喜欢的一样,他喜欢的作家也跟自己喜欢的一样。 可能这还有些雷同,毕竟大作家就这么几个。 可连自己喜欢的一些极其冷门的作品,乃至段落、词句,他也是一样的喜欢! 这一切甚至都还是在她都没说过的情况下。 而后所交谈的话题、兴趣、各方面东西。 霞之丘诗羽都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极其契合!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她并不理智,偏爱文学的她情绪主导上是感性的。 所以她相信爱情,相信命运,相信缘分。 如果这都不算是缘分,那霞之丘诗羽真的不知道什么才叫缘分。 一个与自己灵魂思想都如此契合的男人...如何能叫不让她产生悸动? 霞之丘诗羽在此之前,是坚定地觉得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找到男朋友,更别提另一半什么的。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别扭又古怪,除了长得漂亮之外,其他都不怎么符合世俗的眼光。 而且她需要的也不是满足于欲望、或是流连于皮囊的庸俗“感情”。 她对另一半的定义,从来都是灵魂伴侣。 先从灵魂上与她契合,再身心结合。 似乎每个女孩都有这样的憧憬,对她们来说,爱情是精神上的纽带,而不是肉体上的结合。 基于她对自己的清晰认知,她已经不对爱情抱有希望了。 每个试图过来靠近她的,无非都是贪图她的皮囊。 一旦接触到她性格真实的一面,便恨不得多生几条腿,恨不得越逃越远。 久而久之,霞之丘诗羽也失去热情,懒得再与人交际,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做自己的事。 但这不代表她内心深处没有期待。 相反,越是绝望,越是觉得不可能的时候..心底的期待就越强烈。 矛盾的辩证统一,无论在何时,何场景都适用嗷。 因此当他一展现她所期待的那些面,她立马就对他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 但有点让霞之丘诗羽失望的是:他似乎对自己不怎么感兴趣... “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银牙暗咬,有些气恼地呢喃道。 “他在写东西吗?还是认真上课..” “哈,认真上课什么的怎么可能,应该多半都在写东西吧?上次听他说正在筹备新书..” “作者在写作的时候可不会发现任何人呢。” 霞之丘诗羽忽然抬起头,清冷魅惑的眸子装作随意地打量着四周。 橘红的瞳孔缓缓移动,从左边,再一点点往下移动。 终于,她看到了神崎诚! “诶,果然在写东西呢。..”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 神崎裕正埋头写着什么,眉头紧锁,目光专注,这副姿态像极了自己平时在创作的样子。 只是他落笔如神,从不停顿,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思路。 这或许就是两人的差距吧。 无论是行文、结构、剧情,每一项他都做得很优秀。 她目光在神崎裕身上停留,橘红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 当神崎裕停笔伸了伸懒腰之时,霞之丘诗羽连忙回头,生怕被他发现。 可没过一会,她又悄悄地转头望去。 当神崎裕又埋头创作的时候,她又静静地凝视着他。 “这家伙,真的很好看呢” 霞之丘诗羽由衷地感叹道。 她不是颜控,但好看的事物没有人会拒绝,这是人类的天性。 虽说有趣的灵魂比好看的皮囊重要。 但小孩子才做选择,霞之丘诗羽想全都要。 不知不觉,她竟然也产生一些花痴的想法。 甚至引起了她脑中枯竭已久的灵感! 霞之丘诗羽想着想着,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丝毫没发现自己偷偷凝视神崎裕的举动,也正被人看在眼里。 小木曾雪菜揉了揉脖子,扭头望一望窗外的蓝天。 这是她平时拿来疏解困意的好办法。 望着蓝天,还有自由翱翔的小鸟。 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涌现几分羡慕的情绪,同时也能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 不过这一次,她没看到窗外的小鸟。 当她回头下意识地看去时,却看到了霞之丘诗羽在偷偷地凝视着神崎裕。 狐狸一样的眼睛散发着痴迷,像是一刻也不想移开般专注。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本以为的放松,陡然间变得更加沉重,如心上石。 霞之丘诗羽会对他产生灵魂契合的感觉。 比霞之丘诗羽更早相识他的..小木曾雪菜。 难道就没有吗? 当她看到霞之丘诗羽的目光时,那种酸涩与担忧交织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据小木曾雪菜了解,霞之丘诗羽是一个绝对骄傲的女孩。 正是因为骄傲,当在意的时候就会比一般人更在意。 她很谨慎,很少会问神崎裕跟其他女孩的关系。 比如四宫辉夜,小木曾雪菜察觉到两人存在某种联系,却从不在他面前说。 但现在.... 那双橘红的眸子里,倒映的可都是他的影子呢。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目视黑板。 她在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神崎君那么优秀,有女孩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并没有权力去说些什么。 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可没过一会,小木曾雪菜又转过头。 “居然还在看吗...诗羽同学..” 第九章:不讨厌就行~ 神崎裕有一个优点。 当他专心的时候,他会很专心。 脑海中的一些“攻略”思绪很快就驱散得一干二净,他全心投入到创作中。 这次,是一个略显凄美的爱情故事。 当一个人专心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格外地迅速。 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两个小时左右的午休时间。 A班的学生们有说有笑地离开,小木曾雪菜起身后,目光先是落在后排的神崎裕。 她想上去问一问神崎裕,要不要和她一起共进午餐。 但这种念头随着霞之丘诗羽的靠近,被默默地收回在心底。 也是,这几天的午休神崎君都是跟霞之丘同学在一起的。 霞之丘同学的时间倒是很充裕呢。 自己吃完午饭还要过去学生会那边处理事务..可没有多少时间能陪他。 小木曾雪菜小脸上的温和如常,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把那一点苦涩伴随目光一并藏起。 神崎裕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好家伙,这都下课了。 他故意把笔记本翻到大纲的一页,然后装作准备起身的样子。 正当他准备站起身之时,一抬头,便看到一双黑色丝袜包裹下的美腿。 顺着往上一看,短裙遮挡住风光,却挡不住片片山川,而那平坦的小腹之上,是起伏有致的翘挺之处。 这规模,估计也就略逊千花一筹,但架不住身材的高挑。 能有这种高挑与凹凸有致兼备的身材。 在A班也只有一个人了。 “我还以为诗羽你还在写呢。” 神崎裕“惊讶”地轻声道。 “诗羽?神崎君,我们认识好像还没有几天喔,已经直呼我名字了吗?” 霞之丘诗羽美眸微微眯起,嘴角勾勒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神崎裕丝毫不介意霞之丘诗羽的小挑刺,她就是这种性格。 别以为她在间接地讽刺你,噢,这句话的确也有一点点小刺的意味。 但和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女孩相处时,要注意她的表情和语气,而不是话语的内容。 这种略带小刺的话语才证明她对你的“好感”。 反倒是她客客气气地和你说话,那才是她对你不感兴趣的态度。 而且她这句话本意翻译一下是:我们的关系进展好快呢。 所以他笑容依旧:“我们的友情怎么能用时间来计算呢” “虽说相识的日子还不长,但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就像是老朋友一样。” 的确..很久了。 霞之丘诗羽噗嗤一笑,朗声道“神崎君,你还真是有些厚脸皮呢。” “难道诗羽你没有这种感觉吗?” 神崎裕目光炯炯地反问道。 当然有~笨蛋。 霞之丘诗羽心底认同,表面嫌弃道:“当然没有~跟神崎君这么厚脸皮的家伙成为老朋友什么的,啧。” 她还是笑着说的。 “被女孩说是厚脸皮那还真是糟糕,不过我觉得老朋友这个形容,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噗嗤~ 霞之丘诗羽被他逗笑,笑容更加璀璨。 霓虹的青年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废宅文化的影响,还是社会压抑的气氛导致。 他们绝大多数都有着不善交际的倾向。 承知园学院虽然是名列前茅的优秀私立高中,但这里的不少学生也同样存在这种情况。 具体更细化的话,更像是一个小社会。 小社会内的食物链分布可以大致分外一下几种。 第一种,只会依附而无能力的边缘人,他们占比很高,依附于几个“超级现充”组成小团体。 第二种,成绩很好但不擅交际的书呆子,这一类通常不受欢迎,有点处于半孤立的状态。 第三种,家世优渥的子弟们,他们大多数看似彬彬有礼,故作礼貌,实则总觉得高人一等。 最后一种就是这个学院食物链的顶端,所谓的超级现充们。 这一类,女生中以小木曾雪菜与四宫辉夜为代表。 但很有趣的是:这两个核心人物,本质上都是不怎么喜欢交际的。 无能者,霞之丘是毫无兴趣的,有能却心高气傲者,霞之丘不喜欢跟同类相处。 书呆子...算了吧。 超级现充?霞之丘可不是屈于人下的性格。 所以至少在霞之丘诗羽所接触的男孩里面,神崎裕给她的感觉是很特别的。 这个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言行举止总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成熟。 在他身上,霞之丘诗羽总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自信感。 且从谈吐上,神崎裕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家庭,哪怕是简单的交谈,也能略见一二。 在他身上流露的这种自信与随和,如灿烂的阳光,很多时候一瞬间就能撬开心门。 霞之丘诗羽将一落青丝轻轻放在耳后,神情一下子柔和起来。 神崎裕眯眼道:“不过厚脸皮归厚脸皮,不讨厌就行。”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 “其实比起直呼你的名字,我倒是更想叫诗羽酱呢。” “请原谅我这小小的厚脸皮想法。” 神崎裕嘴角一咧,大白牙明晃晃地闪烁着。 霞之丘诗羽小脸微红,一向强势的她竟然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诗羽酱。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称呼。 霞之丘诗羽没有抗拒,虽然她也没有明说可以。 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神崎裕明亮的眸子炯炯地望着她。 被这样赤裸裸的目光注视着,霞之丘诗羽居然没有恼怒,反而羞涩地低下头。 倘若被其余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怀疑人生。 霞之丘诗羽的强势和高冷,是出了名的! 没有男生敢面对她的毒舌和冷漠。 她就站在他的身旁,神崎裕甚至能清晰地嗅到霞之丘诗羽身上的淡香味。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用浓香水的女孩。 或者说,她的芬芳是深藏起来的,唯有真正靠近她的人才能嗅到。 第十章:安全感! 霞之丘诗羽低头,略带羞涩,却又想摆脱这种气氛。 她目光下意识地四处寻找。 正好看到神崎裕桌面上那还没合上的笔记本,以及写得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的字写得很好看,工整却不拘束,有种自信飞扬的感觉。 也许,字如其人呢。 霞之丘诗羽本来无心地目光一下子就被他的文字吸引住。 尤其是当这些文字组合起来,无一不指向这是一本小说大纲的时候。 果然! 这是神崎君的新小说! 霞之丘诗羽忘却了羞涩,也忽略了此时有些奇怪的气氛。 激动之下,她柔荑一伸,便拿起了神崎裕的笔记本。 看得入神的她,甚至都没注意到一旁的神崎裕。 神崎裕见她入神的模样,悄悄噙住一抹得意。 每个人都有弱点,女孩更是明显。 想要攻略一名女孩,便要寻找其弱点,或者是容易被打动的点下手。 无论这名女孩是女神还是普通人,她们的感性情绪都是一样的。 霞之丘诗羽这种本身就是作者的,感性情绪更丰富,更容易被打动。 “这是你的新作品吗?神崎君?” 霞之丘诗羽惊声问道。 神崎裕微微颔首,笑道:“最近有点灵感,便先写下来,只是初稿,还没确定。” “不过,不经过同意看别人的创作大纲可不是一名作家应该有的举动噢” 神崎裕慢慢地将笔记本从霞之丘诗羽手上拿走,调侃道。 “额..” 霞之丘诗羽小脸红晕更甚。 不过这次是因为尴尬。 她被笔记本上的文字大纲给吸引住,一下子就看入了神。 却忘了这是神崎裕还没发表的大纲。 但傲娇的霞之丘诗羽怎么可能会道歉。 她昂着头,娇声道“我们不是老朋友嘛~裕君。” “老朋友的话,裕君可不能太小气了。” 真是一个又傲娇又毒舌的女孩呢。 霞之丘诗羽这番姿态,虽是嘴硬,但却更显可爱。 神崎裕哑然失笑“我可没怪你呢。” 霞之丘诗羽话题一转,认真道“裕君,你的作品写的很好!” “剧情的构思与人物的设计..都很巧妙...,很让我钦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裕君你作品部分的大纲吧?” 裕君。 她也顺着直呼他的名字了。 神崎裕微微颔首“嗯” 霞之丘诗羽笑盈盈道“真想见识一下裕君的全部本事呢。” 全部本事? 当然,她这是暗示神崎裕写好全部的大纲就给她看一下。 但这样的话语,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 而神崎裕需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种歧义。 他故意将目光往下一移,然后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霞之丘诗羽凹凸有致的身材。 带着莫名的语气沉声道:“我怕你承受不住呢。” 霞之丘诗羽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盛。 糟糕..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东西了.. 但傲娇的霞之丘诗羽从来不会在斗嘴的时候落败。 她没有像平常女孩般羞涩低头,反倒美眸一勾,似乎在挑衅般娇声道: “还没见识过呢,怎么知道能不能承受呢?” “我觉得我的承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她往前一步,稍稍低头,像是特意展现,那圆润且翘挺的完美之处如桃般变得清晰。 尽管还隔着至少三层的遮挡,但弧度却很令人心生绮念。 她橘红色的美眸眯起,吐气如兰道“要不裕君你让我试一试?” 神崎裕试探性地问道:“改天?” “你想什么时候啊~”霞之丘诗羽柔柔地问道。 “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现在?” “嗯。” 霞之丘诗羽笑容瞬间收敛,娇哼道:“裕君果然也是只会下本身思考的动物呢。” 神崎裕望着眼前那没有丝毫瑕疵的完美容颜,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我说的是我们一起去吃饭,然后我给你详细说一说我的构思。” “啊?” “啊什么?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有!” 对于霞之丘诗羽这种性格的女孩来说,一般的开车根本没用。 一个不小心还会被她反客为主,把握住方向盘,将速度开得让人吃惊。 而且她只管开,压根不管出车祸。 神崎裕对她了如指掌,深谙不能让她轻易掌握主动的道理。 他接着道:“所以,一起?” 霞之丘诗羽捂嘴道:“我可以理解为是裕君主动约我吗?” 神崎裕合上笔记本,起身顺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转身走向门口,温和道:“可以。” 秀发被陌生的温暖触碰的瞬间,霞之丘诗羽心头有点小涟漪。 这种看似平常的举动,对她来说已经属于亲密的层次了。 可她除了惊讶,内心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抵触。 只是感觉有点小奇怪.. 刚刚他戳自己的额头也是.... “嗯” 轻声答应,霞之丘诗羽默默跟在神崎裕身后。 说来也奇怪,明明一开始是跟在身后。 可聊着聊着,霞之丘诗羽却不知不觉间来到神崎裕的旁边。 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与神崎裕并肩而行。 神崎裕轻易地便掌握话题,与很霞之丘诗羽聊天。 霞之丘诗羽实际上并不是特别内向的人,她内心也是一个外向人格。 她没什么朋友的原因是:她暂时还没发现值得她主动去接触,并且维护友谊的朋友。 而不是她的社交能力不行。 所以她的客套疏远与亲昵话痨,只是要取决于对象是谁而已。 神崎裕,无疑是她迄今为止所遇到最让她有聊天欲望的男孩。 她很快就和神崎裕聊得有说有笑。 而且为了照顾霞之丘诗羽,神崎裕故意将话题偏向霞之丘诗羽喜欢的领域。 比如文学,比如小说。 这样一来,霞之丘诗羽就聊得更起劲了。 面对她许多抛出来的话题,神崎裕基本一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轻而易举地就一一接住。 如果用二次元的名词来形容神崎裕,他也是一个超级现充。 而且因为经历的问题,他已经熟练到不自觉地就能令女孩感受到他的“照顾”。 女孩喜欢比自己大的男孩,往往就是因为希望能在岁数上寻求成熟。 何谓成熟? 那便是能时刻照顾到女孩子敏感的情绪,不像是小男孩一样幼稚。 进退有度,风趣善谈。 无论是聊天还是做事,都可以让女孩子确切地感受到一种安全感。 更直观一点,那便是让女孩子觉得:只要有他在,仿佛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一样。 用通俗一点的话讲,那就是高情商加上沉稳坚定的心志。 霞之丘诗羽是一个很早熟,而且内心极度敏感的女孩。 能让她觉得不讨厌,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让她产生对这个人的依赖。 的确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这短短的一路上,两人的笑声都没有停过。 第十一章:很安全的! 从教学楼走到饭堂,并不用多少时间。 神崎裕没有带所谓的便当,霞之丘诗羽也不喜欢带便当。 所以,两人都在饭堂的便利店随便买点面包,就当做午饭。 两人简单自然的举动,并肩而行时流露出的亲昵,轻易地引来周围人一阵又一阵的议论和惊讶。 神崎裕,虽是刚转学不久,但校内很多人都知晓他的存在。 他的那些“学弟”与“学妹”们,都曾在中学时代见识过他的“魅力”。 即便不谈这些,光外形来说,他长得英俊且举止间就流露出一种气质,吸引眼球是自然的事情。 而霞之丘诗羽,高三A班的班花之一,容颜精致且冷艳,被誉为承知园学院的女神之一。 两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是一个焦点人物,自带话题。 更何况两个人走在一起,肩并肩,有说有笑。 这可是足以惊动整个学院的大消息。 神崎裕先不说,有谁见过霞之丘诗羽和一名异性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她可是出了名的毒舌和高冷。 从她进入这所学校开始,她就是被评为女神之一的绝对美貌者。 想要追求她的人,可以绕满操场一圈。 更不用说潜在的仰慕者们。 但所有想追求她,并且做出实际行动的人。 统统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甚至以后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现。 “霞之丘诗羽前辈是和神崎前辈谈恋爱吗?” 一名男生莫名地问出这一句。 明明是问句,却被理解成陈述句!并且迅速在学生间传开。 当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霞之丘的憧憬者们心都碎了。 碎的一塌糊涂,破烂不堪。 可望着神崎裕那风轻云淡的气势,那张看着就有点自惭形秽的脸.... 他们心中很少升起嫉妒,甚至大脑下意识地浮现两个字。 般配! 十分的般配。 的确很般配...可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作痛.. 唔,是酸臭味..是该死的恋爱酸臭味! 刚找到一处位置坐下,神崎裕便看到不远处有人在暗自非议。 当他看过去,那些人顿时噤言不谈,目光闪躲。 “这些家伙真的无聊呢,是吧?神崎君” 霞之丘诗羽似乎没有别的反应,笑眯眯地打趣道。 “你猜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问道。 “哈,该不会要起绯闻了吧?”神崎裕打趣道。 “很有可能喔。”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 “随便走走就是恋爱关系,万一我和你一起放学离开,说不定就变成留宿过夜了。” “这些家伙真是无聊呢,无趣至极,人的嘴巴是不可靠的,眼睛也是如此。” 霞之丘诗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经历,顿时脸色一黯。 从笑眯眯地打趣到黯然低落,居然前后转变没有一秒钟。 女人的情绪真如深不可测,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 女人心,海底针,老祖宗诚不欺我也。 神崎裕自然敏锐地感受到霞之丘诗羽情绪的低落。 他知道,别看她现在嘴上说的无聊无趣,实则也是曾经的受害者。 不,现在也是这些无聊非议的受害者。 他站起身拿着面包,霞之丘诗羽抬头疑惑道:“嗯?裕君?” “我们去别的地方吧。”神崎裕轻声道。 “我不介意的。”霞之丘诗羽其实已经习惯了。 “不,我介意。”神崎裕沉声道。 霞之丘诗羽一愣。 神崎裕眨眨眼,解释道: “他们估计都是诗羽你的爱慕者吧?” “我个人是觉得没什么损失,能和诗羽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共进午餐,是我的荣幸。” “但我也不想你遭遇这种没必要的非议,至少和我相处的时候,不行。” 霞之丘诗羽眉眼顿时微翘,低落的情绪被一扫而空。 她也跟着站起身,娇声道:“神崎君真是霸道呢~” 两人相识一笑,又并肩而行,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饭堂。 由于神崎裕和霞之丘诗羽都只是买的面包。 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吃。 但神崎裕识趣地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反而朝学校较为偏僻的地方走。 两人最终,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天台,又是天台! 真是传世经典。 不过在现实的高校生活中,却并没有这么多学生光顾这里。 一来是因为学务繁杂。 二来,则是怕流言伤人。 你可能只是想安静一些,但很容易就被误解,以为你要去约会XX之类的。 霞之丘诗羽说的没错。 因为无知和嫉妒产生的流言,是伤人而又致命的。 有时候发起者只是善意地调侃一下,但其余的附势者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在高中时期,高中恋爱在老师和父母眼里,可不算什么好事。 但凡男女走的接近一点,都会容易产生不必要的被误解。 只能说动漫里都是想象出来的生活罢了。 霓虹的美好,都在二次元了。 可神崎裕不同。 他一点都不在乎外界的眼光和看法,更不用说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 甚至他都要暗自赞许发出这些流言的人,给他好好地打了一波助攻。 这是一种小试探。 神崎裕在此之前,没有跟霞之丘诗羽来过天台。 之前谈论的时候,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回去课室。 当然,多少也会被打扰到。 如果霞之丘诗羽不想和神崎裕走得太近,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对神崎裕。 那她就应该拒绝跟随神崎裕来到天台这种私密的地方。 但她没有。 对于女孩来说,没有反感,不抗拒,沉默接受。 这就意味着你有机会了。 等到确立了好感,那只要将好感度刷上去,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女孩是天生感性的。 只要好感度累积足够,她就会下意识地站在你这边,为你思考。 甚至当你犯错的时候,还会自动脑补你的过失,自动帮你找借口和理由。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看似聪明漂亮的女神,却往往做出“蠢”事的原因。 她默默地跟在神崎裕身旁,如常地聊天,仿佛丝毫都没顾虑,也不被方才的东西影响到。 神崎裕也深知她也是挺有小脾气的。 或者说是,叛逆。 她虽然早熟,可青少年青春期的叛逆思想,在她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别人偏不给的,她偏要去做。 更何况对象是神崎裕,她很愿意! 神崎裕感叹这些家伙给了一波助攻,谁知道霞之丘诗羽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 她可是对神崎裕的某些态度耿耿于怀。 比如此刻。 “神崎君真是会找地方,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万一你想对我做些什么事情,我可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呢。” 霞之丘诗羽虽然默默跟着神崎裕来到天台。 但她的性子注定与害羞无缘了。 这就算了。 她说这话时还故意露出一副楚楚可怜,弱小无助的模样,橘红色的眸子流露着令人忍不住疯狂的魅惑。 神崎裕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放心,很安全的。” 霞之丘诗羽:............. 啊啊啊啊,安全个屁啊!!!老娘想说的是这个吗? 笨蛋。 第十二章:靠近的心! 霞之丘诗羽被他这一句呛得当场愣住。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神崎裕是不是有些人格分裂。 他有时候会特别能打动女孩子的心,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很轻易地就能让女孩对他产生好感。 甚至偶尔开一些无形车的时候,他也很放得开。 比如刚刚。 但有时候又很“木讷”,木讷到有种你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大声说:“我在暗示你没发现吗?” 嗯,比如现在。 神崎裕还举着手机,一脸严肃。 霞之丘诗羽有些无语地摆摆手:“神崎君你还是意外地认真呢。” 神崎裕放下手机,轻笑道:“看来这个玩笑不好笑?” 霞之丘诗羽连忙柔柔地翘起嘴角,演技极其敷衍:“下次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了。” 神崎裕耸耸肩,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拿出刚刚买的面包。 她也走到神崎裕旁边,正打算拿出纸巾擦一擦石板然后落座。 神崎裕动作比她更快:“先等等。”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先帮她擦好。 霞之丘诗羽没有做声,但美眸间流露出些许柔和。 这种细节的举动,对心思细腻且敏感的她而言,是很有效的。 霞之丘诗羽坐下后,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拿起面包。 她吃的很慢,一口一口细嚼慢咽,颇有淑女的风范。 那修长丰腴的大长腿也下意识地翘起。 神崎裕的目光假装不经意地掠过。 哦豁?好像停留了几秒喔。 看来也不是全无兴趣的嘛~霞之丘诗羽心底暗笑。 于是她侧过身,往他身旁再靠近一些,那黑丝间透出的白皙感呈现得更清晰,来自她身上的淡香也浓郁几分。 神崎裕连忙收敛,目不斜视。 霞之丘诗羽笑眯眯地看着他:“真羡慕裕君你呢~” “嗯?” “我们年龄差不多,但你的小说已经大卖了不止一本。”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咽下面包,柔声道:“我好奇你是什么从时候开始写的呢。” 神崎裕思索道:“好像是在我十五岁那一年?” “诶!”霞之丘诗羽有些诧异:“十五岁吗?” “嗯,那个时候我遭遇了一些变故,于是乎没有去上学。” “我整天闷在家里,对着冷冰冰的墙壁和天花板,那是我第一次产生了这个强烈的念头。” “我想把我脑海里的想法,全部都记录下来。” “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即便转化成文字,也多半是没什么意义,但至少让那个时候的我得到些许慰藉。” 神崎裕眯起眼,望向蔚蓝的天际,向来明亮的眼眸掩上些许灰暗。 霞之丘诗羽第一次见识到神崎裕这副模样。 她只记得他的自信淡然,也能清楚地回想他的神采飞扬。 向来强大者罕见地流露出软弱的姿态,瞬间就捉住霞之丘诗羽作为女性最本能的情绪。 “母爱”。 而且她向来也觉得想要走入一个人的心,便是从了解他的过去开始。 她有些关切,夹杂一点担忧,柔声道:“变故是...指什么?” 神崎裕一愣,扭头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顿时一慌,连忙道:“不说也没关系。” “抱歉..” “哈,不必这么庄重。”神崎裕轻声道:“已经过去了。” “十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去世了,因为病。” 他说已经过去了,可霞之丘诗羽分明能捕捉到他语气中的落寞。 她的心也仿佛被揪住.. 亲人的离别,向来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她还没有经历过,可并不妨碍她对神崎裕的“母爱泛滥”。 她甚至有些急切地握住神崎裕的手,在他耳畔柔声道:“如果阿姨能见到现在这么优秀的你,她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她的手很轻,也很软,手指细长,素白温润。 神崎裕悄悄地握紧,沉声道:“优秀吗?” “当然!”霞之丘诗羽被怜悯与同情交织的情绪所感染。 “和我相比起来,神崎君你是特别,特别的了不起喔。” 神崎裕低头一笑:“我也想听一听诗羽你的故事呢。” 撬开心的门,如此的自然。 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她仿佛没察觉到自己的小手还被他紧握。 “两年前,也就是我刚升到高中的那一年,我在电击文库发表了我的轻小说” “这是我的第一本作品,真正意义上的处女作喔。” 霞之丘诗羽清脆的嗓音也带着几许低落。 “我对它怀着深切的期待,也有充分地自信。” “但结局的残酷还是让我很难接受呢,连签约都无法做到,直接被退回。” “我被打击得很惨,差点就想放弃了。” “但转念一想,我还是继续坚持了下去,然后就是我的第二本小说。” 霞之丘诗羽撩起秀发:“抱歉骗了你呢,其实是我的处女作太失败了~” 神崎裕笑着没有说话。 霞之丘继续道:“其实这本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一开始成绩还算可以的,可到了第二卷发布的时候,销量突然就下降了” “神崎君,不是那种缓慢的下降呦,而是一下子,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似乎打开了话匣子,后续都是霞之丘在说。 而神崎裕,则一直默默倾听着霞之丘诗羽的抱怨。 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一丝一毫的举动和回答,都将影响他在霞之丘诗羽心中真正的地位。 坚强的女孩不轻易敞开内心,更不容易坦言内心的伤悲。 可一旦提起,或者说向你提起。 那说明,你在她眼中,是很重要的人。 或者说,她希望你能成为她内心重要的人。 感性的女孩就是这样。 一旦对你产生恶感,之后哪怕你做得再好,都会被她下意识地抗拒。 一旦对你产生好感,之后哪怕你出现错误,她都会下意识地帮你找解释。 恶感会一直堆积,好感也是如此。 其实霞之丘诗羽的故事,神崎裕已经很熟悉了。 这些经历他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但他始终保持耐心,微笑凝视着霞之丘诗羽,紧握住她的小手。 这种无言的鼓励和倾听,让霞之丘诗羽内心越发动容。 她也开始滔滔不绝地向神崎裕抱怨倾诉。 一开始是小说,后来就慢慢变成了她生活中的事情。 有时候是家人的不理解,有时候是自我批评,觉得自己太自我,没有朋友。 有时候,又变成了批判周围的人。 到了霞之丘诗羽吐槽的情绪稍稍减弱,希望得到回馈的时候。 神崎裕才开声说话。 也是从她的小说开始,慢慢再到霞之丘诗羽身边的许多事情。 神崎裕温柔地告诉她。 写作需要更多的经验和积累。 故事从来都是俗套的,人类间所能发生过的一切惊世骇俗,都已经写在现实里。 所以关键是在于剧情和描写。 他还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想法,保持自我的独立便好。 他还说他很认同霞之丘诗羽的价值观。 这些话尽管不一定是对的,但感性的女孩往往不需要对错。 她只想知道,你是否站在我这边。 神崎裕完美地契合了她的想法。 他始终表达一个含义。 我,是你的朋友,也将一直站在你这边。 倘若以后你有什么快乐的事情,悲伤的事情,甚至是平平无奇的事情。 都可以和我说,和我分享,和我倾述。 两人聊着聊着,直到下午课的预备铃声响起,才发现面包只吃了几口。 两人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准备起身的时候,小手还牵在一起。 霞之丘诗羽狭促地盯着神崎裕道:“还不舍得放手吗?” 神崎裕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下午的课都不去呢。”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走了。” “嗯哼。” 这一次两人没有只是聊小说或者个人兴趣,而且牵扯到更多的私事。 在霞之丘诗羽的心中,她感觉到自己是有朋友的。 就是他。 自己不再是孤零零地在校园内存在。 自己的心,连通了另外一颗心。 它很温柔,也很包容。 走到楼梯口之时,霞之丘诗羽忽而回眸,目光闪烁着期待。 “裕君,下午放学之后你有空吗?”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诗羽你想约我?”神崎裕眯起眼。 霞之丘诗羽有意无意地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不定能满足你的愿望喔。” 神崎裕嘴角微微上翘,回复道:“很遗憾,有事。” “哦...没关系。” 霞之丘诗羽脸上的浅笑瞬间收敛了一些,旋即生怕被他察觉,又恢复原状。 嘴上说着没关系,心底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约男孩子,却被拒绝了。 她的心,莫名的有些酸涩。 但她很快就振作起来。 第十三章:真的没有在谈恋爱? 两人一前一后,若无其事地回到班上。 迎接两人的,满是揶揄的玩味目光。 霞之丘诗羽俏脸平静如常,甚至都没正眼看过这些投放玩味目光的人。 神崎裕倒没她这般冷漠。 他始终保持和煦的笑容,像是默认,却又让人找不出什么确凿的意味。 但无论如何。 霞之丘诗羽与神崎裕两人的关系,注定要被好奇的吃瓜群众反复宣传。 也许直到两人都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才有休止的那一天。 两人回到课室的时候,小木曾雪菜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她一直把目光放在眼前的书本上,像是很认真地看着。 可她紧紧攥住书本的小手,反映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是因为神崎裕吗? 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少女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神崎裕路过她身旁的时候,她才说话:“神崎君,下午的事情...” “嗯,没有忘记呢。” 神崎裕忽视旁人诧异的目光,伸手揉了揉小木曾雪菜的秀发。 待他离开,小木曾雪菜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错愕。 神崎裕忽而看向靠窗的那一排,有一个座位空着。 桌面摆放着一些书本,说明并不是没有人的空座。 可整个上午,这个座位的主人都没有回来。 不,准确来说,这几天这个位置都在空着的。 神崎裕脑海浮现某张清冷孤傲的小脸,嘴角微微翘起。 下午啊~下午应该能给你一个惊喜。 到了快放学的时候。 乌云渐渐凝聚在天际,隐约闪过电光。 远处时不时地传来微弱的轰鸣声。 课室里的灯都开得明晃晃的,只是窗外一片漆黑,风声急促,呼啸而至。 “貌似要下雨了。” 同学们心底不约而同地浮现这个念头。 神崎裕支着下巴,眺望着窗口外的风景。 铃铃~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授课老师微微鞠躬,收起课本。 “那么,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里了” 他推了推眼镜,摸了摸头上仅剩的那几缕顽强的发丝,乐呵呵地离开课室。 安静的课室瞬间就变得喧闹起来,有活动的就去参加活动,要回家的就回家。 人流慢慢地变少,课室里渐渐就变得空荡。 神崎裕一点都不着急,他目光始终望向窗外的乌云。 霞之丘诗羽本来还想走过来和他说一声..但小木曾雪菜的脚步已经停在他身侧。 她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皱起眉,表情有些怪异。 两女不经意地对视一眼,诗羽面无表情,雪菜温和如常。 “要走咯,神崎君。” 霞之丘诗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课室里,小木曾雪菜低声对着神崎裕笑道。 “嗯。” 两人并肩,默默离开课室。 乌云还在酝酿,没有下雨,只是天有些灰暗。 路人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两人身上。 好家伙,早上是小木曾雪菜,中午是霞之丘诗羽,下午又是小木曾雪菜! 你搁着弄轮流值班呢?? 绝对没有酸的意思,只是觉得很碍眼。 “我们还是走这条路吧。” 神崎裕突然指着一旁略显偏僻的一条路。 小木曾雪菜没有多想,大概是神崎君不想再招惹那么多非议? 走着走着,便有两道身影悄悄出现在两人眼前,迎面撞上。 小木曾雪菜有点诧异.. “藤原同学?四宫同学?” 藤原千花与四宫辉夜的表情更诧异。 “雪菜学姐,你不是说要去考察社团吗?” 藤原千花先偷偷地给神崎裕使了使颜色,再脆生生地问着小木曾雪菜。 “啊..嗯。”小木曾雪菜温和道:“我一个人觉着无聊,便拉着神崎君一起。” “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在约会呢,嘻嘻。” 藤原千花露出人畜无害的柔笑,在场其余三人笑容微微一滞。 四宫辉夜更是暗暗地冷哼一声。 “那..要不我们一起吧?” “反正也是去玩耍的!”藤原千花建议道。 在场三女都是学生会的最高层干部,考察这些事其实不需要亲自麻烦到她们。 小木曾雪菜特意约神崎裕,是一个借口。 而四宫辉夜则是被千花缠得不行,无奈之下便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跟着她到处走。 对于这个建议,小木曾雪菜微不可闻地皱眉。 四宫辉夜态度更是干脆:“雪菜学姐还有她的事要去忙。” “那我们可以跟着雪菜学姐啊。”藤原千花小手一拍,萌萌哒地说道。 四宫辉夜笑容微妙:“只怕会打扰到雪菜学姐。” “诶,会吗?”藤原千花疑惑地看向小木曾雪菜。 好家伙,这一答一问,硬生生让小木曾雪菜不得不挥手道:“不会啊。” “我们一起的话,也热闹一些。” 小木曾雪菜侧头看向神崎裕:“神崎君你的想法呢?” 老实说,神崎裕从她眼底是看到些许期待的。 她肯定不是期待自己点头同意。 只是她不想直白地拒绝千花。 可惜,神崎裕也不想错失这个机会呢。 他不急着回答,他知道有个小可爱会先冒出来。 “裕君肯定会同意的!” 果然,藤原千花一马当先,蹭蹭地凑到神崎裕身旁,用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散播着无形的撒娇魅力。 坦白来说,真的很少人能拒绝千花。 特别是当她露出这么可爱的笑容的时候。 神崎裕装作很无奈的样子,给小木曾雪菜一个我也爱莫能助的眼神。 然后耸耸肩道:“嗯。” 小木曾雪菜闻言,顿时目光一凝,看向藤原千花的眼神有点冷淡。 只是她藏得很好。 也罢...。 小木曾雪菜压下思绪,便正式当做公事来办。 四人走在一起,小木曾雪菜为了避嫌,主动去找辉夜。 两女自然很快就聊起学生会的内部事务。 而藤原千花,老老实实地跟在神崎裕身旁,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你打算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地盯多久?” 神崎裕懒洋洋地问道。 “什么叫偷偷摸摸!”藤原千花皱了皱琼鼻,娇俏道“我是在认真观察!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裕君你太可疑了!” “那么你观察出什么结果了吗?” “唔..暂时没有呢。” “那还不快点发动你聪明的小脑瓜。”他抬起头,恰好视线对上某处不可描述的雄伟。 嘴角噙住一抹玩味,神崎裕调侃道“要不然,我怕你营养失衡。” 藤原千花丝毫没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调侃。 “裕君在说什么胡话呢,用不用脑子跟营养失衡有关系吗?” “不是有句俗话叫用进废退吗?.”神崎裕打了打哈欠。 “诶,熬夜了吗?” 藤原千花现在真是十万个为什么,就一副打定赖在你身旁不走的态度。 “啊..昨晚太累了”神崎裕随意敷衍一句,旋即低声道“话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一直就在这里转着不走。 按照千花的小性子,肯定是有事要说。 藤原千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事噢” “真的没有?”神崎裕眼神狭促地盯着她。 藤原千花默默地后退一步,小脸露出些许犹豫之色。 “就是,你真的没有跟雪菜学姐在谈恋爱吗?” 第十四章:恋爱喔,恋爱! “哦豁?你居然还在纠结?” 神崎裕低头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藤原千花嘟起小嘴:“嗯嗯。” 她有着自己的算盘。 确认两人的关系,对她来说暂时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见神崎裕又有沉默的趋势,藤原千花揽着他的手臂,使劲摇晃:“裕君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神崎裕轻笑道:“我对你的好奇,存在怀疑。” “昂?” “别装傻,你怎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藤原千花连忙谄媚道:“因为我很关心裕君啊~” “哦。” 话音落下,神崎裕加快脚步。 诶!!!! 藤原千花扭扭捏捏地走上来。 “裕君~” “嗯?” “真的不能说吗?不能说通常都代表默许喔。” “我可不介意你下这种武断的结论,只是雪菜可能要揍死你。” “裕君果然变心了~”藤原千花使出最后一招,抽泣道:“明明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你也没有小的时候那么可爱啊。” “哪有!”藤原千花挺直胸膛:“我一直都那么可爱。” “那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说。”神崎裕瞥了一眼。 “那个...”藤原千花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能说诶。” 神崎裕转身,一步步逼近藤原千花。 “这么神秘,图谋不轨。” 他慢慢走近,淡淡道。 “没有..没有!!!” 藤原千花急忙摇着小脑袋,眼见神崎裕越来越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真的没有...啊!!” 啪嗒 一个不小心,藤原千花小脚踩空,娇躯顿时猛地往后下坠。 神崎裕眼疾手快,连忙跨步过去将她拉住。 这一拉,藤原千花就顺着力道靠到神崎裕的怀里。 “呼...呼..”藤原千花被吓了一跳,抬头可怜兮兮道“差点就摔倒了呢..” 瞧着她连后怕都可以表现得萌哒哒,神崎裕额头就是一阵黑线。 这女人,不得不再次重复一次,真是该死的可爱! “我像是吃人的怪兽吗?这么怕干嘛。” 神崎裕没好气道。 藤原千花撅着小嘴,自觉理亏,又有点不开心,只好气鼓鼓地不说话。 神崎裕将她松开,理了理她有些絮乱的发丝。 “说吧。” 藤原千花有些弱气,眼神满是犹豫。 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前头,呦西。 于是,她踮起小脚,在神崎裕耳畔小声道:“我不能说,会被灭口的” .......... 不能说你干嘛做出一副要告诉我的样子呢? 神崎裕被她逗笑。 不过她这不能说,其实也等于间接告诉神崎裕答案了。 他与千花的关系,还有四宫的关系都比较复杂。 这是源于小的时候结下的羁绊。 所以千花一开口就称呼他那么亲昵,因为小的时候她就总是跟着他。 而那个时候,四宫与千花还没像现在这么熟络。 后面因为一些事,他分别与千花还有四宫都断了接触。 久别重逢,千花对他的亲昵是一如既往。 能让藤原千花这般犹豫纠结,想来也只有四宫辉夜了。 四宫辉夜嘛.. 他跟她的关系,真是复杂到极致。 神崎裕淡淡道:“是跟四宫有关吧?” 藤原千花捂着小嘴,然后一副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这演技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偏偏千花酱又萌得要死,神崎裕也只好配合她,让她萌混过关。 “说吧,四宫是想把我直接把我沉到东京湾还是先封进水泥墩子里再沉。” 神崎裕打趣地问道。 藤原千花摇摇头,嘟嘴道“没有的事,辉夜酱怎么会对你有这种想法呢。” “呵呵” 如此奇特的柴刀死法,也只有四宫辉夜干得出来了。 神崎裕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真的没有!”藤原千花目光坚定“辉夜酱..只是想..只是想..” “想什么?” 千花又不自觉地看了看前头。 她总觉得有一双赤红泛着淡漠的眸子在盯着她。 “呜呜呜呜呜” 藤原千花干脆使出杀手锏:直接撒娇。 “裕君就不能告诉我嘛~” 神崎裕当场无言,平时也没见你口风那么严密。 “呜,裕君会说的,是吗?” 藤原千花拉了拉他的衣袖,大眼睛闪烁着期待和恳求。 我... “呐,会说的吧?” 藤原千花又凑近一点,小脸做出令人无法抗拒的可爱表情。 “真是没办法呢,千花的撒娇恐怕没有人能拒绝..” 神崎裕叹气道。 “耶!!我就知道!!” 藤原千花挥舞着小拳拳,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趁着她兴高采烈之际,神崎裕反口一句。 “但是,我拒绝!” 话音落下,藤原千花脸上的喜悦戛然而止。 “没用的,我不吃撒娇这一套” 神崎裕伸出手,点了点藤原千花的额头。 啪嗒,轻微的指尖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神崎裕没有贪心,只是轻轻一点,好似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 撩,总要在不经意之间,才能达到最大的效果。 藤原千花呆住片刻,傻傻地捂住被他点过的额头.. 还真是令她熟悉的相处方式呢。 虽然好久没见,但感觉一点都没变! 糟糕!!!不能让裕君就这样离开!!! 想起四宫辉夜那宛若看着畜生般冷淡死寂的目光。 藤原千花立马回过来神,急急忙忙地迈开小腿,拉住神崎裕的衣袖。 “呜...” 她可怜兮兮地卖萌道。 其实也不算她故意卖萌,因为千花酱本来就很可爱。 可爱的女孩,无论她做什么,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给人一种治愈的萌感。 所谓颜值即正义,可爱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正义喔。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四宫辉夜突然回头,淡淡地问道。 神崎裕说道“哦,千花她..唔唔唔” 藤原千花连忙踮起脚尖,死死地捂住神崎裕的嘴。 “哦?” 四宫辉夜微微眯起赤红的眼眸,好似狡黠又诡诈的猫。 “我刚刚问裕君有没有谈恋爱呢~”藤原千花笑嘻嘻道。 恋爱?恋爱! 四宫辉夜连忙扭过头,冷声道“无聊至极。” 她显得有些慌乱,夹杂着些许不可见的羞涩和担忧。 第十五章:若敌若友的女孩们 藤原千花松了一口气,她不满地嘟起小嘴:“裕君真是不可爱。” 神崎裕轻笑道:“是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哼,不问了!” 千花酱气鼓鼓地撇下神崎裕,加入到雪菜与辉夜的两人团里。 神崎裕快步跟上,四人总算是走在一起。 “对了,今天你们要负责哪些社团?” 神崎裕突然问道。 藤原千花昂起小脑袋,趾高气扬道:“秘密噢。” “我没问你。”神崎裕一巴掌推开她的小脸,看向小木曾雪菜。 啊这.. 小木曾雪菜其实也不知道。 她压根就没想着认真去考察。 四宫辉夜倒是靠谱:“我们是会长团,所以不需要亲自去考察,自然有干事会负责。” “这次我们只是打算随便走一走,你只需要安静地跟着就行。” 虽然靠谱,但这平淡的语气,真是让人火大呢。 神崎裕如此想道。 算了,反正这第一站,神崎裕已经心里有数。 四人凑在一起,四宫不会主动跟神崎裕聊天,他也暂时不想过快地开启辉夜线。 所以情况回到了一开始: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四宫辉夜跟藤原千花。 四人就这般走着,往专门分配给社团活动的大楼移动。 说起来霓虹的社团活动真是贯彻他们的整个学生时代。 即便是放学之后,校园各处都还是随处可见的学生。 除了极少部分选择放学就立马回家的归宅部外,承知园学院的大多数学生都加入了社团或是学生会等相关活动组织。 加之学院专门给与的扶持,所以除去一天的学习外,他们的社交活动也很频繁。 神崎裕一边跟身旁的小木曾雪菜闲聊,一边慢慢地悠闲地四处打量着。 没一会,四人就来到了社团活动的大楼。 在这个学院,每个社团都有固定的活动地点。 或是课室,或是场馆。 如体育类的排球部、篮球部,在体育馆内有专门的活动地方。 剑道部跟弓道部这些也有专门修建的场馆。 而文化类的音乐部、美术部,它们的活动课室大多数都在为社团活动专门建造的大楼里。 严格一点来说的话,承知园学院的硬件设施跟一些顶级的大学也相差无几。 虽然占地面积比不上这些名校,但也跟寻常的大学所差无几,甚至更大。 只能说有钱真好。 在楼下,有一份详细的社团部门活动课室分布图。 四宫辉夜上前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向电梯。 通过电梯,直上大楼的第三层。 一出电梯,眼前的墙壁就挂着这一层的社团名称,以及活动的课室。 神崎裕站在门口的告示牌前看了一下。 “音乐部、美术部、摄影爱好协会..” 忽然,有一个社团的名字吸引住神崎裕的目光。 他看着这个社团名字,嘴角不由得泛出一抹笑意。 “侍奉部,四宫你还真是跟雪乃相爱相杀呢。” 回想曾经的往事,神崎裕的恶趣心不由得愈发强盛起来。 四宫跟雪之下,这是他每一次轮回中都绕不开的两个女孩。 而这两个女孩的攻略难度,堪称众多女孩之首。 至于这两个女孩的恩怨,即便没有他的出现,也有点若敌若友的迹象。 首先承知园学院在全国的高中排名中属于前列,是最顶尖的私立高中之一。 所以承知园学院汇聚了不少的名门贵族子弟。 这就使得寻常高中应该有的东西,会在这里表现得更加明显。 比如说,小团体! 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些特殊的核心人物。 这些核心人物通常是几个,由他们组成各种小团体。 这些小团体跟寻常高中里的小团体不一样。 之所以说表现得更加明显,是因为这里的小团体在利益纠缠上会更密切一点。 毕竟有不少的名门贵族子弟,他们背后的家族、权势、财富,都是吸引人的捷径。 掺杂到利益,任何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得复杂。 一个班级里的人极少会出现团结一致的情况,大多来说都是围绕在这几个核心人物之间,组成属于他们之间的团体。 团体与团体之间或是对立、或是中立、或是友好。 在寻常高中里,一个交际能力颇为出色的现充通常就能担任这种核心存在。 但在这里,光是有交际能力还是不足的。 要么是绝对的优秀,优秀到令其他人感到自卑,是家世间的差距所无法弥补的,才会甘心服从你的核心地位。 要么是一般的优秀,但有着显赫的家世,这样也能取得核心地位。 回到之前所提到的食物链,前者是小木曾雪菜,后者无疑就是四宫辉夜。 而围绕她展开的小团体实力,也所有小团体中最强大的,堪称学生会半壁江山。 辉夜所在的班级,是高二A班。 整个高二A班的女孩几乎都围绕在以她为核心的团体中。 可能这些团体里还会分裂出数个小团体,但四宫辉夜的绝对领导地位是不容置疑的。 像A班这样能有一个绝对核心的情况并不常见。 也只能说四宫辉夜着实太过闪耀,极少能有和她比拟的同级生。 无论是外貌颜值、家世背景、还是能力。 但有趣的是:雪之下雪乃也是二年级A班的学生。 在四宫辉夜的绝对领导之下,隐藏着一个几乎完全不会搭理她的女孩。 无需多想,这位自然就是雪之下雪乃。 旁人都说高二A班的男生太幸运了。 因为一个班里居然能有三位出类拔萃的大美人。 四宫辉夜。 藤原千花。 雪之下雪乃! 这三位哪怕不能接近,光是看看都算是一种幸福。 哪怕是周刊杂志里宣传的最优秀的女偶像,光在外貌上也未必能跟这三位相比。 更不用提背景和才能。 一山不能融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 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二虎这么简单,那可是三虎! 三头都是极其优秀,颜值超绝的母老虎! 藤原千花向来都是四宫辉夜的铁杆,所以她可以忽略,算是团体的二把手。 那么严格来说,也能算是两虎。 四宫辉夜VS雪之下雪乃! 世事往往就很奇妙。 四宫辉夜虽然是团体中的绝对核心,但她并不是一个现充。 她也不屑跟其他人打交道。 在这个团体中,她的地位就像是在学生会内部一样。 尽管拥有很高的话语权,但成员们对她多是敬畏,少觉亲和。 她就像是被供起的“皇帝”一样,充满威严与肃穆,夹杂着淡漠。 她本人也很享受这种待遇,她完全不会有试图放下架子,跟他们好好相处的想法。 与其让人觉得你好,不如让人觉得你强。 强大,自然就会有话语权。 奇妙就奇妙在,明明雪之下雪乃是团体外的存在,按理来说是对立者。 但就如俗套的故事一般,越是不搭理你的,越是会引起你的注意,尤其对于四宫辉夜这样性格的女孩来说。 而四宫与雪之下,两人除去家世上的差距外,就纯粹以个人来论。 她们其实很有相似性。 至少给人的第一感觉,很相似。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雪之下雪乃不会搭理这个团体的原因。 雪乃在实际能力上或许不如辉夜,但比其他人要强出不少。 何况雪乃也是傲气十足的性格。 两人虽在同一个班级,但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四宫辉夜会在暗地里关注着雪之下雪乃,她相信对方也是一样的。 这种僵持而又极其和谐的关系,一直存在着。 好事者们的分析,往往就基于此。 但神崎裕知道,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 这个原因,和他密不可分。 辉夜与雪乃,这场戏可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第十六章:微妙的气氛~ 神崎裕暗暗藏起心中的恶趣,跟随着大队伍开始今日的社团考察。 安静的课室内,雪之下雪乃如常地捧着手中的书。 忽然,窗边掠过一只飞鸟,叽叽喳喳地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右手撑着腮帮,湛蓝的眸子一转,望着窗外有些阴郁的天与那飞翔的鸟儿。 上午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好的。 下午便急转直下,白云被墨色吞噬,骄阳也不敌隐隐躁动的雷鸣。 连鸟儿也惊慌地躲避着风。 不出预料,很快就要下雨了。 “雨天,真是令人讨厌的天气呢” 她独自地呢喃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安静地看书。 雪之下雪乃的日常,就是如此。 看书、学习,然后放学,呆在社团里看一会书,然后回家。 只不过她的侍奉部是一个极其冷门的社团部门,至今为止,成员还只是她一人而已。 只是最近的她,这平淡的日常也有些涟漪。 她回想起早上的那一幕相见...他客套地招呼... 好像真是不记得了呢。 也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可明明我还记得那么清楚,他却遗忘得如此迅速。 说到底,只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吧。 突然,砰砰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雪之下雪乃柳眉微皱,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不耐烦。 她不太喜欢别人在她认真看书的时候打扰她。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道:“请进” 啪嗒 门被推开,四道身影映入她的眼帘,慢慢地走入课室。 这四道身影,迎头的自然是四宫辉夜。 雪之下雪乃第一时间注意到的,也是四宫辉夜。 那些好事者们有些预想是没错的。 辉夜能在雪之下雪乃身上嗅到些许同类的气息,雪之下雪乃反之亦然。 两女实在是太过相似了,至少从表面展露的情况来看。 冷傲且绝颜,不喜言谈,喜静不好动,只是安静地坐着就给人一种优雅不可亵渎,高远不可触碰的感觉。 只是四宫辉夜更强势且冷漠,雪之下雪乃更内敛且漠然。 但两女的恩怨,并不仅仅那么简单。 “四宫同学、藤原同学、还有小木曾学姐。” 雪之下雪乃眼眸扫过眼前的人,一一称呼。 接着,她眼眸落在最后那一道懒散地靠在门口处的身影时,眸子猛地一缩。 但眸间的波动稍纵即逝,恢复如常的平淡。 “还有这位不知道如何称呼?” 雪之下淡淡地问道。 神崎裕眯起眼,咧嘴一笑道“好像有点眼熟诶。” “的确。” 雪之下雪乃不露痕迹,像是在沉思:“好像早上还见过呢,如果没记错的话。” “你好,我叫神崎裕,最近才转学来到承知园学院,目前是高三A班的学生。” “说起来我们好像是邻居呢,还不知道同学你如何称呼?” 神崎裕笑声道。 听着他的自我介绍,雪之下雪乃心中的失落陡然升起。 我当然知道!笨蛋。 藤原千花狐疑地看着雪之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神崎裕自我介绍完了之后,雪之下的表情变得好像更冷了一些... 就像是平时暗自生闷气的辉夜酱。 接着她看了一眼四宫辉夜...诶,辉夜酱怎么也露出这副表情?? “雪之下雪乃呢,前辈。” 雪之下低声道。 “雪之下雪乃吗?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像是雪下的雪。”神崎裕赞叹一声。 接着他有些“诧异”道:“不过这个姓氏好像...” 雪之下雪乃看向他,眸子突生些许期待:“嗯?” “不知道雪乃同学知道一个叫雪之下阳乃的女孩吗?” “当然知道。”雪之下雪乃嘴角微翘,突然就有了笑容:“阳乃是我的姐姐。” “喔~”神崎裕一副终于反应过来的表情。 “好像听阳乃说过呢,哈,抱歉,我都有些不记得了。” “不过你们姐妹俩的名字还真是贴切。” 神崎裕尴尬地笑了笑。 雪之下雪乃笑容更盛:“没事喔,随口一提的人物不记得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没听过姐姐提过你。” “不过,听前辈的口吻,似乎前辈跟我姐姐的关系不错呢。” 神崎裕闻言,摆摆手道:“小的时候玩得很好,但很久没联系了。” “估计她也不记得我了,哈哈哈哈。” 雪之下雪乃笑容缓缓收敛,轻声道:“放心吧,姐姐的记性很好。” 尤其是你! “那看来我要找个时间和她联系联系,如果她还记得的话,大概会臭骂我一顿。” 神崎裕叹了叹气。 “这我就不清楚了。” 雪之下雪乃的笑容彻底消失。 而气氛,开始变得奇怪。 小木曾雪菜也注意到了。 眼前这位雪之下同学...唔,虽然说不清楚,但直觉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更让她感受直观的是:四宫辉夜。 神崎裕与雪之下交谈的过程中,四宫辉夜全程都没有说话,似乎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 雪之下雪乃突然看向四宫辉夜,轻声问道“看来这个月的社团考察很重要呢。” “连四宫同学都亲自出马了,噢,还有藤原同学和小木曾同学。” “一下子来了三位大人物,让我有点吃惊。” 她露出一抹浅笑,莫名地给人一种恬静感。 恬静... 呵。 神崎裕看着雪之下雪乃的伪装,心头不禁默默地偷笑着。 雪乃就宛若她的名字一样,是埋在积雪深处的白雪 仔细一看,她的眸色也是蓝色的,与千花酱一样呢。 但相同的颜色里有着独属于雪之下雪乃的倔强和冷傲。 初见雪之下雪乃的人,第一时间肯定会被她那惊艳的外貌给吸引。 然而她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可不是她的外貌呢。 她的属性也是与任何一位女孩都不一样。 雪之下雪乃啊,是一个试图超越自己的姐姐,又屡次被击败的女孩。 一个被所有人都理所当然认为是优秀模范的“残次品”。 一个被自己的环境和自尊深刻地影响了价值观和人生观的理想主义者。 也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被宠溺惯坏了的小女孩。 所有的所有,汇聚在一起,才变成了眼前的雪之下雪乃。 正直、执拗、毒舌,璀璨光鲜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从不屈服的心。 她很冷静,因为她敏锐的心思能洞察人心。 她很愚蠢,因为她过分地高估了她的痛苦,而忽视了背后真正保护的人。 就在神崎裕心底默默评价雪之下雪乃之时。 四宫辉夜开声淡淡道“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也是你一个人呢” 雪之下雪乃点点头“嗯,我也记得好像是两个月之前了吧。” “时间真是过得很快呢,一眨眼就过去了。” 四宫辉夜呵呵一笑“说的是呢,不过这对于一个社团来说,似乎不太合格吧” 雪之下雪乃微笑道“社团的话,本来就是让志同道合的人相聚在一起的地方” “我也不想只有我一个人的” “可惜,似乎没人对奉献自我有兴趣呢” 她扭头看回自己的书“何况学校的条例好像也没有规定社团的人数吧。” 四宫辉夜皱着眉道“的确,学校没有这个规定。” 雪之下雪乃轻笑地低声道“我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一眼就能看完了” “等会记得顺手关门呢” “噢噢!好喔。”藤原千花点点头。 四宫辉夜侧目看了她一眼,千花顿时就楞在原地。 好..好可怕的眼神! 四宫辉夜翘起双手,淡淡道“所以说你的社团今年还是没有文化祭计划咯?” 雪之下雪乃抬起头看她,笑着回答“侍奉部只有我一个人,文化祭的话,四宫同学不觉得很为难我吗?” “何况也没有人会来参加,文化祭计划就不需要了。” 四宫辉夜闻言,顿时就有点恼火。 她的火气不是无缘无故的。 她与雪乃的那些陈年旧事先不提,就纯粹对雪乃的行为,她已经感到很不满。 四宫辉夜觉得她不应该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呆着,有能力的话,不应该好好展现吗? 这按照道理来说,自然是辉夜有点自以为是了。 然而若是代入四宫辉夜的思维,就不难理解她的“不满”。 以及她为什么希望雪之下雪乃不要一直安静地呆着。 四宫辉夜奉行的理念便是弱肉强食,只有不断地展现自我,才能获得价值。 以强大,而换取他人的认同,乃至膜拜。 所谓强者,不就是这样的吗? 所以她对雪乃的行为感到很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第十七章:一间音乐室! 小木曾雪菜这次已经彻底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悄悄地戳了戳神崎裕:“她们...” 神崎裕竖起中指嘘道:“安静看戏。” “哈?” 小木曾雪菜疑惑地歪了歪头.... 四宫辉夜深呼吸一下,放缓自己不平静的心情。 “既然这样,就随你吧。” 她淡淡道,旋即吩咐藤原千花做好登记,看上去要结束考察侍奉部的任务了。 临走之前,她特意回头瞥了一眼雪之下雪乃。 “那,再见了,希望你能遇到跟你一样“志同道合”的家伙。” 赤红的眼眸中夹杂着些许不屑与怜悯,却又被平淡给掩盖得很好。 若是寻常人的话,怕是会什么都没察觉,当做无事发生。 神崎裕一看到这个眼神,便悄悄对小木曾雪菜道:“你等会记得劝架,不要让她们打起来。” “哈???” 这次小木曾雪菜更懵。 雪之下雪乃湛蓝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她的观察力极其强悍,心思也极其敏感,当然察觉到了四宫辉夜的眼神! “说起来上一次文化祭的举办貌似出了点小问题。” “我希望四宫同学这次能好好地处理,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雪之下雪乃嘴角噙笑,柔声道。 四宫辉夜冷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木曾雪菜闻言,也在脑海中默默地根据记忆回想着发生的事情。 上一年的文化祭,四宫辉夜还是高一。 她初入学生会之际,就展现出极强的能力,加之她的外貌和显赫至极的家世。 毫无疑问的,四宫辉夜就被学生会委以重任。 若只是平常的公事处理,四宫辉夜当然能毫无压力地处理。 然而偏偏文化祭是一个需要跟各方面都协调的隆重活动。 被委以重任的四宫辉夜在上一年的文化祭中,虽不是担任总领全局的决策任务,但所负责的任务也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闲事。 但结果有点出人意料:四宫辉夜搞砸了。 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黑历史和污点之一。 是的,她搞砸了,好在后来结城会长及时救场,才让事态没有扩散。 事后对四宫辉夜处理手段的评价就是:方法极好,但过于粗暴和理想。 一年之前,神崎裕还没有来到承知园学院。 但这故事,他已经不知道亲身经历多少次。 他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处理人际和协调向来都是四宫辉夜较为薄弱的一面。 不过即便是相对薄弱的一面,她这套利益至上的协调方式走出社会也很管用,有效至极。 但可惜是在学生时代,难免要谈及个人友谊。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只有神崎裕清楚地知道四宫辉夜为什么会搞砸。 四宫家虽强,然而也不是没有敌人的,比如说曾经四宫家的分家,如今四宫家的大敌:四条家族。 看似出自一门,四条家却是继承了霓虹优秀的以下克上传统。 他曾经也多次借助这一点,真正走进四宫辉夜的内心。 但这一次,他是没有干预的。 失败,预料之中。 啧啧啧,回到这里,只能说不愧是雪之下雪乃呢。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精准地戳中四宫辉夜的伤疤。 “忠告噢,一个真诚地忠告” 雪之下雪乃微笑着说道,看似毫无一点故意挑刺的心思。 四宫辉夜呵呵一笑:“虽然之前我的确不小心搞砸了一些事情” “但总算是在努力地发挥着我的才能” “总比某些人一直坐在课室里,自诩自我奉献却纹丝不动要好呢。” “侍奉部,倘若真想自我奉献,我想红灯区有很多人等着你去侍奉。” 噢噢,开始了开始了。 伴随着四宫辉夜的讽刺落下,雪之下雪乃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这一波啊,这一波是杀人诛心。 其实神崎裕也很想吐槽,为什么要取侍奉部这个名字。 后续发展无需多言,便是辉夜vs雪乃的嘴臭毒舌大赛。 一句接着一句。 雪乃方观点明确,只要不违反道德和法律,我想怎么做是我个人的自由。 反倒是四宫同学你,借故扭曲本意,有意思吗? 辉夜方就咬死一个观点:如果什么都不做,就请别挂着自我奉献这种高尚的牌子,与其浪费学校的资源无所事事,不如解散社团,早点回家。 双方你来我往,嘴炮不断。 小木曾雪菜完全没预料到局势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她总算理解神崎裕方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她再不上去真就打架了。 藤原千花也是一脸担忧,小眼神时不时地往神崎裕这边看,仿佛在说:裕君你快说句话啊! 兴许是潜意识带来的信赖,她觉得神崎裕出手的话,应该能终止这场战斗。 面对藤原千花的救助信号,神崎裕非但没有想施以援手的想法,反而很想插一脚把火彻底点起来。 可惜,他要是上去,就难免撕到陈年旧事了...那他的计划可就胎死腹中。 所以,他现在没有半点想掺和的念头。 吵吧吵吧,继续撕逼,最好开启肢体碰撞大战。 好让我见识一下刺客vs射手到底谁能胜出。 随着两女的渐渐投入,战争的规模不断拉大。 但偏偏就没半点要动手的趋势,神崎裕失望之余,也知道两女是不会发展到肢体碰撞这个地步。 毕竟都是很要脸的。 嗯,这个时候,就要发展支线任务了。 神崎裕悄咪咪地看了一眼千花,然后偷偷摸摸地离开课室。 藤原千花其实一直都注意着他,指望着他快点出来救场。 她眼看神崎裕偷溜,又望了望激烈的战场,眼神有些犹豫。 离开侍奉部的课室,神崎裕悠闲地在走道上闲逛。 没有吵闹声的世界真好呢。 他一边走着,一边往目的地前进。 没走几步,他就听到了些许悦耳,又夹杂凌乱的乐器敲击声。 哦,音乐部。 音乐部跟侍奉部是在同一层呢。 他脑海中闪过某个女孩的脸..那张怜弱却始终满带欢笑的小脸。 快了。 他掠过音乐部的活动课室,然后在一间课室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一间音乐室,而此时这间音乐室,并没有关门。 为什么是音乐室? 因为他目光看去,直接就看到了一架钢琴安静地摆放着。 他没有犹豫,走入了这间没有关门的音乐室。 这间音乐室并不大,甚至比正常的课室都要小一点。 室内的乐器也只有一架钢琴,没有其他的任何设备。 钢琴吗.. 神崎裕走到这架钢琴前,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 他眼眸流露出些许感慨之色。 好像又回到原点了呢,老伙计。 他坐到钢琴前,修长的指尖慢慢地掠过一个个黑白琴键。 清脆的琴声一点点响起,回荡在这小小的音乐室内。 轻柔而熟悉。 第十八章:小腹黑~ 噔~ 他闭上眼眸,弹奏着那些在他记忆深处不知道弹奏过多少次的那些曲子。 不是什么世界名曲,只是一些儿歌罢了。 清脆的琴声随风飘扬,偷偷地顺着没关上的门,跑到了走廊上,往更深的天空飞去。 “啊咧,裕君真是狡猾呢” 一道轻柔的嗓音突然响起,打断这温柔的琴声。 神崎裕嘴角微翘,他闭着眼,仅凭这声音也知道是谁。 “我说千花同学,在别人演奏的时候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藤原千花嘟着小嘴:“哼,那你偷偷溜出来的行为又是什么呢!” 她慢慢地走进课室,大眼睛环视一圈。 “啊咧,这个课室,以前都没进来过呢。” “每次都是紧闭着的。” 藤原千花搬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钢琴旁。 “真是神奇噢,这里也有钢琴吗?没想到是一个音乐室” 神崎裕睁开眼眸。 藤原千花正小手捧着脸颊,支在钢琴上,一脸呆萌地看着自己。 可恶..真是岂可修。 虽然说过不止一次,但神崎裕不得不再次强调。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 “你不也偷溜出来了吗?” 神崎裕轻声道。 藤原千花摇摇小脑袋,真诚道:“我是来捉你回去的喔” “哦?那边结束了吗?” “诶,还没有”藤原千花丧气道。 神崎裕果断摇头“那我回去干嘛,听她们继续吵吗?” 藤原千花闻言,搬起椅子靠近神崎裕一点点。 “可是也不能让她们一直这样下去啊” 神崎裕倒是很淡定:“没关系的,她们吵着吵着就会累了,累了就会喘气,喘气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放心,按照四宫的性格,她肯定会趾高气扬地离开,不会继续纠缠。” “所以等她们吵完我们再回去就好了” 藤原千花撇着小嘴:“明明裕君你回去劝一下不就能解决了吗?” “为什么要拖着呢?” 神崎裕轻笑道:“千花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那..辉夜酱肯定会听你的。” 藤原千花笃信道。 “拉倒吧,四宫对我是什么态度你还没看到吗?至于那个雪之下,我可一点都不认识。” “也就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再者,比起我,千花才更适合吧?四宫也好,雪之下也好,都不会抗拒你” 他瞥了她一眼,道“我看是你不想背锅,让我当这个罪人吧。” 藤原千花连忙露出一脸委屈的小表情。 “我才没有。”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能吵起来。” 千花很单纯的,千花真的不懂呢~ 神崎裕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你确定?” 藤原千花呜咽一声,摇头道:“不知道喔。” 他指尖按在黑白琴键上,淡淡道:“无非也是一些自尊心而已。” “你家四宫的本意没什么问题,可惜用错了办法。” “不过也难讲,说不定这就是她的激将法。” 我家四宫??? 藤原千花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小小的疑惑。 “裕君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激将法” 神崎裕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别在我面前装傻,你这个小腹黑鬼。” 藤原千花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开小嘴作势要咬。 神崎裕连忙缩手。 千花酱露出得意的笑容:“哼,你才最腹黑呢,我一点都不腹黑。” “那就是笨蛋。” “?”藤原千花露出白皙的小牙齿,呜呜的准备再次发动攻势。 “好好好,千花最聪明了。”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摸头杀技术炉火纯青。 藤原千花也微微眯着眼眸,好似享受的小猫咪一样。 “呐,裕君,你说的激将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藤原千花一边享受着摸头杀,一边再次问道。 她在享受,神崎裕又何尝不是光明正大地在撩妹。 他笑了笑,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他换了一个角度说道:“四宫其实挺善良的,就是性格有点太傲娇,说话也很笨” “你说是吧?” 藤原千花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噢,辉夜酱其实很好的!” “呜呜呜,裕君你终于也看到辉夜酱的好了吗?” “那真是太好!!!” 神崎裕没好气地打断她的撒娇,他反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我话还没说完呢” “本性虽然善良,但如果她不能学会如何坦诚地表达自己,或者用更委婉客套的方式说话,她依旧是很容易就吸引仇恨的类型。” “不坦率有时候也是一个缺点呢。” 他眯起眼,似乎意有所指。 藤原千花表情也变得认真一些... 第十九章:我更想了解你~ “那裕君要分析分析嘛~” 藤原千花眨巴眨巴蔚蓝的大眼睛,柔声问道。 “分析?” “嗯,不坦率也是一个缺点这个道理。” “我只是说有时候。” “那辉夜酱的激将法呢~” 神崎裕斜睨她:“你这是来套情报的吗?” “没有~只是好奇裕君你的看法嘛。” 藤原千花微微撒娇地娇嗔道。 “你不觉得四宫对雪之下同学有点上心吗?” 神崎裕问道。 “诶?有吗?”藤原千花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一脸疑惑。 神崎裕不说话了,嘴角噙笑地凝视着藤原千花。 在他的目光对视下,千花酱慢慢撇过头,嘟起小嘴道:“其实辉夜酱对雪之下同学的看法我真的不知道啊。” “平时我也没有听她说过,只是她好像不太喜欢侍奉部这个社团的存在。” 他略有深意地解释道:“那我换个说法,不知道千花你信不信。” “替身使者,哦不,同类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 藤原千花皱眉沉思。 同类? 她有些没听懂。 但她想起雪之下雪乃那一眼望去,与辉夜酱同样贫瘠且平坦的大草原... 原来同类是这个意思吗! 藤原千花猛地一激灵,小脸微红道:“裕君,你变得不纯洁了。” “哈???” “虽然..虽然辉夜酱跟雪之下同学是在某些方面是有些贫瘠,但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女孩子...” “在背后议论女孩子的身材不是绅士的做法喔。” “至少!”藤原千花捂着耳朵,一本正经道:“不应该对我说。” “我可还是纯洁的小孩子呢。” 神崎裕:??? 千花捂住耳朵的动作稍稍松开一些,漏出一条小缝,装模作样道:“不过我现在听不到了,你继续说吧!” 不是,你搁着掩耳盗铃吗? 神崎裕看着她一副你快点讲,我很好奇的表情... 他抬起手,握成拳头,在嘴边哈气。 “诶??”千花酱懵懂地看着,疑惑道裕君要干嘛?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砰。 一个结实的爆栗开在千花酱粉色的秀发上,那白色的蝴蝶结都震了震。 她垮起小脸,可怜兮兮道:“明明都是裕君的错,呜呜呜。” “别又来这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换个说法道:“你觉得四宫可爱吗?” 藤原千花顿时点点头:“嗯嗯,我觉得辉夜酱笑起来的时候很可爱!” “那平时呢?” 这时,她表情就下意识地露出了一点嫌弃。 行了,她虽没有回答,然而神崎裕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只好换个说法“那千花你喜欢可爱的女孩吗?” 藤原千花疯狂点头:“嗯嗯嗯。” “那为什么会喜欢呢?” 额... 藤原千花小声嘟囔道:“裕君是在玩提问游戏吗?” 神崎裕冷笑一声,再度把拳头放在嘴边哈气,藤原千花立马就怂了起来。 她赶紧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喔” “碰到可爱的女孩,就下意识地想去接近啊” “那如果这个可爱的女孩正遇到了一些困难,千花会帮她吗?” “当然!助人为乐是一种良好品德噢。”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 “那你只需要把四宫想象成是你,把雪之下代入到可爱的女孩就可以了” “所谓同类之间会相互吸引,便是这个道理。” 藤原千花恍然大悟。 嗦嘎..但辉夜酱没有我可爱呢,雪之下同学似乎看上去也不可爱.. 神崎裕接着道:“问题的矛盾就出现于,四宫觉得雪之下有点可怜,想间接地给点帮助。” “而雪之下则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帮助,她根本就不需要同情。” “偏偏两人都是死傲娇的性子,脾气又倔又冷,撞在一起吵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噢噢” 藤原千花轻声道:“这就是裕君你的看法吗?” 神崎裕呵呵笑道:“勉强算是,四宫的本心或许是好的,可惜采取的方式不太对。” “哪怕是激将法,也不应该用这么拙劣的方式,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讨厌了” “啧啧啧,女孩之间的关系真是有趣” 四宫跟雪之下每一次的展开,都是这样。 没有他的存在,一样也会这样展开。 因为四宫辉夜一直都不是真正冷漠的人,正如她有时候表现得很傲慢。 但她的傲慢是没有恶意,因为她本来就如此,她的冷漠也只是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 抛开一些陈年恩怨不谈,四宫对雪之下的看法就是有点可惜。 这个女人明明拥有很不错的能力,偏偏就自甘堕落。 是的,自甘堕落。 雪之下雪乃的“自我安慰式”逃避在四宫辉夜看来,就是自甘堕落,白白浪费能力。 四宫辉夜的举动在雪乃看来则是没事找事,故意挑衅。 没什么谁对谁错,只是两人的三观不同,所以看法也不一样而已。 辉夜不能理解雪乃选择这种方式的苦衷,也不知道雪乃背负着什么痛苦。 雪乃不能理解辉夜的“好心”,也不想知道辉夜为什么要有这种无聊的“好心”。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问题,永远都是无法互相理解。 交际也好,处理事情也好,人往往都是先从自己的主观出发,从而去判断事情对错与否。 所以说,彼此坦诚地交流,是人类永恒的追求,也是世间最珍贵的“真物”。 当然,四宫辉夜也不是圣母心泛滥的类型,不是说见谁都会去帮。 对雪之下的“特殊待遇”,原因是多种多样的。 倘若没有他的干预,四宫跟雪之下按照正常发展是能成为朋友的。 就是那种表面上好像互相嫌弃,彼此敌视,但实际上都会互相帮助的朋友。 四宫也想要这个朋友吧。 虽然有千花陪在她身边,但她长期缺乏的温暖,仅仅有千花是还不够的。 她想要得到更多的温暖,却碍于自尊心和傲娇不肯坦诚地承认。 撕开四宫辉夜表面上的风光显赫,不可一世后。 你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极度缺乏关爱,长期处于家庭冷漠,却又对外界充满好奇,保存着尚未被玷污的纯真小女孩而已。 “裕君还是很关心辉夜酱的呢。” 突然,藤原千花柔声道。 神崎裕一愣,下意识问道:“什么?” 藤原千花双手捧着脸颊,好似方才一样支在钢琴上。 那温柔清澈,好似蔚蓝大海般的眼眸紧紧地看着神崎裕。 “因为裕君好像很了解辉夜酱呢。” 额... 神崎裕笑了笑,伸手帮她把发卡弄正:“其实我更想了解你。” 诶??? 这话题转移得有点快..有些猝不及防。 藤原千花闻言,白皙的小脸蹭蹭得就挂上一抹红晕。 她实在是太过可爱了,尤其是娇羞时的欲盖弥彰。 有人曾说少女的娇羞,是天底下最美丽的风景。 神崎裕摸着她的小脑袋,单手撑起下巴,笑容温柔地问道。 “比如说,可爱的藤原千花小姐,能不能给我更深入了解你的机会呢?” 轰!!!! 哪怕千花酱是有点天然呆的个性,也断然不可能听不懂他话中带有的暧昧。 这..这.. 太..太让她害羞了。 可是..可是..这种异样的心动又是什么啊!!! 藤原千花羞涩地低下头,砰砰乱跳的小心脏让她短暂地停止了思考。 少女的情怀是浓郁的,也是浪漫的。 为什么情话如此动人,因为女孩天生就感性啊。 她呐呐道“我们还是回去吧..神崎..不,裕君..” 她慌张地站起身,连名字都差点叫错。 显然,在剧烈的羞涩和心动双重夹击之下,藤原千花选择了逃避!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第二十章:有我在呢~ “别急嘛,再待一会。” 神崎裕也跟着起身,想拉住藤原千花。 但他的眼眸余光瞄了一眼窗外。 藤原千花回身正欲开口,忽而,云端掠过一道惨白的光,点亮整个天际。 接踵而来的,便是沉闷的轰隆雷鸣,整个天空都仿佛在颤抖,暴躁的咆哮无情地敲击着这大地。。 在闪电掠过之际,藤原千花眼眸闪过一丝惊惧,赶紧闭上眼,下意识地便捂住自己的肚子。 砰!!!!! 狂躁的雷声连绵不绝,伴随着倾盘的大雨。 这一场积累了整个下午的雨,终于爆发出来,下得异常残暴。 藤原千花正担忧着自己会被雷声吓到..却突然感受到耳畔被一阵温暖所包裹。 她疑惑的,惊惧的,颤巍巍地睁开双眸,神崎裕俊俏的脸庞,倒映在她的瞳孔间。 而他的双手,正捂住她的耳朵上,为她掩盖雷声的轰鸣。 听不到声音,她却能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宠溺和温柔。 似乎在说:笨蛋,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呢。 藤原千花有一个怪癖。 在打雷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不是捂住耳朵,而是会捂住自己的肚子。 因为按照她的理解,打雷的时候肚脐会被抢走的。 所以要捂住肚子,藏着肚脐才可以呢。 然而这个怪癖,只有她跟她极其亲密的亲人会知晓。 哪怕是四宫辉夜,也不知道。 所以当神崎裕第一时间捂住她的耳朵的时候,藤原千花整个人顿时就愣住。 裕君..怎么会知道这个??? 轰隆!!! 窗外的雷声轰鸣不绝,倾盘而落的大雨越发嚣张,呼啸的风也不断地拍打着可怜的窗。 神崎裕的双手紧紧地捂住她的耳朵,时不时地扭头看向窗外,目光似有责怪之意:这什么鬼天气。 藤原千花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呆呆地凝视着他。 因为耳朵被捂着,外界的声响突然变得很轻很轻,所以她自己的心跳声,就格外地清晰。 噗通!噗通! 有些乱呢..有点急促.. 当这万籁俱寂之时,思绪翻滚,心潮涌动。 天地的变色,风雷的轰鸣,在这一瞬间好似都成为衬托。 衬托着,她那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好浪漫.. 藤原千花凝视着他的侧脸,想着想着,忽而掠过这个念头。 少女情怀总是诗,忧愁且憧憬,哀又含着乐,青春萌动的年纪里,对浪漫的场景总是时不时有所幻想,期待着某一天能成为画面中的人。 风声呼啸,大雨依旧淅淅沥沥,雷声却在慢慢退却。 神崎裕松开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调侃道:“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掉呢,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打雷。” 藤原千花捂着小脑袋,看着他的小眼神却已经有些异样。 “嗯?怎么了?我都帮你捂住耳朵了呢,应该听不到雷声了吧?” 神崎裕瞧着她呆呆的模样,装作疑惑地问道。 他大手掠过她粉色的秀发,然后再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 藤原千花没有丝毫反应,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完了...太可爱了..就像是摆在橱窗里的玩偶... 她这副柔弱又无辜的可爱模样,让神崎裕心头不禁产生些许恶趣味。 于是乎他干脆双手捏住藤原千花的脸颊,然后往中间一挤。 嗯,还真别说,虽然她看上去肉都长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但小脸挤一挤的话,还是有肉的,是那种肉嘟嘟的手感。 胖嘟嘟的,还噘着小红唇,真是萌死人。 最重要是,手感很好!像极了在揉捏小面团的感觉。 神崎裕向来信奉趁着虚弱就使劲猛攻的策略,这个时刻,就是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还是那句话:如果女孩不抗拒你的肢体接触,好感度已经绝对超乎正常水平。 甚至你能长时间进行肢体接触,那好感度也会随之蹭蹭得涨。 但注意不能过分,切忌一上来就寻着敏感部位进攻,那是找死。 建议从头发开始试探嗷,女孩的头发是一个既敏感,但又没那么敏感的部位。 男孩触碰会有一种别样的征服感,而女孩也不至于太抗拒。 如果能摸头发,就可以再进一步,试试摸头杀。 嗯...然后循序渐进,一步步走。 捏着她的小脸,嘟嘟的肉感让神崎裕有些爱不释手。 最后,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宣告这一次的试探结束。 “我说,你该不会真的被打雷吓懵了吧?” 藤原千花小脸泛着微红,其实她早就回过神来了。 但..但.. 嘤嘤嘤,好难描述噢..这种感觉。 迎着神崎裕戏谑的目光,藤原千花呐呐道“裕君怎么..怎么..” 问着问着,她就不自觉地低下小脑袋.. 呜呜..这怎么问嘛! 神崎裕一看,便知道她陷入了不可名状的娇羞状态。 女孩嘛,大多都这样。 心底有喜悦,但又不想表露,习惯性地吧心底话都藏着,最好男孩都会猜。 不过只要没表现出厌恶或者抗拒,那就证明她是默许的。 很少会有像神崎裕这么直接(肉食)的类型。 青春期的男孩在自我敏感度上,甚至还比女孩还要强。 或许也有对爱情的憧憬,或是萌动,然而更多的,是在乎自我的尊严。 这落在具体的表现上,就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在男女关系中,最忌讳的就是犹豫不决:犹豫,就会败北。 虽说果断有时候也会白给。 但白给的次数多了,积累起经验,就不自觉地能更清楚女孩在想什么。 你不要光想着失败有多丢脸。 你要换个角度去思考:我这次成功就血赚,失败就当是积累经验。 就跟升级打怪一样,你现在是lv.1,慢慢的就能成为lv.99的大神。 试问那个满级的渣男,曾经不都是惨遭痛打的小年轻呢? 所谓失败乃成功的母上,也是这个道理。 神崎裕头顶上的lv.99光环,就是这样一步步磨炼出来的。 “又哑巴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藤原千花低头羞涩道:“裕君好细心呢。” “哈~”神崎裕解释道:“小的时候有一次打雷,你就是这样捂着自己的肚子。” “当时我还好奇,这对我来说挺新鲜的,便不自觉地记住了。” “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这样呢。” “因为~因为~”藤原千花娇憨道:“不捂住肚脐的话,会被雷声夺走的。” “笨蛋,有我在呢。”神崎裕温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安抚她的余惊。 第二十一章:开门的钥匙。 藤原千花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柔柔地看着他。 很显然,神崎裕的细心举动打动到她的心扉,此时心乱如麻的羞涩与感动都在萦绕。 千花酱都不想打扰这瞬间的感动。 神崎裕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将她慢慢地回钢琴旁,然后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现在回去她们估计还没消停。” “趁着这点空闲,给你弹一首曲子吧。”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黑白琴键,清脆悦耳的琴声一点点响起。 这首曲子.. 藤原千花乖巧地坐着,听着这熟悉的琴声..心头一动。 窗是开着的,窗帘也被掀到一处。 天空原是乌云阴沉密布,此时却破开了一个小洞。 一缕残阳的微光,穿透了漆黑与灰暗,照耀大地。 这抹光,顺着窗,映照在神崎裕的侧脸上。 黄昏的影,漆黑的云,还有破晓的光,都倒映着藤原千花眼眸中的渐渐升起的痴迷。 这首曲子是一首很著名的曲子。 它有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月光曲。 藤原千花出身政治世家,她从小也接受过不少的才艺培训。 其中钢琴是她最为擅长的一项技能。 所以当前奏一出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曲子难度虽不算很高,然而曲子里的感情是会根据不同的演奏者而不同的。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哦不,咳咳,曲子的复杂与否,并不能决定听众的全部感觉。 哪怕是简单的曲子,只要演奏者投入足够的感情,也能轻而易举地引起共鸣。 而倘若感情不足,即便是再复杂的世界名曲,也总觉得苍白。 音乐的本质,是精神上的共鸣,通过音符来传达彼此的感情。 只需要意会,不需要言语的传递。 而对于千花来说,她对钢琴所表达的感情一点都不陌生。 神崎裕的金手指不止一个。 当神崎裕集中精神,专注于一件事上之时。 他在精神层面的能力就会被放到最大,比如说记忆力或是学习能力。 旁人常说可遇不可求的天人合一,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只需要专注就能达到。 显然,他在演奏的时候,是心无旁骛的,是一心投入到演奏中的。 并且在无数次轮回中,他对任何一首曲子都已经形成了足够强大的肌肉记忆。 心无旁骛、天人合一带来的感情,以及肌肉记忆带来的高超技巧。 那指尖掠过琴键响起的清脆与温柔,仿佛能穿透漆黑的乌云。 明明是阴沉的雨天,却好似温暖的春日。 琴声不绝,好似山间的溪流,草地上的蟋蟀,安安静静,悄无声息地就沁入藤原千花的心底。 窗外在下雨,她心底充满阳光。 回想起方才神崎裕的话,藤原千花心头不光是觉得动听,而是感到浪漫。 当那一抹苍白的微光透过窗,停留在他身旁,映照他的侧脸之时。 藤原千花更加确信,这就是浪漫噢。 如梦一样的场景,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琴声很温柔很温柔,好像钥匙一样,一点点地撩动着藤原千花的心门。 她眼神渐渐痴迷,不自觉地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曲子的感情中。 但她没有闭眼,她的视线通通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她怎么舍得..闭眼呢? 温柔的琴声慢慢持续着,慢慢弥漫在音乐室间。 它随着没有关紧的门缝,也一点点地溜了出去。 一道倩影默默地站在门前,默默地听着那传出来的悠然琴声。 铛.. 最后一声落下,神崎裕慢慢睁开双眼,却发现藤原千花仿佛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 哈? 神崎裕不由得轻笑一声,习惯性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喂,太失礼了吧,你这个反应会让我质疑我的水平的。” “还是说,你困了?” 藤原千花猛地回过神来,这下子小脸是彻底涨得通红。 她娇羞地否定道“哪有!!我只是听得太投入了而已。” “哦?看来我的琴技保持得还不错。” 神崎裕有点得意。 藤原千花认真地点点头:“当初如果裕君你把心思都放在钢琴上面的话。” “我觉得你会成为新的大师。” 千花只是爱玩,贪玩,她的天赋乃至智商,都是不亚于四宫辉夜的。 否则,四宫辉夜也不会跟她成为挚友。 门当户对,有时候不仅仅适用于爱情,友情亦然。 面对藤原千花的一本正经,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还是算了吧。” “连你都不能完全自由地选择未来,更别说我了,” 藤原千花念及于此,也有些沮丧。 她的家族,可不是什么普通家族呢。 “干嘛露出这种表情,我也没觉得很沮丧啊。” 神崎裕安慰她说道:“有些东西自己享受着,也应该付出的” “我相信千花酱也肯定明白这些道理。” 藤原千花点点头,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裕君的想法.. 从来都和我一样呢。 她有点窃喜。 藤原千花从小就被家族溺爱着,这一点跟四宫辉夜完全不同,这也让她养成了温柔懂事的性格。 而且她没什么叛逆的想法,她有很强的责任意识感。 即便藤原家不需要她继承,千花也会力所能及的为藤原家奉献。 这是她从小就坚定的觉悟。 “虽然和裕君你好久都没见面...但好像你都没什么变化呢。” “感觉还是小的时候那样。” 藤原千花突然感叹道。 这段友谊,她发自内心地带上喜悦。 甚至..有些许连她也下意识忽略的萌动。 神崎裕却淡淡道:“一成不变可不是好事,人总要变的。” 他感慨一句:“小孩子时候的无忧无语虽然很值得羡慕,但还是长大一点好呢。” 藤原千花不明白他为何露出忧伤。 但她此时却觉得有点心疼。 痛是轻轻的,淡淡的,酸酸的,慢慢扩散。 千花正欲开口说些安慰的话,门外的那道倩影缓缓走了进来。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是把烂摊子都交给我。” 声音柔和间带着一丝埋怨。 藤原千花猛然扭头,有些小尴尬地挠挠头:“雪菜学姐,我可没有喔。” “我是来找裕君的,是裕君先偷溜。” 说完她就指着神崎裕,不关千花的事喔。 神崎裕轻笑道:“那边打完架了吗?” 小木曾雪菜无奈道:“哪有这么严重,四宫跟雪之下都不是那种性格。” “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我们回去吧。”神崎裕站起身。 “嗯。” 小木曾雪菜也转身。 趁着空隙,神崎裕悄悄地瞪了千花一眼。 千花酱吐出香舌做了做鬼脸,嘿嘿嘿。 离开的时候,神崎裕细心地把门关上一些,但没有锁住。 旋即他回头看一眼,便看到一道身影,正从走道的另一边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是一个女孩呢。 她的穿戴与一般的学生截然不同,她既不穿校服,也不穿JK制服。 外是简洁的女式黑色西装外套,里是搭配白色的衬衫。 下身则是蔚蓝色的褶皱短裙,快步走来时,一双白皙的大长腿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展现它的魅力,仅仅从穿着上,便可以看出来人的性格。 严谨,认真,一丝不苟,但也有象征着叛逆的孤高冷艳。 如果以百合的角度来看,她绝对是极受百合青睐的类型。 潇洒,帅气,又冷艳。 简直就是天然的攻。 神崎裕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翘,没有停留。 待三人的身影走远了一些,女孩才赶到。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三人... 她没有继续追上去,而是扭头看了一眼音乐室。 坐在钢琴旁,女孩抚摸着黑白琴键,喃喃道:“是..那个家伙吗..” 第二十二章:坏主意? 等神崎裕与千花跟随小木曾雪菜回到侍奉部的活动课室之时。 都不用走进去,四宫辉夜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四宫辉夜眼神锐利地审视着两人,冷声道“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哦豁,似乎这场战争真的结束了呢。 神崎裕耸耸肩地懒散道“人有三急,去厕所了。” 四宫辉夜接着把目光转向低着头的藤原千花。 嗯?她怎么脸这么红??? 四宫辉夜越看越狐疑,这么安静,不像是正常情况下的千花啊。 偏偏藤原千花一直躲避辉夜的目光。 这就让四宫辉夜心头的好奇跟疑惑直线上升。 “那你呢?” 四宫辉夜问道。 藤原千花弱弱道“也去厕所了” ????? “你们两个约着一起去厕所?” 四宫辉夜突然觉得很荒谬,咋地啊,不分男女,混厕? “我.我..” 藤原千花像极了犯错的小孩子,支支吾吾的,愣是不敢跟四宫辉夜对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对四宫辉夜道:“去个厕所而已,没耽误多少时间吧” “倒是你这边,和雪之下同学的辩论结束了吗?” 话题回到四宫辉夜这边,她却没有回答神崎裕的问题。 “走吧,去下一个社团了。” 四宫辉夜径直地走过两人,直奔下一个目的地。 但她心头却把这件事先记着,直觉告诉她,藤原千花跟神崎裕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东西。 等什么时候跟千花独处的时候,再好好地问一下她。 现在..有这家伙帮她打掩护,不好下手。 望着四宫辉夜的背影,神崎裕低头发现藤原千花还在发呆。 前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小木曾雪菜也留在神崎裕身旁,看着他。 “还愣住干嘛?” 神崎裕轻声道。 藤原千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哦~” 临走之前,神崎裕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课室。 透过窗,他能清晰地看到雪之下雪乃正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的目光仅仅停留几秒,便收回,离开。 然后走了一会,小木曾雪菜与藤原千花都还是呆在他身旁。 千花酱是害怕,小木曾雪菜则是带着点监视的意味。 他看了一眼仍独自走在前头的四宫辉夜:“不上去陪一陪她吗?” 千花仍旧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她怕现在上去会被辉夜酱揍死。 神崎裕有意无意地轻声道: “你还是陪着她走吧。” “不然的话,她会觉得有点失落的。” 小木曾雪菜微微眯起眼眸,这句话...好像含义有些深。 藤原千花却有点小犹豫。 他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壳:“还不跟上去吗?” “小心她又露出一副臭脸对着你。” 藤原千花瘪瘪小嘴,捂着小脑袋:“别打了别打了,会笨的。” “啧,笨死才好,你现在再不上去,她可就真的记恨你了。” 神崎裕调侃道。 “辉夜酱应该没那么小气吧~”藤原千花有点存疑。 “一般情况下,不会。”神崎裕咧嘴:“但如果你是跟在我身边,那就不好说了。” “她可最喜欢记仇了。” “唉~”藤原千花老成地叹了叹气,垮起个小脸,可怜兮兮地跟上去。 但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住,回眸笑了笑:“果然裕君很关心辉夜酱呢。” 言毕,她又小跑冲上去“辉夜酱!!等等我。” 啧。 神崎裕也叹了叹气,对一旁的小木曾雪菜说道:“女人,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 小木曾雪菜捂着小嘴偷笑:“我也是女人呢。” “不,严格来说,你还是女孩。”神崎裕一不留神就悄悄开车。 小木曾雪菜也是秒懂,她狭促地看着神崎裕道:“那神崎君真够花心的。” “两个女孩都被你祸害成女人了。” 啊这.. 神崎裕轻咳一声:“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小木曾雪菜目光变得怪异。 对女人不感兴趣?? “所以你要小心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还是很危险的。” 他意有所指,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 “对了,这边的情况,她们没吵得特别厉害吧?” “还好...” 旋即,小木曾雪菜就开始讲述方才的情况。 只是言语中略带些许委屈,仿佛在埋怨神崎裕悄悄溜走,不帮她分担一点压力。 有一说一,一个四宫辉夜已经够难顶的了。 再加一个雪之下雪乃,两女还开启了战斗模式。 认真代入一下小木曾雪菜当时所处的立场,确实有点难办。 不过小木曾雪菜也不是矫情的女孩子。 稍稍埋怨一下,便把话题不自觉地带过去,没有继续为难神崎裕。 她这种办事的手段,当真是有点圆滑。 既让神崎裕无形中欠了她一点东西,但她却绝口不提。 这比喋喋不休地埋怨要好得多。 特别对于男孩来说,这种手段极其受用。 毕竟男孩都很要面子。 倘若放到恋爱中,这种类型的女孩绝对是最受男孩欢迎的。 不会损你的面子,也不会让你太难做,更不会撕破脸。 话题带过,小木曾雪菜随口道:“没想到神崎君还会弹钢琴呢。” “你听到了?”神崎裕明知故问。 “嗯,刚刚站在门口。”小木曾雪菜轻声道。 “我会的才艺还多着呢。” “哦?”小木曾雪菜撩起一抹秀发,柔声道:“在中学的时候,都没见你怎么展示过。” “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舞台让我展现吧。”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我呆了都没有半个学期就走了。” 小木曾雪菜闪过一丝狡黠道:“那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识一下。” “好啊,有时间的话,我单独给你展现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对神崎君你来说,也许是好主意呢。” 小木曾雪菜笑容恬静:“最近音乐部有个活动。” “你要不要去试一试?” 神崎裕一愣。 小木曾雪菜接着道:“社团活动这种东西,还是要体验一下的。” “而且我也没让你加入音乐部...” “我总觉得你的盘算不仅于此。” “唔,反正神崎君你不能拒绝了。”小木曾雪菜装作很烦恼的样子,叹气道:“反正某个家伙偷偷溜走,把烂摊子都留给我。” “行行行,答应你了。” “嗯。”小木曾雪菜露出得逞的浅笑。 第二十三章:小木曾雪菜的“别扭” 社团考察还在继续,侍奉部不过是一个开始。 但在后续的社团考察中,四宫辉夜则表现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或者说,这一面才是四宫辉夜在众多承知园学院学生心目中的形象。 她态度极其认真,哪怕她并不亲自负责考察和数据记录,她也会站在一边认真观察。 既观察社团的活动情况,也观察前来考察的学生会干事业务水平。 其次,便是细致。 她会把握活动中的任何细枝末节,绝不仅仅看活动的规模或是内容,更在意社团成员们的积极性。 最后是严肃,她会反复对照考察干事所给出的评价和数据记录。 如有不对,她会当面指正。 可怜那个考察干事,估计是新生。 四宫辉夜光是站在他身边,他都有些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握手的笔都在发抖。 而且全过程,四宫辉夜都不言苟笑,除必要外,基本不说话。 哪怕千花呆在她身边,她也不跟千花搭话。 认真细致且严肃,这是一个对工作极其负责,值得信赖,有足够责任心的领导者。 但不擅长缓和气氛,也不擅长营造氛围,稍有不慎就容易给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光是对学生会的考察干事,对所考察社团的成员们来说也是如此。 从她出现开始,整个社团活动课室内的气氛就瞬间转变。 前一秒还是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后一秒就不敢嬉闹,像是被父母监督的小孩。 适合冲锋,不适合管理。 以上,便是神崎裕在心底对她的评价。 念及于此,他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的柔与四宫辉夜的刚结合,恰好是刚柔并济,彼此互补。 啧,怪不得你们总是能结成同盟。 神崎裕无意去指摘什么,因为四宫辉夜的经历与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她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环境对性格的影响不言而喻。 何况暂时来说,他也不急着去做些什么。 所以接下来的考察过程,大多数情况下神崎裕都是陪着小木曾雪菜,与她聊天嬉闹。 偶尔便搭理一下藤原千花。 大概直到傍晚的六点左右,今日份的社团考察才结束。 而此时,雨势尚未退却,虽不大,但淅淅沥沥地声音不绝如缕。 即便是有伞的情况下,也要小心翼翼地走路。 四宫辉夜在社团考察完毕后,打了打招呼便转身离开。 她有专门接送上下学的司机,顺便也带走了藤原千花。 小木曾雪菜则是试探性地说一句要去图书馆。 神崎裕迎着她的盈盈目光,摇摇头拒绝,他说他还有事。 小木曾雪菜表情和煦地摆摆手告别,神崎裕当场点头离开。 直到转角,神崎裕才回头看了小木曾雪菜一眼。 她还留在原地,表情有些纠结和低落.... 神崎裕知道,小木曾雪菜向来都没有在放学后去图书馆的习惯。 她大概是没有带伞的,却又不愿意主动开口再说什么让神崎裕陪着她之类的话。 但从内心深处:她希望神崎裕能主动说陪她。 其实从这个小细节,就可以看出小木曾雪菜的性格别扭。 她很计较这些“得与失”。 霓虹人的习惯就是不给人添麻烦,即便是朋友,也如此。 她知道她开口请求,神崎裕当然不会拒绝。 但这样,她无形中就有点拖累了神崎裕的时间,等于神崎裕是牺牲他原本的时间,配合她的愿景。 那为什么之前她提出要求的时候,就会特别心安理得呢? 是因为她已经事先做了一些在她眼中足够弥补神崎裕损失的事情。 比如她会等他上学,照顾他,借此为机,她能肆无忌惮地请求神崎裕下午来陪她。 再比如她留在侍奉部课室内,在四宫辉夜与雪之下的争吵中解围,没有过分埋怨神崎裕的“偷溜”,由此请求神崎裕去看一看音乐部的活动。 一笔归一笔,欠一笔还一笔,小木曾雪菜从来都算得很清楚。 她是属于那种宁可别人欠我,也不希望自己欠别人的性格。 说白了,就是脸皮还很薄,自尊心也很高。 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当没有了她这些事先做好的前提,她会觉得向神崎裕提出要求的时候很被动。 她觉得,她欠他的,已经足够多了。 虽然只有半个学期的相处...但她从他身上得到了很多很多照顾。 这些照顾是她永远铭记的。 因此,她会觉得自己不能再麻烦神崎裕了,否则容易让神崎裕产生恶感。 兴许她还没意识到,当她开始过分计较这些得失,开始在意自己在神崎裕心中的形象时。 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扎根萌芽。 神崎裕回到课室,没有急着走。 他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默默地等了半个小时左右。 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 因为小木曾雪菜肯定会等他离开,再走。 半个小时,足够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在回家的路上保证不会遇到他。 所以他也等了半个小时。 如无意外,他现在离开课室,大概能见到小木曾雪菜,而她在等雨停。 至于地点。 学院大门口她是不会去的,她不会暴露自己的“虚弱时刻”。 哪怕只是很寻常的,朋友间一起走,你没伞我就顺带捎你一程。 在门口人流众目睽睽之下,对小木曾雪菜来说,有些难接受。 而且..她没有朋友。 没有那种真正意义上可以交心的朋友。 那么,就只剩下图书馆了。 因为小木曾雪菜刚刚说:她会去图书馆。 这是一个无心的谎,只是用来试探神崎裕。 但无论神崎裕是否答应,或者是否听懂她的试探。 小木曾雪菜都必然会让这个谎消失。 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指摘的点,哪怕是再细微,再寻常不过的点,都不允许。 这是她从曾经的阴影中学会的教训。 这样的别扭思想和举动,会让她活得很累。 而神崎裕所需要做的:便是慢慢地让她适应他,让她脱离这种过分在乎旁人看法的疲态中。 同时不断地拉大她心底对他的亏欠感。 直到这亏欠与好感融合,直到她习惯并且再也无法挣脱。 第二十四章:浪漫的雨~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神崎裕拿起早就预备好的伞,缓缓离开课室。 雨势稍减,但风还是呜呼直吹。 此时他走在校园里,人流已经明显没有刚放学时密集拥挤。 六点多,大多数社团活动也结束了。 他能零零散散地看到一些撑着伞离开的学生,有说有笑。 他走的方向是图书馆。 他笃定小木曾雪菜肯定在。 兴许当学校的学生都走光时,即便雨还在下,小木曾雪菜也敢淋着雨回去。 因为没有学生会看到。 但只要还有人,她就会犹豫,在意自己的形象。 他走到图书馆。 门口没有小木曾雪菜。 很正常,她会在里面等雨停。 他收起伞,缓缓走进去。 而很快,他就发现小木曾雪菜了。 她的气质与美貌,注定她无论如何都很难掩盖自己的存在感。 一眼望过去,她便是最耀眼的那颗钻石。 更何况此时的图书馆,根本就没多少人了。 他慢慢地走向小木曾雪菜,而她显然也发现了神崎裕。 待他走近,小木曾雪菜望着神崎裕,露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 她有些慌张... 因为她知道他的心思有多“细腻”。 她很喜欢他的“细腻”,因为这样的话,很多话不需要说,他自然就懂。 但她也很讨厌他的“细腻”,因为他总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望着神崎裕略显诧异的目光,小木曾雪菜的尴尬瞬间变成忐忑。 她害怕神崎裕又“训斥”她。 别看在高中这时候,小木曾雪菜与神崎裕和和气气,彼此调侃。 神崎裕只要认真,小木曾雪菜就会怕。 因为他在中学时代给小木曾雪菜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她的这种纠结且扭曲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半天,在中学的时候便如此。 然后每次这些小心思都会被他识破,然后遭到神崎裕的“训斥”... 可以想象一下千花酱一脸委屈巴巴的表情放在小木曾雪菜身上的样子。 反正就是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反驳,就默默地听。 被训完还要问一句口渴了吗? 但出乎预料的,神崎裕并没有如常地板起脸。 “呦,还没走吗?我的班长大人。” 班长大人,这个称呼就略亲昵一些。 小木曾雪菜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嗯,还没看完...你不是刚刚说回去有事吗?” 神崎裕轻声道:“刚好想起一些东西,便打算来图书馆借一借书。” 这很明显是一个借口。 他旋即便靠近小木曾雪菜,轻声道:“一起走吧。” 他的口吻是不容置疑的,但他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 甚至连一句你没有带伞吗? 也没有说。 小木曾雪菜有些惊讶,旋即心头泛起一股暖意。 她其实不愿意把心思坦露,同时极力维持自己形象的原因。 是因为自从中学开始,小木曾雪菜的内心就变得极度敏感。 因为曾经的阴影,一些随口而出的话,一些平白无故的嫉妒。 导致她很害怕看到任何奇异的目光。 也很害怕被人过度关注。 很矛盾是吧? 明明是学校的女神,还是学生会的会长。 却害怕被人关注。 她矛盾地希望永远保持自己在别人心底的形象,所以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 比如成为学生会副会长。 又抗拒过度地关注,把自己不小心犯错就重蹈覆辙。 神崎裕那句话是借口。 那些被藏在暗处的话,她也听懂了。 他没说,但她真的懂了。 她试探性地希望他能陪她,但他不喜欢她的不坦率,所以说有事。 可他却没有抛弃她,所谓的有事,就是默默地等到现在。 她圆滑地处理事务,不犯错。 他也圆滑地处理她的纠结,不让她为难。 因为神崎裕的善解人意,小木曾雪菜露出甜甜地笑容。 “嗯,我正好没有带伞,真是麻烦你了。” 神崎裕微微一笑,便与小木曾雪菜并肩同行。 她没问什么你不是要借书吗? 神崎裕也不问你在图书馆为什么不看书。 两人走着,有着心照不宣地默契。 小木曾雪菜异常享受这种时刻..这种被默默照顾的感觉。 她所铭记的,始终无法忘记的,便是神崎裕带给她的,也只有他能带给她的这份特殊感觉。 他撑着伞,小木曾雪菜靠在他右侧。 两人走的很慢。 雨势又渐渐地有点大,神崎裕的伞只是正常大小,有点遮不住小木曾雪菜。 他扭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再靠近点吧,我怕你淋到雨。” 突然的一阵热气吹入耳畔。 小木曾雪菜白皙的小耳泛出一丝红晕。 从神崎裕这个角度看过去,白里透红,恰是可爱,让人忍不住伸手捏一捏。 小木曾雪菜尽管有些羞涩,但她更不想淋雨。 一个女孩淋雨的话,会有点狼狈吧? 何况她那么在意自己的形象。 而且她也无法拒绝。 因为神崎裕这个看似是在征询建议。 实则上他的手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已经主动地揽住小木曾雪菜的腰。 她的腰很细,细得有些过分,他稍稍用力地拉了拉,小木曾雪菜的娇躯便毫不犹豫地紧贴着他。 他想拥得更近一些,但小木曾雪菜的小手却恰好按住。 她没说什么,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神崎裕,仿佛在说:别想占便宜喔。 这倒是让神崎裕有些小郁闷。 他原本还以为能趁机占点小便宜呢。 不过想想也是,小木曾雪菜的性子其实是有点内向的。 看上去乐观开朗,温婉和蔼,和谁都能好好相处。 但这不过是属于她的面具。 实际上,小木曾雪菜没有真正的朋友! 同性中鲜有不嫉妒她的,能与她媲美的,又无一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你能指望四宫辉夜这种类型的女孩主动和小木曾雪菜做朋友吗? 加之之前的阴影,小木曾雪菜对友谊极其谨慎。 不过没关系。 她越是保守内向,越是能反应神崎裕此时在她心底的地位。 毕竟若是正常情况下,身旁不是神崎裕的话。 她大概是宁愿淋雨,也不会如此紧贴着一个人。 但沿着这个思路去细想一下,便会发现似乎每个女孩,都有极其软弱的点。 她们大多数都是孤僻内向,没有真正能相互倾诉的朋友。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女主大多数心理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看似优秀的表面,深藏着一颗自卑的心。 比如桂言叶。 桂言叶无论是外貌还是家世,都远在寻常普通的女孩之上。 可神崎裕隔着距离,都能感觉到桂言叶的自卑。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种深刻的自卑。 小木曾雪菜的话.... 只能说校园暴力的确会对青春期的男女造成难以恢复的心理创伤。 敏感的她,不会轻易敞开内心。 但一旦敞开,那就是无休止的好感。 而唯一能撬动的方式,那就是适当的手段,纯粹的真诚和心意。 上天似乎眷顾神崎裕。 雨势越发磅礴,开始由毛毛雨渐渐变成尖锐的针。 加之风也在附和,卷起的风将尖锐的雨无情地改变方向,雨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 他一只手揽着小木曾雪菜的纤腰,另外一只拿着伞柄的手却悄悄往她的方向倾斜。 小木曾雪菜一愣..那狂躁的雨势在她这边都被挡住了。 而他自己的衣肩都已裸露在伞外。 暴雨倾盘,毫不留情地湿透了神崎裕的衣肩。 可他脸色如常,揽着小木曾雪菜一步步地走。 不仅如此,趁着机会,他的手揽得更紧一些,仿佛重复方才没完成的“事业”。 小木曾雪菜下意识地有点挣扎。 可她望着神崎裕脸上的平静,抗拒的动作逐渐迟钝。 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淋湿吧? 小木曾雪菜如此想道。 尤其是看到神崎裕被淋湿的衣肩,她低着头,有些不忍,便悄悄地放弃了抵抗。 雨中的漫步,两人紧紧靠住。 男的英俊潇洒,女的娇艳动人。 任谁看,都觉得是一对情侣。 神崎裕的举动,则是更突显所谓的男友力。 不少匆忙狂奔的路人,或是一些年轻的情侣,或是女孩都下意识地将目光扫过,然后升起羡慕。 “这才是真正的男朋友....” 女孩们目光发亮,嘴里喃喃道。 风连绵不绝,吹起她的茶色的发丝,双马尾迎风而动。 秀丽的容颜此时抹上却是染着羞涩的红晕。 但她还是很漂亮,脸红之后更明艳动人。 美丽的东西,并不会轻易就被掩盖,只会越发璀璨。 走到红绿灯处。停住。 神崎裕嘴角勾勒一抹淡笑,忽而扭头轻轻凝视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也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 她一转头,神崎裕那张俊俏的脸也映入她茶色的瞳孔中。 马路上,喧闹依然。 周围车流不绝,匆忙不停。 天空的雨滴滴滴答。 这一刻,耳畔依旧是车水马龙的喧闹。 两人,却宛若漫画中走出的男女朋友一般。 当红灯转绿之际,狂躁的雨势也渐渐变小。 但神崎裕依旧紧紧地揽住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也没有丝毫抗拒。 雨天好像也不错? 她开始喜欢雨天了。 有趣的是,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坐车。 第二十五章:挺好的~ “直接回去吗?”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简直就宛若情侣一般。 她抬起头,呼出的热气拍在神崎裕的下巴上,有些痒。 开始了,开始了。 她又在暗示了。 神崎裕低头,嘴角噙笑道:“你说呢?” 他把球踢回给小木曾雪菜,又是典型地装傻。 小木曾雪菜微微嘟起小嘴,她平日都是一副大气模样,倒是在神崎裕面前会偶尔流露出几分娇憨姿态。 “那,先陪我逛一逛。” 小木曾雪菜鼓着勇气,开始大胆地越过那小小的纠结。 “正好,我也要买一些东西。” 神崎裕不露痕迹地松开手。 雨已经停了,两人也走到了商场附近。 小木曾雪菜重新夺得身体的控制权,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却又有点失落。 女孩的心思总是那么复杂多变。 她既担心这种亲密会被人看见,惹来非议,或是被过度关注。 但又想贪恋这片刻的浪漫,享受他带来的照顾。 不过就目前来说,神崎裕的举动是最恰当的,尺度也是把握得极其准确。 不逾越,却又在暧昧的边缘疯狂挑逗。 小木曾雪菜的失落也仅仅持续几秒,便消失不见。 她洋溢起笑容,柔声道:“神崎君要买什么啊。” 神崎裕收起伞,撩起她一端的马尾:“家里的冰箱都快空了,也顺便买一些日常品。” “哦?”小木曾雪菜闪过一丝狡黠:“这个我在行呢。” “啧,我还以为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神崎裕调侃道。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我看你才像是大少爷。” “唔,那我应聘你当我的贴身女仆吧。” 神崎裕在她耳畔细细地说了几句,小木曾雪菜小脸瞬间发红。 她伸手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翻着白眼:“讨打!” “看来雪菜真的很保守呢,限制有些知识要及时掌握。” “这无关保守,对女孩子说这些可不好。”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哼,也不是大人。”小木曾雪菜自然地跟在他身边。 两人聊着聊着便走入商场。 原本是要为神崎裕买东西的。 但一进商场,小木曾雪菜作为女孩的天性似乎就被解放出来了。 神崎裕正想去超市挑选一下,就被小木曾雪菜拉着到处跑。 一会是零食专卖店、一会是衣服、一会又变成小饰品..... 跟女孩逛街,严格来说是一门技能。 它要求你有充分的体力、持久的耐性、以及极其考验你的交流能力。 但凡以上三点出现纰漏,大概问题就会变得不可控。 好在神崎裕完美契合以上三点。 他倒是没觉得有多累,也不觉得烦躁。 其实在购物的时候,女孩才更容易施放她原本的性格。 一些平时不会透露的秘密,可能不自觉地就说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神崎裕是一边占着便宜,一边陪她逛街。 摸头都已经算是常规操作了。 只是小木曾雪菜真的就是逛。 她走来走去,愣是没买一件东西。 事后还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好像让神崎裕看到了不好的一面。 兜兜转转,总算回到超市。 这时候小木曾雪菜就拿出逛街看衣服时候专注和细心... 在挑选肉类或者蔬菜的时候,她总是会细心查看日期啊、价格啊之类的。 虽然都是些琐碎,可感情不都是从这些看似寻常的琐碎里慢慢积累的吗? 等走出超市的时候,神崎裕已经左右手都拎着一大袋东西。 这时候小木曾雪菜便不再选择步行。 她爽快地叫了车,一上车就兴致勃勃地问神崎裕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神崎裕:...... 既然要一起吃晚餐,为什么要特意走出商场呢。 虽然明面上是商场,但周围到处都是饭店。 神崎裕只能把理由归结于小木曾雪菜今天有些兴奋。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经常来逛街吗?” 小木曾雪菜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低声道:“没有,我..我平时不逛街的。” “是吗?看着你挺熟练的。” 笨蛋~ 小木曾雪菜斜睨他一眼,心底默念:还不是为了你吗? 但她意念一动,支吾道:“一个人逛街有什么意思。” 暗示,疯狂地暗示。 神崎裕这时却好似没听懂:“也是,我平时也不喜欢逛街。” “我每次出来买东西,都很有目的性。” “买完就回去,也不停留。” 小木曾雪菜微微颔首:“那跟我差不多呢。” “呵。”神崎裕揉了揉一点也不酸的膝盖。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有些危险:“嗯?” 他按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快帮我揉一揉。” “切,就会使唤我。”嘴上嘟囔着,小木曾雪菜身体还是很老实地帮他按揉。 突然,叮咚一声,是手机的声音! 小木曾雪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神崎裕似乎也不忌讳。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刺眼的名字:诗羽。 小木曾雪菜按揉的动作稍稍一滞,旋即快速恢复正常。 “还是直接回去吧。” 神崎裕点开讯息看了一下,耸耸肩道:“这下子我是真的有事了。” 小木曾雪菜没有看到短信的内容,她也不会特意去窥探。 但霞之丘诗羽突然发来的短信,与他的“有事”,很明显是能联系在一起的。 心底那股失落在弥漫,小木曾雪菜掩盖得很好。 她轻笑道:“因为霞之丘同学?” 神崎裕眯起眼:“嗯。” 听到他毫不掩盖地承认,失落顿时如倾盆的雨。 雨又下了,下在她心底。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所积累的所有好心情都一扫而空。 “喔,那不是挺好的吗?” 小木曾雪菜笑道:“刚来没多久就已经认识到新朋友了。” “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呢。” 同为A班的学生,小木曾雪菜虽平时与霞之丘诗羽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但凭借她的敏锐观察力,还是对霞之丘诗羽有一定的了解。 唔,其实也不需要敏观察力,毕竟霞之丘看着就不是那种很好相处的类型。 能让霞之丘同学主动联系的,恐怕整个学院都没多少呢。 更别提中午的时候,两人还一起去吃饭。 这些非议与传闻,小木曾雪菜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尤其她是A班的班长,会有不少人好奇地向她打趣。 而每一次好奇地问询,无疑都会加重小木曾雪菜的猜疑。 神崎裕看着她嘴角不变的笑容,也点头道:“的确,跟诗羽相处还是挺有趣的。” “嗯。” 小木曾雪菜的回答简短。 旋即她拍了拍手,笑道:“按揉完毕!回去估计就不累了。” 一路上,小木曾雪菜都表现得完全没有异常,跟神崎裕也是有说有笑。 只是她再也没有提霞之丘诗羽,神崎裕也没提。 直到他下车,挥手告别之后。 小木曾雪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面无表情,如凝固的冰。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的表情变化...一时间竟然不敢开声问她要去哪里。 第二十六章:拉扯! 在无数次轮回经历中,神崎裕总结出一个制胜的关键。 拉扯。 简而言之,就是始终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你要靠近她的心,但不要让她把握你的心。 女宠而骄,疏则柔。 该装傻的时候,就要装傻,蒙混过关。 该发挥的时候就要火力全开,轰得对方心门直开。 但要点到即止,达成令对方心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效果。 因为女孩始终都是矜持的。 要利用她的矜持,揭穿她的矜持,慢慢地剖开她的矜持。 如果把恋爱比作生意,单方面地垄断只会导致内卷,保持竞争才能时刻手握主动权。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裤袋里的手机每隔一分钟就会响一次。 那都是来自霞之丘诗羽的讯息。 但他丝毫都不慌,甚至回到公寓后,他还特意把手机先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他哼着歌,把买好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整理。 提示音还在不停地响,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从几天前开始,霞之丘诗羽就主动通过通讯软件联系神崎裕。 然后晚上的时间,神崎裕都会放在与霞之丘交流上。 起初他的回应很积极,几乎霞之丘上一秒发,他下一秒就会回。 就以这种频率一直聊到深夜,手机都发烫才互道晚安。 但很快,他的态度就慢慢改变了。 一开始是几分钟、然后是十分钟、再然后是十五分钟、半个小时.... 间隔就这样一点点积累。 霞之丘诗羽发消息的时间越来越早,他的回应越来越慢。 她只能苦苦等待神崎裕的回应。 好几次都发小脾气,埋怨神崎裕是不是那么忙,连回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直接就问神崎裕,她是不是妨碍到他了? 神崎裕如果回答是,那这段关系差不多就这样了。 霞之丘诗羽再也不会找他。 所以他的回答当然是以哄为主,偏偏霞之丘也很好哄。 哄着哄着就忘了他的“恶习”。 接着神崎裕也似乎恢复了最初的热烈,正当霞之丘诗羽慢慢放心的时候。 那种被冷落的间隔又开始了.... 只是这次,霞之丘的耐心也不知不觉地增强了。 然后如此反复。 完美契合神崎裕的拉扯理论。 如果他每次回应都那么热烈,都那么积极,一方面话题很容易耗尽,另外一方面就是新鲜感过去。 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持续不断地慢慢拉高霞之丘诗羽的耐心,也让她悄然无声地习惯他的“冷落”。 他的热情是有的,但他也会冷淡。 这种不可捉摸的态度,就会削弱霞之丘诗羽的自信。 所以,再冷落一会吧。 神崎裕扭身走向厨房。 夜色漆黑,灯光璀璨。 说来也巧,虽下午有雨,但傍晚雨停之后,晚上竟然是晴天。 交际的月光清辉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点点洒落在粉色的床铺、粉色的绒被上。 霞之丘诗羽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是不安分的。 就如她的性格一样。 白如明玉的足踝透着粉色的光嫩,房间内的暖灯散发柔光,落在她的玉足上,宛若铺上一层黄色的斑斓。 她没有盖被子,而是躺在被子上,枕着枕头。 足踝往上,是令上帝都赞叹不已的,宛若艺术品般完美的玉腿。 纤细却不觉柔弱,笔直不见弧度。 白中透着红,任谁看到,都只觉是上天的馈赠。 一年算什么,玩一辈子也丝毫不觉厌烦,只会越发迷恋。 腿,也是霞之丘诗羽最得意的部分。 以至于她很多时候都选择过膝长袜,或者黑丝来保护她这完美的艺术品。 阳光点点斑斓。 洗完澡,吹干头发,霞之丘诗羽素面朝天,却依旧掩盖不住惊艳的五官。 她平时会稍稍化些淡妆,可她五官偏媚,淡妆都显浓。 而全素颜的情况下,竟反而有些许反差的清纯感。 可惜这张完美容颜的主人,此时毫无形象地嘴碎碎念叨着: “神崎君这混蛋,又在忙什么事!” 橘红妖冶的眸子时刻不停地盯着手机屏幕,纤手快速在手机键盘上敲着。 一条接着一条! 目前神崎裕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宝藏。 打开了一层,就忍不住想继续往下探索,直到把全部的东西都探索完毕! 特别经过今天之后,霞之丘诗羽越发按奈不住对他的好奇。 以及,有一点迫切。 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的关系不一般。 她很早就察觉到了。 起初以为是朋友,起初她对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但慢慢的慢慢的,这种念头就改变了! 要不是顾忌神崎裕嫌她烦,她甚至都想一放学回到家就给他发消息。 “啊啊啊啊!!!” 整整大半个小时过去...她发的消息就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她当然知道他会回复的! 但她不太愿意等。 等待,是一个煎熬的过程。 尤其是他越晚回复,两人能聊天的时间就越少。 烦躁之下,霞之丘诗羽干脆把手机扔在一边:“不想理就别聊了,混蛋!” 可把老娘给气死了!!!! 她起身,宛若艺术品精致的玉足踩在地板上,脚背亦如无暇的玉璧,泛着青痕。 可惜这诱惑的风光,只是惊鸿一瞥,便被拖鞋盖住。 她坐在书桌前...然后...发呆。 按照以前的习惯,霞之丘诗羽这时候要么从书柜中拿出未看完的小说或者文学作品。 一边记着笔记,一边积累文学知识。 要么就是打开笔记本,开始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可此刻,神崎裕这个家伙一直缠绕在她脑海,她完全没办法集中精力。 从本心来说,她的确想跟神崎裕聊天,只是这种欲望没夸张到这种程度。 她会有这种情绪,主要是因为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夹杂一些叛逆令她很不满。 她感觉自己在他心里,就好像是可有可无的一样。 时而热烈,时而冷淡,有空就敷衍,没空就干脆不理。 这是什么态度?? 霞之丘诗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 平日里她都不屑于主动发消息给人的。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被他牵着走的驴。 我霞之丘诗羽不要面子的吗?给你发那么多条,几分钟不回就算了,这都大半个小时了! 不行...这种习惯绝对不能养成! 跟那个家伙也没什么好聊的,没错,根本就没什么好聊的! 霞之丘诗羽暗暗发誓,她今晚都不会再去找他了。 就算他发消息过来,像自己那样疯狂发,她也不会理他! 哼,就让他尝一尝被冷落的滋味! 霞之丘诗羽打开笔记本,对着空白的文档... 她很想工作,无比迫切地希望自己能进入工作状态。 但她脑袋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和灵感,仿佛都被硬生生扼住。 她坐着..发呆...眼中的焦点渐渐从笔记本上移开,也不知道飘向哪里。 突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叮咚一声。 是提示音! 霞之丘诗羽目光瞬间看向手机...欣喜地想拿起来。 但旋即...她小脸流露出一丝恼怒。 不看!绝对不看! 我受够了,我才懒得搭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明明中午的时候还聊得那么开心,一到晚上就...哼!!! 嘴上说的硬,可霞之丘诗羽却慢慢起身,拿起手机。 嗯,我只是看一眼,看这个家伙怎么狡辩而已,绝对是不可能会回复的! 点开屏幕... 不是他的消息,是无关的推送消息... 霞之丘诗羽表情瞬间凝固,她面无表情,然后将手机中推送这个消息的软件给卸载了。 死! 但未待她关闭屏幕,叮咚一声,神崎裕的头像悄然浮现。 “抱歉,刚刚在阳台,手机没在身上。” 霞之丘诗羽高傲地扬起小脑袋,小嘴弧度一翘。 哦,那又如何?本小姐没兴趣了。 然后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编辑回复消息,旋即快速地点了发送键。 然后她将手机一抛,埋头在枕头上。 “啊啊啊...我真是个笨蛋呀!!!” 第二十七章:情话撩人~ “大晚上的,裕君还真是有兴致呢,有兴趣考虑当一个天文学家吗?” 这是一句反讽。 霞之丘诗羽憋了一肚子气后的回复显得很有进攻性。 但她只要回复了,就证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最尴尬的是石沉大海。 通常女孩不回复的时候,多少都是真的发脾气了。 神崎裕的拉扯就如走在钢丝上,不能有丝毫的失误。 拉低她的心理预期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后续的抚慰。 一味地失望只会积累悲观的情绪,倘若没有事后的弥补,没有多少人能受得住。 就好比一巴掌后一定要给一颗糖,把握好分寸才能长期持续下去。 她现在很生气。 但神崎裕保证:不到一分钟后,她的嘴角将会忍不住泛起窃喜的甜笑。 他拿起手机,缓缓地走到阳台。 月明星稀,雨后清风吹拂而来的空气清新且凉爽。 抬头望着皎洁的月色,神崎裕回道:“我刚刚在和月亮聊天。” 一双白皙泛红的玉腿在床边无意识地翘来翘去,傲人的某处雄伟也被挤压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素白且诱惑,可惜无人可欣赏。 霞之丘诗羽翻身躺在床上,捧着手机。 她看着神崎裕回复的短信,颦起眉头稍稍舒展。 她可是充满诗意的感性思维,因此这些话对她来说,非但不无趣,而且她很喜欢。 “那月亮有跟你说什么吗?” 霞之丘诗羽想了想,便回道。 “月亮跟我谈论太阳与星星,而我跟它谈论你。” 神崎裕说情话的技能已经拉满。 轻描淡写地一句,毫无预兆却极具冲击力! 一瞬间就抚平霞之丘诗羽先前所有的不满。 她痴痴地看着这简短的文字回复..脑海中甚至已经幻想他在亲口对自己说这句情话。 即便是不向往浪漫的女孩,也抵不住这一句话的威力。 何况是对霞之丘诗羽呢。 她嘴角渐渐泛起痴痴地柔笑,有些不知所措,又带着点窃喜地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这般罕见的少女姿态很少会出现在她身上,可见她的心情。 她也一改往日的妩媚狡黠,有些娇憨,又带着半点撒娇地回复:“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回复这一句后,她马上起身,穿上拖鞋,推开房门。 旋即在母亲惊愕的目光下,急忙忙地跑到客厅的阳台。 她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那月仿佛倒映出他的脸,直对明月,寒光洒落,恰如他在轻声呢喃。 她知道这句话并不真实,她甚至没那么相信神崎裕真的是去看月亮了。 他刚刚很可能就是有事在忙,所以没有理自己。 但那又如何? 倘若一切都看得那么现实,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霞之丘诗羽骨子里就追求浪漫和充满诗意。 比起说什么“抱歉,我刚刚在忙”之类无聊枯燥的借口。 这种“借口”才更能撩拨她的心弦。 何况他的态度摆在这里。 兴许刚刚的事情真的很忙吧,所以他才没空看手机。 自己平时写作投入的时候,不也是不看手机的吗? 此时,霞之丘诗羽的想法已经下意识地在为他辩护,为他找借口。 甚至她还有点小惭愧,为自己方才对他恼怒不满的想法感到些许可耻。 他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是自己的亲人,哪有什么义务无时无刻都陪着自己聊天呢。 不过...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那将来呢? 霞之丘诗羽眼眸掠过一抹异样的坚定,脑海也闪过一丝早就埋伏的思绪。 她握紧手机,点开屏幕,发现他没有回复。 不由得她开始惶恐。 这家伙又去忙了?? 还是说.... 她想了想,又发了消息:“这次是跟星星聊天吗?” “我在等你原谅。” 神崎裕的回复总是简短,却能准确切中霞之丘诗羽的小算盘。 “嘛~这次就算了。”霞之丘诗羽心中一安,敲着手机键盘:“我最近好像进入瓶颈期了。” 她怕再谈这些话题,她自己就受不住。 毕竟,她现在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每天回到家都无法像平时那样,专注地投入到工作状态。” “而且...” 她删了又改,删了又改.. 最终一咬牙:“用文字的话,一时半会可能说不清楚。” 那,打电话呢? 文字里潜藏的讯息,总是这么有趣的。 霞之丘诗羽也特别喜欢咬文嚼字,似乎这也算是她的职业病。 神崎裕虽洞悉她的小心思,却没有答应:“不妨详说,我接下来都没事。” 啊啊啊啊!!! 霞之丘诗羽不满地跺了跺脚.. 这家伙总是这样。 惹人生气后又悄无声息地给你来一记甜蜜暴击。 消了气,当自己以为局势转向自己这边,试探地提出小暗示的时候,又总是被他“木讷”地无视。 但两人暂时的好感程度,以及霞之丘诗羽的矜持只能允许她做到这一步。 她当然不会直白地说什么:“想和你聊天,想打电话聊。” 于是她只好调整心思,开始认真地编辑问题。 她没有开玩笑。 这个是试探,但也是真诚的困惑。 最近霞之丘诗羽的确陷入了创作的瓶颈。 剧情呀,内容呀,大纲呀,设定什么都好,都仿佛停滞了。 在讨教的时候,她则没那么矜持或者保持高傲的自尊心。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和神崎裕在这个领域的差距。 他是绝对的前辈。 没一会,她的问题就陆陆续续地通过文字的方式发送而来。 神崎裕用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的经验和眼光,一个个针对她的问题,提出她的不足和缺陷。 相比于午间的融洽闲聊,神崎裕此时的言辞都是比较强硬,常常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霞之丘诗羽至今都有些不习惯这种突然转变的强硬。 但她不得不承认神崎裕的言辞很多是对的。 正如机械的发音不是音乐,没有引起情绪的文字也不是小说。 有道理,也服气,但就是小委屈。 这家伙凭什么说得那么狠啊!!! 就不会委婉一点嘛! 神崎裕编辑完讯息,嘴角的弧度不言而喻。 隔着屏幕他都仿佛能看到霞之丘诗羽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 第二十八章:什么叫喜欢? 深夜一点。 直到霞之丘诗羽的手机显示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三。 她才有些不舍地结束今晚的聊天。 虽说又是被他指点说教的一晚..过程中也不时地会埋怨他的“不解风情”。 但屏幕变黑那一刻,她还是想继续聊下去的。 不光是因为感性的情绪,也因为他的指点说教确实帮她解开了不少困惑。 尤其在写作上。 她抬头,月亮已经悄悄藏进乌云里,天空也变得暗淡了一些。 她呆呆地看着,嘴角默默勾起一抹自嘲。 看来自己也不是所谓的不擅长聊天,不擅长交流的人嘛。 不过是没遇到感兴趣的聊天对象而已。 有些话说得好呢。 女孩一旦碰上令你心动、令你忍不住想去找、想去见的人.. 以往再不好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地收敛,不自觉地就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更好的一面。 即便这一面并不是真实的自己... 她已经从讨好自己,默默地转变成讨好对方了。 只是这种转变,让霞之丘诗羽异常地难受。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将就讨好别人的性格。 可现在的不舍,方才的投入,无一都告诉她:以往的所有固执坚持,都只是还没遇到那个人。 遇到了,什么都会改变。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有些东西霞之丘诗羽已经察觉到了。 她相信爱情,也渴望纯粹的爱情。 她不相信日久生情这种话,她理解的爱情就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真正的爱情从不需要时间的积累,只需要一秒钟的相见就足够了。 很荒诞可笑,乃至无可救药地理想主义,却闪烁着她由衷的浪漫情怀。 他给她的第一感觉是极好的,第一印象也是极好的。 爱情也许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悄然埋下了种子。 后续的相处,就像是浇水施肥,慢慢地让这颗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 所有的一切走向,都那么自然,都在预示着这个结局。 她忐忑的、难受的、不安的理由暂时来说,只有一个。 她可能喜欢他。 但他不喜欢她。 至少她看不出来,也体会不到他喜欢自己。 情话还是很撩人的,可霞之丘诗羽在这种时刻却异常现实。 那些好话兴许只是他和人相处、打交道的一种方式。 他不光只会对自己说,也会对其他女孩子说。 自己若是沉浸在这种温柔中无法自拔,最终只会失去自我。 他的温柔随处可见,谁也能给。 她反复纠结,反复自我怀疑,反复验证,始终缺乏勇气去求证。 “诗羽?” 突然,背后传来声音。 霞之丘诗羽愕然回头:“妈妈?” “你站在阳台几个小时了,一直看着手机,和谁聊得那么热切啊~”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端倪。 霞之丘诗羽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生性格。 她大大方方地对母亲道:“我..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了。” 她的妈妈也不是古板、拘束于什么还在上学就不要恋爱的母亲。 嗯,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霞之丘诗羽的性格。 知女莫若母。 霞之丘的母亲都怕自己的女儿因为性格原因,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些苗头,她可是比霞之丘还开心。 但开心归开心,霞之丘的母亲还是很谨慎的。 “喜欢没有可能,只有是或者不是。” “也许你理解的喜欢,只是一种好感呢?觉得和他相处很舒服,很轻松。” 霞之丘的母亲用过来人经验指点自己的女儿。 “但这些未必是喜欢,你..你朋友不多,所以我担心你把友情与爱情混淆了。” “有些人适合当朋友,却不适合当男朋友。” 霞之丘诗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什么才叫喜欢?” 这时候霞之丘母亲的回答就很文学了。 “见一眼,就想到了未来。” 这个回答太深奥,对于霞之丘诗羽这种完全没经历过感情的菜鸟来说.. 她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只能理解字面上的意思。 看着自己女儿呆呆的模样,霞之丘母亲捂嘴笑道:“不用刻意去想,也不要刻意去想。” 她走过来,轻轻地牵起女儿的手:“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何况,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大概有十天了吧。” “十天啊..也不短了。”霞之丘的母亲若有所思。 她的画风跟寻常的母亲截然不同。 兴许霞之丘的文学浪漫基因是继承于她的母亲也说不定。 “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 “有些事情还是要交给时间来证明的。”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就不会再问什么叫喜欢了。” 霞之丘的母亲摸了摸诗羽的脸,温声道。 霞之丘诗羽却没有走。 她低头仔细地想了想,抬头时目光变得坚定。 “我想..我喜欢他吧。” 霞之丘母亲没有反驳。 她反而鼓励道:“既然是真的喜欢,那就主动一些去追求。” “别抱着某些不开化的老顽固想法,女孩子也要勇敢一些才行。” 霞之丘诗羽眼眸的坚定悄悄变成忐忑,连带着表情一并变得惶恐。 “怎么了?”霞之丘母亲纳闷。 “他不喜欢我怎么办?”霞之丘诗羽破天荒地问道。 霞之丘母亲一愣.... 她很少从自己女儿脸上会看到这种表情。 这种怀疑不定、担忧忐忑的表情。 她懂了。 自己女儿刚刚呆呆地站着,并不是在迷茫是不是喜欢一个人。 而是在害怕这个人会不会喜欢她。 霞之丘母亲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她很清楚自己女儿的傲气和自尊心.. 从来诗羽都是自信且坚定,看似孤僻,实则丝毫不受那些流言影响。 所以她也不担心女儿。 但现在...这个问题似乎变得严重起来了。 诗羽开始害怕对方喜不喜欢她。 霞之丘母亲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你现在的想法可能有点乱。” “你先试着再过一段时间,好吗?” “如果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她没把话说完,但诗羽已经听懂了。 “嗯。” 第二十九章:小雪乃~ 第二天的清晨。 神崎裕如约而至地醒来。 掐准时间,推开门,他如常地看到雪之下错愕的目光。 “呦,雪之下同学,早上好。” 神崎裕挥挥手,轻声打着招呼。 雪之下雪乃真是有种见鬼的想法。 她的上课时间不是固定的。 虽然起床时间是固定,可是她又不是机器人。 偶尔会早一些,偶尔会晚一些... 但自从他搬过来的每一天,她都能在早上和他见面。 “嗯,早上好,前..神崎前辈。” 雪之下茫然地学着他挥挥手.... 电梯门开,很自然地,两人就走到一起。 “四宫昨天有些话,你倒是不用在意。” 神崎裕轻声道。 雪之下一愣。 按照平时,两人都是不会交流的,除了打个招呼。 但旋即一想..好歹也算一所学校的... 而且这家伙,向来都有些自来熟。 雪之下雪乃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 但很快,她的思绪便回到现在。 她抿嘴道:“前辈昨天好像..没在吧。” 她扭头看着他,嘴角浅笑:“我注意到了。” 神崎裕耸耸肩:“女孩吵架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你们也不会打起来。” 雪之下笑了笑,柔声道:“听前辈的语气,好像更期待打起来呢。” “我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神崎裕也不拘束,语气轻缓:“可惜,不管是你还是四宫,都不会动手。” 听着他语气,还真是深深地感到遗憾。 雪之下表情怪异。 她悄悄地撩起一抹秀发,带着些许试探和不经意。 “前辈有多久没跟姐姐联系了?” “多久啊,让我想一想。”神崎裕沉思片刻:“好像从小学开始吧。” “那个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搬走了。” “不过那个时候,阳乃已经在读中学。” “按照年龄,我只比你大一岁。” 雪之下藏着心思,微微颔首。 “算一算也六七年了吧,怪不得。” 她声若蚊蝇,但神崎裕的听力却远超常人。 “对了,你姐姐现在在什么大学啊?” 神崎裕突然问道。 雪之下想了想,语气有些不确定:“东大..吧?” “吧?”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雪之下笑容平和地回道。 哦~ 我当然知道。 神崎裕心底暗笑。 看来雪乃与阳乃的关系比原著更恶劣了。 他这只蝴蝶所煽动的翅膀,深刻地影响了一些事情的发展。 “如果前辈想知道的话,不妨直接去联系姐姐。” “这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我想姐姐也很惦记你呢。” 雪之下的用词总是那么平常。 但作为熟悉她的人,神崎裕能听出来一些哀怨和不忿。 “我现在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神崎裕再问道:“不如你给我吧?” 雪之下雪乃眯起眼,摇摇头遗憾道:“我也没有。” “妹妹没有姐姐的号码?”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对吗?前辈。”雪之下表情不变。 叮咚。 电梯门开,两人来到一楼。 神崎裕突然伸手撩起雪之下的秀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雪之下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 她甚至有点慌张,身体本能地往后一退,眼神瞬间变得不解。 是的,是不解,而不是警惕。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和你姐姐的关系还是那么差劲呢,小雪乃。” 他的语气变得温柔,像是提起某个老朋友,又像是在宠溺。 雪之下眼眸猛地一凝... 小雪乃,用这个称呼来叫她的人不多。 不,只有寥寥几个。 而最先开始这样叫的,是自己的姐姐。 然后,就是他! 神崎裕话音落下,便离开了电梯,走出大门,留下一脸惊疑和茫然的雪之下。 好一会,她终于反应过来。 这个家伙... 他分明还记得自己!!!! 他分明就记得之前的事情!!!! 混蛋,为什么这几天都装着一副陌生,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雪之下心底突然生出极其浓郁的恼怒和不解。 从他搬到这里,从她在这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 雪之下就已经认出了他。 她与神崎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不... 准确来说,她认识他的时间,远比他认识她的时间要长。 在他还读小学的时候,她就认识他了。 在他和阳乃玩得热乎,整天腻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认识他了。 在他还没有认识阳乃!还没有和阳乃成为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她从不声张,也不主动,从来都是默默关注。 直到某一个事件发生,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吧? 雪之下还楞在电梯里。 她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已经忘记了她。 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远没有自己的姐姐来得久。 也许只是一天?顶多是一天半? 可她还是很希望,他能认出她的。 坦率地说。 在这里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她很紧张,也怀着足够的期待,希望他能记起自己。 但可惜,结果就如她原先所预料的糟糕。 第一次在电梯里时,打完招呼后,她什么都没说。 现在,他却是告诉自己:他都是假装的。 他还记得,他甚至还用那个称呼来叫自己... 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 她恼怒他装不认识,也讨厌他,那些客套的打招呼听起来就像是刺人的针。 可那份熄灭的期待,却悄然复苏。 深吸一口气,雪之下缓缓踏出电梯。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恨死他了。 神崎裕走出电梯,没有理会思绪凌乱,一脸懵的雪之下。 他所埋下的小种子,总要在适合的时候才能去唤醒。 估计她反应过来后,会恨死自己。 但没关系。 神崎裕笑容灿烂,而门口外,小木曾雪菜一如既往地脆生生地站着。 今天早一些,走去电车站的时候也慢一些,两人聊天的时间更多一些。 小木曾雪菜没有任何异常,依旧跟他有说有笑。 甚至比之前都要更主动一些。 而且两人的距离,也贴得更近了。 来自她身上的香味也更浓郁几分。 以往一些由他主动的亲昵肢体接触,此时是小木曾雪菜先主动。 悄然无声地转变。 神崎裕很满意。 他知道,小木曾雪菜总是那么聪明的。 第三十章:别占便宜嗷~ 电车是一如既往的拥挤。 摇晃的车厢、不断挤压的人流、以及在鼻尖不断挑逗的香味。 兴许是经过昨日雨天的洗礼,小木曾雪菜已经丝毫不忌讳与他紧紧相依。 这些程度的肢体接触,已经取得了暂时性的突破。 她站在他跟前,双手矜持地自然下落,但娇躯已经差不多紧贴在他的胸膛。 小木曾雪菜并不矮,她的身高如她的身材般匀称纤细。 虽不及霞之丘诗羽近乎一米七的模特身高,可也在平均线之上。 只是在神崎裕一米八五的烘托下,才显得有些瘦弱。 她仰着头,盈盈目光似乎夹杂一丝情意,却又无法捉摸。 在吵闹的电车车厢内,她轻声与他聊着天,耳畔传来的低柔,鼻尖萦绕的淡香。 好家伙!神崎裕都差点有些控制不住。 实不相瞒,他虽然已经有过无数次经验。 但这次重生,至今...唔,俗称处男。 尽管他的意志力无比强大,可有些东西不是光靠意志力就能控制的。 他只好尽量往后缩一缩,以免吓到小木曾雪菜。 不过小木曾雪菜虽保守,但一旦突破之后,还是蛮听话的。 各种姿势和动作,尽管一开始还是会很羞涩,最后总会屈服在他的机锋下。 咳咳,想得有些远。 神崎裕这是越想越难受。 “神崎君?” 小木曾雪菜不明所以,她还以为是人流拥挤的缘故。 见神崎裕往后缩,她也就往前再靠近一些,始终保持两人的近距离。 神崎裕叹了叹气,只好道:“雪菜,你能不能别故意占我便宜了?” 按照往常来说,这句话是有效果的。 雪菜大概会羞恼地瞪他一眼,然后暗暗发小脾气。 但出乎神崎裕预料,雪菜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挑衅式地再往前靠了靠。 一瞬间,两人的距离到达这个程度:她的额头就在神崎裕的嘴唇下方。 他只需要稍稍低头,便能亲吻她的额头。 “神崎君可不要乱动喔,不然的话,我随便叫一声,大概会有很多好心人帮我送你去警察局的。” 小木曾雪菜眯着眼,狡黠道。 神崎裕轻笑道:“怎么突然变得跟诗羽一样,开始用这种方式威胁人了。” 诗羽.. 小木曾雪菜眯着的眼眸稍稍皱眉,旋即舒展开来。 她柔声道:“我跟霞之丘同学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当然不愿意跟霞之丘诗羽相比! 神崎裕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的确。” “如果是诗羽的话,大概现在就会抱住我的腰,然后再警告我不许乱动。” 他纯属瞎扯。 就他目前跟霞之丘的关系,诗羽还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 但没关系,小木曾雪菜可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 他就是成心刺激小木曾雪菜的。 偏偏小木曾雪菜被刺激到了。 “神崎君想要试一试?”小木曾雪菜象征性地伸出小手,往他的腰部靠。 她眯眼柔声道:“我也可以的喔。” 也许是一语双关? 神崎裕心底暗笑,但表面上却举手投降:“饶了我吧。” 小木曾雪菜捂嘴笑道:“那你躲什么。” 神崎裕仰天四十五度角:“我怕吓到你。” “嗯?”小木曾雪菜疑惑地眨眨眼。 “那你别被吓到。” “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表情严肃,说得振振有词,小木曾雪菜开始慌了。 毕竟从他这个表现看来,似乎不是一些好的事情。 她稍稍拉开一些距离,给了神崎裕“喘息”的空间。 与此同时,他在心底评估。 有一点苗头了,但这把火还不够。 但没关系,新的一轮开始了。 他借故打了打哈欠.. 然后又打了打哈欠,似乎很困的样子。 小木曾雪菜自然关切道:“昨天没休息好吗?” “嘛,也不算没休息好,我睡得还是挺香的。” “只是睡觉的时间有些晚,差不多两三点才躺床。” “神崎君在忙什么?那么晚睡觉。” 神崎裕闻言,顿时就埋怨道:“还不是诗羽。” “一晚上都拉着我聊天,那消息发得叫一个频繁。。” 诗羽...又是诗羽! 小木曾雪菜随口道:“那关系真不错呢。” 接着小木曾雪菜便调侃道:“也没见你这样和我聊过天。” “你也没来找我啊。”神崎裕理直气壮道。 小木曾雪菜语塞.. 笨蛋,你就不会主动找我吗? 什么都要女孩子主动!!!! 但雪菜可是很聪明的女孩。 她转口便道:“那还不是替你考虑。” “之前都是害怕耽误你的时间,现在看来,神崎君你晚上时间还真是挺充裕的。” “这样吧,既然神崎君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晚上也找你聊天!” ok,作战成功。 神崎裕顿时“沮丧”:“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还想睡觉。” 小木曾雪菜皮笑肉不笑道:“那霞之丘同学呢?” 不自觉地,她开始和霞之丘诗羽比较了。 “她是因为有一些要事,其实也没聊什么,都是聊公事。” “你们之间还有公事?”小木曾雪菜诧异。 “唔。” “我能知道吗?”小木曾雪菜眯眼问道。 “你好八卦诶,雪菜,怎么以前没发现。”神崎裕迅速转移话题。 小木曾雪菜撇了撇小嘴:“八卦也是关心你。” “那仔细一想,你和诗羽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神崎裕笑了笑。 “哦?”小木曾雪菜期待地看着他。 “如果你来找我的话,聊什么都可以喔。” 神崎裕说话总是不露痕迹地契合对方的心意。 先是故意提起诗羽,引起小木曾雪菜的警惕和小醋意。 再借故宣示他跟诗羽的“亲密关系”。 最后,再拉到小木曾雪菜这边,表明你还是比诗羽重要。 她找我只能聊公事,你找我,什么都可以聊喔。 小木曾雪菜听到这话,也很满意。 人流开始在不同的站点下车。 车厢又渐渐变得空旷起来。 不远处的那道目光始终落在神崎裕身上。 他借故扭头,恰好与那道目光对上。 他眨眨眼,朝她露出笑容。 对方迅速低头转移目光,若是掀开那掩盖的长发,定然能发现她的小脸正红得厉害。 第三十一章:孤独的犬~ 一路通畅。 没有遇到四宫辉夜,也没有遇见其他女孩。 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稳稳地回到课室,前脚刚进,直面便迎来一道诡异的视线。 随便找一下,哦豁,霞之丘小姐今天状态怎么这么憔悴呢。 她的困倦几乎都写在脸上,想来是因为昨晚的深夜聊天。 不过神崎裕只是跟她隔空对视一眼,当做是打了招呼。 然后,他就径直地往自己的座位走了。 反倒是小木曾雪菜停顿了片刻,迎着那道诡异的视线。 她嘴角微翘,脸色如常地平和,任谁都挑不出端倪,只觉得雪菜班长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 但落在霞之丘诗羽的眼中,总觉得她眼里有种小小的得意感。 错觉? 不! 女人的直觉从来就不会出错。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思索一番,便收回了隔空的对视。 她与小木曾雪菜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交情只能说很一般。 但她知道小木曾雪菜有多受欢迎。 小木曾雪菜有着不逊色于自己的美貌,且有着比自己更好的性格。 那么,如果她也喜欢裕君,自己有什么优势? 两人这段时间的亲密,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 要说是什么纯粹的友情,霞之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比,霞之丘诗羽的不自信开始蔓延。 这种情况,从昨晚就开始了。 她昨晚根本就睡不着,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安睡。 左思右想,她今天估计又无法工作了。 念及于此,她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某个家伙。 都怪你! 神崎裕正埋头看着书,耳畔突然传来小小的惊呼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门口处踏来一道飒爽的俏影。 标志性的西装外套搭配白色衬衣,中性的风格与她锐利凌然的气质相得益彰。 冬马和纱提着书包,一脸冷淡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那个靠窗却始终空缺的位置。 凭借着极其强大的听觉,神崎裕能清晰地听到一些人的议论。 “她怎么会来上课?” “我记得冬马同学好像已经连续旷课一周了。” “唉,这下子又要麻烦咯,学生会那边刚发了调查表格。” “你又不是班长,这件事又不归你管,你唉什么。” “我是在替小木曾同学担忧不行吗?” “呵,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嗯,后续的内容神崎裕已经不需要再仔细听了。 高三A班的名声与高二A班是相差无几的,都是如雷贯耳,令人艳羡。 注意,这里的名声特指“私名”。 并非指综合成绩有多强,而是两个班级都有三位当之无愧的校花级大美人。 高二A班:四宫辉夜、藤原千花、雪之下雪乃。 高三A班: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冬马和纱! 但好看归好看,艳羡归艳羡,却没有多少人真正愿意调到这两个班。 因为这六位“校花级”大美人中,只有两个算是“正常人”。 小木曾雪菜与藤原千花。 除此之外,剩下的四位都是公认的问题儿童,与班级集体团结氛围格格不入。 其中又以冬马和纱为最。 几乎所有人对她的评价就是:除了好看之外,一无是处。 是异类、是不需要接触的家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问题儿童。 因为她经常性翘课,上课睡觉,考试缺考,但凡学校要求的东西,她一个都没做到。 霓虹的人际交往中,有一条很重要的潜规则: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这条潜规则看似充满高尚的道德,好似每个霓虹人都是高道德高素质。 实际上这条潜规则真正想表达的是另外一层意思。 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别千万给我添麻烦。 大概翻译一下就是:即便你想死,也别指望我会施以援手,你不要打扰到我,自己找个地方埋就行。 再次强调一声,霓虹所剩下的美好,真的都只存在于二次元世界了。 越是缺什么,才越会憧憬什么。 那么将这条潜规则放到冬马和纱身上,是否能够理解她为什么风评最差? 因为她的做法简直就是无时无刻都在给别人添麻烦。 而且还是毫无回馈、毫无积极作用的添麻烦。 雪之下虽然也同样孤僻冷淡,但至少该做的,她都会去做。 比如填什么表格、交什么作业之类的。 霞之丘同理。 四宫因为性格和处事等缘故,经常会强制性麻烦人。 但谁让她的威望如此强大,还是学生会副会长,她带来的麻烦都要被视作是“馈赠”。 霓虹就是赤裸裸的丛林规则,恃强凌弱,基本没什么学生对四宫有怨言,都是敬畏居多。 冬马和纱则是不配合、不搭理、随便你叫,我理你算我输。 所以什么学校要求的任务、班级的活动、老师布置的作业、学生会的调查之类的。 她统统一概不理。 嗯,她这种态度,会给负责这些工作的人造成极大的麻烦。 所以她的不被欢迎,是预料当中,且理所当然的。 即便在神崎裕的眼里,有着无数的滤镜,依旧掩盖不住冬马和纱这个缺点。 这是不正常的心理。 坦率地说,神崎裕从不否认他很渣。 他花心、贪婪、自私、很多的缺点都可以放在他身上。 但不得不说,他渣的同时,客观上也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女主。 因为他从不推卸责任。 比如同样放到和纱身上。 他并不专一,但他能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地把和纱从那种完全孤僻,自我封闭的处境中拉出来。 她会慢慢地学会和人相处,慢慢地享受友谊带来的快乐。 只要度过这个前期,后面即便没有了他,和纱也不会再那么抵触与人的交际。 唔,当然,也有可能是会造成更恶劣的反效果。 比如直接自杀、直接崩溃、彻底与世隔绝、之类的。 但总体来说,只要神崎裕还在她身边,冬马和纱就会越来越好。 这一点,神崎裕已经验证了不知道多少次。 上课了。 冬马和纱无心听课,但好在也没有睡觉。 她抱着腮,无精打采地望向窗外。 旁人从她身上看到的是孤傲、异类。 但神崎裕却是怜惜。 他看到了她的孤独。 那源于内心深处,被抛弃、被无视、毫无一点自信的孤独。 神崎裕默默地把目光收回,轻轻地叹息一声。 和纱...和纱... 第三十二章:主动权! 中午的时间,按照惯例是属于霞之丘诗羽的。 小木曾雪菜很默契地没有去争抢。 唔,更重要的是她学生会那边确实有要事要忙。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如果拉下脸去让神崎裕陪,她自己也一定会抽出时间,也陪他整个中午。 断断续续那种,她不想要。 但霞之丘诗羽的态度却有些模棱两可。 诗羽没有如平常般一下课就起身去找他,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她不是矜持不矜持,要是矜持,她之前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了。 纯粹就是因为昨晚的纠结衍生出的不安心理。 她觉得之前都是她在主动,以至于显得她在这段关系中太过于“被动”。 也或者说她在寻求一个证明:倘若他也对自己有好感,即便自己不主动,他也应该会来找自己的。 此刻逐渐失去主动,逐渐变得被动的煎熬处境,对霞之丘诗羽这种性格的女孩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只能说有时候男女间的相处,真的就是一场战争。 是恋人,还是朋友,还是陌生人,还是彼此讨厌的存在。 完全取决于两人接触时所展现的战术策略。 这看上去有点相是在说玩笑,不就一场交际吗?至于这么严重吗? 但用战争的角度来看的话,完全是合理的。 目前的战况,是神崎裕先声夺人,然后巧妙后撤,来个守株待兔。 霞之丘诗羽原本是高高挂起,但被先声夺人硬生生挑起了兴趣。 当有一方先产生了兴趣,率先主动,那在战略上就已经先输一筹了。 当一方主动,决定权就会落在另外一方的手上。 比如有人问你,要去吃饭吗? 看似是他主动问了。 但要不要去,或者和不和他一起去,这个决定权就到了你手上。 能把握决定权的人,才是真正手握主动权的人。 如果已经确认是友情,那就无所谓,很正常的交往而已,无所谓主动与否。 但如果是爱情,或者是巧妙的暧昧状态,那问题可大了。 这也是为什么恋爱中双方吵架,先道歉的哪一方总有一种低人一头的感觉。 霞之丘诗羽已经意识到自己先输一筹了,所以她很希望得到这个“证明”。 好让她也能看到他的态度,同时恢复一点自信心。 这种感性的别扭纠结心思,一时一个样,也无怪男孩们会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哪怕她不一定是喜欢神崎裕。 可仅仅是单纯的好胜心,也会驱使着她必须夺回主动权。 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 这就是霞之丘诗羽的性格。 只可惜,稚嫩的她又怎么会是老司机的对手呢。 “差不多快到极限了吧。” 神崎裕安静地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 他已经预判了霞之丘诗羽的预判。 她等着自己去主动,自己偏不主动。 对付好胜心强烈的女孩,决计不能让她得逞。 她安静地等他来,他却专注地埋头创作,没有半点察觉到的迹象。 霞之丘诗羽看似平静地转着笔,但桌底下那翘起的二郎腿踮脚的频率却越来越频繁。 看得出来,她急了。 她时不时地看一眼神崎裕的方向。 他仍旧埋头创作,毫无半点要过来找自己的想法。 气得霞之丘诗羽在心底疯狂痛骂神崎裕。 写写写,有什么好写的!!! 她苦恼地颦起眉,原本就有些不自信的情绪更加蔓延。 看,他果然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自己不找他,他就不会搭理自己。 哪怕自己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他仍旧是熟视无睹。 霞之丘诗羽愤愤然地站起身。 她想走过去质问他一番。 但很快就改变主意:她现在还没输。 只要她不坦坦白白地流露自己的心意,她就永远不算输! 此时贸然过去,反而显得是自己太在意,就会变得更加被动。 可她也不甘心就这样自己离开。 她特意往神崎裕的方向绕了一圈,借此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她今天特意喷了浓郁一些的香水,只要靠近,就能闻到清香。 但结果... 神崎裕仍旧埋头创作。 霞之丘诗羽深深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和焦躁。 冲动之下,她直接走到他跟前,就这样站着。 她翘起双手,抿紧小嘴,似乎打定主意和他来一场拉锯战。 写,我看你能写到什么时候! 神崎裕当然也不会无限度地消耗霞之丘诗羽的耐心。 这个疯女人一旦冲动起来,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他装作写得疲乏的样子,抬起头揉了揉脖子,恰好对上诗羽那双橘红色的眸子。 霞之丘诗羽见状,嘴角微微翘起,终于注意到了吗? 哼,看你还装傻到什么时候。 ok。 她又开始等他先开口了。 神崎裕讶异道:“诗羽你不去吃饭吗?” 简简单单问一句,霞之丘诗羽笑容一僵。 神崎裕接着道:“你该不会在等我吧?” 霞之丘诗羽顿时反驳:“啧,神崎君原来已经那么自恋了吗?” 她掀了掀秀发,低吟道:“我刚刚才写完,正好看到你还在,便过来看一下。” “当然,神崎君想邀请我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去吃午饭。” 典型的诗羽式傲娇。 “哈,那诗羽你先去吃吧。” 神崎裕完美把握她的傲娇,低头道:“我这边正好来了灵感,等会可能还要去图书馆一趟。” 霞之丘诗羽:............. “抱歉呢,中午陪不了你吃饭。” 神崎裕还故意流露出一副歉意满满的样子,让诗羽一时间都不好继续生气。 每次都是这样! 她很生气,却总会被他轻描淡写地便化解。 站在神崎裕的角度去思考:他做得完全没错,而且还很有礼貌。 毕竟创作嘛,灵感来的时候谁也不敢保证。 这一点,霞之丘诗羽深有体会。 可是她还是有点小生气,不太愿意相信神崎裕这个理由。 但没有办法。 她决心不能再主动下去,再主动的话,她可能就彻底失去控制权了。 “没关系。”诗羽压下思绪,露出一抹柔笑道:“那你继续吧。” 言毕,她就转身离开。 “诗羽~” 突然,他叫起她的名字。 霞之丘诗羽豁然回头,眼中闪烁期待:“嗯?” 神崎裕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顺便帮我也买一份午餐?” 期待瞬间变成失望。 霞之丘诗羽冷着脸:“让小木曾帮你买吧。” 话音落下,醋意爆炸。 第三十三章:我尊重每一种艺术! “让小木曾帮你买吧。” 望着霞之丘诗羽别扭的表情,神崎裕眨了眨眼,下意识道: “可是雪菜已经走了啊。” 他环绕一圈,整个班只剩下三个人。 他,霞之丘,以及某位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忠犬。 ?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你还真想让小木曾雪菜帮你买? 神崎裕耿直的发言气得她当场转身就走。 去死吧,神崎裕! 饿死你算了。 待她离开,神崎裕终于憋不住笑容。 醋意有些明显了~种子开始发芽了。 嗯哼。 他收起笔记本,起身也离开。 他没有打算现在就去打扰冬马和纱。 按照两人目前的关系,他的下场大概率跟每一位试图上来搭讪的人一样。 都只会得到她冷冷的白眼。 而且神崎裕是真的要去图书馆。 一来有些资料需要查阅,知识是无穷无尽的。 其次嘛,图书馆还有某条鱼儿在苦苦地探索着自己的存在。 是时候又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了! 图书馆距离教学楼并不远,走不到几分钟便到。 不得不说,作为全国排名顶尖的私立高中。 承知园学院在很多方面都与一些顶级的大学相差无几。 尤其是在硬件设施上。 俗话说看一所学校的教育水平如何,看它的图书馆便可见一斑。 承知园学院的图书馆很大,也很壮观。 整个学院以图书馆为中轴线,这座庞然大物每天都有来来去去的学生。 昨天他已经来过一次了。 不过纯粹是来找雪菜的,并没有逗留多久。 事实上他也不是每次轮回都选在承知园学院,只能说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在无形干扰。 所以他对这座图书馆虽然不陌生,但也算不上特别熟悉。 毕竟谁闲着没事去图书馆呢,约妹子去打炮,咳咳,打球不好吗? 一楼是偶尔用来拍照、或者举办活动的地方,书籍借阅都在二楼往上。 神崎裕直上二楼。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精致的装修,与一栋栋高大的书架。 空调、wifi、还有免费的冷饮。 这待遇,承知园学院还真是财力雄厚。 他不缓不急地凭借记忆寻到某一列书架,然后仔细找了找,把想要查阅的资料书籍拿出来。 捧着它,神崎裕便坐下,低头阅读。 说是阅读,实则他的目光在不停地寻找。 当一道人影闪过之际。 神崎裕的目光瞬间就被吸引住。 这道人影是个女孩。 但她没有穿着制服,也不是正常的打扮,而且穿着一套齐全,令人鼻血直冲的黑色兔女郎装! 一个名字,悄悄地浮现在神崎裕的脑海。 樱岛麻衣! 她看上去有点焦急,也有些羞涩。 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穿着这么诱惑的兔女郎装,对她来说也是破天荒的尝试。 若是有人能看到,她定然将成为承知园学院的头条新闻人物。 而焦急,无非就是此时根本无人能窥见她的身影。 这身兔女郎打扮就宛若是隐形衣一样,她即便全部都脱光,也只有神崎裕能欣赏。 咳咳,他倒是挺希望她能勇敢豁出去的。 因为他很确定:暂时来说,只有他能看到她。 找到目标之后,神崎裕将目光投向樱岛麻衣。 只是不明显,极其隐晦。 与此同时,和所有lsp一样,他心底也不自觉地在给出点评。 樱岛麻衣的虽然身高不比冬马或者诗羽这般高挑,但也是一米六五的标准身高。 大概与小木曾雪菜相当。 而且她此刻的穿着是诱惑力爆炸的兔女郎装,将她姣好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青丝上挂着的兔耳装饰,让她在诱惑间又添上几分俏皮。 高跟与网状的黑丝,贴身的连体胸衣将她的高耸衬托得如登高峰。 这身材,着实很给力。 而这足以流鼻血的风景,也只有神崎裕一人能看到。 偌大的图书馆场地,樱岛麻衣就这般大摇大摆地站在人道中央。 学生们来来往往,都像是瞎了一样,看不到樱岛麻衣。 连樱岛麻衣自己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更加着急和不安。 老实说,她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猜想.. 现在看来,好像比自己所预料的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 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吗? 樱岛麻衣俏脸上茫然与不安越来越浓郁。 她没有死,但不被人察觉的话,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忍不住按耐心底的羞涩和羞耻心,走到每一个人眼前,试图和他们打招呼,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毫无例外,没有人看到她,更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她被无视了。 彻彻底底的被无视了。 就像是一个废弃的空罐头,被随意地丢弃在路边,往来的人们从不去关注一眼。 樱岛麻衣不死心,她继续努力地尝试着。 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她绝望了。 她幽幽地叹息一声,打算回去。 在她回头之时,却看到了神崎裕。 他坐得很近,与她不过几步的距离。 他低着头,好似在看书,但樱岛麻衣却感到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分明看不清他的眼睛,却仿佛感知到他那深邃的眸子正带着几分玩味的目光,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自己这边。 好像..他是在看自己吗? 樱岛麻衣近乎绝望的心立刻涌现几许期待。 她慢慢走到神崎裕跟前,挥着小手,期待道:“你能看到我吗?” 神崎裕低头看书,没有反应。 樱岛麻衣脸上的期待瞬间破灭。 她咬着小嘴继续问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神崎裕依旧没有回应。 只不过他嘴角的笑容,却悄悄一点点翘起。 看来因为他的存在,樱岛麻衣的发展还是和原著出现了变化。 起码眼前的樱岛麻衣,在情绪上比原著的要激动一点。 面对自己无法被他人看到的情况,反应也要更加激烈一点。 “抱歉..” 樱岛麻衣麻木地说了一句,面无表情地准备转身离开。 这一刻,她满心的期待和欣喜都消散不见,只剩下无助的冰冷。 “你知道厕所在什么地方吗?” 神崎裕突然开声道。 樱岛麻衣愣住,指了指方向:“从这边直走,转角就是。” “谢谢。” 他将页面折起一个小角盖住,然后起身准备去厕所。 樱岛麻衣猛然反应过来。 她急忙忙跑到他眼前,既紧张又忐忑道:“你...你能看到我?” 神崎裕目光毫不掩盖地从上至下扫视一番,轻声道:“很难看不到。” 见他表情淡然,樱岛麻衣不禁感到疑惑。 “你..你不觉得奇怪?” 神崎裕想了想,认真道:“唔,虽然我不怎么赞成,但我觉得要尊重每一种艺术的表现形式。” “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选择裸体,也可以被视作是艺术的一种形式。” 他言语间夹杂一些调侃,令樱岛麻衣俏脸微红:“谁问你这个!” “哦,那我去厕所了,再见。” 神崎裕平淡地挥挥手,然后直接越过。 樱岛麻衣人都傻了。 这反应..她是没想到的。 第三十四章:我喜欢女仆装! 老实说,樱岛麻衣在穿上兔女郎去验证自己猜想的时候。 她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 比如说被人当做是某些“不正当”职业者,或者彻底获得社死。 但没有关系。 她需要确认自己的存在感。 可眼前这名青年的反应...是樱岛麻衣从来都没预料到的。 就..很淡然。 淡然得有些离谱。 “你..你确定能看到我?” 樱岛麻衣深吸一口气,她决定先不去纠结他的态度。 “同样的问题问了三次了” 神崎裕笑眯眯道。 樱岛麻衣皱眉道:“既然知道问了三次的话,第一次就应该好好回答吧?” 嗯,她在抱怨为什么第一次问的时候,他毫无反应。 啧,即便身处困境,樱岛麻衣个性里的小高傲还是没什么改变。 神崎裕嘴角笑容更盛,他直接拉住樱岛麻衣的小手。 “先别说话,跟我走。” 他低声道。 樱岛麻衣惊愕地看着他..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小手就被他拉住。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图书馆的大厅,直奔一处偏僻无人的角落。 见四周无人,樱岛麻衣斜睨一眼:“可以放手了吗?” “噢,抱歉。” 神崎裕轻轻松开她的小手。 他有时候怀疑是不是每个二次元女主都是艺术品。 因为樱岛麻衣的小手也很软,而且肌肤滑腻。 他解释一下道:“刚刚那种情况,如果我就这样和你聊天的话,恐怕就有一些奇怪的流言出来。” 嗯,在他们眼中,他是对空气说话,确实。 樱岛麻衣倒也理解。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脸迷惑地问道:“为什么你可以看到我?” 神崎裕耸耸肩:“你不应该问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你吗?” 额... 樱岛麻衣顿时一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神崎裕的眼睛再次从上到下,带着欣赏的目光将樱岛麻衣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套服装很适合你,将你的身材衬托出来了。” “不过女仆装的话,也许会更适合你。” 樱岛麻衣听着神崎裕赤裸裸的调戏,她是又气又好笑。 自己这是碰上色狼了吗? 都这种时候,还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讨论这种问题。 “神崎裕,高三A班。” 神崎裕自我介绍道。 “我也是高三年级,不过是C班。” “C班?”神崎裕疑惑道:“我每天都会路过C班,怎么好像之前都没见过你。” 他这属于明知故问了。 樱岛麻衣确确实实是承知园学院高三年级C班的学生。 但她就像是一个幽灵,活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面。 不过,这不代表她没听过神崎裕的名字。 相反,她对神崎裕并不陌生。 “你就是最近转学来的新生?”樱岛麻衣没有回答,而是切换话题。 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神崎裕,带着一丝调侃道:“我这几天可是听你的名字听到耳朵都腻了。” “不少女生都在暗中议论,你的仰慕者也不少呢。” 神崎裕轻声一笑道:“那这些仰慕者里包括你吗?” 诶.. 樱岛麻衣倒是一愣,旋即莞尔笑道:“你说呢?” “那我想那些仰慕的人里,肯定不包括你。” 樱岛麻衣咧嘴道:“说不定呢,神崎前辈还是很有魅力的。” 明明她和神崎裕同一届,却故意用神崎前辈这个称呼,满满都是调侃的意味。 “哦?那我期待你仰慕我的那一天,我肯定会很高兴的” 神崎裕眯着眼,厚着脸皮道。 樱岛麻衣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点不要脸。 不过下一刻,她立马反应过来。 不对,自己在跟他聊什么呢!!! 现在应该探讨的是:他为什么可以看到自己才对。 樱岛麻衣心中十万个为什么,正要问出口,神崎裕已经伸出手。 “你不介绍一下你吗?至少说个名字都行。” 额... 樱岛麻衣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咽回去,轻声道:“樱岛麻衣,高三C班学生。” 虽然她也做了自我介绍,但并没有把手伸出去。 自讨没趣地神崎裕只好收回手。 不过他也没介意,毕竟樱岛麻衣的性格与自己有点类似。 都是偏向强势型的,指不定自己在她心里都被打上流氓的标签。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牵着人家的手什么的。 霓虹在这些方面还是有点偏保守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放。 至少在学生时代,以保守为主。 而按照属性划分的话,樱岛麻衣该是如假包换的御姐加女王气质。 只不过因为青春期综合征的缘故,其他人没办法注意到她的存在。 否则的话,承知园学院的大众女神里应该要增添多一位了。 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亦或是身材。 樱岛麻衣都是堪称达到了顶尖的程度。 但神崎裕也是一个同样强势的性格。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正常的交际上,他都习惯性地想要占据主动。 当你和对方打第一次交道开始,基本就确定后续你们之间的主导权归属问题。 所以,他才会故意调戏樱岛麻衣。 有时候偶尔做做善意的言语调戏,的确很能缓解气氛呢。 “所以,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樱岛麻衣小嘴微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为什么,你可以看到我?” 神崎裕的回答却有些高深莫测。 “我想看到你,就能看到你” “我不想看到你,就不会看到你” 他话锋一转,接下来说出的话更让樱岛麻衣一脸懵逼。 “反之也是如此” “如果我想被人看到,我就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人群中央,人们的目光与注视会让我更加自信。” “如果我不想被人看到,就会躲得远远的,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虽然很迷糊,但樱岛麻衣隐约间好像捕捉到一些一闪而过的灵感。 这算是答案吗? 还是说,这是这个家伙的提示? 樱岛麻衣皱着眉,轻声道“这是要玩猜谜游戏吗?” 神崎裕摇摇头,戏谑道“这不是猜谜游戏,是寻找答案的游戏。” “再说,就算是猜谜游戏,也不是你和我之间的猜谜游戏。” “而是你和你自己之间的猜谜游戏。”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状况,但我已经给了你属于我的答案。” 他将手插入口袋,笑声道“至于你自己心中的答案。” “答案可要好好寻找噢。” 樱岛麻衣凝视着神崎裕,望着他脸上的平静与自若。 她忽而问道:“你在之前认识我吗?” 神崎裕摇摇头道“不认识呢,樱岛同学,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嗯,这次轮回的第一次见面。 她俏眉蹙翘,喃喃道:“不认识的话,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很了解我..” 顺着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灵感,樱岛麻衣已经摸到了脉络。 她不清楚神崎裕方才前面说的那段话。 但她开始有点理解后面那段话了。 不想被看见的话,就不会被看见。 这与自己重新回到校园的初衷是一样的。 只是..这是神学吗? 自己可不是什么死去的亡魂,自己是活生生存在的人类。 怎么可能制造这种诡异的意念.. 到底是为什么缘故呢?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神崎裕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豁然转身,只看到他潇洒的背影。 他似乎也感受到樱岛麻衣的目光,他背对着她,嘴角一翘,挥挥手道: “下次不要再穿着这些奇怪的衣服到处走了。” “我是可以看到你的。”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下次能换女仆装,我喜欢女仆装。”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仿佛完全没把樱岛麻衣当成一个大美人,态度相当散漫且随意。 樱岛麻衣望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小嘴一撇,暗暗冷哼一声。 这个家伙..还女仆装?想得美。 不过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性格的男孩诶。 不过下一秒,樱岛麻衣的小嘴便勾勒一抹玩味的笑容。 “虽然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不过好像也挺有趣的呢。” “游戏吗?那下次我会赢的。” 然后,樱岛麻衣便离开了。 虽然神崎裕说这不是一个游戏。 但她已经当成是一个游戏,一个她与他的游戏。 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自己就像是被遗弃在另外一个世界。 神崎裕,是第一个闯入她这个陌生世界的人。 也许是寂寞太久,也许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话。 她必须要快点想出答案,然后去找他! 神崎裕回到图书馆大厅,拿起自己的书本,准备离开。 樱岛麻衣属于强势的骄傲性格。 一味的迎合,只会让她越看不起,越不重视。 说句不好听的,这种女孩就是欠草(一种植物),持续吊着她才能引起她的兴趣。 何况,就算她对自己没兴趣,她也绝对对那个所谓的答案感兴趣。 至于那个答案,至于为什么她明明是活着的人,却无法被看到。 神崎裕却很清楚,这个答案。 大概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带了一些玄幻的东西在里面。 不过还没到那种“魔法”的程度。 通俗一点去解释的话,那就是人的大脑本身就是充满未知的领域。 在一个人强烈抵触某段记忆的时候,大脑就会选择把它忘记。 还有所谓的ptsd。 这种种都是大脑潜意识做出的保护人体主观意愿的措施。 既然有选择性失忆,既然有ptsd.. 那也可以有选择性遗忘,乃至选择性存在盲点! 这是一种病,一种基于强烈自我意识而引起的病。 青春期综合症,是每个人在青春期多多少少都有的病症。 它本身就是基于自我意识而存在的一种精神与思想上的“病”。 强调自我,反对权威,强调自由,反对束缚。 对学校、家长、还有老师所谓的压迫,感到不满,进而要反抗。 当然,青春期综合症的病状有强有弱。 这取决于个人自我意识的强烈程度。 而樱岛麻衣,就是属于极个别拥有顽强强烈自我意识的存在。 所以她的青春期综合症也更严重。 加上他带来的一些玄幻因素,樱岛麻衣就像是穿了隐形衣一样。 而这种情况,单纯依靠她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摆脱的。 他是一只蝴蝶,一只煽动且引起各种问题的蝴蝶。 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唯一的解题者。 樱岛麻衣只有通过他,才能解决问题。 嗯,羁绊就这样产生了呢。 神崎裕嘴角也勾勒一抹玩味且期待的笑容。 第三十五章:美术部! 下午如约而至。 社团考察的任务还在持续。 未待神崎裕反应,小木曾雪菜已经脆生生地站在他跟前。 他下意识地问道:“今天是几号?” 小木曾雪菜一愣,脱口而出道:“22号啊,今天星期四了呢。” 22号啊...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今天要去那些社团?” 小木曾雪菜似乎也没做好准备,她脆声道:“暂时还不知道。” “你不是学生会副会长吗?” “就是因为是副会长,所以才有特权啊!”小木曾雪菜得意地扬起琼鼻。 “所以今天随处逛。” “逛到哪里就去哪个社团,没有预定目标喔。” 神崎裕打趣道:“还真是随意呢,雪菜。” “不许说我,快点来~” 小木曾雪菜拉起神崎裕的大手,然后几乎是拖着他离开。 在匆忙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回头朝霞之丘眨眨眼,做出一个晚上打电话的手势。 呵~这家伙。 霞之丘诗羽握紧钢笔的小手悄悄松了松。 以为这种小伎俩就能轻易让我原谅你吗? 你也太小看我霞之丘诗羽了。 两人身影消失,霞之丘也拿起书包。 临走之前,她看了一眼靠窗的那道倩影。 冬马和纱还趴在桌面上,她已经从早上睡到现在... 不过霞之丘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睡觉。 因为冬马和纱双手枕着额头,秀丽的长发将她的五官掩盖,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是睡觉还是发呆。 但无论是睡觉也好,发呆也好.... 这也与霞之丘无关! 她只是随意地掠过一眼,旋即便快速收回,离开。 打电话~想得美。 这次你不主动一些,本小姐才懒得理你。 两人走在校园里。 这一次,小木曾雪菜特意没有选昨天那条小道。 她可不想再碰上四宫辉夜与藤原千花。 然而这点小心思怎么能躲得开神崎裕的火眼金睛。 他这次转变策略,轻声道:“最近好像挺多社团都有组织活动吧?” “嗯,算是为后面的文化祭预热吧。”小木曾雪菜微微点头道。 “我倒是想试一试这些社团活动。”神崎裕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思。 小木曾雪菜看到他眼中的期待,欣然道:“说起来神崎君你来到学院都半个月了,还没体验过社团活动呢。” “在中学的时候也是,几乎都不参加社团活动。” 神崎裕顺着话题道:“那不知道我聪明的班长大人有没有什么推荐呢?” “音乐部啊!”小木曾雪菜兴致勃勃地介绍道:“音乐部的表演活动很精彩的。” “而且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上台跟音乐部一起演出。” “不过音乐部的活动要明天才举行。” 神崎裕一听,有些失望道:“今天没有举办活动的社团吗?” 小木曾雪菜仔细想了想。 她的记忆力很好,对于学院里每个社团都很了解。 而且不仅是了解这么简单,她还把每个社团的特性与活动时间都记在脑海里。 22号的话..... “美术部好像有展览活动..也可以现场作画。” 小木曾雪菜看了他一眼:“不过..神崎君你对这些感兴趣吗?” 展览与绘画是偏文艺性的活动。 不同于篮球部或者足球部的活动,充满热血和视觉效果。 神崎裕当然有兴趣。 他就等着小木曾雪菜主动说出来。 他突然握住小木曾雪菜的小手,在她耳畔低声道:“本来是没什么兴趣。” “但如果是跟班长大人一起去的话,我想我很乐意。” 无形中又撩了一波小木曾雪菜。 她小脸微红,心中暗喜地娇憨道:“我看你是惦记美术部的小学妹们吧。” “你这可污蔑我了。”神崎裕真诚道;“美术部的女孩可都没有你好看喔。” 听着很开心,但小木曾雪菜流露一点嫌弃道:“你都没见识过怎么知道。” “美是一种主观体验。”神崎裕指着自己的心:“我觉得你就是最漂亮的,不需要见识。” 砰!砰!砰! 小木曾雪菜有些慌张,她的心跳开始絮乱起来。 迎着他清澈明亮的目光,小木曾雪菜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这种话... 她连忙岔开话题:“那就去美术部看一看吧,我正好也想看一下。” “嗯。” 神崎裕点到即止。 小木曾雪菜不宜步步紧逼,要细水长流,无形间增进感情才是最好的办法。 美术部是承知园学院艺术类社团的王牌部门之一。 它与音乐部、模特部、艺术部一同并称为文化类社团的四大支柱。 至于为什么艺术部要跟美术、音乐分开,神崎裕也不理解。 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得益于这种独特的地位,美术部有专门的画廊和远超其他普通社团数量的活动课室。 不像侍奉部,只有一个活动课室。 美术部有整整四个活动课室,画廊还不包括在其中。 事实证明,即便文化类社团不如运动类社团这么充满观赏性。 但依旧是有着不少的爱好者。 两人走到美术部的画廊时,周边都排着队,来参加绘画活动的学生们一个个看上去兴致高昂。 其他的学生则是来参观的,围在画廊四周的画附近。 至于美术部人手则是有些不足,招呼起参加绘画活动的学生来都显得有些缓慢。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记下这个问题,等待下次开会的时候再跟美术部提一提。 这时候借助小木曾雪菜的学生会副会长身份,神崎裕又一次享受到特权。 两人不需要排队,并且混到了美术部现任社长团的身边。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人脉宽广,热乎地跟美术部的诸位干部打着招呼,同时细心温柔地指导前来进行考察的学生会干事。 这一点与四宫辉夜截然相反。 在学生会里,辉夜像是严父,而小木曾雪菜则是慈母。 大多数学生会成员虽对辉夜有着足够的敬畏,却并不喜欢跟辉夜相处。 他们都喜欢小木曾雪菜,分配任务的时候都乐意跟小木曾雪菜呆在同一边。 神崎裕的到来,则是稍稍引起热议。 就如之前樱岛麻衣所说的一样,神崎裕看似没做什么打响名头的事情。 但仅凭他的外貌,以及这段时间跟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的“亲昵”。 他很自然地就成为一些人非议的中心人物。 好在神崎裕很快就发挥出极强的人际交往能力。 没一会就跟美术部的干部们打成一片,聊得不可开交。 在谈及绘画的时候,神崎裕更是信手拈来,随便引经据典,颇有一副大师风范。 加上美术部的成员大多数都是女生,自然对帅哥更感兴趣。 因此,不知不觉地,众人的目光与话题都悄悄往神崎裕这边集中。 连小木曾雪菜的风头都逐渐被他盖过。 但小木曾雪菜没有丝毫不满。 她眼眸弯如月牙,安静温婉地站在神崎裕身旁,默默地听着。 她甚至觉得有点自豪。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传言中的“恋爱关系”似乎更被印证了几分。 不信你瞧,小木曾雪菜此时的做法和态度,不正是女朋友的行为吗? 第三十六章:不是这样的! “对了,神崎前辈不去参加一下吗?” 聊着聊着,美术部的副社长便突然说道。 她是高二年级的学生,称呼神崎裕自然是前辈。 神崎裕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是绘画活动。 他连忙摆手道:“我可不想排那么长的队。” “前辈要参加的话,当然会有特别待遇的。” 这时美术部的另外一位副社长也开口。 “对啊,我们也想见识一下神崎君你的作品呢。” 美术部最后一位大佬:正社长开口了。 正社长是高三年级,与神崎裕同一届。 小木曾雪菜也隐隐起了心思,美眸暗涵期待。 她虽不说话,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也想看。 嗯,无怪美术部的社长们起哄,这都是神崎裕的“锅”。 他专门与她们谈起绘画,然后说得头头是道,专业知识简直碾压这些“业余”爱好者。 即便有一位专门的美术生,也抵不住神崎裕的“大谈其道”。 大概从神崎裕的口气与谈论上,颇有种绘画大师的感觉。 在场这些除了小木曾雪菜,那个不是画了好几年画的。 认可神崎裕的专业知识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多少也有些“考验”的念头。 既想见识,也想“考验”一下他的实际水平。 光说不练假把式是不行的。 纸上谈兵终究不如实际表演一场来得给力。 “啧,我这算是沾了雪菜的光吗?” 即便是大庭广众之下,神崎裕也丝毫不忌讳地撩起雪菜的一抹秀发。 小木曾雪菜被他的突然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平时两人进行肢体接触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在人多的地方。 可她在此之前没有感到他的“刻意”。 此刻 ,他仿佛是“刻意”在彰显两人之间的亲昵关系。 小木曾雪菜没有抵触,只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娇嗔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这个举动与小木曾的反应落在美术部的其他人眼里,彼此对视一眼,自然是懂得都懂。 “当然有关系,多亏有你这个副会长的身份,不然的话,我可没办法插队。” 神崎裕柔声笑道。 “那神崎君还不快点珍惜这个机会。”小木曾雪菜狡黠地打趣道。 她的确很想见识一下。 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的,美术部的社长们都有些无奈。 能不能别当众杀狗... “行行行,等我先去个厕所,找一下灵感。”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你们等我一会吧。” “好!” 美术部的社长们没有意见,但凡是艺术创作,都需要灵感。 而且她们也不觉得神崎裕在找借口开溜,经过方才的一番交谈,她们对神崎裕都有着很不错的第一印象。 自信、沉稳且幽默。 即便抛开他英俊的五官不谈,光凭这些魅力都已经很能吸引女孩了。 特别是在这个学院,大多数男生都挺自闭的情况下。 说起来承知园学院的男女对立还是挺严重的。 女生嫌弃男生幼稚、木讷、中二、整天沉迷在虚拟世界里,都是废宅。 男生则嫌弃女生无聊、矫情又麻烦,与其跟女孩打交道,还不如回家玩游戏呢。 神崎裕先离开,小木曾雪菜则与几位社长交谈“工作”上的事情。 比如文化祭。 厕所,在走道的尽头。 神崎裕刚走出门口,扭头一看,骄阳已换作下沉的黄昏,夏秋之间的清澈天空,白云被染成层层五彩斑斓的晚霞。 他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但心底暗自默数。 一. 二. 三. 他停住脚步,停在美术部第三间活动课室的门口! 紧接着,课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少女沐浴着晚霞的微光,站在课室门口。 窗帘没有合紧,借着些许缝隙,他透过窗,看到一位少女。 她湛蓝的眼眸好似大海般,闪烁着粼粼波光,令人忍不住靠近。 扎成双马尾的金黄色柔丝在黄昏的映照下好似一抹娇艳的金芒,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少女近乎白玉般完美的肤色。 白,如雪一样的白,是神崎裕迄今为止所见过最白的颜色。 而这雪白间又透着粉嫩的红晕,宛若婴儿般,只是看着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柔滑一词。 如果能摸一下的话,手感想必就跟摩挲绸缎一样。 在残阳的映照下,好似白雪披上淡黄的衣,美丽动人。 少女没有留意窗外的人。 她目光专注,跟前放着画板。 而少女正在聚精会神地作画。 似乎是遇到一些瓶颈,少女不时地嘟起小嘴,眉头也是紧缩。 小嘴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神崎裕听不见,但他知道肯定是一些牢骚的话。 少女纠结了好一会... 然后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偷偷摸摸地掏出另外一副画卷。 唔,这副画卷的内容很H,而且不是一般的H。 两位女孩趴在一起,姿势极其暧昧,基本上也没什么衣物,男人一看就懂。 也看得出来少女的画功很强,人物轮廓和细节都相当不错,毕竟涩图也是需要水平的! 可不要小看涩图啊混蛋们!!! 当然,艺术性很强嗷,虽然都有露点,但也充分地描绘了女性的苗条身材。 嗯,就是这个时候。 神崎裕收回目光,慢慢地从窗边离开,然后走到门口,他直接就推开了门。 砰。 门被推开的瞬间,神崎裕先是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快速扫了一眼少女跟前的画,再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门被开了,少女娇躯一抖,画笔掉落在地,然后整个人懵住,呆呆地不动。 她僵硬地扭头,瞳孔紧缩,小嘴不停地颤抖,满脸都写着不知所措。 那带着震惊与慌张的蔚蓝眸子与他疑惑惊讶的漆黑眼神对视着。 然后,少女终于反应过来。 她尖叫一声,直接整个人往前一靠,抱住画卷,试图用身体把画卷给遮挡住。 “你..你...不是这样的!!!”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少女的声音很清脆,清脆动人,充满青春的俏皮。 只是此时的慌张令她的表达有些语无伦次。 神崎裕使劲憋笑。 他怎么有种像是捉奸的既视感。 第三十七章:艺术性! 少女名叫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她是高二年级的学生。 不仅如此,她还是被誉为美术部绝对王牌的少女。 美术部能有今日的地位,英梨梨功不可没。 而她如往常一样,拒绝了那些自己并不喜欢的邀约,也不掺和热闹得令她心烦的活动。 她安静地跑到第三画室。 第三画室名义上是美术部的活动课室,但随着英梨梨的到来,这渐渐成为专属于她的创作空间。 但凡是美术部的成员,都不会轻易来第三画室打扰英梨梨。 而一般的学生也不会贸然闯入美术部的活动课室,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何况沿着这走道一直顺延,都是美术部的地盘,也不会有学生愚笨到这种程度。 加上有点疏忽,英梨梨似乎并没有关门。 于是乎,便造成了此时此刻的尴尬场面。 是的,尴尬,十分尴尬。 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惊愕... 英梨梨现在有点想去死的冲动。 她慌张、忐忑、不安、羞愧、各种情绪一并涌现在她心头。 死了...我要死了!!!!呜呜呜呜 英梨梨已经无比悲观地预料到自己的未来... 只要这个家伙随便往外泄露一句..鼎鼎大名的泽村同学居然窝在美术部活动课室里画涩图.. 这爆炸程度不亚于某位男生在老师办公室手冲。 社死,瞬间社死!绝对会社死的....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在画室里创作了!!! 呜呜呜,本来都打算要回家的,本来都打算用电脑创作的.... 英梨梨想哭,她很想哭。 “同学..” 神崎裕望着一脸灰败的少女,嘴角也忍不住挂起一抹柔和。 英梨梨咽了咽唾沫,颤巍巍道:“你..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神崎裕认真道。 “真的?” “嗯,除了一张艺术性画图,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神崎裕一本正经。 英梨梨:..................... 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妈妈,请不要想念我... 啊不对,妈妈,请帮我安排转学吧..顺便把名字也改一下。 “那个..同学...”神崎裕又喊道。 英梨梨垂头丧气道:“什么?” “方便让我再看一下吗?”神崎裕轻声道。 英梨梨瞬间板起小脸,露出凶狠的小虎牙:“你..你是存心的吗?” “哈?” “岂可修,你...我..啊啊啊啊!”英梨梨恨不得把画板砸在自己头上。 她怎么解释好像都解释不清楚。 “你在担心我会说出去?” 神崎裕问道。 英梨梨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的人生从此刻开始充满灰暗。 “对不对啊,我的柏木英理老师?”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调侃道,还故意将腔调拉起,仿佛在强调老师这个词。 一听到柏木英理老师这个称呼,宛若一道惊雷。 英梨梨彻底失去所有希望... 她目光呆滞,声音颤抖:“你...你认错人了。” “是吗?” 然后当着英梨梨的面,神崎裕就把她之前的作品一一道出。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煞有其事地带上点评,像是一位美食家在品尝美食。 每说一幅画,英梨梨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已经可以了...” “可以了...” 她可怜兮兮地喃喃道。 “够了,不要再说了。”英梨梨带着一抹哭腔。 神崎裕一愣:“唔,的确有些创作者会有怪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讨论他的作品。” “不...不是这个问题..” “诶?” 不是,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在画涩图诶!我可是人见人爱的青春美少女,我却在画涩图诶!!! 英梨梨已经快崩溃了。 神崎裕哑然一笑道:“你不用那么惊慌,我不会说出去的。” 诶?? 好像有一点希望! 希望的曙光缓缓升起,重燃英梨梨心底的期待。 她惊喜且带着一丝不安:“真的?” 神崎裕轻笑道:“当然,女孩子画这些东西,一传出去麻烦就大了。” 呜呜呜,你终于理解了!!! “那..那你怎么知道是..我?”英梨梨好奇地问道。 柏木英理是她的化名。 虽然有很多粉丝,但她不觉得能有人这么厉害,第一眼就通过作品的相似性认出她。 神崎裕表情一凝:“你承认了!” “哈???”英梨梨瞪大双眼。 什么玩意,敢情你之前都是试探我?? “不是..我..我不是柏木英理..”英梨梨事后疯狂开始狡辩。 神崎裕看着她这副着急的模样,忍不住心底一笑。 “好啦,只是逗逗你。”他指着自己的大脑:“我从小记忆力就特别好。” “我可以把我所见过的每一幅画,都深刻地记在脑海里。” “当然也会包括你的作品。” 英梨梨顿时语塞。 接着神崎裕便开始编故事。 他首先承认,他也喜欢二次元这种东西。 然后在一次偶尔的情况下,看到了涩图。 奔着学术探究的本心,神崎裕就研究这些涩图。 后来顺藤摸瓜,就看到名为柏木英理的作者所发的涩图。 但他却不算是一个粉丝。 英梨梨接下来将会被他的发言所深深震撼。 因为神崎裕,真特么是带着学术探究的本心去的。 他从美术学的角度,细致地分析“柏木英理”的优点和存在的问题。 英梨梨人都傻了.... 真就这么厉害?看一眼就能通过作品相似性把我认出来?? “你...你不觉得女孩子画这些..会..很奇怪吗?” 英梨梨支支吾吾半天,才弱气地问道。 她倒是没方才那么惊慌失措了。 因为她有些相信神崎裕的话语了。 “奇怪?”神崎裕摇摇头,坚定道:“古往今来有不少的大师都注重裸体艺术的表达。” “凭什么男人能画,女人不能画?” 不是..我那个不是裸体艺术..我那个是.. 咳咳。 虽然很荒谬,但英梨梨听着突然有点想笑。 神崎裕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性的表达,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所有艺术的开端,都是基于人性的本能。” “而性难道不是人的本能之一吗?” 英梨梨被他说服,坚定地点点头。 没错,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ok,上钩了。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 好家伙,性艺术大师! 第三十八章:不够大!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 神崎裕如常地伸出手:“神崎裕,高三年级A班。” “诶!”英梨梨听到他的名字,反应有些奇怪。 “嗯?怎么?” 神崎裕眯起眼:“该不会你也听过我的名字吧?” 英梨梨莞尔笑道:“最近在很多前辈嘴里都听过你的名字,想不记得都难。” “看来不是什么好名声。”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没有没有”英梨梨摇摇头,轻声道:“只是诧异前辈而已。” “毕竟你才刚转来没多久,大家对转学生都挺关注的。” “关注?”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看着英梨梨。 英梨梨有些慌张地摆手道:“就是..就是好奇吧。” “那我能不能听一听有关于我的传闻。” “额.....”英梨梨尴尬地扯起嘴角:“也是一些风言风语。” “说不定是真的呢?”神崎裕笑道。 “诶!!!”英梨梨脱口问出道:“所以前辈你真的在跟小木曾学姐和霞之丘学姐谈恋爱吗!!!” 神崎裕嘴角微抽。 英梨梨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悻悻然道:“抱歉抱歉~” 唔,自己真是笨蛋... 这种问题怎么能说出口.. 再怎样也是前辈的私事。 “看来还真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传闻。”神崎裕有些苦恼。 英梨梨闻言,反过来安慰道:“很正常啦。” “只要稍微出名一点,就肯定会惹来很多非议。” “有时候..这些非议太多,你越是理会,反而闹得越厉害。” 神崎裕听着她的语气,试探地问道:“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不是...没有!!!”英梨梨傲娇地板起小脸:“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非议。” “喔,好的呢,柏木英理老师。” 神崎裕敷衍地点点头。 一听到这个称呼..英梨梨就垂下小脑袋:“前辈..你..你能不能别在学院叫这个名字...” “我...我会觉得很奇怪的。” 神崎裕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圈:“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没有~”英梨梨撅起小嘴:“但是..也要以防万一嘛。” 英梨梨的真实性格不是一个特别安分的女孩。 她有些闹腾,有些跳脱,甚至有些任性。 极致的傲娇总是伴随着她。 但她的表面性格却很好。 有一说一,英梨梨在学院的名声的确很不错。 因为她从不会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都装着一副淑女的姿态。 待人也是客气,即便不参加什么活动,也会努力地把自己那份做好。 加上超绝的美术天赋,她在美术部很受欢迎。 而此时,又因为自己的秘密被神崎裕洞悉。 英梨梨生怕神崎裕会泄露出来,所以在心理上天然就低神崎裕一头,所以表现得更乖巧一些。 “好,我答应你。” “不过说了半天,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神崎裕柔声道。 “噢!”英梨梨突然反应过来,她有些尴尬地挠头道:“我叫泽村.斯宾塞.英梨梨喔,高二B班的学生。” “泽村.斯宾塞?”神崎裕疑惑道:“这个姓氏..” 英梨梨解释道:“我父亲是英国人...所以斯宾塞是他的姓氏。” “喔。”神崎裕了然,他晃了晃小手:“很高兴认识你,英梨梨小姐,不,英梨梨学妹。” 他眯起眼,露出白齿,笑容很有感染力。 他经常性不需要通过相处交流,就能得到女孩子超高好感的第一印象。 一是因为他长得英俊,二是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 不仅是那种视觉上的好看,就像是阳光洒落在你身上,那种被融化的感觉。 英梨梨一时间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恍惚,连他直接称呼英梨梨都没有在意。 她呆呆地也伸出小手,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如神崎裕所预料的一样,英梨梨的皮肤很好,摸起来也很滑腻。 但他只是礼貌性地握住一下,便松开。 他问道:“这里是美术部的活动课室吧?” “嗯,第三活动课室,当然,我们美术部把它称为第三画廊。” “我们?” “嗯嗯,我是美术部的成员噢。”英梨梨介绍道。 “美术部今天不是举行活动吗?我看美术部的成员们都在忙活。” “额...”英梨梨扭捏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就跑过来画画了。” “那英梨梨同学你在美术部肯定地位很高呢。” “诶?”英梨梨表情僵硬地眨眨眼,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迅速转移话题道:“那前辈..你呢?” “我?”神崎裕轻笑道:“我算是来参加活动的吧。” “喔。”英梨梨点点头,然后好奇道:“我记得活动场地在画廊那边吧?” 嗯,她其实是在旁敲侧击。 为什么你会来第三画廊! “因为要去厕所啊。”神崎裕一本正经道,看不出丝毫破绽。 英梨梨也没多心.. 她只能感叹运气不好...这都能被撞见。 下次绝对不在学校里画画了! “那我先走吧,你继续吧。”神崎裕这个态度,更让英梨梨相信他就是无意间看到的。 这个事件就是一个巧合。 “我..我也差不多了。”英梨梨敷衍一笑。 还怎么可能可以继续下去!!! “那..”神崎裕指了指被她遮住的画卷:“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额......” “你要相信,我是本着学术研究的态度。”神崎裕一脸严肃。 话虽如此.. 可英梨梨心底的羞耻心还是快爆炸了。 但她现在不敢违逆神崎裕的意思。 没办法,自己倒霉就要忍。 她强忍住羞耻,小手颤巍巍地把方才那副涩图递给神崎裕。 神崎裕接过去,表情也很认真。 “唔,线条还不够柔和,这边可以再细致一点。” “我建议的话,可以再加一些情趣类的服饰....” 英梨梨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的脸已经红到不行了。 这...这家伙...居然还真就当着她的面点评... “噢,对了,胸还不够大。 ” 神崎裕经过严肃的论证,得出结论。 接着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英梨梨,然后淡淡道:“不过可以理解。” 砰。 英梨梨猛地抬起头,本是柔和慌张的眼眸瞬间闪烁一抹凶光。 她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道:“可以理解是什么意思?那前辈想要多大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小手已经紧握成拳。 神崎裕咽了咽唾沫。 第三十九章:弱气的英梨梨! “咳咳,我先去厕所了。” 神崎裕果断地借尿遁。 英梨梨没有追究,她露出小虎牙道:“嗯。” 待神崎裕离开活动室,英梨梨却也没有离开。 她回头看一眼放在一边的画板,埋头沮丧地深深叹息一声。 这次事件她可没那么容易就释怀。 英梨梨是一个对于自己的面子问题十分偏执的超级隐宅女。 因为小的时候一些经历,她几乎从不透露她自己是一个二次元爱好者。 她竭尽全力地在学校营造一个光鲜亮丽的美少女形象,就是为了掩盖她的真实身份。 一个隐藏的著名工口画家。 这下子倒好...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被撞破。 啊啊啊啊.为什么不把门关紧啊!!! 英梨梨很是懊恼,同时也生出一些小小的埋怨。 那个家伙干嘛这么多管闲事,看到就看到呗,何必要进来打招呼呢? 她真是宁愿神崎裕是偷偷撞破,就算他再偷偷地散播出去。 都比刚刚这样当面撞破来得好受。 她对于面子问题,真是有一种深深地执着。 怪不得她跟霞之丘一碰就吵架,两女都是有着极其高傲的自尊心。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英梨梨一边是感性在默默地安慰自己,神崎前辈好像不是一个坏人。 他看上去很值得信赖,并且也答应了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自己应该相信他。 但另外一边,她的理性又是强烈的质疑。 今天才跟他第一次见面,何来的信赖可言? 难道长得英俊,笑得好看就能断定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吗? 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万一他以这个为条件要挟自己,那又要如何? 退一步说,他即便真的守口如瓶,也难免在他的一些好朋友面前不小心说出来吧? 都说女孩子八卦,其实男孩也很八卦的。 只不过男孩的八卦通常叫做吹嘘。 这一点,英梨梨是深有体会的。 她小的时候那些阴影,大多数都来源于男生! 以至于她现在都有些抗拒男生。 她将画好的涩图赶紧收起放回在书包里。 然后也离开课室。 说是离开,实则她只是站在门口。 她目光顺着厕所的方向看去...仿佛是在等神崎裕出来。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好奇或者好感,想要进一步发展些什么。 纯粹是她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感性。 她总觉得口头承诺不是很靠谱...想得到神崎裕更多确切地保证。 虽然..她暂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他做保证。 毕竟...她目前没有什么底气。 万一说服不成,反倒激怒神崎裕。 那...那她真就准备转学和改名吧。 工口这种东西,别看霓虹好像很开放,工口产业很发达。 实则社会气氛压抑保守得一匹。 大多数人都是闭口不谈这种东西。 性压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这种东西就属于潜规则,大家都喜欢,但你不能明说。 一说就会出事,一会就容易留下话柄。 整个学生时代,也就大学的舆论环境会宽松一些。 高中那基本就是死线,一碰就要碎。 学校当然不会辞退啊什么什么,但架不住人言可畏! 一句话,往往就能毁掉一个人。 特别在一个人尚不成熟的时候。 别以为一句话没什么,有些人看似不在意,实则内心时刻都会铭记这句话。 英梨梨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被孤立的阴影。 等啊...等啊.. 好一会,才终于见着神崎裕从厕所里出来。 他拿着纸一边擦干手上的水滴,一边目光疑惑地看着她。 “你该不会故意在等我吧?” 神崎裕调侃道。 英梨梨当即傲娇道:“当然不是。” “哦~” 神崎裕耸耸肩,快步越过。 英梨梨就慌了,她连忙道:“前辈....” “嗯?” “那个....”英梨梨低着头,完全不敢面对神崎裕。 她发现这些话,真是难以启齿。 你以后可不许说出去! 给我永远保守秘密啊,混蛋! 你想要什么?本小姐给你,然后管好你的嘴! 唔...... 这到底是什么中二发言啊!!英梨梨快要疯了。 她这点小心思,完全被神崎裕掌握。 他叹了叹气,轻声道:“你不相信我?”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英梨梨赶紧摇头。 “那你在担心什么?” 还能是什么....呜呜呜。 英梨梨不敢说话。 神崎裕饶有趣味道:“柏木英理老师,能不能坦诚一些?” 砰! 英梨梨豁然抬头,亮出小虎牙。 “真是的,不是和前辈说好了,不能在学校提这个称呼吗..要是被人听到的话..” 神崎裕随意道:“喔,我说的是在学校不能提,在学校外就能说了,对吧?”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英梨梨快急死了。 神崎裕很喜欢看到英梨梨露出一脸羞恼却又无法反驳的表情。 这是一种别样的愉悦享受。 特别是知晓她那极度傲娇的性子。 “不如你陪我约会吧。” 神崎裕突然道。 “啊?”英梨梨一愣。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约会。” 英梨梨俏脸瞬间染上红晕,她往后后退几步,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前辈请自重,我不是那样的女孩!” “别捂了,又看不到。” “前辈!!!!”英梨梨咬紧牙关,语气恼怒。 “我的意思是,吃饭。” “啊??”英梨梨有些懵。 神崎裕轻声道:“我知道你不放心。” “你请我吃饭吧,这样就当做我欠你人情,咱们公平交易,好不好?” 英梨梨抿着小嘴,目光有些复杂。 老实说,这是她最理想的方案。 自己有把柄在他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也有把柄在自己手里。 而这个把柄,可以是人情,也可以是其他东西。 只要是他欠自己,自己就能借此达成妥协。 但她傲娇地说不出口,她这辈子都没主动约过男孩。 没想到... 他直接就说出来了。 “嗯...”英梨梨有些感动地点点头。 “好,那我期待跟柏木英理老师的约会了。” “什么嘛,不是说了不能再提吗..还有,约会什么的,明明只是请前辈吃饭,前辈可不要胡乱想歪。” 英梨梨还是低着头,连声音都透着两个字——弱气。 “是是是,回去吧。” 神崎裕摆摆手,与英梨梨一同,两人离开了课室。 “前辈..那个称呼..拜托真的不要再提了..” 英梨梨跟在神崎裕身后,可怜巴巴地再强调一次。 这个名字每被叫一次,她心底的羞耻感像是疯了一样地狂奔而出。 当然,这是因为柏木英理这个称呼的缘故。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 最近准备文化祭的画展,愣是没半点灵感,怎么想也想不出好的作品。 然后又被撞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偏偏还是一个前辈,在双重身份的压制下,英梨梨在神崎裕面前除了卑微之外,再也无法形容了。 神崎裕微微一笑:“我会继续说的喔,但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这是属于你的专属称呼。” 英梨梨握起小拳拳,但迎着神崎裕玩味戏谑的眼神,她也只能再次无力地放下。 “真是..谢谢前辈能帮我保守秘密了..” 英梨梨强颜欢笑地说道。 唉,不管怎么说,只要不被其他人发现..那就还行.. 神崎裕接着道:“没事,道谢什么的就不必了,只要英梨梨请我吃多几顿饭就好了。” 英梨梨哀声道“是...”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正在走向昏暗.. 她最重要的把柄,正被一个前辈把握住.. 加上神崎裕的态度,英梨梨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些很禁忌的剧情.. 难不成我要成自己画作中的主角? 不,这样绝对不行.. 如果他敢提出一些很过分的要求的话..那..那我绝对不会妥协的! “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你看。” 神崎裕突然停住脚步,手指往天空一指。 走着走着,满心都是纷乱的英梨梨也停下,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 站在走廊上,看着被晚霞铺满的天空,蔚蓝被橘色般的红所取代,连云朵都是五彩斑斓.. 微风轻轻吹拂,初秋的风还夹杂着一点炎热,但更多的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凉爽。 霞光正在褪去,远处的天空已经隐约可见点点星辰,朦胧的月亮也露出了它的轮廓. 好漂亮... 英梨梨这一刻放下了内心所有的纷乱,只剩下前所未有的静谧。 她好想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下这副美景。 连绵的晚霞一点点褪去,星辰露出微光,好似娇俏的少女含羞而笑,将玉齿藏起。 而自己的身旁,恰好也有一位佳人陪伴。 神崎裕忍不住眯起双眸,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惬意。 他与她的相见,并非英梨梨所想的偶然。 对于洞悉一切走向的神崎裕来说,戳破英梨梨伪装下的面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没错,他是故意的。 不过具体的情况,只能说世上并无什么偶然,只有恰当的相遇。 大自然的风光无论何时何刻,都能一下子带给任何生灵最纯粹的治愈。 英梨梨惊呼着大自然的奇观,小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准镜头,咔嚓几声,将眼中的美保存下来。 “前辈,你看那朵云,好好看!” 在奇观的治愈下,英梨梨甚至忽略了神崎裕正握着她的把柄,是她需要好好防备的人。 她此刻只想将内心的感受分享出来。 神崎裕睁开双眸,看了一眼她所指的那朵云,果真是七彩斑斓呢。 一朵云横跨半个苍穹,连绵不绝的异彩将星辰的微光都遮挡下去。 “前辈不拍照吗?这么难得的场景,一般情况下可是碰不着的” 英梨梨捉紧时间拍照。 确实,即便是初秋的天空总是澄净,也很难能出现这么清澈透明,红霞与微光齐现的场景。 “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并且试图永远地将之保留下来” 神崎裕喃喃地感叹道。 “殊不知最美好的事物,只有留在记忆里才是最好的..” “能被永远保存下来的,只是第二次加工后的虚构罢了” 神崎裕自嘲一笑,并没有拿出手机去拍。 他的话令英梨梨怔了怔,她转头望着神崎裕。 方才还是戏谑间令她觉得有点讨厌的前辈,这一刻在奇观的映照下,却显得特别沧桑。 这样的话语间尽是悲观的想法呢.. 莫名的,那一抹云彩带来的治愈也染上些许伤感。 “可是..可是..如果能够永远保留下来的话,总比放在记忆里慢慢遗忘要好吧?” 英梨梨扑闪着眸子,小心翼翼地阐述着她的观点。 神崎裕轻笑地点点头,摆摆手道:“拍吧,再过一会就要消失不见了” “晚霞不会持续太久,黑夜就要降临了。” 英梨梨纳闷地看了他几眼,她总觉得神崎裕好像藏着很多东西。 但她很快就继续被天空中的奇观所吸引,手机的咔嚓咔嚓声连续不绝。 “诶..如果今天能带着相机就太好了..” 用手机拍出来的图和用相机拍的图,两者之间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 英梨梨忍不住懊恼道。 她余光瞥向神崎裕,却发现他一直都看着自己。 “前辈你..你..” 英梨梨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是好。 女孩似乎总会被浪漫的场景所扰乱心神。 在这漫天的云霞之下,被一个年轻俊俏的前辈一刻不停地看着,英梨梨心底涌起阵阵羞涩。 神崎裕手扶着栏杆,撑着自己的下巴。 他对自己目不转睛看着英梨梨的举动没有觉得一点突兀或是尴尬。 他轻笑道:“怎么?拍完了吗?” 英梨梨低头有点忸怩:“即便前辈不喜欢拍下来,也不欣赏一下吗?” 神崎裕淡淡道“我一直都在欣赏呢” “是吗?”英梨梨满脸都写着不信,你明明一直都在看我。 “大自然有大自然的美,英梨梨有英梨梨的美” “你欣赏大自然的美,我欣赏你的美,有什么问题吗?” 嘶.. 一瞬,英梨梨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将要窒息一般! 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对她说过如此撩人的话。 她双颊上的红晕顿时就化作霞彩,白玉的肌肤将这份霞彩衬托得宛若艺术品一般。 一时间,也不知是天空的彩霞美,还是英梨梨脸上的霞彩美。 也不知是天空的彩霞映照了她的脸颊,还是她的霞彩点缀了风景。 除去晚风的低声轻吟,两人都陷入了奇异的沉默。 神崎裕嘴角噙住浅笑,眼眸依旧直视着英梨梨。 英梨梨低着头,也无暇再去欣赏天空的美景,只把手中的手机抓紧。 那朵云很快就褪去霞光,蔚蓝的苍穹之上,星辰的微光一点点放大,终于突破霞彩的遮挡,将光耀铺满大地。 难得的奇观消失了,时间也从黄昏转移到傍晚。 气氛却没有消失,并且隐隐往某个方向疯狂发展。 英梨梨咽了咽唾沫,她觉得有些嘴干舌燥。 这种感觉...啊啊啊,到底是什么!!! 神崎裕正想说什么,突然背后响起一道轻柔的嗓音。 “裕君,怎么这么久?” 他愣住,英梨梨下意识地看向来者。 小木曾雪菜笑容温婉地站在神崎裕身后,姿态端庄优雅,斜阳的余晖也落在她身上。 一瞬间,将小木曾雪菜衬托得宛若天上的仙女。 好..漂亮... 英梨梨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第四十章:好狠! 小木曾雪菜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但气质上的惊艳远比五官皮囊的美丽更耀眼。 她哪怕就这般随意地站着,都无时无刻流露出一种特属于东方美的魅力。 温婉、柔和且内敛。 而对于英梨梨来说,她对这种魅力是无法抵挡的。 因为英梨梨的表面伪装性格,恰恰就是以小木曾雪菜为最终形态。 但英梨梨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故意装出这副性格来迎合别人的期待。 她自己的真实性格..估计是不怎么讨喜的。 小木曾雪菜则是不一样的。 英梨梨自己的伪装,恰是小木曾雪菜的真实模样。 她不渴望,但却难免有些羡慕。 每一次见到小木曾雪菜,英梨梨都会下意识地多看几眼。 当然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要么是小木曾雪菜执行任务,要么是英梨梨在路上无意间见到。 两人也几乎没什么交谈。 眯起眼,英梨梨小心地观察着小木曾雪菜脸上的表情。 兴许是错觉,她感受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明明表情是如此的温婉随和,可英梨梨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而小木曾雪菜似乎也没有把英梨梨放在眼中。 雪菜的目光,始终都是停留在神崎裕身上。 再想起那些传闻非议,英梨梨好像能理解一点东西。 神崎前辈跟小木曾学姐的关系,真的有点不一样。 神崎裕听到雪菜的声音,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转过身打个招呼,解释道:“喔,因为一些事。” 小木曾雪菜这时才把目光转移到英梨梨身上。 “这位是?” 她诧异地问道。 “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神崎裕帮英梨梨介绍:“她可是美术部的王牌喔,虽然才二年级。” 小木曾雪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轻笑道:“原来是泽村学妹。” “我之前就听美术部的社长说过,一直都有些好奇。” “没想到真人是一位超美少女呢。” 神崎裕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觉得她还可以兼任美术部的社花一职。” “前辈!”英梨梨跺了躲脚,有些羞赧地嘟囔一声。 “嗯?”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英梨梨瞬间就怂了。 呜呜呜,被人握住把柄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小木曾雪菜捂嘴柔笑道:“可别欺负学妹,快点回去吧,美术部的社长们都快等不及了。” “等不及?”神崎裕看了看时间:“也是,那就让她们回去吃饭吧,肚子也该饿了。” 小木曾雪菜与英梨梨同时默契地翻了翻白眼。 这家伙,真是懒散到极致! 不过英梨梨有些好奇,社长们在等什么? 这时小木曾雪菜走到她跟前,抛弃掉神崎裕。 英梨梨突来紧张,有点不知所措,但迅速在小木曾雪菜温柔的笑容安抚下放松。 “那家伙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小木曾雪菜偷偷摸摸地问道。 英梨梨连忙看了他一眼,见神崎裕没有反应,她才摇头道:“没有没有。” “那..你们之前是认识吗?” 小木曾雪菜又好奇道。 “额....”英梨梨尴尬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想再去提。 万一泄露了一些不该泄露的消息...那就完蛋了。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淡淡道:“雪菜你还真是八卦。” 小木曾雪菜顿时不忿地反驳道:“我这是怕你欺负人家小学妹。” “小?她才比你小一岁。” 神崎裕接着又皱起眉,沉吟道:“的确,有点小。” “裕君!!!” “前辈!!!” 两女再次默契地给予强烈反应。 小木曾雪菜是带着点无奈的娇嗔,英梨梨是使劲掩盖恼怒的不满。 “行行行...”神崎裕无所谓地挥挥手。 接着两女对视一眼,彼此都觉得有点好笑。 小木曾雪菜无奈地叹了叹气:“这家伙就是这样,不用太在意。” 英梨梨一副深有体会的感觉,认真地点点头:“嗯。” 昂? 小木曾雪菜心底起了些许狐疑。 “对了,前辈是要去做什么吗?” 英梨梨这时候才把话题拉到正轨上。 “他啊~去画画。”小木曾雪菜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柔和。 “刚才在美术部的时候,这家伙大放厥词喔,就差没把你们都是垃圾这种话说出来了。” “所以你的社长们都等着见识一下他的水平。” “哼,等会要是画得不好,他肯定要被笑死。” 英梨梨默默地听着。 小木曾学姐说得并不正面,甚至有点损友调侃的感觉。 但分明她的语气也好,表情也好,都是带着一抹温柔。 这种温柔不是平常的温柔...是一种更深层亲密的温柔。 如果做一个不恰当的比喻的话,就好像是母亲分明在自豪自己的儿子,但说话却总是说得难听一些。 比如说什么他虽然这次考试一百分,但只是运气好啦~之类的。 英梨梨还没回过神,小木曾雪菜又低头道:“等会他要是搞砸了,我们就在一边看他笑话就行。” 真的是这样吗? 我怎么感觉要是真搞砸了,学姐你第一个就冲上去为他辩护? 连英梨梨都听出一些言不由衷的意味了。 唉~真是麻烦~ 她装作配合的样子点点头:“嗯。” 然后趁机煽风点火:“光看笑话还不够,我们应该让前辈更深刻地吸取一下教训!” “啊...”小木曾雪菜一愣:“这..这有点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英梨梨一想起方才他对自己的“欺负”,她心底就来气。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能光明正大地报复回去! 英梨梨也想通了! 对啊~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英梨梨马上唠唠叨叨地说一大段,小木曾雪菜越听表情越僵硬。 好狠... 她有些同情地看了神崎裕一眼,心中默默道:“这个学妹..有点狠心。” “裕君...你可千万别搞砸。” 两女并肩,嘴上都说着希望他搞砸。 但实际上,好像只有英梨梨真心希望他搞砸。 啧。。。。。。。。。。。。。。。。。。。。。。 第四十一章:心有点乱~ 中间这插曲,显然是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待神崎裕回到美术部画廊的时候,人流明显没有方才那么密集。 排起长龙的队伍也逐渐变得少了起来。 不过整个画廊内的学生还是不少。 一看到神崎裕,美术部的社长们连忙上前询问情况。 好家伙,他这去个厕所差不多花了大半个小时。 便秘都没有这么长时间。 而且他也不像是临阵脱逃的人。 所以比起这些妄自揣测,诸位社长们还是担心他会不会突然出了意外。 唔,比如厕所下水道突然爆炸,人粪合体之类的~ “没什么,只是路过的时候恰好碰到以前的朋友,便多聊了几句。” 神崎裕随便解释一下,指了指身后的两女。 小木曾雪菜是跟着他来的,很明显不是。 那...答案只剩下一个。 三位社长同时注视着有些茫然的英梨梨。 她们看了看小木曾雪菜,再看了看神崎裕,最后又把目光放在英梨梨身上。 ! “那看来前辈跟英梨梨交情不错呢。” 其中一位副社长抿嘴道:“英梨梨的话,可有些怕生人。” “平时都不怎么喜欢人多的场合呢~” 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仿佛在暗讽英梨梨。 英梨梨向来敏感,她闻言顿时便皱起眉。 小木曾雪菜也有些不明所以。 神崎裕倒是帮英梨梨解释道:“英梨梨有成为艺术家的潜质。” 他露出一口白牙:“艺术家都不喜欢热闹,因为他们都忙着追求自己的东西。” 他这评价..有点高。 那位副社长,包括其他社长听了都觉得有点惊讶。 不仅是有点高了,而是高得有点离谱。 连英梨梨听了都觉得有些担不起。 当然,她还是挺感激神崎裕为她说话,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一些。 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你等会要是弄砸了,我就好好地帮帮你吧! “好啦好啦。”神崎裕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 “我才是主角吧?”神崎裕一边开着小玩笑,一边问道:“工具呢?” 正社长反应过来,连忙打了圆场,帮神崎裕带路,其余两位副社长也跟上。 神崎裕好奇:“不是在这里画吗?” “不是,我们去第三画廊。” 神崎裕:“哈?” 英梨梨:“啊???” 正社长解释道:“那边的笔墨都有些不够了,原本准备得就不多。” “没想到今天参加活动的同学太多。” “所以..麻烦你了。”正社长有些不好意思道。 “无妨。”神崎裕微微颔首。 他回身看了一眼英梨梨,眨了眨眼,仿佛在问:你的画处理好了吗? 英梨梨瘪起小嘴,点点头:当然处理好了! ok! 他悄悄地向英梨梨比了比手势。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 刚刚关门的第三画廊又被打开。 刚进门,方才那位副社长便说道:“第三画廊平时都是不给外人展示的。” “我们沾了前辈的光,也能进来瞧一瞧。” “平时这个课室都是英梨梨同学专用的。” 英梨梨一听就有些恼火。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给外人展示,沾了光能瞧一瞧,她专用。 真就明里暗里都在兑挤英梨梨。 神崎裕挑起眉,轻声道:“你之前也没有来过吗?” 副社长柔声道:“没有。” 接着他问正社长:“这个地方这么严密的吗?” 正社长无疑是有些尴尬的。 她在心底暗骂这位副社长... 英梨梨是美术部的王牌,地位是很高的。 某种程度上,不亚于美术部的正社长。 在有如此高的地位情况下,英梨梨还是维持着淑女形象,平日里跟美术部大多数成员关系都不错。 但总有人眼红。 何况美术部是女孩子扎堆的地方。 女孩子心思敏感,最容易嫉妒,所以难免总有些不服气的。 其中便是以这位副社长为代表。 这位副社长画画水平没英梨梨厉害,但架不住善于交际,长袖善舞。 英梨梨自从二年级以来,越来越少参加社团活动。 这位副会长可是“居功至伟”。 但也没办法。 这位正社长性格偏软,属于老好人的类型,两边都不想得罪,注定帮不上忙。 好在提拔和照顾英梨梨的都是上一任的正社长。 副社长也没资格说什么,也就只能搞搞小手段,制造一些风言风语。 就目前来说,英梨梨在美术部高层所取得的支持并不多。 正社长中立,两位副社长,一位敌对,另一位也是中立。 见正社长支支吾吾,神崎裕莞尔笑道:“那你们美术部还真是挺重视人才的。” “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 “英梨梨可是很值得这个待遇喔。” 副社长:??? 英梨梨一愣..... 小木曾雪菜出来打圆场道:“不如还是先展现一下你的水平吧,裕君,我可是等了好久。” “对对对,这边。” 正社长松了一口气,赶紧为神崎裕准备好笔墨。 好家伙,那叫一个服务到位。 神崎裕全程都只是站着,然后正社长又是拿笔又是拿彩墨、各种东西都亲手准备。 然后英梨梨也在其余人的惊讶中,破天荒地帮神崎裕拿空白画卷和画板... 待所有都准备好,神崎裕啧啧道:“感觉我才像是这个画廊的使用者。”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这是对你的重视,可不要搞砸了。” “是是是,我的班长大人说得对。” 神崎裕拿起画笔,收敛笑容,在空白画卷上开始作画。 其余人也默契地保持安静。 画画是一件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创作。 越是想要画出好的作品,越是要保持安静的环境。 她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神崎裕身上。 都好奇神崎裕会带来什么作品,或者说:他的水平到底如何。 英梨梨也是暗暗带着一抹期待。 方才神崎裕在评论她的作品时,说得也是头头是道,很专业。 而且多次指出她的不足。 她当然是有些不服气的,只是碍于把柄在手,她只能默默地接受批评。 此刻,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他的水平了呢。 嘴上说得那么厉害,不知道实际功夫如何。 而且... 看着神崎裕专注的样子,英梨梨目光有些飘忽。 一瞬间,她想起在走廊观赏晚霞时的他。 也想起..一直都在帮她解围的他... 心也渐渐地有点乱。 第四十二章:我眼中的美! 小木曾雪菜那叫一个全神贯注。 明明是神崎裕在创作,她却比神崎裕更紧张一些。 一笔一划,小木曾雪菜都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会打扰到神崎裕。 而当看着空白的画纸上渐渐被勾勒出形状,小木曾雪菜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变得更紧张。 英梨梨也认真地看着,她在创作的时候很少会嘻嘻哈哈,向来都是专注至极。 在这一点上,她与霞之丘诗羽是一样的。 或者说这些女主们,尽管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缺点。 但都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无比认真的态度和一颗无比坚定的心。 很快,随着神崎裕慢慢铺开,英梨梨脸上的认真慢慢变成惊讶。 惊讶、惊愕、震惊.... 大概这就是英梨梨的心路历程。 不仅是她,周围的几个女孩也是一样。 神崎裕的创作速度实在是..有点惊世骇俗。 他好像完全不需要酝酿,脑海里就已经有一副完整的图画,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脑海中的构思呈现出来。 他好像也完全没有停顿,从下笔开始,就不曾断绝,也不需要休息。 每一笔都勾勒得极其精妙,在很多细节的处理上,英梨梨都只能目瞪口呆。 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会习惯性地犹豫很久。 到底是用这种办法,还是用另外一种办法。 完成一个细节有很多技巧。 而每一个细节,又链接着其他的细节,细节与细节相互联结,就像是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看似每一步都有很多解法,但环环相构。 如果其中有些细节所处理得不恰当,就会慢慢地影响后面的作画。 只有从一开始就选择正确的办法,才能合理地“解开”后面的题目。 因此绘画有时候最难的,并非是灵感的汲取,而是有极其厚实的功底去支撑你的想法。 神崎裕选择的还是风景画... 对于细节的要求更加苛刻! 再看他时,英梨梨眼眸已经闪烁着震惊与不可思议的佩服。 这种水平...已经超越她的范畴了。 甚至已经远远地把她甩开。 连英梨梨都是这副反应,美术部的其余三位社长的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这三位社长只是天赋不及英梨梨,水平并不差。 其中还有专门的美术生。 承知园学院可不是那些二流混日子的高校,在承知园学院成绩倒数的学生去到别的高中,那也是前列的水平。 更何况艺术科类向来要求更严格。 她们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名副其实。 怪不得神崎裕在谈及画作的时候如此有底气,信手拈来,挥洒自如。 人家这水平摆在这里..简直就是吊打整个美术部。 所以他转学之前是专门学美术的吗? 他也是一名美术生? 小木曾雪菜的心情由紧张,渐渐平静下来。 与此同时,还有自豪,也有几分..不安。 甚至隐隐透着浓重的自卑。 她对神崎裕的了解,看似很多,实则缺失匮乏。 说是曾经的同学,实则相处时间只有半个学期左右。 算上高三这段时间,合起来都没三个月。 而且她向来都是受他的照顾多,她付出得少。 她对他的了解,说句心里话,摸不透,猜不着。 比如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会画画。 也不知道他画画的水平如此之高。 尽管小木曾雪菜对绘画领域不熟悉,但不妨碍她也有基本的审美水平。 再看周围几位“专业人士”的表情,她大概就能知道神崎裕的水平。 不安与自卑感在蔓延。 神崎裕表现得越优秀,她越有几分自豪的感觉。 仿佛与他这么优秀的人成为朋友,是与有荣焉。 如果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的话... 小木曾雪菜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 站在朋友的角度,自然是越灿烂越好。 可站在另外一个角度呢? 还是希望他越灿烂,越优秀越好吗? 那自然不是的。 若是另外一个角度,他表现得越优秀..她越不安。 众女的想法各异,神崎裕也无暇去关注。 他一旦专注起来,便会极度专注。 但其实画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高难度创作。 坦率而言,他在这个领域已经早就练成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肌肉记忆。 就宛若创作文学一样。 熟能生巧,他都已经不知道写过多少次,画过多少幅。 每一笔,每一划,每一个色调的运用。 他都了如指掌。 英梨梨的猜想没有错。 神崎裕的大脑早就有着完成品的图案。 他所需要做的,便是肌肉记忆地将它画出来。 而这幅画,也是他与英梨梨的“定情信物”。 咳咳,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定情信物。 何出此言? 看此画的内容便知。 待涂上色彩,素描的模糊变得清晰,那风景也一一呈现出来。 画卷远景的一侧,是被晚霞铺满的天空,蔚蓝被橘色般的红所取代,连云朵都是五彩斑斓。 霞光也正在渐变且褪去,蔓延到另一侧。 另一侧的天空已经点缀暗色,霞光的尽头,有稀疏的星辰,朦胧的月亮也露出了它的轮廓。 而画卷的近景,是一名站在走廊上的少女。 霞光照耀在她的侧脸上,映出洁白与交织的浪漫。 少女正抱着腮,任凭霞光覆盖,好似在享受残阳的照拂,那柔和的眼眸流露出欣赏与专注,嘴角微翘,仿佛在含羞而笑。 少女的模样如此熟悉..以至于在场的人一眼便看出来是谁。 英梨梨... 也只有英梨梨... 三位社长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愕。 正社长很震惊,两位副社长既羡慕,又嫉妒。 这是一幅绝美的画卷,浪漫且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相信没有少女能扛得住这种攻势...也没有少女能抵得住这种浪漫... 少女情怀总是诗,而这幅画,便是将少女心中的诗映照出来。 当事人..英梨梨的表情复杂至极。 她是万万没想到神崎裕会以她为主角创作作品。 这..这便是他眼中的我吗? 不由得,她耳畔仿佛响起他的话。 “大自然有大自然的美,英梨梨有英梨梨的美” “你欣赏大自然的美,我欣赏你的美,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你眼中的美吗? 前辈.... 英梨梨痴痴地看着神崎裕。 毫不犹豫地说,她被撩到了。 被彻彻底底地撩到了。 第四十三章:画! 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画作也彻底完成。 色彩浓淡有致,景色自然,人物也是栩栩如生。 这一幅画作,大概是今日的活动里所有画作最优秀的一幅。 即便是放在大厅的画廊展览里,与众多的展览画作相比,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幅。 神崎裕将笔墨都放好,转身轻笑道:“如何?” “....”副社长不知道该说如何,正社长是一脸小迷妹的表情。 “太棒了,前辈!!!” 美术专业的那名副社长则很热情。 “前辈你之前也是学美术的吗?”那名副社长好奇地问道。 其余人也是看向神崎裕。 她们心底多半猜测是。 不然的话,就业余爱好者是挺难画得这么专业的。 就美术部内,都没几个成员能达到这种程度。 只有小木曾雪菜没有。 她知道,神崎裕根本就不是美术生。 神崎裕摇摇头道:“不是。” “那前辈你的...功底很厉害诶。”副社长都有点想拿起画卷。 “熟能生巧而已,美术算是我的兴趣之一吧,我也只是懂一点点。” “看来前辈也是经常都画画呢~” “这倒没有,我上一次画画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神崎裕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异常谦虚,只是任凭谁听到这些谦虚之词,都只能强颜欢笑。 好气,却还要保持微笑。 因为找不到理由去反驳。 特别是那名美术专业的副社长... 她心态崩了。 这就是传说中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吗? 她也很努力地学习美术知识,却还是比不过非美术专业的英梨梨。 但好歹英梨梨也是长期从事美术创作,算是半个美术生。 神崎裕这位前辈倒好。 兴趣之一...懂一点点...上一次画画都是两年前... 呜呜呜。 他可能说的都是实话,但听着为什么这么难受。 不过强压住这种气馁的念头,这位副社长倒是保持热情地继续询问神崎裕一些问题。 大概也都是关于美术创作上的问题。 比如这幅画作的技巧,或者细节上的处理之类的。 由此可见,这位副社长还是挺有好学之心的。 其余两位...对美术本身没有那么浓郁的兴趣。 但不妨碍她们对神崎裕这个人产生浓郁的兴趣。 既帅气又有才华,怎么说也比一些书呆子和废宅们优秀不知道多少。 尤其是另外一位副社长。 她其实一直都在细心观察英梨梨的反应。 当画作彻底完成的时候,英梨梨的目光都是紧紧地看着神崎裕。 她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倘若是她自己的话,肯定会感动得不得了。 可英梨梨的性格,她也很清楚! 既然英梨梨不会主动,那就别怪自己主动了。 顿时间三个女孩都围着神崎裕,倒是把小木曾雪菜与英梨梨给挤开。 小木曾雪菜神色如常,表情平和,只是默默地看着,也不说话,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英梨梨则是银牙暗咬,一边痛骂“婊子”,一边却又要安抚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她们都围着神崎裕,她则慢慢地把目光再度放到画作上。 画得真的很好... 这就是自己在他眼中的样子吗? 英梨梨抿着小嘴,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她摸不清楚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是故意画这幅画...还是无心之作的?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不过是刚好因为她而产生灵感,于是便创作。 与她本身并无多大关系。 英梨梨自己也经常这样做。 比如在路上偶尔碰到一些东西,或是人、或是景,借此为灵感然后创作作品。 至于人或者景本身,已经不太重要了。 英梨梨理智上希望是后者,但感性上却希望是前者。 她也是女孩,一个对感情虽然很懵懂,却又怀着充分期待与好奇的少女。 被纠缠了好一会,神崎裕才终于逃脱出包围圈。 女孩有时候是很恐怖的。 特别是她们主动的时候,其热情和行动力简直颠覆传统女生的形象。 霓虹的少女也追求浪漫和甜甜的爱情。 什么偶像剧或者动漫剧情,她们才是耳熟能详,从小就被熏染的。 神崎裕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称得上是“白马王子”。 可惜神崎裕对她们不感兴趣。 有一说一,这三位社长长得都还挺不错的。 学美术的那位更是出众,应该说学艺术的女生平均颜值都不差。 但神崎裕的追求向来都不是平均线以上。 他追求的是:超越平均线的最顶级存在。 比如小木曾雪菜,再比如,英梨梨! 这三位社长好看的前提,是没有英梨梨,也没有小木曾雪菜。 有小木曾雪菜和英梨梨存在,三女再如何,也如沙粒比作明珠,差距实乃非人力能挽回的。 见神崎裕没什么兴趣,三女也识趣地收敛了自己的主动。 这很正常。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很少会出现那种死缠烂打的情况。 我对你有好感,就试探性地问一问。 如果你没有,那ok,到此为止。 越是性格贴近正常这个定义的,就越是会保持世俗的矜持。 反倒是像冬马或者雪之下这样的,看似性格异常,在遇到这种问题时反而会异常执拗。 神崎裕拿起画卷,递给发呆的英梨梨:“这幅画,送给你了。” 英梨梨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地接过这幅画。 “虽然画得一般般,但可不要嫌弃。” 神崎裕轻声道。 英梨梨低着头:“哪有,前辈画得很不错..比我厉害多了。” “哈,我擅长细节,你擅长整体,各有各的优劣。” 神崎裕温声道:“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你,希望你也能从中得到一些灵感。” “嗯。” 英梨梨极少有这种感觉。 她也极少遭遇过这种情况。 所以她很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只会傻傻地点头。 此时,美术部的干事推开门道:“社长..活动结束了。” “哦,好,那我们..” 正社长试探性地说一句:“我们回去吧?” 其余两位呆在这里也觉得无趣,不回去还等着看神崎裕撩英梨梨吗? 于是三位社长先走一步。 神崎裕还想说什么,小木曾雪菜却突然开口:“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低着头,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仿佛真是病了一样。 英梨梨也很识趣。 她马上道:“我还要过去收拾一些东西,前辈你送小木曾学姐回去吧。” 本该是好意,小木曾雪菜却罕见有些抵触:“不用了...” 雪菜扬起头,努力地勾勒一抹柔笑,对神崎裕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你留在这里吧。” “你们不是还有东西要聊吗?” 神崎裕轻声道:“我还是先陪你去看一看吧。” 他开口,雪菜却不再坚持。 她低头道:“嗯。” 这浓郁的敌意,英梨梨这次感受到很明显! 她呆呆地挥挥手:“那..前辈再见。” 神崎裕送着雪菜,回头笑道:“记得我们的约定,仔细看这幅画喔。” 诶??? 英梨梨有点不明所以。 待两人走了之后,她再次铺开画卷。 她低头仔细地又看了一遍...然后发现了一些数字。 数字按照布局一一排序,对应每个小细节。 她默默地把这些数字记住... 啊!!! 她恍然大悟过来,这不是手机号码吗??? 他给自己留电话号码,这...这是什么意思!!! 英梨梨咽了咽唾沫。 虽然她自己不觉得神崎裕是存心要对她进行一些“撩”的手段。 但这剧情的走向,怎么看都像是浪漫小说的展开。 男女主意外相见...秘密被撞破...然后留下羁绊... 还有这幅画... 英梨梨一时间陷入踌躇。 第四十四章:失魂落魄! 走在路上。 小木曾雪菜始终保持沉默。 她就像是闹了别扭的小女孩,反正就是不开口先说话,也不跟神崎裕并肩走。 她走快一些,把神崎裕甩在后面。 神崎裕想追上的时候,她又再走快一些。 这个时候,神崎裕就要装傻。 他直直地问道:“很严重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小木曾雪菜脚步一停,停了大概两三秒,又继续往前走。 她依旧一句话都不说。 神崎裕喃喃道:“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呢,都病得连话都说不出。” 小木曾雪菜闻言,再次猛然停住。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神崎裕一眼。 可惜她的五官长得太过于温婉,即便是瞪人也不让人觉得凶,反而别有一种风采。 俗话说,长得好看的女孩哭的话,那叫仙女落泪,发脾气的时候也是一样。 颜值高的好处就是不管她做什么,有颜值作为支撑,都能用可爱来形容。 “怎么了?” 神崎裕“不知所措”地小声道。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气死了。 可她又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 这人能突然就病得这么严重吗!至于连话都说不出吗! 这说不出话,那还不是因为有别的原因吗? 明明说好是陪我一起的,结果当着我面给所谓的学妹画画。 画的内容都是人家学妹,最后还把画都送给她。 这能不气吗?? 昨天也是这样! 陪着陪着就中途开溜,你是觉得我不如泽村英梨梨还是不如藤原千花? 小木曾雪菜的性格的确很温和善良。 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相反,小木曾雪菜的小脾气是很严重很严重的。 只是极少极少会流露出来。 英梨梨对她的认识其实并不正确。 温婉大气的那一面,也未必是小木曾雪菜最真实的一面。 她是一个很敏感很敏感的细腻型女孩,也很自私。 她很希望对方能懂她的心思,因为她怯于去表达。 她很怕被拒绝,也很怕被孤立,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维持自己的形象。 但她始终都不觉得自己当初被孤立,是她的问题。 不过是因为自己太优秀,那是自己的错吗? 不是! 都是他们的错,但凭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些痛苦! 小木曾雪菜并非十全十美,她心底的自私和怨恨情绪极深,导致她的执念也极强。 要么不上心,一旦上心,她竭尽全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倘若是爱情,她会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去追求。 他很清楚小木曾雪菜的性格。 在两人关系始终没有确定之前,小木曾雪菜是断然不会过激。 她会发小脾气来暗示你,她会满腹牢骚,她会埋怨。 但她不会太直白地训斥,也不会说什么我喜欢你这样坦率直接的话。 在没有发展到成为执念的时候,她只会不停地暗示你,旁敲侧击。 而当感情发展到成为她根深蒂固的执念,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目标。 唯有那个时候,她才会打破自己的矜持,不惜一切手段去获得。 就目前来说,她还没到这个程度! 所以神崎裕利用的,正是她容易陷入执念的一面。 但反过来对抗她执念的,却又是她矜持的这一面。 因为她极其害怕被拒绝! 她很生气,看着神崎裕一副茫然的表情,她满腔的恼怒不满却什么都不能说。 她的心思被他捏得死死的。 她只能再次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没什么...我..我想我没关系的。” 神崎裕这时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方道:“没事,我们不是朋友吗?” “有什么不妨直说,别总觉得会耽误我,麻烦我。” “友谊是需要维持的,不是吗?” 小木曾雪菜很委屈,她好气,却还要挤出笑容感激神崎裕的“好心”。 朋友...朋友... 她被这个词重重地敲醒。 对啊...只是朋友而已。 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普通寻常的女性朋友。 仅此而已! 小木曾雪菜忽而低声道:“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嗯? 神崎裕“一愣”,然后毫不犹豫道:“当然。” “以后也会一直都是朋友吗?” 小木曾雪菜噙住一抹浅笑,微笑地看着他。 “嗯。” 神崎裕点头。 “真的?”小木曾雪菜小声道:“你不要骗我。” “我有什么理由能拒绝不和你成为朋友呢?”神崎裕柔声道。 “那..”小木曾雪菜试探道:“你能不能也帮我画一幅画。” 神崎裕闻言,怪异道:“为什么?” 小木曾雪菜一急:“不要问为什么!答不答应嘛~” 不由得,她竟罕见地使出撒娇的语气。 神崎裕挠挠头:“我还是很好奇。” 小木曾雪菜瘪起小嘴:“那你又给泽村同学画?” 开始了开始了~ 她开始有点忍不住了。 神崎裕当即义正言辞道:“我没有专门为她画。” “只是刚好遇到她,然后她给我带了一些灵感嘛。” 这些解释是没用的。 小木曾雪菜根本不听,她只会在意结果。 结果就是他给她画了,并且把画都送给她了。 小木曾雪菜垂头叹气道:“果然,朋友与朋友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哦豁,激将法啊~ 神崎裕心底暗笑,表面上摇头:“我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那为什么你要给她画?” 小木曾雪菜揪着不放。 神崎裕叹了叹气,无奈道:“怎么弄得跟女朋友一样。” 小木曾雪菜小脸微红,一抹慌张闪过。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说什么胡话呢~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偏心。” “我可以跟你合照啊。” 神崎裕拍了拍手,仿佛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还兴致勃勃地解释道:“画画没什么意思,拍照不就行了吗?” “而且还能拍合照!” 小木曾雪菜:。。。。。。 笨蛋,拍照怎么能跟画画相比呢? 心意都不一样好不好!!! 她的再三暗示,他都没有理会。 小木曾雪菜忽而之间失去了所有兴趣。 她摆摆手,失魂落魄地扭头:“我先回去了...” “我...” “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好吗?”小木曾雪菜勾起一抹自嘲。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神崎裕轻声道。 “没有..是我不舒服。”小木曾雪菜使劲忍住心底的酸涩:“我回去了,明天再见吧..拜拜” 言毕,她就踉踉跄跄地加快脚步,离开神崎裕的视线内。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神崎裕才换了一副表情。 他低声道:“抱歉了,雪菜。” “暂时..要让你委屈一些。” 第四十五章:多线操作! 小木曾雪菜满带失望地离开。 神崎裕在想,倘若没有美术部中间这个插曲。 小木曾雪菜大概会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 毕竟昨天就已经暗示得挺明显的。 徐徐图之是她的风格。 而自己每一分一秒与她相处的时间,都是在无意地增进彼此的感情。 但神崎裕并没有过分地担忧。 美术部这个插曲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很清楚:小木曾雪菜可能会失望,可能会生气,但不会一直失望,也不会一直生气。 因为她真的很聪明。 她不会太计较短时间的得与失,在乎的都是展望未来的事情。 短暂的失利不会影响她的决心,她很快就能振作起来,然后重新去想新的办法。 无论是对感情,还是对事,她向来如此。 所以她很能“忍”。 在她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她可以近乎无限地包容你的过失。 比如当面ntr之类的。 换做是冬马这种性子,肯定掉头就走,然后一点也不会控制情绪。 但小木曾雪菜不会。 只要她还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与其他女孩哪怕再亲密,她也会表现得克制。 她不会让你尴尬,也不会让你丢面子。 她甚至还会反过来替你圆场,给你台阶下,让你更感激她的“贤惠”。 在这一点上,冬马曾经输给雪菜是输得一点都不冤。 神崎裕也只能暂时说是先委屈她。 并非是缘分的无心之失,而是他故意制造的“失望”,怎能不说委屈呢。 今天又是单身的一天呢。 神崎裕慢悠悠地回到公寓,自己准备晚餐。 他的厨艺与他的画术一样,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 延伸一点来说,在无数次轮回中,他掌握的技能连他已经都有点数不胜数。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大概能有很多个诸如文学巨匠、美术大师、音乐大师之类的名头。 无他,唯手熟而已。 即便每一次轮回的年数都不长,都在二十年到三十年之间。 但每一次轮回,他就等于获得了新的二十年到三十年。 之前的经验和技能都会保留下来。 如果不刻意去计较,他已经差不多有近乎永生的“寿命”。 在如此长的“寿命”支持下,即便是个天资一般的普通人也能通过长期的积累成为大师。 更何况他还有着强悍的金手指。 所以说他的全能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他没研究出魔法之类的玄幻东西已经很对得起物理规律了。 看着这一桌的美食,神崎裕也在心底暗自琢磨。 是时候要发挥美食厨艺的威力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自己呆着可太无聊,多怀念之前每天都能换人抱着睡觉的感觉。 咳咳~ 革命尚未成功,切勿被欲望过早地占据理智。 神崎裕连忙收敛,告诫自己要先冷静。 他有很多次都是因为没控制住,导致关系的发展超乎他的预期。 再然后...就是崩了。 嗯,一崩就没。 吃过饭,大概是八点左右。 神崎裕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拿起手机。 每天到这个时间点,时间就不会再“属于”他。 他耐心地等,还没一会,叮咚一声,便有新的讯息出来。 霞之丘诗羽准时而至! 昨天冷落,今天就要热切一些。 所以神崎裕没有刻意拖延,而是迅速地就回复霞之丘。 但今晚,注定要更热闹一些。 很快,又有一条新的讯息。 这个是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而短信的内容开头便是前辈。 ok,英梨梨的。 和英梨梨的客套,不冷热不相反,霞之丘诗羽是显得很有进攻性。 这也能看出神崎裕此时与两女的关系不同。 霞之丘的讯息都是带着些许挑逗和调戏的意味。 她仿佛完全忘记了白天他的“冷落”与“木讷”,恢复到那个小妖情的模样。 她也不谈正事,就愣是使劲地拐弯抹角地开车。 分明神崎裕才是男人,而她是女孩。 但在话题上,霞之丘诗羽从不让自己处于弱势。 很快,情况就发生变化。 虽然聊天的内容还是挺平常的,可她像是要把自己这几天对神崎裕的不满都爆发在文字上。 一半不满,一半开车聊骚,真是一巴掌和一颗甜枣。 女人呀,心底虽然原谅你,嘴上还是不饶人。 对比之下,英梨梨真就纯客套地打招呼。 她不解为什么神崎裕要刻意给她留电话号码。 但又不好意思问,都是含蓄地支支吾吾。 神崎裕可见不惯这傲娇矜持的态度,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不留号码,你以后怎么联系我? 你不联系我,你怎么请我吃饭呢? 喔! 英梨梨这下子就恍然大悟了。 同时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之前的想法还以为神崎裕有些图谋不轨... 咳咳。 前辈果然是好人呢~英梨梨再次确定。 揭开这一层,神崎裕与英梨梨聊得就热乎了。 一来还是因为神崎裕无比了解英梨梨,开话题简直都是戳在英梨梨的心窝上。 二来嘛~英梨梨其实也很无聊。 她没有什么朋友,每天回家要么画画,要么玩工口游戏。 所以这简直就是一拍即合,越聊越上头。 叮咚。 又是一个新的消息进来。 小木曾雪菜! 她消气了。 她也反思她刚刚的举动有些过激。 所以开始道歉,跟神崎裕说不好意思,真的有些不舒服。 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在都是隔空对话。 神崎裕开始展现熟练的多线操作水平。 英梨梨是短信,霞之丘与小木曾都是通讯软件line。 霞之丘的诉求开始转变。 她不埋怨了,也不发骚了,开始暗示要打电话了。 小木曾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她也开始暗示打电话! 好家伙,打电话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打电话。 神崎裕使劲让话题往外转,又开始装傻。 气得霞之丘银牙暗咬! 这混蛋,下午走的时候不是说打电话吗? 到了晚上就装死? 霞之丘没有放弃,她开始挑逗神崎裕。 说打电话的话,会有一些他预料不到的福利~ 具体问她又不说是什么,反正回答得就很模棱两可,但又吊你胃口。 像极了去大保健的时候,问有没有服务,对方连忙点头 你问是什么服务,对方就说: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至于对小木曾,神崎裕的解释是在外面,有些不方便。 小木曾没有疑心,反而很体贴地跟他说要注意安全,早点回去之类的。 英梨梨,嗯,英梨梨最乖了~ 只需要文字就能哄得很听话,也不闹。 但是神崎裕尤其是等闲之辈,他开始操作了。 他首先感叹每天起床都好难,万一哪天睡晚了,会麻烦她。 他希望小木曾不用再等。 小木曾当然不同意! 趁势,他就给小木曾雪菜发:“那明天你打电话叫我起床吧~我怕起不来。” 这是试探,也是带着点暧昧的试探。 让女孩子打电话叫你起床什么的,这可是有些不一样的暗示了。 然后转手给霞之丘诗羽发一句:“如果是电话喊起床福利的话,我很期待。” 叮咚。 小木曾雪菜略带羞涩:“那..那我明天叫你起床吧,你可不许对我发起床气。” 霞之丘诗羽很快也回复一句。 “啊咧,裕君只是想要这个福利吗?难道不想要其他更好的起床福利吗?” 看,什么叫性格差异? 这就是性格差异。 第四十六章:变态! 像这种赤裸裸撩拨的话,小木曾雪菜是很难说出口的。 她永远都是娇滴滴的,如含苞待放的水仙。 但霞之丘则最喜欢说这种话。 反正就是撩得你迷迷糊糊,最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她操纵在掌心。 神崎裕对小木曾的回复尽显柔和。 对霞之丘则是:“比如?” 没想到霞之丘诗羽还一本正经地给他科普一些知识。 “最近不是有些游戏挺热门的嘛?” “我也抽空看了一下,好像你们男孩子还挺喜欢一种早安福利的。” 神崎裕秉持着不懂就问的优秀品德:“早安福利?”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这些词语饶是她这般性子,都有些感到羞赧。 但隔着屏幕,她的撩拨兴致可比现实见面更强。 “早安~咬喔~” 呵,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神崎裕继续问道:“挺深奥的,是指用咬的方式叫人起床吗?” “嗯,大概是这样意思。” “可是那不会很痛吗?” “这就要看力度呢,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尽量保证你不会有生命危险。” “啊?听着好像挺危险的,敢问咬什么部位?” 霞之丘顿时沉默了。 好一会,她才回复。 “你要不试一试?” 透过这冰冷的文字,神崎裕已经能想象到诗羽既羞又恼的小表情了。 “我好奇心还是挺重的。”神崎裕小心翼翼地回道。 “啊啦,那裕君是想搬过来跟我同居呢,还是出去酒店开个房?” 霞之丘呵呵冷笑。 “我家还挺宽敞的。”神崎裕含蓄回答。 “啧,没想到杰出的青年作家满脑子都还是想着那些龌龊东西呢,下流。” “哦,我的意思是,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我家,我下面给你吃。” “我不喜欢吃面,太素了。” “没关系,我下面一般有鸡。” “鸡肉面?” “对,说不定你会喜欢。” 霞之丘诗羽想了想,这算不算是他的主动暗示啊? 她迂回地问道:“裕君经常下面给其他女孩吃吗?” 噗! 神崎裕憋笑道:“暂时来说,可能你是第一个。” 霞之丘眯起眼,捕捉到关键讯息。 “裕君还想要几个?” “你也许是最后一个呢。”神崎裕不露痕迹地哄道。 “那...我到时候看一看情况吧~我平时也很忙的,不一定有空。” 霞之丘满意地露出浅笑,拿出一点小傲娇道。 “没事,你任何时候来都可以。” 神崎裕半带客套半带真诚地回着。 须不知,任何时候这个无限制条件,可是很危险的。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明天我就叫你起床吧,你可以期待一下。” 霞之丘嘻嘻地道别。 很好,处理完霞之丘。 神崎裕继续本着探讨的好奇心,去找英梨梨。 神崎裕:“刚刚有人跟我说了一个名词,我不太懂。” 英梨梨:“嗯?” 神崎裕:“说是游戏名词,好像男孩子还挺喜欢的。” 英梨梨一听就来劲了! 游戏,我在行啊!! “什么名词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一下前辈。” 神崎裕:“唔,好像是叫早安咬,对,就是这个名词。” 英梨梨:。。。。。。。。。。。。。。。。。。。 神崎裕:“怎么样?听过没有?” 英梨梨:。。。。。。。。。。。。。 “冒昧地问一句,跟前辈你说这个词的是男孩子吗?” 神崎裕:“不是,是一个女孩。” 岂可修!女孩?竟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孩??? 英梨梨白皙的小脸已经泛着浓郁的红晕。 “该不会是小木曾学姐吧..哈哈哈...” 英梨梨问道。 “不是,小木曾平时不玩游戏的。” 呼~ 英梨梨松了一口气,还好,就知道不是小木曾学姐。 “所以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崎裕问道:“她还说要让我试一试,我听着好像挺可怕的。” 英梨梨看着短信,表情大概是:⚆_⚆。 “前辈你该不会答应了吧?” “哦,没有答应,但是为了不让对方难受,我说她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我家,我下面给她吃。” 英梨梨:“前辈还真是善良呢。” “没事没事,你也可以来啊,我也可以下面给你吃。” “当然,你还是要先请我吃饭。”神崎裕悠悠地补了一句。 “我当然没有忘记!!我会请前辈你吃饭的!!!”英梨梨强调。 “嗯,那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英梨梨:。。。。。。。 “晚安了,前辈,我有些困了,拜拜。” 啪嗒。 英梨梨扔到手机,拿被子盖住自己发烫的脸... 看,这就是她不敢在众人面前表露二次元一面的原因。 用词不当的话,分分钟社死! 她已经在心底默默为那个女孩祈祷了。 希望前辈千万别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然的话,会超级尴尬的。 英梨梨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一场尴尬大戏了。 时间掠过,到了周五的清晨。 他的闹钟还没有响,但手机的铃声已经嗡嗡不断。 迷迷糊糊间,神崎裕伸手拿起手机,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然后装着神志不清道:“喂?” “裕君还没有起床嘛,太阳已经要把你烤熟了。” “嗯?你..是谁?” 神崎裕打着哈欠,一副一时间没听出来是霞之丘诗羽的声音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闻言,嘴角的轻笑瞬间消失。 她颦蹙眉头,一脸不满,正欲质问。 但转念间,又换上一副娇嗔,连语气都娇滴滴的。 “啊咧,这么快裕君已经把我忘了吗?” “诶,也对,像裕君这样优秀的男孩,身边根本就不缺女孩。” “想必每天都有很多女孩子打电话叫裕君你起床吧~” “可怜我还特意早起,就为了不让你错过上课的时间,呜呜呜” 嗯,很拙劣的演戏,但架不住其中的哀怨和撒娇。 神崎裕也是一个激灵,本来还有一点困乏的思绪瞬间被霞之丘诗羽娇滴滴的撒娇声叫醒。 这一刻,他一点困意都没有,反倒觉得满身都是“兴奋”。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勃..咳咳,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娇滴滴的软音,恐怕霞之丘诗羽也是刚起床不久。 若是霞之丘诗羽在他身旁,他定要让这小妖精见识一下什么叫金箍棒的滋味。 可惜... 神崎裕郁闷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能默默收回武器。 这时候他才想起昨天霞之丘诗羽说的话。 这就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东西吗? 老实说,希望加大力度好吧。 神崎裕又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岂可修! 他预料到霞之丘肯定没那么乖,但没想到会把时间提前这么早! 他究极郁闷现在。 “裕君?又睡着了吗?” 手机那端,传来霞之丘诗羽的疑惑声。 神崎裕重新闭上眼,用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 “这就是你说的期待吗?” 霞之丘诗羽理所当然道:“当然,我怎么说都是一名漂亮的女孩。” “能被漂亮的我呼唤你起床,难道还不够吗?裕君~” 最后一句,又是拉长了娇嗔,满满都是撒娇。 神崎裕冷笑道“如果能换一种方式的话,我估计会很喜欢。” 霞之丘诗羽接着问道:“什么方式?裕君是喜欢御姐音呢,还是萝莉音呢?还是说清纯少女音呢?” “只要裕君喜欢的话,都可以噢” 神崎裕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我知道早安咬什么意思了。” 霞之丘诗羽沉默片刻,娇哼道“变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挂掉电话,望着还没亮的天,霞之丘诗羽噗嗤一笑,酒红色的眸子满是异彩 “笨蛋..” 第四十七章:惊喜? 六点半被吵醒,神崎裕也没有了继续睡的欲望。 虽然稍微有点打扰到生物钟,但问题并不大。 神崎裕再躺了一会便起床,正好腾出一点时间做一份早餐。 大概等待七点多左右,神崎裕吃过早餐,手机又铃铃铃响起。 “神崎君,早上好~” 元气满满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神崎裕嘴角微翘。 与小恶魔般的霞之丘诗羽相比,果然还是温柔的雪菜酱更适合当老婆。 “醒了吗?” 小木曾雪菜见没有回答,又轻轻地问一句。 “嗯。”神崎裕柔声道:“一起床就能听到雪菜酱的声音,还真是一种幸福呢。” 站在楼下的小木曾雪菜闻言,忍不住有些得意。 她已经算是彻底消气了。 昨晚跟神崎裕聊得也不错,主要是这种聊天方式,让小木曾雪菜感受到一些新的体验。 她之前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跟神崎裕面对面聊天。 偶尔才会打一打电话,也不会打很久,就是简单说一下,比如现在这样。 但经过昨晚之后,小木曾雪菜发现有时候隔着距离聊天会更舒服一些。 至少不会被神崎裕的“木讷”给气到。 而且自己试探性地聊一些话题时,也能更自然一些。 他装作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急忙忙地便挂掉电话。 事实上早就准备就绪,慢悠悠地走出门。 这次他倒是刻意避开了雪之下。 昨天他揭露了一些小秘密,雪之下现在心底估计对他还有“隔阂”。 而现在也不适宜进行“敞开心胸”的谈话。 就让这点隔阂在雪之下心底再藏久一些。 反正雪之下都是属于内向慢热型的,越多的刺,她才会记得越深。 他这一避,倒是让雪之下很意外。 她如常地推开门,并没有发现神崎裕的身影。 这还是自从他搬来以后,头一次遭遇早上见不到他的情况。 雪之下错愕地楞在原地想了一秒...竟有种微微的酸涩感。 之前的一些想法,在此刻遭到了否定。 自己与他每天的相遇,恐怕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巧合,并不是缘分。 而且雪之下有点失望,她本来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毕竟她也是很不喜欢主动的性格。 指望雪之下大张旗鼓地主动去找神崎裕,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雪之下的聪明与小木曾不同,雪之下的聪明在于利用形势。 反正就是恰好遇到,有更正当的理由,与我私心想见你无关,你不要多想。 而这个,有时候也是一个很大的缺点。 还是傲娇得不行呢~二小姐。 下楼与雪菜碰面,雪菜的精气神比昨天离开的时候要好很多! 尽管晚上已经道过歉,但雪菜还是要当面再说一次。 她解释昨天就这样离开,真是因为不怎么舒服... 还特意强调让神崎裕不要在意她临走前说的那些话。 比如英梨梨啊~画啊~之类的。 都不要在意,只是一些没必要的胡言乱语。 越是强调,反而越是显示出她的在意。 按理来说小木曾雪菜的性格是很谨慎的,此地无银这种她比谁都清楚。 倘若真无心思,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无事发生,不再去提。 她现在刻意强调,反而又流露出一些别样的心思。 试探,这也是试探! 目的也很简单,嘴上说着让神崎裕不要在意。 恐怕实际用意是:你可不要真当做无事发生,真的忘了。 女孩总是喜欢说反话,她越不在意,兴许就是她很在意。 不出神崎裕所料,一路上雪菜也在反复强调画的事情。 只是方向变了。 她把批判变成夸奖。 甚至还煞有其事地夸赞神崎裕昨天画的画很好看,再夸一夸他很有本事。 趁机调侃一下,说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种本事呢~ 基本就除了没有提英梨梨,也没提自己想要画之外。 小木曾雪菜无时无刻都在暗示神崎裕。 好家伙,这迫切的心思,却又藏在矜持的试探下。 养过猫的人都知道。 你想要完全驯养猫,就要展现你作为主人的权威,遏制它的“自我”。 它吵吵闹闹的时候,你要板起脸训斥。 它想吃猫粮的时候,你要有预谋地控制。 它闹腾的时候,不要过分被它的可爱所迷惑。 但光有威是不够的,你还要有“恩”。 先让猫明确你才是主人的身份,再在威的前提下,施予足够的恩。 比如“零食”奖励,一正一合,巴普洛夫从不过时。 而在实际应用的时候,神崎裕做法也很简单。 昨天装傻吊足胃口,今天就要给予奖励。 当小木曾雪菜还在反复纠结画的事情,神崎裕已经岔开话题。 他聊起了下午的音乐部活动。 小木曾雪菜本来是不想聊的,但架不住神崎裕使劲围绕音乐部。 无奈之下,小木曾雪菜只好也转移话题。 什么破音乐部! 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 她可不想这么容易就被神崎裕蒙混过关。 可惜那点小心思,神崎裕早已识破。 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小木曾雪菜顿时就安静下来。 “下午的话,指不定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小木曾雪菜想问是什么惊喜,神崎裕却神秘地摇头:“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他神神秘秘,含糊其辞,却更让小木曾雪菜期待。 音乐部、惊喜。 似乎,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可能! 小木曾雪菜精神一振。 他去美术部就给英梨梨画了一幅画,贴合了美术部的活动。 那音乐部呢? 音乐部下午的活动,是类似小演出的感觉。 活动也是在公演之后,邀请台下的同学上台表演! 难道...他想要送自己一首歌吗?? 小木曾雪菜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点荒谬。 她觉得,神崎裕画画虽然很强..但不一定会唱歌吧?? 可是万一真的会呢! 这个家伙总是神神秘秘的,好像挺懒散,但其实又藏着不知道多少东西。 小木曾雪菜的感性思维已经在发散。 如果真是一首歌,他可是当着全校的面唱给自己听诶! 这种待遇,可是比送给英梨梨一幅画的意义要大得多! 哼,果然这家伙就是在装傻呢。 明明知道该如何解决,就偏偏先吊着人家的胃口。 这么一想,小木曾雪菜不由得有点羞赧。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代表她的那点小心思其实全都被他识破了。 从昨晚到现在.... 有些事在做的时候不觉得羞耻。 做完回想那种尴尬感,简直要爆炸。 小木曾雪菜开始感受到了,她抬起头,正迎着神崎裕似笑非笑的笑容... 好像是在嘲弄,又在偷笑。 兴许他没有这样想,但小木曾雪菜已经是这样觉得了! 这家伙,好可恶!!!! 于是小木曾雪菜做了一件更羞耻的事情。 在电车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宛若撒娇般,歪腻地拉起神崎裕的手。 神崎裕不明所以,但心底有种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从不出错! 小木曾雪菜拿起他的手,毫不忌讳地恶狠狠咬了一口。 啊!!!!!! 电车虽拥挤但安静,可惜这份安静瞬间就被神崎裕的尖叫声打破。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之际,小木曾雪菜猛然感到后悔。 好像...更丢脸了。 但神崎裕的反应很快。 他当即直接抱住小木曾雪菜,让她整个小脑袋都埋在他的胸膛处。 嗯,连带他自己的手。 因为小木曾雪菜还没有松口。 神崎裕脸皮厚得根本就不是常人的目光所能击碎的。 别人看过来,他还很得意地仰起头,仿佛就是在故意秀恩爱。 小木曾雪菜完全不敢乱动。 被他紧抱住的同时,小木曾雪菜其实也是懵的。 但很快,她就松开小嘴,却没有推开神崎裕。 出乎她自己的预料,她小手悄悄揽住神崎裕的腰。 仿佛无形在迎合神崎裕的举动,要把这场恶作剧给坐实。 第四十八章:小野猫! 揽你入怀,胜却无数。 小木曾雪菜脑海中忽而掠过这句不知道在何处看过的话。 咬他是一时冲动,被他抱紧却是预料之外。 不...也许并非是预料之外吧。 按照他的个性,畏畏缩缩地一脸茫然才是奇怪。 他总是那么霸道的,在这种时刻。 小木曾雪菜知道他没多少占便宜的心思,纯粹是为了帮她解围。 也顺带是帮他自己解围。 将这视作为小情侣间的打闹,投来的都是一些暧昧揶揄的目光。 总比两人都尴尬地站着,不知所措来得要好。 至少小木曾雪菜更喜欢前者的处理方式。 不要那么木讷呆笨,该果断的时候就应该展现果断的一面。 看似落落大方的她,心底未尝没有小女孩般的怜弱。 她稍稍仰起头,望着一脸淡定的他,小木曾雪菜不由得想起了中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恰好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因为一些事情,她被孤立了。 她当然不肯低头,因为这不是她的错。 她怎么可能愿意低声下气地委曲求全。 神崎裕就是在这种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也如此时一般,他总是能用她最能接受,也最喜欢的方式利落地解决问题。 在他的帮助下,小木曾雪菜很快就摆脱了困境,重新回到集体中。 看似一切都恢复正常,但实际上这给小木曾雪菜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小木曾雪菜对“朋友”已经不抱有信任了。 她甚至都抗拒“朋友”“友谊”“羁绊”这些词。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所谓的“朋友”,转眼就成为把你推向深渊的“敌人”。 她渐渐地与那些朋友生疏,也越来越频繁地跟在神崎裕身后。 当时两人的关系就引起不少的关注。 所以现在校内的一些流言,早在中学时代小木曾雪菜就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她并不在意,甚至隐隐怀有期待。 每一个向她求证的人,她都会保持微笑地说只是朋友。 但更深一些的流言,她却从不会去否认。 这个态度从一开始,就揭示不少东西。 时光流转,悄悄数年过去,两人的关系似乎从没变化呢。 她的眼神带着一抹痴迷和缅怀,神崎裕却低头没好气地嘟囔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早安咬。” 小木曾雪菜皱起眉:“早安咬?” 神崎裕没有解释,他轻轻地撩起雪菜的刘海,低声道:“还抱得这么近?” 小木曾雪菜眯眼道:“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呵。”神崎裕扬起手,手背还有一道清晰的咬痕:“你是属猫的吗?” 小木曾雪菜没有反驳,联想到过去发生的事,她现在异常地温柔。 她小嘴微张,柔柔地低吟一声:“喵~” 嘶~ 神崎裕心底一动,捏住她的小脸:“为什么咬我?” 小木曾雪菜眨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喵~喵~喵~” “呵,别学千花给我来这套。”神崎裕将她脸颊两侧都使劲往中间挤压。 “撒娇对我是没用的。” 小木曾雪菜小嘴被两侧的脸颊小肉压住,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可爱。 “神崎君真是冷血动物~” “一码归一码。”神崎裕严肃道:“我也要咬你一口。” 小木曾雪菜有些慌张:“别~” “怕了?”神崎裕得意洋洋道:“大庭广众地让我丢脸。” 她当然不是怕... 只是... 唔,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她干脆装傻,直接埋头在他的怀里,任凭神崎裕怎么说,她愣是装死不回应。 他想用力,她就使劲抱紧他,让他半点办法都没有。 感受到她手上的力度,神崎裕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熊抱的姿势...问一下能申请骚扰吗? 等到电车停住,人流分散之后。 小木曾雪菜更是不给神崎裕一点机会,在神崎裕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马就跑出去。 然后站在电车门口外朝神崎裕招手:“快点~” 神崎裕嘴角微微抽搐。 走在路上,小木曾雪菜也始终保持距离,不给神崎裕任何一丝一毫机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闹了别扭,平时不都是并肩走上学的吗? 这一情况持续到两人回到班级。 这下子小木曾雪菜就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神崎裕不会胡闹到这种程度。 但心底也有些不满。 真的是,你非要的话,我自己一个弱女子能拒绝吗? 隔着那么点距离,你稍微跑快一些不就行了吗? 小木曾雪菜只是不好意思,但并不介意神崎裕自己“主动”。 神崎裕慢悠悠地回到座位。 刚坐下不久,他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向他走来。 这脚步声,这淡淡的清香,神崎裕顿时知道是谁。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 霞之丘诗羽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得令人嫉妒。 高挺的个子凹凸有致,青丝垂落螓首,酒红色的美眸狭长眯起。 目光一落,那高耸之下,便是一双堪称完美的大长腿。 “啊啦,裕君居然没有迟到,真是遗憾呢。” 诗羽柔和的嗓音满是调侃。 神崎裕一只手撑着下巴,无精打采道:“诗羽,早上好” 对于诗羽这种略亲密的称呼,霞之丘诗羽已经完全习惯了。 虽然她也曾经默默地试图反驳,可神崎裕从来都不改口。 从来都用朋友啊~什么之类的借口。 霞之丘诗羽也懒得再反驳了。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早上好,裕君。” “你这个虚弱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还年轻,要多注意身体呦,有些事情不要经常做。” 神崎裕额头黑线浮现。 这到底是谁的锅? 得。 “没办法,本来我是要早睡的”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猫,一直吵嚷嚷,让我一点多才能睡觉” 霞之丘诗羽美眸一凝,轻哼一声。 凌晨一点多,正好是她和神崎裕短信说再见的时间。 “而且那只小野猫似乎都不用睡觉的,一大早才六点半就准时继续吵嚷嚷,想睡久一点都不行。” 神崎裕调侃道。 霞之丘诗羽娇嗔道:“你应该感谢它,不然你可能要迟到了。” “喏,等会记得吃。” 看到一份面包放在桌面,神崎裕这才发现霞之丘诗羽的手刚刚是一直都藏在背后的。 神崎裕正欲开口,霞之丘诗羽已经撇过脸,掩盖脸上的红晕,扭着翘臀离开。 神崎裕默默将面包放入抽屉,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真是傲娇的小野猫呢。” 。。。。。。。。。。。。。。。。。。。。。。。。。。。。。。。。。。。。。。。。。。。。。。。。 第四十九章:花心? 霞之丘诗羽回头的那一刻,正好碰上小木曾雪菜的目光。 两女的视线无形中交汇在一起。 霞之丘诗羽微微眯起眼。 小木曾雪菜的表情则是一如既往地淡然,浑然都不露些许破绽。 只是霞之丘很清楚这不是一个巧合。 神崎裕会当着小木曾雪菜的面毫不讳言地提起霞之丘诗羽。 他也会当着霞之丘诗羽的面毫不讳言地提起小木曾雪菜。 而且两女也不是笨蛋,都是心思细腻的聪明女孩。 他总是以朋友的口吻,若有若无地揭示与另一位女孩的亲密。 也得亏他把握的尺度恰到好处。 既能在两女的耐心边缘疯狂试探,又不至于让两女的耐心值消耗成零,直接放弃。 若是正常情况的话,小木曾雪菜的耐心是不及霞之丘诗羽的。 诗羽很固执,固执到有种明知道飞蛾扑火,也愿意奋不顾身的坚决。 如果两女都对某个人有好感,而知道其他女孩也对这个人有好感的情况下。 霞之丘诗羽大概是会一直坚持到底,直到把他抢到手。 而小木曾雪菜会选择把这份好感深埋,及时扼杀,以免出现更多的意外。 所以一旦挑起霞之丘的兴趣和好感,她多半都会坚持到最后。 不信的话,看某位安伦宅男的操作便知。 明知道对方可能是在利用自己的情况下,霞之丘仍旧心存不该有的幻想。 直到最后一刻心死,才彻底放弃。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神崎裕提前数年就在小木曾雪菜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已经发展壮大,早已过了萌芽的时期,正朝着破土而出的方向狂奔。 无论是先来后到的次序问题,亦或是情感上的依赖。 小木曾雪菜都不可能会轻易放弃神崎裕。 她要是真能下定决心,昨天也不会因为英梨梨的画闹出罕见发脾气的情况。 女孩与女孩之间的第六感总是很灵敏的。 两人对视的瞬间,就大概明了对方的心意。 小木曾雪菜露出浅笑,似乎一副淡然自若的姿态。 霞之丘也不甘示弱,她略显得意地扬起修长的天鹅颈,一副胜者姿态。 目光交错,也许真正的交锋现在才刚开始。 霞之丘的底气在她回到座位的时候,就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 是的,她没有什么底气。 霞之丘诗羽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她承认,自己对神崎裕是有好感的。 她也知道,神崎裕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但若说真正喜欢上神崎裕,那未免有些言之过早。 特别是经过与母亲的一番交谈后,她也稍微克制一下自己过剩的自我意识。 起码霞之丘诗羽就此刻的内心来说,是不承认喜欢这个说法。 自己只是好感而已... 可想归这样想..她的心,却莫名有些酸涩。 像是从骨子里、血液里渗透出来的,令人揪心的酸涩。 小木曾雪菜可不是普通的女孩。 两人同为女神级别的存在,而且在一个班级相处不少。 霞之丘诗羽对女孩的心理把握尤其准确。 若只是普通朋友,小木曾雪菜方才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表情! 更别提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每天都会一起上学,也一起放学。 这中间的相处时间,远远比她多得多。 听说两人在中学的时候还是老同学....这种差距如何短时间内弥补? 念及于此,她有些委屈。 平时那些亲密的举动,自己已经没有拒绝了。 在她看来,这已经是自己极限的暗示了。 神崎裕也迎合着自己,用着挑逗的语言,暧昧的态度。 她甚至以为,这些亲密的举动,神崎裕只会对她做。 她是这般想着的。 可现实的残酷,毫不留情地撕裂她的幻想。 果然呢,那家伙的魅力,连自己都动心了,其他人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呢。 除了小木曾雪菜外,还有没有其他女孩? 自己的眼光有多毒辣她很清楚。 被她选中的,对于别的女孩来说简直就是稀世珍宝。 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有些窒息。 再加上神崎裕时不时地“木讷”反应,明着装傻... 莫名的沉重,压在她的心头上。 一点点增加,呼吸有些艰难。 “不过是区区一个男人而已!我就不信本姑娘不能让他拜倒!” 越是这种时刻,霞之丘诗羽好强的本性越是厉害。 她性子强势,从来都喜欢彻彻底底地占有,而不是与人分享。 哪怕小木曾雪菜和神崎裕可能只是朋友。 哪怕自己和神崎裕暂时也只是朋友。 霞之丘诗羽也已经决心采取先下手为强的举措! 但自己可不能把矜持都丢光。 虽是主动,也要尽量显得被动。 便如昨日中午时。 虽然作战失败,但没关系,总会有合适的契机的。 她的思维有些成熟,从不想做无意义的事情,也喜欢谋而后动。 她自信在决心上,小木曾是比不过她的。 只希望那个家伙能多点回应..好让自己也能说服自己,更主动一些去迎合。 如果他再继续这样木讷下去,霞之丘不得不重新思考了。 不! 暂时来说,不要轻言放弃。 他未必只对自己木讷,他对小木曾的态度兴许也是差不多。 这般去想,霞之丘突然得出一个惊骇的结论。 这家伙难道是故意的? 存心装傻,然后两边都讨好? 倘若是真的... 那自己绝对不能沦陷在一个花心的家伙手里啊!!!!!! 霞之丘诗羽垂眉低头,攥紧玉手。 “对了,写稿,写稿。” 霞之丘诗羽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她拿出手机,准备查看昨晚写好的剧情设定。 可鬼使神差地,她却点开了通讯软件。 整整好几十页的记录,全是自己与神崎裕的交流。 “呼....” 霞之丘诗羽刚刚平息一点的酸涩,再度疯狂涌现。 如果真的那个家伙花心... 他曾温柔地拂过自己的发丝。 但,他是不是也温柔地拂过小木曾雪菜的发丝???? 混蛋!!!!!!!!!!!!!!!!!!!!!!!!!!!!! 第五十章:你是M吗? 霞之丘诗羽还没完全下定决心。 小木曾雪菜已经先行一步采取了措施! 午休的时间,霞之丘还等着神崎裕能不能主动一次。 小木曾雪菜已经径直地走到神崎裕跟前。 “嗯?” 神崎裕有些诧异。 午休的时间小木曾雪菜很少会来找他。 因为小木曾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这段时间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做。 特别是午休时间里,各种文件和审批都需要解决。 小木曾雪菜伸出小手,点了点她自己的手背。 神崎裕顺着她的目光视线和示意,看了看他自己手背上的咬痕。 “现在想道歉了?” 神崎裕眯起眼,嘴角噙笑道:“晚了喔。” 小木曾雪菜白他一眼,娇嗔道:“我请你吃午饭啊~” “学院的饭堂可没什么好吃的,我可是被你咬出血来,那不得好好补一下?” 神崎裕讨价还价道:“距离我上一次出血,还是高一去献血的时候。” 小木曾雪菜眼眸掠过一抹狡黠,柔声道:“好啊,中午请你吃大餐!” 神崎裕望着她的盈盈笑脸,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 旋即,在霞之丘近乎要黑化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跟着小木曾雪菜离开课室。 很快,他的预感就被证实了。 小木曾雪菜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饭堂! 而是学生会的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在他眼前突然浮现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 那湛蓝的大眼睛还闪烁着点点好奇。 “呐,裕君!在想什么呢?” 神崎裕叹了叹气:“我在想你。” 会长的办公室暂时被两位副会长拿来挪用。 唔,也不算挪用。 这个办公室本来就是她们这几位会长平时工作或者休息的地方。 藤原千花闻言,没有丝毫质疑。 她满意地点点头,嘻嘻道:“想我做什么~”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对千花完全不需要任何客套。 “想这样!” 他伸手抚上千花的秀发,将她粉色的头发统统都揉乱,惹得千花酱使劲挣扎。 这时小木曾去拿文件,四宫不知道什么缘故没在。 整个办公室只有神崎裕和藤原千花两个人。 神崎裕玩心大起,他最爱欺负软绵绵的天然腹黑了! 藤原千花也是贪玩的性子。 他的恶趣味反倒被她理解成是在玩耍。 总之他试图把她的头发弄乱,她就拼命地不让神崎裕得逞。 两人这玩着玩着,闹着闹着,就闹到沙发上。 再然后... 咳咳,就有些不对劲了。 神崎裕本来只是想弄乱她的头发,但不知道怎么地,就发展成肢体交缠的姿势。 藤原千花也是懵懵懂懂,抵抗着抵抗着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差不多被他抱在怀里。 这浓郁的奶香味使劲顺着青丝掠过神崎裕的鼻尖,外带千花那软绵绵肉乎乎的娇躯.. 好家伙,这手感就跟捏棉花糖差不多,Q弹得很。 又是一阵打闹,神崎裕成功制服藤原千花。 他将千花酱完全压在沙发上,甚至还厚着脸皮往肉感最丰腴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边拍还边得意:“反抗是没用的,乖乖接受我的蹂躏吧!” 敏感部位被多次频繁袭击... 藤原千花只是有些天然呆,不代表她是毫无常识的笨蛋。 即便她对神崎裕观感再好,总归也还是没经历过感情的青春少女。 她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反抗。 可惜,在绝对的暴力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千花酱非但没有挣脱,反而被神崎裕多拍了几下。 老疼了!!! “啊啊啊..压死我了!呜呜呜,好痛~” 千花酱秉承着打不过就卖萌的套路,使劲装惨。 神崎裕油盐不进:“打你屁股怎么会痛呢。” “呜呜呜,我屁股生病了。” “?” “真的!!!” “呵。”神崎裕高高地举起大手,准备给千花来一记爱的教育。 手还没拍下去,门就被推开。 四宫辉夜眯着眼,面无表情。 额... 神崎裕晾在空中的手,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能不能说一下,你们在做什么?” 四宫辉夜幽深的猩红眼眸折射出冷厉的波动,那语气满带着无法言喻的杀气。 “辉夜酱!!!” 藤原千花这下子就来劲了。 可算盼到救星。 “裕君他...呜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出来,神崎裕那原本用于惩罚千花的大手瞬间就捂住千花的小嘴。 “哦?” 四宫辉夜似笑非笑地走进来,自带一阵寒风。 神崎裕捂住千花的小嘴,轻声道:“刚刚我们在玩游戏。” “是吗?千花。” 四宫辉夜冷淡地看向藤原千花。 千花咽了咽唾沫。 辉夜的目光漠然间夹杂杀气,而神崎裕的目光看似温和,也是暗藏杀机。 两道杀气凝聚在一起。 她感觉好像就算告密,辉夜酱也拿神崎裕没有办法。 而自己,则将遭受神崎裕的“报复”。 于是没有一点犹豫,藤原千花露出笑容,憨憨点头:“嗯嗯。” 四宫辉夜微微皱眉。 她可不喜欢这个回答。 但... 她扫了扫神崎裕,也没再说什么。 辉夜慢悠悠地坐在沙发另一侧,翘起二郎腿,低声道:“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裕君是想我了,特意来找我的!” 藤原千花抢先发言。 辉夜呵呵一笑。 神崎裕坦率道:“本来雪菜说要请我吃饭。” “然后,我就被她带到这里了。” “当然,想千花也是真的喔。” 神崎裕揉了揉千花的小脑袋,这种温柔的接触最让千花沉迷。 她惬意地眯起眼眸,仿佛在享受。 “学姐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 四宫辉夜看着眼前两人的腻歪,嘴角微微抽搐。 趁着这个空隙时间,藤原千花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四宫辉夜。 她突然对神崎裕柔声道:“裕君,既然这样,我们来玩游戏吧!” 神崎裕扭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藤原千花的可爱,已经到了一种你只要看到她,就会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一种治愈感的程度。 他凌乱繁杂的思绪,的确被她的可爱治愈了,连带心情都放松下来。 “看来我是没办法拒绝了呢。” 藤原千花这时却突然心生警惕。 不对劲啊,平时的裕君没有这么听话的! 她眯着眼眸道:“裕君是不是在想什么阴谋!” “哦?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呢” 神崎裕笑道。 藤原千花噘嘴嘟囔道:“因为裕君突然这么听我的话,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莫非千花你是M吗?” 藤原千花伸出小粉拳,轻轻地锤了锤他的肩膀。 她娇嗔道:“不要乱说话!” 神崎裕突然伸出手,捻住她有些凌乱的粉色的发丝,轻轻地整理。 “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开心啊,不过我们要玩一些不一样的游戏!” “嗯?” “嗯嗯,裕君要玩纸牌吗?午休好无聊的,一起玩吧,怎么样?” 昂?纸牌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对,按照千花的腹黑程度.... 指不定还真有! 藤原千花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相信是没有人能抗拒千花酱的可爱与撒娇的。 然而! 他正准备说出那一句名言,施法前摇却被硬生生打断。 这次藤原千花学乖了,她伸出小手,抢在神崎裕说话前就堵着他的嘴。 “不许拒绝!” “喂喂,这是强迫行为吧” 神崎裕调侃道。 “哼” 藤原千花嘟着小嘴,娇俏地哼了哼,凑到他耳畔:“不陪我玩,我就告诉辉夜酱你欺负我!” “哦,那你告诉吧。” 神崎裕心无波澜。 “呜呜呜。” 藤原千花瘪着小嘴,开始撒娇:“玩嘛~玩嘛~” 真是..真的是超级可爱。 神崎裕心头一软,将她那发丝撩到耳畔,轻轻点头。 “嗯” 第五十一章:缓和关系~ 得到了神崎裕的应允,藤原千花马上满脸期待地看向四宫辉夜。 “哦,辉夜酱也一起玩吧?” 这个,才是千花一直谋划的重头戏! 神崎裕与四宫辉夜若隐若无的矛盾问题,藤原千花一直都看在眼里。 如果两人有矛盾的话,那就一起玩游戏吧。 在游戏的乐趣中,什么矛盾都能被化解噢。 四宫辉夜对此却没有什么兴趣。 她摇摇头,低声道:“不必了,我还有文件要看。” 拒绝生冷且平淡。 “哦~” 藤原千花缩了缩肩膀,低着头,有点小失落。 神崎裕望着耸耷着小脑袋的藤原千花,他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揉着她的秀发,一记摸头杀熟练地给与她安慰。 然后他看着四宫辉夜,轻声道“四宫也一起吧。” “事情这么多,劳逸结合才更有利于处理工作吧。” “何况千花酱难得这么有兴致,四宫你真的不一起玩吗?” 与此同时,藤原千花连忙抬头,可怜兮兮地点着小脑袋。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倒是没有说话。 她看着神崎裕,看着他眼中的恳切之色,一时间也心软了下来,便答应。 “嗯,那陪你们玩一会吧。” 藤原千花欢呼一声,急忙忙地走过去拿纸牌。 三人牌局,就此开始。 打牌应该是有交流的。 但三人之间却显得很沉默,甚至用有点冷来形容也不为过。 四宫辉夜不说话,藤原千花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藤原千花才意识到她谋划的不足。 没有话题!完全没有话题! 不能触碰到辉夜酱的敏感点,又要尽量地把话题开到能让她跟裕君都有交流的地步。 啊...好难。 于是乎,藤原千花再次熟练地给神崎裕投一个求助目光。 神崎裕无奈地叹了叹气。 也罢,千花的努力他一直都默默地看在眼里。 而且契机似乎也来得很及时。 神崎裕本来不打算那么快就开启四宫的支线,是因为暂时没有很好的接触机会。 总不能他惦着脸天天来办公室这边死蹭。 小木曾雪菜这波倒是给他送了一个助攻。 让他能合理地来办公室。 至于四宫辉夜,在他的前期努力下,某种程度上,她是最容易哄的女孩。 “下一任的学生会会长位置,四宫你应该是没有意外了吧?” 神崎裕开声道。 四宫辉夜眉头一皱,点点头:“嗯,应该吧” “你现在也相当于做着会长的工作了吧?”神崎裕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结城学姐忙着复习和她家的一些事情,没有时间管理学生会的事务。” “小木曾学姐也是高三年级,时间也不多,等这个文化祭过去,估计她也要当甩手掌柜了。” 四宫辉夜默默地打着,虽然听上去有点抱怨,但其实更多的是满腹的信心。 “其实我很好奇,当会长是不是很累的。”神崎裕感叹一声。 “累?”四宫辉夜轻声道“虽然事情看上去挺多的” “但其实一点都不累。” 神崎裕也点点头:“这也是呢,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觉得累吧、” 此话一出,四宫辉夜微微一怔。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神崎裕。 “想一想,四宫你其实也蛮艰难的” 他微微一笑,语气变得温和。 四宫辉夜按耐住有些絮乱的心跳,平静道:“还好。” “哈,还是很喜欢逞强呢。” 神崎裕低声一笑。 四宫辉夜微不可闻地瘪起小嘴:“没有。”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是没用的。”神崎裕打着手上的牌。 “我和你从小就相识,你从来都是不服输性子。” “而且你肯定不会愿意当家族的一个摆设。” “像你这样充满好强心的女孩,我想也是蛮艰难的。” 神崎裕第二次强调艰难这个词。 并且将话题扩展到四宫辉夜的家族。 四宫辉夜默然。 神崎裕接着道:“抱歉,你应该不喜欢这个说法。” “但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你可以理解成是关心,不是挑衅。” “说的也是呢,四宫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觉得艰难呢。” “你应该是怀着强烈的自信的吧?就跟我刚刚说的,一个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是不会累的。” “不过,心态上的不累,不代表身体也不累,有时间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抽点空放松放松自己” “还是那句话,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多注意身体。” 神崎裕对着她露出一抹微笑,旋即继续打牌。 如果抛开轻松的一面,你会发现四宫辉夜的生活里其实充满着各种尔虞我诈。 她的冷漠,不是天生的,是被后天环境影响的。 她可不是普通的家庭呢。 四宫家,这可是个大财团。 并且是一个以冷血著称的大财团。 为了利益,人能做出很多难以置信的事情。 更何况她家又不止有她一个,她还有兄弟的。 家族事务的话,能选择的情况下,当然会倾向于男丁。 偏她又是极度要强的人,她决不允许自己输。 这就让她时刻紧绷着弦,想放松都难。 可以说四宫辉夜之所以这么优秀,除了她的天赋外,也有她始终坚定的专注。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没能得到她父亲的认可。 她呐,其实也是在一次次被否定中成长的。 四宫辉夜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纸牌。 其实这些略带一点同情性质的关心话,倒是很少人跟她说。 没别的原因,纯粹是没几个能跟她说这些的。 无论是地位或是阶层,加上熟络程度。 思来想去,也许眼前这个家伙算是一个。 千花的话,也只能算是半个。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神崎裕,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真诚,也那么讨厌。 思绪飘转,来自他的关心,时隔了多久? 有十年吗... 好像很久了。 “谢谢。” 四宫辉夜没有反驳,微微颔首。 谢谢? 听到这句话,藤原千花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觉得是自己产生幻听。 “愣住干嘛呢,到你了” 神崎裕表情淡然,伸手轻轻地敲了敲一脸呆滞的藤原千花。 他好似也不惊讶四宫辉夜的反应。 或者说,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哦~” 藤原千花心中仍是惊讶,连牌都出错。 “哦豁,看来我要先赢了” 神崎裕微微一笑,抓住藤原千花的破绽,率先取得牌局的胜利。 “诶??” 藤原千花后知后觉,一脸悔恨道“呜呜呜,我打错了” 四宫辉夜合上手中的牌,轻声道“下一把吧。” 第五十二章:自由的憧憬~ 第二把纸牌游戏再度开始。 这时,气氛似乎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周末的宴会神崎前辈也要参加吧?” 四宫辉夜一边打着,一边问道。 周末? 神崎裕一愣,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虽然他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但不是任何事情他都能完全把握走向。 这就像是一个数学题目。 当他改变了某项的变量,那变量的对应量也会随之改变。 他将其称之为随机事件。 当然,也有必然事件。 必然事件就是指无论变量如何改变,大概率都会百分百发生。 比如他父母离婚,母亲因病去世。 这都是属于必然事件,他很难去改变。 所以某种程度上,他算是一个伪全知全能。 不过能把握大多数必然事件的脉络,就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个宴会,他倒是第一次遇见。 “什么宴会?” 神崎裕问道。 四宫辉夜一愣:“结城家主的生日宴...” “昂?那老头不是早死了吗?”神崎裕脱口而出。 “啊??”四宫辉夜被他这回答吓到。 藤原千花也是豁然抬起头,赶紧往后看了看。 见门还是关得紧紧的,她松一口气,嘟囔道:“裕君在胡说些什么呢~” “结城学姐的爷爷还好好的呢,虽然年龄有点高。” “哦~咳咳,我好像记错了。” 神崎裕为了掩饰尴尬,敷衍地笑了笑。 他轻声道:“我暂时还不知道,可能不会去吧。” 同时他随机应变地想了想,歪头看向辉夜道:“但,如果辉夜希望我去的话。” 四宫辉夜眉头微不可闻地松了松,旋即快速绷紧。 “与我无关。” “嘛,就算不去,我大概周末也要回去本家一趟。” 四宫辉夜却疑惑道“回去本家?前辈你不在本家住吗?” “嗯嗯。” 又打出一张牌,神崎裕解释道:“我已经搬出来本家挺久时间了。” “家里其实挺反对的,我想四宫你也知道这些压力。” “他们呐,总是希望我能一直呆着在家,好好地接受他们的安排。” 四宫辉夜缓缓点头。 相比于神崎裕,她才真的是从未踏足过外面的世界。 她一直都处于四宫家的保护中,说是象牙塔也不为过。 她的人生,也一直或是被动,或是主动地顺应着四宫家的意志。 “不过由于我的坚持,他们最后也只能无奈妥协。” “有时候想想,独生还真是蛮有好处的。” 神崎裕自嘲般地调侃一下。 四宫辉夜呵呵一笑:“独生?你家中的那个妹妹可未必有你想的那么温顺。” “虽然她不是你神崎家的血脉。” “喔?辉夜是在担心我吗?”神崎裕笑眯眯地问道。 “我..”四宫辉夜顿时语塞,低头掩盖羞涩:“我只是不想你过于松懈,到时候闹出麻烦。” “嘛,她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心眼。”神崎裕叹了叹气:“不过你们还真是彼此都看不上眼呢。” 四宫辉夜轻呵道:“我才没那么多功夫跟她多计较。” “是是是,辉夜大小姐最宽容大方了。” 神崎裕笑嘻嘻地打趣一下。 辉夜与他的妹妹,关系向来极为恶劣。 准确来说,辉夜与神崎裕关系变差的缘故,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他的妹妹。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辉夜都没有找过神崎裕。 直到高中,他们才算是久别重逢。 “是怎么样的?” 就在神崎裕回想往事的时候,辉夜突然开声。 “嗯?” 四宫辉夜抿着嘴,认真问道“一个人住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神崎裕想了想,也认真回道:“这视乎你的觉悟。” “觉悟..” “没错,就是觉悟。” “如果你自己做好了觉悟,那一个人独居会给你带来前所未有的自由。” “每一个新的困难你都能当做是挑战,乐在其中地去挑战,就跟四宫你处理学生会的工作一样。” “如果觉悟不足的话,那独处除了一开始能让你有些许自由的快感外,后续都是让你困扰到不行的麻烦事。” “但搬出去住并不代表获得了自由,摆脱了家里的控制。” “除非你能解决另外一个问题:经济来源。” 神崎裕耸耸肩,毫不掩盖地说道“如果解决不了经济来源这个问题,只是行动上看似搬了出去。” “实际意志还是会受到家里的监管和控制。” “你只要不听话,家里就管制你的经济来源,有时候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 “经济来源...” 面对这个名词,四宫辉夜陷入了沉思。 有一说一,她从来都没试过自己独处,也从来没去想过自己会没钱。 因为四宫家在物质上给予了她极其优渥的待遇。 连午饭都是大厨师定制的,这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挺有趣的,如果做好了觉悟的话” 神崎裕露出有些缅怀的神色:“我第一次拿着自己赚来的钱的时候,内心可是充满了兴奋和自豪,那个时候我想,我也总算成为一个经济独立的男子汉了。” “不仅如此,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心安理得地用着自己赚来的钱,不会有任何地心理压力,我不必时常想着家族的压力。那是一种多么自由的滋味。” 话音落下,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调侃道: “如果被父亲听到的话,他肯定会很生气,骂我这是多么幼稚且愚蠢的想法。” “神崎家的教育失败了啊,诸如此类的话肯定会从他的口中说出呢。” “毕竟,我肩上背负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 他感慨一声,却越发地引起四宫辉夜的深思。 神崎裕突然看向四宫辉夜,带着点狡黠问道:“我说,四宫你想不想也体验一下这种自由的感觉呢?” 四宫辉夜小脸出现了纠结之色。 显然,她虽没有回答,但她心动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问。 从本心来说,四宫辉夜其实很讨厌本家处处都是人情淡漠,利益计算。 她被放在象牙塔中享受着平人所奢望的优渥,但这象牙塔也是某种程度上的鸟笼。 一个把她关在里面,将她与外界所隔绝的笼子! 即便是从原著中,四宫辉夜也处处能体现出这些动摇。 她看似接受着四宫家冷漠霸道的教育灌输,其实内心深处的做法是跟这些教育相违背的。 她也想试试一个人上下学,跟朋友出去嬉闹玩乐,像个平常人一样体验平常人自由的一天。 只是因为她的傲娇,她长时间被迫养成的“冷漠”。 所以造成一种,四宫辉夜的话,应该从来都不会想这些幼稚问题的错觉。 即便是藤原千花,也会有如果在辉夜面前说这些问题,应该会被辉夜鄙视吧~之类的念头。 她真的,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神崎裕趁机意有所指道: “这种自由,没有人会盯着你,也没有东西会压着你,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累了就睡觉,无聊了就约上朋友去玩...” “有时候坐在车上看着风景,不如走在路上品尝滋味呢。” “虽说长时间的自由会让人懈怠,但偶尔尝一尝也是不错的。” 自由吗... 四宫辉夜赤红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向往。 他口中的自由,真的很让她向往。 但想起四宫家的教育,想起父亲的威严,想起家族的压力。 四宫辉夜眼眸瞬间黯淡下去。 高傲的她,却一直都不敢反抗四宫家的意志。 在父亲面前,四宫辉夜也不过是一个努力讨好的小女孩罢了。 神崎裕望着她小脸浮现的复杂,便点到即止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他只需要勾起她的憧憬就足够了。 想要跟四宫辉夜和好,要慢慢来。 在四宫辉夜的眼中是没有一般朋友这个概念的。 要么是被她视作工具的陌生人,要么是被她珍视的好朋友。 所谓和好,只是一个虚假的概念。 想要不被四宫辉夜轻视,就必须要和她对等! 唯有让她为这段友谊付出真挚的感情,她才会真正地和你“和好”。 之前的积累,所埋下的种子已经深深扎根。 不要着急,过于着急就会出问题。 四宫辉夜,向来都是一个极其棘手的存在。 上架感言! 嗷嗷嗷,兄弟们我上架了!!!!!!!!!!!!!!!!!!!!!!!!!!!!!!!!!!!!!!!!!!!!!!!!!!!!!! 第五十三章:勾起回忆! 突然,门被推开。 来者不是小木曾雪菜,而是另外一位女孩。 女孩大概是学生会的干事,估计是高一刚进来的新生。 从她脸上,神崎裕能看到一些胆怯。 “嗯?” 四宫辉夜抬头看去,那女孩连忙打招呼道:“四宫学姐,藤原学姐,神崎前辈。” “有什么事吗?”四宫辉夜问道。 小木曾副会长刚刚突然被平冢老师叫走...” “所以..她嘱托我来跟神崎前辈说一声,那顿大餐可能要等下次了。” 哦豁。 神崎裕微微挑眉。 “嗯,我知道了,麻烦你了。”神崎裕客气道。 “是~失礼了。”那学妹连忙恭敬地微微鞠躬,然后再离开。 “估计是文化祭的一些事情吧。” 四宫辉夜颦着眉。 “哈,这些我倒是不在意,只是我这个中午怕是要饿肚子咯。” 神崎裕摸了摸空腹,有些郁闷。 “没关系啊!”千花酱戳了戳神崎裕的手,柔声道:“你可以吃我的便当!” “你?”神崎裕狐疑地盯着藤原千花:“你确定你有带便当?” 藤原千花不满地嘟嘴道:“我难道不像带便当的人吗!” “像..”神崎裕嘴角抽了抽。 根据他的了解,藤原千花的午餐从来都是蹭四宫辉夜的。 这也没办法,四宫辉夜的午餐太豪华了。 每天四宫的午餐都有专门的厨师为她准备,然后再专门送到学校。 同样都是大财团出身,神崎裕就没这个待遇。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先吃吧,我的午餐也快到了。” 四宫辉夜拿出手机说了说,很快专属于四宫家的佳肴便缓缓被推过来。 神崎裕扭头道:“你的便当呢?” 藤原千花毫不犹豫地指着餐车:“喏!” “呵,这明明是辉夜的午餐吧。” “辉夜酱的午餐就是我的午餐啊,有什么问题吗?”藤原千花萌萌哒地反问一句。 “没有。” 神崎裕看向四宫辉夜,柔声道:“看来今天要蹭你的便当了。” 四宫辉夜低眉垂首,也不说话。 但显然是默许。 待午餐被摆上桌,饿了有一段时间的神崎裕迫不及待的就拿起筷子。 这倒是一个挺特别的午休时间。 对四宫来说。 因为神崎裕很闹腾。 并非是肢体上的闹腾,而是他总能引导气氛。 所谓的食不言,在他身上好像一点都没体现出来。 要不就逗一逗千花,要不就跟自己搭一搭话... 这种相对热闹的感觉,让辉夜有点错愕。 平日里只有她跟千花两个人吃。 而且千花每次吃完都会偷偷溜走,剩下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偶尔也会跟小木曾雪菜一起。 吃过午餐,有专门的人负责收拾。 指望四宫或者千花去做这些事,是不太现实的。 神崎裕不会因此觉得她们懒惰或者娇生惯养。 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是不一样的。 四宫与千花也有足够的资本去支撑她们不需要做这些生活的琐事。 她们需要做的,是一些更宏伟的事业。 但当然,如果她们能在做宏伟事业之余,也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那就更好了。 四宫也罕见地在午休时间偷了偷懒。 因为有神崎裕的存在。 吃过午餐后,她还是回到了牌桌上,没有去处理公务。 三人继续玩牌,彼此投入之余,又总环绕他与千花的欢声笑语。 四宫偶尔看到两人的打闹...眼底深处浮现一丝羡慕。 旋即又掠过一抹柔和。 她没有体验过多少热闹的感觉,以往她都觉得热闹等于聒噪。 但..如果偶尔能像现在这样的话,也许也挺好的。 午休的时间一点点过去。 走在回去课室的路上,神崎裕与藤原千花并肩而行。 四宫辉夜则是还留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学生会的事务。 她偷懒了整个午休,还剩那么点时间也想着补一补正事。 好神奇.. 藤原千花悄悄地瞥了一眼神崎裕。 起初的气氛是有些凝固的,三人都不说话,让千花觉得好难受。 但随着神崎裕聊起话头,四宫辉夜也慢慢地参与进来。 虽说前期她还是充当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两人对话。 可慢慢的,神崎裕的话题就发生变化,让她也能参与进来。 气氛一点点的,在神崎裕的话题引导下,变得热烈起来。 不言苟笑的四宫辉夜也似乎受到了感染。 辉夜酱平时都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果然有裕君的场合,辉夜酱才会变得安分一些。 藤原千花暗暗想道。 从小到大似乎都这样。 只要有他在,场面就不会尴尬,他总是能不断地抛出话题,尽量让每个人都能说话。 这是神崎裕一个外显的优点,也是一个让藤原千花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的点。 和他相处,真的好轻松,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除了..除了他偶尔的“胡言乱语”之外呢。 想起那些“胡言乱语”,藤原千花小脸也悄然流露一抹红晕。 只是想起,她就忍不住从心底泛出名为害羞的情绪。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神崎裕倒是没注意到她异常,语气带着点揶揄。 藤原千花还在沉思着,一时间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神崎裕听不到回答,扭头才发现她在沉思,便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藤原千花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被敲的小脑袋,一脸呆萌道“怎么了?” 可爱~ 神崎裕轻笑着,大手自然地捏住她脸颊的软肉。 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捏着,更像是在调戏一样。 “我说千花酱你满意了没有。” “满意?”藤原千花已经越来越习惯他的“逾矩”行为。 从一开始的害羞扭捏,到渐渐地习以为常。 仿佛就像是回到小的时候那样。 一开始还觉得大家都快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随便便就这样。 但慢慢的慢慢的..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唉”神崎裕叹了叹气:“笨蛋千花” “嗯?”这昵称藤原千花就不乐意听了! 她赶紧开动那小小的脑筋,思考着神崎裕到底想说什么。 可未待她想出来,神崎裕却已经转身停在她的跟前。 他的指尖掠过她的下巴,然后捏住。 漆黑的眼眸凝视着那湛蓝的大眼睛。 “我和四宫的关系大概已经不用你担心了噢。” 喔~ 得到一点提示,藤原千花明悟过来,露出笑颜地点点头。 “傻笑什么呢,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努力的。” 神崎裕低沉的嗓音说着一些让藤原千花心跳渐渐加快的话语。 那眼前的黑色眼眸落在自己眼中,也仿佛带上了雾气,有些模糊。 他的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下巴,旋即从她的下巴一点点往下,延伸至她的玉颈。 但又始终停留着不继续往下,时不时地又回到她的下巴位置。 这种程度,已经有点超乎朋友之间的肢体接触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肌肤寸间回馈到她的大脑上。 她的呼吸一点点变得急促,清澈的如大海般的眼眸遭遇迷雾,眼神恍惚。 神崎裕一看,恶趣更强。 千花的体质是很敏感的。 轻易就能达成某些lsp梦想中的高潮。 但正是因此,他赶紧停住,不再继续逗弄下去。 最后是一记摸头杀,宣告他的“调戏”结束。 “以后记得对我好一点呢,笨蛋千花。” 酥麻的感觉消失,藤原千花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那种感觉..居然让她无意识地就失去了一点理智。 望着他走在前头的背影,藤原千花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还是跟了上去。 “裕君对辉夜酱真的很了解耶!” 藤原千花忍不住说道。 起初两人的交谈,她虽然全场充当旁观者。 但作为辉夜的好朋友,藤原千花不可能不了解她。 说不上百分百,也至少有百分之六七十了。 而且当事情不涉及她的时候,她也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相对更理智地分析。 她发现神崎裕开的每个话题,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刻意地在套四宫辉夜内心的想法。 说是猜吧,他偏偏每一句话都正好在点上。 所以她只能归结为了解:裕君对辉夜酱太了解了。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随意道:“我对你更了解..” 诶!!!! 藤原千花低着头,小声道“裕君能不能别总是说这些奇怪的话啊..” 神崎裕笑道“为什么?不好吗?” “诶,那个,也不是说不好..”藤原千花嘟嘴,表情有点纠结。 “你是害羞呢,还是说”神崎裕咻然凑到她眼前,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这些话会让你有心动的感觉?” 轰! 藤原千花楞在原地,他凑过来的那个瞬间,这个动作,让千花心跳猛地加速。 她一抬头,便再次迎上他的目光。 不过这次神崎裕没有动手动脚,只是笑了笑,旋即又迈着脚步。 “走吧,快上课了,我可不想迟到。” 明明时间还早,藤原千花却不敢说话,又乖乖地跟着。 两人在分叉口就挥手告别。 千花酱的课室楼与神崎裕的不在一栋。 一个高二,一个高三。 回到课室的时候,霞之丘也不在,只有冬马还趴着。 神崎裕也有样学样地趴着在课桌上。 但他的目光,却是落在冬马身上。 这个下午,他与她新的交集便要开始了。 和纱,我的和纱.... 想着想着,神崎裕便不知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 回到课室的藤原千花也很冷清。 课室内没别的人。 她偷偷地拿出手机,给神崎裕发消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一下他在做什么。 她看着手机,等待他回复,也想着他。 其实,抛开他刻意缓和与辉夜的关系外。 就他与自己的关系...也是很美好的。 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见面,再次相见竟然还是一样熟悉的感觉。 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而这种熟悉的感觉,也轻易地勾起千花过去的记忆。 那些美好的回忆都一一地逐渐流露出来。 如果每个中午都能有他陪着自己玩游戏的话... 自己似乎,也不会太无聊呢。 是吧? 第五十四章:熙熙攘攘! 午后时光匆匆。 霞之丘诗羽中午被小木曾雪菜截了一次,下午的时间可不想再放过神崎裕。 恰好,听说今天音乐部正在举行活动。 诗羽的计划是这样想的:假装跟神崎裕一起走,然后趁机拉他去看音乐部的活动。 等活动结束,时间差不多也快晚上。 这个时候就能顺其自然地拉着他去吃晚餐! 没错,天衣无缝的计划。 这般想着,霞之丘诗羽将东西收拾好,背上肩包,便打算去找神崎裕。 只是一道倩影再次掠过! 小木曾雪菜。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缩,妖媚的橘红瞳孔流露出些许阴沉。 又要被抢先一步? 霞之丘诗羽生着闷气,眉头紧皱。 但很快,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来。 因为小木曾雪菜好像只是过去跟神崎裕说一些什么,说完她就离开了。 呼.... 还好。 霞之丘诗羽心底稍安。 她扭着莲步,带着狐媚的淡香,缓缓而至。 神崎裕这个位置真是大热门。 无论是小木曾还是霞之丘,每天几乎都必来一次。 霞之丘在行动,神崎裕也在等。 他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靠窗的位置,冬马已经不在了。 也对。 按照冬马的性格,目前来说她大概只对音乐感兴趣。 音乐部既然有活动,她多半也会去观摩一下。 虽说冬马和纱自身的音乐天赋已经堪称天才,但音乐部内也有不少出色的乐手。 何况和纱向来都比较“开明”。 随着淡香徐徐而至,神崎裕抬起头笑嘻嘻地看向霞之丘。 霞之丘被他这眼神盯得有点不自然,原本的企图也好似被打乱。 “你..你等会有事吗?” 不管了!霞之丘破罐子乱摔,硬着头皮问道。 就算被这个家伙识破就识破吧!也不是头一回了。 “有。” 神崎裕的回答很干脆。 霞之丘诗羽微微眯起眼眸,轻呵道:“噢,看来你运气还真是不好。” “我本来还想打算请你吃个饭,报答一下这段时间来你对我在小说上的指导。” “我觉得可以留到下次。”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呵,下次啊~下次那得看我心情。”霞之丘诗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摆摆手,转身:“那明天见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明天见。” 神崎裕望着她的背影,心底暗笑:“等会见吧。” 一转角离开课室,霞之丘诗羽那强装无碍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计划失败... 啊啊啊,真是倒霉!!! 霞之丘倒也没有追问他有什么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丢脸了。 想一想这应该是自己第二次的主动,结果还是一样遭到了拒绝。 她捂着小脸,深深地叹气一声:“要振作啊....” 神崎裕留在课室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为何? 因为他也在等人。 小木曾雪菜方才特意过来,的确如霞之丘所料的那般,是来告诉他一些事情。 但小木曾只是跟神崎裕说:她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让他等半个小时。 等她处理完,就会回来! 而小木曾雪菜也很准时。 说是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 她回到课室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看来是一路小跑回来。 神崎裕连忙起身将她扶住:“跑这么急干嘛,我又不会走掉。” 小木曾雪菜咧嘴柔笑:“不想让你久等啊。”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赶得这么急,是为了防止神崎裕被霞之丘诗羽截胡。 她本来中午的时候是想制造更多与神崎裕相处的机会。 但无奈,事发突然,她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 不过也还好。 这只是小木曾雪菜其中一个目的。 自己无法陪神崎裕没关系,至少神崎裕没有去陪霞之丘诗羽。 不是吗? 至于千花或者四宫....唔。 小木曾雪菜感觉这两女对她没什么威胁。 千花酱是萌萌哒的可爱少女,多半被神崎裕看成是妹妹。 四宫的话,暂时来看,很难。 小木曾雪菜大概是不会相信四宫也有喜欢人的一天。 四宫的性子太冷,也太强势,处处都与神崎裕的性格不对付。 纯粹从性格出发,小木曾雪菜是觉得四宫不可能会喜欢神崎裕的。 思虑之间,神崎裕扭头看向窗外:“说起来音乐部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吧?” 小木曾雪菜微微摇头:“还没有呢,不过我们现在过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神崎裕一愣,轻笑道:“怎么感觉你好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小木曾雪菜俏皮地吐了吐香舌,娇嗔道:“因为我刚刚就是去负责音乐部活动的事情啊。” “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小木曾雪菜伸手牵住神崎裕,急忙忙地把他往外拉。 “喂喂....” 神崎裕一脸无语地被她强行拉着。 音乐部是文化类社团中NO.1的存在。 几乎学院任何的节目或者庆典,音乐部都是不可或缺的演出者。 而在平时,音乐部也是人气最高的社团之一。 今天的小演唱会并不特殊,音乐部基本每个月都会举行至少一次。 而演出的地点,是在露天大操场那边。 待两人走过去大操场的时候,已经是人流涌动,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 平日里被体育社团占用的跑道和操场此时都被音乐部的“粉丝们”占据。 会场坐落在操场中央的小高台上,不算很大,没有演唱会那种规模。 但一点也不小。 工作人员们在忙碌地准备搭建舞台,音乐部的成员们也在台上调试设备。 眼看着升降台将一台钢琴缓缓送上舞台,神崎裕忍不住发出啧啧赞叹。 这可不是室内的会场表演,而是户外的开放式表演。 加上又不是什么专业的乐队,仅仅是一个学校的社团表演而已。 吉他、电子鼓、贝斯加一个主唱。 一般情况下,能齐全这几种设备已经算是很有诚意了。 但出现了一台钢琴。 即便是社团表演,学校居然连钢琴都用上了。 而且不仅是钢琴,连小提琴、手风琴等乐器也一一出现。 还有精心准备的舞台搭建。 可见承知园学院对社团活动的支持力度,也能从侧面反映出承知园学院的实力雄厚程度。 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洋溢着青春的面庞一张张映入神崎裕的眼帘。 “真是不错呢” 神崎裕悠悠地感叹一句。 在这秋日的下午,午后残阳点缀晚霞,剩下的余晖点点洒落,清风一阵阵吹拂。 人声的喧闹,校园的热闹。 神崎裕不禁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这份喧闹。 小木曾雪菜就站在他的身旁,美眸好奇地打量着他。 她性子很细腻,所以对情绪的波动之类比较敏感。 小木曾雪菜能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直觉告诉小木曾雪菜,就这样静静地陪在他身旁便好了。 趁着神崎裕闭眼享受的时刻。 小木曾雪菜也似乎鼓起了勇气,那柔和的眼眸一直都停留在他的脸庞上。 剑眉微皱,鼻峰高挺,五官如雕像般冷峻幽深,宛若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般。 无论看多久,都不觉得腻烦。 小木曾雪菜居然看入了神,就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他。 她的思绪也渐渐发散开来。 第五十五章:修罗场的选手们(上) 两人的位置处于舞台下方的左侧。 看似无意,却无形中已经有几道目光往这边锁定。 其中一道,来自右侧。 少女穿着JK制服,过膝黑丝,秀发缠绕着白色发箍,肩上缠着肩包。 霞之丘诗羽高挺的身材,让她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那强势外放的高冷气势,自带光环,让人不敢靠近她几步。 因此在她周围的场地竟出现了些许真空。 她现在心情不太好,从她脸上的表情就可见一斑。 她紧紧地抿着嘴,狐媚的橘红眸点缀冷漠,柔和的眉横竖如剑。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左侧某处,瞳孔中倒映出两个人的样子。 神崎裕。 以及他身旁的小木曾雪菜。。 “这就是所谓的有事?居然和她一起看演出。” “呵...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越想越气,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地在神崎裕手上咬上一口。 但她不能。 本来她是想跟神崎裕一同看演出的。 但他婉拒,于是只剩下霞之丘一个人来看。 她深呼一口气,放开攥紧的小手,装作一脸平静。 她试图将目光转移到台上,但没过几秒,就不自觉地瞄一眼过去。 当她看到小木曾雪菜不顾场合,目光痴痴地凝视着神崎裕时。 霞之丘诗羽心底暗暗吐槽:“不是来看表演的吗?这么吵的环境也能闭上眼睡觉?” “还有小木曾,平时不都摆出一副端庄大气的姿态,看来也不过是伪装罢了。” “混蛋。” “不行不行,区区一个男人而已,霞之丘诗羽,你要冷静!” 霞之丘诗羽暗暗告诫自己。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这都算是被抛弃了,不是吗? 她发出邀请被拒绝没什么,更要命的是他的拒绝理由竟然是陪另外一个女孩! 唔,虽然他也没说是陪她。 但不管,事实就是如此! 在小木曾雪菜与她之间,神崎裕选择了前者。 也许之前的心动,只不过是碰巧气氛进入一种暧昧的状态罢了。 被苦涩塞满的霞之丘诗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进入反思环节。 她对神崎裕的心动真的是心动吗? 都不是! 那只是难得找到一个投趣的朋友,忍不住涌现的开心而已! 仅此而已! 是吧? 应该是的,那只是巧合而已! 就如母亲所说的那样... 霞之丘诗羽强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她全神贯注地望着台上,焦急地喃喃道“怎么还不开始!” 但霞之丘诗羽却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音乐部举行的活动,她从来都很少参加。 连观众都只是偶尔当一下。 这次她来,仅仅是因为原先的计划中,有他而已。 “诶,辉夜酱不喜欢音乐演出吗?” 会场的另外一边,两道倩影正缓缓走入。 迎着人流,不少人看到两人,目光闪烁一阵惊讶,然后乖乖地让路。 千花酱是一身的连衣裙校服,粉色的青丝自然垂落在双肩上。 齐额刘海上别着一个黑色的蝴蝶结。 湛蓝的眸子,精致可爱的五官,流露几分少女的俏皮与可爱。 尤其当她此时正拖着四宫辉夜,语气温柔地宛若撒娇。 “呐呐,辉夜酱,音乐部的演出很好看的,不会让你失望” “呐呐,辉夜酱!!!” 四宫辉夜有些无语。 她本来想好好处理学生会的事情,午休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结果还没等屁股坐热,就被藤原千花火急火燎地拉来这里。 虽是无语,落在旁人眼中,四宫辉夜仍旧是会场中极其闪耀的焦点人物。 她稍稍扭头,恰好看到霞之丘诗羽。 但目光紧紧停留了一秒,便移开。 只是心底感叹这音乐部的活动还真热闹,连霞之丘诗羽都被吸引来了。 说起来辉夜的瞳孔颜色与霞之丘诗羽有些类似,是橘红的妖冶。 但与霞之丘诗羽的刻意高冷强势又稍微不同。 辉夜的骄傲仿佛从骨子里一点点往外蔓延。 她脸色平静无波澜,浑身荡漾着一股名为“冷”的气势。 “行了,千花,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不如回去。” 面对辉夜的抗拒,藤原千花倒是早就熟悉了她的性子。 她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语气越发嗲人 “不嘛..辉夜酱,我想看演出” 辉夜额头浮现黑线,冷冷道:“我这不是陪你来看了吗?能不能不要再装可爱了!” “嘿嘿嘿”藤原千花一秒恢复正常,笑声道“哪有,我不是本来就很可爱吗?” 辉夜无奈地捂着头。 摊上这么个朋友,也算自己倒霉了。 “小惠,为什么非要来看演出呢!!” 神崎裕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清脆声音缓缓传来。 他睁开眼眸,下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小木曾雪菜正望着入神,神崎裕一下子睁开眼把她吓了一跳。 好在他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在偷看他。 小木曾雪菜小心脏砰砰直跳,连忙低着头,掩盖脸上的红晕。 神崎裕的确没有发现小木曾雪菜的异样。 这道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四处打量,只见两道倩影缓缓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英梨梨那双束起的双马尾简直是独属于她的标志。 宛若工艺品般的金发与阳光重叠,小虎牙若隐若现,好似画中人。 眸子也是清澈的蓝,如同此刻天空的颜色。 只是残阳映照下,肌肤白皙得泛红,如白雪掠过红梅。 她缓缓走来,四周的目光都不自觉地围绕在她身上。 哪怕是神崎裕,也不禁有刹那的愣神。 而右边那名女孩,和英梨梨相比,则显得格外不起眼。 但仔细一看,她五官脸孔端正,个子不矮不高。 皮肤虽没有金发女孩的白皙,但也算细致。 身材上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也挺凹的,整体上是很可爱的类型。 她黑色的青丝被白色的贝雷帽遮挡,余晖的阳光打落在她脸上那抹浅浅的笑容上。 神崎裕望着两位女孩,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第五十六章:修罗场的选手们(下) “加藤惠!” 神崎裕喃喃道。 英梨梨不必多说,昨晚才多线操作完毕。 只是加藤惠,倒是他在承知园学院第一次见到。 不过加藤惠的性格本身就是如此,不温不火,不出众也不出名。 只是她和英梨梨看上去关系不错,剧情好像有点提前了。 看来这一次的轮回,不可预料因素正在逐渐增多呢。 “泽村同学,总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可是不行的哦” “偶尔也要出来走一走,认识一下新的朋友” 加藤惠笑容恬静,温柔得让英梨梨无法拒绝。 英梨梨嘟着嘴,小虎牙收敛在红唇间。 “真是的,小惠你简直和我妈妈一样” 加藤惠捂着嘴打趣道“啊咧,难道泽村同学想要多一个妈妈吗?” 英梨梨顿时涨红了脸,反驳道“我只是在用形容词!知道吗.” “啊啊啊..你真是烦死了!!!” 面对英梨梨嘴上说的“烦死了”,加藤惠内心毫无波澜。 自从她和英梨梨认识之后,就很清楚英梨梨的性格。 简直就是一个内柔外刚的傲娇狂魔。 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默默走到神崎裕附近。 英梨梨刚好转头,而神崎裕视线则与加藤惠撞在一起。 两人对视的瞬间,加藤惠有些诧异。 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算是隔空打了打招呼。 加藤惠不知所措地举起小手,轻轻地挥了挥。 “嗯?怎么了?” 英梨梨此时回过头,好奇问道。 “我..我碰到了以前的前辈。”加藤惠小声道。 “哦?是吗?在哪里?”英梨梨顿时好奇心发作。 她是知道小惠有一个前辈的。 根据小惠自己所言,这个前辈在小惠中学的时候给小惠不少帮忙。 所以小惠一直都心念念,弄得英梨梨也是心痒痒。 加藤惠指了指,英梨梨顺着一看。 嘶.... 神崎裕以及小木曾雪菜。 英梨梨脸上的好奇瞬间消失,她悻悻然地低声道:“你说的前辈..该不会是神崎前辈吧?” 加藤惠微微颔首,她也发现英梨梨的异样,皱眉:“怎么?该不会也是你的前辈吧。” “咳咳...”英梨梨尴尬一笑:“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加藤惠眯起眼,似乎有些存疑。 “什么嘛~”英梨梨连忙解释:“只是一个意外事件。” “喔~”加藤惠略有深意地眨了眨眼。 “唉....”英梨梨顿时失去解释的想法。 她暗暗地偷看神崎裕一眼,心跳莫名地有点加速。 这都能看到他吗? 真是冤家。 “霞之丘诗羽.英梨梨.还有加藤惠,齐全了。”神崎裕嘴角勾勒一抹淡笑。 “神崎君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小木曾雪菜看到神崎裕露出的笑容,也敏锐到感受到神崎裕的情绪突然变得愉悦。 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神崎裕伸出手撩起小木曾雪菜的马尾,柔声道: “能和雪菜酱一起看演出,我当然觉得很开心。” 小木曾雪菜闻言,俏脸升起淡淡的红晕。 只是这些甜言蜜语,她可听得有些多。 她翻了翻白眼娇嗔道:“是吗?” “当然。”神崎裕将手搭在小木曾雪菜的肩上,眼神掠上一抹真诚,凝视着她。 一脸认真道:“以后还请多多打扰噢” 噗~ 小木曾雪菜笑靥如花,小手轻轻地拍了拍神崎裕。 “别老说这些胡话。” “就知道哄人,刚刚明明是在想别的事情,可别想敷衍我。” 小木曾雪菜目光炯炯。 “我只是在感叹这个活动演出,好像有点隆重。” 他目光一转,望向会场的舞台上。 而此时舞台上,负责表演的成员们也一个个登场。 陪伴他们而来的,还有热烈的欢呼声。 在台上的一行人中,神崎裕很快便看到那几张熟悉的脸庞。 那是两个女孩。 这两个女孩,分别担任吉他手和小提琴手的位置。 手握吉他女孩,留着一头利落的紫色短发,两缕青丝越过耳垂,跌落在双肩上。 她穿着表演的服装,露肩短裙,一双大长腿隐藏在白色丝袜下,脚下是黑色的长筒靴。 宛若天鹅的玉颈下,诱人白皙的锁骨如琵琶般精巧。 而且她的身材异常高挑,估摸有一米七左右,标准的模特身材。 她还是神崎裕到目前为止所遇到的女孩中,少数能在身高上比霞之丘诗羽略胜一筹的。 不仅仅是高挑,还异常有料。 凹凸有致,饱满如桃。 她的眼眸,也是神崎裕目前所遇到的最为特殊的一位。 不是一般的黑白,也不是橘红或者湛蓝,而是幽深的紫。 微风轻拂,短发扬起,幽紫的眼眸满是坚定和自信。 “冰堂美智留..” 神崎裕脑海中自然浮现出她的名字。 但他关注的重点,并非是冰堂美智留。 而是她身边的另外一名女孩,那名担任小提琴手的女孩。 这名女孩显得有些娇弱。 小脸的白皙没有多少红晕,更像是病态的苍白。 她与英梨梨一样,都是流着金色的长发。 那一抹金黄,宛若秋收的麦穗般耀眼迷人。 而她湛蓝的眸子,流露着一股莫名的气势。 苍白病态的脸色,并不能掩盖她眉间的倔强。 这名女孩没有冰堂美智留的惊艳,但她却有着莫名的温柔。 她嘴角扬起的笑容,足以感染身边每一个人,与她的苍白一并,那名令人怜惜。 “宫园薰” 神崎裕眯起眼,嘴角的弧度越发灿烂。 另一处,也有两名女孩在注视着神崎裕与他身边的小木曾雪菜。 “言叶,那位就是你所说的前辈吗?” 一道突兀的冷音传来。 桂言叶目光不转,微微颔首。 “唔,看上去好像挺帅气的。”那道声音带着一抹戏谑。 桂言叶扭头笑道:“学姐也喜欢吗?” “喜欢?”那女孩闻言,大笑道:“我只是想见识见识。” 桂言叶把目光再次放到神崎裕身上。 她痴痴地看着,一动不动。 那位被称为学姐的女孩注意到言叶的表情,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这位学姐的身材极其高挺,言叶和她相比显得很是娇小。 仅凭着肉眼观察的话,粗略大概至少一米七的身高,至少与霞之丘诗羽一个等级。 但论起身材,她想必更在霞之丘诗羽之上! 尽管她只是穿着如常的便服,依旧无法掩盖她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 偏她五官长得冷峻,搭配上深紫色的长发,完全就是禁欲类型。 兴许跟她常年修行剑道有关,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宛若一把剑一样。 锐利、孤傲、强势、压迫感十足。 她的眼眸也好似鹰隼,仅仅是简单的对视,就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压力。 禁欲系的御姐,既强势又孤傲,宛若冰山。 像这种类型,寻常的男孩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不自觉地就会被她的魅力所征服,甚至化身卑微的爱慕者也在所不惜。 倘若说四宫辉夜是植根于骨子中自信,加之优越的家世所带来的强攻属性。 那她便是不需要任何遮掩,仅仅凭借外貌气质就足够让人产生敬畏。 事实上,她也是整个学院内都闻名的大美人。 剑道部社长:毒岛冴子。 第五十七章:当初的你! 对于承知园学院的男同学们来说。 这个下午除了音乐部的精彩演出外,还能一饱眼福。 因为目光环绕望去,整个会场已经近乎聚集了整个学院最具名气的大美女们。 四宫辉夜、藤原千花、小木曾雪菜等学生会中被人熟知的大美人先不谈。 更有英梨梨、霞之丘诗羽,连平时比较神秘的剑道部社长也一并出现。 如闯入缤纷的花园,每一位大美人都如同一朵鲜艳且显眼的花卉,各有颜色,堪称千娇百媚。 但不仅如此。 神崎裕目光稍转,便能发现另外几位站在略偏僻位置的少女们。 比如不喜热闹的雪之下。 她正站在远处的操场台阶上,距离会场有些许距离,若不刻意去找,恐怕难以发现她的身影。 还有便是先前在图书馆碰面的樱岛麻衣。 樱岛小姐这次褪去了稍显暴露的兔女郎情趣打扮,穿上常规的学生制服。 虽不显诱惑,却更令她带着几许清纯的俏皮感。 当然,暂时来说,也许只有神崎裕能看到樱岛麻衣。 他目光望去时,樱岛麻衣恰好也在看他。 神崎裕嘴角微咧,朝她眨了眨眼,樱岛麻衣也是微微一笑,当做隔空打了打招呼。 而目光再次移开,转向办公楼的高处。 不少窗户都开着,老师们似乎也有闲情,隐隐可见伫立在窗边的人影。 音乐部的受欢迎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如无意外的话,未来的修罗场大战成员们也差不多全部集齐在此地。 当然,还有一些并不属于承知园学院的学生。 她们暂时还没有出现。 “大家下午好呢~这里是音乐部的演出活动,我是本次活动乐队的队长兼吉他手冰堂美智留。” 突然,台上的麦克风传来一道喊声。 紫色短发随风而动,冰堂美智留作为乐队的队长,正紧握着麦克风,向台下的观众打着招呼。 她的台风极其飒爽,引来台下众人的欢呼回应。 见状,冰堂美智留柔柔一笑,直接拨动吉他弦。 她的手指很长,也很好看,就像是白玉般美丽得毫无瑕疵。 她指尖在弦间舞动,一阵阵清脆的吉他音激荡全场。 吉他之后,是悠悠的小提琴声。 宫园薰闭上眼眸,肩和脖抵起小提琴,小手握住弓。 吉他与小提琴合奏,声音清脆而不显刺耳。 小奏一段后,宫园薰睁开眼眸,柔声道:“我是这次演出乐队的小提琴手,宫园薰。” 轰!!!! 台下的呐喊声比之前更加热烈。 看来霓虹年轻人果然还是更喜欢像宫园薰这样柔柔弱弱的少女。 再然后是钢琴、贝斯。。。。 台上每一位乐手都做了自我介绍,还自带一段小solo。 几乎每一次自我介绍,都会迎来台下观众们的欢呼。 但宫园薰的支持声是最高的。 待乐手们都做了一次自我介绍后,冰堂美智留直接宣布活动开始! 一段段熟悉的旋律响彻会场,所有观众在这一刻都沉下心,静静地倾听。 小木曾雪菜也安静地听着。 但她的注意力却不全然都放在演出上。 周围的观众很快就被台上的演奏给吸引,并且渐渐投入。 而小木曾雪菜的目光却时不时地转向身旁的神崎裕。 见他似乎也一副沉醉的表情,小木曾雪菜心底也一并泛起柔和。 她低头垂眉,藏在袖间的小手缓缓地往他身边移动。 速度很慢,很慢,连她的心跳声都仿佛变得停顿。 每一声,都如敲响在脑海,比台上那喧闹的鼓点更清晰。 她很紧张。 可依旧无法熄灭她心底不断涌现的期待。 神崎裕目光紧盯着台上,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突然他的手动了动,不经意地碰到小木曾雪菜缓缓伸过来的小手。 仅仅是肌肤间的短暂相碰,小木曾雪菜娇躯一颤,下意识地看向他,似乎怕被他发现。 神崎裕被她的反应吸引,也扭头看去:“怎么了?” 他望着有些呆滞的小木曾雪菜,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 “没有..这..挺好听的。” 小木曾雪菜慌乱地掩盖她的羞涩,试图扯开话题来平息心底的紧张。 “的确,非专业的能达到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神崎裕笑着点评道。 “那..神崎君等会要参加它的活动吗?”小木曾雪菜屏住呼吸,暗藏期待。 “看情况吧,指不定等会都轮不到我。” 神崎裕看着前排黑压压的一片,打趣道:“这可比美术部的活动热闹多了。” “如果神崎君有兴趣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帮你。”小木曾雪菜眼眸弯如月,带着一抹狡黠。 “好家伙,又要动用你学生会副会长的特权了?” “什么特权!”小木曾雪菜娇嗔道:“我跟冰堂学妹关系不错,只是帮你说一下。” “如果神崎君有兴趣的话。” “唔。”神崎裕摸了摸下巴,像是有些为难。 小木曾雪菜见状,连忙道:“如果没兴趣的话,就算了,当一个安静的听众也挺好的。”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 神崎裕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木曾雪菜:“我是怕我上台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神崎君有什么..不想见到的人吗?”小木曾雪菜没有想太多。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神崎裕咻然低头:“听过什么叫红颜祸水吗?” 小木曾雪菜一愣,旋即快速反应过来。 她白他一眼,捂嘴笑道:“不要脸。” “啧,既然不信,那我等会证明给你看看。”神崎裕不见挫败,笑容淡然。 “好啊,我也想见识见识。”小木曾雪菜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低声道:“见识一下,当初的你。” “嗯?” “没有,安静听歌吧。”小木曾雪菜抬头看向台上。 她并不知道神崎裕会不会音乐。 但她有听过一些传闻。 那是在中学的时候,他刚转学过来的第一天。 有一些人说跟他曾经是小学的同学。 而他,极其擅长钢琴。 小木曾雪菜直到他转学离开,都没有见识过。 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只是传言。 可昨天他给英梨梨画了一幅画... 她不曾知道他会画画。 按照这个思路去分析,或许那些传言是真的。 只是她运气不好,没有碰上而已。 倘若是真,那没关系,今天也是很好的日子呢。 第五十八章:期待! 当演出结束的时候,不少台下观众还流露出不舍。 但这才是活动真正开始的时候。 冰堂美智留握着麦,勾出浅笑道:“音乐部的表演就暂时先告一段落了!” “大家觉得开心吗!!!” 无需多说,光是这雷鸣般的欢呼声就已经是无形的回答。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了一句“安可”。 “安可!”“安可!” 欢呼声逐渐整齐划一,台上的冰堂美智留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盛。 音乐部内部的成员一点都不少。 每个月的演出都不是由固定成员上台演奏的。 他们会根据内部的分组或者协调,争取每个月的表演,每个位置上都是不一样的人。 一来能让高年级的成员不必花费更多的时间在社团活动上。 另一方面也能让新加入的成员有表现的机会。 虽说社团是志同道合的个人组织,但谁又真的不想上台享受欢呼声呢? 更别提是音乐部这种以表演类为主的社团。 冰堂美智留在音乐部算是有丰富经验的老成员了。 但台上的这一批乐手,大多数都是新人。 她也是首次以老带新,难免有些忐忑,生怕搞砸了。 好在..此刻台下的反应越激烈,越能证明她这次的“成功”。 不过被认可归被认可,安可却不太可能。 社团活动有时间限制,冰堂美智留也不敢擅自做主。 所以她只好换一换说法,说台上的乐手们表演了那么久,都需要休息一会。 接着她马上揭过,直接宣布活动开始。 其实活动也很简单,就是邀请台下的观众上台演出。 主要以自愿为主。 嗯,然后台下的学生们就开始安静了。 起哄归起哄,敢上台的可没多少个。 好在也有一些勇者,自告奋勇地举手。 于是场景开始变得滑稽起来。 有上台要唱歌的,结果五音不全,惹得台下惊呼自己人,别开腔。 还有上台表演乐器的....弹吉他硬生生把弦都给弹断... 好在只是错位,不然指不定要报销。 随着越来越多人踊跃参加,台上闹得笑话就越来越多。 偶尔也有几个令人惊讶的,虽水平不如音乐部,可起码没那么离谱。 不过大家即便嘲笑,也是发出善意的笑声,毕竟有勇气上去本身已经很值得敬佩了。 又是一位五音不全的参加者.. 小木曾雪菜听得宛若魔音灌耳,笑得花枝乱颤,就差没倒在神崎裕身上。 但笑归笑,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神崎裕。 仿佛在说:到你表演了噢。 神崎裕实在架不住她的目光暗示,只好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让我拯救一下你的耳朵。” 小木曾雪菜连忙收敛笑容,暗含期待地点点头:“嗯嗯。” 他带着小木曾雪菜慢慢地靠近舞台,周围人似乎也很识趣地开始让出一条道来。 不少女生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至于男孩,则是统统看向小木曾雪菜。 莫非是小木曾学姐要上台??? 念及于此,台下的男孩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他们可没见过小木曾雪菜上台演出。 很快这边的动静就越来越大,惹得其他人的目光也不断地看过来。 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小木曾雪菜身上。 可有些人眼里只有神崎裕。 比如观台上的桂言叶。 毒岛冴子见状,抿嘴低声道:“你的前辈似乎要上台?” 桂言叶仿佛全然没听见...那漆黑的眼眸流露的痴迷愈发厉害。 毒岛冴子没好气地伸手在桂言叶眼前晃了晃。 桂言叶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学姐。 毒岛冴子揶揄地笑道:“要不要再走近一些?好让你看得清楚。” 桂言叶闻言,顿时俏脸泛起红晕。 显然自己方才的“失礼”,都被毒岛冴子看在眼里。 “学姐...” 她怯弱地喊了一声。 毒岛冴子捂嘴轻笑,她还以为言叶是受不住自己的调侃。 也是,言叶的性格向来都这么怜弱内向,而且脸皮也很薄呢。 但言叶的回答却出乎毒岛冴子的预料。 “我们..走近一些吧。” 桂言叶小声道。 毒岛伢子有些惊讶,眯起眼道:“万一不是你那位前辈上台呢。” 桂言叶微微摇头,柔弱的声音却带着异常的坚定。 “肯定是前辈。” 见毒岛冴子有些犹豫,桂言叶连忙道:“前辈他..他弹琴很好听的。” “比音乐部的乐手们都要好听。” 毒岛冴子叹了叹气,便拉起言叶的小手往下走:“也好,随你的心意。” “也让我见识一下你这位前辈的水平。” “嗯嗯!” 桂言叶弯起眼眸。 往台上靠的时候,她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终于..又有机会了呢,前辈~ 四宫辉夜与藤原千花也看得仔细。 千花抿嘴嘟囔道:“雪菜学姐要参加活动吗?” 她看似是在询问,实则小眼神已经溜到辉夜这边。 辉夜此刻的表情很是复杂。 是的,复杂。 方才即便是音乐部的演出,她全程都是面无表情。 对于她来说,再专业再好听的演出,她都已经听过了。 可唯独是他... 四宫辉夜心底暗自叹气,白了千花一眼:“别耍这种小套路。” “你自己心底也是清楚,多半是他上台。” 藤原千花嘻嘻一笑,蔚蓝的眸子也浮现出期待。 她可比谁都清楚神崎裕的钢琴水平。 关注神崎裕的可不仅桂言叶或是千花。 远处的雪之下表情也略有变化,似乎有些诧异,还带着一些恼怒。 但表情变化最为明显的,莫过于霞之丘诗羽。 她站在另一侧,直勾勾地盯着缓缓往台上靠近的神崎裕与小木曾。 那眼神不能说是仇视,只能说充满冷淡。 这家伙把自己给抛弃了先不说... 居然还想拉着小木曾一起上台? 嗯,抛弃,霞之丘对神崎裕的行为定性就是如此严重。 她暗暗咬住小嘴,既是不满,也有期待。 不得不说,尽管这些女孩对神崎裕的观感不一。 但有一点是共同的。 那就是期待。 不仅是想看新鲜事物的期待,而是一种藏在心底深切的期待。 第五十九章:焦点! 后台中。 宫园薰正坐在临时准备的板凳上。 她微微喘着气,白皙的小脸夹杂着些许红晕,汗水打湿她的刘海,沿着鬓角缓缓淌过脸颊。 弹奏乐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谓坐着动动手指就行。 他们是演唱会中隐藏在幕后的劳动者。 有时候一场一个多小时的演唱会下来,乐手所消耗的体力并不比台上的歌手少。 冰堂美智留也搬起凳子,走到宫园薰身旁坐下。 她将吉他暂时放下,把水递给宫园薰:“怎么样?第一次正式演出的感觉。” 相比于冰堂美智留,宫园薰是刚加入音乐部还没多久的纯新人。 她此前也做过多次的表演,但大多数都是小场合,并不算正式活动。 但仅依靠这些小活动也能积累那么多的人气,可见薰的魅力一点也不低。 薰接过矿泉水,轻轻地抿了一口,露出笑颜:“果然乐手都要在观众前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感。” “观众越多,满足感就越强!” 冰堂美智留哑然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充满自信呢。” “像我第一次参加正式演出,上台的时候两只脚都在发抖。” “要不是有之前的前辈照顾我,怕是连节拍都跟不上。” 薰嘻嘻一笑,柔声道:“怎么样?学姐,我表现还不错吧。” 冰堂美智留满意地点点头:“比我那个时候强多了。” 从薰加入音乐部以来,冰堂美智留就一直照顾她。 某种意义上,冰堂美智留不仅是她的队长和学姐,更是朋友。 两女闲聊着,也不顾什么仪态,有些大大咧咧。 她们一边聊天,一边看着上台参加活动的“素人”。 有时候专注,有时候也会被素人的表演给弄得啼笑皆非。 薰看似柔弱,实则也是个落落大方的少女。 笑的时候也没什么形象,反倒是看上去有些成熟的冰堂美智留会比较矜持一点。 突然,薰停住目光,表情也陡然一变。 冰堂美智留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有些担忧:“薰?” 薰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道:“没事没事,只是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熟人?” 冰堂美智留也看向舞台,除了音乐部的成员,她没看到有其他人。 正待她想问薰的时候,那道人影才缓缓浮现。 小木曾雪菜跟着神崎裕从外圈走到最里面。 恰好有了空档,神崎裕便笑道:“好像不需要依赖班长大人的特权了呢。” 小木曾雪菜深深地吸一口气,仿佛是她要上台一般。 她看着神崎裕,本是一脸的严肃,却突然挥起小手握拳。 “加油!!!” 她这突然变化不仅吓了神崎裕一跳,也吓了周围观众一跳。 “呜呜呜,好可爱,雪菜学姐!!!” 平日里小木曾雪菜都比较端庄,很少做出这副小女孩的姿态。 男孩们可是头一回见到,纷纷捂住心脏,感叹受不住。 神崎裕倒是自信,简单地挥挥手:“我上去了。” “嗯嗯!” 小木曾雪菜表情依旧严肃不变,就站在台下死死地看着神崎裕。 “额...这位同学,你是想上台演出吗?” 音乐部的成员轻声询问道。 “嗯。”神崎裕微微点头。 “那..请问需要伴奏还是....” “不用了,我自己独奏就可以。”神崎裕指了指一旁的钢琴,淡然自若。 “好的。” 那名音乐部的成员朝其他成员挥挥手,示意他们暂时可以下场休息。 “诶,好帅的男孩。” 冰堂美智留并不认识神崎裕,她也很少关注那些八卦。 她扭头看向薰,想跟薰分享一下。 但薰的表情却有些...怎么说呢,奇怪? 失神之余,有带着点惊愕和不可置信。 那双向来倔强的眼眸流露丝丝的复杂..隐隐可见那点滴的..爱慕与崇拜! “薰...” “嘘。”未待冰堂美智留说完,宫园薰就示意她先安静。 薰向来都有些温和,像此时般认真还是很少见。 冰堂美智留突然脸色一变,莫非这就是薰刚刚所说的..熟人? 台上的乐手们都纷纷退场,只剩下神崎裕一人。 他没有丝毫地怯场,而是淡定地先向台下的观众微微鞠躬。 这... 后台的音乐部成员们见状,也收敛散漫,打起了一些精神。 此刻,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神崎裕身上! 有人从未听过,只感叹这位演出者的英俊。 有人略有耳闻,表情有些惊讶。 有人对他熟悉至极...神色也是复杂。 当然,也有些人是失望的。 本来还以为是小木曾雪菜上台,没想到是神崎裕。 看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嗯,这部分都是冲着看美女来的。 但无论如何,此刻,神崎裕就是全场唯一的焦点。 神崎裕来到钢琴前,缓缓坐下。 他指尖轻轻地触碰着黑白琴键,就像是抚摸自己挚爱的恋人般温柔。 而秋季的太阳,会稍微早一点落下。 先前音乐部的演出以及一些勇敢者们的上台表演,已经花去不少的时间。 因而在不知不觉间,蔚蓝的苍穹上晚霞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的墨色。 傍晚了,覆盖了黄昏的微光,将黑夜洒向人间。 当神崎裕坐下时,舞台上聚光灯也很适时地照耀在他身上。 一抹光亮,一架钢琴,一位青年。 桂言叶瞳孔一缩,悄悄地握住双手,放在胸前。 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看到那一幕令她永远难忘的场景。 “前辈...” 而这一幕的记忆,并不仅仅属于桂言叶。 光芒掠过四宫辉夜、掠过藤原千花、掠过加藤惠。 也掠过后台的薰,以及远处的雪之下。 那曾属于她们彼此的回忆,在这一刻仿佛都交汇在一起。 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 他还是这么自信,还是神采飞扬,还是..无法忽视的绝对焦点。 而那些没有这段记忆的少女们。 英梨梨屏住呼吸,小心翼翼。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眸,暗藏期待。 小木曾雪菜如担忧的女友,既激动又忐忑。 樱岛麻衣则是惊讶之余,带着点好奇。。。。。。 第六十章:无法逾越的差距! 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刻意吊人胃口。 神崎裕微微闭上眼,稍微进入点状态后,便按下琴键。 指尖触碰琴键那一刻,刻在肌肉记忆中熟悉的指法、技巧都一一涌现。 钢琴上是有琴谱的。 有些是这次演出的曲子谱,有些则是一些著名曲子的谱。 但神崎裕不需要任何琴谱,所有音符都烙印在他的脑海,指尖所触,大脑已经做出下一步的决策。 铛..铛... 神崎裕指尖自然地在琴键上游走,轻轻松松地便敲出一个又一个悦耳的音符。 这清脆之音,丝丝入耳,一下子就扣人心弦。 真正高超的演奏者并不需要任何花哨的技巧,只需要最简单的演奏便能吸引住你的注意力。 足以可见神崎裕的水平。 他还是闭着眼,指尖飞速在黑白琴键跃动,弹奏的音符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无错还是其次。 钢琴声的节奏,速度和递进情绪。 无一都做到相当优秀,堪称极致。 全场观众的心神,不自觉地就沉浸进去。 他的演奏除去动听和深情之余,他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好似闲庭若步,信手拈来。 即便这首曲子的难度很高,他却连表情都无丝毫变化,始终专注如一。 这种完全把握在手的睥睨感,挥洒自如的从容感更容易打动正处于青春期的这群台下观众们。 灯光与琴声相互交映,璀璨而高洁。 这一刻,好似世界什么都不剩下,只余下他悠扬的琴声。 台下的桂言叶和后台的宫园薰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脸痴迷。 又见到了... 那曾深深烙印在两人脑海的一幕。 还是那个青年,还是一样的清脆悦耳。 如梦般的场景,渐渐与现实重叠。 一曲终了,台下的观众甚至都还在深深地回味中,丝毫都没察觉过来。 神崎裕见状,嘴角噙笑,便又开新曲。 从以难度著称的一些世界名曲,诸如李斯特的钟。 又或是悲怆激昂的交响曲。 乃至娓娓道来,互诉情愫的爱情曲。 神崎裕一首接着一首,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丝毫停滞。 一切都那么自然,毫无痕迹。 观众们如痴如醉,后台的音乐部众人则是一脸震惊。 他们虽然不全是专业的音乐生,但对这方面的理解多少都比普通人要厉害。 神崎裕的演奏,堪称毫无瑕疵。 亦或是有,只是他们水平还不够,无法察觉。 无论如何,在他们眼中,神崎裕此刻一人的独奏,就胜过方才整个音乐部乐队的合奏。 节奏、感情、技巧,他们其中没有任何人比得上神崎裕。 他们在脑海里思索寻找一番..得出一个惊骇的结论。 似乎整个音乐部..都没有多少造诣能比得上他的人。 嗯,凡人是无法跟挂壁相比的,很正常。 他们可不知道神崎裕是个挂壁。 他们惊愕、震惊、被折服,便是升起难言的惭愧。 平日里音乐部的成员们多少都有一些倨傲。 学艺术的多多少少都带着点骄傲。 在此刻,他们只觉得自己的渺小。 果然..这个学院总有一些看似默默无闻,实则卧虎藏龙的存在。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脸色异常复杂,那目光也是紧紧凝视着神崎裕。 很好听...她除了这个,甚至想不出别的赞美之词。 就是很好听,令你不知不觉就全心沉醉其中的那种好听。 倘若霞之丘没别的想法,也会像是周围观众般心无旁骛地闭眼倾听。 但可惜,她有! 认真的男人是最帅气的。 神崎裕本身留给霞之丘诗羽的印象就极好。 可惜就目前来说,神崎裕给霞之丘诗羽一种无法掌握的感觉。 本身面对他宛若天才般的文学天赋时,她就已经有些胆怯。 此刻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神崎裕,更是彻底将霞之丘的骄傲淹没下去。 她很骄傲,是因为她看不起周围的同龄人。 事实上身边的同龄人也的确没有几个能与霞之丘媲美的。 无论是外貌还是才能,亦或是心志上的坚定。 他们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而霞之丘显然不觉得她很普通。 正是这种心态,可以说带着点自负的心态,才铸就了独一无二的霞之丘。 这也逐渐成为霞之丘性格的底色。 极度的自强背后,总是带着点自卑。 与其说这种心态是无可救药的自负,不如说霞之丘需要这种自负来麻醉自己。 她是一个异类。 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是无法彻底融入集体的。 她需要找一个理由来区别自己与那些的集体。 外貌的优越与不同于其他学生的第二职业,是霞之丘的底气。 她很仰仗这一份底气。 但她忽而发现,她在面对他的时候,这份底气就变得毫无作用。 她这一刻清晰地知道了一个事实。 倘若她真的喜欢上他,那么在这份爱情里。 她注定是无法占据主动的失败者。 因为她没有任何优势,没有任何足以让神崎裕对她完全折服的优势。 相反,神崎裕偶尔冒出的一些闪光点,就足够让霞之丘崇拜。 两者的差距如此之大,她还能谈何主动权? 她只剩下主动地去追求,或者主动地放弃。 面对不能占据主动的感情,霞之丘诗羽真切地感到迟疑。 一直陪在神崎裕身旁的小木曾雪菜,又进一步刺激到霞之丘诗羽。 到底是放弃..还是孤注一掷? 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霞之丘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一侧是无法压抑的心动,是此生第一次生出的心动。 另一侧,是无法逾越的差距,是不可独有的奢侈。 她就站在中间,进退维谷。 小木曾雪菜的想法没有霞之丘那么复杂。 她缓缓闭上眼,与在场的所有观众一样,静静地倾听。 “好棒,真的很好听耶,辉夜酱” 藤原千花美眸扑闪着异光,兴奋地拉着辉夜的袖子激动道。 四宫辉夜表情木然地点点头。 她望着舞台中的神崎裕,心底隐隐有些苦涩。 有时候太过璀璨的东西..靠近它都是一种错。 不是吗? 第六十一章:单相思! 一连五首。 当琴声停止,神崎裕也忍不住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手。 一口气连续演奏五首曲目,整个活动的后半段近乎变成神崎裕一个人的专场。 但台下没有任何观众对此表达不满。 他们甚至还觉得有点短,应该继续下去。 安可!安可!安可! 又是整齐划一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地回荡在露天的操场上。 此时天色早已经步入黑夜,台下的观众却拿出手机,点起闪光灯。 操场四处的聚光灯也悄然打开,这喧闹的气氛连绵不绝,仿佛真是在举行一场演唱会。 神崎裕拿起麦克风,轻咳一声道:“看来我弹得还不错。” 低沉的声音随着麦克风传播到全场,惹得台下的欢呼声更加激烈。 承知园学院本身就女多男少,女生们的尖叫,硬生生压过所有的男生。 毫无疑问,今天过后,神崎裕的名字将会彻底响彻整个学院。 无论之前有没有听过,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将会被反复提起。 而后台的音乐部众人闻言,开心之余也有些苦涩。 何止是还不错...简直就是吊打他们全部人了。 这极其熟练的功底和对节奏与情感的把握。 绝对不是偶尔练练,只是玩票性质能具备的水平。 他绝对受过极其专业的培训,甚至说他出身于最专业的音乐学院也没有人觉得可疑。 方才的演出,神崎裕简直就是将钢琴演奏玩弄在股掌之间。 起码在这个年龄段,他的钢琴演奏水平堪称顶尖中的顶尖。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台下的女生们似乎也渐渐收敛起来,喧闹声逐渐变得安静。 “真是不好意思,我似乎耽误的时间有点多。” 神崎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熄灭下去的尖叫声再次恢复。 好家伙,这架势倒是让神崎裕有点像是某些偶像明星。 不过他的受欢迎是预料之内的。 人都是视觉动物,没有人不喜欢美丽的事物。 男孩喜欢漂亮的女孩,女孩自然也喜欢英俊的男孩。 即便不论才能,光是靠神崎裕这张脸就差不多碾压承知园学院的其他男生了。 更不必说他此刻穿着白色衬衫,淡然自若地坐在钢琴前。 聚光灯映照下,他明亮清澈的眼眸,冷峻如雕刻的五官瞬间就让台下的女生们寻到白马王子的原型。 越看越是心动,一阵阵要求安可的请求声连绵不绝地响起。 小木曾雪菜眼眸闪烁着异彩,将小手合在胸前,心底的期待升到最高值。 那个礼物...他说的惊喜... 神崎裕低头轻声道:“热情难却,那我就再表演一首。” “不过这次不是曲子,我想唱首歌给你们听。” “也是我送给我一个朋友的礼物。” 来了! 小木曾雪菜与霞之丘诗羽表情同时一变。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期待成真,俏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霞之丘诗羽的表情则是变得有些难看。 送给一个朋友的礼物.. 这个朋友,是谁? 这个疑惑不仅升起在霞之丘诗羽心中,全场的观众也都不约而同地产生好奇。 这可是...这可是公开的场合诶! 倘若这个朋友是女孩子,岂不是等同当着全校人的面表白? 男孩们只是好奇八卦。 女孩们则是连心都仿佛要化,恨不得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是指她自己。 这对于女孩们来说,太过于浪漫,简直是梦中和童话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神崎裕勾起了全部人的好奇心,却偏偏不继续说。 他指尖掠过黑白琴键,将麦克风架到钢琴前。 “即便你的容颜发生了变化~那也没有关系。” 琴声未奏,人声先至。 而后响起的第一个音,轻快至极。 他唱起的那一刻,全场人心神都被牢牢地吸住。 “即便我再也不能如想象中,弹起悦耳的吉他,心中依然唱着关于你的歌。” 他的声音低沉之余带着点沙哑,是绝对的男低音。 这首歌节奏轻快明亮,与他流露出的阳光气质浑然天成。 而他的咬字与表演,都极其轻松,与歌曲的明快节奏契合至极。 听着听着...台下的观众们就真的仿佛在讲述故事一般。 轻轻柔柔的,带着一点沙哑与期待,将歌词的内容完完全全地呈现出来。 “即使我不能像想象中那样,随心所欲的高声歌唱。” “还是希望和你一起唱着歌,不需要热烈的掌声,也不需要响彻现场的欢呼声。” “只需要你明白我的心意!” 钢琴的清脆,营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想象空间。 但有些熟悉的乐手皱起眉,这首歌最好的乐器,应该是吉他。 不过并不影响神崎裕的发挥。 他轻轻地弹奏,缓缓地吟唱。 待到高潮部分,节奏瞬间点燃。 “Darlin,你的梦想实现了吗?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祝福。” “Darlin,你的梦想实现了吗?我喜欢你噢~” “只要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留有我的位置” “我对你的感觉,只会随着时间愈加浓郁”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 即使有来世” “即便与你相识的方式很糟糕~” “我还是会陷入对你的爱恋中!” “我一直都暗恋着你~” 神崎裕唱的时候嘴角满是笑容,眼神温柔带着宠溺。 每一个听者,结合歌词都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是神崎裕的故事。 一个关于恋爱,关于单恋的故事。 而且..很甜,甜得牙都有点酸。 单恋一般都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悲伤,却很少有如此明快的治愈感。 但越是这种表达方式,越是能让人觉得喜欢。 一曲终落,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欢呼。 神崎裕站起身,聚光灯洁白无瑕地照耀在他身上时。 他温柔地露出笑容,嘴角噙住一抹温和。 “这首歌,叫单相思喔。” 果然!!! 呜呜呜,好酸!!!果然是告白吗!!! 这一刻,台下无数女孩的心默默响起玻璃打碎的声音。 但与此对应的,是更加狂热的欢呼和尖叫。 站在台上,神崎裕目光微微一转。 台下,小木曾雪菜痴痴地看着他,一颗心也仿佛挂在了他的身上。 但渣男的礼物,可不是只送给小木曾雪菜。 他微微扭头,装作打招呼的样子。 而目光则是落在霞之丘诗羽身上。 诗羽眼神复杂,他却朝她灿烂一笑。 仿佛在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第六十二章:突如其来的随机事件! “这首歌..之前好像没有听过,是他自己写的吗?” 后台,冰堂美智留喃喃自语道。 她扭头看向宫园薰,期望从薰口中得出一些答案。 但刚扭头,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 宫园薰的俏脸突然蒙上一阵煞白,白皙间不见红润,唯有病态的苍白。 她的小手微微颤抖,频率越来越大。 这导致她手上还握着的弓,也在做着不规则的颤抖。 冰堂美智留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慌。 她连忙握住薰的小手,将似乎摇摇欲坠的宫园薰给扶住。 “薰?” 冰堂美智留担忧道。 宫园薰咬着牙,用绝对的意志试图抵抗身体不断传来的衰弱。 可她还小。 青春的年华,抵不住病魔的肆虐。 宫园薰的小脸已经彻底变成煞白一片,比十二月的霜雪更刺眼。 而她的目光还紧紧地停留在台上的神崎裕身上。 啪嗒一声,弓弦落地。 冰堂美智留马上当机立断,将宫园薰给抱起。 四周的音乐部成员见状,也赶紧过来帮忙。 抱着她,冰堂美智留能感受到她的哆嗦。 她小声道:“没事的..学姐..” 冰堂美智留也死死地抱住她,颤抖的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没事的,薰,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吧。” 台上仍是光彩照耀,台下欢呼喧闹声不绝如缕。 冰堂美智留抱着宫园薰,离开后台,直奔校门。 神崎裕对后台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他站起身,再度微微鞠躬,象征着演出的结束。 迎接他的自然还是一阵阵安可声,神崎裕只好用时间已晚作为借口。 他再三婉拒,然后转身走向音乐部的后台。 音乐部的成员赶紧上来主持局面,也宣布这次音乐部的活动正式结束。 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六七点,热闹正在散去,学生们也成团结队地离开。 霞之丘诗羽还站在原地久久伫立,纹丝不动。 先前神崎裕的那道目光暗示,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 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岔了。 最后那首歌..未必是给小木曾雪菜的。 也许是给自己的呢? 单相思.... 这家伙,到底是谁单相思!不要脸!! 哼,总算会主动一些了吗? 别以为这样本小姐就会轻易地原谅你。 霞之丘诗羽这般想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见他离开,她低头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发消息,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当她转身那一刻,才发现也有一位和她一样站着不动的少女。 少女身材高挑,丝毫不下于霞之丘诗羽。 她黑色的长发柔顺直落,如瀑布般令人惊艳。 肌肤白皙得在黑夜中泛着白光。 精致的五官不似诗羽的魅惑,而是尽显一种冷艳锐利的美。 无需多说,自然是A班的绝对问题儿童:冬马和纱! 不过此时冬马和纱狭长清秀的湛蓝眸子中满是困惑与复杂, 霞之丘诗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瞬间消散,换上一脸的平静。 “呦,原来你也对这些演出感兴趣吗?” “我还以为像你的性子,只会躲在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呢” “是吧?冬马和纱!” 两位同样骄傲,也同样傲娇的“强攻”相遇,彼此可都看对方不顺眼。 别看平日里好像都是彼此不搭理的样子。 事实上,霞之丘诗羽很讨厌冬马和纱的“自私自利”。 诗羽虽不主动合群,可也不会做过于违反群体规则的事情。 在人情交际上,面对陌生的人。 只要没冒犯诗羽,诗羽都会尽量给彼此一个体面。 虽然有时候也很毒舌,可也只是为了让人知难而退。 但冬马和纱却不同。 她从不参加班级活动,也甚少来上课,大多数时候来上课也是睡觉。 平时也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谁都不客气。 这种态度,让诗羽很反感。 而冬马和纱同样对霞之丘没什么好感。 她讨厌霞之丘诗羽的故作姿态。 明明和自己是一样冷淡的家伙,却总装着一副多管闲事的样子。 本来只是彼此看不对眼,可渐渐的,就形成一种固定的印象。 霞之丘诗羽觉得冬马和纱是没有教养的“有钱家的千金”。 冬马和纱觉得霞之丘诗羽是无可救药的毒舌腹黑。 难得抓住一个机会,霞之丘诗羽不火力全开,就不是她毒舌的性格了。 “A班有名的问题儿童也终于舍得走出自己的圈子,来看看贫苦的人间了吗?” 霞之丘诗羽轻柔的语气满是讥讽,毫不留情。 冬马和纱瞳孔的焦点渐渐凝聚。 失神的她这时才发现眼前的霞之丘诗羽。 面对霞之丘诗羽的毒舌,换做平时的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硬怼。 但今天,冬马和纱没有这个兴致。 她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不关你事” 便转身离开了。 霞之丘诗羽是很敏感的人。 她能敏锐地察觉到冬马和纱的情绪有些低落。 “切,我果然和她合不来” 霞之丘诗羽自嘲一句。 两人性格如此相近,哪怕是互相反感。 也未曾没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毕竟,能让霞之丘诗羽主动嘲讽的人,真的不多。 尽管讨厌,但讨厌作为一种情绪,总比无视来得强。 就比如四宫与雪之下。 抛开那些无谓的思绪,霞之丘诗羽握紧手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突然很期待和神崎裕聊天的时间。 哪怕只是网上聊天。 好,今晚回去早点洗澡,早点吃饭。 霞之丘诗羽一想起神崎裕,嘴角居然翘起一抹连她都没察觉的笑容。 逆着人流,冬马和纱脑海里回荡的全都是神崎裕的嗓音和演奏的旋律。 她是一名很优秀,或者说极其优秀的钢琴演奏者。 神崎裕当按下第一个音符开始,就把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死死地吸住。 冬马和纱居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就像是有一张大手,牢牢地箍住她的心脏。 这不是恐惧的窒息,而是激动的窒息。 终于..又一次让她听到了他的演奏!!! 这曾经刻在她脑海深处的声音!!! 果然之前在音乐室听到的琴声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 那个背影就是他! 当她默默地,安静地听完整个演奏过程后,思绪便不自觉地沉浸在歌曲的故事中。 若不是霞之丘诗羽打断了她的思绪,说不定冬马和纱可以呆呆地站到明天。 此时冬马和纱只想去认识一下他。 认识一下这位...奇怪的家伙。 会场的后台。 音乐部的成员们并不知道宫园薰的具体情况,只当做是之前的病还没好。 毕竟宫园薰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病了。 加上冰堂美智留和另外几个成员已经送宫园薰去医院。 他们相信宫园薰应该会没事的。 所以相比之下,他们在后台更清晰的感受是:放松,演出终于结束了。 而随着神崎裕的到来,后台的气氛瞬间推向高潮。 神崎裕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他们便开始激动地呐喊着,嘴上胡乱说着令人听不清的话语。 抛开乐手这一层光环,他们也和台下的观众差不多,都只是普通的学生而已。 他们簇拥着神崎裕,五花八门的各种夸赞方式瞬间袭来。 “神崎前辈,你真是太强了!” “那首歌曲,真的太好听了,呜呜呜,我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神崎前辈,你让我回忆起我的初恋,唉,想当初,那是黄昏下的夕阳...” “滚滚滚,神崎前辈才没兴趣听你这个家伙的话” “神崎前辈,你可以加入我们音乐部吗?” 七嘴八舌的杂音乱入,弄得神崎裕有些哭笑不得。 神崎裕一边应付,一边寻找着宫园薰。 但他环视一圈,都没有发现薰。 他好奇问道:“你们的小提琴手呢?” “前辈是说宫园同学吗?” “嗯。” 这时,一名男孩走上前,轻声道 “薰同学刚刚好像发病了,不过前辈你不用担心,美智留学姐已经带她去医院了。” 又有一名女孩补充道:“薰好像之前生过病,应该是还没好吧。” “对对对....不过薰她说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只是没休息好。” “诶,这次恐怕也是没休息好导致的病发吧,毕竟演出任务还是挺艰巨的。” 音乐部的成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神崎裕没有说话,而是紧皱着眉头。 又是一个出乎他预料的随机事件。 按照他的预计,薰的病应该还有一段稳定的时间... 怎么会这么快? 就在他沉思之际,又有一名男孩上前。 神崎裕望着男孩,眉毛一挑,目光带着疑惑。 男孩连忙自我介绍:“你好,神崎前辈,我叫日川优,是音乐部的副社长。” “哦...日川同学。” 神崎裕大概猜到他的来意。 “前辈跟宫园学妹之前是...”日川优好奇地问道。 “哦,也算是前后辈吧。” “喔!”日川优若有所思道:“之前宫园同学好像提起过。” “她有一位弹钢琴特别厉害的前辈,我那个时候还打趣说希望能见一见面。” “没想到是前辈您呢!” “特别厉害谈不上,略懂一点吧。” 神崎裕谦虚道。 “不,前辈你的钢琴演奏技术真是令我们大开眼界!!!” 日川优目光一凝,眼神炯炯道: “我冒昧地问一下,前辈要加入音乐部吗?” 神崎裕摆摆手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没这个想法,我不过是一个玩票而已” 但音乐部的众人显然不认同神崎裕对自己的评价。 日川优与其余成员目光快速交接,最后彼此地默默点头。 旋即,日川优朝着神崎裕微微鞠躬道:“既然前辈没有想法的话,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希望前辈有空的话,能多来音乐部玩一下。” 第六十三章:谁相思谁? 在后台寒暄了一会,随着些许惊呼声。 神崎裕知道有人来了。 他头也不回,便知道来者是谁。 他能不理会,音乐部的其他成员可没神崎裕那么自在。 见到来者,纷纷打招呼。 “雪菜学姐” “小木曾学姐!” “学姐~” 小木曾雪菜客气地跟打招呼的音乐部成员们一一回应。 一边回应,一边缓缓走到神崎裕身旁。 当着众人的脸,她也丝毫不掩盖跟他的亲昵,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娇嗔道: “怎么随便就溜到人家后台来了。” 未待神崎裕说话,她就看向日川优:“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这番姿态,看似是站在音乐部的角度上。 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木曾雪菜是站在神崎裕这边。 日川优自然聪明,连忙解释道:“当然没有,神崎前辈能来我们后台也是我们的荣幸。” “对啊,神崎前辈那么厉害,我们都想见识一下~” 都不需要小木曾雪菜操心,音乐部的成员们又是一堆对神崎裕的吹捧。 甚至还有成员旁敲侧击,希望小木曾雪菜能劝神崎裕加入音乐部。 行,又是白担心了~ 小木曾雪菜捂嘴柔笑道:“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她朝神崎裕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这得看他想不想。” 神崎裕微微一笑,迎着她的笑靥柔声道:“我的想法主要取决于你。” 喔!!!!! 此言一出,音乐部在场的成员纷纷吃惊。 这算是公开撒狗粮了吗??? 果然,那首单相思是神崎前辈送给小木曾学姐的!!! 然后便是喜闻乐见地起哄环节,一个劲地在怂恿小木曾雪菜。 搞得神崎裕好像真的是在表白一样。 小木曾雪菜听着他的话语,眼睛都满意地眯成一条缝。 她刚刚是帮他解围,而他,也在给她面子。 但她还是很知道分寸的,没有擅自帮神崎裕做决定。 何况他这句话未必是真心。 有时候场面话要听得清楚,不要随便地就把场面话当做是真话。 否则丢脸的就是你自己。 所以她只是微微白了他一眼,然后便把话题岔开。 作为学生会的副会长,她能跟日川优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这次演出很成功之类的。 日川优一边应付着,一边也看得清楚。 他可是一个很会读空气的男人。 小木曾雪菜亲自来到后台,肯定不是为了音乐部而来的。 多半都是为了神崎裕。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即便不是真的情侣,恐怕也八九不离十。 日川优简单地客套一下,就说要收工下班了。 让大家都回去休息,有个好周末。 小木曾雪菜也是秒懂,柔声道:“那我不叨扰你们了。” 她微不可闻地扯了扯神崎裕的衣服。 神崎裕也挥挥手,众人与他告别。 呼~ 待两人离开后台,有人便上前问道。 “为什么不邀请前辈一起去聚餐啊?” “对啊对啊,我们还想跟前辈请教一下。” 日川优呵呵一笑,没好气道:“净操这些没必要的心,快点收拾收拾,肚子饿了。” 他要是真的敢把神崎裕拉去聚餐,小木曾雪菜估计能活活撕了他。 突然, 又有一道俏影出现。 音乐部众人愣住...目光带着些许惊愕。 冬马和纱眯起眼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神崎裕的身影。 她扭头冷声道:“不好意思,走错了。” 好家伙,就一个后台... 日川优看着离开的冬马和纱,嘴角微微一抽。 貌似...这位前辈有点抢手啊。 好像他们还是同一个班的...前辈,你自求多福吧。 走到路上,神崎裕挑眉道:“看来我的班长大人真是积威日盛呢。” “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家知难而退了。” 学院的学生们已经走到七七八八,所以小木曾雪菜是走得随意轻松。 那小步伐时而俏皮时而跳脱,反正就是渐渐往神崎裕身旁靠。 面对神崎裕的“指责”,小木曾雪菜肯定是不承认的。 她无辜道:“音乐部忙活了一个下午,他们也要休息的嘛~” “而且他们等会估计要去聚餐,总不能跟着去打扰吧?” 啧啧。 “班长大人现在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了。” “找打~”小木曾雪菜挥起小拳拳砸在神崎裕身上,不过都是不痛不痒的。 神崎裕也懒得揭穿,换话题笑道:“好听吗?” 小木曾雪菜俏皮地看着他:“真话假话?” “我猜假话是好听,真话是很好听。”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小木曾雪菜却摇摇头:“不对。” “嗯?” 小木曾雪菜歪头一笑,柔柔道:“假话是很好听,真话是,我很喜欢。” 皎月当空,路灯璀璨,风也柔和。 神崎裕哑然道:“有什么区别?” 小木曾雪菜微微嘟嘴,娇哼一声:“反正有区别。” 她有些不满他的装傻。 哼~ 一脚踢开小石子,小木曾雪菜看似随意道:“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神崎裕微微颔首:“嗯。” “这首歌之前没听过诶~” “现在不是听过了吗?”神崎裕看着她想问彻底又不想暴露心意的犹豫,心底暗笑。 “是专门写给我的吗?”小木曾雪菜眼神往外飘。 “唔”神崎裕想了想,洒然一笑道:“不是说了嘛,送给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啊... “那看来不是送给我的。”小木曾雪菜噘嘴。 “你不是我的朋友吗?”神崎裕突然认真一问。 他语气的认真,让小木曾雪菜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倘若是之前,兴许她能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现在... 朋友吗? 唉。 她连忙挥着手解释道“当然是,只是你这首歌不是送给一个朋友嘛~” “又不是送给全部朋友。” 小木曾雪菜双眸弯成一抹月牙,朝着神崎裕柔柔一笑。 不可否认,小木曾雪菜长的真的很漂亮。 尽管不如冬马和纱般有种特殊的气质和冷傲魅力,也没有霞之丘那种魅惑感。 但她柔柔一笑那一刻,罕有人不被她的笑容倾到。 可神崎裕还是细微地捕捉到她笑容下掩盖的彷徨。 小木曾雪菜内心敏感,可为人处世还是尽量做到圆滑。 简而言之,就是不敢把事情说透。 这一点,神崎裕倒是更喜欢冬马和纱的作风。 “你可能没理解我意思。” 神崎裕笑眯眯道:“朋友也是有区别的。” “对我来说,你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呢。” 神崎裕语气故作奇怪。 看似真诚的话语,但好像没个正经。 可他脸上的表情又是如此认真。 小木曾雪菜被他这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摸不清是真心话还是开开玩笑。 如果只是玩笑话。 这种程度的调侃玩笑的话,她还是能驾轻就熟地应对的。 毕竟也习惯了呢.. 她修长的玉指掠过茶色的发丝,将一抹秀发勾到耳畔。 她轻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对号入座了。” 神崎裕也笑道:“如果你跟我一样不要脸的话。” “诶!找打!!!”小木曾雪菜瘪嘴又挥起小拳拳:“你才不要脸呢!” 神崎裕却握住她的小手,调侃道:“昨天某人可是很生气呢。” “虽然一个劲地说没关系,对不起,但明明心里就是在意得很。” 小木曾雪菜俏脸瞬间泛红,她娇嗔道:“不许说。” “我哪有!!” “哪有~啧,如果我说这首歌不是送给你的,那某人又要更生气了。” 小木曾雪菜小心思被揭穿,脸上的红晕更浓。 但她就是不承认:“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 然后她小声嘟囔道:“明明就是你自己说要送给我一个惊喜~” “那不是为了让你消气嘛。” “哼,我才没那么小气。” “真的?” “当然!” “那..这首歌确实不是送给你的。”神崎裕琢磨道。 小木曾雪菜目光骤然变冷,似笑非笑道:“真的?” “看,女孩总是口是心非。” “是你说的,那就是送给我的了。”小木曾雪菜理直气壮道:“反正我不管。” “好家伙,刚刚还说与你无关,现在又不管了。” 神崎裕装作苦恼的样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女孩总是有两幅面孔。” “因为女孩都是只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啊。” 小木曾雪菜俏皮一笑。 “而且你这首歌的名字,单相思诶~”小木曾雪菜拉长音调,掩盖心头的紧张。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神崎裕,看着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神崎裕却目光一凝,略有深意地看回她:“是啊,单相思。” 迎着他的目光,小木曾雪菜的心思仿佛全然被看透。 她未战先怯,连忙躲开。 单相思... 到底是谁单相思谁呢? 她紧张地扯开话题:“能不能再唱一次啊。” “想听?” “嗯嗯。” “不行,我已经累了。” “啊~不要,我想听~”小木曾雪菜撒娇地拉着他的手臂。 “我也想听你唱歌。”神崎裕以退为进地暗示道。 “我...”小木曾雪菜想了想,笑道:“好。” 于是乎两人直奔卡拉OK。 。。。。。。。。。。。。。。。。。。。。。。。。。。。。。。。。。。 第六十四章:温柔~ 卡拉ok。 这算是小木曾雪菜内心深藏的秘密之一。 她主动提出让神崎裕陪她去卡拉ok,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也是算是两人的一个小默契。 神崎裕被小木曾雪菜带到了一处唱K的地方,但规模有些小,并且位置也有点隐秘。 她大概很熟悉这一间ktv,是这里的常客了。 甚至她走到前台,都能和卡拉ok的老板聊几句。 至于订房什么的,更是熟络得不行。 神崎裕也不声张,就默默地跟在她身旁。 走在去包间的路上,小木曾雪菜主动道: “这里别看环境小,其实很不错的。” “而且不像那种大型的ktv,吵闹得很,安安静静的。” “隔音效果也很不错喔~” 神崎裕看着她俏皮介绍的模样,嘴角不由得也变得柔和。 她挺喜欢唱歌的,但是逐渐变得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唱。 因为之前受到的一些阴影影响。 所以她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唱K。 这是她疏解压力和宣泄情绪的一种途径。 她其实也很会唱歌,但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至于到现在还能亲眼目睹小木曾雪菜高歌一曲的,也只有自己了。 这个地方,大概是她新找的吧。 之前中学的时候,两人来的可不是这间。 神崎裕心底一软,揉了揉她的秀发道:“主要是不会被认识你的人发现,是吧?” 小木曾雪菜嘻嘻一笑。 来到包间,小木曾雪菜很熟练地开始点歌,然后唱歌。 她来卡拉ok真的是为了唱歌。 包间的确不大,甚至有点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木曾雪菜点好歌就乖乖地坐到神崎裕身旁,两人挨得很近。 神崎裕只要一扭头,甚至能嗅到小木曾雪菜的香气。 万年不变的《White Album》开头。 小木曾雪菜唱的歌,都是比较老式的情歌。 这可能也是她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唱歌的缘故。 她熟悉的曲目,和现在绝大多数年轻人喜欢的曲目隔着很长的年代感。 这会让她显得有点脱离年轻人的审美。 小木曾雪菜的歌声很悦耳。 没有那种所谓花哨的技巧,平平淡淡地,却能让人听得进去,甚至能感受到她情绪的共鸣。 如果小木曾雪菜选择去做一个歌星,肯定是一个相当优秀的歌手。 神崎裕没有打扰她。 就这样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歌声。 偶尔与她目光交接,适时地鼓鼓掌。 每一次得到神崎裕的反馈,小木曾雪菜都会露出很开心的笑容。 不过他也没打算光是坐着听。 他望着神情专注的小木曾雪菜,很自然地伸过手,将小木曾雪菜放在沙发上的柔荑拿起。 小木曾雪菜似乎颤抖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 但很快她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屏幕上。 手中握着小木曾雪菜的小手。 神崎裕细致地打量着。 她的手,不似辉夜般小巧,也不如冬马和纱这般精致,宛若艺术品。 可暖暖的感觉,令人有些心安。 只是握着,都觉得抱着一块暖玉。 她也不喜欢涂抹指甲油。 她的指尖都修整得齐全,没有丝毫缺漏。 指甲盖往内延伸,让她的手指显得修长而好看。 神崎裕打量着,也很自然地揉捏着。 更准确一点说,是在玩弄着她的玉手,就如把玩一块玉。 这种赤裸裸的举动,小木曾雪菜不可能感受不到。 哪怕她大半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屏幕上。 她的耳根一点点变红。 目光有些不自然,专注的神色变得迷离。 她呼吸有点絮乱,很多歌词都唱错了。 她娇躯一点点绷紧,这是紧张的潜意识动作。 她意识到了,也察觉到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一点抗拒的迹象。 不开口阻止,也没拍开神崎裕的手,甚至自己还调整一下手臂,以便神崎裕更好地把玩。 她今天很感动。 他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把那首歌唱给自己听。 虽然他没有明说是谁,可小木曾雪菜心底是知道的。 在音乐部后台的时候,他也很给自己面子。 他送给自己的这份惊喜,她很开心。 所以,自己也要让他开心。 神崎裕悄无声息地把玩着。 差不多了。 倘若将着比作是一个攻略游戏的话。 小木曾雪菜对自己的好感度,没有九十九都九十了。 但,还不够。 神崎裕没有进一步做更过分的举动。 小木曾雪菜有些紧绷起来的娇躯也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的注意力又放回到唱歌上。 至于手心不断传来的温热,她已经习惯了。 唱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小木曾雪菜自己都唱累了。 她放下麦克风,扭头看向神崎裕。 她眸子闪烁,像是夜空中明耀的星辰般。 “是不是很无聊?”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神崎裕摇着头,温声道:“什么无聊。” 小木曾雪菜娇憨道:“陪我唱歌,是不是很无聊。” “只能坐在一边,听着我唱歌” 神崎裕稍稍用力捏了捏掌心的柔荑,轻声道“不呀,我觉得很有趣。” “本来就是想听你唱歌的。” “能听着班长大人的美妙歌声,这种时光对我来说是很开心的时光呢” 感受着小手传来的暗示,小木曾雪菜脸色越发红润。 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和神崎裕相处。 哪怕他做更过分的时候,自己都好像不会抗拒。 “呐,裕君....” 她低着头,小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神崎裕稍稍认真一些,因为她很少会直呼他的名字。 大多数情况都会采取相对中立的“神崎君”。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 她的心砰砰直跳,娇躯不自觉地绷紧。 她又开始紧张了。 不过这一次,是她自己的紧张。 她的心扉在中学的时候被关上了,被她自己关上。 后来他来了,又把它打开。 可没过多久,随着他离开,又一次被关上,只是程度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他就像是一种短暂的快乐,带给她片刻的喘息。 其实他离开的时候,当时的她并没有觉得很伤心,只是有些不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逐渐清晰他在自己心底的地位。 就像是一开始有一根刺,刺了一下,连皮好像都没戳穿呢。 后来的每一天,这根刺都会朝着同一个方向刺一下。 时间越久,这根刺带来的痛就越深。 直到她无法承受。 那被关上的心门,自从被神崎裕敲开之后,好像越来越无法关上了。 她其实很想他。 所以当她在高中与他重逢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开心。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夹杂着此前积累的东西。 她此刻,很想说出来。 说给神崎裕听。 神崎裕神色如常,但悄悄地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我觉得不是呢,你是一很好的女孩” 神崎裕柔声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木曾雪菜闻言,露出苦笑,摇摇头道“不,裕君。” “我..我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讨厌被别人过分关注。” “明明我已经是班长了..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明明这些都是我自己选择成为的,却为此感到由衷地害怕。” “我已经走在阳光下,却害怕被阳光晒到,裕君,这还不奇怪吗?” 小木曾雪菜螓首微抬,咬着贝齿,满脸都是忧愁。 神崎裕轻叹一声,揉着她的秀发道:“女孩子在夏天的时候,不都是要撑伞的吗” “走在阳光下,却不想被阳光晒到,这不是女孩子的本性吗?” 他的回答,看似表面,但细细听上去,又很有含义。 小木曾雪菜闷声道“我..我..” 她听明白这一句的潜台词了。 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奇怪,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神崎裕放开她的小手,双手捧起她的俏脸,强行让她和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温柔,轻声道: “我可以当你的伞,雪菜。” 第六十五章:宣泄! 砰! 甜言蜜语,是最具威力的武器。 它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开一个人层层包裹的心防。 能准确无误地刺中心脏最深处的软肋。 小木曾雪菜长久筑起的防线,在这一刻溃败得没有一丝一毫的余地。 我,可以当你的伞。 为你遮挡毒辣的阳光。 我,可以站在你身前。 为你挡住所有你不想面对的东西。 小木曾雪菜呆呆地望着神崎裕,一言不发,仿佛整个人都丢了魂。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神崎裕见她还是痴痴地盯着自己,少见的呆滞模样倒是可爱。 他捧着她下巴,把她的俏脸当成饭团一样,使劲揉捏。 可怜小木曾雪菜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来没遭遇过这种程度的“蹂躏”。 “怎么?被感动到连话都说不出了?” 神崎裕戏谑道。 小木曾雪菜涣散的瞳孔一点点焦点凝聚。 她怔怔地望着神崎裕,咬着小嘴幽幽道 “你对其他女孩也说过这样的话吗?” 神崎裕神色不动,柔声道:“你在怀疑我的诚意吗?” 嘶 这一波反击,直接让小木曾雪菜打出GG。 她小脸一慌,连忙握住神崎裕的手,颤声道 “不是的..裕君,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生怕被神崎裕误会,小手攥得很紧很使劲。 “裕君,我只是有些羡慕” 小木曾雪菜幽幽一叹。 “像诗羽同学这样..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呢,一样也会那么受欢迎。” 她语气带着几分惆怅。 神崎裕微微一怔。 既然开了话头,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很自然地说出口。 “我呐,从小就是被人当做公主一样的存在了” “看上去很令人羡慕对吧?” “乖巧懂事,大方得体,温柔文静..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优秀” 小木曾雪菜笑得很勉强,没有一点笑意。 “但是呢,受人欢迎又不是我的错” “被男孩子喜欢也不是我的错” “凭什么我被告白,就要被排挤?” “难道就是因为我比她们都要优秀吗?” “真是一群令我生厌的家伙!” 小木曾雪菜咬牙切齿,茶色的眸子尽是森寒。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笑道:“还记着呢?”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怎么可能会忘记..”小木曾雪菜委屈地撅起小嘴。 她怕他嫌自己小气。 因为在中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导过自己。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揉着她的秀发。 他知道,这些都是小木曾雪菜一直积累的负能量。 没有人能一直都是碰到好的事情。 也没有人能一直将坏的事情忘却。 所谓忘却,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去释放这股负能量而已。 一个人没有真正成熟之前,都没办法很好地处理这些问题。 更何况是处于青春期的女孩。 冬马和纱将她的叛逆期症状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眼下。 但小木曾雪菜就没有叛逆期了吗? 她有。 而且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冬马和纱还要可怕。 因为她从来都不说,从来都不表露,从来都露出亲善的温和模样。 除了哭泣,她找不到别的方式去释解这些压力。 可哭着哭着,这些东西并不会消失,只会让她更悲伤。 所以,大脑会自动帮她屏蔽这些不好的回忆。 给人一种错觉,只要哭过就没事了。 可毕竟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的东西,怎么会真正的忘记呢。 屏蔽,不代表消失。 特定的时候,这些令她痛苦的回忆就会自然出现。 从而影响她的情绪。 这也是她对他人目光敏感的重要原因。 “裕君,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被人关注吗?” 小木曾雪菜自问自答道。 “因为呢,那些人的目光真的让我很讨厌” “可我不想又一次被排挤在外,我最讨厌的就是被排离在外” “所以呀,哪怕只是表面,我也要做到合群” “不仅要合群,我还要做到他们其中最优秀的存在!” “所以,我才会去成为班长..成为学生会的副会长...” “但是呢,裕君..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小木曾雪菜揽住神崎裕的腰,蜷缩在她胸膛。 “当一个陌生人看着我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地让自己表现得最好” “我不能在人前出糗,更不能让他们知道” “原来小木曾雪菜其实是一个很笨的女孩,她其实没那么会处理人际,也不能很好地处理很多事情,只是会单纯地笑,希望用这种温和的态度,换取别人的同情” 紧接着,她便将挤压的所有压力,所有负能量。 一次性全部爆发出来。 从她高中入学到成为学生会副会长。 再到现在。 还有最近文化祭的事情。 她虽擅长协调人际,但并不擅长很好地处理事务。 加上一些先天的缺陷,比如背景之类的。 在文化祭委员会的会议上。 她这个副会长的作用,仅仅只是坐在主位上,微笑点头而已。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问题,都由另一位副会长:四宫辉夜来处理。 但她嫉妒。 她嫉妒四宫辉夜的能力,也很羡慕四宫辉夜的能力。 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明知道没有这个能力,还要去选学生会副会长? 为什么学校会让自己成功当选学生会副会长? 所有所有的东西,她都一一说出来。 神崎裕静静地听着。 没有出声,大手一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渐渐带着抽泣。 她说完了。 也哭了。 埋头在神崎裕的胸前,哭了。 神崎裕只能轻叹一声。 这些想法其实没什么必要,甚至可以说是矫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面。 你让四宫辉夜去协调人际,那肯定不如小木曾雪菜做得好。 但小木曾雪菜的矛盾和敏感,就在于此。 她很容易就缺乏自信,缺乏认同感,也很容易就自卑。 她又很好强,恨不得事事都做到最好。 所以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这也只是她一种宣泄压力的方式。 她没什么朋友,唱K也只是一种机械性的宣泄方式。 自己唱自己哭,是不能释怀的。 而神崎裕的到来,成为她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 从她说要来唱K,神崎裕就知道了。 平日里她没那么脆弱的,大概也是因为今天被感动到了。 又是时隔很久和自己来唱K.. 难免就触景生情,连带着之前积累的所有情绪一起爆发出来。 第六十六章:永远的光! 呜咽的抽泣声沙哑可怜,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令人怜惜。 神崎裕紧紧地抱着她,大手像是幼时母亲哄睡婴儿般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 哭吧哭吧,哭完就没事了。 好一会儿,抽噎声渐渐微弱,小木曾雪菜也一点点恢复过来。 而目光随意一转,才发现神崎裕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 小木曾雪菜见状,连忙拿出纸巾帮神崎裕擦拭。 一边擦拭还一边瘪着小嘴,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神崎裕拿过她手上的纸巾,打趣道:“看来这件衣服不能洗了。” “得拿回去好好珍藏,毕竟都是班长大人可贵的眼泪~” 噗嗤~ 小木曾雪菜被他逗笑,娇嗔道:“瞎说~” 她换了换姿势,继续靠在他怀中。 “我..我刚刚的都是胡言乱语,你就当做听听笑话吧。” 彻底将心中挤压的一切都说出来后。 小木曾雪菜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东西,有多么的阴暗。 这一刻,她不觉得轻松。 反而开始惊慌起来。 神崎裕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她的阴暗面。 也不止一次地开导她。 但自己似乎并没有变得坚强起来。 还是跟以前一样.... 那么阴暗的自己,那么幼稚的自己... 裕君还会喜欢吗?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待自己吗? 没有人喜欢一个永远都那么阴暗的家伙吧? 我要被裕君讨厌了吗? 果然呢,小木曾雪菜,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彻头彻尾地笨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三声,小木曾雪菜死死地咬着牙,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 好家伙...怎么又激动起来。 神崎裕连忙安抚道:“别哭了。”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小木曾雪菜蓄满的泪再次决堤。 她面对面地凝视着神崎裕,梨花带雨地惨笑道: “裕君,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明明都应该揭过去的事情...” “我却一直都深深地记着..没有一点长进。” 小木曾雪菜抽噎道:“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阴暗的人,一个阴暗的女孩。” “一个..一个既讨厌自己,更讨厌别人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做出轻松的表情。 “好像还是让你失望了呢..” “裕君,我..我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那顿饭的话,下次再请你吃吧.” 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揪住,仿佛滴血般疼痛。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她转过头深深地再看神崎裕一眼。 她希望他能挽留她,却又怕逗留在这里,会听到她不愿意听到的话。 一次又一次的纠结,续上心头。 “雪菜。” 神崎裕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起伏,平淡至极。 小木曾雪菜却仿佛被定身了一样,始终不敢继续踏出一步。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背着神崎裕。 忐忑,又期待。 “坐下” 还是这般平淡,小木曾雪菜立马转身,坐回到位置上。 她很害怕神崎裕这种语气。 平平淡淡,就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一样。 以后..以后都要被这种语气对待吗? 一想起来,小木曾雪菜的心更加疼痛。 果然让他失望了。 神崎裕漆黑的眸子如他语气般平淡,静静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她却更加害怕,内心愈加彷徨。 她转过头,不敢和神崎裕对视。 “看着我” 神崎裕淡淡道。 平淡的语气,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慌,连忙抬头直视他的眼神。 她真的很慌乱。 她真的很彷徨。 但这一刻,她又有些没来由的庆幸。 他并不是一言不发地目送着自己离开。 他让自己留下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 但至少他让自己留下了。 自己还在这里,自己还没被他彻底厌恶,不是吗? 可小木曾雪菜又很怕神崎裕说出一些难听的话。 只要一想想从神崎裕口中说出难听的话。 哪怕只是最轻微的看轻,最轻微的不屑。 自己都会受不住吧? 这种期待而又彷徨,恐慌而又庆幸的复杂情绪,毫无掩盖地从她的眸子,从她脸上的表情体现出来。 她就像是一个被审判的犯人一样,等待着法官的最终审判。 这种情绪,是她前所未有的。 神崎裕,是她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彻底将自己的心思都全盘倾诉出来的对象。 也许..也是最后一个。 毕竟..谁也无法一直无条件地照顾一个阴暗的人。 神崎裕瞧着她的惊慌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轻笑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显得很响亮。 小木曾雪菜惊慌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接着,神崎裕开口了。 “首先,你让我很生气。” “嗯”.. 小木曾雪菜脸色猛地一白,紧紧抿着嘴,目光满是黯淡。 紧接着,神崎裕往前一倾,大手直接按在她的头上。 一记完美的摸头杀。 “我记得我说了很多次,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是朋友,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都是互相照顾的吗?” “你不需要把你当做是一个累赘,我会很生气的。” 看似严厉的语气,却让小木曾雪菜紧张的心一点点放下。 她茶色的眸子一点点蓄满泪水,脸色却温柔得令人心醉。 “第二,你的问题根本不是什么阴暗,是你想的太多了” “女孩的话,没有人想被太阳晒到吧?哪怕不得不走在阳光下,满心都会是牢骚。” “和那些故意伤害他人来满足自己利益的家伙相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重复一次” 小木曾雪菜贝齿死死咬着红唇,忐忑不安道“真的吗?裕君” “你真的觉得我不是一个阴暗的女孩?” 神崎裕目光满是坚定,一字一句道“当然不是” 他毫不犹豫的态度,令小木曾雪菜蓄满的泪水再次滴落。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得到释放。 神崎裕望着她,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 校园霸凌,是真的会给一个青春期的青少年造成难以想象的创伤。 这种创伤得不到理解和安慰,只会越发严重。 再加上本身的叛逆期和自尊心,她更不可能主动说出这些话。 小木曾雪菜内心的善良和温柔,让她死死地压住自己的负面能量。 一个人全部承受。 所以她害怕去面对,更害怕坦诚相对。 唯有真正的理解和认同,才能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 而这,也是她最大的弱点。 又是一阵哭哭啼啼。 小木曾雪菜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笑中带泪道: “裕君,谢谢你” 她发自真心,发自心底的说出谢谢。 神崎裕却摇摇头,有些无奈。 “你每次都要这样呢,哭得让我都有些慌乱。” “真是一个爱哭鬼。” 小木曾雪菜不满地撅起小嘴,娇哼一声。 只是那美眸望向神崎裕时,尽是温柔和爱恋。 也许不止是心动了。 也许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这个家伙,这个让自己沉醉的家伙。 “过来” 神崎裕招招手。 “嗯。” 小木曾雪菜像是乖巧地猫咪一样,走到他跟前,美眸扑闪着。 神崎裕拿起纸巾,然后认真地帮她擦拭。 “女孩子的话,不要随便哭泣,知道吗?” “特别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况下,万一等会走的时候让人看到你红着眼,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神崎裕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认认真真地帮她擦干俏脸上的泪痕。 小木曾雪菜将双手背起,嘴角的小酒窝一点点扩散。 “不管,就是你欺负我。” 小木曾雪菜嘟囔道。 神崎裕嘴角一抽,收起纸巾一本正经道:“现在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撒娇吗?我的班长大人” 小木曾雪菜哼了哼,也不反驳。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就是你欺负我” 这语气和神情,娇憨软糯到神崎裕都忍不住抖了抖。 呵,女人。 他失笑地摇摇头,然后继续帮她擦着泪痕。 小木曾雪菜怔怔望着他,忽而道:“裕君。” “嗯?”神崎裕随便应声道。 “那首歌是写给我的,对吗?” “不对。”神崎裕淡淡道。 “笨蛋”小木曾雪菜却勾勒一抹浅笑,娇憨道。 神崎裕:??? “爱哭鬼” 神崎裕嘲讽道。 小木曾雪菜颦蹙着眉头,柔声道“笨蛋” “爱哭鬼” “笨蛋!” “爱哭鬼” “笨蛋!” 两人无聊的对话就这样一直重复。 直到神崎裕擦拭干净,拍拍手笑道:“好了,和以前一样漂亮了” 小木曾雪菜嘟嘴道“我哭的时候不好看吗?” 茶色的眸子锐利地盯着神崎裕,他敢说个不字就让他好看。 神崎裕揉着她的茶色长发,轻声道“你笑的时候最好看” 无形之撩,最为致命。 小木曾雪菜闻言,嘴角立马就翘起,笑容灿烂得如盛夏的骄阳。 神崎裕叹声道:“情绪冷静一点了吗?” 小木曾雪菜眼睛咕隆咕隆转了转,愣是不回答。 神崎裕知道她在害羞,也不继续逼她。 他将小木曾雪菜的发带解开,双马尾顿时成为一头柔顺的茶色长发。 直发的小木曾雪菜倒是颇有一种别致的气质。 绑着双马尾的她会显得有些温和亲切,很容易给人一种亲和感。 茶色直发的话,则会有一种文静的感觉。 淡雅如菊,宛若不慌不忙的文学少女。 但有一点是共通的。 那就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精致的五官无论是双马尾,还是直发,都是令人惊艳得不行。 只能说发型不重要,都是看脸的。 见他似乎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小木曾雪菜歪着头疑惑道:“裕君喜欢直发吗?” 神崎裕轻声道:“不,双马尾和直发,我都喜欢” “只要是叫小木曾雪菜的就行。” 小木曾雪菜小脸一红,低头道:“那如果小猫小狗也叫这个名字,你也喜欢吗?” 神崎裕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当然。” “哼..油嘴滑舌”小木曾雪菜偏过头小声嘟囔道。 重新帮她扎好双马尾后。 神崎裕牵住她的小手,轻声道:“我肚子饿了” 小木曾雪菜任由他拉起,微微颔首道:“嗯,去吃饭吧” 两人于是就并肩离开。 不过神崎裕在拉开卡拉ok的门时,小木曾雪菜忽然停住不动。 神崎裕回头,目光疑惑。 小木曾雪菜抿着嘴,眸子满是闪烁的异彩。 她用着前所未有的真挚语气,对着神崎裕说道 “裕君,在你面前,我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 “我的全部,你都见识过了。”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 很用力,用力地让神崎裕想挣脱都做不到。 她说完之后,目光间流露的满是忐忑不安。 小木曾雪菜主动地做出了她的选择。 她希望,可以得到同样的回答。 这份心意,她不想出现任何瑕疵痕迹。 神崎裕抬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戏谑道: “哪有,分明还是隔着衣服的。” “诶?”小木曾雪菜认真一愣的表情的确很可爱。 神崎裕眼神暧昧,小木曾雪菜瞬间秒懂。 她不依地跺了跺小脚:“裕君!!!” “好啦好啦,我不会嫌弃你的,好吗?我的爱哭鬼。” 他温柔地摸头杀,令小木曾雪菜所有的惶恐和忐忑,都一一消散。 留下的,只有名为感动的激荡。 “这下子放心了吗,可以去吃饭了吗,我好饿呀” 不过下一秒,神崎裕又恢复吊儿郎当的表情,捂着肚子道。 小木曾雪菜刚升起的感动一下子就变成无奈。 她戳了戳他的脸,娇哼道:“吃吃吃,让你吃成个大胖子” “大胖子也要小木曾雪菜请客。” “..是是是,我答应你了” “没错,一直吃到我变大胖子吧,由小木曾雪菜结账” “诶..为什么突然叫我全名。” “不,顺口而已。” “怎么?不喜欢我叫你全名?”神崎裕戏谑道。 小木曾雪菜娇躯一颤,但竟然点点头承认了。 她不好意思道:“我..我想听裕君叫我的名字..” “全名的话,总会让我觉得不安” 神崎裕叹息一声,故作无奈道“好,雪菜酱,雪菜酱,满意了吧” “嗯嗯” 经过这一次近乎过山车式的倾诉。 小木曾雪菜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雀跃。 以往一直挤压在她内心的那层乌云,被那一抹光穿透驱散了。 那一抹光.. 小木曾雪菜凝视着神崎裕,心中默默想道。 裕君,你就是我的光喔. 永远的光。 第六十七章:班级演出的请求! 晚餐是日料。 这间店也是小木曾雪菜常来的店。 才刚坐下,点完菜。 神崎裕还拿着菜单,只见小木曾雪菜的眼神有些闪躲,似乎支支吾吾地藏着东西。 “怎么?”神崎裕挑起眉道:“好像还藏着心事呢。” 小木曾雪菜叹了叹气,俏脸挂上一抹忧愁。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跟神崎君你说。” 神崎裕笑了笑,柔声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木曾雪菜缓缓道“神崎君,文化祭很快就到了” 神崎裕表情如常地点点头。 他知道小木曾雪菜想说什么。 一般这个国家的高中,都有文化祭这种东西。 类似于校园日。 大多数都会对外开放,当然也有不对外开放的个例。 每次到了文化祭,都是学生会和各个社团最忙碌的时期。 一般情况下,按照承知园学院过往的惯例。 学生会和大社团的社长,都会组成一个名为校园文化祭委员会的临时组织。 然后学生会的会长,副会长、以及大社团的社长们会相互商讨今年文化祭的主题。 以及安排文化祭时期的各项事务。 物资、摊位、还有人手等等。 而承知园学院和别的高中不一样,它还有属于自己的特殊“传统”。 除了文化祭期间,各大社团对外开放展览游玩外。 它还会要求学生会与一些特定班级也要出节目。 换而言之,在文化祭时期,学生会也要变成一个临时的大社团。 也要出节目和摆摊位,并不是光在后面谋划就行了。 然后,类似音乐部这种大型的文化类社团。 就要举办大型的演出活动。 一般来说是分为三天。 社团的摆摊活动会持续三天,也就是每一个白天社团都要摆摊。 而到了晚上就变成一场面向承知园学院全体学生的演出。 第一晚的演出以社团为主。 音乐部、歌剧部、模特部等都要排节目,到时候进行表演。 表演也会排名次。 这个名次很重要,会影响到社团的经费申请。 不过第一晚的演出就和学生会没关系了。 学生会无需准备节目,只需做好布置和场控等工作。 但第二晚的演出,就以学生会为主。 表演的项目和题材没有限制,也不必像社团那么专业。 学生会内部会根据演出的情况,给与不同的评价以及评分。 第三晚,就是学生班级之间的演出。 被选中的班级要准备节目。 这个名次也关系到班级的荣誉,不过不在意的人可以无视这种东西。 一连三晚,承知园学院全面贯彻全体学生都要积极参加娱乐活动,追求全面发展的学院目标。 这就让本身压力就很大的学生会再背负新的压力。 更准确来说,是小木曾雪菜的压力巨大。 她不仅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是A班的班长。 身兼多职的她,不光要处理学生会和社团在文化祭期间的事务。 还要处理学生会本身的演出,以及兼顾班级演出的事情。 小木曾雪菜叹气道:“去年的文化祭我已经很累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担任学生会的副会长,还是能应付的。” “但是今年,我成了学生会的副会长,更多的事情等着我处理。” “而且我们A班也被抽中..连续两年学校都要求我们班级也准备节目。” “上一年,我们A班可是倒数呢,所以..神崎君,我真的想不出...” 她茶色的眸子凝视着神崎裕,目光中带有一丝期盼和恳求。 神崎裕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只是想划水的话,那随随便便准备个节目就可以了。 但小木曾雪菜是一个荣誉感很强的人,她也很要面子。 她不允许A班的又一次成为倒数。 可A班..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沉迷于学习,天天向上的。 叫他们考试答题就没问题。 但演出这种..还是算了吧。 上一年A班准备的节目是朗诵,毫无疑问的倒数第一。 小木曾雪菜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她也不希望出现名次有可能会高这种不确定的情况。 她想要的,是绝对能保证A班名次靠前的节目。 为了A班,为了她的荣誉。 原本小木曾雪菜已经快绝望了。 尽管A班也有一位极其出色的“表演者”存在。 但那张清冷的容颜只要想想,小木曾雪菜就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说服她。 这件事从开学开始,就一直困扰小木曾雪菜很久很久。 好在。 神崎裕出现了。 准确地说,是源于今天下午他的表现。 小木曾雪菜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位能力挽狂澜的存在! A班的演出,也许还有希望! 他如同王子般的身影,单人抚琴便压倒全场的姿态还深深刻在小木曾雪菜的心底。 如果神崎裕愿意帮忙的话..... 绝对会震撼全场的! 小木曾雪菜如是想道。 小木曾雪菜的目光在闪烁,期待与恳求间,还有着担忧。 原本她不想这么早就说,想着寻一个好的契机再谈。 只是今晚...她的情绪有些被感性所主导。 加之神崎裕的“安抚”。 这一来二去的,小木曾雪菜觉得此时说出来,指不定成功的概率会更高。 “唔,你是打算让我想一个节目?” 神崎裕嘴角微翘:“最好我自己亲自上阵。” 小木曾雪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样好像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神崎裕沉吟道。 话音落下,小木曾雪菜表情瞬间变得难堪。 她低头勉强笑道:“也是呢,明明是我的责任,怎么能随意就强加给你呢。” “那..那我再想办法吧。” 她有些失落。 毕竟她对他有着如此强烈的期待。 这种被拒绝的感觉,着实很难受。 但她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属于她的责任。 “我话还没讲完呢,班长大人能不能好好地听我说完。” 神崎裕一见她表情,心底暗自好笑,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小木曾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了。 一敏感就容易钻牛角尖。 “是..” 小木曾雪菜呆呆地应了一声。 “我可没有拒绝你呢,雪菜。” 神崎裕抱着腮,看着她的眼睛。 “诶?” 小木曾雪菜眼眸一亮。 “唉,真是个笨蛋呢。”神崎裕轻笑道。 笑声这般响亮,小木曾雪菜嘟起嘴,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委屈。 什么嘛... 有什么好笑的!!! 接着,神崎裕指着自己,轻声道“我说的不公平,并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然后他又指了指小木曾雪菜,笑声道: “班级活动的话,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上吧?” “好歹给我拉几个伴,要不然到时候我自己上去表演的话,我会很紧张的呢” 虽然从神崎裕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紧张的表情。 但小木曾雪菜闻言,神色一怔,低下头咬着小嘴。 “神崎君真是过分呢” “总是这样戏弄我,这可不是绅士的做法!” 神崎裕大手抚上她的秀发,丝滑如绸缎的青丝掠过掌心。 小木曾雪菜娇躯一颤,小委屈上头,不想让他摸。 “我向来都不是绅士啊,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神崎裕坏坏的语气传入耳畔,小木曾雪菜歪头动作一滞,停止了抗拒。 这句话,有些暖...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有些暖。 “其实你既是班长,又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到时候文化祭会很忙的。” “我则是有很多空余的时间。” “你实在忙不过来,一些小事可以找我帮忙也是很正常的” 小木曾雪菜喃喃道:“我...我其实不太想麻烦到你...” 好家伙,不想麻烦又故意提。 还真是矫情呢。 神崎裕大手微微用力,一字一句道:“朋友之间不存在麻烦,知道吗?” 小木曾雪菜默默感受着头上那张温暖的大手地揉捏。 她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 。。。。。。。。。。。。。。。。。。。。。。。。。。。。。。。。。。。。。 第六十八章:都漂亮~ 揉啊揉~ 小木曾雪菜发现她很享受被摸头杀的感觉。 寸寸青丝覆盖在他温热的大手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温暖感。 她眯着眼眸,宛若小猫般乖巧且听话。 神崎裕揉着揉着,笑道:“你还真是像猫一样呢。” 小木曾雪菜微微睁开眼眸,瘪了瘪小嘴,羞恼地将他的手拍开。 她移开视线,藏着眼底的眷恋,但脸颊的微红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神崎裕见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后,便松开手。 “所以,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 “我可以帮你的忙,但那个表演,我需要帮手。” 他左手撑着下巴,淡淡道。 可小木曾雪菜并没有回应。 她像是发呆,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摸头杀之中。 阿不,不是像在发呆。 她压根就在发呆了。 神崎裕没好气地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喂,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诶?”小木曾雪菜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说抱歉。 神崎裕抢先一步,柔声道:“可别又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 小木曾雪菜嘻嘻一笑,将发丝勾到耳后,美眸眨巴眨巴地望着神崎裕。 意思很明显,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吧。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摊手道:“我说,那个表演我需要帮手。” “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全包全揽吧?” 小木曾雪菜低头沉思,双手合在胸前。 她想了一会,语气有些犹豫地说道:“那个..帮手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不过,她可能不太好说话” 不太好说话才对呢~ 神崎裕藏起的小心思,便是为了这位不好说话的“家伙”。 不过表面上他装着浑然不知的样子,眉毛一挑,轻声道:“谁?” 小木曾雪菜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冬马和纱。” 神崎裕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一张清冷的容颜。 黑色长发迎风飘舞,蓝眸细长,孤高而冷艳。 就宛若雪山的冰莲一样。 其实他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轨迹。 小木曾雪菜别无选择,只会来求助他。 他也能通过这个“演出”,将线引到冬马和纱那边。 羁绊羁绊... 总是需要一些正当合理的理由,才能让神崎裕发挥得更好。 只是这对雪菜来说,有些不公平。 委屈你了。 神崎裕心底暗道。 “怎么了?神崎君,难道你认识冬马同学吗?” 小木曾雪菜见他似乎在沉思的样子,目光闪烁着疑惑。 神崎裕瞬间恢复平静。 他轻声道:“好像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不太了解,只是隐约有点记忆。” “怎么,她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吗?” 小木曾雪菜闻言,嘴角噙住一抹恬静的笑意。 她轻声细语地为神崎裕介绍这位A班的“问题女孩”。 “冬马同学很擅长钢琴呢,之前就是音乐科的学生,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才转到A班。” “而且,冬马同学可是一位大美人噢,神崎君你说的有些印象,可能就是被她的外貌吸引住了。” 小木曾雪菜故意用夸张的语调,美眸却细细地观察着神崎裕的反应。 神崎裕迎着小木曾雪菜的目光,装作好奇道“真的?” 小木曾雪菜微微颔首:“当然” 神崎裕换个坐姿,上身稍稍前倾,隔着小餐桌,一点点靠近小木曾雪菜。 “那有你一半漂亮吗?我的班长大人。” 间接的夸赞,让小木曾雪菜俏脸一红。 她害羞道:“当然有,冬马同学比我还要漂亮很多呢。” 但说完之后,她就有些狐疑。 “神崎君你没见过冬马同学?这两天她有来上课喔。” “就在靠窗的位置上。” 他用手轻抚着下巴,沉声道:“是吗?我没太注意。” “不过既然很擅长的钢琴的话,那我倒是有些兴趣。” 小木曾雪菜捂着小嘴有点窃喜。 冬马和纱真的很漂亮,漂亮到令小木曾雪菜都不由得有点感到自惭形秽的程度。 小木曾雪菜胜在气质更贴合大众的审美。 就纯五官来说,冬马和纱是要在她之上的。 见神崎裕好似一副真没见过,也不在意的模样,小木曾雪菜没来由地就感到开心。 “冬马同学真的很擅长钢琴,连学校的音乐老师都夸赞她是远超同龄人的造诣。” “不过冬马同学的性格有些冷淡,好像不太擅长处于人际的问题。” “所以,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和你合作。” 言毕,小木曾雪菜露出一脸苦恼的表情。 神崎裕暗自好笑。 按照小木曾雪菜这种说法。 很容易就会让人对冬马和纱产生一个并不好的初印象。 比如就给人一种很有才能,但性格怪异的形象。 虽然真实情况是如此,她也是客观地描述。 但神崎裕知道小木曾雪菜是带着点小心思在里面的。 他敢保证如果小木曾雪菜不是对自己说,而是对别人的话。 她肯定都会夸冬马和纱的优点,尽量不说冬马和纱的坏话。 “如果没有我的话,她才是你的第一选择吧?” 神崎裕问道。 小木曾雪菜吐了吐香舌,有些俏皮道:“嗯。” “其实自从冬马同学转来A班,我就有这种想法了。” “只是..冬马同学好像真的很难靠近,我也没有把握。” 神崎裕挑眉自嘲道:“原来我只是备胎。” 小木曾雪菜连忙娇嗔道:“哪有~裕君你才是我的第一选择呢。” “不过冬马同学..”小木曾雪菜忽而有些羡慕:“她好像挺自在的样子。” “而且真的很漂亮,我感觉A班最漂亮的女生就是她了。” 言毕,她又看向神崎裕,似乎在试探他的反应。 “班长大人可不要谦虚噢,不会有比你更漂亮的了。” 神崎裕剑眉挑了挑,向小木曾雪菜眨了眨眼睛。 小木曾雪菜噗嗤一笑,调侃道“真的吗?那你觉得诗羽同学如何?” 额... 神崎裕哈哈一笑,敷衍道:“都漂亮,都漂亮。” 小木曾雪菜顿时笑而不语。。。。。。。。。。。。。。。。。。。。。。。。 第六十九章:拉人入伙! 气氛忽然有些诡异。 他果断转话题。 “所以,你是打算让冬马同学和我一起进行表演?” 小木曾雪菜点头道:“如果是冬马同学的话,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 然后小木曾雪菜接着道:“到时候表演,就表演你下午唱的那首歌曲。” “你当主唱,然后冬马同学担任钢琴演奏” “大家肯定都会很喜欢的” “呐,神崎君觉得怎么样?” 神崎裕装作沉思,然后目光投向小木曾雪菜。 “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 听到神崎裕的回答,小木曾雪菜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解决这个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难题了。 但神崎裕下一句,又让她置身于另外一个新的难题。 “不过就我和冬马同学的话,好像还是有些单调” “呐,雪菜,要不和我一起组队吗?” “我们三个人,一起表演吧!” 小木曾雪菜闻言,露出惊愕的表情。 她一下子就慌乱起来。 她小手轻摆,摇头道“不不不,裕君,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给你们添乱的。” 神崎裕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轻声笑道“我觉得你的嗓音很好听,如果唱歌的话,肯定是悦耳至极。” “你担任主唱,冬马同学担任钢琴演奏,不是很好吗?简直就是A班的王牌组合。” 小木曾雪菜皱眉道:“虽然你在夸我,但我为什么总觉得你想偷懒。” “钢琴是冬马同学,主唱是我的话,那神崎君你呢?” 神崎裕伸出手,揪起小木曾雪菜的一端马尾,柔声道:“笨蛋,难道我不能负责别的乐器位置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只会钢琴呢?” 小木曾雪菜一愣,眸子闪烁异色。 他居然还有隐藏的技能?? 他到底还会多少东西?? “真的?神崎君你还会别的乐器吗?好厉害....” “很奇怪吗?”神崎裕反问道。 “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意外。” 小木曾雪菜捂着嘴,茶色的瞳孔异彩越发浓郁。 要知道,乐器这种东西并不容易掌握。 每一种乐器,从入门到熟悉再到精通,都需要经历漫长的刻苦练习。 以神崎裕在钢琴上的造诣,既然他能自信说出口,那想必对其他乐器的掌握并不比钢琴低多少。 哪怕小木曾雪菜对乐器这些领域不是十分熟悉。 她也能意识到,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事情。 神崎裕今年还没有二十岁。 在这个年龄段,能将一件事情做好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神崎裕似乎每一件,都做到了堪称优秀的程度。 光是他钢琴演奏的水平,在这个年龄段已经远远甩开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了。 他还会画画,看美术部众人的反应,似乎造诣丝毫不比音乐差。 并且小木曾雪菜还知道一个情况。 那就是神崎裕的学习成绩向来顶尖。 他的考试成绩近乎都是满分,一直都高居全国排名的前列。 这在他尚未转来承知园学院之前,小木曾雪菜就已经有所了解。 小木曾雪菜惊叹之余,心中不由得产生强烈的自卑感。 能在一个领域做到优秀,必然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可他似乎所涉猎的每一个领域,都那么优秀。 这种差距,简直让小木曾雪菜感到绝望。 神崎裕从不会刻意展现他的才能。 但需要展现的时候,他也从不会谦让。 须知最狂热的情感,就是源于崇拜带来的痴迷。 “如果你能加入的话,我会创造一首只属于我们的歌曲。” “到时候肯定能惊艳全场,就算是第一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喔。” 神崎裕蛊惑着小木曾雪菜,一点点地诱导着她。 “新的歌曲吗?” “第一名!!” 小木曾雪菜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心动了。 神崎裕那一首单相思,她很喜欢。 如果又有一首新的,还是自己参与创作的新歌曲,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而且,还有班级名次的第一名! 小木曾雪菜对荣誉感很看重。 能拿到第一名,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新歌加第一名,两者合在一起,厚重的砝码一下子就压倒她内心的天平。 只要能拿第一名,就能洗刷去年A班倒数的耻辱。 她正欲开口答应,可心底的阴影记忆瞬间浮现。 想起被孤立、被嫌弃的孤独。 小木曾雪菜内心的天平又渐渐回到平衡,并且朝着拒绝这一面倾落。 她,已经不想再那么惹人关注了。 “抱歉。神崎君。。。”小木曾雪菜低落的语气,不复之前的开朗。 “毕竟我是学生会副会长,到时候会有很多事情要忙,可能会拖累你们的。” “冬马同学那边,我会尽力帮你说服她的” “所以,请原谅我。。我不能答应你。” 神崎裕却握住她的小手,凝视着她的眼眸,轻声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小木曾雪菜低头不语。 “知道我为什么希望你也能加入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摇头。 “因为,我不想你一直都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你说过你以前很喜欢唱歌的,也很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唱歌,他们的掌声就是最大的认可。” “这是一个机会,雪菜。” “如果你不能勇敢地做出一些行动,你就永远都会困在过去的痛苦里出不来。” “到时候无论我安慰你多少次,你仍然无法消除。” 他深知这个阴影如果不能去除,小木曾雪菜永远都不能走出来。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勇敢地尝试一次,好吗?” 小木曾雪菜双肩微微抖动。 她...她很犹豫。 她不想让他失望.... 真的不想。 即便再次陷入曾经的阴影,跟他的失望目光相比起来... 小木曾雪菜恍然间发现,还是后者对她更重要。 神崎裕见她的挣扎,立马点到为止:“你不用急着做决定。” “先考虑考虑。” 当你试图让一个女孩做迎合你的意图的决定的时候。 首先不要暴露你的意图,要站在她的角度,让她感受到你的出发点就是为她好。 其次,不要逼得太紧,尽量别用强迫性的口吻。 最后,适可而止。 正好,他话音落下那一刻,单间的木门也被拉开。 上菜了。 “现在的话,还是先吃饱肚子吧” “我开动了” 神崎裕拿着筷子,笑声道。 “嗯嗯。”小木曾雪菜颔首应声。 吃饭期间,神崎裕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他慢慢转移话题,说一些别的有趣话题。 小木曾雪菜也很自然地参与进来。 两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天。 第七十章:我的第一次! 他总是那么擅长聊天。 不知不觉中,小木曾雪菜忽而升起这种感悟。 她面带微笑地凝视着他,听着他的高谈阔论,一时间连桌上的料理都仿佛失去吸引。 至于神崎裕。 嗯,他正在盘算新的东西。 他不能强迫小木曾雪菜去做决定,但不妨碍他采取一些别的手段,加快决定的形成。 比如此刻。 小木曾雪菜目光温柔,他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但心思却放在口袋不时嗡嗡震动的手机上。 这是讯息,并且肯定是霞之丘诗羽的讯息。 也只有这个自我意识严重过剩的傲娇女能如此持之以恒地给他发消息。 换做是旁人,一般得不到回应就会默认对方在忙。 等对方回应之后再继续聊天。 神崎裕悄无声息地打开响铃提示,并且掐准时间点,将手机不经意地放在桌面上。 恰好,这是小木曾雪菜低头一看便能看到手机屏幕的距离。 他突然站起身,轻声道:“我先去个厕所。” 小木曾雪菜莞尔点头:“嗯,需要我带你去吗?” “哈,我又不是小孩。” 神崎裕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便转身离开包间。 小木曾雪菜的目光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门被重新关上。 她才有些不舍地移开视线。 叮咚! 神崎裕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这是讯息的提示音,小木曾雪菜很清楚。 起初她并不在意,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她的眸子猛地一凝。 他手机放的位置恰到好处,所以小木曾雪菜随意一瞥,便能看到亮起的屏幕。 不仅如此,她还能清晰地看到发信人的名字。 霞之丘诗羽。 屏幕的亮光还在闪烁,没有熄灭。 小木曾雪菜装作不去理会,可是心底却泛起阵阵波澜。 霞之丘诗羽与神崎裕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这一点,小木曾雪菜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 她秉持着不去过分干预的想法,无意中似乎放纵了两人的进一步发展。 她很努力地装作无事发生,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神崎君去厕所了... 他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只是看一眼,只是看一眼...然后就放回去。 这个念头,不停地回荡在小木曾雪菜的脑海。 她有些紧张地又看一眼,发现手机的屏幕仍旧亮着。 呼~ 只看一眼,没事的。 只是看一眼霞之丘同学发了什么内容而已。 小木曾雪菜快速地看向门口,门还是紧紧地关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紧张。 她慢慢地伸出小手,颤巍巍地..缓慢的,一点点靠近。 就在即将触摸到的瞬间,她立马加快速度,拿起神崎裕的手机。 视线快速扫过屏幕。 霞之丘诗羽:“又在忙了?这么久都不理我。” 又?? 小木曾雪菜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机,眼神逐渐变得凌厉。 神崎裕在之前没少在她面前提起霞之丘诗羽。 即便是跟霞之丘诗羽的聊天,他也没有忌讳地告诉她。 她当然不去追问聊天的内容... 如今亲眼看到,似乎这内容,有些不一般。 霞之丘的性格... 只是寻常朋友的话,怎么可能会发这种讯息! 这明明就近乎是女朋友的抱怨了吧?? 小木曾雪菜的情绪被牵引,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 从之前的温馨和感动中惊醒。 小木曾雪菜猛然意识到,神崎裕身边不仅只有她一个女孩。 他有很多选择,很多很多选择。 他也并不会拒绝他人的好意,尤其是来自女孩子的心意。 这一点,在中学的时候小木曾雪菜就已经知道。 如果继续放任下去.....那... 小木曾雪菜连忙打住这个念头,不敢再继续往下去想。 她无法想象到时候神崎裕牵着霞之丘的手,走到她面前跟她笑呵呵地介绍 “雪菜,这是我的女朋友喔,诗羽。” 这个场景,绝对不能发生!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门口,快速将手机放回原处。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只是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自己不能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了。 特别是经过今晚之后,小木曾雪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她紧握着拳头,茶色的眼眸闪烁不定,随后,终归平静。 大概十分钟之后,神崎裕才慢悠悠地回来。 他拿起手机放入口袋,然后就向小木曾雪菜抱怨这里的厕所有点远。 他好像没有察觉,一点都没有察觉。 小木曾雪菜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附和他的话。 很快,这顿晚餐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两人的晚餐,吃的很丰富。 小木曾雪菜大手一挥,满足了神崎裕想吃成大胖子的愿望。 满满一桌的菜,差点没让神崎裕吃到撑死。 两人吃完饭,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神崎裕看了看时间,如往常一样,轻声道:“我送你回家吧,” 小木曾雪菜点点头,很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还是选择步行。 从繁闹的市区一直步行,直到来到小木曾雪菜的小区门口。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小区附近,在这一刻忽然像是凌晨般安静。 没有人路过,也没有人出现。 神崎裕望着低着头的小木曾雪菜,心中默默做好了准备。 他轻轻挥手,笑声道:“下周再见咯,我的班长大人。” 言毕,便站在原地目送小木曾雪菜。 她没有动。 她豁然抬起头,美眸闪烁几分坚定。 “裕君,我今天很开心。” “所以,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神崎裕闪过一丝“疑惑”。 小木曾雪菜趁着神崎裕没有集中注意力的瞬间。 她一步步走向神崎裕,然后猛地往前一扑。 “唔~” 她的唇,很柔很软。 就这般轻轻地落在神崎裕的脸颊上。 一片云,遮住明月。 仿佛连它,也害羞得躲了起来。 这个吻,很短很短。 那片云也很浅很浅,小木曾雪菜站在他跟前,一脸羞涩。 而他则是“震惊”地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做完这个勇敢至极的举动,小木曾雪菜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内心的羞涩就足以让她思绪爆炸。 “你...你...”神崎裕有些“语无伦次”。 小木曾雪菜却洒然一笑,大大方方道:“只是谢礼而已,你可不要多想。” “当然,你也可以多想喔。” 她微微偏过头,眼眸里是说不出的羞涩。 她已经再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心意。 神崎裕所展现出的,无论哪一个方面,都让自己心动,都让自己彻底地沦陷。 每个人生来都要追逐一抹光。 也许他就是我的光吧? 不! 他就是我的光! 她仰起头,茶色的瞳孔倒映的全是神崎裕的身影。 她轻启红唇,想要把深藏心底的那句话说出来。 只需要一句话。 可话到嘴边,她停住了。 她再一次犹豫了。 她不敢。 万一.被拒绝了呢? 一向都被人追求,无论在中学还是高中,都是当之无愧的校花级女神人物。 从来只有她被告白的小木曾雪菜。 害怕了。 是的。 她害怕被神崎裕拒绝。 小木曾雪菜充满柔和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苦涩。 自己很漂亮,她知道。 自己很受欢迎,她也知道。 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并不是只有自己呀。 霞之丘诗羽同学... 她也是一样漂亮,一样受人欢迎,一样是所有人都瞩目的女神。 自己..未必比得上她吧? 自己这么笨,这么阴暗... 小木曾雪菜自卑了。 面对神崎裕,她的自卑再次将她的信心击溃。 她目光由璀璨的爱恋,迅速转变成平静。 就如明月没入乌云,天地间唯有一片的黑。 呼... 不要太着急.. 要慢慢来... 自己这样做,他..他可能已经也有所知晓了。 不要急,对,不要急。 神崎裕敏锐地察觉小木曾雪菜眼神的变化。 他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的预判还是没有错。 他刚刚感觉到了。 小木曾雪菜差一点,就要告白了。 真的好险。 一旦告白的话,那自己将会陷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 要说自己不愿意和小木曾雪菜在一起, 那绝对是自己骗自己的话。 小木曾雪菜怎么看,都是一个女神级别的存在。 又漂亮,性子又软,说是贤妻良母类型也不为过。 但要说接受她的告白,和她成为恋爱关系的话。 现在还为时过早。 他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铺垫,去慢慢地让小木曾雪菜适应更多的东西。 他相信小木曾雪菜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她需要的铺垫,是让自己慢慢适应她的“心意”。 她的心思,都还在他的把握中。 小木曾雪菜没有说出那句话。 无论多么优秀的女孩,只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会有些自卑。 这种自卑是难以消除的。 这种自卑是多方面的。 有时候一些看起来很正常很小的方面,也会引起她们的自卑。 比如,如果男孩会煮一手好菜,但女孩不会。 女孩在这个方面就会有些自卑。 若是没有出现其他女孩,这女孩当然不会被这种小自卑影响到自己。 可万一有个和她一样优秀,但却能烧的一手好菜的女孩出现。 那她的心态分分钟就崩了。 特别是小木曾雪菜呢,那么敏感。 借助这种心理优势,神崎裕还是稳住了局面。 同时他决定立马打破局面,阻止小木曾雪菜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他摸着自己的脸,一本正经道: “雪菜,你可是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什么,不是第一次? 开玩笑,渣男不需要脸皮这种东西。 也不知道怎么地。 听到神崎裕这样说,小木曾雪菜有些小开心。 自己是第一个亲他的! 不过女孩子总要脸面。 她脸颊左右各是一抹红晕,羞涩而又不满道: “明明是神崎君占了便宜好不好~是你拿走我的第一次。” 话有些露骨,她的心意要绽放。 神崎裕目光一闪,坏坏地戏谑道:“噢?你可不要乱说噢。” “嗯?不对,你的意思是,打算把第一次交给我?” 嘶!!!! 小木曾雪菜这下子整一张雪白的俏脸都染上红晕。 整个人就像是夕阳的晚霞一样。 “你好讨厌..”小木曾雪菜不依地跺了跺脚娇嗔道。 她上前捂住他的嘴,再次强调:“不许多想~只是感谢礼。” 她脆生生地望着神崎裕,柔声道“那..下周再见了,裕君。” 神崎裕微微颔首,目送着她。 “嗯,再见” 小木曾雪菜一步三回头,活像是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小女人一样,恋恋不舍地离开。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不要急。” 小木曾雪菜将心意深深地埋藏。 只要这样一直下去,直到自己能察觉到裕君的心意为止。 那时候..自己才能.. 嗯。 一定要和裕君在一起。 永远地在一起。 小木曾雪菜酒窝泛起,连脚步都有些轻盈。 今天对她来说,注定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天。 当然,对神崎裕来说也是。 直到小木曾雪菜的身影离开,神崎裕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作战,成功了。 战役进入下一个阶段。 一个,更痛苦煎熬的阶段。 第七十一章:发酵! 房间内。 霞之丘诗羽望着手机,呆呆地等着。 从回到家开始,她就一直在给神崎裕发消息。 可惜,至今都没有丝毫讯息传来。 她银牙暗咬,心底疯狂吐槽:“混蛋!!!神崎裕!!” 这混蛋,既然不回消息,在台上的时候给自己抛什么眼神啊!!! 结果表演一结束就人影都见不着,发消息也不回。 自己是不是中了他下的蛊啊。。。。 霞之丘诗羽颓然地叹了叹气。 鬼知道她经历了多久的天人交战,经过艰难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才确定又主动给他发消息。 本来都想着好好克制一下,整理一下两人的关系。 这混蛋,又该死地来撩拨自己。 自己也是没骨气啊!!! 随便被他撩拨一下就忍不住了。 呜呜呜呜。 霞之丘诗羽只能暗骂自己不争气,连这点基本定力都没有。 对付男人怎么能这么被动呢! 完全就像是被他牵着走嘛。 这消息一发啊,又是石沉大海。 她真的很想问神崎裕你是不是机器人! 一天24小时都要工作? 还是说... 哼,不想了,管他去死! 霞之丘诗羽将手机放在一边,橘红的眸子回到眼前笔记本的屏幕上。 屏幕上正在播放着视频,赫然是下午的音乐部演出表演。 一般像这种演出类的节目,承知园学院都会有专门的录制设备将其录下。 即便不包括学院本身的官方行为。 每年的演出都有很多学生自发录制,然后上传到学院的内网。 承知园学院是有内网的,每个学生都能根据学号注册。 霞之丘诗羽将视频进度条拉到后半段。 直接忽略前半段音乐部的演出,快进到神崎裕上台。 轻轻一点取消暂停,视频重新开始播放。 喧闹的沙沙声,被一阵悦耳的钢琴声缓缓盖过。 随后便是一道低哑的声音,随着琴声起伏,轻快明亮的节奏与聚光灯璀璨交织,如同梦中的场景一般。 在视频的下方,播放量赫然位列演出所有视频的第一。 播放量三千加,远远甩开第二名至少上千人。 要知道,这是承知园学院的内网,而不是公开的网站。 三千+的人数观看,基本代表着每一个学院的学生都点开看过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重复看好几次,就好像霞之丘诗羽这样。 可哪怕这样算下来,实际的观看人数也是很可观。 等进度条到了末尾,霞之丘诗羽又将它重新拉回后半段,再看一次。 “这下子,你可真的成为大名人了呢。” 霞之丘诗羽喃喃道,美眸望着屏幕中的神崎裕,渐渐痴迷。 橘红色的美眸满是专注。 她已经洗完澡了。 坐在书桌前,霞之丘就随意地披着一件睡衣,两处高耸隐约可见粉晕。 而在自己的房间时,霞之丘一般是不穿bra的。 一双紧致修长的玉腿也随意地翘起。 又看了一遍之后,她便将页面暂时搁置,打开文档。 也不知道怎么地,看完神崎裕的演出视频后,一直卡壳的思绪却如拨开云雾般。 她现在思如泉涌,迫不及待想把脑中的想法写下来。 结合神崎裕之前和她的谈论,霞之丘诗羽在不知不觉间就慢慢改变自己的写法。 东京都的中心医院。 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倩影走入病房。 她看着床上的病人,立马绽放笑容道:“薰,你气色好了很多耶!” 宫园薰躺在病床上,脸色依然苍白,吹弹可破的肌肤不见多少血色。 但对比之前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她如麦穗般美丽的金色秀发自然垂落,小嘴紧抿,眉头紧皱,湛蓝的眸子满是迷茫。 宫园薰蜷缩在床头,怀里抱着枕头,白嫩的玉足交叉重叠,宛若艺术油画中的女孩。 听到来人的清脆嗓音,她抬起头,迷茫的眸子瞬间找到焦点。 “学姐~” 宫园薰声音沙哑之余带着一丝欣喜。 冰堂美智留嘻嘻一笑,将东西放下,然后走到宫园薰身旁,轻轻牵住她的小手。 “薰,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了?” 薰微微点头:“嗯,好很多了,麻烦你了。” “哈,笨蛋,说什么呢,你没事就最好了!” “对了,医生怎么说?你的病有好一点吗?” 冰堂美智留目光忐忑,希望能得到好消息。 宫园薰嘴角噙住一抹淡笑,轻声道:“其实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下午只是一个意外,都怪我没有好好地休息,所以才会出现状况。” 可她恬静的笑容背后,是难以言喻的苦涩。 她的病..并没有如她所说的好转,而是恶化了。 再这样下去.. 冰堂美智留没有察觉,她松了一口气,欣慰道:“那就好,薰,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在薰刚刚进入承知园学院,加入音乐部的时候,冰堂美智留就和宫园薰认识了。 虽然宫园薰现在还只是高一,但冰堂美智留已经和她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 冰堂美智留完全把宫园薰当成妹妹一样。 她也知道宫园薰身体有恙,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病。 但冰堂美智留总是分外地照顾宫园薰。 “学姐..演出..怎么样了?” 薰病发的时候,演出还没有结束。 冰堂美智留能看出宫园薰的担忧,她连忙安慰道: “没事的,薰” “我们的演出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噢,一如既往地成功完成了!” “甚至比之前的演出都要做的好!” 宫园薰一愣,捉紧冰堂美智留的手,紧张道:“真的吗?” 冰堂美智留嘻嘻一笑,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登上学院的内网。 她点开一个视频,放到宫园薰的眼前。 “你看台下观众们的反应就知道了,前辈还真是厉害呢,日川刚刚已经跟我说过了。” 宫园薰眸子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 舞台聚光灯打落,映照出神崎裕那张英俊的脸庞。 他修长的指尖如精灵舞动般,在黑白琴键掠过。 悦耳而深入心底的琴声,一点点响起,蔓延全场。 当低哑的歌声出来那一刻,又一次听到的宫园薰,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神崎前辈..... “他...就是你之前说的前辈吧?” 冰堂美智留轻声问道。 曾经冰堂美智留问宫园薰,为什么她喜欢小提琴。 那时候,宫园薰捋起一抹发丝,嘴角噙住一抹微笑。 她回答: “有一个人曾经和我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 “所以,我也学着去改变自己,去相信自己,去相信那个弱小的自己” “终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旁,和他说一句谢谢。” 她当时的回答,让冰堂美智留摸不着头脑。 随后薰也没有解释,只是说这是一位前辈跟她说的。 是这位前辈鼓励了她。 薰仿佛没有听到冰堂美智留的问话。 她的目光满是痴迷和崇拜,紧紧地看着屏幕,沉浸在神崎裕的歌声与琴声中,久久无法自拔。 “又看到了呢,前辈,你的独奏。” 她深深沉溺在这首歌的情景中,连冰堂美智留在她眼前晃悠的小手都没看到。 “真是的。” 冰堂美智留无语地嘟囔一声,只好将屏幕关掉。 宫园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小手,一脸慌张道; “抱歉,学姐...” 冰堂美智留握住手机,目光玩味地打量着宫园薰。 “啧啧啧,薰,你莫非是在暗恋这位前辈?” 轰! 轻轻一句话,就像是十万吨炸药一样,在宫园薰的脑海爆开。 她病态苍白的小脸爬上一抹红晕,否认道“怎么可能!” “我只是觉得神崎前辈的演奏很棒,所以才一时间看入了神而已!” “我绝对没有喜欢神崎前辈!” 宫园薰的反应有些激烈,但颇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起码冰堂美智留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这位就是你之前说的..前辈对吗?” 冰堂美智留又问道。 薰微微颔首,柔声道:“嗯。” “怪不得呢,他一上台你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 她将手机放入口袋,忍不住轻叹一声:“这次真是要谢谢神崎前辈了。” “神崎前辈最后这一首,真的堪称音乐部有史以来最强的压轴表演了。” “而且神崎前辈长的这么好看,完全就是女孩心目中的钢琴王子。” “估计这个周末之后,神崎前辈可就彻底成为学校女孩们梦想中的男神了”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薰。 薰病态般苍白的小脸正流露着些许自豪的骄傲。 她夸神崎裕,仿佛也是在夸薰。 唉... 冰堂美智留默默地叹了叹气。 这反应...何必再掩盖什么呢。 第七十二章:发酵.下! 冰堂美智留握住宫园薰的小手,柔声道:“对了,薰,日川那边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日川前辈?” 宫园薰嘴角微翘,轻声道:“让我猜猜,日川前辈是不是想让我去说服前辈,希望前辈能加入音乐部?” 冰堂美智留一愣,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宫园薰摇摇头,说道“以日川前辈的性子,肯定想要神崎前辈加入音乐部的。” “不过前辈不太喜欢加入社团,估计多半都是吃瘪。” 这下子,冰堂美智留是彻底惊讶了。 日川优是音乐部的副社长。 他的音乐才能本身不算很强,但他却有一颗野心。 日川家是有名的音乐世家。 日川优肯定不甘心就当一个没什么成绩,只是安分守己的“社长”。 也是自从他担任副社长开始,音乐部才开始扩招。 原先音乐部对于新人的审核标准是极其严格的。 从背景、学习年龄、综合成绩等各方面审核。 但日川优主张打破这种繁琐的流程,认为有很多条件是没必要的。 他就看重一个:那就是音乐上的才能。 仅此而已。 要不然的话,宫园薰还没那么顺利就能加入音乐部。 音乐部音乐部,看似只是一个兴趣集合的社团。 实际上里面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有背景。 像日川优这样出身音乐世家的,也不在少数。 音乐部已经逐渐成为一个小型“门阀”了。 就像是东大之类的“学阀”垄断。 宫园薰年龄上虽比冰堂美智留小一岁。 但很多时候,她往往比冰堂美智留更细腻,也更成熟一些。 像神崎裕这般的存在,日川优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拉进音乐部。 即便神崎裕未来不从事音乐这一行。 凭借他此时的水平,也能在晚会上为音乐部夺取荣誉。 更重要的是:日川优也能获取足够的资本,实打实地成为下一任社长。 冰堂美智留叹气轻声道:“你说的没错。” “日川已经跟神崎前辈提过,但前辈好像没什么兴趣。” “呐,学姐,文化祭的话,你们难道不打算用神崎前辈这张王牌吗?” “如果前辈能加入音乐部的话。” 她笑容轻柔,眸子弯弯地如月牙,眼神却是透着几分狡黠。 冰堂美智留一愣,瞬间便明悟过来。 “日川...果然是打这个算盘。” 宫园薰接着道:“如果是前辈亲自出马的话,我们音乐部肯定会是第一噢” “去年的文化祭,我们音乐部可是输了呢。” 冰堂美智留哑然道:“你对前辈还真是有信心。” “当然!”宫园薰坚定道:“如果前辈肯出力的话,今年的第一名绝对是我们音乐部。” 冰堂美智留闻言,无奈道:“我也很想神崎前辈能参加呢。” “只是前辈已经婉拒了日川那家伙。” “他希望让你出面,就我本心来说,我不想你难做。” 宫园薰心底一柔,微微摇头道:“没有什么难做不难做的。” “我..我也希望前辈能加入音乐部。” 这是薰藏在心底的一个愿望。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神崎前辈已经高三了....” 冰堂美智留满脸犹豫和纠结。 她也很想让神崎裕参加这一次音乐部的文化祭表演。 但又怕打扰到神崎裕,让神崎裕对音乐部产生恶感。 更重要的是:她怕因为这件事,让宫园薰跟神崎裕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间隙。 毕竟,神崎裕已经是高三了! 宫园薰淡淡道:“我有办法呦,学姐,” 冰堂美智留目光一凝,认真道:“真的?” 宫园薰颔首道:“嗯,我有把握能说服神崎前辈呢。” “确定不会让你难做?”冰堂美智留还是关心这个问题。 “不会。”宫园薰轻笑道。 “那....”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冰堂美智留敲了敲宫园薰的小脑袋,没好气道:“你居然还跟和我谈条件。” “嘻嘻嘻。”宫园薰一脸无辜地笑道。 “好好好,说吧,什么条件,只要你能说服神崎前辈。” 宫园薰撩起发丝,指了指自己,轻声道: “如果我能说服神崎前辈的话,音乐部的文化祭演出节目我也要参加” “而且,我要和神崎前辈合奏!” “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合奏,属于我们两人的合奏!” 冰堂美智留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调侃道 “还说你不是喜欢神崎前辈!” 宫园薰疯狂撒娇道:“啊啊啊..智留姐,我只是想和前辈合奏嘛” “就这个小心愿,你就满足我了呗。” 冰堂美智留揉了揉她的秀发,说道“笨蛋,好啦,我答应你” “只要你能说服神崎前辈,我就允许你参加这次文化祭的演出。” “日川那边,我也尽量帮你摆平他。” “但是”冰堂美智留语气猛地一转,无比严肃道“前提是你的身体要恢复好” “薰,我不希望看到你用这种虚弱的状态登上舞台,所以绝对不要勉强自己。” “想必你也不允许吧?” 宫园薰认真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学姐,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 冰堂美智留颔首,笑声道“嗯。”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冰堂美智留看了看时间,便起身要早。 宫园薰目送她离开。 等病房的门关上,薰艰难地起身,走到窗台。 她微微抬头,看向窗外的天际。 繁星点点,皎月高悬。 薰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几许坚定.... 她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高空悬挂的皎月。 只是月太遥远,唯有清辉落在她的手上,映在她满是针孔的手背上。 前辈,又见面了呢~ 这一次,我会让你吃惊的。 等着我喔。 铃铃铃 东京都.某一处高档住宅区内。 皎洁的月光穿透窗台,照耀在女孩黑色的长发上。 阵阵悦耳的低哑歌声伴随着琴声,在房间内回荡。 冬马和纱将手机摆在琴谱的位置。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正是神崎裕下午演奏的视频! 这位孤高的钢琴天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神崎裕的表演。 直到表演结束,冬马和纱才回过神来。 “这家伙的钢琴水平,好强..” 冬马和纱细长的蓝眸勾勒出一抹偏上的弧度,这让她的眼神显得锐利无比。 加上她自带的冷淡气质,完全就是一名冷傲无比的女神形象。 她将进度条拨回去,重新看一遍神崎裕的演出。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重复了十几次的动作了。 冬马和纱的世界,只有钢琴。 和小木曾雪菜一样。 她也没有朋友。 不过和小木曾雪菜相比,冬马和纱是彻头彻尾的只有影子陪着自己。 连见面打声招呼的普通朋友都没有。 她平时都是独来独往,也不善于交际。 外形的冷艳,性格的内敛,让她在他人眼中是不愿接触的对象。 她是高三A班的女神,小木曾雪菜也是。 但小木曾雪菜收到的情书和来自男生的追求,是数不胜数的。 冬马和纱却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追求者。 哪怕她很漂亮,很优秀,依旧没有男孩敢和她接触。 又或者说,她的不善交际,硬生生地推开了所有试图靠近她的人。 不过和小木曾雪菜内心渴望朋友,渴望融入群体不一样。 冬马和纱不需要朋友,也从不觉得自己需要朋友。 从小的孤独,铸就了她孤僻的性格。 只要有钢琴不就好了? 她总是这般想着。 强硬的自我安慰将她死死地封锁在自己的世界,连往外看一眼都不敢。 这个看似坚强高冷的女孩,内心脆弱得比纸张还要薄弱。 冬马和纱只对钢琴感兴趣。 所有关于钢琴的东西,她都很好奇,并且始终在学习。 所以别人都在赞叹神崎裕演奏得如何如何好听,不停地吹捧他的时候。 她却在一一分析。 在钢琴这个领域,冬马和纱的骄傲是不容质疑的。 因为她的钢琴造诣是远超同龄人的。 至少在她目前的人生经历中,同年龄段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位能和自己媲美的钢琴师。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有了。 灯光明亮,白衣如耀,神崎裕专注而认真的神情,还有灵跃的指尖。 黑白琴键就像是他的玩具一样,在他手中自由地被玩耍。 相比于演奏技巧,冬马和纱更在乎的是另外一些东西。 “指法专业,节奏把控得很好,情绪的推进也恰到好处” “这家伙绝对是专业出身的...” 冬马和纱仔细地分析着,如同考古者在探索古墓一样。 又一遍看完。 冬马和纱收起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 她的手很好看。 修长挺直,白嫩光滑,这是一双天生就适合弹奏钢琴的手。 冬马和纱的记忆力很强,起码对于钢琴的琴谱,她很少需要看第二次。 从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她就差不多把曲子给记住了。 所以她闭上眼,指尖在黑白琴键上快速掠过。 严格来说,单相思这首曲并不顶尖。 起码和贝多芬这种超级大神的传世名曲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但经过神崎裕的演奏和弹唱,这首曲恰到好处地打动人内心的柔软处。 好听,有共鸣。 这就是对一首曲最高的赞誉。 冬马和纱想掌握这种感情。 掌握这种让她内心悸动不已的感情。 直到现在,她还深刻地记住当时自己的感受。 就像是迷失在沙漠的旅人看到出路,在黑夜中探索的行人看到一抹亮光。 后来,她忍不住主动去找神崎裕。 不过可惜,等她去到后台,神崎裕早就已经不在后台了。 她扑了个空。 面对音乐部众人的疑惑、好奇、质问目光。 她没有多余的解释,她只是抛下一句 “走错了。”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很不符合常识是吧?没错,这就是她的性格。 所以没有人想和她接触。 所有人都觉得她性格恶劣,一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没见到神崎裕,她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继续主动去找他。 她很骄傲,她不觉得自己学不会。 不过,好像现实有点超乎她的预料。 她弹奏了很多遍很多遍。 钢琴发出的声音,和神崎裕的一模一样。 连手法、技巧都做到和神崎裕一模一样。 但冬马和纱不满意。 因为,她没有感受到那股让她心悸,颤抖不已的感情。 自己的琴声,只是机械的声音而已。 没有感情的声音,不配称为音乐。 所幸,学院专门拍摄了视频。 她第一时间就点开视频。 自己随便吃个泡面后,就一直看到现在。 她觉得自己明白了。 她开始弹奏。 悦耳的琴声回荡在房间内。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冬马和纱猛然睁开双眸,目光尽是不满。 对自己的不满。 这次弹奏,还是失败了。 还是机械的声音。 那种感情,那种令自己颤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冬马和纱冥思苦想,可苦苦得不出结论。 她就这样趴在钢琴上睡着了。 第七十三章:你是属于我的 如果说东京是霓虹整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那千代田区,就是东京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寸土如金,说的便是千代田区。 从皇居往外走,不用多久,就会看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庭院。 庭院的四周,有欧式的新楼,也有复古式的古屋。 整个庭院以古庭为中轴,延绵横跨。 而最外围,则是被高高的墙拦住。 正门处,有人正在站岗。 若是贸然闯入,还以为是某个国家机构的驻所。 但真正有见识的人一眼便认出大门前那抹显眼的标志。 那是属于神崎家的标志。 也是属于神崎财团的标志。 这个国家有八个财团,这八个财团屹立于经济的制高点,并且将影响力源源不断地从经济领域扩散到其余领域。 长达数百年的发展,如此这八个财团,不再单纯代表经济。 而是代表着一种权势! 一种隐藏在背后,却深刻影响着整个国家发展和走向的权势! 神崎家,神崎财团,正是这八个财团之一。 而且还是八大财团之首! 古庭之央,是神崎家当代家主-神崎垣的居所。 夜渐深,月渐明,窗外时不时地传来虫鸣。 在现代化程度如此高的东京都内仍能有山野林间的惬意自然,可见神崎家的权势之重。 作为神崎家的家主,神崎垣正坐在自己宽敞无比的书房前。 他已年过五十,双鬓微白,然仍是一头黑发,五官威严间透着别样的儒雅,隐约与神崎裕有几分相似。 若非年岁,年轻时的神崎垣想必也是一名风流俊男儿。 此时他正双手抵着下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内容,赫然是神崎裕下午的演出。 望着屏幕中的独子,神崎垣此刻内心满是欣慰。 钢琴,曾经是神崎裕最喜欢的东西。 哪怕他离开神崎家,跟随他的母亲生活,他也始终没有放弃钢琴。 可自从他母亲去世后,神崎裕便再也没有碰过钢琴。 至少在神崎垣的记忆中。 自己的儿子坐在钢琴前醉心弹奏的画面,已经是太久太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曾说要当一个伟大的钢琴家。 神崎垣还牢牢地记住神崎裕小时候许下的梦想。 而这一切,随着他母亲的去世,都逐渐发生了改变。 好在.. 他又弹回钢琴了。 他又重新去触碰他最爱的黑白琴键了。 也许,他已经真的释怀了吧。 神崎垣忍不住感慨地叹息一声。 神崎裕的母亲去世之后,神崎裕便回到神崎家。 虽然没有住在神崎本家,但父子间的联系还是不断。 结果比什么断绝关系要来得好。 并且神崎裕始终都关心神崎家的事业发展。 神崎家如今许多的计划蓝图,都是出自神崎裕之手。 他才华横溢,宛若天才,神崎家在他的构思下,得到第二次的崛起希望。 但他却始终没有搬回来。。。 这是深藏在神崎垣心底的一个结。 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没有释怀,还在怨恨着他。 如今再见神崎裕重新触碰钢琴,神崎垣也是深有感触。 对于神崎垣来说,没什么比神崎裕真正成长更重要的事情了。 这是一名父亲心底最深处的期盼。 看完视频,神崎垣合上笔记本。 他闭着眼,轻声道“裕最近情况怎么样了?” 暗处,神崎家的老管家走上前。 “少爷转学到承知园学院之后,一切顺利。” “据我所知,他最近跟一位女孩走得很近。” 神崎垣微微侧目,沉声道:“这小子速度这么快?” “那女孩是什么来路?” 老管家笑声道:“是他们班的班长,也是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 “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而且很漂亮呢。” “据说是少爷在中学的时候的老朋友。” 神崎垣忍不住咧嘴一笑 “中学时代的朋友?呵,他果然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只不过雪之下家的女孩,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还有琼..” 神崎垣目光一转,看向放在桌面上的相框。 相框上有四道身影。 神崎裕,神崎垣,以及神崎裕的母亲。 还有一名少女。 这便是神崎家的全家福。 “晖琦...” 望着照片中的气质妇人,神崎垣眼神满是怀念和眷恋。 缅怀片刻,神崎垣又睁开眼。 “这个视频,琼看过了吗?” “刚刚发给了小姐,估计已经看到了。”管家恭敬道。 “呵~”神崎垣威严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怪异的浅笑。 “琼也快回来了吧?” “是的,小姐说再过一个月左右,她就能回来。” “啧,一个月啊~”神崎垣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琼回来的话,那小子可没那么轻松自在咯。” “也罢,反正都是那小子自己的事。” “给我准备一下,我等会给他打个电话。” 神崎垣吩咐道。 “是,家主。” 霓虹的深夜,对应大洋彼岸的白天。 一处别墅,门外都是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而这整个别墅,都是属于一个人的房间。 这个人,名为神崎琼。 她是当代家主神崎垣的女儿,也是目前公开的神崎家继承人之二。 神崎琼并非神崎垣的血脉,也并非是神崎家的血脉。 传闻中她是一个孤儿,是神崎夫妇将她收养,当做是童养媳。 神崎琼的神崎之姓,并非是出身神崎家之意,而是跟随神崎裕之姓。 霓虹向来都是出嫁从夫姓。 但这只是其中一个传闻。 另一个被人所信服的消息是神崎琼乃神崎垣的私生女。 当年神崎垣跟他的妻子离婚,便是因为神崎琼的身份被发现,导致夫妻之间关系彻底破裂。 倘若不是,为何神崎琼对神崎裕的称呼是:“哥哥”,而不是“夫君”。 但无论如何,神崎琼至少在明面上是有继承权的。 神崎家庞大的家产,将由这两位中的其中一人继承。 所以,围绕着这两位“少主”。 神崎财团旗下的公司和各分家,纷纷开始站队,宛若古代的夺嫡之战般。 有人说这是神崎垣的养蛊之术,也有人说这是神崎垣迫不得已的下下策。 毕竟数百年来,还没有出现过女性家主的情况。 而这场战争的焦点人物,被誉为天才少女的神崎琼。 她正躺在自己的被窝上,手里拿着一个玩偶,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投影屏幕。 屏幕上的内容,不是复杂的股市分析,也不是晦涩的学习内容。 只是一个人,在演奏一首歌曲,弹奏着钢琴而已。 “欧尼酱...” 神崎琼咬着嘴,玉指悄悄攥紧手上的玩偶。 有多久没看到哥哥的钢琴演奏了?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快有四年了吧? 看着看着,她一向闪烁冷傲之色的黑眸,一点点变得痴迷。 那道身影,还是一如既往地轻而易举地敲动她的心扉。 旁人如何谄媚,如何卖弄,都无法博得神崎琼的一笑。 可在神崎裕身上,只要他出现,神崎琼脸上的笑容就从来不会消失。 慢慢的,慢慢的。 那一抹抹痴迷,渐渐变得狂热,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 狂热得有些病态,以至于她白皙的小脸都出现一抹潮红。 “欧尼酱,再给我一点时间...” “很快,我就会完成你的嘱托,回到你身边了..” 视频播放完毕,投影的屏幕渐渐变得黯淡。 神崎琼埋头在玩偶前,低声的一字一句,如誓言般坚不可摧。 但旋即掠过一抹淡漠,一抹极致的冷冽。 “希望欧尼酱你可不要再招蜂引蝶....” “不然的话...” “你是属于我的,欧尼酱。” 第七十四章:周末的事宜!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 神崎裕拿出手机,随意地回了一下霞之丘的消息。 见她没有回复,便当做她又是在发小脾气,笑了笑没有理会。 他先去洗个澡,然后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静静地沉思着。 他在反思这段时间以来的计划有没有出现纰漏或者错误。 如无意外,下午的演出此时应该已经引起承知园学院内网的沸腾。 估计每一个学生都会看到。 他也将彻底扬名整个学院。 与此同时,音乐部那边,薰估计也快要找上门。 还有小木曾与和纱。 呼~ 他仔细地回想着,确信自己没有错漏。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走。 那么,就到周末的宴会了。 这个宴会属于随机事件,神崎裕之前没有碰到过。 但没有关系,这个宴会将成为他的跳板。 倘若四宫肯定会出席的话。 夜渐深,神崎裕却还在准备着后续的计划。 约莫接近十一点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稍稍缓一口气。 说起来他也有些饿。 尽管才吃完小木曾雪菜请客的大餐,但碍于体质缘故。 他很需要补充能量。 这般想着,他便开始熟络地煮着一顿简单的晚餐,他的厨艺不错,算是一点点积累出来的。 滑溜的嗦面声伴随着电视机的节目嬉笑,真是平淡而又安逸的日子。 如果能每天不早起,那就更好了。 突然,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 神崎裕心头一凛,这特殊的铃声代表着这通电话,是一个特殊的人打来的。 简直特殊到无法再特殊了。 因为那正是他的父亲,现任神崎家族的家主:神崎垣。 来了! 神崎裕并不紧张。 尽管神崎垣是一个很严厉,对神崎裕要求极其严格的父亲。 他身上有着这个国家一切关乎父亲的刻板的属性。 固执、严厉、沉默、不苟言笑、威严十足,不善表达。 铃声还在吵闹,神崎裕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按了接听。 他没有开口,而是等待着神崎垣开口。 “才搬出去多久,连打招呼都忘记了吗?” 耳畔传来的,是一道低沉的嗓音。 仅仅是从这个声音,就可以判断出神崎垣绝不是平易近人的类型。 “啊,抱歉,在吃饭呢” 神崎裕却浑然不惧,语气轻松。 神崎垣却沉声道:“这么晚才吃饭,你平时在家中恪守的规律这么快全忘了?” “看来你这段时间的调整让你越发懈怠了。” “还是快点搬回来吧。” 草(一种植物) 这大家族就是麻烦,方方面面都有严格的规定。 说得好听点是家教齐全,说得不好听就有点压抑人性的意味。 神崎垣很快又放缓了语气。 “嘛,总之你要规律作息,按时吃饭,良好的健康才是一切成功的前提” 噢,神崎裕嘴角一笑。 这真是妥妥的不善表达的严父典型。 “嗯,我知道的” 神崎裕应声道。 “这次打电话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一说。” “周日晚上有一个宴会,是结城家的宴会。” “所以你看能不能回来一趟。” 神崎垣低沉的嗓音继续传来。 “哦?这么隆重?” 神崎垣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姑姑很想你,所以希望你能快点回来” 咦?这语气怎么带着点不好意思呢。 神崎裕顺着话头,笑着调侃道“只有姑姑吗?” 咳咳咳咳 神崎垣咳嗽几声,马上转移话题:“总之你周六下午就回来吧。” “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周六?晚宴是周日晚上吧。” “回来住一晚不行?”神崎垣不满道:“正好之前的计划,也要商讨一下。” “那好吧,我周六就回去吧” 神崎裕点点头答应。 接着,便陷入了沉默。 神崎垣没有挂电话,但他又不说话。 神崎裕问道“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我听说你最近跟你们班的班长走得很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哈,这算是隐晦的表达关心吗? 啧。 父亲似乎都这样,总是不善言辞,连表达关心都顾着父亲的面子,非要转弯抹角,就是不肯坦诚一点。 其实有时候,男人也挺傲娇的,不是吗? “没,只是中学时认识的好朋友,我转学来这边,也多亏了她照顾。” “哼,希望你们是纯洁的友谊关系。” “你不在家,也要多多注意学习,不要轻易就懈怠。” “要知道男子汉是不能轻言放弃的,别以为搬出去就可以为所欲为啊” 这熟悉的唠叨,神崎裕都默默地听着。 唉.... 如果他以前都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之前也不至于闹到这么地步。 有时候人真的挺奇怪的。 明明是关心,却不直接说出口。 明明是善意的嘱托,总要带着点严厉才显得自己不落面。 “嗯,你放心吧。” 神崎裕轻笑着答道。 “这次我有些新的想法,等我回去的时候再和您谈一下吧” 两人就这样慢慢用男人的聊天方式聊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多。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周六记得回来就好” 神崎垣嘱托一声,便主动挂掉电话,干脆利落。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继续大快朵颐。 本家的书房中。 神崎垣放下电话,紧皱的眉头似乎有点舒展。 “怎么样?” 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正是神崎裕的姑姑。 也就是神崎垣的妹妹:神崎苑子。 “挺好的” 神崎垣答道。 “真的?那就好..” 神崎苑子长吁一口气。 自从神崎裕搬出去,她就一直担心着。 自己的哥哥跟嫂嫂离婚,其中的缘由她也不想多去问。 但对于神崎裕,她总是操心。 特别是当神崎裕的母亲去世之后,神崎苑子恨不得马上让神崎裕搬回来。 无形中,她也有点在扮演神崎裕母亲的意味。 “对了兄长,周日我有朋友来拜访呢。” “朋友?” “对啊,泽村家你还记得吗?” “泽村?哦,有点印象,怎么?他们家有事要拜托你吗?” “并没什么,只是普通的见见面而已,说起来我跟小百合也好久没聚过了呢” “嗯,但愿如此吧” 神崎垣笑了笑,没有多说。 第七十五章:包养! “大忙人终于有时间搭理我这个弱女子了吗?” 刚吃饱,准备收拾一下。 手机便叮咚地传来讯息。 神崎裕拿过来一看,熟悉的霞之丘式发言。 他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一个语音过去。 霞之丘诗羽那边直接被他这个语音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慌张的她差点没把桌上的水杯都给弄倒。 她可没想着跟他语音聊天呢~ 这跟打电话都差不多了。 咳咳~咳咳~ 冷静,要冷静。 尽管霞之丘诗羽万分想接,但她还是矜持地选择拒绝。 神崎裕连发三个问号:???(为什么拒绝?) 霞之丘诗羽也回了一串问号:???(为什么突然就打电话?) “突然想听你的声音了。” 神崎裕嘴角噙笑。 霞之丘诗羽俏脸微红,翘起的二郎腿不自觉地开始踮脚。 “哼,你想听我就要给你听吗?” 霞之丘诗羽傲娇地回道。 “对了,刚刚你在写东西吗?”神崎裕突然道。 “嗯,多亏了你,那首歌给我带来了不少灵感。” “诶,那作为谢礼,不应该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吗?” 霞之丘诗羽没想到神崎裕来个转折杀。 她撅起小嘴,左思右想,先起身悄咪咪地打开房门。 小脑袋靠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发现客厅一片漆黑,母亲好像已经睡觉了。 很好~ 她直接合上笔记本,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手指轻轻点了点语音按键。 然后神崎裕果断选择拒绝。 霞之丘诗羽:??? 她连发了十条讯息,都是问号。 搁着耍我呢? 混蛋!!!! 神崎裕已经能想象到霞之丘生气的模样。 他没有再戏耍她,再次打了电话。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点击同意,气冲冲道:“神崎君不会想跟我说,刚刚手滑了吧?” 她娇媚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媚间夹杂丝丝恼怒。 “诗羽真是聪明~” 神崎裕洒然一笑,这副淡然的姿态惹得霞之丘银牙暗咬。 “哼,你该不会又去和月亮聊天了吧。” 霞之丘单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小手慢慢地拿起被子,盖住修长的玉腿。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回到家。” 神崎裕声音透着一阵疲倦。 霞之丘诗羽微微一怔,旋即道:“你演出结束之后好像去了音乐部的后台。” “怎么,和音乐部那群家伙聚餐了?” “没有,他们有他们的圈子。” “那你去音乐部的后台干嘛?” “嘛,有个学妹在音乐部,想去叙叙旧。” 霞之丘诗羽柳眉一挑,阴阳怪气道:“喔,原来不是跟音乐部聚餐。” “是跟你的学妹聚餐啊~” “不,我去到的时候,我的学妹已经走了。” 神崎裕叹了叹气,有些失望。 这失望的语气在霞之丘听来,更加恼怒。 “兴许她是被你吓跑了。” 霞之丘娇哼道。 她一双玉腿交叉叠着,那白皙的玉足藏在被绒下,豆蔻般的脚趾也缠绕。 掠过这个话题,霞之丘又道:“那你怎么那么累。” “既然不是去聚餐的话。” “没,我是去聚餐了。”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断断续续的。” “哈哈哈哈,我刚刚是跟小木曾聚餐了。” 小木曾??? 下午的时候霞之丘诗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神崎裕身上。 特别是神崎裕上台之后,霞之丘诗羽的目光几乎就没离开过他。 所以她还真的不知道小木曾雪菜后来去哪里了。 她皱起眉,试探性地问道:“小木曾去后台找你了?” “嗯。” “呵,神崎君还真是忙呢,这就是你说的要事吗?” 霞之丘诗羽的语气越发阴阳怪气。 神崎裕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语气疲累:“嗯,因为小木曾说要请我吃饭。” “我就去了。” “结果我发现,这哪是请吃饭,就是三陪。” “早知道就不去了。”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微一抽:“呵。” 她心底恨不得锤死神崎裕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本小姐不也是要请你吃饭吗? 小木曾请的会香一点? 神崎裕继续吐槽道:“真的太难了。” “吃完饭就开始逛街,逛来逛去...我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 “呜呜呜,早知道就陪诗羽你去吃饭了。” “诗羽你肯定不喜欢逛街吧?”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喜欢。” “那没事了,打扰了。” 这语气,惹得诗羽真是火气直冒。 但她偏偏又很好奇。 “所以你陪着她一直逛街,逛到现在?” “嗯,差不多吧。” “那怪不得,是挺累的。”霞之丘诗羽呵呵一笑。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呢。” “嗯?”神崎裕一愣。 “我还以为你今晚都没空了。” 霞之丘诗羽略有深意道。 “不至于不至于,逛几个小时我就不行了。” “要是逛一晚上,我这条腿都要报废。” 哼,又在装傻。 霞之丘诗羽对他的装傻行为已经有些习惯。 她目光有些飘忽地看向窗外,忽而轻声道:“明天是周末呢。” “嗯,是周末。” 好公式的回复.... 霞之丘诗羽撇撇嘴:“周末你没什么外出计划吗?” “没有,待在家里挺好的。” “出去走走也挺好的。” “不了不了,想休息。” “你这整天呆在家里,小心肌肉退化。” “我宁愿退化都比报废要强。” “你..我又没叫你陪女孩子逛街,自己出去走一走都好啊。” “是吗?”神崎裕话锋一转,柔声道:“诗羽不是在暗示我,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玩吗?” 额.... 霞之丘诗羽顿时语塞。 “当然不是,别胡思乱想。” “我周末可是忙得很,还有一堆稿子等着我去赶呢。” “再过几天就要交稿了。” “我才没那么多时间。” 一连串的反驳,神崎裕越听,嘴角的笑容越浓。 他低声笑道:“诗羽真的喜欢逛街?” 额.... 霞之丘诗羽瞬间颓然。 她沉默了片刻,小声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逛街。” “很好,那诗羽你明天请我吃饭吧。” “你...”霞之丘诗羽无奈道:“为什么这种话你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愿意吗?”神崎裕戏谑道。 “我...”霞之丘诗羽的小心思被他拿捏地死死的。 她干脆撕去伪装,开门见山道 “可以,但..明天的行程要我来决定。” “啊??不是吧,诗羽你该不会真的想逛街吧...” “哼,反正你只需要陪我就行了,明天我包养你了。” “没想到诗羽还是一个富婆呢。”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眯起眼道:“算不上富婆。” “但包养你绰绰有余喔。” “所以你明天乖一些,会有额外奖励。” 第七十六章:约会! 今日是周六。 拉开窗帘,曦光射入房间,窗外那是蓝天白云,清澈至极。 “天气很不错,是一个适合约会的日子。” 神崎裕眯起眼望着天空的骄阳,喃喃道。 这段日子他多次拒绝了霞之丘诗羽的邀约。 不仅拒绝她,反而转过头就去陪小木曾。 这种反差感,会让霞之丘格外地感到失落。 尽管这种行为是故意在消磨霞之丘的傲气。 但还是那句话,要适可而止。 一味地拒绝过度,只会导致对方彻底放弃。 尤其像诗羽这般傲娇的性格,要注重打一巴掌后的那颗糖。 昨晚他故意提起跟小木曾雪菜逛街,除了气霞之丘之外,便是为今天的约会做铺垫。 霞之丘当然不会认输,她那么好强。 但凡有机会,她就会不惜一切地去把握。 所以轻易就顺着神崎裕的引导而落套。 两人昨晚一直聊到深夜,手机电量都告罄才罢休。 而今天,神崎裕将会给霞之丘一个难忘的约会。 收拾好之后,神崎裕按照约定,大概不到八点钟便直奔霞之丘的家。 是的,霞之丘的家! 本来霞之丘打算两人约定在一个地方见面。 但被神崎裕有意无意地蛊惑,她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把家的地址告诉他。 让他亲自来找她。 这种待遇,可是比小木曾什么的要强多了!! 不是吗? 即便冒险,霞之丘也不怕。 顺着地址,神崎裕一路走到霞之丘家的门口前。 他装作一副很疲累的样子,伸手敲了敲门。 大概等了一会,门才被打开。 霞之丘诗羽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睡眼。 她耸耷着小脑袋,勉强睁开眼看向神崎裕,柔声嘟囔道:“好早..怎么来得那么早~” 神崎裕嘴角微微一抽,冷笑道:“我也觉得,不如我现在回去再躺几个小时,等你睡醒再过来吧。” 他作势转身就走,霞之丘诗羽连忙勾住他的手,刚睡醒的她带着一丝慵懒的撒娇道:“啊啦,起都起了,就别回去嘛~” 神崎裕不耐烦道:“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千叮嘱万嘱咐,让我在早九点之前就要准时来找你。” 霞之丘诗羽闻言,露出一抹讨好的浅笑,连忙把他拉回来:“嘻嘻,当然是我喔,别生气嘛,来来来,先坐一会。” 在诗羽看不到的盲区,神崎裕脸上的不耐烦立马变成得意。 他昨晚的蛊惑,可不仅仅是让霞之丘答应让他来找她。 而是让霞之丘自己主动提出:让神崎裕来找她。 一方是神崎裕希望,一方是霞之丘希望。 这其中的微妙变化,可是天差地别。 所以他现在表现得越是不耐烦,就越显得他很有诚意。 也越给霞之丘诗羽一种:她比小木曾重要的自我优越感。 这是神崎裕在这一世,第一次来到霞之丘诗羽的家。 她家他已经很熟悉了。 但他还是要装着第一次来的样子,带着一抹好奇,进门后就下意识地打量着四周。 甚至还要透露出一种茫然的陌生感,仿佛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的家不算很大,装修与摆设都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暖色调,没有他的公寓那么简洁,但更符合少女的感觉。 霞之丘诗羽松开小手,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捂嘴打趣道:“真是一幅充满好奇的表情呢,看来裕君之前没有去过女孩子的家嘛。” 神崎裕轻声道:“的确,像你这样独居的女孩挺少见的,我之前也只是去过女孩子的房间而已。” 房间???独居??? 噢...他大概不知道我是跟母亲一起住吧。 说起来霞之丘也是煞费苦心。 她其实很早就醒了,一大早就赶紧催自己的母亲出去上班。 不然的话,神崎裕敲门,她倘若还在睡觉,怎么可能会听到。 她的房间可是在最里面呢。 不过,女孩子的房间什么的。 霞之丘诗羽狐媚的美眸稍稍一敛,透出一丝尖锐的光芒:“哦?看来裕君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呢,好啊,顺便再给点意见。” 神崎裕露出笑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霞之丘诗羽嘴角笑容消失,指着一旁的沙发:“暂时还不行呢,毕竟里面乱糟糟的。”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收拾。”神崎裕反客为主道。 “诶,裕君之前也是用这种拙劣的借口骗其他女孩让你进她们的房间吗?”霞之丘诗羽歪头问道。 “哈,比起这个,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回去换一身再出来跟我聊天会比较好。” 嗯? 霞之丘诗羽迎着他戏谑的目光,才猛然发现自己此时穿得很暴露! 她只披着一件轻薄的丝绸睡衣,完全掩盖不住那溢出的美妙,若隐若现间,轻易便可见识到她白皙至极的肌肤。 若是再认真一点观察,那薄薄的睡衣下透出的一抹黑纱,更是令人血脉喷张。 至于下身,一双完美无瑕的大长腿就这般裸露着,从点缀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到丰腴的大腿根部。 这件睡衣,好短啊~ “不许看!” 霞之丘诗羽羞恼地伸手遮住他的视线,另外一只手掩住自己的胸口。 “你就坐在这里等我!” 她娇嗔一句,匆匆忙忙地就往房间里走。 望着她匆忙的背影,神崎裕慢悠悠说一句:“下一次别穿黑色的,可以吗?我感觉红色的更适合你。” 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的脚步显得更慌张了。 “啧,这种程度,还不够喔。”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痞笑,淡淡道。 他可不是纯情处男,窥见美色显得慌慌张张的。 相反,他向来都是面对白送上门的便宜的时候,就会不留余力地使劲占。 当然,他也知道霞之丘诗羽不是这种随便的女孩,估计他也是第一位能踏入她门的异性。 霞之丘诗羽的性格很扭曲。 对待无感的人,她会表现得比冬马和纱更冷淡,甚至将毒舌的一面发挥到极致,让对方都不敢靠近她。 但对待有好感的人时,她就会表现得带点色气, 虽然也有毒舌的一面,但这种毒舌大多都是温和且不带有攻击性的。 颇像一个女流氓,会经常调戏对方。 某种程度上,霞之丘诗羽跟神崎裕都有一个相同的恶趣:那就是看对方被自己言语所调戏到而展现出不知所措的一幕。 所以和诗羽相处的时候,神崎裕会觉得更有意思。 就像是两个老司机互相调戏和开车,看谁比谁更流氓而已。 回到房间。 霞之丘诗羽俏脸挂着一抹红晕,她低头看了看,撅起小嘴道:“黑色不好吗?笨蛋。” 不穿黑色,怎么会那么明显得就被看到呢~ 她的这件睡袍,可是浅粉色的呢。 再看她的房间,丝毫没有她口中所说的乱糟糟,早就已经整理好,连被子都整整齐齐的。 “不过那个家伙,还真是一点也不收敛呢~” 霞之丘诗羽捂着有点发烫的小脸,她可是没想到神崎裕会直接地说出来。 这种情况..男孩子一般不都会装作不知道嘛~ 这样才能看得更久啊~不是吗? 可是如果他真的表现得毫不知情,明明看到却假装不知道,一直盯着看的话。 霞之丘诗羽心底也未必会愿意。 反而他直接坦率地点破,这让霞之丘诗羽觉得他是可能也好色,却并不偷偷摸摸。 有种光明正大的坦率感。 他故意展现出来的这种不掩盖的坦诚,能极大地引起霞之丘诗羽的好感。 要不然真以为霞之丘诗羽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啊。 咳咳,虽然她此刻表现得的确有点随便,但那只是她的思维跟寻常的女孩不一样。 呼~ 收拾一下心情,霞之丘诗羽便拿起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她不需要洗漱,因为早就已经洗漱好了。 她坐在床边,抬起白皙修长的长腿,一边哼着歌,一边慢慢地把黑色的薄丝套入玉足,看它将纤细的小腿吞噬,蔓延至大腿根部。 风微微掠过窗帘,她扭头看去,望着窗外的明媚阳光,喃喃道。 “真是个适合约会好天气呢~” 第七十七章:有病~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霞之丘诗羽穿着灰色的针织衣,短裙的裙摆摇曳下是一双裹着黑丝的大长腿。 她的肌肤白皙到连黑丝都无法掩盖,若隐若现的透出诱惑的白痕。 她迈着莲步,响起清脆的哒哒哒高跟鞋敲击地板声。 好家伙,她直接在房间就穿好了鞋子,看来是崭新的高跟鞋,之前从没穿过。 黑色的镶钻高跟鞋将她的玉足完美容纳,纤细的脚踝与小腿形成绝妙的搭配。 再看她脸上那精致的妆容,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偏偏霞之丘诗羽还特意微微侧身靠在墙边,娇躯顿时勾勒出极美的曲线。 她橘红色的眼眸妩媚地看着神崎裕,低声道:“怎么样?好看吗?” 神崎裕微不可见地咽了咽唾沫。 不得不说,他有点心动了。 霞之丘诗羽本就略显色气的五官搭配这打扮,这半是御姐半是妖精的魅力跃然而现。 见他目光有些怔住,霞之丘诗羽也升起一抹窃喜和自得。 哼,让你平时总是嫌弃我,现在也有看呆眼的时候了吧? 这精致的打扮,霞之丘诗羽也是准备了好久,为的就是产生这种效果。 “美人在骨不在皮,诗羽的话,无论怎么穿都会好看的。” 神崎裕目光赞赏地看向她,低声道。 “啧,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呢。”霞之丘诗羽缓缓走到他跟前,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淡香。 “看样子你准备好了,就这样出发吗?” 神崎裕收回目光,问道:“不用带你的工具吗?” “工具?” “就是你的笔记本啊。” 他知道诗羽的习惯。 她每次出去的时候都会带上她的笔记本,以便她有灵感的时候能随时记录下来。 什么叫专业作者? 这就是专业作者。 但神崎裕此言也无意识地暴露了一些东西。 霞之丘诗羽有些疑惑道:“裕君怎么知道我平时会带笔记本?” 神崎裕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道:“基于作者的直觉啊。” “我平时如果外出的话,也会随身带笔记本或者小本,方便有灵感的时候能记录下来。” 噢~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 霞之丘诗羽眯眼轻柔道:“今天就不带了,今天是真正的约会喔。” “没有女孩去约会的时候还惦记着工作上的事情吧。” 她弯下腰,凑到神崎裕眼前:“约会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呢,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要全身投入才是。” 神崎裕嘴角也噙住一抹玩味:“约会?言下之意,我是不是可以做一些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霞之丘诗羽一愣,也勾起一抹戏谑:“你可以试试,虽然我也不想当众喊非礼什么的。” “诶,不说是约会吗?”神崎裕故作失落道。 霞之丘诗羽娇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需要履行好男朋友的义务就可以了。” “那还真是相当无趣呢。” “嗯哼,反正裕君估计也不是第一次陪女孩子了,我相信你应该很有经验才对。” 霞之丘诗羽缓缓凑到他耳畔,语气格外地轻柔:“当然,如果你实在忍不住的话,也可以试一试。” “但我就不会付钱了喔。” 付钱,来源于昨晚开的玩笑。 霞之丘诗羽戏言今天她就当一次富婆,包养神崎裕整一天。 神崎裕闻言,表情豁然变得正义凛然:“那请你放心,我肯定能忍住。” “切~”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小嘴,撩起秀发,慵懒道:“那就走吧。” “嗯。” 神崎裕也站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霞之丘诗羽的家,往小区外走去。 一路上,神崎裕如常地跟在霞之丘诗羽身旁。 他没有靠得很近,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又不至于太过疏远。 兴许是还有点早,又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 街道相比于平时都显得冷清一些。 但依旧会时不时冒出一些行人,他们无一例外都会被霞之丘诗羽所吸引住,那目光紧紧地投射过来。 霞之丘诗羽看似不在意,却会在保持微笑的同时偷偷跟神崎裕炫耀一下。 神崎裕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今天的霞之丘诗羽,的确不是一般的漂亮。 本来她的颜值就堪称顶尖,再精心打扮一下,光是这一双裹着黑丝的大长腿就足够令人心动了。 那每一步踩在地面上响起的清脆高跟鞋声,都仿佛是踩在他们心头上。 待走出街道,直面繁华的东京都时,那喧哗与热闹才重现。 这时落在霞之丘诗羽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更多。 霞之丘诗羽倒是已经适应了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那不绝如缕的目光落在她心底,都当做无视。 “呐,裕君,约会的话,一般会去什么地方呢?” 她扭过头,挺正经地问着神崎裕。 她没有任何谈恋爱的经历,自然也没有任何跟异性约会的经历。 别说约会,她连单独跟异性去玩的经历都没有。 神崎裕经验丰富,他想了想,便道:“一般的话,会去一些娱乐场所,比如什么游乐园之类的。” “不过我建议直接去饭店。”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娇柔道:“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今天的行程由我决定喔。” 神崎裕哑然道:“你还真想当富婆啊。” “那不然呢?”霞之丘诗羽有些挑逗地捏住他的下巴:“今天一整天你可都是属于我。” “那可以去游乐园,最近新开一个,好像挺不错的。” “不过看你今天穿得这么正式,去游乐园的话可能有些不便。” 霞之丘诗羽挑起柳眉,低声道:“为什么会有些不便?” “哈,你穿着高跟鞋,难道想走来走去吗?而且一些娱乐设施你这种打扮也不适合。” 他提这种说法是为了霞之丘诗羽好。 但落在霞之丘诗羽耳边,倒是有种敷衍的感觉。 今天可是难得的约会诶! 难不成就出来找个地方坐一坐?那不如直接在她家里坐一坐呢。 “哼,你是不想逛街吧?”霞之丘诗羽撇嘴道。 “怎么可能,我是为你好。” “切。” 霞之丘诗羽才不信。 何况她也有点小叛逆,神崎裕不建议她去做的,她就非想要试一试。 再者,游乐场什么的,她其实也挺感兴趣的。 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想去玩一玩,只是奈何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总不能就自己一个人去吧,那显得有点傻乎乎的。 出来约会嘛,那当然要有约会的感觉! 游乐场可是情侣们约会的圣地呢。 于是霞之丘诗羽装作思考的样子,随后淡淡道:“那就去试一试吧。” “哈?” 神崎裕没听清。 “去游乐园吧!”霞之丘诗羽坚定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以为就是逛逛街或者喝喝奶茶之类的,没想到还真是要去游乐园。 好家伙,他连忙苦口婆心道:“你如果想去游乐园玩的话,那不如现在回去换一身打扮。” “不行,难道这一身就不能去吗?” 霞之丘诗羽反口问道。 “能是能...” “那就行了。”霞之丘诗羽打断他的话,笑眯眯道:“我可是付钱了喔。” “你今天要听我话。” 神崎裕:.... 行,你付钱了你是大爷,等会玩累了,脚痛了,可不要叫我伺候。 他抬头有点无语地望着蔚蓝的天际..这一大早的就去游乐园.. 这不是有病吗? 第七十八章:纯粹的朋友 从这边去游乐园,倒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两人不可能再选择步行,只好选择坐车。 坐车过去游乐园也需要一些时间。 趁着这段空隙,霞之丘诗羽坐在车上有些无聊。 她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秀发,时不时地把目光瞄向坐在她身旁的神崎裕。 这个家伙从上车开始就一直不停地打瞌睡。 仿佛一副随时随地都能倒下睡着的样子,更别说指望他能开点话题聊天。 有这么困吗? 霞之丘诗羽满怀腹诽地抱怨道。 也不知道他昨天陪小木曾雪菜的时候是不是也这副模样。 哼~ 她趁机撩起一抹秀发,偷偷地靠近一些,用一缕发丝不停地撩着他的脸。 迷迷糊糊间,神崎裕像是拍蚊子一样下意识地拍开,可这烦人的“蚊子”却始终不停地骚扰着。 神崎裕无奈地睁开眼眸,没好气地斜睨着霞之丘诗羽:“好玩吗?” 霞之丘诗羽露出一抹明媚的浅笑:“你昨晚难道是通宵吗?” “呵,跟通宵有区别吗?” 神崎裕斜睨一眼,没好气道。 霞之丘诗羽顿时干咳一声。 唔,两人昨晚聊到凌晨将近三四点,手机都没电才罢休。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神崎裕打着哈欠,解释道。 “如果在日常习惯外的时间点醒过来,就会变得特别困。” “无论是比习惯的时间早或是晚。” “诶,这你可没告诉过我。”霞之丘诗羽歪头道。 “呵,你当时一副巴不得我当场就跟你约会的着急样...”神崎裕话说到一半,便窥见霞之丘诗羽悄然收敛的笑容。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要当金主,那我当然要无条件配合你的需求。” 霞之丘诗羽翘起二郎腿,那裹着黑丝的大长腿一晃一晃的,伴随着她靠近时弥漫的撩人香味,瞬间就让神崎裕清醒了不少。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不应该好好地陪我聊天吗?擅自睡觉可是属于偷懒行为喔。” “好好好,不知道我的金主大人想要聊什么呢~”神崎裕有气无力道。 “唔,不如聊一聊你们昨晚去做什么了吧~”霞之丘诗羽美眸一凝,露出一副很好奇的表情。 神崎裕眯起眼,轻声道:“跟雪菜吗?” “我发现你好像都挺喜欢直呼女孩子的名字诶。” 霞之丘诗羽听见他对小木曾雪菜的称呼,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 “这得分情况。”神崎裕嘴角微翘,慢悠悠道。 “比如说?”霞之丘诗羽眯起眼。 “比如说一些特殊的关系,并不需要太多的客套。”神崎裕玩味地看着霞之丘诗羽。 “你是想告诉我,你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和她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对吗?”霞之丘诗羽柔声道。 “友谊,有时候并不需要在乎时间。” 神崎裕眨了眨眼,撩起霞之丘诗羽的秀发:“我与你相识的时间更短。” 霞之丘诗羽迎着他柔和的目光,一瞬间心跳有些微微加速。 这家伙.... “那..你和她已经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了,对吗?” 霞之丘诗羽带着些许紧张。 “嘛,很要好的朋友吗?如果你非要这样说的话,也对。” “哦?那比我和你的关系还要亲密吗?” 霞之丘诗羽支着下巴,眼眸紧紧地盯着神崎裕,仿佛想仔细观察他任何一个微表情。 神崎裕闻言,心底暗自升起一丝警惕和提防。 他迎着霞之丘诗羽的注视,戏谑道:“这要视乎你觉得我和你的关系亲密到什么程度。” 霞之丘诗羽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到脸颊旁,突然做出一副双手捧脸的可爱模样。 “希腊奶(不知道),这不应该是裕君要思考的问题吗?” “喔,如果是我自己的看法的话,那应该是看在你是金主的基础上偶尔能免费的关系。” 神崎裕沉思片刻,给出极其严谨的定义。 “好深奥。” 霞之丘诗羽一脸懵。 “不深奥,就是金钱交易关系。” 金钱交易的关系?呵。 “那什么叫偶尔能免费。” “唔,有些复杂,但比如说像昨晚那样,聊那么久我都没收费噢。” “喔,这么说裕君还真是大方诶。” “当然。” 你隔着卖优惠券呢!买三免一? 她嘴角笑容不变,但妩媚的美眸却悄然添上一丝尖锐:“听上去好像只有金钱交易诶,没有其他的了吗?” 神崎裕也学着她那样,支起下巴。 “金钱交易以外的关系,往往都会很昂贵。” 他看着霞之丘诗羽,一字一句地认真道:“一个不慎,你可能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 霞之丘诗羽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再靠近一些神崎裕。 她裹着黑丝的美腿悄然贴到神崎裕的大腿旁,那张精致妖媚的俏脸也前所未有地贴近神崎裕。 “很危险吗?” 她呼着热气,柔媚的声音仿佛能融化一切的坚硬。 “嗯,很危险。”神崎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有多危险?”霞之丘诗羽偷偷地用美腿蹭了蹭神崎裕,好似在引诱。 神崎裕挑起眉,大手毫不犹豫地按住她不安分的美腿,抚上那柔滑的黑丝:“像这样危险。” 霞之丘诗羽娇气微微一僵,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有点失神。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开车的司机,司机似乎专注于开车,没半点察觉。 她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不露痕迹地往旁边挪一挪,看上去也没有生气。 “你确定这不是占便宜吗?” 她似笑非笑地说道。 “男人和女人,抛开利益外,剩下的不都是爱与性吗?” 神崎裕嘴角勾勒出一抹恰好到处的痞笑,给人一种流氓但并不猥琐的感觉。 嗯,应该说他这英俊的外表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霞之丘诗羽心底涌出一丝失落,但她控制得很好,没有一点表情变化。 “这样啊~那你跟小木曾也是这种关系咯。” “啧,这就是好朋友吗?我似乎有点高估你了呢。” 她再度往旁边挪一些位置,与神崎裕的距离拉得更开。 霞之丘诗羽露出一抹讥讽,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神崎裕并不在意她的讥讽,他轻叹一声道:“你们女人还真是奇怪呢。” “不是你说是好朋友吗?我可没说是好朋友呢。” 霞之丘诗羽一愣。 唔,好像他还真的没这样说过。 “裕君之前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霞之丘瘪嘴道。 神崎裕看着她一副认真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你还当真了?” “哦?” 霞之丘诗羽嘴角笑容瞬间消失。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要玩包养的游戏,那我不得投入一点吗?”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我知道有些作者会有个怪癖。” “喜欢通过制造现实场景来代入剧情,我还以为诗羽你也有这种怪癖呢。” “这不是在配合你吗?” 啊这... 霞之丘诗羽顿时愣住。 好家伙,说这半天,你当我是来小说取材了?? 不对,他... 这个怪癖,霞之丘诗羽的确有。 但神崎裕刚刚说的这些话,霞之丘一时间不敢做出判断。 到底是真话,还是所谓配合她的情景剧台词?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存在绝对纯粹的友情吗?” 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轻声问道。 实际上她心底并没有答案,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异性的朋友。 某种程度上,在对于异性的了解这方面,她跟冬马和纱差不多。 虽有丰富的理论知识,可实践内容却宛若白纸。 但基于她心底对神崎裕的期待,以及她一直以来建立的世界观。 还有深藏在心底的期待。 她觉得神崎裕能给一个不让她失望的回答。 但没想到神崎裕直接反问:“那诗羽你觉得呢?” 霞之丘诗羽想了片刻,还是给出属于她的答案:“友谊不分性别,为什么没有?” 神崎裕拍了拍手,笑声道:“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的答案,只有你愿意接受的答案。”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男人与女人想要拥有绝对纯粹的友谊,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能发生。” 霞之丘诗羽好奇地问道:“什么情况..诶?” 她话音未落,神崎裕突然凑近。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但车内总共就这么些位置,她根本无法拉开距离。 她那向来带着浅笑的小脸罕见地露出慌张,并且双手都本能地做出保护式的姿势。 但神崎裕似乎没有继续往前的打算。 他只是伸出手,撩起她那一抹秀发,将它绕到她的脸颊上。 “那就是对方令人升不起一点兴趣,连敷衍都觉得毫无价值的时候。” “至于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我想没有几个男生会一开始抱着和你单纯做朋友的想法,他们想的,只是希望和你滚床单。” 第七十九章:你会保护我吗? “按照这个说法,神崎君好像也居心不良呢。” 霞之丘诗羽眯起橘红色的眸子,看向神崎裕的目光带着些许审视。 他靠得很紧,霞之丘也没有要躲避或者羞涩逃开的意思。 霞之丘诗羽很少会露出害羞的时候。 应该说不管在什么时候,这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少女都会下意识地维护住自己的形象。 让她像一些青涩少女般流露出彷徨失措,这无疑会让霞之丘诗羽感到恶心。 自尊心过强的人,往往也会有着过高的自我人设。 因此哪怕他靠得再近,霞之丘诗羽抛开一开始的短暂惊慌,那过于自我的自尊心很快就让她不甘落入下风。 她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甚至还悄悄地迎合神崎裕的目光。 妖娆且充满诱惑,稍稍把控不住便会落入她的陷阱中,成为猎物。 两人四目相对,霞之丘的审视与他清澈的温柔相互碰撞。 神崎裕微微一笑:“我恰好是其中的特例。” “我与大多数人不同,我更纯粹。” 霞之丘诗羽笑容不变,等待他的答案。 神崎裕指着自己,咧嘴一笑:“我不会用友谊作为借口,我很直接,我只希望跟你滚床单。” 啪! 霞之丘诗羽伸出玉手,狠狠地推开他的脸。 她皱着眉,俏脸满布羞恼。 “哈哈哈”神崎裕丝毫不在意,反而大笑道:“我想这个答案,诗羽应该会满意吧。” 饶是向来大胆的霞之丘诗羽都有些扛不住这么直接赤裸的挑逗。 但她心底升起的并非鄙夷或者唾弃。 望着他大大咧咧的笑容,她竟莫名地觉得他挺真诚的。 啊呸!!! 真诚个屁。 “好啦,开个玩笑。”神崎裕稍稍收敛笑容。 他看着她,柔声道:“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因为我觉得任何友谊都有可能发生改变,它或许会从友谊变成爱情,而爱情也有可能变成友谊。” “万物总是无时无刻都处于变化,谁又能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如果有人跟你说什么是不变的,那你要小心噢,指不定是骗你的鬼话。”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这个不用你说,男人的甜言蜜语已经证实了这个理论。” “嗯。”神崎裕突然安静下来。 他揉着她的秀发,忽而低声道:“如果有什么是不变的话,可能是我想要和你更靠近的心吧。” 霞之丘诗羽心跳加速的频率稍稍上升。 她歪头眯眼道:“这也是甜言蜜语喔。” “嗯哼,看你愿不愿意相信而已。” “切。” 尽管嘴上是一副不屑,但她微红的俏脸和躲闪的目光,还是在告诉神崎裕,她害羞了。 “男人都是贪心的,这个我很清楚喔。” 霞之丘诗羽小手牵住他的衣领,试图化被动为主动。 “比起这个,你刚刚是在夸我,对吗?” 她美眸紧紧地盯着神崎裕,似笑非笑的小表情总彰显着一副是她把握主导权的姿态。 俏丽的容颜就近在迟尺,那娇艳的红唇如此接近,当真会令人忍不住失去意识,狠狠地往下啃一口,哪怕会惹来多么严重的后果都无所谓。 有些女人的魅力,是足够令很多男人为她铤而走险,甚至不惜付出一切。 而霞之丘诗羽是其中毫无疑问的佼佼者。 但神崎裕向来深知越是美丽的,就越要保持距离。 倘若一味迎合对方的自傲与优越,只会把你自己贬低,乃至一步步沦为俘虏。 所以有个不怎么正确的说法:面对比你魅力高的女孩时,尽量把对方看低一些,和自己拉到一个档次。 面对和你自己魅力差不多的女孩时,尽量不把对方看成和你同个档次。 若是面对魅力比你不如的女孩时,那直接把对方不当人看。 这种的说法带点自我安慰的意图在里面,不严谨的时候可当成是个笑话,尽管女孩可能会很反感这种笑话。 但其中蕴含的一些道理,在面对女孩的时候,或是面对漂亮的女孩时会很有效果。 神崎裕扭头看了看前方,没有回应霞之丘诗羽的问题,轻声道:“到了。” 霞之丘诗羽一愣,车应声停住。 司机也回过头来,轻笑道:“到了喔,客人们。” 霞之丘诗羽迅速推开神崎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优雅地点点头道:“谢谢。” 她从挎包里掏出纸币付给司机,而神崎裕已经下车了。 霞之丘诗羽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啪嗒声不断响起在神崎裕身后。 她快步走到他身旁,嗔怪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娇声道:“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吗?” “哦?” “至少也要等一下我吧。”霞之丘诗羽翻着白眼道。 神崎裕站在游乐园的大门前,眯起眼,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好多人。” “这不是很正常吗?今天是周末诶。”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娇嗔道。 “排队可能要挺久的。” “我带你去另外一个游乐园吧,就在这里附近。” “到都到了...” 神崎裕轻声道:“那个游乐园就在附近,我之前来过很多次了,很近的。” “那带路吧。”霞之丘诗羽笑容微张。 果然是很近。 两人步行不到十分钟,就来到另外一个游乐园。 只是这个游乐园相比之下,没有新开的那个那么规模庞大。 人流也不少,但比刚刚的要少很多。 神崎裕透过大门,望着里面的游乐设施,眯起眼道:“又来了呢。” “嗯?” 霞之丘诗羽不明所以。 “这个地方,承载了我不少的回忆。” 神崎裕露出一副缅怀的表情:“算起来,我也数不清来了有多少次了呢。”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快,连霞之丘诗羽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但她隐约能感受到他语气流露出的不对劲。 霞之丘诗羽不懂得安慰人,所以她只好用她熟悉的方式去缓解神崎裕的心情。 她翘起双手,冷笑道:“果然是毫无责任心的渣男呢。” 神崎裕:??? 他无语地看着她:“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还能想到什么地方,无非就是之前带过很多女孩来呗,说起来你这是在炫耀吧?” 啊这.. 神崎裕有些哑然失笑:“我说是我小的时候经常来,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突然撩起霞之丘诗羽的长发,低声道:“你是第一个喔。” 霞之丘诗羽表情一凝,一时间竟没抗拒他突然的亲昵,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嗯,如果是纯粹以约会这种形式的话。”神崎裕若有深意地喃喃道。 霞之丘诗羽嘴角噙住笑意,口是心非道:“虽然可能是骗人的,但我还是相信你了。” “啧,可惜连这种约会都是虚假的呢。”神崎裕伸了伸懒腰,情绪也恢复正常:“走吧,带你好好地玩一玩。” 望着他先走的背影,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腹诽道:“又是这样呢~” 不过,似乎稍微缓解了他的心情呢。 霞之丘诗羽如此想道,又有点小开心。 就像是做了一件明明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意外地却做得很好的感觉。 她快步跟上,一路上都叽叽喳喳地跟神崎裕聊起天。 霞之丘诗羽从来就不会沉默的人,只是她不想说话而已。 倘若她愿意交际的话,她可以交际得很好,成为人们口中的现充。 “那么,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鬼屋、...”神崎裕掰着手指,将游乐园内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数出来。 待全部介绍一遍,神崎裕再问道:“你想先玩哪一个?” 霞之丘诗羽眨了眨眼眸,表情有点懵。 诶,原来有这么多项目的吗? 过山车的话,好像有点刺激,但太刺激了~跳楼机什么的,也是同理。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先玩什么项目。 神崎裕看了看周围人都是穿着便服,再看了看霞之丘诗羽一身精致的打扮,这明显的差距令他忍不住想笑。 正常人想来游乐园玩的,哪会穿得这么麻烦。 不是说不好看,纯粹是有些项目实在不方便。 看她锁着眉头沉思的样子,神崎裕轻飘飘说一句:“难不成你想玩碰碰车?” “我觉得按照你现在的打扮,也就碰碰车会适合你。” 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便反驳道:“碰碰车那不是小孩子才玩的吗?” 神崎裕凝视着她浅红的眸子,柔声道:“约会的话,男孩就要把女孩当做小孩子来照顾。” “无论她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也要像满足小孩子那样,满足她。” 霞之丘诗羽心头猛地一怔。 她向来都不喜欢神崎裕忽视她时流露出的懒散样。 她比较喜欢的,一直都是他认真时流露出的温柔。 就像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他能耐心地用整个午休的时间来解开她的难题。 碰碰车吗? 霞之丘诗羽歪头柔笑道:“碰碰车的话,你会保护我吗?” “我不会让别人撞到你的。” 神崎裕胸有成竹道。 “那走吧。” 霞之丘诗羽主动地揽住他的手,踏着轻快的步伐。 从出门到现在,这是两人最像情侣的时候。 第八十章:伙伴~ 早上的游乐园相比之下会冷清一些,至少比起下午和晚上,游客没那么多。 何况附近刚开了一个新的游乐园,这边的游客被吸走不少。 加上时间的确有些早,所以当神崎裕带着霞之丘诗羽来到碰碰车的场地时,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位游客。 鉴于霞之丘诗羽之前从来都没有玩过碰碰车的经验,她反而觉得人少一些会更好。 碰碰车有单座跟双座。 霞之丘诗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象征情侣的双座,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神崎裕能实现他的“承诺”。 碰碰车什么的,到时候肯定会有碰撞的! 只要他不能做到,那自己就有数落他的理由了。 没错,霞之丘诗羽选择双座,并不是为了能跟神崎裕同座,而是为了能找个借口吐槽他。 这种看似幼稚的小想法,往往会让霞之丘诗羽在某些时候显得可爱。 然而她的期待注定会落空。 因为当神崎裕帮她绑好安全带之后,她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目送他毅然走向另外一辆碰碰车。 单座的... 这个瞬间,霞之丘诗羽心底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滴!滴!滴! 伴随着即将启动的铃声,霞之丘诗羽连疑问都来不及说出口,只看到一道残影飞速掠过。 砰! 清脆的碰撞声响亮,霞之丘诗羽呆滞之余,整个人下意识地跟随着碰撞而抖了抖。 她有些懵地看着神崎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她稍稍回过神来,只看到神崎裕驾驶着碰碰车离开,以及嘴角勾勒的那一抹玩味浅笑。 轰!!! 霞之丘诗羽心底那一丝不妙的预感逐渐变得清晰,她马上明悟过来。 这混蛋,哪里是在保护她,就是故意找一个撞她的机会。 她羞恼地抿起小嘴,砰的一声,又是一阵清脆的撞击,这次霞之丘诗羽抖得更厉害。 若不是她的安全带绑得稳固,怕不是当场飞出去。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神崎裕低吼道:“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没说过这句话,我只是说不会让别人撞到你。” “那你...分明只有你这个家伙会撞我!” 霞之丘诗羽恼怒道。 神崎裕笑眯眯道:“看来脑子还是蛮聪明的嘛,别人里可不包括我自己喔。” “小心咯,下一波攻击要开始了!” 他一边嚷嚷着,一边驾驶着单座碰碰车飞速朝霞之丘诗羽袭来。 幼稚!!!! “切,可别小看我啊!” 霞之丘诗羽心底也憋着一股气。 哪怕她之前从来都没驾驶过碰碰车,但通过简单的方向盘就能操作这种事情应该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也来了脾气,想狠狠地教训神崎裕一顿。 然而这种时刻,她的双座就显得有些笨拙了。 无论是速度还是转弯,双座的笨重都比不过单座的轻巧。 加上霞之丘诗羽毫无经验,常常地把自己开进死角,连绕出来都费劲,更别提反击神崎裕。 她只能默默地忍着一次又一次的被撞,默默地忍受神崎裕的嚣张和嘲笑... 从一开始,他就计算好了全部。 这一波,他将乱杀! 砰! 突然,来了第二下的撞击。 霞之丘诗羽一愣,这不是他驾驶的碰碰车..是另外一辆.. 她再看一看驾驶员,纯陌生的游客诶。 她倒没感到有什么冒犯,毕竟碰碰车本来就是大家彼此撞来撞去的。 只是被撞的话,仍旧会觉得很不爽。 被神崎裕那个家伙撞就算了,你凭什么撞我?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使劲地扭着方向盘,可这车仿佛就陷在死角里,她怎么折腾都很难绕出来。 砰! 又是一个陌生的撞击... 啊啊啊啊,好气啊!!! 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甚至有一丝小委屈,目光一转,便看到神崎裕。 他这次没有撞她,而是驾驶着他的碰碰车横在她旁边,恰好帮她挡住陌生游客的撞击。 “啧,看我帮你报仇。” 他熟悉的声音响起,神崎裕熟练地操纵着碰碰车,直追方才撞霞之丘诗羽的游客。 被卡在角落里动弹不得的霞之丘诗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时间觉得有点好笑。 神崎裕的碰碰车驾驶技术实在精妙,对方居然都没什么反击的能力,全程都被他盯着杀。 这一波,是真的乱杀。 到后面神崎裕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有闲情给霞之丘诗羽耍眼色。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旋即噗嗤地笑了笑。 嘛~好像也不用计较那么多,玩得开心就好了。 她不再焦急地试图让自己从角落里转出去,反而抛开这种急躁心思,她慢慢地就调整好了。 她一边感受到被撞的滋味,一边也紧紧地跟着神崎裕。 没错,这波她连同剩下两位陌生人,三英战吕布,丝毫不给神崎裕面子。 三者围攻,神崎裕也毫无办法。 被逼近死角后,无奈地接受被轮流撞击的残酷现实。 他望着霞之丘诗羽咯咯直笑的得意表情,干脆放弃抵抗,把手放在方向盘上,支撑着下巴,嘴角含笑地凝视着霞之丘诗羽。 这样才稍微有点约会的感觉吧? 一直都那么拘束的。 这一轮结束后,霞之丘诗羽还想继续玩。 不过这次神崎裕没有选择单座,他与霞之丘诗羽坐在一起。 他把控着方向盘,在霞之丘诗羽的指挥下寻找着撞击的目标。 在撞与被撞见,神崎裕耳畔不断回荡起她清脆的笑声。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短暂失神间被撞了也没有在意。 霞之丘诗羽察觉到他的目光,那灿烂的笑容也一点点收敛.. 一缕不安分的长发在飘舞,神崎裕缓缓伸出手,似乎想帮她撩起。 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没有逃避,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仿佛也在期待他的举动。 突然,好几辆碰碰车同时来袭,一起撞到停在原地的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 猛烈的震荡令霞之丘诗羽有些失控,连安全带都好似要被震开。 神崎裕立马伸出单手去护住她,同时腾出另外一只手调整方向盘。 霞之丘诗羽感受到他细心的呵护,那抹收敛的笑容再次缓缓浮现。 她偏过头,目光不再关注前方,而是悄悄地盯着神崎裕的侧脸。 他专注时的神情,总是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吸引力,一种能让霞之丘诗羽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但与此同时,霞之丘诗羽心底也浮现出些许感慨。 他偶尔的温柔与经常的懒散,真是会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 不是心情好坏的缘故,他温柔与懒散的那一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人! 懒散的那一面,是霞之丘所讨厌的。 但温柔的这一面,却是霞之丘一直都期待的。 每次她都会被他懒散的一面所劝退。 却往往又会被他温柔的那一面所吸引。 她仿佛像是失去了自主权,靠近或是远离,都把握在他的手中。 这种感觉,霞之丘并不喜欢。 但相比之下,她更恨不得他永远都把这种温柔,留给她。 并且她也生出一丝莫名的窃喜。 因为,她好像见识到他另外的一些面。 比如此时他毫不掩盖的幼稚,与他平时的沉稳也是截然相反呢。 她听过一句话。 当男人在你面前流露出幼稚的一面的时候。 他是真的把你当做是他的伙伴。 第八十一章:自私的家伙! 霞之丘诗羽玩得很开心。 她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宣泄情绪的途径。 在看似幼稚的碰碰车彼此碰撞间,伴随着她清脆悦耳的笑声,心底的烦恼也随之消散。 神崎裕在后面的玩耍中都尽量护着霞之丘诗羽,以防她出现什么意外。 但玩着玩着霞之丘诗羽的胆子也逐渐变得大起来。 她干脆夺过神崎裕的方向盘操控权,用最笨拙的驾驶技术遭遇最无情的围堵。 被撞到怀疑人生后,又可怜巴巴地找神崎裕帮忙。 又在神崎裕的精湛驾驶下,洋洋得意地嘲讽那些围堵她的陌生游客。 如此反复,两人在一个碰碰车项目上都能玩差不多一个多小时。 神崎裕不知道霞之丘诗羽心情如何,他反正是觉得有点郁闷。 玩碰碰车玩这么久,以至于下来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好在他的体质强悍得有些异于常人,无论是耐力或是力量,都远远超乎正常人的范畴。 说起来这算是他自己的“金手指”。 没有什么惯用的系统老爷爷,纯粹是人体性能开发到近乎极致的完美。 无论是大脑的记忆力与学习力,或是身体的抗打能力与反应速度等,都堪称bug。 所以他稍稍缓一缓,便能很快地恢复过来。 倒是霞之丘诗羽似乎有点兴奋过度,加上短时间积累的疲倦,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看上去跟萎了差不多。 不过虽然体力上有所欠缺,可她脸上却洋溢着难掩的喜悦。 神崎裕故作打趣地瞄了一眼,发现霞之丘诗羽小腿在微微颤抖。 特别是下楼梯的时候,抖得更加明显。 霞之丘诗羽察觉他的打趣,顿时羞恼地锤了他一下,娇嗔道:“看什么!” 神崎裕忍不住扑哧大笑,霞之丘诗羽板着脸试图散发出威胁,但没一会也被他的笑声逗笑。 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来过游乐园。 她也不是没外出过,在很久之前倒也算有些朋友。 只是出来聚会的时候从来没涉及到这种东西,都是朋友间正常的约个下午茶之类的。 这个“约会”,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 也是她第一次要求神崎裕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她。 嗯,虽然她的身份是“金主”呢。 本来是两人间开开玩笑,误打误撞地便发展到这样。 既然神崎裕不介意,霞之丘也自然不会有忌讳。 虽然好像听着有蛮多的风险,霞之丘诗羽从昨晚聊天结束之后,就有些犹豫和忐忑。 直到今天早上出发的时候,她都带着一点忐忑不安的思绪。 毕竟没有约会过,也没有谈过恋爱。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还是真的当做玩笑而已。 但就从目前的结果看来,好像感觉还不错。 至少霞之丘诗羽觉得挺有趣的,比平时的枯燥更有趣。 学院的地方就这么大,来来去去也会腻呢。 不过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底,甚至都不敢把她的忐忑表露出来。 因为她一直都担心神崎裕会不会因此对她产生什么奇怪的看法。 “还傻站着干嘛?你该不会还想玩吧?” 耳畔响起的话语打断霞之丘诗羽的沉思。 碰碰车的场地下来的时候有一个石楼梯,此时神崎裕站在楼梯下,而霞之丘诗羽停在第三阶就不动了。 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娇哼道:“我乐意站在这里,不行吗?” 但那浅红的眸子却带着一丝期待,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真是口不对心的笨女人。” 神崎裕无奈地摇摇头,踏上阶梯,站到她跟前,微微伸出手:“抓紧,我可不想送你去医院。” “哼~” 霞之丘诗羽迟疑片刻,便将小手递到他掌心处。 她偏过头,罕见地升起一抹羞涩,同时为了掩盖这抹羞涩,装得很不在乎的样子。 “我无所谓啊~反正就算去医院也是你要给医药费。” 神崎裕握紧她的小手,慢慢地扶着她往下走。 他闻言,戏谑道:“除非是另外一种情况,这样的话,我指不定会很乐意给医药费。” “诶,又来这种假设情况了,我才不会问你是什么情况!” 霞之丘诗羽皱了皱琼鼻,他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不得不隐藏着躁乱的心跳。 这算是牵手了吧? 霞之丘诗羽仔细地回想一下。 她跟神崎裕虽偶尔也有看上去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似乎从来都没有牵过手。 神崎裕眨眨眼,玩味道:“我怎么感觉你很好奇。” “不,是你的错觉!”霞之丘诗羽回眸浅笑道:“而且从你这个家伙嘴里说出来的假设情况,往往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啧,真是好人难做啊~”神崎裕故作叹息道。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眼眸掠过一丝狡黠,低声道:“让我猜一猜,喔,肯定是堕胎吧!” 神崎裕讶异地低吟一声,霞之丘诗羽见状更加确定心底的猜想。 她冷笑道:“果然只有在这种时候,裕君才会愿意付出呢。” “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是,而且是毫无疑义的!”霞之丘诗羽理直气壮道:“你像极了那些充斥着色欲却不敢负责的怯弱者。” “只会自私地纵情自己的欲望,游走各色的欲望之间。” 神崎裕闻言,突然陷入沉默。 霞之丘不经意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霞之丘诗羽也是一滞,这诡异的沉默令她有点不安。 她倔强地偏过头,觉得自己没有说错,至少这个家伙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虽然充满吸引力,但始终透着无法猜测的神秘感。 她为这股神秘而好奇乃至着迷,却时常为之感到气愤和恼怒。 他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刻装傻,却又总是牵动着她的心。 这种拉扯的感觉,她很难受。 走下楼梯,霞之丘诗羽的不安开始躁动。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或许她内心是这样想的,但有些话,想归想,不应该说出来。 尤其是这种带着点人身贬义的形容。 但她却执拗地不肯说话,他沉默,她也跟着一起沉默。 自我意识过剩带来的扭曲,往往会在这种时候把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如果对方不懂得应对的话。 好在神崎裕的沉默没有持续很久。 他突然笑了笑,扭头看着她:“真是精辟的形容,没想到诗羽对我居然这么了解呢。” 霞之丘诗羽:.... 说实话,她本来有点忐忑的。 但听完他说的话,她居然有种莫名想笑的冲动。 这人,真的很不要脸!!! 不过这算是他一贯的化解办法吧,要么装傻,要么当做玩笑般直接承认。 这让霞之丘诗羽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可旋即神崎裕却握紧她的小手,轻轻地拉了拉她。 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便往他身边靠过去,两人贴在一起。 神崎裕扭头在她耳畔低声道:“现在腿还软吗?” 热气袭来,霞之丘诗羽属于比较敏感的类型,以至于白皙的肌肤瞬间便染上一抹红霞。 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撇撇嘴没有反驳。 哼。 她呢,是属于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让她先低头,是很难的,但倘若对方能先给她台阶,她后续便会给予加倍的温柔。 即便是这种亲昵,她也不会抗拒。 牵着她的小手,神崎裕带着她离开碰碰车的场地。 走了一会,两人这般的亲昵与靠近,似乎每位路过的人看到,都只会将两人当做真正的情侣。 霞之丘诗羽始终没有拉开,也没有挣脱。 有默认的意思在里面,也有认错讨好的含义在里面,但也有她自顾不暇的原因!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只是牵着手,她脑海里就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很多场面。 从哪些看过的小说里、听说过的故事里、什么情侣间靠近就会产生的奇妙磁场之类的... 呼...呼... 之前霞之丘诗羽没有深切的体会,但此刻,她似乎渐渐有些明悟。 “接下来,你该不会想玩旋转木马吗?” 神崎裕轻声问道。 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真把我当小孩子啦? 她目光一转,突然看见路边的冰淇淋店。 诶!!! 霞之丘诗羽停住,神崎裕也跟着停住,讶然地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伸出小手,指了指一旁的冰淇淋店,柔声道:“我想吃这个。” 神崎裕表情陡然变得有点复杂。 “嗯,吃这个。” 他笑了笑。 第八十二章:小卖惨~ 霞之丘诗羽并没有没察觉到神崎裕的异常。 她轻轻地挣脱他的手,走到冰淇淋店旁,店前有一位端庄的妇人,她正牵着约莫七八岁左右的小孩。 这是一对母子,母亲正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游乐园玩耍。 小孩手里拿着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妇人紧紧地牵住他的小手,目光慈祥。 霞之丘诗羽朝这对母子微微投以目光,似乎也为这温馨的一幕感到由衷地开心。 她站在冰淇淋店前,转过身看向神崎裕,柔笑道:“裕君不想吃...吗?” “裕君?” 霞之丘诗羽美眸一凝。 神崎裕跟在她身后,只是脸上的表情与平时不同。 怎么说呢,他此刻表情带着点温柔。 不是那种照顾形式的温柔,而像是陷入某种温馨的回忆,不自觉流露出的柔和。 “你..没事吧?” 霞之丘诗羽关切地问道。 神崎裕一愣,下意识地看向她。 那双橘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担忧。 他心底一柔,微微摇头道:“没事,你想吃多少个?” 霞之丘诗羽很敏锐地察觉到他肯定有事。 但她没有问,而是懂事地顺应神崎裕的话。 “你当我是猪啊~还吃多少个。”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走过去买了两个冰淇淋。 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诗羽拿着蓝色那个,将粉色的冰淇淋递给神崎裕。 “喏~” 神崎裕接过这个粉色冰淇淋,眼神似乎又陷入某些回忆中。 霞之丘诗羽本来准备好的嘲笑被硬生生塞进肚子里。 她想了想,轻声道:“我们先去坐一会吧,有点累了。” “嗯。” 神崎裕没说什么,而是跟着她一同到旁边的咖啡店。 面对面坐着,霞之丘诗羽此时的心思根本没放在眼前的冰淇淋上。 她机械式地吃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神崎裕。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问,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神崎裕倒是洒脱道:“怎么了?紧张兮兮的。” “还不是因为你。”霞之丘诗羽柔声道:“怎么突然就变得正经起来了。” “我不是一直都很正经吗?” “呵~”霞之丘诗羽藏在桌底下的小脚微微抬起,轻轻地踢了踢他:“没开玩笑呢。” 神崎裕看着手中的粉色冰淇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落寞。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的母亲。” 霞之丘诗羽小手不由得猛地攥紧,差点没把冰淇淋都弄掉。 她知道神崎裕写作的源头,便是因为他母亲的去世... 亲人的逝去,大概是每个人心底的伤。 恨不得一辈子都默默保留的伤。 见霞之丘的表情变得更加犹豫,神崎裕微微笑道:“没关系的。” “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带我来这里。” “每次都会给我买冰淇淋,而且似乎跟你口味一样呢,总是给我买粉色的。” “估计是把我当做小公主来养,哈哈哈哈。” 呼~ 听着神崎裕爽朗的笑声,霞之丘诗羽心底的紧张缓缓放松。 她也跟着捂嘴笑道:“说明我跟你有缘分啊。” “?别想占我便宜。”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 “哪有!!”霞之丘诗羽话音落下,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人..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总是想得奇奇怪怪的。 她真想说自己跟他很有缘分。 才没有想当他母亲的意思。 神崎裕突然幽幽一叹:“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呢。” “这个粉色冰淇淋,哈,我也好几年没吃过了。” 一瞬间,霞之丘诗羽心底涌现出很多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轻描淡写间流露的缅怀和追忆,让霞之丘诗羽深切地体会到属于他曾经的过去。 女孩的感性总是如此轻易动摇,而霞之丘诗羽更是感性中的感性。 她对神崎裕的情感,在崇拜与好感之余,又多了一种类似母爱的同情。 她意识到他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全能。 他也有属于自己的过去,属于他的痛苦。。。。 恰是这种软弱,让她觉得跟他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很多。 霞之丘诗羽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想要治愈他的痛苦,弥补他的遗憾的荒谬念头。 呼...自己是笨蛋吗? 霞之丘诗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这个家伙这么厉害,性格又那么好强,怎么可能会容许自己对他报以怜悯呢? 指不定又反过来嘲讽自己呢~ 不过...不过... 她缓缓抬起小手,握住神崎裕的手,眼神充满温柔:“呐,我好像感觉不累了。” “带我去玩旋转木马吧,好吗?” 神崎裕一愣。 “呐~好不好嘛~带我去玩~” 霞之丘诗羽第一次主动地用着撒娇的口吻,摇晃着他的手。 神崎裕深深地看着她,点头道:“好。” 两人便起身,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 在路上,霞之丘诗羽思绪有点凌乱。 母爱心理一旦升起,就忍不住泛滥。 特别在好感的加持下。 她总是想多照顾神崎裕一下,多安慰他一下。 正当她抱有这种想法,想尝试着照顾神崎裕的情绪的时候。 她扭头望去,发现神崎裕没有跟在身后。 诶?? 人呢?? 只见神崎裕正盯着某处,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霞之丘诗羽心头一颤,她怕神崎裕又勾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连忙也跟着看过去。 走到他身边后,霞之丘诗羽心底的担忧猛然消失。 她毫无波澜,甚至想一巴掌拍过去。 随着视线望过去,那是一个女人。 嗯,一个长得没有她漂亮,甚至只能说颜值还好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穿得很暴露,超短裙下露出白皙的长腿,甚至没丝毫掩盖。 且上身也勾起一抹深深的沟壑...深不可测.. 神崎裕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女人,嘴边还振振有词道:“好白..好大..” 霞之丘诗羽被气笑了。 她冷笑一声,凑到神崎裕耳畔幽幽问道:“好看吗?” 神崎裕下意识地点点头:“嗯,好看,要是能把妆化得更好一些,就更完美了。” 他甚至还详细地给出评价:“她底子应该还可以,要是不化浓妆,化淡妆的话,配合这火爆的穿搭,就能营造一种清纯又性感的反差。”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再从头到脚仔细端详那个女人一番。 最终得出结论: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比得过自己的? 再看神崎裕这专注的表情,她莫名地冒出一股火气。 她很生气! “那你慢慢看吧。” 霞之丘诗羽淡淡道,快步走开,语气充满嫌弃和鄙夷。 神崎裕收回目光,望着她生气的小步伐,也觉得有点好笑。 他倒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身边有霞之丘诗羽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多少个女孩值得他再额外浪费目光。 可以说,在有霞之丘诗羽陪伴的同时还去看其他女孩,这简直就是对霞之丘诗羽的侮辱。 他只是想岔开这个话题,所以选择了这拙劣的转移注意办法。 适当地卖惨有用,但不要让她过分陷入母爱情绪中。 这个手段虽然拙劣,但对于女孩,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女孩来说,意外地有效。 神崎裕快步追上去,霞之丘诗羽也一直在慢慢地等他追上来。 感受到他的靠近,霞之丘诗羽翘起小手,傲娇地冷哼道:“看完了吗?” “看完了,索然无味。” 神崎裕轻笑道。 “呵,我还以为你会上去找人家拿联系方式呢。” “哦?大可不必,我还没饥渴到这种程度。” “是吗?”霞之丘诗羽鄙夷地看着他。 “当然,她怎么比得上诗羽呢?” 神崎裕眨眨眼,柔笑道。 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小嘴,这个混蛋的嘴总是那么甜!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些冒火的事情。 当初两人认识的时候,虽然交谈了好几天,但始终都没有联系方式。 霞之丘一直等着他主动,结果他愣是只字不提。 最后还是霞之丘自己主动去拿的。 “哼,你还是找她拿去吧。” 霞之丘诗羽生气道。 神崎裕闻言,笑了笑,笑得让霞之丘诗羽有些慌。 他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际,轻声道:“谢谢你呢,诗羽。” 霞之丘诗羽一愣,抿着小嘴道:“现在知道我好啦?” “嗯,你比任何女孩都好。” 神崎裕恬不知耻地说道。 霞之丘诗羽努力克制嘴角要翘起的弧度,也努力克制心底泛起的窃喜。 “别以为说这种好话,我就会原谅你。” 霞之丘诗羽傲娇道。 “所以啊~我在认错呢。”神崎裕柔声道。 “认错也没点诚意~”霞之丘诗羽娇嗔道。 “那,要不我以身相许?” 神崎裕戏谑地调侃着。 霞之丘诗羽却没有反驳,她认真地想了想,在神崎裕惊愕的目光下点点头。 “好。” 第八十三章:靠一靠~ 神崎裕惊愕片刻,柔笑道:“看来金主大人是真的想包养我诶。” 霞之丘诗羽小手拉住神崎裕的衣领,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是你说以身相许的。” “对,以身相许。”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那以后你看...” “切~”霞之丘诗羽撇撇嘴,松开小手:“那得看你的表现,还有我的心情。” 神崎裕闻言,顿时了然。 “那我今天陪你玩一天的旋转木马吧。” “?”霞之丘诗羽急忙道:“谁要玩旋转木马!” “哦?刚刚在咖啡店的时候,不是你拉着我说吗?”神崎裕学着霞之丘诗羽当时撒娇的语气:“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霞之丘诗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恶心的语气... 岂可修,这个可恶的家伙! 她挥起娇嫩的小拳,神崎裕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给我站住!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即便是踩着高跟鞋,也要誓死把这个恶心她的混蛋给锤倒。 两人在游乐园里追追赶赶,路过的行人都报以善意的浅笑,真是一对感情不错的小情侣呢。 追了一会,神崎裕还是让着霞之丘诗羽,故意放慢速度被她抓住。 那娇嫩的小拳砸落在他身上,就好似蚊子在撕咬一样,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上午也随之悄然过去,正午的阳光刺眼,仿佛在宣告掀开新的篇章。 打闹了一会,霞之丘诗羽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被神崎裕拉到旋转木马的场地。 看着场地里一个个小孩,感受着神崎裕时不时投射过来的调侃目光,霞之丘诗羽小嘴撅得老高。 哼。 她有气无力地坐上去,想着快点度过。 然而在机器还没开启前,神崎裕也缓缓地坐下来,而且就坐在她身后。 霞之丘诗羽娇躯一僵,因为是背对着神崎裕,所以他看不见她俏脸上升起的那抹红晕。 “好挤~就不能坐另外一个吗?” 霞之丘诗羽推搡他一下,轻声娇嗔道。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扭头便把下巴放在霞之丘诗羽的肩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今天不是约会吗?” 霞之丘诗羽僵硬得连摆动都困难,宛若被冻僵了一样。 她艰难地回过头,红着脸羞恼道:“所以呢?” “情景代入啊,我要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 神崎裕笑眯眯道。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手:“你这是在非礼吧?” “没事啊,我们可以互相占便宜。” 神崎裕不要脸地说道。 霞之丘诗羽:。。。。 她好想一脚把他踢开。 嗯,想归这样想,她其实更想说:你特么终于开窍了!!! 神崎裕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嘴凑到她耳畔,轻笑道:“现在消气了没有?” 热气掠过她敏感的耳垂,神崎裕玩味地看着霞之丘诗羽的耳垂一点点染上红霞。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 霞之丘诗羽忍住瘙痒与悸动,略显反抗道:“不要靠那么近..混蛋,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那就是之前没有生气?”神崎裕稍稍往后缩开一些,同时也松开手。 他的举动仿佛是在进行着一种精妙的试探,试探霞之丘诗羽的耐心。 霞之丘诗羽闻言,顿时便沉默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中套了。 旋即,神崎裕再度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有些落寞道:“能不能让我靠一靠?” “下次我也可以让你靠一靠。” 霞之丘诗羽心底一跳...那抹抗拒的情绪似乎逐渐在消散。 联想到之前的他,霞之丘诗羽的母爱再次泛滥,对他的心疼感再度占据上风。 她勾起浅笑,有些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像是在包容他的撒娇与他展现的脆弱。 “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就你让你靠一靠吧,不过不许乱动。” 霞之丘诗羽故作凶狠地警告道:“要是乱动,我一脚把你踢下去。” “嗯。” 神崎裕有些疲惫地点点头,随后便闭上眼,嗅着她的香气,安静地抱着她。 只是那双大手,不安分地再度环住她的蛮腰。 啊啊啊,混蛋,不是说靠一靠吗!!! 怎么就抱上了! 霞之丘诗羽有些无语。 开窍是开窍了,不过开得好像有点猛。 但随着机器的缓缓启动,霞之丘诗羽僵硬的娇躯也随之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遵守了承诺,果然没有乱动。 旋转木马一上一下的,霞之丘诗羽的注意力全场都被身后的他所吸引住。 她微微扭头,便看到他的脸。 他闭着眼,仿佛一副在沉睡的样子,眉间微微皱起,有些疲惫。 霞之丘诗羽知道让人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过去时,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展现过如此刻的脆弱。 他似乎一直都那副漫不经心,自信满满的姿态。 但今天,霞之丘诗羽见识到他的另外一面。 人与人的距离,会随着彼此的秘密交融而不断地加深。 霞之丘诗羽心想,现在自己在他心中,应该是真正的朋友了吧? 哼,这个家伙,还是安静的时候讨人喜欢呢。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而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他脸上。 旋转木马很快就结束。 霞之丘诗羽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神崎裕却主动地睁开眼,旋转木马也恰好停住,把时间算得精准。 之后,他很认真地陪她玩遍游乐园的各个项目。 除了一些特别刺激的,诸如过山车之类的没有碰过外,几乎全部项目两人都玩了一次。 神崎裕也极其罕见的,至少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是罕见的。 他全程都表现得很温柔且细致。 每个项目,他都会好好地照顾霞之丘诗羽,一些有危险的项目,他也会将她保护得很好。 霞之丘诗羽偶尔不耐烦的时候,偶尔情绪急躁的时候.. 神崎裕都恰到好处地安抚她的情绪,把她哄得很开心。 不管脸色有多差,他都能让她笑出声来。 直到夕阳落幕,霞之丘诗羽坐在长椅上,抱着腮凝视着被夜幕一点点覆盖的蓝天。 他去买奶茶了。 他不让她去,他说她今天已经走得很累,穿高跟鞋的女孩可不能到处走。 所以,她就在这里坐着等他。 霞之丘诗羽其实一直都觉得她自己是个性格很麻烦的女孩。 她对自我有着充足的认知。 她深知自己的性格在交际中会带给人很多困扰,也为了避免自己会自讨没趣。 所以她从来都不喜欢掺和热闹,也不主动地和人打交道。 独来独往,贯彻霞之丘诗羽的整个学生时期。 但她其实很憧憬被人照顾的感觉,有人陪伴的感觉。 这几乎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期待。 能有一个包容自己的任性,包容自己的小脾气,无论多恶劣的情况下,都会给自己报以微笑的人。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回想着。 起初和他的相识,是因为他表现出不同于其他人的知识储备与态度。 她可以和他聊任何话题,从文学到开车,再回到文学,他都能一一地应对。 并且思维见解和她自己极其相似! 他不会故意讨好,也不会故意讽刺,没有高看她,也没有看低她。 他能包容她偶尔的小脾气,以及随时爆发的“异常”。 这让霞之丘诗羽感到和他相处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于是乎相处便继续下去,再后来,便不知不觉地被吸引住了。 她觉得她在男孩眼中应该是很有魅力的,但每次都会遭到他的冷淡。 这让她气馁之余,反而产生了更多的倔强。 再到今天,她又见识到他另外一面。 他也是有弱点的,有缺点,有属于他自己的脆弱。 这应该是更进了一步吧,起码霞之丘诗羽是这样觉得的。 她对他的观感,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男女间的感情吗? 大概是了。 霞之丘诗羽有些苦涩。 她觉得和他相处的时候,没有压力,不会有思维和交流上的障碍,很自然,能很放松。 然后,就是她逐渐上瘾的,属于他的照顾和温柔。 如果这个家伙能一直都像今天下午这样的话。。。。 可惜,这个家伙最会装傻了。 夕阳终究还是落下,最后的一抹余晖洒落在霞之丘诗羽的嘴角。 她笑得很开心。 第八十四章:来一波猛药! 自己今天怀着些许母爱的同情心理。 而他或许也被过去的一些温馨所缠绕,才表现得那么温柔吧? 霞之丘诗羽微微自嘲地笑了笑,让那个的家伙持续这种状态,估计没什么可能呢。 也是呢,哪有这么完美的男孩呢。 不仅才华横溢,还处处都很会照顾人。 尽管他平时也很会照顾人,但今天的照顾,已经上升到一种贴心的程度。 霞之丘诗羽深深地沉浸在这种温柔中。 以至于下午的时候,她都差点以为两人是真的在谈恋爱。 自己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他也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这时的独坐,倒是让霞之丘诗羽从这种恍惚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变得更冷静,也变得更“渴望”。 她已经见识到他更温柔的一面,为什么不试着把这种假想变成现实? 自己难道连这点自信心都失去了吗? 霞之丘诗羽如是地默默说服着自己。 伴随着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夜幕终于彻底降临。 游乐园也适时地亮起璀璨的灯光。 人流喧闹,光彩流转,晚风吹拂,吹起霞之丘诗羽乌黑的秀发。 人来人往,只有她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 此情此景当感惬意,应好好享受这处于热闹间的宁静。 但越是热闹,霞之丘诗羽的多愁善感就越是悄然弥漫。 置身于热闹与喧哗,眼看着成双成对,皆大欢喜,她却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 那璀璨的灯光,照在人们的笑脸上,但照不进她的心。 她不喜欢热闹,因为越是热闹,她就越感到茫然失措,宛若格格不入的异类。 那个家伙还没好吗? 霞之丘诗羽咬着小嘴,开始埋怨起神崎裕。 不就是买个奶茶吗?为什么要抛下自己那么久。 思维发散间,她越想越离谱,甚至怀疑神崎裕会不会已经偷偷先溜走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可她扭曲的思维,总是会体现在这种时候。 等着等着~ 她突然一怔,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感应。 她扭头看过去,只见人群中,神崎裕手里提着买好的奶茶,正逆着人流慢慢地向她走来。 她呆呆地凝视着他,这个瞬间,她的心弦又一次被拨乱。 浪漫是感性的女孩所无法抵挡的。 有时候对方并没有故意制造浪漫,可她们自己却能产生浪漫的念头。 便如此刻。 他逆着人流朝她走来的身影落在霞之丘诗羽眼里,就像是一位毫不退缩的勇士,悍然撕破她与人群间隔离的那一层厚厚的壁垒。 哪怕他自己最终会被这层壁垒给排斥出去,他也没有一点犹豫。 这个场景,似乎能写在小说里呢。 当女主期待男主来拯救她的时候,他就像是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霞之丘诗羽全然收起方才对他的埋怨,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至于神崎裕.. 嗯,他是真没有霞之丘诗羽突然升起的浪漫想法。 他快步走到霞之丘诗羽身旁,将奶茶放下。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今天是有打折还是怎么地?一个奶茶店排了三条长队,真是气死我了。” 话音落下,瞬间就把霞之丘诗羽脑海里的幻想给彻底击碎,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嘴角微微抽搐,有点嫌弃。 神崎裕看着她的表情,皱眉道:“怎么?你不信?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他竖起手指:“三条,整整三条,奶茶店拢共也就那么几个工作人员,我真的怀疑游乐园的管理者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霞之丘诗羽有点无可奈何地按住他竖起来的手指,一副认输的口吻:“我信了。” 旋即她拿起奶茶,长叹一口气,明明是加糖的奶茶,喝起来都感觉没有一点甜味了。 她觉得不是游乐园管理者的脑袋有问题,是他的脑袋有问题。 这个家伙,啊~ 气死了,这个家伙就没点浪漫嘛!!! 神崎裕挑起眉,嘴角忽而勾起一抹戏谑。 她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这个自我意识过剩又死浪漫的文青少女。 嗯,是时候来一波猛药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眸,轻声道:“你这个表情,好像挺无奈的样子。” “噢,我懂了,你该不会又开始在幻想一些场景吧?” “一些浪漫的场景。” 这个是霞之丘诗羽的老毛病了。 她每次灵感涌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代入脑海中幻想出来的场景。 霞之丘诗羽完全不想跟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说话。 知而不能说,这可是跟女孩子相处的真理!! 她生着闷气道:“没有。” “真的没有?” 神崎裕凑到她跟前。 “啊~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混蛋,走开点。”霞之丘诗羽撅起小嘴,觉得他真的讨厌死了。 “啧。” 神崎裕忽而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霞之丘诗羽娇躯下意识的一颤。 但是她没有急忙忙地甩开,而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抹宠溺,神情温柔地凝视着霞之丘诗羽。 他紧握她的小手,慢慢地抬起来,放在他的胸膛处,柔声道:“感受到了吗?” “哈?”霞之丘诗羽呆滞地问道。 “我的心跳声,感受到了吗?” 霞之丘诗羽将小手放平,按住他的胸口,掌心处似乎传来微微的颤抖。 她感受到了。 神崎裕眼神越发温柔。 “诗羽你知道吗?即便是再喧闹的人流,也会有一颗心是为你而跳动的。” 轰!!!! 霞之丘诗羽白皙的小脸骤然染上红色的粉霞。 她羞涩地低下头,语无伦次道:“你在..你在说些什么。” “我..我根本就听不懂。” 神崎裕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伸出另外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 他慢慢地抬起,霞之丘诗羽也乖巧地没有抵抗。 她浅红的美眸倒映的都是他的模样。 “我说,我的心,在为你而跳动。” 神崎裕一字一句道。 砰..砰...砰.... 霞之丘诗羽表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失措。 说到底,她真的是毫无恋爱经历的少女,所有基于爱情的想象,都只是想象。 而且这些话出自神崎裕的口,她居然没有觉得很恶心。 她轻轻地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在飞速乱窜。 这..这算是告白吗? 为什么这么突然?? 今天的约会,原来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了吗? 所以..所以..他原来也是喜欢自己的吗?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霞之丘诗羽大脑发出红色的警告讯号,所有思考能力仿佛在这个瞬间停止。 当场死机! 迎着神崎裕灼灼的目光,她声若蚊蝇地说道:“能不能给些时间,让我...让我考虑一下。” 神崎裕闻言,嘴角那抹戏谑更加浓郁。 他突然松开霞之丘诗羽的小手,慢条斯理地说道:“看来是真的对我有某种企图呢。” 霞之丘诗羽:??? “但是很遗憾呢,我卖艺不卖身,唉。” “金钱可不能收买我的灵魂。” 神崎裕失落地叹了叹气。 霞之丘诗羽的理智猛地重新占领智商的高地! 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只得到我的身体的话...” 神崎裕深情款款地说着,霞之丘诗羽的大脑瞬间被羞耻心冲垮。 她羞恼地推开神崎裕,不想让这个混蛋再靠近自己。 同时抬起玉足,将尖锐的高跟鞋狠狠地踩在神崎裕的鞋面上。 并且还用力地往下戳了戳,不留丝毫余力! 嘶~ 神崎裕当场痛得叫出声。 可惜才刚叫一声,嘴巴被突然伸过来的白皙小手给死死地捂住。 脚背传来剧痛,但他只能唔唔唔。 药确实挺猛的,只是他快要去住院了。 第八十五章:后入! 女孩的高跟鞋是人类现代社会逐渐升起的专属武器之一。 它与板凳、砖块一起并称为三大神器。 在一些危难或是失措的场景,女孩子适当地活用这尖锐的鞋跟,往往能发挥出很多意想不到的奇效。 但它却是男人的噩梦。 没有男人愿意品尝被那尖锐的鞋跟猛戳的滋味,男人只想被丝袜玉足踩。 情趣归情趣,但动起真格来就会很痛。 而神崎裕,有幸的经历这凄惨的第一次。 嗯,来自霞之丘诗羽的第一次喔。 走在路上,霞之丘诗羽双手捧着奶茶,偶尔瞥一眼旁边那个一瘸一瘸走着的家伙。 她翘起小嘴,嘴角带着揶揄的嘲笑。 但每当与神崎裕对视的时候,她就眨着无辜的浅红大眼睛,仿佛在说跟诗羽没关系喔,不关诗羽的事。 神崎裕呵呵一笑。 这疯女人真是下脚真是没点轻重,他都怀疑刚刚霞之丘诗羽是不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使劲。 哪怕他的恢复力惊人,脚背上传来的灼痛感依旧清晰。 他估摸着已经紫了。 也好在他体质强悍,换个人估计现在就躺医院准备急诊了。 行,真有你的,霞之丘诗羽,给我等着! 嘶.. 神崎裕暗暗喘气。 虽然已经不痛了,但这可是又一个卖惨的好机会! 哼,小丫头要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喔。 霞之丘诗羽全然不知神崎裕的体质有多强悍。 她看着一瘸一瘸的神崎裕,使劲憋住笑,伸出小手戳了戳神崎裕的肩膀,带着一丝讨好的语气道。 “生气啦?” 神崎裕板着脸:“怎么敢生气呢。” “诶,真的很痛吗?”霞之丘诗羽没有试过被高跟鞋踩的感觉,有些好奇地问道。 神崎裕眯起眼,狭长的眼眸闪烁跃跃欲试的光彩:“你要不试一试?” “没有没有~”霞之丘诗羽连忙摇头,傻子才会愿意试一试呢。 但旋即她又歪着头,眸间闪过一丝狡黠,迟疑道:“不过你要是愿意穿上高跟鞋的话,我..我其实也可以试一试喔。” “呵。” 神崎裕翻着白眼,他宁愿再被踩一次,都绝不可能穿高跟鞋。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霞之丘诗羽却仿佛被激活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大眼睛闪烁着异彩,诚心诚意地说道。 “好想看裕君穿高跟鞋是什么样子啊~” “说不定会比我更有魅力呢。” “想,使劲想。”神崎裕忍着痛,敷衍道。 霞之丘诗羽撅起小嘴,又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果然还是生气了。”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装作一副幽怨的口吻:“明明是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却要让我来背负骂名。” “或许这就是女孩的命运吧,总是那么悲惨的。” “你尽管生气吧,我也不会怪你,毕竟,都是我的错。” 神崎裕闻言,顿时就被气笑道:“我这不是配合你场景代入吗?” “怎么就变成玩弄你感情了?” 霞之丘诗羽皱了皱琼鼻,假装落泪,可怜兮兮道:“可是你把人家的心里话都勾出来了啊~” “你在演戏,我可是动真格的,这就是欺骗!” 神崎裕眯起眼,来了来了,霞之丘经典惯用话术。 须知这个女人的情绪就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以为她在勾引你? 你若当真,分分钟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以为她在嫌弃你? 当真了,那就真的和她渐行渐远了。 她这种飘忽不定的魅惑,有种上一秒还让你沉浸在想入非非的遐想中,下一秒就立马堕入地狱,面临社会性死亡。 但神崎裕丝毫不慌。 他已经有极其充分的经验去应对霞之丘诗羽的挑逗。 当面对这种模棱两可,又带着些许挑逗意味的对话时。 男孩就要充分发挥不要脸的风格。 只要不要脸,你就是天下无敌。 除非女孩对你是真的讨厌,不然的话,一招鲜,走遍天。 神崎裕随手撩起霞之丘诗羽的一缕秀发,玩味道:“还想调戏我呢?小心要付出代价。” 霞之丘诗羽明晃晃地露出笑颜,表情真挚地问道:“什么代价啊~说不定我给得起喔。” 橘红的明眸紧紧地看着他,带着一抹期待和渴望。 神崎裕一挑眉,指了指不远处的料理店:“代价就是,你要请我吃晚饭。” 霞之丘诗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嫌弃地和他拉开距离,独自加快步伐,嘴里还念叨道:“笨蛋。” 神崎裕这就不乐意了,怎么就笨蛋了?喜欢吃有错吗? 他快步跟上,嘟囔道:“能不能别走那么快?顾着我这个伤残病人好不好?” 霞之丘诗羽勾起一抹玩味:“伤残?我看你现在走得挺正常的。” 啊~差点忘了。 神崎裕立马恢复一瘸一瘸的姿势,时不时地还哎呦一声。 霞之丘诗羽无语地给他一个白眼,真是拙劣的卖惨表演呢。 “你跟不上来,那就别怪我咯。” 霞之丘诗羽慢悠悠道:“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留点剩菜的。” 言毕,她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直奔神崎裕方才指着的料理店。 神崎裕瞬间反应过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喔,谢谢金主。” 霞之丘诗羽偷偷走在前,听见他的回答,嘴角微翘,心底小声地呢喃一句:“笨蛋”。 但她笑得很开心,身心都充斥着愉悦与窃喜的情绪。 去到料理店。 霞之丘诗羽散发出富婆的气息,上来就要了一间vip包间。 神崎裕跟在身后,直呼大气。 兴许时间还挺早,只是刚入夜,来吃晚饭的人并没有那么多。 所以店里略显冷清,包间也是充裕。 而这种店一般都要求进包间的时候脱鞋,穿着袜子,以免弄脏地板,这算是霓虹的老传统了。 所以霞之丘诗羽推开门后,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先弯起腰,玉手触碰到高跟鞋的后面。 她的高跟鞋是有扣子的,扣子环在她的脚踝间,也叫脚踝带。 这一类的高跟鞋会比寻常的高跟鞋更显魅力。 远看的时候,就好似带上脚链一般,有种凸显的吸引力。 但跟让神崎裕在意的,是另外一处的风光。 他站在霞之丘诗羽的身后。 她弯腰解开高跟鞋的同时,那凸起的翘臀与精致的小腿瞬间形成绝妙的曲线。 神崎裕本来没在意的,可架不住霞之丘诗羽这个姿势的诱惑力实在太过强大,一瞬间就夺走他的注意力。 嘶! 这个姿势,这个身材,瞬间让神崎裕想起了曾经的后入姿势。 不得不说,霞之丘诗羽绝对是最适合这个姿势的,她简直就是后入的极品啊! 神崎裕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可惜时间并不长,只是解个高跟鞋,连十秒都不需要。 解开高跟鞋,霞之丘诗羽将它轻轻地拿起,准备放在门外。 她一扭头便对上神崎裕。 她敏锐注意到他眼眸闪过的火热,瞬间联想到一些东西。 嗯哼?看来是更喜欢纯粹的黑丝吗? 霞之丘诗羽可没有想到她刚刚的姿势,还以为是脱掉高跟鞋后,展现的黑丝吸引住神崎裕。 她当做没看见的样子,将高跟鞋放好,便走入包间。 但她又像是故意的,她走得有点缓慢,似乎在给神崎裕充足的时间欣赏。 黑丝包裹下的白皙长腿与透着粉嫩的玉足,在灯光的映照间竟有些耀眼。 可见,她的肌肤究竟白到什么程度。 真是一个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女孩呢。 神崎裕收起目光,随意地脱掉鞋,跟着走入包间。 。。。。。。。。。。。。。。。。。。。。。。。。。。。。。。 第八十六章:轻一点~ 才刚盘腿坐下,霞之丘诗羽就想着凑过来。 神崎裕狐疑地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她,挑起眉打着问号。 霞之丘诗羽嘴角的浅笑顿时收敛,没好气道:“就这么嫌弃我?” 神崎裕连忙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是怕你又对我造成什么二次伤害。” “哈~”霞之丘诗羽捂嘴轻笑一声,目光流连在他脸上,笑盈盈道:“放心喔,我没有穿高跟鞋。” 说着的同时,她还主动地将裹着黑丝的玉足伸过来,在神崎裕眼前摇曳一下。 轻薄的黑丝下透着朦胧的白皙,但再仔细一些去看,在黑与白的交织间,足尖的青痕也微露端倪。 可未待神崎裕欣赏个清楚,霞之丘诗羽便收回玉足,如惊鸿一瞥。 霞之丘诗羽见状,嘴角那抹揶揄更加浓郁,柔声调侃道: “啊啦,裕君怎么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是还想继续看吗?” 紧接着霞之丘诗羽就皱起柳眉,困扰道:“不知道裕君是喜欢黑色的丝袜呢,还是白色的?” “好像挺多男孩都喜欢白色的诶,有一种圣洁感,玷污起来会不会更刺激?” 神崎裕:。。。。 他嘴角微抽,呵呵笑道:“你戏真多,还想继续玩场景代入吗?” 一提起场景代入,霞之丘诗羽就想起刚刚自己被他戏耍的“愚蠢”反应。 一阵无名火气顿时就开始蹭蹭蹭直冒。 她正欲讽刺几句,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她顿时停住,看向神崎裕。 嗯,是他的手机响了。 神崎裕拿起手机接听。 “嗯?喔,我现在在外面。” “没事,我等会就回去吧,不用担心。”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霞之丘诗羽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听着。 直到他挂掉电话,霞之丘诗羽才眯起眼道:“家人?” “嗯,我的父亲。” 神崎裕将手机放回口袋,轻声道:“本来今天是要回家的。” 言毕,他就看向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撇了撇小嘴,不说话。 为什么没回去? 还不是因为要陪她。 想一想今天他的温柔.... 霞之丘娇哼一声,收起调戏他的心思。 旋即她指了指他的脚说道:“把脚伸过来。” 神崎裕赶紧捂住,往后直接缩了一个身位:“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呢?大家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斯文人。”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瞪着他:“拿过来!” “我警告你嗷,别对我的脚动什么想法。”神崎裕死死地捂着,生怕霞之丘诗羽来个暴怒之锤。 “我虽然不打女人,但必要的时候,该有的正当防卫还是要做的。” 霞之丘诗羽板起脸,双手翘起,高傲道:“少自恋,我才对你的脚不感兴趣。” “你刚刚不是说伤残吗?让我看看。” “喔~”神崎裕恍然大悟:“敢情你这是想验伤啊。” “闭嘴,少啰嗦,快点给我老实一点。” 霞之丘诗羽站起身,步步逼近,颇有一种大魔王威胁小白兔的既视感。 只是神崎裕怎么看,也跟小白兔不沾边。 神崎裕乖乖地放弃抵抗,伸手脱下袜子,有些羞涩道:“咳咳,总觉得有些奇怪,怪难为情的。” 霞之丘诗羽窥见他升起的羞涩,差点没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家伙,真的是.. 笨蛋!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神崎裕脚背上的伤所吸引。 如他之前猜测的一样。 在他的脚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虽然不是那种被利器所伤,割开皮肤血肉的伤,但这略显凹陷的小坑也让霞之丘诗羽心头一跳。 而且这个坑呈现诡异的紫色,与周围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抿着小嘴,有些愧疚,又带着点自责,悻悻然地看了一眼神崎裕,小声道:“好像..是蛮痛的。” 神崎裕冷笑道:“你试一试就知道感觉了。” 霞之丘诗羽当时直接用尽全身的力气,汇聚在鞋跟的那一点尖锐上。 然后毫不留情地狠狠地踩下去,并且如锤钉子般抬起又落下,那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神崎裕都怀疑倘若不是他自己皮糙肉厚,抗性拉满,换做旁人,直接就皮开肉绽了。 陷入疯狂状态下的女人,的确不可理喻,宛若失去控制的野兽。 神崎裕叹气道:“没事,算我倒霉。” “只是下次再出来啊,得好好说话。” 他装着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脚背上的伤只是看起来很狰狞,实则一点都不痛。 但这种卖惨,却恰好戳中霞之丘的软肋。 霞之丘诗羽之前还以为他在装死,现在看到伤口,心底的愧疚猛地就把她吞噬。 她不安地坐到神崎裕身旁,讨好地给他捶着背,娇声道:“诶,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谁让你没安好心地玩弄人家的感情,这一生气嘛,就难免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说啊,都是裕君的错。” 唔,她开始心疼了。 其实一点都不痛了。 也就刚刚开始的时候会强烈一点,现在过去都快大半个小时,这些痛感差不多已经消失了。 神崎裕这变态般的体质,恢复力强得惊人。 但不丝毫不妨碍他继续卖惨。 他一边享受着霞之丘诗羽难得的讨好,一边叹气地说着一些令霞之丘诗羽感到难堪的话。 他没有怪罪霞之丘诗羽,反倒顺着霞之丘诗羽所说的话,把锅拉到他自己身上。 什么都是他的错,就不应该刺激她,活该受伤啊之类的~ 可他这种以柔克刚的委婉卖惨法,还真就戳中霞之丘诗羽的软肋。 先前便说过,她的性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孩。 对方越是跟她刚,越是刺激她,哪怕是她有错在先,她也绝对不会服软,只会反驳得更厉害。 但只要对方先服软,给她台阶下,让霞之丘诗羽升起愧疚的情绪,在事后会加倍地补偿回来。 甚至不止一倍。 所以他越怪罪自己,霞之丘诗羽就越觉得愧疚。 不管怎么样,这下脚..似乎也真的太狠了一些。 眼看着这清晰的紫色伤痕,霞之丘诗羽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咬着贝齿仿佛在犹豫什么。 啊~ 她很犹豫,也很纠结。 因为她脑海涌现的第一个补偿的方式,令她觉得有些...为难。 唔,也不是抗拒,只是纯粹的觉得..不应该给他那么多.. 诶,怎么说啊~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美眸最终还是掠过一丝坚定。 她豁然站起身,神崎裕下意识地看向她,还带着点“惶恐”。 霞之丘见状,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她调整了位置,从坐在他的旁边,变成坐在他对面。 她小脸染上一抹红霞,微微偏过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旋即在神崎裕惊愕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抬起那裹着黑丝的玉足。 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伸到神崎裕跟前。 霞之丘诗羽完全拒绝跟他有眼神接触,甚至都不敢看他的脸。 她抿着小嘴,使劲控制住心头泛起的紧张,但那清晰的心跳声轰隆轰隆不停,逐渐弥漫在她整个脑海间。 连她抬起的玉足都在轻轻地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当事人的羞涩。 “你..你..要是觉得我过分了的话..” “那..那你也..你也报复我吧。” 霞之丘诗羽声若蚊蝇地说道。 “不过..不过..你要轻一点...” “不要太用力..我..我怕痛..” 霞之丘诗羽说完这一句,就彻底闭上嘴唇,甚至把眼睛也闭上。 她似乎做好准备了。 。。。。。。。。。。。。。。。。。。。。。 第八十七章:欲拒还迎~ 妥了! 神崎裕装作诧异吃惊的样子。 但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举动看似有些不妥,却正是神崎裕慢慢引导的结果。 也符合霞之丘诗羽这傲娇且别扭的性格该做的举动。 坦率来说。 如果不能很好地适应她这种别扭的性格,实则上很难跟她保持交流,更别说良好的相处。 当然,神崎裕自己的问题并不比霞之丘诗羽少,甚至更深层,更极端。 可至少在表面交际上,霞之丘诗羽暴露出来的问题比神崎裕要严重得多。 这是一把双刃剑。 倘若能适应好,那么霞之丘诗羽绝对是会让人产生身心双重愉悦的“朋友”。 因为她的讨好和服软,总会给你意想不到的福利。 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今天这种程度,一方面是神崎裕对她有充足的了解。 对她的“扭曲行为”没有任何诧异。 另外一个方面,则是来源于神崎裕积累下的长时间的社交经验。 无论对方是怎么样难缠的性格,他都碰到过并且很好地去处理。 诗羽是那种你绝对不能主动去强硬要求她去做什么。 你越是强硬,越是给她脸色,她的逆反心理就越强。 她的心其实很软,你退一步,她就能多退几步。 简而言之,就是吃软不吃硬。 回到主题上。 霞之丘诗羽的羞涩彻底展现在神崎裕的眼前,那缓缓抬起的玉足都在颤抖着,宣示着它主人的内心情绪波动有多强烈。 她始终低着头,目光躲藏在神崎裕视线外。 神崎裕挑起眉,没有丝毫畏缩或者犹豫,大手抬起便握住那颤抖的玉足。 落入掌间,他稍微感受,便能感受到黑丝带来的滑腻手感,这质量估计很不错啊~ 但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霞之丘诗羽的反应。 他刚握住她的玉足,霞之丘诗羽娇躯就猛地一抖,本来微微颤抖的幅度逐渐变得强烈。 她偏着头,明明心底羞涩到爆炸,明面还是要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神崎裕都能从她的语气里感受到紧张。 “记得..轻一点..不许太暴力..” 她现在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矛盾且复杂的思绪不断地扰乱她的理智。 本来觉得应该能适应的,这不过也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类似于她打了神崎裕一拳,让神崎裕打回来这样,让他心里也能平衡一些。 但当玉足被握住那一刻,她的内心想法就彻底从单纯地因为愧疚而做出的补偿行为,变成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霞之丘诗羽极其敏感的体质瞬间就爆发开来。 平日里完全不会体现的,那深藏在心底的悸动感宛若触电般强烈且刺激,她的脑海已经浮现出很多少儿不宜的场景。 她的小脸上,红霞弥漫的面积逐渐从脸颊延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 那砰砰的心跳声也宛若鼓点,前所未有的清脆! 霞之丘诗羽疯狂按耐住自己的幻想。 这奇妙的化学反应,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被把握...被掌控的感觉.. 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快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快感?? 自己..自己难道是一个... 霞之丘诗羽的发散思维也随之轰然传播。 更要命的在于神崎裕他握住她的玉足后,并不是如她本来所想般狠狠地报复。 他居然该死地捧起它,轻轻地揉捏着,顺着那滑腻的黑丝,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对,用抚摸来形容才更准确! 这个家伙,啊...不要乱摸啊!!! 霞之丘诗羽咬着贝齿,她的理智开始涣散了,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不停冒出来。 她原先坚持的理解,在他无意的“配合”下,顺利被扭曲,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疯狂直奔。 而那个方向,名为:暧昧!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戏谑,他慢悠悠地把玩着她递过来的玉足,同时饶有趣味地欣赏着霞之丘诗羽的颤抖。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对方随他而舞动的感觉。 而霞之丘诗羽越是紧咬着小嘴,死死地掩盖自己的反应,那神崎裕心底产生的愉悦感就越强烈。 以至于他的恶趣与挑逗也更浓郁。 没有什么比对方在你的挑逗下,小脸一点点变红,让那稚嫩的羞涩掠过暧昧的风情时更美丽了。 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报复”呢。 霞之丘诗羽也逐渐意识到神崎裕的“恶趣”。 她有些经不起挑逗了,她的忍耐力几乎快到极限。 努力地藏起眸间的风情,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同时她也试图板起脸,让神崎裕知道她并不是随便就可以欺负的女孩。 这算是无形的警告,让他别太过分。 没想到神崎裕见状,非但没感到一点慌张。 反而坦然地与她视线接触,同时调侃道。 “诗羽你很冷吗?怎么一直都在发抖?” 霞之丘诗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可红晕弥漫之际,不见嗔怒,倒是流露出更多的妩媚风情。 神崎裕心底一动,大手覆住她的足心,轻轻一捏。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无奈地娇嗔道:“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他耸耸肩,义正言辞道:“这应该是我的选择吧?” 言下之意,从她自己主动递过玉足那一刻,他的报复就完全由他自己定义了。 不管他想怎么样,你都不能反抗。 霞之丘诗羽有点小恼怒,早知道就不这样做了,看他得意的样子~哼 但足尖传来的感觉却在迎合着她心底产生的悸动.. 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她最终只采取了眼神抗议这个无力的反抗方式。 不过神崎裕却没放弃调侃。 他感受着她的颤抖,轻声问道:“诗羽你还没回答我呢?是太冷的缘故吗?” 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什么缘故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这种问题,她当然不会回答。 然而神崎裕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想了想,脸上掠过一丝了然,笑嘻嘻地看着霞之丘诗羽道:“我明白了。” “诗羽你该不会这么敏感吧?” 轰!!! 霞之丘诗羽闻言,足尖猛地一翘,将他的手踢开,然后快速缩回来。 这种调侃,她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了。 这个家伙,自己乱摸就算了,就不知道什么叫闷声发大财吗? 哼。 “哈哈哈哈~”神崎裕见状,忍不住大声笑出来。 霞之丘诗羽小脸发烫,羞耻感简直爆炸:“笑什么,不许笑!” 她真的后悔了,就不应该可怜这个混蛋的!!! 神崎裕没有止住,反而笑得更大声。 霞之丘诗羽这就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但小腿却咻然有些发颤。 这该死的感觉.. 她连忙调整过来,扑到神崎裕身上试图捂住他的嘴。 神崎裕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嘲笑的机会,他按住霞之丘诗羽扑腾的小手,使劲躲避着。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逐渐姿势就发生更诡异的变化。 神崎裕一个翻身,瞬间就把霞之丘诗羽压在身下。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霞之丘诗羽,眸间流露出的炙热与强势,令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便闭上眼。 他捏住她的小脸,轻笑道:“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能不能遵守一下?” 霞之丘诗羽闭着眼,这种姿势和场景让她性格中的强势轰然倒塌。 甚至她心底产生的那种快感更加强烈! 明明是被他压在身下,这应该觉得屈辱才对的!!! 啊..自己真是.. 霞之丘诗羽弱气道:“谁让你不守规矩的...” “哦?”神崎裕挑起眉,那停留在她脸颊上的大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有更不守规矩的,想不想见识一下?” 他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的呼吸明显得变得急促。 她紧闭着小嘴,保持沉默,像是不想回答,但又像是带有一种奇怪的暗示意味。 颇有掩耳盗铃的含义在里面。 并且她的抗拒,也永远都停留在表面。 倘若她真的不喜欢,她随时都可以掀翻神崎裕。 因为他根本就没用多少力。 这各种迹象表面,似乎更像是在欲拒还迎。 第八十八章:预料外的温柔! 神崎裕低头仔细端详着霞之丘诗羽紧张的小脸。 她的确很漂亮,而且不同于冬马和纱的冷艳禁欲风格。 霞之丘诗羽的美是一种近乎妖媚的诱惑美。 说得形象一些的话,那就是当你看到冬马和纱的时候,会被她所惊艳。 但总觉得她的美是超脱世俗,宛若悬挂在晴空的寒月,美则美矣,却不敢靠近。 而霞之丘诗羽的话,是会让你第一眼觉得漂亮到不可方物,旋即立马就产生冲动。 咳咳,至于是那种冲动,懂得都懂。 且霞之丘诗羽在他面前向来都表现得宛若小恶魔般,一边勾引调戏着他,待他真的上钩的话,却又立马切换成毒舌傲娇。 仿佛是在玩游戏一样。 某种程度上,他跟霞之丘诗羽的恶趣是一样的。 不过霞之丘诗羽更喜欢心理上的,而神崎裕则喜欢肉体与心理双重的愉悦。 像此刻般。 她紧闭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却不停扑闪。 她在极力压抑却无法掩盖的紧张,宛若瑟瑟发抖的小鹌鹑,倒是极其少见的情况呢。 果然,哪怕嘴上说得再厉害,终究是没经历过实践教育的假老司机。 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甚至还比寻常的文静少女更慌张。 神崎裕自然不是畏缩的草食动物,相反,他是货真价实的肉食动物。 不过霞之丘诗羽也不是那种轻易撩了就能一脚踢开的女孩。 倘若想要占她的便宜,那注定要被她缠上。 也许是一辈子都被她缠上。 而且这波猛药太狠的话,也会破坏两人暂时的平衡。 这不是神崎裕想要的结果。 钓鱼要慢慢钓,让鱼儿在不断挣扎中失去希望,最后连挣扎的欲望都丢失。 这才是真正的钓鱼之术。 所谓欲擒故纵,便是如此。 他要迎合诗羽的期待,却又要超乎她的预料。 这种预料外的惊喜,比一些直接赤裸的举动更能令她沉醉。 他停留在她脸上的手稍稍移动,霞之丘诗羽的娇躯也跟着发颤。 落在她翘挺的琼鼻上,轻轻地捏了捏,霞之丘诗羽颤抖的频率更加厉害。 他似乎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被紧张吞噬的霞之丘诗羽也逐渐有些反应过来。 别看她闭上眼眸,装着很平静的样子。 实则她内心早已翻江倒海,那思绪乱得简直无法形容。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闭上眼,而不是一把推开他。 这不是明摆着给这个可恶的家伙机会吗? 一般在这种场景下,女方主动地闭上眼暗示着什么,稍微有点脑子的男孩都能知道。 她可不觉得神崎裕会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弱受男。 相反,这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进攻者。 明明还没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至少霞之丘诗羽内心深处是觉得两人的关系还没那么发展到能进行这种接触的时候。 她恍惚间觉得好像有点太快了..但自己又不争气地偏偏给出了暗示。 万一他真的吻下来..自己能怎么办? 女孩的感性情绪真是可恶啊!!! 霞之丘诗羽自己埋怨着自己的冲动,却又有一丝升起的期待。 她真的没尝试过,她也真的想试一试是什么滋味。 如果第一次是给他的话,那..那..好像..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 霞之丘诗羽一边是理智的疯狂呐喊,一边是感性的自我攻略..拉扯之间。 她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更让她抓狂的是,这个混蛋怎么就不动了!!! 就只会在脸上摸来摸去的,只摸脸有意思吗? 我把眼睛都闭上了!!这暗示你还不懂吗?? 霞之丘诗羽真是被气死了。 她现在就像是刑场上的犯人。 一方面懊悔忐忑,一方面却又恨不得刽子手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直接给个痛快。 终于,她心底的怨气和耐心被消耗殆尽。 方才那冲动上头的情绪被他磨蹭耽误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理智回归。 霞之丘诗羽缓缓睁开眼眸,浅红的美眸闪烁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埋怨?羞恼?懊悔?亦或是恨其不争? 唔,总之就很复杂。 神崎裕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磨蹭那么久,导致错过机会的懊悔。 他如常地带着戏谑,这一刻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比起自己被强迫做什么,自己脱光对方却纹丝不动这种更打击。 起码霞之丘诗羽是受不了这种气的。 她的表情和语气也变得强硬且生冷,皱眉道:“下来。” 神崎裕没有纠缠,他缓缓地松开霞之丘诗羽。 但这个家伙不是直接站起身,而是缓缓往后,边坐边退。 从她的小腹到大腿,再到小腿,直到他的大手再度握住她的玉足。 霞之丘诗羽这次就没刚刚那么听话了。 她瞪着他,小腿不停地挣扎,试图把他的手甩开。 刚刚给机会他一动不动,现在又来撩拨什么? 哼! 神崎裕牢牢地握住她的足,低声道:“别动。” 霞之丘诗羽一听就更来气,她下意识地便想毒舌一番,但足底传来的痛感令她皱紧眉头。 旋即,痛感更加强烈! 霞之丘诗羽急促地喘着气,小手无力地摇摆着,弱气道:“别..你想做什么?” 神崎裕握住她的玉足,按住上面的穴位,轻笑道:“你今天穿着高跟鞋走一天,难道不累吗?” 霞之丘诗羽瞬间就反应过来他的意图。 她挣扎的力度逐渐便小,偏过头嘟起小嘴道:“当然累。” “那就给我乖一点,别乱动。” 神崎裕柔声道:“虽然你今天下脚有点狠,但我呢,是个讲究人,不能白让你请客。” “所以算是免费服务的,不过可能会有点痛。” 伴随着他温柔的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的心也一点点柔和下来。 高跟鞋对女孩来说是一种美丽的修饰,能让她更具魅力,也更突显自己的吸引力。 但这也是有弊端的。 那便是高跟鞋对女孩的足很有影响,长时间穿高跟鞋甚至会导致健康出现问题。 霞之丘诗羽很爱惜自己的足。 所以她并不喜欢穿高跟鞋,也不经常穿,只是在有些场合不得已才穿。 当然,今天的约会纯粹是想给神崎裕展现更美丽的她所以才穿。 只是走了一天,走走停停的,高跟鞋对足的压迫也并不小。 她其实到了下午的时候,脚已经痛了,但只是逞强不说。 本来她已经想着今晚回去要好好地泡泡脚了。 没想到... 第八十九章:敏感的体质~ 她没想到神崎裕会帮她按脚。 站在女孩的角度,这算是一个很亲密的接触。 但本意又并非是猥琐的占便宜。 倒是男孩子这一方可能会更难堪一些,毕竟按脚什么的,还是有点丢脸的。 霓虹的社会风气向来都是重度的大男子主义,深度贯彻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的传统原则。 换而言之,男人在外赚钱就够了,别指望他回来还能做什么家务。 更别提按脚这样略显丢脸的举动。 霞之丘诗羽深知他的性格也是属于强势的类型,和自己是差不多。 正因为有这种强势的对比,才让他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显得那么触动。 先前旖旎消散产生的恼怒,也在他大手的轻柔揉捏之下被慢慢地安抚下来。 她咬着小嘴,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 足底与四周随着他的大手掠过,一阵阵灼热的感觉也涌现。 的确是有些痛,但她可以很好地忍住。 他也很专注,抛开任何占便宜的念头。 也没有什么存心挑拨的念头,很认真地帮她缓解疲劳跟痛楚。 正是这种认真,才更让霞之丘诗羽觉得他可恶。 明明刚刚撩拨得那么上瘾。 现在又表现得很是正经,让她连指责的借口都找不到一个。 于冰冷之际给予期待的柔火,火焰热烈之际又恰到好处地允以熄灭。 霞之丘诗羽没经历过爱情,可这种令她不可得却超乎预料。 产生期待后又破灭,若即若离,难离难舍的感觉,实在是扰人心神呢。 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拉扯! “唔~” 想着想着,激烈的痛感传来,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娇吟一声。 旋即她连忙捂住小嘴,不好意思地看向神崎裕。 而他似乎毫无察觉,目光全然都摆在她的足间,没一点动摇。 切~ 霞之丘诗羽既窃喜他的认真,又讨厌他的拉扯。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 按脚什么的,可能落在霞之丘诗羽眼里会觉得神崎裕是付出的一方。 但实际上,这也要看是给谁按。 说实话,神崎裕纯粹是方才把玩得还没过瘾,寻了一个更光明正大的借口而已。 毕竟霞之丘诗羽的足与腿,那都是堪称艺术品般的存在。 同时借助这个借口,打消方才撩拨霞之丘诗羽的怨气,可谓一举两得。 可食肉动物又怎么能很好地克制自己呢。 而且他很清楚,足与腿,都是霞之丘极其敏感的部位。 她体质本身就敏感,这两处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毒上加毒”。 揉着揉着,原先正经的按摩就逐渐变得不正经起来。 那熟悉的撩拨感再度从足心传递到霞之丘诗羽的脑海。 其实从察觉到他动作变轻的那一刻,她其实就已经有所反应。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但神崎裕一如既往地低着头,看都没看,似乎吃定了她不会反抗。 事实上,霞之丘诗羽也的确没有反抗。 她的眼神警告直接被神崎裕无视。 而按着按着,她觉得身体有些热了。 暖流从腹部掠过,如触电般迅速在全身的肌肤上游动不停。 白皙的肌肤也逐渐染上娇艳的红,如夕阳围绕的晚霞,一层接着一层。 她紧咬着小嘴,俏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想来也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唔~” 又是一声低吟,霞之丘诗羽扬起头,娇躯的颤抖频率也陡然上升。 神崎裕看似没关注,但余光其实都注意着她,时刻都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的反应越来越明显,而忍耐的限度也逐渐达到极限。 就在即将到达爆发的前一刻,神崎裕看准机会,松开她的玉足,拍拍手道:“好,应该缓解不少了。” “你今晚回去估计能睡个好觉。” 霞之丘诗羽:??? 这种突然被中断感觉,就像是被晾在半空,触不到天空,却又无法落地。 悬在中间,不上不下,令她极其难受。 甚至比刚刚闭上眼的暗示更难受! 之前是精神上的不满,此时是身体上的不满。 直到神崎裕慢悠悠地收回手,一脸戏谑地盯着她的时候。 霞之丘诗羽的表情带着愕然之余,也迅速地涌上一阵强烈的羞恼。 这... 啊啊啊啊,这个混蛋啊!!! 神崎裕见状,轻声调侃道:“怎么?舍不得我松手啊?你该不会还想继续下去吧?” 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霞之丘诗羽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板起脸,将玉足收回,盘起脚,恢复正经的坐姿。 面对神崎裕的调侃,她自然是装着不在乎道:“想得美。” 神崎裕也揉着自己的手腕,随意道:“那就好。” 他看了一眼,随口道:“对了,你点菜了没有?” “啊?”霞之丘诗羽一愣,眨眨眼道:“你..你没有点吗?” 神崎裕顿时就笑了。 “你说呢?我的金主大人。” 霞之丘诗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香舌,貌似从进来包间开始,她就一直缠着神崎裕。 两人打打闹闹大半个小时,结果连菜都还没点。 “快点好不好?我快饿死了。”神崎裕抱怨道。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去点菜:“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起身走路的时候,小腿都还在发颤。 残留在她体内的快感仍没彻底消退,阵阵回荡在她的心间,令她有些着迷。 却又无法寻个彻底,这让她苦恼又幽怨。 好气啊~ 不过..自己是痴女吗?真的是。 不就是区区捏脚嘛,至于反应那么强烈吗... 啊,这下子脸都在他面前丢光了。 霞之丘诗羽感到深深地沮丧。 神崎裕坐着不动,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颤抖的步伐,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啧,真是好腿。 霞之丘诗羽很快就点完菜回来。 这个时间段,客人开始逐渐变多。 不过好在上菜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没一会就有服务员拉开门,将料理送上来。 神崎裕看到料理,也没再跟霞之丘诗羽闲聊下去,拿起筷子就开冲。 霞之丘诗羽倒是吃得很淑女且优雅。 她不缓不急,时不时地轻抿一口茶水,举止仪态都充满淑女感,跟神崎裕形成强烈的对比。 但奇怪的是尽管神崎裕吃得有些潦草,却没有多少令人觉得讨厌的感觉。 大概还是他长得太帅了吧。 帅哥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有颜值作为保底支撑。 反倒霞之丘诗羽看着他的吃样,竟莫名地有些开心。 好像是在某个方面满足了他的需求一样。 她的胃口本来也不大,吃了一些便饱了。 剩下的时间里,她都是看着神崎裕吃,支着下巴,眼神温柔。 神崎裕吃得很尽兴,他将料理如风卷残云般都解决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看着霞之丘诗羽,认真地问道:“我还能再点一些吗?” 第九十章:冲! 霞之丘诗羽闻言,顿时无语道:“你真的是饿鬼投胎吗?点这么多还没吃饱?” 说实话,她出手向来大方。 所以点菜的时候也没顾虑那么多,看到招牌的就点,反正她也不缺钱。 虽然霞之丘诗羽暂时还只是小有名气的作者,但她的收入已经远超同龄绝大多数人了。 加上平时她自己也没什么额外开销,可以说积累下不少的财富。 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一名。 神崎裕摇摇头,轻笑道:“我今天可是当了一天的劳工,总不能这点也压榨吧?”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劳工?” 她娇哼一声,语气带着点小埋怨:“好像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呢。” “没有。” 神崎裕连连摇头。 见他这副模样,霞之丘诗羽那点埋怨似乎消失不见,换上一抹柔和。 但突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收起嘴角的温和,似笑非笑地问着。 “说起来,你觉得跟我约会有趣一些呢,还是跟她?” 神崎裕的防雷意识可是点满了天赋。 她是谁? 只能是小木曾雪菜了。 他挑眉笑道:“这也要比较吗?” “不,不是比较,只是好奇地问一下你的看法。”霞之丘诗羽笑眯眯道。 “我的看法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把约会这个形容词修改一下。” “诶?”霞之丘诗羽笑容突然变得暧昧:“也对呢,你跟我才是约会。” 神崎裕表情怪异:“你这是真打算演一天啊。” 霞之丘诗羽伸出玉足不忿地踢了他一下,娇嗔道:“不许嫌弃我!” “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约会这个形容词用在朋友上,总让我觉得奇怪。” 神崎裕耸耸肩,示意他没有恶意。 “呵,别想转移话题。”霞之丘诗羽玉足又踢了踢。 “你要不猜一猜?” “呵呵~”又是一道冷笑声。 霞之丘诗羽一副仿佛看透了他的表情,冷声道:“那肯定是不分上下,彼此彼此。” “没错。”神崎裕大拇指一响,夸赞道:“果然聪明呢。” 霞之丘诗羽嘴角一撇,聪明?呵~ 她翘起双手,淡淡道:“你这样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她昨天只是请你吃饭,我可是你把全天的费用都包下来了。” “而且你陪她逛街那么累,我有让你陪我逛街吗?” “别说游乐园也很累,我看你玩得蛮开心的,比我还开心。” “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你自己想去,所以就蛊惑我一起去,还美曰其名是陪我。” “啧,话别说得那么奇怪。”神崎裕纠正道:“是因为有你,我才愿意去游乐园的。” “什么蛊惑不蛊惑的,我像是这样的人吗?”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霞之丘诗羽,却只换得对方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霞之丘诗羽翻着白眼,慵懒地也学着他伸了伸懒腰,将藏起的一些春光展现。 但只是惊鸿一瞥,神崎裕只窥见一抹深不见底的白沟,想细看已经没有后续。 说起来霞之丘诗羽的身材,也是堪称极品。 只是她今天穿得没那么凸显上身的优越而已。 他眼眸闪过的异色被霞之丘准确地捕捉到。 她心底隐隐升起一些自得。 至少在身材上,她自信自己是要强过小木曾雪菜的。 既然要竞争的话,那就应该不惜一切手段才对。 霞之丘诗羽挑了挑眉,笑容变得暧昧起来。 神崎裕一愣,但很快就察觉到新的异常。 桌底下,有个东西正在靠近。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生怕又被她踢。 但这次,靠过来的玉足并没有踢他,并且正巧踩在他盘起的腿上。 滑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神崎裕下意识地握住。 毫无疑问,这是霞之丘诗羽故意伸过来的玉足。 “你总是说这些话,我有时常常会暗自觉得开心,但可惜都是骗人的假话呢。” 尽管玉足被握,但霞之丘诗羽表现得却异常平淡,仿佛就是正常的聊天。 神崎裕却从她的眼神里读懂她的含义。 想摸吗? 那就快点继续哄我。 于是神崎裕一边握住她的玉足,一边轻声回答道:“只要开心就好,何必在意真假呢?” “女孩对于真假的态度是很执着的,你应该自己心里清楚。” 霞之丘诗羽掠过一丝戏谑,进而变成幽怨。 “喂喂,别这种语气,弄得我好像是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咯咯咯,暂时还不是。” 霞之丘诗羽妩媚一笑:“但我觉得快了。” 神崎裕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也罢.. 霞之丘知道他是不会把话说到底的。 她低头看着茶杯,幽幽道:“所以你还是觉得她比我好,是吗?” “没有。” “那就是陪她比陪我好。” “你别瞎想。”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眼神?我明明一直都看着你啊。” 神崎裕慢慢地把玩着桌底下的玉足,柔声道:“而且有些服务,只有你享受过喔。” 说着的同时,他还悄悄地用力捏了捏,引得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颦起柳眉。 但她有些窃喜,甚至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问道:“真的?” 神崎裕嘴角一抽:“我是有病吗?到处给人捏脚?” “诶,那万一她到时候也想要这种服务呢?”霞之丘诗羽伸出小手,在神崎裕的眼前点了点。 “那我必然不会答应。”神崎裕斩钉截铁道。 “哦?” 霞之丘诗羽眨了眨眼,心底那抹窃喜更浓郁一些。 “除非她给出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价格。”神崎裕想了想,补了一句道。 霞之丘诗羽咻然将玉足从他的手中抽出,然后狠狠地把他的脚踩下,语气不变,表情却凝固起来:“不要脸。” “你还真把自己当小白脸啊。” “哼,明明赚的稿酬比我多不知道多少。” “哈哈哈哈。”神崎裕莞尔一笑,轻声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柔声道:“怎么?不行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有点意外。”神崎裕慢慢地将她的玉足重新握住。 霞之丘诗羽撇撇嘴,这次倒是没有抽开。 “我可是付钱了的。” “她也可以付钱啊。”神崎裕缓缓道。 霞之丘诗羽挑起眉,语气变得危险起来:“我是你..好朋友。” “她也是呢。” “你很花心诶,裕君。”霞之丘诗羽冷声道。 “你知道花心的人,往往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好像你真的吃醋了。”神崎裕突然说出这一句。 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有些不满他的态度:“我不是随便的女孩。” “但我是随便的男人啊。”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霞之丘诗羽板起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以前她还能肆无忌惮地跟他玩这种小暧昧的游戏,互相调戏。 就算他有时候让她感到苦涩,她也能当做是情趣的一部分。 但现在,她有些无法接受了。 不得不说,伴随着一些肢体接触上的突破,女孩的态度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至少霞之丘诗羽不想看到他对另外一个女孩也那么好。 不,准确来说,是比她更好。 “只是开个小玩笑,诗羽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神崎裕轻声地哄着她,桌底下紧握的大手也缓缓用力,帮她揉捏。 霞之丘诗羽闻言,生硬的表情倒是有点消。 不过她语气还是带着一点冷淡:“别想用这种话讨好我。” “我才不会相信。” “啊~那看来我要给钱了,唉~”神崎裕“无奈”地叹息一声,装得自己好像很惨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明知道他在假装,却还是有点纠结。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另外一只玉足也缓缓地伸到他跟前。 神崎裕一愣,他下意识地看向她,眼神有些疑惑。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道:“就知道占我便宜。” 哦豁~ 神崎裕心底暗笑,成了。 他握住另外一只玉足,将两只玉足都摆在他腿上,轻轻地捏着。 霞之丘诗羽似乎有些懊悔自己的心软。 她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每天都跟她一起来学校。” 神崎裕轻声道:“她每天都会准时来我公寓楼下等我呢。” 霞之丘诗羽急忙道:“每天?你公寓楼下?” “嗯。” 听到准确的回答...霞之丘诗羽顿时感到忐忑。 这...这好像有些没法比诶。 “你...你好像每天都陪着她。”霞之丘诗羽低着头,长发缓缓遮挡住她的小脸。 神崎裕摇摇头,柔声道:“没有,只是觉得有时候一个人待着也挺无聊的。” “那你可以找我啊。”霞之丘诗羽迫不及待地说道,话音落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不矜持。 迎着神崎裕打趣的目光,霞之丘诗羽也硬着头皮道:“我也挺无聊的。” “可是她每天都陪我上学啊,你也可以吗?” 神崎裕问道。 这... 霞之丘诗羽扭捏地偏过头,小声道:“大不了我搬过去你公寓隔壁呗,不止每天都陪你上学,还能叫你起床呢。” 话一说出口,她也大胆起来。 “而且..而且..” “说不定还有起床福利喔。” 她妖媚的声音带着一抹软糯,神崎裕顿时硬了。 第九十一章:深刻的烙印! 咳咳,他说他的心有点硬。 即便面临如此诱惑,神崎裕依旧要压制一些冲动的念头。 必须要有一时的忍让,才有未来的美好幸福生活。 迎着霞之丘诗羽眼眸的期待,他故意先保持沉默。 而望着他渐渐的沉默,霞之丘诗羽那脱口而出的冲动,伴随着期待的火焰一并冷却。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她今天第几次产生懊悔的念头。 有些话不应该说出来,心思应该要藏起来才对。 她不擅长过于主动地透露自己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霞之丘诗羽是被动且矜持的。 毕竟她也信奉那句话:先主动的人往往是输家。 所以她希望的是她的心思能被对方猜出来,然后对方能心领神会地照着她的思路去做她希望他做的事情。 类似她自己内心是渴望被照顾的,但自己不希望率先说出渴望被照顾。 比如说她口渴了。 她理想中的相处方式是:不需要她说口渴了,对方才递给她水。 而是她觉得渴了,不需要言语,或许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连眼神都不需要。 对方就已经恰当给她递水。 但今天,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她与他的距离,好像变得更近了。 却也似乎变得更远了。 她见识到他更多的面,不再是局限于在学校时的淡然或是从容。 也不再是在于他讨论文学时流露出的博学和自信。 他也会很幼稚,也会很令人“讨厌”,也有更深层的温柔。 这些不同的面逐渐构建,变成一个完整的他,沉淀在她的心底与脑海。 同时萦绕在她心间的情绪越来越繁杂,也在不断地干扰着她的理智。 两人在今天的互动已经超过之前任何一次的接触。 无论是口头上的调戏亦或是肢体上突破,都达到另外一个程度。 更让她感到气愤的,还是神崎裕的态度。 即便她把暗示的话说到这种份上,他依旧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 他模糊的回答和习惯性的回避,令霞之丘诗羽很难受。 但隐隐的,她也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刚刚她主动闭上眼,她既忐忑与懊悔自己的冲动。 希望神崎裕能当做无事发生,不要越界。 又心怀着小小的期待,恨不得他能干脆一些。 这种反复摇摆且充满矛盾的女孩子心思,在霞之丘诗羽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一切的归根结底,还是她没有真正意义地想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到底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以什么样的关系和他相处。 她需要的到底是一个类似蓝颜知己这样的密友,还是打破所谓的友谊,朝更深入的关系迈进。 她对他到底是真正的喜欢,还是基于好感而产生的陌生依赖? 她一直都在试探神崎裕的态度,却不敢自己主动打破两人原先已经稳定下来的关系。 她期望他能主动打破,却又不愿意进入一个新的陌生的关系领域。 沉溺舒适圈,抗拒新的改变,是每个人的本能。 霞之丘诗羽也不例外。 思绪的纷扰,让她再次,又一次地想冷静一下。 她需要回去好好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再思考她到底想怎么样跟神崎裕相处。 于是不需要神崎裕回答,霞之丘诗羽自己就主动说只是开玩笑,还嘲笑他不会当真了吧? 神崎裕也是识趣地顺着台阶下。 这一场饭局也没有持续多久。 神崎裕先行起身去厕所,回来时便提出差不多时间要回去。 霞之丘诗羽起初是点头,跟着他一并起身,穿好高跟鞋,然后给钱买单。 直到离开料理店,走出游乐园,站在路口。 被冷风吹拂的霞之丘诗羽有些恍惚地凝望着这热闹吵杂的繁华夜景。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不舍。 不管思绪多么复杂,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 霞之丘诗羽今天玩得很开心。 对她来说,这已经不知道是时隔多久的外出游玩,也是第一次来游乐园。 向来都沉闷地呆在家中码字的霞之丘诗羽,也体会到新鲜空气的美好。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 一时间,她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么快答应他要走的请求。 至少...应该再多待一会的。 她侧身望向身旁的神崎裕,他的视线也在变换,不知道在看什么。 霞之丘诗羽犹豫了一会,缓缓抬起小手挽住他的手臂。 神崎裕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勾起一抹甜美的微笑,柔声道:“今天的约会还没有结束喔。” 神崎裕轻笑道:“这可没有续约吧?” 霞之丘诗羽狡黠地回道:“可今天也还没有结束啊,昨晚我们说好的是,你要陪我一天。” 这诡辩的字眼,神崎裕也懒得跟她争辩,干脆点头道:“所以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 霞之丘诗羽没有为难他。 她抱紧他的手臂,低声道:“你陪我走回去吧,我想试一试散步回去的滋味。” “回去哪里?” “我家啊。”霞之丘诗羽理直气壮道。 “喂喂,诗羽大小姐,从游乐园到你家??这路程可不短啊。” 神崎裕有些愕然。 霞之丘诗羽任性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给钱了的!” “不是,这不是钱的...” 神崎裕还没说完,霞之丘诗羽已经撅起小嘴,略昏暗的光线映照出她精致的小脸。 那浅红的眸子涌出无法抑制的期待,也闪烁着丝丝哀求。 他无法拒绝此刻的她。 心虽硬,却始终不是绝情。 他咽下推辞的话,转而点头轻声道:“好,不过你等会要是走累了,我可不会背你。” “哼,我才不会再给你占便宜的机会。” 霞之丘诗羽闻言,得意地扬起小脑袋。 她紧握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拉。 神崎裕心底叹息一声,这也不知道要走到几点才能回到她家。 更重要的是...他等会回去本家估计要挨骂了。 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宛若情侣般随意地漫步在街头,享受旁人的艳羡。 而走到一半的时候,神崎裕还是嘴硬心软。 高跟鞋真的不适合长时间走动。 他主动地蹲下来, 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又是一番傲娇后,才慢慢地靠上他的背。 他背着她,继续漫步在街头。 霞之丘诗羽将脸贴在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 她多想让这一刻,变成永远。 他就能一直都陪着自己。 第九十二章:家~ 将霞之丘诗羽送回家,神崎裕便直接叫车。 他也懒得再让家里的司机折腾来回。 路上他也没闲着,拿出手机先告诉家里一声。 然后就打开line。 一边跟小木曾雪菜交流交流,一边慰问霞之丘诗羽。 待车驶入一处别院,神崎裕才收起手中的手机。 这别院的占地面积有点夸张,尤其是在这寸土如金的中心经济圈! 神崎本家的庭院以日式的为主。 不过以日式为主也是考虑一些传统和自然的因素。 这个国家向来都比较忌讳高楼,毕竟是多震地带。 除去装修风格外,欧式建筑以奢华优雅为主,日式的则凸显东方文化中的清幽含蓄。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真特么的有钱。 车缓缓在正门停下,但神崎裕并没有选择立刻下车。 拉下车窗,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有种熟悉,而又略带挑战性的感觉涌上心头。 啪嗒 打开车门,神崎裕伸了伸懒腰,缓缓下车。 管家早就站在车门前,等待着神崎裕。 这位管家可不是普通管家,而是神崎家的大管家,为神崎家服务了十几年。 “吉泽叔叔。”神崎裕打着招呼道。 “少爷的精神看上去很不错啊” 大管家微微上前,轻声笑道。 “嘛,一个人独居还是让我有点收获的。” “可能这就是父亲经常说的锻炼吧。” 神崎裕也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少爷孤身在外,难免惹来担心。” 大管家挥手示意神崎裕先走,他默默地跟在神崎裕身旁,始终保持比神崎裕低一个身位的距离。 “少爷你离开本家的这段时间里,家主和苑子小姐都不知道多么担心你。” 大管家特意小声道“不过千万别告诉家主是我说的,你也知道他不喜欢这种话。” 神崎裕闻言,大笑着点头。 “我知道的,父亲这种角色,通常都要沉默地扮演的。” 神崎裕兴趣一起,也跟大管家开着玩笑。 这短短的一路上,两人聊得挺开心,至少大管家就数次被神崎裕逗笑了。 走入正门,一入就是正厅。 神崎垣与神崎苑子,早就等待着他。 大管家笑了笑,很自觉地就站到一边去。 看着跟前的两道身影,神崎裕微微鞠躬。 “父亲大人,苑子姑姑。” 神崎垣长相儒雅,但多年的家主生涯为他积累了难以言喻的威望与威严感。 以至于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好相处的气息。 面对神崎裕的问候,他只是轻轻点头,像是没听到一样。 “裕,哎呦,你好像瘦了。” 与冷淡的神崎垣不同,神崎苑子可是热切得很。 这位姑姑虽然没继承神崎家一贯的颜值,长得比较一般。 但神崎裕知道她的心思细腻,也是不折不扣的女强人。 何况她从小就待自己极好,自从母亲不在,她就宛若是母亲一般。 果然,母爱这种东西,是女人最大的感性。 而且的表达起来也是从不掩盖的。 神崎苑子一把就上前抱住神崎裕,然后拉着他的手问东问西。 一边是关心他独居的情况,一边又问他有没有耽误学业。 然后又叮嘱一大堆的东西。 这啰嗦的程度,连一旁的神崎垣额头都直冒黑线。 神崎裕倒是觉得亲切。 他不厌其烦地应对着神崎苑子的询问,一句句地耐心回答她的疑问,顺带也分享一下一个人住的体会。 神崎垣就默默地听着,目光带着审视,听到一些略成熟的话语之时,他又露出一些欣慰。 这一聊,两人就聊了大半个小时。 等管家出来通知差不多快要吃饭的时候,神崎裕嘴角一抽。 “我..我已经吃过了。” 神崎垣淡淡道:“家宴不同。” 啊这。 行吧,毕竟还是要点形式吧 不过还真是嘴硬心软呢,明明就是故意等自己回来才吃饭。 “你先回房间洗个澡吧,我帮你准备好了明晚出席晚会的礼服” “你好好试一试,看一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神崎苑子笑眯眯道。 于是神崎裕彬彬有礼地离开,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神崎苑子有些欣慰地说道: “裕好像又长大了很多,像个大人一样了。” 神崎垣也默然地点点头。 同时,他也有些担忧儿子的过分“成熟”。 家里就神崎裕一个独子。 所以神崎裕其实从小就背负着很大很大的压力,完全没有同龄人该有的快乐。 虽说大家族子弟的命运多半如此,但作为父亲,神崎垣还是有点惭愧的。 可神崎裕的表现却始终不让他失望,也始终没让整个神崎家失望。 他表现得极其完美,无论是待人处事,在其他家族眼里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只是... 后来的事情,唉。 “暂时先这样吧,相信他会调整好的。” 神崎垣心中暗道。 看到神崎裕的表现,他也很是欣慰。 大家族其实比较担忧下一代的素质。 越是庞大的家族,就越是担忧。 特别神崎家只有神崎裕一个这种情况。 虽说也能让分家子弟承担压力,或者通过外来联姻的方式。 再不济,家族归家族,财团归财团,资产也有专门的管理人打理。 可这都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些毕竟怎么说都算是外人。 如果自己的后代能掌握局面,谁愿意让权力放在外人手里? 所以,神崎垣对神崎裕是极其满意的。 而越是满意,这种愧疚感,就越是浓郁。 高中这段时间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然后再一步步地慢慢接管家族的事务。 神崎裕洗漱完毕之后,试穿一下新的礼服,便下来陪着父亲与神崎苑子一同吃饭。 偌大的神崎家本家,只有三个人坐在餐桌上。 但气氛却不同以往的冷清,神崎裕一回来,就热闹了。 因为他从来都不喜欢冷清,从来都会努力地调和着气氛。 想必很多人都挺困扰跟父辈或者上一代的人一起聚餐。 因为他们那些在你看来陈旧的思想与腐朽的念头,总是会让你感到无趣。 加之他们说聊起的话题,你压根不会有想交流的欲望。 于是乎父辈们在聊天之时,你会选择安安静静地坐着。 有人问就敷衍地回答一下,没人问就拿着手机。 这种举动落在父辈眼中,难免又为自己添上一个不懂事的罪名。 你越发厌恶,于是变得更加沉默。 可是当你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见识更多的东西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跟父辈们聊天也挺有趣的。 他们的吹嘘,他们的嬉笑,他们的那些陈旧,会在你未来的日子里一一出现。 很残酷,但也很真实。 代沟与否,不过是一个取悦自己的借口。 而当他们慢慢离去,你也只是默默地旁观,起初你并不在意。 可很久之后,你才猛然发现,餐桌上已经少了很多人了,那些吹嘘都渐渐不复存在。 神崎裕没聊一些什么深奥的问题, 先是聊一下明晚的宴会事情,再问一下神崎苑子的近况,交待一下他的近况。 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甚至很多问题都是重复的。 但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虽大多时候沉默,可嘴角也会挂着笑容。 神崎苑子更是止不住嘴,一直的说个不停。 他们都很开心,冷清许久的饭桌终于有了些许正常家庭的烟火气。 有时候不妨试一试放下自我的取悦,去尝试了解一下父辈们的世界。 这顿饭,吃到晚上的十点。 打破了神崎垣的习惯:他总会在八点前就去书房处理事务,观看文件。 离席之时,神崎垣没有说别的,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 父子之间的交流,多半时候都是沉默的。 神崎裕回去房间的时候,大管家也跟在身后。 “少爷,你上次交待的事情,家主答应了。” “嗯。”神崎裕没有丝毫意外。 走到房间,神崎裕打开房门,准备进去。 大管家突然说道:“希望少爷你可以经常回来呢” 神崎裕愣住。 他接着道:“说句冒犯的话,少爷你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好像缺了点东西。” “我好久没看到家主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神崎裕微微颔首:“嗯,我会尽量的。” “那不打扰少爷你休息了,晚安。” 言毕,大管家转身离开,神崎裕也回到他的房间。 明日的宴会,他其实也有点期待的。 如无例外的话,目前就神崎裕认识的女孩中。 四宫辉夜和藤原千花这三位是必然会出席的。 再加上结城明日奈..啧,又是陈年孽缘呢。 有这三人的话,自己也估计不会太无聊。 老实说他不太喜欢这种宴会,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大多数都是让各大家族间的子弟们混个脸熟,也可以当做是彼此间的炫耀,看看下一代的能耐。 当然,对于父辈们来说,宴会也是另一种含义上的名利场。 宴会上小家族趁机巴结大家族,其中还不乏很多投机者在寻找机会。 一切都显得这么现实,这么赤裸裸。 与其说是让朋友们都聚一聚,不如说是大家寻找有合作的余地。 时间还早,神崎裕没有睡意。 他再次拿出手机。 回到家之后。 霞之丘诗羽也累得很,只想快点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见神崎裕发消息过来,她便先忍住去洗澡的冲动,陪他聊了一会。 直到他回到家,霞之丘诗羽才将手机放开。 这时她才脱掉高跟鞋,回到房间先褪下群装,将黑丝一点点地脱离足尖,只剩下最私密的内衣。 那白皙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如白玉般闪烁着光彩,妖娆的曲线由高耸掠过平坦的小腹,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就这般缓缓地走到浴室。 热水洒落,雾化的蒸汽为白玉染上彩霞,霞之丘诗羽仰着头,闭眼享受着这短暂的惬意。 本来她还打算泡泡澡的,但实在太累了,连放水都不想等。 热气将镜面都掩盖,铺上一层层薄薄的水雾气。 霞之丘诗羽伸手擦走雾气,镜中顿时倒映出她略显潮红的精致五官。 呼~ 回想今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如果说刚出发的时候,还带着点玩笑性质的“假装约会”的话。 那么从下午开始,两人无论是互动还是亲昵程度,都已经无限趋近正常情侣的“约会”了。 甚至霞之丘诗羽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小“玩笑”。 她的沉浸式思维,让她彻彻底底完全投入到这场约会中,真假都无法分辨。 即便是此刻,和他已经分开,各自回到家中。 霞之丘诗羽也还是忍不住有些眷念,在回味今天的剧情。 她就像是入戏太深的女主角,哪怕导演已经喊了卡,她仍沉浸在自己给自己设定好的剧本中。 可蒸腾的雾气,略显温热的水流,将她拉醒。 不管多么像真的,它始终都是假的。 霞之丘诗羽怔怔地望着镜中倒映的自己。 试一试吧。 浅红的眸子掠过无数的复杂与纠结,但躁动的情愫让她心底再次升起这个念头。 她不是一个特别犹豫的女孩。 相反,她很果断。 她已经无数次自己为自己做出决定,不需要询问。 便如同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成为一位作者这般,将它从爱好发展成一生都为之努力的工作。 但这个决定的难度之大,让向来果断的霞之丘诗羽都不禁踌躇。 她决心成为作家,是因为她很有信心能成为一名能靠写作实现经济独立的作家。 她坚定地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并且很好地将这个能力实现出来。 但这个决定,却不一样。 她.. 自己真的能成功吗?自己真的能如自己所愿的实现这个目标吗? 彷徨与茫然,以及强烈的不确定性,这才是她犹豫的根源。 可是,人生中总有些决定,是需要冒险的,就如同赌博一样去拼一把。 不会每个决定都能有着十足的把握。 但也正是这种未知性,才塑造了人生的精彩,不是吗? 霞之丘诗羽该死的文青感性又一次深刻地影响着她。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也证明自己曾经有过这段经历! 失败,也没有关系。 当做是赌博这样,努力地试一试。 没错,就是这样! 第九十三章:视频吗?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再度拭去覆盖镜面的雾气,浅红的眼眸已闪烁着坚定。 洗完澡,霞之丘诗羽擦干湿漉漉的秀发,随意地吹一下。 她舍弃原先的睡衣,从衣柜里翻出别衣服,站在镜前不断地摆弄。 换好衣服后,才回到房间。 她第一时间并不是直奔书桌,像是平常般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而是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看一看神崎裕有没有发讯息过来。 当察觉到自己这种悄然改变的心态,霞之丘也是微微有点自嘲。 一打开手机,屏幕上便闪烁着他发来的消息。 望着讯息上的文字,霞之丘诗羽嘴角悄然挂上柔笑。 “我还以为你要多陪一陪你的父亲呢。” 霞之丘诗羽看着他的抱怨之词,笑着回道。 “哈,我父亲可比我强大多了。” 神崎裕躺在床上:“他属于那种不需要别人去关心的类型。” “我要是过去,指不定要挨一顿骂。” “嘛,父亲这个角色总是这样的。”霞之丘诗羽也趴在床上。 “平时也是板着脸。” 两人就父亲为话题,展开了交谈。 神崎裕的父亲与霞之丘的父亲在某种程度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一样的不言苟笑,一样的沉默寡言,充满威严。 但霞之丘的父亲并不经常在家,因为工作的缘故。 她对父亲也是有诸多的怨言。 她心底缺乏安全感,自我性格的扭曲,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家庭的影响。 应当说每个人都会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 通常幸福美满的家庭,孩子都会相对阳光积极一些。 聊着聊着,霞之丘便开始对自己父亲的批判。 大概也是从小就很少在家,总是热衷于工作。 她能得到的父爱,少得可怜。 越长大,虽能稍微理解父亲的不容易,却很难跟父亲真诚地交流。 神崎裕嘴角噙笑,默默地安慰着她。 她缺失的安全感,对异性的“偏见”,都受到了她父亲的影响呢。 直到话题逐渐变得极端,神崎裕才马上停住。 他话锋一转,写道:“你洗澡了吗?” 霞之丘诗羽也愣住,但还是耐心地回道:“你送我回来之后就洗了啊。” “那肯定卸妆了。” 神崎裕说道。 霞之丘诗羽柳眉微挑,她似乎猜到神崎裕的企图了。 “说起来我还没参观过你的房间呢。” 果然,神崎裕下一句就充满各种暗示。 霞之丘诗羽勾勒一抹狡黠:“我也没参观过你的房间。” “而且当着我的面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 “别有居心喔,裕君。” 神崎裕义正辞严道:“好吧,我坦白交代。” “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诗羽素颜的样子。” “好啊,那你现在来我家楼下。” “啊这,我家可是门禁了呢。” “既然这样,那可太遗憾了。”霞之丘诗羽趴在床上,垫着枕头,一双长腿如秋千摇晃。 “咳咳,还有其他方式的。”神崎裕委婉道。 “抱歉,摄像头坏了噢。”霞之丘诗羽语气得意。 “那可太遗憾了。”神崎裕将霞之丘之前的话复述一遍。 然后打出绝杀:“时间好像也不早了。” 行,霞之丘一看,便暗暗皱眉。 这家伙... 还真就觉得是吃准了自己? 哼。 接着神崎裕继续道:“今天逛了一个下午游乐园,还真是腰酸背痛。” 霞之丘诗羽:??? 本小姐可是穿着高跟鞋呢!!! 你一个堂堂男子汉累什么~ 尽管心底有些羞恼,知道他是故意在卖惨。 但霞之丘诗羽念及他今天的举动...总是心软。 “行了,收起你的小伎俩。” 霞之丘诗羽啪嗒回道:“先等一等,我去找一找,好像还有一个摄像头。” 神崎裕这个时候当然就不会蠢兮兮地问手机摄像头还能拆卸的? 他安静地等待。 视频的话,女孩子总是要准备一下的。 毕竟是第一次视频。 还是在她的房间。 霞之丘诗羽放下手机,跑到房间的落地镜前。 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看一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旋即打开衣柜,拿起一套新的的黑丝,心底暗自嘀咕道:“到底穿不穿好呢?” 犹豫之际,脑海突然掠过晚餐时他那炙热的目光。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有些扭捏地将黑丝放下。 虽然那个家伙肯定会很喜欢,但毕竟都看了一整天。 审美疲劳这种东西,霞之丘诗羽还是懂的。 那.. 不如就光着吧! 有了这个构思,霞之丘诗羽褪去睡衣,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 然后搭配一条极短的短裤。 不,应该说是安全裤更准确一些。 因为当她穿上衬衫的时候,衬衫的下摆就足以遮住这条“超短裤”。 所以不必多说,那修长白皙的大腿自然是裸露出来。 她走到镜子前仔细地看了看,这慵懒的姿态与修长的白皙大腿,唔,那个家伙看到应该会很动心吧? 喔,还差了一些呢。 霞之丘诗羽俏皮地解开最上面的两个扣子,隐约透出锁骨下的那一抹风光,但又恰好把该遮住的东西遮住。 然而最显眼的,应该还是白色衬衫下映照的那充满诱惑的黑。 他说自己适合穿黑色的,那就穿给他看一看! 呼~ 一切都准备完毕,霞之丘诗羽极力控制地乱跳的心动,喃喃道:“你是疯了吗..霞之丘诗羽” 这副姿态,大晚上,向来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充满绮念。 但犹豫无法挡住霞之丘诗羽坚定的念头。 只是拿起手机,准备视频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又迟疑。 会不会有点丢脸?或者是被他误以为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孩? 思绪左右摇曳,她果然还是很重脸面。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打扮,本来就是为了他啊~ 哪怕那个混蛋不动心,也能起到一些特殊的效果嘛~对不对? 哼,何况大晚上的想要视频。 那个家伙的居心无非也是想看这种东西而已。 不过即便准备好这副诱惑的姿态,霞之丘诗羽还是想戏耍一下神崎裕。 她先被子将自己裹住,一层又一层,像是裹粽子一样完全包住。 确认只能看到脸之后,她才缓缓地点开视频请求。 在等待的同时,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第九十四章:好球! 视频接通。 神崎裕便看到被包裹成粽子一般的霞之丘诗羽。 她缩在被子里,只有五官能被清楚地看到。 此时的她褪去红妆,如狐狸般的妩媚感也随之被折去几分。 却更添几许异样的清纯。 须知媚与纯颇似黑与白,总有对立的感觉。 然正如阴阳合一,最高的媚恰是带着清纯,而最高的纯也是杂糅些许媚。 似媚亦纯,这种介于天使与恶魔之间的魅力,犹如黑丝与白丝搭配,雪中梅,梅上雪。 加之白皙至极的肌肤,令霞之丘诗羽的魅力不减,反倒有别样的惊艳感。 只是她橘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夹杂着些许揶揄与得意。 嘴角那抹浅笑,仿佛有种识破神崎裕小算盘的洞察。 但出乎霞之丘诗羽的预料,神崎裕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失望的神色。 他反倒皱起眉,语气严肃道:“怎么不吹干头发?” 霞之丘诗羽愕然,莫名地涌起一股心虚:“我..我又没睡觉,等会自然会干的。” 神崎裕轻声道:“湿发容易惹风寒,特别是女孩子,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她眼眸微垂,低声道:“头发太长,吹干很耗时间的。” “哈,这或许就是美丽的代价吧。”神崎裕似在开玩笑般说道:“下次我不介意帮你吹干它。” 霞之丘诗羽也浅笑道:“那下次约会可要裕君你买单了。” “我也想试一试被包养的感觉呢。” “那下次绝对不去游乐园了。”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噗嗤~ 霞之丘诗羽娇嗔地笑了笑。 “怎么裹得跟粽子一样,你房间很冷吗?” 神崎裕这时才开声询问。 “秘密哦~”霞之丘诗羽戏谑地打着太极。 “说起来你泡脚了吗?”神崎裕又问道。 “额..”霞之丘诗羽倒是没想到他话题如此跳跃。 “还没有。” “泡一泡才好呢,帮你缓解一下疲劳。” “不是有裕君你嘛~”霞之丘诗羽略有深意地柔声道。 说着的同时,她也把手机缓缓往下挪移。 镜头一转,她的小脸悄然消失,而是一双如霜般的玉足缓缓浮现在神崎裕眼前。 与方才有丝袜包裹不同,此时镜头前的,便是她赤裸的玉足。 没有任何遮挡,也没有任何修饰。 唯独蒸腾的热气还留下一些红晕的痕迹,纤细而有致,既有丰腴感,又不失苗条。 应当看得出霞之丘平时很注重对足的保养。 没有影响视觉的碍眼,入眼便是宛若一双艺术品般,令人忍不住生出想紧握的冲动。 而他已经握过了,虽然是隔着丝袜。 大小也正好让他的掌心能覆盖,与他完美契合呢。 神崎裕由衷地赞赏道:“诗羽你的足,比我见过任何的风景都要更胜一筹。” 霞之丘诗羽也并非是冷静如常。 在神崎裕看不到的镜头外,她的俏脸也渐渐被红霞覆盖。 毕竟足对于女孩来说,多少都是带着点禁忌的意味。 别看她平时好似大方落落,开起车来也是丝毫不逊色于老司机。 但在这种时刻,她还是会害羞。 尽管害羞,她更满意他的夸赞。 于是耐着害羞的性子,她也要低声打趣道:“裕君很喜欢足吗?” “我听说有些男孩,是足控呢。” “裕君也是吗?” “唔,更准确来说,我是一个纯粹对美丽的事物充满追求的人。” 神崎裕轻笑道:“没有什么控,只要足够美丽,我都会心生向往。” “啧,小说家的辩解还真是与众不同。”霞之丘诗羽心跳加速,依旧要装着平静。 这时,镜头再度切换。 霞之丘诗羽已经掀开紧紧裹住的被子。 她所精心准备的打扮,也全然落入神崎裕的眼中。 曼妙的曲线搭配深不见底的沟壑,那抹凹陷下去的深邃峡谷,有着雪一样的白。 只需轻轻看一眼,存在于男性本能中的好奇便忍不住驱使着继续深入探寻。 而裹着白的黑色蕾丝,与她媚中流露出的清纯如出一辙。 神崎裕心头一热,轻声道:“果然还是黑色更适合你呢,诗羽。”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眸:“第一眼就只注意到这些,这也是裕君口中的美丽吗?” “对我来说,只要诗羽你站在我眼前,一切都是美丽的。” 神崎裕微微一笑。 “咯咯咯咯~”这些偏奇怪的解释,恰好对应霞之丘诗羽的胃口。 神崎裕又轻声道:“看来房间的暖气上来了。” 霞之丘诗羽羞涩地点点头:“有些热了。” “哦~好像还可以继续脱。”神崎裕一脸纯洁地建议道。 “嗯?” “咳咳,当然,我只是建议。” 神崎裕嘿嘿道。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柔声道:“你倒是很轻松的样子。” “果然回到家就自在一些吗?” 神崎裕也拿着手机,稍稍在房间转了转。 霞之丘诗羽一愣... 这叫房间??? 就神崎裕这个房间面积已经超乎霞之丘诗羽的想象。 更别提带着明显奢华的装修摆设。 未待霞之丘诗羽有所反应,神崎裕便将镜头切到自己身上。 “自在谈不上,无聊倒是真的。” “呵,看来我只是裕君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霞之丘诗羽嘟嘴道。 “没事,不仅是你。” 神崎裕没有否认。 你.. 混蛋。 霞之丘诗羽眼眸掠过一抹羞恼。 “不过能在无聊的时候被想起,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神崎裕轻声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要感激你?”霞之丘诗羽阴阳怪气道。 “感激倒不必,请吃饭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神崎裕露出一口白牙。 “哼。”霞之丘诗羽也躺在床上,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她装作无意地将镜头拉近一些,却没有对准她的脸。 而是玉颈往下的那处沟壑。 一瞬间,好大的球,似乎要透过屏幕撞到神崎裕脸上。 嘶。 这规模。 虽然已经不知道把玩过多少次,但每一次神崎裕还是不由得由衷感叹一句。 球大真好。 可惜,镜头转瞬即逝。 霞之丘诗羽看着神崎裕有些不舍的目光,呵呵冷笑:“舍不得?” 神崎裕厚着脸皮,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把镜头一直都放在那里。” 第九十五章:宝藏! 神崎裕很不要脸。 但霞之丘诗羽却很谨慎。 挑逗归挑逗,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虚的。 面对神崎裕的时候,她总是不如预料中那么有底气。 她更清楚神崎裕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肉食动物,这一点在今天的约会中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再挑逗下去,霞之丘诗羽只怕自己会反过来被吃个干净。 但她又因为缺乏足够的底气,生怕神崎裕再稍微“威胁”一下,她就会屈服。 她的想法是给他一点便宜,吊着他的胃口,稳住他对自己的兴趣。 可惜现实是她被他牵着走。 所以思前想后,霞之丘诗羽只能装作恼怒地关掉摄像头。 然后装模作样地丢一句裕君你还真是hentai呢这样无关痛痒的“狠话”。 神崎裕当然也没奢望霞之丘诗羽真的会这么“听话”。 她看似很开放,实则保守得很。 所以这个建议也只是稍微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很显然,她没有生气。 虽然语气有些恼怒的意味,但完全没有生气。 很好。 经过今天的约会,两人的关系再度突破到一个新的台阶。 果然呢,肢体接触上才能最快速度地打破距离。 说千道万不如直接睡一晚。 于是话题很自然地就被转移开。 这时候神崎裕也腾出时间来与小木曾雪菜聊天。 又是双线操作,直到凌晨。 周日悄然而至。 没有了早课的烦恼,神崎裕睡得很香。 一直睡一直睡,直到早上的十点多,他才张开双眸。 “呼,能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神崎裕感叹一声,便准备起床。 等他洗漱完毕,准备下来客厅吃个早餐的时候,却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嬉笑声。 仔细听去,有神崎苑子的声音,还有一道轻柔的嗓音。 这道声音,他听着很有熟悉感。 哦?来客人了吗? 神崎裕下意识地想道。 神崎家从不缺乏各种上门拜访的客人,毕竟神崎家的地位摆在这里。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走入神崎家,门槛这东西还是很现实的。 他刚一出现,神崎苑子就热情地招呼他过来。 “裕君,这是泽村阿姨,是我的好朋友噢。” “对了,这是泽村阿姨的女儿,好像跟你也是同一个学校的。” 泽村?阿姨?女儿?一个学校? 连续几个关键词,让神崎裕瞬间明悟过来。 甚至还有些诧异。 待他定睛一看,有两道身影便映入他的眼帘。 坐在神崎苑子身旁的,是一位外貌长得宛若青春少女的美妇人。 为什么一眼就判断出她是美妇人。 因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只有成熟女人才拥有的独特的妩媚而又内敛的气质。 俗话说得好,少女、御姐与美妇。 这是所有广大男性都无比迷恋的属于女人的三个黄金阶段。 少女的清纯与可爱,御姐的知性与优雅,美妇的成熟与包容。 而在美妇人身旁的,则是可爱的英梨梨呢。 如常被扎成双马尾的金黄色柔丝,本就精致的五官添上些许红装,好似精致的艺术品。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她近乎白玉般完美的肤色,与无可挑剔的外貌。 白,如雪一样的白,雪白里又透着红晕,宛若婴儿般吹弹可破。 如果说有什么缺陷的话,那也只有身材上的先天不足罢了。 好家伙。 竟然是泽村小百合与英梨梨一起上门拜访。 他起初有些惊讶,但旋即又归于平淡。 因为他大概猜到了泽村小百合亲自上门拜访的原因。 毕竟这也是两人产生“交集”的最重要因素呢。 只是他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果然世界线又发生了变动。 “啊啦,这就是神崎君吧?” 小百合眼眸闪烁着惊奇,语气也是有点惊讶。 望着依旧充满青春感的小百合,神崎裕思绪有些飘散。 好久不见呢,小百合。 一旁的神崎苑子见神崎裕愣住不动,连忙暗暗地戳了戳他。 神崎裕连忙收敛心中的思绪,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嗯,泽村阿姨你好呢” 小百合笑着点点头,然后隐晦地推了推自己的女儿。 英梨梨望着这“可恶”又充满“神秘感”的前辈....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尴尬。 但碍于母亲在场,她只好有些无奈地站起身,装作不认识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请多多指教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也配合着英梨梨演戏:“神崎裕,也请多多指教。” 啊啊啊...这种场合,真是尴尬!!! 英梨梨心底暗暗叹气。 “今天小百合是特意来和我见见面的,想一想我和小百合也很久没聚过呢。” “对了,今天晚上的宴会,她也会带着泽村小姐出席喔。” 神崎苑子打着圆场,目光略带深意地看向神崎裕。 泽村小百合也熟练地配合着她:“没错呢。” “神崎君也是承知园学院的学生吧?我家英梨梨也是呢。” “真是有点巧合啊。” “是吗?呵呵,还真是巧合呢。” 神崎裕笑容更加玩味,落在英梨梨眼底,她也是强颜欢笑。 “裕君是三年级呢,不过才刚刚转过去。” “真的?我家英梨梨是二年级噢。” “有点遗憾呢,要是同一个年级该多好,平时也能多照顾一下。” “没关系,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也算蛮有缘分了呢。” “没错没错。” .................... 这就是长辈之间的聊天吗? 为什么有一种互相在推销自己孩子的感觉。 而且神崎苑子也好,泽村小百合也好,看似在跟对方聊天。 实则眼神时不时地都是甩向自家的晚辈。 神崎裕大概能体会英梨梨的心情。 看她一副恨不得把小脑袋藏进膝盖的模样,神崎裕很想笑。 但在客人面前,他不能丢神崎家的脸面。 于是他只好强行加入这场聊天,时不时地配合一下神崎苑子。 反倒是英梨梨,泽村小百合几次给她示意,英梨梨只是保持着脸上的假笑,无动于衷。 神崎裕对英梨梨的性格是相当的熟悉。 这位傲娇败犬可不喜欢这种场合呢。 看来她也被迫来参加这种宴会的。 “算了,再这样干坐下去,也是越来越无聊。” “还是帮她解解围吧。” 神崎裕意念一动,便开着玩笑道“姑姑,你们的聊天我们年轻人可插不进去呢。” “代沟噢代沟。” 这种调侃的话,无论是小百合还是神崎苑子都不会介意。 甚至小百合是有种故意等神崎裕说这句话的意思。 当神崎裕说完之后,她立马接上: “说的也是呢,我们都是老一代的家伙了,跟年轻人都没什么话题可以聊” 神崎苑子也是经验老道,顺着小百合的话说着。 “也是,不过英梨梨应该还没吃早餐吧?” 英梨梨准备摇头,却被泽村小百合硬生生打断。 小百合笑着道:“是呢,今天来的有点匆忙。” “那裕君你带着泽村小姐先去吃一下早餐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聊。 神崎裕点点头,旋即起身。 英梨梨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跟着神崎裕离开客厅。 呼.. 离开客厅,神崎裕顿时就轻松起来。 他扭头看着一脸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英梨梨,轻笑道“很无趣对吧?” “真是没有办法呢。” 英梨梨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妈妈今天一大早就催我,不就是一个宴会嘛....” 英梨梨有些苦恼。 接着她歪头看向神崎裕。 “你应该吃过早餐了,但不妨再吃一点” “我家的早餐做得还不错的” 神崎裕边走边开着话题。 英梨梨点点头,显得有些安静。 神崎裕见状,也没有说什么。 英梨梨在不熟的人面前,本来就是这种性格。 安安静静,好似淑女般。 但这只是她的伪装,只有跟她熟悉的人才能见识到她真正的一面。 暂时来说,两人还没有多熟稔。 指不定在英梨梨心底,自己还是值得警惕的对象呢。 他开着话题,英梨梨便附和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往饭厅的方向移动。 气氛不算尴尬,但也没有多热闹。 他偶尔回头看一下英梨梨,每次看到那张近乎毫无缺点的精致小脸之时。 神崎裕都会暗自感叹一句。 英梨梨的话,除了某处实在太A,性格太过于傲娇外。 简直就是人间的宝藏呢。 第九十六章:世界线提前! 吃早餐的地方,跟吃晚饭的地方是分开的。 准确来说。 在神崎家只有家里的主人吃饭的地方,才算是正式的饭厅。 其余都是偏厅或是小形式的“私人”饭桌。 而这个吃早餐的地方,算是自由开放的“公共食堂”。 毕竟家里除了神崎裕的父亲与姑姑外,还有不少的佣人。 “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吃甜食吧。” “可可和泡芙味道还不错,三明治也很好。” 神崎裕正在帮英梨梨挑选着早餐。 说起来神崎家的早餐也是很丰富的,甚至算得上种类齐全。 当然,神崎垣和神崎苑子的早餐是特供的,有专门的地方和专门的佣人送过去。 神崎裕是起得有点晚,所以错过了跟他们一起吃早餐的时间。 也懒得再叫后厨做新的,就来这里吃点东西当早餐。 英梨梨作为客人,虽然已经吃过早餐,但还是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她对神崎裕挑得早餐还挺满意的,都是她比较喜欢吃的东西。 当坐下之后,英梨梨还是有些拘谨。 连平日在学院时的俏皮都看不到。 她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一言不发,举止优雅。 完完全全就像是被摆在橱窗的玩偶一样,披上一层名为淑女的枷锁。 “只有我在,不用拘谨那么多。” 神崎裕见状,便很自然地开着话题。 “诶...” 英梨梨正小口小口地吃着甜点,听到他的话,突然停住,有点诧异。 她也是一个很敏感的女孩。 她对别人情绪的敏感度甚至还在霞之丘诗羽之上。 “难不成还要继续演下去啊?” “那美丽的泽村小姐,我只听说你是一个天才画家,只是没想到连人都长得这么漂亮呢” 神崎裕不露痕迹地轻轻夸赞道。 噗嗤~ 英梨梨眯起眼眸,也展开笑靥道:“那英俊的神崎前辈,我以为你是美术生转普通科,没想到你还是美术与音乐双修呢。” “不不不。”神崎裕正经道:“我其实是美术、音乐体育三修生。” 说着的同时,他还装模作样地鼓起手臂上的肌肉。 “没看出来呢。”英梨梨歪着小脑袋:“只是感觉前辈有些不正经的样子。” 话刚出口,英梨梨顿时感到后悔。 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呜呜呜。 “那可糟糕了。” 神崎裕却没在意,装着丧气的样子:“原来我给你这种第一印象吗?” 见他如常的语气,英梨梨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 “不~”英梨梨保持着淑女的笑容:“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一个很不错的前辈呢。” “这么说我给你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神崎裕自夸道。 “平均分以上喔~”英梨梨咬一口布丁,带着些许傲娇。 神崎裕微微一笑。 女孩对你的第一印象,还是挺重要的。 他深刻地清楚这一点。 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比如和初次见面的女孩,首先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尽量考虑全面一点。 这样会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何谓全面?一般来说女孩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都表现得比较腼腆文静。 那些很主动,擅长各种交际的女孩只是少数。 那么你就要学会找话题,不要让气氛尴尬,气氛尴尬是一种让聊天彼此都感到很不耐烦的现象。 其次就是谈吐要礼貌一点,最好可以不露痕迹地夸几句。 不要过分,也不要露骨,轻轻带过是最好的。 哪怕外貌不算英俊,如果能做到的话,也能刷到好感。 虽说颜值占比很重,但千万别忽略了个人的内在体现。 这一套经验,在与英梨梨这样的女孩相处时是极其有效的。 “嘛,虽然只是平均分以上,但没关系,我相信只是暂时的,分数会一点点上去的。” 指望英梨梨努力开话题是很奢望的事情。 你必须要时刻保持跟她的交流,换而言之,你要掌握聊天的主动权。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的东西。” “其实我很想认识你呢,那天是个巧合,也是缘分。” “所以,很高兴认识你呢,泽村学妹!” 神崎裕忽而来的真挚,让英梨梨有点不知所措。 这..怎么说呢。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神崎裕给她的感觉跟别的男孩很不一样。 一般的男孩的话,都不会这么主动。 也不能说是主动,就是..没有神崎裕这么直接吧。 英梨梨在美术部的人气简直就爆炸,暗恋她的人不计其数。 但大多数都只是藏在心里,甚至连跟她交谈的勇气都没有。 呆滞片刻,英梨梨有点不知所措地挤出一抹笑容。 “那..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还是真诚一点为好,你怕是恨不得我从来都没出现。” “这样你的秘密就能一直保存下去,不用担心有人泄密。” 神崎裕毫不留情地发出大笑。 诶... 英梨梨微微嘟起小嘴,她才没那么刻薄呢。 “其实去美术部的时候,在画廊那边,我也有看过你的作品。” 神崎裕接着开话题。 跟尚未熟悉的女孩聊天,一定要找准话题! “哦?前辈觉得怎么样呢” “很漂亮,那些画面简直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英梨梨微微一笑,没有女孩会拒绝别人对她的夸奖。。 实际上,她对自己的画作也是很有信心的。 或者说,英梨梨唯一有自信的地方,就是她的画作。 后续的话题,就很自然展开了。 提到美术,英梨梨的兴趣就起来了。 尤其是面对神崎裕的时候。 因为他不是一个门外汉。 他是懂行的。 某种程度上,英梨梨也存着向他讨教的心思。 因为那天他画的那副画,英梨梨事后仔细观察和研究。 抛开他故意留下的电话号码不谈。 整体的水平很优秀,优秀到即便是英梨梨,也需要极其苛刻的条件与灵感才能完成。 “前辈之前真的是学美术的吗?”英梨梨认真问道。 “不,我从小到大都没学过美术喔。”神崎裕笑了笑:“我对美术的掌握,只是我个人的积累吧。” “我连正儿八经的美术课都没上过。” “诶..那前辈肯定是学音乐了。” “也没有,音乐跟美术是一样的。”神崎裕目光一转,扫视四周,表情有些落寞。 “对我来说,音乐也好,美术也好,都是一种奢侈的追求。” “我父亲可绝对不希望我成为一个美术家,或者音乐家。” 英梨梨笑容有些勉强:“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意识到这些话题,对神崎裕来说并不一定很好。 她觉得他挺喜欢美术或者音乐的。 只是... 这个家庭,这个身份... 她也听自己的母亲说过。 神崎家的独子,从来都没有自由。 “没关系,已经习惯了。” 他轻描淡写地便跳过这些看似沉重的东西。 英梨梨也很识趣地没有再主动问什么。 她生怕自己又问到不该问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吃完了早餐。 得知英梨梨会在这里待到晚上宴会开始,神崎裕便继续充当着绅士。 他一边和她找着话题聊天,一边也在暗自整理着思绪。 按照之前世界线的发展。 泽村家跟神崎家是不对等的。 泽村小百合能来拜访,多半是因为她自身跟神崎苑子的友谊。 而她动用到私人关系也要上门,那件事的影响似乎也提前了。 泽村家,正处于危机之中。 等到下午喝下午茶的时候,泽村小百合建议英梨梨跟神崎裕一起出席宴会。 神崎裕终于确定,世界线发生了变动。 那件事来得有些早。 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危机,小百合大概率不会做这种诉求。 她向来都很聪明。 用句通俗一点的话来说。 如果在晚宴的时候,英梨梨将是自己的搭档。 那么起码在宴会的时候,旁人都会产生一种神崎裕与英梨梨关系很好的感觉。 进而延伸到神崎家与泽村家的关系。 不过神崎裕知道泽村小百合应当是没有那些所谓的联姻想法。 她还是很爱英梨梨的。 她也很尊重自己女儿的想法。 既无联姻的念头,又想通过这个宴会展现一下神崎家跟泽村家的关系。 啧啧啧,不愧是小百合呢。 当然,神崎裕没有拒绝,他也是笑眯眯地答应了。 世界线提前对他来说有些意外,却并不影响。 只是,英梨梨知不知道呢? 神崎裕望着英梨梨安静的侧脸,心中暗道。 她安静下来的时候,竟然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忧郁美感。 真是奇怪呢。 第九十七章:舍得才怪。 夜幕渐渐降临。 神崎裕坐在车内,在他的身旁,是身穿着礼服的英梨梨。 看来泽村小百合是早有预谋。 她连英梨梨的礼服都一并带了过来。 神崎裕倒不太介意,他已经将小百合的心思猜透。 趁着还未到达宴会,神崎裕也闲下来,打量着英梨梨。 她的礼服是黑色的长裙,应该是故意选择这个颜色。 因为她的肤色本就白得令人羡慕,穿上黑色的礼服,黑与白的反衬更是令她的美丽第一时间就抓住人的眼球。 并且她也将一贯的双马尾盘起,褪去俏皮与青春感,显得沉稳与优雅。 踏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真像是高悬月宫的公主呢。 他凑近一些,香味也浓郁一些。 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英梨梨不可能察觉不到。 她有些羞涩的微微偏过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泽村同学真是漂亮呢” 神崎裕却由衷地赞叹道。 英梨梨不自然地笑了笑“多谢夸赞呢。”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 神崎裕笑着问道。 经过这一下午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总算从偶然巧合变成正常的朋友。 这些询问,也带着点朋友间的关心。 英梨梨也很老实,或者说她心里也憋着很多东西。 “其实我很久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了..” “哦?那为什么这次..”神崎裕明知故问。 “我妈妈希望我能参加,所以我就参加了。” 英梨梨抿着小嘴,神情有些低落。 神崎裕没有继续深挖。 在交际的时候,有一个潜规则。 两人的话题要围绕着关系的深浅进行。 尤其是面对女孩的时候,在她跟你尚不熟悉的时候,千万别作死地问一些敏感问题。 最好是等女孩自己主动说,这样也暗示着她正在慢慢接纳你。 但你可以找一些共同点。 一般来说,与女孩相处时,顺着她的态度吐槽比较容易。 所以神崎裕果断开口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宴会。” “因为好无聊,真的很无聊,大家都是保持着客套,都是一副副虚伪的嘴脸” “要说非要找一个优点的话,恐怕也就是能看看穿着礼服的漂亮女孩们。” “哈,比如说像泽村同学这样的。” 英梨梨侧目,捂嘴轻笑道“前辈这样说真的没关系吗?” “唔,抱歉我这个人比较坦诚,相信没有男孩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吧?” 神崎裕带着点自黑说道。 “等会如果你觉得很无聊的话,不妨来找我聊聊天。” “虽然和我聊天可能也很无聊,但总比傻傻地坐着要好” 英梨梨捂着小嘴,笑着点点头。 说着说着,车便慢慢到达了目的地。 本次宴会的地点,是结城明日奈的本家。 也就是结城财团的本家! 本次宴会,也是由结城家发起的。 而且还是生日宴。 也正由于是结城家家主的生日宴,所以本次宴会的客人都不一般。 神崎家的到来,引起了一波热闹。 这是绝对的,每一个大家族到来都会引起热闹。 与迎接其他家族不一样,结城家的家主亲自来到门口迎接。 而跟随着结城家家主的,自然也有结城明日奈! 神崎垣作为家主,当然是率先下来,随之便是父辈之间的交谈。 其他人也没这个资格可以插进来。 神崎裕身旁是英梨梨,眼前则是结城明日奈。 这位结城家的明珠,正隔着父辈们的目光,与神崎裕对视着。 似乎在两人的眼中,眼里都只有彼此。 若说四宫辉夜是冷傲,霞之丘诗羽是冷媚。 那结城明日奈,便是令人发自内心感受温暖的美。 好似悬挂在天空,正值晨曦升起时的暖阳,不刺眼,也不炙热。 在温婉属性上,她比小木曾雪菜都更胜一筹呢。 四目相对间,结城明日奈嘴角勾勒一抹浅浅的柔笑。 神崎裕率先打招呼道:“好久没见呢,明日奈。” 结城明日奈今日穿着正统的和服,温婉的气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微微颔首,柔声道“好久不见,裕君,欢迎你噢。” 旋即她目光有些暧昧地看了看他身旁的英梨梨,笑容略有深意。 神崎裕大大方方地介绍着英梨梨。 “这位,估计不用我介绍吧?明日奈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结城明日奈笑道:“那是自然,美术部的王牌噢,泽村同学,你好,久仰大名了。” 英梨梨连忙打着招呼“我这边才是,我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结城学姐你好!” “看,我就说泽村同学你名气很大的。” 神崎裕悄悄地在英梨梨耳畔小声道。 微微的热气掠过她白皙的耳垂,引起一抹红。 结城明日奈眼眸微微眯起,笑容依旧。 客套寒暄一下,结城家的家主亲自引着神崎垣走入正门。 泽村小百合与神崎苑子并肩而入,她目光时不时地回头一看。 神崎裕与结城明日奈跟在这些长辈的身后。 小百合看着自己的女儿安安静静地陪在神崎裕身旁,表情平静,心底由不得微微叹气。 到了会场,已经有很多客人都聚集在一起。 神崎垣与结城家家主步入内厅,结城明日奈则是有事要忙,先行离开。 这些客人们要么三三两两地聊天,要么就坐在位置上等待宴会开始。 他身旁只有英梨梨,但他没有说话。 因为泽村小百合很快就上前:“裕君,我家英梨梨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小百合也是一袭和服。 和服如旗袍,都是成熟女子的标志。 若是沉淀感不足的女孩穿和服,总有一种不太庄重的违和感。 但泽村小百合却是例外。 她分明长着一张宛若少女般的脸,却无时无刻不流露着成熟女人的魅力。 言辞间自然流露出的姿态,都能无意识地吸引男人的目光。 泽村家只有一股,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明面上的魅力而言,英梨梨比起小百合,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没有。”神崎裕微微鞠躬:“只是泽村阿姨要从我身边抢走英梨梨了吗?” 话音落下,无论是英梨梨还是泽村小百合,神情皆是一怔。 这话,似乎有点过于暧昧了吧?? 英梨梨低眉不敢说话,脸颊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了她的羞涩。 倒是小百合见多识广,捂嘴轻声道:“裕君好像很舍不得呢。” 神崎裕丝毫不掩盖他对英梨梨的好感:“舍得才怪吧?” “咯咯咯。”泽村小百合忍不住笑出声。 那柔媚的目光掠过自己羞涩低头的女儿与英俊挺拔的神崎裕,隐隐有点欢喜。 她对神崎裕没什么感觉,毕竟之前都很少有过接触。 对他的印象基本都源于自己的好闺蜜,他的姑姑神崎苑子。 但这一刻,小百合对神崎裕的印象更立体一些。 似乎是一个很会照顾女孩的男孩呢。 而且很大方,没有一些惯有的小气或者跋扈。 “只是暂时借走一下,领着她去见一见我的一些老朋友们。” “会还给你的喔。” 小百合牵住英梨梨的小手,朝神崎裕眨了眨眼。 “那阿姨可要好好照顾她。”神崎裕柔声道。 “嗯,当然会。” 于是小百合便带着英梨梨离开。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英梨梨身上,暗自思索着她跟神崎裕的关系。 待小百合与英梨梨离开。 神崎裕则是跟随着神崎苑子,也进行着那些无聊而又客套的交际。 好在神崎家的地位很高,需要进行应酬的人并不多。 没一会,神崎苑子便跟她的那些闺蜜们混在一起。 这下子神崎裕就算是自由了。 他坐在席位上,有些无趣地看着这宴会中的众生相。 没一会,又引起一阵喧闹。 新的客人,来了。 神崎裕饶有趣味地看着门口,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白色的礼服优雅而素洁,四宫辉夜也将黑色的长发盘起。 她赤红的眼眸流露着属于四宫家的傲气,嘴角保持着客套的淡笑。 她跟随着四宫家的家主缓缓而来,吸引住全场人的目光。 漂亮,实在是太过漂亮了。 虽然英梨梨也很漂亮,结城明日奈也是大美人。 但四宫辉夜流露出来的气质是不一样的。 那种傲气和冷艳,宛若冰山般不可抑制地令人产生征服欲,旋即又碍于身份产生自卑与仰慕。 而跟在四宫家后面的,也是宴会的重要客人。 藤原家族! 千花酱今日也穿着礼服,不过是深蓝色的,跟她的瞳孔一个眼色。 她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可爱,萌化了在场不少的男孩。 呼,总算有自己比较熟悉的女孩了。 神崎裕暗暗道。 第九十八章:该死的lsp~ 结城明日奈在门口接待四宫辉夜。 一位是学生会的会长,另一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加上一旁的藤原千花,再来一个小木曾雪菜。 这一届学生会的最高层都到齐了呢。 不过四宫辉夜的父亲没有来,陪同她一起的是她的兄长:四宫黄光。 说是兄长,但从外表看上去,四宫黄光当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 结城家的家主已经陪同神崎垣在内厅。 因此接待四宫黄光的,是结城明日奈的父亲:结城彰三。 大概这也算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结城家向来与神崎家走得比较近。 倒是与四宫家关系一般,甚至在某些领域还有竞争。 神崎裕站在台上,望着门口处四宫黄光与结城彰三各自的虚伪。 再看四宫辉夜与结城明日奈彼此的“客套”。 大家都穿着光鲜,背地里却不知道藏着多少龌龊肮脏之事。 神崎裕早已经习惯这些场合,他已经能做到从容地去冷眼旁观。 他转过身,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目光一转,环绕整个大厅。 真的就像是一件商品一样呢。 这些游走在宴会各处的女孩们。 会场内漂亮的女孩绝对不止英梨梨、四宫辉夜她们。 只是可惜,除去四宫辉夜等少数本就出身名门,拥有天然的优越条件外。 其他女孩大多数都只是被当做商品:被她们的家族! 这是一种很龌龊,很现实,又不得不说很有效的方法。 起码对于那些中小家族而言,家中的男孩是拿来培养,将来好好继承家族。 女孩,不过是宠着她,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乃至”妾”罢了。 似乎没有什么比联姻,更能拉近两家关系,下级讨好上级的体现了。 生在富裕的家族,有时候并非是什么好事呢,对于女孩来说。 那优渥的背后,是冷漠的亲情,是工具般的培养,是将来为家族做出牺牲的棋子。 至于女孩们本身的意愿,并不重要。 不见四宫黄光与四宫辉夜这对年龄差了不止一倍的兄妹? 如他们这般的现象,才是大家族之间的常态呢。 反倒像是神崎垣这般,只有神崎裕一个独子才是罕见。 再比如英梨梨。 倘若无神崎苑子的关系,哪怕小百合再偏爱英梨梨... 在名为家族的利益压力下,英梨梨与游走在宴会上的这些女孩们... 有什么不同吗? 神崎裕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他对当大众的救世主没什么兴趣,他也没有足够的精力与能力去撼动这已经积累数百年的陈旧。 他需要做的,以及一定要做的,便是保护他珍视的人,保护他眼前的人,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仅此而已。 这般想着,一道倩影却突然来到他的身旁,捉弄般地伸出小手,戳了戳神崎裕的后背。 他下意识地回头,藤原千花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已经接待完毕了呢,看来。 藤原千花轻轻地提起她的裙摆,极其淑女地在神崎裕眼前转了一个小圈。 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湛蓝的大眼睛里暗藏着期待。 神崎裕嘴角流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藤原千花也乖巧地微微低头,任凭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青丝,那扎起的高马尾也在他的指尖掠过。 好似她也早就等待着他的抚摸一样。 “今天千花酱很漂亮呢。” 神崎裕由衷地赞叹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是意料之中,藤原千花还是忍不住露出笑靥。 她歪着小脑袋,娇声道:“裕君也是噢,今天裕君超级帅气的!” “怎么?你这么快就跟熟人们打完招呼了吗?” 神崎裕嘴上问着藤原千花,眼神却不经意地瞥着辉夜的位置。 藤原千花娇嗔道“反正还有姐姐,这些事情还轮不到我头疼呢。” 千花在藤原家是次女,她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姐姐负责扛起藤原家的日常交际,两个妹妹都负责日常卖萌。 “是,所以你又偷懒了。” 神崎裕调侃着她。 “我才没有!”藤原千花坐下来,小手捧着脸颊:“那些交际应酬真的好无聊喔。” 啧啧,这种客套虚伪的场合,对千花这种真性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诚然她很擅长打交道。 但就目前来说,她距离接触黑暗面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她眼珠子转了转,柔声道“裕君不也一样在偷懒吗?” “不如你陪我玩游戏吧!” 神崎裕目光转向英梨梨,注意着英梨梨的位置。 但同时嘴上答道:“你想玩什么。” “蹬蹬瞪!” 藤原千花好似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就掏出一盒游戏纸牌。 “玩牌吧!我们先玩着,等会辉夜酱就过来了。” “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就可以一起玩!” “或者再叫上结城学姐一起,那就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喔。” 神崎裕点点头“明日奈估计没什么时间呢,她可是主人家。我等会找个人,然后再陪你玩。” “找个人?” 藤原千花敏感地捕捉到这个词。 “嗯。”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脸,像极了安慰要玩耍的小猫咪一样。 “哦~” 藤原千花也很乖巧地坐下来。 她从来都很懂事的。 神崎裕侧身凝视着台下,望着越发沉默的英梨梨,以及笑容有些勉强的小百合。 他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一抹冷淡的浅笑。 藤原千花的目光没有移开,而是一直看着神崎裕。 她看着他,总会想起那天下午的独奏.. 也会想起周五下午的演出... 他坐在舞台的中央,轻柔的琴声满足了她所有的期待。 神崎裕并没有留意到千花酱越发痴迷的目光。 他还在观察台下的情况。 小百合带着英梨梨走向新的一桌。 只是小百合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 看着他们,即便是神崎裕都不由得想起一个词:孤女寡母。 这个国家的社会是有些极端的男权社会,男性把握着社会的话语权,也掌握着绝大多数的资源。 这个现象在上层社会体现得更是明显。 女性的话语权几乎可以忽视。 没有强大的家族,也没有优秀的男人作为支撑。 泽村家... 呵,说起来神崎裕真的怀疑英梨梨的父亲是不是快要暴毙了。 居然连这种场合都不出现。 虽说是英国人,但未免也太懦弱了吧。 昂撒人在某些时候,还真是意外地害怕承担责任。 可以预见的是,倘若没有神崎家的支持,没有神崎裕的支撑。 泽村小百合...不,包括英梨梨在内。 都将成为泽村家牺牲品。 无他。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或多或少地追求着四样东西。 物质的财富,无形的权势,记载的名誉,以及可触碰的美人。 这四者根据不同的需求,有先后次序。 但毫无疑问,这四者都对正常的男人有着强烈的刺激。 泽村家没有充足的财富,权势更是一落千丈,名誉在你落魄的时候就是废纸。 它能拿得出手,也是唯一能吸引上位者注意的,也只剩下可触碰的美人了。 英梨梨,太漂亮了。 她的美丽,是难以企及,而又令人痴迷的。 小百合,同样如此。 而对于一些掌握权势的成熟男人来说,人妻往往有时候比少女更具有诱惑力呢。 真是该死的lsp。 神崎裕有些自嘲,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似乎这些理由,也为他的“花心”提供了一定的支持呢。 倘若没有他....。。。。。。。。。。。。。。。。。。。。。。。。。。。。。。。。。。 第九十九章:拯救与收藏! 神崎裕目光所及,陷入沉思。 他并不知道四宫辉夜已经悄然走到他身旁。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四宫辉夜显然也注意到台下的英梨梨。 她微微皱眉。 同一个学院,也是同一个年级。 四宫辉夜还是听过英梨梨名字的。 的确,如传闻所说的一样,宛若洋娃娃一样精致呢。 四宫辉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冷冽的淡笑。 藤原千花坐在一旁。 她看着四宫辉夜的表情,突然间有些恍惚。 因为辉夜酱的表情,与方才的裕君一模一样呢。 “怎么?又勾起了你的兴趣了?” 四宫辉夜眼眸看似不经意地掠过神崎裕,低声问道。 神崎裕从沉思中醒来,悄然回头。 他没有否认,而是直视着四宫辉夜的眼睛,坦率地点点头。 四宫辉夜心底冷哼一声。 “我在想,是不是美丽的东西都注定会沦落成为观赏与讨好的工具。” 神崎裕低声道。 “呵~”四宫辉夜冷笑道:“原来是勾起同情心了啊。” “不过这种感叹是不是显得太做作了。” “你可是这群观赏者里最高高在上的存在。” 神崎裕微微一笑,也没有否认。 他一直看着辉夜的眼睛,他的沉默与微笑,反倒让辉夜有些不适。 很少有人和她交谈的时候,会选择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眸。 不过她很欣赏,因为眼神的躲避,是不自信的体现。 “在这个热闹的宴会上,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的命运都这样。” “有的惨烈程度,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也有稍微好一些的,但也只是好一点罢了。” “生在富贵家,命运本该就被注定好了..” 四宫辉夜说着说着,也有些伤感。 那最后一句的语气,充满着惆怅和无奈。 她深呼吸一口,旋即将目光一转,望着英梨梨。 “你同情她,也不过因为她长得漂亮。” “倘若她失去这份美丽,你也不过跟其他人一样,连看一眼都没有兴趣呢。” “不过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 。” “有时候平凡比出众要好,好得多。” 神崎裕轻声道:“你也很漂亮呢,辉夜。” “哈~” “所以说你是又想当救世主吗?就像是故事里的王子一样,出现在灰姑娘的面前?” 四宫辉夜抿着嘴,目光似乎有些试探的意味。 神崎裕低声道“不,我对当救世主没有兴趣。”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当一个收藏者。” 他也看向英梨梨,嘴角微翘。 拯救太过神圣,他配不上。 他只想当个自私的占有者。 收藏这个词,在某些时候并不是一个好的形容。 四宫辉夜极其聪明,瞬间就领悟神崎裕的意思。 四宫辉夜皱着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神崎裕轻笑着,坚定道:“可能吧,但我愿意试一试。” 她怔住,眼眸闪烁着几许复杂。 神崎裕又笑道:“对了,如果是四宫你的话,你渴望被拯救吗?” 话音落下,四宫辉夜表情瞬间安静。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是一个灵魂拷问。 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能当着她的面问这个问题。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叹气道:“我不需要别人拯救。” “嗯,很符合四宫大小姐一贯的作风喔。”神崎裕揶揄道。 四宫辉夜小脸顿时泛出微红,娇哼道:“别太得意了,混蛋。” “嗯嗯。”神崎裕笑着点点头,脸上大写的我不信,但我尽量配合你。 “切,该死的臭男人!” 四宫辉夜暗哼一声,转过身去,打定主意不跟神崎裕说话了。 但她那眼眸的余光,又不自觉地瞄向神崎裕。 望着他的侧脸,四宫辉夜耳畔想起了他方才坚定而又有力的话语。 “你愿意尝试一下..” “但对方需要的,不是占有呢,而是拯救。” “还是没什么变化,这个混蛋真是个混蛋!” 她暗自叹气,眼眸有些黯淡,不再多想。 很快,随着结城家主与神崎垣从内厅中走出,宴会要正式开始了呢。 结城家主年纪老迈,尽管看上去很有精神,依旧掩盖不住他的暮气。 他缓缓地走上台中,大厅的喧闹也瞬间安静。 全场人都安静地听着他的开场白,这是一种礼貌。 当他说完开场白,本日的宴会便是正式开始! 宴会,也可以叫做舞会。 结城家举办宴会的地方大得很,舞池就摆放在宴会的正中央。 第一支舞,是结城家主跟结城明日奈一起跳的。 然后第二支舞,是结城彰三与他的妻子。 这算是一个很明确的讯号。 结城家子嗣众多,却偏偏是结城明日奈一家呢。 而望着台上如蝴蝶般优雅且美丽的结城明日奈,众人都不由得有些欣赏与向往。 明日奈,当真是一颗明珠。 当主人家们跳完舞,退场之后。 会场便再次开始喧闹起来,各色的聊天,应酬,交际这时候才开始。 当然,也少不了跳舞呢。 舞台中一下子就多了不少年轻人的身影,这些年轻人都是各个家族的子弟。 男孩女孩皆是。 宴会是长辈们利益交换的地方,也是年轻一辈们互相结交的地方。 舞池上尽显朝气,四宫辉夜也时不时地看一眼神崎裕。 她藏着些许期待。 她想跟他跳舞。 但她不会去说,也不会去主动。 就在此时,一道软糯的声音响起。 “呐呐,裕君,我们去跳舞吧!” 藤原千花又戳了戳他的肩膀,大眼睛闪烁着期待。 四宫辉夜有些哑然,旋即快速回归平静。 “千花想要跳舞吗?” 神崎裕揉着她秀发,柔声道。 “嗯嗯!” “那千花要等一会噢,我得先处理一些事情。” 神崎裕望着孤零零坐在席位上的英梨梨。 藤原千花瘪着嘴:“先跟我跳一支舞都不行嘛..” “你可以跟四宫跳,我觉得四宫也挺想的。” 神崎裕指了指坐在一旁生闷气的四宫辉夜。 跟辉夜酱跳舞.. 藤原千花在脑海中想了想这个画面,嘶,实在是太美了。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苦着脸,勉强笑道:“那我等裕君回来噢。” 四宫辉夜本来还挺期待地等着千花邀请。 这话一出,她顿时就坐不住了。 回过头,四宫辉夜的眼神宛若看着牲畜。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藤原同学。” 藤原千花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赔笑道“没有噢,我觉得辉夜酱应该不想吧!” “所以为了不给辉夜酱制造麻烦,我决定乖乖地坐着!” “真的?” “嗯嗯,绝对是真的!”藤原千花一脸的认真。 “呵,真是和他一样讨厌的臭女人呢。” 趁着四宫辉夜跟藤原千花闹腾的空隙,神崎裕便趁机离开。 而辉夜的目光,也追随着他的背影。 逐渐变得复杂。 第一百章:废人.. “裕君去哪里啊?” 藤原千花也停住打闹,下意识地问道。 四宫辉夜冷声道:“去当救世主了。” “诶,救世主??”藤原千花歪着小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 四宫辉夜一把将她拉回去。 两女也还有各自的事情需要去做。 尽管千花酱嘴上说着家里的事不用她麻烦。 实际上她也没多少空闲的时间。 神崎裕这边一走,她与辉夜便回到各自的席位上。 其实纵观整个宴会,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办。 要么邀请舞伴,去舞池上秀一秀自己的舞技,顺带趁机蹭一蹭,沾点便宜。 要么就继续交际应酬,维持着脸上的虚伪与客套,嘴上谈着话题,心里想着生意。 “神崎桑,有空和我跳支舞吗?” 神崎裕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有人走上前热情地邀约着。 在学院的时候,鉴于神崎裕才刚转学过来,抛开权贵子弟外,并没有多少学生知晓他的身份。 他没有特意彰显他的身份。 即便是小木曾雪菜与霞之丘诗羽,都不知道他的背景。 因此在一般的学生眼中,神崎裕除了长得帅气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倒是经过上周的演出,他逐渐成为了学院的热点话题,焦点人物。 但在这种宴会场合就不一样了,每个游走其中的都是人精。 熟络地记着每个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只是他们最基本的技能。 他们还有着一套完整的巴结攻略。 碰到年长者就谈健康养生,聊文化政治,感叹一下人生变化。 若是中年的女主人,就聊一聊美妆时尚,珠宝美颜等问题。 年轻人的话,就派遣自家的女孩,搭搭讪,跳跳舞,喝喝酒,要是能发生关系就更好。 神崎裕望着眼前外貌还算不错的女孩,婉拒道:“抱歉,我有舞伴了。” 女孩也识趣地笑着离开,没有纠缠。 保持体面,是交际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即便是出身再富贵的子弟,也有最基本的“礼貌”。 否则的话,也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 所以基本不怎么可能出现那种撕破脸,叫嚣如何如何的场景。 更何况是在霓虹呢。 霓虹这个鬼地方,事情做不做不要紧,保持体面才是第一要务。 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神崎裕迈着脚步,继续走向角落。 英梨梨面无表情地坐着。 舞池上跃动而来的喧闹,四周人群交谈的热闹,璀璨的灯光,富丽堂皇的大厅。 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安静地坐着,唯一的期盼便是早点离开。 她现在的情绪有些糟糕。 连以往伪装的温和与淑女般的优雅都全然消失。 明明她不像是冷傲的类型,可此时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不过即便她没有这股气场,估计也不会有人愿意过来主动。 因为角落的位置,向来都是不被重视,也不怎么被欢迎。 泽村家,曾经也算是比较辉煌的家族。 只是曾经。 现在的泽村家,光鲜的外表掩盖不住破落和衰败的气息。 但英梨梨并不知道这些。 小百合也从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了解这些。 小百合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好到近乎溺爱。 而溺爱,往往也代表着不成熟的心智。 方才英梨梨跟随着自己母亲,去拜访一些母亲所谓的“老朋友”们。 也有家族的一些老朋友们。 他们都是英梨梨的长辈,只是英梨梨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些长辈。 英梨梨本来以为只需要像平时那样去应付客套一下便可以。 反正这些长辈跟家里的长辈也没什么区别,说的惹她烦恼的无聊话。 但她却没想到这些人...这些所谓的长辈,说出了一些让她很难受的话。 没有针对她,却是针对她的母亲。 小百合很爱自己的女儿,英梨梨也很爱自己到母亲。 这些话落在英梨梨的耳边,比直接训斥英梨梨更令她生气。 于是她冲动地做出了一些被母亲视作不恰当的举动。 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但事后母亲的训斥..以及那些所谓长辈的讥讽目光,让英梨梨在恼怒之余,倍感痛苦。 她很不解,明明自己是没有错的。 那些仗着年龄就在指手画脚的混蛋们,有什么资格评价自己的母亲? 她很愤怒。 她更愤怒于自己母亲的软弱。 当她看着小百合弯腰鞠躬向这些人一一道歉的时候。 英梨梨再也忍不住了。 她直接离开。 于是她便坐在这里,这个偏僻,无人来打扰的角落。 她没有哭,但也不存在任何欢愉的情绪。 她开始感到有些后悔。 母亲平时从来都不会训斥自己,她那么疼爱自己。 也许真是自己做错了。 即便自己没有做错,面对母亲的朋友也不应该用这种过激的行动。 怎么说他们也是长辈。 自己是给母亲丢脸了,也是给泽村家丢脸了。 可.. “泽村家的女儿怎么一直都那么没教养?”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英梨梨。 呼~ 她看着在台上游刃有余的结城明日奈... 再看着无论去到何处,都自带光环的四宫辉夜.. 再看着四处闲逛,招人喜欢的藤原千花... 一种无力感和愧疚感,如利刃划破,稳稳地刺中英梨梨本就敏感的心。 她知道泽村家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 一个普通的家庭能有一个外交官吗? 她努力地扮演一个淑女,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迎合泽村家的脸面。 自己的母亲从不会去要求自己。 她只希望自己过得开心快乐便好,不需要考虑其他东西。 但英梨梨却不是没心没肺的女孩。 她很努力地去做一些事情。 却又很徒劳。 因为她悲哀地发现,她根本就不喜欢这种事情。 这种虚与委蛇,表面客套的虚伪,她感到了深深地厌恶。 她还发现,不管自己多么努力。 自己始终都无法像台上的结城明日奈一样游刃有余。 也无法像四宫辉夜这般强大。 更无法像藤原千花这般讨人喜欢。 而且,不仅仅是在这种场合呢。 在学校的时候,在社团的时候... 藏在英梨梨记忆中的黑暗,在此刻连同她的无力一起发作。 女孩子的感性思维,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深刻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用的废人。 第一百零一章:一个人的快乐~ “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一道温厚的声音悄然响起,令英梨梨从悲伤的情绪中稍稍清醒过来。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神崎裕,竟感到些许不知所措。 他站在她跟前,只见他嘴唇微翘,便仿佛有数不尽的温柔经过他的目光。 向她袭来。 英梨梨紧抿着小嘴,情绪还是带着点低落。 神崎裕便又问道:“泽村阿姨呢?” 英梨梨低头垂眉:“她还在拜访她的那些朋友。” “怎么了?” 神崎裕弯下腰,俯身靠近她。 这是一些不该说的悲伤事,也是一些说出来可能会丢脸的私人事。 可他温柔的语气不知道怎么地,就让英梨梨产生了一种强烈想要倾诉的愿望。 但话到嘴边,英梨梨还是不敢说。 她不说,只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他,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的瞳孔也是蔚蓝色的呢。 蓝色的忧郁,正夹杂着楚楚可怜。 这一刻,她很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 神崎裕也抿着嘴,伸手轻轻地靠近,轻轻地,轻轻地。 英梨梨眼神闪烁着愕然,惊讶,进而迅速被之前的委屈所占据。 直到他的大手触碰她的发丝,伴以温柔的抚摸,英梨梨的灵魂都如被吸住一般。 神崎裕没有继续问,而是柔声道:“觉得无聊了?” 英梨梨微微点头:“嗯。” “我也觉得无聊了。” 神崎裕将大手从她的发丝上抽离,缓缓放到她跟前。 “要不要跟我出去走一走呢。” 英梨梨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 “嗯。” “那走吧,去散散步,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 神崎裕紧握她的小手,转身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他小的时候可没少来结城家。 所以对结城家的结构都极其了解。 甚至比结城明日奈都要了解呢。 英梨梨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 她无暇去理会旁人异样的目光,也无暇去理会他们投来的或是戏谑、或是暧昧的注视。 她甚至连自己到底是如何感受,都有些呆滞。 她唯一能清晰感受到的,就是怦怦直跳的小心脏。 以及掌心传来的那阵温热感。 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她有一种莫名地安全感, 不再是靠近,也再不是小心翼翼,而是连同方才的温柔一并将她吞噬。 以神崎裕的身份,注定他无论在哪里都是会场的绝对焦点。 即便是身处这个偏僻的角落。 从他走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自然,他带着英梨梨离开的情况也落在众人的眼中。 神崎苑子泽村小百合待在一起。 接连地遭到冷遇,神崎苑子也看不下去。 直接就把小百合拉过来。 而此时,两人的目光缓缓收回。 小百合感叹道:“裕君可真是帅气呢。” 帅气,有时候并不单单指一个人的外貌。 也可以指一个人的行为。 神崎苑子满脸都是自豪,得意道:“那是。” 旋即她又低吟道:“看来会让你有点失望呢,小百合。” 泽村小百合赶紧摇头:“这是什么话呢” 她叹气道:“我这次让英梨梨出席宴会,已经是很对不起她了。” “何况这些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谋划,不能强迫的。” 她自嘲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来这种宴会场合。” “没事的,我回去跟兄长大人说一下,你丈夫的事情..” 神崎苑子小声说着。 泽村小百合婉拒道:“不,不能这么麻烦你。” “你已经很尽力地帮我了,要是这个位置还不是他的,只能说明他的无能。” 她眼眸掠过一丝失望:“无能的话,终究..还是扶不起的。” 神崎苑子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要担心。” 泽村小百合唏嘘地摇摇头:“我没有担心,只是有些感慨。” “人走茶凉呢,真是一个现实的斗兽场。” 四宫辉夜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还是忘不掉他吗?” 四宫黄光缓缓道。 “没有。”四宫辉夜冷冷地扭头。 “等会他回来,你跟他跳支舞吧。” 四宫黄光淡淡道。 四宫辉夜冷声道:“不需要了,何况我也不喜欢跳舞。” “这是父亲的意思。” 四宫黄光声调总是那么平缓,却让四宫辉夜感到无力。 此时她耳畔却再度响起神崎裕方才的那句话。 “如果是四宫你的话,你渴望被拯救吗?” 她本就烦躁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 切! 藤原千花也将目光收回,眼眸隐约有些失落。 她回到自己的挚友身边,却发现辉夜的脸色有点难看。 “辉夜酱,怎么了?” 四宫辉夜深吸一口气,恢复往日的高傲与冷淡:“没什么。” 藤原千花闻言,心头更加失落。 辉夜酱..好像什么话都不会跟我说呢。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我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藤原千花的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下去。 她的确性格很温柔,也很乐观,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乐观派。 然而不代表她就没有女孩的细腻与感性。 藤原千花其实是一个很需要他人回馈的女孩。 她可以很努力地做一些事情,但她必须要看到付出的努力有所回馈。 默默无闻地一直付出,对千花来说是一种折磨。 看似她很擅长交际,跟她结交的朋友也不少。 却没几个人能发现,温柔的千花也很需要安慰,也很敏感人际氛围变化的。 被冷淡的感觉,没有人会喜欢。 而从自己的挚友身上不断地得到被冷淡的感觉,更是一种难以忍耐的痛苦。 会场内的气氛很热闹,不会因为少了谁就停摆。 在宴会会场的二楼,结城明日奈正陪着她的父亲。 两人站在观台上。 “说起来,你跟神崎君也好久没联系了。” 突然,结城明日奈的父亲开口道。 结城明日奈微微点头:“嗯。” “去叙叙旧吧。” 他轻声道。 “嗯。” 结城明日奈的父亲笑了笑,眼神隐有深意。 结城明日奈却收起一抹悲伤。 走出明亮的会场,黑夜的朦胧瞬间就笼罩着两人。 他凭着对结城家的熟悉,找到一条小路。 顺着架在小河畔中央的木桥,他牵着英梨梨的手就走到了结城家的后花园。 一路上,结城家的佣人与保镖们也认得神崎裕的脸,所以并没有阻拦。 于是乎,两人顺利地离开会场,来到结城家的花园。 花园很安静,没有会场的喧闹,也没有嘈杂的利益,只有虫鸣与蛙声,天空上明月高挂,为人间洒落银白色的光。 繁星点点,将那高傲皎洁的明月捧在中央。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抬头望去,便能清晰地看到藏在星星背后的云。 不过有一朵云很调皮,偷偷地把明月给遮挡住,那皎洁的光也变得黯淡。 他牵着她的手,惬意地踏着绿荫,吹着属于秋天的凉风,一切都是这般美好。 英梨梨望着自己的小手,那是被他牵住的小手。 他走在前头,她就默默地跟着,不敢与他并肩,却也不想离他太远。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英梨梨也跟着停下来。 他指着不远处,有些激动道“看。” 英梨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有些漆黑,零星几点的光却在闪烁跳动。 第一百零二章:她们都是星辰~ “想不到这个时候都还有萤火虫..” 神崎裕松开手,像是小孩子一样走上去寻找那零星的闪烁。 然后兴奋地向自己的小伙伴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英梨梨对萤火虫倒是没什么兴趣。 只是看着宛若小孩般的神崎裕,她总觉得有些违和呢。 唔,怎么说呢。 在她的印象中,神崎裕可以是沉稳淡定,魅力四射的前辈。 也可以是懒散,时不时说些气死她的话的“朋友”。 但怎么都不会跟幼稚挂钩。 可是他不经意地流露幼稚,虽然违和,却令她感到更亲切一些。 就像她不觉得自己淑女那面就是自己真实的一面那样。 一个人太过完美的话,会让人产生望而却步的距离感。 神崎裕回头笑道:“不喜欢萤火虫吗?” 英梨梨微微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前辈好像太开心了。” “哈哈哈,我开心是因为我听说秋天里碰到萤火虫的话,许下的愿望就能成真呢,就像是对着流星许愿一样。” 神崎裕转身走回到英梨梨身旁。 “英梨梨,你有什么愿望吗?” 英梨梨沉默地摇摇头。 “让我猜一猜,你现在最大的愿望估计是想快点回家吧。” 神崎裕笑道。 “这种浑浊的地方,有没有让你觉得窒息。” 英梨梨避而不谈道:“那前辈有什么愿望吗?” “我的愿望?”神崎裕用着轻柔的语气,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她低垂下的刘海再度拨开。 然后他有些放肆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一直都在逃避的目光无法再躲闪。 他看着她惊愕羞涩的目光,笑着道:“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一瞬间,英梨梨的俏脸被红霞占据。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羞恼道:“前辈!!!” “好吧,其实我希望你能多请我吃几顿。” 神崎裕耸耸肩道。 “诶,前辈明明就不缺钱。”英梨梨鼓起小嘴。 “这不一样。”神崎裕痞笑道:“有人请客的饭吃起来会香一些。” 英梨梨撇了撇小嘴:“只要前辈好好地帮我保守秘密。” “嗯,我肯定会的。” 神崎裕勾起小指:“不信就拉钩。” 英梨梨噗嗤笑道:“前辈还真是幼稚呢,我又不是小孩子。” “既然不是小孩子的话,那就是大人咯。” “大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神崎裕转过身,背对着英梨梨:“不要轻易让人看到你的不开心。” 话题突然沉重,气氛也随之转变。 英梨梨茫然地扬起头,望着被乌云遮住的皎月。 “前辈....当大人真的很难呢。” “没有容易的事情。”神崎裕轻声道。 “可是也太难了吧...”英梨梨有些沮丧地撅起小嘴。 “前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哦豁?怎么还自我怀疑了。” “不..我..我真的觉得我好没用。” 英梨梨低声道:“刚刚妈妈带我去拜访一些长辈..” “我一时冲动就说错了话,惹得那些长辈不开心,还要妈妈帮我道歉。” “可..明明就是他们说话太难听了...” 她的声音很小,有点内疚,也有一种不肯低头的倔强。 “这只是一时的不小心,怎么能怀疑自己没用呢。” 神崎裕轻声道。 “不..不仅仅是这样的...”英梨梨像是找到一个宣泄口般。 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也撕破之前一贯的淑女伪装。 她开始埋怨,开始抱怨,开始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 她觉得自己没用,是因为她好像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自己没觉得骄傲,也无法让自己的父母觉得骄傲。 明明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喜欢的东西跟大众不一样,想做的东西也跟大家都不一样。 她说她很羡慕结城明日奈。 羡慕结城学姐能那么游刃有余地处理各种事情。 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这种场合,都表现得那么自信且自在。 她说她很羡慕四宫辉夜。 羡慕四宫同学极其出色的个人能力。 她不止是觉得不适应。 更觉得自己在宴会这种场合,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没有人会关注她,她也没有本事去融入他们。 神崎裕默默地听着。 他其实很能理解这种心态。 人都是社会性的动物,不被关注,就往往没有自信。 似乎总要引人注目,才有底气。 但他不急着开口。 英梨梨还在说话呢,她还在宣泄,只是激动的情绪开始平静下来。 糟糕的是,她已经带上一点哭泣.. 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哭。 于是神崎裕找准机会,调侃道:“你该不会要哭了吧?” 诶... 英梨梨本来是越说越委屈,她真的想哭了。 可被神崎裕这么一说,她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傲娇道:“我才没有!!” 她觉得好丢脸喔,呜呜呜,前辈也真是讨厌。 这种时候还来调侃人家。 神崎裕笑着走到她身旁,揉着她的秀发。 “你好像从来都只是看到别人亮眼的一面呢,却忽略了她们也有不擅长的一面。” “来,抬头。” 英梨梨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扬起头。 “看到天上的星星吗?” “嗯...” “是不是很亮。” “嗯...” “隔着距离,看当然很亮。” “如果你靠近它,你就会发现它也有被阴影遮住的一面。” 神崎裕突然停顿,旋即低头凑到英梨梨眼前:“她们都是你眼中的星辰,可你是自己的太阳啊,英梨梨。” 风呐,吹得轻柔,把藏着月的云给吹走。 皎洁的月光,重新洒落大地,照耀着两人的脸。 在月光下,他靠得很近,也很清晰。 但英梨梨全然没有后退的意思。 她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眼中如常的温柔。 你是自己的太阳.... 这也许是英梨梨迄今为止听过的对她最高的夸赞。 这一刻,月光照亮的不仅是他的脸。 还有她的心。 他的脸,也随着月光一并,深深地窜入她的心底。 英梨梨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感动道:“谢谢...” 。。。。。。。。。。。。。。。。。。。。。。。。。。。。。。。。。。。。。。。。。。。。。。。。。。 第一百零三章:拉近的距离~ “要表达感谢的话,就要有实际的行动来佐证。” “单纯停留在口头上的感激是毫无意义的。” 神崎裕像极了在敲诈一样,一下子把英梨梨心底的感动给翘个破碎。 她嘴角微抽,望着突然变得市侩起来的神崎裕... 嗯,刚刚肯定只是错觉。 前辈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 “是,要多请前辈吃饭对吧?我记下了。”英梨梨无语地点头应声道。 “这个“多”能不能再具体一点呢。” “一个月一次?”英梨梨试探地说道。 神崎裕嫌弃地摇着头:“这样的感激也太廉价了吧” “两周一次?” “唔..”神崎裕思考了片刻,还是摇摇头:“我觉得三天一次就很有诚意了” 英梨梨目瞪口呆:“前辈你这是在敲诈吧!!” 神崎裕露出得逞的笑容:“这叫交易。” “交易个鬼!!三天一次,我可没有这么多零花钱。” “不不不,如果你是以约会为理由的话,我相信泽村阿姨绝对会很支持的!” 神崎裕正色道。 “什么约会..前辈又在胡说八道了!!” 英梨梨羞恼地摇摆着她的双马尾。 “什么胡说八道,我可是在教你如何合理地让你的零花钱变多” 神崎裕哈哈大笑。 他倒是很喜欢看英梨梨露出傲娇至极的小表情。 尤其是经由他的言语,从而引发的傲娇。 “约会什么的,我不是说就当做一个理由吗,只要你不当真,我不当真,就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而且说起来,今天下午的时候,泽村阿姨就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他俯下身往前一凑,狡黠道:“那个时候,泽村阿姨也跟我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喔” 英梨梨闻言,顿时心态就有点崩了。 “遭了..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她背着我偷偷和前辈说的..完了完了” 英梨梨下午的时候虽然也在喝下午茶。 但并没有坚持到最后。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她就先离开了。 嗯,神崎苑子给她安排了一个客房,让她去午睡。 这个真空期,英梨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自家的老妈有多不靠谱,英梨梨从小就深受其害,可谓知根知底。 她实在很怀疑神崎裕所说的关于她的不少事情。 是不是泽村小百合拼命吐槽自己的亲生女儿。 也许不用怀疑... 英梨梨强烈地怀疑这就是真相! 陷入懵逼与苦恼状态的英梨梨低头弯腰,小手紧紧地放在膝上。 她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冲回去开展一番母女之间的友好交流。 神崎裕忍不住笑了笑,他仿佛能看到英梨梨的头上此时正冒着热气。 似乎,真的是说了些不得了的话呢。 英梨梨可是出了名的要脸,要不然她的傲娇属性也不会这么强烈。 “英梨梨想不想知道泽村阿姨到底和我说了什么呢?” 神崎裕笑吟吟地看着她问道。 这笑容像极了魔鬼的诱惑。 可恶..为什么要勾起我的好奇心!! 妈妈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啊啊啊,我也好想知道!! 可英梨梨实在不好意思问出口,只好继续沉默地低着头。 神崎裕轻叹了一声,自顾自道:“不想知道也没关系,毕竟估计泽村阿姨自己都忘记了” 言下之意,我神崎裕可能是唯一知道的喔。 可恶..前辈!!! 英梨梨的好奇心快要压抑不住了。 虽然知道可能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但英梨梨就是很想知道。 从小就受家里宠爱的她,虽然嘴上经常吐槽自己的母亲。 但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在自己母亲的口中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评价。 尤其是经过方才的事情之后。 英梨梨变得特别容易患得患失。 “如果前辈非要说的话..我..我听一下也是无妨的。” 经过脑海里一番艰苦的挣扎,英梨梨小手撩起她一端的马尾,看似心不在焉地答道。 “这样嘛,那算了。”神崎裕微微一笑,丝毫不吃这一套。 英梨梨瞬间石化。 “那..那..我..我其实是有点好奇的”英梨梨换了一套说辞。 “是~吗~”神崎裕拉长音调,表情似笑非笑。 “诶..好吧,我真的挺好奇的..前辈你就告诉我吧” 英梨梨捂着脸,宣告自己认输。 “那三天一顿吧”神崎裕正色道。 英梨梨:??? “好!我答应了,那就三天请前辈吃一次饭,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地点由我来定” 英梨梨大手一挥,豪气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赢了,还真是输了都要脸。 嗯,其实她是真的怕神崎裕每一次都找高级的料理店。 英梨梨家里虽然富裕,但她的零花钱还真的支撑不了三天一顿高档料理。 神崎裕打了一响指,笑着点头:“成交。” 望着他的得意,英梨梨银牙暗咬。 明明自己家就是超级有钱好不好~ 呜呜呜,非要来压榨我。 “那前辈现在可以说了吧?” 英梨梨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神崎裕,一眨一眨的美眸满是专注。 “其实,我已经给过暗示了喔”神崎裕轻声道。 暗示? 英梨梨摇摇头,眼神示意神崎裕给点提示。 “约会”神崎裕轻轻地吐出这个词。 约会???? “而且是从你中学时期就开始讲呢。” 英梨梨彻底懵住。 中学??? 等等,难不成从中学时代开始,妈妈就一直关注我的感情问题? 那是不是有点太..太快了? 中学时期,我才十四、十五岁,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的重点! 这老女人难道觉得我会找不到男朋友? 可恶,我..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男朋友!!! 我可是英梨梨!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英梨梨觉得她的魅力受到了深度的质疑。 而这个质疑还是来自她最亲爱的母亲大人。 双倍暴击。 以上,来自英梨梨内心不到两秒钟的戏份。 现实中,她恰到好处地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不管怎么想..自己的妈妈在别人面前吐槽自己的恋爱问题.. 而且自己还强烈要求这个人当着面说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 啊,顶不住顶不住,尽梨了。 “怎么样,很惊讶吗?” 神崎裕笑眯眯地看着她。 熟知她性格的他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内心:可恶,这个该死的老女人!!为什么要在外人面前说这种话题!! 现实:“嗯,的确是有一点吧,不过妈妈的思维总是有点奇怪的,希望前辈能见谅呢。” 实际含义:你快给我忘了吧,呜呜呜。 神崎裕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英梨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好像..我没说什么很好笑的话吧?” 神崎裕笑着笑着,忽然止住了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真是幸运呢,英梨梨,你的妈妈很爱你,也很关心你” 神崎裕略显苦涩地勾起一个弧度,言语中透着些许羡慕。 幸运???你管这个叫幸运??? 我看她是巴不得我死! 英梨梨一时间没听出神崎裕话中的萧瑟之意,满脑子都是想着回去申请对线。 “其实我和阿姨聊的东西不多,但她每一句都离不开你呢。” “她总是我家英梨梨怎么怎么样。” “那个关于约会的话题,也让我记忆很深刻呢。” “也许英梨梨你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呢?” “实际上,她只是希望我能多照顾你一下,让你能在学校有个陪伴。” “就好像我嘴上说着希望你能三天请我吃一顿饭,但实际上我只是想和英梨梨经常见面。” 神崎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的眸子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有人说目光躲闪是不自信的表现,那如果一直看着你呢? 他的话也让英梨梨从内心的脑补大戏中挣脱出来。 与他目光相接,英梨梨怔怔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真的是愣住了。 他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热闹一下气氛吗?还是认真的?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疑点。 但真正让英梨梨触动的,是前面的话。 英梨梨是极少数能从原生家庭中源源不断汲取温暖的女主。 所以神崎裕的这番话不会让她立马想回去抱一抱自己的妈妈。 因为她始终都知道妈妈很爱她。 她之所以受触动,是通过他人的口中,确认自己心中所想的,妈妈一直很爱我的想法。 解释起来很复杂,但这与瞬间意识到亲情重要性之类的感触不是一类。 如果要举例的话,就好像你常对某人说,XX是你的好友,咱们很铁。 某一天,XX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说,你也是他的好友,也很铁。 你的“认为”并不是单方面的,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很微妙,这算是一种认同感。 尤其在英梨梨陷入自我怀疑的这种时刻。 她甚至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也许自己的妈妈没有说这些,只是前辈想安慰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 想起自己的母亲,英梨梨心底的自信心仿佛一瞬间就回来了一样。 无论如何,自己的妈妈都是很爱自己的。 “诶..又失去了一个能吐槽她的理由了..” 英梨梨嘴角噙住一抹柔笑,方才的恼怒好似从不存在一样。 “谢谢” 英梨梨淑女地点头,又一次说出感谢的话。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神崎裕方才的话都是夸赞泽村小百合。 作为女儿,英梨梨说一句谢谢是必须的。 而同时这个谢谢,也暗含着其他的意思。 英梨梨有时候也很喜欢用双关语呢。 “所以呐,真是羡慕呢。”神崎裕感慨一句。 真的是不得不羡慕,英梨梨真是的极少数能有圆满幸福原生家庭的女主。 除她之外,就目前出现的女主中,也仅有藤原千花的家庭可以比拟。 其他的女主,原生家庭基本都是一团糟糕,要不然也不会导致她们的性格这么恶劣。 但他随后就略有深意地补了一句。 “不过也幸好英梨梨是女孩呢。” 英梨梨心情平复下来,甚至隐约带着点小开心,暂时将方才的事都给稍稍忘却了。 她闻言,笑着问道: “为什么呢?” 神崎裕耸耸肩道“因为如果是男孩的话,在这样的原生家庭中,很容易就被溺爱过度。” “而女孩则不然,女孩子天性里就带着柔软的一面,所以即便再宠溺,可能也只是小过居多,大错无几” “不过要是个男孩的话,说不定阿姨也不会这么宠溺呢,毕竟男孩还是要对他严厉一点的” 神崎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国家的教育观并不像西方,推崇绝对的平等与自由,它骨子里就是东方的思想。 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理念依旧深入人心。 英梨梨只是微微点头,并没说话。 望着情绪略显低落的神崎裕,英梨梨的眼神甚至有点心疼。 她想起了神崎裕的家庭。 在来的路上,小百合就已经跟她聊过神崎裕的家庭。 她的父母对她很宠溺,但神崎裕的父母..就不一样了。 准确来说,他的父亲也好,母亲也好。 对他或许也很宠溺。 但这份家庭圆满的爱,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变成两份。 他的羡慕与自嘲,英梨梨不会因此有丝毫的得意感。 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善良心软的女孩,只是傲娇了一点罢了。 并且她也似乎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她不擅长安慰人。 但她知道,用自己作为跳板自黑的话,有时候能起到不错的安慰效果。 先是温柔的鼓励,再谈到小百合的肯定,最后到对自己的肯定。 前辈.....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泽村阿姨真的很关心英梨梨的感情问题呢。” 神崎裕很快就转换了话题。 “纳尼!!!”那短暂的心疼就如神崎裕切换的话题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了。 英梨梨又回到起初的羞恼点。 这老女人..就这么看不起自己的女儿吗? “我才一点都不想谈恋爱呢,学校里那些男生一个比一个奇怪,连说话都费劲” “如果我的未来是跟这样的男生在一起,那我宁愿一直享受独身的快乐” “再说了,你不觉得我妈妈有点太着急了吗?我明明还没成年呢!” “人家的父母都是巴不得女儿一辈子留在他们身边,她却偏偏这么着急,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的亲生妈妈了” 英梨梨一股脑地将话说出来,一字一句都是吐槽。 神崎裕静静地倾听着,嘴角不时地露出浅笑。 这才是真实的英梨梨呢。 之前两人的关系虽说是前后辈,隐约带着点朋友的意思。 但始终都隔着不少东西。 光看她始终维持的伪装,便可见两人所谓的朋友有多水。 神崎裕一直都在慢慢削减她的防备,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 显然他的节奏把握得很不错,现在两人的关系才算是真正的朋友。 第一百零四章:你觉得我怎么样? 像是掀开了话匣子一样,英梨梨疯狂地吐槽着她的母亲。 大概就是表达一个意思:我,英梨梨,不缺追求者! 神崎裕这边虽然面带微笑,默默倾听,但心底也在吐槽着英梨梨。 你妈妈这么着急的原因,难道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总是最了解的。 泽村小百合也不例外。 英梨梨的优点与缺点统统都被她洞悉于心。 坦白说,单纯以女性吸引力的角度去分析的话。 英梨梨的类型是属于那种单纯在外形上就能引起他人强烈的追求感。 她甚至不太需要展现内在的魅力,只需要符合“及格”线这个水平就已经是锦上添花。 加上极其出色的绘画才能,美术部的王牌,伪装出来的淑女和现充人设。 这些如同层层套入的光环一样,围绕着她。 因此她是一点都不会缺少追求者的。 但稍微靠近,掀开她的伪装,了解她的性格,看到她真实的一面之后。 那些追求者们往往很容易就会被吓退。 因为期待中的她,与实际的她差太远了。 期待值过高破碎后,带来的就是无法挽回的破感。 他们会发现:这个女孩真的是太奇怪了。 淑女是假的,邋遢是真的。 现充是假的,疯狂的宅女是真的。 而且她实际上很不擅长处理人际。 现充的人设是基于她的外貌与才能,自然而然地就被众星捧月捧起来的地位。 举个例子: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也极其不擅长处理人际,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地位。 这就是光环叠加后自带的效应。 只是英梨梨跟四宫辉夜相比,在硬实力上差了很多。 客套之时,英梨梨会给你王者的感觉,熟络一点后,就会发现她是青铜罢了。 这基本就是理想感与现实之间的冲突。 树立在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形象破灭之后,追求也变得素然无味。 若有幸还没被吓退且获得了她的好感,那后续就更有趣了。 她最浅层的优点一眼可见,大量的缺点曝光在第二层,而第三层才是真正的她。 能见识到她第三层面目的人,绝对是被她冠以强大好感的存在。 那么她真正的优点也才会向你展露。 她很傲娇,但也会撒娇,她很容易吃醋,但也很好哄。 她会慢慢依赖你,直到将轻微的点滴变成浓郁的江海,由平淡变成强烈。 她也能好好独立,但前提是必须要有你的监管。 她能很听话,只要你对她负责。 甚至她能接受很多平常女孩不能接受的东西,嘿嘿嘿。 金毛败犬,败虽是重要特征,犬才是核心思想呢。 可惜,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男生能走到第三层。 要么是在第二层就退出游戏,要么从头到尾都没被她正视一眼。 这丫头自己傲娇,心也骄傲呢。 所以泽村小百合才会很担忧。 她对英梨梨实在是太宠爱了,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第二个像自己这样宠爱她的人。 从小就享受着溺爱的人,对于任何事情的预期目标都要高。 今天泽村小百合故意带上英梨梨,故意跟神崎裕提起英梨梨。 除了神崎裕方才自己想出来的是关心英梨梨的借口。 除了让英梨梨提前进入这个阶层之外。 小百合其实也是在有意无意地暗示神崎裕。 所谓照顾,并不是前后辈之间的照顾,而是男女朋友之间的照顾。 英梨梨在象牙塔长大,她能力很强,但却从来都不坚定。 她最需要的,是一个能指引她未来的人。 神崎裕或许还不符合,也或许是他还没得到小百合的验证。 但小百合的暗示,已经很强烈了。 想必今晚过后,小百合会认真考虑将神崎裕作为英梨梨男朋友的人选。 只要小百合有这个意愿,神崎裕丝毫不慌。 因为现在的神崎裕早已看穿三层,稳得一批。 “英梨梨的魅力我从不怀疑,只是...” 听完英梨梨的吐槽之后,神崎裕顺着她的心意夸赞她一句。 随后留了一点悬念。 不知不觉熟悉一点后,英梨梨很大胆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埋怨道:“说话不要断断续续,直接说” 神崎裕很认真地带着好奇问道。 “你之前说碰到的都是奇奇怪怪的男生,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令你动心的吗?” 额... 英梨梨脱口而出道:“当然” 同时她眼神快速地在神崎裕的脸上扫了几下,快速得连神崎裕都没意识到。 “不过,也可能是我接触的男生还不多吧..” 英梨梨收回那一瞬的目光,视线飘向一旁。 “其实主动找我男生不少,但绝大多数都没和我见过面” 嗯,这很符合英梨梨。 她虽然喜欢打游戏,但一点都不喜欢网恋呢。 他突然收起懒洋洋的样子,变得正经起来。 接着他指着自己,开口道: “那英梨梨觉得我怎么样呢?” 诶?诶!!!!! 英梨梨白瓷般的肌肤上再度涌现红晕,在清辉的照耀下,白得比月光更璀璨。 只是她有点慌乱。 这也太快了吧? 不对不对,这也太直接了吧!!! 这家伙一直都在说奇怪的话,不对,刚刚就是这样了! 怎么办,这是表白吗? 可是..可是明明都还没怎么深入接触过,不行不行.. “前辈又在胡说八道了吗?” 英梨梨掩饰性的说道。 她其实不太会拒绝人,或者说被她认同为朋友的人,她不太会拒绝。 所以说她心底是很软的。 败犬,终究也有一个犬字。 “不,并没有。”神崎裕这一刻化身勇往直前的勇士! “英梨梨请不要回避,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让一个极度傲娇且和你还不是很熟悉的女孩来回应这种问题,基本上结局就一种。 望着神崎裕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口吻,英梨梨这次只能选择毫不留情的拒绝道 “不可能的哦!绝对不可能!” “和前辈在一起什么的,我是完全想象不出来,也不会去想象的” “所以,前辈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说是毫不留情,但语气还是蛮软的。 结局早就在预料之中。 神崎裕没露出丝毫沮丧的表情,反而欣然一笑。 “那就好,那我就安心了” 神崎裕松了一口气道。 英梨梨:??? 第一百零五章:三陪~ 神崎裕望着她的茫然和不解,轻声道:“鉴于英梨梨你的魅力,以及为了保持这段友谊的纯洁性,我不得不以这副姿态表达我的立场。” “我怕你误会我是因为追求你所以才和你接触。” “其实,我对英梨梨也完全没有想法。” “坦白说,我就是希望能有个一起吃饭的人。” “要是这个人还是个可爱的女孩,她还能请客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话音落下,英梨梨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顶了。 神他妈的有个一起吃饭的人... 算上这波,她已经遭遇了三波的心灵暴击。 第一波在美术室,她被打击了。 第二波在宴会上,她自我怀疑了。 第三波...唔。 彻底否定。 我,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真就这么差劲? 若是霞之丘诗羽在场,恐怕就能稍微与英梨梨感同身受。 古语有云,欲擒故纵,方为上策! 嗯,玩战术的心都脏。 呵呵~ 英梨梨脸上的表情僵住,她低头看向脚边的草地,似乎在寻找着能一击干掉神崎裕的凶器。 为什么这里没有石头? 那种一手拿起来就能砸死人的石头。 “所以英梨梨不需要担心,像我这样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把女孩相处成兄弟。” 神崎裕拍着胸口,化身钢铁直男,一脸的信誓旦旦。 噗嗤 “把女孩相处成兄弟?前辈是在故意说笑话的吗?” 被这一逗,英梨梨忍不住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个国度虽然深受二次元文化的影响。 但实际上他们创造梗的能力着实是战五渣。 神崎裕跟着她一起乐呵乐呵地发出笑声。 果然处于青春摇摆期的女孩,最是像小孩。 区别只是小孩会将喜怒坦然展露,而青春期的女孩会藏得很深很深。 神崎裕轻叹一声,认真道:“英梨梨不觉得一个人吃饭会很孤单吗?” “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其他的同龄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事情,而自己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呆呆地站在一边” “想要掺和进去吧,着实又很吃力,还未必能讨好,只得一场笑话。” “不掺和进去吧,又的确没劲,宛若被抛弃一样。” “其实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只是和他们的不一样。” “我也有属于我的路,但这条路只有我一个人走,我也想有个伙伴能在路上陪着说说笑笑” “青春呐,真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时期呢”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神紧紧地注视着英梨梨,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这些话看似是他的个人遭遇叙述,但实际上。 他就在借自己的口,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将英梨梨自己的故事复述一遍。 但这不重要。 因为他本来就是故意说给英梨梨听的。 英梨梨闻言,那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 湛蓝的眸子中透着些许迷茫,却又有点难掩的窃喜。 这番话,前辈像是在说他自己,但好像自己更契合一点呢? 她有点不相信这是这是神崎裕自己的经历。 因为不管怎么看,神崎裕都给她一种超级现充的感觉。 就那种身边永远不缺朋友,也不缺追求者的人。 自己就是话题的中心,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像他这样优秀的存在,也会有和我同样的烦恼吗? 这是英梨梨迷茫部分的自述。 至于她窃喜部分的自述,则是: 原来并不是只有我自己,会有这样的烦恼,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原来前辈是和我一样的,他也觉得很孤单。 神崎裕的这番话,几乎是为英梨梨,不,是为几乎每一部番剧女主量身定做的。 以英梨梨作为例子的话,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怪胎。 表面上是美术部王牌,学院女神,很受欢迎,到哪里都是笑脸相迎。 实际上她完全无法和身边的人融合在一起。 之前美术部多次举行联谊,她就特意说自己不舒服没去,而留在学校里画画。 每一次都是。 从她加入美术部以来,美术部举行过很多很多的联谊活动。 比如每周的聚会,英梨梨大多数都是不去的。 她也想去,可是她不想就坐在那里发呆。 更尴尬的事情在于,她哪怕不说话,身边的人也会有意无意地围绕着她展开话题。 她不想接,也不知道怎么接。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无聊且煎熬的过程。 这个世界里没有她的青梅竹马,除去家人外,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她将真实的英梨梨隐藏起来,一直都带着面具。 而一直带着面具的人,会假装合群的笑,却始终很难真心展露笑容。 她也很清楚真实的自己,是绝对很难被他人所接受的。 甚至会招来嘲笑和讥讽。 “原来那个学院的女神,美术部的王牌,实际上是喜欢H和下流的痴女..” 呵。 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曝光之后,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立马就变成最恶毒的魔鬼。 英梨梨一点都不想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她要面子,极其要面子。 所以呐..她对神崎裕这番话感同身受。 他轻声道:“吃饭只是一个由头,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希望英梨梨能成为我道路上的伙伴呢。”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呢?” 坦白局,我是想和你做朋友。 之前的所有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句。 先消除她的戒心,再将自己放在与她一样的遭遇中,最后直抵她的心底。 神崎裕目光依旧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她。 想要和英梨梨这种极度傲娇的女孩相处,第一步就是要撕开她的伪装与面具。 放风筝也不能一直都是收着,钓鱼也要给饵才能让鱼主动上钩。 英梨梨闻言,褪去红晕的小耳垂,那抹红晕再度爬了上来。 不怪她羞涩,主要是神崎裕的话真的很暧昧,很容易让她产生歧义。 什么叫成为你道路上的伙伴??? 这..这.. “前辈能不能别总说这些令人容易误会的话?” 英梨梨含羞地低声道。 哦豁,这次不是甩着双马尾,大喊无路赛了吗? 这是一个好兆头呢! 神崎裕心底一喜,脸上笑容越发灿烂“那换个说法” “我们做朋友吧,怎么样?” 嗯,先从朋友开始。 朋友。 很陌生,又很熟悉的词。 英梨梨缓缓抬头,神崎裕眸中的清澈令她心悸。 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 好一会,她才说道: “如果是朋友的话,前辈偶尔也要请我吃饭吧?” 嚯嚯嚯!!! 言下之意,英梨梨就是答应了。 开始了开始了。 神崎裕露齿一笑:“这个不行,毕竟这是英梨梨自己说好的” 英梨梨:??? “前辈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英梨梨娇哼一声,对他的不解风情感到很生气。 “什么叫没有诚意,我也会遵守约定的。” “约定?” “没错,英梨梨请我吃饭,我帮英梨梨保守秘密,这不是英梨梨一开始就想做的交易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的确,英梨梨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和神崎裕做交易的想法。 至于朋友什么的,她还真没想过。 但是呢,现在就不一样了喔,前辈。 英梨梨小脑壳转了转,微微摇头道:“可前辈不是说要做朋友吗?” “帮朋友保守秘密才是真正的义务吧?” 嘿小样,你可别想把我绕进去! 英梨梨心底为自己的聪明点赞。 “再说了,既然是朋友的话,那就不能掺和利益的交易,否则的话,就不能称为友谊了” “用交易来形容你和我之间的约定,会玷污友谊这个词喔,我说得对吗?前辈” 她金色的双马尾在皎月的照耀下,宛若流光的麦穗。 嘴角那抹悄悄噙住的狡黠,令神崎裕短暂地失神。 看神崎裕嘴角扯了扯,似乎有些吃瘪,英梨梨发自真心地露出得逞的笑容。 哼!一直都是被你说教,这下子轮到你吃亏了吧! “那我可以提供其他的服务。”神崎裕转口道。 “服务?” 神崎裕露出暧昧的浅笑,笑容甚是容易令人误会。 “我可以提供三陪服务。” 英梨梨闻言,美眸瞬间上下扫视神崎裕一番,鄙夷道:“前辈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哈,差点忘了英梨梨的毒舌天赋也很强。 还有嘴角噙住的这抹狡黠,还有这番逻辑性如此之强的话,让神崎裕一时间失神。 他都差点认为眼前的不是英梨梨,而是另外一个败犬了呢。 可惜可惜,和我斗还是太年轻了。 “咳咳,果然不愧是柏木英理老师呢,一语就道破这个词的深层含义。” 言下之意,咱们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我开车,你也在坐。 柏木英理这个称呼对英梨梨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杀器。 英梨梨那股略有压制的势头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道:“诶,不要用这个称呼!” “不,不许前辈用!” 一个不要,一个不许,含义可是相差很远呢。 神崎裕微微一笑,凑近身子,伸出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明明是英梨梨自己想歪了才对,我的三陪服务,可不是那种低俗的三陪” 从口头聊天到肢体接触,这是突破关系的一种象征,也是一种微妙的试探。 小脑袋被敲了一下,英梨梨没有抵触,只是觉得羞恼! “不许敲我的头。” 英梨梨咧嘴露出小虎牙,我超凶的! “那不敲了。” 神崎裕笑着接下她的话,果然没再敲,而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马尾。 金色的发丝掠过他的掌心,柔顺至极,也不知她的皮肤和金发,哪个手感更好一点呢? 神崎裕下意识地就忍不住想比较一下。 这个动作,比之前的还要暧昧! 英梨梨双颊上的红晕越发浓郁,但这次倒是连口头上的反抗都没有了。 她嘟囔道:“反正这个词就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前辈在狡辩” 神崎裕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我的三陪,是陪玩陪聊和陪吃” “你看,是不是正经得很。” 哈,这也算三陪? 英梨梨有些懵。 神崎裕仔细地解释道“英梨梨请我吃饭,看似是你给钱,但实际上我也花费了时间。” “所以,我是在陪你吃饭” “陪聊的话,我觉得英梨梨心里应该藏着很多很多的话,朋友之间是宣泄与分享的,我很乐意当你的听众” “陪玩就顾名思义,英梨梨想玩什么又怕一个人玩没意思的话,我很愿意加入。” 等等..这怎么有点绕呢.. 如果是朋友的话,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 还有,我请你吃饭,什么叫你花了时间..难道我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 英梨梨挠着小脑袋,她总觉得神崎裕哪里说得不对。 但她又一时间不太想反驳。 因为神崎裕的三陪,还真是切中了她的软肋。 她也很怕孤单,她也很怕被孤立,要不然她干嘛要装的很现充的样子。 她的伪装其实与由比滨结衣很类似,只是由比滨结衣被当做观众,而她被当做主角。 其次,男孩子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同人画作.. 或者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能不能从男生的角度给点建议.. 这些都是她一直好奇,又不太敢问的东西。 虽然她的父亲也是二次元宅,但有些话题总是不好意思问的.. 何况,最近她跟她父亲的关系变得很恶劣。 所以大多数时候,英梨梨的参考军师都是泽村小百合。 可即便是如此,她自己内心也有些..嗯,很成年的东西以及疑问.. 最后,她也很喜欢玩游戏,如果能有人一直在网上陪着她玩的话,那一定会很有趣。 她还有一些很想尝试的东西,但一个人去又太奇怪了。 所以这个三陪的每一项,英梨梨其实都有点心动。 趁英梨梨还没思考清楚,神崎裕当即加一把火“你看,用一顿饭就能换三项服务” “在学校不知道多少女孩求着我都没答应,这次纯粹是友谊价喔。” 说的神崎裕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无耻恶心到了。 嗯,思绪被打断,英梨梨不打算继续深入思考下去了。 但鉴于傲娇的本性,她小嘴一翘,淡淡道“我考虑一下吧” 咦.. 神崎裕轻笑道“要快点给我答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嗯嗯嗯嗯,我知道了。” 英梨梨敷衍道。 对她来说,今晚算是一个坦白局了。 她最开始所想的只是来散散步,没想到真的得到了一份友谊。 尽管这份友谊目前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英梨梨却莫名地开心。 因为,她此前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没见过神崎裕这么坦诚的。 然后,便是神崎裕的那番话。 那番表明心意,大义凛然地表明他对自己没有兴趣的发言。 老实说,英梨梨还是有点不满的。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呗,藏着心里多好,干嘛要说出来.. (呵,要是不说,你恐怕又要乱想起来了) 她倒是希望与神崎裕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明确的想法。 但感情什么的..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也很迷茫。 她不希望神崎裕像其他男孩那样,奔着她的第一层就来。 没想到神崎裕倒是一上来就先明确关系,真是惹得英梨梨更迷茫了。 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对自己没一点兴趣.. 单纯是想蹭饭吗?找一个长期饭票? 还是说,他真的只是想找一个解闷的朋友,就像他说的那样.. 可是他不是有小木曾雪菜学姐吗? 唉..真的好麻烦!! 她再度默默地问一句. 我,泽村.斯宾塞.英梨梨真就这么差劲? 而且... 蹊跷。 太蹊跷了。 虽说他满口都是友谊,但未免也有些太过于主动了。 哪有上来就这样的~ 思虑再三,英梨梨有些犹豫地看向神崎裕。 “前辈..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第一百零六章:两个笨蛋~ 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 英梨梨虽然对人情世故的理解没那么透彻。 但小脑壳里也装满该有的东西。 神崎裕却也懒得解释。 难道要直说我就是在馋你身子吗? 他含糊道:“你还真是敏感。” 接着他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圈英梨梨,似笑非笑道:“放心,我不劫色。” 嗯,他的眼神还特意在某处宽敞的平原停留了一会。 英梨梨对这种目光,极其敏感!!! 她羞恼地捂住,往后退了退:“前辈..你..hentai!!!” 神崎裕呵呵道:“我对你这款没有兴趣。” 轰!! 暴击。 英梨梨小脸全然被羞恼的红晕占据。 他..他..他.. 我..我.. 神崎裕接着道:“所以不用担心我在打什么坏心思。” 没有就没有!!! 呜呜呜。 英梨梨很想破口大骂,但硬生生还是止住。 她低头撇嘴道:“说得那么不感兴趣,那还非要过来安慰我干嘛~” 话刚说出口,英梨梨就后悔了。 他是好意。 但自己却似乎总是对这种好意很敏感,也有些抗拒。 每一次...都会这样把别人的好心给弄砸。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英梨梨连忙抬起头,慌乱地试图解释。 神崎裕已经走到她跟前。 她仰头望着面无表情的神崎裕,心头的惊慌与惶恐瞬间弥漫。 糟糕了.. 英梨梨你真是笨蛋啊!!! 啪嗒。 在英梨梨惊愕间,神崎裕的手毫不留情地敲在她的小脑袋上。 然后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小脸正被捏住。 “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英梨梨。”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大概就是我觉得欺负你蛮好玩的。” 神崎裕笑嘻嘻道。 呼~ 好像没生气... 万幸。 英梨梨松了一口气。 不过..欺负我很好玩是什么意思.. 我..我现在是玩偶吗?? 只是有前车之鉴,英梨梨顿时不敢反抗,也不敢反驳。 只能保持勉强的笑容,任凭他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脸上肆虐。 “对了英梨梨,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洋娃娃啊。” 神崎裕一边肆意地揉捏着,一边调侃道。 英梨梨呜呜道:“没有~” “那很好,我又拿走你的第一次了。” 英梨梨翻了翻白眼:“前辈你好无聊。” “哈,的确无聊。”神崎裕收起大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英梨梨也收起嬉闹的心思。 她偏过头小声道:“我心情一直都很好啊~才没有生气呢。” “嘴硬。” 关系熟络一些之后,神崎裕就不会再惯着她。 调教这种东西,要从一开始就做起。 “哼哼~”英梨梨傲娇道:“我只是来陪前辈散步的喔。” “那谢谢喔。”神崎裕笑了笑。 他收回手,转过身道:“回去吧。” 他没有等英梨梨,而是先行一步。 望着他的背影,英梨梨的心情又陡然下沉。 “难道和我聊天就真的这么无聊吗?” 英梨梨甚至脑海里掠过这样的念头。 一个安静地走着,一个略显委屈地跟着。 什么嘛~ 这番景象倒也真是有趣。 因为两人刚刚走来的时候,小手还紧紧地牵在一起,漫步庭院间,给人的观感就很像情侣在约会。 现在两人沉默地走着,又就莫名地给人一种情侣吵架闹别扭的观感。 因为他没有说话。 英梨梨只能默默地跟着。 女孩子心思又多疑。 她觉得神崎裕还是生气的,至少有些不开心。 也是,这句话说出来,是谁也不开心。 换做是自己,估计当场就翻脸了呢~ 他还能先调节一下气氛,已经很好很好了。 诶,真是笨蛋呢,英梨梨。 英梨梨低着头没有怪神崎裕,而是怪自己嘴硬口快。 神崎裕生气了吗? 他生气才怪。 他知晓英梨梨的傲娇性格,但不代表他就能全然接受。 偶尔的傲娇是情趣,一直都傲娇就是毛病。 这毛病得慢慢改。 他余光瞄了一眼,英梨梨有些沮丧地低着头。 嗯,效果差不多了。 他故意停住脚步。 啪嗒一声,跟在他身后的英梨梨直直地撞在他的背上。 “抱歉..” 英梨梨顿时惊醒过来,小脸一红,糯糯道。 他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脸发红的英梨梨。 “走路要专心一些,不要随便就发呆。” 英梨梨一听就来气。 什么发呆嘛,还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气场就冷下来.. “我...我才没有在发呆” 英梨梨嘴硬地反驳了他一句。 “那是因为我太高了,遮挡住英梨梨的视线了吗?” 神崎裕伸出手比了比英梨梨的个子,止不住地嘲笑道。 “你!!”英梨梨要被气炸了。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绅士! 女孩最忌讳的三大话题,年龄身高体重,即便是放在英梨梨身上也是如此。 年龄与体重还好,英梨梨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身高,还有,嗯,身材。 这该死的残念可是一直都困惑着英梨梨。 偏偏这混蛋前辈一直都在英梨梨的雷区疯狂蹦迪!! 刚刚才嘲笑了自己的身材,现在又嘲笑自己的身高!!! “前辈的行为和所说的话真是一点都不搭配呢” 英梨梨哼哼地不满道。 “噢?那个地方不搭配了?”神崎裕好奇地问道。 英梨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傲娇道:“前辈不是要和我做朋友吗?” “淑女的朋友也要是绅士才行呢。” 言下之意,就是对神崎裕一直欺负她的行为很不满。 神崎裕脸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笑声道:“那绅士的朋友也要是淑女才行” 言下之意,你英梨梨可不是淑女,别想着我会变成绅士。 英梨梨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迎头碰上神崎裕戏谑的目光.. 她莫名地心底一慌,万一他又当众说出那个称呼.. “再说了,谁说我不是绅士呢。” 神崎裕淡淡道。 笑话,他不是绅士可就没人算得上绅士了。 虽然这个“绅士”非彼“绅士”。 “让我请吃饭就算了,还一直挖空心思地损我,这也算是绅士吗!” 英梨梨噘嘴道。 神崎裕摇摇头,淡淡道:“朋友就是拿来互损的” “其实我很讨厌什么绅士或者淑女,这是一个很客套的标签” “学校这么多所谓的绅士,英梨梨不也还是自己一个人吗?” 额... 这话说的,倒是让英梨梨哑口无言。 的确,她也很讨厌这种极其虚伪的客套标签。 动不动就说某个人怎么样怎么样,若是那个人做出不符合他标签的行为,就会陷入被唾弃的局面。 这也是困扰英梨梨的一个重要难题呢。 神崎裕弯腰低头,两人的眼睛处于一样的水平线上,彼此对视着。 “何况我知道,我要是也跟学校那些绅士一样对待英梨梨,说不定英梨梨对我就嗤之以鼻了。” “你呐,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嘴里却总是不承认。” “简直就像是一个笨蛋一样。” 英梨梨彻底战败。 她无意间的调侃,却被神崎裕上升到友谊交际的角度,驳得她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也让英梨梨对神崎裕有了一个稍微深入的认识。 或者说是更具体的认知! 真是变成了像是朋友一样的存在呢。 还有最后那一句..就像是一个笨蛋一样.. 什么嘛..我才不是笨蛋.. “前辈才是笨蛋,那种东西我当然知道!只是前辈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吗?” 英梨梨犟嘴道。 神崎裕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轻声道:“我明白,笨蛋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笨蛋的。” “呵,只有笨蛋才会说别人是笨蛋。” “那英梨梨不就是笨蛋吗?” “.....” 擦,被套路了。 “那..前辈也是笨蛋!!” 神崎裕摸着下巴,理直气壮道:“我又没说自己不是笨蛋。” 来呀,互相伤害吧。 噗嗤.. 英梨梨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见她笑得开心,神崎裕也露出笑脸。 这种拌嘴式的聊天..才是真正朋友间的相处方式吧? 英梨梨笑眼眯起。 曾几何时,她看着别人也是这样和他们的朋友聊天的.. 那个时候英梨梨还挺羡慕的。 现在她不羡慕了。 因为我也有了。 第一百零七章:宛若从前~ “都是笨蛋才能做朋友的。” 神崎裕煞有介事地总结道。 这波极限一换一,一点都不亏。 英梨梨也难得地没有反驳他,而是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走回宴会的大厅。 英梨梨有些怯弱地回去那偏僻的小角落。 神崎裕却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跟我坐在一起吧。” 英梨梨乖巧地点点头,继续默默地跟着他。 她注意到众人投来的目光。 那么暧昧,那么羡慕,那么夹杂着不怀好意的赤裸。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笑道:“不要在意,估计他们都在笑我。” “诶?” “那不然呢,带你出去还没二十分钟就回来了。” 神崎裕耸耸肩道:“他们肯定会以为我某方面的能力不行。” “诶!!!!” 英梨梨起初没有意识到,但立马就反应过来。 她俏脸微红,羞恼道:“前辈,不许乱说。” 神崎裕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乱说了,难不成你想试一试?” 啊!!! 英梨梨挥起小拳拳砸在神崎裕的背上,羞耻心爆炸。 她才没这个意思呢!hentai前辈!! “哈哈哈哈,你生气也没用,嘴巴可是长在别人身上。” 神崎裕目光一转,那些人顿时不敢与他对视。 他淡淡道:“比起默默无闻,他们最喜欢制造一些空穴来风的八卦。” “在学校也是一样的,这样的家伙哪里都不缺。” 他嘴角微翘,柔声道:“所以啊,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你要坦然一些,不要过分在意,也不要过于沉默,这样他们才不会得逞。” 望着他脸上的自信,英梨梨升起一阵信服。 她默默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待英梨梨跟着神崎裕回到神崎家的席位上时。 一道俏影也匆匆而至。 淡淡的奶香味隔着距离都能嗅到,神崎裕头也不回道:“忙完了?” “嗯嗯~”藤原千花露出笑眼,也略有深意道:“裕君也忙完了?” 英梨梨闻言,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神崎裕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千花酱的小脑袋,瞪了她一眼。 当着英梨梨面这样说,不知道英梨梨的脸皮有多薄吗? 喔,千花酱的确不知道。 那没事了。 藤原千花捂着小脑袋做了一个鬼脸。 旋即她就看向英梨梨,大大咧咧道:“泽村同学,晚上好噢~” 她露出萌萌的笑靥,很少有人能抵抗这么可爱的藤原千花。 英梨梨自然也迅速地沦陷在藤原千花的“卖萌”之下。 嗯,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八卦。 即便英梨梨很想继续跟神崎裕待着,继续跟他聊天。 她也不得不硬生生压下这个念头。 藤原千花的到来,正好为她解了围。 千花向来都喜欢跟漂亮的女孩子打交道,她对英梨梨也是素有耳闻。 两女一拍即合,坐下来就聊得热乎。 反倒是神崎裕,莫名其妙就冷落了。 他坐着,轻轻地举起酒杯抿一口,饶有笑意地看着千花酱。 目光中带着些许赞赏。 如果千花不过来,任由他跟英梨梨两个人坐着。 那关于两人的八卦瞬间就会再升到一个高度。 你带出去归带出去,跟在宴会这种明面上的场合是不一样的。 指不定他回去都要被神崎垣问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主家跟客家的位置,不能随意转换。 这是暗藏的规则。 所以千花酱的到来,看似玩闹,实则是帮神崎裕解了围。 而且还是那种悄无声息的解围。 倘若换个笨一点,看不懂氛围的人,可是什么都不会发现。 只当她来了就来了。 所以说,有些行为只会做给聪明人看。 只有聪明人才懂你的含义代表着什么。 不过即便没千花,神崎裕也不得安闲呢。 因为很快,就有新的“访客”过来。 见到来者,英梨梨立马起身,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结城学姐~” 千花酱也笑眯眯地热切道:“学姐~” 结城明日奈此时已经褪去和服,换上一身明黄色的礼服。 她步伐优雅,姿态端庄,嘴角噙住的温和淡笑,更显她温婉大气。 向英梨梨与千花酱挥挥手,打了打招呼之后。 结城明日奈便直奔神崎裕。 她没有丝毫客套,直接就坐在神崎裕的身旁。 英梨梨呆呆地看着,眼底掠过一抹羡慕,旋即快速被收敛下去。 她很羡慕结城明日奈这种气魄。 淡然且自信。 换做是自己,肯定是扭扭捏捏,非要神崎裕坚持她才敢坐。 千花酱对气氛的转变很敏感。 她马上就拉着英梨梨继续聊天,没有打扰结城明日奈跟神崎裕。 英梨梨也快速将注意力抽离开来。 结城明日奈当真跟神崎裕很熟络。 还不是一般的熟络。 她是真正意义上,神崎裕的青梅竹马。 因为结城家跟神崎家的关系向来不错,两人从小就玩到大。 结城明日奈在明面上与神崎裕的关系,甚至比雪之下阳乃更靠近。 而且她在神崎裕面前,也不是那种一如既然的大气姿态。 开口第一句就带着小女孩的撒娇意味。 “裕君转学来那么久,也不见来找一找我~” 她微微噘起小嘴,既保持那抹温和的客套,也向神崎裕稍微暴露一点她的真实情绪。 嗯,不满,幽怨。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轻声道:“你可是大忙人呢。” “而且也没见你来找我啊。” 结城明日奈这下子就鼓起小嘴:“哼,你要是来找我,我肯定有时间的。” “那我还是期待你来找我。” “你...”结城明日奈有些无奈。 虽然很久没见,但这种熟悉感一如既往呢。 藤原千花默默点个赞。 她娇声道:“现在不是来找你了吗?” 她娇嗔地拍了他一下:“怎么样?过来也大半个月了,也该适应环境了吧?” 这个时候。 千花酱就开始了。 未待神崎裕回答,藤原千花在一旁幽幽道:“学姐你是不知道,裕君天天都跟小木曾学姐混在一起。” “有小木曾学姐照顾,裕君早就适应了~” 神崎裕目光斜睨地瞪了千花酱一眼。 真是多嘴。 结城明日奈不介意地捂嘴笑道:“原来如此。” “怪不得小木曾这段时间好像变得特别忙的样子。” “每次开会都急忙忙地想要走,连复习时间都缩短了不少。”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能不能学一下小木曾。” 结城明日奈反瞪一眼:“不行。” “呵~” “哼!” “我只是希望这个家伙别拖累学生会的日常进展。”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四宫辉夜悄然而至:“小木曾学姐把时间都放在他身上,工作上的事情可就松懈了。” 好家伙。 英梨梨这下子直接沉默了。 结城明日奈、四宫辉夜、藤原千花。 承知园学院食物链上最高的几位,全然出现在她眼前。 不.. 或者说:围绕在神崎裕身边。 神崎裕眯起眼看向千花。 千花打了打冷颤,连忙摇头:“我也很忙的~我有帮忙喔。” 四宫辉夜冷哼一声,鄙夷地白了藤原千花一眼。 她帮忙个屁! 天天吃喝玩乐,让她干活就满地打滚。 千花正襟危坐,一脸萌样。 结城明日奈柔声道:“那裕君你可以来帮忙啊。” “反正你看上去也很有空的样子。” 好! 藤原千花心底点十万个赞。 她可恨不得神崎裕天天来办公室。 这样她就不无聊惹。 只是她不敢说,因为... 四宫辉夜也眯起眼,断然拒绝:“帮忙?怕是帮倒忙。” 神崎裕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手拉过四宫辉夜。 “坐下说话,穿高鞋站着不累吗?” 四宫辉夜踉踉跄跄地被他拉到身旁坐下。 嗯... 虽然狠狠地瞪了神崎裕一眼,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但也仅此而已。 千花酱使劲捂着小嘴憋笑。 她就知道,辉夜酱在裕君面前从来都是纸老虎。 结城明日奈见状,不由得微微一叹,轻声道:“好像一下子就回到小的时候呢。” “裕君。” 她笑盈盈地看向神崎裕。 小的时候,她们就是这样围绕在神崎裕身边。 只是那个时候,千花跟四宫还没熟络。 大多数时候都是结城明日奈与四宫辉夜一起。 不,还有一位呢。 雪之下阳乃。 第一百零八章:拥抱~ 英梨梨安静地坐着。 她看着她们围绕在他身边,聊着属于他们过去的事情。 她知道这与她无关。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退却,只是逐渐变得有些勉强。 似乎从偏僻的角落走到最明亮的舞台,她也一样处于被忽略的地位。 事实没有改变。 她也没有插入话题的本事。 因为这些故事,确实不属于她。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神崎裕从小开始就是焦点。 即便在座的是大气温婉的结城明日奈,是骄傲自信的四宫辉夜。 她们都是各自小团体中的绝对核心,是学院食物链中高高在上的“王者”。 可她们的话题都要围绕着他。 她们的故事,似乎也都在围绕着他展开。 换而言之,在她们的过去,他是始终绕不开的一个烙印。 但也仅此而已。 英梨梨由衷地感到一种被冷落和被忽视的沮丧。 甚至比之前更要剧烈浓郁,像是一口灌下一瓶酒,酒的烈全然爆发在喉咙上。 她不能接受他的忽视。 所以她有些小埋怨,埋怨他为什么要冷落自己。 如果不能照顾,就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回去不就好了吗? 哼~ “对了,英梨梨你小的时候有去过滑雪吗?” 失落之际,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英梨梨一激灵地抬起头,迎上他温柔的眼眸。 无声的目光仿佛在说:我一直都在照顾你。 “额,还没有呢,因为看着挺危险的。” 英梨梨嘴角泛起一抹由衷的笑容,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软下来。 “那你跟辉夜一样呢,她也怕。” 神崎裕肆无忌惮地调侃着四宫辉夜,换来后者充满杀气的瞪眼。 接着神崎裕便问道:“你们今年还打算举办修学旅游吗?” 结城明日奈柔声回着:“嗯,肯定是要的。” “那不如你们这次的修学旅行就去北海道吧。” 神崎裕笑了笑:“那边正好可以滑雪。” 藤原千花举起小手,神崎裕没好气道:“说。” “北海道的话,可能没那么多成员会参加喔。” 藤原千花掰着小手指:“北海道距离东京有些远,我怕他们不赞成。” “哦?你们的修学旅行是大部队一起去吗?” “嗯嗯。” “哈,我还以为就你们几个领导层。” 结城明日奈皱起眉,轻声道:“好像也可以。” “诶??” 藤原千花萌萌地看向结城明日奈。 “平时我们的修学旅行也没多少成员主动参加。” “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散举行,无非也是应付学院的要求。” 结城明日奈一边介绍着情况,一边时不时地看向神崎裕。 “这次修学旅行,可以缩短人数,就我们几个。” “还可以叫上一些亲密的朋友呢,到时候一起玩肯定很有趣。” 藤原千花越听眼神越亮:“对喔!!我们可以自己私下组织呢。” 她很自然地看着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微微挑眉,淡淡道:“没有兴趣。” 诶... 藤原千花沮丧地垂着头。 结城明日奈也有些无奈,她可无法说服四宫辉夜。 但她已经在想,即便四宫辉夜不参加也没事。 最好,四宫不参加。 只要... 她目光恰好与神崎裕对视在一起,这该死的默契。 “英梨梨想去吗?” 神崎裕没有冷落英梨梨,再次主动把话题抛到她身上。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英梨梨身上。 嘶~ 压力好像有点大~ 她支支吾吾的,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神崎裕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揉了揉英梨梨的秀发,柔声道:“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 “唔...我...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英梨梨小声地试探道。 “当然可以。” 神崎裕看了看时间,再看一眼舞池上逐渐变得稀疏的人流。 他扭头对结城明日奈道:“要跳舞吗?” 结城明日奈欣然点头。 藤原千花没有说什么,小嘴不自觉地微微嘟起。 也许她没有发现,另外两个女孩的表情竟跟她有神一般的相似。 牵住结城明日奈的小手,神崎裕轻声道:“先失陪一下。” 言毕,他便牵着结城明日奈离开。 藤原千花捧起小脸,嘟囔道:“明明要先和我跳的~裕君真是骗子。” 四宫辉夜嘴角微翘,冷声道:“有什么好羡慕的。” “不过是家族的任务罢了。” 言毕,她便感受到一旁四宫黄光投来的眼神。 呵~ 你们越希望,我偏越不这样去做。 望着神崎裕离开,英梨梨的心也仿佛空落了一部分。 没有他在场,她顿时就变得惶恐起来。 某种程度上,英梨梨真的是有社恐的。 无论是千花还是四宫辉夜,她都莫名地有种自卑感。 压根连话都不敢说,直接沉默。 好在千花酱向来识趣,主动跟英梨梨聊天。 这才让英梨梨没那么尴尬。 紧握着那柔软的小手,抚过那轻柔的腰肢。 神崎裕与结城明日奈走到舞池上,一瞬间成为众人的注视焦点。 结城家的明珠与神崎家的独子。 啧。 “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尽管跳舞的时候,两人都是满脸笑意。 但之间的对话,却一点都没有暖意。 结城明日奈笑容不变,只是心情显然变得低落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说?” 结城明日奈轻声道:“难道我不能和你跳舞吗?” 神崎裕眯起眼:“很难想象。” “哼,那么久没见,还是有些想你的。” 结城明日奈用笑容掩盖住真实的情绪。 “我也挺想你的。” 神崎裕眼神骤然变得暧昧:“特别是想你的....” 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结城明日奈及时地配合,捂住他的嘴。 “那..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的确,都好几年了吧,不知道有没有长大一些。” 神崎裕揶揄地笑了笑。 “裕君~”结城明日奈皱起眉:“不要聊这个。” 神崎裕表情微冷:“那还能聊什么。” “你...我...”结城明日奈叹了叹气:“我也不想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跟你走得越近,我似乎越危险。” 神崎裕揽着她的腰肢,转换脚步。 “多亏了你,你父亲也正式成为下一任结城家家主的继承人了呢。” “恭喜。” 这刺骨的话,瞬间让结城明日奈破防。 她突然松开小手,紧紧地将他抱住,抱入怀中。 神崎裕没有拒绝,反手也将她抱紧。 一时间,场面变得热闹起来。 “我总是这样配合你。” 神崎裕依旧带着笑容,在她耳畔低声道。 “我真的想你。”结城明日奈低着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嗯。” 神崎裕轻轻地应了一声。 没有后续。 两人紧紧相依,分明从他身上汲取而来的温暖感源源不绝。 结城明日奈此刻却只感到通体的冰寒。 自从那件事之后。 两人的关系,就一去不复返了。 最亲密的拥抱,最尖锐的背叛。 第一百零九章:高明的手法~ 没有多少留恋。 一曲终了,神崎裕便松开结城明日奈。 结城明日奈也已经恢复过来,脸上的浅笑是那么地再平常不过。 两人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向四周的人微微鞠躬,挥手打了打招呼。 仿佛像是表演完一场演出,正在谢幕。 不过,的确是一场演出呢。 四宫辉夜坐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着神崎裕与结城明日奈的“演技”。 兴许其他人并不知晓曾经发生了什么。 但作为四宫家的大小姐,四宫家对于情报的掌握从来都不落后。 即便是涉及到与四宫家同等级别的其他财阀的一些极其隐秘的情报。 四宫家也有办法拿到。 更不必提对象是庞然大物般的“神崎家”。 她很了解神崎裕是什么性格。 背叛对他来说,只需要有一次,就等同于判下死刑。 哪怕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他也不会忘记! 就算背叛并非出于结城明日奈的本愿。 可结城明日奈确确实实这样去做了。 什么碍于父母的压力也好,碍于家族的压力也好。 事实就是事实,不容置疑的事实比一切的辩解都有力。 说起来.. 他的妹妹也快回来了吧。 虽然并不讨喜,但对付外人的时候格外地犀利呢。 不知道她回来之后,会不会更热闹一些? 四宫辉夜将冷笑藏在心底。 神崎裕将紧握的手也松开,拍了拍她的肩膀,面带微笑。 “任务完成了,回去继续忙你自己的事吧。” 结城明日奈无力地看着他抽离的大手... 她很想再一次紧握住。 可她却没有这个勇气。 她很擅长控制情绪,可即便如此擅长,在零点几秒的瞬间都出现了一抹苦涩。 “嗯....你..早点休息。” 结城明日奈的嘴角还是笑意盎然。 她默默地回到二楼。 回到自己的父亲身旁。 结城彰三见她回来,便问道:“好些了吗?” 结城明日奈微微摇头:“还是老样子。” “也是呢,像他这样的性格...当初他父亲都没能让他低头。” 结城彰三略带歉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明日奈..抱歉。” 结城明日奈还是摇头,柔声道:“没有的事...” “怎么能怪你呢,父亲。” 结城彰三犹豫了片刻,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你等会回去吗?你母亲...” “不用了。”结城明日奈低声道:“我留在这里吧。” “也好。” 结城彰三缓缓站起身,离开。 呼~ 有些热。 神崎裕解开外套的纽扣,也把衬衫的纽扣解开。 他回到席位上,轻声道:“好像退步了不少,好久都没跳了。” 他是对着英梨梨说的。 英梨梨正想说话。 一旁的藤原千花已经摇着头,抢先夸奖道:“才没有,裕君跳得很好喔。” 然后她就用跃跃欲试的目光使劲暗示神崎裕。 该轮到她了。 神崎裕哑然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微微鞠躬伸出手:“可爱的藤原小姐,能不能跟我跳一支舞呢?” 嘿嘿嘿!!! 藤原千花微微起身,淑女地将小手放在他掌心上。 “当然可以。” 又是一轮呢。 众人看着神崎裕的眼神开始变得奇怪。 先是带走一个出去,然后跟结城家的公主跳一支。 现在又跳?? 不过比起方才的“轰动”,神崎裕与藤原千花这对组合显然平淡了许多。 毕竟藤原家跟结城家,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们更倾向于这一支舞是:礼仪性质。 毕竟藤原家也正当势。 虽然跟神崎家关系一般。 但谁不想攀上神崎家的权势? 四宫家已经处于分裂的态势,正忙着镇压分家挑起的战争。 指不定藤原家在挑选新的“主子”呢。 政治世家,从来都是这样的。 只是出乎众人的预料... 神崎裕跟藤原千花跳起来似乎更轻松,也更“亲密”一些。 两人虽然也是跳的交际舞,但为什么能跳得这么亲昵? 嗯,纯粹是他们想多了。 能跳得那么亲昵,完全是神崎裕在故意“占便宜”。 说起来也有些滑稽。 神崎裕一米八几的挺拔身高,而千花酱刚刚好一米六。 就这高度比,平时没觉得有什么,跳起舞来就不一样了。 好在千花酱今天穿了高跟鞋,在身高上弥补了一下。 但即便如此,两人跳舞的时候,还是有一种爸爸带女儿的感觉。 而且这个“爸爸”还异常地喜欢占便宜。 藤原千花越跳,小脸是越红。 什么嘛~~~ 手能不能别乱动... 诶,那个部位是禁止的诶!! 啊啊啊,裕君真是hentai啊!!! 藤原千花只是相比之下天然呆了一些,并不是笨。 每次神崎裕的手乱摸.. 她就用眼神警告神崎裕。 可惜她长得实在太可爱,警告的目光落在神崎裕眼里。 反而像是一种鼓励,更加刺激了想欺负她的心理。 神崎裕本来也不想的。 奈何千花酱的娇躯真是太软了。 大手掠过,都是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 又带着点肉乎的嘟嘟感,手感简直堪称登峰造极。 嗯,还有她的奶香味。 贴在一起的时候,简直能融化神崎裕的意志力。 他可太喜欢千花酱的小肉肉了。 而且有种东西叫肌肉记忆。。 于是这一轮跳下来,千花酱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软了。 直接是被摸软的... 他从不光明正大地触碰一些禁区。 可总在舞姿切换的时候,在视角的盲区,貌似无心地擦过。 并且每一次,都极其准确地捕捉到千花酱的敏感点。 真是见鬼了。 这要摸多少次,才能摸出这种熟悉感? 偏偏千花酱又无法对他狠心。 甚至有一种:如果他觉得舒服的话..自己也没关系的。 怀着这种好感度以及他高超的手法,藤原千花简直像是躺平了被肆意蹂躏的面团一样。 嗯,她当然不会承认其实她也挺喜欢这种感觉。 无关意识,就纯粹身体上产生的愉悦感。 他占便宜,她居然在疯狂配合。 于是跳完之后,意识清醒过来的千花酱羞耻心在疯狂上涌。 她狠狠地掐了神崎裕一下之后,便拖着发软的娇躯,慌张地往回跑。 没有回神崎家的席位,她生怕被四宫辉夜嘲笑。 所以她是直接回去藤原家的席位。 ok,又解决一个了喔。 神崎裕望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然后他再看一看时间。 差不多快结束了,这个宴会。 他眯起眼,转向神崎家的席位。 神崎苑子与泽村小百合已经回来了。 换而言之,英梨梨也将要被小百合带回去。 那么剩下的,只有四宫辉夜。 如他所计划的一样呢。 隔着一段距离,四宫辉夜莫名地打了打冷颤... 好像...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章:诱骗开始! 四宫辉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 她正无聊地坐着,暗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她的不耐烦却不能表露出来。 在外人面前,四宫辉夜要时刻保持着四宫家的优雅。 这时,带走英梨梨的小百合正好与神崎裕碰上。 “要回去了吗?” 神崎裕显然是明知故问。 泽村小百合柔声地调侃:“这下子我又要从你身边抢走英梨梨了。” 神崎裕莞尔一笑,略有深意地配合道:“那迟早我会抢回来的。” 泽村小百合揶揄地白了他一眼,旋即真挚道: “今晚多谢你照顾英梨梨了呢。” “哪里,是我荣幸才对。” 神崎裕也诚挚地客套一番。 泽村小百合倒也不介意,她目光一转,看向自己的女儿。 英梨梨目光紧紧地流连在神崎裕身上。 知女莫若母。 泽村小百合不知道两人到底去聊了什么,或者去做了什么。 但看得出来,英梨梨今晚真的很感动。 那目光中流露出的感激和丝丝眷恋没有作假。 “对了,泽村阿姨,今晚还顺利吗?” 神崎裕突然问道。 小百合一愣,暗道苑子难道跟他说了什么吗? 神崎裕接着道:“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不妨开口。” “这算是裕君的承诺吗?” 泽村小百合顿时意识到神崎裕的身份。 某种程度上,他给出的承诺比神崎苑子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毕竟他是神崎家合法的第一继承人。 神崎苑子虽然也掌握家族不少的业务,但始终局限于身份,影响力有限。 神崎裕微微一笑:“有偿承诺。” 诶?? 英梨梨不明所以....有偿的承诺..还需要特意说吗? 泽村小百合则是感激道:“那..多谢了。” 上升到家族利益的问题。 有偿承诺比无条件承诺更有效! 怕不是多少人连神崎家的“有偿承诺”都攀不上。 泽村小百合向来都聪明,也很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那我们先回去了。” 泽村小百合轻声道。 “慢走,路上小心。” 神崎裕偷偷地朝英梨梨眨了眨眼,英梨梨娇羞地低头道:“再见...” 走出结城家的大门。 英梨梨看着自己的母亲,低声道:“妈妈...” “嗯?”泽村小百合回头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英梨梨?” “对..对不起。” 英梨梨小手扭捏地交缠在一起。 “哈?”泽村小百合愕然地摸了摸英梨梨的额头:“今天怎么了,突然这么正经。” “诶!!”英梨梨娇嗔地拍开她的手,不依道:“妈妈!!” 泽村小百合脸色一柔,轻声道:“不需要对妈妈说对不起。” “因为我是你妈妈啊。” “嗯~”英梨梨目光闪烁,隐隐有泪似乎要垂下。 镜头一转,回到宴会上。 接近尾声,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地准备离开。 “呦,四宫,还没回去吗?” 神崎裕走到四宫辉夜的身旁,坐在他的位置上。 四宫辉夜瞥了他一眼,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 “他们还在商量着一些事情,你不也是吗?你的父亲也在呢。” “原来如此。” 神崎裕点点头,看上去也只是上来打个招呼。 四宫辉夜倒是升起了好奇心:“我说,你跟泽村同学消失了这么久,你带她去去哪里了?” “很久没?也没半个小时吧。” 神崎裕自顾自道。 四宫辉夜冷呵。 神崎裕轻笑道:“四宫原来也这么八卦的吗?” 四宫辉夜淡淡道:“只是好奇,不算八卦。” 她玉手托起下巴,眼神玩味道:“还有千花,刚刚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 辉夜冷淡的语气自带一种威慑力。 兴许是声线,也兴许是本身她就给人这种冷淡的光环加持。 神崎裕微微一滞,好像有些没想到的样子。 “有这种好奇的,估计绝不在少数。” “所以,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四宫辉夜噙着笑意,把话题切换到英梨梨身上。 她也不想谈千花跟他之间的破事,他更不想。 那么,就乖乖地聊回英梨梨的话题。 要老实一些喔。 四宫辉夜腹黑地想着。 她目前最喜欢看到的,就是神崎裕吃瘪。 更准确点来说,她喜欢看到神崎裕在她的手下吃瘪!。 这可是从小开始就一直深深扎根在辉夜心底的恶趣。 已经颇有种变成肌肉记忆的感觉。 神崎裕微微一笑,也支着下巴,看着她的眼睛:“四宫真的想知道?” “如果让你觉得困扰的话,你可以不说。” “嘛,的确会让我有点困扰,但既然四宫那么想听的话,我还是愿意说的。” 切.. 四宫辉夜心头暗暗地冷哼一声。 这家伙,真是每次都这样的! 四宫辉夜在交际上的突出表现,是她很喜欢在抢占先机,掌握主导权。 简而言之,是家庭教育给她带来的潜意识作用。 而神崎裕恰好就不顺着她的意思来。 从小就这样。 因为他跟四宫辉夜一样,也喜欢在人际上抢占先机,掌握主导权。 他骨子里还是有很强烈的大男子主义思想。 对付这种冷傲类型的妹子,如果你进入她的节奏,那就等着一直处于被动吧。 正是因此,辉夜才有这种从小就植根的“恶趣”。 还不是被他“欺压”太多次了。 “我只是困惑,泽村同学回来的时候好像发生了蛮大的变化。” “这算不算意味着你的拯救行动成功了呢?救世主同学。” 四宫辉夜不能被他抢先占着话题。 既然这个话题不行,那就换一个! “这个问题比刚刚那个更让我感到困扰噢。” 神崎裕轻笑道。 “当然,四宫你还是想听的话,我也是愿意说的。” 四宫辉夜:........... “其实和我聊天的话,四宫你不必维持着那傲娇姿态的。” 神崎裕轻声道:“算一算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彼此都坦诚一点的话,我觉得会更好。” “我..我才没有傲娇!” 四宫辉夜偏过头,有些郁闷。 “也没什么,只是带着英梨梨去散散步,顺便看一会星星。” 神崎裕淡淡道。 “星星?” 四宫辉夜很是疑惑,还有看星星这种..操作的吗? 噢,也不怪她不知道。 毕竟,四宫可是从小就严重缺乏常识,属于典型的深闺少女。 “对,星星,今天天气很不错呢,每一颗星星都能清楚地看到,连明月藏着的白云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相当不错的体验呢。” 神崎裕纯粹是瞎扯。 浪漫是挺浪漫的,但跟星星无关。 四宫辉夜皱着眉,她实在是有点无法理解。 为什么他说着的时候,会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 奇怪到..连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向往。 奇怪到..连自己都想试一试... “是吗..听上去挺无聊的。”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淡淡道。 “嘛,四宫你该不会没有看过星星吧?”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玩味,就是这样一点点引导着话题,绝对不能让四宫辉夜抢占先机。 “我..我..我当然看过!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 四宫辉夜连忙辩解着。 “啊~那为什么会说无聊呢,站在星空下,望着浩瀚的苍穹,难道不会升起一种宏大与渺小的差异对比感吗?” “如果身边还能有自己在意的人陪伴的话,那仿佛所有的压力与烦恼都能被净化。” 神崎裕语气充满着诱惑,四宫辉夜不知不觉地也开始幻想着这个场景。 好像..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美好。 “我说,四宫,为什么每次宴会四宫家都总是要你出席呢。” 这话题切换得,让四宫辉夜都有点措手不及。 她收起脑海中的幻想,轻声道:“我想见识一下更多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想见我呢。” “呵。” “可这样不会觉得很累吗?” “就这样坐着,枯燥地坐着,无聊又无趣。”神崎裕吐槽道。 四宫辉夜淡淡道:“既然选择了,就没有无聊这一说法。” 嗯,真是相当美妙的说辞。 神崎裕莞尔一笑,没有揭穿四宫辉夜虚假的自我解释。 不过这也未必是虚假的。 毕竟四宫辉夜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没有见识过其他的东西,那么就会把自己所认知的东西当做是全部。 “所以四宫是打算就这样干坐着,一直等他们聊完吗?” “你难道不是吗?”四宫辉夜反问。 神崎裕摇摇头:“我可不想这样干坐着等下去,我想走出去逛一逛。” “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没必要老惦记着这些条规。” 四宫辉夜冷笑道:“说的也是呢,明明是宴会期间,你都能在神崎叔叔的眼皮底下带着泽村同学离开。” “喔,还包括她的母亲!”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的勇气的,尤其在这方面!” 嗯,这语气,带着浓浓的咬牙切齿。 “我只是不想呆在这种无聊的地方。”神崎裕耸耸肩道。 “就算是无聊,那也是家族的责任。” “可现在不是散场了吗,整个会场就剩下你和我还算客人了。” 四宫辉夜叹气道:“随你的便吧。” “那我就先走了噢。” 神崎裕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四宫辉夜眼眸掠过一丝失落。 如果有得选择,她当然不想傻傻地坐着。 如果可以,她更想跟他待在一起。 看星星没带她,跳舞也没问她... 什么都没有。 走吧走吧,反正都习惯了。 啪嗒 神崎裕走了没几步,又突然回到四宫辉夜的跟前。 “怎么?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神崎裕摇摇头,轻笑道:“四宫,想去看星星吗?” “无聊。” “那出去逛一逛呢,现在正是夜市热闹的时候噢,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四宫辉夜沉默。 他伸出手,再次问道:“四宫,你之前不是问我一个人独处的感觉吗?” “你跟我出去,你就知道了。” “真的不出去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牵手 深闺中的少女虽从小就享受着如公主般的优渥生活。 但人的好奇心是绝对无法抹杀的。 她真的想走出去看一看,看一下外面的世界。 也想试一试那些她没有尝试过的生活体验到底是什么感觉。 早年的四宫辉夜因为繁重的家族教育,加之本就冷淡的性子。 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踏出四宫家。 而现在,似乎是一个绝妙的时机。 家主之间的密谈还需要很久,她有充足的时间。 更何况此时身边还有神崎裕的陪伴。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诶。 跟他一起.... 她也无需担忧只有自己一个人未免太无趣的顾虑。 而且也不必担心会受到父亲的怪责:如果是他陪着自己的话。 自由.. 这一刻,混杂着多种涌动的情绪,再多的理智也抵挡不住四宫辉夜的心动。 她樱唇微启,正待准备点头答应。 可看到神崎裕眼眸中的期许,她又暗自犹豫起来。 在两人的相处中,她已经“弱势”太多。 再表现得那么期待,岂不是宛若摇着尾巴的小狗? 他稍微招招手,自己就兴冲冲地跟过去。 我..我可是四宫辉夜耶。 可是.... 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散步在喧闹的街头人流。 这算不算是早坂所说的:约会! 我..和他约会!!! 轰隆一声。 这个词浮现在四宫辉夜脑海的瞬间,之前的所有矜持也好,犹豫也好。 都被约会所带来的魅力给彻底消退。 四宫辉夜俏脸微红,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但她还是要故作一下矜持。 想要和本小姐约会的话,那至少要让本小姐看到你的诚意! “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留在这里。” 四宫辉夜语气平静,看似毫不在意地拒绝了。 但话锋一转,她又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太无聊,非要拉个伙伴的话,我也不介意陪你走一走。” “毕竟,我们父辈的关系都挺好的,你强烈请求的话,我会看在两家关系的份上答应你的。” 啧啧啧,啧啧啧。 听听,多么熟悉的台词,多么熟悉的傲娇。 还拉上了父辈之间的关系,强调是因为父辈家族的原因才答应的。 跟神崎裕方才面对她的“质问”,化被动为主动是一模一样的做法。 神崎裕心中暗笑着。 其实辉夜依旧是处于冰雕的状态。 即便跟藤原千花成为了朋友,她的冰雕趋势也没有得到改变。 唯独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才不再是冷冰冰的冰雕。 而是往沙雕的方向靠近了一点点。 也只有沙雕状态才会说这种欲拒还迎,欲盖弥彰的傲娇话语了。 与太傲娇的女孩相处的话,太要脸面通常都会得到碰一鼻子灰的下场。 不要脸面的话,又显得太卑微,像是舔狗。 神崎裕恰好深谙脸皮厚克制一切傲娇的真理。 没关系,现在我低头请求你一下,等你跟我出去后,嘿嘿嘿。 到时候就看谁欺负谁了。 犹豫,就会败北! 果断,才能白嫖! 神崎裕的自尊心只要不涉及原则,该取舍的时候就要取舍一下。 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自尊心的对决。 不如满足四宫辉夜的自我幻想吧。 “如果四宫能陪我的话,我会觉得很荣幸的!” 神崎裕微微鞠躬,伸出手好似邀请跳舞一样,邀请着四宫辉夜。 诶,还要..还要牵手的吗??? 四宫辉夜心底泛起嘀咕。 虽然做好了决定,话都说好了,拒绝的话那就太没脸了。 四宫家的脸面自己可不能丢。 可是..可是..牵手..是不是太快了??? 算了,这家伙的话,也勉强配得上四宫家的尊严! 只是..只是礼貌!没错,自己是为了不让他难堪才这样做的! 四宫辉夜扭扭捏捏地伸出小手,放到他的掌心中:“那..走吧。” 牵住她的小手,神崎裕便紧紧握住,没有松开的意思。 辉夜是真正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娇生惯养。 所以她的肌肤保养得极其滑腻,可能也有天生底子就很好的原因在。 她的小手和英梨梨相比的话,英梨梨的小手会更凉一点。 辉夜虽然外号冰雕,但小手还是蛮暖和的。 短短的接触一下,让辉夜适应紧握的感觉后,神崎裕便悄悄地松开一些。 是的,只是松开那么一丁点。 他缓缓地松开一点,似乎在等辉夜自己把小手抽回去。 他等了一会,那暖和滑腻的手感依旧存在。 他再等了一会。 嗯。 拐骗成功。 他余光瞄向四宫辉夜一眼,看着她的小脸上的红晕一点点弥漫。 四宫辉夜强忍着羞涩,装作平常的冷淡:“你看什么!” 神崎裕嘴角微翘:“你的脸怎么红了?” 你还问我?? 辉夜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这混蛋...手..手...还不松开... 神崎裕五指收拢,紧紧地握住四宫辉夜白皙嫩滑的小手,轻笑道:“四宫今天很漂亮噢。” “是嘛..多谢..多谢.” 四宫辉夜表面上无事地回答着。 实则,她整颗心都乱了。 这感觉,怎么跟牵着千花的小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 四宫辉夜觉得浑身上下都莫名地涌现一阵暖流,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之前她牵过早坂爱的小手,也牵过千花的小手,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唯独是现在,她..她觉得自己好紧张,好害羞。 只要他的目光投过来,她全身都莫名其妙地紧绷起来。 呜呜呜,难道真的要这样牵着手去逛街吗.. 可是..可是人家男女之间约会。 好像..好像真的是牵着手的。 约会..约会.. 四宫辉夜的思绪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着。 就这样,四宫辉夜在自我泛起的奇怪念头中,被神崎裕牵着不知不觉就离开了宴会会场。 刚出门口,凉风吹拂而过,四宫辉夜下意识地打了打冷颤。 她今天穿的也是礼服呢,虽然不像英梨梨这般稍显露出白皙的肌肤。 可礼服的材质一点都不保暖。 此时,神崎裕便松开了她的小手。 四宫辉夜紧绷的娇躯猛地放松下来,却又升起一阵无言的失落。 但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神崎裕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下,然后盖在了四宫辉夜的肩膀上。 原来..是因为要脱衣服吗? 诶,等等,他.... 还是跟以前一样呢,总是那么喜欢照顾人。 “小心不要着凉呢。” 神崎裕轻笑一声,旋即又自然地握住她摆着不动的小手。 似乎这一次,没有刚刚这么紧张了.. 四宫辉夜抬头望着他的侧脸,心底有点柔和。 第一百一十二章:混蛋! “四宫小姐?” 刚一走出前门,四宫家的保镖与司机便急忙上前。 作为四宫家的大小姐,辉夜的一举一动都时刻牵引着下面人的担心。 神崎裕摆摆手,轻笑道:“现在还挺早的,我带你们家小姐去外面逛一逛,不必担心。” 这... 保镖与司机看向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极其罕见地露出娇羞的一面,要知道她的小手还被他牵着呢。 “我..跟他去逛一逛,你们不用担心。” 四宫辉夜强忍着羞涩吩咐道。 “是!” 于是,众人便看着神崎裕牵着四宫辉夜越走越远。 望着两人的背影,保镖们纷纷疑惑地挠挠头。 “辉夜大小姐刚刚好像害羞了..” “诶,你也发现了吗?不仅害羞,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似的。” 四宫辉夜冰雕之名可不仅仅在外人面前,在四宫家她也是这副面孔。 因此四宫家的人对辉夜都是半存敬畏。 “真是神奇呢,不过毕竟是神崎家的少爷吧,小姐和他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吧。” “那,要如实地告诉家主吗?” “如果黄光少爷出来之前,小姐还没回来的话,就如实地报告吧。” 离开结城的本家。 神崎裕牵着她的小手,走在街道上。 他突然笑了笑,一边笑还一边用狭促的眼神看着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被他看得是越来越娇羞。 她忍不住娇嗔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神崎裕摇摇头,莞尔道:“四宫,看来你给他们的印象还挺深刻的嘛。” “简直就跟在学校一样,他们就像是学生会的干事,看到你都不自觉地有些畏惧。” “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外号,好像是冰之辉夜姬?” 听着他的调侃,四宫辉夜莫名地觉得很羞耻。 不仅如此,现在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完全不一样了。 牵手跟没牵手,好像的确是有很大的差别。 男女之间的肢体接触,总是能很快地拉近双方的关系。 也能迅速地打破气氛。 一瞬间,四宫辉夜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小的时候。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被他牵着。 神崎裕恐怕是她除去亲人外,第一个牵过她的手的男孩。 四宫辉夜压下羞涩,解释道:“毕竟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如果一一都去应付的话,会消耗我很多的精力。” “哦?所以你就干脆板着一张脸,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也不能这么说。”四宫辉夜露出一抹略显苦涩的浅笑:“可能是习惯了吧。” 这一刻,神崎裕看着她恬静略显忧郁的小脸。 心头突然泛起一阵心疼。 是的,心疼。 很奇怪是吧? 按理来说四宫辉夜的起点,就是无数人一辈子努力的终点。 无论外貌还是能力,她都是凌驾于绝大多数人之上的。 旁人一旦说起四宫辉夜,无一不都是仰慕乃至崇拜。 他们只看到强大的四宫辉夜,往往会忽略她也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 连千花都很少在她面前谈及那些同龄人该有的话题。 在辉夜的内心深处,她是有些孤独的。 神崎裕将这一抹心疼藏在心里,他选择不说出来。 他伸手,尝试性地撩过她黑色的青丝。 轻轻地,很温柔地揉了揉。 四宫辉夜愣住,扭头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说起来好久没摸你头发了。” 神崎裕笑声道。 四宫辉夜别扭地躲开一些。 “别躲~”神崎裕微微皱眉道。 啊啊啊啊!!! 这混蛋为什么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能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为什么自己也那么无能地听他话... 四宫辉夜深深地感到无力。 神崎裕揉着揉着,突然道:“也许是你这个发型太吓人了。” 发型??? 四宫辉夜皱着眉头,好似要恢复到冰雕状态。 神崎裕无视她的冷眼,将她的青丝卷起,用手束起成小马尾。 “四宫你要不试一试把长发给束起呢,这样的话,会可爱很多呢。” 现在的四宫,还没有把她的长发给扎起。 而是保留着冰雕状态的发型。 她眼神本就冷淡,充满着高傲与蔑视,这黑长直的长发更是莫名地带来一种威严感。 “看,像这样多可爱,再笑一笑的话,那就更好了。” 神崎裕握着她的青丝,语气有点暧昧。 四宫辉夜心跳一慌,冷声道:“无聊!我小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她走快几步,不想跟神崎裕靠得太近。 然而,她忽略了她的小手还被牵着。 神崎裕一拉,四宫辉夜就只能无奈地停住脚步。 “啧啧,别走这么快,小心摔倒。” 神崎裕慢悠悠地跟上去。 “你不是想看星星吗?这里就能看,看完快点结束回去。” 四宫辉夜似乎有点不耐烦。 神崎裕倒是不急,他悠哉悠哉地逛着,淡淡道: “如果出来逛的时候,心里奔着某个目标去的话,那会挺无趣的。” “所谓散步,当然要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欣赏。” “看,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 四宫辉夜一愣,抬头望去。 繁星点点闪烁,覆盖着整个大地。 结城家的本家四周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 等于这一个小区域都属于私人地方,环境清幽得很。 整条路上,也只有神崎裕跟四宫辉夜两个人的身影。 一盏盏路灯驱散着黑夜,映照着两个人拉长拉长的影。 很安静,安静到能让四宫辉夜静下心来去细细观赏。 “好..漂亮..” 四宫辉夜喃喃道。 浩瀚的星海,的确能让所有人都暂时地收起烦恼,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 “是不是很漂亮呢。” 神崎裕突然低头,凑到她耳畔低声道。 四宫辉夜下意识地点点头。 “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不妨看一看,说不定会让你心情变好一点。” “不过,现在还是先陪我吧。” 神崎裕小手一拉,四宫辉夜像是被牵着走一样。 “诶,你到底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 “神崎裕!” “叫我名字也没用,跟我出来就要听话。” “呵,你做梦。” “不听话的话~”神崎裕拉长声调。 “那又怎样?”四宫辉夜冷冷地盯着她。 “不怎么样。” 神崎裕拉着她往外跑,四宫辉夜就踩着高跟鞋哒哒跟着。 离开结城本家的区域,原先安静的街道瞬间就变得拥挤喧闹起来。 放眼望去,皆是拥挤的人潮。 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口,等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 突然,神崎裕走了一条略显阴暗的路。 四周的环境开始变得陌生。 四宫辉夜蓦然就生出一丝紧张,她紧紧地牵住他的手,生怕被他丢下。 神崎裕故意调戏道:“我说四宫,如果我在这里把你丢下,你能不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四宫辉夜有点慌。 但她不可能会承认:“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 他手稍稍动了动,像是要放开她的小手。 四宫辉夜赶紧握住:“别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哦豁,我感受到你的紧张了喔。” “我..我才没有!” “那你放手。” “我不放,明明是你先牵的!”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有点郁闷,我只是礼貌性地象征一下,没想到你牵住就不放了,说起来你是不是故意在占我便宜?” 神崎裕满是揶揄地打趣着。 “我..你..神崎裕!” 四宫辉夜委屈地瘪起小嘴,明明就是你不放手!! “喊我名字也没用,现在你要听话才行。” “..........” “这样吧,你笑一笑,我就原谅你。” “呵。” “那我放手了,我现在回去了。” ................ 四宫辉夜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 “你笑得好难看啊,四宫。” 四宫辉夜缓了缓,尽量笑得好看一点。 “诶,这个笑容好敷衍!” “不过算了,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 呜呜呜。 四宫辉夜发誓,下次她绝对不会再跟神崎裕出来了! 见鬼的体验自由,看个屁的星星! 果然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这个混蛋!!! 第一百一十三章:最精致的艺术品! 还是那句话,对付傲娇的最好办法,就是厚脸皮。 能屈能伸,能占便宜绝对不要犹豫,就使劲地去蹭,力求撕破她的傲娇。 有时候顾及着要保持那所谓的绅士风度,反而会错失良机,不一定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当然,太不要脸也是不可取的。 厚脸皮的前提,是你必须准确把握好尺度,看女孩是否真的可以接受。 不抗拒的厚脸皮才能称得上撩,否则就是平白增添恶感。 这其实相等于是游离在刀尖之上,稍显差池就会前功尽废。 “讨厌”跟讨厌,同一个词代表不同的含义,这差别往往就是一线之差。 看着有些羞愤,又不得不暂时屈服的四宫辉夜。 神崎裕心底甚是愉悦。 其实辉夜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冷”,她也挺好欺负的。 看似是毫无感情的冰雕,实则内心也很柔软。 只要你能成为她在意的人,她的容忍程度会比正常人高出很多很多。 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包容度”。 在这个相遇之前,神崎裕已经做好了充足的“铺垫”。 从小开始便不断地“欺负”她,让她一点点适应。 直到将他的影子刻在心底。 尽管那么多年没见,但神崎裕知道辉夜的性格基本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非但不会忘却,反而会随着年岁增长。 将此视作为她前半段人生中弥足珍贵的“回忆”。 至于当事人四宫辉夜~ 当事人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地后悔。 呜呜呜~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点皮脸都不要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威胁本小姐。 等本小姐回去... 四宫辉夜暗暗地记着仇。 “走嘛,带你去吃点东西。” 神崎裕牵住她的小手,越过路口。 四宫辉夜还生着闷气,也不接他的话。 神崎裕也不在意,女孩子嘛,到时候哄一哄就会消气了。 人潮越发拥挤,这个城市的人口密集程度简直是恐怖得一批。 而行人们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地投向两人。 神崎裕与四宫辉夜两人在人群中实在是显得太过耀眼。 神崎裕先不论。 四宫辉夜那从骨子里就展现出来的优雅和傲气,短短一瞥便给人一种是千金小姐的感觉。 加之她本身就是一个绝美的大美人。 因为宴会的缘故,她还穿着一袭白色的礼服,裙摆直到小腿,却露出小腿末端与脚踝的那一抹惊艳的白。 白玉微瑕,粉嫩透红,一下子便会吸住目光。 俗话有说,一白遮三丑。 男人似乎对白色有种天生的向往。 而脚踝延伸而落,便是一双红色的吊带尖头高跟鞋。 黑色的丝带宛若脚链一样缠绕着白皙的脚踝,红与黑的交织,衬托出白与青。 漂亮的女孩便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每一处都散发着惊人的魅惑。 在足这一方面,四宫辉夜的确已经做到微露夺人心,轻摇晃心神的程度。 但神崎裕的关注点不仅仅在此。 他瞥了一眼辉夜的高跟鞋,那白皙的脚背上露着一些红痕。 他先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带她走着。 走到一处,他便停住。 四宫辉夜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东西可以吃吧?” 她放眼望去,整条街都是高档时装品牌店与一些轻奢商品专卖店。 神崎裕拉着她走进一间店,对着迎面走来的服务员问道:“你好,我想看一下运动鞋。” 四宫辉夜无语,敢情你去吃东西还要先买双鞋吗? 但她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默默地跟着神崎裕。 “四宫,你觉得这双怎么样?” 神崎裕拿起一双运动鞋,问道。 一旁的服务员听到神崎裕的称呼,眼眸猛地一缩,表情有点惊讶。 “这双,一般般吧。” 四宫辉夜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连回答都显得很敷衍。 “那这双呢?” “也一般,颜色不好看,外观也太幼稚了。” “哦?那这双呢?” “太普通了。” 挑挑选选,神崎裕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双四宫辉夜觉得还行的鞋。 “我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就回去..” 四宫辉夜还没说完,就被神崎裕打断。 “四宫,你的鞋码是多少?” 我..我的鞋码?? 四宫辉夜猛然回过神来:“你是在帮我买鞋?” 神崎裕瞥了一眼她的高跟鞋,轻笑道:“那不然呢。” “这里走过去还有一段路呢,少不了走走停停。” “我倒是无所谓,但我怕你那娇嫩的小脚要被高跟鞋磨损皮了。” 四宫辉夜:....... “喂喂,别发呆啊,时间真的不早了。” 四宫辉夜小声地说出了她的鞋码。 “你好,请问这个鞋码有吗?” “噢,有的有的,您稍等!” 服务员赶紧去拿神崎裕说的尺码。 趁着服务员去拿鞋的时间,神崎裕拉着四宫辉夜,示意她坐在试鞋的沙发上。 然后他便蹲下,帮四宫辉夜解着高跟鞋的黑色丝带。 四宫辉夜下意识地一缩,低声道:“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神崎裕却一把握住她的小腿,不给她丝毫反抗犹豫的机会。 “你还是乖乖地坐着就行了。”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四宫辉夜鬼使神差地便默许了。 神崎裕慢慢地帮她解开丝带,托起她的小腿,轻轻地将高跟鞋褪下。 失去了高跟鞋的包裹,那双小巧精致的裸足便瞬间出现在他眼前。 她似乎没有涂抹指甲油的习惯,天然的颜色中甚至还透着点粉嫩。 仔细端详一下,神崎裕不得不承认。 尽管四宫辉夜的身材在某个部位稍有欠缺。 但她的足的确是堪称完美,是最精致的艺术品。 光论玉足,甚至霞之丘诗羽都不及辉夜的精致。 她的足很是秀气,跟她的气质极其契合,脚腕与脚踝都纤瘦适度,美妙天成。 握住,便好似把玩着一件艺术品一样。 足,是女孩极其禁忌的地方。 当神崎裕温热的掌心触碰之时,四宫辉夜猛地一缩,好似触电般有一股电流划过她的心神。 这种感觉,比牵手的时候更要强烈千百倍! “抱歉,你应该比较怕痒吧。” 神崎裕笑了笑,旋即帮她褪下另外一只高跟。 他指着白皙的脚背,有些心疼道:“看,都有些磨损了。” 四宫辉夜怔怔地看着他,那股滋味完全无法形容。 有些酸,又有点甜。 有些惊讶,有..莫名地有点感动。 她其实是完全没想到神崎裕来这里是为了她的。 她知道他一直都那么温柔。 她讨厌的只是这种温柔很少会用在她身上。 比如千花,他对千花就很温柔。 再比如... 反正是谁都比自己好。 但这个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在你将要放弃的时候..对他万般唾弃的时候.. 再次撩动你的心,把你熄灭的火重新点燃。 便如此刻一样。 四宫辉夜幽幽一叹,脑袋乱成一团糟。 第一百一十四章:真丑~ 高跟鞋被他放到一边,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失去遮挡,只好静静地枕在软垫上。 神崎裕轻轻地指着那些因磨损而显出红痕的地方,像是在擦拭玉石。 他的目光自然也是停留在四宫辉夜的玉足间。 她有点羞涩,但心头也沉浸在升起的感动小情绪中。 她感受到他动作的轻柔.... 突然,神崎裕真诚地感叹道:“四宫你的足还真是好看呢,小巧精致,简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诶!!! 笨蛋,不要说出来啊!!! 说来也很奇怪,有些东西你意会不说破,女孩子反而能默许,顶多就是有点害羞。 可你说出来之后,似乎语言对娇羞情绪有强化作用,一瞬间就让四宫辉夜的羞涩达到顶点。 双颊泛红的四宫辉夜紧忙蜷缩着自己的玉足,试图遮挡住他炙热的目光。 “你..你..hen..hentai!” ? 神崎裕回想一下,好像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已经连续被三个女生说“hentai”了。 他轻咳一声,尴尬地笑了笑:“嘛,抱歉抱歉,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过你也是知道的,我比较坦诚。” 心里话? 哼。 四宫辉夜心头羞恼之意稍减,强忍平静道:“的确是挺坦诚的,特别是欺负我的时候!” “喂喂,这话就过分了四宫,我哪有欺负你。” “哪里没有~”四宫辉夜小声嘟囔道。 神崎裕不打算反驳,但也不说话,试图蒙混过关。 没办法,这个是事实。 四宫辉夜最见不得他的沉默,夹杂一抹小委屈轻哼道:“承认了?” “从小的时候就这样,每次都故意欺负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就是诚心的。” “小的时候就不爱主动来找我,却每次都去找明日奈或者雪之下。” “而且每次都是当着我的面去找。” “你就是这样一次次气我~” 四宫辉夜偏过头,清冷的小脸罕见地流露出沮丧和幽怨。 她跟神崎裕已经太久没见了。 那些回忆也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回忆了。 她不想失去,不想跟他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个奇怪的现象。 在彼此都不熟悉的时候,你可以坦率地指出对方的缺点和错误,甚至带着点鄙夷与不屑都自觉正常。 可当彼此的关系变得缓和,从陌生渐渐走向熟悉之后。 反而说话时会更顾忌对方的感受,为了保持关系,即便对方犯错你也只是隐晦委婉地提醒,失去了最初的坦诚和直率。 越是熟悉,就越难开口。 但事到如今,在这暧昧的气氛烘托下,辉夜已经不想继续忍耐下去。 神崎裕捧着她的足,柔声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工于心计。” “我不来找你,是因为你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啊。” “借口!”四宫辉夜撇嘴委屈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天天来找我的!” “那是因为还没熟悉你的性格。” “呵,熟悉之后就觉得没意思了,是吗?” 谈及往事,四宫辉夜的情绪便无法再保持冷静。 “辉夜。” 神崎裕微微抬头,凝视着她的眼眸:“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过分的猜想呢。”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低头沉默下去。 她承认,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但.. 他也未免太“无辜”一些了吧。 就好比方才在宴会的时候。 他会主动询问结城明日奈,或者主动邀请藤原千花。 却从来不会找她! 这不是故意的吗? “那个,客人,您好,这双就是你想要的尺码。” 这时,店里的服务员已经拿好运动鞋,回到两人身旁。 她还蛮贴心的,把袜子也带了过来,并且是带了不同颜色的几双袜子。 神崎裕挑了一款粉色的袜子,然后拿着运动鞋又蹲下来。 “你的心思从来都那么难以揣测。” “还记得之前在你家开的party吗?” “我很开心地去找你了,只是你却给我甩了脸色,那叫一个冷淡。” “后面也有几次是这样,你叫我如何再主动呢?” 他握住四宫辉夜蜷缩起来的玉足,然后细心地帮她穿上袜子。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骗了我!” 四宫辉夜更加委屈。 “啊?”神崎裕满脸都是疑惑。 四宫辉夜猛地抽回玉足,冷声道:“我自己来就行!” 但神崎裕却再次握住,并且往足弓的方向轻轻地压一下。 嘤~ 四宫辉夜俏脸瞬间泛红,失去挣扎的力量。 同时她还在极力忍耐住这羞涩的冲动。 这是她的敏感点。 “你每次都这样呢,一肚子心思都藏着,也不说。” “我那个时候不喜欢找你,也有这个原因吧。” “什么都要我猜,大家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追求个玩乐过程,你弄得我好像在追女朋友一样。” 神崎裕自己说着说着也笑出声:“明明那个时候才几岁,哈哈哈哈,都是小屁孩。” 四宫辉夜扬起下巴,娇哼道:“从小就有这种想法,真是hentai。” “哪有,也是慢慢长大之后,理解什么叫恋爱才意识到的。” “你谈过恋爱?”四宫辉夜捕捉到关键词,不由得紧张起来。 “没有,这不是看人家的恋爱嘛。”神崎裕耸耸肩道。 “也是,哪有人愿意跟你谈恋爱~”四宫辉夜松了一口气,继续傲娇道。 “嘛,都过去了,我们不要总是停留在过去吧。” 神崎裕帮她穿着鞋子:“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言毕,他拍拍手,笑道:“搞定!” “看看,挺这双鞋还真的蛮适合你。” 四宫辉夜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他说他不想失去自己... 这种羁绊,直指四宫辉夜内心的羁绊! 她之所以屡次“针对”神崎裕,何尝不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她也不想失去他。 四宫辉夜内心深处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令他讨厌的存在。 她现在其实很矛盾。 她正处于内心的良善与家族的无情教育激烈碰撞的时期。 一方面她深受四宫家帝王式教育的影响:人只是工具,利益是维系一切的手段。 另一方面她又向往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向往友情,向往亲情,向往爱情。 这种矛盾的思想冲击早就了扭曲的四宫辉夜。 一个外在冰雕,内在却很柔软的她。 所以神崎裕显得特别重要。 因为神崎裕是她保持“良善”的一个很重要因素。 他让她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温暖,什么叫可以全然依靠的安全感。 “好啦,别纠结了。” 神崎裕起身温声道:“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嗯,重新开始喔。” 神崎裕温柔地看着她。 四宫辉夜怔怔地看着他,低头看着他为自己穿上的鞋子。 她皱了皱琼鼻:“真丑。” 第一百一十五章:故技重施! 神崎裕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能穿就行,哪有丑不丑的,快看看新鞋合不合适。” 四宫辉夜呆呆地哦了一声,便站起身。 优雅的礼服搭配着运动鞋,好像的确是不如高跟鞋这般契合。 但没关系,四宫辉夜胜在颜值无敌,只要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走了两步,看着白皙脚裸上的粉色袜子,她有点不解:“这是你帮我选的袜子吗?” 神崎裕点点头:“没错,粉色,怎么样,合脚吗?” 四宫辉夜张了张小嘴,还是忍住没吐槽神崎裕。 这...她觉得好奇怪,为什么一个男孩会喜欢粉色的袜子? 他是觉得我是女孩,就应该用粉色的色系吗? “嗯,还不错。” 看在他期待的目光份上,四宫辉夜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好,那就是这双鞋子了。” 神崎裕拿起四宫辉夜被放在一旁的高跟,然后走到前台准备付钱。 不过四宫辉夜也跟了上去。 她低声道:“还是我给吧,毕竟也是帮我买的鞋子。” 神崎裕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四宫辉夜上前,下意识地往口袋掏了掏。 嗯?不对..这是礼服..没有口袋的。 诶!!! 四宫辉夜悻悻然地回到神崎裕身边,她觉得很丢脸。 她呐呐道:“我..好像没有带钱包。” “笨蛋” 神崎裕作怪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旋即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准备买单。 四宫辉夜却止住他,小声道:“你等我一会,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不用这么麻烦了,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四宫辉夜还想说话,却被神崎裕一句打断:“不许拒绝。” 这时,一旁的店家经理露出恭敬的表情,轻声道: “请问,您是四宫辉夜大小姐吗?” 四宫辉夜点点头。 经理更加恭敬,他低着头道:“那个,辉夜小姐的话,是不需要买单的。” 接着,他指了指后面墙上刻着的logo。 诶?? 这不是我家的家徽吗? 四宫辉夜一愣,神崎裕当场自闭。 这也是四宫财团的产业吗? 说起来四宫家的产业分布其实很全面。 从金融银行、到服装轻奢,统统都遍布着四宫家的影子。 不过四宫家应该只是提供场地,或者算是其中的承包商。 这些品牌还是国际的大品牌。 神崎裕只是万万没想到会这么巧合,恰好进了四宫家的产业。 望着神崎裕吃惊的表情,四宫辉夜不禁升起一丝笑意。 “不,这是我送给四宫的礼物,跟四宫家没什么关系吧?” 神崎裕还是把卡递出去。 这.. 经理看着四宫辉夜,等待她决定。 四宫辉夜微微点头。 “是!” “对了,既然是四宫家的产业的话,那你们应该知道四宫本家的地址。” “这双高跟鞋,你们等会就送回去吧。” 神崎裕将手中的高跟鞋交给店家后,便下意识地牵着四宫辉夜的小手走出店铺,留下店员一脸惊讶的表情。 而四宫辉夜却也没有抗拒,似乎她也习惯了。 “真是没想到呢,这都能碰上你家的产业..” 神崎裕忍不住吐槽道。 四宫辉夜目光扫了扫街道,捂嘴轻笑道:“你看。” 嗯? 神崎裕放眼望去,除了一些国际大牌的专卖店外,这一条街上的其他轻奢店铺,招牌上都印着四宫家的logo。 行,真有你的。 神崎裕酸溜溜地说道:“这下子我见识到四宫家大小姐的威力了,这个街该不会叫四宫街吧?” “你们家的产业也不少啊,只是不在这些行业内而已。” 四宫辉夜笑着回应道。 “不过算了,反正都是送你的礼物,怎么样,穿运动鞋逛街比穿高跟鞋好很多了吧?” 神崎裕牵着她边走边说着。 四宫辉夜感受着小脚传来的柔软与舒适,轻轻地嗯了一声。 的确,从生理的角度来说,运动鞋的舒服程度比高跟鞋强得多。 然而四宫辉夜的喜悦,并不只有生理角度。 或者说,她心理层面获得的喜悦,比生理层面要更强。 时隔多年,终于又能和他单独相处了呢。 心情愉悦之际,她也有兴趣看一看他口中所说的街边风景。 的确是很热闹呢,人潮来来往往的。 这街灯也很好看,就像是星星一样点缀着每一条街道。 路上,他继续跟她聊着。 其实四宫辉夜也可以是个话痨。 不对,也不能用话痨来形容。 就是她的知识面其实很广泛,只要不提及日常生活中的常识就行。 聊一些经济、政治或者文化上的问题,四宫辉夜都很感兴趣,而且能引经据典地说个不停。 事实上没有多少人真的是“自闭”。 只是提及的话题他们不感兴趣,或者他们并不擅长。 既然不擅长,那自然是话多错多,不如不说。 不感兴趣也同理,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 神崎裕对这些话题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所以在话题上,两人一直都是彼此都很合得来的。 聊着聊着,四宫辉夜越来越放松。 她不必像是在学校这样,处处透着冷淡,以免遭遇一些她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 也不必像是在家中或是宴会这样,时刻提着心神,把每次聊天都当做试探或交际。 如果是和一个自己合得来的人聊天的话,想必是没什么压力的。 常人说知己老友难求,难求的,当是毫无压力的放松聊天状态。 你不怕你的点他不懂,也不怕他聊的话题你不会。 彼此契合,彼此安慰,彼此交流,彼此勉励。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四宫辉夜感到有点小累。 但她绝口不提累,还是投入地和他聊着。 就这样走着走着,似乎一点点离开了喧闹的市区。 突然,神崎裕又拉着她走入一个偏僻的小道。 幽暗的小道连路灯都很黯淡,模糊的灯光下完全看不清有没有人。 四宫辉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这种又黑又没人的地方,她还是跟很多女孩子一样,很害怕。 她不光握紧神崎裕的手,还揽住他的手臂,紧紧地贴着。 可惜,神崎裕没有感受到手臂传来什么柔软的触感。 这一点,倒是千花酱完全相反呢。 但没关系,四宫和千花酱各有各的可爱。 比如,嘿嘿嘿。 神崎裕低头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四宫,你说我现在丢下你会怎么样?” 故技重施! 四宫辉夜闻言,本就白皙的小脸闪过一丝恐惧和恼怒。 这家伙..这个混蛋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一点也不绅士!!! 居然还想再来一次??? 第一百一十六章:小孩的一面~ 尽管心底暗骂神崎裕一万遍。 四宫辉夜还是要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呢。” “你别想用同样的招数威胁我!” “哦?” 神崎裕作势往前走一步,有点要挣脱四宫辉夜的意味。 她赶紧跟上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一点都不肯松。 呜呜呜~~ 混蛋!!! 四宫辉夜是真的有点慌。 这周围的环境该死的漆黑,也没几个人路过。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是打死都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害怕的四宫,也很可爱呢。” 神崎裕笑嘻嘻地调侃道。 也许是对四宫辉夜一脸傲气,高高在上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总是忍不住想逗弄她一番。 越是高傲,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之时就越是可爱。 遭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 但这副略显柔弱状态下的四宫辉夜,真的跟她在学校时的傲然强势截然不同。 这种反差带来的快感,实在是让神崎裕有点无法自拔。 而且这种反差感,更是由他亲手制造。 倘若神能创造人,想必神也有这种沾沾自喜的愉悦吧。 但有一说一,该不会只有神崎裕自己有这种心理倾向吧? 可爱你@#¥#@#¥%##%%¥# 四宫辉夜此时为自己薄弱的粗口文化积累感到深深地后悔。 幽深的巷道,无言的冷清,孤男寡女的.. 这个场景,很容易就让神崎裕想到一些别的地方去。 啪嗒 他捏住四宫辉夜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娇柔的小脸。 这个姿势,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呼~ 热息,一点点地拍打在四宫辉夜的小脸上。 气氛,突然就变得很奇怪。 望着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 四宫辉夜心头的那点恐惧,似乎正在渐渐被莫名的羞涩给取代。 “你..你看什么..” 四宫辉夜语气不复清冷,甚至变得有点颤抖。 “真是可爱呢,辉夜。” 神崎裕直呼她的名字。 四宫辉夜闻言,在这种时刻,却令她越发感到羞涩! 她的名字,一般只有家里人才会直呼。 也有千花这个笨丫头会傻傻地称呼她为辉夜酱。 啊!!!好...好奇怪的感觉!!! 四宫辉夜有点承受不住这个奇怪的气氛了。 她感觉自己也变得很奇怪。 神崎裕在四宫辉夜的爆发边缘疯狂游离,他嘀咕着估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虽然在男女暧昧这个领域,四宫辉夜堪称一片空白,轻易就能被撩。 嗯,前提是要能入四宫辉夜的眼,她对待她在意的人都很宽容。 否则的话,估计东京湾今日又将迎来新的客人。 可四宫辉夜终究是四宫辉夜,虽然她在某种程度上比千花酱更容易撩。 但她不会像千花这样傻傻的承受一切。 她总是能很快地恢复冷静,然后理智地开始分析起来。 虽说爱情这个东西,靠理智是没有用的。 可辉夜的理智并不是用于“爱情”,而是用于如何在爱情中掌握“主动”。 就好比霞之丘诗羽。 她的每一次挑逗或是主动诱惑,背后都是有代价的。 同理,别看辉夜现在傻乎乎。 真要做了什么,她瞬间就会把握弱点,搞不好她就逆转局面了。 虽说神崎裕可以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两人的心理筹码已经不一样了。 在此前无数次的柴刀结局,他那高达一百次来自四宫的柴刀。 便是因为他在没彻底驯服她之前,就急忙忙地把事情提前做了。 结果不言而喻。 神崎裕已经充足地汲取之前的教训! 但他没有放纵着自己心头的恶趣,再这样挑逗下去而什么都不做的话。 恐怕四宫辉夜就生气了。 收起他的恶趣,神崎裕慢悠悠地说道:“被吓到了吧?” 呼~呼~ 四宫辉夜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以后别随便玩这种把戏~我会生气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折磨着她的心神。 如果持续下去的话,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神崎裕嘻嘻地笑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帮她整理一下披着的外套,便牵着她的小手走着。 这条幽暗的小巷并不长,没走一会,就迎来了光亮。 幽静也被打破,喧闹声很快就传入四宫辉夜的耳畔。 重新回到光亮的地方,四宫辉夜这下子才彻底安心下来。 她已经再次打定主意,下次绝对不会再跟着神崎裕来这种地方! 哼。 每次都要被他吓死。 不过她的决心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眼前的一切,瞬间就吸引住她的心神。 街道上的摆设布置,跟她以前所见过的高楼大厦截然不同。 整条街一望无尽,到处都是摆满的小吃摊位,少了几分现代的都市味,却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小吃摊位上不断传来香喷喷的味道,一点点地刺激着她的味蕾。 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真的是太香了。 神崎裕见状,轻笑道:“方才在宴会估计你也没吃什么东西。” “来,我先带你填一下肚子吧。” “嗯嗯!” 四宫辉夜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这是什么?” “章鱼烧啊..四宫你该不会没吃过吧?” “诶,这就是章鱼烧吗?” 神崎裕耐心地解释着。 他知道四宫辉夜是深闺少女。 买两串章鱼烧,神崎裕带着她边走边逛。 “诶诶,这是什么!!” “这个啊,看样子好像是牛杂?” “牛杂?” 神崎裕也有些疑惑。 四宫辉夜眼巴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行,神崎裕会做了。 掏钱,买两碗,然后伴着章鱼烧坐在摊位上吃起来。 “哇!!这个,好漂亮!!” “这个是糖瓷吧...真是奇怪,这地方也会有糖瓷吗。” “呐呐,这个呢?闻起来好香!” “关东煮,等会再吃吧,这个量比较大。” “那是烧烤吗?” “嗯,你想吃吗?小心上火噢。” 神崎裕牵着她的小手,从街头走到街尾。 一路上,四宫辉夜吃着吃着就慢慢放下了平时的高傲伪装。 果然,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是最容易卸下面具的。 没有人能抵抗美食的诱惑。 四宫辉夜平时除了高大上的正餐之外,是没吃过类似这种小吃了。 或者吃过,但也是被四宫家的厨师以高档的形式呈现出来的。 她连一些这个国家很常规的小吃都不知道。 甚至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四宫辉夜手上拿着一串烧烤,津津有味地吃着。 神崎裕侧身看着她瘪嘴嚼东西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爱。 是真的很可爱。笨得可爱,也单纯得可爱。 虽说他之前也“威胁”地让四宫辉夜露出高傲外的其他面。 可似乎在这个时候,她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跟着大人去逛街。 这些看起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她眼中都是一件件新奇的玩意,都吸引着她的好奇心。 碰到小吃就上去买一买,试一试。 看到可爱的布偶她也上去瞧一瞧。 但凡是热闹,她都愿意走过去看一看。 这股兴奋的劲头,让神崎裕有时候都产生了错觉。 他到底是带着四宫辉夜还是藤原千花。 从街头吃到街尾。 神崎裕低头看了看时间,轻声道:“你要吃快一些了。” “诶?” 四宫辉夜嘴里还在嚼着章鱼烧,一脸茫然。 “吃完我带你去下个地方喔。” 神崎裕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哦~” 四宫辉夜有些警惕:“你该不会想带我去那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啊啦,看来被识破了呢。” “神崎裕!!!” “哈哈哈哈哈,快吃吧。”神崎裕一脸的宠溺。。。。 第一百一十七章:异常的英梨梨! 回家路上,车内。 泽村小百合时不时地扭头看向身旁的英梨梨。 英梨梨没注意到母亲的打量。 她侧身望着窗外,很是安静,有着不同于平常的淡然。 泽村小百合虽然表面上好似很不靠谱。 完全不像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倒像是一个爱玩闹的姐姐。 但她只是将母爱用不同于传统的方式表达出来罢了。 母亲,也可以是朋友。 或者说最好的母女关系,便是类似于朋友之间的融洽相处。 在英梨梨所注意不到的地方。 泽村小百合卸下了自己的面具。 她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女儿,眼底尽是一阵疲惫。 等回到家,小百合立马恢复平时的“漫不经心”。 她扭头美眸满是玩味地看向走到客厅的英梨梨。 “英梨梨~” “嗯,妈妈怎么了?”英梨梨回头。 “今晚,还算开心吗?” 泽村小百合略有深意地问道。 “额....”英梨梨有些扭捏地点点头:“嗯。” 知女莫若母。 小百合很清楚英梨梨的“社交能力”。 在学校都没什么朋友,更别提在这种严肃的宴会场合。 她连去社团的聚会都没有兴趣。 就算碍于情面去了,也会早早地回来,绝对不会傻傻地呆着。 今晚的宴会,也是泽村小百合再三叮嘱,她推辞不了,没办法之下才跟着去的。 在神崎裕出现之前,英梨梨在宴会上也是跟她闹了别扭。 而现在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多少虚假喔。 所以,小百合好奇,很好奇! 被自己的母亲用这种戏谑玩味的目光盯着,英梨梨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她主动交代道:“前辈...他..他带我去散了一下步。” “喔?”泽村小百合微微眯起眼:“只是散步?” “当然是散步!!”英梨梨立马激动:“不然妈妈你还想有什么!!” “啊啦,我可什么都没说,是英梨梨你这个笨丫头自己想得多吧?” 泽村小百合捂嘴偷笑道。 “诶..我..” 刚回到家,英梨梨小脑壳还是乱糟糟的,脸上的红晕在明亮的灯光下尤其明显。 虽然她没有跟他跳舞。 但... 在回到会场之前... 神崎裕恬不知耻地张开双手,与英梨梨拥抱了一下。 他的原话是“今天你很漂亮呢,我想抱一下。” 嗯,很操蛋的理由。 但鬼使神差的,英梨梨没有拒绝。 尽管两人只是抱了一下就分开。 可这已经足够让母胎单身的英梨梨浮想联翩了。 她,可是从来没被男孩抱过呢... 这..真的只是朋友吗?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呢? 如果他也有的话.. 诶,不行不行,英梨梨你在想什么呢! 说不定真的就只是朋友间的安慰拥抱而已.. 他只是把理由说得不让自己尴尬而已!!! 拥抱而已..人家做朋友的,路上勾肩搭背的也不少了吧.. 对,朋友而已。 回家时的安静,也并非是她有多理智。 而是英梨梨在使劲地甩开脑海里生出的奇怪念头。 想要让一切都回归到她熟悉的日常中去。 但她却隐约有一种直觉,今晚过后,自己的生活也许要发生大变了。 “发呆了喔。” 泽村小百合走到英梨梨跟前,嘴角那抹揶揄更加明显。 一抬头,小百合玩味的眼神直入英梨梨的眸间。 “没什么..真是只是散步...” 下意识的,英梨梨便撒了谎。 她的肌肤真是太白嫩了,一旦有丝毫的红晕,都会显得格外明显。 泽村小百合眯起眼,打量着满脸红晕的英梨梨 “散个步需要想那么久吗?” 英梨梨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小百合一眼就看穿她在撒谎。 真是普通的散步,小脸怎么红成这个鬼样,又没喝酒。 哼,这么红的脸,还夹杂着几分羞涩的风情。 怕是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吧。 “嗯嗯”英梨梨确信地点点头。 泽村小百合也不揭穿她的谎言,而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裕君看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 英梨梨慌张地点点头道“嗯...” “难道我家英梨梨是心动了?” 泽村小百合突然话锋一转。 “笨蛋,胡说什么呢..这怎么可能!”英梨梨愣住片刻,又开始傲娇地否认。 “怎么可能~你的脸好红诶。”泽村小百合伸手掐了一下。 英梨梨慌张地往后退了退。 “只是..回来的时候风太大了,被吹得有点疼” “你也知道我皮肤很敏感的,有什么症状就特别明显..” “也真是的,非要说什么散步,下次我肯定不去了” 英梨梨努力地寻找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泽村小百合听着她笨拙的解释,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笨蛋女儿,要是真的没事发生,按照平时的你,根本就不会解释这么多.. 英梨梨也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太激烈了.. 她连忙转口道:“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房间了。” “妈妈,早点休息喔。” 说完之后,英梨梨立马迈开小腿,离开客厅,冲上楼。 泽村小百合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摇摇头道:“还会关心我呢,真是罕见” 她收回目光,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 唉。 回到房间的英梨梨小心脏还是砰砰乱跳。 也不知道怎么地。 刚刚自己母亲的眼神一扫过来,英梨梨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 她怕自己再呆多一秒,就被自己的妈妈套出什么话来。 “啊..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呢!!!” 英梨梨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 也是呢,连自己都觉得很异常,妈妈肯定也会发现的。 “唉” 英梨梨哀叹一声。 她拿下隐形眼睛,顺手将身上的礼服长裙给脱下来,换上日常的睡衣。 睡衣落到膝盖处,余下是如藕般白嫩的小腿,与无暇葱白的玉足。 她坐到梳妆台前,将绑好的马尾拆开。 金色的长马尾失去蝴蝶结的束缚,柔顺地下落着。 长发下的英梨梨稚气略减,添上几抹恬静。 她安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望着那印在脸颊上的红晕.. 真的很明显..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怪异。 抱着腮帮,支着下巴。 英梨梨就这样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入神。 少女的情绪总是多愁善感,好似春日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 到底为什么这么红呢.. 英梨梨摸着小脸,百思不得其解,连同心底那抹纠结也一同发问。 她还没聪明到可以一眼就识破神崎裕的伎俩。 何况神崎裕的每一句话和行动,都做得合乎情理,毫不生疑。 甚至是基于好心,为她好才这样做。 即便换做是成熟的小百合,恐怕也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神崎裕所说的朋友关系。 今天还真是..唉.. 英梨梨又哀叹一声,她趴在桌上,小腿在桌底下乱蹬。 到底是怎么演变的呢.. 明明最初的目的都不是这个.. 明明想把他甩开。 最好他永远都不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把秘密隐藏得好好的。 想起那个秘密,现在算是共享了吗? 英梨梨又抬起头,支着下巴,堵着小嘴。 思维逐渐散发,回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好像不反感呢..明明这个秘密.. 这种职业,正常人听到不都是很唾弃的吗? 英梨梨自诩自己不算很聪明,可还是能看出一个人发自真心与虚伪迎合的区别的。 她从神崎裕的脸上真的看不出一点嫌弃或者鄙夷。 哪怕他故意提起那个称呼来损自己的时候,他也是带着善意的戏谑。 好像就真的只是朋友间的互损而已。 他是怀着真心来跟自己做朋友的。 或许是这种真诚,才促成了两人关系的转变? 应该是吧。 英梨梨勉强给自己找了一个答案。 她打死都不会承认她被感动了。 只是为什么要特意和自己做朋友呢?因为孤独? 他也不像是很孤独的人吧..应该有很多女孩想和他一起共进晚餐吧.. 而且他好像有点嫌弃自己.. 那最后的拥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给他抱.... 啊啊啊啊!!! 思绪瞬间回到今晚。 千万种愁绪涌上心头,英梨梨这一刻回想起来,满是羞耻。 她此刻只想死。 不管了,不想了,老娘管他去死。 英梨梨胡乱地揉了揉长发,便跑去洗澡。 洗完澡过后,时间都接近十一点多。 她稍微吹了吹头发,撩起半湿润的金发,戴上稍显古板的黑框眼镜。 按照平时来说。 她要开始工作了。 这是她最习惯的日常。 先上网站看一下情况,浏览一下评论与其他画师的作品。 然后拿出未完成的画作,把画架摆好,心神投入。 只是今天英梨梨并没有准备画画。 她打开电脑,进入了学院的内网。 这个视频已经流传得极其火爆,每一位承知园学院的学生都观看过。 自然也包括她。 但不知道为何,她还想再看一次。 再听一次... 望着独奏的他,灯光下的侧脸明亮且清晰.. 宛若刻在心底一般。 英梨梨看着看着,小脸莫名地开始泛红。 她连忙关上电脑。 算了算了,还是去睡觉吧。 她关上灯,拿起手机,钻入被窝。 临睡之前,她看着手机上的屏幕,点开图片。 有一张图,是一幅画。 他给她画的... 残阳映照下,英梨梨望着画中的自己.. 这是他眼中的自己吗? 她突然开始很在意自己在他眼中的模样。 于是她点开通讯软件。 她已经加了他了。 不需要再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来聊天。 “头像是一只猫..他难道喜欢猫吗?” 英梨梨一边点着屏幕,一边自言自语。 “什么讯息都没有,真是一个神秘的家伙” 看了好一会,英梨梨才放下手机,调好闹钟。 她闭上眼,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诶” “也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吗?” “什么时候才约他吃饭好呢~” 不知道躺了多久,这些烦杂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不断掠过,伴随着她艰难地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一十八章:惊喜? 宽敞的路上,路人们都目光怪异地注视着。 神崎裕牵着四宫辉夜的小手,飞奔在拥挤的街头。 好家伙,男的穿正装,女的穿礼服加运动鞋。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动作戏。 呼~ 四宫辉夜呼吸有些急促,哒哒的脚步声不断。 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她低着头,希望尽量挡住自己的脸。 她有些忍受不住这“丢脸”的行为。 大庭广众之下...这成何体统。 乱跑就算了,主要这身打扮,实在太违和了。 要是传回去四宫家,她可是什么都脸面都没有了。 念及于此,她不由得狠瞪了神崎裕一眼。 还剩下最后一个章鱼烧没吃呢~ 四宫辉夜可心疼了。 刚刚明明还吃得好好的,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突然就牵住自己的小手,使劲往外跑。 “你..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四宫辉夜的体能并不像她表面看上去那么“孱弱”。 相反,常年都有锻炼的四宫辉夜在体能上远超一般的普通女孩。 她所涉猎的运动可不仅仅是弓道,连骑马、武术等都有所涉猎。 这也是四宫家家教的一部分。 无论男女,总会接受相当全面的“教育”。 得益于体能的优秀,虽然在大街上乱跑是挺羞耻的,但累倒是不怎么累。 只是她很疑惑。 在急促的小跑过程中,她总是会不时地这样质问神崎裕。 而每次,神崎裕的回答都是一样。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去到就知道了噢。” “快一点,快迟到了。” 迟到.. 又是这套说辞! 四宫辉夜简直无力吐槽。 这家伙神神秘秘的。 但她总是无法拒绝神崎裕,即便是再过分的要求。 所以尽管心底存着万般的疑惑,她还是乖乖地被他牵着。 就这一点,已经足以证明四宫辉夜的脾气有多好。 换做是一般的女孩,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估计当场就来一套军体拳。 很快,神崎裕就带着四宫辉夜来到一所高楼前。 楼大门口上方的标志..四宫辉夜一眼便认出来。 这是神崎家的产业。 他带自己到他家的产业要做什么?? 四宫辉夜心底的疑惑更加浓郁。 她倒是不怀疑他会有什么不轨之心。 在信任度这方面,神崎裕在四宫辉夜心里是跟早坂爱同一个级别的。 在某些时候甚至要在早坂之上。 说句好笑的,甚至是四宫辉夜的家人都未必有神崎裕可信。 这也是四宫辉夜悲哀的地方之一。 “呼~” 总算停了下来。 神崎裕其实一点也不累,他的体质已经超乎人类的范畴。 但他总要装一下,于是弯腰喘着气。 四宫辉夜也微微喘气,体能优秀归优秀,运动总是有些消耗的。 她的体质一旦出汗,肌肤就容易泛起红晕。 细汗微微沾染她黑色的秀发,精致的小脸却更显得有活力。 柔柔的淡红为辉夜原先苍白的肤色点缀上健康。 站在大厦的门前,四宫辉夜玉手掀起秀发,稍微散一下热。 她颦着眉问道:“这就是目的地?” “嗯。”神崎裕呼吸“顺畅”一些后,笑声道:“辉夜你体能很好诶。” “比很多女孩都要好。” “看来也不止是深闺少女嘛。” 四宫辉夜有些得意地扬起嘴角:“那当然。” “估计也就只有我能陪着你这样“胡闹”。” 嗯,暗示,疯狂暗示。 辉夜一旦软萌化之后,总喜欢旁敲侧击地表露心迹。 这也很像是小孩子的做法。 撒娇又不明着来,想要什么也不明着说。 神崎裕打趣道:“要是你能早一些吃完,我就不用带着你这么唐突地在大街上跑了。” 四宫辉夜娇哼道:“分明就是你这个家伙计划的失败。” “在设计一个计划的时候,要把所有因素都考虑进去才行。” “没有什么因素是一成不变的。” 四宫辉夜理智地分析着。 “我已经计划得很周到了,不然你现在的小脚就要喊疼。” 四宫辉夜闻言,猛地反应道:“你..你早就计划了!” “怪不得那么好心帮我换鞋。” “哼,那还怪我吃得慢!” “不,也不算是计划,只能算是临时起意的。”神崎裕笑眯眯道。 “临时起意?那坐车不就行了吗?” “笨蛋,坐车的话,附近很多红绿灯,会来不及的。”神崎裕解释道。 “你才是笨蛋!!!四宫辉夜白了他一眼,接着再次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嘘~”神崎裕上前自然地牵住她的小手,然后转身走向大厦。 “是秘密喔,先不要问,去到就知道了。” 他神秘兮兮地说道。 秘密... 难道是惊喜吗?? 他要送我礼物? 还是... 四宫辉夜顿时就来了兴趣。 眸中掠过期待,她傲娇道:“可别是一些无聊的事情。” “放心,你肯定会喜欢的。” “哼,话虽如此,嘛,那就先给你一点信任吧。” 于是,他便牵着她的手。 在电梯内,神崎裕时不时地低头看着时间。 似乎有些焦急。 四宫辉夜见状,也下意识地扭头过去瞄了一眼时间。 啊.. 快十二点了诶... 四宫辉夜才发现时间已经那么晚了。 回想一下,她极少试过这么晚的时间还在外面。 即便是出去参加一些宴会,一般也不会超过十二点。 宴会大多数在十点多的时候就会结束,各回各家。 至于日常聚会,不好意思,四宫辉夜没有日常聚会。 有的只有学生会的例行会议。 她没有继续问。 只是看着他有些焦急的表情,心底的期待变得更强烈。 他很少会有焦急的时候。 虽然平时表现得挺的懒散,却极其自信。 焦急,是怕自己不满意吗? 还是说.... 四宫辉夜眨着眼。 电梯没有停顿。 直接上顶楼。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四宫辉夜满心欢喜地以为会有惊喜。 结果.. 只有漆黑,是的,只有漆黑。 什么都没有。 顶楼就是天台,黑漆麻乌的一片。 倒是天空的皎月很明亮,清辉洒落下来,为漆黑的天际增添一点光亮。 但也仅此而已了。 难不成真是上来看星星? 神崎裕似乎已经提前打过招呼。 天台的门没有锁,敞得开开的。 被他牵着走到天台,站在天台的中央。 四宫辉夜还不死心地到处打量,期望会发现她预想中的惊喜。 可.. 什么都没有。 借着月光的清辉,虽然不算很清晰,但她也不近视。 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有些荒废破败的天台,身边也只有他。 仅此而已了。 四宫辉夜有些失望,如果真的只是上来看星星.. 唉。 也不是不行吧,只是干嘛搞得那么神秘。 还说什么怕来不及,怕迟到。 是他神秘兮兮地行为先勾起了四宫辉夜的好奇心。 人一旦对某件事产生了高期待感。 当结果不符合预料的时候。 失落就此产生。 两者的差值越大,失落感越沉重。 四宫辉夜已经板着脸,撇嘴道:“所以呢?” “那么大费周章的,就是上来看个星星?” “对啊。”神崎裕指着天穹上的星辰:“站在高处,能看得更清楚。” “这里可是整个东京内最高的楼之一了。” “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东京!” 神崎裕豪言壮志道。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低声道:“嗯,的确。” 虽然是附和赞同,可其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来,辉夜。” 神崎裕将她拉到天台边上。 “看。” 他指着一个方向,四宫辉夜下意识地看过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星星。 这时,她突然眼前一黑。 神崎裕悄悄地走到她身后,用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第一百一十九章:停留在记忆中的烟花~ 被捂住眼的那一刻,四宫辉夜有些慌乱。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撞到了神崎裕的怀里。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白皙的耳垂柔声道:“嘘,别怕。” 他的声音像是镇静剂一样,一瞬间就让四宫辉夜心底的不安消除。 她没有挣扎,只是问道:“怎么了?” “惊喜啊。” 神崎裕笑了笑。 四宫辉夜小手攥紧礼服:“我什么都看不到。” “还没到时候呢,再等一等。” 神崎裕说话时的热气会掠过她的耳畔,像是在抚摸她柔滑的肌肤。 而耳朵对人类来说,是一个相对敏感的部位。 对四宫辉夜更是如此。 “耐心一些,这是我给你的一份礼物。” 神崎裕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浑然无视四宫辉夜正在微微颤抖的娇躯。 不,并非是无视。 他是在故意挑逗四宫辉夜身体的敏感。 四宫辉夜咬牙强忍,羞恼之余,却又有几分甜蜜。 这个姿势,她看不到。 但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来。 这绝对是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姿势,背对着拥抱。 自己的身体将完全置身于他的“保护”下。 只是这家伙能不能安静一些,耳朵好痒啊~ “我还要等多久。” 四宫辉夜声音都在颤抖。 这时,时针与秒针同时停在名为十二的数字上。 神崎裕悄悄松开手,低声道:“现在就可以了。” 辉夜微微睁开眼眸,天空仍是明月与星辰相互映照。 但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响起一阵轰鸣。 呼! 尖啸般的长音划破空气,伴随而来的是一道明亮炙热的火光。 砰!!!! 火光消散,化作向四周展开的彩色花卉。 它立于半空,俯瞰整个东京,散开的辉光在一瞬间盖过了整个明月的清辉。 大地也笼罩在七彩的光耀下,绚烂且唯美。 尽管只有那么一个瞬间,它的美丽却成为了永恒。 它的光热没有退却,紧随其后的便是成百上千道炙热的火光。 如强光,如骄阳,占据整个天空,将漫天星辰都遮挡。 交相升华后,七彩的绚烂成为天空唯一的颜色。 爆裂时的咆哮也震彻天际,引得街道上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而位于天台,四宫辉夜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看得清楚。 也看得真切。 烟花.... 居然是烟花.... 四宫辉夜怔怔地望着天空的一朵朵彩色的花... 她精致白皙的小脸宛若镜面,倒映着不同的颜色。 光芒照耀之下,神崎裕悄悄地环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一个标准地后抱就此完成——趁辉夜没有留意。 “喏,这就是给你的惊喜。” “我可没有骗你喔,虽然是晚了一点,但我还是带你来看烟花了。” 神崎裕贴近她耳畔,声音无比低柔。 四宫辉夜扭头傻傻地看着他,平日的冷淡已经全然被不可置信地感动所取代。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就是神崎裕的惊喜! 她抿着小嘴,嘴唇嗫嚅着,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痛楚和期待,在隆隆的烟花咆哮声中,一点点被解开。 终于,她呜咽道:“就是骗子!这叫晚了一点吗??” “好啦,我是骗子,乖,别生气。” 神崎裕哄着她。 四宫辉夜已经没有心思看烟花了。 她扑倒他怀里,小手狠狠地掐住神崎裕,然后呜呜呜的声音开始响起。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表情复杂。 小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曾经一度很好很好。 好到辉夜都想永远跟他在一起这种程度。 但辉夜是贪心的,也是占有欲极强的女孩。 这一点从小就凸显。 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一旦抓住就不想放手。 那个时候,神崎裕是公认的“交际草”。 因为每一次宴会上,他总是能跟几乎所有的同龄人都混得很好。 一方面因为他的家族背景,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本身的社交能力。 所以他从来都是宴会上的焦点。 其他家族的小姐也总是围绕着他转。 一开始四宫辉夜并不知道,她以为他只有她。 因为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是在四宫家的宴会上。 是神崎裕主动来找她的。 那个宴会,没有其他女孩。 是神崎家与四宫家的聚会! 但慢慢的,她就意识到:神崎裕身边不只有她。 她的眼里只有他,可他却有很多个女孩。 她很需要他,他却有很多替代品。 这种强烈不平等的供需关系。 辉夜很清楚一旦确定,就会永远被他牵着走。 碍于自尊心,加上强烈的占有欲和醋意。 四宫辉夜慢慢地变得冷淡,慢慢地变得被动。 每次都要神崎裕先去找她,她才愿意陪他。 似乎要通过这样来证明自己在他心底的地位。 似乎要通过车用来证明他是很在乎自己的。 自己的地位比其他女孩都要强! 看,才多少岁,辉夜就已经产生强烈的领地意识了。 宫斗她真是一流的。 但神崎裕真的有很多替代品。 没有她四宫辉夜,还有雪之下阳乃,还有结城明日奈... 还有很多... 阳乃与明日奈取代四宫辉夜,成为神崎裕身边最亲密的朋友。 正是基于此,四宫辉夜对雪之下姐妹都耿耿于怀。 她对雪乃的恶劣态度,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纯粹是讨厌她的姐姐,所以顺带讨厌雪乃。 神崎裕也很要强,性格也是很强势。 几次热脸碰冷屁股之后。 他就不再主动去找四宫辉夜。 两人的关系,从亲密变得陌生。 四宫辉夜也意识到他的冷淡,开始惶恐。 她觉得自己有这种脾气,他也有啊~ 不一定非要他将就,自己可以慢慢来。 于是她主动了,试图去缓和这段友谊。 神崎裕也没在意,便和她又玩在一起。 可好景不长。 辉夜想去烟火大会看烟花,神崎裕答应会陪她去的。 辉夜为此,准备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 结果.. 他没有来。 满腔的期待,统统化作了失望。 失去他的陪伴,四宫辉夜连家门口都不想踏出去,自然也没去。 也是因此,四宫辉夜认为他是骗子。 但其实事情到这一步,辉夜还是有一点幻想的。 她在想,如果神崎裕能主动来道歉,说明原因.. 那自己就可以原谅他。 毕竟说不定是真有什么事情呢!对不对!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又开始等待他。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事后他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也没有再来找她。 这瞬间,辉夜所有的幻想破灭。 她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只是可有可无的普通朋友罢了。 都是自己的幻想,都是自己想太多。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于是关系,再度降到冰点。 她决心不会再去找他了。 并且伴随着之后神崎裕的消失,四宫辉夜的恨意越浓! 真正的朋友,怎么可能会一句话都不说呢... 这一段曾经极其亲密的友谊与羁绊,就此暂停。 这给辉夜留下了极其深刻的记忆。 她第一次付出那么多的真心和期待,却换来惨痛的教训。 她从此就记恨上神崎裕。 一直到现在。 但时间一旦以年为单位的时候...似乎痛苦总会渐渐被过往的美好所消磨。 她开始没那么恨他,开始想他。 她有时也会在想他到底在干嘛.... 这就是为什么四宫辉夜对神崎裕的态度总是那么复杂的原因。 她无法拒绝他:因为他曾是她唯一的光。 她却又很冷淡:因为他骗了自己。 她由始至终,需要的,就是一个解释。 一个结果。 第一百二十章:冰释前嫌! “别哭了,再哭烟花可就放完了。”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低声一边哄着,一边开着小玩笑。 四宫辉夜抽噎的声音这才缓缓止住。 她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小委屈脸直看得神崎裕心都仿佛要化。 明明哭得那么惨,辉夜还是要轻哼着说道:“沙子进眼了。” “谁让你带我来天台,风那么大~” 一边抽噎,一边四宫辉夜委屈兮兮地扭过头,余光瞄着天际还在闪烁的绚烂烟花。 皓月当空,七彩不绝,天台上他抱着她,还真是有种别样的浪漫诗意。 神崎裕也看着天空的烟花:“那天因为一些事,我没有来。” “什么事~”四宫辉夜瓮声问着。 “我母亲跟父亲吵架了,吵得很厉害。” 神崎裕平静地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也说着过去的事。 神崎裕的母亲自从嫁入神崎家以来,就一直倍感苦闷。 她曾经是一位很优秀的音乐家。 但神崎家严苛的家规让她不得不放弃事业,被迫相夫教子。 本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当她答应神崎垣的求婚那一刻开始。 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原先想着,没有事业,还有家庭。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聚在一起,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子。 什么都足够了。 只是没想到神崎垣的忙碌程度还是超出她的预料。 自从结婚之后,神崎垣正式成为神崎家的家主。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不间断的工作。 因为那个时候神崎家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不少分家都暗藏心思。 等于是此时四宫家的内乱提前发生在那个时候。 所以刚上任的神崎垣压力巨大。 一方面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手腕,一方面各种问题的严峻程度让他左右为难。 各种问题压在他肩上,他又不是圣人,自然难免会有脾气。 加上神崎垣的思想仍有些保守,深受霓虹传统大男子主义的影响。 因此便疏忽了对家庭的照顾,全力对外打拼。 神崎裕的母亲得不到丈夫的关心,又加上身患重病。 这一天天的,病情也折磨得她难以坚持。 一个因为病情和环境导致有些抑郁,一个天天忙得不可开交。 矛盾很自然地就暗藏。 短时间还好,一旦藏久了,这便是一颗炸弹。 最终炸弹炸开,神崎裕的母亲再也无法忍受神崎垣长期的冷落。 神崎垣也埋怨她的任性,不懂得理解他。 然后,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争吵。 最后,两人还是离婚了。 神崎裕的母亲带着他离开神崎家。 这是必然概率事件。 神崎裕无法改变,也无法操纵。 即便他再有先见,也没有办法解决,或者预防。 他曾经无数次都试过修改这个事件,最终却是导致更惨的结果。 比如他曾经让父母和好,但某一天母亲就直接出了车祸... 父亲也有灾难。 这或许就是一些不可抗力的代价吧。 其实他也曾经感到很痛苦。 有时候他能掌握一切,有时候却一切都无法改变。 这该死的剧本。 事情过去太久,他重新提起的时候也似乎毫无波澜。 连语气都那么风轻云淡。 但紧靠在他怀里的四宫辉夜却不停地颤抖。 当时她因为负面情绪过于强烈,遮蔽了她的理智。 她完全就没有去了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事后她也无法再去了解。 毕竟这是属于神崎家的私密,四宫家断不可能得到详细的情报。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神崎裕的父母离婚了。 但那个时候她还处于记恨他的心态,并没有过多地在意。 如今,在他轻描淡写地复述下,她才一点点将琐碎的时间线都对应。 烟火大会那天,他父母吵架了。 很激烈的争吵。 他无法抽身,不仅如此,他还要安抚父母两人。 当时他也还只是个孩子... 跟父母吵架相比起来,自己这边的事情当然就没那么重要。 而从他的解释中,也的确如此。 那天之后,他一直都在想办法如何缓和父母的关系。 连聚会都不去参加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来找自己解释。 甚至都不露面。 最后便是他母亲带着他离开。 自己还以为他是满不在乎,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还埋怨他的无情,觉得他是个骗子。 父母离婚,家庭破裂。 自己的事情跟这些比起来,真的...差太远了。 四宫辉夜此刻感到深深地内疚和后悔。 她很敏感,也很感性,所以很容易就产生脑补。 她都无法想象失去父亲,跟随母亲一个人生活的神崎裕那个时候会有多痛苦。 而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 如果当初自己没那么任性,没那么斤斤计较的话.. 自己还能陪在他身边,是不是就可以安抚他的痛楚? 跟他家庭破裂的痛苦相比起来...自己真是太不懂事了。 辉夜疯狂地埋怨着自己,产生的内疚情绪如种子般深深地扎根。 思绪就这般不断扩张。 直到他淡淡地说道:“我的母亲在我中学的时候去世了。” “因为病。”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的心从此缺了一块。” “我的未来也从此缺了一块,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有些人,一旦失去就不会再回来。” “我决心要珍惜每一个眼前人。” 还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话语。 四宫辉夜彻底破防了。 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自己独自一人地承受这种痛苦吧?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母亲。 辉夜的母亲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至今辉夜还记得自己那天哭得有多厉害,这种痛是刻骨铭心的。 自己不敢提...想都不敢再去回想。 而他却说得那么平静... 正是因为自己也经历过失去母亲的感觉.. 辉夜对他近乎感同身受。 她丝毫都不觉得神崎裕已经释怀,已经忘却。 这只是用平静来掩盖更大的痛苦。 无数的情绪一并弥漫,上涌,爆发。 四宫辉夜又哭了。 她藏在神崎裕的怀里,哭得越来越大声。 她为自己的幼稚感到内疚,为他而感到担心,为自己的任性而感到后悔。 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即便哭得那么惨,那么大声。 辉夜也哆哆嗦嗦地扬起头,那被湿润沾染的眼眸认真无比地看着神崎裕。 “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她只能这样说,她也只会说这种话。 她希望这样说,能减轻他的痛苦。 她希望这样说,能弥补自己的内疚。 她希望这样说,能安慰到他。 神崎裕呆滞片刻,微微点头:“嗯。” 两人再次紧紧相拥在烟火璀璨的星空下。 这一刻,一切都冰释前嫌。 第一百二十一章:牵手的含义~ 两人抱着好一会,四宫辉夜的情绪才慢慢恢复过来。 理智一旦占据大脑,她就意识到两人抱得好像有点太亲密了。 咳咳~ 产生母爱心理归母爱心理,辉夜还是觉得不能被他占太多便宜。 至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他占便宜。 但看着满天的烟花,她真的很感动诶。 感动之余,她又不舍得推开他。 想着想着,似乎又要哭。 神崎裕当即打断施法。 再哭下去今晚都不用睡觉了。 神崎裕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安抚好哭哭啼啼的四宫辉夜。 好家伙。 他都还没哭,她倒是哭得厉害。 女孩的脆弱在这种时候展现得格外地淋漓尽致。 烟花终究会有消散的那一刻。 辉夜望着消失的烟花,有点感伤。 她扭头看向神崎裕,柔声道:“这是你特意安排的吗?” “不是。”神崎裕很诚实地摇头道:“只是我看到今天会有烟花。” “便谋划了一下。” “你..你居然真的是临时起意??”四宫辉夜皱起眉,有点恼怒。 “能看不就行了。”神崎裕理直气壮。 啊这,混蛋!吝啬鬼! 四宫辉夜顿时收回对他的温柔。 “啧,怎么又摆出一张臭脸。”神崎裕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 “这不是来日方长嘛,下次再带你去看更壮大的烟花。” “哼~我不信你了。”四宫辉夜嘴角的窃喜出卖了她的真实答案。 “信不信都由你。”神崎裕打着哈欠:“现在差不多要回家睡觉了。” “明天我可不想迟到。” 四宫辉夜有些不舍。 “走吧,我的辉夜小姐,我送你回去。” 神崎裕彬彬有礼地伸出手。 四宫辉夜傲娇地将小手放上去。 从这里走回去四宫本家并不远。 它就坐落在最繁华的市区中心,与结城本家一样,有着单独的一块区域。 这一路上,街灯依旧明亮如故,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一架接着一架驶过。 在路旁的小道上,神崎裕拉着四宫辉夜,一步步地送她回去。 跟来的时候一样,神崎裕还是充当着话题的发起者。 这路上他话就没停过,终结一个话题又立马开的话题。 四宫辉夜真的很享受这种聊天模式。 以往聊天的时候,要么是那些人无法跟她聊下去。 要么是还没聊到一半,她就已经失去了兴致。 像神崎裕这样能自开话题,开的话题又切中她的兴趣点,并且能自圆自说的聊天对象。 对她而言,简直就是绝配。 所以她对他产生的感情那么迅速且炽热是预料之中的。 同时这短短的一个晚上,两人的关系也仿佛回到了从前。 曾经的误会被解开之后,那些自以为的不满都只是笑话。 四宫辉夜不去提,神崎裕也不会说。 除此之外...四宫辉夜对今晚怕是终生难忘。 也许从她将小手伸到他的掌心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晚会给辉夜留下很多很多深刻的回忆。 即便抛开看烟花不说。 在辉夜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中,像今天这样偷溜出来的,是第一次。 像今天这样逛街,到处品尝小吃的,也是第一次。 她那略显单薄的记忆里,今晚将是浓重的一笔。 清风明月,繁星璀璨。 她走着,聊着,望着街边闪烁的一个个路灯,看着路边一栋接着一栋的高楼,观察着那些行走在道上的人们。 新奇,而又充满刺激。 还有,一直陪着她的他。 真是有点不舍得回去呢。 四宫辉夜心头泛起些许怅然若失的情绪。 而当这段路程越是靠近目的地,她的惆怅就越发浓郁。 不知不觉地,两人就已经步行回到了四宫本家。 神崎裕没有进去,他只是送她回到大门口处便停住。 他也没多说什么,送到之后便洒然地转身挥挥手:“今晚早点休息呢。” 他的洒脱,反而让四宫辉夜有点不舍。 “裕君..” “嗯?” “今晚,我很开心,谢谢。” “噢,那真是不胜感激呢,我还以为你心里恨不得把我煎皮拆骨了。” 神崎裕开着玩笑话,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说实在的,的确是有一点呢。” 四宫辉夜也开着玩笑道。 “那就好好地保存着,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神崎裕轻笑道。 四宫辉夜心头一紧,一改先前的被动,有点娇羞道: “其实..如果下一次你还想找人陪着逛街的话,我..我倒是能看在你今天送了我惊喜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下。” “诶,听上去好勉强呢,我还是不打扰你为好。” 神崎裕一眼识破她的傲娇。 她越是傲娇,他就偏不让她得逞。 既然你喜欢不坦诚,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说。 四宫辉夜目光一黯,有些沮丧。 但旋即她立马又意识到,这不过是神崎裕一贯的伎俩。 可即便意识到又如何呢? 她四宫辉夜可说不出“只要你想,我可以陪你”这样的话出来。 于是她找了另外一个借口:“那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不过...” “怎么?”神崎裕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你中午在学校的时候,可以来办公室啊~” 四宫辉夜偏过头撅起小嘴:“我一人吃不完那么多东西。” 神崎裕笑了笑:“这算是利益交换吗?” “听上去我也不亏呢,不过还是先提前说句谢谢吧。”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回答得很模糊。 但他的用词,却有点让四宫辉夜不舒服。 利益交换.. 这是她一贯的理念。 但她挺抗拒跟身边人说这种话。 尤其是神崎裕! 明明刚刚还那么感动的。 他向来都挺会说话的,但有时候却会说得格外地刺耳。 还是他故意的伎俩?或是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不知道答案。 似乎两人的关系虽然恢复,却还是有些不少的疏离。 毕竟都过去好久了。 神崎裕挥挥手,道了一句明天见便离开。 四宫辉夜也罕见地站着没动,目送着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 心头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更强烈了。 “阿啦啦,小姐果然是跟神崎少爷约会去了吗?” 突然,耳畔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四宫辉夜猛然回头,一道倩影安静地站在她身后。 “早坂...” 四宫辉夜看着自己的贴身近仕,连忙否定道:“什么约会,你想太多了。” “不是吗?”早坂爱晃了晃手上拿着的袋子,轻声道:“您的高跟鞋。” “谢谢。” 四宫辉夜接过袋子,转身准备回去。 “小姐真的不是去约会吗?” 早坂爱跟在她的身后,轻声笑道。 “不是!” 四宫辉夜坚决否认。 “可小姐你身上披着的西服让你的否认显得很苍白喔。” 西服? 四宫辉夜才发现神崎裕的西装外套还披在她的肩上。 刚刚在天台的时候自己说风大.. 他就又脱下来批上去了。 她赶紧扯下西服,但动作却很轻柔。 她将西服收起,小心地拿着。 “早坂..”四宫辉夜突然问道:“去逛街的话,牵着手是正常的行为吗?” 早坂爱眼眸一闪,露出一抹了然的淡笑。 “这要分情况。” “情况?” “如果都是女生之间的话,偶尔牵一牵是挺正常的。” “那..如果是男女之间呢?” “如果是亲属关系的话,也算正常。” “那..那..” 四宫辉夜俏脸微红,有些扭捏。 早坂爱淡淡道:“除此之外,都不正常。” “一般来说,男女之间牵手逛街的话,那是情侣才会做的行为。” “换而言之,也就是男女朋友。” 情..情侣!!! 男女朋友!!!! 四宫辉夜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早坂爱在一旁悄咪咪地问道:“小姐您该不会是跟神崎少爷牵着手逛街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在街上看到有人这样做,就好奇地问一下!!” “仅此而已!” “嗦嘎,那我明白了。” 早坂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辉夜低着头赶紧落荒而逃。 牵手都这样了.. 那抱着那么久又算什么?? 早坂爱望着辉夜,微微叹息一声。 她可不是笨蛋呢,只要是个正常人,是个熟悉四宫辉夜的正常人。 都知道此时的四宫辉夜绝对不正常! 这种问题,冷傲的辉夜大小姐可从来都不会问呢。 更别说会让一个男生的西服披在自己身上。 更不会,小心翼翼地保管着它。 果然是你的风格呢。 每次都能把小姐哄得贴贴服服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她们的香水味! 牵着手什么的..真的是只有情侣才能做的行为吗? 那我和他,到底算什么? 不,那家伙还污蔑是我拉着他的手不放呢~ 臭不要脸。 而且..而且.. 什么占他便宜,这个混蛋,臭男人想得挺美的!! 别以为看一场烟花就能哄好本小姐喔。 哼,这个仇本小姐要好好地记下才行。 四宫辉夜低头看了看崭新的运动鞋,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容。 早坂爱默默地跟在四宫辉夜身旁。 她看着辉夜变换不断地表情,心底也在暗自感慨。 那个家伙真是小姐的“天敌”呢。 从各种意义来说都是。 只是希望那个家伙别伤害到小姐吧.... 不过自己倒是可以试着引导一下小姐。 估计那个家伙也希望自己这样做。 不管怎么样,小姐也太冰了,也是时候需要点改变了。 回到正厅,四宫辉夜顿时愣住。 除去父亲之外,四宫家的核心成员统统都坐在客厅里。 比如她的长兄,四宫黄光。 四宫黄光坐在主位之上,投来的目光满是揶揄。 “啊啦,辉夜回来了。” 三兄四宫云鹰轻声笑道。 他们仿佛是在迎接四宫辉夜的到来。 但四宫辉夜却无半点喜悦。 四宫黄光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早坂爱,但目光转瞬即逝。 他看向辉夜道:“父亲说,你回来的话,就去找一下他。” 四宫辉夜猛地生出一丝紧张,不由自主地攥紧手中抱着的那件属于神崎裕的西服。 “是....” 她将袋子交给早坂爱,却没有把西服也交出去。 她拿着西服,怀着忐忑,走去父亲的书房。 门口有仆人守着,看到四宫辉夜便很自觉地打开书房的门。 四宫家的家主——四宫雁庵正安然地坐着,手中正拿着报纸。 四宫辉夜梳理一下表情,上前打着招呼:“父亲大人。” 四宫雁庵闻言,只是点点头,连手中的报纸也没有放下。 “听说你跟神崎家的小子出去了?” “是,神崎君说想出去走一走,我就陪他一下。” “哦?只是这么简单吗?这倒是有点不像你的风格。” 四宫辉夜抿着嘴,沉默。 “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从小的时候就一直来往。” 迎着父亲犀利的目光,四宫辉夜老老实实地交待。 “哈,还有点青梅竹马的意味在里面,也不知道神崎垣知不知情~” 辉夜的父亲表情有点高深,辉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很快,他便笑道:“不过也好,你也是时候跟各大家族的子弟好好交往一下了。” “神崎家跟我们家正好有合作的地方。” “你也知道四宫家如今正面临着一些困难,需要一点帮助。” “你多跟神崎家那小子接触接触也不是什么坏事,到时候也方便我们两家开展合作。” “神崎家如果没意外,下一代的家主应该就是他了。” “无论他有无实权都好,起码都是明面上的家主,至少会有一点的话语权。” 四宫雁庵一如既往地说着赤裸裸的利益计算。 似乎在这位四宫家主眼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只剩下冷冰冰的交易。 不过也很正常,四宫家的家训向来都是如此。 人只有利用的价值,只是达成自己目的的一种手段,一件工具。 必要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舍弃,只要能达成目标便足够了。 对于父亲的“冷酷”,四宫辉夜早就习以为常。 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对她的父亲产生崇拜,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可以说辉夜一直努力的方向,都是为了向四宫雁庵靠拢。 但她崇拜着四宫雁庵的同时,也无比地对他产生抗拒的情绪。 因为这个男人,这个所谓的父亲,这个冷酷的四宫家家主。 从来就没有给予过她一点的温情。 不仅是她,她的兄长们也是如此。 四宫家的子女就像是他手中的工具,从小开始便接受着他那套冷酷理论的训练。 她挺赞同父亲的理念,却讨厌自己也是父亲眼中的工具之一。 以往她是,也应该是这种观点。 她应该赞同的:跟神崎家多多交往,的确有利于四宫家发展。 特别在这种时刻。 各大财团间虽然彼此势力都很强,但各自的垄断领域都不相同。 而四宫家与神崎家存在着巨大的合作潜力。 因为他们两家的产业可以互补,合作起来可以形成优良的规模优势效应。 四宫家主金融酒店医疗,以服务业为主。 神崎家则是掌握着高新科技与军工,乃至舆论跟文化。 相比之下,神崎家是真正的巨无霸。 可以说这次结城家举办宴会,那些中小家族不过是来衬托一下罢了。 即便是四宫家,也不是结城家的目标。 结城家真正的目标,是神崎家。 宴会期间持续到结束的密谈,估计也是为了加深彼此的合作。 从利益计算的角度,四宫辉夜应该更加靠近神崎裕才对。 但四宫辉夜却心里不太舒服。 在父亲的口中,似乎把她跟他之间的交往看出是一桩交易。 把彼此间的情谊看做是后续发展的铺垫。 诚然这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人脉这东西在任何社会任何国家都很重要。 可四宫辉夜更愿意把她跟他之间的交往,看作是个体与个体的交往。 她只是觉得他有趣,所以才跟他交朋友。 除此之外再掺和利益因素的话,她觉得很不满。 这不是四宫辉夜一贯的思维,这也不是她作为四宫家小姐应该有的想法。 就好像神崎裕说“一个人自由地过着悠闲的生活,是一种乐趣”会被神崎家家主骂是幼稚愚蠢一样。 他们生来,就应该是为了利益而活着的。 不满归不满,四宫辉夜目前没有任何胆量敢于挑战自己的父亲。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能乖乖地听着。 听与做,是两回事。 “是。” “好了,你回去吧。” “是。” 四宫辉夜有些失望地离开了书房。 父女之间的交流,好似每次都仅此而已。 甚至..他连一句关心都很少说。 别人家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吗? 自己的女儿夜晚外出,回来也不关心一下吗? 他可能..是觉得我不需要关心吧。 毕竟,他从小就说,四宫家的人不需要有“期待被关心”这种情绪。 回到自己的房间。 四宫辉夜第一时间就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她的房间很安静,如果她不出声的话。 那些欢声笑语,明明只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四个小时前,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喧闹的街道上走来走去。 三个小时前,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去她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品尝着从来没吃过的美食。 两个小时前,他带她在瞭望东京的天台上,看着最绚烂的烟花,有着最温暖的拥抱。 一个小时前,他牵着她的手,陪着她一步步走回来。 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四宫辉夜起身,走到阳台上。 天空的繁星依旧璀璨地闪烁着,好似在告诉她,那些事才离开了一会。 风真的有点凉了。 她下意识地拿起他的西服,然后穿上。 他的身材有点高挺,这件西服穿在辉夜身上显得很大很大。 但辉夜却觉得好暖好暖。 只是..这味道怎么有点奇怪.. 这阵香水味,不是他身上的味道啊... 四宫辉夜狐疑地嗅了嗅,果然不是他的味道! 而且这件西服不止有一种香水的味道! 除了神崎裕自己的和四宫辉夜之外,还有两种味道。 恰好,这两种味道四宫辉夜都还记得。 淡淡的奶香,是藤原千花的。 另外一个类似栀子花香的..是泽村英梨梨的。 四种香味混杂在一起,味道有些刺鼻。 她想起在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带着英梨梨离开了会场。 散步... 他们也去看星星了吗? 看星星也需要抱着在一起吗? 他也是抱着她看星星吗? 这个念头一起,四宫辉夜心头莫名地有些酸涩。 第一百二十三章:家族分析! 将四宫辉夜送回家之后,神崎裕便悠哉悠哉地走回去。 他可不选择再次步行回去了。 没有妹子陪伴,一个人走回去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傻。 他果断地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报神崎家的地址。 等回到神崎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的十二点。 算一算时间,他带辉夜出来起码也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刚一进门,神崎苑子便了迎上来。 显然,她一直都在等神崎裕回来。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下呢,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会场,我和你父亲出来的时候还特意找了你一会。” “要不是四宫家的人过来告诉情况,我和你父亲都还放不下心。” 敢情围在门口的全都是四宫家的人?我们家的人呢? 算了,他也懒得问。 神崎裕挠挠头笑道:“哈,真是抱歉,一时间就没注意。” 神崎苑子眼神狭促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也是呢,你眼里恐怕只有四宫家的小姐吧。” “嘛,只是朋友而已。” “那泽村小姐呢?” 神崎苑子语气揶揄。 神崎裕心中一凛。 “阿姨你怎么变得八卦起来了?” “啧啧,哎呦,什么叫八卦,我这是关心你,你母亲去世得早,我得多帮她看着点。” 说着说着,神崎苑子就有点伤感。 “额..”见神崎苑子搬出自己的母亲,神崎裕只能悻悻然地笑了笑。 “那还不告诉我一下,你可别沾染那些恶习。” “四宫家的小姐也好,泽村家的小姐也好,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 “别当辜负感情的负心人。” 好家伙。 神崎裕连忙道:“没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我和英梨梨也是朋友。” “朋友~”神崎苑子着重咬字,脸上那表情明摆着就是“不信”。 “你从小就受女孩子喜欢,唉,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该夸我们家裕君魅力大呢,还是要担心你变成花花公子呢?” “咳咳,您这是在杞人忧天。”神崎裕笑着道。 “哼,你以为我想这么八卦啊?”神崎苑子眯起眼:“生在这种环境,你可要当心你身边的女孩。” “毕竟知人口面不知心,我可不想你到时候惹出一些麻烦来,更不希望你被骗。” 啊这... 神崎裕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神崎苑子来说教。 这位姑姑说也奇怪,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在公司无人不惧怕她。 颇像是四宫辉夜之于学生会。 一回到家则变成絮絮叨叨的“妇人”,分明还没嫁出去呢。 “特别是一些小家族,这些家族为了利益,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这孩子容易心软,我怕你啊一时被美色迷惑。” 神崎苑子长篇大论。 神崎裕见状,将她的想法洞悉于心。 他轻声道:“您放心好了,我身边的女孩都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孩,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才行。” 见神崎裕这么坚定,她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道: “嗯,你也长大了,总不能时时刻刻牵着你走。” 但她心头还是有点担忧的。 毕竟这种现象可是屡见不鲜,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家族都存着这样的念头。 就是希望寻个机会,能攀上大家族的关系。 “好啦,别担心嘛。”神崎裕牵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别总是谈我,我也想知道你和泽村阿姨在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只是谈一些她们家的事情吧。” 神崎苑子见他有心问起,她顿时就来了兴趣。 “泽村家这几年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原先小百合的丈夫是英国驻这边的大使。” “但他丈夫出了点问题,这个官位就丢了,目前还在调查,还有恢复的希望。” “这就算了,泽村家的生意经营也是状况频出,又缺个能镇得住场面的人。” “一来二去的,我也只能将就地帮帮忙。” 神崎苑子叹气道。 接着她又笑道:“你还来问我?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 “没有。” “泽村小姐没有告诉你吗?” “英梨梨一般不讨论她家里的事情。”神崎裕眯起眼:“何况泽村阿姨也未必会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也是,小百合她最疼爱自己的女儿了。”神崎苑子微微点头。 说着说着,神崎苑子便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次宴会,结城家的目的可不单纯。” 神崎裕挑眉笑道:“无非就是拉拢我们家,最好能帮它干掉四宫家。” “哼,想的倒是美,他们家之前算计你,我还没跟它算账呢。” 神崎苑子气愤道。 接着她白了神崎裕一眼:“你也是的,还跟她跳舞?” “您不是不在场吗?” “哼,你姑姑我手眼通天。” “终归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神崎苑子闻言,摇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心有点软。” “要是被琼知道,她指不定得跟你发脾气。” “那不会,她最乖了,我保证。”神崎裕轻笑道。 “也只有在你眼里她才是最乖的,别人背地里都叫她恶魔呢。” “说起来琼也快回来了。”神崎苑子试探性地说道。 “嗯,还有一个月左右吧。”神崎裕面无异色。 唉...这两个孩子... 神崎苑子也是无奈。 神崎裕跟神崎琼的关系,看似兄妹,实则很复杂。 “对了,父亲什么态度?”神崎裕转口问道。 “还能是什么态度,打太极呗。”神崎苑子翘起二郎腿。 “你提出的那个方案吊足了结城家的胃口。” “他们家一直都想突破,之前有四宫家压着,最近四宫家也出了问题。” “它恨不得立马就跟我们家达成合作,加入到方案来。” 神崎裕一边默默地听着,心底也在暗自分析。 神崎、四宫这两家,在七大财团中实力都相对靠前一点。 结城是吊车尾。 其中神崎家的势力在这三家中是最强的。 而且是近乎垄断性的强大。 其实也很现实,每个财阀从建立之初其实就已经决定了未来的高度。 选择什么产业,早就已经注定好未来的命运。 每个财团都有自己擅长跟不擅长的领域。 像四宫就专精金融银行产业,这是它从战争时期就积累下的资本,根深蒂固。 结城在七大财团中属于后起之秀,跟老牌财团相比是逊色了一点。 它的资本没有四宫强大,更不必说神崎。 但它胜在抢占了先机:电子硬件和互联网发展越来越繁荣。 只是神崎家恰好也在领域里取得极其卓越的成绩。 尤其在神崎裕的帮助下,这几年神崎家已经完成了反超,并且全方面都在碾压结城家。 只是跟四宫家相比起来,结城家与神崎家的竞争还属于良性竞争。 四宫家是巴不得结城家倒闭,然后直接收购结城家的产业。 其实现代财团已经不像是封建时期这样,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财团彼此间的产业都有合作,可以说互相交叉持股的现象随处可见。 只不过合作的都是一些相对没那么核心的产业,核心产业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结城家毕竟它没有真正意义上掌握国家命脉的力量。 相对实力薄弱,又拿着新时代的门票,很担心会被吞噬。 所以干脆直接倒向神崎家。 其他财团也不是笨蛋,不会轻易让吊车尾超车。 虽然打不过你主人神崎家,还不能抱团吗? 神崎家也其实知道问题所在。 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维持各大财团之间的平衡,保证它的话语权。 目前的态势中:四宫家与结城家关系越来越差,属于很严重的竞争。 而且这个竞争不是由结城家掀起的,而是四宫家。 四宫家很迫切地寻求新领域的力量。 结城家知道自己干不过四宫家以四宫家背后的盟友们。 于是便投靠神崎家,一来希望借助神崎家的力量对抗它的敌人们。 二来,便是加入神崎家的新时代计划,引领整个国家升级产业。 只是神崎家。 啧。 反正就中立,不拒绝结城家的示好,但也不接受。 同时也不让其他家族击溃结城家。 这种平衡的局面对神崎家这位霸主来说,往往能有更大的利益。 第一百二十四章:渣心! 跟神崎苑子聊没有多久。 神崎裕就被大管家带走,直奔神崎垣的书房。 父子两人坐下,再也不聊无关的家常琐事。 神崎垣直接开门见山道:“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大概是在四五年前。 神崎裕向神崎垣递交了一个方案。 一个堪称能让神崎家永远占据霸主地位的方案! 不仅是满足家族的私心,更将其上升到整个社会层面的前所未有的大方案。 没错,互联网。 日本从不缺少优秀的硬件,但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却相当滞后。 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只是最核心的一条在于既得利益者固守不变。 加上外在政治因素的影响,死死地捆住了霓虹的未来。 神崎裕通过他对未来走向的把握,精心准备了这份方案。 整整几百页的计划书,神崎垣花费了近乎一个星期才前后梳理清楚。 神崎垣也是一个很有雄心与野心的男人。 神崎家当前是七大财团中的老大,但日升月落,总有衰退的一天。 此时四宫家的内乱,在当初神崎垣接任家主之时便已经在神崎家族内部发生过。 所以他很清楚时局变动对家族的影响。 他也寻求一个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神崎裕从小就极其聪明,才华横溢,在众多子弟中堪称天才般的耀眼人物。 每个家族的长辈都对他称赞有加。 神崎垣对他也是近乎无限宠溺。 这种待遇和尊重,可不仅仅是依靠他的背景和他的五官。 更在于他表现出来的能力! 骄傲如四宫辉夜在他面前都为之黯淡。 这也是为什么四宫辉夜始终没办法在他面前硬气的因素之一。 所以神崎垣很信任神崎裕。 这份方案,尽管有很大的冒险成分,可一旦成功。 神崎家将彻底稳固霸主的地位,政治变动也好,家主更迭也好。 都不会实质地动摇神崎家的地位。 神崎垣选择了相信神崎裕。 表面上神崎裕与神崎家若即若离,长时间独居。 实际上神崎家这几年的布局和安排,全然都是按照他的规划在走。 其中的得力大将,便是神崎琼。 这个闪耀的证明,是他最大的金手指!也是他最有底气的依靠。 事实也没有让神崎垣,没有让神崎家失望。 神崎裕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曾经在互联网领域落后于结城家族的神崎家奋起直追,在上一年完成了超越。 结城家陷入低谷,神崎家则是一飞冲天。 至今也看不到尽头在何处。 神崎裕也没有平时的懒散,他神色认真地迎接这个考验。 面对父亲的提问,他按照脑中早已经规划好的方案,早已经磨炼过成千上万次的说辞拿出来。 也将后续的计划再一步步地慢慢讲述。 父子两人不时地交流,有时候会从书房中传来欢笑声,有时候也有争吵声。 又是一场深夜谈话,而这一场深夜谈话一直持续到凌晨的两三点才结束。 离开书房,神崎裕的声音都有些发哑。 他接过大管家递过来的糖水咕咕喝几口,便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太晚了,他要休息。 神崎垣还不能休息。 他需要将神崎裕的思路彻底整理清楚。 然后再说服家族内部的其他核心成员,也说服董事会的成员们。 大管家慢慢地走进来,将糖水放在神崎垣桌上。 他轻轻地转身,没想打扰家主。 神崎垣却突然低声道:“吉泽。” “是,家主。” 吉泽有些愕然地看向这位素以沉稳威严著名的家主。 只见神崎垣脸色虽疲惫,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亢奋。 “保护好裕。”神崎垣无比严肃地说道。 “这是当然的,家主。” 吉泽轻声道:“今晚的讨论,出结果了吗?” “出了,这个臭小子又一次说服了我。” 神崎垣揉了揉发酸的眼眶,笑骂道:“看来今晚我又要通宵了。” “真是个不体贴的臭小子。” 回到房间。 神崎裕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出问题或者被否决。 因为这已经是经历过无数次考验,最切实可行的方案了。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再提什么意见。 何况神崎裕之前的方案统统都已经获得成功。 在不断成功的光环加持下,再多的反对意见也抵不过成功带来的信服。 果然,一次胜利就能收获深远的收益。 即便自己现在还没有继任家主,凭借这段时间以来不断胜利。 自己在家族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再顽固的老头在看到绿油油的钞票疯狂涨的时候,也要低下头恭恭敬敬。 坦率地说,如果神崎裕立志要成为什么世界首富的话.. 给他足够的时间还不是奢望。 可惜他志不在此。 钱多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一个苍白的数字。 哪怕神崎裕当个败家子,也不知道要挥霍多久才能把神崎家的家底掏空。 所以相比于冰冷无情的金钱,何不把这些转化成实际的地位和影响力。 然后再进一步地实现自己的理想。 当然,还有一个无比关键的原因。 倘若神崎裕真的全力去从事什么商业.. 他也得不到什么结果,又是一次轮回罢了。 成为后宫之王不仅是他的目标与理想,似乎也是注定的最后关卡。 不通关,就一直要不断轮回。 真是操蛋~ 神崎裕刷完牙,对着镜子暗骂一句。 躺回在床上,这个时间点,无论是霞之丘诗羽还是小木曾雪菜。 想必都已经沉浸在睡梦中。 但这并不影响神崎裕的“渣心”。 他拿出手机,翻出刚刚趁辉夜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拍的两张照。 一张是天空绚烂七彩的烟花,他很自然地就将四宫辉夜给忽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出现。 照片中只有天空,以及闪耀的烟花。 另外一张,则是喧闹的夜市街头,到处都是小吃与摆摊的玩点。 这一张也没有出现四宫辉夜,包括他自己。 只有夜市街头拥挤的人流与热闹的摊位。 他将烟花的照片发给霞之丘诗羽,并且留言:“今晚的烟花很漂亮,真想跟你一起去看。” 然后将夜市街头的照片发给小木曾雪菜,并且留言:“有空我们去夜市逛一逛吧~很热闹。” 同时他还叮嘱小木曾雪菜早上不用再去公寓等他。 他在家里出发去学校。 ok。 发完之后,神崎裕将手机放在床头,美滋滋地步入梦乡。 。。。。。。。。。。。。。。。。。。。。。。。。。。。。。。。。。。。。。。。。。。。。。。。。。。。。。 第一百二十五章:聪明的女人! 早起的小木曾雪菜打开手机,叮咚地便传来消息。 她看到了神崎裕昨晚给她发的照片。 以及留言。 她对夜市没有兴趣,但对于神崎裕一起逛夜市很有兴趣。 她默默地看了一会,然后嘟囔道:“那么晚才发,昨晚他熬夜了吧?” 接着她便元气满满地起床,掀开窗帘,窗外的晨曦与蓝天交映。 真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小木曾雪菜露出笑脸,感觉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会很好呢~ 不约而同的。 霞之丘诗羽也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不过她倒是没嘟囔几句他熬夜之类的话。 前几天两人聊天的时候,差不多天天都是这个点才睡。 霞之丘诗羽只觉得烟花很漂亮,可惜昨晚睡得有点早,没有看到。 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跟自己去看烟花? 哼。 估计又会装死,唉,还是得自己主动呢。 真是个混蛋。 她也掀开窗帘,望着蔚蓝的晴天,微微眯起橘红色的狐眸。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想他。 好想快点见到他。 而时间再稍稍过一些,在神崎家的本家中。 闹钟准时响起,然后又快速地被关上。 没一会,闹钟又铃铃响起。 如此反复,直到一声长叹回荡在卧室里。 神崎裕不情不愿地扯开被单,睁开浑噩的睡眼。 “我走了,你不要想我。” “我也想永远地和你在一起,等我熬过这段时间,就能与你一同战胜该死的闹钟。”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 神崎裕念着中二的台词,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枕头。 他相信如果能睡懒觉的话,大概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睡懒觉。 人类进化的原动力就是:懒。 抱怨几句之后,神崎裕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 今早没有雪之下,也没有小木曾。 下楼的时候甚至神崎苑子与神崎垣都还没有起床。 他也奢侈了一回,直接让家里的司机送自己回去。 而且时间点也掐得很巧。 他刚上楼,迎面便是小木曾雪菜。 她正拿着一堆文件,要走回课室。 “裕君,早上好啊~” 小木曾雪菜只是看着神崎裕,便不由自主地露出柔柔的浅笑。 “早~” 神崎裕也笑着跟小木曾雪菜打招呼。 他主动地接过她手里厚厚一叠的文件,好奇道:“这是什么?” “调查表。” 小木曾雪菜解释道:“教务处那边发下来的调查表,交给学生会去处理了。” “大概就是调查一下学生的情况,特别是高三年级的志愿情况。” “说起志愿,雪菜你有确切的目标了吗?”神崎裕问道。 “这个嘛,暂时保密喔。”小木曾雪菜卖了一个关子。 她反问道:“裕君你呢?” “我?”神崎裕笑嘻嘻道:“雪菜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啊。” “啧~”小木曾雪菜皱起琼鼻娇嗔一声。 “裕君你看起来有些憔悴诶,不要熬得那么晚。” 小木曾雪菜关切道。 “哦?那你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明知故问,不然我还傻傻地在你楼下公寓等你呢。” “也是。” 就这样聊着,话题没什么营养,但这不重要。 能聊就行。 一回到班级,神崎裕将东西放下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座位。 他想睡觉了。 只是他刚坐下,便发现自己的桌面上摆放着..两份早餐。 是的。 两份。 啊这... 神崎裕用脚都能想出来是谁送的。 无非就是傲娇毒舌女跟温和敏感的小木曾。 好家伙,看来作战计划很成功。 女孩都有一定的领地意识,并且也很要面子。 谁先送的不要紧,第二个送的才致命。 明知道已经有一份早餐,还这么倔强地送第二份.. 这背后代表的含义绝对不一般。 至少,两女之间的暗战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神崎裕推测地想着。 但这不重要..他真的有点困。 于是将两份早餐都塞进抽屉,趴在桌面上就呼呼大睡。 他这无心的举动,倒是让隐藏的关注者们很失望。 但没有关系,他两份都没吃,不是吗? 霞之丘诗羽收回目光,有意地掠过小木曾雪菜。 两女隔空对视一眼。 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 神崎裕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下课。 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神崎裕依旧睡得香甜。 嘴角自然地翘起,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课室内,人流开始一点点离开。 很快,整个课室就空空如也,只剩下神崎裕和冬马和纱两人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霞之丘诗羽本来是想去吃饭的。 但走在路上,她越想越觉得不平衡。 嗯,站在她的角度里。 她跟神崎裕已经进行过很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老娘的脚都被他玩遍了!!! 并且也有过约会! 这是小木曾雪菜这个婊子能比的吗? 这混蛋,睡睡睡,跟猪一样。 一咬牙,她转身回头,回到空荡荡的课室。 看到神崎裕还呼呼大睡,她气愤的心却一下子变成无奈。 唉~ 无奈之下,她只好走到神崎裕跟前,轻轻推了推。 “喂,大懒猪,太阳已经落下了” 昏昏沉沉间,听到太阳已经落下,神崎裕猛然睁开双眸,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往窗外一看。 耀日正当空,光芒灿烂而刺眼。 他松了一口气,转头望着眼前的霞之丘诗羽,轻声道: “诗羽酱是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嘴,淡淡道“并不是。”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下课了而已。” 神崎裕看得出来她的小脾气,便笑道:“那我邀请诗羽酱和我共进午餐,好不好?” 霞之丘诗羽脸色一柔,傲娇道:“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共进午餐吧” 神崎裕下意识地想从抽屉中拿出面包,但一摸才发现不对劲。 两包面包。 嘶 神崎裕脸色有些尴尬,他站起身道:“走吧,我们去饭堂吧” 谁料霞之丘诗羽却摇摇头,她目光望着神崎裕的课桌,指尖一指 “就吃面包好了,反正你也没吃早餐。” “不要随便浪费食物噢。” 嗯,这种情况,在需要装傻的时候就要装傻。 “不知道哪个是你送的?” 他淡定地拿出另外一份早餐,将两份面包放在桌面。 “我才没送。” 霞之丘诗羽轻哼道:“别自作多情了。” “噢,那你吃这个吧。” 神崎裕敏锐地判断出那份是霞之丘的,那份是小木曾的。 因为两人的口味不一样! 他将霞之丘的那份送回给她。 这下子霞之丘当然不干。 她直接拿起小木曾雪菜的面包,然后将自己送的面包递给神崎裕。 意思很明显,她那份我吃,我那份你吃! “有什么不一样吗?” 神崎裕装傻问道。 霞之丘诗羽跺跺脚咬牙道:“你说呢?” 咳咳。 神崎裕耸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嗷,他并不介意。 霞之丘诗羽目光划过一旁还在沉睡的冬马和纱,她低声道:“我们去天台吧” 神崎裕点点头。 两人便并肩准备走出课室。 可走到冬马和纱身旁时,神崎裕突然停住。 霞之丘诗羽转身,目光疑惑。 神崎裕伸手拿起霞之丘诗羽手上的面包,然后放到冬马和纱的桌上。 他轻轻敲了敲课桌,也不管冬马和纱也没有醒来。 “早餐不吃的话,至少午餐要吃。” 留下这一句后,他便带着霞之丘诗羽离开了课室。 啪嗒 关门声响起,空落落的课室只剩下冬马和纱一人。 确认彻底没人之后,冬马和纱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揉着惺忪的睡眼。 她湛蓝的眸子看着桌面上的面包,喃喃道:“什么嘛..那家伙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 啊,好像睡得有点闷。 对了,忘了找这个家伙!!! 冬马和纱才猛然惊醒过来。 可此时神崎裕已经消失在课室.. 冬马和纱又没这个勇气.. 算了。 冬马和纱郁闷地拿起面包,一点点地开始进食。 走到天台,神崎裕站在围栏处,吹着秋季凉爽的风。 阳光看似灿烂,却没有丝毫炙热的感觉,反倒是有种暖暖的懒洋洋感觉。 霞之丘诗羽打开面包袋,小小地掰开一点。 她正准备将其余的面包递给神崎裕之时,却没想到神崎裕张开了嘴,发出啊的声音。 霞之丘诗羽思考了一会,最终打消了给他一脚的念头。 “喏” 她不情不愿地拿起自己掰出来的面包,递到神崎裕的嘴边。 神崎裕理直气壮地享受着霞之丘诗羽的喂食,甚至还发出啧啧的享受声,让霞之丘诗羽一阵好笑。 喂给神崎裕之后,她自己又掰开一点,然后轻启红唇。 一块面包,就这样很快地被两人消灭干净了。 从始至终,神崎裕都没有动过手,都是霞之丘诗羽在喂食。 而从始至终,霞之丘诗羽都没丝毫抗拒,反倒到了后面,还故意戏弄了一下神崎裕。 不过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莫名的沉默带来的温馨,伴随着耳畔的柔和风声,还有蓝天暖阳洒落的光辉。 一同烙印在霞之丘诗羽的心底。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吃完面包,霞之丘诗羽也学着神崎裕,靠在栏杆上,望着下方的人流涌动。 忽然,一张大手,抚上了自己的秀发。 甚至还在玩弄着自己的白色发箍。 霞之丘诗羽知道这是神崎裕的手。 她也知道这种举动有多暧昧。 可她仿佛没有察觉一样,目光始终望着下方。 长长的秀发被他一点点卷起来,又放下。 白色的发箍也被摘下来,然后又笨拙的戴回去。 神崎裕的举动,就好像是幼稚的小孩在玩耍一样。 两人还是没说一句话。 却有种莫名的心安和温暖。 霞之丘诗羽不知道神崎裕有没有,反正她觉得很温馨。 这种安静的时刻,她很想一直继续下去。 原本,她是想找神崎裕说一下小木曾雪菜的事情。 甚至质问他和小木曾雪菜是什么关系。 但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 这样做,反而会引起神崎裕的反感。 明明知道是不对的,明明知道要问清楚。 可霞之丘诗羽只要一想起神崎裕对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反感的目光。 心底就会涌现出难以掩盖的痛楚。 她知道周末的那个约会过后,她已经彻底丧失主动权了。 她唯一能确定的,那就是尽量不要失去神崎裕。 她没有朋友,没有陪伴的人。 她性格怪异,令人难以接近。 而他那么耀眼..甚至有点刺眼。 所以,一向骄傲的霞之丘诗羽害怕了。 她害怕失去这个男孩。 她害怕自己重新回到以前的孤独生活。 虽说她早已习惯,可尝过甜头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所以她是不可能放弃的了。 那么采取的策略就很重要。 即便自己很在意,也不要用质问这种方式。 因为这样做,男人会觉得很没有面子。 只有愚蠢的女人才会想着解决另一个女人。 聪明的女人都是解决男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忠犬攻略! 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 午休的时间,是霞之丘的。 而下午的时间,是留给小木曾的。 这种平衡暂时维持住,至少短期内这个平衡会持续下去。 等待打破的新时刻到来。 等到下午的课结束。 霞之丘诗羽简单地说了道别便离开。 她要开始集中精力在她的新作品上了。 她与神崎裕的“较量”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是暂时没有结果。 更别提小木曾雪菜。 聪明的女孩总是要解决男孩。 要慢慢来,不要急。 霞之丘也开始捡回点自信了。 所以喜欢归喜欢,终究还是要保持一定的理智。 她不是百分百的恋爱脑。 神崎裕留在课室内,坐在座位上,写着后续的大纲。 他在等小木曾雪菜。 这周想必会挺忙碌的。 无论对他,还是对学生会而言。 而他的计划也要到下一步。 他一定都要让小木曾雪菜走出她曾经的阴影。 所以接下来的“学园祭”演出就是重中之重。 让小木曾雪菜加入是必然的事情。 同时,那可爱的忠犬也在向他招手了。 冬马和纱、小木曾雪菜还有自己。 无论怎么看这配置,都和白色别无两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白色,他可是会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了! 很快课室就空荡荡,只剩下神崎裕一人。 连冬马和纱也离开了。 神崎裕推测她应该是去第二音乐室练习钢琴了。 她所居住的公寓里也有钢琴,甚至有一个专业的地下录音棚。 为什么她一般情况下还是会选择在学校练习钢琴呢? 因为她在和自己对话,也可以说是在舒缓自己的内心。 更因为,第二音乐室的钢琴,是她的母亲所留下的。 冬马和纱现在处于典型的青春叛逆期。 内心极度渴望陪伴,但碍于青春期的自尊,往往不会表达出来。 有时候的表现,和自己内心所渴望的想法截然相反。 很容易就会弄巧成拙。 她很讨厌自己母亲抛下自己,让自己一人独自面对生活。 更讨厌她对自己不闻不问,让自己像是被遗弃在尘世一样。 但哪怕再讨厌,她那颗脆弱的心灵深处,还是希望能得到母亲的爱。 她渴望得到母亲的关注,得到母亲的照顾。 矛盾而又复杂,这是每一个处于青春期的青少年都会产生的问题。 只不过冬马和纱由于家庭的因素,在处理方式上更加极端一点。 冬马和纱不懂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 她更不愿意自己像弱者般去乞求怜悯。 要强,是她迈不过的槛。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将那台钢琴视作是母亲无言的陪伴。 自我幻想,自我安慰,有时候真的也挺不错的。 如同唱K是小木曾雪菜的自我解压方式一样。 第二音乐室里的那台钢琴,也是冬马和纱的解压方式。 冬马和纱既然在第二音乐室的话,那就更好了。 神崎裕嘴角上翘,安安静静地等待小木曾雪菜。 她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随着文化祭的筹备越来越逼近,她是肯定要参加许多许多的商讨会议。 说句客观的话,她接下来可能连期中的测验都没什么时间复习。 而期中的考核测验过后,就是文化祭。 神崎裕写了很久,他自己估计都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了。 别说新作品的细纲,他连另外几本处于构思中的小说框架都差不多写好了。 伸了伸懒腰,他停下笔,走到窗边。 秋季的太阳会落得比较早。 尽管没有完全落山,可散落的光都已然是昏黄。 隔着窗,一抹阳光折射成五彩的斑斓,映照在神崎裕的身上。 小木曾雪菜正好推开门,看到这一幕。 神崎裕听到动静,侧头看去,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刻,小木曾雪菜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 这简直就是如同漫画一般的场景。 “开完会了?”神崎裕背着昏黄的斑斓,一步步朝着小木曾雪菜走来。 望着他的身影,小木曾雪菜茶色的眸子渐渐絮乱,有些慌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神崎裕相处已经不少了。 但现在看着他,她的心总会有点不受控制地颤动。 “嗯,总算是开完了” 小木曾雪菜连忙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的目光还是不敢直视神崎裕,两只手下意识地攥紧裙摆。 一个人慌乱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目光躲闪。 神崎裕伸出手,有些试探性地握住小木曾雪菜的手。 她的手有些暖。 就和她的性格一样,会让人暖心。 小木曾雪菜起先下意识地扭了扭,但没甩开也就由着神崎裕。 此刻,她全身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包裹。 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紧张,让她窒息,却又雀跃。 到底是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情绪呢?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小木曾雪菜低着头,小脸的红晕在昏黄的落阳映照下,格外动人。 “还要去社团活动那边逛一逛吗?” 神崎裕笑着问道。 “额...明天..明天吧,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那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离开课室。 “去哪里?” “去到就知道了。” 小木曾雪菜整个人的思绪都是混乱不堪,只能呆呆地跟着神崎裕走。 离开高三楼,神崎裕带着小木曾雪菜来到社团的大楼这边。 这个大楼说是社团活动,其实也有用于上课的课室,都是多媒体功能课室。 不过倒是很少用于普通科上课。 而是专门给美术科、音乐科还有社团各个文化类社团活动用的。 他打算带她去第一音乐室。 是的。 就在第二音乐室旁边,甚至跟侍奉部同一个楼层! 原本第一音乐室是不开放给普通的学生的。 但小木曾雪菜可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呢。 在登记的时候,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撒了谎,让神崎裕顺利地借到第一音乐室。 两人推开门,进去第一音乐室时,已经听到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这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也是从第二音乐室传来的。 神崎裕听着琴声,笑容越发灿烂。 接着神崎裕把门一关,但没有锁。 小木曾雪菜还在发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第一次社团考察的时候,她已经来过.. 不对,上次去的是隔壁的第二音乐室。 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木曾雪菜有些懵地思索着。 但抬头一看,才发现神崎裕已经距离自己很近很近。 骤然间她下意识地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靠,正好碰到了墙。 神崎裕顺势左右手按在墙上,又是一个完美的墙咚。 两人四目相对,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息。 “你..你..裕君...” 小木曾雪菜内心的慌乱在这一刻达到极点。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轻声道:“音乐室的隔音质量一般都很好的。” “而且没有开监控。” 言毕,他朝小木曾雪菜的耳畔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 小木曾雪菜娇躯一颤,她目光闪烁,慌张道 “裕君.你想..你想做什么..” 神崎裕笑而不语,就这样凝视着她。 小木曾雪菜尝试地推了推,可完全没办法推开神崎裕。 她开始慌了。 万一... 哪怕只是万一...如果真的出现那些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情况... 自己要怎么办?顺从?拒绝? 唔。 虽然很乱,但就是没名为恐惧的情绪。 她不介意跟他亲昵,或者肢体上的接触。 只是好像有点快吧?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又是一阵熟悉的琴声传来。 她絮乱的思绪一点点平静下来。 这首曲子,是裕君的单相思? 是谁在弹奏他的曲子? 神崎裕松开手,离开了小木曾雪菜。 他坐在钢琴前,也静静地聆听着这一首曲子。 重新得到自由,可小木曾雪菜的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在曲子中。 直到曲子落幕,她才皱眉道 “这首曲子..” 神崎裕轻轻道:“觉得不对劲是吧?” 小木曾雪菜浑然忘却了之前的处境,她点点头道 “嗯,虽然也很好听,但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她也说不来差了什么。 可就是和神崎裕当初的演奏不一样。 神崎裕指尖放在黑白琴键上,他望着小木曾雪菜道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小木曾雪菜小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 她摇摇头。 “我想为你独奏一曲”神崎裕咧嘴道。 “诶?”小木曾雪菜一脸惊愕。 神崎裕接着道:“单相思的歌词你记得吗?” 小木曾雪菜点点头。 这首歌她最近一直在听,歌词记得很清楚。 “那就唱给我听听吧,我想听听你的歌声” “我来为你独奏” “可以吗?” 小木曾雪菜抿着嘴,紧紧交缠的小手反应了她内心的犹豫。 她不想,但不抗拒。 很矛盾,也很神奇。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没所谓了,不是吗? 而且..他的独奏.. 自己不是一直想象中,能让他为我独奏吗? 小木曾雪菜眸子一凝,缓缓点头道“嗯” 神崎裕深邃的目光一下子变得专注。 他指尖掠过黑白琴键,叮咛的琴声一点点响起。 很清脆,很柔和,也很自然。 与之前的琴声不同,神崎裕的演奏一下子就捉住了小木曾雪菜的内心。 果然,还是由原作者演奏,才能体现出感觉吧?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想道。 柔和的琴声,像是在倾诉一个故事。 些许轻快之余带着些许治愈,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就在神崎裕演奏的同时,第二音乐室的琴声瞬间停住。 仿佛,第二音乐室的主人,也在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演奏。 第一百二十七章:请求! 铛~ 琴声悄然响起。 伴随着神崎裕的钢琴独奏,小木曾雪菜平息一下心情,微微地深呼吸。 她脚尖不自觉地抖动,正在跟随钢琴的节拍。 前奏一落,小木曾雪菜便唱出了第一句。 她轻柔的嗓音一出现便与与琴声的合奏产生共鸣。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 他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也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 但很快,小木曾雪菜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她闭上眼眸,全身心沉浸在歌曲的情感中。 一字一句地跟随着琴声,唱得越发平稳。 她的声音带着一阵柔和,蕴含着令人莫名心安的温暖。 像是身处于寒冬中萧瑟的冷风下,那披上的毛毯一样。 她的嗓音,与神崎裕的低沉截然相反。 如果说神崎裕是偏向于低沉忧伤,在伤感中寻找治愈。 那小木曾雪菜则是偏向治愈,在治愈中释然了这些伤感。 单论唱功,小木曾雪菜比不上那些专业的歌者。 但论感情,小木曾雪菜的感情共鸣丝毫不弱于任何一位歌者。 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小木曾雪菜如此想道。 也是当着整个学院那么多人的注视下,亲自弹唱送给自己的礼物。 这份心意,她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 而现在,她要让神崎裕感受到她的心意! 这份等待回应,充满期待与忐忑的“单相思”。 直到琴声结束,小木曾雪菜紧闭的眼眸都没有睁开。 她还深深地沉浸在歌曲的情感中。 沉浸在她所幻想的,所营造的世界中。 这一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神崎裕的独奏,每一个清脆的音符都像是空气一样,被她吸入深藏入她的身体内。 与她融为一体。 她还在回味。 砰! 突然,大门被推开,一道倩影站在门口处。 来者喘着气,呼吸都有些急促。 只见那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看着神崎裕。 “你..能不能再弹奏一次?” 冬马和纱语气颤抖道。 她在第二音乐室听到琴声响起的瞬间,她就知道。 这是神崎裕的演奏。 所以她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她想认真地再听一次,自己究竟缺的是什么! 至于小木曾雪菜那美妙的歌声,则是被她下意识地无视了。 甚至她还嫌小木曾雪菜的歌声聒噪,影响她听钢琴的独奏。 她越听,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模仿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冬马和纱向来都那么执着,也向来那么极端。 好就是好,不能说差一点就还行。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还行这种形容。 冬马和纱对钢琴的绝对执拗,正是她性格的体现。 如果不得到一个答案,她永远都不会心安。 所以当琴声停住,她的心却莫名地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她想再听一次!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离开第二音乐室,直奔第一音乐室。 粗暴的推门声,还有冬马和纱清冷的声音。 都将小木曾雪菜从幻想拉回到现实。 她转身看向冬马和纱。 一向温和的她,目光甚至带上些许恼怒。 这位不速之客,引起了她的“敌意”。 “首先,你应该敲门等待。” 神崎裕低头看着钢琴上的琴键,动也没动。 甚至看都没看冬马和纱一眼。 “其次,当你进来的时候,你应该先自我介绍。” “最后,才提出你的请求,知道吗?” 迎面而来的三个说教,让冬马和纱差点没气炸。 连小木曾雪菜闻言,眸间的恼怒都变成担忧。 她可是深知冬马和纱同学的性子可一点都不好说话。 但冬马和纱是个有修养的人。 她从来就不缺优雅。 而且这次也真的是自己不对。 她忍住内心的不满,退回门口,关上大门。 就在小木曾雪菜以为她被神崎裕气走之时,轻轻地敲门声砰砰传来。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神崎裕嘴角上翘,笑容玩味道“可以。” 然后,大门被重新推开,冬马和纱重新走进第二音乐室。 她冷冷道:“我叫冬马和纱,高三A班的学生” 神崎裕还是没看她一眼。 “我知道呢,我们是同学。” 冬马和纱嘴角一抽,混蛋!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我自我介绍! 她深呼吸一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木曾雪菜适时地走到冬马和纱旁边,轻笑着圆场。 “冬马同学,裕君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他刚刚弹奏完的缘故吧?” 言下之意,神崎裕是因为被你打扰了意境,才这样冷漠对你的。 不过这句话,是小木曾雪菜猜测神崎裕的想法,还是她自己内心的想法,那就不知道了。 冬马和纱经小木曾雪菜的提醒,倒是马上就醒悟过来。 她本身就是钢琴师,自然很清楚意境的对一个演奏者的重要性。 所以,她低头微微鞠躬道:“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 此言一出,她身旁的小木曾雪菜瞳孔一缩,有点诧异。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冬马同学吗? 她居然道歉了? 神崎裕闻言,内心却无波澜。 冬马和纱的道歉在他的预料之内。 冬马和纱平时是很高冷,但对她上心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很在意。 目前来说,钢琴是她唯一上心的事情。 所以,道歉也很自然。 “神崎裕。”神崎裕淡淡道,算是自我介绍了。 然后,他才转头望向冬马和纱。 “中午给你的东西没有扔吧?”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没有,谢谢。” 神崎裕仔细地凝视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真的很漂亮。 漂亮得简直不像是人间能拥有的。 而且她的孤高气质,在她锐利的目光衬托下,简直就是发挥到极致。 这是一个极其漂亮,又极其能引起男人兴趣,乃至征服欲的高冷女神级人物。 他当然没一味地盯着冬马和纱看。 很快他就转移冬马和纱的注意力,平静道:“那么冬马同学,你有何要事吗?” 冬马和纱目光认真,脸色一正。 她低头鞠躬,语气诚恳道: “请你再弹奏一次刚刚的曲子,可以吗?” 。。。。。。。。。。。。。。。。。。。。。。。。。。。。。。。。。。。。。。。。。。。。。。。。。。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石二鸟 小木曾雪菜楞在原地,表情复杂。 她还是第一次在冬马和纱的脸上,看到过如此真挚的表情。 原来,冬马同学也有这么在意的事情吗? 小木曾雪菜下意识地想道。 自从冬马和纱进入这个班级,她那股自带的低气压就让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木曾雪菜作为班长,哪怕不乐意,也要硬着头皮与冬马和纱相处。 起初,小木曾雪菜以为冬马和纱只是有些内向,不会融合集体。 但后来,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 事实证明,冬马和纱真的是一个绝对的“问题儿童”。 所有班级活动,她都不会参加。 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在发呆。 考试永远都是一脸不在乎的态度,也不理会成绩的好坏。 平时总是一脸冷漠,那锐利的目光带给人巨大的压迫。 平时有多冷漠,现在的冬马和纱就有多主动。 为了钢琴,她的变化实在是有点反差太大了。 小木曾雪菜知道冬马和纱应该对钢琴很有造诣。 但不曾知晓冬马和纱对钢琴的“感情”。 “就算是再弹奏一次,你也不会明白的。” 神崎裕淡淡道。 “嗯?” 冬马和纱豁然抬头,湛蓝的眸子宛若鹰隼般锐利,直勾勾地看着神崎裕。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神崎裕直面她的锐利眼神,从容不迫道:“不,你是一位很出色的演奏者呢。” 冬马和纱并不接受神崎裕的这番恭维。 她冷声道:“那为什么!” 神崎裕低头,目光温柔地望着黑白琴键。 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跃动,轻掠几下,悦耳的音符便响起。 “听到了吗?” “它,也有自己的思想呢。” “我们作为演奏者,需要把自己的心情、情绪与钢琴融为一体,这样弹奏出来的音符才具有生命力,才能感染听众。” 神崎裕望着冬马和纱,叹气道:“你不了解那首曲子的内涵,所以无法理解那首曲子的感情” “冬马同学,你不是演奏能力不好,而是缺少感受它的心。” “没有感情的琴声,无论再动听,也只是机械的发音而已。” “你是一位出色的演奏者,却不是一位出色的表达者呢。” “所以,还是算了吧,冬马同学。” 他话音落下,琴声也随之停止。 整个第二音乐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小木曾雪菜捂着嘴,茶色的眸子异彩连连。 又出现了呢。 这么认真的神崎君。 之前神崎裕在她面前只露出过一次这种姿态,那便是在她中学的时候。 他会出面教训那些孤立小木曾雪菜的人。 同时也会教训小木曾雪菜的“任性”。 没有感情的琴声,只是机械的发音。 而小木曾雪菜此刻也被他展露出的认真所折服。 折服在神崎裕的思想魅力之下。 和小木曾雪菜相比,冬马和纱内心的震撼更为剧烈。 海啸倾盘,火山爆发,巨浪滔天,都不足以形容冬马和纱内心的震撼。 她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她完全没想到神崎裕会给出这样评价。 这样....精准的评价。 她不是被神崎裕的言论所震撼。 而是震撼在同龄人中,终于有一个和自己持一样观点的人! 没有感情,一无是处。 这也是冬马和纱一直所贯彻的原则。 所以她才会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练习每一首曲子。 试图了解每一首曲子的感情,然后融入演奏中。 神崎裕的话,直指她的内心。 因为缺少这份感情,所以无法懂得,无法理解这份感情。 这首单相思中所需要的,恰恰是自己所缺少的。 冬马和纱表情也变得很复杂。 这个家伙.... 她在演奏那些世界名曲时,能沉浸在贝多芬、莫扎特等音乐大神的激昂、悲愤情绪中,甚至为之感动,为之共鸣。 所以她演奏世界名曲时的情绪感染力,并不比神崎裕差。 可她不懂单相思在表达爱情,那种懵懂又青涩的相思单恋情感。 毕竟她从来都没单恋过某个人,不,连产生感情都没有过呢。 这种情感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她被触动了,被感动了,但却不能共鸣。 她认认真真道:“受教了” 接着,又是低头鞠躬,向神崎裕庄重地行了一个礼节。 随后,冬马和纱真诚道:“那你可以教我吗?” 她捂着自己的胸膛,喃喃道 “这首曲子真的很动听,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知道了。” “演奏这首曲子的家伙,肯定是一个很强的家伙。” “我被它感动了,但我却无法体会它的内涵。” “神崎君,你可以教我吗?” “我不想弹奏没有灵魂的曲子,我想成为一个拥有灵魂的钢琴师” 神崎裕叹息道:“那可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花费很多很多的精力” 冬马和纱沉声道:“所有的损失,我都可以弥补” “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还真是充满土豪的发言。 不过冬马和纱也确实不缺钱。 神崎裕站起身,嘴角噙住一抹玩味的笑意,认真道: “这个过程,或许会让你很痛苦” 冬马和纱坚定道:“我已经习惯了” 神崎裕摇摇头道:“不,会比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更加痛苦” 冬马和纱眸子闪烁一下,但还是坚定道“我能承受” 神崎裕这下子咧嘴一笑道:“好,那我教你” “真的?”冬马和纱清冷的俏脸露出笑容,宛若雪山的冰霜融化。 她期待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神崎裕眯着眼,笑容不怀好意。 “首先,你要加入我们,加入文化祭节目表演小组。” “也就是和我、还有雪菜组成表演小组。” 冬马和纱:??? 她张大嘴巴,期待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慌张和迷茫。 “文化祭?这和这首曲子有什么关系吗?” 小木曾雪菜更是一脸懵逼。 她..她可没答应啊!!! 不对,裕君是故意这样做的! 神崎裕转头望着小木曾雪菜。 他能看出她的惊愕。 他轻声道“雪菜,你的歌声真的很动人,我不想你的声音被埋没呢。” “你应该站在大舞台的中央,自由而快乐地享受着歌唱。” “把词曲的情绪,表达出来,感染每一个人。” 小木曾雪菜心跳仿佛要停滞了。 神崎裕所描述的,正是她曾经的梦想! 可她还是抗拒。 她低头慌张道:“不行的,我加入只会拖累你们的” “雪菜!” 神崎裕音量稍稍提高,听上去有一种严肃的感觉。 小木曾雪菜立刻就抬起头,像是被老师喊道名字的学生一样。 “不要害怕过去的东西,直视它,并且战胜它!” “和我一起。” 神崎裕伸出手,目光期待。 第一百二十九章:最有效的激将法! 小木曾雪菜的俏脸写满纠结。 啪嗒一声,神崎裕直接不给她犹豫的时间,一把抓紧她的小手。 “一切有我,你不用怕。” 神崎裕的语气满是沉稳和自信。 这种发言,简直就是强势到不容反驳。 可这种强势,偏偏对小木曾雪菜是最有用的。 她凝视着神崎裕眸间的自信,不忍心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小木曾雪菜握紧他的手,螓首微点 “嗯,那请你多多照顾我。” 神崎裕松了口气,轻声道:“这下子,文化祭的班级表演小组总算齐人了。” “我们来讨论一下表演的节目吧。” 冬马和纱:??? “喂喂,你们有没有得到我的同意?我有说同意加入了吗?” 冬马和纱翘着手,一脸淡漠道。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敢情她是被忽悠了。 说什么大道理,原来是哄自己加入表演小组。 呵... 冬马和纱对神崎裕的印象一下子就变得恶劣。 “冬马同学,诚君他不是这个意思。” 小木曾雪菜下意识地开口为神崎裕辩解。 “冬马同学的钢琴演奏水平很优秀,而我没什么才能,帮不上忙。” “如果只让裕君自己去表演,那未免有些冷清。” “所以..所以才打算让冬马同学你也帮帮忙。” 冬马和纱闻言,脸色越发难看。 敢情这意思,没经过自己同意,自己就加入了? 神崎裕被小木曾雪菜这波操作秀得头皮发麻。 诶,话可不是你这样说的! 他拉住小木曾雪菜,然后看向冬马和纱。 “如果很勉强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裕君。” 小木曾雪菜一脸着急。 神崎裕按住她的小嘴,轻声道:“笨蛋,就算没有她,我们也能拿到冠军。” “就像刚刚那样,我为你独奏,你负责唱歌。” “我们的新歌合作,肯定会引起所有人的震动。” “你才是不可缺少的,她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他说话的同时,眼皮眨了眨,暗示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很聪明,对神崎裕的暗示心领神会,不再说话。 只是最后那句话,她却很喜欢。 特别的喜欢。 止住小木曾雪菜,神崎裕回头道:“你可以回去练琴了。” 从神崎裕那最后一句话开始,冬马和纱的眼眸已经蓄满恼怒。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这种态度对她的。 完全不在意,完全不理会,可有可无。 什么叫可有可无? 混蛋!!!! 但她没有当场离开。 她咬着牙,冷声道:“那首曲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演奏出它的灵魂。” 她执拗的性子让她不肯离去。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到办法。 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是这首曲子本身的问题了。 而关乎冬马和纱能不能迈过这道坎的问题。 这首曲只是一首旋律还不错,听上去还行的曲。 它不是世界名曲,也不是顶尖的曲目。 大型的音乐会甚至都不会把这种曲子列入名单。 冬马和纱未来可能一辈子都不用弹奏它。 可倘若她不能掌握这首曲子,就意味着她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想要成为真正的大师,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都必须要融会贯通。 并且每一首曲子的核心其实都是一样的 。 那就是感情。 她如果只能演奏出它的技巧有多复杂,声音有多悦耳。 而不能将一首曲的灵魂给演奏出来,感染到每一位听众。 那形同虚设。 神崎裕坐回钢琴前,淡淡道:“方法我已经说了。” “首先,你要加入表演小组。” 冬马和纱攥紧拳头,问道“这是条件吗?” 神崎裕微微颔首:“如果你非要这样想的话,算是必要的条件吧。” 他是故意使出激将法的。 对于冬马和纱来说,激将法是最好用的办法。 甚至没有之一。 实际上冬马和纱无法演奏出这首曲子的灵魂。 是因为她完全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爱情什么的,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稍微能与爱情擦边的,亲情。 她和她母亲关系恶劣,根本无法体会到这份感情的深意。 而神崎裕让她加入小组,就是希望她能从中得到经验。 哪怕这个经验,极其残酷! 神崎裕一开始所说的,消耗大量时间,灌注大量精力可不是白说的。 比她此前经历过的痛苦都要痛苦,也不是白说的。 毕竟女孩的每一段感情,无论最终结果如何,这个过程都是很煎熬的。 默默暗恋还好,万一深爱然后分手,那就更难受了。(疯狂暗示) 倘若此时画面要脑补的话。 神崎裕就如同恶魔般在不断地蛊惑,诱惑着冬马和纱。 等待着她这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羔羊一步步陷入他的陷阱,陷入他的“漩涡”。 冬马和纱可没想那么多。 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演奏技巧。 只不过神崎裕故意藏起来不说。 所谓加入表演小组,只是一个条件交换而已。 她点头答应道:“好,那我加入小组。”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神崎裕啧啧道:“别那么着急。” “至少要等文化祭的表演结束,才可以吧?” 冬马和纱却以为他怀疑自己的信用。 她冷硬道:“我只要答应了你加入,就不会退出。” 神崎裕丝毫不退“我说,至少等文化祭结束了,才可以。” 冬马和纱闻言,一阵气急。 她发誓,她一年生的气也没今天这么多。 “好”她冷声道“那我们要表演什么!你说。” 神崎裕轻声道:“还没确定好呢,我们商量一下吧。” “你...”冬马和纱真当是怒气蹭蹭涨。 尤其看着神崎裕一脸优哉游哉的模样,她就觉得讨厌。 小木曾雪菜这时候知道,该轮到她上场了。 她连忙过去稳住冬马和纱,然后笑声道 “我只会唱歌,冬马同学钢琴演奏很好,神崎君擅长创作。” “那我们的表演,就确定为歌曲吧?” 小木曾雪菜言毕,目光看向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轻哼道:“我无所谓。” 然后小木曾雪菜又看向神崎裕,眸间带着几分恳求。 别再故意气冬马同学了.. 呵,真是善良呢,雪菜。 希望以后你还能保持这种善良。 神崎裕能读出她目光的恳求意味,于是耸耸肩道“好,就这样定了吧。” “由我负责歌曲的创作还有吉他演奏,冬马同学负责钢琴演奏,雪菜酱你就是唯一的主唱。” 雪菜酱。 小木曾雪菜对于神崎裕毫不避讳自己与他亲昵关系的举动很满意。 她柔柔地嗯了一声。 冬马和纱倒是有些意外:“你还会吉他?” 神崎裕挑眉道:“你不信?” 冬马和纱和他杠上了。 “我不信。” 第一百三十章:是为了你! “哦,不信就算了” 神崎裕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他的回答,让冬马和纱有些始料未及。 按照正常的做法,他不是应该展现一波操作吗? 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内心却有些失望。 其实,她还是蛮想见识一下神崎裕的吉他水平的。 起码他的钢琴水平,强悍得令冬马和纱有些忍不住赞叹。 能让冬马和纱如此一个孤高性格的女孩发自内心的赞叹,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她本就擅长的领域。 也不知道是听到她的心声,还是怎么地。 小木曾雪菜忽而开声道:“我也想见识一下裕君的吉他水平呢。” 神崎裕和冬马和纱同时一愣。 小木曾雪菜接着道:“如果用吉他演奏的话,肯定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吧?” “你说是吗?裕君。” 她美眸一下一下扑闪,茶色的瞳孔闪烁的期待让神崎裕说不出拒绝的话。 之前神崎裕在她面前提过他还会吉他。 按照这个趋势去推断,神崎裕除此之外应该还掌握不少的乐器。 真想见识一下呢!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他知道。 小木曾雪菜撒娇了。 虽然看上去完全没有这个迹象。 但他知道,她就是在撒娇。 她很难表现出一个娇气女孩的粘人和撒娇,她性格本来就是温婉类型的。 哪怕是撒娇,外人也难以察觉。 神崎裕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吉他,没好气道:“好好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小木曾雪菜噗嗤一笑,笑容越发灿烂。 她也知道,神崎裕读懂了她的姿态所蕴含的含义。 所谓默契,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吧? 有一个能懂你的人,从你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你的真实想法。 吉他。 这是一个神崎裕比较熟悉的乐器。 嗯,他应该已经没有不熟悉的乐器。 所有主流的乐器他都掌握。 在乐器精通这个技能上,他堪称点满了。 铛铛 吉他的声音不似钢琴的柔和,而是带着一种金属的碰撞感。 恰是这种尖锐的碰撞感,能触摸到最细微情绪,激发人最原始的野性。 那种热血之间的激荡,是钢琴难以比拟的。 神崎裕调了调音,然后随便弹了几下。 他装作一副很久都没碰过吉他的生疏。 先吊起两女的胃口。 然后从有些生疏,到看不出丝毫破绽,仅仅只是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好了” 神崎裕摆好姿势,直接忽略旁边的冬马和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握拳做出加油打气的动作,笑盈盈地回应神崎裕。 嗡.... 清脆的吉他声响起。 实际上,单相思这首歌用吉他作为伴奏才是最适合的。 如果说钢琴的演奏给人一种是一位彬彬有礼的贵族公子。 那么吉他的演奏,就是一位放荡不羁的浪子给人分享他过去的故事。 单相思虽然是暗恋,却并不伤感,反而处处都有着轻快明亮的节奏。 与吉他的属性如出一辙。 而更令两女惊讶的在于,无论是彬彬有礼的贵族公子,还是放荡不羁的浪子。 神崎裕都几乎能完美地驾驭这两者的形象。 他手指按住弦,嘴上唱着歌,眼神深情款款地望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完全被他的温柔深情眼神所融化,双手捧心,一脸痴迷。 冬马和纱此时却觉得自己非常尴尬。 嗯,不是尴尬神崎裕的“深情”,也不是尴尬于小木曾雪菜的“反应”。 而是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景。 这人家郎情妾意的,自己的头上宛若顶着一个明晃晃的大灯泡。 不过望着眼前的景象,她竟也有几分羡慕小木曾雪菜 这并非出于什么对神崎裕的好感或者心动。 只是单纯的,女性对于向往浪漫的本能而已。 冬马和纱忽然觉得,神崎裕只弹奏乐器就好了。 起码这个样子的他,能让自己看的顺眼一点。 而不是方才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老是故意刺激自己。 这拙劣的激将法,冬马和纱可是一眼就看透。 哼~ 和纱可是个聪明女孩。 铛铛铛~ 吉他声还在继续,一点点回荡在音乐室内。 冬马和纱虽然不太了解吉他,可音乐上很多东西是共通的。 给她一定的时间去熟悉吉他,也会比正常的普通人更容易掌握。 所以她能感受到神崎裕对吉他的精通程度。 同样的扣人心弦,令人不自觉地就会沉浸在他创造的世界中。 这种随意就能引起感情上共鸣,让她很是羡慕。 至于小木曾雪菜那更不用说。 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就已经陷入了神崎裕的深情目光中。 她更加确信。 这首歌就是神崎裕为了自己而写的。 没有女孩能拒绝浪漫。 更没有女孩能拒绝一位浪子深情时的浪漫。 一曲终了,小木曾雪菜眸间的痴迷仍未消退。 若不是冬马和纱鼓起掌,她恐怕还要再呆呆地站一阵子。 “很不错,很好听。” 冬马和纱轻声道。 她性子虽然骄傲,但从来不吝惜称赞。 尤其是面对真正让自己折服的事情时。 神崎裕的吉他实力,不比他的钢琴差多少。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点本事.... 好像真的碰到硬石头了。 冬马和纱有些苦恼地叹了叹气,心中默默想道。 看来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参加文化祭的表演了。 又要上台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指指点点。 真是想想都觉得不爽。 神崎裕没有理会冬马和纱的称赞。 他走到小木曾雪菜跟前,轻声道“好听吗?” 小木曾雪菜疯狂点头,生怕神崎裕看不到她眉间的满意。 “那我的班长大人要不要请我吃饭,来犒劳我的辛苦劳动呢。” 诶.. 这未免也转变得有些快吧 。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微抽搐。 连冬马和纱也差点没忍住笑意。 小木曾雪菜嘟嘴道“原来诚君只是为了吃饭吗?” 神崎裕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是为了能和你吃饭。” 砰 又是一招暴击。 语言,果然是最强大的杀伤武器。 冬马和纱猛地一哆嗦,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现在严重怀疑眼前两人是不是情侣关系。 第一百三十一章:故意无视~ 如果不是情侣的话,为什么能做得这么自然? 无论是肢体的接触也好,还是言语的亲近也好。 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尤其是女孩子之间的接触往往都是很敏感的。 当然也有一些真是大大咧咧的女孩,没那么多心眼。 可什么环境孕育什么样的人,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身处于霓虹这种相对保守压抑的社会气氛,很少有孩子能从小就大大咧咧,豪迈自信。 连学校整体的氛围都偏于阴暗,霓虹的校园欺凌率可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本就感性细腻的女孩子特别敏感。 冬马和纱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短暂的接触,就已经察觉到她是一个“问题儿童”。 冬马和纱的敏感程度不在小木曾雪菜之下。 相反,她的观察力堪称顶尖。 她自然也能知道小木曾雪菜是什么性格。 烂好人、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性子温和。 可冬马和纱也很清楚,她始终都和所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看上去合群,实则是与自己别无两样。 这种性格的女孩,绝对不会轻易和一个男孩有亲密的接触。 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能和小木曾雪菜亲密到这种程度。 小木曾雪菜必然是对他卸下了心防。 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主动贴近的感觉。 这难道还不是情侣吗? 和纱也懒得琢磨,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 她甩一甩靓丽的黑长直,右手叉腰,轻声道: “或许,你们两人是情侣?或者是,正在互相了解的阶段?” 她这问话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就将小木曾雪菜弄得满心慌张。 小木曾雪菜连忙摇头,有些手足无措道:“不是,我和裕君只是朋友而已” 慌张之余,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神崎裕的微表情。 神崎裕倒是真挚地点点头:“没错,正在互相了解哦。” 小木曾雪菜低头沉默。 冬马和纱:果然如此 但下一秒,神崎裕继续道:“更准确地说,是我在追求美丽的班长大人。” “可是呢,好像班长大人一直都不给我机会呢,每一次都拒绝我。” “唉,一个人的独角戏好难唱呀,我也是很苦恼呢。” 他故作忧愁地扶着额头,一脸凄惨。 语气也是格外低落,好似真是小木曾雪菜拒绝他的追求。 噗嗤一声。 小木曾雪菜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那股慌张一下子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是心底隐隐有点失落。 这种说法,就褪去了暧昧的外壳,都是故意的玩笑话了。 她轻轻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嘟起小嘴娇憨道:“哪有,明明是我一直被裕君欺负。” “哦?是这样的吗?” “哼,你说呢?” “哦,我那是在照顾我美丽的班长大人” “哼哼,照顾,裕君的照顾真是“周到呢!”” “哈哈哈~” 冬马和纱原本还想看看戏,但听到神崎裕这番话后,脸上的玩味瞬间消失。 她目光凝视着神崎裕,心中喃喃道“这家伙,很会说话嘛..” 她刚刚问出口那一刻,就后悔了。 两人和她都不算熟悉。 这样平白无故地问出这种问题,会让两人都很困扰。 而她问出之后,气氛也的确在一瞬间尴尬起来。 幸亏神崎裕快速用调侃的话语,将这场尴尬抹平。 而且还没有让小木曾雪菜介意。 这种看似故意贬低自己的做法,在人际交往中可是很有效的“以退为进”策略。 为什么自己身边没有出现这样的家伙? 冬马和纱神色怔怔,看着小木曾雪菜和神崎裕的嬉戏打闹,她脑海中猛然浮现出这个念头。 如果自己身边也出现了这样的家伙,那自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渐渐的,她湛蓝的锐利目光,竟带上几分羡慕。 好在,她很快就清醒过来。 笨蛋,这种无聊的东西,要来有什么用? 更何况,现在自己不是过得好好的嘛。 没有人打扰,自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虽然有些孤独.. 但自己不是早就适应了吗? 何况,还有钢琴陪着自己。 冬马和纱闭上眼,将脑海中那些无聊繁杂的思绪一一抛开,重新恢复冷静。 只不过有些东西,只要种下了,就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哪怕只是很微弱很微弱,总会有一天会被放大。 “好了,干正事了。” 神崎裕拍拍手,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小木曾雪菜歪着头,冬马和纱也一脸安静,等待神崎裕的吩咐。 他走到两人跟前,轻声道:“作为一个表演小组,我们三个人必须要有默契。” “要表演的曲目我还没有准备好。” “所以,我们先用别的曲子做做练习。” 冬马和纱轻声道“赞同,不过你想要什么曲子?” 小木曾雪菜张了张嘴,但没有开口。 她有点怕两人选择哪种很高大上的曲子。 如果是不需要主唱的纯曲子,那自己的作用就很薄弱。 如果是需要主唱的,她又怕自己唱不好。 可她没有出声。 因为她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所有事都会尽量做到最好。 哪怕很吃力不讨好,她都要在人前挣一个面子。 神崎裕目光看向小木曾雪菜,仿佛猜到了她内心的纠结。 “就《White Album》吧,好吗?” 《White Album》! 小木曾雪菜闻言,紧张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 这首歌,可是她的拿手歌曲呢! 当她看到神崎裕那温和的目光时,她蓦然觉得很温暖。 裕君,又猜到了我的内心了吗? 这种感觉..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真的..太好了.. 冬马和纱看着两人的“含情脉脉”,她心中莫名泛起一阵烦躁。 嗯,甚至有点嫌弃。 方才那个念头又再度涌现。 她冷声道:“我不会这首曲子” 神崎裕直接道:“不会,那就去浏览器上搜索谱子。” “比起要熟悉歌曲的演唱,乐器的演奏要更加容易吧?” 这态度,摆明了是故意照顾小木曾雪菜。 “你...” 冬马和纱咬着牙。 “冬马同学,你该不会连这种程度的能力都没有吧?” 神崎裕淡淡道。 “我...我当然可以!” 冬马和纱拿出手机,搜索出《White Album》的谱。 然后她径直地走到钢琴前,路过的时候还故意撞了神崎裕一下。 这个混蛋!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混蛋! 只有她才是美丽的班长吗? 我难道不漂亮吗? 有生以来第一次,冬马和纱对一个男生产生这种莫名的情绪。 。。。。。。。。。。。。。。。。。。。。。。。。。。。。。。。。。。。。。。。。。。。。。。。。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们是朋友~ 神崎裕耸耸肩,对冬马和纱的“碰撞”毫不介意。 这个反应,意料之中。 “那么,开始吧。” 他拿起吉他,铮铮清脆的吉他声响起。 冬马和纱一言不发,看一眼搜索出来的琴谱,便低头看向琴键。 她的记忆力也极其强悍,简单的曲子基本看一眼就可以记个大概。 视奏对她来说更不算是什么。 那修长的玉指已按在黑白琴键上,柔和的琴声回荡在音乐室。 钢琴与吉他相互配合,合奏White Album的前奏。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等待前奏结束。 “擦肩而过的每一天,虽然渐渐变得更多” 这首歌小木曾雪菜已经熟到不能再熟悉了。 前奏一过,她几乎是本能地就开口进拍。 她嗓音的温柔,吉他的清脆、钢琴的低语,三者合一。 小木曾雪菜对歌曲本就熟悉。 神崎裕和冬马和纱都是老手,轻而易举地就能配合她的声音。 甚至也能配合彼此间的合奏。 一首White Album,优美且细腻,如清泉涌动,叮咚叮咚流淌而过。 短短一首歌,几分钟便结束。 唱完一曲,小木曾雪菜欣喜地看向神崎裕,像是要表扬的小女孩一样。 “怎么样?裕君?” 神崎裕放下吉他,轻轻鼓掌。 “很不错,雪菜,你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生的宝藏。” 接着,他望着冬马:“你的琴声也很不错,不过还需要多点练习。” “我们继续吧。” 冬马和纱瞥了他一眼:“这首歌又不是表演曲目,演奏一次就好了。” 神崎裕摇头,认真道“这不是一个专业的钢琴师应该具备的态度” “你..”冬马和纱张了张小嘴,却无言反驳。 神崎裕站起身,淡淡道:“以后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每天下课都来练习一下吧。” “换着曲子来,配合我们的默契。” 小木曾雪菜面露难色,神崎裕揉着她的茶色马尾:“我会等你的。” 冬马和纱也想开口,神崎裕回头抢先道:“等待的时间,我可以和你讨论一下钢琴的事情。” 得。 这下子两女都无话可说了。 小木曾雪菜点点头“裕君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噢” 冬马和纱轻哼一声,但也默认。 然后,练习继续。 一遍又一遍... 老实说,这种时候神崎裕的严苛态度就体现出来了。 他仿佛是站在舞台上的指挥,不停地追求更完美的细节。 别说冬马和纱,连小木曾雪菜都有点受不住。 嗓子都变得哑。 但冬马和纱却有些享受。 她很喜欢这种严苛的态度,不,应该叫严谨。 一位优秀的音乐家,总是需要这份严谨才能进步。 比如她自己。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神崎裕看了看时间,便挥挥手止住练习。 他直接揽住小木曾雪菜的肩膀,然后带着她离开。 小木曾雪菜娇躯被拖着走,但还是转头赔笑道: “冬马同学,我们明天再见吧,拜拜。” 砰 第一音乐室的大门被关上,偌大的音乐室只剩下冬马和纱一人。 又是..只剩下自己.. 什么嘛.... 再见都不会说一句吗? 真是没礼貌。 冬马和纱低头望着琴键。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再度浮现在她心头。 “那家伙..真是个令人不爽的家伙。”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抛开那些莫名的思绪,继续弹奏钢琴。 即便只有她一个人。 她也继续弹奏下去。 斜阳落寞地洒落最后一点余晖,照耀在冬马和纱侧脸。 冷色的白皮,锐利而极具魅力的湛蓝眸子,如瀑的黑色长发柔滑如丝绸。 她多么好看。 她多么优秀。 可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可怜。 很可笑是吧,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受人欢迎,妥妥的女神人物。 但的确,这一刻,她显得很可怜。 迎着落日的余晖,神崎裕和小木曾雪菜并肩都在路上。 两人靠的很近,几乎手与手都是贴近的。 和之前的并肩而行相比。 两人变得更加熟悉。 那晚过后,关系在一次迎来了突破。 她的内心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身旁这位,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了。 他是你真正的挚友。 有些人日夜相处十几年,最终都只是成为普普通通的关系。 有些人接触不长,却能彼此成为彼此熟悉的人。 有些相遇,是上天注定的。 起码,在小木曾雪菜心中。 能遇见神崎裕,是上天给她的缘分。 要不然的话,怎么会出现一个这么懂得自己的人呢? 她敏感,她脆弱,她故作坚强,她要面子。 这些他都知道,而且还能很好地照顾她。 说实话,她是没做好准备的。 她还在想着如何说服冬马和纱。 所以说今天的情况来得很突然,让她始料未及。 随后她又有点担心神崎裕和冬马和纱接触。 毕竟冬马同学..很漂亮..而且比自己更有吸引力。 孤高而清冷,任谁都想要融化她吧? 不过,她现在很开心。 看到神崎裕没有偏向冬马和纱,也没有被冬马和纱那惊艳的美貌所吸引。 她很开心。 坦白内心而言,她很乐意看到神崎裕和冬马和纱这样相处。 这种处处碰撞的相处。 这样的话,裕君的温柔就会只属于.. 小木曾雪菜这般想着,脑海却猛然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霞之丘诗羽...” 呵... 自己有点忽略了呢。 裕君和霞之丘同学的关系,好像也很亲密呢? 这个家伙,好像对谁都这么温柔。 小木曾雪菜咬着牙,偷偷看向神崎裕,心底有些埋怨。 神崎裕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与她对视。 一对视,那双深邃而沉稳的眸子映入自己的眼帘。 小木曾雪菜内心那一点埋怨的小情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继而升起一阵名为温暖的柔和。 起码,现在这个时候。 裕君是陪着自己的! 小木曾雪菜一咬牙,忽然主动牵住神崎裕的手。 她笑盈盈道:“裕君,你想要去哪里吃晚饭?” 神崎裕不露声色地反手握紧她的小手,轻声道:“班长大人真的要请客吗?” 小木曾雪菜嘴角翘起,俏皮道“只有今天噢。” 神崎裕“失望”道:“啧,我还以为每天都能和班长大人吃饭呢。” 小木曾雪菜忽而轻声道:“笨蛋,你也可以请客的嘛” 神崎裕另外一只手掏了掏口袋,一脸沮丧道:“没钱..” 噗嗤 小木曾雪菜捂着嘴,美眸扑闪几下。 “说正经的,裕君想吃什么?” 神崎裕往旁边一凑,贴近她的耳畔“我想吃你” !!!!! 小木曾雪菜白皙的小耳瞬间染上红晕。 她俏脸也微红,稍稍推开神崎裕,娇嗔道“神崎君!” 称呼稍变,掩盖她的慌张。 但没有反感! 神崎裕知道适可而止。 他耸耸肩道:“都可以呀,只要是和你吃饭,无论吃什么,我都觉得好吃。” “吃完还能去逛一逛夜市,真的很热闹。” 忽然,小木曾雪菜停住脚步。 神崎裕也停住,疑惑道:“怎么了?” 小木曾雪菜直勾勾地望着神崎裕,柔声道:“裕君,你对谁都这样说吗?” 茶色的眸子显露出认真,但更深处的是期待! 神崎裕大手抚上她的秀发,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转变概念地温柔道:“笨蛋,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小木曾雪菜把心一横,轻声道“嗯。” “我们是朋友。” “走吧~这次又要请你吃大餐了!” 。。。。。。。。。。。。。。。。。。。。。。。。。。。。。。。。。。。。。。。。。。。。。。。。。。。。 。。。。。。。。。。。。。。。。。。。 第一百三十三章:女仆特展? 大餐,又是大餐。 坐在包间内,小木曾雪菜一边时不时地帮神崎裕夹菜。 一边主动地挑起话题。 她比之前都表现得更自然,也更自在。 而日常,是小木曾雪菜的话题重点。 当她聊起自己的日常之时,相当于把自己日常的事情与你分享。 没有情深意切,也没有挑逗调戏。 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的分享日常,才是雪菜进击的做法。 而让神崎裕稍稍惊讶的是:小木曾雪菜主动地透露出她对某某人,某某事的看法。 褒贬不一,她都统统说出来。 这不是普通的,跟随大众式的看法。 而是完完全全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话题到了这种程度,可见在她心中,神崎裕已经是不需要任何隐瞒的存在了。 像她这种性子,轻易都不会将心事透露。 更不用说在别人面前,谈起自己对另外一些人或事的看法。 哪怕是正常的普通人,也不会随随便便说。 这看似平淡的日常内容,却是小木曾雪菜最隐秘的底线。 因为此前她就吃过这方面的“亏”。 现在,她将它赤裸裸地展现给神崎裕看。 越聊,神崎裕听着她口中的“其他女孩”,觉得有些好笑。 其中的重点,自然是某位毒舌女。 原来在小木曾的眼中,霞之丘诗羽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能尽量避免就避免接触的存在。 不过她也承认霞之丘诗羽的优秀,甚至很羡慕霞之丘诗羽的身材。 尤其是霞之丘诗羽的一双大长腿。 而刚刚才挥手告别的冬马和纱,她则认为是彻彻底底的问题儿童。 属于绝对不希望去接触的存在。 她也吐槽冬马和纱平时的懒散和没团体精神,数落冬马和纱的冷淡和处理人际的办法。 当然,和对待霞之丘诗羽一样。 小木曾雪菜也很羡慕冬马和纱的身材。 苗条又修长,凹凸有致,宛如模特一般高挑。 更让神崎裕哭笑不得的,小木曾雪菜居然有些羡慕霞之丘诗羽和冬马和纱的黑长直。 按照她的说法,男孩子不都是喜欢黑长直吗? 就像是漫画中的女主一样。 这番话,看似表达羡慕,实则在暗示神崎裕。 如果换一种角度理解,那就是 “裕君,你也像那些男孩一样,喜欢漫画中的黑长直少女吗?” “裕君,我也想拥有一头黑色的长发,这样就能满足你的意愿了。” 神崎裕只好默默安慰小木曾雪菜。 比起黑长直,自己还是更喜欢茶色的长发。 最好是双马尾。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小木曾雪菜。 果然得到神崎裕明确的回答后,小木曾雪菜一连三问。 “真的吗?” “裕君喜欢茶色的长发吗?” “原来裕君也是双马尾控吗?” 每一个问题,都得到神崎裕准确地回答后。 小木曾雪菜心底洋溢的喜悦全然通过茶色如水般的眼眸流露出来。 看得出来,小木曾雪菜与霞之丘诗羽采取的办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霞之丘诗羽倾向于解决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虽然也是这个思路,但具体采取的做法不同。 换而言之,小木曾雪菜此时比霞之丘诗羽更急切。 毕竟当着他的面“点评”其他女孩,不算是一个很高明的做法。 这就不得不提到小木曾雪菜的“自卑”心理。 她很漂亮,这是公认的漂亮。 但在她眼中,霞之丘诗羽与冬马和纱都比她更漂亮。 不仅在颜值上更胜一筹,而且她们都特别的“自信”。 这也是一个有趣的现象。 她们只是孤傲,才不叫自信。 殊不知霞之丘也好,冬马也好,也羡慕小木曾雪菜的“圆滑”。 恰是这种自卑心理影响了她的选择。 她此时危机感很强烈。 有种怕继续竞争下去,自己就会输掉的惶恐。 吃过晚餐,神崎裕便带着她去逛夜市。 依然是同样的地点:昨天是带着辉夜。 跟辉夜的缺乏常识相比,小木曾雪菜就沉稳得多。 她不会见到新奇的东西就大惊小呼,也不会因为一些小吃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昨晚像是带女儿出来认识新世界。 今晚才更有约会的氛围。 神崎裕带着小木曾雪菜到处走走逛逛,试一下小吃,看一下风景。 漫步在喧闹的街头。 而两人的手,是由始至终都牵着的。 这次可不关神崎裕的事。 是小木曾雪菜主动牵住他的手。 原因嘛,同上:强烈的危机感。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宣布所有权了。 霓虹相对保守,没那么开放。 在街头的路人眼中,此时两人就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小木曾雪菜很开心,神崎裕就有些渣地观察四周。 时刻注意,希望别碰到熟人。 突然,两人走到一间店。 一间女仆店。 女仆文化随着二次元的展开,在霓虹早已经是常态现象。 店的门口站着一位女仆。 一位穿着兔女郎打扮的女仆! 神崎裕随意瞄一眼,脚步却由不得有些停滞。 他对这个兔女郎没兴趣。 虽然身材还行,但颜值跟身边的小木曾雪菜相比,那可差太远了。 只是他看到这个兔女郎,便想起了樱岛麻衣。 也不知道这丫头解决了疑惑没有。 说起来也是时候去一趟图书馆了。 想着想着,便想起樱岛麻衣的兔女郎打扮。 这可真是一绝! 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那网状黑色的大长腿。 嘶。 神崎裕脑海里是想着樱岛麻衣,可他的行为落在小木曾雪菜眼底。 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她才不知道神崎裕在想谁呢。 她只看到神崎裕盯着女仆店门口的兔女郎,目不转睛。 心底莫名生出一阵火气。 小木曾雪菜悄无声息地扭到神崎裕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神崎裕一愣,只见小木曾雪菜皮笑肉不笑道:“裕君在看什么呢?” “咳咳,没有。” 神崎裕故作正经道。 “好看吗?”小木曾雪菜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 果然女人在这种时候,都是一个样。 哪怕平时再温顺,都无法抑制心底的占有欲跟醋意。 还是言叶好... 言叶肯定不会介意的。 言叶啊...说起来也是时候去剑道部了。 神崎裕想着想着又走神,这可彻底把小木曾雪菜给惹恼了。 她甩开神崎裕的手,恼怒道:“我先回去了!” 神崎裕是老手了。 一把就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硬生生地拉回来。 并且力度把握得恰好到处,小木曾雪菜正巧撞入他的怀中。 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秀发,柔声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是在用研究的角度去审视。” “你看,这种装扮还是需要身材跟颜值两方面才能撑得起。” “这位可能是出于兴趣吧,对自己的条件没有充分的认识。” 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捏住他的下巴。 “那你还看得那么投入。” “不是说了嘛,研究。” “这有什么好研究的。” “我打算在文化祭的时候开一个女仆咖啡店。”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小木曾雪菜没好气道:“你自己穿吗?” 忽而她眼眸一亮,有些期待。 神崎裕嘴角抽搐,果然女人都有一颗恶趣的心。 并且丝毫不比男人差。 但他轻声道:“我觉得雪菜就挺适合的。” 小木曾雪菜心底一跳:“我才没你那么有空呢。” “文化祭的时候我肯定要忙死了。” “那就来个学生会女仆特展,我相信肯定会惊爆整个学院。” “咯咯咯,那裕君你要先说服四宫同学跟藤原同学。” 小木曾雪菜按住他的手:“光和我说是没用的噢。” “哦?她们同意你就同意?” 神崎裕嘴角泛起一抹痞笑。 小木曾雪菜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连忙偏过头:“不和你胡闹了。” “时间不早,送我回去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舍得吗? 将小木曾雪菜送回家,他自己回到公寓。 时间将近十点。 点开手机,收件箱又是一堆狂轰滥炸。 满满都是霞之丘诗羽的短信。 有时候神崎裕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强迫症患者。 讯息的发送时间都是隔着半个小时,准确得不行。 哦豁,还有可爱的英梨梨酱发来的讯息。 只不过没有霞之丘诗羽这么密集。 霞之丘是99+。 她可能也就十开头的两位数左右。 这位略显傲娇的小学妹在周末关系迅速拉近之后。 发给神崎裕的消息也开始频繁起来。 并且总是带着一股故作正经的谨慎。 与霞之丘诗羽强势、带着挑逗的内容相比。 英梨梨大多数都是问一些相对专业的问题,都是跟绘画有关的。 其次就是若有若无地暗示神崎裕什么时候有空。 他先放下不管,去洗个澡。 洗完澡之后,神崎裕才随意地躺在沙发上,开始一条条回复。 两女得到神崎裕的回应,又是一轮热闹的线上聊天。 霞之丘诗羽语气中满是埋怨。 她甚至都怀疑神崎裕是不是偷偷去约会之类的。 只能说女人的第六感当真敏锐。 神崎裕当然不会自爆,别问,问就是工作码字。 “裕君,要准备休息了吗?” 很好,才送回去的小木曾同学估计已经准备躺床了。 神崎裕微叹一声,只好开始三线操作。 不得不说,他的渣男手段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同时应对三个女孩,他还能做到游刃有余。 聊着聊着,小木曾雪菜的试探属性又开启。 她似乎对神崎裕停留在女仆店门口那个举动耿耿于怀。 她一个劲地问神崎裕,男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女仆装。 然后再问他,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仆装。 隔着屏幕,羞涩的情绪能被极大地削弱。 以至于讨论起这种问题时,小木曾雪菜都能相对“冷静”。 “我?我觉得像刚刚那个兔女郎打扮就很不错。” “或者是一些更诱惑的情趣内衣,啊~糟糕,似乎说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 神崎裕不经意地泄露一点性癖。 在这个方面,最好在平时的聊天中就慢慢涉及。 别等真的在一起后,再装模作样的试探。 女孩子其实比你想象中更色,也更能接受一些尺度。 只要你给她的感觉不是低俗或者猥琐。 这种问题的讨论是很正常的。 顶多让她有点害羞,明面上骂你hentai。 更何况两人的关系发展到这种程度。 神崎裕已经不算是暗示了,简直就是明示。 因为他知道,小木曾雪菜肯定会上心的。 何况话题也是她先挑起来的,说明她本身就存着讨好他的想法。 而小木曾雪菜收到讯息后,整整沉默了十分钟。 对小木曾雪菜的来说,女仆装对她来说已经是有点难接受了。 毕竟她这么要强,很难低头穿上女仆装。 就算很流行,可无论如何,都有一种低人一头的屈辱感觉。 男人喜欢女仆装,无非也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恶趣味罢了。 更别提兔女郎! 这简直就是色情诶,色情!!! 神崎裕丝毫不慌,他知道她正在进行剧烈地天人交战。 没关系,换下一个目标。 嗯,霞之丘诗羽。 诗羽的话,接受尺度可就比小木曾雪菜大多了。 神崎裕稍微提一下文化祭要不开个女仆店的设想,她就立马回应。 虽然开始也是跟小木曾雪菜一样,充满嫌弃,怀疑他心怀不轨。 但很快就参与讨论,给出意见。 大有一副你敢开我就敢来的姿态。 甚至她还主动地去找图... 一幅一幅问神崎裕喜欢什么款式的。 神崎裕顿了顿,发出灵魂拷问:“我其实是想邀请你当雇员。” 讯息一发出,霞之丘诗羽那边就沉默了。 与小木曾雪菜一样,宛若下线。 果然,是个理论上的大师,实战上的菜鸡。 ok。 随着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两名选手的暂时下线。 还剩下英梨梨这位小学妹。 神崎裕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 只是跟英梨梨就先不要聊这种敏感话题。 英梨梨怕是会真的下线。 所以就围绕画画与请客,使劲兜兜转转。 就在他以为同时多线操作应付三个女孩已经到达极限之时。 叮咚一声,手机屏幕显示一封新的短信。 还是一个陌生的发信人。 神崎裕一愣,连忙点开。 “很抱歉打扰到前辈,前辈你好,我是音乐部的冰堂美智留。” “不知道前辈明天下午放学后是否有空,我想约您见个面,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和前辈您说一下。” “地点的话,就在第一音乐室。” “如果前辈可以的话,麻烦请给予我回复!” 冰堂美智留。 神崎裕脑海中自然浮现一张精致艳丽的容颜。 和精致的五官相比,冰堂美智留那火辣的身材才更让神崎裕印象深刻。 一米七的个子。 在目前神崎裕所遇到的女孩中,冰堂美智留的综合身材能进前三。 而她的吉他实力,也相当不错。 虽然比不上自己和冬马和纱在钢琴领域的层次,可也算是年轻人中顶尖的存在。 而除了冰堂美智留本人外,神崎裕还下意识地想起另外一个女孩。 飘扬着一头金色长发,小脸白皙得如同病态般的宫园薰。 四月是你的谎言。 宫园薰是折翼的天使,她如天使般美丽,亦如天使般陨落。 神崎裕挑起眉,联想起最近的文化祭。 他大概能猜到冰堂美智留找他的原因。 而且找他的,并非是冰堂美智留。 而是薰。 或者说两女都有诉求。 冰堂美智留无非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参与音乐部的文化祭表演。 薰嘛~不言而喻。 他本来想拒绝,毕竟自己已经很忙了。 别看他现在挺轻松的。 但实际上他已经属于在至少四个女孩之间游走。 稍微不慎就要爆炸。 可一想起薰,想起这个可怜的女孩。 神崎裕动摇了。 他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冰堂美智留。 “好,明天放学之后,我会去的。” 叮咚 不到三秒,神崎裕立马收到回复。 “是!非常感谢前辈!” 与此同时,市区的中心医院处。 冰堂美智留将手机屏幕拿起给宫园薰,小手比起一个yes。 “前辈答应了。” 宫园薰激动道:“真的吗?那我明天就出院吧” 冰堂美智留担忧道:“薰,你的身体真的可以吗?” 宫园薰点点头道“当然,智留姐,可不要小看我噢” “我已经痊愈了!” 冰堂美智留望着一脸坚定的宫园薰,只好点头答应。 “前辈..明天就能和你见面了..” 宫园薰望着窗外的明月,面带微笑。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 小木曾雪菜经过漫长的犹豫,终于发来了回复。 “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试试呢。” 也许觉得自己这一句很羞耻,小木曾雪菜马上接着发一句 “就这样了,裕君,我要睡觉了,晚安!明天早上见!” “还有,明天的早餐,我会帮裕君准备好的!” 想到小木曾雪菜此时一副扭捏的表情,神崎裕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女似乎很有默契。 小木曾雪菜前脚刚发,霞之丘诗羽后脚就跟上。 只是她的回复与小木曾雪菜截然不同。 “裕君你舍得吗?” 好家伙。 霞之丘诗羽直接回敬神崎裕,也来一个灵魂拷问。 女仆店这种想法虽好,但毕竟是要“招揽客人”的。 而且霞之丘诗羽真是算准了神崎裕的心思。 这反问就是诛心之言。 我敢穿,你舍得让其他男人看吗? 神崎裕自然是不舍得的。 什么女仆店,都是狗屁。 神崎裕想了想,回道:“只有我一个客人的女仆店。” 霞之丘诗羽看着回复,嘴角微翘。 “啊咧,裕君真是贪心。” “我倒是无所谓呢。” “只是裕君还想招揽几位雇员啊?” “小木曾同学好像也不错呢,或者是冬马同学?不过冬马同学有点难应付呢。” “虽然也很漂亮,应该符合裕君你的审美。” “但我相信,只要裕君你花点心思的话,估计要摆平她也不难。” “如果还嫌不够的话,可以找其他班级的。” “裕君现在在学院可是大名人喔,怕是随便招招手就有很多女孩来应聘了~” 嘶。 句句都在挑刺暗讽。 又开启新的一轮嘴炮大赛。 中途英梨梨顶不住,要休息了。 霞之丘诗羽这位熬夜夜猫,则是和神崎裕奋战到凌晨。 “如果我明天起不了床,那肯定是你的错。” 神崎裕默默吐槽道。 霞之丘诗羽反手回复:“可别怪我,与我无关,而且你之前跟我聊那么晚,不也没有迟到吗?” “有小木曾同学准时等你上学呢。” 这醋意,隔着屏幕都能闻到。 但霞之丘诗羽接着道: “不过,你明天肯定会准时早起的” 神崎裕善意地发了一个问号。 霞之丘诗羽:“你又可以期待一下噢,我睡觉了,晚安。” 呼~ 多线操作终于结束。 神崎裕看了看墙上的钟。 得,凌晨一点半。 但他还不能睡觉。 他去到书房,亮起台灯,继续小说的创作。 不过他并没有通宵奋战。 他只是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工作上面。 因为到了凌晨三点,他实在顶不住了。 拖着困倦的身躯,神崎裕艰难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第一次修罗场! 这次霞之丘诗羽没有在六点钟就吵醒神崎裕。 当神崎裕迷迷糊糊地接过吵闹的手机时。 软糯带着些许撒娇的御姐音便缓缓传来。 霞之丘诗羽似乎也刚醒的样子。 “早上好喔~”霞之丘诗羽柔柔道。 神崎裕嘴角一抽,呵呵道:“好个锤子,你真是诚心想我死。” “???” “让我多睡一会吧,求你了,诗羽。” “男人的厌倦还真是来得异常的快。” “不,这跟厌倦没联系,我好困~” “我也困啊~” “快起床!!!回来还有惊喜呢。” 惊喜 呵~ 神崎裕用脚都能猜得出来这惊喜是什么。 又是早餐。 而小木曾雪菜已经准备好他的早餐。 好家伙,又要操作了。 刚挂掉霞之丘诗羽的喊起床服务。 小木曾雪菜紧紧地跟上。 神崎裕怀疑这两女是不是串通在一起的。 不过他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走下楼时,小木曾雪菜已经在向他挥手。 她手里正提着一个纸袋。 神崎裕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这次怕是真的要操作了。 他上前问了问,果不其然地,小木曾雪菜只说是一些东西。 没有具体告诉他是什么。 成。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快一些吧。 由于过度困倦,在电车上的时候,神崎裕已经稍稍地靠在小木曾雪菜的身上。 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反倒激起了小木曾雪菜的温柔。 她往前稍稍站一点,悄无声息地抵住神崎裕下倾的身体。 一阵香气沁入鼻尖,神崎裕有些迷恋地往下一倒。 啪! 一阵前所未有的柔软感袭来,恰好站点停车。 在力的作用下,这股柔软感往他的脸上使劲蹭。 神崎裕瞬间恢复精神,连忙站得笔直。 小木曾雪菜满脸都是红晕,又不敢揭破,只用羞恼的目光瞪着他。 后续神崎裕都尽量保持精神。 不过有一说一,真的很软!!! 这规模,小木曾雪菜真是属于那种不露山水的。 而下了电车,回到学校。 他走在路上,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和议论声一刻都没停过。 神崎裕熟视无睹,丝毫不在乎这些。 估计自己和小木曾雪菜的亲密关系,在学校众人间早已经传开。 无视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也无视那些迷妹们的崇拜目光。 神崎裕一如既往地回到A班。 冬马和纱今天难得的没有迟到。 不过也早早地趴在课桌上,开始补觉。 神崎裕也没有傻傻地站在门口,而是轻步踏入课室。 小木曾雪菜跟着他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然后她轻轻地叫住了神崎裕。 神崎裕脚步一滞,心中暗道:来了。 她将手中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份盒子,递给神崎裕。 “喏,裕君,这是你的早餐。” “这是我亲手做的,希望你能好好地将它吃完。” 小木曾雪菜眨着眼,语气亲昵。 “如果吃不完的话,会有惩罚噢。” 小木曾雪菜眯着眼,看似威胁的口吻,却尽是让人觉得可爱。 进击的..雪菜。 他知道自己现在和小木曾雪菜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两人几乎是有情侣之实,无情侣之名,只是差临门一脚而已。 可他本来想着按照小木曾雪菜矜持的性子,应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公然暴露她和自己的关系。 可没想到,小木曾雪菜给他来了这一招。 这可不同于昨天的送面包。 这可是小木曾雪菜亲手做的,而且还是故意等回到学校。 再当着全班人的面送给神崎裕。 何其珍贵,何其司马昭之心。 看来她还是不打算主动告白,但却要制造氛围。 即便神崎裕也不主动。 她也要让让众人都觉得自己和她是情侣关系。 然后打舆论牌,倒逼自己去告白。 不得不说,这一手还挺有效的。 可惜呢。 小木曾雪菜还是年轻了。 神崎裕从立志当渣男那一天起,他的脸皮早已经厚得如城墙,羞耻心也早就被某种动物吃了。 小木曾雪菜想用这一招来倒逼自己,注定是毫无作用。 不过,倒是也会给神崎裕带来一些麻烦。 比如此时。 某位毒舌女的脸色变得阴沉且难看,浑身都充斥着丝丝黑气。 霞之丘诗羽看着小木曾雪菜的举动。 内心的愤怒和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她小手死死地捏着抽屉下的那一块面包,可怜的面包注定要接受霞之丘诗羽暴怒的蹂躏。 可恶..亲手做的料理.. 小木曾雪菜这家伙! 霞之丘诗羽别提内心有多五味杂陈。 和小木曾雪菜擅长料理相比,霞之丘诗羽这个文学少女可对料理没什么大兴趣。 偶尔做做保住自己的肚子还行,若说拿出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霞之丘诗羽讨厌出糗,更讨厌被比下去。 “不要拿!不要拿!” 霞之丘诗羽眸子死死地盯着神崎裕的手,内心疯狂地呢喃道。 不过神崎裕最终还是很顺其自然地接了过去。 他很清楚,要是自己在这里拒绝了小木曾雪菜。 那这位外表坚强,内心脆弱又敏感的女孩指不定又要乱想什么。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果自己这时候再伤害她,保管比她之前所受的所有伤害加起来还要多。 毕竟,现在的小木曾雪菜付出的,可不仅仅只有友情。 还有女孩最宝贵的..青涩而朦胧的爱恋! 他顺了小木曾雪菜的意,另外一边的霞之丘诗羽已经在爆炸边缘。 和小木曾雪菜的温和不同,她可是彻彻底底的暴脾气。 呼...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 要开始了。 谋划了那么久,铺垫了那么久。 终于迎来第一波修罗场。 他其实从早上看到小木曾雪菜手上提着的袋子开始。 就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但既然选择了做渣男,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神崎裕当着全班人的注视下,动作自然地拿过早餐。 然后他走到霞之丘诗羽身旁时,还轻松地打了打招呼。 “呦~诗羽酱,你的黑眼圈有些重呢,要好好休息,不要随便熬夜。” 听着神崎裕的关心之语,心思纷乱的霞之丘诗羽差点没哭出声。 她抬起头,橘红色的眸子满是倔强。 她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察觉到霞之丘诗羽的委屈即将达到爆发点。 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霞之丘诗羽的小脑袋。 “乖,不要熬夜。” 嘶!!!! 全班的同学亲眼目睹这一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你这也太强了吧? 前脚才拿班长亲手做的早餐,后脚就亲昵地和诗羽同学交流? 你不怕被连捅三十七刀,不治身亡? 不过神崎裕这一亲昵举动还是很有效的。 立马就安抚住霞之丘诗羽满腹委屈的心情。 她深吸一口气,将抽屉里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面包拿出来,递给神崎裕。 “喏,你的早餐。” 她目光满是警告。 你要是不拿的话,你死定了。 神崎裕嘴角抽了抽,拿过不成面包样的面包,淡定道:“谢谢。” 然后他在全班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潇洒离开。 修罗场,最重要的就是一碗水端平。 无他,唯手熟而已。 当他离开,两女的视线再也没有遮挡。 小木曾雪菜茶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酒红的眸子也直勾勾地回望着小木曾雪菜。 两女目光交错间,众人隐约看到有些许火花在激溅。 这次, 可没有丝毫遮挡和掩盖。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碗水! 迎着小木曾雪菜的锐利目光,霞之丘诗羽全然不甘示弱。 但她的心却有些沉下去了。 之前两人虽然也有所敌对,但还能互相克制。 小木曾雪菜从来都不会有这种强硬的姿态。 哪怕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她也是尽量展露一下和神崎裕的亲密关系,希望让自己知难而退而已。 可现在,小木曾雪菜这番姿态摆明是不打算退让了。 哪怕两女一句话都没说。 眼神上的交流,已经能明确彼此的意思! 换而言之,小木曾雪菜跟那个家伙的关系又亲密了。 混蛋,果然是背着我偷偷去约会了!!!! 霞之丘诗羽心底那个气。 气归气,霞之丘诗羽可没打算放弃。 她的眸子眼神也锐利如鹰隼,一点都不退让。 发展到这种程度,霞之丘诗羽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本身就是那种宁愿一条路走到黑的性格。 更何况.. 他已经占了自己便宜,怎么可能让他轻松甩开自己。 再者..那就是面子的问题。 如果她低头的话,先不说神崎裕会不会想什么。 更意味着自己认输了。 霞之丘诗羽的强势性子,绝对不允许自己认输。 无论是在哪个领域,哪个方面! 不就是料理吗? 自己今天回去就拜托母亲好好地教一下自己。 难道料理还会比码字更难? 哼。 小木曾雪菜凝视了一会,便收回目光。 毕竟是柔和的性子,终究做不出在大庭广众公然开撕的举动。 而且她和神崎裕也没有确立关系。 就目前来说,无论是小木曾雪菜,还是霞之丘诗羽。 她们和神崎裕都只是朋友,顶多也只是亲密的朋友关系而已。 反正裕君也总是说朋友... 一想起这个,小木曾雪菜内心就一阵气苦。 她昨晚的举动,已经主动到这种程度,已经明显到这种程度了。 以裕君的情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而且,他还...他的回应可比自己热烈多了。 想起昨晚那些略显羞涩的交谈,小木曾雪菜俏脸下意识地一红。 害羞的情绪上涌,敌对的强硬气势就随之稍退。 她回到座位上,霞之丘诗羽也收回目光,两人当做无事发生。 其余人立马面露失望。 他们还以为能亲眼目睹一场大战爆发。 没想到这场战争还没爆发,就已经停战了。 真是扫兴... 可扫兴归扫兴,人类本能的八卦和脑补很快就随之占据他们的脑海。 班上的人纷纷开始猜测神崎裕、小木曾雪菜以及霞之丘诗羽三者的关系。 神崎裕,虽然是新转来的学生,但周末的演出已经让他扬名整个学院。现在的神艺男神。 小木曾雪菜,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神,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霞之丘诗羽,高傲而冷媚,A班的荣光。 这三个人联系在一起,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格外吸引人。 两女的战争停息在沉默中,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神崎裕身上。 额... 让他们有些失望。 神崎裕完全不为所动,仿佛完全没在意到两女的死亡对视。 他正吃着小木曾雪菜做的早餐料理。 一大早就饥肠辘辘的他,与其在意这种事情,还不如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何况就算他想介入,也没有一点办法。 女人之间的战争,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 虽然他是被争夺的焦点,可修罗场最忌讳的就是偏袒谁。 女人一旦发生矛盾,那牵扯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而且暂时也打不起来。 小木曾雪菜会及时止住脾气,霞之丘诗羽也会乖乖给神崎裕面子。 撕破脸之类的,很难在两女身上发生。 倘若说A班的众人大失所望,那么神崎裕绝对是最大的获利者。 局势回到风平浪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享受着日常的悠闲,神崎裕此刻当真是美滋滋。 只是与此同时,也宣告着属于他的修罗场战争。 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神崎裕吃完小木曾雪菜的亲手做的早餐,还把被霞之丘诗羽蹂躏得不行的面包也一起吃了。 免得顾此失彼。 女孩这种状态下,可是很敏感的,而且很容易爆炸。 神崎裕现在都尽量缩着,不去引起她们的注意,连上课都认真听课。 可惜,第一节课实在太无聊了。 神崎裕一边玩着转笔,一边目光看向窗外。 目光一转,很自然地就看到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冬马和纱。 当然,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脸。 只有一头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璀璨。 冬马和纱是那种,哪怕只是看着背影,都足以引起他人赞叹的存在。 她的容颜之美,是神崎裕目前为止,所遇到的动漫女主中。 最顶尖,最漂亮的一个。 小木曾雪菜的美,是美在温柔,好似贤妻良母一般的居家气质。 霞之丘诗羽的美,是如小妖精一样,妩媚而强势,令人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乖乖地沉浸在她的挑逗下。 至于冬马和纱,那就是完全的冰山美人类型。 锐利而孤高,高挑而匀称,清冷而寒涟。 坦白说,这种孤高之美,最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尤其是神崎裕深知冬马和纱孤高的外貌下,深藏着忠犬的属性。 想一想如冬马和纱般高冷的女孩,一旦沦陷也会如犬般温顺且温柔。 没有一个男孩会不动心。 不过和纱是急不来的。 她属于超级慢热的类型,要靠时间一点点去磨。 暂时的话,还是先和冬马和纱相处一段时间吧。 先做朋友也挺好的。 只不过,一碗水,还没端平呢。 神崎裕默默地收回目光,心底已经做好了盘算。 不知不觉,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 趁着下课的时间,神崎裕走出课室。 两女都皱着眉,下意识地起身想要跟去。 可看到彼此都有这个举动,又连忙坐了回去。 只是不约而同都有些疑惑。 他要去做什么?? 神崎裕以往很少会在下课时间离开课室。 要么专注于创作,要么趴着呼呼大睡。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石三鸟! 神崎裕趁着下课的空余时间,直奔学校的便利店。 他在便利店处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 等他回到课室的时候,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高三是一个紧张的时期。 不仅是在神崎裕前世如此,在这个国家也同样如此。 什么快乐教育那都是扯淡。 几乎绝大多数培养精英的教育都极其严苛。 指望人自己约束自己,不如指望男人个个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因此即便是下课时间,也很少会有学生离开座位。 所以当神崎裕手里拿着面包和牛奶回到课室之时,所有人都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瞬间目光就被紧锁。 面包、牛奶。 这是早餐的必备套餐。 只是,神崎君不是已经吃过早餐了吗?难道吃得不饱? 存在这种疑问的,不仅是A班的其余学生。 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的目光也是紧紧盯着神崎裕手上的面包和牛奶。 “裕君还饿吗?” 小木曾雪菜皱眉想着。 她这份料理的分量明明已经是按照她父亲的饭量去计算的了。 难道这都让裕君吃不饱吗? 按理来说,早餐不应该是吃料理的。 可小木曾雪菜考虑到神崎裕会熬夜,而且会熬得很晚。 所以她才准备了料理便当。 说起来,她可是五点多就起床开始准备了。 真可谓是精心料理,一腔柔情全都灌注在神崎裕身上。 如果裕君还饿的话,那自己明天应该准备更大分量的了。 小木曾雪菜默默想道。 霞之丘诗羽的想法和小木曾雪菜大致相同。 不过按照她的口吻,一般都是:“裕君是猪吗?一份料理便当加我的面包,还不够?” 咳咳。 没办法,性格不同的女孩在表达上就是有这么直观的差异。 只不过和居家的小木曾雪菜一样,霞之丘诗羽也没有忽略这个问题。 她也在考虑明天是不是准备更多的东西。 但出乎两女,不,出乎众人的意料。 神崎裕并没有径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朝着窗台走去。 众人的视线很自然地顺着他移动而移动。 起初,小木曾雪菜还看不懂,可当她察觉到靠窗的冬马和纱之后。 茶色的瞳孔猛然一缩。 她好像,知道神崎裕想要去做什么了。 小木曾雪菜小脸顿时浮现几抹委屈,目光都夹杂几分复杂和幽怨。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别的女孩? 难道..难道自己还不够吗? 小木曾雪菜是懂了。 霞之丘诗羽的脸色比小木曾雪菜更难看。 她虽然不知道A班表演小组的事情。 不过昨天这一幕,一模一样地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 她立马就转过头,小手紧紧地握着铅笔。 白皙修长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青筋尽显,有些泛白。 “这个混蛋!” 霞之丘诗羽只是一直和神崎裕保持暧昧的关系而已。 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神崎裕最深切的承诺。 哪怕最让她的触动的,也不过是默默陪在她身边而已。 所以比起小木曾雪菜的幽怨和委屈,霞之丘诗羽则更多了几分愤怒。 一个接着一个,这家伙好像是在玩收集游戏吧? 霞之丘诗羽生气了。 一个小木曾雪菜就算了,又来一个冬马和纱。 她内心深处,对自己产生了些许不自信。 她不敢百分百保证。 自己能在这两人同时插手的情况下,将神崎裕占为己有。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认真思考下一步的策略。 而这一切,神崎裕都心中有数。 他知道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可能会介意。 但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举个例子,如果在一个集体中,你跟其中某一位女孩很亲密。 那么在其他人眼中,你跟这位女孩肯定关系不一般。 甚至距离情侣也不远了。 而如果你跟两个女孩关系亲密,这种戏码就会变成两女争夫。 女人之间的撕逼大战,两个选一个诸如此类的念头会直接引爆人们的好奇心。 但如果你跟这个集体中,三个或者三个以上的女孩关系都很亲密。 请问,要如何界定呢? 一个是情侣,两个是抢手货,三个就是渣,四个五个就是好朋友了。 不仅是旁观者,连参与者本身都会产生疑惑。 难道他真的只把我当做是朋友?? 既能削弱小木曾与霞之丘的“信心”。 同时起到撩冬马的作用。 最终转移视线。 一石三鸟。 于是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 神崎裕将面包和牛奶放在冬马和纱的桌上,然后轻轻敲了敲桌面。 “喂,记得吃早餐。” “还有,好好上课。” 做完这一切,神崎裕转身回去自己的座位。 全场人,都惊呆了。 兄弟,前面的火你还没熄灭,后面你又撩一个? 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冬马和纱。 裕哥你是打算将A班的女神都一网打尽吗? 你难道是真的当班长和诗羽同学是吃素的吗? 全场寂静无言,沉默得可怕。 众人的目光,在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神崎裕以及冬马和纱四人身上来回打转。 可怜冬马和纱睡得好好的,结果被神崎裕打扰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呆萌迷茫地被全场人围观注视。 等她意识稍稍清醒,差点没吓一跳。 这目光,这眼神,这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 短路的大脑没过几秒,就恢复了。 当看着桌面上的面包和牛奶,冬马和纱也是一脸复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二次了。 昨天,那家伙也是这样打扰了自己的睡觉。 只不过昨天是午餐,今天就变成早餐了。 可恶.... 冬马和纱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神崎裕一眼。 神崎裕耸耸肩,张了张嘴,口型轻轻道:“好好上课。” “哼。” 冬马和纱拿起面包和牛奶,贝齿渐渐咬住红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这是第一个..关心她的家伙。 虽然有些讨厌,但看起来还行。 反正都是他买的,不吃白不吃。 冬马和纱撕开包装袋,开始早餐进食。 当她吃完那一刻,时间刚刚好上课。 冬马和纱很想吃完就趴着睡觉。 可脑海里总是回荡着神崎裕那一句:“好好上课。” 然后,她就睡不着了。 她只好右手支着下巴,听着这无聊的课程。 偶尔,转头看一看窗外的蓝天。 偶尔,转头看一看..后面那个可恶的家伙.. 第一百三十八章:僵持! 上午的课,眨眼间就上完了。 中午放学,小木曾雪菜头一次留在座位上,并没有离开。 学生会那边还有要务,但她特意请假了。 而她的抽屉里,正放在两份便当。 早上提着的那个袋子里装的不仅仅只有早餐。 还有便当。 而且不止一份,是两份。 一份,是她的。 一份,是神崎裕的。 她一大早的起床,可不仅仅是做了早餐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小木曾雪菜甚至想和神崎裕约上晚餐。 从早上到晚上,无时无刻都是我。 一日三餐,餐餐都是我陪你。 如果没有霞之丘诗羽,没有他的“花心”表现。 小木曾雪菜现在就会立刻,马上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找神崎裕。 可现在,不行! 她也会生气的。 小木曾雪菜已经确切地清楚了解自己的心意。 她,是喜欢神崎裕的。 自己,想要和裕君在一起。 这份心意她已经明确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这个上午,小木曾雪菜完全没有听课。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处于煎熬。 霞之丘诗羽就算了,冬马和纱也... 她很后悔! 早知道之前就直接答应神崎裕的邀请。 早知道自己就不要提出让冬马和纱和裕君合作。 早知道... 小木曾雪菜小手攥得很紧,紧咬的红唇泛白。 原来这种后悔的感觉,会如此深刻,如此酸涩,如此揪心。 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的想法还真是天真。 完全是将神崎裕推向冬马和纱。 什么合作..这不是故意制造给两人相处的机会吗? 好在..好在裕君对冬马同学的态度并不算好。 冬马同学这种性子的话,裕君应该不会很喜欢吧? 而且..冬马同学也不会喜欢裕君吧? 毕竟裕君在她面前展露得都是不怎么好的一面。 小木曾雪菜很想说服自己。 可无论她怎么想,都觉得不能百分百安心。 毕竟,连她自己可都沦陷在神崎裕的温柔下。 她觉得只要神崎裕想的话,冬马和纱这种看似高傲的性子,也会折服在他的魅力下。 你瞧,旁边的霞之丘同学不就是这样吗? 冬马同学这么漂亮,裕君不可能会不动心吧? 毕竟..连早餐都送了.. 他都没有给我送过早餐.. 一对比,一想起,小木曾雪菜的心就像是被一张大手狠狠握住。 那股酸涩,止不住地蔓延全身。 而且,她很讨厌神崎裕的“无知”。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暗中引导。 可就是从来都不正面承认! 真是个花心的混蛋! 哼! 所以,小木曾雪菜生气了。 或者说,她必须要展现自己也是有情绪的。 自己也是会不满的。 自己才不是任由你摆布的布偶娃娃! 所以这是针对神崎裕,并且需要神崎裕哄才能好的生气。 最重要的是,她要试探神崎裕的态度。 她不可能一直单方面的付出自己的热情,也不可能一直都单方面主动。 这种没有回应的付出,会让她很难坚持。 她就僵坐在位置上,等待神崎裕的到来。 只要他走过来请说一句:“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饭” 那..那她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什么..都可以没有发生。 霞之丘诗羽也坐着不动,她也很生气。 只不过她倒是没有很深的心痛和后悔。 因为她没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举动。 唔,要是后悔的话,就是不应该去接触这个家伙。 可事已至此,她还能咋办。 她的愤怒来源于她极其强烈的占有欲。 女孩也是有占有欲的。 甚至不比男孩的占有欲少。 通常情况下,女孩子的占有欲强得可怕。 任何醋意,都源于占有欲。 越是优秀的女孩,她越不容易动心。 可一旦动心,她的感情就会灌注地越多。 同时,占有欲也会越强。 她很享受和神崎裕相处的时间。 哪怕两人彼此沉默,都丝毫不觉得尴尬,只觉得温馨。 但霞之丘诗羽始终不敢戳破这一层纸。 也或者说,她一直都在刻意回避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希望就这样下去好了。 和他一起,就这样慢慢水到渠成就好了。 她怕一旦戳破,就什么都不剩下。 只不过事态的发展,很明显超出了霞之丘诗羽的预料。 也对呢,连自己都动心的话。 可见这个混蛋的优秀。 若是他不优秀,只是平平凡凡的普通男孩。 自己才不会动心。 正是他的优秀,也招来了不少的其他和自己同样优秀的女孩。 霞之丘诗羽其实很傲娇地想:本小姐才懒得理会那么多。 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嘛。 大不了找一个新的.. 虽然是这般想着,可心中却悄然泛起酸涩。 霞之丘诗羽也坐在原位,等待神崎裕。 毕竟,之前可都是自己陪着他吃午饭的。 如果他愿意邀请的话,那自己..自己就原谅他。 而且..和他坦白! 只不过霞之丘诗羽的坦白,并不是告白。 这是霞之丘的新策略。 她想告诉神崎裕,我们可以就这样保持这种关系。 直到双方有一方坚持不住,主动采取行动,或者想放弃,主动离开。 这段关系才算结束。 她不想主动下场去抢,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丢脸。 自己可是霞之丘诗羽耶。 从小到大都是女神,从小到大都只有男孩追自己。 自己怎么会倒追呢! 绝对不可能! 她所谓的整理关系,就是暂时保持这种暧昧的友人关系。 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有了别的女孩..和别的女孩成为男女朋友的话.. 呼... 霞之丘诗羽给这段关系下了三个结论。 要么,彼此有一方按奈不住,主动出击。 要么,彼此有一方想要放弃,结束。 要么,彼此有一方已经有了另外一半,那..就也结束!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神崎裕第三种可能性最大。 只要他有了,那自己就彻底和他决裂! 所有的关系,都统统扔掉。 重新回到普通的同学关系就好了。 连手机号码也要删除。 最好永远都不要联系! “主动会死吗?笨蛋!”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小脸满是幽怨。 说归说,气归气。 归根到底,这一轮复杂的三个结论。 只是反映了霞之丘诗羽一个心态。 她,不想继续主动了。 她,想要神崎裕主动。 只要神崎裕主动,哪怕只是一次。 那她..她什么都可以噢。 她现在和小木曾雪菜一样。 只是在等神崎裕的一个态度。 只不过,小木曾雪菜希望的是神崎裕能主动告白。 而霞之丘诗羽希望的是神崎裕能主动追求她。 怀着截然不同的想法,两女安静地坐在课室。 默默等待神崎裕的下一步行动。 第一百三十九章:破局者!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每一秒,都觉得难以忍耐。 两女的安静,空落落的课室,一切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僵持,尴尬,如同初春被乌云覆盖的天空,阴郁又泛着一股沉默。 神崎裕慵懒地伸了伸腰。 这局面,啧。 两女的第一次修罗场战争,虽然没有正面爆发,但意味深长呀。 稍微思考一下,神崎裕顿时就明白两女此时的态度。 她们的态度,就是等自己给个态度。 爱情就如一场战争。 从吹响号角发起冲锋开始,就注定没有和平休战的那一刻。 不是胜出,就是失败。 而神崎裕坚信,战争的第一要诀,是要先分出胜负。 至于之后的安抚或者之类的,那是第二个问题。 无论是现实的战争,还是爱情的战争。 胜负,才是最主要考虑的问题。 神崎裕想要胜,想要赢,而且赢得堂堂正正,让所有败者都心服口服。 这,就要回到如何获取胜利的方式。 先主动,就会露出破绽,先喜欢,就会有弱点。 神崎裕成功地吸引了两女的注意并且在相处中无形让她们都对他动心。 用战争的手法去描述的话,那便是神崎裕攻势如水,沉默无声,却异常有效。 战况到了这种程度。 他几乎让小木曾雪菜同学完全沦陷。 霞之丘诗羽同学也在他的步步紧逼下,不得不暂时禁闭城门。 看起来这样去形容,好像很没有想象中爱情的浪漫和真挚。 可用战争去形容爱情,是完全贴切的。 神崎裕始终都稳居主动,把握强势。 面对两女的暗示和反击,他当然不会因为一时心软就中了两女的陷阱。 若是他心软了。 那就只能在小木曾雪菜或者霞之丘诗羽之间选择一个。 而且选了其中一个,就铁板钉钉的不可能同时接触第二个。 这可是一个惨痛的教训。 之前神崎裕多次失败就栽在这里。 道德也好,法律也罢。 神崎裕并不在乎。 他唯一需要解决的,只有她们内心的自我。 这是一场注定艰难,反复纠缠并且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险的持久战争。 尽管前途满是荆棘。 但神崎裕已然成竹在胸,开什么玩笑,再大的风浪他都经历过,这点小修罗场可不能难住他。 他已经想好对策,缓缓地站起身。 两女虽然没有把目光转过去,但娇躯都是不约而同地一颤,小手攥紧,内心下意识泛起些许紧张。 要来了 。 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是我,还是她! 两女目光隐晦地短暂交错,满是锐利的激战火花。 神崎裕迈开脚步,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课室显得更为响亮。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们的心上。 但脚步声一点点走远,并没有靠近小木曾雪菜或者霞之丘诗羽。 两女同时一愣,忽而猛然间意识到这个课室,可不止只有她们两个女孩。 冬马和纱。 又是冬马和纱。 她秉承一贯的习惯,从不吃午餐。 她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神崎裕对她的劝告并没有发挥预料中的作用。 也不能说没有作用。 的确在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的时候,冬马和纱都好好地听课,没有睡觉。 可终究神崎裕此刻在她心中,还不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 所以并没有激活她的忠犬属性。 到了最后一节课,冬马和纱实在是无聊到极致。 昏昏欲睡的倦意再度袭来,只好趴着睡觉。 神崎裕一开始就是奔着冬马和纱去的。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修罗场也是同样的道理。 顺理成章,顺其自然,顺心而行。 神崎裕走到冬马和纱的旁边,又是轻轻地敲了敲桌面。 冬马和纱很不乐意地抬起头,黑色的发丝杂乱地披在她的俏脸上。 又来了~又是这个家伙! 混蛋。 她锐利的目光如寒芒般凝视着神崎裕,满满的都是警告的意味。 神崎裕内心毫无波澜,将她的锐利警告视作无物。 他知道,冬马和纱这性子,看似孤高冷漠,实则她才是最好欺负的。 外冷内软。 简直比小木曾雪菜都要好欺负。 而且欺负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恶趣的愉悦感。 他伸出手,自然地帮她细细地整理絮乱的发丝,轻声道:“去吃午饭” 冬马和纱歪着头,眼神满是疑惑和惊愕。 印象中,自己好像还没有和你熟悉到这种程度吧? 冬马和纱心中默默腹诽。 但她并没有很冷漠地没有回应。 也许是之前被神崎裕欺负怕了,也或者是被神崎裕的才能震慑住。 她拍开神崎裕的手,冷声道:“我不饿。” 神崎裕根本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走。” “你...”冬马和纱皱眉,心中生出些许火气。 她可以勉强容忍神崎裕对她的冒犯,因为两人也算认识。 但也仅此而已! 仅仅只能到这种程度。 再过的话,她可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可神崎裕忽而道:“如果你想知道演奏的东西的话” .... 万能的大杀器。 冬马和纱湛蓝的眸子满是恼怒的目光。 这个混蛋! 又是这样威胁自己! “我不去。” 冬马和纱固执地冷声道。 不就是演奏的技巧吗.. 本小姐不想知道了,本小姐我现在只想睡觉。 等会你再刺激我,本小姐甚至把什么鬼表演小组都退了。 哼! 哼哼! 哼哼哼! 神崎裕微微一笑,温声道:“真的?” 冬马和纱颔首道:“嗯。” 其实她刚刚说完,就觉得有些后悔。 自己刚刚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决绝了。 她顿了顿,语气稍缓一点。 “我真的不饿,而且我习惯了。” “感谢你的好意。” 神崎裕往前一倾,在视线遮挡的情况下,很容易给人营造一种靠的很近的错觉。 神崎裕表情不变,连语气都是平静如常。 只是说出的话,让冬马和纱感到意外。 “我现在情况有点不太妙,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 冬马和纱很聪明。 她眸子在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两人间打量一下,罕见地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总算轮到你栽在我手上了。 冬马和纱一下子困意全无,兴致勃勃。 第一百四十章:工具犬! 她这一笑,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冬马和纱的漂亮,已经到达了一种极致的境界。 清冷的孤高下,偶尔透露的俏皮,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都足以令人深深烙印于心。 只不过神崎裕此刻可没心情欣赏冬马和纱的容颜。 他要先脱身。 先利用冬马和纱破局,然后再逐个击破。 贸然地掺和进去,进行大混战的话。 一个不小心,有可能两个都被自己玩崩。 冬马和纱不是清楚神崎裕目前所处的困境。 但她看得出来,他有麻烦了。 而且是大麻烦喔~ 正是因此,她才兴致勃勃。 哼,一见面就对我说教,态度还那么恶劣。 总算让我逮着机会了! 冬马和纱此时内心毫无冰冷女神的淡漠,全然是如小女孩般俏皮的斤斤计较。 她往前一凑,与神崎裕面对面。 两人四目相对,神崎裕能清晰地看到她湛蓝眸间的狡黠。 啧,看来损失一点美色才行。 神崎裕默默道。 冬马和纱嘴角翘起,轻声道:“不,我真的不饿。” “那边的两位,应该很乐意和你一起共进午餐。” 神崎裕闻言,嘴角抽搐。 我要是过去,指不定下一刻脸上就多两个巴掌印。 无视她们? 不行,这会显得神崎裕太刻意了。 那邀请其中一个? 另外一个呢? “和纱。”神崎裕声音压低,语气温和。 连黑白闪烁的眸子都流露着令冬马和纱有些悸动的温柔。 “能不能帮我一次?” 神崎裕恳求道。 他的示弱,倒是让冬马和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惯了神崎裕的冷言冷语,突然的温柔让冬马和纱不知所措。 “额...” 冬马和纱目光闪烁,不敢和神崎裕对视。 这家伙的眼神..真的好.. 冬马和纱不知道怎么形容。 神崎裕说起来,算是她第一个男性朋友吧? 自从她来到这所高中,拒绝了无数的异性追求,也拒绝了无数的友情。 可怜那些男的自信满满地自我介绍完毕后,只会得到冬马和纱一句 “滚。” 或者 “哦。” 甚至,直接无视。 神崎裕能到达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拿走冬马和纱的第一次了。 咳咳,第一次和男孩这般接触。 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 “和纱。” 神崎裕见冬马和纱不知所措,心底默默暗笑一声。 他继续用着裕恳的语气,眸间尽是闪烁期盼。 “其实呢,我也很想跟和纱同学相处。” “短暂的午餐时间,也算是约会了吧?” 他的话很假,而且很虚伪。 冬马和纱一听就听出来。 因为已经不知道多少个男孩曾经这样和她说过。 她只觉得厌恶和无聊。 可神崎裕的话.. 好像这家伙..虽然有些讨厌..可自己似乎并不那么抗拒? 冬马和纱俏脸染上红晕,如初雪铺上红妆。 她的内心在犹豫。 她有些慌张道:“可是,我真的不饿。” 神崎裕:.... 真是笨犬,居然连威胁都也不会用。 这个时候才是讨价还价的好机会呢。 不过正因此,才显得冬马和纱可爱。 神崎裕笑容更灿烂,看得冬马和纱有点慌。 “你...你...”冬马和纱有些慌张地支吾道。 神崎裕不给她机会,一把牵起冬马和纱的小手,然后直接强行拖着她走。 一边走还一边小声道: “你已经习惯了不吃午餐,所以不觉得饿,但这是一个很坏的习惯。” “你的身体迟早会受不住这坏的种习惯。” “对于一个钢琴家来说,良好的健康状况是很重要的。” 冬马和纱闻言,恼怒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找借口总是找得那么理直气壮。 算了。 冬马和纱懒得计较,也任由神崎裕牵着她离开课室。 “这家伙,又在说教..” 冬马和纱嘟嘴喃喃道。 虽然她很清楚,神崎裕是在借着自己逃避尴尬的情况。 可尽管如此。 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冬马和纱咬着红唇,心中泛起一阵莫名其妙,又难以解释的情绪。 当看着神崎裕牵着冬马和纱离开课室。 剩下的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可就彻底心态爆炸了。 这两人,不是正常地先后离开。 也不是肩并肩地离开。 而是,牵着手! 牵着手! 请注意重点,牵着手! 无论在哪里,男女之间牵着手,都被视作很亲密的举动。 若不是恋人关系,那至少也要很熟悉的朋友。 可小木曾雪菜很清楚,神崎裕和冬马和纱认识才不到几天。 甚至在小木曾雪菜的记忆中,他们只是见了一次面而已! 所以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冬马同学虽然性子很冷,但其实是个善良的人。 她可能心软了。 为了帮裕君脱身,所以才这样做。 不得不说,小木曾雪菜的分析力还是强的。 更难得的,是她处于这种情况下,还能理智地分析。 不过,知道是假装的。 她还是很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没错。 明明自己都主动到这种程度,暗示到这种程度了。 裕君居然还要逃避吗? 一气之下,小木曾雪菜愤然离开。 霞之丘诗羽可不知道神崎裕和冬马和纱的关系。 两人牵手而出,这种举动连她都很少有。 而且霞之丘诗羽一向对冬马和纱没什么好感。 她的心态爆炸程度远比小木曾雪菜要严重。 这几乎是赤裸裸在打她的脸。 明明冬马和纱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明明裕君你和我才是更亲密的一方。 结果...结果.. 霞之丘诗羽宁愿他沉默,不做选择。 甚至宁愿他选择小木曾雪菜。 只是愤怒之余,霞之丘诗羽更多的是感到茫然。 好像除了愤怒之外。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没有任何权利或者身份,去指责什么。 友谊,有时候是彼此开解安慰的良药。 有时候,却是一把对着自己的刀。 即便被它戳得很痛,连血都滴落得清晰。 都要强忍住痛楚,继续微笑着面对。 她低着头,长发掩盖脸颊,直直地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一百四十一章:机会! 小木曾雪菜同学愤然离席,霞之丘诗羽低眉垂头不语 神崎裕牵着冬马和纱的小手,行走在课室的走廊间。 虽然知道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想这些东西。 但神崎裕脑海中还是下意识地浮现一个词语。 滑嫩。 紧接着,便是另外一个词。 寒玉。 和小木曾雪菜的暖玉类型不同。 冬马和纱的小手是冰凉的感觉。 秋季气温稍低,握住冬马和纱的小手,神崎裕就像是握住一块微凉的寒玉。 如果是在冬季的话,估计自己就要当人工暖宝宝了。 这也侧面反映出两女在性格上的差异。 一个温暖而柔和,一个孤高且冷傲。 两人走了一会,已然远离课室。 冬马和纱突然停住,冷眼瞥了神崎裕一眼。 “还没够吗?” 神崎裕洒然地松开手。 松开手,冬马和纱转身便打算离开。 神崎裕轻声叫住她:“去哪里?” 冬马和纱将一抹长发捋到耳畔间,淡淡道:“去练琴。” “你打扰了我的午睡。” 神崎裕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臂沉声道:“去吃饭。” 冬马和纱转过身。 她个子很高,修长且挺拔,紧身的牛仔裤将她的玉腿勾勒得彻底。 气质也好,容颜也好,身材也好,冬马和纱丝毫不输给那些所谓的超模。 她稍稍仰起头,便能与神崎裕的眼神直接对视。 漆黑与柔和对上湛蓝而冷冽。 想起他刚刚有些近乎霸道的举动,加上这种不容拒绝的口吻。 如此轻描淡写,却如此地充满决定性。 冬马和纱很下意识地就产生了抗拒的情绪。 其实这微妙的抗拒并不针对他,而起源于她记忆深处想逃避的过去。 “神崎同学,我已经帮助你,也配合你离开了课室。” “虽然我在有些方面的确有求于你。” “但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我现在,要去练琴!” 冬马和纱五官本就属于冷颜。 当她皱起眉,挂上一脸严肃之时,更是容易让人觉得“畏惧”。 尽管神崎裕在她心中算是异性中的“特例”。 可和她十几年养成的孤僻性格相比。 神崎裕的分量还差得远呢。 虽然话一出口,冬马和纱就有些小后悔。 这番话说的,有些太严重了。 也许..自己天生就应该没有朋友。 哪会有人受得住这种冷言冷语? 可她的要强不允许她道歉。 神崎裕没有在意她的冷淡。 他静静地盯着她。 湛蓝的眸子由倔强和冷冽,一点点变得闪躲且避让。 最后冬马和纱渐渐低下头,偏过头不与神崎裕对视。 “冷静一点了吗?” 神崎裕柔声道。 冬马和纱心底一颤,咬着唇微微颔首:“嗯。” 也不知道怎么地,被神崎裕柔柔一声。 冬马和纱就下意识地承认了自己的不对。 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上一秒还倔强要脸得要死。 下一秒,就乖乖地温顺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家伙能体谅自己的性格? 冬马和纱心中一惊,却又有些期待。 神崎裕转过身,轻步迈出。 他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说着。 “吃不吃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也许你很讨厌那种以为你好为理由的建议。” “我从不喜欢强迫地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去练琴吧。” “随便你想做什么。” 语气中的不满和无所谓,一点点侵入冬马和纱的内心。 望着神崎裕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转角。 冬马和纱竟有点酸涩。 冷静下来之后,她仔细一想。 好像去吃午饭也没什么吧? 那家伙也只是关心自己而已.. 冬马和纱,难道你真的要冷漠地拒绝每一个接近你的人吗? 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搞不懂。 可潜意识告诉她,她应该追上去。 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这样和那个家伙去吃饭。 但又一次的。 她的孤僻和要强,阻止了潜意识的想法。 他不过是为了脱身而已,真正的本意根本就不在于自己。 朋友? 只是顺便提起的朋友而已。 冬马和纱转过身,朝着和神崎裕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要去练琴。 这次是真的要去练琴。 她现在的心情很差,情绪也有点乱。 除了琴声,除了熟悉的黑白琴键,没有东西能缓解她此刻的焦急和烦躁。 与冬马和纱告别。 神崎裕迎来了难得的“空闲”。 小木曾雪菜与霞之丘诗羽都在生气。 至于四宫辉夜那边。 神崎裕并不想去打扰。 文化祭越来越近,学生会的事务只会越来越繁忙。 他过去虽然辉夜会暗中开心,千花也会很高兴。 但也会拖累她们的工作进展。 暂时他还没打算介入文化祭的事务。 倒是可以找一找英梨梨呢。 那丫头应该还没吃午餐。 当他打开手机准备询问一下的时候,却又停住。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 一个人吃饭好像也不错? 不是吗? 怀着这样的想法,神崎裕便慢悠悠地走到学院的饭堂。 饭堂的人流不多。 一来是很多学生都选择带便当。 二来现在已经过了午餐的高峰期。 他随意地找一条队伍排着,浑然无视四周时不时投射而来的目光。 其实有时候名气太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名人去到何处,都无法悠然地享受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 排队的时候总不会一直都傻傻地看着前方。 至少神崎裕有点多动症的习惯。 他总是会四周地看一看,不为什么,就看一看。 而目光掠过,便迎上另一道注视着他的目光。 神崎裕挑起眉,有些惊讶。 桂言叶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 起码在外人,甚至她父母眼里,她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 从小到大,桂言叶都没有抗拒过父母的安排。 哪怕因为父母的安排,让她错失了开展正常人际交往的机会。 由于家庭环境导致的性格缺陷,桂言叶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孩。 加之初中时代给她留下的不好印象。 她对人际有着本能的畏惧,却又有几分憧憬? 正常的人际展开于她而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桂言叶是既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有着深深的社交恐惧症。 她是一个人来排队的。 她没有陪伴的朋友。 整个学院,能算得上是她朋友的,只有剑道部的社长。 她的学姐:毒岛冴子。 除此之外,没有了。 在班级也是,在什么地方都是。 理由? 应该是一种习惯吧。 因为她从小家世富裕,是别人眼中的千金小姐,又长的漂亮。 自然容易跟普通人产生距离感。 男孩们私底下追捧,女孩们则怀着嫉妒。 加上父母的安排,让她几乎每次都拒绝同学的邀约。 在外人眼里,慢慢就会被理解成高高在上。 所以整个初中时代,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独处的。 哪怕现在到了高中,她也还是维持着初中的孤单习惯。 校园生活对她来说,也只是服从父母的安排之一罢了。 她温顺的性格,很自然地就表露在她的气质上。 加上那张楚楚可怜的精致容颜,很容易就会让人疯狂! 桂言叶见识过这种疯狂。 导致她更害怕跟人接触,尤其是跟异性接触。 连去吃饭,都要刻意避开高峰期。 等人流少的时候再去。 几乎每个中午下课,她都自己在班级里先坐一会。 吃完饭就回去,继续自己呆着。 然后等放学。 或是参加一下社团活动,或是直接回家。 她每天的生活,都是这么无趣且枯燥。 对她来说,兴许只有早上那点时间是充满意义的。 因为只有在早上,她才能看到他。 所以她很意外。 她的惊讶更在神崎裕之上。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 再一次遇到他。 而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其他女孩。 只有他一个人。 似乎,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是吗? 桂言叶目光不转地凝视着神崎裕。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记得你! 是的。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桂言叶背着小手,藏在腰后的小手已经紧紧地攥着。 她很紧张,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仿佛背着千斤的重担。 当她越跟他靠近..娇躯就越是止不住地在颤抖。 也许只是上去打一个招呼,或者只是再近距离地靠近一点。 这看似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对于她来说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困难。 因为眼前的神崎裕在她心里,有着极其不一样的意义。 坦率的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 桂言叶很有可能直接陷入另外一个极端。 一个彻底自闭的极端。 初中发生的一些事,对她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打击和影响。 包括她对于异性极度的抗拒,便是来源于这个事件。 尽管她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可精神上的打击,是很难去弥合的。 而同样的,如果没有他。 她也许就不止只是遭受精神上的打击了。 那个事件,至今都深深地烙印在桂言叶的心底。 也许很难令人相信。 因为通常人都是会选择性地遗忘痛苦的事情。 但桂言叶并没有。 在她的理解中,那次的事件虽然令她见识到人性更恶劣的一面。 但也知晓,这个世界还是有温暖的。 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举手之劳。 或许他已经早就忘记了自己。 也忘记曾经帮过自己。 但没有关系。 言叶会记住的。 她会一直一直都记住。 终于... 桂言叶极其勇敢地站在了他的身旁——另外一支队伍,同样的位置。 虽然仅仅只是这样,桂言叶已经相当地满足了。 因为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不需要再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甚至能再贪婪一些,去汲取属于他的气息。 简直就像是痴女一样吧? 可惜桂言叶不知道痴女是什么。 她只想靠近,再靠近,不断地靠近。 神崎裕将她的不露痕迹尽收眼底。 他没有急着去揭破她的小心思。 只是稍稍装作看风景地扭过头。 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在一起。 桂言叶的心跳在这瞬间像是要停滞一般。 她整个人都愣住,那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渴望在他的目光注视下。 统统都变成了失措和胆怯。 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甚至脚步都有些乱。 一步,一步,接着一步。 她撞到了人,下意识地回头:“对不起。” 她的心疯狂乱跳,紧张感弥漫全身,仿佛四肢都不受控制。 神崎裕微微皱起眉,落在桂言叶眼底则像是变成了厌恶。 她不敢再靠近了。 她想逃,逃离他的视线,逃离这一切有可能让自己出糗的情况。 于是脚步变得更凌乱。 这次不仅仅只是撞到人,她竟然在平地上踩空。 神崎裕连忙向前将她一把拉住,然后紧紧地攥向自己这边。 啪嗒。 桂言叶靠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她的大脑是空白的。 只有他胸口处的心跳声,砰!砰!砰! 清晰..没有比这更清晰的了。 而他的气息,那熟悉的气息。 桂言叶像是失去灵魂一样,傻傻地靠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会做。 神崎裕轻声道:“小心一点。”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桂言叶陷入了狂热。 她的理智如同海岸上的护栏,被冲上海岸线的狂潮轰然地推到。 她呆滞地仰起头,明亮清澈的眼眸死死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 神崎裕带着“疑惑”的表情。 桂言叶突然深吸一口气,勾起一抹极其灿烂的微笑。 “神崎前辈,谢谢你。” 这一句阔别整整五年的感激。 她终于说出口了! 桂言叶笑起来真的很漂亮。 她不似普通女孩,桂言叶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淑女的风范。 而精致怜弱的五官笑起来时,有种让人忍不住呵护的感觉。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 桂言叶按耐住疯狂的心跳,柔声笑道。 “神崎前辈不记得我了吧?也对呢,我和神崎前辈没有什么交集呢。” “只不过,我和神崎前辈是一个中学的噢。” 这里的中学,指的是初中。 “啊..抱歉,真是我在乱说些什么。” 桂言叶意识到自己的笨拙和着急。 她连忙退后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神崎前辈。” 她的勇气已经被燃烧殆尽了。 而神崎裕,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他微微摇头,打趣道:“不,我记得你。” “言叶,是吧?” “在初中时期我就注意到你了。” “虽然那时候的言叶你表现不太好,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学妹呢。” 砰!砰!砰! 桂言叶听着神崎裕轻柔的话语,不知不觉地心跳又如鼓点般密集剧烈。 她脸上的红晕又浓郁几分,白里透红的肌肤让她更显几分惊艳。 前辈是记得自己的... 居然..还记得自己!! 而且他还说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注意自己了... 桂言叶甚至下意识地忽略神崎裕的称呼有问题。 一般来说,两人关系并不熟悉,应当称呼姓氏。 比如桂言叶是喊“神崎前辈” 正常来说,神崎裕应该称呼桂言叶为“桂同学” 可他直呼名字,桂言叶也不觉有丝毫不妥。 甚至她内心有些窃喜,称呼姓氏终究不如名字来的亲密。 哪怕神崎裕没有明说这个意思,桂言叶也下意识地就这样理解了。 “真的吗?前辈真的还记得我吗?” 桂言叶羞涩中又带着几分期待,她闪烁的小眼神分明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神崎裕不假思索地颔首,认真道:“当然,我记性向来都很好。” “更何况是像言叶这样优秀(好看)的学妹。” 再次得到准确的回复,桂言叶笑容灿烂,内心对神崎裕的好感度又上升不少。 “说起来,好像我每天早上都会在电车上看到你呢。” 蹬蹬瞪!! 果然,果然。 桂言叶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的喜悦。 神崎裕见状,知道接下来都要靠他了。 言叶的性格极少会主动,也不擅长交流。 她能主动走过来,已经是极限了。 刚刚没说几句就一副想逃跑的姿态,指望她继续是没什么可能性。 而且他也深知表面上的赞赏是没用的。 甚至会被人理解成客套话。 就如那种久仰大名之类的。 所以他开始悄悄地引入话题。 借故是回忆往事,实则不露痕迹地说出两人之间的一些具体例子。 比如桂言叶被孤立冷落,被排斥,被理解成大小姐脾气等等。 神崎裕没有具体说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 但他专门抓住这些点,泛泛而谈,用老练又极其暗示的话语和桂言叶交流。 这让桂言叶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从前辈的话语中,可以准确地知道他方才并不是敷衍自己的。 他是真的有了解自己,是真正有注意自己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遇到一直对你好的人 话题一旦挑开,交流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少对于神崎裕来说,就是如此简单。 更何况是对着在他面前近乎完全弱势的桂言叶。 是的。 桂言叶比之前任何一个女孩,都要弱势。 在神崎裕的目光注视下,他即便什么都不用说。 桂言叶都会自觉地产生一种仰慕。 那是源于她内心深处的崇拜和憧憬。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花痴吧。 桂言叶的确堪称是神崎裕的迷妹。 恐怕自我攻略这一套放在桂言叶身上堪称加强版。 连诚哥这样平平无奇,只是稍微有点吸引力的男孩,桂言叶都表现得那么离谱。 神崎裕这种各方面属性都点满的,更是不用多说。 老实说,桂言叶是那种近乎完全不在乎外貌的女孩。 这是一个稀世珍宝般的择偶观。 当然完全不在乎外貌,不代表就什么歪瓜裂枣都可以。 至少不能长得跟捏泥一样随心所欲,放飞自我。 和桂言叶接触的前提,是打开她不善交流的内心。 换而言之,就是扛得住她的慢热跟沉默。 如果你不擅长聊天,不擅长开话题的话。 面对这种类型的确很操蛋。 因为有时候你自己觉得说得很有趣,对方只是笑一笑。 还是那种礼貌性的客套笑容。 嗯,就笑一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你不及时开的新话题,等于就楞在原地。 这种迷之尴尬的情况简直分分钟都在考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好在神崎裕早在中学时代,就在她心底种下了种子。 所以神崎裕从现在开始跟她接触,完全不需要忌讳什么。 他甚至都不用担心尴尬。 因为桂言叶自己会笨拙地应和他的话题。 这份主动,恐怕也就只有面对神崎裕的时候会有。 两人排着两条队伍,随着队伍往前的同时,也一直在闲聊。 到了窗口,点完饭就并肩找个位置,继续聊。 旁人的目光与指点,桂言叶向来都敏感的东西在此刻仿佛已经荡然无存。 她的眼中真的只有神崎裕。 全部都被他一个人塞满了。 “对了,言叶你有加入社团吗?” 神崎裕算了算时间:“你好像是高二吧?现在。” “嗯嗯。” 桂言叶笑容恬静。 她甚至都顾不上眼前的美食。 全身心投入地望着神崎裕。 “我加入了剑道部喔。” 桂言叶小心道:“虽然不是特别有名气的社团。” “但...” “嘛,有没有名气并不重要。” 神崎裕摆摆手,轻笑道:“最重要是你自己喜欢。” “社团的初衷本来就是吸引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 “如果一味比较社团名气或者规模大小这样的,反而会违背社团建立本来的意义。” “我见过的社团,有些就只有一个人呢,她还不是过得挺满足的。” 神崎裕趁势说道:“就跟交朋友一样啊。” “如果交朋友是奔着对方很有名气,或者能给你带来什么价值这样的。” “这种本身就违背了朋友这个定义。” “真正的朋友应该是建立在彼此付出的基础上。” “没有名气与否,只有自己乐不乐意。” 他似乎在暗示一些什么。 桂言叶感觉到了。 但并不清晰。 不过她极其赞同这个想法。 甚至很开心。 因为这种说法,完美契合当前两人的关系。 也契合桂言叶对神崎裕的期待。 因为桂言叶知道自己对前辈来说是没什么可利用价值的。 神崎裕身边从不缺少女孩。 从中学时代开始就一直这样。 远的不说,就跟前辈同为A班的小木曾雪菜学姐。 桂言叶每天早上在电车里都能看到两人的亲昵互动。 这种关系,完全不是一般的客套关系。 小木曾雪菜学姐如此自然,令她如此向往。 而自己跟小木曾雪菜学姐相比。 可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优点呢。 所以自然而然的,桂言叶从这番话里就会得出一个结论。 前辈跟自己接触,聊天,乃至中学时代的施以援手。 都是不抱有什么目的的。 都是纯粹的友善。 看,这岂不是完美契合桂言叶对神崎裕的憧憬? 想必也没有女孩会喜欢某个人是带着目的靠近自己的。 所以,桂言叶很自然地便笑着点头,笑靥如花呢。 神崎裕突然表情一凛。 桂言叶也随之紧张起来。 怎么了???? 神崎裕凑近一些,低声道:“你在剑道部,过得开心吧?” 言下之意,没有人欺负你吧? 这是关心! 桂言叶心底一暖,微微颔首柔声道:“嗯嗯。” “剑道部有一位学姐对我很好。” “平时也多亏她的照顾。” 神崎裕笑道:“是毒岛冴子吧?” “诶??” 桂言叶惊讶:“前辈也认识毒岛学姐吗?” “不,没怎么接触过。” 神崎裕摇头道“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 “听说她向来都公正且善良,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 “是一个很正直的人。” 他听说个屁。 这些都是他自己通过对毒岛冴子的了解而说出来的。 桂言叶并不知道。 她也没有丝毫质疑。 因为在她眼里,毒岛冴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欣然道:“嗯嗯,毒岛学姐真是很一个很好的人呢。” 神崎裕好似松了一口气般。 他笑道:“这样就好。” 桂言叶有些不解:“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哈~”神崎裕慢悠悠道:“你有些内向,向来都不喜欢交际。” “性子又善良,人家欺负你你都不还手。” “我实在对你是有点担心。” “现在知道你在剑道部里,有毒岛伢子的照顾,想必有她在,你就不会受那种欺负了。” 这话说得。 桂言叶差点心都没融掉。 这可能不是什么高超的情话。 但恰是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真诚,更打动桂言叶的心。 她更感动的还在于:前辈一直都惦记着自己。 她一直都以为他已经早就把自己忘记了。 毕竟自己真的宛若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一样。 对他没什么帮助,也没跟他有过频繁密切的交流。 仅仅是在演奏会上,她曾沐浴过他的光辉。 也仅仅是在困难时,被他施以援手。 甚至等自己下定决心想主动一些去感谢时。 他都走了。 时隔那么久...前辈都还记得。 神崎裕看着她,轻声道;“之前的事情,过去都过去了。” “不要忘记,但也不用时时铭记。” “高中就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严肃地叮嘱着,告诫着。 让桂言叶忘却初中时不愉快的过去。 桂言叶笑着应声:“是呢。” 接着他的严肃又变成风趣,调侃道: “你有交到一些新的朋友吧?” “都高二了,剑道部虽然不是顶级的大社团,但规模也不小呢。” 面对他的发问。 桂言叶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神崎裕突然停住,洒然笑道:“没有也没关系。” “迟早会遇到的。” “遇到一直对你好的人,你也值得遇到这样的人。” 神崎裕像是感慨她的善良。 桂言叶柔柔地看着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 我遇到了。 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遇到了。 不是吗? 前辈。 第一百四十四章:勇敢且自信! 吃一顿饭的时间可以很短,几分钟内解决。 也可以很长,长到整个午休的两个半小时。 时间的长短与否,往往取决于你跟谁吃。 桂言叶很希望是两个半小时。 所以她一直都拖着不吃。 全程都在与神崎裕聊天。 即便他有时候不开口,她也会破天荒地主动问。 对她来说,是一个比巴菲特共进午餐更珍贵的时刻。 有些人只会在你的生命中短暂地出现一次。 你却会深深地记着。 将你脑海中那些荒谬的奢想,滑稽的幻想,充满想象力的预设一一冠在那只存在于脑海中的身影。 你会无数次想象与那个人重逢的场景。 也会问自己,再次相逢的时候那个人会不会与你想象中的他一致。 桂言叶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 因为离别,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再也不见。 重逢,是多少人心中的遗憾。 而她的奢望没有成为遗憾,而是如梦般照入她的现实。 更让她值得开心的是。 再次重逢的他,正如她所幻想中的他。 没有差别,甚至更优秀。 她所预设的一切,都表现在他的身上。 世界上实在没有比重逢更好的相遇。 也没有比满足想象更值得铭记的相处。 这实在太美好。 美好到她愿意付出一切,将时间停住。 如果可以的话。 可时间的流逝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改变。 桂言叶百般的拖延,终究还是听到了午休结束,准备上课的预备铃。 这时她恍惚地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午餐都没动过呢。 神崎裕笑着,有些大胆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旋即起身。 桂言叶以为他要走,连忙问道:“前辈要回去了吗?” 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高三A班的学生。 神崎裕却走向便利店,替她买了三明治。 “你还没吃饭,下午可不要饿着肚子。” 桂言叶呆呆地接过三明治... 她低头藏起那抹深深地不舍。 忽而又抬头,局促不安地晃动着娇躯。 她攥紧那份三明治,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神崎裕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意。 他随意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问道:“言叶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桂言叶不需要任何思考或者犹豫的时间,带着一抹激动脱口而出。 “很好,我记住了。” 神崎裕伸出手:“把你的手机给我。” 桂言叶笨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紧张得差点弄摔。 但当神崎裕拿过手机准备打开的时候,桂言叶却又猛地一把夺过来。 “额?” 神崎裕一愣。 桂言叶红着脸,意识到自己的粗鲁和莽撞。 只是手机,实在有些...内容. 她是不好意思的。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介意:“那你要记住我的号码了。” 他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缓缓说出。 一字一句,都是看着她的眼睛。 “记住了吗?” 神崎裕问道。 “嗯嗯,记住了。”桂言叶无比认真地点头。 她不会忘记的。 “如果你有什么的事的话,可以找我。” 神崎裕转过身,摆摆手:“那下次再见吧。” 突然他停住,又转头道:“希望下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会成为一个勇敢的女孩。” “勇敢且自信。” 桂言叶如遭雷击。 她没有被神崎裕的话吓到。 他也没有任何恶意。 只是.. 这句话,很熟悉。 很熟悉。 中学的时候,他帮她解决那个问题之后。 走的时候,便是这样对她说。 他还记得。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忘记。 一模一样的话... 上一次,桂言叶还不会回答,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离开。 但这一次,桂言叶扬起头,宛若发誓般:“嗯,我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神崎裕笑着摆摆手,他真的要走了。 桂言叶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 直到他离开。 她低头打开手机。 手机的壁纸,赫然是一张照片。 一张对她来说无比珍贵的照片。 照片中,神崎裕坐在钢琴前,享受着舞台所有灯光的照耀。 一如那天他在音乐部的演出一样。 而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中学的时候。 他也是这般坐在舞台上。 桂言叶偷偷地拍了下来。 照片里没有她,她一直台下无数的观众之一。 但她却一直都拿这张照片当做是她的手机壁纸。 她刚刚不敢给他看,是怕他笑话。 怕他笑话她的奢想。 怕他笑话她的不自量力。 但现在,她有一个目标。 她希望用另外一张照片取代这个壁纸。 一张,属于他和她的合照。 勇敢且自信。 她不会辜负前辈对自己的期望的。 无论如何,她都要做到。 下午的课开始了。 当神崎裕回到课室之时,只剩下他的位置还空着。 小木曾雪菜淡定地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仿佛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一样。 这种状态,才是小木曾雪菜的常态。 她看似温和,实则是极端的冷漠者。 只要利益不涉及她,她从来都不会多管闲事。 若非她是班长,这个班里绝大多数事务她都不会去看一眼。 而霞之丘诗羽的反应和小木曾雪菜一样。 连抬头看一眼的打算都没有。 冬马和纱已经结束了午休的练习。 她准时地回到班级,然后如此地趴在桌面上,黑色的长发遮住所有人的目光。 神崎裕见状,走过小木曾雪菜的时候,主动向她打了打招呼。 她没有回应。 路过霞之丘诗羽的时候,他也打了打招呼。 一样没有回应。 对此,他丝毫都不感到意外。 她们生气归生气,神崎裕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错。 换而言之,该有的礼貌,他都要做到。 对方不回应,与他无关。 即便连续被两女冷遇,他还是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上课。 在下课的期间,冰堂美智留给他发了短信。 大概意思是,音乐部那边有点事情,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会晚一点到。 希望神崎裕不要介意,能等一下自己。 神崎裕自然无所谓。 他还顺便让冰堂美智留先把第一音乐室的使用权借下来。 其实也不用租借。 因为包括第一音乐室在内,整整有六间音乐室的使用权都是属于音乐部的。 当音乐部需要使用的时候,不需要申请。 并且当有所冲突之时,会优先把使用权给音乐部。 只不过并不是每一位音乐部的成员都有这个权限,需要音乐部的社长或是重要成员给与特殊权限。 神崎裕对此都很清楚。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制造一个他对音乐部丝毫不了解的人设。 冰堂美智留很大方地将自己的权限暂时给了他。 所以从现在开始,神崎裕不需要经过管理处的同意,只需直接去就行了。 换而言之,他也不需要小木曾雪菜的权限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敲门,心的门。 下午的课很短。 没过一会,就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神崎裕径直离开课室,也没有丝毫留意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难看的脸色。 这就得益于中午的铺垫。 营造出一种是她们先不理会他打招呼而导致的“冷战”。 而事实上来说,三人也是处于半冷战状态。 更准确点说,是神崎裕分别和两女处于冷战状态,而两女之间.. 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距离热战也没多远了。 望着神崎裕离开的身影,小木曾雪菜满腹都是委屈。 看似这一场冷战是她在不理会神崎裕。 可她很清楚,是神崎裕先故意地选择了回避。 经过一个下午的煎熬。 她已经有些患得患失。 中午没有理他,是还在生气。 等下午这个时候,已然冷静了一些。 她意识到神崎裕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主动求饶的性格。 倘若再这样倔强下去,恐怕关系就会一直僵着。 所以她的想法已经悄悄发生改变。 她卑微到,只要神崎裕再次走过来问声好,她都打算当做无事发生。 借着他给的台阶下。 但,他没有。 这个男人,径直地从她身旁走过,甚至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此时的冷淡,会格外地令她想起曾经的亲密。 明明早上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是如此的好。 自己的便当,他也很乐意接受。 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转变,尤其是男女之间的关系转变。 其速度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小木曾雪菜很委屈,她很伤心,她甚至有点想哭。 因为,她喜欢上了神崎裕。 而神崎裕,似乎并没有喜欢她。 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低着头,再次陷入名为犹豫的煎熬中。 霞之丘诗羽的想法倒是跟小木曾雪菜差不多。 她也同样等着一个台阶。 这混蛋难道非要欺负自己到死? 她可是火爆脾气,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所以和小木曾雪菜坐在原位,陷入犹豫不一样。 霞之丘诗羽决定犟到底。 她起身离开,准备回家。 第一音乐室内。 悦耳的琴声悠然响起,回荡在空落的课室内。 神崎裕闭着眼,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 难得没有小木曾雪菜,也没有霞之丘诗羽。 也没有其他女孩。 意外地空闲。 但这种空闲,不会保持很久。 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 冬马和纱冷着脸,一步步走入第一音乐室。 神崎裕缓缓睁开眼,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冬马和纱,目光平和。 小木曾雪菜不来,在他的预料之内。 甚至小木曾雪菜连个短信都没有给他。 摆明是在生气了。 至于冬马和纱。 暂时来说,两人关系没有出现矛盾。 和纱向来也是诚信待人,有诺必履。 即便自己中午拿她当了一个工具人。 可冬马和纱还是来了。 忠犬不愧是忠犬,有时候也是格外地可爱呢。 冬马和纱什么都没说。 她坐在椅子上,轻声道:“今天练习什么?” 她绝口不提小木曾雪菜,仿佛就如昨日一般无二。 神崎裕微微一笑,温声道:“今天我们缺了一个人,表演小组的练习就暂时不用了。” “那就是不用练习了?” 冬马和纱起身:“那我先走了。” “冬马同学你很喜欢钢琴吧?” 神崎裕突然低声道。 冬马和纱停住,抿着嘴,湛蓝的眸子在微微闪烁。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嗯。” 自从她出生以来,钢琴就一直陪伴着她。 每个孩子的童年,都有过难以忘怀的东西,这些植根于灵魂深处的东西。 哪怕长大之后,很多时候都已忘记,也一直默默影响着自己。 而很幸运的是,冬马和难以忘怀的东西,一直陪伴她到现在。 那就是钢琴。 它不仅是陪伴冬马和纱的玩具,还是她与她母亲之间的联结。 说起来,她的经历,和自己是有重叠的部分。 而这个部分,是很重要的突破口。 神崎裕看向冬马和纱的目光越发柔和。 哪怕她还是冷着脸,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情。 “我其实和你一样呢。” 神崎裕低着头,目光温柔。 “我小的时候,也是有钢琴陪伴着我长大。” “那个时候,我的家庭也挺美满的。” “虽然每天都要进行钢琴练习,但我还是有点乐在其中。” “那个时候,我也梦想着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最好在我演出的时候,我的父母能在台下注视着我。” “可惜,后来他们离婚了。” “我跟随母亲离开了原本的家,再后来啊,我的母亲去世了。”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她离开的时间越久,我脑海里对她的记忆反而更清晰。” “尤其是小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教我认识琴谱,教我辨认琴键。” 神崎裕温柔地注视着钢琴,语气却一点点带着莫名的伤感。 冬马和纱瞳孔一缩,小手攥紧。 精准的话语,戳中她一点也不坚强的心房。 看着有些沮丧的神崎裕,恍惚间,冬马和纱竟觉得她跟他有点相似。 那么他..是不是也很可怜? 冬马和纱抿着嘴,湛蓝的眸子闪烁一抹心疼。 她的成长经历,可比神崎裕更惨痛。 孤高和冷漠,只是她的保护色。 保护色下,是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她很清楚这样的经历会有多痛苦。 他失去了母亲。 而自己..也差不多了。 不是吗? 这一刻,她甚至忘却了神崎裕曾经的冷漠态度。 唯有,一种名为同病相怜的情绪。 她冷冽的目光也渐渐柔和。 冬马和纱听着听着,入了神。 说她冷吧,整天不理会人,也的确是冷。 说她软吧,也真的是软。 听个故事,受点感触,就被感动了,甚至还有些想哭的冲动。 其实冬马和纱很心软的。 而且很容易心软。 外冷内热,忠犬和纱。 神崎裕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叹了叹气,双手按在黑白琴键上。 叮咚悦耳的琴声缓缓响起。 钢琴的音色很容易有一种感伤的氛围,二胡也有这种属性。 缓缓弹奏着无名的琴曲,神崎裕也有些伤感。 其实他有时候不太喜欢说过去。 因为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提及过去,等同于一点点把回忆从心里挖出来。 某种程度上,他和她都算是在单亲家庭一点点长大的。 因为是单亲,所以神崎裕更知道缺失的感情是什么。 他这样说,并不只是单纯为了感动冬马和纱。 他的琴声,也真切地灌注了他的伤感。 冬马和纱听着琴声的忧伤,默默地听着,美眸静静地凝视着神崎裕。 认真的男人很帅。 当这个男人认真地在弹奏钢琴的时候,更帅。 记忆恍惚间,好似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这种感觉...这种琴声... 疑惑没有持续很久,便被感动和同情取代。 冬马和纱怔怔出神,如坚冰般的心窝泛起阵阵涟漪。 不大也不多,但很有力。 女人很感性的。 很容易被感动,尤其是听到或者看到一些“悲痛”的事情。 这种被称为母爱泛滥的情绪,也许真的是本能。 一首曲子演奏完毕。 神崎裕闭着眼,似乎还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冬马和纱很想安慰他一下。 可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冬马和纱不擅长安慰人,她也从未安慰过人。 或许,小木曾雪菜在的话,她应该知道说什么吧? 冬马和纱不知道怎么地,脑海里忽而就闪过小木曾雪菜的脸。 只不过,这家伙好像和她在闹矛盾吧? 冬马和纱是很聪明的女孩。 也许她情商不算很高,但智商绝对很高。 虽然她不知道神崎裕和小木曾雪菜之间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她曾经见识过两人的亲昵程度。 单纯从一个女孩的角度出发,她都能感受到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依赖。 她不确定两人是不是恋人。 也不知道神崎裕是不是对小木曾雪菜一样存在爱恋。 但唯一能肯定的。 小木曾雪菜绝对喜欢神崎裕。 如果不是发生了足以撼动这份感情的大事,小木曾雪菜绝对不会不来。 眼前这情况,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吧? 冬马和纱陷入了自己的胡乱猜测中。 连眼前的神崎裕都有些忽略了。 神崎裕回过神来,有些感慨。 “抱歉呢,有点让你笑话了。” “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为好。” “人要活在当下。” 他转头一看,嗯?网络又中断了? 重新连接中? 神崎裕有些无语地笑了笑。 莫名其妙的发呆还真是冬马和纱的特长。 伸出手在冬马和纱眼前晃了晃,轻声道:“想什么呢?” 冬马和纱沉思之际被强行打断,她美眸一厉。 可一看到神崎裕眸间的关心,她就有些慌张。 “没有,只是在想曲子而已。” 神崎裕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轻声道 “和纱。” 听到神崎裕的称呼,冬马和纱就更慌张了。 不是冬马同学,也不是和纱同学。 而是和纱。 她低声应了一声,算是表示自己在听。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加入表演小组吗?” 神崎裕问道。 冬马和纱很裕实地摇摇头,美眸流露着一股认真。 “为什么?” 她是很想知道这个原因。 神崎裕没有看她。 目光依旧专注在黑白琴键上。 “你的钢琴水平的确很高,在同龄人中属于顶尖的存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和我只要随便练练,就能震撼全场了。” 神崎裕的话看似在夸冬马和纱,但实则包涵着浓浓的自信。 什么叫随便练练,就能震撼全场? 这不是靠冬马和纱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冬马和纱倒是没有质疑。 相反,她螓首微点,完全认同神崎裕的话。 在她看来,哪怕是学校的音乐部那群家伙,在钢琴上的造诣也不如自己。 而眼前这个家伙,综合实力更是比自己还要强。 她和神崎裕合作的话,真的是随便练练就能碾压其他的班级表演。 这也是她想知道为什么的原因。 明明两个人随便练练就能赢,为什么一定要组一个三人小组? 不是冬马和纱看不起小木曾雪菜。 而是她真的觉得小木曾雪菜在音乐这个领域跟不上自己和神崎裕。 神崎裕没有正面回答。 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知道为什么你无法弹奏出有些曲子的灵魂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 冬马和纱摇摇头,目光越发诚恳且认真。 她有预感,神崎裕这次不是和她随便说说。 而是要开大招了。 “你的技巧,已经很好了。” “起码在这个年龄段,很少有人能比你强。” 神崎裕转过身,一本正经地望着冬马和纱。 “可是呢,你无法理解曲子的情感的话,是无法弹奏出曲子的灵魂的。” “情感,知道吗?” “和纱呦,无论多么优秀的钢琴家,他们从来都不标榜自己的技艺有多高超,掌握的技巧有多繁杂。” “他们从来都以自己能感动他人而深深自豪。” “钢琴和所有的乐器一样,都属于音乐的部分。” “而音乐最重要的,就是共鸣。” “你缺少了情感的共鸣,又怎么能把这种情感融入琴声,传达给听众呢?” “没有情感的琴声,只是机械的发声而已。” 神崎裕脸色很平静,虽然说的话还是充满说教的意味。 “你并不缺少技术,只是缺乏一颗足够共情,足以产生共鸣的心。” “见慈悲是慈悲,见悲痛是悲痛,见他人之伤,感他人之痛。” 冬马和纱紧抿小嘴,一言不发。 表情逐渐凝重,甚至无比严肃。 她知道,神崎裕说的很对。 为什么无法弹奏出单相思的感情?因为自己无法体会它的情感。 不知道一首曲子的情感,又怎么样能弹奏出它的灵魂呢。 灵魂,就是情感。 尽管自己的技艺很高超,能在外人不懂的情况下,将炫技发挥到极致。 给人一种很强很震撼的感觉。 可她骗不了真正懂音乐,懂钢琴的人。 更骗不了自己的心。 假的,就是假的。 虚假的情感,毫无意义。 她承认神崎裕说得对。 但她自己并不是被醍醐灌顶。 因为她自己一直的沉思,也隐约猜到是情感不足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也不止只有他对自己说过! 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眸间的疑惑并没有消散。 这只是第二个的问题的答案,那第一个问题呢? 神崎裕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微翘,笑容温柔。 “所以,我才让你加入表演的小组,去经历这些你从来没经历过的情感。” “所谓共情和共鸣,你不见他人之伤,品尝他人之喜悦,如何能有共情呢?” “没有共情,就没有共鸣。” “和纱,你有些孤僻,不太喜欢主动融入人际” “所以呀,不要怪我,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去体验新的东西。” “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钢琴家的话,这些经验是必不可少的噢。” 他顿了顿,低头轻声道。 “要问为什么的话...” “因为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的。”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没有丝毫的怀疑。” “再复杂的曲子,你都能自信满满地去完成。” “坐在钢琴前的你,就是这人间最美丽的风景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渣男的嘴~ 神崎裕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眼神和目光都是一如既往的真挚,让人完全看不出一点虚假。 原本他的眼睛就很好看,直视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令人信服的魅力。 而当这双深邃的眸子带着温柔,并且用着一副无比确信的口吻对着你说话时。 有一种悸动,会难以压抑,无法控制地上涌。 丝毫不怀疑的信任。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 迎着他的真挚和毫不掩饰的赞美,冬马和纱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除此之外,便是震惊。 她湛蓝的美眸满是不可置信的诧异。 这种诧异,这种悸动如此强烈。 以至于她除了呆滞,就只剩下呆滞,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个家伙,故意刺激自己,然后让自己加入表演小组。 为的,难道只是让自己..让自己学会成长吗? 从共情到共鸣吗? 先加入,再慢慢适应,最终习得。 冬马和纱坚冰般的心扉正在剧烈的动摇。 神崎裕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沉稳而有力的敲击,将那万年坚硬的冰一点点撬开。 不! 冬马和纱理智的一面很快恢复。 或者说,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的一面! 这家伙,肯定只是在故意哄自己而已! 冬马和纱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即便你这样说,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哦?这又是什么说法。”神崎裕轻声笑道。 她掩盖住颤抖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你别想蛊惑我。” 神崎裕疑惑道“啊?蛊惑?” 冬马和纱猛然转头,眸子恢复以往的冷冽,死死地盯着神崎裕。 “神崎同学,我很感激你对我的肯定。” “但..请不要装作一副为我考虑的样子。” “我根本不需要这些,这个表演小组,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打发无聊的小事而已。” “请你不要再对我说教!我会好好地协助你,直到这次表演结束!” “我说到,就会做到!” 冬马和纱小手在微微颤抖,不光是一双修长的小手。 连她的娇躯,也在一起颤抖。 这是紧张、激动而又愤怒的体现。 她其实很开心神崎裕能说这些话。 但她不需要这些虚假的理由!她不需要虚假的怜悯! 说到底,冬马和纱还是不相信神崎裕方才所说的。 什么为了自己能经历更多的事情。 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像小木曾雪菜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表演小组而已。 这家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表演能顺利进行下去而已! 她已经习惯了用最坏的思维去揣测每个接近她的人。 因为信任,会带来极致的背叛。 与痛苦。 她已经试过一次了。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有种ptsd的应激反应。 一方面渴望别人的靠近,一方面却又无比抗拒别人的靠近。 她渴望关心与爱护,却害怕迎来背叛。 一朵花种下,她不会想到花卉绽放时的艳丽,也不会想到精心培育时的满足感。 她所能想到的,是这朵花注定会枯萎。 既然注定枯萎,那就应该从一开始选择不种。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最典型的矛盾性格。 明明这样想着,可自己内心那一抹期待究竟是什么? 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面对激动的冬马和纱,神崎裕微微一愣,便明白她的情绪。 还是根深蒂固的原生家庭影响呢。 他也不去辩解什么,免得越说越尴尬。 神崎裕耸耸肩,平静道“信不信由你。” 紧接着,他便重新将目光放到黑白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着。 这首曲子很耳熟。 冬马和纱敏锐的乐感瞬间捕捉音符。 她皱眉道:“克罗地亚狂想曲?” 神崎裕闭着眼,轻笑道“看来你认识它。” 冬马和纱冷哼道“没有不认识的理由吧?” 神崎裕没有回答。 他心神依旧专注于弹奏。 克罗地亚狂想曲,这是一首节奏很强烈,而且很明快的曲子。 不过对于钢琴来说,可能会有点单调。 毕竟在弹奏时,旋律和伴奏只是一直的重复。 虽然旋律很动听,但对于钢琴技艺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磨炼选择。 只是入门的练手罢了。 而且这首曲子只有在合奏的时候,才会呈现出别样而完整的魅力。 神崎裕一边弹奏,一边又开始了说教模式 “这首曲子看似单调,旋律重复,可是想要弹奏好,也不容易呢。” “我一开始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只会一味地追求它的节奏和快感,所以常常力度过强,出现很多漏音和滑音这些错误。” “但是呢,我后来发现,不是用力地砸琴,一味炫技,就能弹奏好一首曲子的。” “节奏的把握,还有很多很多细节,都要注意。” “最重要的,是情感的融入,将情感融入曲子,你才能更好地把控它的节奏。” 神崎裕闭着眼,但十根手指的落位却没有出现一点错误。 可见他对这首曲子的熟悉程度。 而且,他弹奏得很好听,异常悦耳。 没有很多钢琴师一味追求炫技和力度而出现的尖锐刺耳的情况。 “嘛,你可以理解成这就是报酬。” “是你加入表演小组的报酬,我也是说到做到的人。” 他的声音混杂在琴声里,显得飘忽。 而从始至终,神崎裕都将琴声控制在最适合的区域。 冬马和纱被这琴声打动,她也渐渐闭上眼眸,去仔细聆听。 琴声悠然,很快来到高潮点。 冬马和纱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一个悲怆的呐喊,一个愤怒的控诉。 这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创作者所想表达的东西。 一曲终了,冬马和纱缓缓睁开眼眸。 神崎裕脸带笑容,微笑地望着她。 冬马和纱俏脸一红,颦蹙着眉道“看什么?” 神崎裕轻声道:“和纱你真是漂亮呢,近距离看也没有丝毫瑕疵。” 冬马和纱淡淡道:“无聊。” 神崎裕嗯嗯点头,然后将手放在钢琴上,撑着下巴。 “感受到了吗?” 冬马和纱一开始不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嗯..你弹的,的确很好听。” “只有好听吗?” 冬马和纱只好承认道:“感情很充沛,我能感受到曲子的呐喊” 紧接着,神崎裕目光一凝,淡淡道“你觉得你能弹好吗?” 尽管很不想承认。 可冬马和纱的确没有这种阅历,她不得不低头道“不能。” 这里的不能,是指她没办法弹得跟神崎裕一样充满感情。 单纯是技艺的话,她不会逊色。 神崎裕闻言,满意地点点头“知错能改,很不错。” 冬马和纱嘟囔道“我哪有错?” 神崎裕眉毛一挑,质问道“不相信我对你的关心,这还不是错吗?” 冬马和纱张了张嘴,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神崎裕语气一缓,柔声道:“和纱,你对我有些误会” “我承认,我不希望你退出表演小组。” “但是呢,和一位未来优秀且伟大的钢琴家相比,这小小的表演又算得什么呢?” “哪怕没有你和雪菜,我也可以处理得很好。”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得到真正的成长。” “和纱,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神崎裕那温柔的目光再度出现,静静凝视着冬马和纱,等待她的回答。 兜了一大个圈子。 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和刚刚相比,神崎裕现场演奏克罗地亚狂想曲,来证明冬马和纱的不足。 也以此表示自己的心意是真心的。 冬马和纱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神崎裕现场演奏所带的震撼,压过了她的理智。 那一抹深藏心底的期待,仿佛得到了回应一样,悄悄浮现。 如果真的是为了自己的话... 冬马和纱低着头,语气轻柔道:“无论你的目的,至少现在我受教了。” “谢谢。” 她微微鞠躬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精心的捕捉! 冬马和纱的示弱,让神崎裕的心情一下子就开心起来。 虽然她还是很嘴硬。 但没有关系,已经开始软化了。 证明第一步的接触,正敲动她的心门。 只是现在才刚撬开一个缝隙,距离完全打开还有着一段距离。 果然呢,自己还是擅长欺负软妹子。 哈~ 神崎裕微微自嘲。 这也算是一个偶然的精心策划。 他跟和纱的独处时间来得比他想象中得要早,也要快。 因此某种程度上说,小木曾雪菜的生气消失,反倒帮助了神崎裕。 助长了他的渣男计划。 而神崎裕最不慌的,就是独处。 独处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他的“魅力”。 尤其是面对和纱这种渴望被人照顾的傻丫头的时候。 顺着钢琴往下聊,神崎裕刻意地避开小木曾雪菜。 也没有谈及任何关于表演小组的事情。 他就如平常聊天一样,和冬马和纱聊天。 只不过冬马和纱是真的不善于这种平常聊磕式的交流方式。 连正常的聊天都显得有些吃力。 越聊,她越感到自己的心虚。 她的世界除了钢琴就只有睡觉,抛开钢琴后,她发现自己居然没什么可以说的。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神崎裕慢慢地调整策略,开始围绕着钢琴来展开话题。 所谓照顾感,要有对比,才能感受得出来。 如果他一开始就围绕钢琴去聊,便凸显不出他的“照顾”。 冬马和纱自然也敏锐的察觉到神崎裕的照顾。 她有点松了一口气,然后心照不宣地跟着他的节奏。 谈起钢琴,或者音乐这方面的东西。 冬马和纱可就完全无压力了。 嗯,她本来是这样想的。 但聊着聊着,她又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技巧与感情两者合一。 神崎裕的水平已经在无数次轮回中锻炼得炉火纯青。 加上对音乐史的了解。 神崎裕老练熟悉的技巧,加上成熟丰富的经验,外加一些降维打击般的观点。 那说起话来,那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当然,说教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这让冬马和纱极度不满,却又不敢反驳。 她不喜欢被别人说教。 大概自信的人往往都有着高傲的自尊心。 但神崎裕实在过于强悍,再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因此导致她在面对神崎裕的时候,越来越有种怯弱的感觉。 也许是神崎裕丰富而又沉稳的经历,让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卑”。 也或者是神崎裕处于教导者的上位,而冬马和纱是处于聆听教诲的下位。 虽然有些不喜欢说教。 但意外地对他的说教没那么讨厌呢。 冬马和纱如此想道。 只是和纱小姐可不会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她要出击了! 听他说完,冬马和纱忽而问道:“就这样不理会雪菜同学吗?” 神崎裕一愣,这话题也转的太快了吧? 见神崎裕愣住,冬马和纱继续追击道: “你和她关系很不错吧?” “还有,中午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们之间的不对劲,还有诗羽同学” “神崎君,不应该告诉一下作为表演小组成员的我,为什么雪菜同学会不来吗?” 神崎裕望着她的眸子,轻声道:“你很想知道?” 冬马和纱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想知道。” 神崎裕轻叹一声,沉声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呢。” 冬马和纱:??? 望着冬马和纱一脸不信的表情,神崎裕耸耸肩,无奈道 “我真的不知道呢。” “大概也许和我有关系。” 大概?也许?呵,完全是百分百和你有关系好不好! 冬马和纱都懒得吐槽了。 “你不应该去安慰她一下吗?” 想了一会,冬马和纱琢磨了好久,才想出这话。 她真的没经验。 神崎裕惊讶地看了冬马和纱一眼,笑声道 “我中午的时候不是尝试了吗?回来都打招呼了。” “结果还是不理我,我能怎么样?” “哦,差点忘了,你一回来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你是睡神附体吗?整天都睡睡睡。” 说着说着,冬马和纱越听越不对劲。 “喂喂喂,你别来人身攻击,你才是睡神附体。” “我只是趴着而已。” 冬马和纱噘着可爱的小嘴,执拗地保持着自己的态度。 没错,只是趴着而已。 才没有睡觉呢。 才不是睡神附体!!! “看来你和雪菜关系也挺不错的嘛。” 神崎裕却话锋一转,又突然打了冬马和纱一个猝不及防。 冬马和纱连忙摇头:“不,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毕竟,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好。” “难道你真的就不管她吗?” 冬马和纱站起身,锐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笑容一点点收敛,眼神平静至极 “我只是她的朋友,有些事情我能尽量帮忙,但我不能替她决定。” “何况朋友之间的义务,我能尽的已经做了。” “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吧,这个时候,我更不方便插手了。” “等她想清楚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这么说,明白了吗?” 他语气也很平静。 这种平静,让冬马和纱莫名觉得有些害怕。 好似一瞬间从初春的暖阳,转移到冬季的霜雪。 平静,平淡,冷酷! 她很不满意神崎裕的回答。 但迫于立场和身份,她只好不再说什么。 毕竟,真的和她无关。 这是神崎裕和小木曾雪菜之间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很抗拒神崎裕这种态度。 这种冷漠平静的态度! 之前虽然也有点臭屁,但这是不一样的! 冬马和纱很讨厌这种冷淡的态度。 她宁可接受调侃和毒舌,都不愿意接受冷淡。 神崎裕见气氛有些尴尬,只好先缓解气氛。 他转过身,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 “你想要听什么曲子?” 冬马和纱没有回答。 一秒,两秒,三秒。 她小声道“单相思吧,想再听一次。” 神崎裕闻言,嘴角重新噙住一抹微笑。 他指尖游走在黑白琴键上,熟悉的前奏一点点在音乐室响起。 尽管已经听了很多很多遍。 可冬马和纱还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住。 她缓缓坐下来,沉浸在曲子的情景中。 还是一如既往的悸动。 但比起上一次的陌生。 这一次,自己好像有些明悟了。 虽然很不确定,但总算有一点点的感觉。 这是友情吗? 友情,是你单方面理解的友情吧? 冬马和纱忽而望向神崎裕,眸子闪烁着迷茫。 神崎裕没有留意她的目光。 只要弹奏,他就会全神贯注。 他闭着眼,熟练地弹奏出这首曲子的灵魂。。 一曲终落。 冬马和纱忍不住啧啧赞叹道;“不管听多少次,还是觉得好听。” 忽然,她脑海闪过一丝灵感。 她想开口和神崎裕说。 就在这时,音乐室的门却被推开。 冬马和纱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看过去。 门口内,两道人影走入音乐室。 其中一位,是冬马和纱“熟悉”的人。 “冰堂美智留?” 她喃喃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就是叫这个名字。 继而,她想起了冰堂美智留的身份。 一瞬间,她也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 承知园学院文化类第一大社团,音乐部的成员们! 而除了冰堂美智留外,她身旁的女孩更吸引冬马和纱的目光。 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肌肤白皙得近乎病态,小脸上的五官精致无比。 但脸上却是洋溢着与病态截然不同的开朗明亮。 宫园薰! 她有印象了! 音乐部最近刚刚招收的“小提琴手”。 听说实力很强。 不过,似乎..这两位是冲着他来的? 冬马和纱突然有些担忧地转头,望着神崎裕。 第一百四十八章:渣男! 不过很快,冬马和纱就为自己的担忧感到可笑。 冰堂美智留走到神崎裕跟前,稍稍停住。 “打扰前辈了。” “上一次因为一些事情,我没能听完全场,算是我的一大遗憾。” “今天总算是弥补回来了。” “只是如果前辈能唱出来,那就更好了。” 冰堂美智留淡紫的眸闪烁着欣喜的异彩。 她短发齐肩,浅紫色的发丝柔滑而闪耀着光泽,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她的气质有些特殊。 像是邻家姐姐,又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姑娘。 或者说邻家姐姐的属性是本来的属性。 而俏皮的小姑娘属性则是用在一些特别的场合。 比如此刻。 在神崎裕面前,冰堂美智留天然地就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 加之有求于他,态度自然是放得比较低。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 冰堂美智留性格直率大咧,但不代表不懂得交际。 至少这种你好我好的客套话,冬马和纱就说不出来。 “哪里,你的名字我也是如雷贯耳呢。” “冰堂学妹?” 神崎裕笑了笑,也用着同样客套的回答。 随后,不用冰堂美智留提醒,宫园薰就率先上前。 “前辈,又见面了呢!” 宫园薰甜甜一笑,俏脸上满是少女的娇羞。 这倒是有些反差。 起码冰堂美智留是比较少见到薰流露出这一面的。 她在音乐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向来都是坚强而乐观,外向而开朗。 有人甚至还调侃薰是被冰堂美智留给带坏了。 学得都直率大咧,不像一个女孩。 面对薰,神崎裕脸上的客套则是少了许多。 他带着些许真诚,感慨道:“又见面了,数一数也有几年没见面了。” 他笑道:“上次演出结束,我还打算去后台跟你叙叙旧。” “没想到你却生病了。” “怎么样?病养好了吗?严重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切,望着他流露出的关心。 宫园薰深受感动。 她跟神崎裕其实交情不深。 老实说就跟桂言叶差不多。 桂言叶跟神崎裕只有一面之缘,还是他偶然间地举手之劳。 薰的情况没有比桂言叶好多少。 但恰是这种萍水相逢,偏偏就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薰自己也说不清有何缘由,只是单纯觉得能跟前辈认识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嗯嗯,已经好了喔。” “麻烦前辈你关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薰笑嘻嘻地眯起眼,柔声道。 “那就好。” 神崎裕微微颔首,旋即看向冰堂美智留。 “你在短信里说得那么庄重,看来你想和我说的事情不小吧?” 冰堂美智留一激灵,顿时有些紧张。 她对着神崎裕着实是没什么底气。 既有前后辈之间的阶级压制,又有才能上的敬畏。 “额..其实..其实也不算很要紧的事情。” 冰堂美智留支吾道。 神崎裕被她这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那现在方便说了吗?” 他问道。 “我..”冰堂美智留有些紧张。 这时候,在一旁的宫园薰站出来。 “其实是我想和前辈谈一谈呢,学姐只是代劳而已。” “哦?” 神崎裕露出浅笑:“薰有什么想说的吗?” 宫园薰柔声道:“前辈,我们希望你可以参加这一次文化祭的表演。” 她顿了顿,将目的说出口:“以代表我们音乐部的身份参加。” “如果有前辈加入的话,我们音乐部肯定能蝉联冠军的。” 她淡蓝的眸间闪烁着期待,哪怕直视神崎裕的深邃眸子,也没有丝毫退缩。 坚定而期待。 这是宫园薰传递给神崎裕的感觉。 冰堂美智留顺着宫园薰的话,小声附和道“没错,如果前辈你能加入的话,今年的文化祭文化类第一肯定是我们音乐部!” 但同时她又怕薰说得有点强人所难。 便留一个余地:“不过这只是我们的想法。” “如果前辈你实在太忙的话.....” “哈,上次那个家伙,好像是叫日川优也是这样说的呢。” 神崎裕轻声地打趣一下,却没有正面回答。 “前辈以前不是教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要抓住一切机会向世人展现自己的能力吗?” “我..我这个请求可能很冒昧,但还请前辈你可以考虑一下。” 薰往前一步,明晃晃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湛蓝间,尽是期待。 她有些逾越,也有些莽撞地提出看似无礼的请求。 但只因为对象是他。 薰与言叶一样,在他很难保持冷静。 薰与言叶也一样,如果有机会,就会抓住一切机会。 那一句话,是双关语。 展现自己的能力,只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她想得到神崎裕的认可。 望着暗含期待又满是忐忑的两女,冬马和纱突然有种奇怪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感觉神崎裕这家伙,就像是天生的焦点。 似乎他无论去到何处,都会自然而然地占据旁人的目光。 不光是现在。 那个家伙只要出现,无论在哪里,无论是谁,都总会下意识地围绕着他。 冬马和纱倒是也有点小不满的。 自己可是冬马和纱诶! 在神崎裕没有出现之前,音乐部可是苦苦哀求了自己好几次。 但现在,自己在这两位音乐部成员眼中仿佛是不存在的一样。 这种神奇的魔力,连冬马和纱都能感受到。 上一次音乐部的演出是这样。 三人小组也是这样。 冬马和纱怔怔地看着神崎裕,既有点嫉妒,也闪过一丝羡慕。 没有人喜欢孤独。 像冬马和纱这种外冷内热的性子,更是如此。 她孤僻,只是因为找不到适合的朋友。 她冷淡,只是因为没有出现能暖化她的人。 她看似冷漠,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被关心,被照顾。 她,也渴望这种温暖。 这时候,有一句话来形容冬马和纱的心情最为贴切。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班级表演小组的讨论时间。 冬马和纱却仿佛完全被无视了一样。 第一音乐室里,没有目光留在冬马和纱的身上。 如果早知道神崎裕和音乐部的人约好。 自己就不来了..就像小木曾雪菜这样.. 冬马和纱有些难受。 只不过,难受归难受。 她还是对音乐部的提议挺期待的。 倒不是因为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见识一下,神崎裕更多的才能。 这是一种基于对优秀才能的期待。 神崎裕脸色平静,并无波澜。 音乐部的请求,应该说早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转头看向冬马和纱,轻声道:“我和冬马同学组成了班级的表演小组。” “到时候会在文化祭的班级节目上表演。” 短短一句话,却蕴含了拒绝的意味。 这时候,两女的目光才看到坐在一旁的冬马和纱。 即便同为女孩,两女看到冬马和纱的第一眼,都是掩盖不住的惊艳。 漂亮,真的很漂亮。 不是那种普通的漂亮,也不是廉价的漂亮。 而是孤高的冷傲,一种令人敬畏的美丽。 当她细长的眸子转过来时,那种锐利冷厉感扑面而来。 冬马和纱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冰堂美智留其实早就注意到冬马和纱了,她红唇撇了撇,有些反感。 她对冬马和纱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虽然音乐上的才能很强,这又怎么样? 难道会有人想靠近一座冰山吗? 那么多次请求,却换不来一次体面的拒绝。 每次的拒绝方式都那么粗暴。 也就得亏石川那个家伙脸皮厚。 不对... 她猛然发现,神崎前辈也许..正在靠近这座冰山? 不过她没这么多功夫去思考神崎裕和冬马和纱的关系。 神崎裕的话,让她感受到被拒绝的郁闷。 冰堂美智留连忙开声道:“既然前辈有事情要忙的话,那就不再打扰了。” “我们的提议,也只是提议而已,决定权完全在前辈手上。”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忽而转头看向宫园薰,迎着她眸底的期待。 “只不过,我想和薰同学合奏一曲,不知道薰同学是否愿意呢?” 嘶 冰堂美智留脑海中瞬间浮现薰曾经说过的请求。 她能说服神崎裕,但条件是:她要跟神崎前辈合奏。 可现在.. 她也好,薰也好,还什么都没说呢! 前辈就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是..心有灵犀吗?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薰。 果然,宫园薰非但没觉得有丝毫的抗拒,反而小脸上的喜悦笑容越发灿烂。 她俏脸微红,原先就白似冰雪的脸颊红晕如霞。 神崎裕的请求,完全切中了薰内心深处的期待! “如果不麻烦前辈的话,我也当然希望能和前辈合奏” 望着害羞的宫园薰,冰堂美智留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再看向神崎裕时,敬畏仍旧有。 只是多了些许猜疑。 她不知道神崎裕是故意,还是无心。 可无论如何,薰似乎都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冬马和纱闻言,冷哼一声,撇过头,暗中腹诽道。 “渣男..” 。。。。。。。。。。。。。。。。。。。。。。。。。。。。。 第一百四十九章:迟到! 冬马和纱不喜欢这种场景。 或者说人都不喜欢被无视的感觉。 以往冬马和纱虽然不怎么讨喜,但无论去到何处都是焦点。 即便是一些非议流言,那至少也证明是有关注的。 她可以无视别人,但有些不能接受别人无视自己。 便如当前的情况。 如果连神崎裕都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话,那自己就真的成了透明人了。 这种坐着如同空气的尴尬和沉默,冬马和纱一点都不喜欢。 她翻了翻白眼,低着头不知道脑瓜子里想着什么。 冰堂美智留闻言,顿时心中就安定了许多。 她欣喜道“那前辈是答应了?” 神崎裕笑道“嗯。” “yes!!!” 薰开心得有点失态,小手握起拳头,狠狠地挥舞了一把。 而冰堂美智留也暂时忘却方才的猜疑,她也很激动,仿佛已经看到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刻。 神崎裕见状,连忙摆摆手道:“喂喂,虽然我也觉得我很强。” “但不要觉得有我加入,就肯定能拿第一好吗?” “说不定今年别的社团也有什么王牌杀招,要保持谦虚。” “是!前辈。”冰堂美智留收敛自己激动的表情,可眸间闪烁的兴奋怎么藏都藏不住。 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其他的社团。 但冰堂美智留已经默默地在思考要将奖状和奖杯放在那里了。 毫不夸张的说,她觉得神崎裕就是一个超级大腿。 而自己这些人,虽然和神崎前辈相比,还有距离。 但整体实力和其他社团比起来,明显就强了不止一截。 一个超级大腿加上一群强队友。 今年别的社团除非把超级明星邀请过来登台表演,否则的话,他们拿头赢? 冰堂美智留已经可以预料到等她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音乐部的众人时。 尤其是石川那个家伙,肯定会高兴得又请客一顿。 嗯,晚上的那顿有着落了。 神崎裕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他也觉得稳了。 他刚刚也就随便这么一说。 做人嘛,表面的谦虚还要有的。 他按了按黑白琴键,悦耳的琴声将两女的思绪吸引回来。 他轻声道:“既然我加入的话,就要做点贡献了。” “这样吧,这一年演出的曲目,就交给我吧。” 冰堂美智留眼眸一缩,满脸不可置信道:“前辈,您是再想原创一首歌曲?” “就像是单相思那样的?” 神崎裕微微一笑,自信道:“大概会比它更受欢迎吧。” “诶,前辈这么说,我开始期待了诶!” 宫园薰没有丝毫怀疑。 无论神崎裕说什么,她都觉得有可能。 冰堂美智留倒是有些担忧。 算不上质疑,只是..她总觉得.. 咳咳,坦白来说。 她觉得神崎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能写不出比单相思更好的曲子。 毕竟原创的音乐一点都不容易。 若然不是的话,也不会每年饿死这么多原创音乐人。 按照原先计划,她只是想让神崎裕上台表演之前那首曲子。 可既然神崎裕这么一说..她又不好意思反驳.. 神崎裕看到冰堂美智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 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有质疑后带来的惊喜,才更震撼人心,也更容易折服。 但不管怎么样,任务算是完成了。 冰堂美智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她本来是想走了,毕竟打扰前辈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神崎裕也不熟。 但薰似乎没想这么早离开。 借着请教的由头,薰默默地走到神崎裕身旁。 两人于是自然地开始交谈。 她多次给冰堂美智留示意,让冰堂美智留不需要等她。 如果她很着急的话,可以先走。 但冰堂美智留是不会抛弃薰的。 硬着头皮,她也只好跟着薰一同参与话题。 不过很快,冰堂美智留就逐渐改变了这种想法。 因为神崎裕...真的不像是她所遇到的那些沉闷家伙。 何止不像,完全是两个类型。 神崎裕很擅长引导话题,也很能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两女。 原先只是薰存着多留一会的念头。 聊着聊着,冰堂美智留也有点上头。 冬马和纱... 她渐渐不耐烦了。 但她也没想着离开。 毕竟神崎裕还坐在她旁边。 这种下意识的思维,连冬马和纱也没有意识到。 可一个人沉闷久了,总会想说点什么。 有时候他们聊的话题真的很对冬马和纱的胃口,她也想聊几句。 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且她隐隐觉得,这两个音乐部的成员似乎有意在孤立自己。 好在,这种别扭跟不耐烦没有持续很久。 神崎裕并没有忘记她。 慢慢的,慢慢的,神崎裕故意将话题抛给冬马和纱。 无论她是否能接,起码能让两女都知道还有这个人,不会让她被孤立。 聊着聊着,时间飞速流逝。 直到窗边黄昏的余晖掠过,两女才意识到已经快傍晚了。 神崎裕站起身,拍拍手结束了这一场愉快的聊天。 两女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很快就离开音乐室。 只剩下神崎裕和冬马和纱。 明明一开始也是两人。 但冬马和纱此时却有些紧张。 在方才的聊天中,她能明显感受到神崎裕对她的照顾。 没有女孩不喜欢被人照顾。 特别是这种默默的照顾。 她联想一下,虽然神崎裕平时对她总是说教。 可自己好像也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还这样照顾自己。 一对比起来,冬马和纱觉得有些惭愧。 不过她也能敏锐地察觉到神崎裕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存在。 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离他远一点。 不然的话...会发生一些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 虽然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今天的练习,开始吧。”神崎裕轻声道。 他不知道冬马和纱想着什么。 他有些累了。 其实协调人际和掌握氛围,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看似动动嘴巴,实则很耗脑力。 本身让内向的人开口说话就不容易。 更何况是一次性照顾很多个人。 想一想还真的多亏冰堂美智留。 薰有心但无力。 和纱,完全就是等着躺赢。 不然的话,就自己一个人调节整个气氛。 那不得累死。 现在神崎裕只想让嘴巴好好休息一下。 冬马和纱还在发呆,脑海还在想着奇奇怪怪的事情。 神崎裕皱眉走上前,在她眼前晃了晃。 “冬马?”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躲避一下,呆呆地回道“啊?” 也许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她平时锐利的眸子变得很呆,整一张脸的表情都是茫然。 这与她平时的高冷形成强烈的反差。 甚至于有一些萌的感觉。 神崎裕忍不住笑了笑。 他沉声道“我说,练习开始了。” 冬马和纱茫然地问道:“还有什么要练习的吗?” 她觉得不需要了。 这一个下午不也没练什么嘛? 神崎裕挥挥手,淡淡道“先练。” “切..” 她冷哼一声。 神崎裕主动地起身,把位置让给冬马和纱。 说是练习,实际上缺乏了小木曾雪菜这名主唱.. 神崎裕也没有具体说练什么。 冬马和纱只好随意发挥。 就如同她进行日常的练习一样。 但下一刻,她趁着神崎裕没有在意,莫名其妙地嘴角微微上翘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像有人陪的感觉,也不错吧? 至少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练习了。 砰。 突然,门被推开。 冬马和纱皱起眉,有些恼怒。 又是谁? 但看到来者的瞬间,和纱的表情变得很怪异。 她第一时间就看向神崎裕。 门口处,只见小木曾雪菜手里拿着一堆文件。 她气喘吁吁道:“对不起对不起,学生会临时有事,我来迟了。” 小木曾雪菜没有看冬马和纱。 她的目光,也是第一时间落在神崎裕身上。 仿佛是在向他解释迟到的理由。。。。。。。。。。。 第一百五十章:“分担” 她有些急促地将手上的东西给一一放下。 把文件整理,摆到旁边。 她一边弄着,还絮絮叨叨道:“本来想早点过来的。” “没想到突然就要讨论方案什么的。” “连结城会长也亲自来了喔,想开溜都不行呢。” 小木曾雪菜将东西弄好,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真是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她微微鞠躬道歉,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但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淡。 仿佛与神崎裕冷战的不是她一样。 神崎裕也脸色如常,和蔼道:“没关系,现在才开始练习呢。” “诶,你们该不会一直都在等我吧~” 小木曾雪菜盈盈走来:“从放学就闲聊到现在吗?” 冬马和纱微微皱眉。 神崎裕却笑道:“班长大人有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 “我只觉得惶恐喔。”小木曾雪菜打趣道。 “那就要更卖力一些才行。” 看着两人虚伪地一唱一和.. 冬马和纱心底冒起一阵不爽。 她果断地直白道:“刚刚音乐部的人过来了。” 小木曾雪菜微微一愣,她惊讶道:“音乐部?” “嗯,音乐部。” 冬马和纱浅笑道:“好像还是这个家伙的学妹呢。” “专门来找他的。” 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目光对视,两女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些端倪。 “那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专门来找裕君你的吗?” 短短一瞥便交错,小木曾雪菜笑盈盈地看向神崎裕。 神崎裕耸耸肩道:“有叙旧,但还是为了音乐部的文化祭。” 小木曾雪菜笑而不语,只是继续看着神崎裕。 很显然,她在等神崎裕说。 “音乐部为了今年的文化祭筹备,所以专门来找我。” “他们希望我能参加他们今年的文化祭演出。” 神崎裕将过程简单说一下。 小木曾雪菜微微点头,旋即道:“那裕君你答应了?” 未待神崎裕回答,冬马和纱抢先说道:“那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条件是要和那个学妹合奏呢。” 冬马和纱语气有些揶揄,神崎裕挑起眉,稍稍瞪了她一眼。 小木曾雪菜仿佛丝毫都不在意,只是笑着问道:“那这边的事情呢?” 冬马和纱对神崎裕的警告浑然无视。 她阴阳怪气道:“还用说吗?” “肯定是把重心放在那个学妹那边了。” “合奏喔。” 神崎裕表面上淡定如常,实则暗暗记下这个背刺。 “裕君不是这样的人呢。” 小木曾雪菜小小反驳道。 冬马和纱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谁知道呢。” 神崎裕当然要表明立场:“这边的事情我不会耽误的。” “其实问题不大。” “不过是双线操作而已。” “雪菜会相信我的吧?”神崎裕轻声问道。 小木曾雪菜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冬马和纱心底暗暗冷笑。 也就你这种愚蠢的女人会相信他的说辞。 嘛,不过跟我无关。 冬马和纱忽而没了兴致,这两人关系到底如何,或者神崎裕又怎么怎么样也好。 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低头掠过琴键:“快点开始吧。”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干耗。” 小木曾雪菜也笑着附和道:“那就开始吧!” 神崎裕没什么意见。 于是乎练习又开始。 相比于昨天的生疏,今天三人之间的配合倒是熟练了不少。 其实配合这个东西,冬马和纱与神崎裕几乎不需要怎么磨合。 冬马和纱觉得是她自己技术高超的原因。 实际上是神崎裕对她太过了解,处处都将就着她。 自然有种配合默契无敌的感觉。 所以唯一的变化其实是小木曾雪菜。 神崎裕对小木曾雪菜也同样了解。 只是冬马和纱对小木曾雪菜..两人还需要磨合。 这也是为什么冬马和纱疑惑的原因。 让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加入进来,磨合度是一个蛮麻烦的事情。 但小木曾雪菜也很努力。 至少悟性来说是很不错的。 才经过昨天的磨合,今天的练习就已经表现得不错。 只是总有些貌合神离的趋势。 冬马和纱越弹越觉得不对劲。 她稍稍瞄了一眼小木曾雪菜,再瞄一眼神崎裕。 神崎裕没什么异色,倒是小木曾雪菜... 果然。 只是强行压下来了吗? 呵,愚蠢。 冬马和纱有些不屑于小木曾雪菜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当然也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她才懒得多管闲事。 快点练习完快点离开。 小木曾雪菜的异常,连冬马和纱都注意到。 神崎裕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并不意外。 小木曾雪菜可能不是一个特别擅长主动的女孩。 但她是一个极其擅长隐藏的女孩。 极有耐力和耐性。 换而言之,她不擅长短跑,但很擅长长跑。 当初她就是靠长跑硬生生干翻冬马和纱。 这一点,倒是与小惠有点相似。 不过没有小惠那么手段高超。 倘若是小惠的话,是很难被其他女孩察觉到她的意图。 小木曾雪菜选择了再一次当鸵鸟。 当做无事发生,一切如常照旧。 只是..这颗雷,可就埋下了。 神崎裕弹奏着吉他,心头微微叹气。 因为中途有音乐部的介入。 用来练习的时间比昨天要少了很多。 所以大概半个小时多一点。 天色已经不见明亮,垂垂落下的漆黑掩盖整个窗外的景色。 冬马和纱起身,潇洒地告别离开。 剩下小木曾雪菜与神崎裕。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气氛顿时发生微妙的改变。 小木曾雪菜不复之前的活泼,虽然小脸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但隐隐透出些许幽怨与委屈。 神崎裕正想说什么,却被小木曾雪菜打断。 她轻笑道:“嗓子有些渴了呢,我们去喝东西吧。” “好。” 神崎裕转身,体贴地帮她拿起厚厚一叠的文件。 两人离开音乐室,走在校园。 学生们已经差不多都离开了。 周围人影寥寥,只有路边的灯闪烁。 两人看似肩并着肩,但始终都有点沉默。 小木曾雪菜目光从灯光处收回,默默地看着他的侧脸。 她将委屈藏在心底,主动道:“你拿那么多,给我一些吧,我分担一点。” 神崎裕斜睨一笑,把手递过去。 小木曾雪菜一愣。 他轻声道:“不是你说要帮我分担一些吗?那你就帮我拿着右手吧。” 一百五十一章:都是我占便宜! 小木曾雪菜闻言,愣住在原地好一会。 神崎裕走了几步都没得到回应。 他回头笑道:“怎么呆住了?” 小木曾雪菜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裕君..你..” 她被吓住了。 不是惊吓,是过于突然的惊喜。 神崎裕极少极少会有主动的表达。 他总是先把你的心思撩起来,然后就放到一边。 这种“故意”的处理,让小木曾雪菜耿耿于怀太久了。 正是被冷落,他突然来的主动,才格外地令小木曾雪菜惊讶。 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吗? 小木曾雪菜突然想道。 下午放学之后,她一个人呆在课室里想了好久好久。 什么学生会突然开会之类的.. 她的心思压根就没摆在那里。 她请假了。 她没去开会,而是呆在课室。 她擅长隐忍,中午的故意冷遇已经遭到了“苦头”。 下午神崎裕直接离开的表现就证明了这一点。 可悲的是:神崎裕可以无视她,她却不能无视神崎裕的无视。 她没霞之丘那么傲气,也没霞之丘积累的那么自信。 所以反复煎熬纠结沉思之后。 她决心把底线与矜持再放下。 她专门再去一趟学生会,把文件拿回来。 美曰其名是回去处理,实际上是制造一个借口。 然后再急忙忙地跑到音乐室那边。 这就是她的主动示好,她没有说任何道歉的话,只是用行动来给神崎裕台阶下。 神崎裕也没有追究.. 他也没说任何道歉的话,只是方才那句.. 小木曾雪菜有种付出是有意义的,他终于给自己反馈了的想法。 神崎裕看着呆滞的小木曾雪菜,又笑道:“不会连这点都不帮我分担吧?” 小木曾雪菜瞬间反应过来,快步走上去。 她抿着小嘴,眼眸带着笑意:“那就勉为其难地帮一下吧。” 话音落下,她便主动地握住神崎裕的右手。 她也极其识趣地没有再提上午发生的事情。 连霞之丘诗羽也不提。 好似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木曾雪菜又大方地请客一顿,在他的陪伴下慢慢回家。 只是路上,两人的手还是紧紧地牵在一起。 小木曾雪菜一点也不舍得放手。 走到一个略显清幽,四周没什么人影的街道。 这里距离小木曾雪菜家不远。 再走一些,就到她的家。 小木曾雪菜看着他左手拿着的沉甸甸袋子.. “真的没关系吗?” 小木曾雪菜有些担忧道。 这堆东西可不轻。 她去拿的时候也是满脑子想着如何化解冷战。 所以也没在意,一股脑地都拿了回来。 从办公室拿到音乐室,这走了一路,她才知道有多累。 于是也担心神崎裕... 神崎裕没好气道:“现在才知道重?” 额.. 小木曾雪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娇嗔道:“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嘛~是你让我分担你的右手的。” “建议把这堆东西挂在你脖子上。”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找打~” 小木曾雪菜空出的另外小手轻轻地锤了过去。 她漫步走着,突然停住。 “对了裕君。” “嗯?” “学生会那边..事情越来越多了。” 小木曾雪菜有点苦恼:“可能没办法陪你一起上课了。” “我要早些回去,尽量处理一些事情。” 神崎裕不在意地轻声道:“那就先处理事情吧。” “毕竟你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可不能有什么懈怠。” 这回答小木曾雪菜可不喜欢。 她嘟起小嘴,闷声道:“哦~” 神崎裕嘴角微翘:“这也是没办法的,其实想偷懒很容易。” “可谁让你性子就这么认真呢,做什么事都一样。” “我真怕你以后毕业去工作的话,会被那些老油条拖得累死。” 小木曾雪菜小嘴鼓得更厉害。 这有什么嘛~该做的事情就要认真做啊~ 神崎裕喜欢欲扬先抑。 见小木曾雪菜被批评得不乐意,他才忽而握了握她的小手。 “不过这才是小木曾雪菜的魅力吧。” “做什么都那么认真负责,一丝不苟。” 他叹气道:“没有你陪我上课,还真是有点惆怅呢。” “我会想你的。” 小木曾雪菜扬起小脑袋,笑眯眯地看着神崎裕。 “其实也有其他办法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感觉你在故意下套。” “才没有~”小木曾雪菜嘟囔道:“这段时间我都很照顾你诶。” “能不能也照顾我一下~” 神崎裕笑声道:“天天都无怨无悔地让你占便宜,还不够照顾吗?” 言毕他还牵起她的小手在她眼前扬了扬。 “裕君!!”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凝,闪烁着危险的眼波。 “行,是我又白嫖又故意占便宜,都是我得了利好。” 神崎裕凑近一些:“不知道我可爱的班长大人想要我做什么呢。” 小木曾雪菜明晃晃地看着他,有些紧张,又有点期待。 “学生会..好像人手有点不足了。” “昂?你们学生会合起来至少占全部学生数量的十分之一吧,这都不够?” “不是那些普通干事~”小木曾雪菜微微撒娇道:“是做事的人。” 那神崎裕就了然。 所谓做事,真不是搬搬抬抬之类的。 更准确一些,是做决策的。 就是核心的高层成员。 比如四宫辉夜,比如藤原千花。 小木曾雪菜抱怨道:“别看学生会基数好像很大。” “但里面问题可是多着呢。” “一个部门几十个干事,就只有两个部长左右。” “又要跟别的社团协调,总不能让干事去跟社团的社长打交道吧?” 嗯,身份对等,是一种基本礼仪。 小木曾雪菜接着道:“之前还好,情况没那么严重。” “但上一年换届之后,大批的成员都退休了呢。” 神崎裕冷不丁地说一句:“退休还是被退休?” “诶!裕君~都差不多嘛。”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 “这里面差别可大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小木曾雪菜小声道:“毕竟四宫学妹比我还认真呢。” 学生会之前是不缺人手的。 直到四宫辉夜上台。 她何止是认真,简直是把对自己的要求照搬到别人身上。 这一点也是四宫辉夜不讨别人喜欢的原因之一。 一些在她看来很轻松的事情,换到别人指不定就是天难的开局。 神崎裕也懒得继续问,开门见山道:“所以呢?” “班长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二章:临时工 小木曾雪菜带着一抹娇憨,柔声道:“你能不能当一下临时工啊~” 临时工? 神崎裕挑眉,戏谑道:“临时工有工资吗?” “我请你吃饭诶。” 小木曾雪菜腻声道。 “啊?有吗?”神崎裕装傻道。 小木曾雪菜伸出手,也不嫌弃,直接按住他的嘴。 “有噢,都还没擦干净呢,这就是证据。” 神崎裕也被逗笑了。 他微微叹气:“你这是存心想忙死我吧?” “又是班级的文化祭演出,又是音乐部的演出。” “现在还加上学生会的临时工。”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小木曾雪菜眨着眼眸,似乎在卖萌:“我下午才知道你要参加音乐部的演出。”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所以找你商量啊~”小木曾雪菜笑道。 神崎裕装作一副犹豫的样子,小木曾雪菜见状,便偏过头瘪嘴道:“果然还是学妹更受欢迎。” “我只是怕我能力不够,到时候反而耽误你们的工作。” “怎么会!”小木曾雪菜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 “裕君你可不要谦虚了。” 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能力是心中有数。 毕竟神崎裕曾在中学时期就兼职过一段时间学生会的干部。 无论是处理人际还是事务,他都做得无可挑剔。 某种意义上,小木曾雪菜加入学生会,也是受了神崎裕的影响。 “时间呢?” “唔,下午的话要练习呢,中午是最有空的。”小木曾雪菜笑嘻嘻道。 中午? 那不是跟霞之丘诗羽的时间撞了吗? 神崎裕眯起眼,笑容玩味。 小木曾雪菜被他这般看着,也有点心虚。 “真的是缺人手?” 神崎裕问道。 小木曾雪菜连忙点头:“嗯嗯,可不止是我这边要找帮手呢。” “四宫学妹也好,结城同学也好,我们上次讨论的时候都在商量这个问题。” “上次?”神崎裕眼神越发玩味。 “额...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 小木曾雪菜强装冷静。 “那我考虑考虑。”神崎裕先不给与答复。 小木曾雪菜闻言,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但她还是充满期待的。 神崎裕很少会拒绝她的请求。 尤其是他说会考虑的时候,这种话术背后往往都是答应的意思。 “比起这个,你是真心希望我的手瘫痪啊?” 神崎裕扬起左手拿着的袋子。 两人停在这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小木曾雪菜却没有立马迈开脚步。 她是故意停在这里的。 也是故意走这边的。 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连路边的街灯都不是很亮的样子,透着阵阵昏黄。 破落昏黄的灯光,还不如天上明月的清辉。 他本来还想吐槽一下,可迎着小木曾雪菜的眼神,他顿时就意识到。 她这是故意的。 这环境..这气氛... 神崎裕轻咳一声:“你别像个痴女一样盯着我,说句话啊。” 小木曾雪菜歪头一笑:“裕君你刚刚说想要工资。” “你想要什么工资啊?” “学生会那边不会发给你,但我可以考虑考虑喔。” 这女人,突然流露出该死的妩媚。 神崎裕往后一缩:“钱。” “钱吗?”小木曾雪菜往前一踏步:“真的只是想要钱?” 神崎裕有些慌:“你..你可别想偷袭我。” “诶,裕君又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喔。” 小木曾雪菜再往前一靠,直入他的怀中。 “我可听不懂。” 小木曾雪菜茶色的眼眸流连不动,脚尖微微踮起。 一抹湿润,从脸颊掠过。 神崎裕瞪大双眼,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小木曾雪菜红着脸,低头小声道:“满意吗?” “啊?” 神崎裕意识神游天外,连她说话都听不清。 “笨蛋~” 小木曾雪菜低吟笑了笑,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预支工资喔。” “额...”神崎裕失措且尴尬地回避她的眼神。 他支吾道:“我觉得...这个..” “嗯?”小木曾雪菜满心欢喜。 “还是给钱好一些。”神崎裕想了想,认真道。 小木曾雪菜脸上的笑容僵住。 “毕竟,这个算是我吃亏,而不是福利。” 神崎裕的表情还是那么一本正经。 “而且算一算,这是第二次了。” “你两次占我便宜,这还没算精神损失费。” “毕竟我也是如花似玉的处男,你看...” 他絮絮叨叨的,小木曾雪菜越听越不耐烦。 她抬起小鞋踩了神崎裕一脚,趾高气扬道:“不跟你这个笨蛋说了。” 言毕,她就抢过神崎裕手中拿着的袋子。 她害羞地快步离开,只留给神崎裕一个背影。 以及:“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可没时间叫你起床了!” “晚安咯!!!” 神崎裕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惊慌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戏谑。 “你没有时间,可总有人有时间的。” 神崎裕擦了擦脸颊上的红印。 的确是第二次了。 小木曾雪菜被感动了吗? 有的。 她终于得到他的回应了。 但这是小木曾雪菜预料中的事情吗? 并不是。 而像小木曾雪菜这样的女孩,会没有后续的计划吗? 想来肯定是有的。 计划是什么? 临时工。 学生会的临时工。 而且还恰巧地选中在中午这个时间点。 这就是小木曾雪菜的计划。 她不会明着占据神崎裕的时间,但有无数的理由。 甚至可以制造理由和机会。 学生会需要帮手,这个事情神崎裕是知道的。 因为他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这等于是小木曾雪菜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将霞之丘诗羽挤开。 霞之丘诗羽不可能陪着他一起上学。 下午三人又要练习。 只剩下中午的空缺时间。 现在,也要被学生会占据了。 虽说也不是只有她陪着神崎裕,但她可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可太大了。 抛开早上,中午与下午,神崎裕都要跟小木曾雪菜相处。 她是打算用时间慢慢磨。 只是... 神崎裕转过身,脑海中已然掠过数道娇俏的身影。 小木曾雪菜觉得她只需要把霞之丘诗羽挤开,然后下午练习的时候看好神崎裕就行。 但她怎么会知道。 在学生会里,神崎裕的“熟人”更多。 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在一起? 今晚注定没那么热闹。 小木曾雪菜似乎真的很忙。 她将文件带回去,也没有懈怠。 霞之丘诗羽,唔。 这位毒舌女暂时生气了。 而且这气一时半会估计消不了。 神崎裕也打算先晾着她。 霞之丘的傲气太过严重,稍微退缩一些,她就会乘胜追击。 简而言之,就是欠调教,迟早让她翘臀提高,带着口球呜呜呜。 嗯,神崎裕确信。 打开手机,如神崎裕所料的一样。 霞之丘诗羽没有如平时这般准时给他发消息。 但热闹只是相对而言的。 没有小木曾雪菜,没有霞之丘诗羽,神崎裕也不见得就空闲。 英梨梨如常地闲聊。 而且她也是摸清楚神崎裕的规律。 但凡晚上九点前,他都是没空回消息的。 九点之后,就稍微有点空,直到十一点。 十一点之后才是真正有空,能敞开了聊,不怕聊着聊着人不见了。 所以每晚英梨梨都热衷于聊天! 估计这丫头平时也是憋坏了。 喜欢的东西不敢说,更不会找人聊。 只是今晚,英梨梨的情绪似乎有点异常。 从她发来的第一句,神崎裕就察觉到端倪。 “前辈是住在家里吗?还是住在外面。” “外面,因为家里距离学校有点远,怎么了?” “没有,就好奇地问一问。”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英梨梨又问道:“有时候真的挺羡慕前辈呢。” “?” “前辈好像不用在乎家里人的看法,家里人也不会一直管着前辈。” “像前辈这样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真好~” 英梨梨终究还是忍不住气。 她不像是一些特别成熟的女孩。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成熟女孩,也会找最熟悉的人倾诉抱怨。 尽管神崎裕与英梨梨相处的时间还不长。 但对她而言,神崎裕已经是她迄今为止所接触的最亲密的朋友。 无论异性或是同性。 “我记得泽村阿姨也挺支持你的事业吧。” 神崎裕默默地回道。 “其实这些事业不事业的,都只是看父母的容许度。” “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暂时的小打小闹罢了。”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英梨梨你啊~” “毕竟泽村阿姨好像很宽容。” 能不宽容吗? 支持自己的女儿ghs。 英梨梨再次陷入了沉默。 神崎裕试探地问道:“不要因为一时的打击就气馁。” “英梨梨你很有天赋的。” 他知道问题肯定与家里支不支持没什么关系。 因为英梨梨的父母不会管她这些。 但他不能直接问,只能将就英梨梨所说的话,尽量试探。 “谢谢前辈呢..” 英梨梨缓缓地回了一句。 很敷衍,也很客套。 但下一刻,她就再问了一个,堪比直击灵魂的问题。 “前辈会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喂喂,英梨梨,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就好奇地问一下,前辈不回答也可以喔。” “嘛,既然你问的话,我的答案是:未来的情况谁也不能预测。” “如果可以选择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但如果一定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话,至少可预见的情况是会有漫长的磨合期。” 英梨梨又沉默了一会。 “那..为什么会有之前喜欢,之后不喜欢呢?” 神崎裕眼眸一凝。 他知道发生什么了。 但他还是不急着说,而是打趣道:“哦?英梨梨是喜欢上某个人了吗?” “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我看是谁那么好运,能被英梨梨喜欢。” “前辈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英梨梨语气有点固执。 甚至有点执拗得不礼貌。 她的情绪很异常。 “其实我也无法给英梨梨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毕竟我自己还没经历过感情的事情。” “但我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大多数都以平淡告终。” “能产生名为喜欢的情感,都是不容易的缘分。” “可人又是善变的,往往都不懂得珍惜。” “直到失去的时候。” 英梨梨回道:“我还是不理解呢。” “既然不能一直都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还要结婚。” “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呢?” “将感情变成累赘,还自觉很伟大很委屈。” 话说到这个份上.. 唉。 神崎裕只好耐着性子,慢慢安慰英梨梨。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理性的鼓励或者分析。 就只是想要得到支持。 寻一个能跟她一样,有同样观点,跟她站在同一阵营。 千万别试图跟一个女孩讲什么理性分析。 尤其在她生气或者情绪低落的时候。 感性思维决定女孩在这种时刻,只需要单方面的发泄。 但神崎裕明显是很有同感的。 至少他也有过一样的经历。 以自己的例子,神崎裕慢慢地开导英梨梨。 父母之间的对错,过分去追究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各有各的对错与矛盾。 需要做的,仅仅是做好自己,认清楚自己的对错就足够了。 但神崎裕始终都是保持清晰的立场。 他不站在泽村小百合那边,也不站在他父亲那边。 他不为谁辩解或者开脱。 他只是站在英梨梨这边。 聊天框上,都是他的文字。 英梨梨再也没有发消息了。 而她并不是无视,也不是故意不去理会。 她现在坐在漆黑的卧室里,用被子盖住自己。 她看着手机上发来的不断的属于他的开导与安慰。 一边同时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怕自己只要稍微松一点,就会听到那些刺耳尖锐的争吵声。 她看着他的安慰,莫名地想哭。 这里没有人会看到,也没有人会在意。 于是英梨梨想哭就哭。 她红着眼,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落。 她不敢去擦,她不知道那些尖锐的争吵声停息没有。 在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掉。 只有神崎裕在陪着她。 就像是回到宴会的那晚一样。 母亲抛下自己去交际应酬,四周的来宾也不会在意她。 她坐在角落,如同空气。 也只有他会来找她。 陪她聊天,开解她,带她散步。 第一百五十四章:偷偷摸摸~ 越是处于情绪低落,越是伤感的时候。 就越渴望被关注,渴望被在意。 这是人类最本能的情绪之一,从婴儿的时候就开始。 会哭的孩子才往往更容易被注视到。 只是幼儿的哭泣是为了温饱,成人的失落在于心理上的认同。 某些程度上,本质是没有变化的。 人类始终没有摆脱用哭泣来吸引他人注意的习惯。 就如同始终没有改变只是如何转化烧开水的方式来变成能源一样。 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渐渐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 控制代表克制,克制代表隐藏。 但倘若无法寻到一个合适的出处,将隐藏积累的情绪发泄出去。 那么只会不断地堆积挤压起来。 就像是只进不出的谷仓,再大的面积都会被堆满。 兴许平时并不会在意,可一旦再度迎来伤心的时刻。 这些被挤压的情绪就会随之一并爆发出来。 并且不断附以负面恶化,直到引爆全部。 倘若神崎裕不安慰的话,兴许英梨梨的情绪还不会那么崩溃。 她的克制力不算很强,但有着自我安慰的错觉。 可他越是安慰,英梨梨越是容易产生对比的失落,越是容易控制不住情绪。 只是始终没有哭出声。 她躲在被窝里呜咽,抱怨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神崎裕说了一大段都没有得到回复。 他顿了顿,然后道:“还在吗?英梨梨。” 英梨梨慢慢地松开捂紧的双耳,心底不断祈祷着,希望那可恶的争吵声已经结束。 好在,当她解放双手的时候,门外已经变得很安静。 安静到英梨梨能听见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呼呼般小声。 她抽噎地拿起手机,默默回复:“嗯,前辈。” 她其实还不满足。 似乎只停留在屏幕里的文字是空洞冰冷的。 并不能安慰她此刻伤心的情绪。 她看着一段接着一段的文字...忽而涌出一个冲动的念头。 她想听他的声音,听他把文字变成那低沉温柔的声音。 然后把事情告诉他,全部都告诉他。 但她不敢说出口。 只希望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现在..好一些了吗?” 神崎裕问道。 英梨梨撅起小嘴:“我又没有伤心。” “那是我自作多情了~”神崎裕附带一个表情包。 “不过前辈你说得还是有道理的。”英梨梨默默打字。 “那当然,我说是可是至理名言。” “。。。。” “前辈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唔,一般问这种问题的,都是不怀好意,所以我拒绝回答。” “那前辈你还真是身经百战!” “多谢夸奖,无非也就是说我像城墙,我已经识破了。” 噗~ 伤感的情绪似乎没那么强烈。 她蜷缩在被窝里,心却有点痒痒的。 “前辈你今天很早诶~” “早?” “你确定不需要再看一眼时间吗?” “诶,之前都是十二点才有空~” “我现在下决心要早睡早醒。” 那岂不是不能熬夜了?? 英梨梨有些失落:“所以前辈你要睡觉了吗?” “怎么,舍不得吗?” “才没有,要是前辈你要休息,我就去画画了。” “差不多吧,不过说起来你准备好文化祭的画作了吗?” “还没有思路呢。” “那就早点休息,别强行逼自己,灵感不像别的东西,憋不出来的。” “?”英梨梨抿嘴偷笑:“前辈你好恶心。” “?真不愧是从事艺术的工作者,好灵敏的思路。” 英梨梨嘴角微翘:“彼此彼此诶。” “我要准备做下一件事了。” 神崎裕突然道。 英梨梨呆呆地看着,默默地将编辑好的文字删掉。 “那..我不打扰前辈你了。” “没事,我想去喝酒。” “酒?”英梨梨迟疑道:“前辈你不是还没成年嘛~” “我有门路呢。” 神崎裕意有所指道:“有时候心情不好的话,喝点酒就好了。” “当然,没有灵感也是一样的。” “哦~” “哦什么,你要负责给钱呢。” “啊??”英梨梨一脸懵。 “夜宵啊~我想吃夜宵了,但我身上没钱。” 峰回路转,英梨梨窃喜:“我不是你的提款机喔。” 但下一秒,她又道:“不过看在前辈你那么可怜的份上。” “我可以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直接冲冲冲!” “要是泽村阿姨阻扰你,你就说跟我去约会,她肯定会开开心心地解除门禁。” 提起泽村小百合,英梨梨小脸又有点不开心。 “她啊..放心吧,她估计都没时间理我了。” 短短一段话,可见她的失落。 “不是还有我吗?”神崎裕安慰道。 “可是...” “你家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吧。”神崎裕直接道。 英梨梨把傲娇的话都删掉,默默地给神崎裕发了地址。 “等我。” 说完这一句,神崎裕就再也没有发消息。 对付傲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犹豫和纠结只会放纵傲娇的趋势。 唯有近乎霸道的决断才能牢牢地把握住主动。 这就是神崎裕作为一个肉食者信奉的条例 呆呆地看着他的消息..好一会,然后她才合上手机。 犹豫了一会,她掀开被子,脸红心跳地望着天花板。 砰砰砰。 心跳有点乱。 我刚刚答应了什么? 居然答应跟他喝酒?? 喝酒可是...很容易出现事情的! 唔,前辈不像是那种人诶。 可是不管怎么样,总归有点不太好诶! 还纠结什么呢,自己不是巴不得找他哭诉吗? 英梨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里穿得邋遢随便的自己.. 英梨梨赶紧脱下这套体育服,然后打开衣柜。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像是约会的错觉。 而她就是在等男朋友的过来。 在此之前,自己要好好地精心准备打扮。 穿上自己喜欢的小裙,化好妆,英梨梨悄悄地溜出房间。 客厅漆黑一片,显然都睡觉了。 呼~ 英梨梨调整自己的紧张,慢慢地打开门,再慢慢地关上门。 一路上,她都尽量避免被发现,就这般偷偷摸摸地走到门口。 “明明是自己的家,怎么感觉像是小偷一样~” 站在门口,英梨梨觉得自己有点荒谬。 然后.. 她目光望向马路,连车都没几辆。 她下意识地想问他什么时候到。 然后往兜里一掏.. 嗯? 诶?? 我手机呢??? 英梨梨当场愣住。 第一百五十五章:爬过来的 走出门才发现没有带手机。 恐怕这种尴尬只有现代人才会懂。 失去手机,简直就像是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英梨梨独自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之余,心底又尽是凌乱。 快被自己蠢死了!!! 英梨梨沮丧地低下头。 她可不敢再偷偷摸摸地回去拿。 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难解释了呢。 说是去约会? 那可不行。 但要是被理解成离家出走,那问题可就更大了。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英梨梨宁愿独自挨冻也不回去。 其次,英梨梨真觉得自己已经蠢死了。 初秋虽不至隆冬,可也已经不再是炎热的盛夏。 再看此时的时间,将近深夜的十二点。 她打扮得很漂亮,绑起双马尾,涂抹上妆点,还穿上了小裙。 唯独没带保暖的衣服。 站在这门口,呼呼的冷风直吹,吹得她整个人都快傻掉了。 呜呜呜~ 她扭头看着漆黑一片的路面...连绵的冷风毫无遮挡地掠过,白皙得耀眼的肌肤已泛起冷颤的红晕。 她只希望神崎裕快点到。 不然她真的要被冻死在自己家门口了。 同时,视角一转。 “还真是意外之喜。” 神崎裕摸着下巴,坐在车内,心中暗暗估算着。 他没想到英梨梨的家庭矛盾会爆发得如此之快。 不过他倒也没存什么趁虚而入的想法...唔,坦白说是有一点。 但更多的确实是想安慰英梨梨。 她老脆弱了。 而且英梨梨喝醉酒之后的样子,真的超级可爱。 神崎裕望着窗外的景色,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大晚上的.. 会是谁? 神崎裕下意识地拿出手机一看。 藤原千花:“裕君裕君~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啊~很小很小的一个忙。” 神崎裕毫不犹豫道:“不行,我拒绝。” “?”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呜呜呜,裕君好绝情。” “我一向那么绝情。” “你还没听我说呢。” “不用说了,依据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就没什么好心思嗷。” 然后千花酱就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 嗯? 神崎裕心底一愣,真生气了? 叮咚一声,千花酱再次发来消息。 “裕君,我讨厌你了。” “?有事慢慢说。” “混蛋!!!” “?” “hentai!!!” “?” “西内!!!” “真不说我就睡了。”神崎裕打了打哈欠。 “别~” 攻势一转。 “就是,就是..你明天能不能来一趟办公室啊~” “为什么要去办公室。” “因为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不行,去办公室说嘛~” “现在说挺好的。” “不要~到办公室再说。” “那不行,现在说吧。” “不行~去办公室说。” 一轮套娃之后,神崎裕笑了笑。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呵。” “来嘛~来嘛~我明天等你喔。” “撒娇对我是没用的。” “就这样说好咯,我等你。” “?” “再见,晚安,么么哒。” 行,将手机放回口袋。 神崎裕已经猜到她想和自己说什么了。 估计也还是小木曾雪菜那档事。 喔,是学生会缺人手这档事。 他在心底默默盘算着,这又是一个新开始呢。 接下来的时间,他估计会更忙碌。 晚上也不得空闲。 怕是要开启超级多线操作了。 唉,太受欢迎往往就有这种无奈。 神崎裕自恋地想着。 泽村家的大门口处。 英梨梨绕着门牌走来走去,用缓慢的步伐试图暖和不断颤抖的娇躯。 好冷~真的好冷!!! 英梨梨最讨厌冷的天气了。 自己笨归笨,只是那个家伙也太慢了吧! 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诶,还没到? 该不会路上出车祸了吧? 呸呸呸,自己乱想什么呢~ 呜呜呜,啥时候才到啊。 英梨梨又扭头看向大路旁,还是一片漆黑... 等待的感觉还真是煎熬呢。 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英梨梨不觉得有什么。 以前她是没有想约的对象,也不想和别人一起。 更没有能倾诉的对象。 与其对着一群愚蠢的家伙,还不如回家玩自己的游戏。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 懵懂又傲娇的少女呀。 高大坚固的心理城墙背后,是脆弱不堪,又纠结难缠的空虚呢。 “他等会来到的话,自己要和他说什么?” “等会真的要喝酒的话,又要说什么?” 英梨梨转念间又开始犹豫起来。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破天荒地提前思索话题。 她不想又搞砸这一次的“交流”。 窒息的尴尬气氛,她一点都不想再次经历。 但她很纠结呢,到底要不要跟他说实话啊。 车停在路口,神崎裕特意没有让司机开进去。 他走下车,望着还有一段上坡的小路,便选择了步行。 机会,是要自己创造的。 当他走上坡,便看到泽村家的小别墅。 再走近一些,便看到英梨梨。 英梨梨带着一抹忧伤,侧头望着某个方向,并没有注意到神崎裕。 她似乎在发呆。 冷风呼呼地吹过,把她两侧的发尾端都吹起。 天空的清辉落下,覆盖在她金黄色的秀发,以及被冻得泛红的小脸上。 神崎裕由不得停住,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英梨梨真的..真的太好看了。 安静下来的她,身上那股淑女气质几乎掩盖不住地弥漫开来。 精致的侧脸略带着惆怅,如海般蔚蓝的眸子定住不动。 风扬起,月落下,那一抹安静糅杂的忧郁,当真有一种莫名的怜惜感。 似乎意识到有人走近,英梨梨收回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路口。 神崎裕怔住的模样有点呆。 英梨梨罕见地看到他这副表情,心头一喜,嘴角一扬。 可算到了呢! 明明心底有窃喜之感,英梨梨开口却是: “真慢呢,你是爬着过来的吗?” 神崎裕回过神来,轻笑一声 “是呢,从英梨梨的心里爬过来的。” 闻言,英梨梨本就被冻红的小脸骤然被红霞覆盖。 “你..你..你..你不要一直对我说这些奇怪的话。” “不然..不然的话..” 脚步声迈近,神崎裕来到英梨梨的跟前。 他很高,从后看去,能完美挡住英梨梨。 而英梨梨只能抬头仰视着靠近的他。 “不然怎么样?” 神崎裕微微弯腰,清辉也落在他脸上。 清澈的目光带着温柔,近乎宠溺地投射到她的脸上,嘴角噙笑。 砰砰砰 心跳的感觉。 这次,轮到英梨梨怔住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心虚。 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有人说对视超过三秒,大脑便会分泌出一种奇特的激素,加深对方在自己潜意识中的印象。 英梨梨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对视了。 但似乎每一次,当他靠近过来之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兴许是因为他长得很好看? 嗯,应该是吧。 “你..不是要去吃夜宵嘛~我也有点饿了。” 英梨梨支吾一声,避开他炯炯的眼神。 “嗯。”神崎裕点点头,走在英梨梨身旁。 而且他刻意地靠近一些,替她挡住吹来的冷风。 意识到他的举动,英梨梨心底微暖。 似乎身体也没那么冷了。 “你是刚哭过吗?眼睛都有点肿呢。”神崎裕扭头轻笑问道。 清冷的月光照耀在英梨梨毫无瑕疵的白嫩小脸之上,充满美感的同时也容易透露她的状态。 英梨梨偏过头支吾道:“没有,才没有哭。” “哦?那怎么肿肿的。” “那是因为没注意时间,一不小心就画久了一点。” 英梨梨解释道:“你也知道的,长时间视力专注的话,眼睛会很疲劳的。”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拆穿她这个破绽百出的借口。 “是因为文化祭吗? “呃..嗯,是社团交待下来的任务。” 英梨梨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美术部那边其实还没安排她的文化祭任务。 尤其是她作为美术部的绝对王牌。 她的部分,估计要下次开会的时候详细商量一下。 但她也是要提前做好准备的。 “你们社团今年是什么计划?又是美术展览?” 神崎裕顺着她的话,摸着下巴道。 英梨梨闻言,微微颔首。 “哈,不过这也是美术部的传统吧。”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美术部也很难找出什么新意来。” 神崎裕笑道。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好像不太喜欢美术展览?” 英梨梨轻声问道。 “如果每一个展览作品都像英梨梨的作品这么出色,我巴不得天天都举行美术展览呢。”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不喜欢美术展览。 只是嫌弃展览作品的质量。 不过神崎裕其实也是对美术展览不敢兴趣。 但当着英梨梨的面不好说。 高中文化祭的美术展览,大多数作品都是同人画作。 喔,不是那种十八禁的同人画作,而是较为正经的二次创作。 不然的话,一场高中的文化祭,你还能指望高中生能画出什么艺术大作? 面对神崎裕毫不掩盖的夸赞,英梨梨心底一喜,嘚瑟道: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 她这个小脑壳也是一点不懂谦虚。 或者说在朋友面前,不需要伪装? 神崎裕瞧着她这个嘚瑟样,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他突然轻咳一声,压低声线道: “其实我更喜欢英梨梨的同人作品,对吧,柏木英理老师。” 嘶,此同人就是真同人了。 脸上还挂着的嘚瑟一下子就消失。 英梨梨换上害羞的晕红,羞恼道: “前辈!!前辈真是一点也不正经。” 神崎裕也不反驳,乐呵呵道:“我从来没说我是个正经人。” “话说你也很久没画新作了吧?” 他眨了眨眼睛,目光尽是挪愉的暧昧。 英梨梨下意识应声道:“你怎么知道?” 神崎裕有点揶揄道“看来英梨梨没有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呢。” “我真是你的粉丝喔,铁杆的那种。” 之前神崎裕就对英梨梨提起这件事。 当时的英梨梨一点也不相信。 只当这是神崎裕为了缓解尴尬才故意这样说。 听他语气有点失望。 英梨梨莫名地有点紧张,又拉不下架子,语气还是带着傲气: “没有,我当然记得!” 紧接着她撇过头去,眼神闪躲:“只是..我.我..” 只是记得,却不相信。 神崎裕伸出大手,看似不经意地撩起英梨梨一侧的马尾。 金色的发丝在他掌心流过。 滑腻的触感令神崎裕爱不释手,他于是便放着不走了。 “哈,觉得只是应付的客套话吗?” “虽然我不正经,但很多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 神崎裕低声道。 他这声东击西的套路越来越自然熟练。 英梨梨一时间听着他讲话,也没发现他的手指悄悄缠住自己的发丝。 待她发现过来,也懒得再去强行甩开了。 用语言来吸引她的注意,掩盖这故意但不明显的肢体接触 这个套路也令英梨梨内心的抵触心理无形间一点点消除。 与他手上的动作比起来,反而是他的话更容易让英梨梨胡思乱想。 其实她也有点习惯了呢。 从宴会那晚开始。 英梨梨轻轻地点头,嗯了一声,彻底放开了心思,任由他的指尖掠过自己的发尾。 两人走出安静的路,来到路口。 光线一下子就明亮起来,来往不绝的车辆呼啸而知。 神崎裕很主动地就松开手。 他很注意场合。 尤其是对于英梨梨这种性格来说。 这丫头性格傲娇又害羞,肯定不愿意成为他人的谈资。 连被误会都显得很在意。 但她又不是那种很果断的人。 所以神崎裕很识趣主动地松开手。 贪恋一时的触感是没用的,唯有撬开心房才能得到永久的待遇。 神崎裕主动松开手,英梨梨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快速地扭头望了望周围,还好,没有人。 应该没有被看到吧? “要走快点了。”神崎裕淡淡道。 英梨梨一愣,狐疑道:“你还有别的事情?” “你难不成真想明天请假不上课啊?”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戏谑:“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 “再拖的话,指不定要喝到六点钟喔。”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英梨梨猛地瞪大眼眸:“前辈你..你真的要去喝酒啊?” 神崎裕眨了眨眼,装着无辜道。 “不是事先就说好了吗?” “我可没拐骗你出来。” 英梨梨当然知道! 只是她有点心虚。 她还没怎么喝过酒呢。 虽然她的父母支持她ghs,但对一些事情可是有严格限制的。 未成年喝酒,麻烦很大。 万一自己被灌醉了...咋办。 听说那种地方很乱的诶。 神崎裕看着她犹豫纠结的小表情,便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贴在她耳畔轻声道: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关心! 我会保护你什么的~ 不知是这话太过撩人,亦或是敏感的耳垂突然遭遇袭击。 英梨梨慌忙往后侧身,前脚刚挪,后脚便踏空,突如其来的失控感让恐慌占据她的心扉。 “啊..” 英梨梨下意识地发出娇呼,只觉整个人天旋地转。 神崎裕猛地一把拉住她。 强劲的力道轻而易举地把娇小的英梨梨从摔伤的边缘拉回来。 只是这力道似乎有点过大,英梨梨娇躯栽进神崎裕的怀里。 “怎么都喜欢平地摔的戏码?重心不稳吗?” 神崎裕皱着眉,语气略显严肃。 要不是他的身体素质异常强悍。 反应力也远比常人敏捷的话,指不定英梨梨就要吃个狗啃泥了。 面对神崎裕的半是打趣半是呵斥,英梨梨呆滞了好一会,好似还未回过神来。 等她意识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小脸正靠在神崎裕的胸膛处。 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 仔细倾听的话,隐约还能听到有点急促的心跳声。 砰!砰!砰! 宛若鼓点一样,密集且响亮。 分明隔着血肉衣服,该是微弱,却声声清脆地敲在英梨梨的心里。 那不是她的心跳声,而是神崎裕的! 是因为担心自己摔伤引起的紧张,还是因为抱着自己而手足无措的紧张呢? 明明是有点惊险的场面,英梨梨脑海里却浮现出这个念头。 想着想着,联想起方才暧昧的话语.. 英梨梨的小脸居然又莫名地泛起红晕,让神崎裕无语吐槽。 怎么好端端的脸又红了? 这时候不应该立马推开,然后疯狂地摇动双马尾鞭子,开始疯狂的不讲理输出模式吗? 怎么就乖的跟小猫咪一样呢?是因为惊险过后的余悸未消吗? 不,他聪明的脑壳瞬间就转了过来。 跟差点摔跤一点都不搭边,纯粹是两人此时的动作太过暧昧了。 他大手还停在英梨梨的腰间,而她的脸则几乎全部藏进自己的胸前。 完美契合他上一句的我会保护你。 哈,这算不算又是上天创造的机会? 神崎裕望着她羞涩发红的小脸,心底暗自有些得意。 为什么说男女间很难有纯粹的友情? 因为男女间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从友情变爱情可能只需要一个瞬间,反之亦然。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产生心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动会消散。 这等于是未知的变量,且不会提供公式,比最难的数学题目都要难解。 但引起关系转变的原因无外乎是以下几个因素。 要么是有一方太过优秀。 无论是外貌或是才能,令另一方崇拜仰慕,自然而然地就产生心动。 这种就从来都不存在友情这一说,从来都是暗恋。 要么便是有一方突然get到你的点,或是悲伤后的安慰,或是失败后的鼓励。 这种情况很普遍,大多数友情变爱情就是基于这种情况。 最后一种,就是或是无意的,或是有意的肢体接触,令女孩忍不住胡思乱想。 对于没谈过的恋爱,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又憧憬爱情的清纯少女而言。 第三种是最容易令她们动摇的。 就比如,此刻! 当然,如果能在占到一点小便宜的同时,识趣地展现自身的绅士风度。 想必会更让女孩心动。 神崎裕心中怀着窃喜,嘴上调侃道: “我的三陪服务可不包括陪抱喔。” “我可不是那种人,即便是英梨梨,我也不能出卖自己的肉体。” 英梨梨闻言,瞬间就不爽了。 她猛地推开神崎裕,小脚一跺,羞恼道: “什么陪抱,我..我才不需要这种服务!” “就算是你求着我,我也一点都不稀罕!” 她愤慨地强烈否定着,心跳却猛地加速起来。 哼~ 神崎裕笑着道:“那你为什么抱着我不放?” 英梨梨一愣。 本就沾点红晕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马变得通红。 她冲上前甩着自己的双马尾,羞愤欲死。 “笨蛋,无路赛,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明明是我被占了便宜才对,我都还没算你的账呢!” 神崎裕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 “原来英梨梨羞恼的是我故意提醒你对吧?” “那等下次英梨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乖乖地不说话。” “也不帮你,任凭你摔个狗啃泥。” “诶..”英梨梨这次是连玉颈都染上红晕之色。 她玉指指着神崎裕,看他露着痞笑,摆明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英梨梨意识到在吵嘴这方面,她是赢不了的。 “还不快点走,不是说没时间吗?” 英梨梨娇哼一声,扭头就走。 神崎裕见她负气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哈哈一笑。 “小心一些走路,不要又摔了。” “我知道!我可不是小孩子!”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才不会摔一样, 英梨梨特意走得快一些,很快地就走到马路中间的停靠区里。 她站在停靠区里,回身朝着神崎裕,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我才不会摔!” “这完全就是小孩子吧。”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小声吐槽一句。 他也快步走上去,顺手摸着她的马尾:“嗯,英梨梨是个大人了。” 明是一句哄小孩的话,英梨梨听了却没有反驳。 连他指尖掠过马尾都没在意。 神崎裕又道:“走路的时候就专心走路,该做什么的时候就不要乱想。” “作为创作者,你应该比我更懂吧?” “就算要想东西,也要有我在的时候再想,这样你下次就算不小心,也有我扶着你。” 他语气低沉的时候还带着几分莫名的宠溺。 这份宠溺之意,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英梨梨扭过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心跳得扑通扑通,似有加剧的迹象。 哼,要不是因为你突然凑过来,我才不会摔倒呢~ 只是再傲娇的她,也不会反驳这种关心。 这种..令她觉得很暖的关心。 “怎么就哑巴了呢,嫌我烦也要给点反应吧” “这就是淑女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神崎裕明知她是在害羞地默许,但偏要她出声顺从。 傲娇傲娇,要把傲的一面彻底击碎才行呢。 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英梨梨嘟起小嘴,轻微地应了一声。 “嗯,我知道了。” 神崎裕眯着眼,满意地点点头“乖。” 然后他看着穿的单薄的英梨梨,便有些心疼地皱起眉。 他脱掉外套,披在英梨梨的肩上:“小心着凉。” 什么嘛..这语气.. 英梨梨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反驳,情绪复杂得很。 似乎每一次和他独处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东西都会变得很复杂。 不过.. 那浓浓的说教.. 他是在关心我,对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嫉妒! 两人深夜叫车,到闹市停下。 下车之后,两人并肩走着。 披着他的外套,英梨梨看似散漫地四处打量,实则注意力都偷偷放在身旁的神崎裕身上。 他是真的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 英梨梨见着好奇,便问道:“前辈在找什么啊~” 神崎裕低声道:“酒吧啊。” 英梨梨立马缩了缩,有点怂:“真要去?” 神崎裕扭头,不怀好意道:“真的怕?” 这时候英梨梨很想强撑说自己才不怕.. 但...呜呜呜。 英梨梨低头道:“高中生去酒吧什么的..总觉得很奇怪诶。” “而且能进去吗?” 神崎裕笑道:“有些制度没有你想得那么严苛。” “标准归标准,还要看执行人如何把握。” “有些酒吧并不排斥高中生,甚至更欢迎一些。” “诶?为什么?” “哈,这个问题你还是禁止好奇为好。” 神崎裕当然不会告诉她,这种酒吧是带着灰色烙印的。 倒也不是那种犯罪,只是专门为特别的人提供。 比如一些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 这种酒吧里的服务员,很多都是随时能约出去的那种。 懵懵懂懂的高中生混进去,那等于羊入虎口。 灰色的东西哪里都有,只是在于门路而已。 跟随着神崎裕的步伐,英梨梨很快就来到他口中的“酒吧”。 位置有些隐秘,甚至略显偏僻。 但装修并不差,仅仅从门面上就看得出来。 门口处有保安在把守,走近一些,能听到昏暗而闪烁的光线,以及传来的轰隆声。 刺耳,又不断诱惑着心底的好奇,乃至勾起欲望。 英梨梨越走越怂。 她不敢说话..也不想被神崎裕小看。 有时候这种所谓的勇气,是挺幼稚的。 神崎裕其实也没打算让她进去。 与其来这种地方喝酒,还不如带她回自己的公寓。 咳咳。 但他还是来了。 除了拿酒,还有另外的目的。 走到门口,他便停住。 英梨梨也随之停住。 她其实怀有期待,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你走到马路那边等我。” 神崎裕轻声道。 英梨梨抿着小嘴:“前辈..” 这个答案,有点超出她的预料。 她强笑道:“不是要一起喝吗?前辈..” 她以为神崎裕要抛弃她。 虽然这种抛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抛弃。 但对于现在心理脆弱,情绪敏感的英梨梨来说,也是一种打击。 “笨蛋,让你等我,又不是让你回去。”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宠溺道:“我进去拿酒,很快的。” “诶?” 英梨梨瞪大眼眸。 “这就是我说的特殊门路喔,能拿酒的地方。” 神崎裕指着门口,痞笑道。 英梨梨紧紧地看着,随之也露出笑容:“嗯,不要让我等太久喔。” “披紧它,不要着凉。” 神崎裕进去之前,还帮英梨梨整理了一下外套。 她望着他...带着一抹复杂。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一时间入了神,没有走到对面马路。 门口的保安没有阻拦神崎裕,反而对他很是恭敬。 就在神崎裕进去没多久,又有一群人从酒吧里走出来。 他们衣着光鲜,却掩盖不住一脸的青涩。 这群人,穿的很成熟,却绝对不是成年人。 为首的是几个女孩,穿的更是暴露,花枝招展得低俗。 她们脸颊带着明显的酒红,看来是喝了不少。 她们也不忌讳跟身旁男生的亲密,就这样搂着出来。 英梨梨看到这几个女孩,眼眸猛地一缩,下意识地转身想躲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哦?这不是泽村同学吗?” 一道戏谑夹杂着厌恶的声音,悄然响起。 英梨梨娇躯一僵。 这几个女生,她认识。 跟她是一个班的,家里挺有钱,却素来跟她不对付。 就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大多数高中生都过得格外“孤独”。 别看动漫中描绘的这么好,实则也与国内的高中没什么大的区别。 甚至会更保守,更压抑。 因此也更容易导致青春期的叛逆。 为了展现自己的叛逆和获取所谓的自我价值感。 这些少年往往会选择一些很偏激的方式。 比如说,喝酒。 自己一个人喝可没意思,来酒吧这种地方才有意思。 再叫上几个“朋友”,三五成群的,多热闹,多有架势,不是吗? 英梨梨有点尴尬地转过身,伸出小手摇了摇,当做打招呼。 他们人不多。 但英梨梨已经感受到极其强烈的目光注视。 女孩们的戏谑,玩味,嫉妒,羡慕,好奇。 那些陌生男孩的觊觎、热切、贪婪。 “诶,真是泽村同学呢,我还以为看错了~” 其中一位女孩说道。 “你肯定是喝醉了,像泽村同学这样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会看错呢~哪有女孩能长得比她漂亮~” “喔,那倒也是呢,你说得没错。” “哈哈哈哈,你们都喝得有些醉了吧?” 女孩们聚在一起,笑声指点,丝毫不理会英梨梨的尴尬。 “这位是?” 有个男孩好奇。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班,也是整个学院最有名的女神喔。” “泽村.英梨梨.斯宾塞!” 女孩走上前,也不管英梨梨的态度如何,直接向众人介绍她。 只是言语间,看似夸赞,但充满讥讽。 那女孩再转身,看着英梨梨。 “泽村同学是想进去吗?” 她笑着问道。 只是这笑容,英梨梨觉得很讨厌。 背后的几位女孩则不时地交谈。 “啊啦,她也会来这种地方?” “呵,指不定有些人只是装得很纯。” “也对,不是听说她跟校内的几位前辈都走得挺近的吗?” “切,平时装得这么大小姐,一碰到优秀一点的男孩还不是贴上去?” 英梨梨强忍住心底的怒气。 她笑着摇头道:“不是,我在等人。” “等人啊?在酒吧门口等人?” 她的解释,反而引来新的一波嘲笑。 那女孩装着很大方的样子:“其实泽村同学想进去也没什么的。” “我们也不会笑你,我们才刚刚出来,里面挺好玩的。” 说是如此。 实则已经套用恶毒的思维模式,在心里都在盘算着怎么编造故事了。 特别当事人还是英梨梨的时候呢。 她们对英梨梨向来都很不爽。 没办法,有时候长得太漂亮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加上英梨梨平时各种表现都极其淑女,更是招惹男孩们的喜欢。 女孩的话,是很容易对另外一个女孩产生嫉妒的。 英梨梨默默地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她粉拳紧握,死死地控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当场开喷。 因为有些话,真的挺难听的。 说话的人也不控制音量,仿佛是故意说给英梨梨听一样。 “要不我们带你进去吧?” 那女孩又笑着道。 英梨梨倔强地看着她,她只是笑眯眯地回敬英梨梨。 一副尽在把握的“自信”。 第一百五十九章:暗中的照顾! 酒吧内,喧闹得很。 这里不是安静的清吧,而是一群疯狂的青年在急躁的音乐下无意识地摆动躯体,卖弄自我的舞台。 昏暗的四周,不断变换的刺眼光线,还有浓郁的烟味与酒味。 神崎裕一走进,便微微皱起眉。 坦白的说,他不喜欢这种地方。 正经人真想喝酒谁会来这种地方。 无非都是各有各的欲望,下半身的欲望。 虽说是专门招待一些有背景的客人,但事实证明,人类的疯狂是不会因为阶级而改变的。 有钱与没钱,并不能掩盖一个人真实的面貌。 “客人,你好?” 走到吧台,便有一名女孩上前。 女孩长得很漂亮,但神崎裕不喜欢她的妆容。 明明是一个青春可爱的美少女,却故作老态。 当然,这是她掩盖自己身份的障眼法之一。 可即便妆容不合,她还是很漂亮,各种意义上都是。 哪怕在这昏暗且闪烁的酒吧内。 底子足够优秀的情况下,再奇葩的妆容都无法遮挡。 她穿的是酒吧的工作服,看不出身材如何。 可不需要看她的身材,只看着她的盈盈笑脸,便不由自主地沉浸进去。 神崎裕随意地坐着,轻声道:“你看起来像是学生,兼职吗?” 女孩神色如常,柔声道:“这是秘密喔,客人。” “哦?”神崎裕目光转向吧台内其他的女孩。 她们穿的也是工作服。 只是经过自我改良的工作服。 玉臂与粉腿都尽情展露,仿佛丝毫不担心身旁那些躁动的男性会故意占便宜。 “你和她们一样吗?” 神崎裕淡淡道。 女孩这时候表情微微一缩:“我不明白客人您的意思。” “哈~”神崎裕嘴角微翘,带着一抹讥讽:“就是可以约出去的那种。” 女孩板起脸:“我想客人你喝醉了。” “我还没喝。” “我只是好奇。”神崎裕笑眯眯地看着女孩。 女孩转过身道:“我有事要忙了,客人您请随意。” 这时候,酒吧的经理走了过来。 他看着神崎裕,便微微鞠躬,恭敬道:“您怎么来了。” 神崎裕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我想喝酒。” 经理亲自走到吧台:“您想喝什么酒?” 神崎裕随意地点了几款,然后吩咐道:“照旧,我要打包。” “是。” 经理丝毫都不惊讶,只是打趣道:“少爷您还真是特别。” 神崎裕抱着腮淡淡道:“在这种地方喝酒,会让我觉得身心不适。” 经理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身边的服务员去拿酒。 神崎裕将目光收回,看向已经保持一定距离的女孩。 经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低声道:“少爷好像对她特别感兴趣呢。” “何以见得?” 神崎裕玩味道。 “额..”经理顿时不敢说话。 但他在心底默默腹诽:这女孩第一次上班您老人家就特意叮嘱。 这还不够明显吗? 得益于神崎裕的吩咐,女孩在这里上班从来都没受到过骚扰。 即便她如此漂亮。 “最近都挺好吧?”神崎裕随意道。 “是,任何状况都没有。”经理恭敬道。 “看好她。”神崎裕又道。 “是!”经理认真道:“绝对不会让一之濑小姐受到任何伤害。” 一旁的服务员将酒装好,递给经理。 “少爷,您的酒。” 经理道。 “行,祝你生意兴隆。”神崎裕接过酒,便转身离开。 他回头瞄了一眼还保持着弯腰鞠躬姿势的经理,有点自嘲。 怎么弄得自己跟山口组少爷一样。 不过,神崎家可比山口组厉害多了。 这些产业受到极道人士的保护,而极道人士,只是财阀家的“保安”。 这一家酒吧背后的老板的顶头老板,便是神崎家。 嗯,准确来说,是吉泽管家。 而他特意来这里,目的很明显。 不为酒,而为那个女孩。 那个名为一之濑的女孩。 其实挺有趣的,神崎裕蛮期待跟她在另一个地方见面的情况。 希望她不要被吓到。 走出酒吧,神崎裕便看到眼前令他反感的一幕。 英梨梨像是无措的小绵羊,被这群人用肆无忌惮地目光打量。 时而夹杂一些看似小声,实则巴不得让人听见的讥讽。 神崎裕随意地扫一眼带头的几位女孩。 喔。 他了然了。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甚至算是一种常态。 欺凌。 霓虹很有趣,欺凌往往是自命不凡的废物围攻优秀的人。 即便她只是长得很漂亮。 便如同桂言叶。 因为长得很漂亮,就被孤立了。 英梨梨很显眼,甚至比桂言叶更显眼。 所以英梨梨从来就少不了被议论。 只是正常的议论归议论,没必要故意在当事人面前说这种难听的话吧? 何况英梨梨在学院里都伪装得很好,是不会惹事才对。 所以,这就是欺凌。 神崎裕走下台阶,靠近一些。 几个女孩站在一起,表情冷淡,从面相上看,她们长的也还行。 只是她们眼眸中的嫉妒与讥讽之意,丝毫都不掩盖。 这个国家很讲求体面。 无论是交际上,还是在做事上,每个人都会习惯地带上名为“礼貌”的面具。 有人曾对这个国家做出一个精辟的结论: 看似谦卑的背后,都是一张张毫无生气的面具。 而在这张面具的驱动下,心肠软的人,或者说脾气温和的人。 就算被欺负,只要不是太过分,能不撕破脸皮就尽量维持着体面。 这反而会加剧某些人的跋扈,从而形成一个循环。 挺可悲的,善良的人默默承受,恶毒的人变本加厉。 他瞥了一眼英梨梨。 她很安静,安静得有点异常。 哈,果然呢。 英梨梨的所谓傲娇,只会针对熟悉的人。 在所有陌生人的印象中,她就是一副淑女的形象。 对方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当面阴阳怪气了。 估计也是吃定了英梨梨不会当众开撕。 淑女嘛,是很要脸的。 事实上,英梨梨也是如此。 她安静,装着听不见。 啪。 英梨梨娇躯一颤,下意识地扭头。 那些女孩们也是愣住。 神崎裕走到英梨梨身旁,按住她的肩膀,然后极其自然地拉起她的小手,让她把装酒的袋子拿着。 然后他目光转向眼前这群人,淡淡道:“你们是英梨梨的朋友吗?” 神崎裕的名字在学院已经很出名了。 但在某些圈子,他的名字更出名。 比如眼前这几个女孩背后所谓的“上流圈子”。 他长得很英俊,但并不特别温柔,尤其当他不笑的时候。 这在无形中会给他带来很多威严感加持。 当他板着脸,他会迸发出莫名的强势,宛若老师在发问一样。 这几位女孩平日里虽然挺嚣张的。 但在神崎裕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是?” 神崎裕眯起眼:“那需要我帮你们醒酒吗?” 平淡的话语,对面几名女孩连忙弯腰:“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现在就走!” 她们果断选择夹着尾巴逃跑。 只是临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英梨梨一眼。 当目光扫过神崎裕之时,却是带着深深的畏惧。 呵.. 神崎裕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得好笑。 明明是自己怼的她们,她们却不敢冲着自己来。 反而找个借口觉得是英梨梨的错。 所以说呐,人善被人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待她们走远,神崎裕扭头看向英梨梨:“你的朋友?” 英梨梨闻言,却咬着小嘴,低头。 “抱歉..我..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第一百六十章:幸运能遇见你! 英梨梨一点也不敢跟神崎裕对视。 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小白鞋,像极了做错事的顽皮孩子。 裙摆下是一双白色的过膝长袜,透着粉嫩的膝盖稍稍摇晃,伴随着她脚尖的小心转动。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还真是标准的窝里横呢。” “对我那么没有礼貌,对一些外人就怂得厉害。” 英梨梨撅着小嘴,嘟囔道:“才没有~明明是前辈先欺负我的~” “所以刚刚那些家伙,是你的朋友?” 神崎裕又问道。 英梨梨支支吾吾,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他沉声道:“抬起头来。” 冷峻的语气令英梨梨心底一慌,立马就顺从地抬起头。 蔚蓝如大海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惊慌,有些忐忑,还有些许掩盖不住的柔和。 神崎裕伸出手掠过她金黄色的发端,然后停在她的脸颊处。 “不要总是低头,也不要总是躲避。” “英梨梨应该是永远昂着头,眼里尽是自信的神采才对。” 英梨梨怔住,她没想到神崎裕会反过来安慰她。 神崎裕接着指了指方才女孩们所站的位置,道:“看来不是你的朋友呢。” “刚刚被欺负了?” 他直视着她蔚蓝的眼眸。 迎着他略带鼓励的宠溺目光,英梨梨抿嘴道:“也不算...” “我和她们关系很差吧,在学校的时候就这样了。” “哦~那我知道了,她们是嫉妒你吧。”神崎裕柔声道。 英梨梨没有底气:“我也不知道。” “女孩子之间的嫉妒心是很强的,这一点我可是深有认知。” “不过下次你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不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一直忍着,该骂还是要骂的。” “有什么好怕的。” 他话中的果断,反倒让英梨梨面露犹豫。 让她这种心软的女孩像神崎裕这样当众开撕,的确很有难度。 其实她根本不怕她们。 只是她太要面子了.. 而且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加之刚刚事出突然,她也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 就只好尴尬微笑地应付。 “怎么?觉得很掉身价吗?” 神崎裕却有点“小气”。 他呵呵道“你对我就能尽情地挖苦,对欺负你的人就学心软善良了?” 英梨梨闻言一慌,连忙道:“我哪有挖苦你!” 她噘嘴委屈道:“和她们相比,前辈欺负我的程度才更厉害吧。” 呦,看来这头傲娇的金毛犬要被驯服了。 “我哪有欺负你?” 神崎裕眯起眼,毫不顾忌地掐住她的白皙小脸。 英梨梨娇哼,傲娇地瞪了他一眼。 却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反抗。 神崎裕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道: “那就一视同仁,一起骂。” “你这样忍让,她们只会更加嚣张。” 英梨梨熟练运用精神胜利法道:“切,我只是不想和她们计较。” “嗯,拳头握得青筋都冒出来了,还说不想和她们计较,英梨梨你能不能改一改嘴硬的习惯呢。” 英梨梨咧嘴露出小虎牙:“是真的!” “和她们吵对我又没有好处,而且骂了也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越来越麻烦。”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emmmm。 从这个角度来看,英梨梨的想法倒也是没错。 其实大多数选择退让的人多半也是怀着这样的念头。 好像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咬狗一口吗? 但把对方看做是狗,而自己是人。 这种想法本身就带着精神胜利的意味。 他刚刚之所以点到为止,没有教训她们,只是警告一下。 也是出于这个考量。 他当然不怕。 神崎裕是那种坚决为了一口气,就能豁出去的强势性格。 狗咬了他一口,他就把狗都炖了。 但英梨梨可不是他。 只是这种现象,不能继续延续,要从源头上根除。 “你这样的想法天然就已经落入下风了。” “不管后续麻不麻烦,当别人惹了你,你就不能退让。” “只要错不在你这边,以英梨梨你的魅力,想必她们才是更麻烦的一方。” “学院的圈子就这么大,怕是她们也不想名声被臭。” 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神崎裕淡淡道:“你选择了退让,结果也没有一点改变,她们反而觉得你很好欺负,还是会针对你,甚至会更过分。” “相反你要是反抗了,她们至少不敢当着你的面说这种过分的话。” “反正都是难受,不妨自私一点,我难受你也别想好受。” 英梨梨嘟着小嘴“真是霸道的想法呢。” 神崎裕闻言,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你要是跟我一样,也不至于那天被美术部的副社长暗讽。” 英梨梨柔柔地看着他,没有反驳。 她只觉得感动。 因为上次在美术部的时候,也是他帮自己解围呢。 “好了,只是一个小意外,不要放在心上,下次勇敢一些就好。” “走,喝酒去咯。” 神崎裕扭头就朝着便利店的方向走去。 喝酒没有佐料,那可太没意思了。 英梨梨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会,开声道“你不问一下吗?” “问什么?” “就是..她们和我之间的事情..” “为什么要问呢,反正不会是英梨梨的错。”神崎裕淡淡道。 “而且,是她们嫉妒吧?总之也都是差不多的理由。” “我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们还不如讨论一下要买什么小吃,不是光喝酒吧?” 轰... 无形之撩,最为致命。 英梨梨小脸泛红,小手紧握装满酒的袋子,痴痴一笑地跟着他。 那阵喜悦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散发开来。 她之前一直都觉得被神崎裕偶尔撞破自己的秘密这件事,是她没有运气的倒霉体现。 但现在,她不觉得是倒霉了。 也许,这是一种幸运。 一种前所未有的幸运呢。 让自己认识了他。 一位会始终站在自己这边的“朋友”。 “别发呆,问你呢!”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英梨梨乖巧道:“你决定就好啊~” “呵,等会就把你卖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脆弱的败犬 ~ 街边寻了一个便利店。 神崎裕进去挑选一下。 他其实是一点都不介意为了英梨梨去当一次恶人。 现实本来就是如此,不可能面面俱到,让所有人都喜欢你。 只要付出的代价与收益是相符合的,神崎裕才不管他人有什么想法。 和英梨梨相比,那几个女生明显就不值一提。 不过也只是一个“举手之劳”。 正如当初他帮助桂言叶一样。 他虽不介意,但英梨梨却不能无动于衷。 神崎裕时不时地拿起一些零食,嘴边念叨几句,或是问一下,或是自言自语。 英梨梨拿着酒,时不时地应他。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她就默默地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地,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舒服。 神崎裕原先给她的观感就很不错,在宴会的那晚更是上升一个阶段。 今晚...可能又要上升一个阶段了。 在他看来的举手之劳,对英梨梨而言是弥足珍贵的呢。 出头,尤其是为别人出头有时候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 至少英梨梨就没遇到过。 她其实不喜欢学校。 每次回去,各种各样的目光就像是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乌云一样,紧紧地压在她的心头。 或好或坏,她不在意,也不想去在意。 她偶尔也会抱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把自己生得那么好看~ 唔,这句话要是说出来,妥妥的凡尔赛。 可英梨梨是真心的。 在她的理解力,过度被注视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蜕变成为焦点,绝对的现充。 要么就是校园冷暴力的前兆; 先是在背后指指点点,进而演化成一个刻板的刻板,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一样。 所有人都会跟随着氛围,有意识地把这个“异类”排斥开来。 英梨梨亲身经历的便是后者。 尽管这个世界没有安艺伦也的存在,但发生在英梨梨身上的悲惨故事依然存在。 因为受家庭的影响,英梨梨从小就很喜欢宅文化。 但那个时候,宅文化却并非是一个很正向的概念。 它往往跟颓废、丧气、不求上进联系在一起,死宅和废宅这种称呼也由此蔓延。 毫无意外的,英梨梨便被排斥开来,成为他人眼中的异类。 整个小学期间,她的校园生活一点都不开心,随处可见这种异样的目光。 英梨梨之所以要装的很现充,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淑女。 就是因为她童年时留下的惨痛经历。 究其根源,就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别看番剧里描绘得多么美好。 这个国家的现实是偏向保守与压抑的。 追求特立独行的人,绝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当成异类。 甚至用恶毒一点的思维去想的话,他们不会觉得你是“人类”。 你就跟动物园里被关着的猴子没什么区别。 人类当然不能跟“猴子”厮混在一起。 于是,有意识的排斥就这样产生,俗称校园冷暴力。 在这个国家,校园冷暴力是普遍可见,甚至是一个极其严重的社会问题。 这某种程度上说,与他们根深蒂固的保守压抑文化紧紧联系在一起。 不过今时不比往日。 随着二次元文化的深入推广,尤其是二次元产业带来的暴利,人们对它的印象也一点点变好。 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有更多喜欢宅文化的人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们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新的力量。 高中和大学里如雨后春笋般,随处可见的二次元社团便是铁证。 可惜,这一点都不能消除英梨梨内心中的恐惧。 她再也不想被当做异类排斥开来。 即便大多数人都不再嫌弃“宅”,她也要好好地隐藏着。 因此,她从中学开始,就一直隐藏得很好,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即便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她也假装不知道。 偶尔有人上前暗讽,她什么都知道,就愣是装傻。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毕竟,什么都不做,就不会犯错。 日子这一点点过去,本来她以为自己变坚强了。 但没想到还是一样呢,毫无长进,也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没有他的话。 英梨梨眼眸如水般柔和。 没有他,这次她也会跟之前一样,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而且她确信,她们回去肯定又会散播新的一轮“谣言”。 什么英梨梨深夜去酒吧之类的。 她其实也不敢确定有神崎裕帮助,那些人还会不会乱说话。 只是她现在并不害怕。 有人站在背后支持自己的感觉,真好。 真的很好。 哪怕依旧产生流言,那又何妨? 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呢。 神崎裕回头看了一眼,英梨梨陷入痴痴的沉思。 他调侃道:“还在想呢?” “难不成在怪我帮你出头啊?” 英梨梨闻言,心中的恐惧一瞬间就到达了顶点! “当然没有!”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会这样说。 过分的在意会带来过分的紧张。 她支支吾吾,急着解释,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神崎裕当然知道她没有。 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你在想什么?” “该不会在担心我吧?” 哦豁! 神崎裕的玩笑话倒是点醒了英梨梨! 她很开心神崎裕能帮她出头。 可万一牵连到他呢? “也对喔,你应该担心我一下。” “万一我成为她们的眼中钉,那就有些麻烦了。” 神崎裕是故意在调戏英梨梨。 她却当真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英梨梨鞠躬,连忙道歉。 额... 看来逗弄败犬并不好玩,因为败犬太认真了。 神崎裕笑着按住她的双肩,止住她鞠躬的动作。 “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一直都觉得是你的错。” 英梨梨瘪着嘴,委屈地点头。 “刚刚我只是开玩笑,我可完全不在乎她们。” “我在乎的,只有你,你知道的,英梨梨。” 神崎裕第二次耐心道:“而且现在是高中了,不再是动不动就孤立别人的小学或者中学时代。” “每个人在这个阶段,都会初步形成自己的价值观与是否观。” “方才的事情,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我都没有做错。” “她们当着你的面说这样的话,她们才是错的一方,这是不需要任何讨论的。” “不要因为在意他人的看法,就觉得默默承受才是正确的。” “我只是比他们更勇敢一点,知道吗?” 听着他耐心的开导,英梨梨嘴角还是紧紧抿着。 但那颗悬着的心,却一点点地放了下来。 “嗯..” 英梨梨应声道。 神崎裕表面上保持着微笑,心底里却是在疯狂吐槽。 他第二次安慰了... 这特么的..这算是什么事。 不得不说英梨梨虽然有小聪明,但实在是太过脆弱了。 也许是童年的惨痛记忆给她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在。 同时,神崎裕也在暗骂英梨梨身边的男生都是白痴。 为了什么表面的气氛,就沉默地看着一位美少女遭受冷漠。 这特么妥妥的就是脱单机会呀。 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的时候,你站了出来,你就是她唯一的英雄。 何况以英梨梨的优秀,有多少女孩能比得上? 最惨的情况也不过遭人白眼三年,更大的可能是别人称赞你的勇敢呢。 用三年换一个对你痴情的女朋友,怎么想都不亏吧? 真就为了迎合什么垃圾氛围,觉得为她出头很丢脸? 真是一群猪呢。 不过也对。 毕竟霓虹的核心文化,一是集体氛围,二是:不要给我添麻烦。 期待英雄,自己却不敢当英雄。 啧。 第一百六十二章:故事~ “前辈以后毕业应该要去当老师。” 英梨梨露出小梨涡,嘻嘻道。 神崎裕不客气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轻声道:“你还真是个窝里横呢。” “刚刚还一副垂头丧气的发呆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英梨梨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你一直欺负我~” 我他妈.. 神崎裕抬起手,英梨梨立马单手捂着自己的小脑袋:“到你了,前辈。” 到我了?什么到我了? 神崎裕正懵着,耳畔传来收银员的声音。 “客人?” 喔,原来是排队排到我了。 神崎裕将东西放上去。 他顺便扭头问道:“你没什么想吃的吗?” 英梨梨笑盈盈地摇摇头:“前辈帮我点就好了。” 她对着他的态度,似乎越来越软化了,那傲娇的模样有点一去不复返趋势。 “您好,一共是....” 收银员话音刚落,神崎裕便给英梨梨使了使眼色:快点买单。 英梨梨有些尴尬道:“我没有带钱包呢,前辈。” “连手机都没有带。” 神崎裕嘴角微抽,只好自己给钱。 “你又欠我一次了。” 两人拿着东西离开,神崎裕毫不忌讳道。 英梨梨轻轻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欣然道:“下次会还的喔。” 神崎裕见状,连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嘴边喃喃道:“不对劲不对劲。” 英梨梨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的举动。 “什么不对劲?” 英梨梨问道。 神崎裕摸着下巴,认真道“你不是英梨梨,快说你到底是谁?” 英梨梨:??? “我认识的英梨梨可从来不会这么听话”神崎裕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你应该立马吐槽我的吝啬,同时很嫌弃地拍开我的手才对” 英梨梨一听就不开心了。 什么嘛...这就是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英.傲娇.死不承认.英梨梨立马就顺着神崎裕的心意,嫌弃地露出小虎牙 “我只是觉得以前辈的脸皮,再去挣扎也只是做无谓的抵抗。” “为了照顾前辈的脸面,我才故意不说出来而已!” 同时,她也有点小委屈。 她也知道她的性格很别扭,有时候傲娇起来会很让人讨厌。 但她真的发誓她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像是对神崎裕这样温柔了。 对他温柔点,他反而吐槽。 难不成前辈有点..M? 作为熟悉宅文化的英梨梨,一瞬间看神崎裕的目光就变得极度诡异。 神崎裕作为老司机,也很快反应过来。 “喂喂喂,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英梨梨呵呵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嘲讽前辈的意思” 神崎裕:??? 这特么是毒舌还是傲娇? 神崎裕敷衍一笑,旋即开声道:“看来恢复正常了呢。” “这样不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胡思乱想,给自己凭空添加压力。” 此正常非彼正常。 英梨梨突然间心底一暖。 原来,他是想让自己快点摆脱那些情绪呢.. 哈,真是..真是... 她闪烁着湛蓝的眸子。 似乎是有点犹豫,但很快她眸间就闪过一丝坚定。 她将换只手拿袋子,低声道: “前辈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会觉得有什么。” 神崎裕识趣地笑道:“你好像想说故事。” 英梨梨瞥了他一眼,幽幽一叹: “反正最羞耻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再告诉你也无妨” “我呐,在小的时候....” “打住。”神崎裕打断她的话,眯起眼道:“我很乐意可以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但不是现在。” 英梨梨:???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笑道:“恰好我有酒,你有故事。” 英梨梨:???? 迷茫加剧。 神崎裕是特意打车到公寓附近。 这间酒吧也恰好在他公寓的附近。 所以走了没一会,神崎裕便领着英梨梨回到他的公寓。 推开门,神崎裕接过装酒的袋子,然后随意地将东西放下。 英梨梨有些踌躇地站在门口。 她还是第一次..单独来一个异性的家。 而且还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她只是思绪有些凌乱,却并不担心神崎裕会对她做一些不轨的事情。 她对他的信任,达到一个新层次了。 “傻愣着干嘛?” 神崎裕回头问道。 “额..没有!” 英梨梨把小白鞋脱掉,穿着过膝的白色长袜,玉足轻轻踩在地板上,就这样走进他的公寓。 出于好奇,她自然是下意识地扫视一遍。 这就是男孩子的家吗?? 好干净诶~ 比自己的房间干净多了... 啊呸呸呸,自己可绝对不能让前辈知道这件事... 她在四处张望,神崎裕已经将酒和零食都摆好。 他招招手:“现在可以说了。” 英梨梨屁颠屁颠地跟过来,盘腿坐下。 但刚坐下,却又意识到有点不妥,立马站起身,俏脸微红。 神崎裕似乎早有准备。 他从身后拿起一张毛毯:“盖好,可别让我看到。” 英梨梨心头一暖,再次坐下,盖上毛毯,遮得严严实实。 “好了,还要分享故事吗?” 神崎裕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 英梨梨酝酿了一会,便开始讲故事。 这个故事,无非就是她的过去。 尽管他早就已经对这个故事并不陌生。 英梨梨所说的,和他所知道的,所理解的,几乎完全一样。 但这并不重点。 重点是,英梨梨主动跟他说了。 其实按照英梨梨的傲娇性格来说,要按正常的途径发展的话。 神崎裕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与英梨梨发展到能让她主动说出秘密的关系。 毕竟她总是口不对心,明明很喜欢也会硬说不喜欢。 但兴许真是上天创造机会。 神崎裕与英梨梨相处的过程中。 总会发生一些极其容易让神崎裕操作的事情。 一方面是偶然的巧合,另外一方面也得益于神崎裕的“操作”。 比如说之前故意撞破她的同人画师身份,便是操作。 在宴会上安慰她,也是操作。 可今晚,是一个巧合。 又比如方才的为她出头,尽管不是什么大事,可放在英梨梨眼里一点也不小。 这也是偶然。 一般的情况下,这些事件是很难发生的。 为什么会有些情侣双方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才能在一起。 而有些则是认识不到几天就能在一起? 抛开其他的因素不谈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女孩的好感。 好感度,就好像你玩游戏的人物等级一样。 更准确来说,是人物升级所需要的经验值。 如果只是打普通的怪,经验值只是一点一点的增加。 但如果你打boss怪,经验值那就是突飞猛进! 而这些偶然的事件,每一个事件都是一个boss怪! 对应在感情上,那就是你每遇到一个偶然且特殊的事件并都能很好地处理。 女孩心中对你的好感自然就会猛地飞涨。 而不是一点点积累。 神崎裕可以自己制造特殊事件,还遇到偶然的特殊事件,宛若游戏里的GM。 连寻常的女孩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孤独”的英梨梨? 越是孤独,积累在心中的郁闷越多。 就越是想找一个能让自己坦诚说出这些郁闷的人。 女孩其实很容易被感动的,只要你足够耐心且有点脑子。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番剧的女主们都很好攻略的根源。 因为,她们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 孤独的人,只是需要一个能倾诉的对象呢。 。。。。。。。。。。。。。。。。。。。。。。。。。。。。。。。。。。。。。。。。。。。。。。 第一百六十三章:又?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被排斥,就很委屈地戴着面具,即便是恶毒的流言,也装作不知道?” 神崎裕听完英梨梨的自述,摇摇头道。 英梨梨小口吃着零食,对神崎裕毒辣的话语感到不适。 “也不是这样的说..我...我只是想正常一点。” 一个备受欢迎,容颜与才能都是优秀至极的女孩。 居然会说她只是想正常一点。 旁人听了会觉得她话里有话,说不定带着贬低或者挖苦的意味。 但神崎裕却没有。 他知道这是英梨梨的真心话。 只是想正常一点。 这几个字道尽了几乎所有番剧女主的本心愿望。 “你这也很矛盾吧。”神崎裕轻笑道 “按你的说法,你应该比较喜欢默默无闻的感觉才对。” “但你却是美术部的王牌,我相信学院里没有任何一个同学会觉得英梨梨是很普通的女孩。” 神崎裕默默地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 他这话看似分析,却又暗含夸赞。 “像英梨梨你这样的女孩,简直就是人堆里第一眼就会被注意到的。” 英梨梨白皙的小脸也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也觉得很矛盾呢,我不喜欢被他们指指点点,想平静地过每一天。” “但我很喜欢画画,我..我不是特意想要出风头..只是。” “只怪英梨梨太优秀了。”神崎裕总结道。 “前辈..”英梨梨小脸微红,心里却很享受神崎裕的称赞。 在他的面前,她的傲娇已经越来越不起作用了。 甚至偶尔她的温柔,都是发自本心抒发出来的。 既然前辈肯为了我出头,那我对他好一点也是应该的。 英梨梨的心理变化,充分展现了一个道理。 女孩子的好感度一旦上升,对他的“照顾”也是直线上涨。 神崎裕凑近一些,坐到她的身旁,伸出大手。 他将英梨梨金色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上,慢慢地玩弄着。 说起来他对女孩的头发很敏感,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发控”。 黑长直自然是最好。 但英梨梨的混血金发也丝毫不差,尤其是扎着双马尾的时候。 英梨梨的金黄色秀发不带一丝瑕疵,手感也是丝滑至极。 特别当她露出娇羞又恼怒的表情。 最终却默默地任由他把玩时,会极大地满足神崎裕心中的恶趣味。 征服感的体现,往往就在这些细节中。 他相信目前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男孩能这般靠近英梨梨,并且肆意地把玩她的秀发。 即便是在这种绝对隐私的场合。 “算了..前辈喜欢的话..” 英梨梨娇羞地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阻止神崎裕。 “其实英梨梨还是享受被追捧的过程的吧?” 就在英梨梨默默承受着发端传来的摩挲感之时,神崎裕眸子一凝,开口道。 她一愣,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眼前却浮现一个杯子。 神崎裕举着酒杯,柔笑道:“尝一口?” 英梨梨红着脸。 “其实酒这东西,好喝也不好喝。” “只是看跟谁喝。” 神崎裕稍稍感慨道。 “酒不能解愁,但人能。” “不过你还是别喝了,以免一杯就倒。” 英梨梨倔强地白了他一眼,拿起新的杯子,把酒装入。 然后扬起头,似乎是像神崎裕证明一样,吨吨吨的就一口闷。 神崎裕都看得有些傻眼。 好家伙,酒不是你这样喝的... “咳咳!!!” 才喝没多久,英梨梨就被呛得难受。 可是她强忍着没有停住,硬生生把一杯酒喝完,散落的酒液顺着她的红唇,一点点沿着肌肤的滑嫩流过下颚与玉颈。 神崎裕目光不由得带着一抹火热。 喝完之后,英梨梨还将杯子往下展现,眸间尽是得意。 “哈~” 神崎裕轻轻地鼓掌,旋即轻笑道:“要不然的话,英梨梨也不会一直都刻意维护自己的淑女形象。” “说是想正常一点,但英梨梨更想自己在他人眼里,是一个很优秀的形象吧?” “那些异样的目光与其说让你害怕,不如说你在担心自己维持的形象遭到破坏。” “你真正想的,只是把背后的指指点点都统统换成仰慕敬仰。” “归根结底,英梨梨还是有点小报复心理的。” 他的话语宛若刀锋一样,直抵她的内心深处。 英梨梨硬生生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眸间的得意瞬间消失。 看着他那双平日里总显清澈的眸子,此刻就好似透视镜一样。 英梨梨微微偏过头,脸颊不止是被揭破的羞红还是酒精的刺激。 这就是她真正矛盾的地方。 她巴不得自己不被任何人注视,普普通通,不用担心被人排斥。 但她又不甘心,学生时代的小虚荣也不允许她这样。 自己明明这么漂亮,明明这么有才能,凭什么要默默无名? 你们曾经觉得我是异类,但最终却不得不把我当成女神! 所谓的报复心理,便是如此。 神崎裕宛若无事般地继续把玩着她的发丝。 望着她脸颊的那抹微红,那毫无瑕疵的肌肤,他继续道:“你已经成功做到了。” “那几个女孩,估计曾经和你也有交情吧?” 英梨梨涩声道:“她们其中有些人和我是同一个班。” “中学的时候也有交集。” “曾经也算是朋友吧..” 注意关键词,曾经,说明现在不是了。 跟神崎裕所预料的一样。 他的猜测总是没错的。 英梨梨的伪装这么好,一般的人都不会对她反感,更别说公开挖苦了。 除非是碰上了嫉妒心特别强的女孩! 这就是另外一种常见的冷暴力理由。 因为你太优秀了,你太漂亮了,所以你活该被排斥。 人气越高,越受追捧,她们就越看不惯。 被这种冷暴力理由困扰的女主可一点都不少。 比如熟悉的雪之下雪乃,她就是。 又或是桂言叶。 甚至:冬马和纱。 “唉,英梨梨过得还真是辛苦。” 神崎裕感叹一句,有点宠溺地拍了拍英梨梨的小脑袋。 英梨梨抿着嘴默默享受他的摸头杀。 “只要是人都会有虚荣心,这一点都不出奇。” “我刚刚说的话,英梨梨不要觉得是贬义,相反,我很欣赏英梨梨。” “只有平庸的人,才会把优秀者当做异类,以此来安慰他们脆弱的心灵。” “她们越是针对你,你就越要表现得张扬,这才说明英梨梨越是优秀呢。” 神崎裕柔声地安抚道。 “嗯..” 英梨梨微眯着眸子,此刻当真有点像是小猫咪一般。 不得不说他很会安慰人。 本应带些贬义的虚荣,放到他嘴里就是追求优秀的象征。 英梨梨自然不会咬文嚼字,她通篇听下来只觉像泡了一个热水澡一样。 连小心脏都是暖呼呼的。 她这副温柔乖巧模样可很稀罕,兴许是谈及真心,当然也有安慰的加成。 “再喝一杯?” 神崎裕蛊惑道。 英梨梨没有拒绝,任凭他将杯子装满。 一杯落下,英梨梨好似有些晕。 神崎裕趁势把手掠过她的后背,抵达她的肩膀上。 他是带着一些试探。 可事实出乎他的预料。 他还没将手放在肩膀上,英梨梨已经主动地靠在他怀里。 啊这... 这就有些出乎预料了。 “醉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 “才没有~”英梨梨声音变得有点软糯起来。 她靠在他怀里,修长的玉手抵在他的胸膛处。 “前辈..今晚..我爸爸跟妈妈又吵架了。” 又? 神崎裕眯起眼。 。。。。。。。。。。。。。。。。。。。。。。。。。。。。。。。。。。。。。。 第一百六十四章:破碎的家庭! 对于孩子来说,影响最深远,最严重的。 莫过于家庭之间的矛盾和争吵。 如果一个孩子长期处于不安稳也不幸福的家庭中,只有极少的概率能养成健全的人格。 而通常情况下,在这种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孩子都相对缺乏安全感。 自卑、焦虑、内向并且不善言辞,也不善表达感情。 或是表现得极端“自信”,自负、好强、执拗、容易偏激狂躁。 英梨梨和其他女孩相比起来。 她是幸运的。 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妈妈,也曾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 是的,曾经。 英梨梨过去遭受的所有欺凌与孤立,这些痛苦都能依靠家庭给予的爱治愈。 只是时过境迁,她被宠溺,被保护得太好。 以至于当家庭出现裂痕之际,她仍旧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 所以今晚她的情绪是崩溃的。 崩溃到忍不住向神崎裕倾诉,迫切地寻一个能发泄情绪和痛楚的口。 英梨梨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她大胆地拿起一瓶酒,整整一瓶酒。 也许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她的逃避心理会限制她的宣泄。 所以她选择灌醉自己,越醉越好。 她就靠在他怀里,一边喝着,一边自顾自地说着。 按照英梨梨的说法,她父母之间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初步显露端倪。 一开始还会顾忌她这个女儿,吵几句就快速平复心情,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英梨梨太过敏感,哪怕只是简短地吵几句,她都能记得清楚。 清楚到哪怕是一年后的现在,她依旧能把当时的场景还原。 连彼此之间的争吵话语,她都能一一说出来。 而这真的只是一个开端。 在往后的日子里,她的父亲与母亲吵得越发厉害,每一次吵架的时间也越长。 父亲不会再道歉,母亲也不会再缓和气氛。 到后来,他们更会因为心中的怒火,而完全盖过在一旁看着的英梨梨。 好几次英梨梨从房门走出来,走到客厅,他们还是继续吵,完全无视她。 英梨梨不太了解他们争吵的内容和根源。 大概就是父亲埋怨母亲的懒散和强势,母亲反讽父亲的变心和无能。 女人脆弱的心理,男人脆弱的自尊心。 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反复被对方拉扯刺痛,直到破碎不堪。 同样破碎不堪的,就是这个家庭。 父亲开始夜不归宿,一开始是三天,然后是一周,再后来一个月,两三个月都不回来。 母亲原先是不会理会外公那边的家事,一心专注家庭。 慢慢也变得频繁走动,去跟她的老朋友、她的家族来往密切。 他们各有各的忙,似乎无人关心英梨梨。 当然,母亲还是会如常地安慰她,如常地鼓励她,如常地陪她去逛一些漫展。 只是时间越来越少,次数越来越少。 最近两个月,已经变得一次都没有了。 至于父亲,英梨梨并不想过多地提及他。 她也若有若无地把罪责都推到父亲身上。 在父亲与母亲之间,英梨梨显然更喜欢后者。 她觉得母亲说的一些话是有道理的,自己的父亲的确不够好。 她也时常听到母亲的抱怨与劝诫:仅凭喜好就决定自己的未来,是愚蠢的。 英梨梨知道她在后悔。 因为当初母亲选择跟父亲在一起,就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爱好。 为此,母亲不顾外公的反对,强行选择跟父亲在一起。 母亲也偶然会开玩笑问:如果他们离婚,你会选择谁? 英梨梨当时会笑着回当然是妈妈啊~ 背地里却会躲在被子里哭。 她预感到,这不是开玩笑,这很有可能就是未来。 她也很努力地尝试缓和父母之间的关系。 可每次都没有办法让他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交流。 反而每次都会引来新的争吵。 他们一旦吵架,英梨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傻傻地看着,然后回去偷偷的哭。 这也引爆了英梨梨心底的自卑。 她发现自己除了会画画之外,什么也不会。 甚至作为一个混血儿,父亲是英国人,自己却连英语都考不好。 这个家庭将要破碎,她也没有一点能力去补救。 局外人。 是吗? 她变得比之前更敏感,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敏感。 所以她不太愿意回家,放学后宁愿在画廊里多呆一会。 去宴会的那晚。 她其实无比抗拒这种场合。 但为了讨好自己的妈妈,硬着头皮答应了。 最终却还是让妈妈失望,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也是一个局外人。 甚至还差点让妈妈也丢脸,让整个泽村家都丢脸。 自己没有结城明日奈这般的游刃有余,也没有四宫辉夜这般的自信傲然。 她们是真正的公主,自己只是一只可怜的丑小鸭。 一个连朋友都没有的丑小鸭。 英梨梨自嘲自笑,她已经有些醉了。 说着说着眼眶中会不自觉地泛起热泪,沿着脸颊掉落到地板。 她侧身看着他,呜咽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前辈。” 神崎裕心疼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蔚蓝的眼眸也没有往日的傲娇,只有自卑与怯弱。 她怀疑自己,深深地怀疑自己。 毫不夸张的说,任凭这样继续下去。 英梨梨会崩溃的。 彻底崩溃那种。 在她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在她成长到一半的时候。 就将曾经庇护她的所有美好与墙壁都强行拆掉,只留下满目苍夷和破碎。 这种突如其来的毁灭,相信对每个人都是永久性的伤害。 他伸手替她擦拭泪珠,看着她的眼睛,温柔且坚定道:“你是自己的太阳啊,英梨梨。” 这句话,他已经说过一次了。 在宴会的那晚,在她同样迷茫且悲痛的那晚。 她们都是你眼中的星辰,可你是自己的太阳啊。 英梨梨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句话。 她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来自他最深切的鼓励。 于是英梨梨笑了。 夹杂着泪珠的笑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璀璨。 这一刻,窗外高举天空的明月也不如她美丽。 她闭上眼,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服。 “嗯,谢谢你,前辈。”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将她抱住。 英梨梨楞了一会,也死死地将他抱住。 呜咽声还在继续,那么凄厉,也那么尖锐。 但不复绝望。 第一百六十五章:装疯卖傻! 夜已很深。 万籁俱寂。 空空的酒瓶无序随意地倒在客厅的地板上,将尚未拆封的零食都打湿。 英梨梨已经彻底醉倒了。 苦涩的酒精麻醉她的神经,麻痹她的意识。 她全身无一处不泛着赤红,恍如灼白的云披上红霞,白得耀眼,红得妖冶。 她的情绪大概也发泄得七七八八,如今只剩下一个醉酒的“小孩”。 “喝嘛~前辈~再喝...额~” 英梨梨纠缠着神崎裕,虽意识迷乱,但力道却是一点也不小。 神崎裕稍不注意便被她推到在地,枕着冰冷的地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英梨梨每次喝醉都很可爱,但每次都会耍酒疯。 英梨梨贫瘠的身材连带臀部也没多少肉感,就这样直接坐着,让神崎裕感到些许痛。 她歪着头,迷糊之余,声音又软糯,好似小孩子般撒娇,小奶音十足。 手里晃着一个空酒瓶,不停地往神崎裕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还嘟囔继续喝继续喝~ 神崎裕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环住她的小蛮腰。 他朝她耳畔吹起热气,戏谑道:“还喝,你这个小醉鬼。” 英梨梨娇躯微颤,嘟起小嘴发出每一个醉酒的人都会说的宣言。 “我才没有~额~醉!!” 她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忽而咯咯笑道:“前辈是故意的吧~” “哦?” “嘿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喔。” “故意约我喝酒,就是为了把我灌醉~” “哼,我才不会让前辈你如愿以偿呢!” 英梨梨小嘴扬起一抹我老早就看破你阴谋的得意。 她小手指无意识地戳着神崎裕的肌肉,说话时而清晰时而含糊。 断断续续,神崎裕倒是听明白了。 就一个意思:你馋我身子,我不上当。 神崎裕无奈叹气道:“我是个纯洁的人。” “纯洁个屁!”英梨梨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色痞!” 神崎裕一脸委屈。 “哼~只有在那种网站,才能看到我的作品。” “额~前辈肯定是那种网站的常客。” “嘿嘿嘿,这可瞒不了我,我一眼就识破了。” 英梨梨手中的酒瓶忽而掉落。 她狡黠地掐住神崎裕的脸:“我知道喔,前辈是处心积虑地靠近我吧。” “哼,我才不会上当。” 嘟囔一会,她又觉得有些热。 啪嗒。 她解开裙摆上的小扣,吊带也随之滑落。 于是平时被藏着的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刺眼地呈现。 不愧是混血儿,白得简直不像是亚洲的人种。 不仅如此,她的白又不同欧美般细看显粗糙的白,而是完全契合东方的细腻。 浓郁刺鼻的酒精味夹杂她的香水,伴随她上身衣裳的逐渐掉落,那气味变得更浓郁。 神崎裕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却碰到锁骨处的肌肤。 短短一触,宛若无痕,滑嫩难言。 按下去立马升起红痕,娇贵又可人。 “冷静一些,英梨梨。” 神崎裕暗暗地咽了咽唾沫。 英梨梨却不管不顾地将衣服彻底扯开:“好热!” 终于,只剩下最贴身的防护,修长泛红的玉颈蔓延而落,是精致的锁骨。 顺延一路,每一次都再无遮挡,惹火至极。 可惜,就是某处显得过分贫瘠。 唉~ 神崎裕眼眸掠过一抹失望,英梨梨意外地敏感。 似乎即便喝醉了,她也对此耿耿于怀。 她皱起眉,一本正经道:“前辈你喜欢大的?” 好家伙,如此直白的问题,只有在她喝醉的时候才敢。 神崎裕当然不会回答。 英梨梨却以为他在逃避话题! 她拿起他的手,仿佛要往某处按落,小嘴还振振有词道:“其实无论大小,感觉都是一样的!” 神崎裕装作抵抗的样子,苦口婆心道:“冷静冷静。” 他越是不情愿,英梨梨就越是想证明! “真的都是一样的感觉!!不信你摸一下。” 啊这,对不起,我已经尽力抵抗了。 神崎裕突然卸掉力,任凭英梨梨拿着他的手往某处目标进发。 快了快了,越来越靠近。 神崎裕不由得产生一丝期待。 但即将到底的时刻,英梨梨猛地停住。 她似乎又醒了一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不要脸。 羞耻心与矜持稍微盖住那一点酒意,她也不好意思甩开他的手,只好停住。 “反正前辈你不许嫌弃我~” 嗯,她只是说了这一句。 神崎裕心底疯狂呐喊:说好的摸一下呢? 他眯起眼,小声道:“没试过。” 英梨梨好似真的醒了一些。 她咯咯地笑着,弯腰直视着神崎裕的眼睛。 她突如其来的正经,还有嘴角那抹狡黠,反倒让神崎裕有些慌。 “嘻嘻,前辈果然不正经。” 英梨梨扬起一抹得意。 甚至有点挑逗道:“前辈求我吧,求我我就给你。” “给我?” 神崎裕痞笑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英梨梨睁大眼睛:“你会给我酒,不是吗?” 啊? 神崎裕顿时失去兴趣。 也是,对着一个酒鬼有什么好占便宜的。 神崎裕甩开她的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呜呜呜。 英梨梨捂着小脑袋,一脸委屈和迷茫:怎么突然就锤人家啊~ 神崎裕反手揽住她的腰,来一记一百八十度旋转。 英梨梨差点没吐出来。 待她看清楚之际,她已经被神崎裕压在身下。 迎着他满是炙热的目光,以及那清晰无比的脸.. 英梨梨开始慌了。 她强笑一声,弱弱道:“前辈..你..你..” 神崎裕嘴角那抹痞笑越发浓郁:"我什么?只许你调戏我?" “没有..我..”英梨梨目光闪烁:“冷静一点,前辈。” “呵,看来是装醉呢。” 神崎裕一把掐住她的琼鼻,英梨梨呜呜直叫:“痛!!痛啊!!” “痛就对了,让你装疯卖傻。” 神崎裕将她抱起,直奔房间。 英梨梨这下子彻底慌了。 酒意都被吓醒。 她小腿疯狂在空中乱蹬,倒也不敢说什么狠话和反抗。 只剩下卑微的求饶:“前辈,不要,我错了~呜呜呜,我错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和你睡? 英梨梨现在慌得一批。 她的确醉了。 但人喝醉的时候,无论多么醉,意识其实都会保持一定的清醒。 只是平时理智的一面会被不断压制,潜意识里感性的一面会不断强化。 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东西,都会在酒醉的时候表现出来。 更大胆、更直接,也更冲动。 这些都是本能里的情绪,平时不过是被强行压制起来罢了。 正如人皆好色,那是作为人的本能。 没有这个本能,人类连繁衍都做不到。 而人之所以为人,恰好是能克制住这种兽欲,这便是理智的作用。 换而言之,也可以称作喝醉的时候人会表现得更真实一些。 真正意义上连意识到失去的喝醉,是会直接趴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没那么多折腾。 所以什么酒后乱性,多半都是带着一定意识的主观行为。 只能说明这个人对自我的真实面控制还不够。 英梨梨是醉,却还没醉倒。 她对自己方才的行为是有记忆的,也是有意识去驱动的。 来源于她内心深处的渴望,包括她方才所说的一些“胡言乱语”。 理智情况下的她会猜测神崎裕的动机,但不会直接说出来。 同时也想彰显自己的魅力,想诱惑神崎裕,那是基于对他的好感。 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她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即便猜错了,之后也能用我只是喝醉糊涂了作为借口。 她万万没想到神崎裕比她更直接。 扛着她就直奔房间。 这可大大地出乎英梨梨的预料。 连酒精都被吓得散出一些。 她只是想试探,真没想直接献身。 只是她也没有那么抗拒... 坦白说,她既慌又很矛盾。 万一真的发生了关系,她其实也不会特别愤怒。 顶多事后生一会气,让神崎裕主动来哄。 然后顺理成章的到下一步。 从她对神崎裕产生依赖心理开始,这就是注定的结果。 她现在只是很茫然失措,觉得自己这样就献身太亏了。 同时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排斥... 思绪交织,她此刻才是真的“醉”了。 啪嗒开灯。 神崎裕将英梨梨一把甩在床上。 床垫的弹力很不错,英梨梨的娇躯还颤了颤,可惜没有波澜起伏的浪花。 她慌张地下意识地拿起被子盖住自己,一脸讨好的笑容。 神崎裕站在床边,拿出手机:“现在是凌晨的两点钟。” “你是想继续喝酒还是想睡觉?” 这... 英梨梨缩了缩小脑袋:“和..和你睡吗?” 话刚出口,英梨梨就忍不住低头,疯狂暗骂自己是不是蠢。 神崎裕嘴角微翘:“我不介意。” “我介意!!” 英梨梨脱口而出。 旋即又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弱弱道:“我没有嫌弃前辈的意思...” “呵。” 神崎裕眯起眼,走向英梨梨。 “我真的没有...呜呜呜,不要,前辈~” 英梨梨慌张地死死攥紧被子,不停往后缩。 可惜她的力度是不可能抵得过神崎裕的。 即便她有些醉,对力道的把握比平时更强一些。 这一切在神崎裕的强势干预下,英梨梨只能乖乖地躺平就范。 呜呜呜... 好像,真的要没有了。 第一次就这样交出去了吗?? 在这种时刻,在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下... 自己怎么可以啊!!! 她紧紧地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神崎裕嘴角微抽,又狠狠地锤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你这个污女能不能思想纯洁一些?” 诶?? 英梨梨微微睁开。 “是睡觉,不是和我睡。” 神崎裕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嫌弃道:“就你还想和我睡。” “往后面排队去吧。” 英梨梨:??? 她嘴角也微微抽搐,明显是不信的。 “嗯?”神崎裕正眼一定。 英梨梨连忙讨好地笑了笑:“睡觉,我睡觉~” “你要是再瞎折腾,装酒卖傻,我就把你扒光了。” 神崎裕痞笑道。 英梨梨疯狂点头:“我绝对安静!!” 她闭上眼,一副我要睡觉了,你快点出去的表情。 神崎裕动作稍稍变得温柔一些,撩起她的长发。 他将她的发绳轻轻地解下来,双马尾化作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 然后他把长发盘起,以免她睡觉的时候压乱。 英梨梨眼睫毛一直都在扑闪... 她感受到了。 却不敢睁开眼。 但心底却泛起阵阵暖意,连带紧张的嘴角弧度都不由得上翘一些。 但很快,她就又慌了。 因为神崎裕掀开了被子。 英梨梨猛地睁开眼,一脸紧张:“前辈?” 神崎裕大手掠过她白色的过膝长袜,低声道:“睡觉都不脱袜子?” “额...”英梨梨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神崎裕却按住她的玉足,往前一凑:“就不能让我占点便宜吗?” “今晚我可是又出钱又出力。” “衬衫都被你的眼泪打湿了。” 如此光明正大,如此一本正经。 英梨梨一时间竟然连反驳的理由都想不到。 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并且一点都不少。 回想今晚发生的点点滴滴,英梨梨紧绷的足弓一点点松弛下来。 她偏过头羞涩道:“那..麻烦前辈了。” 嗯,这才乖。 神崎裕从玉足抽开,掠过她白皙的大腿内侧,微微的痒感令英梨梨缩了缩。 然后他的手按住长袜的边,一点点慢慢地往下褪去。 英梨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好炙热。 她却始终不敢转过头正面看他。 她在颤抖,在紧张,却又一股莫名的期待。 直到长袜脱落,那白皙的玉足便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他没有一点顾忌,直接上手按住她的玉足。 “唔~” 英梨梨下意识地低吟一声,粉嫩的足弓又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放松一些,你今晚喝的酒有些多了。” 神崎裕按着她脚底的穴道:“我帮你放松一下,这样你明天起床就不会头晕。” “嗯~” 英梨梨哪敢大声说话,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这回应,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闷闷的,又格外地撩人心弦。。。。。。。。。。。。。。 第一百六十七章:细心体贴! 手中握住英梨梨的玉足,如同握住一块寒玉。 她的脚趾蜷缩着,有些冰寒,想来是体质有点偏虚的缘故。 英梨梨的体质并不好。 小的时候就容易生病, 他一边捏着,一边调侃道:“你这小脚就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样。” “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暖到吗?” 英梨梨扭捏地小声道:“我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 小脚被他握着,英梨梨还能尽量保持镇静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 女孩子的足总是那么敏感的,无一例外。 尤其像是英梨梨或者四宫辉夜这样偏娇小的体质,脚简直就是她们的致命弱点。 “别抖。” 神崎裕轻声道。 呜呜呜。 人家也不想抖的~但是你能不能捏啊~ 英梨梨有点委屈。 她怀疑神崎裕就是故意占便宜的。 哪有按摩使劲按成摩挲的。 她沉默着,神崎裕也不在意,他现在占据着她的七寸。 “你连钥匙也没带吗?” 他又问道。 “嗯~”英梨梨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短。 “那你明天要跟我一起上课了。”神崎裕又道。 “嗯~” “要早点起来。” “嗯~” “需要我帮你准备早餐吗?” “嗯~” 神崎裕停手,笑道:“你除了嗯还有别的回答吗?” “额...”英梨梨羞涩道:“我都可以噢。” 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抵抗能力了。 就算他把自己卖了,英梨梨估计多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那还是饿着肚子吧,我自己都懒得做早餐。” 神崎裕无情道。 “哦~”声音有点委屈。 揉着揉着,她的小脚终于变得热乎起来。 但相信不是摩擦产生的热量,而是来源于强烈的刺激感。 神崎裕稍稍用力一些,英梨梨顿时忍不住低吟一声。 叫声极其销魂。 好在她本身小脸就因为喝酒而变得红霞遍布。 神崎裕倒是看不出她的羞耻。 “你好敏感诶,英梨梨。” 神崎裕嘴角微翘。 废话,能不敏感吗? 英梨梨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她拿被子将自己盖住,不让神崎裕看她的反应。 须不知这恰好中了神崎裕的圈套。 她越是忍耐,越是藏着不说,神崎裕揉捏起来就越是肆无忌惮。 从足尖、足弓到足底,每一处神崎裕都不放过。 这可把英梨梨折磨得差点没把红唇咬破。 好煎熬,可这强烈的刺激感又是什么回事... 啊..快不行了~ 英梨梨苦苦忍耐。 把玩了好一会,神崎裕才松手:“早点休息。” 呼~ 英梨梨长吁一口气。 “前辈也晚安喔。” 英梨梨在被窝里的声音声若蚊蝇。 神崎裕笑了笑,起身把客房的门关上。 他还不能休息。 看着眼前一堆烂摊子,他慢慢的去收拾。 然后再去洗澡,趁着还有时间,便悄悄地出门离开公寓。 时间真的已经很晚了。 他只能步行地去找。 找什么? 卖衣服的店。 英梨梨连钥匙手机都没带,更别说换洗的衣服。 她这一身的酒气早已经沾染在小裙里,明天要是穿着这身去上课,又是一阵风言风语的兴起。 他找得很认真,连续走了三个地方才终于找到一间没有关门的服装店。 他精心地英梨梨选好衣服,连尺码都没错。 做完这一切,他再走回去公寓。 时间已然是凌晨的四点。 他也有些困了,却还是提前调好闹钟。 比他平时预定的起床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因为他要提前叫醒英梨梨,让她有时间洗澡,洗去身上的酒气。 至于早餐,他也准备了英梨梨的份。 他自己那份。 害,回去再说吧。 将事情一一做好,再回顾有没有错漏。 直到确认无误,他才缓缓睡去。 坦率地说,他这种细心和责任感,已经超过绝大多数男生。 即便他存着很渣的念头,也无法掩盖他作为一个男朋友极其优秀的品质。 可以说神崎裕已经达到除了不能专一之外,满足女孩所有的幻想和需求的程度了。 有时候想做渣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情商、口才、细心、体贴。 这些要素都不容易。 可以说渣男除了花心之外,某种意义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优秀的男孩。 渣男也很努力,只是努力的领域有些令人不齿而已。 即将迎来晨曦,英梨梨因为醉意上涌,睡得不亦乐乎。 神崎裕也睡得安稳。 可霞之丘诗羽却失眠了。 她侧身躺在被窝里,一抹亮光在这漆黑的房间显得那么刺眼。 她失眠的原因也很简单。 神崎裕整一晚都没有联系她。 这是她和他认识以来,特别是关系熟悉以来的第一次。 以往每晚她都会和他聊到凌晨才肯互道晚安去休息。 今晚没有他,霞之丘诗羽竟然觉得不适应。 她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快点进入睡眠状态。 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 只要闭上眼,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浮现他的身影。 两人相处的点滴如走马灯般旋转。 继而变成聊天的内容,继而霞之丘诗羽忍不住睁开眼打开手机。 她翻着两人的聊天记录,从第一天到今晚为止。 有时候她看着看着会不自觉地笑出声。 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变得生气。 她一边看,一边等啊~等啊~ 等到了现在。 看一眼时间,凌晨的五点半。 再过半个小时,今晚就要过去,迎来新的日出。 他不可能还在工作,不可能没有时间。 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这么一想,霞之丘诗羽的心就被狠狠地攥住,强烈的酸涩涌动全身。 她更加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她忽而想道,小木曾雪菜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此刻也失眠了? 也在辗转反侧之中不断地想起他。 可他有什么好想的呢? 真是连一点让步都不肯。 霞之丘诗羽都已经做好决定,保持这段暧昧。 她暂时不去触碰更多的东西,只是希望他能先低头一下。 就目标而言,她比小木曾雪菜还卑微。 尽管她表现得比小木曾雪菜强硬得多。 可即便是那么微小的目标,他都没有理会呢。 真就一晚上都不找? 真就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混蛋当着我的脸撩别的女孩还不够吗? 不对,指不定他真的有事情在忙呢? 是吧... 可能是要交稿,所以急着赶稿。 自己不也是偶尔赶稿通宵嘛~ 可能明天睡醒就有他的消息了。 霞之丘诗羽知道这很大程度只是自我安慰的假话。 可她不能接受两人就此冷战的现实。 她一边又一边地划着手机,直到晨曦启明。 第一百六十八章:该死的遗传! 睡梦中,英梨梨迷迷糊糊地还做着梦。 这个梦有点怪。 她梦到自己竟然来到了神崎前辈的家。 不仅如此,还直接在前辈家留宿了。 这还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自己和前辈..睡在一起了!!! 是的,睡在一起。 赤身裸体相对,没有半点遮挡,紧紧地抱在一起,宛若最亲密的情侣。 当梦到最高潮,要进行一些极其少儿不宜的场景时,英梨梨硬生生被吓醒了。 她猛然睁开眼眸,却看到一道身影。 仔细一看...诶,这不是前辈吗?? 英梨梨喃喃道:“怎么还在做梦?” 那道酷似前辈的身影却呵呵笑道:“可算醒了,睡得跟猪一样。” “猪?” 英梨梨迷糊地歪着头。 砰。 一道清脆的板栗响起。 英梨梨立马捂着自己的小脑袋。 痛,好痛。 等等...这不是梦?? 她终于清醒过来,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人正是神崎裕。 “啊!!!!!” 尖叫声,响彻整个公寓。 五分钟后。 客厅。 英梨梨抽噎着,衣衫不整且可怜巴巴地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她低头喝着粥,时不时怯弱地看一眼对面。 在她对面,神崎裕像是大老爷般翘起二郎腿。 “吃饱就去洗澡。” 神崎裕板着脸,没有一点好脸色。 “是~” 英梨梨有些歉意。 当目光掠过神崎裕脖子上的抓痕时。 呜呜呜。 她彻底清醒了,关于昨晚的一切也全然想了起来。 代价便是神崎裕脖子上的伤。 “嘶~”神崎裕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还真的挺痛的。 “你以后把你的手指甲给我剪到最短。” 神崎裕气呼呼地站起身。 “前辈~” 英梨梨弱弱地喊了一声。 “嗯?”神崎裕不耐烦道。 “你要去哪里?” “回笼觉,你洗完澡再来叫我。” 神崎裕没好气道。 “是~” 目送着神崎裕离开,英梨梨可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捂着脸,那发烫的脸。 羞愧,羞耻,简直是痴女行为! 英梨梨一个接着一个的自我批判。 而且自己是疯了吗? 怎么能允许他随意地把玩自己的玉足呢!!! 他..他可是男孩子诶。 但跟这些比起来,英梨梨更多的是感到愧疚。 是的,愧疚。 她麻烦到神崎裕了。 而且不是普通的麻烦,是整整一晚上的麻烦。 她觉得自己欠了神崎裕不知道多少东西。 不是一次两次,或者一顿两顿能弥补回来的。 唉~ 这下子什么秘密都被前辈知道了.. 呜呜呜,自己的形象荡然无存了呢。 什么淑女,呜呜呜,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变成痴女了。 深深地叹息一声,愁眉不展的英梨梨将早餐吃完,便起身。 她要去洗澡了。 这浑身的酒味她自己都受不了。 只是..换洗的衣服呢? 英梨梨突然想道,旋即便是有些无力。 她可不敢再叫醒神崎裕,一点都不敢打扰。 那..只能先穿着这身了。 英梨梨又开始杞人忧天,忧虑自己穿着这满身酒气的衣服回到学校..会迎来如何的目光。 但当她走到浴室的时候.. 有个新的包装袋。 而且这个袋子,一看就知道是装衣服的袋子。 英梨梨眼眸一凝,走过去将袋子打开。 诶!!!! 一身新的衣服。 从上衣、裙子到袜子,到..最贴身的内衣。 一应俱全。 没有一点遗漏。 毫无疑问,这是神崎裕为她准备好的。 而且牌子都还没拆,这是刚刚买的! 英梨梨不敢置信。 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喝完酒之后,至少都凌晨两点了。 凌晨两点诶! 还有这早餐... 英梨梨抱着尚未拆掉牌子的衣服,她低着头,泪珠在眼眶不断打转。 脑海里盘旋的,是他昨晚凌晨出去为她买衣服的场景。 她没有见到,正是因此,才充满幻想。 她是一个很需要宠的女孩。 真的。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宠着的。 可自从父母吵架,家庭关系迅速恶化之后。 英梨梨的安全感也变得极度缺失。 她觉得已经没有人宠着她了。 父亲根本不回来,母亲也忙着自己的事。 但现在.. 英梨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动。 她的心门,彻底被他撬开。 似乎再也无法合上。 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的男孩... 换做任何一个女孩,恐怕都会被感动得想哭。 再回想一下,从两人认识开始。 自己一直都是被他照顾,被他宠着。 不是吗? 即便是刚刚,他肯定也是很困的。 他可是比自己还晚睡。 昨晚的酒,他也没少喝。 却还是顶着困意来叫自己起床,就为了自己能有充分地时间洗澡换衣服。 然后正常地回到学校。 自己却还挠他... 于是与感动并存的,便是升起的那无穷无尽的愧疚感。 至于羞耻和矜持,似乎已经彻底不见了。 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英梨梨忍住没有哭出声,怕吵到他,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是带着笑容落泪。 呼~ 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这下子自己怕是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还清呢。 宿醉后还残留的一点头晕,也全然被喜悦的情绪驱散。 哦,对了。 似乎连这个,都是靠他呢。 要不是他帮自己捏脚.. 英梨梨红着脸,走进了浴室。 在热水的冲刷下,她是清醒的,也是清醒地在想一些场景。 一些方才在梦中被打断的场景。 甚至更儿童不宜! 洗完澡之后,浴室有个镜子。 她好奇地往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如白玉的肌肤泛着被热水冲刷后的红晕,每一处都透着粉嫩,诱人至极。 只是.. 唔~ 她有些不满,委屈地撅起小嘴。 男孩好像都喜欢大的呢。 他好像也是。 昨晚还嫌弃了。 自己怎么这么小啊??? 啊啊啊。。。。 英梨梨又多了一个嫌弃自己的理由。。。 也多了一个埋怨自己母亲的理由。。。。 肯定是因为该死的遗传!!!!!!!!!!! 。。。。。。。。。。。。。。。。。。。。。。。。。。。。。。。。。。。。。 第一百六十九章:摸了! 房门没有关紧。 似乎是故意引诱英梨梨走进来。 事实上她也的确很容易就被诱惑到。 男孩子的房间怎么样,英梨梨平时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但神崎裕的房间,她很有兴趣。 吹干头发,穿上新的衣服,英梨梨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神崎裕正躺在床上,一副熟睡的样子。 被子也没有盖好,只是盖到上半身,另外一只手随意地摆着。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没有穿上衣。 紧致结实的肌肉如雕塑般呈现在英梨梨眼前。 窗户稍微拉开了一点,些许晨曦的光摄入房内,照在他的侧脸上。 英梨梨呆滞地站在门口,不由得稍稍咽了咽唾沫。 好帅... 真的好帅。 女孩也是很容易犯花痴的。 尤其像英梨梨这样,刚刚才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所以此时神崎裕任何样子落在她眼底都充满帅气。 更别提神崎裕本身就长得很是英俊。 肉体也是充满美感,直接勾起英梨梨的“花痴”。 她静悄悄地走过去,好奇心与莫名的恶趣感一同充盈心头。 戳~ 再戳~ 神崎裕微微皱眉,但他没有睁开眼。 英梨梨更觉得有趣! 别以为只有男孩喜欢调戏女孩,女孩也特别喜欢调戏男孩。 男孩有愉悦感,女孩也一样有。 都是一个物种,不存在什么过于极端的差异。 别问为什么。 英梨梨恶趣地戳了好几下,就在她准备用头发挠他的时候。 神崎裕却突然睁开眼,英梨梨被吓了一跳,她连反应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被死死地压住。 他的热息袭来,伴随他低沉的声音:“洗完了?” 英梨梨不知所措,傻傻地点头:“嗯~” 神崎裕当着她的面深深吸一口,然后笑道:“好像洗得挺干净的。” “那股刺鼻的酒味不见了。” 英梨梨红着脸推搡道:“前辈!!” 她两只手根本不知道该放到什么地方.. 他是没有穿上衣的!再强调一次,没有穿上衣!!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趴在她肩膀上:“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英梨梨娇躯绷紧,小声道:“还不快点起床就迟到了。” “迟到就迟到,那也是拜你所赐。” 神崎裕喃喃道。 英梨梨心底一柔,轻声道:“谢谢噢,前辈。” “我很喜欢,这套衣服。” 在感激和感动的情绪引导下,英梨梨也勇敢地抱住他的腰。 两人此时的亲昵,已经完全超乎一般友谊的程度。 即便是一些很熟悉的朋友,也不会做到这样。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被他压着,他还没有穿上衣。 “呵,我昨晚找了一大圈才找到。” “得亏被我找到了,不然你今天就要请假。” 神崎裕没有邀功或者得意,就轻描淡写地吐槽。 这种说法,会让英梨梨更感动。 而且也完美契合她的预测:前辈昨晚果然是特意为自己去买的。 神崎裕似乎真的又睡着了。 一时间房内回归平静。 英梨梨没有再催促,她轻轻地绕着他的腰肢,也学着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这种姿势..真的好暧昧。 可她真的很开心。 她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感情经历都是一片空白。 这种本能升起的喜悦,令她既觉得陌生,又充满期待。 因为这完全就像是电视剧里,小说里所描述的场景一样。 符合英梨梨从小的幻想。 温馨且温暖。 她似乎能理解为什么男女朋友之间要抱在一起睡了。 啊呸!!! 自己怎么瞎想到这种地方去了。 男女..朋友什么的。 想着想着,她渐渐入痴,表情也呆滞起来。 然后..一双明亮的眼眸正看着自己。 英梨梨一个激灵,红着脸结巴道:“前辈,醒了?” 神崎裕按住她的小手,痞笑道:“你还真不叫醒我啊?” “诶,不是前辈你说让你睡一会嘛~” 英梨梨笨笨又乖乖地说着。 “哈~”神崎裕笑了笑,起身道:“真是笨蛋呢。” 英梨梨委屈瘪嘴。 他拉开窗帘,阳光入他怀。 他拿起衣架上的白衬衫,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点点披上。 英梨梨心头又开始火热了。 她偏过头试图不去看,这..她忍不住!!! 这身材,实不相瞒,英梨梨有点湿。 神崎裕将衣服穿好,走出房间:“别花痴了,快点走,要迟到了。” 诶!! 英梨梨委屈地嘟囔道:“才没有花痴,笨蛋前辈。” 她也起身,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前辈,这..多少钱啊?” 英梨梨小声问道。 神崎裕回头笑道:“一块钱。” 英梨梨颦起眉,神崎裕接着道:“怎么?嫌贵啊。” 这当然不贵。 只是英梨梨不太好意思。 “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昨天我也占了不少便宜,当扯平了。” 神崎裕慢悠悠道。 昂?前辈你说这种话才更容易让我胡思乱想吧? 英梨梨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你不信?”神崎裕狭促地看着她:“你觉得这身穿的还合适吗?” “唔,挺好的。”英梨梨不明所以。 “那我的手感挺不错,摸一次就知道尺寸。” 神崎裕得意地扬起他的手掌。 摸一次..就..? 英梨梨瞳孔地震,往后退了退,下意识地掩住。 是了~是啊!!! 前辈又不知道我的尺码,怎么会买得这么适合。 这一套衣服的尺码,跟英梨梨平时的一模一样。 她之前过于感动,都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我..不是没有吗?” 英梨梨紧张道。 她明明记得没有让他得逞的。 “你喝醉了。”神崎裕笑眯眯道。 呜呜呜。 英梨梨勉强笑道:“前辈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昂?”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我才没空跟你开这种玩笑。” “不过手感还不错。” 轰... 真的被摸了? 英梨梨有些崩溃,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小脑袋。 有吗? 自己怎么想不起来? 难不成真的醉到不省人事了?? 不是吧!!! 呜呜呜,清白无了。 神崎裕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还真是单纯,说什么你都信。” 英梨梨警惕地看着他。 神崎裕直接揉着她的马尾,轻声道:“笨蛋,下次留个心眼。” “多亏你碰的是我,要不然,你今天指定要请假了。” 喔! 还是没有摸!对吧? 英梨梨大概反应过来。 嗯,不对啊。 英梨梨脱口而出道:“那前辈你怎么知道我的罩杯。” 很羞耻的字眼,但她说得很正经。 神崎裕斜睨一眼,嫌弃道:“我不知道,但我只需要最小的罩杯是多少就行。” “不得不说,在节省布料这方面,英梨梨你做得比其他女孩都优秀。” 话音落下, 神崎裕快速离开。 英梨梨楞在原地五秒。 然后发出致命的尖叫:“神崎诚,你..混蛋!!!” 第一百七十章:危机感! 神崎裕这话直接让英梨梨血压飙升。 恼羞成怒的她匆忙穿上袜子和鞋子,势必要让神崎裕见识到她的铁拳滋味。 神崎裕那叫一个不慌不忙。 他连电梯都不坐,直奔楼梯。 英梨梨咬着牙想了一会,还是追着他跑,也舍弃了电梯。 一路狂奔,神崎裕的挑衅与英梨梨的无能狂怒充斥整个楼道。 一直到楼下。 英梨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严重低估了神崎裕的体能! 这一路狂奔下来,她别说抓到神崎裕,连他的衣服角都没碰到,反而自己气都断了半截。 看着眼前可恶的神崎裕,英梨梨只能委屈地停住,疯狂喘息。 “别逞强了,还是乖乖地当我的玩偶吧。” 神崎裕可气地走到她眼前耀武扬威。 哼,什么玩偶!! 英梨梨羞恼地瞪着他。 神崎裕伸出手:“乖。” 英梨梨犹豫片刻,还是将小手递到他手里。 刚握住的瞬间,英梨梨就恢复了精气神,立马掐住神崎裕的腰间软肉。 嘶! 神崎裕痛得嗷嗷叫,英梨梨一脸得意。 本小姐才没有屈服,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两人一路闹腾地走向电车站。 恰好,一道身影浮现在两人眼前。 英梨梨看到,顿时脚步都有些迟钝。 这是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便服,一头过肩的黑色长发被扎成双边马尾,就如她自己一样。 只是发色不同。 那红色的蝴蝶结丝带缠绕在黑色的发丝上,映衬着女孩可爱而又完美的五官。 她很漂亮,第一眼就让惊艳,难以忘却。 两人走到她身旁,英梨梨下意识地低头。 神崎裕却像是没有察觉的样子,凑过去摆摆手道:“呦,早上好啊,雪之下。”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英梨梨,以及身旁的雪之下雪乃。 两女的表情同时一僵。 雪之下雪乃今天如常地起床上学,开门还是没有碰到神崎裕。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果然之前的都是巧合,根本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缘分。 也对,自己怎么可能会相信这种东西,还对这种东西报以期待。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神崎裕的声音已经出现。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望着他脸上洋溢的笑容,雪之下雪乃一时间竟有些失措。 失措,进而变成恼怒。 这个混蛋居然还有脸出现? 不对,这混蛋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 无意间,雪之下雪乃脑海忽而掠过这个念头。 正当她要找他讨个说法的时候,她脸上的恼怒瞬间变成冷淡。 是的,冷淡。 那种毫无一丝人气的冷淡。 因为雪之下雪乃注意到了神崎裕身旁的英梨梨。 那一头显眼的宛若艺术品般的金黄色长发。 英梨梨跟雪之下都是那种即便身处再繁杂的人流中,再如何隐藏,都会被人轻而易举注意到的存在。 没办法,实在太亮眼了。 雪之下还好,不看正脸的时候,不算太惊艳。 英梨梨就真正意义上的惹眼。 混血儿的金黄色长发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招惹眼球。 更别提她白皙至极的肌肤和宛若洋娃娃般精致的五官。 雪之下雪乃是知道英梨梨的。 准确来说,整个学院就没几个人不知道英梨梨。 太漂亮,总是会成为焦点和讨论的话题中心。 而同样的,雪之下雪乃的名气不比英梨梨小。 甚至更大。 雪之下雪乃可是有着高二年级第一美人的称号。 更在四宫辉夜之上。 所以英梨梨同样也知道雪之下雪乃。 而回到雪之下雪乃的心理活动。 她看到英梨梨跟在他身旁,第一的念头是愤怒。 她下来的时候可没见到英梨梨。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英梨梨在他家,跟他一起出来。 英梨梨总不能也住在这栋公寓吧? 这个答案可就微妙且复杂了。 第二个念头,便是酸涩。 这混蛋似乎去到哪里都有女孩陪伴。 没了小木曾雪菜就来泽村英梨梨。 不过也是呢,这混蛋的魅力跟勾搭女孩的手法,向来都那么熟练。 甚至连自己的.. 咳咳。 雪之下雪乃一副看透他是渣男的表情,冷淡而不失尴尬。 连他的招呼都没回应。 英梨梨同样也有些酸涩。 她酸涩的理由跟雪之下雪乃一样。 居然连雪之下同学也认识吗? 看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关系呢。 难道雪之下同学也住在这栋公寓吗? 忽而她的幻想似乎被撕破,从走出公寓门口那一刻开始。 他不再仅仅属于她自己。 别忘了,还有小木曾学姐呢。 英梨梨之前因为关系没那么熟稔,并不在意。 此时回想起来神崎裕当时与小木曾雪菜的互动。 那亲昵程度并不在自己之下! 在宴会的时候,跟藤原同学、四宫同学、乃至结城学姐也是... 其次,就是尴尬了。 英梨梨脸皮可比雪之下薄多了。 或者说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没有雪之下这么坚实。 她刚刚一看到雪之下的背影,第一个念头就是躲着雪之下。 不要让雪之下看到她的存在。 这是下意识的逃避和预防想法。 好在神崎裕也没有想跟雪之下雪乃搭讪的念头。 他只是来打个招呼,雪之下没有回应,他也懒得再说什么。 他加快一些脚步,余光注意到有些恍惚的英梨梨。 他低头说道:“其实你不用自卑,你看她那么漂亮,不也跟你一样吗?” 嗯,这话就有些“狠”了。 关系不到一定程度,是绝对不能说的。 英梨梨起初不明白,但看到神崎裕那暧昧且戏谑的目光掠过她那一望无际的平坦.. 羞恼瞬间击溃英梨梨的胡思乱想。 她紧紧地攥着粉拳,湛蓝的眼眸直瞪着他,满脸都写着警告。 神崎裕仍旧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不过你比她好一点。” “啊啊啊,神崎裕!!!” 英梨梨再次被点燃怒火。 神崎裕马上开溜。 “你给我站住!!” 英梨梨双马尾摇曳,娇柔的身躯迈着小脚步。 两人又开始追逐嬉闹。 雪之下雪乃默默地看着,面无表情地喃喃道:“真是无趣。” 她才不会那么幼稚呢。 只有小孩子才喜欢这种把戏,切。 第一百七十一章:接踵而至! 跌跌撞撞的跑到电车站台。 所幸电车来得及时,神崎裕才避免被英梨梨乱拳锤死的命运。 一进门,拥挤的人流不自觉地推着英梨梨靠近神崎裕。 直接把两人挤成一团。 嗅着香味,神崎裕心想无聊,便自然地撩起她的秀发。 可惜了~ 相比于醉酒状态的英梨梨,神崎裕更喜欢调戏清醒状态的英梨梨。 尤其是看到她露出羞愤傲娇,却又无法抗拒的表情。 啧,真是愉悦。 只是周围这拥挤的人潮,还有不时地目光投射,完全打破了他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要是想此时在公众场合强行更进一步。 神崎裕怕英梨梨就要提起双马尾疯狂施展鞭打之术了。 事实上神崎裕的估测一点也没错。 私底下归私底下。 摸头杀,已经是英梨梨在公众场合与异性友谊间能接受的极限了。 即便是同性之间的所谓朋友。 英梨梨在平时都很少和她们有亲密的互动,更别提肢体间的接触。 旁的女孩总喜欢勾肩搭背,聚拢在一起。 但英梨梨不喜欢这种故作熟悉的亲昵,连谈笑都带着虚伪。 回归正题,此时的氛围正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英梨梨跟他有过更亲昵的接触.. 可都是在单独相处的时刻,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 现在可是在电车里诶。 那么多人... “前辈难道是发控吗?为什么一直对我的头发这么喜欢..” 英梨梨两只小手握成拳,颤巍巍地顺着摆在小裙两侧。 原本透着些许粉红的手背竟变得苍白起来,一道道青筋宛若游龙般浮现着,可见她有多紧张。 何况她的肌肤有着白种人的冷白,又因为混血儿的因故,还保留着东方特有的细腻。 好是好,就是太容易暴露她内心的情绪。 便如此刻。 如此拥挤,连转身都难,神崎裕自然看不到她的手。 但低头窥见她玉颈羞出的红晕,即便拼命低头都无法掩盖的红霞。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很异常,喔不,是她很害羞。 也很敏感。 心底在暗暗偷笑,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下,依旧宛若撸猫一样,顺着她的金发。 “他到底还要把玩到什么时候..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英梨梨生出恼怒,又碍于神崎裕的威严,怂得不敢发作。 脑海里疯狂腹诽,现实中唯唯诺诺,一词概括——无能狂怒。 不怪她一时害羞,一时恼怒。 实则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想什么,一片混沌,乱糟糟的。 当心中那股温情渐渐消散过后,冷静下来的英梨梨第一时间就遭遇了团灭。 那足以令她大脑死机的羞意轰的一声就碾压过来,连一丁点的反抗能力都没有。 她,骄傲的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就这样,在电车的车间内。 任由一个异性的男孩,把玩着自己的金色发丝。 而且还一脸娇羞,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意思! 这搁在以前,英梨梨打死都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说摸头杀之类的,就连普通的男孩靠近,英梨梨都下意识地觉得嫌弃。 偏偏应着他.. 英梨梨心中虽不满,然而终究化作沉默的娇羞。 只当..还当是对他的特殊待遇吧。 神崎裕特意给时间英梨梨好好消化一下。 在占便宜的时候,切记以下的要点。 当对方默许却又沉默的时候,不要过分,也不要想着说什么。 人家默许却又沉默,就是代表不抗拒,却不知道如何回应。 占了便宜就要学乖。 既然给她适应的时间,那神崎裕就只好抒发一下无聊时间。 那不自觉地,眼神就很自然地往别处飘。 这男人的眼呐,最擅长的就是发现美。 果然这一飘呀,便是一个个映入眼帘的小姐姐。 这电车大多数都是学生。 而承知园学院里男女比例有点夸张,不像是寻常的高中,男女相对均衡。 在这间学院,绝大多数学生都是女孩,比例以三七开也不为过。 加之私立学院终究门槛高一点。 能来承知园学院就读的学生,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平凡”。 或是家中财富权势非凡,关系人脉活络,此类占总体不多,但也一点不少。 或是聪明过人,成绩优秀,此类倒是主流一点。 或是有特长技能,体育艺术皆可,此类占了相当一部分。 只有极少数的是通过别的途径进来的。 由此也间接形成了一种结果。 那就是学院的女孩颜值与气质普遍都在平均线之上。 钱权富贵者,家教优良,从小不愁吃穿,不必多说。 聪明优异者,脑筋不差,善于思考,无形中养成气质。 虽有偏颇,但也算主流的情况总结。 所以呀,随意一瞥,便能看到不少还不错的小姐姐。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堂吧~ 神崎裕一边看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想着。 当然,即便她们的平均颜值与气质都不错。 但依旧无法跟眼前的英梨梨相比。 英梨梨单论颜值简直就是王炸般的存在,已然能在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里站稳。 倒是气质的话,英梨梨相对颜值而言,没这么突出。 气质..气质.. 神崎裕忽而脑海中闪过方才的雪之下雪乃。 英梨梨长得不比雪乃差,只是气质上略输雪乃一筹。 四宫则是气质不输雪乃,倒是颜值上略输雪乃一筹。 加上雪乃冷淡的性子,有种天然想征服的欲望。 综合起来,于是雪乃便是排名第一的大美人。 唔,不知道雪乃有没有上这趟电车? 神崎裕好奇地想道。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到另外一个女孩身上。 桂言叶如常地坐着,视线依然是聚焦在神崎裕身上。 他看过去,两人视线正好对撞。 啧。 随着电车下站,有不少上班族都下车。 拥挤的车厢内开始变得宽松一些,位置也有空闲。 神崎裕抓准时机,拉着英梨梨就往桂言叶那边走。 英梨梨不明所以。 跟着他坐下的时候,她只是微微感叹桂言叶好看。 可惜事情的发展很快就出乎她的预料。 因为这三人座里,神崎裕是坐在中间,恰好夹在英梨梨跟桂言叶之间。 只见神崎裕熟络地跟桂言叶打起招呼。 而桂言叶则是满怀期待,既怯弱又怀揣着羞涩地回应。 好家伙... 英梨梨表情当场僵住。 又..又一个?? 桂言叶的名气不如雪之下,所以英梨梨并不知道她是谁。 只是单纯从外表看来,这位也很漂亮。 并且这股怜弱的气质,英梨梨看着都禁不住产生一点想呵护的念头。 但面对交谈甚欢的两人,英梨梨心情跌落了不少。 她真的很想问神崎裕,你到底多少个“朋友”? 最可气的是:两人的聊天,完全没有涉及英梨梨! 神崎裕好像是故意没有理会英梨梨,他的话题总是围绕着桂言叶。 这让向来备受神崎裕宠溺的英梨梨,感到很强烈的失落。 当然,他也会向这个女孩介绍自己.. 所以英梨梨知道了她的名字。 桂言叶。 这名字..跟她很搭配。 桂言叶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英梨梨。 这..也是前辈的好朋友吗? 言叶自然地想道。 第一百七十二章:第三个暴击! 有一点点不开心是肯定的。 但与之相比,桂言叶更多的是感到开心。 她永远都是那么容易满足。 她原先只是想远远地看着他,现在他居然主动走过来,还跟她聊起天。 这已经是预料之外的惊喜了。 所以跟英梨梨很故意的黑着脸相比,桂言叶表现得堪称大方落落。 但不经意地,桂言叶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小想法。 比如什么有些东西不懂,自己也不会。 好像很麻烦。 既埋怨自己有点笨,可潜台词却是:你能不能帮帮我? 英梨梨几乎是瞬间就识破桂言叶的潜台词。 她有点在意神崎裕的回答。 结果神崎裕直接干脆道:“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在学校不方便的话,可以私底下约个时间。 英梨梨又得出另外一个讯息:两人是互有对方电话号码,也互加了对方。 桂言叶小心翼翼地希望晚上能聊聊天。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说可以。 一言一合,英梨梨心底暗暗冷笑。 后半段她几乎完全没参与话题,尽管前半段也没她什么份。 幸好,电车要到站了。 呼~ 英梨梨表现得很开心,桂言叶则是有点失落。 两女的情绪通过表情一眼看出。 离开车站,英梨梨刻意地跟神崎裕保持了距离。 她不再给他机会把玩她的头发。 甚至都故作沉默地不和他说话。 哼~ 败犬生气了,而且生气得很明显。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点吃醋。 只是不满神崎裕的做法:她是你的朋友,我就不是吗? 为什么就只跟她聊天,不和我聊天? 哼! 她已经先把自己主动冷淡这一面省略了。 女孩生气的时候思维就是如此自私。 但很快,英梨梨将迎来第三波打击。 视线中,又是一道新的人影。 即便藏在人群中,也能被人第一眼注意到! 甚至,比自己更甚! 英梨梨咬着牙。 早上的阳光有点耀眼。 它透过云层折射下来,稳稳地落在那女孩所站的地方。 璀璨的阳光,及腰的黑发,简洁工整的校服,小巧精致的短裙,高挺的身材。 以及那短裙下,不带丝毫遮掩的,白皙如玉的大长腿! 目光一转,往上一看,更是无法自拔。 蓝眸锐利,黑眉细长,颦蹙着眉头,紧抿着红唇,无时无刻都扩散着名为生人勿近的气息。 但人性本贱,越是写着生人勿近,就越是容易引起好奇。 若说英梨梨表面的气质为淑柔,实际的气质为傲娇可爱。 那么这位女孩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内外皆冷! 冷,冷得有些刺骨。 但又异常美丽,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线,令人忍不住暗咽唾液。 令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拥有! 英梨梨产生一种自卑感,她有点不太敢靠近。 “真巧呢。” 神崎裕也愣住片刻,便释然一笑。 英梨梨想快点走过,于是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视线也固定地盯着一个方向。 她旋即便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 一瞬间,英梨梨的蓝眸猛地缩起,宛若炸毛的猫咪一般。 正好,是那个女孩。 那个名为冬马和纱的女孩! 这混蛋,该不会跟冬马学姐也认识吧?? 英梨梨开始慌了。 但与此同时,她还感受到有种异常的情绪,正从自己的心底冒出来。 有点像是年幼时,自己母亲对别家孩子更好时的感觉。 不,这种酸涩的感觉,要比那个时候更强烈! 如果单纯以外貌来评断,英梨梨与冬马和纱大概是不分伯仲的。 加上身材的话,英梨梨倒是会略输一筹。 倘若再比上气质这玄乎的概念,冬马和纱是胜出的。 在神崎裕心底,也是这个结果。 并非贬低英梨梨的气质,而是神崎裕更喜欢冬马和纱的冷傲。 越是冷傲,低落下来时的温柔才更惊心动魄。 兴许也跟神崎裕骨子里的强势性格有关吧。 不过若是大众审美,以这个国家更偏向娇小可爱的取向来看。 只怕英梨梨才是万千宅男心中的绝对女神。 尤其是冬马和纱近乎一米七的身高和冷峻锐利的五官,无形间就带着火药味。 非她故意,而是性格使然。 但即便是性格使然,也是不符合这个国度的主流审美。 因为呐,她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势了。 这个国家喜欢强势的男性,却异常反感强势的女性。 番剧中的萌点归萌点,放在现实里怕是谁也不喜欢一个整天冷着脸的人。 更别提,她是一个女生。 某种程度上,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这里扎根得更深厚一点。 神崎裕思绪发散,倒是没注意到英梨梨眸中的怨念。 好在这怨念也只是瞬息之间,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那是冬马学姐,前辈你认识她吗?” 压着心底的酸涩感,英梨梨装作好奇地问道。 她的姿态与表情都合乎正常时的举动,当然不会引起神崎裕的多疑。 “你是笨蛋嘛,她跟我一个班级。” 神崎裕笑着道。 啊... 英梨梨猛然反应过来,是啊! 冬马和纱是A班,小木曾雪菜是A班。 他也是A班! 真特么绝了。 “噢,看来也是前辈你的好朋友呢~” 英梨梨双手翘起,挂在嘴角那抹不满也随之扩大。 “暂时不是。”神崎裕淡淡道。 暂时? 你居然还敢说暂时? “该不会前辈你失败了吧?不过也对,以冬马学姐的魅力,怕是前辈也抵挡不住呢。” 英梨梨勾起一抹嘲讽道。 唔,我要说我还没出力吗? 神崎裕暗自在嘀咕着。 身边的英梨梨这边已经强烈不满了! 若是我没出声,你看就看吧。 我现在都跟你聊天了,你还看! 真就把我当透明人了? 英梨梨往边上一侧,正好挡住了神崎裕的视线。 “我觉得前辈还是不要看得这么放肆,收敛一下为好。” 虽然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甚至连内容都一如既往地“正常”。 但神崎裕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她情绪的细微波动。 啊啦,吃醋就对了。 拉扯之道,拉了也要会扯才行喔。 没有危机感的话,是不促使更进一步的! 神崎裕恶趣味地想了一想,嘴上也应声道: “我只是在欣赏美丽罢了,当初我不也是这样看英梨梨的吗?” 额... 他聪明地再度把英梨梨绕进来。 我当初也是这样看你的,是否有着让我不必多虑的意味呢? 简单一句,就能轻轻松松地戳破英梨梨的平静。 “何况我也是个正常的男孩,你该不会觉得她不好看吧?” 神崎裕挑了挑眉,对着英梨梨说道。 英梨梨瞪了他一眼,嘟嘴道: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觉得,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英梨梨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自卑的女孩。 特别当她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之时,她的自信就会瞬间跌落,乃至彻底消失! 尽管冬马和纱此时正离着远远的。 但话题是围绕着她展开的。 英梨梨除了赞颂她的魅力,夸赞她的漂亮,就如所有人一样外,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 若此刻身旁只是闲人,英梨梨不会有一点点不满。 因为冬马和纱的美丽,她也是心服口服的。 只是,此刻当着神崎裕的面。 英梨梨总有些不服气,尽管她也不知道来自何处。 她觉得她自己也有胜过冬马和纱的地方。 不错,冬马学姐是很漂亮,但我也不差吧? 而且..我也有我自己擅长的才能呀。 奈何她的傲娇性子,她决计是不会当着神崎裕的面这般说出来。 她心底倒是渴望神崎裕能这般说,哪怕是带着安慰意味也无妨。 害,女孩就是这般复杂。 渴望着,美眸也是平添几许期待。 但神崎裕好似失去了平时的体贴,化身直男地点头道: “所以说作为一个正常的处于青春期萌动的男孩,看到美丽的事物多在意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的不解风情惹得英梨梨撇嘴,近乎露骨的话语也让她有点不屑。 她再度扭头,打量着冬马和纱,细长的美眸仿佛要将她看个透彻。 仔细观察一番过后,英梨梨回过头,瞧着神崎裕依旧专注的神色,心情越发糟糕。 “的确很漂亮,但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看吧?” 她不喜欢看到他露出这副表情。 不,她不喜欢看到他对别的女孩露出这副表情。 神崎裕目光不移,忽而笑道:“因为我失败了啊。” “不过英梨梨你说要怎么样才能靠近她呢?” 看这态度,似乎真把英梨梨当做朋友。 这番询问,像极了男孩间遇到心动的女孩,然后不知所措地找对方商量对策一样。 “笨蛋,我怎么会知道!” 自两人关系熟悉之后,英梨梨还是第一次对神崎裕说话这么大声。 不单纯是音量上的响,还有情绪上“怒”。 她很不耐烦,又不得不略显紧张地问道: “前辈你不会真的对冬马学姐心动了吧?” “也对呢,以冬马学姐的魅力,估计整个学院的男孩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 未待神崎裕说话,英梨梨又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像是自问自答一样。 只是这话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的成分呢? 反正神崎裕怎么听都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怒了! 英梨梨精致白皙的小脸上也浮现出几许怨念与讥讽之意。 讥讽是她性格中傲娇部分呈现的常态。 至于怨念,倒是连她也未必能察觉到。 神崎裕将她的表情看得清楚,心底那抹玩味不由得渐渐放大。 单机游戏可没意思,要互动才能促进剧情发展喔。 他支着下巴,收回目光,语气散漫道:“倒也还没到心动这种程度。” “前辈刚刚才说失败了。”英梨梨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给神崎裕逃避的机会。 “哈,只是开个玩笑。”神崎裕耸耸肩。 但下一句马上来个暴击。 “不过要是能和她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英梨梨一听就忍不住开口道:“不行!”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英梨梨,轻声道:“怎么?莫非英梨梨还要插手我的人生了?” 话刚说出口英梨梨就懊悔不已。 问题是她自己也忍不住呀,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 这句话就像是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一样。 潜意识的想法往往会如本能一样,连经过大脑思考这道常态程序都会忽略。 脸色微红,不知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还是神崎裕的暧昧之言。 英梨梨习惯性地目光闪躲,看向一旁:“前辈又在说胡话了。” “什么插手你的人生,我只是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 “忠告?”神崎裕饶有趣味地问道。 “你也说冬马学姐很漂亮,那追求她的人肯定不会少。” “而且冬马学姐传闻里也不是那种性格温和的女孩,你主动靠近没关系,我就怕你到时候下不来场。” 如何用傲娇的姿态说出劝阻的话? 英梨梨便是了。 她还补了一句:“我只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所以才给你这个忠告。” “如果你还是不听,那到时候失败了记得不要来烦我。” 神崎裕越听越觉得有趣,越看她这副死傲娇的模样就越觉得开心。 相比之下,反而她处于温柔一面之时,他倒会觉得不习惯。 “那看在是朋友的份上,英梨梨就不能帮帮我吗?” 神崎裕眨了眨眼睛,笑容格外灿烂。 若是平时,英梨梨怕是会陷在他这灿烂笑容中,暗道好帅。 可他笑得这么灿烂,居然是让自己帮他追别的女孩。 呵,你还是去死吧,渣男! 脑子都不用想,英梨梨当即就否定道:“不可能,再说我也不认识她。” “你要是真的感兴趣,就应该自己去做。” 神崎裕摇头道:“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我昨晚还帮了你呢。” 英梨梨冷声道:“性质不一样,我可没叫你帮,你那是..” 顿了顿,英梨梨语气缓和一点道:“我不是冷漠,是我真的帮不上忙。” “我不认识冬马学姐,也和她几乎不可能有接触的机会。” 即便有,我也不会帮你的! “但英梨梨是女孩呢,女孩的话,应该最懂女孩的心思吧?”神崎裕从性别的角度出发 “比如她会喜欢什么,或者她的倾向会是什么,喜欢看书还是打游戏这些,英梨梨去帮忙了解一下,总比我亲口问别人显得自然吧?” 英梨梨神色一肃,往前凑近,认真道:“你真的对她有兴趣?” 神崎裕摆摆手道:“我只是想深入认识她一下,交个朋友也不错。” “人总喜欢摆弄自己的交际圈,若我的交际圈都是大美人的话,我多少也能增点光彩。” “平日里在A班我也偶尔跟她有些交集,但都是很客套性质的交往,朋友都算不上呢。” 英梨梨闻言,讥笑一声:“我还真没看出来前辈是这么..这么..” “庸俗。”神崎裕说道。 “对,就是庸俗!”英梨梨咬着牙,狠声道。 神崎裕无辜地耸耸肩:“这也叫庸俗吗,人皆有爱美之心呢” 英梨梨看着他这风轻云淡的样子,心底就直来气! 什么叫爱美之心? 我就不漂亮了?你一开始不是夸我好看来着吗? 当然,英梨梨是不会这样说的。 她说“那你每见一个漂亮的女孩都想和人家做朋友,还不庸俗吗!” 神崎裕淡淡道:“我这个人对漂亮的定义有点不一样。” “能让我主动感兴趣去认识的,起码要有英梨梨这么漂亮才行喔。” 巧妙地回绕一下,又无形地夸了一下。 英梨梨气愤的表情僵住,又害羞地偏过头去:“不要以为说好听的我就会帮你。” 她此时还保持着往前凑的姿态。 神崎裕不理会她的冷言,而是极其无礼地嗅了嗅。 英梨梨往后稍稍一退,嫌弃地皱眉道:“闻什么呢?” “你是自己带了沐浴露吗?怎么跟我家的香味不一样。”神崎裕咧嘴笑道。 英梨梨:??? 特么现在是聊香水的问题吗? 不是,他是在转移话题吧!! 英梨梨被他的无所谓态度给打败了。 或者说完全被他掌控了节奏。 只要他愿意,自己的情绪仿佛就会随着他的意愿而变换着。 “既然英梨梨这么不愿意我去认识她,那我就听英梨梨的话吧。” 神崎裕抱腮笑道,一副我都是因为你,才不去做的表情。 英梨梨小脸猛地一红,跳脚道:“笨蛋,我...什么叫我不愿意!!” “你想去认识就认识呗,关我什么事情!!” 神崎裕保持着抱腮姿势,嘴角的揶揄越来越浓。 两人都保持着安静。 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英梨梨,直让她的心跳砰砰乱跳,眼神越发闪躲。 “你..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英梨梨声若蚊蝇地打破沉默,她实在受不住神崎裕这种眼神的注视,总算是转移开话题。 “什么类型?”神崎裕明知故问道。 英梨梨侧着脸,这一边的脸颊早已尽是红晕,若赛雪触红霞般。 “就是冬马学姐这样的..” “或者雪之下同学这样的...” 英梨梨声音还是小的很。 如果不是两人靠得有点近,神崎裕怕是一点都听不到。 “emmm,怎么说呢。”神崎裕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沉思了一会。 在他沉思之时,英梨梨的目光时不时地,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飘过。 带点紧张,也带点期待。 而她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倘若真是纯粹的友谊关系。 以朋友的口吻问这样的问题,本不会觉得羞涩,更不会有心乱如麻的滋味。 “从本心来回答的话,其实我更喜欢英梨梨这样的类型。” 神崎裕沉思了片刻,轻笑着给了一个英梨梨很满意的答案。 或者说,他故意给的,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他没有全部肯定,因为他保留了悬念。 果不其然,英梨梨窃喜还没几秒,神崎裕就补刀一句 “但是呢,黑长直、大凶与大长腿才是男人永远的追求呀。” 三个关键词一出现,印证了英梨梨的猜测。 他果然是发控。 但除此之外,他还是腿控,与凶控! 神崎裕面露憧憬,好似朝圣的教徒一般虔诚。 顺带着眼神还从上到下扫视了英梨梨一番。 他眼神清澈不带旖念,可落在英梨梨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窥视”! 喔,还有嫌弃。 英梨梨气得跺脚道:“雪之下同学不也是跟我一样吗!!!” 她怒了! 又一次怒了。。。。。。。。。。。。。。。。。。。。。。。 。。。。。。。。。。。。。。。。。。。。。。。。。。。。。。。。。。 第一百七十四章:她是黑长直! 平心而论,英梨梨的身材虽算不上高挺有料。 但其实她的身材比例与她的身高简直是完美的搭配。 倘若将全身整体划分成一个个细节来看的话,就知道其中的奥妙。 先是下半身这一点。 英梨梨的小腿修长纤细,丝毫不会给人短腿的感觉。 她分明不高,说是大长腿也勉强,却也从不会让人觉得矮小,反而称赞她比例的完美。 接着视线转向腰。 英梨梨的腰很细,细而不失柔韧,不至丰腴但也没到瘦弱的程度。 总结来说她的腿腰与身比例,是她这个身高层次里能达到的完美! 至于上半身有无料这点。 大多数人因为视线的缘故,第一眼看过去都下意识觉得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甚至隐约有往盆地发展的趋势。 但那只是因为她所对比的参照物过于凶残。 霞之丘诗羽也好,桂言叶也好,乃至是小木曾雪菜也好。 她们的规模都是难以比较的。 事实上即便被划分到飞机场的级别,可同为飞机场,也有规模大小之分的。 英梨梨的话,其实一点也不算小。 喂喂,好歹也是B! 这不比某位雪之下跟四宫沙雕强? 尊重一下B的荣耀。 所以神崎裕才会说她是最受主流欢迎的女主之一。 娇小又不显矮瘦,恰到好处的身材比例与赛雪白皙的肌肤,混血儿的精致五官与令人爱不释手的金色长发。 可惜可惜,从神崎裕的话中分析,英梨梨可一点都不会觉得他有夸赞自己的意思。 那一抹她以为的嫌弃之色。 尽管神崎裕从来没明确表示过,但英梨梨觉得就是有! 没办法,谁叫她要比较的对象,乃是冬马和纱呢。 发色这块先不说,金色有金色的绚丽,黑色有黑色的幽深。 但大长腿与规模这两方面来比较,英梨梨几乎是完败的。 是的。 尽管她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不到一米六也丝毫不会给人带来矮小的感觉。 尽管她修长纤细的小腿搭配上黑色长袜之时,能给所有男性动物带来最本能地悸动与憧憬。 人们会说她很可爱,很有青春的感觉。 但在绝对的性感面前,可爱是毫无抵抗之力的。 冬马和纱近乎一米七的个子,凌厉间透着高傲,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 她的身材也是完美的,无论是腿、腰或是上身! 同样的完美比例,但两人的基础身高就分出高下了。 再提上身的规模,怕是英梨梨能一头撞死。 是呢,望着冬马和纱的身材..连自己都会自卑,他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好像,真是没有一个点能胜过她呢.. 只是雪之下的话,她是不服气的! 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从另一处寻一千来弥补一下面子。 神崎裕极其认同她的话,然后反手甩一句:“可雪乃很漂亮啊。” “而且她也是黑长直。” ......... 一时间,英梨梨都有点自艾自怜起来。 这种哀怨的情绪甚至压过她的娇羞,压过她的恼怒,压过她的不屑。 她是在意的。 她是很在意的。 如果是她珍视的人的话。 而当她怀着比较的念头去思考之时,那这份珍视的,或许不仅仅是友情了。 “该死的男人,果然是没有一点特色呢..” 英梨梨咬住自己心底的酸涩与伤感,当着他的面就吐槽出来。 作为同人画师兼极度宅女的她很清楚。 这所谓男人的追求,那三个关键词,无一不是二次元文化中备受男性热爱的萌点。 但她也有点开心。 因为这三个关键词一出,起码证明神崎裕是了解二次元文化的。 她也不知为什么开心,或许是因为能有共同的兴趣爱好? “英梨梨不觉得黑长直很有一种神圣的感觉吗?”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的确很喜欢黑色的长发,最好不要弯曲,就直落地垂下,好似瀑布倾盘般。 而黑色的长发扎成马尾,或是双马尾,或是盘起,都别有一番滋味。 且在它放下的那一刻,也总会勾起最深处的念想。 英梨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点都不觉得,我倒是觉得其他发色会更好!” 她倒是对发色没什么想法,毕竟她本身就不介意。 可神崎裕故意气她,她也要故意气他。 “比如金黄色?” 神崎裕伸手想要去触碰英梨梨的发丝,语气尽是戏谑。 不过这次他就没这么顺利了。 英梨梨一下子就拍开他的手,宛若炸毛的猫咪一样:“不许碰我的头发!” “去找你的黑长直去吧,不是喜欢黑长直吗?” 她娇哼一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满脸不屑。 神崎裕缩回被打的手,顺势也调整方向,走向冬马和纱。 他这举动可把英梨梨给吓坏了,炸毛的猫咪模式瞬间就被打散。 这丫头连忙拦在他跟前,支支吾吾道:“你..你该不会真的去吧?” 神崎裕挑眉道:“当然要去。” 英梨梨气苦道“去去去,吃瘪了不要回来找我!” 神崎裕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英梨梨的额头“笨蛋,我说要去上课了。” “你这小脑壳想什么地方去了?” “再傻傻地站着,迟到了呢。” 额头被他戳着,英梨梨却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开心。 但英梨梨心底仍不放心,傲娇道“你不是说想要认识冬马学姐吗” 神崎裕叹气道:“你还真当她也站着不动啊?她早就走了。” 诶.. 英梨梨这时才转身扫视一圈,果然早已不见冬马和纱的踪迹。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刚刚还一直观察着她? “快走吧。” 神崎裕不知道她这小脑壳又在乱想。 “嗯,还顺路呢,我们一起走吧。” 高二跟高三的教学楼所在位置倒是有一段路是顺路。 英梨梨也抛开杂乱的念想,跟在神崎裕身旁。 耳畔传来的窃窃私语声,与投射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英梨梨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美术部也有很多八卦的人。 上次的事件怕是已经造成一些波澜。 今天更是全程跟他一起上学。 此前在学院里两人的接触还不算深,只是往后怕要绑在一起了。 但英梨梨此时的心境却格外平静。 迎面碰上的学生越来越多。 议论声再起,异样好奇的目光络绎不绝。 英梨梨不理会,她更在乎的是,他是不是真的要去找冬马学姐。 奇怪吧? 英梨梨自己觉得也奇怪。 这时候,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要迟到了。” 嗯? 英梨梨扭头看去,赫然是冬马和纱! 她瞳孔再度地震... 神崎裕却笑道:“故意等我?” 冬马和纱嗤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早餐:“以防某个人又来烦我。” “我的份呢?” 神崎裕皱眉道。 冬马和纱一愣,轻声道:“想吃自己去买。” “呵~” 神崎裕拍了拍英梨梨的小脑袋,柔声道:“我要走了噢。” “不要太想我。” “我..我才不会...”当着冬马和纱的面。 英梨梨心底有些自卑,却又带着一抹自豪。 从两人的交谈,和自己与他的互动看来。 自己和他要更熟悉! 只是冬马和纱.. 未必就如他所说的那么“陌生”。 真正陌生的话,按照冬马和纱的性格,会故意等一下他吗? 她会说是去买早餐,刚好碰到而已。 可英梨梨不会这样觉得。 她笃信:冬马和纱就是故意在等他。 兴许从刚刚开始,冬马和纱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目送着神崎裕的背影,英梨梨眼神逐渐涣散,思绪有些凌乱。 她意识到:他是真的不缺女性朋友。 那么自己和他的以后... 又要如何去做? 呼~ 英梨梨转身,她也要回去了。 。。。。。。。。。。。。。。。。。。。。。。。。。。。。。。。。。。。。。 第一百七十五章:先胜一筹! “真是难得,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点数看到你。” 并肩而行,神崎裕侧身望着冬马和纱,笑道。 冬马和纱轻呵道:“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出现在学校不是很正常吗?” “我也是学生呢。” “的确不是妖魔鬼怪,只是有点薄情。”神崎裕调侃道:“连早餐也不帮我买一份。” 冬马和纱斜睨一眼,嘴角有些轻蔑。 “这可不像是对待恩人的态度。” “恩人?哈~”冬马和纱嗤笑道:“你是谁的恩人?” “你说呢?”神崎裕眯眼道。 “那肯定是小木曾雪菜的恩人。” 冬马和纱随意道:“听说你之前都是跟小木曾雪菜一起上学。” “今天换口味了?” “啧,能不能积点口德。” “我也想。”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快步越过。 她可不想跟神崎裕有什么过多地牵扯。 这混蛋身边风流债一堆。 冬马和纱看似不在意,实则心眼多着呢。 如果真的把她当做是一个完全不懂气氛,一根筋的执拗冷淡女,那才是大错特错。 比如她每次看似倒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但很多时候都是在装睡,就为了暗中听取各种八卦。 她获取的情报和讯息,可一点不比那些热衷八卦的人少。 只是她懒得去理会,也没心思去深究,当做打发时间的笑话听一听罢了。 而这段时间最热门话题,无疑就是神崎裕。 这家伙已经到了那种因为身边亲近的女孩太多,以至于一时间让人摸不清他是渣男还是“中央暖男”的程度。 这完美印证了那个道理:当一个女孩备胎是备胎,当一百个女孩的备胎,她们才是你的备胎。 只要你撩的女孩足够多,别人就分辨不出你是真渣还是纯好心。 诚然,神崎裕在音乐上的造诣很令她佩服。 他也的确资格指点她。 但不代表冬马和纱就会像某些愚蠢的女孩一样,轻易相信他,对他盲目听从。 短暂的接触,神崎裕已经让冬马和纱产生了一定的警惕心理。 这也是神崎裕自己的“锅”。 如果他纯粹只接触冬马和纱,凭借昨天那一套说辞,冬马和纱多半都会被打动。 可他偏偏先带着小木曾雪菜跟冬马和纱接触,而后又是宫园薰等学妹。 冬马和纱一开始可能会觉得挺感动。 但回去冷静一想就会发现不对劲。 所以她特意不跟神崎裕走在一起,营造两人一点都不熟的样子。 神崎裕还是慢悠悠地走着。 他不慌不忙,永远保持着温和淡然的姿态。 事实上,冬马和纱刻意营造的现象也很管用。 她前脚踏入班级,过了一会神崎裕才进来。 没有人会猜想两人之前是走在一起的。 冬马和纱只会吸引一些男孩的目光。 小木曾雪菜也只会注意到神崎裕。 他刚进门,路过小木曾雪菜身边时,小木曾雪菜已经做好准备。 神崎裕也很识趣地停住,跟她打招呼。 小木曾雪菜拿起袋子,递给他。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仿佛昨天的冷战场面从没出现。 然后,他继续执行拉一打一的战术方针。 完美无视霞之丘诗羽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投来的目光。 霞之丘诗羽昨晚等于通宵了。 她失眠,完全睡不进去,一闭眼就是他。 她昨晚硬生生刷两人的聊天记录刷了整个晚上。 直到闹钟响起她才恍然知晓天色已经亮。 被他无视,霞之丘诗羽除了心底恼怒也没别的好办法。 毕竟她昨天也没理他。 想着想着,她还将恼怒转移到小木曾雪菜身上。 她强烈怀疑是小木曾雪菜在暗中作祟,才导致神崎裕不理自己。 明明昨天是她跟小木曾雪菜达成默契,一起不理神崎裕。 没想到今天小木曾雪菜就转了风向! 说她没有暗中作祟,霞之丘诗羽是不信的。 女人都是恐怖的动物,霞之丘诗羽对此深有体会。 没关系,中午..应该还有机会! 霞之丘诗羽如是想着。 但小木曾雪菜根本不给她机会。 上午的课一结束,小木曾雪菜就急忙忙地跑到神崎裕身旁。 霞之丘诗羽冷着脸,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课室。 岂可修! 霞之丘诗羽差点没把手中紧攥的笔给捏碎。 冬马和纱还没有离开。 她起身路过霞之丘诗羽的时候,对霞之丘诗羽投来一个被霞之丘诗羽解读为是幸灾乐祸的眼神。 虽然冬马和纱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仅此而已。 没有别的意思。 可霞之丘诗羽就有点破防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 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霞之丘诗羽心高气傲至极,她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一个失败者。 冬马和纱投来的讥讽目光,就是对失败者的奚落和耻笑! 尖锐而直接地破开霞之丘诗羽的防御。 持久战! 这是一场持久战! 霞之丘诗羽心底娇哼一声,迈起大长腿缓缓离开。 走着瞧,小木曾雪菜! 我可不会输给你。 从课室到学生会办公室的一路上。 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相处得很融洽,完全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相处。 两人都极其默契的不提霞之丘诗羽。 神崎裕不会主动去揭破小木曾雪菜的心思:在小木曾雪菜没有表露心迹之前。 这是一种合理的竞争,没有对错。 就目前来说,是小木曾雪菜先胜一筹。 至于后续,就看霞之丘诗羽如何出招了! 啧。 自己还真是个优秀的局势平衡者。 神崎裕心底偷笑。 他不提,小木曾雪菜更不会提。 她就是奔着让神崎裕完全切断跟霞之丘诗羽的接触而来的。 走到办公室的门口时,小木曾雪菜让神崎裕先进去。 她还要去拿一些东西。 神崎裕微微点头,便推门而入。 刚进去,一阵香味就扑面而来。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软软的娇躯。 藤原千花! 千花酱有些兴奋地看着神崎裕,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裕君!!” 她撒着娇,念叨什么裕君果然还是爱我的!! 不会不管我的!!! 呜呜呜,裕君你真好之类的。 嗯,这丫头还以为神崎裕是因为她而来。 他一边应付着热情的千花酱,一边扭头看向坐在办公桌的四宫辉夜。 气氛有些压抑。 端坐在办公桌上的四宫辉夜正颦眉察看手中的文件。 她眉间积聚的冷冽与长期刻意营造的气势容易让人在第一眼时忽略她的五官。 而畏惧于她的气势。 毫无瑕疵的五官与雪霜般白皙的肌肤,在乌黑柔顺的长发点缀下。 如月芒破开迷雾,撕开夜的黑,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是萤火,是唯一的光。 只是高悬的月,是猩红色的,这是她眼睛的颜色。 猩红色如玫瑰,天生就有种妖冶的魅惑感。 可辉夜的眼睛却从不给人魅惑。 它是透着一阵阵冷冽,就像月的背面那般荒芜凄凉。 哪怕是直视,都难免有些背脊骨发寒。 所以五官上明明是妖冶的玫瑰,她浑身却充盈着不可靠近的淡漠与冷傲。 红的月瑰,白的霜雪。 有些怪异的两者融合在同一个人身上。 居然这般契合。 窗没有关,风吹散一些室内压抑的气氛。 她黑色的发丝也随风而微微摇曳,几缕调皮的青丝落下,遮住她的视线。 她不过随手一撩,竟也能有令人窒息的美感。 她恰好抬头,两人视线对碰。 神崎裕扬起手打了打招呼。 四宫辉夜却仿佛没有看到他,完全没有回应。 神崎裕:??? 不对啊~宴会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经和解了。 辉夜怎么说都不该是这个态度。 是哪里出了差错? 神崎裕在反思。 须不知四宫辉夜心底在冷笑:“去死吧,渣男。” 第一百七十六章:先回去吧~ 办公室内不止有辉夜跟千花。 还有一些学生会的干事,或者说是干部? 神崎裕随意地扫了几眼,他只认出了其中一位。 利落的短发和恬静的小脸,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一言不发。 小惠也是学生会的成员呢。 他们应该是在开会? 四宫辉夜坐在办公桌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聆听着下属的汇报。 嗯? 神崎裕忽而转身,发现藤原千花正在暗暗地戳着他的手。 “怎么了?” 神崎裕问道。 千花酱压低声音,柔柔道:“辉夜酱在开会,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吧。” “站着听总可以吧?” 神崎裕倒是想听一听。 藤原千花微微点头,便小跑离开,也不知道去做什么。 “副会长,有些社团还是不肯接受我们的方案。” 有人说道。 “哦?”四宫辉夜平静道:“不是让你们去解决了吗?” “额...”那人有些胆怯:“我们已经尽力了。” “哈,好笑。”四宫辉夜将目光从手中的文件移开。 她直视着眼前这个汇报的下属,猩红的眼眸宛若无情的霜雪。 不止那下属,周围的其余几人也是有点慌乱。 “那些社团?” “额?” “我问,那些社团。”四宫辉夜不耐烦道。 “是音乐部...篮球部也是..还有..” 那人一连串地说了好几个,辉夜柳眉微微皱起。 “行了。” 四宫辉夜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台前。 众人不自觉地把弯腰的角度更低一些。 辉夜虽然相对娇小柔弱,但她的气场是绝对的强大。 她目光所到之处,皆没有人敢与她对视。 除了..神崎裕。 神崎裕站在众人的身后,笑眯眯地看着四宫辉夜。 辉夜瞧见他那狭促的目光,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 哼~ 四宫辉夜不理他,冷声对着这些学生会的成员道:“我记得一周前你们就是这样说的。” “当时我也给了你们时间,一周的时间,整整七天,还是没有解决。” “到底是尽力了?” “还是..” 四宫辉夜目光一冷:“无能。” “对不起!” 这话说得有点重,话音落下,下属们连忙卑微地鞠躬。 接着又是一连串的道歉和借口。 神崎裕默默看着,觉得有些无奈。 明明还只是在高中呢,连大学都没到。 这种等级秩序就已经很明显了。 这群人面对四宫辉夜,像极了在公司面对领导一样。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只是寻常的高中,寻常的学生会副会长,寻常的学生会成员。 估计也不会弄得那么认真。 可偏偏是承知园学院,是四宫辉夜担任副会长。 这群她的下属,不光名义上是四宫辉夜的下属,实际他们背后的家族大多数也都背靠四宫家。 换而言之,即便再过几年,等他们大学都毕业。 所面临的情况还是一样的。 四宫辉夜仍旧是他们的上司。 所以他们表现得那么诚惶诚恐,也能理解了。 认真只有两个字,而借口能有无数个。 四宫辉夜听着下属们的借口,越听脸色越差。 她自问自己已经给足了时间,连方案都准备得齐全。 只要他们按照自己的方案去做,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他们不从自己身上找理由,找的借口还统统都推卸到别的部门? 真是毫无责任心和责任感! 一帮废物。 她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她有些忍不住想破口大骂。 距离上一次辉夜的生气,已经过去了一个学期。 这个学期她收敛了很多,基本上都不会在言辞上过分。 看来人有时候还真是劣根性十足。 客客气气的对待没用,非要骂一顿才会认真? 她忍耐快到极限,神崎裕也注意到了。 “够了!” 四宫辉夜低喝一声,周围人一个激灵,瞬间安静。 就在这时,神崎裕快步走到四宫辉夜身后,按住她的肩膀。 四宫辉夜一愣,这些下属们也是一愣。 处于角落的加藤惠看到神崎裕,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神崎裕有些亲昵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够了喔,时间差不多了。” “你们也回去吧,该吃饭的吃饭,该午休的午休。” 诶? 下属们闻言,一个个都是不知所措。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怀疑这个愣头青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居然敢说这种话? 是的,在此时的学生会。 经过辉夜的一系列手段,她的威严是至高无上的。 之前也有一大批不服从四宫辉夜管理的人,但他们都已经被清除出去。 这也是学生会当前缺乏人手的最直接原因。 但无论如何,四宫辉夜在学生会就是宛若皇帝一样。 即便是会长结城明日奈,权威也不如四宫辉夜。 他们已经做好被臭骂一顿的准备了,其实。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平时都是低着头跟她说话,更是不敢有任何反驳。 所以看着神崎裕,他们在心底为他默哀。 但过了一分钟.. 全场死寂,包括四宫辉夜! 众人心底泛起惊骇。 副会长居然没有反应?? 哦,不对,有反应! 他们紧紧盯着四宫辉夜,只见她脸上的冷霜退却,甚至有些羞涩。 羞涩??? 他们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四宫辉夜居然会流露羞涩的一面? 开什么玩笑!! 嗯,他们已经不把四宫辉夜当做是一个美少女来看待。 那可是一个毫无仁慈可言的“蛇蝎”。 四宫辉夜也注意到他们的惊愕,以及投来的目光。 她此时有点想锤神崎裕一顿! 好端端的上来插什么嘴啊! 插嘴就插嘴,搭在我肩膀又是怎么回事? 但.. 四宫辉夜对神崎裕向来都没有实质上拒绝的能力。 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如此,宛若是烙印在她大脑的思想钢印。 她很不满地白了神崎裕一眼,只得到他玩闹般的回应。 “散了散了,下次再讨论吧。” 神崎裕又道。 众人还是不敢说话,只看着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无奈,只好摆摆手道:“你们先回去吧。” 呼~ 众人如蒙大赦,旋即又是震惊。 居然有人能制得住四宫辉夜?? 这人..是谁啊? 虽然挺帅的,但四宫辉夜不像是一个花痴少女啊。 心底暗自猜测不断,脚步却走得很利落。 众人赶紧道别,心想着有多远离多远。 加藤惠也被自己的部长催促,她临走前依依不舍地望着神崎裕。 诶.... 估计这群人里,只有加藤惠是真心实意想继续留下来的。 等走出门口,突然有人惊呼。 “我想起来了!” “什么?” “那家..咳咳,那不是神崎少爷吗?” “神崎?你是说...” “没错,就是那个神崎。” 众人恍然大悟。 如果是神崎家的那位的话,那..怪不得。 加藤惠默默地跟着,有些疑惑。 神崎..少爷? 第一百七十七章:架空! “满意了?” 待人都离开,四宫辉夜冷着脸没好气道。 神崎裕耸耸肩,四宫辉夜又道:“可让你出了一次大风头。” “呵。” 四宫辉夜对他无法拒绝,但又很生气。 当然刚刚的情况其实不算什么。 辉夜不介意在别人面前展现跟他的关系。 她生气的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他那件外套到处都是别的女人的香味就算了。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他还鸽了自己! 是的,直接鸽了! 辉夜明明期待地等着他中午过来。 结果,人影都没一个。 还没任何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这可把辉夜气得。 她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又无了。 神崎裕却按住她的肩膀,笑道:“明明是帮你解围吧。” “骂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削弱你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四宫辉夜嘟嘴道:“无所谓,反正我在他们心目中本来也没什么好形象。” “估计他们都把我当做是无情的机器人,只会压榨剥削他们。” “可有些事情分明就很简单,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她扬起下巴,执拗地看着神崎裕。 人与人是不能比较的。 在辉夜眼中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兴许就是比天还难的事。 毕竟每个人的能力跟资源都不一样。 但神崎裕不能这样说。 他揉了揉辉夜的秀发,低声道:“他们没有你优秀,多宽容一些为好。” 辉夜倔强的弧度立马翘起。 他继续道:“别那么急躁,急不来的,一步步处理才能处理好。” 辉夜叹了叹气,转身回到办公桌上。 神崎裕随手拿起一些文件:“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辉夜有些无力地合上文件,将它随意地扔在一边。 “比你想象得还要恶劣。” 指尖轻轻地按压着太阳穴,她很累。 文化祭就在下个月,可谓迫在眉睫。 对于四宫辉夜而言,这也将是她上任后面临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严峻考验。 若是能顺利度过,便是充分地证明了她的能力。 后面竞选学生会会长也是预料之中。 倘若失败。 不,但凡有丝毫差错。 底下人的一丁点失误都能被放大,落到四宫辉夜头上就是一座山。 是,她在学院是叱咤风云,如雷贯耳,如高高在上的女皇。 没有学生敢于挑战她,连老师也要退避三舍,仿佛大权在握,说一不二。 但这只是一种假象。 不能说全是假的,可至少并不是事实的全部。 不善交际者,除非当真能逆天,否则能力再强,也无法超脱于社交人情间关系的束缚。 更何况还是在霓虹! 加之总有些好事者,看不惯辉夜的作风。 换而言之,就是见不得有人比他们更能装逼。 平日里见她都不顺眼。 她表现得越是高高在上,越是自负睥睨,就越有人想看她从神坛上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的糗样。 这些好事者与辉夜的敌人们联合,宛若一股绳。 什么告病假..前辈们都需要准备考试。 这些都只是借口。 她很清楚,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针对她四宫辉夜。 尤其是四宫家因为内斗。 导致最近陷入颓势,在圈子中名声也素来不佳,趁其虚弱,是合而攻之的最好机会。 别看这学院里都是学生,主要任务都是学习。 实则能担任学生会要职的干部们,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与背景。 私立私立,关系为王。 一个高中,就是一个小型社会。 四宫家虽强,但敌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只比四宫家差一些的大家族。 一个打不过,两个也打不过,但三个四个联合起来呢? 由上而下贯彻的意志,一层接着一层,全方面覆盖。 哪怕家中长辈没有指示,小辈们也想出一出风头。 最后就覆盖到这看似平常的文化祭活动中。 她能成为副会长,本身就已经把原先的一批人给打压下去,甚至撤职。 所以四宫辉夜人缘差,不擅长交际的缺点,就在这种时候展露无疑。 整个学院,有能力协助她的人,与她关系一般,甚至陌生。 她也根本不擅长去跟他们交涉。 让她低头求助,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他们选择隐身,等着看好戏。 而敌人们与好事者们,要么请假,要么百般推辞。 没有能力的..来再多都是无用。 其实这不是人力的问题。 是她人缘差劲与背后无形的势力交缠带来的双重后果。 审核卡一下,活动卡一下,反正她想做什么就卡什么,非逼得四宫辉夜事事都要亲为.. 她作为副会长,发布下去的命令竟然只有寥寥几个部门遵守.. 不得不承认,她陷入了某种被架空的境地,不亲自去督促的话,事情根本没办法推进。 即便去督促了,等她一抽身离开,工作又停滞不动了。 有些部长更是带头领着干事去吃喝玩乐,一放学就往各种娱乐场所钻。 美曰其名是放松聚会,你总不能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至于学校意见.. 唔,学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毕竟它要是敢干预,只怕校长都要换人。 因此,她这段时间真的快累死了。 但她却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人家的手段,始终都局限在校内,没有借助外来的力量,也没违反什么校规。 反正就是各种推辞,不承认。 什么?我们针对你? 没有没有,我真的是病了,不得不请假。 你要问是什么病,具体一句两句我也说不清楚。 反正医生是这样说的,你要不要看病历? 文化祭虽然重要,但我的健康更重要啊。 什么?物资不足? 那不是我们的问题,你应该找负责物资的部门申请。 申请不过? 这是老师的决定,与我们无关。 至于什么节目排练,文化祭的摆摊,那又是社团的事情,不属于学生会内部。 而社团与学生会的关系,向来都紧张。 看,这就是当前四宫辉夜面临的困境。 有能力的人不愿意主动帮她。 与她同一阵营的已经竭尽全力,还是填不上窟窿。 她空有副会长之名,却硬生生被排斥在外。 这还是四宫辉夜有生以来第一次遭遇这么手足无措的困境。 所以这种时候,藤原千花才擅自去找神崎裕求助。 甚至也发动了其他关系,寻求其他人的帮忙。 神崎裕,是其中的关键。 只要神崎裕愿意帮忙。 阻碍她的所有困难,瞬间都会迎刃而解。 毕竟神崎与四宫,倘若能联合在一起,真是有种碾压无敌之势。 这次针对她的不少家伙们,他们背后的家族都是隶属于神崎家。 可惜还是因为性格的因素。 辉夜之前跟神崎裕长时间冷战,关系都没缓和。 加上她不想让神崎裕小看,自然不会去找他。 最重要的是:神崎家与四宫家的关系并不和睦。 他们这次联合对付她,背后也暗含神崎家正在针对四宫家的风向。 她去找他,未必有用。 甚至还有可能招来嘲讽,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题外话说一句:四宫家跟其他所有大家族的关系,都不算很好。 因为四宫家在众多财阀中相对年轻。 其他家族大多数都是老牌家族,四宫家的强大往往都是建立在这些家族昔日的血肉之上。 加上这种冷血作风,多少也引起反感。 她不敢奢望神崎裕会为了她,而对抗家族。 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去赌。 好在周末之后,四宫辉夜与神崎裕的关系终于缓和了。 她试探性地释放善意,可惜神崎裕鸽了她。 她生气之下,又不想去找他了。 可她也实在是太累了。 既拉不下脸,又很想找他。 所以四宫辉夜才默许千花的行为。 第一百七十八章:命中注定的冤家? 将文件轻轻放下,神崎裕将手肘抵在桌面上,半倚着办公桌。 “所以你们才想出此下策来应对?” 他问道。 四宫辉夜微微颦眉,神崎裕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即便再困难,你也不会找人求助。” “应该是别人的想法吧?” 四宫辉夜轻哼道:“是平冢老师的办法。” “哦豁~”神崎裕闻言,眼眸眯起。 平冢静。 又是一个“红颜知己”呢。 只不过平冢静的目标可能没那么单纯。 她虽然暂时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之一。 但还没好心到直接掺和学生内斗这种事情上来。 神崎裕稍微一想,便大概知道平冢静的真实目标。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试探性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真是一个死傲娇,跟英梨梨相比也不分上下。 神崎裕笑眯眯道:“是千花酱叫我来的。” “呵~”四宫辉夜闻言,眼神微冷:“你还真是听话。” “不。”神崎裕摇头道:“我是为你而来的。” 四宫辉夜表情微变,傲娇道:“我?” “嗯哼,你需要我的帮助。” “我...我才...” 剩下半句被堵在嘴边,四宫辉夜眼眸微缩,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神崎裕。 他的手正捂住她的小嘴。 “你需要我的帮助。” 神崎裕淡淡地又说一次。 “你可以理解成是英雄救美,我很期待你事后对我的报答。” 神崎裕完全不给四宫辉夜反驳的机会,擅自将后续的价码都已经一一说好。 四宫辉夜小嘴被捂住,装作无法反驳,随便你说什么都好。 当他松开手的时候,四宫辉夜沉思着,愣是没说什么。 她的确需要神崎裕的帮助。 而他的帮助,对她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有不少..是你那边的人。” 四宫辉夜低声道。 “所以呢?”神崎裕反问一句。 “你..”四宫辉夜始终不主动去找神崎裕。 除了两人之前的隔阂,便是她担心神崎裕会偏向他的家族。 毕竟家族利益至上,这一点四宫辉夜深有体会。 “别想那么多,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家族是家族,三者本来就不一样。” “他们是我家的人,但未必代表我家的意志。” “我,才代表神崎家的意志。”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语气淡然且自信。 “哦~”四宫辉夜明明心底很感动,还是口不对心地吐槽一句:“真是了不起~” “啊咧,开完会了吗?” 藤原千花冒了出来。 她环视一圈,欣然地问道。 四宫辉夜目光锁定她,千花酱连忙怂了起来。 这家伙,居然敢抛弃自己!! 神崎裕帮着解围道:“要吃饭了吗?” 千花连忙接:“嗯嗯,我准备好了。” 她又跑回去,将餐车推了出来。 四宫家特意为辉夜准备的午餐,从来都那么丰盛。 就在此时,门又被推开。 人影还没见着,便响起一道豪迈的爽朗笑声。 “四宫,这下子我帮你找了一个绝对强悍的帮手!” 三人闻声而看过去。 门口处,雪之下雪乃极其不情愿地走进来。 而跟在她身旁的,是一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性。 之所以用女性,而不是女孩。 皆因这位的年龄已经超越传统意义上的女孩。 即便被称为“人妻”也不过分。 只是她还没结婚,也没什么感情经历。 她身材高挺,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 娇艳动人的五官如海棠花盛开,令人一眼便记住。 她于在场青涩的少女之间,有独属于她的那种成熟间的韵味渐渐弥漫。 但又不至于过分成熟,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少女间的青涩。 既成熟又青涩,既是御姐又是少女。 两种矛盾的魅力统一在同一个人身上,竟然一丝违和感都不存在。 她,便是平冢静! 平冢静与雪之下雪乃的登场,办公室里的三人都是表情各异。 藤原千花瞪大眼睛,直落在雪之下雪乃身上。 她歪着头,暗道平冢老师怎么这么不靠谱啊。 难道平冢老师不知道辉夜酱跟雪之下同学的关系吗?? 四宫辉夜的脸色无疑是很难看的。 对她来说,找谁都比找雪之下雪乃好。 两女有种将彼此视作宿敌的奇怪氛围,此时找雪之下雪乃来帮忙。 无疑是朝辉夜的小脸上狠抽一巴掌。 神崎裕很平静地看着她们。 他没有一点意外,甚至还觉得有些玩味。 平冢静大大咧咧地还想说什么... 转身目光看到神崎裕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是的,一秒都不用,直接僵住。 “额...我..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回去了。” 平冢静果断选择逃跑。 她转身迈开脚步就想走,雪之下雪乃一脸茫然地拉住她。 “平冢老师?” “咳咳,小雪乃,我真的有些急事。” “你先松开我,等我办完就回来。” “你先和她们聊一会啊~很快的很快的。” 雪之下雪乃拉着还是不放手,她眼眸中的疑惑更甚。 什么情况? 不光是雪之下雪乃,四宫辉夜跟藤原千花对视一眼,也是一脸懵。 什么情况??? 这可不是她们认识的平冢静。 平冢静是辉夜高一的时候转过来的新老师。 由于极其出色的外貌和干练的作风,很快就赢得校内学生与其他老师的认同。 而平冢静也向来以豪爽一面示人。 她几乎只有外表像是女人,其他都是那种很受欢迎的男孩子风格。 正因此,她们才觉得惊愕。 眼前这位慌张失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平冢静.. 真的是她们认识的平冢老师吗? 确定没有被夺舍吗? 神崎裕嘴角玩味地看着平冢静,轻声道:“呦,好久不见呢,平冢..老师~” 神崎裕特意在老师这个词上加重称呼。 平冢静瞬间便笑着回答:“是啊是啊~好久没见了,身体还好吗?” “哈哈哈哈,瞧我在胡说什么,裕..神崎君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呢,哈哈哈哈。” 别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她心里已经在骂人了。 真特么的巧。 怎么换了学校都能碰到他?? 难道他真是我命中注定的冤家吗? 她敢发誓,要是知道神崎裕也在,她绝对不会来。 半步都不会踏入学生会的办公室。 至于什么阳乃的委托,雪乃的症结,还是靠你们姐妹俩自己加油吧。 “平冢老师也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呢。” 神崎裕柔声道。 “是...是吗?”平冢静破天荒地流露一抹羞涩。 她低头扭捏道:“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熬夜,都有黑眼圈了。” ???? 三女彼此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第一百七十九章:真是热闹~ 平冢静与神崎裕的相识。 大概在两年前。 没错,那个时候神崎裕正好高一。 而平冢静便是就任于当时的高中。 她是他的任课老师兼班主任。 这便是两人故事的开始。 一年后,神崎裕转学。 平冢静也同时离校。 没有人知道这两者有何联系。 唯独两位当事人知道在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时隔两年,两人再次相遇。 一方坦然自在,一方闪躲失措。 单纯从两人的反应来看,可见当年发生的事情对哪一方更“有利”。 并且平冢静并不是单纯地躲闪,面对神崎裕的夸赞,她会不由自主地羞涩。 三女都是聪明人,懵了片刻,瞬间就找到问题所在。 于是三道视线同时汇集在神崎裕身上。 四宫辉夜挑起眉,示意一下藤原千花。 千花酱当仁不让,一马当先:“诶,裕君跟平冢老师之前认识吗?” 她噘着小嘴思索一番,想着两人应该没什么联系才对呢。 平冢老师去年才来到承知园学院诶。 “嗯,算是吧。” 神崎裕客气道:“平冢老师在我高一的时候曾经教过我一段时间。” “承蒙她的照顾,我学会了不少东西。” “对吧?平冢老师。” 他笑眯眯地看着平冢静道。 平冢静听着这话,俏脸顿时泛红。 这所谓的照顾...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她感到极其尴尬,又为了避免流露出这种尴尬。 她只好挥着手,礼貌而不失豪迈地答道:“哪里哪里。” “原来如此,那裕君跟平冢老师还真是有缘分呢。” “那么久都能再次重逢,对吧,辉夜酱。” 千花大大咧咧地说道。 四宫辉夜眼神微冷,但稍纵即逝。 “的确,这世间最难的就是重逢。” “有些人一旦离开,就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嘴上这般应付着,但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雪之下那边也联想到一些东西。 四年前,自己的姐姐也就读于那所高中。 按照平冢老师的说法,她刚来那所高中的第一年,就认识了自己的姐姐。 而后自己的姐姐因为某些原因,在高二升高三的时候便离开了学校。 高三她是就读于承知园学院。 然后再结合神崎裕的说法,按照时间线来推测。 他是在姐姐离开的那一年,来到和姐姐一样的学校。 随后又是在高三这个节点,一样地转学到承知园学院。 这未免有点太巧合了吧? 基于敏锐的直觉,雪之下雪乃有了一些异样的猜测。 “平冢老师的事情很急吗?” 神崎裕轻声问道。 “额..”平冢静一滞,扭捏道:“其实也不算那么急。” “那就好。”神崎裕欣然一笑:“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当前的问题。” “听说这个办法,是平冢老师你想出来的。” “咳咳,只是临时的计策。”平冢静努力维持冷静。 “喔~那雪之下同学就是平冢老师你的“对象”吗?” 神崎裕笑着又问道。 “嘛,算是吧。” 平冢静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着神崎裕的眼神总会感到心虚。 “对象?计策?” 这时候雪之下雪乃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平冢静。 平冢静拉她来的时候可没说清楚。 只是说有事情,让她跟着来一趟。 也得亏是平冢静,换做别人,雪之下雪乃才懒得理会。 她可一点都不想踏入学生会的办公室。 尤其是面对四宫辉夜。 但从某人的说法看来,似乎是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四宫辉夜冷声道:“平冢老师没有和你说吗?” “没有。”雪之下雪乃诚实地摇头。 辉夜看了一眼平冢静,平冢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呵~ 看来这位老师也不怎么靠谱呢。 也好,自己也不想让雪之下加入。 于是四宫辉夜开始劝退道:“要加入学生会喔,临时帮学生会做一些事情。” “而且没有报酬。” “雪之下同学那么忙碌,想必也没什么时间吧。” 嗯,“忙碌”。 雪之下雪乃一听就皱眉。 她先不理会是什么事,直接反怼道:“按照四宫同学你的说法,学生会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还以为在四宫同学你的英明领导下,学生会会比之前做得更出色呢。” 嗯,“英明”。 两女可谓针锋相对,见缝插针,一点也不留情面,直接火力全开。 “因为辉夜酱太严格了,导致最近学生会很多成员都突然没空呢。” “文化祭就在下个月,时间紧迫,任务又多,所以临时缺人手。” 空气逐渐凝固的时刻,藤原千花勇敢发言。 “太严格了。” 嗯。 四宫辉夜嘴角微微抽搐。 她知道千花这家伙擅长背刺,但没想到背刺来得这么突然。 雪之下雪乃正想露出一抹讥讽。 千花酱接着道:“于是平冢老师便提出了这个办法,让我们找其他同学来帮帮忙。” “每个人都要找一个喔,平冢老师也不例外。” “不过她说雪之下同学你很空闲,平时都是靠看书来打发时间,肯定有时间,所以她就选择去说服你了。” 雪之下雪乃刚扬起的那抹讥讽瞬间僵硬。 “打发时间”。 这话一出,连平冢静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她很懊悔,就知道不应该跟千花说自己的计划! 三女一致对外,直勾勾地盯着藤原千花。 千花酱“浑然不知”,还萌萌哒地笑了笑,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神崎裕很想捂住千花酱的小嘴。 好家伙,不愧是你。 一开口就精准踩雷。 雪之下雪乃呵呵道:“所以他就是你的目标?” 她指向神崎裕。 神崎裕:??? 藤原千花笑嘻嘻道:“嗯嗯,我昨天晚上跟裕君说了一下,他马上就过来了呢。” 言毕,千花脸上那抹得意更加浓郁。 神崎裕叹了叹气。 门,又一次被推开。 小木曾雪菜拿着厚厚的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然后她一看这架势,嗯哼? 她笑道:“怎么大家都站着啊。” 接着她就对神崎裕道:“裕君快来帮一下我。” 神崎裕上前帮她接过文件。 小木曾雪菜同时不露痕迹道:“看样子裕君跟大家相处得不错呢。” “我还担心你会有些不适应,所以特意把所有文件都拿了过来。” 呵,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相处得不错? 我压根就没说话的机会。 神崎裕脸上笑嘻嘻,心里..唔。 但神崎裕的心理感受如何,此刻并不重要。 雪之下雪乃瞬间就接话:“小木曾学姐,他是你的目标吗?” 小木曾雪菜小脸立马泛红。 啊.. 这么突然的吗?? 不对,她们怎么知道的?? 小木曾雪菜当然不可能承认,连忙否认道:“什么目标,没有的事。” 雪之下雪乃淡淡道:“我说的是你们的计划目标。” 哦,小木曾雪菜恍然大悟。 “嗯嗯。” 小木曾雪菜点头一笑,然后亲昵地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 旋即,在小木曾雪菜一脸迷惑的表情下,三女不约而同地再次看向藤原千花。 千花酱也是一脸茫然。 她悲愤又委屈道:“裕君你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吗!” 小木曾雪菜似乎猜到了发生什么。 她不慌不忙地补刀:“裕君是陪我来的啊,他答应帮我的忙。” “今天是第一天呢。” 雪之下雪乃嘴角那抹讥讽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平冢静也是眉角微挑。 四宫辉夜冷笑一声,转身道:“真是热闹。” 只有千花酱受伤的世界,似乎达成了。 。。。。。。。。。。。。。。。。。。。。。。。。。。。。。。。。。。。。 第一百八十章:断了吧~ 众人没有再站着,而是纷纷坐下。 千花酱因为一开始就得罪所有人,自觉地坐到角落处默默无闻。 而其他人的座位,就很有深意。 小木曾雪菜跟四宫辉夜坐在一侧,两人都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平冢静与雪之下雪乃坐在一侧。 明面上平冢静是老师,应当一视同仁,可微妙的座位还是暴露了一些东西。 至于神崎裕,他没有沦落到跟千花酱一样坐角落的命运。 相反,他似乎成了仲裁者。 他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两侧恰好是对立的四女。 一坐下,四宫辉夜就秉持坚决不跟雪之下合作的原则。 开口就是各种劝退,夹枪带棒地企图打消雪之下的想法。 雪之下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她虽然很有空,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四宫辉夜身上。 要不是碍于平冢静的面子,她老早就想走了。 但现在,雪之下的心态改变了。 一来是四宫辉夜咄咄逼人,辉夜越是不想她加入,她就越要逆着来。 真就是冤家宿敌。 二来嘛~ 雪之下雪乃不露痕迹地关注着神崎裕,原因不言而喻。 这个家伙要是加入的话,她不介意跟他一起。 小木曾雪菜其实也没多少兴趣。 对于雪之下雪乃,她估计是全场最无所谓的了。 她不知道雪之下雪乃的能力到底如何。 单纯从雪之下的性格出发,她觉得雪之下雪乃不好相处。 跟一个不好相处的人合作,是一件痛苦的事。 当然,既然平冢老师这么有信心,她还是相信雪之下有一定能力的。 所以小木曾雪菜纯粹是履行副会长的责任。 一方面配合四宫辉夜,一方面也不做任何强迫或者劝退。 反正就公事公办,能成就成,不成拉倒。 除此之外,小木曾雪菜就是时不时地跟神崎裕打眼色。 说服雪之下加入什么的,真不如跟神崎裕眉目传情。 千花酱快饿死了。 她只盼着快点聊完,免得饭菜都冷掉。 平冢静.. 如果没有神崎裕在场的话,平冢静估计能HOLD住全场。 四宫辉夜也好,雪之下雪乃也好。 能力虽极强,还是抵不过已经有过社会历练经验的平冢静。 这或许就是经验碾压。 可惜,又是神崎裕。 在神崎裕的注视下,平冢静连话都说得结巴。 这可是平时自信的平冢静绝对不可能露出的姿态。 她越是闪躲失措,其余女孩心底的顾虑和疑惑就越浓重。 反倒是小木曾雪菜没什么察觉。 她只是担心平冢老师今天是不是生病了。 神崎裕暂时对她们的聊天没有兴趣。 他看着时间,掐准时机道:“我要去上个厕所。” 辉夜接道:“办公室里有。” “顺便去散步。”神崎裕又道。 行~ 四宫辉夜示意你随便。 小木曾雪菜连忙想问要不要陪你.. 但话到嘴边,小木曾雪菜硬生生咽下。 嗯...真这样说的话,她可太明显了。 千花酱可没那么多顾忌,举手道:“我也想去!” 四宫辉夜当即冷喝一声:“你坐着哪都不许去。” “哦...” 千花眼眸中的光彩逐渐消失,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她多希望神崎裕能开口说句话。 只要他说话,辉夜酱肯定不敢违背的。 快带我走吧...这里好无聊,裕君!! 呜呜呜。 神崎裕此时可没空,他只能报以无能为力的表情。 可他走过平冢静身旁时,似乎是故意的,他走得靠近一些。 然后手指不自觉地掠过平冢静的后背。 一切发生都没有一秒钟。 雪之下跟四宫辉夜都没有丝毫察觉。 平冢静猛然一抖,这时神崎裕已经离开办公室。 雪之下雪乃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平冢静。 平冢静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示意她们继续。 然后她就低着头,咬着小嘴开始犹豫。 这是一个暗示,来自神崎裕的暗示。 她很清楚。 但去还是不去...这可就要命了。 去,会要命。 不去,好像更要命! 谁知道这个小混蛋会怎么样报复自己。 她扭捏的态势,像极了憋尿左右摇摆的样子。 “身体不舒服吗?” 雪之下雪乃柔声问道。 啊? 平冢静这时茫然地抬头,才发现其余人都看着她。 “咳咳,没什么。” 平冢静强装镇静道:“你们继续讨论吧。” “我去个厕所。” 再三犹豫之下,平冢静还是决定去。 厕所? 四宫辉夜眯起眼,不约而同的,雪之下雪乃眼眸也闪过一丝狐疑。 “办公室有厕所喔,老师。” 四宫辉夜淡淡道。 平冢静一愣,轻声道:“我要做解决一些私人的东西。” 接着她大大方方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原来是烟瘾犯了吗? 联想到方才平冢静的怪异。 不过.. 一定要去外面抽烟吗? 只是四宫辉夜心中的猜忌很快就被打消。 平冢静的话,怎么说都是老师。 何况年龄.. 平冢静年长神崎裕近乎十岁。 嗯,应该只是自己多心了。 怎么可能会有学生勾搭自己的老师呢? 雪之下雪乃的想法跟辉夜一样。 她没有怀疑平冢静跟神崎裕之间关系。 而是怀疑平冢静、神崎裕与雪之下阳乃三者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神崎裕跟阳乃。 她觉得平冢静应该在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 倒是小木曾雪菜,她望着平冢静离开的背影,忽而掠过一丝不妙。 她有种冲动,一种莫名而来的冲动。 她想去看一下。 尽管理智告诉她:平冢老师跟裕君怎么可能会有关系。 但她还是想去看一下。 走出办公室的门,平冢静非但没觉得放松下来。 相反,她的心瞬间悬了上去。 每走一步,强烈的紧张感都压榨着她的血液,全身都仿佛在颤栗。 但这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期待。 一种被她长期压制的期待! 终于,她直接走到走廊的末端,转角就是厕所。 嗯? 没有人? 平冢静有些惊讶。 她以为神崎裕在这里等着她呢。 难不成他真的只是来散步? 上完厕所就去散步了? 平冢静松了一口气,可那抹期待也同时落空。 正好,先抽一根吧。 平冢静放松下来,慢慢地走向厕所。 她走进女厕。 刚转身,便有一道身影闪过,从背后将她的小嘴给捂住。 不,不仅是小嘴。 那道身影的手也一同缠绕在平冢静的腰肢上。 紧紧地揽住。 平冢静娇躯猛地一僵,旋即又快速放松下来。 她没有丝毫挣扎,因为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让她知道是谁。 时隔两年... 又一次被他这样抱着。 平冢静有些失神。 明明刚刚那么紧张,是因为怕他在等自己。 可真的被他抱住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如此放松。 分明自己也在期待。 不是吗? 平冢静小手按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神崎裕将她抱入一个厕所间,旋即把门关上。 他松开了她,两人四目相对,他嘴角那抹痞笑还是那抹清晰。 平冢静支吾好一会,才无力地吐出一句:“这里是女厕所。” 神崎裕轻笑道:“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且这里,是最远的一个厕所。” 是呢,午休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在休息。 而这个厕所,大概是最没用的一个厕所。 因为它在走廊的最后,在它前面还有两个厕所。 是个正常的学生,都不会选择这里。 除非人太多,可现在是午休时间.. 平冢静无力地叹了叹气。 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把握中。 他早就算好了自己会来,并且也一定会来这里。 可... 平冢静幽幽地看着他,抿着嘴。 “我们..这种关系..还是断了吧。” 。。。。。。。。。。。。。。。。。。。。。。。。。。。。。。。。。。。。。。。。。。。。 第一百八十一章:刻入骨髓的香水味~ 平淡的语气蕴含着一抹忧伤的决绝。 说完的那一刻,平冢静脸色平静地看着他。 不管他是生气,还是惊怒。 怎么样的狂风暴雨,她都可以承受。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贴近在她耳畔与玉颈处,然后深深地嗅了嗅。 “幽兰淡香果然更适合你。” “既带着一抹少女的青涩,也有轻熟女若隐若现的成熟。” “用在你身上,再好不过。” 平冢静无力地推开他,低声道:“我们就这样吧。” “这种关系....” 神崎裕笑了笑,捏起她的下巴,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柔滑的肌肤。 “我们不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吗?”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 平冢静脸色微暗。 神崎裕笑容变得灿烂:“如果我忘了,平冢老师不妨提醒我一下。” 他的轻声细语流露出的满不在乎,让平冢静的心也被揪起。 她可以接受他生气。 但... 平冢静豁然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倔强:“是你在等我。” 神崎裕淡淡道:“是你让我等的。” 旋即带上一抹自嘲:“曾经。” 神崎裕轻轻一甩,挣脱她的紧握。 他理一理衣服,眯眼道:“看来你做好决定了。” “不过你其实不用来的。” “早在两年前你就做好了决定,你现在这样,反而显得你还有留恋。” “这副犹豫不决的姿态,让我觉得有点失望,是为了让我觉得你还有点人情味吗?” “决绝不是结束一件事的态度,平淡才是。” 神崎裕转过身:“麻烦让一下,我上完厕所了。” 陡然间,全身都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平冢静深深地叹气。 到底是为什么发展成这样? 思绪飘转,回到两人当初相识的时候。 平冢静刚当老师还没几年,但她很聪明,很快就熟练地融入这个体系中。 神崎裕是她执教第三年遇到的学生。 也是她迄今为止所遇到最优秀,也最棘手的学生。 高一时的神崎裕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抹深切的忧伤。 平冢静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事后经过她的了解,她知道神崎裕的母亲不在人世。 而且时间,就在这前后。 失去至亲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平冢静根本不需要靠近他,都能感受到他流露出的悲怆与极力的克制。 怀着一种“拯救”的本愿,也怀着一种被吸引的“好奇”。 平冢静决定深入去了解他。 她不会重蹈两年前的覆辙,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优秀的学生陷入“歧途”。 但事实证明:是平冢静草率了。 这个男孩远超她的想象,他一点也不脆弱。 悲痛,却不颓废。 相反,他极有主见,处事相当沉稳。 在平冢静执教的时候,他是她最好的“助手”。 然而他的思想却是别扭的,是那种极深层次的别扭。 碍于关系,平冢静当时没有深究。 但她能感觉得出来。 就如同两年前..自己刚执教的那位学生,那位名为雪之下阳乃的学生。 但他远比雪之下阳乃更难以琢磨,也更难以改变。 某些时候,她甚至能在神崎裕身上看到阳乃的影子。 不。 是在阳乃身上看到他的影子。 甚至到后面,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原先是奔着去拯救和改变他的想法接近他。 她觉得自己是老师,又是成年的“长辈”。 既有身份,也有资格,更有义务。 可慢慢的慢慢的,她没能改变神崎裕,反而是被他改变了! 就是在这种一次次有意无意地谈心,以及神崎裕的刻意引导下。 两人的关系很快就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 看似成熟威严的平冢静,其实也藏着一堆无法对人说的苦恼。 年龄带来的压力、长期独身的空虚、家里不断催婚的施压。 她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在一次偶然的喝酒事件后。 她喝醉了。 她隐藏最深处的一面,也被他所窥见。 那晚她说了很多心里话,也舍弃一直都戴着的老师面具。 加上豪迈大咧的脾性,烟酒都是当着他的面... 事后平冢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很是懊悔。 但当时的神崎裕并没有感到丝毫诧异。 更没有出现平冢静所害怕的那种因为反差而带来的疏远。 他的态度与表现一如既往,甚至还会主动地开导她。 这种被照顾,被关心,被宠爱的感觉。 令平冢静逐渐忘记两人的身份。 再后来。 即便没有喝酒,她也会把藏在心底的苦恼话告诉他。 每次,他都会很安静且温柔地听她的埋怨和倾述。 听完之后,也会恰当地给一些意见。 而往往这些意见,会成为左右平冢静决定的关键因素。 这让平冢静感到相当放松。 再后来,她就似乎对他产生了依赖。 两人的关系也越发熟悉,熟悉到超脱正常师生的范畴。 成为亲密的朋友。 因此他的出现,并不仅仅是帮她把班级给管理好。 也把她管理得很好。 平冢静完全改变了初衷:从改变他,变成依赖他。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自己是他的老师! 而他只是自己的学生! 不仅关乎道德,更关乎平冢静从始至终都在寻找的“真物”。 感情。 平冢静意识到了。 在漫长的相处和被他照顾产生的依赖下。 她对他产生了感情。 她不敢向他有任何表露自己感情的意图。 却又无时无刻都盼着跟他见面。 平时上下课还不够,她甚至想霸占他所有的时间。 在这种如胶似漆的相处中,即便是个笨蛋都能感受到她的异常。 更何况是神崎裕。 平冢静想,他大概是猜到了。 因为他也开始变得更“主动”,变得更有进攻性。 有一次喝酒,两人发生了极其暧昧的“接触”。 他亲了她。 当时的平冢静勃然大怒,就差没给他一个巴掌。 随后,她继续叫他喝酒。 两人在学校也没有任何异常,宛若从前。 但从此之后。 每一次喝酒,两人的关系,肢体上的接触,都会有新的突破。 除开最后的防线,平冢静近乎全面沦陷。 回到他方才说的幽兰淡香。 她在没有认识他之前,很少会喷香水。 大多数都用来掩盖自己烟味的时候才会喷。 直到有一次他给她送了一瓶香水。 他说这个香水很适合她。 之后平冢静每天都会喷这个牌子的香水。 她形成了习惯,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香水的牌子,也一直没有改变。 第一百八十二章:认错了? 其实这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给出了一个答案。 可惜这个答案迟了整整两年。 平冢静自从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赖和喜欢之后。 便几乎每天都处于两极分化的矛盾情绪。 她会因为见到他,能和他相处而感到极端期待与兴奋。 但一旦和他分开,独自一人的时候。 平冢静脑海便会反复想起道德上的限制。 她的年龄大他近乎十岁。 她已经是大学毕业后,踏出社会的成年女人。 并且还是她的老师。 而对方,是一个比她小近十岁的男孩。 尚未成年,正处于高一,正值青春年华。 他是自己的学生... 平冢静不会迎合他人的喜好去强迫自己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从小到大都如此。 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更喜欢自己独处的时刻。 这也导致了她的“孤僻”跟外热内冷的性格,同时锻炼了她的自我独立能力。 但这不代表她有勇气能承受被众人唾弃的后果或者无穷谩骂的舆论压力。 顶着天大的风险去冒整个社会的不讳。 她的家人会怎么看? 她的亲戚会怎么看? 她的朋友会怎么看? 乃至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有关或是无关,会怎么看待她? 师生恋并非是禁忌,但也要看年龄。 如果神崎裕是大学生,已经成年,平冢静没什么心理压力。 大学期间,学生跟老师谈恋爱什么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例子。 偏偏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还是未成年刚升高一的男孩。 甚至有时候她会极端地去想:神崎裕未必是喜欢她。 他只是处于青春期荷尔蒙的萌动,所以才演变成这种关系。 一方面是自我的矛盾,一方面是对神崎裕的不信任。 但她又不能直接去问,这样等于就是直接掀开底牌,直逼神崎裕做选择。 这般的质问,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馋我身子? 又有几个男人能承受呢。 平冢静毫无疑问是认真的。 可惜她也是习惯逃避的。 在这两种极端情绪的反复折磨之下,平冢静终于忍不住做出一个决定。 在感情与道德之间,平冢静选择了后者。 她跟神崎裕说:“你还小,不要被一时的冲动所蒙蔽。” 她没有说跟他断绝关系,可也强迫自己再也不去找他。 神崎裕主动找她的时候,她就表现得很冷淡。 那段时间,她完全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状态奇差。 并且每次见到神崎裕,她都需要克服自己强烈的渴望,强行装作无视。 她受不了了。 她一逃到底,直接在神崎裕第一学年的末期,选择了离开学校。 她的借口是:生病,为了不给学校添麻烦,自己选择辞职。 然后切断跟神崎裕的所有联系。 没有人会怀疑。 因为那段时间平冢静的表现就跟生病一样。 并且还是重病。 她会时常陷入呆滞的沉思,魂不守舍,六神无主,连上课时间都经常忘记。 备课更是毫无准备。 有一次甚至上课上着上着,情绪突然爆发,跑去厕所抽烟解压。 回来的时候,那一身的烟味让她对学生们感到很愧疚。 得益于她平时经营的各方面关系不错。 老师们没有说什么,学生们也是惋惜而已。 她就这样离开。 她以为时间能慢慢抚平过去的伤痕与回忆。 以为靠时间能忘记神崎裕。 但她糟糕的情况丝毫都没有改变。 直到现在。 她的烟瘾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久别两年后,两人又一次相遇了呢。 在这种特殊的场合,特殊的时间。 平冢静无可救药地发现,她根本忘不了他。 并且比起之前的强烈渴望,她还自作自受地多了一层浓重的愧疚。 她当初一走了之,完全没在乎神崎裕的感受。 所以她刚刚见到他的时候.. 既激动且兴奋得难以控制自己。 又因为强烈的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尴尬失措又羞涩,完全颠覆了雪之下雪乃她们心目中的平冢静。 她是鼓起勇气来的。 与其说打算结束关系,给之前两人的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倒不如说:她是在试探神崎裕的态度。 他到底会如何看待当初自己的行为? 时隔两年,他还会跟之前一样吗? 平冢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刚刚抱着自己时,自己从内心深处涌起的喜悦。 正如她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神崎裕的冷淡。 她呆呆地站着不动。 神崎裕只好自己侧着身位,从她身旁走开。 啪。 平冢静在他推开门的瞬间,突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 神崎裕微微挑眉,轻声道:“还有什么事要说吗?平冢老师。” “你..”平冢静声若蚊蝇道:“你刚刚为什么抱着我。” “哈?” “是你说的,我们只有学生跟老师的关系。” 平冢静低着头:“所以你为什么要抱我。” 她不想让他离开。 她不想被他抛弃。 所以看似在“问罪”,实则她是自愧而期望神崎裕能先缓和。 这是女人常用的技巧。 特别在吵架的时候,吵着吵着发现自己是错的,吵不过了。 立马就转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般的男孩通常这个时候是有些懵的。 怎么突然就转到爱不爱了? 自愧而不想认错,便转移话题。 神崎裕跟她不是情侣,所以平冢静只能从他的“冒犯”转移话题。 但神崎裕可不是一般的男孩。 当平冢静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嘴角已经噙住一抹得逞的狡黠。 他转身用力,平冢静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直直地撞入他的怀中。 她还是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羞涩。 或者两者都有。 神崎裕又一次捏住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则按住她的腰肢。 “认错了?” 他直接问道。 “是你的错吧。”平冢静努力混淆话题。 “哦?” 神崎裕不给平冢静片刻思考的时间,按在腰间的手悄然往上,落在她的腹部。 然后轻轻地按一下。 唔~ 这是平冢静的敏感点。 神崎裕通过无数次实践得出的结论。 平冢静紧绷的理智轰然倒塌,湛蓝的眼眸掠过深切的情欲。 她抬头直视着他清澈的眼睛,压制整整两年的日思夜想的思念混杂着愧疚,瞬间爆发开来。 她踮起脚,直接堵住神崎裕的嘴。 唔.... 第一百八十三章:久别重逢的代价! 两人并不是第一次亲吻了。 在相处的一年时间里,至少都亲了不少于百次。 可谓是知根知底,坦诚相对,没有半点“隐瞒”。 当然这不少于百次里,至少百分之九十是神崎裕贡献的。 平冢静向来都比较被动。 但现在是她比较主动的一次,也是比较勇敢的一次! 时隔两年再度亲吻他的嘴唇,平冢静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就变得平静。 一颗游荡不知所去的灵魂,终于找到了落下的地方。 如风吹起的叶,飘零而落! 她双手紧紧地缠绕着神崎裕,用力到手背都泛起青筋,指尖被挤压得泛白。 她不像是在亲吻,而是像把神崎裕整个人融入灵魂一般。 但她的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神崎裕感受着在他嘴内游荡的那笨拙的香舌,似有喜悦,也有无奈。 他没有闭眼,而是近距离地欣赏着平冢静的羞涩。 她亲吻的时候从来都不睁开眼。 “享受”了一会,神崎裕微微叹气。 笨丫头,还是让我来吧! 神崎裕轻轻地咬住她的舌尖,开始一波反攻。 在他极其熟练的舌技之下,平冢静稚嫩得宛若三岁的小孩子.. 不到五秒,平冢静就宣告防线被攻破。 她的香舌、嘴唇、每一处都仿佛失去了控制,全然都掌握在神崎裕的手上。 唔~ 她极力忍耐的呻吟也不自觉地从喉咙深处通过鼻腔点点溢散。 啪。 神崎裕将她压到门上,紧紧地压住,以绝对霸道的姿势全方面地宣告这场胜利。 平冢静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只有那双小手还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间。 仿佛是一种证明,一种她拥有他的证明。 阔别两年,平冢静又一次感受到窒息的滋味。 连灵魂都在颤栗,身心每一处都散发着狂喜的“窒息”。 他太熟悉自己了.. 平冢静无可救药地痴迷想着。 她用尽全力去迎合他的入侵。 敞开的牙关,毫不设防的舌尖,时刻都在等待着他的降临。 这种滋味,终于..又回来了。 平冢静呻吟的同时,带着些许呜咽。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掉落... 但这只是开始。 神崎裕游刃有余地欣赏她被掌握而流露出的失措与笨拙。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从来都不安分。 哪有男人在亲嘴的时候会乖乖地把手放好? 他没有直接刺激平冢静。 先是让她沉浸在亲吻的窒息感与喜悦,待她彻底沦陷之际。 神崎裕才缓缓进行下一步。 他的手很灵活,灵活到在平冢静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解开她大褂外套的纽扣。 但他还是不急着到最后一步。 他指尖游离在她的腰间腹部,时不时地掠过,轻柔的摩挲,每一次都会引起平冢静的颤抖。 她的颤抖,是全身都绷紧的颤抖。 每一次颤抖的背后,都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以及她渐渐失控的呻吟声。 这里可是学院的公共厕所! 平冢静完全无法想象此时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她该要如何是好? 只是神崎裕也不给她思考这种事情的时间。 待她适应得差不多,将抵触心理降至最后的时刻。 时机也成熟了。 神崎裕从她衬衫纽扣与纽扣之间的空隙伸了进去。 温暖的触感同时回荡在两人的心间。 平冢静猛然睁开眼眸,惊慌失措地看着神崎裕。 她的手慌张地按住,嘴唇微微后退,留有一丝喘息。 “呼~呼~呼~” 平冢静的呼吸声很重,还有她毫无力度的哀求:“不要~” 神崎裕嘴角微翘,贴在她嘴边柔声道:“我很想你。” 平冢静眼眸瞬间迷离... 她..她也很想他。 一直都想。 每时每刻都想。 趁着她走神的片刻,神崎裕的大手毫不犹豫地直捣黄龙。 直到彻底掌握那一抹高耸,那无法言喻的美好触感。 “嘤....” 平冢静短暂回神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咬着小嘴低声道:“混蛋。” 他噙着痞笑,稍稍用力地捏了一下。 唔!!! 平冢静这次颤抖的幅度远超之前。 呻吟声也逐渐清晰。 神崎裕一边捏着,一边慢悠悠道:“这里可是公共厕所。” “老师还是要注意一下为好。” 混蛋!!! 平冢静羞恼地瞪着他,还不是你这个家伙.. 嘶。 平冢静抬起小手捂住自己的嘴..试图让自己保持沉默。 至少声音..会小一些。 神崎裕却没有放过她的念头。 他打球的技术也极其熟练,由下至上,一点点缠绕,好似在转圈。 别转了别转了!!! 平冢静哀求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去自主的控制了.. 身体也好,灵魂也好,在此刻都归于他。 归于他的指尖。 大脑深处不断传来的刺激与颤栗,令平冢静连说话都困难。 她怕自己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呻吟。 她很想阻止他,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 她很愉悦,那种无法言喻的愉悦.. 到底是怎么了? 平冢静思绪迷乱,完全不容许她有片刻的冷静或者清醒。 当神崎裕低头凑近她的时候,她又一次主动地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住他的嘴。 唔~唔~唔~ 她开始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宛若天籁。 落在神崎裕的耳边,如同鼓励与怂恿。 最终,他轻轻地捏住那抹最骄傲的红梅。 如同先前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一样。 平冢静全身绷紧,双手死死抱住他,无意识爆发出来的力量让神崎裕也有点痛。 于是为了报复,他更加用力。 平冢静也来了脾气,直接咬住他的唇。 唔.. 他越是肆无忌惮,她也越是用力。 到达了临界点? 是她忍耐的极限? 神崎裕微微皱眉。 平冢静顿时乖乖地松开一些.. 神崎裕淡淡道:“不喜欢?” 平冢静面红耳赤,扭捏道:“能不能温柔一点?” “可以。” 神崎裕直接离开高地。 平冢静松了一口气之余,开始惶恐。 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可是.. 就不能轻一点吗? 很痛..的.. 神崎裕的大手缓缓从她的衣服里退出来。 然后指尖掠过她的红唇,温柔地摩挲。 平冢静心神一动,鬼使神差地张开红唇,将他的指尖咬住。 不,是同样温柔地含住。 一瞬间,平冢静再也不复平日的豪迈或是成熟。 这一刻,她眼底只有满满的情欲,以及深不见底的爱恋。 第一百八十四章:我好想你! 处于意乱情迷的阶段,感性的情绪压倒一切。 即便明知道身处于公共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外人突然闯入的风险。 即便明知自己断不能如此“屈辱”地向他求饶道歉。 但迎着他那饱含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嘴角不自觉翘起的愉悦。 平冢静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思念如潮,爱恋如海,海潮一波接着一波,让她心里的堤坝没有丝毫抵御的可能。 湿漉的触感从指尖缓缓传来,神崎裕眯起眼,夹住她笨拙的香舌。 而拇指则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好像痴女呢,平冢老师。” 神崎裕微微调侃道。 平冢静俏脸上的红霞密布,闻言便偏头,羞恼地咬了一下。 有些吃痛,神崎裕看着自己的手,两根手指沾染湿漉。 他满带恶趣地在平冢静眼前晃了晃,惹得后者狠狠地拍开。 她低头愤恨道:“真是鬼迷心窍了,又被你这个家伙得逞。” “话可不能这样说。” 神崎裕将她拥入怀,这次显得温馨。 平冢静也没有抗拒,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很高兴呢,时隔两年,你的吻技还是这么笨拙。” 神崎裕咬住她白皙的耳垂,轻轻吐气道。 这话平冢静可不喜欢。 什么叫笨拙! 她阴阳怪气道:“你这家伙满嘴都是谎话。” “还骗我说什么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个屁!” 神崎裕轻笑一声,蹭了蹭她的秀发:“你还是有些进步的。” “至少会用鼻子呼吸了。” “神崎裕!”平冢静的羞耻心已经快爆炸了。 这可是她的黑历史。 两人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平冢静被他压在沙发上整整亲了三分钟。 因为过于紧张,毫无经验,她差点没直接当场去世。 “下次换一个口红牌子吧,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神崎裕拥着她,眼神满是温柔。 “还有,你的烟瘾是不是变大了,好浓的烟味。” “似乎我没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放纵了很多呢。” 神崎裕尽情地调侃着她那脆弱的自尊心。 平冢静羞恼,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神崎裕的”强势”。 她没好气道:“你可真比我的母亲还烦呢。” “我这是为你好。” 神崎裕淡淡说道。 接着便伸手,伸入她的裤袋。 “诶!”平冢静一慌:“你..” “嘘,安静一点,我帮你把烟扔掉。” 神崎裕美曰其名是帮她“丢烟”,实则将手放在她的裤袋里,左摸右摸。 平冢静幽怨地哼哼道:“你这家伙真是过分,这也嫌弃那也嫌弃。” “有种你别亲我!” 神崎裕看着她轻笑道:“别误会,我对亲吻没兴趣。” “我只是想尝一尝你今天的口红是什么味道。” 他稍微凑近她一些,语气也变得暧昧起来。 “而且是你主动的吧?” “我才是被强迫的哪一方。” 平冢静窘迫地低下头。 她在他面前真是毫无一点威严可说。 “而且亲吻的时候,烟味太浓的话会给我不好的体验。” “如果你愿意以另外一种方式让我试一试的话。” “我才不碰这刺鼻的味道。” 平冢静闻言,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郁。 她躲开他的眼神,强装镇定道:“又来了又来了。” “总是说这种话,你这样调戏我真的没关系吗?” “我可是你的老师诶。” 神崎裕耸耸肩:“纠正一下,是过去的老师。” 平冢静羞恼地掐了他一下,尝试板起脸道:“一日为师..” 话还没说完,平冢静就被神崎裕捂住小嘴。 她眨了眨大眼睛,表情有些无辜。 这么御的五官却表现得那么呆萌,实在是可爱。 “有跟学生亲吻的老师吗?” 神崎裕眯起眼:“而且我还是被强迫的。” 平冢静又想挥起铁拳了。 “其实我也很苦恼呢。” “明明是一个照顾学生的老师才对。” “却表现得跟个小孩子一样,还要让我操心。” “自己犯错还不肯承认,你比小孩子还要倔强。” 神崎裕低柔的语气掠过她的双颊。 恍惚间,平冢静收起铁拳,像是回到两年前。 但大腿处传来的异动让平冢静瞬间回到现实。 她按住他的手,无奈道:“别继续占便宜了。” “我自己拿出来。” “不行,意义不一样。” 神崎裕不管不顾,还在慢慢摸索。 他的亲昵举动夹杂着关心,以及勾人的暧昧。 平冢静完全升不起半点恼怒和不满。 反正她也不指望自己在他面前能有什么老师威严。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这一层威严就被撕裂得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想了想,与其按住他的手,不如自己保护好自己。 嗯。 于是她开始防御姿势。 “瘦了。” 神崎裕也不在意她那紧绷夹住的某处。 他现在要做的,是让平冢静重温两年前的“感觉”。 从大腿摩挲到腹部。 “是不是又开始犯胃病了?” 他问道。 平冢静怯弱地回着:“没有..” “嗯?” “有..有一点吧。”平冢静温顺且乖巧。 “那应该是在经期的时候,越近就越痛。” 神崎裕想了想,像是医生一样下了结论。 “诶..你怎么知道!”平冢静眼眸闪烁着异彩。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平冢静故作凶狠地再度板起脸:“别跟我来这套。” “我记得我在的时候,你的胃病不是好了吗?” 神崎裕反问道。 “额..那先听假话吧!” 平冢静咧嘴笑道。 哈~ 神崎裕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当真是把她看做成小孩来照顾。 “假话就是,我学医了。” 平冢静皱起眉,有些不信:“那真话呢?” “真话啊~” 神崎裕装作思考的样子。 惹得平冢静翻了翻白眼,推搡道:“快一点~” “真话就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你喔。” “即便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把你放在我的心上。” 神崎裕语气轻柔,平冢静有点窃喜地翘起小嘴。 但旋即便微不可闻地噘了噘小嘴。 她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怎么我感觉你好像把顺序调转了。” “是又在故意哄我开心吗?” “有吗?”神崎裕笑了笑:“你是宁愿相信我学医都不相信我关心你啊。” “哼,不管了。” 平冢静张开双手,落落大方地环住他的腰。 她抱得有些紧,将下巴都抵在他的肩膀上,将自己都缩在他怀里。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她柔声道:“我好想你~” 第二次说这句话。 温柔得像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呢喃。 第一百八十五章:突变! “这么想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急着逃?” 神崎裕温柔地摩挲着她黑色的秀发,低声道。 平冢静娇躯一颤。 她并不想提及这个问题。 但又是不得不提及的问题。 这是横跨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壁垒。 平冢静知道神崎裕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性格。 而往往越是大男子主义,就容易“记仇”。 他不会像小女孩般时时刻刻反复地去计较提及,可会绝对不会轻易忘记。 他也不会用一些压迫的字眼强逼她道歉或者低头。 只是会在恰当的时刻,简简单单地,平平淡淡地问一句。 宛若平常的聊天。 答,便能解决。 不答,他也不会追问。 只是你在他心底的地位,会有质的下降。 “就这么想离开我啊~” 神崎裕见她沉默,又自嘲地呢喃一句。 平冢静连忙抱紧他,低声道:“没有的事。” 她深呼吸道:“现在..能不能就让我安静地抱着你。” “好吗?”她哀求道。 她此刻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 她只想抱着他,重温过往的温暖。 “也罢,你现在不想回答,我可以等你。” 神崎裕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不过不会很久,我的耐心有限。” 平冢静不想说话,她用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小手贴在他的胸口,缓缓感受着他的心跳。 时隔两年,宛若一切回到从前。 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抱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当初费尽心思地想要逃避这段注定不会被看好,不会得到容许的感情。 结果还是什么都逃不掉,白白制造一场自己折磨自己。 自己还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呢。 这个小混蛋那么记仇,以后也不知道会如何“报复”自己。 估计还要折腾一段时间。 一想起神崎裕的那些“报复”手段,平冢静小脸都在发烫。 明明自己才是老师呢! 嗅着她的香味,神崎裕安静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他处心积虑所营造的“局面”。 在此前无数次的经验历练下,神崎裕很清楚平冢静有多“难搞”。 她的确很容易动情,也很容易动心。 只是让她彻底沦陷是一件困难的事。 主要还是自己学生的身份,以及年龄上的差距。 随着年岁越长,平冢静心底的自卑就越强。 但倘若等到自己大学毕业再来找平冢静,那一切都为时晚矣。 不是她会遇到新的感情,而是时间太晚了。 那个时候平冢静三十有余。 女人一旦从二十突破三十,思想上会发生极大的改变。 将近三十岁的平冢静内心已经如此犹豫不决。 待她过了三十,那更是难上加难。 更不需说时间的问题。 两人需要慢慢认识、接触、磨合很长一段时间。 大学毕业后的神崎裕没有这种空闲。 所以这一次他就调整了策略。 他故意考到平冢静执教的高中,以高一整一年为期限跟她接触。 事实证明,一年足够了。 他已经在平冢静心底留下了无法忘却的影子。 而别离又是必然的。 一来神崎裕还有其他鱼..咳咳。 二来,平冢静需要用足够的时间去过度。 或者说:反思。 直白来说,如果当初平冢静不辞职,神崎裕不转学。 就任凭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两人会越来越暧昧,关系也越来越靠近。 甚至能发展到:她可以任由神崎裕肆无忌惮地玩弄的程度。 但恐怕很难有实质上的突破,指本垒。 所以这个别离是必须的。 她需要为自己的“任性”和“固执”付出代价。 用事实证明她的逃避只是自欺欺人的无稽之谈,在漫长的等待与思念中进一步煎熬。 同时加剧她对神崎裕的愧疚感。 这别离的两年时间里,平冢静更喜欢神崎裕了。 并且比任何时候都想再次和他重逢。 而她的愧疚与后悔,也是神崎裕后续展开的极其重要的因素。 没有这种愧疚和后悔,平冢静是极难接受他的“后宫”。 嗯,即便有,也是挺难的。 但至少现在有操作的空间。 以往每一次攻略,一旦涉及到其他女孩,平冢静确认情况后,都会选择离开。 几乎没有一次例外。 她不会柴刀,喊着把神崎裕大卸八块,也没有大发雷霆,疯狂质问神崎裕。 她只会默默地离开。 去到一个神崎裕完全找不到的地方。 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接受他的花心。 所以,别离是神崎裕制造的:“必然事件”。 的确,他很渣呢。 渣到连她此刻紧紧相拥的爱恋都感到愧疚。 两人此时抱得很紧,她抛开所有思绪,他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不得不说有些可笑。 只是平冢静的心是靠着他的。 特别是阔别这两年之后。 她永远都会喜欢他。 呼~ 也许自己真正死后,会下地狱吧。 神崎裕自嘲地想着。 突然,厕所外面传来动静。 有人进来了。 神崎裕很警觉,平冢静更是直接被吓了一跳。 但她的成熟克制住这种恐惧。 只要她不出声,神崎裕也不出声,来人是不会发现他们的。 听着脚步声慢慢靠近,两人同时默契地捂住彼此的嘴,然后惊愕地相视一笑。 “平冢老师。” 门外,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相拥的两人听到这个声音,皆是脸色一变。 平冢静俏脸上的红润顷刻被煞白所覆盖,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忐忑弥漫在她的眉间。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神崎裕也紧锁眉头,心底暗道有些糟糕。 这可是超出他的预料。 但他迅速冷静下来,示意平冢静回应一下。 距离办公室最近的厕所有三间。 而除了神崎裕之外,只有平冢静说了要去厕所。 她若是不回答,只会引起对方更大的疑惑。 平冢静也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 “嗯?” “小木曾同学,你也来上厕所吗?” 她用着以往的语气和口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没错,来人,正是小木曾雪菜! 。。。。。。。。。。。。。。。。。。。。。。。。。。。。。。。。。。。。。。。。。。。。 第一百八十六章:抓奸? 小木曾雪菜怎么会到这里来? 巧合吗? 还是说捉奸? 神崎裕脑海中思绪飞速运转。 以他对几女的了解,大概没人会怀疑他跟平冢静的关系。 即便有也绝对不可能往“旧情人”这种方向去想。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神崎裕恰是看准了这种心理,才敢当着她们的面给平冢静暗示。 没想到,小木曾雪菜的心思那么敏锐。 神崎裕觉得不太可能是巧合... 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让小木曾雪菜察觉到异常,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只听到小木曾雪菜开声道:“没有喔,只是见老师你离开那么久都没回来。” “大家都有些担心,正好我要去拿些东西,所以就顺便过来看一下。” 哦? 平冢静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来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了。 正常人去个厕所不至于那么久。 原来如此... 神崎裕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雪菜一旦警觉起来,敏锐力是异常的强悍。 所以他轻轻地戳了戳平冢静,示意她尽快安抚住小木曾雪菜的“担忧”。 平冢静不用神崎裕提醒,自觉地找借口。 “喔,真是,我抽烟抽着抽着就忘了时间。” 一边说着,平冢静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顺带拿起打火机,熟练地将烟点燃。 淡淡的女士香烟味在厕所内弥漫开来。 小木曾雪菜似乎也没有多疑,她柔声道:“原来如此,老师没事就好。” 然后两人便听到关门的声音。 是厕所门打开,然后关上的声音! 平冢静拿烟的小手微微一抖,开玩笑似的说道:“哈,还不是也来上厕所。” 这时声音从隔壁的单间传来。 “让老师见笑了..我也有些急。” 然后,便是淅淅沥沥的水滴声。 神崎裕与平冢静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紧张。 不过相比之下,神崎裕要淡定得多。 “老师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又传来。 “额...”平冢静轻咳一声:“算是吧。” “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最近我很烦恼。” “加上学生会又发生这种事,你们真是不让我省心啊。” 神崎裕暗暗地给平冢静点一个赞。 她将话题扯到学生会这边,小木曾雪菜也是“责任人”之一。 果然,平冢静略带责备的话落下,小木曾雪菜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呢,老师。” “给您添麻烦了。” “我们会努力的。” “你们那边聊得怎么样?”平冢静随口道。 小木曾雪菜沉默了一会,微微叹气:“说实话,有些不太好。” “四宫同学好像不太欢迎雪之下同学...” “刚刚我也没能说上什么话,老师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有你在场的话,至少她们会听你的话。” “唔!” 一道诧异且惊愕的声音突然袭来,小木曾雪菜一愣:“老师?” “平冢老师?怎么了?” “没..没事。” 平冢静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她已经很努力地克制。 她回了一句小木曾雪菜,旋即扭头恼怒地瞪着神崎裕。 这..现在都什么时候啊!! 这小混蛋居然.. 唔~ 平冢静这次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湛蓝的眼眸带上一抹哀求。 只见她完全靠在厕所的门上,背对着神崎裕。 而他从身后将她抱住。 倘若紧紧如此,平冢静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神崎裕的手趁着两女交谈的时刻,趁着平冢静警惕心稍有下降的瞬间。 又一次突破她的外套,从纽扣与纽扣间的空隙钻了进去。 而且这次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两只手。 他大手左右齐开弓,将平冢静翘挺软糯的酥胸完全掌握。 他牢牢地控住在掌心,又一次施展熟练的控球技巧,左捏又揉。 由于过于强烈的刺激,平冢静娇躯不由得紧绷起来,厚实的翘臀也无意识地微微抬起。 恰好迎合神崎裕的某处坚硬。 这个姿势,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特别在此刻,隔壁还有小木曾雪菜的情况下,她更是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哈~哈~” 平冢静用尽全力地克制呻吟的欲望,只是逐渐浓郁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厕所内显得尤其清晰。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再这样继续下去,小木曾雪菜一定会察觉到什么的! 平冢静眼眸掠过一丝清明和决然。 她主动挑起话题,跟小木曾雪菜聊天。 是的。 她所谓的决策,便是吸引小木曾雪菜的注意力。 用话题来打乱小木曾雪菜的思考。 形成一种正常聊天的感觉,不让她产生任何怀疑。 而不是直接给身后那可恶的混蛋一肘子或者一巴掌。 让他停止对她的“冒犯”。 这足以证明平冢静对他的服从。 话题自然回到学生会那边,尤其是刚刚的讨论。 平冢静艰难地整理着思绪,将准备好的说辞慢慢地说出来。 她其实知道四宫辉夜不欢迎雪之下雪乃。 两女的关系表面上看还行,实则有种敌人的感觉。 平冢静何尝不知道。 所以她是故意推荐雪之下雪乃参与这次学生会的文化祭。 想利用四宫辉夜来刺激雪之下雪乃的好强心。 然后达成改变雪之下雪乃扭曲内心的目标。 原本她想靠这套说辞,加上自己的影响力,强行让雪之下雪乃加入。 只是没想到会碰到神崎裕。 更没想到..自己现在会被他压着在厕所的门板上。 呜呜呜,混蛋。 这套说辞也很简单。 学生会当前人手缺乏,尤其是有能力的人才极度缺乏。 雪之下同学虽然跟四宫辉夜不和,但雪之下的能力很强。 非常时期,应该抛下个人恩怨,一起为学生会做奉献。 这套说辞对四宫辉夜可能没什么用。 但对小木曾雪菜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在乎学生会整体荣誉的人来说很奏效。 加上平冢静老师的身份。 小木曾雪菜很快就被平冢静说动。 同意回去的时候再好好地劝说一下四宫同学。 只是... 小木曾雪菜听着听着,有些疑惑。 “老师,你..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奇怪?” “啊?有吗?” 平冢静俏脸满是红晕。 此时,她的白色大褂已经被解开,身前的衬衫,也被解开三个纽扣。 白色蕾丝的内衣上,覆盖着一双满带侵略性的大手。 而那娇艳的红梅,也有些许暴露在空气中,夹杂着极致的白皙,含苞待放。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进行着恶趣的调教。 一脸的愉悦。 第一百八十七章:万万没想到! 指尖夹着的女士香烟悄然掉落在地上,炊烟逐渐被地板上的水渍打湿而熄灭。 平冢静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另外一只手无措地摇摆在半空中。 他疯了吗? 因为被他压着,平冢静连转身抗拒的可能性都没有。 当然,她也没想着抵抗。 只是神崎裕突如其来的“大胆”,完全颠覆了平冢静的想象。 在此之前,她可从来都没尝试过这种事情!在这种场合! 隔壁..还有小木曾雪菜啊!!! 她怀疑神崎裕是故意的。 不,这混蛋就是故意的! 她回头,羞恼的目光迎上他戏谑的玩味。 他甚至还故意地捏了一下,平冢静捂住小嘴,羞愤欲死。 她从来没设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场合有如此屈辱的..遭遇。 她可是老师! “平冢老师?” 平冢静突然的沉默,引起小木曾雪菜的疑惑。 “你没事吧?” 她关切地问道。 学生的问候缓缓传来,平冢静常年所构筑的羞耻心瞬间就被击溃。 她强忍着强烈的刺激,轻声道:“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被烟..烫..烫了一下!” “哦~” 小木曾雪菜没有多疑。 她低声道:“真是麻烦平冢老师你了,不光要处理学业上的事务,还要为我们操心。” “没关系..这是..我的..分内职责。” 平冢静额头满布细汗,白皙的耳珠已然彻底被浓郁的红霞占据。 此刻她全身无一处不带着鲜艳的红。 如此敏感,也如此诱人! 神崎裕忍不住含住她的耳珠,将刺激感进行到极致。 现在的平冢静,实在是太过诱人。 真的很难想象看似豪迈实则保守矜持的她,会流露出这般妩媚而又诱惑的一面。 他不由得有些感激小木曾雪菜的突然闯入。 若是只有两人单独相处,想要达到这种程度恐怕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调教。 “老师..你真的没关系吗?” 小木曾雪菜颦着眉:“你的声音..好奇怪。” “哈,哪有..什么奇怪。” 平冢静摇摆在半空的小手紧握成拳。 她的道德告诉她,这是绝对禁止的。 但她的身体,以及内心深处却升起一种无法抗拒的禁忌。 宛若叛逆的青少年对抗世俗的权威。 光是想象一下,那激荡的刺激感便不由得强化数倍。 尽管心底满是疑惑。 但碍于两人之间的“身份”,小木曾雪菜只好尽量把疑惑藏住。 平冢静是老师,她也不可能说什么直接去查看。 只是小木曾雪菜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稍微转换一下思路,试探地问道:“对了,老师,有看到神崎君吗?” 神崎二字一出,隔壁的神崎裕立马停住。 平冢静终于有难得的喘息时间,只是那激荡的刺激感瞬间消失,难免有点空落。 但现在可不是回味的时候。 平冢静故作诧异道:“他不是去上厕所了吗?还没回来?” 接着她打趣道:“这里可是女厕所诶。” 她直接用反问来回答小木曾雪菜的试探,让小木曾雪菜的试探落空。 小木曾雪菜轻声道:“嗯,在我出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 “可能真是去散步了吧。” “不过裕君估计也是不得已吧,他跟四宫同学还有雪之下同学好像都有一些关系。” 神崎裕心底一抖。 好家伙。 平冢静眼眸残留的情欲咻然化作冷冽。 但她还是保持一定的冷静,轮到她开始试探了。 “是嘛,我倒是不太清楚。” “小雪乃可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小木曾雪菜丝毫不介意暴露神崎裕跟其他两女的关系。 或者说:她也是故意的。 “雪之下同学跟裕君住在同一个公寓楼喔。” “之前早上我陪他上课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雪之下同学。” “至于四宫同学的话,虽然好像跟裕君没什么联系,但四宫同学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奇怪呢。” 小木曾雪菜笑了笑,接着道:“不是那种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反倒有点像是面对曾经的朋友一样。” 短短几句话,小木曾雪菜暴露的讯息无疑是巨大的。 四宫辉夜除了藤原千花,没有朋友。 这是一个在承知园学院众所周知的情况。 平冢静作为学生会的指导老师之一,对四宫辉夜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平冢静知道:在四宫辉夜眼里,朋友是一个很重要的字眼。 哪怕是曾经的朋友! 至于雪乃跟神崎裕同住一个公寓楼..这点平冢静倒是没有太警惕。 可能只是凑巧而已。 不同于对辉夜的一定了解,平冢静对雪之下的性格太了解了。 这丫头要是真的跟神崎裕关系不错,断然不会表现得那么冷淡。 而且也不会从来都没和她提过神崎裕。 但以上这些讯息,都不及小木曾雪菜本身的存在感严重! 早上陪他上课~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平冢静浮想联翩。 到底是为什么关系能陪着他一起去上学? 还是每天! 还有裕君这个称呼,丝毫都不遮掩一下跟他的亲昵呢。 呵~ 平冢静嘴角噙住一抹冷笑,按住他的大手,稍稍用力,指甲慢慢刺入。 嘶! 虽然平冢静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但这种刺痛感还是很强烈的。 更别说平冢静本身还是一个“格斗”高手。 爱的铁拳,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女人在这种时候的智商是极高的。 平冢静知道小木曾雪菜不是随随便便就无意地说出口。 小木曾雪菜性格谨慎,她也很清楚。 这丫头,是在警告自己! 但平冢静也不会就此作罢。 这混蛋现在可是还把玩着老娘的胸呢! 嗯,平冢静就是如此霸气。 跟我比?你还差得远了。 平冢静当即回敬:“是吗?不过发现在神崎同学身上的话,这也很正常。” “那家伙之前是我的学生,那个时候他就很招女孩子喜欢。” “全班都是他的好朋友呢,一过情人节的时候,满抽屉都是礼物。” “而且人也很大方,后来还送了我一瓶香水,我还印象深刻。” 前面的都是铺垫,告诉小木曾雪菜老娘不在乎。 老娘早在以前就见识过了。 后面那句才是绝杀! 看似用老师回忆的口吻,实则是:他送我一瓶香水。 神崎裕自觉地松开手。 他有些慌。 万万没想到,这也能开启修罗场? 第一百八十八章:窥视! “是呢,裕君向来都这么大方。” “即便是一些关系一般的同学,他也会合群地送一送礼物。” 小木曾雪菜咬牙切齿地回讽一句。 香水? 怕只是客套之下的礼物罢了。 平冢静柳眉竖起,她现在可算探出底了。 这丫头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什么太久没回来,担心自己出事,那都是屁话! 只是借口罢了。 她回身瞪着神崎裕,那小表情仿佛在说:“哦豁?真特么有你的啊,神崎裕。” “才来没多久又勾搭一个新人了?” 平冢静刚刚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特意为了刺激小木曾雪菜而编造的谎言。 在高一的时候,她的确亲眼见证神崎裕的“受欢迎”程度。 情人节的时候,他的抽屉被礼物和信件塞满也是事实! 所以平冢静倒是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生气或者愤怒。 小女孩吃醋什么的,自己才不会跟着一起。 只是她很在意:为什么小木曾雪菜会陪着神崎裕一起上学? 倘若只是小木曾雪菜单方面的喜欢,平冢静完全能理解。 她见得多了。 但若是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话... 呵,平冢静直接铁拳伺候! 但现在明显不是质问他的时候。 所以平冢静只是瞪着他,神崎裕果断无辜地耸耸肩。 平冢静也只能干瞪着眼,拿他暂时没什么办法。 也罢! 平冢静暂时放过神崎裕,她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跟小木曾雪菜纠缠下去。 同时为了防止小木曾雪菜疑心发酵。 平冢静轻轻地推开神崎裕,一边红着脸的扣上被解开的纽扣,一边点击冲水的按钮。 这小混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都捏肿了! 就不会温柔一点吗? 真的是! 平冢静眼神更加凌厉,要不是碍于小木曾雪菜在隔壁,她真想锤死他。 神崎裕继续装无辜。 这种时候他就要装傻,不能暴露任何想法。 隔壁的小木曾雪菜听见冲水的声音,也冷静下来。 她恢复温和的口吻,关切道:“老师你要走了吗?” “嗯,抽完了。” 平冢静伸出玉指暗暗地戳了戳神崎裕的胸膛,一脸你给我老娘等着瞧的嚣张。 然后她便推开门,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逐渐远离。 “我先回去了。” 她走的时候将门掩盖起来,刚好能遮住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仔细地聆听脚步声..只有高跟鞋的声音。 待高跟鞋的声音彻底走远,小木曾雪菜也缓缓点击了冲水的按钮。 她平静地推开门,离开厕所。 神崎裕特意再等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呼~ 好家伙。 神崎裕走过刚刚小木曾雪菜呆着的单间,在垃圾桶里看到被丢弃的矿泉水瓶。 他没有特意走进去,而是那空掉的矿泉水瓶太过显眼。 神崎裕眯起眼,暗道小木曾雪菜还真是心思机敏。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方才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是她倒掉矿泉水的声音。 她根本就不是来上厕所的,也根本不是来“慰问”平冢静。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雪之下也好,四宫也好,两女都没有发现丝毫端倪。 没想到反而是与两女相比,存在感与能力都相对薄弱的小木曾雪菜察觉到了。 好险.. 神崎裕微微叹气。 他其实不害怕修罗场,但需要合适的时机。 就目前来说,还不是时候。 倘若要是被小木曾雪菜当场撞破,那他想要进一步占据她的心,唯有直接摊牌了。 因为那样的话,自己是理亏的。 即便自己和小木曾雪菜没有感情上的承诺,但自己与老师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 也是一个极大的污点和把柄。 神崎裕为了安全,他又等了几分钟,直到确认门外都无人走过,他才慢慢地走出女厕所。 很好,回去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他抬起手,仿佛能嗅到上面残留的香味。 走在路上,脑海回荡着方才平冢静那妩媚且羞涩的姿态.. 神崎裕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这次他可是直接上手控球了。 还是在这种地方!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须知即便在两年前他跟平冢静极度暧昧的时候,他也少有能攻破上身防线的机会。 因为平冢静实在太过保守和矜持。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的保守思想和多方面的顾忌。 倘若神崎裕是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成年人,估计直接本垒都不是问题。 但没有关系,时隔两年,新的“战争”开始了。 这一次,神崎裕绝对不会再轻易地“放过”平冢静。 神崎裕很得意,以至于他那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有所下降。 他没有发现,在他的背后,那角落处,一道人影正幽幽地看着他。 待他离开,回到办公室,那道人影才走出来。 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地站着,她目光涣散,都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许久,她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向另外一个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 雪之下雪乃跟四宫辉夜的争辩还在继续。 两女过于投入,以至于都忽视了回来的神崎裕。 当然神崎裕巴不得她们继续投入,最好别注意到自己。 只是他路过平冢静的时候,与她的眼神对视了一下。 然后光明正大地伸手放到鼻子处,嗅了嗅。 平冢静眼眸中的恼怒瞬间被羞涩取代。 这混蛋!!! 她偏过头逃避他的视线,一想起方才的那一幕.. 她现在都还不由自主地产生感觉。 唉,回去怕是要先洗个澡了。 下午的课要迟到了。 神崎裕的得意很快就收敛起来。 因为他没有看到小木曾雪菜! 没道理。 他故意等了一会才出来的。 小木曾雪菜比他早出来,按理来说早就回来了,不是吗? 神崎裕向来警觉。 而此时的办公室里,并不只有原先的人。 除去小木曾雪菜不知去向外,还多了一位新成员。 学生会正会长,结城明日奈正坐在沙发上。 位置恰好是神崎裕先前的座位。 她笑盈盈地看着神崎裕,柔和的小脸上,栗色的眼眸中,闪烁着被隐藏起来的温柔。 第一百八十九章:物理解决! 结城明日奈是在平冢静与神崎裕两人幽会的时候来的。 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关乎学生会的一切决议都需要得到她的许可。 至少明面上的规则是如此。 但其实她已经渐渐退居幕后,这并非是因为四宫辉夜的强势,而是结城明日奈需要备考。 基于家族的缘故,结城明日奈的目标不是一般的重点大学。 必须是霓虹最顶级的学府:东大。 她虽然很聪明,但东大并不是只靠聪明就能进入的。 所以从步入高三开始,她就将手中的权力逐渐下放,大多数时候都不参与学生会的决策。 当有决策需要通过的时候,她也给予四宫辉夜快速通过的待遇。 其实按照结城明日奈的能力,她倒是不需要花费一整年的时间去备考。 只是她性格稳重,向来都追求不出一丝纰漏,力争完美。 表面上的理由足够充分。 并且她也表现出一副完全支持四宫辉夜的样子,权力下方,特殊待遇。 简直就是绝佳的好会长! 但真正的原因,仅仅是这样吗? 抛开这一点不说,今天的会议结城明日奈还是可以不来的。 四宫辉夜也只是循例地通知她一下,没想到结城明日奈真的来了。 在场的其余人只认为结城明日奈还关心学生会下个月的文化祭。 只有四宫辉夜知道结城明日奈是为了谁而来。 呵~ 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 看到神崎裕回来的时候,结城明日奈的眼眸不自觉地泛起了亮光。 她微微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很明显就是想和神崎裕坐在一起。 神崎裕也没有拒绝。 他稳稳地坐在结城明日奈身旁,然后随意道:“雪菜呢?” 结城明日奈的发香掠过他的鼻尖,伴随而来的是她轻柔的声音:“雪菜同学去拿文件了。” “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喔。 神崎裕回想起方才小木曾雪菜进厕所的时候,好像的确这样说过。 那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吧。 顾虑放下,神崎裕便自在地调侃道:“真是难得,你居然出现了。” 结城明日奈眼眸弯若月牙,轻声道:“事关学生会,我当然要来看一下。” 神崎裕眯起眼:“言下之意,你也要帮忙?” “唔,这就有点苦恼了。” 结城明日奈泄气道:“我..我实在没什么时间。” 神崎裕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 如此近的距离,结城明日奈表情微不可闻地变换了一下。 她强笑道:“裕君你要参与吗?” “嘛,算是吧,受人委托。”神崎裕没有深谈,一语带过。 “因为千花?”结城明日奈知道神崎裕跟千花的关系。 那一晚,神崎裕与千花之间的小互动,包括他的一些小动作。 结城明日奈在台上看得很清楚。 “不,因为雪菜 。” 神崎裕给出一个让结城明日奈感到惊讶的答案。 怎么会是她? 结城明日奈这段时间以来,消息有些封闭。 她还不清楚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最近被传翻天的“流言蜚语”。 “那千花肯定很失望。” 结城明日奈也不深谈,转口笑道。 她目光看向坐在一旁孤零零的藤原千花。 千花酱已经困得昏昏欲睡了.. 但她还不能睡。 因为还没有吃午饭啊!!! 神崎裕正欲开口,却被一旁雪之下跟四宫辉夜的争吵打断。 神崎裕有点无奈。 这两个还真是命中注定的“宿敌”。 每次见面必然吵架。 这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居然还没结束。 他安静地听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趣。 吵来吵去,还是老一套。 不管雪之下雪乃如何诡辩,四宫辉夜就愣是咬死她平时的散漫,以不相信她为理由,压根不给雪之下机会。 雪之下其实也不稀罕!但她受不了这个气!! 比起能不能参与这次活动,她更在乎能不能干碎四宫辉夜。 或者撕碎四宫辉夜那张令人厌恶的嘴。 突然,桌底下他的脚被轻轻地踢了一下。 神崎裕都不需要去猜测就知道是谁。 他扭头看向平冢静,平冢静眨眨眼,示意:“快点出手。” 然后,又有一只脚伸过来踢了他一下。 这次是千花酱。 千花酱可怜兮兮地向他发出求教讯号。 她真的快饿死了。 其实神崎裕也有点饿了。 他轻声道:“我说...” 他的声音还没扩散,就被掩盖。 四宫辉夜尖锐讽刺的言语,加上雪之下雪乃毫不逊色的反讽.. 再这样下去,又要开始扯旧账。 不是,你们要不直接打一架吧? 神崎裕尝试着又说话,继续被打断。 他皱起眉,直接起身走到四宫辉夜身后,在雪之下雪乃惊愕的目光下,直接捂住四宫辉夜的小嘴。 “你..呜呜呜呜。” 四宫辉夜后知后觉,用杀人般的目光往后看一眼。 然后..对上神崎裕皱起的眉头。 不到一秒,四宫辉夜怂了。 她轻轻地拍开他的手,一点力都没用。 然后“不耐烦”道:“回来了?” “呵。” 神崎裕再次捂住她的小嘴,将她直接拖走。 “吃饭了,我饿了。” “你..混蛋.唔唔唔...” 孱弱的四宫辉夜毫无抵抗力地被神崎裕拖走。 只剩下一脸懵的其他人。 好家伙,平冢静直呼好家伙。 她只想是让神崎裕出声解决,没想到他直接物理上解决这场无意义的争端。 不过,这也符合这个家伙的性格。 哼~ 看着四宫辉夜貌似浑身都在抗拒,实则毫无半点力度的反抗.. 还真是亲昵呢,曾经的朋友? 我看是曾经的老情人吧! 平冢静有点吃醋地想着。 雪之下雪乃也郁闷地抿着嘴,喃喃道:“真是不要脸。” 结城明日奈也微微皱眉。 最开始的莫过于藤原千花! 终于能结束这该死的辩论了!! 终于能吃饭了!!!! 她宛若狗腿般跟在神崎裕身后,向神崎裕带路。 这时,小木曾雪菜回来了。 她手上又拿着一叠文件。 结城明日奈与她隔空打了打招呼,两人关系一般,平时都是河水不犯井水。 然后,小木曾雪菜看向平冢静。 不知道为什么,平冢静迎着她淡然的目光,莫名地有些心虚。 她总觉得下一秒,小木曾雪菜就要拔刀。 不会吧?这么小气的嘛~ 第一百九十章:我会帮你的 平冢静极其天真地以为小木曾雪菜只是单方面地嫉妒。 就如同她之前所见识到的那些追求神崎裕却不得的女孩一样。 同时她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小木曾雪菜已经识破了她的伪装。 这个聪明且敏锐的女孩走出厕所之后,并没有立马就离开。 她故意等了一会,直到神崎裕也缓缓地从厕所里走出来。 平冢静用自己先走作为迷惑的策略完全被她所看穿。 只是小木曾雪菜的笑容还是如常地平和。 短短对视一秒,平冢静便感受到她突然升起,又突然消失的敌意。 转变如此之快,让平冢静都不由得产生一种刚刚只是错觉的怀疑。 也许真的只是错觉。 是自己太敏感了而已。 看,小木曾同学没有任何异常嘛,跟以前一样。 平冢静这时不由得有些埋怨神崎裕,都怪这个小混蛋,弄得自己也神神兮兮的。 “麻烦你了,小木曾。” 平冢静起身打算接过她手中的文件。 但小木曾雪菜却巧妙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柔声道:“分内之事,老师不用客气。” 她笑眯眯地看着平冢静:“我给你添了麻烦才是。” “哈哈~”平冢静也有些心虚:“哪里哪里。” 小木曾雪菜笑着转身,将文件放到桌面上。 平冢静望着她的背影.. 她悄悄颦起眉,方才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些话,也太巧合了吧! 平冢静转念间又自嘲自己的多疑。 怎么可能! 小木曾雪菜不可能会发现自己跟神崎裕的事情。 害,都怪他啊!!! 自己平时都没那么重的多疑心。 “麻烦了。” 小木曾雪菜走到沙发上坐下,正巧对着结城明日奈。 结城明日奈也很客气地示意。 小木曾雪菜很淑女地坐着,微微摇头示意没关系。 她扫视一圈,轻声道:“裕君呢?” 结城明日奈指了指办公室的内厅,有些无奈道:“他在里面。” “千花也跟着一起去了,可能在准备午餐吧。” “喔,谢谢。” 小木曾雪菜也很客气地谢谢结城明日奈的解疑。 从两人的对话便可以看得出来小木曾雪菜与结城明日奈的交情。 根本算不上熟稔,用一般来形容也很勉强。 而小木曾雪菜也不是结城明日奈的嫡系。 小木曾雪菜能成为副会长,跟结城明日奈没有关系。 既非结城明日奈提拔,结城明日奈也没有给予半点支持。 相反,小木曾雪菜能当选,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四宫辉夜。 只是小木曾雪菜并不感激四宫辉夜。 这里面的原因,也是深得很。 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女人之间的斗争都是很隐秘的。 不仅隐秘,还很残酷。 尤其当女人掌握权力的时候,往往会变得更恐怖。 在座的寥寥数人,已然是如今学生会最高层核心齐聚呢。 而她们,都是女孩。 平冢静看一眼安静坐着的结城明日奈与小木曾雪菜。 两女都似乎没有聊天的欲望。 她也没有想跟两女聊天的欲望。 她扭头看向同样安静的雪之下雪乃。 雪乃注意到平冢静投来的目光,她合上书,颦着眉轻声道:“老师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呢。” “哎呦,小雪乃~” 平冢静自知理亏,便凑上去有些讨好地说着。 不仅希望让雪乃消气,更重要的是平冢静要说服雪乃。 那边说得热闹,另外的一边,小木曾雪菜与结城明日奈安静得有些异常。 高低气压,泾渭分明。 而办公室的内厅,又是一副新的景象。 四宫辉夜无力地被神崎裕拖到内厅,直到无人之处,她才用力地挣脱神崎裕。 一获得自由,四宫辉夜就冷着脸道:“心疼了?” 神崎裕一愣:“啊?” 四宫辉夜翘起双手在胸前,淡淡道:“不是心疼她了吗?” 神崎裕有些懵,他有点无语道:“你说雪乃?” “不然呢?” 四宫辉夜反呛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平冢老师的算盘还真是打得利落。” “表面上是为了学生会好,实际上也只是利用学生会达成她自己的私人目的。” “平冢老师是这样,你也是!” “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吗?值得你们一个个为她费尽心机。” 四宫辉夜是有些生气的。 神崎裕悄咪咪地瞄了一眼,千花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边。 她看着餐车,小嘴都忍不住直流唾液。 “我在跟你说话!” 见神崎裕眼神飘忽,四宫辉夜心头的火气更盛! 她揪了揪神崎裕的衣服,让他看回自己。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住她的小脑袋,弯腰凑近到她眼前。 “在呢,在听呢,我的辉夜小姐。” “你..”突然的靠近让四宫辉夜俏脸微红。 一时间心底的火气也似乎被压制住。 她撇着小嘴,既是埋怨,也带着些许小情绪的幽怨。 “就这么见不到她受欺负?” 四宫辉夜质问道。 神崎裕听着听着,忍不住笑出声。 四宫辉夜泛着红晕的小脸当即又有转向冷冽的趋势。 “我还以为你在说什么。” 神崎裕哭笑不得地揉着她的秀发。 “我怎么可能会心疼她呢。” “我是在心疼你。” 神崎裕柔声道。 四宫辉夜傲娇地噘嘴:“那你干嘛拉我进来!” “这是第二次了喔!刚刚也是,突然打断我说话。” 她愤愤不平地控诉着神崎裕。 可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四宫辉夜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小声道:“怎么不说话。” “消气了吗?” 神崎裕轻声道。 “我..我又没有生气。”四宫辉夜当然不会承认。 “你啊~”神崎裕捏住她的琼鼻,宠溺道:“还真是跟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就吃醋。” “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醋呢。” “你..”四宫辉夜急得直跺脚。 “我不会为她费尽心机,她加入或者不加入,我都没有关系。” 神崎裕撩起她的一抹秀发:“我来这里,是为了你。”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辉夜。” 温柔的语气与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四宫辉夜的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 “我打断你,是不想你说一些伤人的话。” “刚刚也是。” “争辩是没有结果,也没有胜负的,只会影响你的判断。” “有些话说出去很容易,但挽回就很难了。” “辉夜,你难道不想把文化祭好好地弄下去吗?” “我..”四宫辉夜微微低头:“当然想。” “那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神崎裕眯起眼眸:“我希望你永远在别人心目中都是冷静且强大的形象。” “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把重心放在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雪之下进入与否,并不影响局势。” “何况平冢老师还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你跟雪之下闹得那么僵,难免也让平冢老师丢脸。” “要知道雪之下可是平冢老师推荐过来的。” “你这不是明摆着打平冢老师的脸嘛。” “兴许她现在不介意,但以后呢?” “你之后成为了会长,肯定少不了要跟她打交道,也肯定有事需要她帮忙。” “既然雪之下不影响大局,为何不大气地卖个面子给平冢老师呢?” “不要被愤怒和偏见,影响你的判断。” 他低头与她的眼眸对视。 “何况,有我在,不就足够了吗?” “我会帮你的,辉夜,一直都会。” 砰~砰~砰!!!! 四宫辉夜心跳剧烈加速。 一阵晕眩感,充斥在她的脑海间。 望着近在迟尺的他,四宫辉夜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被抽走。 这家伙..怎么突然..突然就说这种话! 也没让人家有一点心理准备!!! 笨蛋啊!! 四宫辉夜慌张地一把将他推开。 “我知道了..,你..你快点弄完就出来吧。” 四宫辉夜语气支吾而紧张,转身离开的脚步十分急促。 第一百九十一章:左膀右臂 辉夜被神崎裕突然的情话轰炸给吓跑了。 那么,世界就安静了。 不,还有一个呢。 神崎裕转头看向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藤原千花同学。 四宫辉夜事先不知道平冢静等人的到来。 但通过千花的“通风报信”,她知道神崎裕会来。 所以今天的午餐,四宫辉夜特意吩咐家里的厨师加料。 而且这个加料,还不是一般的加料。 唔,该如何形容呢。 往常的话,四宫家的厨师也准备了分量不少的午餐,完全契合四宫辉夜大小姐的身份。 但只需要一个餐车就能解决,往往一个餐车还有空余的位置。 厨师自己还会事先处理好,到手就能直接开吃。 而这一波加料,直接把一个餐车能解决的事情增加到三个餐车。 摆明让神崎裕吃不死就往死里吃。 嗯,也很符合四宫辉夜常识白痴的设定。 神崎裕对加料没兴趣,四宫辉夜其实也没有。 但千花酱异常感兴趣! 碍于家里人的管教,千花酱其实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自由”。 藤原家对千花的管理还是蛮严格的。 比如她就几乎没有玩过什么电子游戏,由此才喜欢上传统的棋牌游戏。 而这种严格,难免就包括一些特别好吃,但不能多吃的食物。 家里不给吃,但四宫家的厨师能做啊! 这一波加料,也是千花在背后默默为四宫辉夜出谋划策。 也便有了当前的一幕。 藤原千花兴致勃勃地充当“服务员”,把餐车里的美食一个接着一个搬出来,然后再推出去。 神崎裕走到她背后,千花都没有察觉,满腔心思都放在眼前的美食上。 他也不客气,伸手捏住千花酱的后颈,就像是拎猫一样。 “诶诶诶!!痒!!” 千花酱享受到四宫辉夜方才的待遇,被神崎裕拎着,小脚丫失措地往后直退。 “呜呜呜,裕君~” 千花回过头,一脸委屈地埋怨道:“怎么了嘛~” “吃吃吃,光顾着吃,看看你自己的肚腩,心里没点数吗?” 神崎裕没好气地瞪着她。 藤原千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捏了捏,嘻嘻笑道: “才没有肚腩。” 神崎裕干脆自己上手,从背后环住藤原千花的腰,仿佛要将她抱住一样。 他捏了捏..唔,手感很不错! 肉肉的,但一点也不胖。 藤原千花非但没抵触他的擅自上手,反而一脸自豪地拍了拍:“是吧!千花没有说谎喔。” 神崎裕当场被气笑了。 “说说吧,为什么要给辉夜下套。” 千花酱闻言,额头泛起冷汗,慌张而又镇定道:“什么下套,谁下套了!” 神崎裕笑而不语,千花逐渐心虚,最后垮着小脸。 学生会这一连串的举动,要说跟藤原千花没关系,神崎裕是不信的。 四宫辉夜虽然很聪明,可千花丝毫不比她逊色多少。 某种程度上,千花比辉夜更聪明,也更圆滑。 只是千花太会掩盖自己的圆滑和真实目的,人畜无害的伪装套在她身上,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呐,裕君~” 千花戳了戳他的衣袖。 “在听呢。” “我没有给辉夜酱下套,学生会那些干部,跟我没有关系。” 她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是结城学姐干的。” “哦?”神崎裕嘴角微翘。 “咳咳,还有小木曾学姐!” 藤原千花举起小手,一脸严肃:“我顶多就在其中占百分之零点零零一。” 她目光时刻紧紧盯着神崎裕的身后,以防被人听到。 神崎裕又捏了捏她的小肚子,轻声道:“你这样做,被辉夜知道的话,她会很伤心的。” 千花却抿着小嘴,可爱的小脸罕见流露一抹凝重与倔强。 “我是为了辉夜酱好。” “让她被孤立也是为她好?”神崎裕沉声道。 “这是辉夜酱自己的事情。”千花低着头:“从她入学开始,她就一直在不断地得罪人啊。” “她的性格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就这样。” “可是她又不是四宫家的嫡子,是没有家族继承权的。” “现在她可以不管不顾...以后呢?” 千花用软糯的声音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这违和感让神崎裕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即便我不去做,那些人也不会乖乖地愿意帮助辉夜酱。” “这是辉夜酱自己种下的因,她必然要承受这个后果。” 藤原千花扬起小脑袋:“不是吗?” “有因必有果,这是裕君你教我的。” 神崎裕沉默。 “而且我没有想害辉夜酱的意思。” “我是真的在帮她。” “可能我一个人的力量不足够,可是大家合在一起,力量就足够了。” “我希望辉夜酱能认清楚..现实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不是纯粹靠无休止的强权就能解决的。” “如果经过这次的事件,辉夜酱能有所反省的话..” 藤原千花勾起一抹甜甜的浅笑,脸颊两处的漩涡与清澈晶莹的双眸是那般动人。 神崎裕知道千花这样做的苦心。 她的确没有害辉夜的打算。 她的本心出发点也是为了辉夜好。 只是办法不同而已。 采取一味地卖萌撒娇,依靠陪伴来软化四宫辉夜..这所需要的时间太久了。 千花也是一个女孩。 女孩与女孩之间,敏感的又何止是四宫辉夜。 她的确憧憬辉夜的强大,却不会一味地顺着她。 她不是辉夜的仆人,也不是辉夜的奴隶。 或者说采取这个办法,千花也有故意泄愤的小情绪在里面。 最重要的是:没有千花,这次的事件一样会出现。 正如千花所说,这是辉夜自己种下的因。 他叹气道:“要是失败了呢。” 藤原千花语气笃定道:“不会失败的。” 她坚定地看着神崎裕:“还有裕君呢,有你在的话,怎么会失败呢。” “只要裕君你能出手的话,那些家伙肯定会失败的!” “哈~”看着她这么正经地把自己拿出来当挡箭牌.. 神崎裕真是又被她气笑了。 虽然这话里满是对他的信任和夸赞。 但并不妨碍神崎裕想捏她脸泄愤的冲动。 于是他掐住千花酱两侧脸颊的软肉,使劲扯。 “你还真是做好全盘计划。” “不仅有计划A,还提前想好计划B了是吧?” “果然是个小腹黑。” 呜呜呜~ 千花酱都不敢用力推开神崎裕,只能轻轻地表达自己的抗议。 自己才不是小腹黑呢! “痛..痛痛痛!!!” 神崎裕掐住好一会才松开,她的肌肤也是白嫩得出水。 稍微一碰就容易惹起红晕。 当他松手的时候,千花脸颊两处的红印显得那么清晰。 千花一边揉着,一边委屈巴巴道:“我说真的嘛~” “这次的计划要是能成功,改变的就不止是辉夜酱自己的想法。” “还能一举帮辉夜酱奠定地位,不至于在以后又面临这种被架空的尴尬情况。” “那些家伙不肯帮忙,就直接把那些家伙扫除呗。” “让他们知道,就算没有他们,我们一样能做好!” 哦豁,还带着点好强心在里面。 不过如此可爱的小脸居然能满不在乎地说出不肯帮忙就扫除这种话。 还真是有强烈的反差感。 跟辉夜如出一辙的“冷漠”。 千花,藤原千花。 从不是一个真正的傻白甜,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天然呆。 她可是出身政治世家,被家族寄予厚望,目标是成为首相的女孩。 两人能成为好朋友,好闺蜜。 可不单单是因为千花很可爱,很会卖萌。 她才是四宫辉夜最重要的左膀右臂。 第一百九十二章:时间不多~ 又是一阵嬉闹,神崎裕才和藤原千花慢悠悠地出来。 神崎裕像个大老爷一样走在前头,千花则像极了被压榨的苦工,推着小餐车一脸委屈。 “啊啦,看上去有不错好吃的。” “今天只怕要蹭一下餐了,四宫你不介意吧?” 平冢静大大咧咧道。 四宫辉夜也微微起身,淡淡道:“当然。” 雪之下雪乃可没这个打算。 她也起身,朝着众人礼貌道:“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午餐时间了。” “我先回去了。” 很明显,平冢静的说服计划失败了。 但平冢静不会让雪之下雪乃如此简单地就离开。 这次一走,下次可不知道要找啥借口才能把她骗来办公室。 她当即挽住雪之下的手臂:“来都来了,这个时间点,饭堂跟便利店都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不如一起吧。” 雪之下雪乃斜睨一眼,平冢静眯着眼浅笑。 四宫辉夜瞥一下神崎裕,想起方才他的那些情话.. 辉夜心跳微微加速,对着雪之下道:“留下来一起吧。” 话音落下, 在场的众女都是一脸讶异。 好家伙,刚刚你们两个才吵得不可开交... 不是你四宫辉夜决心不让她加入的吗? 怎么一下子又换了一副面孔? 藤原千花短暂惊愕后,快速看向神崎裕。 只见神崎裕朝她眨了眨眼,千花顿时露出明悟的笑容。 这时候轮到自己登场了呢。 千花小步走到雪之下身旁,热情地拉起雪之下的小手。 “说得有道理,雪之下同学,你就留下和我们一起吧!” 此留下与彼留下,又是一个一语双关。 雪之下雪乃还想挣扎,平冢静也迅速反应过来,配合着千花。 两人差不多是强行拉着雪之下,硬生生让她把迈开的脚步往后退。 平冢静苦口婆心,千花酱热情卖萌.. 一套组合拳下来,饶是雪之下雪乃也有点抗不住。 屡次挣脱无果之后,她微微叹气道:“那好吧,叨扰你们了。” “哪里的话,来嘛来嘛~” 千花嘻嘻地笑着,牵着雪之下的小手把她拉到餐桌上。 小木曾雪菜跟结城明日奈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前者眯起眼,后者挑起眉。 辉夜这前后的反差...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答案了。 又是你呢,裕君。 坐在餐桌上,满满一桌人,这是素来冷清的办公室少有的热闹场景。 辉夜明显对这种热闹不太适应。 她基本上都不怎么发言。 千花跟平冢静很自然地就充当起气氛的调和者。 两人打着配合,很快结城明日奈也加入进去。 大局已定,结城明日奈从来都很会顺应时势。 反而是素来的气氛担当者:神崎裕表现得跟四宫辉夜一样。 他倒不是故意装冷酷,只是眼下这场景,他最好尽量保持沉默。 在场的女孩..跟他关系都匪浅。 万一一不小心开错话题或者说错话,分分钟引发新的战争。 不是神崎裕对自己的魅力过于自信。 而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别看他已经尽量保持沉默,可话题基本都会延伸到他身上。 无论是千花还是平冢静,亦或是结城明日奈。 似乎都很热衷于把话题踢到神崎裕这边,然后等着他的回答。 更要命的是其他略显沉默的女孩们也很关心他的“回答”。 他等于无时无刻都被在场的六双眼睛盯着。 吃着吃着,等大家都吃饱之后,神崎裕才总算开启他的第一个话题。 没有闲聊,直奔最终的目标。 那就是这次学生会的“引援”计划。 他其实也等于在变相地提醒四宫辉夜。 当他开启话题之后,四宫辉夜也很聪明地跟进。 她的态度比之前明显好了不少。 至少跟雪之下雪乃交谈的时候,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 她不咄咄逼人,雪之下雪乃也会顾忌场合,尽量保持礼貌。 不仅如此,辉夜延续之前让众人惊讶的一幕。 她居然主动地邀请雪之下雪乃加入! 这态度的变化已经不能用变脸来形容,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藤原千花自然很乐于见到这和谐的一面。 辉夜能改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谋划的最重要一环。 但与此同时,她也有些感叹神崎裕在四宫辉夜心中的影响力。 甚至她升起些许挫败。 自己跟四宫辉夜相处至少都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就算不是最亲密的挚友,也至少是熟悉的好朋友。 可无论自己采取什么办法,委婉也好,直接也好,四宫辉夜大多数时候都选择无视。 只当自己在胡闹瞎玩。 而神崎裕.. 他好像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让四宫辉夜改变心意。 真是可怕呢.. 藤原千花想着想着,素来可爱的小脸上不露痕迹地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挫败,与自嘲。 何止是辉夜酱,连自己恐怕也差不多。 每次一旦有什么问题,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他。 之前他没有出现,自己还会想办法。 自从他转学过来之后.. 呵~ 再这样下去,似乎要被抢走了呢。 是吗? 辉夜酱。 或者是,裕君。 这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不太好受。 藤原千花低着头,克制自己的情绪,同时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薄弱。 事实上其他女孩也的确没有关注她。 她们的关注点,都在神崎裕、雪之下雪乃与四宫辉夜三人身上。 尽管四宫辉夜主动缓和关系,抛出橄榄枝。 雪之下雪乃却坦诚地说她不想加入。 换而言之:她选择了拒绝,拒绝四宫辉夜的好意。 她说之前的那些都是只是气话,让大家别往心里去。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倘若加入学生会这次的协助,非但不能发挥作用,还会给大家添麻烦。 各种理由和借口,偏偏还是一副为学生会,为你们好的口吻。 还郑重地向平冢静道歉,说让平冢静失望了,不好意思。 面面俱到,真是找不出丝毫值得批判的点。 雪之下雪乃并不是不擅长交际,她只是不想交际。 她既然提出拒绝,四宫辉夜当然不会再劝说。 辉夜也是心高气傲至极,倘若不是因为神崎裕.. 所以当雪之下明确拒绝之后,辉夜也是心底一喜。 她其实还是不想雪之下加入的。 正好,反正雪之下自己说出实话了,她也不必当一个强行劝退对方的“丑人”。 当然,体面话还是要说的。 雪之下推辞得面面俱到,四宫辉夜给她的台阶和体面话也是面面俱到。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在十分钟前还针锋相对的女孩。 不.. 甚至很难想象,这两个是平日里在学校素来以不擅长交际,难以相处而闻名的女孩。 分明不是不擅长,只是平时懒得去用而已! 果然有些人就是天才呢。 所谓的不擅长,只是这些天才没有上心罢了。 小木曾雪菜表面上保持着微笑,心底的自卑感已经开始弥漫。 她目光不由得转向平冢静。 这位自己名义上的老师,以及名义上的最高领导。 和平冢静相比,自己又能有什么优势呢? 仔细一想,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相信,平冢静也是一个天才。 而她,只是一个愚笨的凡人。 但凡人,也有凡人的过人之处。 最终,小木曾雪菜的目光落在神崎裕身上。 藏在桌底下的小手微微攥紧。 她有点后悔了。 不应该把神崎裕推进来。 学生会这边的“敌人”,比班级那边的“敌人”更难以对付。 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小木曾雪菜闪过一丝决然。 。。。。。。。。。。。。。。。。。。。。。。。。。。。。。。。。。。。。。。。。。。。。。。。。。 第一百九十三章:让我抱一抱! 午休的时间匆匆而过。 众人吃完午餐,便相互告别。 平冢静要回去忙她自己的工作,嗯,主要是先洗个澡。 结城明日奈复习,雪之下雪乃与辉夜她们是二年级组。 所以回去的路上,只有小木曾雪菜陪着神崎裕。 一路上,两人的交谈跟平时没什么区别。 神崎裕也曾试探性地问一些东西,小木曾雪菜的回答滴水不露。 渐渐的,神崎裕便放下了疑心。 也是,小木曾雪菜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吧? 明明都走了,没理由还特意等一会。 即便她心思敏感,也不至于多疑到这种地步。 呼~ 神崎裕卸下心底的一块石,变得轻松起来,话题也悄然改变。 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学生会这次的“外援”计划上。 他看似随意地开口道:“你们这三个会长刚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三个陌生的人。” “也不说话,也不交流,都是隔着来的。” 小木曾雪菜闻言,柔声道:“裕君感到很吃惊吗?” “嘛,也不算吃惊。” 神崎裕叹了叹气道:“我只是没想到学生会内部的矛盾会大到这种程度。” 明明是三个会长,三个都是学生会最高层的核心人员。 结果三人貌合神离,聊几句都是极限了。 高层都分裂到这种地步,下面的情况如何,不言而喻。 小木曾雪菜撩起发丝,低声道:“都怪我吧。” “我...我不太擅长跟四宫同学还有结城同学相处。” “虽然我是副会长,但..” 她苦涩地笑了笑:“很多事情,其实我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有些部长的消息比我还灵通。” 四宫辉夜是她的学妹,而小木曾雪菜对她的称呼似乎总是四宫同学。 而不是四宫学妹。 一种自然的自卑感迎面而来。 但这不是关键,小木曾雪菜是在旁敲侧击地暗示神崎裕。 她不是不想跟她们搞好关系,是自己被孤立了。 堂堂副会长,得到消息的速度居然比一些部长还慢。 换而言之,很多决议完全是绕开她的。 她有刻意卖惨的嫌疑。 但神崎裕清楚,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只是她并非被孤立,而是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奈,这两个是对立的。 这种时候,他不能说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的不好。 当然这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要是这样说了,后续面对她们的时候就有些难堪。 所以神崎裕选择了中策。 他揉了揉小木曾雪菜的秀发,深切地感叹道:“雪菜,你还真是辛苦。” 小木曾雪菜本来不觉得有多委屈。 可被他这么一说... 委屈感顿时就上来了。 再联想到厕所发生的事情... 小木曾雪菜心态有点炸。 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可怜。 工作上被孤立,没有权力,只是一个工具人。 什么决策决议,自己都没有话语权。 虚有其名,不过是一个坐着的傀儡。 爱情上...自己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 对方却是一个.. 但迎着神崎裕温柔的目光,小木曾雪菜很快就强行把这股委屈压下去。 她不会放弃的。 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 和她们这些天才相比,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唯一能跟她们媲美的,就是耐心和毅力。 自己不会轻易被击倒! 无论如何。 “所以裕君你要多帮我一点。” 小木曾雪菜羞涩地扯着他的衣袖,细语轻声间,夹杂着浓浓的依赖。 女人的示弱是男人获得满足感的最佳途径之一。 尤其是对方说需要你的时候。 饶是神崎裕,也有些被打动。 他捏了捏她伸过来的小手,柔声道:“我这不是在帮你了吗?”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小木曾雪菜幽怨道:“你刚刚都不和我说话。” “哈~立场不是靠说的,要看我怎么做。” 神崎裕花言巧语的水平跟他的脸皮一样。 “也是。”小木曾雪菜转念一想,便道:“不说这些事情了。” “今天没有我陪你上学,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有种终于解放的轻松感。” 小木曾雪菜调侃道。 神崎裕当即哄着她:“恰恰相反,感到强烈的不适应呢。” “没有你的声音叫我起床,我差点都睡过头迟到了。” 他苦恼地挠挠头:“好像真的依赖上你了。” 依赖感这种东西,不止是让男人获得满足。 女人也是一样的。 哪怕明知道是哄人的鬼话,小木曾雪菜还是心甘情愿地被他的鬼话哄得开心。 “你要习惯才行。” 小木曾雪菜歪着头:“不过等我忙完这些事,我就天天陪你。” 啊这.. 真就打算24小时高强度监视我?? 神崎裕脸上笑容灿烂,心底暗自吐槽。 “怎么?不愿意吗?” “啊?没看到我笑得那么开心吗?” “哼~我觉得你在口是心非。” “我也没说话啊~我从来都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神崎裕柔声道。 行动... 小木曾雪菜嗅着他身上那股不属于她,也不属于他的香味.. 那刺鼻的幽兰香水味... 她的小手不由得猛地攥紧。 “嘶,怎么了?”神崎裕感到一丝痛楚。 “没有,突然想掐你了。” 小木曾雪菜耍着懒,可目光仔细地端详着神崎裕。 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每一处,她都看得细致,不肯放过。 不仅是那刺鼻的香水味。 还有他嘴唇上,那残留的,一抹很微弱的红。 不认真去看,很难发现的那抹红! 这抹红,比那刺鼻的香水味,更刺小木曾雪菜的心。 说起来,平冢老师嘴上的唇膏好像淡了很多。 小木曾雪菜笑着,心底的酸涩却不断地翻滚蔓延。 “喂喂,你该不会有暴力倾向吧?” 神崎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开着玩笑。 小木曾雪菜突然上前,将他抱住。 紧紧地抱住。 神崎裕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呼~ 还好,没什么人。 “真的没事吗?”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 “不要那么快回去。” “我有点累,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带着小心翼翼的乞求。 神崎裕没有说话,反手将她抱得更紧。 他真的更喜欢用行动来证明。 小木曾雪菜依靠在他的怀里。 小手却缓缓地摩挲着他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 这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一颗纽扣。 传说中得到它,就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心。 她攥住这颗纽扣,又极力地不让神崎裕察觉到异常。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手攥成拳头。 光滑白皙的手背上,尽是暴起的青筋。 第一百九十四章:觊觎! “前辈,下午放学有空吗?” 回到课室,距离下午上课还有段时间。 神崎裕抽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便看到这条发来的讯息。 发信人:英梨梨。 “今天上课没想我吧?” 神崎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贯地熟练开始撩这只傲娇的败犬。 而在高二教学楼的空荡课室里。 英梨梨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昨晚熬夜又喝醉的缘故。 但并不影响她精致的容颜,特别是她的侧脸,如精雕玉琢的艺术品般耐看又惊艳。 她正单手扶着下巴,侧着脸,有些无聊地望着窗外,默默地等待下午的上课。 其实今天她不仅比以往憔悴,更有些异常。 按照平常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呆在美术部的画廊里。 要么想新的画作,要么专心地完成尚未画完的作品。 只是今天她没有这个心情了。 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心底也是浮现一个影子。 特别在中午下课,自己吃饭的时候。 自己形单影只的,看着人家并肩或是围在一堆。 那在心底浮现的影子,脑海盘旋的那个人便不由控制地冲上来。 最想他的时候,就是看到别人热闹,自己冷清的时候。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她希望他快点回复。 这样,虽然看起来她还是一个人在吃饭。 但精神上她就有了陪伴。 可惜发过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直到英梨梨吃完饭,收拾离开。 都还没有一点回复的迹象。 哼! 她正无聊,口袋突然叮咚一声,将她发散的思绪打破。 嗯? 英梨梨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定睛一瞧。 他的消息映在屏幕上,如精准的箭,尖锐地闯入她的心窝。 白皙的小脸很快染上一抹红,倘若能从窗外看她,她侧脸的脸颊是如此地迷人。 红与白交织,带着少女的羞涩,又有几分傲娇。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四周,呼~教室还是空荡荡的。 她的同学们还没有回来呢。 真好! 于是英梨梨任凭嘴角噙住那抹窃喜微微绽放,小手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敲击。 她是想他了。 但不能让他知道。 前辈最可恶了。 她傲娇地回复:“前辈总是那么自恋的吗?” 神崎裕干脆利落:“饱暖思淫欲。” 英梨梨:“?” 她有些不太懂,这是中文吗? 是的,神崎裕直接用中文打出来的字。 “算了,你应该看不懂。”神崎裕带上一个嫌弃的表情包。 英梨梨撅起小嘴:“应该是一些不好的话。” “明明是夸你的。”神崎裕回道。 “夸?”英梨梨嘴角噙笑:“那前辈不能翻译一下吗?” “夸你为国家节省布料。” 神崎裕满是揶揄的恶趣。 英梨梨大脑当机了两秒,然后迅速反应过来! 也亏是神崎裕发过来,换是别人,她马上警告删除拉黑三件套伺候了。 她再发一个问号。 问号警告嗷! 神崎裕已经能想象出英梨梨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继续调戏道:“今天怎么那么有空给我发消息。” “你不应该呆在画室里好好地完成你的作品吗?柏木英理老师。” 英梨梨看到这个极其敏感的称呼... 反应倒是很平静。 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她现在有种破罐子乱摔的心态,或者说早就适应了神崎裕的“恶趣”。 “不是前辈老是在我耳边强调要请你吃饭嘛~” “倒是前辈你,那么晚才回我消息。” 英梨梨抱怨的同时也带着询问。 “没有强调,只是告诉你,我很忙。” 神崎裕慢悠悠道:“你看,就像刚刚,又有人要请我吃饭了。” “前辈还真是...”英梨梨憋了一会,才吐槽道:“前辈好像那种骗子。” “就是那种靠别人援助才能活下去的那种。” “呵~” 神崎裕继续隔着屏幕挑逗英梨梨。 其实两人聊天的内容,在不知不觉中就从“工作”变成“日常”。 之前英梨梨找神崎裕,大多数都是讨论画作上的东西。 有种请教的意味。 但往往也代表着“疏离”。 现在已经很少谈及画作上专业的东西,都是彼此吐槽和被他言语调戏加欺负。 英梨梨经常会气得要死,却偏偏每次都乐在其中。 偶尔还会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得亏她的课室还没有人回来。 不然看到这个样子的英梨梨,简直颠覆她平时给自己营造的人设。 只是闲扯归闲扯,英梨梨还是很正经地问神崎裕下午有没有空。 答案令她有些失望。 他没空。 下午有了约,还是那种正经的约。 不对,有不正经的约吗? 咳咳,英梨梨赶紧收敛自己某些属性的小心思。 本着不懂就问的好奇心,英梨梨当然问他要去做什么。 她其实没有把握神崎裕会回答。 就随口一问。 小心翼翼,又期待他能正经回答。 神崎裕还真回答了。 “要去练习啊。” “练习?” “没错,我被我们班的班长大人拉去当文化祭班级演出的成员了。” “现在每天下午都要去练习。” 班长.. 英梨梨想了一下,又试探地问道:“是小木曾学姐吗?” “没错,她像是一个无情的压榨器,我快被她榨干了。” 神崎裕发完这一句,连忙看一眼前面。 呼~ 小木曾雪菜正埋头在桌前,似乎在忙一些别的事情。 咳咳,这里的被榨干指的是时间。 但英梨梨却理解成别的东西。 她羞恼道:“前辈就不能正经一点说话嘛~” “老是说这种话,调戏女孩子是个不好的行为噢。” “而且在背后挖苦人家也是不行的。” 这次轮到神崎裕发问号了。 英梨梨连发两个不屑的表情包。 “我懂了,下次当着你的面说。”神崎裕回道。 “呵...” “还是说,你也想当我的压榨器?” “。。。。。。。。。。” “前辈,果然,你是个变态!去死吧。” 发完这一句,英梨梨直接下线。 ok,今日份惹恼任务达成。 神崎裕准备收起手机。 正当他美滋滋地将手机放回口袋时,一道人影走过。 他抬起头,哦豁。 小木曾雪菜拿着一叠文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那么开心?” 神崎裕露出白齿:“刚刚跟一个学妹聊天,她有些笨笨的。” 学妹?呵。 小木曾雪菜没好气道:“别在背后说人家。” 神崎裕闻言,表情变得怪异。 接着小木曾雪菜将文件放到神崎裕桌上。 他拿起来一看... 登记表? 不是,这什么东西? 神崎裕疑惑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嘻嘻笑道:“拜托你了!裕君。” “我一个人完成有点困难。” 神崎裕嘴角微微一抽:“你还真是我的压榨器。” “啊?” “没什么,夸你能干。” 小木曾雪菜知道他有些不情愿,只好撒娇道:“哎呦,裕君,就帮帮忙嘛~”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我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 嘶。 一个漂亮的女孩当着你的面说出这句话。 估计大多数男生都无法拒绝。 神崎裕故作矜持道:“那好吧,我尽量试一试。” “yes!”小木曾雪菜挥起小拳,然后突然往前一凑。 又是一抹湿润,掠过神崎裕的脸颊。 他表情僵住,小木曾雪菜满脸开心:“加油喔,裕君!拜托你了。” 说完,她就跑回去了。 神崎裕有些无语,他抬手擦一擦。 他总觉得小木曾雪菜是故意来亲他的。 什么拜托,都只是说辞。 嗯,仔细又想了想。 神崎裕确信,小木曾雪菜是在觊觎自己。 准确来说,是觊觎自己的美色。 。。。。。。。。。。。。。。。。。。。。。。。。。。。。。。。。。。。。。。。。 第一百九十五章:他希望的样子! 这部分的文件,是登记表。 也就是小木曾雪菜之前所提到的工作之一。 既是学校的任务,也是学生会的任务。 它需要统计每一个班级学生的信息以及未来“意愿”。 尤其是高三年级,高三年级还有志愿大学和志愿专业这方面的内容。 而有些新奇的是,这些登记表并不是“空白”的。 在某些方面的信息,已经提前有了登记。 比如名字或者年级,还有个人登记表上的照片。 但更神奇的是,一般这种表格都是发放下来,让学生自己填写。 填完就交给负责人。 神崎裕之前都是这样的。 可这次的登记表,却写着需要负责人帮忙登记。 神崎裕看着都觉得满头雾水。 他属实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东西,果然每一次新的轮回都会给他整点新东西。 怪不得小木曾雪菜那么忙。 这玩意要是推广到每一份文件,搁谁摊上都要累死。 一个个抄写,真就贪图她的字写得好看? 那要是碰上个负责人字写得贼丑的,不就直接完蛋了吗? 好家伙。 神崎裕拿起这些登记表文件,一个个细致地查看。 然后他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小木曾雪菜很公平地把班上一半人的登记表都交给他。 但唯独没有霞之丘诗羽的。 换而言之,小木曾雪菜自己会登记霞之丘诗羽的信息。 可偏偏神崎裕手里却有着另外一个人的登记表。 没错,冬马和纱! 小木曾雪菜把最难啃的骨头交给了他。 绝了,神崎裕直呼内行。 由此可见冬马和纱在班上的“人缘”差到什么程度。 连小木曾雪菜都觉得她充满麻烦。 不过为什么雪菜会觉得自己能摆平冬马和纱? 故意的? 还是说只是单纯觉得冬马和纱麻烦,然后又对自己有信心? 但这还不是最绝的。 最绝还在后面,这里的登记表也没有神崎裕自己的。 他的那张,也在小木曾雪菜手里。 他不由得挠挠头。 不过没有关系,神崎裕觉得这里大有文章。 嗯,指的是他又可以发挥了。 当当当! 午休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宣布着下午的课正式开始。 冬马和纱一脸困倦地走进来。 她中午又跑去音乐室睡觉了,哦不,去练琴了! 冬马和纱可真是一个勤奋的好孩子。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而把目光扫向神崎裕。 正巧发现那个家伙也在看着自己。 迎着神崎裕有些微妙的眼神,冬马和纱的困倦瞬间褪去。 这家伙..怎么回事? 这眼神.. 冬马和纱莫名地有点慌。 不过老师很快就走进课室,冬马和纱也没多想,直奔自己的座位。 然后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 下午的课到了下课时间,在班级的各处总能看到神崎裕忙碌的身影。 这绝对是他转学以来,在班级里最活跃的时刻。 小木曾雪菜一开始还感叹神崎裕真是负责。 即便是一件小事都做得那么认真。 当然她更开心的是神崎裕能这么认真地对待她的“拜托”。 这说明她在他心里很有分量。 不是吗? 但很快,小木曾雪菜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 此时,神崎裕正停在一个女孩的课桌前。 女孩长得不错,起码是综合水平之上,打分的话至少也有七十分。 尤其是笑起来暖暖的,很有治愈力。 只是她跟小木曾雪菜或者冬马和纱这群九十分以上的怪物呆在一个班级,才显得这个女孩没那么漂亮。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女孩看着神崎裕的眼神很不对劲。 当然,神崎裕这混蛋的眼神也很不对劲! 这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一副卿卿我我的暧昧样子。 再扫视旁边的其他女孩,一个个都眼巴巴地似乎在等神崎裕过去。 小木曾雪菜当即就瘪起小嘴,脸上的笑容也微微凝固。 什么嘛,唐僧肉吗? 不是去登记个人信息吗? 至于含情脉脉,互相凝视吗? 她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 也许不是神崎裕的错。 因为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都这样。 对待女孩的话,都会格外地温暖且耐心。 无论是谁,都是一样。 颜值高低都是一样。 他就是那种男孩子里从颜值和综合气质上看起来很难接近。 但实际上鼓起勇气去接触之后,会发现他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 所以神崎裕极受女孩子的欢迎。 不光是外貌上的吸引,那些受过他照顾的女孩也会不自觉地帮他推广名声。 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是整个学院的女孩子。 中学的时候,神崎裕虽然仅仅呆了一个学期。 可他的名气至今都流传不衰。 即便在承知园学院里,也有不少之前他的学弟或者学妹。 神崎裕上周在音乐活动后,之所以都是全正面的评价.. 很大程度上,也跟他的这些学妹学弟有关。 不过知道归知道!小木曾雪菜还是有点小郁闷。 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早知道就把全部男生的给他算了。 但难受归难受,小木曾雪菜总觉得不能光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她甚至升起一丝恶趣,兴许是跟神崎裕待太久了。 她目光一转,极其自然地看向霞之丘诗羽。 果然,如她所料,霞之丘诗羽也很“难受”。 霞之丘诗羽可没有小木曾雪菜这么会藏。 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火焰。 可怜的铅笔已经发出吱吱的哀求声,她再用力一点只怕又要断一只。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有些得意。 平时再高傲自负,再高高在上。 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为了一个男人而轻易暴露情绪,斤斤计较? 呵~ 但旋即,小木曾雪菜嘴角的这抹得意又迅速变成自嘲。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这种想法很可笑。 这算什么?五十步笑百步吗? 自己在得意什么? 自己现在跟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还真是有点傻。 还好,只是傻。 好在,她的那份也早就被自己安排在自己手里。 等会放学之后,再去登记吧。 也正好,和她聊一下。 至于冬马和纱,小木曾雪菜是故意给神崎裕的。 她倒是不太担心冬马和纱。 她觉得自己对冬马和纱的了解,比神崎裕要强得多。 毕竟神崎裕才刚转来没多久。 自己跟冬马和纱相处了至少一年。 虽然不是什么亲密的朋友,但好歹对冬马和纱的脾性有所了解。 而且她也不想给神崎裕“她爱吃醋”的印象。 要是真的只是把男孩子的登记表交给他,难免显得自己小气。 男孩要大气,女孩也需要大气!无论对待任何事! 一旦小气,往往会失去很多东西。 小木曾雪菜如此反复地安慰着自己。 她其实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底气去证明冬马和纱跟神崎裕之间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 但她需要这种自我支撑的安慰。 这聊胜于无的安慰,能给她区别于其他女孩的自信。 比如四宫辉夜,又比如雪之下雪乃。 再比如,霞之丘诗羽。 看诗羽一副恨不得上去锤死他的样子... 她那么容易吃醋,那么小气,那么斤斤计较。 自己这样难道不显得更宽容大方,更让他喜欢吗? 小木曾雪菜自觉自己没有比霞之丘诗羽更好的外在条件。 所以她需要从其他方面获得神崎裕的关注,获得他的喜欢。 霞之丘诗羽小气,她就大方。 霞之丘诗羽爱吃醋,她就努力克制自己的吃醋。 霞之丘诗羽需要哄,她就反过来哄神崎裕。 她相信,男孩肯定会更喜欢懂事乖巧聪明的女孩。 对,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的。 小木曾雪菜将僵硬的笑容缓和,恢复平时的温和。 依然笑靥如花地注视着他。 当他看过来的时候,自己会是他所希望的样子。。。。。。。。 。。。。。。。。。。。。。。。。。。。。。。。。。。。。。。。。。。。。。。。 第一百九十六章:暗战序幕! 其实也如小木曾雪菜所想的一样。 神崎裕并非是刻意去撩妹。 对他来说,跟女孩子打交道时展现出的体贴与耐心,还有温柔。 应当像是肌肉记忆一样深刻地烙印在他的意识中。 有时候他都不需要刻意去调控,自然而然地就会这样去做。 得益于他英俊的外表,即便是偶尔一些略显唐突的举动也不会让女孩子感到反感。 何况他向来都很会保持适当的距离,说话也从来显得风趣和幽默。 几乎不可挑剔的外在条件加上举止有度的内在。 想必没有多少女孩能抵抗这样的男孩。 而且女孩子有时候主动起来,会超出你的想象。 大多数情况下,其实神崎裕才是被撩的那个。 因为除去霞之丘她们这样相对奇怪的女孩之外,大多数的女孩都是正常的。 正常,就代表有正常的审美,有正常的“感情价值取向”。 所以真不能怪神崎裕。 不是他想含情脉脉的,谁让这个女孩先流露出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 而这个也并非是个例。 后续他去找班上的其他女孩登记时,其他女孩多半也跟这个女孩差不多。 不得不说承知园学院的女孩们综合质量是真的不错。 平均分至少算得上全国所有高校的前列。 A班更是超过平均分,随处可见在外面被称为小姐姐的美少女。 有的身材火爆,有的容颜可人,有御姐款的,也有萝莉款的,还有安静美少女款的。 可谓是各有特色。 但她们是可怜的。 尽管条件很不错,却被迫跟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以及冬马和纱这三位怪物在一个班级。 以至于其他男孩提起A班的时候,脑子里只会记得这三位。 这三位无论是颜值、身材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全方面都是碾压。 她们只是这三位的陪衬品,再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超过这三位的魅力。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生注定吧。 这三位从一开始就赢在起跑线上。 但她们也是幸运的,至少提前体验到什么叫抗压训练。 而在登记的过程中,有些女孩会更主动。 她们甚至会问神崎裕的邮箱、手机号码、line等各种联系方式。 更有甚者,直接就问神崎裕下午有没有空。 从他转学到这个班开始,就有不少女孩被他的外表所迷倒。 平时他不主动也就罢,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光明正大能和他接触的机会。 大胆的女孩们从不怯弱或者退缩。 不过神崎裕对她们没有什么多大的兴趣。 也是客气地一一婉拒。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经过这波,神崎裕的人气似乎又要高涨了。 平日没什么接触,所以单纯是被他的颜值吸引。 有了这个接触机会,交流一番后。 他的那些优秀的内在也被见识到。 在光环的加持下,即便是再平平无奇的点都能变成闪光点。 更何况神崎裕本身在男孩中就属于顶级优秀的存在。 所以当他登记完,回到座位的时候。 口袋里已经有很多张写着手机号码或者联系方式的纸条。 这些都是这些女孩们主动给他的。 言下之意:现在没有想法不要紧,以后有了就联系我。 嗯,霓虹的女孩们还是相对更主动一些的。 不过女孩其实都差不多。 她不主动,只是你还不够吸引。 当你的吸引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她们就会络绎不绝地靠近你。 同样的道理,放在男孩身上也一样。 人性本同。 下午的课不多,所以课后时间更少。 以至于神崎裕等放学之后还需要费时间去登记剩下的几位。 但女孩们似乎都很识趣! 那些还没被登记的女孩全然地坐在课室里,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想法。 她们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看着他手上剩下不多的登记表... 多希望里面有一份是自己的。 与此同时,还没有被登记的男孩们也自觉地留着不走。 他们没有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是的,小木曾雪菜课后时间并没有去登记。 她把注意力都放在神崎裕身上了。 没办法之下,她只好专门等到放学时间后,再上到讲台。 以班长的身份特意留住那些还没登记的人。 至于那些已经被神崎裕登记的男生有些挫败,感叹自己的运气真倒霉。 但他们也拖着不走。 虽然自己已经登记了,但没有关系。 他们反正就看着空缺的位置,如果有空缺,就硬坐到还没被登记的好兄弟身边。 虽然不能直接跟小木曾雪菜说话,但好歹能近距离看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足够了。 于是眼下,女孩们对小木曾雪菜没有兴趣,男孩们对神崎裕没有兴趣。 不可不说,真是绝了。 霞之丘诗羽当然也没走。 但她表现得没有其他女孩那么急切。 她甚至有些不屑,不就是一张登记表吗? 才那么点时间,能干点啥? 呵~ 可她却已经整整一天多没有跟神崎裕有任何交流的。 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说断就断。 之前还缠缠绵绵,过后就宛若陌生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霞之丘诗羽一点也不想成为这种例子的又一个证明。 所以她也在等,也心存期待地看着神崎裕手上余下不多的登记表。 她相信,只要两人有接触交流的机会,之前的冷战就会自动宣告结束! 其实大多数冷战都这样。 不交流彼此就一直僵持着,都在等对方主动。 但只要交流一下,就自然地回到之前的情况。 难点就在于如何取得交流的机会。 一份,又一份。 一个,又一个。 神崎裕手上的登记表越来越少,越来越薄.. 霞之丘诗羽的心弦也时刻被吊起,备受煎熬。 直到最后一份,最后一个女孩被登记完毕。 霞之丘诗羽所有的期待,宣告落空。 望着他两手空空的背影。 她恍然大悟,眼神极其锐利地看向小木曾雪菜。 是啊~自己怎么这么蠢。 神崎裕又不是班委,不可能是直接从老师那边拿过来的。 他也不是学生会的成员,学生会更不会给他。 唯一的解释:这是小木曾雪菜给他的。 他是在帮小木曾雪菜的忙! 小木曾雪菜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那份交给他? 呵~自己可真是.... 但霞之丘诗羽迅速冷静下来。 所以说,自己那份在小木曾雪菜的手里。 她会来找自己。 她眯起眼,按照她对小木曾雪菜的了解... 自己应该是最后一份。 等小木曾雪菜来找自己的时候,这个班级已经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人在。 还真是会耍小心机呢,雪菜同学呦。 霞之丘诗羽知晓最后的结果,反而不慌了。 她翘起二郎腿,轻松自在地打开纸质笔记本,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她,也想和小木曾雪菜聊一聊。 聊什么..都行。 如果小木曾雪菜愿意聊的话! 神崎裕一份都不剩下了吗? 不,他还有一份。 最后的一份被他藏在衣服里,藏在外套的夹层。 他收拾一下,转身走向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冬马和纱。 轻轻地敲一敲,冬马和纱似乎早就在等着他。 敲击声刚落,她就睁开眼抬头。 神崎裕轻声道:“走吧,练习还要继续。” 冬马和纱不情不愿地起身,跟着他离开。 路过小木曾雪菜的时候,神崎裕只是跟小木曾雪菜打了打手势。 小木曾雪菜回应一个OK的手势。 剩下的女孩们一脸失望...又藏着嫉妒。 冬马和纱... 为什么又是她! 这个女孩到底有什么好的? 不就是长得漂亮一些吗?一身都是臭脾气。 她们自然不知道文化祭班级演出的事情。 已经被神崎裕登记过的女孩。 直把神崎裕之前的婉拒理由联想到冬马和纱身上。 还没被登记过的女孩,除了感叹自己运气不好,就是增添对冬马和纱的嫉妒。 她们自然是比不过冬马和纱的,但丝毫不妨碍她们强化对冬马和纱的厌恶。 相比于小木曾雪菜或者霞之丘诗羽,冬马和纱更让她们不喜。 前两者不管怎么说,至少平时都有交流接触的机会。 撕破脸难看的是自己。 只有冬马和纱! 从不来往,也不接触,她还时不时地给大家添点麻烦。 连执教的老师都不喜欢冬马和纱。 但她们的嫉妒是没用的。 神崎裕慢悠悠地跟冬马和纱离开,她们也只能嫉妒了! 小木曾雪菜认真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一份接着一份,负责且细致。 班上的人逐渐变得少起来,一个又一个被登记完的同学起身离开。 时间渐渐流逝,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过去。 随着班上的最后一位男孩离开,整个A班只剩下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 空前的安静,弥漫在整个班级。 霞之丘诗羽也停住笔,合上笔记本。 那橘红色的妖冶眼眸不复面对神崎裕时的诱惑,只剩下尖锐的冷冽。 霞之丘诗羽冷起来,也是真的冷。 她直勾勾地盯着小木曾雪菜,直到小木曾雪菜走到她跟前,坐下。 小木曾雪菜掏出最后一份登记表,笑眯眯道:“还剩下你喔,霞之丘同学。” 。。。。。。。。。。。。。。。。。。。。。。。。。。。。。。。。。。。。。。。。。。。。。。 第一百九十七章:图穷匕见!!! 霞之丘诗羽柳眉微挑,笑容妩媚道:“的确,只剩下我了。” “不,似乎还有一份吧?”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呢喃,又仿佛在向小木曾雪菜提出问题。 小木曾雪菜温和地跟随道:“还有一份吗?霞之丘同学比我还清楚呢。” 她扬起小手,两手空空:“最后一份喔,霞之丘同学。” 霞之丘诗羽却悍然发难,伸出玉指,指向她的抽屉,她的挎包。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他的那份还在哪里。” 小木曾雪菜笑容微微收敛,与此对应的,是霞之丘诗羽嘴角那掩盖不住的得意。 两女的视线对撞在一起,气氛骤然下降! 霞之丘诗羽可一点都不怕。 她慢悠悠道:“应该是没猜错的,如果你肯拿过来的话。” 她语气极其笃定。 只要神崎裕不在场,霞之丘诗羽就不会陷入感情的迷乱中。 而清醒状态下的霞之丘诗羽,聪明得有些可怕。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看着她,旋即又笑道:“的确还有一份。” “不过这也无关紧要吧。” 她拿起桌上的登记表:“我只是来完成上面交待给我的任务。” “霞之丘同学该不会为难我吧?” 是的,小木曾雪菜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的确,神崎裕那份在她手里。 那又如何? 我只是完成老师交给我的任务,与你何关? 我想什么时候帮他登记就什么时候,只要在截止日期前就行了。 她旁敲侧击地暗示霞之丘诗羽:即便你再怎么说,那又如何? 无法改变现实的,都是失败者。 而后面补的这一句,就有点狠了。 倘若霞之丘诗羽拖着,那就是霞之丘诗羽破坏整个班级的进度。 霞之丘诗羽将成为一个众矢之的。 但这话,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代表着小木曾雪菜手中握有大势,那种自信摆明就是让霞之丘自己选择配合。 小木曾雪菜的坦然,倒是让霞之丘诗羽有些侧目。 她很熟悉小木曾雪菜的性格。 小木曾矜持至极,且自尊心也很高。 但凡有损自尊心或是羞耻心的,小木曾都会极力去避免。 哪怕她需要付出很多很多时间来掩盖,她都不会在意。 永远都不犯错,永远都不出丑。 这就是小木曾雪菜一贯的作风。 但霞之丘诗羽惊讶侧目的,不是小木曾雪菜的反常。 而是小木曾雪菜反常背后所代表的决心。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 “哦~原来如此。”小木曾雪菜柔笑道:“那现在可以登记了吗?” 她拿起笔,准备帮霞之丘诗羽登记。 霞之丘诗羽却目露暗讽:“我现在确认了,我不想填。” 小木曾雪菜拿住笔的手缓缓放下,她抬起头:“霞之丘同学..你这样是在为难我。” 霞之丘诗羽也豁出去道:“如果我非要为难呢?” 话音落下,两女的目光再次碰撞。 这次,已经隐约带着一丝火药味。 是,暂时是在你的手里。 但我不放弃,你也未必能赢! 大不了就一拍两散,不是吗? 两女自始至终,都不在乎什么登记表。 她们所谈论的,也从不是那一份登记表。 小木曾雪菜淡淡道:“就算没有霞之丘同学你的这一份,我也一样能上交给老师。” “但那个时候,来找你登记信息的就不是我,是老师了。” 霞之丘诗羽呵呵一笑:“的确是能上交。” “只是难免给老师留下你办事不力的印象。” “你担任班长的这一年里,好像还从没犯过什么错漏失误。” “至于老师,我无所谓。” “比起老师亲自来找我,我更愿意看到你被老师训斥。” 小木曾雪菜拳头微攥,勉强笑道:“霞之丘同学..何必呢?” “我平时也没得罪你吧?” “我只是一个来完成任务的人,有怨气的话,也应该去找老师。” 平心而论,倘若没有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是很让霞之丘诗羽欣赏的。 虽然霞之丘诗羽知道以两人的性格来说,是不会成为什么好朋友。 但不妨碍霞之丘诗羽对小木曾雪菜的“认可”。 至少在这个班级里,能霞之丘诗羽认可的人并不多,即便范围扩大到整个学院也是一样。 小木曾雪菜也从没得罪霞之丘诗羽。 很多时候在小事上她还帮了霞之丘诗羽不少。 当然,霞之丘诗羽也帮了她不少。 两人都是默契,从不说谁欠谁。 可如今,此刻,跟平日里的交情没关系了。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是一样! 所以霞之丘诗羽不管不顾地冷笑一声:“我现在就在等他来找我。” “我只怕他不来!” 小木曾雪菜目光迅速带着一抹冷冽:“老师很忙的。” “他没有什么时间。” “哦?”霞之丘诗羽此时却丝毫不急,慢悠悠道:“那我慢慢等。” “迟早会来找我的。” 小木曾雪菜眼眸满是寒芒。 她大概了解霞之丘诗羽的意思了。 “我觉得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霞之丘同学。” 她试图再缓和一下。 “我觉得有必要。”霞之丘诗羽分毫不让。 “那..你不如先填了,然后我再让老师找你了?” “他不来,我不填。” “霞之丘诗羽!”小木曾雪菜豁然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你一定要做得那么过分吗?” 她冷声道。 霞之丘诗羽扬起头,橘红色的眼眸依旧带着不可侵犯的高傲。 “过分的是你,不是我。” “你不觉得你自己过分吗?”她反声质问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在她的注视下,气势稍稍减弱。 她有点心虚。 坦白说,小木曾雪菜此前从来都没动过心,更别说动情。 所以她没有丝毫感情上的经历和经验。 她只是依靠自己的直觉和本能去追寻这段感情。 而理智在告诉她,她做得并不特别光彩。 当然,也并不低劣。 至少她没有暗中陷害或者给霞之丘诗羽下套什么的。 她..只是借助班长和学生会副会长的特权.. 而霞之丘诗羽也讽刺道:“早知道当班长跟学生会副会长这么有用。” “我也去竞选了。” 小木曾雪菜眼中有片刻的动摇。 但,仅仅只是片刻! 她立马恢复坚定,冷静道:“我没有做的过分的事情。” “一切都在学院的规章制度内。” “班长也好,学生会副会长也好,我都在忠实地履行我的职责,以及承认属于我的责任!” 霞之丘诗羽嗤笑道:“别跟我说这些假大空的话,我也不在乎这个,你知道是没用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不会配合你。” “你要么让老师来找我,要么,你自己按照对我的了解填上去吧。” 小木曾雪菜沉默。 气氛再度凝固,沉默弥漫。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凝,也微微站起身。 她的身高比小木曾雪菜要高。 当霞之丘诗羽站起来的时候,需要仰视的,是小木曾雪菜。 而她,轮到她居高临下地俯视小木曾雪菜。 “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她轻声道。 “什么?”小木曾雪菜当即问道。 霞之丘诗羽忽而绽放一道灿烂至极的笑容。 那橘红的眼眸也重新流露出妩媚。 这一刻,连小木曾雪菜都不由得有点被霞之丘诗羽吸引住。 她..真的太漂亮了。 “办法就是,你让神崎裕来找我。” “他帮我填,我肯定绝对配合。” 霞之丘诗羽小手按在桌面上,微微凑近,语气玩味。 “怎么样配合都行,只要他提出来。” 砰。 像是点燃了最深处的火桶。 小木曾雪菜的眼眸彻底化作无尽的冷冽,那是比寒冬更骇人的冷淡。 “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温和的声音,也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嘶哑。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老师是老师,他是他。” “你怕老师,也怕他啊?” 小木曾雪菜心底呵呵。 什么老师是老师,他是他... 两人之前聊的,都是他! “他不会来的。” 小木曾雪菜冷声道。 “你不是他。” “我说,他不会来。” “证据?” “他没有时间,而且这不是他的义务!” “只要你说是我希望他来,他会来的。” 霞之丘诗羽自信至极。 还有一抹不屑:“正如你拜托他帮你忙一样。” “他也会帮我。” “他眼里,不是只有你。” “小木曾雪菜,依靠小心机是得不到他的。” 图穷匕见。 什么登记表,什么老师,在此刻所有借口都被撕裂。 所有的话题,直指神崎裕。 也是两人所有矛盾的根源! 。。。。。。。。。。。。。。。。。。。。。。。。。。。。。。。。。。。。。。。。。。。。。。。。 。。。。。。。。。。。。。。。。。。。。。。。。。。。。。。。。。。。。。。。。。。。。。。。。 第一百九十八章:我对你没有兴趣! 第一音乐室内。 窗被神崎裕推开,吹来的凉风慵懒又清爽,驱散音乐室内的阴沉。 冬马和纱随意地坐着,斜着脸,一抹秀发沿着她的脸颊垂下。 她望着神崎裕的背影,也迎着那忽而吹来的凉风,娇躯有些颤抖。 “今天也是很不错的一天呢。” 神崎裕站在窗前,回头柔笑道:“是吧,和纱。” 冬马和纱眸子一凝,有些慌张道:“笨蛋,每天不都一样吗?” “还有,别随便就叫我的名字。” “我..我和你..” “诶,你干嘛...” 冬马和纱话音未落,就被神崎裕强行拉着小手起来。 神崎裕把她带到窗前,把窗打得更开一些,窗帘轻轻晃动,窗外的蓝天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清澈的天空,洁白的云,还有渐渐落下的斜阳,以及被沾染些许霞彩的光纹。 冬马和纱小脸上的烦躁一点点被安抚,一点点消失。 神崎裕站在她身旁,伸出双手像是拥抱天空,感叹道:“突然能理解你为什么每天都喜欢看着窗外了。” 和纱娇哼道:“只是偶尔看一次才会觉得好看。” “每天都盯着看的话,迟早都会厌倦的。” 她忽而挂上些许忧愁:“所有事都是一样,没有永恒。” “再持久也好,也会有消退的那一天。” “所以在注定消亡的世界里,最好就是在消亡的前一刻消失...” “这样才会永远存在。” 啪。 冬马和纱捂着小脑袋,有些不满地瞪着他。 神崎裕笑嘻嘻道:“怎么突然间就文青起来了,你不像是这种轻易就多愁善感的女孩。” “呵,你很了解我吗?”冬马和纱似有自嘲,也带着一抹讥讽。 神崎裕心说何止了解,我连你的胎记在什么地方都知道。 咳咳,他笑着答道:“我没有这个自信。” “但根据我的感觉,和纱应该是一个相当坚强的女孩才对。” “坚强?”冬马和纱闻言,有点错愕。 旋即她微微叹气:“坚强与软弱又如何,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变的。” 忽而一张大手掩盖她的额头,神崎裕一脸狐疑地喃喃道:“没有发烧啊。” 冬马和纱没好气地拍开:“未经别人允许,别随便动手动脚的!尤其是对女孩子的时候。” “抱歉抱歉。” 神崎裕哈哈一笑:“只是你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挺不习惯的。” “感觉就像是跟诗羽在一起。” 当你跟一个女孩单独相处的时候,最好不要提起另外一个女孩。 倘若这个女孩是你们共同的好友,并且你没有什么企图,那则可以无视上述的准则。 但如果你对这个女孩有企图,那这个就是绝对禁止的禁忌。 只是在神崎裕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准则。 那就是如果你的胃口足够大,目标并不止她的时候。 这时候适当地在她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孩,能有效地提高对方的危机感。 最好这个女孩,还是她所“不满”的对象。 俗称鲶鱼效应。 当然,把握好尺度,别随随便便就用这招。 反噬效果很严重的。 当神崎裕随口提起诗羽时,冬马和纱狭长的眼眸不自觉地就眯起来。 冬马和纱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眼睛。 不仅明亮,因为眼尾微微上挑的缘故,她的眼神也随之变得锐利。 换而言之,当她情绪稍微差劲一点的时候,冬马和纱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 即便表情很努力保持平和,那上翘的眼角还是会告诉对方:她很不满。 她之所以被人觉得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大多数缘故都在于这锐利狭长的眼眸。 她也是属于天生的冷美人骨象,五官好看是好看,只是有点刻薄。 跟小木曾雪菜这种看起来就和善温柔的五官形成鲜明的对立对比。 至于霞之丘诗羽是谁? 那可是冬马和纱的“生死大敌”。 唔,双引号嗷。 倘若说四宫辉夜跟雪之下雪乃莫名有种宿敌的对立感。 那霞之丘诗羽跟冬马和纱也是一样的。 两人从见面开始就不对付。 然后也是各种不对付。 两人在很多方面都异常地相似。 可能因为太过相似,宛若照镜子般,导致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缺点。 所以天然就产生抗拒。 没有比霞之丘诗羽更容易刺激冬马和纱的点了。 神崎裕确信。 毕竟某种意义上,两女是传承关系。(具体请百度) 冬马和纱倒也没有上来就直接火力全开。 只是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和她经常单独相处吗?” 神崎裕笑了笑:“你问得有点奇怪,如果我回答是,你会不会怀疑我跟她有什么。” 冬马和纱嗤笑道:“不需要怀疑,就算你回答不是,你和她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大脑:“我虽然不算很聪明,但我有眼睛,我不瞎。” 言下之意:但凡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的“暧昧”。 神崎裕微微耸肩:“的确,不过你不需要指你的大脑。” “你只剩下眼睛了。” 冬马和纱呵呵冷笑:“真不知道小木曾喜欢你什么。” “我只是在学你。”神崎裕淡淡道。 “我...”冬马和纱刚想反驳.. 但转念一想,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反驳的底气。 毒舌,也是她很擅长的东西。 并且是自然而然的毒舌,尽管不是有意讽刺,但总是能破坏气氛。 可她还是很气! 她转移话题,瞄了一眼神崎裕的口袋:“今天又得到多少个女孩的联系方式了?” 神崎裕表情一变,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 冬马和纱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你退什么。” “咳咳,我怕你觊觎我。” 神崎裕小声道。 “我?觊觎..你?”冬马和纱瞬间气笑地指着自己跟他。 “我好奇像你这么自恋的男孩,小木曾到底喜欢你什么?” 冬马和纱满脸鄙夷。 觊觎他? 做梦吧!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觊觎他。 “我有充足的证据。” “你有个屁证据!” 神崎裕义正言辞道:“你刚刚明明就在睡觉。” “为什么能看到我拿其他女孩子的联系方式!” “所以唯一的结论就是:你假装睡觉,其实偷偷摸摸地在观察我!” “你还不承认你在觊觎我?” “我..”冬马和纱真是被气疯了。 这家伙的脸皮,真的就是城墙做的呗! 什么叫觊觎!!! 混蛋。 冬马和纱真是可恨自己没学一些祖安问候语。 骂人的词汇都那么贫乏。 神崎裕忽而深有体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觊觎我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反正觊觎我的也不差你一个。” “我口袋里还有一堆小纸片,她们跟你都差不多。” “不过你比她们幸运,至少你能得到我的认可。” 冬马和纱一巴掌拍开。 她懒得跟神崎裕瞎扯,转身就想走。 真是变态!自恋狂!自负鬼!混蛋!!! 啧。 神崎裕嘴角微翘,虽然和纱跟霞之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但在调戏人这方面,和纱比霞之丘差远了。 如果是霞之丘的话,立马就是一波反击。 真是年轻呢,小忠犬。 但突然,冬马和纱的脚步停住。 神崎裕一愣。 她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又退了一步,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喂喂,你冷静点。” “光天化日的,这里还有摄像头的!” 呵~ 冬马和纱眯起眼:“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神崎裕弱弱道:“那你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 冬马和纱一窒,翻了翻白眼:“都没兴趣!” “哦。” “哦什么,你就不担心吗?” 冬马和纱嘴角掠过一抹狡黠:“她们两个,该不会在吵架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谢谢夸奖! 神崎裕捂着额头,有些无奈:“你怎么也变得八卦起来。” 冬马和纱高傲地扬起下巴:“你应该庆幸,我很少对别人有八卦。” “呵~我宁愿不享受这种庆幸。” 神崎裕也收起打趣的心。 他转身望着窗外,清澈的天空与洁白的云依旧不变,但落霞逐渐侵蚀。 再过一会,太阳估计就要落山,迎来黑夜。 与他此刻的处境,多少也有些相同。 从小木曾雪菜刻意没有把霞之丘的登记表给他那一刻开始。 神崎裕就已经知道她打算做什么。 别说什么温和的手段,只是简单地登记一下。 即便小木曾雪菜愿意,按照诗羽的性格也不会让雪菜顺顺利利地完成任务。 和纱只是诗羽臆想中的“敌人”,甚至更多带有亦敌亦友的意味在里面。 因为她从冬马和纱身上看到太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排斥,难免也有亲近。 但小木曾雪菜的话。 倘若之前两人是好同学,勉强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朋友。 那么此刻,两人的关系将彻底决裂。 小木曾雪菜正式成为霞之丘诗羽眼中的敌人。 对待敌人,霞之丘诗羽向来都很果决。 所以几乎不需要思考,两女此刻肯定在进行某种“博弈”。 或者说:对抗。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两女不会直接动手,不需要到医院解决问题。 神崎裕无法阻止,也不想去阻止。 他等于是默许小木曾雪菜的进攻。 要不然他也不会快速完成任务之后,就带着冬马和纱离开。 他要真想阻止,大不了全程陪着小木曾雪菜,直到小木曾雪菜完成任务为止。 有他在,诗羽是不会闹事的。 从这个角度去理解,他才是藏在背后真正的推手。 他一手主导了两女的决裂。 这也无法避免的必然事件。 而这甚至仅仅算是开始而已。 后续还会有更多类似的事件发生。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还是说,内疚?” 冬马和纱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 她放弃了离开的想法,深陷在这个八卦中,迫切想知道神崎裕的想法。 寻常人的八卦,她丝毫不感兴趣。 但这次,可是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 两个都是冬马和纱认可的女孩。 这种级别的互撕,即便是她也不会当做无事发生。 神崎裕沉默不语,有一定的内疚成分,更多是在思考如何解决。 让她们互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两女都是聪明人。 知道真正解决问题的核心在他这里。 换而言之,他接下来的任何举动,都将成为后续走向的决定性因素。 至少也是影响后续走向的重要因素。 神崎裕背对着冬马和纱,淡淡道:“也许雪菜只是在填写信息。” “班上还有很多人,她耽误一会时间也很正常。” 冬马和纱挑起眉,冷声道:“这种程度的谎话你还是少拿来应付我。” 她走到神崎裕身旁,与他并肩。 她目光闪烁着异彩,仔细端详着这个男人。 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有怎么样的魅力,能让霞之丘跟小木曾同时沦陷。 但同时她也怀着强烈的警惕。 之前她差点就心动了。 就在这个音乐室! “雪菜总是那么认真负责的,一直都是。” 神崎裕没有解释,只是这般说道。 冬马和纱却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她抱着小手,皱眉:“你和小木曾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吧。” “哦?” “只是直觉,你和她进展太快了。”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转学过来也没多久。” “以小木曾这种古板的性格,没点时间是不可能的。” 冬马和纱缓缓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感悟说出来。 “所以我就在想,你和她应该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她也无意间跟我透露过。” “好像是中学时期?” 神崎裕讶异地看了冬马和纱一眼,不露痕迹地说道:“你意外的敏锐。” “如果考试的时候也能这么敏锐的话,不至于不及格。” 冬马和纱没有发现端倪。 如果她认真一点去推敲的话,就能看出神崎裕这些话的破绽。 因为两人此前好像是没见过,也从不认识的。 至少在冬马和纱的记忆中是这样。 那么他又是如何能知道自己考试很差呢?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冬马和纱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声有多差。 关于她的各种劣迹,学院各处都传了不知道多少次。 也许正因此,冬马和纱才没有多疑。 神崎裕那么多人脉关系,随便打听一下,或者闲聊的时候对方偶尔提几句,他估计就知道。 “我不及格不是我智力的问题。” “我只是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而已。” 冬马和纱固执地辩解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解释。 “我知道。” 神崎裕没有否认,反而认同冬马和纱的说法。 “一个天才怎么可能会愚笨呢。” “天才愚笨的原因,只有可能是这个领域,她不感兴趣。” 冬马和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不信?”神崎裕柔声道:“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和纱,你是绝对的天才。” “我没有不信。”冬马和纱淡淡道:“只是我很怀疑你现在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或者说,明明她们更值得你关心,你却来和我说这种话。” 她往前走一步,带着浓重的讽刺:“你该不会对我也有想法吧?” 神崎裕笑容不变:“你也很自恋。” 冬马和纱眯起眼:“那为什么你能发现我在观察你。” “当一个人发现别人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这个人。” 神崎裕也往前一步,两人的距离在不断缩减。 “你承认你在看我了?” 冬马和纱直视他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 “我只是不接受你那些歪曲的说法。”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看你就是对你有想法呢?” 神崎裕老诡辩大师了。 “我和那些男孩不一样。” “你知道的,我身边不缺女孩子。” 神崎裕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强烈的自信。 最重要的是,冬马和纱知道他没有故意炫耀或者夸大。 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就是事实。 “所以我才好奇。”冬马和纱抿着小嘴:“你对我没有兴趣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 她偏过头,声音弱了下来:“要鼓励我。” “之前在这里的时候...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神崎裕目光一转,看向窗外:“答案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不想一位天才成为废物。” “你会成为这个时代最闪耀的音乐天才,冬马和纱。”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我不信。”冬马和纱带着倔强。 “那你就继续怀着这种质疑。”神崎裕并不反驳。 试图说服一个人是很难的。 很多时候,都是徒劳无功。 直到,这个人对你产生依赖的时候。 你的话,才有用。 “哈,差点又被你绕进去了。” 冬马和纱歪着头:“你就那么不在乎那边的情况吗?” “担心也没用,她们反正不会打起来。” “那万一..” “那就麻烦你叫一下救护车。” “呵,为什么你不叫。” “我怕她们连我一起打。” “啧,终于承认自己是一个渣男了。”冬马和纱嗤笑道。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我有说过吗?” “不要脸。”冬马和纱皱着琼鼻。 “谢谢夸奖。” 神崎裕深呼吸一下,转身道:“差点耽误了正事。” 他从兜里拿出一份登记表。 “过来,我帮你登记。” 冬马和纱嘴角微挑:“那是你的事。” 神崎裕皱起眉。 “我不想登记,也不想配合。” 冬马和纱笑容玩味。 “除非你告诉我,你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 第两百章:渣的表达方式! “哈,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神崎裕低头拿出文件和笔。 他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打开,讲述着他跟小木曾雪菜还有霞之丘诗羽之间的关系。 神崎裕上来就先明确定义:朋友。 是的,朋友。 首先很清晰的是,无论是小木曾雪菜还是霞之丘诗羽。 神崎裕都没有做过真正意义上突破友谊底线的事情。 尽管他一直都在往那个方向不断去引导。 但引导归引导,做归做。 你说揉脚?那是霞之丘诗羽自己凑上来的。 你说kiss?那是小木曾雪菜自己主动的。 甚至连去游乐园,都是霞之丘诗羽自己约的。 小木曾雪菜的叫起床服务跟陪上学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当然他不能用这种口吻说出来。 甚至他都没有提及这些极其暧昧的事迹。 尽管事实是如此。 但表达不能这么直接。 一旦他这样说,首先已经发生了这么亲密的关系,然后什么都跟他无关,他都是被迫的,都是被动的。 那就是彻头彻尾,百分百会招来鄙视的渣男行为。 什么便宜都占了,一点责任都不想背,这不行。 不但显得你花心,还显得你毫无勇气和责任心。 渣归渣,如何去解释这个渣,又是另外一个方面。 你可以承认自己渣,但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在一些纯粹的女孩眼里,男人的责任心是排在第一位的。 甚至远超所谓的颜值或者才能。 男人没有责任心,即便再富有才华或是拥有千年无出其右的英俊皮囊,那都是空谈。 你能一时依靠这个获得很多女孩的爱慕,但迟早有一天会因此被反噬。 倘若你三妻四妾,却始终对她们负责,不曾缺少关爱和支持。 众人会鄙夷你的花心,但不会否认你这个人。 至少谈起你的时候,只会谴责你太花心了,又会被你的责任心而打动。 她们会觉得你其实很好,起码负责,可惜就是花心了一点。 她们会说:要是能专一一些,那就更好! 起码是一个贬中带褒的评价。 而倘若你追求所谓的专一,却只是某个时间对某个人专一。 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如同换衣服一样。 那请问你的花心评价就能避免吗? 非但不能,你还被会批上玩家的称号,再多的真心在快速的换女朋友过程中显得那么苍白。 渣不要紧,责任与能力是不可缺失的。 再说了,纯粹而专一的爱情当然值得尊敬,也值得赞颂。 但倘若你能力足够,也未尝不可花心一点。 自古就不缺风流才子的故事。 只要能力足够强大,风流有时候反而是一种略带褒义的调侃。 什么法律或者道德,现实中养小三或者利益婚姻的现象比比皆是。 神崎裕从不自诩高尚,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自私且贪心的人。 仅此而已。 所以神崎裕的解释方式就是:是她们先主动,但也是我自己没有明确界限。 是我没有及时提醒,是我一时被欲望吞噬跟随她们的主动,是我太不理智。 我有错,错都在我。 是的,先把锅放到自己身上。 再运用委婉战术,若有若无地暗示有些事情的发展,不是他能控制的。 比如:有些人你原本只想和她做朋友。 她却偏偏喜欢上你了。 这能怪他吗? 不能吧? 但神崎裕说可以怪他,都是他的错,这是承认责任的体现。 冬马和纱当然知道不能怪他。 并且冬马和纱.. 其实冬马和纱很清楚神崎裕对女孩的吸引力。 老实说,她只是性格很别扭,不代表没有正常的审美。 即便用她那么挑剔的看光去看待,神崎裕都绝对称得上是“完美”的男朋友选择。 甚至再退一步.. 如果没有小木曾雪菜,没有霞之丘诗羽。 就这样和他相处下去,自己能保持住对他的理智吗? 倘若真能,又何必时刻给自己那么多的警惕心呢。 还有一个点也很重要。 那就是,在冬马和纱心中,到底是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重要呢? 还是神崎裕重要呢? 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 从认识的时间来说,当然是两女占比较重。 从冬马和纱被调到A班开始,她就跟两女认识了。 至少算一算,都有一年多的时间。 可认识,不代表就接触过。 接触过,不代表就认可对方。 认可对方,不代表就熟悉对方。 纯粹从个人相处时间以及认同感来说。 神崎裕在冬马和纱心中,是比小木曾雪菜和霞之丘诗羽要重的。 小木曾雪菜和她相处一年有余。 但平时除了一些文件登记之类的。 就几乎没有跟冬马和纱有任何额外的交流。 和纱清楚,雪菜也把自己视作是“问题儿童”。 她并不看得起自己。 跟班上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自己也不需要高看她什么。 感激她平时的热心归感激,但她的热心也只是为了她自己的任务而已。 只不过是采取的行为比其他人更圆滑一些罢了。 她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而在努力。 也没有为了自己,而损害她的利益。 说白了,你好我好,仅此而已。 霞之丘诗羽就更不用说。 每次交流起来都是针锋相对,夹枪带棒。 平时在学校,都是见到都当做见不到。 这关系,虽有零星的惺惺相惜,更多的却是尴尬。 见不如不见。 唯有神崎裕,虽然才刚转学过来,已经跟冬马和纱相处有一段时间了。 也只有他,似乎是真诚地想和自己靠近。 尽管他的借口是那么拙劣。 并且他也是冬马和纱在音乐上极其稀罕的“知己”。 甚至是自己需要向他请教的“老师”。 冬马和纱的理智是很清晰的。 但有一个前提。 这个前提是:她在评价的时候,是站在绝对中立的客观地位。 就跟雪之下雪乃一样。 身为中立者的时候,自然能明事理,理智地分析并且做出判断。 比谁都理智,也无情。 可一旦涉及是自己所认为的“重要”的人。 乃至是自己的朋友时。 冬马和纱也好,雪之下雪乃也好。 都有着极其强烈的倾向。 包括霞之丘诗羽都是一样。 她们真是一个极端的群体。 中立的时候极端理智,一旦偏心的时候也极端偏心。 综上,神崎裕无论是从外在还是从能力来说,都有资格花心。 而他在冬马和纱心底的地位,也比小木曾雪菜或者霞之丘诗羽要重要。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其实冬马和纱也没想到神崎裕会那么认真。 老实说,她只是想反击一下神崎裕平时对她的“冷言刻薄”。 还有教训一下他刚刚的“过度自恋”。 他要是硬不说,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冬马和纱也不会追着不放。 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很八卦,什么都要刨根问底的性格。 只不过对象是神崎裕,她才稍微有点兴趣八卦而已。 但他说了。 不仅说了,还说得极其真诚... 冬马和纱还很年轻,轻易就被他的真诚打动。 甚至觉得他可能是没错的。 他对女孩的吸引力那么强,指不定是小木曾或者霞之丘动心了而已。 她也很赞赏神崎裕这种敢于承担,并且主动承担的坦率性格。 不说她不会继续问,但说了,她更赞赏。 但这就是结束了吗? 不。 真正的杀招,神崎裕藏在后面。 他停顿了片刻,忽而看向有些茫然的冬马和纱。 “其实你用认识的时间长短来分析人与人的关系是有些不妥的。” “倘若这个分析正确,那和我最亲密的人,应该是你。” 冬马和纱回过神来:“啊?” 他在说什么?? 神崎裕笑了笑:“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呢。” “我和你在很早之前也认识了。” “甚至时间上,比雪菜要早得多。” 神崎裕看着他,缓缓说出一个地名。 冬马和纱眼眸猛地一缩。 第两百零一章:男孩与女孩~ 沉睡在大脑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了。 冬马和纱瞳孔剧烈抖动,待她再次抬起头缓缓看向神崎裕的时候。 眼中充满着惊愕.. 却也有一丝猜测终于确定的惊喜。 神崎裕轻声道:“不过也太久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他看似没有多在意,只是表情隐隐有些遗憾。 这抹遗憾刺痛了冬马和纱,她当即道:“我记得。” “只是我没想到,弹奏那首曲子的人..是你。” 冬马和纱蔚蓝的眼眸挂上些许复杂。 这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距离中学都还有段距离。 而那个时候,自己的母亲也还在自己的身边。 她还没有离开自己。 冬马和纱是幸运的,她那超绝的钢琴天赋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秀基因。 她的第一位老师,就是她的母亲——冬马曜子。 冬马曜子是一位著名的钢琴演奏家,即便是放在国际上,也是很有名气。 被誉为最顶级的钢琴家之一。 所以从小冬马和纱就接触钢琴,大概是她记事开始,钢琴就陪伴在她身边。 因为母亲是冬马曜子,所以冬马和纱从小就享受到很多常人无法享受的特权。 但外人永远只看到她所享受的这些特权。 却忽略了她处于母亲光环下的痛苦。 冬马曜子从小对冬马和纱的要求就极其严格。 在同龄人普遍都还在四处玩耍的阶段,冬马和纱就要严苛地准守母亲的安排。 每天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练习钢琴上。 她一度感到厌恶和厌倦。 但同时又因为自己表现出的天赋能获得母亲的赞许而感到开心。 冬马和纱的童年大概就处于这种纠结矛盾的心态下。 又一次,冬马和纱实在忍受不了枯燥无味的钢琴练习。 她第一次向自己的母亲发出挑战。 她觉得她在同龄人中已经很强了,没有任何人能比她更优秀。 所以,能不能让她轻松一点,让她也像其他孩子那样,能有自己的家长陪着去玩。 而冬马曜子,向来都是一个极有个性的女人。 某种意义上,她可以称得上是“大女子”主义。 对于和纱,她当然是爱的,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但她表达爱的方式,简直是一塌糊涂。 冬马和纱如今的扭曲,真是多亏了自己母亲的“帮助”。 身为国际著名的顶级钢琴家,其实冬马曜子根本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 或者说,在她的计划里,没有多少属于冬马和纱的时间。 她对和纱严格,是基于对自己的自信。 毕竟和纱是自己的女儿。 但陪伴什么的,家庭温暖什么的.. 拜托,冬马曜子自己都没享受过什么家庭温暖。 没有人教,她就不会,就这么简单。 而且去游乐园什么的,真的不会浪费时间吗? 于是冬马曜子拒绝了冬马和纱。 并且满是告诫地告诉和纱:你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本意是希望和纱能保持谦虚,不断进步。 只是和纱那么小,小孩子很敏感,一下子就被触碰到逆反心理。 平时你不陪我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和纱自然是不服气的。 后来有一次冬马曜子要演出。 她就带着和纱一起去。 一来,也算是陪着自己的女儿。 二来,希望能让和纱见识到差距,保持谦虚。 恰巧,冬马曜子的好闺蜜来探班。 是的,冬马曜子的好闺蜜,恰是神崎裕的母亲——椎名晖琦。 椎名晖琦也是极其出色的钢琴家,曾经跟冬马曜子是并称双子星般的女神存在。 只是那个时候,椎名晖琦已经退出音乐界,全身心地投入到家庭中。 冬马和纱对椎名晖琦不感兴趣。 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靠近一个陌生的人。 所以面对椎名晖琦的热情,冬马和纱不为所动,表现冷淡。 两位大人的聊天也没有关注她...冬马和纱感觉不到存在感。 于是趁着两位大人的聊天,她就自己跑出去了。 然后在大厅里,看到一位男孩在弹钢琴。 那是改变冬马和纱的一瞬间。 那个男孩坐在舞台的钢琴前,因为时间还早,排练都没开始,更不必说观众。 台下是空无一人的。 冬马和纱至今还记得那首曲子,是贝多芬的曲子。 每个音符,都如此清晰。 她呆呆地看着台上的男孩,安静地听着。 这一刻,她感受到什么叫差距。 那个男孩年龄跟她应该是差不多的。 但在钢琴的演奏上,却远超当时的自己。 冬马和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成为日后冬马和纱努力刻苦的理由之一。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 那个男孩也注意到她。 那个站在台下,带着憧憬,却又怀着怯弱,有一股倔强,还有强装出来冷淡的女孩。 他的声音也很温柔,先问她是谁家的孩子..父母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反正就是一堆啰嗦又无用的废话!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哼。 嗯,冬马和纱是这样认为的。 再然后,他说了一句让冬马和纱永远铭记的话:“想学吗?我教你啊。” 当时冬马和纱瞬间就气破防了! 于是她抢过位置,展现自己的钢琴水平。 男孩有些惊讶,尽管冬马和纱记得他当时似乎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再然后,他居然做出了点评! 被一个同龄人点评自己... 技巧很强,感情不足.. 冬马和纱好强心立马爆炸,后续又是一番争吵。 可这些细枝末节,冬马和纱已经有些记不太清。 老实说,她连小男孩的样子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毕竟太久太久了。 她唯一始终都记得的,是他牵着她的手,按在琴键上的那一刻。 还有他弹奏的那首贝多芬的曲子。 他牵着她的手,她和他合奏了一曲。 这是冬马和纱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合奏。 再然后,他居然摸了摸自己的头..让自己加油。 什么态度~哼。 那句加油的话,冬马和纱还记得。 他说:“你会成为一位伟大的钢琴家喔,加油。” 之后,她坐在后台,聆听了自己母亲的音乐会。 但她的心思却不在音乐会上。 她看着座无虚席的台下,仔细地寻找着那道身影。 可惜,她没有找到。 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直到母亲也离开了自己,冬马和纱从此就一个人。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冬马和纱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神崎裕,突然一切都变得清晰。 那存在于记忆中模糊的面孔,渐渐变成他的样子。 还有他之前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那句话。 “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和纱。” 一模一样... 怪不得..自己那天在音乐会上第一次听到他的演奏.. 冬马和纱就忍不住心底的悸动,那疯狂袭来的熟悉感,令她不顾一切地去寻找。 每一次听他的演奏,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以为是出于对音乐的欣赏,其实是烙印在骨子里的记忆吗? “那个小男孩..是你。” 冬马和纱喃喃道。 神崎裕望着她眼中的震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第一次就认出我了呢。” 冬马和纱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消化。 她既有些不敢相信,也带着一抹狂喜。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狂喜。 但这喜悦的心情,一点点塞满她的心窝。 就像是之前有一盏灯,会照着她慢慢走。 有一天,灯没了。 她努力去寻找,却始终没有任何下落。 她确信,灯丢了,于是只好自己鼓起勇气往前走。 哪怕是漆黑一片。 再后来,灯又回来了。 回来得如此突然。 她无法接受,又迫切地想确认。 这种感觉,好奇妙.................. 。。。。。。。。。。。。。。。。。。。。。。。。。。。。。。。。。。。。。。。。。。。。。。。。。 第两百零二章:永远记住你 有时候,有一些记忆就像是一个被封得紧紧的密码箱。 你记不起密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大概就是一片的空白。 但当你想起密码的时候,箱子便会自觉地打开,里面藏着的东西瞬间就会涌出来。 而这个密码箱是智能的。 比迄今为止所有的智能电子产品都更智能。 它在被关紧的同时,就在无意识地分析你的记忆,收集你记忆中能被记住的,或者被忘记的所有信息。 它会自觉地形成一个信息网。 所以,当冬马和纱确认眼前的神崎裕就是记忆中那模糊的男孩时。 跟他相处的所有点滴,就与过去那深藏的记忆联动起来。 他故意吵醒自己,叮嘱自己吃早餐。 不是因为他多管闲事,而是因为他记得自己。 他会指责自己饮食不规律,因为他说身体是最重要的,在任何技术之上。 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淡与责备,毫不留情地揭露自己缺乏感情的弱点。 不是因为他本来如此,应当是他对自己的不满。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存在的弱点直到现在还是一样没有改变。 他每一次都会肯定地说自己将来能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 并且鼓励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不要轻易就放弃。 这不是他习惯性的恭维说辞,也不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进行的故意讨好。 而是他一直都这样觉得。 从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这般笃定。 他说他让自己加入这个音乐小组,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完成班级的演出任务。 更多是希望让自己在这个音乐小组中得到成长。 见他人之伤,感他人之痛。 这是他当时的话。 之前自己以为都是他虚假的谎言,只是他靠近自己的借口,是他利用自己的理由。 她为此诞生了强烈的警惕。 但也许,他是真的这样觉得的,也真的是抱着这样的初衷。 仔细地回忆着点滴的相处。 他好像很熟悉自己,也很了解自己。 从第一次相处开始,他就表现得很自在,完全没有半点面对陌生人的拘谨或者不适应。 冬马和纱以为这是他有着丰富的人际交往经历,但现在看来,也许答案不是这样。 他默默地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自己却毫无察觉。 一切的相遇,都只是久别重逢。 冬马和纱突然领悟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每一个细微的点滴,都有他隐藏起来的关切。 这是他埋藏了许久的雷。 当点连成线,线连成面,每一个铺垫都准确地发挥出作用之时。 这将是一种绝杀。 当这颗雷爆炸的时候,产生出的威力会让冬马和纱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 神崎裕都不需要刻意去一个接着一个解释。 冬马和纱自己就能为他之前所有的行为寻一个合适的理由。 而这些理由,统统都指向一个点:他都是为了自己好。 是啊~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呢? 无缘无故地靠近自己。 无缘无故地对自己说教。 对他有什么好处? 冬马和纱此前一直沉思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 无比清晰的答案。 与此同时,冬马和纱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的那句话。 “我只是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建议而已。” “也许你很讨厌那种以为你好为理由的建议。” 难以言喻的感动,逐渐沸腾,溢出,轰动。 冬马和纱一个很缺爱的女孩。 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度怕失去,极度怕失望的女孩。 为此,她宁愿从不要希望。 花绽放的时候会很美,但花终究会凋零。 冬马和纱无法忍受凋零的枯萎。 如果一朵花注定要接受凋零的命运,她宁愿从一开始就不种这朵花。 正如她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变的一样。 可不代表她真的不想看到花开时的璀璨。 她只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在她母亲的影响下。 事实恰恰相反,她比谁都想看到花绽放的美丽,比谁都迫切地产生渴望。 一个表面上喊着什么都无所谓,她什么都不在乎。 实则却是一点就破的纸老虎。 神崎裕铺垫整整十年的种子,几乎是瞬间就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呆呆地看着他,好久好久,都没有彻底冷静,回过神来。 当感动的情绪弥漫的同时,随之而来的就是懊悔跟内疚。 他每一次的示好,她都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 他关心自己的健康,她会说关你屁事。 他希望自己能好好对待这次的小组活动,她只觉得是他在利用自己的把戏。 他有一次希望自己能帮帮他,自己却只是存着想看他出丑的恶作剧念头。 就在刚刚,自己似乎又戳了一下他的痛楚。 仅仅是因为自己有点好奇。 也许事实没有冬马和纱想象得那么浪漫美好。 实际上,事实也的确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但对于陷入极度感动的女孩来说,事实是怎么样,重要吗? 她只需要确认,他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只需要这个,就足够了。 哪怕不是,她也会自己说服自己,自己将其脑补成是为了自己好。 连小木曾雪菜都擅长这种自我安慰,更何况是更缺爱,更孤独的冬马和纱呢。 当然最令冬马和纱感到羞愧和懊悔的是。 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已经认出了自己。 而自己直到现在才想起他。 倘若没有他的提示,自己也许就会把这段记忆一直藏着,直到自己死去。 他刚刚轻描淡写地说:“你好像真的忘记了呢。” 然后再安慰地说一句:“不过也太久了,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这种截然不同的对比,让冬马和纱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她觉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也很难受吧。 他以为自己早就认出他了...其实一直都没有。 他一直都在示好,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朋友。 他是在对一个他以为是朋友的人不断示好。 但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也没有把他当做是朋友。 他深藏而隐秘的好意,自己却处处警惕,处处拒绝。 他总是微笑,自己总是冷着脸。 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却不以为然。 这是多么不对等的相处。 而自己一直都在忽视,他给予自己的超高待遇。 看着,就这般看着。 一切都变得清晰,刺痛与苦涩,也淹没了她的理智。 冬马和纱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笨蛋,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如天空般清澈蔚蓝的眼眸满满染上一丝红,如此刻天边的云被落霞沾染。 但冬马和纱眼眸中的红,远比一切都更令人心疼。 红积出晶莹,那是纯洁无瑕的泪。 沿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缓缓滴落。 冬马和纱被自己想象出来的,关于他的好意而感动。 也因为自己所想象出的,他的失落而感到懊悔,从而悲伤。 高傲冷冽,不可靠近的钢琴天才? 不,只是一个软萌脆弱的忠犬而已。 还是一个轻则就容易被感动,轻则就容易流眼泪的忠犬。 “我想起来了。” 冬马和纱声音沙哑。 “一切都想起来了。” 她抿着小嘴,喜悦与懊悔夹杂。 她深吸一口气,将悲伤的情绪全然释放:“很抱歉,我差点就把你忘了。” 她哽咽着。 “但从现在开始,我会永远都记住。” “你的一切,我都会记住。” 什么小木曾雪菜、什么霞之丘诗羽、什么八卦、什么渣男。 此刻冬马和纱统统都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 她只想迫切地告诉他,关于她的心意。 她不会再忘记他了。 也会将他所有的好,永远深深地记住。 平日里带着些许冷冽和不屑的声音,在此刻只剩下令人怜弱的沙哑。 直到泪全部都落下。。。。。。。。。。。。。。。。。。。。。。。。。。。。。。。。。。。。。。。 第两百零三章:C 见她哭得差不多,情绪宣泄得所剩无几的时候。 神崎裕才默默抽出一张纸巾。 递给她? 的确很绅士,但神崎裕选择了另外一种办法。 他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捏住冬马和纱的下巴,然后微微抬起,入眼便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他轻轻地帮她擦拭着眼泪,笑着道:“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 “别动,让我擦干净先。” 神崎裕看到她有些许的抗拒,这是下意识地抗拒。 毕竟对冬马和纱来说,神崎裕是第一个帮她擦眼泪的男孩。 冬马和纱小嘴微微噘起,但对他有些霸道行为并不反感。 情绪虽然宣泄出来,可浓浓的感动还在。 只是听着他似乎并不在乎的语气,冬马和纱觉得有点委屈。 但转念一想,他并不介怀,这样才显得他更真诚。 自己也能过得去。 要是他也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难免自己会更内疚一些。 何况多大的愁苦也好,那也是自己的感受。 总不能因为自己觉得很感动,就让他也要很感动吧~ 在与人相处这个方面,和纱虽然别扭。 但只要和她熟悉一些,便知道她并不容易引起人的“抵触”。 因为大多数时候,冬马和纱都不双标。 擦眼泪是正当的理由。 但指尖偶尔掠过她白皙的肌肤,那就是意外。 神崎裕熟练地运用着这一些小技巧,以至于冬马和纱时不时地都感到有些痒。 只是和纱太单纯,也不觉得他在故意占便宜或者什么的。 只觉得他还是挺温柔的。 虽然偶尔说话能气死人~ 当他与记忆中的男孩重叠之后,冬马和纱对他的抵触心理又一次大幅度降低。 就目前而言,只要神崎裕不做一些特别过分的事情。 冬马和纱都能在容许的范围内。 擦完眼泪,神崎裕将纸巾收拾好,然后拍拍手:“现在可以配合我了吗?” 他笑眯眯地问道。 冬马和纱此刻还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 她微微点头,然后调整坐姿,双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妥妥一副乖淑女的姿态。 好家伙。 神崎裕也坐下,掀开登记表。 其实登记是一个不繁琐的过程。 他问什么,冬马和纱就回答什么。 然后他帮冬马和纱写上去,就这么简单。 只是有时候需要填写的内容会有点多,才显得耗时间。 总结来说,这是一项很耗时间但并不复杂的工作。 但如果过程就这般简单,那显然是没有意思的,也不符合神崎裕的风格。 “身高。” “一米68吧。” “哦?我185,你比我矮十七厘米,听说是相当黄金的情侣身高比例呢。” 神崎裕低着头,一边填写,一边随口道。 冬马和纱小脸微微泛红,与她眼眸残留的红圈相互映衬。 正常情况下的冬马和纱,大概要开始输出了。 可现在是软萌状态下的冬马和纱,嗯,特指被驯服。 所以除了害羞,就是沉默。 指望她回答的话,那就有点难,需要更进一步。 “生日呢?” 神崎裕又问道。 冬马和纱一愣,她瞄了一眼个人信息那边。 “不是只填写到年份吗?” 神崎裕抬起头:“我想知道。” “哦~”冬马和纱抿着小嘴:“5月28日。” “哦豁?双子座啊。” 神崎裕咧嘴轻笑:“我是水瓶座。” “双子跟水瓶的配座指数是百分之百呢,绝对的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冬马和纱听着这露骨的词眼,她有些无奈 “喜欢的东西?” “....”冬马和纱发誓,个人登记表上绝对没有这个。 但迎着他的眼眸,她低声道:“钢琴。” “还有呢~” “还有..没有了。” “真的没有吗?比如食物什么的。” “额...我..”冬马和纱扭捏道:“甜食。” “喔,看来是一个甜食党,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冷食。” 神崎裕比了比手指:“就像冰块一样。” “梦想是什么啊~” 神崎裕又问道。 冬马和纱捂着额头:“这些内容有吗?” “我觉得有。”神崎裕柔声道。 “梦想..”冬马和纱想了想。 再想了想... 梦想是什么??? 冬马和纱恍惚间意识到,她好像没什么梦想。 准确来说,她当前没有什么是迫切想要的。 “暂时想不出吗?”神崎裕很细心地帮她回答:“那就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吧。” “嗯。”冬马和纱也同意。 然后,他就继续问。 问一些..登记表根本没有的内容。 但都是很琐碎的内容,甚至没有固定的主题。 比如你觉得记忆深刻的东西是什么。 你喜欢喝可乐还是奶茶。 问题跳跃空间太大,冬马和纱都摸不清他的路数。 但唯一可以明确的就是:他是在了解自己的喜好。 甚至,一切。 冬马和纱没有隐藏,一个接着一个回答了他。 这些问题是不需要填写的。 神崎裕撑起下巴,当她回答的时候,他就笑意盈盈地凝视着她。 这波真是绝杀。 这应该是他这一次轮回所见识过,最乖的冬马和纱了。 当然,他见过更乖的。 那种完全像是小孩子一样,百分百依赖你的冬马和纱。 但每一次,他都觉得很可爱。 是发自内心觉得可爱的那种可爱。 有人问怎么样才算喜欢? 神崎裕的答案是:当你看着她,仅仅是看着她,就会从心底里觉得她可爱。 她做什么,一举一动,都很可爱的时候。 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冬马和纱说着说着,也逐渐适应了。 她估摸着自己在神崎裕眼里,就是一个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好朋友。 所以他想多了解一点。 嗯,虽然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么细致的问题。 但没关系,如果是他的话,自己愿意回答。 可显然,冬马和纱还是低估了神崎裕的出招。 他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了和纱,你的罩杯是多少。” 冬马和纱:???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还是耳背了?? 这什么问题? 她不确定地回道:“啊?” 神崎裕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慢悠悠道:“罩杯啊,你的罩杯是多少啊。” 这问题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吗? 她眼眸一凝,看着神崎裕一副并不为耻,反而充满期待的表情... 果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冬马和纱突然觉得,似乎跟这个家伙久别重逢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自从见到这个家伙开始。 她羞恼道:“这种问题,怎么可能会回答你!” “诶,这样啊,那算了。” 神崎裕一脸失望。 啊啊啊啊... 冬马和纱看着他一脸的失望,有些无力。 “你不要故意卖惨,这种问题,绝对不会回答的。” 冬马和纱红着脸,没有底气却意外地硬气。 “没有卖惨啊~”神崎裕有气无力道:“我已经接受现实了。” “什么屁现实!!!” 冬马和纱气得破口大骂。 神崎裕还是愁眉苦脸,他叹了叹气,看向登记表:“继续吧。” 嗯,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登记表内的正经问题了。 只是他没有方才那股精气神.. 至于吗? 冬马和纱满脸疑惑,同时又很想锤他。 这种问题,正常的女孩子都不会回答吧! 不对,正常的男孩都不会问吧! 这家伙,就是故意卖惨,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作为即将离开学院的毕业生,你对学院的看法是什么?” 神崎裕一字一句读出来。 这问题也是几把离谱。 然后,没有传来她的声音。 神崎裕以为她又在沉思。 很正常,缺乏社交的人大概都很讨厌回答这种问题。 想一想是很正常的。 等~ 一分钟~ 两分钟~ 终于,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C。” 。。。。。。。。。。。。。。。。。。。。。。。。。。。。。。。。。。。。。。。。。。。 第两百零四章:不知道! “C?” 他仔细端详着小脸微红,处于羞涩的冬马和纱。 “你对学校的看法,就是C吗?” 神崎裕嘴角噙笑,明知故问道。 他的目光过于直接赤裸,如炫目炽热的太阳,刺得冬马和纱连忙躲开。 并非过于灿烂,而是过于“好色”。 “A是最好,B是优秀,C是一般?” 神崎裕的揶揄仍旧在继续。 “不应该再具体说点什么嘛,就简单地打一个分吗?” 冬马和纱翻着白眼,她觉得自己肯定脑子有病。 明知道他就是故意卖惨,自己还傻傻地撞了上去。 “嘛,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只好根据你的意愿填下去了。” “毕竟这种信息登记的任务,都要以当事人的意志为标准。” “不过真的是C吗?” 神崎裕拿起笔,在登记表上轻轻地写下一个C。 冬马和纱微微皱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真的填一个C上去。 但冬马和纱深知不能在这种话题上跟他纠缠! 她刚刚说出口就已经感到后悔。 既然他装傻,那自己也选择装傻! “嗯,C就足够了。” 冬马和纱强忍着脸上羞涩的红晕,理直气壮道:“我对学院观感一般,不过多少都待了差不多三年。” “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OK,完全尊重你的意愿喔,和纱小姐。” 神崎裕洒然一笑,也不纠缠。 其实他知道问这种问题是很冒犯的。 霓虹的所谓开放背后,是根深蒂固的保守。 但凡在任何一个以东方文化为主的社会里向女孩问这种问题。 都是失礼且冒犯的。 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冬马和纱此时对他的“好感度”。 虽说这颗种子藏在差不多十年,它足够深厚。 可不管怎么说都过去十年了。 和她重逢的时间还有些短,神崎裕不敢保证就单凭这段时间的相处,能让冬马和纱有多大的触动。 所以只是一个小试探。 倘若她不回答,神崎裕也完全能够接受。 他已经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了。 甚至是大概率失败。 但没想到,冬马和纱还是回答了。 虽然有些不情愿,虽然脸色一下就变得冷了一些。 可她还是回答了。 这个结果,就足以证明她真是彻头彻尾的忠犬。 轻微的感动,就能让她做出极大程度的退让。 十年的种子,还在生根发芽! 只是C... 神崎裕笑容玩味地凝视着冬马和纱。 怎么可能只有C呢~ 不诚实的孩子要接受惩罚的。 冬马和纱也注意到他这赤裸的目光,她连忙捂住胸口,娇哼一声。 神崎裕耸耸肩,开启下一个问题。 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这份登记表的核心:大学志愿。 分为两个部分:志愿大学以及志愿专业。 当神崎裕询问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冬马和纱的回答很简单。 “不知道。” 这在神崎裕的预料之中。 高中时期的冬马和纱正处于极其痛苦的阶段。 并非仅仅因为感情上的缺失和越发无法填补的孤独感。 还有钢琴上的问题。 这次,是纯粹的“事业”问题。 但知道归知道,神崎裕需要慢慢引导冬马和纱。 最好,让她自己说出来。 然后他再安慰。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回答。” 这时候神崎裕就不能再用询问者的态度了。 他皱起眉,板起脸,冷峻的五官散发着一阵强势。 他像是冬马和纱的哥哥一样,在质问自己的“妹妹”。 从年龄上,他的确比冬马和纱大一岁。 虽然两人就读于同一个年级。 至于心理年龄上,神崎裕大概可以做冬马和纱的父亲。 嗯,勉强还是够的。 两人的日常相处,大多数也是他占据主动和把握话题。 这一点冬马和纱跟小木曾雪菜没有区别。 所以当他板起脸的时候,冬马和纱是有点慌的。 这主要也是因为十年前的记忆。 一来是愧疚感。 二来是认可他是自己的朋友。 三来嘛..他一直都在默默地对自己好。 因此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神崎裕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自然有权力这样质问她。 “你快成年了吧,和纱。” 神崎裕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而且你也快要毕业了。” “对于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居然连想上什么大学都不知道?” “你之前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冬马和纱委屈地低下头,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但她还是倔强地回答道:“不知道。” 被他这般质问,冬马和纱有种失措的茫然。 很正常,因为从来没人这样问她。 她想做什么? 她要做什么? 没有人。 很早之前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 换而言之,她现在是一个没有人管教和关心的“孤独”者。 而她的问题,不在于有没有思考。 在于,她对自己快失去自信了。 神崎裕眯起眼,语气凝重:“为什么?”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回答还是一样:“不知道。” 并且她嘴角那抹倔强弧度又扩大了几许,似乎快要触碰到她的耐心了。 神崎裕见状,微微叹气。 真是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 越是质问,就越是容易惹怒。 他这时候就缓和一下语气,轻声道:“专业应该是音乐专业。” “虽然你更擅长钢琴,但钢琴专业对你有局限。” “音乐专业更全面一些。” 冬马和纱极不擅长做决定。 她擅长的是逃避。 这一点,从原著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需要有人帮她做决定。 她大概是一个很听话的执行者,却不是决策者。 所以面对神崎裕有些霸道的擅自决定,冬马和纱只是抿紧小嘴。 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 还是保持沉默。 “大学的话...” 神崎裕顿了顿,说出一个大学的名字。 “不要!” 冬马和纱豁然抬起头,仿佛被触怒了一般。 她紧咬着小嘴,满脸都写着拒绝。 仿佛这所大学跟她有什么深仇旧怨。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跟她有“深仇旧怨”。 神崎裕面无表情,他双手合在一起,支起下巴。 “为什么?” 冬马和纱站起身,恢复如常的冷淡。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神崎裕,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的声线居然更擅长塑造冷淡的语气。 “很感激你对我的关心。” “但这些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会解决好的,不需要你再担心。” 同样是拒绝,但这次冬马和纱用词缓和了不少。 至少没有之前那般生硬。 “为什么?” 神崎裕没有理会,抬头直视着冬马和纱的眼眸。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她无意识地在躲闪他的目光,为此她不得不偶尔扭头掩盖自己的心绪。 “没有为什么,总之,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登记表这一栏的信息,你就填未知吧。” “呵。”神崎裕一眼看穿她的脆弱。 这种眼神令冬马和纱既畏惧又恐慌! 由此更加加剧她的恼怒。 她强忍住怒气和怨气,第二次转身:“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 万能的借口。 但神崎裕怎么可能让她走。 他淡淡道:“只是因为这所大学,是你母亲的大学。” “所以你不想去,是吗?” 冬马和纱脚步停住。 神崎裕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知道大学,不知道专业。” “问什么都是不知道,你对你的未来毫无规划。” “过去的你只是在表达感情上有缺漏。” “现在的你连面对自我都做不到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失去自信了?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双肩微微擅长,顺着裙摆的小手紧攥。 “这不是我想见到的你。” “也不是你母亲想见到的你。” 神崎裕给出最后一记致命的补刀。 冬马和纱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她没有这个资格。” 。。。。。。。。。。。。。。。。。。。。。。。。。。。。。。。。。。。。。。。。。。。。。。。。。 两百零五章:礼物! 冬马和纱的眼眸眯成一条线。 本就细长而显刻薄尖锐的眼睛在此刻更有一种强大的威慑力。 常说她的眼神锐利如刀锋,那么现在就是一柄已经出鞘的刀。 它就摆在神崎裕的眼前,锐利且充满愤怒。 略沙哑的声音在衬托愤怒的时候格外刺耳,因为需要用更大的音量。 刺耳,尖锐,愤怒,宛若一碰就炸的雷管,又如一触既破开皮肤的刀刃。 与眼前的冬马和纱相比,平时的冬马和纱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了。 而神崎裕知道,她的愤怒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是针对她的母亲。 那位著名的钢琴家,顶级的音乐家,闻名国际的冬马曜子女士。 很难想象会有把母亲视作仇敌的女儿。 同样也很难想象,会有把女儿“抛弃”的母亲。 冬马曜子像是一个梦魇,一个魔咒,一个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它时刻笼罩着冬马和纱,一点点地吞噬掉她仅剩不多的光。 激怒雪之下雪乃只需要提及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 而激怒冬马和纱,只需要提起她的母亲:冬马曜子。 这是两女最大的共同点:她们都有一个无法被触及的绝对禁忌。 看着剑拔弩张的冬马和纱,神崎裕表情温和,神色平静。 大概没有第三个人比他更清楚这对母女之间发生的事情。 实在是太过于狗血,时常愤概,最后却只剩下沉默的叹息。 白色相簿2其实还有一个别名。 论不同原生家庭下培养的孩子的差别。 冬马和纱嫉妒厌恶自己的母亲,但她同时又是无比地崇拜自己的母亲。 世界上最折磨的东西就是自相矛盾。 自相矛盾会让一个人疯掉。 尽管如此,冬马和纱还是几乎完美地继承了冬马曜子的“一切”。 卓然的音乐天赋,天生的钢琴天才。 还有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木讷,喜欢逃避和隐藏自己的笨拙。 以及无比渴望爱。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近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凌厉的气势瞬间被压制。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很痛恨自己的母亲,却从来都不会说! 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愤怒,这是不允许的。 出于冬马和纱自我的修养,也出于她对自己母亲的崇拜。 就如雪之下雪乃从不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的姐姐一样。 她总是保持着基本的温和。 冬马和纱慌张地转身想离开。 神崎裕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将她攥回来,然后顺势往前一推。 啪嗒。 冬马和纱后背紧贴着墙壁,眼前是无比靠近的神崎裕。 他展开双手,按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抬起,与她的背一起贴近墙壁。 冬马和纱失去了挣脱的机会,也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除非她舍得用那招武林中最强大的断子绝孙腿。 但显然,冬马和纱没有接受过武林中人的教诲。 她也不舍得。 这算是壁咚吗? 应该算是,至少从姿势上来说,是一个很合格的壁咚。 只是此时没有暧昧,只剩下冰冷的对视。 冬马和纱突然很平静道:“松手,我要回去。” 神崎裕微微挑眉:“她是你的母亲。” “哦,我知道,松手,我要回去。” 冬马和纱淡淡道。 “我能知道吗?” 神崎裕轻声问道。 冬马和纱微微扭头:“我不想说。” “一个人恨另外一个人,是有原因的。” “嗯,可能是吧。” “你母亲..曾经很照顾我。” “是吗?” “唉,和纱..” “我真的不舒服,让我回去休息,好吗?” 冬马和纱带着一丝哭腔,哀求地看着他。 还不是时候。 神崎裕心中暗道。 他以开黄腔般的方式试探冬马和纱,冬马和纱最终还是回答了他。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逃避。 尽管她心底恨不得锤死神崎裕这个变态。 但涉及到冬马曜子,他再三询问,冬马和纱依旧拒绝了他。 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他知道他继续问,冬马和纱说不定会说。 因为她的心总是那么软。 但又有何用? 神崎裕向来都信奉:只有别人愿意说的时候,你才要去问。 当你确信她会回答你,你就多问几次。 因为对方可能只是在傲娇和犹豫。 而你不确定的时候,就只问一次。 因为对方即便是在傲娇和犹豫,也证明你的分量还不够。 答案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你什么时候用而已。 所以神崎裕缓缓地松开手。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但你要先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冬马和纱重新获得自由。 她看着神崎裕问道。 神崎裕稍稍后退几步,从外套的夹层里拿出一本东西。 一本笔记本? 冬马和纱眯起眼,终于确认是什么。 一本并不算厚,但也不薄的笔记本。 它与个人信息登记表夹在一起,被神崎裕放在外套的夹层一起带了过来。 “这是什么?” 笔记本页面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名字:冬马和纱。 “我送你的礼物。” 神崎裕笑了笑,柔声道。 冬马和纱接过他的笔记本,想打开来看一看。 神崎裕却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回去再看。” “很重要?” 冬马和纱皱眉。 “嗯,很重要。”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回道。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拿着这本笔记本。 她转过身挥挥手:“我先回去了。” 推开门,她忽而道:“抱歉,今天耽误练习了。” 旋即,离开。 随着啪嗒一声,音乐室的门被关上,只剩下神崎裕。 他回到钢琴前,指尖掠过琴键,空荡的音乐室内响起一阵轻柔的琴声。 冬马和纱手中紧攥着这本笔记本。 她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 但他说要回去再看。 于是冬马和纱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看,一句话就让她很听话。 这样的女孩,有谁会不喜欢? 但只有能靠近她的人,才能品尝这份可爱。 不过在路上,冬马和纱都在暗暗地猜测这本东西写的是什么。 可能是音乐上的东西? 冬马和纱的好奇心瞬间加强。 她一直都希望神崎裕能“教导”一些东西。 只是他一直都拖着。 所以,这就是他的礼物吗? 冬马和纱忽而十分确定,这本笔记本里写的,就是他的音乐感悟。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 由此,她攥得更紧了一些,如视珍宝。 她也加快了步伐,希望快点回去打开它。 第两百零六章:小意外! 一曲终了。 神崎裕拿起尚未填完的登记表。 真如冬马和纱所说,为她填上未知是不可能的。 他认认真真地帮冬马和纱将剩下的内容都填上。 其实这份登记表,完全不需要冬马和纱。 他自己就可以完成了。 不仅是冬马和纱,包括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 因为他对她们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有时候,甚至她们自己都未必有他了解她们自己。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 神崎裕将填好的登记表后,将其放在一边,继续埋头弹琴。 他在等人,等另外一台戏的主角:小木曾雪菜! 之前冬马和纱的询问被他简单地糊弄了过去。 后来更是直接感动到,一时间都把这个问题给省略掉。 但省略归省略,神崎裕一点都没有掉以轻心。 今天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霞之丘诗羽与小木曾雪菜第一次发生了直接且剧烈的冲突。 虽然没上升到物理对抗的程度,可神崎裕感觉两人已经在精神上对垒了好几次。 结果的话,神崎裕大概率觉得是平手。 小木曾雪菜其实不应该这么急着去与霞之丘诗羽碰撞。 她只是暂时领先,并不是已经跑过了终点。 在尚未取得最终胜利的情况下就去挑衅霞之丘诗羽,去挑衅这样一个高傲又毒舌,还输不起的女孩。 后果是很严重的。 烂船都有三斤钉,更何况是尚未进入绝境的霞之丘诗羽。 论嘴炮能力,两个小木曾雪菜都不是霞之丘诗羽的对手。 所以大概率是小木曾雪菜在实际结果中仍然保持领先。 而霞之丘诗羽在嘴炮的心理攻势上取得胜利。 但不应该归不应该,神崎裕知道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小木曾雪菜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温和,人畜无害。 这些都是她的伪装。 真实的小木曾雪菜是一个极其擅长忍耐,富有心机又带着点小女孩的自私。 侧重在自私这一面。 证据就是小木曾雪菜时到今日都不承认当初的被孤立是她的错。 尽管事实上也不是她的错。 但她的不肯从内心深处低头也体现了她的倔强。 换做是其他女孩,恐怕不会有她那么执拗和坚定。 她后续只不过是为了合群,强行去道歉低头而已。 为此她还进化了自己的伪装,把更真实的自己收敛包裹得紧紧的。 流露出都是精心准备后,受大家欢迎的“面具”。 能屈能伸,是她的显著标签。 这次兴许是她有些迫不及待,兴许是有点得意忘形。 因此她去挑衅霞之丘诗羽是注定的。 也是必然事件! 只是大概率霞之丘诗羽在嘴炮胜利的同时。 也会趁机借助小木曾雪菜这次不经意流露的破绽,又取得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神崎裕看了一眼被放在一边的登记表。 呼~ 霞之丘诗羽是一个不擅长伪装,但很擅长寻找机会,并且同样不肯服输的倔强女孩。 以上这些都是神崎裕自己的猜测。 尽管他有预感结果多半跟他的猜测差不多。 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自负也要分时候。 他就像是处于两处悬崖中间的一座独木桥,但凡有一步走错,他就会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他独自待了大概有十分钟,音乐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没有任何预料之外的情况,来人是小木曾雪菜! 她拖着有些疲累的娇躯,在关上门后就丝毫不顾形象地开始向神崎裕抱怨。 “等我上了大学,绝对不会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 “真的是,感觉我就像是被学校和老师压榨的苦力一样,累死我了。” 她不停地揉着手腕,目光却时不时地瞄向神崎裕。 待她走到神崎裕的身旁,他便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帮她揉着发酸的手腕。 “学生会跟班长本来就是做这种事情的。” “虽然过程有点累,但我觉得你还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神崎裕眼眸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让小木曾雪菜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隐形人是很难的。 除非他愿意跟她在一起。 否则的话,上了大学小木曾雪菜依旧会主动地成为班委以及学生会的成员。 这是她寻求自己,证明自己价值的方式。 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没好气道:“裕君真是一点安慰都不给我~” “虽然是挺喜欢的,但还是想要抱怨!” 这时小木曾雪菜目光才转向一旁。 诶? 她装作不在意地环视一圈,然后随口道:“冬马同学呢?” 神崎裕轻声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提前回去了。” 小木曾雪菜闻言,俏脸下意识地流露一抹窃喜。 冬马和纱不在...换而言之,这又是一次独处的机会! 绝佳的独处时机! 但立马小木曾雪菜又挂上一抹担忧,将脸上的窃喜收敛起来。 “冬马同学没事吧?” 她关切地问道。 神崎裕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不过大概是没事的,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只是中途突然不舒服。” “哦?”小木曾雪菜栗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难不成又是被裕君你气走了?” “哈?”神崎裕委屈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啧,不行噢,裕君快点交待你对冬马同学做什么了!” 小木曾雪菜一副来问罪的口吻,也带着些许开玩笑的调侃。 神崎裕举起手:“我发誓,这绝对是我对她最正经的一次!” 小木曾雪菜表情微变:“你还有对她不正经的时候?” “什么时候?” “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们私底下还有联系吗?”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小木曾雪菜的迫切跟担忧显露无疑。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雪菜你干嘛反应那么激动。” “哈..”小木曾雪菜俏脸微红,挠挠头道:“关心同学啊。” “怎么说我和她都是小组的成员,私底下还有联系很正常吧?” 神崎裕淡淡道。 “很正常!当然正常!”小木曾雪菜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她连忙讨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嘛~只是希望裕君能告诉我一声。” “比如你们有什么计划或者打算之类的。” “我..我不想到时候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着说着,小木曾雪菜低着头,表情有点小忧伤。 这种被抛弃的孤立感,她已经尝试过一次了。 并且以后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计划嘛,我打算找个时间去和冬马同学聊一聊。” “毕竟表演曲目是原创的话,要和她探讨探讨。” 小木曾雪菜笑容不变,只是心底暗暗腹诽。 当初就说不要原创的.. 就用之前的那首歌就可以了。 但她相当聪明,笑着道:“可以叫上我啊。” “虽然我不太擅长音乐上的东西。” “但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比如试听或者试唱什么的,再不济我帮你们端茶倒水都可以喔。” “毕竟讨论的时候一旦分心就容易丢失灵感。” 她是下了狠心不让神崎裕跟冬马和纱有独处的机会。 偏她的理由相当充分。 她也是小组的成员,成员之间讨论很正常吧? 除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实说不是因为霞之丘诗羽的话,小木曾雪菜肯定第一时间就跟着神崎裕过来。 “行行行,到时候一定会叫上你。” 神崎裕敷衍地揉了揉小木曾雪菜的小脑袋。 只是他的敷衍已经熟练到让对方以为是真诚回答的程度。 小木曾雪菜看不出一点破绽,嘴角的笑容咧得更灿烂。 “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神崎裕拿起冬马和纱的个人登记表扬了扬。 “我这边已经解决了。” 小木曾雪菜嘴角顿时撅起,小脸都垮了下去。 “出了点小意外呢...” 。。。。。。。。。。。。。。。。。。。。。。。。。。。。。。。。。。。。。。。。。。。。。。 第两百零七章:机会! “哦?”神崎裕装作惊讶的样子,旋即沉声道:“因为诗羽吗?” 小木曾雪菜也没有隐瞒,她低声道:“霞之丘同学似乎不太喜欢我。” 喜欢你才怪..吧? 神崎裕眯起眼,安静地听着小木曾雪菜说话。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好像不愿意填个人信息登记表,其他人都已经完成了。” “哈,还有这种事~”神崎裕捂着额头“苦恼”道:“所以呢?” “你打算怎么办。” “登记表交不齐的话,老师那边不好交待吧。” 小木曾雪菜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坦率地说,她刚刚跟霞之丘诗羽谈崩了。 是的,是彻彻底底谈崩的那种。 霞之丘诗羽牙尖嘴利,嘴炮能力堪称一绝。 小木曾雪菜怎么样也说不过她。 从她嘴边蹦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仿佛写着浓浓的嘲讽。 明明霞之丘诗羽一句粗口都没有说。 但小木曾雪菜被击碎得毫无抵抗可言。 这个是老师交待给小木曾雪菜的任务。 但霞之丘诗羽有权不配合她。 在这个方面,至少私立学院的每个学生所拥有的个人权利并不小。 后续即便是老师施压,如果霞之丘咬死不填。 就算是老师也拿她没有办法。 只能当做霞之丘诗羽放弃填写,这个班级登记表就有空缺。 小木曾雪菜如果豁出去的话,的确可以不在意霞之丘诗羽的威胁。 但她做不到。 霞之丘诗羽将小木曾雪菜的小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她知道小木曾雪菜绝对不会轻易地就体现自己能力的缺失。 这一点,从小木曾雪菜担任班长开始,她就始终致力于将班级管理得更好。 小木曾雪菜最大的缺点,就是过于紧张地关注周围人对她的看法。 她一直都想做到最好! 最重要的是:小木曾雪菜自己也于心有愧。 虽然说在爱情面前,是没有什么公平可言的。 想要取得自己的爱情,就必须要用尽全力地去争取。 可... 自己这样做似乎的确有些狡猾。 小木曾雪菜还是很难彻底认同自己的做法。 人似乎总是这样。 会冲动地谋划一些事,并且付诸于行动。 可一旦做了,又会不自觉地产生后悔。 说到底,小木曾雪菜还不够坚定!也不够独立! 霞之丘诗羽就看准了小木曾雪菜这个弱点,死死地咬住不放。 反正不管怎么样,就算你赢了,你也是不光彩的赢。 根本就没有竞争! 你滥用自己的职权,剥夺其他竞争者的竞争自由。 而回到这件事上。 小木曾雪菜其实可以进一步抹黑霞之丘诗羽。 从中立的角度来说,是霞之丘诗羽妨碍了整个班级的任务进度。 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霞之丘诗羽身上。 是霞之丘诗羽一点都不配合,都是她的错。 所以她在迟疑。 是进一步抹黑霞之丘,还是..退一步保留? 最终,小木曾雪菜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的犹豫,总是那么致命。 “没关系的,我会努力说服霞之丘同学的。” 小木曾雪菜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如同往常每一次般,洋溢着自信和坚定。 “可能今天霞之丘同学心情不好,我再加把劲的话,她一定会同意的。” 单从字面上,她还是多少存着有点把责任推到霞之丘诗羽身上的意思。 但总比说什么:我平时又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要为难我?之类的话要好得多。 而诗羽的任性,就这个任务而言的确是完完全全的责任方。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凝视着小木曾雪菜。 直到小木曾雪菜都有些茫然:“怎么了?裕君。” 哈~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小木曾雪菜。 太蠢,太心软,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这样犹豫最终还是选择善良的雪菜,才是他所希望的雪菜。 这没有什么好怪责的。 雪菜从小的环境就这般塑造了她的性格。 她注定没有霞之丘的傲气,没有四宫辉夜的自信,没有雪之下雪乃这般天才的能力。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耍着一点都不狠辣的小心机,慢慢去经营,然后获得自己想要的。 倘若真要怪责,神崎裕觉得自己才要负全责。 他抬手揉了揉雪菜的秀发,轻声道:“交给我吧。” “啊?” 小木曾雪菜一愣。 神崎裕伸出手:“我去的话,诗羽会配合我的。” 小木曾雪菜闻言,却是一口回绝:“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理由仍然很充分。 谈及感情上的纠纷,小木曾雪菜立马又变得寸土必争。 霞之丘诗羽的意图她也看出来了。 就是盼着神崎裕去找她。 “行,那你多努力一点。” 神崎裕也不勉强,笑道:“诗羽其实挺好的。” “只是偶尔心情不好的话,脾气会变得有点臭。” “你没有和她吵起来吧?” “当然没有。”小木曾雪菜脱口而出,连忙道:“诗羽同学今天心情好像真的不太好。” “我..我和她没有聊几句,我就过来了。” “哦..那就好。” 见神崎裕没有怀疑,小木曾雪菜连忙克制住心虚的颤抖。 她之所以来得那么晚,就是因为和霞之丘诗羽纠缠得太久了。 “来,该我了吧。” 神崎裕似乎真的不在意。 他回到钢琴前,笑道:“我的那份,在你手里呢。” 小木曾雪菜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喏,你的。” 神崎裕却摆摆手:“我不是想要这份。” 他笑眯眯地道:“我想要你的那份。” “你填我的,我填你的,好不好?” 话音落下,小木曾雪菜嘴角梨涡微现:“嗯。” 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那份,也没填! 于是她从挎包里拿出另外一份,属于她的那份。 她将自己的那份递给神崎裕,然后自己拿起神崎裕那份。 钢琴的两侧,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分别坐着。 他们将文件放着,拿着笔,不时地传来一些轻声细语。 诸如“身高”“星座”“血型”。 这些都是正式的问题。 然后慢慢变成“喜欢吃的东西”“喜欢喝的东西” 这些都是私人的问题。 正如神崎裕对待冬马和纱一样,他跟小木曾雪菜填着填着也逐渐歪了楼。 但两人都极其心有灵犀地没有深究,而是默契地回答着对方。 只是神崎裕倒是没有问小木曾雪菜穿多少码之类的。 这种问题不适合问雪菜。 还是娇羞的冬马和纱比较有趣。 两人互相问,互相答,然后互相填写。 好似把霞之丘诗羽这件事给忘却,后续的话题里也没有再提。 小木曾雪菜不会告诉他自己跟霞之丘诗羽到底在争辩什么。 她选择继续藏着这份感情。 尽管她已经很心急,却还是苦苦忍耐。 因为她还是想让他先说。 这是小木曾雪菜最后的矜持了。 神崎裕也不会告诉她,他打算私底下去找诗羽。 小木曾雪菜不仅给诗羽创造了一个机会。 无形中,也是给神崎裕创造了一个机会。 他不会低头,诗羽也不肯。 两人正好需要一个合适且正当的理由见面。 这样,才能冰释前嫌。 而填到志愿学校的时候。 小木曾雪菜问他的志愿大学是什么。 神崎裕反问她。 她又反问,他继续反问。 僵持了一会,小木曾雪菜低声道:“我想和裕君一个大学呢。” “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不会太孤单了。” “那你要努力一点。” 神崎裕还是没有回答。 但小木曾雪菜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默默地帮他填上这个国家最高等的学府。 神崎裕亦然。 当所有信息都填好之后,神崎裕支起下巴看着小木曾雪菜。 一抹斜阳照着她低头的侧脸,她那么认真,一丝不苟。 他突然来了一阵冲动,柔声道:“雪菜。” “嗯?” 小木曾雪菜缓缓抬头。 “今天和纱不在,我们也不用练习了。” “我给你独奏吧。” 他轻声道。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微上翘。 "嗯。" 。。。。。。。。。。。。。。。。。。。。。。。。。。。。。。。。。。。。。。。。。。。。。。。 第两百零八章:烙印! 悠然的琴声缓缓响起。 神崎裕闭着眼,灵活的手指没有丝毫停滞,宛若跟钢琴融为一体般自然。 似乎又是一首新曲子? 小木曾雪菜心底暗暗想着。 她其实对音乐并非是一窍不通。 之前很多都是谦虚之词。 相反,跟许多真正意义上的小白相比,小木曾雪菜多少还是懂一些乐理的。 毕竟她的最大爱好就是混在ktv里唱歌。 但也仅止于此了。 再往上,那就真是纯小白。 特别是这种古典音乐,小木曾雪菜只能听出来是古典音乐的类型。 具体是什么曲子,又是出自那位名家之手,还是别为难她了。 不过这丝毫都不影响小木曾雪菜溢出心底的愉悦。 神崎裕闭着眼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小木曾雪菜就捧起下巴,将手肘抵在钢琴上,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钢琴传来的些许震动颤抖,随着她紧触的肌肤一点点蔓延至她的全身。 连带那悠然悦耳的琴声一起,连带他也一起。 相比于冬马和纱,她没什么特别高深的音乐鉴赏水平。 好听就是好听,不好听就是不好听。 可此时此刻,即便神崎裕是一个稚嫩的学徒,笨拙地操弄着黑白琴键。 小木曾雪菜一样会觉得他的弹奏比这个世界最杰出的钢琴大师都好听。 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小木曾雪菜开始幻想。 她幻想若是以后能和他在一起,自己成为他的女朋友。 他弹琴的时候,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听着,注视着。 再贪心一些,以后要是能走进婚姻的殿堂的话。 她希望在结婚那天,自己披着白纱的时候,他像现在这样坐在台上为她演奏。 然后等自己走到他身边,他牵着自己的手,向神父发誓,向所有人宣誓。 要是生个儿子,就像他一样英俊帅气,最好也要继承他的音乐细胞。 要是生的是女儿,就要像他一样沉稳淡然,遇事不急,最好也要继承他的音乐细胞。 千万不要像自己这样,又笨又没自信。 他是天才呢,他的儿子跟女儿都要是天才。 哈~ 想什么呢~都想到孩子身上去了。 哪有这么快..至少也要二十七八岁才能考虑呢。 哪有这么早就生孩子的。 小木曾雪菜嘴角翘起一抹自嘲却幸福的浅笑。 那就近一些。 和他在一起后,家里可以放一台钢琴,自己想听的时候,他可以无时无刻都弹奏呢。 自己可以为他做一切。 我们不会吵架,因为我总是舍不得让你生气。 我们把你照顾得很好,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照顾你。 这些话,你能听见吗? 裕君。 那抹斜阳不仅落在她的侧脸上,也落在神崎裕的侧脸上。 只是看着他,小木曾雪菜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以后,想到了未来。 想到属于他们的未来。 他真的很帅气,无论任何时候都是。 好想..好想像现在这样。 最好一直,一直都不要变。 她栗色的眼眸渐渐带着痴迷,那是无可救药的痴迷。 中学时期的错失,高中最后阶段的重逢。 宛若是上天注定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但看着看着..看着看着.. 她看到他嘴角的那抹红。 那抹一点都不明显,却仿佛映照在小木曾雪菜心底的那抹红。 他估计是没擦干净吧。 也是呢,时间那么急,他也没一会就出来了。 美好的幻想被打破,现实将小木曾雪菜扯了回来。 她始终无法忘记中午的那一幕。 他的背影从厕所走出来那一刻,小木曾雪菜觉得这个世界都要崩塌了。 在那个瞬间,她真的很想冲上去质问他。 但小木曾雪菜忍住了。 她不能放弃跟他那些最美好的未来。 男孩子也许是花心一点的,更何况是他这般优秀的男孩。 不要紧的...一点都不要紧。 小木曾雪菜这般想着,这般自我安慰着,心底的酸楚却完全无法抑制。 她缓缓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神崎裕身旁。 她低着头,抿着嘴,神色复杂。 神崎裕嗅到了她的香气,于是睁开眼,抬头柔声道:“嗯?” 小木曾雪菜颤巍巍地伸出小手,大胆地落在神崎裕的脸颊上。 她的眼神如此专注,充满着无法言喻的爱恋,以及一抹植根于深处的疯狂。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有。” 小木曾雪菜柔笑道:“你弹得太好听了。” “真的..太好听了。” 她一点点弯腰,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我以后还能听到吗?” 她轻声问道。 神崎裕坚定道:“只要你想。” “真好...”小木曾雪菜声若蚊蝇地喃喃一句。 “什么?” “我...”小木曾雪菜话到嘴边,又死死地咽下。 她的手从他的脸颊慢慢往下滑落,滑落到他的纽扣。 他衬衫的第二粒纽扣。 她温柔地摩挲着,然后迎着他的错愕,狡黠一笑:“我想给你一个奖励。” “奖励你那么努力,一点也不嫌弃地帮我。” 神崎裕正想问是什么奖励,便有一抹湿润掠过。 而这次,掠过的不是他的脸颊。 是他的嘴。 小木曾雪菜勇敢地吻住他的唇,这用尽了她的全部勇气。 但,这还没有结束。 她已经快到极限了,已经快受不住这种煎熬了。 她迫切地需要得到一个认可,一个安慰,一个宣泄的口。 所以她吻住,便是紧紧地吻住,丝毫没有之前蜻蜓点水般的轻松。 这是她的初吻。 小木曾雪菜没有任何亲吻的经验,她本能且笨拙地寻找着他。 但她很用力。 因为她从他的嘴,他的唇,嗅到了那令她厌恶无比的幽兰淡香。 她试着去品尝,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能打动他。 很快,她就感到恶心。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唇,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感到恶心呢? 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恶心的,是那个老女人的味道。 不行呢,已经有一点脏了。 自己要把它重新洗干净,完完整整地洗干净。 任何不属于他的痕迹都要丢弃掉,一点都不能留下。 是的,没错,要洗干净。 所以她含住他的唇,用尽全力地获取着一切。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小木曾雪菜嗅着那淡淡的幽兰香味,将它的味道完全抹干净。 将他的唇,变成她的味道。 是她口红的味道。 亲吻带来的愉悦,发自内心灵魂颤抖的悸动。 还有无比委屈和煎熬的折磨。 小木曾雪菜闭着眼,泪却从眼角落下。 她什么都没说。 但神崎裕似乎意识到了她的情绪。 还有泪划过时,那混杂着她口红味道的咸。 他反手将她紧紧抱住,回应着她的主动,引导着她的吻。 这一次,神崎裕极其规矩。 他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始终放在她的腰间,将她抱住。 他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她那深深地爱恋,还有泪的痛楚。 直到唇齿分离,还有一丝暧昧的线映照在夕阳的光辉下。 小木曾雪菜红霞遍布脸颊,大大方方道:“喜欢这个奖励吗?” 神崎裕默然不语。 她接着道:“不喜欢也不行,你只能说喜欢!” “因为这是我的初吻。” “也是..我能给你的最珍贵的奖励了。” 她修长的玉指点了点他的唇,凄然而绝美:“这里,永远都有我的烙印呢。” 。。。。。。。。。。。。。。。。。。。。。。。。。。。。。。。。。。。。。。。。。。。。。。。。。。 。。。。。。。。。。。。。。。。。。。。。。。。。。。。。。。。。。。。。。。。。。。 第两百零九张:妖精登场! 暧昧的吻结束。 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都极其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不是那种诡异的沉默,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沉默。 小木曾雪菜被琴声吸引,一时上头,做出了突破天际的主动! 倘若说之前如蜻蜓点水般的脸颊吻只是奖励。 那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单纯地奖励来掩盖过去。 脸颊吻对于女孩来说,都是平时不可能会视作为奖励的内容。 更何况是极其宝贵的初吻。 她是紧张的,忐忑的,激动的,也是期待的! 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把初吻交给了他。 只是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 她怕吓到他了。 但与此同时,她无比期待他能回应她的主动。 亲吻脸颊跟亲吻嘴唇是两回事呢。 可能自己都不需要再说什么..裕君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那么,他要如何做?如何选择? 神崎裕是有些头疼。 就不应该弹什么几把琴! 这下子进度迅速又超乎他的预料。 小木曾雪菜主动到这种程度,他的脸皮要更厚才能掩盖过去。 但不能直接来,很容易就伤到她脆弱的心。 唉~ 果然,好色的代价就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当然,神崎裕也很被触动。 小木曾雪菜出乎预料的主动,让他感受到她深切的爱恋。 以及背后隐藏着的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坚定。 这一次不能再走向柴刀线了。 两人也没有再呆在音乐室里,而是选择了回去。 路上,两人的沉默逐渐打破。 小木曾雪菜很乖巧地带过方才的暧昧,把话题回到原先的日常上。 神崎裕自然是顺着接下来。 没一会,似乎又回到了平时的正常相处状态。 而此刻,日渐落,天渐暗。 留在社团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要回家了。 有要回去了,也有一些来接的家长。 校门高敞,人流熙熙攘攘。 而大门处,有一道倩影走过。 当她出现的瞬间,所有路过的人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她吸引。 无论是学生,还是一些老师。 她穿着白色的露背连衣裙,玉颈直落,锁骨精致,双肩及美背,皆是如雪般的白。 落日的余晖,还有入夜的漆黑,以及大门旁灯光的明亮。 三者一一混合照耀在她的侧脸,旁人却只见嘴角那一抹玩味与慵懒。 露指的高跟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玉足的精致,脚踝的纤细,莲步摇曳间,由上到下,由下及上。 她皆是毫无瑕疵可言,她的所到之处,皆是瞩目的焦点。 此时的目光聚集,对她来说想必只是寻常习惯的事罢了。 旁人走过,也在暗暗猜测这是不是来了某位女明星。 但仔细一想,脑海也无她的印象。 更令人众人诧异的,是她宛若天鹅般优雅骄傲的气质。 微微一笑,却带着令人敬畏的疏远和淡漠。 浅红色的眼眸稍稍一转,璀璨的灯光也不及她眸间流转的光彩。 她似乎很空闲,随意地在校园内走着。 从角落小道,到教学楼下,女孩都走了一遍,就像是在散步一样。 “真是怀念呢..” 女孩微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道,浅红的瞳孔莫名泛着几分难掩的惆怅。 这个地方,是她毕业的地方。 只是现在,都过去了。 她转身,继续在校园内走着,最后停在图书馆的小广场前。 这是通向大门的必经之路。 “希望自己运气不错。” 女孩呢喃低语,嘴角却扬起绝对的自信。 神崎裕恰好跟小木曾雪菜走出来,走到图书馆的这条道上。 他眼眸一扫,瞬间就被她吸引住。 并非神崎裕刻意,而是她实在太过耀眼。 但凡路过之人,无一不向她投射目光,只是无人敢靠近,只能远远在一旁露出仰慕的神情。 神崎裕愣住在原地,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她。 并非是出乎对她的美貌,也非因她的气质。 毕竟神崎裕的身边,不缺倾城之颜,也不缺高傲清冷之气质。 他之所以愣住,只是因为他认识这个女孩。 不,不止是认识.. 女孩也一眼就注意到走来的神崎裕。 他与她一样,都如漆黑中闪烁的星辰,所在之地,就是光芒挥洒。 不同于神崎裕的愣神。 女孩见他,脸上疏远的客套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诚而喜悦的笑容。 她踏着高跟凉鞋走向神崎裕。 玉指上涂抹的酒红色指甲油在白皙的小腿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 贴身的连衣裙也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完美,齐肩的短发与裙摆一并摇曳,一阵沁人的香风弥漫随着她的步伐蔓延。 她长得真的很好看。 她的漂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漂亮,不是那种看一眼,觉得好看,后续便想不起来的漂亮。 她的美丽啊,是让人看一眼后,需要花挺久的时间才能忘却的美丽。 也许有人一辈子都没办法碰到第二个能如她这般美丽艳丽,宛若妖精般的存在。 咻的瞬间,她就走到他跟前,她艳丽明眸的小脸就这般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她歪着头,小脸浮现出一丝娇憨的疑惑和可爱,分明她又是一个妖精,产生出的反差真是难以把持冷静。 但神崎裕知道,这都是她惯用的撩人套路。 “想我了吗?” 女孩凝视着他,笑靥如花,眼中只有他。 仿佛将他身旁的小木曾雪菜给完全无视。 她的声音,就如她的外貌一样,惊艳! 这个女孩,无论是任何一方面,都是顶尖的存在。 而她见面的第一句,也是宛若惊雷! 小木曾雪菜死死地攥住神崎裕的手臂,脑海中红灯全开,嗡嗡乱轰。 她..她竟然有点不敢直视眼前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如此完美,又如此地充满她所缺乏的属于自信的气势。 最要命的是,小木曾雪菜也认识这个女孩! 可惜,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她..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而且..她跟裕君又是什么关系?? 这种见面语,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普通朋友吧? 喂喂..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小木曾雪菜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眼前的都是幻觉,对吗? 。。。。。。。。。。。。。。。。。。。。。。。。。。。。。。。。。。。。。。。。。。。。。。。。。。 第两百一十章:妖精的攻势! 雪之下阳乃! 这个名字在承知园学院可谓是如雷贯耳。 尽管她仅仅在这个学院只呆了一年。 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她就创造了许多前所未有的记录,也留下了无数属于她的故事。 小木曾雪菜敢保证,任何一个曾经见识过雪之下阳乃风采的人,都会牢牢地记住她。 哪怕时间流逝,都不会轻易忘记。 而小木曾雪菜就很有幸见识过曾经的雪之下阳乃。 即便那个时候的雪菜,才刚刚从中学升上承知园学院的一年级。 一年级的小木曾雪菜还有着些许拘谨。 一方面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另外一方面也因为陌生的环境而感到彷徨迷茫。 三年级的雪之下阳乃却是光彩动人,沉着自信,是学院公认的大美人。 开学的第一天...在文化祭的大舞台上...圣诞晚会的舞台上... 她每一次都站在台下,渺小,与身边的无数位新生一样。 雪之下阳乃每一次都矗立在高台上,用那轻柔动人的嗓音,要么演讲,要么表演,要么动员。 阳乃堪称倾城的容颜与那不可一世的睥睨气概和傲然淡定的气质。 面对数千人的凝视而自若如常,幽默风趣,侃侃而谈的画面给小木曾雪菜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某种程度上,她是小木曾雪菜的“偶像”。 小木曾雪菜的改变是朝着雪之下阳乃的方向去走的。 尽管雪之下阳乃不曾听闻过小木曾雪菜的名字,更不曾和她有过任何接触。 但丝毫不影响雪菜对阳乃的仰慕。 然而小木曾雪菜万万没想到,与“偶像”的再次见面。 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这种场合! 她一时间竟有点恍惚..好似在做梦。 这恍惚的晕眩感,当然不是被仰慕的情绪充盈,也不是如粉丝终于见到偶像般的狂热。 那是深深地警惕,深深地提防,以及一抹由内心深处升起的挫败。 哪怕如今的小木曾雪菜跟雪之下阳乃相比已经没有逊色多少。 在外貌和身材等外形上,更是跟雪之下阳乃所差无几。 但人往往会记住自己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基于这种心理印象,小木曾雪菜的自卑感全面占据她的大脑。 那面对霞之丘诗羽都能淡然自若的少女,在面对雪之下阳乃时只剩下慌乱和失措。 而雪之下阳乃眼里似乎真的没有小木曾雪菜。 不知道是眼里只有神崎裕呢,还是觉得小木曾雪菜没有值得重视的价值? 这从侧面也印证了两人的“陌生”。 她面带浅笑,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喜悦和热切。 阳乃的眼睛跟和纱有一点相似,也是带着些许锐利的狭长。 但比和纱的更明亮清澈,同时还糅合了诗羽的妩媚。 所以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不会像和纱般孤傲,自带冷淡光环。 而是在冷与热之间,温婉与柔媚之间,天使与恶魔之间。 妖精之名,对于雪之下阳乃来说是再贴切不过。 神崎裕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便迅速反应过来。 当阳乃夹杂着浓郁的香气走到他跟前停住的瞬间。 神崎裕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轻声回道。 哦豁?! 简短的回答,平淡的语气。 小木曾雪菜眼眸一亮,雪之下阳乃笑容微敛。 “这种回答我可不喜欢,小裕不应该很开心才对嘛~” 阳乃柔声道。 小裕... 神崎裕叹了叹气。 “虽然你是比我老了一点,但能不能换个称呼?” 老? 每个女孩都有一些敏感的词。 比如体重啊~身高啊~以及年龄。 阳乃妖冶的浅红色眼眸微微一缩。 但她嘴角的浅笑没有改变,她只是拉长声调道:“啊啦,小裕是在嫌弃我老吗?” “可人家也只是比你大了那么两岁啊~” 神崎裕挑起眉,轻声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怪腔怪调呢。” “唔,几年没见,好像嘴巴变得厉害了一点。” 阳乃如招展的蝴蝶,露趾的高跟稍稍抬起,更靠近他一些。 “你也变得更漂亮了呢,阳乃。” 神崎裕不为所动,轻声道。 “噗嗤~”阳乃捂嘴轻笑,斜睨道:“笨拙的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 “毕竟你以前都不会夸我漂亮的。” “而且要纠正一下,是阳乃姐~当然我更喜欢你叫我欧内酱。” 神崎裕耸耸肩:“我没有在夸你,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四周陆续都有路过的男生不断把目光投向阳乃,仿佛在印证神崎裕的结论。 “嚯嚯,好像没那么笨拙了喔,说得我真的心动了呢。” “那,怎么样你才会夸我?” 她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 这时候,小木曾雪菜冷不丁地轻声道:“雪之下学姐,你好呢~” 阳乃一愣。 雪菜侧身调整了一些位置,好似更靠近阳乃一些,又好似挡在神崎裕跟前。 她大大方方地露出客套的笑容:“我是小木曾雪菜,很高兴能又见到你呢!” 有些突兀的打招呼,几乎是强行插进来。 阳乃笑容不变:“小木曾同学啊~” 她苦恼地思索一下,然后有些抱歉道:“我..我好像不太记得你。” “当然不记得,学姐在台上演讲的时候,我只是跟其他人一样,站在台下默默地听着喔。” “学姐你那个时候的演讲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 “一直都想着说能不能有一天跟学姐您认识一下。” 小木曾雪菜“热情”地宣扬着她记忆中的阳乃。 同时也像是在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一样。 接着雪菜就欣喜地拉起神崎裕的手,激动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学姐吗?” “就是阳乃学姐。” “真没想到裕君你跟阳乃学姐认识呢!” 从雪菜的表情,语气,口吻上,她像极了遇到偶像的狂热的粉丝。 但神崎裕微微眯起眼。 他可不记得雪菜有跟他提起过什么学姐。 阳乃也是眯起眼,视线落在雪菜与神崎裕缠绕的手间。 “原来如此,这样啊。” 不过阳乃只是瞄了一眼,便迎合雪菜的激动。 面对雪菜的“狂热”,阳乃也客套性地回了一些话。 大概就是我当初说过的话居然对你产生帮助,我也很高兴之类的。 完全是模式化的学姐与学妹交谈,或者说偶像与粉丝的交谈。 神崎裕默默地看着两女在上演学姐学妹重逢的戏码。 心底却不自觉地产生些许恶趣。 雪菜的韧性,可是不逊色于任何女孩呢。 但阳乃的手段,显然不是现在的小木曾雪菜可以比拟的。 聊着聊着,阳乃便突然发起攻势:“对了,你跟小裕是情侣吗?” 然后趁着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都没有回应的时候。 她暗戳戳地给神崎裕投了一个哀怨的眼神,连语气也是。 “怪不得小裕反应那么平淡呢,原来是有了一位大美人当女朋友。” 小木曾雪菜下意识地看向神崎裕。 她其实很想承认:没错,我就是他女朋友。 但见神崎裕没有什么反应... 雪菜只好收敛心底的期待,微微摇头:“不是呢,我跟裕君是很好的朋友。” “哦?原来是朋友啊~” 雪之下阳乃挑起眉,眼神再度掠过两人缠绕的手,喃喃道:“现在朋友都已经到了可以大方牵着手的程度了吗?” 小木曾雪菜闻言,顿时紧张地松开神崎裕。 但转念间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可现在让她重新牵回去..似乎又有点太..不礼貌。 “这样才对嘛!” 雪之下阳乃带着一抹赞许,仿佛在夸小木曾雪菜懂事。 “朋友什么的,也要注意界限。” “虽然我没什么资格,但作为已经毕业的前辈,这是我个人的忠告。” “毕竟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家伙。 学姐..前辈.. 霓虹的等级还是有点狠的。 而且阳乃的话还真是忠告。 一些绯闻与非议对女孩子的伤害是很大的。 不仅是精神上的压力,还有名誉上的打击。 小木曾雪菜其实不在乎,但面对阳乃,她有点虚。 她暂时也找不到反驳的机会,只好悻悻然地点头:“嗯,多谢学姐。” “那你们是处于正在了解的阶段吗?” 雪之下阳乃继续出击。 小木曾雪菜又看了一眼神崎裕! “不是..只是好朋友。”小木曾雪菜语气都低落下来。 “这样啊,那小裕现在是打算送你的这位好朋友回家吗?” 话题瞬间转向神崎裕。 他清晰地看到阳乃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阳乃根本不需要神崎裕的回答。 因为她下一秒就看着小木曾雪菜:“我跟小裕也是好朋友呢,和他都好久没有见面了。” 然后阳乃搂住神崎裕的手臂:“所以能不能把他借给我啊,我想和他叙叙旧,雪菜学妹。” 小木曾雪菜能说个不字吗? 她暂时没有跟神崎裕有实际性的关系,而且还是雪之下阳乃的学妹。 顶着学妹的身份,处处都矮她一头。 不仅如此,阳乃连台阶都给小木曾雪菜好了。 还特意说“借”。 明摆着就是带着一抹看似请求的强硬。 因为你们是好朋友,所以我说借! 既尊重了小木曾雪菜,又没有掉自己的身价。 。。。。。。。。。。。。。。。。。。。。。。。。。。。。。。。。。。。。。。。。。。。。。。。。。 第两百一十一章:巴不得我死!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不想放任神崎裕跟雪之下阳乃相处的。 更何况是单独相处!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敌人,完全打乱了小木曾雪菜的计划。 她是从来没想到过神崎裕居然跟雪之下阳乃会有关系。 尽管目前并不知道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 但就凭她是雪之下阳乃,仅此一点,就足够让小木曾雪菜提起万分的警惕。 当初雪之下阳乃在学院的时候,虽然名气冠绝全校,有数不清的追求者。 可小木曾雪菜其实始终没有听闻过她有跟哪个男孩走得近一些。 虽然名气逼人,但却意外地守身如玉。 看似温婉大方,实则如同妖精,擅长玩弄人心。 小木曾雪菜的脑海隐约想起了这些曾经对雪之下阳乃的评价。 只是眼下似乎没有特别好的解决办法。 唯有把希望寄托在神崎裕身上! 没错,只要裕君拒绝的话,即便是雪之下学姐,也失去了话语权。 于是小木曾雪菜眼巴巴地看向神崎裕。 她正想旁敲侧击地委婉提醒一下神崎裕。 雪之下阳乃抓准小木曾雪菜的心机,悠悠道。 “小木曾学妹,要不要跟着一起啊~” 话音落下,带着一抹疏远的冷淡。 雪之下阳乃收起那温婉客套的伪装,锐利的眼眸眯起。 瞬间,小木曾雪菜就感受到强大至极的压力。 “只是我和小裕可能会玩得挺晚的,到时候你要自己回家喔。” 阳乃先稍微给小木曾雪菜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希望。 当小木曾雪菜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阳乃改口道: “当然,我觉得朋友之间还是要给予对方自由的。” “又不是男女朋友什么的,我说的对吧?小木曾学妹。” 雪之下阳乃眼神带着寒芒,嘴角却带着笑容。 这浓郁的敲打意味,小木曾雪菜不自觉地往后一缩。 “就算是男女朋友,一直都待在一起的话,会让对方感到窒息的。” “过度的捆绑只会带来无止境的逃离,适当的距离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小木曾雪菜毫无一点反驳的能力。 面对看似温和,实则咄咄逼人的雪之下阳乃,小木曾雪菜的自信心被击溃得零落。 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容:“这是当然!” “这是你们的叙旧,我这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然后她对着神崎裕挥挥手:“希望今晚玩得开心呢,裕君,明天见!” 这种强烈的窒息感,毫无反抗能力的碾压。 小木曾雪菜迫不及待地转身逃离。 只是背对着两人离开时,她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容顷刻消失。 她不自觉地低下头,带着满满的挫败感。 神崎裕默默地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看向阳乃。 阳乃笑容依旧明媚,眼眸的寒芒已经消失得无隐无踪。 迎着神崎裕无奈的眼神,她嘻嘻笑道:“这下子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可笑意迅速收敛,她皱起眉:“怎么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见到我就那么不开心?” 阳乃有些失声,明显不再是之前的伪装。 他伸手,没有男孩的青涩和拘谨,大大方方地落到雪之下阳乃的秀发上。 旋即如撸猫般熟练且温柔地揉了揉,柔声道:“我也很想你呢,阳乃。” “只是你这样对待我的好朋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雪之下阳乃再次罕见地露出一丝失态的错愕。 她其实来之前已经对神崎裕的反应有所猜测。 大概率还是开心的,但应该没有自己那么开心。 毕竟那么久没有见面,时隔多年,当初的感情还能有多少..真不好说。 可她没有想到,他对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少生疏。 至于刚刚见面时他的沉默或者反怼,雪之下阳乃从不在意。 这家伙只有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才会露出本性。 就如同自己在他面前那样。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口中说出的话。 阳乃皱起眉,拍开他的手,挂起一抹讥讽道:“好朋友?”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她对你只是好朋友的态度吧?” 神崎裕淡淡道:“她的想法我不知道,但在我心里,她是我的好朋友。” “呵~”雪之下阳乃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她毫不修饰地鄙夷道:“当初你拉着我去你的房间,躺在你的床上时,你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一模一样的借口喔,好朋友!” 咳咳! 神崎裕老脸一红,保持镇定道:“话别说得那么充满歧义。” “只是躺在一起而已。” “只是?”雪之下阳乃嘴角微翘,戏谑道:“是啊,要不是我拒绝。” “估计连内衣都不剩下。”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雪之下阳乃嘴唇微抽,这混蛋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吃干抹净的渣男! 不过...事实上也的确没发生什么! 只是不满很快消失,阳乃重新拉着他的手臂,笑意盈盈道:“不管怎么样,我和你那么久没见面。” “今天一定要去喝个够!” 除开某些话题,阳乃在神崎裕面前也表现得极其聪明。 她从不跟他纠缠这些。 因为她觉得无意义。 相比之下,还是他的行动更实际。 神崎裕好奇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他第二次问了。 没有小木曾雪菜这个碍眼的灯泡在场,雪之下阳乃柔声道:“来见你啊。” “真的?”神崎裕揶揄道。 “当然!”雪之下阳乃轻轻地掐了他一下,仿佛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你这个家伙,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要不是我通过家族的情报,我真以为你死了!”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 神崎裕补一句。 “的确,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都是这样想的。” 阳乃娇哼一声。 神崎裕看着她妖冶的红眸,嘴角含笑:“是家族的情报,还是雪乃的情报。” 阳乃眯眼笑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只怕你是来找雪乃,恰好碰到我而已。” 神崎裕唏嘘道。 阳乃也不解释什么雪乃这个时间点早就回去了。 她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明亮的眼眸眨了眨:“不许吃小雪乃的醋。” “她是我妹妹喔,也是你的妹妹。” 神崎裕给她一个白眼。 看,这就是神崎裕对雪之下阳乃感到头痛的原因。 在这个妖精面前,什么矜持,什么文静,什么羞涩。 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阳乃在调戏他这个领域,是强化版的霞之丘诗羽。 至少诗羽只敢言语调戏,这疯女人是真的敢上手。 所以从来都是调戏人的神崎裕,往往会被雪之下阳乃反过来调戏。 而且她从不掩盖自己的目的,想做就直接说。 有时候不都需要问,上来就是一通宣示主权。 比如刚刚。 但没有关系,互相调戏什么的,神崎裕其实也最喜欢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如何对付她。 对付这个女人,就是不能顺着她的节奏走。 尽管对付其他女孩也是一样。 但这个尤其注重这一点。 “我没有吃醋。” “你吃醋了。” “我没有。” “你吃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 “好..啊?” 雪之下阳乃歪着头,眼神充满警告:“裕君~你刚刚说什么?” 她修长的玉指掠过他的腰间。 “能不能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 。。。。。。。。。。。。。。。。。。。。。。。。。。。。。。。。。。。 第两百一十二章: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困了! “威胁是没用的。” 神崎裕义正词严道:“我要回去睡觉!” 硬的不行,来软的。 雪之下阳乃撅起小嘴,掐住腰间的小手瞬间转移到衣袖处。 “呐呐,小裕就这么讨厌见到我吗?” 阳乃习惯的人设,是坚强独立的御姐。 这是她拿捏得最好的人设。 但不代表她不可以流露出可爱软妹的一面。 虽然很反差,但恰是这种反差才会给她带来更强的优势。 阳乃这种妖精,她愿意的话,什么人设都能驾驭。 “不,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你。” 神崎裕露出爽朗的微笑,他那本就清澈的眼眸在这种时候会格外传达一种真诚的感觉。 好像他的话有种魔力,让人觉得不会是假话。 “哦?”阳乃将哀怨收敛,眼底藏有窃喜。 “漂亮的女孩总是会让人喜欢的。” 神崎裕轻声道。 就这? 雪之下阳乃继续瘪嘴:“那你不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我可是专门来这里找你诶,而且对姐姐说这种话,很没有礼貌喔。” “我很高兴,好了,我高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吗?”神崎裕真诚地点点头道。 这下子饶是雪之下阳乃善于伪装,也禁不住有一丝怒气。 她真是大老远地跑过来! 她的大学距离这里可不近。 她柳眉微皱,嗔怒道:“神崎裕!” “行行行,那我自觉消失好吧?” 神崎裕摆摆手,转身继续走。 呼~ 真是被这臭小子给气到了! 几年没见,好像又有变化了! 以前还能拿捏一下,现在有点跳脱控制的趋势。 阳乃稍稍收敛失控的情绪,踩着高跟凉鞋走到他身旁。 她勾起一抹柔笑,漫不经心道:“你有很要紧的事吗?” 睡觉什么的,她只当是借口。 “你很有空吗?”神崎裕淡淡道。 “嘛,我现在的确挺有空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来一场约会啊~” 雪之下阳乃贴近神崎裕,凑在他耳畔说一些很暧昧的话。 “现在你也长大了,也应该试一试谈恋爱的滋味了。” 神崎裕轻笑道:“你想跟我谈恋爱?” “不,我这叫帮你提前预演。”雪之下阳乃一本正经道:“这样当你去跟女孩子约会的时候,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听上去好像很不错...” “那当然。”阳乃吐气如兰道:“难道我还不够漂亮吗?”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似乎在很认真地考虑阳乃的提案。 然后,就在阳乃满怀期待的时候,他轻声道:“的确是很不错,但抱歉,我拒绝。” 雪之下阳乃,她从小到大都萦绕着令人瞩目的光环。 令人心醉的亮丽外貌、优越富饶的家世背景,优雅平和的气质,举手投足都诠释着“美丽”的定义。 她几乎是完美的存在,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缺点,从小到大都如此。 因此向来都只有她拒绝人。 记忆中自己被别人拒绝的次数好像真是可以数得出来。 即便是她的妹妹,也很少能拒绝阳乃。 不过阳乃也很少会有求于人,她向来都信奉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少有的被拒绝,她也很少会放在心上。 但神崎裕是不一样的。 他是极少数能一直处于违背阳乃意愿,却让阳乃无法割舍的存在。 她和他分离了太久,以至于她已经想不起被拒绝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而她此时有点生气了。 是真的生气! 比起大老远地跑过来什么的。 阳乃没那么矫情,她从来都那么理智。 她生气的,在意的,是神崎裕对她的态度。 之前很少会这样的。 他虽然会违背,没那么容易乖乖听话,但极少会连续拒绝。 并且还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拒绝。 同时基于对自我的自信,她也无法接受。 因为这是一个她自己觉得成功率为百分百的提议。 只要能见到他! 然而结果却是遭到了拒绝。 这种拒绝往往会更深刻一些,即便她将自己掩盖得很好,也还是难免会感到失落和诧异。 她准备好的后续话术在神崎裕无情的拒绝面前变得苍白无力。 阳乃微微皱眉,低声道:“看来你真有一些很要紧的事要去做呢。” “睡觉的确是一件很要紧的事。”神崎裕莞尔笑道。 “睡觉?”雪之下阳乃狭长的眼眸眯起,向来裹着的笑意被满满的威胁所取代。 “嗯哼,睡觉。” “真的是回去睡觉?没有别的事要做了?” “没有了。”神崎裕老老实实的坦白交待。 没有小木曾雪菜的话,他回去的确是要先补补觉。 “还真是有些敷衍的借口呢。”雪之下阳乃还是不信。 或者说她不信以她的魅力竟然抵不过睡觉! “不不不,我真的没有在敷衍你。” 神崎裕极其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不觉得这种时候很适合睡觉吗?” “没有夏天的炎热,也没有冬天的酷冷。” “躺在被窝里,开着一点窗,初秋的凉风徐徐吹进来,甚至连空调都不用开。” 说着说着,神崎裕居然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 雪之下阳乃瞪大双眸,有点丧气。 不是吧...还真的因为要回去睡觉? 她哀叹一声:“果然感情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呢,以前你都不知道多想粘着我。” 神崎裕连忙打住她的示弱攻势:“这个以前也太久远了吧,那都是小孩子时的事情了。” 小孩子? 雪之下阳乃笑而不语。 明明才过去没几年~ “至于感情会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我不知道,但是呢,我知道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成长。” 神崎裕轻声道。 “哦?言下之意,小裕想说自己长大了呢。” 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阳乃也不自觉地噙住一抹温柔。 神崎裕笑了笑:“是你刚刚说的。” 哈! 雪之下阳乃眯起眼,“说到底,还是我不重要了。” “连去睡觉都比我重要了呢。” 这娇柔哀怨的语气,像极了女朋友在埋怨男朋友。 恍惚间,神崎裕也有些回忆。 她差一点就当了自己的女朋友了。 真的就差一点。 不过那个时候,也差不多了。 至少在她看来。 不,不能随便动摇。 至少要先改变一下阳乃的“固化印象”。 这位阳乃小姐向来都习惯调戏被她视作是弟弟一样的自己。 可惜,神崎裕向来都不喜欢当弟弟。 之前纯粹是为了接近她而采取的手段罢了。 他突然停住,侧身凝视着阳乃浅红的眼眸,轻声道:“不是我不愿意陪你,只是你一上来就赶走了我的好朋友。” “我们之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这样做让我很为难的。” “还有...” 雪之下阳乃眼眸一缩,显然她知道神崎裕在说什么。 嘴角那抹揶揄和玩味渐渐消失,连同伪装出来的哀怨一并。 她稍稍正经道:“你果然是生气了,还有什么。” “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小孩子那样对待我。”神崎裕淡淡道。 “呵~你想说我的占有欲太强了,对吗?” 神崎裕笑了笑:“我希望看到真实的你。” 用妖精来形容她,是最贴切的形容。 她无时无刻都能给人一种很好相处,很随和的感觉。 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姐姐,或者亲切平和的学姐。 坦率地说,阳乃在交际上的能力比她的妹妹不知道好多少。 但这一切都可能是伪装,可能只是她戴着的随和面具。 因为她也无时无刻能撕裂这抹随和,这抹容易相处的假象,变得咄咄逼人,令你难堪。 把面具摘下,真实的雪之下阳乃或许在冷着脸的。 想象一下。 和你交谈的是一位表面上满带笑容,心却是冷的女孩。 还是那么漂亮的女孩,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透着丝丝虚伪和假装出来的真诚。 难道不让人觉得可怕吗? 每个人都有面具,只是她的面具有点多,藏得有点深。 神崎裕并不反感这种自我伪装的保护,相反,这种自我伪装的保护才是必要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面具。 但他不希望她拿这种伪装来对待他。 雪之下阳乃怔怔地盯着他,眼前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但似乎感觉有点不一样,有些陌生了。 “哈,时间果然会改变很多东西。” 雪之下阳乃喃喃自语道。 “但是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雪之下阳乃,就是真实的雪之下阳乃啊。” 阳乃如方才般凑到他眼前,忽而出现,带着瞬间拉近距离的心跳。 以及弥漫在他鼻尖的阵阵幽香。 “至于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笑靥如花:“现在我只是来找我多年没见的老朋友叙叙旧,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雪菜她..” “不要提她,再提下去我就真的不喜欢她了。” 她拉着他的手:“难道你就不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陪我吗?” “就当做是..” “分手后的补偿。” “喂喂,我们可没在一起。” 神崎裕连忙否认。 “哈哈哈,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阳乃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是分别多年后的补偿。” “你当初可是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不是吗?” “即便是朋友,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神崎裕微微叹气:“你还是那么能言善辩。” “你也一样,还是那么喜欢别人求着你。” “我没有。” “的确,没有,是我自愿的喔。”阳乃纤细的手指绕着神崎裕的手心。 “所以啊,能不能满足我远道而来的请求。” “给我一晚上的时间呢。” “唔...”神崎裕陷入犹豫。 雪之下阳乃冷笑道:“你该不会还想回去睡觉吧?”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要是还想回去睡觉,阳乃不介意送他一副棺材,一次性睡个饱。 “没有,我在想按照你的说法,你远道而来,我是东道主,我应该请客。” “但你又是请求的一方..” 雪之下阳乃大手一挥:“我请你啊。” “喔,你早这么说我就懂了。” 神崎裕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雪之下阳乃表情一僵,有点无语。 他的态度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真是麻烦你还专门过来一趟,你早说请我吃饭,我自己去找你就行了。” “呵。”阳乃冷笑道:“你不是要回去睡觉吗?” “唔,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但吃饭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有人请客的时候。” “你来的也正巧,我正准备去尝一尝新的料理。” 说着说着,神崎裕就拉着阳乃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雪之下阳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无奈地撇撇嘴道:“你还真是奇怪呢。” “奇怪?”神崎裕茫然道:“难道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抗拒免费的美食吗?” 雪之下阳乃:..... 我想说的是这个吗? 笨蛋啊!!!! 一顿饭难道比我重要? 怪不得雪乃会跟你闹得这么僵! 但旋即,冷静下来的阳乃又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还是一如既往地会在适当的时候转移话题呢。 虽然还是很笨拙! 越来越想..得到你了。 裕君。 。。。。。。。。。。。。。。。。。。。。。。。。。。。。。。。。。。。。。。。。。。。。。。。。。 第两百一十三章:漂亮与麻烦程度是成正比的 雪之下阳乃会来找他。 这是神崎裕早就有所预料的。 事实上从他来到这所高中,搬到那个公寓,见到雪之下雪乃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已经知道雪之下阳乃迟早会来找他。 尽管雪乃跟阳乃的关系有些难容于水火的意味在里面,但两人终究还是姐妹。 有些东西,雪乃偶尔也会向阳乃提一提。 即便雪乃藏着不说,按照阳乃对雪乃情报的掌握程度,她也很快就会知道。 只是有些让神崎裕没想到的是:阳乃来得这么快。 可以说阳乃的突然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还没做好足够地准备应付这个女人。 这个难缠至极的女人! 但机遇往往藏在危险之中,矛盾论告诉我们,矛盾之间是可以转化的。 阳乃的确很难缠,却也无形中给神崎裕制造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机会”。 雪菜已经等不及了。 从她最近的行为,以及方才那个吻就可以看得出来。 雪菜越来越不耐烦,她一次次都在慢慢地突破两人之前的关系。 虽然进展不快,但寸步未停。 他原本想着借助登记表的事件把霞之丘诗羽拉回来。 毕竟两者对立,势均力敌才能制造平衡。 这下子阳乃的出现,瞬间就给雪菜带来极其强大的压力。 某种程度上,既加速了雪菜的野心,同时也削弱了雪菜短时间想行动的愿景。 这就给神崎裕留了充裕的战略回旋余地。 至少在拉回霞之丘诗羽之前,雪菜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般谋划着,神崎裕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指挥官,在进行一个战略游戏,而不是一个攻略游戏。 但,那个吻! 神崎裕总觉着有点不对劲。 雪菜不是那种轻易就冲动或者情动的女孩。 因为独奏而感动,直接献吻的话,冬马和纱可能会做得出来,霞之丘诗羽也行。 但雪菜不会。 一定有什么蹊跷... 难不成中午的事情被雪菜发现了? 猛然间,神崎裕似乎捕捉到一个灵感。 怪不得.. 倘若真如此的话,中午回去的时候,雪菜莫名地希望自己抱紧她。 呼... 如果是事实的话,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是件好事。 但从道德的角度来说,自己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渣男。 不,自己早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渣男了。 神崎裕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两人已经走出校区,走出安静,周遭的喧闹无一不宣示着这座大城市的繁荣。 踩着高跟凉鞋,雪之下阳乃翘起双手走在前头。 她时不时地回头瞄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神崎裕,一时间有些恍惚。 几年没见,他的变化有点大。 甚至大到连她都有些觉得陌生。 但记忆中那张青涩英俊的脸分明又那么清晰,与身后的青年完美契合。 他更帅气了,但也更难以琢磨了。 忽然间,她想起神崎裕方才所说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会不断地成长。” 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成长,或者成长了多少。 可此时的神崎裕给她的感觉已不再是曾经那个青涩得自己调戏他时会脸红失措的男孩了。 反而变得有些沉稳,也更成熟,看上去似乎有那么点可靠? 哈,真是想得有点太多了呢。 这个家伙一直都那么可靠,只是在对女人这方面特别花心而已。 自己应该担忧的是这几年时间里,他是不是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成长到完全超出自己预料,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这样的话,雪乃交给他的话,是不是成功性也会更强一点? 阳乃想着想着,忽而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笑什么?” 突然他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阳乃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他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她的身旁。 “没,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阳乃柔声道。 “你还没到回忆往事的年纪吧。”神崎裕双手插袋,轻笑道。 “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单独约会过了啊~”雪之下阳乃眯着眸子,柔声问道。 “你一定要用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词语吗?”神崎裕皱起眉想了想:“大概从升中学后吧。” “诶,这不是记得挺清楚的嘛。”阳乃捂嘴调侃道。 “没办法,从小被你欺负到大,想忘记都忘不了。”神崎裕淡淡道。 “欺负?”雪之下阳乃嗤笑一声。 把自己压在床上,还说自己欺负他。 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 “听上去好像很嫌弃呢,是不是小时候的仇还记得现在?怪不得对我说话都凶巴巴的。” 阳乃嘟嘴装着可怜,顺着他的话下去。 “没有。”神崎裕摇了摇头,嘴角噙住一抹微笑:“对我来说,那也许是很珍贵的记忆吧。” 他不能总是违背阳乃的意愿。 偶尔也要哄一哄。 一边打压,然后另一边准备惊喜,这才能驾驭住她。 珍贵? 阳乃瞬间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字眼。 她眯着眼,看似随口问道:“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呢。” “毕竟那么久都没来找我。” 神崎裕伸手,再次大胆地抚上阳乃齐肩的短发,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来找你。” 阳乃有点抗拒。 嘛,这不是一种厌恶或者讨厌的情绪。 只是阳乃来说,她不觉得当初那件事是她的错! 但她犹豫之下,还是没有抵抗,任凭他的指尖掠过自己的发丝。 他抚摸自己头发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 带着令阳乃颤抖的宠溺,也有一丝依赖。 当初,他对自己可能是弟弟对姐姐的爱护吗? 阳乃失神地想道。 其实她觉得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真是有点像是姐姐与弟弟的感觉。 由于父辈的关系,她从小就认识神崎裕,某种程度上,真的算是青梅竹马。 因为自己又比他大两岁,加之性格上的缘故,阳乃其实一开始是把他当做弟弟来照顾的。 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导致彼此间的关系越发疏远。 等待小学结束,神崎裕的父母也离了婚。 他选择跟他的母亲一起生活,不得不离开原先居住的地方,彻底宣告这段关系的终结。 其实她不是现在才和他见面。 两年前,神崎裕回到神崎家的时候,在某个宴会的场合,她见到他了。 只是再见到他时,并没有出现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跟现在相比,他那个时候还带着过去的一点青涩。 只是变得更内敛一些,嘴角也挂上她之前一直灌输给他的那个观念:那擅长伪装的客套。 小的时候那个总是带着真诚笑容的男孩,不见了。 她第一次感到了陌生,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彷徨。 她和他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墙壁。 于是她就站在远处,没有过去,直到宴会结束。 那天晚上,阳乃回去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心有点痛。 就像是人小的时候被针扎到一样。 这种痛楚不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忘却,反而会越发清晰,以至于无时不刻都警惕着尖锐的东西,那种被刺破皮肉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而那个时候阳乃自己也很忙碌,学校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根本没多少时间是属于她自己的。 之后,两人真正意义上再也没有见面了。 这再见面,就是现在。 自己也终于有空了。 有空来弥合这一段被她深藏已久的关系。 能留在她记忆里的人不多,每一个都很珍贵,更何况是他呢。 她不想就这样坐视着这段关系被时间磨灭。 阳乃突然意识到,不仅是变得成熟了,也高了呢。 她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小的时候那个比自己低一头的小屁孩,原来也长得那么高了。 这该死的欣慰感是什么东西!!! 弟弟? 只是弟弟..会把姐姐压在床上吗? 每一次都这样! 不,自己可不能被他的温柔给骗了。 他只是想让自己屈服罢了。 唔。 阳乃抛开这些思绪,转移话题道:“小裕你在学校是不是也有很多隐藏的追求者啊?” “哦?为什么要用隐藏的追求者这种形容?隐藏起来的话,就不算追求者了吧?”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 “啧啧,这不是考虑到你才刚刚转学过来嘛,时间还不长,所以这是暗恋!” “笨蛋,暗恋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 神崎裕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 阳乃嫌弃地扭开他,这种怪异的感觉,真是越来越让她觉得不适。 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呢! “话说到了吗?再走下去我都要饿死了。” 神崎裕摸了摸肚子,装可怜道。 阳乃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还没到,继续走。” “看来你真的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对我图谋甚大啊。”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问道。 阳乃俏皮地眯起眼,柔声道:“约会喔,都说了是约会。” “不是叙旧吗?” “哼,那是骗她的借口。” “呵~”神崎裕嫌弃道:“感觉我又被你套路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跟我约会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雪之下阳乃不忿地瞪着他。 她从小到大都不缺追求者,从中学到大学,追她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富士山! 神崎裕淡淡道:“不丢人,能和你这样的大美人约会简直是我的荣幸。” “可惜太漂亮的女孩往往带着刺,漂亮跟麻烦程度是成正比的,所以我就会觉得麻烦。” “特别是你。” 雪之下阳乃闻言,露出十分温和的笑容,与那精致的小脸一并构成美丽,只是那眼神却异常恐怖。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特别麻烦的女孩,是吧?” 这个时候,聪明的男孩要学会退缩一步,然后哄一哄。 可惜,神崎裕不仅聪明,还是一位勇士。 他极其果断的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很麻烦。” “死心吧,阳乃,我是不会屈服的!” “神崎裕!” 阳乃的怒吼,响彻街道。 。。。。。。。。。。。。。。。。。。。。。。。。。。。。。。。。。。。。。。。。。。。。。。。。。。。 第两百一十四章:我马上就到! 两人在街上打打闹闹好一会,才总算是来到阳乃预先定好的料理店。 神崎裕本来还想带着她去他想去的那间。 但既然阳乃做好了准备,神崎裕自然是随着她的意见走。 反正不是他给钱。 而这间料理店从其装潢和环境来看,应该是一间相当不错的料理店。 当然,价格也是。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走到包间。 刚坐下,神崎裕就拿起餐牌看了一眼,旋即放下,轻声道:“有富婆请客就是好呢~” “富婆?”雪之下阳乃也稳稳地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她斜睨道:“我可不敢在神崎少爷面前提及任何关于金钱的事情。” “说起来,你还没成年呢,这么着急干嘛?” 阳乃手中也拿着餐牌,但视线的聚焦之地是在眼前的神崎裕身上。 无需提醒,神崎裕便知晓阳乃所指的“着急”是什么。 无非就是神崎裕回到神崎家后为神崎家定制的一系列计划。 这些计划在没有取得成效之时,当然不会公然宣布出来。 但一旦取得成效之后。 神崎垣会比神崎裕更急切地把这些情报说出来,以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夺取功劳。 他当然不会把全部功劳都归功于自己的儿子。 但主要功劳,懂的都得。 神崎垣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神崎家造势,另外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儿子造势。 恰是因为神崎裕的年轻,才显得这些计划有所成效后的“震慑力”。 也可以理解成威望。 神崎垣与神崎裕这对父子,一直都在互相配合给对方增加话语权。 他慢悠悠道:“神崎家是神崎家,我是我。” “即便是我的父亲也无法随意动用神崎家的资产或者权力。” 他的话也是有些云里雾里,但阳乃也知晓他在说什么。 阳乃之所以喜欢跟神崎裕交往,这无需明示的默契就是理由之一。 跟他说话,阳乃不需要费太多的力。 “神崎叔叔应该也还年轻吧?精力挺充沛的。” 阳乃随口回道。 以她的角度看来,神崎裕天才固然是天才。 但这样做,未免有点操之过急。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神崎裕放下餐牌,眯起眼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雪之下家的想法。” “唔,抱歉。”阳乃连忙低声道。 两人之间的私人交情一旦涉及到家族的层面。 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私交再好,也要屈尊于家族利益前。 她洒然笑道:“我只是关心你而已,怕你累坏了。” “哈~”神崎裕耸耸肩,再次拿起餐牌:“我还好。” “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只是我的父亲要麻烦一点,整天都要准备帮我收拾烂摊子呢。” 阳乃支着下巴:“神崎叔叔还真是疼你。” 的确很疼。 换做是阳乃自己,雪之下家绝对不会冒险让她在高中时期就插手家族事务。 即便是现在的阳乃,也才初步接手家族的事务安排。 明亮的眼眸扫视一眼,眨了眨,她压低声音,轻声道:“看来你原谅神垣叔叔了?” 神崎裕跟神崎垣之间的矛盾,外人不得而知。 但阳乃是知情者。 情报不是来源于雪之下家,而是来源于她强大的人脉。 神崎裕摆摆手道:“没什么,反正都过去那么久了。” 他将餐牌放在手上摩挲:“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父亲。” “其实我这个人比较悲观,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存在所谓的永远的爱情或者友情。” “除了亲人外,所有的人际关系都建立在利益互动的基础上。” “当这一层利益被消耗殆尽的时候,关系也自然会结束。” “哪怕之前再亲密,也无法避免。” “唯有亲情是相对稳固的关系,如果能尽量缓和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和解呢。” 雪之下阳乃认同他后面的话。 但对于前面的内容,她颦眉严声道:“你这种想法不止悲观,还消极。” “哦?我还以为阳乃你会认同我的想法呢。” 神崎裕微笑地看着她,那清澈的目光令阳乃下意识地想逃避。 因为这个观念,阳乃自己贯彻的程度远比神崎裕要深入。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阳乃无一不精通。 但有些时候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 也或许是她不想让神崎裕把两人的关系都混杂在利益里面吧。 所以反应才那么激烈。 人都是挺复杂的。 自私,但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自私。 “所以说,你到底想吃什么?”神崎裕也不想继续戳阳乃的伤疤。 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有些话题稍微提及一下便好。 他可不想现在就和阳乃来一场价值辩论。 “噗嗤,你也太突然了吧。”阳乃忍不住轻笑道。 “没什么突然的,我真的快饿死了,再不点菜的话。” 神崎裕诚实道。 他真的很饿。 阳乃抱着腮,将纤细的手臂抵在桌面上,浅红的眼眸仿佛自带勾魂,闪烁着一抹犹豫跟纠结。 “还没有决定好吗?” 神崎裕目光清澈,将餐牌递过去:“你喜欢点什么都行噢。” “你可以自己决定。” 阳乃一愣,旋即勾起一抹玩味:“真的?” “嗯。” 神崎裕微微颔首。 “那我把点菜的权力交给你,我现在要去一趟厕所。” 阳乃狡黠一笑,缓缓起身。 走到他身旁时,又问一句:“好好点,点多一些。” 神崎裕目光不转,轻声回一句:“你去久一些的话,指不定菜都上桌了。” “讨打!” 阳乃轻轻地锤了他一下,然后笑意盈盈地离开包间。 啪嗒,门关上。 神崎裕散漫的脸上,隐约浮现些许玩味。 厕所? 其实阳乃一点也不急。 她绕了一圈,走到另一侧的走廊,从提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六点多,那就当做提前吃晚餐吧。 她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号码被接通。 “有什么事吗?” 手机的那头传来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 阳乃柔声道:“回到家了?” “嗯。” “吃晚饭了吗?” “准备做。” “啊啦,少骗我,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 “。。。。。。。。” “过来,我请你吃饭。” 另一侧,陷入沉默。 “不许拒绝喔,整天吃那些垃圾食品,对你身体没有益处的。” 手机那头的声音变得无奈起来:“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你不是要上课吗?” 阳乃的通话对象,正是她的妹妹:雪之下雪乃! 此时雪乃已经回到了她的公寓。 桌上正放着一碗刚刚泡好的泡面。 “没有晚课,明天也没有课。” 阳乃简短地回答,堵死了雪乃的“关心”。 “不想见到我啊~”阳乃幽幽补了一刀。 “没有..我..我当然也想见姐姐。”雪之下雪乃小心翼翼道。 “那你过来啊,我就在附近,连房间都订好了。” 阳乃转个身,俏脸带着浅笑,走廊的尽头有人刚好路过,见到眼前的阳乃,差点没呆住。 她真的很漂亮。 极具吸引力的那种漂亮。 但这种吸引力对于雪乃来说,不亚于噩梦。 她抿着小嘴,努力想着推辞的借口。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和阳乃见面。 每一次,雪乃都要小心翼翼并且努力不让阳乃察觉到自己的不满。 尽管阳乃早就知道了她的不满。 雪乃的沉默,在阳乃的预料之中。 她笑容稍敛,声音也没有那么充满笑意:“不止有我。” 雪乃顿时紧张起来:“父亲和母亲也在吗?” 如果父亲和母亲都在的话,雪乃就没有任何推辞的借口了。 特别是..母亲。 “声音都变了喔,看来小雪乃更想父亲和母亲呢。” 阳乃带着小小的醋意调侃道。 “额..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自然是有点想念。”雪乃迅速恢复冷静。 “他们很忙,没有时间。” 阳乃悠悠道。 呼! 雪乃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是父亲跟母亲来就好。 但表面上,雪乃要带着一点遗憾:“这样嘛,他们身体还好吧?” 阳乃笑了笑:“这么关心,你可以自己回家来看看。” “父亲和母亲也很想你。” “额..我有时间就回去。” 雪乃连忙转移话题: “那还有谁?姐姐你的朋友吗?还是同学。” “我的男朋友噢。” 阳乃眼眸掠过一抹狭促。 “哈???” 雪乃那边有些被惊到了。 “男..男朋友??什么时候..是谁?” 雪乃不止是八卦,还有种价值观崩塌的震撼感。 但雪乃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一个玩笑。 姐姐最喜欢的,就是开玩笑,令她左右为难的玩笑。 于是雪乃叹气道:“我说正经的。” 阳乃当即道:“我也是说正经的。” 雪乃再次陷入沉默,仿佛在消化这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阳乃耐心等候。 大概过了一分钟,雪乃试探性地问道:“你见到他了?” 阳乃眯起眼:“嗯。” “不想过来吗?” 她直接问道。 “我..地址是什么,我马上就到。” 阳乃表面上保持笑容不变,但眼眸却闪烁着一丝冷芒。 她慢悠悠地将地址告诉雪乃,然后叮嘱几句后就挂掉。 “还真是...哈~” 阳乃笑容有点苦涩。 甚至显得挫败。 。。。。。。。。。。。。。。。。。。。。。。。。。。。。。。。。。。。。。。。。。。。。。。。。。。 。。。。。。。。。。。。。。。。。。。。。。。。。。。。。。。。。。。。。。。。。。。。。。。。。。 第两百一十五章:时过境迁! 稍微整理一下情绪。 伴随着那熟悉的浅笑,雪之下阳乃又是那个自信傲然,淡定自若的女孩。 她看了一眼时间,暗暗推算着雪乃从公寓到这里所需要的时间。 至于中途会不会拖沓之类的,阳乃对雪乃的准时从来都很放心。 自己的妹妹要么不答应,一旦答应是会付出全力去完成承诺的人。 无论事情大小,皆如此。 似乎还有时间真的去一趟厕所呢~ 雪之下阳乃转身离开走廊,令站在走廊尽头的人有点不舍。 待阳乃推开门,回到包间的时候。 菜还没上得那么快,神崎裕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阳乃径直地走到神崎裕身旁,微微弯腰,白皙的手臂抵在他的肩膀上。 包间内香气突然弥漫,更何况还有清脆的开门声。 神崎裕在阳乃还没走过来之际就意识到她已经回来。 他看着聊天框,迅速将其拉下,回到文字资料的页面。 手速还是比不上视线的速度,即便神崎裕已经做到极致,但一闪而过的聊天框还是让阳乃看到了。 不过阳乃当做看不见,抵着他的肩膀往他的身边压,红唇流连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 “在看什么?” 神崎裕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淡淡道:“在看一些资料。” “哦?我能知道吗?” “家族机密喔。”神崎裕扭头一笑。 “噢~”阳乃盯着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些关于智能化的资料。 神崎家这几年的谋划,都是围绕着网络为核心。 阳乃大概能了解这个布局,但说到底还是局外人,对具体的安排不清楚。 她也没什么兴趣。 刺探情报什么的,就算神崎裕把整个计划书交给她,以雪之下家的能力也无法完成。 至于情报出卖,阳乃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这也是神崎裕大大方方给她看的缘故。 信任是互相的,是无言的。 但区区的文字资料,可不能阻碍雪之下阳乃的“计划”呢。 她扭身,坐到神崎裕的椅子扶手上。 椅子本身就这么大,神崎裕一个人的屁股就已经塞满了。 阳乃也根本没想着占椅子的空位,而是直直地倒向神崎裕,红唇吐息道:“还不快点把手机收起来。” “这个时候可是私大于公喔~” 阳乃的声线可御可甜,但总体还是以御为主。 当主御的声线发出如同小女孩般的撒娇,带着一丝软糯的讨好时,那刺激感也是强悍的。 耳畔是吐气如兰,位置是越来越挤。 神崎裕不动如山,将眼前的大美人视作于无物,仍旧专心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阳乃微微挑眉,伸手不满地盖住他的手机屏幕:“不许看了。” 与此同时,她的翘臀终于也落得空隙,直接坐到神崎裕的腿上。 这柔软的触感...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阳乃今天穿的是露背连衣裙,从玉颈延绵到锁骨,再往下是深不见底的沟壑,精致的锁骨两边蔓延,皆是一片白得耀眼的肌肤。 红色的宝石吊坠躺在白皙的肌肤上,如勾魂的锁链,牢牢地锁住投向她的目光。 裙摆不短,能遮掩到膝盖。 可坐下的时候,随着身体的动作改变,裙摆也往上退缩,只剩下泛着粉嫩的大腿根部仍处于控制状态。 但阳乃的魅惑力远不止此。 坐在他的腿上,她有两个选择。 第一,修长的玉腿仍旧保持并拢的姿势,双手揽住他的后颈,是侧面的。 第二,一模一样的姿势,也是侧面! 但玉腿的展现面,是迎着他的视线,而无需他刻意扭头才能窥见。 换而言之,第二种需要转身。 在他的身上完成转身! 阳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 并且以极其夸张的方式选择了第二种! 神崎裕很快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翘挺的娇臀以他的大腿为支点,伴随着她娇躯缓缓移动。 她的柔韧度也是极好的,不需要背对着他来完成这个转身。 她直接抬起修长的玉腿,一个凌在半空的大跨步帮她完成了转身。 于是那一双没有任何修饰,也不需要任何点缀的玉腿就在他的眼前,如时钟上的指针与分针一样,一点点地划过。 所见皆是如光耀般的泛白,即便是天边挂着的晚霞也不及肌肤上弥漫的毛细血管。 更不必提被高跟凉鞋包裹一半的玉足,以及被酒红色指甲油点缀的足尖。 这个举动是极其大胆的,倘若她没有穿安全裤的话,这个姿势大跨步必然会导致她在大跨步的时候,有短暂的露光。 只是这个包间里只有神崎裕跟雪之下阳乃两人,并且也没有任何摄像头,连窗都被不透光的窗帘完美盖住。 阳乃最美丽动人的裙摆深处对应的只有空气。 恰是这种,才更激起男人的雄性激素。 即便是神崎裕,也忍不住稍稍咽了咽唾沫,眼神瞬间带上火热。 开玩笑,此情此景你就算叫法海来都未必能控得住。 果然,阳乃一出手,就是盖世大妖! 阳乃单手揽着他的肩,另外一只手摩挲着他的脸。 她直视着他眼眸的火热,笑意盈盈道:“你好像有点热。” 真特么是妖精! 神崎裕强忍火气,轻声道:“还好我这椅子跟桌子之间留的距离足够。” “要不然的话...” 不然你可就没办法完成这种转身了。 阳乃咯咯一笑,妩媚道:“这个时候你关注的不应该是我吗?” “还有心情留意椅子跟桌子之间的距离啊。” 神崎裕不屑道:“还有什么好关注的,又不是没见过。” 忍!我继续忍!不能被这个妖精魅惑到。 阳乃表情一僵。 这话从神崎裕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充满信服力。 小的时候她可不止一次被他压在床上。 虽然还有最私密的内衣作为掩盖,可其他位置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阳乃只能羞恼道:“以前能和现在比吗?” 开什么玩笑!!! 本小姐现在可是成年了。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玩味,抬手也摩挲着她的脸,淡淡道:“是啊,现在不是以前了。” 话音落下,如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阳乃心底的期待。 是啊...以前...也不是现在了。 阳乃笑了笑,慢悠悠地从他身上离开,撩起短发,轻声道:“也是。”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表情淡然,方才那充满魅惑的妖精宛若只是幻觉。 。。。。。。。。。。。。。。。。。。。。。。。。。。。。。。。。。。。。。。。。。。。。。。。。。。 第两百一十六章:危! 又一次失败了呢! 阳乃暗暗地有点懊恼。 和他见面以来,阳乃一直采取的都是之前跟他相处的方式。 她以此试图来换回神崎裕曾经对她的亲密。 但可惜,结果无一都是失败的。 要么被他糊弄过去,要么委婉拒绝,要么就像刚刚这样。 自己试图把握主动权的意图全然落空。 这家伙真是成长了不少! 但阳乃也是一个倔脾气,某种程度上她比雪乃更倔。 并且不同于雪乃的倔强是带着些许自我怀疑。 阳乃的倔是坚定的。 她是完全百分百地忠于自己的观念,堪称知行合一。 正因此,神崎裕才觉得她极其难缠。 阳乃不会轻易被感动,也不会轻易被打动,更不会轻易地就变成丢失智商的小女孩。 当她表现得宛若小女孩时,她内心可能还是那个理智冷静的女孩。 还是一个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 先前的攻势又一次失败,但不要紧。 这样反而会让阳乃觉得更有趣,雪乃的好强心多少都受到阳乃的影响。 所以气氛冷淡还没两分钟,阳乃便又主动地跟神崎裕聊起天来。 至于刚刚被拒绝的尴尬,有吗? 一直都聊得挺好的,不是吗? 至于话题的拿捏,对阳乃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冷场对她来说,就像是对神崎裕来说一样。 只有愿不愿意,而不是能不能。 “小裕转学过来也有一个月了吧?” 阳乃轻声道。 “唔,应该有了,具体的时间我没记着。”神崎裕慢悠悠地回道。 他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指敲击屏幕的细微响声还在继续! 阳乃眯起眼,支着下巴道:“看资料也需要打字吗?” “没有,我现在在聊天。” 神崎裕回道。 “哦?”阳乃眼眸一闪,调侃道:“那肯定是某位女同学吧,或者是学妹什么的。” “你的语气那么笃定,就非得要是女孩吗?”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和男孩子的相处应该都在线下,线上你就没什么兴趣了呢。” 阳乃冷不丁地挖苦一句:“就像是以前,你几乎都不主动跟男孩子有什么来往。” 神崎裕这就冤枉了。 他无奈道:“这我就要谢谢你们了。” 从小开始,他一直都被女孩子围绕着。 旁的男孩几乎没有什么插足的机会。 当然,这也是神崎裕自己的选择。 阳乃眯眼柔声道:“那是因为小裕你自己的魅力太大了。” “去到哪里都很受女孩子欢迎。” “我想很快,你就会为此感到头疼了。” 神崎裕打字的速度稍稍停滞。 这句话的含义,可深可浅。 按理来说,阳乃是不清楚和他分开后的事情。 因为她既不和他同校,也没相处,更没足够的资源去获取。 雪乃的话,是因为雪乃长期都依赖雪之下家而生存。 神崎裕可是神崎家的少爷。 任何试图窥探他的势力都会受到神崎家的制约和警告。 但神崎裕却不敢小看阳乃的“敏锐”。 这妖精的敏锐力跟洞察力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他试探性地回道:“我想我已经经历过了。” “拜你所赐。” 这是一句讽刺。 当初阳乃跟神崎裕在一起的时候,阳乃极其霸道地劝退了任何试图靠近他的女孩。 比如四宫辉夜。 辉夜跟神崎裕之所以疏远,最重要的原因是在神崎裕身上。 但阳乃的影响也是不容小觑的。 那个时候辉夜还很稚嫩,完全不是阳乃的对手。 轻易间就被阳乃击溃,从而留下了深深地“记恨”。 连带着把这种记恨继承到她的妹妹雪乃身上。 雪之下阳乃自然听出来是讽刺。 但她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意盈盈道:“我也是为你好啊~” “那些靠近你的女孩里没有几个好货色。” “都是奔着别有目的的意图来的。” 这也是实话。 然后阳乃话锋一转,哀怨道:“而且不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只是你不好意思做出来,我才为难地帮你出面而已。” “哼,看来我只是你的工具人呢,用完就被抛弃。” 嗯,这特么的也是实话。 神崎裕很了解阳乃,正如阳乃也很了解他。 “喂喂,抛弃什么的,不是我被你抛弃了吗?” 神崎裕放下手机,语气平淡。 “那是因为你太贪心了,裕君。” 阳乃也收敛笑容。 一瞬间,气氛又一次冷却下来。 但阳乃意识到不能再和他互怼了。 这家伙看似温和,实则心眼极小。 她喵了一眼手表,哦豁。 “对了,说起来你和雪乃是一个学校呢。” 阳乃慵懒且自然地掠过话题。 “嗯,高二吧,她,好像。” 神崎裕尽量用一种不怎么在乎的口吻。 阳乃盯着时间:“怎么这种语气,我还以为你会很照顾雪乃呢。” “她可不需要我的照顾。” “也是,她有自己的事情呢。”阳乃伺机引导:“她好像是某个社团的社长了现在。” “你是说侍奉部吗?”神崎裕勾起一抹不屑。 阳乃轻轻地拍了拍桌子:“什么态度,她也是你的妹妹呢,裕君。” “啧,我可不敢把她当做妹妹。” “不过在我看来,她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诶?” 神崎裕解释道:“侍奉部这种无条件的帮助在我看来是很愚蠢的。”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免费的午餐,有时候你做这种好心,反而会被一些人误会,甚至觉得你在利用他达成什么企图,然后就会引起更多的猜忌。” “看,免费的东西往往才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和精力。” “人啊就是这么有趣,总是想着白嫖,但当真的可以白嫖的时候,却又瞻前顾后,生怕自己被坑。” “说到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真的那么美好,会有人愿意无条件地付出牺牲和奉献。” 阳乃目光一转,柔声道:“人总是自私的,不是吗?” “没错。”神崎裕重重地点头:“所以啊,她的社团不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吗?” “而且啊,我也没觉得她真的有那么好心,美曰其名是改变他人,改变世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但实际上我感觉这只是她拿来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类似一个避风港的作用吧。” “哦?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绅士行为噢。”阳乃嘴角的戏谑越发浓郁。 什么嘛~还是挺关注的呢。 了解得一清二楚。 “我可没说人坏话,这不是事实吗?”神崎裕认认真真道:“她就是个笨蛋,一个只会逃避的笨蛋。 气氛突然安静,神崎裕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阳乃捂着嘴,目光有些幸灾乐祸。 “受教了,前辈。” 一道清冷的嗓音缓缓从神崎裕背后传来。 而在他的额头上,似乎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字。 危。 。。。。。。。。。。。。。。。。。。。。。。。。。。。。。。。。。。。。。。。。。。。。。。。。。。。。。 第两百一十七章:臭女人! 那道清冷的嗓音,来自于一个少女。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等神崎裕回头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神崎裕的身后,悄无声息。 好家伙..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看着眼前的雪乃,神崎裕已经能想象到坐在对面的阳乃的表情。 来得真快呢~ 神崎裕没有多少意外,有阳乃的场合通常不会缺少雪乃。 就算缺了,阳乃也会想办法把雪乃拉过来。 除非在某些相对特殊的场合:比如喝酒。 神崎裕估摸着阳乃原本是打算就和自己喝酒的,纯粹奔着叙旧而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改了主意。 从方才她的问话中,神崎裕就察觉到她的小心思了。 他也没拒绝,而是同样暗示地配合阳乃。 不然的话,上厕所需要这么久吗? 因此,他唯一惊讶的就是雪乃的神速。 从公寓到这边,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 她是怎么飞过来的?用翅膀吗? 雪乃冷冷地看着神崎裕,面无表情,隐约有些许黑气环绕。 唔,这种情况其实蛮尴尬的。 背后说人话,恰好那个人还出现在自己面前。 换做旁人可能会害怕,但神崎裕内心毫无波澜。 他非但不怕,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雪之下雪乃。 她还是穿着平常的便服,腰间带着一个小小的挎包,好像并没有提前做什么准备。 但注意一下细节的部分:雪乃换上了过膝的长袜,这便服似乎也是崭新的。 并且特意选了红白的配色,有一个可爱的卡通图案印在中间,将她日常的冷淡驱散了不少。 可雪乃的五官实在挑剔,虽精致得宛若搪瓷,但细看之下,隐约有些刻薄,看上去并不太好相处。 这一点,跟冬马和纱如出一辙! 不过雪乃更细腻一些。 和纱的美有种于漆黑天际,乌云破开那一瞬的皎洁明月,心颤而敬畏。 雪乃则好似绽放在冬季里的深雪。 即便是一样冰蓝的瞳色,也如藏在深海的诡秘,既神秘却又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好奇。 但最应该和雪乃比较的,并不是冬马和纱。 而是眼前的雪之下阳乃,她的姐姐! 与阳乃相比的话,倒是产生一种奇异的反差感。 阳乃给人的感觉,如其名般散发着令人忍不住靠近的温暖柔和,就像是初升的暖阳,亦或是藏在晚霞里的夕阳,是春天的味道。 而雪乃散发的清幽与冷淡,则是毫无疑问属于冬季的严寒,既倔强又满是骄傲。 不过这正符合她的名字呢,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觉得这两姐妹还真是没取错名,一个如阳,一个如雪。 “看迷眼了吗?一直盯着不放。” 阳乃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浓重的揶揄。 神崎裕挑眉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提醒她,她衣服的标签牌还没撕。” 雪乃俏脸猛地一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哪有!! 明明已经撕了! “啊啦,还真是新衣服啊~” 阳乃配合着神崎裕,毫不留情地发出善意的咯咯笑声。 “姐姐!” 雪乃气得直跺脚,这下子倒是娇俏了一些,更像是正常的花季少女。 “我懂的,见重要的人,当然要提前准备一下。” 阳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这时候神崎裕倒是被晾在一边。 他的目光在这对姐妹之间来回打量。 雪乃跟阳乃的关系表面上好似一般,如正常的姐妹一般。 但其实并不和睦,表面是血浓于水的姐妹,实际上宛若敌人。 当然,还没到剑拔弩张,恨不得对方死的地步。 可更深挖一点,就发现这种所谓的敌人关系只是某人别扭且傲娇的倔强想法。 不过是为自己树立一个对手与目标罢了。 可有阳乃的地方,雪乃一般都会选择回避。 她不喜欢跟阳乃碰面,更不喜欢跟阳乃接触,更别说会专门赴约。 除非是家庭性质的聚会,唯独在这种时候,雪乃才不得不跟她“亲爱”的姐姐坐在一起。 那么如果不是因为阳乃的缘故,那就只能是因为自己。 不是神崎裕自恋,是只剩下这个答案了。 换而言之,似乎自己在雪乃心里的地位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高一些。 于是神崎裕笑眯眯看向雪乃,打断这对姐妹的闹腾:“呦,你怎么来了?” 雪之下雪乃不笑的时候本来就带着点冷傲。 此刻她看着神崎裕随意的态度,浑然没当回事的样子,眉头更是皱得很紧。 我怎么来了? 我不应该来? 这般去想,她萦绕的那阵冷意真是隔着距离都能感受到。 她轻启红唇道:“前辈已经堕落到连承认自己的错误,向别人道歉的基本礼貌都没有了吗?” 神崎裕淡淡道:“我看是某人没礼貌吧,进来也不敲门,见到长辈也不打招呼。” 雪之下雪乃一滞,微微偏过头小声道:“门根本就没关。” 神崎裕有些无奈地看向阳乃,只见阳乃正抱着腮,眨了眨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行,看来刚刚是故意套自己的话。 掐准时间给自己下套了。 他朝阳乃翻了翻白眼,旋即扭身看向雪乃:“没关不代表不需要敲门,即便是大大方方地敞开着,也要问候一句,不是吗?” “而且,你还是没打招呼。” 雪乃眯起眼眸,目光越发冷淡,好似十二月的落雪,伴随着狂风呼呼直刮。 但神崎裕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神崎前辈,下午好。” 雪乃冷声道,这个招呼打得没一点热情,只有刺骨的冷讽。 “嗯,下午好呢,雪之下学妹。”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摆摆手道:“随便坐吧,今天有富婆请客。” “那前辈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雪乃完全不接神崎裕的转移话题,把话题扯回到方才。 “解释嘛~”神崎裕想了想,轻声道:“你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站着?” “从姐姐说被你抛弃开始。”雪之下雪乃嘴角微翘。 “哦,你别误会,我才是被抛弃的那方。”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这个我没兴趣,只是某人说我很蠢,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雪之下雪乃冷冷地看着神崎裕,摆明一副不让他好过的架势。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在阳乃的眼中看来。 雪乃的性格虽冷,但其实挺大度的,或者说她经历过太多的非议。 所以一般这种情况,她大多数时候都选择无视,懒得搭理。 只有自卑且愚劣的人,才会选择用在背后恶意中伤他人这种无聊的行径。 可偏偏对上神崎裕的话,她的大度就会消失,甚至变得像普通女孩一样幼稚且小气。 她与他的关系,真是一时半会都难以说得清楚。 青梅竹马吗? 阳乃心底暗暗叹气,早知道就不让小裕出马了。 “我没有说你蠢,只是说侍奉部的运行模式蠢。” “这有什么区别吗?”雪之下雪乃冷声道。 “有,一个是我污蔑,一个是你自己承认。”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个笨蛋!” 雪乃瘪起小嘴。 阳乃捂着额头,小孩子吵架吗? “直觉,男人的第六感。”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沉声道。 “没有做过调查和分析就这样轻率地给出结论,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前辈你才刚转学过来一个月零三天!” 雪之下雪乃脱口而出。 “一个月零三天?”神崎裕好奇地反问道:“你知道得很清楚嘛,难道说你其实无时无刻都在观察我吗?” 切!这人,好讨厌的嘴! 不对,自己也是个笨蛋! 啊啊啊啊,自己怎么能承认自己是个笨蛋呢! 雪乃气急败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旋即不理会他,径直地走到一旁坐下。 哈,还真是亲姐妹,瞪人都一个样。 神崎裕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也没打算继续跟雪乃打嘴炮。 一旁的阳乃看到自己吃瘪的妹妹,忍不住心底暗暗偷笑。 真是少见呢~ 不过,可不能让你欺负她喔。 阳乃看着神崎裕,柔声道:“小裕刚刚见到我不也没有打招呼嘛~” 神崎裕:??? 阳乃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哀声道:“不仅没有打招呼,第一句就是你怎么来了..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此时向来与阳乃不对付的雪乃幽幽补刀一句:“看来是真的没有基本礼貌了。” 姐妹联动,双管齐下。 神崎裕嘴角抽了抽,联动是吧? 二打一是吧? 呵,臭女人。 。。。。。。。。。。。。。。。。。。。。。。。。。。。。。。。。。。。。。。。。。。。。。。。。。。 第两百一十八章:暗杀名单! 雪之下阳乃加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只能暂时先避其锋芒,举起双手耸耸肩道:“行行行,你们姐妹联手,我认输了。” 姐妹联手? 阳乃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隐晦地瞄了一眼旁边的雪乃。 但旋即便收敛,并没有尽情地显露她的窃喜。 雪乃则皱起眉,对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别的感受,只是轻声道: “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别摆出一副装可怜的样子。” 神崎裕朝她敷衍地笑了笑,明显就是懒得搭理的意思。 雪乃眯起冷冽的冰蓝眸子,似乎还想继续来一波攻势。 眼看气氛又逐渐剑拔弩张起来,阳乃赶紧出来圆场。 她拿起勺子轻轻地敲了敲玻璃杯。 待两人将目光看向她时,阳乃柔笑道:“今天可是一个难得的日子呢。” 她先看向神崎裕:“我和小裕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今天好不容易终于见上一面。” 然后她再看向雪乃:“小雪乃也是喔,上次和你见面都是过新年的时候了。” 阳乃双手啪嗒合掌道:“所以,这是一个庆祝喔!” “既庆祝我和小裕久违的重逢,也庆祝你们的重逢。” “不过我想小裕跟雪乃酱在学校的时候已经见过面了,所以这次就当做补回来,正式一点!” “生活偶尔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的。”阳乃笑眯眯道。 神崎裕支着下巴,对阳乃轻笑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阳乃。” “说什么老朋友叙旧都是假的,只是想见一见你亲爱的妹妹吧?” 阳乃摇摇头,笑容灿烂道:“可不要把我想得这么坏好不好,何况我跟雪乃酱的关系很不错啊~” “想见面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你才是这次庆祝的核心呢。” 她眼神示意一下雪乃,道:“是吧?” 雪之下雪乃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下意识地点头道:“嗯。” 神崎裕将两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心底暗道:“试探结束”。 同时他也通过这个试探,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在某些方面,姐妹俩还是会意外地达成共识呢。 因为自己与两女的关系都有点特殊。 从中学开始就几乎断绝联系,但分明又有来自小时候的羁绊。 因此两女都不愿意把一些真相告诉自己。 比如:她们之间的关系正处于不断恶化的时期。 站在阳乃与雪乃的视角里,自己应该是不知道姐妹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或者是她们觉得自己对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印象应该还停留在小的时候。 毕竟中学开始就断绝了联系,时隔差不多近乎六年的时间。 中间的差距太大,彼此都没有保持联系,堪称一片空白。 然后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推测,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怎么会变得恶劣起来呢,对不对? 昂,那就挺有趣了。 分明关系不对付,却要在我面前装得挺融洽的样子。 很快,服务员就轻轻敲门,将点好的料理一一送上来。 神崎裕趁机给雪乃甩了甩眼色,仿佛在说:看,连服务员都比你有礼貌。 雪乃直接无视他的挑衅,低头闷声地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东西。 阳乃可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她时刻都关注着两人的微表情与小互动。 其实这个饭局是属于很吃力不讨好的活,她完全可以不需要这样做的。 更何况阳乃也很清楚雪乃对她的态度,指望雪乃变得活跃,那简直就是奢望。 所以她需要时刻都带起话题和活跃气氛,才不至于让这场饭局在夹菜与咀嚼的沉闷声中度过。 可当这种尴尬与安静真的弥漫起来的时候,向来自信的阳乃也不禁升起一丝无力。 事先她准备了很多很多话题。 但饭局交际这种事情,不怕沉默,就怕弄得尴尬。 她想好的话题万一没人接,或者敷衍接几句,那种尴尬感会直接爆炸。 还好,阳乃已经想好了对策。 自己一个人不行,但还有神崎裕啊! 怀着这种期待,阳乃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表面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宛若毫不在意。 旋即,便看似漫不经心地挑起话题。 “诶,说起来小裕你还习惯吗?” “承知园学院的话,高三还是压力挺大的。” 嗯,的确是很俗套的话题呢,神崎裕如此想道。 但他也不喜欢沉浸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 他就等着阳乃给他抛话题。 他停下筷子,装作思考的样子,然后回答道:“我觉得还好,一切正常。” “跟我之前所经历的学院生活没什么区别。” “诶,真是这样就好。”阳乃柔笑道:“如果有人有什么别的想法的话,小裕你可以告诉我噢。” “虽然我已经毕业了,但多少还是有点人脉的。” 这摆明就是套话。 以神崎裕的身份和性格,他不欺负人已经很好了。 两人打着默契的配合,目的只有一个。 雪之下雪乃一见到神崎裕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再想起这混蛋装着不认识自己的场景。 她就满肚子就是火气。 她自然毫不犹豫地见缝插针道:“每天上下学都有大美人陪着,我想他更需要担心的是学院的男生们会不会对他群起而攻之。” “大美人?” 阳乃目光眨了眨,笑声道:“是刚刚那个女孩吧。” “好像是叫小木曾雪菜来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雪乃诧异道:“姐姐你认识小木曾学姐?” 雪乃目前还不知道阳乃在背地里暗自监视自己的行为。 她只知道阳乃这段时间都很忙碌,没有时间去管自己。 “没有没有。”阳乃轻声道:“只是我刚刚去学院找小裕的时候,这位名为小木曾的女孩正好和他在一起。” 雪乃恍然大悟,旋即不露痕迹地看着神崎裕:“那只是其中一个。” “哦??” 阳乃顿时就来了兴趣:“还有别的女孩吗?” 神崎裕皮笑肉不笑,心底暗骂mmp。 雪之下真有你的,你平时的沉默寡言去哪里了? 在这种时候就疯狂背刺我是吧。 “就我亲眼所见的,不下于三个了,每一个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呢。” “至于更具体的情况,我建议姐姐你可以问一问他。” “我想前辈会很乐意给你详细的答复。” 亲眼所见,指:小木曾雪菜、泽村英梨梨。 最后一个,是她偶然间见到的霞之丘诗羽。 恰好在午休的时间。 “哇~”阳乃故作惊讶:“小裕你的发挥还是那么稳定呢。” “才刚来一个月零三天诶。” 神崎裕:。。。。。。。。 其实不用强调一个月零三天的... 不是,发挥稳定又是什么说辞。 “我蛮好奇的呢,还有吗?” 雪之下阳乃眼眸闪烁着浓浓的八卦之光。 但神崎裕看到的,却是八卦下藏着的警告和杀气。 嘴上说着很好奇,实则是在记录暗杀名单。 。。。。。。。。。。。。。。。。。。。。。。。。。。。。。。。。。。。。。。。。。。 第两百一十九章:天生一对! 神崎裕低头夹起一块肉,细嚼慢咽道:“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大家都是我的朋友。” “就像你和雪乃一样,难道你们也会对自己和我的关系产生好奇吗?”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阳乃嫣然笑道:“而且既然都是朋友的话。” “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遮遮掩掩反而更显得蹊跷喔,小裕。” 神崎裕思索片刻,在两女的期待注视下回道:“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没仔细想过。” “让我先想一想有多少个先。” “一、二、三...七、八...” 他掰着手指,一个接着一个。 阳乃脸上的笑意稍稍僵硬,她没好气道:“行了,不用数了。” 接着扭头看向雪乃:“雪乃你要加把劲喔。” 雪之下雪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需要这种无意义的交际。” “朋友这种东西,有时候认识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空虚。” 这话神崎裕就不爱听了。 他挑起眉,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要带着偏见去看待事情。” 雪乃嗤笑道:“明明是前辈带着偏见吧?” “基于信任之间的帮助,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愚蠢的?” 豁,敢情还没忘掉这一茬啊。 “在你眼里,侍奉部是什么?” 神崎裕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雪乃。 “拥有之人报以慈悲之心将其给与缺乏之人,向困难之人伸出援手,这就是侍奉部存在的价值。” 雪乃表情一凝,端庄且郑重。 阳乃也收敛以往的散漫。 这个话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闲聊。 某种程度上,这是关于价值观之间的对话。 神崎裕眯起眼:“初衷很伟大,也很理想,可惜只是空中楼阁,不值一提。” “你..”雪之下雪乃表情咻然转向冷冽,犹如十二月的寒风,呼呼直吹。 眼眸中的锐利如刃,毫不掩盖地刮向神崎裕。 “根据呢?”雪之下雪乃压着心底的不满,耐心问道。 “何谓拥有之人?何谓缺乏之人?又何谓困难之人?” 神崎裕淡淡道:“这种设定就像是回到原始部落一样,以物易物,以需换求。” “你手上有十块钱,我需要五块钱,你愿意把你的十块钱分给我吗?” 雪之下雪乃轻声道:“如果你有必然的需求,我愿意。” “倘若我寻一个假的借口,你如何分辨?” “我自会分辨。” “你真自信。” “这是我坚持的理由。” “那倘若我向你求助,是你无法完成的事情,又如何?” “我会努力。” “你觉得我会感激你的努力吗?”神崎裕冷笑道:“不会,我只会看到你的无能。” 雪之下雪乃表情阴晴不定,低声道;“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愚蠢自私。” “那你至今为止,接过有多少件委托?” 神崎裕轻声问道。 他的语气明明那么平淡,也无丝毫起伏,感觉不到压迫。 可分明雪乃感到周遭的空气都在凝固,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呼! 猛吸一口,雪乃涩声道:“暂时没有。” “侍奉部创建多久了?” “两年。” “从你入学开始?” “嗯。” “整整两年,没有接过一件委托之事。” 神崎裕耸耸肩:“你觉得你自己是拥有之人,还是缺乏之人?” 雪乃抿嘴,沉默。 “任何组织建立的初衷,都需要有行动和实践作为证明。” “否则的话,这个组织就没有价值,没有意义。” “喊口号谁都会,谁都能喊得响亮,我也喜欢世界和平,但我喊一句,世界就会和平了吗?” “这不是一件事。”雪乃已经不敢直视他。 “事实就是,你所渴望的基于信任之间的互助,和我坐在这里喊世界和平没什么区别。” “你连最基本的行动力都缺乏,是觉得周遭的所有人都不值得你主动吗?” “借助这个虚假的组织来填补你空缺的自尊心,好让你有理由俯视这个世界。” 神崎裕无视雪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什么叫基于信任的互助?” “当人来寻求你帮忙的时候,看中的是你能解决他问题的价值,而不是他信任你。” “倘若你没有这种价值,连前提都不存在了。” “所以我说,这个组织只是你为自我构建的一个避风港,有错吗?” “信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雪乃压低着声线,嘴角却带着一抹浓重的倔强。 “不是。”神崎裕淡漠道:“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世间各物都有定价,有需求就有市场。” “依托于利益之间维持的关系,无论是雇佣还是被雇佣,都有着对对方绝对的信任。” “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利益共同的情况下,而不在于信任本身。” 雪乃缓缓抬头,轻声道:“我反对你这种言论。” “有些东西是无价的。” “如果世间各物都有定价,那也就等于说没有什么是不能通过金钱来购买的。” “可金钱本身也并非万能,总有一些东西是它没办法买到的。” 神崎裕淡淡道:“从来不愁没钱的人,说这种话的时候自然底气十足。” 雪乃一时语塞,她的确是从小到大都不缺钱。 尽管雪之下家不算那种顶尖的大家族,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也是中上阶层的存在,有着优渥的物质条件来支撑姐妹俩的花销。 何况雪乃也不是大手大脚的女孩,她甚至连需要用到钱的地方都很少。 大不了就是去买书,这已经算是她花销支出最大的部分了。 “而且利益不代表金钱,金钱只是利益的一种。” “比如我和你很熟悉,我为了不让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所以我会夸你,每天都会夸你。” “我没有得到任何明面上的报酬,而这个利益,仅仅是因为我对与你之间的友情的重视。” “但我愿意去做,是因为我希望看到你开心的样子,看到你自我肯定的样子。” “对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报酬。”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积累,侍奉部,一个委托时间太短了。” “有时候你很努力地帮了某个人,完成了他的委托,他不一定会感激你,甚至会挑三挑四。” “当然是这个委托者道德有问题,但世界上从不缺这样的人,这就是现实。” “不拿报酬,吃力不讨好,这就是愚蠢,同时,也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你什么报酬都不拿就愿意帮我,真的有那么纯粹热心的人吗?他们甚至会怀疑你有没有别的目的。” “现实总是那么嘲讽的,我不希望你那么悲观,但也不要那么理想主义。” 神崎裕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 “学生时代大家都还很单纯,真正意义上的恶人不多。” “但你踏出社会后,就要保持近乎冷淡的理智,而不是努力装出一副我很冷淡的样子。” “这一点,多向你的姐姐学习一下吧。” 阳乃突然被Q,有点失措,但转眼看到自己妹妹的脸色,她瞬间反应过来。 “啊啦,你又夸我了诶~” 阳乃笑嘻嘻道:“今天你第二次夸我了。” “我只是怕你骄傲!” 雪乃看着阳乃跟神崎裕两人互相挤眉弄眼的.. 和她说话就那么和气,和我就只会否认我的价值.. 一时间,她觉得眼前两人的互动,比神崎裕刚刚所说的任何话都刺眼。 但阳乃也没有一味顾着跟神崎裕互动。 神崎裕突然Q她,是希望她能出来打圆场。 “嘛,小裕你虽然说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但也太极端了。” “人还是有点理想比较好喔。”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雪乃酱的观点。” 她侧身看向雪乃,希望雪乃能缓和一点情绪。 但事实上,并没有。 这种把戏,雪乃看得一清二楚。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那前辈一直游离在几位学姐身边,欺骗学姐们的感情就是正确的吗?” 话音落下,阳乃表情大变。 神崎裕愣住,旋即玩味道:“话不要乱说。” 雪乃义正言辞道:“上次在学生会的办公室,我看得出来。” “那仅仅是你的错觉。” “呵~”雪乃现在有种大不了抱着一起死的决心。 “指不定是我长得太帅气了,她们暗恋我而已。”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难不成有人喜欢我也是我的错吗?” “如果是从一开始就说清楚,没有隐瞒与欺骗的手段的话,我觉得不怎么可能存在对方也愿意的可能性。” “如果不说清楚,那就是带有隐瞒和欺骗的性质,在法律上也是犯法的喔。” 雪乃火力全开。 “雪乃酱好认真诶。”阳乃见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她连忙道:“凡事无绝对喔,你看小裕长得这么帅气,指不定真是这样呢。” “当然,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女的还是男的,嘻嘻~” 神崎裕:??? 阳乃眼眸一转,掠过妖精般的狡黠,软声调侃道:“现在也有很多男孩喜欢男孩的。” “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注意做好安全措施呢,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咳咳,姐姐!”雪乃有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开车,红着脸娇嗔道。 阳乃却丝毫不收敛,继续笑盈盈道:“我也是为小裕好嘛,对不对?” “停停停,这种奇怪的联想就到此结束吧,真是谢谢你的关心。” 神崎裕感觉这个话题已经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雪之下阳乃也见好就收,笑眯眯道:“学姐关心自己的后辈不是很正常嘛~” 嗯,严格来说,阳乃的确是他的学姐。 只是她对神崎裕的称呼总是在变换。 每一个称呼,也许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那得感谢我有这么好心的学姐了。”神崎裕着重在“好心”这个词上添加一些语气。 “不用谢喔,举手之劳。”阳乃藏起那抹得意,如常地拿起筷子夹着料理。 但藏在桌底下的足尖却轻轻往前一点,踢了踢神崎裕的裤脚。 这当然不是搞暧昧,也不是恶作剧,这是阳乃在传达给神崎裕的一个讯息。 大概的意思应该是:自己惹的祸,快点出来灭火!!! 神崎裕有些无奈。 阳乃这个死妹控,在关键时刻还是果断把自己给卖了。 明明自己这些话,也是配合她的意图! 只能说,互相配合,然后互相背刺。 阳乃示意适可而止,神崎裕也免得再进一步刺激雪之下雪乃。 他打着圆场,缓和一下气氛。 当然也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是多注重一点雪乃那脆弱的心灵。 三人的晚餐,两个人达成一致,雪乃也没有办法。 她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过分。 虽然神崎裕也是怼了她一顿,但那始终还是对于某个观点的辩论。 她这一开口,就直接戳到私德上去。 她又不是神崎裕的谁,并没有多少资格说这种话。 神崎裕也没结婚,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 于是在两人的配合下,气氛又慢慢地恢复正常。 神崎裕跟雪之下阳乃,从某个角度来说,的确是特么的天生一对。 可怜雪乃酱,被这对狗男女联手整了一顿还无法生气。 她只能自己生着闷气,后半段都是专注于吃饭。 一声不吭。 早知道就不来了! 果然有姐姐的场合,都只会关注姐姐。 。。。。。。。。。。。。。。。。。。。。。。。。。。。。。。。。。。。。。。。。。。。。。。。。。。 第两百二十章:复杂的三角关系! 后半段,雪乃几乎都没有参与话题。 她安静地吃着眼前的美食,事实上她也没有吃多少。 她努力装作不在乎,努力地维持平时的冷淡,心思却不由自主地被身旁两人的交谈所吸引。 雪乃厌恶如此矛盾的自己,却又时常感到无奈。 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阳乃,或者他。 雪乃总是很难保持冷静。 更何况此刻是姐姐与他一起出现。 有时候雪乃会有种小庆幸,她可以全程都不说话,只听着他们说就足够了。 她也不知道这种小庆幸的感觉是如何产生,又有什么原理。 但总是会存在。 尽管这种小庆幸时常被掠过的嫉妒而占据。 姐姐会问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这些也是雪乃想知道的。 他也会慢慢地答复姐姐的问题,似乎没什么遗漏。 两人之间的交谈是很融洽,并且默契的。 谈到某些问题时,他们总会相视一笑。 雪乃没有比现在更感到自己的无力,和渺小。 时间慢慢流逝,六点多的晚餐一直持续到晚间的九点多。 桌上的菜肴已经所剩不多。 雪乃还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也找不到合适的动机去插入话题。 但她在等。 姐姐和他是不顺路的,他总会送自己回去。 他对女孩一直都有这些温柔的小举动,即便是自己,他也会这样去做。 终于,迫于时间,阳乃只能恋恋不舍地宣布这场晚餐的结束。 雪乃像是挣脱了枷锁,由内心泛起一阵轻松。 尽管她表面上还是毫无波澜的平淡。 三人走到料理店的门口,雪乃暗自等待着那句再见,然后再等那句顺路一起回去吧。 这时,神崎裕走到她身旁道:“你帮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好不好?” “我顺便送一送你姐姐。” 雪乃微微挑眉,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当然,你也可以跟我一起。” 神崎裕笑容爽朗。 “分头行动吧,这样我还有点时间回去洗澡,不至于熬夜。” 雪乃的借口总是那么的傲娇。 神崎裕简单地交谈他要买的东西,雪乃便领着任务往眼前的便利店走去。 一时间,只剩下阳乃跟神崎裕。 阳乃没有问雪乃去做什么,她扭头笑盈盈道:“我要走了。” “嗯。” 神崎裕微微点头,迈开脚步,陪她走到坐车的路口。 “好冷淡诶。” 阳乃埋怨一句。 “只是暂时分别,又不是以后都不见面。” 神崎裕轻声道:“你要是再有空,也可以来找我。” 雪之下阳乃笑容怪异道;“还是别了吧,这些客套话不需要对我说。” 她指尖掠过神崎裕的胸膛,那笑容带着一抹苦涩:“好像你真的..不太想见到我。” 未待神崎裕说话,她就深吸一口气,释然道:“也是,那么久没有见面。” “即便是亲人都难免有所生疏,连我妹妹都没有跟我多热切。” “只是朋友的话,这也正常。” 神崎裕此时叹了叹气,表情有点消沉。 阳乃抬起手肘不满地戳了戳他:“连送我到路口都愁眉苦脸的,我可没求着你送。” “见到你,其实我挺开心的。” 又走了一段路,神崎裕突然道。 阳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还能让我觉得相见就不由自主产生喜悦的朋友,已经不多了。” “是吗?没看出来。”阳乃呵呵一笑。 “只是我也有些措手不及。” 神崎裕双手插袋,有点忧郁。 “我不是不去找你,不联系你。” “我很想去找你,也很想你。” “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你。” 阳乃嘴角微翘,柔声道:“虽然都是假话,但听着还是挺开心的。” “哈~”神崎裕哑然失笑:“爱信不信。” “你怕我,对吗?” 阳乃沉吟道。 “怕?” “嗯,你怕我,我看出来了。” 阳乃望着眼前开阔的大道,望着不远处的路口,那拥挤如潮的车流。 “怕我扰乱你的计划。” “怕我打破你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怕我..你一直都在怕我。” 神崎裕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计划。” “真的?”阳乃狡黠,又伴随些许落寞。 “其实你不用骗我,也不需要哄我。” “我和你当初之所以分开,无非就是这个原因。” “你觉得我不好掌握,难以驯服,与其不能控制,不如选择放手。” 雪之下阳乃温和的语气渐渐带上一抹冷冽。 萦绕在她身上的,那属于雪之下家的冷淡终于浮现。 而这一次,是针对神崎裕。 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恐怖。 “你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让我活在愧疚和懊悔之中,让我去恨你,无比地痛恨你。” “是,你成功了,我的确很恨你。” “但你以为这样,就能挣脱我吗?” 她大胆地握住神崎裕的手,一字一句道:“从你和我见面那天开始。” “你和我的羁绊,就永远都无法斩断。” 神崎裕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默默道:“你太贪心了,阳乃。” “是你太贪心了。” 阳乃眼中的冷冽伴随着她的笑容,如冬雪融化,冰霜消退。 “不说这些了,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忙。” 她请求道。 “想让我帮你照顾雪乃?” “嗯。” “她不是小孩子了。” “那又如何?她还是那么幼稚,不是吗?” “她不会听你的。” “她不需要听我的,她只需要听你的,就足够了。” “你真放心,不怕我监守自盗?” “怕。”阳乃缓缓停住,紧握他的手:“但我相信你,你会帮我的,对吗?” “她真的不需要一个保姆。”神崎裕沉声道。 “但她需要一个哥哥,一个能够带给她信赖和安全感的哥哥。” 雪之下阳乃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妹妹。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精力了。” “就算我有,她也已经对我产生足够的厌倦和反感。” “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觉得我在控制她。”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估计也差不多,她等会就要找我算账。” “你和我不一样。” 雪之下阳乃直勾勾地盯着他:“她比你想象的,更喜欢你。” “喜欢?” “啊啦,一不小心就用错词了,是憧憬才对。” “像小木曾憧憬你那样?” “有吗?”阳乃笑眯眯道:“我不知道那丫头是不是憧憬我。” “但既然你说了,那我就当做是吧。” “希望她不要跟她一样,那么害怕我。” 两人此时,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路口。 阳乃轻轻地张开手,低声道:“能不能抱一下我?”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我要走了,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你。” “只是一个拥抱,这样都不行吗?” 神崎裕无法拒绝阳乃眼眸中的期待。 向来独立的她,极少会流露出软弱和哀求的一面。 可他,几乎每次都会让她这样。 于是他张开手,将她抱住。 阳乃反手揽住他的腰,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 便利店的门口,雪之下雪乃正拿着一袋东西走出来。 她转身,便看到路口紧紧相拥的两人。 。。。。。。。。。。。。。。。。。。。。。。。。。。。。。。。。。。。。。。。。。。。。。。。。。。。。 第两百二十一章:就地正法! 由于背对着雪之下雪乃的缘故,神崎裕并没有看到雪乃已经站在便利店的门口。 雪乃的视线随意,而带着几分粘稠,不时地看向这边。 尽管雪乃正很努力地装作一副她只是在看四周风景的假象。 这一幕,阳乃看得清清楚楚。 她微微踮起脚尖,贴在神崎裕耳畔:“有些遗憾了呢,本来还想给你一个见面礼的。” 神崎裕嗅着她玉颈处的幽香,轻笑道:“能见到你,已经是最大的礼物。” “啊啦,这算是第三次夸我了吗?” 阳乃有些不舍地摩挲着他的脸颊:“真是可惜。” “嗯?”神崎裕有些不明所以。 阳乃哑笑道:“早知道就不应该叫她一起的。” 她瘪起小嘴,有点无奈:“想亲你一下都不行。” 神崎裕一愣,旋即意识到阳乃在顾忌什么。 他下意识地想回头确认,却被阳乃捧着脸颊:“嘘,不要看过去。” “那丫头脸皮薄得很,给她留点面子吧。” 神崎裕低头望着她唇尖上的红,有些心动:“其实我不介意。” 阳乃噗嗤一笑,板起脸捂住他的嘴:“我介意。” 她小手往下移动着,落在神崎裕的胸膛处。 在大街之上,周遭都是来往的人流,饶是神崎裕脸皮厚也有些扛不住。 “喂喂,注意一下。” 阳乃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把手停住在,停在他衬衫的纽扣上。 第二粒纽扣。 “听说谁能得到第二粒纽扣,就能得到男人的心。” 阳乃喃喃道。 “那编这个故事的人肯定是卖衣服的。”神崎裕撇嘴道。 “啧,一点浪漫都没有。”阳乃稍稍用力,将那小小的纽扣给覆盖住。 “不要乱动喔,很快的。” 阳乃像是哄小孩一样,然后咻然用力。 伴随着轻微的撕裂声,神崎裕衬衫上的第二粒纽扣被雪之下阳乃硬生生扯下来。 神崎裕看着有些撕裂的衬衫,戏谑道:“还好你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就要走光了。” “我向来都很有分寸,何况我可不舍得呢。” 阳乃眯起眼,露出如狐狸般狡黠而得意的浅笑。 她紧握着属于他的第二粒纽扣,然后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挎包里。 神崎裕眨眨眼:“这有什么意义吗?” 阳乃翻着白眼:“这代表你的心,在我手里了。” “可我还在啊。” “哼,纪念价值。” “哈,纪念今天的重逢吗?” 神崎裕把外套的纽扣给扣上,嘟囔道:“你得赔我一件新的。” 阳乃将纽扣放好之后,又将他抱紧,吐气如兰道:“我当然会“赔”你。”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海报:“在这部电影落画之前,我会出现在你眼前。” “下一次,我希望你做好了充分地心理准备。” “不要又问我,为什么会来,更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阳乃也是一个小心眼,记仇得很。 神崎裕用余光瞄了一眼,好家伙,爱情剧。 不对,神崎裕顿时反应过来,带着一丝被戏弄的恼怒。 “看来你的确很有空。” 这女人刚刚还一副今日相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的惆怅离愁。 结果占了便宜转头给你来一句明天见啊~ “是因为要见你,所以再忙我都要让自己变得有空。” 阳乃说情话也是一绝。 “狡猾的女人。”神崎裕对她也是有点无可奈何。 “彼此彼此喔,狡猾的男人。”阳乃眯起眼:“不对,狡猾的男孩!” “嘻嘻。” “那我的衣服呢?”神崎裕指着自己被撕破一点的衬衫。 阳乃眼波流连,软糯道:“大不了下次我让你也撕我的衣服。” “不要那么小气,好不好?” “我希望是在冬天之前。”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为什么?这么想见我啊~”阳乃嘴角微翘。 “因为冬天之前,我撕起来就能轻松一些。” 雪之下阳乃秒懂,再大胆的她此刻也禁不住有点羞涩。 “即便是冬天,我也只穿一件喔。” 阳乃呢喃道:“因为喝酒之后,身体总会变得很热的。” 神崎裕带着强烈的不舍:“现在时间还早。” 咳咳,还能喝喔。 阳乃眼眸掠过一丝狡黠,脆声道:“可我的肚子已经填饱了。” “淦。”神崎裕莫名地骂了一句。 “早知道就阻止你,她可真是阻碍我们友情发展的最大障碍。” 阳乃轻轻地呵了一声,目光带着鄙夷。 友情? 她轻哼道:“我要走了。” “嗯。”神崎裕现在真的不舍。 “把手放开~”阳乃没好气道。 “别急,让我再抱一会。” “抱?” 阳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手。 你以为他的手是放在阳乃的腰间,礼貌且举止正当? 不。 当阳乃将他抱紧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手就不知不觉地往上移动。 恰巧阳乃今天穿的是露背连衣裙,后颈延绵往背,尽是大片裸露的白皙肌肤。 在初秋的凉风吹拂之下,白皙泛起些许粉嫩的红,如雪上梅。 不过此刻的红,与凉风无关。 是他掌心的温度。 神崎裕一边慢慢地摩挲着她的美背,一边义正词严道:“嗯,多抱一会,好让你暖一些。” “现在天气不比夏天,转凉了,你穿的那么少,我怕你着凉。” 阳乃感受着后背肌肤传来的阵阵悸动。 她咬着唇,幽幽道:“你真的是...” 她故意给他占便宜,他该占便宜的时候就使劲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不该占的时候又总是轻而易举地打破这感动温馨的场面。 这混蛋~ “我什么?”神崎裕轻声道。 “你啊,你是不是眼里只有我的肉体啊。” “很显然我不是那种人,不然的话,刚刚在包间你就已经被我就地正法了。” “就地正法?”阳乃揶揄地看着他。 “咳咳,就是一种处决的方式。” “喔~那我是犯人吗?” 阳乃微微瘪起小嘴,带着丝丝楚楚的可怜。 明知道她是假装的,神崎裕还是忍不住产生悸动感。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你是在我心里纵火的犯人。” 阳乃眼眸微缩,小手再次忍不住抚上他的脸。 她好想亲他一下。 可惜。。。。 神崎裕背后那道视线越发凌厉。 唉~ 阳乃只好把这种想法憋下去。 这一刻,她跟神崎裕达成了共识。 她也觉得雪乃是阻碍两人发展的最大障碍呢。 。。。。。。。。。。。。。。。。。。。。。。。。。。。。。。。。。。。。。。。。。。。。。。。。。 第两百二十二章:可爱! 夜晚的十点。 应该说东京的现代化做得很不错,尤其是基础建设。 身处于繁华的街道,四周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黑夜仿佛不存在。 幸亏这璀璨如煌的灯光,才能让雪之下雪乃将眼前的一切看得那么清楚。 也幸亏她没有近视呢。 要换做是英梨梨这个笨蛋,不带隐形眼镜的话,恐怕只剩下一片模糊。 只是雪乃这一刻倒是挺想有近视的。 她希望能看见,但不希望看得那么清楚。 神崎裕轻轻挥手,跟雪之下阳乃告别。 他看着她上车,一直目送,直到车辆与其他车流融合,他才缓缓转身。 雪乃连忙侧过身,将视线转移到眼前那张亮眼的电影海报上。 当神崎裕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是直视前方,站得笔直,没有半点弯腰低头的雪之下雪乃。 她孤身一人,却是四周瞩目的焦点,好似骄傲至极的寒梅绽放。 可落在神崎裕的眼底,她此刻显得很孤独。 眼前的她看着光鲜,惹人羡慕,而倘若她的存在感再低一些,带上一抹默默无闻。 那就完全是她本人在雪之下家的境遇。 除了亮眼的美貌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可能她并不觉得自己孤独。 也或许在她的理解中,她的孤独像一只行走在辽阔冰原上的狼王,骄傲且独立。 但站在神崎裕的角度,她的孤独像是跟在牛群迁徙中,失去母牛的小牛犊一样。 她拼命地试图追赶上去,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追赶些什么,只是紧紧地跟着,试图不被抛弃,不被排斥。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 雪乃因为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她知道神崎裕正在朝她走来。 但她不知道还有多远,还有多少距离。 随着他的脚步,她意识到他的靠近,她的心跳开始莫名地絮乱起来,甚至紧张。 剩下的时间,就是她和他的独处时光了。 她不能让自己显得那么失措呆滞,所以她低头去捡起那一张掉落在地的根本不存在的纸张。 也或者是打算去系上那根本不需要系的鞋带。 而当她抬起头转身的瞬间,神崎裕已经站在她的眼前! 雪乃抿着小嘴,被海蓝色渲染上一抹忧郁的眼眸落在他脸上。 她主动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喏,你要的东西。” 神崎裕没有去接,而是笑道:“看完了?” 雪乃眼眸一凝,轻声道:“什么?” “噢,你是说这海报?”雪乃指着眼前的海报:“海报做得还行,就是不知道电影质量如何。” 神崎裕心底暗自偷笑:“想知道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一下。” 雪之下咻然扭头,冷声道:“提议不错,只怕你没有时间。” 她嗤笑道:“也许到了明天,你就会收到很多邀约了。来自你身边的那些女性朋友们。” “她们想约我,跟我和你去看电影有什么联系吗?”神崎裕疑惑地问道。 直率地反问,打了雪乃一个措手不及。 她偏过头再次把袋子递给他:“时间不早了,我不想熬夜。” “那就回去吧。” 神崎裕转身轻声道:“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出租车。” 雪乃不确定道:“应该有吧。” 她其实确定这里是有的。 因为刚刚就有人从这里坐出租车离开,像便利店门口这种,简直就是天然的站点。 所以她很好奇为什么他要送自己姐姐去路口。 虽然不远,但很耗时间啊! 出来的时候九点多,现在都十点了! 明明阳乃也是坐的出租车! 但她不会说出来! 雪乃就像是一个闷葫芦,有什么都是自己藏着。 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意图。 神崎裕稍微招招手,果然有出租车停住。 “走吧,回去了。” 他轻声道。 雪乃再次提醒道:“你的东西。” “知道了,你帮我拿着吧。” 他随意地摆摆手,然后径直地走向出租车。 雪之下雪乃楞在原地:???? 这是你的东西啊!!! 雪乃皱起眉,而且还不轻呢! 混蛋,对姐姐就那么有绅士风度,还特意送到路口。 她在背后暗自骂了几句,但于事无补。 最终还是乖乖地拿着他的东西,跟着他上了出租车。 灯光阑珊,出租车缓缓驶向两人的公寓。 车内。 指望雪乃开话题是不可能的。 所以神崎裕扭头笑眯眯地看着她:“想知道阳乃跟我说什么了吗?” 雪乃差点脱口而出。 但她死死忍住,保持冷静道:“那是你和姐姐的事。” “啊啦,我就喜欢你这点,比阳乃的八卦心理好得多。” “不过阳乃说的东西,跟你也有关。” 神崎裕笑道。 雪乃傲娇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听一下。” “哈哈哈哈,好。” 神崎裕慢悠悠道:“阳乃希望我好好地照顾你,就像是一个哥哥一样。” “她就差没跪下来求我了。” “我没答应,她一怒之下,就把我的衣服给撕烂了。” “我为了不走光,只好勉为其难地先敷衍着答应她。” 雪乃嘴唇微微抽搐,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他的衣服一眼。 嗯,很干净整洁,没有丝毫被撕的迹象。 果然,又是骗人的鬼话,还以为我会上第二次当? 呵~ 雪乃努力地克制住情绪,认真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 “其次,姐姐是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 “但是,虽然你说的有些荒谬,我会尽量试着去相信。” 神崎裕望着她认真的表情,心底也是一动。 老实说,他觉得此刻的雪乃很可爱。 像是你认为她只是一个只会冷着脸,不言苟笑的性冷淡时,她忽而给你开了黄腔。 他收起那浮夸的口吻,轻笑道:“这个玩笑似乎没有逗到你呢。” 他遗憾道:“本来还想再看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雪乃心底猛地一跳..她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 那嘴角的揶揄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 神崎裕倚靠着车后垫,低声道:“其实前半段是真的,中间那段也是真的。” “只有后半段是假的。” 他一点点向她靠近:“我没有敷衍她,而是认真地答应了她,因为你,你相信吗?” 雪乃连忙一缩,冷声道:“这个笑话也不好笑,前辈。”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尽管很荒谬,还是会尽量试着去相信呢。” 神崎裕玩味地凝视着因为紧张而缩起来的雪乃。 雪乃顿时沉默,连目光都转向车窗外。 “好啦,其实我衣服被撕才是真的,刚刚的是开玩笑。” 神崎裕有些颓然道。 雪乃有些恼怒。 她扭头瞪了神崎裕一眼。 “生气了?我是真的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 “虽然你冷着脸的样子也很好看,可总感觉缺了什么。” “是因为还记着我的仇?所以一直对我都冷着脸。” 神崎裕问道。 雪乃无奈地回道:“你是打算要去攻读东京大学心理学专业吗?” “不,我只是在反思。” 神崎裕撑着下巴,目光真挚:“如果你的不开心真是因为我的话,我让你开心一点。” 雪乃听着他这番真挚的发言,恍惚间有点熟悉。 因为之前,也只有他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除了他,真的没人问过她这种问题。 似乎她的冷淡,就是冷淡,没别的原因,性格如此。 不过... 他倒是猜对了。 她看着神崎裕,轻声道:“我觉得还是聊回你衣服被撕的话题比较好。” 噗~ 她没被逗笑,神崎裕倒是被她逗笑了。 他笑得不顾形象,雪乃怔怔地旁观。 “有什么好笑的吗?” 雪乃半是恼怒,半是不解。 只是一句话而已,至于笑得这么放肆嘛~ 她多少还升起一些被他奚落、戏弄的感觉。 “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神崎裕裕好一会才止住笑意,轻笑道。 。。。。。。。。。。。。。。。。。。。。。。。。。。。。。。。。。。。。。。。。。。。。。。。。。 第两百二十三章:我怕黑啊! 对于可爱的女孩,他总会有些奖励。 于是他决定奖励雪之下一个摸头杀。 他大手轻轻地掠过那柔顺的黑色长发,久违地接触自然会引起雪乃的抗拒。 但也仅仅只是抗拒,而不是厌恶。 她跟神崎裕的关系相当复杂,至少在她眼里是如此。 能进行一些类似亲密朋友间的互动,但彼此之间的熟悉感却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而最可笑的,莫过于雪乃对他总是有着超越朋友间的期待。 雪乃拍开他的大手,有点嫌弃地往旁边靠近一点。 可爱? 雪之下雪乃听着这个评价,不由得微微皱眉,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只是这个评价用在她身上.. 她怎么觉得他这次连掩盖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是嘲讽了呢。 她当然不理解神崎裕裕口中的“可爱”是什么意思。 当她用一本正经地口吻说出那句:“虽然很荒谬,但我会尽量试着去相信”这句话时。 反差萌的感觉就跃然于纸上。 而换成“还是聊回衣服被撕的话题”时流露出的那刻意掩盖起来的小小逃避和胆怯。 无疑让她在显现萌感之余多了一分伤感。 这是一个看起来难以靠近,极度坚强,却无比脆弱的少女。 “啧,摸个头不至于摆出一副这么严肃的表情吧。” 当她板起脸时,雪乃气质中的冷淡属性就会彻底释放。 令人下意识地不敢靠近,连笑容都会被冻僵。 不过神崎裕裕并不介意,也并不会因此就感到畏缩。 雪乃闷不吭声,只是盯着他。 神崎裕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猎物,倘若他不认真解释的话。 “我懂了,你是嫌弃可爱这个形容。” 神崎裕后知后觉道:“可爱是一个褒义的形容,我也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 他忍住摸头杀的冲动,目光真挚地看着雪乃:“说起来,你真的不喜欢可爱这个形容吗?” 从他的目光中,雪乃确信他的确没有阴阳怪气的想法。 也为自己的过于敏感而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 她微微偏过头,声音平淡且清冷:“一般吧。” “我想是感到陌生吧?”神崎裕一眼识破,轻笑道:“大概没多少人会用可爱来形容你。” “嗯。” 雪之下雪乃闷着声音,这算是坦率的回答。 只是她从这句话里听到一些讽刺。 也许不是他的本意。 但她会这样本能地去想。 毕竟自己一向都是在别人眼里不怎么讨喜的存在。 “那我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会用可爱来形容你的人。” 神崎裕眯起眼眸,保持着脸上的浅笑。 雪之下雪乃有些回避和无措地回道:“可能吧。” “可能?不确定的词汇往往透露着不重视,我还以为你会记住每一个这样形容你的人呢。” “这应该不是什么值得铭记的事吧。”雪乃扭过头,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 “但我会记住的。” 神崎裕也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柔和:“你是我第一个觉得很可爱的女生,第一个总是很特殊的。” 雪乃没有说话,只是抿嘴的弧度稍稍低了几许。 第一个.. 在他的人生中出现的女孩不计其数。 这一点雪乃心中有数。 但他特意强调是第一个,很明显是代指从前。 换而言之,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这样觉得。 可能是错觉吧, 她觉得他在向自己释放好意。 第一个..吗? 不应该是姐姐吗?也或者是其他女孩。 比如他的妹妹。 不过他的妹妹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好乖乖地继续保持着沉默。 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雪之下姐妹都是一样。 只是阳乃能用其他情绪掩盖自己的笨拙,而雪乃暂时还学不会。 神崎裕见也快到了,便没有再搭话。 速度平缓,出租车慢悠悠地驶入小区的区域内。 就在距离小区的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时,神崎裕裕便喊下停车:“就在这里停下吧。” 司机疑惑地回头,不明所以:“客人?还没到目的地呢。” 雪乃也有些懵。 “嗯,就在这里下车吧。” 见神崎裕坚持,司机便遵循吩咐地停车。 客人的要求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雪乃虽然疑惑,但也不说什么,大不了多走几步路。 只是情况有点突然。 当出租车停下的那一刻,也有一辆车缓缓停在旁边,恰好挡住了一侧的车门。 恰好挡住的是雪乃那一侧的车门。 于是神崎裕裕推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先下车,然后站在车门旁。 雪乃在车内慢慢地挪移着位置,当她迈出车门那一刻,感受到发丝传来一丝暖意.. 她愕然地看着神崎裕裕,只见他抬手把掌心放在车门上。 “小心,不要磕到自己。” 神崎裕裕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雪乃却莫名地产生一丝暖意。 她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话音落下,车也缓缓逝去。 夜深得安静,神崎裕裕轻声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嗯。” 雪乃点点头,再次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着走着..她就发现又与神崎裕并肩。 她扭头迎上神崎裕那夹杂笑意的脸,只听见他说道:“看来我得放缓一点速度,不然可能会把你落下。” 切~ 雪乃撇撇嘴道:“我认得路的。” “可两个人并肩走回去的感觉,与一个人独自走回去的感觉很不一样喔。” 神崎裕笑道:“会有种陪伴的温馨感呢,仿佛在说:哪怕路在远,都有人陪着你。” 又是丝丝的异样情绪翻滚.. 雪乃努力地压制下去,语气平淡道:“是吗?我可能不需要这种感觉。” “可我需要啊!” 神崎裕指着自己,义正言辞道:“我怕黑,也怕迷路。” 噗.. 雪乃冷淡的小脸微微泛起笑意。 “那刚刚为什么不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到门口呢?” 神崎裕想了想,轻笑道:“可能是因为想跟你多走一段路吧。” 雪乃:。。。 那丝丝的异样情绪再度不受控制地翻滚着。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个疑惑似乎得到了答案! 明明便利店门口就能叫车,为什么自己偏偏要带着他去路口? 也是同样原因吗? 只为了和你..多走一段路。 神崎裕接着道:“所以不知道雪乃你能不能勉为其难地再陪我走这么一段。” 话说到这个份上.. 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她低声地应道:“嗯。” 。。。。。。。。。。。。。。。。。。。。。。。。。。。。。。。。。。。。。。。。。。。。。。。。。。 第两百二十四章:猫! 呼~ 又是并肩..又是沉默.. 异常安静的环境,格外地容易勾出人心底的杂念。 他皮鞋传来的沉稳脚步声..一声接着一声.. 雪乃斜目偷偷地看了一眼,他面朝前方,嘴角可见清晰的欣喜。 他好像很开心.. 是因为自己陪他多走一段吗? 可那清晰的脚步声,在这条她独自一人路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路上,响得越发明亮。 突然,神崎裕隐约地听到从不知道何处传来的微弱低吟。 当他的脚步越靠近公寓的大门,那微弱的低吟就越明显。 这微弱的叫声,他立马就得出了答案。 得益于他极其强大的听觉。 再看一眼身旁的雪之下,他心生一计。 他突然停住,皱起眉,仔细地端详着四周,寂静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雪乃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下意识地走着,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她的沉浸才被打破。 她快速地扭头一看,只见神崎裕站在原地,表情狐疑。 她还没问,神崎裕便抢先道:“你有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吗?” “啊?” 雪乃一愣:“什么声音?” 神崎裕表情更加怪异,他喃喃道:“有个声音在我耳边环绕...而且不像是人的声音。” 雪乃小脸猛地一凝..她目光扫视一圈。 唯有街边的灯光亮如常,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死寂一片。 啊这.. 雪之下雪乃小声道:“可能是你听错了吧?” “没有。”神崎裕摇着头,坚定道:“我起先也以为我听错,但我越走,那声音就越清晰。” 作为一个正常的少女,哪怕雪乃总是维持着一副冷淡的人设,也无法掩盖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本质。 一想起那些奇怪的故事..加上四周格外地安静... 雪乃白皙的小脸就忍不住泛起一丝胆怯。 她强忍住心底的忐忑,努力保持冷静道:“可这里环境清幽,没有许可的话,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可我听到的,似乎不是人的声音。” 神崎裕突生一丝恶趣:“而且越是清幽的环境,指不定就越有碰上的可能呢。” 他没说碰上什么,但雪乃已经听懂。 她脸色不禁再白一分:“你不要胡思乱想。” 嘴上这般说着,身体却极其诚实地凑到神崎裕身旁。 四宫辉夜直呼内行! “哈,就算是很不幸运地碰上那些东西,我也会保护你的,请放心。” 神崎裕轻轻道。 雪乃藏在他身后,偷偷地咽了咽唾沫,心底的胆怯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被驱散。 “嘘,我好像知道是从什么方向来的了。” 神崎裕竖起手指抵在嘴边,慢慢地往声音来源处靠近。 “你..” 雪乃有些慌乱,却更怕自己一个人。 她快步跟上。 神崎裕隐晦地往后瞥了一眼,看着满脸紧张的雪之下雪乃,心底越发觉得好笑。 突然他趁雪之下雪乃没有注意之际,立马回头轻轻地喊了一声。 声音虽然很小,但雪乃却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啊!!!” 一道尖锐刺耳的女高音穿透四周的静谧,神崎裕连忙捂住她的红唇。 “嘘,你吵到别人了。” 雪乃心有余悸,小脸满是慌张与茫然的苍白,一时间也顾不上他有些冒犯的举动。 但慌乱中,她窥见神崎裕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大脑传来一个讯息:她被耍了。 雪之下雪乃迅速化惊慌为羞恼,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恼怒地瞪着他。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神崎裕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笑得那么大声。 雪乃看着他笑得浑身直发抖的姿态,心底就更来气,甚至有点委屈! 她转身冷声道:“我要回去休息了。” 神崎裕趁势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别生气嘛,我是真的听到声音了。” 雪乃用力地甩了甩.. 嗯,力量差距有点大,她根本就甩不开。 她只好停住脚步,回眸冷漠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神崎裕连忙松开她的手,举手做投降状。 瞧他这服软的姿态..雪之下雪乃似乎又心软了。 她冷声道:“我觉得你很不可信。” “再走近一点,你就能听见了。”神崎裕言辞凿凿道。 唉.. 无奈之下,雪乃只好再跟着他走几步。 但突然一道微弱的低吟传来,雪乃愣住。 好像..真的有声音。 神崎裕看着她,轻笑道:“我真的没骗你。” 雪乃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觉得还是报警为好。” “哈,没那么严重,我听出来是什么了。” 神崎裕连忙打消她这个念头。 “真的?” 雪乃狐疑地看着他:“是什么?” 神崎裕笑容略带深意道:“我想你会喜欢的。” “啊?” 转瞬之间,一道身影猛然不远处的树丛上掠过,跳到另一侧的树丛。 它的身影快速移动,如敏锐的猎手,快速穿梭。 最后,落在两人身旁的一棵树上。 “喵~” 那软糯的腔调,于黑夜中闪烁的明眸,雪之下雪乃顿时知晓眼前的是什么。 也清楚刚刚他那所谓的怪异声音是什么。 一只猫,和它的猫叫声。 这只猫像是突然被某种东西吸引了一样,从树上慢慢地爬下来。 它跳到两人跟前,借着路边的灯,雪乃能清楚地看到这只猫。 它是白色的,却处处染着污秽的尘埃。 灰尘将它的毛色掩盖,如果没有那明亮的灯光,雪乃指不定会觉得它是一只灰色的猫。 但它的鼻子是粉色的,眼睛很大很好看,却带着一丝警惕。 那是曾经被伤害过,所以遗留下的警惕。 它不会说话,但雪乃知道。 因为她也经历过。 它有些瘦弱,身躯在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时刻战斗的姿势,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类。 它..似乎是被人遗弃了? 雪乃呆呆地看着它,心底涌起一阵无名的悲伤。 很奇怪,很突然,但.. 这股悲伤逐渐弥漫,将她的冷静与理智步步侵蚀。 神崎裕轻声道:“是一只野猫吗?好像没有主人。” “是被遗弃了吧,它的脖子上还有猫牌呢。” 雪乃指着小猫道。 “的确是。” 神崎裕慢慢地弯腰,低下头,半蹲在地上。 他伸出手,表情温柔,嘴里发出呼唤猫咪的腔调,这是一种挺奇怪的腔调。 正常人大概不会发出这种腔调。 但雪乃却愣住。 他嘴边发出的喵喵声,和她..是一样的。 缓慢的语速,奇怪的腔调。 她确信没有人曾见识过她这样的一幕,她也从不在有人的情况下流露这种姿态。 那他.. 小猫警惕却慢慢地挪动着步伐。 它走过来一步,往往又会后退三步。 他始终保持着半蹲的姿态,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它。 终于,一步,两步。 小猫确信他是值得信任的。 它慢慢地主动将身体凑到他的手上,而他另外一只手正放在它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 小猫很快就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然后躺倒在地上,露出肚皮,伴随着撒娇般的喵喵叫。 “是个女孩呢~” 神崎裕笑了笑,也不嫌弃地抚摸着它的肚皮。 他生怕会把它弄疼,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艺术品。 而他凝视它的目光,满带极致的温柔。 “变态...” 雪之下微微抿嘴,眼眸闪烁着羡慕。 她..她也好想摸一摸。 而看着他温柔,雪乃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 。。。。。。。。。。。。。。。。。。 第两百二十五章:靠近的策略! 见神崎裕摸得起劲,雪乃也动了心思。 她慢慢地蹲下来,也伸出手,试着去靠近这只被抛弃的小猫。 白色的小猫意识到她的靠近,瞬间警惕地往后一缩。 然后它做出了一个很挫伤雪乃自尊心的举动。 它没有一直往后退,也没有直接回到树上躲起来,而是快速掉头跑到神崎裕身旁。 它依偎在他的脚边,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始终没有松懈下来的警惕。 它..更喜欢他。 而讨厌她。 神崎裕见状,毫不留情地发出奚落的笑声。 雪乃瘪起小嘴,有些委屈地偏过头。 “可能是同性相斥。” 神崎裕轻声道。 雪乃娇哼一声:“猫咪又不是人类。” “的确不是,但某些时候,动物也有类人的特征。” 神崎裕摊开手掌,猫咪很自觉地就拿小脑袋蹭了蹭,然后把瘦弱的身躯躺在他的手掌上。 它还在喵喵的叫着,叫声充满奶气,像极了撒娇。 可它分明已经不是小奶猫了,虽然还叫着小猫,体型上却跟成年的猫没什么区别。 神崎裕摊开的手掌只能覆盖它三分之一的身体。 雪乃越看越生气。 神崎裕这时却起身道:“你先陪它玩一会。” “我去拿点东西给它吃。” “看这小家伙瘦的。。。” “你家有猫粮?”雪乃问道。 “哈,有时候猫没那么矜贵,看品种它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宠物猫。” 神崎裕转身慢悠悠道:“对它来说,即便是垃圾也能吃。” 小猫见神崎裕要离开,连忙着急地想要跟上。 可惜,雪乃眼快手准,一把就拎起它的后颈。 小猫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徒劳无功地发出求饶的哀鸣。 “我..我能不能把它带回去?” 雪乃怔怔地看着它,喃喃道。 神崎裕轻声道:“可以,但你要对它负责。” “你要意识到这不是一只简单的宠物,这是一个生命,一个需要你承担的生命。” “我不希望你像它之前的主人那样,随意地就把她抛弃。” 雪之下当然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 但她却没有勇气说她当然能负起责任。 她陷入了踌躇。 看着眼前这可怜的小猫,她当然是想养着它,让它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温暖的窝,有一个不需要再害怕饥饿和寒冷的庇护所。 只是自己能做到吗? 神崎裕这时又悠悠说道:“不过就算你想养,这里的公寓好像规定不允许养宠物。” “也许它的前任主人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把它抛弃掉。” “好残忍的规定。”雪乃淡淡道。 “某种意义上,的确。”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忍。”神崎裕大步迈开,踏上电梯。 他的公寓里是有猫粮的。 但他不能直接说,等会也要装作是突然找到一袋猫粮的样子。 猫粮是为了雪之下雪乃准备的。 当然不是为了给她吃。 这是预备的一个手段,一个能日后靠近她的手段。 因为雪之下雪乃很喜欢猫。 而她自己也很像是一只猫,神崎裕刚刚说同性相斥,是站在猫的角度。 站在雪乃的角度,她跟猫这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同性相吸”。 她就像是一只将自我包裹起来,明确界限,自诩独立的猫。 神崎裕在路上,慢慢地思索着关于雪乃的情况。 阳乃的突然,也算是打乱了他的步骤。 但没有关系,只当做是计划提前而已。 雪之下雪乃,一个人如其名的女孩。 雪啊..纯白无瑕,无需有人欣赏,它自会消融,无需有人喜欢,它自会覆盖大地。 但那只是自然的雪。 她还是很渴望有人能靠近她,能接近她,能纯粹地与她交流。 她渴望迈向成熟,如自己的姐姐一样游刃有余。 却奈何不够坚定,缺乏阅历与经验,时常陷入困境并自我逃避。 加上她很挑剔的性子,寻常人都很难跟她有共同的话题。 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有人愿意先与她接触都成了一个问题。 雪之下雪乃深陷在人际困境中,难以自拔。 霓虹这森严且古板的气氛不仅体现在社会上,也体现在每一处的方方面面。 自然也包括高校。 如何合群与融入集体,在学校里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课题”。 像她这样特立独行的人,尽管会因为外表的出色而很受男孩子们的追捧。 可实则上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厚厚墙壁,将她与“正常人”区分开来。 若是谁与她太过接近,指不定就被打成“异类”的标签。 这一点,她跟其他女孩差不多。 尤其是桂言叶。 她们唯一的错,就是太过于漂亮和惹人注目。 即便退一步来说。 就算真有勇敢者能够毫不在意这个标签,这种有可能被孤立的风险,勇敢地去靠近她。 可之后,也要头疼地应付雪之下雪乃那糟糕的“人际”能力。 你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只是换来她的冷淡和毒舌,还有时不时地打击。 这是一场听上去就很不划算的买卖。 若说只要靠近她,使劲靠近她就能博取她的芳心,就能得到她的好感,最终收获她的喜欢的话,那还能接受。 虽然我可能会被朋友们用怪异的目光和态度对待。 但我可以获得一个让他们都无比羡慕的专一且优秀的女朋友。 他们那些怪异的目光,很快就会变成羡慕嫉妒恨。 可现在的情况是:要先顶着众人的异类目光,宛若舔狗般去使劲靠近她不说,还极其容易就遭遇失败! 她的挑剔与冷淡,分分钟就让人产生挫败和无趣感。 等于要你先付出满腔的努力,然后收获一个随时都可能失败的结果,外带被人嘲笑和另类对待。 这个买卖,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做。 所以即便再惊叹于她的美貌,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做着自我幻想的梦。 归根结底:她需要的不仅是能关心、理解、靠近她的人,还是一个能聪明地去关心、理解、靠近她的人。 何况坦白一点来说,如果不是因为雪之下雪乃长得实在美丽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但凡她是长得稍微普通一点,以她这种性格肯定会受到更多的“欺凌”和“无形暴力”。 并且也没有多少人会叹息,会为她伤感。 未来出了社会,她也是更加难混。 现实真的往往都那么残忍。 漂亮的会惹来莫名的非议,丑陋的却只剩下厌恶。 所以神崎裕从理性的角度去分析,他是有足够的说服力说服自己的。 他即便怀着如此“渣”的想法,但也同时能改变雪乃原先的糟糕性格,让她能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 双赢喔,这个局面。 在神崎裕看来。 雪乃纯粹就是还没经历过什么毒打,一直都被人保护得很好,所以有太多的时间去呻吟而已。 她没有真正意义上尝试过挫败和困难。 她所经历过最大的考验,就是她的姐姐。 什么想着如何交这个月的房租与水电、如何存钱买房买车、要怎么样才能活得舒服一些。 这种问题,她从来都没有。 当她需要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就不会有时间维持这种无谓的“独立”了。 那么回到正题,如何一步步靠近她就是一个挺有趣的过程了。 神崎裕已经埋下了种子,但种子还远远没有到绽放成花卉或参天大树的程度。 这就需要策略。 比如提前准备好,却假装没有的猫粮。 挺好笑的,人性本贱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靠近对方,未必一定要顺着对方的意思。 有时候你越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对方反而越是不重视你。 为何不尝试让对方被你牵着走呢? 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舔狗与渣男,区别往往就在此。 而他喜欢雪乃的“单纯”。 你对她好的话,她也会对你好。 甚至她属于那种,你对她好一点,她可能对你加倍好的类型。 跟霞之丘很像,跟四宫辉夜也很像。 他大概都喜欢这种只需要一点好,就能把你牢牢铭记的女孩。 雪乃不会像阳乃这样,还要考虑很多额外的因素,也没有那么多心机。 所以这只猫,出现得很是时候! 当他拿好猫粮,下到楼之际。 雪乃似乎已经跟小猫打好交道了。 小猫没有抗拒她的抚摸,虽然还是有些不怎么情愿的无奈。 但至少比刚刚一味想要逃跑要好得多。 她的动作也很温柔,嘴边喃喃地说着什么,神崎裕听不清。 但他看到她流露出的茫然与伤感。 伤感.. 神崎裕挑起眉,她估计又陷入自我的伤春悲秋中了。 从这只被遗弃的猫,联想到她自己的处境。 虽然没那么严重,但在雪之下家中,她的地位多少就如这只被遗弃的猫。 有那样光芒万丈的太阳,怎么会有人留意太阳底下那一点阴影呢? 。。。。。。。。。。。。。。。。。。。。。。。。。。。。。。。。。。。。。。。。。。。。。。 。。。。。。。。。。。。。。。。。。。。。。。。。。。。。。。。。。。。。。。。。。。。 第两百二十六章:猫与她! 雪乃的迷茫和忧伤弥漫在她的脸颊上。 小猫看到神崎裕,立马就从雪乃的手中逃脱,蹦蹦跳跳地往他靠去。 他没打扰雪乃的自我沉思,只是打开手中的猫粮,蹲下身来,一边揉着猫咪的小脑袋,一边拿出猫粮喂它。 小猫明显是很饥饿的。 猫粮的香味如有钩索般牢牢吸引着它那明亮的大眼睛。 神崎裕逗弄着它,惹得小猫既恼怒,又无可奈何地只能喵喵低吟,声声叫得人心颤。 他笑了笑,将猫粮轻轻地倒在地上,小猫立马吭哧吭哧地狼吞虎咽起来。 望着它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神崎裕低声道:“还真是可怜呢。” “明明长得这么可爱,你的主人怎么会舍得将你遗弃呢。” “大不了换个地方住呗。” 雪乃也回过神来。 她听见他的喃喃自语,便开口道:“被遗弃有时候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也许跟公寓不许养宠物没有关系。” “只是单纯觉得并不需要它,或者它的存在很碍眼,就会自作主张地遗弃掉这个生命。” 她低下头,挡住眼眸:“对他们来说,它的降生是多余的。” “如果真的想养,怎么会轻易就放弃呢。” 神崎裕闪过一丝明悟,轻笑道:“你见过很多被遗弃的猫吗?” “还好,也不算很多。” 雪乃小声答道:“学校附近就有不少。”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挺生气的。” “不值得生气吗?既然注定选择要遗弃,为什么要让它诞生?” 雪乃抬起头,反问道。 这一刻,她的执拗跟冷淡让神崎裕想起了冬马和纱。 “让它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默默死去,以为这样就能减轻一下心里的负罪感吗?” 她代入某些情绪,语气也变得激烈。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恢复平淡道:“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你说的没错呢。”神崎裕微微颔首。 “遗弃它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或是主观,或是无奈的客观,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对的。” “但不管怎么样,它现在落在我手里了。” 神崎裕轻轻地点了点猫咪,柔声道:“从现在开始,它就不会再孤零零的了。” 按照雪乃的性格,她对有爱心的人会有好感。 唔,似乎每个女孩都有这种偏好。 认为很喜欢小动物的男生,也是很有爱心的人。 既然想要靠近对方,就要先慢慢地投其所好。 不过神崎裕也并非全是为了演戏。 他自己也的确挺喜欢猫的。 他对小猫的爱心展现,也并非全是为了雪乃。 既满足自己想养猫的愿望,也顺带刷了一波好感,何乐而不为? 毕竟雪之下雪乃是一个究极吃软不吃硬的少女,她的倔强和自尊心就如冰山一样坚硬。 要慢慢地融化她,攻心才是最好的办法。 雪乃看着在他手中渐渐安分的小猫,问道:“你要养它?” “那不然呢,这可是缘分喔。” 神崎裕笑着回道。 “这么大晚上的,让我碰着了,我要是坐视不管,恐怕你也会对我鄙夷。” 雪乃微微抿嘴道:“我..我对你没有鄙夷。” “那就更要照顾它了,杜绝让你对我产生鄙夷的任何可能性。” “而当你要产生对我的鄙夷时,请记住我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 神崎裕正色道。 雪之下雪乃眸间掠过一丝复杂。 她掩盖紧张地理了理发丝,柔声道:“你不是说公寓不许养吗?” “原则上如此,但不一定要把它养在我的公寓里。” “就这样每天给它投食,也算是养吧。” 神崎裕揉着猫咪的小脑袋,眯起眼道:“生命总是很顽强的。” “它能自己活下去。” 雪之下没好气道:“说到底,你也只是半吊子啊。” “哈~”神崎裕微微摇头:“我不是那种随意就爱心泛滥,更不会因为同情心泛滥就盲目做决定的人。” “我做任何决定之前,都需要经过仔细的考虑,确认我能达成自己想象中的目标后,我才会选择去做。” “更何况是面对一个生命。” “我不是半吊子,我只是为了更长远且可行性的考虑。” “既为了我,也为了它。” “我只是先给它吃的,等它熟悉我,然后我再把公寓的管理人说服就把它带回去。” 话锋一转,他看向雪乃,柔声道:“当然,因为你,这个决定会有所加速。” “你想不想照顾它是你的自由,不需要因为我。” 神崎裕有意刻意地引导,令雪乃心底更加紧张地微微偏过头。 “养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挺麻烦的。” 她补充道。 “正是因为一件容易的事,我才需要做更多的准备。” “噢,我懂了。”神崎裕露出恍然大悟的感叹。 雪乃一愣:“嗯?” “其实是你想养它,但怕自己照顾不好它,对吧?” 神崎裕把还在狼吞虎咽的猫咪一把抓起,递到她眼前,笑眯眯地说道。 啊? 雪乃大眼睛眨了眨,看着眼前使劲想挣脱,还想回归战场的小猫咪。 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停滞不动。 她看见神崎裕正紧紧地盯着她,莫名地便有些慌乱。 “你..你看什么?” 神崎裕看了看手上捧着的小猫,又看了看雪乃,嘴角微翘道:“我发现你跟它挺像的。” 他转过身,将它放下,自顾自道:“那就更要好好地照顾它了。” 话音传到雪乃耳畔,她心底的慌乱更厉害。 “你在说什么胡话..” 雪乃羞恼地在他背后说道。 可说归这样说,她也忍不住再看几眼小猫.. 唔,像吗? 才不像呢~ 脏死了!!! “今天先不给你洗澡了,等我把你带回家的时候,再帮你洗澡吧。” 神崎裕捏着猫咪的后颈软肉,柔声道。 “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别到处乱跑。” 他絮絮叨叨的,仿佛猫咪能听懂人话。 而它只顾着低头吃,一点也没听。 雪乃看着满脸温柔的神崎裕,心底也莫名地涌起一阵暖流。 温柔的男孩,总是令人喜欢的。 她抿着嘴,再次问道:“你真的想养它?” “嗯,我不仅要养它,还要将它照顾得很好。” 神崎裕不带半点虚假,极其真挚。 “养猫真的很麻烦的。” 雪乃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但当我决定养它的那一刻,多麻烦我都会坚持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当一个见证人。” 神崎裕再次举起小猫,笑声道:“我肯定会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一次,雪乃再看着他手中的猫.. 虽脏乱也掩盖不住的白,还有明亮间夹杂蔚蓝的幽深瞳孔。 她有个怪异的念头。 好像..真的挺像的。 。。。。。。。。。。。。。。。。。。。。。。。。。。。。。。。。。。。。。。。。。。。。。。。。。。。 第两百二十七章:期待与失落! 看一眼吭哧吭哧的白毛蓝瞳猫,再看一眼他低头那温柔宠溺的模样。 雪之下雪乃呼吸微微一窒,这该死的相似感和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甚至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羞耻。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雪之下总觉得刚刚神崎裕是在借猫在暗喻她。 不对,是直接用这只白猫来比喻成她! 什么叫会好好地照顾它... 雪乃只是与人交际的情商方面的反应能力相对略差,但智商绝对是一流的。 她很快就意识到神崎裕看似温柔背后深藏的企图! 把自己当做猫来养? 混蛋。 白猫很快就把神崎裕带来的猫粮给干没了。 它低吟地喵喵叫着,像是在叫喊新的口粮。 “饿~” “饿~” “饿” 神崎裕掏空口袋,哭笑不得道:“没有了,真没有,别抓!” 小猫翻食未得,怒伸利爪,倒也没用力,就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 以防被它抓伤,神崎裕利落地拎起它的后颈,小猫顿时失去梦想。 “啧,看不出来还挺凶的嘛。” “看着是文静优雅的乖巧,其实也是轻易就翻脸的小东西。” 猫猫听不懂,猫猫只会讨好地伸出舌头,使劲想舔神崎裕的脸颊。 至于背后的雪之下。 她默默地听着神崎裕对猫咪的训诫,嘴角微不可见地稍稍抽搐一下。 这算是指桑骂槐吗? 还是含沙射影? 再看那使劲伸舌头想舔他的脸的白猫,那幽深蔚蓝的猫瞳。 雪之下挑起眉,冷声道:“这样的情况在你养了它之后会反复不断地出现。” “想要驯化一只被抛弃的猫是很困难的。” “我建议还是把它送到领养机构吧。” 神崎裕逗弄着小猫,斜睨一眼道:“你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还是觉得我会不负责任。”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至于驯化这个问题,我相信猫和人都是一样的,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 “被抛弃过的猫会比一般的猫更缺乏安全感,而我最擅长的,就是给予安全感。” “在我看来,它跟我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搭配呢。” “相反,把它送到领养机构的话,可就不知道等待它的是什么命运的。” “一个好的主人?还是一个坏的主人?还是就这样被永远关在领养机构的笼子里?” “失去自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至少它遇到了我,我就会给它选择的权利。” 雪之下雪乃低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没有打算把它带回家。” “只是暂时而已。” 神崎裕轻声道。 “暂时,那什么时候才结束?在这段时间里,随着你的出现,它只会更想你,然后产生更强烈的期待感。” “那不好吗?正好让它适应我,熟悉我,然后依赖我。”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雪乃涩声道:“在你没有把它带回家之前,它会有无数的期待,也会对应地有无数期待破灭的失落。” “你想一下,它就在这里,每一天都等着你把它带回去。” “结果你每一天都只是给它简单的食物或者水,然后把离开的背影留给它。” “太残忍了...” 神崎裕停下跟小猫的玩闹,将它慢慢地放下来。 他转身直视着她:“你..似乎有点感性。” 雪之下深吸一口气:“可能吧,也许猫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她自嘲道:“猫虽然聪明,但跟人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什么期待,什么失落,它都不会有。” “这些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场景,是我想太多了。” “你的确想太多了。” 神崎裕慢慢地走到她跟前,柔声道:“我会把它照顾得很好。” “把它慢慢地变得很听话,比任何一只猫都要听话。” “我带着它出去,相信任何人都会夸奖我有这么一只听话可爱的猫。” 雪乃逃避他的目光:“那就随便你。” 她错位地与他擦肩:“时间真的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 “嗯。” 神崎裕没有挽留,也没有说什么。 他蹲下来,继续跟小猫玩耍。 雪乃走了几步,走进大门。 在上电梯之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背影如此宽阔。 回到公寓的雪之下,并没有自己预料中的那么平静。 相反,她的心思开始沸腾,如升腾着雾气,呼呼直闹的热壶,轰鸣声不绝。 猫,只是一个宠物,一个处于他和她之间的介质。 他也许把猫比喻成她,她却确实地把自己代入成刚刚的猫。 那些情绪失控的话,什么期待什么失落的。 猫是不会有的。 有,也不会那么清晰。 对猫来说,每天能保证温饱就足够了。 再往上的奢侈需求,是人才会有的。 只有人才会有期待,才会感到失落,才会有不想因为被再次抛弃而固执地选择留在原地。 雪乃以猫为题,神崎裕也猫为答。 她问,她埋怨,她控诉。 他答,他冷静,他温柔。 雪乃六神无主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孤单的灯。 她不太喜欢形单影只的东西,连鞋子都要买两双,杯子也要买两个。 至少,都是双数。 单与双,不止是数字的差别。 “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雪乃深感羞耻地捂着自己的脸。 在公寓的客厅内,只有她自己。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的情绪,连表情也能如此丰富。 她从不面瘫,只是克制。 他肯定听懂了。 雪乃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这么点心思,如果他都听不懂,看不透,那就不是自己眼中的他了。 那她为什么觉得羞耻,觉得患得患失? 因为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就如猫般产生了期待。 在他没有回答之前,她害怕这种期待变成失落,所以自己率先将它埋葬。 要是不说,就什么事都没有。 该死的自己还偏偏说了! 自己说了,再自己否定! 这种宛若小丑般的把戏,让雪乃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 脑海中关于他的印象,记忆,态度,也越来越浑浊模糊。 不是不清晰,是不知道该如何看待。 他还在下面吗? 还在逗着猫? 还是回去了? 那猫呢? 猫今晚睡什么地方? 他真的不带回去吗? 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在雪之下的脑海里蹦出来。 忽而,她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泡面。 她刚刚泡好了还没吃就被阳乃叫了过去。 现在估计都已经全凉了。 嗯,丢垃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自己也好几天没丢垃圾了。 刚好下楼去丢一下! 。。。。。。。。。。。。。。。。。。。。。。。。。。。。。。。。。。。。。。。。。。。。。。。。 第两百二十八章:男孩与小孩! 雪之下回到公寓,躺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所消耗的时间并不短。 待她起身收拾好东西,将垃圾都装好准备拿下去的时候。 时针已经悄然指向十一。 而分针距离十二仅有短短不到两个手指的距离。 换而言之,现在是接近深夜的十二点。 按照平常的作息,雪之下此时应该躺在床上,稳稳地进入梦乡才对。 可人有记挂,就非要把这个记挂的念头时不时地拿出来。 倘若性子再急切一些,或是这个记挂再紧迫一些,恨不得马上就去完成。 显然,对于雪之下来说,这个记挂的念头是很紧迫的。 拿着垃圾,雪之下推开门,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对面的门。 神崎裕公寓的门是紧闭着的。 还没回来? 还是已经回来了? 雪乃暗自嘀咕着,她一点都不确定。 方才过于沉浸在胡思乱想中,连门外的动静都没有在乎。 而这栋楼的隔音也做得很好。 无妨,下去看一眼便知道了。 雪之下若无其事地拿着垃圾堆,慢慢地走进电梯。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 她前脚刚踏出电梯,便猛然地愣住在原地。 眼前这一幕,令她有些不可思议。 或者说:感到怪异。 神崎裕还没有上去,但他已经上去了。 此话有些绕口,但不能理解,这一点从他手上此时拿着的工具便可知晓。 他刚刚回去过,但只是拿东西,拿完又下来。 他好似在做一些什么,正半蹲着,熟练地运用着手里的工具。 在他身旁还有一些放置的软垫之类的东西。 白猫就蹲在他的脚边打着哈欠,憨态可掬地揣起手手来,只有尾巴在无意识地摇晃着。 雪乃稍微走近一些,借着良好的视力看个清楚。 他似乎正在做一个猫窝? 猫窝??? 雪之下狐疑地歪着头,清冷精致的小脸写满疑惑,倒是显得可爱。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就做一个猫窝? 而且你还不准备把它带回去,把猫窝放在外面吗?? 不是,猫虽然容易饿肚子,但不至于被冷死.. 现在还不是冬天呢。 而且这里也有暖气的地方吧,猫蹲在暖气附近休息就肯定不会着凉。 何况你就算做好猫窝,它也未必会躺在猫窝里吧? 这把猫窝丢在外面,你打算放在哪里?搞不好会被清扫卫生的阿姨们认为是丢弃品。 一连串的无语和纳闷涌上雪之下的心头。 从理智的角度去分析,神崎裕这行为着实有点让人摸不准头脑。 难道是大晚上的闲得慌? 但事实证明,在某些时刻,对于女孩来说,感性的情绪往往会压倒理智。 比如他和你隔着几十公里,他上班也很忙碌,每天都要加班。 但下班会赶着最后一班车,顶着疲倦的身躯和忍耐几十公里的路过来。 他只是为了站在你面前,和你亲口说一声晚安,然后抱着你,给你一个晚安吻。 仅此而已。 这种行为固然很愚蠢,却也很容易引起女孩的感动。 雪乃望着神崎裕认真的侧脸,以及额头上弥漫的汗滴。 他这个行为的确很蠢。 但蠢得不会让雪乃觉得很可笑。 倘若将之前的心思再往深处去想,真的将白猫比作是她的话。 他对待一只猫都能这么认真,何况是对待自己? 他对猫这么好,是不是间接也表明会这么认真地对待自己呢? 雪乃知道他很擅长看人心思。 但他又不是神,不可能会预测。 他是不知道自己会突然下来的。 如果自己不下来,他所做的这一切,自己都不会知道。 从这个角度去思考,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压根没有想通过这种看似愚笨的行为来感动自己。 他只是发自内心地这样去做。 无论自己能不能看到。 这般一想,再看他认真忙碌的表情时,雪乃心底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明明这窝不是给她的。 他也没做什么和她利益相关的事情。 但她就是觉得挺温暖的。 可能只是因为他的纯粹,以及他的爱心吧? 她呆呆地站着,默默地凝视着,连手里的垃圾都一时间忘了去丢。 嗯,事实证明,脑补是真的要命。 此时神崎裕是怎么想的呢? 他没别的想法,纯粹就是同情心泛滥了。 他本来喂完猫粮就想跑的,但看着白猫瘦弱的样子,又觉得挺可怜。 但他暂时还不能把它带回去,从各方面考虑来说。 他又怕这猫明天就见不着了,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于是他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回去拿材料下来做个猫窝,先让猫有个地方待着。 这个猫窝可不是只有毛毯垫子。 经过他的加工,这个猫窝还有一个小屋顶的,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家。 这完全就是人类单方面的同情心作祟。 这个猫窝,猫未必接受。 指不定他摆在这里,猫连进去待一会都不肯。 但人往往需要这点东西来安慰自己。 就像是在路边见到可怜的乞丐,自己没有本事帮他摆脱当前的困境。 可为了安慰自己的良心,为了让自己过得去,于是掏钱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点钱兴许只能暂时帮他一会,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但没有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你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自己已经尽力了。 同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一种自欺欺人,却是永远美好纯粹的品德。 而这个猫窝,就是类似的东西。 神崎裕虽然有着不同于普通人的能力,但他又不是神,不能跟动物交流。 他只好先这样做。 要是这一波雪之下还能抽空下来,那就更好。 直接又是一场绝杀。 当然,神崎裕只是这般乐观地去想。 哪怕她不下来,他也会做这个没什么用的猫窝。 但上天总是眷顾他的,或者说总是迫不及待地帮他拱火。 他做了,雪之下下来正好看到了。 他弄好了猫窝,将它慢慢地放到树荫下,然后交待猫咪:“你先在这里待几天。” “不要乱跑,乖一点。” 白猫歪着头,轻轻地喵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他。 于是他试探性地将白猫抱起,放入窝里。 一秒,两秒,三秒! 哦豁,它没有跑出来? 神崎裕没有急着离开,他故意等了一会。 三分钟,五分钟... 猫还是没有跑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蹲下来看一眼。 好家伙,猫直接闭上眼,呼噜声都嗡嗡响。 它睡了,就在这个窝里。 站在门口的雪之下默默地看着。 她看着神崎裕露出宛若小孩子般得意满足的笑容时,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起笑。 虽然心底在说:真是个笨蛋。 她见识到他的另外一面。 不同于她记忆中那个,光芒万丈,沉稳而冷静的他。 也不同于那个偶尔散漫,偶尔认真,经常戏弄自己的他。 也不是那个,抱着姐姐..跟几个女孩同时暧昧的他。 雪乃觉得,应该只有自己见过他的这一面。 像是小孩子一样,充满同情心,用很笨拙的方式去做一件看似愚蠢的事。 直到完成。 真好,这样的笨蛋。 。。。。。。。。。。。。。。。。。。。。。。。。。。。。。。。。。。。。。。。。。。。。。。。。 第两百二十九章:真的忘了! 把猫窝弄好,神崎裕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拿起工具准备回去。 刚一转身,就恰好看到雪之下雪乃。 从上到下扫视一番,好家伙,上去那么久,连鞋都没换? 雪之下此时穿的就跟来的时候一样。 再看一眼她手上提着的垃圾袋,神崎裕走过去慢悠悠道:“这么晚,下来散步啊?” 行,他一开口,那懒散的腔调瞬间把雪乃心头的动容给熄灭。 雪乃当然不会说自己下来是为了看他一眼。 她扬起手中的垃圾袋,没好气道:“丢垃圾。” “啧,你该不会回去之后,就一直傻傻地发呆吧?连拖鞋都没换。” 神崎裕揶揄道。 雪乃撇嘴道:“总比你做这些无用功要好得多。” “这可不是无用功,它睡得可香了。” 神崎裕得意道。 雪乃懒得跟他争辩,迈开小腿掠过:“早点休息吧。” 神崎裕背对着她,轻声道:“真的不加入?” 雪乃一愣:“什么?” “学生会。” 神崎裕嘴角微翘,熟悉他的人大概知道他又在想一些骚东西。 刘海掠过,盖住雪乃闪烁的眼眸。 “我有自己的事要忙。” 这是她的解释。 她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其他人说的。 “能不能和我说一下你在忙什么。”神崎裕问道。 雪乃抿着嘴,淡淡道:“你不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宽吗?” “不觉得,我答应了你姐姐要照顾你。” “我不是小孩子。” “那是你和她的问题。” “哦~那你随便吧,我也不会在乎。” 雪乃迈开脚,她要去丢垃圾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呢。” 神崎裕微微摇头,眯起眼道:“我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你。” “虽然也一副冷脸,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可爱女孩。” 他不说这个还好。 一说,雪乃就瞬间爆炸。 “那一本正经地装傻的人又是什么?” 雪乃回头,冷冷地看着他:“明明还记得我,却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每次见面都要故作客套地打招呼,令人恶心!” 神崎裕也转身,诚恳道:“我是有苦衷的。” “哦?”雪乃讥讽地笑了笑。 她就一副等着你狡辩的表情。 “坦率地说,我一开始的确没有认出你来。” 神崎裕的诚恳,宛若老实人冷不丁的一记背刺,结结实实地打了雪乃一个懵。 她以为他会辩解,会使劲掩盖他故意装傻的事实。 没想到.. 这种解释的字眼,雪乃非但不觉得有丝毫的体谅,反而更觉得愤怒。 她一直都记着他。 他却把她忘了! 不过神崎裕连忙道:“但很快,我就想起你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和你已经见过面,也打过招呼。” “这弄得我有点尴尬,只好继续装傻下去。” 嗯,上午还是陌生人的你好你好。 下午就变成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之间的打趣。 倘若真是这种转变,的确有点尴尬。 还不如一直装傻到底。 “哦。”雪乃微微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她已经气到..连敷衍都觉得奢侈。 “嘛,你也差不多嘛,明明还记得我,也装着不认识的样子。” 神崎裕反口一句,雪乃直接被呛得咬牙切齿道:“难不成我要对一个觉得我是陌生人的家伙亲切吗!” “你可以主动先和我打招呼啊!” 神崎裕的狡辩真特么理直气壮。 雪乃忍着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你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晚安了。” 这混蛋有时候真的能活生生把她给气死! 这个是她想要的回答吗? 平时巧舌如簧,连姐姐也被你哄得服帖。 这种时候,连虚伪的哄词都懒得糊弄了吗? “晚安吧,小心着凉。” 神崎裕把话题引到死胡同,转身就干脆利落地离开。 雪乃站在原地好一会才平息自己的怒气。 犯不着为这个家伙生气,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就这还想说服我加入学生会? 做梦去吧! 雪乃板着脸,这深夜初秋的凉风都没有她此刻的脸色冷。 芜湖。 回到公寓,神崎裕那叫一个神色轻松。 他其实挺想哄一下雪乃的。 但转念间发现,哄她未必有用。 哄她不如刺激她,雪之下这性格在某些时候,的确就这样。 与其让她觉得你只是一个拍马屁的屁精。 不如让她带着对你的恼怒,混杂过往的好感,既喜欢又讨厌。 这种纠结复杂的观感更能进一步打开她的心扉。 哄,还不到时候。 神崎裕将东西收拾好,再看一眼时间。 嗯,凌晨了。 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奔向美好的下半夜。 他简单地去洗漱一番之后,还没有什么要睡觉的打算。 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通讯录,迅速地找到霞之丘诗羽。 他可以保证,霞之丘绝对还没有休息。 经历几天的冷战,再次联系的话题需要好好地把握。 找一个她必定感兴趣,但又不会显得自己是“怯弱方”的话题。 像什么怎么这几天不找我~ 或者想和你聊天之类的,是没用的。 讨好,的确会让霞之丘感兴趣。 但这会导致神崎裕的主动权有所削弱。 所以,最好的话题还是要回到小木曾雪菜身上! 没错,就是雪菜为两人创造的那个机会:登记表的事情。 “你没有填登记表吗?” 神崎裕编辑好内容,发了过去。 然后他就躺在沙发上,手机的屏幕切换到资料面。 房间内。 此刻的霞之丘诗羽,就如画中的仙子一般。 暖色的台灯光照耀在她白皙的侧脸上。 她抱着腮子,酒红色的眸间凝神沉思,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笔记本。 娥眉颦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微张的红唇即便没有涂上唇膏,也依然是如玫瑰般的艳红。 她穿着睡衣,修长浑圆的长腿白嫩如玉,双腿交叠,是二郎腿般的姿态。 白里透红的裸足不染尘色,随着小腿的抖动而微微晃动。 她,正在创作,处于工作状态。 突然叮咚一声,手机传来震动,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美眸闪烁几分恼怒,她最讨厌的就是在自己思绪涌动时被人打扰。 早知道就开启静音模式,都怪他! 要不是为了等他的消息,她通常工作的时候都直接关机了。 但一想起神崎裕,霞之丘诗羽眸间的恼怒更盛。 差不多三天了。 这混蛋差不多三天没有找过自己了! 本小姐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可这抹恼怒,转瞬间变成得意。 她笃定他会来找她。 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 她瞄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心底有些期待,希望是神崎裕发来的消息。 如果是他的短信,那自己就先不理他! 让他尝尝被人晾着的滋味! 哼!!!! 她拿过手机,美眸一瞥,果然是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嘴角翘起,噙住的那抹得意越发灿烂。 。。。。。。。。。。。。。。。。。。。。。。。。。。。。。。。。。。。。。。。。。。。。。。。。。。。 第两百三十章:卖惨无用! 只是拿起手机,看到他发来的消息内容时。 霞之丘诗羽笑容瞬间消失,娇哼一声道:“还真是着急呢~” “没有。” 她回答得也很干脆。 “?”神崎裕发了一个问号,表示询问。 只是这种符号偶尔会产生歧义,比如在此刻的诗羽眼中,这更像是一种质问。 在联想一下他的语气,诗羽就更不情愿。 “这事与你没有关系吧?你又不是班长。” “还是说你什么时候变成班长的鹰犬了?” 但凡他是偏向小木曾,霞之丘就越是和他对抗。 神崎裕一看这回复就乐了。 短短一个晚上,他就接连从两个女孩嘴里收到这种话。 与你无关! “这是班级的任务。” 神崎裕委婉地提醒一句。 “哦。”霞之丘冷冷地回复。 她的冷淡在神崎裕的预料之内。 他也只是借此找个由头,找一个合理合适的由头。 所以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这么晚,你还在工作吗?” “那是自然,我可比不上某人的才华横溢,只能依靠笨拙的勤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啧,真是阴阳怪气拉满。 “上次与你提过的那些意见,我这边又有了新的想法。” 神崎裕不在乎她的阴阳怪气,尽量往正事上去靠。 果然霞之丘还是相当在乎自己的作品。 对于神崎裕在文学创作上的才能,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怀疑。 见他说得如此正经,霞之丘诗羽忽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任性呢。 但她还是有些气愤。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百忙之中居然还有时间想起我的事情。” “也是多亏了你啊~”神崎裕写道:“上次跟你去游乐场之后,回来就有了新的思绪。” “只是当时还不确定,所以没有和你说。” 一提起游乐场,霞之丘诗羽脑海中就下意识地浮现那极其旖旎的一幕。 藏在桌底下的足尖微微蜷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温柔地抚摸。 “什么新的思绪。” 诗羽的回复也没那么冲了。 “说来也不新颖,你的剧情架构是一个爱情的故事。” 然后神崎裕就慢慢地将自己的思绪说出来。 就正事来说,他的这些思绪对霞之丘有很大的帮助。 因为他的经验和见闻都远超霞之丘,在日渐陈旧的轻小说的时代有很大的突破意义。 但这些思绪与游乐场无关。 他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选择一点点挖出来,每次都只抛一点点,像是放风筝一样吊着霞之丘的胃口。 每次跟霞之丘有什么矛盾冲突导致关系僵化的时候。 神崎裕就会有选择性地又抛一点出来,作为缓和关系的粘合剂。 而这招,往往都很有用。 这次也不例外。 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霞之丘诗羽就放下对他的不满,不知不觉地参与到讨论中。 所以说,她真是从头到尾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就按照供需市场来划分的话,她对神崎裕的需求大概是百分百。 这还能怎么比? 这个家伙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市场。 当然,霞之丘诗羽也没有真正很生气。 倘若真要决定和他闹别扭,和他决断的话,她就不会故意刺激小木曾雪菜。 这也是霞之丘的缓兵之计。 借助小木曾雪菜,来换取这家伙主动找自己的契机。 聊着聊着,霞之丘诗羽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连串都是他发过来的文字。 每一条都跟她的小说有关。 每一条都很有针对性,恰巧是她当前所遇到的难题。 一时间,她再次为自己刚刚的任性感到小惭愧。 神崎裕先前把她冷落了一段时间,但一回来就给她带来一份极有帮助的礼物。 这一来一回之间,霞之丘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生气。 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些..都是你这几天里想的?” 霞之丘诗羽咬着贝齿,小脸悄悄覆盖上一抹纠结。 “嗯,这几天我有时间就想一下,还算不错吧?” 神崎裕的回答也极其巧妙,戳中霞之丘诗羽想要的那份“仪式感”。 换而言之,虽然我没有来找你。 但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一有时间就在想你的事情。 “那...”霞之丘诗羽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叹气。 她文字打到一半,就把手机给放下,抬起头,一脸失神。 好像又失败了呢。 虽然这家伙的确是主动来找自己了。 可按照这个架势,要先低头的却好像是自己。 她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那”。 后面剩下的内容是空白的。 她也没有再发消息。 神崎裕眯起眼,没有追问,而是再次换了话题。 这下子温暖送完了,就到卖惨了。 他的卖惨也很简单。 这段时间他的确也是很忙,又是班级的演出音乐小组,又是学生会文化祭那边的临时小组。 他一大段的文字,全篇没有一个字在指责或者表达对霞之丘的不满。 都是他这段时间忙碌的点点滴滴。 但仔细看的话,似乎每一个字都指向她的任性。 他明明那么忙,平时能找自己的时间也都是差不多挤出来的。 而且他还需要写自己的作品,有自己的工作。 自己还埋怨他故意冷落自己。 甚至连登记表都不配合,给他添了麻烦。 不对...不对!!! 霞之丘诗羽回过神来。 她转念一想,这混蛋这么忙难道是因为自己? 关我屁事! 那都是小木曾的事情。 什么班级表演,那不是小木曾该考虑的问题? 那个学生会文化祭临时小组,小木曾可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那不也是她的事情? 小木曾雪菜利用她自己的职务便利,把他剩下的空余时间都给占用了。 这可与我无关!一点都无关! 说到底,他还是偏心小木曾雪菜! 哼,对我就使劲装可怜是吧? 本小姐才不吃这一套。 霞之丘诗羽耿直地发了一句:“这些话,你跟我说没用啊~你应该去跟小木曾雪菜说。” “她估计会很有兴趣和你探讨诶,说不定还会安慰你呢。” “说起来你现在每天跟她都相处得很好嘛。” “到时候日久生情,班级恋爱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我要不要事先恭喜你一下?” “祝你找到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女朋友。” 她用着揶揄调侃的口吻,只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杀气。 。。。。。。。。。。。。。。。。。。。。。。。。。。。。。。。。。。。。。。。。。。。。。。。。。。 第两百三十一章:连消带打! 卖惨套路失败。 但没关系,神崎裕还有后续的套路。 既然堂堂正正地卖惨不行,那就采取迂回战术。 霞之丘的语气很冲,倘若跟着她一起冲,十有八九又是一场“坦率”的交流。 而且女孩一般说话都尽量客气。 因为在感性上女孩相对来说更会照顾他人的情绪一些。 当然,只是相对来说。 像霞之丘现在这般大动肝火,明里暗里都刻着阴阳怪气。 要么是极端嫌弃后的厌恶,要么,就是酸涩混杂恼怒的气话。 仔细品一品,短短几句话,醋味都快溢满整个客厅了。 不要和霞之丘对着干。 她真的是吃软不吃硬的。 她吃硬只在某些场合,某些特定的时刻。 所以神崎裕上来一个表明立场:“女朋友?哈,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和雪菜的话,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接着解释缘由:“我相信诗羽你也不会拒绝好朋友的拜托吧?” “何况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情。” “能尽量帮忙就帮忙嘛~我对诗羽你也是一样的。” 然后上升高度:“而且班级表演这个,虽然累是累了点,但也算是为班级做贡献吧。” “我才刚刚转学过来没多久,总是要出点力的。” “学生会那边的话是事出突然,不止是雪菜的缘故,我在学生会那边的朋友也请求我帮帮忙。” “都是多年相处的朋友,你也知道我向来心软,所以也答应了。” 最后来一波试探的绝杀。 “诗羽你该不会介意了吧?怎么我听着好像有点醋意呢。” “我..我怎么会介意。” 是,她就是很介意! 她恨不得神崎裕马上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退出! 但尽管心底使劲想,使劲介意,嘴上她还是不能这么轻易地就承认。 甚至为了掩盖她的意图,她还要假惺惺地补一句:“这不是你说很累嘛。” “既然觉得累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绝杀之所以是绝杀。 就是算准一切,任何抵抗都将成为虚设,这才是绝杀。 诗羽的回答在神崎裕的预料之内。 他要开始下一波的迂回战术了。 “噢,那是我理解错了,怪我。” “不过老实说,虽然是累了一点,但觉得还蛮充实的。” “跟大家一起相处,一起做某件事什么的,感觉人生充满意义呢。” 轮到他开始夹枪带棒地刺激霞之丘诗羽。 充实? 充满意义? 呵~ 霞之丘诗羽多想直接发一句:“那你就好好地继续充实,别来烦我。” 但她不能。 她只能疯狂翻着白眼,忍着酸涩的怨气,恨不得把手机都砸了。 这时候,神崎裕又慢慢地补一句:“就像是我和你之前去游乐场那样。” “虽然这边是工作,我和你是去采风玩乐,但我很享受,也很珍惜每一个和朋友相处的时间呢。” 真就猛甩一个巴掌,然后使劲上来温柔地帮你揉。 反正他字里行间就充斥着这么个意思:大家都是朋友,都是好朋友。 为什么要那么斤斤计较呢~ 雪菜也好,你也好,我都一视同仁啊! 你们都是我的翅..咳咳,都是我的好朋友! 最后,就是这一波迂回战术的绝杀。 “不过这段时间,的确有点冷落你了呢。” “抱歉。” 倘若真按照神崎裕上面的解释,大家都是好朋友,是不需要计较得那么细的。 什么冷落不冷落,那是男女朋友之间才会说的。 你见过正常的好朋友之间会一本正经地和对方说什么“冷落你了”吗? 但凡涉及冷落与否的话题,绝对都不是纯粹的好朋友关系。 可这种理智的分析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重要吗? 她如果对神崎裕没有一点超出友谊的想法,当然会根据他刚刚说的话来反驳。 甚至会进一步撇清两人之间的暧昧,朋友就是朋友,别扯别的。 只是她有。 所以结论就是:不重要。 霞之丘诗羽属于想尽办法把吃醋和被冷落的委屈用尽量正常的友谊口吻表达出来。 既死死地抱住自己的矜持,又迫切地希望他能get到她的心意。 神崎裕这波就是投其所好,用看似朋友的口吻将偏爱和暧昧的讯息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来。 霞之丘诗羽比谁都更乐意看到这句话。 最重要的还在于:神崎裕给了她想要的结果。 尽管局势是被他掌握的,但没有关系。 是他先低头了,是他先道歉了! 换而言之,这段冷战的僵持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揭过去了。 霞之丘诗羽看到这句话是挺开心的。 只是带着点小郁闷。 这和她预料的走向不一样,弄得好像是自己不懂事,自己太任性的样子。 嘛,这也无所谓。 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下子连消带打,霞之丘诗羽都不好意思再为难神崎裕。 她也只能把阴阳怪气这一套先收起来。 毒舌这一套,也要先收起来。 “冷落什么的,是你想太多了吧。” “我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写作的事情。” 霞之丘诗羽勉强维持平淡的语气。 “喔,那我能理解了呢。” “雪菜应该是打扰到你的思路了吧?” “作家最讨厌的就是在思考的时候被别人的贸然打扰弄乱了思绪。” “这个别人不理解,但我能体会到呢。” “只是雪菜也是履行班长的义务,希望你不要太怪责她。” 话真的都被神崎裕说完了。 他直接把台阶送到霞之丘诗羽面前。 将霞之丘诗羽跟雪菜的对峙互怼解释成误会。 不是你故意要和雪菜对着干,自私到宁愿耽误班级的进度。 而是雪菜不小心打扰你的思绪,所以你才不配合。 你和她都没错,只是时机不对。 但在神崎裕这边的口吻中,还是偏向霞之丘诗羽。 还特意说什么:别人不理解,但我能。 真特么见了鬼。 霞之丘诗羽看着都愣了。 她自己完全都没想过这个解释。 一时间,她在脑海中想象出神崎裕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样子。 她竟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 咳咳,不对~ 明明就是这个家伙自己惹出来的祸。 一想起下午时小木曾雪菜那强硬且充满炫耀的表情,霞之丘诗羽心底就来气。 她顺着神崎裕的话,写道:“还是你懂我。” 这边神崎裕看着消息,没有丝毫的得意或者窃喜。 他打起十分的警惕。 每次霞之丘要夸你的时候,往往都藏着一些企图。 “我反正是不会配合她的,她来多少次都一样。” 神崎裕眯起眼,这言外之意,他懂了。 她来是没用的=你来找我。 这是阳谋。 即便他猜到了,他还是要说:“那诗羽你想要怎么样?” 霞之丘诗羽闪过一抹狡黠:“你不是帮她分担任务吗?” “就由你来帮我登记吧。” “啊?”神崎裕必须要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啊什么?不愿意?” 霞之丘诗羽迅速道:“哼,我记得你也帮了其他女生登记吧?” “就这么不乐意帮我登记?” “不是,我现在手里没有你的登记表。” “哦,那就去找她拿,她会给你的,反正她向来都那么听你的话。” 啧,这都要无形diss一波小木曾雪菜。 “那我试一试吧,我拿到登记表后,课后时间帮你登记?” “不要。” “啊?” “不许啊,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可是..我怕我没有多少时间。” “呵,你那么舍得把时间留给别人,就不能给一点我吗?” 霞之丘诗羽干脆利落道:“如果你没有时间,那就叫老师来找我吧。” “就这样,晚安。” 她不给神崎裕任何挽留或者回旋的余地。 直接把手机关掉。 而另外一边,神崎裕有些头疼地叹了叹气。 虽然暂时是哄住了。 但..似乎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诗羽的性子不比雪菜忍耐。 。。。。。。。。。。。。。。。。。。。。。。。。。。。。。。。。。。。。。。。。。。。。。。。。。。。 第两百三十二章:侮辱性极强! 聊天结束。 凌晨时分,神崎裕仍旧没有睡意。 他起身打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上,眺望着繁华的东京夜市。 即便是凌晨时分,东京的夜晚还是灯光璀璨,到处都是灯火通明。 但这仅仅是因为神崎裕处于东京市内的中心位置,再往偏远一些走去,估计这灯火就要黯淡几分。 不过总体而言,东京的现代化程度很高,就算是相对没那么发达的地区,基础设施都相当完善。 他抬起头,明月已被乌云遮挡,星辰也各自消失。 眯起眼,这天似乎有点黯淡,与地上的灯光璀璨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不是晴天呢。 他还拿着手机,表情凝重,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忽而他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掏了掏.. 啊啦,空无一物。 忘了还没买烟。 神崎裕微微自嘲地抽出手。 大半夜的站在阳台,没有烟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按照他的原先计划,他是打算先跟霞之丘缓和一下关系。 然后再顺带促成登记表的填写。 诗羽对雪菜的抗拒抵触,在他的预料之内。 诗羽希望是他来帮她填写,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但诗羽却希望时间地点由她来决定,这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倘若真以为是普通的填写,那才是侮辱了霞之丘的智商。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换做是神崎裕自己,岂不是来一场绝佳的约会为好? 如果只是寻常的约会,神崎裕倒是不怎么担心。 虽然他的时间挺紧迫的,但得益于阳乃的突然出现,会对雪菜造成一定的心理威慑。 也许从明天开始,雪菜就不会再逼得那么紧。 这就给他流出了一定的空余。 嗯,这是神崎裕自己对雪菜的猜测。 至于结果到底如何,还要等明天才能见分晓。 回到诗羽这边。 寻常的约会,神崎裕丝毫不惧,反而又是一个增进两人关系的好机会。 但倘若不是寻常的约会呢? 诗羽的耐心和耐性都没有雪菜那么强。 换而言之,霞之丘诗羽没有小木曾雪菜那么擅长克制和忍耐。 举个例子的话,如果中午的事情真的被雪菜看到了。 雪菜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 哪怕她的心在滴血,小木曾雪菜一样可以伪装得很好。 但霞之丘诗羽是不一样的。 她是暴脾气。 同样的场景放到霞之丘诗羽身上,她会当场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到你面前。 甚至会拎起你的衣领,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质问你。 就算两人并没有名义上的情侣关系,她也不会理会这些。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水瓶座! 自由散漫、随心所欲、不拘泥于常规,最讨厌的就是循规蹈矩。 或者说:自我主义者。 道理在她这边往往都不管用,她极其感性。 她觉得是,那就是。 幸运的是:霞之丘诗羽中午的时候并没有在场。 不幸的是:这段时间的冷战和修罗场,她可能要忍耐不住了。 一旦霞之丘诗羽爆炸起来,神崎裕一时间也有点难以琢磨。 所以从相处开始,神崎裕就竭尽全力地压制霞之丘诗羽的感性。 在挑起她感动的同时,瞬间就熄灭她的感性。 神崎裕知道这不可能一直都压制得住。 但他不希望来得这么快。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人算不如天算的。 哪怕他做好完全的谋划,未来也永远不会百分百地按照他的计划去走。 只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神崎裕微微叹气,天空又黯淡了几分,颇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插上充电线,霞之丘诗羽把手机放在床头边上。 房间的灯已经熄了,还有笔记本的屏幕亮着。 她还有事情需要做。 而这些事,并不是工作。 她打开某个网站,笔记本的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张海报。 橘红色的眼眸停在这海报上,阴晴不定的小脸迅速闪过一抹坚决。 呼~ 可不要让我失望。 裕君。 霞之丘诗羽鼠标轻点,大概三分钟之后,笔记本的屏幕也熄灭。 房间再无一丝光亮。 霞之丘诗羽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却没有睡意。 漆黑一片的房中,她的眼眸闪烁如星辰般明亮。 第二天的清晨。 神崎裕起得很早,闹钟都还没有响。 或者说:他这一晚上根本就没怎么睡过。 困意很浓,但真的睡不着。 极其罕见的,他失眠了。 而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他呆滞片刻,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 他打开窗,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房间都迎来了雨的气息。 下雨了。 昨晚星光黯淡的苍穹已经暗示了今天是雨天。 云堆积在一起,一团又一团,显得灰黑。 这场雨,估计要下挺久? 关上窗,神崎裕打着哈欠,正准备去洗漱。 但猛然间他停住,拿起钥匙就直奔楼下。 下雨天,那猫窝可还在树荫下呢。 虽然树荫能遮挡些许,可在风的吹拂下,雨可不会按照套路来。 希望那只笨猫聪明一点,别傻傻地呆在猫窝里。 不过当神崎裕走到楼下时,那急切的心情顿时舒缓下来。 在他眼前,树荫下,有一个人撑着伞。 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一只手撑着伞,另外一只手伸向猫窝,嘴边喊着喵喵。 神崎裕走近一些,就发现她是想把猫骗出来,然后放到其他地方去。 只是这猫还真是挺笨的,躲在猫窝里就是不肯出来。 偶尔冒个头,死活不让雪之下碰一下。 可怜雪之下还撑着伞,想用力把它拎起来,又怕弄伤了它。 “呦,早上好啊~” 神崎裕撑伞走到雪之下身旁,笑嘻嘻道。 雪乃顿时回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快点来帮忙。” “啧,真是让我有点没想到呢。” 神崎裕一边帮她撑着伞,一边调侃道。 “某个家伙自诩有爱心,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雪之下也无情地吐槽着。 雨下了挺久的,都快淹没草坪,猫窝边上都是水。 要是她没有察觉,估计猫就要被淹了。 “人睡觉的时候警觉性是最低的,这也不能怪我。” 神崎裕轻声道:“何况我现在不是下来了吗?” “是。” 雪之下懒得跟他辩。 有他撑着伞,她终于能腾出手来,双手去捉猫。 但显然雪之下是没什么捉猫的经验。 虽然她很喜欢猫,也经常会常备一些猫粮去喂猫。 可撸猫跟捉猫是两个概念。 “啊...” 雪乃惊慌地喊叫一声。 她双手笨拙地在猫窝里翻来覆去,猫愣是灵活地躲开。 然后踩着她的手,接着她的力一跃飞到神崎裕的肩膀上。 她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就一个坐地摔。 还好,有神崎裕。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雪之下的后衣领。 随后更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抓住后衣领并不能提供可靠的支撑力。 雪之下一个起身,似乎是蹲着太久,脚有点不受力,也有点软。 啪嗒一下。 雪之下在神崎裕的注视下,从蹲着直接变成坐下。 嗯,并且是恰好坐在一滩污水上。 溅起的水花掠过雪之下惊愕且茫然的精致小脸。 这简直堪称另一种形式的平地摔。 虽然一点也不碍事,更没有受伤。 但侮辱性极强! 堂堂雪之下二小姐,就这样儿戏地啪嗒坐倒了。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尴尬到神崎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点滴不停。 “你...” 好一会,神崎裕才开声。 “我没事!”雪之下雪乃低声道。 “不是..你..” “我真的没事!”雪乃清冷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倔强。 “额,我知道你没事。” 神崎裕憋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就这样坐着,屁股不凉吗?” 。。。。。。。。。。。。。。。。。。。。。。。。。。。。。。。。。。。。。。。。。。。。。。。。。。。 第两百三十三章:铭记一生的“耻辱” 凉那当然是凉的。 她下来得匆忙,都只是穿着睡衣跟睡裤。 就那点薄度,别说被水打湿,就站着风一吹都有点哆嗦。 雪之下雪乃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臀部一阵凉飕飕,还伴随着水渍带来的不适感。 但这是凉不凉的问题吗? 面子!面子!面子!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面子啊!!!! 倘若站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乃至只是认识她,但她毫无观感的“同学”。 雪之下雪乃都能淡然自若地起身,然后轻飘飘说一句:“不碍事。” 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丢脸,跟在无关紧要的人面前丢脸,是两回事。 尤其是对像雪乃这般自尊心极强的女孩来说。 凉不凉事小,丢脸才事大。 而且坐在水坑里的那么一小会时间里,雪乃也不是全然在发呆或者沉浸在丢脸中。 她趁着这点空隙,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一件,她宁愿就这样坐在这里,直到神崎裕去上课为止的事。 神崎裕使劲忍住笑意,友善地伸出手道:“还是起来吧,小心着凉了。” 雪之下闻言,毫无反应。 她甚至把头埋得更低,漆黑的长发盖住她的小脸,双手还自觉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神崎裕嘴角微抽,咋地,还把这里当成专属座位了? 站在神崎裕肩膀上的猫咪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 它还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雪之下。 “雪乃?” 神崎裕皱起眉道:“明明摔的是屁股,又不是脑袋,该不会把脑袋也摔坏了吧?” 雪之下雪乃埋头在膝盖处,闷声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额...” “你不用管我,快点回去吧,不要迟到了。” 神崎裕摇摇头,沉声道:“迟到事小,这只猫不管怎么说我也暂时算是它半个主人。” “因为它你才这样的,我不能坐视不管。” 呜呜呜~我求求你别那么好心了。 雪之下雪乃咬着唇,冷声道:“不要这样假惺惺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管那么多。” 这语气咋这么冲! 神崎裕闻言,也没好气道:“你就这么爱坐在水坑里?” “是。” “我喜欢坐哪里都行,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神崎裕语气稍缓,柔声道:“这只是不小心而已。” “我完全没有一点要嘲笑你的意思。” “你不要觉得很难为情,这一点也不丢脸。” “骗子。” “啊?” “骗子!”雪之下眼眸幽幽地从膝盖的缝隙里瞥过去。 不是,为什么我会产生一种她好萌的奇怪感觉。 神崎裕轻咳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在说谎。”雪之下低声道:“你刚刚明明就很想笑。” “那是你的错觉。” “你真的没有想笑吗?” “没有!” “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噗通一下就坐下去,还是水坑。” 行,你别说了,再说我真的憋不住了。 神崎裕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笑意。 雪乃沮丧地幽幽道:“就这样噗通一下...” 噗! 神崎裕忍不住了,漏了一丝笑声。 雪乃目光瞬间变得凌厉:“果然是骗子呢。” “不是,这我也不能控制。” 神崎裕进行无辜的辩解:“你想象一下,如果有个肥婆,在你面前冷不丁就掉到一旁的沟渠里。” “噗通一声,宛若爆炸,接着溅起层层沟渠污水。” 他比划着手势,这肥婆看来的确很肥。 加上他惟妙惟肖的模仿... 雪之下雪乃也在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笑意。 但她不能笑! “你这种想法还真是阴暗呢,嘲笑别人的危难。” 神崎裕眯起眼,直接来一波现场模仿。 那夸张的肢体动作,雪之下连忙低头不去看。 可不知道怎么地,她没看,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他刚刚的形容词。 砰。 突然真的传来一声扑通,雪之下雪乃咻然抬头。 神崎裕已经不站在原地。 他在另一处。 一个大水坑的中间。 他也坐着,湿透的不仅仅是臀部,估计这水已经蔓延到他十八厘米的武器里。 更滑稽的是那溅起的水花,直接打湿了他全身。 连刚刚被整理好的发型都是一半干一半湿,看起来整个造型就很奇葩。 他迎着雪乃的目光,无奈地耸耸肩道:“就像这样。” 猫在他主动坐水坑的前一秒就快速地跳开,然后蹲坐在雨伞下,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准主人。 噗嗤~ 雪乃这下子就忍不住了。 她笑出声来,脸上的冷淡如融化的雪,笑靥如花。 一时间,竟不知这是初秋还是初春。 神崎裕也跟着一起笑。 楼下有人走过,看着坐在水坑里大笑的两人.. 嗯,表示关切,但还是上班重要一些。 好一会,笑声才渐渐止住。 神崎裕从水坑里起身,整条裤子都沾染着水渍:“看,这不是我阴暗,是人类的本能。” “看到会笑是本能,但笑完过去帮助她,是道德。” 明明那么狼狈,还一本正经地说教别人。 雪乃又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这笑容有多少真因为他的狼狈呢? 还是说,因为他的“体贴”。 雪乃本来是想故意说一些刺激他的人,让他快点离开。 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呢.. 真是笨蛋。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是个笨蛋呢~ 不,昨晚就知道他是个笨蛋了。 给猫弄这么一个没半点用处的猫窝,要不是这个猫窝,自己也不用这么狼狈。 “好啦,笑完就快点从坑里起来。” “我可不想真的迟到。” 神崎裕又一次伸出手,顺带拿起她的伞。 雪乃望着他的手,抿着小嘴道:“你不许笑我。” “我不笑。” “我说真的,你不许笑。” “我真的不笑。” “你要发誓。” “我发誓我不笑。” “如果你笑了怎么办?” “啊..”神崎裕翻着白眼:“你不要弄得像是临终托孤一样。” “多大点事,我要不要再摔一次给你看?” “不要..”雪之下雪乃迟疑着,犹豫着。 “快点吧,小孩子这时候都知道回去洗澡了。” 神崎裕无语道。 雪之下一咬牙,心中暗道:“丢脸就丢脸吧...” “反正被他看到..也..也没有那么难为情。” 嗯,这个时候,她倒是希望是他。 而不是什么陌生的人。 于是她缓缓握住他递过来的手,在他的拉扯下,雪乃慢慢地离开水坑。 其实这个水坑一点也不深,雪乃凭借自己的力量都能站起来。 神崎裕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矫情。 她之前明明没那么矫情的! 雪之下可谓是最不矫情的一个女孩,她只是傲娇。 但很快,神崎裕就知道了答案。 随着雪乃的起身,那被水渍沾染的睡裤也展露在神崎裕的眼前。 跟他的睡裤不同,雪之下的睡裤真的很薄。 薄到..沾水就极其容易透出里面的颜色。 比如说:雪之下此刻印着卡通玩偶的像是小孩子般的内裤。 怎么说呢。 雪之下这种款式的内裤,神崎裕见过不止一次。 当然是在之前。 但现在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他看到之后,瞬间就反应过来。 怪不得磨磨蹭蹭,叽叽歪歪,矫情到死。 这不是矫情的问题,真的是面子的问题。 如果说莫名其妙地坐到水坑里只是丢脸的话。 那这..真是一生都会铭记的耻辱名场面了。 雪之下从起来到彻底起身,无时无刻都试图掩盖住那显眼的颜色。 但她的手就这么大,不可能盖得住。 她下意识就看向神崎裕,见到神崎裕那发直的眼神,以及嘴角丝毫不掩盖的“嘲弄”。 雪之下极其委屈且憋屈地再次选择了坐回去。 不起了,让我就在这里死吧! 呜呜呜。 。。。。。。。。。。。。。。。。。。。。。。。。。。。。。。。。。。。。。。。。。。。。。。。。。。。 第两百三十四章:丢脸! 神崎裕见状,也只能再次忍住笑意。 雪乃双手抱住小腿,一脸了无生趣道:“你还是回去吧。” 这次知晓缘由的神崎裕对症下药道:“现在还早,要是再拖一会,等到了上班的时间,你可就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每一个来往过的人,都要看你一眼。” “如果你不介意成为“猴子”的话。” 明知是故意的激将法,雪之下雪乃也只能委屈地瘪起小嘴。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乖,回去了。” 神崎裕像极了哄小孩一样,又把手伸了过去。 雪之下雪乃左右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起身。 这一次她没有再纠结,干脆直接豁出去般亮堂地回去。 只是那速度走得飞快,几乎是攥着神崎裕走。 “伞..还有你的拖鞋..” 神崎裕被攥得脚步踉跄。 事实上,除了伞以及被雪之下匆忙中落下的拖鞋外。 可怜的白猫也被抛下了。 不过这次它聪明地躲在屋檐下,揣起小手手默默目送。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猫慵懒地打了打哈欠,眯起眼来准备睡觉。 它大早上的也是被吵醒了呢。 电梯里,此刻的雪之下雪乃可谓是狼狈至极。 虽然神崎裕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哄雪之下,他主动地坐到水坑里,腰间以下全是污水,睡衣也被雨点打湿。 但跟雪之下相比,他还算是体面的。 雪之下只穿着一只拖鞋,另外一只已经被遗弃了。 神崎裕随意地低头一看,雪乃的玉足白皙且无丝毫瑕疵,也无半点胭脂,葱白如玉。 美则美矣,就是有点狼狈不堪。 没有拖鞋的足只能踩在地板上,可爱的脚趾还蜷缩着,怪可怜,又怪萌的。 “看什么?” 雪之下冷声道。 神崎裕把目光从她的足尖收回,斜睨一眼。 好家伙,雪之下现在浑身都充斥着冷冽凌厉,像是一触就炸的炸弹桶。 虽然很狼狈,但气质上不能输! 体面,还是要体面! “看你的脚啊。” 神崎裕咧嘴笑道:“很好看。” “你..”雪之下强装的冷淡一下子就被击破。 她..她现在就是纸老虎。 不是一触就炸,是一戳就破。 神崎裕笑眯眯道:“这场雨,下得好啊。” “好个屁!”雪之下雪乃罕见地骂了粗口。 “当然好,要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见识不到这样的你了。” 神崎裕柔声道:“我可能会记住一辈子呢,现在的你。” 雪乃恨不得锤死他!!! 这耻辱的场面,他居然还想记住一辈子?? 诚然,她听到他会一辈子记住她的时候,还是有点开心的。 只是,她想要的不是这种记住。 她扬起高傲的小脑袋,冷哼道:“你的记忆点还真是无聊呢。” “你真的挺可爱的,还很有童心。” 神崎裕目光瞄了一眼她那被淋湿的睡裤,以及印着鲜艳颜色的卡通内衣。 雪乃连忙挡住他的眼,咬牙切齿道:“不许再提这个!” 神崎裕见好就收,不再刺激她。 虽然他很想说:她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被淋了一个落汤鸡的猫。 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各自都是几乎等于被淋了一个遍。 尤其是雪之下。 女孩子总是爱干净的,所以她只好再洗一次澡。 当然,神崎裕也差不多,只是男孩子糙一些,洗起来没那么麻烦。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看一眼时间。 嗯,快迟到了。 是真的要迟到那种。 神崎裕连忙带着一些猫粮推开门就离开。 他站在电梯门口,咯吱一声,雪之下的门也开了。 再次见面,那个落魄狼狈的雪之下彻底消失。 出现在神崎裕眼前的,还是那个高傲冷静,带着点清冷的她,宛若不可触碰的雪。 无独有偶,雪之下手里也拿着一些猫粮。 神崎裕见状,打趣道:“我和你还真是心有灵犀。” 可不是嘛~ 一大早看到下雨就担心猫。 连走的时候都带着猫粮,怕猫饿肚子。 雪乃正想回他,见他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动,她眼皮微微一颤。 行,她失去跟他说话的兴趣了。 本来洗完澡换了身衣服的雪之下差不多又恢复到那个波澜不惊的她。 一碰见这眼神,她差点又破防了。 所以她直接转身回去,迟到就迟到吧,她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连见面都不想! 啪嗒。 门被关上,雪之下雪乃深深地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 然后,她就听到了门外,来自神崎裕那肆无忌惮的笑声。 怎么..可能..可以..冷静得下来! 雪乃紧握拳头,真是阵阵杀气弥漫在蔚蓝的眼眸中。 待笑声渐散,雪乃确认他已经下楼了。 呼~ 雪乃挫败地蹲在地上,双手捂脸。 本来自己在他面前就没多少硬气。 这下子,怕是一直都要处于下风。 他随时都可以鞭尸一波。 换而言之,他手里握着的,是自己极其不想去回忆的把柄。 想着想着,扑通一下。 蹲姿极其自然地变成坐姿,雪乃人都傻了。 “岂可修...!!!!!” 无能狂怒回荡在客厅。 然后,就是呜呜的抽噎声。 今天这脸,算是在他面前全丢了! 以后还怎么见他,怎么面对他!!! 回到楼下,这时人流已经开始密集起来。 已经到了上班跟上学的正常时间了。 猫还蹲在那个地方,打着瞌睡。 神崎裕走过去,它立马睁开眼,然后亲昵地过来蹭了蹭。 雨小了许多,估计再下一会就要停。 他先摸了摸猫的小脑袋,然后走到事发地,将两把伞跟拖鞋都捡了回来。 顺带把猫窝挪一个更安全,不会被雨淋到的位置。 猫也乖乖地跟了过来,自觉地趴到猫窝里去。 神崎裕打开猫粮,一边喂着,一边揉着它的脑袋。 可能这就叫“回报”吧。 雪乃向来都极要面子,几乎从不在人面前失态。 更何况是像刚刚那般狼狈。 有种效应是很有趣的。 当一个人出糗的时候,他会清楚地记住当时的所有人。 包括他们的表情。 即便那些人当时并不觉得他在出糗,或者笑了笑就忘记。 但当事人会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添油加醋。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铭记在心。 而当时,只有神崎裕一个人在场。 这就更有趣了。 效应buff重叠,距离真正的破防可能只差一步了。 本来神崎裕觉着还需要点契机,还需要点时间。 没想到,在猫和上天的帮助下,一下子进度就拉近了不少。 把柄在手,雪之下会弱气很多。 加上陈年往事,雪之下更是容易犹豫纠结。 再来一次大招,雪之下可能就要发出GG了。 大招啊... 神崎裕眯起眼,揉着猫的小脑袋。 时间匆忙,神崎裕大概将猫粮处理一下就离开。 他把属于雪之下的那把伞,以及那一只拖鞋都留在猫窝旁。 然后就起身离开,直奔电车站。 人流高峰也就那么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之后,下楼的人逐渐变得稀疏起来。 确认神崎裕已经彻底走了,以及人没那么多的时候。 雪之下才拖着沮丧的躯壳慢慢从电梯里出现。 她手里还是拿着猫粮。 猫归猫,他归他。 他可恶,猫可爱。 反正都迟到了,再迟到一点也无所谓。 雪乃莫名其妙就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懒怠感。 她找了找猫,很快就看到猫窝。 猫趴在猫窝里,正努力地跟她那只拖鞋进行对抗。 一旁,是还没被吃完的猫粮。 以及她的那把伞。 对哦..伞。 雪之下才想起来自己下楼的时候没有拿伞。 唉~ 看着这把被放好的,连伞身都一一整理好的伞.. 他总是那么讨厌,但总是那么很难令人真的讨厌起来。 脑海中掠过的,是他自己坐到水坑里去的场景。 雪之下抿着嘴,默默地走到猫窝。 。。。。。。。。。。。。。。。。。。。。。。。。。。。。。。。。。。。。。。。。。。。。。。。。。。。 第两百三十五章:故意的缘分! 雨已经暂时停住,淅淅沥沥的落雨被车鸣与人潮覆盖。 清晨处处都沾染着些许湿润,现代化的城市久违地迎来一阵清新的雨后空气。 作为交通的枢纽之一,电车站一大早就是处于拥挤状态。 在人流之中,一道倩影是如此地显眼。 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精致而又泛着楚楚可怜的五官能轻易地挑动四周任何一个男性的心。 偏她气质又透着温婉与典雅,站着的姿势淑女,处处都透着东方独特的婉约。 人们下意识地被她吸引,看到她身上的校服制服,恍然道是学生啊~ 桂言叶站在电车站的入口处已经有一会了。 但她没有显眼地站在大门口,而是往里面靠了一点,借着拥挤的人潮将自己隐藏起来。 只是她的气质与五官都太过惊艳,再如何隐藏都无法令人无视。 她漆黑明亮的眼眸不时地往远处眺望,小脸上不时地掠过一丝焦急。 稍微观察一下便可知她正在等人。 是的,桂言叶正在等人。 等的,也只有一个人。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其实早在和神崎裕重逢之前,桂言叶就已经选择以坐电车这种方式来上学。 初中时期的她因为父母的管教过于严格,课余时间几乎都被父母的各种安排所占据。 自然是没有时间跟同学们相处,更别提参加什么私底下的聚会之类的。 然后她每天的上下学,都是由家里的司机专门接送。 这一切,都仿佛是无形的标签,将她跟其他同学分隔开来。 在同学们的眼中,桂言叶就像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一样。 偏她又没有“公主”的手腕和精明。 所以这种公主,更像是可以随意欺负的软弱代名词。 桂言叶之所以在中学时代被排斥和交不到朋友,这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原生而来的性格缘故。 当然,这个性格缘故也跟她的家庭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实桂言叶自己也深切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自己所陷入的窘境,要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 她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软弱者,也并非是固步自封的女孩。 所以从上高中开始,她就主动地向母亲提出属于她的个人意愿。 她觉得如果高中上下学也由专门的司机来接送的话,只会又无形地把自己跟其他同学分隔开来。 因此她决定像一个普通学生这样,上下学都靠自己。 坐电车,便是这个想法背后的行动。 同时她也拒绝母亲给她安排的那些课后培训,她觉得自己要改变了。 桂言叶的母亲并没有拒绝她的提议。 相反,桂言叶的母亲觉得有点欣慰。 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只是自己的一个提线木偶。 既然桂言叶有自我反省的意识,也有决心,那作为母亲自然要支持。 最重要的还在于:桂言叶不能一直都处于这种情况。 自己虽然是她的母亲,但始终精力有限。 与其一直过分操纵言叶的人生,不如让言叶自己做一次决定。 只是从孤僻走向社交的路途并不好走。 桂言叶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跟其他人的隔阂。 她充满决心,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以往过于封闭的人生经历,也导致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跟同龄人交流。 她也不知道如何融入集体,成为集体的一部分。 又是性格上的敏感和胆怯。 她甚至连讨好都找不到适合的方式。 结果跟中学时代没什么不同。 她依旧处于集体的边缘,宛若空气,除了好看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吸引点。 这样的时间持续太久了,桂言叶也有点疲惫。 她需要休息一下,或者说:逃避了。 她回到自己原先的舒适圈。 虽然还是挺孤独的,至少不会太难受。 倒是坐电车这个行为被她保留了下来,日复一日,逐渐习惯。 从第一次在电车里与神崎裕重逢,桂言叶那被封闭的心就再次燃起强烈的希望! 此后的第二次、第三次... 到每一次。 她无比地期待每一个早晨。 她甚至讨厌为什么会有双休日这种东西,每天都上学多好。 这样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前辈。 这种狂热的情绪发酵,终于变成了一种深刻地执念。 今天,她如同往常般满怀期待地在电车里见到神崎裕。 时间还是这个时间! 分秒不差! 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在电车里找到神崎裕。 她没有如同往常般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等待与他的凝视。 她焦急地寻找着他的身影,一遍又一遍。 可惜,始终都没有发现。 她在下个站口下了电车,然后重新坐了回来!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她站在门口处,眺望着远处,期望能看到他的身影。 只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始终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难道前辈已经上车了,只是自己没有看到? 所以自己下车了,反而是错过了前辈? 不...这不可能的。 桂言叶驱散这个念头,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不相信自己会发现不了前辈,如果他在电车上的话。 难道是前辈今天早了一些,自己还没到的时候他就已经上车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个想法很理智,也很现实。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如何解释之前自己每天都能准时地看到前辈呢。 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习惯了这个时间出发,就不会轻易改变。 那也有可能是突然发生什么事,才导致前辈今天没有出现? 似乎这个原因也很有可能。 时间流逝得越来越快,再过一会就要上课了。 桂言叶变得不安,越发焦急。 不是害怕迟到,而是害怕他真的不出现。 他已经在学校,而自己错过了他。 也许这种想法说出来会惹人大笑。 但桂言叶不在乎。 每天清晨的相遇,对视,是她每一天快乐的来源。 哪怕时间那么短暂,她也甘之若饴。 还有的便是,桂言叶内心深处对于“缘分”的相信。 她不能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必须要相信,每天的相遇都是缘分,都是注定的! 自己和前辈的重逢,也是注定的! 呼~ 继续等一会吧。 前辈会出现的。 突然,像是回应言叶的祈祷般,一道身影在人潮中出现。 他如此显眼,以至于桂言叶一眼便能认出来。 一瞬间,桂言叶的失落与低迷一扫而空。 她忍住狂喜,默默地往更拥挤的人潮隐匿。 她不想让前辈知道,她是故意在默默等他。 前辈太善良了。 这样他会有负担,桂言叶不舍得让他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同时,她希望神崎裕也将其理解成“缘分”。 不是吗? 即便你那么晚,我也一直都在呢。 始终都与你同在。 。。。。。。。。。。。。。。。。。。。。。。。。。。。。。。。。。。。。。。。。。。。。。。。。。 第两百三十六章:身体本能! 神崎裕不清楚言叶特意又坐了一站回来,就是为了等他。 他现在困得快死了。 昨晚近乎通宵带来的后遗症在空闲的时刻立马就起效。 人似乎都这样,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多困都瞬间清醒过来。 而当注意力涣散,也就是无事可做的时候,困意就会渐渐来袭。 他踩着点,正好踏上电车。 手拉着上方的扶手,神崎裕不停地打着哈欠。 在桂言叶早就跟随着他,一并上了电车。 并且就在他的附近! 而且言叶还敏锐地发现了一件事:前辈今天似乎没有其他女孩陪着他! 以往都是小木曾雪菜,昨天是那位名叫英梨梨的女孩。 今天是难得的空虚! 似乎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桂言叶鼓起勇气,往前更凑近一些,走到他的身旁。 神崎裕没有一点察觉,他现在眼皮在打架。 直到背后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才清醒一些,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桂言叶笑颜如嫣地柔声道:“前辈,早上好!” 少女元气满满的打招呼,却很难引起神崎裕的共鸣。 他强忍着困意,也摆摆手:“呦。” 打了招呼,就要聊天。 神崎裕虽然困,但还没有失去基本的“经验”。 像言叶这般性格的女孩,她的主动背后往往都蕴含着更深层的含义。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顶着困意跟言叶聊天。 可他时不时地打哈欠,这个情况还是被言叶看在眼中。 她似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前辈昨晚肯定是熬夜熬得太晚,所以才起得那么晚。 以至于都错过了平时的时间。 她很懂事地保持克制,尽量避免更多的交流。 不知不觉间,电车到了下一站,下车的人不少。 趁着上车的人还没挤满这小小的空间。 桂言叶快速地往旁边一坐。 同时她也小小地自私了一把:把书包放在旁边,占着位置。 她扭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占住的座位,又看了看神崎裕那不停打哈欠的表情。 他依旧站着,虽然很困,但没有任何想坐的欲望。 不仅如此,他还往前靠近一些,像是屏障般将言叶保护起来。 然后继续顶着困意。 咬着小嘴,桂言叶下意识地把玩起修长的手指。 她想让他坐过来,不必再站着。 可她又不敢开口。 犹豫与纠结,弥漫在她的心间。 不过是看似很平常的一件小事罢了.. 是吧? 的确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可放在桂言叶身上,那就不一样了。 电车不会停留很久。 上车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四周空落的座位很快就重新被占领。 他的哈欠也越来越多,每一次打哈欠,都像是一个刺激。 桂言叶终于做出决定,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扯了扯神崎裕的衣袖。 “嗯?怎么了..” 神崎裕回过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他真的很困.. 真是见鬼了,失眠真恐怖。 “前辈,你坐下吧。” 桂言叶目光羞涩地指了指身旁被她书包占着的空座。 神崎裕一愣,下意识地客气道:“不用..” 桂言叶立马低下头“抱歉..” 也不过是简单至极的小拒绝。 她此刻内心竟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神崎裕极其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突然失落。 如果只是一般的男孩的话,或许会很难理解。 但神崎裕对言叶极其了解。 敏感内向而又缺爱。 像这种性格的女孩,轻易是不会主动的。 因为每一次的主动,都意味着背后无数的纠结与自我博弈。 同理,主动之后若是没能获得预期的效果的话。 那种失落与挫败会加倍地回馈给她。 之所以她想哭,是因为她太敏感脆弱了。 自我否定的自卑心结,让她经不起任何拒绝。 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婉拒。 即便他只是客套一下,完全没那种意思。 “嘛,我现在太困了,站着能让我维持一点精神” 神崎裕认真地解释道。 他必须很认真地把这次“拒绝”的理由说清楚。 是他的问题,而不是她的问题。 桂言叶闻言,失落的心绪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抬起头,怯怯地漆黑眸子闪烁着期待“没关系的..” “我不困,到了我会叫你的。” 傻孩子,你以为我怕的是这个? 神崎裕叹了叹气。 可她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他可不能再拒绝了。 呐,这是你让我坐的! “那好吧,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你立马叫醒我就可以了” 神崎裕假惺惺地叮嘱一句。 “嗯嗯” 桂言叶有些欣喜地点点头。 于是,神崎裕便坐了下去。 随后,电车又开始平稳地行驶着。 桂言叶把小手放在大腿上,一直都低着头,有种莫名地紧张感在散发着。 她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紧张.. 但这好像是继上次之后,又一次和前辈单独相处呢。 还是在电车上。 然而神崎裕这边。 困,是真特么的困。 这种平稳行驶的环境,真的很容易就让他睡着。 而鼻端,又时不时地传来桂言叶身上的淡淡香味。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呢,挺好闻的。 好像还带着点催眠效果。 好想睡,最好能枕着她的腿睡,想必肯定很软。 看,自己果然还是这个德行。 唉.. 这就是神崎裕为什么不想坐的缘故。 他很努力地维持让自己不睡着。 可意识却在慢慢飘忽。 渐渐的,渐渐的。 他还是顶不住睡着了。 临睡之前最后一个念头,便是:要糟。 人对自我的认知是不完整,不客观的。 但绝对是最了解的! 神崎裕之所以不想在这种状态下坐她的旁边。 不是因为他不想坐,而是他一旦睡着,就容易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依据他身体的本能,他会潜意识地靠近令他着迷的东西。 比如说:睡着睡着,脑袋就容易偏过去。 人嘛,脑袋一偏,就想着找点东西靠着。 这很正常。 靠着靠着,就想找更软的地方枕。 于是不出神崎裕对自己的了解,事情就按着他事先想好的剧情发展。 神崎裕脑袋一偏,啪嗒一声,就落在了桂言叶的肩膀上。 这一刻.. 桂言叶整个人心跳都仿佛停滞了。 她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甚至下意识地绷起了娇躯。 忐忑、紧张。 她跟神崎裕可没什么亲昵的肢体接触。 这就是第一次! 她颤巍巍地转过头看去,却只看到一张熟睡的俊俏脸庞。 诶..他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桂言叶看着他熟睡的面孔,心头的紧张反而消失了。 空间与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那漆黑的眼眸瞳孔,只是倒映着他的脸。 好似平静的湖,凝视着皎洁的明月。 砰.. 砰.. 小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着。 桂言叶白皙的小脸两端,悄悄了添上一抹红晕。 然而她还是没有扭头,她还是这般看着他。 她没有按他的嘱托,她没有叫醒他,而是任由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神崎裕熟睡的时候,还不安分地咂了咂嘴。 噗嗤.. 桂言叶嘴角掀起一抹笑。 回想与他相处的点滴,回想他的温柔。 在她眼中,神崎裕一直都是一个可靠且自信的前辈呢。 倒是与眼前这副熟睡的懒怠样截然不同。 但,她觉得他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撩起一抹青丝,桂言叶心头有些羞涩。 希望不要这么快到学校吧。 如果时间能缓慢一点走,就好了。 。。。。。。。。。。。。。。。。。。。。。。。。。。。。。。。。。。。。。。。。。。。。。。。。。。。。 第两百三十七章:力的作用! 众多周知,物理世界是存在重力这种东西的。 当一个东西倾向下坠的时候,就必须要有往上的力将其托住。 否则,这个往下的力就会一直坠,直到触底。 而又众多周知,肩膀并不是一个万能的支撑点。 尤其是不加以控制,任凭力的作用往下滑落的时候。 处于睡眠中的神崎裕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但没有关系,植根于他灵魂乃至每个细胞深处的肌肉记忆,正在帮他把这个下滑的力不断加速。 这是一种本能,寻找正舒服的睡姿的本能! 当桂言叶还沉浸在自我幻想之中时,靠着她肩膀的神崎裕已经悄然进行下一步。 脸颊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衣袖,一点点往下移动,目标,只有一个! 电车到了下一个站点,又一次停住。 伴随而来的力立马施加作用,直接省略了漫长的加速过程。 于是乎,随着啪嗒一声。 神崎裕的脸颊很快就感受到一阵柔软,一阵前所未有的柔软。 即便是最昂贵的枕头,也绝对没有这般温暖柔软的触感。 是的,这就是喜闻乐见之极的场面。 神崎裕靠着她的肩膀,靠着靠着就不自觉地滑落到桂言叶的胸前。 应该说得亏是桂言叶。 要是换做英梨梨或者雪之下,估计神崎裕不会有任何停留,直接摔到大腿上被惊醒。 桂言叶深藏不露的那引以为傲的堪称绝世无双的欧派,如托手般稳稳地扶住神崎裕的脑袋。 事实证明,欧派大的用处不仅仅能给自己带来便利,比如支撑手机之类。 更能为别人带来巨大的帮助:尤其当对方在睡觉的时候。 这简直就是天然的枕头。 而随着那轻轻地滑落,他是稳住了。 但落地后这起伏间的波涛一下子就把沉浸在幻想中的桂言叶拉回现实。 如此明显且幅度剧烈的碰撞,她是不可能察觉不了的。 桂言叶当初直接愣住,娇躯瞬间变得僵硬。 她一动也不敢动,宛若被施加了定身符咒一般。 可神崎裕的脸就在她的眼前。 甚至她都不需要刻意地扭转视线,只需要低头自然地往旁边看一眼。 她就能看到他的脸。 清晰,熟睡,还有她认为的可爱。 这...这是什么情况?? 桂言叶有些懵,呆呆地看着他。 但见神崎裕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桂言叶若有所悟。 看来,似乎,好像是不小心? 其实桂言叶只是有点猝不及防,导致还没反应过来。 面对神崎裕的肢体接触,桂言叶对他的宽容度远比其他男孩要强。 心理上的依赖和爱慕,远超身体上本能的抗拒和羞涩。 她没有多少排斥,只是觉得这个姿势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挺想换个姿势的,比如膝枕什么的。 毕竟在电车车厢内,人还是挺多的。 随便有人看过来,便能看到这旖旎的一幕。 但桂言叶却始终没有动。 她觉得不能吵醒神崎裕。 前辈昨晚肯定是熬夜了,而且熬得很晚。 不然的话,今天不会那么迟才上学。 趁着这段时间,让前辈好好休息一下才更重要。 神崎裕对此毫无察觉。 他的身体反而因为找到更舒服的姿势,更适合的枕头而睡得更入迷。 借着这有些尴尬的靠近,桂言叶能看得更清晰。 她与他的距离,一下子又被拉近了好多。 桂言叶紧张,羞涩,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很难想象,饥渴这个词会有一天出现在她的脸上。 咳咳,不是肉体上的那种饥渴。 是对一个人,纯粹的饥渴。 虽然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但幻想还是可以继续的。 只是稍微被打断了一会!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颊,桂言叶漆黑的眼眸闪烁着强烈的火热。 他熟睡时鼻尖呼吸的热息,都让桂言叶觉得是一种恩赐。 她更加期待时间能永远地停住! 这个世界只需要他跟她就足够了。 然而,现实的客观是不会随着个人的意志转移而转移的。 这片刻的安静非但没有停住,甚至连变慢都没有。 时间的流速如常,只是在桂言叶的心中变得更快了。 她觉得明明只是一会儿,电车就到站了。 到站了,学校到了。 她也要叫醒他了。 换而言之,两人就要回到原先的轨道中。 桂言叶心底涌起阵阵失落。 她为了和他多呆一会,等到其他人都下车之后,她才恋恋不舍地叫醒他。 “已经到了喔。” “前辈?” 耳畔传来轻柔的喊叫声,伴随着轻轻地推动。 神崎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第一眼就看到桂言叶挂着浅笑的小脸。 她的脸,也是近在咫尺! 容颜在脑海已经反复记住,但这一次神崎裕还是由不得升起一阵被惊艳到的感觉。 应该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吧。 “啊...” 淦!果然还是靠过去了! 不对,怎么靠到这边来了? 感受到脸颊枕着的一阵柔软,神崎裕瞬间回过神来。 他一个激灵地站起身。 “抱歉抱歉..” 他挠着头,很是尴尬地笑着。 他的反应落在桂言叶的眼中,却让她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呢~ 是不喜欢吗? 但她不会表露出来。 “没事的,学校已经到了噢。” “嘛,一起走吧。”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桂言叶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与此同时,在其他的站口,陆陆续续出站的学生也很多。 换而言之,到处都是承知园学院的学生。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到桂言叶。 事实上,以桂言叶的美貌,她在承知园学院一年级生中的名气也不低。 当然..神崎裕的名气更在桂言叶之上! 那场音乐会之后,神崎裕之名就无形地传播到整个学院去。 帅哥与美女,在哪里都会受到关注的。 特别是两人走在一起的时候。 神崎裕这段时间已经跟承知园学院内许多大美人走得很近了。 至少在这些人眼中是如此。 桂言叶也察觉到四周投过来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便低下头。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是好还是坏。 甚至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在看她。 她就已经先默认地自卑了。 小木曾雪菜会淡然自若,辉夜的话,大概会更自信骄傲。 唯有她呢。 神崎裕在心底微叹一声,便看着她轻笑道:“干嘛垂头丧气的。” “新的一天要元气满满才对。” “抬起头,来,跟我聊聊天。” 桂言叶微微扬起头,再度凝视着他。 与刚刚一脸憨态不同,现在的神崎裕神采飞扬。 也是她记忆中的他。 她樱唇微启,温柔道:“嗯。” 。。。。。。。。。。。。。。。。。。。。。。。。。。。。。。。。。。。。。。。。。。。。。。。。。。。 第两百三十八章:谈话技巧!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 他最喜欢和柔弱的妹子相处了。 迈起脚步,两人边走边聊。 “刚才的事,抱歉了呢,我不是故意的。” 神崎裕想了想,还是先道个歉。 桂言叶兴许不介意,但他的态度要表明出来。 就跟借钱一样,如果对方财大气粗,你还不还他兴许不介意。 但你的态度不能含糊。 桂言叶自然是不介意的。 她摇摇头,乌黑的眼眸很是明亮。 “没关系的,前辈昨天很晚睡觉吗?”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呢。” “唉。”神崎裕疲惫地叹气道:“我昨晚凌晨三四点才爬上床,今天一大早就被吵醒,忙活了好久。” “诶,为什么呢?”桂言叶问道。 “因为我捡到一只猫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回到小区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只猫。” 提起猫,神崎裕疲累的目光瞬间变得精神起来。 然后他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跟桂言叶讨论昨天发生的事情。 还有今天早上因为下雨,自己要帮猫窝挪位。 当然,某位雪之下自然不会出现。 在一个女孩面前提及另外一个女孩,是大忌。 即便是温顺的桂言叶。 言叶没有说话,都在静静地听着。 他说的都是一些看似是抱怨的话。 要么是说那只猫太蠢了,下雨都不知道躲。 要么就是诸如早知道就不当什么烂好心人之类的。 只是大多数都带着一些自我调侃的意味,稍微有点情商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埋怨。 他极其掌握与女孩聊天的技巧。 尤其是如何激发女孩的爱心和同情心,由此提高自己在她们心目中的好感度。 他没有夸自己如何如何,反倒从猫身上出发,激发对方的联想。 这些话在桂言叶听来,抱怨是没有的,她只看到他的爱心和耐心。 试问有那几个女孩不喜欢有同情心,有爱心,有耐心,会帮助被抛弃的猫咪的男孩呢? 猫如此可爱,连带着人也是。 这是一种顺带效应。 加之言叶本来对他的好感本来就高得不得了。 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就符合言叶对他的期待。 所以这一波,又是把好感刷得满满的。 “前辈没有打算把它带回家吗?” 桂言叶好奇地问道。 她也被神崎裕说得有些心动,也关心起那只可怜的猫来。 “我会把它带回家的。” “但不是现在。”神崎裕解释道:“我们那边的公寓不允许养宠物。” “所以我要先跟公寓的管理人谈一下。” “然后再准备一点养猫的东西。” 他顿了顿,忽而看向言叶轻声道:“毕竟我一个人住,有只猫陪我还是挺好的。” 一个人住?? 桂言叶眼眸一凝:“前辈不是和家人一起吗?” “不是,我搬出来了。” “喔..”言叶眼神在发亮。 她忽而想问... 但转念间,又有点犹豫。 神崎裕见状,嘴角微翘道:“对了,有空的话言叶可以来我家玩啊。” “等我把猫带回去之后。” “真的可以吗?”桂言叶有些激动。 “当然,不过你要来的话,要事先和我说一声。” “我好准备一下来招待你。” “对了,我们不是交换了手机号码吗?也不见你找我呢。” 委婉地提醒一句后,神崎裕又连忙补一句。 “我来到这边,认识的人都不多呢。” 一番交流,桂言叶哪里是神崎裕的对手。 神崎裕几乎就等于是开了透视挂,踩着桂言叶心头所想来进行交流。 又是邀请,又是说什么难得碰到自己以前的学妹,在这边有个认识的人要多交流。 没一会,桂言叶就差没直接把神崎裕的社交id给加了。 不过碍于时间和场合的限制,神崎裕跟桂言叶的聊天只能到此为止。 见言叶有些恋恋不舍,神崎裕还特意吊起胃口,展望未来。 他问言叶喜欢吃什么,日后她来,他可以提前准备。 诸如此类,瞬间让桂言叶浮想联翩。 两人在路口分别的时候,言叶还一口一个肯定会去的。 她当然会去。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言叶多想今天快点过去。 然后就是明天。 诶,不对... 今天就是周五了呢。 明天是周末。 好烦,为什么会有周末这种东西? 不对不对~ 如果前辈早一点准备好的话,在这个周末就把猫带回家。 那.. 桂言叶有些热切。 她希望神崎裕早点把猫带回家。 这样,她就能在这个周末去他的家! 嗯,双休日还是挺好的,让人有难得的休息时间。 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神崎裕几乎是踩着点走进课室的。 此时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 按理来说,老师不会这么早到。 但今天是个例外。 神崎裕走进课室的瞬间,就看到讲台上站在的那道身影。 不仅如此,今天连老师都换人了。 这位新的任课老师披着白衣大褂,身材高挺,黑色的长发自然垂落。 即便是眯起眼眸,略显冷淡的表情,都无法掩盖她娇艳动人的五官。 在一众青涩的少女之间,独属于她的那种成熟间的韵味渐渐弥漫。 但又不至于过分成熟,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少女间的青涩。 既成熟又青涩,既是御姐又是少女。 两种矛盾的魅力统一在同一个人身上,竟然一丝违和感都不存在。 平冢静! 神崎裕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平冢静今天是来代班的。 原先A班的任课老师有急事请假,其他老师都有课。 她就临时当救火队长过来。 平冢静的学术水平也极其扎实,二年级的课跟三年级的课对她来说差别不大。 她因为昨天仓促备课的缘故,睡得也有些晚。 导致起床也晚了。 神崎裕是踩着铃声进来,那她就是刚好在铃声响起前走进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发现一道身影匆匆走进。 迟到? 平冢静可不喜欢迟到。 尤其是迟到的学生。 她在教学方面向来严谨,乃至严格。 虽然私底下挺和气的,但在课堂她就是说一不二的威严老师。 正当她准备批评一顿这位迟到学生时,转身一看。 脸上的威严瞬间褪去.. 差点忘了,这个冤家也是A班的! 。。。。。。。。。。。。。。。。。。。。。。。。。。。。。。。。。。。。。。。。。。。。。。。。。。 第两百三十九章:代课! 彼此对视,一瞬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平冢静作为老师不说话,台下的学生更是噤声。 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轻咳道:“有点迟到了,神崎同学。” “嗯,抱歉,老师。” 神崎裕也客气地回了一句。 “下次要早一些,迟到会耽误老师的上课。” 在众人的凝视下,平冢静只想着赶紧把这冤家赶回去。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神崎裕开口道:“今天怎么是老师你来任课?” “额..藤琦老师有事请假,所以今天这节课会由我来代替。” 平冢静顺着神崎裕的问题,正好也给台下的学生们解释一下。 “那老师你以后会常来吗?” 神崎裕接着这一问,顿时引起台下众人的惊讶。 女孩自然不明所以,男孩纷纷私底下点赞。 相比于刻板的藤琦老师,还是大美人的平冢老师更受年轻人欢迎。 平冢静微不可见地翻了翻白眼,看神崎裕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娇嗔。 这家伙,在这种场合说什么呢? “看情况吧,如果藤琦老师休假结束的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平冢静轻声道。 “原来如此,那希望平冢老师你能多呆一段时间。” 神崎裕笑眯眯地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惹得台上的平冢静俏脸微红。 一时间,倒是让她不禁回想起之前的时光。 当时神崎裕还正儿八经是她的学生。 每次她上课的时候,神崎裕都会有意无意地提一些问题。 往往都是暗含些许撩人的话语。 尤其是后期随着两人的关系越发暧昧,神崎裕则表现得更肆无忌惮。 但是他提的问题总是恰到好处,虽充满浮想,但并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而当时的其他同学更没有疑惑。 因为他们其中大多数人的想法跟神崎裕是一致的。 平冢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学生时期的梦中女神。 便如此刻,台下的同学们当然不会觉得神崎裕跟平冢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只是觉得神崎裕有些胆大呢,当着老师的面都能这么淡定自若。 短暂的失神,让平冢静思绪摇曳。 还真是熟悉呢,还以为不会再有这种时候。 这个臭小子... 咳咳! 很快平冢静就回过神来,调整心底的悸动,认真准备上课。 当她转身在黑板上写着什么的时候。 讲台下,正好是小木曾雪菜。 她幽幽地看着平冢静的背影,暗中闪过些许怨恨。 随后,神崎裕帮平冢静切实地回味了一番到当初的感觉。 因为她教的是国语课,涉及到文学。 她会提出很多问题,这是她的教学方式之一,用来引导学生的思维。 提问题,就代表需要人回答。 神崎裕自然是当仁不让。 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隐晦且含蓄,只有平冢静能get到这个家伙想表达的点。 落在其他人眼中,便是神崎裕跟平冢静互动得很好。 课堂的气氛也一改之前的沉闷或者无聊。 这是神崎裕转学以来,少有地积极参与课堂。 也是A班的学生们少有的能体会到上国语课的快乐。 某种程度上,平冢静对神崎裕的好感也掺杂了这方面的原因。 因为她喜欢提问,但学生们大多数都比较沉默。 或者回答得奇奇怪怪。 导致课堂要么沉闷,要么就是话题一不小心就变了方向。 有神崎裕这样能把握她的节奏,准确答出她想要的点的学生。 对于老师来说,在上课的时候能轻松很多。 尤其平冢静是临时来当救火队长,她是第一次上高三年级的课。 虽然教学技术上没什么难度,但教学从来就不只是老师自己的事情。 因此,神崎裕看似话多活跃。 实则是在无形中为她解围,让她能放松一些,表现得更好。 这种细心,也是当初神崎裕吸引她的点之一。 只是其他同学上得开心,并不代表全部同学都上得开心。 霞之丘诗羽无心听课,默默地写自己的东西。 冬马和纱趴在桌子上。 她没有睡觉,只是无聊地把玩着自己的秀发。 她觉得神崎裕跟平冢静的一问一答,有点“恶心”。 小木曾雪菜低头默默地记着笔记,一副三好学生的做派。 当然,如果她握笔能不那么用力的话,就更好了。 等到第一节课结束,平冢静也如释重负地离开。 这一次当救火队长算是成功了。 临走前,自然是多看神崎裕几眼。 休息时间,小木曾雪菜如常地主动送上早餐。 神崎裕趁着这点时间,一边和小木曾雪菜聊天,一边注意她的表情。 小木曾雪菜好似完全不在乎神崎裕方才跟平冢静的互动。 她还是如此温和自然,看不出一点痕迹。 神崎裕暗暗地提起一些警惕。 上午的课结束,中午午休时间神崎裕也是没空的。 霞之丘诗羽似乎已经提前知道。 她也不等神崎裕,下课后就早早地起身离开去吃午餐。 这种反应落在神崎裕眼底,他总觉得有些不妙。 太爽快了... 如果还是处于冷战状态,那神崎裕可以理解。 可明明昨天就已经消除了冷战。 现在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的关系回到原先。 而霞之丘诗羽竟也表现得如此大方爽快。 一点也不像她。 但神崎裕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 因为小木曾雪菜过来了。 午休时间,两人也要去学生会的办公室。 昨天他答应了加入临时小组之后,几乎每个中午都要去。 直到文化祭结束。 因为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参与学生会关于文化祭的工作了。 走在路上。 小木曾雪菜忽而道:“昨天玩得开心吗?” “啊?”神崎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小木曾雪菜看着他,柔笑道:“跟阳乃学姐啊~” “你们不是叙旧嘛,应该玩得挺开心的吧。” “哈,别提了。”神崎裕连忙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这下子小木曾雪菜就更好奇了。 “怎么了?好朋友见面,不应该开心吗?” 小木曾雪菜心里巴不得神崎裕跟雪之下阳乃决裂。 “其实也还好,就是吃着吃着中途又来了一个人。” 神崎裕叹气道:“我原以为真是叙旧,没想到是希望我当救火队长。” 此言一出,既消除了小木曾雪菜的一些担忧,也表达了神崎裕的态度。 至少小木曾雪菜会好受一些。 “救火队长?阳乃学姐是有事情拜托你吗?” 小木曾雪菜有点紧张。 她可不想自己的计划被打乱。 万一雪之下阳乃希望他去帮她做点什么.. 那就代表两人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并且,是舍弃自己跟神崎裕相处的时间! “嗯。” 神崎裕好似不太想谈这个,回答的语气也有点低沉。 小木曾雪菜瞬间移开话题,没有再问。 只是好奇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 第两百四十章:真好~ 推开门,办公室已经有些热闹。 一如昨天,四宫辉夜坐在办公桌上,对着一群学生会的干部说话。 侧耳倾听片刻,大概又是关于文化祭的布置。 不过同昨天相比,辉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尖锐和直接。 神崎裕走进来的那一刻,四宫辉夜的目光似乎也隐约朝他看了一眼。 可能也只是错觉。 千花酱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正俯身,手中握着笔,对着桌面上的文件修修改改。 小木曾雪菜与辉夜对视一眼,目光交接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神崎裕径直地挤到千花酱这一侧的沙发上,一屁股把她挤开。 千花酱不满地嘟起了小嘴,斜睨瞪了他一眼,然后把手上的文件也分给他一些。 至于小木曾雪菜,就坐在另一边,恰好就在神崎裕对面。 辉夜的训话还在继续,这边神崎裕就和千花酱还有雪菜两女合作。 这些文件的内容处理起来并不算复杂。 只是有点繁琐。 大多数都是一些需要详细核算数据的资料而已。 不过学生会终究也只是学院内的组织,再复杂也不可能复杂到哪里去。 学生会内部的工作,其实只有极少数是需要“脑子”的。 其他剩下都是模仿的体力工作。 当然,这个概念放到一些运行的小公司上也差不多。 真正需要决策或者管理的,都是少数。 神崎裕几乎是一目十行,他的大脑现在堪比计算机。 快速掠过和处理完这堆数据复核的资料后,他便拿起另外一些文件。 这些文件装在纸皮袋里,看上去有点神秘。 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一份份的,都是关于各个社团的情报。 也不是全部社团,是一些体量和影响力都比较强的大社团。 诸如音乐部、足球部、篮球部之类的。 噢,还有弓道部、剑道部呢。 这些文件上面写着这些社团的细致资料,以及学生会对其的报告。 极其详细。 神崎裕不由得有些哑然失笑,弄得跟cia调查报告一样。 连这些社团的主要负责人也一一记录。 年龄、身高,好家伙,这是把他们的个人信息登记表资料都抄过来了吗? 嗯? 神崎裕在众多资料中,找出剑道部的。 剑道部社长:毒岛冴子。 身高:174CM。 体重:56KG。 极其自觉的,神崎裕就在脑海中帮这份资料补全。 三围:83-56-86。 胸围83什么概念? 大概就是神D了。 如果还不清楚的话,唔。 神崎裕目光稍稍挪移一点,落到身旁的千花酱身上。 千花酱正埋头忙着事情,由于是弯腰的坐姿,某处不可描述的高耸显得异常明显。 加之是侧面的视线,弧度什么的,也能看得清楚。 真是不分伯仲呢。 小木曾雪菜忽而抬头,便看到神崎裕的眼神。 嗯? 不对劲! 她轻咳一声,神崎裕没有反应。 她再咳一声,神崎裕不为所动。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微眯起,在桌底下伸过玉足,轻轻地点了一下神崎裕。 神崎裕回过神来,目光一转,看向雪菜。 雪菜没好气地指了指手中的文件:认真工作,眼睛别乱瞄。 可惜,回应小木曾雪菜的只有神崎裕略显失望的眼神。 小木曾雪菜俏脸微红,连忙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恼地瞪着他! 这人,居然还嫌弃!!! “呼!终于改完了!!!!” 突然,藤原千花高呼一声,兴高采烈地扬起双臂。 伴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双高耸也啪嗒地如波浪般上下浮动。 嘶。 小木曾雪菜直接看呆了。 她以前知道藤原千花很大,没想到这么大! 千花酱不明所以,她看了看神崎裕,又看了看目光发直的小木曾雪菜。 她歪头软声道:“诶?怎么了啊~” 小木曾雪菜连忙低头道:“没什么。” 神崎裕略有深意道:“没什么,雪菜只是有点羡慕你。” 啪嗒,桌底下一双玉足踢来。 “羡慕?羡慕什么啊~雪菜学姐。”千花酱萌萌哒地看向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表情僵硬道:“你..你做得好快。” “呜呜呜,雪菜学姐你都不知道,我已经做了快半个小时了。” 千花拿起文件,疯狂哭诉。 神崎裕笑眯眯地准备再提一嘴,小木曾雪菜直接三十六路谭腿。 砰。 嘶。 神崎裕捂着脚,千花酱扭头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他强忍痛楚,这个仇先记着。 千花眼尖,一眼便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文件。 她眨了眨大眼睛,笑声道:“裕君怎么拿着毒岛学姐的资料。” 毒岛学姐? 小木曾雪菜柳眉微挑:“好像有听过呢。” “嗯嗯,毒岛学姐是大名人噢,剑道部的社长呢。” 藤原千花一把将文件从神崎裕手中抢过,然后递给小木曾雪菜。 “我们最近正在跟剑道部协调文化祭的事情。” “所以跟毒岛学姐也打过交道,后面还要去一趟呢,详细谈清楚。” 小木曾雪菜装着听,但实际上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藤原千花身上。 她拿着手中的文件,仔细查看关于毒岛冴子的个人资料。 第一眼就先注意到毒岛冴子的照片。 用漂亮来形容毒岛冴子显得有些无力。 毒岛冴子的魅力大概是很难用文字去详细描述出来。 目光一转,再看到174cm的身高.. 小木曾雪菜陷入自闭。 这身高,这身材,这比例... 她似乎知道神崎裕刚刚为什么要盯着千花酱看了。 千花酱的已经足够吸引,而毒岛冴子还有着堪比顶尖模特的身高。 三者合一,相信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 “真好。” 小木曾雪菜心若死灰地喃喃道。 “诶??”千花酱一愣。 “没事,真好啊~”小木曾雪菜收起资料,目光幽怨地盯着神崎裕。 藤原千花一头雾水,丝毫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也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特意往旁边再靠近一些,直接坐住千花还放在沙发上的小手。 “裕君!!手手手!!” 藤原千花拼命抗拒,神崎裕死活守住,愣是不让她抽出来。 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悄然响起。 “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玩闹的地方。” 那边的会议已经结束! 四宫辉夜慢悠悠地走过来。 。。。。。。。。。。。。。。。。。。。。。。。。。。。。。。。。。。。。。。。。。。。。。。。。。。。 第两百四十一章:障碍! “辉夜酱,是裕君他!” 藤原千花正欲告状,便瞧见神崎裕略带威胁的笑容。 呜呜呜~ 千花瘪起小嘴,乖乖地低头不敢说话。 四宫辉夜拿这对活宝也没办法,她无语地坐下,随手拿起神崎裕跟前的文件。 神崎裕微微笑道:“你们这是转行当什么情报组织吗?” “调查得这么清楚。” 四宫辉夜低声道:“我们没刻意调查,这些都是社团自动上报的资料。” “而这些资料,正好是我们需要商量的内容。” “哦?” 神崎裕稍稍惊讶,一旁的小木曾雪菜补充道:“最近社团跟学生会的关系,不太融洽。” 他瞬间了然。 怎么说呢,准确一点的话,应该不是从最近开始。 是自从学生会建立以来,它注定就跟社团的关系不融洽。 这是立场对立的问题。 社团的建立初衷是从学生出发,本质上是学生之间的自发组织。 而学生会是学院用来管理学生的工具。 嗯,这才是学生会的本质。 利用学生管理学生,学生会的存在能尽量避免学生与学校之间的直接冲突。 社团追求更多的自由,学生会如同绳索般限制住社团的自由。 这就是规则。 不过之前的学生会跟社团关系还行,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沟通交流。 自从辉夜上任之后,情况就变了呢。 以辉夜如此严厉的作风,别说社团了,学生会内部都产生了分裂。 那些反对辉夜的人,很多都来自社团,尤其是一些大社团。 学生会一定程度限制了社团的活动,但学院却无形中给社团创造了“特权”。 就因为学院的口号之一,便是极大地鼓励和支持社团活动。 它借此吸引更多的优质生源,也成为一个束缚学院管理的枷锁。 某种程度上,学生会跟社团之间的问题,看似只是学生之间的问题。 但放到很多东西上,也很适用。 比如政治之类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问题。 “音乐部,是文化类社团中最大的社团之一。” 四宫辉夜拿起音乐部的资料:“也是经费、各方面资源最充足的一个。” “之前几次的文化祭,音乐部就不太情愿参加。” “有一些活动,音乐部宁可将主力成员派出去,也不愿意竭尽全力参加学院的活动。” “经费不能控制吗?”神崎裕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但如何解释呢?”四宫辉夜勾起一抹冷笑。 “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那才是正中音乐部的圈套。” “依靠在外面的演出,音乐部根本不缺经费,倘若学生会真的撤销它的经费,它就真正独立了呢。” “到时候不止是学生会,连学院的命令都可以无视。” “虽然现在它就已经不怎么听话。” 接着辉夜放下音乐部的资料,又拿起另外一个社团的资料。 “足球部和棒球部是体育类社团中最强大的两个呢。” “里面的成员,都是一些深有背景的子弟,不乏你和我都认识的“熟人”。” “经费对他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只是他们的活动毕竟还是要面向全校的。” “跟音乐部相比,体育类的社团很难做到自我封闭,所以勉强还行。” “只是很难让他们听话一些,比如按照学生会的安排去做事。”神崎裕悠悠道。 “对。”四宫辉夜微微颔首。 接着四宫辉夜把桌面上的资料社团一个接着一个介绍一遍。 待全部说完之后,神崎裕直接做了一个总结。 可控制的,不可控制的,半控制的。 诸如弓道部,就是可控制的,本来就是四宫辉夜的“社团”。 还有桌游部之类的,这是千花的势力。 不可控制的,毫无疑问就是音乐部! 还有出乎预料的另外一个社团:美术部。 文化类的社团,大多数都可以做到自我封闭,自己一个圈子。 依靠音乐部这个核心,其他文化类社团都在观望,随时准备骑墙。 半控制的,也就是带有不稳定因素的社团。 这一类以体育类为主。 表面上不会违背学生会的命令,但不会老实地遵守学生会的安排。 大概,这就是学生会当前面临的问题。 文化祭在即,不可控制的社团可以直接不参加文化祭。 比如音乐部。 什么摆摊、晚会,音乐部可以选择性地参与。 至于违背学生会安排会导致文化祭有错漏,那关音乐部什么事? 音乐部本身就有点圈地自萌的意思在里面。 只要不影响音乐部自己的利益,学生会也好,乃至学院都好。 他们的利益损失跟音乐部无关。 甚至音乐部巴不得在四宫辉夜任内的文化祭出现问题。 这样受害者就是四宫辉夜。 半控制的社团也很麻烦。 阳奉阴违对他们来说就如喝水般简单。 比如学生会给他们规定了这个位置摆摊,他们偏偏去别的位置。 社团与社团之间位置相撞,“一不小心”就会产生摩擦和口角。 “音乐部、美术部、剑道部、足球部、棒球部。” 四宫辉夜有些头疼地微叹道:“这五个社团,就是阻碍文化祭顺利开展的最大问题。” “只要能解决这五个社团,其他的社团就不需要担心。” 神崎裕闻弦知雅意:“你是打算把这些社团交给我?” 四宫辉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的人手已经快到极限了。” “而且...就算我们愿意去沟通协商,对方也不给我们机会。” 神崎裕呵呵笑道:“你所谓的沟通协商,该不会是拿着制定好的计划,直接要求他们在上面签名同意吧?” 藤原千花惊愕道:“诶!裕君你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四宫辉夜眼眸一凝,杀气四溢。 千花顿时继续装怂。 “嘛,这也没那么直接。”四宫辉夜撩起长发,掩盖自己的尴尬。 “只是让他们遵守学生会的安排而已。” 神崎裕嘴角微微抽搐。 懂了。 其中有些社团可能并不反对学生会。 只是纯粹反对四宫辉夜的霸道行径。 毕竟这些大社团不会觉得自己是学生会的狗。 特别是音乐部这种,自诩高雅骄傲得一批。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神崎裕啧啧一声,一下子塞五个社团给他。 好家伙,这临时工做得比正式工还累。 “嘛,你..你就尽量试一下。” 四宫辉夜其实也挺纠结的。 她不太想为难神崎裕。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没有他们,文化祭一样可以办得下去。” “拉倒吧,没有体育类的社团还好,文化类的社团可是文化祭的关键。” “特别是音乐部之类的。” “没他们,你这个副会长估计就要成为笑柄了。” 神崎裕没好气道。 四宫辉夜娇哼一声:“笑柄就笑柄,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她也差不多受够了! 自从她上任以来,反正就是各种不顺心。 “别那么沮丧,我会帮你解决的。” 神崎裕将文件放好,轻声道。 四宫辉夜抿着小嘴,表情复杂。 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也碍于此刻并非两人独处,她的矜持又一次限制了她的感动。 神崎裕目光转向一旁的千花,他伸手揉了揉千花的秀发。 “为了雪菜,也为了可爱的千花酱呢。” 雪菜也千花闻言,同时表情一变。 千花眯起眼,笑嘻嘻地享受着他的摸头杀。 四宫辉夜微微在心底冷哼一声。 不过她也没在意。 倘若神崎裕真要当着她们的面说是全为了她四宫辉夜。 她可能也会傲娇地反驳一下。 只是还是会有点小小的不开心。 千花酱就算了,雪菜? 四宫辉夜目光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小木曾雪菜。 坦白说,她不喜欢小木曾雪菜。 。。。。。。。。。。。。。。。。。。。。。。。。。。。。。。。。。。。。。。。。。。。。。。。。。。。 第两百四十二章:一刻也不想等! 没什么来由,也没什么缘故。 大概就是看着就觉得不怎么舒服,这是一种天然的直觉。 就如霞之丘对冬马和纱。 但也只是不喜欢而已,四宫辉夜跟小木曾雪菜没什么冲突的利益。 平时小木曾雪菜更是尽量跟四宫辉夜起什么矛盾。 一直以来,这对搭档都算合作得不错。 辉夜决策,小木曾履行。 短暂地将工作安排好之后,便进入午餐时间。 似乎有神崎裕在的场合,四宫辉夜都会变得活跃一些。 跟藤原千花这种天然就喜欢热闹的性格当然没法比。 但相比平时一声不吭的沉闷,此时的辉夜要好得多。 而且罕见的,辉夜居然也会偶尔地主动开启话题。 虽然这些话题千花跟雪菜都不怎么感冒。 因为都是一些深层的计算。 平日里辉夜也不会跟她们说这些,因为没意思。 没有人回应的聊天,是最无聊的。 办公室的气氛正在变好呢~ 千花酱安静地吃着饭,眯起眼有些喜悦。 虽然这些话题她不怎么感兴趣,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沉闷安静了。 果然呢~ 她看向正在跟辉夜谈笑风生的神崎裕。 能改变辉夜酱的,只有裕君了。 雪菜虽不喜欢参与这些算计的聊天,却更不喜欢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所以被迫的,雪菜也要加入到聊天之中。 只是谈论这些话题,雪菜跟辉夜相比就逊色太多了。 很多时候辉夜跟神崎裕不需要讲得太清楚,两人心中都有数。 但雪菜却不明白,惹得辉夜一阵暗暗地腹诽和鄙夷。 这些微妙的举动,雪菜显然是察觉到的。 好在神崎裕一直都致力于维护气氛。 雪菜不懂,他就解释。 雪菜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有时候雪菜明明知道,却还是故意装着不懂的样子。 她就是气不过四宫辉夜这一副高高在上,全世界只有她才是聪明人的倨傲。 这一场午餐,每个人看似都聊得热切,气氛很好。 实则.. 神崎裕快累死了。 真就三个女人一台戏,每个都要照应好。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中心轴。 既荣幸她们能围绕着自己转,也感到困扰,因为这样有点烦。 午餐结束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各回各的班级。 只是下午还要继续。 估计神崎裕这段时间里要花费相当多的功夫在这里。 他得想一些办法,看能不能调开雪菜或者辉夜。 如果一直都是大家聚在一起的话,他很难施展开。 别以为他加入这次的工作真的就是为了学生会服务。 他才没那么高的无私奉献精神。 在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天空忽而下起毛毛的细雨。 早上停歇的雨,终于又继续下。 只是雨势很小很小,没一会又停住。 神崎裕抬头望着天际,依旧是乌云密布,连绵不绝。 “裕君在看什么呢?” 小木曾雪菜轻声问道。 她凑到他的身旁,追随着他的视线。 神崎裕收回目光,微微摇头:“没什么。” “对了,雪菜。” “嗯?” “诗羽的登记表在你那里吗?”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微一缩:“嗯,在的。” 她柔笑道:“裕君你想帮她登记啊?” 神崎裕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嗯。” “我去试一试吧。” 小木曾雪菜笑容灿烂:“裕君还挺关心诗羽同学的。” “也许,但我更关心的是你。” 神崎裕伸手捂住她的嘴,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我不想你难做。” 雪菜眸间深处的冷冽消散。 “文化祭的工作估计会很繁重,我刚刚看了那些文件也感受到一二。” “你作为副会长,后面这段时间肯定会更忙。” “你不要累着自己,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可是..”雪菜小嘴被捂住,声音都变得闷闷的。 神崎裕却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温柔:“我不想你累着。” “交给我,可以吗?” 从理性的角度上去说,小木曾雪菜是不能把这件事交给神崎裕。 她不能让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有接触的机会。 但这一切,在神崎裕的要求以及温柔下,都是无用功。 他很少会主动要求她做什么。 可只要提出,他就不会退让。 这一点,小木曾雪菜也很清楚。 “嗯,我回去就拿给你吧。” 小木曾雪菜螓首微点。 待两人回到课室时,课室空无一人。 连冬马和纱都还没回来。 小木曾雪菜从抽屉里拿出霞之丘诗羽的登记表,递给神崎裕。 他知道她是有些不满的,尽管这种不满是很小很小。 所以接过登记表之后,他就牵着小木曾雪菜的手,走到他的位置上。 适当的安慰,是抚慰女孩最有效的方式。 本来是坐在一侧,但不知道怎么地,神崎裕稍稍用力,小木曾雪菜就失神地坐到他的腿上。 课室里空荡荡,小木曾雪菜俏脸瞬间就被红霞覆盖。 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却被神崎裕抱住了腰。 “裕君..” 小木曾雪菜有点害羞。 如果是在外面,在单独的空间里。 小木曾雪菜断不会那么抗拒。 可..这可是在教室啊! 神崎裕却不给她离开的机会,一边抱着她的腰,一边慢慢地和她聊天。 倘若只是寻常的聊天也罢,可这人的手却一点都不安分。 摸着摸着,小木曾雪菜实在忍不住了。 眼见午休快结束,她连不满的小心思都顾不上,连忙使劲挣脱了神崎裕的怀抱。 然后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下子,羞涩和窃喜涌上小木曾雪菜的脑海。 至于霞之丘的事情,就这样被她抛到脑后。 看,这一招就是这么奏效。 神崎裕想着想着,有些自嘲。 她很好哄。 从来如此。 突然,门口有人走来。 霞之丘诗羽!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这么早就回来。 但看了一眼小木曾雪菜脸颊上尚未退却的红晕.. 霞之丘诗羽心底冷笑一声。 她回到座位上,抱着下巴看向窗外。 在神崎裕所无法看到的那一侧,她的小手正攥紧。 如拳! 时间..快点流逝吧。 霞之丘诗羽一刻也不想等了。 。。。。。。。。。。。。。。。。。。。。。。。。。。。。。。。。。。。。。。。。。。。。。。。。。。 第两百四十三章:外冷内热! 下午的课结束。 周五放学,准备迎来又一个周末。 霞之丘诗羽率先起身,跨过门口时,看了神崎裕一眼。 旋即,掠过一抹坚决。 呼~ 小木曾雪菜似乎临时收到了什么消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之后。 就匆忙地过来在神崎裕耳畔喃喃几句,然后快速离开。 冬马和纱收拾一下东西,也准备离开。 只是神崎裕叫住了她。 “和纱。” 冬马和纱停住,锐利的眼眸满是疑惑。 “你等会要自己先去音乐室。” 神崎裕走到她跟前:“我要先去学生会那边处理一些事。” “雪菜的话,有临时的任务,今天可能不过去。” “你一个人先在音乐室那边练习吧,我忙完就会过去陪你。” 冬马和纱闻言,撇嘴道:“陪?你还真是自然呢~” “特别对女孩子说这种话的时候。” “哈,不是差不多吗?” 神崎裕突然凑近一些,笑眯眯道:“对了,我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冬马和纱立马闪过凶光,冷淡道:“你还真是好意思!” 昨天她不知道多激动。 还以为神崎裕把他的个人心得写在笔记本上送给她。 结果回去一打开,差点没把冬马和纱给气死。 什么音乐笔记! 那分明就是复习资料!!! 还是厚厚的一本,冬马和纱都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他不提还好,一提冬马和纱心底那火气就憋不住了。 “那都是为了你好。” 神崎裕理所当然道:“你的成绩如何我就不想再说了。” “如果你还想升学的话,麻烦专心一些。” 她从挎包里掏出他送的复习笔记本,淡淡道:“这种事情无所谓,反正我会毕业的。” 神崎裕没有接,而是轻声道:“如果及格的话,会有礼物。” “及格?什么及格。” “期中考试,再过一周就是了。” “虽然这本复习笔记本有些厚,但里面的内容都是我自己总结的。” “也算是我个人的心得,如果你认真看的话,短时间提升到及格并不难。” 他自己写的? 冬马和纱听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愣。 她昨天翻开,看到都是一些习题之类的,她就没兴趣了。 说来..好像那不是印刷的字迹,反倒像是手写的。 这家伙,什么时候写的... 那么厚一本。 冬马和纱低头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一时间思绪有点复杂。 这么厚,不可能是两三天就写完的。 换而言之,神崎裕至少提前半个月,乃至一个月准备。 那个时候他才刚刚来到这所学校吧。 所以说,这家伙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认出自己了? 还特意准备那么多。 切... 干嘛对我这么好? 冬马和纱既感动,却又抗拒这种感动。 神崎裕对她太好的话,她会感到无所适从,更怕自己会产生依赖! 她冷哼道:“我才不上当,礼物什么的,我不需要。” 神崎裕嘴角微翘,戏谑道:“真的不需要?。” 他带上一抹蛊惑,像是挑逗的恶魔:“说不定会是你很感兴趣的礼物喔。” 冬马和纱还想拒绝,但又有些犹豫。 一次拒绝还行,两次拒绝的话.. 未免就有点太不识好歹。 他特意为自己准备那么久,就算..就算自己不怎么喜欢。 也应该领情吧。 而且还鉴于对神崎裕能力的认可。 万一他之后的礼物真的很让自己心动呢? 神崎裕见冬马和纱有些犹豫,立马趁热打铁。 “难道说你没有自信及格吗?” 冬马和纱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这种东西,想要及格不是很容易的吗?” 拙劣的激将法。 很难得,她还是心甘情愿地中计了。 “那就好好给我证明一下。” 神崎裕有些贸然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问我,算是额外的课外辅导吧。” 冬马和纱闻言,小嘴微微噘起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别到时候你自己反而不及格,那就好笑了。” 她对神崎裕的过去可谓是毫无了解。 自然也不知道神崎裕曾经的战绩有多辉煌。 神崎裕望着冬马和纱,笑声道:“那要不我们来赌一次?” 冬马和纱骄傲地扬起下巴:“赌什么。” “如果这一次期中考试,你的成绩在我之上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哦。” “而如果在我之下的话,你就要满足我一个愿望。” “三个对一个,很赚吧?” 冬马和纱不屑道:“三个换一个,听上去就是不靠谱的东西,而且我没有什么愿望。” “如果硬说有的话,我想现在就过去练琴。” “你不愿意就算了~”神崎裕耸耸肩道:“那你先自己练习一会吧。” “我忙完就过去,记得等我。” “烦死了,啰嗦鬼。”冬马和纱不耐烦地摆摆手,越过神崎裕离开课室。 “以后上课别睡觉了,好好听课。” 神崎裕又叮嘱一句。 冬马和纱没有回应,直接离开课室。 但神崎裕知道,她会记住的。 冬马和纱向来都那么外冷内热。 特别是经过昨天的坦白之后,他现在对她说的任何话。 她都会记住。 先不论她会不会乖乖地去做,但至少她会当一回事。 而不是当做耳边风。 处理完这些事,神崎裕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看一眼。 哦豁? 快没电了。 神崎裕昨晚思绪有些乱,导致睡觉的时候都没有充电。 今天起床又是不安宁,各种事情堆在一起,他更是没时间。 要不是他现在拿出来看一眼,他估计都没发现手机快没电了。 算了,等会去到办公室那边看一看有没有充电器吧。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课室的学生。 当他踏出门口,迎面便迎来一道闪掠而过的闪电! 神崎裕抬起头,眺望着远方的天际。 天空没有灰色,只剩下黑压压的乌云。 有电光在其中闪烁,隐隐碰撞着,时不时传来一阵沉重的轰鸣声。 又快下雨了。 而且这场雨估计会下很久。 望着黑漆漆的乌云,神崎裕皱起眉。 诗羽今天一天都没有跟他说过任何东西。 反常,很反常! 希望真的是自己多心吧。 神崎裕抛开这些思绪,转身走向学生会的办公室。 。。。。。。。。。。。。。。。。。。。。。。。。。。。。。。。。。。。。。。。。。。。。。。。。。。。 第两百四十四章:绝艳! 天际的乌云在翻滚,风如浪般变得湍急。 在回去的路上,到处都是被风扬起的落叶,连绵整个街道。 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回到家。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这种情况会持续到这个周末结束。 她将挎包轻轻地放下,然后脱掉黑色的小皮鞋,换上自己的棉质拖鞋。 走入房间,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与分。 “时间还很充裕呢。”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狡黠,将笼罩的不安遮挡,又带着些许羞涩。 她把白色的发箍给取下,小手一顺,灵活地将散落的黑色长发绑起。 脱下外套、短裙与短袖,一层接着一层,只剩下最后的贴身衣物。 精致的锁骨与下的高耸则傲然地挺立着,平坦的小腹透着如雪玉般的白皙,稍可爱的肚脐往上的是连绵两侧的小马甲线。 往下,则是平日里被霞之丘诗羽精心保养的玉腿,此刻它正被黑色的过膝长袜所覆盖。 诗羽捻起长袜的一角,慢慢地往下脱落。 随着长袜地脱落,耀眼的长腿仿佛要将房间给点亮,闪耀如雪般! 然后便是最贴身的内衣。 所有人类创造的遮挡物都已经消失,没开灯的房间如此明亮。 因为有一尊如玉般的娇躯正在尽情地散发着它的魅力。 霞之丘诗羽把原先的衣物都放到一边,披上自己的浴巾,走到淋浴间。 小手推开热水的开关。 哗啦啦的水滴瞬间就扑打在她如雪般白皙的娇躯上,热气蒸腾,雾气渐渐弥漫,将她橘红色的眸子笼罩住。 她享受着热水的冲刷,认真地把娇躯每一处都洗得干干净净。 即便她今天一滴汗都没出。 忽而,小手揉捏着某处的高耸软肉,一阵悸动悄然涌上心头。 这个瞬间,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神崎裕的身影。 她的眼眸在雾气的笼罩下变得越发迷离。 奇怪的悸动感逐渐占领她的心扉,夹杂着少女的娇羞。 但那迷离终究被清澈的坚决所取代。 霞之丘诗羽眼神恢复清明,雾气掩盖住镜子,她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自己。 洗完澡过后,她披着浴巾走出。 初秋雨天略带侵略性的凉风穿过紧闭的窗缝,热雾的残留余温与凉风的低吟交织着。 霞之丘诗羽不自觉地打了打寒颤,快速地用毛巾将湿漉的身体擦干净。 她不急着穿衣服,而是走向自己的衣柜,将它打开,慢慢挑选。 因为是约会,她不会选择平时的JK制服。 不过实际上JK制服绝对是最适合霞之丘诗羽的服饰之一。 jk制服能完美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还近乎完美地展现她的黑丝美腿。 在视觉效果上,简直就是满分。 而且JK制服也很贴切霞之丘诗羽的气质,一种强势的学姐气势。 但她觉得自己JK制服的样子对神崎诚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 毕竟看太多次了,在学校内经常见到。 想要让神崎诚眼前一亮的话,自己应该尝试一下新的东西。 毕竟今天,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时间。 不是吗? 于是乎,她目光转向另外一个柜子。 哪里有着她之前买了,但还没穿过的衣服。 以及,她不曾尝试过的另外一些东西! 将那个关着的柜子打开,从最深处拿出一套衣物。 一套贴身衣物。 红色的蕾丝内衣套装闪烁着极端的色气,霞之丘诗羽咬着小嘴。 她褪下浴巾,姣好的身材尽显无疑。 春光乍泄之余,她小手慢慢地将其拆开,拿出来,将牌子剪掉。 随后忍耐着些许的羞涩,霞之丘诗羽将小腿抬起,让红色穿过双腿之间的缝隙,最后将它笼罩。 最后,再将那傲然的双峰给遮盖。 她捧着那一处高耸,喃喃道:“还好当初买得稍微大一些,不然怕是穿不下。” 但她转念一想,妩媚地笑了笑:“那个家伙就喜欢大的。” 穿着贴身衣物,霞之丘诗羽还不急着穿外衣。 她走到化妆那边,拿起红色的指甲油。 然后顺势坐回到床上,将修长的玉腿抬起。 她很少会涂抹指甲油,无论是手指还是脚趾。 但她知晓自己倘若涂抹上指甲油的话,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诱惑! 平日里仅仅是最普通的打扮,都有无数男孩的目光向她聚焦。 要是再精心打扮一点的话,怕是没有其他女孩的活路了。 就是如此自负乃至狂妄! 霞之丘诗羽对自己从来都很有自信。 而红色,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这种颜色。 今天,要万无一失! 霞之丘诗羽拿起小小的刷子,将红色的指甲油涂抹在白里透着粉嫩的足尖上。 青葱的脚背时不时紧绷起,与足弓构成一道极妙的弧度。 不愧是如艺术品般的双足。 她很熟练,虽然很少涂抹,但不代表她不会。 很快,白皙的足尖便点缀着妖冶的红。 紧接着她拿起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尚未开封的黑色丝袜。 沾染妖冶的红色,玉足的小脚趾调皮地舒展开来。 黑色的丝袜泛着耀眼的光泽,一点点将其吞没,然后蔓延直上,把那白皙的小腿,丰满的大腿都吞噬。 最后,将丝袜上的扣带与内衣扣上。 这才是完整的一套! 她的丝袜只到大腿的根部,下是光泽暗含的黑,上是雪般的白,以及微弱的青。 房间内也是有镜子的。 霞之丘诗羽将丝袜穿好之后,踩着布质拖鞋,回身走到镜子前,凝视着镜中倒映的自己。 黑色的丝袜一点点没上她挺直又微带丰满的玉腿。 肌肤的嫩白,与丝袜的纯黑相互映衬,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这种平衡,足以让每个男性生物心底的火焰轰然爆开。 而性感的情趣内衣闪烁着无与伦比的魅惑。 上身那极具冲击力的红与白相互的交织,下身是摄人心神的黑与白的混乱。 这两者重叠在一起,饶是霞之丘诗羽,也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霞之丘诗羽被自己的美丽所惊讶到。 别看她好似充满色气的样子。 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穿过,这对她来说是生平的第一次。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认真地看了一会,终于克服心底的羞涩。 她玉足轻迈,踩着拖鞋,往镜子前走了几步,伸出玉指,触碰到冰冷的镜面,也触碰着镜中的她。 噗嗤.. 霞之丘诗羽突然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她本就是尤物,眉间眼眸皆是说不出的妩媚,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说不出的风情。 这身性感诱惑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将她的美丽推向更极致的方向! 没有人,可以抗拒的极端! 但她却不止是只有性感与妩媚。 她还是一名少女,一名正值青春,尚未谈过恋爱的少女。 于是乎性感中又有着一丝清纯的羞涩,蕴含独特且矛盾的美。 少女的青涩夹杂于冷媚的性感中,冷媚的性感又藏于少女的青涩间,相互映衬,浑然天成。 然后她换上一袭抹胸长裙,饱满傲然的高耸将其撑起,勾勒的弧度令人着迷。 最后再为精致的锁骨与优雅的天鹅颈添上一条银色吊坠,给耳珠添上耳坠。 这长裙的裙摆有着小小的漏口,当她莲步轻摇之时,隐藏在长裙下的黑色丝袜便若隐若现。 一切,似乎都已经准备完毕。 接着她指尖绕了绕有些湿润的长发。 为了这次的约会,她直接连长发都洗干净。 霞之丘诗羽拿起风筒,慢慢地将湿润的长发给吹干,然后继续将其绑起。 是的,绑起! 她没有如往日般任凭黑色的秀发垂落,而是绑了一个略显成熟的高马尾。 事实上这个高马尾宛若点睛之笔,配合这一身的穿搭,霞之丘诗羽尽显成熟的性感魅力。 任凭谁看,都不会像是高中的学生! 随后她坐到化妆台前,认认真真地为本就精致的五官点缀上颜色。 每一步,她都做得很细致,一点差错都不存在。 而这一切,仅仅都只是为了今晚,为了一个人。 上唇与下唇互相勾搭一番,把红色的唇膏给涂抹均匀。 勾勒的眼线也闪烁着如狐狸般的妖媚,眯起眼时,即便是九尾妖狐也不如她。 最后,便是穿上高跟鞋。 为了搭配这一身,她选择了银白色的高跟! 丝袜包裹的脚踝,轻轻地潜入高跟鞋的内部。 霞之丘诗羽再次走到镜子前,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房间内回荡起一阵悦耳的回音。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翘。 此刻她宛若是一朵诱人的红玫瑰,花香四溢,正在静静地等待着有心人的采摘。 随后她双腿交叉成二郎腿翘起,小手抚着下巴,魅惑一笑。 可恨只有镜子,能看到她这一刻如倾国般的绝艳。 。。。。。。。。。。。。。。。。。。。。。。。。。。。。。。。。。。。。。。。。。。。。。。。。。。。 。。。。。。。。。。。。。。。。。。。。。。。。。。。。。。。。。。。。。。。。。。。。。。。。。。。。 第两百四十五章:赌! 妩媚的笑容渐渐收敛。 再浓艳精致的妆容,也无法遮挡住她悄悄挂上的一抹忧愁。 霞之丘诗羽拿起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两张纸质的票据。 这是电影票呢。 昨晚她就在网站上购买了电影票,可惜暂时还没有什么智能二维码。 今天中午午休的时候,神崎裕只看到她离开得这么早,却不知道霞之丘诗羽去哪里。 她特意趁着午休的空闲时间,向老师请假外出了一趟。 去拿这两张电影票。 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的票,最近新出的,听说很不错。 霞之丘诗羽还没有去看过,都只是道听途说。 故事中最后的结局,男女主历尽磨难最终在一起,永远幸福地在一起。 她只需要这个结局就足够了。 至于剧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优秀,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并不算一个喜欢看电影的女孩,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看书。 也不是不喜欢吧。 只是一个人去看电影的话,她总觉得很奇怪。 那种滋味,比看电影本身更令她纠结。 霞之丘诗羽的骄傲会让她没有特别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 可她会切实地在意到自己心底流露出的软弱和孤独。 尤其是在一些特定的场景。 其实她一直都在极力地避免做出一些需要两个人才能进行的事情。 就算是无可避免的一个人吃饭,她也会尽量选择安静的地方。 她不止是喜欢安静呢,也是害怕看到别人结伴时自己不经意会流露出的脆弱。 所以啊,她不喜欢看电影。 也不喜欢那些结伴而行的活动。 表面上她觉得那些同龄人都过于幼稚,所以不屑与之为伍。 实际上她只是害怕散场后,自己一个人走回来的寂寞。 他们都有他们的圈子,都有他们的友谊。 即便因为一些客套的原因聚在一起,他们也会结伴离开。 既然结果是不妙的,何不从一开始就避开呢? 她就是一个这么极端又矛盾,别扭又死要面子的女孩。 可当有人识破了她的脆弱。 识破她那层蹩脚的伪装,踏入她的心门后。 霞之丘诗羽就会不顾一切地试图把对方留下。 她希望那个闯入她心房的人,会陪着她去看电影。 会陪着她吃饭,陪着她去做那些曾经她不敢独自去完成的事情。 这是一种证明,一种纪念,一种让她仅凭记忆都能获得快乐的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去付出的事。 神崎裕,毫无疑问就是这么独特。 在她的心里面。 他就是那个闯入她心房的人。 哦,不止是闯入了呢,这混蛋简直就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 肆意地拿捏跟破坏,还要我帮他收拾烂摊子。 真是一个狡猾又贪心的男孩呢。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俏脸浮现温柔的浅笑,那抹忧愁仿佛消散。 虽然自己跟他还没有太多的第一次。 不过他也陪自己去过游乐园了。 也算是有共同的回忆吧? 她希望未来的话,她和他能有更多更多的第一次。 不过在此之前。。。。 霞之丘诗羽看着手中的两张电影票,默默地看着。 对她而言,这是破釜沉舟,却又是不得不选择的一种方式。 像小木曾雪菜这般试图默默感化,默默付出的办法,霞之丘诗羽反倒不想。 她不是不会,而是她太迫切地需要一个证明。 这段时间的冷战,折磨得她有点心力交瘁。 虽然一点也不长,按照24小时来算的话,还没72个小时呢。 但失去的滋味,被冷落的滋味是一点都不好受的。 霞之丘诗羽决计不会让自己再次陷入这种境地。 太折磨她了。 折磨到躺在床上都无法入眠,对着电脑都没有思绪,连上课满脑子都是他。 可能这就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后产生的相思? 相思如疾,似爱亦仇! 霞之丘诗羽似乎能理解他之前所说的一些东西。 在小说的创作上,必须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有更深层地体会,从此创作出更动人的作品。 如果功利一点去想的话,就算自己这次失败了。 自己以后写暗恋或者分手的时候,是不是也更得心应手一些啊? 指不定会让更多的读者喜欢自己呢~ 哈! 霞之丘诗羽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会失败呢。 自己可是霞之丘诗羽呢。 从来都不认输的女孩,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会输的女孩。 他总是这样说的。 她调整着情绪,慢慢地拿起手机,滑落到他的账号上。 然后点开。 她没有立马就给他发消息,而是把之前两人的聊天记录都翻一翻。 明明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她还是忍不住去看。 不是她想看,而是她需要一些自我安慰的自信。 这是一场赌博。 一场很有可能决定她未来人生的赌博。 霞之丘诗羽失去耐心了,她不想继续等待下去。 无论如何,哪怕不能马上成为他的女朋友,自己也要在他心底拿一个名分。 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吊着,她受够了。 而且..她觉得自己再不赌一次的话,以后可能连赌的机会都没有。 小木曾雪菜,那个只有皮囊与心计的女孩。 她不会再给机会自己了。 对于小木曾雪菜这段时间来的刻意针对,霞之丘诗羽不可能感受不到。 她的手段并不光彩,但也不肮脏,中规中矩,甚至看上去很简单。 但很有效。 有效到霞之丘诗羽只能暗暗地记恨,将酸涩往心里去咽。 她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去竞选班长跟学生会的干部! 小木曾雪菜的手段能让霞之丘诗羽偶尔产生这种抓狂的念头。 可想而知霞之丘诗羽有多急切。 她只能看着小木曾雪菜慢慢地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连一点时间都不再留给自己! 好在呢,她还是有点笨的,这么快就嘚瑟。 你可还没赢呢~ 霞之丘诗羽抓住了小木曾雪菜的破绽,她得意间流露出的破绽! 这也将是最后的一个机会。 霞之丘诗羽很肯定。 在她还尚有一点主动权之前,她要拼尽全力。 所以!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在屏幕上触动。 “我刚好买多了一张电影票。” “同情心泛滥的神崎裕先生,现在你有一个机会来完成你的任务了。” “电影的入场时间是六点半,现在是五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呢。” “我过去电影院门口等你,三十分钟内你不过来的话,那你只能找老师了~” 将手机放回去手提包。 霞之丘诗羽最后将魅惑的香水轻轻喷下,再次确认自己的打扮。 一切准备就绪,她离开家。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打开手提包,又给他发了消息。 “我现在出发了。” 。。。。。。。。。。。。。。。。。。。。。。。。。。。。。。。。。。。。。。。。。。。。。。。。。。 第两百四十六章:两杯奶茶! 推开老师办公室的门,小木曾雪菜抱着怀里的文件,稍稍打量一番,旋即客气道。 “老师?” 办公室桌上,正坐着一位中年女性。 从外表来估计,大概有四十多岁左右了。 而这位老师,正是高三A班的班主任。 “雪菜,你过来了?” 班主任的语气有些雀跃,她向雪菜招招手,示意雪菜快点过来。 雪菜将文件放在她的桌面上,轻声道:“这是我们班的登记表情况。” “暂时..还剩下一个人就完成了。” “一个人?还有谁啊。” “唔,霞之丘同学。” 班主任听见霞之丘的名字,微微皱眉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没有没有。”小木曾雪菜和蔼地摇摇头,笑道:“只是霞之丘同学不怎么舒服。” “所以就先没帮她登记。” “不过老师你不用担心呢,这两天就会完成。” “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我说。”班主任起身,拍了拍小木曾雪菜的肩膀:“说起来,真是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也怪我,这段时间家里突然发生了一些事。” “所以..唉,只能让你先帮我做一些工作。” “真是麻烦了。” 班主任有些怪责自己。 小木曾雪菜挺喜欢这个班主任的。 从她进入这个班级开始,班主任就一直挺照顾她。 所以久而久之,两人倒既是师生,也带着点忘年交的意味在里面。 “哦,对了!” 班主任突然想起事情,连忙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提包。 她从包中拿出两张东西,递给小木曾雪菜:“喏,这是你交待我的电影票。” 小木曾雪菜赶紧接过,笑声道:“谢谢老师呢。” “多少钱,我现在给你吧。” “你这孩子就别跟我说这些了,是我麻烦你才对。” 班主任说着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小木曾雪菜注意到这点,轻声道:“老师你有事要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 “嗯,加油。”班主任虽然不再青春,但还是挥起拳头扬了扬。 有时候这些动作,年龄并不是唯一的关键。 只要心态年轻,就永远都是年轻人。 “嗯嗯。” 小木曾雪菜目送着班主任的背影离开。 她这段时间下午一直都忙,有部分原因就是帮助班主任做事呢。 直到门关上,办公室只剩下小木曾雪菜。 这时她才拿起那两张电影票... 这部爱情电影最近很火,小木曾雪菜到处都听到同学们在讨论。 只是她也不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呢。 一个人去的话,总是觉得有点奇怪不是吗? 但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等自己忙完这边,就过去找裕君。 要快一点呢,这样就能陪着裕君一起去音乐室那边练习。 练习结束,就刚好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了。 看完电影,还能吃一个晚饭。 明天又是周末,今晚可以晚一点.... 小木曾雪菜紧握手中的电影票,小脸上浮现憧憬与期待的浅笑。 并不是只有霞之丘诗羽才想到要跟神崎裕去看电影。 小木曾雪菜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电影院的门口。 人流很是拥挤,到处都是即将入场的观众。 霞之丘诗羽踏着高跟鞋,挽着手提包,优雅却又充满妩媚地走来。 一时间,人群间的目光都仿佛停滞,拥挤的街道,车鸣声不绝的马上,都一起停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霞之丘诗羽的自信不是没有缘由的。 事实证明,只要她精心打扮,其他女孩就会马上失去竞争的资格。 在霞之丘诗羽面前,这些女孩们一下子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她的美是独一无二的,带着极致的魅惑同时蕴含着少女的些许清纯。 还有那惹火至极的身材,裙摆摇曳间不经意露出的黑色丝袜,无时无刻都吸引着人们的注意。 太美了。 这个女孩。 霞之丘诗羽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出发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再看一眼神崎裕这边,他没有一点消息回复。 霞之丘诗羽出门前的期待和自信,正在被他的沉默消磨殆尽。 嘛,还没到时间呢。 霞之丘诗羽自我安慰地想着。 她走到一旁的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奶茶制作是需要时间的,她就站着,一时间为奶茶店吸引不少的视线关注。 连奶茶店内的男性服务员都不由得暗暗地吞了吞唾沫。 但旋即又升起阵阵失落。 两杯奶茶..电影院.. 啧,大概是名花有主了呢。 也不知道是谁运气这么好,能当她的男朋友。 倒是一些女孩服务员,对眼前的霞之丘诗羽不以为然。 大概三分钟左右,霞之丘诗羽的两杯奶茶制作完成。 她拿起奶茶,付了钱,走到一旁的座椅上。 她拿出两张纸巾,垫在座椅上。 她坐下在其中一张纸巾上,而另外一张纸巾的边角,被奶茶压着。 只是这个举动有些明显,奶茶只是压着纸巾的边角,丝毫没有沾染到中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另外一只纸巾是起到了占座的作用。 她在等人! 同时无形地告诉其他人:别试图来搭讪。 呼~ 霞之丘诗羽只是把奶茶放着,并没有喝。 一个人喝奶茶没意思,要两个人喝才有意思! 这时候她又拿出手机。 她给自己拍了一张照。 照片的内容是:两张电影票,她的手,以及占据画面最明显的。 那一双翘起的穿着高跟鞋的黑丝大长腿。 她不需要露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刻意卖弄风骚。 只是简简单单拍一张照,就带有诱惑心神的魅力。 照片自然是发给神崎裕的。 伴随着她的文字:“我已经到了喔。” “你要快一些了,好似要下雨了呢。”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乌云翻滚不绝,整个街区都被漆黑与灰暗笼罩。 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但不足以完全驱散黑压压的苍穹。 于是景色变得有些奇异,如末日般的乌云压顶间,人间的灯撑起了周围的光亮。 而行人们,行色匆匆,来往匆匆。 这一幕,霞之丘诗羽略有所思。 。。。。。。。。。。。。。。。。。。。。。。。。。。。。。。。。。。。。。。。。。。。。。。。。。。。 第两百四十七章:巧合?注定! 长时间低头伏案很轻易就会导致颈椎的酸痛。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小木曾雪菜就会揉一揉脖子,起身到处走一走。 将整理到一半的文件放好,小木曾雪菜放下手中的铅笔,慢慢地站起来。 她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间,下午的五点。 不知不觉间,她就处理了一个多小时的文件。 嗯,过去看一眼吧。。。 小木曾雪菜收拾收拾东西,便离开教师的办公室,往学生会的办公室走去。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小木曾雪菜探头一看,办公室内安静得很。 只有笔尖触碰纸面上响起的沙沙声。 神崎裕、四宫辉夜、藤原千花,三人都各司其职,认真地忙着事情。 看到他在办公室,小木曾雪菜就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挺担心神崎裕中途有事什么的。 这样会让她的计划泡汤。 小木曾雪菜也没有想着打扰他们,走进来后就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 偶尔就过去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倒是很快四宫辉夜就注意到她,将一些工作分配给小木曾雪菜。 这样的安静,持续了大概二十几分钟。 神崎裕正在处理文件,需要查阅一些资料。 他拿出手机,对着文件上的内容进行搜索。 可看了没一会,手机就轻轻地发出警告铃声,他的电量不足百分之十了。 昨晚跟早上的匆忙,真是让他一点充电的时间都没有。 希望别突然来什么事,那可就有点糟糕。 神崎裕看了那么久,眼睛也有些累。 他揉了揉眼睛,心底却有种不太稳妥的预感,就像是此刻窗外呼啸的风声。 隐隐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爆裂。 霞之丘...霞之丘... 神崎裕突然愣住,在漫长的记忆中,他想起了一些太久太久之前的事。 不会吧... 他皱起眉,心底有个猜想正在慢慢地浮现。 “你们这边有充电线吗?” 神崎裕出声打破办公室的安静,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目光带着些许征询地看向她们。 四宫辉夜微微挑眉,从兜里拿出她那老旧款式,充满时代感的限定版按键手机。 “这种适合吗?” 神崎裕呵呵一笑:“下一个。” 辉夜瘪起小嘴,娇哼一声。 真是个讨厌鬼。 藤原千花的手机充电线倒是跟神崎裕的一模一样。 只是.. 千花酱后知后觉地歪头道:“我不在办公室里充电诶~” “在学校都没怎么玩手机。” “裕君你是要充电线来充手机吗?” 神崎裕没好气道:“废话,不充手机难道充我自己吗?我又不是机器人。” “诶,啊,我的充电线在家里!” 藤原千花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道。 呵!你还是闭嘴吧。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小木曾雪菜身上。 “雪菜你呢?” 小木曾雪菜思索片刻道:“我也没有带充电线诶,不过老师的办公室应该有。” “哦?你能进去老师的办公室?” “嗯嗯,我正在帮老师处理登记表的事情。” 小木曾雪菜柔声道。 “那你帮我充一下电吧,我怕等会彻底停机了。” 神崎裕悄无声息地打开手机的响铃:“要是有人找我的话,记得过来告诉我一声,拜托了。” “嗯,可以喔。” 小木曾雪菜走过去接过神崎裕的手机,然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也休息够了,要回去继续处理登记表的事情。 将手机交给小木曾雪菜之后,神崎裕没有想太多,便继续低头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这繁琐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哪有人会选择人力手动统计的? 霓虹的互联网发展滞后不是没有道理的。 艹。 踏出门口,时间恰到好处地指向下午的五点半。 小木曾雪菜捧着神崎裕的手机,有些好奇地想点进去看一下。 但刚按了一下,就发现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诶~ 小木曾雪菜顿时有点失望。 啊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这是裕君的手机,又不是自己的! 真是的~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脆的响铃把小木曾雪菜的思绪拉回来。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幕。 然后,瞳孔瞬间一缩。 诗羽:“我刚好买多了一张电影票。” 手机是锁屏的,需要密码才能解锁。 但不代表有人发消息过来时,也需要密码解锁才能看到。 智能机有时候操蛋的地方就在于:如果你没有进行过特别的设置。 一般别人发消息过来时,不需要密码也能看到。 只是无法回复,并且消息会迅速被待机的黑屏掩盖而已。 很不巧,小木曾雪菜正拿着他的手机,当响铃嗡嗡响起的瞬间,小木曾雪菜的视线就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接着连续嘟嘟几声。 诗羽:“同情心泛滥的神崎裕先生,现在你有一个机会来完成你的任务了。” 诗羽:“电影的入场时间是六点半,现在是五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呢。” 诗羽:“我过去电影院门口等你,三十分钟内你不过来的话,那你只能找老师了~” 小木曾雪菜停住脚步,愣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一时间大脑都仿佛要停止思考。 为什么..霞之丘诗羽也要约他看电影。 而且为什么...是今天? 思绪快速闪烁间,她想起神崎裕中午时所说的话。 这件事他会去解决。 他说不希望自己太累。 但从霞之丘发过来的这些消息来看,他在说这些话之前,已经事先接触过霞之丘诗羽了。 甚至就是昨晚! 她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跟随在他的身边。 但她没办法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能监视着霞之丘诗羽跟他的一举一动。 在她视线所无法触及的地方,两人也许一直都那么亲密。 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脑海场景一闪,又回到了昨天的下午。 霞之丘诗羽似乎还是那么自信满满...看不出一点挫败。 那自己算是什么? 失措、紧张、忐忑、还有背叛的愤怒,委屈。 各种情绪瞬间涌上来。 而过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又有一条新的消息发过来。 诗羽:“我现在出发了。”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攥紧手机,面无表情地走向老师的办公室。 。。。。。。。。。。。。。。。。。。。。。。。。。。。。。。。。。。。。。。。。。。。。。。。。。。。 第两百四十八章:雨! 回到老师的办公室。 小木曾雪菜失措地四处找着充电线。 她有些手忙脚乱,差点还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摔倒。 她感觉视线是模糊的,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看得并不清晰。 即便是站得笔直,都有种久坐后突然起身的晕眩感,这股晕眩感回荡在她的脑海,逐渐蔓延到身体四周。 找了一会,总算在抽屉里把充电线给找到。 小木曾雪菜颤巍巍地拿起充电线,想把插口插入手机的接电口,但好几次错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紧张。 也许是这种紧张感导致晕眩,也或许是晕眩感导致紧张。 她感觉脑子一团糟糕,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什么。 啪嗒。 接通电线和插口,神崎裕的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上显示着正在充电。 小木曾雪菜失神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准确来说,是盯着手机的屏幕。 短短几分钟内,她的脸色就变得很差,像是大病一场过后残留下的病态。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约好的吗? 约好等会去看电影。 那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坚持和努力,究竟是什么? 自己到底是什么? 她小手颤抖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把那两张电影票拿出来。 时间,是七点半。 比霞之丘诗羽的晚了一个小时,而且也不在同一个电影院。 按照小木曾雪菜的计划,再过半个小时左右,自己这边的工作就能做完。 然后他那边估计也差不多。 她过去找他,和他一起去音乐室进行练习。 练习到七点钟左右,离开,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再一起吃一个晚饭。 这就是她的计划。 但现在,这个计划似乎要破产了。 被霞之丘诗羽突如其来的短信,彻底击溃。 小木曾雪菜目光依旧呆滞,她的心乱成一团。 她很怕,她真的很怕霞之丘诗羽跟神崎裕是提前商量好的。 这样也就意味着她此前所努力的一切,在两人眼中都只是宛若小丑般的闹剧。 没有一点作用! 反而会落得一脸的讥讽和嘲笑。 嘲笑自己小气,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小木曾雪菜无法想象这个场景,她也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不只是一场电影的事情。 不对...不对... 在一片的混乱中,她猛然间恢复了冷静。 不能乱,一定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她努力地回想霞之丘诗羽刚刚发来的短信.. 如果两人是事先约好的话,应该不会是这种询问的语气。 虽然霞之丘诗羽发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询问的感觉,但小木曾雪菜能感觉得出来。 而且六点半的时间... 裕君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对,他还要去练习,等他结束这边的事情至少都六点了。 裕君是不知道的。 是霞之丘诗羽临时起意,擅自做好的决定。 所以她才用这种征询的语气,她也跟自己一样害怕被拒绝。 呼... 呼... 冷静地分析一下,确认神崎裕是不知情后,小木曾雪菜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她长舒一口气,微微颤抖的小手也终于得到平静。 她不担心霞之丘诗羽,她始终担心的是神崎裕。 自己刚刚也是想太多了。 裕君的确和她接触过,但应该是为了登记表的事情。 要不然的话,霞之丘诗羽不会说特意给一个机会。 对...应该是这样才对。 一下子,小木曾雪菜似乎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好后悔。 登记表..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的话,霞之丘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按照她的性子,应该都还在跟裕君僵持才对。 裕君也不是那种主动轻易低头的性格。 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和愚蠢。 笨死了,小木曾雪菜,你真是笨死了。 她疯狂地埋怨着自己。 但很快,她就必须要处理眼前的事情。 所谓事情,当然不是桌面上放着的登记表,而是霞之丘诗羽!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巧合地拿着裕君的手机,裕君他估计就会看到霞之丘的消息。 看到了,他会怎么去选择? 小木曾雪菜有些悲观,她觉得神崎裕大概率是会去的。 站在他的角度上,自己没有任何可以阻止的理由和立场。 就像是昨天一样。 雪之下阳乃突然出现,轻而易举地就把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自己没有任何能拒绝的理由。 不行,不能让裕君看到。 小木曾雪菜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一件..一件一点也不光彩的事。 倘若说之前的手段,虽不光明正大,还仍旧处于可以接受的范畴的话。 那这个决定,就是极其冒险的赌博。 小木曾雪菜其实有更好的选择,大大方方地告诉神崎裕。 但女孩永远都不是理智的动物。 她已经被忐忑和恐慌笼罩,不愿意再进行任何试探。 她的耐心,也快要到达极限了。 按照她的计划,今晚的约会..她将会踏出最关键的那一步。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有人阻扰她的计划。 就在此时,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又叮咚一声。 新的消息! 小木曾雪菜立马拿起手机。 诗羽:“我已经到了喔。” “你要快一些了,好似要下雨了呢。” 她到了。 小木曾雪菜紧咬着红唇,慢慢地按下手机一侧的音量键。 这样做是没什么意义的。 但她慌张地已经不知道如何谋划得更好。 她没有密码,不能点进去,不能删掉消息。 但音量键是可以设置的,把响铃模式调制成静音。 等充好电,自己再想办法不让裕君看手机... 让他不要想起这件事。 只要这样..只要这样... 只要过了今晚.. 小木曾雪菜这般想着,小脸却露出前所未有的灰暗。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累积了整个下午的乌云终于按奈不住。 眼前忽而闪过一抹惨白,紧接着就响起一阵清脆的轰鸣声。 风在狂吹,温度骤然下降。 一切都在预示着一件事:要下雨了。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天空已经变成浓郁的黑。 她坐着的座椅,是没有任何遮挡物的。 它只是街上用来偶尔休息的长椅,就这样摆设在街边。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 已经超过了霞之丘诗羽所说的期限。 风,微微掀起她的裙摆。 雷,狂躁地咆哮着。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眸,一落微弱的光,化作一滴轻轻的雨。 啪嗒。 她伸出手,接过这滴雨。 下雨了呢。 要下雨了... 霞之丘诗羽忽而勾起一抹浅笑,只是没有半点笑意,尽是糅杂的苦涩。 她手中始终都握着手机,始终都在等待他的消息。 但从自己离开到现在,整整三十分钟了呢。 一个消息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打开手机,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然后就把手机放入手提包中。 再也不看。 “下雨了,我没有带伞。” 。。。。。。。。。。。。。。。。。。。。。。。。。。。。。。。。。。。。。。。。。。。。。。。。。。。 第两百四十九章:臭奶牛! 一道苍白的光闪过天际,乌云覆盖的苍穹一下子被照得如极昼。 它如此闪耀,如此惹人注目,连埋头正在工作的神崎裕都被吸引。 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暴躁的雷鸣声隐隐作动。 “要下雨了..” 神崎裕喃喃道。 终于,雷声响彻大地,伴随而来的是倾盘的大雨。 压抑了一个下午的乌云,终于在傍晚时分爆发出惊人的愤怒。 “啊!” 一道惊慌的声音传来,神崎裕扭头看去。 藤原千花有些恐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唉。 神崎裕嘴角微抽,有些无语。 这丫头每次都这样,雷雨天还真是她的大敌呢。 他看一眼时间,这么就快六点了?? 好家伙,神崎裕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太喜欢工作了,以至于过于沉迷连时间都忘却。 这下子和纱怕不是要锤死自己。 神崎裕有些尴尬,一想起冬马和纱还在音乐室等他,他就有点过意不去。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走到藤原千花身旁,他本来想逗弄她一下,雷声早过去了。 但窗户与大地突然震动起来,他立马捂住她的耳朵。 雷鸣绵延不绝,轰隆的咆哮在整个天空与大地之间。 千花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肚子,大眼睛失神地看着为她捂住耳朵的神崎裕。 他目光带着戏谑,仿佛在嘲笑她的胆小。 可落在千花的眼底,神崎裕更像是在保护她。 就像上次在音乐室那样... 一样的下雨天,一样的雷声,他一样捂住自己的耳朵。 坐在办公桌上的四宫辉夜并不怕雷声。 投入到工作时候的她比神崎裕还专注。 但闪电掠过,还是让她的注意力有些分散。 她停下手中的笔,打算让千花或者神崎裕去把窗帘拉上。 一抬头,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猩红冷冽的眼眸微缩,四宫辉夜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她有些酸涩。 但她只能酸涩。 千花跟这个家伙的关系,四宫辉夜向来都很清楚。 真要论起友谊的话,还真不好说谁排在第一位。 切.. 好心泛滥的混蛋。 四宫辉夜自己起身,无视这一对狗男女,去把窗帘拉上,顺带把窗也关上。 有了窗的掩盖,雷声显得弱了许多。 她回身再看一眼,这两人一动不动。 四宫辉夜忍不住了。 她没好气道:“拍戏吗?还是在演情景剧?” 被捂住耳朵的千花酱是听不见的,但神崎裕能听到。 他扭头看向辉夜,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只看书。” 言下之意,就是暗讽辉夜怎么还懂情景剧这玩意。 辉夜也不和他在嘴皮子上做多计较,只是走到他身旁时抬起小脚狠狠地踩了一下。 神崎裕皱起眉,辉夜盈盈一笑。 但笑容很敷衍,一闪即过,紧接着就是一个白眼。 神崎裕也轻轻地松开双手,拍了拍千花的小脑袋:“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他握住她的小手,将小手贴在她的耳畔上:“下次打雷就捂住耳朵,你的肚子那么胖,不会有人抢走的。” 这千花就忍不了了! 刚弥漫在心间的感动一下子就被羞恼取代。 神崎裕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大手按住她的小肚子,胡乱地揉着。 “还不承认?这肉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他抓起一团软肉。 千花娇躯不停地摆动,小手推搡着道:“不要,痒~哈哈哈哈,痒~!!!” 其实千花一点都不胖,也没有什么肚腩。 只是她的体质就是偏丰满的类型,看上去显得肉乎乎的。 可衣服褪去,赤裸的话,就极其匀称。 千花自然是不乐意的,自己可是可爱的美少女,怎么能被说胖呢! 一点都不胖! 她不满地反抗着,自己的小手与他的手交缠在一起。 神崎裕本来是想挠她的胳肢窝,但千花却往一旁移开了一点。 于是,他的手直直地握住某处高耸。 这下子是真的抓住软肉了。 按照正常的人反应大概是连忙松手,使劲道歉,不好意思什么的都用上。 但神崎裕从来就不是正常人。 千花酱弄巧成拙,反而成全了神崎裕的色痞之心。 他装着没发现,直接用力握住。 唔~ 藤原千花娇躯瞬间僵硬,反抗的小手与小腿都停住... 她整个人仿佛被定身了一眼,只有大眼睛惊愕地盯着他。 他..他...他... 这...这个位置可是.. 因为沙发的缘故,辉夜坐在办公桌上是有视线限制的。 嗯,主要是因为她的身高缘故。 所以她看不清楚神崎裕的动作,只能看到两人打闹在一起。 眼看这对狗男女又要打作一团,辉夜心底不爽地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 “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 “嗯,明天见。” 神崎裕快速收回大手,趁着千花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溜之大吉。 芜湖! 摸完就跑,真是刺激。 千花还呆滞地躺着,还没有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领.. 胸口的位置,有很明显的痕迹。 不是错觉,裕君真的..摸到了。 千花只是贪玩了一些,不是笨蛋。 她也不是什么浪荡的女孩,是一个纯情的青涩少女。 怎么说呢,千花酱嘟起小嘴,反应有点奇怪。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生气才对的。 如果换做是别的男孩,如此明显且贪婪的举动,千花会毫不客气地给他一巴掌。 但..裕君的话。 应该说这不是第一次了。 别以为千花酱大大咧咧的就没记性。 有些事情,她比谁都记得清楚。 上次在宴会跳舞的时候,她就被神崎裕挑逗过。 唔,上次好像没..没碰这里。 但是碰后面了... 好奇怪诶,感觉是不一样的吗? 千花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欧派,然后再揉了揉自己的臀。 不是啊,感觉一样的。 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摸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他..就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好奇怪.. 她的关注重心已经彻底偏移了。 她没有关注神崎裕的咸猪手和这个举动对她是有多冒犯。 而是:为什么不同的部位在他的手中,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无形中,已经反应了她对神崎裕的态度。 想着想着,思绪就开始发散,直接就不起来了。 神崎裕走后,四宫辉夜还没急着离开。 她还要把最后的一些文件给处理一下。 等她处理完,收拾好东西,抬头就看到千花居然还懒散地躺在沙发上。 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今晚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一个激灵,千花酱顿时回神。 眼看四宫辉夜就要走过来,她连忙整理一下衣服,小手掠过皱褶,把残留的痕迹清除。 “没有没有,嘿嘿嘿。” 藤原千花如常地卖着萌,除了小脸有点泛红外,四宫辉夜看不出任何异常。 但辉夜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千花有点慌张。 她在慌什么? 辉夜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于是她细致地看了一遍,唔,没什么异常啊。 不对.. 辉夜伸出小手,千花眼眸一缩。 就在辉夜的小手即将触碰到千花的胸口处时,千花连忙拍开。 “你..你想做什么?” 自己的手被拍开,四宫辉夜陷入了呆滞。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藤原千花。 今天是怎么了? 平日里都是主动凑上来亲昵的千花,居然拍开自己的手??? 四宫辉夜冷声道:“麻烦把扣子扣好。” 啊这... 千花酱低头一看,哎呀,光顾着整理痕迹,都忘记衬衫的扣子了。 不是,那个混蛋是什么时候... 咳咳。 再看辉夜的脸色,千花赶紧凑过去死死地握住她的小手,开始撒娇卖萌。 辉夜呵呵冷笑。 还是去死吧,臭奶牛。 。。。。。。。。。。。。。。。。。。。。。。。。。。。。。。。。。。。。。。。。。。。。。。。。。。 第两百五十章:彷徨的心! 小木曾雪菜自从看到霞之丘诗羽发来的消息之后。 她就再也没有半点想继续处理登记表事务的心思。 她满脑子都回荡着霞之丘诗羽发来的文字,由此引发一系列的紧张与惶恐。 小木曾雪菜的优点很明显:耐心、认真、勤恳、温良。 但她的缺陷也同样很明显:容易得意忘形,小心眼,犹豫不决。 在此刻,她的缺陷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反复纠缠在如何应对的对策上。 并非是去想详细的对策,而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实行。 是告诉裕君呢,主动坦白一些。 还是什么都不做,尽量不要让裕君知晓霞之丘的情况? 她的理智倾向于后者,可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 而她的目光也是时刻紧盯着手机的屏幕,一秒钟也没有松开。 即便外面雷声轰鸣,闪电闪烁,倾盆的大雨正在肆虐着大地。 手机响起提示音,屏幕亮了一下。 新的消息。 小木曾雪菜看了一眼,愈加彷徨。 “下雨了,我没有带伞。” 霞之丘这是什么意思? 在装可怜吗.. 借此来让裕君过去吗? 真是可恶呢,明知是下雨天却没有带伞。 小木曾雪菜试图让自己反复去揣摩,去强化对霞之丘诗羽的“恶”。 但善良的本性始终没办法让她踏出最后的一步。 她继续在失神与犹豫之间徘徊,没有丝毫改变。 砰砰。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小木曾雪菜心神茫然,没有听到。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激烈了一些,而她还是毫无反应。 砰。 门被推开,这时小木曾雪菜才有些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怎么没回应,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 神崎裕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张了张嘴,涩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哈?” 神崎裕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心底泛起疑惑。 但表面上他还是如常地调侃道:“我那边的工作处理完了啊,要去音乐室了。” “哦...” 小木曾雪菜的反应极其异常。 “我没有带伞,你方便送我回去课室吗?我把我的伞带上。” 神崎裕轻声道。 “可以...”小木曾雪菜颤颤巍巍地起身。 神崎裕也转身。 只是临走之前,小木曾雪菜停住。 她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一咬牙,还是把他的手机给带上。 走在路上。 “怎么了?脸色这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差。” 神崎裕亲昵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掌心传来一阵冰凉。 “没事...”小木曾雪菜低声道。 “有什么不怕跟我说,是不是突然不舒服了?” 神崎裕关切道。 “我..我只是有点累。” 小木曾雪菜听着他温柔的关切,一时间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就像是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但四周都是没有任何路标或者指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道。 她身处于中间,根本不知道该往那一边走。 “累,也是呢,你身兼多职,这段时间那么多事情都要做。”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不如你把一些事情交给我吧。” “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小木曾雪菜扬起头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怕给我添麻烦?” “我和你之间就不需要来这一套了。”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下巴,宠溺道。 小木曾雪菜拿着伞,在她的两个口袋里。 一个口袋装着他的手机。 另外一个口袋,是电影票。 到底..要如何做? 她很想告诉他,霞之丘在找他。 但是..她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他,如此靠近。 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变得痴迷。 这样的男孩,要她如何忍心将他推向别的女孩呢? 神崎裕似乎意识到什么了。 他在大门前停住,转身微微弯腰,捧着她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 “嗯?” 小木曾雪菜深呼吸一下,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没有啊。” “真的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 “对了,我那边的事情也做完了噢。” “我和你一起去音乐室吧,我们一起练习。” 她歪着头,笑容是那么明媚。 “嗯。” 神崎裕也笑了笑。 小木曾雪菜正准备打开伞,神崎裕突然道:“我的手机呢?” 小木曾雪菜动作一滞。 “啊?” 她茫然地回了一句。 “我的手机啊。”神崎裕轻笑道:“你该不会忘了没拿吧?” 小木曾雪菜这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笑了笑,是那种很勉强很勉强的笑容。 “诶,又要回去一趟咯,走吧,先把手机拿了。” 神崎裕转身,准备折返回去。 “我拿了。” 小木曾雪菜微弱的声音传来。 他扭头,小木曾雪菜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在这里呢。” “啧,你也喜欢跟我开玩笑了吗?” 神崎裕没有在意,伸手接过自己的手机。 他点了一下屏幕,屏幕响起,然后就是输入密码的键盘锁。 他轻轻地点了几下,小木曾雪菜在一旁看着。 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不能做,只能看着。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血液也随着心跳一并疯狂加速。 紧张与惶恐的情绪袭来,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快要无法思考了。 “不要..不要看。” 小木曾雪菜在心底大声地呐喊着。 可也仅仅只能在心底呐喊着。 她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阻止。 神崎裕也听不见,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轰鸣的雷声。 在与此同时,她竟然有一丝终于解脱的放松。 就像是犯了命案的犯人四处躲藏,惶恐终日,终于伏法。 她不需要再纠结,也不需要再犹豫。 但这些,都无法掩盖她升起的足以将她吞没的恐慌。 他解了锁,看了一眼,疑惑道:“嗯?怎么变成静音了。” 他按了一下,把手机调回振动响铃模式。 下意识地点开社交软件,看了一眼。 红点是那么的显眼,停留在备注为诗羽的名字上。 他点了进去,将消息看完。 。。。。。。。。。。。。。。。。。。。。。。。。。。。。。。。。。。。。。。。。。。。。。。。。。。。 第两百五十一章:触底! 最早的一条消息,大概在五点半左右。 最近的一条消息,大概在五分钟之前。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六点多。 换而言之,差不多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可以说是无心之失,因为昨晚偶然发生的一些意外,导致他并没有及时地给手机补充电量。 但也可以说,带有一定地预谋成分。 他是有所察觉的。 神崎裕从昨晚结束跟霞之丘的谈话之后,就一直有种预感。 诗羽不怎么擅长忍耐,她很急切,也很急迫。 他原本估计大概率会在这周末内。 但他没有想到,会在今天。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点预料,因为那天也是下雨天。 而周末根据天气预报,是晴天。 他估摸着应该不会历史重现。 然而事实证明,同一个人即便重复无数次,给予无数次机会,在同样的时候,到了即将决定的那一刻。 依旧还是会选择一模一样的决定。 不会有一点改变。 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再次重现。 为此避免一样的结果,他其实事先做好了准备,尽管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准备。 这个准备就是:他以需要充电为理由,把手机交给了小木曾雪菜。 这是与上一次历史不同的轨迹。 倘若真的不一样,那这个事先的准备则不会发挥任何作用,这样是最好的。 神崎裕最希望的就是这个故事走向。 而倘若一样的话。。。 呼~ 神崎裕心情有些沉重地收起手机。 他看着眼前惶恐且脸色苍白的小木曾雪菜,他看得出来她在发抖。 抖动的幅度不大,很微弱。 虽然是秋天,虽然在下雨,还不至于冷到让人打哆嗦的程度。 而有些颤抖,即便是在酷暑的盛夏,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冰凉。 即便如此,小木曾雪菜还是勉强保持着笑容,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了?裕君。”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很害怕,那种无名的惶恐已经快要吞噬她的全部。 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宛若在接受审判一样。 神崎裕清楚地知道,他正在面临一个极其重要的抉择点。 以往两女间的冲突也好,暗战也好,始终都保持在一个水平。 而这次,将完全不同。 而他如何处理,也将成为日后三人关系走向的一个关键。 不仅是三人的共同关系,更包括他与两女之间的关系。 迎着小木曾雪菜忐忑不安的目光,神崎裕轻声道:“突然有些急事。” “我可能今天无法参加练习了呢。” “你过去跟冬马说不用等我,你们两个先练习一下吧。” “正好你也多和冬马相处一下。” 他没有声张,没有说是霞之丘的消息。 尽管他知道,小木曾雪菜已经看过了。 不仅看过,还隐瞒了。 但他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他嘻嘻哈哈地,语气神态各种都带着无事发生的温和。 他摆摆手,跟小木曾雪菜说拜拜。 然后转身。 他其实是没有伞的,他不能冒着雨走过去。 无意间,他也暴露了自己的“图谋”。 但小木曾雪菜没有发现。 因为小木曾雪菜此时满心神都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跟霞之丘约会了。” 望着他的背影,有种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离开自己,投入霞之丘怀抱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允许呢! 小木曾雪菜幽幽道:“你是去见霞之丘诗羽吧?” 话音落下,一道惊雷怒吼而过。 神崎裕停住脚步。 他低声道:“你看到她发的消息了?” 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为什么呢?” 小木曾雪菜惨然地笑了笑:“为什么你就这么执着于她呢?” “她就有那么漂亮,有那么好吗?” “值得你一次又一次地去靠近她。” 神崎裕转过身,神色认真:“你看到消息了?” 他第二次问。 “你真的看不到我为你做的吗?”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一直都陪着!” “我每天故意早起,就是为了叫醒你,我们一起上学。” “我甚至还为你准备了早餐跟午餐。” “无论有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无论是什么,我都没有违背过你的想法,我都是听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无视我?” “我的心,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吗?神崎裕!” 把心底话一句句地挖出来,全部都说出来。 小木曾雪菜竟莫名地觉得一阵轻松。 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知道说这些话代表着什么。 但她已经无法忍受了。 她可以继续忍,但他不给她机会! 一声声质问,伴随着雷鸣和雨声,直入神崎裕的心底。 神崎裕表情不变,只是轻声道:“这是两码事。” “哈,什么叫两码事?” 小木曾雪菜红着眼圈,涩声道:“这是一回事。” “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伤心。” “为什么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无视我,回避我,逃避我?” “你很讨厌我吗?呐,你很讨厌我吗?” 小木曾雪菜像是入魔了一般,走到神崎裕的眼前。 神崎裕抿着嘴:“我没有无视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你。” “而且,你明明就看到了诗羽发来的消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这样做..” 小木曾雪菜笑了一声,那是无奈与愤怒夹杂的冷笑声。 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是,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 “我不想你去找她。” “我不想你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神崎裕皱起眉:“你不应该这样做。” “我应该这样做!” “你看不到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小木曾雪菜大声道:“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吗?”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贪心!” 一直深藏的心意,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小木曾雪菜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冲动与愤怒,还有嫉妒,夹杂委屈,将她全部的理智给吞噬掉。 神崎裕必须保持“冷酷”。 “喜欢不是万能的理由,不是吗?” “而且我和诗羽是好朋友。” “我和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过分,我和你..也是。” 他也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雪菜。” 小木曾雪菜死死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便是神崎裕提前的那个小小准备,所带来的作用。 无论如何,小木曾雪菜都刻意隐瞒了霞之丘诗羽的消息。 这是小木曾雪菜的不对。 “你一定要去,是吗?” 小木曾雪菜哑声道。 “她在等我。” 神崎裕淡淡道。 “那我呢?” 小木曾雪菜苦涩一笑。 “这是两码事!”神崎裕再次强调。 “哦...”小木曾雪菜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如果...” 她想说,如果在我和她之间,你非要选一个呢? 但是话到嘴边,她没有说出来。 她害怕了。 当强烈的愤怒带来的冲动消散之后,便是无尽的惶恐与不安。 “和纱还在等你。” 神崎裕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 他冒着雨地离开。 小木曾雪菜呆滞地望着,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 待他彻底消失在眼中,小木曾雪菜突然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她抬起头,望着天空的层层乌云。 像极了此刻她的心。 她慢慢地拿出放在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面无表情地撕掉。 碎片被风吹散,散落在四周,然后被雨打湿。 也如她的心。 他还是选择了她呢。 不管自己多么努力,付出多少。 结果还是一样的呢。 真是失败呢。 其实,自己也许一直都是那么无能的吧。 。。。。。。。。。。。。。。。。。。。。。。。。。。。。。。。。。。。。。。。。。。。。。。。。。。。 第两百五十二章:可怜! 雨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 它越下越大,轰轰隆隆,无情地抽打着四周的建筑,还有广袤的大地。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呢? 在你的眼里。 我..我就这么容易欺负吗? 混蛋..你真是个混蛋..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手中的伞不自觉地滑落,她低头垂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只觉得好冷。 真的好冷,周围的空气随着他的离开,一起被抽走,变成阵阵凛冽的风。 它翻滚在小木曾雪菜的内心。 门口处,两道倩影缓缓走出。 是刚结束了工作,准备离开的四宫辉夜跟藤原千花。 “啊咧,是小木曾学姐诶。” 藤原千花一眼便看见站在前面,一动不动的小木曾雪菜。 四宫辉夜微微挑眉:“她在等人吗?” “不知道呢~也许是在等裕君吧!” 千花笑容怪异。 听着千花的话,四宫辉夜眉角挑起的弧度更是隐隐带着皱褶。 那个家伙不是早就走了吗? “过去看一看吧。” 她轻声道。 “嗯。” 千花酱跟在辉夜身旁,蹦蹦跳跳地走向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学姐?” 即将走到小木曾雪菜身旁时,四宫辉夜喊了一声。 但小木曾雪菜没有丝毫反应。 四宫辉夜颦起的眉头更深,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小木曾学姐!” 藤原千花小脸泛起一丝担忧。 小木曾雪菜还是没有回应。 她就这般呆滞地站着一动不动,宛若石头一样。 自己居然又被无视了? 四宫辉夜有些恼怒,直接越到小木曾雪菜眼前,娇喝道:“小木曾学姐!” 辉夜清冷且尖锐的嗓音猛地打断了小木曾雪菜的呆滞。 她娇躯一颤,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宛若从噩梦中惊醒一样。 轰隆 一道沉闷的惊雷掠过漆黑的苍穹。 千花胆怯地想捂住自己的肚子..但脑海中却掠过神崎裕的身影。 她的动作停滞了一会,而雷声也就此打住。 雷光消散,闪电掠过,打落在小木曾雪菜那张苍白至极的脸上。 她向来红润的双唇惨淡无色。 她紧咬着唇,茶色的双眸失去焦点,不知所措地望着四宫辉夜。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无论是千花还是辉夜,心底不约而同地闪过这个念头。 一旁的藤原千花连忙上前拉住四宫辉夜的手臂。 “辉夜酱!注意一下礼貌嘛~别那么大声,学姐是前辈喔。” 四宫辉夜瞥了藤原千花一眼,这种时候这头奶牛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 藤原千花代替辉夜的位置。 她俯身柔声道:“小木曾学姐,你不舒服吗?” “如果不舒服的话不妨先休息一段时间喔。” “学生会这边的话,有我跟辉夜,还有裕君呢,你不要担心” 裕君.... 听到他的名字,小木曾雪菜无神的眸子闪过一丝亮色。 她猛地紧握住藤原千花的手臂,修长的指尖紧紧缠绕着。 藤原千花吃痛地娇呼一声。 但她内心却更加惶恐。 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小木曾雪菜的状态真的很差很差。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千花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便是:因为裕君? “千花..” 小木曾雪菜渐渐回过神来。 她看着藤原千花,向来引以为傲的柔美嗓音,此刻却如同破漏的风琴一样。 沙哑而无力。 “嗯,雪菜学姐,我在呢” 藤原千花也反握住小木曾雪菜的手。 一碰上去,简直就和冰块一样寒冷。 她哆嗦一下,心跳砰砰加快。 和小木曾雪菜相识一年多,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温和的雪菜学姐出现这种情况。 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除了他..估计没有别的事能让雪菜学姐突然发生这种变化。 小木曾雪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藤原千花耐心地等待着,笑容温暖,目光温和。 只是那笑容的温暖,让小木曾雪菜心中越发的痛。 好像.. 他一直都是这样笑的。 小木曾雪菜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她强忍住内心的伤悲,颤声道:“我..我有些不舒服。” “我...我回去休息了。” 说到最后,小木曾雪菜的颤声已然带着哭腔。 她脚步缓慢,沉重,带着窒息般的压抑。 望着小木曾雪菜落寞到极致的背影,四宫辉夜目光凌厉。 不是针对小木曾雪菜,而是针对某个混蛋的。 千花能想到的东西,她也能想到! 稍微低头看一眼,有一些纸张的碎片。 千花弯腰捡起来,虽然被溅落的雨水打湿,但还是能隐约看出一些内容。 “好像..是电影票呢。” 她看着辉夜道。 四宫辉夜目光闪烁不停,最终也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 这下子有些麻烦了。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小木曾雪菜。 但小木曾雪菜能成为学生会的副会长,也并非全是四宫辉夜自己一个人的意思。 小木曾雪菜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傀儡,但实际上她真不是。 或者说:不完全是。 至少在具体工作的执行能力和对外的人脉协调上,小木曾雪菜能发挥很关键的作用。 小木曾雪菜协调学生会与老师之间的问题。 千花协调学生会内部之间的问题。 这两者对辉夜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 更别提这段时间还需要解决社团的问题。 看小木曾雪菜此时的状态,别说工作了,恐怕后续这段时间能不能来上学都要打一个问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四宫辉夜念及于此,不由得暗暗地咒骂神崎裕。 这个家伙真的是! 本以为搬来了一个救星,没想到又闹出这档事。 电影票什么的,不就是陪她看个电影吗? 你就不能... 唔,好像真不能! 怎么能陪她去看电影呢?要陪也是陪我去啊! 嗯,这件事他没做错。 如果是自己邀请他,结果遭到拒绝的话。。。。 会不会也像小木曾这样? 不会吧,自己才没那么脆弱。 不对,自己才不会邀请他呢!!! 那个混蛋怎么敢拒绝自己!!!! 四宫辉夜想着想着,方向又想偏了。 藤原千花一直看着小木曾雪菜,直到她离开。 千花握住被打湿的被撕碎的电影票,幽幽地叹声一句:“雪菜学姐好像很可怜呢。” 四宫辉夜趁机冷哼道:“如果不想以后也像她这么可怜,就尽量少跟那个家伙接触!” “诶..”千花咧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但她在心底暗暗道:“才不可能呢~” 裕君才不会这样对我!!!!!! 两女都莫名地有一种自信,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像小木曾雪菜此刻这般可怜。 。。。。。。。。。。。。。。。。。。。。。。。。。。。。。。。。。。。。。。。。。。。。。。。。。 第两百五十三章:飞蛾扑火! 坦率地说,小木曾雪菜如此憔悴落魄的模样落在辉夜跟千花眼里。 的确觉得可怜,打心底会对她产生本能的同情。 同时也会埋怨神崎裕。 但真要让两女对神崎裕产生恶感,站在小木曾雪菜这边批判和谴责他的话,那结果还真不一定。 同情,是基于同为女孩之间的同情。 细化到个人情感上,两女对神崎裕的熟络程度要远在小木曾雪菜之上。 人都是有偏好的。 尤其是女孩,女孩最是偏心,讲究人情亲近而不是道理公义。 她们会埋怨神崎裕有些过分,但也仅此而已了。 而且两女也是偏冷静的性格,不清楚事情原委的话,还是先不要轻易下结论为好。 万一是小木曾雪菜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呢? 按照她们对神崎裕的了解,裕君向来对女孩都挺宽容温柔的。 宽容温柔,呵。 想着想着,两女的思绪又歪了方向。 不过他到底做什么事,至于让向来温和的小木曾雪菜露出这副模样? 两女还是很好奇的。 有空得找个机会问一下~ 顶着急骤的雨势,神崎裕抬手挡着,快步走到教学楼。 没有伞,单凭一双手是挡不住瓢盆大雨的。 但好在办公楼跟高三年级的教学楼相隔得并不远。 所以神崎裕虽然被雨打湿了一些,但没有湿透。 唔,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套路。 至少当他去见霞之丘诗羽的时候,会让诗羽没那么生气。 虽然他没有提前想过这种结果。 但人总要准备多几套方案。 回到课室,拿起自己的伞,神崎裕就赶紧转身离开。 但突然他又愣住,诗羽的登记表还在抽屉里... 他犹豫片刻,决定不拿。 不拿,更显他的“仓促”。 神崎裕没有停留多久,马上就直奔校门口。 其实这个故事线发展,神崎裕是遇到过的。 就是他之前所想起的回忆。 在那个故事线中,霞之丘诗羽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决定! 同样是如此恶劣的天气。 他必须要快一些过去。 因为霞之丘诗羽这个“愚蠢”且自我意识严重过剩的女人是不会自觉地走到遮雨的地方。 她从来都这么“果决”,即便明知是飞蛾扑火也会不留余力地往前冲。 只要自己不去见她,她就会一直等。 无论是大雨天,还是大雪天。 无论多少恶劣的天气也不会动摇霞之丘诗羽的决心。 她从来都如此。 这个等待的过程,会一直持续到她彻底死心。 同时这个过程,也是霞之丘诗羽对自我拷问的过程。 神崎裕是一定要过去的。 不然的话,等霞之丘诗羽拷问结束,彻底死心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怎么样的挽留都没用。 霞之丘诗羽决定不爱,就真的不爱了。 她决定放弃,就真的是放弃了。 无数次惨痛的诗羽线结局都是这样。 神崎裕对此深有体会。 只是这一招...只能说不愧是霞之丘诗羽呢。 用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近乎决绝的方式来进行殊死一搏。 当然整件事的发生,算是一个意外。 神崎裕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是故意的。 但有些时候,感情上的东西是不允许有意外的。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理由,他没去,就是没去。 霞之丘诗羽只会看到这个结果。 她苦苦地在雨中等待不知道多久,他始终没有来。 站在门口,神崎裕焦急地等待着出租车。 同时不断希望能停雨。 这样淋下去,他真的有点害怕霞之丘诗羽能不能扛得住。 呼~ 快一些,再快一些。 电影院的门口。 路过的行人无一不被眼前的奇怪场景所吸引。 他们会惊讶,惊愕。 没有任何遮挡的露天长椅上,一位少女安静地坐着。 她没有伞,任凭狂躁的大雨毫不留情地砸落在柔弱的身躯上。 加以凄厉的寒风,初秋的凉,冷得比寒冬时分更彻骨。 少女精致的长裙已经湿漉漉的,无情的雨将她的长裙打湿沾染成黯淡的颜色。 更惹人怜惜的是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精心准备的妆容在暴雨的不断冲洗下,一点点顺着脸颊的雨水褪去。 妩媚也好,魅惑也好,都全然不见。 只剩下苍白,无比的苍白。 嘴唇都失去颜色。 即便是天空上无垠的乌云,也未必有她此时般骇人。 霞之丘诗羽浑然不觉。 她继续安静地坐着,无视路人不断投来的诧异目光。 每一个试图撑伞走上前帮她遮挡的,都会收到她那傲然清冷的拒绝。 “谢谢你的好意。” 在这倾盘的大雨下,在这热闹繁华的街道,她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显眼。 至于精心准备的一切都变得狼狈,霞之丘诗羽也不在乎。 她反而会自嘲地想了想,估计自己把这身裙子脱下来都能拧出半桶的水呢~ 她继续等。 夜也渐深,雨更大,人影更匆忙,唯独街灯如常璀璨。 她没有觉得有多冷,或者说即便再冷酷的隆冬,也不及她的心此刻的冷。 这凄厉暴躁的雨,也没让她觉得困扰,反而令她的思绪越发清晰。 所有好意者都被劝退,无人再上前打扰。 霞之丘诗羽一边淋着雨,一边默默地仔细地回想着她和神崎裕相遇相处的每一个点滴。 一遍又一遍。 她一开始其实是有点自我安慰的。 她觉得他可能很忙,有别的事情缠住了他,他脱不开身,甚至连看手机的功夫都没有。 但已经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呢。 他难道打算在学校过夜吗? 他也不像是会为了学校那么拼命的家伙。 哦,也许是为了小木曾雪菜吧。 慢慢的,慢慢的。 她就变得死心了。 她不觉得他还会来,这么爆裂的雨,是个人都不想出门吧。 诗羽特别讨厌这种天气外出,她觉得别人也应该差不多有一样的想法。 真是~这种时候,没有比躺在家里更舒服的事情了。 自己也是活该呢,挑在雨天约他出来看电影。 非要证明自己在他心底的重要性,非要让他选择。 呵~ 其实有什么好证明的呢~ 自己不过是自讨苦吃,寻个棺材来见一见,好让自己死了这条心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被抛弃了,明明应该很伤心才对的。 但现在,自己为什么半点伤心的情绪都没有呢? 她变得无比冷静,无比理智,也无比的冷酷。 这雨,不光冲刷着她的身体,打湿她的裙子,还冲刷着她的心。 冲刷着她对神崎裕的喜欢,以及两人之间的回忆。 她在反思,反省。 到底这样做,值得吗? 也许是不值得的,但没有关系,这雨淋得值。 让自己看清楚了一个人的心。 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霞之丘诗羽在这种时候是不会自我批评的。 她的矜持,自尊心和高傲不允许她反思自己的错误。 她会激烈地把所有的错都推到神崎裕身上。 她总是那么偏激,那么极端。 要么得到,要么永远丢失。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和小木曾雪菜卿卿我我吧? 是吗?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没有妩媚,只有惨淡和苦涩。 也好。 下吧,下得再大一些,把我这个有些生锈的脑子给冲洗干净。 最好把我淋到生病,发烧。 听说发烧到一定程度,会失忆,正好把他都忘掉。 把他忘掉! 霞之丘诗羽装得淡然,看开,把一切都放下。 但越是这样想,脑海中关于他的身影就越清晰! 真是该死! 她攥紧拳头,又一次下意识地看向路口。 自己居然还在期待,还没有死心。 。。。。。。。。。。。。。。。。。。。。。。。。。。。。。。。。。。。。。。。。。。。。。。。。。。 发个单章,求个月票!月票对我真的很重要!!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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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霞之丘诗羽正欲说话...可话音刚出。 她愣住了。 这熟悉的腔调和声音。 她豁然扭头,只见神崎裕站在她身旁,撑着伞,嘴角噙着柔和。 他的眼神带着宠溺,还有一丝责备,仿佛责备她的任性。 他的外套与衬衫也被雨点打湿。 虽然是撑着伞,但现在的他也挺狼狈的。 他来了。 他终于来了。 霞之丘诗羽苦等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见到这个混蛋。 她张了张小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兴? 高兴个屁!本小姐都快被淋成雨人了! 愤怒? 是有点,这混蛋是故意的吧? 委屈。 委屈... 霞之丘诗羽眼圈莫名地红了起来。 她努力克制着这悸动翻腾的情绪,淡淡道:“他去陪其他的女孩子了。” 神崎裕柔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陪你吗?” “不可以。” 霞之丘诗羽瘪起小嘴。 “为什么?你男朋友在陪其他女孩诶,你要报复他才行。” “这不关你的事~反正他会回来的。” “这样啊..”神崎裕“失望”道:“那我只能收起我的企图了。” “打扰了呢,抱歉。” 他微微弯腰,道歉,然后像是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咬着小嘴,红着眼看他。 她一言不发,只是眼眶越来越红。 脸颊划过些许湿润,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神崎裕顿时收起打趣的心,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走过去帮她擦拭。 霞之丘诗羽偏过头,抵触地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脸。 “别动。” 神崎裕却用拿着伞的手抵住她的秀发。 掌心传来湿漉,还有冰凉。 神崎裕更心疼了。 一个人心疼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掩盖不住的。 霞之丘诗羽看到了。 与神崎裕的心疼相反,她笑了。 是的,于凄凉凛冽的雨天街道,于湿漉狼狈之际,霞之丘诗羽重新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这一刻,雨仿佛停滞,乌云好似被驱散,暖阳再次降临。 它降临在神崎裕的心上。 他不觉得妩媚,只觉得灿烂。 神崎裕帮她擦着脸颊上的湿润,没好气道:“还笑,都变成落汤鸭子了。” “多少岁还像个小孩一样任性!” 听着他的责备和关切,霞之丘诗羽苍白的小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为什么不能笑~” “哈,有什么值得笑的吗?”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霞之丘诗羽抬起小手,她的手冰凉,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与苍白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紧紧地握住神崎裕的手腕,一脸认真道:“我赢了。” “所以呢?”神崎裕轻声道。 “所以我就要笑~”霞之丘诗羽恢复以往的嘚瑟:“人开心就要笑,我现在很开心。” 神崎裕也板起脸,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你很开心?很抱歉,我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相反,我很伤心,也很难过。” “你的身体虽然是你的,但它不仅仅属于你。” 霞之丘诗羽心底一慌,但还是试图开玩笑道:“还属于你吗?” 神崎裕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一字一句道:“还属于你的父母,你的亲人,属于任何关心爱护你的人。” “你这样做,会让他们很伤心,很失望。” 他顿了顿,目光黯然道:“包括我。” 霞之丘诗羽很想质问一句这不是你这个混蛋造成的后果吗? 可迎着他目光中的失落和伤心,霞之丘诗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她真的很开心。 发自内心地觉得开心。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失落与伤心,那是为了她的失落和伤心。 可能自己就是这么一个病态的性格吧。 非要这样做,来考验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而现在,自己看到了。 她相信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掩盖不住的。 刻意营造的,永远比不上自然流露的。 所以她从他眼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在乎。 而这种在乎,是霞之丘诗羽所渴望的。 他终于表露出来了呢。 霞之丘诗羽带着一丝哭腔,柔声道:“你很伤心吗?” “嗯,我很伤心。” “那就对了...”霞之丘诗羽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这样才能证明你在乎我。” “就像我在乎你这样。” 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 她的眼神没有一点妩媚与冷傲,只剩下纯粹极致的温柔。 也不知道怎么地,她向来都是一个很讨厌哭的性格。 但现在,她很想哭呢。 即便是倾盘的大雨,凛冽刺骨的风,她也不曾有过脆弱想哭的心思。 唯独见不得他的在乎,见不得他伤心。 自己其实还是很脆弱的。 霞之丘诗羽笑了笑,旋即拿起身旁的那杯奶茶递给他:“喏,你的奶茶。” 可怜的奶茶也被雨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还好它本来就是冰的。 接着她从已经湿透的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电影,有点失落道:“不过看不了电影了呢。” “已经超过入场时间了。” 神崎裕戳了戳她的脸颊,用不容反驳的语气淡淡道:“不看了。” “不看了?那我们去做什么啊~” 霞之丘诗羽目光炙热地看着他。 她还特意强调一句:“今天是周五好像,明天是周末呢。” 。。。。。。。。。。。。。。。。。。。。。。。。。。。。。。。。。。。。。。。。。。。。。。。。。。。。。。 第两百五十章:开房? 神崎裕对霞之丘的暗示毫无反应。 他淡淡道:“你也知道是周五呢,这个周末看来你是想躺在病床上度过了。” “啧,好冷酷。” 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嘴,缓缓站起身。 坐得太久,加上暴雨长时间的肆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神崎裕事先做好准备,将她扶稳,打趣道:“现在知道淋雨对身体的影响了吧?” 霞之丘诗羽硬着嘴皮子道:“只是因为穿了高跟鞋,这地面也太滑了!” 神崎裕低头一看,的确。 霞之丘诗羽的高跟鞋至少也是七八厘米起步,被雨水打湿的地面稍不小心就会掀翻任何一个莽撞鬼。 但这只是她的逞强罢了。 霞之丘优雅地翘起双手,柔声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神崎裕悄悄地靠近一些,揽住她的肩膀:“先去洗个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诗羽却矜持地推了推他,轻声道:“我现在浑身都是湿漉漉的,离我远一些为好。” 神崎裕斜睨看着她,她那表情分明在说:你敢? 现在真听她的话才是真直男。 他非但没有远离一些,反而拉得更紧:“我也不差这点。” 霞之丘诗羽满意地哼了哼:“那就随便你,要是湿透了我可不帮你洗。” 神崎裕只是给她一个白眼。 其实不仅是这小小的细节,霞之丘诗羽还注意到他拿伞的姿势。 伞很明显是往她这边倾斜的,他另一侧的肩膀也已经被雨水打湿。 毕竟这天气可不是毛毛小雨,那是暴雨与狂风加持。 见着他外套逐渐变色,霞之丘诗羽心底也是有些感动。 她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被这些小举动给打动。 但她可不会这么容易就原谅他! 大脾气没有,小脾气可是一堆呢。 霞之丘诗羽目光一转,然后眨了眨,又扭头柔笑道:“你看他们。” 嗯? 神崎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赫然是街边的人。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两人,隐约在指指点点些什么。 耳畔忽而传来热气,霞之丘诗羽紧贴着他,狡黠道:“你猜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可能在夸我真是一个热心的年轻人。” 神崎裕不要脸道。 “呵~还夸你热心呢~” “我怀疑他们都在犹豫要不要上来和你理论一番。” 霞之丘诗羽幽幽道:“他们可能在想,你这个负心汉终于来了。” “居然忍心让自己的女朋友等着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 “还是这么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神崎裕眯起眼:“女朋友?我可是单身。” 霞之丘诗羽俏脸微红,冷声道:“我说在他们的眼中。” “那我可管不着。” “别人的心思归他们自己,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神崎裕话锋一转,盯着她橘红的眸子,柔声道。 霞之丘诗羽顿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 “你该不会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神崎裕笑眯眯地看着她。 攻守转换! 但霞之丘诗羽可不是小木曾雪菜。 她眼眸微微一凝,闪烁几许妩媚,腻声道:“我的想法,取决于你。” “要是裕君觉得是的话,那就是。” 不知不觉的,她的小手也悄悄地伸往神崎裕的衣间,停在他的胸口处。 轻轻地,慢慢的,摩挲。 “你可是赚了诶,我当你的女朋友的话,怎么想都不是一个赔本买卖吧?” 这妖精调戏你的时候,会直勾勾地盯着你的眼睛。 她会和你对视,让你感受到她眼波流转间传达出来的魅惑。 这一点,神崎裕只在雪之下阳乃身上体会过。 只是阳乃的威力会比诗羽更胜一筹。 阳乃?老妖精了。 所以这一招对神崎裕没什么用。 早在阳乃身上他就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咳咳,他还见识过霞之丘诗羽更魅惑的时候。 这点伎俩对寻常男孩或许很有效,对他那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淡定归淡定,神崎裕还是要适当地“婉拒”一下。 “闲言蜚语,祸从口出。” 他略带深意地笑着道。 霞之丘诗羽柳眉一皱,收起小手娇哼道:“相当冷淡呢。” “这不是冷淡的问题,有些东西还是要注意一些。”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但我要问心无愧。” 神崎裕斜睨一眼,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行人,呵呵一笑:“我等会带你去酒店,落在他们眼里恐怕我们就是去开房。” 霞之丘诗羽猛地一愣。 她支支吾吾道:“这么快?” 神崎裕表情怪异:“什么这么快?” 霞之丘诗羽盯着他仔仔细细,从上到下,然后吐出一句:“变态。” 神崎裕:??? “话不要乱说。” “呵,总想着带女孩去开房这种,难道不是变态才有的想法吗?” “我是说在他们眼里。” “有区别吗?”霞之丘诗羽鄙夷地看着他。 她柔弱地可怜叹道:“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和你去酒店,要是发生什么我也没有力气抵抗。” “何况我还淋了雨,现在虚弱得不行呢~走都快走不动了。” 神崎裕嘴角微微抽搐。 霞之丘诗羽还是有点怕,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嘟起小嘴:“呐,真的要去开房啊~” “我觉得你不是身体虚弱,你是脑子都被淋坏了。” 神崎裕松开手,揪起她湿漉漉的长发:“你很喜欢这样湿漉漉地走来走去吗?” 坦率地说,很讨厌,无比地讨厌! 当全身都被淋湿,连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时候,坐着可能还好。 但一旦走动起来,那种感觉就很令她反感。 有种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恶心感。 “这跟开房有什么联系吗?” 霞之丘诗羽眨了眨眼,装着无辜道。 神崎裕掐住她的脸颊:“我懂了,你在勾引我。” 心思被戳破,霞之丘诗羽羞恼成怒地偏过头:“笨蛋。” “你才是笨蛋,我刚刚不是说了嘛,先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神崎裕轻声道。 “笨蛋!!” 霞之丘诗羽再强调一次。 哼,她不知道是去洗澡换衣服吗? “行了,走快点吧,这附近怎么也没一个酒店。” 神崎裕到处看了看。 霞之丘诗羽忽而心生一计。 她撇嘴道:“我不去酒店。” “昂?” “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和你去开房。” “不是,你现在全身湿透了。” “湿透就湿透,我乐意。” “总得洗个澡吧。” “不洗。”接着她又补一句:“反正我不去酒店。” “那你想去哪里?”神崎裕无奈道。 “不知道~” 霞之丘诗羽傲娇地摇摇头。 “那我送你回去吧。” 走到路口,神崎裕忽而停住。 霞之丘诗羽眯眼笑道:“我现在这样回去被我母亲看到,你猜她会想什么?” “她会想我怎么生了一个这么笨的女儿,下雨也不知道找地方去躲。” 霞之丘诗羽笑容不变,只是逐渐带着一丝杀气。 神崎裕无奈地捏住她的下巴,柔声道:“为什么要这么傲娇呢,总是把心思藏着。” “想去我家就直说,不要总是让我猜,这样不好玩。” “不是吗?” 霞之丘诗羽也不反驳,俏脸微红地娇哼道:“我只怕某个家伙不答应。” “要是家里藏着别的女孩什么的,我去到那可多尴尬啊~” 没错,这才是霞之丘诗羽的真实目标。 去酒店? 开什么玩笑。 她倒是不介意和神崎裕去开房。 只是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光是去个酒店有什么意思~ 电影是看不成了,难道跟他在酒店洗完澡,吃个饭就分开,各回各家? 才没有那么简单! 正如小木曾雪菜所料,霞之丘诗羽这一波真是孤注一掷了。 他要是真的不来,那自己就彻底死心。 他要是来了,那可就任凭自己拿捏了喔。 “喂喂,什么叫藏,一定要把我形容得那么奇怪吗?” 神崎裕没好气道。 霞之丘诗羽闻言,笑道:“那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咯。” “我也没拒绝吧。” 神崎裕既宠溺,又想锤她。 “啧,就便宜你一次吧,我还没去过男孩的家里。”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仿佛她肯去神崎裕的家就是神崎裕的荣幸一般。 但分明又是她自己各种暗示和旁敲侧击。 傲娇的女孩,有时候真是头疼呢。 。。。。。。。。。。。。。。。。。。。。。。。。。。。。。。。。。。。。。。。。。。。。。。。。。。 第两百五十六章:那你也喜欢我吗? “家”是一个极其私密的概念。 无论在西方还是东方,“家”的意义某种程度上等同于人无意识里最深的保护层。 通常来说,在私底下的场合里能被邀请到对方的家中,无形中是一种亲密关系的展现。 同性之间相对防备心没有那么严重,很多到了朋友这个程度就能被邀请。 但异性之间就很有说法了。 特别是在现代社会,年轻人大多数都独居的情况下。 这个意义上的“家”,就等同于他/她的“房间”。 这是更私密的存在。 注意,这种邀请不是被迫或者出于礼貌性质的客套,或是来自于某种交易。 就纯粹是私人私底下之间的邀约。 倘若一个女孩孤身在外愿意和你住,或是独居的情况下邀请你来她的家。 暧昧不暧昧先不提,这好感度是拉满的。 反之的话,男孩倒是没女孩那么讲究。 只是男孩倘若真愿意某个人来妨碍他的“自由支配时间”,也说明关系绝对不一般。 对于霞之丘诗羽这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女孩来说。 她无时无刻都在窥探神崎裕的一切,无时无刻都试图更深入地拉近跟他的距离。 那么去他的家,就是她无意识驱动的一个目标。 就像是男孩对女孩子的房间充满好奇一样,坐在车上的她也很好奇神崎裕的“房间”。 两人站在路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此时车中有些安静,只有行驶过程中的嗡嗡声。 以及雨不断敲打车窗的声音。 霞之丘诗羽倚着车门,下巴抵在小手上,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天。 神崎裕凝视着她的侧脸,经过雨水的洗刷,霞之丘诗羽精心准备的妆容可谓是不剩多少。 但有些化妆品的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 即便暴雨加持,也不至于沦落到完全纯素颜。 车内开着暖气,霞之丘诗羽苍白的小脸也逐渐升起一丝健康的红润。 这半妆与半素颜之间的混合,削弱了她妩媚冷傲的一面,但将她清纯文静的一面放大不少。 尤其在她倚着车窗,有些抑郁文青的情况下。 “你是一个人住吗?” 霞之丘诗羽忽而开口打破这沉默。 她还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嗯,一个人。”神崎裕莞尔道:“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 “有吗?我忘了。”霞之丘诗羽漫不经心地流露出几许不在意。 只是有些刻意。 “暂时是一个人吧。”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补道。 “暂时?”霞之丘诗羽眼眸一凝,微微扭头。 她妩媚地笑道:“为什么是暂时啊~” “你要和父母住了吗?还是说..” 神崎裕搬出昨晚的事情,经典重现。 “猫?”霞之丘诗羽狐疑地看着他:“须知猫肉是不怎么好吃的。” 神崎裕:??? “哼~不许这样看着我。” 霞之丘诗羽玩味道:“我只是提前给你一个忠告。” “很难想象你这个家伙会那么好心呢,收养流浪猫什么的。” 神崎裕叹了叹气:“感觉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越来越差了。” “那不至于。” 霞之丘诗羽扭动娇躯,只是不自觉地皱起眉。 这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但她没有很在意,继续道:“只是发现你越来越多的缺点而已。” “果然呢,人是没有十全十美。”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 “是人就有缺点,只不过你似乎把我的缺点放大了。” 神崎裕枕着车垫:“不要对我有太多期待,但我也没差劲到你想象的程度。” “猫猫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呢~” 霞之丘诗羽耸耸肩,旋即又扭头看向窗外:“真是令人讨厌的天气。”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下雨天呢。” 神崎裕眯起眼道。 “如果我现在是待在家的话。”霞之丘诗羽扬起衣袖,满是湿漉漉的水渍。 “再忍受一会吧,就快到我家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哈,可惜你这套裙子被淋湿了吗?” “没有。”霞之丘诗羽有点失落地看着他:“我只是可惜我的准备都被破坏了。” 她小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你还真是不走运呢。” “今天我可是特别漂亮,嗯,在被淋湿之前。” 神崎裕心底一柔,笑道:“你现在也特别漂亮。” 霞之丘诗羽吃吃一笑,但旋即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下子又收敛笑容。 前一秒还笑得灿烂,下一秒就恢复冷傲。 女孩真是特别擅长变脸。 很快,车便停在了公寓小区的门口。 神崎裕推开门走到另一侧,很绅士地帮霞之丘诗羽挡住吹来的风和溅落的雨。 诗羽慢慢地走下车,扭头四周看了看。 “看什么?” “没,只是想记住你住的地方。” “怎么感觉你像是痴女一样。” “痴女跟变态不是很搭配吗?”霞之丘诗羽笑眯眯回道。 “还是先洗个澡吧,痴女。” 神崎裕牵住她的手,领着她走向公寓。 这时,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一抹白色,差点吓了霞之丘诗羽一跳。 她下意识地躲在神崎裕身后,神崎裕也下意识地将站在她跟前。 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 “喵~” 这白色的影子,便是猫。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只有人造的灯光还在闪烁。 天空一片漆黑,隐隐闪过雷鸣与白光。 白猫不停地绕着神崎裕的脚边走来走去,一边绕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仿佛在怪责他怎么这么晚回来~ 看到白猫,霞之丘诗羽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这就是你说的猫?” “嗯。” 神崎裕蹲下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猫顿时舒服地躺在地上,呼噜声呼呼叫。 “诶,挺可爱的。” 没有女孩能抵抗一只可爱的猫。 包括霞之丘诗羽。 向来冷傲的她也不由得产生被治愈的感觉。 她也蹲下来试着撸一下。 但白猫极其警惕地看着她,霞之丘诗羽刚伸出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神崎裕见状,忍不住笑声道:“它可能不太喜欢同性。” “女孩子?” 霞之丘诗羽收回手,暗暗记恨。 “嗯。是一只母猫呢。” 神崎裕温柔地撸猫。 霞之丘诗羽撸不着只能酸道:“不愧是裕君呢。” “去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喜欢。” “连猫都不放过。” 神崎裕扭头迎着她的目光,柔声道:“那你也喜欢我吗?” 霞之丘诗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懵住。 他之前可不会问这种问题诶!!! 短暂的惊愕后,霞之丘诗羽便升起一阵狂喜。 这家伙,终于... 就如同之前小木曾雪菜得到他的回应,由衷地感到喜悦一样。 在这个方面,霞之丘诗羽跟小木曾雪菜这对情敌的心情是一样的。 就是这混蛋一直都在勾引她们,等勾引成功之后,却始终不往前一步,也不往后一步。 他就这么恰到好处地站在心门这个位置,不走进去,也不往后退。 弄得两女心动之余,又不得不放下矜持自己走出去。 结果等到自己走出去,这混蛋又往后退。 自己前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这种捉迷藏一样的拉扯方式,折磨得霞之丘诗羽近乎要疯掉。 当然,小木曾雪菜也差不多。 要不然的话,小木曾雪菜这段时间也不会逼得他越来越紧。 “我..” 霞之丘诗羽正想回答,这时,叮咚一声,电梯的门打开。 有人下来了。 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 雪之下雪乃正拿着猫粮,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电梯门前。 。。。。。。。。。。。。。。。。。。。。。。。。。。。。。。。。。。。。。。。。。。。。。。。。。。 第两百五十七章:尺码不对! 抓奸现场? 神崎裕看着一脸失措的雪之下雪乃,你以为他很慌? 实际上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根据主角定律,即便事件发生的概率是百分之一,放在他身上都会变成百分百! 还真就这么巧,自己刚把霞之丘诗羽带回来,她就刚好下来喂猫? 呵呵~ 好在神崎裕也没什么需要慌张的。 他跟雪之下雪乃暂时的关系还很纯洁,雪之下也找不到什么立场。 唔,唯一有可能产生影响的,就是影响自己在雪之下心目中的印象。 但老实说,有阳乃在,自己在雪乃心中的形象估计早就长期定型了。 雪乃的失措,源于惊愕。 她也是没想到下楼刚好这么巧能碰上他。 更没有想到也这么刚好地就碰到他带着另外一个女孩。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雪之下雪乃很自然地便把目光放到霞之丘诗羽身上。 因为诗羽今天特意打扮,穿衣风格都与平常截然不同。 导致雪之下想了一会才认出眼前的霞之丘诗羽。 无他,雪之下已经默默地把承知园学院内所有的风云人物都记住了。 尽管大多数她都不认识。 而衣服可以变,但颜值是不会改变的。 即便霞之丘诗羽她现在看起来很狼狈。 湿漉的长裙,还有秀发,雪乃心底暗自嘀咕,她该不会是淋着雨过来的吧? 很巧,霞之丘诗羽也对一些特别出名的人物也有印象。 雪之下雪乃,高二年级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很难没印象。 只是这个传说的学妹,怎么也会住在这里? 依照神崎裕的德行,霞之丘诗羽很难不怀疑两人的关系! 于是乎雪乃盯着霞之丘诗羽,霞之丘诗羽目光微微斜了一下,盯着神崎裕。 好家伙,盯着我干嘛?? 神崎裕轻咳一声,站起身神色平和道:“下来喂猫?” 雪之下雪乃柳眉微挑,冷声道:“也许是散步。” 呵,外面现在可是狂风暴雨,雪乃语气中的鄙夷和嫌弃简直溢于言表。 霞之丘诗羽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她也稍稍起身,靠在神崎裕身侧,然后揽住他的手臂。 “这位是?”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神崎裕。 这算是赤裸裸的挑衅?还是示威? 或是两者兼有! 雪之下雪乃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经过阳乃的“千锤百炼”,她抵抗力与承受力都很强。 但这下子,霞之丘诗羽的刻意倒是有点刺激到她了。 雪之下也不是什么软弱的性格,更不是那种老好人。 她淡淡道:“雪之下雪乃,二年级生,你好呢,霞之丘学姐。” “学姐你这是没带伞吗?” “出行多看一些天气预报为好。” 霞之丘诗羽娇嗔地白了神崎裕一眼,似在埋怨,又像是在撒娇。 “还不是裕君的错。” “他要是早一点来,我才不会像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真是让学妹你见笑了。” 雪之下雪乃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嗯,神崎前辈总是那么不靠谱。” 神崎裕:??? wdnmd。 神崎前辈? 霞之丘诗羽闻言,眸间掠过一丝放松。 似乎不像是敌人? 不是敌人的话~ 霞之丘诗羽目光闪烁,但只在瞬息之间。 她决定再试探试探,于是收敛一些敌意,和气地跟雪乃聊起来。 雪乃见她温和一些,也不介意和她唠一唠。 反正她大把时间,这位学姐可就不一定了。 行,本以为是修罗场,结果是神崎裕自己被晾在一边了。 他倒是不介意,他巴不得当个透明人。 夹在两女中间,说多错多。 但你们能不能别总是围绕着我聊? 聊就聊,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挑刺? 霞之丘与雪之下,两个死毒舌加持在一起,饶是神崎裕都有些顶不住。 不过两女除了他之外,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几个回合下来,两女都对对方有一个初步的“印象”。 霞之丘得知雪之下住在这里和他一起,只是意外。 神崎裕是这段时间才转过来的,和他转学的时间一致。 虽然从小就跟神崎裕认识,但似乎对他很“讨厌”。 可这种讨厌又不是一般意义的讨厌。 尤其是吐槽神崎裕时的语气,那叫讨厌吗? 不如说是在故意挑刺,是为了刺激他呢,还是引起他的注意? 暂时来说,不像是大敌,但值得警惕。 霞之丘诗羽表面笑意盈盈,心底暗自给出评价。 至于雪之下对霞之丘。 嗯,基本和最开始的想法差不多。 又是一个被这个家伙勾引失陷的蠢女人。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 切。 一个接着一个,也不怕哪天死在女人手上! “对了,学姐,你这是?” 雪之下雪乃忽而岔开话题。 霞之丘诗羽反应也很迅速,柔声道:“湿漉漉的太不舒服了。” “所以先去洗个澡。” “他家?” “这也是没办法的,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来,但谁让他家距离这里比较近呢~” 霞之丘诗羽叹气道,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既然如此,学姐不如来我家吧。”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翘:“我家就在他对面。” 哦豁? 霞之丘诗羽眼神迅速变得凌冽,但嘴上却道:“真的?那...” 接着她做出一副要思考的样子,只是思考还没三秒,霞之丘诗羽又道:“还是不要了。” “打扰到学妹你可不好。” “我和这家伙关系比较好,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雪之下雪乃笑意随着弧度扩散。 “没关系喔,我可以把钥匙给学姐你。” “反正我也要喂猫呢。” 说着雪乃便扬起手中的猫粮。 “哦?裕君你的想法呢?” 霞之丘诗羽把球踢给神崎裕。 他其实很想说你就去吧。 让你刚刚损我损得很得意的样子。 但很可惜,不能。 看她眼神中传来的杀气就知道了。 唉。 别看霞之丘诗羽现在好像和他恢复如初,但真正的问题始终都还没有开始谈。 她可不会真的傻傻地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而毫不计较。 这是诗羽的筹码。 什么上去洗澡都只是借口罢了。 神崎裕很清楚霞之丘诗羽在想什么。 而且从他自己的计划出发,他也不能答应。 因为他也需要跟诗羽谈一谈。 这将是两人关系转变的关键时刻。 再说了,能白占便宜为什么不占? 霞之丘诗羽洗澡不知道会有多少福利。 神崎裕想了想,轻声道:“我倒是不介意。” “只是诗羽你可能会比较麻烦。” 雪之下和霞之丘同时问:“为什么?” 神崎裕目光看了一眼霞之丘的某处,再看一眼雪之下的某处。 他略有深意道:“诗羽你洗完可能没有合适的衣服可以替换。” “毕竟她的衣服你可能穿不上。” “不合适啊,尺码什么的。” 客观的说,真的穿不上。 就雪之下那尺码,估计会勒死霞之丘。 那多不舒服,对不对? 神崎裕的观点完全是合理有据的,完全没有半点是报复雪之下刚刚嘲讽他的私仇。 雪之下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但注意到神崎裕那怪异的目光,以及目光所及之处。 她瞬间明悟! 混蛋!!!hentai!!! 谈正经问题,雪之下可能不会输给神崎裕。 但谈不正经的问题,十个雪之下都不是神崎裕的对手。 没有任何疑问,雪之下一碰就碎。 她狠狠地剖了一眼神崎裕,俏脸微红地冷喝道:“低俗的家伙!” 言毕,便直接略过两人,去喂猫了。 待她走远一些,两人站在电梯里。 霞之丘诗羽才把强忍的笑声给轻轻地放出来。 她目光流转地盯着神崎裕,柔声道:“你这样说就不怕她生气啊~” “女孩子对这些东西可是很敏感的。” 神崎裕耸耸肩,无所谓道:“她生气关我屁事。” “啧,裕君真是残忍~” 但是,我喜欢~ 霞之丘诗羽抱紧他的手臂。 。。。。。。。。。。。。。。。。。。。。。。。。。。。。。。。。。。。。。。。。。。。。。。。。。 第两百五十八章:你帮我! 推开门,神崎裕回到家。 这雨还真是下个不停,关着窗都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敲打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 他想着想着,忽而回头一看,霞之丘诗羽还站在门口处,笑容玩味地看着他。 “怎么不进来?” 神崎裕莞尔道。 霞之丘诗羽支起手臂,小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沉思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要走入地狱的门口。” “所以不得不先停下来认真想一想。” 神崎裕挑眉,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着霞之丘诗羽:“真是磨磨蹭蹭的,你这个蠢女人。” 一个踉跄,霞之丘诗羽猝不及防地被他强行拉进去。 随手神崎裕啪嗒一声,把门关上。 霞之丘诗羽并不惊慌,待神崎裕转身后,她马上便贴上去。 她的小手勾住他的后颈,全身的重量都往他这边倾斜,笑吟吟地看着他。 “蠢女人是什么意思?” “喂喂..” 神崎裕也是猝不及防,只好往后退一步来卸掉这个力。 砰。 这一退,就被霞之丘诗羽按到在门上。 这姿势,怎么感觉像是被强行壁咚了??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呼出的热息掠过他的嘴唇,带着她今日特意准备的香水味。 “你还没说呢,蠢女人是什么意思?” 神崎裕无奈地举起双手:“我感觉我才是走入地狱之人。” “嗯?” 这话诗羽可不爱听。 橘红色的眼眸流露着几许淡淡的杀气,示意他好好说话。 “蠢女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神崎裕嘴角微翘,抵着她的肩膀将她稍稍推开。 霞之丘诗羽瘪起小嘴幽怨道:“又嫌弃我?” “没有,只是你现在太湿了。” 神崎裕戏谑地打量着浑身都湿透的霞之丘诗羽。 她现在脸色虽然好了很多,但狼狈的情况丝毫未改。 他揉了揉她故意扎起的高马尾,柔声道:“先去洗澡吧,我怕你真的着凉了。” 霞之丘诗羽微微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他。 她转过身,目光随意地扫视着神崎裕的客厅。 看似随意,实则每一处都看得很认真。 “没想到呢,你一个人住居然还收拾得挺好的。” 霞之丘诗羽有些惊讶。 她虽然没有去过男孩子的家,但听过一些传闻。 男孩子的话,都是挺懒的。 收拾家务都算是一种奢望。 这一点,霞之丘诗羽从自己的家庭身上也能看出端倪。 自己的父亲可从不帮母亲做事,一回到家都是一副大老爷的姿态。 “意外吧,不过我也喜欢贤惠一点的女孩。” 神崎裕意有所指地揉着她的秀发。 霞之丘诗羽小嘴微嘟,这方面她还真没什么话语权。 她真是典型的水瓶座,性格自由散漫,个人主义。 翻译一下就是:随性,在家务方面不怎么喜欢收拾。 当然,也不是那种随手乱扔,将衣物堆积得如垃圾堆那种类型。 只是不怎么喜欢收拾。 按照诗羽的条件发展下去,恐怕她也是能自己请保姆,不需要自己动手的类型。 神崎裕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然后放到霞之丘诗羽眼前。 然后他保持蹲着的姿势,拍了拍她的小腿。 “嗯?” 霞之丘诗羽恍惚间回神,有些懵:“什么?” 神崎裕没好气道:“扶着墙边,我帮你脱。” “脱...”霞之丘诗羽反口调侃道:“啊咧,裕君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只是怕你自己脱的话,会沾湿我的沙发。” 神崎裕眯起眼,诗羽身上的衣物要是脱下来,估计能扭出一斤的水。 但如果不让她坐着,就站着脱.. 神崎裕是真的怕她不小心摔倒。 她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好,看起来很正常,实则已经很虚弱了。 当然,真让她自己来也不难,不坐在沙发上就去浴室的马桶呗~ 这有什么难的。 只是来都来到他家了,有些便宜还是要占一下的。 并且要光明正大地占!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抬起自己的大长腿。 神崎裕便握住她的脚踝,帮她将高跟鞋慢慢地取下。 残留的雨滴随着高跟鞋的脱落,沿着丝袜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面上。 这一刻,霞之丘诗羽其实很想捂住神崎裕的眼睛。 她不是怕神崎裕占便宜,而是怕他会..嫌弃自己。 再好的打扮和妆容,在暴雨加持下都会变得狼狈不堪。 即便是丝袜与高跟鞋的搭配也如此。 而且雨水积蓄在高跟鞋内,走路的时候霞之丘诗羽自己就能明显地感觉出来。 这一脱下.. 霞之丘诗羽只能乞求自己平时对足部的保养到位。 倘若真产生任何异味,她估计要羞愤至死。 其实没有味道。 只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她今天特意喷的。 但即便没有,神崎裕也要戏耍她一下。 他抬起头,开着玩笑道:“好多水诶,压在一起你走路的时候不觉得难受吗?” 霞之丘诗羽红着脸小声道:“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啧,你这丝袜还挺能吸水的。” 神崎裕忽而喃喃道:“希望没有味道。” 霞之丘诗羽听见了! 她脸上的红晕瞬间激增,嚷嚷道:“怎么可能会有!” 似乎是被激起羞耻心,似乎也是被激起了好强心。 霞之丘诗羽扶着墙边,将裹着丝袜的玉足递到神崎裕眼前,娇哼道:“不信你自己摸一摸!” 这应该是一对价格不菲的丝袜。 从光泽上就能看得出来。 不仅如此,丝袜间隐隐透着她玉足的白皙,如剖开的竹笋,白嫩至极。 足尖有显眼的红色流彩,那是她的指甲油。 神崎裕只是轻轻地捏了捏,便让她穿上拖鞋:“我可没这个癖好。” 霞之丘诗羽感受到一丝痒的感觉,足弓稍稍弯起,嘴角却带着笑意。 哼~没有这个癖好? 骗谁呢。 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可清楚地记得他的反应。 然后便是另外一只高跟鞋,脱落之后,也是让她先穿着拖鞋。 一双高跟鞋都脱下来之后,神崎裕便让霞之丘诗羽先站着。 他拿着高跟鞋去阳台边上,先让它风干一些,再洗。 她站在门口处,看着他的背影。 不由得,隐隐有一种悸动涌上心头。 既然是赌,不如就豁出去了吧。 如果是他的话~ 待他回来,霞之丘诗羽已经恢复冷静,只是眸间变得更加坚定。 他拿着毛巾回来,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剩下的就交给你自己了。” “热水已经开好了,一开始会有点烫,不过烫一点好,帮你驱驱寒。” “你可以洗得久一点,我顺便煮点东西给你暖暖身子。” 他说完,霞之丘诗羽却动也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神崎裕一愣,旋即笑道:“怎么?被我感动到了?” 霞之丘诗羽摇摇头,又点点头。 “哑巴了?” 神崎裕可不喜欢猜谜。 霞之丘诗羽娇声道:“我现在有点虚弱,自己来的话,有什么后果你要负责。” “哈,难不成你还想我来?” “嗯哼,答对了。” 霞之丘诗羽眼眸掠过一丝妩媚,慢慢地举起双手,尽情地展现那傲然的身材。 她柔声道:“剩下的,你帮我脱吧。” 窗外是雷雨交加的恶劣天气,天空与大地都回荡着灰色的暗淡,漆黑笼罩着全部。 而音乐室内明亮的灯光,与漆黑的夜形成强烈的对比。 与雷声落雨交织的,是音乐室内悦耳的琴声回荡。 狂风呼啸,雨不绝,雷鸣,配上激昂的琴声,宛若是音乐节一般热闹。 冬马和纱坐在钢琴旁,面无表情地弹着琴。 在琴谱的旁边,是神崎裕送给她的复习笔记本,以及她的手机。 从放学到现在,雨下了多久,她就弹了多久。 直到雷声被琴声掩盖,直到雨势被黑夜吞没。 冬马和纱才缓缓停止了双手的动作。 她打开手机,没有任何的新讯息出现。 她转过身,蓦然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 他还会来吗? 应该不会了吧。 只是如果不来的话,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自己呢? 还说什么让自己等他。 冬马和纱有些恼怒,旋即又是幽幽的一叹。 自己也是笨蛋呢,就这样傻傻地等他。 只是这空落落的音乐室,极其罕见地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算了吧。 也许他只是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告诉自己而已。 冬马和纱轻声安慰地自己。 雨没有停,她暂时不能走。 也或许是,还在等他。 再等一会吧。 。。。。。。。。。。。。。。。。。。。。。。。。。。。。。。。。。。。。。。。。。。。。。。。。。。。 第两百五十九章:妖媚! 屋外凄寒彻骨,连绵夜雨,屋内,气氛顿时变得旖旎起来。 举起双手在肢体语言里是一个有诸多含义的动作。 可以表示快速投降,因为高高举起暗含我没有抵抗能力的意思。 但一个女孩,一个湿身的女孩,一个身材姣好的湿身女孩在你面前举起双手。 想必没有多少男孩愿意接受她的“投降”,相反只会更加激发男孩们的兽欲。 当霞之丘诗羽举起双手那一刻,神崎裕都忍不住暗暗地吞了吞唾沫。 霞之丘诗羽的身材实在是太过惹眼与火爆。 她长得文静又冷傲,是理想中对于知识女性的最好勾画。 但偏偏这身材又像极了是妖冶众生的“魔鬼”。 甚至连掩盖都无法掩盖,任何衣服恐怕都难以遮挡得住霞之丘诗羽的诱惑力。 丰腴且不失苗条,凹凸有致,处处都彰显着极致的诱惑。 而此刻长裙被雨水湿透,她举起双手时胸前延绵直下,几乎都毫不设防地展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有些部位模糊,并不清晰,却也透着白嫩的软肉。 恰是这种欲露未露,欲拒还迎的姿态更加刺激神崎裕的大脑。 所谓无限风光,此刻尽归眼底。 霞之丘诗羽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 所以她也极其自信。 在她面前,没有什么男性动物能抵得住她火力全开后的魅力。 以前她从不屑去卖弄自己这些所谓的优势,因为没有人配得上。 但此刻,即便矜持与羞涩也渐渐让她的思绪变得晕眩,连思考的能力都呼呼滚烫。 她仍然要带着一抹高傲与调戏,慢悠悠道:“快点~我手都累了。” 神崎裕可不是什么草食动物,更不是没有那种世俗欲望的得道高人。 在充分地衡量收益与风险之后,神崎裕还要假惺惺地轻声道:“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霞之丘诗羽眼波都夹杂着妩媚。 “咳咳,毕竟男女有别。” “啊咧,也有一句话叫做乐于助人,你对一只流浪猫都那么有爱心,难道对我就没吗?” “我可是病人诶,现在~” 一个漂亮的女孩既卖弄风骚,又带着一抹楚楚可怜时,威力是成倍增加的。 “难道你就忍心看我发生什么意外吗?” “我连举起双手都感到疲乏,一会说不定就摔倒在浴室里呢。” “快点~” 霞之丘诗羽强忍着近乎爆炸的羞耻心。 她暗戳戳地想锤死这个故作正经的混蛋。 “好,那你可别怪我。” 神崎裕正气凛然道:“一切,都是为了帮你!” “哼~”霞之丘诗羽不置可否。 得到她的许可之后,神崎裕慢慢地伸出手,抵在她的肩膀上。 脱衣服嘛,那肯定要从上面开始。 他走到她的身后,大手也随之摸索到她的腰间,似乎正在寻找解开的方式。 不是拉链的话,那就是腰结了。 只是神崎裕的动作并不干净,有见过帮人脱裙子的时候,把下巴抵在人家肩膀上的吗? 倘若忽略掉神崎裕的动作,简直就像是从背后抱住霞之丘诗羽。 这是女孩极其喜欢的后背拥抱。 能给女孩带来极其强烈的安全感,霞之丘诗羽也不例外。 而倘若不忽略他的动作,那就更色气了。 像极了某种动作的前奏。 “你这个,有点难解。”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嘴唇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白皙的耳珠。 霞之丘诗羽娇躯微微一颤,忍住那悸动的呻吟声。 他的手实在很笨拙,虽然把腰结解开了,但还有扣子。 他就绕着那些扣子转来转去,仿佛真的找不到打开的方式。 霞之丘诗羽毫不嫌弃,反而有些窃喜。 尽管她嘴上道:“好笨喔,你是第一次解裙子吗?” 神崎裕目光闪过一抹狡黠,柔声道:“那不然呢?” “除了你,我可没帮其他女孩解过裙子。” 此乃谎言。 依照神崎裕的经验,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裙子能难得住他了。 通常情况下,他解开一个女孩的衣服,使对方变成赤裸只需要短短几秒。 但熟练的技术也要放在合适的场合。 在现在,他当然要装得越笨拙越好。 男孩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很熟练,女孩也是一样的。 两性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差别,男孩有的渴望,女孩也一样有。 “笨蛋~” 霞之丘诗羽噙着笑意,把举起的小手放下来,按住他的大手。 她给他指示着方向,一个接着一个扣子的玄妙之处,都让神崎裕慢慢地领略。 “喏,要这样,拉一下,然后再解,就能解开了。” “哦,原来如此。” 神崎裕“恍然大悟”道。 接着他还抱怨一句:“女孩子的裙子真是麻烦呢,也是辛苦你了。” “习惯就好~”霞之丘诗羽微微偏过头,语气暧昧道:“我希望你以后能熟练一些。” “哈,我可没兴趣买裙子回来自己练。” 神崎裕听出她的深意,却要装着不懂。 霞之丘诗羽笑而不语,只是目光越发暧昧与深情。 笨蛋,以后在我身上练就可以了~ 所有的扣子都被解开之后,裙子还是没有解开。 还差最后的一步。 霞之丘诗羽又按着他的手,轻声道:“要拉过去喔,全部拉过去。” 神崎裕探头过去看了一眼方向:“这..不如你自己来?” “不行~”霞之丘诗羽又举起双手,懒洋洋道:“好累~不想动。” 啧。 神崎裕迫于无奈,只好帮人帮到底。 他转到她前面,把手按在霞之丘诗羽的腰间,然后往上,刻意避过了那高耸的山峰,绕到后背。 咔嚓一下。 裙子所有的联系都被切断,在沾染着雨水的重力作用下,瞬间就掉落下来。 啪嗒一声,能清晰地看到水渍沿着裙摆,慢慢地延伸到地板。 霞之丘诗羽柔声道:“总算轻松一些了。” 衣物沾染了水,就带着水的重量。 虽然没很重,但穿着还是有些难受,更别提时刻被水渍侵染肌肤带来的那种不适感。 长裙落地,霞之丘诗羽只剩下最贴身的衣物。 因为穿裙子是不需要穿裤子的。 但神崎裕知道,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他是万万没想到,在优雅的长裙下,霞之丘诗羽竟穿得如此妖媚! 没错,就是妖媚! 霞之丘诗羽的肌肤在水渍长时间的浸泡下显得有点皱,但丝毫不妨碍它本身如雪般的颜色。 反而因为没有裙子的遮挡,她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能得到更淋漓尽致的展露。 那淡淡的幽香直冲神崎裕的鼻尖,仿佛是刻印在她的肌肤上,由她的肌肤散发开来。 而通体雪白之余,那红色的蕾丝内衣瞬间就激起神崎裕全部的注意力。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肌肤的白皙与柔滑。 红与白交织在这近乎黄金比例的身材上,一下子构成的美术感与艺术感便将神崎裕的“矜持”击溃。 妖媚,诱惑,这世界上能形容女孩绝美的词语都不足以概括。 仿佛一切美丽的辞藻落在此刻的霞之丘诗羽身上,都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霞之丘诗羽有些羞涩。 不管她多么大胆,已经做好怎么样的决心。 本质上来说她终究都只是一个还没有经历过任何感情和人事的青涩少女。 再大胆也不可能能在这种时候淡然自若。 但她清楚地捕捉到神崎裕眼眸间的火热。 看得出来他喜欢,喜欢至极。 瞧见他的喜欢,霞之丘诗羽那升起的羞涩一下子就被抛开了。 她觉得只要他喜欢,她什么都可以。 在这个瞬间,任何理智也好,矜持也好,都抵不过喜欢的人一个眼神。 。。。。。。。。。。。。。。。。。。。。。。。。。。。。。。。。。。。。。。。。。。。。。。。。。。 。。。。。。。。。。。。。。。。。。。。。。。。。。。。。。。。。。。。。。。。。。。。。。。。。。 第两百六十章:“折磨” 诚实一些去说,神崎裕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抬起来了。 咳咳。 情趣内衣这玩意还真是挺要命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设计师这么天才能想出这套玩意。 神崎裕眼巴巴地看着,虽然他很不想露出这副模样,有失他的形象。 但不管看过多少次,每一次看的时候还是如出一辙地产生不受他控制的痴迷。 太诱人了.. 他不说话,光盯着看,惹得霞之丘诗羽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这种气氛可不能尴尬下来~ 她捂住他的眼眸,略带羞涩地柔声道:“果然有不轨的想法呢。” 神崎裕轻声道:“我相信那些没有不轨之心的男人应该是不举。” “在不轨和不举之间,我只能被迫选择前者。” “巧舌如簧~”霞之丘诗羽没有反驳或者继续调侃他。 她现在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有心理上过于紧张带来的因素,也有淋雨之后带来的虚弱后遗症。 神崎裕的优点就在于:他从不掩盖自己的欲望,并且坦率地表露出来。 而与那些同样坦率的赤裸裸觊觎她美色的家伙不同,他还在这种时候恰好到处地表现出绅士的一面。 所以即便视线被捂住,也无需霞之丘诗羽提醒,他主动拿起一旁的浴巾,连忙给霞之丘诗羽披上。 通常游泳结束之后,离开泳池的瞬间会感受到寒冷,哪怕是大热天的酷暑盛夏。 因为残留在皮肤表面上的水分会蒸发。 这是最普通不过的物理常识。 长裙虽脱落,但残留在霞之丘诗羽肌肤上的水渍还存在。 好色归好色,神崎裕在这种时候还是在乎她的人。 “小心着凉。” 他轻声道。 霞之丘诗羽心底微暖,但嘴上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是不是不敢继续看下去了?” 当然.. 嗯,是有这部分的原因在里面。 神崎裕捏着她的小脸,没好气道:“再看下去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换而言之,裕君承认自己是禽兽了!” 霞之丘诗羽直勾勾地看着他道。 “你这蠢女人还真是无所顾忌,迟早要教训你一下才行。” 神崎裕点了点她的额头,转身摆摆手道:“这下子你可以自己解决了吧?” 霞之丘诗羽狡黠地笑道:“你难道想让我这样就去洗澡吗?” “不是..”神崎裕哭笑不得道:“你是对我太没自信,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你不愿意?”霞之丘诗羽歪头问道。 “坦率地说,我很愿意,我甚至还想帮你洗澡。” “但我不能。” 神崎裕淡淡道:“本能是兽性,控制才是人性。” 霞之丘诗羽笑得更开心:“那裕君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吗?” “你在勾引我。”神崎裕收敛笑容,沉声道。 “这很危险。” 霞之丘诗羽笑容不变,柔声道:“我只是希望你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是一个可怜的人向你的请求。” “不然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躺在沙发上休息。” 说着,霞之丘诗羽就想把披上的浴巾给掀开。 神崎裕连忙按住她的小手,低头便迎上霞之丘诗羽狐媚般的眼神。 这还不算是在勾引的话,神崎裕当场把吊给剁了。 这的确很符合霞之丘诗羽如飞蛾扑火般的性格。 既然决定,就会豁出去一切,只为达成目标。 她的身体在颤抖,看得出来她也很紧张,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风轻云淡。 行~ 那就提前给你一个教训吧,青涩的处女喔。 神崎裕往前一步,轻声道:“你可别后悔。” 霞之丘诗羽傲然道:“我从不后悔。” 话音落下,神崎裕已经展开行动了。 他喜欢循序渐进的过程,而这往往也是最愉悦的进行方式。 从浅到深,从低到高。 一上来就直奔堡垒固然很爽,可一步步登上高地的感觉更令他觉得自豪。 同时,也更让霞之丘诗羽更仔细地感受一下什么叫不要轻易勾引一个男人。 所以神崎裕的手并没有直接伸向那令无数男性垂涎,令无数女孩嫉妒的高耸。 而是往下轻轻地触碰到她的丝袜。 黑色的丝袜与白色的肌肤映衬,带着因为过于滑腻而不自觉流露出的红彩。 用吹弹可破来形容霞之丘的肌肤,怕是再贴切不过。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长的,怎么能长得处处都这么完美。 简直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足尖,没有一处缺陷。 霞之丘诗羽的丝袜跟红色的蕾丝情趣内衣是连成一套的。 丝袜被吊带扣住,不能直接脱落。 又是扣子,神崎裕最擅长解扣子了。 但他又不会选择最常规简单的解扣子方式。 他要慢慢地“折磨”霞之丘诗羽。 于是他的手缠绕在丝袜吊带的扣子旁,手指却一次又一次地扫过她的大腿根部。 肌肤是如此滑腻,以至于稍稍用力便立马泛起明显的红痕。 四周则是遍布青色而细微的血管。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看似解扣子,实则就是光明正大的抚摸。 霞之丘诗羽娇躯颤抖的幅度越发明显,这个位置恐怕是所有人的敏感部位。 包括男生也不例外。 因为会痒! 但霞之丘诗羽的颤抖并不仅仅因为是痒。 更在于痕痒之余,他大手掠过时候掀起的一阵阵温暖。 残留的水渍风干,留下的却是冰凉。 在身体还没有及时地回升温度之际,他掌心的温暖就取代身体的作用。 动作的那么轻柔,如摩挲着宝玉。 但技巧又是如此娴熟,精准地拿捏着霞之丘诗羽的敏感点。 他数次越过扣子,越过雷区,往更深处的阵地流连。 每一次,霞之丘诗羽都想下意识地阻止,但身体传来的愉悦感硬生生令她止住。 这种感觉..这种奇怪的感觉。 无意识的,她便想起了上一次他帮她揉脚时。 那个时候也一样产生了这种感觉。 只是没有那么明显,没有这次这么强烈! 倘若说上一次揉脚只是毛毛细雨,这一次可就如窗外的暴雨,轰轰隆隆。 霞之丘诗羽的思绪也仿佛被雷鸣敲打的乌云,被震得一团糟。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好气,这种感觉折磨她不上不下,令她难受。 但她不能阻止,因为她想继续享受下去。 自己其实..是..一个..婊子? 霞之丘诗羽莫名地产生这种联想。 轻易间的触碰和抚摸就会产生感觉,自己的身体有这么敏感吗? 霞之丘诗羽自己都不清楚。 她洗澡的时候可从来不会有这种感觉。 还是说,因为是他的缘故? 对... 因为是他,仅此而已。 如果是别的男孩。。。。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霞之丘诗羽就深深地感到一阵厌恶。 怎么可能。 自己怎么可能愿意让别的男孩碰。 别说碰这种地方,即便被别的男孩靠近,霞之丘诗羽都有一种嫌弃。 这不是她的问题,女孩本身就是情绪化如此明显的。 喜欢的时候恨不得和对方融合在一起,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只觉得开心。 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尽管嘴上会矜持,但身体总是那么诚实。 但不喜欢的时候,完全不想和对方有任何近距离的接触。 一旦超过安全距离,就会产生一种嫌弃,一种本能的嫌弃。 由此,霞之丘诗羽更加确定:是他的缘故。 只有他了。 “来,抬起腿。” 神崎裕忽而在她意乱情迷至极,凑到她耳畔低声一句。 呼来的热气令霞之丘诗羽忍不住猛地一颤。 这次不是微微的颤抖,而是很明显地颤动。 “嗯...” 霞之丘诗羽小手扶着墙,在他的命令和手势引导下,乖乖地抬起自己的腿。 这个姿势.. 霞之丘诗羽觉得有些疯。 因为她不是普通的抬腿,而是侧着身子,把腿抬高。 由此一来,更深处的黑色森林,将会更加明显! 该死的... 混蛋。 霞之丘诗羽喃喃地想着。 。。。。。。。。。。。。。。。。。。。。。。。。。。。。。。。。。。。。。。。。。。。。。。。。。。 第两百六十一章:有区别吗? 这个姿势对于霞之丘诗羽而言,羞耻至极! 或者说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难以启齿的姿势。 她也不是什么纯情如白纸般的少女。 多少还是接触过一些黄色的东西,也知道这个体位。 如果神崎裕此刻从她身后提枪上阵的话,那就是妥妥的爱情动作大片。 起初被摆弄的时候糊里糊涂,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难堪。 但气氛起来的时候,明知道很难为情,却依旧不舍得拒绝对方。 霞之丘诗羽目前就处于这个阶段。 幸好她本身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迂腐守旧的类型。 她属于保守起来极端保守:对待普通异性或者同性。 开放起来极端开放:对待喜欢的人。 这一点从她动不动就喜欢开黄腔调戏神崎裕就可见一斑。 所以碍于气氛以及性格的因素,霞之丘诗羽还是咬着牙勉强维持这个羞人的姿势。 她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干嘛,非要用这种折磨人的姿势。 结果是出乎霞之丘诗羽的预料。 神崎裕握住她的脚踝,将她修长的玉腿抬起,与另一只形成一个诡异的直角角度。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霞之丘诗羽裸露的美背,以及沿着脊椎延伸至臀部,所有的景色都毫不设防地向他开放。 这景色如此的诱人,以至于他火气直冒! 而且更诱人的还在于因为双腿的抬起,臀部的肌肉不可避免地受到挤压。 两侧受力自然往中间挤过去。 而中间..乃是最深邃无垠的部位。 红色的蕾丝内裤勾勒皱痕,恰好于最中心处。 有一条浅浅的沟壑若隐若现。 咕隆~ 神崎裕稍稍咽了咽唾沫,以霞之丘诗羽如此丰满的身材摆出这个姿势,可真是要命了。 她绝对是最适合后入体位的女孩之一。 那冲击力和撞击起来的肉感程度,堪称毫无瑕疵。 真可惜已经把她的高跟鞋给脱下来,要不然的话,这场面会更诱人。 但是没有关系,神崎裕的重点也不在此! 他一直想的都是帮她脱掉丝袜呢~ 只是这个方式有些折磨人罢了。 轻轻地解开丝袜与内衣相连的吊带扣子,神崎裕轻柔地拿起丝袜的口子,沿着她玉腿曼妙的曲线慢慢脱落。 大腿、小腿、脚踝,乃至玉足,全貌统统都落入神崎裕的眼底。 与此同时,他在脱落丝袜的过程中,掌心紧贴着她的玉腿。 丝袜怎么脱下来的,他的掌心就触碰到多少地方。 一路顺延而落,等同于将她的腿从根部到足尖统统都摩挲了一遍。 这又带来了新的刺激感! 加之姿势本身就能带给霞之丘诗羽无限的遐想。 勾起人的欲望的,先是自我的想象,然后才到肢体间的实际接触。 她单脚站立的时候已经颤抖得不行。 不是因为体力不支,而是过于的紧张和兴奋。 现在添上这一抹强烈的刺激,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丝袜随着足尖而落下的那一刻,霞之丘诗羽再也无法压抑内心那怪异的冲击感。 “唔~” 她娇吟一声,紧接着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的肌肤已经不再是纯粹的雪白,如在白雪茫茫之间冒出一朵接着一朵的红梅。 红梅铺盖在她的娇躯之上,好似由红梅构筑的花海。 从她的脸颊、耳畔、玉颈,蔓延到美背、手臂、玉腿。 全身剩下,无一不泛着耀眼的红。 恰好也与她的红色内衣相互呼应。 那微微低吟的娇喘,一下子就让神崎裕的火气冒到极致。 偏偏霞之丘诗羽还不自觉地回头,媚眼如丝地勾引道:“行了吗?” 神崎裕大手握着她的足尖,将她的玉足全然包裹在手中。 他轻轻地揉了揉,霞之丘诗羽又无法抑制地娇吟一声。 呼~呼~呼~ 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神崎裕也有些失去理智了。 “只脱下一只,还有一只。” 他轻声道。 霞之丘诗羽没有任何抵抗的力气和余地,乖巧且软糯道:“哦。” 于是他慢慢地放下她的玉足,霞之丘诗羽自觉地抬起另外一条大长腿。 神崎裕沿着之前的办法,复刻了一次。 两条丝袜都已经脱下来,霞之丘诗羽此刻身上残留的衣物,紧紧只剩下最贴身的上与下。 但是这一轮下来,神崎裕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不过和他相比,霞之丘诗羽才是真的意乱情迷。 她靠着墙壁,橘红的眼眸尽是流露出欲的渴望,以及欲求不满的期待。 刚刚神崎裕一系列的举动,都让霞之丘诗羽充分地感到情动。 她全身的荷尔蒙与细胞都仿佛被调动起来,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气氛稍稍停滞一下。 霞之丘诗羽倚着墙,喘着气,神崎裕也需要冷静一下,暂时没有动作。 脱个衣服还真是要命.. 神崎裕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霞之丘诗羽给办了。 但..时机还不成熟。 现在霞之丘诗羽摆明就是来故意勾引他的。 一旦他经受不住诱惑,真的做出一些什么实质上的举动,产生实质性的关系的话。 那么他此前所做的努力都将成为无用功。 他将从主动沦为被动,处于道义的下风,任凭霞之丘诗羽拿捏。 他当然可以反悔不认账,提上裤子就跑路。 但其他女孩会怎么看待他? 何况他真要这样做,霞之丘诗羽恐怕将写小说都放到第三位了。 如何杀死神崎裕将成为霞之丘诗羽的第一目标。 至于第二位,当然是如何让他回心转意。 冷静了一会,神崎裕涩声道:“剩下的,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霞之丘诗羽有气无力地抬起头,露出浅笑道:“我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就淋了雨,身体有些虚弱。 又被他折磨一顿,她可谓山穷水尽。 别以为处于荷尔蒙发酵状态就不需要消耗精力。 恰恰相反。 除非你身体毫无接触,只是自我发情。 神崎裕看着她身上最后的两件衣物,微微叹气道:“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霞之丘诗羽轻声问道。 “因为..这样做我们的关系就很难解释了。” “关系?哈~”霞之丘诗羽露出一抹讥讽:“你真的觉得我们还是朋友关系吗?” “朋友之间会亲密到帮对方脱衣服的程度吗?” “这是你的请求。”神崎裕看着她的眼睛。 霞之丘诗羽更是嗤笑道:“那你还真的天底下第一好心人呢~”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霞之丘诗羽表情严肃:“如果我现在去警察局,你觉得警察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还是说你觉得不脱这两件就证明你我之间还是清白?” “有区别吗?神崎裕。” 涉及到这种话题,霞之丘诗羽强行拿出最后的力气。 她很清楚,这个才是她这一切准备所追求的目标。 她现在情绪很激动。 也是呢,涉及到这种问题,还是在刚刚情动的情况下。 只要是个人,都会很激动。 神崎裕现在等于想始乱终弃,霞之丘诗羽不可能允许他糊弄过去。 绝对不行!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一点后退的余地了。 在她的眼中,刚刚他做的这些,跟真正意义上做爱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 霞之丘诗羽声音逐渐冷淡:“还是说你觉得我霞之丘诗羽是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孩?” “随便换个人都能帮我脱衣服?” 她呵呵地低声道:“倘若你真是这样认为的话,那我现在就离开。” “我就这样离开,这样走回去!” “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心疼,你舍不舍得!” 。。。。。。。。。。。。。。。。。。。。。。。。。。。。。。。。。。。。。。。。。。。。。。。。。。 第两百六十二章:摊牌! 一个人情绪激动的时候,理智也会被冲动而取代。 不要试图和一个情绪激动的人辩论,更不要试图说服一个情绪激动的人。 尤其是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 你需要做的,就是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变得冷静一点。 望着霞之丘诗羽脸上的决绝和倔强,神崎裕自然是快步上前。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伸出手将她抱住。 霞之丘诗羽有些愕然,直到被他抱在怀中,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此前两人好像..没多少次拥抱的经历。 因为太少了,她都有些猝不及防,被他抱着,她连小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你..” 霞之丘诗羽有些结巴,也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别又想敷衍我!” 神崎裕不依不饶地将她紧紧抱住,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紧紧地抱着。 “诗羽。” 霞之丘诗羽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嘴上说着不情愿,身体却很诚实地揽住他的腰。 “你...” 霞之丘诗羽表情复杂。 “我当然是不舍得的,也不许你这样做。” 神崎裕慢慢地摩挲着她的高马尾,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想,我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能见识到这样的你。” “你太美了,你的美丽只属于我。” 终于。 神崎裕抛开以往逃避和揶揄的说辞,直面霞之丘诗羽的问题。 霞之丘诗羽心底欢喜,嘴硬心软道:“还真是霸道呢~你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我..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 嗯,她反过来继续用这一套刺激神崎裕。 “的确,只是朋友...但朋友,未必不能有这种立场。” 神崎裕目光闪烁,大手离开她的马尾,缓缓往下延伸,触碰她那光洁柔滑的美背。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背上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强烈的颤栗感。 霞之丘诗羽娇躯微颤,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这是犯规!” 她的身体太过敏感了。 加之刚刚残留的愉悦还没完全消退,轻而易举就被神崎裕勾起感觉。 “犯规?我才不在乎这个呢。” 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用着极其熟练地手势上下摩挲。 他可不是胡乱地摩挲一通,而是带着节奏感,沿着她的脊椎骨,指尖宛若在弹琴般。 而且他极其清楚霞之丘诗羽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敏感点。 一旦涉及到肢体间的接触,霞之丘诗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几乎一碰就碎,一交战就会被击溃,毫无抵抗能力。 “你..你..嘤,不要往下了~” 霞之丘诗羽急促地喘着气,她已经没什么力气能站着了。 全靠倚着神崎裕,借助他的力量才能站稳。 “在我心目中,诗羽你当然不是不知廉耻的女孩。” “相反,你从来都那么洁身自爱,并且性情刚烈,为了心中所想能坚定地去努力与付出。” “在我所认识的女孩中,你拥有最坚定的意志。” 神崎裕对着她的耳畔轻轻吐着热气,语气是那么的温柔。 温柔到霞之丘诗羽几乎快要沉醉于他的甜言蜜语间。 精神上的攻势加上身体不断传来的悸动感,霞之丘诗羽几乎要丧失理智。 她连回答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娇喘着,将他抱得更紧。 这混蛋的大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 每到一处地方,霞之丘诗羽就无法控制地随着他的动作而颤栗。 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偶,被他捏在掌心肆意玩弄。 不过他说的这些话,也让霞之丘诗羽心甘情愿地被他玩弄。 只要他继续这样说。 可惜,终究还是会有转折。 欲抑先扬! “但感情对我来说,是一个不怎么靠谱的选择。” “至少在我的理解中,即便是名义上维系的最亲密的关系,也会有破裂的时候。” “我啊..我不想体会破裂时带来的落差。” “所以我一直都在有心逃避。” 神崎裕大手忽而停住,也给予了霞之丘诗羽短暂清醒的时间。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如她刚烈的性格般顿时反抗。 神崎裕先前的铺垫,起到了作用。 最亲密的关系,也会有破裂的时候。 毫无疑问,这代指的便是神崎裕曾经和她说过的,关于他的家庭,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离婚之后,他跟随他的母亲生活。 直到他的母亲也离开人世。 霞之丘诗羽还记得他和自己谈论的时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口吻。 仿佛一切都已经释然。 但霞之丘诗羽怎么可能会真的相信他已经释然了呢? 人这个东西,越小的时候受到的伤害就越会记忆深刻。 因为小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建立完成,一切外来的信息都是新的输入方式。 不像现在,能自觉地分辨外来信息,选择性地接受或者拒绝。 而根据他的说法,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婚了。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个无法磨灭的伤痕。 而这个伤痕,也终究会影响他的选择,影响他的决定。 宛若一把尖刀,插在两人此刻的关系上。 霞之丘诗羽没有反驳,也没有指责。 她抱紧他,低声道:“你不相信感情吗?” “有一点吧...”神崎裕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无力。 “但我相信。”霞之丘诗羽坚定道:“我..你应该相信我。” “我觉得,朋友也挺好的。” “这像是朋友该做的事情吗?” “朋友有不同的定义,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一对互相抚慰,深入心灵的朋友。” 神崎裕停住的大手开始慢慢摩挲。 霞之丘诗羽呼吸一窒,她强忍这悸动感,冷声道:“你..你这是不打算负责吗?” 这个问题对她极其重要! “不,我没什么朋友,但每一个朋友,我都会负责到底。” “每一个?”霞之丘诗羽嘲弄道:“看来你不仅是一个混蛋,还是一个贪心的混蛋。” 她喘着气:“你肯定对小木曾雪菜也是这种想法吧?” 神崎裕没有回避,坦率道:“可能说出来显得我是一个人渣。” “但我真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个。” 霞之丘诗羽忽而按住他的手。 她稍稍往后一退,酒红色的美眸倒映着神崎裕的脸庞。 “呐,裕君,你喜欢我吗?” 霞之丘诗羽抛开所有的掩盖,直奔最核心的问题。 神崎裕故作犹豫,有些迟疑。 霞之丘诗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迟疑,嘴角勾勒一抹自嘲地凄笑。 “我喜欢你哦,裕君。” “不是单纯心动的喜欢,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喜欢哦。” “什么朋友,都抵不过我对你的喜欢吧?” 霞之丘诗羽此刻不再去计较所谓的脸面。 她抛下所有的矜持,主动地坦白自己的心意。 每一次告白,对女孩来说,都是放下矜持的豪赌。 而她今天,早就做好豪赌的准备! 未待神崎裕回答,霞之丘诗羽继续开口说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对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 “不仅是你在小说上的成就令我钦佩,还有和你相处时的感觉。” “其实慢慢的,你的手段,我也一一看在眼里呢。” “你故意挑起我的兴趣,高高拿起,却又轻轻放下,就像是一个烦人的蚊子” “我和你之间,更像是两个倔强的家伙在暗中较量,谁也不肯率先低头。” “但是呢,我明明这是你的计算,我还是像疯了一样陷进去了。” 霞之丘诗羽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半分苦涩,半分甜蜜的笑容。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平淡得没有什么波澜。 就像是在诉说着过往发生的种种一切。 只是那平淡间,隐藏着几分不甘、隐藏着几分不安。 不甘,明明都知道是你的手段,依旧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 不安,我已经主动告白了噢,已经没有任何回退的余地了! 霞之丘诗羽幽幽一叹,不再去追究这些过往。 她收敛神色,语气从平淡掀起波澜。 “裕君,你也喜欢我吗?” 她第二次问道。 这一次,神崎裕知道不能再沉默了。 他给出了一个让霞之丘诗羽想杀死他的答案。 “我喜欢你,也喜欢雪菜。” 前半句刚出,霞之丘诗羽小脸泛起欣喜若狂的笑容。 后半句一补上,霞之丘诗羽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美眸间的柔色彻底不见,换上极其罕见却令人发颤的冰冷。 “你真的好贪心。”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很难接受的” 她咬着牙,指尖攥得泛白,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 “你..真是一个混蛋!” 霞之丘诗羽不是百依百顺的桂言叶。 某种程度上,她和小木曾雪菜是一个类型的。 只是她比小木曾雪菜更加自负,也更加强势。 她的出身,也是平民家庭。 她不知道神崎裕具体的家庭情况,什么豪门财阀,三妻四妾平常事。 她也不去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 她在乎的,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神崎裕这次依旧没有逃避,很直接地给她这个她一直都想要的答案。 她很开心,也很伤心。 神崎裕很坦白,并没有瞒着她,也没有故意哄她。 从一开始就如此。 这让霞之丘诗羽很欣慰,觉得自己没喜欢错人。 但她此刻却更希望神崎裕能说说假话哄着她。 我喜欢你,也喜欢雪菜什么的... 这样的话,真的是让我很讨厌,很讨厌! 霞之丘诗羽脸上神色闪烁不定,阴晴随时切换。 神崎裕心底一叹,他微微一笑道“很让你觉得为难吧?诗羽。” “但即便为难,也是不可能放弃的了。” 他用力地将她再次抱住,低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就算你想要又一次逃走,无论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不想再经历任何的失去了。” 他很清楚,霞之丘诗羽其实是知道他和雪菜之间的事情。 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明知故问,主动挑明局势,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个答案。 和霞之丘诗羽在一起,或者哄着她会选择她一个。 这都是可以采取的措施,都是可以周旋的答案。 但都有后患!无穷的后患! 与其如此,不如选择最干脆的办法。 摊牌,以及用无尽的温柔攻势死死地遏制住霞之丘诗羽。 他有所保留,为的就是激发霞之丘诗羽最后的好强心。 以及,同情心。 。。。。。。。。。。。。。。。。。。。。。。。。。。。。。。。。。。。。。。。。。。。。。。。。。。。 。。。。。。。。。。。。。。。。。。。。。。。。。。。。 第两百六十三章:难理难断! 紧紧相依的两具躯体,却没有半点温暖可言。 方才的旖旎,好似只是恍然一梦,如镜花水月,稍稍触碰便会破碎。 梦被戳破,要醒了。 霞之丘诗羽失神地抵在他的肩膀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能说她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神崎裕的贪心程度还是远远地超出了霞之丘诗羽的预料。 同样超出她预料的,是他的坦诚。 他是可以暂时哄着自己,骗着自己,然后在自己面前是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 尽管这种坦诚很令她难受,但至少从这个角度上去理解的话。 这家伙连这种事情都能坦诚,以后发生什么估计也不会瞒着自己。 当然,也许这就是这个家伙的诛心之策。 故意卖弄这个破绽,让自己感动。 霞之丘诗羽处于极端纠结与矛盾的状态。 她甚至都理智到能分辨得出来这是他的套路,但内心却还是不肯遵循理智的念头去做。 说到底,到底是自我的占有喜欢重要呢,还是对他纯粹的喜欢重要呢? 很明显神崎裕是更追求自我占有的喜欢,也就是自私。 但自己能做到吗? 大不了现在推开他,给他一巴掌,一拍两散,从此各走个的路。 把这个渣男永远深刻地铭记在自己的内心。 可这样子,不也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将他记住? 好复杂... 霞之丘诗羽看上去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冷傲至极。 可真正遇到这种感情问题时,她才会显露她无比脆弱的一面。 这个时候,神崎裕知道他的初步策略成功了。 至少霞之丘诗羽还肯停留在他的怀里,至少她还处于犹豫,而不是决绝且果断地离开。 呼~ 前期的积累总算是有回报的。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有把握。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将她松开,撩起她的秀发,慢慢抚摸。 “我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 “我不会逼你,其实你我都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我和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当一个亲密的朋友,以及文学上的知己。” “当然,如果你非要选择离开,觉得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人,我..” 神崎裕低落道:“我会努力地挽留你,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注定是我无法做到的。” “不完美,才是现实。” 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声道:“这才是你一直以来都选择回避的真正缘由吧?” “处于两段感情之间,既不知道如何抉择,又害怕选择任何一方都会伤害到另一方。” 神崎裕正色道:“我说过,我不想再经历任何失去的滋味。” 霞之丘诗羽望着他脸上的坚定,已然知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至少暂时来说。 她微微推开神崎裕,低声道:“我有点冷,我去洗澡了。” “嗯。” 神崎裕帮她披上刚刚掉落的浴巾,然后收拾其他东西。 霞之丘诗羽踉踉跄跄地走到浴室,差点连拖鞋都忘记拿下来。 啪嗒。 浴室的门关上,她再也无需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眼眶瞬间泛起红圈,泪毫无征兆地就落下。 一滴接着一滴。 她以前不太清楚心痛是什么感觉,因为没有尝试过。 后来遇到了他,便以为心被揪了一下就叫做心痛。 但此刻,她才真正明白了。 原来心痛的滋味,是连呼吸都感到停滞,四周的空气好似飘散。 处于那种时刻都会窒息,呼吸都要用尽全力才能感受到的滋味。 心也不止是被揪了一下,而是如同掉落滚烫的热水反复煎熬。 她无力地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背后传来门的冰凉,她毫不在意。 捂着额头,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失败至极。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哭出声。 连这种时刻,她都在无意识地考虑神崎裕的心情。 因为站在整条感情线上去分析,是她先喜欢他,也是她向他表白,是她在追求他。 你可以说神崎裕是故意在卖弄他的魅力,故意去吸引霞之丘诗羽。 但他对其他女孩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当然,你甚至可以进一步去证明恰恰因此,才说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混蛋。 可偏偏她就被他死死地迷住了。 这才是最令霞之丘诗羽操蛋且无力反驳的地方。 他是个混蛋,渣男,可自己却喜欢上他了。 更要命的地方在于:霞之丘诗羽真的无路可退了。 虽然严格意义来说她还是清白的。 可全身上下几乎都已经留下了他的痕迹,肌肤上还有他残留的体温与气息。 这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这清白有跟没有,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 她宛若飞蛾扑火的性格,注定她会落到这个下场。 即便是错误的道路,她也会硬着头皮一直走到底。 既然无法放弃,那大脑就会下意识地为他寻找辩护的理由。 他童年家庭的阴影是一个隐藏的炸弹,一直都在无意识地驱动着他的行为。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 而区别只是在于他比自己更擅长伪装,更能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魅力四射,令所有人都喜欢他的形象罢了。 无形的,霞之丘诗羽就强化了对他的认同感。 那怜弱的母爱心理,也在影响着霞之丘诗羽的抉择。 他..其实很可怜。 霞之丘诗羽忽而这般想道。 啊啊啊.该死的,明明受伤害的是自己!!! 自己这是有病吗? 霞之丘诗羽无能狂怒地锤了一下地板。 凌乱的思绪,复杂的念头,纠结的心理。 她实在不愿意再去想,再去思考。 她好冷,也好累。 于是她看了一眼浴缸,默默地打开开关,然后坐了进去。 浴缸装满水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她不在乎。 她希望这渐渐积蓄的水流能温暖她的身躯,同时带走她这些复杂的思绪。 神崎裕知道,这个谈话也只是一个开始。 标志着他和她的关系正式进入拉锯战时期。 仅仅是凭借方才的安慰和示弱,是不足以让霞之丘诗羽下定决心的。 言语上的甜言蜜语对她会很有效,但实际的行动会令她直接感动。 所以当霞之丘诗羽进去浴室之后,他也没有闲着。 他先去厨房,给霞之丘诗羽准备一下驱寒的热汤。 他有预感,霞之丘诗羽一定会生病。 被雨淋了这么久,又暧昧旖旎了这么久,身体忽冷忽热,即便是再强悍的人都难免受到影响。 何况她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孩。 而也代表这个周末,他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陪着她。 同时霞之丘诗羽是不会这么快出来的,神崎裕也敢断定。 她肯定要在浴室待很久很久,去慢慢消化,整理她自己的思路。 因此,大概花了十分钟将热汤准备好,他便拿起手机离开公寓。 她的衣服已经全然被雨水打湿,即便洗完澡出来,也是没有衣物给她。 总不能让她穿自己的吧? 如果没有刚刚那些谈话,霞之丘诗羽是很愿意的。 毕竟在男孩的家里穿男孩的衣物,哪怕只是衬衫,都能勾起极大的欲望。 但现在的话,实在不好说。 万一她抗拒,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吧? 所以神崎裕要去为她准备新的衣服。 电梯门开,神崎裕走到门口,忽而愣住。 雪之下雪乃蹲在猫窝旁,白猫正吭哧吭哧地吃着晚饭。 她还没有离开。 她喂猫居然喂了大半个小时?? 这是在喂猫还是在撸猫?? 神崎裕慢慢地走过去,却听到雪之下雪乃在低声说着什么。 他稍稍将注意力集中一下,微弱的声音变得清晰。 “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主人呢。” “你真是不幸,碰到一个这样的家伙。” “还好呢,你只是一只猫,而不是一个人。” “要不然的话...” 神崎裕嘴角微抽。 要不然什么?难不成我还能迎猫而上? 他严重怀疑雪之下不是在撸猫,而是默默地骂了自己大半个小时。 。。。。。。。。。。。。。。。。。。。。。。。。。。。。。。。。。。。。。。。。。。。。。。。。。。。 第两百六十四章:可耻的混蛋! “背后骂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神崎裕的声音悄然响起,吓了雪之下雪乃一跳。 她慌张地回头一看,只见他不知何时地悄悄站在自己身后。 “这种吓唬人的打招呼方式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吧?” 雪之下雪乃当即回怼一句。 “呵,总比某人连门都不敲,一点礼貌都没有要好。” 神崎裕就爱跟雪之下雪乃扯皮。 “你..”雪之下雪乃羞愤道:“明明就没有关门!” “是姐姐的错!” 神崎裕露出玩味的浅笑:“喔~原来是阳乃的错啊。” “啊..没有。” 雪之下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这姐妹俩在某些时候总是格外地心有灵犀。 “没有那就是你的问题。” 神崎裕也蹲下来,白猫见着他连地上的猫粮都不管,直奔他的裤脚蹭来蹭去。 雪之下见猫这殷勤劲,在对比一下自己所遭到的冷遇。 她忍不住暗暗腹诽:“明明是我给你喂的猫粮。” “早上也是,明明也是我先来的。” “还真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猫,哼,跟这个家伙一个德行。” 神崎裕揉着猫的小脑袋,轻声道:“怎么不说话?又在偷偷地嘀咕啥。” “哼,我有不说话的权力。” 雪之下雪乃站起身,双手翘起交叉在胸前。 她忽而道:“说起来你居然还舍得下来,我以为你要呆在上面直到这个周末结束了呢。” 神崎裕挑起眉:“你不对劲。” “你才不对劲~”雪之下雪乃嘲讽道:“随随便便就带女孩回家,这件事要是让神崎叔叔知道...” 她没有说后续,但明显带着强烈的威胁意味。 神崎裕笑了笑,毫不在意道:“不如告诉你姐姐,这样对我威胁更大一些。” “哼,恬不知耻~” 雪之下雪乃对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很是不满。 “那你下来干嘛?就为了看一眼它?” 雪乃问道。 “我下来看一眼你啊。”神崎裕柔声道。 雪之下心底一哆嗦,扭头道:“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呢。” “霞之丘学姐还等着你呢。” “她在洗澡。”神崎裕轻声道。 “哦。”雪乃了无兴致地敷衍一声,但她却不怎么想走。 “你也真够过分的诶,大雨天的。”雪乃试图旁敲侧击地获得一些线索。 “她浑身湿透可跟我没关系。”神崎裕话音未落,又顿了顿,沉声道:“或者说,不全是我的关系吧。” 雪之下雪乃表示怀疑:“我想你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用得很笨拙。” “你真的好八卦,想听一下来龙去脉吗?” “切,我才没兴趣。”雪之下赶紧否认。 “那就只能相信我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咯。”神崎裕缓缓起身。 见他走向大门口,雪之下下意识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神崎裕却举起双手,各自竖起一根手指划成一个交叉放在嘴边,暗示不要多问。 当然,也可以是反过来调侃雪之下: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望着他撑伞渐渐远离的背影,雪之下嘟囔一句:“自负的混蛋。” 她的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变得更加沉重。 低头看一眼,白猫也看着神崎裕离开的方向不停地喵喵叫。 雪之下雪乃娇哼一声:“还叫,他都跑了。” “尽照顾一些野女人,也不顾着你,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说完她也气鼓鼓地离开。 不过白猫对于她的离开表示毫无波澜,继续埋头吭哧吭哧地吃着猫粮。 离开小区,神崎裕有些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街头。 雨淅淅沥沥地下,不过雨势已经渐渐微弱,没有傍晚时分这般狂躁。 他没急着去买衣服,而是先随便地走一走。 他要整理一下思绪。 需要思考的不仅是霞之丘诗羽,还有他。 只是他的思考方向跟霞之丘诗羽不同。 霞之丘诗羽在思索着要如何面对他,而他思索的是如何处理后续的事情。 老实说这一关是至关重要的一关。 他极少会选择以霞之丘诗羽为第一关的boss。 因为难度太高,而且很容易就会失去控制。 但成功的话,收益也是极高的。 因为有这么个心高气傲的毒舌女,会极大地刺激到其他女孩。 尤其是小木曾雪菜。 人的心理这东西就奇怪得一批。 当人家没有的时候你也不去羡慕。 当人家有而你没有的时候,你就会产生羡慕或是嫉妒。 让人家有而你暂时没有,但你有机会有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想去竞争。 对哪怕方付出很高的代价,你也会选择跟着一起,带着强烈的盲目性。 尤其是前期已经有所投入的时候,就更不愿意放弃。 这就是所谓的沉没成本。 借助霞之丘诗羽的话,后续很多事情都能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但前提是:必须要先处理好霞之丘诗羽。 啊~ 有时候神崎裕真想就找一个,老老实实地抱着一个热炕头就算了。 但他的野心和自私不允许,这个世界的规则也不允许。 虽然累,但这个过程还是挺有趣的。 漫无目的地逛了五六分钟,神崎裕便结束漫步思考,转身前往市区。 他为霞之丘诗羽精心准备的衣服,可不止一套。 倘若顺利的话,这个周末他能见识到完全体的霞之丘诗羽。 咳咳。 至于尺码,神崎裕早已经烂熟于心。 但霞之丘诗羽可不知道。 哈~还不止是衣服,他还会准备一些药品和必要的医疗用品。 不管能不能用上,先提前准备为好。 等会估计这些细节混合起来,又能让她的感动多一点呢。 可耻的混蛋。 神崎裕突然觉得雪之下对他的评价还真是十分贴切。 泡在浴缸里大半个小时,霞之丘诗羽身体的水分流逝很严重。 她看着发皱的皮肤,眉头微微颦起。 好像有点久了.. 那个家伙也没来催一下,他去做什么了? 霞之丘诗羽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没有什么力气。 她的脸很红,但这种红并不是健康的色彩。 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霞之丘诗羽意识到,自己好像生病了。 距离上一次生病多久了? 霞之丘诗羽都想不起自己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 。。。。。。。。。。。。。。。。。。。。。。。。。。。。。。。。。。。。。。。。。。。。。。。。。。。。。 第两百六十五章:有恃无恐! 虚弱和疲倦感如浴缸里的温水般蔓延至她的全身。 倘若在之前的话,她大概会装作无力起身的样子,然后趁机调戏一下神崎裕。 虽然事实上她也的确没多少力气剩下。 但现在,她还没有理清楚这段复杂的关系。 在没有明确做出决定之前,霞之丘诗羽总是很谨慎,尽量避免又发生什么意外。 还好呢.. 至少并没有把全部都给了他。 哈~这样想一想,如果自己能不那么要强,能不去仔细计较的话,似乎也能接受呢。 还是有后路可以退的。 霞之丘诗羽嘴角弧度微翘,笑容却甚是苦涩。 人要是真能想得开,那该有多好。 世上烦恼人,皆是自寻烦恼。 啧,自己才多少岁,就开始思考这种哲学的问题。 现在还是先快点离开这里吧,再躺下去估计真起不来了。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吃力地从浴缸站起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双腿都在发软颤抖,若不是她反应够快,及时扶住浴室的墙,怕是要发生见血的危险。 扶住墙壁,霞之丘诗羽没有逞强。 她等自己的身体恢复一些力气,确信能动的时候她才慢慢地挪动玉足,从浴缸里抬起,踩到略显湿漉的地板上。 碍于体力不支的缘故,从浴缸到离开浴室,霞之丘诗羽前后花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 待走到门口,她才忽而想道.. 自己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吗? 浴巾..对...浴巾呢? 她扭头下意识地寻找着进来时的浴巾,却发现它安静地漂浮在浴缸里。 她竟然忘了脱掉浴巾,直接就这样坐到浴缸里。 待水漂浮起来,在水的游动下自动解开。 她开始介意了。 她不能就这样光着出去,哪怕用双手能遮住三点也不愿意就这样出去。 女孩对于肢体接触间的忍耐程度,仅仅取决于她对你的好感程度。 好感度越高,那么肢体接触的程度也就越高。 而下落的时候,也随之一起下落。 但她也不想叫他。 其实比之前所谓的互不搭理的冷战,现在的霞之丘诗羽才更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冷战。 因为上一次冷战的发起者,是神崎裕,她只是受害者。 而这一次,是她自己。 原来是这种感觉,是真的不想有一丝一毫求助于他。 霞之丘诗羽的心又开始揪痛。 她轻轻地把手放在门上,始终不肯用力敲一下,也不肯说话。 即便浴室内充满着蒸腾的雾气,霞之丘诗羽也逐渐感受到寒冷。 还是一样的原理呢。 她蜷缩着娇躯,很想躲回去那温暖的浴缸里继续泡着。 可她心底却又泛起新的倔强心思。 她不想主动叫他,但如果他主动来,她也不会拒绝。 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有缘分,真的喜欢自己..那么他肯定能感受到自己现在在想什么。 不然的话,那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呢? 不得不说,越是情绪敏感的时候,女孩子似乎越容易作。 现在霞之丘诗羽就宁愿干站着,忍受水分蒸发带来的寒冷,也不肯敲门叫他! 她不想主动去找他,要他来找自己! 此举动,与下午大雨滂沱时候坐在长椅上如出一辙。 神崎裕很了解霞之丘诗羽的性格。 她陷入自我怀疑,怀疑这段感情的价值的阶段。 从而为了不断证明这段感情,证明她的喜欢是有价值的,她会很作。 借此来发泄她的不满,也等同于还有弥补的机会! 真正心灰意冷的时候,是真的不会给任何机会,任何交流都极其客套,宛若普通人一样。 神崎裕既然了解她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傻傻地真的等霞之丘诗羽开口。 他将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便再等了一会。 见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而她还没有出来,神崎裕就猜到大概。 他拿着崭新的衣物,走进去,轻轻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诗羽?” 霞之丘诗羽呆滞凌乱的思绪瞬间被拉回现实。 她下意识地回道:“嗯?” “你洗完了吗?” “洗好..还没有。” 霞之丘诗羽连忙改口。 “洗那么久对皮肤不好,快点出来吧。” “正好我帮你准备了一些衣服,就放在盥洗室这边,你等会出来的时候穿吧。” 浴室跟盥洗室是连在一起的。 浴室是洗澡的地方,盥洗室则是刷牙洗脸的地方。 只是有两道门隔开两个区域。 一道是盥洗室的,还有一道就是浴室的。 神崎裕将衣物放好之后,特意还把盥洗室的门给关上。 听到关门声,霞之丘诗羽等了一会,装作刚刚才洗完的假象,旋即慢慢地扭开门锁。 新的衣服就摆在上面,还有一条新的浴巾。 他像是把霞之丘诗羽的所有问题都猜到,然后悄无声息地帮她解决。 霞之丘诗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从他把门关上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 这男人总是会恰当地留一点台阶,不让她难堪,当然,也不会让他自己难堪。 伸手拿起浴巾,将身上的水滴擦干净。 霞之丘诗羽再拿起崭新的衣物,她眼尖,看到衣服上留着还没剪的牌子。 这大概是他故意的。 不过也很正常呢,他一个人住的话,怎么会有女孩子的衣服。 霞之丘诗羽小嘴微翘,有些傲娇地哼了哼。 这些小伎俩就想哄好我? 那你可想得有点美~ 不对...怎么就想到这个问题上了。 霞之丘诗羽一愣。 她刚刚的想法潜台词便是:他只要继续哄自己,哄得自己开心,那自己就会原谅他。 真是该死。 霞之丘诗羽羞恼地暗骂自己不知耻。 她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待全部都穿完之后,霞之丘诗羽意外地发现尺码极其适合。 没有一丝一毫的误差。 简直就像是她自己亲自去买的一样。 不仅是外在的衣物,连内在的...也一样合适。 霞之丘诗羽有些窃喜。 他是记住了吗? 可自己也没和他说过吧... 这家伙该不会是凭借刚刚...来丈量的吧? 霞之丘诗羽红着脸,方才她可是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个遍。 羞涩。 还是会有羞涩。 而不是冷漠。 霞之丘诗羽悲哀地叹了叹气。 自己还是在乎他,在乎他做的,正在做的,准备做的一切。 他只是自己准备了一些小伎俩,就能轻易地哄得自己开心。 这颗心,他好像早就把它捏得死死了呢。 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满满。 他大概,已经知道我是逃不开他了。 是吗? 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 第两百六十六章:拯救他! 走出来,香气正在蔓延,一下子就勾住霞之丘诗羽的味蕾。 这香气.. 她目光闪烁,顺着香味溢散的来源看去。 厨房内,神崎裕正在忙碌。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走过去,探头道:“你在做饭吗?” “哦?你出来了?” 神崎裕回头看一眼,旋即便擦了擦手。 他先把火关小一些,然后拿起另外一边的砂煲。 “来。” 单手拎着砂煲,他另外一只手很自然地就牵起她的小手。 霞之丘诗羽没有反抗,乖乖地跟着他。 回到客厅。 神崎裕按住霞之丘诗羽的肩膀,让她先坐下。 旋即拿起砂煲和一旁的大杯子,慢慢地将砂煲内的液体倒出来。 “这是驱寒的药汤,你先喝着。” “再等一会晚饭就可以了。” 神崎裕低头搅拌着药汤,让它稍微散一些热气。 霞之丘诗羽小嘴微微张了张,却无言可说。 “啊对了,你能接受苦的味道吗?” 神崎裕问道。 “额...”霞之丘诗羽还处于呆滞状态。 “嘛,有些女孩不能接受苦味,所以讨厌喝药。” “如果你也不能接受的话也不用担心,我加了一点红糖,甜的。” “还有,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你穿着挺好看的。” 他柔柔一笑,直戳霞之丘诗羽的心底。 她偏过头,不敢直视他的笑容。 “你..你不用特意对我这么好。” 她还藏着后半句:“我怕这样,我会忍不住答应你。” 这些还是小伎俩,可已经很让霞之丘诗羽触动。 正如神崎裕所说的一样,甜言蜜语对她很受用,但实际的行动会直接让她感动。 霞之丘诗羽是极其典型的嘴硬心软类型。 嘴上说着多么多么嫌弃或者傲娇的反话,实则心底已经是感动得不得了。 因此才会有些话说得很不客气,也不礼貌。 归根结底在于,她很少受到这些贴心的照顾,导致她就不怎么会说一些这样的话。 只能急躁躁之下乱说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话。 “特意?”神崎裕莞尔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对你吗?” 霞之丘诗羽一怔... 回想一下两人从相识到现在。 虽然他总是逃避她的心意,但在照顾她的方面上,从来都没有疏忽缺漏。 是啊... 他..他不是一直都对自己这么好吗? 先不论日常相处中的点滴。 在工作上。 他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作家了。 而自己的作品才刚刚发布不久,顶多算是小有名气。 所谓的同学关系,也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客套代名词。 换做是别人的话,顶多客套敷衍一番,肯定不会认真地浪费时间去回答她的问题。 更别提会费心思地去琢磨她的小说。 “这是你的作品,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也或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作家们的傲气。 也不会每晚都特意拿出时间来陪自己聊天,一聊就是深夜乃至凌晨。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等同于你也不要给我添麻烦。 这就是霓虹根深蒂固的思维。 再回到日常上.. 学校不提,上一次去游乐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 处处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自己。 霞之丘诗羽目光忽而变得柔和起来。 他的确很贪心,也很自私,但无法掩盖他的这些优点。 自己所喜欢的他,便是源于这些许许多多的闪光之处。 “怎么?”神崎裕如常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脸,笑声道:“这副软软的样子,可不像是平时的诗羽呢。” “难道洗完澡出来,性格也发生改变了?” 霞之丘诗羽嫌弃地拍开他的手,娇哼又傲娇道:“你休想使用这种温柔攻势让我屈服。” “这不是温柔攻势,我只是担心你生病。” 神崎裕揉了揉她还湿漉的秀发:“我不想你生病,看,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净。” 霞之丘诗羽咧嘴道:“女孩子的头发本来就擦不干啊~” 那么长~怎么可能擦得干。 “等会吃完饭再看看吧,如果还不干的话就帮你吹一下。” 神崎裕轻声道:“毕竟你现在有些虚弱,这些小细节平时可能没什么。” “嗯。” 霞之丘诗羽还是乖乖地答应。 “你先喝药吧,我还要顾着火候呢。” 神崎裕说完便转身回到厨房,继续操弄他的大餐。 霞之丘诗羽低头,慢慢地拿起装着药汤的大杯子。 真的好大~ 也好多。 估计喝完这个,都不用吃饭了。 也不考虑一下我的胃能不能装得下吗? 霞之丘诗羽觉得有些好笑。 但双手紧贴在杯间,传来阵阵的温暖,将她身上的寒冷都驱散。 她抿嘴喝一口,嘶~ 有些烫。 不过真的好甜。 真的..好甜。 霞之丘诗羽由衷地露出笑容,只是笑容又很快收敛。 再看处于厨房中忙碌的他,她的心情又变得极其沉重。 倘若没有刚刚的事,那该有多好? 现在这样场景,是霞之丘诗羽日夜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呢。 有一个很爱自己,也很照顾自己的男朋友。 还有一个温馨的家。 即便自己每天都很忙碌,但回到家的时候。 一想起能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任何的疲累都仿佛会消散不见。 如果还能养一只猫或者小狗的话,那人生就圆满了。 以上每一条,都完美契合。 可惜... 也许这个家,不仅仅只有自己这位女主人。 他想要的有些多,贪心,太贪心。 为何幸福总有残缺呢? 为什么他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呢? 霞之丘诗羽幽幽地喃喃道。 嗯? 不对。 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 霞之丘诗羽猛地想起一件事,想起之前所看过的书里面的一段内容。 他似乎只是不想经历失去,所以试图竭力地维护住每一段珍贵的感情。 因此他对每个靠近他的人都很好。 这种感情未必是喜欢,也许只是友谊,只是令他感到开心的纯粹“感情”。 这种笨拙的行径,跟自己想破釜沉舟地获得他的喜欢有什么区别? 是啊... 他未必是想都要,只是纯粹不想失去。 霞之丘诗羽繁琐凌乱的思绪一瞬间就变得无比集中。 她发现自己的诉求跟他的诉求,其实不一定是冲突的! 他不想失去,而自己想要在他身边。 有冲突吗???? 而且他不想失去的固执想法,是来源于童年时家庭给他留下的阴影。 他可能是不喜欢小木曾雪菜的。 只是单纯喜欢和小木曾雪菜在一起那种感觉! 即便换个人,也是可以的! 小木曾雪菜不是唯一,只是陪伴他的一种慰藉。 自己或许也是这样一个存在。 所以他不喜欢谁,他只喜欢他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霞之丘诗羽脑洞打开,疯狂寻找破局的关键。 她意识到自己和小木曾雪菜可能是一样的。 只是他感情上的一种慰藉,一种陪伴。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对吧!!!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某个人,把童年的阴影给驱散,也许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他也可以专注地喜欢一个人,和她永远地在一起。 霞之丘诗羽此刻丝毫都没感到气馁或者气愤。 什么自己只是他的一个感情慰藉,并不是喜欢,她毫不在乎。 她的思绪重点开始转变。 她想的是:自己能不能成为这个“某人”。 自己填补他所缺失的,填补他童年的那个阴影! 没错,他的想法是错的,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需要自己去正确地引导他。 倘若自己一味地消极对待,也许会让他真正感到厌恶。。。。。。。。 这般去想,霞之丘诗羽的眼神越发明亮。。。。 再看他的背影,霞之丘诗羽充满一种迫切。 她迫切地想要改变他的错误想法,迫切地想要去弥补他所缺失的感情。 伟大的母爱与长期积累的喜欢,让她自我安慰地将神崎裕代入“也是受害者”的身份! 。。。。。。。。。。。。。。。。。。。。。。。。。。。。。。。。。。。。。。。。。。。。。。。。。。。 。。。。。。。。。。。。。。。。。。。。。。。。。。。。。。。。。。。。。。。。。。。。。。。。。。。。 第两百六十七章:温馨的背后拥抱! 静悄悄地,霞之丘诗羽摸到厨房去。。。 她倚靠在厨房门旁,翘起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神崎裕施展他的厨艺。 神崎裕头也不回道:“喝完了?” “还有一点。”霞之丘诗羽也没诧异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既然被发现,她干脆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倚在他身旁道:“我的肚子还要留一点位置。” “不然的话,你精心准备的美食可就浪费了。” 神崎裕斜睨她一眼,刚刚还是愁云惨淡的霞之丘诗羽,现在忽而就变得神采奕奕。 他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原因。。。。 她付出了太多的东西,想要让她放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坦白说,她连她自己那关都未必过得去。 过不去,就只能走回来。。。 既然无法放弃的话,就只好继续选择坚持。 可坚持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但具体的理由是什么并不重要,她只需要一个理由,能坚持下去的理由。 哪怕这个理由本身是虚无缥缈,乃至是她自我幻想出来的都无关紧要。 这就是神崎裕一直都拖着关系的原因。。。。 倘若他现在已经跟小木曾雪菜在一起的话,霞之丘诗羽是无论如何都会选择离开。 这也是他之前屡次在霞之丘诗羽身上失败的原因。。。 他只要一直保持这种相对单身的状态,霞之丘诗羽就能不断地自我找出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至于理由是什么,神崎裕不知道,也不想去问。 “你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霞之丘诗羽目光灼灼地迎着他的凝视,恢复以往的小妖精调戏模式。 “我只是好奇诗羽的素颜是什么样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 素颜.. 霞之丘诗羽一愣,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现在自己是纯素颜状态! 但重拾信心的她可不会轻易慌张。 “现在看到了,是不是和你想象的一样?还是这么漂亮。” 霞之丘诗羽玉指挑起他的下巴,满是揶揄。。。 不得不说即便是在纯素颜状态下,霞之丘诗羽的美丽依旧是惊人的。 浓妆或是淡妆都有意无意地强化她妩媚冷傲的一面。。。 反倒纯素颜的状态下,把她文静与青涩的一面给烘托出来。 化了妆的霞之丘诗羽就如花枝招展的孔雀,一颦一笑都带着无意识的勾引。 素颜的她,褪去妩媚与妖精的标签,只剩下清纯。 说起来也是奇怪呢。 一个女孩同时具备清纯如天使,魅惑如魔鬼的两面。 应当说每一个漂亮到极致的女孩都同时具备这两面吧。 单独拥有其中一面的顶多算是很漂亮,算不上是最极致的美。 “比我想象的更漂亮。” 神崎裕柔声道。 “贫嘴~”霞之丘诗羽抚摸着他的脸颊,扭头看向砧板:“你在做什么啊~” 神崎裕也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收回。 “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肉,就随便做一个。” “那这香气又是什么?”霞之丘诗羽指了指一旁正在沸腾弥漫而出的雾气。 “煲汤啊,鸡汤,滋阴补血。” 神崎裕利落地处理着手中的肉块:“正适合你。” 啪啪啪。。。 他操纵着菜刀,熟练地宛若酒店的大厨,霞之丘诗羽看得是眼花缭乱。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裕君你厨艺这么好呢。” “哈,你都还没吃呢,怎么就先夸上了。” “看得出来喔。”霞之丘诗羽柔笑道:“我母亲都没有你那么熟练。” “这也是没办法的。” 神崎裕低声道:“如果你长期一个人住的话,久而久之你也会练就一身好的厨艺。” “这是由你的肚子决定的。” 霞之丘诗羽微微点头,心底却涌现几分怜弱。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裕君似乎就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呢。 想来这么好的厨艺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养成的。 几许同情,再加上神崎裕此刻认真流露出的魅力,霞之丘诗羽莫名地有些心动。 男人认真的时候会很帅气。。。。 比如在做菜的时候。。。 特别还是为你做菜的时候。。 霞之丘诗羽的父亲基本是不会做家务的,回到家就跟大老爷一样。 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母亲在忙活。 也许他会,但霞之丘诗羽从来都没见过。 她也知道大多数霓虹的中年男性都这个德性,至少据她所了解的情况,大多数都如此。 他们只负责在外赚钱养家就足够了。。。 家务?那是男人该做的吗??? 不过这也跟社会风气有关呢,像自己的母亲也不会说什么。 反而很支持父亲这种想法。 父亲要是跟母亲身份对调,他在家忙活,母亲出去赚钱的话,想必母亲也很不乐意。 只是社会属性归社会属性,要是他既能赚钱,也偶尔愿意为你下厨的话,还是很浪漫的,不是吗? 尤其是一个长得帅气,各方面条件都极其优秀的男孩愿意为你下厨。 霞之丘诗羽只在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看过这种剧情。 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而且如此接近,如此美好。 心动,不如行动。 她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剧情,慢慢地走到神崎裕的身后,然后从身后将他抱住。 她将小脸埋在他的后背上,一种由心产生的温暖将她包围。 原来是这种感觉。 怪不得女孩都喜欢背后拥抱呢。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神崎裕的后背其实很宽广。 神崎裕突然被抱住,切肉的刀都停了停:“怎么突然就抱上了。” 霞之丘诗羽瓮声道:“不乐意啊?” “也不是,不过能不能给点心理准备,差点就切到手了。” 神崎裕抱怨道。。。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抬手掐了他一下,这家伙居然还嫌弃呢~ “哼,平时都是你占我便宜,就不许我也占一次你的吗?” 霞之丘诗羽理所应当地说道。 “行,当然可以,只是希望你克制一些。” 神崎裕嘴角微翘,继续恢复手上的切肉。 “不要挑起我的火。” 霞之丘诗羽自然是听得懂的。。。 她可是老司机了。。 害羞也是不可能的,她反而调笑道:“刚刚这样子你都忍住了。” “我相信你的忍耐力喔。” 神崎裕冷呵道:“早知道我就上了。” 霞之丘诗羽哼了哼,安静地抱着他,一动不动。 她真的不想动,也不想破坏这个气氛。 这种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鸡汤的雾气还在蒸腾,伴随着神崎裕利落干脆的切肉啪啪声。 霞之丘诗羽靠在他身后,偶尔踮脚把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看他切菜,再看一看他认真的侧脸。 这场景,像极了新婚的夫妻。。。 。。。。。。。。。。。。。。。。。。。。。。。。。。。。。。。。。。。。。。。。。。。。。。。。。。。。 。。。。。。。。。。。。。。。。。。。。。。。。。。。。。。。。。。。。。。。。。。。。。。。。。。。。 第两百六十八章:忽而反转! 随后的展开,就更像是新婚夫妻了。 神崎裕端菜上桌,霞之丘诗羽默默地拿起碗筷。 他特意先给她舀了一碗汤,然后说道:“可能这种做法有些新奇,不过味道很不错的。” 霓虹这边的饮食习惯终究还是有些不同。 别说霓虹了,即便是在国内的不同地区间也未必有煲汤这个习惯。 也许是有汤,但不是神崎裕理解中的那种来自南方的汤。 霞之丘诗羽接过也是有些期待。 她慢慢地抿一口,一阵沁甜感便顺着口腔蔓延至喉咙,直落胃部。 整个过程,从口腔到胃部都带着一股异样的暖流。 可惜神崎裕的公寓里是开着暖气的,倘若在外面天寒地冻之际喝上这么一口。 那才更能感受到何谓汤的温暖。 不过即便没有身体上那种满足感,也有精神上的满足感。 这是神崎裕特意为她准备的。 “味道怎么样?还不错吧?可惜时间有些短,所以显得仓促,要是改天你再来,我熬一个下午那才叫真正的滋味。” 神崎裕一边询问着,一边言辞间丝毫不掩盖他的自信。 他的厨艺已经堪称比肩那些星级酒店的大厨师,也不逊色于那些在街头闯荡数十年的老字号。 “嗯,很好喝。” 霞之丘诗羽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看着他的目光满满都是带着痴迷。 抛开他有些贪心这个小缺点外,这个男人几乎堪称完美。 至少在霞之丘诗羽的眼中,他就是这般无可挑剔。 只是..他暂时还不属于自己。 说是晚餐,但总不会就光吃饭。 晚餐,也是交谈的时间。 古人那套食不言寝不语,在现代社会中早就被年轻的一代抛弃掉。 也只有所谓的豪门和传统门阀才会遵守。 交谈,也意味着,又是一轮新的较量。 霞之丘诗羽微微翘起二郎腿,拖鞋悬挂在足尖上,似掉未掉。 而她另外一只足,悄无声息地开始抖腿。 “你..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她装作漫不经心道。 神崎裕夹菜的动作一愣:“什么?” “就是..”霞之丘诗羽偏过头嘟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慢慢地放下筷子,轻快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几许凝重。 “抱歉。” 他笑了笑,轻声道:“真的很抱歉。” “嗯?”霞之丘诗羽有些不解。 “突然就对你说这些话,我知道是很难令人信服,更不会引起对方赞同的。” 神崎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在做思想上的斗争。 他目光闪烁,神色变化不定。 不由得霞之丘诗羽的心也悬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一些很过分的话吧?在你看来,哈哈。” 神崎裕像是做好决心般,用笑容来掩盖他的尴尬和窘迫。 “你就当做听了一个疯子说的疯话吧。” 神崎裕笑容慢慢地收敛,凝成一道严肃。 “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当那种传统概念上的好朋友。” “你有什么可以找我帮忙,有心事也可以和我说。” “当然,我也一样嘛,只要你不嫌烦的话。” “像刚刚那种..你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这样做了。” 霞之丘诗羽听着听着,人都傻了。 什么意思? 敢情又回到起点了?? 刚刚做的一切都白费,又要重新开始? 她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好不容易才最终下定决心。 特别是经过他的温柔攻势后。 其实从浴室出来那一刻,她心底的天平就越发偏向神崎裕这边。 刚刚抱着他,看着他为自己精心准备晚餐的时候, 什么离开他的想法更是都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此,她故意提及这个话题,本来就是想借助这个话题,委婉地表示她是可以接受的。 但她想趁机谈一些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懂都懂得。 无非就是让他更偏心自己,多陪一下自己诸如此类的。 没想到,自己才刚做好决定,他又变脸了?? 霞之丘诗羽强忍不满,尽量保持和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神崎裕低声道:“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对你很不公平,也很过分,是吧?” “我想任何一个女孩,也很难接受。” “尽管我很希望有那么一个..能懂我的心...” “不过这是我的问题,是我太自私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就像以前这样,当好朋友,当彼此的知己,在文学上的知己,这不是很好吗?” 说着说着,神崎裕也浮现出几抹悲伤。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其实..其实我很抗拒这种表白的。” 神崎裕抛开顾虑,凝视着她的眼眸:“我以前有过那么几个好朋友。” “我们玩得很好,我觉得和她们相处也很开心。” “但,后来她们向我,唔,就像你这样,告白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她们,我也像今天这样。” “我说了差不多的话呢,她们无法接受,于是选择了离开我。” “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神崎裕苦涩地叹了叹气:“所以,诗羽,我觉得我们还是当朋友吧。” 霞之丘诗羽:。。。。。。。。 老实说,她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以神崎裕的魅力,没有女孩喜欢他是肯定不可能的。 否定他的魅力,也等同于否定自己。 她其实一直都想问,但始终没有问的问题,他今天给了她答案。 有告白的,但因为他的回答,而选择了离开。 但朋友,什么叫朋友? 朋友意味着明确的界限。 她与他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突破的可能。 一辈子和他只是朋友,霞之丘诗羽试图消化这个概念。 是,当了他的好朋友。 然后默默地看着他遇到别的女孩,然后他和那个女孩在一起。 再然后,身为朋友的她,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呼~ 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同时她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果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他说他希望会有那么一个女孩能理解他.. 当他遇到的时候,指不定也会跟随着改变他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自己不能试一试,去成为这个女孩? 霞之丘诗羽目光也在闪烁。 神崎裕轻咳一声道:“还是先吃饭吧,不然等会都凉了。” 啪。 霞之丘诗羽将筷子重重地放下。 她双手撑起,抵着下巴:“这些话你有跟小木曾雪菜说过吗?” “没有。” 神崎裕低声道:“雪菜也没有像你这样。” 像我这样? 是指没有告白?还是说..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她总觉得神崎裕是有别的意思。 他觉得小木曾雪菜会接受?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不能接受呢。” “嗯,我能理解。” “我说,我不能接受我们成为朋友!” 神崎裕愣住片刻,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嗯,我也能理解。” 霞之丘诗羽站起身,走到神崎裕身旁:“不,你不理解。”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能接受?” “我..我可以理解你!” 霞之丘诗羽直接坐到神崎裕的腿上,按住他的脸。 “我可以接受。” 神崎裕迟疑了一会,笑了笑摇头道:“不要勉强你自己了。” “这个过程很痛苦的。” “像我这样的家伙,我很花心,花心到你难以想象。” “我要拯救你。”霞之丘诗羽一字一句道:“你之前的想法都只是因为你曾经受过伤。” “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要..也要帮你!” 哈? 敢情你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把它理解成心理阴影了?? 神崎裕有些无语。 但该演的还是要演。 神崎裕又一次摇摇头,深情道:“真的不要勉强自己。” “你和我之间,现在还是清白,除了朋友之外没有别的关系。”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倘若你我有了其他关系,那你以后可就..” 这是他“真诚”的告诫。 事实上他和霞之丘诗羽也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的交流与接触虽说有些亲密。 但更深处的身体接触还彼此保持着克制。 说得难听一些,她的初吻都还在。 霞之丘诗羽却又问道:“你和小木曾雪菜有关系吗?” 神崎裕有些难以启齿:“这跟雪菜没有..联系吧?” “我问你,你们有没有关系!” “咳咳。”神崎裕顿时沉默。 这沉默真是恰到好处,立马进一步刺激到霞之丘诗羽。 怪不得.. 怪不得这段时间总是陪着她! 他的沉默让霞之丘诗羽顿时觉得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输给小木曾雪菜。 她自负自己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都绝对不输于小木曾雪菜。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在小木曾雪菜之上。 不得不说女孩的脑回路有时候的确挺奇怪的。 特别是被激起好强心的时候。 神崎裕隐晦且善意的告诫,却被她理解成一种暗示。 因为我和你没有实质性的发生什么,所以我不需要对你负责太多。 咱们之间还是当朋友就好。 既然是因为这个缘故的话。。。。 霞之丘诗羽捧着他的脸,忽而妩媚地笑道:“那发生别的关系,不就行了吗?” 。。。。。。。。。。。。。。。。。。。。。。。。。。。。。。。。。。。。。。。。。。。。。。。。 。。。。。。。。。。。。。。。。。。。。。。。。。。。。。。。。。。。。。。。。。。。。。。。。 第两百六十九章:爆发! 霞之丘诗羽妩媚的笑容下,却隐藏着令人心悸的冷静。 “你还真是令我为难呢。” “总是能想出新的招数来折磨我,来煎熬我的心。” “如此反复,如玩具般肆意拿捏!” 神崎裕还未细细地品尝这片刻的妩媚,转眼间便对上她冷冽的眼眸。 这冷静得令神崎裕感到有些心惊胆战。 老实说,这一招欲擒故纵,神崎裕承认是带有赌的成分。 但一旦成功,便能起到置死地而后生的作用! 他将继续把握这段感情中的主动权,而这一点至关重要。 所以他才不得不以退为进,同时暗暗地搬出小木曾雪菜作为刺激。 可一切谋划都成,神崎裕还是有些担忧。 霞之丘诗羽情绪一旦激动起来,是很难克制住的。 他也很清楚一个人的情绪到达极端,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这种状态下,哪怕是杀人都会做得干脆利落。 绝对的理智状态,蕴含着令人颤栗的心慌。 便如此刻的霞之丘诗羽,嘴角笑容是这般妩媚,却只有寒彻透骨的冷静。 她就这样平静地凝视着神崎裕。 熟悉的香气沁入鼻尖,她慢慢地靠近,神崎裕脑袋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诗羽嘴角微翘,眼眶却骤然变红。 一滴泪,缓缓落下。 近在眼前的眨眼间又要面临新的开始,这种崩溃感不是常人所能马上体会的。 饱含期待后换来的绝望,也不是常人能时刻经历的。 霞之丘诗羽精致的小脸上正演着一出罕见的绝世风采。 红着的眼眸,脸上的泪痕,还有嘴角挂着的浅笑,当真是诡异中却有一种奇异的平衡美感。 神崎裕虽然觉得霞之丘诗羽的平静有些让他心慌。 可他不得不承认她在这一刻的美,真当是惊心动魄,宛如绝世。 即便是素以外貌卓绝著称的冬马和纱,也不如此刻的霞之丘诗羽。 “诗羽?” 神崎裕涩声轻轻叫唤着她的名字。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突然间给霞之丘诗羽太大的压力。 导致她的情绪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拉扯,最终接近崩溃。 以她的性子,若是崩溃的话,真的是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后果。 霞之丘诗羽若是疯起来,那可是远比一般的女孩要恐怖。 一般的女孩顶多吵闹或是心灰意冷。 可霞之丘诗羽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拉着神崎裕一起死。 但神崎裕并没有继续抵触。 慌张是有一点,可神崎裕还是相信霞之丘诗羽对自己的感情。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 他此刻倘若回避,想必会更深地刺激到霞之丘诗羽的心。 于是他捧着霞之丘诗羽的小脸,柔声再次喊道:“诗羽?” 霞之丘诗羽还是很冷静,只是眸间的湿润很违和。 她看着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仿佛要把神崎裕看个通透。 “呐,裕君”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就能让我放弃吗?” “你以为就这样简单地,就能将我抛弃吗?” 神崎裕轻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呵~” 霞之丘诗羽嗤笑地淡淡道“那你先勾引我,对我就公平了吗?” “我没有...” 神崎裕正欲辩解,却被她的小手捂住嘴。 “不许狡辩,你现在不许说话。” “从来没有男孩,能像你这样肆意地在我心底走来走去。” “你知道吗?哪怕只是简单地扶着我的肩膀,你都是第一个。” “如果是第二个家伙,他已经被我一脚踢开了。” “为什么你可以呢?为什么你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我,随心所欲地占我的便宜,但我却不反抗呢?” “反而还故意迎合你,像是一个在讨好你的小狗!” 神崎裕顿时语塞。 “因为..我喜欢你噢,裕君。” 霞之丘诗羽平静的目光顷刻崩溃,泛着化不开的浓情。 她小手轻轻抬起,缓缓地抚着神崎裕的脸。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丢了我自己。” 她语气温柔地如清风吹过,又如午后暖阳照入心间。 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可这种温柔没有持续很久,下一刻,她语气顿时变得激动且激烈。 “可是呢..你却对我这么残忍。” “给我了一丝希望,然后无情地将它掐灭!” “甚至说对我怀有愧疚,你觉得你是在为我好吗?” “当朋友?文学上的知己?狗屁!你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入别的女孩怀里吗?” “你真是很残忍呢。” “你是想要放弃我了吗?放弃我这个..这个甘愿为你舍弃矜持与尊严的笨女孩?” 霞之丘诗羽贴在神崎裕脸上的小手越发用力。 修长的玉指紧紧地攥着神崎裕的脸庞,力度之大,让神崎裕都觉得刺痛。 她嘴角渐渐上翘,那抹笑容,就如病态的精神病人一样。 “你知道吗?一个女孩的爱有多深,她的恨就有多深” “如果你决定放弃我的话,我能做的,只有企图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无论用怎么样的手段!” 这一句,她说得斩钉截铁,不给神崎裕,也不给她自己留丝毫退路。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坦白说,他心中倒是没这么慌了。 霞之丘诗羽要柴刀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说的不会做,做的不会说。 “我不会再碰到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怀疑。” “特别是经过今晚之后。” “所以呀,裕君..裕君。” 她美眸泛着粼粼波光,竟有几分摄人心神的魅惑。 “如果只是因为我和你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你觉得对我的亏欠没这么多,能坦然地对我说,不如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 “那发生什么,不就好了吗?” “让你和我..发生什么..那样的话,裕君会对我更好吗?” “就和小木曾雪菜一样,你就不会再轻易说出这些话了吧?” “呐?裕君?” 霞之丘诗羽指尖掠过神崎裕的喉结,红唇微张,吐出的丝丝热气几乎就在神崎裕的皮肤上吹拂。 这一刻,两人的距离连三厘米都没有。 是只要低头,就能品尝到最甜美的唇膏的距离。 神崎裕这下子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霞之丘诗羽,终究是被他逼到了绝路。 自己的身体,是所有女孩最终极的底牌了。 当女孩使出这最终极的底牌,尤其这女孩是霞之丘诗羽之时。 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抵抗。 神崎裕心头一热,觉得喉咙有点干。 “诗羽,你还有最后的选择机会。” 霞之丘诗羽浅浅一笑,柔声道“笨蛋,我早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我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呢,都是拜你所赐。”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拥有你呢,占有你,然后让你变成我的所有物!” 神崎裕哑然道:“你这种话,像极了痴女的发言。” “所以你就不想对这个痴女做什么吗?” “做什么都可以噢。” “现在,我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了。” 霞之丘诗羽缓缓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成了。 神崎裕心底稍安,旋即浮现的念头:只有一个! 两人彻底摊牌。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狠狠抱住霞之丘诗羽,然后低头寻找着她的唇。 他,与她忘情地亲吻着,就在他家的客厅。 霞之丘诗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她主动地将双手揽住神崎裕的后颈,以便让他更好的品尝! 这..可是她的初吻呢。 这下子,就足够了吧? 不仅是小木曾雪菜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我也可以! 。。。。。。。。。。。。。。。。。。。。。。。。。。。。。。。。。。。。。。。。。。。。。。。。。。。 第两百七十章:融合的气息! 两人唇齿交缠间,神崎裕猛烈且充满侵略感的攻势击溃她所有的抵抗防线。 “呼..呼..” 霞之丘诗羽美眸扑闪着迷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舌尖正在被勾勒,宛若被漩涡紧紧吸住。 紧随而至的便是他的气息,那炙热而迷人的气息! 不同于以往肢体上的接触。 肢体接触时气息虽也会覆在衣物上,但脱下之后便会消失,即便侥幸沾染在肌肤上,洗完澡也会消失。 但亲吻是不一样的。 亲吻时带来的那属于他的气息,直接绕过外在的躯壳,仿佛是要从他的体内融入到她的身体内! 这代表着属于他的东西,正在慢慢地进入她的身体。 兴许男孩并不会太过在意,可女孩会极端在意。 甚至某些情况下,即便你出去玩,有些女孩也只允许你做,但不允许你亲。 亲吻,特别是唇齿交缠间的亲吻是极致亲密的象征。 霞之丘诗羽有些不怎么适应,但眸间的媚眼如丝正清晰地勾勒着她内心的兴奋。 很开心,她很开心! 这是双重的愉悦! 不仅是精神上的满足,还有身体上的迎合! 她觉得自己和他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任何方面都那么契合。 没错,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只有面对真正喜欢的人时,才会涌现出的感觉。 她的双手无措地晃动着,指尖抵在神崎裕的胸膛前,呼吸还有些不顺畅。 她的第一次吻,她的初吻,不是青涩的蜻蜓点水,而是激烈地深度交缠。 但霞之丘诗羽也意外地特别迷恋这种感觉。 越激烈越好,越激烈,她就能感受到自己在神崎裕心中的位置。 那强烈而又清晰可见的,属于自己的位置。 自己,并不是没有魅力的。 她偷偷地将掌心按在他的胸口处。 原来他和自己亲吻的时候,心跳也很快呢。 “喜欢吗?” 一轮交战下来,霞之丘诗羽已经气喘吁吁地依靠在神崎裕的身上。 但她嘴角勾勒着妩媚的浅笑,红唇吐出热气,魅惑道。 神崎裕怜惜地看着她,揉着她的脸颊。 “你没有退路了,诗羽。”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 霞之丘诗羽闻言,柳眉一皱,颦着眉头冷声道:“现在不要说这些。” 她开门见山,直抵重点。 “你,喜欢吗?” 她直勾勾地看着神崎裕,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霞之丘诗羽就让他见识一下何谓女孩的愤怒。 神崎裕刮了刮她的琼鼻,柔声道:“当然。” “诗羽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呢,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嘶 当着霞之丘诗羽的面说她感觉是不一样的女孩,这不是明摆着神崎裕还尝试过“不同”的感觉嘛。 “这算是挑衅吗?” 也得亏是霞之丘诗羽,脑回路不同于正常女孩。 她把神崎裕的话当做是挑衅,也是一种称赞,让她嘴角的笑容都下意识地绽放的称赞。 “你还想继续试试吗?” 霞之丘诗羽此刻心神彻底失控,丝毫不见平日的理智和冷静。 她的心神,被心中那强烈的悸动所取代。 就像是吸食毒品一样,这种悸动,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遇到过的。 神崎裕身为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了这种挑衅。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眯眯地嘱托道:“这次可要好好闭气噢。” 诶? 霞之丘诗羽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小嘴已经再次被堵住。 唔... 又是一轮新的交战,而这一次的强度比刚刚的更胜一筹! 她感觉不到呼吸,甚至连呼吸都忘却。 她只能感受到来自他那强烈至极的欲望,仿佛要将她全部都吞噬下去的欲望。 霞之丘诗羽失神地,无力地,被动地接受着来自他的全部肆虐。 直到她快要窒息,神崎裕才将她松开。 “呼....呼...呼..” 霞之丘诗羽彻底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神崎裕揽着她的小蛮腰,一脸好笑地帮她拍着美背。 两人又来一次长时间的亲吻,霞之丘诗羽也不会换气。 差点没把她自己弄窒息。 这不是她们笨,不会用鼻子呼吸。 而是他的攻势太过强悍,以及吻技过于熟练。 尽管神崎裕时常会调侃地把锅甩在她们身上。 不过这也是霞之丘诗羽的初吻呢,神崎裕都很满意。 他的占有欲与自私程度是极高的。 坦率地说,他是一个精神上有洁癖的人。 不仅是性格强势,精神与肉体也要求纯洁。 某种意义上,他其实是很传统思维的男性。 只不过他的传统与强势,是体现在一些不那么苛求的方面上。 并且辅以柔化的手段与口吻。 而不同于这个国家的一些男性,没这个本事,却传统地要求女性无条件地服从。 对比往往是很明显的,差距越大,落差也就越大。 神崎裕目前所展现出的能力,所拥有的条件,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非同一般,简直就是罕见的宝藏。 宛若浑浊污秽中的一朵青莲,如此独特,如此令人着迷。 霞之丘诗羽很清楚这种独特,这种无意识间就散发出的尊重和体谅,还有温柔。 这对于女孩来说,简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连她都无法抗拒这种毒药,自己也好,小木曾雪菜也好,沦陷早就在她自己的预料中。 她甚至觉得,只要神崎裕认真的话,没有什么女孩可以抵抗他的攻势。 霞之丘诗羽还在喘息,神崎裕望着她额头上的细汗,还有脸颊上的红晕。 她全身白皙的肌肤都在泛着明灼的红霞。 其实就亲吻的话,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霞之丘诗羽这个状态就宛若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床上战斗一样。 先前的小木曾雪菜也好,乃至更早一些的... 她们都没有这种反应。 或者说反应没有霞之丘诗羽那么激烈。 神崎裕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一边露出狡黠的玩味笑容。 这就是体质上的差距了。 霞之丘诗羽是属于极其敏感的体质,就像炸药桶一样,再微弱的火光,都能一点就着。 而也能从她的性格显露出来。 通常而言,类似冰山的女孩,要么是敏感体质选择故意压抑,爆发后宛若火山激烈。 要么就是纯粹的性冷淡。 霞之丘诗羽很显然是前者。 而且她特别容易进入这种状态,只要对方是她所喜欢的人。 因为轻轻一碰,不管是肢体上纯粹的刺激,还有精神上给她带来的快感。 好像,还能继续试一试呢。 神崎裕心中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他虽然对这种东西没有很过分的追求,但男人嘛,总是有点癖好的。 神崎裕故意地让手指掠过霞之丘诗羽的白皙玉颈,顺带在她耳畔轻轻吹气。 “嘤~” 霞之丘诗羽呼吸顿时一滞,娇躯猛地僵住。 在这种状态下,她不能承受任何敏感的挑衅。 她小手攥紧,仿佛在很努力地忍耐着什么。 双颊的红晕更浓,一点点蔓延到她的玉颈,乃至锁骨双肩。 “不要..不要这样..裕君。” 霞之丘诗羽前所未有地柔糯撒娇道。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真的是很要命。 极度难以忍耐,神崎裕就真的是她的克星一样。 只要他一碰一些敏感的地方,霞之丘诗羽浑身就开始酥软。 刚刚他帮自己脱衣服的时候,也是这样。 更让霞之丘诗羽觉得很羞愧的事情在于:她好像又泛滥了。 强烈的羞耻感与刺激,让霞之丘诗羽不得不撒娇求饶。 为什么不直接推开神崎裕? 噢,她舍不得。。。。 她现在好不容易才能说服这个家伙,跟他突破了原先的什么所谓朋友关系。 尽管还不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但实质上估计也差不多了呢。 至少现在自己有光明正大地理由可以要求他做什么。 不会再像之前的冷战那样,自己没有任何的身份或者立场,去要求他做什么。 看着他和小木曾雪菜亲热的时候,自己也只能默默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呢! 若是再惹他不开心的话,那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霞之丘诗羽尽管很清楚神崎裕不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 但保险起见,敏感的她总是下意识地选择最好的办法。 神崎裕恶趣已然,一边吹着气,一边将双手放回她的腰间,用掌心摩挲着她的小腹,两人就这样贴在一起。 霞之丘诗羽也顺势往后一倒,额头靠在神崎裕的肩上。 而她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神崎裕高挺的鼻尖。 满满的安全感,瞬间就挤满霞之丘诗羽的心房。。。 方才还很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夹杂了些许温馨在里面。 嗯,好像每个女孩都很喜欢这种温馨、简单的感觉。。。 。。。。。。。。。。。。。。。。。。。。。。。。。。。。。。。。。。。。。。。。。。。。。。。。。。 。。。。。。。。。。。。。。。。。。。。。。。。。。。。。。。。。。。。。。。。。。。。。。。。。。。 第两百七十一章:我可以帮你喔! 从余韵间慢慢喘过气来,霞之丘诗羽无力地靠着他,喃喃道: “这下子你就再也没有任何借口了呢。” “你,已经占有我了喔,裕君。” “???这也算吗?”神崎裕哑然失笑道。 “嗯?你想吃干净抹嘴就跑?” 霞之丘诗羽眼眸中的妖媚忽而变得锐利起来。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 神崎裕有些感叹。 是啊~ 终于,又一次将她拥入怀中,而距离上一次,已经不知道时隔多久了呢。 “突然?这又是什么话~”霞之丘诗羽指尖掠过他的唇,戏谑道:“是你强吻我的。” “咳咳,我是被迫的。” 神崎裕无辜道:“分明是你勾引我。” “啊啦啊啦,看来真的想吃干净抹嘴就跑。” 还是同样的话,只是眸间冷冽不见,只剩下令人沉醉的慵懒。 “我还没吃干净呢~” 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微微地低吻一下。 霞之丘诗羽闭上眼睛主动迎合。 唇齿交缠间,霞之丘诗羽张开眼,柔声道:“怎么这次变温柔了?” “看来裕君也终于学会怜惜我这个弱女子了呢。” 神崎裕不接这个话题。 他已经预料到霞之丘诗羽肯定准备了一堆后手吐槽的话。 分分钟就拿起之前的事情出来一个个打脸。 “先吃饭吧。” 他拿起筷子道。 霞之丘诗羽慵懒地伸了伸腰,但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意思。 她继续靠在他怀里,宛若被驯服的猫一样,软糯道:“你喂我吧,太累了。” “啧,真是没办法。” 神崎裕笑了笑,便开始喂食服务。 而霞之丘诗羽的胃口也的确不大,吃几口之后就不再吃了。 她只是抱着他,安静地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她是在享受,是在感受,这得来不易的温馨。 最后神崎裕特意给她准备的一大桌美食,都是落了他自己的肚子里,差点没被撑死。 停下筷子,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笑声道:“本来还想帮你吹一吹的。” “没想到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霞之丘诗羽眯着眼舒服道:“女孩子的头发本来就这样。” “是你太心急了。” “嗯。” 神崎裕怔怔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发生变化。 霞之丘诗羽似乎有所感应,慢慢地扭头看向他。 “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有些不现实。”神崎裕感叹道。 霞之丘诗羽也笑了笑。 是啊.. 她也觉得充满不现实呢。 从下午开始,到现在。 每一个转变,都像是做梦一样。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自己的人生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裕君在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 但霞之丘诗羽还是有些不安。 在暧昧的余韵褪去后,她就迫切地需要更多的证明。 “不,我没这个意思。” “我只是..”神崎裕何尝不存着小小的试探。 “还是觉得对你有些不怎么..” “嘘~” 霞之丘诗羽不许他又说什么愧对自己之类的话。 她深情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不就可以了吗?干嘛杞人忧天的想那么多?” 霞之丘诗羽甜甜一笑道:“我和其他的女孩可不一样。” “我更在乎精神上的共通,而不是非要实际的相处噢。” “而且连雪菜这样的女孩都能被你攻略成功,连矜持和自尊都不要地跟在你身边,我觉得你在实际的相处中也证明你的魅力了呢。” 额.. 神崎裕有些心虚,其实雪菜他还没有成功。 非但没有成功,似乎又陷入了新的冷战中。 霞之丘诗羽倒是没在意,她修长的指尖挑起神崎裕的下巴,挑衅道。 “如果裕君还是觉得太突然的话,还请在之后的日子里,好好创造更多地属于你和我之间的回忆吧。” “这样的话,裕君就不会再担心了。” 神崎裕沉思片刻,叹声道:“所以..诗羽你真的知道现在的我,处于什么情况吗?” 霞之丘诗羽脸色稍稍一白,眼神闪烁得有些不自然。 她撇过头,强声道:“小木曾雪菜,还有,冬马和纱。” 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他是承认的,冬马和纱是怎么回事? 神崎裕揉着她的长发,嗅着她的体香,摇头道:“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和纱可不是。” “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霞之丘诗羽却娇哼道:“在这之前,我和你也是朋友!” “不是,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有点自信。” “我也想啊,但很困难。” 霞之丘诗羽像是识破了他的心思,玩味道:“我想你和她所谓的朋友关系,只是暂时而已。” “就算你没有兴趣,但她已经有兴趣了。” 神崎裕不慌不忙道:“我记得你和她关系不怎么好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倘若你们是好闺蜜的话,这个结论还算有点说服力。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道:“有些东西,并非一定要关系亲近才能看得出来。” “我和她啊,属于看似敌人,实则彼此都在时刻关注对方的关系。” “何况一年来的相处,她对待事情大概是个什么反应,我都看在眼里。” 霞之丘诗羽目光炯炯道:“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个笨蛋吧?” “没有,绝对没有!” 神崎裕连忙摇头。 “哼。”霞之丘诗羽见他敷衍,便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她连上课都懒得来,偶尔来几次也都是在睡觉。” “她的视线永远只在窗外和桌子两个地方,任何人她都不会关注。” “可自从你来了之后,我注意到了噢,很多次上课的时候,她都在偷偷地看你。” “特别是自从你们那个所谓的班级小组成立之后。” 霞之丘诗羽嘲讽道:“亏小木曾雪菜还自诩聪明。” “她以为隔开了我和你,她就能完全独占你了吗?” “真是愚蠢。” 老实说,霞之丘诗羽说的这些东西,神崎裕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也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特意去看冬马和纱有没有看自己,这样太奇怪了。 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女孩的敏感性是天生的。 哪怕他有过再多的经历,积累再多的经验也无法比拟。 “哈,这只是你的猜测吧。” 和纱的注意归注意,现在坐在神崎裕怀里的可是霞之丘诗羽。 能让诗羽暂时接受已经很不容易。 他不想节外生枝。 霞之丘诗羽暧昧地笑了笑,指尖戳着他的脸颊,腻声道:“呐,裕君。” “你对冬马和纱有没有兴趣啊。” 神崎裕义正言辞道:“那必然没有。” “真的?”霞之丘诗羽如同妖精般,眼波流转间闪烁着尽是揶揄和戏谑。 “我虽然和她不对付,但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很漂亮。” “而且特别是那双大长腿,夏天的时候她会穿短裙校服,班上的男生都会偷偷偷摸摸地盯着看喔。” 不用霞之丘诗羽说,神崎裕都很清楚冬马和纱那双大长腿的威力。 都不能用可怕来形容,简直就是核弹级。 试想一下,冬马和纱倘若穿上黑丝,不对,白丝更适合她呢。 穿上白丝的话,加上一袭短裙在你眼前摇曳的姿态。 “抓到了。” 霞之丘诗羽忽而扭头闪到他眼前,四目相对。 “你刚刚在说谎诶,你果然对她很有兴趣。” “不过没有关系,没有兴趣才奇怪,我可以帮你喔。”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 “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我可以考虑一下。” “有我帮忙的话,她估计很快就会沦陷了。” 霞之丘诗羽说得轻巧,可眸间深处隐隐掠过一丝杀气。 神崎裕瞬间从幻想中惊醒。 自己在想屁吃。 他捏着霞之丘诗羽的脸颊,柔声道:“在我眼里,你只会比她更好。” 霞之丘诗羽咧嘴一笑,主动勾住他的后颈,送上红唇。 唔! 虽然是虚假的谎言,但我还是相信呢。 。。。。。。。。。。。。。。。。。。。。。。。。。。。。。。。。。。。。。。。。。。。。。。。。。。。 。。。。。。。。。。。。。。。。。。。。。。。。。。。。。。。。。。。。。。。。。。。。。。。。。。。 第两百七十二章:柔韧性很好! “虽然冬马和纱的大长腿很吸引,但我也不差呢。” 霞之丘诗羽稍稍松开一些,经典复刻雪之下阳乃的姿势。 她以神崎裕的中央某处不可描述的地方为支点,慢慢地转动着蛮腰,同时抬起蜷缩着的长腿。 但显然,诗羽要么不勾引,一勾引就近乎出绝招。 她不像阳乃那样,喜欢慢慢地使出招数,像是折磨人一样。 霞之丘诗羽比较喜欢致命的一击。 修长的玉腿并没有停留或是摆开,而是近乎呈现一字马的形式挂在神崎裕的肩上。 这个姿势,简直诱惑力拉满! 白嫩的小腿近在眼前,神崎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你..柔韧性真好。” “嗯?你的关注点似乎稍稍有点问题喔。” 霞之丘诗羽媚眼如丝地柔声道:“你觉得我的好看还是她的好看?” 这个时候回答你的好看,这就中圈套了。 你肯定看过她的,才会说“你的好看”。 哪怕你没看过,在对方听来很自然地就被曲解成这个意思。 所以神崎裕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柔声道:“我只看过你的啊。” “只是看吗?” 霞之丘诗羽俏脸始终挂着红晕,但她的呼吸开始不怎么顺畅。 “我也想只是看。” 神崎裕的回答也很巧妙。 嘴上说着,手上握住,然后顺着反方向往上摩挲。 这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以往每一次都要借助某种借口,才能趁机去占便宜。 跟此刻这种不需要任何理由,光明正大地就能触摸的感觉有天差地别。 前者始终带有一定的“不可控”,而后者却能感受到满满的征服欲。 “也?” 霞之丘诗羽目光一转,戏谑道:“你的手可不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才说“也”,可惜我的手老是不听我的使唤。” 掌心每掠过一处,都得到一缕柔滑。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自己的腿,这触感每一次都让神崎裕不得不感叹。 真是上天的造物。 霞之丘诗羽微微咬住红唇,他的举动对于敏感的她而言,在身体上的回馈远比他更激烈。 “不过诗羽你的韧性真的很好呢,看不出来你平时还会健身。” 神崎裕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不过有一说一,这一字马的姿势,没有长期保持的健身是很难做出来的。 因为霞之丘诗羽没有经过任何热身,上来就是一字马拉开。 霞之丘诗羽呼吸越发急促,清秀白皙的玉足直接绷紧,足弯得如弓,娇俏的脚趾头都蜷缩。 神崎裕慢慢地掠过她的大腿根部,又缓慢地回到她的腿肚处仔细摩挲。 又开始这种不上不下,被吊着的滋味。 霞之丘诗羽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直接上前想吻住他的唇。 神崎裕却往后稍稍一退,让霞之丘诗羽扑了一个空。 她皱起眉,有些不解。 “让我好好地欣赏你的腿。” 神崎裕的理由如此强大,明明就是想折磨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无奈,只好继续强忍着心底的悸动。 慢慢的,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 那橘红的眼眸越发呆滞失神,只剩下痴痴的迷离。 霞之丘诗羽,动情了。 与此相反,神崎裕的眼神却越发清明。 他不是圣人,只是很清楚什么叫一步步来。 霞之丘诗羽的主动勾引背后是藏着意图的。 既然都到了这种程度,都走了九十九步,为什么不再走一步? 她想的是直接一步就到位。 没有什么比女孩的身体更能束缚着男人的心。 尽管这种手段对于女孩而言是极其羞耻的手段。 但霞之丘诗羽没有别的手段了。 她不想落后! 嗯,在神崎裕有意无意地引导下,她已经以为小木曾雪菜和神崎裕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这样,主动权再次回到神崎裕身上。 他慢慢地摩挲,仔细地欣赏,但就是不继续更进一步。 霞之丘诗羽实在被浴火反噬得不行,又一次想吻住他的唇。 继续下去的话,她真的要呻吟出来了。 神崎裕却抵住她的唇,柔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什么?”霞之丘诗羽极力压抑。 “健身啊,你的柔韧性出乎我的预料。” “我..”霞之丘诗羽娇躯疯狂颤抖,但她还是要保持浅笑:“不要试探女孩子的秘密。” “而且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啧,不愧是痴女呢,这种台词一般是男孩的台词。” “这样才符合痴女的设定喔。”霞之丘诗羽闭上眼,又往前凑。 火焰快要弥漫她的全身,这一点从她泛着红霞的腿部肌肤就能看得出来。 神崎裕如她所愿的噙住她的唇。 但也仅仅是噙住她的唇,并且持续的时间连五秒钟都没有。 旋即放开,同时停住手上的动作。 “你刚刚淋了雨,现在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在霞之丘诗羽愕然的目光下,他一点点地起身,同时将她的腿给放下来。 “我要去洗碗了。” 霞之丘诗羽羞愤地一把揽住他的腰:“你又欺负我!” 声音带着沙哑,也透出一抹软糯。 这是处于高潮与不高潮之间,戛然而止后的失落与余韵。 “乖一点。”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笑道。 霞之丘诗羽目光反复闪烁,最后拿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哼。” 咬完就松嘴,转身气呼呼地走开。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图谋又被识破了! 这混蛋!!! 唉... 这年头,怎么还有赶着来送的呢? 神崎裕耸耸肩,低头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菜。 他不是不想,相反,他也很想。 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今晚才是第一晚,还有整个周末的时间呢。 不急,要让她慢慢消化,也要暂时稳固自己的胜利成果。 要是贸然就更进一步,怕是会被霞之丘诗羽得寸进尺,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他需要的是霞之丘诗羽完全臣服下的求欢。 而不是抱有目的的献身。 求欢与献身,还是有差别的。 稍微处理得不好的话,结果可就很麻烦。 当然,以上的都是废话。 能上的话,神崎裕早就上了,还想个屁。 神崎裕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现在问题就在于:就算他想上,也上不了。 霞之丘诗羽这个小妖精.. 还真是把一切都想好了。 。。。。。。。。。。。。。。。。。。。。。。。。。。。。。。。。。。。。。。。。。。。。。。。。。。。 。。。。。。。。。。。。。。。。。。。。。。。。。。。。。。。。。。。。。。。。。。。。。。。。。。。 第两百七十三章:新的计划! 厨房内,神崎裕正忙碌地处理着善后的工作。 做菜其实是一个蛮有趣的过程,如果不用洗碗和洗锅的话。 神崎裕厨艺很好,但每次想起都要洗碗洗锅,他就会乖乖地做一些简单的菜肴。 水头龙淅淅沥沥的水声由厨房传到客厅,很清晰。 清晰到每一滴水声,都好似滴落在霞之丘诗羽的耳边。 她正赌气,气呼呼地盘腿坐在沙发上,摆明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但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往厨房那边瞄一眼。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霞之丘诗羽顿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今天为了自己算是忙前忙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会。 好歹自己还躺在浴缸里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呢。 不行!绝对不能有这种仁慈又软弱的念头! 霞之丘诗羽有些可爱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脸。 别忘了,你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栽在他手里的! 不要随便就同情他,更不要觉得自己的存在是给他添了麻烦。 不过是一些小恩小惠罢了,可不能再继续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霞之丘诗羽有些苦恼地蜷缩靠在沙发上。 的确,预期的目标是达到了呢。 确认他的心意,彼此的关系也终于能往前推进一步。 但似乎也仅仅如此了。 霞之丘诗羽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血亏了。 所以干脆狠一点,再让他背负多一些责任! 没想到呢,这混蛋这么干脆地就拒绝了自己。 还是以那种羞耻的方式! 不对不对~ 为什么总好像是自己倒贴,求着他和自己在一起那样。 唔~ 真是太丢脸了,平时的傲气和尊严到哪里去了? 真就一点都不剩下了? 自己不总是横眉冷对那些男孩吗! 怎么在他面前就硬气不起来呢! 气死我了!!! 霞之丘诗羽除了抱怨,也只能继续抱怨。 想着想着,她又不自觉地瞄了一眼。 该死的,居然又升起了想去帮他哄他的心思。 呜咽一声,霞之丘诗羽干脆躺在沙发上,然后幅度好似弄得有些大,电视机的遥控都掉落在地。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 她才不会承认是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呢。 恰好神崎裕这时已经处理好厨房内的东西,擦擦手走出来。 “遥控器。” 他指了指地板上躺着的遥控器道。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哦,我现在好累,不想动。” 神崎裕便走过去把遥控器捡起来,低头温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笑声道:“吃饱就躺下,你也不怕变胖啊。” 又是这种温柔攻势... 霞之丘诗羽心底鄙夷至极。 然而嘴角笑容瞬间张咧,软声道:“我从小到大都没胖过呢。” “你还真是各方面都引起其他女孩的嫉妒呢。” “各方面都是。”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俏脸,便起身离开。 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问道:“你去哪里?” “这里是我家,你还怕我跑了?” 神崎裕调侃道。 “咳,我只是看你要不要出去,要是出去,正好能帮我带一些东西。” “那要让你失望了,我不出去。” 神崎裕做了做鬼脸,走向浴室。 失望? 一点都不喔。 恰好到处呢。 霞之丘诗羽藏起狡黠得意的笑容。 她想到一个新的点子。 而这个点子,绝对可以迷得他神魂颠倒! 待神崎裕走出来,她又连忙恢复方才的面无表情,甚至故意装没看到。 神崎裕拿着她剩下的衣物,没好气道:“洗完澡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吗?” “浴缸的水都没清掉。” “还有浴巾,你是怎么擦能把浴巾落在浴缸里的??” 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霞之丘诗羽通通都用一个理由打发掉:“我好累~” “呵~”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只好继续帮她收拾手尾。 霞之丘诗羽趁机问道:“怎么?你也要用浴缸吗?” “嗯,好久没泡澡了,今天想泡一泡。” 他指着走廊深处道:“直走是客房,你要是想睡觉了就过去客房那边吧。” 霞之丘诗羽故作惊讶道:“你不打算帮我送回家吗?” 接着她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我还没试过在外面过夜,我母亲说外面是很危险的。” “尤其是在男孩的家里什么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觉得你在我家,我更危险。” “嗯?”霞之丘诗羽目光一凝。 “咳咳,那你先躺一会,我洗完澡出来就送你回去。” 神崎裕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 回家? 估计他愿意,她都不愿意。 所以他干脆先不搭理,回去房拿起换洗的衣服。 然后啪嗒一声,走进浴室。 听见清脆的关门声,霞之丘诗羽蹭得一下从沙发上起来。 她先是偷偷摸摸地跑到浴室门外等了一会,确认神崎裕不会再出来后,再慢慢地退回去客厅。 客厅的沙发已经被她抛弃了。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他的房间。 霞之丘诗羽还真的没有去过男孩子的房间,从小到大都如此。 甚至连踏入男孩子的家都屈指可数。 除去神崎裕外,剩下的全都是平日里走亲戚之类的。 至于过夜什么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神崎裕是迄今为止的第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 尝试性地扭了扭门锁,结果门直接就打开。 他连锁都没有,拿完换洗的衣物就虚掩着。 yes! 霞之丘诗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她有种像是在做贼一样的刺激感。 心跳都在扑通扑通的剧烈加速。 玉足微微抬起,沾染着红色指甲油的白皙足尖在漆黑一片的房间显得那么惹人注意。 喔,并没有人,那没事了。 待她把门关上,完全隔绝客厅的光线后,她如玉般的肌肤才真正显示出摄人心魂的魅力。 漆黑如墨,唯有她闪耀如白月光。 窗微微敞开,只有呼呼的风声时不时地传来,雨已经停了。 没有月光,或者说:她就是月光。 霞之丘诗羽视力不错,但也不喜欢乌漆嘛黑的环境。 于是她开了灯,既照亮光线,同时也能好好地,仔细地,认真地参观一下他的房间。 待灯光亮起,她目光下意识地转了转,便被书柜上的某样东西吸引住。 那是一个相框。 相框里有着一张照片。 一张神崎裕与另外一个女孩的照片。 霞之丘诗羽瞳孔微微一缩,赤着玉足慢慢地走过去。 。。。。。。。。。。。。。。。。。。。。。。。。。。。。。。。。。。。。。。。。。。。。。。。。。。。 。。。。。。。。。。。。。。。。。。。。。。。。。。。。。。。。。。。。。。。。。。。。。。。。。。。 第两百七十四章:觊觎我的美色~ 照片中的神崎裕跟现在的模样差不多。 推断出应该不是小的时候,或是很久之前拍的照片。 最起码也是他在高中这个时期。 霞之丘诗羽能辨认出他身上穿的正是学院的制服,不过不是承知园学院的制服。 高一吗? 还是高二? 神崎裕是高三在刚刚转学过来不久的,这应该是之前高一或者高二时的他。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边这个女孩。 而且两人的合照还不是那种普通的合照。 神崎裕主动揽着这个女孩,两人紧紧地挨在一起,他脸上还挂着和煦灿烂的大笑。 反观女孩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一点嫌弃。 这就让霞之丘诗羽很有落差感了。 虽然仅仅只是一张照片,但她已经脑补出了许多许多的剧情。 她可是卑微地求着神崎裕呢,而这个女孩...从这张照片看来,似乎神崎裕才是主动的一方? 混蛋!还笑得这么开心!!! 霞之丘诗羽咬牙切齿地看着照片中大笑的神崎裕。 这个女孩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霞之丘诗羽旋即便在心底浮现这个猜疑。 肯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关系,不然的话不值得他大张旗鼓地把照片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再看一眼跟这张照片并列的其他照片,要么是神崎裕小时候的照片,要么是他跟家人在一起的照片。 换而言之,这个女孩至少也是和神崎裕的“家人”们同等地位的。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她也没有听神崎裕提起过有这么一个女孩。 “这家伙,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呢。” 霞之丘诗羽有些失落地喃喃道。 “不过也是,自己和他才认识多久,他的交际圈自己都没有涉及过。” “光顾着拉近和他的距离,一些该在意的都被忽略了呢。” 霞之丘诗羽自嘲地摇摇头,拿起神崎裕小时候的照片。 她仔细地端详,嘴角隐隐又泛起笑意。 这家伙小时候就那么帅气,应该也是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吧。 将柜子上的照片统统都看了一遍,霞之丘诗羽再回身一倒,趴在他的床上。 她枕着他的枕头,全然都是他的气息。 好吧,先把这些疑惑放在心底。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实行自己的计划。 霞之丘诗羽有些不舍地慢慢起身,慢条斯理地脱下神崎裕为她买的新衣服。 一件都不剩下! 明亮的灯光下,她洁白的躯体如玉般耀眼,月华也不及她的璀璨。 但忽而她又诞生了一个新的计划。 她本来是想假装睡在他的床上,然后等他出来。 可这个计划好像也不太稳妥呢,那个家伙这么能忍,指不定他就跑去客房睡了。 不行不行,要更稳妥一些! 霞之丘诗羽斟酌片刻,果断选择了第二个新计划。 她打开他的柜子,找出他的衬衫,然后披上。 再把内衣也穿上。 当然,只有下身的内衣! 至于上身的,连同她的衣物一起被她藏在神崎裕的被绒下。 目光一转,看了看镜中的自己,霞之丘诗羽再次将散落的长发扎起马尾。 嗯哼~ 坦率的说,此刻霞之丘诗羽的魅惑力不亚于她下午出门时的精心准备。 男式大码的白色衬衫披在她身上,简直就是绝杀。 衬衫只能勉强延伸到她大腿的根部。 而大腿根部以下,便是如勾魂锁般的大长腿,丰腴且直挺修长,不见瑕疵。 红色的指甲油点缀在足尖,不仅是勾魂,简直要索命。 至于大腿根部以上,藏着真正的杀招。 白色的衬衫无法遮挡黑色的内衣,若隐若现间,更不需提上身的真空。 衬衫虽白,架不住一双娇嫩的红梅直冲峰顶。 呼~ 这个打扮,霞之丘诗羽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 哼,不是说痴女吗? 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痴女的勾引! 霞之丘诗羽压下心底的羞涩,扬起高傲的下巴,莲步摇曳间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和风采。 浴室内。 神崎裕躺在浴缸里,闭着眼,惯常地思索着。 暂时来说,他的计划都成功了。 釜底抽薪、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一步接着一步,霞之丘诗羽暂时接受了他的“条件”。 虽然还不是真正愿意接受他的花心,只是单纯因为暂时没办法离开他,而同时认为他这只是一种心理疾病。 但温水煮青蛙,你要先让青蛙进来。 只要青蛙进来了,后续的火候就可以慢慢地调控。 自己必须要更耐心且更契合霞之丘诗羽的心意。 将之前的欲擒故纵施展得更厉害。 人似乎都有这个毛病,一味迎合你的,你未必喜欢。 但得不到的,却总是舔着脸上去试一试。 神崎裕刚好相反,他喜欢当前者被迎合的那个,决计不会成为后者舔着脸的哪一个。 而他要做的,就是要自己始终保持前者,让女孩们成为后者。 哈~ 根深蒂固的自私渣男。 就在他进行着反思与自我批评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传来声响。 咯吱一声。 门开了。 神崎裕没有睁开眼,嘴角微翘。 他就没关门。 但他快速收敛嘴角的得意,慌张地睁开眼看向门口。 一双玉腿伴随着曼妙的娇躯踏进带着水渍的浴室地板,霞之丘诗羽出现在他的眼中。 神崎裕的慌张清清楚楚地表现在脸上。 他甚至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你..” 霞之丘诗羽目光慵懒且夹杂着一丝戏谑,柔声道:“惊喜吗?” “呵,这是惊吓吧。” 神崎裕呵呵道:“不是要去休息吗?” 霞之丘诗羽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睡觉前通常都要洗一个热水澡。” “那我快点吧,你先出去。” 神崎裕催促道。 瞧他一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单纯”模样,霞之丘诗羽心底的得意就越发强烈。 “不行,我现在就要洗。”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靠近。 “花洒在那边!!”神崎裕指着浴缸旁的淋浴区。 “我要泡澡。” 霞之丘诗羽笑嘻嘻道:“刚刚没有洗干净呢。” 神崎裕慌忙地想起身,但转念间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全裸.. 他又无奈地坐下,叹气道:“我懂了,你还是觊觎我的美色。” 。。。。。。。。。。。。。。。。。。。。。。。。。。。。。。。。。。。。。。。。。。。。。。。。。。。 。。。。。。。。。。。。。。。。。。。。。。。。。。。。。。。。。。。。。。。。。。。。。。。。。。。 第两百七十五章:雪山! 霞之丘诗羽嗤笑道:“我只是想泡个澡。” “自恋狂。” 神崎裕忽而痞笑地朝她伸出手。 “嗯?” 霞之丘诗羽挑起眉,有些警惕地握住。 旋即一个发力,霞之丘诗羽娇呼一声,猝不及防地就被神崎裕拉进浴缸。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购买浴缸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个大号尺寸,容纳两个人是绰绰有余。 如果有必要的话,容纳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他固然是很乐意的,只怕浴缸满载这个场景很难实现了。 满溢出来的水洒满整个浴室的地板,同时也沾湿霞之丘诗羽身上仅存的白色衬衫。 “啧,居然还穿我的衣服。” 神崎裕戏谑地捏着她的小脸,柔声道。 霞之丘诗羽心有余悸地抱紧他,稍稍回神后才娇嗔地不满道:“你吓人!” “是你吓人。” 神崎裕贴近她的脸颊:“不是说惊喜吗?” 事到临头,霞之丘诗羽红着脸象征性地抵抗道:“我只是来泡澡的。” “噢,泡澡。” 神崎裕低头一看,视线下意识地就被死死地吸引住。 浴缸内的温水将霞之丘诗羽全身都给打湿,白色的衬衫基本上遇水便会透光。 他这才发现霞之丘诗羽不仅是穿了他的衬衫,而且仅仅只穿了他的衬衫! 衬衫之下,是一览无余的真空。 当衬衫在水的侵蚀下失去遮挡后,娇艳的红梅便极其醒目地映照在神崎裕的眼眸中。 如此清晰,却又如此地诱人。 这哪是红梅,分明就是草莓!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目光火热地帮她解开扣子。 “你..你要干嘛~” 霞之丘诗羽娇躯微颤,握住他试图解开扣子的手,一脸羞怯地问道。 呼~ 火气又开始弥漫。 神崎裕轻声道:“哪有人泡澡还穿着衣服的,来,我帮你脱掉。” 霞之丘诗羽咯咯地往后躲开,娇羞的同时还在火上浇油:“我就喜欢穿着衣服泡澡。” 神崎裕失望地摆摆手,扬起头望着天花板道:“那你慢慢泡,不要打扰我想东西。” 说着,他就真的停住一切的攻势,恢复安静。 霞之丘诗羽自然是不信的。 她还煞有其事地等了一会,再看一眼,才发现这混蛋好像真的想东西去了! 神崎裕不仅不看她,还直接用毛巾盖住脸,保持抬头望天花板的姿势。 霞之丘诗羽不满地撅了撅小嘴,还真是冤家呢.. 处处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再主动一些会死吗? 羞恼之下,霞之丘诗羽也不理他,转到浴缸的另外一侧,也靠着浴缸闭上眼。 泡澡泡澡,真就变成泡澡了。 两个人共处一个浴缸,纯泡澡。 神崎裕一点都不急,他还有心情慢悠悠地哼起不知名的小曲。 霞之丘诗羽可没他那么悠闲。 只能说心思被识破之后,后续的所有都不得不陷入了被动。 霞之丘诗羽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他的主动,只有他那不知名的小曲在哼哼。 这让霞之丘诗羽听得心烦。 她微微睁开眼眸,傲娇地往前靠近一些,然后在浴缸的水底下,悄悄地伸出玉足。 大长腿在这个时候发挥出充分的作用。 神崎裕没一会就察觉到有东西在他的脚边摩挲,绕了一会又直接往上。 他起初没有理会,直到越来越逼近终点。 就在霞之丘诗羽即将达到目标地点之际,神崎裕伸手握住她的玉足,睁开眼调侃道:“你这是打算帮我按摩吗?” 霞之丘诗羽不慌不忙地抬起另外一只玉足,借着身高的优势将玉足踩在神崎裕的胸前。 被水滋润过的玉足不存瑕疵,足尖上的红色指甲油如勾魂的锁链,牵引着神崎裕的心神与目光。 “我有点累,说起来我今天也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的。” 霞之丘诗羽假意偏过头看别处,意有所指道。 神崎裕眯起眼道:“上次那是特殊福利,为了感谢你这个大金主的阔绰。” 霞之丘诗羽悄悄地解开胸口上的两粒纽扣,在重力的作用下两处高耸顿时颤了颤,却又没有全露。 神崎裕能看到白得耀眼且如沟壑般深邃的线条。 以及两处山峰顶上的红梅。 若隐若现,似掩似露。 霞之丘诗羽深谙诱惑的精髓。 她撑着下巴,眼眸闪烁媚意,腻声道:“今天就没有特殊福利吗?” 神崎裕略有深意道:“福利是相互的,就像是好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 “哦?我可不止是你的好朋友诶。” “那更要互相帮助了。” 神崎裕轻轻地揉着她的玉足,刺激着她的敏感点,同时开启暗线下的谈判。 呼~ 敏感点被掌握,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半撒娇道:“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女孩可不能纵容,因为容易恃宠而骄。” “呵,你还没宠呢!” 霞之丘诗羽恼怒地掐了他一下。 不是用手指,而是脚趾。 两根可爱的脚趾夹在他的软肉处轻轻地拉下来。 不痛,但刺激感拉满。 “那你过来,我好好地宠你。” 神崎裕笑容暧昧。 霞之丘诗羽“不情不愿”地慢慢爬过去,嘴上还傲娇道:“不怀好意。” 待她来到身旁,神崎裕从背后将她抱住。 他的手再次攀上那小小的纽扣,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想挡住,却听到他在耳畔吹气。 “要乖一些,才能享受到福利。” “又是一些不靠谱的胡话...” 话虽如此,霞之丘诗羽却慢慢地放弃了抵抗。 扣子一粒接着一粒,最终整一件衬衫都被脱下。 此刻,两人的关系再次迈进一步。 尽管还不是全貌,但霞之丘诗羽已经近乎把全部的自己呈现给他。 “来,转过来。” 神崎裕蛊惑道。 霞之丘诗羽的手臂无力地作为最后的遮挡,尽管羞涩难耐,但依旧没有违背他的意愿。 慢慢地转身,又听到他道:“挡住了,看不见。” 霞之丘诗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下手,同时偏过头不敢看他。 高耸的双峰好似经过长久的寒冬,一层层积雪将山峰全部覆盖,看不到植被,也看不到层林泥土。 只有一片雪花般的白茫茫,天地间仿佛唯有这片白。 它饱满、骄傲、不可一世地耸立着,同时带着少女的青涩、娇羞,还有她最深处的心意。 几许红梅点滴,红色与白色,雪峰顶上盛开的花卉永远都那么令人向往。 只有经过最艰苦的攀爬,才能领略到这个风景。 。。。。。。。。。。。。。。。。。。。。。。。。。。。。。。。。。。。。。。。。。。。。。。。。。。。 。。。。。。。。。。。。。。。。。。。。。。。。。。。。。。。。。。。。。。。。。。。。。。。。。。。 第两百七十六章:代价! 酥胸柔软而高耸,挺立傲然。 霞之丘诗羽起初有些羞涩,但很快就大大方方地显摆道:“好看吗?” 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神崎裕,时刻观察着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雪山,又见雪山。 神崎裕感叹其规模的雄伟,尤其是形状的完美。 有些大则大矣,藏在衣物下也是翘挺诱人,然而一旦褪去遮挡,虽美却略有下垂。 终归还是有些影响视觉上的美感。 霞之丘诗羽则截然不同。 既兼备大且有型,真如雪山傲然屹立。 沿着双峰高耸而落,两侧骨致有序,再落也不见丝毫的赘肉,而是紧实有致。 锁骨也如艺术品般雕刻精美,配合她优雅的玉颈,无处不见美。 神崎裕伸手将她揽住,抱在怀中,紧贴道:“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看的。” “唔~” 霞之丘诗羽却已然失声。 再高的山峰也有被攀登的那一刻,当足印落下,她只能无法抵抗地发出阵阵的娇喘与呻吟。 掌心稍转,移至傲梅,指尖微捻,霞之丘诗羽娇躯猛颤,死死地将他抱住。 “不要..不要欺负我..” 失神之际,霞之丘诗羽迷离地凭借着本能般想阻止。 然神崎裕稍稍用力一些,她娇躯紧绷而起,再多的抵抗都是徒劳,唯有绵长不绝的喘息。 “现在请仔细享受我给你的特殊福利吧。”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示意霞之丘诗羽转过身去。 她乖乖地顺着他的手势移动,背对着他。 眼前光洁如玉的肩如白色的珍珠闪烁,神崎裕忍不住张嘴轻轻地吻住,转而浅浅地咬住,细细地啃噬这完美的嫩肩。 霞之丘诗羽双手抓紧两侧的浴缸边缘,她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着颤抖的娇躯不倒下。 而这不过是神崎裕攻势的开启。 很快他就离开白嫩的美肩,朝着四处进发。 美背、玉颈、耳珠、她能展现的一切,都几乎落入他的魔手。 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都不需要他提示,霞之丘诗羽已经连忙扭头,迫不及待地迎合他的唇。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痞笑,品尝着她递来的唇与舌,同时大手也悄然越过后背,从背后攀登上那高峰。 这个姿势,才能最充分地把玩,也最能感受到起雄伟和柔滑。 “裕君..好..好奇怪..” 霞之丘诗羽一边和他吻着,一边呢喃道:“好奇怪的感觉。” “奇怪?” 神崎裕的声音充满揶揄:“你要慢慢适应。” 霞之丘诗羽双眸迷离道:“你是想要了我吗?” “呵~”神崎裕不客气地拍了她的翘臀一下,咬着她耳珠咬牙切齿道:“你说呢?” 霞之丘诗羽失神地靠在他怀里:“我不知道...” “不知道个屁,你就是故意趁着经期来的时候勾引我。” 神崎裕有些郁闷道。 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 霞之丘诗羽这妖精谋划的程度丝毫不低于他。 看着好像一推就倒,实际上根本进不去! 她正处于经期! 一旦神崎裕发展到最后一步,她天然就有抵抗的手段,处于不败之地。 反观神崎裕就彻底落入她的圈套中。 除非他能不顾霞之丘诗羽的身体,当一次浴血战神,强行要了霞之丘诗羽。 但很显然,他不会,也不舍得。。。。。 先不说强来对她会产生多大的心理阴影和实际影响。 对她的身体也会产生很大的损害。 这就是神崎裕之前感到操蛋的原因。。。。 这丫头就是故意赤裸裸来勾引他。 霞之丘诗羽也噗嗤地笑了笑,从迷离的状态中稍稍回归。 她捧着他的脸,娇滴滴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我这是自卫呢。” 自卫? 哼。 神崎裕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要了你。” “但你可能要付出一点代价。” “嗯?”霞之丘诗羽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但很快,她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神崎裕熟练至极的挑逗技巧下,霞之丘诗羽很快就失去这片刻的清醒。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间的一叶孤舟,浪潮涌动,风雨呼啸,无时无刻都在动摇着她这艘可怜的孤舟。 并且她还没有一点抵抗的手段。 她只能随波逐流,任凭神崎裕肆意地玩弄和“折磨”。。。。 霞之丘诗羽本身就是极其敏感的体质,这一招固然能保护她最后的清白。。。。 但对她来说,并不算特别高明。。。。 在神崎裕的挑逗下,霞之丘诗羽的呻吟声与娇喘声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浓郁。 她的美背、肩膀、玉颈、锁骨,但凡可以肆意啃咬之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直到神崎裕咬住那娇艳傲然的红梅,霞之丘诗羽彻底崩了。 她死死地抱住神崎裕,完全失去理智,只剩下最本能的欲望,不断地迎合着神崎裕。 好似数千万只蚂蚁在肌肤上啃咬,但又不是纯粹痛苦的痛感。。。。。 是一种夹杂着愉悦,却又无法释放的感觉。。。。 霞之丘诗羽娇躯不断在他怀里扭动,越来越热,越来越热,好似有一个漩涡正张开。 她就站在漩涡的门口,四周浪潮不断被吞噬,她努力抵抗,努力试图站稳。 但这些最终都无济于事。。。。 最后一次抵抗无力之后,她彻底分开束缚,越发急促的呻吟声变成进攻的号角。 一点点,一点点,她被漩涡吞噬,完全吞噬。 这一刻,她娇躯直接绷紧,一声高昂响彻整个浴室,回荡在神崎裕的耳边。 紧随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欢愉。 这欢愉占据着霞之丘诗羽脑海中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可以思考的地方。 什么都不剩下,什么都不存在,只有极致的愉悦! 娇躯如紧绷的弓弦,好一会,随着欢愉的褪去,才慢慢地恢复原状。 霞之丘诗羽半点力气都不剩下,瘫软地倒在他怀里,仔细看去,都仿佛在微微翻着白眼。 脸颊只有极致后的潮红,全身的肌肤也是一样。。。。。 红色,变成最显眼的颜色。。。。 明明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但她的娇躯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仿佛是回味着欢愉后的余韵。 人生第一次,霞之丘诗羽感受到这种滋味。 这种潮水涌现到最高,形成波涛将她吞噬的滋味。 轰得她什么都不剩下。 神崎裕紧贴着她的娇躯,大手还在慢慢地揉捏,调侃道:“你还真是敏感呢,诗羽。” 霞之丘诗羽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开始享受,开始追求这种感觉。 但同时也产生无比的恐惧。 她深刻地意识到: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已经很难很难离开他了。 每一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这辈子,除了他之外,自己已经无法再接纳任何一个人。 这奔流不绝的欢愉,仿佛就是对他的欢迎,对他的认可,也是对他的投降,对他的臣服。 浴室内,蒸腾的雾气弥漫,浴缸内,两人抱在一起,相拥在一起。 温水的滋养,无声的沉默,急促的呼吸声。 构成一个令霞之丘诗羽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回忆。 她的第一次还在。。。。。 但也不在了。。。。。 。。。。。。。。。。。。。。。。。。。。。。。。。。。。。。。。。。。。。。。。。。。。。。。。。。。 。。。。。。。。。。。。。。。。。。。。。。。。。。。。。。。。。。。。。。。。。。。。。。。。。。。 第两百七十七章:绝对占领! 神崎裕安静地拥着她,轻轻地咬着她的后颈,缓慢地制造一些旖旎。 但他没有进一步刺激霞之丘诗羽,连大手的揉捏都慢慢放下,转而抚摸她的脸颊。 他唯一不变的动作,就是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感受他怀里的温暖。 水温再高,也无法替代身体之间共鸣带来的温度。 而往往这种时候,时常容易被男孩所忽略,却更被女孩所看重。 因为达到高潮之后,女孩跟男孩不一样。 男孩几乎进入圣贤模式,没有比这个时刻更超脱,更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女孩则是因为生理上的结构,余韵会持续很久,堪称悠久绵长。 而往往经历过高潮之后的女孩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缺乏安全感。 尽管她的身体还充斥着余韵的快感,但在心理上的空缺是难以想象的。 特别是像霞之丘诗羽这样第一次经历的。 这个时候紧紧地抱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怜爱,以及他带来的安全感。 能无比深刻地让霞之丘诗羽产生眷恋和充分的喜悦。 至少这会证明:他并不是仅仅贪图她的美色与身体。 他会珍惜她,也会关心她,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快乐,上完就丢在一边。 事实也许并非如此,仅凭借这个举动也无法有效证明这个男孩是不是只贪图你的身体美色。 从理智的角度去看很是荒谬,没有逻辑可言。 但这种情况下的女孩心理是极其敏感且脆弱的,理智根本就不管用。 何况从理智去看待女孩,本身就有些不靠谱。 准确来说,用理智去分析任何人性,都显得薄弱。 人性本身就是更倾向于自私且自我的一面,这是本能,否则就不能生存。 不过相比之下,神崎裕其实做出的牺牲更大。 除了大饱眼福以及满足手感之外,他并没有得到释放。 换而言之,他等于是憋着自己去帮霞之丘诗羽体会她的第一次极致欢愉。 嗯,尽管这种结果并非是霞之丘诗羽想要的。 她只是想勾引他,可没想着那么远。 她虽然是一个老司机,理论知识还不错,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 整个过程都纯粹是完全被神崎裕引导。 但她现在已经很满足,精神与身体都得到双重的满足。 即便包括神崎裕的这些缺点在内,她依旧爱煞了眼前这个“渣男”。。。。 这就是短暂带来的极度感性。。。。。。 她只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永远都这样抱着在一起,片刻都不想分开。 她本身就不是偏理智的女孩,感性情绪上头的时候,只会比一般的女孩更深刻。 甚至他提什么要求,什么条件,她都觉得自己可以答应。 近乎盲目的程度。。。。 安静持续大概半个小时,神崎裕见她渐渐恢复正常,眼神也恢复清明,才开声道:“缓过来了吗?” 霞之丘诗羽其实早就十分钟前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只是她不想说话,她极其享受这种相拥在一起的温馨。 见神崎裕开口便是揶揄,霞之丘诗羽半羞涩半羞恼地回头瞪着他,仿佛在说: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无辜地眨眨眼,霞之丘诗羽冷哼道:“还真是熟练的技巧呢。” 她吃着莫名的醋,抓住神崎裕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也不知道需要在多少个女孩身上练习才能拥有这么熟悉的技巧。” 霞之丘诗羽后知后觉,整个过程她都是无意识的,全然随着神崎裕的意志而舞动。 她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也不是笨蛋。 神崎裕这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还是老手中的老手! 本来是冷静情况下的霞之丘诗羽的话,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吃这种醋。 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只要现在的他属于自己,现在的他陪着自己就足够。 过分地去追究,只会惹恼他。 偏偏他调侃的是这种时刻的霞之丘诗羽,敏感之下,吃醋都是算轻的了。 神崎裕不会说他也是第一次,这简直就是哄弄霞之丘诗羽。 至于说自己都是看电影学来的,那直接就把她当成是傻子了。 他想了想,贴在她耳畔柔声道:“我还是处男呢。” 一语双关!!!! 既回答了霞之丘诗羽的吃醋,更戳中霞之丘诗羽藏在话里最深处的“暗示”。 霞之丘诗羽将信将疑地盯着他,旋即又装作不在意道:“是也罢,不是也罢,嘴都长在你身上。” 言下之意,男孩可没什么处男膜。 你是不是我怎么知道呢~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安抚道:“非必要,我不骗你。” “哈~那什么才叫必要呢?” “唔,必要的话,就是告诉你,只会对你不利。” “这么好心?”霞之丘诗羽勾起一抹暗讽。 她怎么知道对她有没有利,恐怕这个依据是对他自己有没有利吧! 神崎裕捏住她的小嘴,轻声道:“以前就不喜欢看你露出这种表情,在我面前不许遮遮掩掩的。” 红唇被捏住,霞之丘诗羽呜呜地哼了几声,但到底也还是把那抹暗讽消去。 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那么多东西了。。。。 经历过方才的欢愉,她甚至隐隐产生些许鸵鸟的心理。。。。 不管他怎么样,只要他对自己还这么好,就足够。 并且自己已经没有可以作为筹码的谈判条件了。 欢愉过后,这跟做没做有什么区别? 反正最羞耻的一面都已经被他看个清楚,丝毫都不剩下。 即便自己狠得下心,她也怀疑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接受第二个别人。 她幻想一下,打了打寒颤。 恶心。 她觉得她不能接受第二个男人。 除了他之外,怕是没有了。。。。 这个混蛋不仅把玩了她的身体,连带她的心也一并全部带走,占领得死死的。 这般去想,霞之丘诗羽有些气恼,拿起他的手狠咬一口。 神崎裕莫名其妙就被咬,还以为是刚刚的调侃惹她不满。 “我喜欢你笑的样子,你笑起来总是那么令我着迷。” 他哄着她道。 霞之丘诗羽闻言,想憋住,但身体却不允许。 噗嗤一笑,当真如骄花凌盛开,月芒破乌云。 神崎裕忍不住低头寻找着她的唇。 已经有过经验的霞之丘诗羽极其配合地主动凑上去,迎合着他的举动。 唔~ 又是一番热吻交缠。。。 吻着吻着,霞之丘诗羽不知不觉地就转过身来,将修长的玉腿盘绕在他的腰间,双手抱紧他。 这个姿势,宛若融合。 直到神崎裕攀上高耸的酥胸,霞之丘诗羽才呻吟地推开,娇嗔地盯着他。 欢愉的余韵虽消退,但女孩总是比男孩更快恢复,也更容易进入战斗状态。 更何况是本就敏感的霞之丘诗羽。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啊。 神崎裕咧嘴笑道:“怎么?受不得刺激?” 霞之丘诗羽稍稍调整一下坐姿,勾引式的利用翘臀上下摩挲一番,媚眼如丝道:“我是怕你受不了刺激。” 从很早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神崎裕的反应了。 如此明显,怎么可能会忽略。 只是碍于羞涩和别的因素,她一直都没敢提。 但现在,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神崎裕笑容不变,反而更加灿烂:“那你不想一想办法?” 霞之丘诗羽摆明就是只负责撩火,不打算灭火。 她妩媚地伸出香舌,舔了舔神崎裕的耳垂,娇滴滴道:“除非你忍心,不然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你还真是万事俱备。” 神崎裕恶心心地拍了她的翘臀一下。 “唔~”霞之丘诗羽柔媚道:“轻一些,很痛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揉了揉,同时道:“我不会要你。” “但,灭火的方式可不止一种。” 霞之丘诗羽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消失。。。。。 。。。。。。。。。。。。。。。。。。。。。。。。。。。。。。。。。。。。。。。。。。。。。。。。。。。 。。。。。。。。。。。。。。。。。。。。。。。。。。。。。。。。。。。。。。。。。。。。。。。。。。。 第两百七十八章:好麻烦诶! 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霞之丘诗羽忽而觉得有些冷。 的确,灭火的方式可不止一种呢,不要轻易就被常规的知识束缚住。 人体的每一处,都有着远超你想象的作用。 霞之丘诗羽有着丰富的理论知识,因此神崎裕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多种羞耻的画面。 “我..我有些不舒服。” 霞之丘诗羽吞了吞唾沫,小脸浮现出一丝“惧怕”,慢慢地往后退缩,试图逃离魔掌。 神崎裕剑眉微挑,一把将她抓住,还特意用影视剧那种典型的反派桀桀笑声。 “这个借口已经不管用了。” “诶,裕君~不要....” 霞之丘诗羽怎么可能抵得过神崎裕的强硬,他只需稍稍用力,她就只能乖乖地放弃逃跑这个愿望。 不过她也没有束手待擒,玉足与纤细的玉臂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微弱的反抗。 浴缸再次溅起阵阵水花,神崎裕将反派扮演到底:“还是收起那些小伎俩吧。” “省点力气好帮我灭火。” “我才不要~”霞之丘诗羽看似害怕,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浓浓的揶揄。 “不要也不行。” 神崎裕直接拦腰将她抱起,横着放在腿上,那修长的玉足无力地在半空扑腾,连水花都触碰不到。 霞之丘诗羽见抵抗无效,于是也收起玩耍的心,勾住他的后颈,玉指在他胸前点来点去。 “你还真是贪心呢。” “现在想一想我有点后悔了,起初还以为你是什么纯情男孩,没想到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人夫。” 霞之丘诗羽一边转着圈圈,一边幽怨道。 “咳咳,什么人夫,这种奇怪的形容词别用在我身上,我只是理论知识丰富一些罢了。” 神崎裕掩饰自己的熟练,试图敷衍。 “理论知识?”霞之丘诗羽呵呵地冷笑一声。 自己才是理论知识丰富的那个好吗? 以为能先胜一筹,没想到是以身饲虎! 从头到尾都被压制得死死的!!! 但霞之丘诗羽可不会流露半点自己的羞耻想法。 她撅起小嘴,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软糯道:“哪有上来就让人家做这种事的。” 神崎裕笑了笑,没皮没脸道:“这是你惹的火,当然由你来熄灭。” 霞之丘诗羽玉指微微掐住,她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呢。” 哦豁? 忽而的态度转变,神崎裕下意识地升起一丝警惕。 接着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喉结,呢喃道:“你求我,我就帮你。” 果然! 她趁机慢慢地调整一下坐姿,恰好到处地坐到神崎裕的要害之处! 一如方才般上下前后地蹭着,神崎裕火气瞬间直冲天灵盖。 霞之丘诗羽有些羞涩地魅惑道:“啊咧,感受到了喔。” “真的不考虑考虑吗?好像你快要受不了了。” 翘挺柔滑的美臀疯狂磨蹭,还夹杂着丝丝棉质内衣的套弄,神崎裕眸间的炙热快要将霞之丘诗羽给吞噬。 但她丝毫都不担心,仍旧不慌不忙地勾引着他。 这怕又是她的第一次。 他能感受到得出来。 她的动作相当青涩,甚至显得有些笨拙,刺激感虽然强烈,但也时不时地伴随一些生涩带来的痛感。 可即便如此,当他看着她面带桃红,眉目间带着挑衅,可实则却流露出倔强的表情时,神崎裕心底忽而一柔。 他与她的今晚发展得太快了。 直接掠过友谊的界限,一步步发展到近乎情侣,不,这就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情趣。 霞之丘诗羽不是一个风骚,更不是一个轻易就自甘下堕的女孩。 相反,她无比高傲且自负。 恰是这种高傲与自负,才更衬托出她此刻愿意如妖精般勾引神崎裕有多么不容易。 固然可以说她本来就隐藏着内媚的一面,但她说到底还是一个处子呢。 即便是正常交往的男女朋友,也未必可能在确定关系的第一晚就做到这种程度。 甚至确定关系之后一个月,也未必可以。 她在故意地讨好他,神崎裕很清楚。 但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也不想表现得太下贱,她总是要为自己维护一点面子,帮自己找一点台阶。 只是她的台阶,永远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求她? 不过是一个稍稍服软的说辞罢了。 她已经付出到这种程度,也只是想让神崎裕稍稍回应一下,稍稍配合她的自尊心而已。 神崎裕缓缓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低声道:“你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 “我再泡一会就可以了。” 霞之丘诗羽一愣,脸上忽而露出难掩的失望和失落。 明明自己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都还是不肯给自己一点...一点点自尊心吗? 神崎裕连忙将她抱住,轻笑道:“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不需要太委屈自己,真的。”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愿意,男人嘛,火气起来的时候烧得很凶猛,但不代表不能控制。” 霞之丘诗羽微微嘟起小嘴,知晓自己是误会了他的意图。 但这个笨蛋不知道说这种话会让自己更愿意吗? 哼~ 肯定又是故意的。 她瞪着他,娇狠道:“你能控制,但我不愿意。” “我可不想看着我心爱的男人憋一整晚。”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温柔:“那我求我的诗羽,帮我灭一下火可以吗?”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既带着一丝骄傲,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温柔:“你可不许动。” “我保证不动。” 神崎裕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呼~ 看着他脸上的得意与笑容,霞之丘诗羽暗道可不能让他小看了~ 可..要怎么弄?? 她有些小懊悔,早知道就让他先告诉自己怎么弄~ 不对不对,这明明是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时刻!怎么可能轻易就求助于他呢。 是他求助于本小姐才对。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快速在脑海里寻找自己曾经不小心看过的一些理论知识。 那娇嫩的小手慢慢地潜入水底,将那炙热给轻轻地握住。 她不敢用力,并非顾忌他,而是有些猝不及防。 大概的感受归感受,到了真正触碰的那一刻,还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 这混蛋怎么就不能收敛一点呢?? 霞之丘诗羽将另外一只手也慢慢地放下,借着水的滋润,动作温柔地套弄着。 嘶~ 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因为舒服。 好家伙,你隔这磨柱呢? 果然是毫无经验的青涩少女,动起手来没轻没重... 他试图让自己忍耐一会,不要辜负霞之丘诗羽的好意,也不要打击她的信心。 但死活忍了一会,也只能坚持这么一会了。 他按住她的手,连忙道:“停停停...” 霞之丘诗羽扑闪着明媚的大眼睛,一脸无辜且纯真地看着他:“怎么了?” 啊这... 神崎裕将脸上的痛意快速收敛转变成笑容:“我觉得你可以再慢一点。” “哦~” 霞之丘诗羽乖巧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地操弄着,仿佛认真学习的三好学生。 她果然放慢了一点速度,只是这力度... 神崎裕失声道:“可以再轻一点。” “哦~” “能不能换一下方向?” “嗯。” “我觉得...” 霞之丘诗羽忽而抬头,打断道:“好麻烦诶你。” “再啰嗦我真的回去睡觉了。” 神崎裕勉强挤出一个你继续的笑容。 霞之丘诗羽低头嘟囔道:“这东西也不好握啊,真是麻烦诶~” 神崎裕呵呵一笑。 现在嫌弃? 以后你会爱上它的。 。。。。。。。。。。。。。。。。。。。。。。。。。。。。。。。。。。。。。。。。。。。。。。。。。。。 。。。。。。。。。。。。。。。。。。。。。。。。。。。。。。。。。。。。。。。。。。。。。。。。。。。 第两百七十九章:摔“跤”。 人们只会用铁柱磨成针来比喻某个人有耐心,意志坚定,坚持不移。 但有人想过铁柱的感受吗? 有人考虑过铁柱需要承受多少的痛楚吗? 没有!你们根本就不关心铁柱的感受!你们只在乎那根针! 神崎裕在此刻,忽而产生一种强烈的悲愤。 霞之丘诗羽一边嘟嘟囔囔,一边持续地实行着她残暴的“罪行”。 神崎裕感觉再这样下去,估计皮都要被磨破。 他很痛苦,霞之丘诗羽也很痛苦。 她也很想早一点结束,她现在体力近乎透支,疲惫感不断地蔓延全身。 不仅如此,她还感到阵阵的晕眩,这是此前所没有的态势。 但念及他还苦苦地憋着,又开口求自己了,自己身为他的“好朋友”,一定要好好地完成他的需求。 好歹是第一次证明自己的时刻,霞之丘诗羽可不想落得灰溜溜宣告失败的结局。 她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得到释放! 为此,她强忍着疲倦和晕眩,急躁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就从手上的动作体现出来。 这无疑会让神崎裕加剧痛苦。 但他也不想让霞之丘诗羽受挫,好歹也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不顾女孩子的矜持这般为自己。 自己要是嫌弃的话,指不定以后就没这种福利待遇了。 调教还没开始就中道崩殂,那才真是亏大发。 于是乎两人莫名其妙地形成一个诡异的默契。 霞之丘诗羽不想让神崎裕失望,神崎裕也不想让霞之丘诗羽感到挫败。 一个明明手都快要抽筋,另外一个是物理意义上快要抽筋,就愣是一声不吭。 这是一个比拼耐力的时刻,都在考验着彼此对对方的忍耐程度。 这可真要命! 神崎裕忍着痛,只能在脑海不断回忆曾经的霞之丘诗羽.. 过去在他的精心指导下,霞之丘诗羽的每一项技能都可谓极其熟练。 不是,之前她的第一次也没这么恐怖啊.. 怎么这一次突然就画风发生了改变。 想着想着,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他低头,她抬头,四目相对间,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的“难堪”。 诶?好像跟自己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不应该挺舒服的吗? 为什么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有点痛苦?? 霞之丘诗羽稍稍集中一点精神,忍住羞涩仔细端详一番。 好家伙,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红得跟烧铁棍一样。 再看一眼神崎裕脸上的痛苦面具,她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闯祸了。 霞之丘诗羽停住手上的动作,凑上去抱住他,在他怀里撒娇道:“好累啊~你好了没有~” 好? 好个锤子。 但神崎裕已经不敢再折腾霞之丘诗羽了。 这哪是折腾她,简直就是自寻痛苦。 “咳咳,差不多了。” 神崎裕也反手抱住她,轻声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吧,我再泡会就可以了。” 霞之丘诗羽指着他的嘴唇,噘嘴道:“言不由衷,口不对心。” “你明明就没有解决。” 神崎裕义正言辞道:“长在我身,解决不解决我还不清楚吗?” “哼~”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埋头在他怀里,也不说话。 “不是累了吗?”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打趣道。 霞之丘诗羽还是不说话。 “你该不会想在浴缸里过夜吧?”神崎裕知道她多愁善感的毛病又开始犯了。 唉。 他刚刚之所以强忍痛苦都不吭声,就是不想刺激到霞之丘诗羽。 没想到.. 果然和心思太敏感的人相处,需要时刻都注意一些。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幽幽地看着他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可是霞之丘诗羽诶,那个永远都自信满满,不拘常理的霞之丘诗羽。” 神崎裕捧着她的脸,眼神尽是宠溺:“你不许有这种想法,你是最好的。” 霞之丘诗羽痴痴地笑了笑,但旋即快速变得忧愁起来。 “你不用安慰我...我..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霞之丘诗羽强颜欢笑道。 “这有什么的,你真把我当什么禽兽了啊?我说过,冲动是本能,克制才是人性。” “可我不想你克制!”霞之丘诗羽呜咽道:“我不想你那么难受,我想帮你解决。” “我..我也想给你福利啊!” “哎呦,你给的福利已经够多,也够大了!”神崎裕故意提高腔调,把重点放在最后的形容词上。 同时大手攀上双峰,轻轻地揉捏着。 嘤~ 霞之丘诗羽敏感得很,连忙按住:“别欺负我~” 旋即眼眸如勾魂般白了他一眼,认真道:“要不,你还是要了我吧。” 她表情极其认真,看不出半点开玩笑或者只是故意调戏的意味。 毫无疑问,感到挫败的霞之丘诗羽是动真格的。 神崎裕后仰地靠在浴缸边上,轻声道:“别傻了,你还在生理期。” “我可不想当浴血战神。” “你嫌弃我?”霞之丘诗羽张开小嘴咬住他的肉。 “不是嫌弃你,我不想你受伤。” 神崎裕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 呜呜呜~ 他越是那么温柔,霞之丘诗羽就越是感到愧疚。 这可是最基本的要求诶! 自己居然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他。 她张了张还想劝说一下,神崎裕直接捂住她的嘴:“嘘,乖一点。” 霞之丘诗羽眼圈泛红。 她不是一个那么脆弱的女孩,可望着他温柔和宠溺的目光,她有些忍不住。 她大口地吸了吸,然后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老实说,神崎裕也真是纯粹怜惜霞之丘诗羽。 他其实迫切地希望霞之丘诗羽能快点出去,这样的话这把火还能熄一下。 可他又没办法说这种话,搞不好又伤害到她敏感的自尊心。 但她这样躺着,这把火怕是要持续到凌晨了。 先不提什么身体上的柔软触感,他只要稍微低头,便能清晰地看到霞之丘诗羽白皙如玉的胴体。 真要命啊。。。。 躺着不舒服,霞之丘诗羽扭了扭娇躯。 又不舒服,她继续扭了扭。 神崎裕哀叹道:“你诚心想让我憋死是吧?” 霞之丘诗羽翻身坐在他身上,脸色再次变得认真:“我还有办法。” 你有个锤子办法... “姑且说一下。” 霞之丘诗羽脸颊带着明显的红晕,小声道:“又不是只有一个洞。” “咳咳咳~” 神崎裕差点没呛住。 不是吧,第一晚就这么刺激?? “这不太好吧。”神崎裕含蓄道。 霞之丘诗羽低着头,声若蚊蝇道:“总之你以后不许嫌弃我,特别是亲嘴的时候。” 哦..喔。 神崎裕恍然大悟,敢情你说的是这个洞啊,那没事了。 唔,好像也的确有别的办法。 他想了想,勾起她的下巴,笑盈盈道:“你真的帮我解决?” “嗯。” 指尖掠过她的红唇,他慢悠悠道:“这个还是留到以后吧。” “嗯?”霞之丘诗羽一愣。 “还是有别的办法的,但你这次真的要轻一点。” 神崎裕大手潜入水中,慢慢地握住她的玉足。 霞之丘诗羽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退,好让他更容易地把玩自己的足。 不过..这个可以吗? 她有些疑惑,直到神崎裕把她的足放在某处,霞之丘诗羽才瞬间反应过来。 啊这..... 这... 看着如豆蔻般的脚趾,以及足尖上点缀的一抹抹嫣红。 坦率的说,霞之丘诗羽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开始长剑出鞘了。 “这个..可以吗?” 霞之丘诗羽羞涩道。 “啊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足,笑声道:“轻一些就好,这次估计不会那么累了。” 然后他就躺好了。 霞之丘诗羽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微微点头。 “嗯。” 如你所愿,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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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神崎裕百般不允许,她也要维护她仅剩下的最后一点自尊心。 这下子便好,还能继续苟一苟~ 她尝试着地伸了伸脚趾,液体顺延而落,她连忙抬起玉足放到浴缸外,不让它流下。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足背。 这...这边是那些东西吗??? 好奇怪...好像黏黏的。 霞之丘诗羽素有洁癖,平日里并不喜欢粘稠的东西。 今日这场雨将她浑身淋湿,她是强忍着不适感一路坚持到神崎裕的家中。 换做平时,别说浑身都被淋湿,怕只是稍微淋湿一些,她都有点受不了。 但此刻这些粘稠物,她却不觉得恶心。 可能..因为这是他的东西吧。。。。。 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可笑,另类的爱屋及乌吗? 因为是他的,所以不需要感到恶心。 甚至还有点想摸一摸。 啧~ 真的要堕落了呢,霞之丘诗羽。 她扭头看了一眼神崎裕。。。 嗯,宣泄完毕后的男人瞬间进入圣贤模式,这个世界上任何红尘不过是骷髅。 他安静地靠在浴缸边上,思考着人生的哲学问题。 霞之丘诗羽偷偷地做了做鬼脸,没良心的混蛋。 但眼前闪烁着些许漆黑,那该死的晕眩感在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下被暂时掩盖。 一旦回到正常的状态,便再也压抑不住。 霞之丘诗羽暗道糟糕,她高估了自己...下午那场雨看来要发挥作用了。 好巧不巧,这段时间正好是她的生理期。 两者合一,霞之丘诗羽虚弱至极。 她凭着最后一些体力,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道:“你慢慢泡吧,我真要回去休息了。” “嗯。” 神崎裕真就颇有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样子,语气都变得敷衍起来。 唔,不过严格意义上,他也没有敷衍的意思。 他这只是在感受残留的余韵。 落在霞之丘诗羽的耳边,难免有些不满。 不过也仅仅是有点不满而已,她还不至于为此就埋怨神崎裕。 她已经充分地领略过他的温柔,那独属于他的温柔。 打开花洒仔细地冲了冲,霞之丘诗羽拿起浴巾擦干身子便走出浴室。 她来时穿的衬衫也好,仅剩的内衣也好,都统统又一次要扔进洗衣机。 好在神崎裕为她买多了几套衣物,她随手就能穿上新的。 其实不穿也行~ 霞之丘诗羽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发展到这种程度,穿和不穿还有什么区别吗?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把长长的秀发扎起高马尾。 虽然有些被打湿,但勉强还能擦干。 她也只能做到勉强擦干了。 她光是站着都觉得有些摇晃,欢愉过后,积累的虚弱一并爆发。 从浴室一路慢慢地摸回去房间,直到躺在床上,霞之丘诗羽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至于房间,自然是神崎裕的房间,她才不要去什么客房。 她听说男女朋友抱在一起睡的滋味会令人沉醉,一辈子都不愿意醒来那种。 她没有试过,以往也没有机会。 今天可是相当难得呢~ 她充满着这些对美好的幻想,甚至已经想象着明早起床就能看到他熟睡的脸。 然后自己围着他,他安静地帮自己做早餐。。。。 房间内没有开灯,漆黑一片间更映照出她的惨白,尽管她嘴角那抹笑容是如此刺眼。 这不是健康的白皙,而是病态的白。 漆黑、晕眩、甚至偶尔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霞之丘诗羽在昏昏沉沉之间,恋恋不舍地放下这些憧憬,失去了意识。 。。。。。。。。。。。。。。。。。。。。。。。。。。。。。。。。。。。。。。。。。。。。。。。。。。。 。。。。。。。。。。。。。。。。。。。。。。。。。。。。。。。。。。。。。。。。。。。。。。。。。。。 第两百八十一章:特别好哄的败犬! 漫长的煎熬终于得到释放,神崎裕可算是长舒一口气。 在霞之丘诗羽离开后,他也没有泡太久。 再泡下去,怕是身上的皮都被泡发化掉,他起身也简单地冲刷了一阵,擦干便离开。 接着他又要开始善后了。 浴室里留下的衣物,还有擦拭的浴巾等,一一都处理好,扔进洗衣机。 不过霞之丘诗羽的裙子不能机洗,机洗虽方便,却也容易损坏衣物的构造,尤其是一些名贵的裙子。 真是麻烦鬼~ 神崎裕默默地腹诽几句,便慢慢地帮霞之丘诗羽把裙子用手洗干净。 等这一切都全部弄完,他才总算是结束了今晚的“事件”。 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将会有一个突飞猛进的突破。 既远远地超越了所谓的友谊,但又被他恰好地控制在“男女朋友”的名义下。 只能说无限暧昧,整个过程仍旧是被他掌握在手里。 走到客厅,夜渐深,雨已停,走到阳台,雨后的凉风阵阵吹拂掠过,打了神崎裕一个激灵。 呼~ 有点冷。 晾好衣服,神崎裕再默默地待一会才回去。 啧,怎么自己有点像是家庭主夫的感觉? 虽然有点自我调侃的意味,但神崎裕其实并不太过在乎家务事到底是女孩做还是男孩做。 毕竟在感情上,他已经是占了相当大的便宜。 何况他向来秉持的观点就是:谁有空就谁做,大家都出力。 他做饭她洗碗,他扫地她拖地,各自发挥自己的优势和长处。 放到男女之间的相处上,他也是同样的观点。 比如在约会的时候,男孩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大方点请女孩吃饭或者看电影。 但希望女孩不要把这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男孩的“大方”,她也应该回请一杯奶茶或者车费。 这不是小气或是大方的问题,纯粹是做人的道理。 在人与人交流相处这一块,任何一个单方面的无限付出都是无法维持平衡的。 必须要彼此都有回馈和付出,嗯,所以舔狗是必死的。 什么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这种说法或者例子能成功,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对方的最初期待目标失败,才不得已地选择最低目标。 只有任何潜在目标都失败,女孩才会考虑最后的备胎。 当然,如果女孩最初对你也是有好感,只是单纯给你多一些考验的话,那这种就不算在舔狗的范畴内了。 可惜的是:太多容易自我感动的男孩区分不了考验与舔狗之间的区别。 没有针对男孩的意思,女孩也是一样。 甚至往往女孩比男孩更盲目,好歹男孩相对理智,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 女孩在感性情绪的簇拥下,往往都要真正意义上撞得头破血流才能明白。 而换到家庭这个概念上,则是需要整个家庭的成员都一起出力维护,才能把这个家庭长久地持续下去。 淦~怎么想着想着就往这些方向去了。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 霞之丘诗羽今晚也是被他折腾得快坏了。 估计现在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吧? 神崎裕这般想着,他倒是困意不浓,躺在沙发上无聊地拿起手机。 夜虽深,可实际上也没有多晚,不至于到凌晨这种时分。 现在是晚上的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样子。 换而言之,两人折腾来折腾去,前后折腾也不过三四个小时左右。 时间是短暂的,却足以留下铭记一生的回忆呢。 至少霞之丘诗羽是绝对不会忘记今晚。 她仅有的数个第一次,通通都交给了神崎裕。 尚未解锁的“第一次”已经不多了。 但,还不急。 神崎裕深谙欲擒故纵的道理。 今晚过后,她会对他产生更强烈的依赖和爱恋,由此进一步激发她的迫切。 而自己倘若太快地就满足于她的目标,还是容易导致平衡的断裂。 慢慢来吧~就像是训猫一样,得先让它焦急,才能让它更听话。 只是这过程... 神崎裕回忆一下方才的磨铁柱,他下意识地抖了抖。 怕是这种状态还要持续不短的一阵时间,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受得住。 千万别还没发挥真正作用就先被磨断了。 那可真就弄成哄堂大笑。 叮咚一声,手机传来提示音,屏幕上也浮现出聊天提示。 有人来找他了。 这个时间点,这么准时来找他的只有傲娇的英梨梨同学了。 上来英梨梨同学就是一阵抱怨。 自从上个周末过去,她和他已经差不多一周都没有见过面了! 整整一周诶!!! 你不是总把蹭饭挂在嘴边的吗?? 当然她不会有半点明示自己的抱怨,更不会催促神崎裕什么时候才去和她见面。 她只是幽怨地熟练地运用傲娇的旁敲侧击,字里行间都隐喻着你再不来蹭,我就不请客了。 就差没突出一个想你了。 神崎裕看着这些文字,嘴角忍不住微微浅笑,仿佛能透过文字看到英梨梨此刻的犹豫和抓狂。 他对待英梨梨总是很有耐心的。 似乎是有些过于宠溺的态度了。 也许是因为他知晓英梨梨刻在骨子里的败犬属性,神崎裕对她总有多于其他女孩的优待。 他生怕在关系尚未稳固前稍微拉扯一下,以英梨梨擅长逃避退缩的性格就会马上撤退。 英梨梨可没有霞之丘诗羽这么强盛的好强心,也没有霞之丘诗羽近乎执拗的自我意识过剩。 英梨梨只会试探性地找一些自信心。 别人一旦轻微有些否定,她自己就会忍不住备受打击,完全不像霞之丘诗羽般力图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兴许也是神崎裕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宠溺被英梨梨察觉到。 她躲在被窝里,光洁的额头反射着屏幕的白光,房间也是漆黑的一片。 看着他断断续续发来的回复,英梨梨情不自禁地会在脑海里补出是他在对着自己说话的场景。 她甚至能把冰冷的文字通过大脑的脑补,变成他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其实英梨梨不喜欢这种聊天方式。 如果是对待普通人或者陌生人的话,她自然是喜欢的。 因为文字不会暴露情绪,哪怕她再厌恶或者不耐烦,至少文字能尽量保持克制,多好。 但对待亲密的人,文字也是不会暴露的情绪的。 他不能感受到自己的思念,自己也不能感受到他的轻声细语~ 啊啊啊~ 英梨梨扁起小嘴,颤颤巍巍打了一段文字,随后又快速删掉,然后又重新打了一遍。 她犹豫好一会,最终咬咬牙点击发送,接着就把手机给关了,用被绒盖住小脸,藏在被窝里疯狂暗骂自己太不矜持了!!! “好像有一部最近新出的电影,听说挺不错。” “我想去看一看。” 这便是英梨梨发来的消息。 这两句话合起来就一个意思:有空吗?我约你去看电影呗。 瞧瞧这傲娇的性子,就这些话,都能让她纠结半天。 要是被霞之丘诗羽看见,保准是嗤笑且不屑:就这? 败犬就是败犬呢。 倘若神崎裕真选择拉扯一下的话,她估计也真能因为过分受打击而选择放弃。 换做是平时的话,神崎裕倒是很乐意陪她去。 都不用她自己提,他就能主动约。 但现在... 先不说房间还躺着一个霞之丘诗羽,光是这部电影。 呵~ 神崎裕已经猜到是什么电影。 一个霞之丘、一个小木曾,真是因为一部电影引发的血战。 喔,差点忘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的雪之下阳乃。 她才是最早预定的那一位。 老实说,神崎裕现在看到“电影”两个字都快有些心理阴影了。 别看了,看几把电影。 所以,并非是他故意拉扯,而是实在没办法答应。 他回道:“真的想去看的话,可以叫上你的朋友一起去嘛。” “看个电影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听到他回复的嘟嘟声,英梨梨还是憋着在被窝里。 她憋了好一会,几分钟之后才拿起手机,快速打开。 屏幕上倒映的文字落入她蔚蓝的眸间,将她的期待一一熄灭。 哼~ 鬼不知道和朋友一起去看,这当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笨蛋,没听出来我是想和你去看吗? 和你去看诶!!! 约会!约会! 啊呸,什么约会,自己也被他带坏了。 只是朋友间的正常社交而已!没错! 只是英梨梨也不能说自己没什么朋友,只有你一个。 这样也太没面子了。 而且他..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听不懂呢~ 英梨梨叹了叹气,大概是拒绝的意思吧。 可拒绝都用这么委婉的方式,即便是拒绝也在暗暗地维护自己的面子吗? 岂可修。 在这一点上,英梨梨想必和霞之丘诗羽很能达成共识。 神崎裕有一个无比吸引她们的点:即便他不愿意,或者心有不悦,也会尽量维护她们的心情。 霞之丘诗羽便是因为他的这种方式,慢慢地就自告奋勇地把自己足的第一次贡献出去了。 英梨梨甚至连半点不开心的心情都不能有。 他似乎太懂她的心思了,拒绝也拒绝得令她感到可以接受。 最要命的在于:神崎裕后续又补上了原因。 “这个周末我怕是没时间了,学生会那边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真是扫兴呢,这就错过了和英梨梨你的约会,岂可修~” 噗嗤~~~ 英梨梨眼眸的失落转眼间变成笑意。。。。 什么约会,才不会是约会~ “学生会?前辈什么时候加入学生会了啊~” 英梨梨好奇地问道。 “喔,都忘记和你说了。” 神崎裕慢慢地将学生会那边的事情告诉她。 同时强调:我也很想去见你,但主要是学生会这边把我拖住了。 唉,所以啊,我也很无奈。 英梨梨这边有点小感动。 那么忙都还惦记着自己,前辈真是... 她赶紧收敛自己的小任性,反倒站在神崎裕的角度安慰他。 说什么没关系的,电影嘛,以后大把机会可以去看。 前辈你是为学校在做贡献诶,要加油喔!但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巴拉巴拉一大堆。 瞧,英梨梨可比霞之丘诗羽好哄多了。 这也许也是神崎裕宠她的原因之一。 虽然傲娇,有点小任性,但本性一点都不坏,甚至越接触,越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很好。 。。。。。。。。。。。。。。。。。。。。。。。。。。。。。。。。。。。。。。。。。。。。。。。。。。。 。。。。。。。。。。。。。。。。。。。。。。。。。。。。。。。。。。。。。。。。。。。。。。。。。。。 第两百八十二章:怜弱! 没有小木曾雪菜的第一天。 嗯,还是有些不适应。。。。 与英梨梨的聊天结束之后,神崎裕忽而有些惆怅。 下午他决绝的离开,这个场景怕也是会一辈子地深深烙印在小木曾雪菜的记忆中。 但她故意隐瞒霞之丘诗羽发来的消息,也确实有她做得不对的地方。 虽说是偶然间的巧合,但也多少也算有心而为之,神崎裕还是有些不安感。 收起手机,神崎裕也有些困意。。。 关上灯,推开房门,他也想休息了。 只是房间虽漆黑一片,神崎裕仍能隐约看到些许轮廓。 他的被绒鼓鼓的,仿佛里面藏了个人。 喔,不能用仿佛,他被绒里就是藏了一个人! 神崎裕捂着额头,有点头疼。。。 也是,这才是霞之丘诗羽的正常操作,都发展到这一步,她怎么可能还肯乖乖地去所谓的客房。 抱着一起睡也挺好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下半夜又要继续憋着了。 草,真想帮她推醒,让她解决一发再睡觉。 神崎裕尽量放缓脚步与动作,以免吵醒霞之丘诗羽。 连掀开被绒的姿势都保持着小心翼翼,就这样慢慢地躺进被绒,大手下意识地便将她抱住。 滚烫! 神崎裕瞬间就意识到不对劲。 霞之丘诗羽的肌肤依旧白皙柔滑,吹弹可破,但却像是披上一层烧红的烙铁。 他打开床头的台灯,光亮驱散整个房间的漆黑。 “唔~” 这突如其来的刺眼也似乎吵醒了霞之丘诗羽,她的小手很自然地就举在眼前,挡住刺眼的光线。 她此时的状态很差,甚至都不需要她处于清醒的状态。。。。 她的小脸处处都泛着诡异的红,轻轻一碰,神崎裕暗道糟糕。 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霞之丘诗羽发烧了。。。 淋了一个下午的雨,又在浴室里折腾这么长的时间,铁人都未必扛得住,何况是她。 “你真会折腾我啊。” 神崎裕无奈地笑了笑,揉着她的小脸,仔细感受温度。 好像情况还可以,不是那种特别严重的高烧。 “唔~” 霞之丘诗羽忽而嘟囔一声,不安分地扭过娇躯。 她睡觉的时候可不会把衣服穿得这么齐全,稍稍低头,神崎裕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睡衣下的两处凸起。 女孩子独居的时候,似乎都不怎么喜欢穿内衣。 因为有一种束缚感。。 规模越大,就越容易感受到束缚的不自然。 以霞之丘诗羽的规模,就更不用多说。 她侧着腰,两处高耸的酥胸被挤压着,两处红梅却娇艳的盛开着,锁骨下一条白皙的沟壑,死死地吸住神崎裕的视线。 他微微吞了吞唾沫,似乎又有龙抬头的迹象。 可真是小妖精。 未待他看个仔细,霞之丘诗羽已经蜷缩起来。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很冷的样子。 神崎裕连忙把被绒放好,这升起的那点困意只好硬生生把它先驱散。 若是任凭她这个状态持续下去,到明天指不定可就真要发生什么严重的意外事故。 他转身,准备出去继续折腾。 但霞之丘诗羽醒了。 她感觉好像自己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像是一个又一个噩梦接踵而至。 自己被困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牢笼里,无论如何挣扎嘶喊,始终都没有人回应。 四周也是一片漆黑,如何在无垠的大地上,唯独她困在牢笼处,天地都把她抛弃。 牢笼终于漏出破绽,有一个裂缝。 霞之丘诗羽拼命地朝着裂缝走去,惶恐间睁开眼,便看到他。 还有他挂着担忧的脸。 “裕君?” 她的声音也很微弱,以往妩媚清冷的声线在此刻也夹杂着晦涩的沙哑,像是破落的公鸡,嘶哑又可怜。 神崎裕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他转身对上霞之丘诗羽那无神的眼眸时,才确认刚刚是她的声音。 他走到床边,握住她的小手,帮她撩开秀发:“你现在全身好烫啊。” 霞之丘诗羽缩了缩,嘴唇干涩道:“好冷~” 神崎裕微微挑眉,她还以为他不信,握住他的手慢慢地往自己的额头上放。 同时伴随着可怜兮兮的声音:“真的好冷。” 明明摸起来是很烫的,结果她的感受是很冷。 唉。 神崎裕叹气道:“你发烧了。” 霞之丘诗羽一愣,有些疑惑:“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 “哈,你还好意思问。”神崎裕没好气道:“就你这淋了半天的雨,想不发烧都难。” 霞之丘诗羽瘪起小嘴,也不反驳,但就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啊这... 差点忘了,生病状态的霞之丘诗羽跟辉夜有得一比。 她的心理防线会前所未有的削弱,同时身心也会处于无比虚弱的状态。 大概就是从清冷妩媚的御姐直接变成处处都不能离开人的小屁孩。 瞧着她那么可怜的样子,神崎裕忽而就心软起来。 他拍了拍她的小脸,轻声道:“你躺一会。” 霞之丘诗羽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她眼巴巴地盯着,生怕神崎裕把她丢弃不管。 再结合方才那个噩梦,霞之丘诗羽现在的确是处于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缺失状态。 “让你快点恢复。” 神崎裕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好说歹说,霞之丘诗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目送他离开房间。 还好神崎裕提前就有所准备。 他刚刚去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也买了一些预防发烧的药物。 走到厨房,先做一些驱寒的药汤。 在等待汤熬好的同时,他拿起药和热水又走到房间。 霞之丘诗羽始终都没有闭眼,她的精神似乎随着他的离开,变得高度紧张。 直到看到他,她脸上的紧张才有所缓解。 “来。” 神崎裕坐在床上,将她慢慢地扶起。 “别乱动,你靠着我就行。” 霞之丘诗羽一起身便感到天旋地转,她完全不能站立,只好换个姿势,半躺半靠在神崎裕怀里。 “张嘴,吃药。” 神崎裕拿出白色的药丸,示意她张开小嘴。 霞之丘诗羽摇摇头,瘪嘴道:“我不想吃药。” “你现在生病了。” “生病了也不想吃药,药好苦的~” 说归说,你能不能别卖萌? 咳咳,霞之丘诗羽没有刻意卖萌,而是一种处于极端缺乏安全感状态下的本能示弱。 或者说:她在最大化地试图勾起神崎裕的同情心。 这一招确实很管用。 神崎裕心都要快要化了,语气也变得尽量温柔。 但没用。 他劝了好一会,霞之丘诗羽还是不想吃。 他稍微语气重一点,她就瘪起小嘴偏过头不看他。 这.. 神崎裕严重感觉自己是在哄女儿,而不是哄“女朋友”。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自己先吃。 然后强行把霞之丘诗羽的小脸捧住,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霞之丘诗羽一点抵抗都没有,甚至还亲昵地抱着他,勾住他的后颈。 不仅如此,她变得异常主动,将香舌送到神崎裕的嘴里。 唇齿交缠一番,神崎裕勉强把药通过这种方式递到她的嘴里。 咕隆下咽,霞之丘诗羽吃吃地笑道:“好甜。” 神崎裕掐住她脸颊的软肉,戏谑道:“即便生病了还是一肚子腹黑心思。” 什么药太苦,她就是诚心想让神崎裕用这种方式喂她吃药而已。 霞之丘诗羽张开小嘴咬住他的手指,舌尖灵活地缠绕着,伴随着些许湿漉。 嘶。 她似在不满,却又讨好,大眼睛尽是楚楚可怜的娇弱。 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 神崎裕强忍住快感,拿起热水道:“先喝一口,你嘴唇都干了。” 霞之丘诗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行。 他先喝一口,她立马配合地张开小嘴。 唔。 又是一轮深吻。 。。。。。。。。。。。。。。。。。。。。。。。。。。。。。。。。。。。。。。。。。。。。。。。。。。。 。。。。。。。。。。。。。。。。。。。。。。。。。。。。。。。。。。。。。。。。。。。。。。。。。。。。 第两百八十三章:深夜的心! 熬好药汤,即便神崎裕已经特意在里面加了一些糖,霞之丘诗羽依旧要采取“老办法”才肯配合。 一碗药汤喝下了,他不知道霞之丘诗羽怎么样,反正他的嘴是快要干了。。。 而且诗羽的依赖度好像越来越强烈。。 他本来还想做一下清洗工作,弄好再回来。。。。 没曾想霞之丘诗羽拖着病躯硬生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厨房眼巴巴地看着他。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先随便收拾,用水泡着在池里,反手将她抱回去。 “不舒服~” 已经关了灯,霞之丘诗羽依偎在他怀里。 喝过药之后,她的状态有所恢复,声音也渐渐正常了一些。 只是还没有平日那般冷冽,变得更低沉,尤其是这种状态下,还有着明显的鼻音。 听着像是在撒娇,不过她实际上也是在撒娇。 神崎裕懒洋洋地躺着,捏着她脸颊的软肉,低头没好气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 “大雨天的站着不动,全身湿透都不找地方去躲。” 霞之丘诗羽咯咯地笑道:“是坐着呢,坐在长椅上。”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啊啦,不要生气嘛~”霞之丘诗羽求饶道:“我也是在等你啊。。” “谁叫你迟到的。” 神崎裕叹气道:“学生会那边的工作有点多,你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 谈及学生会,霞之丘诗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 她幽幽地叹道:“从小的时候开始吧,我就很少见到父亲。” “即便是现在,我也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他,一年可能都见不到几次呢。” “在我的记忆中,家里一直都是母亲在忙活。” “小的时候我很不解,于是去问母亲,母亲说父亲一直都忙,要赚钱养家,所以没有时间回来。” “她让我体谅他,我其实那个时候觉得很荒谬。” “为了赚钱就可以连家人都不理会了吗?” 说着话的同时,她也一直都紧紧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聆听着。。。。。 嘻嘻~ 见他也那么专注,霞之丘诗羽嘴角微微咧:“后来再长大一些,我就释然了。” “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兼得的,母亲说得对,我应该体谅他。” “但是呢,我绝对不会像母亲这样。” “我可以把家里照顾得很好,像母亲一样扮演一个贤惠的妻子,但我不能忍受丈夫的冷落。” “绝对不可以噢。” “大不了我自己赚钱养他也可以,但他要一直陪着我。” 确认她的话已经说完,神崎裕捏住她的琼鼻道:“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霞之丘诗羽表情却忽而变得很认真:“裕君,如果你以后也像我父亲对待我母亲一样对待我的话。” “我是绝对会离开你的。” 神崎裕笑容微怔。 “我..可能是从小缺少父亲在身边的缘故吧。” “我特别需要被关爱,被照顾的感觉。” “可能这和你印象中的我不太一样,不过你也经常说我有些自我意识过剩,我其实自己也挺承认的。” “我啊..是一个挺别扭的女孩子。” 霞之丘诗羽把玩着他的手指,思绪却悄悄地走向记忆的深处。 其实她不怎么愿意去挖这些回忆,更不愿意把这些东西说给别人听。 因为这等于是要把自己的心慢慢挖出来,这种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一方面是觉得这些话说了也没用,一点也不能改变现实。。。 另外一个方面,她多少存着愧疚。。。。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也是自己的母亲,作为女儿的自己怎么能非议他们呢? 他们既没有抛弃自己,也没有对自己很恶劣。 相反,在各方面条件都允许的情况下,他们都尽量给到自己最好的待遇。 自己应该对他们心存感激才对。。 但神崎裕刚刚那句话,无意间刺激到她的痛楚。 她想象着,如果以后有一天,自己正满心期待地等待他。 他只是给她自己一句:“工作有点多。” 然后借此为理由迟到,甚至推辞的话。 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会很伤心。 所以,既为了自己,也为了他,霞之丘诗羽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他已经不再只是自己的“好朋友”。。。 在自己的心里,他已经是仅次于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人。 何况这些话一直压在心底这么多年,霞之丘诗羽以为她能释然,实则只有说出来的时候,才有轻松的感觉。 神崎裕知晓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 没有比这些话更真,也没有比这些话更情真意切的了。 也许两人相拥的此刻,比刚刚在浴室的旖旎时更能深入地了解彼此。 “怎么不说话了?”霞之丘诗羽有些惶恐他的反应。 她笑着戳着他的脸。 神崎裕沉思道:“我在想,我这算不算傍上一个富婆了。” “嗯?” “怪不得你肯这么下功夫在写作上,原来已经做好打算了。” 在霓虹的职业之中,其实无时无刻都存在着歧视女性的潜规则。 这远比其他国家要严重。 毕竟霓虹严格意义来说,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彻底变革的“半封建”国家。 有些早应该摈弃的观念,在霓虹仍旧是根深蒂固。 男女平等? 开开玩笑就好了。 所以女性能选择的职业屈指可数,更别提攀上职业上的顶峰。 大多数女性都是选择成为家庭主妇,这有个人的原因,也有社会的原因。 而作家,算是一个相对自由且不需要看出身、不需要凭借人脉资历或是其他因素的职业。 至少受到这些方面的影响比传统的职业要少得多。 霞之丘诗羽选择成为作家,并非仅仅出于兴趣,也源于她心底的这些渴望。 当然,在神崎裕的口中说出,则是带有些许调侃性质的意味。 他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别那么严肃认真。 霞之丘诗羽却不想缓和。 她板起脸,同时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很认真的。” “如果你以后赚不到钱的话,我会竭尽全力赚钱养你。” “只要你陪着我,我什么都可以。”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哑然失笑道:“你还真想把我当小白脸啊?” “哼~如果可以的话,这才是我的梦想。” 霞之丘诗羽带着醋意,娇哼道:“这样的话,你就完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额.... 神崎裕觉得有点生草。 “可惜呢,我又很矛盾。” 霞之丘诗羽闪过一丝自豪:“如果我的男朋友没有那么优秀,没有那么光彩夺目的话。” “我也未必会选择他成为我的男朋友。” “看,是不是很矛盾?” “普通的石头我看不上,但璀璨的钻石我又想独占。” 神崎裕翻身将她压住,柔声道:“现在你不是独占了吗?” 药效似乎真的很好。 霞之丘诗羽从虚弱苍白的状态中挣脱,此刻也有一丝调戏他的力气。 “你该不会想对病人做什么吧?” 她笑盈盈道。 神崎裕笑容怪异:“我是怕这个病人对我做什么。” 想起方才在浴室的旖旎,霞之丘诗羽俏脸微红。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能做什么~” “反正我现在,也算是命运帮我做出了选择吧。” “果然呢,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兼得的。”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霞之丘诗羽像是认命般释然地将他紧紧抱住,贴在他的耳畔,温柔微弱的声音仿佛是从心底发出。 “不要离开我,裕君。” 旋即又像是宣誓般彻底放下自尊:“虽然我也不敢保证,但我会尽量..变得听话一点。” 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起来。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我相信你喔。” 霞之丘诗羽开心地露出笑容,然后慢慢地闭上眼。 她睡着了。 。。。。。。。。。。。。。。。。。。。。。。。。。。。。。。。。。。。。。。。。。。。。。。。。。。。。 。。。。。。。。。。。。。。。。。。。。。。。。。。。。。。。。。。。。。。。。。。。。。。。。。。。。 第两百八十四章:想! 霞之丘诗羽睡着的时候会很安静,也不闹腾,像极了端庄的淑女。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收敛平日里的高傲或是毒舌,恬静得宛若是未经世事的单纯孩子。 神崎裕低头默默地看了一会,然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是睡着了,却是枕在他的手臂上。 好家伙,即便是睡着了都存着折腾自己的心。 神崎裕真的怀疑霞之丘诗羽是不是存心报复。 正常人的手臂被压住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感觉到不适,神崎裕的体质虽然远超常人,但始终也还是正常的生命体。 他又不能偷偷地抽离掉,因为霞之丘诗羽不仅枕着他的手臂,她整个人都如同八爪鱼一般死死地黏住他。 这种亲昵程度,让神崎裕动弹不得。 估摸着稍微一动,就能吵醒她。 行吧~ 神崎裕微微叹气,今天自己可是占尽了便宜,偶尔出出血也无妨。 就当做是弥补对她的亏欠吧。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很轻很轻,温柔得如同在哄孩子入睡一样。 他暂时睡意是消退的,鼻尖弥漫的全是霞之丘诗羽的体香,怀中也是她娇软的胴体。 因此,他需要点时间慢慢缓冲,慢慢冷却冒起的火气。 趁着这点空闲,他一边拍着,也一边看着窗外。 窗仅仅开了一个小口,用来通风,吹拂而来的冷气在被绒的温暖下浑然不觉。 窗帘也遮掩得当,只有风顺着微微敞开的那点缝隙溜进来时,窗帘的布条才会慢慢地摇曳。 闪烁间,凄寒间,神崎裕眼中饱含温柔,思绪也渐渐飘远。 他并不在乎窗外的风景,他只是在想要如何解决小木曾雪菜的事情。 就像是一根穿在喉咙上的刺,不想到办法,神崎裕始终都有些担心。 何况这个问题比之前以往任何一次冷战都要更严重。 可以说这个问题一旦解决不好,分分钟就会进入触底崩溃的阶段。 即便是他,也不敢说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 小木曾雪菜比起霞之丘诗羽,看起来的确更好接近,也更容易相处一些。 但可要想混熟的话,霞之丘诗羽的难度绝对比小木曾雪菜低得多。 诗羽外冷内热,雪菜外热内冷。 倘若用游戏来比喻的话,诗羽的关卡看着就很难通关,属于地狱级别的难度。 但实则她的难关只有一处。 只要通关一次,便能宣布游戏的胜利。 小木曾雪菜则没有很困难的关卡,但她每一个的关卡都不容易通过。 你必须要一关一关地递进,一关一关地去闯。 直到打通最后一关,才算是胜利。 而且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你不知道还有没有隐藏关卡。 论起心思的敏感,霞之丘诗羽会领先一些。 可论起心思的复杂,诗羽远远在小木曾雪菜之下。 基于雪菜的性格分析,神崎裕不能确定她会采取什么行动。 是类似霞之丘诗羽般的拼死一搏? 还是采取常规的冷淡式逐渐放弃? 亦或是不死不休的同归于尽? 还是潜伏起来,默默等待新的机会? 以上这些可能性,小木曾雪菜都有可能。 可偏偏每一个可能性的概率都不大,这才是最要命的。 指不定以上的可能性还可以重叠,比如拼死一搏与同归于尽并不矛盾。 又或是表面放弃,暗地里隐藏等待机会,这两者也并不冲突。 真是头疼,头疼啊~ 神崎裕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 但这又是不得不进行的一次行动。 雪之下阳乃说得没错,小木曾雪菜的占有欲表现得越来越明显。 她已经在试图采取各种常规手段,无限地挤压并且占据神崎裕的时间。 这一点是清晰且明显的。 倘若不及时地敲打一下,小木曾雪菜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会越来越强大。 直到神崎裕也无法预料的程度。 他也不能直接进行敲打,否则这与摊牌有什么区别? 小木曾雪菜将自己的手段和心机藏在常规的手段和日常的交流下。 这一点,与神崎裕何其相似。 话总是不说透,留下暗示让别人去猜。 即便猜中,也无法揣测其真实性。 即便猜中的同时,也能确认真假,还是无法进行更多的干预。 以前她是不会用这种方式的。 虽然也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把厌恶藏在温和的外表上,努力塑造人畜无害的形象。 但起码还是可以判断的。 只能说遇到神崎裕,是她的幸运,也是她最大的不幸。 他引导着她,无形中也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 她正在无限的接近她所谓的偶像:雪之下阳乃。 诗羽是一把表面冷冽,实则温顺的剑,只要褪去剑上的冷霜,就能很好地驾驭。 雪菜则是无法猜测的神经刀,使用没有要求,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到自己。 想着想着,神崎裕的困意也慢慢上涌。 人在放松的时候,特别容易感到困。 当注意力不集中,分散,大脑便会下意识地判断你当前没有要紧的事情或者工作。 那就要进行休息了。 思绪飘远,跟随窗外的风一同,渐渐的渐渐的,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大地陷入了极致的安静,唯独马路上还有夜行轰鸣的车。 有人也在听着这轰鸣不绝的汽车声。 还有闪烁着光耀的灯光。 被神崎裕所担忧的小木曾雪菜,此刻正站在家中的阳台上。 她就这般安静地站着,如她的影般不动声色。 迎面吹来的冷风,时不时随风抖落的雨滴,还有隐于黑暗间传来的些许微声。 站在阳台,比睡在被绒更能清晰地感受到此刻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 只是小木曾雪菜也对这些浑然不在意。 她衣着单薄,赤着足,寒风未能引起她丝毫的注意,连颤抖都没有。 她的目光始终不变,看着一个方向。 那是神崎裕的公寓所在的方向。 以往的清晨,她都会提前早起,然后沿着这个方向去他楼下等他。 这段时间因为学生会事务的缘故,她只能暂时先把这部分时间放在工作上。 但也许,以后都可以把这部分的时间放在工作上了。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寒。 家中的其他人都已经熟睡,小木曾雪菜却还是站着不动。 她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也没有半点要回去睡觉的意思。 一直站着,始终不动。 她似乎也在想东西。 她在想什么? 想他吗? 还是想着如何割舍他? 风并不冷,只是凄凉。 凄凉如她,凄凉如心。 。。。。。。。。。。。。。。。。。。。。。。。。。。。。。。。。。。。。。。。。。。。。。。。。。。。 。。。。。。。。。。。。。。。。。。。。。。。。。。。。。。。。。。。。。。。。。。。。。。。。。。。 第两百八十五章:沉默的川剧变脸! 清晨时分,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窗隙照入房间时。 霞之丘诗羽已经醒了。 昨晚她睡得并不早,但起得很早。 大概天还没亮,她就已经醒来。 枕着他的手臂,紧贴的肌肤传来属于他的温热,霞之丘诗羽经过短暂的错愕后,迅速回过神来。 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温馨感充斥在心间。 早上睁开眼,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人,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抱着自己。 这种感觉,霞之丘诗羽已经憧憬了很久很久。 尤其在这段时间和神崎裕相识以来,这种憧憬就逐渐变成强烈的渴望。 每一次她在所阅读的书中,或者电视剧中看到这些剧情,她的脑海就会不由自主地幻想着自己能不能也体验一遍。 原来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能无所顾忌,肆意自由的感觉,这种能有绝对的安全感将自己包裹起来的感觉。 忽而间,霞之丘诗羽觉得自己赚了。 虽然是一场付出巨大代价的豪赌,但自己还是赌赢了。 仅仅是枕在他此刻的胸膛间,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霞之丘诗羽已经不会再奢求太多。 不过呢,随着药效和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霞之丘诗羽的意识也终于彻底清醒下来。 当然不会思考什么自己值不值得这种问题,她有些在意的是昨晚临睡之前嘟囔的那些心里话。 是不是说得有点太露骨了? 这家伙估计听了会相当得意吧。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喜欢他。。。。 诶,本来就经常被他欺负,感觉说完之后被欺负的程度又要加剧不少了。 真是个相当贪心的家伙。 噗嗤~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嘴角不由得荡起一抹柔笑,一抹发自内心的柔笑。 即便是思考这种东西,都会由衷地感到幸福。 这就是喜欢吧,这就是真正的喜欢! 霞之丘诗羽忽而觉得自己之前在书中所描绘的爱情有点太单薄了。 还不够呢,真实的爱情远比书中来的更令人欢喜,也更令人难以保持冷静。 真是麻烦,剧情又要大改了~ 霞之丘诗羽叹了叹气,但她此刻不想动。 她不舍得离开他。 就这样安静地枕着,然后默默地看着,直到他也醒来,就足够了。 彼此喜欢的人在早上醒来的第一眼,都能看到对方。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至极。 真想以后都这样呢~ 幻想的憧憬总是很美好,但霞之丘诗羽也有现实理智的一面。 很快她就把这无限美好的憧憬给抛弃。 因为她知道,暂时来说是不可能的。 昨天是一个意外,是一个自己精心策划,他有心迎合的意外。 这个周末之后,怕是很难再找到机会和他同床共枕。 更别提什么住在一起之类的。 就算自己和他都愿意,自己的母亲都不愿意。 才多少岁呢~还没成年就净想着这些事~ 但是没有关系嘛,自己和他..哼,本小姐提出要求的话,量他也不敢拒绝! 只是凑巧来他家玩一玩而已。 没错,以后就是用这种理由。 总是有机会的。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的思绪就开始偏移。 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还没有能做到独占他的程度。 实际上从昨晚他的发言就看得出来,他是存着想全都要的念头。 什么既喜欢你,也喜欢雪菜之类的屁话。 霞之丘诗羽听着当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她除了暂时勉强接受之外,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关键是在于:她现在已经逃不开了。 如果说昨晚,在他说这些话之后,自己果断地离开的话。 那还是可以退场,勉强保持一些优雅和保留一点体面。 但后续的事情,很明显就跟退场没有关系。 不仅没有退场,还更深一步地和他发生关系。 就差没直奔最终的主题了。 可是做到这种程度,跟有没有进行最终的主题有什么区别吗? 至少在霞之丘诗羽看来,没有一点区别。 自己的第一次,他的第一次,唔,应该是吧? 不管了,在自己眼中,也是他的第一次! 没错,两人的第一次都互相交给了对方。 这种情况下还想什么退场,不可能的了。 霞之丘诗羽此时是真正意义上,完全不存在退场的可能性。 她几乎把所有的成本都砸了进去,不得到足够的回报,她真是死都不觉得甘心。 既然无法退场,又无法离开他,只能选择顺从他。 这就是最令霞之丘诗羽感到恼怒的一点。 这混蛋真是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没有半点可能性。 霞之丘诗羽有点小沮丧。 明明自己一直都是信奉先喜欢就会陷入被动,喜欢就是最大的弱点这种道理。 结果还是栽得一塌糊涂,还是心甘情愿。 果然被偏爱的始终有恃无恐呢。 他是绝对不会输的...自己呢? 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要想着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 哼~ 霞之丘诗羽气愤地捏住他的鼻子,但没有用力,只是捉弄般地想看看他睡着时被掐住鼻子的反应。 只是她现在胆子很小,又怕真的吵醒他,捏了还没一会就赶紧松手。 神崎裕睡得跟猪一样,毫无察觉。 不知道这个混蛋,还想勾搭多少个。。。 霞之丘诗羽哀怨地凝视着他熟睡的侧脸,伸出小手轻轻的温柔的抚摸着。 小木曾雪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这一点,她很清楚。 依照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的发展程度来看,恐怕并不会比自己逊色多少。 甚至倘若不是自己拼死一搏的话,也许都没有自己的位置。 就感情的羁绊来说,小木曾雪菜只会比自己更强,而不会比自己有丝毫的落后。 那..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女孩吗? 冬马和纱。。。 霞之丘诗羽脑海中很自然地就浮现出和纱的身影。 她昨晚跟神崎裕也谈过和纱,当时神崎裕是不怎么愿意相信。 但诗羽却有种异常地直觉,她觉得和纱最终肯定会喜欢上他。 她总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并且和纱也的确在很多方面表现出异常。 尤其是关于他的方面。 上课经常偷看他只是其中一个例子而已。 霞之丘诗羽所观察到的只会更多! 冬马和纱的话。。。。 唔,其实严格意义来说。 如果让霞之丘诗羽选择的话,她更愿意选择冬马和纱,而不是小木曾雪菜。 她跟和纱虽然彼此都看不对眼,但就是这么奇妙,她觉得自己能接受和纱。 雪菜的话,诗羽是存着很大的芥蒂的。 这个女孩心机太过深沉,而且手段也频出。 咳咳,霞之丘诗羽当然不会承认其实自己也是这一类。 兴许就是这种同类相斥,所以她不喜欢小木曾雪菜。 A班的话,霞之丘诗羽所能知道的暂时就这么多了。 她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也没有加入什么社团。 神崎裕的其他社交方面,她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还接触了什么女孩,跟什么女孩有亲密的关系之类的,霞之丘诗羽一片空白。 她唯一的渠道,就是校内一些八卦。 倘若要依据这些渠道的话,那可就太多了。 什么泽村斯宾塞英梨梨,再加上学生会所谓的四宫辉夜之类的。 老实说,霞之丘诗羽知道神崎裕对于女孩的吸引力很强。 但她不觉得神崎裕真的见一个就能撩一个,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尤其是学生会那部分的。 四宫辉夜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尽管霞之丘诗羽跟四宫辉夜没有什么接触。 但并不妨碍霞之丘诗羽通过各种信息得知四宫辉夜的“强悍”。 家世也好,能力也好,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顶尖。 她很难想象强如四宫辉夜这样的女孩,都会屈服在神崎裕的“强势”之下。 倘若真的如此,那霞之丘诗羽会觉得自己输得并不冤。 强如四宫辉夜都挂了,自己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沿着这个思绪越发深入去想。 她越发讨厌小木曾雪菜! 倘若学生会那几个真的也产生对神崎裕的“喜欢”。 那罪魁祸首就是小木曾雪菜!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他推向更多的“女孩”。 这不是愚蠢吗? 愚蠢至极! 什么学生会的事务,什么为了学校做贡献,还有什么班级小组。 呵~ 霞之丘诗羽仔细想一想,冬马和纱也好,四宫辉夜也好。 每一个都是“多亏”了小木曾雪菜。 果然,小木曾雪菜才真的是自己的生死大敌。 蠢透了!!!! 嗯,霞之丘诗羽开始疯狂批判小木曾雪菜的愚蠢行为。 小木曾雪菜以为这样就能独占他? 实则不过只是给了这个贪心的家伙更大的舞台罢了。 和她们比起来,自己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幸亏神崎裕还处于熟睡中。 不然他就能好好地欣赏一下什么叫一秒钟三次川剧变脸。 躺在神崎裕的怀里,霞之丘诗羽脸上的表情不断切换,时而嘲弄,时而埋怨,时而愤概。 果然,早起是有坏处的。 越是早起,人容易越是想太多。 小木曾雪菜可太冤枉了。 。。。。。。。。。。。。。。。。。。。。。。。。。。。。。。。。。。。。。。。。。。。。。。。。。。。 。。。。。。。。。。。。。。。。。。。。。。。。。。。。。。。。。。。。。。。。。。。。。。。。。。。 第两百八十六章:更喜欢谁? 等啊等啊~ 大脑转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分针也转了一圈又一圈。 愣是不见神崎裕有半点要睡醒的迹象。 起初霞之丘诗羽还有点心疼。 觉得是自己昨晚太折腾他了,从下午到晚上,就没个停歇。 于是耐心地继续等,继续看,看都看不完。 可渐渐的就不对劲了。 霞之丘诗羽的耐心快被消磨完毕,果然什么能看着不动一辈子都是骗人的鬼话。 分针又绕着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从窗缝里照入的那束光越来越灿烂,当是上午的十点有余。 霞之丘诗羽整整看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不得不说,她的耐心已经相当持久。 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诶~ 霞之丘诗羽大眼睛扑闪几下,嘴角勾起一抹如平时般的狡黠。 啊啦,被动醒来也是醒嘛~ 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撩起他的发丝,额,他头发有些短。 霞之丘诗羽只好拔出自己的一根青丝,慢慢地绕着他的脸颊转,像是在逗猫一样。 神崎裕可算是有反应了。 他脸颊抽搐几下,大手下意识地抬起试图拍开这烦人的“打扰”。 就在霞之丘诗羽以为他要醒的时候,神崎裕只是微微侧身,然后继续保持如猪般的酣睡。 霞之丘诗羽:??? 行~看来要使出压箱的大招了。 霞之丘诗羽噙住浅笑,肩上的吊带故意滑落一边,然后蹑手蹑脚地凑近一些。 神崎裕睡得很香,而且正在做梦。 他在做一个,所有男人都不愿意醒来的梦。 在梦中他碰到了霞之丘诗羽,不仅如此,还有小木曾雪菜,以及冬马和纱。 三个女孩紧紧地围绕着他,在一张床上。 咳咳,具体的剧情细节,懂的都懂。 战斗的号角吹响,三女柔软的娇躯也如潮水般将他包围,在高耸的挤压下,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旋即便是一阵清晰至极的抚摸。 呼~ 这触感,简直不像是在做梦。 实在是太美妙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才能在现实里体会一次。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三女中,他倘若想什么来都来了,不如一起的话,霞之丘诗羽肯定第一个带头反对。 别看她说什么尽量听话一些,她的听话仅仅只是针对他,也针对在一些特定的场合。 多人行之类的,以霞之丘诗羽的骄傲可绝对不会接受。 更别提还有一个冬马和纱。 倒是雪菜酱的话,耐心磨一磨指不定会答应。 唉,还是雪菜好呢~ 不过这触感,怎么越来越清晰了? 就像是梦照入了现实! 又是一阵刺激感袭来,神崎裕猛然睁开眼眸,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啊..醒了。 神崎裕有些失落,怎么就醒了呢! 正发展到关键时刻,差一点就能大被同床,真是不中用。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转移。 另外那持续不断的挑逗与强烈的触感,一点都不像是做梦。 他低头一看,正巧碰上霞之丘诗羽那双明亮的橘红色眼眸。 她扑闪几下,如璀璨的红宝石闪耀,糅合着浓烈的爱恋和情意,仿佛看一眼就能沉醉。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霞之丘诗羽此刻正趴在他的腹部上。 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掀开,她枕着的是他毫无隔阂的肌肉。 红唇微张,粉嫩的香舌缓缓掠过腹部的肌肉,神崎裕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晨起之时,正是男人火气最为旺盛的时刻。 无需多说,剑已经动了! 神崎裕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调侃道:“又想来送菜?” 霞之丘诗羽不依地扭动着娇躯,柔声道:“这是起床福利。” “起床福利?”神崎裕想起之前霞之丘诗羽提起过的“叫起床服务”。 他眯起眼道:“这是进阶版本吗?” 霞之丘诗羽显然也想到了。 她红着脸,羞涩又带着一丝挑逗:“是,也不是。” “哈,又想让我猜谜啊?” “不是~”霞之丘诗羽安静地舔着他的肌肉:“只是想叫你起来。” 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一下。 晨起的霞之丘诗羽也是纯素颜,只是流露出这些羞涩,以及令人疯狂的讨好。 呼~ 神崎裕轻声道:“脸色比昨晚好了不少,看来退烧了。” 接着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温度降下去了。 见神崎裕起床第一时间还是关心自己的健康,霞之丘诗羽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意。 她指尖微微移动,往下悄悄延伸。 然后一把抓住。 喔~ 神崎裕极其触动地全身绷紧,好家伙。 “我记得你说过的。”霞之丘诗羽媚眼如丝道:“你想要的起床服务。” 她微微挺立,滑落的吊打自然遮盖不住一侧傲然的酥胸。 在自然的光线照耀下,白得耀眼,红得令人着迷。 嘶。 “你记性真好。” 要害处于别人的掌握之中,神崎裕还是尽量安分一些为好。 “嗯?不想要吗?” 霞之丘诗羽素手慢慢揉捻,这奇怪的触感,还有强烈的刺激,神崎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坦率地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更纯洁一些。” 神崎裕恬不知耻道。 “又想欲情故纵?”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娇哼道。 “不不不,我说真的。” 神崎裕对她昨晚的“举动”还留有深刻的阴影。 铁柱可不能再磨了。 霞之丘诗羽自然注意到他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畏惧。 她有些羞愤,以至于手上的力气也加强了一些。 嗷。 神崎裕连忙握住她的手腕:“轻一些。” “哼,不知好歹的家伙~”霞之丘诗羽正想骂几句,但转念一想。 她忽而露出妩媚的浅笑,轻轻地捏住:“你的把柄现在在我手上,给我听话一些。” 神崎裕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没有反抗的意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小木曾雪菜啊~” 霞之丘诗羽笑眯眯道。 果然。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该不会想严刑逼供吧?” “不知道呢。” 话虽如此,但她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 嘶。 痛..还是有点痛的。 虽然他的体质极其强悍,但这个地方,是个男人都痛。 这可是最脆弱的部位。 “诗羽,在这种情况下,我说是你,你也不会信吧?” 神崎裕讨好地笑道。 “我相信喔,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霞之丘诗羽笑意不减,只是手中的紧握也丝毫不松懈。 “呐,那到底更喜欢我呢,还是更喜欢她呢?” 她不紧不慢的揉着,语气带着说不出的玩味。 “咳咳。”经过谨慎的思考,神崎裕果断道:“当然是你。” “哦?理由呢?”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神崎裕大脑快速转动:“这种没有理由,正如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因为是你,所以更喜欢你。” 他饱含深情地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娇哼道:“还真是会说话呢,真不愧是作家。” 于是她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一些。 呼~神崎裕松了一口气。 “那么,第二个问题。” “啊?” “啊什么,不能问吗?” “唔,可以是可以,但..”神崎裕有些为难。 “说~” “你的吊带能不能拉上去,我看着有点难受。” “呵~”霞之丘诗羽非但没有拉,连同另一侧的吊带也缓缓掉落。 于是乎她的睡衣也跟随着脱落,只剩下部分还挂在腰间。 从锁骨延绵而落,那两处高耸如此傲然挺立,不见丝毫萎靡。 “在我面前别说反话,我问你,你也可以问我。” 霞之丘诗羽娇嗔道:“还是说你喜欢这种玩法啊?” “那既然如此,这样吧,你回答一个,我就脱一件。” 呵~ 神崎裕趁着她不注意,稍稍用力。 “诶!” 一个娇呼,霞之丘诗羽猝不及防地就被他压倒在床上。 至于那拿捏把柄的小手,早就连同两处高耸一并被他掌握。 嘤~ 霞之丘诗羽的体质远比神崎裕敏感。 当他握住的那一刻,霞之丘诗羽就不由自主地低吟一声。 她红着脸,嗔怪道;“又吓我。” “这叫反守为攻。” 神崎裕抵着她的额头,笑眯眯道。 “你不是一直都在进攻吗?”霞之丘诗羽艰难地抽出手,勾住他的后颈。 “我啊,一直都在被你进攻。” 望着她痴迷的神情,神崎裕当即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霞之丘诗羽动情地应和着,一双玉足也悄然缠绕在他的腰间,然后夹紧。 呼~这个姿势。 神崎裕觉得火气又开始乱窜了。 霞之丘诗羽也感受到了,她咧嘴打趣道:“又起火了喔。。” “多亏了你。” 神崎裕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那~”霞之丘诗羽蹭了蹭,娇声道:“想不想灭火?” 。。。。。。。。。。。。。。。。。。。。。。。。。。。。。。。。。。。。。。。。。。。。。。。。。。 。。。。。。。。。。。。。。。。。。。。。。。。。。。。。。。。。。。。。。。。。。。。。。。。。。 第两百八十七章:泄气! 蹭啊蹭啊~ 她坐在神崎裕的腹部上,三寸蛮腰轻轻摇曳。 那勾魂的眼眸如电光般锁住神崎裕的心神,一丝一毫都不让他的目光偏移。 伴随着腰间的摇曳,傲然的双峰也随之一同上下摇晃,此情此景,当真又是人间一处绝色。 “你想怎么灭?” 神崎裕饶有趣味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霞之丘诗羽指尖抵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你想怎么灭?” 她将他的话重复了一次,但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我觉得,不灭最好。” 神崎裕违心道。 “呵~又在想什么下流的打算吧?”霞之丘诗羽抿嘴嗤笑一声。 她缓缓往下,小声嘟囔着:“真的越来越像是一个大老爷,我是你的仆人吗?” 手指掐住裤脚,她想帮神崎裕脱下来。 不然的话,隔着防护是很难灭火的。 神崎裕却一把将她抱住,轻声道:“真的不灭最好。” 霞之丘诗羽愕然,来真的? “你身体还没恢复,先休息为好。” 神崎裕柔声道。 “啊啦,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霞之丘诗羽明明是有些感动,嘴上还是不饶人。 “按照你的性子,居然不想折腾我了?” “该不会是厌弃了吧,明明才用过一次。”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么豪迈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真的完全没有违和感。 不过有一说一,他的确是有点“厌弃”了。 他可不想再经历铁柱被磨成烧火棍的滋味。 至少给他时间缓一缓。 至于足的话,在这种时刻可不怎么适合,也没有前提条件。 硬来的话,那滋味可不比手磨烧火棍轻多少。 但他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的。 缓缓揉着她的秀发,神崎裕轻笑道:“昨晚明明是你来送菜,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我折腾你了?” “就是你的错。”霞之丘诗羽眯起眼。 “嘛,我的错,行了吧。”神崎裕叹声道:“你真的要好好休息。” “又是经期又是发烧。” 接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霞之丘诗羽的翘臀,惹得她娇呼一声,连忙捂住。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厌弃,以后有的是折腾你的机会。” “现在,先把身体养好,乖。” 听着他的轻声细语,还有其中流露出的宠溺与担忧。 霞之丘诗羽所有的念头都只剩下一个:服从。 她乖巧地点点头:“好。” 白花花的胴体揽入怀,幽香也不断地沁入鼻尖。 神崎裕强忍住火气,又狠狠地拍了一下。 “别诱惑我了小妖精。” “你先睡一会,我要起床了。” 霞之丘诗羽咯咯地笑着,她就喜欢看他这副“难受”的样子。 挽住他的手,她道:“等会你要叫我起床。” “哈,你今天是有什么约会吗?” “除了你,我还能有什么约会~” “那你就要好好休息。” “不行~要么你就陪着我一起睡,那我可以睡一整天。” “好吧好吧,等会吃午饭的时候我叫你。” “不许骗我。” “我发誓。” “好。”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往前吻了吻他,然后就安分地躺好,盖上被子。 神崎裕穿上衣服,挥挥手,霞之丘诗羽目光一直都看着他。 直到门关上。 呼~ 他还是很喜欢我的。 至少为了我,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霞之丘诗羽开心地如此想道。 望着天花板,她努力地寻找睡意,但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想到他。 一想起他,她就没有想睡觉的欲望了。 她扭头看一眼空落落的房间,他才刚刚离开那么一会,自己就已经想他。 唉,怕是只会越来越深。 霞之丘诗羽幽幽地叹了叹气,闭上眼,努力寻找睡意。 起床洗漱完毕之后,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立马打消了做早餐的念头。 还是留着做午饭吧。 穿上拖鞋,拿起剩下的猫粮,他就下楼准备喂猫。 这一次他没有遇到雪之下雪乃,只是在楼下的猫窝处发现了吃剩的猫粮。 估计雪之下雪乃在他起床之前就已经下来喂过了。 哈,这弄得到底是自己养猫还是她养? 神崎裕有些自嘲地想着。 但白猫对神崎裕的喜欢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烈。 他都不需要走到猫窝,白猫就已经从窝里窜出来,摇着尾巴走向他。 “你是狗吗?” 神崎裕蹲下来揉着白猫的小脑袋,白猫不会说话,只有呼呼的低吟。 这是猫在表示愉悦的心情。 放下猫粮,猫也很给面子,咯咯吃得痛快。 尽管它可能已经吃饱了,猫窝处还有剩下不少的猫粮。 他在想着什么时候把它带回家比较好。 和公寓这边管理员沟通什么的,其实他是不需要的。 这整个公寓楼盘,都是属于神崎家的产业。 只不过雪之下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清楚。 他床上现在还躺着霞之丘诗羽,而他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事情了。 这只猫,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对于一个爱猫的女孩来说,是吧? 神崎裕一边撸着猫,一边计划着。 一道幽香忽而袭来,神崎裕头也不转,轻声道:“呦,早上好。” “早上好?这个时间点已经可以准备午饭了吧。” 淡淡的声音传来,雪之下雪乃悄然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反驳我呢?” 神崎裕笑声道。 “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 雪之下雪乃微微一怔,撇嘴道:“我才没有想着反驳你。” “只是你的说法本身就有错误。” “行行行,雪乃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 不知道是嘲弄还是夸赞,他背对着雪乃,雪乃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白猫,雪乃抿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它带回去。” “你很关心它诶。” “这是当然,毕竟我也算是在场的人之一。” “要不我把它交给你?” “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吧?”雪乃皱起眉:“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养它。” “只是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笑。” “真是没劲呢,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幽默一点?” “是你太散漫了。” “散漫~”神崎裕眯起眼,将手上的猫粮洒干净,然后起身。 他转身看着雪之下,她正背着挎包,挎包装得满满的。 “刚回来?” 他问道。 “嗯。” “你该不会是出去买猫粮了吧?” 神崎裕调侃道。 雪之下雪乃打开挎包,拿出一本书:“买书了。” 。。。。。。。。。。 “整天看书会变笨的。” “书籍使人进步喔,前辈。” “不是这个变笨。” “那具体是指什么呢?” “唔,我的意思是,你没有想过交交朋友什么的?”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吧。”雪之下雪乃傲然道:“朋友这种东西是互相吸引的。” “带着交朋友这种目标去认识朋友,所交到的都不是真正的朋友。” “很有道理,那你现在找到吸引你的朋友了吗?” “很遗憾,暂时没有。” “我想也是,你总是把自己关在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神崎裕笑了笑,转身道:“我要回去了。” “哦,我也是。” “那看来还能顺路。” “你可以先走。” “行吧~” 神崎裕摆摆手,离开。 白猫恋恋不舍地盯着他。 待他坐上电梯,雪之下默默地从包里拿出一包新的猫粮。 她有些泄气,猫能敏锐地感知到人类的情绪。 但白猫对她似乎没什么好感,只是看一眼就回去猫窝里躺着。 “总说我反驳你,为什么你不试着对我也好一点呢?” 雪之下雪乃呢喃一声。 。。。。。。。。。。。。。。。。。。。。。。。。。。。。。。。。。。。。。。。。。。。。。。。。。。。 。。。。。。。。。。。。。。。。。。。。。。。。。。。。。。。。。。。。。。。。。。。。。。。。。。。 第两百八十八章:突然的短信! 回到公寓。 看了一眼时间,临近中午。 神崎裕这次不打算做什么精致的料理,简简单单地熬一锅粥就算了。 毕竟霞之丘诗羽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料理再丰富都只怕没什么胃口。 反倒是清淡的粥加一点瘦肉进去,既增强粥的味感,也能中和一下肉的油腻。 这边弄完,慢慢熬着粥。 神崎裕另外一边则是回到房间,拿出他的笔记本。 看一眼霞之丘诗羽,她已经睡着了,睡得正香。 很好,要开始工作了。 神崎裕轻轻地关上门,坐到沙发上,将笔记本打开。 时间恰好来到中午的十一点半,他的手机传来阵阵提示音。 “裕君裕君~起床了吗?” “裕君裕君,起床了吗!!起床了吗!!” 一连好几条的消息,加上一串可爱的表情包。 “你还真是准时。” 神崎裕看着千花酱的头像,默默地回道。 “那是当然!这个周末要把这些文件都解决掉呢。” “行,快点吧。” 按照昨天下午在办公室的安排,这个周末神崎裕并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因为要拿来处理文化祭的事务。 稍微令他感到有些动力的,便是通过视频会议的形式。 在特定的平台上,千花酱会把所有资料都上传到系统,等同于开着一个小型会议。 叮咚一声,千花酱发来房间号,神崎裕顺利地进入到聊天室。 头像闪烁,连同神崎裕在内,有四个人。 藤原千花、四宫辉夜、神崎裕,以及,结城明日奈! 这倒是让神崎裕有些惊愕。 明日奈虽然是会长,但她已经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到学业上面。 从这个学期开始,她就没有再直接地管理学生会。 而是把权力移交给四宫辉夜与小木曾雪菜。 “呦,裕君,中午好啊~” 因为是视频会议,藤原千花那精致可爱的小脸顿时浮现在屏幕前。 在她的身侧,则是四宫辉夜。 辉夜并没有开启摄像头..唔,多半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启的缘故。 神崎裕怀疑四宫辉夜甚至连怎么用都不清楚。 所以千花酱才会出现在辉夜家里。 “中午好~” 神崎裕笑着打了打招呼,看向另外一侧的屏幕。 结城明日奈也没有开摄像头。 “明日奈你今天是来监督的吗?”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一半是监督,另外一半的话,受辉夜的委托,实在没有办法呢。” 结城明日奈娇俏的声音也缓缓传来:“今天我也算是你们的成员了噢。” “当然,仅限于今天。” “结城会长是暂时顶替来小木曾学姐的。” 辉夜清冷的声音传来。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装作无事发生道:“顶替雪菜吗?” “说起来没看到雪菜呢,她有事要忙吗?” “你不知道?” 屏幕另一侧,辉夜的反应比神崎裕更惊讶。 而千花酱的惊讶已经通过摄像头表现出来。 昨天小木曾雪菜那糟糕至极的状态,若说跟神崎裕没有关系的话。 两女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哈,我应该知道吗?” 神崎裕镇静地笑道。 辉夜听着他的回答,暗暗皱眉,难道不关他的事? 千花酱直接干脆道:“雪菜学姐昨天..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四宫辉夜死死地捂住。 得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先不要乱说话吧。 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之间的事情,四宫辉夜暂时不想过多地去干预。 当然,她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倘若真的与神崎裕无关,那也无所谓。 倘若是有关的话,那从他此刻的反应看来,兴许是不知道小木曾昨天那糟糕的状态。 那么~ 也许两人的关系就此产生裂痕了呢。 别以为辉夜是什么天真无邪的三无少女,她唯独在神崎裕面前在显得好欺负。 其余情况下,辉夜都是一个绝对的大boss。 辉夜轻声道:“总之小木曾学姐请假了,我们开始吧。” 在辉夜充满杀气的目光注视下,千花酱赶紧收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她慢慢地把文件上传到聊天室,然后一边上传一边讲解。 “这部分是剑道部的,剑道部的话,至今都没有提交它的文化祭计划。” “这边就是音乐部的,音乐部虽然有文化祭计划,但它似乎不怎么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 “而且只有三个舞台场地,音乐部的想法是三个都要。” “还有。。。。”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慢慢呈现在神崎裕的面前。 音乐部,真是这几个问题社团里最棘手的一个社团。 “不过今天的重点先不急着解决社团的问题。” 千花酱转口道:“我们先要处理掉学生会..内部的问题。” 声音的音量忽而变得小起来。 辉夜接过道:“学生会内部很多部门都存在阳奉阴违的行为。” “尤其是负责社团的那几个部门。” “我们打算将这些部门的负责人暂时撤销。” “不知道结城学姐你的意见是什么?” 神崎裕顿时了然。 怪不得会叫结城明日奈暂时顶替,敢情矛头是直指结城明日奈而来。 四宫辉夜不愧是你呢。 上来就摊牌。 正如之前所提过的,学生会内部的问题向来都很复杂。 因为山头林立的缘故。 四宫辉夜这一系自然是以四宫家为核心的。 剩下的派系虽然背后的靠山没有四宫家这般强大。 但也不是什么随意就能拿捏的小家族。 尤其是以结城明日奈为主的“结城”派。 结城明日奈看似暂时隐退,实则也可以理解为以退为进。 四宫辉夜当选的时候,正值四宫家强盛,四处出击的时刻。 明日奈因为各方面原因,所以自愿将会长的权柄交给四宫辉夜。 看起来是一副和气融融的权力交接。 实际上,背后也暗藏许多玄机。 结城明日奈柔声道:“是吗?有这种情况吗?我没有关注学生会这边的事情有点久了。” “不过既然辉夜你觉得存在这种行为的话,那我相信辉夜你的判断。” “只是撤销未免有些过分,现在也是关键时刻,如果在这种时候撤销的话,只怕会影响学生会内部的氛围。” 好家伙,真就以退为进! 成,暂时是没自己什么事了。 神崎裕也没有开摄像头,他干脆拿起手机开始偷懒。 他没有介入这个话题,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奈也似乎没有收敛的意思。 “学姐你这种处理方式未免也太温和了,只会纵容他们的恶行。” “温和有温和的道理喔,辉夜,太过强硬未必是一件好事,能和气地谈,为什么一定要撕破脸呢?” “他们并不为学生会的整体利益考虑。” “可他们也是学生会的一部分。” 各自的解释和争吵逐渐白热化,千花夹在中间,又是摆出一脸的求教望向屏幕。 可惜神崎裕已经低头玩着手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千花酱的求教信号。 忽而叮咚一声,一条新的消息袭来。 不是来自社交软件,而是信息,一个陌生的号码。 神崎裕点进去一看。 “前辈中午好啊~我是宫园薰呢!” “关于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件事,不知道前辈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呢?” “我想约前辈你出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部分。” 薰。 是薰的消息。 至于之前那件事,便是他答应薰参与音乐部的文化祭演出。 明天吗? 神崎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 。。。。。。。。。。。。。。。。。。。。。。。。。。。。。。。。。。。。。。。。。。。。。。。。。。。 。。。。。。。。。。。。。。。。。。。。。。。。。。。。。。。。。。。。。。。。。。。。。。。。。。。 第两百八十九章:我懂了! 因为霞之丘诗羽的缘故,神崎裕不太确定明天是否有空。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尽量陪一下诗羽。 只是薰那边,他也蛮想和薰交流交流感情,增进增进友谊。 想了一会,神崎裕便回复道:“明天的话我不确定时间是否有空。” “诶?前辈如果有事要先忙的话,那可以延后喔。” 相比之下,薰总是会体贴一些。 “的确是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 神崎裕用词委婉地稍稍提示道:“我最近在朋友的请求下,加入了文化祭工作小组。” “文化祭吗?” 薰那边看起来有些惊愕。 “嗯,文化祭。” “前辈该不会..是在为我们而头疼吧?” 薰有些小心翼翼。 “哦?差点忘了呢,你也是音乐部的得力干将。” “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想和你们音乐部的社长见见面。” 神崎裕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们社长脾气有些古怪呢,不过前辈你想见的话,我想社长也很乐意和你见面。” 薰慢慢解释道:“只是正社长是高三年级的前辈,她已经不怎么管事了。” “所以现在的代理社长才掌管社团的事务。” “代社长?该不会是冰堂美智留吧?” “不是的呢,不过前辈你应该也和他见过面了。” “噢,好像是叫日川优吧?” “嗯嗯,日川学长是现任的副社长,也是临时的代社长。” 神崎裕那边突然没有回应。 薰安静地等了一会,见还是没有消息,她默默问道:“前辈?” “我还是先和你见面吧。日川那边我先不见了。” “额,前辈是想先刺探一下情报吗?”薰狡黠地问道。 “这就要看我的学妹愿不愿意帮一帮她的学长了。” “这要看前辈你的诚意了喔。” “我对你的诚意向来都那么庄重。” 突如其来的撩话,倒是让薰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两人是隔着屏幕在聊天,若是见面的话,她真不知道如何回应。 也是因为隔着屏幕的缘故,薰对神崎裕的敬畏还在,只是更多了几许莫名的期待。 薰纠结了一会,也没有想到好的回复。 于是她只好先转移一下话题:“那前辈明天什么时候有空呢?” “下午吧,正好可以去吃一吃下午茶。” “有个甜品店的下午茶不错。” 神崎裕无视笔记本屏幕上越发激烈的争辩:“甜品是女孩子的最爱呢。” 的确,只是薰并不太能吃甜品。 主要是因为身体的缘故。 但她也不会违背神崎裕的意愿,主动积极道:“好啊~那就这样约定好了。” “明天我请前辈你吃吧~” “哈,既然要表现我的诚意,还是我请客吧。” 简短地聊一下,便做了一个结尾。 薰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忙。 神崎裕这边也是。 两人的聊天内容还是稍显客套,也是以公事为主。 这才是一般正常的交际方式。 但没有关系,估计要不了多久,他的多线操作就要增添一位新人了。 明天啊~ 要想一想用什么理由先把诗羽留在家里。 神崎裕沉思着,忽而手机一阵震动,千花酱的语音通话邀请? 他抬头看一眼屏幕,摄像头里已经没有千花的影子。 啪嗒。 接通语音,他打趣道:“你就不怕辉夜发现吗?” 千花压低着声音,愤懑道:“哼,我现在在卫生间呢!” “噢,原来是偷偷摸摸的。” “什么偷偷摸摸,明明是裕君你故意不理我!!!” “哈?” “你没有听到吗?辉夜酱跟结城学姐都快打起来了!!!” “额...”神崎裕点击一下,把笔记本上的麦克风开启。 好家伙,一开启,活脱脱变成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奈的斗兽场。 刚刚他跟薰聊天的时候,聊得正入迷,便嫌耳边的噪音太重,直接关掉麦克风。 没想到是在吵架。 “那就让她们打呗~”神崎裕无所谓地说道。 “裕君!!!” “叫爸爸也没用,这本来就是她们之间的事情。” “辉夜上位太快,明日奈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呜呜呜~”千花酱娇滴滴的软音带着些许讨好:“我知道她们都有各自的理由和原因嘛~” “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诶,裕君~裕君~” “别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好,那我告诉辉夜酱你偷偷摸我的胸。” “咳咳,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还有上次在结城学姐家里的时候,你好像还偷偷地摸我屁股诶。” 神崎裕额头浮现黑线:“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自爆的方式来威胁我。”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的清白声誉就没了。” 千花腹黑一笑:“我才不在乎这些呢~” “要么你就帮我一下,要么我现在就去告状。” “我也不是轻易就受胁迫的人。”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你去告吧,反正四宫辉夜不敢找我麻烦。” 藤原千花闻言,顿时就萎了。 有一说一,确实。 辉夜在神崎裕面前,虽然嘴上总是一副不饶人的样子,但就是一个纸老虎。 几乎一碰就碎。 “到时候非但我没有事,只怕你自己先接受辉夜的制裁。” “不清白的女孩,是没办法得到辉夜的宠爱的。” “呜呜呜,爸爸~” 硬的不行,就继续来软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还真有你的啊,藤原千花。 “你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哼,要用魔法击败魔法!” “你在暗示我也没有羞耻心?” “我什么都没说喔,裕君~” “裕君?” “爸爸~呜呜呜。” “还是不行,我觉得你还需要更有诚意一些。” 神崎裕嘴角微翘。 “那..那你把雪之下同学找回来,我送给你一件礼物,是我特别珍贵的礼物。” “呦呵,你居然开始讨价还价了?” “要用魔法,击败魔法!”藤原千花义正言辞道。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怎么又跟雪之下扯上关系了,你和她很熟吗?” “诶,其实我和雪之下同学关系一般吧,但是现在学生会很缺人手诶。” “那你怎么知道她中用?万一把她找回来,她指不定会拖累整个进度呢。” “不会的。” “?” “我..我相信平冢老师的眼光。” “我寻思着你不是应该相信四宫的眼光吗?” “不行噢,辉夜酱有私心。” 藤原千花把本来就故意压低的声音再放轻一些。 “辉夜酱有嫉妒,我看出来了。” “她在嫉妒雪之下同学,所以不让雪之下同学加入。” “我录音了。”神崎裕慢悠悠道。 “诶??裕君!!!”藤原千花恼羞成怒:“那我去找神崎叔叔,跟他说你偷偷摸我!” “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 “哼~反正你答应我就可以了。” “答应不答应事小,我只是挺好奇的,很珍贵的礼物,具体有多珍贵?”神崎裕连忙回到前提。 “啊,感受到了!” “哈?” “裕君你不怀好意。”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咱们什么关系,我就是单纯好奇地想问一下。” “我...”藤原千花经过艰难地思考,漫长的犹豫,咬牙道:“我把我珍藏的一副棋牌送给你吧!” 神崎裕:??? “就这?” “诶,什么语气!!这可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平时都不拿出来的。” 呵呵。 “你知道我不好这口。” “那你喜欢什么?” “这个嘛~” “噢,我懂了,你还是想摸我。” “咳咳咳咳。” “裕君?怎么了?不舒服吗?” “咳咳咳咳咳~” “啊?” 啪嗒。 嘟嘟,语音通话结束。 藤原千花呆滞地看着手机,一脸迷茫,仿佛受到了剧烈打击。 什么情况? 居然色诱都不成功? 裕君什么时候变成正人君子了? 呜呜呜,完了。 “裕君~这个可爱的声音,我有点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走廊口处,霞之丘诗羽正翘起双手倚在墙边,笑吟吟地看着神崎裕。 。。。。。。。。。。。。。。。。。。。。。。。。。。。。。。。。。。。。。。。。。。。。。。。。。。。 。。。。。。。。。。。。。。。。。。。。。。。。。。。。。。。。。。。。。。。。。。。。。。。。。。。 第两百九十章:一言决断! 是什么时候??? 神崎裕竟然没发现霞之丘诗羽。 他熟练地把麦克风再次关闭,然后镇静道:“喔,是千花酱。” “千花?” 霞之丘诗羽赤足踩在毛毯上,踏着猫步优雅地向他走来。 “是学生会的藤原千花吗?” 她轻声问道。 “嗯,诗羽也认识吗?” “不,认识倒是不认识,只是听说过。” 霞之丘诗羽坐到他身旁,亲昵地和他贴在一起,然后目光随意地扫向笔记本。 屏幕中,几个人名赫然在列。 “啊啦,我是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霞之丘诗羽一愣,看着聊天室里一堆的学生会内部文件,她立马就意识到。 “暂时还没有。” 神崎裕装作头疼的样子,稍稍开启麦克风,但把自己这边静音了。 吵闹的争辩声从屏幕传来,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依稀间她能听出来大概是谁的声音。 学生会的四宫辉夜,以及同为学生会的结城明日奈。 再加上刚刚的藤原千花,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只是小木曾雪菜不在。 她若是在的话,学生会的最高层一下子就齐全了。 “暂时啊~”霞之丘诗羽靠在他身侧娇声道:“她们好吵。” “嘛,这两个还在闹学生会内部的事情。”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问道:“你有兴趣?” “没有~” 霞之丘诗羽想都不想就摇头。 她对这些什么争吵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要等她们吵完吗?” 她轻声道。 “暂时来说,是这样。” “我只是一个外人,她们之间的矛盾我可没办法调和。” 在霞之丘诗羽面前,神崎裕自然要装得跟她们都不熟悉的样子。 “也是呢,随便开口的话,指不定还会被她们记恨上。” “我可听说这位四宫副会长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跟她相处要小心一些为好。” 霞之丘诗羽笑盈盈地规劝道。 “那刚刚藤原学妹的电话是?” 果然,她还是记住的。 只是不清楚她听到了多少。 “哦没什么,千花让我帮帮忙,毕竟还是要开会的。” “她们一直争辩下去的话,今天怕是又要浪费时间。” “哦?仅此而已?” “那不然呢?” “我刚刚听到了噢,想摸什么的,摸什么?”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妩媚的眸子带上一丝犀利。 神崎裕将手机放下,反手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抵着额头:“你听错了。” 未待霞之丘诗羽反驳,他捏住她的翘臀,轻轻地拍了拍:“怎么不继续休息?” “你真当我是猪啊~天天睡觉。” “你还没有恢复。” “差不多了,我现在都不觉得头晕。”霞之丘诗羽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她指尖在他胸口绕着,娇嗔道:“主要是没有你在身边,我睡得不踏实。” “这可不行,别太依赖我。” 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秀发,玩味地笑道。 “啧,男人果然是一个德行,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霞之丘诗羽娇哼地蹭了蹭,贴在他耳畔:“反正我现在就想赖着你。” “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以依赖呢。” 她已经肆无忌惮地流露出她对他的爱恋。 男女之间一旦突破某层关系,后续的一切都会飞速发展。 以往一些觉得难以启齿的,羞耻的,矜持的,统统都在炙热的爱恋下变成渴望的需求,或是甜言蜜语。 不过霞之丘诗羽还是知晓一些分寸。 她侧身吻了吻他,便起身道:“不过你在工作的话,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为好。” “以免你对我产生不满。” “对了,这么香,是午饭吗?” 神崎裕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可以先去尝一尝,是粥。” “嗯,那你加油喔。” 霞之丘诗羽似乎真的只是来求一个拥抱,求片刻的温存。 完成这些目标后,她就没有留恋地往厨房走去。 呼~ 差点就翻车了。 神崎裕没好气地打开手机,千花酱一连串的问号疯狂嘟嘟嘟发过来。 “交给我。” 短短一句话,藤原千花立马将问号变成爱你的表情包。 “但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 嗯,神崎裕后续补了这一句,然后直接不看千花酱的回复,把手机放在一边。 打开麦克风,他轻声道:“吵完了吗?” 他的声音跟两女比起来一点也不大。 但仿佛是有魔力一般,他开声之后,四宫辉夜也好,结城明日奈也好,顿时就安静下来。 “今天这个会是来工作吧?不是让你们争辩的。” “你们学生会内部的权力斗争我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能不能达成一个妥协。” “要么你们就继续吵下去,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这话说得有点重。 神崎裕本来不想这么强硬的,但看了一眼坐在饭桌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霞之丘诗羽。 不过强硬也有强硬的好处,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奈很明显就被“震慑”住。 辉夜撇嘴回道:“我才没有想和她吵。” 结城明日奈也连忙道:“没错呢,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 “你们刚刚争辩的内容我大概听了一下。” 神崎裕的记忆力属于只要他想,就能马上清晰地回忆起来。 等于电脑般,任何东西他都可以记住。 但用不用,就取决于他的“注意力”。 “撤职的确有点严重,现在正缺人手,明日奈你那边施加一点压力吧。” “我不希望他们在这种时候还帮倒忙。” “至于辉夜的话,你下面的一些部门暂时先让他们专注于他们的事,别总想着过去接管。” 他慢慢地给出方案。 其实这种方案并不难想,辉夜或者明日奈也能想到。 问题在于:两女之间并不想向对方妥协,更不想向对方服软。 辉夜是假借那些部门阳奉阴违为理由,撤职是虚的,真实目的是想接管。 明日奈是想保住这些人的位置,暂时回避这个问题。 很明显,这就是一对很难调和的矛盾。 她们故意一直吵,兴许也是为了引起神崎裕的注意。 倘若是神崎裕开口的话,两女都可以看在他的“面子”下勉强答应。 尤其是结城明日奈。 她实际上真的并不想管这些事,但奈何她背后代表着结城家。 有些时候,有些行动,并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 神崎裕插手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 于公而言。 他开口等于是神崎家开口,即便是自己的家族也没有任何理由违抗。 向神崎家服软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神崎家跟结城家关系向来都不错,目前神崎家算是结城家的“大哥”。 于私的话。 结城明日奈迫切地想“讨好”神崎裕。 他开口,自己就答应,这样就能顺便卖一个人情,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所以假装犹豫片刻,结城明日奈便答应了神崎裕的方案。 四宫辉夜那边,跟结城明日奈差不多。 本来四宫辉夜此时就处于弱势的位置,神崎裕是不可缺少的盟友。 他开口,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即便是感性上,她也无法拒绝神崎裕。 所以她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喝粥,但注意力都放在这边。 听着两女的回答,她有些暗暗吃惊。 四宫辉夜跟结城明日奈..在她的记忆中都不算是特别好说话的人。 毕竟都算是“身居高位”的天之娇女了。 跟霞之丘诗羽这种不同。 诗羽的名气远没有两女来得大,更别提背后的家世。 即便是论美貌,大家都是差不多,不分伯仲。 所以霞之丘诗羽才很吃惊。 裕君一开口,就解决了?? 就这么简单?? 亏我还劝诫他不要随便开口参与话题。 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霞之丘诗羽危机感弥漫,暗道一句:“愚蠢的小木曾雪菜!” 。。。。。。。。。。。。。。。。。。。。。。。。。。。。。。。。。。。。。。。。。。。。。。。。。。。。 。。。。。。。。。。。。。。。。。。。。。。。。。。。。。。。。。。。。。。。。。。。。。。。。。。。。 第两百九十一章:特殊的安眠手段! 对于两女心底的盘算,神崎裕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一开始他不打算插手,纯粹就在等两女自己闹个够。 她们搭台,神崎裕可不打算顺着上去演戏。 他也需要点好处。 不过未待两女付出点“代价”,千花酱这个笨丫头就傻傻地送上门。 嘛,也许这也在千花酱的预料之内。 这丫头看着天然蠢萌,实则也是一个腹黑鬼。 发言完毕,神崎裕瞄一眼屏幕内的千花酱,她露出傻傻的柔笑,一脸的人畜无害。 行,既然登台唱戏了,就把戏唱到底吧。 神崎裕也不给两女讨论或者协商的空间,他直接亲自把方案都给定好。 他的手快速在键盘上敲来敲去,同时嘴上吩咐两女将各自的部门信息发上来。 看一眼,他便根据信息进行部署。 于是乎四宫辉夜也好,结城明日奈也好,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聊天框里不断冒出来的一段段文字。 现场写策划? 神崎裕思绪毫无半点停滞,就如同他在写自己的小说一样。 不仅手速飞快,嘴上也配合文字发号施令。 实际上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他初中时期乃至高一到高二这个时期,每一次转学都会负责相应的事务。 有几次他更是直接担任所在学院的学生会负责人之一。 论起经验来说,神崎裕比三女都要熟练。 加上过去不知道多少次积累的经验,让神崎裕给方案真不如让他去做一顿精致的料理。 后者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可能还少一些。 节奏也终于从争吵,回到正轨。 四人组成的临时小组,开始认真讨论相关的事宜。 时不时响起的敲键盘声,以及他专注参与讨论的表情,全然落在一旁的霞之丘诗羽眼中。 桌子上放着的粥已经喝完,她还是安静地坐着。 她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在看书,就纯粹是盯着神崎裕。 从头到尾。 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眼前的神崎裕是一个全新的“印象”。 以往展现在她面前的都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作家,或是一个散漫不羁,有点帅气的青年。 亦或是坐在钢琴前,面对着成千上万人的目光注视巍然不惧,淡然自若的“演奏者”。 又或是带着充满色心,极具侵略性的“进攻者”。 她见识过他许多面,每一面都会给她带来新的体验。 此时又是新的一面呢。 之前从来都没见识过的,宛若高高在上的决策者般的一面。 尽管霞之丘诗羽没有参与这个小组的讨论,甚至连他们在讨论什么都不太清楚。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神崎裕此刻散发出的气场,以及那种态势。 什么四宫辉夜、结城明日奈,她们仿佛都只是一个聆听者,而不再是学生会的最高领导者。 真正的领导者,是这个看似是外人,被临时找来的“神崎裕”。 其实很新奇。 霞之丘诗羽很少能见过一个男人会流露出这一面。 父亲? 自己的父亲也算是一个大公司的中层管理者吧,但也不过是一个中层管理者。 平日里自己跟父亲见面的时间都少,更别提见识过他在工作中的样子。 除开父亲之外,霞之丘诗羽生命中已经没有其他亲密的异性了。 当然不代表她生命中没遇到过其他的男性。 走在大街上,男性生物随处可见,更别提在课室里,也有不少的男同学。 但他们给霞之丘诗羽的感觉,要么是幼稚的中二少年,要么是缺乏勇气的怯弱者。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霞之丘诗羽向来都鄙夷跟班上的男孩子打交道。 连直面自己的勇气都没有,站在自己面前都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自己要如何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所缺少的安全感? 他们甚至连聊天都无法跟自己在一个频道上。 是的,霞之丘诗羽从来都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少女。 她之所以被神崎裕所吸引,除去他身上的才华之外,他相对的成熟感是她无法忘却的毒药。 似乎没有什么事会让他很慌张。 似乎遇到任何事他都能从容的面对,然后解决。 他不会抱怨太多,也不会像失去方向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这是他一贯的行为准则。 并且他永远都能恰好到处地戳中霞之丘诗羽内心所需要的东西。 她想要他做什么,他就会近乎完美地做到。 甚至不需要她提醒,也不需要她提出,他如同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 看着看着,霞之丘诗羽眼神悄然变得迷离起来。 有些羞耻的是,她好像只是这样看着,就有点泛滥的感觉。 相比于之前所留下的印象,似乎神崎裕此刻稳重的决策者形象更让霞之丘诗羽痴迷颠倒。 这种镇定自若,有条不紊的气度,和绝对自信的语气口吻。 她归根结底都是一个小女人。 小女人被大男人所吸引,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好想,上去亲他一口。 霞之丘诗羽微微咬着唇,心底涌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 或者被他抱在怀里,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然后看着他继续做事。 呼~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先冷静一点。 她不是顾忌什么,也不是矜持。 她纯粹是不想打扰神崎裕工作。 尽管嘴上说着会一直粘着他,一直都需要他,需要他一直陪着。 但霞之丘诗羽可不是百分百恋爱脑的幼稚小女孩。 什么时候往前靠近,什么时候保持距离。 她也很清楚。 爱情这东西,一直靠得太近的话,总会导致一些盲目。 需要适当的距离,才能看得更清晰,也才能更持续地走下去。 当然,也是她已经悄然把自己代入“被动者”的角度。 她会下意识地从他的角度出发,害怕打扰他或者引起他的不满。 这种考虑,是神崎裕作为被偏爱者的特权。 直到视频聊天结束,回归单纯的文字工作时,霞之丘诗羽才敢上前。 神崎裕还在看着文件,突然一道香气袭来,紧接着便迎来一阵柔软的湿润感。 她的唇,总是那么香甜。 神崎裕将她轻轻抱住,与她深吻交缠一番。 得到满足的霞之丘诗羽实行着自己方才的想象。 她就靠在他的怀里,默默地陪着他工作,偶尔也看一眼那些复杂的文件。 起初还好,神崎裕并不在意。 但渐渐的,霞之丘诗羽就开始欲求不满了。 每隔十几分钟,霞之丘诗羽就会索吻,趁机打扰他的工作。 神崎裕又不能拒绝,因为她总是伴随着弱气的撒娇,与以往强势的御姐风格截然不同。 这反差感也能带给神崎裕强烈的愉悦。 只是再好的东西,次数多了都会腻。 而且再这样下去的话,这文件处理怕是又要拖到晚上才能解决。 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她又一次靠上来,试图索吻的时候,神崎裕抵住她的额头,捏住她的下巴。 “我觉得你需要去休息一下。”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软声道:“嫌弃我打扰你了?” “唔,我是为你的身体着想。” “我现在不困。”霞之丘诗羽笑嘻嘻道。 “没关系,我有一个特殊的安眠手段。” 神崎裕嘴角微翘,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 霞之丘诗羽一愣,心底有些不妙的预感。 “诶~” 她娇呼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神崎裕背着她慢慢走向洗漱间。 淅淅沥沥。 打开水龙头,水流慢慢流出。 霞之丘诗羽紧贴着他后背,在他耳畔不解道:“你洗手干嘛?” “等下你就知道了。” 神崎裕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 霞之丘诗羽果然很快就知道了。 神崎裕将她带回房间,然后直接把她压在床上扒光。 是的,扒光,一件都不剩下。 霞之丘诗羽原本还想着反抗一下,可敏感点被触碰的瞬间,她就歇菜了。 失去反抗能力的她宛若待宰的羔羊,任由神崎裕这个“屠夫”肆意妄为。 白花花的酮体被强而有力的镇压得动弹不得,只有纤细的小腿在半空疯狂地摇晃。 房间内逐渐响起诱人至极的呻吟声与娇喘。 随着呻吟声与娇喘越发浓重,精致的足弓也死死的绷紧,脚趾都交缠在一起。 在最后一声高呼下,足弓与脚趾都颓然失去支撑的力量,无力地倒在床边。 霞之丘诗羽趴在床上,被单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 事实证明,运动是消耗体力最好的办法,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助眠手段之一。 在神崎裕强而有力的安眠帮助下,霞之丘诗羽气喘吁吁地翻着白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种状态下,别说索吻骚扰神崎裕的工作,她能不能站起来都成问题。 她也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调皮。 神崎裕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低头一吻道:“先乖乖睡一会,等我忙完再陪你。” “唔,你混蛋,又欺负我~” 霞之丘诗羽嗓子用力过度,都变得沙哑起来。 脸上高潮的余韵还没消退,残留着惊人的媚态,美得惊心动魄。 “有助于睡眠喔。” 神崎裕玩味地笑道。 “我不打扰你了..你在房间里陪我吧,好不好?” 这种手段果然极其有效。 她已经感受到浓浓的困意正在袭来,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好吧。” 神崎裕叹了叹气,走到客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将笔记本挪移到房间。 在他的怀里,听着清脆的键盘声,霞之丘诗羽嘴角带着一丝温柔,慢慢地进入梦乡。 。。。。。。。。。。。。。。。。。。。。。。。。。。。。。。。。。。。。。。。。。。。。。。。。。。。 。。。。。。。。。。。。。。。。。。。。。。。。。。。。。。。。。。。。。。。。。。。。。。。。。。。 第两百九十二章:尾声! 神崎裕一旦进入专注状态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无比认真。 换而言之,即便再多的文件或者需要处理的事情摆在眼前,他也能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完成。 就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以及如同电脑般的分析整理能力。 在霞之丘诗羽熟睡后的一个小时,学生会的事务就已经被他解决好。 当然,他只是暂时解决了手头上的任务,后续随着文化祭的推进,会有新的任务交给他。 但当前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繁琐的文件与数据,而是社团与学生会之间的对立。 因为雪之下雪乃的退出,加上小木曾雪菜状态异常。 学生会高层能够应付这个问题的成员已经不多了。 辉夜又太过于强硬,处理起来先别提能不能缓和,只怕彻底把事情引入死胡同。 千花酱又沉醉于玩乐,很难认真地去对待,指不定处理着处理着就反过来跟社团的人打成一片。 至于结城明日奈的话,她是真的不想管。 即便她愿意,四宫辉夜也不乐意让她插手。 辉夜的盘算是这个文化祭之后,彻底肃清结城明日奈在学生会中的影响力。 因此,神崎裕也只能扛起社团的难题。 音乐部、剑道部、美术部、足球部、棒球部。 以上五个社团,前面三个对于神崎裕来说,应当是没什么太大的压力。 音乐部有薰,剑道部有言叶,美术部有英梨梨。 尽管三女看上去都没有担任社长或是副社长之类的重要职务。 但影响力绝对是不小的。 英梨梨美术部的王牌地位先不提,言叶的话,她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剑道部社长的人选。 不过考虑言叶的性格,可能不会直接担任管事的社长,而是担任负责震场的副社长。 薰,明面上是一个普通成员。 可她并不是孤军奋战,还有冰堂美智留陪在她身边。 冰堂美智留可是音乐部的前辈级成员。 即便这些都不行,还有管事的日川优呢。 那家伙对自己也是有所诉求,相比之下,这三个社团中,反倒是音乐部也许最有可能先被解决。 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等明天先和薰见一面再聊一聊。 那么就剩下足球部跟棒球部。 唔,这两个部门就有一些尴尬了。 神崎裕所熟悉的女孩中并没有特别擅长运动的运动健将,换而言之,他怕是很难通过走关系这条路解决。 看来就剩下最直接有效的“物理解决”。 过去足球部或者棒球部,把整个社团都吊起来捶一顿,咳咳,当然不是打架,挑战!是技术切磋。 其实这些体育类的社团倒是没文化类的社团那么多道道。 他们那边更像是实力说明。 只要你够强悍,那么你就是老大。 文化类社团的情况大概也差不多,只是文化类更加考究人脉和关系。 有能力但没有人脉,得不到其他人支持的话,依旧只能当个普通社员。 怎么越分析,越像是文武两派的区别? 文派人脉交际为主,能力为次。 武派实力至上,什么人脉交际都是几把屁话,你能力牛批,一个艹翻全队,你就是爷。 大概的策略先定下,神崎裕便将学生会这边的事务先放下。 他低头看一眼,霞之丘诗羽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老实说这个姿势睡觉并不舒服,也不知道她怎么能睡得这么香。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也没办法自由行动。 行吧~思索片刻,神崎裕便打开他尚未完成的小说,开始勤奋地码字。 说起来他这边的稿子也停滞很长一段时间了。 尽管严格意义来说,他的新书还没有开始。 编辑部那边也多次询问他的新书计划,神崎裕一直都在推辞。 他并非没有写,而是还没有写完。 这里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嘛,便是仗着过去积累的经验,神崎裕现在写书都喜欢直接先把书写完,然后再慢慢地发行。 完全不必因为赶稿或者被催更而困扰。 把书先写完再发书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二个,自然就是怀中的霞之丘诗羽。 诗羽小说的新卷正在筹备中,到时候等她的新卷发行,自己再趁机帮她宣传一下。 这样也能快速地帮她积累更多的人气。 写着写着,神崎裕便忘却了时间。 窗外明媚的阳光已经渐渐落下,它变得衰落,变得昏暗起来。 正午的强盛,彻底被下午的慵懒取代,直至傍晚的微光射入。 忽而胸口处传来些许湿润,他低头一看,霞之丘诗羽已经醒了。 那橘红的大眼睛正饱含情意地注视着他。 “醒了?” 他轻声道。 霞之丘诗羽眨了眨眼,确认不是梦之后,又蹭了蹭他的脖子。 接着熟练地从他怀中换个姿势坐着,咬着他的喉结,慵懒道:“我又饿了。” “等会给你煮一点好的,让你继续补一补身体。” 神崎裕笑容暧昧道;“毕竟你也损耗很大。”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你倒是没什么损失呢。” 她看了一眼笔记本的屏幕,忽而注意力就被吸住。 “诶,这是你的新书吗?” “嗯。” 神崎裕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上次她就见过自己的大纲了。 他大大方方地展现给她,低声道:“不妨给一下意见。” 提及小说,霞之丘诗羽瞬间变得认真起来。 她抢过鼠标,聚精会神地看着笔记本屏幕内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每一行她都看得相当认真,一丝都不错过。 神崎裕则是闲着没事干,撩起她的秀发放在手上,慢慢地把玩。 “不愧是你呢,裕君。” 看完之后,霞之丘诗羽微微叹气,既带有为他骄傲的自豪,也有几分难掩的失落。 “你写得很好,以我的水平,怕是给不了什么意见。” “人总会进步的,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甚至超越我。” “就知道哄我~你也说人都会进步的,难道你原地不动地等我吗?” “嗯,我会原地不动地等你,直到你追上我。” 神崎裕抱住她,柔声道。 霞之丘诗羽心底微暖,反手也握住他的手,转过身去寻找他的唇。 kiss已经逐渐变成两人的常态了。 即便神崎裕不主动,霞之丘诗羽也不会在意任何矜持地主动寻求。 “你的新书打算什么时候发行啊?” 霞之丘诗羽之前看过他的大纲,大概能知道他这段剧情已经接近后面。 换而言之,已经没有多少剧情,这本尚未发行的新书就写完了。 “你的新卷什么时候发行?” 神崎裕反问道。 “你..你在故意等我?”霞之丘诗羽一愣。 “笨蛋,不是说了吗?我会在原地等你,直到你追上我。” 神崎裕重复一次方才的甜言蜜语。 这次霞之丘诗羽比刚刚更加感动。 嘴上说说的情话不过是一时的调剂。 可行动上的实现的情话,却是刻入骨髓的甜蜜! 她翻过身来将他推到,指尖抵在他的喉结,柔媚道:“现在你不许动。” 神崎裕哑然笑道:“你又想点火?” “我还要灭火呢~”霞之丘诗羽得意道:“反正我已经休息够了。” “行行行,我今天随便你折腾。” 神崎裕闭上眼,他也有点困。 霞之丘诗羽将仅剩的矜持与理智吞下,低头微微吐出香舌,吻住他的唇。 旋即离开,沿着他的下巴,一路慢慢下落。 天色终于完全被黑暗所覆盖。 傍晚已经过去,黑夜到来了。 一天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悄然流逝过去。 。。。。。。。。。。。。。。。。。。。。。。。。。。。。。。。。。。。。。。。。。。。。。。。。。。。 。。。。。。。。。。。。。。。。。。。。。。。。。。。。。。。。。。。。。。。。。。。。。。。。。。。 第两百九十三章:感情需要适当的距离! 洗漱间内。 镜中倒映着霞之丘诗羽板起的小脸。 沐浴露已经被她从洗浴室里拿出来,被放在一边。 淅淅沥沥地水流响起,霞之丘诗羽使劲挤压沐浴露,然后慢慢地将起覆盖在自己的小脸上。 一层又一层,接着便用水冲洗。 一遍接着一遍,霞之丘诗羽颇有种要把一整瓶沐浴露都给用完的架势。 神崎裕伸着懒腰,穿着睡衣,斜靠在墙边戏谑道:“悠着点,过度清洗反而容易导致皮肤出问题。” “你的肤质可相当的优秀,别这一洗反而洗过了。” 霞之丘诗羽动作一滞,斜睨一眼,橘红的眸子闪烁着幽暗的杀气,仿佛要将他吞噬。 她冷冷地回道:“滚。” 神崎裕耸耸肩,懒散道:“行行行。” 他转身,嘴边还嘟囔道:“又不是我的错,非要自己逞强,啧。” 霞之丘诗羽使劲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待他走开后,又变得颓然无力。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有气无力地轻轻锤了一下。 真的是!!!这奇怪的味道为什么会残留这么久? 霞之丘诗羽又洗了一遍,然后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放到鼻尖嗅了嗅。 味道被冲刷下去,但还是有淡淡的气息,顿时就勾起霞之丘诗羽堂皇失措的那个瞬间。 没想到呢,真是没想到。 居然还能射那么远?? 昨晚不是...怎么今天就.... 啊啊啊啊。 霞之丘诗羽有点崩溃,当那白色的液体沾染在她脸颊,把睫毛都打湿的那一刻。 她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这算是颜..射吗? 虽然不是他有心,但都是他的错! 鬼让他不好好地控制一下,不瞄准方向就随便射! 混蛋。 霞之丘诗羽自然忽略了整个过程都是由她操纵方向,反正不是她的错,嗯。 这时候,神崎裕又兜了一个圈回来:“其实那玩意也挺护肤的,是最高级的护肤品。” 霞之丘诗羽摆出冷冽地敷衍笑容,然后把洗漱间的门关上。 “不至于吧?” “我要洗澡!” “昂?真的不至于。” “心疼你的水费吗?” “不是。” “那你别管我,我要洗澡!!” 这一声是喊出来的,喊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隐隐间还流露着极力压抑的羞愤。 “行,随你的意。” 这个时候还是少点惹她为好。 毕竟也是经期,情绪不稳定是常有的事情喔。 神崎裕转过身,心底却暗自在偷笑。 这笨丫头第一次上阵,连方向都没有控制好,以至于搞出这个差错。 老实说,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释放的瞬间,就直接冲到她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之时,都是有些懵。 稀里糊涂的就这样解锁了又一个另类的第一次。 也罢,第一次总是这样的,慢慢就会适应了。 神崎裕忽而重重地叹息一声,然后低头:“总算是有了一些进步,不枉你又被磨了一遍。” 趁着霞之丘诗羽洗澡的功夫,神崎裕便顺带着把昨天晾的衣服给收回来。 其中大多数都是她的衣物。 放在沙发上后,紧接着便走到厨房,晚餐还是要准备的。 他悠然地哼着小曲,准备着晚餐。 霞之丘诗羽这边,她这次洗澡的速度就很快了。 也得亏没有沾染头发,当女孩不需要洗头发的时候,洗澡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霞之丘诗羽披着浴巾走出来,刚走到客厅便嗅到袭来的香气。 哼~ 她既甜蜜又有些羞恼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接着找一下自己的挎包,拿出手机。 叮咚一声,充电器插上,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清一色都是“母亲大人”。 额.... 霞之丘诗羽有些忐忑地打了回去。 “诗羽?” “嗯~” “诗羽你昨天没在家吗?我打家里的电话怎么没人接听?” “啊,这个啊~我昨天出去跟朋友聚会了。” “朋友?”霞之丘诗羽母亲的语气表示很怀疑。 你居然还有朋友? 咳咳,你居然还有能过夜的朋友? “嗯,朋友喔,是刚刚认识不久的。” “这样啊,你这个孩子也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让我这么担心你。” “我现在在家等你呢,你快点回来。” “哈?”霞之丘诗羽一愣。 “母亲你不是..要周一才回来吗?” “本来计划是这样,但昨天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打你的手机也没人接,我一时担心便早些回来了。” “真的是,你要是再不给我电话,我就要去警察局报案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夹杂着担忧的不安训斥。 霞之丘诗羽自己理亏,也只能乖乖地挨训。 失策了!居然把母亲这一环给忽略。 “你该不会还想继续玩吧?” 知女莫若母,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听她吞吞吐吐的语气,便立马问道。 “没有,我..我等会就回去。” 霞之丘诗羽心底暗暗叹气。 她不希望自己的母亲为自己太过担心,早些回去能安她的心。 其次的话,还是那个道理。 感情之间是需要距离的。 再浓烈的感情倘若一直都紧紧地黏在一起,这并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这不叫爱,这叫爱的绑架,会让对方窒息的。 尽管她无比希望神崎裕能无时无刻都陪在她身边。 但她也很清楚,她有她自己的工作,他也有他自己的工作。 并且一味黏着在一起的话,有时候无意间就会损耗自己的魅力。 适当的保持距离,也是保存自己竞争力的重要方式! “那好,对了,晚饭还需要准备吗?”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问道。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吧。” “嗯嗯,那你多注意安全,早一点回来吧。” “嗯。” 啪嗒,挂掉手机。 诶~ 尽管恋恋不舍,霞之丘诗羽还是拿起沙发上的衣服,走到房间。 她没有选择来时穿的那一套,而是选择神崎裕为她买的那一套。 因为来时的那一套过于诱惑了。 霞之丘诗羽现在有种奇怪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是他的所有物,那就要恪守他的原则。 太过暴露或者勾引的衣服只能穿给他看。 一旦自己穿出去的话,只怕这个家伙会不开心。 当然,他嘴上肯定会说不介意,但霞之丘诗羽对他的小心思把握得也很精准。 看似温和大方,实则小气又自负。 哼~ 神崎裕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料理上。 直到料理做好,他拿出来才看到不对劲。 霞之丘诗羽坐在沙发上,穿得整齐,就差没把门口的高跟鞋都穿上。 他一愣,旋即意识到:“你要离开了?” 霞之丘诗羽翘着二郎腿,黑色丝袜覆盖下的玉足停在半空微点。 她嘴角微翘,柔声道:“不舍得吗?” 我巴不得你快点。。。 咳咳。 神崎裕脸上浮现一抹失落:“有一点。” “不过也能理解,你回去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霞之丘诗羽闻言,心底也是微暖。 她起身接过神崎裕手中的料理,然后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唇。 “你都特意在等我了,我可不能落后你太多。” “而且~” 霞之丘诗羽放下料理,转身用额头顶了顶他的胸口,娇嗔道:“一直这样黏着你的话,会让我显得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具。” “只能依靠主人给予的动力,接受主人发出的指令。” “我可不想成为玩具,所以我不能让自己太依赖你。” 神崎裕笑了笑:“口不对心。” “切,这次是实话!” “女孩最忌讳的就是把全部东西都压在一个男人身上。” “这样的话,无论那个男人做什么,她都只能默默地承受。” “我才没那么笨呢,我也要有属于我自己的事业,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即便未来被你这个负心人抛弃了,我也不至于一败涂地,是吧?” 神崎裕有些无奈道:“这么快就想着离开我了?” “哈,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霞之丘诗羽吐着香气,娇躯在他怀里扭动:“决定权一直都在你身上。” “抛弃与否,也在于你的一念之间。” “我可不想成为一个被玩弄腻了之后,就随意丢弃的垃圾。” “所以啊,不能一直都是我想你,我要让你也想着我才对。” “喂喂,这种形容,我有这么不堪吗?” 熟悉的毒舌风格回归,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 “男人在没有变心之前,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会变心的人。” “而男人变心之后,也不会去在意被抛弃者的想法。” “同理喔,你也要前进呢,不然的话,小心被我抛弃掉。” “我啊,是一个心思复杂,又多变的女人。” 霞之丘诗羽抱住他,语气渐渐低落,渐渐苦涩。 她说得很是带有一贯的傲气。 但这些都不过迫切希望他不要这样做的“警告”而已。 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向死亡发出各种威胁。 归根结底,不过是他不想死。 她不想被抛弃。 仅此而已。 神崎裕自然也体会到她的忐忑。 有些东西,嘴上说的终究说服力不够,还是靠行动来证明吧。 他的责任心,永远都与他的花心并列在一起。 他也是一个矛盾至极的存在。 兴许是彼此的矛盾,彼此的违和,才成为他有些独特的吸引力。 。。。。。。。。。。。。。。。。。。。。。。。。。。。。。。。。。。。。。。。。。。。。。。。。。。。 。。。。。。。。。。。。。。。。。。。。。。。。。。。。。。。。。。。。。。。。。。。。。。。。。。。 第两百九十四章:歪理! 霞之丘诗羽还是选择了吃完晚餐再离开。 美曰其名为不让神崎裕的精心准备被浪费。 神崎裕本来还想着送她回去,但却被霞之丘诗羽拒绝了。 诗羽的理由是:“你呆在家里看着我离开就好。” “如果你陪着我的话,我怕我舍不得离开。”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多么浪漫,又多么能打动男孩的心。 即便已经丧失了许多个第一次在神崎裕手上,霞之丘诗羽的魅力依然不减。 事实上女人的魅力永远都不是单薄或是片面的。 从青涩少女从经历人事的女人,再在岁月的沉淀下积聚贵气和优雅,每一个阶段,都有着不同的魅力。 真正的美人,有时候哪怕只是改变一个发型,穿上不同的衣服,都能勾起新的欲望和遐想。 虽然被婉拒,但神崎裕还是坚持到陪她到楼下。 而霞之丘诗羽,自从转身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并非急着离开,也并非不愿意回头。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回头看一眼的话,有可能不舍得离开。 神崎裕站在小区的门口,目送载着霞之丘诗羽的出租车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分别,弄得好似天人永隔,从此各奔东西的既视感。 连神崎裕都有点稍稍感到伤感。 只能说霞之丘诗羽还是这么会营造气氛。 或是植根于内心深处的文青范让她把短暂的别离都渲染得那么凄然。 呼~ 相比于伤感,有些不厚道的说,神崎裕是感到有点轻松。 也许他不肯承认自己吃干抹净就想跑,但男人多少还是更喜欢独处的感觉。 本来他还琢磨着要用什么理由或者借口稳住霞之丘诗羽,让她乖乖地呆在公寓里。 没想到呢,天算不如人算。 她主动要求回去。 那么明天跟薰的见面,自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转身回头,雪之下雪乃手里正拿着垃圾袋,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心底不约而同地浮现一句话:真就这么巧? 神崎裕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刚送走情人,转头就碰上正妻的错觉。 这种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 神崎裕轻声问道。 “啊?看到什么了?”雪之下雪乃眨巴眨巴蔚蓝的眼眸,一脸迷茫。 喔,原来是没看到,那就没事了。 “看到帅气的我啊~” 神崎裕顺着话题,厚着脸皮道。 雪之下雪乃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嫌弃,呵呵道:“那我等会回去要洗一洗眼睛了。” 神崎裕笑了笑,径直地走向雪之下雪乃。 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直接伸手触碰到她乌黑的秀发,然后顺着发丝往下捋一捋。 雪之下雪乃还处于不知所措的阶段,神崎裕动作干净利落,接着微微弯腰。 他按着她的小脑袋,两人的眼睛平行在一条线上,距离也迅速被拉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来就有点懵,他这么一问,雪之下雪乃就更懵了! 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 “开始这么嫌弃我。” 神崎裕缓缓地补一句,可算让雪之下雪乃听懂了。 她也稍稍回过神来,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往后退道:“一直。” “一直?”神崎裕玩味道:“我记得你那个时候,对我态度还挺好的。” “有吗?可能是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有一点幻想。” 雪之下雪乃笑眯眯道。 “幻想?” 一点不重要,幻想才重要。 “嗯,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之类的幻想。” 雪之下雪乃俏皮地抿起小嘴,耸耸肩遗憾道:“可惜呢,真的是一个幻想。” “那这个幻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幻灭的呢?”神崎裕眯起眼问道。 “这个啊,那我要仔细想一想,毕竟隔得时间有些久远了。” 雪之下雪乃故作思索地摆出架势,神崎裕哑然失笑。 言下之意,从很早开始就嫌弃你了~ 这丫头真是处处都刺你一下才算舒服。 “那还是别费劲想了,答案在我这里:大概是从你姐姐勾引我开始吧。” 神崎裕沉声道。 勾引? 这个词就用得很巧妙。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抽,笑容怪异道:“我想起来了,就是从你完全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开始。” 神崎裕毫不介意地露出大笑,洒然道:“有时候太有自知之明,难免畏手畏脚。” “倒不如自大一些,这样活着也没那么累。” 雪之下雪乃一怔,低声道:“歪理。” “歪理就歪理吧。” 神崎裕在雪之下的怒视下,强行又揉了揉她的秀发,旋即掠过她。 “拜拜啦,祝你晚安。” 突然的打招呼,突然的揉人家头发,揉就揉吧,怎么话说一半就没一半的? 雪之下雪乃嘟囔一句:“莫名其妙。” 然后转身也想回去。 走到一半忽而停住。 不对,我下来是做什么的? 喔,倒垃圾! 雪之下雪乃连忙又转身,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在心底暗暗咒骂,至于对象,毫无疑问是回到公寓的神崎裕。 雪之下属于一个硬骨头,她的攻略难度大概是属于所有女孩中最难的一位。 主要还是因为前提条件太过于苛刻。 辉夜看似也挺难攻略。 但辉夜没有雪乃这么苛刻的前提条件。 试想一下,如果辉夜也有一个姐姐,而且这个姐姐处处都压着她。 她对这个姐姐存着强烈的竞争意识,一直都以超越姐姐为目标。 然后你和她认识的契机,都是由她姐姐“施舍”的。 最要命的还是你和她姐姐不清不楚,暧昧至极。 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辉夜的态度也会跟雪之下差不多。 所以不能怪雪乃,都是阳乃的错! 不过其实神崎裕也挺喜欢这种在缓慢中,在相对“嫌弃”的情况下一点点蚕食对方的过程。 真正的冷淡,是陌生,是宛若对待陌生人一样的不热不冷。 嫌弃看似是贬义,但没有特殊的感情和经历作为支撑,何来嫌弃? 摆在神崎裕跟雪之下这边,“嫌弃”是一个褒义词。 现在嫌弃得厉害,以后可就不好说。 霞之丘诗羽离开,看一眼空荡荡的客厅,无形中还是有些许失落。 唉~ 其实有个人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简简单单地抱着。 都会有一股充分的满足感。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一个拥抱真的能代替很多东西。 即便不做什么,光是抱着感受那柔软的双峰也精神亢奋啊! 不过经过短暂的失落,神崎裕还是收拾好心情。 他回到房间,继续打开笔记本,工作还是要工作的。 不仅是小说上的创作,还有新一步的计划。 但上天似乎总不会给他足够的空闲时间。 没一会,他的手机接连响起。 他看一眼,第一条消息是霞之丘诗羽的。 她回到家了。 第二条消息让神崎裕有点惊讶,桂言叶! 言叶终于肯主动发消息了。 神崎裕真是有点可喜可贺。 他向来都担心言叶过于内向和胆怯,只有在见面的时候才能进行强迫性质的聊天。 因此他每次都鼓励她,希望她可以主动一些。 好家伙,总算主动了。 线下见面的时间总是有限的,线上的聊天往往能弥补很多东西。 “前辈,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你现在在忙吗?” 嗯,满满的言叶风格。 第一条消息就如此“卑微”。 神崎裕收拾收拾,自然是没什么心情继续放在工作上。 他专心地跟言叶聊起天来。 言叶来找他的理由也很搞笑,说只是有些问题,她自己想不通,想了很久都解决不了。 所以没有办法之下,只好来打扰他,希望请教他一下。 言辞间还生怕神崎裕拒绝。 丝毫都不敢暴露半点自己是想找他聊天的念头。 但很快,霞之丘诗羽那边又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一下。” “你房间照片里的那个女孩,是谁?” 。。。。。。。。。。。。。。。。。。。。。。。。。。。。。。。。。。。。。。。。。。。。。。。。。。。 。。。。。。。。。。。。。。。。。。。。。。。。。。。。。。。。。。。。。。。。。。。。。。。。。。。。 第两百九十五章:剑动了! “女孩?” 神崎裕起初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书柜上面的相框,我无意间看到了。” “有个女孩和你的合照,看上去很亲密呢,是你之前的好朋友吗?” 霞之丘诗羽的用词很巧妙,强调不是有心去探查,只是无意间发现。 但她的心思却毫不掩盖,事实上也不需要再像以前这样遮遮掩掩什么。 她很有底气,以我现在和你的关系,你该不会隐瞒我吧? 哦~ 神崎裕回头看一眼书柜,那显眼的相片赫然被他摆在中央的位置。 有心人随意看一眼便能发现。 即便无心之人,稍微有点观察力都能看到。 毕竟摆在中央位置的东西,向来都会第一时间抓住视线。 “啧,我好像闻到了一点醋意。” 他带着一点揶揄,并不急着告诉霞之丘诗羽答案。 “没有好像,的的确确是醋意,我吃醋了。” “我和你都没有照片呢~” 霞之丘诗羽的答复相当光明正大,顺便开始借题发挥。 “说起来你没和我说过太多关于你的事情呢。” “你的朋友也好,交际圈也好,我都是一片空白的。” “这么一想,我对你好像只是一知半解。” “我聊天的时候习惯性照顾对方。”神崎裕也巧妙地回了一句。 分明是之前都是顺着你的意,所以才没有谈起。 鬼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好巧,我也是。” 霞之丘诗羽也很简单,我以前也是顺着你的意才没有问。 鬼知道你愿不愿意讲。 “哈,又要猜谜了吗?” 神崎裕笑道。 “哼,分明是你故意吊我胃口。” “好啦,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是我的妹妹。” “妹妹???” 霞之丘诗羽的反应相当强烈。 “你还有一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哦,我忘了我没问过,不好意思呢。”(伴随可爱嘟嘴的表情包) 神崎裕:。。。。。。 妹妹吗? 霞之丘诗羽捧着手机,心底悬起的紧张稍稍可以放松一些。 既然是妹妹的话,那就应该相当安全了呢。 “原来是妹妹嘛,看上去可跟你一点都不像。” “不过和你一样,都长得很好看。” 霞之丘诗羽的称呼无意间就直接用“妹妹”。 而不是你的妹妹此类相对客套的称呼。 仿佛这个女孩不仅是神崎裕的妹妹,也是她的妹妹。 只是神崎裕没有在意。 他正在心底暗暗地腹诽道:“当然不像,都不是亲生的。” 不过他也没打算告诉霞之丘诗羽真相,以免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慌”。 关于妹妹这一点,是神崎裕一直以来都有点头疼的地方。 他的妹妹,在各方面都超乎常人对于女孩的认识。 可以这样说,他的妹妹几乎就是一个融合怪。 所有新奇的、刺激的、充满想象力以及喜闻乐见的属性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并且是从两人见面的开始,便被注定好。 神崎裕只能尽量影响,尽量引导,而无法彻底地改变她。 甚至连影响都无法做到。 当然,他忌惮她的缘故并不仅仅因为这个。 如果要在所有的女孩中做一个危险性排名的话,他的妹妹绝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是各方面的危险性都排行第一! 这才是让神崎裕真正头疼的地方。 在神崎裕还没有离开神崎家之前,她就巧妙地留下了很多很多东西,那些东西甚至直到今天都在发挥作用。 比如雪之下跟他的“僵化”关系。 又比如四宫辉夜之前跟他的“决裂”。 乃至结城明日奈对他的“背叛”。 在他离开神崎家之后,她也在背后做了很多事。 直到他现在回来,这个妹妹依旧藏着许多令他无法捉摸的事。 倘若真要一一细数下去,现在大多数跟神崎裕有关系的女孩,其原因都与他的妹妹有关。 即便不是决定因素,也至少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但与此同时,他的妹妹又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女孩。 其吸引力甚至还在四宫辉夜等极其优秀的女孩之上。 神崎裕已经无法用寥寥数语来总结他和他妹妹的关系。 只能说:孽缘。 真的是孽缘。 “怎么了?你又在工作吗?” 霞之丘诗羽那边长时间没有收到回复,连忙催了一下。 “嗯,手头上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完成。” “这样啊~真是忙碌呢,我的裕君。”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我有一个礼物要给你,算是犒劳吧。” “哈?” 神崎裕有些慌,她该不会要杀一个回马枪吧? 他都已经想好明天跟薰的约会了。 不会吧不会吧。 “你先等一等。” 于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神崎裕熟练地切回到另外一个界面。 言叶还在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而且这丫头在神崎裕的引导下,逐渐也变得“活泼”一些。 起初是一问一答,极其刻板且公式,仿佛真的就是来请教问题的。 现在就放开了一些,发过来的消息总算有一些个人情绪在里面。 大概聊了五分钟左右,霞之丘诗羽那边终于发来了消息。 哦? 照片? 神崎裕点开一看,嘶。 照片拍得很清晰,并没有露脸。 但其内容也相当的刺激。 大概霞之丘诗羽是拿着手机往下拍,沿着精致的锁骨而落,是白皙且深邃的乳沟。 但双峰的挺立并不能遮挡住小腹下的风景。 穿着黑丝的大长腿近乎占据了屏幕的一半。 嗯,另外一半则是她的上身,重点懂的都懂。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霞之丘诗羽的小手扯开一侧的吊带,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侧娇艳的红梅。 但并不清晰,有些遮掩的模糊感。 只是这种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才更令神崎裕热血沸腾。 一瞬间,剑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 果然,涩图才是一切革命的动力。 神崎裕点开图片,放大,仔细端详后,选择保存。 然后他就让霞之丘诗羽撤回这条消息。 他的手机有极其严密的安全系统,不可能会发生信息泄露。 但霞之丘诗羽的手机就不好说了。 尽管可能性很小很小,但神崎裕向来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有半点冒风险的可能。 尤其在这个方面。 “啊啦,裕君你让我撤回消息,你该不会自己保存了吧?”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霞之丘诗羽玩味的浅笑。 “我留着做一下研究。” “研究吗?” 突然,又是一阵新的照片。 不过这次的照片内容跟霞之丘诗羽本人没什么关系。 而是从网站上截图下来的一套套的情趣内衣。 “裕君喜欢那一套啊?” 呼~ “我要去工作了。” “诶,裕君不喜欢吗?” “不是,我觉得等什么时候你亲自过来,我再帮你挑选。” “喔?我懂了,裕君你该不会又起火了吧??” “挂了,就这样吧,我心中只有工作。” 噗嗤~ 霞之丘诗羽看着火速黑掉下线的头像,忍不住趴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 好像看一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笑着笑着,霞之丘诗羽忽而咬住红唇。 她也有点...被刺激到了。 砰砰。 “诗羽?” 母亲的声音悄然响起,霞之丘诗羽一愣。 “等一等!!我在换衣服。” 霞之丘诗羽手忙脚乱地整理身上凌乱的衣服。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的。”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娇嗔一声,但还是耐心地等着。 好一会,她才弄好,然后开门。 “有什么事吗?” 霞之丘诗羽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强装镇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仔细看了看,咻然表情变得严肃。 “你昨晚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霞之丘诗羽也渐渐收敛脸上的浅笑。 即将到来的母女对峙,神崎裕是丝毫不知。 他现在有点蛋疼。 被霞之丘诗羽这突然一弄,他这火气又开始直冒。 唉~ 没办法,他只好跑到阳台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站在阳台上,他也不想一直拿着手机。 在桂言叶有些懵的情况下,他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桂言叶眨着漆黑的大眼睛,愣是僵着不敢去点。 铃铃铃~铃铃铃~ 铃声不断地响起。 “姐姐,有电话喔~” 突然,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 桂言叶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接通。 “姐姐?” 客厅有个小脑袋突然冒头,一名少女正披着浴巾在擦头发。 桂言叶看到少女,连忙嘘声,示意自己在打电话。 少女正是桂言叶的妹妹:桂心。 她眨巴着眼睛,觉得有些新奇。 姐姐居然在聊电话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桂心对自己的姐姐可谓是了解至极。 包括姐姐当前的处境。 没有朋友、也没有亲密的人。 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有人打电话给姐姐。 是谁是谁?? 桂心带着强烈的好奇,跑到桂言叶的身旁,侧耳倾听。 “嗯,刚刚..刚刚我回房间拿了东西,没有看到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没事,可以喔。” 诶诶诶! 姐姐居然撒谎了!! 而且。。姐姐的语气好温柔啊~ 桂心像是发现了崭新世界。 她再靠近一些,隐约听到似乎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男孩! 居然是男孩! 姐姐居然在跟一个男孩打电话!!! 好奇,强烈的好奇,桂心立马想知道这个男孩是谁。 她再靠近一些,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桂言叶语气是那么温柔,可眼神是那么可怕。 她瞪着自己的妹妹,然后伸手指了指房间的方向。 桂心虽然人小鬼大,有些俏皮,但异常地敬畏自己的姐姐。 她试图卖萌撒娇,但没有用。 桂言叶眼中的杀气越发强烈,桂心怂了,赶紧跑回去房间。 不过她脸上却没半点埋怨,嘴角挂着浓浓的开心。 真好诶,姐姐...姐姐终于也有自己的朋友了。 还是一个男孩子。 桂心从小也缺少父母的关爱,但她还有桂言叶这个姐姐。 言叶尽管自己也得不到父母的关爱,更没有所谓的朋友陪伴在身边。 但她作为一个姐姐,是极其优秀的。 她没有让桂心品尝跟她一样的“委屈”。 她从小就陪着桂心,尽可能地给予桂心关心和照顾。 在言叶的呵护下,桂心就如同最普通不过的小孩一样,享受着各种看起来普通,却异常珍稀的幸福。 而且桂心也是一个极其懂事的孩子。 她知道姐姐对自己有多好,所以她也尽可能地对姐姐好。 她从不违逆姐姐的话。 哪怕自己有多么不情愿,只要是姐姐的话,那都是好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啊,只有姐姐是最爱自己的。 我也是喔,我也是最爱姐姐的。 。。。。。。。。。。。。。。。。。。。。。。。。。。。。。。。。。。。。。。。。。。。。。。。。。。。。 。。。。。。。。。。。。。。。。。。。。。。。。。。。。。。。。。。。。。。。。。。。。。。。。。。。 第两百九十六章:未遂的姐夫! 周日是一周的末尾。 神崎裕紧紧地抓住这个尾巴,早就调好的闹钟准时在上午的十点铃铃做响。 昨晚又是熬夜的一晚。 主要原因跟霞之丘诗羽没什么关系,自从他借口去工作之后,霞之丘诗羽就没有再来打扰他。 是桂言叶! 言叶这丫头是越聊越起劲,一个不小心就聊到凌晨,差一点就通宵。 果然越内敛闷骚的女孩爆发起来的威力就越令人侧目惊讶。 在神崎裕的层层引导下,言叶也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按时睡觉,客厅的灯开到近乎天明。 直到手机电量不停地亮起红灯,直到手心都感受到热量的散发。 若不是神崎裕及时打住的话,言叶真的能陪他聊到天亮,聊一个通宵也不带无聊的。 至于代价嘛,言叶今天也是破天荒地睡了懒觉。 为此还被自己的妹妹桂心笑了好一会,然后桂心缠着言叶使劲八卦。 被羞恼的言叶一巴掌拍回房间,并且关了禁闭,美曰其名为:“周末只顾着玩,作业都不好好做!” 桂心那叫一个委屈,明明学校都没有布置作业。 不过这也是姐妹俩闹腾的日常了。 回到神崎裕这边。 起床洗漱一下,将房间里的笔记本拿到客厅。 落地窗敞开着,他侧头眯眼望着蔚蓝的天际,还不到正午,阳光既不刺眼,也不毒辣。 懒洋洋的暖和感伴随着清爽的秋风吹入。 “真是安逸~” 神崎裕小有感触地喃喃一声,便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但写着写着他忽而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好像忘了点什么。 算了,还剩下一点,先忙完再说吧。 于是神崎裕将心思继续放在工作上,这般一个多小时悄然过去。 没有吃早餐,他倒是一点都不饿。 明明昨晚也熬了夜,既不感到疲惫,也无饥饿,这强悍的体质想来只有在女人折腾的时候才会感到一点累意。 伸了伸懒腰,时间也来到了中午。 唔~ 随便做个面条吧,自己一个人吃的话。 他起身走到厨房,走到半途中猛然愣住。 他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猫呢? 哈,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神崎裕摇摇头,转身回去拿猫粮,但去到一看才发现猫粮的箱子已经空空如也。 昨天剩下的最后一点猫粮已经洒在了猫窝旁。 买是不可能买的了,只能选择白嫖。 能白嫖的东西,就不要花钱。 而且,又有一个光明正大去撩拨雪之下的理由了。 神崎裕当即开门走到对面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等了一会,门才缓缓地打开。 雪之下雪乃有些警惕,但看到是他之后,小脸立马变成冷漠。 神崎裕看着她前后的变脸,忍俊不禁地伸手揉乱她的秀发:“我伤心了。” 雪之下雪乃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娇哼道:“有事?” “有。” “说。” “我能不能..” “不能。” “?我还没说完。” “我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我是说,能不能给我一包猫粮。”神崎裕笑道。 雪之下雪乃嘴角勾起,扬着一抹讥讽:“建议你还是养一只猪吧。” “为什么?” “物类其主。”雪之下雪乃一本正经道。 “噢,我懂了,你还是在嫉妒我。”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抽。 “但我是不会把白猫给你的,慢慢地品尝这份嫉妒吧。” 神崎裕得意洋洋道。 “幼稚~”雪之下雪乃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好啦,先把猫粮给我。” 雪之下雪乃眨着眼,手指抵在下巴上,仔细打量着神崎裕:“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礼貌诶。” “这是请求别人帮助的态度吗?” 神崎裕保持着脸上的浅笑,只是显得沉默。 “连话也不会说了吗?”雪之下雪乃自以为自己胜了一筹。 然而很快她就后悔了。 神崎裕把手抵在门上,趁着雪之下毫无反应之际,瞬间就走了进来。 啪嗒。 门关上的那一刻,雪之下还有点懵。 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怎么进来了!!!! 咳咳,惊慌是不可能惊慌的,这辈子也不会在他面前露出惊慌失措的一面。 雪之下雪乃尽量保持冷静,双手叉腰,语气高傲:“还真是把不礼貌发挥到淋漓尽致呢。” 神崎裕挑了挑眉,转身往前走近。 门口的位置就这么点,迎着他前进的步伐,雪之下只能慌张地往后退。 啪。 撞到门板了,退无可退。 “你..你该不会想..想...” “想什么?” 神崎裕不光往前逼近,不断地给雪之下制造压迫感。 他还默默地在解开扣子。 雪之下瞬间心就乱了。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失声道:“擅自闯入他人的民居是犯法的,暴力胁迫也是!” “后者的罪名比前者更重。” “我如果告你性骚扰的话,你会更麻烦!!” 这语速,远超平常的慢条斯理。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冷静一点。” 雪之下雪乃有点结巴。 “哈?” “哈什么!!!” “你不觉得有点热吗?窗户都关得那么紧,不用呼吸啊?” 神崎裕只解开两个扣子,在雪乃的视线下,隐约能看到他的肌肉线条。 咕隆。 雪之下莫名其妙地也觉得有些热。 “的确...”话音刚落,雪之下雪乃连忙拍了拍自己。 说什么傻话呢! “是你打扰了我,我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 “这样啊,那还是去你的房间坐一坐吧,这里怪闷的。” 神崎裕头也不回直接往里走。 “別。” 雪之下雪乃连忙拉住他。 她真的快疯了。 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混蛋! 怎么说才好呢,如果换做别的男人这么无礼强横,雪之下现在手上应该已经拿着电话打给警察局。 但如果是他的话... 虽然很不满,但似乎只能很不满了。 就,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充斥在雪之下的心间。 唉~ “为什么?你房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神崎裕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是这个问题吗??? 雪之下雪乃瞪了他一眼,叹气道:“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去的吗?” “这有什么的,你姐姐的房间我都去过。” 这... 还真是有够有理有据的,雪之下雪乃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反驳。 不对,他怎么又换了一种风格,改走蛮横无理了? “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 雪之下雪乃尝试讲道理。 “有道理,的确,她愿意不代表你愿意。” 神崎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呼~ “那我现在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可以让我进去看一下吗?雪之下雪乃小姐。” 神崎裕低头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直勾勾地迎着雪之下的目光。 雪之下雪乃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当年,当年第一次遇见他。 尽管岁月变迁,自己和他都已经从当初的小孩子变成现在的青年人。 但笑容..好似没有丝毫改变。 跟当初一模一样诶。 “沉默就代表默认。” 神崎裕自顾自地帮雪之下做了回答,然后转身。 诶!!! 雪之下雪乃猛地回过神来,又将他拉住。 “你不是答应了吗?”神崎裕皱起眉,有些不满。 “那是你自己的臆想!”雪之下雪乃没好气道。 “那我再问一次,我可以去参观吗?” “不行。还参观呢,你当我房间是旅游景点吗?” “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应该比一些旅游景点更有吸引力。”神崎裕玩味道。 “神崎裕!” 雪之下雪乃很讨厌他这句话。 “我是在夸你的魅力。”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 “呼~”她深吸一口气,无奈还是无奈。 好想锤他啊!!! 如果打人不犯法的话!!! “行了,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谢谢你对我日常的“夸赞”。”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为什么要回去,我还没看呢。” “你为什么就那么想看?”雪之下雪乃很是不解。 “因为,是你的房间啊。”神崎裕稍稍放低一些音量,低声道:“因为是你的房间,所以想去看。” “这是一种好奇吧,一种对于我喜欢的东西的好奇。” “近乎本能一样的好奇。” 雪之下的性格也属于吃软不吃硬。 你和她硬着来的话,她可以刺到你想吐,处处都跟你对抗到底。 但你稍微软一点,换个口吻,换个语气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 当然,一般人对她用这招是不管用的。 但问题是:神崎裕是一般人吗? 很明显,他不是。 所以这一招,极其奏效。 迎着他清澈温柔的眼神,雪之下雪乃一时间又仿佛陷了进去。 他的目光永远都好似漩涡般,能将她牢牢地吸引住。 坦率地说,雪之下雪乃最不喜欢的就是神崎裕懒散自恋的一面。 她极其喜欢的,是那个....是那个.. 眼里只有她的他。 而且..对于喜欢的东西的好奇? 东西?我是东西吗?我是他喜欢的东西? 咕隆。 雪之下雪乃觉得更热了,这该死的沉闷,早知道就把窗都打开。 “喂喂,又发呆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啊..?”雪之下雪乃一愣,有些懵。 “果然是在发呆了呢,那这次的回答是什么?” 他笑着道。 “不行~”雪之下雪乃低着头,语气远没有之前的强硬。 “嗯?为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为什么。” 雪之下雪乃嘟囔道。 “诶,你就不能乖一点吗?”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满是宠溺。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雪之下没有抗拒他的摸头杀。 来自他掌心的温度顺着秀发,仿佛能穿透肌肤的隔绝,渐渐深入到她的心底。 “为什么我要乖一点?” 轮到雪之下提问了。 她有些羞恼:“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不要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地对我发号施令。” 哦豁?似乎破防了。 “其实是的。” “是个屁!” “好歹你姐姐一直都在求着我当你姐夫,按照这个逻辑,我是你“姐姐未遂”的姐夫!” 雪之下雪乃:??? 神他妈未遂的姐夫,还有这种形容? 不对,还有这种关系? 她再次强调道:“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 神崎裕忽而沉默下来。 话好像有点重..是不是伤到他了? 雪乃该死的居然在担心他。 她小声道:“怎么又不说话了。” “我懂了。” “昂?”雪乃有种不妙的预感。 神崎裕摸着下巴,言之凿凿道:“看来你也在觊觎我。” 。。。。。。。。。。。。。。。。。。。。。。。。。。。。。。。。。。。。。。。。。。。。。。。。。。 。。。。。。。。。。。。。。。。。。。。。。。。。。。。。。。。。。。。。。。。。。。。。。。。。。 第两百九十七章:谢谢! 觊觎你?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雪之下雪乃已经懒得吐槽了,她嫌弃地冷笑道:“等你改掉自恋这个恶习再说吧。” “哦?改掉就可以进去了吗?” 神崎裕话锋一转,笑盈盈地看着雪之下雪乃。 “也不行。” 雪之下雪乃一本正经道。 不过气氛还是回到正常了一些,她所担心的话说得有些重,以至于伤到神崎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诶,真是无趣。” 神崎裕扭头细细地打量着雪之下雪乃的“家”。 风格和她本人真是如出一辙地“冷淡”。 但并非全都是冷淡风格,随处也可见到一些可爱的小装饰品,特别是跟熊猫有关的。 雪之下雪乃警惕地盯着他,甚至还偷偷地挪移到他身旁,堵住通往她房间的唯一通道。 神崎裕笑道:“你房间该不会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雪之下雪乃娇哼道:“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只是单纯觉得很奇怪。” “奇怪?”神崎裕狭促地玩味道:“你该不会有一种在窥探你隐私的感觉吧?” “有区别吗?”雪乃挑眉道:“房间什么的,本来就是一个人最隐私的地方。” “啊啦,那男女之间的风格差异还是挺大的。” “改天有空到我那边坐一坐,我可以带你仔细地参观一下我的房间。” 神崎裕轻声道。 “多谢你的好意。”雪乃敷衍地回了一句。 “别这副表情,你迟早会来的。” 神崎裕略有深意道。 雪之下雪乃笑容不变,只是默默地在心底说:“这辈子都不可能!” “啊~还真是怀念呢。” 神崎裕往前一走,移步到客厅,大摇大摆地就躺在沙发上,丝毫不把自己当做是外人。 雪之下雪乃跟在他身后,见他这懒散且厚脸皮的架势,无奈道:“你不是想要猫粮吗?” “不急,让我躺一躺。” 神崎裕闭上眼,一脸惬意。 “你那边没有沙发吗?”雪之下雪乃恼怒道。 “果然,还是怀念。” “怀念什么!” “怀念曾经那个听话乖巧又懂事的小雪乃。” 神崎裕微微睁开眼眸,斜睨道:“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吗?” “那个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受到惊吓,茫然失措的小孩。” “我啊,见到这样的你,第一个念头就是上去好好地保护你。” 听他提起旧事,雪之下突然也沉默下来。 她安静地坐下,笨拙地反驳一句:“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那只是你自作多情的臆想。” “哈哈哈,也许吧,那证明我还有一个优点,总是那么好心。” “哪怕有时候这份好心并不会被理解,甚至都不被领情。” 雪乃嗤笑道:“你那也叫优点吗?” “其实我也逐渐发现了这个问题。” 神崎裕忽而认真道:“有些人并不会感激。” “比如我之前帮过的一些人。” “明明我是帮助过她的,怎么说也算给予过照顾,又是她的前辈,结果她每次和我见面都没什么礼貌。”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雪乃默默地听着,嘴角不自觉地就开始嫌弃。 嗯,甚至还有一丝别扭又倔强的否认。 “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经得起别人的批评。” 雪乃暗暗地刺了他一句。 言下之意:不要指桑骂槐。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 “什么话!” “嘛,我一直以为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不要脸,而你呢,就是过于没有自知之明。” “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还真是糟糕的性格呢,看来当初的确是我多管闲事了。” 神崎裕笑了笑,低吟道。。。 他又闭上眼,仿佛真在享受这片刻惬意。。。 雪之下的伤疤被戳中,她冷冷道:“如果是单纯的好意,我绝对会报以十分的感激。” “但你对我的那些帮助,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 “哦?” “哼,不用在我面前狡辩,如果..如果没有她的话,你估计只会冷眼旁观。” “不,应该是连注意力都不会放到我这边呢,毕竟你总是那么忙,身边从不缺少围绕你的女孩。” 雪之下雪乃翘起二郎腿,淡淡的笑容糅杂着极致的嘲讽。。。 还有一抹轻微地被隐藏起来的苦涩。 那是她还在小学的时候。 他所说的两人第一次见面,便是发生在那个时候。 从小学开始,雪之下雪乃就一直不怎么受欢迎。。 哦,是不怎么受女生的欢迎。。。。 在一些别有心机的女孩们的鼓动下,加上雪之下本身的性格。 很自然地她就被孤立起来,没有朋友,也没有交际圈。 校园冷暴力,她深刻地体会到这个词。 比如鞋子会经常无缘无故地从储物柜里走失,比如走在路上不会有人想靠近自己。 再比如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有人跟自己坐,自己一旦坐过去,别人就会自觉地走开。 无论做什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孤僻与生冷,是从她踏入社交圈开始,就一直在经历,一直在承受。 而对她来说,更很不幸的是:自己的小学和他读在同一个学校。 在雪之下阳乃的拜托下,神崎裕便如同此刻般稍微地去“照顾”一下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的身份以及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再多说。 他一直以来都是超级现充,并且是超级现充中的核心。 他只需要稍微高抬贵手地帮她说说话,站在幕后轻描淡写地为她做一些小事。 然后雪之下雪乃就再也没有受到表面上的“孤立”。 她的鞋子不会再无缘无故地消失或是被放到别的地方。 她去吃饭的时候会有人刻意靠近她。。。 有人簇拥着她,在宣传着她,在为她说好话。 那段时间,雪之下雪乃是无比开心的,也是令她难以忘记的。 她感受到友谊的快乐,感受到被照顾的喜悦,感受到自己也是有存在感,会被人重视的。 太好了,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好! 自己也能不依靠姐姐的帮助,不依靠姐姐的关系过得很好!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他。 他是如此地强大,如此地光芒璀璨,也如此地“善良”。 这些字眼,这些形象一直持续到那天:雪乃通过别人,得知他只是受姐姐的委托才这样做。 他并不是纯粹想帮自己,也并非是有多善良,会试图把一个被孤立的孩子重新拉回来。 他只是应自己的姐姐,应自己最讨厌的姐姐的请求! 仅此而已!!!! 从那之后,她对他的印象和态度从极高的好感瞬间跌落到嗤之以鼻,厌恶至极的程度。 有那么一个时期,他甚至取代了雪之下阳乃,成为雪乃心目中最讨厌的人! 曾经有多憧憬,有多喜欢,有多崇拜。 现在就有多嫌弃,有多厌恶,有多可恨! 那时,也正好是神崎裕的升学时间。 他很快就升学离开了。。。 他比雪之下要大那么一岁。 但就是这一岁,在他离开的那一年。。。。 先是得知这个令她差点崩溃的消息,再经历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待遇! 那些曾经讨好她的“朋友”们瞬间改变嘴脸,恢复以往的“冷淡”。 他们的冷暴力更加过分,甚至在背地里非议雪乃不过是神崎裕的一个“玩具”。 现在主人不在了,对这个玩具就不需要再有什么好脸色了。 他们也没办法做得更过分,只是更加孤立雪乃和排斥雪乃。 因为阳乃在背后始终保护着雪乃,保持着底线。 但雪乃是不知道的。 她只清楚一件事:看,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不是吗? 因为这件事,雪之下雪乃对“友谊”,“交际”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虚伪才是人类的本性。 他们可以为了一个原因毫无道理地将你孤立,将你抛弃,因为你弱小,你太弱小了。 也可以因为某些利益强迫自己和你交朋友,因为利益的提供者强大,太强大了! 违背他的下场是很惨烈的,以至于不得不违心去讨好。 这些人表面上和你说得那么动听,背地里却一个个都暗藏着诡异的心思。 兴许他们夸你今天很漂亮,扭头就会讥笑你的丑陋。。。。 人就是这么差劲的一种动物! 这些思想与长期的压力结合,加上神崎裕的形象崩塌,瞬间击碎了年幼的雪之下雪乃。 某种程度上,雪之下现在的扭曲跟神崎裕有很大的关系。 他需要背相当多的责任。 时过境迁,年幼时的盲目与狭隘也随着见识增长而慢慢有所改变。 她变得没那么恨他,没那么讨厌他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帮了自己不少。 尽管是受姐姐的委托。 但真要怪罪,应该是姐姐的锅,而不是他的锅。 再慢慢的,因为太久没有见过他了,她开始有点想念他。 仔细一想,他还是挺好的。。。。 只是希望他眼里也能有自己,而不是姐姐。 自己是雪之下雪乃,而不是雪之下阳乃的妹妹。。。。。 只是再见面后,神崎裕的所作所为让雪乃很失望。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善意”只是因为阳乃的拜托,并非纯粹出于对自己的好意! 反而借此作为条件,认为他曾经为自己付出了什么什么。。。。 雪乃很讨厌,极其讨厌! 加之神崎裕故意装作认不出她,可谓是数罪并罚。。。 “原来这才是你一直以来都对我态度不好的真正理由啊。” 神崎裕好似没有在意,反倒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柔,她很喜欢,也很讨厌! 有些刺眼,雪乃稍稍偏过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隐藏也没什么意思。 她坦率道:“一部分吧。” “还有另外一部分吗?”神崎裕好奇地问道。 “嗯。” “该不会是嫉妒我身边的女孩吧?” “能不能收敛一点你的自恋?” “正在努力尝试。” “呵~” 神崎裕翻个身,背对着天花板躺下:“那另外一部分的原因是什么呢?” “之前说过了,你的自恋和自负。” 雪之下雪乃眼眸变得锐利,干脆全面摊牌:“明明就不是你的本意,却把这份功劳揽在身上。” “自以为对我有多照顾,披上一层虚伪的外衣就想对我发号施令吗?” 她的语气很激烈,表情也很激动。。。。 神崎裕笑容渐渐收敛,轻声道:“我没有对你发号施令。” “是吗?哈,那你随便地闯入我家是什么意思?” “还有猫粮,我可以借给你,但这不是你的东西!你应该态度好一些,跟我说:可以借点猫粮给我吗!” 雪之下雪乃咬牙切齿道。 “原来你是这样觉得的啊~” “我知道了。” 神崎裕默默地站起身,收起平时的散漫。 “那你可以借点猫粮给我吗?我要去喂猫,我晚上还给你。” 雪之下一愣。 她。。。。。。 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但她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做。 突然间,茫然的失措不断地涌上心头。。。 “可以吗?” 神崎裕脸颊带上一抹微笑,一抹客套的,用来对待陌生人的微笑。 雪之下雪乃对这种笑容很熟悉,因为她就是经常用这一套对付陌生人。 “可以。” 雪之下雪乃起身,脚步有些踉跄,走回房间。 神崎裕安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包新的猫粮。 她递过来,神崎裕接过,然后微微鞠躬,轻声道:“谢谢。” 言毕,他转身离开。 啪嗒,门被他轻轻地关上。 雪之下雪乃呆呆地看着被关上的门,莫名感到心空落落的。 谢谢。。。 他对自己说了谢谢。 这是自己想要吗? 好像是。。。。。 但真的是吗? 雪之下雪乃目光茫然。 。。。。。。。。。。。。。。。。。。。。。。。。。。。。。。。。。。。。。。。。。。。。。。。。。。。。 。。。。。。。。。。。。。。。。。。。。。。。。。。。。。。。。。。。。。。。。。。。。。。。。。。。。 第两百九十八章:来龙去脉! 人其实是一种极其自我的动物。 每个人能接受的信息都是有限的,并且会被各种额外的因素所限制。 其中干扰因素最大的,莫过于人本身的“自私”。 真相到底如何有时候并不重要,真话与假话有时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 倘若你愿意相信的话,假与真又有什么区别? 假若你不愿意相信的话,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 真理在人的唯心主义驱使下,有时候也只是相对且狭隘的而已。 即便是在理智的情况下,都有可能陷入错误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更何况是纯粹的感情? 雪之下雪乃的思维已经固化了。 至少对他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已经固化了。 她对他的定性就是:并不是发自本心,只是受到了姐姐的委托。 看起来就像是对她的一种施舍。 她是被施舍的一方,而自己的姐姐,是施舍的一方。 至于神崎裕,之前她觉得罪大恶极,后来则认为是偶有好心却被利用的“工具”。 然后现在变成“同样伪善”的混蛋。 沿着这种定性的思维去思考,后续的所有问题都自然地被她分出一个真与假,黑与白,对与错。 尽管这里的真与假都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真与假。 但正如刚刚所言的,真与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雪之下雪乃相信这一套逻辑。 越是涉及感情,就越容易唯心。 在电梯里,神崎裕其实心情很平静。 这是他与雪乃之间所产生的隔阂,也是必然会爆发的定时炸弹。 区别只是:什么时候爆炸,以及在什么地方爆炸。 既然是定时炸弹,早炸不如晚炸。 所以,比起什么觉得心灰意冷,一腔付出好意都被误会的不满愤概。 神崎裕更觉得是一种偶然得来的幸运。 这里的幸运当然不是指他享受雪乃的指责,享受雪乃强加给他的“伪善”标签。 他可没什么M的属性。 他只是感慨这颗令他有些担心的定时炸弹终于炸了。 他本来不过是打算去逗一逗她,但没想到这一逗,直接就把她的底牌都掀翻了。 真就是意外收获。 为什么觉得幸运? 她生气了,伤心了,或是开心了。 这是一个现象。 根本在于: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伤心?为什么开心? 要寻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去思考解决问题的方式。 倘若雪乃一直都强压着这颗炸弹,只是把嫌弃他的这种行为表现出来,实则并不会拉近两人的关系。 细水长流虽好,就是有点慢。 偶然的轰轰烈烈,虽沉淀不足,却往往能快速带来改变。 在神崎裕的理解中,甚至在大众的传统理解中,事实并非像雪乃觉得的这样。 是他受阳乃的委托,是阳乃在施舍她。 还有另外一版的结局,而那一版,才是真正的结局。 阳乃的确是有委托他,希望他能多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也就是雪乃。 但这件事发生在他向雪乃伸出援手之后。 整个故事的走向是这样的。 是他先主动地发自本心地帮助了雪乃,从而引起雪乃的感触,让向来冷淡的雪乃变得活泼了一些。 也正因为她从之前的被孤立状态稍稍解脱出来,变得活泼一些,才向阳乃透露了一些东西。 在这里需要理清楚一个点:阳乃并不是万能的,她不是上帝,不是全知全能的。 当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中学生,哪来这么多的心机用在雪乃身上?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的妹妹被孤立,被排斥,被欺凌? 没错,就是从神崎裕帮助雪乃之后,是稍微变得活泼一些的雪乃无意间向阳乃透露的。 在中学之前,阳乃并不清楚雪乃对她的“憎恨”,更不知晓雪乃对她的“不满”。 或者说知道一些,也大概能猜到一点理由,只是没有特别清晰。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猜测,这一点模糊的理由。 她才为了妹妹,主动选择继承家业。 而这一点,雪乃也是一无所知的。 两姐妹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都太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想什么从来都不跟对方说。 阳乃觉得自己是姐姐,照顾妹妹是应该的。 也因为是姐姐,不应该那么矫情地说一些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我要怎么怎么样的话。 她也是有形象包袱的。 而雪乃的“自我意识”觉醒要比阳乃早。 雪乃很早就意识到自己也许只是姐姐的替代品,因为无论什么方面,她都比不过自己的姐姐。 不满的嫉妒,好强的自我很早就埋藏下来,一点点生根发芽。 在这种情况下,雪乃更不可能对阳乃坦诚。 直到事情发生之前,两姐妹都在演着姐妹很和睦的戏。 也因此,雪乃的“冷淡”面具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戴上了。 阳乃其实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她眼中,雪乃从小到大都这样。 她也没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以为自己的妹妹性格有点慢热,仅此而已。 自己在雪乃这个年龄的时候,不也是有点幼稚嘛~很正常,还是小孩子嘛。 当神崎裕介入之后,雪乃才慢慢摆脱孤僻,变得活泼一些。 于是在姐妹俩无意间的聊天中,雪乃透露的一些内容引起了阳乃的好奇。 此前也有朋友和她提过,但在某些因素影响下,大多数都只是跟她随口一提,语气也不重视。 阳乃根据对雪乃的性格判断,觉得也是正常范畴内。 毕竟自己妹妹那么慢热的性格,不怎么受欢迎也正常。 其实那个时候的阳乃,并不怎么想干预自己妹妹的人生,也没有想过借助朋友的关系来照顾雪乃。 她选择牺牲自己,就是希望妹妹能自由地选择未来。 何况万一被雪乃发现的话,指不定关系更糟糕了呢~毕竟自己的妹妹向来都那么好强。 但这一次,阳乃是真正借助之前的人脉,详细地去了解自己的妹妹在学校的遭遇。 不了解还不清楚,一了解阳乃才意识到雪乃在学校有多“困难”。 这已经不是正常社交受不受欢迎的程度了。 已经是校园暴力的范畴了! 阳乃从此才一改之前的态度,决心干预自己妹妹的未来。 她不能坐看雪乃一直受欺负。 可当时的她正处于中学,跟雪乃并不在一个学校。 她自己也因为要继承家族的缘故,并没有多少自由的时间。 她没办法直接去照顾雪乃,因此,只能拜托神崎裕。 当时的阳乃跟神崎裕关系还不算特别熟络,依托这个缘故,两人倒是飞速发展。 咳咳,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阳乃的手段不仅于此,她在拜托神崎裕的同时,也拜托了一些后辈和朋友。 这也让雪乃在神崎裕离开之后,还能受到保护。 这个过程中,阳乃付出了不少的力气,也卖了不少的人情。 否则那些后辈和朋友,并不会“多管闲事”。 但同样的,阳乃的付出,雪乃也是不知道的。 因此整件事,与其说是阳乃的委托,倒不如说是神崎裕自导自演的剧情。 他不介入的话,阳乃其实也会发现雪乃的遭遇,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因为他的介入,提前触发了姐妹俩的“不和”。 “阳乃的委托”是存在的,没错。 “他的帮助”也存在,是没错。 只有有人故意颠倒了次序,再利用雪乃对阳乃的不满以及嫉妒,直接促成雪乃神崎裕的“不满”。 被嫉妒与不满蒙蔽的雪乃,是不会在意事情到底如何。 更何况那个时候,阳乃跟神崎裕的越发亲昵是发生在她眼皮底下的事实! 明明最先遇到神崎裕的,是她雪之下雪乃。 凭什么所有的好,都由雪之下阳乃得到? 而又在某些刻意的引导下,雪乃小学毕业后,在中学阶段直接选择了出国。 她跟神崎裕彻底中断联系,更是毫无回旋的余地。 这些“刻意”的引导,与方才所说影响阳乃的某些因素。 连同传播这个消息这些家伙,也有很大的关系。 三者几乎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至于是谁,神崎裕心底大概有数。 他并不急着去解释,也不急着去澄清。 有时候一些误会被当事人自己解开,反而会引起更大的触动。 正如之前他与冬马和纱之间的过往。 自己所深信不疑的到头来才是虚假的谎言,自己一直误会诋毁的到头来才是真心付出之人。 这种极端的落差,会带给她最深刻的反省。 他啊,虽然喜欢雪乃的傲,但更喜欢雪乃的娇。 不稍微给一点惩戒的话,只会一味纵容傲的一面,而失去娇的柔软。 何况跳出整件事来看,神崎裕也是最无辜的。 明明是好心好意,结果却被当做是虚情假意,还被披上伪善的标签。 他也不是圣人,生气才是正常的。 只是这种生气并不是勃然大怒,也不是动若雷霆的暴怒,是平静下酝酿的恼怒。 拿出猫粮,白猫如常地摇曳着尾巴,雀跃地欢迎着他。 慢慢倒出,猫乖巧且安静地吃着。 他揉着它的小脑袋,喃喃道:“你还真是令我头疼呢~” “我的妹妹啊。” 。。。。。。。。。。。。。。。。。。。。。。。。。。。。。。。。。。。。。。。。。。。。。。。。。。。 。。。。。。。。。。。。。。。。。。。。。。。。。。。。。。。。。。。。。。。。。。。。。。。。。。。 第两百九十九章:四月是你的季节! 陪着白猫玩耍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神崎裕便起身离开。 他打算这一周结束之前,就帮白猫办领养的手续,顺带把它带回家。 但现在,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他如常地打开自己的门,正准备走进去。 忽而他停住,回头看了一眼。 对面雪之下的大门似乎并没有关紧,也似乎是被他的突然回头给吓到,啪嗒响起关门声。 雪之下赶紧收回目光,背对着门,呼吸不由得开始急促。 不应该关门的。。。 这样太掩耳盗铃了。 雪之下雪乃有些懊悔,但他是怎么发现的?是无意间的回头吗? 她思绪有些凌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神崎裕离开之后,她呆呆地愣了一会,就鬼使神差地稍稍打开一些门缝,好能听清楚走廊外的动静。 她就靠在门后,慢慢地等,慢慢地听,直到他的脚步声响起。 这到底是怎么了? 呼~ 希望他没有发现吧,即便被发现,自己也可以解释成没关紧门而已。 对,仅此而已。 神崎裕听到对面传来的清脆关门声,嘴角微微翘起,径直地走回去,也把门关上。 两人是陷入冷战状态呢,暂时来说。 而且还是她挑起的冷战。 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他联系薰。 薰也很快给予了回应,两人于是约定好下午的一个时间,在一个特定的地方见面。 万事准备就绪,神崎裕打算先去洗一个澡。 如果是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的话,他是比较喜欢先洗个澡再去参加。 因为洗完澡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会有很大的改变。 当然这也许只是个人的心理作用,但神崎裕就是有这个癖好。 在临去洗澡之前,他也给霞之丘诗羽发了发消息。 怎么说她和他的关系现在都进入了一个新的台阶,以前是朋友的话,不主动联系也没什么。 现在可就不行了呢。 要多主动一些,让她感受到他的“诚心”。 稍稍等了一会,诗羽并没有回复。 哦豁? 神崎裕有些惊讶,这个时间点她不可能还在睡懒觉。 霞之丘诗羽虽然比一般的女孩更追求自由散漫,但不是毫无节制的作风。 相反,她也是一个很遵守时间,尊重工作的女孩。 即便熬夜很晚,也会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点醒来,要么上学,要么准备工作。 如果她是清醒状态的话,看到自己的消息而不回复,倒是有点诡异。 嘛~ 凡事无绝对,兴许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也或许正处于工作状态吧。 人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那么有空的。 神崎裕也懒得继续等下去,跟她说一声要去洗漱便放下手机,直奔浴室。 霞之丘诗羽的确很忙。 但她没有在忙工作,而是忙着对付自己的“母亲”。 字面理解上的“对付”。 她正在很努力地试图让自己的母亲相信,她昨晚是在朋友家过夜。 而这个朋友是女孩子。 只是她的母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敏锐,愣是一口咬定诗羽是跟男孩子过夜。 昨晚母女俩就开始辩论,谁也没说服谁。 只是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也不生气,她反而是觉得很开心的。 毕竟自己的女儿终于找到“男朋友”了。 她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诗羽愿意和这个男孩子过夜的话,哪怕不是睡在一张床上,哪怕暂时还不是男女朋友。 距离男女朋友也一点都不远了。 这种心情是极其激动的,就像之前小百合由衷地希望英梨梨能找到朋友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结论,那还不简单吗? 第一,诗羽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可不是纯粹女孩的味道。 她可是过来人,有些东西一眼就看得出来。 第二,诗羽之前莫名其妙地和她谈起感情,还问什么是“喜欢”。 这真是个傻子都能结合在一起,得出结论了! 霞之丘诗羽表示:我怎么没想到? 而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唯一比较好奇的点,就是希望诗羽告诉她,这个男孩子是谁。 到底是谁这么幸运,也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居然能拿下自己的女儿。 霞之丘诗羽死活不肯承认,这就让她有点生气了。 我是你母亲诶!这些事不应该和最亲密的家人说一说吗? 霞之丘诗羽的态度..就是另外一回事。 在她和神崎裕的关系没有明朗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她总不能跟自己的母亲说,自己和他暂时类似的精神伴侣兼炮友的关系吧? 那自己的母亲还不提刀去找神崎裕聊一聊? 她要是一旦承认是男女朋友关系,那自己的母亲也肯定会找神崎裕聊一聊。 或者说想见一见。 到时候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诗羽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利用家人给神崎裕施压什么的,她觉得这种手段有点低劣。 或者说她太过于自信,太过于好强,想着什么都靠自己解决。 所以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使劲问那个男孩是谁,诗羽就一口否认,哪来的男孩。 嗯,母女关系也进入了暂时的僵持。 她正头疼呢~ 另一边,薰也在悄悄精心准备着跟神崎裕的见面。 望着手机屏幕里的消息,薰露出痴痴的浅笑。 “诶,大姐姐怎么了?” “不知道呢,不过,好像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嗯嗯,我也看到了喔,她好像笑得很开心诶!!” 几个小孩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神崎裕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公园里陪着小孩子们玩耍。 这也是薰日常放松、以及练习的场所之一。 “姐姐姐姐~不要坐着嘛,我们继续玩吧!!” 小孩上前拉了拉薰的衣袖,其他几个也上去笑嘻嘻。 薰收起手机,收敛脸上的傻笑,一本正经道:“不行喔,姐姐我啊,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诶?” 小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另一位小女孩恍然大悟:“姐姐是要去约会吗!!!” 约会。。。。 稚嫩的话音一出,薰小脸瞬间挂上一抹红晕,慌张道:“胡说什么呢,哪有约会。” 小女孩狡黠道:“妈妈说女孩子莫名其妙就露出傻笑的时候,就是想男人了!” “因为她就是这样想爸爸的。” “想男人就是约会!” “小咲!”薰有点羞恼。 “噢噢,姐姐你的脸越来越红了诶。”小女孩洋洋得意地拍着小手。 其他几个小孩倒是没太在意薰的反应,只是好奇道:“约会是什么?” 小女孩人小鬼大地叉腰道:“约会啊,就是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诶,好厉害!!” 小屁孩们哪里知道什么叫约会,有个答案就已经觉得很厉害了。 薰越听越觉得羞涩。 “那什么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呢?” 小孩总是那么好奇。 那小女孩也不知道,只好眼巴巴地看着薰:“呐,姐姐,什么叫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其他的孩子们也齐刷刷地看向薰,眼神里充满求知欲。 薰红着脸,努力保持自己的威严,举起小拳拳给一人一个棒槌。 “姐姐我啊,是去练习,才不是什么约会。” “哦...” 迫于拳头的淫威,小孩们纷纷点头。 “好啦,姐姐我先回去了,拜拜~” 薰拿起一旁的手风琴,快速往家的方向奔跑。 “拜拜喔,薰姐姐~” “薰姐姐约会要加油!!!” 小女孩的声音尤其大,差点没让薰直接摔倒。 啊啊啊,小屁孩!!! 薰红着脸回头瞪了一眼,可惜孩子们只有鬼脸反馈给她。 “既然姐姐去约会了,那我们继续玩吧!” 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继续在公园里打闹。 回到家,薰的母亲也吓了一跳。 她赶紧扶住气喘吁吁的薰,急切道:“怎么了?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妈妈,我..我等会要出去。” 薰白皙的脸颊尽是红霞,却并非羞涩,而是一路小跑所带来的体力消耗。 “出去就出去呗,干嘛这么着急!小心你的身体。” 薰的母亲担忧又心疼地训斥道。 “嘿嘿,抱歉抱歉。” 薰撒娇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然后飞速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一改平常对衣着毫无要求,追求简单舒服的态度,开始翻箱倒柜地拿出一件件衣服,一件又一件地试穿。 楼下薰的母亲越想越不对劲,自己的女儿今天怎么了?表情都跟平时不一样呢。 于是她悄悄地也上楼,刚上来就看到薰在对着镜子试穿不同的衣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自己的女儿,到底怎么了? 薰的母亲目光有些呆滞:“薰,你..你这是要去约会吗?” 约会。。。 又是约会。。。。 薰也被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有声音响起。 而且怎么又是约会啊!!! 她扭头看一眼呆滞的母亲,连忙把门关上:“才不是,我等会要去练习呢。” 站在门外的母亲默默地站着。 她时不时地听见房间内,薰传来的低吟,时而懊恼,时而不满,时而傻笑。 她笑了。 眼眶却泛起红。 真好,却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女儿? 唉。 薰的母亲深深地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连忙下楼去洗个脸。 这可不能让薰看到。 被她看到的话,她又要胡思乱想了。 前后精心准备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薰可算是找到一套符合“时尚”定义的衣服。 然后她坐在化妆台前,傻傻地坐着。 她没有什么化妆品,更不会化妆。 从小开始,薰就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她不会刻意地去追求美丽。 打扮啊,潮流啊,时尚啊,化妆啊什么的,她一概不会。 镜中的她,如玉般耀眼的肌肤闪烁着羞涩的红晕,精致的小脸洋溢着由衷的浅笑。 其实宫园薰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点缀,她本身已经很漂亮了。 她的美,是令人不忍玷污,想要倾尽所有都试图保护的“单纯”。 她的美,是身处于艰难中,却始终不曾流露悲伤,永远微笑的坚强。 还有令人心颤,令人怜惜,令人着迷的治愈。 哪怕再多的困境,她始终都传递着坚强,永不放弃的信念。 但她却嫌还不够。 她脑海中掠过许多人的身影,许多在神崎裕身边围绕的女孩。 她们每一个都好漂亮诶。 她也想变得和她们一样漂亮。 这样的话,才不会让前辈丢脸,对不对?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约会。 唯独薰。。 约会什么的,对她来说太过奢侈了。 只是一个见面,一个粉丝与偶像,前辈与后辈的见面。 足够了。 。。。。。。。。。。。。。。。。。。。。。。。。。。。。。。。。。。。。。。。。。。。。。。。。。。。。 。。。。。。。。。。。。。。。。。。。。。。。。。。。。。。。。。。。。。。。。。。。。。。。。。。 第三百章:弱小的伟大! 将要到达约定好的时间。 精心准备好的宫园薰慢慢地走下来。 迎着母亲有些惊愕的目光,薰破天荒地羞涩问了一句:“妈妈,你觉得..怎么样?” 这你说不是约会的话,那简直就是在侮辱智商了。 但宫园薰的母亲却没有再提“约会”这个字眼。 她上前握住薰的小手,满带欣喜地夸赞道:“喔,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没有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孩。” “今天的小薰绝对是魅力担当喔。” “等会到了练习的时候,小心不要勾走那些男孩子的魂呢。” 薰被夸得有些脸红,略显扭捏地摆手道:“拜托,虽然我是你的女儿,但也不要那么夸张。” “你这孩子真的是,虽然你是我的女儿,但我也是有审美眼光的。” “不信的话你到街上找其他人问一问,他们的回答肯定和我一样。” 薰的母亲娇嗔一声,目光闪烁着赞叹,视线片刻都不舍得离开薰。 “哪有这样的,人家会以为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呢。” 薰吐槽一句,薰的母亲连忙打断:“谁敢说你有毛病?” “我的女儿是最好的。” 她紧紧地抱住薰,揉着薰的秀发。 女儿... 我的女儿.... 突如其来的温情,也触动了薰的心弦。 宫园薰就是一个正常成长的女孩。 她并非出身富贵之家,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 就普普通通的家庭,普普通通的家人,普通平凡却充满温情。 除了那个病之外,薰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 这也塑造了她极其容易共情的性格。 她落落大方,也善解人意,更温柔体贴,温顺间透着骨子里的倔强。 这一切形成的根源:都是来自家庭带来的温暖。 她安静地抱着自己的母亲,抬起手轻轻地为母亲擦拭掉落的眼泪。 她很坚强,扬起笑容道:“差不多要到约定的时间呢。” 薰的母亲也笑了笑,缓缓松开她,柔声道:“加油喔,我的女儿。” “你要记得,你是最棒的。” “嗯。” 薰背上小提琴,转过身往约定的地点走去。 她的母亲默默地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着,直到薰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神崎裕做好了准备,提前半个小时出发。 从他这边到达约定的地点会更快一些,连坐车都不用。 因为就在他家的附近。 几分钟之后,他就走出安静的小区,身处繁华拥挤的街道。 他预先点了两杯奶茶,然后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薰的到来。 呼~ 他莫名地感到有些紧张,也有一点激动。 这在他身上是很稀有的情况。 薰跟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 这种不一样并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还有更深处精神上的差异。 应当说每个女孩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女孩都有着属于她们独立的特性。 但薰的特性,更令神崎裕怜惜,也更令他喜欢。 正午悄然流逝,刺眼的阳光也往西慢慢地移动。 已然是下午。 街头上的人流不见片刻减少,反而越发拥挤。 周末的下午,恰是有空闲时间的人们最喜欢外出的时间。 或是约在一起逛街玩耍,或是出来喝一喝下午茶。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在喧闹的街头,拥挤的人流间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亮眼的金黄色秀发随风扬起,精致得宛若玩偶般的小脸夹杂着些许慌乱。 薰小跑着,不时地还撞到路边的人,慌乱的同时又转变成浓浓的歉意。 神崎裕支着下巴,嘴角带着笑意。 她匆忙地赶来,逆着人流走向他。 有那么一瞬间,神崎裕似乎能体会到当初霞之丘诗羽的感觉。 这种绝妙的,向你奔赴而来的感觉! 薰脸上的那抹歉意直到她来到他的跟前,都没有褪去。 她背着显眼的小提琴,双手合十,失措地不停地鞠躬道:“抱歉,真是非常对不起。” 神崎裕笑道:“你现在好像在拜神一样,我是什么被摆在祭祀台上的雕塑吗?” 诶~ 前辈好像没生气。 薰一愣,有些可爱地挠了挠额头:“只是觉得很抱歉,让前辈你久等了吧?” 神崎裕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旋即起身道:“我也刚到。” 他走到一旁的窗口,接过两杯奶茶。 “喏。” “谢谢!”薰接过奶茶,也将那笨重的小提琴给放到一边去。 呼~ 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薰坐在藤椅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神崎裕挑眉道:“你该不会一路都这样小跑过来吧?” “没有没有~”薰连忙摇头,解释道:“我原本是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 “然后我走着走着,走到涉谷区去了。。。” 涉谷。。。 绝了,刚好跟目的地相反。 神崎裕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所以你走到一半才发现走错路,又发现时间已经不够,才小跑过来?” “嗯嗯。” 薰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真是不知道怎么走的,走着走着就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明明自己也没什么路痴的属性。 并且是走了大半个小时才猛然回过神来,立马调转方向穿插狂奔而来。 最糟糕的就是:自己这精心准备的打扮...怕是废了。 一路小跑导致她出了不少的汗,本来她就不擅长化妆,化的底妆也是最基础的底妆。 更别提这打扮,狼狈死了!!! “唉,真是冒失鬼呢。” 神崎裕轻轻地呵斥一句,没有半点训斥的分量。 接着他拿起纸巾自作主张地帮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薰.... 薰莫名地感到紧张,这种紧张感将她弥漫吞噬。 她僵硬至极地坐着不敢动,任凭神崎裕帮她擦拭。 神崎裕见状,笑道:“你好像很紧张。” “我是什么怪物吗?”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薰赶紧摇头。 “那是还没调整过来吗?也是呢,小跑那么远,还背着小提琴。” “喝点奶茶解解渴吧,我点了常温,虽然可能口感没那么好,但适合你。” 神崎裕体贴地帮她找着理由。 至于点的常温,是因为她的身体。 她的病过于诡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正常情况下她是能喝冰的,但就是很难预料冰的饮料会不会导致她的病发。 所以连带她的家人在内,平时都不怎么允许薰喝冰的东西。 薰自然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她只是觉得神崎裕很体贴,女孩子因为体质的问题,喝冰的确实相对容易出问题。 尤其在生理期什么的。 微微张开小嘴,薰低头含住吸管,咕隆咕隆。 说实话,她真的很渴。 吨吨吨,这一口下去,大半杯奶茶都快被她抽空。 但很快薰就意识到,好像这样..有点..不怎么淑女。 于是又连忙放一点回去,奶茶倒流。 神崎裕顿时忍不住笑出声,薰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连忙说对不起。 “没事,不要紧,喝吧。” 他摆摆手招来服务员,轻声道:“再来一杯奶茶,常温的,少点糖。” 薰红着脸道:“前辈..我..我不渴了。” 她想死。 啊啊啊啊!!!! 服务员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神崎裕。 神崎裕笑着道:“我渴啊。” “哦。”薰低头乖巧。 待服务员走后,神崎裕支着下巴,轻声道:“你好像真的很紧张呢。” 薰小声道:“没有的。” “是太久没见面,所以见到我感到太拘束吗?” “没有没有。” “啊啦,能不能老实一点,之前在中学的时候,你可是小霸王呢。” 小霸王。。。 宫园薰嘴角微微抽搐。 老实说这个称号,她深恶痛绝。 什么叫小霸王?只不过是稍微活泼了一点点而已!!! 薰的性格其实挺有反差感的。 表面上极其温和文静,似乎是一个软萌的妹子。 但实际上挺活泼的,开朗活泼又坚强,而且不拘小节,带有一半现充的属性。 尽管这也是她的“伪装”。 她抬起头,一脸认真道:“前辈不要被这些流言蜚语所误导,我其实是一个安静的淑女。” “嗯,一口就喝大半杯奶茶的淑女。”神崎裕玩味地附和着。 “啊啊啊,前辈~” 薰有点无力。 她想回去了,为什么这么丢脸!!! 从出门开始就是诸事不顺。 “我啊,挺喜欢活跃的女孩。” 神崎裕忽而道。 “诶?”薰一愣。 “嗯,我喜欢活跃一点的女孩,或者说我喜欢和活跃一点的女孩交朋友吧。” 神崎裕眯起眼:“所以薰你这样的女孩,恰好是我很喜欢的类型呢。” 蹭!!! 薰这个时候应该庆幸自己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因为体力的消耗,加上肌肤的过分白皙,她的脸颊始终都带着红晕。 以至于现在,除了眼神上的慌乱与一丝窃喜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破绽。 说是前后辈,实际上薰跟神崎裕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所谓中学时期就积累下的前后辈的关系,其实大多数都是薰单方面憧憬着神崎裕。 当他表演的时候,当他成为人群聚焦的时候。 薰都是默默地当一个观众。 偶尔鼓起勇气的交流,也并不会超过五分钟。 “啊啦,好像被无视了呢,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吗?” 薰当然不是无视,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回应。 神崎裕要恰好地为她准备台阶。 “没有没有~”薰闪烁着羞涩,小声道:“其实前辈也是呢。” “我..我也喜欢和前辈你这样类型的男孩交朋友。” “嗯,那其实蛮遗憾的。”神崎裕叹气道:“中学的时候我没多少时间。” “本来还想和你变得更亲热一些的。” “诶??” “我可是一直都有记得你喔,我来到这所学校,听说你也在的时候。” “我还蛮开心的,那天就去找你了。” 面对薰,神崎裕从不吝惜他的“主动”。 薰有点惊讶。 她柔声道:“我还以为前辈不会记得呢。” 中学时期围绕在神崎裕身边的女孩,实在太多了。 薰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 “哈,那可是第一次呢,会有女孩突然问我这种问题。” 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忆往事。 尤其是两人共同的往事。 “我当时刚好表演完,回到后台,就有一个冒失的女孩上来。” “我差点都被吓了一跳。” 他说着,画面却在薰的脑海中播放着。 她嘴角慢慢翘起,眼神也变得柔和。 那是改变她的一个瞬间。 “对了,你还记得你当时问我什么吗?” 神崎裕很有兴致地问道。 “当然,我也不会忘记呢。” 薰直勾勾地看着他,洒然笑道:“当然,前辈的回答我也不会忘记。” 当时她问的是:为什么活着会那么痛苦?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问题,特别在那种场合,那种时间点。 她只是一个中学生。 而当时神崎裕演奏的曲子,正是命运交响曲。 她没有感受到其中的顽强壮烈,感同身受的只有悲怆。 神崎裕的回答是:这首曲子的创作者,是在身怀重病,带有严重耳疾的情况下创作的这首交响曲。 比起痛苦,他想宣扬的是面对痛苦,仍要顽强坚持的决心。 活着是痛苦亦或是快乐,并不完全取决于现实本身。 而取决你的态度。 再伟大的人,也有属于他伟大的弱小。 再弱小的人,也有属于他弱小的伟大。 所以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 即便你还很弱小,即便你身处绝境。 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 。。。。。。。。。。。。。。。。。。。。。。。。。。。。。。。。。。。。。。。。。。。。。。。。。。。 。。。。。。。。。。。。。。。。。。。。。。。。。。。。。。。。。。。。。。。。。。。。。。。。。。。 第三百零一章:憧憬的距离! 宫园薰并不是由始至终都那么乐观和开朗的。 她的经历有些曲折。 她从降生的那一刻,就伴随着难言的病症,它将给她带来难以想象的折磨。 但好在她还小,很小很小,并没有多少记忆。 在一次完善的手术下,她恢复得很好,就如同正常人一样。 小的时候的宫园薰,调皮得有些令父母担心,也没什么耐心,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 只是她无忧无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直到那一次病发。 以为被治愈的病魔卷土重来,尚且年幼的薰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那么伤心。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自己的虚弱,那是一种连说话都感到筋疲力尽的痛苦。 于是乎她从开朗调皮,一夜变成敏感脆弱且内向的少女。 她开始处处都介意自己与同龄人的不同,处处都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自卑感。 她变得自闭,内向,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寡言。 自己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很健康,而自己不是。 自己是一个异类。 每一次病发的时候,她都想死,那钻心的痛楚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她。 而这个阶段,也是薰人生中最低谷,最迷茫,也最痛苦的阶段:中学。 病魔折磨得令她近乎丧失生存的意志。 她时常会想: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自己那么痛苦,爸爸和妈妈也连带着一起痛苦。 倒不如快一些死去,这样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顶多就哭一会,短期伤心一点罢了。 可每当想起父母在手术室外为自己痛哭流涕的场景,薰始终没有真正放弃。 只是她的信念随着病痛的折磨,逐渐被动摇自己。 有时她甚至希望病魔能快一些到来,快一些扩散到全身。 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不让父母失望地得到解脱,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阶段的薰因为过度的颓废和消极,加上病魔的折磨,自己的不配合治疗。 她其实远没有现在这般漂亮精致,远没有现在的活泼开朗。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了神崎裕。 很难说神崎裕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但坐在台下的她,切实地被他的演奏所打动。 只是这种打动并非是正向的,她感受到由衷地痛苦。 她想死了。 她现在就去死。 那么痛苦的人生,应该早一些结束。 同时她也很疑惑,坐在台上的神崎裕宛若太阳般耀眼,他那么自信,那么神采飞扬。 她在想:他会不会也有跟自己一样无法诉说的痛苦? 其实此时她的想法是很阴暗的。 只是阴暗之余,又带着一丝本能的求生的欲望。 她鼓起勇气在演出结束后,去找他问了这个问题。 活着为什么这么痛苦? 于是,神崎裕便回答了她。 她被打动了。 这次是绝对正向的打动。 也许人活着会很痛苦,碍于现实或是各种各样的境遇。 但是否真的痛苦,快乐与悲伤都取决于你如何去看待它。 苦中作乐并不愚蠢,乐极生悲也是常有。 随后又是一次病发,这次病发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痛苦。 在休息室里,薰看着自己的父母,看着爸爸妈妈又一次痛哭流涕。 他们很痛苦,却无比希望自己能坚持。 她回想起他弹奏的命运交响曲,回想他所说的话。 以此为契机,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为了不让他失望。 薰决心要重新来过。 不就是病痛吗? 我还活着,我还清醒地活着!我要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按我想要的方式活着! 于是,那个开朗活泼的宫园薰,又回来了。 她积极地配合治疗,也积极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渐渐的,她有了朋友,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即便身处于人群中,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再后来,她也多次鼓起勇气去找神崎裕。 每一次,她都会得到他的鼓励,他的认可。 兴许是命运真的发生了改变,兴许真的是心态的转变。 她的病开始逐渐变好,整个中学时期都再也没有病发过。 可惜的是:神崎裕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为了追随他,她很努力地学习钢琴。 但发现钢琴太难了,不适合自己。 于是她转而去学小提琴,在演出的时候,小提琴手跟钢琴会经常在一起合奏呢。 有一天自己也能站在他身旁,与他合奏的话,那梦想就圆满了! 这便是属于薰的过去。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父母为自己的付出,也不会忘记神崎裕对她的鼓励。 “再伟大的人,也有属于他伟大的弱小。” 薰看着他,轻轻地说出他曾经的回答。 神崎裕笑着接道:“再弱小的人,也有属于他弱小的伟大。” “很有哲理呢,前辈。” 薰眼眸都泛着柔柔的光辉,似乎沉浸在过去的感动中。 “只是第一次听到,就一直都没有忘记。” “前辈你..真的令我佩服。” “我可担不起这个。”神崎裕摆摆手道:“我也只是纸上谈兵罢了。” “真正配得上这句话,是贝多芬,是那些经历过无比的痛楚,却仍能在痛楚中保持自我的人们。” “因为他们闪烁的光辉那么耀眼,所以我们才要追随着他们的方向去。” 神崎裕可丝毫不敢居功。 其实在他心底,配得上这句话的,还有薰,以及薰的父母。 “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没有这种信念,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坚定呢。” “我还记得前辈当时你的表情。” 薰对神崎裕的憧憬是不容置疑的。 “哈,相比起这些,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为什么当时要问我这种问题。” 神崎裕看似不经心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宫园薰表情一愣,旋即笑道:“只是突发奇想吧,那个时候我心情比较糟糕。” “所以就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哦,原来如此。” 神崎裕没有追问。 他很清楚,薰是不会轻易把她的情况告诉他的。 这是她最深处的秘密。 “那个时候老实说,我有点被吓到了。” “突然问我这种问题,还是一个中学生,我真的害怕你当时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神崎裕摆出一个后怕的表情。 “诶,前辈该不会是故意想安抚我才这样说吧~” 薰眯起眼道。 “有一部分吧,另外一部分的话,这也是我想说的真心话。” 神崎裕双手合十,柔笑道:“无论如何,我希望我珍惜的人,每一个都能勇敢的坚持下去。” “无论面对怎么样的困难,要永远相信自己。” 珍惜的人。。。 薰微微颔首,轻声道:“嗯,前辈的期待,我会记住的。” “期待算不上,只是一种希望,一种单纯的希望。” 恰好服务员把奶茶送过来,神崎裕顺手接过,然后放到薰的眼前。 “喏,这次慢一点喝吧,不要那么急。” “额。。。不是前辈你要喝吗?” “哈哈哈哈,你还真是。。”神崎裕亲昵地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真是可爱呢,薰。” 薰红着脸,没有抗拒,但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默默地捧起奶茶,喝了一口。 这杯奶茶糖不多,但她却觉得很甜。 经过这一番谈话,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被神崎裕拉近了不少。 后续的聊天也变得轻松起来。 薰也渐渐没有那么紧张。 她意识到原来和他聊天也没有那么困难的。 自己所担心的没有话题,或是不小心引起他的反感之类的,统统都没有。 自己也不需要刻意讨好他,前辈好像不喜欢这种刻意的讨好。 而且前辈会主动地抛出话题,也会不露痕迹地照顾自己的情绪。 那种对偶像的憧憬非但没有因为距离靠近而淡化。 反而逐渐有更深的发展。 。。。。。。。。。。。。。。。。。。。。。。。。。。。。。。。。。。。。。。。。。。。。。。。。。。。。 。。。。。。。。。。。。。。。。。。。。。。。。。。。。。。。。。。。。。。。。。。。。。。。。。。 第三百零二章:通俗易懂! 这一闲聊起来,话题就止不住地直冒。 聊着聊着,薰也完全适应了他的聊天风格,时不时地就被他逗得捂嘴大笑。 她时常因为自己笑得太放肆而困扰自己所试图维持的淑女形象。 害怕破坏自己在神崎裕心目中的形象。 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的形象在他心底早就荡然无存。 或者说:由始至终都是那个温柔却坚强的宫园薰,如坚韧热烈的雏菊。 也许薰衣草会更契合她,因为绚烂间隐藏的忧郁。 但她在神崎裕心中,便是一朵雏菊,一朵向日葵,永远都向阳而生。 不过神崎裕的形象在薰的眼里,也逐渐有所改变。 当然这种改变并非是朝着贬义的方向发展,而是朝着一种,更具体化的形式。 因为偶像会自带偶像光环,同时也自带偶像的“隔阂”。 当你选择某个人成为你的偶像时,你就与你的偶像天然地产生一种距离。 所谓偶像,无法触及才是偶像。 神崎裕依然是她心目中的偶像,但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听着他时而调侃,时而认真的话语,她恍惚间会真切地感觉到:原来前辈也是一个“真实”的人。 没有贬义的意思,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大概这就是距离感被迅速拉近后产生的触动。 她慵懒地支着下巴,蔚蓝的眼眸如海浪拂动,随着微凉的秋风摇曳,默默地注视着他。 不知不觉的,她也有些不顾形象地翘起二郎腿,小腿一愣一愣地晃着。 听到有趣处,也会跟着他一起露出笑容,甚至常常都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神崎裕说得口有点干,便拿起奶茶喝一口。 他眯起眼笑道 :“现在放松一点了吗?” “诶?” 宫园薰一愣,她眨了眨眼睛:“前辈。。。” “创作者要在最自然的情况下,才能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稍微紧张一点的话,都会限制你的想象力。” 神崎裕指了指大脑,笑道。 薰点头道:“嗯,其实并非创作吧,做任何事都一样的。” “只要紧张,就会影响发挥。” “我只是没想到前辈你。。”她傻笑道:“我以为前辈本来就这么喜欢聊天呢。” 神崎裕抬头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轻声道:“原来我之前在你眼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啊。” “没有没有~” 薰摇晃着小脑袋,咧嘴道:“只是。。我以为前辈挺难接近的呢。” 她之前每一次主动去找神崎裕,其实都是满怀期待与紧张感。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占用他太多时间的话,就会引起他的反感,也会切实地对他造成影响。 以至于每次都尽量缩短,能精简就精简。 神崎裕稍稍自嘲道:“应该是我太受欢迎的缘故吧。” “啧,这也是没办法的,该死的魅力总是围绕着我。” 话音落下,他安静地观察着薰的表情。 “诶,你不笑吗?” “啊?我要笑吗?”薰后知后觉,挤出一抹假笑:“哈哈哈。” 神崎裕倒是真的被逗笑了。 他忍俊不禁道:“你不觉得好笑吗?” 薰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试探性道:“有什么。。好笑的吗?” “抱歉前辈,我。。我可能不是特别。。能get到你的点。” “不是不是,是刚刚的点!!之前的我都能get到喔。” “哈哈哈哈哈。”瞧着她那么认真解释的表情,神崎裕捧腹直笑。 他略带欣喜地摆手道:“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都有人说我自恋。” “所以刚刚那些话,是一种小小的自嘲。” “诶?是吗?”薰丝毫不觉得,她歪头道:“刚刚前辈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太受欢迎。 魅力爆炸。 这就是宫园薰记忆中的神崎裕。 从她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都处于被追捧的状态。 无论去到何处,都会自然地成为焦点,任何场合都会自动成为主角。 明明是学校的晚会,只要他上台,就会变成他的演奏会。 “也许是吧。”神崎裕抱着腮,笑道:“可能这就是偶像光环。” 他叹了叹气:“我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完美,我也有很多缺点。” “比如?” 薰耿直地问道。 神崎裕一愣,薰连忙红着脸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比如啊,比如我会自私地要求我的朋友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最讨厌我的朋友和我说对不起。” 薰脸颊的红晕渐渐变浓。 啊这。。。 “再比如啊,我这个人比较好色,特别喜欢欣赏漂亮的东西,而且一旦欣赏起来,就喜欢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神崎裕目光紧紧地落在薰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 薰轻声道:“这。。跟好色没什么联系吧?我也喜欢好看的东西。” “哦?” “嗯嗯,我在街上看到特别可爱的宠物,或者看到特别好看的首饰也会停住去看呢。” “就一直看啊看啊。” 薰小手撑起大眼睛,作怪的样子煞是可爱。 神崎裕目光不转,只是嘴角的戏谑更浓。 薰笑容慢慢变得僵硬,低头小声道:“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没有喔,你真的很可爱呢,薰。”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沉声道:“我似乎越来越喜欢你了。” 的确呢。 男人都喜欢被吹捧的感觉。 尤其特别喜欢发自真心的吹捧。 雪乃喜欢挑刺,虽然偶尔也挺有趣的,但总是挑刺就显得有点可恶。 薰也会挑刺,但她不会随便挑刺。 或者说神崎裕在她心目中树立的形象,确定了她对他只有吹捧。 这种被吹捧围绕的感觉虽然很虚,却异常地容易满足。 “喜欢”。 前辈说的喜欢应该是友谊上的吧。 就像是喜欢和某个人玩,觉得和某个人相处很开心一样。 嗯! 就是这个意思吧! 薰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似乎又说得有点远了。” 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现在是时候去下一个目的地了。” “诶?前辈要走了吗?”薰有些不舍。 “不是我要走,是我们要走了。” “我们?” “笨蛋,刚刚不是说了吗?放松才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从而让创作达到完美。” “嗯嗯!”薰点点头附和着,但并不理解神崎裕的暗示。 神崎裕指了指她的小提琴:“你专门带它来,该不会只打算用来当装饰吧?” 额。。。。 薰挠挠头,浅笑道:“我。。只是习惯性带上它。” 她吐了吐香舌:“早知道就不带它来,这样我还没那么累呢。” “啊啦,那就真是刚好。” 神崎裕起身:“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正好需要它。” “诶?前辈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他渐渐走到薰身旁,低头在她耳畔道:“跟着我就好了。” “哦~” 薰也没有怀疑,她甚至都没有介意神崎裕的“冒犯”。 兴许在她心底,这种程度的亲昵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是他的话。 于是她拿起重重的小提琴,扭头道:“我准备好了噢。” “还是让我拿吧,锻炼一下风度。” 神崎裕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小提琴。 薰不明所以地笑道:“风度?” “嗯,某个家伙一直说我没有风度。” “啊啦,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猜对了。” “那肯定是前辈很重要的朋友吧。” “你这是逻辑推理吗?” “不是喔,只是如果不是重要的朋友的话,就不会留心这些话啊。” 薰浅笑道:“人都会在意自己在意的人。” “好拗口。” “虽然拗口,但是通俗易懂喔。”薰眼底掠过一丝羡慕。 她。。 也想成为他重要的朋友呢。 所以,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她就是羡慕。 。。。。。。。。。。。。。。。。。。。。。。。。。。。。。。。。。。。。。。。。。。。。。。。。。。 。。。。。。。。。。。。。。。。。。。。。。。。。。。。。。。。。。。。。。。。。。。。。。。。。。 第三百零三章:四月的谎言 薰慢慢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一路上,闲聊也是不断。 “我猜对了吧?前辈~” 薰狡黠地往前走快一步,探头到神崎裕的眼前。 “嗯?” “重要的朋友。” 神崎裕闻言,莞尔道:“你很好奇吗?” “也不算好奇吧,只是想要一种证明是我猜对了的结果。” 薰咧嘴笑道。 “那看来你也很好强。”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继续往前走。 “也?” “嗯,她的话,是一个很好强的女孩。” “啊啦,是女孩子啊~”薰看似惊讶,但实则波澜不惊,早有预料。 “啧,男孩子会觉得另外一个男孩子没有风度吗?” “也是呢。”薰又道:“那肯定是她的问题。” 神崎裕一愣。 “前辈的话,在我看来是很不错的男孩子诶,又优秀又温柔。” 薰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异彩,每一句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真心。 “你这样吹捧我真的好吗?” “不是吹捧,是我的真心话噢。”薰执拗地重复一次:“真心话!” 神崎裕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嗯,我记住了。” “诶,前辈的反应好冷淡。”薰撅起小嘴。 “那我应该大喊大叫吗?” “嘛,这样也不行,别人可能会觉得前辈是一个傻子诶。”薰嘴角上扬,语气俏皮。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呢。”神崎裕沉声道:“女孩子的心思难以琢磨,可能就是指这种吧。” “没有喔。”薰摇摇头:“也许前辈那个朋友,才是难以琢磨吧。” “哦?又开始逻辑推理了?” “才没有~”薰有理有据道:“前辈明明是很好相处的性格。” “所以呢。” “所以啊,前辈的那个朋友才是心思难以琢磨吧,明明是开心却装作不开心的样子。” 薰忽而带上一抹狭促,调侃道:“也许那个女孩是喜欢前辈你喔。” “因为女孩子表达心意的方式,好像有点奇怪呢。” “你好像很有经验?” “没有没有。”薰连忙否认。 他的眼神有些炙热,薰莫名地试图回避。 她紧张地把玩着手指,小声道:“我也是女孩子嘛,平时都是接触的女孩子居多。” “她们其中会有喜欢某个人的,也有暗恋的,还有正在谈恋爱的。” “她们在每一个阶段的反应都不一样呢,有时候我觉得挺有趣的,就留心观察了一下。” “这样啊,那薰你觉得那个阶段最有趣呢?” 神崎裕柔声问道。 “唔,很难去形容诶,因为每个女孩的性格都不一样。” “所以导致她们在每个阶段的表现也不一样,有些女孩会内敛一些,有些就会大胆一些。” “那。”神崎裕忽而停住,薰一个不小心撞到他。 啪嗒一声,薰下意识地抬起头。 神崎裕微微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眸:“如果是薰你的话,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 “我。。。我。。”薰紧张地吞了吞唾沫,颤声道:“我也不知道。” “嗯?为什么会不知道呢。”神崎裕笑容温柔。 “因为。。因为。。”薰越发紧张。 “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表现。” “对,就是这个原因!” 薰深吸一口气,笑道:“因为没有体验过,所以不知道,未知的空白喔,对我来说。” “那你不想体验一下吗?” “不想。” 薰这次的回答极其干脆果断。 “哈,你是独身主义者吗?”神崎裕揶揄道。 薰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她还是扬起嘴角,只是笑容怎么看都不算灿烂:“恋爱的话,好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也只是好像,比起恋爱过程中的甜蜜,我可能更害怕失去后的痛苦。” “我啊,比较敏感,也比较容易多愁善感,和我谈恋爱的话,肯定会很麻烦的!”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要祸害别人,我还是专注于它比较好。” 她指着神崎裕手上拿着的小提琴,依旧是那么俏皮。 “的确,也有很多人害怕呢。” 神崎裕略有所思道:“因为害怕失去,所以连尝试的勇气也一并褪去。” 薰默默地听着,心底隐隐有点伤感。 但她丝毫都没有表露出来,反而笑道:“前辈也是一样的想法吗?” “我?” 神崎裕戏谑道:“恰恰相反,我属于什么都想要,并且得到了就不会考虑失去。” “所以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滥情。” 滥情。。。 这个回答倒是让薰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结合一下神崎裕的经历,似乎也不能理解。 毕竟他身边总是围绕那么多的女孩。 “怎么样,有没有突然觉得有一种形象崩塌的感觉。” 神崎裕笑道。 “没有,反正又不是我和前辈谈恋爱。”薰认真道:“我只是前辈的朋友,作为朋友来说,前辈绝对是最好的朋友呢。” “啊啦,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伤心。” “嘻嘻~”薰的笑容总是那么带有治愈。 继续走着。 薰过了一会,又追问一次:“所以我猜对了吗?” “对,也不对。” “诶,明明前辈你才拗口!” “哈哈哈哈,这个是真实答案。” 神崎裕笑容有些无奈:“她的话,应该算是我的朋友,但重要的朋友,她兴许不这么认为。” “如果是喜欢的话,那肯定不会把前辈当做是重要的朋友啊。” “喂喂,不要擅自就下结论。” “诶,前辈的魅力不是一直都这么大吗?” “大个屁,至少眼前就有一个不喜欢我的。” 神崎裕眨了眨眼,薰瞬间俏脸泛红,嘟囔道:“这不一样。” “在我看来,都一样。” “可是。。。”薰还想辩解一下,神崎裕却再次停住脚步。 “诶?” “到了。” 神崎裕轻声道。 。。。。。。。。。。。。。。。。。。。。。。。。。。。。。。。。。。。。。。。。。。。。。。。。。。 。。。。。。。。。。。。。。。。。。。。。。。。。。。。。。。。。。。。。。。。。。。。。。。。。。。 第三百零四章:坚强盛开的花! 到了? 薰转头一看,目光瞬间闪烁出明亮的光芒。 这不是音乐馆吗??? 难道? 她激动地看向神崎裕:“前辈,这就是你说的目的地吗?” “嗯。”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今天不是要出来谈一谈文化祭的事情吗?” “一个节目最重要的,就是作品。” “我们试一试吧,试一试创造一个属于我和你的作品。” 话音落下,薰的表情已经变得相当严肃。 是那种既严肃,又夹杂着难掩的兴奋。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梦想。。。 会实现得那么快,并且那么突然! 在神崎裕的带领下,薰走进了音乐馆。 根据薰的了解,这个音乐馆是市内相当顶级的音乐馆,各种设备也好,规模也是。 但它并不是对外开放的音乐馆。 不过前辈似乎跟这个音乐馆的负责人有交情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类似管理员的大叔站在门口接待他们。 神崎裕简单地交谈几句,这位大叔便带着两人走进去。 真的好大。。。 这就是薰的第一感想。 走在走廊上时,薰甚至都不敢说话,脚步都迈得轻轻的。 砰。 推开音乐室的门。 神崎裕指了指一旁的桌子,示意宫园薰将挎包放下。 宫园薰乖乖地放下挎包,然后接过他手中的小提琴盒,拿出她心爱的小提琴。 “少爷,我就不打扰您了。” 大叔微微低头道。 “嗯,麻烦你了。” 神崎裕摆摆手,便把音乐室的门关上。 “少爷?” 薰比较耳尖,听到了大叔对神崎裕的称呼。 “什么少爷?”神崎裕演技一流。 “额,,没什么。”薰并不确切,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来,先练练手吧,找一下配合度。” 神崎裕坐在钢琴前,指尖跳动间,响起阵阵清脆的琴声。 “嗯。” 薰拿起小提琴,站到神崎裕旁边,双手紧握小提琴与弦,时刻准备。 她看上去有些紧张,小嘴紧紧抿着,肢体也有些僵硬。 唯独那蔚蓝的眸子,一直都注视着神崎裕。 此时已然是下午,窗是敞开,风吹进来,两侧的窗帘微微飘舞。 薰金色的波浪长发垂落,与午后的余晖相契。 那苍白得近乎病态的肤色,也泛着几许红晕,颇有血色。 终于,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这一刻梦寐以求的时刻。 宫园薰看似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内心的波涛汹涌。 自她相遇神崎裕,自她目睹那一场如梦幻般的演奏。 软弱的自己,也会想站在台上,勇敢地享受着人们的注视,自豪地泼洒名为自信的光芒。 “你想要什么曲子呢?” 神崎裕随意地按着黑白琴键,轻声问道。 他能感受到宫园薰的紧张,细细看去,她白嫩的掌心都泛着丁点细汗。 所以,他尽量让宫园薰放松下来。 连语气都很轻缓。 “我..我都可以噢” 宫园薰还是很紧张,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神崎裕轻轻一笑,指尖掠过琴键,音乐室内响起一阵旋律。 这是莫扎特的曲子。 “你好像又紧张了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神崎裕惬意地弹奏着,不经意地问道。 宫园薰屏住呼吸,嘴角翘起,勾勒一抹笑容,只是这个笑容还是很紧张。 “不,我只是想起要和前辈你合奏,内心的激动就会不受控制。” “所以,前辈,不是紧张噢,是激动!” “激动..”神崎裕低声重复这个词。 他忽而转头,黑白的深邃眸子凝视着宫园薰。 被他这一瞥,宫园薰内心的紧张瞬间淹没她的理智。 呼..呼..呼.. 冷静,冷静。 宫园薰身子下意识地绷紧,红唇也在不自然地抖动。 “太激动也会影响演奏的状态。” “还是先放松一下吧。” 神崎裕收回目光,莫扎特的曲子立马变奏。 卡农?这是卡农的曲子.. 宫园薰也很熟悉这首曲子,她大概猜到了神崎裕的想法。 没有犹豫,宫园薰操弄着小提琴。 锵! 小提琴的乐声与钢琴相比,清脆间更显激昂。 只是这音。。 小提琴的声音一出,薰就连忙尴尬地低下头。 “唔,低音调的话也可以试一试,可能效果会更好。” 神崎裕没有训斥或者批评,只是开着玩笑安抚她的紧张情绪。 “对不。。” 还没说完,便被神崎裕打断:“说过了喔,我不喜欢我的朋友和我说~” “是!" 薰心底微暖,深呼吸调整情绪。 神崎裕等待着她,直到她轻轻点头。 OK! 铛! 琴声再次响起。 她随着钢琴的演奏,克服紧张后,瞬间就展现出属于她的小提琴功底! 准确,利落,且带着少女的懵懂与青涩。 宫园薰是一位天生的小提琴手。 当她演奏那一刻,天地都会安静,万物都在倾听。 神崎裕心底微微惊讶,但更多的是喜悦。 他很快又一次转变曲子,从卡农转换成方才的莫扎特。 轻快立马变成激昂。 这种即时的变奏,才更考验乐手的水平。 宫园薰眉间皱起,也立刻跟着琴声而转变。 从轻快到激昂,曲子的风格不仅是演奏上的差异,还有感情上的投入。 这一点宫园薰也做的很棒。 紧接着,激昂快速转折,变成忧伤。 忧伤! 薰目光一凝。 比起激昂的曲子,她更擅长忧伤的曲子。 独属于她的忧伤,会无时无刻地融入小提琴的清冽中,连钢琴的清脆都比不上。 两人看似在合奏,但更多像是在比拼。 神崎裕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连续变换七首曲子,宫园薰也丝毫不落下风。 每一次钢琴变换,她的小提琴也跟着一起,丝毫不差。 慢慢的,宫园薰的注意力就全部专注到演奏上。 内心的紧张与激动,也被全神贯注的注意力给化解。 就好比一名学生在考试前会很紧张,可试卷一发下来,紧张便会瞬间变成平静。 这种类型属于实战型的学生,而宫园薰也是属于实战型的乐手。 蹬.. 宫园薰闭着眼,跟随着神崎裕的节奏在演奏。 神崎裕望着她,嘴角的微笑越来越盛。 到了最后一首曲子的后段,神崎裕直接放开双手,停住了钢琴的演奏。 但宫园薰似乎没有察觉。 小提琴的嘶哑与轻柔还在继续。 她病态的小脸上,洋溢着满是自信与热爱的神情。 这,才是真正的宫园薰。 柔弱的外表,却隐藏着一颗无比坚定的心。 无论多么大的困难,都不可能将她击败。 自信与乐观,坚强与热情。 火山呀,就如火山爆发一样,尽情地展现你的魅力吧! 薰! 神崎裕眯着眼,享受着宫园薰的独奏。 直到最后的音符落下,宫园薰才缓缓睁开眼,一脸满足。 神崎裕轻轻鼓掌,柔声道:“很不错呢,薰。” “现在放松一点了吗?” 宫园薰闻言,目光越发柔和。 “嗯,前辈,我已经可以了” 神崎裕的举动,让她对神崎裕有了更深的感激。 前辈,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曲子的话,薰的实力很不错噢”神崎裕望着宫园薰,轻轻笑道。 “既然这样,那单相思你熟悉吗?” 宫园薰点点头:“当然,前辈这首曲子我可是听了不止一百次哦” “每一次听,都觉得很好听。” “我很喜欢呢,前辈的这一首曲子。” “一百次?有没有那么夸张。”神崎裕笑道。 “前辈可以听一听喔。” 薰柔柔地应和着。 单相思,这一首曲子对于薰来说,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 虽不能与你靠近,但你的光芒一直指引着我。 但现在,我能稍微触及了,那我所一直渴望的光芒。 宫园薰神色一肃,拉住弦,等待神崎裕。 神崎裕点点头,指尖掠过琴键。 单相思。 叮.... 前奏柔和,宫园薰闭上眼,静静地聆听着。 等前奏一过,她拉起弦。 钢琴的独奏,在轻快的感觉上会更强烈。 加入了小提琴之后,轻快感被稍稍冲淡,治愈的意味更浓。 这或许也是宫园薰的风格。 无论多么悲伤的曲子,她总是能演奏出一抹坚强。 就如她一样! 四月,是你的季节。 但四月的谎言,绝对不会出现! 神崎裕心中默念道。 黄昏的暖光,金色的长发,轻柔的钢琴与小提琴,两人的音乐室。 两颗心,在音乐的跃动中一点点靠近。 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呢。 。。。。。。。。。。。。。。。。。。。。。。。。。。。。。。。。。。。。。。。。。。。。。。。。。。 。。。。。。。。。。。。。。。。。。。。。。。。。。。。。。。。。。。。。。。。。。。。。。。。。。 第三百零五章:太阳落下也会升起! 一曲终了,薰还沉浸在曲中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单相思,用最轻快的曲调,述说最深藏的暗恋。 这对于薰来说,难道不是最贴切地形容吗? 单相思。。单相思。 好一会,薰才睁开眼眸,缓缓吐出一口气,暂时冷静一些。 演奏不是操弄音符那么简单。 每一个演奏者都能从演奏的曲目中得到自己的共鸣。 然后再根据这种共鸣,与自己的情绪融合在一起,获得属于自己的理解。 演奏曲子的同时,也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 而所谓合奏,也意味着共鸣是彼此的,乐者与乐者之间先互相交流感受,再通过音乐传递給听众。 彼此达不到共鸣的话,就无法呈现出最佳的演出体验。 不能说很影响合奏的听众体验,但至少不会成为经典。 因此在方才的合奏中,薰并不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她也得到了来自神崎裕的情感交流。 钢琴与小提琴的融合,就仿佛他们两人的心融合在一起一样。 宫园薰能感受到来自神崎裕的温柔,以及爱护。 她有些奇怪,明明是单相思诶,讲述爱情中的暗恋。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情? 薰从神崎裕那边得到的,就像是哥哥对待妹妹一样。 只不过这份温柔和爱护,似乎还带着几许怜惜和心疼。 连琴声都渲染着这种刻骨的怜惜。 究竟是为什么呢? 宫园薰很是疑惑。 自己与前辈的话,在初中的时候虽然有过接触。 但交情并不深啊,直到刚刚才变得熟悉起来。 至于病的话。。。 自己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除了父母之外,没有人知道。 薰可以很确定这一点。 因此这种怜惜的温柔,宫园薰觉得不是给予自己的。 应当是方才的演奏令前辈想起了一些往事,勾起了一些回忆,或是想起了某些人。 某些对前辈来说很重要的人。 所以。。。前辈才会流露出这种情绪。 不过呢..这种温柔,真是很让人羡慕呢。 就像是她刚刚羡慕那个“嫌弃”神崎裕的女孩一样。 如果真的是给我的,那该有多好.. 宫园薰心中默默感叹道。 她却不知,这抹怜惜的温柔,与心疼就是给她的。 神崎裕不仅知道她的病,还知道她的病很快就要进入下一次的复发。 而这次复发,将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她是会死的。 消逝在人间。 他有治疗的办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程度,他不想强行使用。 因为要考虑薰的个人意愿。 她是很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她有病的。 她甚至不愿意让身边的任何人知道。 自己不能为了拯救她的生命,而单纯地忽略她的自尊心,以及诉求。 而且这个治疗办法,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治疗办法,不是吃吃药或者做做手术。 当然,倘若事情真的到了无法回旋的余地,无论如何,神崎裕都不会让她枯萎凋零。 这是神崎裕的底线。 因为两人的关系暂时还没有到达他预期的程度。 所以他一直都很巧妙地压抑着这种不安的担忧。 但在两人的合奏时,这种情绪还是会不自觉地通过音乐传达给对方。 过度集中的弊端就是:有时候自己也无法控制投入的情绪。 “前辈是打算用这首歌作为我们的合奏曲目吗?” 收拾一下思绪,她将小提琴暂时放下,揉一揉发酸的手臂,目光带着期盼问道。 神崎裕也沉浸在情绪中。 “前辈?” 宫园薰见神崎裕没有回答,忍不住又低声喊了一次。 “哦.”神崎裕回过神来,迎着她好奇与期待的目光,摇头道:“不,这首曲子已经出现过了。” “若是合奏再用这首曲子的话,显得我太没有诚意了。” “不是说了吗?创造一个属于你和我的作品。” “所以我们合奏的曲目,将会是一首全新的作品。” 宫园薰闻言,美眸闪烁着激动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要为我们的合奏创作新的曲子吗?” 她虽然不想过多地牵扯神崎裕的心思,但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果是为了和自己的合奏而创作的曲子,那岂不是代表是为了自己而写的作品? 没有女孩能拒绝这种浪漫的举动。 为你写的歌,足以瓦解任何女孩的心墙。 更何况宫园薰本身就对神崎裕充满好感。 神崎裕微微颔首:“准确来说,是你和我一起创作的曲子。” “有你的想法,也有我的想法,我们合二为一。” 神崎裕总是在无形间就带着撩意。 连一些成熟的女人都未必能挡得拄这一招,更何况是青涩懵懂的宫园薰。 果不其然,听到合二为一这种形容。 宫园薰蔚蓝的眸子掠过几许羞涩,但也闪烁着几分爱慕。 千万不要低估偶像光环的加成。 偶像随便说的话,都可能会被粉丝当做圣经一样对待。 宫园薰羞涩地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我。。我怕我会拖累前辈。” “哦?” “我。。我没有试过创作曲子。” “没关系,凡是都总有第一次,不介意的话,你就把你的第一次交给我吧。” 神崎裕暧昧地笑了笑,薰没有反驳,只是脸颊的红晕更浓。 “那么,我们先来想一想吧。” 神崎裕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薰坐下来。 这是一个双人座。 薰放下小提琴,听话地坐下。 因为没有带纸笔,他就拿出手机,在空白的页面上记录。 薰真的没有创作的经验,但没有关系,因为神崎裕会引导她。 实际上他早就想好要创作哪一首曲子。 只是他想让薰也有这份回忆,有这一种共同创作的自豪感与参与感。 两人共度的欢愉时刻,总是会时不时地闪烁。 起初有些安静,沉默的薰在神崎裕的引导下,亦如方才坐下来聊天一般。 慢慢的,薰就有了一些灵感,尝试着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 神崎裕也假意地说一些灵感,两者碰撞,薰的思绪也越发清晰。 须不知,这一切都是神崎裕的刻意安排。 他很清楚薰的喜好与性格,这简直就是为薰量身定做的“曲子”。 说着说着,时间悄然过去,终于傍晚晚霞悬挂,将要进入黑夜。 “啊啦,好像说得有点久了。” 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下次再谈吧,思路都快枯竭了。” “嗯嗯。” 薰明显还想继续谈。 但她不会违逆神崎裕的意愿。 而且这整一个下午,前辈都陪着自己呢。 神崎裕笑着起身,然后收拾一下,对着宫园薰道: “走吧。” “前辈要和我一起走吗?” “你说呢?” “那..那就麻烦前辈了” 宫园薰拉上小提琴盒的拉链,拿起挎包,与神崎裕并肩离开音乐室。 宫园薰的身高不算矮,可也不算很高。 大致也在一米六五左右吧。 不过在这个国家的女孩平均身高中,宫园薰已经算是高挑了。 可面对神崎裕一米八五的身高,宫园薰站在旁边还是显得有些矮。 她的脑袋刚好到神崎裕的肩膀左右。 这倒是有一种奇妙的情侣完美身高搭配的感觉。 两人走在路上,骄阳已然落下,蔚蓝的苍穹浸染着余晖的红霞。 温柔的黄昏,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对了,前辈学习钢琴多久了?” 薰好奇地问道。 “大概十几年了吧,从我记事开始,钢琴就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 “哦豁?十几年吗?,那也很长时间了诶,怪不得前辈的钢琴技术这么厉害。” “在我所认识的人之中,前辈是最让我佩服的人了。” “哈?如果你说佩服的话,那我还能稍微接受,并且还沾沾自喜。” “可是最佩服的话,就有点过了噢,薰,你的小提琴也是很棒的呢。” “真的?” “嗯。” “那前辈为什么要转学啊。。” 薰对此也很好奇:“按照前辈你的成绩的话,应该可以直接保送吧?” “唔。”神崎裕想了想,沉思道:“因为那个时候不想上学吧。” “不想上???”宫园薰迷糊。 神崎裕仰起头,望着落寞的余晖,轻声道:“没错,不想上喔。” “那个时期,我正处于一个很差劲的状态。” “其实我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家伙,所以,差劲的话,回去也只会把这种差劲展现给别人看。”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选择逃避一下呢。”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格外有用噢。” 忽而,神崎裕转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宫园薰。 “不过,不能一直都逃避下去,人生吧,不管怎么样差劲,都要鼓起信心好好地去面对。” “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开心也好,伤心也好,总要都经历一次,才算圆满吧。” 他停住脚步,唤起她的名字。 “薰。” 宫园薰还在思考神崎裕的话,忽而被喊,身形一滞。 “是,前辈?” “我希望你一直都能坚强地去面对所有事情噢,不管是怎么样的困难。” 他语气轻柔,却仿佛在暗示着某些东西。 宫园薰似乎听懂了,但也似乎没听懂。 “看吧。”神崎裕指着远处的落日,宫园薰顺着他的指尖看去。 “太阳下山了,很快就会天黑。” “但太阳还是会出现的,阳光也会重新覆盖整个大地。” “薰,如果你处于黑夜的话,请不要担心,很快就会重新迎来日出了。” 他暖暖一笑,微风吹起他的衣襟。 这一幕,宫园薰烙印在心底。 她点着头,轻声而坚定道:“嗯,我知道了,前辈。” “唉,又说教了,看来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正常高中生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略带一些自嘲。 宫园薰咧嘴笑道:“前辈也知道自己不像是高中生呢?” “哦?薰同学,我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老吗?” “不不不,我是说前辈很成熟噢,完全不同于身边那些幼稚的男孩。” “幼稚?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啧,好像前辈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自恋。” “哈哈哈~” 两人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声弥漫,影子一点点拉长,直到黑夜降落。 。。。。。。。。。。。。。。。。。。。。。。。。。。。。。。。。。。。。。。。。。。。。。。。。。。 。。。。。。。。。。。。。。。。。。。。。。。。。。。。。。。。。。。。。。。。。。。。。。。。。。 第三百零六章:太遥远了! 回家的途中,回到喧闹拥挤的街道,神崎裕随口道:“薰你急着回去吗?” “怎么了?前辈是有什么要拜托我的吗?” 薰文闻弦知雅意,笑声道。 “你先告诉我急不急。” “不急呢,我平时都喜欢往外跑,再晚一点回去也没关系。” 她指了指背后的小提琴,似乎是怕神崎裕误会,补充道:“因为音乐部的缘故。” “提起音乐部,忘了和你探讨一下你们音乐部文化祭的安排了。” 神崎裕突然想起这件事,莞尔笑道:“都怪我呢,光顾着和你聊天。” “其实前辈不用担心太多。” 薰挠挠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 “就是,我们刚刚做的事情。” 她指的是两人合计商讨曲目。 神崎裕的反应也很快,没好气道:“我懂了,原来是把我拉进来当备胎啊。” “当然不是!”薰小嘴微微噘起:“我是真的想和前辈你合作呢,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只是碰巧有这么个机会吧,因为日川副社长他们有自己的安排。” 她抬头叹气道:“其实音乐部看似挺光鲜的,真正加入之后才会知道有多分裂。” “分裂?” “嗯嗯,日川副社长他们是一派的呢,他们的想法是把音乐部宣扬出去,不仅在学院里有名气,在外面也要。” “所以啊,副社长他们一直都忙活对外的宣传,也经常在外面举行活动。” “你还真别说呢,这一轮努力下来,还真是有点起色了。” “至少在很多举办的音乐节里,我们社团都不是默默无闻的存在。” 这种情况,神崎裕也很清楚。 首先一定要把承知园学院的社团跟其他学校的社团区分开来。 因为承知园学院对社团活动的支持力度极其大,这是其他学校所无法比拟的。 甚至连一些大学也无法比拟。 同时也要把音乐部和学院内其他社团区分开来。 因为音乐部拥有其他社团都难以追赶的各种资源与优势。 不要觉得区区一个学校的社团,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事实是:的确有,还不小。 音乐部集结了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他们既是音乐生,背后也有着广泛的人脉。 比如日川,他就是一个典型出身于音乐世家的子弟。 他的父亲、母亲、祖父、都是优秀且很有名气的“音乐家”。 因此,在基础实力不差的情况下,加之以人脉背景等优势,想打出一番名堂并不难。 承知园学院除了普通学科之外,其艺术科也是相当优秀,尤其是音乐科。 现在霓虹许多主流的音乐人都出身于承知园学院,也曾经是音乐部的一员。 这又无形中增添了社会资源上的支持。 目的是什么? 神崎裕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无非就是话语权的问题。 日川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家伙,一方面他想令自己成为超越音乐部历代社长的存在。 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为自己未来的音乐野心铺路。 他本身的音乐才华并不高,但不妨碍他成为“监督”般的存在。 在社会上,人脉的重要性并不逊色于资本。 所以相比之下,承知园学院内部的活动什么的,就太小儿科了。 有这功夫还不好好地专注于对外的宣传,几场演出下来,所赚取的演出费都比学校给的社团资金多。 这就是学生会拿音乐部没有辙的根本原因。 音乐部除了名义上接受学生会的监督和管理外,它完全就是独立的。 哪怕不依靠学院的社团资金支持,它都能维持得很好。 甚至到了现在,不是音乐部需要依靠学院的支持,而是学院多少都有点仰仗音乐部的“支持”。 每年的招生,音乐部的人脉优势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更不必说一些著名校友,不少都出身于音乐部。 霓虹社会简直把小圈子文化发挥到极致。 “那另外一派大概就是以冰堂美智留为主了吧,包括你在内。” 神崎裕笑道:“你们不专注于外面,而是专注于里面。” 薰微微颔首:“其实这也跟我们未来的选择有关系吧。” “跟随日川副社长的大多数都是音乐生,未来也是走这一条路的。” “我们的话,像美智留学姐,她只是加入了音乐部,而不是一个音乐生,未来也似乎没有要从事音乐的打算。” “相比之下,我们更在乎学院的态度,毕竟万一到时候卡我们毕业或是学分就糟糕了。” 神崎裕忽而扭头,看着薰。 薰一愣,有些慌张道:“怎么了?前辈。” “冰堂美智留的话,我不熟悉,所以不好评价。” “但是你的话,你为什么不试着从事音乐呢?” 他认真道:“我觉得你的音乐天赋并不比其他人差,你能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小提琴家喔,薰。” “太遥远了。” 薰低声道。 “哈?” “我说,太遥远了。”薰咧嘴一笑:“对我来说,高中才过去一半,还没有过完呢。” “太遥远的事情,我不想去思考太多。” “万一有一天我突然就不在了,想那么多的话,都变成无用功了,对吧?” “所以啊,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想这些,我更在乎当下。” 她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 带着一点揶揄,一点调侃,一点自嘲,还有一点俏皮。 她把失落与惶恐隐藏得很好很好,任凭谁听着都只觉得是开玩笑。 但神崎裕却发现了。 即便她隐藏得再好,他还是听到了。 那夹杂在里面的那一点微弱的不甘心。 这些话与她之前的想法完全契合。 为什么恋爱呢?反正到最后都是要失去的。 为什么要考虑未来呢?我。。我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我的未来,早就注定好了。 神崎裕心疼地揉着她的小脑袋,低声道:“不要那么消极。” “你分明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孩子,为什么总是那么消极呢?” “如果是因为一些无法避开的原因导致的话,不妨和我说一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这次,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神崎裕的心疼是给她的。 她眯起眼,享受着他这片刻的“疼爱”。 但,仅此而已就足够了。 “我才没有消极呢。” 薰小声地反驳着,眉眼都洋溢着喜悦。 她努力地试图用伪装的笑容打消神崎裕对她的担心。 “我啊,只是不想去思考那么远的事情,毕竟我有点笨啊~” 噗嗤~ 神崎裕笑道:“看来你不像我那么自恋。” “嘻嘻~”薰没心没肺地傻笑着,神崎裕只好把心疼也藏起来。 还不到时候呢。 她一点都不想谈。 “这就是冰堂美智留的打算吗?” “把我和你结合在一起。” 他回到原先的问题。 “嘛,这应该是我的打算。” 薰殷切道:“美智留学姐其实没想那么多的。” “她的计划是:如果日川副社长不理会文化祭的话,那她还能发挥一点作用,反正之后她也要离开音乐部了。” “就当做是发挥余热。” “只是碰巧遇到了前辈你。” “我就自作主张地说服美智留学姐,所以,这是我的打算喔。” “啧,就这么想和我合奏吗?” 薰愣了一会,稍稍回避道:“我也想为音乐部做一点事情嘛。” “那我还是备胎。” “没有~前辈你不要这样想。”薰真的生怕他误会,情不自禁地语气都带上一丝撒娇的意味。 “我觉得你需要一点实际行动。” “诶?” “既然你不着急回去,那就陪我去买一点东西吧。”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作为补偿。” “好啊,前辈你要买什么啊~” “猫粮。” 。。。。。。。。。。。。。。。。。。。。。。。。。。。。。。。。。。。。。。。。。。。。。。。。。。。 。。。。。。。。。。。。。。。。。。。。。。。。。。。。。。。。。。。。。。。。。。。。。。。。。。。 第三百零七章:笑! “猫粮?” 薰扑闪着疑惑的大眼睛,她明悟道:“前辈你家养了猫吗?” “暂时没有。” “喔,我明白了,是先计划买好东西吧,然后再养猫。” “嗯,聪明。”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走吧,跟我买看一看。” “是!!” 穿行在拥挤在人流间,薰娇弱的身躯迎着人流有些窒息,显得渺小。 恰好是下班的高峰期,一个接着一个络绎不绝。 神崎裕微微皱眉,便挡在她跟前,毫无预兆地牵住她的手。 手心与手心碰撞的瞬间,薰瞳孔一凝,有些惊愕。 时间仿佛是停止在这一刻,然而现实永远都在流逝。 他牵着她的手,越过拥挤的人潮,又走到一处空旷后,神崎裕便松开。 “呼,晚高峰就是麻烦。” 他转身笑道:“没事吧?” “额。。没有没有。” 薰半带羞涩地低头道。 她不觉得他在故意占便宜,只是下意识地一种保护举动吧。 毕竟刚刚的人流真的太多了,她还背着小提琴,行动都有些不便。 其实自己是可以的,大不了走慢一点,总不信真有人走路会不带眼睛。 只是他也没有什么指摘的地方。 这算是名正言顺地肢体接触吗? 薰忽而有些迷恋方才那种感觉,那种在他的带领下越过重重困阻的感觉。 前方不是漫无目的的茫然,而是他坚定的身影。 “愣着干啥,走快一点。” 他的声音传来,薰一个激灵,连忙跟上:“嗯嗯。” 神崎裕真的要去买猫粮。 不光是猫粮,还要准备养猫的其他东西,比如猫砂之类的。 他带着薰走进宠物店,便有服务员上前热情地询问着。 薰没有养过猫,对这些东西也不了解。 她只是安静地跟着,时不时听着前辈跟服务员的交谈。 言语间,她觉得神崎裕好像挺全能的诶。 连猫的知识都那么清楚。 服务员有时候都会被他问住,前辈甚至能精确地说出一些专业的名词。 好厉害~ 接着,她便感受到神崎裕的“富裕”。 他买了一堆的东西,关于猫的所有用品都一应俱全。 “怎么拿回去。。。” 薰默默地想着。 早知道就不要带小提琴来了,这样还能帮他分担一点。 不是她矫情,而是东西真的太多了。 不少还是一些大件的,比如猫爬架。 然而事实证明是薰想多了。 神崎裕顺带办了一张会员卡,便留了公寓的地址,让宠物店的工作人员明天送过去。 神奇。。原来有配送服务的吗? 薰有些呆萌地跟着。 结账的时候,店家看着一堆东西,脸上的笑容不知道有多灿烂。 再看一眼薰,便下意识地夸赞道:“先生您的女朋友真是漂亮呢。” 哦豁? “女朋友”这个形容词瞬间把薰的思绪拉回来。 她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前辈的学妹,来陪前辈的。”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店家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神崎裕斜睨一眼,嘴角微翘道:“怎么我从你嘴里听出了嫌弃。” “嫌弃?”薰歪着头:“没有喔,只是不要让人家误会嘛。” “我的确也不是前辈的女朋友啊~” 然后薰稍稍靠近一些,低声道:“还是说前辈你想谈恋爱啊。”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的魅力遭到了冷遇。” “噗!”薰马上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捧腹笑出声。 最终,神崎裕买了一堆东西,但只带了两包猫粮回去。 薰又很疑惑了。 既然店家配送的话,为什么要自己带两包猫粮回去呢?? “前辈家里是已经有猫了吗~” “还没有。” “那前辈带两包猫粮回去自己吃吗?”关系拉近之后,薰也能俏皮地开一些玩笑。 “不许我喂养流浪猫啊。” “喔,前辈真是热心诶。” “我发现你开始八卦起来了。” “有吗?”薰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俏皮的无辜感令人生不出一丝反感。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 薰撇了撇小嘴,捂住额头道:“前辈为什么那么喜欢打我呢?” “我有吗?” 他扬起拳头,在嘴边吹了吹。 “没有没有,只是,能不能别打头,会笨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他居然从薰的身上看到了千花的影子。 绝了。 不过很快他就有些想笑。 薰的本来性格,倒是跟千花很相似。 只是没千花那么没心没肺,比千花多几分认真。 但在开朗程度以及腹黑上,薰跟千花有得一比。 换而言之,自己今天还是没白费功夫。 薰再也不是那种将自己代入拘谨的后辈,完全把他当做是前辈以及偶像的态度。 偶像虽好,但偶像始终都有距离感。 相比之下,还是心与心的贴近会更好一些。 “那么,前辈~” 薰似乎也很开心。 她小跑到神崎裕跟前,转过身背对着马路:“下一站是什么地方呢。” “送你回家。” “啊?”薰闻言,果然露出失落。 “不舍得?”神崎裕狭促地笑道。 “也不是~”薰又转过身,背对着神崎裕,站住不动。 她望着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嘴角扬起放松的浅笑:“只是还想继续玩一会。” “你平时不是经常出来吗?” “这不一样啊,平时都是有任务的,训练结束就要离开。” 薰掰着手指:“就算是聚餐活动吧,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 “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他们聊得开心,我却呆呆地坐着。”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但我也笑了。” 这时神崎裕忽而想起一句歌词:“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他上前伸手掠过她的秀发,轻声道:“只是喜欢玩吗?还是喜欢和我玩。” 薰一愣,转头调侃道:“我不想谈恋爱喔,前辈。”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薰连忙讨好道:“那当然是喜欢和前辈玩啊~” “呵。” “诶,前辈好容易生气呢。” “我没有。” “有!我看到了。” “你看错了。” “我看得很清楚啊。”薰凑近一些,蔚蓝的眼眸如星空倒映出的晴。 她眼里,好像都是他。 一瞬间,神崎裕有那么一点触动。 他想低头吻住她的唇。 但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薰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暧昧。 她不露痕迹地往后一退,笑声道:“那回去吧,前辈。” “不过你要送我回去。” “开始提要求了,唉,后悔。” “?” “那个乖巧安静的薰学妹呢?我想她了。” “诶,前辈不是喜欢活泼的吗!”薰皱着琼鼻,对他的说法很不满。 “这也太活泼了。” 神崎裕一脸懊悔。 “哼,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薰咧嘴露出白牙,脚步轻快,又背对着路,只是看着他。 耳畔围绕的尽是她的声音。 她在哼着曲子,哼着单相思的曲子。 曲能诉情。 这次轮到神崎裕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笑脸。 还好,不是背影。 应该是挺开心的时候,神崎裕却不合时宜地有点伤感。 她如烟火般璀璨灿烂,却流逝无痕。 她大概是想:及时行乐吧。 这句话,当是她现在的人生信条。 但她在看着他,她看得目不转睛,所以他不能流露出自己的伤感。 他隐藏起来,也笑了。 见他笑,她笑得更开心。 皓月当空,神崎裕一路送着她,直到她挥手告别,直到看着她走进家。 呼~ 神崎裕站在路口没有急着离开。 默默地站了一会,他又笑了。 这次笑得很开心。 。。。。。。。。。。。。。。。。。。。。。。。。。。。。。。。。。。。。。。。。。。。。。。。。。。。。 。。。。。。。。。。。。。。。。。。。。。。。。。。。。。。。。。。。。。。。。。。。。。。。。。。。 第三百零八章:牢骚! “啊啦,回来了?” 薰的母亲听见开门声,从厨房里走出来。 “好像心情很不错呢,今天玩得开心吗?” 她接过薰的小提琴,和蔼地问道。 薰点点头,脆声道:“嗯。” 薰的母亲正想问吃过晚饭没有,要不要热一下。 但薰已经匆忙地回去房间。 “诶,这孩子。” 薰的母亲有些疑惑,招呼都不打一声吗? 薰很少会这么冒失。 转念间,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知女莫若母,从薰的表情里,她看得出来薰很开心,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如何掩盖都掩盖不住的。 可她却感受到薰似乎兴致并不高。 这就很矛盾了。 明明心情很好,却有种不耐烦地抗拒感。 好像。。。 唉。 薰的母亲也不清楚,希望薰的情绪能快点过去吧。 不然的话,对身体不好呢。 回到房间,薰没有开灯。 她直接趴在床上,双眸无神地看着白色的枕头。 其实她的视线并不在枕头上,连焦点都没有。 借着皎洁的月光,薰看着自己的小手,掌心带着一抹冰凉,似是被月光穿透。 她想起那点转瞬即逝的温热,那是来自他掌心的温度。 虽然时间很短很短,但薰清楚地记得是什么感觉,那触感都还记忆犹新。 人群拥挤,匆匆掠过,他紧握着自己,坚定而有力。 缓缓地转过身,她望着窗外的皎月,双眸继续呆滞无神。 一会,她的嘴角会扬起笑容。 一会,那抹笑容又会消失,变成面无表情的平静。 平静与喜悦交织,最终铸成一滴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真好呢~太好了~ 可惜。 薰拿起被子,盖过自己的额头,不一会,从被窝里传出轻微的呜咽声。 很轻很轻,仿佛怕惊扰窗外的云。 自从早上把神崎裕“赶走”后,雪之下雪乃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但就是无法平静下来,好似有一根刺扎在心上与喉咙间。 刺不长,痛感一点都不强烈。 却始终染上一些“后遗症”,时常会有心悸的惊骇,转瞬又回到平静。 像是平常的话,她可以坐在窗旁看书,一看就是一个下午,休息都不需要。 心神完全沉浸在书本里,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可现在别说看书了,她就是坐着都不能感到平静,躺着也没有睡意。 呼~ 她只是不清楚在不安什么,但并非不知道在不安什么。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 有人说“喜欢”真正的对立面,是冷漠,而不是恨。 恨与喜欢其实是一体的。 你恨一个人会出于很多理由与原因,理性的,非理性的,仇恨的,非仇恨的。 仇恨不必多说,不死不休,绝对的厌恶。 可一旦这种恨与感情挂钩的话。 这种恨就不是仇恨。 甚至都很难跟反感挂钩。 也许你恨他,却并不反感他,甚至期待和他的接触。 它叫情恨。 之所以很,是因为对方达不到你想要的预期,所以你失望了,失望产生失落,失落带来的不甘心。 不甘心之余,又暗暗地期待对方能改正,能做到符合你的预期。 所以既情又恨。 恨他的无动于衷,恨他不懂你的心。 雪之下雪乃绝对不会承认是什么情恨。 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是什么。 但她也是一个理智的女孩,想了一个下午,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舍不得吧。 嗯,自己虽然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很讨厌他。 可他毕竟都是从小和自己就认识,并且客观上给予过自己照顾与帮助的人。 自己没有什么所谓的朋友,严格来说的话,他勉强能算是一个。 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是吧,这样去想,总归还是有点不舍。 因为不舍,所以不安吧。 嗯,这个就是答案了。 终于得出一个自己想要的结论,雪之下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起来。 她与他的关系羁绊过于复杂,形成的原因多种多样,僵持的时间又太长。 真可谓是历史遗留下的债。 可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啊。 本来就是嘛~ 都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就擅自地闯进来。 闯进来就算了,还蛮横地想要参观人家的房间。 真以为我的房间是什么旅游景点吗? 买票就能进? 可你也没买票啊!!!! 雪乃发着牢骚,但耳畔却不由得响起他的调侃。 啊啊啊。 真是一个不要脸又极度自恋的混蛋。 借东西就是有求于人啊!有求于人都不会把态度放低一些。 哼,不过是得到一些口头上的“名义”罢了,真把自己当做是我哥哥了? 我才不稀罕有这种自恋的哥哥。 照顾照顾,呵,说得好听,不过也是姐姐的委托罢了。 你就真的只能看到我的姐姐吗? 只有我姐姐的话你才会认真对待吗?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不喜欢懒散无赖的你,你有改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 你这让我怎么不嫌弃你呢? 还什么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把我当做是妹妹来看待。 屁话,都是屁话! 哥哥会想参观妹妹的房间吗? 老朋友见面会装着不认识吗? 全都是屁话,没有一句是履行的! 这样的你,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到底在不舍一些什么? 对啊。。。 我到底在留恋什么呢? 留恋一个无耻之徒的觊觎吗? 还是留恋一个花花公子的“照顾”? 哈,看来不交朋友也有一个坏处呢,成为唯一之后,就仗着特权蛮横任性。 才不是唯一!!! 雪之下雪乃不顾形象地躺在沙发上,思绪全是凌乱,心里全是批判。 还什么“原来你是这样觉得的。” 你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第二种解释对吗? 你不会觉得我会喜欢这种无赖行为吧? 谢谢谢谢。。。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使劲说,真是可恶。 早知道自己就直接拒绝,还借什么猫粮给他。 把他赶出去就对了! 明明是自己想要养的猫,却每次都麻烦我。 干脆我养算了。 就你这散漫的性格,搞不好连猫都被你养死了。 还有那只臭猫! 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人模人样吗?至于每次见到他都摇尾巴吗? 你不是猫吗?你是狗吗? 每次都是我对你好诶,你就视而不见? 果然猫随主人,一样的没心没肺,对别人的付出看不到一点。 别指望我会再去喂你了!你就自己饿死吧。 呵~ 混蛋,混蛋,真是混蛋!!! 雪之下雪乃疯狂地发着牢骚,她嘴上一句话不说,心里已经全部都骂了一遍。 忽而,有些饿了。 她无精打采地拿起手机看一眼,哦豁?晚上八点多了吗? 是时候吃晚饭了。 也不知道他回来喂猫没有。 念头刚浮现,雪乃就暗骂自己是不是有病。 管他和那只臭猫呢!一起饿死算了。 可是,猫是无辜的。。。 啊,好烦啊。 雪之下雪乃心里嘟囔,却起身去拿猫粮。准备下去看一眼。 刚出电梯门,一道倩影浮现在雪乃的眼前。 她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长发随风稍稍扬起,发色是显眼的樱粉色,很少见。 两边的鬓发被整理为麻花状,留着齐齐的刘海,五官精致却流露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眼眸是蔚蓝色,阴暗不明,如她的气质般生冷。 只是女式的西装将她高挑纤细的身材全然勾勒,一丝不苟之余,雪乃的目光很自然地窥见某处。 额。。。。 雪乃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为什么。。。为什么是个女的都。。。 算了! 我才不在乎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过,是生面孔诶。 雪乃微微眯起眼。 。。。。。。。。。。。。。。。。。。。。。。。。。。。。。。。。。。。。。。。。。。。。。。。。。。。 。。。。。。。。。。。。。。。。。。。。。。。。。。。。。。。。。。。。。。。。。。。。。。。。。。。 第三百零九章:冬! 雪之下雪乃不擅长社交,但极其擅长观察。 她的观察力是极其敏锐的。 比如说:她看似没有什么朋友。 但实际班上每一个人的名字、模样、外在性格等她通通都在心里有数。 同样的,自从搬到这个公寓小区以来,雪之下依旧是没有什么人际上的拓展。 但不妨碍她已经把小区里的绝大多数居民都记住。 当然,前提是她见过的。 那些碍于时间或者其他因素没有见识过的,就不做讨论了。 只是正常情况下,她也不会过多地去关注某位陌生的人。 即便有可能是新来的成员。 雪乃可没什么要跟邻居打好交道的念头。 新搬来就新搬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眼前的女孩,却有着一股会让人不自觉地关注她的魅力。 简而言之:鹤立鸡群,太多漂亮。 这颜值和身材,即便放在承知园学院,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不过雪乃其实仍旧不怎么关心,她只是碍于人类对美丽的追求本能,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罢了。 这多看的几眼,便轻易地让她得出新的结论。 第一,的确是新搬来的居民,因为她身旁正放着行李箱,显而易见。 第二,不是学生,她很漂亮的同时也流露出一阵独特的成熟韵味,这让雪乃想起了平冢静。 第三,她极有可能是老师。 第三点跟第二点的联想一样:平冢静。 此时雪乃正站在电梯的门口,眼前的她好似陷入了麻烦。 她的行李有点多,她试图一次性拿上去,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雪乃再靠近一些,便隐隐听见她在说:“诶,看来要多走几次了。” 出于好心,雪乃开口道:“需要帮助吗?” 女孩一愣,没有想到雪之下会突然开口。 这时候,她也注意到雪之下雪乃。 好漂亮的女孩。。。 如雪般的冷艳感扑面而来。 “唔。。”她本来想拒绝,但扭头看一眼地上一堆烦杂笨重的行李。 “可能会有点多,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轻声道。 她的声音有点低沉,也有隐隐的冷冽感,和她的外表很契合。 雪乃的好心远超别人眼中对于她的定义。 而且她也从女孩的回答中听出了一丝请求。 不想麻烦是礼貌,但内心深处是希望自己能帮忙的。 于是雪之下先把猫粮放在一边,主动地提起一个行李箱和其他小件的东西:“没关系,我也正有空。” “那真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 两个个性“冷酷”的女孩不会交谈多少,雪乃拿起一部分行李之后,她也连忙拿起剩下的行李。 虽然有些勉强,但两个人配合起来刚好。 嘶,有点重。 雪乃微微皱眉,轻声道:“你是新来的租客吗?” “嗯,我住在二楼。” 女孩点了楼层,斜睨道:“你呢?” “三楼。” 雪乃简单地回道。 “现在可没多少像你这么热心的学生了诶。” 女孩突然道。 “热心?学生?” “哈,你不是学生吗?”女孩轻笑道:“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学生。” “那你是老师吗?”雪乃也小小地开着玩笑:“你给我的感觉,也是老师的感觉。” “诶,你猜对了。” 女孩淡淡道:“我的确是老师呢,搬过来这边也是为了方便上课。” “这样啊。。” 雪乃又一次皱起眉,这附近的学校。。。 只有一所! 女孩跟雪乃似乎都想到了这件事,不约而同开口道 “你是承知园学院的学生吗?” “你是承知园学院的老师吗?” 两人同时一愣,旋即同时露出笑容。 “啊啦,啊啦,我这是碰上了自己的学生吗?”女孩冷淡且精致的小脸罕见地流露一丝笑容。 “咳。。”雪乃就有点小尴尬。 “你是几年级啊。” “二年级。” “二年级吗?那有点遗憾,看来不是我的学生。” 呼~ 这还好一些。 “名字呢?” 似乎知晓雪乃是学生之后,女孩的态度就变得严肃了一些。 雪乃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碍于情面自我介绍道:“雪之下雪乃,二年级生。” “雪之下啊。。。” 女孩听到这个姓氏,眼神突然产生一丝变化。 她好似想到了一些往事。 “怎么?老师还认识其他姓雪之下的人吗?” 雪乃心底也嘀咕,该不会认识我姐姐吧? “认识算不上,只是在一个学生嘴里听过。” 提起这个学生,女孩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起来。 在一个学生的嘴里听过?? 等一等。。。 雪乃突如其来的直觉:“老师你是高三年级的老师吗?” “算是吧,我是临时来顶替的,学院那边给我的说法是之前的授课老师辞职了,刚好我可以替代一下。” 嘴上这般说着,女孩眼底却隐隐闪烁着些许得意。 “该不会是高三A班吧。。。”雪乃开着玩笑道。 “诶?”女孩却有些愕然:“你怎么知道?” 雪乃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心里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高三A班。。认识其他雪之下姓氏的人。。。 啊啊啊啊,这混蛋真就无处不在吗? “雪乃同学,请不要无视我的问题。” 女孩严肃地问道。 “因为A班有一个前辈,他们班刚好有一位老师临时请假。” 这个消息,跟神崎裕没有关系。 跟平冢静有关系。 因为平冢静去代课了。 “哈,那只是托词啦,其实是辞职。” 女孩纠正道。 “哦,原来如此,哈哈。”雪乃敷衍地露出假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骂人现在。 她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这位老师肯定跟神崎裕有关系。 但未待雪之下把猜想说出口,女孩又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的这位前辈,叫什么呢?” 雪之下斜睨一眼,冷淡道:“老师你这是打算提前了解A班的情况吗?” “如果是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等明天亲自去上课会比较好。”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情报。” “没有,只是好奇地问一下,也许你口中那位前辈,是我以前的学生。” 女孩眯起眼,眼神闪烁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神崎裕。” 雪之下雪乃没好气道。 “什么?”女孩惊呼一声。 “神崎裕。” 雪之下雪乃带上一丝烦躁。 神崎裕。。。 女孩喃喃几句,旋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欣喜道:“那还真是凑巧呢。” “哦?是吗?是你以前的学生吗?” 雪之下雪乃毫无波澜。 “嗯。” 女孩微微颔首。 “那太好了,真是多亏老师你的教导,教出一位这么“优秀”的学生。” 此话已经不符合雪乃的正常性格。 因为它带着没有起伏的,赤裸裸的平淡与应付,甚至仔细听,还有一丝嘲弄的意思在里面。 正常来说,雪之下是不会这么失态的。 但这位老师给她的观感,也一落千丈。 不是因为神崎裕,是因为她的“八卦”和莫名其妙地“强势”。 虽然自己是学生,她是老师,但没必要这么严肃吧?也没必要一问再问吧? 呵~ 女孩闻言,眼眸中闪烁的危险光芒越发浓郁。 她不露痕迹道:“我之前听他提起过,那位名为雪之下阳乃的女孩,是你的姐姐吗?” 雪乃目光猛地一凝,她冷声道:“到了吗?老师。” “到了呢。” 女孩也没有继续追问,停住在公寓门前。 201。 雪乃记住了这个门牌号。 “多谢你呢,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打开门,将一堆行李都放在地上,女孩笑着问道。 “多谢您的好意,我还有事。” 雪乃冷冷地回绝。 “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桐须真冬,高三A班的新任国语课老师。” “哦,老师你好,老师再见。” 雪之下雪乃头也不回地离开。 桐须真冬留在原地,眯起眼凝视着雪乃的背影。 她的妹妹,呵。 不过,终于。。裕君。。。 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真期待你见到我时的表情。 嘻嘻~ 。。。。。。。。。。。。。。。。。。。。。。。。。。。。。。。。。。。。。。。。。。。。。。。。。。 。。。。。。。。。。。。。。。。。。。。。。。。。。。。。。。。。。。。。。。。。。。。。。。。。。 第三百一十章:两清了! 桐须真冬也好,雪之下雪乃也好。 两女的处事风格都不是那种轻易就挑起事端的。 特别是桐须真冬,向来克制且冷淡,颇有严师的风范。 但偏偏方才两女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态。。。。 雪乃的失态表现在不耐烦的情绪与阴阳怪气的语气上。 而桐须真冬的失态也是显而易见的。 一再追问,这也不是她的风格。。。 倘若没有神崎裕的话,大概雪乃帮她搬了行李,桐须真冬会认真地感激一番。 雪乃还是不会进来坐一会,但会好好地说明原因,然后和气融融地离开。 这才是正常的结局。 可惜,任何事只要涉及到神崎裕,雪之下雪乃就会轻易地失控。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 特别是一想起这个女人,这个女老师指不定又是神崎裕的“旧相好”。 雪之下心底就忍不住直冒火气。。。 当然,也许他们只是纯洁的师生关系,比如他跟平冢老师这样。 只是因为他比较显眼,所以桐须真冬还记得他。 但雪乃正气在头上,什么结果最坏就往什么结果上去想。 同时不要忽略雪乃近乎本能的敏锐观察力。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名为桐须真冬的女人正带着一股急切。 尤其是追问自己的时候。。。。。 什么纯洁的师生关系,怕不是这个才是最不可能的结果。 理智的洞察力加上感性的恼怒,两者合一,还真是轻易就引起情绪的失控。 并且失控的理由还相当有理有据。 桐须真冬也是一样。 没有神崎裕的话,她也不会对雪之下雪乃表现得这么差劲。 作为老师,她一直都对自己有着很高的要求,力图在每一个学生面前保持完美老师的形象。 只能说两女都被额外因素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 呼~ 不过两女都看到了彼此的失态,不至于事后觉得尴尬或者难为情。 好比你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就平地摔被人看到,你会觉得很丢脸。 但你摔倒的同时,看着你的人她也摔倒了,那就没事了。 大家扯平。 大不了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见面。 比如桐须真冬很快就把心思从方才的事情上转移。 或者说从雪之下雪乃身上转移。 对她来说,雪之下雪乃并不重要,刚刚发生的事情也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现在令她头疼的是:这些行李要怎么收拾? 她最讨厌的就是收拾。 自己当初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搬的时候还没发现呢。 早知道就扔掉再买新的了。 桐须真冬苦恼地看着地上的行李,小嘴微微噘起,煞是可爱。 再比如正愤愤不满的雪之下雪乃。 她又回到电梯,准备下楼去喂猫。 雪乃暗道好在这个老师不是教自己的,高三年级,哼,差着好几栋楼的距离呢。 她也不是跟自己一层楼的,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平时连面都不会见到。 嗯,只要那个家伙不捣乱的话。。。 那个家伙。。 啊,她该不会是故意奔着他来的吧? A班的老师刚好辞职,她就刚好来顶替?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还偏偏住在这个公寓。 距离学院更近的公寓小区就雪乃所知,至少还有三个。 并且租金也好,方便程度也好,那些小区一点都不比这里差! 这个小区唯一的优势就是环境清幽,管理员服务好。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优势了。 不寻常,的确不寻常。 雪之下雪乃默默地思索着,回到楼下去拿自己的猫粮。 刚弯腰拿起猫粮,一抬头,便听见轻轻的哼曲声。 视线中,神崎裕正从大门口处走进来。 该死的,为什么又是这么巧!!!! 雪乃目光有些复杂。 他的好像心情很不错,走起路来都好似在飘。 雪之下雪乃抿着小嘴,心底的愤懑像是突然被撞倒一般,消退了不少。 她失去了刚刚满腹牢骚的勇气,甚至有点想回头就跑的怯弱。 但她刚想转身,脚步又迟疑地停住。 为什么要逃? 又不是我的错,都是他的错,我害怕什么? 对,我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雪之下深吸一口气,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沿着既定的路径也往外走。 神崎裕第一眼就看到了雪之下。 包括她迟疑想转身折回的动作。 他心底暗笑,却也当做没有看到,扭头走向一旁的猫窝。 白猫一如既往地热情,摇着尾巴围绕在他的脚边。 神崎裕慢慢地蹲下,将它捧起来。 似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轻声对着猫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小白怎么样?” 小白? 雪之下雪乃呵呵一笑,还真是一点文化水平都没有的名字。 嘛,是他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呢。 她在心底为白猫默哀。 白猫却好似极其满意,它低吟地喵了一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 什么叫目不转睛? 这就是目不转睛。 “很好,既然你不反对,那就叫小白吧!” 神崎裕笑嘻嘻道。 雪之下雪乃内心OS:它又不会说话,怎么反对?这不是欺负猫吗? 而且它刚刚不是喵了一声吗?说不定那就是反对呢,笨蛋。 啪嗒。 神崎裕从兜里掏出一包猫粮,然后撕开,慢慢地倒下。 白猫低头吭哧吭哧地开始干饭。 他转身看向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地把手中的那包猫粮往后藏住。 “真是非常抱歉,猫的事情以后不会再麻烦到你。” 神崎裕语气诚恳且十分客气地道着歉。 这态度,就差没来个弯腰九十度。 真是礼貌,礼貌得让雪乃反感。 “喏,这是上午借你的。” 他掏出另外一包猫粮:“我现在还给你。” 雪之下站着不动,没有去接。 “怎么?是一个牌子的呢,规格也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神崎裕谨慎地询问道,态度依旧很“礼貌”。 是这个问题吗? 雪之下低声道:“其实。。只是一包猫粮的事情,没必要这么认真。。。” 言下之意,她是在委婉地暗示神崎裕,不要在乎上午的事。 尤其是她上午说的那些话。。。 那不是自己的本意。 “这不是什么认真不认真,有借就有还,我也答应你了,不是吗?” “虽然我没什么优点,但遵守承诺的基本礼貌还是有的。” 神崎裕笑容不变,保持着将猫粮递给她的姿势。 雪之下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接过。 “ok,两清了。” 神崎裕轻声道。 两清。。落在雪乃的耳畔,这句话极其讽刺。 她强忍住悸动,面无表情道:“嗯,两清了。” 她也说得那么平淡,可心底止不住的酸涩是怎么回事? 他似乎没在意,转过身继续把注意力放在猫身上。 没有平时的闲聊,也没有她讨厌的搭讪。。 应该是她想要的。 但为什么会觉得那么不习惯。。 雪之下雪乃清楚地知道,这里没她什么事了。 猫他已经喂了,他也不打算理睬自己。 猫也不理睬自己。 自己应该转身回去,回到自己的公寓,那就是最好的体面。 然后就是两清,他不会再烦她,她也不需要再忍受他的厚脸皮。 多好。。。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雪乃默默地站在他背后,她不知所措,却执拗地没有离开。 不是自己的错,真的不是自己的错。 雪乃疯狂地这般跟自己说。 理智不断地驱使着她快点离开这里,为什么要忍受这种委屈! 但她愣是一动不动,直到白猫将地上的猫粮都吃干净。 。。。。。。。。。。。。。。。。。。。。。。。。。。。。。。。。。。。。。。。。。。。。。。。。。。。 。。。。。。。。。。。。。。。。。。。。。。。。。。。。。。。。。。。。。。。。。。。。。。。。。。。 第三百一十一章:真正的不满! 她很有耐心,哪怕白猫吃到后面是如同老奶奶般细嚼慢咽。 它吃了半个小时,她也愣是站了半个小时,直到它吃完。。。 神崎裕斜睨一眼,轻声道:“我想它现在吃不下两份。” 雪乃抿着嘴:“我只是关心它的胃口。” “这样啊,它已经吃完了,看来胃口不错。” 神崎裕笑道。 “嗯。” 按理来说,这又是一个离开的绝佳机会。 毕竟他已经算是给了暗示的台阶,但雪乃还是没有动。 这下子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就是故意留着不走的。。 当然,神崎裕半个小时前就知道了。 “你想陪它玩一会吗?” 神崎裕又问道。。。 “嗯!”雪乃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借着他的口,连忙应声点头。 “那可能让你失望了。”神崎裕揉了揉白猫,柔声道:“我要带它去做检查了。” 雪乃眼眸一凝,联想到他方才说的以后都不会麻烦到她。。 “你决定要收养它了吗?” 雪乃问道。 “嗯,先带它去做一下检查,打疫苗,再帮它处理这脏兮兮的毛发。” 他捏着白猫的耳朵,白猫似是不耐烦地嫌弃低吟叫唤一句,但并没有做出过多的抗拒行为。 基本上是一边嫌弃,一边任凭他揉捏。 “猫的话。。打完疫苗是不能洗澡的。” 雪乃被唤作猫百科是有原因的。 “因为它。。可能对你还不熟悉,对环境也不够熟悉,会有强烈的应激反应。” “打完疫苗后,身体也会比较虚弱,会。。会。。” 雪乃说不下去了。 因为神崎裕已经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眸正与她对视着。 不适感令雪乃无所适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畏缩起来。 “身体原因和环境原因都会导致应激反应,有可能引起猫的死亡。” “这些我也了解呢,所以只是打算给它简单做一下清洁。” 神崎裕嘴角扬起笑容,似乎是在感激雪乃的“说明”。 但她很讨厌这种感激。 连带着这个笑容也。。也很令她不适。 “它也不是什么小猫了呢,简单的清洁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熟悉程度的话,我觉得它应该挺喜欢我的。” 他晃了晃手指,白猫就扑闪着毛茸茸的耳朵,使劲去蹭他。 看来不是普通的喜欢呢。 “嗯。” 雪乃低头闷声。 旋即她又问道:“那你怎么把它带过去?” “啊啦,你倒是提醒我了。” 神崎裕想了想,有些为难。 “我有猫绳和航空包,不知道你。。。”雪乃小声道。 “不用麻烦你了,我有办法。” 未待她说完,神崎裕已经一口婉拒。 雪乃眸间掠过的亮光瞬间熄灭,她冷声道:“你该不会打算抱着它过去吧。” “它身上还有很多细菌和寄生虫,谁也说不好,万一。。” “多谢你的关心,我觉得你有些多虑了。”神崎裕笑着道。 客气间流露的疏远是如此明显,它深深地刺痛了雪乃的心。 她忽而明悟过来,自己并不是讨厌和他保持距离。 而是讨厌他刻意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委屈总是伴随着不满,不满酝酿成愤怒,在理性的支配下,只会变成偏执。 雪之下雪乃看着他,沉声道:“我也要一起去。” “啊?这就不需要了吧?我自己可以应付得来。” 神崎裕眨眨眼,还是一副不需要麻烦你的态度。 雪乃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猫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发现的,我也在场。” “所以我也有责任。” “连同你刚刚所说的那些麻烦,其实并不麻烦,我是目击者之一,我有照顾它的责任。” 神崎裕“惊奇”道:“雪乃小姐也很热心呢。” “神崎裕!”雪乃控制不住心底的委屈,直呼一声他的名字。 “怎么了?雪乃小姐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神崎裕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慢悠悠道。 “呼。。。” 雪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不行,自己不能在他面前失态! 这样,输的就是自己。 自己才不会输给他! 她恢复平静,淡淡道:“我也和你一起去。” “那好吧,麻烦你了。” 神崎裕微微点头,惹得雪乃差点忍不住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这混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航空包还有猫绳。” 雪乃留下这句,便转身离开。 但没走几步,她又回头,表情认真道:“等我,不要擅自离开。” “好呢。” 神崎裕笑着目送她上电梯。 旋即转身又去逗猫,他捏着白猫的耳朵,低声笑道:“她急了,啧。” “喵?” 白猫无辜地看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算了,你也听不懂人话。” 神崎裕忽而露出扫兴的表情,猫愕然,然后很不满地喵喵几句,作势要咬他。 回到公寓的雪之下雪乃拿出尚未拆封的猫咪航空包,以及一次都没有用过的猫绳。 这两样东西她很久之前就买了。 那个时候的她,也想养一只猫,一个人住着有些无聊呢。 但经过再三地考虑,她最终还是没有养。 她怕养不好,怕到时候成为拖累猫的存在。 虽然没有养,但东西倒是保留下来了。 她将包装箱打开,把东西都拿出来,在拿起准备下去的一刻,她又停住。 忽而来的无力感让她将东西都放下,颓然且懊恼地蹲在地上。 “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蠢事情!!” “他那么刻意想和自己保持距离,自己为什么还要凑上去。” “那混蛋就是故意的,故意气自己,真是一个小气鬼。” 雪乃嘟囔几句,又振作起来,把东西拿好,穿上鞋子。 神崎裕等了一会才看到她下楼。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少不了调侃几句,或者揶揄一下。 但他现在只是说一句谢谢,然后接过箱子和猫绳。 白猫也很配合,不吵也不闹,乖巧地戴上猫绳,跑到航空箱里。 “你真的要跟着来吗?” 神崎裕拿起航空箱,看着雪乃道。 “我说过了,我也是当事人,我有这个责任。” 雪乃一丝不苟道。 “那好吧,我会尽量早一些,以免打扰到你明天的上课。” 神崎裕轻声道。 他也没有等她,或者说,没有像之前这样刻意等她一下。 雪乃不满地跺了跺脚,踩着他的影子慢慢跟在身后。 小区的大门口是没有车的。 要走出去一点,到路口才能叫到出租车。 所以两人需要步行一段路,走到路口。 雪乃踩着他的影子,每一步都踩得异常用力,仿佛在泄愤一样。 但走着走着,她忽而有些恍惚。 这一段路,她还记得上次也是这样回来的。 和姐姐吃完饭之后,他陪着自己。。 然后也是在那晚,才发现了这只白猫。 好像是不久前的事情,但雪乃却感到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再看一眼他独自前行的背影,雪乃皱起琼鼻嘟囔一句:“小气鬼”。 那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她没有想过说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当个普通朋友之类的。 她只是不满他的自以为是,不满他嘴上说着照顾自己,实际上却到处撩妹的行为。 这也是事实嘛~ 说照顾自己,但到底有多少时间是放在自己这里的? 除了早上上学能打个招呼,晚上回来自己去倒垃圾的时候偶尔能见个面之外。 他还有什么时间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吗? 没有,都没有! 这也是照顾吗? 在学校都没有找过自己,这算哪门子照顾啊。 混蛋。 小气鬼。 自恋狂。 自负!花花公子!!! 。。。。。。。。。。。。。。。。。。。。。。。。。。。。。。。。。。。。。。。。。。。。。。。。。。。 。。。。。。。。。。。。。。。。。。。。。。。。。。。。。。。。。。。。。。。。。。。。。。。。。。。 第三百一十二章:其实是火山! 走到路口,上车,坐在车里,到达宠物店。 这整整一路上,两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别说交流了,连个眼神对视都没有。 雪之下负气地始终不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始终踩着他的影子。 见他也没半点要放缓速度的意思,雪之下是越走越生气,越生气踩得越狠。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也第一时间就把车窗摇下来,目光聚焦窗外,死活不看他一眼。 人其实有成熟与不成熟这个说法吗? 成熟也好,不成熟也好,生气时的表现形式好像始终都没有超脱孩童时期,跟孩童时期没什么区别。 大不了就是高级一些的“无视”,“不理不睬”罢了。 当然,也可以理解成雪之下纯粹如孩童般天真“幼稚”。 神崎裕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强忍住笑意。 他的听觉极其敏锐,前提是:他愿意把注意力放在听觉上的时候。 他的视觉也极其敏锐,前提跟上面是一样的。 所以从刚刚走路开始,雪之下踩影子那铿锵的脚步声就已经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生气就对了,闷闷不乐就对了。 最好再多一些腹诽,多一些愤怒,多一些委屈。 情绪杂糅得越多,越影响她的冷静和理智。 至于她的沉默,神崎裕嘀咕,估摸又是在心底疯狂骂人。 别以为雪之下真是什么三好学生,爱好学习,文静少女。 她撒泼起来,可不比任何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差,有时候连英梨梨都自愧不如。 别问为什么,那都是神崎裕曾经惨痛的经历。 到了宠物店,两人之间的沉默还在持续,仿佛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神崎裕简单地向宠物店员交待几句,宠物店员便熟练地接过他递来的航空箱,把小白小心翼翼地提了出来。 接着便是检查、打疫苗、以及简单的清洗。 整个过程,雪之下都没有参与。 她其实真的是多余的,有她跟没她没有任何区别。 神崎裕也不理睬她,任凭她一个安静地坐在休息的座椅上。 一旁的店员也有些诧异,这是小两口闹别扭,情侣吵架了吗? 哎呦,多好看的女孩。。他也舍得诶~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尤其宠物店员都是女孩子的时候。 有人随口说了一句,便有第二个人刻意去看看情况。 再一瞧雪之下这颜值,又看一眼神崎裕英俊的外表,嘶,脑补大戏开始。 脑补完,又去散播一下自己的最新成果。 雪之下雪乃也都看在眼里。 她虽然一言不发,虽然面无表情,心思却总是那么敏锐细腻。 理解成敏感也可以。 她当然也觉得这些人好无聊,学校里跟学校外看来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无聊的家伙。 无聊的人浪费着无聊的时间,去想一些无聊的事情。 无聊。。好无聊。。。 雪之下抿着小嘴,委屈的情绪逐渐弥漫。 明明她和他就不是情侣,更别提什么情侣之间的冷战。 但她竟然强行生出一种自己被抛弃无视,遭受男朋友冷暴力,自己是可怜女主的感触。 这次她真的觉得他没有风度。 真的。 之前说没有风度,都还算是玩笑话。 这次是真的。 把自己晾在这边,哪怕真的不需要自己,好歹我也跟着来了,就不能搭理一下? 你这样显得我真的好多余!!! 啊啊啊,转念间又想到是自己要求来的,他没求着自己。。 雪之下更后悔了。 自己真的是闲着没事干,也和这些无聊的家伙一样,凑合这些无聊的事。 这个时间点,回去多看一些书不好吗? 可是,即便是自己要求来的,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无视自己吗? 还是他的错! 偷偷地瞄一眼,隔着窗,雪乃能看到他。 小白正在被工作人员按住,似乎在做一些清洗,但是它好怕,都在发抖。 神崎裕就陪在它身边,神情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一边又一边,仿佛在安抚。 呵~连猫的待遇都比自己好。 雪之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有种不甘心的委屈。 这混蛋对猫都这么温柔,为什么对自己总是那么恶劣? 只要他稍微态度好一点,温柔一点,就像是小的时候。。。。 咳咳,自己才不会轻易原谅他。 自己对他也没有任何期待和要求。 哼。 然后,雪之下就看到了更刺眼的一幕。 因为宠物店的工作人员都是女孩子,所以负责给猫清洗的也是女孩子。 其实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 神崎裕作为主人安抚猫咪,另外一个负责履行清洗的工作。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客人少的缘故,还是这些工作人员都很空闲。 围在里面的,有四个女孩。 两个忙活,一个帮他安抚猫咪,还有一个。。陪他聊天。 这样去区分其实不严谨。 严谨来说:是四个女孩都在陪着神崎裕聊天。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看着他脸上扬起的浅笑。。。 呼~ 现在不光是猫,连陌生人都比不过。 雪乃好想现在就立马转身离开。 但一如方才她站着看他喂猫一样,她现在坐着也没动,直勾勾地盯着里面。 她在想:如果没有上午的事情的话。。 那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该死,为什么要有这种期待! 雪之下咬着牙,她觉得自己的大脑一团糟糕。 “看,还说不是男女朋友呢,女孩一直都盯着看。” 柜台那边的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 “那她的男朋友也太没有风度了吧,就这样晾着自己的女朋友吗?” “嘘,小声点,人家的事情不要擅自去猜测,万一是女朋友出轨呢?” “你这才叫擅自猜测吧?” 这时,刚刚在里面帮神崎裕的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回到柜台。 她听到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便很坚定道;“我觉得是这个女孩的问题。” “诶?你怎么出来了,吓死我了。” “已经洗完了啊,就等吹干。。。” “啧,怎么一副遗憾的表情,该不会动心了吧?” 那女孩被问,便看一眼雪之下雪乃。 她有些嫉妒道;“他是单身就好了。” “那看来他魅力真的不小诶,才几分钟时间就让你心动了。” “不是魅力的问题,我觉得真的不是男孩的错,是这个女孩的错!” “他。。” 砰。 突然响起的敲桌声令三人娇躯一颤。 雪之下雪乃不知不觉地,就已经离开座位,走到柜台。 “客人,您有什么事吗?” 店员强装冷静道。 “还有多久?” “噢噢,快了快了,现在在帮猫吹洗,很快就可以了。” 然后店员履行职责道:“猫咪打完疫苗回去呢,身体会有点虚弱。” “在饮食上。。。” 雪之下雪乃一口打断:“这些事你等会和他说吧。” 言毕,她就转身回到座位。 店员之间面面相觑,然后产生一种认同:“果然是这个女孩的问题。” 神崎裕表示撸得有点累。 至于外面的事。。。他一无所知。 只是这几个小姐姐好像有点活泼,怎么问题那么多。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总算是弄好。 经过稍微清洗的小白,吹干后便展现出它惊艳至极的颜值。 原先被灰尘和污垢沾染的毛发在科技的力量下,恢复到本来的雪白。 粉嫩的爪子与鼻尖,还有蔚蓝幽深的大眼睛勾勒着令人惊讶的“美丽”。 它慵懒地站着,却好似名贵的公主,自带一种冷淡疏离的优雅。 好家伙,连猫都带上冷感,神崎裕真是有点无语。 自己身边的女孩就算了,连宠物都这样。。 难道自己其实是一座火山? 就等着把一座座冰山融化? 当店员把猫送到神崎裕手上时,猫的“冷淡”瞬间褪去。 它亲昵地蹭着神崎裕的胸口,好似布偶般粘人。 当他们出来的时候,雪之下见到的,是被四个女孩簇拥着神崎裕。 热闹,很热闹。 雪之下面无表情的小脸上,逐渐弥漫黑气。 。。。。。。。。。。。。。。。。。。。。。。。。。。。。。。。。。。。。。。。。。。。。。。。。。。 。。。。。。。。。。。。。。。。。。。。。。。。。。。。。。。。。。。。。。。。。。。。。。。。。。 第三百一十三章:歇斯底里! 两人从宠物店里走出,又站在路口里等车。 因为已经清洗过的缘故,白猫不再呆在闷闷的航空箱里,而是呆在神崎裕的肩膀上。 它真的很乖,就安静地站着,小爪勾住他的衣服,却又不用力,以免弄伤神崎裕。 眼前这一幕当是比较暖心的,尤其是对于女孩而言。 可爱的猫与一个英俊的男孩。 但雪之下雪乃此刻巴不得这只蠢猫抓破他的衣服,最好让他品尝一下被抓伤的滋味。 神崎裕的目光游离在街头一辆辆行驶而过的车上,雪乃踩着他的影子,嘴上挂着一抹不耐烦。 她交叉地翘着双手,瞧着他的漫不经心与不理不睬,心底越发气恼。 她忽而走到他身旁,阴阳怪气道:“怪不得不让我跟着来。” “原来是怕我打扰你的“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神崎裕温和地回应着。 雪乃咬着牙:“你刚刚记下了她们的电话号码,是吧?” “哪有她们,就一个店员。” 神崎裕摆摆手笑道。 “一个?”雪之下雪乃呵呵一笑:“你真想全都要啊?”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全都要,那个女孩是这家店的店员,只是给我留个号码,到时候方便联系。” “万一小白发生了什么事啊,或者我要外出,需要寄养之类的都便利一些罢了。” “我。。。”雪乃正想说有什么事找我不就好了? 我和她们的区别只是我没有考一个证件而已! 指不定我比她们还专业! 但这句不能说。 她硬生生忍住,撇嘴道:“你还真是去到什么地方都有女孩子陪伴呢。” 神崎裕挑起眉:“请问我刚刚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没有。” “那为何你说话句句都冲着我来呢?” “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那个店就没有男店员,难道你想让其他猫猫狗狗来帮我清洗和打疫苗吗?” 我。。。 雪之下雪乃顿时语塞。 神崎裕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心底暗笑着。 “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但一码归一码。” “刚刚我也没逼着你来吧?” 神崎裕摆出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瞬间刺破雪之下积累的“气”球。 “我没有说我不喜欢你!而且一码归一码,明明我就跟着你一起来,你就非要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昂?”神崎裕眯起眼,笑容有些玩味。 雪乃连忙红着脸改口:“不是那个喜欢。” “放心,我没有误会。”神崎裕耸耸肩,他伸出手,肩上的小白很乖巧地把爪子递到他的手里。 “我只是有些疑惑,难道有法律规定一定要和同行者说话吗?” 雪之下雪乃眼眸逐渐锐利:“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有。。” “风度!是吧,风度!”神崎裕翻了翻白眼,顺带打了打哈欠。 “行了,我就是一个没有风度的人,我很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太高的期待,我真的承受不起。” “我已经按照你所说的,礼貌一些,客气一些,你能不能也稍微体谅我一下?”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说着,平淡的语气如指甲在黑板上掠过发出的尖锐声,刺得雪乃想上去捂住他的嘴。 但她不行,也不能。 所以她只能耐心地听着。 “我和你事先就说过,我可以自己来,我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 “猫的事情,以后都不需要再麻烦你,是你要跟着来。” “再说了,回到猫身上,你说你的目击者之一,有责任。” “可以,这个理由相当强大,我完全没有一点要否认的意思,于是就让你跟着来。” “你又觉得我不理睬你,我只是和店员们交流一下,你却说我在撩拨调戏她们。” “在你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披着人的皮囊的写满花心与好色的鬼吧。” “但即便是鬼,也要给予起码的尊重吧?尊重是相互的,这个道理是你跟我说的。” “我不理睬你,你也没理睬我啊?为什么非要我理睬你呢?你不觉得你有些强人所难吗?” 一条针对一条,神崎裕分析得清清楚楚。 雪之下雪乃嗤笑一声,讥讽道:“看来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那之前你不觉得你也是在强人所难吗?” “觉得。”神崎裕诚恳地点头。 “所以我现在对你有所退让,是因为我知道先前犯下的错有多么离谱。” “我错误地以为只要我对一个人好,她就会善意地对待并且回应我所给予的,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好意。” “也是我错误地以为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不需要那么客套,可以亲近一些,像是亲密的朋友一样。” “更是我独断地以为你需要更多的关心和接触,其实你一点也不需要这些虚伪的东西。” “以上,都是我的错。” 倘若说先前的话,只是指甲在黑板上掠过而发出的刺耳声。 那么这些话,就是一把钝刀毫不留情地划过雪之下雪乃的心。 它那么钝,却也那么沉重,一字一句,一遍一遍落下。 雪之下雪乃脸色霎时间变得极其苍白。 但苍白之间又闪烁着极寒的冷,如霜雪天里落下的雪,好似寒冬里凌冽刺骨的风。 她的眼眶泛着清晰的红,唇也有清晰的咬痕。 “你什么意思?” 她质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神崎裕面无表情道。 “你觉得是我的错,对吗?” 雪之下雪乃咬着牙,她死死地强忍着怒气,试图好好地解释。 神崎裕没有回答她的质问,只是轻松道:“车到了。” 他慢慢地迈开脚步,想上车。 这个毫不在乎的举动,让雪乃再也无法忍耐心底的怒气。 她上前直接按住车门,轰隆一声,司机都被吓了一跳。 “是你自以为是,是你自作主张,你觉得你给予我的,是纯粹的好意吗?” “一点也不是!那只是肮脏虚伪的人情而已!” “你觉得我对这些虚伪肮脏的人情需要报以感激吗?我感到恶心,无比地恶心。” 雪之下雪乃此时极其失态,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神崎裕的记忆中,这种情况下的雪之下屈指可数。 “亲密的朋友?我的确不需要这些东西,我一点也不稀罕这种虚伪至极的东西。” “是,是我愚蠢,我居然还想着要不和你道个歉,居然还想和你缓和关系。” “从现在开始,神崎裕,你记住,从现在开始。” 雪之下雪乃收敛最后一抹悲伤。 “我,雪之下雪乃,绝对不会再去搭理任何关于你的事。” “你就算是重病倒在地上,流淌一地的鲜血,我也不会再去看一眼。” “同样,如果倒在地上的是我,你也千万不要大发好心地过来帮我。” “混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的混蛋。” 神崎裕平静地看着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有时候事实,并非如你想象的这样。” “那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雪之下雪乃已经回归平静。 “你总是那么自负地以为,我已经厌倦了你的自负,也不想再去体验。” 她甚至勾起一抹浅笑,一抹极冷的浅笑。 “抱歉呢,刚刚是我多管闲事了。” “再见。” 她转过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神崎裕站在车旁,没有追,也没有动。 好一会,司机才小心翼翼道:“客人?您。。您还需要用车吗?” 神崎裕打开车门,轻声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司机不敢再多问,连忙踩油门。 “自负。。呵。” 神崎裕望着飞速掠过的景色,嘴角微翘。 。。。。。。。。。。。。。。。。。。。。。。。。。。。。。。。。。。。。。。。。。。。。。。。。。。。 。。。。。。。。。。。。。。。。。。。。。。。。。。。。。。。。。。。。。。。。。。。。。。。。。。。 第三百一十四章:不愧是你! 提着空荡荡的猫咪航空箱,在路人目光的注视下,雪之下雪乃如同异类般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 自她踏入高中,不,自她从外国回来开始。 她再也没有如同今晚般失魂落魄,也再也没有如同今晚般心痛欲绝。 她以为自己在外国待的那几年里,已经把自己修炼得足够坚强,足够坚不可摧。 再多的困难也好,再严酷的冷暴力也罢,自己都能坦然地去面对。 但事实证明:她一直都沉浸在自我伪装与自我幻想所营造出来的强大躯壳中。 她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不过是一些话,就让她如此在意,如此脆弱。 呼~ 其实从表面上去观察的话,此时的雪之下雪乃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冷冽如冬,一样的令人不敢靠近。 只是她的双眸失去光芒,失去焦点,如被乌云掩盖的皎月,只剩下人间的一片漆黑。 她脚步踉跄,漫无目的地随处游荡,耳畔不断重复响起他刚刚那些如钝刀刺骨般的话语。 那些话,是他的心里话吧。 原来他也是这样以为的。 真是可笑,有时候谎言不会骗人,然而真相才是快刀。 或者说,虚伪是友善的维持,坦率才是致命的破裂。 呼~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她没有觉得她有错。 倘若说有的话,那便是自己居然对他还存有期待,还存有那么一点不死心的不甘。 仅此而已。 她一直都以为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和他们的无聊与愚蠢相比起来,他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与自己成为朋友,他能知晓自己在想什么。 这是不一样的。 所以无论他做错了什么,自己都能保持最大的宽容去对待。 她很珍惜这段友谊,这段羁绊。 然而方才他那些残酷的话,令雪乃彻底击碎了最后一点的念想。 他其实和他们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 都只会把罪过推卸到我的身上,自诩为圣人般高高在上地批判。 毫无疑问,雪乃此刻是极其伤心的。 她所以为的唯一的一个朋友,让她失望至极。 这种失望不仅是情绪上的悲痛,她的心,她的心脏甚至都能明显地感受到一阵窒息。 呼~呼~呼~ 她需要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感受到空气的存在,才能把空气吸入自己的口鼻。 但同时,她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不会再有下午时的彷徨,时刻惦记着他的想法,想着去挽救这段羁绊而坐立不安。 破碎不堪,会带来短时间的阵痛。 但只要跨过它,坚定地跨过它,自己就会变得更坚强,变得毫无压力与负担! 抛弃掉累赘,才能走得更快,走得更远,走得更好!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雪之下就是这样慢慢一点点地坚持下来。 所以她没有哭,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被失望和悲痛占据心扉。 痛是很痛,却只会令她越发冷静,越发清醒! 忽而,她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高高地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航空箱猛地落下! 砰。 空荡的航空箱被她用力地扔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可怜的航空箱才刚从包装箱里出来不久,就这样报废了。 她一点都没有觉得可惜,摔掉的不仅是航空箱,还有她对他所有的好感,所有残存的念想。 摔得七零八落的,也不仅是航空箱,还有她与他之间的羁绊。 航空箱掉落引起不小的动静,惹得四周的行人目光更是时刻聚焦,甚至生出些许担忧。 他们害怕眼前这位长得极好看的女孩会做出一些傻事。 正在附近巡查的巡警更是直接走过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雪之下雪乃的情况。 他们也不敢靠近,生怕刺激到雪乃。 就这样,雪之下雪乃在几个巡警的目光陪伴下,一点点地走回去公寓小区。 她已经无事了。 毫无大碍! 至少表面上如此。 公寓内,神崎裕正陪着小白玩耍。 小白的颜值此前一直都被身上的尘埃所遮掩,以至于显得脏兮兮的。 但经过清洗后,如雕琢后的白玉,熠熠生辉。 它有些认生,警惕地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到处蹭来蹭去,仿佛在熟悉环境。 神崎裕说是陪它玩耍,也不过是躺着沙发上,待小白走过时摸一把它的尾巴。 他现在有些期待时间快点流逝,快进到他想要的那一天。 他也不想和雪之下雪乃一直僵持着,但不破不立,唯独到了那天,自己与她的关系才会发生颠覆性的改变。 可惜时间不会如人的意愿流逝,它总是那么缓慢。 等,继续等。 神崎裕很有耐心,这是他在无数次经历中得到的教训之一。 有些事,急不来。 特别是雪乃。 雪乃的性格,对他来说注定是艰难至极的过程。 这一点,从柴刀次数也能看得出来。 一百次,整整一百次。 不等,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他只能在脑海里先想象一下,真到了那天,那件事发生后。 雪之下到底会发生什么改变,会以何种态度对待自己? 真是期待。 不过估计她现在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不,用生气来形容都不足以概括,怕是真正成为陌生人了。 雪之下的心其实很软很软,不到万不得已,她总是有着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便做一些很笨很可爱,极其不符合她作风性格的事来补救也是有可能的。 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她的冷静与理智总能迅速地做出决定。 所以,大概就是陌生人的待遇。 自己和她的关系,回到最初的起点。 甚至比最初的起点还要差。 素未谋面,比决裂后的疏远好得多。 想着想着,情绪也有点低落,也有点无聊。 于是他一把抱起在舔脚的小白,然后拿出手机,给言叶发了一条消息。 当然不止是言叶,还有英梨梨、藤原千花、霞之丘诗羽以及宫园薰! 五条消息,都是一个内容。 便是神崎裕怀中抱着的小白。 只要神崎裕愿意,他身边总不会缺少女孩,他也不会陷入无聊寂寞。 短短的一条消息,五个女孩中,有三个几乎是同时就进行了回复。 言叶是最快的,其次就是薰。 两女好像就是捧着手机,等着神崎裕主动发消息过来。 前后不过两秒钟,言叶跟薰就发来回复。 英梨梨稍微慢一些,但也没有超过一分钟。 千花大概两分钟左右后,才回复。 四女的回复也相当有意思。 言叶:“这就是前辈你之前说过的猫吗?好可爱~” 薰:“这只流浪猫也太漂亮了吧?我怀疑前辈你刚刚在骗我!!!” 英梨梨:“???” 千花:“我想撸它!裕君裕君,我要撸它!你明天带回来学校!!!” 果然,只有千花是最直接的。 哦,诗羽还没有回复,这倒是让神崎裕有点期待诗羽的回复。 以诗羽的性格,啧。 不过诗羽忙什么去了,这都一天了。 神崎裕有些疑惑,但手机不断传来的消息提示声令他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太多。 四女中,言叶最被动,薰很俏皮,千花就是熟透了,英梨梨的话,虽然猫很可爱,但可惜跟错了主人! 随后的聊天,也间接地体现出四女的不同诉求。 言叶根本不在乎猫,她只关注一件事:明天神崎裕什么时候起床,还能不能一起上学。 千花最在乎猫,一直嚷嚷着让神崎裕带回来。 英梨梨的话,猫可有可无,只是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才能找我啊!!!! 薰反而最客套,既不在乎猫,也不在乎人,但又在乎猫,也在乎人。 四女的聊天中,薰是最像一个正常朋友的模式。 言叶则是暗恋前辈的学妹,千花和英梨梨都处于暧昧状态。 聊着聊着,神崎裕就已经把雪之下给抛弃掉了。 渣男从不留恋。 而终于,霞之丘诗羽终于回复了。 她的回复内容也极其劲爆。 诗羽:“相比起猫,我更希望看到裕君的照片呢,最好是裸照。” 神崎裕:??? 诗羽:“要不我先发?” 不愧是你,霞之丘诗羽。 。。。。。。。。。。。。。。。。。。。。。。。。。。。。。。。。。。。。。。。。。。。。。。。。。。。。 。。。。。。。。。。。。。。。。。。。。。。。。。。。。。。。。。。。。。。。。。。。。。。。。。。 第三百一十五章:正在适应~ “你今天好像很忙。” 神崎裕错开话题问道。 “的确,从早上开始就被编辑吵醒,然后剩下的时间都在为出版社付出,一字一句地修改,直到刚刚才有时间回归到我的个人生活。” 霞之丘诗羽穿着薄纱睡衣,慵懒地躺在床上,沾染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摇曳在床沿边上。 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只好用工作作为借口。 其实她这一天,都在跟自己的母亲“战斗”。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战斗,而是精神上的“辩论”。 好在,自己还是略胜一筹,暂时稳住母亲那些莫名其妙的建议。 暂时把心头上的担忧移开,清闲下来的霞之丘诗羽很自然地就开始想念他。 恰好打开手机,他也发来消息。 真好~没有冷落自己呢。 “这么着急吗?要是工作量大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出版社那边沟通一下。” “毕竟不能让你累着。” 说是沟通,实则就是施压。 关系取得突破之后,神崎裕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他的心意透过文字,充分地让霞之丘诗羽感受到。 她嘴角悄无声息地便扬起一抹甜笑:“你别想转移话题,到底拍不拍。” “?” “看来你是想先看我的,那好吧,为了表示诚意,虽然有点吃亏,但我不介意。”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一个急色的人。” 这次霞之丘诗羽发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的裕君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意脸面呢,但我愿意配合你喔。” “你当然不是急色的男孩,就算我脱光在你面前,你都不会有一点点的反应,对吧?” 这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戏谑。 “但我是急色的女孩啊,我很饥渴的,不是你说的吗?痴女,我就是痴女~” “我觊觎你的肉体,快点发给我!!!” 神崎裕嘴角微抽。 行,果然关系突破,肢体解锁之后,霞之丘诗羽就会淋漓尽致地发挥她的本性。 矜持?那是什么?能吃吗? 但男孩恰恰很喜欢吃这一套。 带着讨好的亲昵,毫不顾忌的亲密,丝毫不保留的“想念”。 神崎裕将小白放在沙发上,在小白呆萌的注视下,给小白拍了一张全身裸照。 咔嚓。 发过去。 霞之丘诗羽点开,一连串地问号疯狂轰炸。 “不觉得猫很可爱吗?” “呵,坦率地说,我想把它扔掉。” “惊恐~(表情包)” “猫固然是可爱,但它却让我很嫉妒,我怀疑它会不会代替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嫉妒喔,嫉妒,女孩的嫉妒是很可怕的。” 神崎裕有点招架不住了。 “它只是一只猫,一只无辜的猫。” “喔,你居然真的担心啊?放心吧,只是猫的话,我可以勉强原谅。”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呢,又打不过你,现在连口头上表达一些不满都不可以吗?呜呜。” “?” “啊啦,感到不知所措吗?这样才是真正的我喔,真正的霞之丘诗羽。” 诗羽疯狂调戏神崎裕:“但你也没有后悔的可能性了,只能乖乖地适应。” “只是你也太花心了吧裕君,这么快又换了一只猫,果然你在某些方面的喜新厌旧是一样的。” “它就是你昨天见到的那只。” “?”霞之丘诗羽受到惊吓:“哈?开什么玩笑。”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只猫,那只脏兮兮的臭猫! “没有开玩笑,只是洗干净了而已。” “!!!” 岂可修,这年头连猫都长得这么魅惑了吗? 还是那种高冷间带着的魅惑,男人最吃这一套了! 霞之丘诗羽撅起小嘴,愤愤不平地再次讲述她要如何把这只猫给扔掉。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后把屏幕切换到其他聊天框。 他可不止是要应付霞之丘诗羽一个,剩下还有四个呢。 多线操作最重要的就是要谨慎。 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发错消息。 言叶最好对付,简单地聊天就能满足。 薰则保持朋友之间的交流方式,没一会就要跑去练习小提琴。 千花? 神崎裕已经选择无视地球之癌了。 英梨梨忙着文化祭的工作,她疯狂地向神崎裕吐槽。 诸如又被人针对了!又有一些无聊的家伙提一些无聊的提案! 什么文静淑女,那都是虚伪的假象。 他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英梨梨的怨气,以及小虎牙滋滋作响的咬牙切齿。 啧。 不过这倒是让神崎裕想起了美术部也是学生会要处理的社团之一。 很好,有借口了!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已经很冷静了!” “我是说,把你的小虎牙收敛一点,或者选择用小虎牙咬死那些家伙。” 英梨梨一愣,恼羞成怒道:“我又不是猫!” “你可以是。”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说起来如果英梨梨能cos的话,cos小猫肯定是绝佳的选项。” “真是期待呢~” “切,前辈家里不是有一只了吗?” “比起白色的,我更喜欢金黄色的猫。” 他疯狂暗示。 “我觉得前辈是想看一些龌龊的事情。”英梨梨脸颊微红。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脑海里也幻想着某些场景。 猫耳娘? 啊啊啊,好羞耻! “?英梨梨,你这种想法太危险了,我是个正人君子。” “哼,想要起床咬的正人君子~” “暴露了。” “?” “之前我还以为你听不懂,没想到你其实是秒懂的,现在说漏嘴了吧。” “我。。” 英梨梨顿时语塞。 “这样吧英梨梨,我有个想法。” “我不听。” “这是一个正经的想法。” “前辈你还有不正经的想法?” “咳咳,英梨梨!” “好吧~你说~”英梨梨也咧嘴一笑,趴在床上。 “关于cos猫咪这个。。” “????” “不可能的,前辈,不可能,永远都别想!” “我可以帮你完成创作。” “哼,我不稀罕,我自己可以画。”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指导你。” 指导。。。 那岂不是代表可以见面了? 英梨梨咬着唇,忽而有些犹豫。 老实说,她很想神崎裕,很想很想。 自从上一次过夜之后,她对他的感情也似乎迅速飞涨。 不是那种朋友之间,也不是前后辈之间的羁绊。 当然,她觉得是朋友之间的! 可她总会想起他,画画的时候会想他在做什么,吃饭的时候也想他是不是也一个人吃饭。 诸如此类,点点滴滴,悄无声息地就融入英梨梨的日常生活中。 很好。 别看她没有回应,没有回应就代表犹豫,犹豫就代表心动。 神崎裕正想多说几句,加速一下过程。 但突然间,一个电话就打过来,打断他的输入。 他接过电话,耳畔传来柔媚至极的声音:“喵~” 嘶。 神崎裕抖了抖,嘴角噙笑道:“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因为你不理我。” 霞之丘诗羽的声音恢复正常。 “你是不是有点想我?”神崎裕当然不会说你是不是傻。 “我很想你。” 霞之丘诗羽毫不犹豫地倾诉自己的思念。 尤其是听到他的声音后。 但顿了顿,她又低声道:“是不是有点不适应。” “哈?” “这样的我啊~真的好像是痴女一样了。” 诗羽带着一点自嘲笑道。 “我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太黏你,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保持新鲜感。” “但是啊,我好像没什么耐心,才一天没有见你,恨不得现在就去你家,躺在你怀里。” 神崎裕心底微暖,柔声道:“我正在适应。” 他的安慰很有效。 或者说:她需要的,就是这种安慰。 女孩子情绪起来的时候,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但这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就跟小孩子哭是一个道理。 “那你觉得我黏人吗?” “有一点。” “那。。你喜欢吗?” “我正在适应~” 这次回答诗羽就不喜欢了。 她撅起小嘴,不满道:“你要说你喜欢。” “就算你真的不喜欢,你也要说喜欢。” “哪怕只是骗我,我喜欢被你骗,这样我就能一直保持自信。” 低柔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随着月光悄悄撒入神崎裕的心间。 。。。。。。。。。。。。。。。。。。。。。。。。。。。。。。。。。。。。。。。。。。。。。。。。。。。 。。。。。。。。。。。。。。。。。。。。。。。。。。。。。。。。。。。。。。。。。。。。。。。。。。。。 第三百一十六章:新的一周! 即便是再睿智精明的女孩,在爱情面前都会变得幼稚。 再要强独立的女强人,也会沦陷在爱情之下,变得如小孩一样喜欢依赖。 爱情是美好的,纯粹的,充满神圣与浪漫的。 但也是脆弱的。 霞之丘诗羽正陷入爱情的另一个新的阶段:热恋。 热恋会带来无法压抑的思念,伴随着强制性的改变,连带着原先的性格都会有深刻的变化。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依赖人的性格。 但现在的她,变得很想依赖他。 只是有些痛苦的是:她还是想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过度依赖后带来的失落与失望。 既想保持距离感,又害怕距离感带来的疏远。 以至于她现在有些不安,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行为表现都带着一点异常。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很奇怪,想巴拉巴拉地和他说很多很多东西,又担心这些东西会引起他的不耐烦。 于是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方面希望自己要和你保持亲昵却不腻歪的距离。 另外一方面又不断地说想你,希望得到他说一句我也想你。 这便是感情中最复杂,也不可控,又最需要耐心的“陪伴”环节。 她会表现得异常,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好好地包容她的异常。 就像是照顾小孩子一样,慢慢地纠正、引导、陪伴。 这种状态对神崎裕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霞之丘诗羽本身就是偏感性的女孩,这种状态在她身上变得更强烈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所以他很熟练地便安抚她忐忑不安的情绪,不光是电话,直接就开了视频。 隔着屏幕,两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 这边一点点开始腻歪起来,可怜另一边,英梨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纠结了好一会,勉强克服自己的傲娇心理,答应了神崎裕的建议。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还在紧张期待地等待他的回复,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英梨梨恼怒地将手机扔下,生着闷气地嘀咕道:“难道睡着了?” “不会啊,这个时间点,平时我们这个时间点才开始聊天的!” “而且他也没下线。。” “工作吗?还是临时有事了?” 呼~ 在等待的过程中,英梨梨不知不觉地就在脑海里为他找无数个辩护的理由。 感性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得到明确回应和安抚的霞之丘诗羽很快就回归理智。 聊了二十分钟左右,她就关掉了视频。 理由是:“再看下去,我怕我忍不住现在就过去找你。” 嗯,其实实际理由是:再看下去,我母亲万一上来看到就糟糕了。 恢复到打字聊天模式,神崎裕也是松了一口气。 界面转到其他聊天框,好家伙,一连串的红点,神崎裕直呼好家伙。 言叶还好,毕竟向来是乖乖女,问几句就乖乖地等。 英梨梨直接就炸了。 前面第一条回答:“考虑考虑”。 得不到回应,开始询问他的情况。。 见他长时间都没不回答,英梨梨直接长篇大论地控诉。 绝了,看来一个手机不够。 神崎裕琢磨着至少要准备两个手机才行。 到时候一个打电话视频,另外一个能继续用来回复消息。 唔,两个好像也不够,三个? 一边琢磨着,一边继续多线操作,直到凌晨。 周末的最后一夜,就这样过去。 转眼间,便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晨曦微光照耀。 神崎裕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是被小白舔醒的。 在宠物店那边买的东西还没有送到,所以神崎裕直接抱着小白进房间睡。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小白那双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乖,我要去上课了。” 神崎裕洗漱完毕,揉着小白的小脑袋,默默地安抚它。 小白真的很乖,看着他离开,不吵也不闹,只是摇着尾巴,像是跟他说拜拜。 确认门窗都关好之后,神崎裕便离开公寓。 呼~ 又是新的一周,而且这一周,还是期中考试周。 这一周过去之后,很快便迎来文化祭。 独自走在路上,神崎裕在脑海里默默地盘算着。 这一周,大概率会有很多新的情况发生。 因为这一周,是极其敏感的时间段。 每一世的期中考试周都会发生相当多的事件。 有些是百分百会发生的,还有一些则是神崎裕预感中的事件。 其实他所经历过的每一世,其所遭遇的事件、女孩都不是完全固定的。 比如这一世会发生的事件,下一世未必会发生。 这一世碰到的女孩,下一世未必会出现。 而这些事件一旦发生,就是无法改变的绝对事件。 即便神崎裕有先知能力,他也无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他只能修改结果,而不能阻扰进度。 比如薰的病情,这些百分百概率事件就如同是天生注定的一样,其最终的表现形式不会变。 举个例子:他预知薰的病情,然后在薰还没降生之前就通过别的手段,让薰没有先天的病。 但实际上,当薰降生之后,薰依旧会得其他的病。 甚至其他病的严重性比原先的病更可怕。 神崎裕尝试过很多次阻止必然概率事件的发生,但往往都只会得到比原先情况更糟糕的后果。 所以他逐渐就明白:他只能改变结果,不能阻止它的发生。 但预知事件并非无用,相反,只需要把重心放在改变结果上,那就极其有用。 同样以薰的病情为例子,他能知道这个病最终带来什么结果,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彻底爆发。 那么他就能在这个病尚未彻底爆发之前,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结果。 让她从被注定死去的命运中,变成一个健康的人。 这才是先知的最大作用。 倘若真的什么都被注定好,什么都无法改变的话,神崎裕真的还不如直接自己去自杀算了。 不然的话,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无法去做的话,这种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呼~ 这一周,要更专注一点才行。 神崎裕心底暗暗道。 等他上了电车,言叶早就按照昨天约定好的时间在电车里等他。 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地为他留好位置。 “早上好呢,言叶。” 神崎裕径直地走过去坐下,然后自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他很喜欢摸头,这也是测试好感的一个重要手段。 如果一个女孩能丝毫不抗拒你的摸头杀,顶多是翻了翻白眼,实则并不抵触的话。 至少证明你在她心里是有好感的。 当然这种好感未必一定是感情上的好感,很多时候也会是友谊上的好感。 简单来说,女孩子其实很有距离感,就是对人际之间的距离把握有天然的意识。 面对她不喜欢或是讨厌的人,任何肢体接触都会引起她的抵触和不适,她会竭尽全力地避免和这些人产生肢体接触。 而同样的,面对好感不少,或是很喜欢的人时,她就会努力地制造肢体接触。 纯粹柏拉图般的精神恋爱是不怎么现实的,它就像是法律中的完美一样。 完美是不可能存在,但永远都要追求这个结果。 肢体上的接触能极大地给予双方满足感,女孩得到的满足感更在男孩之上。 言叶当然是不会有任何抵触,她也满足了“喜欢”的条件。 非但不抵触,还很配合,甚至有点享受。 虽然俏脸泛起红晕,但那是羞涩的红晕。 “早上好,前辈~” 她心底在窃喜,嘴角与语调一同都稍稍上扬。 这种举动对她来说不是占便宜,而是两人之间变亲密的体现! 终于不再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也不再是简单的憧憬与被憧憬的关系。 肢体上的接触,会逐渐导致关系往更深处更实际的方向去演变。 。。。。。。。。。。。。。。。。。。。。。。。。。。。。。。。。。。。。。。。。。。。。。。。。。。。 。。。。。。。。。。。。。。。。。。。。。。。。。。。。。。。。。。。。。。。。。。。。。。。。。。。 第三百一十七章:身与心! 电车缓缓行驶,车内很是安静。 上班族在补觉,上学党也是一脸昏睡,少数清醒精神的则是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要么看书,要么拿着手机。 不怎么吵闹这一点,倒算是一个优点。 当然,也有可能是早上的缘故,换成其他时间段的话,怕也会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神崎裕是有些头疼的。 不是病理上的头疼,而是对当前情况感到有些无语跟无奈。 他扭头看过去,言叶还是低着头,没有多少自信,与平时的怜弱一模一样。 也不算那种明显的低着小脑袋,就是稍微有些倾斜,同时眼神还是不敢和他对视,总在飘忽。 两人在关系上,经过神崎裕的努力已经拉近了不少。 但实际上的相处中,言叶还是会有点不适应。 这也正常,她本身就不擅长交际,更何况是对着神崎裕。 笨拙的习惯会驱使她尽量保持沉默。 尤其是神崎裕还没有主动挑起话题,她有些担心乱说话会打扰到神崎裕。 毕竟吧,她还是和他不够熟悉,还是很顾忌的。 怕他想休息,而自己说话会吵到他。 又怕自己说错话,挑起他不想聊,或者不怎么感兴趣的话题。 所以多种纠结和迟疑之下,选择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紧攥的小手又总是试图往他那边靠近。 慢慢的,不露痕迹的,他稍微一动,又连忙缩回去。 心理上保持沉默,身体上却试图跟他接近。 神崎裕对于细节的把握也很到位。 他忽而生出一丝恶趣,虽然这一丝诞生的念头有点不道德。 但他还是蛮想欺负一下像言叶这般“柔弱可怜”的“女孩”。 只是他这种欺负跟令人唾弃的性骚扰相比起来,区别就在于:女孩是选择欲拒还迎,还是一巴掌报警。 其实女孩也极其双标。 喜欢的人摸来摸去,是情趣。 不喜欢的人别说摸来摸去,稍微不小心碰一下,都觉得有被冒犯到。 喜欢的人犯错,她可以为他辩护为不是故意的,人都会犯错。 不喜欢的人犯错,建议死刑起步,或者直接打上社会性死亡的标签。 啧。 何况一直都畏手畏脚,跟她相敬如宾的话,只怕这个过程是煎熬又漫长。 和性格文静乖巧的女孩相处,有时候不妨大胆一点主动出击。 喜欢,是需要勇气的。 对彼此来说都是! 男人,要学会在什么时候出击,什么时候收手。 如同战争一样。 于是神崎裕便打了打哈欠,故作很累的样子,如上次般把头往桂言叶身旁靠。 啪嗒。 他的额头抵到言叶的肩上,抵在她修长的玉颈上。 这个瞬间,神崎裕清晰地感受到言叶的紧张,以及随之而来的全身紧绷。 “前辈。。前辈又熬夜。。了?” 虽然很紧张,紧攥的小手都不知道放到何处。 但言叶第一时间还是关心神崎裕的“情况”。 “嗯。。昨天很晚才休息。” 神崎裕这个时候就要极力扮演出一副有气无力的疲惫状态。 尽量让他的行为变成一种“下意识”的自然举动。 有占便宜的野心归野心,但也要学会包装自己的野心。 你不能赤裸裸地和对方说:我就是故意靠过来的,我就是故意想占你的便宜。 这种坦率是要一定的关系作为基础的,比如他和霞之丘诗羽现在的关系。 如果是诗羽的话,他不需要任何包装,直接抱住就行。 没有这种关系作为基础的情况下,就要依赖对方的好感。 其实女孩对你有好感的时候,你靠过来她也不会说什么,她内心深处并不拒绝。 只是女孩总矜持要脸,这个时候就需要包装了。 包装:就是一个台阶,一个合理的借口。 比如我虽然是想和你牵手,但我要说是马路太危险,车太多,我是关心你的安全,所以我牵着你过马路。 这个包装出来的借口男孩知道是假的,女孩也知道是假的! 但这是必须的,这是一个缓冲区。 缓冲区的意义就在于:倘若男孩被拒绝,或者女孩被拒绝,这个缓冲区就能美化对方的主动行为,变得不让彼此都尴尬,下不来台。 试想一下,马路车太多,你想牵女孩的手。 你怎么知道女孩愿不愿意?这是一个试探。 万一女孩拒绝的话,那么牵手的理由就很重要了。 如果你的理由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那么她也能给与让你脸面上过得去的回复。 比如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眼睛能看路之类的。 虽然有些回复也有可能令你尴尬,但总比她直接甩开你的手,讥讽“你别想占便宜”要好吧? 至于你理由正当,做足台阶,而她的回复还是不怎么留情面的话。。 要么是她脑子不太好,要么是她也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别想了,没机会”。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你也应该知道要收手,换下一个目标了。 看,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背后就有如此复杂的博弈。 而随着人越长大,越在乎自尊心,越自我,想谈一场无所顾忌,完全付出的恋爱就越难。 爱情这种东西,年龄越大,就越不容易得到。 因为风险和成本,太高了。 回到言叶这边。 言叶自然是愿意的,神崎裕的博弈往往很少会选择冒险。 他都是在笃定对方心意的情况下,知晓对方不敢主动而自己选择主动引导而已。 “不介意让我靠一下吧?” 他贴着她的玉颈,轻声呼出的热气拍打着,顷刻间便染上不怎么明显的红晕。 呼~ 言叶心跳砰砰加速,强声道:“当然不介意,前辈你要好好休息。” “毕竟。。毕竟。。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嗯,还是言叶你最好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用着低沉的温柔攻势步步进攻。 甜言蜜语的攻势威力不在肢体接触之下。 脖颈处的红霞很快就弥漫到脸颊。 言叶极其开心能获得他这句称赞,但只会笨拙地露出傻笑,又怕傻笑得明显,还要苦苦忍耐。 但这个只是开始而已。 神崎裕靠着言叶的同时,大手慢慢地绕过言叶的背,隔着衣服按住她的肌肤,慢慢地下移。 言叶的越发紧张直接体现在颤抖的娇躯上。 随着他大手的游动,言叶强装的镇静下,其实是逐渐絮乱的呼吸。 可即便如此,她都没有吱一声,也完全没有一点的抗拒。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想怎么做,就安静地任凭他肆虐。 幸好神崎裕也很在乎言叶的自尊心,并没有做得很过分。 坦白说,他要真的想欺负言叶,真的只是想满足自己恶趣的话。 他现在就算隔着衣服触碰她的敏感点。 按照言叶的性格和对他的好感度,也未必会抗拒。 甚至掀开衣服慢慢地潜入到深处,她也不见得会抵触。 但这种程度,就是猥亵,而不是情趣了。 关系还没到这种程度就超越关系进行身体上的把玩,那就是贪图肉体的美色,纯粹觊觎她的D罩杯。 神崎裕喜欢的是全都要。 所以不要急,慢慢来。 女孩其实很多时候能接受很大的尺度,但你千万不要表现得太急切。 她始终都需要认证你精神上是否对她存在确切的名为喜欢的东西。 情趣和猥亵,区别往往只在一线之差。 所以他的手绕过她的背,慢慢地落到她的腰间。 那纤细的蛮腰当真是一手能把握,被制服包裹下的属于言叶的曼妙身材,当真是火爆且性感。 她的清纯与柔软,与她身材的性感,简直是截然不同的反差。 而她此刻眸间因为他温柔地摩挲而产生的迷离,与她强装无事发生的平静,也是一种反差。 一种令神崎裕感到愉悦至极的反差。 把玩肉体是有趣的,但把玩精神,驰骋灵魂更有趣! 。。。。。。。。。。。。。。。。。。。。。。。。。。。。。。。。。。。。。。。。。。。。。。。。。。。 。。。。。。。。。。。。。。。。。。。。。。。。。。。。。。。。。。。。。。。。。。。。。。。。。。。 第三百一十八章:好~ 桂言叶现在的精神高度紧张,紧张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厉害。 不光是因为神崎裕那只可恶的缠绕在她腰间正轻轻摩挲的大手。 还因为此时她所身处的环境。 这可是在电车里!再强调一次,电车! 不光是公共场合,还是人流极其密集的公共场合,随便扫过去,全是人! 这种尺度倘若是对于一般的情侣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 不上升到kiss这种程度,都不好意思叫撒狗粮。 至于手牵着手、手随处摩挲之类的,更是情侣之间再普通不过的暧昧小接触。 但问题是:两人不是情侣的身份。 更重要的在于:女孩是桂言叶。 对其他女孩来说或许是勉强能接受的,至少曾经也有心理准备,不至于这么紧张。 就算是换英梨梨来,也没那么夸张。 但落在桂言叶身上,那就是完全,毫无心理准备,突如其来的一片空白。 她是个雏,不光是那一层膜的缘故,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一个雏。 简直就跟原装出厂差不多,感情经历上也是完全空白。 同时她还不是一个简单的雏,是一个内向自闭,偏敏感抑郁的雏。 说好听点就是毫无经验,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甚至都没有设想过这种场景。 说难听点就是带着隐藏心理疾病,轻微内向人格障碍的少女。 若是要寻一个对比的话,此时神崎裕的举动对桂言叶来说,换算成正常女孩的话,就像是在电车里突然被抱到腿上进行舌吻一样。 还不是亲一下,是全程都抱着在腿上亲。 在电车内,在众目睽睽之下! 除非女孩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或是带着某种职业倾向,不然饶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扛不住。 这样去理解的话,大概就能稍微体会到桂言叶此刻为什么这么紧张。 要真是被抱到腿上进行舌吻这种行为还好,这样至少抱你的绝对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有实质性的关系。 而言叶与神崎裕现在,除了前后辈之外,顶多算是好一些的朋友。 这才让言叶既激动窃喜,又充满本能的忐忑与紧张。 窃喜于他的靠近与主动,肢体接触能给彼此都带来满足感,如果对方是你喜欢的人的话。 忐忑与紧张来源于大脑的空白。。 人嘛,对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总是充满好奇,同时也带着畏惧。 神崎裕可不能让言叶高度保持这个紧张状态,这样一路下去,她不得憋出点毛病来。 他手上的动作稍稍放缓一些,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对了,我最近遇到点麻烦。” “麻烦?”桂言叶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一些。 “可以告诉我吗?我。。我如果可以帮忙的话。”言叶已经不敢扭过头去看他。 她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长睫毛不停地扑闪。 “你肯定能帮上我的忙喔。” 神崎裕柔声道。 “诶~”言叶的语气稍稍雀跃“那是什么麻烦啊。” “你们剑道部的文化祭活动。” 神崎裕看着她泛红的耳垂,白嫩又闪烁羞涩,令他有些着迷,忍不住又吹了吹。 嘤~ 桂言叶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居然又恢复到原位,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同时她的小脑壳也思索一番,沉吟道:“这个我好像听毒岛学姐提起过。” “不过当时我没有留意,毒岛学姐也没有和我说太多呢。” “那就有些糟糕了~”神崎裕叹了叹气,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桂言叶。 偶尔间,热气会拍打而至,她的娇躯时不时也颤抖一下,睫毛扑闪得频率也越发明显。 但她很努力地保持注意力,尽量不被这些额外因素所干扰,认认真真地听神崎裕说话。 只是她也有点好奇。。 前辈不是说累吗? 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吧? 当然,这只是好奇,她完全不敢对神崎裕的任何行为提出异议。 她的喜欢,是卑微到极致的喜欢。 若是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她真正意义上死心塌地的话。 就算神崎裕现在在电车里把她抱起来,做更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拒绝。 唔,也许现在也行。 努力地听着,仔细地分析着。 所以这是学生会跟剑道部的冲突吗? 但毒岛学姐好像没有说过不举办文化祭活动诶。 不对不对。。。 她突然想到一些事。 桂言叶默默地听完,小声道:“这段时间,剑道部好像也有点异常呢。” “哦?”神崎裕嘴角微翘,撩起她的一抹秀发,细细把玩:“什么异常。” “就是。。有些前辈没有来训练。” “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是最近一两周都没有来。” “前辈?” “嗯,就是一些高三年级的前辈,也有高二年级的学生。” “他们很重要吗?” “有几个是社团的部长呢,还有一个是副社长。” 桂言叶努力地在脑海里将那些缺席的人回忆一遍。 “副社长啊。。”神崎裕眯起眼,似乎剑道部也有着不被常人所知晓的事故发生了。 “嗯嗯。” “那你的毒岛学姐没有生气吗?这么多人缺席不来。” 神崎裕的手趁机揽住她的腰肢,他更靠近一些,贴着她的耳畔揶揄道。 “毒岛学姐她。。她好像不怎么在乎。”桂言叶轻声道:“不过我记得副社长是被学姐敲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不来训练了。” “哈?敲了一下??” “对,就是在训练切磋的时候,副社长被学姐用木剑敲了一下。” 木剑。。 正常来说训练用的木剑是考虑到杀伤力,已经尽量把杀伤力降到最低了。 所以并不是那种纯硬木制造的木剑。 但下手的是毒岛冴子,这就有点玄了。 毒岛冴子的剑术造诣神崎裕深有体会,他可是练习了很久很久才勉强将她打败。 注意一下,神崎裕不是普通人。 他的体质极其强悍,加上如同电脑般的分析力、洞察力。 但即便是如同开挂一样的他,都需要练习很久很久,才能将“凡人”之躯的毒岛冴子击败。 还不是堂堂正正击败,也就是切磋的时候欺负毒岛冴子的体力持久度没有自己强,硬生生耗赢她而已。 真要下杀手,分出生死的话,他真没底气说自己能赢她。 可见毒岛冴子的恐怖。 所以,别说是练习用的木剑。 神崎裕估计毒岛冴子随手用纸堆成的纸棒都能致人重伤。 至于硬木的话,别说了,一刀下去,丧尸都劈开两半。 毒岛冴子便有一把硬木的刀,那是她的专属道具,平时也会带在身上。 “你们那位副社长没有入院吧?” 神崎裕轻声道。 “没有呢,不过流血了。”桂言叶举起小手比划着:“副社长当时额头都是血。。” “不过不是很严重,只是擦伤破皮了。” “后面毒岛学姐不许我们说出去,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能只是切磋的失误吧。”神崎裕眯眼,稍稍安抚道。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毕竟。。毒岛学姐不是那种会故意伤人的。。她。。她很好。” 桂言叶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学姐辩护。 额。。她的确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故意伤人。 只是这个人,特指无害的“普通人”。 神崎裕想起了毒岛冴子过去的辉煌战绩,忍不住笑了笑。 “前辈你不信吗?” 桂言叶听闻他的笑声,还以为他不信,急声道:“毒岛学姐真的不是那种人。” “啊啦,我可没说不信,只是你还真是喜欢毒岛学姐呢,是她的专属迷妹吗?” 神崎裕掐住桂言叶的小脸,调侃道。 “没有没有。。” 桂言叶抵着小脑袋,柔柔弱弱地坐好。 “唔,我好像还没有去过剑道部呢。” 神崎裕暂时揭过这件事。 “前辈你要来吗?”提起这件事,言叶可就来劲了。 她不顾羞涩地扭头看着神崎裕,满是期待道:“剑道部很有趣的。” “有多有趣?” 神崎裕玩味地看着她。 “额。。额。。”这就是故意为难言叶了。 她忽而想到,似乎剑道部。。挺无聊的。 如果不是像她这种喜欢剑道,常年修炼剑道的人来说,剑道部简直是众多体育类社团中最无聊枯燥的一个。 就跟弓道部一个性质。 “啧,不过我的确打算去看一看呢。” 神崎裕也不再继续欺负言叶,柔声道:“去看一看穿上剑道服的言叶,到底有多漂亮。” “顺便去看一看你的毒岛学姐,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好,那么照顾你。” “如果没有的话,我可是要教训她一顿。” 桂言叶俏脸红霞密布,目光开始飘忽,声若蚊蝇道:“毒岛学姐很厉害的~” “哈哈,这个是重点吗?”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言叶不说话了。 她当然知道重点是什么。。 他微微闭上眼,抱紧她:“真的有点困了。” 旋即他就离开她的肩,滑落到她的腿上,毫不客气地揉了揉:“让我睡一会。” 言叶默默地看着,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慢慢伸出小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好~” 。。。。。。。。。。。。。。。。。。。。。。。。。。。。。。。。。。。。。。。。。。。。。。。。。。。 。。。。。。。。。。。。。。。。。。。。。。。。。。。。。。。。。。。。。。。。。。。。。。。。。。。 第三百一十九章:全是我的锅! 踏入课室,稍显孤落。 平时坐在最前,向他投来目光的女孩,今日并没有出现。 她的座位空荡荡的,桌上的课本也好,零星的笔记本也好,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神崎裕眯起眼,心底逐渐浮现一个念头。 但伴随着一阵香气袭来,霞之丘诗羽柔媚的声音传来:“啧,一回来就看着她的位置,怎么?很想她啊。” 神崎裕莞尔笑道:“只是好奇,她没有来上课吗?” 说着的同时,他脚步便往外边走。 在班级里,他还是挺需要一点“遮掩”的。 “嗯?”霞之丘诗羽当即便跟着他一起走到走廊上,她有些疑惑道:“她有没有来上课你不是最清楚吗?” “额。。”神崎裕反应过来,霞之丘诗羽是不知道周五的那个下午发生了什么。 自己也没有和她说过,只是以工作太忙,手机没有电为理由。 “你好像真的不知道。”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没道理啊,按照她和你的关系,她还能瞒着你?” “喂喂,只是朋友而已。” “呵~”霞之丘诗羽往前一步,小声道:“我和你,也是“朋友”。” 神崎裕没有往后退,只是眨眨眼,提醒着霞之丘诗羽:这里是学校。 “切~”霞之丘诗羽娇哼地伸出小手,如朋友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有他清楚力道有多重。 “嘛,反正也和我无关,她最好直接转学呢。” 诗羽嘴上是不留情的,但目光隔着窗,落到雪菜空荡的座位上时,也有些担忧。 小木曾雪菜从来都没有请过假,也从来没有缺席过。 而且她从来都很早,只是中途有一段时间为了陪神崎裕,才和他一起上学。 除此之外,小木曾雪菜向来都堪称是整个班级第一个早到的。 “也许是身体不舒服吧,这个季节,容易感冒。” 神崎裕收起心底的猜测,霞之丘诗羽当面,他不能表露太多。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便柔声道:“你也是,小心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感冒。” “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再随便踢掉被子!” 后面这句话他也说得很小声,引得霞之丘诗羽俏脸泛起红晕。 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他会知道! 哦,差点忘了和这个混蛋才滚完床单。 “没有我在你身边,没有人帮你盖被子。”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戏谑,惹得霞之丘诗羽直翻白眼。 这家伙,自己还提醒我呢。 她正想调侃一下,但目光一扫,便扬起一抹讥讽:“真是个花心鬼。” 神崎裕一愣,霞之丘诗羽转身娇哼道:“自求多福吧。” 哈? 他有些迷糊地看着霞之丘诗羽的身影回到课室。 但很快,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道香气,只是稍显清淡,要等她走近之后才能嗅到。 而且不是那种香水的气味,更像是沐浴露和体香杂糅起来的味道。 至于是谁。。神崎裕鼻子动一动就知道了。 “呦,早上好啊~” 他转过身,露出笑脸,开朗且灿烂。 冬马和纱板着脸丝毫不吃这一套,上来就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 神崎裕心底一慌,他跟诗羽的事情被发现了? “为什么要骗我!” 冬马和纱的语气逐渐浓重,锐利的眼眸闪烁着宛若实质性的凌冽寒光。 “我。。我没有骗你。”神崎裕满脑子都是问号。 “还说没有?”冬马和纱怒极反笑,拎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混蛋,我在音乐室整整等了你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从下午到晚上,要不是巡楼的阿姨提醒我,我甚至要在音乐室里待一晚上!” 你的耐心真好,八个小时都能等。 哦不。。你怎么会在音乐室待八个小时?? 神崎裕眨眨眼,还有些懵。 周围路过的学生也是一脸惊愕。。包括A班的学生。 什么情况?? 走廊上,冬马和纱直接拎着神崎裕的衣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霞之丘诗羽本来不想去搭理,回到课室就坐在位置上默默观察。 没想到冬马和纱的举动如此激烈,瞬间激起她的不满。 你是什么货色?我的男人你也敢动? 她当即走出去,伸手拍开冬马和纱,站在神崎裕跟前,让两人隔开距离。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 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地盯着冬马和纱。 行,这下子事件再次升级,原本只是冬马和纱跟神崎裕,现在加上一个霞之丘诗羽。 周围人疯狂吃瓜,一场两女争夫的戏码顿时就浮现在众人心头上。 冬马和纱也冷静了一些,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过激。 但她完全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她翘起双手,冷冷地看着神崎裕:“给我一个理由。”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也转过脸笑眯眯地问神崎裕:“她说要一个理由,什么理由啊?” “你又招惹她了?” 神崎裕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群,该死的反应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停机。 他也回过神来,意识到冬马和纱在说什么。 周五的时候,他让冬马和纱在音乐室等他。 他忙完学生会的工作就会过去,和她一起练习。 只是没想到中途发生了霞之丘诗羽跟小木曾雪菜这档事。 他临走之前让小木曾雪菜转告冬马和纱,让她先回去。 不过按照这架势看来,小木曾雪菜是完全没有去理会冬马和纱。 不过也正常,怪自己当时有些过于担心霞之丘诗羽,以至于忽略了小木曾雪菜当时的情绪。 就那种情况下,小木曾雪菜还能有心思去传达他的意思给冬马和纱才怪了。 冬马和纱也没半点联系。。。 她等了整整八个小时都不联系一下的吗? 而且回去之后,整个周末也不提一下吗?? 忠犬之名。。好像有点太忠犬了。 “这是我的错。” 神崎裕先安抚住霞之丘诗羽。 他跟冬马和纱暂时还没实质上的关系,但跟霞之丘诗羽那可是同床共枕抱在一起睡过的。 “你的错?”霞之丘诗羽玩味一笑,只是笑容夹杂着强烈的质问。 冬马和纱也嗤笑地冷哼一声。 神崎裕有些无奈,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翻车,还翻得那么离谱。 他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一次。 然后。。霞之丘诗羽就没底气了。 周五。。。 因为自己,所以神崎裕匆匆忙忙地抛下冬马和纱。 神崎裕直接道歉了。 他实际上没有说自己抛下冬马和纱去找她,但在冬马和纱与霞之丘诗羽听来,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他还是隐瞒了跟小木曾雪菜爆发的“矛盾”。 也隐瞒了小木曾雪菜故意隐藏霞之丘诗羽的消息这一情况。 更没有说自己事先让小木曾雪菜去告诉冬马和纱,她没传达到,是小木曾雪菜的锅。 等于是把锅全自己背了。 他不想霞之丘诗羽跟冬马和纱对小木曾雪菜产生什么不满。 严格来说这也是他的锅,不算背黑锅,只是承担了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所以他的解释就是:工作做完,本来要去音乐室练习,中途看到诗羽的消息,一时着急,结果就先过去找霞之丘诗羽。 然后离开的时候,“大意”地没有通知冬马和纱,事后也忘记了这件事。 神崎裕解释完毕,霞之丘诗羽脸上的质问顿时变成心虚。 当然她心底是极其开心的。 毕竟神崎裕为了她,抛弃掉另外一个女孩,这是绝对的对她的“喜欢”。 所以她立马就调转立场,站在神崎裕这边向冬马和纱道歉。 冬马和纱也很顾忌这个场景,尤其是四周吃瓜的人似乎越来越多。 她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神崎裕一眼:“言而无信的混蛋。” 言毕,便径直地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课室,好似她专门回来就是来找神崎裕要一个解释。 唉。。头疼。 神崎裕望着冬马和纱决绝的背影,怕是又要安抚好一会才行。 霞之丘诗羽表面上担心,实际上开心的不得了。 走吧走吧,这样裕君就完全属于我了。 看一眼围上来的八卦群众,霞之丘诗羽轻咳一声,露出如常的高傲浅笑:“看完了吗?” 话音落下,在霞之丘诗羽凌冽的目光注视下,四周的人瞬间鸟兽散。 哼,一群无聊的家伙。 霞之丘诗羽转过身,笑意盈盈地对神崎裕道:“啊啦,别介意嘛,这只是误会,是一个意外。” “这不是你的错喔,裕君。” “不要放在心上。” 神崎裕“苦涩”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对你付出有多少了吧?” “嘻嘻,知道了!” 霞之丘诗羽开心到嘴角都掩盖不住那抹扬起的弧度。 她凑到神崎裕耳畔,低声道:“别板着脸嘛,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哦?” 你聊这个我可就不伤心了。 神崎裕故意继续板着脸道:“你不用说这些,这是我的错。” 霞之丘诗羽眼波流转,狡黠道:“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礼物喔,比如早安咬什么的。” 咳咳~咳咳~ 神崎裕摆摆手道:“差不多上课了,我们以后再谈吧。” 哼~假正经。 霞之丘诗羽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揽住他的手臂,她可太开心了。 。。。。。。。。。。。。。。。。。。。。。。。。。。。。。。。。。。。。。。。。。。。。。。。。。。。 。。。。。。。。。。。。。。。。。。。。。。。。。。。。。。。。。。。。。。。。。。。。。。。。。。。 第三百二十章:平冢静的心病! 上午的课就这样开始。 霞之丘诗羽脸上的笑容连藏都藏不住,与平时那副高傲难以接近的印象形成强大的反差对比。 作为对比,A班空落的座位不仅是小木曾雪菜,冬马和纱也整个上午都始终没有出现。 好事者们擅长想象,同时制造话题。 冬马和纱VS霞之丘诗羽,两女争一夫! 最终以冬马和纱惨败,霞之丘诗羽大获全胜作为告终。 果然,长得漂亮是打不过。。。 额。。好像两个都长得极其漂亮,并且从外貌到身材都无可挑剔。 懂了,罪魁祸首,罪大恶极的是神崎裕! 这家伙何德何能,竟一人霸占两位“校花”的心? 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吗? 光靠皮囊与长相是没用的,志气和梦想才是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隐忍,隐忍! 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冬马和纱与霞之丘诗羽、还有神崎裕三人对峙是事实!这就是事实! 再看霞之丘诗羽一脸大获全胜的喜悦,冬马和纱惨败因而逃避现实,连课都不上了,这就是事实! 女孩们对此或有所神伤,或是事不关己,或是流露嫉妒,跟随八卦的风潮。 男孩们不少都是一脸颓废。 对于他们来说,心目中的女神最好是没有男朋友。 最好是永远保持纯洁,如同圣女般神圣不可侵犯。 他们也不介意将她捧上神坛,视为信仰,将一切的美好都加诸于在她身上。 即便他们很清楚自己没什么可能性成为女神的男朋友。 但只要心目中的女神一日没有男朋友,那就至少还意味着自己是有机会的!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机会! 至于她本人如何想,他们其实并不在乎,也不关心。 很多时候,来自信徒的狂热,才是“神”最大的枷锁。 现在,“神”没了,心也碎了。 他们所捧起的“神”,也将迎来狂热的反噬。 加上原先就对两女没什么好感的女孩们,在这些时候更是落井下石,各种脑洞大开。 以至于流言越发喧闹,甚至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 但一切,暂时都与神崎裕无关。 他老老实实地听着课,心里在盘算着如何解决。 只是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又掀起一场新的“波澜”。 而它造成的影响,将远在今早所发生的事件之上。 至少对于神崎裕个人来说,两者的影响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二年级的教学楼,某一间办公室内。 平冢静正低头伏案批改着作业。 关于神崎裕与两女之间的流言事件正风起云涌,而平冢静满心思都放在另一件事上。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说服雪之下这丫头呢? 唉~ 批改的红笔停下,平冢静有些疲倦地放下笔,揉一揉发酸的眼睛。 这件事已经困扰她挺长一段时间。 自从学生会内部出现危机开始,她就一直想尽办法试图把雪之下加进去。 为此不惜以老师的身份亲自下场,给学生会的高层——特指四宫辉夜等提出建议。 没想到原以为是困难的建议却被采纳了,如今学生会的布局也正在按照她的建议进行。 但偏偏她以为不怎么困难却是最关键的一环:雪之下雪乃掉了链子。 雪之下雪乃拒绝加入学生会,让平冢静之前所做的所有铺垫都落了一个空。 其实平冢静也并非强行要雪之下雪乃加入学生会,她也很尊重雪乃的个人意愿。 但两年以来的相处,以及越来越明显的事实证明:尊重雪乃的个人意愿是没什么卵用的。 这个丫头擅长制造各种合理的原因来逃避她将要面对的问题。 自己刻意为她建立了侍奉部,本是想创造一个平台,一个机会。 以为她能主动一些去品尝人与人之间相处的美好。 没想到雪乃直接把侍奉部当做是一个避风港,龟缩在里面,愣是“不问世事”。 雪之下雪乃到底该如何成长,该如何才能修改扭曲的性格,这是平冢静目前极其关心的事情。 她的关心有着纯粹的老师对学生的期望,也有作为老师,有义务纠正学生错误思想的责任心。 当然,不仅于此。 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雪之下雪乃的“扭曲”,让平冢静多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按照正常来说,平冢静是如此优秀的一个女人。 倘若她从小到大都如此,以至于会沦落到没有多少朋友,每个月都要强迫进行相亲的程度吗? 很显然,现在优秀的平冢静,与曾经的她并不是同一个“平冢静”。 也许平冢静也曾经如雪乃般生活着,终于在某个时间点,某个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任性”。 反正在她看来,雪乃所采取的方式就是错误的,是扭曲至极的! 哪有碰到问题就想逃避,却满口追求理想主义的? 太过理想不是一件好事,现实往往会很残酷。 现在的雪乃处于温室之中,外有雪之下家的庇护,内有她作为老师给予照顾。 但一旦雪乃走出社会,她就会无比艰难地面对社会的黑暗,残酷,现实。 这是不行的。 同时,她也不认同阳乃的方式。 什么以苦痛和教训作为成长的经验,在这种经验指导下培养出来的人可能很优秀,但绝对不会快乐! 所以,平冢静对雪乃的执念既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老师的责任,更有不希望看着雪乃成为下一个阳乃的苦心。 可以说她有点多管闲事,那都不是她的事。 但有时候一个人碰到另外一个多管闲事来管你的人,并不是一件坏事。 人与人之间恰是因为这种善意的多管闲事,才能碰撞出更美好的火花。 雪乃是她的心病,现在又多了一块新的。 甚至新来的这块比雪乃更棘手,更令她头疼。 雪乃好歹说白了,她还是可以不管的。 这一块,她自己想不管都舍不得。 神崎裕,神崎裕,该死的神崎裕,这个目无尊长的小混蛋!!!! 说起来也好几天没见这个小混蛋了,不知道他怎么样~ 哼,这也不像是之前的他了。 之前的他,每天下课都恨不得和自己黏在一起。。 诶,他明明知道和我是一个学院,居然都不主动找我了吗? 难道真的变心了?真的厌倦了? 再成熟的女人在面临爱情时,都会变得愚蠢且天真,会变得惶恐不安。 更何况本来就毫无感情经历的平冢静。 她的心被他敲动之后,时隔几年都不能平息,这门非但没堵上,反而越拉越大。 平冢静越想越烦,干脆起身,拉开窗帘,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 啪嗒。 火光闪烁,倒映着她的红唇。 她叼着烟,点火的动作却停滞。 那小混蛋最讨厌自己抽烟了。。。屡次三番都警告自己不要再抽烟。。 之前是碰不着。。要是自己现在抽了,他等会来找自己怎么办?? 被他撞见了,那可是糟糕至极。 又少不了一顿教训。 平冢静有些慌,但转念一想,她自嘲道:“到底谁才是老师~”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不是吧,真这么巧?那个小混蛋来了?? 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 平冢静差点没吓得一口把烟给咬断,她慌张地收起香烟,跑到镜子前仔细整理一番。 恢复平时的严肃与端庄,平冢静轻咳一声:“进来。” 啪嗒。 来者踏入办公室内,便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 平冢静顿时失望至极。 不是他。。。 待平冢静抬头一看,脸上的失望都因为惊愕而来不及隐藏。 “你。。。” 。。。。。。。。。。。。。。。。。。。。。。。。。。。。。。。。。。。。。。。。。。。。。。。。。。。 。。。。。。。。。。。。。。。。。。。。。。。。。。。。。。。。。。。。。。。。。。。。。。。。。。。。 第三百二十一章:“闺蜜” 常规的OL制服,亮眼的樱粉色长发,以及娇俏精致的小脸。 来者见到平冢静脸上的失望,脸上那抹面无表情稍稍带上一丝俏皮,柔声道:“好像我来的不是时候呢。” 熟悉的腔调,熟悉的五官,瞬间勾起平冢静的回忆。 她有些惊愕,也有些激动,还带着一点喜悦。 “真冬?” 平冢静豁然起身,不敢置信地问道。 桐须真冬举起手打了打招呼:“好久没见,小静。” 话音落下,就是一记重拳。 平冢静的铁拳毫不留情地砸在桐须真冬的额头上:“什么小静,叫学姐啊,没大没小的臭学妹。” 桐须真冬嘴角微抽,低声冷呵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呢,明明和我是同岁,装什么学姐~” “昂?你可是比我小一级呢。”平冢静眉笑眼开,上扬的语调可见她心情的喜悦。 真是没想到呢~ “那只是意外!!!”桐须真冬可不会承认自己曾经的糗事。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比我小一级的学妹。” “我们同岁!” “年龄归年龄,学龄归学龄~” “啊啊啊,可恶的暴力女!!” “什么?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冰块!!!” 两位年近三十,即将踏入人生新阶段,又是被学生们敬畏的美女“老师”此刻如同两个幼稚的小孩般扭打在一起。 暴力女,是平冢静曾经被调侃的外号。 不过知晓这个外号的人屈指可数,都是她曾经的大学朋友。 至于这个外号本身,平冢静当时并不介意。 后来随着年岁增长,成为老师之后,就对此耿耿于怀。 当然,她也好久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外号了。。。 现在从桐须真冬的口中听到,还真是充满怀念呢。。 冰块,同样是桐须真冬曾经的外号。 两人看似在扭打,但没一会,彼此都心有灵犀地停手。 平冢静大大方方地抱住桐须真冬,低声道:“真的好久不见,真冬。” 桐须真冬严肃的小脸也扬起一抹柔笑,微微颔首道:“嗯。” 两女抱在一起,相顾无言,沉默是最好的语言。 说来也是一桩趣事。 两女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是同学,也是朋友。 桐须真冬也好,平冢静也好,两女在当时都是很受欢迎,却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存在。 处境类似于现在的冬马和纱和霞之丘诗羽。 名气很高,但没什么朋友,都是独来独往居多。 机缘巧合之下,两女结识,一开始都嫌弃对方的性格。 桐须真冬嫌弃平冢静的大大咧咧,觉得她完全不具备身为一个女性的温柔,粗鲁又暴力! 平冢静嫌弃桐须真冬的冷淡,认为她只是故作高冷,明明是一个可爱妹子,却总是板着脸,真是无趣。 随着逐渐的相识,桐须真冬也意识到平冢静看似豪迈粗鲁下藏着的细腻与担当。 平冢静也知晓桐须真冬冰冷下那一颗柔软又炙热的心。 于是便成为好友。 后来因为桐须真冬发生了一些事,她离开了这所大学,也转了专业。 从此两女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不过没见面归没见面,平时也会有联系,只是这种联系有些客套吧。 比如过年的时候,互相发个祝贺之类的。 真正的友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淡化,但却会令彼此都铭记得更深刻。 平冢静朋友真的不多,桐须真冬是屈指可数的一个。 对桐须真冬而言,亦然。 这一对曾经的学姐学妹,曾经的好闺蜜,终于又重逢。 办公室内,气氛已经焕然一新。 蒸腾的雾气随着茶水的沸腾而弥漫,桐须真冬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一口。 平冢静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随性道:“不用训练吗?这么有空专程来看望一下我啊。” 训练。。。 桐须真冬喝茶的动作一滞。 她缓缓放下茶杯,低声道:“一直都没有和你说,我已经。。不当运动员很久了。” “哈??” 平冢静小嘴微张,一脸震惊。 “等等。。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喂喂,不要开这种玩笑。” 平冢静是不怎么相信这句话的。 她深知桐须真冬对滑冰运动的热爱,而且更清楚桐须真冬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成为运动员。 并且在多个比赛里夺得名次,当时是很有人气的花样滑冰运动员。 而真冬在大学的身份,也是以运动员为主,学生身份倒是其次的。 之后她的突然转学,平冢静还以为她是专门去运动类的大学进行更专业的训练。 当时她还很是激动地为桐须真冬加油打气,说期待以后能观赏一下真冬的金牌。 这句金牌,就是祝福。 祝福桐须真冬能成为最优秀顶尖的滑冰运动员。 “是真的,我。。我很早就放弃了呢。” 桐须真冬抿嘴轻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关注我啊,还说是好朋友。” 额。。。 平冢静有点尴尬。。 她从毕业之后也是一堆事要忙,的确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关注滑冰运动圈的事。 某种程度上,平冢静跟桐须真冬一样,也是一个不擅长主动社交的人。 从毕业之后,两女都没进行过多少联系就可见一斑。 两女能成为好朋友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事,我能理解喔。” “我不也没和你提过嘛,我也有责任。” 桐须真冬稍稍叹息一声,怅然道:“本以为当学生是一件很累的事。” “没想到当学生,才是最轻松幸福的事。” 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各谋前程。 生活上的压力、工作的压力、社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 各方面综合在一起,真的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平冢静默默地拿起茶杯抿一口。 桐须真冬的感触对她来说,再贴切不过。 但她更关心真冬的情况。 平冢静沉思片刻,低声道:“那你。。你现在是。。” 桐须真冬不愧是平冢静的好友,一眼便看出平冢静在犹豫什么。 她笑道:“和你一样呢。” “啊??” 平冢静又惊了。 “你。你。。你当老师了??” 平冢静瞳孔地震:“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做老师吗?” 桐须真冬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道:“我仔细想一想,我没说过这句话,是你说的。” 咳咳。 平冢静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的确,她的第一想法也不是当老师。 正经人谁当老师!!! 我才不会去管这些乳臭未乾的臭屁孩们。 嗯,这就是当初平冢静的说法。 “哈,好像是~”平冢静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啊啦,不要这么拘谨嘛。”桐须真冬倒是很放松,仿佛已经释然至极。 她轻笑道:“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人生来就有属于他的定位和才能。” “我虽然很喜欢滑冰,但滑冰真的不适合我呢。” “我不喜欢当老师,但我现在当老师也很有一套喔。” 平冢静也是释然一笑。 是啊,当事人都已经看开了,自己还担心什么。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的确呢,原来没想过当老师,没想到当老师也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 平冢静嘟囔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站在讲台时的心情。” “忐忑又紧张,生怕被台下那群小屁孩小看,但又没什么经验,只好强装着镇静。” “一节课下来,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桐须真冬深有同感,但她可不会点头。 “啧,小静你还真是差劲呢。” “呀,我不信你第一次讲课就自信满满!” “虽然没有自信满满,但也没有相信这么惊慌失措,身为老师却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的,真是失格啊,失格。” “桐须真冬!!”平冢静紧握铁拳。 “在呢,失格的平冢老师。”桐须真冬狡黠地调侃道。 啊啊啊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新的大战又开幕。 。。。。。。。。。。。。。。。。。。。。。。。。。。。。。。。。。。。。。。。。。。。。。。。。。。。。 。。。。。。。。。。。。。。。。。。。。。。。。。。。。。。。。。。。。。。。。。。。。。。。。。。。 第三百二十二章:争辩! 两女又如同小孩般幼稚地闹腾了一会。 忽而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平冢静连忙打住。 她歪头疑惑地看着桐须真冬:“等一等,你说你转行当老师了,你该不会要到承知园学院来教学吧?” 桐须真冬眯眼笑道:“反应还真的迟钝呢,现在才知道吗?” 平冢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化:“换而言之,你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同事??” “嗯哼。” “不是,你什么时候转过来的。。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就是这个周末啊,我刚好投了简历,似乎学校也正缺这个岗位的老师,我就迅速被招聘了。” 桐须真冬端庄且优雅地撩了一抹秀发,浅笑道:“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呢。”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平冢老师。” 啊?? 平冢静真的有点迷糊,承知园学院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私立高中,所以招聘要求和流程都相当严格与繁琐。 当初她入职的时候,前前后后都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各种面试和考核。 真冬的话,就一个周末吗?就完成了面试和考核。 怎么会这么快。。 不过转念一想,真冬在学院工作上班的话,自己多少也算是有个朋友在身边照应。 这倒是一件好事。 不对不对不对!!! 真冬在自己身边的话,那。。那那个小混蛋怎么办?? 平冢静素来知晓他的德行,他可没什么顾忌,更不会在乎自己的所谓好友。 要是被神崎裕知晓这件事,他恐怕巴不得告诉桐须真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最喜欢的就是落她的面子,让她乖乖听话。 啊啊啊。 平冢静现在是既欢喜又忧愁。 欢喜是总算有个知心好友能陪着自己,不至于让自己那么无聊。 忧愁是万一被桐须真冬知晓自己跟神崎裕的事情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桐须真冬倒不是那种八卦,喜欢到处传播消息的好事者性格。 平冢静不怕桐须真冬这个,她只是有点面子上过不去。 本来她跟真冬就不是那种完全互补的朋友类型,是有点互怼互损的类型。 神崎裕还是自己的学生。。 要是被她知晓自己跟学生发生什么的话,按照真冬那严谨的性格。 呜呜呜,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 怕是连头都抬不起!!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被真冬知晓这件事!! 桐须真冬眨着眼,有些怪异地看着平冢静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 她笑道:“好像你不怎么喜欢,是怪我一直都没联系你吗?” “不是。。没有,我。。你能来这里和我共事,我很开心。” 的确,单纯是这件事的话,平冢静的确很开心。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桐须真冬嘴角微微扬起:“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平冢静挠挠头:“嘛,其实也没什么,不提也罢。” “哦?看来真的有。” 桐须真冬忽而支起下巴,一本正经的小脸闪烁着些许八卦的神采。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突然想起一些烦心事。” 平冢静叹了叹气,她的演技也很好。 “能和我说一说吗?” “嘛,都这个年纪了,还能是什么事。” 无奈之下,平冢静只好“自爆”。 桐须真冬顿时沉默。 她懂了,秒懂。 平冢静的难言之隐,也是她的难言之隐。 “不要提这些烦恼事,对了,你也是教二年级吗?” 平冢静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不是喔,我教三年级。” “三年级啊,三年级好像不缺历史科的老师吧?”平冢静想了想道。 “我不是教历史喔。” 桐须真冬神秘一笑。 “诶?你该不会教体育吧?”平冢静也开着小玩笑。 “当然不是,我教授的科目和你一样,国语课。” 桐须真冬也不卖关子了。 “啊??”平冢静又一次发出疑惑:“可是你大学的专业不是历史科吗??” “知识都是差不多的,对我来说,高中的历史科跟国语科跨度不大,又不是文科与理科的差别。” 桐须真冬也叹了叹气,无奈道:“你也知道,有时候要根据学院的招聘要求来。” 喔~ 这么解释平冢静就了然了。 的确,就业与专业并不完全一致,当然以就业为主。 何况对她和真冬这样的老师来说,只要不是跨专业程度太过离谱,都能转的。 历史科跟国语科虽然跨度也不小,但好歹也是文科内。 并且高中的知识并没有像大学那么细化专业。 “那真的辛苦你了。” 平冢静感叹一句。 “我应该感激它呢,不然的话,我和你也见不了面。” 桐须真冬倒是很想得开:“而且国语科的话,好像比历史科还容易。” “啧,先别那么自信,等你亲自去教的时候就知道了。” 平冢静摆摆手,苦笑道:“有些学生啊,会让你很头疼的。” “说起来我也有点好奇,小静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些令你记忆特别深刻的学生?” 桐须真冬忽而目光一凝,严肃问道。 “记忆深刻?” “嗯,就是始终无法忘却,始终留在心底的学生,呐,你有吗?” “喂喂,怎么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没有,只是我最近看了一本书,里面的内容是描写学生与老师之间的恋爱呢。” “我就想,现实中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故事,毕竟小说的内容往往都取材于现实嘛。” 桐须真冬笑容不变,却令平冢静心底猛地一惊。 “师。。师生恋?” “嗯。” “啊这,师生恋啊。。。”平冢静一时间紧张起来。 “怎么了?”桐须真冬的观察力也很敏锐:“小静你该不会喜欢自己的学生吧?” “或者说,有过这种经历??” 她往前靠近一些,稍显狭长的眼眸眯起。 “当然不会,这种只是虚构的故事而已!!!” “我刚刚还以为你是说一些很难管教的学生,还在思考呢。” 平冢静义正言辞道:“不过是师生恋的话,我是绝对反对的!” “身为老师,教导学生才是最重要的责任和义务。” “学生因为年纪和心理问题,很容易产生对长者的特殊情况。” “但学生不懂事,我们老师要懂得克制,分辨是非,对吧?” “啊啦,看来小静你经历过呢。” 桐须真冬捂嘴笑道。 “哈?你怎么。。”平冢静连忙改口:“没有的事,怎么可能,不会的。” “怎么可能~”桐须真冬似笑非笑道:“小静你好像有点太激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一想,你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长得那么漂亮的话,招惹男孩的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你不也是一堆追求者吗?” “男学生也是男孩,也是男人喔,这是一种本能。” “刚刚我说的情况没有说你喜欢学生,而是问有没有学生喜欢你呢。” “就是暗恋喔,这种情况。” 平冢静敏锐地意识到,她如果再一味地拒绝否认的话。。 以真冬的细腻性格,只会觉得不对劲。 所以她假装出一副被你识破的无奈,捂着额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他们正值青春期,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也很正常。” “我们只是老师,对他们的想法只能纠正引导。” 桐须真冬微微皱眉,笑道:“小静你真的很反对师生恋诶。” “这是当然的!” 平冢静斩钉截铁道:“无论是多么优秀的存在,学生是学生,老师是老师。” “身份是不能随意混乱的,否则的话,会出大错。” “即便是学生暗恋你都不行吗?” “这个。。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左右他的想法,我只能尽量纠正引导。” 面对如此坚定的平冢静,桐须真冬低声道:“真的不行吗?” “哈?什么?” “没有,我只是好奇。老师是人,学生也是人,爱情一定要讲究身份吗?” “真冬!”平冢静轻喝一声,皱眉道:“你该不会赞成师生恋吧?” 桐须真冬螓首微点,轻声道:“为什么反对呢?” 。。。。。。。。。。。。。。。。。。。。。。。。。。。。。。。。。。。。。。。。。。。。。。。。。。。 。。。。。。。。。。。。。。。。。。。。。。。。。。。。。。。。。。。。。。。。。。。。。。。。。。。 第三百二十三章:自我束缚的痛苦! “真冬!”平冢静心头一紧,急声道:“你该不会。。” 桐须真冬见平冢静这副着急的表情,心底微黯,嘴上却脆声道:“想什么呢~” “你该不会以为我和学生在谈恋爱吧?” 平冢静稍安,娇声道:“这不是担心嘛,你说得那么起劲,还赞成这种想法什么的。” “我。。我只是表达我的观点吧。” 桐须真冬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一口。 “这样啊。。老实说,我有点吃惊。”平冢静紧紧地看着她:“我没有想到,你会赞成这种想法。” “哈~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桐须真冬俏皮地抿起小嘴。 即便她的年龄不再如少女般年轻,但桐须真冬做起这种略带少女感的表情来丝毫不会让人感到违和。 甚至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一个即将踏入三十岁的“轻熟女”。 平冢静对女色没有兴趣,她本身就极其漂亮,与桐须真冬相比分毫不差。 轻易令男人心动的俏皮对平冢静来说,毫无作用。 “嗯,很不可思议。”平冢静沉思道。 她有点担心桐须真冬的“状态”。 在她的固有印象中,桐须真冬是一个略显严肃和刻板的女孩。 做什么都会很认真,做什么都会付出全力,且极其坚定。 但同样的,真冬也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各种观念都是。 平冢静还记得有一次,她和真冬走在校园里,看到一对情侣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还是舌吻。 当时平冢静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想吹口哨衬托气氛的意思。 但真冬却异常反感,拉着平冢静就跑,嘴上还不停地念叨:“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所以赞成师生恋这种话从真冬口中说出来,平冢静比谁都惊讶。 “在我的预料之中,这也很正常呢,毕竟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也许是一个古板严肃,不懂变通的人。” “不是。。”平冢静急忙想否认。 桐须真冬笑了笑:“我一点都不介意,我之前的确是这样的人。” “但是吧,人好像都会发生改变呢。” 她不急不缓地讲述着。 “起初呢,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甚至比你的观点更激烈,我觉得师生恋这种简直就是败坏道德。” “身为老师,怎么能和自己的学生发生感情呢?” “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任何一方主动都是有错的!” “后来啊,我就当了老师,在这几年的教学生涯里,我也陆陆续续地教过很多很多学生。” “我呢,长得好像还行,他们其中有些曾经喜欢过我。” 想起往事,桐须真冬的小脸也逐渐柔和一些。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心底暗暗腹诽:什么叫长得好像还行,能不能别凡尔赛了? 当然腹诽归腹诽,平冢静没有插嘴。 “这部分里,只有很少的学生有勇气向我承认,甚至主动向我告白。” “我当然是拒绝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拒绝,每次都不留情面呢。” “但是呢,因为一件事,我的想法发生改变了。” 桐须真冬捧着茶杯,手指缓缓地摩挲着杯身:“当时和我共事的有一位女老师,她和我一样古板严肃。” “有一天她和我说,她喜欢上一个学生了。” “我很惊讶,在我的认知中,她是不会有这种行为才对的。” “后来呢,她就慢慢地和我说,那个学生对她很好很好,总是照顾她,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 “她生气的时候,他会陪着她,她不开心的时候,他会想办法让她开心。” “甚至啊,他可以独自承受很多很多委屈,瞒着她制造很多很多惊喜。” “但这个女老师秉持着以往的观点,一次又一次拒绝,那个学生每一次对她好,她都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方式回敬。”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学生已经在她心中留了一个位置,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位置。” “再后来呢,那个学生终于忍受不了她的绝情,他离开了那所学校。” “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解脱了,不必再困扰他的骚扰。”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以为的解脱,却丝毫都没有出现。” “没有他的日子里,她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没有人会再陪着她,也没有人会再关心她。” “她回到了从前,那枯燥的从前,没有一点快乐的从前。”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不是她想要的,有他陪着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一直都逃避,一直都在抗拒。” “她不喜欢他吗?她是喜欢的,只是她拉不下脸,只是因为那一点点的矜持和坚持她一直都放不下。” “到最后她才发现,那点矜持和坚持其实是毫无作用的。” 桐须真冬低着头,失神地望着手中的茶杯。 “为了那么一点执念,她错过了她的幸福,也许她一辈子都会活在后悔和痛苦中。” “她跟我说,老师是人,学生也是人,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被身份所束缚呢?” “只要自己过得开心,自己愿意,又有什么能阻止呢?” “即便是现在的社会,也有不少的师生恋,更过分的爷孙恋都有呢,师生恋算什么。” “她说她终于看开了,终于理解了,只是代价很沉重很沉重。” “再后来啊,她也离开了学校,听说是想去找回那个学生。” “我当时被她的话震撼到了,我也开始有点怀疑我的想法。” “有一次呢,我看到了一本书,喔,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那本书。” “那本书是讲述师生恋的,它说,师生恋并不是什么学生喜欢老师,只是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而已。” “人常常被自己所设下的束缚所困扰,觉得这样做会让别人看不起,但实际上别人根本就不在乎,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在乎你啊~”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啊~” 桐须真冬抬起头,略带伤感地看向平冢静。 但她愣住了。 平冢静眼眶泛着红,她好似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怎么了?”桐须真冬也心头一紧。 “没。。没什么。”平冢静深吸一口气,赶紧把心头的情绪压下去。 “所以呢?所以你的想法就改变了?” “嗯。” 桐须真冬点点头:“我想它说得对,师生恋不是学生喜欢老师,也不是老师喜欢学生,只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喜欢。” 平冢静的情绪再次袭来。 如狂潮般翻滚,她眼眶再次泛红。 桐须真冬皱眉:“你真的没事吗?” 平冢静摆摆手,低声道:“我。。我只是有点被感动到了。” “哈~”桐须真冬莞尔笑道:“的确呢,这个故事,当时我也五味杂陈。” “唉,其实。。”平冢静顿了顿,涩声道:“我也觉得这个想法没有错。” “如果是真正喜欢的话。” “啊啦,严格的平冢老师也转变思想了吗?” “别开玩笑~”平冢静翻了翻白眼。 “但这种想法归想法,很多时候这种喜欢,并不是纯粹的喜欢。” 平冢静叹气道:“就算认同,也很难去实行吧。” “就好比让真冬你现在去喜欢一个学生,你会吗?” 桐须真冬脸颊微红,但好在平冢静没有察觉,她也伤心着呢。 “这。。这自然是不会的。” 桐须真冬轻声道。 “我。。我只是赞同这种基于纯粹喜欢的师生恋而已!” “嗯嗯,我也是呢。”平冢静洒然笑道。。 。。。。。。。。。。。。。。。。。。。。。。。。。。。。。。。。。。。。。。。。。。。。。。。。。。 。。。。。。。。。。。。。。。。。。。。。。。。。。。。。。。。。。。。。。。。。。。。。。。。。。 第三百二十四章:我有一个学生! 话音落下,两女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脸色中的一丝不自然。 旋即两女又极其默契地收敛。 气氛突然变得极其诡异,平冢静也好,桐须真冬也好,突然陷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沉默。 沉默要分时候,双方都默许的沉默是轻松的。 但双方失措的沉默,却是压抑至极的。 平冢静不喜欢这种沉默,但她的思绪还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无法自拔。 桐须真冬所说的这个故事,关于她一个朋友的故事,直接搬到平冢静身上也没有多少违和。 区别不过是她没有像故事中的女教师般残忍地一次次拒绝对方的好意。 同时最终选择了逃避的是她本人,而不是那个学生。 但本质上,故事的内核与平冢静所经历的遭遇并没有不同之处。 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逃避,意味着她不接受,或者碍于各种原因不肯去接受。 故事中的女老师结局是后悔,这深刻地印证了那句话:机会也许永远都只有一次,错过的东西将不会再重来。 你把握不住的话,将永远都失去。 缘分这种东西,真是玄妙至极。 你以为未来有更多的机会在等着你,实际上你已经错过了。 在未来迎接你的只有一个接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所以此刻看似平静的她,内心深处是被这个故事所深深地触动。 如果是自己的话。。不。。自己是不是。。已经错过了? 她仔细地回忆上次。。 他好像还是那么流氓,还是那么喜欢动手动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亲近。 但相比于之前的他,好似又少了一份爱恋,少了一份依赖,少了一份。。习惯。 他变得更冷静了,更。。冷酷。 或者说成熟? 平冢静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也许也只是自己多心罢了。 “对了,那本书叫什么?” 平冢静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桐须真冬一愣,嘴角扬起浅笑道:“小静你也想去看一看吗?” “额。。就。。平时也挺无聊的。” 平冢静装作不那么在意的样子。 “书就在我的办公室呢,我等会带过来给你吧。” 桐须真冬慷慨道。 “好~” 平冢静微微点头,旋即两女又对视一眼。。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桐须真冬忽而轻笑一声:“好像聊错话题了呢,难得我们重逢,结果谈这么伤感的东西。” 平冢静也爽朗道:“的确呢,明明都是成年人,还轻易就被别人的故事打动。” “这恰恰才证明人其实没什么不同的吧?什么阶段都有着最初的底色。” 桐须真冬谨慎地给予评价。 “嗯。” “还是聊一些开心的吧~”桐须真冬岔开话题道:“说起来小静,你有没有遇到令你印象深刻的学生啊。” “哈?” 怎么又绕回来了?? 桐须真冬噗嗤笑道:“不是刚刚那种,就是纯粹让你觉得很好笑的。” “好比上课发生什么突然事故之类的,我还是蛮感兴趣的。” “呵,想听我的糗事就直说,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平冢静没好气道。 “啊啦,我可没那么坏心眼,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先说吧!”桐须真冬主动地说一些自己的糗事。 特别是刚刚开始当老师的时候。 “呐,小静,我有一个学生啊,他真的很有趣呢。” 桐须真冬慢慢地讲述着。 “他啊,不知道为什么,性格好冷淡。” “第一次自我介绍的时候,他理都不理我一下,甚至直接趴在桌子上,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站在台上一个劲地叫他的名字有多尴尬。” 故事很长。。。 但总结一下,就是热心老师碰上不良冷淡学生。 然后在相处的过程中,这位热心老师逐渐发现这名不良冷淡学生其实也很“热心”。 不仅热心,还很有着令桐须真冬惊讶的能力。 既然桐须真冬开了头,平冢静也不甘示弱。 “巧了,我也碰到一位学生,他啊,没大没小,整天都没个正经,懒散又调皮。” “不过他处理事情也很认真呢,而且条条有理。” 平冢静的故事也很长。 但总结一下,就是热心老师碰上“流氓”学生。 桐须真冬没有发现,在平冢静聊起这个学生时,平冢静脸上洋溢的不仅是怀念和啼笑皆非的无奈。 还有一抹深藏的幸福。 而平冢静同样也没有发现,桐须真冬的眼神自她提起这个学生开始,就一直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两人都各自在怀念自己的过去,聊着令自己记忆深刻的学生。 到后面,慢慢变成自说自话,或是互相吐槽,彼此认同。 而最后更有趣的事情就来了。 平冢静调侃桐须真冬是不是对这个学生萌生了念头,要不然为什么一些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桐须真冬也是一样的打趣! 两女的回答也是一模一样:“只是觉得他有趣,仅此而已,还有很多有趣的。” 至于师生恋,一旦提起这个词,两女无论谁问谁,彼此都是疯狂否认,明确表示不会搞师生恋。 咳咳,是不会去追求,也不赞同那种“因为想和学生谈,就去谈”的师生恋。 如果是“因为喜欢他,而他恰好是学生”的师生恋的话,就无所谓。 在这个观点上,两女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地便到了中午。 直到上午放学的铃声响起,平冢静跟桐须真冬才意识到已经聊了那么久。 桐须真冬急急忙忙地起身告别,婉拒平冢静的午餐邀约。 因为她是新来的,还有一堆事务等着她处理。 她本来只是想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会聊那么久。 “诶,忘了问一下,你教那个班啊?” 平冢静突然问道。 “高三A班!!” 桐须真冬匆匆地抛下这句话,便快步离开。 高三。。A班?? 平冢静一愣,下意识地皱起眉,心中暗道:“是他的班级?” 她猛地想起上一周的周五,她临时去高三A班代课,因为A班的国语老师请假了。 真冬说的空缺,难道就是这个空缺? A班。。 好像有点不对劲。 A班的国语老师刚好请假,哦不,辞职。 真冬就那么巧地应聘到A班国语老师这个职位? 不过很快,平冢静就自嘲地笑了笑,感叹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真冬跟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真冬之前是在另外一所高中教学的,怎么可能会遇到他。 而且她刚刚提的那些令她记忆深刻的学生中,没一个能和他对得上号的。 性格冷淡?不理不睬? 啧,那小混蛋估计看到真冬这样的女孩,眼睛就发光,怎么可能会不理不睬呢! 何况真冬的话,她估计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师生恋的。 她只是被她同事的那个经历打动而已,真让她本人去接受师生恋的话,那才是世界都变了。 不过还是要担心一下,毕竟真冬现在要成为他的老师了。 万一。。 啊啦,自己还真是。。 想着想着,平冢静连忙摇摇头,把这些无聊的猜想压下去。 怎么可能呢~ 比起这些不可能的猜想,自己。。自己接下来到底要如何面对他呢? 师生恋。。师生恋。。 所谓的师生恋,不是老师跟学生,也不是学生跟老师。 只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它也只是万千普通的恋爱中的一种而已。 平冢静坐在椅子上,不断地低声呢喃这句话。 。。。。。。。。。。。。。。。。。。。。。。。。。。。。。。。。。。。。。。。。。。。。。。。。。。 。。。。。。。。。。。。。。。。。。。。。。。。。。。。。。。。。。。。。。。。。。。。。。。。。。 第三百二十五章:熄火! 铃声响起,迎来午休。 上午的课没有国语课,所以这份惊喜神崎裕还没有收到。 不过此刻的他也无暇去理会,他甚至连冬马和纱都要暂时放在一边。 因为他收到了来自藤原千花的求救短信。 “急!裕君,快点过来医务室!!!” 但凡沾上医务室三个字,多半都是出现一些毛病,可大可小。 神崎裕刚起身想跟霞之丘诗羽说一说,他还在犹豫怎么跟霞之丘诗羽开口。 毕竟这个周末两人的关系才取得突飞猛进的突破。 按照正常的热恋节奏,接下来霞之丘诗羽都会表现得无比热切。 霞之丘诗羽慢悠悠地也走到他跟前,歪头讨好地试探道:“裕君你等会要过去学生会吗?” 早上的事情她是唯一的得利者,她拿到了足够的甜头。 感情中最重要的就是学会适可而止,懂得分寸。 公归公,私归私,别公私不分,将私情掺杂在公事上,这样会引起极大的麻烦。 神崎裕一愣,点头道:“嗯,那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至少要持续到文化祭。” “那你去忙吧。”霞之丘诗羽慷慨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神崎裕眯起眼,笑道:“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哼,以为我会一直缠着你?”霞之丘诗羽高傲地扬起下巴:“我才不是那种只会依靠的小女人。” “而且你也答应了学生会,总不能让你强行违背承诺吧?” 霞之丘诗羽以退为进,适当地退步能换取对方更大的“好感”。 “真是懂事呢,诗羽。” 班级内已经无人,两人都是特意留到最后。 因此神崎裕也不需要遮掩,抬手便是亲昵地掐住霞之丘诗羽的脸颊。 诗羽轻轻地拍开,娇嗔道:“这里可是学校,注意一点。” 哦豁? 同样的话,她回敬给神崎裕。 “我知道裕君你的顾虑,也知道你有很多烦心事还没有解决。” “这些啊,在周末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了解了。” 霞之丘诗羽宛若贤妻良母般,极其体贴神崎裕的“难处”。 她纤细的小手落在他的衬衫上,帮他将纽扣扣好:“所以我也有了充分的觉悟。” “这些你应该也清楚才是。” “你要记住,我霞之丘诗羽虽算不上有多伟大,但至少不会恃宠而骄!” 恃宠而骄,这是神崎裕一直采取若即若离攻势的“核心”根据。 此刻从霞之丘诗羽的口中说出,既有迎合他的意味,也有一些反过来敲打他的意味。 尽管跟母亲争辩不休,但从母亲嘴里,霞之丘诗羽也习得了一些方法。 想要留住一个男人,就不要试图控制或者掌握他。 神崎裕明知里面暗藏霞之丘诗羽自己的小心思,但他还是会为此而感动。 呼~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凑过来吐气如兰道:“这样就想打发我啊?” 神崎裕咧嘴一笑:“不是你说在学校要注意一些吗?” “这是你说的,与我无关。” 霞之丘诗羽狡黠地眯起美眸,勾勒出一抹柔媚:“顺着你的意愿是为你着想,但你可不能当做是理所当然呢,才这么点报酬,不够。” 神崎裕缓缓地挽住她的蛮腰,幸亏课室的摄像头只是摆设,并没有开启。 两人此刻暧昧的举止不会被记录下来。 但也恰是看准了这一点,霞之丘诗羽才敢肆无忌惮地讨要自己的“奖励”。 她踮起脚尖,看准目标,迅速地便咬住他的嘴。 唔~ 亲吻是一件令彼此都感到身心愉悦的事情。 但有一个前提便是:亲吻的对象必须是你真心喜欢的对象。 其实这也常常能作为一个考验。 倘若你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那和他亲吻便知道了。 须知有些女孩宁愿某处逢迎开合,也不愿敞开唇齿。 通往灵魂深处的道路,不止一条。 因而当嘴唇与嘴唇碰撞,舌尖与舌尖交缠的那一刻,你身体最本能的感受就是最准确的答案。 是和他一般身心相融,由衷地感到颤抖与悸动,为此稍显疯狂和沉迷。 还是觉得恶心,恨不得用牙齿咬断对方乱来的舌尖,觉得唾沫的交换会反胃。 亦或是毫无感觉,像是例行公事,心底默念快一点结束吧。 以上三种反应,对应三个最真实的答案。 毫无疑问,作为主动者,霞之丘诗羽是绝对的第一种。 或者对她来说,只有第一种答案。 第二种和第三种答案她压根就不会去选择。 她属于典型的心在身前,心不能认可的话,即便对方对她有再大的恩情,也不能用身体作为偿还。 当然也可以认为是直率至极的自我主义者。 我不认可,一切都不行。 我认可,一切都行。 因而唇齿交缠之间,霞之丘诗羽得到的愉悦远在神崎裕之上。 吻着吻着,她便情不自禁地反手紧紧搂住神崎裕,恨不得和他融为一体。 她极其敏感,也容易动情,稍稍触碰,便能起火。 一个触及灵魂的湿吻,轻而易举地就让霞之丘诗羽产生湿漉。 但场合并不允许两人进一步发展下去。 所以她也很冷静。 无需神崎裕提醒,霞之丘诗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轻轻地往后退,松开他的唇。 呼~ 一个吻,霞之丘诗羽已经脸颊弥漫着娇羞的红晕,美眸间流露的尽是勾魂的迷离。 她手指绕着神崎裕的胸口,绕啊绕~低吟道:“心动吗?” 神崎裕也痞笑一声:“何止心动,我还激动了。” 日文中没有这个同义词,所以霞之丘诗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不满。 “激动还比不上心动吗?” “对我而言,后者在前者之上。”神崎裕大手毫不犹豫地揉捏着她翘挺的臀部。 这手感。。 每一次掌握,神崎裕都感叹其中的丰腴与厚实。 霞之丘诗羽最为美妙的,其实并非是修长挺拔的玉腿,也不是双峰的高耸。 而是臀腰之间勾勒的完美曲线。 他还是坚持原先的观点,倘若是后入的话,霞之丘诗羽绝对是第一名。 “哼~” 霞之丘诗羽此刻就是一个火桶。 虽然是自己作死挑起来的欲火,但她可不会把锅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轻轻地拍开他的手,在他耳畔吐气道:“到此为止,不许再撩拨我了。” “如果你还想去工作的话。” 神崎裕连忙举起双手,无辜道:“我是被迫的。” 这更是惹得霞之丘诗羽羞恼,抬起玉足踩了一下,小皮鞋一点也不痛。 而留给神崎裕的,是霞之丘诗羽充满想象空间的背影。 她不带留恋地离开,给予神崎裕充足的自由度。 或许这就是她胜过小木曾雪菜的地方。 相比之下,霞之丘诗羽没有小木曾雪菜那么“小家子气”。 直到背影消失,神崎裕再次确定一个事实:霞之丘诗羽如果是后入的话,真的是极品。 该天定要领教一番!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去医务室呢。 千花这个冒失的丫头,也不知道又闯出什么祸来。 但愿不要是什么严重的情况,否则的话,这好不容易能运行的文化祭委员会又要停滞。 神崎裕再强他也不能一个人全干啊! 他得挤出时间留给其他女孩。 至少霞之丘诗羽不会同意他成为一个工作狂。 等一等。。再等一等。 神崎裕没有急着离开。 他先深吸一口气,留在课室里调整一下弹道,再等待一下自然熄火。 男人不好的地方在于:“很容易起火”。 好的地方在于:“熄火也快”。 。。。。。。。。。。。。。。。。。。。。。。。。。。。。。。。。。。。。。。。。。。。。。。。。。。。 。。。。。。。。。。。。。。。。。。。。。。。。。。。。。。。。。。。。。。。。。。。。。。。。。。。 第三百二十六章:意外事故! 待神崎裕匆匆忙忙地从课室赶到医务室之际,医务室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门口的走廊处,延绵至医务室内,到处都是人影。 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恐怖袭击。 这些人都是学生,这倒是让神崎裕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他也敏锐地意识到:出事的并不是千花。 他漫步走过,拥挤的走廊忽而让出一条道,四周的学生纷纷自觉地往旁边挤。 有一些是学生会的干事,还有一些,不是学生会的干事,但神崎裕有一些印象。 这些熟悉的面孔,无一不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圈子,一个自诩为上流社会的圈子。 出身不凡的家族子弟们,他们个个都神色着急,满是担忧地望着医务室内。 而当目光落到神崎裕身上时,又下意识地低头,流露一丝敬畏。 没有任何阻拦,也没有任何等待,神崎裕毫不费力地便走到医务室。 他推开门,迎面便看到站在中央的藤原千花与结城明日奈,以及一脸严肃的其他学生会干部。 “裕君!!” 千花看到神崎裕那一瞬间,顿时松了一口气,好似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她急忙忙地走到神崎裕跟前,神崎裕连忙扶住,轻声道:“发生什么了?这么大阵仗。” 千花正欲开口,但却瞄了一眼门外的走廊,过去先把门关上。 门一关,屋内其余学生会的干部连忙低头朝神崎裕恭敬道:“神崎桑!” 当然,也有几个的称呼是:“神崎少爷”。 这里的干部并不是学生会的全部干部。 只是来了其中的一部分。 他们这些比起走廊上的要高级一些,不管是学生职务上,还是背后的家族势力。 而这些也是四宫辉夜在校内最铁杆的支持者,同时也是四宫家族最铁杆的盟友们。 神崎裕微微颔首示意,转身目光再次看向千花。 藤原千花抿着小嘴,有些自责道:“辉夜酱她。。她受伤了。” 果然。。 神崎裕内心没有半点惊讶。 这架势,也只有四宫辉夜能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 倘若是千花受伤的话,先不提架势,千花绝对不会容许消息外泄。 当然辉夜也不允许,只是辉夜的影响力往往决定了有些事辉夜也无法操控。 这时结城明日奈也上前道:“他们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辉夜不小心受伤了。” 神崎裕眯起眼:“意外?” 结城明日奈肯定地点头道:“嗯,是意外。” 他没有反驳,只是看向藤原千花,结城明日奈注意到他的举动,低垂的眉眼一黯。 千花扭扭捏捏的,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神崎裕一眼便识破,顿时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又是你惹的祸?” 藤原千花露出谄媚的浅笑,讨好地揽住神崎裕的手臂,撒娇道:“呜呜,人家也不想的。” “我也只是想逗一下辉夜酱,毕竟体育课一直坐着那有意思啊~” “没想到辉夜酱那么脆弱。” 千花的规模丝毫不在霞之丘诗羽之下。 当她揽住神崎裕手臂的瞬间,他就清晰地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感袭来。 他的手仿佛是陷入了充满弹性的气球之中,像是时刻都要承受不住压力的反弹。 大。。 的确是大。 神崎裕抬头抵着她的额头,嫌弃道:“我不吃这一套,你知道的。” “呜呜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千花使劲眨着大眼睛,蔚蓝色的瞳孔带着一丝真切的惶恐不安。 她的确不是故意的。 神崎裕很清楚千花的脾性,这个丫头基本瞒不住自己的心思。 她想做什么,随便一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撒娇没用,辉夜的伤严重吗?” 神崎裕直接开门见山地问最关键的地方。 藤原千花呐呐道:“医生还在里面帮辉夜做检查。。所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哦豁? 看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 神崎裕心底稍安。 倘若是什么要紧的伤势,怎么可能还会把辉夜送到医务室,更别提让医务室的医生检查。 四宫家直接就是一架直升飞机原地降落,把辉夜抬到四宫家旗下最有名的医院了。 他能想到的事情,屋内的其余人也不是笨蛋,自然也能想到。 但目光一扫,除了神崎裕本人和结城明日奈之外,其余人脸上的紧张并没有丝毫缓解。 这群四宫家的“附庸”子弟们可没有神崎家和结城家的底气。 说句难听点的,虽然四宫辉夜在四宫家并不是继承人,甚至只是一个花瓶般的存在。 但她始终是四宫家的千金,等于四宫家在承知园学院立下的牌面。 四宫辉夜别说重伤,就是皮磕破了一些,这群人回去都少不了一顿教训。 即便四宫辉夜本人不计较,四宫家族也不计较,旗下的附庸们也要为讨主子欢心,做一番姿态来让四宫家息怒。 受到惩罚的,自然是就是这群无关紧要的子弟们。 他们轻则被责骂,重则立马失去价值。 反正一个个也不是家族继承人,没了再换一个呗。 同时神崎裕也得到另外一个信息。 怪不得瞒不住,在体育课众目睽睽之下,这消息流传速度如何能掩盖。 结城明日奈见神崎裕到场,望着他脸上也有一丝担忧,便忍不住宽慰道:“辉夜的情况并不严重。” “估计只是一些小伤,没事的。” “会长大人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没错,副会长还在里面做检查呢!万一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未待神崎裕开口,这些学生会干部们就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出口指责。 当然也不算指责,只是否定结城明日奈的结论。 这个场面就很有意思了。 结城明日奈是学生会的会长,就算是把四宫辉夜抬出来,结城明日奈都是这里名义上最大的。 而这一个个义愤填膺者,皆是学生会的干部,是结城明日奈下属的下属。 这可就是越级“反抗”上司了。 果然下克上是霓虹传统。 当然神崎裕也知道其中的缘由。 无非就是四宫家与结城家的对立罢了。 这些干部统统都是四宫家的铁杆,是辉夜一手安排进来的。 结城明日奈名义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但也仅仅是名义上罢了。 实际上结城明日奈就是他们的敌人,还是最大的敌人。 他们估计恨不得借此机会把结城明日奈给赶出去承知园学院。 这种时候就是秀自己存在感,彰显自己忠心的好时刻。 此时不秀,更待何时。 藤原千花抿着小嘴,没有开口制止的打算。 藤原家也是四宫家的铁杆呢,还是铁杆中的铁杆。 结城明日奈倒也不在乎,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神崎裕。 显然,旁人的这些指责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但神崎裕的态度就很关键了。 害,真就到处都救火。 “行了,把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吧。”神崎裕摆摆手,淡淡道:“别吵到里面的医生。” “是!” 神崎裕一开口,众人立马变得安静下来。 神崎家,远在结城家之上。 即便是四宫家,也不如神崎家之威望,之实力。 而如今,神崎裕也是四宫辉夜最重要的“盟友”。 结城一派最近收敛了不少,就是因为神崎裕加入了文化祭委员会。 四宫派可以不给面子结城明日奈,结城派也可以不给面子四宫辉夜,但不能不给面子神崎裕。 倘若整个学院里有谁是真正不能得罪的,唯有神崎裕。 一言出而众人止,神崎裕并没有就此觉得有多得意或者自豪。 这只是因为他的家世而已,与他本人无关。 他关心的,是里面的四宫辉夜。 目光所关注的,也始终是门后的四宫辉夜。 但尽管如此,结城明日奈眼眸底的黯然也消散,她扬起一抹笑容,逆着众人的视线聚集处,落在神崎裕身上。 一刻,都不眨。 。。。。。。。。。。。。。。。。。。。。。。。。。。。。。。。。。。。。。。。。。。。。。。。。。。。 。。。。。。。。。。。。。。。。。。。。。。。。。。。。。。。。。。。。。。。。。。。。。。。。。。。 第三百二十七章:欠我两次! 没一会儿,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门终于打开。 两名女医生走出来,神崎裕与千花等自然地围了上去。 “医生医生,辉夜酱没有事吧??” 千花是导致辉夜受伤的主要源头,所以一见到医生就迫不及待地询问病情。 在她忐忑不安的目光注视下,女医生表情倒是轻松:“四宫同学没什么大碍,只是扭伤了脚。” “扭伤程度有些严重,我们已经及时地帮她纠正错位,建议这段时间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 “就算要走动的话,最好也有人搀扶着,尽量不要让她靠自己的力量走动。” “我们的建议是,让四宫同学请假一段时间,回家静养,直到病好。” 另外一名女医生也补充道。 听闻只是小脚扭伤,其他没有什么损伤,藤原千花与众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好在。。只是扭伤了脚。。 但这口气还没松下来,立马又悬起。 回家静养?等待病好?? 那文化祭怎么办?? 文化祭在即,辉夜可是整个文化祭委员会的核心,如同大脑一般的存在。 她若是请假的话,那必然会耽误文化祭的进度。 现在的形势不同于以往,倘若是以前的话,辉夜大不了就请假,或者干脆直接坐在家里远程参与工作。 反正也不止她一个副会长,再不济还有会长顶着呢。 但现在,整个高层核心里只有四宫辉夜跟藤原千花。 小木曾雪菜。。请假了。 而且不知道请多少天,至今都没有消息。 千花多次联系小木曾雪菜,得不到一点回应。 结城明日奈。。。。还是算了吧。 虽然千花也明白明日奈有她的苦处,但此刻不得不也产生一些愤概。 倘若不是明日奈暗中阻扰的话,这一届文化祭不至于会那么麻烦。 文化祭没那么麻烦的话,辉夜酱就不会整天都忧心忡忡的,连体育课都走神在思考工作上的事情。 更不会导致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 嗯,尽管千花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但她估摸着明日奈怎么也算是间接祸首。 别以为藤原千花是一个极其温良的少女。 她天真的外表下,藏着因为过度宠溺而衍生的过度自由。 她是一个混沌善的存在。 其中的“混沌”,并非是指她故意去破坏,也并非刻意地针对某人某事。 只是她尚未成熟,做事也太过随心所欲了。 这一点可能会很有争议。 但从原著中仔细地去分析的话,便能发现千花大多数的处事风格,都决定于她个人的私心。 她喜欢的话,就会很积极地推动参与,不顾别人是否喜欢。 她不喜欢的话,要么暗中阻扰破坏,在适当的范围内堪称不择手段,要么就不管不顾,也不顾别人的心情。 甚至有时候事情做到一半,就不负责任地贪玩去了。 所谓看不懂气氛,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她最大的优点。 她很简单,简单到任何事都以自己的喜恶来决定,只求心安,不求道理。 只是当朋友的话,千花是一个很纯粹,很简单也很有魅力的存在。 有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洒脱气概。 但当她成为某件事的领导者时,那未必是一件好事。 也正因此,实际上这一届学生会真正能把握大局,扛起责任的,只有四宫辉夜。 可爱是一种极好的标签,好到旁人都下意识地都忽略千花,把罪过顺延地推到结城明日奈身上。 尤其屋内此刻环绕的,都是四宫家的铁杆,都是结城家的敌人。 一时间,碍于神崎裕的存在,众人还是没有说话。 但看向结城明日奈的目光里,没有几个带有善意,都是浓浓的恶意。 结城明日奈自然能感受到他们的“恶意”。 但她还是毫不在乎。 神崎裕见状,便轻咳一声,众人才有所收敛。 听到医生的答复,结城明日奈轻声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她松开攥紧的小手,笑了笑:“既然辉夜没什么大碍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这边就交给我吧。” 神崎裕淡淡道。 结城明日奈一愣,旋即低头柔声道:“那。。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话音落下,结城明日奈便转身离开。 在众人的敌视下,不急不缓地走出医务室。 结城明日奈一走,众人的目光自然地落在神崎裕身上。 正如他自己所言,这里现在能决定事情的只有他。 至于千花。。 还是算了吧。 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四宫党内部的成员也觉得千花不怎么靠谱。 “你们也回去吧。” 神崎裕轻声道。 “神崎前辈。。这。。” “哈,看你这表情,有什么好慌张的。”神崎裕嘴角微翘:“不过是扭伤了脚而已,大不了躺一段时间。” “这里交给我,你们放心吧。” “至于四宫家那边,也有我呢。” 呼~ 众人闻言,这下子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神崎裕这番发言,就等于把全部责任都揽在身上。 无论是文化祭,还是四宫辉夜的“意外”。 有神崎家作为依靠,回去后自家的长辈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事情如何。。那就不关他们事了。 反正责任有人抗了。 于是众人纷纷告别,拥挤的医务室内慢慢只剩下他、千花,以及两个女医生。 “裕君。。” 千花很在乎神崎裕,也很清楚神崎裕这番话代表什么。 她带着歉意与不安,扯了扯神崎裕的衣袖。 神崎裕转身捧住她的小脸,微笑道:“你又要欠我一次了。” “加上上一次,你现在欠我两次。” “裕君。。。”千花酱平日兴高采烈的小脸已经垮掉。 她撅着小嘴,还是自责与不安。 “好啦,别这么消极,我还是喜欢那个傻傻的千花。” “至于这次,你也是无心之失,下次注意一点就好。”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你先回去吧,你们也是,拜托了。” 两名女医生一愣,寻思着我们才是医生,医务室是我们的地盘。。 但碍于神崎裕的气势,两位女医生也不敢说什么。 藤原千花瘪着嘴,原地不动。 她虽然做事随性,不拘常规,但错与对,尤其是发生在她身上的错与对,她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或者说:对于她在意的人,她也不能随心所欲。 这次就是自己闯祸了,还连累到神崎裕。 明明不关他的事。。 “啧,不要装可怜,你给我发消息让我过来不就是让我过来处理吗?” “真的是,打起精神来,我都没有怪你,自个瘪嘴干嘛。” “我不吃这一套,反正你欠我两次。” 神崎裕没好气地捏着她的小脸,那手感令他有些不舍。 如果可以的话,他蛮想让千花留在这里,自己一边处理辉夜,一边捏千花。 但可惜。。。 藤原千花抬起头,涩声道:“裕君,你真的能处理好吗?” “你别添乱的话,就可以。” “那。那。。” “那什么,你收敛一点玩心,先把文化祭处理过去再说。” “哦~” “哦什么,还不走?想我揍你啊。” 神崎裕扬起大手,作势要拍下。 “你揍我吧~”藤原千花难过极了,真是恨不得神崎裕揍她一顿。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直接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排在她的翘臀上。 啪。 清脆,响亮,千花瞬间就懵了。 你还真的揍啊??? 而且。为什么。。要揍。。这里。。 前一秒还是满脸忧愁,下一秒立马红晕染颊。 “揍了,走吧。” 神崎裕笑着道。 藤原千花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娇哼道:“流氓~” “嗯?” “那我走咯,你加油!!拜拜!!么么哒。” 藤原千花捂着小屁屁,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 啪嗒,门又关上。 这次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呼~ 神崎裕也是有点头疼。 不是他对千花过分宠溺,而是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去一味地去追究责任是没什么用的。 他训斥一顿千花有用吗?埋怨千花有用吗? 没用。 当事情发生,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解决它。 之后,才去考虑别的东西。 既然横竖都要自己去解决,与其发泄脾气,惹得大家都不安不满。 还不如大气一些,摆个好脸色去解决。 善总比恶有用。 何况,他也不亏。 这次的事件之后,千花会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欠他两次。 到时候要她还的时候,她也会卖力。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躺着一个辉夜。 孤男寡女的,嘿嘿嘿。 。。。。。。。。。。。。。。。。。。。。。。。。。。。。。。。。。。。。。。。。。。。。。。。。。。。 。。。。。。。。。。。。。。。。。。。。。。。。。。。。。。。。。。。。。。。。。。。。。。。。。。。。 第三百二十八章:公主的骑士! 原先拥挤的医务室,无论走廊外还是屋内,都已经只剩下神崎裕一人。 其他人在神崎裕的指示下,都已经离开。 或是去忙事,或是去吃自己的午餐。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窗纱,一切都显得苍白,如同医院里的病房一样。 四宫辉夜在这到处都是白的世界里,异常显眼。 黑发红眸,艳色破白! 但此刻的辉夜没有平时的不可一世,也没有那种渗入骨子的冷淡。 她无力地躺在病床上,薄薄的床单盖住她的娇躯,只露出玉颈上以及那冷艳的小脸。 辉夜无助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攥紧白色的被单,借此来减少心底的恐慌。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到处都是白色的感觉。 严格来说,她很抗拒白色。 也许白色代表着治愈,但在辉夜眼中,白色象征着死亡。 如果有人曾失去过亲人,并且是在医院里陪着亲人走过最后一程的话,兴许就能体会到辉夜的心情。 而门外的情况,其实躺在床上的辉夜都能听见。 可能听不清内容,但是谁在说话,话语里背后代表着的情绪,她在心里都有个端倪。 直到吵闹变安静,辉夜的心才收回来,紧紧地盯着门。 门被轻轻地推开,神崎裕如她所愿地出现在眼前。 辉夜微不可闻地将挤压的紧张放下来,闪烁着妖冶红色的眼眸黯然垂下。 于是神崎裕一进里门,便看到脆弱至极的四宫辉夜。 她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在这四处都是白色的世界里无助且彷徨。 他神色一柔,慢慢地走过去。 辉夜微微抬头,盯着他,一动不动,也一语不发。 “啧。” 神崎裕先开口,却是带着一点揶揄的笑声。 四宫辉夜本来还期待他说一些安慰自己的话,没想到。。 她皱起琼鼻,收回目光,侧过身不理他。 神崎裕毫不忌讳地坐在病床的另一侧,反正辉夜娇小的身躯根本霸占不了这张床。 床感到了重量,辉夜也是! 但她这个时候要继续装作不理会他的样子。 哼,本小姐可是受伤了!!!! 旋即,辉夜便感受到自己的秀发,那乌黑浓郁的长发被某人握住。 然后轻轻地扯了扯,同时传来他的声音。 “刚刚听医生说了你的情况,你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四宫辉夜还是背对着他,闷声道:“哦。” “医生建议把你送回家,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 神崎裕嘴角微翘,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 “哦~”辉夜撇撇嘴,陈词滥调,无聊。 但猛然间她才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 一个激灵,四宫辉夜转过身,却因为长发还被他握住在手。 这转动的幅度过大,导致长发猛地被拉住。 不仅如此,还有小脚猝不及防带来的刺痛感,两者合一。 四宫辉夜委屈地低吟一声:“痛。” 神崎裕连忙松开手,明明应该要安慰的场景,他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内心独白是:你也有今天嗷。 这笑声有点刺耳,四宫辉夜刚升起的一点委屈立马就被怒火取代。 她没好气地冷冷道:“所以你进来是为了看一眼我现在这副狼狈样吗?” “顺便再嘲笑一下?” “哎呦,怎么这么敏感。”神崎裕收敛笑意,又抓住她的一缕秀发,低头俯身到她眼前。 那一缕长发被他作恶地不停撩拨着辉夜,在她略显惨白的小脸上到处游走。 痒,气,愤怒,委屈!!! 四宫辉夜悲愤交加,一把从神崎裕手里夺过自己的头发,冷哼道:“滚。” 神崎裕当然不滚。 他反手极其亲昵地将她抱住,揽住她的腰,轻声道:“我是来安慰你的。” 安慰? 四宫辉夜斜睨地流露出嘲弄。 “他们在外面乱糟糟的,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千花也是。” 神崎裕不理会她的嫌弃,继续慢悠悠道。 “嗯,这是明智的决定,他们刚刚在外面也吵得我有些头疼。” 四宫辉夜轻声道。 她忽而有些无奈,这家伙这么对她,她也没办法真的生气。 左想右想还是气,辉夜撅起小嘴:“你刚刚说要回家静养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回家养病。” 神崎裕笑着道。 “医生刚刚没和我说,她们只是说我的情况没什么大碍。” “哈,对着你的面,医生当然尽量往轻的说。” “她们什么意思!!”四宫辉夜不忿道:“我又不会指责她们。” “不,这跟你的暴脾气没关系,所有医生对着病人都这样。” 神崎裕柔声道:“因为要考虑病人的情况,不能刺激病人。” “一般对家属才会说实话。” 家。。家属?? 四宫辉夜脑海中忽而闪过一些画面,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你。。那你说什么了。” 辉夜慌张地掩盖自己。 “我?”神崎裕莞尔道:“我就让他们先回去啊。” “那。。那。。怎么办。” 四宫辉夜嘟嘴,一脸忧愁。 “什么怎么办。”神崎裕明知故问道。 “我。。我现在不能请假,我要是呆在家里的话,学生会这边怎么办?” 四宫辉夜幽幽地叹息一声。 “文化祭在即,我如果不在的话,一定会出乱子的。” “啧,看来你很不信任我。” “这跟信不信你没。。嗯?”四宫辉夜忽而愣住。 她抬头目光闪烁着光彩,压低那一点期待的声音道:“你帮我吗?” 神崎裕点着她的额头:“我不是一直都在帮你吗?” “诶,不是这个意思!!” 四宫辉夜饱含期待:“我的意思是,你。。你要全面介入啊?” 全面介入跟一般帮助不是一个概念。 之前她很努力地让神崎裕加入文化祭委员会,但也仅仅是停留在让他帮帮忙的程度。 也就是让他分担一下工作的压力,仅此而已。 而全面介入的话,代表着神崎裕将付出全力去应付文化祭。 怎么说呢,可能在别人看来,性质是差不多的,不都是帮忙吗? 但辉夜向来都会分得很清楚。 比如说,你要打印一个东西,但你现在没有分身乏术,于是你找人求助。 他会帮你打印好,这就是帮个小忙。 也就是神崎裕至今为止所做的“小事”。 但你不光希望他打印,还希望他帮你把这些东西发给其他人,等于一连串的任务全部交给他。 这可不是小忙,这是大忙。 他从一个被委托者的身份,成为整个事件的主导者之一。 对于四宫辉夜而言,她当然希望神崎裕成为后者。 这才能让他发挥全部的动力和能力。 只是她一直都很顾忌,生怕会打扰到神崎裕。 因此她始终都没提过,只是希望神崎裕能力所能及地帮帮忙。 他能帮小忙就很不错了。 神崎裕看到她眼中的期待,啧啧道:“我说了,我是来安慰你的。” 辉夜眸间的期待瞬间破灭,撇嘴道:“哦~” 安慰,意味着虚假的谎言。 “但同时也有安抚。” 神崎裕又道。 辉夜又眨了眨眼。 “好啦,不卖关子,你的事我包了。” “要不然他们怎么肯离开呢?” 神崎裕抱住她,在她耳畔笑着道。 按理来说,辉夜应该很开心才对。 她的确也很开心。 但这份开心是有代价的。 她没有在意他的靠近,也没有在意他的举动。 辉夜看着天花板,有些伤感:“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嗯?” “每次我想做什么的时候,都会到最关键的时刻失败。” “然后。。就会把事情托付给你,让你为难。” “有得偷懒还不开心啊。”神崎裕眯眼道。 “我。。”四宫辉夜扭过头看着他,低声道:“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哈,你与其说这种话,倒不如给我一点实惠的回报呢。” “我其实自己也想开了,我可能就是注定要守护你的。” 神崎裕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辉夜心底的愧疚稍减。 她嘴角扬起,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也许是呢,你是我的骑士。” 骑士? 的确是“骑”士。 神崎裕勾起一抹痞笑:“自恋,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辉夜不依地捏住他的脸,娇俏之余,也带着一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 “我就是公主,四宫家的公主。” “你,你愿意当守护我的骑士吗?” 她痴痴地看着他。 “我对守护没什么兴趣,我只想当一个骑你的骑士。” “啊?”四宫辉夜可听不懂这些深层含义。 她也是纯洁得很。 “好呢,我的公主。” 神崎裕忽而觉得无趣,因为她听不懂。 也是呢,这个时刻,她当是很感动的,自己还是顺着她的心思来为好。 他回答的时候,故意再靠近一些。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而他的脸,近在咫尺。 辉夜怔怔地看着,心跳砰砰的开始加速。 名为紧张的情绪,开始占据她的大脑。 胡乱间,她想起了一些东西。 于是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唇上。 呼~ 辉夜俏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心跳加速得好似要蹦出来。 不管了! 她闭上眼,勇敢地A了上去。 旋即快速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声若蚊蝇道:“喏。。这。。这就是奖赏。” 一抹湿润掠过,神崎裕一怔。 其实他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心疼。 辉夜的话,如果不是绝对的感动,是很难让她有动力主动做这些。 换而言之,她也有一种解脱感。 一种,终于不需要再自己把全部事情都抗住的解脱感。 。。。。。。。。。。。。。。。。。。。。。。。。。。。。。。。。。。。。。。。。。。。。。。。。。。。 。。。。。。。。。。。。。。。。。。。。。。。。。。。。。。。。。。。。。。。。。。。。。。。。。。。。 第三百二十九章:唇齿! 嘴唇相碰的触感转瞬即逝,甚至神崎裕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品鉴。 不过这已经是辉夜能做到的极限了。 这也极限到超乎神崎裕的预料,能让辉夜主动一回那可太不容易了。 最大的原因,莫过于长期积累下她对他的好感。 但最直接的导火索,恐怕还是因为这次意外事故引发而来的“脆弱”感。 辉夜很优秀,但她不是全能的机器人。 她也会累,也会感到疲倦,也会有无力,无可奈何的时刻。 通往成功最艰难的一段路,就是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最后一步。 嘴唇上下舔一舔,只有一缕残留的香味。 再看一眼,辉夜已经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脑袋,留给神崎裕的只有白色一片的被单。 “奖赏?不是回报吗?” 神崎裕悠然地靠在床头上,目不转睛地看向辉夜。 闷在被窝里,辉夜也要保持高傲的自我:“什么回报,我才不欠你东西。” “这是奖赏!是身为公主的我,奖励身为骑士的你的奖赏!” “啊啦,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神崎裕嘴角侵噙笑。 “哼,这是自然,身为骑士,能得到公主的奖赏是你的荣幸。” 辉夜冷冽的嗓音夹杂着浓郁的羞涩。 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保持冷静,依旧无法隐藏她内心的慌乱。 有些决定真是一时冲动之下就做了出来。 事后待理智回归,便会疯狂埋怨自己是不是疯了。 神崎裕拿起被单,忽而一把掀开。 白色的被单烘托着滚烫发红的小脸,以及四宫辉夜眸间的错愕。 她连忙抢回被单,再次死死地捂住:“你不许乱来。” “我可以理解成你现在是在害羞吗?” “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我想休息,我困了。”四宫辉夜闷声道。 “啧,这样啊,本来还想和你说一说接下来要怎么办的。” 神崎裕懒洋洋地凑近一些,语气满是玩味:“既然你要休息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你要走了?” 四宫辉夜心底一颤。 “嗯,不是你要休息吗?” “你。。”四宫辉夜咬着小嘴。 她真的很讨厌白色,特别是身处于这种一片白茫茫的病房中。 如果有神崎裕在身边陪着她的话,她就不怕了。 他一走的话,辉夜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坚强恐怕瞬间就会溃败。 不是她无能,而是记忆深处的创伤太过尖锐。 “舍不得?想要我在这里陪你?” 神崎裕显然是抓住了辉夜的弱点,再靠近一些,依稀能看到她泛红的耳垂。 “没有~”辉夜瘪嘴闷声道。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话音落下,神崎裕猛地起身,病床受力而颤了颤。 辉夜捂着自己,白色的被单遮挡住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竖起耳朵,脚步声一点点变得模糊。 最后,一片安静。 走了? 真的走了? 四宫辉夜皱起眉,闷闷不乐地掀开被子,满脸都是失望。 但被子落下,她一眼便看到神崎裕! 她吓了一跳,这家伙竟然是绕着床走了一圈,从这一边绕到另一边去了。 脸上的失望瞬间被喜悦取代,旋即又强行压制下去。 四宫辉夜偏过头冷冷道:“不是要走了吗?” 神崎裕摇摇头,这丫头这种时候还是那么傲娇呢。 他径直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让辉夜的目光看着他。 四目相对,辉夜的慌乱再也无法掩盖。 她小嘴哆哆嗦嗦的,反正就是紧张到结巴。 “从小就不喜欢你这毛病,心里想的跟说的完全相反。” 神崎裕温柔地捧着她的脸,戏谑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说一句,希望我留在这里陪你啊。” “我。。我又不稀罕。” 辉夜傲娇道。 “啧。”神崎裕也不跟她硬碰硬,指尖缓缓掠过她的唇。 四宫辉夜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大脑红灯激烈地咚咚咚作响,但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还真是可怜呢,第一次见你嘴唇都发白。” 神崎裕有些心疼地摩挲着她娇嫩的唇,一点点掠过。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辉夜鼻尖处传来的急促,一呼一吸间,鼻息的节奏完全被打乱。 “紧张了?” 神崎裕按住她的唇,一点点地往下压。 四宫辉夜连反抗都做不到,更别提推开他。 在重力的作用下,四宫辉夜只能无力地一点点往后躺下,直到他完全将她压住,压在床上。 两人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触碰在一起,来自他身上的重量令辉夜的心跳彻底絮乱。 她瞳孔一点点缩起,紧张带来的僵硬感要将她吞噬。 呼。。 这。。这是什么情况?? 神崎裕一时间也有点上头,因为霞之丘诗羽勾起的火气在此刻涌现。 他缓缓地摩挲她的唇,但指尖却不安分地一点点掠过唇的边缘。 再往下,便是她的嘴。 神崎裕目光带着火热,那是侵略的火焰。 辉夜的理智与感情疯狂交织,她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侵犯,应该立马拒绝。 但这种交织间带来的犹豫,令她有片刻的失神。 恰恰是这片刻的失神,神崎裕的手指已经突破唇的封锁,指尖感受到一阵湿润。 暧昧的火焰围绕着两人。 只是这火焰并没有能持续多久。 一瞬间,四宫辉夜的理智与冰冷人格还是艰难地战胜了感性的一面。 指尖突破到她的嘴唇内,她感受到了强烈的侵犯和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四宫辉夜毫不留情地咬住。 注意,不是那种调情式的咬,而是拼死抵抗的咬! 用力至极,牙齿是人体最坚硬的骨骼,当它用尽全力的时候,就算是钢铁都会留下痕迹。 从指尖传来的旖旎与湿润,很快就被痛感取代。 伴随而来的,便是辉夜冷淡且愤怒的声音:“你把我当什么了?” 轰。 一下子,神崎裕也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他眼眸间的炙热与侵略消散,只看到辉夜猩红眼眸间如刀光般尖锐的凝视。 很明显,她其实并不抗拒,但她很反感神崎裕这种过度擅自的行为。 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也没什么承诺,就这样擅自做这种事。 对于四宫辉夜来说,便是对她的侵犯。 好歹。。好歹先给点甜言蜜语啊。。。 一直都是把握着节奏,强行让辉夜适应暧昧,这可不行。 神崎裕缩回手指,有点歉意道:“好像。。有点激动了。” 四宫辉夜嗤笑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病入膏肓吧?” 她娇哼地偏过头:“你那些调戏别人的伎俩,别用在我身上。”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套。” 哦豁,看来不仅是感觉到冒犯,还有一丝历史残留的问题。 神崎裕挠挠头,为自己突然的冲动感到尴尬。 但如果就此退缩的话,只会变得更尴尬。 他思路迅速转变,往旁边一趟,靠着四宫辉夜的肩膀:“我只是心疼你。” “心疼?呵,有这种心疼吗?” 四宫辉夜羞恼道:“哪有这样的!你不尊重我。” “我。。我只是克制不住。” 神崎裕低垂着眉头,一脸的失望。 克制。。克制不住??? 四宫辉夜冷声道:“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 “不一样的。” 神崎裕柔声道:“辉夜你是特别的。” “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唯一。” 四宫辉夜脸上的冰霜再次被红晕占据。 “你。。你在胡说什么。” “哈,你就当我在胡说吧。” 神崎裕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只是每次见到你,我心底就会涌出一种冲动。” “我很努力地克制,但今天,似乎克制不住了呢。” “我很心疼你,看到你受伤,我觉得我也受伤了。” “虽然伤在你身,但痛仿佛是从我的心弥漫出来。” 轰!!! 四宫辉夜的理智,在这些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好似纸糊的一样脆弱。 他慢慢地观察辉夜的表情,慢慢地再次摩挲着她的脸。 “你好像真的是我的公主呢。” “让我想不顾一切地保护你。” “也许我有点冒犯,但那是我无法克制下的冲动。” “抱歉呢,辉夜。” 神崎裕“愧疚”地道歉。 四宫辉夜的目光使劲飘,各种飘。 她游离着,被神崎裕突然的“告白”冲击得不知所措。 再说一次,她并非抗拒神崎裕这种侵犯的举动,而是抗拒神崎裕的态度。 她不是那种可以肆意把玩的玩具。 方才神崎裕什么都没说,让她感受不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唉。。”神崎裕又失落地叹了一声。 “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低声道。 他主动退缩,辉夜却惊愕地扭头看着他。 她感受到了。 也许也是假话,但她觉得是真的。 好像。。好像。。也有点过激呢,刚刚。 四宫辉夜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声道:“你喜欢吗?” “喜欢。” 神崎裕嘴角微翘,毫不犹豫地说道。 “哦。” 辉夜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神崎裕一点也不着急,他的手指再次慢慢地靠近辉夜的唇。 她还是很紧张,甚至有点想逃避。 但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靠近。 唇的边缘被他肆意地游离,直到深入。 辉夜一言不发,却缓缓地张开了牙关。 直到他的指尖触碰到她最娇嫩的唇,辉夜才咬住他的手。 但这一次的咬,没有多少力度。 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是:“适可而止,不要过分。”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不动一下吗?” 辉夜耳垂染着彩霞,连带脸颊与玉颈处的肌肤一并。 她羞恼无比地瞪了他一眼,舌却慢慢地挪动,绕着他的手指。 呼。 眼前这张小脸,是那般的清冷,不可侵犯。 但却染着彩色的霞光,连带那羞恼也逐渐变成迷离。 唇缓缓含住,齿轻轻地挪动,舌在曼舞。 。。。。。。。。。。。。。。。。。。。。。。。。。。。。。。。。。。。。。。。。。。。。。。。。。。。 。。。。。。。。。。。。。。。。。。。。。。。。。。。。。。。。。。。。。。。。。。。。。。。。。。。。。 第三百三十章:脆弱的辉夜! 冲动总是很轻易地就被理智击退,正如理智也很轻易地被动摇一样。 女孩子的理智与冲动,当真是一个有趣的论题。 她能在你想象不到的情况下变成被感性支配的冲动者,也能在你以为她很冲动的情况下变成一个理智的客观中立者。 小嘴笨拙地卷着他递来的指,娇嫩的香舌与稍显粗糙的手指皮肤摩擦,还有时不时会蹭到的指甲硬物,混合起来的时候会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神崎裕感受到的是滑腻至极的愉悦,辉夜感受到的是别样的厚实与安全感。 相比于神崎裕的一脸享受,四宫辉夜是有些茫然的。 她只是本能地在咀嚼,本能地在讨好他。 因为潜意识深处,她觉得在这种时刻不能违背他的意愿。 当一个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也要对他好。 辉夜虽然不太清楚感情之间的事情,但最朴素的情感观念还是很正义纯洁的。 但你要说她真的也感受到开心,为之而喜悦吗? 有吗?没有吗? 恐怕这个问题,辉夜自己也很难回答。 她无法描述她现在的心情,有点灵魂与肉体是分开的既视感。 灵魂上她有点冷淡,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的肉体如小狗般低贱地讨好一个男人。 肉体在本能的驱使下,感受到被需要——“自己能令他开心”,从而不顾矜持地进行舔舐。 但。。 很矛盾,辉夜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 她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男女之间居然还能有这种玩法的吗? 只是你若说她不愿意,只是被迫的话。。 那也不至于。 她还是有点心甘情愿的意味在里面。 刚刚他那一通的情话,成功地安抚住她的自尊心,要不然她也不会打开牙关,让他再次进入。 嗯,只是不适应吧。 纯粹的不适应。 向来高高在上的自己,也会有一天这么卑微地讨好一个人。 而且还是带着心甘情愿的愿意。 她的不适应,很自然地就流露在她的微表情上。 尽管她主观上不想让神崎裕看到她现在任何的表情,有任何的反应。 但这种东西,往往不受主观的影响。 他看到了,察觉到了。 这只是调教的第一步,不适应才是大概率事件,何况是对辉夜来说。 所以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步地让她习惯,让她适应,最后变成他想要的形状。 于是神崎裕主动地调侃道:“你这样,好像小孩子在吃棒棒糖。” 如果一直沉默下去,辉夜可以一直都咬着他的手指,用舌尖轻轻地缠绕不放。 但她不能接受被评价,别说评价,任何点评都不行! 原先轻轻地舔弄立马变成锐利的啃咬,刚才还没消除的牙痕又增添了新的伤。 神崎裕皱眉,作势吸一口凉气:“松口松口!” 四宫辉夜死死地咬住,眼眸直勾勾地瞪着他,隐约还有一点得意。 不是很喜欢的吗? 现在就让你继续“享受”。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转移四宫辉夜的注意力,另外一只手沿着平坦的胸口直落。 四宫辉夜还是挺怕痒的,尤其是纤细的蛮腰,随着他大手的肆虐,衣襟稍有掀开,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白。 四宫辉夜果断松口,然后一巴掌推开他:“果然是流氓。” 她柳眉倒竖,清冷的五官染着胭脂般的红,羞涩与恼怒并存,又别有一番风情。 她嫌弃地吐了吐:“下次别想再有。” 神崎裕挑起眉,眼神甚是玩味。 下次啊~ 下次恐怕就真的是棒棒糖了。 辉夜眯眼,杀气溢散道:“你好像又在想一些肮脏的事。” “我只是好奇你的脚是怎么伤的。” 神崎裕扯回正题,指了指她被绷带缠绕的小脚。 “哦,这个啊。”四宫辉夜满不在乎道:“当时千花那丫头冲过来想找我玩。” “她满身都是汗,我就稍稍避开了一些。” “结果不小心就扭到了。” 从这平淡的语气里,神崎裕已经可以想象到辉夜对千花的嫌弃。 也是,辉夜是一个洁癖患者,最讨厌脏兮兮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神崎裕稍微嫌弃道:“那你还真是弱呢,随便躲一下就扭到脚了。” “我记得你不是弓道部的吗?弓道部没有运动要求?” 四宫辉夜看到他流露出一点嫌弃,顿时就反驳道:“什么叫弱!我只是不小心。” “而且当时情况紧急,扭到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弓道部归弓道部,射箭的时候难道还要锻炼长跑吗?” “好啦好啦,我只是心疼你。”四宫辉夜这副受气又委屈的模样,真是令神崎裕忍俊不禁。 他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多运动才能保持健康,你这段时间太过消耗心神在工作上了。” 其实辉夜的身体并不算健康。 别看她是弓道部的健将,又擅长很多体育项目。 实际上她的体质偏弱,是天生下来就弱,经常生病,这一点遗传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死于心脏病,而且算是“早逝”。 辉夜本身体质就差,长期也不算身心健康,精神上的压力与体质上的孱弱,综合来说,辉夜只是看似很健康。 感受到他的心疼,辉夜脸上的倔强也褪去。 她默默地享受着他的抚摸,他的温柔,脆弱总是在这种时刻无声地弥漫开来。 倘若无人关心,她可以一直都那么坚强,一直都那么毫无破绽。 但只要有人问她累不累,苦不苦,她就忍不住想哭。 “其实也好,趁着这次事故,你可以试一试偷懒,好好地休息一下。” “那么长的时间,你也很累了吧?” 神崎裕柔声道。 四宫辉夜眨着眼,忽而有点想笑。 “怎么?” “没有。”四宫辉夜微微摇头,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道:“还没有人和我说过这种话呢。” “哈?” “让我休息什么的,我啊,从小就一直被灌输,只能成为最强,第二名都是失败者的理念。” “我的父亲也好,兄长也好,他们只会关心我能否成为配得上四宫家名号的女孩。” “稍有一点脆弱,稍有一点松懈,就会被责骂。” “现在想一想。。的确挺累的呢。” 这就是四宫家的家教理念,俗称帝王式教育。 从降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背负这种压力:只能成为第一,第二都是耻辱。 整个四宫家都是在这种无比冷血的残酷竞争下发展的。 它并非无用,四宫家的确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崛起,成为雄霸一方的大财阀。 同样的,它看似很有效,内部实则已经不存在仁义道德。 只要能达成目标,就可以采用一切的手段,并且完全奉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理念。 它的强大注定无法持久。 依靠铁血能夺得土地,但无法永远地占据这片土地。 辉夜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披着不择手段,帝王教育理念下,存着童心与单纯的少女。 她不是心甘情愿地愿意接受这一套东西。 她只是为了。。为了完成父亲、兄长们给予她的期待。 别人会说你四宫辉夜真是厉害,无所不能,其实辉夜并不喜欢这种话。 当你被别人认定为强大的那一刻起,你就被迫地抛弃了所有的脆弱和弱小。 你只能越来越完美,越来越符合他们眼中的你。 恰是这种矛盾至极的动力,一直驱使着辉夜前进。 她之所以对神崎裕情有独钟,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把她看成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这个名为神崎裕的男孩,会将四宫辉夜这个女孩看做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女孩。 他会关心她,他会问她累不累,他也会跟她说:“没事,还有我。” 比如此刻一样。 。。。。。。。。。。。。。。。。。。。。。。。。。。。。。。。。。。。。。。。。。。。。。。。。。。。 。。。。。。。。。。。。。。。。。。。。。。。。。。。。。。。。。。。。。。。。。。。。。。。。。。。 第三百三十一章:什么是跌打? “累就休息一会,人又不是机器人。” 辉夜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浑然没在乎此刻两人是躺在一张床上。 心理上的脆弱,令她放下了以往强行戴上的面具。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秀发,轻声细语地呢喃着,微弱的低吟却蕴含着浓浓的宠溺。 “嗯~” 四宫辉夜嘴角微微扬起,明媚的浅笑灿烂地盛开着。 她感受到一阵久违地安详,能卸下所有防备的轻松。 好久。。真的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受。 自从和他分别,自从。。母亲去世之后。 四宫辉夜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述说自己心底的满足感,只能亲昵地蹭了蹭,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那一晚看过烟火,两人冰释前嫌,回到原点。 但毕竟时隔多年,心中芥蒂虽放下,仍旧有点生疏。 此时此刻,辉夜才真正感受到,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以前的他。 还是那个会心疼她,把她当做公主来对待,来保护的他。 当然,还是这么喜欢动手动脚。 温馨还没持续多久,四宫辉夜就发现有一只手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她微微眯起眼,往上瞥一眼。 分明是警告,却没半点威胁,反倒是夹杂着浓浓的情意,更像是在撒娇娇嗔。 神崎裕装作没有看到,依旧我行我素地把玩着她的纤腰。 “你打算请假回去吗?” 他问道。 四宫辉夜目光中的揶揄更甚。 “咳咳,问你话呢。” 神崎裕饶是脸皮厚,也感受到一点尴尬。 啧,又想转移话题。 四宫辉夜也懒得和他计较,任凭他的手乱来。 她收回目光,垂眉道:“医生不是建议请假嘛,反正有你帮我扛着,我回去休息休息也好。” “哈,你这还真的想当甩手掌柜啊?” “那不然呢?”四宫辉夜轻轻地掐了一下,娇嗔道:“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帮我分担一下,你说的啊,我又不是机器人。” “话虽如此,只怕你回去休息的话,又不安分。” 神崎裕对四宫辉夜可谓是了如指掌。 别看她现在嘴上说着想休息,好累,也真的存着想偷懒的念头。 但实际上她的性格在多年的紧迫中不知不觉就自动养成了工作狂魔的属性。 她属于很想休息,但真的到了可以休息的时候,又总是休息不下来。 四宫辉夜微微噘起小嘴,显然她也知道自己消停不了。 她又抬头,问道:“那怎么办?” 所谓依赖,便是不再一个人承受所有。 她愿意和他分享她所有的心思,无论是开心的,还是困难的。 “怎么办~在学校休息呗。” 神崎裕收起在她腰间游走的手,转而肆虐她的小脸:“学校的办公室也有休息间,你也可以直接就躺在办公室里不动。” “同时啊,你也能时刻关注情况,想管的时候就管,想偷懒的时候就偷懒,多好。” 四宫辉夜目光一凝,有些欣喜。 这个想法不错,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 但有个前提,辉夜微微叹气道:“我现在连行走都不方便。” “在学校的话,恐怕又要分出一些人来我这边。” 本来人手就不够,她若带病在学校,肯定要人照顾。 在神崎裕面前,她也不逞强说什么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至于说随便找个人照顾,那也不行。 四宫辉夜挑剔得很,各方面都是挑剔至极。 “千花会很乐意的。”神崎裕笑道。 “那丫头。。”四宫辉夜嘴角微抽:“我觉得到时候是我照顾她。” “啧,你可不能小看她。” “我没有,但她太爱玩了,玩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四宫辉夜想起千花的跳脱,也忍俊不禁。 “一直束缚着她照顾我,她兴许也可以,但心里多少不情愿。” “不束缚吧,她玩着玩着就把我忘了。” “你倒是看得清楚。” “那当然,怎么说也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了。”四宫辉夜得意地扬起小嘴,有点要讨功的意思。 “那怎么办?”神崎裕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其实。。”四宫辉夜有点不好意思,躲开他的目光注视:“如果你能照顾我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种发言,只有在这种时刻能听到。 神崎裕敢保证,一旦等辉夜脱离这种状态,她就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 “虽然我是你的骑士,但骑士也只有两只手啊。” 神崎裕不能拒绝,但要委婉地提醒她一下。 “我知道!”四宫辉夜撅起小嘴:“我只是说一下,我当然清楚你要去负责我那些事。” “这样吧。”神崎裕想了想,轻声道:“我让明日奈照顾你怎么样?” 昂??? 四宫辉夜目光瞬间带上一抹冷冽:“你还在想着她?” “哈?” “别装傻,你就是还惦记着她。”四宫辉夜咻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神崎裕:??? 大意了,没想到这也能吃醋。 辉夜闷闷不乐道:“我知道你和她玩得也很好,甚至比我都好。” “她从小就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但是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可不能伤疤好了就忘了疼,她当初可是利用了你。” 神崎裕哑然道:“我可以理解为吃醋吗?” “不可以!”辉夜嘟嘴道:“我只是提醒你。” “这个我心里有数,但和照顾你没什么联系吧?” “当然有。”四宫辉夜娇哼道:“让她来照顾我的话,你下次见我恐怕要在重症病房了。” “不至于不至于。” “为什么不至于?”辉夜对明日奈极其反感:“她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婊子。” 婊子。。。 神崎裕连忙捂住她的嘴:“嘘,不要乱说话。” 辉夜皱起眉,有些委屈。 “她是你的学姐,也是你的长辈,传出去你就糟糕了。” 神崎裕轻声道。 辉夜委屈稍减,果然还是更偏向我的~ 她闪过一抹狡黠,接着神崎裕掌心就感到一阵湿润。 “又想舔棒棒糖?”神崎裕不怀好意地笑道。 话音落下,辉夜立马收回,然后咬了一下。 嘶。 还好神崎裕有所准备,及时收回手。 “看来你不情愿,那。。” 四宫辉夜抿嘴道:“大不了让我家里的佣人来照顾我呗,学校那边不会介意的。” 当然不会介意。。 毕竟四宫家的实力摆在那里。 “其实也不至于,我刚刚说的都是常规方案。”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其实还有非常规方案,但我怕你不能接受。” “什么?” 辉夜好奇地问道。 “咳咳,我呢,学过一点跌打技巧。” “如果你的脚只是扭伤的话,我可以帮一帮你,缓解一下。” “虽然不会马上就好,但至少可以自己走动,不会说痛到走都走不了。” 跌打? 辉夜歪着头:“跌打是什么?” “就是。。类似于一种接骨推拿的办法。” “你还学过这个?” “这不是自学成才嘛。” “真的?” “当然。” “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你。。你该不会是乱学的吧?” “你不信我?”神崎裕反问道。 “没有没有,当然不是。”辉夜连忙解释:“只是。。我有点怕。” “别怕,不痛的。” “我不怕这个。” “那你怕什么?” “我。。我总觉得你有点。。”四宫辉夜小声道:“你现在好像一个色狼诶。” 你咋知道? 咳咳,啊呸。 神崎裕义正言辞道:“既然如此,那你回家静养吧。” “诶,没有没有。” 辉夜连忙揽住他的手臂,娇声道:“那你能治好我吗?” “都说了,只是缓解。”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啊。” “额。。我才刚想起来。” “嗯哼?” 辉夜眯起眼。 “不想就算了。”神崎裕也赌气地转过身:“我只是想你不那么痛。” “结果你居然怀疑我是心存不轨,岂可修。” 辉夜笑靥如花地捂住小嘴。 这点小心思。 也罢。 她轻轻地掀开被单,柔声道:“那就交给你了,我的骑士。” 。。。。。。。。。。。。。。。。。。。。。。。。。。。。。。。。。。。。。。。。。。。。。。。。。。。 。。。。。。。。。。。。。。。。。。。。。。。。。。。。。。。。。。。。。。。。。。。。。。。。。。。 第三百三十二章:足间跃,掌中舞! 神崎裕慢慢地起身,走到床尾的一端。 辉夜的脚被医用绷带缠绕着,但也只是缠住脚腕处。 纤细的脚腕被绷带缠住,倘若看得不仔细的话,倒不像是受伤,不过是戴上一副白色的脚环罢了。 绷带有天然的白,而辉夜的肌肤也是白色的。 不过并非那种苍白,而是泛着红晕的,能看到一些青色毛细血管的健康白色。 这种健康的白最致命,令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目光。 顺着淡淡的青痕往下,隐约可见一些明显的红痕,这大概就是扭伤后带来的延伸。 但这些与辉夜巴掌般大小的足相比,简直无法让他的目光停留超过一秒。 足,辉夜的足,他并不陌生。 但神崎裕已经不止一次将辉夜的足奉为精致至极的艺术品,将它看做是巧夺天工的匠师用象牙与玉石费尽全部心思去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她的足如她般娇柔,柔弱,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握住。 足弓是稍稍绷紧的,以至于让背上的青痕显得清晰一些,而在光的照耀下,细腻得挑不出半点瑕疵。 所谓羊脂白玉,细落无痕,从其踝至足弓,弧度恰到好处的柔,也恰到好处的媚。 豆蔻般的脚趾也蜷缩着,像是害羞的含羞草,不胜一丝外力的干扰。 每一粒脚趾的指甲都是无痕的象牙白,闪烁着最圣洁的光耀,没有任何异色,有的只是人体自然所能呈现出来的,完全符合人类对美最高想象的颜色。 而且辉夜似乎也很重视自己的足。 她当真从头到足,无处不流露着贵族大小姐的尊贵与优雅。 连足也是。 指甲也修剪得极为整齐,纵深稍宽,齐头而至,无异色也无残留。 这就是辉夜的足,即便只需露一点颜色,那都是造物主绞尽脑汁的作品。 少女的纤腰与足,像是摇曳水中的荷花,藕淡白于青上痕,淡妆浓抹,已胜千万胭脂。 辉夜的腰,神崎裕还没碰过。 亦或是说还没仔细地把玩过。 但没关系,眼前的足,正如瓮中之鳖,它将要落到神崎裕的手中,落到他的掌间。 于是他伸手握住她的脚腕,那小巧的足。 随之而来的还有她微微颤抖的娇躯,神崎裕抬头看一眼,辉夜神色绯红,视线神游,唇也紧紧抿住。 “放松一些,我现在帮你把绷带解开。” 神崎裕低声道。 “嗯。”四宫辉夜状若无闻,看似漫不经心,但他指尖掠过的每一处肌肤,都带给她阵阵的激荡。 于是这放松也成了空谈,她的紧张只有不断累积的份。 她心底有一处疑问,绷带不是缠在脚踝吗? 为什么。。要。。握住我的足? 但疑问是要藏在心底的,或者说辉夜早就知晓答案。 那疑问不过是一种娇嗔的埋怨,埋怨眼前这个家伙总是能寻着借口来占自己的便宜。 足是女孩子极为敏感的禁忌之处,即便现代文明开放了一些,女孩子都不忌讳在旁人眼前露出自己的足。 但展现与触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辉夜允许他触碰,也容许他进行更进一步的把玩。 这是作为她的骑士的奖励。 所谓的解开绷带,也只是未来式的话语。 神崎裕压根就没有动她脚踝上的白色绷带,注意力全然都放在她的足上。 他握住足弓,用掌心贴近她的足心,用略粗糙的皮肤感受她最细腻柔滑的肌肤。 青痕也好,红印也好,神崎裕都目光专注,细细地蔓延,大手不放过一处。 “嘤~” 是有一些痒的。 除了痒之外,还有一种弥漫全身的奇怪感觉。 辉夜对此并不陌生,上一次被他握住足的时候,就有过这种感觉。 但上一次,他还懂得收敛。 这一次。。 他好放肆啊。 是因为四周都无人,只有我和他的缘故吗? 肯定是呢,这家伙,从来都是一个贼,一个偷心的贼。 “嗯~” 本能的痒已经不剩下多少,更多的情绪都被那种奇怪的感觉占据。 它折磨着四宫辉夜,挑逗着四宫辉夜,引导着四宫辉夜。 她有些忍不住地低吟一声,这声音有些娇媚,有些羞耻,她自己都愕然。 她快速且羞涩地看他一眼,却见他还留恋在自己的足尖上,似乎并没有听见。 辉夜稍稍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情况? 明明他碰的是自己的足。。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觉得有点热? 不是那种脱掉衣服或是开着冷气就能驱散的热。 这种热不是外界带来的,也不受外界的温度影响。 它源于最深处的心,源于那一股奇怪的感觉引导而来的欲。 呼~ 辉夜的呼吸逐渐变得絮乱,急促,那向来勾勒冷淡的红色眼眸也变得不再冰冷。 火热,这该死的火热弥漫她的身躯,侵染她的精神,连最后的理智也不放过。 辉夜死死地忍耐着。 她捂住自己的小嘴,不让自己再发出像刚刚那般淫荡的声音。 淫荡? 是的。 她不知道何谓淫荡,但方才那般的声音,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下流”。 她从未曾了解过这些知识,但没有关系。 本能往往会藏着很多信息,她不需要你了解,在特定的时间段便会自然地让你知道。 所以辉夜知道,那种声音,是求欢的声音。 是略带H的,带着一点淫荡的勾引的魅惑至极的声音。 她不能发出来。 因为她的矜持,她的自尊心,以及她的直觉。 她觉得如果任凭那声音肆虐,眼前这个家伙会忍不住的。 别说他了,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唔~ 好难。。好热。。 辉夜始终都没有放松下来,她还是那么紧张,越来越紧张。 娇躯的紧绷与足的紧绷是同步的。 她也变得很敏感,神崎裕的大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每掠过一处,都会带给她的灵魂一阵颤抖。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四宫辉夜生出了强烈的好奇。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一下。 并非出于讨好,只是求知罢了。 混蛋,不要再继续了!!!! 求知只是短暂恢复一点冷静,在他大手的游走下,想要呻吟的欲望再次击溃辉夜的理智。 她极力地忍耐着,时而咬住唇,时而瞪他一眼。 但她目光中的冷淡在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唯有浓浓的情欲和带着勾引的嗔意。 神崎裕很满意,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仅是手上那来自玉足间的细腻与无暇,还有传来的她的颤抖。 这种是精神上的满足,也是他的恶趣味。 他喜欢这种掌握的,把握的,引导的感觉。 他现在只是摊开一个手掌,而辉夜,在他的掌心上跃动,随着他的意志。 欲拒还迎是绝妙的精神满足感来源之一,但比欲拒还迎更好的,便是眼下的这一幕。 辉夜明明已经被挑拨动情,但她还要极力忍耐,那纠结时刻反应在不断颤抖的娇躯上。 她很想终止,却因为是他的缘故,所以也在极力忍耐。 她不舒服,她被卡在中间,但还是在竭尽全力地应和他的意志。 这种顺从带来的满足感,是绝无仅有的,也是能回味无穷的。 在空隙之余,神崎裕抬头看一眼。 辉夜已经闭上眼了。 她无力地将枕头放在自己的后背上,然后靠着它。 她脸上时不时地浮现一抹纠结的挣扎,还有一抹强忍的忍耐。 当然不能错过的,便是脸颊泛红时,咬住嘴唇时的娇媚。 她已经渐渐失去意识。 神崎裕嘴角微翘,指尖朝着她的足心,猛地一戳。 “嗯~” 辉夜当即忍耐不住,那试图强忍的呻吟声最终还是第二次展现出来。 娇媚,娇媚至极。 “不要。。” 辉夜弯腰伸手挡住他,小脸满是求饶。 可她的脸,分明长得这般冷艳,这般冷冽。 媚与冷交织。 最圣洁无暇,高高在上的公主,终究也会有淫荡求饶的一面。 。。。。。。。。。。。。。。。。。。。。。。。。。。。。。。。。。。。。。。。。。。。。。。。。。。。 。。。。。。。。。。。。。。。。。。。。。。。。。。。。。。。。。。。。。。。。。。。。。。。。。。。 第三百三十三章:正规按摩! “果然很虚弱呢,你的身体。” 神崎裕的手指绕着足心向足背的方向挪移,力度也从抚摸变成按捏。 四宫辉夜这时候感觉就更奇怪了。 一方面是没有变化的奇怪刺激,然而另外一方面,随着他力度的增加,足底传来些许的痛楚。 两者合在一起,居然会产生更强烈的冲击。。。 辉夜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失神地攥紧被单,低声道:“你。。不是要帮我缓解扭伤吗?” “对啊。”神崎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正在帮你缓解。” 嗯~ 四宫辉夜死死地抵着足背:“混蛋~” 这声混蛋没有一点力气,反倒像是撒娇。 “你明明就在捉弄我,我受伤的地方可不是那里!” 整整十分钟,神崎裕就没动过扭伤的脚腕,净折腾她的足。 神崎裕微微挑眉,故意把力度再扩大一些,辉夜直接绷紧娇躯,小嘴的呻吟声与喊疼声一并从喉咙处挤出来。 “痛。。痛痛痛。。” “根据我所学的知识,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这边的经脉联通你的肾脏,这边是心脏。。” 神崎裕一边揉捏着位置,一边给四宫辉夜科普内容。 辉夜哪管什么心脏肾脏,她都快要疯了。 “不要。。不要在这种时候和我说这些东西,我听不懂。。啊啊啊。。痛!!” 这次是真的很痛。 痛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四宫辉夜足心被他握住,就好似全身的把柄都被他掌握一样。 他随意地挪动戳一下,辉夜就要跟着一起“起舞”。 “痛才对呢,越痛,说明你的情况越糟糕。” “我现在也等于在帮你疏通经络,接下来的几天里,你大概不会再失眠了。” 神崎裕扬着一抹玩味,但玩味之余又带着几分认真。 辉夜这时有点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失眠。” “因为我是你的骑士啊。” 神崎裕笑容灿烂,惹得辉夜思绪短暂地失神,连足底传来的痛感都暂时被忽略。 她一直都有失眠这个不良习惯。 因为先天体质的虚弱,辉夜其实比常人更容易进入亚健康状态,失眠就是亚健康的一种表现。 再加上辉夜平时所承担的压力,日积月累之下,岂能不失眠。 更要命的在于:辉夜其实并不喜欢四宫家。 即便是睡在自己家,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她都由衷地感到一阵不安全感。 这就是内心空缺,精神孤独所带来的缺口。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正常人的体质也难以避免陷入病困中,更不必提她。 唔~ 他眼中已经没有多少故意占便宜或者戏弄她的意思。 只有认真。 那奇怪的刺激感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完全是剧烈的痛感。 就好像。。 医生在为病人做手术一样。 他如医生一样的认真,而辉夜感受到的,也如病人般只有病痛正在被治疗,等待治愈的庆幸与喜悦。 如果只是纯粹的痛的话,其实辉夜的忍耐力远超常人的想象。 而倘若这一份痛,还是带着他的心意,是他衷心希望她健康的话。 那辉夜将可以无限包容他为自己带来的痛楚。 被摧毁的理智和冷静正在迅速回归,但有趣的是,理智虽然回归,辉夜却是在理智的情况下,仍然陷入了痴迷。 对他的痴迷! 肉体上带来的快感,的确能混淆理性与感性的界限,令人短暂地成为被肉体快感支配的欲望动物。 但真正能令人心甘情愿,即便在清醒状态下也死心塌地的,是纯粹精神上的“愉悦”。 这种愉悦只有精神间的交流才能带来。 是因为你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对你好,对你的喜欢,对你呵护。 为此你也愿意不顾一切地对他好,顺才他的意愿。 即便为之而死,也在所不惜。 神崎裕肆意地把玩她的足,辉夜会害羞,也会有身体上的感觉。 但当他认真地存着想为她好,让她能睡个好觉而帮她治疗的时候。 尽管他还是握着她的足,辉夜已经不会再有那种欲望的旖旎和暧昧,却对他更加的喜欢与痴迷。 真是奇怪呢~更奇怪了~也更复杂了~ 饶是辉夜聪明至极,也理不清其中的原因。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要乖乖地听他的安排,不要给他一丝一毫的压力。 所以尽管很痛很痛,辉夜还是强忍着不吭声,即便攥着被单的小手已经泛白。 神崎裕的欲念也快速收敛,只剩下心疼。 在漫长的岁月轮回中,他已经掌握很多很多技能。 其中自然包括这一手。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是什么高明至极的医生,他并不会做手术,他只会这些体外的辅助手段。 通过按摩和推拿的方式,令辉夜缓解压力,令她更舒服一些。 嗯,其实相比于足部按摩,他更擅长的是舒缓月经,咳咳。 神崎裕收起了绮念,辉夜也从欲望中挣脱。 方才暧昧至极的气氛也一点点变得正经起来。 按摩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需要你认真去对待。 神崎裕按着按着,额头便悄然浮现一些汗滴,而辉夜的足已经被“蹂躏”得遍布红痕。 白与青,青与红,红与白。 又是一轮颜色的交织。 辉夜还是很痛,但痛感已经逐渐降低,降低到她可以不需要刻意忍耐也能适应的程度。 并且她也惊奇地发现,神崎裕没有骗她,这也不是他想故意占便宜的借口。 因为她的确感受到没那么疲劳。。 甚至还有点困,很想睡。 这家伙,好像真的挺有一手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是他自己生活的时候学的吗? 辉夜的思绪平复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见他满头大汗,她也有点心疼,心疼加上胡思乱想,就激活了脑补这一项辉夜专属被动。 他不会平白无故学这种东西,肯定是因为。。 病久成医啊~ 他自己住的话,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有什么事都靠自己去解决。 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估计是这样吧? 那。。 辉夜更心疼神崎裕了。 再然后,他按着按着,辉夜竟然该死地感觉到一阵名为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有一根刺卡在喉咙,而自己终于把这根刺咽下去或者取出来,这根刺再也不会卡住自己的这种舒服感。 好神奇诶。 辉夜木讷地眨着大眼睛,她觉得自己很了解神崎裕,但似乎并不怎么了解。 他还有很多很多隐藏的东西,自己并不知道。 就这样,他低头认真地帮她按摩玉足,辉夜就直勾勾地盯着他,既心疼又痴迷。 呼~ “这次是真的要帮你处理伤口了。” 神崎裕笑道。 “哦~”辉夜抿着小嘴,还觉得有点恋恋不舍。 呸呸呸~ 他扯开绷带,扭伤处都是刺眼的红,还有一点肿。 的确不是很严重,但走起路来会很痛。 神崎裕看一眼便能初步判断一下情况。 这也算是他这一项技能的连锁被动。 他轻轻地碰一下,辉夜就下意识地躲开。 “哈,很痛吗?” 神崎裕问道。 “嗯,有一点。”四宫辉夜默默地抱住枕头。 “那你要忍着一点,会更痛的。” 神崎裕大手握住她的脚腕,不让她随便躲开。 然后另外一只手直接触碰伤口。 嘶! 一瞬间,辉夜立马张嘴咬住枕头。 这种痛感,比刚刚他的按摩更痛,像极了在破皮的伤口处洒下盐跟高纯度的烈酒。 神崎裕眯起眼,不管辉夜逐渐扭曲的五官,快速上手。 这种东西的处理,一定要快。 慢慢吞吞的,只会给病人带来更持久的痛苦,还不能解决问题。 “啊啊啊啊~” 辉夜已经开始呻吟,不是那种暧昧的呻吟,是因为太痛导致的呻吟。 无力又可怜。 仓促之下,她很想让神崎裕松手,但又不能开口。 于是另外一只小脚便掐住神崎裕的腰,脚趾还异常灵活地夹住腰间的软肉。 嘶! 神崎裕也痛了。 他越用力,辉夜也越用力。 真就痛感互相传递。 。。。。。。。。。。。。。。。。。。。。。。。。。。。。。。。。。。。。。。。。。。。。。。。。。。。。 。。。。。。。。。。。。。。。。。。。。。。。。。。。。。。。。。。。。。。。。。。。。。。。。。。。 第三百三十四章:足控? 呼~ 神崎裕与四宫辉夜不约而同地长吐气一口。 可算是解决了。 虽然辉夜很闹腾,但好歹她也很配合,只是在别的地方闹腾,伤口处始终保持不动。 要是乱动一下,弄个错位就搞笑死。 低头看一眼,纤细的脚踝相比之前,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可见他留下的红色手印。 但已经没有那么臃肿,挤压的淤血被他化解了不少。 “好。。好了吗?” 辉夜微弱的声音传来,她也满头大汗,奄奄一息地床上,枕头都已经被她咬湿了一片,蹂躏得不成枕头样。 神崎裕再次握住她的足,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脚趾:“好了。” “哦~” 辉夜如释重负,那折磨人的痛感可算消停了。 “谢谢。”她低着头,小声道。 “在说谢谢之前,能不能把你的脚拿开。” 神崎裕指了指夹住他另一侧腰间软肉的脚丫,满脸都是嫌弃。 “啊,抱歉~”四宫辉夜有些尴尬地连忙收回小脚。 好家伙。 神崎裕掀开看一眼,腰间一处红印清晰可见,比辉夜的脚踝都明显。 四宫辉夜目光游离,净是不好意思。 怎么。。怎么下脚这么狠。。 辉夜虽然看起来柔弱不堪,体质也相对孱弱,但力气是真的大。 或者说她的肌肉比普通的女孩要发达不少。 当然不是指那种有棱有角的肌肉,就肌肉的本身情况。 有些人没夸张的肌肉,但天生力气就是比正常人大一些,辉夜就是这种情况。 “我这算是光荣负伤吗?” 神崎裕当然不去计较,只是又握住她的足,打趣道。 四宫辉夜见他不在意,也放松下来,轻哼道:“干得不错。” “你扭动一下看看,痛感还明显吗?” 他又问道。 辉夜微微点头,尝试着扭动一下脚腕,一动她就皱眉。 还是痛。 不过痛感相比之前要好不少。 起码自己走路的话,走慢一点,有东西搀扶的情况下不成大问题。 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需要静养,起码不用完全休息,有点事情还是能继续参与的。 神崎裕看都不看就知晓辉夜的心思,他低声道:“别想着忙活了,你只是缓解了一点痛楚,还没好呢。” “老老实实地呆着,哪也不许乱去。” 辉夜瘪起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果然你就是一个工作狂魔,刚刚还说很累,现在脚好一些就想工作。” 神崎裕无奈道。 四宫辉夜偏过头,小声道:“不一样。” “哈~我还说错了吗?” “嗯。” “哪里错了?” 辉夜忽而沉默下来。 “怎么不说话了?”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玉足,感受到她情绪的突然低落。 “一个人待着,什么事也不做的话,会很闷的。” 四宫辉夜轻声道。 神崎裕一愣。 “如果你想我呆在办公室里,哪里都不许去,什么事也不许做,我会疯掉的。” 辉夜凝视着神崎裕,认真道:“我真的会疯掉的。” 根深蒂固地对安全感的缺失,导致辉夜必须要精力放到能证明自己价值的地方。 她也许并不喜欢工作,但工作产生的成绩,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同时,也能满足其他人对她的期待。 类似辉夜这般的性格,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宅女是极难极难的。 神崎裕闻言,笑了笑。 辉夜颦眉:“笑什么。” 他握紧她的足,往前一凑,凑到她的眼前:“希望我多陪你一下的话,可以直说。” 辉夜错愕地眨了眨眼,旋即快速爬上一抹红,一把推开。 一个人无聊地呆着,辉夜的确做不到。 但有人陪着她无聊地呆着,那又不一样了。 的确,辉夜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意思,但女孩子的心思猜中就好了,不能揭出来!!! “别害羞,不妨坦率一些。” 神崎裕笑盈盈道。 辉夜斜睨一眼,娇哼一声,保持沉默。 他一旦嬉皮笑脸,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从小到大,每一次都是这样栽的。 “真的不想啊?”神崎裕可不许她沉默。 她沉默,他就凑上去看着她。 她扭头,他也跟着扭头,反正始终保持四目相对。 无奈之下,四宫辉夜只能屈服:“脚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来不来是你的意愿。” “话虽如此,但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肯定就愿意多来一点。” 神崎裕轻声道。 四宫辉夜鄙夷地瞪着他:“那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脚。” 哦,还握着。。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我都负伤了,摸一摸怎么了。” 这。。。 四宫辉夜还真的没反驳的理由,只能继续瞪着他,脸皮厚的家伙果然无敌。 但这也成功地转移了神崎裕的注意。 的确,这边摸着人家的脚,也不好意思再揭人家的羞。 继续躺着,辉夜也逐渐有些困乏,那浓重的睡意不断地困扰着她。 但足心还是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瘙痒,四宫辉夜无奈道:“你是一个足控吗?” 足控?? 神崎裕头也不抬笑道:“你还知道这种名词啊。” “我。。我听过。” 辉夜心底一凛,强装镇定道。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那晚之后,自己特意去查的。 还是在早坂爱的帮助下。 “我是不是足控的话,要看你如何定义。” “甚至足控本身的足,才是重点呢。” 神崎裕捧着她的芊芊细足,颇有种爱不释手的既视感。 “不懂你这种奇怪的想法。”四宫辉夜嘟囔道。 “不懂最好,懂了才麻烦。”神崎裕嘴角微翘:“你要是懂了,我以后骗你可就不好使了。” “神崎裕!!!”四宫辉夜恼怒道。 “好啦,差不多你要休息一下,按摩的效果要发挥出来了。” 神崎裕最后捏了捏她的小脚,便松开手。 “诶,你要走了吗?” 辉夜有点不舍。 “午休时间快过去了, 我都还没吃午饭呢。” 神崎裕吐槽道:“刚下课就收到消息,急忙忙赶过来,我是你的骑士,不是你的奴隶啊。” 嗯哼? 这么一听,辉夜心底那点不舍很快又被雀跃取代。 她摆摆手,该上被子:“那你去吃午饭吧,我要休息了。” “是呢,我的公主大人。” 神崎裕宠溺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辉夜总是要看着他,直到他离开,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还是空荡的病房,依旧是四处的苍白无色。 辉夜却没有方才的彷徨和慌张。 脚底处还有他残留的温热,连扭伤的脚踝都有他落下的红色印记。 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辉夜深吸一口,留恋之余,双颊的红晕也悄然浮现。 这个午休啊,对她来说,又是难以忘记的一个时刻。 甚至丝毫不比那晚的烟火差。 同样的,冷静下来后,她的羞涩与羞耻心,也迫使她捂住自己的小脸。 太。。快了。。。 不是吗? 啊啊啊。 。。。。。。。。。。。。。。。。。。。。。。。。。。。。。。。。。。。。。。。。。。。。。。。。。。。 。。。。。。。。。。。。。。。。。。。。。。。。。。。。。。。。。。。。。。。。。。。。。。。。。。。 第三百三十五章:我和你拼了!!! 午休时间还有一点尾巴剩下。 趁着这点空闲,神崎裕直奔学生会的会长办公室。 他的确饿了,这一轮按摩下来,精神与肉体都投入了相当的精力,同时也消耗了不少。 啪的一声推开办公室的门,藤原千花手里正拿着一个鸡腿,受到惊吓般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如铜铃。 好家伙,不愧是你。 神崎裕挑起眉,心里没半点惊讶:“呦,千花酱,看起来胃口不错嘛。” 千花闻言,恋恋不舍地放下鸡腿,低头抽泣道:“我。。我其实是因为太过担心辉夜酱了。” “所以你就大吃特吃啊。” “嗯,因为人过度悲伤的时候,会特别消耗能量,所以就导致特别饿。”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和辉夜都还没吃呢?” “呜呜呜~”千花被问得愣是答不出一句,干脆哇的一声,直接哭起来。 “别嗷嗷嚎了,光有声,也不见你有一滴眼泪。”神崎裕关上门,满脸嫌弃地挤开藤原千花。 “哦~”千花被打断施法,如乖媳妇般安静乖巧地坐在神崎裕身旁。 神崎裕也不客气,顺手就拿起还没被啃咬过的鸡腿。 千花眼巴巴地看着,唾沫使劲往下咽。 “嗯?”神崎裕斜睨一眼。 “哈~我。我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个鸡腿。。”藤原千花指了指鸡腿,又指了指她自己。 “我想吃,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千花强颜欢笑道。 “嗯。”神崎裕张口作势要咬,千花死死地盯着。 “你到底让不让我吃?”神崎裕没好气道。 “呜呜呜,这个鸡腿上有我的痕迹,我觉得。。我觉得。。” 千花扭捏地,讨好地,卑微地,小心翼翼地看着神崎裕。 “我不嫌弃啊。” “啊这。。既然这样的话。。你吃吧。”藤原千花失望地扭过头,悲愤地看着窗外。 但她还是心存一点小期待。 果然,神崎裕放下了鸡腿。 千花顿时抱住神崎裕,雀跃道:“果然你还是最爱我的!!裕君。” 神崎裕却翻着白眼,嫌弃地推开她:“先让一让,忘记洗手了。” “啊?” “啊什么,刚刚帮辉夜那丫头按了一下脚,总不能不洗手吧?” 神崎裕起身走向洗手间。 哦。。对噢。。辉夜酱!!! 藤原千花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连忙也起身跟在神崎裕身后:“呐呐,辉夜酱情况怎么样了啊~” 神崎裕停住,笑容怪异道:“你可算想起她了。” 千花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小脸垮下,又似一副要抽泣的模样。 “停停停,别在我面前嚎,没用的。” 神崎裕又一次打断了她的施法。 他脚步迈起,直奔洗手间,当真一点停留都没有。 千花对着他的背影做了做鬼脸,皱起琼鼻嘟囔道:“真是讨厌的家伙。”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千花便靠在门外,低声道:“那。。辉夜酱没事了吗?” 这次她收敛起天然呆的一面,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 “嗯,只是轻度扭伤吧。” 神崎裕洗着手,轻声道:“我再帮她疏解一下,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 “真的吗?”千花低声道。 洗手完毕,抽出纸巾擦干,旋即开门。 靠在墙边的千花耸耷着小脑袋,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好似下一秒又要开始抽泣。 但这一次倒不是刻意试图蒙混过关,她也是正经的。 神崎裕莞尔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嗯,我可以保证,辉夜很快就能好起来。” 千花瘪着小嘴,大眼睛中波光粼粼,似蓄满湿润,得到他的保证后,又咻地松一口气。 在神崎裕错愕的目光下,千花张开小手将他抱住,将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处。 “那。。真的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千花低哑的声音没有平时的软萌,只剩下惹人心疼的碎裂。 神崎裕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还真是抱枕是吧。 辉夜倒下趴在地上那一刻,千花无法忘却那一瞬间的心情。 她从没见过这般脆弱的辉夜,趴在地上都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她真的将辉夜视作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倒在你面前,也许她的问题并不大,但那一刻给你带来的惶恐和不安是很难短时间忘记的。 特别这个祸,还是千花她自己闯出来的时候。 倘若辉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千花恐怕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这份不安的愧疚。 所谓的胡吃胡喝,也并非是千花真的那么没心没肺,丝毫都不关心辉夜。 只是她觉得有神崎裕在的话,辉夜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要哭要闹也好,他也能处理好。 这是从她认识神崎裕开始,就一直坚信的事情。 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是很安心。 同时呢,她自己安静下来就很容易开始胡思乱想,千花的脑补能力也是一绝的。 所以啊,与其乱想伤神,还不如化愧疚不安为食欲,乱吃一通呢。 “好啦,你能不能先让我吃个饭。” 神崎裕是有些心疼,但这种悲伤的气氛可不能蔓延。 “哦~” 千花松开他,转身先一步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待神崎裕落座后,她拿起鸡腿就递给神崎裕。 “你就不关心一下后续的事情怎么办吗?” 神崎裕问道。 “啊?什么后续的事情。”千花茫然地看着他。 “辉夜要静养。” “嗯。” “那学生会这边的工作?” “不是裕君你亲自上阵吗!” “话虽如此,但为什么你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因为我已经把我最好的鸡腿贡献给裕君啦。”千花提着鸡腿,咧嘴一笑。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也不动手,就张开嘴。 千花连忙乖巧地把鸡腿递到他的嘴边。 但逐渐千花就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似乎真的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千花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吃多少的佳肴,强忍住唾沫,默默地给他喂食。 一口,两口~ 闲着也是闲着,千花忽而想道:“对了,裕君,你刚刚说的按摩是什么啊。” “就是一种手法。”神崎裕一边咀嚼,一边慢悠悠解释道:“辉夜的脚是扭伤。” “光靠西医的话,要治疗很长的时间才能痊愈。” “所以啊,帮她按摩推拿一下,把淤血化开,治疗的时间就能缩短很多。” “诶~” “诶个锤子,你能听懂吗?” “听不懂。”千花很坦率地摇摇头。 “呵。”神崎裕不知道该好气还是好笑。 “但听着就觉得很神奇诶!”千花啧啧称奇,不过她突然歪头,笑容有些暧昧。 “这么说裕君你帮辉夜酱捏脚了啊~” “嗯。” “感觉怎么样???” “哈?” “就是。。捏脚的感觉!”藤原千花突然来的兴致。 “就。。”神崎裕想了想,拿起千花的小手,抓住她的手骨与穴道脆弱的位置,轻轻地捏了一下。 “啊啊啊。痛痛痛!!” 千花连忙求饶。 “现在你懂什么感觉了吧?” 神崎裕嘴角扬起,噙着玩味。 千花嘟起小嘴,弱气道:“知道了。” 好痛,辉夜酱真是可怜。 本来就受伤了,还要被他折磨~ “当然,按摩不仅有这种功能,它也可以很舒服。” 神崎裕将鸡腿吃干净,露出一口白牙,像是在勾引小女孩去看金鱼。 “舒服??” “嗯,你难道没有试过吗?” 神崎裕还是抓住她的小手,但这次没有朝穴位去按,而是按住其他部位。 轻轻地揉捏,千花本来还有点怕,但慢慢的慢慢的。。 诶,好像。。真的挺舒服的。 “好神奇。。”千花从小到大都没试过按摩。 更不知道推拿是什么东西。 霓虹有些东西,西化得异常离谱,尤其是一些所谓的上层精英。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沿着她的手臂往上,一点点地靠近。 “不光是手或者脚这种部位,其实按摩最有效的是全身按摩。” “基本上按完之后能减轻不少压力,睡觉都能睡得很安稳,起床也不会有疲累的感觉。” 神崎裕嘴上一本正经地科普着,但手却是一点都不老实。 千花乖巧地坐着,不敢有任何意见,只能任凭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肩膀、美背上游走。 这时候,手感就不一样了。 辉夜因为柔弱的缘故,她肌肉虽然相对发达,但也十分瘦弱。 基本上摸不到几块肉,贫瘠得宛若她胸前的平地一样。 所以在辉夜身上,神崎裕只能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和嫩滑,还有令人心疼的骨感。 但千花与辉夜截然不同! 千花的肌肤也很光滑细嫩,像两女这般家庭出身的,也许长得不一定很漂亮,但皮肤上的管理绝对很优秀。 虽在滑腻程度上不及辉夜,可千花带来的手感是一绝的。 千花相对会丰腴一些,只是丰腴,远远谈不上肥胖。 就是那种有一点小肉,带着点肉乎,好似捏婴儿的肉一样的手感。 而且跟辉夜的欲拒还迎不同,千花在面对他的“恶行”时,表现得异常顺从。 即便神崎裕的举止有些过分,她也会默默地忍受,哪怕小脸已经红得不行了。 就如上次在宴会的时候。 不过上次是碍于在人多的场合,还有可能是为了脸面而强行忍耐。 只是此刻的顺从,却再也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寻找。 可惜,时间是真的有点短。 神崎裕瞄了一眼挂钟,还剩下十分钟左右午休就要结束。 相比于眼前的千花酱,似乎还是桌上的佳肴更吸引他。 肚子跟手感,神崎裕选择前者。 啪嗒。 他的手顺落而下,最后停在千花的小腹上,他掐住那软软的小肉。 “瞧你都胖成这样子,作为藤原家的千金,能不能有点身材管理?” 啊这。。 这转折是千花万万没想到的! 她还以为神崎裕又要胡作非为了,做一些色色的事情。 只是她对神崎裕基本不设防,加上连续两次都欠他的大人请。。 千花本来还琢磨着乖乖听话一下算了。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这千花就不能忍了,士可杀,不可辱啊! 她能忍受被乱摸,但不能接受说她胖! 她肉乎乎的小手一巴掌拍开神崎裕,然后掐住神崎裕的脖子,大喊道:“不许再说我胖!!!” “我和你拼了,神崎裕!!!” 两人顿时倒在沙发上打作一团。 但结果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战五渣的千花被神崎裕一手镇压。 他单手拿着筷子吃饭,另外一只手,则是捏住千花的耳朵。。 呜呜呜。 千花哭丧着脸,时不时地假装摸一下眼泪。 见他没反应,千花暗骂一声。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软肉,真的很胖吗? 。。。。。。。。。。。。。。。。。。。。。。。。。。。。。。。。。。。。。。。。。。。。。。。。。。。 。。。。。。。。。。。。。。。。。。。。。。。。。。。。。。。。。。。。。。。。。。。。。。。。。。。 第三百三十六章:咚咚咚! 午休结束。 藤原千花昂着小脑袋,傲气十足地先走一步,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回头给神崎裕做了一个鬼脸。 借此来表达她对神崎裕的强烈不满,对他污蔑自己“胖”的虚假行为表示不屑。 然后坚决不会改! 哪里胖,肉乎乎的多可爱!!! 是他不懂得欣赏,哼。 神崎裕眯起眼,放下手中的水果,千花赶紧夺门而出,状若惊弓之鸟。 这丫头,诶,有时候跳脱也挺好的。 神崎裕笑了笑,有些自嘲。 他起身整理整理吃剩的饭菜,将这些都打包好。 倒不需要他亲自去处理,因为四宫家的佣人们自然会帮忙解决。 自从四宫辉夜入主学生会办公室之后,四宫家的人也能出入。 简单整理一下,他便朝着课室的道路走去。 期间还趁着这点空隙时间,给英梨梨和言叶发一下消息,当然薰也是没有忘记的。 就聊一会,直到回到教学楼,神崎裕便收起手机。 踏入课室,靠窗的位置依旧是空空如也,冬马和纱下午也依然没有来上课。 目光一转,小木曾雪菜也位置也是如此。 神崎裕微微皱起眉,他可以放任不管小木曾雪菜一段时间,但这个度绝对要把握好。 恰如之前霞之丘诗羽在大雨的情况下独自等待。 他能够迟到,但绝对不能不到。 在得不到安抚的情况下,焦虑与失落的情绪会疯狂蔓延,最终吞噬全部的思考。 小木曾雪菜未必会死心,只是任凭失望占据主要情绪的话,往后越拖越麻烦。 但神崎裕更担心的是小木曾雪菜会做出一些激进的行为。 这不是空穴来风,尽管小木曾雪菜的性格看似远没有霞之丘诗羽这么极端,也没有那么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然而神崎裕很清楚的知道,真把小木曾雪菜逼到绝路的话,她能做出颠覆性的举动。 这在以前。。已经有过不止一次的前科了。 呼。。 短暂的失神很快被上课的闹铃声驱散。 下午的课,神崎裕没有什么兴趣,他对什么课都没兴趣。 安静地趴着,他还在思索着如何处理小木曾雪菜的问题。 下午的课也不多,基本上就两三节左右。 因为学院会特意留出一大段时间给社团活动,下午的三点左右就会放学。 第一节课,神崎裕几乎全程都在神游。 到了第二节课,这是最后一节课,国语课。 神崎裕还沉浸在思考中,但其他的同学已经暗暗升起了期待。 老师有没有在学校,这一点往往会很吸引学生的在意。 尤其是任课老师。 A班的学生除了神崎裕之外,都已经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原先的国语课老师还在休假。 换而言之,这一节课,又会由其他老师来代课。 因此,他们期待的并不是这节课的内容,而是代课的老师! 上一节国语课,是平冢静老师来代课。 这一节课,会不会还是平冢静老师??? 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屏住呼吸,暗中期待,其中以男同学最为积极。 高跟鞋缓缓地从走廊处响起,一点点传来。 秀气的足披着黑色的丝袜,接着便是纤细的小腿,丰腴的大腿,以及女式的OL制服。 男同学们的期待破灭了。 不是他们想象中披着白色大褂的平冢静。 然而,他们却没有半点沮丧,相反,他们变得更加激动。 来者是一位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女老师,是一位留着樱粉色长发,五官如少女般精致清秀的女老师! 当桐须真冬踏入A班的那个瞬间,她的美丽就已经征服了在场所有的男孩。(除了神崎裕) 即便素来好妒的一些女孩,也为桐须真冬的美貌而感到短暂的失神。 这位新来的老师。。综合魅力似乎更在平冢静之上! 实际上平冢静跟桐须真冬是伯仲之间,各有各的优秀处。 但平冢静虽然漂亮,他们已经见过不止一次,桐须真冬难免有新鲜感的优势。 加之桐须真冬的反差是很明显的。 不是深入了解后的反差,就纯粹表面上就能感受出来的反差。 桐须真冬是五官显精致秀气,她流露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她是一种冷淡的气场,甚至类似性冷淡这种感觉,然而其中又蕴含着沉稳和成熟女人的风韵。 明明是文学少女式的长相,却是冰山女王般的气场。 好神奇。。 桐须真冬完美契合了男同学们对于女神的定义。 秀气的五官激发他们对美貌的追求,然而高冷的气场又勾起他们内心深处的征服欲和不可侵犯的圣洁感。 这种定义,与霞之丘诗羽、与平冢静、与冬马和纱,与每一个女孩都是不一样的。 平冢静长得很大气,气场也偏温和严肃。 冬马和纱是长得很冷淡,气场也很冷淡。 霞之丘诗羽长得文静,平时同学们也只能感受到她文静的一面。 三女的五官与气质是一致的,好是好,但难免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人的每一个面,都会不可抑制地令另外一个人产生好奇。 见到冷若冰霜者,便好奇她热情似火的一面,见天真单纯者,便好奇她腹黑狡黠的一面。 这边是反差感带来的魅力。 而桐须真冬,既是偏秀气典雅的五官,气场却是高冷圣洁。 真是该死的反差魅力啊。。这位新来的老师。 台下的男同学们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地注视着桐须真冬。 桐须真冬从进门开始,目光便在搜索。 那一个个热切的眼神,她压根就不去理会,一扫便过,毫不在乎。 当她走到台上时,终于发现她想见到的那个人。 坐落在后排,正在埋头,一脸无聊,打着哈欠的神崎裕!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桐须真冬浅蓝色的眼眸瞬间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光彩,直指神崎裕。 一旁的霞之丘诗羽也十分敏锐。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到了这位新来老师对神崎裕的注视。 这不是一般的注视。 于是就在桐须真冬凝视着神崎裕的同时,霞之丘诗羽眯起浅红色的眸子,细细地打量着站在台上的桐须真冬。 的确很漂亮,漂亮得有点不像话了。 特别是一头樱粉色的长发,看起来充满亮色,应该是一个丰富有趣的人。 但五官却是异常地“刻板”呢。 像是雕塑一样,仅仅是赋予形体上的秀气,内里是一丝不苟的肃穆与冷淡。 “不会吧。。。” 霞之丘诗羽有点惊愕地喃喃自语道。 老实说,她很佩服神崎裕的桃花能力,这家伙真是去到何处都有爱慕者。 但佩服归佩服。。 老师总不能。。跟学生。。。 这已经打破常规的思考了。 霞之丘诗羽不反对师生恋,前提是:别涉及到她。 用真有一头牛来类比的话,那就是她真有一个特别特别喜欢的人。 桐须真冬的注视稍纵即逝,只是短短的一秒,也许一秒都没有。 她眼眸深处的璀璨光彩也迅速收敛,回归古井不波的平静。 霞之丘诗羽眉头皱起的弧度更甚。 “是自己多心了吗?” “也许她只是反感裕君的散漫,毕竟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作风严肃的老师。” “对,也许只是这样而已。” 霞之丘诗羽紧皱的眉头一点点松缓下来。 老师跟学生什么的。。真以为在写小说啊? 真的是,自从被那个家伙闯进自己的心以来,自己也有点失去分寸呢。 神崎裕对此毫无察觉。 他还趴在桌子上,目光远眺着窗外的风景。 桐须真冬轻咳一声,将课本放到桌上,声音清脆,语气平缓。 “大家好,因为一些原因,你们原先的国语课老师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我将作为你们新的国语课老师负责以及指导你们接下来的学习。” “在此,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桐须真冬,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桐须老师。” 话语落下,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不止是临时代课,还是常驻!!!! 这简直就是意外惊喜啊。 没想到在枯燥的高三学年还能迎来这么一位大美人老师。 而与激烈的掌声相比,神崎裕的心跳仿佛停住了一般。 啪啪啪,这是掌声。 他的心跳,咚咚咚。 心跳骤停。 这个声音。。桐须。。桐须老师?? 神崎裕立马抬头,望着台上那不苟言笑的老师,额头浮现一抹冷汗。 桐须。。真冬。 糟了。。 。。。。。。。。。。。。。。。。。。。。。。。。。。。。。。。。。。。。。。。。。。。。。。。。。。。 。。。。。。。。。。。。。。。。。。。。。。。。。。。。。。。。。。。。。。。。。。。。。。。。。。。 第两百三十七章:心是冬冬的! 真冬。。桐须真冬。 神崎裕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刻与她再次重逢。 按照以往的经验,那至少得一年之后,也就是神崎裕处于大学阶段,才会跟桐须真冬重逢。 果然,时间线又一次发生了错乱,提前把桐须真冬送到自己的身边。 但眼下,却并不是最佳的重逢时机。 再次确认眼前这位如同精灵般的女子,的的确确就是桐须真冬。 神崎裕虽有点惊讶,是真切地有猝不及防的慌张,但也很快就迅速冷静下来。 虽然并不是最佳的重逢时机,但也不是最差的。 结果的走向是好还是坏,还是取决于自己。 呼~ 好在。。神崎裕相比与之前,在这次“重逢”之前就做好了足够的铺垫。 至少,不会再是拉锯战的形式。 而是把握着绝对的主动。 至于他和桐须真冬的故事,那得回溯到一年之前,也就是神崎裕高二的时期。 高一时期的他与平冢静同在一所高中,在撩动平冢静,惹得平冢静不得不以离校作为逃避方式之后,神崎裕也离开了那所学院。 高二,他再次以转学生的身份,进入了桐须真冬所在的学院。 过程是差不多的,结果却跟高一的时候截然相反。 率先离开学校的,是神崎裕。 当然不是逃避,是遭遇多次拒绝,心灰意冷之下,如她所愿的“离开”。 而如今的高三,严格来说,他和桐须真冬分别还没有半年,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但桐须真冬看上去。。比高二的时候要憔悴了不少。 尽管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光彩夺目。 但的的确确已经是憔悴后的她。 长得漂亮还真是天上就带有一种眷顾,即便是岁月流逝,也不会改变多少。 神崎裕的愕然,被台上的桐须真冬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终于扬起一抹笑容,从她踏入课室的门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在她的笑容感染之下,什么女王气场,气质冷淡,通通都变成随风而去的尘埃。 还不到十分钟,桐须真冬已经一致成为高三A班男生们新的梦中图腾。 小木曾雪菜?呵,那已经是过去了。 冬马和纱?一个已经喜欢上其他人的女孩,不配成为图腾! 霞之丘诗羽?她更不配!! 在神崎裕的不断搅动之下,高三A班的男生们真是个个都堪称心碎男孩。 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所憧憬的纯洁女孩都介入到神崎裕的身边。 现在好不容易,可算又来了新的一位。 桐须真冬老师即便是纯粹用外貌来比较,也丝毫不逊色于A班的御三家。 更别提真冬老师的身份,那可是老师呢。 老师的话,比起同龄人来说,自然是多一些体贴和包容的。 而且笑起来还那么好看。 太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图腾。 A班的男生们重新燃起新的希望。 我们的心是冬冬的!!!! 最直观的结果便是:这一节课上得无比热烈。 桐须真冬无论提出什么问题,台下总有人快速举手。 她讲课的时候,台下也是认认真真地听着,宛若虔诚的教徒聆听神的旨意。 如果以后每一节课,每一个科目上课都能有这种气氛,学生们能有这种专注度的话。 估计整个班奔着重点狂奔也不是梦。 相比于周围人的热烈,神崎裕自然是兴趣缺乏。 他已经想到了最优的办法。 先不论桐须真冬知不知晓他的“花心史”,但高二那一年,也就是在两人的羁绊中。 桐须真冬才是亏欠的一方。 她先前与平冢静所讲述的那个故事,那有什么女教师朋友,故事中的女教师就是她自己。 至于学生,便是神崎裕。 神崎裕一如高一对待平冢静一样,主动而热烈,并且也特意制造了反差。 也就是见面时的冷淡,和熟络后的热情。 还有那种不善言辞,却在细节上拉满的面冷心热人设。 桐须真冬最吃的就是这一套,她很难拒绝他人发自内心纯粹的好意与热情。 而进度,也如平冢静一般,桐须真冬在表面上不断地嫌弃过程中,实则已经慢慢沦陷了。 只是真冬没有平冢静这般阔达坦然,她时刻都被教师、师生恋的枷锁束缚着。 直到有一次,她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便极其残酷地拒绝了神崎裕。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只是她第一次如此残酷地拒绝他。 她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只是你的老师,也永远只是你的老师。 她还说: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未来争取能上一个好的大学,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以上这些都算是陈词滥调,下面才是狠的。 她说:你对我的喜欢,只是基于青少年无知的懵懂,在荷尔蒙支配下肮脏的欲望罢了。 她接着说:我不怪你,因为你还年轻,没有自制力,但也不要指望我答应,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身心都还没发育健康的男孩呢? 她甚至残酷地说:在你身上,我看不到未来,更看不到我和你一丝一毫的未来,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感到痛苦。 这一套下来,神崎裕直接“心灰意冷”地离开。 再接着,便是主动选择了转学。 而回到源头,神崎裕跟平冢静是他追她逃,更多的主动权在他,也是他促使这一情况。 但神崎裕跟桐须真冬,桐须真冬怀有绝对的愧疚,甚至远在平冢静之上。 因此,保持人设便是当前的最优解。 神崎裕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保持下去,便是最上乘的战略。 所以整一节课,他都要,也必须要表现得兴趣寥寥,恨不得马上就下课。 桐须真冬显然是意识到的。 她其实原先想着指神崎裕来回答问题,但看到他的不耐烦,她立马就打消这个念头。 随后几次的问答,她都很想抛到神崎裕身上,哪怕他给一个反应都行。 可惜。。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个曾经在她的课堂,总是附和她,总是不让她尴尬的男孩,最终还是和她变成了陌路人。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桐须真冬每每念及于此,心就有止不住的痛。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桐须真冬有些不舍,台下的男同学们也觉得不舍。 他们都恨不得一节课上一天。 但神崎裕却松一口气,可算下课了。 他的反应落在桐须真冬眼里,又是一阵酸涩。 “但是没关系噢,这不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吗? 他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对待自己才奇怪吧? 所以,不要气馁,也不要害怕,自己本来就是要道歉的。” 桐须真冬在心底默默地位自己加油打气。 旋即她低头看了一眼花名册,上面登记着全班学生的名字,以及一些信息。 比如班长、班委之类的。 忽而,桐须真冬想到一个办法。 她轻咳一声,止住全班的吵闹。 “有一些课后作业我需要布置,班长呢?” “班长请假了,老师。”有人答道。 “请假了啊~”桐须真冬眯起眼,轻声道:“那看来要找一个学生帮帮忙呢。” 话音落下,台下纷纷举起数不胜数的双手。 大好机会,绝妙良机! 桐须真冬装模作样地看着那些举手的男孩,但实际上,目光始终在神崎裕身上游离。 神崎裕也眯起眼,不必多说,他们是没机会的。 她。。应该会找自己。 通过这种机会吗? 霞之丘诗羽也眯起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个直觉。 她觉得这位新来的老师会找神崎裕。 倘若真是的话,那似乎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 至少这种直觉,很值得警惕。 果然,桐须真冬看了一会,便伸手指向神崎裕。 “那位男同学,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老师这个忙呢?” 豁。 神崎裕,又是他! 男同学们纷纷露出悲愤的表情,呐,老师,我的手举得那么高你难道看不见吗? 呐,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呢?他都没举过手啊!!! 呐,为什么呢?? 呜呜呜。 神崎裕面无表情道:“可以。” 桐须真冬露出柔笑:“那就好,那你等会来我的办公室,就是原先国语课老师的办公室。” 霞之丘诗羽:???当着本小姐的面,勾引我的未来“男朋友”? 班委:???不是,老师,班长虽然请假了,但我们还在啊! 男同学。。额,男同学们已经死心了。 这该死的只看外貌的世界,还是早一点毁灭吧。 “那么,下课吧。” 桐须真冬无视众人的错愕,微微鞠躬,拿起课本就走出课室。 脚步似乎。。有点轻快。 老师一走,剩下的人也恢复了吵闹。 下课,也就是放学。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一个个失意人,勾肩搭背地离开。 神崎裕也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千花,让她先顶一会。 理由嘛,也很简单,自己被老师叫过去了。 把手机放回口袋,神崎裕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嗯,霞之丘诗羽还没有走呢。 她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浅红色的眼眸闪烁着致命的猜疑和杀气。 。。。。。。。。。。。。。。。。。。。。。。。。。。。。。。。。。。。。。。。。。。。。。。。。。。。 。。。。。。。。。。。。。。。。。。。。。。。。。。。。。。。。。。。。。。。。。。。。。。。。。。。 第三百三十八章:连哄带消! 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听我狡辩。。 这大概就是神崎裕此刻的内心独白。 但真要这样说,才是真的不懂得何谓情感中的运筹帷幄。 霞之丘诗羽还什么都没问呢,自己就先露了馅,很明显就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也许你会说只是无心地吐槽一下,平白无故就要去找老师什么的。 换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兴许也不会多心,也跟着你吐槽一下。 但很明显,霞之丘诗羽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是一个敏锐的猎手。 而神崎裕,也绝非普通的男孩。 他身上有过太多的前车之鉴,霞之丘诗羽不能轻易有任何放松警惕的念头。 所以啊,很多时候即便关系相当亲密,都是男女朋友了,说话也要小心一些。 她不问,你就不要主动地暴露太多,你或许真的无心,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是你的女朋友特别敏感,你身边女性朋友特别多的时候。 神崎裕看一眼空落的课室和空旷的走廊,再瞄一眼台上的摄像头,确认处于关闭状态后。 他便起身,迎着霞之丘诗羽走去。 这个时候他真的需要要的,就是直接过去抱住霞之丘诗羽,在她猝不及防之际,就低头吻住她的唇。 茫然片刻,霞之丘诗羽很快也热情地回应他的吻。 两人唇齿交缠之间,啧啧的亲吻声在空荡的课室回荡不绝,气氛一下子就暧昧起来。 有人会说,这不是更显得心虚吗? 的确,神崎裕很少会主动,自从他和霞之丘诗羽在一起后,大多数都是霞之丘诗羽主动勾引他。 以至于这一轮热吻过后,霞之丘诗羽小手懒洋洋地抵着他的胸口,眼神锐利道:“稀罕呢,神崎同学居然这么主动地来找我这个弱女子。” “呐,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和我坦白啊?” 诗羽眯起眼,锐利不减,反倒多了几许质问。 神崎裕微微地叹气一声。 诗羽见状,眸间的锐利更甚,红唇微启,细语轻声道:“没事喔,我最大量了。” “你坦白一些说给我听,我不会怪你的。” 看,诗羽也是高手。 上来就先把事情定性为神崎裕故意隐瞒,再展现自己的大方。 即便心底很恼怒,也要笑着说出来。 但神崎裕又岂是等闲之辈,刚刚那一招叫打她一个猝不及防,故意勾起她的疑心,等的就是她这副故作大方的姿态。 而现在这一招,才是真正体现操作的时候。 他嗅着诗羽的秀发,低声道:“今天又不能陪你了,学生会那边发生了大事。” 哈? 霞之丘诗羽一愣,你不是过来坦白你跟那位新老师的事情吗? 趁着诗羽还蒙圈之际,神崎裕又说道:“中午的时候,辉夜不小心扭伤了脚。” “我去看过,医生说她暂时最好静养一段时间,不要再那么操心,好好休息才能恢复。” “这学生会看似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但其实很多都是阳奉阴违之人,辉夜一直都强撑着,现在受伤了,文化祭需要一个主心骨。” 哈??? 霞之丘诗羽更懵了。 她可不是那种热衷于八卦的人,所以那些小道消息她向来不怎么关心。 除非是涉及到一些她在意的人的时候,她才会特意八卦。 比如冬马和纱,又比如神崎裕。 至于四宫辉夜什么的,跟霞之丘诗羽隔得太远了。 不光是年级、还有身份地位什么的。 霞之丘诗羽从来没跟四宫辉夜打过交道,学生会那一圈的人她都不认识。 哦,除了小木曾雪菜。 因此,霞之丘诗羽并不知道四宫辉夜受伤的事情。 她眨眨眼,顺着方才的思维推导,神崎裕的确是来坦白的,不过跟那位新来的老师没什么关系。。 是四宫辉夜的事。 她娇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所以我们热心的神崎同学想当这个主心骨啊?” 神崎裕这时又叹气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什么都不管,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你。” 啧,渣男的嘴。 霞之丘诗羽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就立马来个转折:“但是啊,有些事情的确不能全按个人的意志发展。” “辉夜突然受伤,雪菜请假,学生会一时间群龙无首。” “我呢,因为之前协助学生会做过一些事,侥幸也有点了成绩,算是有点话语权。” “现在想一想,真是操蛋,早知道我就偷懒了,做事那么积极干嘛!” 神崎裕痛心疾首地懊悔着。 全然一副他真的不想接手,一点也不想当这个主心骨,但实在是没办法,被迫之下只好当了。 霞之丘诗羽倒是了解他,没有被骗。 她轻哼道:“你才不想理会什么文化祭呢,多半又是某个女孩请求你帮帮忙吧?” 额。。。 神崎裕顿时语塞。 诗羽嘴角的揶揄逐渐灿烂:“让我猜一猜,是这次的主角四宫辉夜呢,还是她的副手,藤原千花呢?” “我想,如果这次我处理好的话,以后我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能少受一点流言蜚语,能得到多一些旁人的羡慕啊?” 神崎裕完全不接她埋下的坑,直接采取甜言蜜语攻势。 恰好,霞之丘诗羽极吃这一套。 他此言一出,顿时就将“是因为某些女孩的请求所以要去承担责任”,变成“是为了诗羽你,所以我才选择去接手。” 明知道这句话里至少一半都是假,但霞之丘诗羽就吃这另一半的真。 她娇嗔道:“少哄我,就算被你处理得再好,只怕是流言蜚语越甚,才没有什么羡慕呢。” 诗羽还是信奉人性本恶的。 神崎裕越光芒万丈,她站在他身边,只会收获更多的流言蜚语。 除非她也能证明自己不输于他。 否则的话。。。 但这不重要,神崎裕握住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只想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接着凑到她的耳畔,吹气道:“还有感受到,我的心意。” 这可真是要了霞之丘诗羽的命。 原先有些不满吃醋的心思,顷刻间变成一腔荡漾的春水,眼眸间的锐利也消散不见,剩下痴迷和笑意。 “我可以等你。” 霞之丘诗羽揽住他的腰,表示她可以不介意这件事。 这就结束了? 不,才开始呢。 神崎裕又叹气道:“并不止学生会那边。” “呵~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啊?”霞之丘诗羽小手悄悄掐住他的软肉,只要他回答有一点不符合她的心意,她就用力掐死他。 “哈,还能有什么,和纱那边的事情呗。” 神崎裕低声道:“和纱那边是我的错,你看她今天都没来上课,估计很生气。” 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道:“所以你要去安慰她吗?像是当初安慰我一样。” “不,班级表演的任务里,和纱是很重要的一环。” “她不能缺少。” “错是我犯的,至少我不能逃避,我要去争取她的理解,不然她愤然退出班级演出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听听,真特么每一个理由都那么伟大。 霞之丘诗羽撇撇嘴:“一边是学生会,一边是班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乐于奉献了?” “我一直都这样。” 神崎裕恬不知耻地笑道。 诗羽抿着小嘴,她真的有点吃醋了。 “你。。你就这么在乎冬马和纱吗?” 她低声道。 “我在乎你。” “哼,那你还去找她。” “说了,因为班级演出的事情。” “借口。” “不,诗羽你要知道,和纱只是工作,你才是我的生活啊。” 神崎裕又是一句情话,诗羽被哄得团团转,心说不能中他的圈套,然而理智早就飞扬不见。 她勾住他的后颈,柔声道:“吻我。” “至少现在,你属于我。” “不让我满足的话,我可不会让你走。” 神崎裕嘴角微翘。 ok,解决。 至于桐须真冬,啧,诗羽估计已经忘记她的名字了。 。。。。。。。。。。。。。。。。。。。。。。。。。。。。。。。。。。。。。。。。。。。。。。。。。。。 。。。。。。。。。。。。。。。。。。。。。。。。。。。。。。。。。。。。。。。。。。。。。。。。。。。 第三百三十九章:我一直都在找你! 霞之丘诗羽走的时候,腿都有点发软。 还好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 待走出课室,下楼梯的时候,她都需要扶着一旁的扶手,小心翼翼地踩着一层又一层的楼梯。 她脸上挂着浓浓的羞愤,不停地喃喃自语道:“失算了,这个家伙的吻技似乎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什么只需要通过kiss就能让女孩达到高潮,这混蛋居然还真的有这种本事!” 这般想着,越想越是丢脸。 堂堂霞之丘诗羽小姐,刚刚在课室里差点就没泄出来。 真的太丢脸了!!! 离开教学楼,走在校道上,霞之丘诗羽还是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埋怨。 她忽而停住,狠狠地跺脚咬牙道:“给我等着瞧,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下次,下次就轮到我了。” 额。。。 话音落下,恰好一旁路过一名女孩。 女孩有些惊愕地望着霞之丘诗羽,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场面一度变得尴尬起来。 咳咳~ 诗羽的心理素质极其强大,明明刚刚才说了很羞耻的话,她却能迅速地调整过来,宛若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高傲且自信地瞥了那女孩一眼,丝毫都不理会地便打算掠过她。 但女孩却似乎是奔着霞之丘诗羽来的。 在霞之丘诗羽即将走过她身旁时,那女孩轻声道:“那个,请问是霞之丘诗羽学姐吗?” 霞之丘诗羽愣住,眯眼道:“嗯,同学你是?” 记忆中,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何止不认识,连见都没见过。 霞之丘诗羽没有一点印象。 女孩露出温和的浅笑,平和道:“我是二年级的加藤惠,不过学姐你应该不认识我。” “我呢,是学生会的干事喔。” 加藤惠?? 学生会? 呵。 霞之丘诗羽挑起眉:“哦,所以有事吗?” 啊这。。 似乎更尴尬了。 但加藤惠却浑然不在意霞之丘诗羽冷淡的态度,她笑声道:“那个,请问一下,神崎前辈还在课室吗?” 神崎前辈。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凝,迅速地从上到下仔细审视眼前的少女一番。 嗯,短头发,裕君好像更喜欢长发。 身材好像一般般呢,除了长得白了一些之外。 打扮似乎也不怎么时尚,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高中女学生打扮。 样子的话,唔,不能说一般,但好像距离漂亮还有一点差距。 至少距离自己,还有不小的差距。 综上所述,霞之丘诗羽给出评价:没有威胁。 一丝一毫的威胁性都没有。 再看一眼加藤惠手上捧着的厚厚一叠的文件。 她刚刚好像说自己是学生会的吧? 那找裕君的话,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 霞之丘诗羽嘴角也勾勒一抹浅笑,轻声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加藤惠目光示意一番自己手中的文件:“部长让我把这些文件交给神崎前辈喔。” 啊啦,果然是工作上的事情。 霞之丘诗羽嘴角的笑容更甚,与方才那副冷淡不屑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这样啊,那你要快一点了。” “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再过一会的话,那就说不好了呢。” “毕竟他总是到处走,一点也不安分。” 既回答了加藤惠的问题,同时又无意间展示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亲近。 这一套无形的宣示主权做法,霞之丘诗羽是越来越娴熟了。 加藤惠也笑着地点点头:“是呢,前辈在中学的时候就很忙,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把所有事都背在身上呢。” 哈? 中学??? 霞之丘诗羽笑容不变:“哦?加藤学妹你和裕君是校友啊?” “嗯嗯,中学的时候呢。” “呵呵呵~” 霞之丘诗羽明媚的笑容下,藏着一颗想杀人的心。 这混蛋到底还有多少个学妹? “诶,学姐你是不舒服吗?”加藤惠小心翼翼道:“你的脸色。。好像一下子变得有点差呢。” “哦,没事,只是想杀人而已。” 霞之丘诗羽轻描淡写道。 “啊???”加藤惠眼眸瞪大,一脸惊恐。 “哈,开个小玩笑,你快一些过去吧,不然的话,真的会扑个空。” 霞之丘诗羽在转身之前,残留最后一抹笑容。 待转身背对着加藤惠之后,彻底恢复到面无表情的冷淡状态。 啊咧。。。 加藤惠默默地看着霞之丘诗羽的背影,直到诗羽的身影消失。 小惠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 这么善妒的话,可不行呢。 她握紧手中的文件,走向高三的教学楼。 有些不巧。 当小惠赶到A班的课室时,课室已经空荡荡,没有一人存在。 诶。。 加藤惠有些苦恼地皱起眉。 早知道就不搭讪了,浪费了一些时间。 不过不要紧。 来日方长。 神崎裕此刻,正走向教师楼,走向国语课老师的办公室。 他特意走得慢一些,然后挂着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当走到门口处时,面对着紧闭的门,神崎裕深深地吸一口气,按耐住心底的一丝紧张,然后敲门。 砰砰砰。 “进来。” 桐须真冬的声音也与她的外表不怎么符合。 总结来说,桐须真冬的长相是偏文静秀气的,身材是偏性感火爆的,声音是偏御姐的,气质是偏性冷淡的女王。 她处处都显得矛盾,但处处矛盾汇集在她身上,就显得异常有魅力。 尤其是,征服欲。 但神崎裕必须要让自己面无表情。 他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我来了,桐须老师。” 啧,这该死的性冷淡音。 他故意没有关门,桐须真冬低头伏案,悄悄地瞄了一眼。 她轻声道:“先把门关上吧。” 神崎裕轻声道:“只是布置一些作业,我想不需要关门吧,老师。” 桐须真冬皱起眉,放下手中的红笔,缓缓起身。 他不关,那就她关。 她绕到神崎裕的身后,啪嗒一声就把门关上,顺带还锁了。 咔嚓。 锁门的声音如此清脆,与她的高跟鞋一并,神崎裕突然产生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向来都是神崎裕当主攻的一方。 但面对桐须真冬的时候,真冬才是主攻的一方。 他竟有种自己要被圈禁起来的预感。 太危险了!!! 门关上,锁住,办公室内两人都不说话,呼吸声都如此清晰。 然而,神崎裕的呼吸一如既往地平稳:“桐须老师,请问你要布置什么作业呢?” 桐须真冬还是不说话。 而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变得沉重。 神崎裕后脑勺有点发麻,桐须真冬正站在他的背后,带着审视与窥探,如同猎人在盯着猎物一样。 “又见面了呢。。裕君。” 桐须真冬极力地压抑着想抱住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一些。 “嗯,又见面了。” 神崎裕淡淡道。 “时隔多久了啊?”桐须真冬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她无数次幻想和他重逢见面的时刻。 幻想着两人再次紧紧地相拥的场景。 然而事实证明:她只剩下惶恐的茫然。 在课堂上侃侃而谈,从来都不怯场的桐须真冬。 这一瞬间,显得如此笨拙。 “我忘了。” 神崎裕知道,他要给予一些反应了。 “一些不要紧的事,我向来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你说对吗?桐须老师。” 神崎裕缓缓转身,嘴角带着笑意,然而只有冰冷。 桐须真冬脚步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她甚至不敢直面他。 但是这句话,她却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甚至都不能强忍住冲动。 “不要紧?” 桐须真冬深吸一口气,展露笑颜道:“我一直都在找你呢,裕君。” 。。。。。。。。。。。。。。。。。。。。。。。。。。。。。。。。。。。。。。。。。。。。。。。。。。。 。。。。。。。。。。。。。。。。。。。。。。。。。。。。。。。。。。。。。。。。。。。。。。。。。。。 第三百四十章:打碎它! “啊啦,是我还欠着桐须老师你什么东西吗?” 神崎裕轻声道。 “我。。”桐须真冬已经无数次幻想过神崎裕会有多冷淡。 她觉得无论他有多冷淡,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自己也必须承担。 她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预期。 然而依旧如重逢时的沉默不安一样,他的冷淡依旧残酷地摧毁了桐须真冬建立在幻想基础上的心理预期。 神崎裕笑容和煦,将他的俊朗冷冽烘托出一种开朗积极的观感。 “还是说,桐须老师你想表达什么?表达你还没有放下吗?” 桐须真冬无法从这笑容里感受到蕴含有一丝一毫的阳光。 她不安地,如犯错的小孩一样,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沉默,该死的沉默。 “不要将自我的感动强加在他人的情绪上,我记得是老师你当初对我的教导。” “当你做一件自以为是很好的事时,也许只有你自己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即便是施加给对方的好意,倘若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那好意也会变成恶意。” “而最荒谬的,莫过于被强加者还要心怀感激地去谢谢授予者。” 神崎裕轻描淡写地,将桐须真冬曾经的话语复述一遍。 这也是当初桐须真冬拒绝他时,所拔出的那尖锐至极的刀刃。 这一番话的意思也很简单。 桐须真冬就是在暗示自己并不想当那个被强加好意,还要心怀感激的人。 暗示他的追求只是一厢情愿,他以为的付出,只有他自己是这样以为。 其实她并不喜欢,更不会因此就被迫去接受。 而回到此刻,何谓作茧自缚,桐须真冬是深刻地体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她以为神崎裕会有一点,起码有那么一点的感动。 毕竟她抛下之前的一切,付出全部的努力去寻找他。 一句我一直都在找你,也暗含了桐须真冬的心意。 但神崎裕用一模一样的回答告诉她。 你的付出,我并不会领情。 正如你拒绝我的付出一样,我也不屑当那个被强加者。 “说起来我真的很感激老师当初对我的劝诫呢。” “如果没有你的这番话,也许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虽然外貌上好似没什么改变,但是啊。”神崎裕嘴角微翘,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已经完全改变了呢。” “至少这一份感激,我是心甘情愿的。” 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是那么刺眼。 桐须真冬低着头,越来越低。 神崎裕的侃侃而谈,回忆着她最不想回忆的往事,每一句都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 语言的锋利,并不亚于这世间任何的武器。 有时候,比武器更致命。 “够了。。” 桐须真冬低声道。。。。 “嗯?” “我说,够了。”桐须真冬攥紧粉拳,冷声道。 “ok,看来桐须老师也很忙呢。”神崎裕耸耸肩,转口道:“那请问你要布置什么作业呢?” “我也有一些事要去忙。” 桐须真冬无力地抬起头,向来有神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 她慢慢地回到座位上。。。 没有坐下,只是用单手抵在桌面上,由此来支撑着她越发无力的躯壳。 她背对着他,涩声道:“我知道你很生气。” “你也应该很愤怒。” “不,我没有生气。”神崎裕当即反驳道:“我要谢谢你,桐须老师。” “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无谓的付出再多,都是无用功。” “也让我明白什么叫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 “嗯。”桐须真冬微微点头,笑容甚是苦涩。 一时间,办公室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神崎裕始终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他提醒道:“老师,作业?” “你急着走吗?” 桐须真冬问道。。。。 “嗯,我有事要忙。”神崎裕回道。。 “那你先呆在这里吧。”桐须真冬淡淡道。。 神崎裕:??? 什么意思?得不到就毁灭??? 他嗤笑一声道:“老师,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为什么没意思?而且我是什么意思?” 桐须真冬板起脸,冷声道:“注意你的言辞,神崎同学。” “我是你的老师,按照规定,我有权利让你呆在办公室。” “老师,规定里没有这条。”神崎裕一字一句道。 “学生与老师是平等的。” 他强调道。。。 “我说有,就有。”桐须真冬眯起眼,面无表情的她总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这就是她之前素来不怎么受学生欢迎的主要原因。。。 不是说不受欢迎,是很少有学生喜欢和她相处。。。 纯粹站在一边作为观众的话,那当然是极其迷恋桐须真冬的美丽。。。 倘若真被她叫到办公室,那几乎每一个都是愁眉苦脸的。。 当初也就神崎裕能淡然自若地对待。。 “你这是耍赖。” 神崎裕轻声道。。 “对,我就是耍赖。”桐须真冬笃定地点点头,一点都不感到羞愧。 她指了指门口:“如果你想走的话,那你走吧。” “只是你要考虑后果。” 门锁住了。。。。 当然,只是从里面反锁住,神崎裕也在里面,他随手就能打开。。 但问题来了,他可以走,但走了之后,事情未必好处理。。 桐须真冬是一个极其刻板,甚至有些古板,但也很尊重学生的老师。。 像刚刚那种话,她从来都不会说。 但她偏偏说了。。。 可见神崎裕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我说的规定就是规定,这种自我的话语从桐须真冬口中说出,几乎是崩溃前最后的挽留。。。 他过于残酷的冷淡,一瞬间击溃了桐须真冬这段时间以来所积累起来的美好幻想。。。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桐须真冬就是心态崩了。。。 崩到她一时间大脑都陷入空白,根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方式来威胁他。 是,威胁。。。 但这种威胁,只是一种纸老虎般的空架子而已。。。 一戳就会破,并且破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呼~ 神崎裕转身作势欲走,桐须真冬冷酷的声音立马传来:“你真的要走吗?” 他迈开一步,桐须真冬大喊道:“神崎裕!” 他迈开第二步,桐须真冬崩溃地低声道:“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三步。。。 “我明明也给了你那么多机会。。” “为什么就不能公平一点?” 桐须真冬哽咽地失声道。。。 神崎裕低声道:“机会?不是施舍?” 桐须真冬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激动道:“当然是机会!” “哦?” “哦什么!要不然,你以为谁都能随随便便就。。就。。” “就?” 桐须真冬忽而泛起一抹红霞。。。 “我没有谈过男朋友。” “我知道。”神崎裕背对着她,点头道。 “那是我的第一次。” 桐须真冬声若蚊蝇道。。。 “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神崎裕理直气壮道。 (平冢静:????) (霞之丘诗羽:????) (四宫辉夜。。算了,太多了。) “我。。我。。”桐须真冬大脑快速思考。 神崎裕转过身,看到一脸焦急的她。。。 他轻笑道:“我可以理解成,是老师你后悔了吗?” “我。。” 桐须真冬不敢对他对视。。。 “嗯?是吗?” 神崎裕问道。。。 桐须真冬纠结地攥着小手,她心底仿佛有一个东西,正在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极限。 “是吗?” 神崎裕忽而大声地问道。。。 “是!” 桐须真冬在这突然的惊吓中,也迅速寻找到最本能的答案。。。 她的回答同样那么大声。。。 真是幸亏是独立的办公室,要不然这波直接GG。。。 得到明确的回答,神崎裕似乎很开心,因为他的笑容终于带着令桐须真冬熟悉的温暖。 呼~呼~呼~ 似乎,有那么一点转机?? 桐须真冬绝望的心迎来转折,黯淡无神的眼眸也升起一抹期待。。。。 神崎裕勾勾手指道:“你过来。” 桐须真冬一愣。 她是老师,而他是学生。。 名义上,她对他有一定的“主导权”。。。 这个举动,他是在调戏她,甚至是在颠倒双方的关系。。。 桐须真冬极为看重师生之间的关系,或者说,这种传统。。。 毕竟她向来都是严肃的老师形象。。。 但此刻,她明知他是带有恶意目标的挑衅,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她屏住呼吸,很是紧张。。。 她只是感受到他的态度似乎有点缓和,但不明确他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至少比刚刚的冷淡有所好转。 只要还有一丝机会,身处于绝望中的人就能不顾一切地把握住这一丝机会。 于是她走到他的跟前,带着紧张。 神崎裕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桐须真冬娇躯一颤,紧张要将她吞噬。 “你。。这里。。” 她支吾着,结巴着。 她害怕他要做一些。。羞耻的事。。。 也不是害怕,而是顾忌这种场合。。。 但处于不安,她还是顺从了他。。。 只是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神崎裕并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 他只是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脸,慢慢地摩挲这。。乃至慢慢地把玩着! 他的手掠过她的脸颊,她的琼鼻,她的额头,最后停在她的唇上。 “还是那么好看呢,桐须老师。” 神崎裕低沉的嗓音在此刻带有一丝令她颤抖的暧昧。。。。 她偏过头小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摸一摸,可以吗?” 桐须真冬抿着小嘴不回答。。。 但神崎裕却一定要她给出个答案。。。 “可以吗?” “可以吗?” “可以吗?” 他连续问了三次,每一次都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不安,惶恐最终变成求饶的顺从。。 “可以。” “很好。” 其实不需要她回答,他的手就已经在摸了。。。 但这与实际上的行动无关。。。 想要让一个古板的人臣服,那就要连着她的心一同打碎。 而说出来,说出那些令她羞耻不堪的话语,便是最有效的办法。。。。 。。。。。。。。。。。。。。。。。。。。。。。。。。。。。。。。。。。。。。。。。。。。。。。。。。。 。。。。。。。。。。。。。。。。。。。。。。。。。。。。。。。。。。。。。。。。。。。。。。。。。。。。 第三百四十一章:热与冷! 即便一个人的体质再怎么迟钝,反应不敏锐。 当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只手在你脸上随意游走,缓慢摩挲的时候,身体总会产生一些奇异的反应。 若是同性的话,男孩之间会觉得恶心,女孩兴许还能接受,将其视作是亲昵的一种。 但若是异性,则极为考究彼此的关系。 一旦关系没有到达可以容许的度,一般都可以视作为骚扰。 其中的程度,取决于当事人本身的心理阈值。 桐须真冬,毫无疑问她对于这些肢体接触的心理阈值是极低极低的。 不止一次强调过她是一个传统偏守旧的女孩。 东方固有的男女之别,礼仪之距,桐须真冬向来都把握得很好。 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桐须真冬很是反感神崎裕的这种举动。 因为这不仅仅代表着身体上的接触,还代表着一种心理上的无形践踏。 他在践踏她的自尊心。 他嘴角那抹轻佻的浅笑,也在表明:比起抚摸自己的爱人,他更像是在尺量一件精美的玩具。 这才是令桐须真冬反感不适的核心原因。 他的抚摸没有爱恋,只有欲望。 然而桐须真冬却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她告诉自己,自己是错的一方。 在沉重的愧疚面前,她只能让自己选择卑微。 如果不像再面对他的冷淡,不想再次失去他的话。 这种想法的确很可耻,也很难让她接受。 但没有办法,实在是没有办法。 即便是作为一件精美的玩具,自己也能凭借美丽将他留住,而不是摆在橱窗里看着他无视路过。 她可以忍耐理智上的不堪,却很难抵挡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 当他的手触摸到她圆润的耳珠那一刻,桐须真冬的颤抖便再也无法抑制。 这仿佛就是她的敏感点,是她的开关,是她的G点。 只要轻轻触碰,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呼吸急促,变得脸红耳赤,变得思绪混乱。 她试着握住他的手,试着用哀求去无声地阻止他。 可只要神崎裕稍稍挑眉,稍稍表现有丝毫的不悦,她又总会不争气地松开手,默许甚至是纵容他的非礼。 她以为这就是极限。 但神崎裕的胃口远不止这么小。 他迈开脚步,一点点地靠近桐须真冬。 起初桐须真冬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直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他的鼻息与自己的肌肤近在咫尺,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温热之际,桐须真冬惶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神崎裕没有不悦,只是噙着戏谑的弧度,往前逼近。 桐须真冬一退再退,一退再退,知道退无可退地碰到墙壁。 她微微偏过头,却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出的热息。 泛红的脸颊、修长的玉颈、直到最深处的发丝。 神崎裕深深地嗅了一下,这直接触犯桐须真冬最低限度的自尊心。 “够了!” 她低声道。 “够了?又够了?”神崎裕似笑非笑道:“我是想走的,但你不允许。” “我留下来,你却又说够了。” “你真的让我很难办呢,桐须老师。” 桐须真冬刚升起的一点恼怒,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只能哀求道:“别这样玩弄我,好吗?” 神崎裕收回手,淡淡道:“是你在玩弄我,不是吗?” 桐须真冬张了张小嘴,却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在她愣神之际,神崎裕直接将她抱住。 “啊~” 惊慌之下,桐须真冬下意识地低吟一声,双手抵在胸前,无意识地推搡着他的靠近。 这时,神崎裕贴近她的耳畔,柔声道:“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无数次。” “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一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愿意接受我,你愿意接纳我的爱意,那该有多好?” “就像是现在,你和我的心交融在一起,彼此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 “我发誓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朋友,未来也要成为最幸福的妻子。” “我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和自己说,为此,我付出了全部的努力。” “就像是现在这样,没错,像是现在这样。” 神崎裕呢喃着,低语着,那微弱的声音里充满他的深情,他的憧憬,他的愿望。 桐须真冬抵在胸前的小手慢慢地离开,也停止地对他的拒绝。 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慢慢的,慢慢的抱住他的腰。 是啊。。。 这样的场景,不仅是他的幻想,也是她的幻想。 自从他离开之后,她没有一天不想他,也没有一天不憧憬这样的场景。 两人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将以前的一切都揭过,重新再来。 到那个时候,自己绝对不会再拒绝他,更不会让他孤零零地演一场独角戏。 自己会陪着他,他开心的时候陪着他开心,伤心的时候陪着他伤心。 无论是欢笑还是悲伤,自己都将和他分享,也将和他分担。 桐须真冬动情地紧紧地抱着他。 他还是喜欢自己的。 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区别。 刚刚的冷淡,只是一种宣泄。 桐须真冬自我地安慰着,自我地鼓励着。 而随着神崎裕回归的温柔,桐须真冬的默许也再次把自己的底线拉低。 神崎裕的大手这一次不仅在她的脸颊上游走。 他开始超越一些底线,一些规矩,甚至选择了深入。 从她纤细的蛮腰处寻找到纽扣。 他正在解,桐须真冬感受到了,她想阻止。 但耳畔,再次传来他的低吟:“让我放肆一下吧。” 桐须真冬一愣,左右纠结之下,终究还是没有进一步阻止。 纽扣被解开,露出OL外套下白色的衬衫。 又是一个纽扣,只要解开这个纽扣,他将深入到最深处。 但神崎裕没有着急,他只是用手指在小腹四周慢慢地游走,一点点地试探桐须真冬的底线。 偶尔趁着纽扣与纽扣之间的间隙,伸入品尝一下她肌肤的柔滑。 桐须真冬什么都知道,但她要装什么都不知道。 重逢后的喜悦,以及自我的愧疚,进一步将她的卑微拉得更低。 她在想,他应该是很生气的。 如果。。如果他这样做能够泄愤,能够发泄的话。。 那么自己。。自己没有必要拒绝。 这是自己犯下的错,也是对他的补偿。 何况情侣之间。。这种程度的接触不是很正常吗? 自己,即将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面对自己的男朋友,不应该再那么拘束。 她已经短暂地忽视在她腹部肆虐的那只大手,满脑子都奔着美好的未来去幻想。 终于,白色衬衫的所有纽扣,都被神崎裕解开。 所有的屏障都攻破,神崎裕如如无人之境,温热与粗糙的皮肤掠过,掠过在桐须真冬白皙无暇的肌肤上。 她一颤一颤地抖动着,死死地咬住红唇,死死地继续忍耐。 同时,身体传来的愉悦,也促使着她渐渐失去理智。 继续。。继续吧! 如果这样能让你。。让你感到开心的话。 这种暧昧,持续了好几分钟。 神崎裕的手最终还是伸向那无人涉足过的禁区,那巍峨的双峰。 “不要~” 桐须真冬用力地抱住他,同时也封锁住他双手的行动。 神崎裕低声道:“你好敏感啊,老师。” 呼~ 低沉的语气,暧昧至极的气氛,桐须真冬眼眸也变得迷离。 她呢喃道:“你喜欢我,对吗?你会和我在一起,对吗?” 这是她最后的理智。 也是最后的问题。 只要神崎裕说一句对,即便是骗她,桐须真冬都心甘情愿地敞开最后的禁区,把所有都交给他。 即便是在这种地方! 然而神崎裕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揶揄,淡淡道:“纠正一下,是你喜欢我,桐须老师。” 这个回答,如在盛夏浇入两极的结冰,引来十二月的寒风,把满腔火热的桐须真冬从上到下淋了一个通体冰寒。 几乎是顷刻间,她身体内的火热就全然熄灭,只剩下彻骨的寒。 。。。。。。。。。。。。。。。。。。。。。。。。。。。。。。。。。。。。。。。。。。。。。。。。。。。 。。。。。。。。。。。。。。。。。。。。。。。。。。。。。。。。。。。。。。。。。。。。。。。。。。。 第三百四十二章:我不能接受! 桐须真冬极力地将心底最坏的预感收起来。 她强行挤出一抹浅笑,轻声道:“什么。。什么意思呢?裕君。” 神崎裕双手绕到她的腰后,她的白色衬衫还处于被解开的状态,轻易就能感受她后腰处滑腻的肌肤。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淡淡道。 桐须真冬只觉越发寒冷:“你。。你不喜欢。。我。吗?” “曾经很喜欢。” “曾经?” “嗯,曾经。”神崎裕肢体上的热切与他语气上的冷淡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已经不满足于仅仅只过一过手瘾,他不断地贴近桐须真冬,呼出的鼻息拍打在她的脸颊上。 紧随而至的,还有他的唇。 他似乎早就预感到桐须真冬的唇是极其敏感的地方,因此从一开始就避开她的唇。 但她的脸颊、耳垂、玉颈则难以避免地遭到他的侵占。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快感也好,他的急切也好。 这一切在桐须真冬此刻看来,都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她的意识在涣散,双眸失神地呆滞地失去了焦点。 不。 并非是失去了思考,这种这种思考的方向开始发生转变。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神崎裕,这张令她魂牵梦萦,日思夜想的熟悉至极的脸。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地冷静。 恍惚间,桐须真冬意识到似乎这个男人,从靠近她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始终保持这种冷静。 这种近乎淡漠的冷静。 那个想法再一次萦绕在桐须真冬的心底。 他更像是在丈量一件精美的玩具,而不是在对待一个他喜欢的人。 冷,她觉得好冷。 这是一个残酷至极的事实。 神崎裕眸间毫无欲望的平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宁愿他是出于下半身的欲望,为了下半身的欲望所以刻意示好。 但他没有。 他那无比冷静且平淡的眼神无时无刻都在告诉她:他只是在抚摸一件玩具。 桐须真冬呆呆地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现在呢?” 一次又一次降低底线,带来的结果便是她已经舍弃了自己的矜持与自尊。 她甚至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只要他回答现在还是,自己依旧可以放纵他。” 即便是精美的玩具,也没有关系。 神崎裕轻轻地俯下身,吻住她修长的玉颈,大手也随之移动,缓缓地往上,试图寻找她胸衣的纽扣。 “何必在乎这些呢,现在你不舒服吗?” 他低声笑道。 桐须真冬呆滞地看着神崎裕,看着他嘴角浮现的笑容,看着他眼中没有欲望的平静。 他的手触碰到她的纽扣,正在摸索,只需要解开这个,上半身便再无一丝一毫遮掩。 直到此刻,桐须真冬才猛然回过神来,尖叫一声,用力地将他推开。 她慌乱地、失神狼狈地挡住泄露的春光,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领,完全没有平日那典雅端庄,冷傲古板的女王气场与风采。 桐须真冬彻底失态,眼圈发红,哽咽地抽泣着。 她此刻宛若被玩腻后随手就扔掉的玉坠,也像是厌倦后被无情抛弃的猫。 低声的抽噎如此凄惨,令她显得这般卑微可怜。 而更令桐须真冬伤心欲绝的是:神崎裕似乎没有要可怜自己,要安慰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有点失望,失望于自己清醒得太快,让他没有解开最后一层束缚。 他甚至可恨地笑道:“还差一点点。” 桐须真冬深吸一口气,冰冷且决绝道:“你给我滚。” 她指着门口的方向,嘶哑道:“现在就滚。” 神崎裕眯起眼,淡淡道:“你刚刚也很享受的,不是吗?桐须老师。” 桐须真冬咬着牙,眼眶中积蓄着湿润:“你最好快一点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的话,你就要在警察局过夜。” “哈?威胁我?” 神崎裕也慢慢地收起嘴角的笑容。 终于,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与他眼眸中的平静彻底合为一体。 “你真是令我很为难,我想走的时候,你不让我走。” “我不想走的时候,你却赶我走。” “你一直都这么随心所欲的吗?” 神崎裕解开扣子,然后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 桐须真冬抽噎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她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弦外之音。 什么走与不走。。 根本就不是此刻,而是当初。 他曾经付出所有真心和努力去追求她,那个时候他不想走,但她却无情地拒绝,赶他走。 他心灰意冷,不想再去理会,想走的时候,她却又跑回来,苦苦哀求他不要走。 哈~ 真是讽刺,讽刺至极。 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桐须真冬低着头,心底笼罩着巨大的屈辱,同时也笼罩着巨大的悲伤。 她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愧疚。 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他一直都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自己。。。 “现在老师你体会到了吗?” 神崎裕轻声道:“体会到这种想得却得不到,百般努力却被不屑一顾的痛苦了吗?” “现在的你,与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吗?” 桐须真冬不想再听,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 “哈~” 神崎裕苦涩地笑了一声,眼眶也泛起一抹红。 “这就是教训喔,老师。” “曾经你带给我的教训,我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咱们之间,彻底扯平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他转过身,淡淡道:“看来老师你也没心思布置作业了,希望不要影响你明天上课。” “你等一等。” 桐须真冬忽而叫住了他。 神崎裕没好气道:“怎么?又不让我走了?” 他回头瞥一眼,但却瞬间愣住。 桐须真冬还在抽泣着,眼圈依旧泛着清晰至极的红,一滴泪徐徐掠过她的脸颊。 但此刻,与她脱去外套,只剩下胸衣覆盖的白皙至极的耀眼胴体相比,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是的,桐须真冬主动地脱掉外套。 而她的手,此刻正放在背后,放在胸衣的纽扣上。 她看着神崎裕,一字一句道:“你恨我,对吗?” “所以你才对我这样做。” “我。。我知道我曾经给你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挽回。” “这是你的报复,我知道喔,我也愿意接受。” “我。。如果能让你满意,能让你把对我的气都发泄出来的话。。我。。我愿意。” 她咬着牙,啪嗒一声,胸扣解开的声音如此清晰。 “但是啊。。我们。。能不能别扯平?” “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哽咽着,放弃一切的矜持。 平日里无论怎么样的冲击,都不可能会把桐须真冬逼到这种程度。 但这个下午,这短暂的甚至还没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一次又一次冲击,一层又一次刺激。 让她本就千疮百孔,脆弱至极的心,彻彻底底地被击溃。 “你哪怕是恨着我,我。。我都可以接受。” 桐须真冬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语气是那么地卑微,带着动人心弦的哀求。 她真的不能选择和他就此结束。 有些人,是失去之后才知道有多珍贵。 有他陪伴的那一年时间里,是桐须真冬自从放弃滑冰运动之后,最开心的一年。 在那一年里,她久违地感受到生活的快乐。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一会,便毫不犹豫地转身。 “我不能接受。” 轻飘飘的一句话,伴随着关门的声音。 他离开了。 如她所愿的,也违背她的意愿的,走了。 当关门声响起,他身影消失,桐须真冬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她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解到一半的胸扣还在顽强地支撑着。 可她已经支撑不了了。 她失声痛哭,泪如雨下,哭声响彻整个办公室。 。。。。。。。。。。。。。。。。。。。。。。。。。。。。。。。。。。。。。。。。。。。。。。。。。。。。 。。。。。。。。。。。。。。。。。。。。。。。。。。。。。。。。。。。。。。。。。。。。。。。。。。。。 第三百四十三章:没有你漂亮! 离开办公室,神崎裕表情异常地安静。 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从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也几乎是竭尽全力地去帮助身边的女孩。 小木曾雪菜的请求、四宫辉夜与藤原千花的委托,还有薰的愿望。 每一个,神崎裕都认认真真地去对待,并且会不留余力地完成。 但他有着自己的原则,有着属于他的底线。 尽管这种底线看起来很不齿,甚至很双标。 可神崎裕并不在乎,他也不否认。 他由始至终都深刻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纯渣男。 人本来就是自私的。 你不能让对方顺应你,那你只能顺应对方。 什么自己一个人活着多好,无拘无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这种的鬼话,听着是挺舒畅,但现实里基本不可能。 即便亲密如家人,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要么是你退让一步,要么是家人向你退让一步。 哪有可能存在什么绝对不退让,绝对不妥协,绝对不退一步。 有时候即便是纯粹真挚的爱情,也是彼此的底线不断退让的过程。 他有着属于他的野心和贪心,他的确很自私,但从不推卸责任。 他竭尽所能地去谋求一个女孩的心,同时他也会竭尽全力地对此事负责。 神崎裕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 所以某种程度上,他的确是一个坏人,但坏得相当有自知之明。 至少比起玩弄,他还是有发自内心的喜欢。 尽管这份喜欢很薄弱。 也是呢,一颗心分开这么多块,又怎么能奢求每一份都十全十美呢。 至于对女孩们的温柔与宠溺,那是基于正常情况下。 桐须真冬当初的不断拒绝,一而再,再而三,连续不断地冷淡,的确对神崎裕有一定的挫败。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必经之路。 但不妨碍他借此来好好地敲打一下桐须真冬。 这件事也算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知道,桐须真冬不会轻易地就放弃的。 这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走到走廊的转角,神崎裕遇到了一个有些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当然,对于来者来说,也是一样。 平冢静眨着明亮的眼眸,严肃的脸忽而流露一丝雀跃。 她脆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对于神崎裕来说,他是意想不到。 但对平冢静来说,这是意外之喜! “我不能在这里吗?” 神崎裕愣住片刻,立马便恢复到如常地散漫慵懒。 “虽然是教师办公室,但又不是规定只有老师才能在这里。” 平冢静闻言,顿时娇嗔道:“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那么较真干嘛。” “我不是较真,这叫认真回答老师的问题。” 神崎裕故作严肃道。 平冢静噗嗤一笑,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便抬手轻轻地打了神崎裕一下。 “你这小子,你那副嘴皮子我还不清楚吗?” “老实交代,犯什么错了?” 神崎裕一脸忧伤道:“在你眼中,我一定要犯错才能来这里吗?” “你就不允许我是表现优异,所以老师特意叫我来表扬一下吗?” “少贫嘴。”平冢静习惯地想掐住他的耳朵。 当年她还教他的时候,他就日常这般跟她耍嘴皮子。 每一次平冢静都既羞又恼地抓他的耳朵。 但手刚伸到一半,平冢静才意识到不对劲。 咳咳,这里可不是她的办公室。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停在半空的手,这下子平冢静也不敢缩回去。 缩回去代表心虚,更重要的是会惹他不高兴。 左右为难之际,神崎裕胆子极大,直接就握住她的小手。 “喂!小子!!” 平冢静顿时一惊。 但她第一时间并不是试着挣脱,而是左顾右盼地扫视四周。 神崎裕见状,心底越发觉得好笑。 于是他干脆将她轻轻拉过来,平冢静顿时落入他的怀中。 这下子平冢静可不能坦然接受了。 她努力地抗拒着,娇嗔道:“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神崎裕明悟道:“老师的意思是,私底下就可以抱你,是吧?” “诶,我。。我不是。。” 平冢静大囧,只能支支吾吾地推开他。 神崎裕也潇洒地松开,轻声道:“好怀念呢,好像回到了之前。” 可不是嘛,在高一的时候,两人就这样经常打打闹闹。 他调戏她,她心底暗喜,却又故作矜持地拒绝。 平冢静也露出缅怀的表情。 “老师没有想我吗?” 神崎裕赤裸裸地问道。 事到如今,平冢静再掩盖什么也只会显得虚伪。 上次在洗手间里,他做到这种程度她都没拒绝,此时何必又掩盖呢。 既然不掩盖,平冢静可就火力全开了。 她瞪着他,没好气道:“想是想,只是不知道某人有没有也想我。” 神崎裕露齿笑道:“我时时刻刻都想呢。” “呵~吹,接着吹。”平冢静翘起双手,不屑道:“以前啊,某人三天两头就往我这边找。” “现在呢,都变成大忙人了,一周都见不到一次。” “哈,怪不得老师没给我好脸色呢。” 神崎裕笑着道:“我不找你,你可以来找我啊。” “反正你是老师,有各种特权。” 平冢静跺脚急声道:“你以为。。” 咳咳,你以为我不想啊!!!! 但这话说出来就未免有点太露骨了。 她收敛一些,娇哼道:“我只是高二年级的老师,你是高三年级,哪有传唤你的理由呢。” 神崎裕眯起眼:“看来老师是真的不关心我呢。” 平冢静一愣,快速反应道:“学生会?” “我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老师难道不知道吗?” 神崎裕叹气道。 他露出疲倦的脸色,平冢静顿时就有些心疼。 她当然知道。 作为老师,她不仅能接触到大量的八卦,还能得到不少的内部消息。 辉夜中午的时候受了伤,需要静养请假。 学生会文化祭这边的工作,基本都落到了神崎裕的头上。 还有班级演出的名单,上面也有神崎裕的名字。 这般一想,他好像的确很忙。 忙得连自己的时间都不剩下多少。 平冢静顿时有点愧疚不安,含糊道:“我这不是也怕打扰你嘛。。 “省得到时候找你,又让你为难。” 言下之意,她很关心他。 只是不想主动打扰他,等着他主动来找她。 堂堂一个老师做到这么卑微,也没谁了。 果然在感情面前,一切地位和身份都是虚设,只有主导与被主导的区别。 神崎裕脸色一柔,抬手掠过平冢静的秀发:“我当然知道呢,老师你一直都这么懂事。” 懂事。。 这个词从一个学生口中说出,用在老师身上。。 但平冢静却没有觉得别扭,反而将其视作为神崎裕对她的“安抚”。 没办法,平冢静的处境其实跟桐须真冬差不多。 桐须真冬硬生生让神崎裕心灰意冷地离开。 平冢静则是毫无预兆地就选择逃避。 虽然前者犯下的错要严重一些,但后者的不安也少不到哪里去。 要不然的话,上次重逢的时候,平冢静也不会任凭神崎裕这般放肆。 还在厕所里! “你还没跟我说呢,你怎么会来这里。” 平冢静柔声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班刚来了一个新的国语老师,原先的国语老师似乎请了大长假。” “然后呢,这个新来的国语老师好像挺麻烦的,说要布置作业。” “布置作业她咋不找班委呢?偏偏就找了我。” 神崎裕耸耸肩道:“喏,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在平冢静面前,他要完全隐藏他跟桐须真冬的关系。 至于桐须真冬那边,他相信她在平冢静面前,也一样会隐藏跟他的关系。 所以整个解释里,他只字未提跟桐须真冬原先就认识。 甚至连桐须真冬的名字都没提。 桐须真冬取代原先的国语老师这件事,平冢静是很清楚的。 毕竟上午的时候,桐须真冬就特意和她叙了一番旧。 只是。。 为什么她要特意找他? 正如神崎裕所吐槽的,布置作业为什么不找班委? 他又不是班委。 别怪平冢静多心,对待感情的时候,平时再莽撞粗心的女孩也会变得跟福尔摩斯一样细心。 更别提桐须真冬本身的吸引力。 但平冢静也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她沉吟道:“新来的老师?男的还是女的?” “女老师。” “哦?女老师啊,漂亮吗?”平冢静笑眯眯地问道。 神崎裕想了想:“挺漂亮的。” “嗯?” 平冢静眼神带着一抹杀气。 “但没有你漂亮。”神崎裕转折道。 “哼,少给我来这一套, 挺漂亮的?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平冢静慢悠悠道:“可不是每个老师都像我这样,有些老师啊,心眼很小,你可要收起你的小心思来。” 哦? 神崎裕一本正经问道:“你认识这个新来的老师吗?” “不。。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说她心眼小呢。” “我没有,我只是举个例子。”平冢静急声道。 “嗷,这样啊,那谢谢老师你的提醒。”神崎裕露出一口白牙。 平冢静也露出笑容。 “但是我要纠正一下,老师你的心眼也很小。” 神崎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悄悄地绕到平冢静身后。 话音落下,立马弹射起步。 平冢静的怒吼充斥整个大楼:“神崎裕!!!!” 神崎裕跑得飞快,嗖一声就见不到影子。 平冢静站在原地气鼓鼓地跺着脚,这小混蛋,真是的! 没一会,这气就消了下去。 平冢静转身,继续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 神崎裕忘了问她,她一个高二年级的老师,为什么会出现在高三年级的老师办公楼。 因为她,也要来找桐须真冬。 。。。。。。。。。。。。。。。。。。。。。。。。。。。。。。。。。。。。。。。。。。。。。。。。。。。 第三百四十四章:静与真冬! 桐须真冬无助地蜷缩在办公桌旁。 黑色的OL外套被扔在地上,白色衬衫的每一粒纽扣都已经被解开。 此时距离神崎裕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然而伤心欲绝的桐须真冬连半点想要整理的心情都没有。 乃至于胸衣的上扣,依旧是敞开的。 于是眼前这一副构图异常地诡异,也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桐须真冬半露着衣领,姣好的胴体被衬衫遮挡住,然而并不严密,在扣子解开所露出的缝隙里,尽是遮掩下若隐若现的无限春光。 尤其是棱角分明的小腹,即便是蜷缩的姿势,也不见多少堆积起来的赘肉,反倒是平坦间微露出马甲线的痕迹。 可见桐须真冬平时对自己的身材管理有多严格。 不愧是退役的运动员。 而所谓美感,桐须真冬此刻是一点也不在意。 连走光也是。 反正没有人进来,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哪怕是全裸也无关紧要了。 她正沉浸在剧烈的悲伤情绪中,抽泣声不绝如缕。 曾被神崎裕誉为最炯炯有神的淡蓝色眼眸,此刻也是黯淡得如被乌云遮挡的夜空,半点星光都见不着。 狼狈不堪、失魂落魄、双眸无神、呆滞无光、加上衣衫不整,春光半露。 若是有人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十有八九都会怀疑桐须真冬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初秋已经悄悄过去,渐渐步入深秋。 下午时分吹来的风也是凉爽至极,并不会让人感受到寒意。 但她是身在十月的秋,心在十二月的冬。 冷,漫无边际的冷,无穷无尽的冷。 她只能抱住自己,抱得更紧一些,以自我取暖的方式驱散这寒冷。 然而心底冒起的寒,尤其是肢体的摩擦能掩盖的? 伤心欲绝的同时,桐须真冬的思绪也慢慢地一点点回过神来。 她很清楚地意识到,这就是神崎裕的报复。 让自己也品尝一下曾经他品尝过的滋味。 被人拒绝,不断地拒绝、讽刺、嘲笑。 桐须真冬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勾勒一抹自嘲的浅笑。 他方才的那些话虽然刺骨,然而还是比不上当初自己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方才的行为虽然是在践踏她的尊严,然而还是比不上当初自己对他自尊的蹂躏。 是啊。。 现在自己觉得悲痛欲绝,当初的他,岂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这么说,他还是心软了一些。 他还是在乎了一些。 以至于没有把事情做到最绝处。 我是不是该这样来安慰自己呢? 桐须真冬嘴角的自嘲越来越浓郁,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低迷沮丧。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桐须真冬听见,却听不见。 她的耳朵是感知到的,她的心感知不到。 直到平冢静那略显担忧的声音响起,才总算引起桐须真冬的注意。 她呆滞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由心泛起一阵疲倦。 “等一等。。” 她开声,却连她自己都愣住。 这声音。。 哭得都变沙哑了吗? 哈,只是鼻音重了一些罢了。 桐须真冬强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捡起被扔下的外套。 她无力地扣着纽扣,一个又一个,动作是如此地缓慢。 站在门外的平冢静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她本来是想找桐须真冬叙叙旧,毕竟上午桐须真冬特意来找她,她总得回馈一下。 便打算放学下班之后,带桐须真冬去吃吃饭,聚聚餐,再喝点小酒。 但平冢静敏锐地意识到:发生了一些事。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有些失礼,但眼前的这一幕,令平冢静当场愣住。 桐须真冬没有想到平冢静会主动开门。。 也对呢,他走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过去反锁。 而她的扣子,只扣到一半,上部分的胸衣纹路都还清晰可见。 至于桐须真冬脸颊上的泪痕、无神的双眸、沮丧低迷的状态,也全然落入平冢静的眼中。 平冢静一把把门关上,着急地冲过去询问道:“真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友人不加修饰的善意和关心袭来,代替桐须真冬徒劳的取暖,一点点将她心底的寒驱散。 桐须真冬本来想强装无事发生的样子,但奈何实在忍不住。 面对平冢静的关切,桐须真冬又一次绷不住,反手抱住她,在她怀里流下眼泪。 呜咽声,声声刺耳,如割着平冢静的心。 “好好好,没事没事。。没事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拍着桐须真冬的后背,神色一再变得忧心忡忡。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所认识的桐须真冬,几乎从来不会展露脆弱的一面! 真冬永远都那么好强,永远都一副坚强自信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难道。。难道。。。 平冢静猛然想起刚刚离开的神崎裕。 该不会。。和他有关吧? 平冢静不自觉地吐了吐唾沫,本是安慰桐须真冬的小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再联想到上午时,桐须真冬和自己谈起的师生恋。。 轰隆。 平冢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那故事中的女老师与学生。。该不会就是桐须真冬跟那个小混蛋吧??? 平冢静豁然拉住桐须真冬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 然而见到桐须真冬那苍白失神的小脸,憔悴至极,平冢静瞬间又心软了。 哎呦。。。 “发生什么了?真冬。” 平冢静尽量保持冷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温柔。 她也很着急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更想知道这件事跟神崎裕有没有关系。 但她的善良迫使她必须先忍耐自己的情绪。 她不能又一次刺激桐须真冬。 真冬呆滞地看着平冢静,许久,小嘴一瘪,似乎又要哭出来。 “别急别急,没事的,没事的。” 平冢静立马打消追问的念头,紧紧地将真冬抱住。 该死的。。 就这样,她抱着她,许久许久。 桐须真冬的情绪好似稳定了一些,抽噎也停止。 平冢静犹豫着,要不要问。 而桐须真冬主动开口道:“小静。。” “嗯,我在。” 平冢静低声道。 “我。。我家里发生了点事。” 桐须真冬死死地藏住自己的小脸,将那一抹撒谎的愧疚藏下。 她不能让平冢静知晓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 绝对不能。 一方面是自己的脸面,另外一方面。。。 她现在极其担心给神崎裕增添任何负担,任何压力。 本来这段关系就摇摇欲坠,她真的不想让这段关系变成过去式。 虽然神崎裕拒绝了,并且是以这般残酷的方式拒绝。 但没关系,他还是留了一点余地的。 自己。。还有争取的机会。 一旦说了,那。。那可能就没有了。。 她知道平冢静不是一个大嘴巴,不会到处说。 但以小静正义直率的性格,难免会仗义为自己出头。 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平冢静闻言,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很快,平冢静就为此感到羞愧。。。 这明明是一件不幸的事,为什么自己要感到庆幸? 但确实,平冢静的的确确是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真冬这般状态,是家里出了事。。。。 跟他无关。。。。 平冢静迅速把思绪集中到桐须真冬本身这件事上来。 “很严重的事情吗?” 她问道。 桐须真冬抿着小嘴,悲伤道:“我。。我不想说。” “好,我不问,我不问。” 平冢静连忙安抚道。。。 真冬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她能理解这种情绪。 又抱住了好一会,桐须真冬的情绪总算恢复过来。 她轻轻地退后一步,小声道:“让你见笑了。” 平冢静大大咧咧地笑道:“这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嗯。。” 桐须真冬有些沉默。。。 平冢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来想约真冬去玩一下。。。。现在这种情况,还玩个屁。 “你。。你找我有事吗?” 真冬沉默了好一会,忽而问道。 额。。。。 平冢静思来想去,还是坦率一些好。 “我。。我本来是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但是现在,似乎。。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噗嗤。。。 见平冢静手足无措的样子,桐须真冬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她这一笑,平冢静就更尴尬了。 “真冬,我。。实在是抱歉啊。。时候选的不对。” 平冢静努力地继续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桐须真冬直接将她抱住,低声道:“谢谢你,小静。” 朋友~ 有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真的太好了。。。 平冢静一愣,也摩挲着她的秀发:“不要说谢谢,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她话音落下,桐须真冬眼眸猛地一缩。 这句话。。好熟悉。。。。。 。。。。。。。。。。。。。。。。。。。。。。。。。。。。。。。。。。。。。。。。。。。。。。。。。。。 。。。。。。。。。。。。。。。。。。。。。。。。。。。。。。。。。。。。。。。。。。。。。。。。。。。 第三百四十五章:拴住! 学生会。会长办公室。 藤原千花无聊地摆弄着眼前的棋盘,翘起的二郎腿一甩一甩,好不自在。 她瞄了一眼办公桌上空空如也的座椅,再看一眼空荡荡的偌大办公室。。 啊~ 好无聊啊!!! 千花酱抱着腮,嘴里碎念念道:“这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诶。” “裕君到底跑哪里去了~” 而在她的旁边,是堆成一叠的文件。 门突然被推开,千花一回头,神崎裕慢悠悠地走进来。 “哦豁!” 藤原千花顿时就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跳起身,直接蹦到神崎裕的怀里。 神崎裕还被吓了一跳,还好反应较快,一下子就把她抓住。 “发病了?” 他问道。 “发病?什么是发病?”千花歪着小脑袋,萌哒哒地问道。 “没事。”他翻了翻白眼,将她一把甩开。 啪叽一声,藤原千花差点没直接躺平。 但她也不介意,拍拍手还是笑嘻嘻地凑上来:“裕君你刚刚去哪里了啊~” “去死了。” 神崎裕淡淡道。 “诶,说真的。” “呦?这么关心我吗?” “嗯嗯,我向来都极其关注裕君。”藤原千花耿直地点点头。 “辉夜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转口问道。 “辉夜酱啊~下午四宫家就派人过来接她回去了。” “怪不得你那么惦记我。”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笑声道。 “敢情是没人陪你玩了。” 他大摇大摆地坐到办公椅上,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呜呜,裕君你怎么可以这样质疑我~”千花垮起小脸,一副作势抽泣的模样。 神崎裕挑起眉,不吃这一套:“现在辉夜要暂时休息,能做事的只剩下我和你。” “嗯嗯。” 千花坐得笔直。 “所以呢,先收起你那些贪玩的念头,老老实实等文化祭过去再说。” “唔唔唔~”千花又耿直地摇摇头。 神崎裕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我可以把你绑在这里,然后戴上项圈,像佩斯一样。” “相信学生会的大家会十分赞成我这个决定,同时也不会忘记藤原书记你为文化祭做出的卓越贡献。” 佩斯。。 藤原千花的宠物狗。 千花闻言,眼睛瞬间失去高光,不,连焦点都消失了。 被绑着像是宠物一样什么的。。。不行,绝对不行!! 呜呜呜,为什么好像又有点期待。 她抽噎道:“裕君,好过分。。” 她以为辉夜受伤要休息,她就能趁机摆脱辉夜的日常束缚。 然而万万没想到,神崎裕做得比辉夜还狠。 神崎裕见状,只是呵呵一笑。 千花见攻势不奏效,便哭得越来越大声:“好过分,裕君好过分!!” 她干脆躺在地上,像是小孩一样耍赖地滚来滚去。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话说学校的卫生员真是尽职呢,连地板都扫得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千花滚动的娇躯猛地愣住。 她嗷嗷一声,急匆匆地冲到神崎裕眼前,挥起拳头:“呐,裕君,我劝你还是收起这种想法为好!” “现在辉夜酱不在,整个学生会里,我的职位是临时最高的。” “我希望你最好乖乖地配合我,否则的话。。” 神崎裕挑起眉,手里拿出一根拴着项圈的绳,一副你继续说,我正听着呢的表情。 千花脸上的凶狠之色立马消失,唯唯诺诺道:“这。。这不是我的狗绳吗。。” “嗯。” 神崎裕笑着点点头:“我从旁边看到的,好奇就拿来看看。”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问道。 额。。。那个。。那个。。 藤原千花露出明媚至极的笑容:“啊?我刚刚有说话吗?没有呢。” “那工作。。” “没关系喔,包在我身上!辉夜酱不在的话,我们就要连着她的努力一起加油!” 藤原千花干劲满满地冲到沙发,拿起桌上的文件,神情无比地专注。 然而此刻,她的内心是充满绝望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呜呜呜。 辉夜在的时候,她还能偷懒一下。 眼前这个魔鬼,似乎连偷懒的时间都不想给她。 莫名的,千花竟然有点怀念辉夜了。 辉夜酱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你把这些处理好,我就让你去玩。” 忽而,神崎裕的声音幽幽传来。 “诶?真的!” 千花这可来精神了。 “嗯。” 神崎裕指了指桌面上那一叠的文件:“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这些。” “把它解决了,你就能走。” 千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呵,你还不如让我戴着项圈游一圈呢~ 这么多文件,看完都天黑了。 “当然,还有第二个办法。” 神崎裕又说道。 “什么什么!”千花又来精神了。 神崎裕摩挲着手上的项圈,低声道:“不知道这个尺寸,能不能套上呢。” 哈???? 这个办法更离谱! 千花是断然不可能接受的!!绝对不可能。 她埋头伏案,认真工作。 然而恶趣一旦种下,就会不断地诱导着人。 咳咳,这里指的是神崎裕。 他看着眼前的项圈,心底的恶趣越来越强烈。 “千花。” “嗯?” “你过来。” “我不要~呀哒,我拒绝!!”千花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你想不想去玩?” “玩?你太小看我了,我藤原千花可是堂堂学生会书记!在大事面前,岂能有玩乐之心!” “不止今天噢。” 啊这。。。 有一说一,藤原千花有点心动了。 她吞了吞唾沫,语气中的坚定稍稍褪减:“我觉得吧,工作还是很重要的,我们不能给学生会丢脸。” “我可以让辉夜都不管你,甚至我们还可以陪着你玩。” 神崎裕循循诱导着,手中摇曳的项圈,像极了魔鬼给出的礼物。 千花连忙按耐住自己的心动。 不行不行。。呜呜呜,太丢脸了。 神崎裕使出必杀技:“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一个游戏。” “一个释放压力的游戏。” 他嘴角微翘,玩味中带着一丝勾引。 藤原千花呐呐道:“这个。。这个是狗狗戴的。” “哦?你没有看过一些艺术品吗?” 神崎裕轻声道:“一些艺术品里,也有这种喔。” “这是一种艺术象征的手法。” “是吗?” “当然。” “我总觉得裕君你在骗我。” “啧,我最擅长的就是骗人,尤其是骗女孩。”神崎裕笑眯眯道。 藤原千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中的项圈。。 神崎裕自顾自道:“就像是一道枷锁,枷锁束缚着你的灵魂,将它拴住,象征无法超脱的肉体。” “但是啊,它也带着最原始的神秘,是最原始的游戏,那就是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他三言两语的,一点点地勾起千花心底的好奇与欲望。 然后在她的欲望即将达到高潮之际,他又放下项圈,淡淡道:“算了,还是认真工作吧。” “加油噢,千花。” 一拉一扯,将千花的情绪拿捏得死死的。 她悄然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神崎裕身旁。 她拿起被他放下的项圈,眼神带着一丝迷离。 老实说,她不知道这玩意还有这种作用。。 平时她都是用来遛狗的。 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 藤原千花捏住项圈,忽而低声道:“裕君你。。是想征服辉夜酱吗?” 这个话题极其新颖。 至少千花跟神崎裕从来没聊过这种话题。 但神崎裕丝毫都不惊讶,他平静道:“何以见得?” “因为。。我好像能感受到呢。” “你想拴住的不是我,是辉夜。” 她拿起项圈:“你想把它,戴在辉夜的脖子上。” 。。。。。。。。。。。。。。。。。。。。。。。。。。。。。。。。。。。。。。。。。。。。。。。。。。。 。。。。。。。。。。。。。。。。。。。。。。。。。。。。。。。。。。。。。。。。。。。。。。。。。。。 第三百四十六章:触发隐藏属性! 神崎裕闻言,悚然一惊。 好家伙,这丫头是怎么看出来我的最终目标的??? 难道她的轮回记忆也重置了?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保持冷静。 俗话说打断正经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正经。 藤原千花难得收敛玩闹的一面,一脸认真地盯着神崎裕,然而万万没想到,她即将遭遇黑手。 神崎裕勾一勾手指:“你走过来些,我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藤原千花不疑有他,便凑着小脑袋再靠近一些。 看准时机,神崎裕一记肘抱锁住千花的脖子。 千花瞳孔一缩,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诶,裕君!!!” 她疯狂地挣扎,小手握住的项圈与绳子很自然地掉落在神崎裕的鞋子上。 神崎裕抬脚一甩,绳子连着项圈飞扬在半空,被他单手拎住。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稳稳地锁住千花的脖子,卡住她的小脑袋,她百般挣扎,却无力挣脱。 “哼~就你这丫头屁想法多,看来要实际的给你一点教训才行。” 即便只有一只手,神崎裕依旧可以灵活地把绳子缠绕在她的手上。 用力一锁,千花有些吃痛,只能放弃挣扎,一双小手就这样被他用绳子捆住。 “呀哒~呀哒~裕君~呀哒!!!” 他松开了她的脖子,但千花双手被缚,趴在桌子上疯狂撒娇。 “老实一点。” 神崎裕毫不留情地朝她撅起的翘臀处狠狠一拍。 千花愣住片刻,反抗得更激烈:“你。。你这是强权!!” 啪。 又是一下。 千花嘤咛一声,娇喘道:“你公报私仇,我。。我要告诉辉夜酱!!” 啪啪啪。 神崎裕干脆连打三下,千花直接瘫软:“你。。你能不能轻一些。。好痛的。” “那你老实一点,不要乱动。” 神崎裕此刻像极了绑架的匪徒,连那低沉嚣张的语气都模仿得有模有样。 “哦~” 千花此刻还能做什么呢~ 她只能瘪起小嘴,默默地趴在桌子上听话。 神崎裕绑好她的双手,绳子还有一些空出来的长度。 他便转念一想,干脆把剩下的部位绕到她的小腰处,用力一推。 千花小手被死死地锁住在腰后,连带她自己的小腰也一并捆住。 剩下的项圈。。 神崎裕故意让千花握住。 于是被绑住双手的千花,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短裙下撅起的翘臀依稀可见丰腴。 利落的粉色发丝有点凌乱,缠绕在发丝上的蝴蝶结也在刚刚的反抗中不知不觉地掉落下来。 她艰难地回头瞥一眼,蔚蓝的大眼睛闪烁着楚楚可怜的怜弱,仿佛真的被绑匪绑架住一样。 神崎裕嘴角微翘,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还欠了一样东西。” “什么?” 千花小声道。 “欠了一样能堵住你小嘴的东西。” 神崎裕看了一眼,突然弯腰想去脱千花的鞋子。 千花一慌:“你。。你想做什么。。” “用你的袜子堵住吧。”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诶!!!不要不要!!!” 藤原千花简直被神崎裕的想法给吓到了。 用袜子堵住小嘴,那袜子还能穿吗? 哦,不对,咳咳。 那小嘴还能吃饭吗!!! “哦?不想被袜子堵住啊?”神崎裕似笑非笑道。 “嗯嗯嗯。”藤原千花连忙点头。 “那你等会叫怎么办?” “我保证不叫!”千花真挚至极。 “真的?” “保证!忠诚!”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你的袜子了。” 他松开她的鞋,千花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不难受。 老实说。 千花还能吃点力地再往趴上去一些,这样小腿便不需要踏着地板,她能左右摇晃自己的小腿。 好像有种在荡秋千的感觉诶! 千花的奇思妙想总是那么的令人吃惊。 至于说绑匪啊之类的,千花对神崎裕的信任甚至比对辉夜的信任还要高。 她百分百无条件信任神崎裕,她相信他不会对她做一些什么损害她生命健康的事情。 屈辱?什么叫屈辱?能玩吗?还是能吃? 在千花眼里,这只是一个游戏。 只是她被绑住,显得有点丢脸而已。 但下棋打牌输的时候,也会被用黑笔在脸上涂抹啊~ 这不算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千花天真烂漫地问道:“这是在玩惩罚游戏吗?” 神崎裕轻声笑道:“嗯。” “诶~可是我又没犯错。”千花嘟起小嘴。 “我想玩。”神崎裕理所当然地说道。 啊这。。 千花便低着头,叹气道:“这也是没办法呢,谁让我那么疼爱裕君你呢。” 突如其来的母爱光辉。。 神崎裕挑起眉,呵呵笑一声。 你以为就这? 这才开始呢。 “那么,游戏开始了。” 神崎裕淡淡道。 “诶?”千花有些懵:“这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不,这只是游戏开始前的准备措施,就好像你要玩飞行棋,飞行棋是准备措施。” 他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千花咕隆地吞了吞唾沫,她开始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冒起。 “那。。游戏内容呢?” 她小声道。 “内容啊~”神崎裕扬起灿烂的微笑,同时抬起他的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 啪! 撅起的翘臀与利落的巴掌相碰撞,顿时在空气中响起一阵清脆的肉感碰撞的声音。 嘤~ 千花下意识地呻吟一声,有些吃痛地咬着小嘴,摇曳的小腿瞬间绷紧。 她小脑袋有些眩晕。。 这。。这才是游戏内容吗??? 而神崎裕为了掩盖自己赤裸裸的目的,同时粉饰他此举是光明正大。 他抬起手落下的那一刻,嘴里就会振振有词地说道。 啪。 “让你贪玩。” 啪。 “让你不务正业。” 啪。 “让你。。让你不减小肚腩!” 千花:???? 哦,她现在没精力去思考神崎裕在说些什么玩意。 每一个巴掌落下,她都由衷地感到一阵灵魂颤抖的感觉。 因为小手被捆住,千花只能下意识地攥紧胶质的项圈。 小腿也不再左摇右摆,而是绷得直直的。 这种感觉,好奇怪。。 但千花并不是第一次体验。 之前好几次。。 比如在宴会上跳舞时,比如和他玩耍时。。 每一次只要神崎裕的行动有些越轨,千花都可以体会到这种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反感。 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是神崎裕,所以对他的任何行为都能包容。 亦或是纯粹对这种感觉的向往与追求。 痛? 的确是有一点痛的。 但她的翘臀是很有手感的,也代表着她的臀部不像辉夜这般,都是骨感。 轻微碰一下就感觉强烈。 有时候肉肉就是最好的缓冲区。 何况神崎裕看似很用力,其实也是收着打。 因此,比起所谓的痛,千花更多的是感受到心理上的刺激,与渐渐勾起的欲火。 她终于忍耐不住,低声喘息着,试图哀求一下。 而神崎裕只在她耳畔,淡淡道:“不许出声。” 她就乖乖地闭上嘴,死死地忍住。 好奇怪。。 是这种被捆绑住的姿势。。还是因为神崎裕的这种行为? 千花不知道,她思绪混乱至极,理智与智商都仿佛彻底消失。 在他一巴掌一巴掌的蹂躏玩弄下。 千花脑海间恍惚浮现一个画面。 自己被捆住趴在桌子上,就好似被摆上餐台的佳肴。 好像无论神崎裕做得再过分,她都可以接受,甚至是心甘情愿地接受。 如同绝对的强权对她的镇压。 她生不出半点愤怒,只有一个念头。 服从。 服从他。 服从他的一切。 。。。。。。。。。。。。。。。。。。。。。。。。。。。。。。。。。。。。。。。。。。。。。。。。。。。 。。。。。。。。。。。。。。。。。。。。。。。。。。。。。。。。。。。。。。。。。。。。。。。。。。。 第三百四十七章:上瘾? 打屁股是一种惩罚的手段。 相比打脸之类严肃认真的惩罚手段,打屁股虽然也是打,但惩罚的力度远不如打脸。 或者说它带来的屈辱感远不如打脸。 甚至当这种惩罚手段出现在男女之间,且没有亲属或者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时。 似乎连惩罚都称不上,变成了一种带有明显暗示性与暧昧性质的挑逗手段。 神崎裕对天发誓,他起初真的只是想扰乱千花的注意力,顺带教训她一下,同时占一下小便宜。 毕竟论起手感来说,千花可是当之无愧的前三。 类似诗羽般的确也丰腴紧致,但不如千花的小肉肉手感来得好。 一般身材管理得很好的女孩,的确充满诱惑感和视觉效果。 可实际触碰上的感觉,则是不好说。 视觉效果与实际手感,不是一种东西。 对于男人来说,视觉效果与实际手感唯一百分百形成正比的,只有伟大的欧派。 其他诸如小腹之类的,视觉效果一流,但触摸时的手感就不好说了。 像千花这样肉乎乎的,视觉效果可能没那么震撼,手感却是一绝的。 此刻的打屁股也是同理。 打着打着是真的会上瘾。 这对于神崎裕来说,也不是第一次。 但如此光明正大,毫无顾忌的话,确实是第一次。 毕竟之前碍于有辉夜在。 咳咳,这般去想,似乎辉夜受伤休养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至少给他和千花创造了足够的空间。 玩笑间的打闹,一不小心就渐渐滑向了暧昧的维度。 千花死死地忍住从喉咙处迸发的呻吟声,但她却不知这种忍住的喘息与呻吟,在无形间制造的刺激感会更强烈。 而她的娇躯也越来越敏感,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得滚烫。 神崎裕忽而意识到,他似乎开启了千花的隐藏属性。 千花是天真烂漫,没有恶毒心机,同时很随心所欲的女孩。 但也许是家庭从小对她的管教与束缚,也或是源于过于强烈的好奇。 总之在各方面因素的交织下,可爱单纯的千花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属性。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能察觉。 用通俗一点的语言来理解的话,就是有点M。 这种M只是轻微程度,并非说是追求身体上的痛感,借物理的痛感来刺激精神,得到愉悦。 而是一种心理状态。 她对于强权,绝对的强大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也许是她太没有规则,太随心所欲,因此面对强硬、面对森严时会有一种天然的臣服。 千花对辉夜近乎盲目的追随,未尝没有对辉夜强大的憧憬与崇拜。 尽管这一点,在平时两人的相处中,几乎看不到迹象。 同理,她对于神崎裕估计多半也是这种态度。 甚至更加狂热。 毕竟按照食物链划分的话,顶级看似是辉夜,实则辉夜也受制于神崎裕。 毫无条件的信任,毫无心理负担的依赖。 神崎裕慢慢地停住,千花不断颤抖的娇躯也缓缓恢复平静。 她迷离地喘着气,好似经历过一场大战,筋疲力尽。 但很快,她的颤抖又逐渐明显起来,甚至频率比刚刚还要强烈。 因为神崎裕改变了动作。 他没有再高高扬起,狠狠拍下。 而是安抚式的轻轻地揉捏着,像是在心疼她的疼痛。 “痛吗?” 他低声问道。 “嗯~”千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本来娇媚软萌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像是金属摩擦一样的质感。 “哈,是不是很生气?” 神崎裕又笑着问道。 “没。。没有~”千花一抖一抖的,是那么小声。 “啧,少来,我现在有点怕了。”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感叹道:“你这丫头恐怕在默默盘算着以后怎么报复我。” “呜呜呜~”千花假哭地撒娇道:“那是裕君的错!” “谁让你整天不务正业的,玩玩玩,你未来不是想当首相吗?” 神崎裕漫不经心道:“要按照你这副贪玩的性子,当首相那还不把国家都折腾坏了。” 嗯,他内心的潜台词其实是:巴不得你把这个半封建岛国折腾烂了。 “诶?”千花一愣:“裕君怎么。。怎么知道啊~” “哈?” 千花艰难地回头看着他道:“我没有跟你说过诶。” 额。。 神崎裕眯起眼,淡淡道:“是你忘了。” “啊?是吗??” 千花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啪~ 神崎裕又狠狠地拍一巴掌:“嗯?” “呜呜呜,是我忘了。” 千花再次屈服于他的强拳之下。 然而她的小脑壳绞尽脑汁地回忆,她确切地记得,自己是没有和神崎裕说过的。 千花有很多个无厘头的甚至荒谬的想法。 或者是梦想。 但当首相这个,是她为数不多,乃至唯一想实现,也有可能实现的梦想。 “所以啊,别怪我。” 神崎裕强词夺理,开始假惺惺地装着好人。 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口吻。 藤原千花的确一点都没有怪他。 千花身上体现的,也许是霓虹最本质的性格。 对强大的敬畏、崇拜、狂热。 能管教她的,她会产生崇拜。 对她千依百顺的,反而会引起她的厌恶。 多少是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含义在里面。 而其中的进一步体现,就是千花对他的托词毫不怀疑。 在她的角度里:他是真的没有恶意。 他只是想为自己好。 毕竟这种时刻,的确不是贪玩的时候。 要认认真真地去对待,努力地一起加油解决问题。 但他又不想用严肃的方式去教训自己,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僵化。 所以才用这种,半暧昧又半惩戒性的手段。 千花自己脑补得把自己感动到了。 她哽咽道:“裕君。。我知道错了。” 昂? 神崎裕麻了。 懂了,这力度还不够。 她仿佛就等于在说:我还可以,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他轻轻地揉捏着,嘴角笑容扬起:“知道错了?” “嗯~” 千花闷声道。 “知道错就好。” 神崎裕摩挲着,低声道:“好像有点用力了。” 千花眼圈泛红,你才知道! “要不带你去看一看?” “咳咳咳”千花剧烈地咳嗽。 “不去?” 千花很体贴道:“辉夜酱已经休养了,我不能再拖后腿。” “哈。” 神崎裕终究还是没有进一步激活她的隐藏属性。 坦率地说,他可以就此慢慢地将她调教成一个rbq。 属性一旦开始,关系一旦变得奇怪,就会有一种漩涡将人的理智吞噬。 何况现在打屁股她都不介意,以后变成其他手段,她的抵触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但这样的话,就不是可爱的千花了呢。 他慢慢地解开捆住她的绳子。 好家伙,白皙的小手上到处都是勒紧留下的红色痕迹,一条条的,清晰可见。 这程度,就跟严刑拷打差不多。 神崎裕是有点心虚的。 而得到自由的千花,居然也很乖巧地站着,一声不吭。 从她泛红的小脸上,神崎裕没有看到怨毒或者愤恨。 只是羞涩。 对,就是羞涩。 想必千花也冷静了一些,那有些奇怪的M属性也隐藏回去。 那被一个男人绑住打屁股打了那么久,怎么想都有点羞耻。 “过来。” 他勾勾手。 千花乖乖地过去。 然后神崎裕轻轻地抱住她,也轻轻地摩挲着她小手上的痕。 他没有说话,千花却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这种暴力后的温柔,是形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关键因素。 而对于千花来说,除此之外还会掺杂很多很多东西在里面。 比如:她能再次证明自己的猜想。 裕君果然不是什么暴力狂,只是想用这种办法让自己乖一点。 “感觉要被我父亲骂一顿了。” 神崎裕忽而笑道。 “诶?怎么了?”千花关切地问道。 神崎裕戳了戳她手上的红痕:“你这样回去,肯定要被责问一顿的。” “到时候你父亲随便说一下,我父亲肯定也知道。” 千花微微摇头,缩在他怀里柔声道:“不会的。” “我等它消了再回去。” “等个锤子。”神崎裕没好气道。 “嘻嘻,那就找些东西挡住啊~”千花脆声道。 “你还真的不怪我。” “当然是怪的,只是觉得。。觉得。。” 千花有点吞吐。 “觉得?” “我。。我说实话的话,裕君你不要。。你不要觉得我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哦?” “其实。。其实。。我好像对这种游戏。。并不反感。” 她声若蚊蝇道。 “难不成你还上瘾了啊?” “没有没有~”千花连忙摇头,瘪嘴道:“还有点痛呢。” 神崎裕心底一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 “要不你脱下来我看一看情况?” 他只是开个小玩笑。 也或者说是:进行一个小试探。 千花呆呆地看着他,直到神崎裕心底都发虚,想开口糊弄过去时。 她却慢慢地后退一点,目光不眨地还是看着他,小手慢慢地往裙摆方向移动。 。。。。。。。。。。。。。。。。。。。。。。。。。。。。。。。。。。。。。。。。。。。。。。。。。。。 。。。。。。。。。。。。。。。。。。。。。。。。。。。。。。。。。。。。。。。。。。。。。。。。。。。 第三百四十八章:陪我玩! 少女的裙摆总是轻易地便惹人注目,惹起无限的遐想。 它就如盈盈一握的细腰,走起路时,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曳飘荡,若是再披上一双悠闲的小白鞋,亦或是代以冷媚严肃的高跟鞋。。 裙摆晃荡,恰是四月天的春,能让人目眩神迷。 而当千花颤巍巍地伸着小手,往她裙摆处移动时,这一刻她的羞涩荡漾,带给神崎裕无限满足的征服感。 她只需要将裙摆掀开,裙摆下隐藏的一切都像是破开水面的船一样,再无遮掩,能看得清清楚楚。 想来她也紧张的。。 小腿紧紧地夹在一起,彼此之间不安地摩挲着,扭动着。 然而似乎也只有紧张,还有那一点羞涩。 她的眼神是带着等待被夸赞的期待,等待被欣赏的祈祷,以及服从的讨好。 她好似不在乎男女之别,也不在乎裙摆下的风光被他看到。 而他所说的那句话,并不仅仅是裙摆下的春色。 毕竟他的巴掌落在的地方,是她隐秘的翘臀,她还需要再揭开一层,一层最神秘的防护。 她也许也已经想到了那一层。 但还是坚定地往裙摆伸去,方才暧昧与失神间的愉悦,突破了她的理智。 她不在乎。 她只想他满意。 神崎裕眼神火热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微微挪动一下。 注意到他目光中的期许,千花似乎更有底气,也更有勇气。 但小手触碰到裙摆那一刻,神崎裕却按住了她。 千花疑惑地看着他,神崎裕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还真想让我帮你看啊?” 她歪着头,理所应当道:“这是裕君犯下的错诶。” “话虽如此,但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真为好。” “诶?为什么呢?” 藤原千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踮起脚尖凑上去:“噢噢,我知道了喔。” “裕君是担心我会告诉别人吗?” “不会的,千花的嘴最严了!” 神崎裕挑起眉:“我觉得你在仙人跳?” “仙人跳?这是什么。。” “就是诈骗。” “过分,不是裕君说帮我看看的吗?”千花娇嗔间隐隐带着一丝魅意:“还是很痛的。” 该死的。。。 我到底触发了什么奇怪的隐藏属性。 神崎裕拿起一旁的项圈:“看来你的确想尝一下被拴住的滋味。” 千花顿时就怂了。 她娇哼一声,转身道:“没意思呢,裕君就不能装傻吗?” “装傻也要分时候。” “比如偷偷摸我屁股的时候?” “咳咳。”神崎裕试图转移话题:“还是快一点工作吧。” “哼,我知道喔,裕君就是故意的。” 藤原千花自己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小屁股,埋怨道:“总是这样,假正经,真是胆小鬼。” 哦豁。 神崎裕这可就来脾气了。 “人小鬼大,我是在为你的终身幸福考虑。” 藤原千花闻言,愣住片刻,旋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直接瘫到沙发上,直打滚。 神崎裕叹了叹气:“又发病了。” “你才发病了!”藤原千花皱起琼鼻,反问道:“难道裕君还想我找男朋友吗?” “或者是跟其他男孩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过。。啊。。婚姻什么的。。好神圣。。” 说着说着,千花自己居然想到结婚去了。 这些知识对她来说太过遥远,但又充满期待。 或者说每个女孩,都对爱情存有本能的向往。 但神崎裕却无心在意她的发呆。 他被她的反问给噎住了。 这丫头。。意外的敏锐。 看似蠢萌的千花,果然藏着一颗最敏锐腹黑的心。 正如她刚刚说他想把项圈给辉夜戴上一样。 他的这些企图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流露。 但千花却隐约察觉到了。 而似乎每一次,都是千花先察觉的。 神崎裕干脆拿起桌上的文件,跑到沙发上,把千花挤开。 千花有些不解:“诶?” “不是屁股痛吗?乖乖地趴着,今天允许你偷懒了。” 他轻声道。 “诶!!!yes!!” 千花顿时激动地挥舞起拳头,然后她就毫无顾忌地趴在神崎裕的腿上。 是的。 神崎裕本意是让她趴在沙发上,乖乖躺着。 然而千花的胆子总是超越他想象的大。 小脑袋作怪似的抵在他的膝盖上,小手撑起两侧,千花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 神崎裕倒是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这些工作再不处理完,他可就没时间顾及另一边了。 所以哪怕一侧的腿上正枕着柔软的欧派,他也短暂地投入到工作,进入心无旁骛状态。 他越是这么认真,千花就越是盯着他看。 到后面她干脆不趴着,而是侧身地躺在他腿上。 小手很自然地缠绕到他的腰后,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外套。 她默默地看着,渐渐看痴。 其实你要让神崎裕现在来界定他跟千花之间的关系,他估计也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既像是很亲密的朋友,可以不介意一些肢体接触,也能大大咧咧的相处。 但也像是暧昧的男女,总有一些肢体接触突破友谊的界限,并且不止一次。 同时彼此都心知肚明,非但不介意,但乐此不疲。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哥哥与妹妹的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 这一层关系是从很小的时候就种下的。 可以说以上两种关系,都基于这一层哥哥妹妹的关系上建立的。 神崎裕对千花有实际的占有欲,也有觊觎的色欲。 他不否认。 但他对她的疼爱宠溺,宛若哥哥对妹妹一样,这也是确切的。 至少这一点,只在千花、言叶以及薰的身上会有。 其他女孩,诸如诗羽或者雪菜,都是好友与暧昧两者并存而已。 而言叶与薰的话,他更像是同情她们的不幸而产生的一种怜爱。 这样去理解的话,千花才更像是实打实的“哥哥与妹妹”间的关系。 很神奇,也很复杂。 这是站在他的角度上。 只是站在千花的角度上,却一点都不复杂。 兴许是因为心无杂物,千花从不会思考太多,太复杂的东西。 她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自己会很开心。 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会心甘情愿地同意。 无论是哥哥对妹妹的命令,还是类似男朋友对女朋友这样的情趣挑逗。 千花始终都默默地顺从着他的意愿。 如果让千花许愿的话,比起当首相,她可能更想跟神崎裕、辉夜一起,永远地这样下去。 但辉夜。。 千花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霾。 辉夜酱的话。。可能不会愿意呢。 辉夜跟千花不一样,千花可以满足,可以心甘情愿地陪同。 但辉夜,她想要独占。 千花试图把好友、恋人、兄妹三种关系融合在一起。 辉夜则努力把界限划得清楚,从好友变成恋人,再变成。。。 如果想要和裕君一直一直这样的话,辉夜酱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呢。 千花如此想道。 在她发呆的这点时间里,神崎裕已经处理完毕了。 最后一份文件被他放好,他伸了伸懒腰,低头看一眼还在发呆的千花。 “喂,天亮了。” 他笑着调侃道。 “诶?”千花恍然间反应过来。 “诶什么,下班了。”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握住两侧小软肉使劲揉捏。 下班。。了? 千花呆滞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快速看一眼桌子上堆积的文件。 她有些惊讶地喃喃道:“你。。你都完成了??” “嗯。” “诶!!!怎么可能。” 千花一个激灵,从他怀里起身。 这些文件处理起来不难,但就是很繁琐。 千花最讨厌这种繁琐的东西,所以她才一直存有抵触心理。 你让她来处理,她也可以处理得很好,处理得相当完美。 只是她不愿意,太浪费时间了。 但神崎裕。。时间好像才过去半个小时吧?? 千花带着浓浓的质疑,掀开一份又一份文件。。 她一一去对照数据。 令她死心的是:他好像真的在半个小时完成了。 岂可修。。。 除了惊讶,千花很自然地就升起一股恼怒。 她不满地反身将他推到,坐在他的腹部上,张牙舞爪道:“你明明一个人就能很快地解决!” “为什么不能放我去玩!!可恶,裕君最可恶了!!” 开玩笑,神崎裕可是开挂的。 你哪怕天资再聪颖,也不可能干得过开挂的。 神崎裕也不反抗,只是笑着道:“我只是想让你陪我玩。” 。。。。。。。。。。。 千花顿时安静了。 她乖巧地趴在他胸口,振振有词道:“下次你直接说嘛~” “哼,不要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和借口。” “我又不是不愿意~” “我啊,最喜欢陪你玩了,嘻嘻。” “哦?那还不快点让我康康你的伤好了没有。” “呀哒。” “昂??” “现在不行了喔,已经错过了,out!裕君,out!” 神崎裕呵呵一笑:“看来没办法了。” 他一个挺身,千花立马就倒了。 短短几秒钟,千花就被反过来镇压。 “我非要看。” 神崎裕威胁道。 “啊啊啊,非礼啊!!” 千花也作怪地配合着他。 没一会,两人又是扭打一团。 最终,神崎裕还是在千花的百般求饶下,放弃扒下她裙子的念头。 他陪着她又玩了一会,便离开了。 千花想陪着他走,但被神崎裕婉拒。 理由啊。。 理由只有一个。 和纱还在音乐室呢!!! 而独自一人离开的千花,在此刻可算是想起了辉夜的好。 没有辉夜陪着,裕君又抛弃了自己。。好无聊~ 还是去四宫家看看辉夜酱的情况吧!!!!! 。。。。。。。。。。。。。。。。。。。。。。。。。。。。。。。。。。。。。。。。。。。。。。。。。。。。 。。。。。。。。。。。。。。。。。。。。。。。。。。。。。。。。。。。。。。。。。。。。。。。。。。。 第三百四十九章:冬谋! 离开学生会的办公室,走到楼下,往音乐室的方向走去时。 不知是巧合,还是运气真的如此倒霉。 因为音乐室的楼层所在处比较靠后,即便是沿着小道走过去,都会不可避免地路过教师楼。 高三年级的教师楼。 而在小道之间,一侧是刚刚踏入的神崎裕,另一侧,是陪同着桐须真冬的平冢静。 当神崎裕发现两女的时候,两女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落在神崎裕身上。 哦豁~ 这下子,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神崎裕心头一紧,旋即快速冷静下来。 他确信平冢静与桐须真冬两女之间彼此都对对方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隐瞒。 换而言之,平冢静不知道他跟桐须真冬的情况,桐须真冬也不知道他跟平冢静的情况。 只要他保持淡定,这个局势大概率能控住。 所以一刻也没有停顿,神崎裕主动地走过去,迎面挥手道:“呦,平冢老师,桐须老师,真巧。” 可不是嘛~ 一个是刚刚上身半裸在他眼前,另一个也途中来了一波偶遇。 跟他的淡然自若相比,两女之间的反应则是很值得玩味。 平冢静也是愣住片刻,有些呆滞地下意识挥起手,回应他的打招呼。 她刚刚安慰了桐须真冬好一会,好不容易才安抚住真冬的情绪,然后打算带着真冬出来兜兜风,散散心。 没想到。。刚下来转角就碰到他。 真是冤家诶~ 这些小心思快速掠过,旋即她有些紧张地瞄了一眼身旁的桐须真冬。。 她可完全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碰见神崎裕。 平冢静也是极其要脸好强的性格,可不能让真冬发现什么端倪。 桐须真冬一贯地面无表情,方才的伤痛欲绝仿佛只是存在于想象中。 只是她眼眸处还有残留的一些泪痕,眼眶也还残存着淡淡的痕迹。 而面对神崎裕的打招呼,桐须真冬竟是下意识地移开目光,有些怯弱失措,又像是存着一丝恨意,故意不和他目光对视。 “哈哈~真巧。” 平冢静此时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神崎裕身上,剩下的小部分注意力还不足以细心地发现桐须真冬的异常。 而且这种场合,她有点责怪桐须真冬的冷淡。 人家学生当着面上来向老师打招呼,怎么能无视呢~ 但转念一想,真冬正因为家里的事情,情绪上处于伤感,一时间不想回应也很正常。 甚至她进一步有些恶毒的去想,平冢静巴不得神崎裕对桐须真冬的漠视产生反感,以免两人之后有所接触。 虽然是闺蜜,但也不得不提防呢! “诶,跟刚刚相比,桐须老师。。。” 神崎裕扬起一抹阳光的浅笑,有些征询地关心道:“好像有点不太舒服,平冢老师是带桐须老师去看医生吗?” 平冢静当即皱起眉,娇嗔道:“你这家伙还挺八卦的,她没什么事,我们打算去兜风呢。” “对了,你呢?放学还不回去?我记得你没有参加社团吧?” 平冢静伪装得极好。 她完全收敛了对神崎裕异样的感情,只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而她这种发言,也完全符合平冢静本身的性格,以及她身为老师的独特风格。 很显然,她很努力地保持着平和,不让桐须真冬发现一点痕迹。 然而她也是多虑了。 桐须真冬现在哪有心思去观察那么多。 真冬听到神崎裕的话,目光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深深的幽怨,死死地盯着他。 不太舒服? 呵,还不是你这个混蛋弄的。 神崎裕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道:“我虽然没有参加社团,但还是被拉了壮丁。” “班级的文化祭表演~” 他眨了眨眼,平冢静顿时了然:“喔,你小子到时候也要上台表演啊?” 她咧嘴一笑,揶揄道:“那我挺期待的。” “哎呦,平冢老师你可就别期待了,我现在压力山大。” 神崎裕一副有心无力的疲倦,把被拉壮丁的心态诠释得淋漓尽致。 “压力也是动力嘛,总之你要加油,到时候我一定捧场。” 平冢静接着便转口道:“我呢,和你这位新来的国语老师要去兜风了。” “好羡慕,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去?” “啊啦啊啦,怎么能贪图玩乐呢,你的成员还在等着你。”平冢静笑嘻嘻道。 神崎裕闻言,更是了无生趣地摆摆手:“那。。老师再见。” 借此,神崎裕往前走,平冢静也拉着桐须真冬往前走。 就在三人身位即将掠过之际,桐须真冬忽而开口道:“神崎同学。” 平冢静与神崎裕都是心底猛地一悬。 他回头笑道:“有什么吩咐吗?桐须老师。” 桐须真冬没有回头看他,冷声道:“作业我等会回去发给你,你把手机号码给我。” 平冢静微微皱眉,神崎裕心底一松,甚至有点玩味。 “我没有带纸诶。” “喏。” 桐须真冬直接将手机递给神崎裕。 但是她还是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只是拿起手机放到身后。 这种态度,连平冢静都暗自咂舌。 这也太冷淡了吧。。 虽然很符合真冬你一贯的作风,但这小家伙可是心眼小得很。 神崎裕抬手接过,然后打开。 屏幕是锁住的,需要密码。 平冢静没有发现,因为手机屏幕也是背对着她。 神崎裕根本不需要问桐须真冬,因为他知道密码! 随手点击几下,一年前的密码,至今还是通用。 桐须真冬根本就没有改过。 输入密码,解锁,壁纸映入眼帘的,是桐须真冬的照片。 老实说,一般人不会拿这种照片当做壁纸。 因为既不漂亮,也不休闲。 屏幕中的桐须真冬穿着如常的ol制服,一脸严肃地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课本,一副正在上课的姿态。 而事实上:她的确也是正在上课。 这张照片,是神崎裕之前上她的课时,偷拍下来的。 他把这张照片发给了她,说是送给她的一份小礼物,让她看一看平时自己有多严肃,希望她能多笑一点。 只是当时这份心意桐须真冬并不领情。 他还受到她的一顿责骂,她扬言不需要这种无聊的东西,回去就把照片删掉。 而如今,这张照片非但没有被删,还被她当做是壁纸。 并且是在这种情况下,连带手机一并。 密码没有改,壁纸是他的小礼物。 桐须真冬的心意尽数藏在这些细节里。 当然,也可以将其理解为:这是桐须真冬的答案。 面对他刚刚如此行为的答案。 神崎裕心底的玩味,也正是因此。 至于手机号码,桐须真冬之前是有他的号码的。。 但他转学之后,就把号码注销。。 她没有他现在的号码。 这个举动也充满含义。。 还美曰其名是交待作业,哈。。。 神崎裕在输入手机号码时,顺带看了一眼平冢静。。 平冢静一直都回头看着他,迎着他的目光,见真冬没有反应,平冢静大胆地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看来平冢静是一点都不知道,完全不知情。。。。 真有你的啊,桐须真冬。。。 这竟然让神崎裕产生一种偷情的快感。 啪嗒,输入完毕。 他将手机还给桐须真冬:“好了,老师。” “嗯,加油。” 桐须真冬淡淡地回了一句,收起手机便拉着平冢静离开。。。。 神崎裕眯起眼看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说起来那家伙也不是班委诶,你是随机抽中一个单独交待作业吗?” 路上,平冢静看似随意地问道。。。 “嗯,当时我问的时候,所有人都举手,只有他没有,一点都不积极。” 桐须真冬撩起一抹秀发,淡淡道:“这样的学生,要多给点“鼓励”才行。” “噗~”平冢静疑心顿消。 这的确是神崎裕的作风。。。。 “对了,小静。”桐须真冬问道。。。。 “嗯?”平冢静还在嘀咕反思,刚刚没被发现吧? “你不是高二年级的老师吗?怎么看上去你和他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桐须真冬微微侧身,目光带着一丝询问。 平冢静一惊,没想到攻守之势这么快就转变。 她连忙解释道:“在你没有来高三A班之前,我也去代课了啊。” “然后那个家伙的态度,你懂的,简直就是蔑视课堂!!!” “喔~然后你也单独给他交待作业了??”桐须真冬眯眼问道。 “嗯,我让他抄了十次上课的课文。。。” 平冢静得意地笑道。 “这样啊。” “喂喂,你该不会也想让他抄十次吧?” “十次?” 桐须真冬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我自有安排,我们还是聊一聊吃什么吧,有点饿了。” “我也有点,那走快一些,走走走!!” 。。。。。。。。。。。。。。。。。。。。。。。。。。。。。。。。。。。。。。。。。。。。。。。。。。。 。。。。。。。。。。。。。。。。。。。。。。。。。。。。。。。。。。。。。。。。。。。。。。。。。。。。。 第三百五十章:痛痛痛! 冬马和纱除了早上出现过一次,是来找神崎裕之外。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 无论是上午的课,还是下午的课,她都全然不管不顾,甚至连个请假借口都没有。 但A班的其他人,包括诸位老师在内,其实都是习以为常。 在神崎裕还没有来到之前,这种情况才是冬马和纱的常态。 要么就上一个上午的课,下午就消失不见,或是调转过来。 对于A班的班主任来说,她已经不指望和纱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不求上进也不求吊车尾。 她只希望和纱能来上课,并且能听一听课。 不要每次都翘课,来上课也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种期盼,一方面出于作为老师的职责,另外一方面,则是出于冬马和纱的母亲。 冬马曜子也许不是一位优秀的母亲。 但她是一位极其优秀的音乐家,换而言之,她有着深厚的人脉以及影响力。 特别是在教育行业,尤其是艺术类为主的学校。 承知园学院本身的艺术科就极其厉害,但其中多少也受到过冬马曜子的照顾。 而冬马曜子的条件也很简单:希望学校照顾好她的女儿。 这个条件简直都算不上是条件,对学院来说是血赚不亏的买卖。 所以,冬马和纱其实来不来上课都无所谓,反正学院不会把她开除。 学院只是顾虑冬马和纱的升学。 万一升学失败的话,搞不好冬马曜子会迁怒学院。 但转念一想,你冬马曜子这么有本事,相比于我们小小的高中学院,那些艺术大学受你的照顾恐怕更多。 到时候又来一个人情买卖,把冬马和纱搞进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再说,你女儿什么德行,恐怕你这个做母亲的比我们这些老师都清楚。 所以说,也许冬马曜子早就考虑到了。 她只是需要冬马和纱高中毕业是毕业于承知园学院这个优秀私立学府的证明而已。 既然如此,那冬马和纱如何,只要她不犯法不犯罪,那学院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指望学院认真去管理,那还是放过学院吧。 尽管冬马和纱一整天都消失,但神崎裕却始终笃定。 她一定在音乐室。 冬马和纱没有给过他任何提示,或者说:这是不需要提示,只属于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当然,冬马和纱除了音乐室之外,她其实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个音乐室,自然是指第二音乐室。 并非是音乐部的第一音乐室。 第二音乐室是冬马曜子捐赠的,甚至是冬马曜子专门为冬马和纱准备的。 第二音乐室里的那台钢琴,就是冬马曜子曾经用过的,极其心爱的一架钢琴,其价值甚至比整个第二音乐室本身还名贵。 每逢开心或是伤心,无聊或是有趣,冬马和纱都会呆在第二音乐室。 每一天都如此——自从冬马曜子离开之后。 也只有休假日的时候,冬马和纱才不会出现在这里。 踏入音乐室所在的楼层,神崎裕的脚步轻快,但思绪却有点飘忽。 音乐室在走道的后头,前头,是侍奉部所在的课室。 当他走过侍奉部时,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透过窗,他能看到安静坐在里面的雪之下雪乃。 微风轻扬,她的黑发也随之飘舞。 如此认真,如此专注。 呼~ 神崎裕快速地收回目光,径直地往前走。 雪之下心思敏锐,也似乎有心灵感应般,在他收回目光之后,她便看了过去。 只是匆匆几眼,他就快速地掠过。 这短短的几秒,却浑然打破了雪之下专注认真的看书状态。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叹气,试图将心思重新调整回来。 然而屡屡尝试,都屡屡失败。 分明是决绝地斩断跟他的所有羁绊,无论生死,都不再过问。 但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昨晚那么理智,理智之余夹杂着悲痛带来的决绝。 今天。。 今天还能这么决绝吗? 不由自主地,雪之下便好奇地想他来这里做什么。 按照她的了解,神崎裕现在应该是一团乱麻才对。 辉夜受伤倒下的那一刻,雪之下雪乃也在现场。 两人本来就是一个班的。 那一节的体育课,雪之下雪乃也是记忆深刻。 虽然她对辉夜没有一点好感,但作为长期的“宿敌”,她还是有些关心辉夜的情况。 事后传来辉夜只是扭伤,并无大碍,需要静养的消息后,雪乃也是松了一口气。 那么,辉夜需要修养,千花不能指望的情况下。 他就肯定要很忙了。 看~当初就说了不应该参加学生会这个计划。 现在有什么事不都堆在你一个外人身上了? 处理好也就罢,万一处理不好,你一个外人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 雪之下雪乃心底暗自腹诽着,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得意,但也有一些幽怨的不满。 她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拒绝的话。。 现在这些事就落在自己头上。 自己能处理好吗? 如果自己能处理好的话。。是不是。。 当初姐姐,也不过是文化祭委员会的委员长而已。 她没有当过学生会的会长。 那一次文化祭,她也不是事事亲力亲为。 如果自己当初参加学生会这个计划的话,那自己所能表现的上限,就在姐姐之上了。 哈~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已经拒绝了,下了决定的事就不要后悔。 雪之下雪乃收敛心思,低头看书。 看着看着,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在想:他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心只有踏过侍奉部的走廊时才有那么一点波澜。 当他走过之后,便再无波澜。 他一直往前走,耳畔便传来些许清脆悦耳的琴声。 随着他脚步的靠近,琴声也越发清晰。 直到他走到第二音乐室,停在窗外。 他嘴角扬起一抹自信,冬马和纱果然在第二音乐室。 他不急着推门而入,也不急着敲门提醒冬马和纱自己的到来。 站在窗外,他能看到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冬马和纱。 处于弹奏中的冬马和纱虽然也是面无表情,但在她弹奏出来的音符里,却蕴含着独特的情感。 这也是属于他和她之间的“情趣”。 因为只有他能听得懂她在表达什么。 她的琴声,她演奏的乐曲,每一个背后都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对她来说。 而演奏时的和纱,也会披上一层神圣的白纱,这是无形的,来自于旁听者的幻想。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认真地去对待一件事时,就会变得特别有魅力。 演奏中的冬马和纱,正是迎合了这句话。 她宛若一个音乐上的精灵,又似悬在雪山之上,不可接触,不可触碰,唯有寥寥琴声的高雅。 只有在钢琴面前,冬马和纱才会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突然,琴声骤然停住。 神崎裕眉头一皱,冬马和纱缓缓睁开眼眸,锐利冷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他。 她也注意到了。 神崎裕洒然地笑了笑,朝她挥挥手。 冬马和纱眯起眼,面无表情地回应。 突然,冬马和纱猛地起身,神崎裕也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赶紧往前一步,把门推开。 正常情况下,和纱不会锁门。 但现在可不好说了。 他速度很快,只是大长腿也还是有好处的,和纱两个大跨步也赶到门后。 在神崎裕把门推开的一瞬间,和纱啪得一声,狠狠地堵了回去。 果然。。 神崎裕有些哑然失笑道:“和纱,能不能让我进去。” 进个屁! 冬马和纱的气憋了整整几天,她才没那么好说话! 而且。。 她也等了整整一天! 这个混蛋现在才来,你咋不等校门都关了再来? 还想历史重演一波? 混蛋。 他稍稍用力推一下,和纱力气不如他,但她也死死地抵住,用身体挡住门。 那用来弹奏钢琴的小手则抓住两侧,好似这样就能借力堵住他。 神崎裕想进去,肯定是能进去的。 他只要再用力一点,和纱肯定挡不住。 毕竟门还是没锁的,他刚刚用脚卡住了门缝。 但他不敢用力。 他怕伤到和纱。 他也注意到和纱的小手忽而出现在窗边,更是连忙收起强攻的心思。 “还在生气啊?” 他轻声问道。 “和纱?” “和纱酱?”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不回答。 “诶,好歹你回应我一句啊。” 。。。。。。。。。。。。。。。。。 “冬马和纱,我跟你说,我不是突不进去,我是怕伤到你。” 。。。。。。。。。。。。。。。。。 “改行当哑巴了是吧,行,你等着。” 冬马和纱挑起眉,有些警惕。 然后,她就看到一只手,顺着门缝一点点地试图伸进来。 和纱此时两只手都放在两侧,能用的。。似乎。。只有。。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小嘴直奔他的手。 嘶! 神崎裕痛苦地吼了一嗓子:“松口松口,我不进了!!” “痛痛痛。。” 他叫得越凄惨,冬马和纱眼神中的杀气越浓,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越灿烂。 嗯。 似乎场景一下子就从高雅的钢琴演奏会变成小孩子之间的赖皮玩闹了。 。。。。。。。。。。。。。。。。。。。。。。。。。。。。。。。。。。。。。。。。。。。。。。。。。。。 。。。。。。。。。。。。。。。。。。。。。。。。。。。。。。。。。。。。。。。。。。。。。。。。。。。 第三百五十一章:很好哄的犬! 啪嗒。 冬马和纱的小嘴里忽而袭来一阵奇怪的味道。。。 它是红色的,却不是血液的腥味。。。。 它味道很独特,并不觉得难吃,甚至有一点轻微的甜。。 然而它正从神崎裕的手背处传来,从自己紧咬的软肉间,混杂在白色的牙齿里,弥漫在口腔。 尽管味道有些不同于正常的血液,但分明它就是血。。。 是他的血。。。 并且是自己咬破的。。。 冬马和纱悚然一惊,下意识地便松开小嘴。 她一时间气愤,没想到会咬得这么重。。。 神崎裕微微皱起眉,并没有去在乎伤口,而是轻声道:“消气了吗?”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默默地品尝口腔里那一点奇怪的血液味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告诉你。” 神崎裕慢慢地收回手,隔着门。 “就好像是第一次学钢琴的时候,看着黑板上一个接着一个晦涩难懂的音符。” “当时我母亲跟我说,让我在一个小时内记住它,然后背下来。” “哈,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就要全部记住,不能忘记。” “我真是又委屈又无奈,只好默默地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连饭都忘记去吃。” 他轻轻地推了推门。。。 冬马和纱没有继续阻拦。。。 门被推开,神崎裕看到一脸复杂的冬马和纱。。。 他轻笑道:“后来我母亲才跟我说,一个小时什么的只是让我集中注意力。” “但是我还是记住了,并且把它们背了下来,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呢,就留下了一个后遗症。”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一旦把精力都专注到某件事的时候,就会把其他事都忘记。” “这是我的小缺点,现在被你知道了。” 冬马和纱微微偏过头,撇嘴道:“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负责任,如果非要说我生气的话,我也只是气我自己为什么傻傻地等你这么久。” 她竭力地试图表现出并不在乎神崎裕如何如何。。。。 把问题的根源归结到她自己身上。。。。 神崎裕倚着门:“我也这样觉得。” “嗯?” 明明是顺着冬马和纱的意思,但神崎裕话音落下,她立马就扭头瞪着他。 神崎裕耸耸肩道:“这都过去三天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一直都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你是没我联系方式还是也忘了这件事,只是今天早上才突然想起来?” 他揶揄地打趣着,冬马和纱轻哼一声,转身懒得搭理他。。。。 yes~卖惨成功。。。。 在冬马和纱看不到的地方,神崎裕悄悄地挥舞一下拳头,然后快速把门关上。 她回到钢琴前,缓缓落座。。。。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搬来一张凳子,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冬马和纱也很想把他无视,想继续投入到日常的练习中。。。。 奈何小心思总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感到不自然。。。。 这种情况,在之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好几次都想继续弹奏,但每一次,都会突然看他一眼,接着节奏便中断。 啊啊啊啊。。。。。。 冬马和纱心底恼怒得很,这家伙,这态度是来求原谅的吗? 她冷声道:“如果你来找我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微微摇头道:“不至于,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那你说。” 冬马和纱低声道。 “不急,我想听一听你的演奏。” 神崎裕露出一抹期待,目光柔和:“这次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弹任何你想弹的曲子。” 冬马和纱眯起眼:“你想考究我?” “只是纯粹的欣赏。”神崎裕悠悠道。。。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刚刚还凌乱的思绪被他这么一说,莫名其妙又安静了下来。 仿佛有种因为他想听,所以自己要好好表现的等待被夸奖的感觉! 真是奇怪!!!!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成像一个小孩一样,怪他有什么评价。 她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掠过黑白琴键,音乐室内的安静瞬间就被打破。 噔噔蹬!!!! 额。。。 神崎裕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尽是复仇激昂的曲子,一副随时准备要上战场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至于吗?这么深仇大恨? 不就是鸽你一次嘛。。。 “你能不能弹一点温柔的?” “你说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发挥。”冬马和纱嘴角噙住一抹得意。 “行,我不说话。”神崎裕连忙举手投降,安安静静地聆听。 听着听着,他嘴角便不自觉地浮现笑容。 冬马和纱也是心眼小得很。 傲娇令她强装出一副不生气,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心底的直率却无法令她把这出戏演到底。 她跟霞之丘诗羽真的很像呢。 可以憋气,但不会憋太久,肯定要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相反,雪菜就不一样了。 雪菜可以隐藏很久很久,只是永远都不主动说。 有时候甚至你自己都遗忘了这件事,雪菜还会牢牢地记住。 无论是好,还是坏。 弹着弹着,冬马和纱对他的生气好似也随同激昂的音符一并,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她也逐渐摆脱受情绪左右的演奏,慢慢恢复到正常情况下的专注与认真。 但这时,神崎裕却有点不满意地摇摇头。 冬马和纱立马停住:“怎么了?” “你现在的演奏,很完美,没有失误,没有瑕疵,但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演奏。” 神崎裕一脸认真地和她探讨:“而刚刚呢,失误很多,甚至带着很明显的个人情绪,但,那是你在演奏。” 机器人在演奏与你在演奏。 好似都是冬马和纱,却代表着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他没有挑刺,也没有开什么玩笑,收敛平时的散漫,冬马和纱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她很清楚在钢琴演奏这个领域上,她是不如神崎裕的。 “如果我作为听众的话,我可能两个都不喜欢,前者太多失误,后者缺乏感情。” “但我非要选择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前者。” “虽然失误很多,但至少是一个人演奏的东西。” 神崎裕客观道。 冬马和纱有些泄气,翻了翻白眼:“你觉得我不是人?” “哈,不是这个意思。” “我之前就和说过很多次,想必你自己也已经察觉到这个问题。” “你的演奏,像是完美至极的一朵花,可它没有香气。” 他起身,慢慢地走到冬马和纱身后。 稍稍弯腰,不由自主地他就贴近冬马和纱的后背。 “你那天来找我,乃至于你不情愿地加入这个表演小组,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冬马和纱默然不语。 “我知道你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半强迫式的让你加入了。” “你肯定觉得我很可恶,故意利用你对音乐的追求,还美曰其名是什么希望你变得更好,哈哈哈哈。” 神崎裕说着说着,便开始自嘲。 但带着真挚的自嘲,不会令人反感。 “不过啊,和纱,我对你,从来都不撒谎。” 他的手缓缓下落,握住她的手。 “你想要寻找的所谓指导,所谓方式,呐,这就是我给你的指导,我教你的方式。” “你要先让自己沉浸进去,你才能驾驭所有的情绪。” 他操纵着她的小手,一点点地敲响这清脆的琴声。 “记住你刚刚对我的生气,不要忘记,试着把这种生气融入你的记忆里。” “然后你再演奏刚刚的曲子,这次要更激烈一点,恨不得拿刀捅死我的那种。” 噗~ 这什么奇怪的形容。 冬马和纱已经听懂了。 她没好气地抬头白了他一眼,神崎裕抬手捏住她的脸:“别看我,看琴键。” 切~ 冬马和纱微微闭上眼,重新寻找这种感觉。 而她似乎忽略了神崎裕的手一直都覆盖在她的手上。 第一个音符出现,神崎裕便知道她要演奏那首曲子。 所以他的手不会被她的手甩掉,也不会太过干扰到她的演奏。 而当她节奏出现问题的时候,神崎裕会稍稍用力,亲自去干预。 这种方式很耗时,也很麻烦。 但神崎裕乐在其中。 没办法,和纱的手实在是有点美。 辉夜的足,千花的腰,和纱的手,以及诗羽的臀。 神崎裕愿称它们为极品。 而事实证明,冬马和纱的确很好哄。 甚至是最好哄的几个女孩之一。 神崎裕稍微甜言蜜语一下,再装一下正经,她就会乖乖地收起心底的不满,顺从地任凭他掌握自己的节奏。 就像是被主人训斥而委屈的小狗,只要主人态度又稍微好一些时,小狗就自己凑上来。 忠犬,哈~忠犬。 但在冬马和纱的角度里,她有另外一个想法。 周五那天,他没有出现。 但现在,他陪着自己。 某种程度上去换算一下的话,这算不算是他的补偿? 应该是算的吧。 只不过是把周五的下午,变成今天的下午而已。 琴声逐渐从激昂,一点点变得温和,变得温柔。 神崎裕没有刻意引动她去改变,这是冬马和纱自己内心的想法。 而这种温柔,也逐渐从琴声中表达出来。 。。。。。。。。。。。。。。。。。。。。。。。。。。。。。。。。。。。。。。。。。。。。。。。。。。。 。。。。。。。。。。。。。。。。。。。。。。。。。。。。。。。。。。。。。。。。。。。。。。。。。。。 第三百五十二章:精神错乱(确信) 演奏渐入佳境,神崎裕也悄然松开了他的手。 冬马和纱完全进入全神贯注的状态,她的悟性本就极好,先前机械式的演奏很大程度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没有经历过,自然就无法触碰到这种情绪究竟是怎么样的。 即便是同为痛苦,也会分很多种。 而一旦接触过,经历过,凭借冬马和纱的天赋,她能迅速掌握,此为技的天才。 但这还不能解决她的问题。 她最要命的在于:冬马和纱始终缺乏一种支撑着她,促使不断向前的力量。 大多数的奏鸣曲虽看似忧伤,但实际都是悲伤中蕴含着力量。 以悲衬乐,与传统的文学是一个道理。 纯粹为悲伤而悲伤创造的曲子固然也有,但被列为名曲的的确不多。 成为名曲的前提就是曲子本身有让人类都共同认可的一种力量。 它不能始终是悲伤,至少要带有一点点的光亮,这是人类物种延续的本能追求。 比如贝多芬的许多著名曲子,以悲怆激昂而闻名,但悲怆只是它的表,里面那一颗永不屈服的心才是它的里。 然而冬马和纱没有这种积极的,向上的,不屈服的力量。 她缺乏一种最原始最本质上的“追求”。 母亲的抛弃、事业上的瓶颈,还有无时无刻弥漫的孤独,这些都死死地将她封住在原地。 她太消极、充满丧气,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朵,甚至都不愿让自己挣脱这种束缚,随波逐流地等待凋零。 看似意志坚定,实际毫无目标,也毫无决心。 她应该能诠释纯粹悲痛忧伤的曲子,只是缺乏这种向上的力量,很难将名曲中的悲与乐一起表达出来。 而冬马和纱的对立面,大概就是类似宫园薰这样的女孩。 明知命运无法摆脱,却还是要奋力地向死而生,努力地在短暂的时间里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所以哪怕薰在技巧上比不上冬马和纱,也没有冬马和纱这般天才的天赋。 但薰的演奏一样可以打动人,这是源于她内心的力量。 神崎裕要做的,并不只是让冬马和纱体验各种情绪,品尝各种滋味。 他要一点点地引导她,让她走出自我束缚的牢笼,站在最广阔的天地间,迎着最炙热的朝阳去奔跑。 这也是冬马曜子之所以抛下冬马和纱所最重要的原因。 什么带着你只是负担这种话,只是冬马曜子故意的激将法。 当然,她的激将法用得极其笨拙,也许跟她本身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冬马和纱在同龄人中一直都极其优秀,向来都是拔尖中的拔尖,是冬马曜子的骄傲。 但问题在于:和纱一直都在刻意地模仿她,和纱的天赋不应该浪费在模仿上面。 作为一个母亲的期盼:冬马曜子无比希望冬马和纱能打破她的影子,不要再被她的影子笼罩,走出属于冬马和纱自己的道路。 哪怕这条道路并没有鲜花,没有光鲜亮丽,也没有掌声迎接。 但这是属于她,属于她冬马和纱的路。 因此,冬马曜子才强行让冬马和纱留在霓虹,让她一个人独自生活。 冬马曜子乐观地觉得,没有自己的存在,和纱就不会产生依赖。 可能短期内会很痛苦,但最终还是会走出来,走出属于她自己的道路。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因为冬马曜子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 冬马曜子的起点比冬马和纱差多了。 她当初可没有一个已经是著名音乐家的母亲庇护自己,什么都要靠自己努力。 甚至于怀有这种想法的父母,天底下并不止冬马曜子一个。 他们都心存乐观和善念地觉得让自己的孩子独自闯一闯,经历生活的磨炼,就能变得成熟,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因为他们自己曾经就是这样过来的,也就是俗语说的: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可能是过度地陷入了经验主义,但冬马曜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必须快速让冬马和纱成长起来,变得独立,变得独当一面。 她本来的性格就注定她不可能成为一个温柔包容、像是泽村小百合之于英梨梨这样的母亲。 不能温柔,只能残酷。 这一点,跟阳乃何其相似。 要说冬马和纱也是有点不争气,忠犬忠犬,注定只能依赖某个人,寄托某个情感而活。 这也是冬马和纱最大的缺点。 她就像是飘零的浮萍,灿烂盛开的花卉,极其好看,极具观赏性,却并不怎么实用。 也许这就是遗传下来的艺术家性格吧。 冬马曜子或多或少也是这样,真就一脉相承。 这对母女,倘若攻略起来,只需要用同一种办法就可以。 而且是百试百灵,百分百攻略成功。 她最大的缺点,成为了神崎裕最有利的突破口。 当然,神崎裕也一点都不介意成为冬马和纱最大的寄托。 他愿意成为最肥沃的土壤,去滋养她这朵灿烂盛开的花卉,让她永不凋零。 嗯,可能就是要滋养的花朵有点多而已。 “唔,进步了不少。” 一曲终了,神崎裕拍了拍冬马和纱的小脑袋,夸奖道。 嘴角扬起一抹雀跃,那是被夸奖后的得意和窃喜。 恍惚间,冬马和纱竟有种极其奇怪的满足感。 就像是。。小的时候自己会去偷偷练好多的曲子,然后暗暗地等待母亲的考究。 最后得到母亲由衷地夸奖一样。 这个过程即便再枯燥,再无聊,冬马和纱都只会记得母亲最后那一抹满意的笑容。 只要这抹笑容,这些夸奖还在,冬马和纱就能一直一直坚持下去。 他。。母亲。。 冬马和纱赶紧把这些思绪驱散,明明心底是雀跃,小嘴却道:“不要一副长辈的口吻。” “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啊啦,大一岁也要叫兄长了。” 神崎裕抵着她的肩,柔声道:“我倒是挺想听你叫一声欧尼酱的。” 冬马和纱俏脸微红,一哆嗦把他推开,嫌弃道:“恶心。” “哈?” 神崎裕皱起眉,他不可置信道:“什么叫恶心?” “不知道,反正就是恶心。” 冬马和纱甩了甩长发,淡淡道:“呐,下一首想听什么。” “休息一下吧。” 神崎裕体谅地握住她的手,毫不顾忌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适当的训练量是必须的,但不要过量。” 他缓缓坐下,仔细端详着冬马和纱的小手,芊芊细手处处都带着白皙,还有弹琴留下的红晕。 冬马和纱红着脸,暗暗地戳了他一眼。 休息就休息。。握着我的手算怎么回事? 她总有一种这家伙是在借口让自己休息,其实是想占便宜的感觉。 但看他的这般专注的表情,冬马和纱就算是想收回去也觉得很不好意思。 唔~ 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就像是不想打扰一个人思考一样! 这是基本礼貌。 冬马和纱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这般说道。 “真是好看呢。” 他看着看着,忽而感叹一句。 啊。。 冬马和纱没好气地瞪着他,看归看,摸归摸,能闭嘴吗? “怎么?”神崎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他反而握住冬马的小手,递到冬马眼前。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 他笑着问道。 冬马和纱撇嘴道:“我没有那么自恋,哪有自己夸自己好看的。” “哈哈哈,你还真是实诚。”神崎裕吐槽道:“你还真别说,这样的女孩不少呢。” “呵~我对你那些花边不感兴趣。”冬马和纱嘴角微翘,扬起一抹不屑。 说着的同时,她还想挣脱神崎裕的“束缚”。 但神崎裕连忙握紧,皱眉道:“别乱动,我帮你舒缓一下。” “你。。” 这人,脸皮怎么会这么厚!!! 冬马和纱真是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冬马和纱就明白他的舒缓是什么意思。 不是那种占便宜式的摩挲,而是真真切切地舒缓。 他指尖掠过,顿时有些力道挤压过来,自己的手指下意识地绷紧,掌心传来些许痛楚。 “唔~” 冬马和纱微微皱眉,神崎裕笑着道:“看,长期练习也不去做一下保养。” “小心以后还没成为钢琴家,手指就先报废。” “唔~~”痛感越发明显,冬马和纱注意力被分散开来。 “你的手,好僵硬啊。” 神崎裕一边按摩,一边吐槽。 冬马和纱好几次都想反驳,但在强烈的痛感刺激下,以及他认真的目光注视下,还是选择了闭嘴。 挨训这个。。 其实冬马和纱也很熟悉。 小的时候不知道一天要挨多少训。。 反正不管母亲说什么,自己最好都保持沉默。 啊呸,怎么又把他和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你以后弹琴要是感到手痛,就要立马停止,不许继续。” “弹完之后呢,有条件的话,就用热水泡一下,偶尔也要去做一下手部的疗养。” “重物这些东西,能不提就不要提,不过你这个大小姐也不需要呢。” 神崎裕低头认真地帮她按摩,同时絮絮叨叨地啰嗦着。 都是一些注意事项。 手对钢琴家来说,是极其重要的部分。 甚至钢琴家可以失聪,但不能失去双手。 这些话,冬马和纱听了不止一次,也数不清有多少次。 但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了。 以前,都是自己的母亲和自己说的。 自从她离开。。。 尽管冬马和纱很不想承认,也很不想去面对。 但不得不说,神崎裕在此刻,给予了冬马和纱一种。。类似于母亲保护孩子的错觉。 甚至比自己的母亲,更温柔,更细致。。 也更心疼。 同时还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但这种威严,又跟母亲的很不一样。 他的威严夹杂着温柔和关心,不是完全的强迫和强硬。 至少观感上,冬马和纱觉得神崎裕的这种态度更好一些,她更喜欢一些。 或许。。这就是父爱的感觉??? 冬马和纱俏脸瞬间遍布红晕。 什么鬼!!! 母亲就算了,父亲。。父亲都出来了?? 啊啊啊,这混蛋。 嗯,可能是哥哥的感觉吧。 对。。 如果非要冬马和纱选择的话,比起父亲母亲什么的,她还是更愿意将神崎裕视作类似哥哥的存在。 兄长。 欧尼酱。。 冬马和纱突然想到,他刚刚想让自己叫他一声欧尼酱,难不成他刚刚也有这种感觉? 自己。。像是他的妹妹这样? 。。。。。。。。。。。。。。。。。。。。。。。。。。。。。。。。。。。。。。。。。。。。。。。。。。。 第三百五十三章:那本书的名字! 神崎裕聚精会神地帮她缓解着手部的压力。 冬马和纱平时看来的确是没什么保养过,各方面关节都僵硬得很。 但她的皮肤却没有因为长期的练习而磨炼出厚厚的老茧,甚至不仔细摩挲的话,连一些轻微的痕迹都发现不了。 对于这一点,神崎裕只能说真是天生丽质。 “你带了我给你的笔记本了吗?” 他忽而低声问道。 但冬马和纱却没有回应,他抬头一看,冬马和纱双眸失去焦点,进入神游发呆状态。 神崎裕故意捏住她的穴位,稍稍用力。 嘶~ 冬马和纱瞳孔猛地一缩:“痛。”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神崎裕按住她的食指跟中指,轻轻地往两侧按压。 “没。。没什么。。”冬马和纱慌张地掩饰道。 “那你好好地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哈?什么?” “嘶!!”冬马和纱又忍不住惨叫一声:“痛痛痛。” 神崎裕没好气道:“当然痛,你这关节都快僵化了。” “不能轻一些吗?”冬马和纱颦起眉头,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一丝软软的撒娇。 “真把我当按摩师傅了啊?”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痞笑:“也不是不行,请先付钱。” 冬马和纱忽而扬起浅笑,柔声道:“不是想当我的兄长吗?” “照顾妹妹的话,这种程度还不够喔。” 神崎裕动作一滞。 他眨了眨眼,目光怪异地盯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小脸微红:“看什么,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呵~要是我说的每一句都当真的话,我现在大概有一个加强团的妹妹了。” 神崎裕总是能在这种时候夹杂一抹令冬马和纱感到匪夷所思的自豪感。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吗??? 冬马和纱立马掐死自己方才产生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什么玩意,真想当他妹妹? 呵! 她甚至为此而感到羞耻,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真想当我妹妹啊?” 安静了一会,神崎裕凑到她眼前,凝视着她脸颊的红晕,似笑非笑道。 冬马和纱挑起眉,正想拒绝。 但转念一想,她狡黠道:“当你的妹妹有什么好处吗?” 神崎裕眯起眼,手中猛地用力。 冬马和纱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狰狞:“痛痛痛啊。。混蛋!!” “是你想当我妹妹,不是我想当你哥哥,分清楚这个前提嗷。” 神崎裕一手拿捏着她的痛觉神经,一边慢悠悠道:“卖家跟买家是有区别的。” “当个屁,做梦吧你,神崎裕。” 因为过分疼痛,冬马和纱娇躯都蜷缩起来,低身靠着手心处。 “啧,什么时候你才能变得乖一点。” 神崎裕淡淡道:“你带我给你的笔记本了吗?” “没。。啊啊啊。。。带了。” 把柄被捏住,冬马和纱只能乖乖地就范。 “很好,那接下来的时间我就辅导你一下。” 神崎裕咧嘴一笑,松开冬马和纱的小手,转过身去拿她的挎包。 冬马和纱立马捂住自己的手,稍稍活动一下,到处都是酸痛。 岂可修,这家伙。。这也叫缓解吗? 干脆叫酷刑算了。 还辅导。。 辅导。 嗯?辅导?? 冬马和纱眼睁睁地看着神崎裕从她的包里拿出笔记本,连带一些课本。 啪嗒。 这些东西摆在她面前,摆在钢琴上。 冬马和纱冷不丁地来一句:“今天不用训练吗?” “人都不齐,训练也没有意义。” “啊~”语调微微上扬。 冬马和纱嗤笑道:“说起来小木曾今天似乎也没来上课呢。” “你又不在课室。” “是不在,但我看到了。” 冬马和纱悠悠然道:“如果她来上课的话,绝对不会迟到的。” “呵,我还以为你对什么都不关心呢。”神崎裕有些无语,这些女孩们的关注点总是那么神奇。 霞之丘诗羽也是一样。 “我的确不关心,奈何小木曾每天都那么勤奋,久而久之,我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次轮到冬马和纱翘起二郎腿,八卦道:“吵架了?” 神崎裕挑起眉,没有搭理。 “哼。”冬马和纱也撇撇嘴,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他默默地捣鼓,她又问道:“真的吵架了?” 神崎裕枕着下巴:“你真的越来越八卦了。” “那应该感激你,都是托你的福。”冬马和纱阴阳怪气道。 “既然感激我,那就好好地学习吧。”神崎裕打开课本跟笔记本,把笔记本递到冬马和纱眼前。 冬马和纱嘴角微微抽搐,喂喂,来真的啊? “在想要找什么理由推脱?” 神崎裕笑容玩味:“你今天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把前面的课文看完,顺带把练习题做完再说。” 冬马和纱一脸无语,不过她也没有动,就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 “别跟小孩子一样,无声抗议对我无效。”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乖一些,会有奖励的。” 冬马和纱一把推开:“你也很像小孩子。” “喔,那你当做是照顾小孩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着急我的学习。” “因为我关心你。” “呵,你应该是无聊了。” “这话也对,因为我无聊,所以我想让你有趣一点。” “啊啊啊,不如我们还是弹钢琴吧。” “可以,先把你的另外一只手,给我。”神崎裕勾勾手指。 “我做!” 冬马和纱最终还是屈服于强权之下。 她不情不愿地看着课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连带笔记本上他的个人总结心得。 这些内容。。 其实不是天书,但冬马和纱就是不喜欢。 她不感兴趣。 这对她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但比起物理上的肉体折磨,冬马和纱觉得还是先乖乖地听话一点为好。 她一边做着练习题,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瞪他一眼。 神崎裕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到后面甚至挤开冬马和纱的位置,自己上去弹钢琴。 在悠然的琴声附和下,是冬马和纱握笔的沙沙声。 又是抬头,她看一眼神崎裕。 他已经专注地闭上眼,沉醉在钢琴的世界中。 一抹斜阳落下,恰好照耀到两人的脸上。 沐浴着斜阳的光辉,冬马和纱低头看了一眼她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课文。。 好像,感觉,也不错。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 这家伙当哥哥的话,好像很好诶。 啊呸!! 又在乱想什么。 冬马和纱冷冽的五官在他面前,冷已越来越少,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丰富。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到夕阳落下,夜幕升起。 冬马和纱也是属于一旦注意力集中,就轻易不会分散的类型。 一开始她不情不愿,但慢慢做着做着就上头了。 性格里的好强与固执,让她不甘面对任何一次挫败。 哪怕是课本上的题目,也不允许! 神崎裕微笑地看着她,然后起身把灯打开,又回去坐下。。。 等一套题全部做完,冬马和纱恍惚就才发现好像已经有点晚了。 她连忙看一眼时间。。。。 八点多了诶。。。 神崎裕轻声道:“我把时间补偿回给你了。” 冬马和纱一愣,小声嘟囔道:“谁稀罕,还不如让我回去睡觉呢。” “嗯?” “可以走了吗?”她甩了甩发酸的小手。 “嗯,明天再见吧。” 神崎裕起身挥挥手道。 诶,不。。不一起走吗? 冬马和纱开口想挽留,但话到嘴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独自离开。 啊啊啊,这个家伙。 这种时候又意外地界限分明呢。 冬马和纱还坐着没有动。 她看一眼已经做的差不多的课后习题,忽而噗嗤地笑了笑。 好像第一次在音乐室里做作业。 还是做那么久。 真是神奇呢,前所未有的体验。 好一会,她才收拾一下东西,也起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期待明天了。 八点多。 平冢静跟桐须真冬两女已经是吃饱喝足,起身离开饭店。 “啊~好棒的天气~” 平冢静深深地吸一口,有些雀跃地跑到前头。 桐须真冬有些担心道:“你小心一些,才喝了酒。” 平冢静竖起手指晃了晃,一脸得意道:“才那么一点,我怎么可能会醉。” “放心吧,我现在送你回去都可以。” “酒后驾驶是不好的。”桐须真冬认真强调道。 “啊啦,行行行,那我们先散步一下吧。”平冢静打了打哈欠,沿着江边,吹着晚风。 方才的晚餐,平冢静点了一些酒。。。。 但桐须真冬不喜欢喝酒,所以几乎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喝完。。。 这点酒对平冢静来说,简直就是喝开水一样。。。 不过也多少有点小小的醉意。。。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有点微醉,但丝毫不影响意识。 只是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喝个痛快了呢。 好久。。也没和那个家伙喝酒了。 诶~看什么时候。。找个机会约他喝喝酒。 想着想着,平冢静俏脸便有些羞涩。 好在她本身就喝了酒,桐须真冬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突然,两女走到一个书店旁。 平冢静猛地想起一件事,拉住桐须真冬:“真冬真冬,你不是说要给我推荐一本书吗?” “就是那个。。” 桐须真冬稍稍一愣:“关于师生恋的?” “嗯。” “啊,我忘了拿给你。” “没事,这里不是书店吗?”平冢静指了指一旁的书店。 “反正都要看,我不如自己买一本吧,也是顺便而已。” 她拉着桐须真冬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是一排排的书柜。。。 平冢静小声道:“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桐须真冬似笑非笑道:“大学的时候,你最不喜欢的就是图书馆。” “啧,别说了,真是痛苦的回忆。” “走,我带你找一找。”桐须真冬转过身,俏脸也泛起一抹红晕。。。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啊?” 平冢静问道。。。 桐须真冬沉默片刻,轻声道:“【言叶之庭】。” 。。。。。。。。。。。。。。。。。。。。。。。。。。。。。。。。。。。。。。。。。。。。。。。。。。。 。。。。。。。。。。。。。。。。。。。。。。。。。。。。。。。。。。。。。。。。。。。。。。。。。。。 第三百五十四章:你死定了!!!! 明亮的暖色灯光照耀着霞之丘诗羽泛着淡红的脸颊。 她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漉,沐浴露与洗发水残留的香味顺着空气,弥漫在房间的四周。 从书柜里拿出这本书,封面写着书名:【言叶之庭】。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摩挲着书的封面,微微颦着眉,眉眼间似有郁结。 纠结了一会,她还是拿着这本书,走到书桌前坐下。 她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沐浴完的娇躯到处都泛着红霞,灯光覆盖下,纤细的大长腿透着粉嫩诱人的色彩,如玉般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拖鞋被下意识地踢到另外一侧,赤裸的玉足踩在软毯上,葱白的脚趾还些许残留的水渍,与指甲上妖冶的红芒交相辉映。 这原是一部动画作品,当然后面也根据动画作品创造出了小说。 但现在,它最先呈现给世人的,是以小说的形式。 还是轻小说的形式。 它许多地方都借鉴了原著,尤其是以“师生恋”为线索,所要表达出理念:欲望是无法压抑的,它不会被人伦道德所束缚,它就像是植根在土层下的种子,终究会破土而出。 但其他内容部分,则是有些不同。 比如隐晦的恋母情结被弱化,强化师生恋本身这个概念。 借此来表达爱情是不分阶层、也不分职业、身份,甚至可以不分性别的。 它的立意也旨在突破传统霓虹社会中的固化印象,隐晦地批判了一些过于守旧的思想。 而这本小说的作者,霞之丘诗羽无比熟悉。 这是神崎裕的作品。 也是他众多的作品中少有的轻小说作品,他其他的作品大多都以传统文学和传统小说为框架。 霞之丘诗羽在它刚刚出版的时候就已经买了,当时她还没有结识神崎裕。 可以说她买这本小说,起初是带着一些追星、粉丝的心态在里面。 先前便提过,神崎裕虽然和霞之丘诗羽一样同为青年作者,但他取得的突破以及地位,都是霞之丘诗羽目前所无法企及的。 甚至霞之丘诗羽以后也很难和他比肩,因为他是以传统小说出道的,先天地位就高出不止一筹。 而神崎裕也影响了很多作者,霞之丘诗羽便是其中一位。 所以她对他的喜欢,掺杂了难以言喻的崇拜与粉丝狂热在里面。 这也直接导致她在这场感情战争中一开始就失去主动权,面对他时也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过买回来归买回来,霞之丘诗羽一直都没有看。 并非是她纯粹支持自己喜欢的作者,而是因为她一直都没有时间来得及去看。 神崎裕的其他作品她都还没有看完。。更别提其他一些大师的作品。 相比之下,轻小说这种题材在纯粹的文学角度上,确实不怎么具有吸引性。 这一点就连身为轻小说作者的霞之丘诗羽都是这样认为。 但现在,她觉得很有必要认真地看一看这本小说。 翻开扉页,上面便赫然写着这本小说的主旨。 霞之丘诗羽低语呢喃着,将它慢慢地读出来。 “无论是十五岁的青涩,亦或是六十岁的老迈,对于爱情的追求是始终不变的,当爱情来临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将会点燃你对世界所有的期待。” 不知道为何,只是轻轻地吟诵这段文字,霞之丘诗羽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神崎裕的身影。 她有些懊悔了。 她应该早一些看这本小说。 因为她觉得这本小说想要表达的东西,和她自己的观念无比契合。 但很快,这种懊悔眨眼间便变成了恼怒。 她今天之所以打算要看这本小说,是因为她提前了解过这本小说的内容。 它的主线就是“师生恋”,是学生与老师之间的隐晦的、朦胧的情愫逐渐变成确切的喜欢的过程。 换而言之,这段文字并不是歌颂爱情本身,而是站在师生恋的角度为师生恋辩护。 也就是,是这个混蛋为某个女人辩护! 倘若是正常情况下,霞之丘诗羽肯定会赞同神崎裕的想法。 喜欢是无罪的。 只是可惜,她来看这本小说的前提,便是因为今天那位新来的老师。 放学的时候她被神崎裕糊弄过去,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语里,但不代表霞之丘诗羽真的就彻底忘记这回事。 她的直觉向来很敏锐:神崎裕跟那位新来的老师之间的关系一点都不简单。 然后她便想起了神崎裕写过的这本【言叶之庭】。 作者的创作很多时候都来源于各式各样的灵感,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的经历。 但有一点是不可避免的:作者的创作中,必然带有他本身的烙印。 或是他的思想,或是他的经历,或是他的体会。 不可能完全没有,区别在于少或者多而已。 一些极其天马行空的想法,完全超越当代的架空幻想,看似超前,匪夷所思,但指不定只是日常生活的一些现象被夸张化而已。 这还是源于作者自己的见闻。 这可以进一步推断出一个事情:神崎裕既然能写出这本关于师生恋的小说,那小说中的主角和他到底有几分相似? 他是参与者呢?还是旁观者呢? 这些答案,只能在书中寻找线索,再结合霞之丘诗羽对神崎裕的了解,得出结论。 呼~ 希望他只是扮演旁观者的角色,或者干脆就是取材于传闻、旁人的故事。 倘若是亲身经历的话,霞之丘诗羽可能会忍不住要把书给撕烂。 霞之丘诗羽也很矛盾。 她其实有预感。 她感觉这个故事,大概率就是这个混蛋的亲身经历,根据亲身经历改编。 而对象,也很有可能是今天新来的那个老师。 桐须真冬! 但她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或者说干脆破罐子乱摔。 他的花心她心知肚明,早就彼此坦白过。。 啊啊啊,看吧! 微微深吸一口气,霞之丘诗羽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然后掀开,认真阅读。 于是,时间一点点过去。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正在打扫卫生,但她有些纳闷。 到底是哪里这么吵呢? 像是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一样。 她顺着声源找了一下,源头来自于自己女儿的房间。 砰! 又是一声清脆,霞之丘诗羽的母亲这下子听清楚了。。。 是锤桌子的声音! 诗羽这丫头。。工作又不顺利了吗? 她有些犹豫地在门外徘徊,想着要不要进去安抚一下女儿的情绪。。。 她万万没想到,就站在门外这几分钟的时间,连续的暴躁锤桌声不绝如缕。。。 砰砰砰!!砰砰砰!!! 同时伴随着一些骂人的粗口。。。。 啊这。。。。 好像这次的情况,有点严重啊。。。。 砰。 又是一声巨响,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忍不住了。 她连忙轻轻地敲了敲门,低声道:“诗羽?你要不要喝点果汁啊,我刚刚新榨的。” 房间内。 桌上原先排序整齐的各式书本、文具此刻都狼藉地躺在地板上。 霞之丘诗羽咬牙切齿地握紧手中的书,低声道:“不用了。” “哦。。那你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了。”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道:“好呢。” 怒气刚熄灭没一会,她耐着性子,却看到文中写道:“她的足如此令我着迷,仿佛是世间最珍贵的秘宝,如果给我许一个愿望,我愿意成为一双永远不褪色的高跟鞋,永远守护她的足。” 神崎裕。我@#¥@#@¥¥@@!!!!! 霞之丘诗羽砰一声,直接把小说给扔了。 你死定了,神崎裕。。。。 你真的死定了!!!!! 霞之丘诗羽直接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诗羽?” “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了。” “诶?”霞之丘的母亲顿时明悟,小声道:“注意做好措施。” 霞之丘诗羽俏脸一红,但也没有反驳。。。 。。。。。。。。。。。。。。。。。。。。。。。。。。。。。。。。。。。。。。。。。。。。。。。。。。。 。。。。。。。。。。。。。。。。。。。。。。。。。。。。。。。。。。。。。。。。。。。。。。。。。。。 第三百五十五章:光明正大! 夜幕降临。 窝在沙发上,神崎裕从回来之后就是保持这个慵懒的姿势。 疲倦感源源不断地袭来,这便是他透支身体能力的代价。 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保持高度的集中,全面运用堪比电脑运算性能的计算与分析能力,还有过目不忘的复制本事。 但这种状态不能持久。 它所带来的消耗,是跟神崎裕本身的能量息息相关的。 基本一次持续半个小时就已经是他目前能合理承受的极限时间了。 恰好,他在办公室处理事务时候,就是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只是随后又去音乐室陪着冬马和纱,难免地又有一些损耗,以至于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动。 疲乏归疲乏,倒还不至于到那种彻底瘫软,沾床就睡的程度。 他现在只是比平常人更累一些,跟一个没有怎么锻炼过的人跑一圈一千米差不多。 倘若使用的时间继续延长的话,疲累感会渐渐转化成实际的困意。 比如专注大概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他估计就要躺在床上真正睡觉休息一晚上了。 不过这对他的身体机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不是透支生命力换取短时间的“超能力”。 只是会让他暂时陷入虚弱,疲倦的状态而已。 使用时间越长,事后需要修复的时间就越长。 虽然有些疲倦,但神崎裕还是坚持不懈地当着“陪聊”。 言叶跟英梨梨取代了先前的小木曾雪菜与诗羽的位置,两女越发热衷于跟他聊天,并逐渐成为一种习惯。 几乎每晚的九点钟开始,两女都会准时地主动来找他。 反倒是诗羽,平时比较喜欢粘人的她今晚意外地没有找他,也许是因为要工作吧。 她最近赶稿赶得够呛。 薰呢,薰她一直都很忙。 即便不忙,她也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很忙。 她几乎是一秒当两秒来用,时间的紧迫令她不断把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放在自己想做,想要去完成的事情上。 她当然很愿意跟神崎裕见面、聊天、谈心。 但线上的聊天,薰总觉得有些不真切,聊起来也很难敞开心扉。 所以,如果是线下的话,薰会很乐意。 线上,她就比较冷淡一些。 倒是小木曾雪菜。。 神崎裕微微叹气,点击她的头像,打开聊天框。 聊天时间还停留在上一周。。 自从周五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也没有发过任何动态。 点开她的个人空间,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她也请了假,一时间好似人间失踪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 比较讽刺的是,好像也没有人特别在意她的消息。 除了他。 伤她最深的人,却是在她所有的人际关系中,除去亲人外挂念她最多的。 学生会那边正忙着文化祭,何况小木曾雪菜本身跟所有部长都只是普通以上,稍微熟悉的关系。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嫡系,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这就是小木曾雪菜一直都耿耿于怀的。 她觉得就是因为这一点,四宫辉夜才特意让她成为副会长。 一个无权无势,不会影响到辉夜地位的副会长,简直就是完美的天然工具人呢。 她能成为副会长,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优秀,不是因为自己的努力。 纯粹是因为旁人的“利益”。 班级? 班级的各位都只是表示了关切,也仅仅是口头上的表达关切。 至于实际行动,想都不要去想了。 他们的确佩服小木曾雪菜的处事公平,面面俱到,憧憬她的温柔与美丽,但也仅此而已了。 朋友? 小木曾雪菜没有特别熟悉亲密的朋友,一个都没有,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 这是因为她初中时留下的阴影,她处理所有人际的时候,都会刻意地保持最后的距离。 尽量看起来亲密就足够了,千万不要真的亲密。 其实这一点不仅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也可以解释在班级中她的尴尬情况。 至于学生会的话,她属于没有背景,再亲密拉拢也没用。 也正因此,才衬托出神崎裕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她抗拒和任何人产生亲密的人际关系,除了他。 她抵触任何人的刻意靠近,本能地对任何人有警惕,除了他。 她极难地百分百去信任某个人,也除了他。 真是他在她心里处处都是独特,然而他处处都伤害了她,但他也是唯一处处关心她的人。 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就论伤害程度来说,那天下午的小木曾雪菜,并不亚于处于暴雨中的霞之丘诗羽。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一会,暂时克制去主动找她的冲动。 他不是故意制造冷战,也不是享受冷战。 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如果每个女孩都不需要经历任何考验与波折,就能百分百同意他开后宫,那该有多好? 神崎裕也厌倦一些拉扯与心机,奈何现实就是:她们中绝大多数都不会同意。 这就注定了他的过程不会一帆风顺,难免有所伤害,难免有所亏欠。 但必须要再次强调。 他并不纯粹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尽管这种理由很可笑,但他开后宫这个私念某种程度上,也是为她们好。 无数次尝试单对单纯爱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不得安宁,大家都过得异常悲惨。 只能说这些女孩们,要么性格缺陷太大了,要么命运注定悲惨。 别的不说,就一个薰。 薰,如果他不去拯救她,她的生命将凋零消逝,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要去拯救她,她就必须要接受他的私念。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矛盾,近乎死结。 神崎裕只能在权重之后,选择后者。 然后为了达成后者,他要付出很多很多东西以及努力。 兴许一点都不光鲜,但并不妨碍他的坚定。 他会让大家都成为他的翅膀! 这般激昂的想着想着,突然门铃声响起。 嗯? 神崎裕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这时间点。。。 雪之下? 他心底暗自嘀咕,雪之下估计是不太可能。 依照雪之下这傲娇的性格,让她主动低头还不如把她扒光更容易一些。 不是雪之下的话,那是谁? 神崎裕按耐住疑惑,慢慢起身走去开门。 啪嗒。 他刚打开,敲门者似乎就迫不及待地想进来,一把就把门推开,差点没把神崎裕都撞到。 他往后退了退,看到眼前的霞之丘诗羽,整个人瞬间愣住。 霞之丘诗羽依靠在门旁,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的呆滞,笑意盈盈道:“啊啦,这副表情,好像并不欢迎我呢。” 一旁,小白也察觉到这个不速之客。 它敏捷地跑到神崎裕脚下,警惕地盯着霞之丘诗羽。 粉嫩的鼻子嗅了嗅,嗯?这个女人的味道好像有点熟悉。 但不管怎么样,它还是警惕十足,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态势。 “诶?” 很少有女孩能抵抗猫的可爱。 霞之丘诗羽相比来说,比一般女孩更心冷一些。 但架不住小白实在太可爱了。 或者说:小白自带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这很吸引霞之丘诗羽。 “好像又漂亮了一些呢,这只猫。” 霞之丘诗羽嘀咕一声,低身伸出手想摸一摸猫。 小白立马躲开,张开利爪与尖锐的獠牙,不断地朝着霞之丘诗羽哈气。 “切,跟你的主人一个样子,看来我还真的不受欢迎呢,无论是人还是猫。” 霞之丘诗羽自怜自艾地叹气道。 正当她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如她所料般,神崎裕一把将她抱住。 “哼,别碰我。” 霞之丘诗羽还假惺惺地想推开神崎裕。 神崎裕干脆直接将她抱起来,勾住她的小腿,抬脚把门关上。 “你这算是强行骚扰吗?”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笑盈盈地柔声道。 神崎裕低头嗅着她的香味:“我在配合你。” “不要脸,你可是强行把我抱进来的。” “是吗?可你也没拒绝啊。” 霞之丘诗羽的双手正紧紧地揽住他的后颈。 他慢悠悠地将她抱到沙发旁,并没有将她放下,而是保持抱着的姿势坐下。 “怎么来了?” 他嗅着她的发香:“我还以为你要赶稿呢。”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上次不知道是谁说的,我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来。” “话虽如此,你也要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神崎裕迷恋着她身上的香味,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玉颈处,有些痒。 “我打的就是猝不及防,就是想看一看你会不会瞒着我偷偷跟别的女人幽会。” 霞之丘诗羽小手掠过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那肯定不会瞒着你。” 神崎裕咧嘴笑道:“如果有的话,我绝对光明正大地告诉你。” 霞之丘诗羽笑容微敛:“哦?那我应该夸你吗?” “你最好给我一点奖励,虽然是惊喜,但我也被吓到了。” 神崎裕低头去寻找她的唇。 “混蛋。”霞之丘诗羽低哑地喃喃一声,便主动迎合起他。 唔~ 两人吻在一起,唇齿交缠的啧啧声在客厅回荡。 小白如临大敌地站在桌子上,湛蓝的大眼睛闪烁着毫不掩盖的敌意。 但它有点好奇。 这是什么?? 为什么要亲在一起? 唾沫是会暴露自己位置的!!! 小猫猫怎么可能会懂人类的快乐呢。 。。。。。。。。。。。。。。。。。。。。。。。。。。。。。。。。。。。。。。。。。。。。。。。。。。。 。。。。。。。。。。。。。。。。。。。。。。。。。。。。。。。。。。。。。。。。。。。。。。。。。。。 第三百五十六章:暗恋过 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亲多久,小白就在一旁使劲地喵喵叫多久。 这急切尖锐的叫声,仿佛是在不停地警告神崎裕,让他远离危险——这个不速之客。 “烦死了。” 霞之丘诗羽按奈不住心底的嫌弃,试图一把抓住这只烦人的臭猫。 然而论起灵敏度,十个霞之丘诗羽都不是小白的对手。 它快速跳到另外一侧的沙发,一脸不屑地盯着霞之丘诗羽,充满挑衅。 “哈,你这只猫,确定只是一只普通的流浪猫吗?” 霞之丘诗羽慵懒地躺在他怀里,低声道。 神崎裕扭头看一眼,小白顿时换一副脸色,他招招手,小白就连忙跳过来使劲蹭着他的手背。 “小白之前应该是宠物猫,只不过被弃养了。” “小白?”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这讨好的劲,哪有半点猫的高冷。 “嗯,它的名字。” “亏你还是一个知名作者呢,取名怎么那么随便。” 霞之丘诗羽眼带笑意,饶有趣味地端详着它。 “要我说啊,它应该叫赫拉。” 神崎裕一手揉着她的秀发,另一只手揉着小白的小脑袋:“赫拉?有什么含义吗?” “赫拉,又名嫉妒女神。” 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道。 “哦?”神崎裕收回手,捏住霞之丘诗羽的下巴:“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霞之丘赫拉。”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闪烁些许危险的光彩:“其实我更喜欢霞之丘.雅典娜这个名字。” 雅典娜.战争女神。 神崎裕悻悻然地耸耸肩,而一旁的小白因为他刚刚收回手,已经急促地又喵喵叫。 两人同时看过去,霞之丘诗羽轻哼道:“果然是赫拉呢。” 神崎裕哑口无言。 翻个身,霞之丘诗羽躺在他的腿上:“怎么不问一下?” “嗯?” “我还以为你要问一下我为什么来呢,诶,果然这么快就变心了,一点也不关心我。” 神崎裕:。。。。。 “那你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吗?” “呵~果然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找你吗?男人这种生物是三心二意的,我现在确切地感受到了。” 神崎裕直接掐住她的喉咙,恶狠狠道:“这边建议你说一下人话。” 霞之丘诗羽噗嗤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只是突然很想你,可以吗?” “我也很想你。” “想我?还是想我的身体啊?”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斜睨一眼,握住他另外一只手:“你还真是不客气呢。” 咳咳。 神崎裕慢悠悠地将手从她的大腿根部,从那滑腻的丝袜上抽开。 喵喵喵!!! 小白又开始不满了,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脸上写满四个字:“撸我,马上!” “快照顾你的赫拉吧。” 霞之丘诗羽调侃道。 神崎裕无奈,只好又抽出一只手去撸猫。 而他剩下的那只手,还缠绕在霞之丘诗羽的脖子处,被她握住。 “真是拿你没办法。” 神崎裕侧目,温柔地看着小白,一只手也能逗得它团团转。 霞之丘诗羽目光稍稍抬起,落在他的脸上。 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嘴角默默地扬起一抹微笑。 在没有见到他之前,她的确蛮生气的。 在来的路上,就一直想着怎么质问他,怎么挖苦他,怎么令他难受。 老实说,她知道他的花心。 但知道归知道,这种东西跟亲眼见证是另外一回事。 【言叶之庭】里描述的那么露骨,连把玩玉足的过程都写得如此详细暧昧。 结合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霞之丘诗羽很难不怀疑神崎裕跟这位老师的过去。 她已经对什么这个故事只是虚构之类的死心了。 虚构能虚构得这么真实吗? 简直就像是现实发生的一样! 这也是霞之丘诗羽刚刚在看书时,越看越生气的缘故。 这相当于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女人恩恩爱爱,勾勾搭搭。 所以情急之下,醋意攻心之下,她也不考虑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考虑他是什么情况。 直接穿上衣服,披上他最爱的丝袜与高跟鞋便直奔他家。 但这一切的念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怒火、醋意、想质问的想法,统统都不见了。 见不到他的时候,她总是充满各种勇气和幻想,甚至都能思考没有他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一旦见到他,以上的幻想,就真的只是纯幻想。 她这个时候只想和他亲热,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的温柔低语,就像是现在一样。 “我刚刚看了一本书。” 霞之丘诗羽可不允许被一只猫抢走他的注意力。 “什么书?” 他没有看她,还在逗猫。 “你的书。” 她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地往下,落到她柔软的胸部。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便挣脱她的手,然后自己操控着方向,朝着她露出的领口处深入。 比起隔着衣服把玩,他更喜欢最真实直接的触感。 霞之丘诗羽娇嗔地看着他,似乎在埋怨他那么急色,然而却没有一点阻挡。 任凭他的手长驱直入,结结实实地将那高耸的酥胸把握,推开bra,如同把玩核桃一样牢牢把握。 唔~ 霞之丘诗羽微微低吟一声,调整一下姿势,令他摸得更舒服一些。 而他的注意力,也终于从猫身上转移回来,回到霞之丘诗羽这边。 “嗯?我的书?” 他狭促地凝视着霞之丘诗羽渐渐滚烫的小脸,作怪似地捏住那娇嫩的樱桃。 霞之丘诗羽忍着喉咙的呻吟,小声道:“嗯,你的书。” “【言叶之庭】” 她轻轻地说出书名,然后认真地观察着神崎裕的表情。 诶? 出乎霞之丘诗羽的预料,神崎裕的表情没有半点波动。 “啊~【言叶之庭】啊。” 神崎裕念叨一声,便笑道:“又吃醋了?” “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我自己?” 未待霞之丘诗羽,他又自顾自地嘟囔一句:“怪不得大晚上的赶过来呢,原来是醋意滔天了。”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哈,我只怕你不信。” “你说我就信。” “好,这本书呢,男主角的确有我的影子,但它不是我的故事。” 嗯,我的故事比书里的主角更精彩。 “取材于身边的朋友吗?”霞之丘诗羽也是老作者了。 她没有纠缠到底是不是,而是顺着神崎裕的话往下问。 “差不多吧,其实你可以理解成是建立在我的基础上,从而进行的一个虚构形象。” 神崎裕微微叹气道:“谁都有小的时候,而老师很多时候,是一种禁忌而充满刺激的存在呢。” “啊啦,裕君曾经暗恋自己的老师啊?” 霞之丘诗羽了解他的意思。 “嗯,差不多是这样。” “可你书里的描写也太露骨了吧,不怕被你曾经的老师发现吗?” 霞之丘诗羽笑着打趣道。 “她一般不看这种书,就算她看了,她怎么知道是我写的呢?我又不是用本名。” “真是想得周到。”霞之丘诗羽这句分不出她是在讽刺,还是在嘲笑,还是真心话。 “我做事向来习惯想清楚再做。”神崎裕微微一笑道。 “那。。”霞之丘诗羽突然按住他正肆虐的手:“这位老师的原型,又是谁呢?” “是我们新来的国语课老师吗?” “好像是叫。。桐须真冬,我没记错吧?” 神崎裕笑容不变,但心底一凛。 好家伙,这就是霞之丘的直觉吗? 霞之丘诗羽简直比平冢静还狠。 。。。。。。。。。。。。。。。。。。。。。。。。。。。。。。。。。。。。。。。。。。。。。。。。。。。 。。。。。。。。。。。。。。。。。。。。。。。。。。。。。。。。。。。。。。。。。。。。。。。。。。。 第三百五十七章:我也是~ 此时摆在神崎裕面前的,有三条路可以选,有三张牌可以打。 一是主动坦白,将他跟桐须真冬之间的关系透露给霞之丘诗羽,但不必全部都说,说一些留一些。 二是坚决否定,桐须真冬这位新来的老师跟他毫无关系,两者之间也不存在任何关联,别胡思乱想。 三是采取一贯的忽悠大法,跳过这个话题,把霞之丘诗羽的注意力吸引到另外一个话题上。 很明显,二跟三都是下策,唯有一是上策。 主动坦白,但并不完全把事情都拖出,说一半藏一半,对付霞之丘诗羽敏感的情绪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在这个时候就要记住一个点。 很多情况下,女孩其实心里有数,她并不太介意对方是谁,和你到底有没有瓜葛。 或者说这个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只要你们现在没有关系就行。 当她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不过是想看你的反应,你对她的态度。 也可以说这是女孩的考验。 你但凡有一点想积极隐瞒的迹象,她都会看在眼里。 你以为已经成功地瞒天过海,须不知是螳螂捕蝉,她顶多装作相信你,看在眼里,藏在心里不说。 但无疑这样就会在她的心底种下一颗不信任的种子:对你的不信任。 而感情中一旦出现信任危机,那几乎百分百都会走向分手这个趋势。 除非发生类似韩剧中的狗血事件,否则的话,这个趋势很难挽回。 毕竟当你们开始吵架的时候,往往不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而吵架,而是积累了很久的不满恰巧通过某件事爆发出来而已。 就如冰山一角一样,你能看到的时候,底下已经满布沉重的坚冰。 无论霞之丘诗羽是单纯靠直觉推测,还是有某些明确的证据,这些神崎裕都不清楚。 但无论她存着何种想法,神崎裕都要主动地展现他的态度。 他先是装作为难地沉默片刻,紧接着微微颔首:“嗯。” 霞之丘诗羽方才见他沉默,心底已经有数。 直到他点头确认,她有些酸涩,却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种感觉,她自己也很难形容。 但就好像是。。明明他是自己的男朋友,然而心却还惦记着自己的前女友。 也许此刻他跟桐须真冬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而霞之丘诗羽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当男孩对你坦率的时候,千万不要揪着他的坦率,试图刨根问底。 他只需要明确自己的态度就可以,不要试图掌握他的全部秘密。 这种是极度愚蠢的做法。 即便被你什么都问出来又如何? 你能改变对方的心意吗? 不能。 你只会让对方感到厌烦:明明我已经坦白了,你还要喋喋不休地问到底,你其实并不信任我。 也并不体谅我,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我不想提,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你问得越透彻,对方回答得越坦白,你自己听着也越发难受。 他难受,你也难受,由此下次他不想再坦白,你也不相信他的话。 真是一个愚蠢到损人也不利己的做法。 所以啊,有时候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霞之丘诗羽竭力地保持淡定,笑眯眯道:“猜到了。” 她要尽量给神崎裕一种她其实不在乎,她没有伤心难过,她只是随便问问的感觉。 这也是女孩处理这种事时候最高明的办法。 你越是表现出信任他,不再过问,他越会被你的信任而打动,由此真心感到愧疚。 男孩只有自己也认为自己是错的时候,他的道歉和挽回才会充满诚意,没有一点虚假和敷衍。 除此之外,一切强行逼迫让他承认错误的做法,都自会引起他的叛逆心,引起他的抵触和反感。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小白舒服地呼呼声。 神崎裕不想让霞之丘诗羽胡思乱想,霞之丘诗羽也不想让神崎裕感到愧疚。 彼此都是聪明人。 这个时候,他就要更主动地坦白一些情况了。 将两只手都抽回来,神崎裕揽住霞之丘诗羽的腰肢,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前。 “我高二的时候,是她的学生。” “当时她可不是国语课老师,而是历史课的老师,还是我们班的班主任。” “她长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维纳斯。” “不过她脾气很不好,不是贬义的不好,她很严肃,有点古板,对待朋友和学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慢慢的慢慢的,神崎裕就将他跟桐须真冬之间的关系告诉霞之丘诗羽。 当然重点都是放在他喜欢她,而她不断拒绝,丝毫没有提他们当时其实已经陷入极度暧昧的程度。 一点点,讲到最后一次的拒绝。 他终于死心,心灰意冷地离开那所学院,转学来到承知园学院。 然后他把话题跟【言叶之庭】联系起来。 强调最后一次被拒绝后,他已经不再喜欢她。。。。 只是他从中得到一些灵感,男女之间的喜欢,到底应不应该因为年龄、身份、职业等因素所束缚呢? 于是便在高二升高三那个假期写出了【言叶之庭】。 这就是他的答案:爱情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渴求,当爱情来临时,应该勇敢地去追求它。 当听到他跟她的一些亲密互动时,霞之丘诗羽会吃味地咬一下他的手。 当听到他屡次被拒绝时,霞之丘诗羽又有点心疼地握紧,仿佛在告诉他:有我在。 当听到他最终明悟过来,对她熄灭最后一点的喜欢后,霞之丘诗羽由心地感到一阵喜悦。 没有女孩能容许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 霞之丘诗羽知道他的花心,但她不想听到他说还喜欢谁。 小木曾雪菜就算了,桐须真冬,一个不速之客,绝对不可以!!!! 哪怕是骗她的谎言,霞之丘诗羽也感到满意。。。 鸵鸟什么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就是她想要的态度。。。 他可以留恋过去的一切人或事,但必须要把她摆在第一位。 听到再后面一些时,霞之丘诗羽已经没有心思了。 她又握住他的手,悄悄地深入自己的衣襟。 霞之丘诗羽甚至还主动地解开bra,让他能更舒服地握住自己的傲然双峰。 这是她对他的奖励。 奖励他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考验。 “这个故事还真是有点凄美呢,怪不得能被你写成书。” 霞之丘诗羽尽管对后面的情节不感兴趣,但她还是耐心地听完整个过程。 “凄美?那可是我的痛苦回忆。” 神崎裕挑起眉,用力地捏了一下。。。。 唔~~~ 霞之丘诗羽吃痛地微微咬住樱唇,旋即又狡黠地笑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快乐通常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称呼你为赫拉的确实至名归。”神崎裕呵呵一笑。 霞之丘诗羽咯咯直笑,媚眼如丝道:“这不是在帮你缓解痛楚吗?” “还不够。”神崎裕低头想寻找她的唇。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推开他。 在神崎裕惊愕的目光下,霞之丘诗羽伸出手指,摩挲着他的喉结。 “我来找你其实跟【言叶之庭】没什么关系。” “我啊,对你之前那些花心史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只是想和你看一场电影而已。” 呵~ 这话真是只有鬼会相信。。。。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电影?” “嗯,上次错过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 “它快要落映了。” 霞之丘诗羽从包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 午夜场。。。 神崎裕伸手接过电影票,笑容暧昧道:“看来你今晚不想回去了。” “所以,现在请先让我饱餐一顿,我有点饿了。” 霞之丘诗羽温柔地撒娇道。 “好~” 神崎裕立马吻住她的唇。 交缠了好一会,霞之丘诗羽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娇嗔道:“我是真的肚子饿!” 啊。。。啊这。。。。 咳咳。。。 神崎裕有点尴尬道:“我也是。”。。。 。。。。。。。。。。。。。。。。。。。。。。。。。。。。。。。。。。。。。。。。。。。。。。。。。。。 。。。。。。。。。。。。。。。。。。。。。。。。。。。。。。。。。。。。。。。。。。。。。。。。。。。。 第三百五十八章:琐碎的幸福 “别揉了,快点给我做好吃的。”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将他的手抽出来,有些嫌弃却反手握住。 神崎裕有些随意地看了一眼厨房:“剩下的东西不多了。” “那就出去补货啊!” 霞之丘诗羽目光一凝,像是被燃起极大的兴趣。 “我觉得还能撑一撑。”神崎裕可不想动,他实在有点累。 “不行,我好像还没有和你一起逛过。” 霞之丘诗羽兴冲冲地起身,却猛然发现自己还穿着高跟鞋。 方才她在门口处就被神崎裕拦腰抱起,连鞋子都还没有脱。 “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不是陪你逛了整个下午吗?” 神崎裕轻笑道。 “那不一样,游乐园归游乐园,超市归超市!” 霞之丘诗羽抱住他的手臂,不停地开始撒娇。 这尺度,连一旁的小白都没眼看,嫌弃地喵了一声,便跳走,自己寻个地方趴着。 “行吧行吧~陪你逛一逛。” 神崎裕温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再次将她拦腰抱起。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十点。 离开公寓,神崎裕牵着霞之丘诗羽的小手前往附近的超市。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的整整齐齐,霞之丘诗羽似乎真的对购物充满兴趣,一进门就松开神崎裕的手,自己到处乱跑。 而神崎裕则慢悠悠地挑选,推着购物车,将挑选好的东西放入购物车。 只是他的注意力倒是没放在货架上,而是沉思一些别的事情。 这般随意安静地走在超市的小道上,他不时地会吸引旁人的注视。 冷峻起来的表情让他别具一番独特的魅力。 不同于以往展露出的温和一面,这种平淡下的冷峻,莫名地适合神崎裕。 也许他本来就应该是这种表情才对。 没一会,霞之丘诗羽就拿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来到神崎裕。 她正想跟他分享一下,却瞥见他的冷淡。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神崎裕,这副冷峻下的严肃,让她觉得很不适应。 望见霞之丘诗羽的呆滞与慌张,神崎裕露出微笑道:“你选好了吗?” 霞之丘诗羽小脸一沉,美眸也闪烁着认真之色。 “裕君,陪我让你很困扰吗?” 神崎裕:??? 这哪跟哪?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沉声道:“你这奇妙的想象力的确很适合当作者。” 霞之丘诗羽泄愤般放下一堆零食,捂着小脑袋。 明明神崎裕只是轻轻一拍,却好似下了狠手一样。 她噘嘴委屈道:“明明是裕君露出这么不开心的表情。” “我又不能问裕君是什么原因,那样会显得我很烦。” “那我只能靠自己的小脑袋去猜测原因,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 她噘嘴地喃喃自语着,这番娇憨的模样当真是萌到神崎裕了。 神崎裕目光一柔,帮她揉着小脑袋。 “只是刚好在想事情而已,你想事情也一脸的严肃。” “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霞之丘诗羽凑上前,浅红的眼眸如宝石般闪耀,它正点缀着丝丝好奇。 “我在想我的小说,不过好像有点卡住了。” “卡住了??” 霞之丘诗羽小脸上大写的不信,美眸的质疑几乎要溢出来。 说谁思绪被卡住她都信,唯独神崎裕她绝对不信。 他的辉煌战绩霞之丘诗羽记得清清楚楚。 他刚出道便一直保持同时更新两本小说,并且更新速度吊打同期所有的作者。 最可气的是质量还极其优秀。 因此,像霞之丘诗羽这种经常思路卡壳的作者私底下对神崎裕可是很不满。 神崎裕淡淡道:“是一本新的小说哦。” “哦???”霞之丘诗羽眼前一亮:“是什么类型的小说呢?” 对于神崎裕的新作品,霞之丘诗羽百分之两百充满期待。 神崎裕见她兴致勃勃,只好连忙解释一个出来。 还好自己真的打算开新作品,不然就有些心虚了。 “剖析社会的爱情小说?”霞之丘诗羽听完神崎裕的简略介绍,咬着手指轻声道。 按照裕君的想法,这又是一本与轻小说截然不同的传统小说。 其中还附带大量的悬疑推理因素。 对她这位轻小说作者来说,这无疑是比登天还难的天堑。 每一个轻小说作者,都很难跨越传统这一块。 因为传统文学的要求实在是太过挑剔。 没点真材实料,以及对社会有深切感受的作者是不可能写出一本有深度的传统文学作品的。 可它又像是王冠上的珍珠,每一个轻小说作者都希望成为一个优秀的传统小说家。 她还想继续了解更多,神崎裕却一把堵着她的嘴。 “选好就走了噢,不是说肚子饿吗?” “哦...”霞之丘诗羽乖巧地应声道,默默地推着购物车。 回到公寓,神崎裕先将东西放到冰箱。 霞之丘诗羽这回就先在门口处停留,稍稍躬身脱掉自己的高跟鞋,黑色丝袜包裹的玉足踏在木质地板上,然后是精致的毛毯。 小白在一旁呆呆地打着盹,霞之丘诗羽闲着没事干,便去逗猫。 神崎裕也懒得管,他将东西放好之后,就准备开始做饭。 砰砰的割肉剁菜声从厨房中传出来,客厅里,人跟猫互相追逐。 小白似乎对女孩充满抗拒。 无论是霞之丘诗羽,还是雪之下雪乃,都很难获得它的好感。 在没有神崎裕的情况下,两女想要碰到小白是一件很困难的情况。 雪乃还好,怎么说也算喂过不少次。 但霞之丘诗羽,就真的有点抓瞎了。 跑了好一会,小白干脆直接爬到柜子上面,慢条斯理地舔着毛,让霞之丘诗羽气得咬牙。 不让碰就不碰! 以后迟早把你扔出去,哼。 这时,香味逐渐弥漫客厅。 霞之丘诗羽悄悄地走在厨房的门口,偷偷打量着神崎裕。 裕君认真做饭的样子..真的很帅气.. 一想起他是为了自己而做饭,霞之丘诗羽心底就更加甜蜜。 咳咳~ 她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出现在厨房的门口。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神崎裕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继续专心做饭。 “什么嘛..” 见神崎裕没有理会自己,霞之丘诗羽有些小生气。 自从和神崎裕确立关系之后,霞之丘诗羽的表现越来越小女人。 以往的文学少女形象,或是冷傲的毒舌女形象在神崎裕面前已经近乎完全消失。 “我肩膀有些酸哦。” 神崎裕忽而淡淡说道。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冲着他的背影略略略。 但身体却下意识地走进厨房,来到他的背后,玉手轻轻帮他揉捏着。 “等一会就好了。” 神崎裕轻声一句,将处理好的肉和蔬菜放好,下油开始做菜。 从他娴熟的手法上不难看出,神崎裕对于做饭也很擅长。 唉...这家伙就没有什么是不擅长的.. 霞之丘诗羽幽幽地想着。 于是乎,厨房就出现很奇妙的一幕。 神崎裕忙碌地专注于眼前的料理。 而霞之丘诗羽她则是没有停歇的,一直都轻轻地帮他揉捏着肩膀。 哪怕自己的双手有些发酸,霞之丘诗羽都默默不发一言。 直到神崎裕将所有菜都做完,霞之丘诗羽才自觉地拿碗筷,将菜一一端到桌子上。 “我开动了!!!” 望着眼前的美食,没有吃晚饭的霞之丘诗羽怎么可能按耐得住。 再加上这是神崎裕亲自做的菜,期待值直接拉满。 即便不饿,她都能吃完。 不等神崎裕说话,霞之丘诗羽就率先开动。 唔... 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呢。。。 真想直接住在他家。。 这样的话,就算是正式同居了。 霞之丘诗羽笑容灿烂,梨涡浮现在脸颊上。 神崎裕则没有吃多少,只是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霞之丘诗羽进食。 呼..有时候幸福真的很简单呢。 。。。。。。。。。。。。。。。。。。。。。。。。。。。。。。。。。。。。。。。。。。。。。。。。。。。 。。。。。。。。。。。。。。。。。。。。。。。。。。。。。。。。。。。。。。。。。。。。。。。。。。。 第三百五十九章:撩人的电影! 吃过晚餐,距离电影的开场时间还有好长的一会。 简单地收拾一下之后,神崎裕便躺在沙发上,抱住小白在怀里,轻轻地撸着猫。 而霞之丘诗羽则是靠在他的腿上。 两人打发时间地看着电视。 神崎裕对电视节目没什么兴趣,纯粹是为了满足霞之丘诗羽的小私心。 按照霞之丘诗羽的说法,这种场景才是情侣之间的氛围。 嗯,又是一个没有体验过同居生活,纯粹依靠别的途径获取信息的傻丫头。 其实霞之丘诗羽对电视节目也没兴趣。 她就纯粹追求这个过程,这个氛围,这个枕在他腿上的感觉。 撸猫也撸得有些累,他悄咪咪地拿起手机。 好家伙,言叶跟英梨梨的消息没有停顿,一连串的红点。 好在之前也没有开启响铃,都是静音模式,要不然霞之丘诗羽肯定能听到一声声夺命提示音。 他慢慢地一个个回复。 突然他想起某个重要的事情,低头瞄一眼霞之丘诗羽。 “对了言叶,你明天不用等我了。” “诶??”桂言叶顿时急切地回复道:“是。。是我给前辈带来什么困扰了吗?” 语气中尽显忐忑。 “害,怎么可能,不许胡思乱想,对于我来说,每天在上学的途中能见到你,是一种动力呢。” 神崎裕又瞄一眼霞之丘诗羽,不露痕迹地安抚着桂言叶。 言叶的敏感比较偏向自责,一般都会认为是她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或者困扰。 这也是言叶长期缺乏交际导致的弊端。 而这种弊端,跟雪之下雪乃这种完全不同。 雪乃不想交际是她认为那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 言叶是觉得自己不受欢迎,所以被排斥孤立。 一个超级自信,一个超级自卑,真就两个极端,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只是我今天回家了,不在公寓里,所以明天上学的路程不会经过电车站。” 为了不刺激言叶,神崎裕只能采取善意的谎言。 倘若是别的女孩还好,诸如雪菜或者英梨梨,言叶也不是没见过他和这两位在一起。 但霞之丘。。 这个疯女人是不会有一点收敛的。 就连刚刚去个超市,都差点没全程揽住他的手臂,一副妥妥的我才是正宫,啊呸,我才是他女朋友的架势。 言叶可能也不介意霞之丘诗羽这种赤裸裸的示威行为。 但还是会难免伤心。 “噢噢,这样啊~那我明天就自己上学吧~” 言叶回复一句,顿了顿,又加上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聊天啊?” 神崎裕正想继续安抚,忽而霞之丘诗羽的声音缓缓传来。 他挑起眉,低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哦?” “你好像还没有填个人信息的登记表。” 霞之丘诗羽一愣。。 她还真的忘了。 神崎裕转移话题,将手机放入口袋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去拿给你填,填完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喔~”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抬起小脑袋,坐直身子。 他从背包里拿出登记表,顺带拿出黑笔,一并地递给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伸手接过,不忿道:“不是你帮我填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不能让我歇一会?” “行行行~您是大老爷。” 霞之丘诗羽捂嘴笑了笑,然后乖乖地坐在一边,自己给自己填。 然而看着信息表,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脑海里想起某个人。 诗羽低声道:“雪菜。。你和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想瞒我,她请假肯定和你有关。” “啧,无非就是为了去找你,然后把她抛下了。”神崎裕简短地回了一句。 霞之丘诗羽挑起眉,然后眨眨眼。 “还要问吗?” 神崎裕玩味地笑道。 她连忙吐了吐香舌,低头默默地填写。 冬马和纱那边跟小木曾雪菜那边,她都失去了质问的权利。 因为都是她惹的祸。 他这边要忙着跟英梨梨,还有和言叶结束话题。 等会去看电影的话,他肯定没有时间顾忌两女的聊天。 而这种沉默,却给了霞之丘诗羽一种压力。 她好几次都抬头看着他,都只见到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手机,似乎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啊~ 早知道就不问了。 霞之丘诗羽有些懊悔,怎么突然脑子就短路了。 雪菜和他能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肯定和自己有关。 这种时候就应该不闻不问最好~ 将资料填写完毕,霞之丘诗羽微微咬着唇,伸出玉足,穿过桌底,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脚。 “嗯?写完了?” 神崎裕可算应付完两女,将手机收起来。 “生气了?” 霞之丘诗羽扬起下巴,嘴角忽而浮现一抹魅惑,玉足沿着他的脚背缓缓往上。 哈?什么跟什么? 噢,大概是她又误解了。 但没有关系,神崎裕喜欢这种误解。 他装作不在意地起身,看了一眼时间道:“写完就出发吧,不然等会要迟到。” 霞之丘诗羽故意示好被拒,有些不悦,但又不敢发作。 虽然她自诩是他的女朋友。 但也仅仅是自诩。 他和她的关系,他说得很清楚。。 既喜欢她,也喜欢雪菜。 穿上高跟鞋,离开公寓,她尝试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神崎裕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说话。 霞之丘诗羽咬住樱唇,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声道:“我特意买了后排,最后一排。” 神崎裕眯起眼,摩挲着她的脸:“你又想勾引我?”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开心,想让你开心一些。”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咬住他的手指,用娇嫩的舌尖掠过,感受着他略显粗糙的皮肤。 嘶~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嘴角微翘:“那你等会可要忍住了。” 啊??? 霞之丘诗羽有点慌。 电影是午夜场,还是接近凌晨的那种午夜场。 整个电影厅内根本就没什么人。 除了两三个女孩外,剩下的只有坐落在后排的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 前排的女孩们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后排则不时地响起阵阵呻吟。 电影? 神崎裕现在正忙着呢。 “嘤..能不能消停一会?” 漆黑的电影厅内,只有荧幕的白光照耀。 它映照着霞之丘诗羽白皙精致的小脸,双颊上的红晕若隐若现。 她银牙暗咬,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样。 神崎裕老神自在地看着荧幕上的电影画面,目光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霞之丘诗羽的求饶撒娇。 “裕君...” 硬的不行,霞之丘诗羽只能来软的。 美眸水波粼粼,如雾气弥漫,满是闪烁迷离与妩媚。 呼... 呼吸急促的她倒在神崎裕的怀里,指尖在他喉结与下巴摩挲。 “裕君就这么喜欢丝袜吗?” 咳咳 霞之丘诗羽直奔问题核心,神崎裕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是诗羽你太迷人了。” 说着的同时,他的手也更深入一些,沿着光滑的大腿直捣黄龙。 嘤咛~ 身体上的刺激与精神上的甜言蜜语合攻在一起,霞之丘诗羽顿时就顶不住神崎裕的温柔攻势。 她只好放弃专心看电影这个想法,埋头在他胸前,闭眼努力克制自己的悸动。 至于电影,她也没有兴趣了。 电影厅内光线灰暗,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两人在做什么。 而神崎裕也很警觉,因为没有什么人,后排的座位几乎是随便坐。 他便选了一个摄像头的死角。 也不算是死角,只是很难清晰地发现两人的举动。 怀着有点讨他开心的念头,霞之丘诗羽从落座开始,就紧贴着他的身躯。 当他的手掠过丝袜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完全没有意外,这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只是她没想到神崎裕这么大胆。。 他不仅仅是满足于摩挲,他还想要更进一步。 即便还隔着一层屏障,霞之丘诗羽依旧被难以压制的悸动感激荡着全身,刺激着每一处灵魂。 又是一记轻轻地戳。 嘤咛一声.. 霞之丘诗羽沙哑地呻吟一声,再也忍不住用玉手紧紧掐住神崎裕的腰间。 她咬唇娇喘道:“裕君..看电影吧~..” “我这不是在看电影吗?”神崎裕笑眯眯道。 霞之丘诗羽嘟起小嘴:“你分明就是在玩我。” “啊啦,可不要乱说话,还要一点就看完了,诗羽要学会忍耐喔。” 神崎裕扬起一抹狡黠:“如果在这里湿了的话,回去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呜~过分啊!!! 真的有点快忍耐不住了。。 霞之丘诗羽既羞恼,又满是可怜巴巴地看着神崎裕,小嘴撅的老高老高。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学的手法技巧! 混蛋!!真是变态呀!!! 可惜,这是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埋下去。 霞之丘诗羽只好继续埋头在他怀间,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神崎裕感受着她娇躯的微微颤抖,心底泛起的自豪感别提有多舒畅。 电影play~ 明明他目光是聚焦在荧幕上,嘴角的笑容却渐渐翘起。 那抹毫不掩盖的得意,让霞之丘诗羽看得银牙暗咬。 哼。 我也不让你好过! 霞之丘诗羽把心一横,直接往上一凑,咬住神崎裕的喉咙,就像是吸血鬼一样拼命嚼吸。 而且她丝毫没有留力,恶狠狠地咬住着他脖子上的皮肤。 这就有点尴尬了。 神崎裕嘴角的得意立马消失。 要不要这么狠。。。 “喂喂,皮要破了。” 神崎裕将双手移开原先的目标,揽住她的腰,急声道。 “哼。” 霞之丘诗羽对他的求饶不管不顾,鼻音哼一声,就是不松口。 但她的力度也放缓很多,并没有方才要咬出血的狠劲,逐渐变成吮吸,反倒有一种暧昧的挑逗感。 神崎裕笑容微安,继续下去。 嗯,明明是来看电影的,但两人几乎半点注意力都不在电影上。 等电影结束之时,全场亮起明亮的光,霞之丘诗羽死死地埋头在他胸前,愣是不肯起身。 红霞,从她的小脸一直蔓延到玉颈,连精巧的锁骨都沾染上害羞的红。 神崎裕有些好笑地看着缩成鸵鸟的霞之丘诗羽,轻声戏谑道: “电影都看完了,还想看下一场啊?” “你这个。。变态。” 霞之丘诗羽撒娇式的软糯一哼,死死地抱着他。 “真是可爱呢。”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温柔道。 原本他是安慰之言,没想到霞之丘诗羽却豁然抬头。 她美眸泛着点点热泪,紧咬红唇,哽咽道:“裕君,你就这么喜欢玩弄我吗”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在我心底是最珍贵的宝物。” 。。。。。。。。。。。。。。。。。。。。。。。。。。。。。。。。。。。。。。。。。。。。。。。。。。。 。。。。。。。。。。。。。。。。。。。。。。。。。。。。。。。。。。。。。。。。。。。。。。。。。。。 第三百六十章:照片! 热泪来得快,去得也快。 倒也不是因为伤心,只是过于强烈的刺激令霞之丘诗羽短暂地有些失控。 原先的光线漆黑一片,黑色有一种精神安慰的意思在里面,就如在酒吧迪厅一样。 绚烂低迷的光线能最大化地压制人的理性,释放出最感性最本能的欲望。 人处于这种环境下,会不自觉地降低警惕,放松自己的心理防线,尤其是女孩。 再加上一点酒精的熏染,她们身姿妖娆,每露出的一抹耀眼的白,就如每一滴浇在火上的烈油。 电影厅也是同理。 眼前是不断变换的,刺眼的屏幕,视线聚集于映画中的人物,也会极大地分散一个人的注意力。 光线的暗淡,也是为了吸引力而创造的。 刚刚再荒唐,也有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因素在里面,霞之丘诗羽可以老老实实地当鸵鸟。 但当光线都打开,眼前一片明亮之际,霞之丘诗羽内心的羞耻感就忍不住地迸发出来。 她甚至低头能清晰地看到椅垫上的一些痕迹。 那是她留下的痕迹。 而神崎裕的强势与强硬又令她感到一种像是被玩弄的屈辱感,两种情绪糅合之下,便有些伤心。 真是妥妥的文青少女,动不动就陷入伤感中。 不过随着整个电影厅都亮起,神崎裕也慢悠悠地把手从她的裙底里抽出来。 虽然这个位置是他特意挑选的死角,监控也很难全部覆盖。 但毕竟光线这么明亮,他可不想留下任何痕迹,哪怕仅仅是提供一种可想象空间的可能都不允许。 将她抱在怀里,神崎裕按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安抚着。 一直都那么温柔,难免会失去一些主动。 一直都那么强势,难免会失去一些趣味。 只要温柔与强势结合,两者在恰当的时候恰当运用,才能最大限度地强化他在她心底的地位。 当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后,霞之丘诗羽也已经消气。 神崎裕掠过她眼角的一些湿润,柔声道:“怎么还哭了呢。”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一脸不善地盯着他。 他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堵住她的唇。 唔~ 幸亏是午夜场,即便是下一场电影也没多少人。 而神崎裕的注意力也一直留心着门口。 有人走来时,他便轻轻地松开她,低声道:“结束了喔,该回家了。” 霞之丘诗羽低着头,她身体至今还有些回味。。 有些羞耻的是:她双腿都微微颤抖着,酥软的无力感仍然围绕着她。 神崎裕也不点破,用力地将她拉起,然后大大方方地一个公主抱。 霞之丘诗羽娇呼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他的后颈。 神崎裕另外一只手枕在她的两腿间的空隙处,将裙底下的风光遮得严严实实。 门口走来新的观众,也是几个女孩。 她们看到被神崎裕抱着出来的霞之丘诗羽,一时间都愣住在原地,瞳孔地震。 “请让一让。” 他微笑道。 “啊,不好意思!!” 女孩们连忙让开,但目光一直紧随着神崎裕的身影。 直到他走过转角,女孩们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暗暗感叹道:“好。。好浪漫诶。” 在东方的思维中,人们总是刻意地压抑自己的感情,更别说大胆地去表达出来。 而像神崎裕这样的,算是少数。 更重要的是:他很帅气。 这才是重点。 走到转角,整个走廊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神崎裕这才轻轻地放下霞之丘诗羽,将她压到墙边,戏谑道:“不至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霞之丘诗羽无力地敲了他一下,倚在他的胸前:“你不许说话,让我缓一缓。。” “啧,你这战斗力。。” “啊啊啊!!再说话我撕了你!”霞之丘诗羽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满脸都写着羞耻。 这混蛋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手段。 上次也是一样。 还什么美曰其名让自己好好休息,结果没一会自己就交待了。 神崎裕眨了眨,抛出一个玩味的目光,然后举起双手,无辜地看着她。 靠着好一会,霞之丘诗羽可算缓过来了。 她松开小手,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裙摆与被压皱的衣服,冲他翻起白眼:“还不是你的错。” “我是想和你看电影,不是让你来玩我的!!” “玩”。 这个词也许有些贬义,但用在这里,就是一种情趣。 也许是她故意用这个词,因为对于神崎裕来说,这个词令他更有满足感。 他笑眯眯地往前一压,抵着她的额头道:“是你勾引我的。” 霞之丘诗羽咬住他的喉结,然后温柔地舔了舔:“这么熟练,做过多少次了?” “你不应该问我对多少个女孩做过吗?” 神崎裕嘴角扬起。 霞之丘诗羽掐住他的腰,微笑道:“一样。” “我差点忘了呢~你在【言叶之庭】里写得那么详细露骨,这些总不能也全靠你的想象吧?” “啊啦,我记得我没写这种内容。” “一样都是变态行为~甚至更奇怪,你真是一个足控!”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柔声道:“我喜欢你的足。” “它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像是在漆黑一片的星空上突然亮起的月亮,让我目眩神迷。” 霞之丘诗羽脸红发烫,却也掩盖不住一抹由衷的得意。 她也特别喜欢自己的足,准确来说是自己的下本身。 如果让霞之丘诗羽自己选择一个最满意的部位的话,那应该就是自己修长的玉腿了。 而腿与足,经常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没有好看的足,不能称之为一双完美的腿。 同样,没有一双修长纤细白皙的玉腿,也不能称之为完美的足。 恰好,霞之丘诗羽两者都极其完美。 “你越来越让我觉得,你并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我开始连我自己的身体都嫉妒起来了呢。” “但是啊,裕君~”霞之丘诗羽痴迷地凝视着他:“我好像中了你的毒。” “即便是这样,我居然都存着哪怕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都感到满足的奇怪想法。” “呐,你说我是不是中了毒啊?” 神崎裕微微挑眉,自信道:“我向来都这么有魅力。” “的确呢。。一个有魅力的混蛋。” 霞之丘诗羽咬牙切齿地表达着最温柔的呢喃。 然后她就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道:“我们回去吧。” “回去?不逛一逛吗?” “不逛,我想睡觉。”霞之丘诗羽藏着一点羞涩。 “噢~那我送你回家。”神崎裕“不解风情”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霞之丘诗羽豁然抬起头,浅红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杀气。 她也轻轻地抬起穿着高跟鞋的玉足,然后落在神崎裕的鞋上。 没有一点痛感,只有勾引式的摩挲。 “还想勾引我?”神崎裕笑眯眯道。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也同样勾起一抹自信:“这次我肯定不会输的。” 言毕,她就推开神崎裕,裙摆摇曳,脚步轻快地踏着走廊的毛毯。 从背后的角度视线看去,霞之丘诗羽简直就是故意地进行着赤裸裸的诱惑。 随着脚步晃动的娇臀,详细的形状隐藏在裙摆下,然却仍旧掩盖不住翘起的曲线,就像是圆润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狠狠地拍一巴掌。 神崎裕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火热。 他双手插袋,跟随在她身后,同时心底暗道:“还好提前让言叶明天不需要等我了。” 当走到电影院的门口,即将走出去之际,霞之丘诗羽忽而停住。 她勾住神崎裕的手臂,然后拉着他走到海报前。 “嗯?” 神崎裕有些疑惑。 只见霞之丘诗羽拿出手机,然后抵在两人眼前。 她脆声道:“我还没有和你拍过照诶,留一个纪念。” 纪念?还是宣示主权的凭证? 神崎裕挑起眉,还好霞之丘诗羽并没有其他女孩的line。 至少除了A班外的女孩,她都没有。 至于A班的话。。 雪菜跟和纱,这两位倒是未必会被刺激到呢。 即便被刺激到,刺激的角度也跟霞之丘诗羽想象的不一样。 自作聪明跟成竹在胸,往往也是一线之差。 神崎裕没有任何抗拒地对着镜头扬起笑容,并且大手悄悄地揽住霞之丘诗羽的纤腰。 咔嚓。 一张照片形成。 “可以了吗?”他问道。 霞之丘诗羽仔细地看了一遍,微微颔首:“嗯。” “那走吧。”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两人离开电影院。 但走到路口,霞之丘诗羽又突然说有些口渴,指了指一旁的奶茶店。 神崎裕眯起眼,他大概猜到她想做什么。 照片嘛,一张怎么够呢。 而且合照,有时候未必能体现什么。 只是霞之丘诗羽正在兴头上,神崎裕也只是捏了捏她的小脸,便走过去帮她买奶茶。 霞之丘诗羽狡黠地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机。 咔嚓。 回去的路上,在车里,两人如常地聊着天。 而在霞之丘诗羽的个人空间里,悄然更新了一个动态。 没有文字,只有几张照片。 。。。。。。。。。。。。。。。。。。。。。。。。。。。。。。。。。。。。。。。。。。。。。。。。。。。 第三百六十一章:号角~ 暧昧的气氛从下车开始就一直持续蔓延。 当电梯门关闭那一刻,霞之丘诗羽便转身死死地抱住神崎裕,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住他的嘴。 神崎裕还想提醒她一下,电梯内是有监控的。 但很快他便折服在霞之丘诗羽的温柔攻势之下。 至于监控什么的,一般正常没发生事情的话,也不会有人特意地调出监控视频。 即便调出,也只是情侣间的正常亲热而已。 顶多就是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点久。 从电梯门关闭开始,一路飙到最顶层,又从最顶层一路降到负一层的停车场。 电梯提示灯反反复复,上上下下,整整持续十几分钟才总算消停。 啪嗒。 关上车门,桐须真冬转身挥挥手,柔声道:“我到了。” 还坐在车内的平冢静探出头,在方才的散步中,江边吹来的凉风已经把她的酒意驱散得七七八八。 明黄的街灯笼罩在她白皙的俏脸间,只听到她低声道:“不要太过伤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桐须真冬一愣,微微点头道:“嗯,今晚谢谢你了。” “害,少跟我来这套。” 平冢静缩回娇躯,坐在车内,她拍了拍一旁尚未开封的书:“我回去会好好看的。” “知道了,你回去也小心。” “ok,那明天见吧!” 平冢静挥挥手,桐须真冬轻轻地关上车门。 轰隆的汽车引擎声响起,车在桐须真冬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行驶出小区。 夜渐深,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路,不过路上没有人,只有一盏接着一盏街灯以及她的影子陪着她。 无人在侧,幽静深邃,恰是情难自禁时。 桐须真冬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的笑意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地提着公文包,一步一步地走着。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板,与一旁时不时传来的虫鸣谱成奇妙的合奏曲。 她走得有些快,并非是害怕独自一人走夜路,只是想快一些回去。 希望他还没有休息吧。。 桐须真冬抿着小嘴。 咔嚓。 打开公寓的门,神崎裕此时再无一贯的淡然自若,形象也稍显狼狈。 他的鼻梁与额角,还有脸颊都被印上了一个个淡淡的红色唇痕。 尤其是他的嘴,颜色明显与平时不同。 以上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站在他身旁,一脸明媚笑容的霞之丘诗羽。 刚刚在电梯内的缠斗,她算是勉强赢了一次。 神崎裕挑眉斜睨看了一眼,心底暗笑:“今晚才刚刚开始呢。” 踏入门,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就想脱掉高跟鞋。 “等一等。” 他突然道。 “嗯?”霞之丘诗羽扭头,目光疑惑。 神崎裕慢悠悠地关上门,顺带反锁住。 他解开领带,随手将外套丢到沙发上,恰好盖住了正在瞌睡的小白。 “哇~力气不错。”霞之丘诗羽捂着小嘴,眼眸中流露的波光有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残留的媚意。 这个女人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地卖弄自己的风骚。 她极具冷媚标识的五官通常只要保持平日的高傲,都会惹起一阵勾魂的欲望。 而神崎裕与那些只能暗暗偷看,在心底独自幻想者不同。 他可以更进一步地,更真切地去领略她真正的媚。 他慢慢地走到她身后,将身躯与她紧紧地贴在一起,如同天造地设一般没有任何不契合的地方。 人类这个物种在漫长的演变中,逐渐把男女之间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却又是能完美融合在一起的彼此。 他只需要轻轻凸起,霞之丘诗羽便有最柔韧的凹面将他接住。 无需她刻意配合,一切都那么自然,水到渠成。 大手揽住她的纤腰,隔着衣物轻轻摩挲,神崎裕突如其来的温情让霞之丘诗羽稍稍有点吃惊。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在关门之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拦腰抱起,就像在电影院一样。 然后扔到他房间的床上,如主宰羔羊的屠夫般开始肆意的玩弄。 从身体的角度去思考的话,霞之丘诗羽的确不抗拒这个男人对他的亵玩。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自己分明嫉妒着自己的身体,却又因为它能吸引他而感到无比开心。 何况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霞之丘诗羽本身也不是性冷淡者。 相反,她的欲望远比普通的女人要强烈,来得也更快。 冷媚者,通常都敏感至极,无论是心思,还是身体。 但他偶尔流露的温情,惊鸿一瞥的脆弱,更让霞之丘诗羽念念不忘,流连忘返。 “怎么了吗?” 霞之丘诗羽也温柔起来,小手往后摩挲着他的脸,用肌肤去感受他的五官。 “我有一些不怎么好的想法。” 神崎裕紧贴她的后背,抵在她的后颈处,轻轻吐气。 脖子向来都是敏感的地方,无论男女。 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缩了缩,莞尔道:“不怎么好?既然不好,那就不要去想。” “那不行,我不仅要想,我还要把它实现。” 此时,他的手已经悄然离开她的纤腰,攀上她的酥胸处。 背后拥抱的姿势会给人无限的温暖。 而同样的,他从背后握住她的傲然高耸之时,霞之丘诗羽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 比起正面的玩弄,似乎这样她更能感受到一种被他征服的感觉。 只是没有屈辱,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期待。 他轻轻地揉捏着,霞之丘诗羽也放松地低吟附和他的动作。 这里是他的家。 不是任何别的地方,更不是会令她感到羞耻的公共场合。 她不需要有任何压抑,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感受,甚至可以更放纵一些。 “你又想怎么折腾我?” 霞之丘诗羽媚眼如丝地回头看着他,素手还是这般温柔地摩挲着。 “你也会很快乐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披上一抹暧昧。 “可以喔。。如果是这样的话。。” 霞之丘诗羽失神地喃喃道:“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你先弯腰,好吗?” 霞之丘诗羽理智都在迷失。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不管他想做什么。。 于是她慢慢地躬身,弯下腰。 神崎裕此时悄悄地松开手,往后退两步,饶有趣味地凝视着眼前的她。 以及那无比美妙,丰腴有致的翘臀。 。。。。。。。。。。。。。。。。。。。。。。。。。。。。。。。。。。。。。。。。。。。。。。。。。。。 。。。。。。。。。。。。。。。。。。。。。。。。。。。。。。。。。。。。。。。。。。。。。。。。。。。 第三百六十二章:月光与她! 霞之丘诗羽的臀,是神崎裕向来都惦记,垂涎已久的宝藏。 在他的眼中,诗羽的臀与腰所勾勒出来的弧度,其魅惑与吸引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件伟大精致的艺术品。 尤其此刻她微微地弯着腰,从背后的角度中,翘挺的娇臀挡住纤细的蛮腰,但却烘托出丰腴有致的大腿与纤细修长的小腿。 高跟鞋与黑色的丝袜如画龙点睛般让一副纯粹的美景添上几许妩媚。 而霞之丘诗羽,仍处于未知的茫然与略微的紧张中。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虽然明知没什么危险,但还是有一种对于未知的惊慌。 以及在这暧昧气氛下被渲染的不断刺激放大的欲望。 刺激而紧张,这便是霞之丘诗羽此刻的内心写照。 神崎裕也微微蹲下,伸手轻轻地抚上他向来垂涎的娇臀。 一瞬间,如触电般的感觉激荡在霞之丘诗羽的身心间,这个部位,算是她的处女地之一。 “上一次去游乐园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神崎裕轻轻地摩挲着,慢慢地引导着霞之丘诗羽的情绪。 “嗯,我怎么会忘记。” 霞之丘诗羽小腿与大腿都在颤抖,随着他的节奏而翩翩起舞。 “肯定有一些细节,你是不记得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他明知霞之丘诗羽的敏感体质,却还是要故意去挑逗她。 她的颤抖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杰作。。。。。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在去吃饭的时候,你推开包间的门,脱下高跟鞋那一刻,那个场景一直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呢。” 他感叹道。。。。 霞之丘诗羽微微咬住樱唇,娇嗔道:“早就知道你是不怀好意,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就有了坏心思。” “哈~也可以说是你太过于美丽,我无法压抑自己的冲动。” 神崎裕一点点地撩开她的短裙裙摆,绝对领域内是被黑丝包裹住的红色内衣。 霞之丘诗羽没有穿安全裤。。。。 这一点,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神崎裕就已经亲自体验过。 又是娇嫩肌肤间透出无法掩盖的无暇白光,被黑色丝袜的光滑所遮挡些许,然红色的内衣则是压箱的王牌绝杀,是最致命的一击。 这带来的视觉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霞之丘诗羽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她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因为神崎裕的双手正捏住她丝袜的一侧边角。 “你会知道的。” 神崎裕稍稍用力,撕拉一声,丝袜被他强行撕开,露出霞之丘诗羽娇嫩无暇的肌肤。 当他的手触碰到肌肤那一刻,霞之丘诗羽颤抖的幅度变得剧烈起来。 这个姿势对她带来的刺激感远远超过他的抚摸。。。 红色,是一种容易被玷污的颜色。。。 尤其当它遇上湿润的东西时。。。 红色很容易就会留下痕迹,正如神崎裕眼前那深红中央的一抹湿润。 “啊啦。” 神崎裕戏谑地低声一句,霞之丘诗羽咬着贝齿:“你。。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感觉到了。 “嘘~”神崎裕大手顺着她柔滑的大腿肌肤,一点点往上:“乖乖地保持噢,不要乱动。” 他的手指准确地沿着那一抹湿润的位置,不偏不倚地朝这个方向一戳。 他只是轻轻的一戳,霞之丘诗羽顿时再也无法忍耐,闷哼一声,只觉瞬间失去力气,双腿发软地往下要倒。 神崎裕连忙揽住她的腰肢,来了一个漂亮的旋转。 天旋地转之间,霞之丘诗羽恍惚间只能紧紧地抱住他,仿佛这是天地间她唯一能依靠的力量。 待意识稍稍清晰一点,她便看到神崎裕那俊俏的脸正挂着可恶的笑容。 “小心一点,刚刚还没吃饱吗?” 他戏谑道。。。。 霞之丘诗羽满脸都挂着红霞,即便是埋怨的话在此刻都变得撒娇软糯。 “还不是你的错。。” 她痴痴地靠着他,柔声道:“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好,我们换个场地。” 神崎裕嘴角扬起浅笑,将她拦腰抱起。 “诶,鞋子。。” “我喜欢高跟鞋。” “啊。。你这个混蛋!”霞之丘诗羽发现她在他面前完全没有一点底气。 甚至连平时的调侃或者毒舌都施展不出来。 她稍微有一点硬气,就要承受他更加过分的肆意玩弄。 啪。 娇臀遭受一下痛击,霞之丘诗羽惊呼一声,既是痛,也有一些被抛下的下意识本能反应。 因为神崎裕不仅打了她一下,还将她丢到床上。 床垫充满弹性,只是霞之丘诗羽的酥胸弹性更强,敞开的衣领处可见颤巍抖动的双峰。 她颦起柳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紧接着就被神崎裕一个深吻堵住小嘴。 唔~~~~ 她极其疯狂地迎合着,娇嫩的香舌毫不犹豫地深入他的嘴里。。。。 同时也敞开牙关,任凭他纵横。。。。 两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时地从床上落下一些衣物。 霞之丘诗羽的外套、衬衫、短裙,一件接着一件,凌乱而带着惊心动魄的吻声。 正吻得高潮处,神崎裕一把脱开。 霞之丘诗羽恋恋不舍地想继续,而张开的樱唇只能品尝到一些奇怪的味道。 她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那是他的手指。 神崎裕深情地凝视着她,目光中满带鼓励和期待。 霞之丘诗羽不可能抵抗得了他的鼓励与期待,更不可能抗拒他的温柔。 于是毫不犹豫地她便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咬住,轻轻地吮吸,视若珍宝。 他没有开灯,在皎洁的月光混杂的昏黑房间内,更刺眼的是霞之丘诗羽裸露出来大片大片的肌肤。 它泛着云霞般的红光,也承接着月光的皎洁无暇。。。 神崎裕没有停止,他低头吻住她的玉颈,那修长的天鹅颈轻易成为他的口中之物。 然后远远不仅如此! 他的舌尖与唇沿着她修长的玉颈一路往下,品尝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品尝着她每一寸的娇嫩。 霞之丘诗羽呻吟着,理智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浓浓的欲望和依恋。。。。 她疯狂地吮吸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扭动着娇躯,承受来自他近乎无赖般的横行霸道。 直到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痕迹。。。。 而红色的内衣,早就被流出的水渍所打湿,湿成一片! 。。。。。。。。。。。。。。。。。。。。。。。。。。。。。。。。。。。。。。。。。。。。。。。。。。。 。。。。。。。。。。。。。。。。。。。。。。。。。。。。。。。。。。。。。。。。。。。。。。。。。。。。 第三百六十三章:天堂与地狱!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只差一点点。 窒息的房间内,两个身躯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一个是裸露的,它有着霜雪般的白皙,它染着极致的红霞。 而神崎裕连上衣都没脱下,只是戏谑地吻着霞之丘诗羽的肌肤。 诗羽近乎疯狂地缠绕着他,如美女蛇般紧紧地不松开他。 因为神崎裕的另外一只手,正在红色的内衣处摩挲揉捏。 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但每一下都能掀起霞之丘诗羽欲望的风浪。 “不行了。。裕君。。抱紧我。。裕君~” 霞之丘诗羽闭上眼,语无伦次。 神崎裕嘴角微翘,突然停住手上的动作。 轰!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正处于到达高潮的巅峰,却硬生生从数万米的高空坠落,强烈的不适感弥漫霞之丘诗羽全部思绪。 她连忙握住他的手,试图不让他的手离开:“不要。。” 脸颊上的潮红如此明显,与诗羽充满媚意的目光一并化作勾引的妖精。 “不要急,还早呢。”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脸,迎着她的不解和疑惑,给出了属于他的解释。 霞之丘诗羽娇躯还是不耐烦地扭动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软糯魅惑至极:“就非要。。折磨我吗?” 搭配她朦胧娇嗔,夹杂哀求的眼神,实在是难以抗拒的尤物啊。 “想喝酒吗?” 神崎裕手指又掠过她的唇,霞之丘诗羽毫不犹豫地咬住,熟练地吮吸着。 从喉咙的深处闷声道:“嗯~” 很好。 神崎裕宠溺地看着她,调教要慢慢来呢。 “雪菜?雪菜?你休息了吗?” 小木曾雪菜有一个相对幸福美满的家庭。 她有一个弟弟,但家里的父母、长辈亲人也没有过分偏爱她的弟弟,对她也很是宠溺。 至于弟弟,也是事事都以雪菜为先。 在家庭氛围这一块里,众多的女孩中恐怕只有藤原千花能与小木曾雪菜比拟。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点点成长,雪菜的童年也好,家庭教育也好,都做到相当优秀。 这也是形成雪菜性格温柔善良,个性开朗活泼的根本原因。 如果没有发生初中那件事的话~ 兴许是长期处于被宠溺关心的状态,雪菜的温柔还不够坚强,时常会有破漏的缺陷。 也因为长期的被宠溺,导致雪菜内心深处是有一点“自我骄傲”的骄纵情绪。 但这些其实都不致命,倘若她能变得坦率一些的话。 可初中那件事发生之后,这件事就像是一把并不算特别尖锐的刀,恰好地划破她长期构筑的世界观与价值观。 哪怕只是一个漏口,也会引发雪崩现象:小木曾雪菜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 尽管在家人眼中,她还是没什么变化,跟任何时候都一样的温柔善良。 但她慢慢地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是那种看似很开朗随和,实际上却很封闭的沉默寡言。 她如今很少会和家里人倾述自己的心情,也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伤心事。 这一点倒是跟霞之丘诗羽不同。 诗羽很少会隐瞒自己的母亲,只要对方敢问,她就敢答。 雪菜的转变是很难瞒得过家里人的。 尤其是父母。 而小木曾雪菜的母亲:小木曾秋菜是一个心思细腻的母亲。 不过察觉到归察觉到,小木曾雪菜秋菜没有想着过多地去干预自己女儿的选择。 可以说这是她的温柔,也可以说这是她的软弱。 只是到了如今,她无法再回避,必须要十分认真地去对待这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女儿的内心想法。 因为从周五放学回来之后,直到今天。 雪菜的状态都很奇怪。 甚至都不需要用奇怪来形容,就是一个字:差。 奇差无比。 她时常陷入发呆,也没有平时的温和笑脸,对待家人的呼唤也是反应慢半拍。 尤其她很喜欢睡觉。 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几乎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半步也不踏出房门。 她有时候也不吃饭,也不搭理人。 然后明明今天需要去上学,小木曾雪菜也一直藏在房间里不肯去。 无论怎么催促,怎么关心,她就是不肯多说话,也不肯多回应,只是闷闷地说有点累。 无奈之下,小木曾秋菜只好先向学校请了病假。 小木曾雪菜的这种状态,令她无比揪心。 连带小木曾家的其他人也悬起了心。 现在小木曾秋菜重复之前几晚都会做的事情。 她站在雪菜的房门前,轻轻地呼唤雪菜的名字,询问雪菜的情况,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出来。 要命的是雪菜今天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她一步都没有踏出房门。 作为母亲,秋菜此刻的心情是十分焦急的。 比起饿肚子这种事情,她更担心自己女儿的精神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从来没见过雪菜这副模样,这般憔悴丧气,毫无干劲。 喊了一会,雪菜没有回应。 秋菜长叹一声,自我安慰道:“她可能是睡着了。” 旋即便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 而漆黑一片的房间内,雪菜褐色的眼眸正迎着皎洁的月光。 她蜷缩在床上,侧身躺着,被子被她踹到一边去,凌乱的睡衣粗心地暴露她姣好的身材。 她没有休息,没有睡觉,只是在发呆。 这个姿势她可以持续很久很久,直到她的手臂抗议麻痹,她才会慢悠悠地换一个姿势继续躺着。 除此之外,她还会做另外一件事。 啪嗒。 手机的亮光闪烁,照耀着她无比憔悴的脸。 一个人的状态好坏,从脸色通常都能分辨出个大概。 倘若要做出一个分级的话,小木曾雪菜此时的脸色之差劲,绝对排得上最前列之一。 也是呢~ 多日的昏睡与沮丧,会硬生生地把一个人给压垮。 身体的疲累往往能通过休息得到缓解,但精神上的疲累,只有宣泄与释然两种方式。 宣泄? 小木曾雪菜现在不想见人,不想出门,什么都不想,只想躺着。 释然? 她无法释然。 她现在只要想起周五那个下午,他决绝转身的背影,他冷淡严肃的话语,小木曾雪菜的心就会忍不住地痛起来。 不是自我想象中的痛,是那种真的心会痛的痛! 她看着手机,点开自己的line,然后看着他的头像。 这几天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期待头像能闪烁地发来一个红点。 但是,都没有。 她深陷在懊悔、怨恨、悲痛、期待、失望、沮丧等各种负面情绪之中。 是呢,是应该担心的。 别说小木曾雪菜的父母,连小木曾雪菜自己都害怕自己会做什么傻事。 她在想,如果自己那个时候坦率一些,不偷偷地把霞之丘诗羽发来的消息隐藏起来的话。 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是自己的贪心导致这一切的恶果。 她很努力地尝试把自己代入客观中立的角度,然后去回溯整件事。 很可笑的是:她这样做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为了确认神崎裕并不是偏心霞之丘诗羽,也不是故意针对自己。 只是一个朋友在淋着雨,而另外一个朋友却瞒着他。 于情于理,似乎都是自己的不对。 所以,他不是故意的。 是自己故意的。 是自己的错。 他只是发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应该发的脾气。 只不过被发脾气的对象是我,所以我才那么伤心。 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他,不愿意恨他,不愿意把错怪在他头上。 她一点也不客观,也不公正。 因此,与其说是回溯,倒不如说小木曾雪菜是在为了如何寻求他的原谅,从而将事情再回溯一次,把每一个仔细都回想一次。 以便找到更好的方式和理由与他和好。 也许这就是盲目且狂热的喜欢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做错什么,都会下意识地站在他这边,为他开脱。 哪怕他伤害的人,是自己。 很可笑的逻辑,充满荒谬。 但小木曾雪菜就是放不下他。 当然,如果仅仅是自责和懊悔,小木曾雪菜是不需要消磨那么久的时间。 因为她心底还有一点固执和坚强。 她自己觉得百分之九十九的错都是自己,但至少有百分之一是他的错。 她可以无比努力地寻求任何与他和好的方式,走过九十九步都没关系。 但第一步,最开始的第一步,应该要他来找我。 看,她还是觉得委屈的。 觉得不是他的错这个想法,只是一种建立在因为自己太过于喜欢他而无法割舍,只能臆想出一个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作为掩盖。 但归根结底,她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真的都是朋友吗? 一个在淋雨,一个瞒着他。 可我分明不是他的普通朋友啊! 小木曾雪菜的委屈在于:神崎裕如果一开始就拒绝她,她可以理解。 但为什么一方面接受她的心意,另外一方面又不给与她应该有的待遇呢? 她不觉得霞之丘诗羽比自己更重要。 自己应该比霞之丘诗羽重要! 那个女孩,她才和你认识多久? 我呢?我和你认识多久? 你从转学来到现在,每一次都是我帮你忙前忙后诶。 从熟悉环境,到认识朋友,小木曾雪菜自认为已经尽心尽责,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全部。 怕他一开始不适应,自己还主动陪他上学。 都到这种程度了,难道不允许自己任性地隐瞒一下吗? 难道她真的比我重要? “谁重要”,这个就是最本质的问题,也是她最本质的不满,最本质的执拗。 她可以道歉,可以求他的原谅,但必须要他先找他! 于是她便一直消沉,一直消磨时间,一直默默地等待。 她很矛盾,也很纠结。 她觉得自己在他心中,还是很重要的,她能感受到,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可既然重要,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啊? 这都三天过去了诶。 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都不关心吗? 如果说一点都不重要,那他干嘛花费时间去帮自己,答应自己又是班级演出,又是学生会文化祭的请求? 逢场作戏不是他的性格。 小木曾雪菜想不通,她现在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想得通。 在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会消耗一切的耐心和期待。 她已经不想哭了,眼泪都快干枯,也不想再洗一次被单与枕头。 而讽刺的是:神崎裕没有找她,也没有更新任何动态。 但霞之丘诗羽更新了。 好友的动态更新,都是有提示的。 小木曾雪菜平时并不会特意去关注霞之丘诗羽的什么,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她点开霞之丘诗羽更新的动态,几张照片,没有文字。 电影。。 以及他。 这个背影,小木曾雪菜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是谁。 噢。。 怪不得没有时间来找自己。。估计是没有空吧。 有霞之丘诗羽的话,那神崎裕就应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霞之丘诗羽身上。 至于小木曾雪菜,不重要了。 一点都不重要了。 小木曾雪菜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看着霞之丘诗羽动态下的照片。 看了好一会,小木曾雪菜忽而勾起一抹笑容。 一抹寒冷至极,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好像挺幸福的呢,霞之丘诗羽同学。 她的眼眸失去如常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沁入骨髓的寒。 。。。。。。。。。。。。。。。。。。。。。。。。。。。。。。。。。。。。。。。。。。。。。。。。。。。 。。。。。。。。。。。。。。。。。。。。。。。。。。。。。。。。。。。。。。。。。。。。。。。。。。。 第三百六十四章:女人的好色! 霞之丘诗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仅仅剩下最隐秘的内衣,至于衬衫外套与短裙,都已经被神崎裕扔到地上。 连丝袜都被他粗暴地撕开,残留的部位被褪到大腿的根部,与周遭的白色红晕交织。 被整理得整洁的床也是处处掀起皱痕,床单更是一片凌乱被卷成一团,不时地可见清晰的水渍残留。 这部分主要归功于霞之丘诗羽。 尽管是深秋的夜晚,窗帘也掩盖不住吹来的阵阵凉风,但即便已经裸露大片的肌肤,也无法熄灭霞之丘诗羽的燥热。 她浑身淌着淋漓的香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慵懒地抱住枕头,默默地等待那个可恶的家伙回来。 方才情火正烧到最高潮,没想到神崎裕戛然而止,硬生生打断了霞之丘诗羽到达愉悦极乐世界。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只不过这次比上一次更为缠绵罢了。 但上次自己近乎赤身裸露地与他泡在同一个浴缸,相比尺度来说,霞之丘诗羽早已经能淡然自若。 因此羞涩什么的,霞之丘诗羽早就抛到脑后。 她只剩下满心的埋怨。 毕竟硬生生被打断高潮的感觉,的确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霞之丘诗羽甚至忍不住想自己解决。 奈何自己没有他高明的手法,趁着他不在,自己动手挠了一会,结果一点火都没熄灭,反而越来越热。 啊~ 霞之丘诗羽此刻已经放弃靠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借着皎洁的月光,能从落地镜中依稀看到自己,看到这具遍布着他的痕迹与他的气息的胴体。 每一寸的肌肤都泛起红霞,每一寸肌肤都那么诱人。 霞之丘诗羽怔怔地看了一会,嘴角微扬。 这个家伙如此喜欢自己的身体不是没有道理的。 连自己都差点看痴了呢。 不过他到底在磨蹭什么啊~~~ 不是去拿酒吗??? 霞之丘诗羽慵懒地低吟一声,侧着身望向门口,如深闺的怨妇,等待着自己的情郎。 客厅灯火通明。 神崎裕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慢悠悠地从柜子里拿出红酒。 没有扣钮的衬衫敞开着,隐约可见他健壮的曲线,棱角分明的肌肉勾勒令他此刻的魅力不逊色于躺在床上的霞之丘诗羽。 当然,这一点是对于女孩来说的。 别以为只有男人才好色,女人好色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而且女人的好色有时候并不仅仅针对异性,对于同性之间,她们也很有兴趣。。。。 在街上对美女最感兴趣的,往往是同性的女孩们。。。 似乎动物也对神崎裕的身材很感兴趣,比如此刻绕着他不停喵喵叫的小白。。。。 它低哑的声音仿佛在控诉那个可恶的女人抢了它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而且声声哀怨,惹人心疼。。。。 可惜他现在没什么心情陪小白玩耍,他将它抱起来拍了拍屁股,低声道:“乖乖地去睡觉。” 然后就在小白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离开客厅。。。。 打开房门,霞之丘诗羽目光直勾勾地凝视着他,带着说不出的风情与媚意。 她小手支着脸颊,侧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月光从窗后洒落,仿佛是她枕着皎洁的月芒。 而月光洒落在她无暇的胴体上,残留着部分黑色丝袜的修长玉腿,有一只不安分地垂在床边,小腿与大腿微微弯起,足尖那一抹红色恰似勾魂的锁。 这一幕所带来的视觉冲击,令神崎裕瞬间就火气直冒。 但他不慌不忙地把杯子放在一边,将暗红色的液体倒入杯中,液体渐渐沾满杯身,淅淅沥沥的倒酒声清脆入耳。 微敞的白色衬衫被吹来的风摆动,露出棱角肌肉,被霞之丘诗羽遮挡大半的皎洁月光落在他冷峻英俊的侧脸。 明暗相间,黑白交映,唯独他存于黑白之间。。。 霞之丘诗羽也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眼神直亮。。。 女人,果然也是好色的。。。 并且好色起来,会比男人更疯狂。。。 他只倒了一杯红酒,然后连着酒瓶一同拿到霞之丘诗羽的眼前。 “来,先喝一点。” 他毫不顾忌地拿起酒瓶,将酒杯递给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伸手握住红酒杯,却没有喝。 她目光痴迷地看着神崎裕上下蠕动的喉结,还有他嘴边沾上的红色酒渍。。。 这对于女人来说,也是致命的诱惑呢。。。 于是她将红酒杯放在床头上,小手不安分地伸入他的衣襟,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肌肉。 “嗯?” 神崎裕将酒瓶稍置,柔笑道:“不喜欢喝酒吗?” 霞之丘诗羽慵懒地爬起身,慢悠悠地坐在神崎裕的怀中,修长的玉腿自然地勾住他的腰。 她吐气如兰道:“我想喝你的酒。” 小手按住他的唇,勾引道:“特别是你嘴里的酒。” 神崎裕眯起眼,仰头猛喝一口,接着封住她的唇。。。 霞之丘诗羽当即热情至极地回应着,两人唇齿交缠之间还有淡淡的红酒味在彼此融合。 她拼命地吮吸着,索求着,不许他吞下一滴,直到将他嘴里的红酒尽数落入自己的小肚才肯罢休。 意乱情迷之际,霞之丘诗羽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也学着他一般豪迈地喝一口,又低头寻着他的唇。 两人都采用这种方式,互相给对方灌酒,并且乐在其中。 酒精逐渐发酵,有那么一点酒意弥漫上心头。 霞之丘诗羽并不醉,但她的心已经化开如荡漾的湖,再不见平静,唯有狂风暴雨。 她狠狠地推到神崎裕,坐在他的小腹上,宛若女王般高高在上道:“现在轮到我了。” 神崎裕摊开双手,手中还握住酒瓶:“又想湿?” 他挑衅般地笑了一声,霞之丘诗羽哼哼地俯下身。。 她的唇与舌在酒精的渲染下,变得更加香甜,如同游龙般划过他的皮肤。。。 从脸颊到喉咙,再到胸口,蔓延至腹部。。。 正如神崎裕想占据她身上每一寸肌肤一样,霞之丘诗羽同样不甘示弱地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了神崎裕。 少女的香舌,娇嫩间带着一抹笨拙,以及讨好的温柔。。。 呼~~~ 在月光的皎洁下,她的美背也大片大片裸露出玉色般的光耀,而神崎裕则微微眯着眼,默默享受。 。。。。。。。。。。。。。。。。。。。。。。。。。。。。。。。。。。。。。。。。。。。。。。。。。。。 。。。。。。。。。。。。。。。。。。。。。。。。。。。。。。。。。。。。。。。。。。。。。。。。。。。 第三百六十五章:花! 在神崎裕的默许下,霞之丘诗羽发挥前所未有的主动性。 而且她心底也是憋着一股气。 毕竟从始至终,她都有一种完全被神崎裕掌握在手上的感觉。 这种强烈的不适虽然会带给她被保护和照顾的感觉,让她空缺的安全感得到补充。 但长期都被压着一头,难免有点小心思,也总想着有一天能翻身。 此刻,便是这翻身的好机会! 这是霞之丘诗羽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她想这辈子也不会再对第二个人做这样的事情。 这般羞耻且难以启齿的举动。 但她初次尝试便展示出高超的天赋,甚至可以说是无师自通。 当她娇嫩的舌尖掠过他的腹部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神崎裕的微微颤抖,她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一抹狡黠。 这种不自觉地颤抖代表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哼~ 这下子轮到我了。 她以为抓住了神崎裕的弱点,于是孜孜不倦地不停骚扰这个部分。 在月光的照耀下,霞之丘诗羽额头泛起湿润的香汗,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累,仍在努力地刺激神崎裕,试图激起他的“反应”。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神崎裕之所以感到兴奋,完完全全是因为眼前的景象。 霞之丘诗羽香汗挥洒间的认真专注,这股莫名的好胜心被用在这种地方,令他啼笑皆非的同时,也由衷地感到一阵满足。 只是她天赋虽高,终究还是有些不足。 尽管带给神崎裕的刺激已经足够强烈,但似乎很难继续往上再进一步。 男人真正在弱点可不在这种地方呢~傻丫头。 他握紧酒瓶,一个鲤鱼打挺再次将霞之丘诗羽压住在床上。 她修长的小腿又一次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腰,不忿道:“你不许乱动。” 神崎裕痞笑道:“我想喝酒了。” 霞之丘诗羽红唇微张,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 当她满心期待地以为神崎裕会把酒送入她的嘴里时,神崎裕却是一把揽住她的蛮腰,拍了拍她的翘臀。 “我想换个姿势。” 嗯??? 换个姿势?什么姿势?? 霞之丘诗羽瞬间明悟,眼眸迸发一阵羞恼。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到猪跑吗? 这个姿势在一些动作电影里可是极其常见。 但迎着神崎裕的期待目光,霞之丘诗羽实在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念头。 折腾吧。。就随便他折腾。 霞之丘诗羽微微翻过身,如他所愿地撅起翘臀,膝盖与掌心抵在床单上,跪在床上。 月光洒落在她光洁的背上,每一寸肌肤与泛红的霞光,从后颈一直绵延到两处丰满,这一切都刺激着神崎裕的神经细胞。 呼~ 他稍稍平复一下呼吸,扬起红酒,暗红色的液体从瓶口中落下,如细雨般点滴地敲在霞之丘诗羽的背部。 红酒带来的冰凉迅速与她娇躯的火热发生反应,她下意识地抖了抖,颤声道:“你不是想喝酒吗?” 神崎裕温柔地摩挲着她丰满的翘臀,目光一刻不停地凝视着逐渐堆积的酒液。 因为下意识的反应,霞之丘诗羽美背上的肩胛骨也自然地凸显,如蝴蝶的双翼般展翅,扬起的玉颈却像是壶口。 那壶心,正是双翼展开后留下的一个凹处。 这个壶很小很小,只能装得下那么一口的酒液。 但对于神崎裕来说,他要的就是这么一口的酒。 他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她的后颈,汲取着她肌肤间的香气,然后慢慢地品尝着壶心处摇曳的暗红色酒液。 “啊。。~” 霞之丘诗羽如遭雷击般剧烈地抖动着。 她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喝酒的方式。 但她咬着牙强忍住这冲击她灵魂的悸动,因为酒会洒。 而事实上,尽管霞之丘诗羽已经很努力地保持不动,但这也只是她主观上以为。 她微不可闻地每一下抖动,都让壶心处的酒液往四周扩散一分。 暗红色的红酒液很快便在她的美背上覆盖开来,将每一寸肌肤都化作酒香的一部分。 神崎裕贪婪地索取着,每一口对他来说都是极致的美味。 什么82年的拉菲,就算是传承千年的美酒也不过如此。 好酒虽稀,但美人更难得。 很快,本就所剩不多的红酒彻底见底,床单上除了她留下的水渍,还有一些淡淡的紫色痕迹。 那是红酒留下的痕迹,是被风吹干后的证明。 霞之丘诗羽早就无法保持跪姿,再神崎裕第二次品尝之际,她就已经完全无力地趴在床上。 而她背后裸露出来的肌肤也处处都沾染着淡淡的红酒味,白与红交织,显得更加暧昧。 但更令她无法忍耐的,是神崎裕那双躁动的双手。 一手握住那酥软的高耸,另外一只手则是深入最深处,沿着真正的壶口进行着探索。 狂热,无法压抑的狂热。 湿润,浸透掌心的湿润。 当神崎裕慢慢地引导着手指进入那一刻,霞之丘诗羽猛地绷紧,旋即又一点点放松下来。 并不算痛,相比之下,快感更加强烈。 而且他也没有完全进去,只是围绕着最核心的点打着游击战。 但哪怕是这种程度,霞之丘诗羽都已经觉得要疯掉了。。。 “解开。” 他如魔鬼般发出低哑的命令。。。。 霞之丘诗羽是魔鬼最忠实的仆人,没有一点犹豫就主动将剩下的遮掩通通解除。。。。 终于,霞之丘诗羽一丝不苟地展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在月光的覆盖下,红霞弥漫全身的霞之丘诗羽在此刻如神话中的维纳斯。。。。 但在神崎裕的眼里,即便是维纳斯也不及她的半点风情。 她颤抖着,忍耐着,却又如此顺从地摆动着娇躯。 她又一次让膝盖与掌心抵在床单上,凭借着最后一点的力气跪着,小腿与大腿之间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而丰腴的翘臀中央,那终于露出的桃花源,彻彻底底地吸引住神崎裕的目光。 在红与白,红与紫,红与黑各种颜色交织下。。。。 终于又令他见识新的颜色。。。。 名为粉色的,属于少女最私密,最珍贵的宝物。。。。。 它如即将盛开的花卉,微微张开着,不停地泄露着霞之丘诗羽的媚意,黑色沾染雨露,也把湿润传递给他,将他的手完全打湿。 却又如同指引天堂的门。 它在敞开着,正诱惑着每一个能目睹它的人。 它如此安静,又如此神秘,是通往灵魂的尽头,也通往最深处的愉悦。 它也在等待,等待打开它的钥匙。。。 神崎裕的手慢慢地掠过,稍微触及,霞之丘诗羽就会低吟一声。。。 他的动作缓慢,她的呻吟也跟着缓慢。。。 他的动作快速,她就会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开始娇喘。。。 灵魂与肉体,都在他的手上。。。 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无与伦比的征服欲同时在他的心中升起。 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也带着强烈的自信。。。 。。。。。。。。。。。。。。。。。。。。。。。。。。。。。。。。。。。。。。。。。。。。。。。。。。。 。。。。。。。。。。。。。。。。。。。。。。。。。。。。。。。。。。。。。。。。。。。。。。。。。。。 第三百六十六章:一滩烂泥! 房间内旖旎无限,男人与女孩的呻吟声时不时地传来。 小白被吵得完全睡不着,它鬼鬼祟祟地摸到门口,竖起耳朵想认真地听听这奇怪的声音。 而随着一声高亢的娇喘,连续不断的高潮迅速袭来,声声入耳,销魂入骨。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种声音,被吓得连连后退,大眼睛扑闪着难掩的恐慌。 好可怕。。 它哆哆嗦嗦地往后倒车,一直倒回去沙发上,继续趴着。 神崎裕的手机被放在桌面上。 屏幕时不时地闪烁亮起,伴随着微弱的振动,是一条接着一条短信不停地发来。 但唯有小白能看到。 可惜它不识字,也不敢再靠近。 它揣着小手手,慵懒地打了打哈欠,微闭着眼眸,默默地等待那奇怪的声音消退。 公寓的二楼,201。 桐须真冬已经回到公寓,拖着一身疲累的她一关门就迫不及待地躺在沙发上。 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上。 顺手她就拿起手机,给神崎裕发去短信。 起初内容还是挺正式的布置所谓的作业,并且特意标注是单独给他的作业。 他不需要告诉班级上的人,自己完成后就私底下拿过来给她。 她会批改。 这所谓的私人作业,对于桐须真冬与神崎裕来说,算是一个彼此之间的互动秘密。 在当时高二进入中期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彻底从生疏变得熟悉起来。 桐须真冬明知道神崎裕的心思,却依旧无法抑制住对他的想念。 她一方面严词拒绝,不停地竖起老师的严肃和摆起架子。 另外一方面又欲拒还迎地接受他的示好。 是的,从高二中期开始,桐须真冬其实就或多或少地沦陷在神崎裕的积极追求之下。 只是碍于脸面和高傲的自尊心,桐须真冬始终都装着平淡,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但她已经开始想和他多见面,想和他多一些相处。 她又不能赤裸裸地对神崎裕说什么多陪陪自己之类的话,那就等于默认他对她的追求。 她不想让他轻易地就生出把自己攻略成功的得意感。 更不能让他察觉自己其实也已经动心。 所以苦思冥想之下,桐须真冬便想到这一出彼此都心照不宣,但又能完美掩饰自己私心的理由。 她以神崎裕历史科考试成绩不佳为由头,经常性让他私底下去找她辅导。 还常常给他布置单独的作业,以至于高二时期的神崎裕连放学时间都不得自由,都要呆在她的办公室里。 而且桐须真冬还极其光明正大地在班级上公开“批判”,不止一次地提醒神崎裕要认真一些。 这个理由的确强大,也十分正当。 起初同学们还疑心神崎裕为什么总是往桐须老师的办公室跑,现在就知道了原因。 刚开始男同学们还有点羡慕,毕竟桐须真冬虽然严肃刻板,却是整个学院最为漂亮的女孩,没有之一。 什么校花班花加在一起都不够桐须真冬打的。 神崎裕能每天都有时间跟桐须真冬单独相处,简直就是梦幻中的场景。 但慢慢的,男同学们的羡慕就变成同情。 桐须老师好看是好看,可也只能看啊,难不成还想吃啊? 只能看不能吃,还要挨训,每天接受严密监督,与这样高强度的辅导相比之下,还是游戏更香。 可怜的神崎同学每天放学都没自由时间,都要泡在办公室里。 真是太惨了。 怀揣这种既有同情,也带有幸灾乐祸的心态,同学们时常用怜悯的目光以及态度对待神崎裕。 莫名其妙地反而促成了神崎裕跟班上同学们的交往相处。 他们以为神崎裕很惨,神崎裕却笑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快乐其实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每天都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戏老师,啧。 但这不妨碍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天天也装着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疯狂卖惨。 无形中桐须真冬的严师形象就深入整个高中所有学生的心底,更加加剧了其他同学跟她保持距离的想法。 不过桐须真冬也不在意。 他那点小心思,其实她早就了如指掌,也是默默地配合着他。 正因此,桐须真冬现在才后悔至极。 她如果真的不喜欢,不接受,可以从一开始就选择不留余地地方式拒绝神崎裕。 但是她没有,她看似拒绝,实际每次都留有余地,遮遮掩掩,欲拒还迎,给他留下足够的回旋空间。 这绝对不是神崎裕单方面地一片痴心,分明就是她自己也有意。 她如果真的很喜欢,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残酷地拒绝他。 而且还不止拒绝一次,积累起来算一算少说都有上百次。 一次两次是情趣,三次四次就有点考验人的意味,五次六次已经可以看做是玩弄。 更何况是上百次? 神崎裕能坚持这么久,桐须真冬现在回想一下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坚定。 所以啊,心里是愿意,表面却总是拒绝,口不对心,终究酿成今天的恶果。 犹犹豫豫,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这就是桐须真冬最大的感悟,也是受到的最大的教训。 下午发生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态度,以及那种亵玩的恶趣。 桐须真冬是极其愤怒,极其不满的。。。 但冷静下来之后,她回想起自己曾经对他的上百次拒绝。。上百次考验。。 而这不过是他的第一次而已。 才第一次,自己就受不了了??? 她现在已经陷入了偏执。。。。 她偏执地认为这是神崎裕对她的考验,对她的报复。。。。 她曾经带给他的痛苦,他也想给自己品尝一下这种滋味。。。 彼此都品尝彼此的痛苦,才能做得真正的感同身受,以后交往起来才会更体贴对方的心意。 他不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也不是真的讨厌自己。。。。。 没错。。就是这样!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神崎裕不也还记得自己的手机锁屏密码吗???? 还给自己留了电话。。。。。 他还是像以前配合自己一样,悄无声息地演着一出严师与学生的戏码。 然而她满怀期待地发去的消息,却没有得到任何一条回复。 甚至连最简单的“好”都没有。 消息框上只有她的文字,没有一点属于他的痕迹。 桐须真冬怔怔地看着,心中的酸涩在搅动。 但她不会放弃,她绝对不会放弃。 也许他只是有事在忙而已,否则的话,哪怕关系冷淡也不至于一个简单的回复都没有。 自己要耐心一些。 呼~ 桐须真冬看了一眼时间,又开始想他是不是休息之类的理由来进行自我安慰。 神崎裕的确有事在忙。 他忙着帮霞之丘诗羽体验人生中的高潮。。。。。。 手指灵活地进进出出,床单上已经到处都布满湿润的水渍,霞之丘诗羽失去控制能力,娇躯不停地扭动着。 她嘴上疯狂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极其诚实地紧着他,甚至他稍微放缓一点速度,她都会饥渴地哀求。。 而在他最后的搅动下,霞之丘诗羽极其夸张地挺起纤细的腰肢,后背还贴在床单上,然而下半身却高高翘起。 神崎裕越猛烈,她也翘得越高。。。。。 沾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头紧绷地夹住床单,足弓完全保持僵持的姿势。。。 她的呻吟也越来越猛烈,一阵接着一阵,犹如浪潮不断地拍打,一波接着一波。 轰隆一声。 海潮终于冲破堤防,宛若有一股力量,它横冲直撞地直击霞之丘诗羽的灵魂深处。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死死地绷紧,一动不动。 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呻吟声先是极其高昂,又猛地下落成絮乱的低语,最后又形成一声沙哑的尖叫。 那紧绷的娇躯也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几下,啪嗒一声坠落。 霞之丘诗羽死死地抱住枕头,短时间内失去所有意识,朦胧与愉悦,近乎晕厥地闭着眼,只有本能还在哼哼低吟。 真是一泻千里,壶心洞口喷出狂潮,差点淹没神崎裕的视线。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的释放,比上一次铺垫得更长,酝酿得更久,高潮带来的愉悦与持续时间也远超之前。 她不行了。 她是真的不行了。。。。。 现在的霞之丘诗羽好似一滩烂泥,浑身都无力发软地躺着,时不时痉挛般的抖动几下,只能任凭神崎裕摆布。 神崎裕摩挲着手指上的黏液,凑到霞之丘诗羽眼前,低声笑道:“你口渴了吗?” 霞之丘诗羽好不容易才微微睁开眼眸,娇羞至极地白了他一眼。。。。。 她刚刚泄了多少她自己心里清楚。。。。。 “可累死我了。” 神崎裕将沾染着黏液的手指放到她的嘴唇旁,轻轻地摩挲着,仿佛在暗示一些什么。 霞之丘诗羽迟疑片刻,还是张开小嘴含住。。。。。 唔。。。 这味道。。。 有些奇怪,但。。好像。。没有别的味道。。 很快她这种考究的想法就消失,变成纯粹地讨好。 绕着他的手指,霞之丘诗羽舔得很卖力,尽管她已经浑身都虚弱至极。 黏液与她的唾液混合在一起,那娇嫩的红唇一张一合。 呼~ 神崎裕也顶不住了。 他连忙抽出手指,狠狠地拍了一下霞之丘诗羽的翘臀:“好好休息。” 他将她抱到床的另一侧,相对干净,没有被污染的一侧。 然后从柜子里拿出的新的被绒,帮她盖上。 霞之丘诗羽疑惑地眨着眼眸,有点心疼,却又有点羞涩。。。 但更多的还是一股浓浓的甜蜜。。。 她望着他的身影,一直到他走出房门。。。。 啪嗒。。。 门关上,霞之丘诗羽困意来袭。。。 。。。。。。。。。。。。。。。。。。。。。。。。。。。。。。。。。。。。。。。。。。。。。。。。。。。 。。。。。。。。。。。。。。。。。。。。。。。。。。。。。。。。。。。。。。。。。。。。。。。。。。。 第三百六十七章:母女套路! 走出房间,神崎裕简单地收拾一下,便直奔浴室。 火气弥漫,最好还是去冲一冲,降一降身体里的燥热。 至于霞之丘诗羽,神崎裕还是有些怜惜,没有选择去折腾她。 先是冷水洗漱一下,同时开着浴缸的热水。 待这边洗完,神崎裕便过去泡澡。 将毛巾抵在额头上,枕着浴缸的边缘,心情惬意。 而把时间往前推一些,有些年份的泽村家灯火通明,因为是别墅独居的缘故,四周都没建筑群。 它显得有些孤零地落在此地,甚至要走一段路才能达到路口,才能听见汽车的轰鸣声。 对于喜欢安静的人来说,这个别墅绝对是最佳的居住地,风景秀丽,环境清幽,没有汽车与邻居的打扰吵闹。 但对于英梨梨来说,这也未免显得有些凄凉。 尤其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望着窗外的皎洁,四周的静谧不会令她感到安心,反而愈发的伤感。 前辈说有事要忙,提前便说了拜拜晚安。 也不知道忙什么呢~ 之前听他说正处理着文化祭的事宜,今天学生会的副会长四宫辉夜受了伤,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 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他今晚才变得特别忙吧~ 英梨梨如玩偶般精致白皙的小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忧伤,一抹淡淡的惆怅。 迎着皎月的清辉,她金黄色的秀发自然地垂落在肩上,赤着足,倚着窗,如电影中的场景一般优美。 她的确是有点不忿的。 神崎裕很久之前和她立下了一个契约,他会帮她隐藏秘密,而她则是要大方地请他吃饭作为报酬。 而后他还说希望两人能成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那一晚,自己甚至还睡在他的家中。 现在回想起来,比起羞赧,似乎更多的是怀念。 好久都没有和他见面了。。。他也好久都没有找过自己。 线上的聊天自然是不算数的。 英梨梨有些极端,极端的纠结。 一方面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喜欢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以及虚拟的网络世界中。 特别是喜欢玩游戏。 但另外一方面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和人打交道,一个人待久了难免多少有点寂寞。 偶尔她也很想和人聊聊天,像是其他同龄人一样有自己的朋友,周末能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耍。 这种纠结不知道从何时就开始种下,一直一直都在生长。 她深深地为自己的这种纠结想法感到悲哀,认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摆脱出来。 什么喜欢宅文化,什么宅女。。 如果有得选择,英梨梨也不想成为一个宅女。 只是她没得选择。 宅女虽偶尔容易孤单失落,但好歹不会出洋相,不会时时刻刻都费心思要和人打交道,连说什么话都要仔细思考。 一边是热闹,一边是安静。 英梨梨站在两者的中间,做着安静的事,却无比向往着热闹。 每次产生要和人打交道,结识朋友的念头时,英梨梨便会以自己不适合,没时间维持等理由自己说服自己保持安静。 直到她遇到了神崎裕。 这个男孩她很难准确地去描述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有点像是失控的赛车,肆意地在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从被他撞破自己的身份开始,英梨梨就不得不被动地和他接触。 也正是这种机缘巧合,让英梨梨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其实不是不适合,也不是没有时间去维持友谊。 只是自己不愿意。 当碰到那个自己愿意去结交的人时,自己自然就会不顾一切地去维护和他的友情。 根本不需要纠结,也根本不需要犹豫。 现在呢,交朋友这个问题是解决了,却又迎来了一个新的更大的问题。 英梨梨低头小声嘀咕道:“自己是不是太依赖他了?” 她时常会想他。 在画廊里会想起他那时的潇洒和自信。 路过画室的走廊时会想起那时他与自己肩并肩站在一起,一同欣赏晚霞的场景。 回到家也会不自觉地拿出那副他给自己画的画,然后呆呆地看,连自己的画也顾不上。 甚至自己回家,走在路上,偶尔看到一间酒吧,也会想起和他的那个晚上。 真是要命。 平时英梨梨是不喜欢这样呆呆地看月亮的,这种忧伤不适合她。 她讨厌会给自己带来悲伤的任何事情。 她总觉得人活得开心就好,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呢。 明知道看月亮会不开心,为什么还要去看。 但今晚他说没时间,不会陪自己聊那么久了。。 然后她就傻傻地来看月亮了。 到底是因为看月亮而忧伤,还是因为忧伤才来看月亮? 英梨梨自己也分不清。 而且为什么会忧伤呢?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他总有他忙的时候。 自己忙起来连手机放在哪里都会忘记。 等再过些日子,文化祭正式开始的时候,他估计会更忙吧,到时候更没时间搭理自己。 所以。。 自己要等到下下个月才能和他见面了吗? 这个前辈真是呢~明明说惦记我的钱包,却总是不来找我。 烦人~烦人~啊啊啊,我才不是因为他不来找自己而伤心! 英梨梨瘪起小嘴,不看了,看什么臭月亮。 她转身却愣住。 小百合站在她眼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妈妈~”英梨梨赶紧收敛嘴角那抹伤感的小情绪,乖巧地喊道。 小百合过去握住英梨梨的小手,低声道:“又是谁不开眼啊,惹我们家英梨梨不开心。” 英梨梨紧张地撇嘴道:“哪有。” 小百合抬手捏了捏英梨梨的小脸,惹得后者一脸嫌弃地推开:“妈妈!!” “每次你不开心啊,就会站在这里。” “很不开心呢,就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小百合对自己的女儿了如指掌。 英梨梨心底一凛,心虚道:“我。。我只是来吹吹风的。” “呵~”小百合嘴角微扬:“你房间的窗还不够你吹的啊?” “这。。路过嘛~” 英梨梨耸耷着小脑袋,不敢直面自己母亲的目光注视。 真是见鬼了。 她总觉得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妈妈就跟个怪物一样。 自己在想什么,妈妈都能猜到。 泽村小百合也很有自己的一套。 她从不强迫英梨梨做什么,也不强迫英梨梨说什么。 自己的女儿愿意说她就愿意听,不愿意说就慢慢引导她愿意说。 反正总有办法的。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 她突然岔开话题,英梨梨瞬间松一口气。 “嗯?听着呢,妈妈。” “我刚刚啊,路过你的房间。”泽村小百合慢悠悠道。 “嗯嗯。” “你没有关门。” “嗯嗯。” “看到你没在,我就进去看一下。” “嗯?” “然后你床上摆着一副画。” “嗯???” “那幅画挺好看的诶,是你自己画的吗?”泽村小百合目光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英梨梨。 英梨梨脸色猛地一僵。 那幅画是神崎裕之前在画廊里画的。 是英梨梨的画像。 当时她还觉得有点纳闷,虽然是一起并肩看了一下晚霞,但也不至于。。 咳咳,好吧,她是有点窃喜的。 毕竟无论那个女孩,能突然收到这么一份礼物都会开心。 “额。。。是我画的!”英梨梨当即承认道。 “啊啦,我家英梨梨都会给自己画自画像了,真是进步了呢。” 泽村小百合捂嘴轻笑道。 “妈妈。。。然后呢?”英梨梨嘴角微微抽搐。 “然后?什么然后。”泽村小百合优哉游哉道:“喔,对了,那幅画我拿走了。” “和你说一声。” 英梨梨眼眸微缩,满脸惊愕地看着她:“那是我的画。” “我知道。” “但这是你的第一张自画像诶,难道都不许妈妈收藏一下吗?” 泽村小百合哀怨道。 分明她已经是有一个快成年的女儿的母亲,年龄至少都在三十以上。 但这种宛若少女般的青涩用在泽村小百合身上是一点都不会觉得违和。 如果她好好地打扮一下,她说她是英梨梨的姐姐都是令人信服的言论。 可惜英梨梨从来都不吃这一套。 她幽幽道:“妈妈,别装嫩了,你还是成熟一点为好。” 装。。装嫩??? 小百合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我很老吗?” 额。。。 英梨梨感受到杀气,连忙改口:“没有没有,妈妈还是很年轻漂亮!比我都漂亮。” “哼,少卖乖,总之那幅画,我要了。” 泽村小百合一锤定音,丝毫不给英梨梨回旋的余地。 但英梨梨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她连忙挽住自己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妈妈,我再画一幅给你,好不好?” “不好。” “诶?为什么!” “我喜欢这副。”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 因为是他画给我的。 可迎着小百合打趣揶揄的目光,英梨梨断然是说不出口的。 她只能任性地甩脾气道:“妈妈你怎么能偷偷地进我的房间!” “我没有偷偷的进,我是光明正大的。” 泽村小百合笑道:“谁让你不关门,还开着灯。” “我。。我。。虽然是这样,但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进来啊!” 英梨梨虽然说不过自己的母亲。 但没有,谁让她是女儿呢。 女儿天生就有优势。 “以前英梨梨你不是这样的,还记得妈妈陪你玩游戏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你还说,妈妈什么时候想和英梨梨游戏都可以~” “才过去多久,就已经不允许妈妈进你的房间了吗?” “果然,孩子还是会长大的,然后把自己的父母抛弃掉。” 小百合哽咽地控诉道。 开始了开始了,这个老女人又开始了。 英梨梨简直无语。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英梨梨低声道歉。 然后她扯了扯小百合的衣袖,小声道:“但是。。妈妈。。那幅画真的不能给你。” “你。。你把它还给我好不好?” 小百合转眼间便露出浅笑,柔声道:“那你告诉我,是谁送给你的啊。” 咚咚。 英梨梨心脏骤停。 。。。。。。。。。。。。。。。。。。。。。。。。。。。。。。。。。。。。。。。。。。。。。。。。。。。 第三百六十八章:军师! 没有人比小百合更了解英梨梨。 这一句话迄今为止,都是绝对正确的。 作为母亲,知女莫若母这一点在泽村小百合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小百合平时没什么母亲的架子,在英梨梨面前就像是一个腹黑损友一样,时不时就打击一下她。 但这不过是小百合跟英梨梨的相处方式罢了。 小百合极其擅长从细微处去了解自己女儿的心思,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那幅画,小百合一眼便看出不是出自自己女儿的手笔。 虽然小百合自己不怎么擅长画画,但好歹也是看着英梨梨从小画到大的,不提笔迹,就纯粹画迹之类的还是能略有心得。 不过小百合也很给英梨梨适当的安全感,她不会像别的母亲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就闯入她的房间。 至于那幅画,小百合并不是今晚才看到。 好几次她路过英梨梨的房间时,都能看着这个丫头看着这幅画在傻傻地发呆。 看,这就是关门不关紧的坏处。 只是看到归看到,小百合也只是留一个心眼,并没有当即去询问。 而今晚,看来是一个好时机呢。 英梨梨干笑一声,支吾道:“不是说了嘛,是我画的。。” 小百合眯起眼,揉着英梨梨的秀发,柔声道:“妈妈对英梨梨从小都没有什么要求。” “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成为一个善良正直诚实的人。” 小百合着重咬词在“诚实”二字上。 英梨梨秒怂地低下头。 “虽然人总是很难避免要说谎,但我希望我的女儿对我可以做到毫无隐瞒喔。” 她满怀宠溺地看着英梨梨,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这种宠溺式的鼓励方式对孩子来说,的确是极佳的心理安慰。 当然,也不能一直都那么宠,弊端还是很明显的。 只是当前在小百合的句句诛心之言逼供下,英梨梨心底升起一阵愧疚和心虚。 “是。。是别人送给我的。” 英梨梨小声地承认道。 “哦?因为是别人送的,所以就不能给妈妈收藏?” 泽村小百合主动给英梨梨一个台阶。 “嗯嗯,没错!”英梨梨立马抓住台阶,连忙点头道:“我。。这是别人给我的礼物嘛~妈妈。” “你也知道的,虽然送给我,归属权就在我身上。” “但我也不能随便就送出去吧。。。” “随意?”小百合语气稍重:“妈妈在你眼里是随便的人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呜呜呜。”英梨梨像是丧气的小猫,只能夹着尾巴,垮着小脸。 小百合则高高地扬起下巴,得意道:“话说是谁送给你的啊,男孩子吗?” 英梨梨一愣,疯狂摇头:“不是不是!” 但摇着摇着,英梨梨猛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妈妈刚刚说她已经把这幅画拿走了。。 换而言之,这幅画上的。。留笔。。她也看到了。 而神崎裕当时送给她的时候,是在画上留了名字,以及一串特殊号码的。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一眼,只见小百合笑而不语地看着自己,一副我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的表情。 啊。。。糟糕。。 英梨梨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声若蚊蝇道:“是。。前辈送给我的。” “哦?那个前辈啊?” 小百合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但迅速掩盖下去。 英梨梨气苦地咬着小嘴,妈妈明明就知道!!! “神崎。。神崎前辈。” 英梨梨说出这个名字,俏脸不自觉地染上一抹娇艳的红霞。 小百合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神崎。。前辈? 神崎裕? 她连忙扶住英梨梨的肩膀,低声道:“神崎裕?” 英梨梨没好气地推开她,嘟囔道:“妈妈不是知道嘛,还明知故问。” “我现在才知道喔。” 小百合笑道。 哈?? 英梨梨表情一僵,跺脚道:“妈妈不是把画拿走了吗?画上有前辈的留笔。” “啊啦,这个啊~”小百合捂住红唇,娇声道:“其实妈妈没有进去你的房间,也没有拿你的画。” 轰隆。。。轰隆。。。 英梨梨难以置信地往后踉跄倒退几步。。。 所以。。所以是我自己。。 啊啊啊,又被这个可恶的老女人给骗了! 她伸出手指,呆呆地指着自己的母亲,然后又指着自己。。 呜呜呜。 英梨梨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她懊恼至极地跺着地板,捂着发烫的小脸,快步掠过小百合:“妈妈最讨厌了!!!” 啊啦,又生气了。 小百合忍不住捧腹大笑,哎呦,这傻女儿。 不过。。神崎裕。。 她很快止住笑意,眯起眼,像是在思索什么。 但旋即,嘴角又扬起一抹浅笑。 英梨梨一边走一边还听到小百合无情的嘲笑,她这心底的恼怒就别说了。 这一回到房间,啪嗒一声,门关得老响,整个房子都仿佛在颤抖。 果然,小百合没有骗她。 神崎裕送给她的那幅画,还在床上摆着,安安静静地躺着,与她离开前别无二样。 啊啊啊啊!!!!! 英梨梨真想一脚把这幅画给踹烂。 但玉足刚抬起,又恋恋不舍地放下,最后只能把气都洒在枕头上。 她委屈地拿被子盖住自己,躲在被窝里呜咽不停。 都是前辈的错!!!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出来看月亮! 不看月亮,就不会被妈妈套路! 不给妈妈套路,自己就不会暴露。。。 啊啊啊,连这个罪魁祸首的画都是他送的!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 英梨梨感觉自己已经无颜在泽村家立足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家出走。 对着枕头无能狂怒了好一会,英梨梨还是不肯离开被窝。 缩成一团的被子时不时地传来几句低声咒骂,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吐槽,夹杂羞耻的低吟。 小百合慢悠悠地走到英梨梨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英梨梨动作一滞,闷声道:“要睡觉了。” 啪啪啪。 敲门声还是没有停。 英梨梨瘪起小嘴,咬牙切齿道:“已经睡着了!!!” 咔嚓。 小百合直接推门而入。 英梨梨惊慌道:“妈妈你怎么能擅自进来!” “你也没锁啊。”小百合光明正大道。 英梨梨被气得肚子痛,干脆不说话,保持沉默,决心用冷战的方式对抗母亲的残暴统治。 小百合见着也觉得好笑,但她要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笑声。 英梨梨的脸皮有多薄她也是清楚得很。 此时,趁着英梨梨生气不说话的空闲里,小百合终于有机会认真地看一下那幅画。 她拿起被英梨梨放在床边的画,仔细端详。 画中是黄昏下的英梨梨,从这个角度看去,很显然神崎裕是站在英梨梨的身旁。 并且是相当靠近。 而落款处,果然也有神崎裕的名字。 虽然很小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果然画得不错呢,没想到裕君的画技也这么精湛。” 小百合狡黠地看了一眼被窝,装作自顾自地说道。 被窝里的英梨梨此时怒气正在积蓄。 “当然,我家英梨梨也是很漂亮呢~” 小百合由衷地感叹一句:“特别是在裕君的笔下。” “画得那么逼真,那么有意境,在他眼里,你到底是该有多漂亮啊~” 啊这。。。 英梨梨心底的恼怒瞬间消散不少。。甚至还忍不住升起一丝得意。 那当然! “果然还是忍不住想收藏呢。” 小百合见这都刺激不了英梨梨,便又换一计。 这下子英梨梨就坐不住了。 她连忙掀开被子,瘪起小嘴道:“这是我的画!” “啊啦,我还以为你会躲在被子里一个晚上呢。” 小百合优雅地坐在英梨梨平时画画的椅子上,慢慢地翘起二郎腿,素白的玉足在半空摇曳,尽显人妻的魅力。 英梨梨眼里欣赏不到这什么人妻的魅力。 她只有生气和不满。 她干脆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娇哼道:“妈妈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的女儿诶。” “正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妈妈才要关心你。” 小百合目光看向手中的画,轻声道:“你今晚不开心,和他有关吗?” “没。。没有。”英梨梨目光躲闪,声音一下子就弱了起来。 小百合翻了翻白眼,还真是傻女儿! 一点掩饰都不会。 “没有关系那你反应那么激烈干嘛~” 小百合柔笑道:“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大大方方承认不就好了吗?” “难道妈妈还不允许你交朋友了?” 额。。好像。。对哦! 英梨梨小脑壳一转。 自己干嘛这么着急,干嘛这么慌张。。。 这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忽而一道香气袭来,小百合嘴角噙住玩味:“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啊?” “我。。”英梨梨很想说是。 但。。 她说不出口。 老实说,骗别人已经很难了,骗自己更是。。 小百合连续的计谋打击,彻底瓦解了英梨梨的矜持和傲娇。 “暂时是。”她小声道。 这个回答让小百合有点始料未及。 她估摸着还需要好好地磨一下才能磨出答案。。 没想到。。。 她忽而皱起眉头,严肃道:“你对他有意思?” 英梨梨当即反驳道:“什么嘛~我才没有,是他对我有意思,说想和我做朋友什么的!!” 神崎裕:??? 唔,好像也的确是。 那没事了。 “他对你有意思很正常,我的女儿那么漂亮,那个男孩见了没点心思呢。” 小百合却异常清醒:“没心思才值得怀疑吧?” “关键在于你自己啊,英梨梨,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意思?” 英梨梨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把拇指比在食指上:“就。。那么一点点。。” “那就有了。”小百合微微叹息一声。 “啊啊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嘛~” 英梨梨干脆破罐子乱摔:“我。。妈妈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的。。” “他忽而说要和我做朋友,我一开始是有点抵触的。” “但。。慢慢的。。” “慢慢的发现他也很不错?”小百合笑道。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英梨梨偏过头撇嘴道。 “那你为什么伤心呢,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妈妈!哪有什么对不起嘛,我和他只是朋友!” 英梨梨再次强调:“我刚刚说的那么一点点,是基于朋友之间的珍惜!” “我是在乎我和他之间的友情!” “妈妈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嗯嗯,妈妈知道了。”小百合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画。 有些话说了开头,后面再说就会变得很轻松。 英梨梨耸耷着小脑袋,忽而抱住小百合,站在她的腿上:“他说想和我做朋友。” “但是他却没来找我。”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忙,特别是这段时间。” “可是啊,可是。。至少也要见一下吧~人家朋友之间不是都经常见面的嘛~” “我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只是开个玩笑,我却傻傻地当真了。” 喔~ 小百合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晚不开心呢。 原来是这样。 她一边揉着英梨梨的秀发,一边默默地听英梨梨吐槽诉苦。 直到英梨梨说完,小百合才轻笑道:“他不来找你,你就不能去找他吗?” “既然都是朋友的话,为什么要一直单方面地期待他主动呢?” 英梨梨顿时一愣。 诶。。 这个。。 她小声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他嘛,他这么忙,万一我去找他,他不开心呢?” 噗嗤~这还是朋友吗? 小百合看透不说透,笑眯眯道:“话虽如此,但不是这个道理的。” “你别看这男孩子都那么要强,似乎巴不得把一切都抗住自己来。” “但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很脆弱的,只是都藏着掖着不说。” “你不去找他,他当然会沉浸在工作中脱不开身,这也恰恰证明了他很有责任感。” “可他这么忙,肯定也很累的,也很想要放松,只是找不到理由。” “男人这种生物啊,没有人提醒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松懈的。” “你试着去主动找他,让他有个理由暂时卸下肩上的担子,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啊。。原来是这样的吗?? 英梨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眸中有一丝明悟。 小百合温柔地摩挲着英梨梨的脸。 “何况我家英梨梨那么漂亮,他怎么舍得对你生气呢?” “英梨梨啊,你要勇敢主动一些才行呢。” “裕君可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你一直都等着他来找你的话,小心以后他被别人抢走了。” 。。。。。。。。。。。。。。。。。。。。。。。。。。。。。。。。。。。。。。。。。。。。。。。。。。。 。。。。。。。。。。。。。。。。。。。。。。。。。。。。。。。。。。。。。。。。。。。。。。。。。。。 第三百六十九章:电影是一种祸! 勇敢??抢走?? 小百合此话完全是把英梨梨摆在追求者的角度上。 英梨梨实在听不得这些话,不依地娇嗔道:“妈妈,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哪有什么抢走不抢走的,我又不稀罕他,谁稀罕就抢走他呗,我一点都不在乎。” “是,只是朋友而已~”小百合也不反驳,只是笑吟吟道:“可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都等着对方来找你啊。” “友情是需要经营,也需要维持的。” 英梨梨瘪嘴点点头。 她的确有这个意愿,但又一个问题来了。 要如何去经营维持呢? 这东西不是光想就有用的,要有实际的行动去证明才行。 但英梨梨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谓是一片空白。 而小百合似乎也猜到了英梨梨的顾虑,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沉思一会,悄声道 “对了,英梨梨,最近你有听说吗?” “啊?什么?”英梨梨还在纠结着怎么去经营维持,一时间走神没听清楚。 “有一部很热门的电影上映了噢,我听说还挺不错的。” 小百合捏住英梨梨的小脸,母女俩四目相对,深层的含义全凭眼神交流。 还好英梨梨一点也不笨。 在小百合的旁敲侧击之下,她顿时就明悟过来。 妈妈是在鼓励我去约他看电影? 但我已经试过了啊!!!不管用!!那个混蛋。。 她振振有词道:“那部新上映的电影我也听说了,我班上有不少同学都去看了。” “他们说还是挺好看的。” 小百合笑而不语地摸了摸她的秀发。 提示就提示到这里,要是自己的笨女儿真的这都不敢行动的话,那小百合也尽力了。 “反正你放学之后也挺有时间的,不妨和裕君去看一下电影。” “我啊,完全支持喔。” 英梨梨很想说自己已经试过了,但被无视了。 但想了想。。 她还是悄无声息地用鼻音哼了一声,当做是赞成这个建议。 OK! 小百合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随着英梨梨一点点长大,小百合这个作为母亲的就开始担忧起英梨梨的未来。 倒不是怕找不到工作什么之类的。 泽村家虽然不算很强大,但有足够的资本让英梨梨一辈子挥霍,当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女。 小百合担心的是英梨梨的情感生活。 也不是说非要结婚,有家庭才算得上是完美,才算是有价值的人生。 毕竟有些人结了婚还不如不结婚,有家庭也一点都不快乐。 只是这个过程,小百合很希望英梨梨能去尝试一下。 人生在世那么长的时间里,总不能一直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当个宅女吧? 而且倘若真的能这么幸运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对方也喜欢自己的人。 这种彼此喜欢,彼此依靠,彼此依赖的感觉,是任何关系与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爱情是独立于友情与亲情之外的第三种感情。 自己没能品尝真正的爱情滋味,但不妨碍自己对这种感觉的向往。 于是小百合也把这种期待放到英梨梨的身上。 她衷心地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品尝一下爱情的滋味,那种能完全把自己交给另外一个人,将心与心彼此贴合的滋味。 想必是极好的。 至于英梨梨口中振振有词的所谓朋友,普通关系,小百合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自己的女儿有多傲娇,脸皮有多薄,当母亲的心知肚明。 只是这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小百合不清楚神崎裕的想法。 小百合当然认为神崎裕是一个绝佳的人选,无论是外貌、家世、人品、能力都是相当优秀的男孩。 小百合甚至还有点担心因为神崎裕太过于优秀,而自己的笨女儿无法被他看得上眼。 特别是神崎家。。。 如果神崎裕出身在一个普通,或者稍微富裕一点的家庭那该有多好。 在旁人眼里被羡慕的庞大家世,在小百合眼里倒是爱情之间最大的阻碍。 毕竟利益从来都如此。 任何感情一旦掺杂利益,都会变得不纯粹,变得污浊,变得臭不可堪。 希望。。。自己的女儿别重蹈自己的老路吧。 为此,妈妈会帮你喔,英梨梨。 小百合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摩挲着英梨梨的秀发。 妈妈会不顾一切地帮你的。 母女俩又谈了一会,小百合便起身要离开。 夜已深,是时候要休息了。 只是临走之前,小百合忽而说道:“英梨梨。” “嗯?怎么了,妈妈。”英梨梨下意识地回头。 小百合没有看着她,嘴角微微掀起一抹浅笑,低声道:“你要加油喔。” “哈?” “你一定要加油,幸福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的。” 英梨梨一愣,顿时语塞。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知道吗?” 小百合微微转身,笑道:“更不要因为一时的矜持,就放弃一辈子的幸福。” 英梨梨抿着小嘴,心底忽而泛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她咬着牙,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你。。没有后悔过吗?” 面对女儿的询问,小百合表现得异常平淡。 “有喔,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希望你不要犯跟我一样的错。” 小百合淡淡道。 英梨梨攥紧拳头,低声道:“可妈妈当时不也是很开心的吗?” 小百合一怔。 “明明你之前和我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后悔这种事情是能提前预知到的话,那。。就不叫后悔了,不是吗?” “还是说。。妈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注定是后悔的?” 小百合抿着嘴,转身道:“晚安了,英梨梨。” “早点休息吧。” 啪嗒。 门关上,小百合没有回答英梨梨的问题。 她选择了回避。 英梨梨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息。 母亲很少会回避自己的问题,几乎从记事以来,都没有几次。 而英梨梨自己也不会去问一些很刁难母亲的问题。 特别是这段时间以来,随着家庭内部矛盾的不断爆发。。。 英梨梨时常都会感到无力,悲伤,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 但她每次在自己的母亲面前,都会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小百合与英梨梨,一直都很有默契地小心翼翼地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和平。 英梨梨其实自己也有点后悔。 真是一时脑抽就问这种问题。。。明明妈妈也是为了自己好。 诶,是不是伤到她的心了? 英梨梨躺在床上,撅着小嘴,左思右想,愣是没有半点困意。 这个时候她突然又埋怨起神崎裕。 都是前辈的错。。。 要不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而且。。 英梨梨又一次躲在被窝里,小声道:“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电影吗? 约他去看电影的话。。上次已经试过了。。 再试一次的话。。要不。。 英梨梨纠结了一会,拿起手机去看一看电影票的情况。 不一会儿,她的心思就全然被要不要主动约他,以及什么时候主动约他,要用什么借口约他所占据。 才升起的母女问题,瞬间就被感情问题取代。 爱情的确是独立于友情与亲情的第三种感情。 因为它往往能极其有效地转移你在友情和亲情之间的注意力。 特别是女孩子陷入热恋的时候。 什么友情、亲情,通通都要给爱情让步。 回到房间的小百合其实也不好受。 她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合照,又看一眼不知道空落多久的双人床。。 哈~ 小百合无奈地笑了笑,拿出酒给自己倒一杯,然后倚着窗,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多少个日夜,都是这样度过的。 她不由得自嘲道:“还真是亲生的女儿呢。” 连不开心就看月亮这个习惯都一模一样。 古往今来,人都有个习惯,都会积极地鼓励身边的人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从家人到朋友,无一例外。 他们存着极其单纯的念头,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并且鼓励你为自己的幸福而勇敢努力。 英梨梨有小百合,而桂言叶,有桂心! 刚结束跟前辈的聊天,言叶准备去洗澡。 然后自己的妹妹突然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电影海报。 而言叶,看着眼前的电影海报,陷入了迷惑。 桂心拿着电影海报,一脸严肃地对着姐姐道:“呐,欧内酱,知道这是什么吗?” 言叶眨了眨眼,歪头道:“电影海报?” “错!” “哈?” “这是姐姐的幸福!”桂心一本正经道。 言叶嘴角微抽:“你的功课做完了没有?” “根本就没有功课!!我现在在和姐姐你说正事呢!” 桂心怒其不争地指着电影海报:“这是最新出的电影,是一部爱情片诶!” “剧中的男女主角,经历各种误会,最终明白彼此的心意,永远地在一起!” 言叶对妹妹突然的严肃有些不适应。 她又眨眨眼,轻声道:“哦。” “哦??姐姐你的反应?啊,,没救了。” 桂心一脸失望道:“姐姐你每天下课就准时回家,周末也不出去玩,都呆在家里。” “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喜欢你这种无聊的女孩的。” 言叶额头浮现一抹青筋。 “而且姐姐你经常对着手机傻笑,如果我是姐夫的话,肯定不止希望就和姐姐在手机上聊天。” “应该要更靠近一点,最好在电影院这种光线阴暗,狭窄的地方,彼此靠在一起~”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经常对着手机傻笑的? 不对,你怎么知道就是姐夫? 等等,这种细节你是怎么发现的? 还电影院里紧紧靠在一起,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东西? 言叶左顾右盼地看了看,桂心顿时往后一缩。 “姐姐,你想干嘛。” “没干嘛,我想找一个东西。” “你。。你要找什么?” “戒尺呢?” 桂心立马扔掉海报,转身疯狂逃窜,一边逃还一边嚷嚷着:“反正姐姐你再不主动一点的话,姐夫就没有了!!!” 啪嗒,门关上。 言叶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真的是,自己怎么当姐姐的。。 这个姐姐当的有点失败。 居然让桂心提前接触到这种东西,等会被妈妈知道了都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电影。。。 言叶悄咪咪地看一眼,房门还是紧紧地关着的。 她蹑手蹑脚地拿起被桂心扔在地上的电影海报,男女主角的确是紧紧地抱在一起的。 她抿着小嘴,默默地凝视着,目光不由得有些痴迷。 海报中的男女主角,在言叶的脑海里自动变成她。。和前辈。 在电影院里吗? 主动一点。。 言叶攥紧小手。 咔嚓,门立马被推开。 桂心叉着腰,一脸得意道:“看,姐姐果然是闷骚型的,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会看的。” 撕。 海报中间突然浮现一抹微痕,伴随着微痕还响起轻微的撕裂声。 桂心目瞪口呆地看着整张海报从中间撕成两半。 旋即露出桂言叶面无表情的小脸。 危! 桂心咽了咽唾沫:“姐姐,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做功课。” “呵,晚了。” 姐见妹得意,抽出厚戒尺! “啊,姐姐,我错了,不要~呜呜呜。” 桂心疯狂逃窜,背后是杀气溢满的言叶。 猎杀,从不停歇! 浴室内雾气蒸腾,神崎裕正舒舒服服地泡着澡。 突然,门被推开。 他微微睁开眼,嘴角微扬。 。。。。。。。。。。。。。。。。。。。。。。。。。。。。。。。。。。。。。。。。。。。。。。。。。。。 。。。。。。。。。。。。。。。。。。。。。。。。。。。。。。。。。。。。。。。。。。。。。。。。。。。 第三百七十章:容纳百川! 霞之丘诗羽披着浴巾,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生怕会打扰到神崎裕。 但当她回身的瞬间,便看到他明亮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顿时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旋即又理直气壮地哼道:“还以为你溺水了呢,泡澡都泡那么长时间。” 神崎裕轻笑道:“缓过来了?” 霞之丘诗羽羞赧地白了他一眼,那一轮极致的高潮真的差点没把她的灵魂给带走。 在神崎裕离开之后,她躺在床上整整躺了大半个小时才勉强感受到一点力气。 “要你管!” 霞之丘诗羽摇曳着玉足莲步,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的面,将浴巾解开。 浴巾缓缓落地,霞之丘诗羽凹凸有致的火辣身材顿时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傲然挺立的酥胸,左右各有一处粉嫩的樱桃娇艳若滴地绽放,而盈盈一握的蛮腰下是修长丰腴的玉腿,以及还沾染着些许痕迹的黑色森林,每一处都毫不设防地给他观赏。 她稍稍转过身,对着镜子,拿起一条绳子,准备自己给自己扎一个高马尾。 但刚缓过来一些的小手微微颤抖一下,绳子不小心掉落在浴巾旁。 霞之丘诗羽没有多想,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捡。 神崎裕目光蹭的一下带着炙热的侵略性。 本来霞之丘诗羽的臀与腰便是神崎裕关注的重点,而当她蹲下之际,两侧丰腴的半月中间,黑色森林处遮掩的无暇处顿时也失去庇护。 幽幽的壶口还淌着一点湿润,深邃的黑暗与周遭的粉嫩形成对比,令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神崎裕当即忍不住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翘臀如丰收的麦浪般微微晃动着,还伴随着霞之丘诗羽不满地娇嗔声。 她捡起绳子 ,回头瞪着他 :“不许动手动脚。” 神崎裕悠然自得地枕着浴缸的边缘,大大咧咧道:“很难不动心呢,诗羽。” “来,像刚刚那样弯腰蹲下,靠近一点。” 霞之丘诗羽扎起高马尾,转过身走来,一点都没有遵循神崎裕的吩咐。 她抬起玉足,极为大胆地走到浴缸旁,将玉足伸入浑浊的水内,极其精准地按住那躁动的长剑。 霞之丘诗羽向来也是极其适合高马尾这种发型。 长发垂落时的她显得文静优雅,自带一股文青的安静淡然,如雅兰一样,令人向往却又不忍亵玩。 而高马尾将她的文青气质消除,令她冷媚而精致的五官得到凸显,更有一股非凡的贵气。 浅红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如即将出征的女武神般睥睨,转眼间就有不可征服的强势。 这雅兰也变成破天的雪梅,独立于寒霜间,刚强不屈,不可折辱。 抬起的玉足轻轻地摩挲着某处,霞之丘诗羽感受到其中的变化,嘴角笑容更浓。 “你求我。” 她淡淡道。 神崎裕挑起眉,好家伙,敢情缓过劲就想翻身当女王啊? 他才懒得搭理,打了打哈欠,继续闭上眼,无视霞之丘诗羽的得意。 ? 霞之丘诗羽不忿地化摩挲为踩踏,尽管力气也是很轻很轻。 神崎裕充耳不闻,继续沉思。 她气苦地羞恼道:“信不信我把它踩断!” 说着的同时,玉足的脚趾也悄悄夹住,如钳刀般控住剑柄,可惜长剑甚巨,脚趾连夹住都显得吃力。 神崎裕睁开眼,斜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豁然起身。 霞之丘诗羽娇呼一声,暗道不妙,正想转身。 啪嗒。 她的小手被握住,硬生生被神崎裕拉到浴缸里,一阵水花溅起,打湿了整个浴室。 仓促之际,霞之丘诗羽整个人都泡进浴缸里,差点没被水给淹到。 “呸~” 霞之丘诗羽吐出一口浊水,眯起的眼眸也如尖锐的刀刃:“神崎裕,你找死。” “我的洗澡水不也挺好喝的吗?” 神崎裕笑眯眯地嘲笑道。 “呵。” 霞之丘诗羽抬起小手就想砸过去,没想到又被神崎裕识破。 他大手一挥,没一会就将本就无力的霞之丘诗羽给制服。 她双手被他捆住,整个人都被他拉到怀里,还要听着他的挖苦:“乖一点,我优待俘虏。” 霞之丘诗羽用力地挣扎着,水花一层接着一层溅落。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轻声道:“你真的想被我用手铐套住?” 话音落下,她立马就乖巧下来。 “这就对了,听话一些。”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 霞之丘诗羽红着脸,娇嗔道:“果然是变态的想法。” “呵~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叫得那么欢,要不是我把房门关上,指不定隔壁的邻居都能听得清楚。” “啊~闭嘴,不许再提。” 霞之丘诗羽很清楚自己刚刚的孟浪,那简直就不是平时的她。 方才躺在床上回想的时候,霞之丘诗羽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阵羞耻。 情趣归情趣。。。但。。这也未免。。 骚媚入骨,活脱脱就是魅惑君王的妖狐狸。 她才不肯承认自己有那么骚的一面。 自己可是优雅的文学女青年。 “好啦,别闹,不是来帮我灭火的吗?” 神崎裕笑了笑,谈笑间就识破了霞之丘诗羽偷偷摸摸到浴室来的目的。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还真是自恋,我是来洗澡的。” “哦?洗澡?”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从背后握住她的酥胸:“那正好,跟我一起泡澡吧。” “嗯~”霞之丘诗羽没有再反抗,而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她也累得很,大可直接倒头就睡。 只是她不忍心见神崎裕一个人憋着火气去洗澡,才勉强地从床上爬起来,硬撑着跑到浴室来。 她的确是来帮他解决问题的。 但想归想,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占据一次主动,不想老是被他折腾被他欺负。 所以才有刚刚那句,让神崎裕求她。 可惜,事实又一次证明: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一点反抗的可能性。 神崎裕可不允许她安静地躺着,不过他也没说话,只是双手慢慢地握住娇艳的樱桃。 不一会儿,在他熟练的手法下,樱桃渐渐发硬,霞之丘诗羽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女人的欲望在正常情况下是比男人更强的。 即便是刚刚才达到极致高潮,但架不住女人的身体恢复力比男人强多了。 她只需要缓个十几分钟,大不了一个小时,就能重新战斗。 男人则不然,来个几次就没有世俗的欲望了。 年轻时还好,一旦步入中年,更是连折腾的欲望都没有。 战斗力不强,但恢复力极强! 这也算是霞之丘诗羽的优点。 她短时间内硬刚是打不过神崎裕的,可她耐操啊! 当然,这一点霞之丘诗羽自己是不知道的。 她才不去研究这些,也不想研究这些。 她只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又在玩弄自己了。。。 而自己该死的身体总是那么轻易地就被他玩弄出火花。 突然就有点小憋屈。。。。 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肉体比精神对他产生的依赖度更强。 到时候别说精神上离开他,肉体都不可能摆脱他带来的愉悦。 岂可修。。 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想让自己全方面全身心无漏洞地屈服于他! “跪着。” 他忽而低声一句,霞之丘诗羽还有些懵 ,可身体却比她的精神更快一步地做出反应。 她半点犹豫都没有,膝盖抵住有些发硬的浴缸,将翘臀处的景色完全呈现给他。 刚刚虽然反抗了一会。。。然而结果没有一点改变。 自己还是如他所愿的,摆出这个姿势。。。 甚至比刚刚他要求的弯腰蹲下更羞耻! 唔~ 霞之丘诗羽咬着贝齿,默默地承受着他不安分的手指乱动。 又来了又来了。。。 她有点害怕。 她现在没有什么力气能坚持到第二次。。。 一次就已经令她差不多累死,再来一次的话,明天怕是要请假。 不过神崎裕似乎也只是纯粹地把玩一下,没有要折腾她的意思。 最后以一个响亮的巴掌作为结尾,她又一次被他抱到怀中,安静地躺着。 霞之丘诗羽微微呻吟一声,抬头望着他的侧脸,突然有点小愧疚。 她转过身,吻着他的脖子,低声道:“你累了?” 神崎裕睁开眼没好气道:“是你累了。” 霞之丘诗羽轻笑一声,娇滴滴道:“还是那么怜花惜玉呢~” 她的小手在说话的同时,悄悄地攀上神崎裕已然出鞘的剑锋处。 神崎裕嘴角扬起,淡淡道:“不要作死,你现在惹火我,你就倒霉了。” 霞之丘诗羽却调皮地继续套弄着,腹黑道:“惹火你又怎么样啊?” “我好想知道呢,裕君~” 神崎裕压住火气,挑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安全期。” “咯咯咯咯~” 霞之丘诗羽捂嘴大笑,媚眼如丝道:“可你折腾我也没有留力啊~” “这是两码事,虽然会让你有点损耗,但总比直接做要强。” 神崎裕叹气道。 “啧,你好像很难受诶~” 霞之丘诗羽眨着眼眸,调戏道。 “的确很难受 ,但我怕你弄得我更难受。” 神崎裕略有深意道。 霞之丘诗羽一愣,顿时想起上次的挫败! 岂可修。。。 她忽而深吸一口气,怔怔地凝视着神崎裕好一会,咬牙道:“你不许嫌弃我!” “哦?” 神崎裕故作疑惑地问一句。 “不许哦,总是你不许嫌弃我!”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往后退了退,屈膝保持跪姿。 她缓缓地低头,玉手套弄的同时,也在为她定位。 神崎裕挑起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阴晴不定地看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动。 神崎裕趁机加一把火:“还是算了吧。” “闭嘴!” 霞之丘诗羽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她狠狠地捏了一把,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 旋即,一咬牙,霞之丘诗羽闭上眼,直接豁出去。 她把头低到可以接近剑锋的位置,小嘴微微张开,用娇嫩无比的红唇将剑锋容纳。 唔~ 顿时袭来一阵温润,神崎裕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这次是舒服至极的反应。 霞之丘诗羽笨拙至极地默默地吮吸着,时不时地用舌尖掠过,继而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神崎裕的反应。 他闭上眼,表情极其享受,没有上次那般满脸都是说不出的难受。 嗯哼~ 果然,男人还是喜欢这个。。。 霞之丘诗羽有些得意地扬起柳眉。 他脸上的满足与享受,仿佛成为了她最大的鼓励。 尽管。。她心里有点洁癖,觉得很难接受。 但她还是用尽全力地服侍着神崎裕。 甚至连剑鞘囊袋都有照顾到。 神崎裕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话:攻略成功,解锁新姿势! 。。。。。。。。。。。。。。。。。。。。。。。。。。。。。。。。。。。。。。。。。。。。。。。。。。。 。。。。。。。。。。。。。。。。。。。。。。。。。。。。。。。。。。。。。。。。。。。。。。。。。。。 第三百七十一章:早安奖励! 昏昏沉沉地躺到床上,霞之丘诗羽意识模糊,只剩下浓浓的困意。 她依稀地感知到神崎裕正在帮她吹干湿润的秀发,他的动作温柔得很,但这并不能引起霞之丘诗羽的感动。 沉浸在半睡半醒之间的霞之丘诗羽直接嘟起小嘴,本能地挥手锤了神崎裕一下。 这混蛋折腾了她整整一个小时。 是的,一个小时! 实不相瞒,霞之丘诗羽现在除了昏沉困倦之外,就是发酸到有点发痛的腮帮子。 神崎裕的长剑极其顽强在她娇嫩的香舌套弄下硬生生坚持了一个小时。 当然也有因为是第一次,霞之丘诗羽极其笨拙生疏的缘故。 但她才不管这些,她现在心里恨死这个混蛋了。 因为除了酸痛,还有一股极其奇怪的味道不停地在她口腔与喉咙处弥漫。。 尽管她已经努力地刷了两次牙。 他的爆发毫无预兆,甚至一点提示都不给霞之丘诗羽,就这样释放出来,直到将她的小嘴塞满。 霞之丘诗羽也傻傻地接住,以至于小嘴被塞满后还本能地吞了一些进去。。。 直到喉咙蠕动,将液体吞咽下去,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一定要锤死他。 她在失去意识之前,不停地在心底反复强调这句话。 而神崎裕现在就轻松至极。 可算是舒舒服服地释放了一次,把挤压已久的火气畅快地泄了一遍。 他已经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面对霞之丘诗羽赤裸的粉嫩胴体内心也是毫无波澜,只是默默地帮她吹着湿润的头发。 将秀发吹干之后,他默默地蹲在床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小脸。 她睡觉的时候会很安静,安静到如一尊雕像一样,但神崎裕更喜欢用睡美人来形容。 可一想起方才她红唇边缘沾染的那些白色液体,神崎裕目光不由得变得更为柔和。 即便是对于一个正常的女孩来说,用这个方式帮自己的男朋友解决问题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大多数时候都是迫于男朋友的哀求,从本心来说都是不怎么愿意的。 这大概有种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而产生的心理抗拒。 甚至连初夜都到手的也未必能使用女孩的小嘴。 就神崎裕所知,大多数正常的情侣之间都需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解锁这种姿势。 霞之丘诗羽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 她比普通的女孩要更挑剔,自尊心也更高,无论是眼光还是审美,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里没有吹捧她的意思,只是表露一个事实:比普通人优秀的存在,往往也比普通人更难搞。 对她来说,用小嘴去解决的难度丝毫不亚于让她献身付出自己的第一次。 也许比第一次更令她觉得为难和羞耻。 但她还是给了他。 她一次又一次地降低自己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地为了他而改变自己的原则。 饶是在泡澡时神崎裕早就有所预测,但当霞之丘诗羽真的走进来,勇敢地抬下头那一刻。 他还是少不了被感动到。 为了爱,她能付出所有,甚至这个所有,能超出她自己原先以为的“所有”。 “好好休息。” 神崎裕千言万语一时间说不出,只能付诸于温柔地摩挲。 而后便起身把风筒放到原位,回到房间抱着她一起安睡。 当他也躺上去,躺在霞之丘诗羽身旁时。 分明是睡熟的霞之丘诗羽却主动地转过身,无比依恋地把小脸靠着他的胸口处。 神崎裕慢慢地也抱住她,她没有被吵醒,还是熟睡。 这一晚上,她真的被折腾坏了。 神崎裕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一时无眠,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陷入沉思。 在睡觉的时候,时间总算很快就流逝。 几乎是闭眼与眨眼一瞬间的事情,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昨晚被折腾到近乎晕厥的霞之丘诗羽却比神崎裕要早一些醒过来。 有点热。 她是被热醒的。 神崎裕昨晚睡觉之前,忘记开冷气,以为借着秋风的微凉能驱散被窝的热量。 若是一个人睡的话 ,的确可以。 但两个人抱在一起睡,那热量可就无法被大自然的风吹散。 她颤巍巍地睁开眼时,神崎裕还在熟睡。。。。 说来也有趣,男女情侣之间似乎很喜欢看对方睡觉的样子。。。。 昨晚神崎裕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现在轮到霞之丘诗羽痴痴地凝视着他熟睡的侧脸。 这种睡醒之后,最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与自己紧紧相拥的满足感是轻易间就能动摇任何一个女孩的理智。 霞之丘诗羽当然也不例外,何况她本就特别感性。 她安静地枕着他的手臂,眼眸一刻也不眨。 总是在这种时候,会令人忍不住对未来产生幻想,产生期待。。。。 霞之丘诗羽上一次便有过这样的想象。。。 而这一次,变得更加具象,变得更加接近。。。。 第二次了。。 这是自己第二次和他相拥而眠,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无数次! 直到两人都垂垂老矣,都要相拥着在一起。 连死去的时候,也要葬在一个棺材里。 嘻~ 好像想得太远太远了。 当少女的情愫被酿成爱情时,每一滴的芬芳都带着近乎荒谬和乌托邦式的理想与浪漫。 但很快,霞之丘诗羽就皱起眉头,有点为难。 才第二次。。 自己就已经被折腾到这种程度。。。 第三次。。第四次。。怎么办?? 霞之丘诗羽现在深吸一口气,都能感到自己的口腔里还有昨晚残留的味道。 啊啊啊啊!!该死的混蛋,怎么能这么。。这么不讲道理呢! 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男人嘛,都有点这种嗜好,会故意折腾自己心爱的女人,故意亵玩她们,最好在他们的意志下,按照他们的意志去做出一些羞耻至极的动作姿势。 由此能满足他们本能的满足感和征服欲。 以彰显这个女人完全臣服于他。。。。。 霞之丘诗羽只是觉得羞耻,并不觉得反感。。。。 她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女人也不是经常用一些所谓的借口来考验男人对自己的忠诚和喜欢吗???? 道理是一样的。 不能只允许女孩作男孩,不允许男孩对女孩体现他们的征服欲。 双标是感情中裂缝的产生根源之一。。。。。 但她现在有点怕。 嗯,就是一种纯粹的怕。。。。 神崎裕似乎有点太生猛了。。。他还没用力就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 要是。。要是等自己安全期过去的话。。。 听说第一次都很痛的。。。。 他会不会怜香惜玉一点????? 她还是觉得这个家伙像个猛兽,怎么能坚持一个小时?就是为了故意折辱自己吗? 她扬起小手,想一巴掌锤死他来泄愤。 但小手到他脸颊处,又变成温柔地摩挲。 她舍不得打他,也舍不得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吵醒他。 她有别的方式可以叫醒他。 他一直都梦寐以求的方式。 霞之丘诗羽鼓起腮帮,似乎酸痛感已经消失了。 唔~ 反正这个家伙不也梦寐以求很久了吗? 之前一直都在自己耳边念叨什么的。 昨晚自己突然来找他,肯定也打扰他的工作。 但他什么都没说,马上就陪着自己。。。。 这些霞之丘诗羽都看在眼底,这也是她的小考验。。。。 她知道他很忙,明知他忙还去打扰他,就是为了考验他对自己的喜欢。 结果证明:他果然很喜欢自己。。。。。 嘿嘿嘿。。。。 虽然被折腾的是自己,但霞之丘诗羽乐在其中,她很愿意。 嗯,就当做是奖励吧 ,欠你的奖励。。。。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娇躯一点点地往下移动,钻入被窝里。 不一会,在神崎裕的大腿处,被窝就鼓起一团。。。 。。。。。。。。。。。。。。。。。。。。。。。。。。。。。。。。。。。。。。。。。。。。。。。。。。。 。。。。。。。。。。。。。。。。。。。。。。。。。。。。。。。。。。。。。。。。。。。。。。。。。。。 第三百七十二章:咬才是最好的! 一阵惊人的湿润将神崎裕从睡梦中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 剑锋蕴含在温暖中,如婴儿在母亲在腹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啧啧声陆续从被窝里传来,他微微眯起眼,迅速就认清楚当前是什么情况,默默地享受着。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女人对于这种东西的适应性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而被窝里霞之丘诗羽似乎察觉到神崎裕的醒来。 她稍稍一顿,将吮吸的温柔动作变成啃咬,神崎裕当即倒吸一口气,一把掀开被窝。 霞之丘诗羽手中紧握套弄着,明亮的眼眸盯着他,柔笑道:“早上好喔,裕君~” “大清早的都不让我睡个安稳觉吗?”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秀发,低声道。 霞之丘诗羽稍稍握紧,挑眉:“看来你的确很困呢。” “好吧,就让你慢慢睡,睡个够。” 说着的同时,她就松开剑柄,一副准备抽身去洗漱的样子。 “诶诶诶,别别别。” 神崎裕赶紧抓住她的小手,啪嗒一声将她拉回到怀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道:“事情可不能做一半就半途而废,从一而终可是基本的修养。” “从一而终?” 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道。 “咳咳,拜托,我现在好难受。” 神崎裕叹了叹气,温柔道:“好不容易享受到一次早安咬,我心里开心得很。” “哼,那就乖乖地躺着,不许说话。” 霞之丘诗羽白了他一眼,红唇吻住他的下巴,一点点又回到长剑处。 唔~ 温润的香舌再次掠过,神崎裕呼吸有点急促,一动不动地看着霞之丘诗羽的卖力。 老实说,相比于直接的战斗,他更喜欢这种形式。 没什么独特的原因,就一个他不用自己动。 真以为做那种事情很舒服? 男人的快感不过是一瞬之间,更大程度都来源于女孩的逢迎与呻吟。 那种事肉体上对于男孩来说,其实是一种不断消耗体力的累活,往往做完之后就累得不行。 就算体力很强,经常健身,做多了也会感到疲乏。 不是你不行,是你弟弟不行了,它再怎么锻炼,经过操劳后也要歇一会。 连续几次,直接都丧失感觉。 因此最大的刺激感,驱使男孩寻求这种行动的最大驱动力,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愉悦。 她的呻吟、她的喘息、还有她光洁无暇的娇躯在你的冲击下任凭你蜿蜒曲折,这种视听上的满足感是独一无二的。 而咬既满足了视听上的愉悦,也满足了男人心底的征服欲,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动。 对于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绝佳的泻火方式。 嗯,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对方愿不愿意。 心理上她是处于屈辱,被亵玩的角度,毕竟是她服侍你。 肉体上也老是你舒服,她憋着,小心她一怒之下把你坐断。 忽而,感觉上来。 神崎裕一把从床上起来,霞之丘诗羽嘴里还含着,一脸迷茫地就被他压在身上。 随着位置的改变,他腰部稍稍发力,往前一怼。 唔!!!! 长剑深入喉咙,霞之丘诗羽瞳孔一缩,当即用小手快速用力地拍打着神崎裕的大腿,示意让他快点退出去。 神崎裕按住她的秀发,轻声道:“快了,忍一下。” 霞之丘诗羽小手还在轻轻地拍打着,但知道是不可能挣脱了。 于是她只好强忍着喉咙的不适感,慢慢地调整,以便容纳他的冲刺。 这混蛋。。。 唔~ 霞之丘诗羽憋着呼吸,在近乎快要窒息的情况下,神崎裕终于释放。 轰隆。 又是一阵液体进入喉咙与口腔,味道与昨晚的一模一样。 而此刻的情况无疑比昨晚更糟糕。 因为被他压住,长剑封喉咙,霞之丘诗羽连抽开的空隙都没有,只能硬生生地全部接住,在近乎窒息与不适感的双重逼迫下。 咕隆。 她只能选择全部吞掉。 神崎裕长吁一口气,慢慢地抽离,躺回到床上。 霞之丘诗羽捂住小嘴,赤裸着娇躯快速跑到洗浴间,接着便听到一声声的干呕。 然后便是长长的流水声,以及刷牙的声音。 神崎裕神清气爽之极,还有空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打一会瞌睡。 霞之丘诗羽刷完牙,洗完脸,望着镜中余韵残留的自己,羞恼地呸了一声。 回到房间,看到他大大咧咧地躺着,毫无一点心理负担。。。 霞之丘诗羽银牙暗咬,连拖鞋都扔掉,迅速扑上去掐住神崎裕的脖子。 “你这个混蛋,就这么喜欢折辱我吗?” “都说让你抽开,你居然直接。。直接就出来了!!!” “不行,你也要尝一下这种味道。” 她低头吻住神崎裕的嘴。 嗯,其实只有牙膏和漱口水的味道。 霞之丘诗羽前前后后漱了三次口,刷了三次牙。 分明是来讨个说法,被神崎裕反手镇压之后,唇齿交缠之间,顷刻间立马变成炮火连天的战场。 好一会,被吻得身体都发软的霞之丘诗羽也瘫在床上,痴痴地抱着他,也由衷地感到无限的满足感。 虽然很恶心 ,虽然很丢脸。。 但只要他开心,霞之丘诗羽就愿意这样去做。 何况这种事情是两个人之间的情趣,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抱着她,神崎裕痞笑道:“这东西对你有好处。”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他。 “我说真的。”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又是什么歪理?” 霞之丘诗羽一副我等着你狡辩的表情。 “根据科学研究,有性生活跟无性生活的女人,在性情、心智,心理承受能力等各方面都不一样。” “有性生活的女人比无性生活的女人在生活中有显著的精神提升 ,寿命也会延长。” 神崎裕振振有词地说着。 霞之丘诗羽撇着小嘴,一把捂住他的嘴:“放屁,那也叫性生活吗?本小姐还是处女呢!” “刚刚那种纯粹是在满足你这个变态的欲望而已。” “把我当什么了?你的泄欲口?哼。” 她越说越气愤,越气愤就越忍不住掐神崎裕。 神崎裕紧紧地抱住,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把你当我的肉便器。” 霞之丘诗羽乍一听好像挺感动,毕竟这家伙在这种时候总会说很多情话。 但她仔细地听完后,转念一想。。 肉便器??? “神崎。。裕!!!!!” 又一轮大战打响。 卿卿我我固然甜蜜,但还是要上学的。 折腾一会之后,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双双都穿上衣服。 他去洗漱,霞之丘诗羽就出去喂猫。 客厅里,小白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主人的出现,结果露面的是这个妖艳贱货。 小白当即就嫌弃地扭头离开。 “呵,迟早把你扔出去。” 霞之丘诗羽低声咒骂一句,拿起猫粮走过去。 她这边跟小白陷入了持久战,神崎裕出来一看,笑了笑便走入厨房。 他一个人的话,倒是不需要准备早餐。 但毕竟有霞之丘诗羽。。 指望这个笨女人煮早餐什么的,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 因为时间紧迫,神崎裕也没做什么花里胡哨的,就简单地煮了两碗面。 他喊了一声霞之丘诗羽,然后突然看到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哦豁~ 他走过去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看一眼,一条条未接短信直接把他的信箱塞爆。 再看一眼发信人。。。 桐须真冬。 神崎裕挠了挠头,昨晚因为霞之丘诗羽突然到来,两人玩得有点疯。 一时间他都忘记了还有桐须真冬的存在。 也罢,先放着吧。 毕竟自己和她暂时还处于冷战状态,不回桐须真冬的消息才更符合这种状态。 他一条条地看了看,忍不住莞尔一笑。 还是一模一样的套路,跟高二的时候完全没什么变化。 哎呦,桐须老师真是可爱。 “看什么呢?” 霞之丘诗羽悄然出现在他背后。 神崎裕丝毫不慌,他大大方方地把短信内容给霞之丘诗羽看。 主要是看前面几条,前面几条还是很正经的老师与学生之间交待作业的内容。 至于后面那些,霞之丘诗羽也没这个耐心。 她看几眼发现没有特别的内容后,便不再搭理,而是亲昵地吻了吻神崎裕,接着转身往饭厅走去。 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态度。 他可以有别的。。别的想法。 但不要骗着她,瞒着她。 霞之丘诗羽能容许他的花心,但不能容许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骗她。 两人简单且温馨地吃完早餐,便准备回去学校。 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故意拖住霞之丘诗羽一会,等了五分钟左右再出门。 啪嗒。 霞之丘诗羽先打开门,然后站在门口,有些催促地喊了他一声。 与此同时,神崎裕家对面的门也悄然打开。 雪之下雪乃有些呆滞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听到声响 ,也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 哦豁。 她微微眯起眼,内心os“她怎么在裕君家对面?” 雪之下也眯起眼,内心os:“这个女人昨晚是在他家过夜了吗?” 。。。。。。。。。。。。。。。。。。。。。。。。。。。。。。。。。。。。。。。。。。。。。。。。。。。 。。。。。。。。。。。。。。。。。。。。。。。。。。。。。。。。。。。。。。。。。。。。。。。。。。。 第三百七十三章:恶心! 上次来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就已经和雪之下雪乃碰过面。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雪之下雪乃居然就住在神崎裕的对面。 倒也不是说怕两人有什么关系,只是霞之丘总归觉得有点膈应。 按照关系来说,神崎裕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嗯,虽然还没有宣传,也没有得到他的承认。 但在霞之丘诗羽的心底,他就是男朋友。 在自己男朋友家的面前住着一位。。似乎有所交际,关系不错的大美女学妹。 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 霞之丘诗羽打量雪之下的同时,雪之下也是眉头微微皱起。 据她所知,霞之丘不住在这边。 当然霞之丘也可以是来叫他上课,陪他上学什么的,毕竟雪之下就见过很多次小木曾雪菜。 但小木曾雪菜是在楼下等的。 而且大清早的,即便是来等他上学,也不至于先进屋里再等吧? 孤男寡女的。 雪之下雪乃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霞之丘诗羽从他的公寓里走出来。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霞之丘诗羽昨晚至少是在他家过夜的。 至于是睡一张床还是分开睡,那就不得而知了。 啧~ 迎着霞之丘诗羽略带审视的眼神,雪之下忽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抗拒。 这种眼神根本不需要解读都能知道大概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雪之下雪乃心底的抗拒与不满转眼间又变成不屑和嘲弄。 那家伙和谁搞在一起都与自己无关。 自己何必关心这些。 而且这个女人,一身狐媚气,哼,怕不是被玩腻后就要被他扔掉。 虽然是长得很漂亮,但她不过是即将去往垃圾场路上的玩具罢了。 从小到大,那个家伙已经不知道扔掉多少个这样的玩具了。 真是愚蠢呢,轻易就被他欺骗到。 啧。 女孩之间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单纯通过眼神间的对视就能清晰地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雪之下嘴角扬起的一抹讥讽与鄙夷,瞬间就让霞之丘诗羽有点破防。 如果是惊慌和愤怒,那证明这位学妹跟他有关系,是看到所爱之物被占据,被夺走后的愤怒。 如果是惊讶与茫然,那证明这位学妹跟他没有别的关系,纯粹是前后辈,有点前辈形象破灭而已。 但讥讽和鄙夷是什么意思? 这种表情像极了现女友对前女友的讥讽,或是前女友对现女友的鄙夷。 无论是哪一种,都透露着一股“我比你更了解他”的趾高气扬。 神崎裕似乎是故意制造出这个局面。 他特意慢了几步,待两女目光对视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轻声道:“催什么,不会迟到的。” 待他踏出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对面的雪之下雪乃。 以及她嘴角的讥讽。 看到神崎裕出现,雪之下雪乃莫名地有些慌张。 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将讥讽收敛成漠视的平淡,转身提着单肩包就离开,直奔电梯。 “看什么?” 神崎裕凑到霞之丘诗羽身旁,牵住她的小手,柔声道:“不是要迟到了吗?” 霞之丘诗羽微微平复一下心情。 她斜睨一眼,开口想质问,可望着神崎裕脸上的微笑,她的质问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是啊。。 还没有任何证据。。。 自己在这种时候可不能任性,也许他跟她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 呼~ 霞之丘诗羽紧握住他的手,娇声道:“这不是等你吗?” “嗯,走吧。” 神崎裕揽住她的肩,靠在她身上低声道:“有点困呢。” 霞之丘诗羽不忿地嘟囔道:“你困什么~明明是我被折腾。” 这一句随着两人走到电梯前,恰好一字不漏地被雪之下雪乃听到。 霞之丘诗羽看似说给神崎裕听,实则目光一直都隐晦地注意雪乃的反应。 特别是雪乃的微表情。 出乎她预料,雪乃毫无波澜,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那么这个时候,就要考究神崎裕的反应了。 她就在两人身旁,如果神崎裕自己心虚的话,肯定不敢接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轻声道:“耕田的牛往往才是最累的。” 这也出乎霞之丘诗羽的预料! 神崎裕也没有一点回避。。。反而故意开这种荤话来反过来调戏自己。 霞之丘诗羽当即有点承受不住,扭头嘟起小嘴,警告他别乱说话,适可而止嗷! 她还是脸皮很薄的。 神崎裕才不介意雪之下什么反应,他就是奔着调戏霞之丘来的。 当着雪之下的面,他毫不顾忌地抱紧她,低笑道:“难道你不觉得我的劳动很有价值吗?”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干脆也豁出去:“刚刚不是奖励你了吗?” “噢,那还不够,我想要更多。” “啧,我亲爱的神崎同学,你还想要什么奖励呢?”霞之丘诗羽小手突然往下,在雪之下视线的盲区稳准狠地掐住他的腰。 神崎裕感受到刺痛,然而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的手也往下,甚至都没有刻意回避雪之下的目光,也稳准狠地掐住霞之丘诗羽的翘臀。 先是拍一下,接着便是温柔地摩挲。 霞之丘诗羽俏脸蹭得泛起红霞,下意识地看一眼雪之下,见她没有一点反应,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 这种情况下,她实在拿神崎裕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她已经确信神崎裕跟这位住在隔壁的学妹没有一点关系。 不然的话,按照裕君的老练性格,是不会一点回避和警惕心都没有的。 那问题就来了。。。 他们光明正大,那自己的试探。。就显得很小人之心。 霞之丘诗羽顿时陷入理亏的状态。 自己故意的试探被他识破。 他现在也是在故意惩罚自己对他的“不信任”。 而要命的是霞之丘诗羽还不能有任何抗拒,因为她理亏,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他大手的肆虐。 呜呜呜~别抓得那么紧。。裙子都要皱了。 霞之丘诗羽埋头在他胸口处,尽量掩盖住发烫的小脸,尽量维持自己作为学姐的形象。 霞之丘诗羽以为雪之下不关心。。。 如果有愤怒指数的话,雪之下现在大概快要爆表了。 在霞之丘诗羽视线所看不到的盲区,雪之下小手攥成的拳头已经泛起青筋。 她的平淡也越发显得咬牙切齿。 尽管她不断地在心里和自己说:自己没必要在意,反正和他断绝关系了。 他以后就算是躺在自己面前 ,准备死去,自己也不需要去理会! 区区一个臭女人而已。 但她还是忍不住愤怒。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神崎裕就是故意的。 她不是气他跟霞之丘诗羽拉拉扯扯,卿卿我我。 当然这个也气,只是有阳乃作为对比,相比之下雪之下有点免疫这方面的东西。 她气的是神崎裕故意拿她为由头,来讨他怀里这个狐媚女人的欢心。 有些事,真的不需要说出来。 气氛、视线、眼神,各方面东西都能无形地构建一套语言。 而这种对比和故意的利用,令雪之下由衷地感到恶心! 她再次无比肯定地为自己做出和他断绝关系的决定而开心。 叮咚。 电梯门开。 电梯内还有别的人,霞之丘诗羽眼尖手快,立马趁机逃脱神崎裕的束缚,抢先站到电梯的墙角边上。 她倒不是不想和他表现得亲昵。。 她只是怕他在这种场合折腾她。 她。。她可未必忍得住。 。。。。。。。。。。。。。。。。。。。。。。。。。。。。。。。。。。。。。。。。。。。。。。。。。。 。。。。。。。。。。。。。。。。。。。。。。。。。。。。。。。。。。。。。。。。。。。。。。。。。。 第三百七十四章:接踵而至! 滴! 今天的清晨似乎有点拥挤,连电梯内都挤满了人。 神崎裕前脚刚踩进去,电梯就响起满载的警告声,他只能往后退开。 霞之丘诗羽一愣,连忙迈脚想走出来。 她想陪着他,然后让雪之下接替她的位置。 但神崎裕却微微摇头,笑道:“行了,都赶时间,你老实地在下面等我。” 霞之丘诗羽狭促地眯起眼,那小眼神满带揶揄,不过她倒是没有太在意神崎裕跟雪之下两人的关系。 毕竟刚刚神崎裕表现得那么“坦率”,倘若两人这样还有关系,霞之丘诗羽只能佩服这位学妹的性子可真能忍的。 何况神崎裕都开了口,霞之丘诗羽也不想表现得那么小气善妒。 她把踏出的脚步收回,朝神崎裕抛了抛媚眼,挥挥手道:“你快一点。” “嗯。” 神崎裕点点头,笑着看电梯的门关上。 雪之下雪乃漠视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她真可怜。” 神崎裕双手插袋,压根不理会雪之下的搭讪。 他不回答,雪乃也不在意,继续慢悠悠道:“这是你的新目标吗?” “还是下一个目标的过渡人物?” 神崎裕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雪之下的讽刺。 “啧,这个时候还装沉默,不愧是你呢,神崎前辈。”雪之下雪乃句句都奔着破防去。 “不过你真的不怕到时候闹出什么麻烦来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霞之丘学姐跟你是一个班级的诶,和小木曾学姐一起。” 提及小木曾雪菜,神崎裕微微扭头:“多谢关心。” “可以当做是临终关怀,不用谢。”雪之下雪乃微笑道。 “一大早就咒我死,不至于吧?” “我没有诅咒,只是有这种预感。” “那挺有趣的,我也有一种预感。”神崎裕笑眯眯道:“我如果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手里,那肯定是你下的刀。” “至少凶器是你提供的。” 雪之下雪乃故作惊讶地眨眨眼,接着一脸雀跃道:“真的?那我很荣幸。” 神崎裕纳闷道:“不是断绝关系了吗?” “是。” “那你挺闲的。” “关心一个将死之人是一种道德。”雪之下雪乃慢悠悠道。 神崎裕嗤笑道:“放心,我会比你活得更长久。” “溺水的人往往都会觉得自己很擅长游泳。”雪之下雪乃见缝插针,毫不退让。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当记者,或者是报刊的编辑,想象力一流。” “是吗?那真的太好了,我还担心我以后找不到想做的工作。” “如果前辈你愿意邀请我的话就更好了,以前辈您家的实力,连东电都是您家的资产呢。”雪之下雪乃在怼人上从来就不会落在下风。 尤其是她摆脱了跟神崎裕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羁绊束缚之后。 现在的雪之下雪乃简直可以说随时都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神崎裕任意开炮。 “别,我怕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张法律传单。” 神崎裕连忙摆手,满是说不出的嫌弃:“何况雪之下家也不差,我记得你们家也有运营新闻社吧?” “毕业后多帮一下家里吧,别总想着往外跑,浪费时间。” 雪之下雪乃闻言,顿时冷哼一声。 电梯到达底楼停车场之后,就一点点往上升。 这个过程有点久,毕竟早上上班的人有点多,几乎每一层都要停一下。 两人如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互怼一阵后彼此都觉得没意思,懒得再开口。 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电梯闪烁的提示数字,直到回到他们所在的楼层。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这一次人不多,能装得下神崎裕跟雪之下雪乃。 当电梯缓缓落到二楼时,又停住了。 电梯门打开,一道俏影略显狼狈地出现在神崎裕眼前。 樱粉色的长发如此显眼,神崎裕微微挑眉,瞬间有种窒息的错愕感。 不会吧??? 昨晚,桐须真冬为了等神崎裕的回信,几乎整一晚都没有睡。 到了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躺在沙发上打起瞌睡,连澡都忘记去洗。 还好闹钟设置的时间比较早,桐须真冬还有时间来得及去洗一个澡。 只是这样时间就不可避免地延后, 但相比于带着一身酒味去上课,她还是宁愿迟到。 匆匆忙忙地洗完澡,匆匆忙忙地吹干头发,然后匆匆忙忙地换一身新衣服,就匆匆忙忙地出门。 忙碌至极的桐须真冬在电梯门开的瞬间,整个人也如遭雷击地愣住在原地。 电梯内的神崎裕根本不需要去看,立马便映入她的眼帘。 确认是桐须真冬无误。。。 神崎裕此时为自己刚刚支开霞之丘诗羽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 要是被诗羽看到,那事态又要失控了。 毕竟他昨晚才坦白了一些他与桐须真冬之间的事情,尤其是师生恋这部分的内容。 霞之丘诗羽现在老敏感了。 桐须真冬痴痴地凝视着电梯内的神崎裕,她有些恨他的狠心,竟然整整一晚上都不回复她的消息。 但又是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 在早上起床,第一个碰见的人就是他。。。 不由得令她想起小说中【言叶之庭】的剧情。。 暗恋着老师的学生为了与老师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也为了能有机会表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子。 他偷偷地搬到了老师所在的公寓,每天清晨都会提前醒来,然后守在电梯里,默默地等待与老师的见面。 然后对着她说一句:“早上好,真巧呢,老师。” 此刻神崎裕穿戴整齐,屹然一副准备去上学的样子。 换而言之,他也住在这一栋楼,就住在自己的附近。 故事中的剧情与现实瞬间融合在一起,桐须真冬不由得呆呆地站着,陷入臆想。 神崎裕见状,略略一想,嘴角微翘,往前主动地按住电梯,防止电梯门关上。 他轻声道:“早上好,真巧呢,老师。” 他低柔的声音传来,桐须真冬的心一下子就被勾住。 这对话。。。 也是与小说中一模一样。 桐须真冬有些不知所措地挥挥手:“嗯,早上好,裕。。不,神崎同学。” “老师你要下去吗?”神崎裕柔声道。 “啊?噢。。嗯嗯,是,真的不好意思。” 桐须真冬连忙反应过来,赶紧迈脚走进电梯。 她走进来后,站的位置也很巧妙。 雪之下在神崎裕的左手侧,而桐须真冬极其自然地就站到他的右手侧。 神崎裕瞄一眼雪之下,扭头对着桐须真冬轻声道:“没想到老师你也住在这栋楼呢,是刚刚搬过来的吗?” “嗯,为了上学方便一些。” 桐须真冬收敛着心底的激动,尽量恢复到平时的严肃与不苟言笑。 “喔,那是真的巧,没想到还变成上下邻居了。”神崎裕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可见的苦涩。 艹! 附近这么多楼盘,哪一个不比这个更近学校的? 就偏偏选中这个。。 绝了。 他一点都不害怕桐须真冬,只是担心。。。 这么多女孩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发生修罗场和命案事件的概率会直线上升。 尤其是。。。左侧这位现在看似跟他断绝关系,也一脸漠不关心的雪之下雪乃。 等再过一些时间,那件事发生之后。。 他真正的考验才会开始。 “对了,神崎同学,昨晚你很早就休息了吗?” 桐须真冬忽而一副谈公事的口吻,严肃道。 “啊~的确,我昨晚有点累,很早就休息了。” 神崎裕有些尴尬地回答着,一旁的雪之下雪乃嘴角噙住一抹嘲弄,饶有深意地看一眼神崎裕。 累?的确是挺累的。 毕竟忙着陪另外一个女人嘛~ 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这位新来的老师,果然和这个家伙关系不一般。 答案也很简单,这位桐须老师从见面开始,直到进入电梯,她一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连最基本地打招呼都没有。 好歹雪之下之前还帮她搬了行李,虽然结局有点不愉快,但多少都有一点情分在里面。 看样子这位老师不像是这么记仇小气的人。 那就是另外一个结论:某个人的存在,令她自动地忽略了电梯内的其他人,包括雪乃自己。 因为她眼里只有某个人,所以看不到自己,所以就不会打招呼。 合情合理。 面对雪之下无形的讥讽,神崎裕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烫。 撒谎他不是不行,只是没试过在这种场合下撒谎。 还好他脸皮足够厚,根本不露出一点破绽。 “噢,原来如此,那你起床后也没看手机吗?” 桐须真冬还是那么严肃:“至少也看一眼时间吧?” “看了。”神崎裕轻声道。 “那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看到了。” “看到了不回复一下?”桐须真冬句句紧逼。 神崎裕耸耸肩:“我本来打算回复你的,又怕打扰到你。” “毕竟这个时间点,我不确定你有没有在工作。” 啊这。。 桐须真冬眼眸忽而一柔。 无论工作日还是放假日,她几乎每天都会很早起来,然后开始工作,这个习惯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 比如神崎裕。 而他还记着。 她低声道:“以后不管怎么样,看到老师的消息都应该第一时间回复。” “老师再忙也会回应你的。” 雪之下雪乃闻言,微微挑眉。 这话。。好像挺正常的。但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 。。。。。。。。。。。。。。。。。。。。。。。。。。。。。。。。。。。。。。。。。。。。。。。。。。。 第三百七十五章:我们! “嗯。” 神崎裕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桐须真冬忽而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布置的作业你也看到了,是吧?” “怎么说呢,看了,但没做。” 神崎裕摊开双手,吐槽道:“我也是刚刚起床才看到的,这么点时间,我实在是赶不出来。” “没事,午休时间你可以过来我办公室,我指导你做。” 桐须真冬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异彩,很明显就想故技重施,回到高二时两人最熟悉的那段时光。 她知道神崎裕心里肯定有气,不上升到仇恨,仅仅是埋怨的程度都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所以慢慢来,她可以一点点地去化解那些恩怨,用她的亲身行动证明。 雪之下雪乃是越听越不对劲,还午休时间单独指导? 你这是来上学还是上私人补习班? 神崎裕有些为难道:“老师,只怕会让你失望,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比学习更重要?你现在是学生,而且是即将要考大学的高三准毕业生。” 桐须真冬才刚来一天,丝毫不清楚神崎裕的情况。 何况即便她知道,两者相比之下,她还是偏向自己的私心。 “作为一个学生,就要时刻把精力放在学习身上,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 “这样的话,才不会让你的父母失望,也不会。。活得那么艰难。” 桐须真冬一字一句地劝导着,电梯的其余人闻言,不由得纷纷竖起大拇指。 真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 现在这年头可没多少老师会这么负责了,宁可用自己的午休时间都要辅导学生学习。 雪之下雪乃觉得自己可以发言了。 一般情况下她不会参与这些话题,因为与她无关。 但要是涉及到怼神崎裕的话,雪之下雪乃的积极性仅次于要超越自己的姐姐。 本着要怼死神崎裕的心态,雪之下雪乃当即开口道:“桐须老师,也许你有所不知,现在神崎前辈身上担着文化祭能否顺利完成的大任。” “虽然他连学生会干事都不是。” 神崎裕迷惑地看了一眼雪之下雪乃,满脸都写着???。 不说话你会死? 就算要说话,就不能只说一半?非要加最后这一句? 桐须真冬皱起眉头,看向雪之下雪乃,有些惊讶道:“啊。。雪之下同学?早上好。” 她才发现电梯里还有雪之下雪乃。 雪乃的微笑尽显客套和虚伪:“早上好呢,刚刚一直都没和老师您打招呼。” “没事没事,我也是有点专注了,没看到你。” 桐须真冬笑着附和。 “不过你刚刚说,神崎同学担着文化祭的大任,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所知,他好像才刚转学来学校没多久吧?” 雪之下雪乃微微颔首,笑眯眯道:“嗯,的确和老师你所知道的一样。” “但是前辈能力超卓,也很喜欢和人打交道,到处去结识朋友,才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和学生会的高层们谈笑风生,也帮助学生会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如今学生会的副会长因伤修养,会长又忙于学业,只能把这个重任委托给还不是学生会正式成员的神崎前辈了。” “喔,原来如此。”桐须真冬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神崎裕。 她倒是没有特别惊讶。 这家伙在高二的时候也很喜欢到处交朋友,也和学生会的关系很好。 尤其是跟学生会的那些女干事们。 看来跟以前确实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去到哪里都喜欢沾花惹草。 当时桐须真冬其实一直都挺不满这一点。 但碍于身份和矜持,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毕竟她没打算接受神崎裕的追求,那更没有权力去限制他的社交。 “嘛,虽然雪之下同学说得有点偏颇,不过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神崎裕也似笑非笑地盯着雪之下雪乃,扭头向桐须真冬解释了一句:“所以午休真的没什么时间。” “而且我的国语成绩其实一直都挺好的,不需要老师你费心了。” 他顿了顿,忽而沉声道:“何况我觉得我可以很好地兼顾自己的学业与个人时间安排,多谢老师你的关心。” 个人时间。。。 桐须真冬猛地一慌。。 她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对啊。。。 现在可不是高二了。。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也不能再随意地使唤他。 桐须真冬刚刚一不小心就忘却了两人之间还存着隔不开的矛盾,一时兴奋就自然地代入到原先的角色,用原先的身份和态度与神崎裕交流。 神崎裕的隐晦暗示,如当头棒喝般将桐须真冬敲醒。 “那。。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桐须真冬眼巴巴地看着他,顷刻间失去方才老师的威严,剩下如小媳妇般盼望的卑微恳求。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抽,这两人果然关系不一般! 瞧瞧这是正常的老师能对学生说出来的话吗? 还什么时候有时间? 咋地,你一天24小时随时空闲等着配合他?随传随到?那你干脆当他贴身保姆算了。 咳咳! 桐须真冬注意到四周人怪异的目光,她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可以配合一下。” “并不只是科目的问题,对于其他方面的东西,我也有一些东西要和你说一声。” 神崎裕不动声色道:“原来老师是有话想和我说啊。” “嗯。”桐须真冬小声点头。 神崎裕看了一眼电梯:“老师你要在一楼还是去停车场?” 桐须真冬眼眸一亮,轻声道:“停车场,我有自己的车。” 然后她期待地看着神崎裕,言下之意,她可以和他一起回去学校。 路上就顺便可以聊一聊了。 叮咚。 一楼到达。 神崎裕轻声道:“那我到了,改天再说吧,老师。” 他笑眯眯地摆摆手,然后无视桐须真冬的惊愕,径直地走出电梯。 雪之下雪乃也挥挥手:“我也到了,再见,老师。” 她也跟着神崎裕一起出来。 剩下的人倒是陪着桐须真冬,因为他们也是自己有车,开车上班。 桐须真冬有些沮丧地叹了叹气。 任重而道远。 走出电梯,雪之下雪乃幸灾乐祸地小声道:“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 “那可是老师诶。” 神崎裕斜睨一眼:“你真的不考虑当记者或者报刊编辑吗?文春周刊很欢迎你,想象力那么丰富。” 雪之下雪乃洒然一笑,柔声道:“我不是答应了吗?前提是你邀请我。” “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八卦的制造者了?” “没有,我只是根据事实而进行合理的推理。” “事实呢?” 雪之下雪乃目光转向门口处的霞之丘诗羽,笑了笑:“那不是吗?” 神崎裕顿时语塞。 “不过就算是我臆想,也觉得挺有趣的,师生恋啊。”雪之下雪乃抿着小嘴:“我刚好买了一本小说,也是讲述师生恋的。” “【言叶之庭】?”神崎裕问道。 “你怎么知道?”雪乃有些惊讶。 神崎裕嘴角微抽,呵呵一笑。 他目光一转,霞之丘诗羽站在树荫下,向他招手,笑靥如花般灿烂。 雪之下雪乃脸色咻然变得冷淡起来,她看一眼神崎裕,发现他也露出浅笑。。 是她曾经很喜欢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酸涩渐渐泛起,雪之下也觉得莫名其妙。 她突然抬脚踢了神崎裕一下,神崎裕皱眉:“有事?” “猫。。猫还好吗?” “好,而且比你乖。” “这种废话就不用说了,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神崎裕嗤笑道:“难道我和你之前还有什么关系?” 这次轮到雪之下语塞。。 “而且明明是你说的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怎么一个劲地说话。” 雪之下雪乃冷声道:“我又不是和你说话。” “那等电梯的时候。。” “我在和空气聊天!” “那刚刚。。” “我只是出于礼貌,毕竟桐须老师问起了。” “行,那你为什么踢我?”神崎裕看了一眼自己白色的鞋子上正残留着一些脚印。 “你管我!”雪之下雪乃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只能强行任性。 “呵,真有你的,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赶紧逃离。 望着他如视魔鬼般的逃避步伐,雪之下雪乃微不可闻地皱起琼鼻,低头暗骂一句自己是不是有病。 就这么忍不住想和他说话? 不行,下次见面一定要全程保持冷漠! 断绝关系,断绝关系!!!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 霞之丘诗羽挽住神崎裕的手,语气自然地问道。 神崎裕嘴角微翘,大手在她的玉指处缓缓摩挲:“我和她在聊我们。” 重点“聊我们”。 霞之丘诗羽当即笑得眯起眼,柔声道:“快点走吧,要不然真的快迟到了。” “嗯。” 。。。。。。。。。。。。。。。。。。。。。。。。。。。。。。。。。。。。。。。。。。。。。。。。。。。 。。。。。。。。。。。。。。。。。。。。。。。。。。。。。。。。。。。。。。。。。。。。。。。。。。。 第三百七十六章:挑衅的演出! 回到班级,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都有些诧异。 冬马和纱躺在桌面上,飘然的长发如同被子一样盖住她的脸。 而小木曾雪菜,她回来了。 是的,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人能联系到的小木曾雪菜回来了。 似乎真的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病假,用了一天的时间病好痊愈就回到学校。 她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常地伏案做着自己的事情。 哪怕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并肩站在门口处,小木曾雪菜也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霞之丘诗羽则玩味地把目光转向神崎裕。 而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两人也只好按耐住心底的疑惑与好奇,回到各自的座位。 上课的途中,霞之丘诗羽根本无心听课。 她几乎一节课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观察神崎裕的反应上。 要么是盯着他,要么是盯着小木曾雪菜,想看一看两人会不会跟之前一样偷偷地来一些视线接触。 然而令霞之丘诗羽有点失望,也有点庆幸。 无论是神崎裕还是小木曾雪菜,似乎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对方身上,老老实实地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着枯燥无聊的课本内容。 稍有不同的便是冬马和纱。 她没有继续打瞌睡,好不容易地支棱一回,努力克制睡意也听着课。 但霞之丘诗羽的注意力显然被神崎裕和小木曾雪菜消耗了大半,一点都没留意冬马和纱的反应。 到第三第四节课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已经放弃了。 她开始转向用眼神来调戏神崎裕。 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间的交流往往能代替更直接的语言交流,这让霞之丘诗羽感到是一种精神上的灵魂交融。 时不时地他会偷偷地做一个鬼脸,一个只有霞之丘诗羽能看到的鬼脸。 总而言之,整个上午,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听课上。 两人目光对视,隔空对话,好不乐乎。 直到午休的铃声响起,霞之丘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加油喔,裕君。” 说完就急忙忙地走出课室,似乎赶着去买午餐。 至于她说的加油,肯定不可能是鼓励自己跟小木曾雪菜缓和关系之类的。 多半是在鼓励自己的工作。 学生会。。文化祭! 于是神崎裕笑吟吟地看着她离开,然后缓缓起身,出发前往学生会的会长办公室。 很巧,小木曾雪菜也起身,比他早一些。 两人的目的地完全一致。 唔,谁让人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呢,相比之下,小木曾雪菜比神崎裕在名义上的正当性可要强得多。 但是这一幕,对于熟悉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其惊愕的。 小木曾雪菜走在前头,神崎裕走在后面。 两人的脚步与速度几乎一致,不慢也不快,她没有把他甩开,他也没有追上去和她并肩。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连眼神的对视都没有。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地踏入学生会的办公室。 高二年级的教学楼比起高三的教学楼会更接近一些,所以千花酱早就在办公室里等待。 当门被推开时,千花酱头也不抬地喊道:“裕君裕君,快点过来,又出了点新问题了。” 小木曾雪菜慢悠悠地走过去,坐下,低声道:“什么问题?” “音乐部那边。。诶?” 藤原千花猛地一愣,豁然抬头看着一脸浅笑的小木曾雪菜。 “诶!!雪菜酱!!!” 一时激动之下,千花省略了客套,直接亲昵地称呼雪菜。 小木曾雪菜抬起手轻轻地翘了千花一下,娇嗔道:“要叫学姐。” “嘿嘿嘿,都差不多嘛~” 千花酱走过去坐在雪菜身旁,握住雪菜的小手,柔声道:“学姐你昨天为什么没有回学校啊~” “我听说你请了假,是身体不舒服吗?” “对了!”她又探头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裕君呢?”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小木曾雪菜不慌不忙地回道:“周末不小心着了凉,就有些发烧,所以请假了一天。” “至于神崎同学,他好像在后面吧,等会就来了。” 神崎同学?? 藤原千花瞬间捕捉到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称呼。 前所未有! 不是千花敏感,而是就千花所亲自经历的来说,她从来没见过小木曾雪菜称呼神崎裕为神崎同学。 这种极其生疏的称呼方式。 之前最起码都是神崎君,偶尔会像自己一样称呼他为裕君。 “噢,他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千花心底有点疑惑。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要来的。”小木曾雪菜歪头笑道:“时间紧迫,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等待上为好。” “你先跟我说一说,又有什么新问题了?” 有古怪! 肯定有古怪! 果然,上周周五的下午。。学姐跟裕君肯定发生了什么。。 学姐连电影票都撕了。。 千花心底暗暗地分析着,而明面上则开始跟小木曾雪菜讲述情况。 还是音乐部的问题。 音乐部正式拒绝学生会对于文化祭的建议。 也就是音乐部拒绝学生会对它在文化祭上的安排,并且音乐部要再举行一场新的演出。 根据千花所了解,这场演出没有得到学生会的允许,但音乐部势在必得,一定要举行。 时间就定在本周的周五。 “周五?音乐部为什么要再举行一场演出?有什么意义吗?” 小木曾雪菜皱起眉。 千花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挑衅。” 因为文化祭在即,学生会明确规定在文化祭到达之前,不允许再举行任何公开的活动。 一方面是为了让社团们养精蓄锐,好好地准备文化祭的演出与摆摊。 另外一方面也是时逢期中考试,学校不想干扰学生们的学习。 但音乐部的时间挑选也很巧妙,它定在周五,而周三与周四才是期中考试。 它还美曰其名为让学生们考完试后能好好地放松一下,可以通过参加音乐部的活动,尽情地释放压力,享受音乐带来的快感。 这个理由,硬生生让学校也没办法拒绝。 嗯,主要学校不想亲自下场干涉音乐部的决定。 音乐部不是什么小社团,它的势力一点都不小,再加上背后不少教育系的人脉资源。 加之承知园学院本身就打着鼓励社团活动为旗号来招生。 学校一旦亲自下场,很容易就被理解成是学校对付学生。 因此学校希望学生会解决这件事。 用学生会来对付音乐部,学生VS学生。 当然,不处理也行。 倘若音乐部能举办得轰轰烈烈,精彩绝伦,那学校也赚了,亏损的只是学生会的权威。 学校从一开始就站在中立的位置上。 能成,最好,不成,它也不亏。 这就为难千花酱了。 辉夜不在的情况下,她。。她似乎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她的确跟音乐部的不少人关系都不错。 但私交归私交,她还不足以让音乐部改变这次的谋划。 动用私交都无法解决的情况下,千花有点头疼。 嗯,她主要是不想浪费脑筋去想,决定把事情都交给神崎裕。 “的确是挑衅。” 神崎裕的声音传来,千花豁然扭头,他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裕君!!” 千花酱是最兴奋的。 她立马就从沙发上蹦起来,蹦蹦跳跳地凑到神崎裕身旁。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你真是麻烦精。” 千花满脸问号。 他坐到沙发上,就在小木曾雪菜对面。 “介意让我看一下吗?” 他轻声道。 小木曾雪菜将文件放到桌面上,淡淡道:“随意。” 神崎裕耸耸肩,拿起文件仔细端详。 音乐部。。演出。。 周五的下午。。。 诚邀各大社团参加。。 果然呢,还是这个时间。 神崎裕默默地看着,若有所思。 。。。。。。。。。。。。。。。。。。。。。。。。。。。。。。。。。。。。。。。。。。。。。。。。。。。 。。。。。。。。。。。。。。。。。。。。。。。。。。。。。。。。。。。。。。。。。。。。。。。。。。。 第三百七十七章:妥协的艺术! 神崎裕认真地看着,千花小脑袋突然从他身后冒出,鬼鬼祟祟地凑到他的脸颊旁。 小木曾雪菜看似漫不经心地小手微微一紧,旋即快速放松下来。 “裕君,怎么样?” 千花酱耐着性子又看了一遍,嘀咕地问道。 “嗯?什么怎么样?” 文件中的报告内容,神崎裕其实早已经见识过。 虽然不是在这一世,但内容是一字不差地一模一样。 无非就是音乐部对于这次活动的计划、打算、人员配置、具体安排。 尤其是广邀其他社团的成员一并参加,完全不像是举行一场普通的演出,更像是进行一种无声的反抗。 千花贴着他的脸,小嘴与琼鼻呼出的热息如细毛般掠过他的脸,勾起些许痕痒。 “怎么解决呐~”她天真地答道。 “哈,为什么要解决?” 神崎裕将文件放下,悠然地翘起二郎腿:“本来学生会跟音乐部的关系就够糟糕了。” “你再去刺激一下,指不定对方就撕破脸,到时候两败俱伤。” “那。。”千花小脑壳转了转,惊愕道:“难不成就这样看着他们举办活动,什么也不管吗??” “不。” 神崎裕微微摇头,千花略送一口气。 接着神崎裕语出惊人道:“我们不要光看着,我们应该主动去帮忙。” “哈???” 千花酱嘴角微抽,肉乎乎的小手贴在神崎裕的额头上,嘀咕一句:“没发烧啊。” 倒是小木曾雪菜反应很快,轻声道:“你打算这样来缓和彼此的关系?” “音乐部是不会同意的。” 神崎裕笑了笑,淡淡道:“我们只是提出要帮忙,毕竟在校内举办活动,怎么能缺少学生会的帮助。” “至于同意还是不同意,那就是音乐部的问题了。” “道义上我们不能输。” 藤原千花也瞬间明悟过来,轻轻拍掌道:“裕君是借此来警告其他社团吗?” “警告?别说得那么奇怪,我们只是履行该履行的义务。” “倘若不帮忙,什么都不管,反而试图去阻挠的话,站在学生的角度上,我们就变成大反派了。” “指望他们站在学生会的角度思考问题是不可能的。” “他们只会觉得是学生会在阻扰他们欣赏演出。” 小木曾雪菜与千花闻言,同时皱起眉,仿佛在思考。 “记住学生会是做给学生看的,不是做给社团看的。” “我们应尽的义务做到位,社团接受与否,是社团的问题,到时候就不是学生如何看待学生会,而是学生如何看待社团。” “反正音乐部肯定会拒绝,不是吗?”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狡黠,冷笑道:“他们如果真的拒绝学生会的帮助,到时候他们没有学生会的帮忙,要是演出现场出现任何纰漏,那露出把柄的就是音乐部。” “啊,我懂了!!” 千花小脑壳认真思考的话,还是很聪明的。 她笑嘻嘻地看着神崎裕,伸出小手指戳着他的脸颊:“要先令敌人灭亡,先令敌人疯狂!” “喂喂,还不至于上升到这种程度。” 神崎裕稍稍叹气道:“其实我个人是希望他们这次活动举办成功。”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学校的,不应该存着卑鄙的念头。” “只要我们这边做好应该做的,其他社团也能看出我们的态度。” “至于音乐部的文化祭问题,一码归一码,文化祭的事情我正准备私底下和音乐部商量一下。” 小木曾雪菜皱眉道:“那这不是放纵音乐部对抗学生会的决定吗?” “以后要是别的社团也这样做,一个又一个,学生会可就没办法管理了。” “哈,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神崎裕沉吟道:“我们现在不能使用卑鄙的手段,音乐部强行举办活动,相信明眼人都知道是他们违反先规定。” “我们配合它,一来是为了照顾彼此的面子,二来也是主动给它面子,倘若它将其理解为学生会无能,也无力去管理它们,那道义就彻底地站在我们这边。” “其他社团想要效仿,我们也有合理的规定去制裁它们,撕破脸的话,无非就是彼此都下不来台而已。” “凡事都要讲一个名正言顺,只要音乐部的领导者脑子还算聪明,这件事之后应该要好好地和我们商量文化祭的事情。” 藤原千花有些疑惑:“那。。听裕君你这样说,我怎么听着音乐部这次倒不像是在挑衅,反而是释放一个缓和关系的信号啊?” “既是缓和,也是挑衅。” 神崎裕淡淡道:“这是音乐部的一个试探信号,它的意思很简单,它可以退让,但要学生会先给它面子。” “学生会给了这个面子,它就可以好好地和学生会谈文化祭的事情。” “如果学生会不给,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强行去阻止,那音乐部不介意撕破脸。” “当然,这并不是音乐部一个社团的事情,我觉得其他社团也多少有参与,只是以音乐部为旗手罢了。” 小木曾雪菜摇了摇头,低声道:“说到底,还是我们吃亏了。” “哈,你们不会真觉得学生会是至高无上的吧?” 神崎裕嗤笑道:“之前学生会屡屡进攻,社团屡屡退让,结果反而是学生会目中无人。” “原本学生会的手就不应该伸得那么长,现在社团也不过是想回到之前的状态。” “要怪的话,只能怪你们的辉夜副会长之前一点都不给退让的余地。” 此话一出,小木曾雪菜与千花都保持沉默。 其实学生会跟社团之间的关系,虽然属性上是对立的,但彼此经常都要合作,谁都不能离开谁。 在辉夜没有接管学生会之前,学生会跟社团的关系还不错,起码大方向上总是能保持一致,也很少闹出别的篓子。 但辉夜上台之后,充分地贯彻四宫家的铁血理念,意图把社团变成学生会旗下的一个附庸。 这次文化祭背后的问题本质,就是辉夜过度地扩张与社团不满之间的矛盾。 辉夜有一点想错了。 那就是学生会始终还是学生会,是学校的学生会,不是她四宫辉夜的学生会。 学校不是企业,想当独裁者的话,学校也不允许。 这一次音乐部的活动虽然学校明面上表示不满,让学生会阻止。 但音乐部的活动还是被审批通过了。 这背后代表什么意思? 学校其实也对学生会权力过度扩张感到不满,只是碍于四宫家过于强势罢了。 这次恰逢辉夜受伤休养,神崎裕暂时主持大局。 与其说是音乐部一意孤行想要举办活动,倒不如这是学校与其他社团无形地联合在一起,让音乐部充当马前卒来试探神崎裕的态度。 如果神崎裕选择合作,那就代表放弃学生会之前的扩张想法,大家回到以前和谐相处的情况。 如果神崎裕选择阻止,那其实他们也拿神崎裕没办法,就按照原计划去举办。 这样的话,亏就全落在学生会这边,以后这样的事件只会越来越多。 神崎裕也好,四宫辉夜也好,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学院内,迟早都要毕业的。 “我没有批评辉夜的意思,她的想法我也能理解。” “但是学生会与社团,只有彼此地位平等,才能和谐共存。” “一旦掀起真正的对立,那么吃亏的是彼此,学校的那些高层们不会允许有超越它的又一权力机构出现在学校内。” “平衡,才能持续发展。” 平衡。。。 小木曾雪菜仔细地琢磨着这个词,忽而眼眸一凝,幽幽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呢,一下子就能发现事情的本质。” “平衡之术啊,神崎同学可以考虑一下当学生会会长呢。” 嗯? 神崎裕微微挑眉,虽然这些话是在夸他,但他总觉得小木曾雪菜话里有话。 什么情况? 不是在讨论学生会与社团的事情吗? 千花仔细琢磨一下,也明白过来。 社团是借此机会打一波反击,想回到之前的情况。 而学生会的扩张本来就是理亏,之前都是仗着辉夜的霸道与人脉强势,社团敢怒不敢言。 神崎裕的想法也很简单,学生会退一步,让社团前进一步,双方回到原位,和平共处。 借力打力,退让协商吗? 千花笑了笑,柔声道:“我觉得裕君挺适合从政的。” 神崎裕:??? 好家伙,果然要学会藏拙,太过招摇总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好气地锤了千花一下:“可以开饭了吗?肚子饿了。” 千花难得的认真也瞬间被击破,撅起小嘴可怜巴巴道:“嗯嗯,可以了,我也肚子饿了。” “说起来辉夜在家的话,四宫家的厨师还负责你的午餐?” 神崎裕笑道。 “哼,这你就不清楚了吧~辉夜酱可是专门叮嘱厨师照常送饭,就是为了照顾我!” 千花得意地扬起小嘴巴。 “行行行,就你厉害。”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起身准备去吃饭。 小木曾雪菜也起身,淡淡道:“我也去吃饭了,等会再见吧。” “诶,学姐不一起吗?” “不用了,我自己带了便当。”小木曾雪菜转身离开办公室。。。 神崎裕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 。。。。。。。。。。。。。。。。。。。。。。。。。。。。。。。。。。。。。。。。。。。。。。。。。。。 第三百七十八章:异常! 小木曾雪菜自己既然带了便当,但却并没有在下课的时候就一起拿过去办公室。 她特意再折一趟回去课室,从结果来说未免显得太多此一举。 但世间大多数看起来显得多此一举的事,背后往往都有着不同于表面的深意。 尤其是发生在女孩子身上的时候。 吃着四宫家的厨师精心准备的佳肴时,藤原千花就已经抢先提出这个疑惑。 “呐,你知道吗?学姐好像对你很不满诶。” 神崎裕挑起眉,一大口咽下料理,慢悠悠道:“哦?是吗?” “诶?什么反应嘛,我不信裕君你没有感受到。” 藤原千花握住筷子竖在饭团上,闷闷不乐道:“如果一个人不被喜欢的时候,连空气都弥漫着嫌弃的污臭。” “我能感受到得出来,学姐对你很不满意!” 神崎裕咀嚼的动作稍稍停滞,他其实无所谓,雪菜对他不冷淡,他反而会觉得奇怪。 他只是看到她流露出的低落,知道她又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上去。 千花并不是一直都那么受欢迎,或者说她一直都不是受所有人的欢迎。 喜欢和她交朋友的人都会觉得她很可爱,又可爱又单纯,没有心机。 但不喜欢她的人,就会极端地不喜欢她。 他们觉得藤原千花太过于随心所欲,过于自我,过于自私,往往都看不懂气氛,随便乱说话。 常常说出一些令大家都很尴尬的话。 千花一直都是在被喜欢与被讨厌之间成长,近乎没有中立位置,要么的极端喜欢,要么是极端讨厌。 “好啦,被嫌弃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干嘛愁眉苦脸的。” 神崎裕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轻笑道。 藤原千花一把推开,没好气道:“我不想你被嫌弃!” “你。。你。。可是我的好朋友诶!就算是学姐,也不能嫌弃你。” “哈,没想到你这么护短啊。”神崎裕放缓语气,没有平时调戏她的油腔怪调。 “其实吧,学姐是很不错的一个女孩呢。” 藤原千花小嘴撅得高高的,眉眼间都是纠结:“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不想去怪罪学姐,这应该不是学姐的错。” “但。。裕君。。。” 她没有把话说全,哀叹一声便是收尾。 意思神崎裕明白。 她觉得小木曾雪菜不错,按理来说,能被小木曾雪菜嫌弃和讨厌的人,通常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神崎裕对藤原千花而言,是绝对不容许被污蔑和被嫌弃的存在。 就如同四宫辉夜。。甚至隐隐比四宫辉夜还要高出一筹。 不过这些都不是千花想说的话。 她其实想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小木曾雪菜这样温柔的女孩都对你发那么大的火,那不满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神崎裕夹起一块肉团,直接塞住千花的嘴。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胡思乱想。” 千花吧唧吧唧将肉团吞下,嘟嘴不满道:“什么小孩子,你们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神崎裕拿起纸巾帮她擦拭着满是油腻的嘴唇,笑着道:“无非就是不想处于这种尴尬的气氛里,不知道帮我还是帮雪菜而已。” “没事的,我和雪菜之间的事情,我会去解决。” 藤原千花小腿使劲摇曳,愤愤不平道:“什么!我是在为裕君你好!!” “要是别人的话,我才不在乎呢~” 她嘟囔道:“其实上周五。。我。。我看到了。” 神崎裕擦嘴的动作一滞,嘴角的浅笑缓缓消失:“那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 “诶,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又不是近距离观察,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而且雪菜学姐后来还把电影票给撕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场景,学姐那个表情,我认识她那么久都是第一次见到。” 藤原千花小手挥舞比划,使劲想还原当时的场面。 “就像是。。那个词是什么来着。。噢噢,万念俱灰,学姐的脸色霍得一下子变得苍白至极。” “我和辉夜走到学姐眼前,她都不看我们一眼,眼中完全没有焦点。” 随着她的描述,虽然没有多么绘声绘色,但神崎裕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个画面。 他又夹起一块肉团:“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还比划动作,小心你等会肚子痛。” 嗷~ 咬住肉团,藤原千花有点无奈,只好收拾收拾,安安静静地吃饭。 她也感受到了神崎裕的情绪异常。 唉~ 看来裕君也有点伤心呢,也是呢,曾经那么好的朋友,现在一下子变得跟陌生人一样。 她老气横秋地叹气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没有当年的风范,不就是吵架吗?干嘛非要冷战呢。 老老实实地过去说一说,哄一哄,不就行了嘛~ 你看我都惹恼辉夜多少次了,主动去撒个娇,卖个萌,屁事没有。 又憋了一会,千花实在顶不住了。 她小声道:“就不能去说清楚吗?” 神崎裕眯起眼,千花顿时一哆嗦,但语速逐渐变快:“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朋友嘛,都是需要磨合的,每一次吵架其实都是考验,每一次和好才能促进友谊。”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过去道个歉啊,说些好话就行了~” “咳咳,哪怕不是裕君你的错,裕君也可以主动一些嘛!” “男孩子的话,要大方一些,对不对?” 千花眨眨眼,一脸期待。 “嗯?”神崎裕没好气道:“你这是朋友吵架吗?说得跟情侣吵架似的。” “情侣。。。”藤原千花眼眸一凝,歪头疑惑道:“对喔,我怎么忽略了这一层!” 哎呦,自己真是笨蛋。 千花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壳,自己可是恋爱侦探诶!!! 不对,等等。。。 裕君跟学姐。。情侣??? 藤原千花忽而站起身,死死地抓住神崎裕的手臂,惊声道:“难道你们不是朋友,而是男女朋友?” 咯吱。 门被推开,小木曾雪菜悄然走进来,直勾勾地盯着藤原千花。 。。。。。。。。。。。。。。。。。。。。。。。。。。。。。。。。。。。。。。。。。。。。。。。。。。。 。。。。。。。。。。。。。。。。。。。。。。。。。。。。。。。。。。。。。。。。。。。。。。。。。。。 第三百七十九章:久别重逢! 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藤原千花居然能从小木曾雪菜的眼神中感受到那令她再熟悉不过的溢散着浓雾漆黑的杀气! 恍惚间,千花酱还以为是辉夜从病床里爬回到学校。 她下意识地抖了抖,连忙甩开这个念头,目光落在小木曾雪菜傲然挺立的某处上,心底暗自嘀咕:“辉夜酱可没有那么大~”。 小木曾雪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声道:“还没有吃完吗?时间不多了喔。” 千花一个激灵,连忙把锅甩给神崎裕:“我已经吃饱了,是裕君还没有吃完。” 神崎裕嘴角微抽。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凝,笑道:“那我们先干活吧,让他先吃完。” “额。。好!” 千花酱立马抛弃神崎裕,屁颠屁颠地凑到小木曾雪菜身边,跟她先行一步投入到工作中。 两女回到沙发上,将注意力放在桌面上的一堆堆文件中。 神崎裕则是不慌不忙,继续慢悠悠地吃着饭。 他才不想去搭理这种繁琐无聊的工作,所以他一边吃着,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两女工作。 尤其是藤原千花! 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挺有趣的,一直以来小木曾雪菜都挺宠溺藤原千花,向来都是让着千花,宽容度比辉夜高多了。 平常无论大事还是小事,雪菜都不会逼着千花,像极了溺爱孩子的母亲,什么都由着千花自己的心思来。 但什么叫平时轻易不生气,一旦生气就动若雷霆? 眼前这一幕就完美诠释了这个道理。 像小木曾雪菜这样向来温和的女孩一旦变得霸道强势起来,即便是随心所欲如千花,也会产生相当的畏惧心理。 看她现在这副老实样,半点都不敢喊累分心,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令她极其不耐烦的工作中。 藤原千花真的在四宫辉夜面前都没这么乖巧过。 相比之下,辉夜日常冷脸,反而无形中逐渐提高她在千户心目中的阈值。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突然,敲门声轻轻响起。 两女闻声而停,目光转而望去,神崎裕也缓缓地放下茶杯,轻声道:“进来。” 门推开,两道倩影慢慢地踏进办公室。 左边是乖巧文静的加藤惠,她手中正拿着新的文件,想来是学生会其他部门递交上来的工作情况汇报。 而加藤惠隶属于学生会旗下的秘书部,她是秘书部的成员之一,恰好负责这种上传下达的工作。 而右边是另外一道倩影,相比于文静的加藤惠,她似乎更透着几分妖娆。 唔,更准确来说,有点像是叛逆的不良少女,是典型的辣妹形象。 她的打扮与穿着都显得时尚,至少比身旁的加藤惠要更吸人眼球。 两女走在一起的话,第一时间被注意到的必然是她! 乃至于与办公室里的小木曾雪菜、藤原千花相比,这个女孩也显得毫不逊色。 她透露出的美,是独特野性叛逆的美。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伪装——神崎裕如是想道。 “诶?” 藤原千花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她凑到那女孩的眼前,像是小狗一样围着女孩嗅来嗅去,满眼都写着疑惑。 神崎裕起身一把拎起千花的后衣领,没好气道:“什么时候变得跟佩斯一样了。” “没有~”千花嘀咕道:“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女孩闻言,眼眸微有波动,但表情毫无变化。 她看着神崎裕,语气略显慵懒:“你就是神崎前辈吗?” 此话一出,女孩身旁的加藤惠,以及还坐在沙发上的小木曾雪菜不约而同的皱起眉。 “嗯,我是。” 神崎裕笑容和煦,轻声道:“有什么事吗?” “有,但在这里不方便说,你可以跟我出来一下吗?”女孩看了看小木曾雪菜,又看了看身旁的加藤惠,明显带有警惕。 加藤惠与小木曾雪菜皱起的眉头越发明显。 这态度。。 未免也有点太无礼了吧! “可以,但要等一等。”神崎裕微微点头,旋即看向加藤惠:“有些面熟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加藤惠眼眸一凝,向来古井不波的她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扰乱了心扉。 她明显有点慌张,俏脸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红霞。 “诶。。。” 小木曾雪菜眼睛眯成一条线,望着神崎裕的背影,寒芒悄然凝聚。 藤原千花噗嗤一笑,试图搭着神崎裕的肩膀,但无奈个子有点限制,她需要踮起脚尖。 唔~ 踮起脚,搭着他的肩膀,千花脆声道:“裕君你又随便地撩女孩子了,小心辉夜回来揍你。” 神崎裕笑容不变,柔声道:“我只是说实话,而且给辉夜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揍我。” “倒是你,对了,佩斯呢?我有点想它了。” 佩斯。。 他嘴上说着佩斯,实则千花脑海中浮现的是。。佩斯脖子上的项圈。。 继而想起上一次。。 她连忙往后一缩,默默地退回到沙发上,不敢再乱说话。 金发女孩见状,也有些忍俊不禁地露出浅笑,不过她很快就克制地收敛起来。 幸好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没放在她身上,并没有察觉。 加藤惠柔柔一笑,轻声道:“前辈没有说错呢,我。。” 她正想自我介绍,但神崎裕却打断道:“嘘,让我想一想,我能想起来的。” 加藤惠一愣,迎着他明亮的眼眸,忽而心跳有些加速,她红着脸低下头。 小木曾雪菜嘴角泛起一抹揶揄和讥讽,这一幕被千花看在眼里,她叹气地摇摇头,果然学姐变得不正常了。 “想起来了,加藤惠。” 神崎裕装作沉思的样子,吊起众人的胃口,尤其是加藤惠的胃口。 然后在加藤惠的期待值达到最高,将要坠落之际,又及时地说出她的名字。 “是我中学时期的学妹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这对于加藤惠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兴奋。 她一直都将神崎裕视作是她的偶像,她是他最忠实的粉丝,之一。 她其实跟言叶、薰等女孩,甚至包括小木曾雪菜在内一样。 中学时期的神崎裕是她们心目中的白月光,尽管相处的时间,见面的机会都寥寥无几,但哪怕只有一次,都会记住一辈子。 同时,也跟言叶、薰一样。 加藤惠也从不奢望神崎裕还能记住自己,毕竟对他来说,也许自己只是他众多学妹中的一个。 甚至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中学时代的神崎裕太过于耀眼,如同太阳一样将其炽热的光辉不断发散。 太阳不会记住它点亮过多少次黑夜,但沐浴阳光的人们会记住。 那么对于一个粉丝,一个究极粉丝来说。 自己的偶像,自己的太阳居然能记得自己,那无疑是一个最高的奖赏。 一瞬间,两人的关系被神崎裕单方面拉到无限靠近。 “嗯嗯,好久不见呢,前辈~”加藤惠歪头露出温柔至极的浅笑,其他女孩这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一点也不普通。 她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整个办公室都被她的笑容点亮。 她的五官并不突出,也不如小木曾雪菜这般第一眼就令人念念不忘。 她更像是潺潺溪流,在炎炎夏日于林间流淌,伴随着鸟语花香,而不是令人震撼,掀起波涛汹涌的澎湃大海。 神崎裕也笑了笑,柔声道:“的确是好久不见呢,小惠。” “这么久没见,现在的你应该突破当时的障碍,变成一个更勇敢的女孩了吧?” 话音落下,加藤惠发颤地抖了抖,眼神忽而变得痴痴然。 加藤惠身旁的女孩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神崎裕。 藤原千花小嘴微张,但表情也很复杂。 只有小木曾雪菜,嘴角那抹冷笑越发明显,与此同时,还夹杂着说不出的心酸。 在场的所有女孩中。。恐怕只有小木曾雪菜与加藤惠有一致的共鸣。 这种久别重逢后,自己的点点滴滴居然还被他所惦记着而带来的惊喜与冲击。。。 你真是可怕呢,裕君。。 你也真的可恨。。。 小木曾雪菜攥紧小手,褐色的眼眸掠过一丝阴霾,一丝浓郁的恨。 气氛一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加藤惠娇羞地低声道:“可能还是没有达到前辈你所期待的样子,但我会付出全力去达成。” “哈,这算是什么话,我的期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神崎裕嘴角微翘,声音还是这般温柔。 “嗯。。我。。我会记住的。”加藤惠柔声道。 神崎裕也点点头,眼神充满鼓励,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变得更加奇怪。 这时,小木曾雪菜冷不丁道:“你手上拿着的文件,是其他部门的工作汇报吗?” 一句话打破这个气氛。 加藤惠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小木曾雪菜道:“嗯嗯,是呢,小木曾副会长。” “拿过来吧。” 小木曾雪菜淡淡道。 “是~” 加藤惠小眼神先瞄一眼神崎裕,然后快步走过去。 神崎裕耸耸肩,对着金发女孩道:“好了,我有时间了。” “好。这边。” 金发女孩转过身,神崎裕跟在其身后,一同离开办公室。 。。。。。。。。。。。。。。。。。。。。。。。。。。。。。。。。。。。。。。。。。。。。。。。。。。。 。。。。。。。。。。。。。。。。。。。。。。。。。。。。。。。。。。。。。。。。。。。。。。。。。。。 第三百八十章:女仆与主人! 在金发女孩的带领下,神崎裕与她走到一处偏角。 此地隐秘,平时也不会有人路过,甚为安全。 女孩左右仔细查看,确认环境稳定,便想着转身与神崎裕交谈。 但神崎裕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他探出手拉住少女的马尾,轻轻地握在手中摩挲一番,低声道:“好久不见呢,小爱。” 少女俏脸泛红,心虚地又一次查看四周,愣是不敢转身面对神崎裕。 “还是那么谨慎呢,这个位置没有人会看到,就算看到,我想也不会乱说话。” 神崎裕往前一步,贴近少女的后背,轻柔的声音在她白皙的耳垂间响起。 呼出的热气随之袭来,少女呼吸微微一滞,脸上刻意营造出的冷淡与叛逆顷刻间被化解。 嫣红的脸颊与眸间流淌的羞涩无一不宣示着她与神崎裕并不是初次见面,而是老熟人了。 “小姐。。是小姐让我来的。” 少女,不,应当唤她的本名——早坂爱! 早坂爱出身于早坂家,早坂家昔年曾是与四宫家争锋的大家族之一。 后落败于四宫家,便归顺与四宫家,成为四宫家的附庸家族之一。 从敌人变成手下,这种地位落差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被四宫家磨灭得差不多。 而早坂爱便是因此从小就来到四宫家,作为四宫辉夜的“内侍”,或者说“贴身仆人”而存在。 “啊啦,我有点失望。” 神崎裕摩挲着她泛着金黄色彩的秀发,平淡的语气却引起早坂爱的强烈惊慌。 她连忙转身,慌张地鞠躬道:“是我的错。。” 神崎裕嘴角微翘,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一点点地抬起,令她蔚蓝慌乱的眼眸仰视着自己。 “哦?你错了?错在什么地方?” “我。。我没有照顾好小姐,是我的失责。”早坂爱颤声道。 “哈~”神崎裕低吟地笑了笑,早坂爱不安地闪烁着眼眸:“我。。我说错了吗?” “当然错了,大错特错。” 神崎裕表情微敛,他的平静令她的不安在加剧。 他低头凑到她耳畔,柔声道:“我失望的是你居然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了辉夜。” “没有她的命令,你就不想见到我吗?” 早坂爱眸子一缩,不安迅速在化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悸动。 “嗯?” 神崎裕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 “当然。。当然很想。。您。”早坂爱眨着眼,这种过于直接的表达方式是她向来都不擅长的。 “是吗?” “嗯。”早坂爱努力忍耐着娇躯的颤抖。 “那为什么从我转学到现在,你都不来找我?”神崎裕淡淡道:“你该不会不知道我转学来到承知园学院吧?” “我。。我当然是知道的。” “那为什么呢?”神崎裕带着一抹痞笑,眼神里有不需要掩饰的火热,那是充满侵略的火焰。 早坂爱开始无法抑制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 “嗯?不想回答吗?” 神崎裕又问道。 此时,他的手已经渐渐从她的脸颊处离开,沿着她的下巴落到她修长的玉颈处。 随着他大手掠过的每一处,白皙的肌肤都蹭得燃起红霞,与她的脸颊一并。 “我。。我。。怕您不想见到我。。” 早坂爱眼眸逐渐迷离,她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怎么会,我不是说过了吗?” 神崎裕柔声道:“我的心永远都会为你留一处地方,无论如何,我都会是你最后,也是最坚强的庇护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早坂爱的克制宣告彻底结束。 她颤巍巍地举起双手:“我。。我可以抱您吗?” “小爱。”他轻轻唤一声。 “嗯。”早坂爱怜弱地应一句。 “你说过会永远听我的话,还记得吗?” “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那现在还算数吗?” “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验证!”早坂爱带着一抹决然。 “啧,只是开个玩笑,不要那么认真。”神崎裕抚上她皱起的眉,一点点将那抹决然抹去。 “那。。我。。我可以抱您吗?早坂爱再次卑微地提出这个请求:“就一次。。就。。一下。。很快的。” “先告诉我,辉夜让你来做什么。”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将她稍稍推开一些,轻声道。 早坂爱脸上涌起难掩的失落,小声道:“小姐让我来看一看。。情况。” “什么情况?” “没有。。没有她的时候,学生会的情况。” “噢,辉夜现在呆在家里吗?” “嗯,大少爷自从得知她的情况后,不允许她再回学校,说要直到痊愈才可以。” “那怪不得,辉夜一个人呆在家里会憋得慌,你就回去告诉她,说我很想她。” “小姐听到肯定会很开心,只是。。” 早坂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只是?” “只是小姐。。还想知道其他的事情。” 神崎裕心底暗自偷笑。 四宫辉夜的性格本身就是极其强势的。 但她的强势又不是与生俱来的强势,更像是一种因为极度缺乏安全感而被迫制造出来的强烈危机感。 迫于这种危机感,她必须时时刻刻都保证事情在她的掌握中。 换而言之,她几乎不可能完全信任某个人,她只会相信她自己。 可面对神崎裕,辉夜又会表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坦率的说,如果此时主持大局的不是神崎裕,而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 四宫辉夜都绝对不会完全放权,哪怕是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她都要远程参与决策。 哪怕只是听着,哪怕只有一根手指能动。 她就是这种性格。 她不会违背神崎裕,也不会怀疑神崎裕,但她自己又很不安。 两种情绪交织之下,便会让她迫切地想知道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学生会是否还能运转,运转的情况如何。 一方面她希望学生会运转情况很糟糕,没有她之后,每况愈下,这样才能令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不可或缺的。 但另外一方面,她又想学生会在没有她的情况下,还能运转得很好。 毕竟她不想因为个人的缘故,导致学生会彻底失去权威。 既希望自己不可或缺,又希望没有自己也能运转。。 矛盾,永远的矛盾呢,四宫辉夜。 “没关系,这方面的事情交给我,我等会给她发个短信。” 神崎裕把手指落在早坂爱的唇边,笑声道:“你只需要按照我告诉你的这样去做,好好地照顾辉夜,就可以了。” “当然,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好吗?” “不要因为我,或者因为别人,去做一些冒险的傻事。” 早坂爱忽而握住他的手腕,握紧他的手,用他的手,摩挲自己的脸颊。 “是。” “对了,辉夜发现我和你的关系了吗?” “没有的。。小姐。。小姐对我从不怀疑。” “这样啊~你做得挺不错呢,辉夜不容易相信一个人。” 早坂爱咬着唇:“是您教得好。” “很累吧?”神崎裕轻声道。 “嗯?” “双面间谍这种事情~”神崎裕微微叹气道:“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 “没有,一点都没有。”早坂爱柔笑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您想听一下最近的情况吗?” “四宫家的。” 神崎裕摆摆手耸肩道:“我对四宫家的内斗不感兴趣,我只是希望辉夜不受影响。” “也是呢,当初您就是因为小姐,才会。。”早坂爱声音忽而微弱:“照顾我。。” “笨蛋,想什么呢?”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我认识你,比认识她要早,不是吗?” “是的。。是呢。。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早坂爱笑了笑。 “我承认我对辉夜的关心更多一些,但你也有责任喔,你很少来找我。” 神崎裕露出一抹失落,但嘴角却带着戏谑:“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以为,你是在害怕我。” “我。。”早坂爱痴痴道:“我是怕影响到您。” “是吗?”神崎裕那抹戏谑彻底浮现:“但到现在,你都没有令我满意。” 早坂爱一慌。 她本能地想低头鞠躬道歉,头刚低下便被神崎裕按住。 他一步步地往前压,早坂爱下意识地往后退。 直到被逼到墙角,直到他的胸膛压住她的酥胸。 他俯视着早坂爱,将她的下巴抬起,柔声道:“你有多久没叫我了?” “我。。。” 早坂爱顿时反应过来,一抹羞涩瞬间冲破她的灵魂。 “我想听一下呢,好久都没听到了。” 神崎裕有一点哀求,但更多的是强势,以及不容拒绝的强硬。 “你是我的女仆,不是吗?” “是。。我的主人。”早坂爱樱唇微咬,声若蚊蝇地说出这个称呼。 “很好,你很乖。”神崎裕眯起眼,把手掌摊开,放到半空。 早坂爱立即主动地将下巴放到他的手掌中,如被驯服的猫敞开柔软的小腹,同时摇曳着尾巴。 他缓缓地摩挲,她闭上眼充满享受。 是的,早坂爱是神崎裕的女仆。 在她成为四宫辉夜的女仆之前,她先是他的女仆! 而神崎裕是她的主人。 是她想要的,是她希望的,这段关系。 对于早坂爱来说,神崎裕是照入她生命中最闪耀的那道光。 是她绝望与弥漫,困苦与悲痛时,唯一将她从无尽的深渊中拉出来的存在。 他如神灵,她便是他最虔诚的信徒。 即便他是魔鬼,她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背后。 而这一段关系,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确定了。 那是属于早坂爱的过去,也属于神崎裕的过去。 。。。。。。。。。。。。。。。。。。。。。。。。。。。。。。。。。。。。。。。。。。。。。。。。。。。 。。。。。。。。。。。。。。。。。。。。。。。。。。。。。。。。。。。。。。。。。。。。。。。。。。。 第三百八十一章:出卖男色! 关于两人的过去,说来话长。 而此时也不是叙旧的好时候,没一会儿早坂爱便离开。 神崎裕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早坂爱下楼的身影。 四宫辉夜让她来找神崎裕,了解一下情况,以学生会秘书部临时干事的名义。 至于身份这一层,辉夜早就交待了秘书部的部长。 因此早坂爱是跟着加藤惠一起来的,两人表面上都是来送资料的。 后续无论是小木曾雪菜还是千花去调查,都不会被察觉到什么端倪。 只是辉夜没有想到早坂爱与神崎裕之间的关系。 并且早坂爱也是遵循辉夜的命令,回去报告的时候也不会被辉夜识破。 但神崎裕与辉夜之间也有一些默契,是早坂爱所不能理解的。 早坂爱以为辉夜是让她来询问情况,继而转达回去给辉夜。 可神崎裕却知晓辉夜的深意。 倘若辉夜纯粹只是想了解学生会的进度,根本不需要派早坂爱特意前来,换个秘书部部长过来都行。 何况她在学生会内部也是眼线无数,随时都有下属给她报告情况。 再不济问千花都成,以千花的性格,绝对不会隐瞒辉夜,什么都会告诉辉夜。 也不必让早坂爱支开其他人,单独寻找神崎裕。 辉夜这是借早坂爱作为棋子,告诉神崎裕一些事情:她没办法离开四宫家,但她现在很无聊。 总结就是一个核心要义:你这个家伙快点来陪我!!!! 也许辉夜想要传达的意思是挺幼稚的,也符合她一贯的傲娇性格。 但倘若换个场景,比如此刻辉夜想要告诉他的是一些核心机密呢? 情报间的传递,最重要的就是过程。 一旦过程有缺漏,整个情报网络就瞬间破灭。 这件事上,辉夜的目的虽然显得幼稚,可整个过程却是极为缜密的。 这无形中也是辉夜对神崎裕的一个考验。 也可以说是对两人熟悉程度的一个考验。 倘若神崎裕无法识破辉夜更深一层的含义,那辉夜恐怕会很失望。 辉夜可以与一个不怎么了解她心意的人当朋友,当极好的朋友都没有关系。 但她绝对不能喜欢一个无法了解她心意的人。 是不是有点复杂? 复杂就对了,这就是心理战。 想跟攻略辉夜这样的女孩的话,总是要做好这种准备的,因为过程总是那么复杂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所谓的天才恋爱这一说法。 一个女孩矜持的同时,也意味着她在试探你对她的熟悉程度,暗示你要主动。 有些东西不必说出口,该懂的人自然会懂,不懂的人也不需要去解释。 这就是辉夜的做法。 辉夜不清楚早坂爱与神崎裕之间的旧关系,早坂爱也低估了辉夜与神崎裕之间的默契。 辉夜只是想传递讯息,同时考验与他的默契,考验他的反应能力,早坂爱是趁机邀功,想光明正大地来见他。 两女心思各异,在这复杂的三角关系中,唯有神崎裕是通吃两方,稳操胜券。 他也必须时刻保持这种敏锐的分析力,否则的话,很容易就陷入危机。 陷得越深,越是要保持清醒。 呼~ 直到早坂爱的身影完全消失,神崎裕才转身慢悠悠地回去办公室。 加藤惠还没有离开,她乖巧地站在小木曾雪菜身侧,听着小木曾雪菜的各种交待以及询问。 倒是千花酱很关心地跑过来:“诶?那个女孩呢?” “走了啊。” “啊?她不是秘书部的吗?” “是。” “那她为什么要走啊~” “我让她走的啊。” 千花眯起眼:“她找你聊什么了!” 神崎裕稍稍侧身,挡住加藤惠与小木曾雪菜的视线,快速地伸出往千花的小肚子处捏一把:“聊了一下你的小肚腩。” 啊,可恶!! 千花连忙捂住小肚子,看着一脸坏笑的神崎裕,跺跺脚很是不满。 又是小肚腩!!! 我回去就做健身,明天就把小肚腩给消除给你看! 那边正忙着,神崎裕也无心去打扰。 他慢悠悠地坐在办公桌上,拿出手机,默默地给辉夜编辑消息。 辉夜是不可能主动发消息给他的,至少这个阶段还不行。 这丫头傲娇得很,宁愿让早坂爱亲自跑一趟暗示他,都不愿意动动小手发短信。 千花自然是跟着一起过来。 她才不想工作呢~ 正好小木曾雪菜的注意力此刻放在这位新来的干事身上,她抓住机会就使劲摸鱼偷懒。 小脑袋凑上来一看,千花柔声道:“诶?你在发消息啊~” “嗯,短信。” 千花看一眼收件人,诶?怎么没有名字?都是数字?? “你要发给谁啊~” “你不能安静地待一会吗?”神崎裕反问道。 千花满脸幽怨地瞄了一眼小木曾雪菜,神崎裕秒懂。 她要是大摇大摆地摸鱼的话,被小木曾雪菜逮到肯定又要被抓着去工作。 千花也想明白了。 因为小木曾学姐正在跟裕君闹矛盾,所以学姐现在不好惹,但只要自己跟着裕君,小木曾学姐就不会主动找自己麻烦! 这丫头总是在最恶劣的情况下寻找出一套能快速摸鱼的办法来。 有时候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 “那就安静地呆在我身边。” 神崎裕侧过身,把手机背对着千花,不让她看到短信的内容。。。。 千花怎么肯放过神崎裕,上蹿下跳死活都要偷窥。 同时在他耳边不断追问是谁是谁。 “是谁是谁,让我康康,我要康,我要康,呜呜呜~” 神崎裕也有些无语,虽然只是号码,没有备注名字,但辉夜好歹是你的好闺蜜,自己好闺蜜的号码都记不住吗? 不过这也正常,符合千花的水准。 到后面神崎裕实在被闹得有点烦,直接一手卡住千花的玉颈,再用腿压住千花的小屁股。 上下一用力,千花莫名其妙地就被神崎裕锁住,动弹不得,主要是脖子被捆住,无法偷窥! 千花也不敢喊出声来,万一被小木曾雪菜注意到。。。 正常情况下小木曾雪菜是不会和神崎裕说话,但前提是千花自己不能给小木曾雪菜提供借口。 不然轻飘飘一句有时间在哪玩,不如过来帮帮忙什么的,千花就嗝屁了。。。。。 然后。。局势就这样僵持着。。。。。 另一边,小木曾雪菜好似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里。。。。。 一件接着一件地向加藤惠交待着,她这个秘书部干事要上传下达,把命令传递到下面各个部门。 但有趣的是,尽管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陷入冷战,但她一点都没有试图干预神崎裕做好的决定。 她现在发布的命令每一条,都是神崎裕之前就制定好的计划。 加藤惠也有点钦佩小木曾雪菜。 因为小木曾雪菜现在等于是一心二用。 她一边忙着自己手上的文件,另一边还不忘布置命令,两边都没有耽误。 这就是学生会副会长的水平吗? 都说小木曾副会长的才能不突出,跟四宫副会长比完全没有可比性,也不如千花书记。。 但现在看来,似乎传言都是一些不靠谱的假话。 反而是千花书记有点不靠谱呢~ 而实际上,小木曾雪菜现在何止是一心二用,她差不多快一心四用了! 狗男女,玩得可热闹~呵。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当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小木曾雪菜也极其准时地看完最后一份文件。 加藤惠也把布置的命令给抄写完毕,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神崎裕。 神崎裕这边正处于对抗路。。。。。 他对抗的对象当然不是此刻被轻易就镇压,跟弱鸡一样的千花,而是隔着屏幕的四宫辉夜。 辉夜果然就是在等着他主动发消息过来,神崎裕发出第一条消息还没五秒钟,辉夜就回复了。 他上来就调戏一番,暗示辉夜不用那么劳师动众,有什么就可以直接和他说。 辉夜小心思被戳穿,非但没感到羞涩,反而生出窃喜。 果然,他是懂我的!!!!! 嗯,如此的脑补想法轻而易举地就出现在辉夜的小脑壳里。 当然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辉夜竭力地试图转移话题,反正愣是不承认这件事。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辉夜跟他很难对抗得起来。 她本身的战力就没有比千花强多少,甚至比千花更弱。 但这是建立在正常情况下! 很明显,现在神崎裕跟四宫辉夜所谈及的话题就是非正常情况。 此话题,正是音乐部要在周五举办演出这件事。 辉夜的反应不出神崎裕所料,她想要竭尽全力地打击音乐部的这次活动,不能再放纵音乐部这些家伙随心所欲。 甚至辉夜都想现在就从家里的床上爬起来,回到学校动员全体学生会成员把音乐部干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辉夜的霸道与刚烈可见一斑。 而神崎裕的想法则是答应并且配合音乐部的这次演出,两人很自然地就产生矛盾与分歧。 有矛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可能会出现没有矛盾的关系。 怕的是不解决矛盾,一直回避矛盾,不去面对矛盾。 神崎裕与四宫辉夜,此刻便是在争取说服对方,把矛盾消除。 尽管吵得很厉害,但辉夜还是被神崎裕不讲理的一招给绝杀了。 他说他会去看她,去四宫家看她,去她的房间看她,陪在她床边,再给她来一次按摩。 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一点底气。。 辉夜当即下线,没说答应,但也没拒绝。。。 言下之意,默许。。。。 作为他答应去陪着她的回报。。。。 唉~ 神崎裕默默地收回手机,他总有一种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出卖男色的错觉。 。。。。。。。。。。。。。。。。。。。。。。。。。。。。。。。。。。。。。。。。。。。。。。。。。。。 。。。。。。。。。。。。。。。。。。。。。。。。。。。。。。。。。。。。。。。。。。。。。。。。。。。 第三百八十二章:惠! 将手机放回到口袋,神崎裕一愣,才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 “怎么了?” 他笑着道。 “要准备上课了喔,前辈~”加藤惠柔柔地回道。 小木曾雪菜笑而不语。 “我的腰好累,快放开我啊~岂可修!!”哦,这是被夹住的千花酱。 神崎裕慢悠悠地抬起腿,松开锁喉的手,藤原千花一屁股直接砸在地板上,气吁吁地大口大口吸气。 然后气氛又安静下来,加藤惠与小木曾雪菜依旧是看着他。 神崎裕有些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你脸上都写着恶魔两个字!”藤原千花愤愤不平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加藤惠捂嘴轻笑,小木曾雪菜笑容不变,但也不说话。 喔~ 神崎裕直接无视千花酱,他看了一眼加藤惠,又看一眼小木曾雪菜,他懂了。 原来是在等我起驾。 “回去吧,是时候上课了。”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起身,然而眼神很微妙地给到了加藤惠,而不是小木曾雪菜。 “是。。”加藤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其他两女的反应,见没有什么端倪,才跟上神崎裕的步伐。 藤原千花喘了一会,看着两人离开办公室,不满地嘀咕道:“又把我抛下了,明明加藤同学是高二年级的,和我才是顺路,哼。” 她起身揉着发疼的小屁股,背后悄然传来小木曾雪菜的声音:“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 千花一愣,那熟悉的杀气弥漫感再次涌上她的心头。 她略带僵硬地转头看去,小木曾雪菜的表情很是诡异。 嘴角是带笑的,但千花感受不到一点笑意。 “怎么?很想跟着他吗?”小木曾雪菜迎着千花的小眼神,笑道。 “没有没有~”千花当即摇头摆手,屁颠屁颠地凑到小木曾雪菜身旁:“我们一起走吧,学姐~” “嗯。” 小木曾雪菜优雅地起身,与千花并肩离开办公室。 路上,神崎裕看着加藤惠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吞吞吐吐,洒然道:“小惠。” “嗯?前辈?”加藤惠连忙看他。 “你是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眯起眼,目光带着一丝探询。 加藤惠闪过一抹犹豫,微微点头:“嗯,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没关系。” “好呢,前辈。”加藤惠顿了顿,小声道:“前辈只是想气小木曾学姐,所以才和我一起,对吗?” 神崎裕嘴角微敛。 “当然,是指走在一起喔,前辈可不要误会呢。” 加藤惠俏皮地眨了眨眼,她的灵动与腹黑在不经意间就能无缝切换。 倘若真有人相信加藤惠其实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凡无奇的女孩,那才对加藤惠最大的误解。 小惠有着比任何人都更深沉,也更透彻的眼光。 “这就是你观察出来的结论吗?” 神崎裕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另开一个节奏。 “嘛,也不是观察喔,其实很明显呢。”加藤惠忽而捂嘴,有些歉意道:“啊咧,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哦?” 加藤惠低头略带羞涩地掠过一抹秀发,声音是那么地轻巧:“正是因为明显,却没有人点破。” “我在想我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作聪明呢。” “不至于,我想你只是好奇。”神崎裕嘴角扬起浅笑:“你又没什么坏心思,对吧?” “当然,我只是好奇。”加藤惠轻声道:“只是不知道这种好奇会不会对前辈你有所冒犯。” “不,没有冒犯。”神崎裕感叹道:“我很喜欢你的好奇,更喜欢你的直率。” “我相信每一个来在办公室的人都能感受到了,但最终会问出来的,可能没有几个。” “当事人也是这样呢,让矛盾这样沉默地僵持着,随着无声的压抑越发累积,直到不可收拾。” 神崎裕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悠悠道:“而忘却了这个矛盾的源头,有时候也许只是一件小事。” 加藤惠柔声道:“前辈是在感叹每个人都需要伪装吗?” “其实在我看来的话,这种伪装才是必须的吧。” “藤原书记肯定也察觉到了,但她没有说出来,肯定是为了顾忌前辈你。” “当然,还有小木曾学姐,她可能是在等着前辈你主动呢。” 神崎裕收回目光,笑声道:“我刚刚那些话是不是有点乱七八糟。” 加藤惠莞尔回应:“还好,我回答得也很莫名其妙。” 神崎裕闻言,忍不住笑出声,加藤惠也浅笑出声。 “好吧,那我满足你的好奇,我和雪菜的确暂时有些问题。” “但是,我现在和你走在一起,不是为了气她。” “我啊,是真的想和你叙叙旧。” 神崎裕望着她清澈的眼眸:“其实你在意的,可能也只是这个。” “前辈没有说错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问。”加藤惠狡黠道:“我想大多数人选择沉默,就是因为没涉及到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我猜前辈你只是告诉了我一半的事实,想和我叙旧是真的,但气小木曾学姐也是真的。” 神崎裕有点尴尬道:“话说一半就够了。” “对待其他人我可以做到,但对待前辈不行喔。” 加藤惠直勾勾地看着他,认真道:“我不会隐藏我的想法呢,在前辈面前。” “与其被你聪明地识破,不如我自己主动一些,这样至少显得我坦诚。” 好家伙。。神崎裕直呼好家伙。 不愧是你,诸葛惠! 这一套看似先损人,再自损的方式,却能在交往中极大地提高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 其实你不是什么好人,但没事喔,我也很差。(所以我能理解你,所以我们能更合得来。) 这一句缺任何一段,都很难形成一个闭环好感圈。 人要擅于自损,借此来缓解气氛以及制造话题,乃至笑料。 “所以你是故意等我的,对吗?”神崎裕问道。 “当然,我在等待被前辈利用呢!”加藤惠咧嘴一笑,浑然没有半点恼怒和不满。 “虽然结果很有可能是前辈为了刺激小木曾学姐,但我自己也真的想和前辈叙旧呢~” 倘若换个场景,不,即便不换场景,放在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女中。 这已经差不多挑明彼此的心思了。 但换到神崎裕与加藤惠身上,则真的要好好地探究。 两人都擅长把话说得半真半假,只说对方想听的话。 加藤惠坦诚,可这只是故意的坦诚。 “那我们应该把话题放到你和我之间。”神崎裕指了指加藤惠戴着的牌子:“秘书部,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嘛,可以算是呢~” 加藤惠拿起自己的工作证:“当初前辈鼓励我,让我勇敢一些,走出一个人呆着的固步自封。” “于是我上了高中之后,便想着按照前辈的想法去做。” “可惜呢,我实在有些差劲呢,没什么特别擅长的才艺~”加藤惠微微嘟起小嘴,有些沮丧。 但这种沮丧落在神崎裕眼里,却异常的可爱。 乃至落到任何一个男孩的眼中,都会觉得可爱。 故意的示弱,最能激发男孩的保护欲。 “所以我便想着去加入学生会,虽然没什么擅长的才艺,但学生会又不会看这个,是吧?” 加藤惠将工作证缓缓摘下,抬头笑盈盈地递给神崎裕:“呐,秘书部。” 神崎裕呆滞片刻,便伸手接过。 工作证有一张工作照,也是小惠自己的照片。 悄然拉近距离,这也是人际交往的策略之一。 “秘书部倒是挺适合你的,你那么细心。”神崎裕端详片刻,便将工作证还给加藤惠。 “不过,你的野心就只是想当一个干事吗?” 他问道。 “嘛,人总是希望能往上走的,但却总是忽略往上走所要承担的压力与责任。” 加藤惠摩挲着工作证中的照片,柔声道:“我暂时还没有能力担任更重要的职位呢。” “这样啊,我还想把你调到办公室这边,毕竟辉夜休养了,需要一个人分担一些事情。” “诶?前辈不怕我会泄密吗?” “我相信你。” 加藤惠微微眯起眼,柔声道:“那我愿意。” “哈,你刚刚才说,觉得自己担任不了重要职务呢。” “这是一个挑战,虽然我还没有这种能力,但我觉得可以在前辈你身上学到这种能力。” 加藤惠一本正经道:“模仿与学习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喔,对于秘书来说。” “真话?”神崎裕挑起眉。 “假话。”加藤惠嘻嘻一笑。 “那就好。”神崎裕满意地点头,加藤惠表情一愣。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想到神崎裕会这么回答。。 “前辈不想知道真话是什么吗?” “不想。”神崎裕耸耸肩:“反正我这样也算是任人唯亲,我只希望你能做得好。” “诶,那做得不好的时候,前辈要踢走我也是理所当然咯~” “嗯,没错,所以我不想知道你的真话。” “前辈真是狡猾呢~”加藤惠扬起小嘴,笑容很是温暖。 “那你做好准备后,就可以来办公室,作为临时代理办公室秘书成员,我会跟秘书部的部长交待。” “是~” “哦,还有一件事。” “嗯?” “祝你期中考试好运,到了。” 神崎裕脚步停住,恰好停在高二教学楼旁边。 加藤惠利落地转身,挥手道:“也祝前辈你好运,明天见。” 明天。。 他没有给她时间限期,但她直接就说明天。 啊~ 有够心急的呢,这算不算另类的出卖男色? 神崎裕暗自嘀咕:“应该不算,我顶多算是忽悠劳动力。” 。。。。。。。。。。。。。。。。。。。。。。。。。。。。。。。。。。。。。。。。。。。。。。。。。。。 。。。。。。。。。。。。。。。。。。。。。。。。。。。。。。。。。。。。。。。。。。。。。。。。。。。 第三百八十三章:对不起~ 下午有国语课,恰好还是最后的一节课。 桐须真冬在还没上课之前,提前就早早地来到课室,原先热闹的课室瞬间变得安静异常。 学生们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这位昨天才新来的老师。。 这么拼的吗? 现在还是下课时间,这位老师居然就提前来了?? 桐须真冬镇定自若地坐在讲台上,一言不发,仿佛是一个空气人。 但有老师在场,一些八卦与嬉闹终究还是被硬生生打断,而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期间,桐须真冬多次都试图寻找机会去吸引神崎裕的注意。 比如提问问题之类的。 然而神崎裕早早地就趴在桌子上酩酊大睡,浑然不给桐须真冬一点面子。 他平日里极少在课堂上睡觉,而在桐须真冬的印象中,神崎裕上她的课从不睡觉。 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讯号:我不想理你。 唉~ 桐须真冬默默地咽下心底的苦涩,讲起课来也没昨日般热情生动。 好在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才艺,就凭借这极高的颜值都能充分地调动班上男同学们的积极性。 神崎裕不搭理她,其他男孩十分踊跃地回应桐须真冬。 就这样,持续到下课。 下课神崎裕也是不得自由,他还是要先去一趟学生会。 他目前的时间,基本上中午都呆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下午则是分开两段,前一段还是学生会,下一段就是班级练习。 老实说他觉得有点厌烦,尽管旁人对此艳羡至极。 学生会有小木曾雪菜、藤原千花与四宫辉夜。 班级练习有冬马和纱。 无一不都是鼎鼎有名的大美人。 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果然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霞之丘诗羽虽然不参与其中,但她自信自己是稳操胜券的。 起初小木曾雪菜回来,她还有点担心,毕竟小木曾雪菜在她所了解的女孩中,是目前跟神崎裕关系最接近于她,乃至于超越她的存在。 但很快霞之丘诗羽就收起了这种警惕心。 她看得出来,小木曾雪菜在很努力地试图淡化神崎裕的存在。 女孩子之间的这种心有灵犀,哪怕神崎裕开了挂也有时候难以猜测得出来。 而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小木曾雪菜试图淡化神崎裕的存在,就意味着小木曾雪菜想要放弃他了。 一个女孩只有想放弃的时候,才会放下武器和盾牌,选择远离战场。 哪怕小木曾雪菜没有表现出半点这个倾向,但霞之丘诗羽还是看出来了。 既然她选择了放弃,那自己没必要穷追猛打,这样显得自己太小气。 而且工作上,霞之丘诗羽短期内的确也没多少时间能放在神崎裕身上。 明天就是期中的考试,然后就是编辑部要求的交稿,一件接着一件,像昨晚那样的尽情放纵怕是要暂时告一段落。 嗯~无所谓,反正这个男人,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怀着这种胜利的想法,霞之丘诗羽都不需要跟神崎裕打招呼,下课就走。 恰巧,小木曾雪菜也起身。 两女对视了一眼,霞之丘诗羽笑容满面,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恍惚间两人仿佛调换了一样。 霞之丘诗羽前脚离开,小木曾雪菜后脚就跟上。 待霞之丘诗羽即将要转身往楼梯口处下去的时候,小木曾雪菜轻声叫住了她:“霞之丘同学。” 霞之丘诗羽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慢悠悠地扭头看向她:“嗯?”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还是面无表情。 霞之丘诗羽嘴角却微微翘起,笑容依旧:“好。” 小木曾雪菜快步掠过她,往另一侧的走廊处走去。 霞之丘诗羽跟在她身后。 啪啪啪。 课桌被敲响,冬马和纱极不情愿地睁开眼。 看到眼前的神崎裕,她一脸的不耐烦,但又不能说什么,硬生生憋住这种不耐烦,最终变成无奈。 “又睡觉了啊,冬马和纱。” 神崎裕眯起眼,腔调有些奇怪,有点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教师腔。 冬马和纱眼眸狭长而尖锐,她也不回答,就直勾勾地瞪着他,像极了即将发怒的雌犬,隐约间神崎裕仿佛能听到来自喉咙处最低沉的警告声。 “你先去音乐室,我等会就到。” 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冬马和纱有些愕然,继而转为羞涩,连忙拍开他的手。 “有话好好说。” 她一本正经道。 “哦,对了,记得带上一些课后练习。” 神崎裕轻声道。 冬马和纱攥紧小手,有点抓狂:“我是去弹琴的,不是去写作业的!” “不要忘带了,忘带了我会生气的。”神崎裕挥挥手,转身离开。 啊啊啊啊!!!! 这个混蛋!! 到底有没有好好地听人说话? 冬马和纱努力忍住不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但望着他逐渐远离的身影,她忽而心底一动,轻声道:“喂。” “嗯?” 神崎裕立马回头。 “你。。你。。”冬马和纱有些扭捏。 在神崎裕怪异的目光注视下,冬马和纱小脸憋得通红。 “有话好好说。”神崎裕活学活用地调侃一句。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这次要是再敢骗我,你就给我等着瞧。” “如无意外,我会去的。” 神崎裕咧嘴一笑。 “没有意外。”冬马和纱娇哼一声。 “好,为了你,就算是地震我也来,好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诚信的问题!” “okok,你记得带上练习本过去。” 神崎裕转身轻飘飘地踏出门口。 嘛~ 臭家伙。 冬马和纱撇了撇小嘴,然后从抽屉里掏出近乎全新的练习本。 不仅如此,她还下意识地带了纸和笔。。还有橡皮擦。。 等把练习本以及文具袋都塞进了单肩包后,冬马和纱才猛地愣住。。 离开课室,走到走廊,看到眼前的两道身影,神崎裕目光微微一凝。 小木曾雪菜,以及霞之丘诗羽。 但两女似乎没有留意到他,视线都放在彼此的脸上。 神崎裕揉了揉发酸的额头,扭头就往楼梯口处走去。 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情。。 他过去的话,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局势变得更糟糕。 “那么,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霞之丘诗羽的确没有注意到神崎裕。 她此时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眼前的小木曾雪菜身上。 她看她,她也看着她,两女的对视持续近乎一分钟。 随后小木曾雪菜转过身来,背对着霞之丘诗羽,她将小手抵在走廊的栏杆上,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际,还有逐渐下落的太阳。 秋风吹拂而过,吹起两女长长的秀发。 一人长发及腰,乌黑浓密,随风飘舞。 一人栗色的双马尾摇曳,略显消瘦。 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但霞之丘诗羽一点也不着急。 她现在很有心情,也很有精力。 毕竟她觉得她现在是胜利者,就如同当初小木曾雪菜带着胜利者的身份来找她时一样。 时过境迁。。哈,也不过是短短一周的时间罢了。 没想到呢,就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两人无论是身份,还是心态,都发生了近乎颠覆性的改变。 只是从背后凝视着小木曾雪菜的背影,霞之丘诗羽嘴角上的得意稍微有点收敛。 她好像又瘦了。。 霞之丘诗羽莫名地升起一丝同情。 小木曾雪菜呆呆地望着远处的蓝天,望着一朵朵随风摇曳的白云。 好一会,她才低声说话:“对不起。” 霞之丘诗羽一愣。 这。。她是没想到的。 小木曾雪菜第一句居然是道歉??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霞之丘诗羽稳住心态,眯起眼淡淡道:“所以你不需要道歉。” 在她认为,这本来就是一场竞争。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当然,也主要是她现在处于胜利者的心态。 当初她被小木曾雪菜压着的时候,她也极其愤愤不平,指责小木曾雪菜利用职权作弊。 但她还是赢了。 胜者嘛,自然要大度一些,不要计较。 小木曾雪菜转过身,脸上带着几许苦涩,微微摇头道:“不,我一定要向你说对不起。” 异常,她很异常!! 霞之丘诗羽心头一紧,保持冷静道:“哦?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既然你执意要道歉的话。” “嗯。” 小木曾雪菜点点头,低声道:“上周五。。。” 霞之丘诗羽表情瞬间改变,如临大敌。 上周五! 但小木曾雪菜话说一半,便停住。 在霞之丘诗羽忍不住想催促之际,小木曾雪菜又道:“其实我看到了你发来的消息。” “什么消息?” “你发给裕。。他的消息。”小木曾雪菜轻声道:“当时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我帮他拿过去老师的办公室充电。”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发来的消息。” 。。。。。。。。。。。。。。。。。。。。。。。。。。。。。。。。。。。。。。。。。。。。。。。。。。。 。。。。。。。。。。。。。。。。。。。。。。。。。。。。。。。。。。。。。。。。。。。。。。。。。。。 第三百八十四章:伤害! 霞之丘诗羽此时的心态有点炸。 神崎裕当时给她解释过。 是因为手机没有充电,所以没有能及时地看到消息。 这个解释与小木曾雪菜的说法一样。 但神崎裕隐瞒了更多! 他没有告诉自己,是小木曾雪菜拿着他的手机去充电! 不过相比之下,霞之丘诗羽可以理解神崎裕的做法。 毕竟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他真的把事情原委全盘托出,恐怕自己也有点接受不了。 她唯一不满的就是神崎裕对小木曾雪菜的偏护。 分明就是小木曾雪菜的错,他却半句都没有提起她。 “没事,他跟我说过了。” 霞之丘诗羽努力克制情绪,轻飘飘地试图带过这个话题。 小木曾雪菜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灰暗,她笑了笑,轻声道:“是吗?那你一点也不恨我?” “毕竟是我隐瞒了你的消息,让你白等了那么久。” 嗯? 嗯?嗯?嗯? 霞之丘诗羽眼眸咻然眯起:“你说什么?” “诶?”小木曾雪菜一愣:“他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隐瞒了什么?” 小木曾雪菜瞧见她突如其来的冷淡,心底却蓦然浮现一抹雀跃。 一抹无关与霞之丘诗羽的雀跃。 “当时你的消息我看到了,但我没有告诉他。” “我把他的手机拿过去教师办公室,直到他忙完手上的工作,过来找我。” “本来我们是打算去音乐室练习的,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把他瞒到最后。” 小木曾雪菜自嘲道:“也是呢,毕竟是他的手机,我当时又能用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你的消息。” “于是他就抛下了我,去找你。”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听着,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 她知道神崎裕的手机没有电,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看到消息。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小木曾雪菜居然看到了消息还故意选择了隐瞒。 神崎裕没有和她说这个,一个字都没有。 他的解释里,压根就没有小木曾雪菜的出现,几乎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那这种程度的庇护,就有点超乎霞之丘诗羽的忍耐了。 但她突然想起冬马和纱那天早上气冲冲地来找他。 他当时的理由也是只字不提小木曾雪菜和自己,把全部的责任都归到他的身上。。。 呼~ 这般一想,好像又平衡了一些。 他没有刻意偏袒小木曾雪菜,他也偏袒了自己。 小木曾雪菜仔细观察着霞之丘诗羽的表情,她试探性地问道:“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霞之丘诗羽见状,不怒反笑,轻声道:“你觉得呢?” 小木曾雪菜抿着嘴:“我不知道。” 呵,想刺激我? 不可能的! 霞之丘诗羽猛地意识到小木曾雪菜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就是来故意刺激自己的。 就和上次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上次她是胜利者,自己是失败者。 她是带着示威的意味,希望让自己认清楚失败的现实,从而放弃。 但这次,两人的身份与地位瞬间调转过来。 她明明已经是失败者,却还要来恶心我一下,趁机挑拨我和裕君的感情吗?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知道与不知道其实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不是都过去了吗?” 霞之丘诗羽直接命中小木曾雪菜的要害。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小木曾雪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本就憔悴的神情也愈发凄凉起来。 小木曾雪菜失神地喃喃道:“是啊。。都过去了。” 霞之丘诗羽偏过头不去看小木曾雪菜,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心软。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对小木曾雪菜有半点同情的。 爱情就是一个隐形的战场! 哪怕神崎裕还没有明确和自己的关系,自己也绝对不能让一个大敌再度掺和进来。 “所以你找我,就是想和我说一声对不起,对吗?”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 “嗯。”小木曾雪菜低着头。 “好,我原谅你了。”霞之丘诗羽把克制不住的那一点点仁慈交给小木曾雪菜。 “那。。真的太好了。”小木曾雪菜嘴上这般说着,脸上却没有笑容。 她的脸色很糟糕,失落与悲痛的苍白在不断弥漫。 “你 。。”霞之丘诗羽将语气稍稍放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很忙。” “我 。。”小木曾雪菜咬着唇,带着一抹恳求:“你。。你现在和他在一起了,对吗?” “对!” 霞之丘诗羽不容许小木曾雪菜还存有幻想,哪怕是一丁点的幻想! “我和裕君已经在一起了 ,我和他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她强行让自己不去看小木曾雪菜苍白悲痛的小脸,咬着牙道:“所以你不要再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已经抛弃你了,不是吗?从周五那个下午开始,我和你之间的胜负就已经有了结果。” 霞之丘诗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击重拳。 在小木曾雪菜本就破败不堪的心上添上一道道新的伤痕。 已经在一起了。。。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已经抛弃你了。。。 每一个字眼,都令小木曾雪菜那么难以接受。 一瞬间她觉得有些窒息,仿佛周遭的空气都伴随着霞之丘诗羽抛出的话语而消失。 她眼眸不自觉地流下一滴泪,喃喃道:“是啊。。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呢,整整三天过去,他都没有找过自己。 连个解释都没有。 甚至连给自己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再见到自己,也没有往常的一点热切。 是,自己是冷着脸。。但。。 他就真的那么绝情狠心,连一步都不肯踏出去吗? 小木曾雪菜绝望了。 她用着最后的力气,看向霞之丘诗羽:“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霞之丘诗羽此时情绪也很不好受。 别看她平时那么冷淡高傲,其实诗羽本质上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她也不想伤害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脸上的每一处苍白落在霞之丘诗羽的眼底,都是对霞之丘诗羽的拷问。 “他。。到底有没有告诉你。。是我隐瞒了消息。” 小木曾雪菜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住霞之丘诗羽的衣袖:“这是我最后的一个问题。” “你。。诗羽。。你能不能认真告诉我?” 有!他说了!就是你隐瞒了消息! 霞之丘诗羽很想这样大声告诉小木曾雪菜。 但她犯了最致命的一个错误:终究还是心太软。 她强忍住不去看小木曾雪菜,低声道:“没有。” 没有。。。 小木曾雪菜绝望的眼眸中猛然闪烁出明亮的光,仿佛一下子就活过来一样。 霞之丘诗羽当即后悔至极,她反手拍开小木曾雪菜的手,冷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还心存幻想,想要和他重归于好吧?” “你这样完全就是作弊,你知道吗?” “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弊!” “学生会副会长很厉害吗?班长就很了不起吗?你总是这样肆意地利用他,甚至还对他耍心机。”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利用他,背叛他,骗他的女孩!” “就算你对他还念念不忘,他也不可能再喜欢你了!” 慌乱与愤怒夹杂在不安且颤抖的语气中。 霞之丘诗羽也慌了神,完全没有多少冷静与理智。 归根结底,她其实也没有多少的底气。 那天神崎裕之所以选择她,而抛下小木曾雪菜,并非是他有多喜欢她。。 纯粹是。。自己用那种破釜沉舟的方式勾起他的恻隐之心。 如果换做是小木曾雪菜在暴雨中一动不动的话,霞之丘诗羽相信那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抛下自己,而选择去找小木曾雪菜。 这不是爱不爱,喜不喜欢,这是无法抉择只能靠恻隐决定的纠结! 毕竟霞之丘诗羽亲自问过神崎裕,他也亲口承认,他喜欢她,也喜欢小木曾雪菜。 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 当时霞之丘诗羽必须要表现出不介意的样子,但当真的面对小木曾雪菜时,她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分享呢? 无非只是先稳住他的心,让他先接受自己罢了。 于是乎对小木曾雪菜的不满,新仇旧恨一次性涌上心头,最终让霞之丘诗羽也失去理智。 从这个角度来说,霞之丘诗羽在这一刻也输了。 她也违背了对神崎裕的承诺,也对小木曾雪菜耍了心机。 相比于霞之丘诗羽的激动,小木曾雪菜却忽然变得平静起来。 平静到。。她能淡然自若地听完霞之丘诗羽对她的全部批判,还能露出一抹浅笑。 “你笑什么?你觉得你能。。你能再回到他身边吗?” 小木曾雪菜越是表现得那么冷静,霞之丘诗羽就越愤怒。 “他已经是我的了,你知道吗?小木曾雪菜!我不允许你对他再有任何别的想法。” 到最后,先歇斯底里的竟然是霞之丘诗羽。 本来她以为自己能破防小木曾雪菜,没想到。。自己先被破防了。 “嗯,我知道喔。” 小木曾雪菜真的很平静。 她柔声道:“我祝福你们,但我也有我想争取的东西。” “我其实无心伤害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小木曾雪菜转过身,低声道:“一个答案。。” 霞之丘诗羽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一步。 自己怎么了? 自己到底怎么了?? 呼。。呼。。。 她无暇理会小木曾雪菜说了什么。。 她此刻只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霞之丘诗羽呼吸还带着微微的急促。 小木曾雪菜侧身,笑容怪异:“我想让他付出代价。” “疯子!你不要伤害他。”霞之丘诗羽彻底慌了。 “是他在伤害我。。不是吗?”小木曾雪菜反问一句。 霞之丘诗羽张了张小嘴。。沉默。 “好了,你先去忙吧,霞之丘同学。” 小木曾雪菜迈开脚步:“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呢。” 。。。。。。。。。。。。。。。。。。。。。。。。。。。。。。。。。。。。。。。。。。。。。。。。。。。 。。。。。。。。。。。。。。。。。。。。。。。。。。。。。。。。。。。。。。。。。。。。。。。。。。。 第三百八十五章:学习?学个屁! 小木曾雪菜潇洒离开,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霞之丘诗羽。 她滞留在原地,深秋的凉风游过走廊,呼呼而至,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散开,留下她的惊愕与懊悔。 “大意了。。果然人不能得意忘形。。” “但她。。切,一个耍小心机的家伙。” 好一会,霞之丘诗羽才缓过神来,平复心情。 她拿出手机,现在就跟神崎裕汇报一下情况。 当然她也是有些不安的,毕竟情急之下就冲动地说出了一些他压根就没有承诺过的话。 但相比于神崎裕的安危,霞之丘诗羽当即还是决定把情况告诉他一下。 小木曾雪菜的情况很异常,有点超出诗羽的预料。 并且新闻中也时常有一些失恋女孩因为不甘心分手,要与男朋友一同殉情,或者杀死男朋友来达成殉情的报道。 霞之丘诗羽平时对这种报道也存有一些深切的同情,所以她不敢有一点侥幸。 万一神崎裕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霞之丘诗羽就要后悔一辈子。 何况就算小木曾雪菜不会对神崎裕做什么,自己先自爆总比到时候小木曾雪菜亲口告诉神崎裕要来得好。 欺骗与哄骗不是一个性质。 办公室内,小木曾雪菜还没有到,只有神崎裕跟千花酱。 不过神崎裕就像是甩手掌柜一样,懒洋洋地坐在办公桌上,一点也不理会公事,捧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嘛。 千花酱愁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一侧,摆在她面前的不是平时的工作文件,也不是需要她处理的资料命令。 而是复习。。资料! 是的,复习资料! 明天便是周三,也是承知园学院全体学生的期中考试日期。 不光是高三,高一高二也会参与,无一例外。 千花的确十分聪明,可惜她的智商与精力全都放在玩耍身上,仅剩的那么一点都给了学生会。 学习对她来说,就像是学生会那些繁琐又无聊的文件与报告一样,只会令她感到厌烦。 她几乎从入学开始,就全程处于懒散状态。 学习?学个屁! 但即便如此,她的排名也能在学霸林立,综合成绩排在国内顶尖高中之列的承知园学院中稳定在一百名左右。 而整个高二年级,有近乎五百人。 参照承知园学院在全国高中里的排名,换算一下,她相当于在全国所有高二年级生中都排名在前三百之列。 可见她本身的高智商带来的基础优势有多强。 但这种东西,都是对比出来的。 千花如果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的话,那全国三百之列,的确属于极其优秀的存在,令父母无比欣慰。 可惜,她出身在藤原家,一个在政治与教育系都有着深厚底蕴的大家族。 同时她的挚友是四宫辉夜,四宫辉夜排名常年高居全国前十,在校内也是前三。 这么一对比,很容易让人得出一个结论:四宫辉夜是真滴强,藤原千花是真滴拉胯。 千花自己不在乎,但藤原家不行。 藤原家想让千花变得更优秀,至少表面排名要高一些,好让家族面子上过得去。 至于千花是什么性格。。藤原家也一清二楚,强迫跟好好劝导都没用。 于是藤原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你可以不学,但排名差就没有零花钱。 零花钱多少,根据排名决定。 好家伙,一波直接精准戳中千花的痛点。 然后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对着一堆复习资料,满脸都是愁容的千花酱。 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多科目!! 我才是一个高中生诶,需要学那么多东西吗? 学了有什么用? 千花一边强迫自己看书,一边疯狂嘴臭。 紧接着看一眼坐在办公桌上优哉游哉的神崎裕。 痛苦与快乐,也是对比出来的! 她正处于痛苦中,当然见不得别人快乐。 千花啪嗒放下书本,义正言辞道:“明天就要考试了,裕君你难道没有一点紧迫感吗?” “这种时候还在看手机,快点放下它,和我一起好好地努力复习。” 神崎裕斜睨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无视。 火气蹭一下就冒上来,藤原千花咬着牙:“裕君!!!” “嗯?” “什么嗯~嗯是什么?现在是玩手机的时候吗?”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你在复习啊?” “当然,好学生就会像我这样,认真对待考试。”千花扬起下巴,一脸得意。 “但我不复习也能拿第一啊。” 神崎裕轻描淡写地语气中蕴含强烈的自信。 然后他反问一句:“你有见过我考砸的时候吗?” 千花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从她认识神崎裕开始,神崎裕一直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长得帅气,礼貌斯文,多才多艺,才华横溢。。。 诸如此类的评价与赞美,千花从自己的母亲口中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有一说一,确实。 神崎裕的成绩向来都是极为拔尖,长期占据第一。 嗯,除了他在高一高二时期为了接近平冢静与桐须真冬时,故意装得某一科成绩很差劲。 可即便装得差劲,他总分还是第一。 而且高一高二的事情,千花酱也不怎么清楚。 两人又不在一个学校。 但小学到初中,神崎裕的战绩千花还是略有听闻的。 “嘿嘿嘿~” 千花酱搓了搓小手,悄悄地跑到神崎裕眼前,一脸讨好。 神崎裕警惕地眯起眼:“有事说事。” “裕君~”千花拉了拉他的衣袖。 “?”神崎裕有些恶寒地抖了抖。。 千花的萌要无意识的展现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但凡她刻意卖萌。。 可能普通人也很吃这一套,但神崎裕不行。 “停停停。”神崎裕一把甩开,往后直退,一脸嫌弃:“有事说事!” “呐,裕君你是怎么学习的啊~” 藤原千花大眼睛不停地扑闪,满是期待:“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她撅起小嘴:“我这次成绩要是上不去,我的零花钱可就没了~呜呜呜。” “呵,这个简单。” 神崎裕轻声道:“全靠平时积累。” 千花:??? “你平时没有听课吗?”神崎裕笑着问道。 “上了。。” “哦?那你没有记笔记?”神崎裕往前一步,千花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一步:“记了。” “那有没有很好地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 神崎裕一脸坏笑地继续往前逼近。 千花支吾好一会,才小声道:“有。” “那不就行了吗?该做的你都做了,剩下的全看天意。” 神崎裕将她逼到墙角,捏起她的下巴:“考试这种东西,临时抱佛脚是没用的。” “与其浪费时间,紧张地去准备,还不如好好地放松一下。” “真。。真的吗?” “当然,我有骗过你吗?” 千花大眼睛眨了眨:“好像。。有的。” “嗯?” “没有没有。。没有。。”千花吞了吞唾沫,她有点热。 “这就对了,放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孺子可教地拍了拍千花的小脑壳。 千花也认真地点点头:“嗯,这就去玩!” 对啊,学习?学个屁! 她刚转身想溜,就被神崎裕拎着衣领。 “啊啊啊,裕君?” “你想跑?” “不是你让我去玩的吗?” “是,但你要先把工作做好。” “那你为什么不做!” “我不是一直在做吗?” “哪有,你分明就在玩手机偷懒。”千花酱大声控诉。 “呵,我也想玩手机。” 神崎裕拿出手机,把屏幕在千花眼前晃了晃。 原先的纯号码已经改了备注,辉夜。 千花一激灵:“你一直都在和辉夜酱聊天啊?” “什么聊天,这叫汇报情况。” 神崎裕很无奈地叹气道:“要不你向她汇报,我去处理文件?” 开什么玩笑,千花可不想面对辉夜的诘问。 她连忙摇头,煞是可爱地咧嘴道:“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交给裕君你来。” “我呢,还是去处理文件吧!” 啧,真好骗。 神崎裕看着屁颠屁颠回到沙发上看文件的千花,心底忍不住偷笑一声。 他慢悠悠地回到座椅上,继续和辉夜聊天。 嗯,他的确是和辉夜聊天,只不过聊了那么久都没扯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什么汇报情况,纯粹就是闲聊撩妹。 突然,叮咚一声,霞之丘诗羽的消息发来。 神崎裕挑起眉,那边战况结束了? 他有些期待地点开一看。 霞之丘诗羽长篇大论地讲述了自己与小木曾雪菜的谈话。 当然避重就轻,一些敏感与不利于她的,她就尽量美化。 不过她也没有贬损小木曾雪菜,只是提醒神崎裕,说小木曾雪菜的状态很不对劲。 让他注意安全。 顺带霞之丘诗羽还转发了两条新闻给他。 第一条是:“一女孩因失恋而过度悲伤,决心杀死前男友,一起殉情。” 嗯,这是暗指小木曾雪菜。 第二条是:“因发现男友出轨,女友盛怒之下趁着男友熟睡时将男友作案工具砍下。。。” 神崎裕当即感受到裆下一凉。 一语双关。。 他现在觉得霞之丘诗羽比小木曾雪菜更危险。 毕竟小木曾雪菜目前不可能和他睡在一起,反倒是霞之丘诗羽分分钟都有机会。 啧,不过。。 神崎裕嘴角微翘,诗羽很明显是输了。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发两条消息来警告他,让他不许乱来。 正当他想回复霞之丘诗羽之际,小木曾雪菜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她神色如常,如常的平淡,看上去没有一点异常与端倪。 她的目光掠过神崎裕,神崎裕扯起一抹浅笑,与她对视了一眼。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迅速收回目光,沉稳的步伐明显变得慌乱了一些。 这一点,神崎裕观察到了。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喃喃道:“看来事情还没有失控。。” 待处理完工作之后,看了一眼时间。。 神崎裕上前道:“你今天还过去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一愣,没有回头看他,低声道:“现在学生会这边事情有点多。” “你要过去吗?” “嘛,学生会这边我觉得可以处理,练习还是需要的。” “哦,那你过去吧,我今天不去了。” “好。” 两人的对话简单直接,交谈完毕,神崎裕就转身离开。 关门声回荡,小木曾雪菜古井不波的俏脸上猛地泛起一抹冷冽。 “学姐?” 千花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嗯?没事,继续忙吧。” 小木曾雪菜浅笑道。 “是。。” 千花有点心惊胆战。。 刚刚那个眼神,那个表情。。 她觉得小木曾雪菜想杀人。 。。。。。。。。。。。。。。。。。。。。。。。。。。。。。。。。。。。。。。。。。。。。。。。。。。。 。。。。。。。。。。。。。。。。。。。。。。。。。。。。。。。。。。。。。。。。。。。。。。。。。。。 第三百八十六章:为什么管我? 一直听见开门声,冬马和纱紧绷着的小脸才稍稍缓和下来。 她扭头看了一眼神崎裕,不知道为什么悬着的那颗心也随之一并落下。 “小木曾呢?” 冬马和纱随意地问道。 “她啊,她有事要忙。”神崎裕简单地回了一句,并没有多说。 冬马和纱微微挑眉。 他又笑着道:“反正今天也不是练习,不用那么在意。” “带过来了吧?我交待你带的东西。” 神崎裕搬起凳子,坐到钢琴旁。 冬马和纱有些无语,怎么上来就直奔。。。这个去。 她还以为能练习一下,像是昨天一样。 至于复习什么的,大不了也拖到晚上呗~ 不过这些都是心里话,她拿起单肩包,不动声色地把练习本,连带纸笔都拿了出来。 “豁,准备得还齐全的嘛。” 神崎裕打趣一声,拿起她的笔:“我感觉这支笔还没有用过,你的练习本也是。” 冬马和纱微哼一声,同时掏出他送的笔记本。 “明天考的科目复习,我想一想啊~” 神崎裕掀开练习本,一点点地去寻找相关的题型。 根据他不知道当了多少次高中生的经验,他现在哪怕去当高考辅导老师都能靠这个吃饭。 考试会出什么题型,考试的范围之类,神崎裕可谓是一清二楚。 他简直比出题人还要了解这些题目。 很快神崎裕就找到了相应的考试范围和类似题型。 他也迅速地进入到“辅导老师”的角色设定中,一改平时的懒散,莫名溢散出的严肃与严谨抑制住冬马和纱不安分的心思。 “这部分,还有这题,你先试着做一做。” 他给冬马和纱划定方向,然后递给她,坐在一旁双手合十,一丝不苟地注视着。 莫名的有一阵巨大的压力袭上心头,冬马和纱握笔的小手都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她甚至都不敢反驳,也不敢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认真做题。 此情此景有些好笑。 明明是练习音乐专用的课室,到处都是可见的音乐器材,除此之外,连一张课桌都没有。 但神崎裕硬生生逼着冬马和纱伏案在钢琴架前,做着与音乐完全不搭边的国语、历史、数学等正科练习题。 倘若将音乐室这个场景变成平时上课的课室,或是将冬马和纱手上的练习题变成音乐考题,两者随意改变一方,都不至于那么违和。 时间一点点流逝,五分钟、十分钟。。。 每一秒对于冬马和纱来说都异常沉重,异常缓慢。 她充分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是一个学渣。。。 神崎裕给她布置的十道题,冬马和纱只能做出两道。。 还是相对最容易的历史题目。 剩下的,冬马和纱看着它感觉像是天书一样,我是谁?我在哪?我有学过这个吗?这个符号是什么玩意? 大概十五分钟过去,冬马和纱的笔已经停住好久好久了。 她既不敢抬头看神崎裕,又不知道如何做,只能傻傻地盯着题目,仿佛这样能从纸上得到答案一样。 神崎裕往前凑一凑,试图看一下。 冬马和纱连忙用白皙的小手挡住空白的纸面,使劲遮住,不让他看。 神崎裕抬手拿起纸的一角,冬马和纱拽住。 “嗯?” “都十五分钟了,你做完了吗?” “不用。。不用你管。”冬马和纱声若蚊蝇。 “那我看看。” 神崎裕用力地扯一下,仓促之际,白纸一下子就被拉了过去大半。 冬马和纱猛然用力,死死地按住剩下的小半。 神崎裕连忙收起力道,他怕这样扯下去,纸都要被撕裂了。 “和纱,不至于吧,我就看一看。” “不行。” “这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 “不行!” “你不给我看,我没办法指导你。” “我不用你指导!”冬马和纱快速地收回白纸,将它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我们还是练习吧。” “和纱!”神崎裕语气稍重,和纱顿时委屈地瘪起小嘴。 “我再给你五分钟,好不好?” 神崎裕柔声道。 他看着她湛蓝的眼眸,嘴角那抹笑意夹杂鼓励。 冬马和纱低头道:“好。。” 于是她又摊开那张被她揉成一团的白纸,在满是皱褶的纸面上落笔。 还有五分钟,无论会不会,都硬要写点东西上去! 嗯,这就是冬马和纱的想法。 然而当目光转向题目那边,仔细一看,认真一琢磨,冬马和纱又死机了。 几何。。代数。。函数。。 冬马和纱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讨厌数学这个科目。 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五分钟过后,神崎裕试探性地伸手触碰到纸面,冬马和纱硬生生忍住去抢的念头,一副破罐子乱摔的口吻:“你看吧。” 神崎裕摊开白纸,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好家伙。。 除了两道历史题,剩下的,都是白纸。 一个字都没写。 神崎裕挑起眉,目光怪异地注视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可受不住这种注视,她连忙站起身,气势汹汹道:“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神崎裕笑着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然后稍稍用力,将她拉回来。 “这有什么的,你很不错诶,两道历史题都做对了。” 冬马和纱一愣,羞愧地再次低下头。 “不过你数学跟国语似乎还有待进步,这几题其实很常见。” 神崎裕没有一点要批判或者取笑她的意思。 他拿着课本与练习本,快速地在白纸上写出答案,然后坐到冬马和纱身旁。 “呐,你看,这道题其实。。。。” 冬马和纱有些不可思议。。。 他。。他好像真的想教会我。。 但看着神崎裕脸上的认真,冬马和纱心底里任何荒谬的念头都浑然被抛开。 她其实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弱点,反正大家都知道她上课从不学习,都在睡觉。 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冬马和纱压根就不在乎。 她自己都清楚自己根本就没认真学过课本知识,真要比,就和我比一比音乐上的知识。 看本小姐不吊打你们。 何况我认真学起来的话,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只是懒得学而已。 只是神崎裕不是别人。 他是她在意的人,至少从她刚刚的表现中无形中就印证了这一点。 只有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才会刻意隐藏平时自己都根本不在乎的缺点。 她。。她不想让他觉得她真是不学无术,或者是一个蠢货。 一个连最基本的数学题都解不出来的蠢货。 神崎裕十分有耐心,真打算从零开始辅导冬马和纱。 他的耐心与认真,也打动了冬马和纱。 兴许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冬马和纱没有存着敷衍或者迫于别的原因,而是纯粹发自内心地想认真学习一次。 因为她可以感受到。。她深切地感受到。。 他对自己存着一定程度的期待。 他对自己有一定程度的希望。 他期望自己能变得。。更好。。 这种被期待,被需要的感觉,冬马和纱仔细回想一下,还要追溯到小的时候。 恍惚间,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接触钢琴。 是在母亲的引领下,自己因为想得到母亲的赞赏,想不让母亲失望,想迎合她对自己的期待。。 于是努力地坚持地练习钢琴,最终爱上了钢琴。 但这个结果的根源动力,是来自冬马曜子对冬马和纱温柔的期待。 和纱的缺点始终都是缺乏源动力,她缺乏一种自发推动自己前进的驱动力。 只有被需要的时候。。冬马和纱才是最完美的冬马和纱。 她才会付出全力。 没有人需要她的时候,冬马和纱就会变得迷茫,变得脆弱,变得逃避消极。 她最可悲的也就是这一点:存在依赖于别人的证明。 “为什么?” 冬马和纱轻声打断神崎裕的讲解。。。。 “嗯?什么?”神崎裕一愣。 冬马和纱低着头,小声道:“为什么这么认真?” “哈,这需要什么理由吗?我不想你又是吊车尾啊。” “哦。” 冬马和纱闷闷地回了一声,旋即又问道:“是不想我拖班级的后腿吗?” A班曾经是综合实力最优秀的班级。。。。 之所以因为是曾经,便是由于冬马和纱的到来。。。 她的到来,以一己之力常年包揽年级倒数,直接打破A班最低记录。。。 神崎裕揉着她乌黑的秀发,柔声道:“什么拖班级的后腿?我只是想你考得好。” 冬马和纱微微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管我?” “不是想当我妹妹吗?”神崎裕调侃道。 “呸!”冬马和纱当即嫌弃。 “呵,那说好听点就是我同情心泛滥,对女孩特别容易爱心泛滥,尤其是好看的女孩。” “那难听的呢?” “难听点的话~”神崎裕凑到冬马和纱耳畔,痞笑道:“我觉得你很可爱,我很想欺负。” “但我只想你被我欺负,我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你。” “所以我要让你变得很好,好到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与资格嘲笑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钢琴家呢,和纱。” 冬马和纱眼眸咻然变得锐利,但听到后面那些话后,又一点点消散。 她有些羞涩地偏过头:“想得美,混蛋。” 神崎裕耸耸肩道:“管你怎么想,反正你这次至少给我考个及格。” “哪有这么容易。” 冬马和纱小声道:“我都没听过课,最基本的内容都不会。” 神崎裕却洒笑道:“及格与否,与平时积累其实关系不大,临时抱佛脚也很有用,只要你认真看完我给你的笔记本,你及格其实不难。” 藤原千花:哈?你在说什么????? “继续吧。” 冬马和纱低着头,摆出一副聆听教导的温顺。 很好~~~~~~~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慢慢地给她继续讲解。。。。 而冬马和纱,也似乎忽略了他的冒犯,任凭他揉着自己的秀发。 风吹过,这一幕好似也变得没那么违和了。 。。。。。。。。。。。。。。。。。。。。。。。。。。。。。。。。。。。。。。。。。。。。。。。。。。。 。。。。。。。。。。。。。。。。。。。。。。。。。。。。。。。。。。。。。。。。。。。。。。。。。。。 第三百八十七章:谈谈心! 音乐室内发生的事情,只有冬马和纱与神崎裕两人知道。 而就在距离音乐室不远处的地方,平冢静踩着低跟高跟鞋,略显惆怅地站在走廊上。 她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拾上红唇。 刚想点火,动作突然一滞。 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她还是点燃了那根女士香烟。 呼~ 她吐出一口烟雾,烟雾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随着吹来的风而流动。 深吸一口气后,平冢静倚着栏杆,低头俯瞰着下面的风景。 她还是没有放弃原先的想法:说服雪之下雪乃成为外援。 而且现在的时机极其巧妙,因为向来阻挠的四宫辉夜意外受伤,在家修养。 至少下周之前,她都不能回来。 根据她的了解,现在主持学生会大局的,正是神崎裕。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平冢静相当有自信能说服他,从而让雪之下雪乃成为执行委员会的一员。 但现在的问题是:雪之下雪乃。 上次四宫辉夜的邀请不是出自本心,平冢静看得出来是那小混蛋的功劳。 不过即便辉夜主动邀请,雪之下雪乃最后还是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雪之下雪乃也是心高气傲至极的女孩。 辉夜的邀请既然不是出自本心,那当然是没有一点令她感受到被尊重的诚意。 平冢静很了解雪之下,包括她这种总是不合时宜的“自尊心”。 雪之下想做某件事,却希望她能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去做。 你可以说她不屑于耍阴谋心机,向来堂堂正正,用的都是阳谋,走得是光明正大的路数。 但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有时候不低头,不先示弱一下,真的很难办得成事。 过于刚直与精于谄媚都是极端,能屈能伸才是一种成长。 因为不愿意受气一走了之是个人都能做得出来。 但低头先示弱学乖,却没多少人能做得体面。 到底要什么时候,雪之下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平冢静当初的想法是很好的。 是雪之下过于敏感,觉得自己倘若能进去,完全是辉夜“施舍”。 但严格上从程序来说,只需要有委员作为担保人提议,然后得到委员会的成员们认可,加上她这个指导老师点头,就算底下全部部长反对也没什么用。 当然,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担保人要背负起全部责任,一点都不能推卸。 前几届也出现过不少这种情况,担任委员会的成员里并非清一色的学生会出身,有些只是受朋友所托,临时来帮帮忙的。 平冢静既是委员之一,又是指导老师之一。 最终决定权都在她的手上,从程序上,她推选,其他成员也同意,雪之下完全是合理的,并非源于所谓辉夜的施舍。 至于进入后受到辉夜的排挤和敌对,这些问题不正是你雪之下自己所希望看到,也是所需要解决处理的吗? 想要做一件事,要先整合内部的纷扰! 做不到,就不要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你连这点都做不到,谈何超越自己的姐姐? 永远都是纸上谈兵。 平冢静不想把雪乃想得那么不堪,她还有些心软,觉着雪乃还小,自尊心很强在这个年龄段很正常。 自己再去劝说一下吧。。。 归根结底,还是平冢静对雪之下雪乃的态度非同一般,甚至称得上十分特殊去照顾。 因为之前的经历,加上一些私人关系的影响,平冢静对雪乃很上心。 说起来或许没多少人知道,雪乃所在的侍奉部,这个奇怪且看似无用的社团。 这个连成员都只有雪之下雪乃一个人的社团,其实创建者是平冢静。 这个消息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也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雪乃才是创立者。 毕竟谁闲得没事会去创立一个这样的社团,估计也就雪之下这种性格的家伙才会吧。 为什么平冢静要特意创立一个这样的社团,让雪乃担任社长,也一直默许这个社团只有她一个人? 这便是平冢静对雪乃的特殊照顾。 她创立侍奉部,是为了给雪乃一个缓冲的避风港,一个可以让她安静下来的地方。 同时借助这个避风港,创造一个平台,让雪乃可以主动一些,走出自己的舒适圈。 平冢静很清楚雪乃跟她姐姐之间的恩怨,也很清楚雪乃的性格。 她一直都在努力地试图改变雪乃,改变雪乃那种执拗且幼稚的想法。 即便回到原著,在比企谷尚未加入侍奉部之前,雪乃的高中生涯都在受两个人的影响。 一个,自然是从小便掩盖住她所有光辉,夺走她所有光芒的“敌人”:雪之下阳乃。 另外一个,便是平冢静。 面对阳乃,雪乃是憧憬又憎恨,羡慕又嫉妒,渴望成为她,却又胆怯地畏惧她。 这种又爱又恨的态度让雪乃的人生充满纠结,让她活在阳乃的阴影下,以至于不知不觉地就想沿着阳乃的路去走。 她怀着击败阳乃的念头,毅然选择了阳乃为她准备的路。 那条能快速成长,却不会得到快乐的道路。 面对平冢静,雪乃某种程度上把她当做是姐姐,将她对阳乃的温情一面体现在平冢静身上。 当然,平冢静也把雪乃看做是妹妹,也可以说,把雪乃当做是另外一个自己。 平冢静为雪乃选择的路,充满各种温情与人性的温暖。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效果不怎么明显。 阳乃的道路宛若冰冷的霸道,虽残酷,但异常管用。 平冢静的道路则是相反的王道,处处带着温柔,却容易被视作是无用之举。 更简单来形容的话,阳乃就是毒鸡汤,平冢静是纯鸡汤。 平冢静后来引导比企谷等人加入侍奉部只是碍于雪乃太擅长逃避,这个避风港反而令她更心安理得地呆着。 她想让雪乃体会到情感带来的快乐与温暖。 让雪乃明白人与人间的相处并不需要太复杂,她其实可以跟她的姐姐和解,也跟她自己和解。 她过度地看重所谓的仇恨,却忽略了身边更多的欢乐。 人这辈子,看似跟别人斗,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只是跟自己斗。 但可惜,平冢静的谋算并没有什么成效。 她希望通过侍奉部,让雪乃明白“奉献”,不曾想雪乃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禁锢在这个避风港里。 直到现在,雪乃的改变依旧不大。 唉,有时候不得不感叹,仇恨真的比所谓的感化要有效得多。 但平冢静没有放弃,只是她的耐心也不多了。 这是最后一次吧。 轻轻地敲了门,雪之下雪乃轻声道:“进来。” 平冢静推门而入,雪乃毫无惊讶,轻声道:“老师这次终于会先敲门了呢。” “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平冢静柔声道。 “嗯。”雪之下雪乃脸色平静,她似乎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平冢静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可以抽烟吗?”平冢静拿起烟盒,笑着问道。 雪之下雪乃抿着嘴:“抽烟对身体不好。” “哈~那就不抽了吧。”平冢静第一次在雪之下雪乃面前展现这一面。 雪之下雪乃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她远没有看上去这么淡定,她现在很紧张。 “从小我的父母对我就有很大的期望。” 平冢静目光眺望着窗外。 “他们对我的期望很大,我一开始也不想辜负他们,所以一直都在很努力地迎合他们的期望。” “你知道吗?我的家庭其实一个很富裕的家庭呢,而像我这样的家庭,能拥有自己的自由时间其实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好在我当时也觉得我的同龄人们都是傻瓜,所以我宁愿把时间放在其他事情上。” 她翘起二郎腿,捧着下巴,嘴角微翘。 雪之下雪乃低声道:“嗯。” “时间就这样过去,中学、高中、眨眼间就没了,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些细微的回忆了。” “只记得我当时每天回去都要清理自己的抽屉,因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信封,这个现象直到大学才消失。” “大学其实也挺有趣的,我在大学认识了不少朋友,可惜到现在没有几个能联系的了,也许是被我的话伤到了,但他们实在长得不行,早点让他们死心也好。” 雪之下雪乃都不用思考,都知道老师口中的那些所谓朋友,其实是一个个追求者。 似乎很有代入感,雪之下雪乃嘴角也微翘,打趣道:“原来老师是外貌党吗?” 平冢静没好气地笑了笑道:“我这么好看,凭什么不能对外貌要求高一点呢?” “然后呢?老师。” 平冢静深吸一口,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 “改变是在快毕业的时候吧,当时我家里希望我出国。“ “但是我拒绝了,我渐渐意识到我好像一直都在按照他们的意愿活着,活到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件事,我跟家里闹过,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就这之后,我就越来越随心所欲,也许是之前被束缚得太久,一下子挣脱后就迫不及待地想体验属于自己的人生。” “至于抽烟,我其实是一个老烟鬼呢,而这个习惯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有的,因为尼古丁能缓解我的压力,让我觉得很放松。” “后来我尝试过很多很多东西,包括喝酒这个习惯,抽烟喝酒都染上了。” “其实我也不想的,但酒精跟尼古丁真是万能的解药,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们总能很好地安抚我的情绪。” “那时候我做什么都跟家里的意愿违背,他们希望我能去家里的公司帮忙,但我偏偏不要,甚至还搬出去住,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再后来吧,有一天我在家里待得太无聊了,我想聊聊天,我想出去玩,然后我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人。” 平冢静忽而扭头看着她,轻笑道:“那种感觉真的挺难受的。” 雪之下雪乃微微颔首,她对此有深切的同感。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意识到我不是追求所谓的自由,我只是叛逆期来得太晚了。” “想一想人生也很短,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路我都走完了,结果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太失败了,真的太失败了。” “于是我想,像我这样的失败者还是不要出现太多为好,如果我去做老师的话,应该能当一当过来人,可以指点一下迷津。” “我大学的专业其实就是老师这一行,加上我成绩其实很好,所以想当的话,就这样当上了。” “老师说出去也算体面,家里也没反对,也许是他们知道我性子很倔,他们反对也没用,只能赞成,于是我的教师生涯便开始了。” “然后呢,我就遇到了一个人。” 平冢静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缅怀。 “她是我的学生,也是一个让我很欣赏的女孩。” “我看着她,真的有种像是看自己的感觉,区别只是,我比较叛逆,她比较独立。” “如果说我能有算得上朋友的人的话,那说不定就是她了,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雪乃笑容逐渐收敛。 。。。。。。。。。。。。。。。。。。。。。。。。。。。。。。。。。。。。。。。。。。。。。。。。。。。 。。。。。。。。。。。。。。。。。。。。。。。。。。。。。。。。。。。。。。。。。。。。。。。。。。。 第三百八十八章:必然概率事件! 雪之下雪乃收敛起笑容,与平冢静对视道:“你说的是姐姐吧?” 平冢静点点头:“嗯,是阳乃呢。” 现在回想起来,平冢静还带着一丝深切的怀念,也或许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 人回忆往事的时候,总会带着几许感慨,这是人之常情。。。。 “她是我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在她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不过其实也不太像呢。” 平冢静脚尖一晃一晃,轻笑道:“在同年龄段的话,她比高中的我要优秀很多很多。” 雪之下雪乃小手微微攥紧:“所以。。其实老师你对我的照顾,多半也源于姐姐,是吗?” “啊啦,原来雪乃你一直都在意这个啊~”平冢静噗嗤一笑,笑容带着些许揶揄。。。 “没有。。”雪乃有点拧巴地装着不在意:“这种情况我也不觉得很诧异。” “毕竟姐姐是你很得意的学生之一,那么作为她的妹妹,我因为她而得到一些额外的照顾也是很正常的。” “爱屋及乌吧,这个道理。” 平冢静拉着凳子凑到雪之下眼前,她歪着头,伸手点了点雪乃的额头,没好气道:“你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跟我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明明就是在意了,明明就是觉得我是因为阳乃才对你额外照顾,所以感到不甘心。” “为什么就不能直白一些和我说呢?” “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心意的话,如何指望别人能明白你的心意?这不是和你自己的理念相冲突吗?” 雪之下雪乃一愣。 啪嗒。 但她还没来及说话,平冢静已经捧住她的脸:“你说过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会有矛盾,无法互相理解,是因为他们虚伪。” “你想要追求一个大家都坦诚相待,再也没有隐瞒与虚伪的世界。” “但你似乎一直都没有把这个理想付诸于行动呢,雪乃。” 雪乃眼眸眯起,恍惚间,她似乎想起了某个人,某个极其可恶的人。 他也是这样说的。。。。。 “而且啊,其实你想错了。” 平冢静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轻声道:“阳乃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但我更喜欢你。。” “你知道吗?雪乃。。” “你才是更像我的。。” 雪之下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抹意外的雀跃,但与此同时,又有一些恶寒。。 为什么眼前的平冢老师突然有一种老母亲的既视感???? “我之所以对你有些特殊,是因为啊,我不想让雪乃你变得跟我一样。” “那种拿起手机,却发现没有可以联系的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有理想是好的,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好的,但不管怎么样,人始终都是社会性动物呢。” “再怎么强大,也没办法脱离社会关系而独立存在。” “要不就试着勇敢地踏出一步,好吗?” 雪之下张了张小嘴,却发现她好像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借口。。。 平冢静是第一次这么靠近地和她掏心窝般的聊天。。。。 同时也解答了纠缠在雪乃心底很久的问题。。。 平冢静的善意来自于纯粹,她并没有别的企图,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好。。。 雪之下可以不接受这种善意,但她已经不能拒绝了。。。 平冢静也没有逼着她,而是笑声道:“周五考完试之后,音乐部有一个演出。”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学生会也会参与,你可以当一下义务工作者,当然,你也可以当一个观众。” “怎么样?考虑考虑?” 平冢静眼巴巴地看着雪乃。。。 雪乃无法忍心拒绝平冢静眼眸里的期待,点头道:“好。” “yes!很好。” 平冢静豁然起身,挥舞粉拳:“这就是改变的第一步。” “雪乃啊,继续前进吧!由此踏上改变未来的征途!” 雪之下:。。。。。 这画风突变。。。。。 她捂着额头叹气道:“老师你还是少看一些热血漫画吧。” 另一侧的音乐室内,铅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不绝如缕。。。 冬马和纱很聪明,甚至在学习天赋上不比神崎裕差。。 她之所以一直不及格,纯粹是因为从来没认真去对待。。。 如今在神崎裕的一对一严格辅导下,冬马和纱如同海绵般迅速吸收知识。。 嗯,当然不可能一飞冲天,她又没有开挂。。。 只是相比与之前的一片空白,冬马和纱总算是有点积累。。。 “今天就到这里吧。” 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在冬马和纱还沉浸在学习带来的满足感中便突然开口道。 “啊?” 冬马和纱一时间没清楚,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表情还带着茫然,向来锐利的双眸都夹杂迷糊和疲倦,莫名地让神崎裕觉得有些萌。 “我说今天就到这里,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至于能不能及格,就看你自己。。” 神崎裕起身拍了拍腰:“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能及格的话,就有奖励。” 冬马和纱撇嘴小声嘀咕道:“还真把我当小孩子。。” 神崎裕当做没听见,笑声道:“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不要。” 冬马和纱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倒是让神崎裕有点尴尬。。 好家伙,气氛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拒绝得那么干脆利落。 冬马和纱小脸微红地指了指旁边的笔记本:“明天就考试了,我。。我想。。” “噢,那我不打扰你认真复习。” 神崎裕嘴角微翘。。。。 “什么当你是小孩,本来就是小孩子,听见奖励就认真起来了。” 转过身,神崎裕也小声嘀咕一句,而且音量恰好控制在冬马和纱能听见的程度内。 冬马和纱额头泛起青筋,娇哼一声:“要走赶紧走。” “行行行,那明天再帮你复习后天考试的科目吧。” 神崎裕摆摆手,笑道:“明天见。” 冬马和纱用鼻音应了一声,在他离开后,才小声道:“明天见。。” 待他离开音乐室,在走廊处碰见走来的平冢静,以及她身后的雪之下雪乃。 两女似乎正准备下楼,也碰巧看到了神崎裕的身影。。。。。 平冢静下意识地便眯起眼:“这家伙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吗?” 喔~~~~ 旋即又释然地想道:“应该是班级表演的事情吧。” 雪之下雪乃直接扭头,冷声道:“走吧,老师。” 啊? 啊这。。。。。 平冢静有点诧异于雪之下雪乃的反应。。。 她并不清楚雪乃跟神崎裕之间的关系,但她觉得两人多半也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话,雪乃似乎态度不至于那么恶劣。。。。 平冢静看出来雪乃连招呼都不想和神崎裕打。。。 发生了什么???? 平冢静微微挑眉,她觉得好像可以从雪乃这边获取一些情报。。。 一些她不知道,神崎裕也从来不告诉她的情报。。。 于是平冢静也装作没看到神崎裕的样子,脚步没有停顿,与雪乃一并下楼离开。 呼~ 这倒是让神崎裕轻松了一些。 他本来以为又要经过一轮暗战交流,就如同上次桐须真冬与平冢静并肩出现一样。 不过。。。 神崎裕眯起眼,平冢静来这里找雪乃,跟之前发生的故事走向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事件的确是必然概率事件,他无法改变过程,只能改变结果。 也好,这样他才更确定事件的发生。 周五。。 音乐部的演出。。。 。。。。。。。。。。。。。。。。。。。。。。。。。。。。。。。。。。。。。。。。。。。。。。。。。。。 。。。。。。。。。。。。。。。。。。。。。。。。。。。。。。。。。。。。。。。。。。。。。。。。。。。 第三百八十九章:小心被抢走! 临近期中的考试将英梨梨的计划给打乱。 但打乱的仅仅是日期,真正导致她进退维谷的还是心中的犹豫。 到底要不要再主动一次?? 上次已经被无视了,这次要是再被拒绝的话,那不是很糗吗? 只是英梨梨又想和他见面,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纠结之下,她还是很矛盾。 而下午她放学时,还故意绕了远路,只是因为这条远路上有电影院。 只是远远地望着电影院,她好几次都想走过去预定两张票,但始终都无法下定决心。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用在英梨梨身上简直是再合适不过。 她的犹豫如此明显,陪同她一起回家的加藤惠也感到疑惑。 当两人走过了电影院时,英梨梨还时不时地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惹得一旁的加藤惠再也按奈不住好奇。 “英梨梨你是想要去看电影吗?” 加藤惠突然的开口惊醒了英梨梨,她猛地摇头否定道:“当然没有,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诶?是吗?”加藤惠疑惑地盯着英梨梨:“那你为什么总是盯着电影院看啊。” “啊?什么?有吗?”英梨梨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心底暗自抓狂!! 有这么明显吗??? 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 加藤惠停住,指着身后电影院的一张大海报:“英梨梨是想看新出的那部爱情电影吗?” “哈??”英梨梨心跳微微一滞。 “诶?”加藤惠歪头:“不是吗?我注意到了喔,从街口走到这里,你的目光看向电影院十三次,有七次都是盯着那张大海报,每次都停顿至少一秒钟呢。” 英梨梨:???? 你这女人是福尔摩斯吗? 英梨梨翘起小手鼓起小嘴道:“小惠你好无聊诶,还特意观察这种东西。” “我没有特意呢,是英梨梨你太明显了。” “我。。我才没有!!”英梨梨一口否认。 “那你刚刚回头看什么啊~”加藤惠往前一凑,乌黑的大眼睛滑溜溜地凝视着英梨梨:“能不能告诉我啊。” “咳咳,我。。我就是无聊到处看一看。” “无聊啊。。。我有点伤心。”加藤惠小声道:“不是英梨梨你让我陪你回去的吗?” “我连学生会那边的事情都推掉,就是想陪你回去诶。” “我。。。”英梨梨哑口无言,她没想到自己无形中就挫伤了加藤惠的自尊心。 加藤惠愈发伤心:“我还以为你准备带我去做什么,还特意绕了远路,明明平时都不是往这条路回去的。” 英梨梨手足无措道:“没有没有,诶,小惠~” 她叹气道:“好啦好啦,我的确是对那部新出的电影有点兴趣。” “只有一点点兴趣!”英梨梨连忙补充一句。 加藤惠脸上的伤心瞬间消失,战术后仰地露出一抹狡黠:“果然如此。” 英梨梨当场石化,她指着加藤惠支支吾吾道:“你。。你。。” “嗯?怎么了,英梨梨。”加藤惠和煦问道。 英梨梨沮丧地摆摆手:“没事了,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考试。” 呜呜呜,为什么我身边就没一个好人呢? 都是欺负我的。 那个混蛋是,妈妈是,连小惠都是。 “啊啦,英梨梨该不会真的只是想去看电影吧?”加藤惠冷不丁地歪头道:“这种电影要两个人一起看才有意思喔。” “是吗?我。。我只是有一点兴趣而已。”英梨梨强颜欢笑。 “诶,这样啊,那英梨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啊。”加藤惠又指了指那张大海报。 “不要。”英梨梨毫不犹豫地拒绝,旋即又怕伤害到加藤惠的自尊心,小声道:“我只是有一点兴趣,小惠你要是想看的话。。我。。等考试之后吧。” “嘻,骗你的。”加藤惠又露出狡黠地笑容:“两个女孩去看爱情片可没什么意思。” “我准备约前辈去看。” “哦,那挺好的啊。。”英梨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胡乱地点头道。 “是吧,你也这样觉得,我也是呢。”加藤惠悄悄握住粉拳,给自己打打气。 “对。。嗯?”英梨梨仔细一想,小惠要邀请前辈去看。。她的前辈? 英梨梨大吃一惊,狐疑道:“等一等,小惠,你什么时候交到了一位能约去看电影的前辈?” “诶!!!你好像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呢。” “你该不会是。嗯~~”英梨梨挤眉弄眼地调侃着加藤惠,闺蜜之间发现另一方似乎有步入恋爱的可能性时,都会露出这副表情。 “没有啊,那位前辈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 加藤惠淡定道。 有吗? 英梨梨努力地回忆一下。。。 加藤惠咧嘴一笑:“本来我还以为前辈已经忘记我了。” “没想到前辈还记得我呢,他还让我去当他的助理。” 听着听着,英梨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好像忘记了。。” “小惠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英梨梨你真的是~”加藤惠无奈道:“就是神崎前辈啦。” 神崎。。。 英梨梨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四宫副会长不是受伤了嘛,神崎前辈就临时接过四宫副会长的大旗,目前在主持学生会的日常工作。” “我今天去做报告的时候,刚好和他见面了,还聊一会天。” 加藤惠滔滔不绝地说着跟神崎裕的重逢,一改平时的文静与沉默寡言。 “唔,可能事情有点复杂,不过英梨梨你估计也不感兴趣呢。”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英梨梨心如死灰。 “是吗?那。。那这样真的太好了。” 英梨梨毫无感情波动。 “诶?怎么了。”加藤惠察觉到英梨梨的不对劲,小声道:“你的脸色变得好差诶,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突然有点头晕。”英梨梨掩盖住自己的情绪,这次是真的强颜欢笑。 “这样啊,那快点回去吧。” 加藤惠焦急地拉住英梨梨的小手,轻声道:“不要走路了,坐车回去吧,走路的话还要走很久呢。” “好。” 英梨梨垂头丧气地跟着加藤惠。 她其实记得加藤惠口中的前辈是谁。。 只是一直都没有重视。 毕竟加藤惠当时和她说,那都是初中时期的事情了。 并且跟神崎裕也不是关系很熟悉,加藤惠更像是一个憧憬前辈的学妹而已。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居然发展得这么迅速?? 英梨梨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小惠,你不是说跟他不是很熟吗?” “诶?”加藤惠一愣,眯起眼打量起英梨梨。 英梨梨有些慌,强装平静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刚刚不是说忘记了吗?” “害,这种事情往往缺一个具体印象嘛,你刚刚提起神崎前辈,我就有印象了。” “噢!”加藤惠没有怀疑地点点头,然后脆声道:“的确呢,和前辈并不算熟络。” “正是因此,才要找机会和他变熟悉啊。” 英梨梨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跟加藤惠认识了两年,两人从高一开始就在同一个班级,然后一直都是朋友。 她不敢保证自己完全了解加藤惠,但多少对小惠的性格都是有所了解的。 小惠平时在班级都基本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存在感,她也总是刻意地收敛自己的存在感。 英梨梨没见过加藤惠有对谁主动过。。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连两人之间的友情都是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的意外。 她嗫嚅地嘀咕道:“这种事情。。如果被拒绝的话。。不会显得很丢脸吗?” “这样不行喔。”加藤惠柔笑道:“如果因为担心被拒绝就一直都不采取行动的话,那迟早都会丢失这份羁绊呢。” “而且前辈应该不会拒绝呢,但我要选一个合适的时机,他现在很忙,我可不能轻易地打扰他。” “唔,电影还没那么快落画,我要想一想什么时候约前辈好呢~” 加藤惠说着说着就陷入沉思。 英梨梨也没心思理会小惠,她自己现在都一团乱麻。 如果纯粹从友谊的角度出发的话。 自己跟神崎裕是朋友,而自己的朋友居然跟他也是朋友。 这种应该是挺奇妙的缘分,英梨梨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 但她现在没有一点喜悦。 她斜睨一眼,望着沉思的加藤惠,莫名地生出一阵危机感。 她脑海中不自觉地就蹦出小百合之前的告诫:“小心被抢走喔。” 而且她还感到有些。。丢脸。 小惠跟他关系还没那么熟悉就敢主动去约他。。想要和他变得更熟悉。 反观自己呢? 自己明明和他已经算是好朋友了,却瞻前顾后,一直等着他主动。 这到底是不是朋友的范畴啊? 一咬牙,英梨梨抿着小嘴,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与此同时,桂言叶也站在电影院的门前,踌躇不前。 她的犹豫与英梨梨截然不同,但又有一丝相似。 相似的地方在于:两女都害怕被拒绝。 不过英梨梨的害怕是怕自己被拒绝的丢脸,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出糗。 桂言叶是害怕自己会打扰到神崎裕,怕自己的打扰令神崎裕感到烦恼,从而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 唔~ 明天就能见到前辈了。 要不先试探一下口风吧?? 桂言叶思虑再三,还是先转身离开。 。。。。。。。。。。。。。。。。。。。。。。。。。。。。。。。。。。。。。。。。。。。。。。。。。。 。。。。。。。。。。。。。。。。。。。。。。。。。。。。。。。。。。。。。。。。。。。。。。。。。。 第三百九十章:周四! 周三的清晨,电车内。 一次生两次熟,在不少人的羡慕嫉妒目光注视之下,神崎裕毫不收敛地枕着桂言叶柔软丰腴的大腿。 言叶的膝枕能让他在困倦的清晨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他看似闭着眼,实际上是在假寐。 昨晚言叶跟英梨梨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同一件事,那就是最新出的那部爱情电影。 言叶是第一次谈及这个话题,而英梨梨已经是第二次了。 前者出于怯弱,后者出于傲娇,都没有开门见山地提出想和他一起去看电影。 但两女都在不断地疯狂暗示。 言叶的暗示方式与她温顺的性格如出一辙,只是不停地强调自己是“听说”那部电影剧情不错,很好看。 而且男女主角也蛮好看的,如果能有机会去看一下就真的太好了。 英梨梨则带着些许威胁的性质在里面。 她就差没明摆着说如果你不陪我的话,我就随便找个人跟我一起去看。 至于找个什么人,是男生还是女生,一概未知,随自己的心意。 神崎裕看破不说破,用同样的借口暂时堵住两女的口:“等考试过去再说。” 言叶自然是百依百顺,并且暗暗地悬起一抹期待。 对她来说,只要神崎裕没拒绝,那答应的可能性就无限大。 英梨梨明显没那么容易就满足。 她寻思着自己跟他那么长时间都没见,现在又要继续等! 其实等一等也没关系,主要是神崎裕字句不提什么时候去看,就只是说考试后。 考试后考试后,那再过一个月也是期末考试后啊~ 到那个时候电影早就落画了。 而且自己的好友——加藤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主动出击。 感受到危机感的英梨梨决心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好歹自己要抢先一步跟他先去看了! 不然的话,万一他到时候先跟小惠去看了,那再陪自己的时候,他岂不是就没什么心思了? 电影这玩意只能去电影院看一次。 看第二次就会开始注意力不集中,超过三次就彻底丧失新鲜感。 女孩子尤其注重这种仪式感,她是第一次,自然也希望神崎裕是第一次。 至于小惠什么的,女孩的小自私就在这种时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什么闺蜜好友,自己绝对不能是他的第二次。 所以,抱歉了,小惠! 但神崎裕反复就是不松口,愣是不给个准信,打算硬拖。 气得英梨梨跟他闹起小脾气,撂下一句我明天就去看! 然后就直接说晚安,拿考试来当借口,说要早点休息,不然的话,不能全力以赴对待明天的考试。 这是很明显的欲擒故纵,就等着神崎裕去哄她,然后达成陪她去看电影的承诺。 “她是绝对不会和别人去看的。” 神崎裕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 所以英梨梨的小心思注定还是要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她发小脾气,他就趁机顺着她的小脾气。 她说晚安,要休息,他也说晚安,祝她考试顺利。 这一波直接把英梨梨气炸,当场把手机给扔到一边去,盖上被子就躲在被窝里痛骂神崎裕。 诗羽没有来找他。 这一点在周末的时候,诗羽就和他提起过。 因为稿子快要截稿的原因,所以诗羽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时间。 她也要强得很,涉及到终稿这部分的内容,始终不去找神崎裕讨教,打算靠自己完成。 所以短期时间内,诗羽反而是最不会黏着他的。 至于薰。。。。 薰约他在周四的下午见面。 她有事情要和神崎裕说,是关乎周五的音乐部活动。 为什么不选择今天下午? 因为薰除了忙着复习和考试之外,音乐部突然安排的活动是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 突如其来的活动完全打乱了薰的计划,她今天甚至连复习的时间都被剥夺掉。 今天的下午,她全部的时间都要被迫拿来排练。 让神崎裕稍稍松一口气的是:还好薰没有提什么去看电影。 不然的话,神崎裕恨不得直接强迫这部电影提前下映。 就目前来说,他已经陪霞之丘诗羽去看过一次,言叶跟英梨梨都要再陪去看一次。 还有阳乃这个小妖精提前预定好的一次。。。 真是见了鬼。 身边女孩子的比较多的时候,就很容易出现这种问题。 每逢一些重大的节日或者有什么重大活动的时候,几乎每个女孩都会向你发出邀约。 而你的时间是固定的,你的人也是固定的。 神崎裕不会影分身,这就注定他只能在固定的时间里答应固定的女孩。 剩下的女孩。。。他就只能说声抱歉。 看电影这样的还好,毕竟电影会持续上映至少一个月,他目前身边的女孩怎么算都没有三十个女孩那么多。 何况也不是每一个都跟他关系亲近到能单独约会的程度。 撑死也就几个特别亲密和几个特别主动的。 一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分成好几块,一块一块去解决,争取一碗水端平。 但要是换做是圣诞节、情人节之类的。。。 打住,赶紧打住。 神崎裕现在不想提前去思考这种令他头疼的问题。 他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是在这种所谓的浪漫节日中血染大地,奔赴轮回,在锋利的柴刀下鲜血淋漓,失去意识。 唉~乱了。。。果然每一次都会安排一些自己始料不及的事情。 神崎裕想到另外一些问题,也感到头疼。 他一直都在装睡,言叶也一直心疼他,全程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摩挲着他的头发。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对她来说,能发展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她在之前从来没有奢望过能有一天,让前辈枕在自己的腿上,而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他。 只是言叶也有自己的私心。 兴许神崎裕还没有察觉到,当他闭着眼装睡时,言叶注视着他的目光中已经蕴含着越来越多名为占有欲的东西。 人的欲望都是这样一步步被放纵而慢慢壮大的。 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 得寸进尺是最好的诠释。 言叶先前从来没有想过跟神崎裕能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她一开始都是抱着粉丝对待偶像的心态,觉着能跟神崎裕成为朋友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的,仅仅是成为朋友,言叶就已经满足了。 可随着神崎裕的主动靠近,随着两人关系的不断发展。。 言叶的初衷也逐渐发生改变。 尤其多次在妹妹桂心的旁敲侧击之下,言叶的私心也越来越膨胀。 只是朋友的话。。也许还不够。 友谊是脆弱的,随时都会崩塌,这种关系是不牢固的。 需要建立更牢固的关系,自己才能。。才能。。和前辈永远地在一起。 言叶痴痴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占有欲充盈在她深情的目光中。 而回到课室后,神崎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撩妹。 考试即将开始,所有学生都要去到另外的教学楼,在特定的课室中度过上午与下午的时间。 上午考试结束,神崎裕如常地去到办公室。 小木曾雪菜比他早一些来到,但态度还是那般不冷不热,保持着陌生的距离。 千花随后赶到,一进门就开始吐槽考题。 没一会儿,加藤惠也按照约定的一样,来到办公室。 千花与小木曾雪菜很是诧异,还是神崎裕解释了一下。 两女对此态度也是各异。 千花表示欢迎,小木曾雪菜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不过也没有拒绝。 到午休结束,又要开始下午的考试。 神崎裕连续赶场,从考场到办公室,再到音乐室。 冬马和纱早早地就坐在音乐室里等着他。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来到周四。 而这一天,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它的不一般。 “雪菜,我和你爸爸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到下周一才能回来。” 清晨,小木曾雪菜的母亲细心地叮嘱着自己的女儿。 雪菜的异常似乎只是持续了三天,随后她就恢复过来,变得跟从前一样。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也把悬着的心落下。 而这一周,她要和自己的丈夫回一趟自己的娘家。 “下周一才能回来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眯起眼,再次确认这个消息。 “没错,下周一呢,你弟弟也是到处跑,这几天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了。”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抱着她,低声道:“我们不在的这几天里,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嗯,我会的。” 小木曾雪菜柔笑道。 “那就好,那快点去上学吧,不要迟到。” “是~” 雪菜提着单肩包,脚步轻快地离开家门。 今天的天气真好,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呢。 不做点什么的话。。好像都对不起这个晴朗的天气。 小木曾雪菜想到某些事情,眼眸闪过一丝阴霾与灰暗,又带着浓郁的怨恨。 。。。。。。。。。。。。。。。。。。。。。。。。。。。。。。。。。。。。。。。。。。。。。。。。。。。 。。。。。。。。。。。。。。。。。。。。。。。。。。。。。。。。。。。。。。。。。。。。。。。。。。。 第三百九十一章:陌生的面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午休时间,办公室内,藤原千花躺在沙发上,抓狂地展现自己的无能狂怒。 神崎裕坐在一侧悠然地喝着茶,加藤惠则是低头认真地处理着手上的工作。 “小惠,第三道题真的是选A吗?” 千花不死心,又凑过来可怜兮兮地问道。 加藤惠点点头,脆声道:“嗯,练习本上的原题喔。” “那第五题呢?” “B啊。” “也是原题?” “嗯哼。” 再次得到确认,藤原千花眼眸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没一会儿,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第八道题?” 神崎裕斜睨一眼,没好气道:“知道什么叫考完试就不要讨论吗?”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小惠,别理她。” 千花嗷呜一声,倒在沙发上打滚,接连不断的哀嚎声让小木曾雪菜也忍俊不禁道:“千花你在担心什么呢?” “我记得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 “好~”千花撅起小嘴:“但是我要更好,我有预感,这次我可能要掉下来前一百名了。” “自信一点,把可能去掉,你这次肯定掉下一百名。” 神崎裕毫不留情地补刀一句。 噗。 千花吐血暴毙而死~ “说起来四宫家也真有一套,这两天是考试,这都不让辉夜回来。” 神崎裕侧身翘起另外一条腿,慢悠悠道。 提及辉夜,千花这就复活了。 她拿起一旁的甜点,大口地吞下,嘟囔道:“有什么不好的~” “辉夜酱现在还在养伤呢,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小木曾雪菜捂嘴笑道:“你和四宫同学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神崎裕呵呵一笑:“好个屁,辉夜不回来,她跌落名次的可能性又少了一分而已。” 暴击! 千花听完差点没被咽死。 她幽幽地念叨一句:“裕君还真是相当淡定呢。” “我不像你,我是热爱学习,认真上课的人。”神崎裕微微一笑,满是自信。 小木曾雪菜有些恶寒,但她连忙收敛嘴角的笑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裕君~既然这样,你帮帮我呗。”千花撒娇道。 神崎裕挑眉当即拒绝:“想都不要想。” 这时千花目光一转,将雪菜的微表情收入眼中,她眨了眨眼,也闪过一丝狡黠。 她起身凑到神崎裕旁边,柔声道:“呐,裕君,说起来最近有一部电影。。。呜呜呜。” 千花话都还没说完,神崎裕已经捂住她的小嘴。 “你想说什么?” “呜呜呜唔。” “哈?没听清?” “唔唔唔!!!(逐渐狂躁)” “好了,你赶紧去复习吧,下午还有最后一门。” “唔唔唔!!!” “我辅导你,行了吧?”神崎裕叹了叹气。 藤原千花腹黑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掌心,满意地点点头。 嘿嘿嘿~ 这时,加藤惠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前辈,最近有一部电影诶,听说蛮不错的。” 神崎裕表情一僵。 他嘴角微微抽动,扭头看向一脸单纯的加藤惠,心中的郁闷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千花也是连忙往后一缩,不关千花的事噢,是小惠自己说的。 小木曾雪菜从刚刚听到电影这个词开始,视线就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神崎裕能感受到小木曾雪菜看似不在意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幽怨,当然更多的是如刀锋般尖锐的冷冽。 “是吧,我也听说了。” 神崎裕干笑道,他礼貌性地问道:“小惠你也对这部电影感兴趣吗?” “嗯,有一点呢,不过自己一个人去看的话好像有点无聊。” 加藤惠咧嘴浅笑道:“前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 噗! 咳咳咳咳。 千花刚倒入小嘴的茶差点没喷出来,她被呛了一下,使劲打咳嗽。 “千花?没关系吧?”小惠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千花现在看加藤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小惠。。居然。。这么果断地就说出口了??? 好。。好厉害。 没有一点拖沓和犹豫,直接开门见山。 但随后,千花又连忙看向小木曾雪菜。 她很清楚小木曾雪菜在上周五发生的事情。 当时被小木曾雪菜撕碎的电影票有两张,毫无疑问她就是准备约裕君一起去看的。 哎呦。。。这下子怎么办? 千花有些担忧地嘟起小嘴。 哦,她不是在担心小木曾雪菜,而是在担心自己。 她只是想威胁一下神崎裕,谁叫他老是欺负自己,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位看似人畜无害的“临时秘书”居然比自己更不会读空气! 虽然话是小惠说的,但话题是自己带起来的。 裕君如果要怪罪的话,肯定先逮着自己猛揍一顿,呜呜呜。 小木曾雪菜转着手中的钢笔,看似平淡的小脸上,转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迎着小惠期待的眼神,神崎裕想了想,还是使出了万能的借口。 “等考试过去后再说吧,周五还有音乐部的活动,我到时候也要去看一下,这周怕是没什么时间。”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呢,一点都不急。”加藤惠十分体贴地赞同神崎裕的意见。 “到时候前辈要是想看的话,记得和我说,我随时都在期待。” 加藤惠的笑容会令她的魅力值瞬间往上蹭蹭暴涨。 而且她的套路也是异于常人,或者说她才更像是人们理想中所谓的“正常”。 反倒像是英梨梨这样的傲娇才是“怪胎”。 但人在交往的过程中,其实真的很难做到像小惠这样收放自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小惠也许比谁都清楚。 千花觉得小惠不会读空气,小惠只觉得千花还有点天真。 午休结束,神崎裕起身离开办公室。 但他在临走之前说今天下午不会过来,让小惠帮忙处理一下剩下的工作。 他有别的事要做。 加藤惠自然是点头答应,比起英梨梨,前辈的嘱托在此刻无疑显得更重要。 她也起身想跟上神崎裕,问问他具体要做什么。 但小木曾雪菜却给千花使了使眼色。 喔~ 千花迫于小木曾雪菜的压力,不情不愿地先把小惠拉住。 随后小木曾雪菜悠然起身,跟上神崎裕。 加藤惠见状,也十分识趣地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与千花一并回去。 “下午你还去音乐室吗?”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神崎裕一愣,扭头道:“嗯?” “你不去吗?” 他反问一句。 小木曾雪菜站在他跟前,表情冷静:“所以是因为练习的事情?” “一部分吧,还有另外一些原因。” 神崎裕笑了笑:“其实也算是处理学生会的事务,因为要去见音乐部的人。” “社团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可不能总是呆在办公室里。” “哦。”小木曾雪菜平淡地点点头,然后迈开脚步离开。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暂时有点不解。 她特意跟上来,就是问一下? 不对劲不对劲。 只是暂时思绪卡壳,神崎裕也想不出小木曾雪菜的目的。 其实相比于霞之丘诗羽或者冬马和纱,神崎裕觉得小木曾雪菜才更加难以揣摩。 他也有点没想到,自从他和她认识以来,除了第一次见面有些陌生之外。 之后的时间里,小木曾雪菜戴着的面具都一点点褪下,心房也一点点朝他敞开。 而如今,小木曾雪菜又一次戴上了面具。 宛若对待那些她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应付的所谓“朋友”一样。 。。。。。。。。。。。。。。。。。。。。。。。。。。。。。。。。。。。。。。。。。。。。。。。。。。。 。。。。。。。。。。。。。。。。。。。。。。。。。。。。。。。。。。。。。。。。。。。。。。。。。。。 第三百九十二章:梦话~ 见面的地点神崎裕定在了音乐室。 考完试之后,由于考场的不一样,神崎裕并没有回去班级的课室,而是直接就来到音乐室。 推开门之际,冬马和纱已经趴在钢琴架上。 他以为她只是趴着休息一下,没想到走近一些才发现冬马和纱的确是在休息。 不是闭眼假寐,而是真的疲倦到趴在钢琴架上就睡着了觉。 长长的乌黑秀发自然垂落,些许停在她的脸颊处,或鼻尖,或是唇畔。 她安然地睡着,呼吸平缓,高挺的鼻梁与冷峻的轮廓映入他的眼帘。 即便只是侧颜,都带着不可靠近的孤傲冷艳。 甚至冬马和纱的侧颜比她的正面更具有攻击性,是那种略带性冷淡与中性风格的类型。 倘若冬马和纱选择去成为偶像的话,大概就是能随意屠杀女粉的姬圈扛把子,什么样的人间扳手都不如她。 而神崎裕也相信,在百合这个圈子里,冬马和纱一样会受到难以想象的吹捧。 外表攻击性十足,个性看似冷淡如霜,实际上却是一个略显呆萌和单纯的女孩,熟悉之后她更是时不时地就给人一种蠢蠢的感觉。 当高傲的雪原白狼变成毫无威胁性的萨摩耶。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无时无刻都在印证着冬马和纱的魅力。 她睡得真的很香,神崎裕已经走到她身旁,撩起她的长发,她还是毫无察觉。 他也不去打扰她,默默地坐着,饶有趣味地欣赏起她的侧脸。 只是他发现了一些细节,冬马和纱比昨天更加憔悴。 而昨天的冬马和纱,已经比平时憔悴了不少。 睡得香甜,神色却异常疲惫,她大概也是因为过于疲倦,所以才会忍不住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忽而,神崎裕发现在她的小脸另一侧,摆着他送的笔记本。 他悄悄地拿起笔记本,打开一看。 除了他原先密密麻麻的文字外,笔记本上还增添了许多新的笔迹。 毫无疑问,这是冬马和纱留下来的。 大概可以猜想一下,冬马和纱这两晚怕是没有怎么睡过觉。 原因也很容易猜得出来。 还不是因为他。 熟悉冬马和纱性格的神崎裕一下子就有些心疼。 她真的只是那种看起来很冷的女孩而已,实际上极其单纯,也很容易产生依赖。 当她“被自己在意的人需要”的时候,她就会不顾一切地达成对方对她的“需要”。 他说希望她能考试及格,于是她就努力地让自己完成他的期待。 分明就是没什么基础,也不惜疯狂地翻阅课本,即便明知是临时抱佛脚,也要付出全力。 熬夜两晚都在学习,怪不得这么累。 越看越是心疼,神崎裕靠近一些,温柔地摩挲起她的脸颊,白嫩的肌肤因为连续熬夜,都留下了一点痕迹。 也许是潜意识里感受到他的存在,微微嘤咛一声,冬马和纱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眸。 他的脸庞近在眼前,前所未有的清晰。 冬马和纱没有半点惊讶与慌张,只是呓语般喃喃道:“又做梦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你经常梦到我?”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混。。嗯?”冬马和纱涣散的焦点瞬间聚集。 不是在做梦??? 冬马和纱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弥漫起微红,她一个激灵,猛地起身。 由于动作过猛,过于突然,她的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嗒一下,连人带凳一起摔倒在地上。 她这突然的举动也吓了神崎裕一跳。 神崎裕连忙起身想去扶她,冬马和纱慌张地摆手道:“没事没事。。我没事。” 她的确没事,只是摔了一下屁股墩,其他部位一点事都没有。 她重新搬起凳子,坐下,然后低着头,莫名其妙地就有种准备挨训的错觉,一声不吭。 其实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才对。 话题这种东西,一旦不合时宜就要迅速错开,这样才能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不要让神崎裕还惦记着刚刚的事。 但冬马和纱属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去做的类型。 她一声不吭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掩盖自己的紧张与慌乱,随着沉默弥漫,气氛也一点点尴尬。 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气定神闲地瞧着二郎腿,抱着腮满是玩味地盯着自己。 冬马和纱更慌了! 她结结巴巴道:“我。。我刚刚。。我刚刚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神崎裕咧嘴笑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冬马和纱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的确听得一清二楚。 但女孩子嘛,心知肚明就行,不要反复强调。 “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冬马和纱撩起秀发,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 她本来是想先过来休息一下,缓一缓。 因为神崎裕平常都不会那么早到,他都要先去学生会那边忙一会。 他没有具体说他在忙什么,只是说跟学生会、文化祭有关。 冬马和纱也不具体去问。 这种就属于悄然形成的默契。 所以她万万没想到,神崎裕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以至于。。 唉,明明只是想眯一会,怎么就睡着了呢。 冬马和纱懊恼地在心底嘀咕着。 “你考完试就在这里等我了吗?” 神崎裕笑眯眯地问道。 “额。。主要是因为考完试也没别的地方去,就先过来了。” 冬马和纱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这样啊,我是因为今天有别的事,所以没去学生会那边。” “别的事?”冬马和纱微微皱眉。 “嗯。” “所以今天不用练习了吗?” “难得考完试,不应该放松一下吗?”神崎裕轻声道:“一直都绷得那么紧,小心把自己累垮。”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我习惯了。” “习惯在梦里见我?”神崎裕忽而把话题转回去,冬马和纱差点没又摔倒一次。 她羞恼地瞪着他,咬牙道:“你不是还有要忙的事情吗?快点滚。” “这么说你真的很惦记我诶,连梦话都是在说我。” 神崎裕嘴角噙住的那抹笑容让冬马和纱觉得很讨厌。 “不过我有点心疼呢。” 神崎裕叹了叹气,冬马和纱一愣:“心疼?” “嗯,你看上去很疲惫,今天不用练习,也包括你自己的日常练习,我不允许,你要回去早点休息。” 冬马和纱撇嘴小声道:“多管闲事。” “哈~”神崎裕听到了她的窃窃私语,问道:“你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嗯。” “熬到几点啊?” “一晚上没睡。”冬马和纱淡淡道。 “为什么?” “睡。。睡不着。”冬马和纱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又在说谎,你说谎的时候真的很明显诶,冬马和纱。”神崎裕凑近一些,强行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冬马和纱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但没有很用力。 对视之间,她目光也在闪烁躲避。 她有些言不由衷道:“没有说谎,真的睡不着。” “那前晚呢?”神崎裕轻声道:“昨天下午你也很憔悴,只是我没说。” “也。。也睡不着。” 冬马和纱小声道。 “你这是失眠了?想我归想我,不至于到失眠的程度吧?”神崎裕嘴角噙住痞笑。 “才不是。”冬马和纱当即反驳,但怎么听这语气都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连冬马和纱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不是什么?” 她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在看书,所以没睡觉,才没有想你。” “喔,这么想及格?” “什么叫这么想及格,不是你希望的吗?”冬马和纱娇嗔道。 “可希望归希望,这只是我一种单纯的期待,难道你是为了我才想及格的吗?” “我。。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嘛,又不是为了我,所以不要把锅甩到我身上。” 他撩人的时候,的确很撩。 但他气人的时候,冬马和纱又真的很想锤死他。 尤其是这种明知故问的方式。 “不过这次,即便你不及格,我也有奖励给你。”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 砰! 心跳好似在加速,扑通扑通的扰得冬马和纱心神不定。 她张了张小嘴很想说我才不稀罕~ 但话到嘴边,她恍惚间才发现。。 原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自己根本就不想拒绝他的好意的程度。 甚至自己都不想在明面上总是违背他的意思,惹他不高兴。 “你不是有事吗?还不快点去做。” 冬马和纱小声道。 “我在等。” “等?” “嗯。” “等什么?” “等人。” “在这里?” “对。” 冬马和纱眯起眼,有些锐利:“你该不会要在这里做你口中的事情吧?” “嗯哼,真是聪明。” “这里是音乐室,不是课室。” “哎呦,干嘛这么生气,一样的,没什么大不了。” “我。。”冬马和纱气得转过身,微微噘起小嘴。 见神崎裕没有什么反应,她更生气了! 她直接起身,把笔记本放回到单肩包里,提起单肩包就想走。 “你要走了?” 神崎裕问道。 “废话,你不是让我回去早点休息吗?”冬马和纱冷冷道。 “先过来。”他招招手。 “鬼才过去~”冬马和纱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又回到他跟前。 “能不能先陪陪我。”神崎裕洒然一笑,笑得令冬马和纱感到慌张。 不是因为害怕而慌张。 是。。她好像对他的这种笑容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作为补偿,我等会和你一起回去。” 神崎裕起身按住冬马和纱的双肩,柔声道。 “你不是要忙吗?” “是,但不会很久,只是有些事要说一说。” “那。。为什么不在课室里说?”冬马和纱眼巴巴地看着他。 “因为你在这里啊。”神崎裕大手抓起一把她的秀发,笑声道:“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在课室我可见不到你。” 油嘴滑舌~ 冬马和纱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一抹雀跃。 但被她强行压制下去,换成毫无底气的假装强硬的语气:“随便你吧,不要打扰我就行。” 她把单肩包放下,又趴在钢琴架上。 “嗯,她快来了。” 她?女孩? 冬马和纱娇哼一声,侧着身不理他。 。。。。。。。。。。。。。。。。。。。。。。。。。。。。。。。。。。。。。。。。。。。。。。。。。。。 。。。。。。。。。。。。。。。。。。。。。。。。。。。。。。。。。。。。。。。。。。。。。。。。。。。 第三百九十三章:另类的“心有灵犀”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空余。 此时,在音乐部的一处活动课室内,薰与冰堂美智留正襟危坐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音乐部的副社长:日川优。 “我还是不太理解日川前辈你的做法,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呢?” 薰皱着眉头,蔚蓝的眼眸闪烁着不解。 冰堂美智留也是一脸无奈。 日川优面带笑容,轻声道:“昨天你就一直追问,今天还要继续吗?这样只会浪费练习的时间。” “明天就要上台演出了,不趁着时间好好准备,等演出完再责备我?” 薰微微叹气道:“我约了神崎前辈,等会就要和他见面。” 日川眯起眼,但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原来如此,你是代替他来问我吗?” “不是。。前辈。。前辈没有在意这件事,但是我过意不去。”薰坦率道:“我之前受了前辈不少的照顾。” “所以。。” “所以你就想着在他主持学生会的期间顺应他的意思,即便牺牲的是整个音乐部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日川优淡淡地反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薰脸色凝重:“而且相比之下,日川前辈你才是牺牲整个音乐部的利益吧!” “哈,你还年轻,薰。”日川优目光转向一旁的冰堂美智留:“音乐部不应该只局限在学院,被学院所束缚,它可以有更广阔的的未来。” “而且哪怕现在就投票,我们的想法也会胜利,我们才是主流,薰你的这种想法才是违背大家的理念。” “日川前辈!” 薰愤懑不平地站起身。 她实在很困惑,日川优之前不断挑动音乐部跟学生会的冲突也就算了。 她跟冰堂美智留也不打算去管,就任凭日川优这一派的人追逐他们所谓的理念。 音乐部目前分裂得严重,日川优这一派的确占据上风,是主流。 她们想管也有心无力。 既然日川优他们不愿意配合,那这次的文化祭就由她们剩下这部分人与学生会合作就可以。 这次文化祭之后,她们也不会再留在音乐部。 薰就是这样和神崎裕说的,她相信神崎裕也会听从她的意见。 但薰没有想到,日川优反手就来一招背刺,直接在周五举行一场新的演出活动。 这是完全没有和她们商量过的决议。 这在薰看来,简直就是辜负了神崎裕对她的信任。 并且这件事本身就是独断专行,超乎薰能忍耐的底线。 “行了行了,薰。”日川优摆摆手,淡淡道:“你有什么疑惑的话,你可以去问神崎前辈。” “学生会那边不是已经答应配合明天的演出了吗?” 诶? 薰仔细琢磨,好像。。话里有话? “日川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薰问道。 “已经说过了,你还年轻。”日川优眯起眼:“追求音乐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总有一些利益会左右你的理想。” “乃至于决定。”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你可以去问神崎前辈。” “顺便帮我带一句话,就说谢谢他的理解,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愿意和他合作。” “就这样,我还有事要忙。” 日川优转过身:“对了,你最好也快去快回,明天你可是主角呢。” “诶,日川。。。前辈。。” 还没说完。。日川优已经离开课室。 薰茫然地看向冰堂美智留:“学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冰堂美智留叹了叹气,脸上既是无奈,也有几许欣慰的笑意:“你不用担心,这一切恐怕也在你的前辈考虑之中。” “虽然明天要举办演出这个决定太过突然,但好消息是,至少文化祭的时候我们不会孤军奋战了。” 她起身笑着握住薰的小手,安慰道:“神崎前辈不会怪你的,他应该会谢谢你,谢谢你的付出。” 哈?什么跟什么? 薰越听越糊涂,什么不会孤军奋战,意思是音乐部全体到时候都参与文化祭吗? 可明天就举办演出这个决定,不是直接在违背学生会的安排吗? 薰将其视作为对学生会的进一步挑战,距离撕破脸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好啦,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太清楚。” 冰堂美智留娇憨道:“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去琢磨这种,我只想好好地弹我的吉他,享受音乐。” 然后她拿出手机,看着时间:“你还不快点过去找你的前辈?都要迟到了喔。” 诶?? 薰这才意识到时间有点不够了。 她匆忙地跟冰堂美智留告别,便带着满腹的疑惑去找神崎裕。 冰堂美智留独留在课室里,发着牢骚道:“啧,这丫头真是春心荡漾,平时都没见她那么积极。” 音乐室距离这边一点都不远。 本来第一音乐室就是音乐部的活动场所之一,只是因为神崎裕的缘故,所以音乐部暂时把音乐室借给了他。 所以没几步路,薰就推门而入。 恰好,音乐室内,冬马和纱也等得有点不耐烦:“你等的人还没到吗?” 神崎裕笑声道:“你很着急啊~” “当然!我很困,我现在想回去休息。” “你可以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反正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你。。” “嘘,人来了。”神崎裕听见脚步声,将目光看向门口。 冬马和纱也随之一同看去。 薰推开门,急急忙忙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来晚了,前辈。” 虽然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那么两分钟。 但按照东方的文化习惯,最好提前十分钟左右就到场。 若是重视一些的话,至少提前半个小时。 约定时间跟到达时间是两个概念。 冬马和纱第一时间就记起了宫园薰。 记得上次她和神崎裕独处的时候,也是这位学妹来拜访。 不过当时好像还有一位,怎么这次就她一个人? “没事,先坐。” 神崎裕不在意地摆摆手,薰这才注意到趴着的冬马和纱。 “诶,冬马学姐!下午好。” 薰小心地跟冬马和纱打着招呼。 冬马和纱只是看着她,也没要回应的意思。 但薰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旁人眼里,冬马和纱本来就是这种形象。 神崎裕则亲昵地敲了敲冬马和纱的小脑袋,低声道:“人家跟你打招呼呢。” 冬马和纱不满地瞪着他,娇哼道:“嗯,你好。” “你想和我聊明天音乐部的演出吗?” 神崎裕轻声道。 “嗯嗯。”薰忽而起身鞠躬道:“实在是非常对不起。。我。。我们给前辈您添麻烦了。” “哦?” 薰抬头自责道:“我们原先正在准备文化祭的事情。” “没想到日川前辈突然就说要举行活动,我们连个思想准备都没有,这个决定就这样通过了。” “如果我能提前告诉前辈你的话。。” “他没说什么吗?”神崎裕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是直奔主题。 “有的。。我刚刚去找日川前辈了。” 薰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连带日川优的原话都给神崎裕复述一遍。 “他说谢谢前辈你的理解,他们愿意和你合作。。” “他还说,让我来问你前辈你。。所以,前辈你事先就知道这件事吗?” 一旁的冬马和纱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全神贯注地听着。 听完之后,她的表情跟薰一样,都是一脸懵地看着神崎裕。 什么跟什么? 什么合作,什么玩意?? 神崎裕听完之后,嘴角泛起浅笑。 果然,和他最初的猜想一样。 音乐部并不是临时起意就举办这个活动,这也不是音乐部一个社团的意思。 这次活动的背后,实际上是所有社团,加上部分学院高层的意志。 只是他们以音乐部为代表,让音乐部打头阵,用这个活动来试探学生会,或者说试探他这个临时“会长”的态度。 到底是进一步对抗到底,还是退后一步缓和关系。 神崎裕的决定早在几天前就做好,学生会会配合明天音乐部的演出。 所以这场无形的交流,已经尘埃落定。 “我事先并不知道,不过你也别自责,他们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单来说,他们有他们的利益考量,学生会与社团之间应该是平衡的,而不是某一方单独命令另外一方,之前。。。” 神崎裕试图给两女解释一下,但两女的表情都是越听越茫然。 额。。。 果然,这种算计对抗不适合冬马和纱与薰这样单纯的女孩子。 算了。 神崎裕干脆总结一句:“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其实男人之间有时候也有心有灵犀这种说法。” 此话一出,薰与冬马和纱的表情就变得怪异起来。 心有灵犀? 男人跟男人? 神崎裕跟日川优??? 这种说法让两女很难不联想到别的事情上去。 比如某些奇怪的取向。。 冬马和纱冷笑一声,极其嫌弃地注视着神崎裕,甚至还带着一点鄙夷和幽怨。 薰则是小心翼翼地关切道:“前辈,你。。。你还好吧?” 神崎裕无语道:“我觉得是你们误会了什么。” “呵呵,没有误会。”冬马和纱娇哼一声,薰则是尴尬地挠挠头。 “好了,薰你明天可是主角喔,回去好好准备吧。” 神崎裕轻声道:“我明天也会在场呢。” “是!” 薰其实没有别的想法,她之所以这么急切地来找神崎裕,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 同时隐晦地表达一个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我是无辜的。 既然神崎裕并不在意,而且看上去胸有成竹,那薰也就不再多心。 对她来说,明天神崎裕也会在场,她需要更专注在明天的演出上。 匆匆的来,匆匆的走。 门关上,音乐室内又剩下和纱跟他。 。。。。。。。。。。。。。。。。。。。。。。。。。。。。。。。。。。。。。。。。。。。。。。。。。。。 。。。。。。。。。。。。。。。。。。。。。。。。。。。。。。。。。。。。。。。。。。。。。。。。。。。 第三百九十四章:晴雨天! 薰离开,神崎裕突然陷入沉思。 明天就是周五,他得好好地谋划一下整个计划。 不然的话,稍有不慎就很容易有“危险”。 但这副沉思的神情落在冬马和纱眼里,那可真是刺眼。 她看着神崎裕脸上的魂不守舍,视线都还聚焦在紧闭的门处,冬马和纱莫名地有些酸涩。 这就是所谓的事? 哼,不过区区那么点时间而已,就拉着我浪费时间来奉陪。 她冷冰冰地叨扰一句:“还惦记着呢?你不妨在这里继续等着她。” “嗯?”神崎裕回头愕然:“什么跟什么?” “别装傻,人家都走了那么久,视线都收不回来,一个劲地盯着看。” 冬马和纱悄然起身,怀揣着揶揄与鄙夷:“隔着一道门可什么都看不到,不如去找她吧。” “反正音乐部的活动课室就在附近,啊啦,说不定你现在过去的话,人家还欢迎至极呢。” “毕竟是神崎前辈~一手钢琴弹得是出神入化。” “吃错药了?”神崎裕伸手想摸一下冬马和纱的额头。 后者一手拍开他的魔爪,面无表情与冷冽的五官瞬间又让冬马和纱恢复到如常的锐利。 “走吧,说起来我还没有送过你回去。” 神崎裕也不介意,只是笑盈盈地帮她拿起单肩包。 冬马和纱本来想推辞一下,但想了想,只化作一声冷哼。 “你是住在公寓吧?” 路上,神崎裕问道。 “嗯。” “距离这里很远吗?” “远又如何?近又如何?”冬马和纱情绪开始烦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此时与他并肩行走在校园,她总是有些介意往来投射而至的目光。 但具体介意的原因,冬马和纱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近的话,就可以步行过去。” “远的话,就要坐车。”神崎裕突然扭头,眯起眼道:“不过现在,还是先坐车过去吧。” “嗯?” “你好像没有请过我吃饭。”神崎裕朝着她咧嘴一笑。 “我记得不是我求着你送我回去。”冬马和纱颦眉,闪烁着蔚蓝的双眸如鹰隼一样。 “是我主动请缨的,但你真的不打算请我吃一顿饭吗?” “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打算。” “啧,好绝情,怎么说我都尽心尽力地辅导你的学习。” “那是你自以为是而已。”冬马和纱冷哼道:“别说得一副是我特意求你的样子。”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复杂。”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总是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情绪发散,一会好一会坏,像是夏季的晴雨天,一会太阳一会阴雨连绵。” 冬马和纱听出了他的暗讽,但她没有生气,嗤笑道:“那也比某些无时无刻都在发光的灯泡好。” “你怎么突然有点冲,我得罪你了吗?” “没有,我向来如此,不是吗?” “就不能收敛一点?至少在我面前。” “呵,别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冬马和纱不满地嘀咕着。 但神崎裕咻地伸手,将还在发呆中的冬马和纱一把揽住。 他只需要稍稍用力,冬马和纱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他拉入怀中。 “我可是你的好哥哥。” 他恬不知耻地痞笑道。 冬马和纱咬着牙,恼怒地推开他:“无耻!” “反正我不管,今天这一顿饭你请定了。” 神崎裕大大咧咧地说着,步伐逐渐嚣张,冬马和纱跺了跺脚,想直接开溜又发现自己的包还在他手上。 但她还是有点不想搭理他,于是走快一些。 她加快速度,神崎裕也跟随其后。 “你走那么快干嘛?” 他问道。 冬马和纱头也不回,继续加速。 行,竞速是吧! 在体力比拼这方面,不是神崎裕说,他绝对是天下第一。 两人一时闹着别扭,像是小孩一样幼稚地你追我赶,反正谁也不肯被超过。 就这样走着走着,很快两人都走出了校园。 喧闹的街区与人流一下子映入冬马和纱的眼帘,她下意识地便放缓了速度,甚至显得有些慌乱失措。 冬马和纱向来都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怪癖。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成是冬马和纱有轻微的社交恐惧。 神崎裕停住脚步,回头调侃一句:“没气了?”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眼神猛地一发狠,迈开小脚又开始加速。 在校园内还好,走多快都不会发生大的危险,大不了就冒冒失失地撞到人,说一句对不起就行。 可在喧闹拥挤的马路上,走得太快可就是一件有点危险的事情。 神崎裕特意放缓一点速度,然而他刚刚无意中激发了冬马和纱的好强心。 冬马和纱非但没有追随他的速度,反而将其视作是他的“投降”。 “你走慢一点。” 神崎裕喊了一声,冬马和纱闻言,嘴角泛起得意,便走得更快。 他没好气地也开始加速,冬马和纱可不想被追上,只好把速度变得更快。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神崎裕,时刻留意他的位置,不想被他追上。 这像极了情侣之间闹别扭,反正就十分幼稚且莫名其妙。 但走得快并且不太看路的弊端很快就显露出来。 冬马和纱一味地顾着跟神崎裕怄气,速度在加快的同时,忽略掉眼前已然接近马路! 车水马龙之间,人行道的绿灯尚未亮起。 轰鸣的汽车引擎声呼啸而过,神崎裕眼眸微缩,猛地加快速度。 冬马和纱一慌,也傻傻地加速,就差没开始跑。 她一只脚踏入大马路,沿途正好有一辆汽车往这边驶来。 轰隆!!!! 汽车掠过的瞬间掀起一些灰尘,这些细微至极的粉尘在她的眼前飘舞,吹起的风连带她的裙摆一并微微掀起。 在危机之际,身体本能的警惕让冬马和纱硬生生止住步伐,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倒。 而神崎裕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狠狠地拉了回来。 冬马和纱有点发愣,目光呆滞地看着神崎裕,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扑通~扑通~ 心跳加速得越来越快,基于茫然与后怕。 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 呼~ 冬马和纱渐渐回过神来,看到他板起的脸,以及目光中的严肃。 “好玩吗?” 他低声道。 毫无波澜的语气令她变得更加害怕。 但同时,也有委屈。 不是你先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吗? 冬马和纱死死地抿着小嘴,看着他一言不发。 “算了。。” 神崎裕看到她憔悴的小脸,又于心不忍地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真的有点累,先回去休息吧。” “下次再约。” 他伸手招呼一下附近的出租车,正想把冬马和纱推上去。 但冬马和纱却按住他的手,低声道:“去吃饭吧。” “嗯?” “我肚子饿了。” “你现在状态有点差。” “是因为肚子饿。” “别逞强,先回去休息吧,刚刚我只是开玩笑。” 冬马和纱闻言,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开玩笑?你很喜欢开玩笑吗?” “还是说你只会用开玩笑作为借口?” 话音一出,四周的人下意识地看过来。 神崎裕当即抱住冬马和纱,立马止住她即将暴动的情绪。 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道:“到底怎么了?” 冬马和纱窝在他怀里,委屈的情绪逐渐弥漫。 但激动的势头却被压了下去。 “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冬马和纱沉默了好一会,忽而抬头,轻声道。 神崎裕愣住。 “你说想见到我,想我陪着你,所以才选在音乐室,但你为什么只是看着她?” “走了都还惦记着。” 冬马和纱攥紧他的衣袖,闷声道。 “我没有惦记着她,我刚刚只是在想事情。” “哦。”冬马和纱冷淡地回了一句。 神崎裕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她推开。 冬马和纱整理一下凌乱的秀发,低声道:“去吃饭吧,我请你。” 说完她就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真就像是夏天的晴雨天,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晴,什么时候是雨。 神崎裕有些头疼地揉了揉下巴,但很快又露出浅笑。 她好像有点,没办法再淡定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 。。。。。。。。。。。。。。。。。。。。。。。。。。。。。。。。。。。。。。。。。。。。。。。。。。。 第三百九十五章:我需要一些。。。 冷着脸走在前面,冬马和纱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 时好时坏是一个贬义的形容。 她回头瞄一眼紧跟在身后的神崎裕,心生歉意地她想要去缓和一下。 不管怎么说,莫名其妙就给他甩脸色发脾气,这只会影响彼此的“友谊”。 奈何冬马和纱只会赶人,不会哄人。 好几次暗自嘀咕着,一回头看到他的脸,勇气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要带我去哪里?” 神崎裕的声音悄然响起,冬马和纱被吓了一跳,慌张道:“我不知道。” “哈?”神崎裕似乎并没有在意冬马和纱刚刚的“冷淡”。 他没好气地抬手就是捏住和纱的脸颊:“不是去吃饭吗?” “额,嗯。” “敢情你不认识路?”神崎裕嘴角微抽,冬马和纱撅起小嘴装无辜。 “真是服了你。”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摇摇头,便试探性地把手往下:“还是我带路吧,来,把手给我。” 冬马和纱紧绷着:“我自己有脚有眼睛,你走就是,我又不会跟丢。” 话音一出,她又在心底埋怨自己为什么总是把话说得那么冷冰冰的。 神崎裕忽而停住,眯起眼,眼眸闪烁着些许危险的神色。 冬马和纱微不可闻地咽了咽唾沫,还是摆着臭脸,眼神却是异常的忐忑。 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她急忙道:“怎么停住了?不走吗?我肚子好饿。。” 语气还是冷淡,然而急促的语速和忐忑的目光一下子就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既害怕神崎裕生气,拂袖离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哄他,至于道歉什么的,冬马和纱没觉得是自己的错~ 本来就是嘛,都怪这个家伙。 把话说得那么好听,结果注意力全放在那个学妹身上。 那自己呢? “把手给我。” 神崎裕忍住心底的暗笑,板着脸严肃道。 “为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跟丢的。”这是冬马和纱最后的倔强。 神崎裕冷声道:“我最后说一次,把手给我。” “我。。” 冬马和纱结结巴巴的,神崎裕干脆直接强行握住她的手。 轻轻地一拉,冬马和纱脚步踉跄地差点撞入他怀里,羞恼道:“你这人能不能正经一点!” “呵~你以为我想?” 神崎裕掀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要不是怕你又冒冒失失地走到马路上,我才懒得管你。” 诶?啊咧。。。 鉴于刚刚的确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差点真的被车撞到。。 冬马和纱一时间竟找不到半个有意义的借口反驳他。 可你这轻蔑嫌弃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冬马和纱心底的委屈蹭一下又上来了。 “那就不用你管,松手!我被撞死都不用你管!!” “别啰嗦巴拉的,我也快饿死了。”神崎裕挑起她的委屈后又连忙转移路线,不和她正面激化矛盾。 他反正就不管不顾,强行牵着她的小手就领着她走。 冬马和纱各种折腾,但始终挣脱不了神崎裕的大手。 走着走着。。 她的情绪也快速消散下去,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情绪失控了。 其实这种状态是某些女孩子常有的状态。 特别是和关系亲密,而又尚未正式确立关系的人吵架的时候。 明明一开始就是因为私心而埋怨,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嫉妒,所以非要寻个正当的理由开始折腾。 结果说着说着发现说理说不过对方,或者亏理的一方是自己,那心里的委屈就别提了,蹭蹭直冒。 恨对方不解风情,懊恼于他的斤斤计较,什么道理,人家是想和你讲道理吗? 至于想低头说些好话来缓和,抱歉,如果会哄人的话,一开始就不会采取吵架埋怨的方式。 这就是傲娇类型女孩的特点。 冬马和纱只是傲娇了一些,还算不上任性,更不是跋扈公主病。 见神崎裕不和她计较,她自己反而愧疚起来。 “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小声道。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姑奶奶,现在能不能先解决我的肚子问题,我好饿。”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我刚刚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呵,我一直都不放在心上,放心,我没有生气,好了吧?” “你。你怎么那么不耐烦!什么态度啊!!”冬马和纱又气急败坏地低吼一声。 你看,真特么好玩。 神崎裕只好使出大招,转过身在冬马和纱没有反应得过来之际,又一次将她抱住。 他贴着她的脸颊,柔声道:“虽然我挺想你当一下妹妹,但你可别老发一些坏脾气。” “下次你有什么话就和我直说,别遮遮掩掩又希望我能猜得透。” “这不叫找哥哥,这叫找男朋友。” 冬马和纱小脸蹭得就泛起红霞,支支吾吾道:“放。。放屁!” “你别想占我便宜!” 嘴上说着不给他在占便宜,实际上他的手已经绕到自己的腰间都没有在意。 更别提紧贴的脸颊,他唇畔的热气连浓密的秀发也无法掩盖地掠过她的耳垂,红霞愈盛。 “其实我很能理解的,女孩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会暴躁一点。” 神崎裕装着一本正经地口吻,这调侃却像是在冬马和纱的最低忍耐线上疯狂蹦迪。 不过还好,她只是瞪着他。 “这么盯着我看干嘛?”神崎裕得意地笑道。 “变态。”冬马和纱声若蚊蝇道。 “昂?话可不要乱说。” “哼,不是变态怎么会知道。。知道女孩子的这些事。” 冬马和纱与他错开眼神对视,结结巴巴道。 神崎裕表情怪异:“你真来了?” 冬马和纱既不点头,也不反驳,就,反正目光四处游离,愣是不看他。 好家伙。。。 没想到还真的来经期了。 这时间跟霞之丘有点重合,大概是诗羽准备结束,她就准备开始。 “那我带你去吃别的东西。” 神崎裕柔声说着,牵住她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去哪里?” “吃药膳,帮你补一补身体。” “我。。” “别叽叽歪歪的,再叽叽歪歪我就送你回家。” “不是。。” “什么不是,安静一点。” “我想说。。” “说什么?又想说我占你便宜?我这是防止你乱跑,你刚刚差点就被撞到了。” “不是。。”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故意占你便宜了,这下子满意了吧。” 冬马和纱红着脸,小声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神崎裕有点不耐烦。 “我。。好像。。没有带钱出来。” 神崎裕一愣,扭头与她对视。 冬马和纱使劲逃避,满脸都写着心虚。 “呵呵,那这下子你可不能怪我了。” 神崎裕痞笑道:“我请你吃饭,那么这就是回报。” 说着的同时,他的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冬马和纱娇躯微颤,什么也没说。 “不过啊,和纱。” “嗯?” “你的手,挺软的。”神崎裕捏了捏。 冬马和纱脸颊上的红晕已经要把她吞噬。 她羞恼地跺脚,却只是说道:“我饿了!” “行行行,走走走。” 神崎裕在心底感叹一句,忠犬真的好软。。好欺负。 承知园学院。会长办公室。 小木曾雪菜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完毕,伸了伸懒腰。 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千花在她的默许下,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开溜了。 将文件都收拾好,小木曾雪菜缓缓起身,拿起东西,离开校园。 她漫步在街道上,目光闪烁不定,然后走到一处便利店旁。 她停在便利店的门口隔壁,没有直对门口,但她不走,也不动。 她眼眸中的犹豫与纠结,在此刻达到极致。 十分钟后,小木曾雪菜咬着牙,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口罩,戴上,然后走入便利店。 “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便利店的老板问道。 “我。。我需要一些。。”小木曾雪菜回想着昨天自己从网上搜索到的消息。 “冈本。。” 。。。。。。。。。。。。。。。。。。。。。。。。。。。。。。。。。。。。。。。。。。。。。。。。。。。 。。。。。。。。。。。。。。。。。。。。。。。。。。。。。。。。。。。。。。。。。。。。。。。。。。。 第三百九十六章:告别也要说再见! “冈本??” 便利店的老板当即楞在原地,脑袋一时间有些发蒙。 “那个,这位小姐,你确定是需要冈本吗?” 便利店的老板怕是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小木曾雪菜目光躲闪,声音微弱但异常坚定:“嗯。” 同时她还很平淡地反问一句:“这里没有吗?” “喔,当然有。” 老板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不过平时来买套套的大多数都是男孩居多,女孩子还是相对少见的。 至少她自己碰得比较少,可能附近是学校的缘故? 这位小姐该不会是附近的学生吧?? 并且买的客人都会选在大晚上,恰好就是那种夜深人静,正适合进行某种运动的时间点。 咳咳,关自己屁事!自己还开店卖这些呢! “客人您是要单装还是套装,要什么款式呢?” 老板说着的同时,还指了指一旁,各种套套正安静地躺在橱窗里展示着。 小木曾雪菜强忍住羞涩,轻声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哦,那当然还是有区别的,比如003的话,就XXXX。。” 小木曾雪菜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还有这么多区别和不同的吗? 超薄?润滑?带刺的,不带刺的。。。 当然她最吃惊的还是眼前的这位便利店老板,这可是女老板诶! 为什么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 小木曾雪菜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其实这一间是披着便利店壳子的情趣店? 女老板也有些敏感,一下子就注意到小木曾雪菜的诧异,于是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干一行就要爱一行,自然要研究一下。” 小木曾雪菜:????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我开。。真的是,越说越复杂了。” 她平复一下心情,笑着放松道:“小姐你没有问过你的男朋友吗?” “他平时是用什么款式的?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有见过吗?可以简单描述一下吗?” 小木曾雪菜见老板是女孩子,其实她也没那么不好意思。 她只是有点觉得羞耻。 “莫非是第一次?”女老板小心地问道。 “嗯。”小木曾雪菜点点头。 “喔,第一次的话,用这个会比较好。” 女老板从橱窗里拿出一个款式,递给小木曾雪菜:“这个最适合女孩子第一次了。” 然后女老板还极其热心地为小木曾雪菜详细科普了一下女孩子第一次需要注意的事项。 直到小木曾雪菜已经离开便利店,走在街上都还觉得有点懵。 真的是。。 她也有点哑然失笑。 不过还好是女老板呢,自己戴着口罩,她应该也没记得自己长什么样。 霓虹这方面的教育其实做得不错,但东方的文化向来都不推崇性爱。 别看霓虹的性文化好似很发达,其实整个社会都是偏保守的。 小木曾雪菜对这方面不抗拒,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咳咳~ 言归正传。 第一步,已经做好了。 她紧握着包的肩带,将口罩摘下来,朝着神崎裕的公寓方向走去。 之前有段时间她每天上学都会在神崎裕家楼下等他,然后陪着他,两个人一起去学校。 所以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公寓位置丝毫不陌生。 而小区管理的门卫也因此没有拦住她。 小木曾雪菜踏入小区,停在大楼门口不远处的树荫下。 以前她就是在这里等他的,几乎每一天都是。 从这里抬头看去,其实能看到神崎裕的公寓。 她没有去过他的公寓,都是在楼下等他,但神崎裕不止一次向她透露过他具体住在那一间。 什么楼层,多少号,小木曾雪菜都记得一清二楚。 站在树荫下,夕阳将要落下,天边已经被残阳的霞光所覆盖,连绵至天际另一侧还泛白的云朵。 整个天空泾渭分明,一侧是绚烂,一侧是洁白无痕。 它们都在蔚蓝的背景中,默默地随着风与时间而流动。 小木曾雪菜站在天际两侧的中间,风吹过,泛黄的树叶落下,落到她的发梢上。 她下意识地拿起这片落下的树叶,褐色的眼眸有些恍惚。 时间分明没有过去多久,她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每一次自己在楼下等他的场景。 也能清楚地记住每一次和他上学的情景。 但时间又好似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这些事情像是十年前发生的一样。 曾经的美好就如同这即将落下的残阳,虽然还在散发着绚烂五彩的霞光,可预兆着黑夜的迷雾终究会将所有的光彩都吞噬。 自己和他,还会有破晓的朝阳吗? 小木曾雪菜无力地树叶松开,树叶随风飘荡,不知所去。 她紧抿着小嘴,将心底所有的犹豫与纠结都抛开,换上前所未有的坚定。 电梯的门叮咚一声打开,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步伐坚定,走到他的门前。 她知道神崎裕还没有回来。 他不会这么早就回家的,他一直都这样。 所以她才要来。 她要等,慢慢地等,等多久都无所谓,直到他回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了结的仪式感。 毕竟即便抛弃掉涉及到爱情的部分,她和他依旧曾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哪怕是为了友谊的羁绊,小木曾雪菜也觉得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结束。 至少。。。 至少她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要什么,他到底要自己怎么做。 如果他觉得。。其实有没有自己这个朋友都无所谓的话。 如果他觉得。。自己上一次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话。。 那至少再见,也要说一个告别。 小木曾雪菜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当做事情已经过去了。 她不行,她不愿意。 至于安全套。。。 这是小木曾雪菜另外一个想法。 但现在,她需要解决眼前这个想法。 她买的这些东西能不能用得上,说来好笑,决定权其实也在神崎裕身上。 什么都在他的身上。。开始也好,结束也好,继续也好,放弃也好。。。 什么都好。 小木曾雪菜自嘲地望着紧闭的门,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 。。。。。。。。。。。。。。。。。。。。。。。。。。。。。。。。。。。。。。。。。。。。。。。。。。。 第三百九十七章:不值得! 叮咚。 电梯门打开,小木曾雪菜正站在走廊的栏杆旁,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但走出的人影却令她有些失望——并没有神崎裕。 此时距离放学已经过去将近三个小时,夕阳只剩下最后那么一点的尾巴就要落下。 远眺望去,蔚蓝的天空已经蒙上一层淡淡的灰暗,星光随之浮现,隐隐约约地铺满苍穹。 不过小木曾雪菜有点惊讶。 因为眼前这道倩影,出乎她的预料。 雪之下雪乃也很惊讶。 今天碍于平冢静的缘故,所以雪乃比平时要晚了不少才回到家。 昨天平冢静和她促膝长谈,今天干脆被她拉着去聚餐,还美曰其名为“认识那么久,都还没有好好地一起吃过一顿饭。” 有便宜不。。啊呸,雪乃不像某个不要脸的家伙,但碍于平冢静的百般请求,她只好一考完试就直接去找平冢静。 她还是坐着平冢静的车回来的。 没想到,刚出电梯就看到小木曾雪菜。 雪之下雪乃对她不陌生,同理,小木曾雪菜对雪之下雪乃也不陌生。 尽管两女还没有打过交道,但不妨碍通过某个共同认识的家伙对彼此有一定的认知。 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当初小木曾雪菜几乎每天都会在楼下等神崎裕,然后和他一起上课。 这一天天的,小木曾雪菜每天早上几乎都能见到雪之下雪乃,雪乃也是一样。 雪乃觉得有点可笑。 先是小木曾雪菜,然后是霞之丘诗羽,最后又变成小木曾雪菜。 这两个女孩围绕着神崎裕不断地进进出出,硬生生让雪乃对素不相识的两女产生了一点兴趣。 而看着此时站在栏杆处的小木曾雪菜,雪乃几乎一瞬间就得出结论。 她在等神崎裕。 莫名的,雪之下雪乃的同情心开始泛滥,以至于对小木曾雪菜感到怜悯。 她不清楚小木曾雪菜知不知道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之间的事情。。 比如霞之丘诗羽两天前的晚上还和他共度一夜。 她也不清楚小木曾雪菜跟神崎裕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这都不重要。 她只需要看到孤零零站在走廊上的小木曾雪菜,就不由自主地产生强烈的同理心。 以己度人,恍惚间雪乃好似看到了一些曾经自己的影子。 不过,那只是过去。 自己和他,已经再无任何瓜葛羁绊。 而眼前这一幕,也与自己无关。 倘若硬要说有什么影响,那便是雪乃通过眼前这一幕,又一次加深了对神崎裕的鄙夷和嫌弃,并且试图将其上升到厌恶的程度,由此来坚定自己的决心。 雪之下雪乃径直地走过去,没有打算跟小木曾雪菜聊一下天。 一般只要神崎裕或者雪之下阳乃不在的情况下,雪之下雪乃很少会主动跟人搭讪。 能打个招呼已经是极限。 小木曾雪菜现在也没心情和所谓的学妹打个招呼。 其实最真实状态下的小木曾雪菜跟冷静状态下的雪乃真的有点相似。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从不多管闲事。 直到雪之下雪乃走到小木曾雪菜身旁,看着雪乃将她所守候的门口对面那扇门打开。 “你住在这里吗?” 小木曾雪菜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雪之下雪乃也是一愣,没想到她会开声。 “嗯,我住在这里。” 雪乃低声道。 “喔,你和他居然是对门啊,他还没和我说过呢。” 小木曾雪菜试图用笑容来掩盖失落,但雪乃依旧能瞬间感受到她笑容背后散发的苦涩。 雪乃心头一紧,小手不由得攥紧钥匙,停止了开门的动作。 “你在等他?” “嗯。”小木曾雪菜没有隐瞒,也没有回避,反而落落大方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值得吗?”雪之下雪乃回头,面带同情地看着小木曾雪菜。 “啊?”小木曾雪菜被这突然的一问给问住了。 雪之下雪乃失措地叹了叹气,埋怨自己为什么又控制不住。 但话头一开,她干脆直说:“学姐,我。。你还是回去吧。” “哦?为什么呢。” 小木曾雪菜抬手掠起一抹秀发,笑盈盈道:“他今晚不回来吗?” 雪乃感到心疼。 是的,心疼。 她清晰地看到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小木曾雪菜在询问的时候仍然带着一抹审视。 一抹如护犊子般的审视和在意,仿佛在问雪乃你知道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般境地,她还站在他那边? 雪乃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这样做不值得。” “他配不上你这么为他付出。” “你。。你回去吧,学姐。” 小木曾雪菜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目光涣散地眨了眨:“你。。你和他关系。。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雪乃愈发心疼。 “不好,差不多是仇人的程度吧。” 雪之下雪乃现在恨不得就锤死神崎裕。 如果他出现在她眼前的话。 “喔~”小木曾雪菜居然露出一抹放心,摆摆手道:“其实没什么的喔。”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奇怪,是我自己没有和他提前说。” 她慢慢地走到雪乃跟前,狡黠道:“这是我给他准备的一个惊喜,所以你不要怪他。” 雪乃:。。。。。 雪菜接着道:“你可能对他有什么误解吧,他人很好的。” “可能就是有点嘴花花,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他的内在跟外在表现完全是相反的呢。” 雪菜似乎没听出来雪乃方才那一句仇人背后的深意。 而是真的理解成雪乃与神崎裕关系恶劣,如同仇人。 “真的值得吗?学姐。”雪乃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 雪菜柔声道:“当然你也是好心,我没有一点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你也知道的,有时候外人只能看到一些表象,却浑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细节,由此很容易就会产生一些误解。” 雪乃心底冷笑一声。 我亲眼看到霞之丘诗羽从他的公寓里出来,这也算是表象吗? 但她硬生生忍住没有说。 她只觉得可怜,是的,她觉得眼前的小木曾雪菜很可怜。 明明他都已经这样了,她居然还在为他辩护,让自己不要怪他,还试图缓解自己对他的印象。。 这样的女孩,雪之下第一次见到,如此震撼,又难以言喻。 “学姐,你和他关系很好吗?” 雪乃突然反问一句。 小木曾雪菜当即愣住,好一会,她才喃喃道:“好,当然好。”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一直都相处得很融洽,没有出过一点不好。” “哈,所以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雪乃勉强笑道。 “没有没有,我刚刚就说了嘛,你也是好心。” 雪菜脆声道:“其实我能理解呢,如果是我的话,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男孩的家门外等他,也肯定会觉得是那个男孩不对。”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嘛,是我没有提前和他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两人的理解范畴彻底出现偏差。 雪乃希望雪菜能尽早看破神崎裕是一个混蛋的事实。 但雪菜却觉得雪乃是和他关系不好,对他有偏见,所以看到自己一个人站在外面等他时,连带着偏见一起把矛头都指向他。 所以雪菜要尽力解释,这不关神崎裕的事,不是他的错。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但她下意识地就不希望有人对神崎裕有误解。 “嗯,我明白了。”雪乃深吸一口气,柔声道:“那学姐你可能要等很久,他向来都比较晚才回来。” “没关系,就当看看风景,吹吹风。” 小木曾雪菜浑然不在意地歪头一笑,露出她标志性的柔和笑容。 雪乃差点又没忍住把神崎裕劣迹斑斑的花心事说出来。 “那。。学姐你不如先去我家坐一坐?” 雪乃轻声道:“晚上风大,会冷着你。” 雪菜微微摇头,婉拒道:“真的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不要紧的。” 然后又觉得这样说有点不好,雪菜特意粉饰一番:“你想想啊,我是准备给他一个惊喜的,本来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我去你家坐着,那他回来我不就没办法第一时间看到了吗?” 她越是修饰,越是帮神崎裕掩盖,雪乃就越心酸。 雪乃也不想再管了。 她真的不想再去理会任何关于神崎裕的事情。 不仅是一个骗子,还是一个花心的混蛋。 雪乃对神崎裕的印象跌到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这个周末,她就去找新的公寓。 她要搬离这里,搬走,搬得远远的,再也不想看到他! “那学姐你自己注意一下吧,我先进去了。” 雪乃轻声道。 “嗯嗯。”雪菜摆摆手:“再见喔。” 咔嚓。 钥匙进入门孔,轻轻一扭,雪之下雪乃走入公寓。 啪嗒,门关上。 小木曾雪菜的笑容慢慢消失。 她转过身,回到栏杆旁。 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天空完全被黑暗笼罩,街灯也随之亮起,一盏连着一盏,连绵不绝。 站在高楼处,小木曾雪菜俯瞰着楼下的全部。 虽不是喧闹的街区,看不到绚烂多彩的夜景,也感受不到拥挤如潮的人海,却也能看到一番景色。 尽管她的心思完全不在此。 时间一点点流逝。 神崎裕与冬马和纱已经吃过晚饭,正送着冬马和纱回去。 走在路上,冬马和纱埋怨他为什么不叫车。 神崎裕却说饭后散散步,有助于消化。 同时他还说想知道她的家在哪里,无聊的时候可以去她家坐一坐。 这种说法自然是不可能被冬马和纱毫无波澜地接受。 这一路上两人又是闹腾吵嘴,却又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回去的脚步。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 冬马和纱的公寓距离不远,走得再慢都有走到的一刻。 站在楼下,神崎裕如常地打趣着,说这里环境真不错,比他的公寓环境要好。 月色皎洁,灯火阑珊下,神崎裕的侧脸映入冬马和纱的眼帘。 “对了,和纱,我已经想好要送给你什么奖励了。” 神崎裕没发现她的发呆,笑着道。 “啊?什么?” 冬马和纱如梦初醒,呆滞地问了一下。 神崎裕没好气地捏住她的小脸,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 “我说我想到送你什么奖励了。” “哦~”冬马和纱正欲傲娇一下,神崎裕却抢先学着她的腔调:“我又不稀罕~” 冬马和纱俏脸微红,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经期容易生病,好好照顾自己。” 神崎裕温柔地拍了拍她的秀发,轻声道:“那今天就这样吧,我很开心,谢谢你呢。” 未待她说什么,神崎裕已经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冬马和纱呆呆地站在原地,木讷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每次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不会一个人孤零零地呆着,也不需要冷着脸来自我保护。 灯影下,他的影子在拉长。 来时他陪着她,去时只有他的影子陪着他。 风吹起,有些微寒。 冬马和纱心底也泛起酸涩,喊道:“喂。” “嗯?” 神崎裕回头看着她。 冬马和纱有些忸怩地指了指:“你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神崎裕洒然一笑:“你早点休息吧。” 言毕,又转身走去。 冬马和纱鼓起小嘴,嘀咕一句:“冷死你算了。” 但望着他的背影,笑容却那么不自觉地冒出来。 。。。。。。。。。。。。。。。。。。。。。。。。。。。。。。。。。。。。。。。。。。。。。。。。。。。 。。。。。。。。。。。。。。。。。。。。。。。。。。。。。。。。。。。。。。。。。。。。。。。。。。。 第三百九十八章:寒~ 哼着无名小曲,神崎裕的心情格外地愉快。 然而乐极生悲,待他回到公寓,随着电梯门开,看到倚着门的小木曾雪菜,神崎裕顿时傻了。 起先小木曾雪菜是站在门旁走廊的栏杆处,但空旷之地吹来的凉风在深秋之际令她感到寒冷。 雪之下雪乃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虽不至隆冬,可小木曾雪菜身上穿着的衣物也不多。 简单的T恤与一件薄薄的外套,仅此而已,更无需说粉嫩的膝盖延下都是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袭JK的短裙让小木曾雪菜难以抗寒。 所以等着等着,夜色渐浓,不见他归。 又是心底惆怅,凉风呼呼不绝,自感凄凉的小木曾雪菜干脆蹲在他的门前,背靠着门板,将肩包抱在胸前。 她则是用下巴抵着肩包,双马尾的褐色长发挡住她的侧脸,神崎裕只能依稀看到高挺的琼鼻和微微泛白的唇。 她有些蜷缩地抱紧自己,抱紧肩包,但娇躯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可怜地像是被遗弃在外的小孩。 加之此刻小木曾雪菜背靠着门,有家而不回,默默地凄凉等待,更坐实了神崎裕负心人的名号。 好在雪之下雪乃从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门,否则看到眼前此景,定然恨透了神崎裕。 这又是玩得哪一出?? 神崎裕微微叹息一声,悄然走到小木曾雪菜身旁。 她似乎睡着了,虽然有点冷,虽然她还在等,但她还是睡着了。 为什么会睡着? 也许是因为疲倦,也许是因为心累,也或者纯粹想打一下瞌睡。 神崎裕不得而知,他只感到心疼。 小木曾雪菜气色向来都是极佳的,形容她如初升的朝阳,并非仅仅因为她温和的气质与治愈性的笑容。 对一个人的形容,往往会结合整体,是整体性的评价。 气质、外貌、神态各方面缺一不可。 但此刻的小木曾雪菜却如同摇摇欲坠的残阳,向来红润的小脸已经泛起苍白,粉嫩的樱唇更是干涩。 神崎裕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细发,小木曾雪菜感受到不属于她的温热,本就睡眠很浅的她缓缓地睁开眼眸。 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神崎裕有些担忧的表情。 小木曾雪菜很冷静地和他对视着,没有半点慌张或是要解释的迹象,反倒是神崎裕略显不安和拘谨。 这倒不像是她在等他,而是他等在她一样。 “雪菜?” 神崎裕试探性地喊了喊她的名字,轻声道:“你在等我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点头,但还是一样的冷淡,跟在学校时没有多少区别。 倘若雪乃此刻能看到,她估计可以更深刻地明白何谓女人的变脸。 明明在她面前时小木曾雪菜表现得那么温和,处处都维护着他 ,但真见了他,在他面前却是冷淡得很。 “哈,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在这里呆着挺冷的。” 神崎裕柔声道。 他伸出手试着去抚摸她的脸颊,一如没有吵架前的那些光景。 小木曾雪菜抬手挡住,冷声道:“我来,是有事的。” 神崎裕把手收回,也不尴尬,轻声道:“你说。” 她小心地扶着门墙,慢慢地扶着自己起身,神崎裕想搀扶一下,小木曾雪菜还是不露痕迹地逃开。 “从现在开始,到今晚的十二点。” 小木曾雪菜淡淡道:“你能不能把你的时间给我?” 神崎裕微微挑眉,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小木曾雪菜抬手撩起一抹秀发,云淡风轻道:“今晚之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当然,你也一样,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觉得像这几天这样就挺不错的。” 神崎裕双手插袋,凝视着小木曾雪菜。 她很认真,从眉毛到眼神再到唇角的弧度,每一处都无时无刻向他表面她是认真的。 “也好。” 神崎裕点点头,轻声道:“有些东西留不住的话,留下一点记忆也不错。” 他看上去比小木曾雪菜还淡然,还看得开。 他甚至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还是一副早有预料的淡定。 小木曾雪菜眸子一缩,但又快速恢复平静。 “嗯。”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 “你跟着我就行了。” 小木曾雪菜拿起肩包,转过身往电梯走去。 神崎裕大老远地从和纱的家赶回来,连休息片刻都没有,又要开启新的路途。 呼~ 不过他没有什么牢骚,就如小木曾雪菜所愿的一样,默默地跟着她,陪着她。 电梯内也好,小道上也好,乃至走到喧闹的街头。 小木曾雪菜与神崎裕两人并着肩,却一言不发,异样的沉默凝重地围绕在两人之间。 曾经的那些欢声笑语,曾经那些美好,似乎都眨眼不见,真如落幕的夕阳,只剩下漫天的黑夜。 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地朝着目的地走去,从神崎裕的视角中,看不出她有一点波澜。 这条路令神崎裕很熟悉。 他走到半途,就知道小木曾雪菜想去什么地方。 但他没有说话。 两人路过一间奶茶店,小木曾雪菜忽而停住,神崎裕也跟着一起停住。 “想喝吗?” 神崎裕指了指奶茶店,轻声道。 小木曾雪菜毫不犹豫地点头:“你买给我吧。” “好。” 他转过身,小木曾雪菜提醒道:“买两杯。” “哦?你喝得完吗?”神崎裕笑道。 “你不喝吗?”小木曾雪菜皱起眉。 “我?我不渴。” “你也要喝,我们一人一杯。”小木曾雪菜容不得神崎裕半点拒绝 。 “好。” 神崎裕耸耸肩,往奶茶店走去。 在这个瞬间,在他所看不到的瞬间。 小木曾雪菜平淡的眼眸猛地流露出极致的,难以掩盖的,宛若铺天盖地般的悲伤与幽怨。 他好像。。一点波澜都没有。 一点。。哪怕是一点。。想要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哪怕自己蹲在他的门前等了三个小时,等到睡着,他也一点都不心疼。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赶紧背过身去,掩盖住眼眸溢出的红与湿润。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似乎今晚,真是最后一晚了呢。 小木曾雪菜勾起浓郁的自嘲,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想要考验人,却先考验自己的心。 人还没被考验到,自己的心却已经受不住了。 窒息。。 像是窒息一样。 没一会儿,神崎裕拿着两杯奶茶走了回来。 “嗯?” 他看着小木曾雪菜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在看什么呢,奶茶到了。” 再回头面对他时,小木曾雪菜已经把所有情绪的波动都收敛起来。 她若无其事地接过那杯奶茶,淡淡道:“我不会说谢谢的,这是你应该的。” 神崎裕一愣,旋即点头:“嗯,我应该的。” “走吧。” 小木曾雪菜看着他的不解风情,使劲藏住眼眸深处的怨恨。 “好。” 这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沉默才是永恒的主题。 买完奶茶,两人还是并肩而行,也还是沉默不语。 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小木曾雪菜所说的目的地。 电影院。 这个时间点,恰是夜市最繁荣的时候。 同样,这个时间点也是最多人看电影的时候。 电影院门外人潮拥挤,叫卖声、喧闹声、络绎不绝。 当然,最多的还是情侣。 几乎视线所及,无时无刻都能发现两手牵在一起,紧紧相依的男女们。 “你想看电影?” 神崎裕明知故问。 小木曾雪菜转过身,轻声道:“把手伸出来。” 神崎裕愣了一会:“干嘛?” “伸出来。” 神崎裕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伸出去。 小木曾雪菜也伸出小手,将他的手握住。 “看电影吧。” 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一刻,掌心没有温暖,只有心悸的寒。 。。。。。。。。。。。。。。。。。。。。。。。。。。。。。。。。。。。。。。。。。。。。。。。。。。。 。。。。。。。。。。。。。。。。。。。。。。。。。。。。。。。。。。。。。。。。。。。。。。。。。。。 第三百九十九章:借力打力! 千花反复向神崎裕强调小木曾雪菜的状态有些异常。 霞之丘诗羽也是再三告诫,甚至给他发出警告,让他别刺激小木曾雪菜。 而神崎裕自己也很清楚小木曾雪菜很不对劲。 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小木曾雪菜这不对劲的具体表现到底会有多离谱。 时隔许久,又一次握住她的小手。 肉体上的观感其实没什么差别,还是一样的滑腻柔软。 但精神上的体验可就差得远。 眼前面无表情的小木曾雪菜实在让神崎裕很难把她和从前那副温柔俏皮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倘若不是五官一模一样,的确是有理由怀疑这是两个人。 两人的手看似紧紧地握在一起,可神崎裕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甜蜜或者一丁点的暧昧情愫在里面。 倘若男女之间的互动与接触彻底抛开感情的话,仅存的肉欲也会因为失去感情而变得冰冷残酷。 这种感情并不仅仅是指喜不喜欢,还是一种最基本的情感互动。 哪怕是去一些风俗店进行消费,里面的小姐虽然对你毫无感情,但也会笑脸逢迎,热情相待。 而握住她的小手,如同握住一块死物,一块沉寂在北极千年的冰块一样。 更准确一些来形容的话,眼前的小木曾雪菜像是拥有极致艳丽五官的一个机器人。 她什么都好,外貌也好、身材也好,可惜不是人。 这实在让神崎裕不寒而栗,以至于极其罕见地丧失了主动,被她牵着如被绳子套上的蛮牛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暂时不清楚小木曾雪菜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看完电影就一刀砍了他,还是看完电影就潇潇洒洒地做个告别,以缅怀两人逝去的那些美好。 可以猜测的原因太大了,多到神崎裕需要一点时间去理清楚头绪。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小木曾雪菜还喜欢,不,还爱着他。 他不过是摸不准小木曾雪菜到底想以什么方式把这种爱呈现出来。 相依相守是爱,缠绵悱恻是爱,殉情自杀也是爱! 小木曾雪菜还没有买票。 她牵着神崎裕的手,排在长长的队伍里。 神崎裕不时地看一眼她的侧脸,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平淡。 “真像是机器人。” 神崎裕心底暗自嘀咕着。 她不开口,大有一副冷漠到底的架势,但神崎裕可不是乖乖坐以待毙的人。 尽管暂时摸不清小木曾雪菜的套路,但不妨碍他做些什么来试图弄清楚她的意图。 而男女之间最直接的试探方式,莫过于肢体上的接触。 正好两人的手正紧紧地牵在一起,神崎裕于是乎便勾出手指,在她的掌心处挠了挠。 她没有反应,眼皮都不眨一下。 哦豁? 神崎裕嘴角微翘,“骚扰”的幅度一点点增加。 小木曾雪菜终于忍受不住,扭头冷冰冰道:“你觉得好玩吗?” 额。。。 神崎裕轻声道:“我有点痒,想挠一下。” “哦,那你挠我干嘛?” “被挡住了。”神崎裕眨眨眼,戏谑道。 小木曾雪菜当即松开他的手,然后揽住他的手臂,斜睨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奇怪,这种反应。 神崎裕心底稍安,他微微颔首,暗道看来她还没有彻底陷入极端和绝望,情况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反倒更像是“有一种我现在很生气,你快想办法哄我”的既视感。 有了思路,神崎裕的思绪瞬间就活跃起来。 以神崎裕对小木曾雪菜的了解来说,她绝对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 嘴上说着以后都不会打扰,以后连朋友都不是,但实际上女人说这种话的时候,十有八九都是气话或者就是故意刺激你的话。 而自己冷落了她好几天,加之之前她和诗羽的密谈。 小木曾雪菜大概已经知晓自己跟诗羽的关系。 并且在诗羽的添油加醋之下,指不定小木曾雪菜所掌握的情况比实际情况更糟糕。 毕竟诗羽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她对待爱情比谁都更容易嫉妒。 女人在面对竞争者的时候,总是会夸大一些言辞来稳固这段感情,好让竞争者们死心。 所以。。是考验吗? 考验自己对她的喜欢程度,考验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她。。 倘若自己表现出在意,表现出对她的不舍,乃至于挽留这段关系。 那就不是小木曾雪菜主动要破坏自己跟诗羽之间的关系。 而是她被自己“勾引”,无奈之下才被迫介入自己跟诗羽的感情。 豁。。 神崎裕有了眉目,思绪也随之越发清晰。 她还没那么绝望,否则的话,她不至于亲自到自己的家门口苦等几个小时。 先是苦肉计,再威胁终止关系,最后来一出“最后的约会”。 这就是你的谋划吗?雪菜。 神崎裕目光忽而变得轻松起来。 既然如此,那不如借力打力吧。 神崎裕瞬间就做出决断,决心配合小木曾雪菜的“戏码”。 为此,他先进行一个小试探。 “你想看那部电影?”他扭头轻声问道。 小木曾雪菜指了指大屏幕。 神崎裕抬头一看,脸色微变,又是那部新出的爱情电影。 “喔,你没有提前买票吗?”神崎裕干笑地问道。 小木曾雪菜此时平淡的脸色终于有了波澜。 她扭头,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尖锐的冷光,嘴角噙住一抹讥讽:“你觉得我应该买几点场的?” 神崎裕表面上脸色僵硬,尴尬得干咳几声,用干咳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但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更大的把握。 排队排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两人。 小木曾雪菜当即掏钱买了两张票,而场次是九点十五分,还有十分钟才开场。 嘶。 小木曾雪菜撕开两张票,把另外一张递给神崎裕,然后指着一旁的售卖处:“奶茶喝完了,再去买两杯吧。” 神崎裕面露难色:“还喝?这才刚刚喝完。” 小木曾雪菜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行,我去买。” 神崎裕微微叹气,低声道:“今天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陪你,直到十二点。” 他想松开她的手,然后去买奶茶。 奈何小木曾雪菜捆得很紧,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雪菜?” 他小心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不松开,我怎么过去?” 小木曾雪菜眼眸眯起,盯着他好一会才啪得一下松开。 “去吧。” 她冷冰冰道。 “嗯。” 神崎裕转过身,嘴角立马换上得意的浅笑。 她的意图很简单,想让自己主动去哄她,去做一些她不说 ,但希望他主动做的事情。 那自己的处理方式就更简单,顺着她嘴上说的,不顺着她心里想的。 看谁先憋不住。 望着神崎裕一个人跑到售卖处,乐呵呵地跟服务员聊着天,小木曾雪菜咬着小嘴,眼神带着说不出的幽怨。 就非要松开?就喜欢一个人买? 我不松你强拉着我去不就行了? 委屈与酸涩交织在一起,搅得小木曾雪菜心累极了。 但她还不能这么轻易地就。。就放弃。 今晚才刚开始,不是吗? 她不相信神崎裕真的对她毫无感觉,更不相信他真的已经完全不在乎她。 区区一个霞之丘诗羽而已,她和裕君才认识多久? 而且小木曾雪菜很清楚神崎裕的性格,他会为了霞之丘诗羽而放弃其他女孩这种猜想,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 作为败者,小木曾雪菜必须要用之前自己鄙夷至极的他的花心作为自我安慰和行动的根据。 没有霞之丘诗羽,小木曾雪菜会想:他虽然有点花心,但自己和他在一起后,能约束他的花心。 他会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霞之丘诗羽赢了之后,小木曾雪菜的想法就变成:他那么花心。。 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自己呢?? 。。。。。。。。。。。。。。。。。。。。。。。。。。。。。。。。。。。。。。。。。。。。。。。。。。。 。。。。。。。。。。。。。。。。。。。。。。。。。。。。。。。。。。。。。。。。。。。。。。。。。。。 第四百章:小别扭! 电影院内,神崎裕如坐针毡。 小木曾雪菜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大屏幕上的电影。 但她的手依旧紧紧地揽着神崎裕的手臂,一刻也不肯松开。 老实说,这部电影神崎裕已经是第二次观看,虽然上次跟霞之丘诗羽来的时候,心思全然都没放在电影上。 但大概的剧情基本上简单看一遍都多多少少能记住。 不过他现在也不能做别的事情,只好异常地乖巧坐着,也学着小木曾雪菜,把视线都聚焦在电影屏幕上。 然后看着看着。。。 神崎裕就开始打瞌睡了。 纯粹的爱情片他的确没有兴趣,换成爱情动作片还差不多。 于是啪嗒一声,眼前一黑,神崎裕失去了意识。 直到强烈刺眼的灯光亮起,他才恍然间猛地睁开眼,四周扫视一眼,观众们正在离场。 好家伙,这一睡直到睡到电影结束。 “咳咳,抱歉抱歉,有点累。” 说是陪着人家来看电影,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电影内容如何先不说,这表现还是挺尴尬,挺对不起女孩子的。 而且小木曾雪菜现在正气在头上,估计换到正常闹别扭的情侣身上,女方不得把男方给撕了! 让你陪我看电影就这么无聊? 看着看着都能睡着? 我看不是电影无聊,是陪我太无聊了吧?? 诸如此类的灵魂拷问估计会一句接着一句。 这个时候神崎裕就不得不庆幸,他跟小木曾雪菜目前处于冷战状态。 至少小木曾雪菜不会给他来一些灵魂拷问。 事实上,小木曾雪菜的反应的确也如神崎裕所预料的一样。 她好似浑然都没在意神崎裕打瞌睡,面对神崎裕的道歉,她只是淡淡道:“没关系,我也没有留意。” “这部电影还不错,挺好看的。” 言下之意,她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看电影身上,根本就没有在意你有没有睡。 “哦?这样啊。。” 神崎裕干笑几声,敷衍道:“那就好。” 小木曾雪菜这时才扭头,满脸微笑地直视着神崎裕:“你不要自责,我真的没有在意。” “我知道你已经看过,也许不止一次。” “人嘛,都这样,只会对新鲜事物感兴趣,对老旧的东西只有不断积累的厌烦。” “如果我像你这样看过那么多次,我想我也会忍不住打瞌睡的。” 神崎裕:??? 标准的小木曾雪菜式的阴阳怪气。 脸上笑嘻嘻,说出的话乍听起来毫不刺耳,但细细深究,每一句都充满内涵。 上半句还不确定看过几次,下半句直接定性为看过那么多次。 无时无刻都在暗讽神崎裕花心混蛋,也不知道陪过多少女孩来电影院。 嗯,互相伤害是吧? 神崎裕摇了摇头,似乎还有些困意,轻声道:“看完先出去吧 ,这里挺闷的。” 小木曾雪菜仅剩的笑容都瞬间消失,冷呵道:“的确挺闷的。” 这次她松开了神崎裕的手臂,起身直接离开。 神崎裕跟着她也走出电影厅。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半点肢体接触,宛若回到来时的样子。 哦,来的时候至少还是并肩而行,现在这情况无疑变得更差了。 “我去个厕所,你可以去外面等我。” 小木曾雪菜淡淡道。 “哦,好。” 神崎裕点点头,又道:“我在这里吧,厕所就在附近。” “不用了,你在外面等我吧,这里挺闷的。” 小木曾雪菜咬字的重点还是放在“闷”这个词上。 “不用不用,现在好很多了。” 神崎裕摆摆手,小木曾雪菜冷哼道:“你还是出去吧,我觉得外面的空气更新鲜一些。” “额。。” 神崎裕眼神回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木曾雪菜露出一抹笑容,很冷很冷的笑容:“随便你。” 言毕,然后她转身走向厕所。 她走过转角,身影消失,神崎裕眼眸瞬间眯起。 他嘴角微翘,也转过身直接离开,走到电影院的外面大门口处。 没几分钟,小木曾雪菜带着一点小期待地回来。 刚过转角,却发现无人在等她。 神崎裕的身影完全消失,只有往来的新观众与退场的老观众。 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急,连忙挤开拥挤的人流去找他。 好一会儿,她才在大门口处发现神崎裕。 他悠闲地站着,表情轻松,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小木曾雪菜攥紧小拳,默默地走出去。 “噢,你好了吗?” 神崎裕笑声问道。 未待小木曾雪菜质问,他又解释道:“里面的确挺闷的,我刚呆了一会就有点晕。” “现在好多了。” 他咧嘴露出白牙,往日令小木曾雪菜着迷的英俊如今只剩下可恶。 “你出去就不会给我发个消息吗?” 小木曾雪菜冷声道:“你知道我在里面找了多久吗?” 神崎裕脸上笑容消失,有些失措道:“我以为你知道,毕竟是你让我出去等的。” “可不是你自己反复强调不用出去的吗?” 小木曾雪菜呛声地反问道。 神崎裕叹了叹气,一脸懒得计较的无奈道:“我的我的,好吧,对不起。” 小木曾雪菜见状,心头的火气蹭一下就直冒。 但她强行忍住,暗道自己要保持冷静。。保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现在几点了?” “现在啊,十点多吧,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神崎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呵,还有一个多小时啊。。你是不是觉得很煎熬?” 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即便是柔和的五官,冷起来也如酷寒的冰,嗅不到半点暖意。 “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告诉你一下。” “告诉?还是强调啊。” “算了。。”神崎裕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还有一个多小时,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我要去唱K。”小木曾雪菜淡淡道。 “唱k??”神崎裕夸张地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是吧,十点多去唱K。。你打算唱多久?” 小木曾雪菜越发感到可悲,低声道:“不用你管,反正十二点一到,你就可以走了。” “以后我也不会再烦你 ,你也别来烦我。” 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她好几次都隐晦地观察一下神崎裕的反应,但令她失望的是,神崎裕好像没什么反应。 他的确有些困扰,但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十点多还去唱K这件事感到困扰。 除此之外,没了。 小木曾雪菜一咬牙,狠声道:“你不去我自己去,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她毅然转身,神崎裕赶紧一把抓住。 小木曾雪菜心底浮现一丝期待,却听到他说道:“好好好,去去去,我陪你去,行了吧。” 他绕到她跟前,一本正经道:“我们就唱到12点,12点一到就回去。” 小木曾雪菜一把甩开他的手,低哑道:“别碰我。” “那你到底去不去?” 神崎裕有点不耐烦地问道。 小木曾雪菜察觉到他语气的不耐烦,咬着牙偏过头不去看他,但也不说话,就站着不动。 神崎裕再次绕到她跟前:“给个准话好吧?” 小木曾雪菜又偏过头,保持沉默。 “别这样,说句好行吗?” 神崎裕伸手试图扶住她的双肩,但小木曾雪菜猛地后退一步,剧烈地甩开。 “说了,不要碰我。” “行,我不动。”神崎裕举起双手:“那到底去不去?” 小木曾雪菜又不说话了。 两人尴尬地站在大门口,不时会有一些异样的目光投来。 没有人觉得这是朋友之间的吵闹,他们都觉得这是小情侣之间的闹别扭。 神崎裕小心地再次伸出手:“别这样,好吗?雪菜。” 他的手才刚握住她的衣袖,小木曾雪菜的反应异常剧烈:“我说过,别碰我!!” 低吼般的嘶哑从喉咙深处发出,神崎裕被吓了一跳,周围人也被吓了一跳。 包括小木曾雪菜自己。 异样的目光越来越多,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 情况变得令神崎裕更加尴尬,因为这种情况下,没多少人会埋怨小木曾雪菜。 大多数人都觉得是神崎裕这个做男朋友的有问题。 又僵持了一会,神崎裕忽而沉声道:“你能不能别站着一言不发?说句话可以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抬头,扬起下巴,表情愈发冷淡。 “行,你不走我走。” 神崎裕似乎也被气到,转过身就直接离开。 小木曾雪菜完全没想到他真的会走,急声道:“神崎裕!” 神崎裕停头也不回。 “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又焦急地喊了一声,他还是无动于衷。 小木曾雪菜也急了,赶紧迈开脚步去追他。 成,妥妥是小情侣吵架。 神崎裕故意地控制速度,但不让小木曾雪菜那么快就追上。 他走到距离闹市有些偏僻的地方,见四周都没什么人,他才放慢速度。 小木曾雪菜终于追上,绕到他的跟前。 神崎裕板着脸,低头拿出手机看一眼:“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去还是不去?” 小木曾雪菜心里委屈极了,愣是不开口。 神崎裕作势又要走,小木曾雪菜连忙拦住。 他一走,她就拦。 “你到底想做什么?雪菜。” 神崎裕的忍耐力似乎到达了极点:“你说去唱K,我说陪你去,你现在又不说话,到底去还是不去?” 小木曾雪菜瘪着嘴,哑声道:“你就一定要十二点走吗?” “这是你说的,而且不是我走不走的问题,超过十二点,明天不用上课吗?” 神崎裕放缓一点语气,轻声道:“我再问你一次,去还是不去。” “去就走,不去我就走,不要再这样闹,别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难道没有吗?”小木曾雪菜看着他,问道。 “我。。” 神崎裕直接转身,小木曾雪菜连忙道:“去。” “确定要去?”他回头。 “嗯,去。”小木曾雪菜苦涩地笑了笑:“十二点就回来,不会让你多等一秒钟。” 神崎裕吐出一口浊气,无意间看到她的鞋带已经散开。 他低身蹲下,帮她把散开的鞋带系上:“看,早点说不就好了吗?非要折腾一下,鞋带掉了都没看到。” “小心等会你自己把自己绊倒。” “这么大个人,能不能别老是像小孩一样。” 小木曾雪菜低头呆呆地看着,一股无名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 。。。。。。。。。。。。。。。。。。。。。。。。。。。。。。。。。。。。。。。。。。。。。。。。。。。 第四百零一章:你居然还想着唱K? 神崎裕细心地帮她系好鞋带,还臭美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他抬头想打趣一下,却只见小木曾雪菜呆滞失神的脸色。 “雪菜?” 神崎裕愕然。 褐色的眼眸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蓄满了湿润的泪水,泛红的眼圈令神崎裕感到不安。 他缓缓地起身,小心地伸手扶住小木曾雪菜的肩膀,轻声道:“怎么哭了?” 小木曾雪菜紧紧地抿着小嘴,伴随着他轻柔的话语与关切,眼眶中蓄满的泪水超过了阈值,沿着眼角慢慢落下。 泪流过脸颊,小木曾雪菜却勾起一抹浅笑,笑容凄美,在安静的此刻,动摇着神崎裕的心。 神崎裕当即展开双手将她抱住,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 小木曾雪菜这次没有再抗拒他的靠近,而是反手揽住他的腰,如抿着小嘴般一样紧紧地揽住他的腰。 崩溃往往只在一瞬之间,小木曾雪菜本以为自己能撑更久,能毫无波澜地结束与他的告别。 特别是他的冷淡与木讷,令小木曾雪菜由衷地感受到心碎。 分明他平时就不是这样的性格,现在连低声哄一句都不肯,落差感会不断地刺激小木曾雪菜本就脆弱的内心。 她的坚强告诉她不能哭,不要暴露任何情绪,这样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反正他都不稀罕,他都不在意,自己就应该笑着和他结束,装作自己也不在意,自己也毫不在乎。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只要他卖弄一点小甜头,她的理智就会全然被依恋所取代。 不过是简单地系一个鞋带而已,这在之前两人看起来在平常不过的小事,今晚却是神崎裕第一次主动去哄她。 积累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一旦宣泄,就难以在短时间内压抑。 藏在他的怀中 ,小木曾雪菜哭得越来越厉害,大有一副势要将他的衬衫打湿的趋势。 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剧烈,到后面近乎是哀嚎,连呼吸都顾不上,神崎裕能清晰地听到她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大口大口地吸入。 哭泣,既哭又泣,每一滴染在他衣服上的泪水,都像是小木曾雪菜对他无声地控诉。 “一个星期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星期了。” 小木曾雪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还不解气,她要一字一句地把挤压已久的情绪连带泪水一并释放出来。 “在这一个星期里,你一次都没有主动找过我,一。。一次都没有。” “我想。我。。我当时的确是做错了,我不应该藏着霞之丘的消息不告诉你。。” “可是。。可是。。我也是人啊,人都会犯错,难道你就容不得我有一丁点错误吗?” “还是说因为我伤害的人是她,你就不忍心让她受伤,见不得她受的一丁点的伤害,就一定要追究到底?” 小木曾雪菜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泪水夹杂鼻涕,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凄惨至极。 但神崎裕更担心她的情况。 好几次她说话都断断续续,像极了窒息的人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赶紧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先哭,好吗?先哭,咱们一件一件来。” “我不要!!” 小木曾雪菜剧烈地推开他,小手不停地在他的胸前挥舞。 如果她手中此时是握着一把刀的话,大概神崎裕就要被当场捅死。 “凭什么我要一件一件来!” 小木曾雪菜情绪完全爆发,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她难道就没有错吗?!!” “明摆着是下雨天,下那么大的雨,还打雷了!!!” 小木曾雪菜委屈地一抽一抽,把矛头指向霞之丘诗羽:“她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想看你把我丢在一边去找她!” “哼,这个充满心机的臭女人,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把戏吗?” “大雨天的,还说什么你不来她就不走,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在威胁你,你难道没感受到吗?” “万一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人家一查记录,责任全放在你的身上。。你,你这个笨蛋,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吗?” 好家伙,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都快把霞之丘诗羽视作为犯罪分子。 神崎裕还想插几句解释一下,但话音刚出,小木曾雪菜就一把打断:“你现在不许说话,你。。你听我说!” “好好好,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神崎裕真是怕了小木曾雪菜。 “不行!凭什么我要冷静?凭什么受折磨的都是我?” 小木曾雪菜抽噎着:“你才没有那么笨,你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没有人比你更聪明!” “所以你就是明知道她在威胁你,还屁颠屁颠地过去找她。” “你们才是情投意合,她有情,你有意,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插在你们两人之间的一块臭石头。” “呐,神崎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碍眼?早就想一脚踢开我了?” 有前车之鉴,神崎裕这次先沉默一会,让小木曾雪菜先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是吧?呵,我就知道,你老早就是这样想的!” 小木曾雪菜既委屈又愤怒,锤他的力度开始增加:“怪不得你不想我去找你,不希望我每天等你上学。” “你就觉得我碍眼,我烦着你了,觉得我束缚你的自由,妨碍你去找她!” “你要真是这样觉得,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也没有那么下贱,明知道你讨厌我还死命往上凑。” “只要你说一句,我马上就离开,马上就消失在你的眼前,以后都不会再烦你!” “哼~”她还委屈地发出一个鼻音,瘪起小嘴。 虽然很不厚道,但神崎裕莫名地觉得此时的小木曾雪菜有点。。有点萌。 一时忍不住,神崎裕笑出了声。 小木曾雪菜一脸惊骇地看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退,委屈到爆炸:“你还笑?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全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呵,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一副为我好的口吻,说什么会麻烦我,怕影响我。” “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想越多,越陷越深,就像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你以为我想发脾气吗!!我才不想哭,我一点都不哭!” “你说的全都是屁话,全都是骗我的鬼话!” 神崎裕连忙把她拉回来,又抱住:“没有没有,我刚刚只是觉得你很可爱。” “滚!”小木曾雪菜嘴上说滚,双手却抱得很紧:“少拿这种话哄我,可爱可爱,哪有你的霞之丘可爱。” “她那么高,胸有那么大,还长得一副狐媚样,是个男的看她都忍不住心动。” “像我这种又笨又不懂得讨好男人的,怪不得会被抛弃。” 神崎裕:。。。。。 “怎么又不说话了?又被我说中了?” 小木曾雪菜控诉道。 “额。。我觉得你还是先哭比较好。” “为什么?你很希望看到我哭?我哭你会可怜我吗?我才不用你可怜!我偏不哭。” 话音落下,呜呜呜声瞬间响起。 小木曾雪菜似乎是说累了,终于一心一意专注于哭泣。 哭的同时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 又过了好一会,哭声渐渐变得小一些,从雷霆暴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点。 小木曾雪菜抽着鼻子,可怜兮兮道:“你是哑巴吗?” “我在想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唱K可能来不及了。”神崎裕轻声道。 “呜呜,呜呜呜!!!!” “我都哭成这样,你居然还想着唱K,神崎裕,呜呜呜。” 小木曾雪菜又开始嚎啕大哭。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 。。。。。。。。。。。。。。。。。。。。。。。。。。。。。。。。。。。。。。。。。。。。。。。。。。。 第四百零二章:被狗咬一口! 通常都有那么一个真理:女人在哭的时候,尽量不要打扰到她。 不管她嘴里在说些什么,尽量保持一颗宽广宏大的心,如果有耳塞的话,那建议戴上会更好。 当然要注意不要被她发现,否则的话,哭泣很有可能变成肉搏战。 而你完全不需要生气,或者说尽量克制怒气,保持冷静。 因为事实会证明,当女孩情绪剧烈激动之时所说出来的话,都不需要你生气,当事人自己就十有八九会事后感到后悔。 女孩也是水做的,水是会流干的。 吧唧吧唧哀嚎了大一圈,林黛玉降世也顶不住这种消耗速度。 小木曾雪菜很快就只剩下抽泣和娇躯的抖动,眼泪基本上已经到了枯水期。 主要她只是需要一个情感上的宣泄,一个情绪上的释放。 而情绪释放的持续时间,往往取决于她能不能得到有效的安慰。 当神崎裕抱住她的时候,哪怕他一言不发,只要他默默承受,这个情绪就能得到缓解。 除非神崎裕跟她硬杠到底,然后甩手离开,不给她半点情绪安慰,那么小木曾雪菜大概可以默默地哭一夜都不停。 甚至可以蹲在这里默默地哭一夜,连家都不想回去。 没有持续的情绪驱动力的话,哭得再厉害也只是短暂的。 而情绪宣泄得差不多的同时,也意味着理智逐渐回归大脑,方才情急之下所宣泄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像是公开处刑般回荡在小木曾雪菜的脑海。 为了掩盖自己的窘迫和不安,小木曾雪菜只能继续延长抽泣的时间,把早已因为羞耻而泛红的小脸藏在他的胸膛。 但真哭跟假哭是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的。 至少对神崎裕来说,这不是一件难事,他少说也至少经历过数千次女孩子哭泣的场景。 熟能生巧,仅凭声音他就能判断出来哭泣的状态。 当抽泣声带上一点干嚎,只有声没有泪时,神崎裕就明白了,小木曾雪菜恢复冷静了。 这时候他就要开口打破沉默了。 揉着她的秀发,神崎裕低声道:“还去吗?” 小木曾雪菜羞恼地跺了跺脚,想抬起头瞪他一眼,但又怕他发现自己的窘养,只好闷声道:“随便你。” 话音落下,她又有点想哭的迹象。 她的确得到了情感的安慰,但那不是精神上的安慰,只是神崎裕的肢体安慰。 只是在哭的时候有个人给你抱着,恰好这个人是你喜欢的人,所以安慰效果极好,仅此而已。 你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从始至终都只是惦记着要不要去唱K! 一点都不关心我,甚至一点都不在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我都哭完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好好地哄一下吗? 小木曾雪菜其实不怎么矫情,这种情况下的求哄情绪是每个女孩都具备的本能,乃至于男孩也差不多。 “那走吧,估摸着还能唱几首。”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狡黠,作为老司机,他怎么会不清楚小木曾雪菜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但他很清楚,如果你要给予某人一样她想要的东西,你直接给的话,她的喜悦程度可能只有九十。 而你假意先不给,等她失望又委屈后再给的话,她的喜悦程度可能就变成一百。 对他来说,也许ktv才是主战场。 毕竟大晚上站在这外面,还是挺冷的。 “哦。” 小木曾雪菜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她一把推开神崎裕,然后快速转过身,熟练地从包包里迅速拿出纸巾和口红,连带一面小镜子。 神崎裕知道她不想被自己看到,但他偏要假意地凑上去。 小木曾雪菜余光瞄到,只好加快速度,同时嘟囔道:“我们保持距离,你不要碰我。” “我没想碰你啊。” 神崎裕一脸无辜。 “你。。”小木曾雪菜差点没被气死,她咬牙道:“你不许靠近我,至少保持一米的距离!” “好,好~”神崎裕得到满意的结果,立马减缓速度。 小木曾雪菜看到他这么“听话”,当即又想大哭一场。 羞恼至极,她立马转身把已经收起来的口红直接扔到神崎裕的身上。 神崎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纳闷道:“好端端的你扔我做什么?” 小木曾雪菜已经涂完口红,也擦完眼泪。 虽然眼眶还是有些肿,泛着清晰的红痕,但有口红的加持,整体上没有那么憔悴落魄。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神崎裕,作势要把手中的小镜子也扔出去。 神崎裕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东西是你的,你爱怎么扔就怎么扔。” “哼。” 小木曾雪菜冷哼一声,转身继续走。 神崎裕默默地跟着。 按照原先的计划,两人是要去ktv的。 但走到半路的时候,小木曾雪菜看到了一间酒吧,一间门牌绚丽耀眼,色彩斑斓的酒吧。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就被这种显眼的视觉效果所吸引住。 她猛地停住,停在酒吧的门前,脸上神色闪烁,似乎在犹豫,也似乎在思考。 神崎裕悄咪咪地走到距离她只有一米的地方,轻声道:“怎么停住了?累了?” 小木曾雪菜本来还有点犹豫,但听到他的话豁然转身,指着酒吧道:“我要去这里。” 神崎裕“大惊失色”:“不是去唱K吗?” “我改主意了。”小木曾雪菜眯起眼,语气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咳咳,酒吧不适合你。”神崎裕小声道。 小木曾雪菜皱起眉头:“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多少?” “还剩下大半个小时左右吧。” “很好,那你还有大半个小时是属于我的,我说我要去酒吧,现在就要去!” 小木曾雪菜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你会喝酒吗?” 神崎裕问道。 “我不知道。”小木曾雪菜回答得也很诚实。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喝酒,因为她压根就没喝过酒。 连啤酒都没有喝过。 “你不知道还想去酒吧?”神崎裕叹了叹气,有些“无语”。 “总有第一次,反正我也一直都想去酒吧,今天天气不错,就今天去!就现在!” 小木曾雪菜迎着神崎裕走去,步步紧逼,试图这样来增加她的“威严度”。 神崎裕步步后退:“我觉得你还是要冷静一点,酒吧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里面鱼龙混杂,万一你喝醉了。。。” 啪嗒。 小木曾雪菜咬牙:“你退什么!” “哈?不是你让我和你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吗?”神崎裕眨眨眼,带着三分委屈和六分茫然,以及一分被藏得很深的得意。 小木曾雪菜现在的眼神差不多是想杀人,而且专门想杀神崎裕一个人。 “你不用关心我,我也不用你关心。” “你还是去关心你的霞之丘诗羽吧,她值得你关心,我不值得,我一点都不重要!” 小木曾雪菜语气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本就浓重的鼻音与哭腔配合起来,惹人怜惜与心疼。 她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暴露对他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道: “反正你还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属于我。” “我现在就要进去,你要是不想,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要管我!” 她转过身毅然走向酒吧,一步比一步坚定,没有半点要回头的意思。 唉~ 神崎裕站着不动,没有要跟过去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小木曾雪菜肯定会回来。 一分钟之后,小木曾雪菜果然回来了。 她灰溜溜地回到原地,继续跟神崎裕保持至少一米的距离。 她看一眼他,转过身,蹲在地上,把小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怎么了?”神崎裕憋住笑意,明知故问道。 小木曾雪菜抽噎道:“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哈?” “那个。。那个保安,他说。。他说要检查我的证件,未成年人不允许进去。” “我说。。我已经成年了,他说不信,他说看着我就像是高中生。。呜呜呜~” 神崎裕差点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你的确是高中生啊。”他轻声道。 小木曾雪菜愣住片刻,旋即抽噎得更大声:“你滚,你也不帮我,你也只会欺负我~”、 “你走吧,剩下的大半个小时我不要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呜呜呜呜~ 神崎裕没有动,就站在她身旁,默默地看着她。 但他也不出声。 没一会儿,小木曾雪菜闷声道:“你不会真的走了吧?” “喂?” “神崎裕,你真的走了?” 她慌张地抬头,直面碰上他带着戏谑的笑脸。 小木曾雪菜眼眶又蓄满湿润的泪珠,小嘴撅得老高。 神崎裕也缓缓蹲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她擦拭眼泪,轻声道:“真的想去酒吧?” “嗯。”小木曾雪菜委屈地点点头。 “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不上了,我不读了!”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什么心理准备~” “万一喝醉了,可能会发生一些危险的事情。” “比如呢?” “咳咳,你知道人喝醉了,就容易,是吧,我还是一个男生,血气方刚的,正值旺盛期,咳咳。” “哦,那你就来吧,我反正也不打算找男朋友,也不打算结婚,大不了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神崎裕:。。。。。。。。。。。。。。。。。。 。。。。。。。。。。。。。。。。。。。。。。。。。。。。。。。。。。。。。。。。。。。。。。。。。。。 。。。。。。。。。。。。。。。。。。。。。。。。。。。。。。。。。。。。。。。。。。。。。。。。。。。 第四百零三章:酒与欲! 这一通也不知道是乱说还是认真发言,反正神崎裕是被唬住了。 他拍拍屁股起身,然后伸出手:“起来。” 小木曾雪菜嘟嘴歪头。 “快点,带你去喝酒。” “这里不让进,他要出示证件。”小木曾雪菜委屈地重复一次。 “又不是只有这一间酒吧,我带你去另外一间给进的。”神崎裕笑声道。 小木曾雪菜抬头瞄了一眼,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底忽而又有点怂:“真去?” 神崎裕皱起眉:“你耍我?” “没有。”小木曾雪菜耸耷着小脑袋,小声地嘀咕道:“你确定你带我去的是正规的酒吧吗?” “我听说一些不正规的酒吧里面乱糟糟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神崎裕没好气道:“正规的酒吧里面也乱糟糟的,在酒精和灯光的渲染下,正常人也会变得疯狂。” “我。。我只是想喝酒。”小木曾雪菜弱弱地说着,小手不自觉地将指尖缠绕在一起。 她紧张了。 熟悉小木曾雪菜的神崎裕很轻易地就能通过她的肢体表现察觉到她的真实情绪。 “对啊,只是喝酒,要不然你想干嘛?” 神崎裕反过来推销道:“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没有那么吵,而且还有包间,不会给别人看到。” “安全又隐秘,你可以放心。” “哦~”小木曾雪菜闷闷地应了一声,但还是蹲着不动。 “我说你今天是故意来折磨我的吧?”神崎裕假装气恼道:“先是说去ktv唱K,走到一半又不去了,又说去酒吧。” “我现在带你去了,你又磨磨蹭蹭,犹犹豫豫。” “我。。我没说不去啊。”小木曾雪菜真的没有去过酒吧。 她刚才确实是有一点一时兴起,加之神崎裕从旁刺激,她一时冲动才说要去酒吧。 现在吹了风,回了神,冷静下来,就开始担忧。 倒不是怕酒吧里面的乱象,她相信神崎裕会保护她的。 只是她没有去过,难免有点紧张。 人嘛,第一次都会紧张。 “没说不去干嘛不动?等着我抱你啊。”神崎裕调侃道。 “呵。”小木曾雪菜翻了翻白眼。 “那你是怕了?” 神崎裕又蹲下来,沉声道:“不过怕也很正常,你刚刚说没去过,第一次去的话,唔,确实,我能理解。” “那我们还是去唱K吧。” “不行!”小木曾雪菜这时候就站起身,双手叉腰:“我才没怕。” “我只是走得有点累,就蹲下来休息一会而已。” “现在可以了,走吧!” 言毕她就扭头迈开脚步,神崎裕看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道:“你认识路?” 小木曾雪菜猛地一愣:“不。。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走什么。” 神崎裕快步走到她跟前,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跟着我。” 小木曾雪菜瘪嘴不满道:“说了,别碰我!” 神崎裕懒得理她,直接拉住她的小手往前走。 小木曾雪菜当然要假装出一副抵抗的样子,然后再“迫于 ”神崎裕的强横,无奈之下才被他牵着走。 没错 ,绝对不是自己想要勾引他! 呼~ 小木曾雪菜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絮乱。 喝酒。。 这个是在她原先的计划之中。 只是她原本是打算在ktv喝酒,如果ktv不给,就直接去他家喝。 但实际上,从方才开始神崎裕连续冷落的态度严重地打击了小木曾雪菜的积极性,也打击了她原先的信心。 她怀疑如果ktv不给喝酒的话,那自己根本没理由去他家。 毕竟他对自己都那么冷淡了~怎么可能还会愿意。。。 所以,综合考量之下,小木曾雪菜就想到了酒吧。 在十二点之前能完成计划的,似乎只剩下酒吧这么一个选择了。 不过起初这只是一个待定的方案,直到走到酒吧门前的时候才犹豫要不要实行。 不管了,反正自己是被他强行拖着去的。 什么都不关自己的事。 小木曾雪菜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跟着。 没一会儿,两人就步行来到神崎裕口中的酒吧。 又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门店,熟悉的保安。 但这种熟悉只是对于神崎裕来说。 对于小木曾雪菜来说,这个地方有些偏,周围都黑漆漆的,她很怕。 加上刚才有过被保安拒绝的经历,小木曾雪菜此时只能紧紧地缩在神崎裕身后,看他有什么办法解决。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钱包,然后拿出一张类似信用卡之类的卡片。 那两名保安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就毕恭毕敬地给神崎裕放行,其中一位还走在前头,为他带路。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刚走进去,一个疑似酒吧经理的中年男人就走过来,他接过保安的任务,但态度还是一样地毕恭毕敬。 不过小木曾雪菜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东西所转移。 比如说:酒吧内昏暗多变的光线,到处都弥漫着烟雾与酒味的空气,吵闹到让她感到严重不适的音乐,还有舞池上紧贴着,正在肆意摆弄身躯的男女酒客们。 小木曾雪菜注意到一个细节:酒吧内似乎大多数男性都是中年,至少看上去都是三十岁起步。 而年轻的男孩也不是说没有,只能说寥寥可数,就这寥寥可数里面有不少都是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反观女性这边,看上去超过三十岁的才是屈指可数的。 她们绝大多数都很年轻,甚至小木曾雪菜怀疑她们跟自己的年龄都所差无几。 并且穿着上大多都相对暴露,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那么耀眼,如在满布鲨鱼的海域洒下腥味的血液,无时无刻都刺激着人本能的欲望。 并且她们似乎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小木曾雪菜看到不止一个女孩在刻意地勾引,卖弄着自己的娇躯。 更有一些已经躲在角落处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一点也不忌讳。 这。。这。。 倘若不是神崎裕在她身旁,她现在就想逃走。 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也从未见过这种地方。 她知道世界是存在黑暗的面,但没想到会黑暗得这么赤裸。 或者也不是黑暗,只是一个与她所接触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没有公平道德,只有赤裸裸的欲望与金钱。 眼前的每一处景象,都对小木曾雪菜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如在耳畔如雷声般轰动的音乐,正在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理智。 她似乎有点理解神崎裕方才说的话。 在这种环境下,的确很难保持绝对的理智与冷静。 她不敢再继续看,只能紧紧地搂住他的手臂,一点也不敢松开。 她好怕,好怕他在这里把她松开。 神崎裕当然不会松开她,他已经将她搂住,搂在怀里,尽量让她规避这些。 但他也是有意地让她见识一些东西,一些不同于她所日常接触的,更赤裸,更直接的东西。 经理没有在意他怀中的小木曾雪菜,半点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她身上。 这种事对于神崎少爷这种身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司空见惯,在正常不过。 而且就他了解,少爷已经很克制了。 有些别的公子哥,一晚上就能换好几个,每次都玩得不重样。 至于说小木曾雪菜,她的确是极其美丽的女孩,全场也许都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孩,唔,除了在吧台的某位少女。 但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经理已经充分地认识到美色只是一种诱惑与堕落,而不是值得欣赏的艺术。 经理也知道神崎裕不喜欢这种气氛,便急忙地把他带到最深处的包间。 两人眼神交汇一下,不需要言语交流,经理便自觉地离开。 啪嗒。 把门关上,喧闹的声音瞬间被驱散大半。 神崎裕松开小木曾雪菜,饶有兴致道:“看来这个包间隔音不错。” 小木曾雪菜坐在沙发上,光线依然是昏暗的,她白皙的小脸耀眼如月芒。 而她眼眸中却有着掩盖不住的慌乱与不安。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经理亲自推着车,把酒放到包间内,然后又离开。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勉强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着在包间内正在嗅着酒,熟练开酒的神崎裕,小木曾雪菜吞了吞唾沫,涩声道:“你。。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你也很恭敬。” “你。。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 。。。。。。。。。。。。。。。。。。。。。。。。。。。。。。。。。。。。。。。。。。。。。。。。。。。 第四百零四章:喝!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先把手上的酒给打开。 砰得一声,盖子掉落,冰冷的雾气沿着仅有的出口往外直冒,深红色的酒液淅淅沥沥地落在两个杯间。 三块冰叮咚砸下,深红色的酒液顷刻间被洗涤般褪去深彩,徒留淡妆的胭脂红。 神崎裕拿起酒杯晃了晃,轻笑道:“这酒的颜色,倒是跟你的口红色差不多。” 小木曾雪菜没有理睬,又问一次:“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小木曾雪菜目如鹰隼,锐利而蕴含着冷冽。 她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神崎裕,但至少有个五成,毕竟自己从中学开始就跟他相识。 她也很清楚神崎裕对她隐瞒了很多,或者说有很多属于他的过去,她是完全没有参与过的。 这种自以为的了解,五成的概念更是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基于她自己的主观而给出的一种判断。 但现在,小木曾雪菜似乎要把这种判断给推翻,重新再推导一次。 五成? 貌似连五成都没有呢。 至少在她的料想中,神崎裕会有很多隐瞒她的过去,但她却从没想过他有可能会是这里的“常客”。 方才进门时,酒吧内的乌烟瘴气就深深地冲击到小木曾雪菜的三观。 此情此景之下,她很难不怀疑与神崎裕这份羁绊之间的“纯粹”性。 沉溺嬉玩者,感情也很难纯粹。 “那怎么样才叫经常?”神崎裕问道。 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闷声道:“不知道,但你好像一点都不陌生,也不害怕。” “至少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神崎裕咧嘴一笑:“当然不可能是第一次,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带你过来。” 他拿着两个酒杯,慢悠悠地走到小木曾雪菜旁坐下:“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不会让你冒险。” “一点危险都不行。” 淡红的酒液与他清澈的眼神形成剧烈的反差,这一刻甚至比酒吧内的乌烟瘴气更冲击小木曾雪菜。 “别那么紧张,好吗?” 神崎裕见她还背着自己的单肩包,小手攥紧肩带,便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小手慢慢放松下来。 将她的单肩包放下,放到一旁。 他将酒杯递给小木曾雪菜:“喏,你想要的酒。” 小木曾雪菜轻轻地推搡一下,瘪嘴道:“别逃避我的问题,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哎呦,我和你认识多久了啊。” 神崎裕想了想,问道。 “我在让你回答,不是叫你问我!”小木曾雪菜不满道。 “我常觉得友谊的积累并不在乎时间的长久,而在于两人是否情投意合,你不相信我吗?” 情。。情投意合? 那不是情侣吗? 小木曾雪菜翻了翻白眼,接过他手中的酒:“我把它喝完,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我怕你今晚都喝不完了。” 神崎裕有些不信,带着些许狭促地打趣一笑。 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也不烈,但也不是小木曾雪菜这种纯新手能驾驭的。 小木曾雪菜瞧见他的戏谑,便咬咬牙,闭上眼眸张开小嘴。 淡红的酒液顺着洁白的杯子慢慢地流进她的唇。 她修长的玉颈在微微蜷缩,喉咙也在紧闭,仿佛承受不住酒的怪味与刺激。 小木曾雪菜表情也有点狰狞,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喝这种酒。 但她硬生生止住想吐出来的念头,强行把所有酒液咽下。 直到酒杯空空如也。 呼~ 她深呼吸一下,觉得自己的鼻腔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酒味,喉咙跟小腹就跟在燃烧一样。 神崎裕接过她的杯子,轻声道:“酒不是这样喝的,小心呛着你。” 小木曾雪菜缓一缓,扭头道:“我喝完了,你告诉我吧。” “哈?我有答应你吗?” 神崎裕“惊愕”的看着她,满脸无辜。 “你。。”小木曾雪菜皱起眉,翘起双手恼怒道:“不讲信用的混蛋。” 她似乎气不过,问道:“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多久。” “十五分钟。”神崎裕拿出手机看一眼。 “好,还有十五分钟。”小木曾雪菜侧过身,一本正经道:“也就是说还有十五分钟,你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你现在不要说话。” 神崎裕做出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看着小木曾雪菜起身。 她直接走到推车旁,想把小推车上的所有酒都一一搬过来。 神崎裕似乎意识到她想做什么了。 他也连忙起身,试图阻止。 但刚靠近就被小木曾雪菜推开。 她轻声道:“十五分钟,不是吗?” 神崎裕见她眸间闪烁的坚定,知道是阻止不了的。。 他回到原位,看着她把所有的酒都搬过来,搬到桌面上。 小木曾雪菜学着神崎裕方才开酒的姿势,笨拙但坚定地把每一瓶酒的盖子都打开。。。。。 各种酒味顿时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异常刺鼻。。。。 “现在,我们都不要说话了。” 小木曾雪菜指着那一列被打开的酒:“我只想和你喝完它。” “你一半,我一半。” 神崎裕面露犹豫,正欲开口,但再次被打断。 小木曾雪菜直接捂住他的嘴,泛红的脸颊带着一丝癫狂:“不要再跟我说什么酒不是这样喝的。” “或者说这样喝对身体不好,你不要再关心我了!” “我不想听到你说这种话,我甚至都不想再听见你的声音。” “我们十五分钟把这些酒都喝完,喝完就走,各回各家,我再也不打扰你。” 她握住他的手:“你不要再给我使什么花招,我已经累了,你知道吗?神崎裕,我真的已经累了。” “就当做是一个告别,你让我好好地喝一次,最好醉到不省人事,好吗?” 她哀求地看着他,眼眶渐渐蓄起湿润。 神崎裕无奈地点点头,把酒杯递过去。。。。 “好,很好,我很开心,这是你今晚唯一听我话的一次。” 小木曾雪菜展露许久不见的笑颜。 她快速地帮两人的酒杯都倒满,然后拿起她自己的酒杯。 “我先喝。” 言毕,她就仰起头,吨吨吨的再次把酒杯掏空。 “到你了。” 她看着他。 神崎裕二话不说,也拿起酒杯一杯饮尽。 “第一杯,这是第一杯。” 小木曾雪菜又拿起酒瓶,再次把两个酒杯倒满。。。。 平时的温和已经完全消失,但也没有刻意流露出来的冷冽。 在昏暗光线下的小木曾雪菜,精致的五官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决然。 她是认真的。 没有任何试探或许小心思,完完全全就只是想喝酒,想喝醉。 很多人喜欢喝酒,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心中有太多事无法说出来。 老憋着,就会生病。 酒精可以麻痹自己,可以让自己不去再想,可以让自己短暂地处于不需要思考的完全放松的状态中。 小木曾雪菜不想让自己生病,她想释放,全部都释放出来! 神崎裕保持着沉默,只是默默地陪着小木曾雪菜。 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瓶都快要见空。 其实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小木曾雪菜就已经有点喝不下去了。。。。 神崎裕看得出来。 只是小木曾雪菜不想他说话,更不需要他提醒。 她很逞强地继续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不给神崎裕一点休息的时间。。。。 一杯接着一杯,完全没有停歇。 当第一瓶酒被完全喝完,一滴都不剩下时,神崎裕就知道,正戏现在才开始。。。。 。。。。。。。。。。。。。。。。。。。。。。。。。。。。。。。。。。。。。。。。。。。。。。。。。。。 。。。。。。。。。。。。。。。。。。。。。。。。。。。。。。。。。。。。。。。。。。。。。。。。。。。 第四百零五章:我也喜欢你啊! 第一瓶酒喝完。 小木曾雪菜俏脸已如桃花,于白霜间绽放红色的华彩,尤其是两侧的脸颊,通红通红的,像是被冻过一样。 醉态已经浮现,眼眸迷离之间,连人都显得摇晃不定。 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这样连续高强度的喝酒压根不叫喝酒,这叫灌酒。 哪怕是酒量再好的人,也扛不住这种喝酒的方式。 真当酒是白开水啊? 就算是白开水,在短时间内连续灌几瓶白开水都会感到肚子涨,更何况是酒。 好在只有一瓶,但这一瓶大概也是小木曾雪菜的极限了。 喔,应当是半瓶才对,还有半瓶落在神崎裕的肚子里。 小木曾雪菜颤颤巍巍地伸手,想去拿起第二瓶酒,神崎裕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缓一缓吧。” “缓~缓什么!”小木曾雪菜突地提高音量,小手拍开他,娇哼道:“还没有喝完呢~才第一瓶而已。” 她拿起第二瓶酒,但意识已经逐渐涣散,连眼前的酒瓶都看得不清楚。 “诶?” 小木曾雪菜使劲地眨着眼,酒瓶往下一倒,淡黄色的酒液没有落入空空的酒杯,在她摇晃不定的小手指挥下,酒液只有三分之一在酒杯里。 剩下三分之二,全然都落在了无辜的桌面上。 液体顺着桌面上的纹路慢慢流淌,直至滴落地板,滴在她的小白鞋上。 神崎裕看得好笑,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别抖了 ,再抖酒就全洒了。” 小木曾雪菜不满地娇嗔一声:“才没有抖~你看酒不是全落在杯子里了吗?” 她特意拿起酒杯晃了晃,其实只有一半。 “诶。。怎么少了点,好像 。” 小木曾雪菜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但也没有去深究,抬头就是一饮而尽。 “到你了!嘿嘿。” 她自己喝完这一杯,然后给神崎裕倒酒。 神崎裕拿起酒杯:“我自己来就行。” 小木曾雪菜不忿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觉得我倒的酒不好喝吗?还是我倒的酒有毒?” 神崎裕心想按照你这个倒法,等会刷地板的时候,拖把都不用沾水。 “既非不好喝,也不是有毒。”神崎裕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但他也不能全哄着小木曾雪菜来。 处于半醉状态下的女孩其实才是最好玩的。 因为你可以很轻易地从她们的口中得到你最想知道的问题的真实答案。 “那。。那为什么~”小木曾雪菜软糯地呜咽,旋即又转变为冷冽的蔑笑:“我知道了,你是。。你是不想喝我倒的酒。” “那我自己喝!” 小木曾雪菜愤愤然地推开他的杯子,自己干脆也不倒到酒杯里。 她极其豪迈地拿起酒瓶就往自己的嘴里吨吨吨。 这可把神崎裕吓得够呛,按照这架势再喝下去,他真的要带小木曾雪菜去医院洗胃。 酒精中毒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 “诶诶诶,冷静点。” 神崎裕连忙拿住酒瓶的末端,不让她如愿。 小木曾雪菜见他阻扰,火气蹭得就冒起:“冷静点冷静点冷静点,你只会说这句话吗?” “每次都重复这种无聊的话,我自己不知道吗?” 她似乎来劲了,把酒瓶放下,转过身对着神崎裕:“你知道你现在应该说什么吗?” “什么?” 神崎裕嘴角微翘,笑眯眯地看着小木曾雪菜,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小木曾雪菜满意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拍着他的肩膀:“哄女孩子不是这样的,不要和女孩子讲道理才是呢。” “你要说,我很心疼,不要喝了。” 神崎裕打了打寒颤:“有点肉麻。” “嗯?” 小木曾雪菜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你再说一次!” 神崎裕保证他重复一遍的话,小木曾雪菜当即就会咬过来。 于是他又做出闭嘴的手势,但这个回答小木曾雪菜也不满意。 她用小脑袋不乐地撞了撞他的胸膛,然后直接把手中的酒瓶扔掉,还剩下不少的酒液直接睡在地板上。 神崎裕还没来得及收拾,小木曾雪菜双手捧起他的脸。 “快说 ,你很心疼,不要喝了。” 她红着脸,全然都是酒精的刺鼻,不见少女的羞涩,但眼神却是异常的认真。 神崎裕一字一句地重复:“你很心疼,不要喝了。” “唔~不是我很心疼,是你很心疼!!!”小木曾雪菜呜咽地摇摇头,煞是可爱地掐住他的脸:“再说一次。” “对啊,你很心疼。” “不对!笨蛋,是你很心疼!” “没错啊,你很心疼。” “啊啊啊。。”小木曾雪菜委屈又不耐烦地低哑叫起来,双手摇着他的身躯:“是你很心疼我。” “哦?你不心疼我吗?”神崎裕也抬起手,轻轻地抚摸她发烫的小脸。 不知道为何,他的手抚上的瞬间,小木曾雪菜娇躯就不自觉地颤抖一下。 她目光闪躲,扭头撇嘴道:“我心疼你干嘛,你没病没痛,也没什么伤心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大美人陪着你,你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你就是不想心疼我,不理你,还是喝酒好。” 小木曾雪菜越说越气,甩开他之后,又想去拿桌面上的酒。 神崎裕一把把她拽过来,揽在怀里:“你还是安分一些,别糟蹋酒了。” 被他抱着的感觉是很好的 ,小木曾雪菜很喜欢。 但他说的话就很不好,她很讨厌! 她自然是百般抗拒:“糟蹋个屁,我自己会给钱,我要把这里所有的酒全都买下来,然后全部喝光!” “知道你有钱,但也不能这样挥霍吧?”神崎裕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打趣道。 “关你屁事,你又不心疼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的好朋友诶。”神崎裕柔声道。 “好朋友?”小木曾雪菜眯起眼 ,似乎想将眼前的人看清。 她努力地看了一会,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喔,裕君,的确是呢,我们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神崎裕正欲点头,但小木曾雪菜转口又开始反抗:“朋友个屁,本小姐这么用心地对你,你就当我是朋友?” 她抗拒的同时,还下意识地打了一个饱嗝,配上红得发烫的小脸与迷离的憨态。 神崎裕心头一动,将她抱紧:“你酒量好差,不过你喝醉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我才不要可爱,我要。。我要 。。” 小木曾雪菜嘻嘻一笑:“我要当勾引人的妖精,我要勾引你。” 迎着她迷离中又蕴含些许真挚的目光,神崎裕一时间都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别说胡话。” 他轻声道。 “什么胡话~”小木曾雪菜不满地皱起眉:“霞之丘诗羽勾引你,你就答应了。” “我勾引你 ,你就说我在胡话 ,你果然还是更喜欢她。” 她一把推开神崎裕,然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神崎裕赶紧起身想扶住,奈何酒精越发深入她的大脑,将她的理智与身体控制能力都逐渐麻痹。 她所剩下的,只有积累在意识深处的执念。 于是小木曾雪菜再次推开他,把他推到沙发上。 小木曾雪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不服气:“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跟狐狸一样吗?” “不就看起来魅惑一点吗?哪里比得上我!” “今天我就让你瞧一瞧,我。。我才不会输给。。她。” 她吧唧吧唧地吐槽,小手慢悠悠地解开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神崎裕没有阻止,只是捂住眼睛,然后露出两个缝隙:“使不得,使不得。” 小木曾雪菜只是半醉,不是全醉。 他这掩耳盗铃的态度落在她眼中,真是气得她银牙暗咬。 神崎裕眨着眼,似乎在等待着小木曾雪菜脱。 小木曾雪菜也一咬牙,现在喝醉的她可容不得半点刺激。 脱就脱,怕什么!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纽扣一个个被解开,衬衫所露出的缝隙也越来越宽敞。 一抹惊人的白,如照入黑暗的月华,如此耀眼。 而白嫩的肌肤上还染着层层诱人的红,不知是因为酒精的催化作用还是因为羞涩。 直到所有纽扣都解开,小木曾雪菜故意等了一会,想看看他到底来不来阻止一下。 这个时候,神崎裕只是把捂住的双手换成两个“望远镜”手势。 更可恶了! 小木曾雪菜心一狠,行,既然你不在乎,你想看,那我就全脱了,让你看个清楚! 她一把脱掉衬衫,原先半遮半掩的白嫩胴体如破开乌云的皎月,从锁骨到小腹,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清晰。 只剩下烙着花纹的白色内衣bra。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但依旧按兵不动。 小木曾雪菜也傻了。 她微微咬着牙,似乎在等他阻止。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没等来他的阻止,反而等来他的调侃。 “勾引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吧?” 小木曾雪菜眼圈瞬间泛红,行! 她小手立马挪到身后,按住bra的扣子 ,毫不停顿地响起拉链声。 来真的? 神崎裕起身一把把她按住:“别冲动别冲动,我只是开个玩笑。” “滚开,你不就是想看吗?我今天给你看!” 小木曾雪菜情绪上来,委屈充斥着她的心扉。 他不给,她就硬要解开它。 而神崎裕当然不会让她解开,使劲阻挠。 两人就此交缠在一起。 “你走开,少给我装什么好人!你这个混蛋。” 小木曾雪菜生冷地呵斥着,一怒之下,甚至抬脚狠狠地撞了一下神崎裕。 神崎裕吃痛地往后一退,直接倒在沙发上。 小木曾雪菜心中甚是解气,直呼活该,然后站在原地咯咯直笑,笑声清脆至极。 而他,纹丝不动。 好一会,她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眸中的醉意也被不安与恐慌取代:“喂?” “神崎裕,你别想装死,我。。我不会上当的。” “喂?” 小木曾雪菜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好似真的受了伤晕过去一般。 不会吧? 他。。他真的受伤了? 小木曾雪菜本来还泛着红润的小脸顷刻间变得煞白。 她连忙走过去,凄声道:“裕君?你怎么了?你。。” 她小手焦急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想检查一下伤势,看看自己刚刚是不是踢到了不该踢的部位。 他还是没有反应,小木曾雪菜越想越急,脸色愈发苍白。 她心底那叫一个懊悔,好好地怎么就下重手了呢!!! 呜呜呜呜。 这绝非是她的本意,这。。 计划才刚刚开始啊!! 倘若神崎裕今晚真的因为她而受伤晕倒,待他清醒过来。。 今晚早就过去了。 而两人。。怕是在本就有矛盾的情况下,更添新的隔阂。 “你不要吓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 越说越急,情急之下,她忍不住泛起泪珠,一颗颗往下直落。 就在此刻,在她背后,一只大手缓缓抬起。 “啊~” 小木曾雪菜惊呼一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神崎裕的大手揽住。 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时,神崎裕已经压在她身上。 而那人,那个装死的混蛋,脸上正挂着得意与戏谑的表情。 小木曾雪菜呆呆地看着他,虚惊一场并没有令她安心,反倒进一步刺激了她的情绪。 哭声响起,小木曾雪菜泪如雨下。 她呜咽地哀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为什么你不去欺负她?” “她喜欢你,我难道不是喜欢你吗?” “我也喜欢你啊!神崎裕!” 。。。。。。。。。。。。。。。。。。。。。。。。。。。。。。。。。。。。。。。。。。。。。。。。。。。 。。。。。。。。。。。。。。。。。。。。。。。。。。。。。。。。。。。。。。。。。。。。。。。。。。。 第四百零六章:情深意切! 这不是小木曾雪菜第一次对神崎裕说她喜欢他。 早在之前,她就已经跟他说过。 只是那次的时机选得实在有些糟糕,所以毫无疑问她输了。 至今她仍是耿耿于怀那次的失败。 可以说今天小木曾雪菜所做的一切,既带有一丝决然的绝望,也带着深藏的试探,以及满腔的不甘心。 借着迷醉的酒意,小木曾雪菜大大方方地再一次告诉他。 她喜欢他。 然而令她有些失望的是,神崎裕的反应很平淡,平淡到甚至可以称之为没有反应。 气势这种东西,往往在打头阵失败之后就会迅速下跌。 为了弥补自己的胆怯,小木曾雪菜很自然地就选择另外一个方法来给自己增强信心。 修长的小腿悄悄地缠住他的腰,而小手则是绕在他的后颈处。 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痴痴地凝视着他,并且不断地用力,让他更靠近自己。 此刻她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bra,随着两人身体的碰撞与挤压,神崎裕能清晰地感受到抵在胸膛处的柔软。 这才是真正的勾引。 小木曾雪菜贴着他的脸颊,微微呼出的热气拍打着,流窜着,与她喃喃的细语一同。 “我喜欢你,神崎裕。” 又是一次表白,尚未待神崎裕做出反应,小木曾雪菜自己就有些动情。 她失神地吻着他的颈,让小手去抚摸去他的喉结,抚摸他的头发,抚摸他的脸颊。 少女情真意切的告白,吐气如兰的低语与处女的淡淡清香合并为一体,借着迷醉的酒精味弥漫于空气。 暧昧的情火与缠绵柔软的娇躯几乎是顷刻间就点燃了神崎裕的火焰。 这是荷尔蒙的气息,是世间动人而致命的毒药。 “我。。我说我喜欢你!” 他还是没有反应,小木曾雪菜的酒意很快就继续上头。 面对他的“木讷”,她非要得出一个答案不可! 她不许他沉默。 “不说话是吧?那就我一遍遍地重复给你听!”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超级无敌喜欢你这个混蛋!” “我。。唔。。嘤~” 小木曾雪菜情绪刚转入恼怒,立马就变成羞恼。 神崎裕的大手毫不犹豫地就攀上她柔软的酥胸。 “行了,我听见了。” 神崎裕噙着痞笑,满是狭促地凝视着满脸红霞的小木曾雪菜。 还隔着一层薄薄的阻挡,但这丝毫不影响神崎裕用手来精确地丈量出她的规模与形状。 尽管小木曾雪菜的规模并不算雄伟,比霞之丘诗羽在尺码上还稍逊一筹。 但小木曾雪菜的酥胸形状却是极佳的竹笋型,恰好一只手能将其完全掌握,并且能充分地进行把玩,如同在打磨核桃一样。 而此刻他也正如把玩核桃一样,将小木曾雪菜的酥胸完全掌握在手上。 他肆意地揉捏着,小木曾雪菜呼吸渐渐急促,却顾不上他的轻薄。 她委屈地咬住他的脖子,随后又讨好般地舔了舔,低哑道:“你不喜欢我吗?” 她的声音像是在大街上摇着尾巴,向行人乞求的哀犬所发出的呜咽声。 小心翼翼中饱含着一丝期待,又害怕被拒绝的不安。 “你说呢?” 神崎裕无需通过言语来回答,他的侵犯就足以证明他的态度。 小木曾雪菜在酒意的熏染下,她的理智其实早就不剩下多少,再加上欲望与荷尔蒙的糅杂,她现在只觉得很热很热。 热到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都脱光,然后赤裸着与他拥抱在一起。 “你喜欢吗?” 她的小手颤巍巍地握住他另外一只手,然后勇敢地指引着他的手,攀上自己另一侧的酥胸。 她能感受到,这是他对她喜欢的唯一清晰证明。 “这是一个多选题吗?”神崎裕当然不客气,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你可以选一个来回答。”小木曾雪菜亲昵地舔着他的脸,越来越像是撒娇的小犬。 “你喝醉了。” 神崎裕眼眸中的火焰渐渐消失,他微微轻叹一声,双手似要离开她的敏感高地。 “我没醉!!” 小木曾雪菜完全无法这个回答。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点也不让他离开,她咬牙狠声道:“你已经碰过我了,你要负责!” “咳咳,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神崎裕舔了舔嘴:“我是被逼的。” 小木曾雪菜死死地看着他,方才那弥漫全身的热火,以及暧昧旖旎的气氛仿佛一下子就通通不见。 她好冷,像是置身于极地,置身在最深处的海底,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阳光与温暖。 天堂与地狱,冰与火,只在一瞬之间。 他的越发冷静,让小木曾雪菜彻底失去所有的勇气。 她呜咽道:“你和她在一起了吗?” “谁?” “呵,到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打哑谜吗?”小木曾雪菜冷笑道。 “没有。”神崎裕想了想,表情复杂道:“我和诗羽的关系有点复杂。” “复杂?”小木曾雪菜嗤笑道:“你该不会连她也抛弃了吧?” 神崎裕默然。 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慌:“你真的把她抛弃了?” “不要动不动就用抛弃这个词。”神崎裕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的琼鼻:“我连你都没抛弃过,都是你单方面觉得。”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他只要态度稍微软一点,小木曾雪菜立马就不敢和他对着干。 “你回来之后对我那么冷漠,我哪敢靠近你啊。” 神崎裕叹气道。 “你觉得是我的错?”小木曾雪菜更加委屈:“还不是因为你吗?”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 “回到学校也是,你跟她打情骂俏的,有考虑过我吗?” 神崎裕微微摇头:“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以为。。我以为是你想清楚了。” “我能想清楚什么?”小木曾雪菜偏过头,小手忍不住掐住他的腰:“你觉得是我抛弃你,对吗?” 神崎裕洒然一笑:“你还是第一次对我态度那么差呢,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都没有对我摆过那么臭的脸色。” “哼~那也是你的错。”小木曾雪菜心虚地嘟囔道:“你又不肯来找我,我难道每次都要乖乖地找你吗?” “我在你面前已经够没尊严的了!” “我对你那么冷淡,无非就是希望你能主动来哄我一下而已,你真以为我舍得和你变成陌生人吗?” 小木曾雪菜说着说着就带上哭腔,眼圈也泛红:“我每次都在等你,你每次都不来找我。” “跟你说狠话的时候,我自己的心都像是放入搅拌机一样,我痛得都不能呼吸,却还要维持表面的面子。” “就像是刚刚,我都约你去看电影了,你不哄我就算了,居然还直接睡着。” “你说。。你说。。我能怎么办?” 眼泪随着呜咽声落下,小木曾雪菜又一次哭了出来。 “以前你都不是这样的,以前每次你都会哄我,都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我不用说,只需要一个小暗示,一个小眼神,你就懂我的。” “现在呢?什么都变了。” “你还是懂的,你还是懂我在想什么的,但你不愿意去做了,是你变了!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咳咳咳。” 小木曾雪菜说得有些急切,夹杂哭泣与眼泪,一时间居然又呛了几下。 她剧烈地咳嗽着,神崎裕连忙拍着她的后背。 忽而,她握住他的手,勾起一抹浅笑:“其实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 “刚刚你帮我系鞋带的时候,我感受到了。” “但今晚。。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时刻,让我感觉我还拥有你。” “你让我很失望,你知道吗?” 但她很快就重新抱住他,小脑袋缩在他怀里,不停地蹭。 “但是没有关系喔,我还有耐心,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耐心,我对你有无限的耐心。” “我一直都在等你主动,等你来哄我。” “但你不要一直都无视我,一直都装不知道,一直都回避我,好不好?” “你这样我真的好难受,难受到。。我想去死。” “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神崎裕心跳一窒,捂住她的嘴,认真道:“别说胡话,也不许你想。” 小木曾雪菜笑颜绽放,笑眼如月般弯起。 “那你喜欢我吗?” 她又一次问道。 神崎裕表情温柔,低声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那你怎么不吻我?” 小木曾雪菜软糯地撒娇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吻我诶。” 她闭上眼,红唇微张,等待着。 等待着。 永远地等待着。 。。。。。。。。。。。。。。。。。。。。。。。。。。。。。。。。。。。。。。。。。。。。。。。。。。。 。。。。。。。。。。。。。。。。。。。。。。。。。。。。。。。。。。。。。。。。。。。。。。。。。。。 第四百零七章:述衷肠! 娇嫩的红唇近在眼前,不时地挥洒出迷离诱人的清香与热气。 小木曾雪菜似嗔而夹杂娇媚与羞涩,紧闭的双眸间眼睫毛扑闪不停,分明她是紧张的。 神崎裕贴着她柔软的娇躯,低声道:“有些事我要和你说。” 小木曾雪菜诧然地睁开眼,小嘴微微噘起:“我不想听。” “现在你只能亲我。” 他不主动,小木曾雪菜干脆揽住他的后颈,自己来。 然而神崎裕早有防备,竖起手指捂住她的小嘴,轻笑道:“别那么心急好吗?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小木曾雪菜幽怨地瞥着他:“矜持也要对方肯主动才有用,不然的话,对着一个木头矜持有什么用?” 她似乎意有所指,但神崎裕当做听不见。 他叹气道:“我真有事想要和你说。” 小木曾雪菜不依地推搡一下,偏过头冷声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是什么。” “哦?” “哦个屁!”小木曾雪菜猛地抬高音量,狠声道:“你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你已经心有所属,让我知好歹罢了。” “可是。。可是。。” 小木曾雪菜哀怨至极地抽噎着,微微抬头,高挺的琼鼻与他的鼻尖相碰在一起。 她凄声道:“明明是我先来的,不是吗?” “和你认识也好,成为朋友也好,乃至表露心意,统统都是我先来的。” “就连。。就连你的初吻,也是我的!” “你这让我如何甘心?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我一直都在回应你的心意,为什么我就不如她了?” “是,我有时候是故意想考验你一下,但到最后不还是被你占了便宜,受了你的欺负?” “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你这样真的很过分,既不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却又总是给我期待,让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希望。” “结果到了我真要踏出这一步的时候,你又要让我后退,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她郎情妾意?” 小木曾雪菜咬着牙,眼眸闪过一丝阴霾与冷冽:“我是决计不会甘心的。” “要怪就怪你,都是你的错,是你先勾引我,是你先给我期待与希望的。” 这一番既是表露心迹,又是真切地诉苦,她眉目间始终带着抹不开的幽怨与愁绪,但脸颊却越发红润诱人。 酒精的作用在一点点地加剧,让她越来越无法保持冷静。 连同这一番真心话,倘若她没有喝酒的话,断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即便说,也不可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没有醉的小木曾雪菜,比谁都更懂得保持交际的体面,比谁都更懂得保持自己的脸面。 神崎裕其实并非想和她说关于霞之丘诗羽的事情。 但听着她夹杂着委屈的真情流露,心底也忍不住生出一阵喜悦。 不管怎么样,小木曾雪菜还是喜欢着他。 见他好似没有回应,小木曾雪菜那叫一个气苦。 她泛着点点湿润的泪光,哀声道:“你真以为我是这么不知廉耻吗?这个世界上就非得你一个不可?”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把你忘掉,把你彻底忘记吗?” 她缓缓地伸手,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颊:“我试过了,我不止一次地试过。” “你那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是陪着她吧?我看到她发的动态了,你们去看电影,她应该笑得很开心吧~” “我本来是不想回去学校的,我不想看到你,又想等着你自己来找我。” “但那晚我看到她发的动态,我就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再折磨我自己,凭什么我失眠到每一晚都睡不着,她却能依偎在你的怀里?” “我就对我自己说,与其一直逃避,消极地等待你的主动,慢慢地看着你走远,倒不如我自己勇敢一些,即便是拼死一搏。” “我回去,我试着去忘记你,试着不去想你。” 神崎裕瞬间明悟,低声道:“所以你这几天才对我这么冷淡?” “哈~”小木曾雪菜无奈地摇摇头:“我原先是想着把你当做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来看待。” “我觉得这样的话,倘若自己能适应得了,就没那么想着你,以后慢慢地也无需再记挂着你,慢慢去忘记那些曾经的记忆。” “但我做不到。” “我以为我能做到,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在脑海里做过千万次的预想,可当我真的回到学校,见到你的那一刻。” “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忍不住想冲出去的心。” “我以为自己能像对待普通朋友一样对你,平平淡淡的,没有起伏,朋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却无意中就已经故意装着冷淡,刻意地引你的注意。” “就像是啼哭的婴儿,不哭怎么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呢?” “但我又不能哭,我只好用着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态度对你,我希望你能看出来我在生气。” “我知道这很幼稚呢,但我心里实在是委屈,我气不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我气不过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当做看不到。” 小木曾雪菜怔怔地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惨笑:“所以呐,我已经试过了,不止一次的试过,只是失败了,失败得很彻底。” “可不知道怎么地,我越是想躲着你,越是想冷落你,心里就越是忍不住去想你。” “到后面,我自己居然先怕了起来。” “我怕我自己还没适应这种相处的模式,你却真的适应了。” “你以后真的就这样对我,把我一点点地从你的世界中剥离出去。” “不过才两天的时间,我已经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每次看着你离我而去,看着你若无其事,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样,我却也要假装无事的样子。” “我的冷,只是假的冷,你的心,才是真的狠。”小木曾雪菜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呐,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可怜我?”小木曾雪菜眼泪直流:“哪怕是可怜都可以啊。” 在酒意的熏染下,小木曾雪菜越来越肆无忌惮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她把憋住整整一周的所有情绪,所有话都说出来。 大概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坦诚过,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都是原先的真实想法。 神崎裕听着也难受。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我没有和她在一起。” 小木曾雪菜顿时一愣,接而露出狂喜:“什么意思?你们没有在一起?” “咳咳,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事。” 神崎裕脸上浮现几许惆怅:“这么说吧,我和诗羽的确是在一起,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在一起。” “我和她并没有成为男女朋友,但应该做的事情我和她都已经做过。” “也许只是没有名义上的身份,可实质却并无多少差别。” 小木曾雪菜眸间的狂喜渐渐消失,扭头悲怆道:“为什么?既然什么都做了,为什么不在一起。” 神崎裕扳过她的肩膀,深情地注视着她:“因为我舍不得你啊。” 小木曾雪菜如遭雷击,惊喜来得过于突然,一时间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颤声道:“你。。你再说一次?” “听不见?”神崎裕嘴角微翘:“听不见就算了。” 小木曾雪菜当即捧住他的脸,羞涩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果然。” “哈,我当时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我说我喜欢她,但也喜欢你。” “我说我是一个自私贪心的混蛋,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 “她当时差点没直接拿刀砍死我,不过即便她砍死我,我觉得也是我活该吧。” 小木曾雪菜吓得脸色苍白,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什么死死死的,你才不会死。” 神崎裕来了恶趣,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要是被她砍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嗔怒道:“都说了,不许说!” “告诉我一下嘛,我想知道。”神崎裕抱着她,低柔的语气像是在撒娇。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扛不住的。 她一直都无法抗拒神崎裕。 只要他态度稍微软一些,她就能什么都愿意。 “你真想知道?” 小木曾雪菜幽幽地问道。 “也罢,我也只是好奇一下。”神崎裕笑了笑。 “哼~”小木曾雪菜抿嘴,小声嘀咕道:“其实我想杀了她。” 这次轮到神崎裕愣住。 小木曾雪菜见状,嘴角扬起一抹戏谑与得意:“怕了?” “她抢我喜欢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而且还故意发动态,故意刺激我,我可受不了这种委屈。” “那晚她发了动态,我知道她和你一起去看了电影,我当即就想杀了她,我觉得她很是可恶。” “倘若你被她杀了,那肯定是你还喜欢我,所以她无法接受,才要这样做。” “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帮你报仇,大不了我先杀了她,再去自杀,与你在地下重逢。” 神崎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没有在开玩笑,而且神崎裕知道,她也做得出来。 但这并非源于她有多恨他,而是她很喜欢,不,她很爱他。 因爱而生恨,乃至杀心! 许久他也只能埋在她怀里,闷声道:“我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现在说这种话没有意思了,裕君。”小木曾雪菜紧紧地抱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不找我?” 神崎裕笑了笑,柔声道:“我与你真是相似,想法也是一致。” “你在等我,我也在等你。” “我觉得我对不起你,自有愧疚,这是我的错。” “你是因为觉得委屈,才等我,你没有错,你应该这样等。”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小木曾雪菜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一阵热气袭来,回过神来时,他的嘴唇又离开了。 “我当时决定要回去先看看你的态度,至少要试探一下。” “没想到第一天你就请假,你向来身体都健康,因病请假自然只能是因为我,我于是愧疚更重。” “后来你回来了学校,我很开心。” “只是你态度冷淡,我便想,你可能是想清楚了,想清楚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当然舍不得,但我仔细一想,觉得这也挺好的。” “我这种花心又贪心的家伙,也许并不会给你带来幸福。” “趁着还有机会,还来得及,不如早些断了。”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听着,心底没一丝恼怒,全然都是误会解开后的喜悦。 这一刻她下意识地就忘记了神崎裕是一个聪明至极的家伙。 也是一个很擅长骗人与哄人的家伙。 也许她并不在意。 哪怕明知他说得不全是真话。 但她感觉到,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只需要确信这种感觉就可以了,女孩之间的付出,都是这样的。 说着说着,神崎裕话锋一转,低头戏谑道:“所以今晚是破釜沉舟吗?” 小木曾雪菜红着脸,羞恼道:“什么破釜沉舟,只是。。只是觉得不能全让你占了便宜。” “我本来想着好好折磨你一顿,然后再把你踢开!” “真的?”神崎裕才不信这种鬼话,大手当即攀上她的酥胸。 唔~ 小木曾雪菜娇吟一声,无奈又宠溺地摩挲着他的脸:“自然是假的。” “是,又被你猜中了,得意了吧?就是破釜沉舟。” “我想着,你如果对我还有意的话,我就不顾一切继续和你在一起。” “倘若无意,那今晚就是最后的告别,今晚之后,我再也不见你。” 她贴着他的脸,柔声道:“还好,你只是让我失望,没有让我绝望。” “不见我?”神崎裕轻声道:“你真打算转学啊?” 小木曾雪菜呵呵一笑:“我打算自杀。” 神崎裕悚然一惊:“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小木曾雪菜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今晚不挽留我,我就去自杀。” “明天你就能看到我的尸体,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 。。。。。。。。。。。。。。。。。。。。。。。。。。。。。。。。。。。。。。。。。。。。。。。。。。。 第四百零八章:绝杀的施压! 凝望着她脸上的坚决之色,神崎裕丝毫不怀疑小木曾雪菜是有认真思考过这个方案。 毕竟也算是有前车之鉴,小木曾雪菜不擅长柴刀,但擅长自己了决。 他微微叹气:“别总是想这些事情,人生在世,乐趣无穷。” “没有谁是不能失去的,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神崎裕顿了顿,又捏了捏她的琼鼻,打趣道:“你知道跳楼的人站在楼上时喜欢想什么吗?” 小木曾雪菜微嗔地拍开他的手,扭头娇哼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紧紧地搂着她,柔声道:“他们都喜欢想事情,想那些曾经令他们感到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事情,他们都在努力地寻找令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花言巧语,你又没有跳过楼,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明知是安慰自己的话,但小木曾雪菜并不想要这个安慰的方式。 神崎裕窥见她得意的狡黠,强行道:“他们就是这样想的,还有很多跳下去的时候都在后悔,结果啪叽一声,就成了一滩烂泥。” “我跟你说,跳楼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血肉模糊,万一摔不死的话,那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躺在轮椅上。” 小木曾雪菜越听越胆战心惊,连忙摇头:“你不要说了,我怕。” “怕就对了,不要轻易地想这种事情。” 神崎裕有些无奈:“我也不想做噩梦。” “我才没想跳楼呢~”小木曾雪菜咯咯直笑,撩起青丝掠过他的脸颊:“我就算是去死,也不会选这种方式,太不好看了。” “我啊,如果你真的逼我,我就吃毒药,然后走到你面前。” “化最好的妆,穿最好的衣服,就站在你面前,最好能倒在你的怀里。” 神崎裕眯起眼:“胡闹。” 他一把将小木曾雪菜翻过来,在小木曾雪菜茫然的目光注视下,抬起大手,狠狠地拍下去。 啪。 翘臀与手掌碰撞在空气中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小木曾雪菜闷哼一声,却没有半点要悔改的意思。 “你打吧,反正你也不心疼我。” “我就是要你做噩梦,我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 “打吧,用力的打。” 神崎裕越听越恼火,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啪啪啪~ 响声不绝,小木曾雪菜起初还能承受,到后面就不行了。 她小手求饶地伸到背后摇曳,哀声道:“你还真的打啊!我开开玩笑都不许吗?” “哼,不是不怕痛吗?” 神崎裕捆住她的双手:“连死都不怕,区区一点痛算什么。” 小木曾雪菜抽噎着,泪如雨下道:“那你打吧,最好打死我,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都不是这个意思,你却总是逃避。” “你要是好好地哄我,好好地陪我,我当然不想死,我恨不得活个几百年呢。” 神崎裕这么一听,改巴掌为揉捏,从背后抱住她:“我没有逃避,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也喜欢你。” 小木曾雪菜止不住哭声,哽咽道:“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你难道就不介意吗?”神崎裕啼笑皆非地揉着她的美臀。 虽然从视觉上不如霞之丘诗羽的翘挺,但手感上却分毫不差。 “介意?我介意什么!” 小木曾雪菜恼怒地回头瞪着他。 神崎裕淡淡道:“我不可能一心一意对你,我是个自私的家伙,你不会是第二个,也不会是最后第一个。” 小木曾雪菜表情凝固,怔怔然地喃喃道:“你的确是个自私的混蛋,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连这种话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神崎裕笑了笑,想了想,把压箱的绝杀缓缓说出来:“我珍惜我身边的每个人,包括你。” 他说得这般认真与深情,小木曾雪菜一时间竟不敢对他对视。 但她心底又很是委屈,只能趴在沙发上暂时不理他。 女孩最是容易得寸进尺。 小木曾雪菜一开始的目标只是确认神崎裕对她到底还有没有留恋,到底会不会抛弃她。 现在确定了他也喜欢自己,他舍不得自己,他心疼自己,她却有些觉得还不够。 她还想更进一步,于是就使出一些苦肉计。 没想到这苦肉计才发挥到一半,就被神崎裕的绝杀给打断。 他给了自己答案,却也划好了范围。 看似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上,实际上真正做决定的还是他。 揉得差不多,神崎裕又轻轻地拍了一下,便起身。 小木曾雪菜心中猛地一慌,连忙抓住他的手:“你要走?” 她看一眼时间,心中甚是悲切。 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按照两人的约定,他现在已经自由,不属于她了。 “走什么,才喝了一瓶,我可不想浪费钱。”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没好气道。 小木曾雪菜心底稍安,却不忿道:“那你要去做什么?” “去厕所啊,不让人释放一下,你想憋死我啊。” 神崎裕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确实也挺理直气壮。 小木曾雪菜轻啐一口,松开小手,安静地趴在沙发上娇哼一声,不再管他。 她知道,去厕所也许是真的,但也未必有那么急。 这个混蛋无非就是给自己思考与缓冲的时间,期限就是他去厕所这段时间里。 又玩极限施压这一套,真是非要把自己逼死不可! 她不想理他,可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她还是不安地幽幽道:“你要是走了,就这样抛下我,你知道后果的。” 明知他在极限施压,肯定不会走。 可理智归理智,小木曾雪菜还是不放心,非要威胁地说这么一句。 神崎裕呲牙道:“死吧死吧,大不了我和你共度黄泉,下去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事,就你和我两个人。” 他忽而笑出声,喃喃道:“也许只有你这个傻瓜会愿意,我都不需要选择,也不需要费心。” 小木曾雪菜此时却反驳地闷声道:“霞之丘肯定也愿意的,下去也是三个人,还不如留在人间。” “你还真了解她,我都不敢有这种想法。” 神崎裕回头笑道。 小木曾雪菜冷哼一声,拿起枕头远远地扔给他:“快去吧,别憋死了!” 神崎裕轻易地便接过枕头,将它放在一边,然后离开。 他临走之前把包间的门给反锁住,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还是光着身子,上半身就只剩下bra的,还负着伤,没有他在身旁,在这种环境里有些危险。 别以为是危言耸听,总有些故意喝醉的家伙会试探性地来看一下这些包间。 万一有落单的女孩,那就赚了。 即便被发现,也能说自己是喝醉了,一时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以小木曾雪菜的魅力,别说装醉,就算是真醉了也忍不住动心。 他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当锁门的声音响起,小木曾雪菜也愕然地看了一眼,旋即便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 她才不会去想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困在里面。。 而是想到他在保护自己的安全。 也许这只是他下意识地一个细心举动,但。。。 小木曾雪菜咬着红唇,本来脑海中还在犹豫的天平一瞬间就往另一侧压倒性地倾倒。 就如同他方才蹲下来帮自己系鞋带一样。 她挣扎着试图起身,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与酸麻令她忍不住痛骂神崎裕一句,这家伙真就一点都不怜花惜玉。 但旋即又被自己动摇,痴痴地想道他可能是被自己吓住了,真的怕自己做傻事,才那么用力。 他越用力,代表他其实越在乎,越怕自己出事。 痛之深,爱之切! 听听这前后不到一秒内瞬间切换的想法,这就是小木曾雪菜此刻脑海中天平博弈的最直观体现。 然后她起着起着,无意中视线就看向包间的另一侧。 上面赫然就贴着厕所的标志。。。。。 岂可修,那么大的包间,果然不可能没有厕所!!! 明明包间内就有厕所!那混蛋还要出去释放,他明摆着就是在使极限施压的法子来折腾自己!! 小木曾雪菜脑海中的天平好似又颠倒过来了。 只是这次,她嘴角没有那么多的忧愁,而是挂着咬牙切齿的“深情”与无奈。 屁股还是那般火辣辣,尤其是失去他的温柔抚摸之后。 也罢。。。。 小木曾雪菜叹息一声,放弃挣扎,乖乖地趴好,默默地等他回来。 走到大厅,喧闹的音乐声越来越令神崎裕觉得烦心。 他摆摆手,经理连忙过来。。。 “找两个人看着包间,不许进去,但也不许别人靠近。” “是,少爷。” 经理对着通讯器咕隆几声,立马便有身穿黑衣的保安走到包间门前,警惕地守护着。 “少爷,您这是?”经理露出一抹只有男人才懂的目光。 进去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半个小时,足够打一炮。 而且如果不是这种事的话,少爷不至于专门让人守着门口。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她喝醉了。” 经理抖了抖,干笑道:“那是,谁也比不过您的酒量。” “好吵。” 神崎裕走到吧台坐下,经理恭敬地跟着。。。 正在吧台调酒的女孩本来下意识地看一眼,但目光猛然停住。 倘若小木曾雪菜属于那种在男孩中轻易就能被吸引到,见一眼很难忘却的话。 那神崎裕在女孩中的地位也差不多。 甚至比小木曾雪菜有过之而无。。。 男色这方面,神崎裕堪称顶级。 当然,除了外貌令她印象深刻之外,令女孩铭记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上来调戏自己而没被赶出去的。 并且和上次一样,经理还是毕恭毕敬地跟着他。 女孩多半已经猜到了什么,这青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起码也是这个酒吧老板惹不起的人。 微微咬着唇,女孩有些不安。。。。 。。。。。。。。。。。。。。。。。。。。。。。。。。。。。。。。。。。。。。。。。。。。。。。。。。。 。。。。。。。。。。。。。。。。。。。。。。。。。。。。。。。。。。。。。。。。。。。。。。。。。。。 第四百零九章:浪荡的一面! “喂,酒要洒出来了。” 神崎裕落在吧台上,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动作猛地一滞,低头一看,果然正在调酒的杯子都快装满,再倒下去酒就要溢满出来。 她连忙停住,把手中的酒瓶放好,低声道:“谢谢。” 神崎裕托着腮,轻声道:“不用谢,请我喝一杯吧。” 少女下意识地看一眼神崎裕身旁的经理,经理使着眼色,似在催促她快一些。 神崎裕微微侧身:“你很闲吗?” 经理尴尬地笑了笑,恭敬道:“那我先去忙了,您请便。” 他这一走,少女就更紧张了。 “你。。你想要喝什么酒?”她尽量保持着冷静,但还是按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常在酒吧里工作,少女对人世间的一些肮脏龌龊之事比同龄人接触得早,也颇有了解。 即便不提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光是她自己亲眼所见的例子,就已经数不胜数。 便如此刻在舞池上尽情摆弄身躯的男男女女,他们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只是出来玩乐喝酒,而不是带着任务来陪客人呢? 更别提霓虹的传统艺能——援交。 若非急于用钱,少女是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工作的。 它像是一个混杂的大染缸,把所有的美好都刺破,让人直面社会的现实。 她也不知道已经遭受过多少次的搭讪,也不知道有多少客人给过她暗示。 好在有酒吧护着她,把所有的搭讪与暗示都全部拒掉,以至于熟客们都怀疑少女是不是酒吧老板的私生女。 或是。。她已经名花有主,跟老板,嘿嘿嘿。 不怪人家龌龊,连少女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她是入职一个月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的合同是不一样的。 她的合同特别签订了一些保护条约。 酒吧会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但作为条件,酒吧不允许她私自跟客人接触,也不许答应客人的条件,不许外出,也不需要她陪客。 她就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当个调酒师以及吧台服务员,默默地旁观着周遭的各种热闹。 渐渐的,少女也习惯了这种工作环境。 反正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她,至少她自己是安全的。 至于合约是怎么回事,她也懒得去想,反正合约内容没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 但少女向来的沉稳与淡然在此刻被打破了。 她有种预感,眼前的青年与之前任何一个搭讪的人都不同。 依照经理连续两次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很有可能属于那种酒吧都无法得罪的“大人物”。 所以。。他要是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 酒吧怕是指望不上。 自己也要面临这种黑暗吗? 少女有些悲观。 “我都可以,只要是你调的。” 这昏暗的灯光的确很有暗示性的作用,神崎裕也变得没有平时那般冷静。 当然,他也觉得这朵花已经养了太久太久,总该拿出来晒一晒太阳。 少女小手微微一抖,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平时调酒都那么慌张的吗?”神崎裕打趣道:“这样调出来的酒没有味道的。” 少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神崎裕微微凑近一些:“还是说,你很紧张?” 少女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急忙忙地往后躲开,这酒自然调不下去,酒杯叮咚落地,响起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慌张地蹲下来去收拾。 神崎裕挑起眉,淡淡道:“还真是笨手笨脚的呢。” 少女不敢反驳,借着收拾碎玻璃的空隙,慢慢地调整紧张的心情。 “再调一杯吧。” 他吩咐道。 “是。” 少女将碎玻璃倒入垃圾桶,深吸一口气,拿出新的杯子帮他调酒。 这次神崎裕怕再影响她,便没有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 有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少女的调酒动作其实蛮熟练的,虽然在神崎裕看来还很稚嫩,但已经相当能唬住寻常人。 “您的酒。”少女总算把一杯酒给弄出来,慢慢地递到神崎裕的眼前。 神崎裕拿起酒低饮一口,赞赏道:“不错,算是及格了。” 少女眼眸微凝,她拿着托盘安静地站着,听见他的夸赞,似有一些雀跃,但又丝毫都不敢张扬。 摄于身份带来的差距,她下意识地就吧神崎裕当做是大人物,而不是一个年龄相仿的同龄人。 借着闪烁的灯光,少女也仔细地端详着神崎裕。 他自然是长得极为好看的。 跟酒吧里这一群普遍三十以上,大腹便便的“大叔”们相比,神崎裕俊俏的外貌比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要更吸引人的注意。 少女即便对他有些警惕与提防,也不得不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从而产生些许好感。 人类是视觉动物,无论男女,都是。 长得好看天然就胜一筹,有个笑话是,一个外貌普通的人做好事与长得好看的人做坏事。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前者值得赞颂,但也仅此而已,他们更关注后者。 若是这长得好看的人还能知错悔改,回归主流正道,那立马就能洗白,哗哗哗一堆夸赞之词。 越看,越是觉得英俊。 不由自主的,少女的警惕心都悄然降低了不少,对他的恶感不复存在。 心想他可能也是来喝酒的。 自己猜测他对自己心怀不轨,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别的证据。 上次一些话,可能他也是无心的。 以他这般的外貌,怕也不难找到好看的小姐姐吧。 何况他的身份还非同一般,定然是显赫家世。 既又颜,也有钱,那倒贴的女孩也数不胜数,自己算的了什么。 说到底,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于是越想,越是好奇。 少女居然主动地开口问道:“你。。你是来这里喝酒的吗?” 神崎裕一愣,旋即笑道:“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你信吗?” 少女俏脸泛起红霞,有些羞恼道:“客人,请你自重一些。” “哈哈哈哈。”神崎裕忍俊不禁,笑道:“在这种地方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很违和吗?” 他目光转向其他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不少已经贴着客人或是热舞,或是喝酒了。 少女知道他在暗示什么。 她颦起眉,冷声道:“旁人我不知道,但我只是来工作的,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这句话应该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神崎裕忽而问道。 “嗯?” “嗯什么,像你这般好看的女孩,我肯定不是第一个来搭讪的。” 少女目光躲闪,用沉默来取代回答。 “但放心,我肯定是第一个搭讪成功的。” 神崎裕嘴角扬起笑容,自信至极。 少女呼吸微微一窒,正欲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望着他俊俏的脸庞,又想起方才经理恭敬的态度。。 她咬着牙,轻声道:“客人,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 她扬起头,脸色坚定:“客人你如果有什么冒犯的举动的话,我肯定不会如你所愿的。” “大不了。。” “嗯?大不了什么。” “大不了我辞职就是,天底下又不是只有这一份工作。” 她嘴巴高高地撅起,似又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 “的确,天底下不缺工作,也不止只有这一份,但似乎只有这么一份工作,让你能心安理得的在短时间内筹到你想要的钱。” 神崎裕缓缓放下酒杯,笑容玩味。 少女的小脸煞时变得苍白起来,她嘴角依然挂着不肯屈服的倔强,但眼神已经在闪烁犹豫。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 。。。。。。。。。。。。。。。。。。。。。。。。。。。。。。。。。。。。。。。。。。。。。。。。。。。 第四百一十章:一之濑千鹤! 少女的家境一点都不富裕,甚至可以称得上叫做“贫困”。 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自己的奶奶,而这唯一的亲人此刻却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做手术是需要医药费的,术后的疗养也需要一大笔的钱。 少女当初之所以会选择冒险来这间酒吧,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这间酒吧给她开出的工资很高。 其次才是酒吧给的合约保证会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她只是一个吧台的调酒师,充其量也只是前台服务员。 她不需要去陪客,也不接客人私底下的邀约,但她的收入却比一些寻常的陪酒人员更高。 其实说得难听一些,少女在来这间酒吧工作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定的思想准备。 她当时并不太相信合约会真的履行,毕竟自己只是应聘一个普通的职位,却得到经理般的收入待遇。 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便宜随便占,高收益往往代表着高风险。 可没有关系也没有背景,只有一副姣好的皮囊,少女其实已经被逼到绝境。 这也是普通人最大的困境。 一旦遭遇什么不可预料的风险,将没有任何能力进行兜底,稍有不慎,就回到一夜解放前。 她唯一有价值,值得别人重视,能短时间内获得大量金钱收入的,只有自己本身。 选择这份工作,至少还有一个合约保护,不管它能否履行,至少有。 这总比她直接去卖要好得多。 再不济,哪怕实质上都做着一样的事情,酒吧调酒师在名义上也好听得多。 但上天是眷顾自己的。 少女是这样觉得的。 因为她发现酒吧居然真的按照合约去执行,没有让她去做一些超越底线的事情。 她只需要遵守合约的规定,每个月就有固定的工资打入她的账号,能让她拿去付医药费,去拯救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的生命。 少女是无比感激这份工作,所以每天上班都很卖力,常常都超时自己额外加班。 但。。 神崎裕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瞬间击破她的梦。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需要大量的钱? 他怎么知道这份工作恰好能提供自己所需要的钱? 少女脸色苍白至极,异棕色的眸子带着浓郁的恐惧。 神崎裕没有回答她,他摇曳着手中的酒杯,淡淡道:“辞掉这份工作,你将会没有任何收入。” “而短时间内即便被你找到新的工作,新工作的薪酬恐怕能让你活着就不错了。” “想再拿出一部分去救命,那可真的太难了,对吗?” 救命! 少女再次捕捉到极其关键的词语。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青年,也许不仅仅是知道她需要很多钱,还知道她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钱。 这就很可怕了。 她仿佛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圈套,一个围绕着她而建立的圈套。 她毫无察觉地就陷入这个圈套中,并且一无所知地配合着他们在演戏。 直到猎人把圈套收起,围困在圈套内的猎物。。将。。变成他的猎物。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女颤声道。 神崎裕此刻一改在学院时的温和与懒散,他完美地与酒吧内的气氛融合在一起。 就像是一个浪荡的痞子,一个充满算计的心机家。 他嘴角扬起的浅笑落在少女眼底,不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动心,而是猎人得手后的喜悦。 她紧张地吞了吞唾沫,絮乱的思绪在顷刻之间便恢复冷静。 “你想要什么?” 她近乎绝望地平淡道。 “不急,我觉得我们应该来一个彼此介绍,毕竟我们还很陌生。” 神崎裕笑眯眯道。 少女嘴角扯出一抹苦涩,也蕴含着浓浓的嘲讽:“我想你已经对我很了解了。” “陌生的,只是我。” 神崎裕没有在意,继续凝视着她,凝视着她脸上的恐惧与不安。 还有愤怒。 少女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志。 “我叫水原千鹤,不知道您的名讳?” “水原千鹤?”神崎裕玩味地念叨一声,凑近一些道:“你真的叫这个名字吗?” 水原千鹤,不,一之濑千鹤悚然一惊,只觉得嘴巴干涩。 在他明亮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再也无法隐藏。 她低声道:“我叫一之濑千鹤,水原千鹤是我的化名,为了。。为了。。” “为了掩饰你的身份,好让你的亲人与朋友不知道你在这里工作。” 神崎裕帮她回答。 “对。。”一之濑千鹤颓然地点点头。 这下子她终于确认,眼前的青年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或者说从她寻找工作开始,这个圈套就是围绕着她而建立的。 她眼圈一下子泛红,哽咽道:“那你叫什么?” 她很委屈,却不能有分毫表露,只能死死地压在心里。 即便那么委屈,她还是要遵循他的吩咐,尽管她此刻很想离开这里。 她努力地在内心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奶奶,都是为了奶奶。 自己要忍耐,忍耐。 不管他想要什么。。自己。都要。。忍耐。 这是。。这是必要的代价。 “啧,怎么还哭了。”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朝她勾勾手:“过来一些。” 一之濑千鹤咬着牙,不情愿地往前走一步,走到他跟前。 神崎裕温柔地帮她擦拭着眼泪,轻声道:“我最见不得女孩子落泪,也见不到女孩子哭。” “还好,你还没有哭。” 一之濑千鹤忍住眼泪掉落,尽量挤出一抹微笑:“是。” 他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给女孩擦眼泪了。 一之濑千鹤观察很敏锐,但不妨碍她对他产生了鄙夷。 先前所建立的那么一点好感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和不甘的委屈。 “嗯,不许哭。” 神崎裕蛮横地要求着,一之濑千鹤被迫地奉承:“是。” “好像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呢。” 神崎裕见她虽面露微笑,但眼神中的愤怒如火般蔓延,便忍不住透露一些。 一之濑千鹤愣住。 这。。我和他之前认识??? 她再次仔细地端详他的脸,英俊是英俊,可她脑海中没有一点记忆。 “请问。。我。。我和您认识吗?” 她有些不安地问道。 “认识,但也算不认识。”神崎裕开始打谜语:“毕竟我和你还没有见过面。” 一之濑千鹤心底的委屈一下子点燃。 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冷声道:“请您不要这样。” “虽然。。虽然我无法拒绝您,但是。。请您不要这样戏耍我。” 她双肩颤抖,苦涩道:“我是人,不是玩具。”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把纸巾揉成团,然后拿出剩下的纸巾,递给她:“那你自己擦。” 她慢慢地接过,动作轻柔地帮自己擦拭。 直到泪珠都消失,她深吸一口气,强声道:“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你好像很生气。” 神崎裕依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之濑千鹤嘴角扬起一抹冷淡:“您觉得我应该开心吗?” “我觉得应该是开心。”神崎裕咧嘴一笑,笑容灿烂。 但她只觉得刺眼和恶心。 “被人当做是圈养的动物,养在笼子里随时都要承受被宰割的命运,这在您看来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一之濑千鹤也是一个小暴脾气。 她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所以想尽量说好听一点。 可惜,还是控制不住。 “你不是被圈养的动物,我也不是想吃肉的猎人,不必想得那么复杂。” 神崎裕轻声道。 “那是什么?”一之濑千鹤心理防线近乎崩溃:“你想我跟她们一样?” 她手指赫然指向舞池。 舞池上的女孩们正卖弄着风骚与美色。 “还是。。像她们一样?” 一之濑千鹤指尖一转,转向另一侧。 昏暗的坐台上,援交的少女正缩在比她不知道大多少岁的男人怀里,强颜欢笑。 。。。。。。。。。。。。。。。。。。。。。。。。。。。。。。。。。。。。。。。。。。。。。。。。。。。 。。。。。。。。。。。。。。。。。。。。。。。。。。。。。。。。。。。。。。。。。。。。。。。。。。。 第四百一十一章:堕落的前兆。 前者是逢场作戏的陪客,后者是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援交。 当然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只是价钱。 通常前者都只是花点小钱,满足一点小欲望,连要上本垒都有些困难。 而前者也是酒吧内绝大多数女性工作人员所从事的“兼职”。 后者可一点都不便宜,援交也要视其质量而定。 这没什么可耻的,至少在霓虹的社会观念中,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自食其力”。 即便是一之濑千鹤,也对她们没有多少鄙夷。 当然她也升不起鄙夷的念头,倘若不是酒吧的刻意照顾,她也别无其余的选择。 放到原著中,她也从事租借女友这一行业。 所谓的磨炼演技,不过是一个光鲜的借口,但再光鲜的借口,都无法隐藏这种职业的本质就是在出卖自己的“皮囊价值”。 至少跟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等女孩相比,一之濑千鹤的心理防线会更低一些。 这也没什么可耻的,家庭环境塑造了她们的不同。 倘若一之濑千鹤能像霞之丘诗羽这般,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衣食无忧,也没有一个病重的亲人需要照顾。 那一之濑千鹤也能像她这般坚贞不屈。 而一之濑千鹤跟酒吧内这些甘心付出身体的女孩相比,她所剩下的唯一的就是自己的自尊心。 她还没有堕落到这个程度,而之所以没有堕落,不是取决于她真有多自强,而在于“酒吧”给予了她必要的保护。 摩挲着酒杯,神崎裕迎着一之濑千鹤冷寂的眼神,轻笑道:“看来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之濑千鹤木讷地回道:“在这种地方工作,没有一定的觉悟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算是待价而沽吗?” 神崎裕漫不经心的话语如在伤口上撒盐,一之濑千鹤顷刻间就有些动摇。 她无法反驳他这句很冒犯的话。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确是有过这样的念头。 要么就不陪,要陪的话。。就陪最强大的人物。 她不想像自己的一些同事那般,一天换一个,乃至于一天换几个客人。 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 她骨子里还保留那么一点的尊严。 似乎有些残忍,神崎裕适可而止地打住话题。 他继续说下去的话,真怕硬生生把一之濑千鹤给破防。 她本来就一点都不坚强,再者,能在这种环境下能始终保持自己的清白,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虽说酒吧对她有合约,但如果一之濑千鹤真的豁出去的话,酒吧也管不了她。 她倘若真的愿意去出卖自己,所能得到的回报绝对是酒吧无法给予的报酬。 她大不了真的选择辞职。 所以从本质上,一之濑千鹤跟这些女孩还是有不同的。 她不是从一开始就奔着出卖自己而来的。 她只是想要钱。 要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她自己的享受,不是为了虚荣,只是想救自己的奶奶,仅此而已。 当然也或许是她距离堕落的地狱还差一步之遥,没有多少女孩真的发自内心的愿意去从事这种行业,都是生活所迫。 因此一之濑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迈开这一步的话,后续就会变得跟她们一样。 所以她尽量地保持着最后的底线,尽量给自己留一些体面的尊严。 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走最后一步。 人心总是那么难以猜测,而环境的压力往往会让人变得不像人。 神崎裕不高尚,她也不低劣,大家半斤八两。 他无非就是投了一个好胎,她运气差一些罢了,这就是现实。 但羞辱,并不是神崎裕此行的目的。 虽说他完全有资本与条件去把一之濑变成他的私人宠物,完全由他意志决定的“玩具”。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 今天开前面,明天开后面,后天前后一起开,花样百出都无所谓,哪怕把她折磨死都不会有任何人追究。 她距离堕落只差那么一点距离,他绝对可以加上一脚,把她直接踹进去最深处的地狱。 可他还是有那么点克制与看似很幼稚的底线。 也或许是他的性癖还是信奉那么一些感情的。 没有感情的玩具真的只是玩具,如同死物一般。 “我打算把你买下来。” 神崎裕抬起酒杯轻轻地抿一口,把最终的宣判告诉一之濑千鹤。 她脸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如霜雪般毫无血色,他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一辈子。 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但她也并不全然都是痛苦,隐隐的她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在里面。 这是最坏的结果,但也许。。也是最好的结果。 情感上当然是无法接受的,只是理智在不断告诉她,跟在场的其他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相比起来。 他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哪怕这种羁绊的本质只是一种交易,他付出金钱,她付出肉体,没有任何区别。 但她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她想,他反正长得也挺帅的,就算是当男朋友也没有问题。 到时候真到了床上,也未必是自己亏,是吧? 等他什么时候玩腻了。。说不定还能还自己一个自由身。。 她这般安慰着自己,越想却越是感到悲哀。 神崎裕望着她脸上苍白的平静,轻笑道:“你好像早就猜到了。” “一点紧张,一点反抗的意味都没有。” “像是认命了一样。” 一之濑千鹤嘴角微翘,扯出一抹自嘲:“我反抗的话,你就会放过我吗?” “说不定会。” 神崎裕微笑道:“毕竟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 一之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当然她是不信的。 她摇摇头,低哑道:“您还是不要开玩笑了,留给我一些尊严吧。” “我很好奇,如果没有你奶奶的事情,你还会愿意吗?” 神崎裕问道。 一之濑千鹤脸色一变,坚定道:“绝对不会。”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有点,但你长得那么帅气,我好像还能接受。”一之濑千鹤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道:“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接受呢。” 她笑着,眼角却溢出一滴泪:“你打算给多少钱。” 很直接,直接到让神崎裕都不得不为她的理智感到夸赞。 她没有那么多的矫情,既然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就老老实实地当做一场交易。 “你想要多少钱?” 一之濑千鹤沉思片刻,吐出一个数字:“十亿日元。” “十亿日元?”神崎裕忍不住笑道:“你这是真的打算卖身一辈子了?” 十亿日元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足够极其优渥地活一辈子。 一之濑千鹤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您会觉得我在狮子大开口。” “这倒是没有,十亿日元,我觉得你值得,但要看是多久。” “如果您愿意给的话,我一辈子都可以交给你。”一之濑千鹤低声道:“其实挺好的,如果您真的给我那么多钱,我也不需要再每天起床都为钱的事情困扰。” “虽说人活着要有梦想,但梦想真的太累了。” 她顿了顿,带着一丝忐忑地笑着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觉得我不过也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女人而已,尽量把自己的价值抬高,还装得特别清高的样子。” “我觉得你很诚实,也很聪明。”神崎裕回答的是他自己的心里话。 老实说,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第一次也许会觉得很难受,觉得自己那么不知廉耻,简直就是婊子。 但有过第一次,尝过甜头,第二次就很容易接受了。 想一想,只需要躺一会,就可以赚到比平时自己工作不知道多少倍的钱。 这种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抗的。 特别是对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来说,来钱来得太快了,快到根本不想去找别的工作,去认真地付出自己的劳动价值。 倘若她只是说,你帮我把奶奶的医药费付清,我陪你多久多久。 等奶奶的病好,我就离开,你我之间两清。 这种看似很清高,很有自尊心,但实际上她是血亏了。 为了面子而血亏。 她的第一次,什么都还在。 而她的未来不确定因素又太多,尤其是奶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不敢做任何保证。 万一又到了某些需要钱的时候。。 那她怎么办? 卖第二次? 她决不允许自己变成一个妓女,谁有钱就能上。 所以既然要卖,那就卖个最好的价格,让自己一辈子都无忧无虑。 让自己。。再也不要有第二次这种体验! 一次,就足够了。 “谢谢。”一之濑千鹤微微鞠躬:“但我有一个请求。” “哦?” 她看着他,低声道:“我只会陪您,陪您的时候您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都会答应您。” “但您不可以让我陪其他人,我与你的交易,只有我们,我和你,两个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一之濑千鹤最后的底线。 她绝对无法允许自己真的变成玩物,真的变成一个毫无意志的玩具,送来送去,谁都能上。 不行,绝对不行。 她可以让自己陪他,但只陪他,就当做是情妇,没关系。 情妇与玩物,还是有区别的。 。。。。。。。。。。。。。。。。。。。。。。。。。。。。。。。。。。。。。。。。。。。。。。。。。。。 。。。。。。。。。。。。。。。。。。。。。。。。。。。。。。。。。。。。。。。。。。。。。。。。。。。 第四百一十二章:大不了把您阉了! “倘若我不答应呢?” “您不答应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一之濑千鹤凄然地笑了笑:“我不会接受您的条件,也不会向您索取任何钱财。” “我们之间的交易将取消。” 神崎裕眯起眼:“即便是失去这份工作?” “即便是失去这份工作。”一之濑千鹤坚定地点点头。 “你很清楚没有这份工作的后果吧?” “很清楚喔。”一之濑千鹤撩起一抹秀发,柔声道:“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人在跳楼的时候,脑海里往往想的是如何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不到万不得已,人都是想活着的。” “但是啊,也并非为了活着什么都能付出,至少我还想保留那么一点尊严。” 一之濑千鹤扬起下巴,对着神崎裕首次绽放属于她那惊艳的灿烂笑容:“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只好放弃呢。” “您可以全程当一个旁观者,只是不知道您会不会有一些愧疚,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做噩梦。” 一模一样的说辞,神崎裕前脚才对小木曾雪菜说完,后脚就被一之濑千鹤复述一遍。 他从讲述者变成倾听者,这身份的瞬间切换还真令他有些啼笑皆非。 然而一之濑千鹤果然是聪明的。 即便是死,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屈服。 但我死了,你难道不会有那么一点愧疚吗? 毕竟我算是你逼死的。 你是间接的凶手,虽然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你不需要背负任何实际的法律责任,但你就是。 你的良心会时时刻刻地反复强调这个事实,它将一辈子都跟着你,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除非你没有良心。 这一番既是表明决心,也暗暗地讽刺了神崎裕一顿。 神崎裕忍不住轻轻地为她鼓掌:“你果然很聪明呢,一之濑小姐。” 一之濑千鹤笑笑不说话。 他摇曳着酒杯,耸耸肩道:“我其实只是来喝杯酒的,刚刚那些话可以算是酒后的玩笑。” 一之濑千鹤一愣,目光闪烁间,有些质疑。 “真的。”神崎裕往前一凑,柔声道:“但其实也是假的。” “主要是价格,十亿日元有点贵呢,我在想如何能免费的得到你。” 一之濑千鹤思绪停滞片刻,旋即笑道:“我可以理解成您想追求我吗?” “哈?” “不必惊讶噢,这是我个人的解读。” 一之濑千鹤开着玩笑道:“毕竟想要免费得到我的话,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我的男朋友,我的丈夫。” “唔~”一之濑千鹤抿着小嘴,似乎在思索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如果您变成我的男朋友或者丈夫的话,那的确我可以不要一分钱呢。” “但请问您能做到吗?” 一之濑千鹤嘴角扬起:“我可不是一般的难追。” “您可以先付十亿日元作为诚意金,我会很认真考虑和您交往的。” 短短几分钟内,一之濑千鹤已经展现出她性格的不同面。 并且每一面的切换都异常流畅,令人看不出一点痕迹。 她仿佛就像是一个狡黠腹黑的精灵,唯有在面对实际性的威胁时才会露出脆弱无助的一面。 而倘若你抛开这个前提,那么她的确是会让你感到头疼,难以把握的存在。 神崎裕轻轻地抿一口,略有深意地道:“也许我能免费得到呢。” 一之濑千鹤笑了笑道:“您喝醉了。” “哈,你调的酒真的挺不错的,至少以我的胃口来说,很好。”神崎裕移开话题。 “您方才不是说还及格吗?”一之濑千鹤俏皮地反问道。 “的确,第一口是还及格,但第二口,第三口,每一口都有不同的滋味呢。” 神崎裕低头看着浅黄色的酒液,忍不住笑声道。 “那您以后可以常来,我可以为你调制更好的。”一之濑千鹤拿起托盘,小声道:“你不要告诉经理,其实这杯是我乱调的。” “啧,你对客人还真是没有礼貌呢。” “嘛,是我的失误,我以为您是来调戏我的。” 一之濑千鹤吐了吐舌头,娇俏道:“但没想到,是一个大金主呢。” “哈,大金主。”神崎裕想了想,转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要那十亿日元呢?” 一之濑千鹤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道:“您。。您这次还是开玩笑吧?” 她强颜欢笑地假装不在意。 “不,我突然觉得十亿也不贵,我还是喜欢你乖乖听话的样子。”神崎裕嘴角微翘。 一之濑千鹤撅起小嘴,楚楚可怜道:“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值得您那么费心思。” 神崎裕抬起手,慢慢地靠近一之濑千鹤的脸颊。 她娇躯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就想后退。 但望着他的目光,一之濑千鹤硬生生因为不安与紧张而止住。 她的秀发被他轻轻地撩起,被他握在掌心。 “看来你对我真的毫无印象呢。” “您至今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名字。”一之濑千鹤不满地反讽一句。 “我等会告诉你。”神崎裕玩味地笑了笑。 “那。。您到底想要什么?”一之濑千鹤一咬牙道:“您。。您该不会真的想包养我吧?” “您还年轻,看起来不需要情妇之类的。” “倘若您真的需要,我。。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我。。我没有什么经验,怕是会让您觉得不满意。” “而且十亿。。”一之濑千鹤小声道:“我也觉得太贵了。” “唔,客人。。”一之濑千鹤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一阵温热。 他的手松开她的秀发,而落到她的脸颊上。 一之濑千鹤强忍住推开的念头,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指尖掠过她柔滑的脸颊,还沾染些许胭脂的粉尘。 神崎裕微微皱眉:“我不喜欢你化这么浓的妆,不要刻意装着很成熟的样子。” 一之濑千鹤脸颊微红,偏过头道:“这是我的伪装,就跟我的化名一样。”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以后你见我的时候,要跟平时一样。” 神崎裕轻声道:“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安静乖巧的样子,没那么大的火药味。” 一之濑千鹤噘嘴,心底暗暗吐槽还不是因为你上来就说什么要把我买下来。。 “你奶奶的情况如何?” 他问道。 一之濑千鹤心底一慌,连忙握住他的手:“客人,您不要乱来。” 她可以不怕,她甚至可以满带狭促地与他开着玩笑。 但涉及到她奶奶,她不行。 “紧张什么,我就是关心地问一下。”神崎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一之濑千鹤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似乎。。好像。。的确没那种恶意。 于是她便老实交待:“已经做好第一次手术了,还有两次手术,如果都成功的话,那就没事。” “但术后还需要疗养,估计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嗯,看来诚源桑的医术果然高明。”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浅笑,一之濑千鹤眼眸微缩。 诚源桑,这是她奶奶的主治医生。 也是所在医院最权威,最有名气的大医生。 一之濑千鹤当初把奶奶送到医院时,完全没有想到会由诚源医生接手。 但医院方面给的理由是:恰好分配到他。 一之濑千鹤以为也是恰好分配到,所以没有在意那么多。 但此时神崎裕随口一提,一之濑千鹤瞬间就意识到,这哪是什么随机分配,而是早有安排。 那么。。。 一之濑千鹤激动地问道:“您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吗?” “哦?你很关心这个?”神崎裕淡淡道。 “我。。”一之濑千鹤突然意识到。。从手术医生到这份工作,兴许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乃至于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那么问题的性质就有点不一样的。 如果神崎裕跟手术、工作都没有关系的话,那一之濑千鹤充其量只是把他当做很有势力的大人物。 但还是无法让她对他有什么好感。 大人物恰好来到酒吧,看上了自己,于是威迫利诱,这种戏码放在任何一个少女身上都无法接受。 但如果神崎裕跟手术、工作都有关系,甚至于就是他一手安排的话。 那一之濑千鹤完全没有底气去对抗,反驳他。 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欠了他天大的人情,乃至于说奶奶的命能保住,都是依托于他的帮助。 在这份恩情的关照下。。。 似乎十亿日元真的不需要,他也能免费得到她的身体。 神崎裕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于是笑盈盈地捏住她的脸颊,轻声道:“现在我是不是能免费得到你了?” 一之濑千鹤低着头,红着脸,再也没有方才的牙尖嘴利。 怪不得经理对他那么恭敬。。。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恭敬。 如果他是老板,而非某些大人物的儿子的话,似乎就能理解了。 但。。听一些同事说,老板是一个混极道的老头诶。。 他难道是老板的儿子吗? “其实我不是老板。” 神崎裕忽而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一之濑千鹤豁然抬头:“那您是?” “我是这间店老板的老板。” 神崎裕眨了眨眼:“满意了吗?我比你想象得还要强大喔。” 一之濑千鹤呐呐无言。 她小声道:“那。。这些都是您安排的吗?” “我奶奶的手术,还有这份工作。。” “如果我回答是的话,是不是就能免费得到你。” “嗯,如果是的话,我愿意。”一之濑千鹤没有半点虚假与试探。 “那就是了。”神崎裕微微颔首。 一之濑千鹤咬着小嘴,极为清醒道:“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要。” “啊啦,不确认一下吗?万一我在撒谎呢?” “我。。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一之濑千鹤眼眸咻地掠过一抹冷冽:“如果您不是的话,那大不了我把您阉了。” “我听说男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总是没有防备心的。” 她笑嘻嘻地说着,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对男人来说最可怕的话语。 神崎裕嘴角微抽。 “我顶多就是丧命,但您可是没有了未来的幸福,我也不亏呢。” 一之濑千鹤俏皮地眨眨眼,神崎裕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绝了,一模一样的话语。。 这让他想起了某些惨痛的回忆。。 一之濑千鹤。 看似文静,实则疯狂至极。 她从不柴刀,柴刀次数是零。 但她似乎极为擅长阉割手术,不止一次。 。。。。。。。。。。。。。。。。。。。。。。。。。。。。。。。。。。。。。。。。。。。。。。。。。。。 。。。。。。。。。。。。。。。。。。。。。。。。。。。。。。。。。。。。。。。。。。。。。。。。。。。 第四百一十三章:盖章! 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抬起。 神崎裕很喜欢这种对视的方式,他从高处俯视下去,能最大限度地制造吊桥效应。 尤其是在酒吧这种昏暗暧昧的环境下。 因为奶奶与工作的事情,一之濑千鹤对神崎裕的感官态度可谓是触底反弹,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从表面上脸带笑容,恭恭敬敬,实则鄙夷厌恶,到不知所措,可又隐隐地先天带着一些屈从与感恩心态。 这种动作是带有明显地挑逗与调教意味的。 一之濑千鹤在这里工作这几个月来,对这种挑逗的方式已经见多不怪、习以为常。 但这是头一次落到她自己身上来。 她抿着小嘴,茫然地顺从着他,异棕色的眼眸焦点都涣散,妥妥的不知所措。 “能不能和我跳一支舞?” 他伸出手,低声询问着,可语气却蕴含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一之濑千鹤呆滞片刻,小手颤巍巍地放到他掌心上,微微点头:“嗯。” 方才还带着些许小腹黑,谈笑风生,句句不输于神崎裕。 然而一上手,她就像是被玻璃包着的糖心,啪叽一声,不堪一击,一碰就碎。 迷迷糊糊的,一之濑千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神崎裕拉到舞池上。 隐约她可以看到一些同事三三两两地在议论着,也有一些熟客露出惊诧的表情。 好像。。 尽管两人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行动,也没有实质上的突破。 但一之濑千鹤很清楚,自己已经打上他的烙印了。 至少在这个酒吧内,她只要还继续在这里工作,属于他的烙印就会一直跟随着她。 “能不能专心一些?” 她茫然地想着,耳畔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一之濑千鹤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 舞池的光线绚烂多变,但无论是什么颜色,都无法掩盖他眸中的神采。 一之濑千鹤突然生出一个预感,她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场景。 “你是不会跳舞吗?” 见她还有些发呆,神崎裕又忍不住笑道。 一之濑千鹤抿着小嘴,旋即绽颜轻声道:“没有跳过,但看过很多次。” “这可不行,在这里工作没有入职培训吗?” 神崎裕牵住她的小手,慢慢地指引着她的动作。 一之濑千鹤跟随着他的节奏,脆声道:“我的入职培训没有这个内容。” “可你调酒也不怎么样啊。” 神崎裕又调侃道。 一之濑千鹤不满地噘起小嘴,但又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她憋着气恼,趁着神崎裕不在意,脚上的小皮鞋突然狠狠地踩了他一下。 神崎裕皱起眉,一之濑千鹤带着几许狡黠:“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怎么会跳舞。” “没事,我慢慢地教你。”神崎裕嘴角扬起笑容,一之濑千鹤下意识地感到不对劲。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神崎裕很快就把另外一只手放到她的腰间,紧贴着她纤细的蛮腰。 若只是紧贴也罢,跳舞大多数都有这个步骤。 然而神崎裕很明显不满足于此,他的手不仅贴住她的纤腰,还慢慢地摩挲起来。 尽管隔着好几层的衣物,但带来的悸动感一样令一之濑千鹤感到羞涩不安。 “别乱动,跟着我的节奏,很快就能学会了。” 神崎裕如恶魔般地在她耳畔蛊惑着,昏暗的灯光一一闪烁,一之濑千鹤有些失神,浑然失去了抵抗的心思。 抵抗心思既消,后续她更是完全被神崎裕掌握住。 没有袒胸露乳,也不需要刻意地卖弄风骚,但肢体间的紧密碰撞与揉捏是一个也不少。 一之濑千鹤从陌生不适硬生生变成习惯熟悉,可见神崎裕的姿势有多熟练。 到后面,一支舞跳完,一之濑千鹤还有些傻乎乎地没回过神来。 神崎裕本来还想做些什么,进一步地巩固一下自己在她心里的烙印。 但他意识到,时间有些不够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距离自己走出包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好家伙,再磨蹭下去的话,指不定小木曾雪菜就要爆炸了。 一之濑千鹤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抿嘴道:“你还有别的事要忙吗?” 神崎裕也不回避,爽快地点头:“嗯。” 接着两人离开舞池,他直接把她拉到角落的一侧。 酒吧内炫彩多变的光线根本无法照耀过来,连监控都无法覆盖,此处堪称是一个绝对的死角,毫无半点光亮。 彻底的昏暗笼罩住一之濑千鹤的视线,她努力地凝视着,却依稀只能看到他明亮的眼眸。 突然,他的手就从腰间转移到她的大腿上慢慢地摸索着。 一之濑千鹤俏脸泛起浓郁的红霞,扭捏地往后一退,声若蚊蝇道:“你要做什么?” “我在找你的手机。” 神崎裕轻笑道。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我。。我自己给你就是了。” 一之濑千鹤按住他乱动的手,主动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神崎裕打开她的手机,将自己的电话号码与姓名都输入进去,然后再地给她。 “我存了我的联系方式,A第一个就是,不过你要等我走了才能看。” “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关于十亿那个话题也能聊一聊,我觉得还是有商讨的空间的。” “哦。。。”一之濑千鹤乖乖地把手机放回口袋:“你要走了吗?” “嗯,要走了,再不走我怕走不了。” 神崎裕一语双关,但在一之濑千鹤听来,却又是新的挑逗。 不知道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她对他就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好奇心。 也许是态度与印象的转折再转折,硬生生让一之濑千鹤古井不波的内心掀起一阵又一阵波澜。 她抬起头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留住他? 那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自己才和他。。认识多久。。 难不成真的当他的情妇?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包养? 一之濑千鹤此刻的心是复杂的。 神崎裕带给她一些前所未有的感觉,她本能地就开始抵触被包养这种交易的方式。 如果说之前她愿意的话,现在就不太愿意了。 神崎裕不知她纷扰不定的心,倘若知道,他会更开心。 他再次挑逗地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她的小脸。 “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要先给你盖一个章。” “啊?” 一之濑千鹤话音未落,猝不及防地便感受到嘴唇袭来一阵湿润。 她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 她完全是懵的。 连牙关是什么时候被撬开都毫无察觉。 她只感受到他的舌尖在自己的小嘴内肆意地游走,自己的舌也如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安静地等待着它的“宰割”。 这。。这就是kiss的感觉吗? 一之濑千鹤在近乎完全懵逼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又有些冷静,宛若是旁观者一般。 唔~ 很快她就闭上眼眸,随着身体升起的火热与奇怪的悸动感一并沦陷。 漆黑一片的角落处,只有啧啧唇齿交缠的声音。 大概三分钟之后,神崎裕慢悠悠地从角落中走出来,随后淡定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嘴上的口红。 他像极了吃干抹净就跑的渣男,脸上还挂着得逞后的轻快。 他朝一旁的经理勾勾手,经理连忙跟过来,听着他的吩咐。 在他走后又过了十分钟左右。。。 一之濑千鹤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她用小手捂着已经被亲到褪色的娇唇,像是做贼般心虚地看了看周围,脸颊红得不像话。 昏暗的光线也无法掩盖她白里透红的粉嫩肌肤。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吧台,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会在这种情况。。在这种地方里丢掉。 这可是自己的初吻!!!! 一之濑千鹤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傻傻地任凭他亲,都不反抗一下。 但旋即又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笑容。 虽然有点被强迫的意味在里面,但意外地却感觉还不错。 她猛然惊醒,从口袋中掏出手机。 她看到了一串新录入的手机号码,以及他备注的名字。 “神崎裕。” 神崎裕。。。 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一之濑千鹤皱起眉,她记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轰隆。 沉思片刻,宛若一道惊雷,闪过一之濑千鹤的大脑。 她猛地想起了这个名字,想起了这个人。 怪不得他反复强调还记不记得他。 而自己。。却真的好像不记得他了。。。 神崎裕。。神崎裕。。。 一之濑千鹤傻傻地看着手机,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有愤怒不满,也有犹豫和惊讶,但更多却是一种窃喜,一种死里逃生,一种如释重负后的雀跃与解脱感。 竟然是他。。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还记着自己吗? 不仅记着。。。 还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一之濑千鹤咬咬牙,转身去找经理。 她必须要确认一下,自己能进入酒吧工作到底跟神崎裕有没有关系。 只要确认这个,她就能确认神崎裕到底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照顾她的人。 在推开包间的门之前,神崎裕先去了一趟厕所,仔细地整理了一遍,以防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不得不说,渣还是他渣。 唔,虽然还是有点香味留在了衣服上,但应该不碍事。 她估计还有点醉,嗅不出来吧? 除了这一点香味外,确保没有其他问题后,神崎裕才回到包间,支开那些守在门口的保安,推门而入。 正当他以为小木曾雪菜还安静乖巧地趴在沙发上时,眼前这一幕告诉他,他想错了。 小木曾雪菜的确很安静。 但她是在很安静地喝着酒。 在他离开的这大半个小时里,桌面上空落的酒瓶又多出了两个。 换而言之,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小木曾雪菜又喝了两瓶酒。 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喝的! 虽说酒瓶里的酒不多,跟寻常的啤酒瓶都小一截。 但她是个新手,这么喝下去很容易就酒精中毒,到时候恐怕真要送她去医院。 此刻她赤裸在外的肌肤都泛着奇异的红,那是酒精深度融入血液后的反应。 见她又要喝新的一瓶,神崎裕连忙过去从她手里抢过酒瓶。 手中的酒瓶被夺走,小木曾雪菜起初毫无察觉,还傻傻地看了一会,直到确认瓶子不见了,才扭头看向神崎裕。 神崎裕板起脸:“不是让你安静地趴着吗?” 小木曾雪菜歪头看了他一会,突然瘪起小嘴,娇哼道:“你不是走了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吗?” “你回来干嘛~走,快点走~我要喝酒,你不要打扰我。。” 神崎裕把酒瓶重重地放下,小木曾雪菜就怄气地伸手去拿起新的酒。。。。 反正桌面上全部的酒都被她打开了盖子。。。 她拿起那瓶,神崎裕就从她手里夺走那瓶。 小木曾雪菜抢着抢着就傻笑了起来,喃喃道:“跟我玩游戏吗?好啊~” 神崎裕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只好强制地将她抱住,再次把小木曾雪菜压倒在沙发上。。。。 。。。。。。。。。。。。。。。。。。。。。。。。。。。。。。。。。。。。。。。。。。。。。。。。。。。 。。。。。。。。。。。。。。。。。。。。。。。。。。。。。。。。。。。。。。。。。。。。。。。。。。。 第四百一十四章:你好残忍! 小木曾雪菜的上衣仍旧被扔在一边,她裸露出的粉嫩肌肤只剩下白色的bra还有遮挡。 粉背玉臂都已经泛起酒精熏染过后的呈现奇异颜色的深红。 因为意识有些模糊的缘故,神崎裕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制服压倒,顺带着把她乱动的双手给牢牢地束缚住。 他一边感受着她柔软翘挺的酥胸,一边在制止她的乱动乱闹,喝醉酒的人总是喜欢动弹,尤其是喝醉酒的女孩。 常说男人发酒疯的概率相对占比较重,那不过是因为之前喝酒的大多数都是以男人为主。 一旦女性也加入到喝酒这个行列来之后,发酒疯的往往都是女孩居多。 当然,她们的发酒疯往往不具备暴力的因素,就只是像小孩一样闹来闹去,各种折腾不安分。 小木曾雪菜被他压住后倒是乖巧了许多。 她眨着大眼睛,看着神崎裕痴痴发笑,时不时地蹭了蹭,似乎在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但没一会,小木曾雪菜就不满地皱起眉,嘟囔道:“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神崎裕:? 这都能闻出来? 所以喝醉酒后就激活了犬系属性的吧,嗅觉特别灵敏? “这是我的体香。”神崎裕面不改色地说道。 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微眯起,似发飙前发出的低吼预兆,但旋即她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抹灰暗掠过,她怯怯地柔声道:“可这种香水牌子只有女孩会用诶~” “好吧,我坦率一些告诉你。”神崎裕空出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我刚刚去厕所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袭击了。” “好像她喝醉了,酒意上头,估摸是觊觎我的男色,便醉向胆边生。” 小木曾雪菜娇哼道:“尽在胡说八道,骗子。” 神崎裕这就不乐意了,他掐住她的小脸:“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小木曾雪菜格外地诚实,露出花痴一样的笑容:“你最帅气了。” “所以说,只许男人贪恋女人的美色,不允许女人基于男人的男色是吧~” 神崎裕轻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小木曾雪菜皱起琼鼻,嘟囔道:“不和你说了,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怎么又喝起来了?”神崎裕皱着眉,对她私自喝酒的行为很不满。 她就委屈了。。 “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嘛,你自己看看,都过去多久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你也知道的,我胆子小嘛,一时间害怕就只好喝醉来壮胆,嘻嘻。” 小木曾雪菜说着说着又笑出声来。 神崎裕耸耸肩,低声道:“其实主要还是那个女的缘故,她袭击我,我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她解决。” “加上去厕所释放的时间,杂七杂八算在一起,也没多久。”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微咧起,眼眸闪烁着异彩:“那你有没有吃亏啊。” 提及这个,神崎裕顿时露出一抹沮丧:“亏了,亏大发了。” “哦?”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个地方还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小木曾雪菜吃痛地微哼一声,冷声道:“呵,你走吧,我才不要回去。” 她醉醺醺地嘀咕着:“这才几点呢,晚上才刚刚开始喔,继续喝!” 说着的同时,她又试探性地拿起一瓶酒。。 说她醉吧,确实也很像一副喝醉后的迷糊样。。。。 但她又不像是完全醉了的样子,至少逻辑还挺清晰,偷喝酒的时候还会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 见他好似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小木曾雪菜当即开始吨吨吨,泛黄的酒液沿着她的唇,她泛红的肌肤滴落到玉颈上。 神崎裕不和她来这套,直接打开手机:“你走不走。。” “不走。” “我再问一次,走不走。。”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小木曾雪菜一把把酒瓶扔到地板上,吭哧一声,好在瓶身坚韧,并没有变成玻璃碎片。 神崎裕沉着脸,转过身似要离开。 小木曾雪菜抽了抽鼻子,低哑道:“好热。” 她小手颤巍巍地绕到粉嫩的美背上,按住bra的扣子。。。。。 神崎裕见势不妙,只能又硬生生折回来抱住她。。。。 “走开,你不是要走嘛~走,你不要碰我!!”小木曾雪菜奋死抵抗,娇躯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呼~ 柔软的酥胸与白玉的肌肤如美女蛇般摇曳,不光是视觉上的满足,更有触感上的柔滑。 神崎裕心底的火气蹭得一声就开始直冒。 他眼眸闪过一丝火热,旋即将它强压下去,低声道:“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小木曾雪菜扁嘴道:“可是我好热,我想凉快一些。” “出去就不热了。”神崎裕笑道:“这个点数,外面的风很凉爽。” “真的?”小木曾雪菜痴痴地问道。。。。。。 “我不骗你。” “可是我还想喝酒。”小木曾雪菜停止了抵抗,乖巧地枕在他的胸前:“我只有喝醉的时候,才能稍微不那么想你。”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变得清醒呢?” 神崎裕心头微微一酸,温柔地摩挲她的秀发:“因为我希望你能想我,无时无刻的想着。” “你好残忍。”小木曾雪菜扬起小脑袋,眼圈泛红地委屈道。 “本来就这么残忍。。。”神崎裕低声道。 “这不公平,凭什么只有我想你,你不想我吗?” “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诶,你说你喜欢我的。。” “是先你喜欢我的。”神崎裕语气温柔,但说的每一句都让小木曾雪菜异常地难受。 并且她找不到一丝一毫反驳的理由。 的确是她先喜欢他的。 也的确。。是她更喜欢他。。。 喜欢这种东西,说着玄乎,但涉及到实际上时,往往就这么残酷。。。 谁喜欢得更多,谁就退让得更多。 即便成为单方面的付出者,也在所不惜。 “你还是没有给我答案。”小木曾雪菜嘴角扬起一抹倔强,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 她红着眼,冷声道:“今晚过后,你还是要抛弃我吗?” “我说了,我珍惜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自然包括你。。。” “这算是什么狗屁答案。” “的确,但我不否认我是一个花心的混蛋。”神崎裕干脆不要脸起来。 “呵,那你还挺有原则嘛。不对,是挺自信。”小木曾雪菜讥讽地笑了笑:“你不觉得你还没有能完全驯服我吗?” “想要留住一个人,靠的是心,而不是驯服。”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放屁,你这个混蛋!”小木曾雪菜说不过他,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或者说这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只是他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出来。。。。 “你觉得是放屁,但这是我的真心话。”神崎裕摩挲她的脸颊:“你有选择的余地,喜欢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痛苦的方式。” 小木曾雪菜低哑地愤怒道:“你又想逼我?” “我说的是事实。”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喜欢你的,却说我有选择的余地?”小木曾雪菜带着一抹哭腔。 “觉得,我从来都这样觉得。” 神崎裕微微点头,落寞道:“但人都是这么自私的,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负责。” 没一会,他又笑道:“其实我已经很克制了,毕竟我还谈一些该死的感情。” “不然的话,我应该要先把你吃干抹净,再一脚踢开,这样最安全,也不用背负什么道德上的骂名。” 小木曾雪菜一时语塞,只能骂道:“人渣。” “嗯哼,我也这样觉得。” “变态!” “变态就过分了,我还没把你扒光呢。” “你现在可以选择把我扒光。”小木曾雪菜豁然抬头:“你现在也可以吃干抹净。” “再一脚踢开?”神崎裕噙住一抹玩味。 “如果。。你舍得的话。”小木曾雪菜闭上眼眸,掩盖着内心的不安与紧张。 “其实你这样做,反而我更有离开你的借口。” “你真的很混蛋,明明有一万种逼我离开你的方式,却偏偏选择让我不得不留下来的方式。” “选择权,始终都在你这个家伙手里!” “也许吧。”神崎裕微微叹气,伸手拿起她扔掉的上衣:“现在还是回去吧,这里太闷了。” “呵,有什么不好的。”小木曾雪菜咧嘴一笑,笑容嘲弄。。。。。 “乖一些,好吗?” 神崎裕柔声道。。。。。 “好。”小木曾雪菜心底一痛,还是笑着迎合他。 。。。。。。。。。。。。。。。。。。。。。。。。。。。。。。。。。。。。。。。。。。。。。。。。。。。 。。。。。。。。。。。。。。。。。。。。。。。。。。。。。。。。。。。。。。。。。。。。。。。。。。。 第四百一十五章:不公平! 他要给她穿衣服,她就主动地张开双手,顺从地让他把衣服给自己穿上。 他蹲在她眼前,细心地帮她扣着每一粒纽扣。 这个距离,这个角度,小木曾雪菜能平时神崎裕,能看到他眉头的每一处痕迹。 她小手缓缓地抚上他的额头,轻轻地揉着:“你不用这么逼我,也不用这么逼你自己。” “你喜欢的话,我什么都可以是你的。” “其实我想要的,无非就是你的心意。” 神崎裕笑了笑:“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只是在克制自己。” “是吗?” 小木曾雪菜妩媚一笑,小手落到他的喉结处,缓缓摩挲:“那刚刚那个袭击你的女人好看吗?” “还行,不过没有你好看。” “诶,身材如何?” “身材就比较丰满了,前凸后翘的。” “我的身材也挺好的啊。”小木曾雪菜痴痴笑道。 “的确,我感受得出来。” “不,你还没感受到。”她直接握住他的手,按在她的胸口处。 “你再仔细地感受一下,我比她更好。” 柔软的酥胸直接通过掌心去感受,这种接触的方式比任何一种接触方式都更直接,也更能直观地感受其中的温软。 神崎裕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他慢慢地揉捏着,却摆出一副在研究的表情:“的确更好呢。” 小木曾雪菜呼吸微微停滞,依靠在他的怀里,带着一丝娇喘道:“是吧?我没骗你。” “嗯。” “你不心动吗?”小木曾雪菜喃喃道。 “我激动。” “激动?”小木曾雪菜不解:“心动才行呢,激动不行。” “那我又心动又激动。” “唔,这个答案还行。”小木曾雪菜蹭着他的脸,吐气如兰道:“你还想不想感受其他的?” 神崎裕微微吞了吞唾沫,轻声道:“这里果然太闷了,我都有点热。” “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小木曾雪菜沉默地嗯了一声,她忽而看向桌上的酒:“那这些怎么办?” “不要紧的,虽然有点浪费,但至少它们做出了贡献。” 神崎裕痞笑道:“你现在知道酒精是什么滋味了吧?” “知道了。”小木曾雪菜抿起嘴,有些沮丧,有些不屑:“不过如此,只是让我有点晕。” “我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还以为它能让我不想你,能让我把你全部忘记。” “结果,呵,没想到喝得越多,反而想得越厉害。” “唔,你描述的应该是忘情水,而不是酒。”神崎裕轻声道。 “哦,那忘情水在哪里啊?”小木曾雪菜歪头看着他:“哪里有得卖?我可以去买。” “我也想知道。”神崎裕微微摇头。 “这样啊,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去找。”小木曾雪菜手指戳着他的脸颊:“不过只能我去找,你不许找。” “啧,不公平。” “哼,那有什么公平的,你不许忘记我,只许我忘记你。” “霸道。”神崎裕笑着吐槽一句,揽住她的蛮腰将她扶起来。 小木曾雪菜咯咯直笑,笑着笑着就眼泪就不自觉掉了下来。 到底是谁霸道呢? 揽住她离开包间,然后招手向经理交待几句,神崎裕准备离开。 但经理却悄悄地伏在他耳畔道:“刚刚一之濑小姐她。。。” 神崎裕瞄了一眼小木曾雪菜,见她还是一副迷醉的状态,但还是有些顾虑。 他摆摆手,止住经理想说的话。 其实他猜得出来,无非就是一之濑千鹤找经理去验证一下罢了。 虽说嘴上她说相信他,但无论如何她都亏了一个初吻,这损失就有点大,大到万一不是他,她简直原地爆炸的程度。 所以不怕万一,只怕一万,一之濑千鹤还是谨慎地去问了一下。 当然一之濑向来都那么聪明。。。 她的聪明属于那种因为从小生活就窘迫,所以被迫学得八面玲珑,处处不得罪人的那种聪明。 当着他的面,她自然不可能说什么不相信,当面归当面,事后归事后。 “我走了,你收拾一下吧。” 神崎裕说道。 经理比出一个ok的手势,也打住关于一之濑千鹤的话题。 但小木曾雪菜突然扭头看向经理。。。。 经理表情一僵。 神崎裕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怎么了?想吐吗?” 小木曾雪菜摇摇头,迷糊地指着经理道:“我还想喝酒,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酒。。。” “我们要走了。”神崎裕轻声道。 “唔,回去喝嘛~”小木曾雪菜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好不好?我们回去喝。” “回去就不会热了,也不会出问题,只有你和我,你可以时时刻刻都管着我 。” “回去喝,就喝一点,好吗?唔~” 酒醉后的小木曾雪菜撒娇功力全开,全然没有平时的矜持与端庄。 饶是神崎裕明知不能再让她喝,还是禁不住对经理吩咐道:“打包几瓶吧,度数低一些的。” “是。” 经理转身走向吧台。 一之濑千鹤还没有下班,她还在吧台里站着。 只是神崎裕站在出口处,一之濑千鹤的视线完全被遮挡住,一点也看不到。 不过她此刻也没兴趣去关注别的事情。。。 她即便是擦着杯子,嘴角都带着若有若无的雀跃的笑容。。。。 她刚刚去找经理验证过。。。 的确就是他。。。 自己之所以能被招揽,之所以能到酒吧里工作,之所以有特殊的合约,都是因为他。 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换而言之,他一直都在关注自己,在默默地照顾自己。 至于医院那边,一之濑千鹤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验证了。 她此刻的全部心思,都已经放到了神崎裕的身上。 今晚对她来说,像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徘徊,像是在游乐园里坐过山车,一叠接着一叠,反转再反转。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办,她唯一能清晰想起的,就是那个吻。 那个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吻。 有些突然,却很情理之中呢,如果是他的话。 她也觉得自己不需要去想什么,她总觉得他已经安排好了。 反正也没有反抗的余力,不如慢慢地等着他安排就可以。 经理走到吧台时,一之濑千鹤还沉浸在沉思中,怔怔出神,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到来。 这在平时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一之濑千鹤是一个极其认真的女孩,尤其是对待工作的时候。 经理拿好酒,看了她发呆出神的表情,心底微微一叹。 不愧是少爷呢,这么快就解决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一之濑千鹤现在基本处于想男人的状态。。。。 神崎裕还在等着,小木曾雪菜出来后酒意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厉害。。。。。 若不是有他在一旁细语轻声地安抚着,小木曾雪菜怕不是真要耍酒疯了。。。 不过她也很可爱,每次要忍不住的时候,都会自觉地埋头在他的怀里,嘟囔道:“你要管好我,不要把我扔在这里。” 经理很快就打包好酒,递给神崎裕。 他还恭敬地问道:“需要帮您叫车吗?” 神崎裕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走回去就好,也能醒醒酒。” “是!” 在经理的目送下,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离开喧闹的酒吧。。。。 。。。。。。。。。。。。。。。。。。。。。。。。。。。。。。。。。。。。。。。。。。。。。。。。。。。 。。。。。。。。。。。。。。。。。。。。。。。。。。。。。。。。。。。。。。。。。。。。。。。。。。。 第四百一十六章:万事俱备! 凌晨时分,深秋的凉风已近寒冷。 酒吧所处的位置本来就有些偏僻,走出门口,已然夜深人静,只能隐约窥见到远处的喧闹。 被风一吹,本该酒意被驱散一些才对,人也要变得清醒一些。 然而小木曾雪菜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反倒自从离开包间之后,她的醉意就越来越浓郁。 倚在神崎裕的怀里,借着他的搀扶,小木曾雪菜都时不时地踉踉跄跄,一副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 神崎裕只好更加仔细地扶着她,以免出现任何意外。 同时他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提着打包好的酒,小木曾雪菜自己背着单肩包。 这架势,貌似走出去要够呛。 神崎裕扶着她刚走出街口,还没几步路,小木曾雪菜的情况就越来越差,他感到情况有些不妙。 看来没有办法了,只能叫车了。 神崎裕微微叹气,将打包好的酒先放在地上,站在马路街口边上默默地等待路过的出租车。 虽然此处相对偏僻,但这种地方不代表出租车之类的服务不会路过。 甚至情况恰恰相反,出租车司机倘若有时间的话,是比较喜欢来这种地方逛一圈的。 因为此处虽偏僻,然而有不少的酒吧,大晚上会有很多喝醉酒没办法自己开车,或者朋友太多,需要打车回去的客人。 特别是在这个时间点,恰好凌晨时分,夜深人静的。 要走的大多数就是这个时间点走,因为明天还要上班。 不走的,大概就是在酒吧里过夜,或是去酒店了。 单手扶着小木曾雪菜,神崎裕拿出手机,点入通讯软件。 又是一连串的红点消息。 唉~ 今晚他一整晚都没有时间去看,现在才算是勉强空闲一些。 自然还是要先解释一下的,不然平白无故地就冷落对方,对严重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尤其是对于英梨梨这种极致傲娇的少女来说。 虽然此时英梨梨与言叶都已经睡着,她们的消息都还停留在两个小时之前。 但解释还是必要的。 不过当他向英梨梨解释完,点开言叶的头像,将目光落到言叶的消息框时,神崎裕忽而低头看一眼小木曾雪菜,轻声道:“雪菜?” 小木曾雪菜微微闭着眼眸,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睡着过去一样。 他笑了笑,随口道:“要回去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 这时小木曾雪菜眼皮微微颤动,睁开,有些不解:“你难道没听清我刚刚说什么吗?” “哦?你说什么了?” “我说,回去还要喝!我和你,两个人,懂不懂?”出来后的雪菜脾气似乎有点暴躁。 “所以呢?”神崎裕装模作样地问道。 小木曾雪菜暗骂一句,娇哼道:“你觉得我父母会给我喝酒吗?” “我觉得他们甚至不会给你出来过夜。”神崎裕脸色一变,严肃道。 小木曾雪菜支吾道:“这不一样,我之前。。之前经常在外面过夜。” “是吗?”神崎裕皮笑肉不笑道:“在谁的家过夜啊?” 小木曾雪菜有些焦急地想要解释,但旋即目光一凝,露出一抹狡黠:“干嘛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也是,当我没问。”神崎裕耸耸肩,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 小木曾雪菜有些挫败地抿住小嘴,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 “所以啊,当然要去你家,反正你家也没人,就你一个。”小木曾雪菜哼哼道。 “我家?”神崎裕略有所思道:“我家也有人。” 小木曾雪菜眼眸眯起,笑道:“谁啊?霞之丘诗羽吗?这么快就和你同居了?” 神崎裕微笑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小木曾雪菜呵呵地冷笑几声,推开神崎裕,自己踉踉跄跄地走着,同时张开双手,走到马路上。 神崎裕连忙抓住她的手,又被她甩开。 “雪菜。” “别叫我,别碰我,我现在就想吹吹风,我想冷静一点,不可以吗?”小木曾雪菜回头,带着迷醉的小脸尽是委屈。 “站在这里也能吹风。”神崎裕当然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马路上瞎晃悠。 正常情况下都危险,更何况她现在喝得稀里哗啦的。 “哦?你关心我啊?”小木曾雪菜傻笑一声。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废话,你要是被撞了,我也要负责任的。” “哦,原来是这样才关心我。” 小木曾雪菜摇晃着小脑袋,有些大舌头道:“那你放心喔,我如果被车撞死,肯定不会怪你。” “我们现在可以立字据,我。。我绝对不会把责任推到你身上呢~咳~” 说着又打了一个饱嗝。 神崎裕有些心累,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将她拦腰抱起,直接一个公主抱把她拉回到马路边上。 “只是一只猫,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收养了一只猫。” 他这么一解释,小木曾雪菜立马就乖巧地缩着不动。 什么吹吹风都是瞎扯的借口,无非就是希望他关心她,希望他回答她的问题,希望他重视她。 仅此而已。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招数,用莫名其妙的借口和表现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当然除了这个缘故之外,小木曾雪菜更贪恋他身上的气息。 尤其是公主抱这个姿势。 她亲昵地贴着他的胸膛,柔声道:“你还没有这样抱过我呢。” “我记得是有的。”神崎裕想了想。 “屁~你抱的是别人吧?没有抱过我。”小木曾雪菜呜咽地扯着他的衣领,然后抬头傻笑:“只是猫的话,不能喝酒吗?” “大不了让它也参与一下呗,我还没见过喝醉的猫呢。” 神崎裕低头用鼻子蹭一蹭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以前也没见过,但现在见到了。” 小木曾雪菜一愣,旋即立马反应过来:“我才不是猫呢,我是小木曾雪菜。” “确定要回我家?” 神崎裕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小木曾雪菜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嗯,去你家。” “只是想喝酒?” “也。。也不是,我。。我还没去过你家呢,我就想去看一看。”小木曾雪菜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他的眼神会令她感到畏惧,尤其是她藏着心思的时候。 她觉得他只要看一眼,自己的什么心思都会被他看穿。 “那好,我陪你喝,喝到你不想喝。” 神崎裕收回目光,慢慢地想放下她。 “唔,不要,继续抱着。”小木曾雪菜小脚腾空地扑着,愣是不愿意落地。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抱着她去回复手机的消息。 “言叶,明天你可能又不需要等我了。” “我明天可能要请假,有一些急事。” “不过我明天下午想约你去看电影呢,最近新出的一部电影,听说挺好看的。” “明天我要去音乐部的演出里看一看,等演出结束,我们就出发。” 神崎裕缓缓给言叶发一个消息。 然后他想了想,又点开英梨梨的聊天框,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我可爱的英梨梨小姐,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呢~我想约你去看一场电影,当做是我今晚冷落你的补偿。”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就来明天音乐部的演出,等演出结束,我们就出发。” 嗯,完美。 他很清楚两女都想约他,都想让他陪着。 但这段时间他一直抽不出时间,晚上的聊天是两女维系与他的感情最重要的途径。 言叶还好,毕竟早上还会见面,一起上学。 英梨梨是真的好几周都没见过面,再不主动一些的话,她指不定就要爆炸了。 事实上她的矜持与傲娇也快被耗尽了。 从上次她忍不住想约自己就看得出来。 所以他为了安抚两女,肯定要这样主动一次。 至于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那必然是没有的。 神崎裕又不会影分身,不可能同时陪两女去看电影。 但他可以保证,到了明天下午,对于他的临时爽约,两女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甚至借助于明天下午的事件,他还可以顺带解决另外一件可能令他头疼的事情。 他目光落在霞之丘诗羽的头像上,停留了一会,嘴角勾起浅笑,便把手机关掉。 小木曾雪菜一直都盯着神崎裕。 从他目光看向手机那一刻开始,从他单手打字开始,直到他露出笑容结束。 小木曾雪菜幽幽道:“你是在和她聊天吗?” 神崎裕一愣,笑道:“谁?” “还能有谁。”小木曾雪菜玉指绕着他的胸口, 满是哀怨:“你今天是属于我的诶,你怎么能陪她聊天。” 啊这。。。 看来她真的喝醉了。 神崎裕忍不住调戏道:“不是到十二点吗?” 小木曾雪菜不忿地嘟起小嘴,强词夺理道:“我不能延时吗?” “人家都有迟到的,我这也是迟到,迟到到明天。” 但顿了顿,她又小声道:“算了,把我放下来吧,不要打扰你们之间聊天。” “你也不用忌讳什么,把手机拿出来和她大大方方地聊吧,打电话开视频都可以,我不介意。” 话虽如此,小木曾雪菜非但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反而把双手都缠绕到他的后颈处,死死地缠住。 神崎裕从口袋里再次拿出手机,小木曾雪菜呜咽道:“你还真的要和她聊天啊!” “叫什么,她早就睡了,我在交待工作。” 神崎裕瞪了她一眼。 小木曾雪菜听闻他不是在和霞之丘聊天,心情一下子就轻松起来。 然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讨好式地抬起头,用香舌舔着他的喉咙。 “别闹。” 神崎裕欲拒还迎地捏了捏她的翘臀。 小木曾雪菜一边舔着,一边闷声道:“你就交待呗,我又不会打扰你,舔一舔怎么了~” 嘶~ 确实不会打扰到。 由此,神崎裕更加确认一件事。 他打开手机,给自家的管家发了一条短信。 内容大概是:明天帮我请假,请一个上午的假,理由是病假。 ok!一切都解决。 。。。。。。。。。。。。。。。。。。。。。。。。。。。。。。。。。。。。。。。。。。。。。。。。。。。 。。。。。。。。。。。。。。。。。。。。。。。。。。。。。。。。。。。。。。。。。。。。。。。。。。。 第四百一十七章:你一定要灌醉我! 小木曾雪菜舔得很认真,她全神贯注地把目光放到神崎裕的脖子上。 娇嫩的香舌带着淡淡的酒味,还有少女的清香,它慢慢地袭来,缠绵而温柔,于这深夜的寒风间,神崎裕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小木曾雪菜也时不时地注意神崎裕的表情,注意他的反应。 他轻微的抖动,引得她脆声轻笑,纤细的玉指掠过他的喉结,她低声勾引道:“是不是很舒服?” 神崎裕不苟言笑,眼都不眨一下:“有点冷,怎么还没有车,大晚上的不做生意吗?” 小木曾雪菜抿嘴偷笑,直接勾住他的后颈,把红唇印在他的皮肤上,然后一改方才的舔弄,稍稍用力,化作吮吸。 嘶~ 神崎裕捏着她的翘臀,没好气道:“你这样会留下痕迹的。” 嗯,这就是俗称的唇印,通常来说,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消掉。 小木曾雪菜闻言,毫不在乎。 她不管不顾地继续吮吸着,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闷声道:“留下就留下,反正人家也不知道是我做的,有麻烦的也不是我。” 神崎裕哑然失笑,淡淡道:“你还真是越来越像猫了。” 小木曾雪菜娇哼一声,继续卖力地勾引着神崎裕,努力地让自己的唇印沾满他的脖颈。 其实也没等多久。 大概站在街口处五分钟左右,便有出租车打着亮光,缓缓停在两人跟前。 司机摇下车窗,探头道:“客人?需要坐车吗?” 至于挂在他身上的小木曾雪菜,司机已经是见怪不怪,不过小菜一碟罢了。 在这种地方接客,几乎每一天都会碰到各式各样的小情侣,就差没直接在街上脱裤子开干的。 当然令他稍稍惊讶的是眼前这对情侣的高颜值。 不管是神崎裕还是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丝毫没在意司机的存在,她闭着眼,由于将长发梳成了双马尾,马尾轻摇,并不能掩盖住她泛红的脸颊。 所以余光之间,司机还是依稀地看到了小木曾雪菜令人惊艳的侧脸。 而神崎裕反应很快,他稍稍侧身,迅速且自然地挡住司机的视线,微微颔首道:“嗯。” 他转过身将小木曾雪菜放下来,带着稍许的责怪:“注意场合。” 小木曾雪菜正投入着呢,突然就被他放下来,情绪很是不满,对他的责怪也是撅起小嘴,冷哼一声。 “走啦,去我家。” 神崎裕握起她一侧的马尾,轻笑道。 小木曾雪菜也嗯了一声。 打开车门,先把包装好的酒塞进去,然后再把小木曾雪菜的单肩包放进去,最后再把小木曾雪菜抗。。不对,是抱进去。 这丫头完全没有一点要自己走的意思,反正就张开双手,等着神崎裕帮她。 车门一关,说出地址,车便缓缓开启,车灯驱散黑暗,行走在安静的马路上。 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怔怔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他的手则是揉着她的马尾,漫不经心,而又异常温柔。 小木曾雪菜本来还想挑逗他一下,但想起他方才的态度,还是硬生生忍住这个念头。 于是她只好枕在他的腿上,想闭眼歇一会,又总是睡不着,她脑海里总是想着他。 最后选择睁开眼,他看着窗外,她便痴痴地看着他。 没一会儿,车便停在小区的大门口处。 门卫一番盘查,最终才放行,让车停到公寓楼的门口。 这一段路车是没办法进去的,只能走着回去。 将东西都拿下来,车离开,两人站在路灯下。 神崎裕一手提着她的单肩包,另外一只手拿起包装好的酒,轻声道:“走吧。” 小木曾雪菜嘴角挂着笑容,原地不动,经典复刻地张开双手。 神崎裕没好气道:“就这么一点路也要抱啊?能不能体谅一下我。”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彩:“你在嫌弃我胖?” 我。。 这个奇葩的结论神崎裕是不知道怎么得出来的。 “我才不胖,你抱不动是你太虚了。”小木曾雪菜侧头娇哼道:“多锻炼一下吧,别整天都围在女人堆里。” “我没说抱不动。” “哦,那为什么?”小木曾雪菜笑嘻嘻地凝视着他,再次张开双手。 “我现在手里都拿着东西。” “那你给我呗,我又不是没手。” “你不是有脚吗?” “好像是,但我喝醉了。”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 什么叫好像是!!! 神崎裕意识到在这种时候与一个喝醉酒的女孩辩论是没有意义的。 他走过去将东西都塞给小木曾雪菜,然后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再次拦腰抱起。 同时他还狠狠地捏了捏她的小屁股,狠声道:“你给我等着瞧。” 小木曾雪菜略略地做着鬼脸,这副轻松与幼稚的姿态,是平时的她所极少流露出来的。 又费了一番力气,可算是把小木曾雪菜带到公寓的家门口。 神崎裕从她手里接过酒与单肩包,然后打开门直接走进去。 他想了想,不对劲。 又回头叫一声小木曾雪菜。 却只见她呆呆地站在门外的栏杆处,看着不远处的夜景,似乎在想些什么,与方才在车上的神崎裕完全一致。 神崎裕微微叹气,先把东西放好,再走出来,从背后抱住她。 “不是想喝酒吗?怎么还站着不动,还想我抱你啊?” 小木曾雪菜泛红的小脸露出一抹惆怅,有些唏嘘地喃喃道:“下午的时候,我就站在这里等了你三个小时。” “你不是蹲在门口吗?” 神崎裕极其煞风景地笑道。 “一开始是站着的,只是因为站着太累了,才换成蹲。” 小木曾雪菜却异常认真地解释道:“不过其实也不是很累,只是我觉得我站在这里等你回来的话,你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触。” “但我蹲在你的门口等你回来,你看到就会很心疼我。” 神崎裕抵着她的肩,柔声道:“我突然挺喜欢你喝醉酒的样子。” “嗯?” “因为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藏着掖着,什么都会照直说。” “笨蛋,真正喝醉的人是不会说话的,只会睡觉,就像我的爸爸,他有时候会去应酬,然后他每次喝醉都是被同事扛着回来的,回来之后也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吵都不会醒。” “妈妈把他扛回去房间老费劲了,还好有弟弟。”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这是在装醉?”神崎裕柔声道。 小木曾雪菜回头莞尔一笑:“我根本就没有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醉了。” “哦?”神崎裕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多少?” 小木曾雪菜使劲地眯起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三。” “嗯,的确没有喝醉。” 神崎裕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小木曾雪菜嘻嘻一笑,主动踮起脚尖,让自己的秀发触碰到他的手心。 “那现在就去把你灌醉。”神崎裕捏住她的小脸,将她拦腰抱起。 小木曾雪菜熟练地缠住他的后颈,呢喃道:“那你可不要食言,一定要把我灌醉。” “就这么想醉啊?” “嗯,想体验一下。” “好,那我肯定不满足你的心愿。” 小木曾雪菜微微一笑,把脸藏在他的怀里。 真是笨蛋呢,裕君。 大笨蛋。 啪嗒,门关上。 小白听见关门声,立马从房内兴高采烈地跑出来迎接自己的主人,却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小白立马停住,竖起毛茸茸的耳朵,湛蓝的大眼睛闪烁着茫然与震惊,仿佛在说:“怎么又换了一个?这才几天啊!” 呸,渣男! 。。。。。。。。。。。。。。。。。。。。。。。。。。。。。。。。。。。。。。。。。。。。。。。。。。。 。。。。。。。。。。。。。。。。。。。。。。。。。。。。。。。。。。。。。。。。。。。。。。。。。。。 第四百一十八章:触底反弹! 小木曾雪菜被抱到沙发处轻轻地放下,小白歪着小脑袋,试探性地走过来。 她这一抬头,恰好看到这只浑身通白,一双猫眼如同蓝宝石般深邃优雅的宠物。 女孩大多数都是喜欢宠物的,尤其是猫。 当然霞之丘诗羽可能是个例外,霞之丘诗羽对猫不怎么喜欢,虽然也不反感,但倘若这只猫想和她争宠的话,她会把这只猫物理毁灭掉。 小木曾雪菜咧嘴一笑,朝着小白伸出小手,嘴边啧啧几声,似乎在呼唤小白:“这就是你的宠物吗?” 神崎裕折回去把酒拿回来,放到桌面上:“嗯,漂亮吧。” 小木曾雪菜的手放在半空好一会,小白愣是爱不搭理地隔着一段距离徘徊,甚至还悠闲地开始舔毛。 “漂亮是漂亮,不过好高冷,一点都不亲人。” 小木曾雪菜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声。 神崎裕闻言,微微一笑,转身朝小白挥挥手。 小白立马摇着尾巴冲过来,别提有多兴奋,接着就借助神崎裕摊开的手掌直接踏到他的肩膀上。 白色的猫尾微微摇曳,它优雅地矗立着,同时小脑袋还蹭着神崎裕的脸,那小表情看向小木曾雪菜,充满挑衅与不屑。 仿佛在说:“就这也想和我抢主人的宠爱?” “高冷吗?” 神崎裕凡尔赛地反问道。 小木曾雪菜微微眯起眼,忽而冷笑道:“这是一只母猫吧?” “嗯,小白是女孩子呢。”神崎裕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小白温顺地舔着他的手心。 “哦~”小木曾雪菜阴阳怪气道:“怪不得,原来是只母猫,呵。” “你话里有话啊?” “没有,喝酒吧。”小木曾雪菜懒得跟一只猫计较,既然猫不搭理她,她就探手打开包装袋,拿出一瓶瓶还有些冰凉的酒。 经理相当贴心,还提前在包装袋里准备好的开瓶器,这倒是方便了小木曾雪菜。 砰的一声,淡淡的酒味随着蒸腾的冰雾逐渐弥漫开来,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白嗅到酒味,顿时低吼一声,似乎对酒味很抗拒。 小木曾雪菜轻哼一声,猫不给她面子,她也不给猫面子。 她拿着酒瓶,也不拿杯子,极其豪迈地就扬起下巴,吨吨吨直接灌入唇内。 神崎裕这次倒是没怎么阻止。 他特意吩咐经理打包几瓶度数比较低的酒,大概这几瓶全喝完,也不及小木曾雪菜原先在包间内喝的那两瓶度数高。 她这边喝着酒,神崎裕就先去照顾一下小白。 今天一天他都没在家,也不知道留下的猫粮够不够小白一只猫吃的。 还有饮用水啊之类的小问题。 神崎裕忙前忙后,小白就紧随他身旁,绕在他的脚边,一步都不肯远离,可见有多粘人。 这下子小木曾雪菜就不乐意了。 不是说好两个人喝酒吗?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还比不上一只猫吗? 事情总有先后,神崎裕并没有冷落小木曾雪菜的意思,何况他先去打理一下猫的事情并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站在男孩的理智角度,这很正常。 就好比正在开着一把游戏,然后女朋友突然来找。 倘若没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应当先把游戏打完,再去陪女朋友,事情一件归一件,先来后到,这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然而如果男女间的事情真的都能这么明事理的话,就不至于会有那么多分手的情侣。 男孩讲求先来后到,一码归一码,女孩比较感性,喜欢插队。 虽然你是先开的游戏,但我不比游戏重要吗?你为什么要先处理游戏?你应该先哄我。 一些尚不成熟的小女孩往往最喜欢用这种招数来试图验证自己在他心里是否比其他事,其他人都优先这个答案。 越是不成熟,越是幼稚,越是缺乏安全感,就越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没办法,人心隔肚皮,她很难完全理解你在想什么。 别说她了,就算是从小养你育你的父母也很难理解你在想什么,你的心意是什么。 所以依靠理解是很高难度的共情。 你可能很爱她,但你什么都不说,即便做了她也未必能察觉到,察觉到也未必能感动。 女孩为什么喜欢甜言蜜语胜过实际行动?是因为甜言蜜语能带给她们及时满足。 这里就存在一个尺度的问题。 尺度在合理范围之内,可以叫情趣,是撒娇,是情侣之间的小乐趣。 但尺度一旦超越合理范围,考验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男孩往往就越难达到女孩心目中想要的效果。 男孩本身也觉得厌烦,这就是作了。 而回到小木曾雪菜这边,她平时自然不是一个幼稚矫情的性格,她比许多同龄人都早熟得多。 但她现在喝醉了。 也许没有那么醉,她还意志清醒,但自己有喝醉的借口。 既然有合理的借口可以释放自己的真实情绪,为什么要强行压抑着呢? 自己那么懂事,他也不珍惜啊! 人成熟不代表没有情绪,只是比幼稚的人更懂得如何去克制,看得更长远而已。 抢劫是犯法的,但打击抢劫犯来获取报酬却有一层见义勇为的光环,在有合理的借口作为粉饰的情况下,本能的欲望会越过理智,肆无忌惮! 这酒越喝越冷,小木曾雪菜的心也是一样。 她现在极端敏感,神崎裕稍有不慎就会让她陷入胡思乱想的怪圈中。 当神崎裕出来准备去拿猫粮的时候,小木曾雪菜就刻意地把酒瓶重重放下,整个客厅回荡着一声尖锐。 神崎裕回头看一眼,柔声道:“等一等,我把它喂饱就来。” 见他稍微理会了自己,小木曾雪菜又把不满与怨气压制下去,想着再等一等吧。 结果他还是进进出出,这一等就是十几分钟。 小木曾雪菜炸了。 喂个猫需要这么久?你还蹲在里面陪它一直吃?等它吃饱? 见他还没出来,小木曾雪菜把心一横,直接把剩下半瓶的酒扔到客厅中间。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如此尖锐,洒落的酒液也瞬间打湿了大半个客厅,同时也惊醒小木曾雪菜,把她的理智唤醒。 她娇躯微微颤抖,小脸挂着一抹苍白与不安,紧张地舔着红唇,迷醉的酒意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并被驱散。 神崎裕果然快步走出来,然后便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小木曾雪菜。 他目光看过来,小木曾雪菜顿时回避,满脸都写着不安与紧张。 然而她嘴角抿起一抹倔强,死活不肯低头求饶,却也不敢对他对视,如同做错事的小孩,既知道错误,又不甘心承认错误。 小白也跟着一起跑出来,它喵喵喵地低吟几声,好似在催促神崎裕快点把这个疯女人赶走。 神崎裕微微叹气,低声道:“小白先去吃饭,别出来。” 这人真是笨蛋,他真以为猫能听得懂他的话? 小木曾雪菜心底冷笑着,也不安地等待着他的怒火。 可她已经没那么害怕。 喝掉的半瓶酒还是有点作用的。 发吧发吧,生气吧生气吧,也不是第一次了。 过于的不安,他对猫的重视,对自己的忽视,以及酒精的熏染。 这几者的综合作用下,终于把她的理智压垮,让她联想到上周五。。。神崎裕板着脸,毅然转身。 那个画面从他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断回旋。 她一直都没有告诉神崎裕,她之所以请假,并非全因为怄气,她的确也是生病了。 她每晚都失眠,近乎每晚她都会被这个场景演化出来的噩梦给惊醒。 思绪不宁,心神不安,彷徨恐惧。 到后面,她的噩梦已经演变成她独自一人站在荒芜血腥的地狱,如鬼魂般的幽灵围着她,对她唾弃谩骂。 她不断低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拯救自己。 结果他转过身,把自己推向更深处的地狱,推向无数幽灵那沾染血腥的手。 这只是梦,却又如此真实,无时无刻折磨她。 她那么憔悴,是因为从上周开始,她就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她甚至都不敢睡觉,生怕一闭眼就噩梦重现。 小白很有灵性,它似懂非懂地看了一眼,就摇着尾巴转身离开。 它临走之前好似还有一抹不屑,小木曾雪菜豁然大怒,转过身直面他的凝视。 她冷声道:“你很生气,对吗?” “你在生气我为什么要摔这个酒瓶,生气我为什么这么无理取闹,对吗?” “连一只猫都比我听话,都比我懂得体谅你,你现在是这样想的吧。” “你想赶走我,你现在就想赶我走,对吗?”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很生气,明明说好两个人喝酒的,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你让我等一下,我等了,我没等吗?我等了十几分钟了!!!” “结果你还是先陪它(她),它(她)比我重要,对吧。” 一连串的反问夹杂着愤怒,只是因为一只猫吗? 猫,也可以是人。 它是小白,也是霞之丘诗羽,乃至于是他。 对小木曾雪菜而言,无论是它,还是霞之丘诗羽,还是他,好似都不欢迎她。 她在借猫的事情,宣泄心底一直以来压抑的愤怒。 神崎裕没有说话,面对小木曾雪菜的愤怒,他心头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触底反弹吗? 整整一个晚上的各种较量,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看似无心的小事,却让小木曾雪菜彻底崩溃了。 如同他刚刚蹲下来帮她系鞋带,只是一个举动,她就按奈不住对他的喜欢,克制不住自己,提前认了输。 结果他还是遮遮掩掩,小木曾雪菜大失所望。 横贯在两人之间的,最重要的问题,始终都没有解决。 此刻,小木曾雪菜的愤怒吞噬她的所有理智,终于把这个问题摆在眼前。 她果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觉得是霞之丘诗羽抢先一步。 她更恨神崎裕! 恨他为什么总是半途而废,胆小鬼!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让我等,让我耐心,我等了,我耐心了。 结果呢,你却让我成了唯一的失败者。 小木曾雪菜无法接受,她今天做好了一切的觉悟。 包括死! 大不了和他一起死! 如果他不能给出一个。。如果他不能。。 呼。 。。。。。。。。。。。。。。。。。。。。。。。。。。。。。。。。。。。。。。。。。。。。。。。。。。。 。。。。。。。。。。。。。。。。。。。。。。。。。。。。。。。。。。。。。。。。。。。。。。。。。。。 第四百一十九章:一起醉! 别看小木曾雪菜现在气势汹汹,其实是色厉内荏。 她时刻都在不安地等待着神崎裕的反应。 方才那些话已经是最后的心里话了,也算是她临时变卦的一招。 如果这一招都不行,那只剩下。。。最后一招,一招名为殉情的凄凉底牌。 神崎裕没有立马理会她的愤怒,而是带她说完,稍微平静一些后,他就转身去拿出扫帚与拖把。 他沉默地将地上的碎玻璃以及沾染在地板上的酒液给打扫干净,小木曾雪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无视? 他居然无视自己。。。 这比朝她发脾气更严重。 她一咬牙,想冲过去直接踩在碎玻璃上,看他敢不敢沉默无视自己。 她稍微一动,神崎裕的目光就立马看过来。 迎着他严肃冷峻的眼神,小木曾雪菜心底那点小勇气立马就烟消云散,怯弱地低下头默默等他打扫完毕。 沉默,令人压抑的沉默。 她不停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双玉手,纤细的十指交缠在一起,预示着她的不安与彷徨。 很快,神崎裕就将狼狈的现场给打扫干净。 碎玻璃被他扫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剩下,至于拖把则是放在厕所里。 把手头上的所有东西都做好,神崎裕终于把注意力放到小木曾雪菜身上。 她也察觉到了,双肩不由得微微抖动,如等待被审判的罪人般,沉默且苍白地等待着。 她已经做好迎接他狂风暴雨的心理准备了,也做好被他赶出去的心理准备。 但出乎她的预料,神崎裕似乎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他慢慢地坐到沙发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大腿。 小木曾雪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满脸都是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神崎裕笑了笑,直接握住她的小腿,然后慢慢地抽出,小木曾雪菜没有抵抗,随着小腿被他掌握,她只好换个姿势,变成一开始的侧身躺姿。 接着在她惊愕的目光下,神崎裕慢悠悠地解开她的鞋带,帮她脱掉鞋子。 “还没脱鞋就坐住了,也不怕把我的沙发给弄脏。” 小木曾雪菜噘嘴反驳道:“是你抱我过来的。” 神崎裕动作一滞,抬头看她,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慌,连忙低头。 “还不是你死活不肯自己动,还说喝醉了,走不动。” 她的小白鞋已经被脱下,只剩下一双薄薄的袜子。 神崎裕自然也要帮她脱下来。 “而且我抱你过来的时候不是让你先等一等嘛,自己那么心急干嘛?” “你喂猫要喂那么久嘛~”小木曾雪菜委屈地呜咽道。 “喂猫自然是不用的,但喂人要。”神崎裕叹气道:“你这一晚上也没吃东西,光喝酒,这对肠胃很不好。” 小木曾雪菜豁然抬头,嘴唇微微抖动:“你。。你。。” “你什么,刚刚我翻了一圈才找到一些泡面,冰箱都空了。” 神崎裕有些感慨:“看来又要去进货了,再不进货就吃西北风。” “哦。” 他温柔的低语给小木曾雪菜心底的愤怒与不满,还有不安等各种情绪造成了堪称降维打击般的毁灭效果。 她跟霞之丘诗羽一样,属于吃软不吃硬的女孩。 何况她的心向来都柔软至极,这一晚作来作去,无非就是想要他的安慰。 仅此而已。 脱下袜子,小木曾雪菜圆润白皙的玉足便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她的玉足也很好看,但不同于霞之丘诗羽涂抹红色指甲油流露的妖冶,也不同于四宫辉夜如巴掌大般的精致小巧。 小木曾雪菜的玉足是圆润间流露一抹雍容,虽圆润但丝毫都不丰腴,是纤细的,是秀雅的。 只是这份秀雅不同辉夜的精致。 她没有涂抹指甲油,粉嫩的脚趾微微蜷缩起,似乎生怕第一次有人打扰它们的安静。 而白皙的足背上也泛着淡红,不仅是白皙,也有因为激动后产生的青筋。 脚踝更是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像是点缀在银河间的错落星辰,如悬在白雪上的风,吹开两侧,白得耀眼,银光乍现。 握在掌心,有些温润,如玉,不似辉夜的冰凉。 小木曾雪菜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她还陷于他的温柔,从而产生强烈的愧疚。 她低声一句:“对不起。”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扔酒瓶发疯,那天也不应该故意隐瞒霞之丘同学给你发的信息。” 这是今晚以来,小木曾雪菜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道歉。 而不是那种我虽然错,但你也对我不好之类的看似道歉,实则埋怨的话。 神崎裕紧握着她的玉足,却没有在意她的道歉,而是笑声道:“你这条链子是自己买的吗?” “诶?” 小木曾雪菜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脚链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挺好的,银色素裹,莲足如华。” 神崎裕在她的足背上摩挲,微微的痒让小木曾雪菜不自觉地绷起,想逃离他的手。 神崎裕侧头一看,小木曾雪菜扭捏道:“你。。我有点痒。” “这样不挺好的吗?” 神崎裕轻声道:“安安静静,温和如阳,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这种气质所吸引。” 小木曾雪菜撇嘴轻哼道:“我一直都这样,我如果有什么反常,那都是因为你。” “哈,又是我的错?” 神崎裕自嘲地打趣道。 “差不多吧~”小木曾雪菜玉足轻轻地推了推,然后再次道:“对不起。” “知道了。” 神崎裕轻飘飘地点点头:“我原谅你了。” “哦~”小木曾雪菜临时发出的招数被他的温柔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打发得干干净净。 她也微微叹气,然后凑过去,靠着他的肩膀。 “我也喜欢你这样,而不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样子。” “你如果能一直都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愿意。” “我是一个花心的人。”神崎裕轻声道。 “嗯。” “我不仅花心,还贪心。”他再次强调。 “知道了,你说过了。”小木曾雪菜小嘴微微翘起,然后稍稍起身,伸手去拿酒。 “你还喝?” “不是说要喝酒吗?”小木曾雪菜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她先自己喝一口,然后再递给神崎裕。 “快点。” 神崎裕嘴角微翘,似乎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喝酒。” “诶?你想要杯子吗?”小木曾雪菜扭过身想帮他拿杯子。 “诶!!” 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神崎裕整个人压住。 小木曾雪菜丝毫不慌张,玉手在他鼻尖上点了点,柔声道:“不想要杯子啊?” “不用,我有杯子。” 神崎裕从她手中慢慢地拿过酒,然后喝一口。 小木曾雪菜正欲说话,却猛然被他堵住小嘴。 唔~ 酒液从他的口中缓缓传来,小木曾雪菜瞬间意识到他说的杯子是什么意思。 她小脸泛起一抹羞涩的红,然后勾住他的后颈,极其雀跃且主动。 今晚,他第一次吻自己。 酒液渡过她的唇与舌,又经过她的唇与舌回到神崎裕的口中。 这种极其亲昵与暧昧的喝酒方式,小木曾雪菜很轻松地就适应过来。 甚至她比神崎裕还要主动。 一口喝完之后,她又连忙再喝一口,然后主动吻住神崎裕的唇。 每喝一口,小木曾雪菜的脸颊都会红一分。 同时,她也会吻得更厉害,紧紧地把他捆住,如八爪鱼般死死缠住猎物,愣是不让神崎裕离开。 一个长长的湿吻,小木曾雪菜终于松开,急促地喘着气,还呛到了自己的喉咙。 可她咳嗽着,却还是不肯放开神崎裕。 她眼角莫名地有湿润的泪珠滑落,喃喃道:“别停,继续,继续喝。” 方才的暴风雨,好似只是一个幻觉。 连同她发疯把酒扔碎,也好似只是一个幻觉。 似乎也并不需要什么长篇大论的安慰与开解,彼此的心意能交汇在一个深深的吻之中。 其实这个才是小木曾雪菜最想要的答案。 她不需要神崎裕讲什么太多的话。 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确认他的心意。 她觉得,只要他还坚持,他不想抛弃自己,那自己可以陪他,一直都陪着他。 什么霞之丘诗羽,或者是其他女孩也好,她不介意,也无所谓。 她其实没那么贪心。 一直以来都是因为神崎裕在折磨她,她才变得那么极端,变得那么迫切。 可以说,的确都是神崎裕的错。 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神崎裕把她逼疯后,再把她一脚踢开。 她甘心为他做任何的改变,唯独不能接受他的离开。 她的世界空白了太久,神崎裕在不知不觉就填补了她的所有。 除去亲情以外的一切,小木曾雪菜只剩下他。 起码目前来说,是如此。 少女的爱恋是幼稚的,但也是极其单纯,纯粹,无暇的。 没有那么多杂念,只容得下一个人。 打包回来的酒只剩下一瓶,神崎裕都喝得有些醉。 倒不是因为酒精的麻痹,而是小木曾雪菜的心。 她的唇已经褪去所有色彩,所有的色彩都印在他的唇上。 “好了,再喝你真的要醉了。” 神崎裕低声道。 小木曾雪菜却还是不松开他,一脸认真道:“我不醉,你怎么会有机会?” 神崎裕一愣,没想到小木曾雪菜会这么直率地说出来。 小木曾雪菜似乎也明确他的意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把我灌醉,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反抗,对不对?” “只要你做了,我又没办法怪你,总不能报警吧?” “你做了什么不要紧,我只要你负责。” 神崎裕低声道:“我说过,我不止喜欢。。” 他的嘴被堵住,小木曾雪菜用手指堵住。 她眼角再次滑落一滴泪,笑着道:“那你会负责吗?” 神崎裕表情认真,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不就行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把我想得那么复杂?” “那个女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我才不会输给她。” 小木曾雪菜一咬牙,干脆直接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色的bra。 在神崎裕有些惊慌的目光下,小木曾雪菜直接用力把他掀翻,然后坐在他的腹部,反过来压着他。 “对,你可能也顾忌她。” “那就更要喝了,你醉了,我也醉了,我们之间做什么都是不理智的。” “这样她就没有理由怪你了,她也不敢来找我!” “对,就是这样。” 小木曾雪菜双手绕到背后,把bra的扣子解开。 一双翘挺的酥胸缓缓浮现在神崎裕眼前,它毫不低垂,如骄傲盛放的梅花,永远都那么挺立。 迎着她炙热且满带侵略性的目光,神崎裕缩了缩,吞了吞唾沫。 剧情好像。。不是这样走的。 。。。。。。。。。。。。。。。。。。。。。。。。。。。。。。。。。。。。。。。。。。。。。。。。。。。 。。。。。。。。。。。。。。。。。。。。。。。。。。。。。。。。。。。。。。。。。。。。。。。。。。。 第四百二十章:打断! 剧情的走向稍稍有些超乎神崎裕的预料。 小木曾雪菜刚消下去的酒意似乎又发起新了一波冲击,冲得她眼神迷醉,粉霞般的双颊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涩。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酒精能激发人的荷尔蒙,具备一定的催情作用。 同时,酒精也能令人变得冲动。 被小木曾雪菜压住的神崎裕此时有些慌张,因为小木曾雪菜好似不满足于只脱掉上身的衣裳。 她的小手绕着白皙的娇躯,所到之处,处处粉嫩皆无暇,耀眼得宛若一副绝美的景象。 小手轻轻一挥,白色的bra便掉落在地板上。 见她越发不清醒,神崎裕轻咳一声:“雪菜,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嗯??你冷静一点。。” 神崎裕都还没说完,小木曾雪菜已经等不下去了。 她直接上手,抓住神崎裕的衣服,嘴里还嘟囔道:“你不脱,我帮你脱。” 呼~ 这还真是头一次,神崎裕倒变成了被反推的对象。 他一边迎合着小木曾雪菜酒醉后的情绪,一边慢慢地找机会,试图翻身把她制服。 然而小木曾雪菜醉归醉,她的观察力却异常地敏锐,她压根不给神崎裕机会,径直地就压上去,用柔软的酥胸抵着他的胸膛。 粉嫩的玉臂在灯光下摇曳着异样的色泽,她双手缠绕在他后颈处,小木曾雪菜目露一抹妩媚,紧贴着他:“呐,裕君~” 神崎裕干笑一声:“嗯?” “我不好看吗?” “好看。” “不漂亮吗?” “自然是漂亮。” “你不心动吗?”小木曾雪菜吐气如兰的勾引着,完全丢失平日里的端庄与矜持。 她的声音还夹杂着迷醉后的慵懒,这更添几许魅惑。 她一直都把霞之丘诗羽看做是勾人的狐狸精,须不知此刻的小木曾雪菜,比霞之丘诗羽更放浪! “心动自然是心动的,即便是石头,也抵不住你的魅力。” 神崎裕柔笑着抚摸她的脸颊。 小木曾雪菜露出满意地浅笑,伸出粉嫩的香舌舔着他的耳朵:“那为什么只是看着?你不想做一些别的吗?” “我现在喝醉了,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缠绵的低语如海妖的呻吟,声声入耳且销魂,只冲神崎裕的心底。 他强压住心底的火气,轻声道:“真的?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 小木曾雪菜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勾引:“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很好。”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直接挣脱她的束缚,将她拦腰抱起。 小木曾雪菜见状,当即嘴角勾起一抹雀跃与忐忑的期待。 他抱着她,一步步地走向房间。 小木曾雪菜脸色越发红润,原先勇敢至极的她此刻只能埋在他的怀里,果然还是一个羞涩的少女。 即便再大胆,终究还是等待男孩来引导。 啪嗒。 神崎裕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枕着柔软的床垫,小木曾雪菜眼神愈发温柔,修长的小腿勾住他的腰,轻轻摇曳与磨蹭。 她动情了,她在求欢! “你。。你去把我的包拿来。” 小木曾雪菜微微咬着红唇,柔声道。 “嗯?” “诶,我的包里有。。有套套。”小木曾雪菜根本不敢看他。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痞笑,捏着她的脸:“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小木曾雪菜微哼道:“那不然呢?我可不想输给她。” “她能做的,我也要做,明明是我先来的。” “嗯,不急,让我先尝一尝。” 神崎裕话音落下,小木曾雪菜露出一抹愕然,旋即她就反应过来。 神崎裕吻住她的唇,大手毫不犹豫地覆上她柔软的酥胸,像是在弹钢琴一样揉捏着,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往下摩挲。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不会有一丝一毫地抵抗。 她的身体不断地涌现蒸腾的热气,从体内直冲她的大脑,似乎这股火热要将她吞噬。 她呜咽着,尽情地迎合着他的唇,慢慢地呼唤出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的呻吟。 一声接着一声,哀怨而又缠绵,这比世间任何的东西都更具催情效果。 直到他的指尖掀开最后一层防护,摸索到茂密的森林,沿着漆黑的森林,蔓延至淅淅沥沥的湿润小溪口。 小木曾雪菜的娇躯在这一瞬间绷紧,死死地缠住他的腰,呻吟声也不再压抑。 它变得响亮,变得刺耳,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她白皙到泛着红晕的娇躯不停地扭动着,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带着无暇的柔滑,慢慢地掠过他的皮肤。 呼~ 火热的暧昧持续蔓延,似乎预兆着一场大战正在发生。 小木曾雪菜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她只能失神地睁着迷离的眼眸,痴痴地看着天花板,任凭神崎裕玩弄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不后悔,这就是她最终想要的目的。 什么最后一次见面,以后都不会再打扰,这统统都是屁话。 她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既然忘不掉,那就一辈子都记住!永远都深刻地记住。 最后的一丝意识,也在这不断蔓延的火焰中消失。 神崎裕慢慢地揉捏她,慢慢地品尝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这种感觉,好奇怪。。但。。 好舒服。。 真的好舒服。。 她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眸,默默地去享受。 这几天来的憔悴与疲倦,今晚醉酒带来的晕眩混同他的回应地带来的激动,他亵玩间给予她的悸动。 各种情绪混合在一起,于情火燃烧到最高潮之处,小木曾雪菜失去了意识。 呼~ 神崎裕其实也不想半途而废,但有些没办法。 小木曾雪菜这几天实在太过于疲倦,不停地情绪跌宕也最为折磨人。 加上还有酒。 他还没有把前戏做完,小木曾雪菜已经昏睡过去了。 当然,他现在想做的话,的确也可以。 毕竟小溪已经足够湿润,流淌出足够多的水分,加之她失去了意识,即便有点痛她也不会抵抗。 可以说现在是完美时机。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不会有什么反馈。 神崎裕虽然也心热得很,但终究不是精虫上脑。 不过也好,这也算是恰到好处地打断神崎裕的欲望。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摸她遍布细汗的脸颊,柔声道:“好好休息。” 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他便转身离开。 。。。。。。。。。。。。。。。。。。。。。。。。。。。。。。。。。。。。。。。。。。。。。。。。。。。 。。。。。。。。。。。。。。。。。。。。。。。。。。。。。。。。。。。。。。。。。。。。。。。。。。。 第四百二十一章:情火! 半夜三点钟。 小木曾雪菜从昏睡中缓缓醒来。 她睁开眼眸,意识还有些涣散,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但很快,她就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身旁没有神崎裕! 猛的一下子,小木曾雪菜掀开被子,却看到自己的内衣已经重新穿上。 她有些扭捏地往下摸了摸。。 不痛。。 没有感觉。。。 也没有血。。 不是已经做了吗? 小木曾雪菜努力地回想着,记忆回溯到她昏睡过去的前一秒。 她只记得很舒服。。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混蛋! 小木曾雪菜咬着牙,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冲上心头,将她的眼眶都打湿。 她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那个混蛋居然。。居然还扭扭捏捏的?? 他到底在等什么? 他觉得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些吗? 小木曾雪菜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他并没有做。 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办法让自己昏睡过去,他还以为自己能睡到明天,明天天亮,再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木曾雪菜咬着牙,越想越气愤,越想恨意越深。 坦白说,这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自己都已经主动脱光,主动勾引他,都做到这种程度,他居然还能忍住! 这说明什么? 自己对他毫无魅力? 他连敷衍都不肯敷衍一下? 轰隆一下子,小木曾雪菜现在满脑子都被愤怒与怨恨所占据。 她直接把自己再次脱光,然后起身离开房间。 客厅的灯已经关掉,一切都变得昏暗,但她却看得很清楚,因为有皎洁的月光缓缓照入。 她目光看向另外一个房间,过去试着推开一下。 他没有关门。 于是小木曾雪菜借着皎洁的月光,能看到熟睡的神崎裕。 她就站在门外,痴痴地凝视着他的脸。 可惜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的思绪再次被愤怒所占据。 她迈开脚步想走进去,跟他要一个说法。 但想了想,小木曾雪菜又停住,直接转身。 这些动静都不小,虽然神崎裕没有发现,但小白是极其敏锐的猫科动物。 它慢悠悠地从窝里爬起来,然后差点没被吓到直接晕过去。 在走廊的尽头,在月光所覆盖的尽头,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正木然地站着。 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刀。 一把从厨房里找出来的刀。 刀光与月光混合,闪烁着凌冽的寒光,只需要轻轻地在脖子处割一下,皮肤就会被划破,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小白试探性地想走过去,但女孩瞬间转身,那不带感情的眼眸直接把小白给吓跑。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好似一抹轻蔑。 她握紧手中的刀,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进去。 看着他熟睡的脸,小木曾雪菜心底的温柔又止不住地开始泛滥。 她眼眸闪过一丝纠结,刚提起的刀又缓缓放下。 小白还是关心自己的主人。 它极有灵性地故意推翻客厅的杯子,砰的一声,地板又无辜地迎来一次玻璃渣。 神崎裕也猛地一下被惊醒,他缓缓睁开眼,依稀看到眼前有个人。 借着月光,他看到是小木曾雪菜。 “唔?雪菜?现在几点了?你这么早就醒了?” 他下意识地嘟囔问道。 听着他的话,小木曾雪菜眼眸中的温柔再次占据上风。 但她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她很怕自己的勇气就这样被消耗殆尽,今晚如果真的这样过去,小木曾雪菜真的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与自信继续找他。 今晚,必须要解决一切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把藏在背后的刀缓缓拿出来。 寒芒乍现,神崎裕眼眸一凝,瞬间清醒过来。 “雪菜。” 他想起身阻止,但小木曾雪菜的动作明显更快一些。 寒冷的刀具抵在自己的喉咙上,饶是神崎裕向来意志强大也不由得有些慌。 主要是勾起了他的心理阴影。 “不许动。”小木曾雪菜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也没有一点情绪,好似死人在说话一样。 神崎裕当即不动,尽量保持冷静:“雪菜?你。。你怎么了?” 小木曾雪菜拿着刀,缓缓地坐下,坐到他的身旁。 那是一双没有神采,只有泪珠的眼睛。 她喃喃道:“我怎么了?对啊,我到底怎么了?” 她闪过一丝癫狂,狠声道:“神崎裕,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即便我做到这种程度,你都还是不肯要我。” “你一定要离开我?” 她有些激动,抵在他喉咙处的刀尖也在晃动。 呼~ 其实严格来说,这对神崎裕的威胁并不大。 他的反应力与力量都不是处于失控状态下的小木曾雪菜可以比拟的。 他可以做到让小木曾雪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他击倒。 别以为他这bug般的体质是开玩笑的。 但他意识到,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他有些无语:“我又怎么了?我哪有不喜欢你,哪有要离开你?” 小木曾雪菜听着他的解释,更是愤怒至极:“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你觉得这样还能给我保留一点尊严吗?” “不,你这样只会把我最后一点尊严都践踏干净!” “你混蛋。” 神崎裕眼睛眨了眨。。。 “又不说话了?”小木曾雪菜冷笑着:“那好,我也不在乎了。”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即便是死。” 神崎裕挠挠头,他似乎明白过来。 他忍不住笑出声,小木曾雪菜牙齿都被快自己咬碎,可愣是不忍心真的把刀划过去。 于是她换了一个方式,她直接扬起刀,朝着自己的心脏猛地挥落。 艹。 神崎裕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按住,死死地按住。 此刻,刀尖距离她洁白的肌肤只剩下几厘米的距离,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划破,刺穿她的骨肉。 “你别冲动。”神崎裕喘着气。 小木曾雪菜木然道:“你也会心疼我?” “不是,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我?”小木曾雪菜心灰意冷。 神崎裕直接恼火道:“我特么裤子都脱了,结果一看,你自己睡着了,这也能怪我?” 呼~ 风声掠过,一时间,房间内变得十分安静。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小木曾雪菜木然的小脸终于泛起波澜。 她眨眨眼:“不是你使手段让我失去意识的?” “我使个屁手段,我本来裤子都脱,正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结果你自己先闭上眼,睡得跟猪一样。” “哈?” 小木曾雪菜一时间有点没办法接受这个信息。 “哈个屁,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熬夜,觉得自己很累?” “额。。嗯。”小木曾雪菜弱弱地点头。 “那怪不得,都在熬夜,精神萎靡,又喝了酒,你真当你自己是铁打的?” 神崎裕没好气道:“还大晚上的拿把刀过来,我如果真不要你,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我就把你抬回去了。” 小木曾雪菜:囧。 她终于反应过来。。 好像是。。自己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她低着头,毫不犹豫道:“对不起。” “呵,对不起对不起,又对不起。”神崎裕其实心底在疯狂得意,但脸上还是装着愤怒。 小木曾雪菜惶恐地想解释,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崎裕肃声道:“还拿着刀?” “哦,对不起。”小木曾雪菜被他一吼,连忙乖乖地把刀放好。 “呵,你回去吧。” 神崎裕直接转过身,重新躺下,一脸的恼怒。 小木曾雪菜委屈地瘪着嘴,她当然不回去,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冲动了。 她怕他真的生气,毕竟大晚上的拿刀对着人,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生气。 但她也是有苦衷的嘛~ 不是你一直推拉,我至于这么敏感吗? 走又不能走,他也不哄一下,小木曾雪菜越想越委屈,不一会儿就呜呜地哭出声来。 神崎裕微微叹气,掀开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 “哦!” 小木曾雪菜连忙止住哭声,像是小媳妇一样躺过去,但不敢靠得太近,只敢躺在边缘。 神崎裕本来还想恶趣地调戏她一下,但想一想。。 她真的已经快到极限了。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得精神病。 于是他伸手,小木曾雪菜怯怯地看着他,他没好气道:“过来一些,我想摸。” “哦。” 小木曾雪菜主动凑过去,让他的手能握住自己。 唔~ 柔软之处掌握在手上,神崎裕将她抱住,然后低声道:“就这么想睡我?” 小木曾雪菜委屈地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哈,到底想不想?” “想。”小木曾雪菜小声道:“我今晚已经鼓起全部的勇气了。” “你如果还不要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哀怨地看着他,神崎裕当即吻住她的唇。 唔~ “现在也不晚,不过三点钟,来得及。” 神崎裕一边吻着,一边干脆利落地脱掉自己的睡衣。 小木曾雪菜心底的不安与恐惧在他慢慢地抚摸与安慰下,也渐渐被升起的火热所取代。 不一会儿,两人就扭在一起,恢复到先前的缠绵。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揉着她的胸,乃至于握得有些狠,一道道清晰的红痕清晰可见。 小木曾雪菜闷哼一声,不去阻止,反倒希望他更用力一些。 床单很快就被两人搅乱,伴随着炙热的呻吟声,情火如爆炸般蔓延着,萦绕在两人心底的所有话,通通变成了最激烈的爱抚。 而借着月光,神崎裕目光所到之处,皆是粉嫩的白皙,唯有一处,那是幽深的森林。 神崎裕直接把灯打开,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慌,哀求道“不要。” 在没有酒意的加持下,她没有方才那般肆无忌惮。 “我想好好地看你,每一寸都看得仔细,然后永远记住。” 神崎裕柔声地安抚着,小木曾雪菜渐渐松开手,闭上眼,不再去干扰。 他的吻也从她的脸颊落到她的锁骨,酥胸、小腹、大腿,身上每一处再次迎来温热。 小木曾雪菜渐渐失去意识,她只能呜咽地呻吟,然后在他的大手下被他弄得死去活来,各种倒来倒去,像是没了魂一般。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最幽深处。 小木曾雪菜的双手死死地捂住,羞涩道:“不要。。不要看。”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乖,让我看一下。” “我。。唔。” 一个深吻,小木曾雪菜直接丧失抵抗力。 小手慢慢地离开,于是最幽深处所掩盖的粉色小溪,一点点地展露在神崎裕眼前。 轰! 这像是战斗前最后的号角,直接让神崎裕肾上腺素飙升。 他伸手揉捏着,试探着,亵玩着,不一会,小溪又一次泛滥,变得湿润至极。 粘稠的水液沿着白皙的大腿根部落下,沾在洁白的床单与他的指尖。 神崎裕将指尖递到她的唇边,小木曾雪菜百般扭捏,但他百折不挠。 最终迫于无奈,小木曾雪菜微微张开小嘴,含住沾染湿润的指尖。 唔~ 她的舌头快速地掠过,将其卷住。 这也仿佛是燃烧她心底最后一丝矜持的象征。 小木曾雪菜不再压抑,也抛开了羞涩。 她一把推倒神崎裕,然后坐在他昂起的长剑处。 湿润的溪口正在不断地召唤着,而他的长枪,正被她握住,抵在她的溪口处。 神崎裕一愣,却只见小木曾雪菜露出一抹坚毅:“要永远都爱我,裕君。” 话音落下,她咬着牙,猛地往下一坐。 唔! 神崎裕直接发出一声闷哼,小木曾雪菜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强烈的痛楚击溃所有的火热。 痛!痛!痛! 她从来没想过居然会这么痛。 但她并没有停止,她知道,她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换来了应该的回报! 就在这一瞬间,那阻挡在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膈膜也彻底消散。 血液缓缓流下,小木曾雪菜咬着牙,强忍痛楚,慢慢地摇晃着丰润的翘臀。 生涩,笨拙,但异常地令神崎裕心动。 酥胸随着她的摇曳而晃动,她微微咬住的唇,略显痛楚的表情,与洁白耀眼的一切都映入他的眼帘。 这一幕,他注定不会忘记。 很快,快感就渐渐取代痛楚,呻吟声愈发嚣张。 神崎裕又一次,失去了他的处男之身。 。。。。。。。。。。。。。。。。。。。。。。。。。。。。。。。。。。。。。。。。。。。。。。。。。。。 。。。。。。。。。。。。。。。。。。。。。。。。。。。。。。。。。。。。。。。。。。。。。。。。。。。 第四百二十二章:身与心融合! 战场爆发在次卧。 因为神崎裕一开始先把小木曾雪菜抱到主卧,结果还没等开启战斗,她就先因为过度疲倦而昏睡过去。 无奈之下,神崎裕又不想打扰到疲惫至极的她,便默默地离开,走去旁边的次卧打算将就着过一晚。 万万没想到小木曾雪菜如此大胆,凌晨时分裸着白皙的娇躯跑到次卧,硬生生挑起新的战争,大有一副今晚势必要把神崎裕给拿下的决心。 而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神崎裕微微喘着气,安然地躺着,神色享受,嘴角甚至噙住一抹玩味。 此刻小木曾雪菜化身勇敢的女骑士,虽笨拙却坚定地摇曳着她的翘臀与纤细腰肢,双马尾已然被她解开,化作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飞扬,那挺立的酥胸则如红梅绽放,只有颠簸,不见下坠。 她目光带着沉浸的迷离,理智已然完全丧失,小嘴是紧紧的抿起,仿佛为了保留最后一丝来自本能的矜持,然而点燃情火的呻吟声却完全抑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接着一声,连绵悠长。 羊脂般的肌肤正弥漫着因为激烈运动而导致的粉嫩红霞,精致的小脸也好,摇曳的纤腰也好,乃至于夹住的小腿与蜷缩的玉足,全然是通体的红霞,宛若日落之暮渗透到无暇的云间,而缠绵的香汗伴随着她的动作,逐渐浮现,并且覆在肌肤之上。 整个房间很快就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一股从远古时期就伴随着人类进程的味道。 汗液与香味混杂在一起,加之阴阳交合处不断汇聚的湿润,味道深藏着诱惑,是荷尔蒙融合的证明。 呻吟声在加剧,她越来越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欲。 但她也似乎无法再坚持下去。 本身她就处于疲倦状态,加上破瓜之痛并非常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就适应过来。 小木曾雪菜能忍住破瓜的痛楚,坚持这么一会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她还不想放弃,她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愿意与他分开。 她倔强地保持着女骑士的尊严,试图借此来证明她的心意,来证明她的坚强。 然而神崎裕是不会让她继续操劳下去的。 先不论心疼这个问题,光是她如此生涩笨拙的动作,根本无法满足神崎裕的需求。 但另一方面她摇曳的纤腰与酥胸却又无时无刻地在刺激着神崎裕的感官与神经,那遍布肌肤的香汗顺着她脸颊,游过骄傲的下巴与修长玉颈,到锁骨,掠过双侧,直落毫无赘肉的小腹,再到他的腹部肌肉处。 这一个过程就是最完美的催情药。 终于,小木曾雪菜的体力开始渐渐不支,她腰肢摇曳的幅度越来越慢,越来越小,不得不低头,用迷离哀怨的目光注视着他。 她好似在说:“到你了。” 然而又好似带着一抹倔强,愣是想坚持到最后。 这种时候神崎裕就要出手了。 他突然猛地一挺,腰部力量瞬间爆发,长剑直破溪口,直抵最深处,仿佛要将其贯穿。 小木曾雪菜紧抿的小嘴顷刻间失去控制地低吟一声,强烈的快感与一丝被贯穿的痛楚将她最后的体力消耗殆尽。 她无力地倒在神崎裕怀里,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神崎裕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翘臀,贴在她耳畔痞声道:“到我了噢。” 小木曾雪菜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微微翻了翻白眼,但在此刻,这白眼又满带媚意,更像是勾魂的火焰。 轰隆一下。 神崎裕翻过身,将小木曾雪菜压在身下。 她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乖乖地张开双腿,任凭他将自己的小脚架在他的肩膀上,勾住垂掉在半空,时不时地晃一晃。 神崎裕没有冲动,也没有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过分忽略她的感受。 须知小木曾雪菜今晚是第一次。 对待第一次的女孩,要温柔,极尽温柔。 否则的话,很容易会给女孩留下阴影,从而对这种事情产生一些抵触心理。 不喜欢做这些事情的女孩中,只有极少数是因为先天的生理因素,剩下的几乎都是人为因素。 过于粗暴、忽略女孩感受、过分追求自己的满足感等,都是造成女孩恐惧做这种事的原因。 而倘若你很温柔,在过程中也注重她的感受,注重她的满足感,尊重她的想法,慢慢来,那么她也会喜欢做的。 即便自身暂时的需求不大,她也很愿意和你做。 和自己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无论男女,都会得到最愉悦的快感。 因为这是精神与肉体双重满足所带来的至高无上的愉悦,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带来的快感。 由于是第一次,神崎裕也没有追求什么姿势。 他还是尽量以让小木曾雪菜舒服为主,没有过分地去折腾她。 哪怕他现在很想来一招海底捞月,再来老树盘根,再致命节奏,巨龙撞击,由此证明自己的勇猛。 咳咳,日后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开发,一点都不急。 姿势可以开发,情趣可以调教,毕竟日久见人心,做这种事的时候,其实也能反应出男孩本身的想法。 因为在做这种事时候,几乎没有人能完全保持理智,多少都会暴露最真实的一面。 肢体接触,短兵相接,亲密无间,女孩子最是容易能从中感受到你对她最真实的态度,比平时的什么试探都强得多。 毫无疑问,神崎裕的温柔进一步融化了小木曾雪菜的心。 当他靠过来时,小木曾雪菜毫不犹豫地就吻住他的唇。 上下两张嘴,全然都被堵住,刺激感进一步攀升。 小木曾雪菜的呻吟声也终于恢复到方才喝醉酒时的风骚,声声销魂,惹得神崎裕都差点把持不住,一泻千里。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这一场战争以神崎裕的胜利告终。 这不是他的正常水平,他纯粹是为了照顾小木曾雪菜。 第一次如果太久的话,女孩的疼痛感会持续地比正常情况更久,这是相对应的。 他还有些欲求不满,然而小木曾雪菜这次已经真的是歇菜了。 她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体力,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去动弹,完全瘫在他身上,急促地喘着气。 红霞依旧弥漫着她的娇躯,毛细血管受到最强烈的刺激,久久不散。 神崎裕抱着她,贴在她的耳畔说着一些甜言蜜语。 小木曾雪菜其实没有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说话的欲望,都是他一个人说,她从始至终都在喘着气。 但她特别喜欢听,一点都不觉得厌烦,甚至觉得比做那种事都好。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在事后,这种温柔的安抚简直等同于无限延长她的高潮。 男人的快感就一瞬,女孩的快感能持续不短的时间。 因此千万别以为释放出来就完事,你事后的安抚做得不到位,她依旧会觉得空虚。 因为在男人得到满足的一瞬间,抽离之后,女孩反而是最空虚的时刻,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十分脆弱。 相反,事后的安抚倘若能做得好,即便你战斗能力不强,女孩也依然能心甘情愿地投入进去,投入到你的甜言蜜语与安抚中。 这东西,前戏、过程、后戏,缺一不可。 缺少任何一个部分,都是不完整的。 所谓因为空虚导致的出轨,很大程度上都是这三个部分没有做好。 女孩特别擅长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骗,你如果前中后都做好了,她就没有任何借口以空虚为由来背叛你。 她甚至还会不断强化自己对你的好感,不断淡化你的一些缺点。 连不喜欢你这种念头都不敢有。 很多到了中年矛盾频发的夫妻,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性生活在缺失。 两者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并不是只有身体联结在一起,心灵也是。 失去这种联结,自然慢慢地就变得生疏,一些琐事都能被无限放大。 如果坚持的话,用联结的方式,也能极大程度地消除彼此的不满。 琐事可以被放大,也可以被缩小,这就是性的作用,好或是坏,取决于你怎么看待与使用。 而倘若你什么都做好了,她依旧选择背叛的话。 那只能说她根本就不是喜欢你,或者说你在情感方面的处理差劲到近乎零分。 休息了好一会,小木曾雪菜的喘息声终于能小一些,气息也平稳起来。 脸颊的潮红有所褪去,泛红的胴体也慢慢趋向正常,恢复到羊脂白玉的无暇。 她也终于有力气说话了。 她勾住他的腰,低声道:“这下子,你再也没有理由抛下我了。” “而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如果还不要我的话,我只能选择和你同归于尽。” 神崎裕笑道:“听着挺瘆人的,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小木曾雪菜也勾起一抹柔笑,紧贴着他的胸膛:“我从来都信你。” 她太累了,也太困了。 她靠着他,缓缓地闭上眼眸,进入梦乡。 而嘴角,依旧挂着柔笑。 。。。。。。。。。。。。。。。。。。。。。。。。。。。。。。。。。。。。。。。。。。。。。。。。。。。 。。。。。。。。。。。。。。。。。。。。。。。。。。。。。。。。。。。。。。。。。。。。。。。。。。。 第四百二十三章:深闺寂寞! 床单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看着熟睡的小木曾雪菜,神崎裕只好轻轻地将她抱起,抱到隔壁主卧。 而小木曾雪菜已经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任凭神崎裕怎么搬弄,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神崎裕并没有就这样让她直接入睡,他起身走到浴室,先把毛巾用热水打湿,然后再回来帮小木曾雪菜把被汗水湿透的娇躯擦拭一遍。 汗液风干后会留在肌肤表层,导致有黏糊糊的不适感,即便她已经睡着,也尽量不要留着过夜。 他先是热毛巾擦拭一边,再用另外一条干毛巾擦干,以防小木曾雪菜着凉。 最后再帮她把解开的内衣都穿上去。 不过神崎裕只是帮她穿了下身,而bra纹丝不动地被放在床头边上。 嗯,既然抱着一起睡,那肯定要握住才舒服,尤其是从背后抱住她,把手放在胸口处,感受她的柔软与心跳,这个姿势最为轻松。 这也算是他的一个癖好,他相信大多数男孩都有这个癖好。 当然前提是,如果有女朋友的话。 至于隔壁的床单,不仅被打湿一大片,还有些许血迹掉落,待神崎裕回来看的时候,血迹已经被风干,留在了床单上。 他也懒得拿去洗一遍,又防事后小木曾雪菜觉得遗憾,便用剪刀把留有血迹的部分剪出来,剩下的就卷成一团,准备扔掉。 自然是要明天才扔掉的,神崎裕看一眼时间,已然是凌晨的四点多,接近五点。 看着床头睡熟的小木曾雪菜,神崎裕不觉疲倦,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又一次呢,又一次得到了她。 他也迅速地把自己全身擦拭一边,然后钻进被窝,大手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翘挺的酥胸,从背后抱住她,慢慢闭上眼。 他其实没什么睡意,心头的火焰因为身旁柔软香嫩的娇躯而迟迟没有消散。 方才他也没有释放完毕,只能说刚发挥三成功力,肚子都还没有填饱,小木曾雪菜就已经先歇菜了。 念在是第一次,他也不去过分折腾她,只是轻轻地揉了揉,闭着眼自己默默沉思。 人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想东西,想着想着就能睡着。 他想的自然是事后。 严格来说,即便是霞之丘诗羽也算不上是他第一个女人。 尽管霞之丘诗羽与他已经什么花样都玩得七七八八,可她始终还是一个处女,货真价实的处女。 小木曾雪菜今晚无异于弯道超车,直接再次把霞之丘诗羽甩在身后。 而他其实已经预料到今晚会发生这场战斗,早早地就提前让管家帮他请假。 明天的上午,自己和小木曾雪菜都不回去,以霞之丘诗羽的聪明,想来一点都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虽说诗羽表面上说着接受他的花心,但实际上神崎裕心里是没什么底的。 诗羽最近的表现一点都没有要接受的意思,反而像是之前的小木曾雪菜,一步步逼近,乃至于恨不得把神崎裕24小时都看住。 所以大概率她会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不过神崎裕一点都不慌。 他早就有了准备,或者说,命运就是如此巧妙。 这时,他不由得睁开眼,凝视着小木曾雪菜的侧脸。 他微微一叹,也许小木曾雪菜不仅是冬马和纱的宿敌,还是霞之丘诗羽的宿敌吧。 那么多日子里,小木曾雪菜就恰好地选在了今晚,给神崎裕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待到明天的下午,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他所期望的后宫中最难的第一步:“让至少两个女孩先接受”也会因为明天下午的事件而得到轻松的解决。 而只要这第一步得到解决,后续的很多进程都能进入顺理成章的发展模式。 当你脚踏两船的时候,你很容易会破船沉舟。 可当你脚踏三船、四船、五船时,局势又会回到均衡,主动权再次被他把握。 因为人性就是如此。 便宜的东西不会有人去珍惜,而稀罕的东西却引发无数人的哄抢。 哪怕这稀罕的东西与便宜的东西各有利弊。 某种程度上,神崎裕是在实施感情上的饥饿营销。 而当有两个女孩愿意接受这种情况时,后续的女孩们可以选择的权力就会被大大削弱。 万事开头难,开头一但解决,后续气势就会势不可挡,从古至今都如此。 这般默默地想着,神崎裕再仔细地回忆明天下午会发生的事件,提前再做好一次详细的规划。 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思绪也渐渐涣散,直到进入睡眠。 周五的清晨。 “糟了!!!” 一声略刺耳的尖叫响起。 英梨梨一如既往的起得有些晚,她关掉已经不知道重复多少次的闹钟,连忙起身焦急地穿着衣服,嘴边还不断嘟囔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这个场景泽村小百合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因为几乎每天早上都这样。 这孩子就没点自觉,每天都会赖床,一到放假,更是直接睡到中午才愿意起床。 所以她丝毫不慌地坐在餐桌上,安静地享受自己的早餐。 泽村小百合也是刚起床没多久,所以只是披着一件单薄的睡衣,散落的秀发简单地绑起,透露着一阵暧昧的慵懒。 可单薄的乳白色丝绸睡衣也掩盖不住她姣好有致的身材,尽管在乳量这方面泽村小百合与英梨梨一脉相承,但小百合身材纤细,尤其是那小腰,不堪一握,细得惹人心疼。 睡衣只是落到膝盖处,膝盖以下的肌肤便自然地暴露在空气中,在晨起朝阳的微光照拂下透着粉嫩的光泽,根本不像是三十几岁的妇人。 晨起是素颜,她只在脸上微微勾勒了几许淡妆,淡雅而端庄,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挑剔的痕迹,反而将她的气质与美貌烘托到更高的层次。 她迎着朝阳,安静地坐着,不动声色之间,既宛若少女,又自然流露出成熟至极的少妇气息,加之微微翘起的二郎腿,一位成熟优雅的贵妇人的印象便跃然而显。 摇曳在半空的三寸金莲汲着将落未落的木屐,如豆蔻般的脚趾上沾染一抹鲜艳的红。 红,代表诱惑,也暗示着某种压抑。 即便是清晨,即便是刚睡醒不久,也丝毫不影响泽村小百合的魅力! 她依然是一位能无时无刻都吸引无数目光的大美人,岁月从不败美人这句话用在小百合身上是再合适不过。 与小百合相比,连一旁正值青春的英梨梨都稍稍显得没那么芳华绝代。 可惜,英梨梨对母亲的这份美丽毫不在意,她甚至都已经有点厌倦了。 那么大个屋子,就只有母女两个人,也没半个男性,实在显得空落清冷。 泽村小百合优雅地喝着粥,英梨梨前后忙碌可算是收拾完毕。 她匆忙地从桌上拿起几块面包,便急声道:“妈妈,我去上学了。” “嗯。”泽村小百合柔和地笑了笑,朝自己的女儿挥挥手。 不过就在英梨梨走到门口时,泽村小百合忽而把她叫住:“等等。” “诶?怎么了,妈妈。” 英梨梨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 泽村小百合嘴角噙住一抹狡黠:“今天是周五了喔,不打算约朋友去玩耍一下吗?” 英梨梨表情一愣,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妈妈在暗示什么。 她红着脸,扭捏道:“再说吧,再不走我就要迟到了!!!” 啪嗒一声,门关上。 英梨梨扬长而去。 泽村小百合看着自己女儿略显慌张的背影,忍不住捂嘴一笑。 但这抹笑容极其短暂。 很快,望着偌大的屋子,小百合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落寞与哀愁。 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呢~ 今天做点什么好呢? 泽村小百合微微叹息一声。 。。。。。。。。。。。。。。。。。。。。。。。。。。。。。。。。。。。。。。。。。。。。。。。。。。。 。。。。。。。。。。。。。。。。。。。。。。。。。。。。。。。。。。。。。。。。。。。。。。。。。。 第四百二十四章:最弱败犬! 狂奔在路上,英梨梨小脸满是焦急和不满。 焦急是害怕迟到。 不满则是私怨。 她自然是不会把晚起的理由归结到自己睡懒觉上,而是极其情绪化地归结到某位昨晚一晚上没理会她的家伙上。 她昨晚如常地准时给他发消息,结果消息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倒也不是说很不满,毕竟正值忙碌的时期,他又恰好要主持整个学生会的大局,忙一些没时间聊天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一句话也不回复就有点过分了~ 嗯,说到底英梨梨并不气恼于昨晚他的无视,她相信他是真的有别的事情在忙。 她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 她只是在借这种情绪来幽怨地吐槽他又一次拒绝了自己的邀约。 之前便提过,男孩处理事情的思维方式是理智的,是一码归一码,遇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女孩子则是感性居多,更注重态度与感受,而不是实际的结果。 往往她们很多时候自己都没想找一个解决办法,只是宣泄一下情绪罢了。 偏偏泽村小百合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英梨梨都没什么时间去想,一心奔着不要迟到去。 结果临走之前经过小百合的提醒,直接导致英梨梨把所有的怨气都堆积到神崎裕身上,以至于这一路上她都在心底暗暗地咒骂着神崎裕。 无情!冷酷!不可救药的大笨蛋!!! 好在她还是运气不错,赶上最后一趟电车。 呼~ 清早的电车内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想找个位置坐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英梨梨也不在乎,她都已经习惯了。 几乎每一天早上都这样,都是站着到达学院附近的站点。 恰好有这种空闲的时间,她无聊之际很自然地就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她从昨天关机充电开始,直到现在才开机。 叮咚一声,屏幕亮起。 英梨梨随意地划着屏,打发时间地看一些她并不兴趣的东西。 最终她还是点开了通讯软件。 恰好也叮咚一声,通讯软件被启动后便接连响起几声清脆的提示音。 诶? 有人发消息? 这么早?? 英梨梨心底涌现一股期待,这个时间点能给她发消息的,似乎只有一个家伙。 果然! 几乎被置顶的头像正留着数字红点,她立马就点进去。 看着时间,英梨梨有些失望。 诶,不是现发的啊~ 是昨晚自己睡了之后,他发过来的消息。 但不到一秒,待她看清楚消息的内容后,那刚升起,还没成形的失望顷刻间被换成得意的窃喜! “我可爱的英梨梨小姐,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呢~我想约你去看一场电影,当做是我今晚冷落你的补偿。”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就来明天音乐部的演出,等演出结束,我们就出发。” 明天,便是今天,便是周五,便是一周最后的工作日! 周五过后,就是周末! 他选在周五,似乎更有深意。 至少在英梨梨看来,周五连着周末,能玩得更肆无忌惮一些,不必担心明天要不要上课,上课会不会迟到之类的问题。 她一直悬在心头的担忧也终于落地。 呼~ 稍稍放松一些,这家伙终于开窍了,总算肯拿点时间出来经营我们之间的友情了。 再这么冷落本小姐下去,本小姐就一脚把他踹开! 在电车内,英梨梨捧着手机,嘴角绽放的灿烂笑容是毫不掩盖的。 偶有旁人窥见,瞬间就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美丽的脸庞最适合笑,笑起来令人心动,令人目眩神迷。 特别在这疲倦的清晨,充满元气的笑容能给人一种向上积极的感染力。 更别提她本身极其惹眼的颜值。 英梨梨丝毫不清楚有人因为她的笑而获取一天的好心情,她正专心地盯着手机屏幕,在犹豫着要怎么回复他。 直接答应的话,不是英梨梨的风格。 何况她连续被拒绝冷落了两次,这口气英梨梨可轻易咽不下去。 但她也有点不敢傲娇地果断拒绝,因为她怕神崎裕真的把她的口不对心当真。 要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见面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浪费掉。。。 英梨梨怕是忍不住会抽自己一巴掌。 所以她就需要想一个,既显得自己没那么情愿,完全是看在彼此的友情下才答应去,同时又不给神崎裕感受到她不乐意的回复。 唉~ 傲娇的女孩脑回路真是复杂,明明说一句好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纠结那么久。 既折磨自己,也折磨对方。 但也许这就是习惯所带来的弊端吧。 习惯一个人筑起保护的壁垒,想要对某个人敞开时总是小心翼翼,满是试探的。 而几乎同样的内容,桂言叶也收到了。 她睡得有些不好,也是因为神崎裕昨晚一晚上没有搭理她的消息。 不过她没有像英梨梨这样一直烦着神崎裕,连续好几十条消息,像是催债一样催着神崎裕回复。 她发几个消息见前辈没有回应后,她就默认前辈是在忙,自己就不敢去打扰了。 然后就盯着手机,默默地等,默默地等,直到神崎裕回复为止。 没想到消息没等到,人倒是先睡着了。 于是她一起床就赶紧打开被她压着的手机。 果然,前辈还是回复了自己。 时间也不算晚呢,才凌晨十二点多一些,哎呦,自己怎么就不能再熬一会呢~ 桂言叶撅起小嘴,在埋怨自己昨晚的不争气。 她与英梨梨看待问题的方式,轻易地就能看出两人性格的差异。 一个习惯性地把责任丢给对方,等待对方主动,另一个则是自然地就把责任背起来,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其实神崎裕给两女发的消息就已经有所区分。 他发给英梨梨的是带着一点哄的邀约,至少询问英梨梨愿不愿意。 而发给言叶的,是不容拒绝的决定。 看到前辈说早上又不能见面时。。。 言叶心头披上一层阴霾。 不过还好,她的情绪转变与英梨梨也是一致,失望还没形成就被喜悦所取代。 并且言叶的喜悦程度远在英梨梨之上! 因为英梨梨是先主动暗示他两次,然后被连续拒绝两次,被他好一顿拉扯,既开心也恼怒。 言叶属于只是隐晦地提起过,完全没有表达要主动邀约的念头,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 没想到前辈居然就主动向自己发出邀请了! 前辈之前说等考试过去后再说,果然呢,考试完毕就马上采取行动。 言叶很容易满足,也异常地保守,至少在思想上,她觉得两个人一起去看电影这种已经很暧昧了。 她本身就没什么朋友,所以几乎没有试过去电影院,更不必提什么两个人一起去。 在她看来,任何除去公事与必要社交外的男女间单独相处行为,都不属于普通朋友的行径。 普通朋友怎么会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呢? 咳咳。 可以说她的想法有些迂腐传统。 但这不能怪她,因为她没有过这种经历,更没有异性朋友。 在认识神崎裕之前,一个都没有。 因此,先入为主的言叶很自然地就会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她觉得前辈多少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心意,而这次的邀约,就是他的一个回答。 嘻嘻嘻! 言叶痴痴地望着手机屏幕发呆,一不小心就看过了时间。 桂心有些狐疑地推开门,看着自己的姐姐正对着手机发呆。 诶?什么情况? 她歪头道:“欧捏酱,还不起床吗?早餐做好了噢。” 桂言叶如在梦中惊醒般,下意识地把手机藏起,扭头道:“啊?哦。。好。你先吃吧,我这就起床。” 桂心眼中的疑惑更甚。。 什么啊,一大早起床对着手机发呆就算了,还遮遮掩掩的。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嗯? 不对劲不对劲。 桂心脑子转的很快,自己的姐姐肯定是收到了什么令她开心至极的消息,所以才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擅长联想的她轻易地就把恋爱这种元素给带上。 哦豁!看来不用多久,姐姐就能脱离十几年的单身生涯了! 真好! 不过她可不敢调侃,她甚至都不敢问。 毕竟姐姐的戒尺威慑力拉满,桂心已经学乖了。 她抿着小嘴悄悄偷笑,转身道:“好噢,姐姐你快点吧,小心迟到。” “嗯。” 啪嗒。 门又关上。 桂言叶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桂心发现。 不然这丫头又要发作。 她又打开手机,毫不犹豫地就给神崎裕发消息:“好喔,一切都听前辈你的安排。” 啪叽发完,言叶还不舍得起床。 她连忙点开电影院,看一看售票情况,再推测一下音乐部演出活动结束的时间。 唔~ 要不要先订呢? 这样的话,就不怕到时候没票了。 可是场次又不好说诶,买哪场呢?万一早太多就麻烦了,迟了也不好。 言叶皱起眉想了想,接着就干脆把下午全部场次的电影票都买了两张,从下午一直到晚上的九点钟。 嗯,这样最保险了! 到时候如果前辈已经先买了的话,那就用前辈的票。 嘻嘻。 她想得很周密,把所有情况都考虑了进去。 也照顾到男孩的面子,既聪明又贤惠,还不张扬。 桂言叶可一点都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 只能说有钱的富婆就是无敌,有钱又贤惠聪明的富婆,简直是绝杀。 这一对比,英梨梨简直连桂言叶都比不过,果然不愧是名副其实的战斗力最弱败犬。 。。。。。。。。。。。。。。。。。。。。。。。。。。。。。。。。。。。。。。。。。。。。。。。。。。。 。。。。。。。。。。。。。。。。。。。。。。。。。。。。。。。。。。。。。。。。。。。。。。。。。。。 第四百二十五章:第一次焦虑症! 放在床头的手机接连响起清脆的提示音。 本来也没睡得多沉的神崎裕一下子就惊醒,他低头看着依偎在他怀中,正睡得香甜的小木曾雪菜,露出一抹浅笑。 伸手拿起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接着便看到英梨梨与言叶发给他的消息。 言叶是毫无疑问的绝对顺从,所以并不需要神崎裕多说什么。 倒是英梨梨。 英梨梨的傲娇发言一如既往的惹他想笑:“下午吗?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毕竟美术部最近都要催我快一些交稿。” “不过呢,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到时候再看看吧~如果我想去的话,就去演出现场找你。” “当然,我不一定去噢,别抱有期待!” 隔着屏幕他都能在脑海中想象出英梨梨在说这些话时的傲娇表情,与金色的双马尾一并摇晃的小脑袋,活生生就是一只金毛傲犬。 接着便是管家的回复。 “好的,已经帮您请假了,少爷。” 将消息都一一看完,神崎裕没有急着回复英梨梨,而是把手机放回到床头。 他越是急着回复,越是会陷入英梨梨的节奏中。 还是那句话,对付傲娇的时候,永远都不要陷入傲娇的节奏中。 她欲拒还迎,在尚未表露心迹之时最好是借力打力。 要么直接按照她口头上说的话去执行,不管她的内心真实想法如何。 要么就厚着脸皮无视她口头上说的话,直接把她的心意戳穿出来,用她的内心真实想法代替她口头上的傲娇发言。 当然神崎裕已经熟练至极,能在各种模式之间来回切换,不需要循规蹈矩。 他不回复,心急的又是英梨梨。 唔~ 好像时间还早呢,再多睡一会吧。 神崎裕请了一个上午的假,直到午休结束前他都可以呆在公寓里,不回去学院。 至于学生会那边的工作,大不了等下周回去再爆更解决。 等会睡醒的时候再告诉千花一声吧。 他闭上眼,试图寻找一下消失的睡意。 但美人拥在怀,柔滑的肌肤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他大手轻而易举地就能摩挲到这具羊脂般的胴体的任何一处。 于是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那紧握酥胸的手,在小木曾雪菜柔软的小腹处把玩之后又一次回到挺立的酥胸,将它包裹在手心里。 小木曾雪菜的乳量不如霞之丘诗羽,但竹笋型的形状却是格外地吸引人的目光。 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尤其是那傲然绽放的红梅正点缀于高峰顶端之上。 少女的色彩未必都是极致的红粉色,很多是令人失望的褐色,乃至深红。 因此,神崎裕是幸运的。 霞之丘诗羽也好,小木曾雪菜也好,不管是绽放的红梅,亦或是被森林掩盖的潺潺溪口,都是诱人心神的粉嫩。 这一握,就忍不住开始揉捏。 这种本能不知是来源于神崎裕长期积累下的习惯,还是源于男人本身最原始的反应。 只要握住,就是忍不住。 他估计是睡不着了。 他睁开眼,凝视着睡熟的小木曾雪菜,她好似还没有醒,也好似对他的作恶行径毫无察觉。 但她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尽管幅度很小很小,可还是被神崎裕发现了。 哦豁? 原来已经醒了,装睡。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痞笑,她要真醒了还不好说,但装睡的话,他可以发挥的空间可就太大了。 轻轻地揉捏着,神崎裕看似随意地叹气一声,然后喃喃吐槽一句:“好像有点小呢。” 话音落下,藏在被绒下的小手立马攥成拳。 旋即又像是怕被发现般,快速地松开。 “这里有点瘦了。” “诶,太过骨感,怎么没有肉啊。” 神崎裕趁着小木曾雪菜故意装睡,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周身摸索,一边摸索还一边极其惹人讨厌地给出点评。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受不住这种气的。 她猛地紧握住他正在把玩的大手,然后狠狠地拿起来张开小嘴咬住。 嘶。 神崎裕吃痛地闷哼一声,却也没恼,贴着她洁白的玉颈,笑道:“为什么要装睡?” 小木曾雪菜哼哼叫唤几声,不回答,就是咬着不放。 这个问题你让她怎么回答。 无非就是睡醒后发现自己跟他紧抱在一起,同时昨晚的记忆也如潮水般袭来。 想起昨晚的事情,自己不清醒时的“勇敢”,自然被清醒的她视作为“难以启齿”的羞耻。 同时自己的第一次也交了出去,于情于理她肯定都是有些害羞的嘛。 并且这种时刻不应该都是男孩子发挥他们的厚脸皮,来打破尴尬,来缓解女孩子的羞涩吗? 所以小木曾雪菜当然更要装睡,装到神崎裕主动叫醒她为止。 当然她还想用装睡来试探一下神崎裕的反应,看一看他会不会说一些真心话之类的。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真心话是听到了,结果没一句是自己想听的! 什么太小了,太瘦了,骨感。。。 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昨晚才把我睡了,一大早起床就开始嫌弃? 渣男!死渣男! 小木曾雪菜羞耻与委屈混杂在一起,形成羞恼,当然是要反抗的! 不过随着神崎裕那句调侃,小木曾雪菜也反应过来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装睡,只是不用自己想要的方式叫醒自己,反而用这种作怪的方式来激怒自己。 他就是故意的。 哼,那。。那刚刚的真心话也是为了故意激恼她才说的,算不上是他的真心话。 唔~这么一想,小木曾雪菜心里就好受多了。 只是这种属于两人的小默契,不需要把话都说得明明白白,她反正就是有点小生气,咬住他的手不放开。 先激恼,就要哄了。 神崎裕咬住她白皙的耳垂,柔声道:“别咬手,咬别的地方。” 他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她的耳垂,这个部位是有些敏感的,敏感度不亚于某些传统禁忌部位。 小木曾雪菜很快就被他的节奏所掌控,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她松开小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稍稍转过身,如他所愿般的换个部位咬。 唔~ 小木曾雪菜主动伸出香舌,吻住他的唇,柔嫩的香舌笨拙地与他的舌交缠着,游走在彼此的牙关四周。 好一轮缠绵后,小木曾雪菜乖巧地躺在他怀里,用每个女人都会的方式,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断打转转。 这个动作估计跟男人下意识地握胸一样,都是刻在本能里的记忆。 神崎裕老神在在地眯着眼,那叫一个舒坦。 小木曾雪菜自然也是感到甜蜜的。 睡醒便在自己喜欢的男孩怀里,被他紧紧抱住,被他的温度与气息所包围,这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满足。 对此,霞之丘诗羽表示强烈赞同,然后反手就想把小木曾雪菜给杀了。 只是跟霞之丘诗羽初次后的淡然自若,还有闲情逸致勾引神崎裕不同。 小木曾雪菜表现得既甜蜜满足,也夹杂着无法诉说的委屈与不安。 她可没霞之丘诗羽这种胜利者的理所当然感。 站在传统的道德角度,明知神崎裕有霞之丘诗羽的情况下,还主动,乃至不要脸地去勾引他。 这让清醒后的小木曾雪菜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 没有得到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留住他。 留住之后,她又陷入惶恐不安的焦虑中。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 对于女孩子来说,第一次就像是她最纯洁至高的象征。 一旦交出第一次,主动权就会不自觉地转移到男孩的手上。 更何况小木曾雪菜从始至终都没有能在他身上夺得主动权。 双重被动,惶恐不安。 人生总是那么矛盾,得到一样就想得到另一样,人人都想十全十美,不想割舍。 “你爱我吗?” 小木曾雪菜带着一抹忧愁与小心翼翼,期待地看着神崎裕。 不是喜欢,而是爱。 神崎裕睁开眼,深情地凝视着她:“不爱你就不带你回来了。” 小木曾雪菜微微噘嘴:“那你爱我还是爱我的身体?”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你好像有点患得患失。” “我也觉得。”小木曾雪菜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地亲了他一口:“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什么不安?你都把我吃了。”神崎裕无辜道:“你可不要始乱终弃。” 小木曾雪菜脸颊微红,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放心。”神崎裕知道她现在正处于丢失第一次后的综合焦虑症中。 大多数女孩在失去第一次后,都有这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你要相信我。” 神崎裕忽而轻笑一声,淡淡道:“我不抛弃你,证明我还是个有责任心的花心渣男,还有一定的市场。” “我如果抛弃你,那就连最后一点吸引的价值都丢失了。” 这。。这形容倒是挺现实的。 就是太现实了,现实到小木曾雪菜都不爱听。 她不满地扬起小拳拳,神崎裕快速把她压住,然后堵住她的唇。 唔~ 消除一个女孩不安感的最好方式,就是给她一个怀抱,一个让她感到无限包容与温暖的怀抱。 清晨,窗外有些凉。 房间内,火焰却在逐渐燃烧,气温正在升高。 被子逐渐被两人的战斗所掀开,并且被不留情地一脚踹到地板上。 被神崎裕压着的小木曾雪菜没有任何抵抗,完全放开身心地迎合着他的侵略与强势。 她恨不得他再强烈一些。 这样的话,自己就能更清晰地确认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来吧~来吧~ 小木曾雪菜恍惚失神间,摩挲着他的脸颊,扯起一抹柔笑。 我不后悔,即便是被万人唾弃,即便是下地狱。 。。。。。。。。。。。。。。。。。。。。。。。。。。。。。。。。。。。。。。。。。。。。。。。。。。。 。。。。。。。。。。。。。。。。。。。。。。。。。。。。。。。。。。。。。。。。。。。。。。。。。。。 第四百二十六章:这该死的好强心! 这场战斗注定是没办法打一个彻底。 因为小木曾雪菜身上还有“伤”。 虽说第一次之后没有夸张到连床都下不来,走路都要人搀扶的程度,但的确是不堪挑逗,只能内泄,不能外入。 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小木曾雪菜有些空虚,渴望一些填充,却又碍于伤口而无法填充。 神崎裕则是火焰充斥,长剑渴望出鞘,上阵冲锋,却也是碍于伤口而不能冲锋。 凹凸不能结合,徒留一声深深地叹息。 神崎裕心灰意冷地停止行动,只是简单地抱着小木曾雪菜,一脸的无精打采。 小木曾雪菜经历过破瓜之痛,也从少女蜕变成女人,加之之前也有过对这方面知识的了解,自然不难理解神崎裕为何如此垂头丧气。 因此,相比于神崎裕的欲冲锋而不得,小木曾雪菜虽也有点不适,但更乐意看到神崎裕吃瘪。 他越是不动如山,她就越是悄悄地勾引神崎裕,时不时地蹭一蹭,再摸一摸,或是舔一舔。 惹得神崎裕一巴掌拍红她的翘臀,狠声道:“别逼我,如果你不想进医院躺着的话。” 小木曾雪菜吃痛地捂着小屁屁,但嘴角还是挂着收敛不住的揶揄与戏谑。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捆住她的小手,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乱动:“睡觉吧,补补觉,昨晚你太累了。” 小木曾雪菜也知道适可而止,便微微颔首,温柔地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 虽然她昨晚很疲倦,但有他在身旁时,小木曾雪菜的睡意总会被思念所取代。 她很困,却不想睡。 她想陪他说话,能在清醒的情况下竭尽所能地去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与呼吸。 于是刚消停没一会,小木曾雪菜就张开小嘴咬住他的软肉,旋即舔了舔,低声道:“真的很小吗?” 她有些自卑,有些委屈地问道。 “小?” 神崎裕眨眨眼,小木曾雪菜羞涩地牵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傲然挺立的酥胸上。 哦~ 神崎裕顿时了然,轻笑道:“一点都不小,恰好是我喜欢的大小,也是我喜欢的形状。” 开玩笑时归开玩笑,认真时就要认真。 他也的确不嫌弃小木曾雪菜的尺寸,这种规模已经很不错了。 何况他又不是一个极致的胸控,倘若他是的话,根本就不会去理睬英梨梨、辉夜以及雪乃等众多典型平原为主的女孩们。 一个女孩的魅力与美丽是综合的。 脸蛋、胸、腰、腿,臀,这是相对传统的五个大方面要素。 一般男孩都会根据这五个方面进行评价,当然每个方面的占比都不一样,依据占比的不同,来分辨出这个男孩的取向。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近乎有百分之五十的比例都会在脸蛋,也就是外貌这一块上。 脸是压倒性的,身材只是其次的。 倘若身材完美,而脸蛋不好看的话,想必就会大打折扣,虽也有魅力,却掩盖不住外貌上的弱点。 而神崎裕虽然也看重脸,但他的评价标准并不止这五个方向。 除了脸、胸、腰、腿、臀,他还看重手、足、皮,乃至于身上每一处。 一个真正的大美人,连头发丝都会飘荡着摄人心神的魅力! 小木曾雪菜能听得出来神崎裕没有在敷衍她。 这些话都是他的真心话。 他的确不嫌弃自己。 但小木曾雪菜自己还是有些过不去,她想了想,有些懊恼道:“她的很大吗?” 在小木曾雪菜口中的她,一般代指的只有一个女孩:霞之丘诗羽。 神崎裕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进入一个雷区。 小木曾雪菜也不用等他回答,就自顾自地念叨着:“好像是挺大的吧,平时穿着校服都隆起得那么明显。” “而且也不像是垫起来的,形状跟弧度也很好。” “诶~” 想着想着,有这种对比,就有落差。 小木曾雪菜当然有点失落。 她喃喃道:“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她。” 她抬起头,又问道:“她有多大啊?” 神崎裕捏住她的琼鼻,柔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去关注这些事呢,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色女。” 小木曾雪菜扯起嗓子,半带撒娇半带娇嗔道:“起先的确是不在意的,只是随便看一看,偶尔看到就想一下而已。” “但后来都是因为你,我才特意去关注她。” 她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起初只是不经意看到,就感叹一下,仅此而已。 自己都没有上心。 就跟男孩子在街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就看多几眼,然后感叹一下,没别的想法。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她才不会去对比,然后得到这种落差,现在还要被你数落! 神崎裕自然是懂的。 他抱着她,揉着她的秀发,抵着她的额头:“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胸大。” “我喜欢你,同样不是因为你胸小。” “你们都有彼此的闪光点,都有深深吸引我的地方。” “正是这种源于内在的不同,才令我着迷,令我舍不得放弃。” 情话总是撩人的,也总是那么轻易地就击溃小木曾雪菜的防线。 她心底涌起雀跃,也有些不满。 她瘪嘴委屈道:“你只喜欢我和她吗?我感觉你喜欢好多女孩。” 神崎裕柔声道:“我珍惜每一个人,我说过了。” “嗯。。你说过了,我也知道,我都清楚。” 小木曾雪菜释然地笑了笑。 既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就无谓再去纠结那么多吧。 虽然自己未必能做到,但至少。。不要那么快就显现出来。 她扬起小手,露出一抹青色。 她摩挲地他的唇,痴痴道:“我好喜欢你对我说这些话,也好想你只对我说,但你又不能只对我说。” “唉~”小木曾雪菜有些抓狂地叹了叹气,羞恼道:“如果你是个哑巴就好了。” 神崎裕忍俊不禁地笑道:“那么狠心吗?如果我是哑巴的话,你就不一定会喜欢我了。” “也许,都不会看得上我。” 小木曾雪菜微微摇头,坚定道:“我与你,是注定在一起的。” “虽然我也没什么根据说这种话,但我坚信是命运把你安排到我的身边,是命运注定让你和我相遇。” 她揉着他的脸,深情脉脉道:“除非你一辈子都见不着我,我一辈子也见不着你,否则,你和我一定会在一起的。” 嗯,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命运的安排。 两人痴痴地对视着,热恋期的酸涩与甜蜜,都融合在这眼神中。 “你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啊。”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乖巧且娇憨。 “我先喜欢你。”神崎裕柔声道。 嘻嘻~ “不要哄我,也不要转移话题,快说你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她多一些。” “唔,某些时候我更喜欢你,某些时候我更喜欢她。” 神崎裕带着一抹狡黠。 小木曾雪菜瘪嘴道:“什么时候!”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 神崎裕眨了眨眼,疯狂暗示。 小木曾雪菜闻言,有些羞涩地啐了一声,低恼道:“果然是狐狸精。” 但自己又不服气,她撇嘴道:“我就不信她第一次之后,还能继续承受你的进攻。” 言下之意,非战之罪,是我身体的缘故。 “不不不。”神崎裕望着她的眸子,一点点引导:“诗羽虽然也和你差不多,但她不会让我光憋着。” 小木曾雪菜疑惑地闪烁着目光:“憋着?” “她。。她。。”小木曾雪菜瞬间脑海中浮现很多曾经自己不小心看过的“电影画面”。 “不要脸。”她有些生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神崎裕。 神崎裕心底偷笑,嘴上也不继续说,而是抱着她:“好好好,不说了,先睡一会吧。” 大概一分钟过去。 “她。。她真的。。真的舍得啊?” “舍得什么~”神崎裕故意装着昏睡的样子,声音都有气无力。 这无疑进一步刺激到小木曾雪菜! 她不满道:“你果然只是喜欢做这种事,我无法满足你,你就对我那么冷淡!!” “哎呦,我也很困啊。”神崎裕委屈地嘟囔一声,将她抱住。 小木曾雪菜眼眸闪烁着纠结,又安静了一会。 但只是安静了一会。 “你。。你教我。” 小木曾雪菜声若蚊蝇道。 “嗯?什么?”神崎裕已经“半睡半醒。” 小木曾雪菜猛地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教我。” “哈?” “我。。我不会!”让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真是要了小木曾雪菜的命。 好在她已经不是少女,至少羞耻心上没那么矜持。 她鼓起小嘴,满是不服输的倔强:“我不要输给她,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旋即捧住神崎裕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教我,我会做得比她更好,我会让你在任何时候都更喜欢我多一些!” 这该死的好强心! 啧。 神崎裕闻言,嘴角微翘,那他可就不困了。 看,这就是竞争的魅力。 没有竞争,哪来的进步与享受? 。。。。。。。。。。。。。。。。。。。。。。。。。。。。。。。。。。。。。。。。。。。。。。。。。。。 。。。。。。。。。。。。。。。。。。。。。。。。。。。。。。。。。。。。。。。。。。。。。。。。。。。 第四百二十七章:不要出事! “诶!!好像要迟到了!” 做到一半,小木曾雪菜猛然想起,有些焦急地放下手中的长剑。 神崎裕微微睁开眼,把她再次按下去,低声道:“慌什么,我已经请假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该不会现在想跑吧?”神崎裕语气有些急促。 “哼~”小木曾雪菜顿了顿,还是乖乖地低下头,紧握住滚烫的长剑。 它在怒吼,而她也按捺住羞涩,按照他的引导笨拙地缓缓做上下运动。 尽管碍于表面上的矜持与羞涩,但不少女孩的好奇心并不比男孩子差到哪里去。 男孩好奇女孩子的一些私密东西,她们也好奇男孩的一些私密东西。 当然,两者的前提都是:必须要长得好看。 帅哥才会吸引女孩的好奇,同样道理,美女也才会吸引男孩的好奇。 长得不好看的话,那不如看自己。 这一类的女孩看似跟其他女孩没什么区别,但也不过是端着架子,实际上是老司机一枚。 小木曾雪菜不是老司机,没有诗羽这般的大胆与豪放,但她有成为老司机的潜质。 于是一边帮他释放“压力”的同时,小木曾雪菜眨着明亮的眼眸,可以清晰地看到其中闪烁的好奇。 “嘶~”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你。。能不能轻一些,别捏。” 噗嗤~ 小木曾雪菜平躺在床单上,见他露出求饶的样子,她倍感觉得有趣。 纤纤玉手在摇曳,不停地变换着手中的动作,羞涩的情绪也逐渐变成一种情侣间的恶趣。 “裕君,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大啊。。还有些硬。” 小木曾雪菜组织一下语言,给出一个形容词:“就好像烧火棍一样。” 神崎裕正闭眼享受着,揉着她的秀发:“乖,先弄完,弄完我再给你科普一下生理知识。” “哦~那这样弄的话,你会很舒服吗?” “那是自然。” “那如果是其他女孩的话,你也会很舒服吗?” 神崎裕挑起眉:“可以专心一点吗?” “不可以!”小木曾雪菜似乎找到了他的弱点。 她紧紧握住,稍稍用力,笑眯眯道:“你一定要回答。” 神崎裕有些拿她没办法。 他确实也没办法,把柄正在别人手里,这是每个男孩最虚弱的时刻。 “唔,从生理的角度来说,只要摩擦就一定会产生快感。” “但从我个人来说,必须要有情感的羁绊才能让这种快感变得畅快。” 小木曾雪菜狡黠地柔声道:“不要给我说这种大道理,我不懂。” “不懂好啊。” “不行,我要我能听得懂的。” “那自然是只有你啊~”神崎裕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尽管其中的真实性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小木曾雪菜哼哼地低吟一声,显然她也不信。 但无所谓,甜言蜜语才是她想要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小木曾雪菜便低头乖乖地帮他继续套弄着。 于是乎时间一点点流逝。 “好累,裕君~手酸。”小木曾雪菜撒娇道。 “咳咳,其实我刚刚跟你说的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手酸的话,不如。。” 小木曾雪菜一口回绝:“想都不要想!” “我才不会去舔这种东西,很奇怪的,你不觉得吗?” “觉得,我也这样觉得。”把柄被握住,神崎裕无限赞同小木曾雪菜的任何想法。 “骗人。” “对,骗人!” “嗯?” “好啦我的雪菜小姐,你能不能专心一些,我这样不上不下很痛苦。” “痛苦就对了。”小木曾雪菜咬牙切齿道:“让你这个混蛋痛死就最好!” 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忍住手酸,继续帮他套弄。 又是好一会,她是真的手酸了。 幽幽地看着眼前这把通红的烧火棍,它似乎一点要停歇或者疲软的迹象都没有。 至少小木曾雪菜看不出来。 她抿嘴道:“昨晚好像没有。。没有用。” “嗯?” “我买的。。那些东西。” “你买什么了。” “诶,就是我书包里的东西!”小木曾雪菜红着脸:“套套。” “确实没用,但第一次的话,我觉得应该要坦诚相待,隔着一个套套的话,就感受不到彼此融合在一起的心呢。” “骗鬼,我听说不用的话,对女孩子有些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神崎裕咧嘴一笑:“顶多就是怀孕,我不介意有个小雪菜。” 小木曾雪菜忽而停住,抬头盯着他。 神崎裕被她盯得有些慌,主要是关键时刻,手上的活可不能停啊! “怎么了?” “哼。” 小木曾雪菜本来想问一问他,如果有孩子的话,他会娶她吗? 但再三犹豫,小木曾雪菜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问题。 “她真的愿意帮你用另一种方式?” 小木曾雪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嗯。” “你不要骗我!” “我。。”神崎裕现在耐心十足:“相信我,我在这方面从不开玩笑。” “可是。。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咳咳,因人而异吧。” “那你喜欢哪一种?” “咳咳咳,我自然是喜欢第二种的。” “哦。” 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似乎有些不开心。 她觉得自己用手的话,已经对他挺好的了。 但没有想到,霞之丘诗羽居然做得比她尺度更大。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难免会有比较吧。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别想太多,我又不是非要追求这种东西。” 他在安慰她,越是安慰,她越是觉得自己输了。 在好强心的不断刺激下,杂糅着他暖心的安慰,她忽而一咬牙,缓缓靠近。 小木曾雪菜先抬头白了他一眼,幽怨地喃喃道:“你真是我的克星。” 未待神崎裕反应过来,她便羞涩地张开樱唇,烧火棍便迎来一阵湿润的包裹。 呼~ 这感觉,神崎裕顿时忍不住哼了一声。 小木曾雪菜的技术依旧是笨拙至极,甚至比霞之丘诗羽都要差劲! 诗羽虽然也是第一次,但诗羽好歹是货真价实的老司机,虽然没有实战过,但从各方面途径得到的知识也不少,多少能汲取一些技术,总结一点技术纲领。 而小木曾雪菜的话,她从小到大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乖乖女。 虽然那方面的知识她也略有知晓,但那是因为学院的教育安排,有专门的生理课。 除此之外,她的确没有独自地去深入了解过那些东西以及那些知识。 一个正常的女孩也确实不会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去了解。 这不全是因为东方世俗文化的观念,还有一些生理上的因素。 男女之间的荷尔蒙萌芽时期几乎是有些错开的。 青春期的男孩会异常兴奋,对这方面的知识异常好奇。 女孩则是显得冷淡,没有什么兴趣或者说兴趣不大。 这个时候就需要男孩的引导,让她体会到这方面的快乐,她才会渐渐放开。 如果一直都是单身,一直都没有引导的话。 男孩可能会从其他途径寻找生理上的释放,女孩则是没有什么感觉,更专注于精神上的需求。 可等到了二十五岁之后,男孩的欲望就会下降,专注力与精力更多都放在提升自我或是工作上面。 女孩就会调转过来,开始自发地对性产生强烈的好奇与期待。 俗话说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什么的,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但神崎裕要的就是这种生涩。 比起已经涂抹上各种鲜艳色彩的画卷,他更追求没有任何痕迹的白纸。 前者或许在经验上已经达到巅峰,可以满足男孩的各种需求,甚至能主动引导男孩去做很多事。 但毕竟前者之所以经验丰富,是因为它已经被涂上不知道多少曾经属于其他人的色彩。 色彩越斑斓丰富,就代表前人留下的痕迹越多。 可以偶尔玩一玩,却已经失去了收藏的价值。 相比之下,男人总是喜欢在白纸上涂抹属于他的色彩。 或者说男人的占有欲会令他本能地寻求属于他自己的“玩具”。 小木曾雪菜越笨拙生涩,他才越有动力慢慢去引动她。 男人也是挺热衷于当一个老师的。 尤其是在女孩子面前。 生涩与稚嫩,丝毫不影响神崎裕的欲望。 当小木曾雪菜笨拙地伸出她的香舌,如舔舐雪糕般,既带着羞涩与怯弱,但还是慢慢地绕着它转圈的那一刻。 这一幕,将神崎裕的火焰推到最高。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一次,神崎裕就没有再强行压抑自己的子弹。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猛地从床上爬起,将小木曾雪菜推到在床上。 小木曾雪菜正舔得好好的,忽而就被压住,满脸都是懵。 接着神崎裕就不由分说地把长剑塞入她娇小的口腔内,剑柄慢慢被她吞没,小木曾雪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怪异感。 这种感觉对每个人来说都会产生强烈的不适。 不是精神上的不适,就是纯粹身体产生的不适,如同去看牙医时候,医生把冰冷的仪器塞入你的口腔,这种不适感是真实的。 对小木曾雪菜而言,这种火热间带来的不适感也是真实的。 但她没有急着去抗拒,因为她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接着神崎裕便按住小木曾雪菜的小脑袋,有些粗暴地进行最后的冲刺。 唔~ 有东西在自己的口腔里动来动去的感觉。。。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诶,顶住了!!! 小木曾雪菜微微皱起眉,不适感在加强,同时也带来一些微微的呕吐反应。 好在,这一切,她都在忍耐。 她也感受到了神崎裕的兴奋,感受到了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呼~ 小木曾雪菜缓慢地用鼻腔呼吸,尽量呼吸一次就憋气一会。 她只是嗔怒地盯着他,用眼神在告诉他慢一些,别那么快,她有些承受不住。 但男孩子上头的时候,是不会顾忌到那么多东西的。 子弹已经装备完毕,神崎裕的速度越来越快。 终于,随着神崎裕的一声低吟,子弹从枪管处被牵引,轰隆地得到释放! 这一刻,小木曾雪菜的喉咙被顶到极致,同时一些白色的液体喷涌而至,将她的喉咙与口腔都占据。 她瞳孔猛地一缩,再也无法忍耐,本能地推开神崎裕。 羊脂般的娇躯从床上跃起,强忍着双腿之间的微痛,她一声不吭地捂住小嘴,直奔洗漱间。 神崎裕则是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脸的满足。 又成功地解锁了小木曾雪菜另外的第一次! 不对,是加上破身的话,是三个第一次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听着洗漱间传来的水声和一些干呕声,他此刻内心毫无杂念。 霞之丘诗羽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她从起床开始,就一直有一个不妙的预感。 她总觉得今天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一些她极其不愿意的事情发生。 但她说不出这种不妙的预感是源于什么,只是她从不怀疑自己的直觉。 于是她起床后,第一时间就是给神崎裕发消息。 她故意等了等,神崎裕没有回复。 她心底一沉,但还是安慰自己,他可能还没有起床。 但这真的只是安慰,如果他真的没有起床,她可以选择打个电话过去确认。 女孩一般如果不把事情做绝的话,只会把心思透露到第二层,而第三层则是撕破脸或是问到底的决策。 呼~ 她也在强忍住这种不妙的预感,旋即起床,如常地洗漱打扮,然后上学。 回到课室,她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投向小木曾雪菜的位置。 向来最早到课室的小木曾雪菜并不见人影,而她桌上的摆列也很整齐干净。 这让霞之丘诗羽确认小木曾雪菜还没有回来。 她心情愈发沉重。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手机,每隔一分钟就给神崎裕发消息。 她的焦急越来越严重,心底暗道:“快点回复我。。。” 但这注定会让霞之丘诗羽失望。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霞之丘诗羽心情彻底破碎。 因为不仅小木曾雪菜没有回来,神崎裕也一直不见踪迹。 糟了。。。 霞之丘诗羽低着头,完全没心情听课。 她满脑子都在想小木曾雪菜曾经说过的话。。。 让他付出代价。。 不会吧? 裕君不会出事了吧?? 小木曾雪菜不会玩真的吧??? 霞之丘诗羽心底的不妙预感愈发强烈,她第一次那么强烈地希望自己的预感只是错觉。 不要。。 他不要真的出事。。 。。。。。。。。。。。。。。。。。。。。。。。。。。。。。。。。。。。。。。。。。。。。。。。。。。。 。。。。。。。。。。。。。。。。。。。。。。。。。。。。。。。。。。。。。。。。。。。。。。。。。。。 第四百二十八章:来电! 现在,神崎裕的确正在承受来自小木曾雪菜给予的“代价”。 只是这种“代价”可能跟霞之丘诗羽料想的“代价”有些许的出入。 一大早好不容易舍下一点矜持,折腾自己去伺候他。 最后时刻被他顶得难受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地就承受整整几个剂量的牛奶,小木曾雪菜反复地认真地仔细地刷了三次牙。 至今还是觉得嘴巴里有一阵怪异的味道。 所以待她洗漱完毕,转过身立马就把怨气都撒在神崎裕身上。 尤其是一入门,就看着神崎裕像是大老爷一样优哉游哉地躺在床上,口腔内的怪异味道仿佛瞬间加重。 “去死,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低吼一声,挥舞着小拳拳就直冲神崎裕。 神崎裕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即便挨揍也要笑得大声,整张床再次化身战场。 嗯,是真正意义上的战场。 神崎裕被恼羞成怒的小木曾雪菜压着反复蹂躏,一开始小木曾雪菜只是拿拳头锤他,后来发现拳头根本不管用。 自己不舍得用力,可不用力的话,锤过去他屁事没有,自己反而觉得有点麻。 用脚去踢吧,神崎裕这厚脸皮地就一把揽住小木曾雪菜修长的玉腿。 大腿、腿根、小腿,乃至于玉足,各处无时无刻不遭遇神崎裕的“非礼”。 气恼之下,小木曾雪菜只能张开小嘴,把神崎裕咬得浑身都是泛红的“伤口”。 也得益于牙齿的锐利,神崎裕这才好一顿求饶道歉。 最后一记深吻,这才把小木曾雪菜的怨气给消下去。 没一会儿,两人都滚在床单上亲来亲去。 “哼,我要熏死你,让你尝一尝你自己那些东西的味道!” 小木曾雪菜很是主动,仿佛以为这样真的能让神崎裕感受她的“痛苦”。 实际上刷过三次牙之后,那种味道根本已经不存在。 之所以小木曾雪菜很耿耿于怀,无非就是心理作用。 镜头一转。 这边神崎裕正与小木曾雪菜欢乐地嬉闹在一起,另外一边,霞之丘诗羽在上课却是如坐针毡。 有些念头一旦开启,就会忍不住疯狂往下去联想,过于强大的联想能力硬生生让霞之丘诗羽脑补出一出殉情悲剧。 尤其是她想起小木曾雪菜当时那冷淡的表情与毫无波澜的语气。 那种表情,那种语气,完全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呼~ 霞之丘诗羽疯狂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根本无法冷静。 她越想越乱,越想越心急,以至于丝毫不理会此刻正是上课时间,她低头不断地刷新着手机,渴望他能回复自己的消息。 然后再看一眼时间,无比迫切地等待下课时间快点到来。 到后来,霞之丘诗羽实在忍不住了。 她举起手,打断老师的讲课。 “霞之丘同学?”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镇静道:“老师,我想去厕所。” 老师自然是同意的。 霞之丘诗羽的成绩向来都是名列前茅,尤其是文科成绩,堪称出类拔萃也不为过。 在同学们的眼中,霞之丘诗羽是一个看似文静,实则不好靠近与相处的“女神”。 用女神来形容都有些美化,准确一点的形容应该是“异类”。 即便是女神,也是“异类”的女神。 但在老师眼里,霞之丘诗羽就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 自觉学习,成绩还好,根本不需要老师担心和督促,如果全部学生都跟霞之丘同学一样,那当老师简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得到老师的允许,霞之丘诗羽拿着手机就直奔厕所。 她过于紧张和担心,以至于把手机直接握在手上,而不是放入口袋中。 路过的时候,不光是同学,连讲台上的老师都能看到她手里握着的手机。 但老师自然是不在意的。 他十分相信霞之丘诗羽是一个好学生,也许是有什么急事,也许只是想在上厕所的时候解解闷。 “咳咳,继续上课。” 同学们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回来。 上课时间,厕所空荡荡,只有霞之丘诗羽一个人的身影。 她走入一个单间,然后关上门,直接给神崎裕打电话。 “接。。快点接。。” 她焦虑地等待着,嘴边不停地喃喃道。 “裕君,你们男孩子都喜欢这种恶趣味吗?” 玩累了,小木曾雪菜趴在神崎裕的怀里,玉指依旧绕在他的胸前打圈圈。 “额,这不是恶趣,是情趣。” 神崎裕温柔地看着他:“是情侣之间的乐趣。” 情侣!!! 他这么一解释,小木曾雪菜顿时就原谅他了。 她哼哼一声,也不再去计较什么,安心地趴着。 从这个角度来看,女孩子其实真的挺“笨”的。 有时候她们付出的东西是实在的,是有形的,但希望得到的却只是一个无形的甜言蜜语,或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承诺。 她们的确更注重精神上的满足,至少相比于男孩来说。 这种时刻无疑是温馨的。 无论是对小木曾雪菜来说,还是对神崎裕来说。 神崎裕火气已消,短时间内宛若圣人,男孩只有在身体的欲望得到释放后,才会去考虑精神上的慰藉。 所以他很乐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帮她梳理着她散落的秀发。 就这样,躺在柔软的床褥上,两人享受着片刻依偎的温馨时光。 微微敞开的窗帘引入和煦的暖阳,明亮的阳光射入,却又不刺眼,懒洋洋的,连空调都不需要开启。 真是绝佳的天气呢,也是绝佳的日子。 忽而,客厅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他已经调制了静音,然而声音依然传得响亮,那么只有一个理由。 这不是闹钟,也不是通讯软件上的提示音,而是有人在打他的电话。 神崎裕微微皱眉,这个时间点。。 似乎已经上课了吧? 见他好似没有什么反应,小木曾雪菜微微抬起头,疑惑道:“我好像听到了铃声,是你的手机吗?” “嗯,应该是。” 神崎裕转念一想,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道:“你去帮我拿过来吧。” 小木曾雪菜翻了翻白眼,委屈道:“就会使唤我。” 说着她便掀开被绒,披上他的睡衣,半遮半掩地走到客厅,拿起手机。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写着:诗羽。 当看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小木曾雪菜的手猛然握住手机。 以至于有些用力过度,显得微微颤抖。 坦白说,小木曾雪菜在没有和神崎裕滚在一起前,对霞之丘诗羽是无限怨恨。 觉得是霞之丘诗羽抢先一步,把神崎裕从她身边夺走。 他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都怪她,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但她和神崎裕滚在一起后,尽管心底对霞之丘诗羽还是很不满,却谈不上恨了。 她甚至连恨的理由都没有。 相反,除了不满之外,她还有一丝胆怯和畏惧。 从世俗伦理的角度去看,她这不叫夺回自己的东西,而是破坏感情的第三者。 她从夺回变成了抢人家东西的女孩。 具体的细节旁人是不会在意的,他们只会看结果。 是霞之丘诗羽先跟神崎裕在一起的。 无论过程是怎么样,小木曾雪菜的确是先输了,霞之丘诗羽抢先一步。 所以,她作为后来者,无疑就是第三者。 但同时,她又很好奇。 这个时间点,按理来说是上课的时间了。 霞之丘诗羽打给他干嘛? 她也没去上课? 难不成特意不上课约他? 可是他也没告诉她,他今天请假啊。 不对不对。。 如果他提前告诉了她,那自己。。。 小木曾雪菜眼眸掠过一丝愤怒,如果霞之丘诗羽提前知道了他今天就要请假。 那她无疑就变成一个笑话。 神崎裕是明知事情会这样发生,还故意这样引导欺负她。 混蛋,真是个混蛋。 呼~ 不管了,看他怎么解释吧,也许只是自己太敏感罢了。 小木曾雪菜迟疑了一会,便转身把手机拿回去给神崎裕。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小木曾雪菜一把将手机扔给他,一脸闷闷不乐。 神崎裕还纳闷呢,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好家伙,好家伙,这不巧了吗? 撞在一起了。 咳咳~ 神崎裕招招手,示意小木曾雪菜过来。 他此举也是为了表明他对小木曾雪菜的信任,即便是当着霞之丘诗羽的面,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木曾雪菜当然不会走,什么避嫌都是屁话。 她看到神崎裕主动向自己招手,脸色的阴霾顿时消散许多,娇哼一声,又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将注意力放在两人的通话上。 她倒要听一听,霞之丘诗羽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 。。。。。。。。。。。。。。。。。。。。。。。。。。。。。。。。。。。。。。。。。。。。。。。。。。。 第四百二十九章:爆炸! “喂?” 神崎裕故作慵懒道:“诗羽?” 电话被接通,霞之丘诗羽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压着声音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家啊,怎么了?”神崎裕反过来关心她:“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没在学校?” 霞之丘诗羽声音变得轻快起来:“我当然在学校,不像某个家伙,动不动就翘课。” “哈,我只是请了假,哪有翘课。” “是吗?那为什么请假,给我一个理由。” 霞之丘诗羽完全把自己摆在女朋友的位置上,丝毫都不收敛自己对神崎裕的“占有权”。 “我?我有些事。” “话说你在上课的话,怎么打电话给我?” “笨蛋,我说我想去厕所不就行了。”霞之丘诗羽语气得意,连一旁的小木曾雪菜都听得出来。 她不由得微微抿起嘴。 “啧,看来你很想我呢,才一晚上没见。”神崎裕揉着小木曾雪菜的秀发,尽量不刺激她。 没办法,他不能表露得很异常。 毕竟他跟霞之丘诗羽的关系,小木曾雪菜是一清二楚。 他这时候遮遮掩掩,反而让小木曾雪菜觉得他很虚伪。 熟悉的调侃令霞之丘诗羽彻底放下心。 看来真的只是自己多虑了,他屁事都没有,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睡觉呢。 “想你不是很正常吗?作为一个身心都已经付出的少女,女孩在感情中总是炙热一些的。” “不像你,一点都不想我呢。” 来都来了,霞之丘诗羽自然不会放过和他互诉思念的机会。 ok,开始打情骂俏了。 神崎裕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小木曾雪菜,只好先压着情绪,大手不断地揉着她的秀发,从肢体上安慰她。 但打情骂俏这个环节是不能缺少的。 小木曾雪菜原先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但听着听着,心莫名地开始揪成一团,酸涩感充斥全身。 她强忍住直接让神崎裕挂断的冲动,她很清楚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战争。 她不能惹恼他,甚至不能让他难做。 否则的话,自己就输给霞之丘诗羽了。 从第一变成第二,落差就是如此的严重。 但这不代表小木曾雪菜就毫无办法,她不能硬着来,但可以勾引神崎裕啊~ 他这边和霞之丘诗羽聊得火热,小木曾雪菜便悄悄地把小手往下探索,沿着神崎裕的腹肌一路过去。 唔~ 神崎裕忽而闷哼一声,霞之丘诗羽眯起眼:“怎么了?真的不舒服?” 他低头看一眼小木曾雪菜,小木曾雪菜正噙着一抹柔笑,玩味地看着他。 她时常把霞之丘诗羽形容成狐狸精,但实际上,每个女孩都有可能成为狐狸精! 区别只是,她能不能遇到那个令她愿意变成狐狸精的男人。 神崎裕毫无疑问就是小木曾雪菜的克星。 为了他,她甘愿让自己也变成自己向来鄙夷的,和霞之丘诗羽一样的狐狸精! 她这一招无疑也是绝杀。 对她来说,什么矜持羞耻心都不重要,这一刻最重要的是打败霞之丘诗羽! 于是乎有了先前经验的小木曾雪菜在挑逗神崎裕这方面是越来越熟练。 小手不停地套弄揉捏,神崎裕才刚消停的火焰猛地又涌了上来。 而且小木曾雪菜还格外地腹黑。 她故意弄一会,又不弄一会,每次神崎裕正舒服着她就停止,他一看她,她就嘟嘟嘴,微咬樱唇,妩媚至极。 她没有说一句话,但眼神无不在示意神崎裕快点挂掉电话,这样才能继续。 好家伙,这一招简直无师自通! 争宠能给他带来福利,但也时刻蕴含着修罗场的危机。 好在神崎裕定力强悍。 即便美色诱惑当前,他也能做到波澜不惊,短暂的失控后迅速调整过来,浑然无事发生。 小木曾雪菜不满地瘪起小嘴,但又舍不得真的让他难受,只好屈服,慢慢地帮他套弄。 也罢,不管他了~ 本来事情按照这样去发展,这一场隐藏的修罗场就会被神崎裕给化解。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能压住近在咫尺的小木曾雪菜,却压不住远在天边的霞之丘诗羽。 正打情骂俏着,霞之丘诗羽忽而扭转话题。 “对了,裕君,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记清楚!” “嗯?你跟我说过很多句情话,诸如你爱我什么的,你说的是那一句?” 霞之丘诗羽闻言也是有些羞涩,轻啐道:“不是这些,我让你小心一些小木曾雪菜!” 话音落下,神崎裕表情一愣,小木曾雪菜瞬间停住手上的套弄动作,眼神锐利地盯着手机。 “哈?” “哈什么,一看你就是又忘记了!她有什么好的,真的是。” 霞之丘诗羽醋意满满道:“上次我和你说过,她情况很不对劲,而且情绪也有些异常。” “她还跟我说要给你什么报复,让你尝一尝代价。” “今天早上她也没有来课室,你也没有来,可把我吓死了,还以为她去找你了。。。” 神崎裕干笑急声。。。 小木曾雪菜嘴角噙住一抹似笑非笑的嘲弄。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保证你的安全,知道吗?”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的,不要总把她还看做是之前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小木曾雪菜。” “你和她已经不一样了,她也许真的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而且这件事。。你答应我,文化祭的事情过去之后,你就再也不要过去插手学生会的事情了。” “我不管你跟学生会那些人有什么交情,我不在乎她们,我只在乎你,知道吗?” 霞之丘诗羽是出于担心和焦虑,她并没有故意针对小木曾雪菜。 但说着说着,在醋意和敌意双重加持下,难免会带着一点个人情绪。 到最后这一句,就等于在控制神崎裕的自由,彻底行使“女朋友”的主权,干涉他的社交生活。 这完全违背了当初她跟神崎裕所协定的“承诺”。 果然女人是会得寸进尺的。 霞之丘诗羽刚开始的时候是想着怎么靠近他,然后靠近他之后,就想着怎么得到他。 等得到他之后,霞之丘诗羽就开始想着怎么占有他。 直到他只属于自己,只属于她霞之丘诗羽一个人。 她现在就处于小木曾雪菜当初的位置与立场上,企图驱散任何一切试图靠近神崎裕的女孩。 并且把神崎裕有可能发展的任何情况都扼杀。 霞之丘诗羽把话说到这里,说到这个份上,小木曾雪菜再也不能继续忍耐下去了。 她不管霞之丘诗羽是有心还是无心,但这已经严重冒犯到她! 因此,小木曾雪菜也有些冲动地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只想回敬给霞之丘诗羽一记狠的! 她轻咳一声,也故作慵懒,一副才刚刚起床的语气:“裕君?谁啊。。大早上的给你打电话。” 神崎裕的表情瞬间凝固。 而手机的另一边,也忽而变得极其沉默。 气氛一下子降到零点。 霞之丘诗羽没有说话,他只能听见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与急躁。 “你,你很好,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咬牙切齿般的抛出这一句,接着啪嗒一声,神崎裕隐约能听见一声巨响,好像是撞击门板的声音。 再然后通话便终止。 火山爆发了,也爆炸了。 神崎裕缓缓把手机放到床头,微微叹气一声。 。。。。。。。。。。。。。。。。。。。。。。。。。。。。。。。。。。。。。。。。。。。。。。。。。。。 。。。。。。。。。。。。。。。。。。。。。。。。。。。。。。。。。。。。。。。。。。。。。。。。。。。 第四百三十章:奇耻大辱! 砰!砰!砰! 悦耳的下课铃声被粗暴的拍打声所掩盖。 憋了一节课的女同学们刚走到厕所,就听见一声声粗暴的拍打声,被吓得当场愣住,就差没直接失禁。 什么。。什么情况??? 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又是一声清脆的拍打,最里面的单间门被推开。 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惹得站在门口的女孩子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霞之丘同学。。你。。没事吧?” 有一个热心的同学关切地问了一句。 霞之丘诗羽忍住心底的怒气,挤出一抹浅笑:“没事,多谢关心。” 话音落下,她便扬长而去。 至于单间的门,早已经被蹂躏得摇摇欲坠。 女同学们悚然地彼此看一眼,都纷纷不敢说话,连忙掉头离开,去别的厕所。 霞之丘诗羽每走一步,脚步都异常地沉重。 本就自带气场的她此刻更是火力全开,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要靠近的气势,路过者纷纷避其锋芒。 霞之丘诗羽硬生生在拥挤的下课时间里,在狭隘的走道间破开一条道路。 好,好得很! 怪不得自己从起床开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看来自己的直觉一点都没错! 霞之丘诗羽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怒火,也很努力地试图保持平静。 枉费她还那么担心神崎裕,生怕他遭遇小木曾雪菜的偷袭。 现在看来,的确是偷袭呢。 小木曾雪菜直奔神崎裕的家,当场偷了她的“大本营”。 这一招偷家,实在是高明!高明至极! 霞之丘诗羽恨不得把牙齿都给咬碎,都没能平息心底的躁动。 真是万万没想到,你小木曾雪菜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狐狸精,明知道他已经和我在一起,还非要死活凑上去。 前脚踏进课室的门,正巧霞之丘诗羽迎面碰上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倒是不在意霞之丘诗羽一脸的臭表情,在她看来霞之丘诗羽每天都是这个表情,没什么区别。 她也是有些关心,便极其罕见地主动问道:“神崎裕呢?他怎么没有来上课?” 冬马和纱觉得霞之丘诗羽跟神崎裕的关系应该很熟悉。 所以霞之丘诗羽应该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上课。 至少应该知道一些,不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霞之丘诗羽停住,眼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你很关心他?” 冬马和纱颦起眉:“只是好奇地问一下,他莫名其妙就不来上课,文化祭练习的事情我需要一个交待。” “哦。”霞之丘诗羽呵呵一笑,淡淡道:“他死了。” 言毕,她不理会一脸惊愕的冬马和纱,径直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霞之丘诗羽本就高涨的怒火突然被冬马和纱的提问又刺激了一波。 好,好得很。 没想到连冬马和纱都这么关心你。 你和她果然关系不一般,果然早就眉来眼去! 霞之丘诗羽难以言喻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被背叛?好像有,但不完全是,毕竟她很清楚自己跟神崎裕是有“承诺”的。 他也没有隐瞒自己,提前就给自己打过招呼。 但单凭这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指望霞之丘诗羽能体谅他,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啊啊啊。。 霞之丘诗羽现在愤怒至极,却又不能发泄。 他事先给自己提过醒,然而如今却是没有一点可以回旋的余地。 虽然霞之丘诗羽还是处女之身,但对她来说,那层膜还在不在有那么重要吗? 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留下他的痕迹。 所以那层膜有没有一点都不重要。 她所付出的沉没成本实在太多,多到她完全没办法承受放弃的后果。 不能放弃,也就只能接受。 只能该死的,卑微的,充满哀切地接受。 呼~ 霞之丘诗羽不会放弃,但别指望她能轻易地就原谅他。 可是。。不原谅他。。。 这个混蛋。 坦白说,神崎裕如果提前和她说一声,她可能会愤怒,却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但他一点都没说,都跟小木曾雪菜躺在一张床上了。。。 呜呜呜,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霞之丘诗羽起初是愤怒的,然后冷静下来又痛恨自己的软弱,被他吃得死死的。 接着还冒起悲观的念头,她悲观地想道:“都躺在一起了。。按照那个混蛋的尿性,岂不是什么事情都做过了?” 霞之丘诗羽很清楚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软弱。 那个家伙比自己更没有骨气,她在他面前哪有什么反抗的底气和力量,就如同羊入虎口,绝对会被他吃得渣都不剩下。 原先自己是领先她的,结果。。 霞之丘诗羽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和小木曾雪菜一样的蠢。 本以为能借助生理期这个底牌来威慑神崎裕,给自己保留一点底气和筹码。 即便被他吃住,也不至于被他吃光,还能剩下最后的保障。 没想到,小木曾雪菜做得比自己还绝,还不留后路,这波直接把自己前面积累的优势通通送了出去。 现在神崎裕的第一个女人,是小木曾雪菜,而不是她。 该死的! 霞之丘诗羽在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小木曾雪菜再次得意洋洋地走到自己面前,用着炫耀与嘲弄的口吻。 “啊啦,霞之丘同学,不好意思噢,裕君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了。” “我才是裕君的女人呢,请你要自重一些。” 轰隆! 奇耻大辱!!!! 霞之丘诗羽越想越气,愤怒地低吼一声,硬生生把笔给折断。 坐在她隔壁的男同学见状,顿时大气都不敢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倒是冬马和纱比较敏锐。 她眯起眼看了一眼霞之丘诗羽,便知道霞之丘诗羽现在状态与情绪都极其恶劣。 他估计是没死的,只怕是他又做出了什么令霞之丘诗羽无法接受的事情来。 嗯? 自己为什么要说又。。 不过那个家伙,居然一点消息都不告诉自己吗? 冬马和纱也有点失落。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把神崎裕视作为她很珍惜的朋友。 但按照现在看来,他似乎。。有什么都不会跟自己说。 就如同上次。。把自己扔在音乐室孤零零地等到晚上一样。 冬马和纱看着看着,居然产生一种可笑的物伤其类的悲哀感。 一次小巧合,造成一次小意外,一次小意外,直接酝酿一波大危机。 而躺在床上的神崎裕也预感到他下午回去的时候会很惨。 虽说不至于遭受什么肉体上的折磨,但被冷淡是肯定的。 这算什么事。。。 先是小木曾雪菜,好不容易把小木曾雪菜解决,又变成霞之丘诗羽。 这就是艰难的后宫之路吧。 他有些无奈,却又有点苦中作乐的意味在里面。 不过没关系,他其实已经预料到这个后果,要不然也不会提前给管家发消息,让他帮自己请假。 解决问题的一切关键,就在于今天的下午。 音乐部的演出,你可千万不要拉胯啊。 小木曾雪菜此刻并没有霞之丘诗羽所想的那般得意,她局促地坐在床上,蜷缩起来,抱着双腿,很是不安。 一时冲动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很鲁莽。 虽说问题的根源是神崎裕的错,他要是没那么花心,能专一一些的话,就不会出现这些问题。 但女孩都是那么感性的,小木曾雪菜昨晚才把自己交给他,此时说她把整颗心都悬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这样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神崎裕为难,不希望看到他为之头疼。。 除此之外,霞之丘诗羽那边她也不好交待。 气是出了,但没有什么实际性上的作用。 此时小木曾雪菜还不知道霞之丘诗羽并没有跟神崎裕发生实际性的关系。 她以为霞之丘诗羽已经夺得了头筹,天然地就有些代入到第三者的“胆怯”心理中。 一个插入者向“正宫”发起挑战,这种挑战无疑是严重恶化彼此之间的关系。 哪怕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能修复关系,霞之丘诗羽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唔~ 她倒是不担心这个,她已经做好跟霞之丘诗羽决裂的心理准备了。 只是她不想看到神崎裕这么沮丧。 明知是他的错,她却还是要安慰他。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有些不安地看着他,柔声道:“对不起。” 神崎裕一愣,回过神来,已经见到小木曾雪菜眼圈泛红,一脸的委屈。 他笑了笑,招招手,示意小木曾雪菜过来。 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顿时如释重负地投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抱住。 “我不是有意的。。”小木曾雪菜哽咽道:“是她先说的。。我才没有想对你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木曾雪菜极其认真地宛若发誓般对神崎裕承诺道。 神崎裕不合时宜地调侃一句:“那昨晚半夜里,你是出来梦游吗?” 话音落下,小木曾雪菜本就泛红的眼圈顿时落下湿润的泪。 她哽咽道:“你不信我?” 好家伙。 神崎裕赶紧低头吻住她的唇,用身体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态度。 唔~ 唇齿交缠间,小木曾雪菜吻得很卖力,有种要把神崎裕整个人都吸进去的感觉。 不仅如此,她的小手也极其主动地摸索到神崎裕的剑鞘,轻轻地套弄着已经发软的剑柄。 呼~ 神崎裕微微喘着气,低声道:“不要玩火。” 小木曾雪菜咬着唇,妩媚道:“我好像。。。。又可以了。” 神崎裕一眼就看出她这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讨好自己的借口罢了。 他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笨蛋,我没事,你不用这样来牺牲你自己。” 他让她躺下去,枕着他的手臂。 “你有点累了,先睡一会吧,好吗?” 他深知此刻绝对不能刺激小木曾雪菜,要不然就真是一拍两散,芝麻跟西瓜都丢掉。 霞之丘诗羽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先安抚好小木曾雪菜。 “我不想睡,我想抱着你。” 小木曾雪菜柔声道。 “抱抱抱,我也抱着你。”神崎裕搂紧她。 “再抱紧一些。”小木曾雪菜微微闭上眼眸,带着一抹恳求。 “好。” 神崎裕愈发用力。。。 小木曾雪菜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柔软的酥胸上,让他紧紧握住。 呼~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全方面的安全感。 她终究还是累的。 躺在他的怀里没一会儿,小木曾雪菜就渐渐涌起困意,残留的泪珠落在眼角,被风干。 她也随之睡去。。。。。。 。。。。。。。。。。。。。。。。。。。。。。。。。。。。。。。。。。。。。。。。。。。。。。。。。。。 。。。。。。。。。。。。。。。。。。。。。。。。。。。。。。。。。。。。。。。。。。。。。。。。。。。 第四百三十一章:解锁新场景! 趁着小木曾雪菜熟睡的时刻,神崎裕悄悄地抽身离开。 他先去洗个澡,一到客厅小白就喵喵地绕着他走来走去,叫声凄厉幽怨,仿佛在埋怨神崎裕把它给抛弃,投入到某个狐狸精的怀里。 小母猫果然很粘人,也果然很容易吃醋。 不过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神崎裕稍微安抚一下,小母猫立马就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任凭他的大手肆意揉捏,一点都不反抗,甚至还舒服地发出呼呼声。 看一眼时间,快要到中午的时刻,神崎裕便过去厨房准备午餐。 没什么丰富的料理,只是熬一锅滋补血气的粥。 小木曾雪菜这几天本就精神萎靡,睡意憔悴,整天都焦虑担忧,昨晚又是化身女骑士,奋勇上战场,企图打垮神崎裕。 她这精力与血气连续丢失得十分严重,估计今天一天她最好都不要乱动,乖乖躺在床上休息。 恰好明天就是周末,她能连续休息三天,三天过后,估计身体就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身体这玩意还是要好好照顾的,熬夜一次事后就要拿几天的时间来恢复。 长期折磨自己的身体,无异于在自寻死路。 小木曾雪菜是被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勾出饥饿感而醒的。 她扭头一看,身旁已经没有神崎裕的温度。 她稍稍有些不满地撅起小嘴,旋即蹑手蹑脚地掀开床单,娇嫩的玉足踩在毛毯上,偷偷摸摸地离开房间。 小木曾雪菜想给他一个“惊喜”,然而一走到客厅,便依稀能看到神崎裕的背影。 他熟练地操弄着厨房里的各式厨具,一旁的砂锅蒸汽不停地冒出,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汤? 还是粥? 小木曾雪菜深深地吸一口,有些疲倦的精神仿佛一下子就被扫空。 这些香味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神崎裕站在厨房里的背影,让小木曾雪菜感到无限温馨。 一种被疼爱,被宠溺的感觉跃然涌上心头。 不管是霞之丘诗羽还是小木曾雪菜,亦或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孩,都异常喜欢愿意为了自己而下厨房的男孩。 小白守在厨房的门口,百般无聊地打着盹。 小木曾雪菜踩着赤足掠过,轻轻地走到神崎裕的背后,从背后将他抱住。 她紧贴着他的后背,软糯娇憨道:“在做什么?” 神崎裕听觉异常敏锐,小木曾雪菜以为自己能吓住他,其实当她靠近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洞悉小木曾雪菜的意图。 “做一些料理,补一补你亏失的血气。” 神崎裕微微伸手,捏住她的小嘴,然后松开。 “你下午还要去学校吗?” 小木曾雪菜闭着眼眸,声音带着些许撒娇。 “怎么?想让我继续陪你?”神崎裕轻笑道。 “嗯~”小木曾雪菜也不隐瞒,而是直率地咬住他的耳朵,吐气如兰道:“你陪我的话,比什么料理都好。” “精神的满足感不能代替物质上的营养补充。”神崎裕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头。 “诶~”小木曾雪菜不依地扭动着娇躯:“你狠心把我赶出去啊?” “不是我狠心,而且我也没说要赶你走。”神崎裕把火先熄掉,转过身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抵着她的鼻尖:“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先休息。” 小木曾雪菜心底微暖,却又想起某些事。 她忍不住咬住唇,有些担忧道:“是因为她吗?” “嗯?” “我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要不我也回去吧,我当面给她道歉的话,她。。她指不定就原谅你了。” 小木曾雪菜因为感动,实在不忍心让神崎裕头疼。 她觉得神崎裕下午回去,就是专门为了处理她跟霞之丘诗羽之间的事情。 或者说是他、自己,还有霞之丘诗羽三个人之间的事情。 所以为了不让神崎裕难做,她愿意再退一步,哪怕是给霞之丘诗羽低头认错也无所谓。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就这么舍得?万一她为难你呢?” 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再如何为难,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我都可以接受。” “啧,你这样会很吃亏的。”神崎裕也微微叹气,揉了揉她凌乱的秀发。 小木曾雪菜自然知道吃亏。 她幽怨地嘟囔一句:“知道就好,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家伙。” “我向来不愿意让自己的女人吃亏。”神崎裕指尖掠过她略无血色的嘴唇,自信道:“你只能被我占便宜。” 换而言之,他不愿意小木曾雪菜给霞之丘诗羽低头。 她只能给他一个人欺负。 此话一出,无疑令小木曾雪菜更加感动。 原先还有些不情愿,顷刻间就变得愿意至极。 其实男女情侣之间往往真的是有人先退一步,后者就愿意退两步。 或者说只要男孩愿意退一步,女孩就愿意退两步。 女孩很多时候真的只是需要一个态度,需要一个诚意。 对女孩而言,精神上的满足足以取代物质上的付出,她为了得到精神的满足,可以付出超出想象的物质付出。 这一招对待某些富婆,异常奏效。 她微微张开小嘴,深知他恶趣的小木曾雪菜咬住他的手指,娇嫩的舌尖如缠绕在树上的蛇般围着他的指尖转圈。 她认真地舔舐着,同时小嘴娇声道:“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她也好,我也好,其实我和她没什么区别嘛。” “反正你又不会拉偏架,还不如让我去吃点亏,毕竟也是我的错。”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委屈你自己,以达到让我开心的效果。” “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 他嘴角咧起一抹痞笑与暧昧,小木曾雪菜稍稍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神崎裕再给一点提示:“你这舌头,好灵活啊~” 小木曾雪菜俏脸微红,连忙吐出他的手指,转身道:“变态。” 她已经猜到他想要什么了。 神崎裕怎么可能会让她走,一把把她抱住。 “诶,快放开我,变态!!!”小木曾雪菜白得耀眼的小腿与赤足在半空无力地扑腾着,他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强行把她抱起。 “呜呜呜,不要~我好困,我想去睡觉了,裕君~” 硬的不行,小木曾雪菜就来软的。 她压着嗓子疯狂撒娇,试图让神崎裕饶过自己。 说来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原先不怎么喜欢撒娇的自己,现在在他面前越来越容易表现出柔弱娇俏的一面。 不是那种刚中带柔的柔弱,而是类似于小女孩寻求依赖与安全感时的撒娇。 肆无忌惮的撒娇! 神崎裕舔了舔她白皙的耳垂,低声道:“诗羽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解决。” “你要讨好的,应该是我。” 小木曾雪菜挣扎了好一会都无果,只能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只是想折腾我。” “不,这哪里叫折腾,我大早上起来就帮你补充营养,你不应该体谅我一下?起码劳动付出还是需要一点报酬的。” 神崎裕巧言善辩,特别是涉及这些事时,再来十个小木曾雪菜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小木曾雪菜只能选择放弃抵抗,妥协道:“好好好,答应你了。” “答应还不行,我要看到你的行动。” 神崎裕有些迫不及待。 脸颊上的红晕已经愈发明显,小木曾雪菜纠结了一会,声若蚊蝇道:“那。。你抱我回去房间。” 神崎裕微微摇头,痞笑道:“回去干嘛?这里不挺好的吗?” 小木曾雪菜眼眸一凝,带着掩盖不住的惊慌:“什么??喂喂,裕君。。” 她毫无反抗之力,转眼间就被神崎裕抱到跟前。 在神崎裕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小木曾雪菜咬着小嘴,默默地低头,慢慢地蹲到地板上。 这个角度实在是暧昧至极。 小木曾雪菜的身高与神崎裕本来就有差异,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神崎裕明显比小木曾雪菜高出不止一个头。 然而当小木曾雪菜滑跪蹲在神崎裕眼前时,她那娇嫩的小嘴却恰好正对长剑所在的位置。 实在巧妙, 实在合适到不得了!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火热,这个姿势,他跟老司机般的霞之丘诗羽都没有尝试过。 霞之丘诗羽看似老司机,她也能跟随神崎裕的节奏,却还是有一些自尊心高傲的因素存在。 反倒是小木曾雪菜,看似矜持端庄,应该不会接受这种事情才对。 但实际上她的自尊心在神崎裕面前早就什么都不剩下,接受程度更在霞之丘诗羽之上! 但前提是,不能强迫,也不能指望她完全愿意。 得寻一个令她感动或是轮到她“付出”的契机,让她表面上不情愿,实则也存着要讨好他的心的时刻。 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慢慢调教,这种方式对小木曾雪菜是最有效的。 他脑海里掠过一些爱情动作片的经典场景,眼眸间的火热不由得更加汹涌。 小木曾雪菜此时后悔得不行! 早知道出来会被这个家伙这般玩弄自己的羞耻心,还不如乖乖地躺在床上等吃饭呢。 但她实在又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站起来。。 从她选择滑跪蹲下去的那一刻, 她的全部力气,全部抵抗的力量都已丧失殆尽。 微微抬头,看到神崎裕嘴角噙住的揶揄与戏谑,她不满地撅起小嘴,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不依道:“看什么~” 言下之意,别光看着啊!!! 正事呢。 咳咳,她已经接受了。 正在暗示神崎裕自己也动动手。 不然的话。。。怎么。。怎么弄。 神崎裕温柔地揉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我也没什么力气了,你帮我吧。” 小木曾雪菜豁然抬头,褐色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与强烈的愤概! “乖。” 神崎裕哄着她,小木曾雪菜又闪过一丝纠结。 这。。。这个混蛋啊!!! 最终小木曾雪菜还是妥协了。 她小手颤巍巍地伸向他睡裤的两侧,然后在神崎裕充满玩味的目光注视下,咬咬牙,毅然将它褪下。 啪嗒。 裤子褪去的瞬间,长剑怒吼,狠狠地拍在小木曾雪菜光洁的俏脸上,拍得她惊愕失措。 这。。 神崎裕微微调整一下急促的呼吸,满是鼓励地揉着她的秀发。 接着,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小手慢慢地握住剑柄,笨拙而生疏地上下套弄着。 她始终不敢面对它,始终都是偏着头。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低声道:“雪菜,我爱你。” 她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滞。。 这句话她很喜欢,她无比喜欢。 但她却有些讨厌是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的。 一点都不真心,反而带着循循诱导的虚伪在里面! 混蛋,变态,就知道欺负我! 她缓缓地把小脑袋转过来,然后慢慢地张开小嘴,将怒吼的长剑纳入其中。 一阵湿润与温暖将其包裹,神崎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在厨房,也算是场景解锁。 很好! 神崎裕按下按钮,把熄灭的火又重新点燃起来。 他现在对于做菜充满干劲。 于是乎,在阳光的照拂下,在看似寻常的厨房内,神崎裕专心致志地烹饪着眼前的料理。 而在他的胯下,栗色长发随意散落,带着一丝尚未睡醒的慵懒,小木曾雪菜安静地蜷缩着,略无血色的樱唇也认真地吮吸吞吐着。 油温高烫,绿色的蔬菜在高温下经历残酷的翻炒,吱吱响起的声音与吞吐间流露的啧啧水渍声相互交错,相互交映。 场景如画般优美而温馨,却又因怒吼的长剑在小嘴吞吐间撕破温馨的外表,无数的暧昧与旖旎甚至压过空气中蔬菜与植物油交织的而产生的香味。 那是一种深沉,一种在唤醒人心深处欲望的荷尔蒙气息。 如此隐晦,将赤裸暴露于空气阳光下。 。。。。。。。。。。。。。。。。。。。。。。。。。。。。。。。。。。。。。。。。。。。。。。。。。。。 。。。。。。。。。。。。。。。。。。。。。。。。。。。。。。。。。。。。。。。。。。。。。。。。。。。 第四百三十二章:最平衡的女孩! 小木曾雪菜颦起眉,看起来有些娇弱,尤其是刚刚醒来还夹杂一丝困意与茫然。 不过她努力地吞吐着,她其实对这种被顶住塞满的感觉一点都不适应。 而神崎裕却总是带着一丝深邃的挑逗,好几次都越过小木曾雪菜的防线,将战火蔓延到她的喉咙深处。 每一次深喉,小木曾雪菜都会本能地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但每一次,她都忍耐得很好,只是会不自觉地用小手轻轻拍他的大腿,示意他适可而止,不要太过分。 神崎裕往往也会从善如流,很快就会松开后退一些,以给小木曾雪菜足够的回旋余地,让她好好地把不适感忍住。 如此反复,一次又一次,小木曾雪菜将灵活的香舌发挥到极致,技术与经验也在慢慢地积累与进步。 好几次她都会尝试一下将长剑用舌尖卷起来,然后轻轻地摩挲。 绝无仅有的柔滑感往往每次都会给神崎裕带来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正如神崎裕恶趣般的会故意去顶住她的喉咙,她也渐渐学会了制裁神崎裕的方式,用舌尖卷住的方式令他欲罢不能。 让他感觉上涌,快要无法压抑的瞬间,她又会悄然褪去,不停地吊着神崎裕。 尽管这种滋味与姿势并不是她所喜欢的。 但她也愿意去认真地研究,正如她很不喜欢数学,却还是硬着头皮去学习数学一样。 时过境迁,如今小木曾雪菜的数学已经很好,见到繁琐的数学题目时,再也不会有当时的茫然与窘迫。 只是她的心态也被锻炼了出来,比如如何去学习自己并不喜欢,也并不擅长的东西。 所以神崎裕本来是存着落她脸面与矜持的意图,小木曾雪菜却也从其中寻找到一丝让她感到喜欢与满足的乐趣。 当神崎裕忍不住闷哼,忍不住露出一脸愉悦时,小木曾雪菜也会得到相当强烈的满足感。 她并不为自己在讨好他而感到羞耻。 她觉得自己是他的女人,那么作为女人,女朋友,妻子,能令自己的男人、男朋友、丈夫感到愉悦能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 男人的快乐往往来自物质与肉体,而女人的快乐,却更丰富一些。 精神上的满足,能令她甘心去付出更多的东西。 哪怕她在肉体层面得不到一点快感,完全都是她在付出,她在服侍,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吞吞吐吐,进进去去,时咬时吸,小木曾雪菜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作为证据,便是她越来越能承受神崎裕偶尔恶趣的长驱直入,那种不适感与干呕感正在迅速被抛弃。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她都能很好地去适应,甚至能反过来刺激他的敏感处。 呼~呼~呼~ 神崎裕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小木曾雪菜微微挑眉,她也意识到他快要到达极限了。 而这次。。怕也会采取令自己难堪的方式。 小木曾雪菜用鼻尖猛地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安静地等待神崎裕的最后爆发。 轰。 火被他熄灭,菜已经炒好,色彩鲜艳,香味四溢,无论是卖相还是从品质上,这都是一道很不错的完成品。 而神崎裕也快熄火了。 他快速按住小木曾雪菜的小脑袋,有些粗暴地强行固定,将长驱直入发挥到极致。 呼~呼~呼~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承受着,从内心深处发出令他感到愉悦的呻吟声。 终于在一声沉重的闷哼下,神崎裕再次释放,将所有的火焰都释放在小木曾雪菜的口腔中。 那种奇怪的味道再次袭来,哪怕小木曾雪菜早就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别扭。 这刺激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混蛋! 不过比起上一次的茫然失措,小木曾雪菜这一次能坚持到最后。 直到神崎裕将其抽出,一滴白色的液体从她嘴唇旁缓缓流出,配搭她眉间的妩媚与慵懒。 阳光照耀下,此刻的小木曾雪菜圣洁得宛若被奉上神台的女神,而唇边的白色液体,却又映照着她的风骚与魅惑。 恰如美杜莎一般,既是女神,也是魅惑之神! 神崎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有些激动,有些兴奋地看着一脸潮红的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微微抬起头,娇憨地捏了他一下,仿佛是在惩罚他为什么每次都采取这种方式来爆发。 “可以吃饭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 小木曾雪菜嗯嗯地哼了一声,慢慢地起身,走向洗漱间。 她的适应能力简直就是顶级的。 第一次还那么慌张失措,恨不得把神崎裕砍成八块。 第二次就已经能平常对待,宛若老夫老妻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神崎裕已经跟小木曾雪菜经历过数十上百次,而不是第二次。 完美,这是一个只有得到她的心之后,才能见识到她全部魅力的完美女人。 她可以用超乎你想象的方式来讨好你,来迎合你,来取悦你。 这样相比之下,指不定小木曾雪菜才是最容易达成全姿势开发的女孩。 不。。 神崎裕微微一笑,论起顺从性格的话,还是有比小木曾雪菜更强的女孩。 只是小木曾雪菜这种夹杂羞涩与一些反抗,却又不是真的反抗,也不会真的拒绝,最后还是会乖乖顺从的过程会让神崎裕更有感觉一些。 毕竟一味地顺从与一味地反抗,都不是神崎裕特别喜欢的类型。 当然,霞之丘诗羽也属于这个性格。 她也不会真的拒绝,但也别想她乖乖地百分百顺从。 只是她的抗拒程度更高,顺从程度更低。 至于类似四宫辉夜这样的女孩。。 抗拒程度简直就是高得离谱,但调教完毕后得到的愉悦感也会爆发。 唯独小木曾雪菜在抗拒与顺从上都是恰到好处,刚刚好,不需要神崎裕太花心思,也不会让他轻易得到。 她是最平衡的女孩。 。。。。。。。。。。。。。。。。。。。。。。。。。。。。。。。。。。。。。。。。。。。。。。。。。。。 。。。。。。。。。。。。。。。。。。。。。。。。。。。。。。。。。。。。。。。。。。。。。。。。。。。 第四百三十三章:敏感的直觉! 午饭倒是吃得很温馨。 不胜娇柔的小木曾雪菜被他抱在怀里,如同大号的布偶猫一般,惹得一旁的小白不满地喵喵直叫,非要神崎裕给它也一份才消停下去。 因为主要是喝粥,所以神崎裕基本上都是抱着她,然后勺子把粥装起,吹得凉一些再喂给小木曾雪菜。 方才解锁了新的姿势与场景,虽然没有直接真刀实枪地进入战斗,但对小木曾雪菜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消耗。 于是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体力的她又歇菜了。 躺在神崎裕的怀里都是有气无力,不停地打瞌睡。 若不是神崎裕执意要让她先吃一些的话,小木曾雪菜现在就想回去温暖的被单内,好好地再睡一觉。 好在神崎裕也知晓她已经快到极限,没有再过多地去挑逗她,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着,一边喂食一边和她聊着一些日常。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小木曾雪菜被神崎裕抱到床上。 只是也不知道神崎裕中途和她说了什么,比起困倦的睡意,此刻小木曾雪菜脸上挂着一抹被隐藏起来的不安与忧虑。 “你乖乖地躺着吧,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学校了。” “主要是音乐部下午那个演出,我不能缺席。”神崎裕帮她整理好被子,柔声道。 小木曾雪菜心底浮现出他刚刚的话语,那抹不安被放大,连带着也升起些许不妙的预感。 她忽而用力地攥紧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好敏锐的直觉。 “嗯,没事的,只是一场演出,何况我又不上台。”神崎裕捏了捏她的小脸:“当观众能有什么危险。” 小木曾雪菜想了想也是。。 能有什么危险。 她微微颔首,轻声道:“那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休息的。” “嗯,午安。”神崎裕摆摆手,转身离开房间,顺手把房门也给轻轻地关上。 房间内没有开灯,临走前神崎裕把窗帘也是遮得密实。 所以房间内没有什么光线,一片漆黑,的确有助于睡觉。 然而小木曾雪菜总睡不着。 她很困,但睡不着。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刚刚吃饭的时候,神崎裕无意间开了一个玩笑。 “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不在了,你会怎么样啊?” 心思敏感是女孩的一个特点。 往好处是优点,是细腻,能洞察一些容易被忽略的事情。 但往坏处说,就是缺点,过于敏感,导致疑神疑鬼,容易展开联想。 此时小木曾雪菜毫无疑问是发挥了它的缺点,神崎裕也许只是开个小玩笑,她就忍不住往下去联想。。 如果他真的发生了意外。。不在。。。 小木曾雪菜仅仅是这般想象一下,心就宛若有一只大手将其紧紧握住,一种窒息般的揪心感弥漫全身。 没事。。只是开个小玩笑而已。 小木曾雪菜这般安慰自己,但她的直觉并不比霞之丘诗羽差。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好像是在开玩笑,但表情却是那么正经。 辗转反侧之间,小木曾雪菜迟迟都无法入睡。 午休。 学生会办公室。 藤原千花抱着腮帮,小脚丫一晃一晃,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眼前摆满桌面的美食佳肴。 今天没有人跟她抢食,一整桌的料理都是她一个人的。 然而藤原千花却没有半点开心。 神崎裕临时请假了,小木曾雪菜不知去向,没有消息。 辉夜还被困在家里养伤。 好无聊。。好寂寞。。好空虚~ 唔~ 原来美食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 千花酱含泪啃下大鸡腿,心底念叨着下次如果还是自己一个人,就不来办公室吃饭了。 还不如去桌游部跟他们聚餐呢。 嘎吱。 门被推开,千花酱果断扭头看去,期望能出现神崎裕的身影。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来者不是神崎裕,而是神崎裕的专属秘书:加藤惠。 咳咳,专属秘书这个是加藤惠的新晋称号。 虽然她才刚刚上任,但她已经表现出极其敏锐的嗅觉以及勤勤恳恳的工作能力。 差不多两天内就把神崎裕的意志贯彻到学生会的每一个部门。 嗯,所以这个称号褒贬如何看待,主要是看是谁来评价。 但加藤惠自己是挺喜欢这个称号的。 千花酱倒是没什么观感,她在乎的人不多,恰好加藤惠涉及到神崎裕,那如果是对神崎裕有利的,千花就喜欢。 对他有害的,那她就讨厌。 是非观相当简洁。 虽然不是神崎裕,不过加藤惠的话。。也行。 好歹别让自己一个人窝在这里吃午餐。 千花于是露出浅笑,朝加藤惠打着招呼:“小惠!要一起吃午饭吗??” 加藤惠抿着小嘴,微微摇头,轻声道:“藤原同学,今天前辈没有来吗?” “诶?你不知道?”千花眯起眼眸。 “知道什么?”加藤惠有些错愕。 “哦,没什么~”千花笑容和煦,柔声道:“裕君今天上午请假了,不仅没有来这里,也没有去上课呢。” “那藤原同学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加藤惠将东西放下,坐到沙发上。 “鬼知道~”千花撇撇嘴:“他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而且神神秘秘的,也不跟我们透露。” 加藤惠恍然地点点头,似乎得到了一些讯息。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甜品饼干,咧嘴一笑:“那这么说,前辈不是很神秘吗?” “嗯。”千花专注地啃着大鸡腿,咔嚓咔嚓道:“在我看来啊,他就像是福尔摩斯一样,什么都懂,但又会隐藏自己。” “我和他认识的时候就这样了~” 加藤惠时不时地点点头,似乎越听越来劲,她越来劲,越有兴趣。 千花的表达欲望就越强。 正好千花也觉得无聊至极,能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也好。 于是在加藤惠的小心引导下,千花把自己小时候跟神崎裕见面、认识、相处的过程都娓娓道来。 “不过前辈真的好厉害呢。” 默默地听完之后,加藤惠略有感叹地补一句。 她轻声道:“这几天学生会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之前一些部门也很乐意听从安排。” “总算是没之前那么艰难了。” 藤原千花把骨头放在一边,毫不在意地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笑盈盈道:“这是当然的,不过裕君的能力是一部分吧,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不一样。” 其实千花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 在她看来,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神崎裕。 所以她一直都在削弱辉夜的话语权,然后不断地拉拢神崎裕,让神崎裕也参与进来。 因为她很清楚,文化祭只靠辉夜的话,是没办法顺利完成的。 所以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削弱一下辉夜的话语权,悄无声息地混迹在一些被辉夜视作是背叛者的部门里。 目前整个学生会面临的两个问题,一是内部的矛盾,二是与社团的对立。 而这两个问题的核心又是辉夜。 无论是内部还是外部,多多少少都是针对辉夜的强势不讲理作风。 当然,内部学生会里面的分裂势力更多的是针对辉夜本身,毕竟利益冲突。 结城派系与四宫派系之间的战斗。 但神崎裕是完全不一样的。 首先他不是正式的学生会成员,既不是四宫派,也不是结城派,他是一个人独立一派。 他无论临时担任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到具体的利益变动。 同时因为他的家族,无论是结城派系还是四宫派系,都不得不给面子他,不会违背他的意志。 至于社团那边,社团是针对辉夜本人,换了神崎裕的话,他们就会很乐意跟神崎裕缓和。 这一次音乐部的临时演出,就是社团们共同商量之后给出的方案,一个试探性的方案。 所以神崎裕既能团结分裂的学生会各种势力,也能跟社团坐下来好好说话。 学院那边畏惧神崎裕比畏惧四宫辉夜更甚。 他一旦入局,简直就是无敌。 学生会内部、社团、学院,三方都要给神崎裕面子,都会给神崎裕面子。 他不会遇到任何阻碍,也不会有任何势力试图给他制造阻碍。 “身份?”加藤惠眼眸眯起。 “对啊,他。。”藤原千花正欲开口,但立马反应过来。 这戛然而止的话音让加藤惠有些急切:“什么?” 千花捂着小嘴摇摇头,闷声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加藤惠也没追问,她如常地恢复平静道:“嗯,每个人都有一些东西是藏着的,我很理解喔。” “不过我之前听我们的部长提起过呢,他们称呼前辈好像不是称呼学长,而是。。” 加藤惠想起之前那个称呼,缓缓吐出:“神崎少爷。” 藤原千花干笑几声,没有回应。 加藤惠于是也停住。 从千花的态度,以及其他部门部长的态度,加藤惠觉得自己已经隐约摸索到一些真相了。 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 两女都下意识地看去。 “诶?” 千花酱有些意外,加藤惠则是连忙起身。 来者出乎两女的预料。 结城明日奈手中捧着一些东西,看似应该是装料理的盒子。 她目光看了一圈,柔声道:“只有你们两个吗?裕君呢?” 。。。。。。。。。。。。。。。。。。。。。。。。。。。。。。。。。。。。。。。。。。。。。。。。。。。 。。。。。。。。。。。。。。。。。。。。。。。。。。。。。。。。。。。。。。。。。。。。。。。。。。。 第四百三十四章:一个人也挺好的! 结城明日奈出现的时机有些微妙。 恰好是神崎裕整顿内部,而学生会逐渐趋向稳定的这个点。 须知结城明日奈便是制造学生会内部分裂的“罪魁祸首”之一,乃至于没有之一。 不过平心而论,无论是藤原千花还是加藤惠,对结城明日奈都没什么恶意或者反感。 千花酱本来就是属于两边都混得开,两边都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只是更倾向于辉夜,毕竟辉夜是她唯一的挚友。 但不代表她就对结城明日奈反感,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结城明日奈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越是庞大的家族,身为家族子女的自由就越小。 学生会内部的结城派系,看似是以结城明日奈的名字来命名,但实际上是以结城这个姓氏作为代表罢了。 结城明日奈的确是领袖,不过是表面上的领袖,也是无法一言决定走向的领袖,只能算是有影响力的“决策者”之一。 至于加藤惠,她只站在神崎裕这一边。 学生会好坏她并不太关心。 她也相信神崎裕能处理好。 基于个人观感来说,她还是挺憧憬结城明日奈的,毕竟结城明日奈无论从那个方面去看,都是一位极其优秀的学姐。 成绩拔尖,家境优渥,颜值与身材之类的外在东西更是不必多说。 千花率先反应过来,朝明日奈走去,如常地腹黑道:“中午好啊~学姐。” 结城明日奈一愣,手中拿着的料理盒子就已经被千花夺走。 千花嗅着灵敏的鼻子,娇憨道:“好香诶,里面装着什么啊?” 她眼巴巴地看着明日奈,明日奈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千花,不能那么失礼喔。” “嘻嘻~”千花酱撒娇道:“就问一下嘛,真的好香诶,对吧,加藤同学。” 两女目光一转,落到加藤惠身上。 加藤惠波澜不惊地笑道:“的确也闻到了。” “哦?”结城明日奈眼眸微微闪烁,带着一丝试探,柔声道:“你就是加藤惠同学吗?” “中午好呢,结城学姐。”加藤惠微微鞠躬,朝结城明日奈示好。 “嗯,从隆源部长口中听过你的名字了呢,这两天辛苦了。”结城明日奈微笑地发散着她的温和光环,几乎没有多少人能抵抗她的“温和”。 即便是加藤惠,也有些动容地低声道:“这是我应该的。” “加藤同学这几天都在努力帮我们工作呢,即便是考试也没有错过和偷懒。”藤原千花自觉地帮加藤惠邀功。 然而结城明日奈扭头就戳了戳千花的琼鼻:“我看偷懒的只有你吧,千花。” 千花表情一囧,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裕君呢?还有雪菜。”结城明日奈又问道。 “哦,裕君他今天没有来呢,小木曾学姐也是,他们两个人今天好像请假了。” 藤原千花解释道:“不过没关系,下午音乐部有演出,裕君会回来的。” “倒是学姐你。。”千花大眼睛转了转,狡黠道:“你是没吃午饭所以专门过来蹭一下吗?” 听闻神崎裕请假不在,结城明日奈稍稍有些小失望。 不过她掩盖得很好,指了指千花手上的盒子,轻声道:“我今天做了一些特别的料理,专门带过来给你们的。” “哇哦!果然是料理!!” 千花酱这个贪吃鬼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打开,香味顿时弥漫整个办公室,比桌上摆列的一堆料理都要更诱人。 加藤惠对料理也是有一点造诣。 她仔细地嗅了嗅,这应该是药膳,是汤? “唔~好烫~~”千花把盒子中的药膳汤稍微倒出来一点,拿勺子点一下就被烫到。 结城明日奈宠溺地过去帮她接过,低头吹凉一些:“笨蛋,慢一些,很烫的。” 加藤惠凑过去看了一眼汤中的材料,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容。 这么烫的汤啊~ 如果是早上从家里带过来的话,那只能说这个盒子的保温效果真的很好呢。 而且这个汤,似乎不是给女孩准备的。 当然女孩也可以喝,但男孩更适合喝这个汤。 这时候,加藤惠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浮现一些曾经听过的传闻。 传闻中,结城学姐跟前辈的关系曾经很好很好,只是后来出了一些事,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一般。 似乎错误的一方是结城学姐,所以结城学姐一直都寻求前辈的原谅。 之前加藤惠并不太相信,因为类似的传闻太多了。 但如今看来,好像是真的呢。 真是头疼呢~ 加藤惠微微叹气,有些沮丧,却又好似有点兴奋。 有困难,才会有挑战。 困难越大,挑战的动力才越强。 加藤惠从不轻易认输,她向来如此,不是吗? 要成为一个勇敢的女孩,这是前辈对自己的期待。 不过。。 结城学姐只是来给前辈送汤吗? 具体的目的到底是。。。 正当加藤惠升起这个疑惑之时,结城明日奈扭头看着她,微笑道:“加藤同学也一起吧,分量做得有些多了呢。” “啊~”加藤惠从沉思中被惊醒,连忙点头:“是。” 其实早在午休正式开始之前,神崎裕就已经回到了学院。 他掐准了时间,在最后一节课临近下课还有五分钟左右就回来了。 不过他没有回去课室,而是扭头直奔图书馆。 的确是有一些资料需要查找。 但这些资料可有可无,不过这可以为神崎裕提供一个借口。 他先在一楼地借书处把书借好,然后再直奔二楼。 因为还没有到下课时间,图书馆的整个二楼都显得那么安静,寂寥无人。 他特意地选了一个比较显眼的靠窗位置坐下,恰好暖阳拂过,掠过他的侧脸。 他打开手中的书,低头安静地看着。 忽而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夹杂着阵阵清幽的淡雅香水味,这道倩影毫不犹豫地就坐在了神崎裕的对面。 神崎裕头也不抬,光凭这香水味他就知道是谁。 “嘻,神崎同学,好久不见,又见面了呢。” 樱岛麻衣露出一抹浅笑,轻声向他打着招呼。 不同于上次惹眼性感的兔女郎打扮,今天的樱岛麻衣披着一袭淡粉色的连衣短裙,稍稍露出精致的锁骨,再往深处窥探,可见一丝深邃。 而白皙无暇的粉嫩肌肤在阳光照耀下与她如瀑般的黑色秀发相互映衬,如镶着白玉的黑色宝石,璀璨而迷人。 这个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女孩却有着一颦一笑都无时无刻摄人心神的魅力。 可惜,只有自己能看到她! 看到这位青春靓丽的超级美少女。 神崎裕对她的突然“打扰”仿佛是早有预料,他不仅没有抬头,甚至都没有搭理樱岛麻衣。 一瞬间,樱岛麻衣心底涌现出强烈至极的失落。 这当然并非是她对神崎裕有什么好感,纯粹是因为:她不想被遗忘。 她被遗忘的程度似乎越来越强大。 自从上次跟神崎裕聊完之后,樱岛麻衣很努力地按照他给出的提示去寻找答案。 她也的确猜到了答案,但可惜没有什么用。 因为这并不能改变她被遗忘的事实,甚至连减缓这种趋势都做不到。 她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便是在后续的几次短暂碰面里,神崎裕都还可以发现她,还会跟她暗中打个招呼。 这是她在整个学院里仅存的希望。 而此刻,她不知道神崎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既巧合,又符合她心意的时间点。 她一直都没有主动去找神崎裕,多少也是有点少女的矜持心在里面。 不管怎么说,樱岛麻衣都是曾经受过热烈追捧的“人气偶像”。 只是她又很想去找神崎裕具体了解一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现象,再不济找个人聊聊天都好。 因此才说这个时间点异常符合她的心意。 这只是偶遇,不是吗? 所以她才主动地上前给神崎裕打招呼。 她之所以失落,便是因为神崎裕好似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就如同身边的其他人一样,把她视作为空气。 “又一个吗。。” 樱岛麻衣脸上的雀跃瞬间消失不见。 她沮丧地跌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蔚蓝的眼眸隐隐透出绝望的色彩。 再这样下去,一个又一个,到底还能有多少人能看到自己的存在呢? 自己没有死去,只是不断地被遗忘。 可这样和死去有什么区别? 反正都不会有人在意自己,不会有人惦记着自己,更不会有人关心自己的存在。 神崎裕自然是看到她的。 只是他也要端着一下架子。 就在樱岛麻衣万念俱灰,绝望频现之际,他淡淡道:“图书馆里不应该保持安静吗?” 樱岛麻衣眼眸瞬间回神,她猛地扭头看向他:“你看得见我?” 神崎裕没好气道:“你又不是鬼魂,为什么看不见?” 瞧着他嘴角流露出的一丝戏谑,樱岛麻衣也反应过来他是故意捉弄自己! 又喜又恼之下,樱岛麻衣有些破坏形象地抬手扯住神崎裕的衣服,蛮横地拉过来,凶狠道:“你居然无视我?” “明明就看得见我,也听得见我说话,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过度激烈的情绪在短暂的时间内快速翻转。 樱岛麻衣脸颊都泛起激动的红晕。 她差点就被吓死了! 神崎裕不动声色地掰开她的小手,轻声道:“注意一下形象,这里是图书馆呢。” 樱岛麻衣蛮横道:“图书馆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人看到我。” 接着她咯咯一笑:“指不定他们还以为是你得了某种怪异的神经病,一个人自言自语,手舞足蹈的。” 神崎裕耸耸肩:“果然女孩子还是不要招惹得为好。” 樱岛麻衣微笑道:“是不要得罪,女孩子都是小心眼的,很记仇喔。” “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上课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那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上课吗?” “诶,我问你呢!”樱岛麻衣也翻了翻白眼。 “那我就不能反问一下?”神崎裕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 真是个不懂得体谅女孩的家伙。 樱岛麻衣微微恼怒地撅起小嘴,叹气道:“回去也没用啊,都没人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与其坐在如同坟墓般的课室里,我还不如到处走一走,这里不挺好的嘛?安静又凉爽,是吧?” “有时候自己跟自己玩也挺开心的。” 她眯起明亮的眼眸,试图勾勒一抹笑意。 然而掩盖之下,神崎裕什么叫强颜欢笑,只看到她强行挤出的笑容背后的浓浓失落与沮丧。 的确,在课室里那么热闹,却没有人能看到她。 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参与到他们的互动之间。 坐在热闹的地方被无视,还不如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自己待着。 这样至少不会勾起自己是被无视,被孤立的“念头”。 许多孤独的人喜欢安静,并不是他们真的喜欢安静,只是在安静的场合里,自己的孤独能显得不那么格格不入。 神崎裕心底一柔,轻声道:“那我现在不是来陪你玩了吗?” 话音落下,樱岛麻衣眼眸猛地一凝。 。。。。。。。。。。。。。。。。。。。。。。。。。。。。。。。。。。。。。。。。。。。。。。。。。。。 。。。。。。。。。。。。。。。。。。。。。。。。。。。。。。。。。。。。。。。。。。。。。。。。。。。 第四百三十五章:真与假! 尽管嘴上说着不要紧,甚至有些自娱自乐的的意思在里面,力图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但樱岛麻衣不过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高中生,哪怕再早熟,心志再坚定也不可能轻易地做到将其看开。 别说她还小,即便是一些过了不惑之年,乃至于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执迷于红尘俗世。 无论年龄大小,地位高低,古往今来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做到看破红尘,达到独自逍遥的境界。 不过是一些自我安慰的说辞,连掩盖其中的黯淡都做不到。 神崎裕正因此,才动了些许恻隐之心,说了一些本该不是这个关系里能说的话。 樱岛麻衣确实诧异,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神崎裕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顷刻间就从一个有些高冷,说话有些毒的家伙变成一个嘴花花的“公子哥”。 然而迎着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关切与安慰之意,这确实做不得假,樱岛麻衣心底一慌,竟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这种略带安慰与关切的眼神,时隔太久,以至于让她都觉得很不适应。 当然这也与樱岛麻衣本身的经历以及性格有关。 年纪轻轻就摸爬滚打,她可不是从温室里培养出的花朵,至少见识和遭遇都比寻常的同龄人丰富得多。 因此,即便是这种奇怪的现象没有出现之前,樱岛麻衣也是一个自以为自己是不需要别人安慰的独立“女孩”。 自己曾经可是高高在上,风靡一时的超人气偶像呢! 才不是需要可怜的小女孩! 樱岛麻衣短暂地惊愕后,便勾起一抹浅笑,柔声道:“真话?” 神崎裕轻笑道:“真与假并不重要,只是取决于你的想法,如果我说我来陪你会让你觉得开心一点的话,那自然是真话。” 樱岛麻衣嘴角勾勒一抹浅笑:“那自然是会开心呢,毕竟神崎君可是校内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不过我还是需要留一点小心眼,一些流于空泛的甜言蜜语对我是无效的喔,神崎君。” “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行动。” “比如?”神崎裕莞尔一笑。 “比如啊~”樱岛麻衣抿着小嘴,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几许狡黠:“偶尔的一次两次也许只是巧合,要是每天都如此的话,就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樱岛同学的要求真高。” “你说的,真与假取决于我的想法,这就是我的想法。” 神崎裕装作沮丧的样子,叹气道:“那看来我说的应该是假话才对。” “没关系,说假话不丢人,这是交际的必要技巧。” 樱岛麻衣反过来“安慰”神崎裕,但眉眼间流露的戏谑之意越来越浓。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噗嗤一笑,对彼此间的玩笑话都心知肚明。 神崎裕耸耸肩道:“其实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对吧?” 樱岛麻衣答道:“所以你跑过来这里寻求一些清净?” 说着说着,樱岛麻衣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现在好像还是上课时间吧,你是翘课了?”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说了,我专门过来探望你一下。” “啧,偶尔说一次假话是可以原谅,但连续多次就有些失礼了喔。”樱岛麻衣自然是不信的。 而且不仅不信,她语气平缓的同时,眼神却渐渐带着一丝凌厉。 如果神崎裕觉得这是在开玩笑的话,那樱岛麻衣只能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神崎裕把书合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不定这次是真的。” 目光再次对视,樱岛麻衣这次有些不适应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眼神。 “也罢,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问。” 樱岛麻衣摆摆手,很识趣地打了一个马虎眼,然后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下午有音乐部的演出,你要去凑一下热闹吗?” “我可以理解成神崎君你在邀请我吗?”樱岛麻衣微微眨眼,带着一丝悄然的魅惑。 这不是她在主动挑逗神崎裕或者给神崎裕抛媚眼。 而是樱岛麻衣本身的一颦一笑就自带这种魅惑感。 她的长相偏于清纯与妩媚之间,清纯起来如最纯粹圣洁的天使,妩媚起来也是诱人心神,令人心甘情愿奔赴地狱的“魔鬼”。 可盐可甜说得就是她这款。 而且她的气质与造型都相当百变,搭配不同的衣服饰品就会给人营造出不同的感官体验。 倘若没点自制力的话,跟樱岛麻衣打交道很容易就会被她迷住,从而畏手畏脚。 不过这时代里,但凡是个长得漂亮一些的女孩,都会或多或少地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有时候并非出于她们自己身上,她们也可以很平和淡然,不卑不亢,问题是出在那些追捧者与追求者身上。 这些人有时候会通过自我矮化来贬低自己,从而抬高对方的魅力。 神崎裕深谙一个道理。 自信,是一切胜利的关键秘诀。 “那可能会让你有点失望,我下午算是演出的负责人之一,可能没有时间陪你。” “啊啦,那看来只是随口一提呢。”樱岛麻衣有些“失望”。 神崎裕嘴角微翘,自信道:“对你而言,在这个学院我大概是唯一能看到你的存在的人。” “所以,我的随口一提,也是专属邀请。” 樱岛麻衣眯起妩媚的眼眸,似笑非笑道:“这也取决于我怎么去理解?” “嗯。”神崎裕淡然地点点头。 樱岛麻衣忽而叹气道:“虽然我挺喜欢跟你聊天,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解决我自己的麻烦。” “你还没有找到答案吗?”神崎裕沉声道:“我记得我给你留了课后作业呢。” 樱岛麻衣颦起眉娇嗔道:“别把自己当我的老师。” 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找到答案又如何,我需要的是解决的办法。” “对了,期中的考试,你有参加吗?” 神崎裕忽而话题一转,樱岛麻衣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她笑道:“连老师都不记得我的存在,怎么会给我发试卷呢?” “我猜是你逃了吧。” 神崎裕淡淡道:“你只是被忽视,不代表你真的不存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所在的课室里应该还有一张长期空着的座位,那是属于你的位置。” 被忽视有点类似于被遗忘,但不代表她不存在。 就比如说你在路上看到一粒石子,它只是一粒平凡的石子,你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没一会你就会忘记它的存在,但它只是消失在你的精神记忆中,不代表它在物理尺度上不存在。 至于樱岛麻衣无法被别人看到,是基于另外一个原因:她自己不想被观测到。 她的情况有点类似于被人类社会集体屏蔽了一样。 而人的肉眼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靠谱的。 至少当你的注意力集中在某样东西上时,那件东西周围的事物你就会有所遗漏,乃至于都没发现。 这说来很是复杂,神崎裕也不知道如何去明确解释这个现象。 樱岛麻衣微微一愣。 的确,课室至今还有为她保留的位置。 不过。。 她柔声道:“这跟解决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 面对樱岛麻衣的反问,神崎裕耸耸肩道:“你只是没被人注意到,不代表你不存在。” “说不定你考试努力冲到第一名的话,你的存在感就会重新回来了呢。” “毕竟说到底,你也不是什么透明人或者鬼魂,只要制造一些人们无法避免的关注,你自然就能重新回归到他们的视野中。” 樱岛麻衣想了想,歪头笑道:“这好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呢。” “只不过没用噢。” 没用? 迎着神崎裕疑惑的目光,樱岛麻衣解释道: “我之前也试过呢,就如你所说的,的确在短期内会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中。” “可很快,又会重新回到被无视的情况。” 神崎裕遗憾地摇摇头道:“那看来是你自身的存在感越发薄弱了,只靠你自己无法解决问题。” “不过。。” “嗯?”樱岛麻衣关切道:“你有办法吗?” “有是有,但我会有点吃亏,看样子你只能公开对我告白了。”神崎裕指了指自己,厚颜无耻道: “作为精神和名誉上的损失,我也不要求你补偿我什么,希望你能穿一次女仆装给我看就算了吧。” 樱岛麻衣:??? 什么? 什么玩意?? 变态! 她冷呵一声,鄙夷道:“如果只有这个选择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这样活着。” “那你会饿死的噢,再这样继续下去,连卖面包的人都看不到你。”神崎裕嘴角微翘。 “不劳神崎君担心,我已经提前准备了很多食粮。” “啧啧啧,每天吃速食泡面会损坏你的美丽的。” “反正没有人看到,不是吗?” “可是会吃完的。” “吃完我会去买!” “没人看到你。” “那不更好?我直接拿走就行了。”樱岛麻衣嘟起小嘴,似乎跟神崎裕对上了。 “唉~”神崎裕深感痛惜:“你这样会走上犯罪的道路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为了生存,我相信到时候法官会谅解我的。” “啧,如果我是法官的话,肯定你给你判刑,明明是有办法的,是你不想选择。” “是吗?我觉得是你在胡说八道。”樱岛麻衣对他提出的解决办法简直是嗤之以鼻! 哪有这种解决办法的,摆明就是想故意占自己的便宜。 而且还利用自己无法被观测到这个因素,占了便宜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翘起二郎腿,带着一抹不屑:“当然,前提是如果法官能看到我的话,我也很愿意被判刑。” “看来你的决心还不够强大呢。” “哼,不要混淆概念,是你在耍我。” “我觉得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神崎裕叹息一句。 “误解吗?”樱岛麻衣挑了挑眉。 神崎裕笑了笑,微微摇头道“也许是敌视,我是真心在帮你想解决办法。” “并没有敌视。”樱岛麻衣笑盈盈道:“我只是在感叹神崎同学你好像是漫画中的主角一样。” “连这种奇异现象的解决办法都会,人类可没有这么完美。” 看似赞扬,其实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就好像对那些神棍恭维说您真是法力无边,神通广大,然后转手就举报。 神崎裕却不在意,顺着麻衣的赞扬往下说道:“那只是表面上的样子罢了,我也有很多烦恼的事情呢。” “例如呢?”樱岛麻衣收起嘴角的嘲弄,目光炯炯,一脸期待。 神崎裕正欲继续开口,却看到旁边的人一脸像见了鬼的眼神。 哦豁?下课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两人聊着聊着就已经聊到了下课时间。 对了.. 在他们看来,神崎裕有点像是对空气说话的感觉。 樱岛麻衣见状,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起身道:“神崎君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一个VIP专属位置。” 神崎裕拿起书,跟在樱岛麻衣身后。 两人走入电梯,樱岛麻衣直接按了六楼。 神崎裕挑眉疑惑道“六楼?” “嗯哼,六楼平时没什么人上去呢,就算是放学时间也一样。” 樱岛麻衣笑嘻嘻道。 “我记得六楼没有装空凋吧?” “神崎君记忆力还真是敏锐呢,的确是没有空凋,所以才没有什么人上去。”樱岛麻衣微微颔首。 “没有空调的话,不会闷热吗?” “六楼有一个窗口的位置刚刚好,正好迎风,很是凉爽,站在那里一点都不觉得闷热,甚至比空调吹出来的风更自然。” “哈,樱岛同学真是熟练。” “没办法呢,来多了总要找个清静的地方。” 两人边说边笑,便去到了六楼。 六楼因为是刚装修还没多久的缘故,空调还没有安装好。 所以六楼基本上是空无人影,除了一排排整齐的书橱外。 跟在樱岛麻衣身后,神崎裕来到了她口中的VIP专属位置。 靠近东南方向的窗口下。 的确,迎着风,很是凉爽,就是有点挤,不算看书的好地点。 但神崎裕更在意的是从它的方位往下看,能看到大半个操场。 如无例外,下午音乐部的演出便是在这个大操场上举行。 午休时间刚到,他就已经看到有一些人影顶着太阳,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走到空旷的操场上。 看来这些是社团的成员呢,他们应该正准备搭建舞台。 距离隔得太远太高,神崎裕看不清楚,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 从高处俯瞰而落,宛若人间蝼蚁,皆是细微。 樱岛麻衣她..应该经常站在这里看下面吧.. 神崎裕不自觉地想着,目光一转,便看到她精致的侧脸不经意流露出几许落寞。 高处不胜寒。 。。。。。。。。。。。。。。。。。。。。。。。。。。。。。。。。。。。。。。。。。。。。。。。。。。。 。。。。。。。。。。。。。。。。。。。。。。。。。。。。。。。。。。。。。。。。。。。。。。。。。。。 第四百三十六章:被忽视的云! “怎么样,这里很不错吧?” 樱岛麻衣葱白般的玉指轻轻掠过发梢,掀起一抹乌黑的秀发夹在耳畔,在文静之余又凸显几分知性的娇俏。 神崎裕知道她不喜欢这种被“同情”的目光所注视,所以在她扭头的瞬间,他便恢复到平常的淡然。 “嗯,看得蛮清楚的。”神崎裕微微颔首,轻声道。 “只是看得清楚吗?”樱岛麻衣有些不满地显摆道:“这个位置我找了很久,阳光可以覆盖到,但又不会过于猛烈。” “因为不是直射的光线,都是折射再折射后的阳光,即便是在夏天也不会觉得刺眼呢。” “而且是六楼,高处的风会凉爽一些,同样道理,就算是在夏天,这里也很凉快。” 忽而,她盘腿坐下,靠在墙边,暖阳透过窗,折落几许光耀。 七彩的斑斓映照在她的侧脸,那精致的五官如画卷勾勒,如藕泛红的小腿上,白皙可见,如玉赛雪。 “还有一个最奇妙的秘密喔~”她扬起一抹狭促的得意,像是要故意卖弄一般,引导着神崎裕。 “哦?愿闻其详。” “就是这个地方是可以坐在这里的!”樱岛麻衣看上去有点开心。 “这个窗台比较宽敞,可以容纳两个人坐下。” 她玉指指向窗外:“如果是坐在椅子上的话,视线就会被阻挡一部分,如果是站着的话呢,站久了就会有点累。” “但是坐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坐着也可以很好地看到窗外的风景。” “平时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可以坐着也可以躺着。” “不过今天来了你这个客人,我就勉为其难地坐着吧。” 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余的位置,目光饱含期待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失笑地点点头,也随着她一同就地而坐。 从这个角度看去,似乎的确比站着要强一些。 窗外的风景会变得清晰一些,也许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 而她提前给自己施加了“暗示”。 窗微微敞开,凉爽的秋风呼呼吹来,吹起樱岛麻衣散落的秀发。 飞舞的秀发有几根调皮地绕到神崎裕的眼前,距离他的脸不过数厘米。 他却无暇理会,也无暇去躲避。 他怔怔地凝视着樱岛麻衣的侧脸,她脸上正流露着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既有一种得到自由,享受自由的解脱感,又有沉浸在自然美景中的轻快,可这些情绪仿佛都只是一具外壳。 在这看似坚固的外壳下,藏着无法言喻,无法诉说的忧愁。 一如她给神崎裕的第一印象。 光鲜亮丽至极下藏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怎么?又对我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同情心了吗?”樱岛麻衣微笑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情绪的交流不需要目光,只需要一点安静,需要两颗心的靠近。 “不能怪我善良,是你表露得太过于明显。” 神崎裕沉吟道。 “的确呢,不能怪你。”樱岛麻衣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自嘲:“其实我之前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镇定自若地去对待,至少没有人可以看出我正处于慌乱。” “但是随着这个奇怪现象越来越严重,我的控制能力好像也渐渐下降了呢。” “就像是我的生命力一样,不停地消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喔。” “呐,裕君,你能体会生命力在流逝的感觉吗?” 神崎裕微微皱眉,沉声道:“不要说的跟得了绝症似的。” 樱岛麻衣侧身看着他,笑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最后都要被人遗忘的。” “对我来说,活着与死去,好像唯一的区别只是我眼前的这些风景。” 她慢慢地伸出手,试图去捕捉透过窗的阳光。 “还有这么一点温暖。” “你知道吗?我可以在这里坐一整天呢~”她咧嘴一笑,好似想要神崎裕夸她很有耐心。 但神崎裕实在说不出口。 他笑了笑,轻声道:“事情没那么严重,但是你自己吓唬自己的本事倒是不小。” “按照继续发展下去,你大概率是被自己先吓死,而不是被饿死。” “嘛,反正都是死,区别不大。”樱岛麻衣沮丧地抱着双膝,全然没有方才的神采与优雅。 神崎裕忍不住抬手给她一个脑瓜崩:“我想你感受到的不是生命力的流逝,是你的想象力太丰富。” 樱岛麻衣有些错愕地捂着小脑袋。 “痛吗?”神崎裕嘴角微翘。 樱岛麻衣眼眸眯起。 “痛就对了,你要记住这种痛呢,你是活着的人,不是将要死去,或者准备死去的人,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呵,口头上的安慰不管用就开始增加一些暴力了吗?” 樱岛麻衣撇撇嘴,看上去很是嫌弃。 “你也不要抱怨什么,有解决办法,就摆在你眼前,是你自己不用。” 神崎裕耸耸肩,不理会她的埋怨。 “你认真的?” 樱岛麻衣听他再次提起,不由得也提起一些注意力。 “嗯。”神崎裕认真地点点头。 “你的问题在于存在感过于薄弱,近乎不会被观察到。” “所以你需要引发一些特别轰动的事情,或者制造一些视觉效果激烈的现象。” “不过。。”神崎裕顿了顿,樱岛麻衣迅速接起:“不过什么?” “不过之前都已经穿上兔女郎这种性感诱惑的衣服,依照你的外貌和身材,我想没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只有我能看到,这就说明要解决这个问题光靠你自己已经是不行了。” “你要借助一些别的手段,至少你现在还有机会,趁我还能见到你。” 神崎裕叹气道:“如果有一天我也看不到你的话,那。。。” “那我就要死了,对吗?”樱岛麻衣出乎预料地平淡,笑容甜美。 “喂喂,注意一点用词。”神崎裕板起脸,樱岛麻衣噗嗤一笑,扭过头柔声道:“别说这些事情了呢。” “能不能陪我安静地待一会,就看一看窗外的景色。” 她目光专注于窗外的一切,似乎把全副心神都投入进去,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现象也比不过窗外的蓝天白云。 但神崎裕知道,她只是在犹豫。 樱岛麻衣的想法大概是很复杂且犹豫的。 因为当初是她自己不想被别人所观测,是她先许下的愿景,所以才有现在的果。 她不是开玩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这个想法。 在她没有被遗忘之前,她过于出名,过于受欢迎,以至于她近乎失去了自己的个人自由。 工作、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压力、压力、压力、还是压力。 她太累了。 所以才希望有一天,自己能不被人看到,不被人发现,自己做什么都不会引起别人的轰动。 自己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引发交通的拥堵,也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而如今,她当初的愿望实现了。 她成功地脱离所有人的注意,逃离所有人给予的目光注视,独自自由地活着。 可惜没有事是完美的。 她想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 所以她现在很矛盾。 她一方面迫切地想找到一个可以解决自己身上怪异现象的办法,但另外一方面又怕这个办法过于奏效。 一下子就让她回到从前那种忙碌、没有自由、到处都是压抑与窒息的生活中。 但既然她这样说,神崎裕也不会过多地去干预。 在自己和她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突破之前,神崎裕只会按照最基本的道德行事。 在不麻烦他自己的前提下,尽量给予一些帮助。 仅此而已。 指望他追着麻衣,求着麻衣接受这些方案那是不可能的。 人要先让自己改变,才能真正改变,而不是总想着别人来拯救。 何况,即便他坚持去多管闲事,依照两人此时的关系,麻衣也未见得会有多感激他。 他不会做过于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是温水煮青蛙最好。 “有时候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窗外不停飘荡的白云。”樱岛麻衣忽而幽幽道。 “哦?” “我说真的呢。”她扭过头,笑靥如花道:“你看它总是这样飘啊飘啊,也不知道飘向哪里去。” “你的确很像呢。”神崎裕微微一笑道。 “啧,不要附和我。”樱岛麻衣娇嗔道。 神崎裕摇摇头,指着一朵纯白无瑕的云,柔声道:“你像是那朵云,飘荡在无垠的蓝天下,那么显眼夺目,那么漂亮独特。” “却又总是不被人所注意。” “人家会说天空好蓝,会说落日好美,却不会说这一朵云好看,他们只会说,这些云好看。” 一瞬间,樱岛麻衣嘴角残留的,或是将要展露的讥讽,缓缓收起。 连带虚假的笑容一并。 。。。。。。。。。。。。。。。。。。。。。。。。。。。。。。。。。。。。。。。。。。。。。。。。。。。 。。。。。。。。。。。。。。。。。。。。。。。。。。。。。。。。。。。。。。。。。。。。。。。。。。。 第四百三十七章:试验? 又沉默了一会,樱岛麻衣忽而问道: “音乐部的演出是在放学之后吗?” 神崎裕点点头:“嗯,一放学就开始。” “哦。”樱岛麻衣若有所思道:“看样子我还能看很久书呢。” “现在我可是陪着你。”神崎裕眨眨眼,略有暗示地打趣道。 “等会就不是了。”樱岛麻衣眯着眼,意有所指道:“午休结束的时候,神崎君应该就要离开了吧?” 神崎裕笑而不语,但实际上是默认。。 但神崎裕接着道:“至少在午休结束前,我还能陪你聊聊天,或者陪你看看天空的云朵。” 樱岛麻衣嘴角噙住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道:“我懂了。” “你懂个锤子。”神崎裕默默腹诽一句,表面噙住一抹疑惑。 樱岛麻衣略显娇羞地低头,柔声道:“神崎君你这是在追求我吗?” 哦豁? 神崎裕戏谑地笑了笑:“樱岛同学也可以这样理解。” “毕竟樱岛同学你长得那么好看。” “哈,男人都是这副德行的吗?”樱岛麻衣摇头道:“见着好看的女孩就移不开眼睛。” “我想你很不希望我移开眼睛,不是吗?” 神崎裕反问一句。 樱岛麻衣还真无法回答。 她真的不想彻底被遗忘,彻底被无视。 接着神崎裕又缓和一下气氛,一本正经道:“不过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起码长得帅气一点。” 噗嗤~ 樱岛麻衣忍俊不禁,倒是点点头,这话确实没错呢。 不只是帅气一点,而是帅气很多。 “说起来神崎君已经有女朋友了吧?”樱岛麻衣随口问道。 “你看到过吗?” “额..没有,但我听说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也没机会了。”神崎裕耸耸肩道。 “真是自恋呢,神崎君。”樱岛麻衣撇撇嘴,带着善意地嫌弃。 “这叫自信。”神崎裕咧嘴笑道,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照耀下格外令人心动。 樱岛麻衣也不禁下意识一愣。。。 “其实我只是无聊。” 但下一秒,神崎裕就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气氛。 他打了打哈欠:“无聊的时候,能和漂亮的女孩聊天也是一件打发时间的趣事。” 樱岛麻衣额头泛起黑线,笑容间夹杂几分恼怒,咬牙道:“我只是让神崎君打发时间的存在吗” 神崎裕歪头道:“我在你心中不也是一样吗?难道你想追求我?” 额... 樱岛麻衣顿时语塞。 的确.她本意只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所以才找神崎裕聊天。 哪怕她本来性格不健谈,可一个人呆久了,总会想找人说说话。 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有点声音就好了。 “那。。你是有对象了?”樱岛麻衣转移话题道。 “对象?” “嗯,按照你这种口吻,估计只是差一个名分吧。” “真是聪明。”神崎裕嘻嘻笑道。 樱岛麻衣翻了翻白眼:“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我看是谁那么倒霉。” 神崎裕略为思索,认真地看着樱岛麻衣道:“可以,你想知道哪一个?” 哪一个??? 樱岛麻衣愣住片刻,捂嘴惊讶道:“难道..不是只有小木曾同学吗?” 可怜的霞之丘诗羽,直接就被无视了。 果然只局限在某个小范围内的暧昧是无法比拟小木曾雪菜这种担任副会长职务的风云人物。 神崎裕轻笑摇头道:“不,还有诗羽呢,未来说不定会更多。” 很坦白,神崎裕已经不回避这个问题,反而主动交底。 两个人? 不对,至少两个人?? 樱岛麻衣被神崎裕的回答给镇住。 这个家伙..一脚踏N船?? 居然连霞之丘诗羽都。。。。 他该不会还对冬马和纱也起了心思吧? 反正都是一个班的。 樱岛麻衣此刻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望着一脸惊骇的樱岛麻衣,神崎裕倒是不觉得尴尬。 他轻轻问道:“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吧?还是说认清了你眼前这个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自嘲与释然。 真的很坦白。 有时候一些自己觉得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如若真的坦坦白白说出来,也许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樱岛麻衣短暂的失神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因为,她依旧觉得神崎裕有这个能力。 樱岛麻衣从小就混迹娱乐圈,尽管自己洁身自好,但因为圈子的缘故,她能见识到很多很多现象。 正如一之濑千鹤身处于酒吧,在酒吧工作。 人的承受能力是根据所经历的遭遇来决定的。 有句老话,上过战场的老兵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相比,虽然都是兵,但本质上不是一个概念。 樱岛麻衣也是同理。 她看似是未成年的女高中生,实际上她跟同龄人之间的唯一相似点大概就都是人,或者都是女孩。 在她的观念里,脚踏N船、一夫多妻之类的不是不能接受。 但要看这“一夫”的本事。 当然,这也有几分局外人的意味。 若这一夫是她的男朋友,她估计会原地爆炸。 樱岛麻衣的见识与“成熟”是其余大多数女孩所无法比拟的。 与她相处的时候,神崎裕也会觉得很轻松。 起码很多东西两人都有共识和一定的理解力。 顺着话口说下去,神崎裕将他与两女的经历,娓娓道来。 他不觉得尴尬,樱岛麻衣也很认真地倾听。 这家伙一直都在默默地开解自己,这一次就轮到自己开解他一下吧。 嗯,可能并没什么用。 樱岛麻衣心中默默想着。 当然也并不妨碍在倾听的过程中,樱岛麻衣对神崎裕流露出一丝鄙夷。 哼,人渣!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人在不知不觉的聊天中,午休近乎结束。 “看来我要离开了。”神崎裕止住话题,看了一眼时间。 樱岛麻衣也看到了时间,微微点头道:“你去上课吧,做你自己的正事去。” “哈,对我来说,陪你聊天也算正事。” 神崎裕眨眨眼,一丝小暧昧的调戏让樱岛麻衣额头泛起青筋。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是那些“笨女孩”吧? 他起身要离开,樱岛麻衣就默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他忽而回头:“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坐着?坐到下午放学?” “有什么不好的吗?”樱岛麻衣反问一句。 “唔,既然这样的话。”神崎裕走过去,伸出手:“那我有个事情想要验证一下,证明一下我没有骗你。” 樱岛麻衣狐疑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能不能相信我一次?”神崎裕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真诚。 “哼。” 樱岛麻衣不情不愿地从窗台起身,但故意没有去碰他伸出来的手。 她轻轻一跳,落到神崎裕的身旁,轻声道:“那就走吧,陪你一次。” “嗯。” 神崎裕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惹得樱岛麻衣感到一阵不适。 貌似有不妙的预感,这个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樱岛麻衣不由得暗中提高了警惕心。 。。。。。。。。。。。。。。。。。。。。。。。。。。。。。。。。。。。。。。。。。。。。。。。。。。。 。。。。。。。。。。。。。。。。。。。。。。。。。。。。。。。。。。。。。。。。。。。。。。。。。。。 第四百三十八章:我的女朋友好看吗?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那么一点时间。 神崎裕带着樱岛麻衣离开了图书馆,往大饭堂的方向移动。 走在路上的时候,樱岛麻衣就已经感受到有些不对劲,她微微皱眉道:“你要带我去吃饭?” 接着她便敏锐地开始猜测到神崎裕的意图。 他该不会觉得我因为没什么人能看见,又怕我真正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所以带我去吃饭吧? 他以为这样能撩到我,进一步博取我的好感? 哦~还能用这样的借口啊~ 樱岛麻衣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深闺少女,也不是如言叶般长期处于人际空白,轻易就被感动的少女。 她虽然没什么亲密的朋友,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就是一部不停地跟人打交际的经历。 各种搭讪、撩妹的手段,老实说她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至于什么他不求任何目的,只是纯粹发自内心地想给予需要帮助者一个善意。 那她是有点不信的,至少目前为止,她不信。 这是一种直觉,她第一次见到神崎裕开始,就不觉得神崎裕是一个那么热心肠,那么纯粹无私的家伙。 而通过方才的聊天之后,她更加确定了这种想法。 也许是她自己过于被害妄想症,但神崎裕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家伙。 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赔进去! 他事实上也完全跟普通人不一样,对待这样的家伙,樱岛麻衣很难在短时间就对他报以信任的态度。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樱岛麻衣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自以为已经提前预判了神崎裕的意图。 “是,也不是。” 神崎裕扭头看向她,倒是不清楚她的脑瓜转得那么快。 “又是这种谜语式的,你觉得我很喜欢猜谜吗?”樱岛麻衣翻了翻白眼,脸上的不情愿简直溢于言表。 “不管怎么样,你中午应该还没有吃饭吧?”神崎裕轻声道。 “嗯。”樱岛麻衣耸耸肩:“你猜对了,何况我就算是去饭堂便利店,那边也没有人看得到我。” 她决定要预先戳穿神崎裕的意图。 “啧,你不是可以直接拿吗?反正也没人看到。”神崎裕反过来用她的话来调侃道。 樱岛麻衣斜睨一眼,呵呵一笑:“在穷尽所有的合法手段之前,我依旧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 “那就应该谢谢我。”神崎裕沉声道:“在你没有饿死之前,我能给予你适当的帮助。” “是呢~”樱岛麻衣微微撇嘴,有些敷衍道:“神崎同学你还真是一等一的热心好人呢。” 神崎裕听出她话语中的敷衍与警惕,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她实在有点过于警惕了。 不过也很正常呢,她要真是那种傻白甜的话,在娱乐行业这种深水区早就被溺死了,还怎么样保持自己的洁身自好。 因为经历不同,所以神崎裕能理解樱岛麻衣的“警惕心”。 哪怕这种警惕心有时候会伤害到别人给予的好意。 但她本身也属于刺猬性格,与其到时候傻傻地被哄骗到自己露出柔软的肚皮被捅一刀,还不如先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用尖刺警惕性地对待每个靠近的人。 这样也许交不到什么朋友,但自己肯定不会受伤。 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樱岛麻衣很乐意选择这种方式。 同理,霞之丘诗羽也是如此。 反观冬马和纱的话,虽然从行动与表现上好像跟诗羽、樱岛麻衣这种过度保护行为相似。 但实际上冬马和纱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他沉默片刻,樱岛麻衣又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于把他想得太差。 唔,想是没问题的,但说出来就有点冒犯了。 她目光瞄向别处,低声道:“可能我太久没和人说话了,所以有点激动,不好意思。” 神崎裕轻声道:“听得出是有些激动,我以为是开心呢。” “不过为什么要说不好意思,你有说错什么吗?” 额。。 单纯从字面的对话意思来说,好像的确没有。 但人与人的交流往往不仅是通过语言中明确地意思,还有语气、神态等因素作为辅助。 要综合来看才能清晰地知晓对方想表达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 比如此刻,樱岛麻衣听懂了神崎裕的弦外之音:他并不想去纠缠方才的问题,也不打算追究她有些敷衍警惕的态度。 这算是一个警告,一个隐晦的警告。 樱岛麻衣也是极其聪明的女孩,立马就扯开话题:“下午的演出,你会上台表演吗?” 这个话题她是真的感兴趣。 “你想看?”神崎裕扭头问道。 “倒没有很迫切的念头,只是觉得你如果能上台表演的话,质量会高一些。” 樱岛麻衣半带恭维,也半点真诚地说道。 在她看来,神崎裕的水平跟其他表演者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暂时是学生会的人。” 神崎裕简单地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樱岛麻衣也懂了,她啧啧道:“没想到呢,这么一个小圈子都会有势力对抗。” “学院这种地方也没什么油水利益可以赚取吧?” “的确没什么利益可以赚取,无非就是一些面子问题。” 神崎裕叹了叹气,轻声道:“不过你是圈外人,自然看得清楚,倘若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未必能有这种想法。” “哦?那神崎君你就是以圈外人的态度介入吗?怪不得处理得那么完善。” “我属于临时赶鸭子上架,本来只是应朋友的委托帮帮忙,没想到我自己变成了主持大局的。” 提及这个,神崎裕也是有些想笑。 “他们一直都在争的东西,在我这里却是一文不值,我不在意,所以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总是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情。” 樱岛麻衣表情一黯,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到了。”神崎裕脚步忽而停住,看向饭堂的大门口。 樱岛麻衣也抬头看去,轻笑道:“果然是这个地方,你真的打算带我来吃个午饭?” “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麻烦。” 神崎裕嘴角微翘,目光落在樱岛麻衣的侧脸上:“说起来,其实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些怪异现象也未必是坏事。” “至少对我这种家伙来说,没有人看到,也就代表能做任何事都不会被发现。” 他目光稍稍带着一丝侵略性,樱岛麻衣脸颊微红,有些胆怯地缩了缩。 做任何事都不会被发现,这可是一个相当暧昧的暗示。 换而言之,就算神崎裕现在把她用强硬的手段给办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他的罪过。 没有人能看到她,她连申述都无法进行。 她干咳地强声道:“别呆呆地站着,再晚一些就关门了。” “哦~” 神崎裕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害怕,心底偷笑。 将近午休结束的时间,饭堂里人影寥寥。 仅剩下的一些同学中都很少还在埋头干饭的,大多数都捧着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饭堂看书显得自己特别勤奋,还是在饭堂看书特别有代入感。 神崎裕与樱岛麻衣都不在乎这些,直奔便利店。 窗口处已经关闭里,正常的料理售卖时间已经结束,只在便利店还能买一买剩下的面包——如果运气好的话。 显然,神崎裕的运气是很不错的。 他走到便利店时,还有剩下的面包,并且数量还不少。 他拿起两块,顺带买两瓶牛奶。 樱岛麻衣默默地跟在他身旁,看着他挑选,看着他结账,有些无聊。 她伸手从他手中接过面包和牛奶,低声一句:“谢谢。” 她转身想走,然而神崎裕却站住不动,收银台就在他的眼前。 “嗯?” 樱岛麻衣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你觉得她能看到你吗?” 樱岛麻衣下意识地看向收银处的女服务员,然后走过去伸手在她眼皮底下晃了晃,再回来耸耸肩道:“看不到。”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神崎裕嘴角的笑容越发放肆,樱岛麻衣心底一沉:“你说过很多话。” “我说,你的现象光靠你自己已经无法解决了,你需要借助一些外力。” “比如你?”樱岛麻衣好似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没错,比如我。”神崎裕自信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自恋,但我的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强。” “由我来引导你的话,旁人绝对无法无视你的存在。” 樱岛麻衣有些不信:“按照你这样说,我现在就站在你的身旁,她还是看不到我啊。” “而且~”她警惕地往后一缩:“你别想用这种理由来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是吗?那就来验证一下吧。” 神崎裕目光一凝,樱岛麻衣下意识地就想跑。 然而她已经慢了一步,神崎裕已经伸出手。 他准确地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然后牢牢牵紧,不给樱岛麻衣任何逃脱的机会。 樱岛麻衣面色一沉,冷声道:“放手。” “别急~”神崎裕将她拉过来,贴在她耳畔低吟一声,热气袭来,樱岛麻衣下意识地绷紧娇躯。 但她觉得神崎裕不是那种喜欢强迫人,或者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所以她没有十分激烈地反抗,反而收起一些抗拒,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牵住她柔软的小手,神崎裕往前走一步,再靠近一些收银台。 女收银员本来在低头算账,只是眼前有人影走过,她下意识地就抬起头。 神崎裕指着他身旁的樱岛麻衣,柔声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 “是?你有什么问题吗?”女收银员客气地回道。 “你觉得我的女朋友好看吗?” 神崎裕笑眯眯道。 话音落下,樱岛麻衣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而收银员表情也变得有些怪异。 啊? 啥?特意过来问这种问题,不是有点毛。。 咳咳~ 女收银员看了一眼樱岛麻衣,好家伙,好漂亮。。。 她连忙点头道:“很漂亮喔。。你的女朋友。” 樱岛麻衣本欲挣脱的小手猛地停住,眼眸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你能看得到我?”樱岛麻衣有些紧张地问道。 收银员一愣,还以为这位女同学觉得自己是在敷衍,她便笑着解释道:“当然,以你的美貌,我想很难看不到你吧?” 这时候神崎裕便出来打圆场,亲昵地捏了捏樱岛麻衣的脸颊,柔声道:“看吧,人家也说你好看,别整天再问我你好不好看了,在我心里,你是最漂亮的。” “任何女孩都无法比得上你。” 他这么一解释,就显得方才的提问没那么奇怪了。 原来又是一对小情侣闹别扭啊~ 女收银员表示理解,但脸色却有些不好。 好家伙,这也能喂我一波狗粮?欺负我没有男朋友是吧! “呵呵~” 你们虐狗,收银员只能敷衍干笑。 樱岛麻衣有些焦急,以至于连神崎裕的“冒犯”举动都没有在意。 “你真的能看见我吗?” 她问道。 女收银员认真地点点头:“当然。” 接着她看了神崎裕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说:“你女朋友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神崎裕报以一个无奈的回应,然后赶紧拉着樱岛麻衣离开。 但两人走了没一会,女收银员似乎又开始想不起了。。 她只觉得神崎裕长得好帅,也记得很清楚,但他身旁的樱岛麻衣。。 印象中很漂亮,但怎么想不起具体的样子来? “啊,又算错账了!!!” 女收银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有些懊恼地重新开始算。 有些失魂落魄的樱岛麻衣被神崎裕拉着离开了饭堂。 她居然看得见自己。。 真的看得见。。 难道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只要和他待在一起。。自己就是可以被观测到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和他站在一起就不行呢? 难道。。 樱岛麻衣猛然间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小手还一直被他牵着。 对了!牵手。 所以要有具体的亲密举动,自己的存在感才会恢复? 所以他没有骗自己。。他说的是真话。。 这就是解决办法吗? 。。。。。。。。。。。。。。。。。。。。。。。。。。。。。。。。。。。。。。。。。。。。。。。。。。。 。。。。。。。。。。。。。。。。。。。。。。。。。。。。。。。。。。。。。。。。。。。。。。。。。。。 第四百三十九章:钓鱼与鱼! 距离食堂已经走了有一段路,偶尔也有几个不经意间路过的学生。 神崎裕与樱岛麻衣都是天然就会吸引目光关注的存在,而两人走在一起,特别是牵着手走在一起时,吸引力乘指数级爆炸式螺旋上升。 直到有人在不远处闲言细语地念叨几句,樱岛麻衣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她也迅速地调整慌张的情绪,似笑非笑地盯着神崎裕:“神崎同学,你打算牵到什么时候?” 神崎裕自然是厚着脸皮道:“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这是在帮助你治疗。” “哦~这么说我又要感激你呢?” 樱岛麻衣揶揄地笑声道。 因为长期困扰她的难题在今日总算是有些成效,让她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彻底陷入绝望中。 所以一时兴奋与雀跃之下,她倒是没有太过介意神崎裕的“冒犯之举”。 神崎裕眨了眨眼,故意挠了挠她的掌心:“如果你愿意的话。” 樱岛麻衣当即黑着脸甩开他的手,冷笑地呵呵一声。 “看,我没有骗你吧。”手被甩开,神崎裕脸上也不见尴尬与窘迫,如常地自然道:“别总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 樱岛麻衣撇撇嘴:“也不见得全是真话。” “不妨举一个例子,我检讨一下我还有什么地方隐瞒得还不够。” 神崎裕咧嘴一笑,真是脸皮厚得跟学院的围墙一样。 樱岛麻衣噗嗤地捂着小嘴,娇声道:“不多,也就一处。” “你要是真的每天都能花点时间来陪我的话,那你说的就全是真话了。” “啧,我可是有妇之夫。”神崎裕露出一抹羞涩与腼腆,樱岛麻衣当即翻了翻白眼,嘟囔一声:“自恋狂。” “不管怎么样,你的确是需要感激我。” 神崎裕也收起打趣的心,柔声道:“至少这个方向是没错的。” “嗯,谢谢你。” 樱岛麻衣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很认真地给神崎裕鞠了鞠躬,这是表达感激的一种礼仪方式。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女孩。 她很清楚在这件事上,神崎裕的的确确是帮到了她。 从思路到具体执行的行动,他都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帮助。 至于什么占点小便宜之类的,樱岛麻衣也摸不准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所以也懒得去追究。 毕竟结论是很清晰的:她站在他身旁时,旁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直到牵手的时候,旁人才发现她的存在。 “嗯,希望下午你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演出。”神崎裕没有留恋,转过身就摆摆手:“再见啦。” 这下子倒是轮到樱岛麻衣有些惊愕。 她正想开口留住神崎裕,仔细询问一下,而他已经扭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还有一句话。 “办法是找到了,后续就要靠你自己了,加油。” 望着他潇洒的背影,樱岛麻衣立马把挽留的话给硬生生咽下去。 她微微叹气,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异彩。 目前为止,神崎裕既带给她危险的气息,却也留下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 她对他的了解,仅仅止于学院里到处散播的八卦流言。 除此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他具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那句话。。 靠我自己???怎么靠? 其实不需要神崎裕刻意提醒,樱岛麻衣也没打算一直麻烦他。 她的性格偏向独立,向来都是习惯于自己解决问题。 若不是这次发生在她身上的情况太过于诡异,她根本就不会找旁人求助。 何况她与神崎裕的见面与认识,也只是源于一个偶然,并非是她有心去求。 目前为止,两人的见面与交流,虽源于偶然巧合,彼此都没有很刻意地去寻找对方。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这次之后,后续的每一次再见面交流,可就不是靠偶然能制造的了。 神崎裕已经给予了她足够的提醒与暗示。 她甚至有种他就是故意来图书馆诱导自己去找他的感觉。 然后他稍微证明一下他的“价值”便抽身离去。 就跟钓鱼一样,也许他早就已经破解了自己所遇到的难题,可就是故意吊着不说。 先来给自己一点甜头,就如在鱼竿头悬挂上诱人的鱼饵。 至于鱼儿上不上钩,他一点都不担心。 而自己也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除了他之外,这个学院的其他人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 嘛~ 樱岛麻衣稍稍有些沮丧和不满。 虽说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受益的都是她,但这种被吊着,被迫去主动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自己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要被一个男孩吊着胃口! 更要命的:无论后续如何,无论她后面还主不主动去找他,她天然地就已经欠他一个大人情。 真是见鬼了! 樱岛麻衣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 他越是想自己主动去找他,去低声下气地寻求他的帮助,自己就偏不。 我非要自己找出解决的办法来不可。 哼! 何况也不是毫无头绪的嘛,毕竟那个家伙已经证明了自己遇到的诡异现象并不是绝症,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只是需要一些相对特殊的办法而已。 前提条件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至少有了头绪。 而且,他的心思也未必能如愿! 可能这就叫百密一疏吧!他试图证明他的价值,勾起她的好奇心同时,也间接地提示了樱岛麻衣解决问题的具体头绪。 等着我证明给你看,我没有你的帮助也能解决我自己的问题。 樱岛麻衣涌起浓浓的好强心,恨不得现在就去彻底解决自己当前的困境。 只要肢体接触吗? 还是说需要跟存在感特别强的人肢体接触才行?? 一定要男孩?女孩子不行吗? 而且一定要牵手?别的肢体接触不行? 各种线索与头绪都浮现在心上,直接让她再次陷入沉思。 唔~ 于是樱岛麻衣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回到图书馆。 。。。。。。。。。。。。。。。。。。。。。。。。。。。。。。。。。。。。。。。。。。。。。。。。。。。 。。。。。。。。。。。。。。。。。。。。。。。。。。。。。。。。。。。。。。。。。。。。。。。。。。。 第四百四十章:两败俱伤! 午休时间彻底结束,伴随着清脆的上课铃声,神崎裕神色平静地回到A班的课室。 他刚进门,就已经迎来了死亡凝视。 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然而神崎裕没有半点波澜,甚至还勾起一抹浅笑,试图和她打一下招呼。 呸!!! 霞之丘诗羽当即不理他。 这家伙,偷吃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这可差点没把霞之丘诗羽给气死。 而且直到下午,小木曾雪菜依旧是没有回来。 霞之丘诗羽心底阴暗地想着:“看来战况相当激烈呢,缓一个上午都没能缓过来。” 也不知道小木曾雪菜是躺在他的家,还是躺在医院输血呢? 真希望是后者。 下午的课,有国语课。 桐须真冬踩着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地板声缓缓袭来。 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神崎裕的位置,发现他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上午他请假的事情吓了她一跳。 她再三确认神崎裕的情况,生怕神崎裕又跟上次一样,心灰意冷地直接转学离开。 奈何神崎家的势力过于强大,饶是桐须真冬以老师的身份去询问,也只能得到一个很官方的理由:病假。 嗯,事实上她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查得到神崎裕是因为与小木曾雪菜战况激烈才请的假。 于是桐须真冬只好自己脑补,觉得他可能真的是生病了~ 怎么会突然就生病呢~他明明一直都那么健康,身体也挺强壮的。 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健壮,没那种肌肉男的雄壮感,但他的肌肉厚实度堪比专业的运动员了呢~ 至于桐须真冬为什么会知道,那当然是摸过啊~ 于是脑补加担忧,她整个上午坐在办公室里都是心神憔悴。 恨不得直接打个电话给他询问情况,又怕他真的生病,打扰到他休息。 还好~还好~ 应该是小病吧,他现在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了。 呼~ 但她还是想问一下。 于是乎这节课下课之后,霞之丘诗羽本来还等着神崎裕过来道个歉,服个软什么的~ 结果他直接就被桐须真冬叫走。 霞之丘诗羽看得牙齿都差点咬碎! 这个老女人居然也掺和进来了?她也想跟我争男人? 什么安排作业,这种理由霞之丘诗羽简直是嗤之以鼻,狗都不信。 她可是深知神崎裕跟这位桐须老师之间的关系非常不一般。 看那本神崎裕特意以她为原型所创作的【言叶之庭】就知道了。 虽然神崎裕解释是说年少不懂事,把青春期的萌动代入到桐须真冬身上。 但霞之丘诗羽本来就是将信将疑,加之此刻正处于敏感时期,她直接把神崎裕和桐须真冬打入“奸夫淫妇”的行列里。 不对,是又一个狐狸精! 还是一个老狐狸精。 噗~ 一声轻笑传来,霞之丘诗羽恼火地顺着笑声看去,赫然看到冬马和纱嘴角那抹嘲弄。 她当即冷下脸,淡淡道:“有什么好笑的吗?冬马同学?” 霞之丘诗羽现在就像是一个炸药桶,随便来点火就可以爆掉。 什么理智不理智,形象不形象,她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而且冬马和纱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一点,霞之丘诗羽十分清楚。 冬马和纱侧身靠着窗边的白墙,托着下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她才不会告诉霞之丘诗羽自己是因为观察到霞之丘诗羽过于频繁的变脸才忍不住笑出声的。 明明下课之前还是紧绷着一张臭脸,刚到下课又换了一副更臭,却隐隐带着点期待的神色。 直到神崎裕被桐须真冬带走,立马又换一副表情。 真是太好笑了~ 当然,冬马和纱也有点幸灾乐祸的念头在里面。 谁让平时霞之丘诗羽处处都和她不对付,现在霞之丘诗羽吃瘪,她自然是忍不住有点小开心的。 霞之丘诗羽暗暗咬着牙,攥紧粉拳。 混蛋,连这个臭女人都来嘲笑自己了吗? 连她也要。。也要插一脚! 嗯,连续的刺激已经让霞之丘诗羽处于半癫狂状态,她现在看每个女孩都觉得有嫌疑。 更别提冬马和纱本身就是她十分注意的重要嫌疑犯。 冷静,自己一定要冷静。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换上一副笑颜,阴阳怪气道:“真是难得,我还以为在你已经练就了看破红尘的本事呢。” “没想到你也有值得回忆的开心事。” 冬马和纱耸耸肩,淡淡道:“的确,特别这些事还是那种,啧,对你来说可能是不开心的,但对我来说,也许是高兴至极的事。” 诗羽阴阳怪气,和纱就含沙射影。 可恶。。 我和她果然合不来! 霞之丘诗羽转过身懒得搭理冬马和纱,同时拳头攥得死紧死紧,等着把怒火都洒在神崎裕身上。 “话说他回来了,你不应该开心一点吗?” 霞之丘诗羽不搭理冬马和纱,冬马和纱可不会轻易放过霞之丘诗羽。 好不容易终于逮着机会,冬马和纱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霞之丘诗羽冷声道:“我看你更开心。” “我?”冬马和纱呵呵一笑:“我有什么好开心的,他回来我又要去练习了,浪费我的时间。” “还不如不回来,让我清静一天。” 这话怎么听霞之丘诗羽都觉得有股炫耀的凡尔赛味道在里面。 什么叫浪费时间? 真浪费时间你还去? 霞之丘诗羽扭头,忍住怒火笑道:“这个你放心,你今天肯定能清静。” “他下午要去音乐部的演出,根本没有时间打扰你的清静。” “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冬马和纱一愣。。。 老实说,他还真没和她说过。 至于音乐部的演出。。这件事她是知道的。 薰来找神崎裕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在神崎裕的身旁。 但她向来不关注这些她不在意的事,听的时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更别提花心思去记着。 没想到就是今天下午? 冬马和纱的表情有些不好看,那霞之丘诗羽可就舒服了。 难受了吧?让你得意! 她啧啧道:“看来他真的没和你说过,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了,不用谢。” “你也不用像上次那样再傻傻地等他,没有意义的。” 话音一出,冬马和纱的表情彻底变得难看起来。 这可是冬马和纱心中的痛! 虽说自己已经原谅了他,但那种无缘无故就被抛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人傻傻地等待他的感觉着实令冬马和纱难受至极。 就像是被针刺破肌肤,虽然伤口会愈合,但痛楚会留在记忆中。 更别提抛弃对于冬马和纱来说,本身就是一个极端禁忌的词语。 神崎裕上次的“抛弃”让冬马和纱又陷入好几天的自我折磨中。 这无疑就是把痛楚强烈化。 但霞之丘诗羽也不好受。 一开始见冬马和纱表情难看,她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扳回一局。 可转念间就想到那个家伙居然为了帮小木曾雪菜,自己选择把全部的责任都揽下来! 更别提小木曾雪菜直接偷家,和他双宿双飞! 给自己当初的解释也都是偷工减料,根本就没有把全部情况都说出来。 混蛋! 还把锅甩到自己头上,弄得自己还以为是他要来找自己的缘故,才没有去见冬马和纱。 这样越想越气,霞之丘诗羽本来是想刺激一下冬马和纱,打一下她的得意与威风,没想到也把自己给刺激到了。 两女对视一眼,冷哼一声,彼此扭头不再搭理。 但内心都不约而同地把怒火甩到神崎裕头上。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走到办公室的神崎裕打了打喷嚏,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咒我? 桐须真冬将课本放下,连忙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到神崎裕跟前:“病还没有好吗?”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神崎裕。 纸巾带着她的香味扑面而来,神崎裕抬手接过,轻声道:“老师要安排什么作业给我呢?”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桐须真冬心底微微一酸,叹气道:“哪有什么作业安排给你,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 她眼眸闪烁着浓重的幽怨,精致的小脸无不充斥着被冷淡后的委屈,直让神崎裕看得都忍不住有点心疼。 “嗯,我没事,多谢老师你的关心。” 神崎裕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淡,平淡中夹杂一丝疏离。 看来是真的生病了呢~ 桐须真冬忍不住伸出小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 但手伸到一半,又怕他拒绝。 她不想看到他往后退的那一步,于是自己硬生生地压下这股冲动,将小手又收回去。 “你也要多照顾自己呢。” 桐须真冬细心地叮嘱着神崎裕:“不要熬夜,不要晚睡,有空的话多去锻炼一下,这样就不容易得病了。” 有一说一,桐须真冬虽然平时有些刻板严肃,不怎么讨学生的喜欢。 但她总是会那么关心每一个学生,乃至于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正是如此,她的刻板与严肃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 每一句细语轻声的嘱托落入神崎裕心底,都无形地化作一张温柔的手,无声地抚摸着他。 呼~ 桐须真冬温柔起来是真的能要人命。 他脸色也稍稍柔和,轻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都生病请假了,怎么能不担心呢?” 桐须真冬老母亲式的唠叨一句:“哪怕只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我也要多说几句,你不要觉得我烦。” 神崎裕微微挑眉:“还有别的关系?” 桐须真冬笑容顿时僵住,旋即变成苦笑:“你。。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神崎裕不看她,转身道:“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等会还要上课。” “有的。。” 桐须真冬顿时忍不住心底的冲动。 她往前一步,张开双手从背后抱住神崎裕。 神崎裕正想挣脱,她已经把脸颊贴在他的背后,带着一丝恳求:“让我抱一抱,好不好?” “就抱一会。” 神崎裕:。。。。。 他没有说话,只是也没有抗拒。 桐须真冬心底一喜。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他并非完全是铁石心肠,这更印证了桐须真冬的猜想。 他果然也只是想考验自己,就像是当初自己考验他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用脸颊蹭着他的后背,尽管隔着衣服,但她已经感到无限满足。 自从关系破裂以来,终于又一次,能光明正大地汲取他的气息,感受他的温暖。 为了不让他察觉,或者说为了不让他反感。 桐须真冬一边小心翼翼地蹭着,一边柔声道:“下午听说有音乐部的演出。” “嗯,我还是负责人之一呢。”神崎裕淡淡道。 “是吗?”桐须真冬有些惊讶,旋即笑道:“那你会参加吗?” “我作为负责人,自然要去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桐须真冬摇头道。 “我不懂。” “那好吧,我想知道你会不会上台啊,就像是之前那样。。。” 神崎裕并不是只有在高三才登场演出过。 他几乎每一次转学,都会参加所在学院的活动。 也正因此,他才会无形中收割那么多学妹的心。 俗话说,学生时代最吸引女孩的方式不是你能如何赚钱,而是体育、艺术。 再简化一些,就是运动厉害,比如篮球、足球,或是艺术类的才能,诸如唱歌、跳舞、乐器。 学生时代的女孩还没那么物质化,对钱的概念还没那么清晰。 反而倒是这些直观的才艺会打动她们的心。 即便是一些颜值不怎么好,但才艺特别厉害的男孩子,也能依靠才艺收获很多女孩子的芳心。 因此,对于桐须真冬来说,自然也是看过神崎裕上台演出的。 唱歌也好,弹钢琴也好,桐须真冬都见识过。 很好看呢~ 真的很好看,对她来说。 台上的神崎裕光芒万丈,无数视线汇聚,她无比自豪,也忍不住为之倾倒折服。 特别是:当时他每次上台,都是为了桐须真冬。 他唱歌也好,弹钢琴也好,视线总是会看着桐须真冬,仿佛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借助璀璨的舞台灯光在向全部人宣布他对她的喜欢。 那个时候她并不珍惜,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满是遗憾与懊悔。 她多想再看一次,他为她而弹的琴,为她而唱的歌。 。。。。。。。。。。。。。。。。。。。。。。。。。。。。。。。。。。。。。。。。。。。。。。。。。。。 。。。。。。。。。。。。。。。。。。。。。。。。。。。。。。。。。。。。。。。。。。。。。。。。。。。 第四百四十一章:慢慢来~ 对于她的期待,神崎裕自然是了如指掌。 但答案注定会让桐须真冬失望:“我只负责台下的秩序,然后老实地当一个观众。” “这是人家音乐部的演出,我上去凑什么热闹?” 神崎裕噙住一抹似有似无的嘲弄,只是背对着他的桐须真冬并没有看见。 “哦,这样啊。” 她的语气听上去好似早有预料,虽然不复先前的期待,但也说不上有多失望。 她逐渐发现被拒绝的次数多了的话,原来是真的会产生抗性的呢。 第一次被拒绝的时候会觉得不可置信。 第二次被拒绝的时候会觉得羞辱愤怒。 但慢慢的,第三次、第四次、、、一次又一次,当拒绝成为常态,她居然也能很好地适应。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是即便每一次都被拒绝,她都要继续不管不顾地报以期待。 桐须真冬每次感到无法再坚持下去的时候,她都会想一想,当初他是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心路历程? 自己才被拒绝冷落几次呢~ 当初他可是至少都经历了上百次这样的遭遇。 往日不知道珍惜地肆意挥霍,如今却是要慢慢地全部偿还。 果然命运给你的每一件馈赠,都暗中标好了价码。 “没事呢,到时候我也去看一下吧,应该挺热闹的。” 桐须真冬贴着他的后背,柔声道。 “应该是,音乐部在学院内向来都挺受欢迎。”神崎裕微微颔首。 “那文化祭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 “哦?”神崎裕回头笑道:“桐须老师看来很关注文化祭的情况嘛。” 桐须真冬柔声道:“之前小静也和我说过很多次了,多少都有些了解。” 小静~ 神崎裕眯起眼:“你跟平冢老师关系好像很不错。” “嗯,我和小静在大学的时候是同学呢,虽然毕业之后都很少来往,但交情一直都没有落下。” 桐须真冬很喜欢这样和他聊天。 平平淡淡的,就算是聊一些日常琐事也总比每次都遭遇冷遇要好。 大风大浪,跌宕起伏,不如平淡自然。 “这样啊,我倒是没有听平冢老师提起过。” 神崎裕顿了顿,轻声道:“也没有听你说过。” 桐须真冬笑声道:“你和小静又不是什么朋友,她当然不会和你说这些,至于我,那是你没有问过我,不过那个时候你估计也不会问我这些问题呢。” 她有些缅怀向往:“你老是围着我,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久而久之,我也被你带偏。” “嗯。”往事浮现在脑海中,连带着神崎裕也有些被触动。 他忍不住调侃一声:“那个时候你也老是冷着脸,要是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多好。” “我啊,最喜欢的就是温柔的女孩。” 似乎是夹杂着些许暗示,桐须真冬心头一动,落在他腰间的小手稍稍抱紧了一些。 “明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你也说喜欢温柔的,为什么老是缠着我呢?那个时候。” 她压着情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不知道呢,可能是着了魔吧。” 沉默了一会,神崎裕轻叹一声,也无形地渐渐将两人割裂破碎的关系弥合一些。 桐须真冬心底涌现的喜悦更甚。 似乎真的到了转机的时候? 但真的只是似乎。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缓缓扯开:“不过现在清醒过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上课了。” 桐须真冬没有再挽留。 失望是有一些,但没有关系,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她只需要耐着性子,一点点地去磨开他的心就足够。 正如当初他百折不挠地不断靠近自己。 她爽快地点点头:“嗯,你回去吧,好好上课。” 临别之际,她还强调一次:“下午的演出我会去看的,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意外惊喜?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离开。 他是不会上台,但桐须真冬觉得他会被拖上台。 以往很多次的演出,神崎裕自己不是参与者,却硬生生在邀请环节在众人的起哄之下,无奈上台。 “对了。。” 桐须真冬忽而叫住了神崎裕。 “嗯?”神崎裕回头,眼带疑惑。 “你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桐须真冬有些扭捏,宛若少女般缠住自己的小手摆在腰间。 神崎裕眨眨眼,表情怪异:“你也想看电影?” “啊?”桐须真冬微微一怔:“什么电影?” 哦~那没事了。 神崎裕松了一口气,回绝道:“我这个周末很忙,没有时间。” “不用很久的,就一会,一小会。” 桐须真冬走到他跟前,带着些许怯弱:“而且我就住在你楼下,无论我上去或者你下来,也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神崎裕问道。 “我。。”桐须真冬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最近对烹饪料理挺有兴趣,但我一个人。。又怕吃不完。” 神崎裕:??? 他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夸自己的魅力真是强悍,让向来连家务都不愿意搭理的桐须真冬愿意去学厨艺烹饪。 但是没有关系,神崎裕微微点头,柔声道:“好,说不定我还能指导你一下。” 诶! 桐须真冬眼眸一亮,脆声道:“那就这样说好了,周六吧!或者周六周日两天都行。” “嗯。”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声,其实他这个周末注定是没有时间的。 别说桐须真冬,连英梨梨她们的电影他都没有可能性去陪伴。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预先答应。 毕竟是不可抗力因素,谁都不会怪他。 离开办公室,预备铃声已经响起,神崎裕要抓紧时间回去。 不然的话,估计要迟到。 而桐须真冬则是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上处理工作。 周末~ 她已经想好一个新的计划了。 神崎裕没有拒绝,那就说明自己的机会绝对充足! 慢慢来,不要着急。 对,慢慢来。。。。。 呼~~~~~ 桐须真冬不停地告诫自己。 回到课室后,神崎裕发现霞之丘诗羽的表情更差劲了。 连带着方才还一脸平淡的冬马和纱都对他冷眼相待。 什么情况?又发生了什么? 神崎裕有些摸不准头脑,他才出去那么一会,情况又迅速改变??? 女人心果然深不可测。。。。 。。。。。。。。。。。。。。。。。。。。。。。。。。。。。。。。。。。。。。。。。。。。。。。。。。。 。。。。。。。。。。。。。。。。。。。。。。。。。。。。。。。。。。。。。。。。。。。。。。。。。。。 第四百四十二章:偶像的力量? “你要回去吗?” “不,音乐部不是有演出吗?我要去看演出!” “诶?什么时候的事。。” “别老是盯着你的书,偶尔关注一下别的事情好不好!” “演出有什么好看的,学习要紧呢。” “哦,那你看你的书吧,我去看演出了。” “你。。你不复习了?” “看完再说。” “那。。要不走吧?一起?” “不用,我约了人。” 男孩茫然地望着女生挥手离开,低声喃喃道:“有什么好看,一群无聊的家伙聚在一起看一场无聊的表演。” 他推了推厚重的镜片,握紧手中的书,转身毅然走向图书馆。 神崎裕坐在课桌上,饶有兴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男孩身影,心底暗道一声,兄弟希望你未来别后悔。 接着他的手机便响起清脆的铃声,此刻已然是放学时间,A班的课室里已经空荡荡的,没多少人还留在课室内。 大多数都奔向大操场,观看音乐部的特别演出。 对于学务繁重的高三年级学生来说,这是难得的放松时刻。 啪嗒。 神崎裕大手一划,轻声道:“喂?” “裕君裕君~你还没来吗??” 手机另一边传来藤原千花略带急促的声音,而更多的是身处于喧闹操场之中,到处传来的人流沸腾声。 “急什么,我一般都喜欢压轴登场。” 神崎裕轻声笑道。 “笨蛋,哪有什么压轴,你今天又不用上去演出!!”藤原千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快点过来吧,现场有点乱呢~” “乱就乱呗,这就是考验你的时候,千花酱,是时候发挥出你作为学生会书记的能力了。” “我不管,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千花撂下一句完全没底气的狠话,啪嗒就挂掉电话。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接连响起清脆的铃声,这次是有新消息的提示音。 屏幕内,英梨梨与言叶都不约而同地发来了消息。 不仅如此,还有薰! 英梨梨与言叶都表达同一个意思:已经出发了,正在前往音乐部的现场。 唔,只要两女不撞在一起,神崎裕就稳如磐石。 而且即便撞在一起,按照两女的性格大概也就是打个招呼就彼此保持距离了。 英梨梨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言叶更是如此。 何况大概率英梨梨身边还有惠的陪同。 有惠作为学生会内部人员帮忙,英梨梨很有可能直接进入内圈,不需要挤在外圈看空气。 薰的话则是询问神崎裕的位置。 她语气很是急切,甚至比千花还要急切。 神崎裕先给英梨梨还有言叶回复一句,再给薰发消息。 “还在课室,等会就过去。” “嗯,前辈,我的节目在倒数第五个喔!” 接着薰就把节目表发了过来,一共有十个节目,预计到晚上的七八点左右结束。 薰恰好在最中间,不偏不倚。 既不是压轴的核心,也不是上来凑数的喽啰,以薰刚入音乐部的资历来看。 这个出场顺序已经很能说明音乐部对她的重视。 而且在薰的独奏之前,第三个节目也有薰的参与,那就是音乐部的合奏。 冰堂美智留显然也在这个节目里。 “到你演出的时候,我一定会在现场的。” 神崎裕回复一句,得到他肯定回复的薰顿时就松一口气。 “那等会再聊了,我要去准备了!!” 薰接连发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就开溜。 而此刻,在演出的后台中,薰仔细看一遍内容,确认无误再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回到书包里。 同时小脸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喜悦与掩盖不住的紧张。 一旁正在调试乐器的冰堂美智留见状,忍俊不禁地调侃道:“都快要上场了,你的前辈该不会不来了吧?” 薰当即认真道:“不会的,刚刚和前辈确认过了,他只是迟一些,等会就到。” 冰堂美智留看着薰一脸的认真,心底微微叹气,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你还真是被他迷了心窍。” “没有~”薰被掐住小脸,说话的语气怪可爱的:“只是一种纪念嘛~” “当初是因为前辈鼓励我,我才会坚持下去,一直坚持到现在。” “所以呐,今天就要给前辈看一看我这些年来的努力成果!” “是是是,你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冰堂美智留翻了翻白眼:“都是知遇之恩,鼓励之情,完全没有一点私人感情在里面,对不对?” 薰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抱住冰堂美智留的手臂就撒娇道:“智留姐你准备好了吗?” 冰堂美智留呵呵一笑:“你还是不用担心我了,我希望你不要到时候过于紧张而出现失误。” “才不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也是,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偶像的力量吧。” “诶,智留姐~” 两女在这边闹腾,忽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神崎前辈不来吗?” 薰一愣,扭头看去。 冰堂美智留先是微微皱起眉,旋即眉头舒展,勾起一抹玩味。 “日川学长。”薰起身恭敬地称呼着眼前的男孩,恭敬,却也生冷。 日川优连忙摆手,看着薰脸上的疏离,也是微微一叹。 自从他强行通过了音乐部这次的演出之后,薰对他的态度就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原先还是关系不错,平时也有交流的前后辈。 如今倒是变成仇人一样。 只是这个决定并非是日川优一个人的问题,他也算是大势被推着走,顶多是整件事的决策者之一。 但现在这些话说来也无用,薰也未必会听。 最重要的是:日川优不需要向薰解释这些,本来两人就不是一路人。 他不需要寻求她的体谅,他也不需要照顾她的情绪。 他不是神崎裕。 “前辈不来吗?” 日川优收敛心底一抹小小的惆怅,轻声再次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呢,学长如果你着急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他。” 薰的假笑也很熟练,让日川优挑不出半点毛病。 一旁的冰堂美智留闻言,顿时捂嘴想笑。 果然还是一个小女孩,这点小心思都藏不住~有点幼稚呢。 薰连忙回头给冰堂美智留打眼色,嘴角还挂着一抹娇嗔。 冰堂美智留咳咳一声,努力克制内心的笑意。 日川优一看这情况就懂了。 他笑了笑,轻声道:“等会前辈来了,希望你能告诉他一声,说我想和他见见面。” “不是我面子大,我一来没有前辈的联系方式,二来和前辈关系一般,贸然打扰不好,三来嘛,我现在实在是脱不开身。” “对了,我想前辈也很有兴趣和我聊一聊,谢谢。” 话音落下,日川优转身就离开。 他是今天音乐部演出的总指挥,前后各种事都堆在他的头上,的确脱不开身。 薰撅起小嘴,有些闷闷不乐。 什么嘛~ 这种被猜透心思的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接着她转过身掐住冰堂美智留的脖子:“都怪你,智留姐~” “诶,别冤枉我,明明是你自己太明显了,连撒谎都不会。” 两女顿时又闹作一团,借此来发散心底的紧张感。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上台,都会有紧张感。 哪怕经历过无数次锻炼,紧张感也不会完全消失。 这就是表演者的独特体验。 镜头回到神崎裕这边。 他正准备收起手机,然而一条新的消息又扰乱了他的思绪。 “裕君,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咯。” 发信人:雪之下阳乃! 。。。。。。。。。。。。。。。。。。。。。。。。。。。。。。。。。。。。。。。。。。。。。。。。。。。 。。。。。。。。。。。。。。。。。。。。。。。。。。。。。。。。。。。。。。。。。。。。。。。。。。。 第四百四十三章:艳压群芳的boss! 秋高气爽,凉风阵阵吹拂而至。 下午放学之后,平时略显空荡的大操场上此刻却是人头攒动,在操场的正中心,有一座临时搭建的舞台正矗立在众人的眼前。 舞台还没有完全成型,四处都有临时充当工作人员的学生在帮忙搭建,更外围处,便是前来观看演出的学生观众们。 虽演出未至,但操场间已然是人声鼎沸,人们交谈嬉笑的喧闹声伴随着舞台上黑色音响发出热烈的音乐声一并随秋风直上天际。 而台上此刻也站着一道身影。 日川优作为这次演出的总负责人,同时也是音乐部的副社长,他站在台上不停地讲着话,安抚着前来观看的观众们。 因为这次的演出对标音乐部事先公布的开场时间已经延时了。 不仅延时,暂时来说还需要继续等待,直到舞台完全搭建完毕才能开场。 所以日川优只能暂时上台,一方面是解释情况,另外一方面是安抚情绪。 不得不说日川优的确很有领导者的风范,毫无准备,仓促上场的他在台上那叫一个谈笑风生,没有一点怯场。 他不停地引导着观众们的情绪,时不时地抛出一些诱惑的话题,惹得观众们非但没有不满,反而对演出更加期待。 只是当日川优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舞台四处搭建的“工作人员”脸上时,他的表情才会有些收敛,带上一丝刻薄。 这群家伙们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日川优心底暗骂一句。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演出,这本身就违背了学生会与学院的规章制度。 即便这个项目最终还是得到了学院与学生会的通过,可音乐部的这次演出也无法得到学生会全力的支持。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学生会的重要性:在物资与后勤以及提前准备这方面,在筹办大型活动等方面,学生会无论是动员能力还是经验,整个学院都无出其右。 仓促上阵的后果就是各方面准备都不足,导致失误连连。 音乐部对标原先的预期目标,他们能完成的唯一一个任务就是音乐部内部节目的排练。 其他的,无论是对观众的安排、舞台的搭建、物资后勤的准备等,统统都显得那么迟缓,那么缺乏行动力。 也正是因为这些“临时工”们缺乏经验,互相推卸,才导致演出的推迟,到现在还在搭建舞台。 只是音乐部早就做好决心,他们绝对不会向学生会求助。 这算是彼此间的一个默契。 学生会名义上支持音乐部的演出活动,但却不会有任何实际行动上的帮助,除非音乐部主动低头去向学生会申请。 而音乐部此举本来就是联合众多社团的愿望,对抗日益扩张的学生会。 因此音乐部也只需要学生会名义上的支持,其他剩下的工作都打算摆脱学生会的影响力,靠他们自己来完成。 他们也借此来试图证明即便没有学生会,社团一样能办好一场隆重的活动。 所以不必指望音乐部会向学生会低头,哪怕现在出现了不少失误,他们也是牙齿咬碎了都往肚子里吞。 就当做是积累经验吧~ 日川优在心底暗暗地安慰着自己。 凡是都有第一次,经过这次的失误,下一次就会做得更好。 忽而,人群中响起一声声惊呼。 四根数米高的大型灯柱在推车的帮助下缓缓被推进舞台,它们将承担今晚演出极其重要的部分:灯光。 日川优见状,也是面带笑容。 这是他特意加上去的点睛之笔,来显示音乐部的“财大气粗”。 换做是学生会筹划这种活动的话,断然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欢呼声与惊诧声接连不断,随着空气蔓延传播,一直到学院的大门口处,都隐约能听到人潮的鼎沸。 雪之下阳乃踩着银白色的高跟凉鞋,点缀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与赛雪的修长玉腿近乎在第一时间就能吸引住旁人的眼球。 她今日特意化了一个显得魅惑的妆容,令本就自带妩媚与优雅的五官更显精致夺目,近乎神话故事中代表美丽的女神。 浅红色的吊带短裙裙摆随风微微晃动,银白色的高跟凉鞋搭配染红泛白的玉足摇曳,随意走过,空气与风就忍不住将她的美丽留住,化作阵阵诱人的清香。 雪之下阳乃不愧是象征着魅惑的妖精。 平日里她哪怕是素面朝天,也不同于凡俗,自带着妩媚与优雅,那略显凌厉的美眸只需微微眯起,哪怕嘴角勾笑,也不由得令人产生敬畏。 这是对于漂亮的敬畏,任何东西达到极致,都应该心生敬畏。 此刻她为了今晚的约会,更是精心准备了一番,对比于上次的靓丽,这次她尽显轻熟御姐的风范。 这些都体现到小细节上,诸如:挑染一抹深红的黑色短发,耳珠上闪烁着的是亮色的耳坠,以及低胸吊带裙间锁骨两侧垂挂的白金项链。 美背玉颈,颦笑跃然,时而淡雅,时而魅惑,时而深沉,时而狡黠,那肌肤更是霜雪无暇,更胜白莲! 当然最诱惑的莫过于她脚腕处蔓延至脚踝的紫色脚链。 基本上她所到之处,无论男女,目光都紧紧地落在她身上。 如此尤物,绝无仅有,然又生不出轻薄亵玩的念头,甚至不敢与她凌冽的双眸对视一眼。 雪之下阳乃,注定是要艳压群芳的大boss。 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思放在旁人身上,至于那些聚焦而来的视线目光,雪之下阳乃更是泛起一抹轻蔑与凉薄。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雪之下阳乃早就见怪不怪。 她不需要遮掩什么,也不需要因为过分的注视而感到不安。 她充满都那么自信,自信到堪称自负的程度。 因为自己就是如此漂亮,就是如此夺目耀眼,天生丽质也不过如此。 她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的屏幕上,稍显耐心地等待着神崎裕的回复。 所谓诺言,便是上次她与神崎裕分别之际,她说在新出的这部爱情电影落画之前,她会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她希望他不要再跟上次一样,问她为什么会出现,找他做什么。 她希望他能做好充足地心理准备,好好地回应她的主动与心意,来一场真正的约会,而不是仓促的叙旧。 神崎裕答应了她,这便是承诺。 雪之下阳乃来赴约了,他也要赴约。 不能推辞,不能推脱,不能拒绝,她不接受一切理由,阳乃从来都是那么果决且霸道。 正因此,阳乃才打扮得如此亮丽,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更有面子。 当然,主要是为了勾住那个小混蛋的心。 她要让他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她! 今天是阳乃特意挑选的好日子。 正值周五,明天便是周末,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开玩,他也没有顾虑,或者说没有借口推辞。 恰好,似乎听说今天有什么演出,还真是热闹呢。 雪之下阳乃隔着好长一段距离都能隐隐听见大操场那边的动静。 不过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还在耐心地等待着神崎裕的回复。 嘴上态度从来霸气,可内心底气却未必真的如愿。 坦白说,要是神崎裕鸽了她。。她似乎也找不到地方报仇。 还真是头疼呢,这个小混蛋。 雪之下阳乃微微噘起小嘴,今日御姐至极的她破天荒地露出一抹少女的娇俏与羞恼。 。。。。。。。。。。。。。。。。。。。。。。。。。。。。。。。。。。。。。。。。。。。。。。。。。。。 。。。。。。。。。。。。。。。。。。。。。。。。。。。。。。。。。。。。。。。。。。。。。。。。。。。 第四百四十四章:你可以解释! 神崎裕这边接连不断响起的铃声令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霞之丘诗羽忍不住气愤地呵呵笑了几声。 从放学开始,她就一直没有走,甚至坐在原位上动也不动。 神崎裕没有回头看她,嘴角却暗中微微翘起。 看来事态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严重,至少霞之丘诗羽只是处于生气,而不是像小木曾雪菜之前那样冷淡。 女孩子之间的生气都是有明显层次等级的。 层次越深,等级越高,就代表愤怒的程度越高,这都是呈现正比例反馈的。 最低级的自然是面带恼怒,却还是理会你的一言一行。 然后上升到随意敷衍,刻意地营造一种不想听你说话,听你说话就是在浪费时间的冷淡感。 再者便是霞之丘诗羽此刻所处的状态。 既气愤恼怒,然而回旋余地还很大,只是选择性无视和冷淡,好好地哄一下就能解决问题。 比较棘手的就是宛若陌生人般的对抗,不管你说什么,她都耐心倾听,但左耳入右耳出,认真听,但一个字都不会记住。 从霞之丘诗羽的反应来看,神崎裕长期的付出也总算是看到更具象化的反馈 至少在主动权被他掌握住的情况下,霞之丘诗羽只能持续不断地陷入被动,最终连生气都不敢过分生气。 也许这种并不是理想中的,也不是符合人们想象中的恋爱。 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呼~ 神崎裕简短地回复了一下雪之下阳乃,大概意思就是他需要等到音乐部的演出结束才能有空。 因为他暂时要主持学生会的情况,不能脱身。 接着便把手机放回口袋,目光没有立马转向气愤的霞之丘诗羽,而是转向在一旁慢悠悠收拾东西的冬马和纱。 “和纱。” 他轻声呼唤一句,冬马和纱微微挑起眉,扭头看着他:“嗯?” “音乐部的演出你不去看吗?” “哦,没有这个兴趣。” 冬马和纱漫不经心道。 对于她这个层次来说,音乐部的演出的确无法引起她的兴趣,让她连敷衍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这样啊。” “那今天的练习要暂时取消呢,因为我那边脱不开身。”神崎裕咧嘴一笑。 “哦。” 冬马和纱的反应还是那么平淡,浑然没有当回事。 她收拾的速度不经意地开始变快,然后拉上拉链,把系带一挂,迈开脚步就准备离开。 当她走过神崎裕身边之际,他轻声道:“我希望你能去看一下。” 冬马和纱脚步停住,轻声道:“有这个必要吗?” “还是有的。”神崎裕起身迎着她的目光,柔声道:“我知道以你的水平,音乐部的演出在你看来就像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完全提不起兴趣。” “但是音乐的本质是情绪的交流与分享,技术也好,表现方式也好,那都是形式上的,本质来说音乐并没有高低。” “它可以是高雅的交响曲,坐在威严肃穆的大会堂,有齐全的设备和一流的乐手,但它也可以是孩童无心地哼唱,不需要任何乐器,只需要一颗真诚的心。” “你倘若一味带着这种自负的眼光去看待不同的音乐,未来只怕会束缚你自己。” 神崎裕顿了顿,洒然一笑:“说不定你去听一听,还能给你带来一些新的灵感呢。” “要多去交流和倾听,你习惯坐在台上当演奏者,这次难得有机会坐在台下当一次观众,试一试又何妨?对吧?” 还真是长篇大论的说教,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只觉得耳朵都听得有点烦。 不过烦归烦,道理的确是那么个道理。 当初冬马曜子教导她的时候,就极其注重地告诉她不要总觉得交响乐之类所谓高雅、恢弘、壮丽的经典作品才是艺术品,其他所谓难登大雅之堂的非主流作品就是垃圾。 神崎裕的看法与冬马曜子如出一辙:任何东西只要带着一颗真诚的心,那么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品。 这是属于他的关心,只是他的关心向来都那么的公式化,那么的不解风情。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从后方传来,冬马和纱与神崎裕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霞之丘诗羽。 只是两人的表情各异。 神崎裕带着意料中的微笑,冬马和纱则是皱起眉,腹诽这个臭女人又想搞什么? 霞之丘诗羽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轻笑道:“说得好呢,裕君。” “的确艺术是没有高低之分的,只要有一颗真诚的心,任何作品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品。” “这方面我赞同你的看法喔。” 接着她反转一句,看向冬马和纱:“一味自以为高雅高尚才值得去研究的话,也许才是最愚蠢的也说不定。” 冬马和纱这一听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又关你什么事? 她正想反讽一句,但忽而想起自己好像没有这个立场。 毕竟刚刚她也多管闲事地阴阳怪气了霞之丘诗羽一波。 强忍住不满的怒气,冬马和纱瞪了神崎裕一眼,冷声道:“我知道了。” 你就不能私底下和我说? 非要当着那个臭女人的面? 混蛋! 冬马和纱握紧挎包,狠狠地撞了神崎裕一下,然后扬长而去。 至于是听从神崎裕的建议去看演出还是自顾自地回到音乐室练习就没人知道了。 冬马和纱这一走,课室里顿时就剩下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两人。 神崎裕从冬马和纱身上收回目光,转向安静坐着的霞之丘诗羽。 四周都无人,霞之丘诗羽表情咻然变得冷淡起来。 “那么关心她吗?不过这倒是你的风格呢,处处都那么喜欢留情。”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我只是给一些个人建议,还没上升到这种程度吧?” “哦~好像也是。”霞之丘诗羽“恍然”地点点头,旋即咬牙道:“那小木曾雪菜呢?” “你对她也是出于好心吗?好心到滚在一张床单上去了!” 听着满是质问的语气,神崎裕的心情倒是彻底轻松下来。 这口气最怕的就是一直闷着,一直压着不说。 一旦释放出来,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难解决。 不过神崎裕也有独特的解决办法,他先是低头叹气一声,似有后悔,也有愧疚与无奈。 但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 这可把霞之丘诗羽给气炸了。 叹息个鬼!现在是我的问题吗? 她气冲冲地站起身,再也无法维持方才的冷静与淡然。 啪嗒~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地板上也会清脆的敲击声,甚至声音动静不比高跟鞋差到哪里去。 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神崎裕心底上,是来自于霞之丘诗羽的不满! 她缓缓走到神崎裕跟前,双手微微翘起在胸前,傲然道:“这次你打算怎么解释?” 神崎裕笑了笑,微微摇头道:“我没有要解释的。”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凝,冷声道:“你可以解释!” “我没有要解释的。”神崎裕重复一次。 霞之丘诗羽怒火直冲到天灵盖,但瞬间又熄灭,化作一团冰冷。 冰冷从天灵盖一路倒灌回去心间。 只因为她从神崎裕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冷淡。 霞之丘诗羽不甘心就此低头原谅,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 她再次咬着牙,低声道:“你连找一些敷衍我的理由都不想了吗?” 神崎裕伸出手,慢慢地蹭到她的脸颊上。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需要敷衍理由的女孩,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而且我事先也和你说过了吧?” “这本就应该是你预料之中的事情。” 。。。。。。。。。。。。。。。。。。。。。。。。。。。。。。。。。。。。。。。。。。。。。。。。。。。 。。。。。。。。。。。。。。。。。。。。。。。。。。。。。。。。。。。。。。。。。。。。。。。。。。。 第四百四十五章:特殊的安慰办法! 理智上来说,确实如神崎裕所言的一样。 他不是由始至终都隐瞒着她,相反,他早就已经敞开了把话说清楚。 但!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浅红色的眼眸渐渐变得锐利:“所以这就是你有恃无恐的理由吗?” 在女孩理智并不清醒的时刻,不要试图和她们去讲道理。 无论你是否站在正确的这一方,最终的结果都只是两败俱伤。 神崎裕目光微黯,轻声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我说了,你可以解释,你还有解释的机会。”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倔强。 “你连解释都不想。。”她猛地低哑吼叫一声,不仅吓了神崎裕一跳,还吓了站在门口的某人。 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同时扭头,两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 额。。。还是同班的同学啊。 门口处正站在一位男孩,他现在有些慌。 他只是回来拿个东西,没有想到遭遇眼前这一幕。 而且霞之丘同学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我不会被灭口吧?? 神崎裕表情微柔,轻声道:“忘拿东西了吗?” 男孩连忙点头:“嗯嗯,我拿完就走,你们。。你们继续。。” 他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试图不引起霞之丘诗羽的注意。 霞之丘诗羽狠狠地瞪着他,然后牵住神崎裕的手往外走:“你跟我来。” 果然在班级这种地方还是不适合展开一些激烈“讨论”,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被她牵着往外走,霞之丘诗羽面无表情,神崎裕则是嘴角微扬。 他还真的要感激那位回头拿东西的男同学,不然的话,在课室这种地方他还有真有点施展不开。 兜兜转转好一会,霞之丘诗羽把神崎裕拉到了天台。 此时全校所有还没有回家的学生绝大多数都聚集在大操场里等待着看演出,剩下的部分也不会呆在天台。 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走到天台,霞之丘诗羽就甩开了神崎裕的手。 她现在心情一点都不好,本以为他能服软卖个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没想到这家伙真就一点都不肯低头,非要把她逼到绝处才罢休吗? 精致的脸颊上弥漫着烦躁的表情,远处喧闹的音乐声令她更感到厌烦。 什么破演出会! 然而神崎裕的心情跟霞之丘诗羽截然相反。 他当然知道霞之丘诗羽需要的是他的态度,只是他的表现方式有点特别。 在课室那种地方,有摄像头覆盖的情况下他没有办法施展。 而此刻,四周无人的天台,简直就是完美的场地。 霞之丘诗羽再度深呼吸一下,调整心底的烦躁与愤怒。 “你到底。。” 她转过身,试图再跟神崎裕理论一番。 只是刚转过身,便有一股炙热的气息袭来。 “你。唔~” 霞之丘诗羽眸子微缩,紧接着便感受到自己的唇迎来陌生却也熟悉的触感。 不仅如此,霞之丘诗羽娇柔的身躯在神崎裕的一步步逼迫之下,她完全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步步被逼得后退。 啪嗒。 美背抵着冰凉的墙,神崎裕眯起眼,捧住霞之丘诗羽的脸颊两侧,慢慢地品尝她娇嫩的香舌。 唔~ 唇齿交缠之间,霞之丘诗羽傻傻地就本能敞开牙关,迎接着他的热息与袭击。 啧啧的湿吻声在空旷的天台缓缓响起,伴随着少女低沉的呻吟和一些嗔怒。 “混蛋,你以为这样就能强迫我接受吗?” “唔~我才。。不会。。屈服,,诶,你别乱摸!!!” 霞之丘诗羽慌张地娇吟一声,纤细的小手已经被他捆住一起,如抵着墙壁的美背一样,手背也在他的强势下被迫抵着墙壁。 神崎裕则是空出了一只手。 他用近乎窒息的热吻不断剥夺霞之丘诗羽的理智与愤怒,削弱霞之丘诗羽的反抗能力。 同时另外一只大手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悄悄地找到一个突破口伸入她的制服中。 顿时柔滑白嫩的肌肤便与他的手紧密贴合,传来阵阵温热。 他轻车熟路地就寻找到霞之丘诗羽敏感至极的部位,轻轻一戳,霞之丘诗羽顿时无法控制地扭动着,微微颤抖,呻吟声也愈发激烈。 这个弱点是之前两人缠绵的时候被神崎裕发现的。 至少霞之丘诗羽是这样认为的。 她怎么可能会想到神崎裕从一开始就已经把她给摸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他不清楚。 这个令她极其敏感的部位并不是常规的禁忌区,不在高耸的双峰间,也不在幽幽的森林溪口处。 但与这些常规禁忌区相比,这个部位对于女孩子来说也绝对不是能轻易展现的。 因为这个敏感点正处于小腹与溪口之间,是茂密的黑色森林所生长盛放的地方。 神崎裕只需要再稍稍往下,就能沿着湿润寻找到潺潺涓流的入口,而他往后一转,便是霞之丘诗羽娇挺丰腴的翘臀。 这个部位连接各种,也是霞之丘诗羽最为敏感的死穴。 敏感到几乎他轻轻一碰,她就觉得浑身都开始发软。 而当他开始轻轻地摩挲时,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底啃咬。 痕痒难耐之余,深藏在内心的妩媚与欲望也不停地开始蠢蠢欲动。 神崎裕应该要庆幸霞之丘诗羽今天穿的制服没有绑腰带,不然的话他可没有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深入到腹地之中。 该死的。。。 霞之丘诗羽思绪凌乱不止,理智与欲火相互交织,她已经渐渐快要失去抵抗的心。 原先她的体质虽然敏感,但没有经历过任何挑逗与尝试,她自己都未必知晓是否敏感。 自从跟神崎裕深入交流之后,她的敏感体质不仅被他开发,还无耻地成为他调教她的条件。 便如此刻,弱点一旦被掌握,霞之丘诗羽近乎无法控制自己。 这一点从她的举止就看得出来。 她挣扎了没一会就迅速抛弃无意义的抵抗,激烈地应和着神崎裕伸过来的舌头。 啧啧啧~ 她用香舌缠住他,试图就此勾住他的心,同时抬起修长的玉腿,勾住他的小腿,不停地摩擦。 不仅如此,她的娇躯也在动情地不停扭动着,用高耸的双峰不停蹭着神崎裕的胸口,柔软间混杂着她诱人的香气,神崎裕从触感、视觉两方面得到极大的满足。 呼~呼~呼~ 她彻底被点燃了火焰,至于什么小木曾雪菜,先滚一边去吧。 缠绵好一会,神崎裕稍稍往后退一步,松开她的小手与唇,饶有兴致地看着满脸潮红,呼吸急促的霞之丘诗羽。 她双眸迷离至极,闪烁着少女动情后的娇羞,也带着她本身自带的妩媚与魅惑。 当他率先脱离,霞之丘诗羽反过来将他缠住,不允许他松开自己。 她踮起脚尖,想要噙住他的唇。 但神崎裕却开始躲,她越是焦急地想去寻找,他就越是恶趣地不让她碰到。 火焰燃烧到一定程度找不到释放的缺口,霞之丘诗羽意识也微微清醒了一些。 看着他眼眸中的玩味,霞之丘诗羽低哑地骂声道:“卑鄙的家伙。” “不要生气,她也好,你也好,我对你们都是一样的。”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无声地把玩着她泛红的耳珠,热气从耳畔袭来,霞之丘诗羽搂紧他,颤声道:“你无耻!!!” “我向来都那么无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霞之丘诗羽嘤咛一声,娇躯扭动的频率越来越大。 “怎么样?能不能答应我原谅她?” 他低声道。 “不可能!”霞之丘诗羽咬着牙。 神崎裕微微挑眉,嘴角噙住一抹痞笑,大手开始移动,朝着她全身的敏感点进发。 唔~唔~ 霞之丘诗羽根本无力招架,她嗔怒地瞪着他:“你只会这样欺负我吗?” 神崎裕稍稍停手,柔声道:“我爱你。” 轰。 霞之丘诗羽顿时一愣,原先死死攥紧的小手在他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表白下不自觉地缓缓松开。 她幽怨道:“你也是这样和她说的?” “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你知道的。” 神崎裕抱紧她,开始温馨地安抚。 霞之丘诗羽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继续怒骂他的无耻,可转念一想。。 自己也是活该吧。。 明知道他是一个花心的混蛋,还是硬着头皮撞了上去。 他也给过自己选择的机会。。 这条道路,是自己选择的。。 不是吗? 见她没有回答,神崎裕的大手又悄悄地开始移动。 霞之丘诗羽心底一慌,连忙按住他的手,急声道:“你不许再乱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很刺激呢。” 神崎裕玩味地一笑,朝着她白皙的耳畔不停地吹气。 炙热感又开始弥漫,霞之丘诗羽眼眸带着一丝迷离与妩媚,哑声道:“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放荡。” “但我喜欢放荡的。” 神崎裕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但只能对我放荡。” 噗~ 霞之丘诗羽无奈地笑了笑。 “我先去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等我忙完,我再陪你。” 神崎裕开出空头支票。 “不过你别想什么让我做出选择,我一贯都喜欢全都要。” “而且你也别想逃,我说过了,你已经没有逃的余地了。” 神崎裕临走之前,再吻住她的唇:“你是属于我的,诗羽。” 。。。。。。。。。。。。。。。。。。。。。。。。。。。。。。。。。。。。。。。。。。。。。。。。。。。 。。。。。。。。。。。。。。。。。。。。。。。。。。。。。。。。。。。。。。。。。。。。。。。。。。。 第四百四十六章:终于开窍? 安抚女孩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最简单粗暴,干脆有效的莫过于直接上手。 有时候肢体上的接触,比如一个拥抱什么的能取代很多精心准备的言语。 而霞之丘诗羽无疑是最吃这一套的。 她本身就是口不对心的性格,深知实际的行动往往比虚假的言语更能体现对方的态度。 嗯,虽然她很清楚这个道理,但她经常都会被神崎裕的花言巧语所哄骗成功。 只是如果能在花言巧语的基础上,加上一些简单有效的肢体安抚那就更完美了。 方才在课室里,神崎裕有所顾忌。 正因此他才觉得要对那个折回来拿东西的男孩说一句谢谢,不然的话,诗羽还不会自投罗网地把神崎裕带到安全无人的天台上来。 只是她真的是“自投罗网”吗? 自投罗网还是故意为之,到底具体是哪一个,只怕只有霞之丘诗羽本人知道。 秋风凉爽至极,它安静地吹拂而来,带着远处的喧闹。 碍于时间的缘故,神崎裕不得不暂时离开,留下霞之丘诗羽一个人在天台上。 她依着墙壁,微眯着眼,乘着秋凉的风,慢慢地喘气,等待身体内火热撩人的感觉一点点退却。 光滑精致的脸颊上虽还残留着丝丝潮红,仿佛愉悦后得到的满足,连白皙的肌肤都仿佛被滋润得与平时不同,没有那么苍白,更显活力与亮丽。 然而霞之丘诗羽的脸色并不算好看。 也是,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很难保持正常心态。 神崎裕这种行为就属于典型的撩完就跑,他明知霞之丘诗羽是敏感至极的体质,主动把她的欲望撩起来之后,他自己反而甩手就跑路。 独留霞之丘诗羽一个人在这里乘风平息欲火,稍微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是你被撩起火却不能灭会如何? 所以怎么可能还会指望霞之丘诗羽有好的脸色。 还说什么“我爱你”~,这就是爱我的方式吗? 混蛋。 甜言蜜语这种精神安抚手段有些时候还是不能代替有效的物理手段。 霞之丘诗羽恨不得现在把神崎裕抓回来,让他先好好地帮自己解决一下需求问题再让他走! 事情做到一半就开溜,你这是想活生生憋死我吗?? 不对。。。不对。。 霞之丘诗羽这样想着想着就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与难堪。 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这算是欲望不满吗? 怎么那么轻易就被他撩拨起火,而且还有这种羞耻至极的念头。 她虽然时常调侃地自诩为痴女,但真正面对喜欢的人时,女孩子与男孩一样,总想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对方。 而在传统的霓虹文化中,性是压抑的,而不是开放,无形中就束缚霞之丘诗羽的观念。 正如她方才强调她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孩一样。 不过。。 那个家伙说他喜欢放荡的。。喜欢只对他放荡的。。 霞之丘诗羽微微眯起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果然,变态就是变态! 霞之丘诗羽微不可闻地低头笑了笑,脸颊红霞再次浓郁几分,不过心底的担忧与郁结倒是消散了不少。 至少她还是可以清晰地得出一个结论:他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至少十分痴迷自己的身体,估计不太可能会放弃自己。 咳咳~ 自己怎么能以色侍人! 只依靠皮囊色相来吸引人这种伎俩不是自己平时最鄙夷的吗? 也罢,自从碰着他,自己的世界就被他掀了个天翻地覆。 直到如今,自己也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初的自己。 霞之丘诗羽待欲火彻底消散之后,才长吁一口气,浅红的如狐狸眼般的美眸恢复平时的冷静与傲然。 接着她下意识地擦了擦沾满唇角的口红,这都怪神崎裕亲的太过用力,把她的口红都给蹭掉。 然后再撩起乌黑的秀发,将凌乱的发丝一根根梳理回去。 哦~还有皱起的学院制服。 “一点都不留余力呢,混蛋。” 霞之丘诗羽一边整理,一边心底暗骂着神崎裕。 她把小手伸入衣服内才发现问题所在:看似正常的制服下到处都是凌乱,连bra的吊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落下来。 至于内裤的一角更是直接被他掀开,至今双股间都还觉得有点湿湿的。 好一会儿,经过仔细地整理,确认没有端倪后她才轻哼一声,踩着小皮鞋离开天台。 来时面无表情,走时面带嗔怒,却有着掩盖不住的风情与喜悦。 还是去看演出吧。 等演出结束后再看看他打算怎么补偿自己! 霞之丘诗羽心情顿时轻快起来。 “有些罕见呢。” 走在路上,加藤惠忽而轻笑道。 在高二教学楼通往大操场的小道上,她淑女地提着书包,带着一顶白色的贝雷帽,恬静而优雅。 然而跟她身旁的女孩相比,加藤惠无疑会在视觉上显得逊色不少。 金色的长发被扎成可爱的双马尾,搭配赛雪般的肌肤与如艺术品般的五官。 英梨梨走在路上,宛若一尊精致的玩偶般吸引着来往者的注意力。 她一蹦一跳,双马尾随着脚步微微摇曳,令人心生向往的同时,也涌出一种想把她的双马尾握住的冲动。 旁人只敢想,但加藤惠干脆帮他们实现梦想。 加藤惠见英梨梨没有反应,便伸手拉住她一侧的马尾,吃痛的英梨梨顿时回头,娇嗔道:“小惠!” 加藤惠眯起眼道:“你好像太兴奋了,连我说什么都没听到。” “诶?”英梨梨一愣:“你刚刚有说话吗?” “奇怪~”加藤惠眼眸中的疑惑更甚,她稍稍往前一凑,在英梨梨身旁嗅了嗅。 英梨梨脸色大囧,连忙躲开:“小惠你干嘛,像小狗一样诶。” “你身上的味道有些奇怪,而且。。你化妆了?” 加藤惠瞬间化身福尔摩斯,仔仔细细地打量,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英梨梨。 “哪。。。哪有。”英梨梨红着脸,不敢直视小惠漆黑明亮的眼眸。 她才不会说为了跟神崎裕去看电影,她特意喷了香水,也化了一个淡妆。 “哦,我知道了。” 小惠露出一抹浅笑,英梨梨心底一慌:“哈?” “阿姨又要带你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吗?” “哈???”这次是真的基于疑惑的语气。 “诶,不是吗?”加藤惠歪头道:“你之前不是说只有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才会化妆和喷香水吗?” “难不成你是要去参加什么朋友间的聚会?美术部的聚会?” 呼~ 英梨梨顿时松一口气,翻着白眼道:“我一定要参加这些聚会才能化妆和喷香水吗?” “那倒不是。” 加藤惠狡黠地笑了笑:“但我记得这是英梨梨你的原话。” “而且按照英梨梨你的懒散性格,化妆打扮是挺费时间的呢。” “终于也开窍,要学得像是一个正常少女这样了吗?” “真好~” 平淡的语气透露着致命的嘲讽。 英梨梨:。。。。。。。。。。 加藤惠也嘻嘻一笑,不和她开玩笑:“我刚刚说真是有些罕见呢。” “啊?”英梨梨眨眨眼:“什么罕见。” “我记得你平时都不会来参加学院的活动,连文化祭都是敷衍了事。” “哪有敷衍了事!我很认真地准备作品好不好~”英梨梨当即反驳。 “是是是,我的错。”加藤惠小声道:“我的意思是,英梨梨你不会主动去参加这些活动。” “以往的文化祭,你不也是完成作品之后就开溜吗?” “别人都会到处逛逛走走,寻一些好玩的社团摊位,你都没有这个兴趣呢。” “唔,因为很无聊啊。” 英梨梨作为资深二次元,学院内的社团摆摊活动她其实已经有点看不上了。 因为她参加的漫展以及各种二次元活动都挺正规且正式的。 至于非二次元的活动,比如篮球部或者足球部之类的,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今天是怎么了?”加藤惠灵魂拷问:“又是化妆又是喷香水,还专门拉我来看音乐部的演出。” 英梨梨当场尬住。 唔,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才好呢~ 如何回答才不会引起小惠的疑心呢? 小惠可是很敏感的,很难骗到她。 英梨梨开动小脑袋,绞尽脑汁地想借口。 然而加藤惠缓缓补一句:“也罢,问太多就显得我多管闲事呢。” “朋友之间还是要适当地保持一些秘密的。” 英梨梨:??? 那你这样就不显得我好像对你很冷淡,我很排外吗??? “啊啦,英梨梨你好像很在意诶。”加藤惠皱眉道:“那我还是问吧,你今天是怎么了?” 英梨梨:。。。。 去死吧,小惠。 她娇哼一声,甩着双马尾大大咧咧地就往前走,直接不理加藤惠。 加藤惠望着她的赌气的背影,嘴角微翘。 走到转角处,一道娇柔的身影也悄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加藤惠没有在意,英梨梨却是愣住。 那道娇柔的身影也愣住。 两女彼此对视一眼。 英梨梨率先反应过来:“桂同学?” 桂言叶露出一抹客套的浅笑,微微颔首,客气道:“泽村同学,你好呢。” 英梨梨表情有些怪异,她也是去看演出的??? 这么巧的吗??? 加藤惠眼眸眯起,这有些怪异的气氛,她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 。。。。。。。。。。。。。。。。。。。。。。。。。。。。。。。。。。。。。。。。。。。。。。。。。。。 第四百四十七章:压倒式的气势! 这个方向,这个打扮。。 英梨梨细心地注意到桂言叶似乎也提前做好了准备,这一点从桂言叶脸上精致的妆容便可见一斑。 也许男孩子对于化妆、化的是淡妆、以及精心准备的妆之间的区别不太能分辨得出来。 但女孩最懂女孩,尤其是英梨梨这种从小开始就长期接触化妆品的存在。 对英梨梨来说,一个女孩有没有化妆,化妆的用心程度,她几乎可以做到一眼就识破。 至于她自己,她不是不会化妆。 开什么玩笑,有泽村小百合在身旁,英梨梨哪怕是再笨都会耳濡目染学到一些东西。 她只是大多数时候都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罢了。 毕竟也没有什么人值得她浪费起码半个小时的时间化一个妆去见。 所以神崎裕应该要感到很荣幸。 他是英梨梨除了父母家人之外,第一个值得英梨梨提前精心准备,不仅是妆容,连衣着打扮都相当用心的男孩。 可惜是在工作日期间,英梨梨只能化妆,而不能在衣着上也做一些考究。 毕竟上课大多数还是要穿学院的制服。 当然也有一些女孩喜欢穿私服回学校,学校也没有这个严格规定。 只不过英梨梨害怕自己准备得太好,穿得太过于惹人注目,以至于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非议。 嗯,说她臭美自恋也是可以的。 正因此,英梨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桂言叶今天是经过精心打扮的。 “泽村同学是去看音乐部的演出吗?” 桂言叶柔弱的五官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实在生不出半点恶感。 哪怕英梨梨多心地存着些许猜忌,但当她迎着言叶有些怯弱的目光时,她也不免有点羞愧。 干嘛那么敏感多心。。。 说不定人家平时就喜欢化妆呢? 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嗯,桂同学你也是吗?”英梨梨立马展颜一笑。 言叶笑着点点头。 “你一个人啊?” “那要一起吗?”英梨梨指了指身旁的加藤惠,柔声道:“这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同班同学,加藤惠喔。” 桂言叶目光转向恬静优雅的加藤惠,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她的理解。。 她觉得英梨梨跟加藤惠,就从气质上来说好似是两个世界的人诶。 加藤惠满带善意地看着言叶:“对啊,不如一起吧?” 桂言叶微微摇头,正欲解释,身后已经传来一声呼唤。 “言叶。” 英梨梨与加藤惠也闻声看去,眼眸不约而同地闪出一丝诧异的异彩。 紫色的长发随风摇曳,一双明亮有神,坚定无骛的眼眸瞬间吸引住两女的注意力。 好。。好飒的女孩! 飒气十足! 毒岛冴子挺拔的身姿缓缓出现在三女的视线中,她步履沉稳,缓缓走来。 她分明面带着和煦的微笑,没有一点刻意流露的攻击性,却无形中给英梨梨带来一阵强大的压迫感。 这般挺拔傲然的身姿在同龄的女孩之中,让毒岛冴子显得极其鹤立鸡群。 将近一米七五的个子即便是在男生中也属于相对靠前的比例。 而毒岛冴子出身于剑道世家,从小到大都专注于研究剑术,这长期的熏染修炼更是无形中给她带来如剑般凌厉的气场。 因此,当毒岛冴子出现的那一刻,英梨梨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几个形容词。 强大、自信、拥有令人轻易折服的压倒性魅力! 瞬间,通过这些形容词她立马就想起出另外一个人。 只是和毒岛冴子相比之下,神崎裕带来的攻击性似乎没那么强,而是更深沉内敛。 毒岛伢子步步走来,英梨梨莫名地有些心虚胆怯。 她的气场不仅来源于身高的压制,还有气势上的睥睨,绝对的自信,这都是英梨梨所欠缺的。 而且。。。 英梨梨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某处。。 因为毒岛冴子和她一样,穿的都是普通的学院制服。 但毒岛冴子也许是因为身高的缘故,制服穿在她身上稍稍显得有那么点不合适。 唔~ 其实也不是不合身,只是某处显得特别突出。 抛开某处不谈的话,其实这身校服的尺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毒岛冴子丰满娇柔的姣好身材。 所以锅应该是:她的欧派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正常尺码都无法掩盖,勒得那么紧,不会痛吗? 英梨梨好奇地思考着她一辈子都不需要为此担忧的问题。 身高+气势+欧派,三重压制,傲娇的金毛败犬顿时变成嘤嘤的金毛奶狗。 “毒岛学姐!”言叶开心地朝她招招手。 毒岛冴子走到言叶身旁,蔚蓝明亮的眼眸扫过英梨梨与加藤惠,柔声道:“这两位是?” “哦,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喔。” 言叶柔声道:“这位是泽村英梨梨同学,这位是加藤惠同学,她们都是高二年级的学生呢。” “哦~”毒岛冴子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毒岛冴子。” 她微微鞠躬,在礼仪上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不愧是出身于剑道世家的女人。 英梨梨与加藤惠也连忙回敬,把头垂得更低一些:“毒岛学姐你好。” “你们也是去看演出吗?” 毒岛冴子问道。 “嗯嗯。”加藤惠点点头。 “那不如一起吧?”毒岛冴子反客为主,瞬间把主动权从英梨梨身上夺过来。 加藤惠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英梨梨,和煦道:“我是学生会的干事,等会英梨梨还要陪我去忙一些事呢。” “这样啊,那看来有些遗憾呢。” 毒岛冴子面露失望。 “没关系喔,说不定到时候去到现场还有机会碰到呢。” “也是,那我和言叶先过去了。” 毒岛冴子拉着桂言叶转身离开。 “慢走喔,学姐,还有言叶同学。”加藤惠笑着挥挥手,告别两女。 看着毒岛冴子与桂言叶的身影走远,加藤惠才侧头看一眼英梨梨,柔声道:“你显得好慌张诶,你跟毒岛学姐之前有过节吗?” 英梨梨的异常加藤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她才找个借口婉拒毒岛冴子的邀请。 英梨梨有些丧气地低着头,活脱脱就是斗败的金毛,心底也很是委屈。 “没什么,小惠,我们等一会再过去吧。” 她跟毒岛冴子没有过节,倒是跟桂言叶有一点。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上次她与神崎裕一同坐电车回校时碰到了桂言叶。 结果神崎裕暂时冷落了她,陪桂言叶聊得开心。 无形之中英梨梨就有点吃味。 她刚刚故意说一句“你一个人啊”,就是想小小地回敬一下桂言叶。 但她的小心思也仅此而已,没有更多的心机,无非就是想宣泄一下之前的小郁闷,并且碍于好胜心想压言叶一头罢了。 她说要不一起也是诚心的,她不讨厌桂言叶,真的不讨厌。 她也是存着善意,打算三个人一起,正好可以陪一下言叶。 毕竟一个人去看什么的,多少都有点可怜。 结果毒岛冴子一登场,她就慌了。 她的慌不仅源于毒岛冴子本身的气场,还在于毒岛冴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 因此她有种小孩子做错事被发现的心虚,都不敢回应毒岛冴子的邀请。 明明她没有想欺负言叶,却不小心地营造出一种她连同加藤惠一起,故意欺负言叶。 然后再被毒岛冴子识破的局面。 加藤惠倒是没有再问,也是点点头。 毒岛冴子与桂言叶走远之后,英梨梨与加藤惠的身影也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桂言叶有些撒娇地看着毒岛冴子:“毒岛学姐~”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怎么?” 言叶扭捏道:“泽村同学没有恶意的。” 她知道毒岛冴子有点帮她出头的意思在里面。 “我知道。”毒岛冴子淡淡道:“她要是有恶意,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诶,这也是我的错吧~”桂言叶也是很聪明的女孩。 英梨梨的小心思并不止毒岛冴子察觉到,她作为当事人,更是清楚。 但她也知道英梨梨是真的没有恶意,就是小女孩之间的炫耀得意,那种小小的虚荣感与好胜心罢了。 “不要总是把问题怪罪到自己身上。” 毒岛冴子叹了叹气:“你这样怎么让他喜欢呢?” 诶?? 桂言叶表情一慌:“学姐你在胡说什么呢。” “胡说?”毒岛冴子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催着我快一些快一些,就这么想看到他?” “而且,我好像看到你口袋里的东西,电影票吧?打算和他去看吗?” “学姐,走快一些吧。” 桂言叶也很心虚,连忙加快了脚步。 哈~ 毒岛冴子哑然失笑,也知晓她的薄脸皮,不再去调侃言叶敏感脆弱的心。 但同时,她也对那位素未谋面,从没接触过的,言叶口中的前辈产生好奇心。 不,准确来说是越来越好奇。 言叶整天都在自己耳畔说他,就差没把他说成是上天的神明。 上次音乐部的演出她也陪着言叶在场,自然也看到了神崎裕的演出。 不可否认,毒岛冴子的确也被震撼到了。 神崎裕在台上展现出的自信与魅力,与自己握住剑时是一模一样! 虽然音乐与剑道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把握,出现任何意外都能挽回的自信感! 毒岛冴子除了她自己外,迄今为止在同龄人中,只有在他身上看到过。 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么完美的人吗? 毒岛冴子的好奇便源于此。 不过她这次陪言叶一起去,除了想见识一下之外,她多少也存着一点为言叶试探的心思在里面。 毕竟言叶在她眼里就像是妹妹一样,而这个妹妹又太过于单纯,太过于天真,很容易就会上当受骗。 希望他是真的对言叶好,不然的话。。 毒岛冴子的剑术,即便是手握木剑,也能把人劈开。 。。。。。。。。。。。。。。。。。。。。。。。。。。。。。。。。。。。。。。。。。。。。。。。。。。。 。。。。。。。。。。。。。。。。。。。。。。。。。。。。。。。。。。。。。。。。。。。。。。。。。。。 第四百四十八章:他还没到喔! 将时间往前调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高二年级的一间课室里,雪之下雪乃安静地站在窗外,默默地注视着飘忽而过的白云。 在她身后还有零散的数个人,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距离下课不过十分钟,大家都被音乐部的演出所吸引住,整个下午都没什么心思放在听课上。 一到下课铃声响起,大多数学生便迅速地收拾东西,离开课室,奔向大操场。 又过了一会,这零散的数个人也离开,整个课室只剩下雪之下雪乃一人。 并非是她在耍酷或是如何,她也是听从平冢静的嘱托。 A班的最后一节课是平冢静的国语课。 下课后平冢静特意交待雪之下雪乃,让她在课室里等着,而平冢静自己则是先把东西拿回去办公室。 默默地等待,窗外传来的喧闹声愈发响亮,还伴随着吵闹的音乐。 大概是准备开始了吧? 雪之下雪乃心底默默地喃喃一句。 她对音乐部的演出并不感兴趣,无非也是应平冢静的请求,无奈之下她才答应陪同平冢静一起去。 至于平冢静提到的锻炼之类的东西,雪之下雪乃还是心存否定的态度,并不打算掺和进去。 其实以雪之下雪乃的聪明,她怎么会不清楚平冢静到底在打什么盘算呢? 平冢静说自己是她最喜欢的学生,诚然是有真挚的部分在里面,可雪之下雪乃还是保留了一丝怀疑的态度。 人与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挺可悲的呢。 当采取温和的办法无法说服之时,便会自以为地觉得对方在假意推辞,或是自以为对方还不懂事,势必要将自己的好意强行灌输给对方。 发展到这一步时,便会采取除了暴力之外的一切手段。 煽情也好,卖弄眼泪也罢。。 平冢老师是一位好老师,只是她也不懂我呢。 我实非矫情,确乃不愿意介入。 雪之下雪乃承认她一直以来都很想超越自己的姐姐,并且一直都希望通过学生会的文化祭来达成。 因为未来的事情太过于遥远了,她只能尽量把目光放在眼前。 在整个高中三年的时间里,能让自己达成目标的唯一可能性,便只有学生会。 成为连姐姐都没有担任过的学生会会长,成为统率整个学生会的领导人物。 兴许姐姐并不会介意,她当初能当也只是不去当罢了。 争取这些虚名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可这就像是一口气,雪之下雪乃实在是无法将它咽下,实在是无法将它放弃。 可以说在神崎裕出现之前,雪之下雪乃的确是矫情又胆怯,一方面心怀壮志,另外一方面又犹豫踌躇,不敢踏出第一步。 但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呢。 她是真的不想介入学生会,也不想搭理学生会的任何事情。 至少在这一年里,直到神崎裕离开承知园学院为止。 神崎裕的出现既加速了雪之下雪乃的勇气,同时也令她把仇恨从阳乃身上转移他的身上。 只要他在,她就会保持距离。 所以回到此刻,雪之下雪乃才会感叹。 平冢老师还觉得自己心存壮志,并自以为地想帮自己一帮。 可她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她自己呢? 无非只是看着我,觉得像是看着当年的她。 当年所无法达成的遗憾,便放在自己的身上罢了。 她的确是一位好老师,却也是一位擅长自我包装,用感动别人来麻痹自己的可怜人。 不过自己也有很严重的问题呢,这并非是平冢老师的错。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无法坦诚相待的,这一点即便是自己都无法做到。 平冢老师还是隐瞒了最真实残酷的情绪,而自己也从来没有把心意传递给她。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实现人与人之间坦诚相待的目标呢? 雪之下雪乃陷入了深深地困惑。 即便亲密如平冢静,也一样会有隔阂,也一样会带着私心,并且将自己的私心尽量美化成对她的帮助来达到削弱她抗拒心的目的。 最终实现看似双赢的局面。 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那是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雪之下雪乃将凌乱的思绪稍稍整理,转过身。 她知道,平冢静已经收拾好了。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直到课室虚掩的门被推开,平冢静微微喘气,笑声道:“走吧,小雪乃。” 雪之下雪乃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平冢静,湛蓝但毫无波澜的眼眸令平冢静本能地感到一丝可怕。 “雪乃?” 平冢静试探性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心底疑惑着这丫头是不是中邪了?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翘,毫无感情的眼眸终于泛起一丝涟漪。 “嗯,走吧。” 平冢静洒然一笑,带着雪之下雪乃奔赴音乐部演出的现场。 这一路上,平冢静如数家珍般向雪之下雪乃介绍这次演出的节目,连节目的顺序表都已经搞到手。 看得出来她一直都有在关注。 相比之爱,雪之下雪乃的反应就很平平,有一句没一句地附和着。 离开教学楼,即将靠近大操场。 此时人流已经很密集,被划分成里外三圈,到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其中也不乏一些老师混杂在其中。 “诶,真冬也来了吗?” 平冢静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那家伙居然也不和我提前打个招呼,我还以为她对这些活动没兴趣呢。” 雪之下雪乃也看了一眼,心底暗道:她不来才奇怪,毕竟那个家伙也会出现。 不过。。 雪乃扭头看向平冢静道:“平冢老师,你和桐须老师很熟悉吗?” “嗯?”平冢静轻笑道:“也不是很熟悉,怎么说呢,我和真冬是老朋友了呢。” “之前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同学,一开始关系还不怎么好,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就发现彼此的优点。” 平冢静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她和桐须真冬在大学时的过往。 雪之下雪乃默默地听着,然后插一句:“可惜桐须老师是女孩子呢。” “哈?” “她要是男孩子的话,平冢老师你大概就能脱离单身状态了吧?” 雪之下雪乃人畜无害地笑了笑:“毕竟你刚刚说的那些经历,真的好像爱情电影的桥段。” 单身状态。。。 平冢静没听到雪之下后面的那句话,她所有的心思都被单身这个词所吸引住。 该死的。。 自己这叫单身吗? 这。。这叫保持自我! 她有些小女孩般地置气道:“别只会说我,你也不是一直母胎solo吗?” “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让我看一看?” 雪之下雪乃表情怪异,怎么忽而就扯到男朋友上面去了? 她记得自己没有刻意调侃平冢静吧? 但她也知道涉及到恋爱的话题是平冢静的禁忌。 每次提,平冢老师都会露出一脸的沮丧和无奈,满满都是剩女的悲哀。 “我还小呢,老师。” 雪之下雪乃捂嘴笑道。 轰。 真实伤害,是最真实的伤害。 先是恋爱状况,再是年龄。。 平冢静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跺脚道:“站在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进去一些。” 经典说不过就转移话题,雪之下雪乃嘴角笑意更浓。 平冢静强行承受着来自学生的善意“嘲讽”,当做一切都无事发生。 随着越发靠近内圈,雪之下雪乃也看到越来越多的“重要”人物。 学生会的一些核心成员,诸如干部,特别是藤原千花,她特别显眼地游走在各处,看起来人缘相当不错。 然后便是一些社团的重要人物,不少社长都亲自来到现场。 啧,须知他们大多数都是高三年级的前辈了,为了这一场演出居然都聚在一起? 雪之下雪乃敏锐地察觉到今天的这场演出并不简单。 无论是学生会的高层还是社团的高层,大部分都已经到齐。 “啊咧~平冢老师,雪之下同学!!!” 藤原千花作为交际花,眼尖地看到两人,然后飞速地走过来。 啪叽。 千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有平冢静将她扶住。 此刻,雪之下感觉自己其实可有可无。 因为平冢静很快就跟藤原千花开始聊天。 同时一些学生会的干部也聚拢过来,一个小核心集体逐渐形成。 雪乃是其中唯一一个多余的人。 没有人会找她,她也不会和旁人开口,便如同空气一样站在平冢静身旁。 不过这种情况她倒是早就预料到,自己亲身经历得也不少。 所以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比如平冢静。 她带雪之下雪乃过来,本来是希望雪乃能活跃一些,拓展一下。。 没想到。。 还是老样子呢~ 唉。 连交流都不交流,怎么会有借口参与到他们的活动中呢? 雪乃视若无人地保持着自己的安静。 她的目光很快就被眼前的几根耸立的大灯柱所吸引。 灯柱上缠绕着各色彩灯,各式的装饰品点缀得也不少,在灯柱的旁边还有正在忙活的临时工作人员。 而学生会的成员们似乎没有打算上去帮忙,就这样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雪之下雪乃微微眯起眼,大概猜到了真相。 怪不得那么多重要人物都来了。 不过,最重要的那个家伙呢? 雪之下雪乃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神崎裕。 此时藤原千花多嘴地问了一句:“雪之下同学你在看什么呢?找人吗?裕君还没到喔。” 一时间,聊得火热的四周猛地尬住。 众人目光都带着一丝怪异和好奇看向雪之下雪乃。 平冢静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学生会的高层们则是有不少面露暧昧与揶揄。 没想到,向来高冷的雪之下雪乃跟神崎裕也有关系! 藤原千花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 她连忙闭嘴,跑到一边呜呜呜去了。 。。。。。。。。。。。。。。。。。。。。。。。。。。。。。。。。。。。。。。。。。。。。。。。。。。。 。。。。。。。。。。。。。。。。。。。。。。。。。。。。。。。。。。。。。。。。。。。。。。。。。。。 第四百四十九章:众女齐集! 藤原千花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连忙逃离现场。 围绕在四周的学生会干部瞧见平冢静打的眼色,也纷纷各做各的事,尽量把之前的尴尬给抹平。 雪之下雪乃脸色平静,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点介意。 “要不要去后台看一眼?” 平冢静哈哈地笑着,把话题快速带过去。 不过她倒是有些疑惑,怎么听千花那丫头的语气,好像雪乃跟他很熟的样子? 平冢静戒心并不重,不会刻意地了解这些东西。 而目前来说,几乎每个女孩跟神崎裕的关系都是独立的。 能通晓全局者一个都不存在。 比如霞之丘诗羽大概只能百分百判断小木曾雪菜绝对有份,冬马和纱与桐须真冬则是一半一半,旁的什么言叶与英梨梨,她一概不知。 小木曾雪菜也只能依托于她自己的人际圈,知晓霞之丘诗羽、冬马和纱、四宫辉夜等女孩,其他也是一概不知。 但千花是一个例外。 她既是参与者,但也是一个旁观者。 起码暂时来说,她旁观者的属性更强一些,更多情况下都是扮演神崎裕的“好妹妹”角色。 加上她人脉广阔,所以她利用旁观者加人脉的双重优势,配合极其敏锐的洞察力,能快速地掌握神崎裕身边女孩们的情况。 就到现在为止,估计千花是相比之下,最了解神崎裕“花心”程度的女孩。 不光是他跟辉夜、还有他跟小木曾雪菜、他跟雪之下雪乃,他跟结城明日奈等等等。 雪之下的确跟神崎裕没有很明显的“暧昧”。 但按照雪之下的性格,她能理睬神崎裕本身就是一种证明。 而千花对神崎裕就更了解了。 但凡是漂亮到一定程度的,但凡是旁人所追捧,被奉之为女神的,他就越有兴趣。 所以,她很难不去进行深度的联想。 唔~ 可以说她是无心之失,但也不妨说她狡猾腹黑,故意抛一个爆点来试探一下。 至于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千花其实并不在乎。 她大多数时候都优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与爱好,这也是她被诟病为自私的重要原因。 这种自私的行为,往往都会造成冷场和对方的尴尬,所以她也由此而得到另外一个称号:“话题终结者”。 当然四宫辉夜更愿意称其为“地球之癌。” 雪之下雪乃是真的不介意,但反感是少不了的。 试探也好,无心之失也好,她现在不想跟神崎裕扯上一丁点的关系。 只是她不能回应。 就随便藤原千花怎么猜测怎么说,她要是回应反而才坐实了这种空穴来风的“八卦传闻”。 “不用了,去后台也没什么好看的。” 雪之下雪乃眯起眼看着眼前的灯柱,稍稍走过一些,以免被灯柱挡住视线。 此处相对开阔,也是最内圈,视野通畅,秋风也从这里吹来。 她嘴角微翘,柔声道:“这里就是最好的观看点。” 平冢静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也罢。。 自己已经尽力了。 就这样吧,有些时候人力的确不能改变什么。 雪之下雪乃看得出平冢静有心事,她也不点破,轻松道:“平冢老师你要是还有应酬的话,不妨先去一趟。” “现在演出还没有开始,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吧。” “好。” 平冢静没有推辞,也没有客气,她摆摆手就转身走向音乐部的后台。 身为社团与学生会的指导老师,平冢静来这里可不仅仅是为了当观众看演出的,她本身就负有一定的监管与指导责任。 雪之下雪乃独自站在,浑然没有半点觉得孤独。 即便是一个人,她淡然自若的气势也惹得旁人不敢上前。 于是便出现颇为好笑的一幕,明明是拥挤的人流,但以雪之下雪乃为中心的小半径中出现了一片真空。 不过有此特殊待遇的,并不仅仅是雪之下雪乃一个人。 在雪之下雪乃的另一侧,舞台的另一边,冬马和纱早早地就找好了合适的观看点,正翘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等待演出的开始。 以冬马和纱为中心的小半径也一样出现了真空,四周的人根本不敢往前靠近。 男孩们平日里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有机会接触的话,就肯定会牢牢地把握。 然而当机会真的到了眼前,一个个顿时变成怂货,都是纸上谈兵的孬种。 至于女孩子,不好意思,她们对比自己漂亮太多的女孩向来都没什么好感。 冬马和纱与雪之下雪乃一样,在女孩群体中的名声一直都差劲。 有些是因为示好不得反成嫉妒,还有一些就是从一开始就存着纯粹的嫉妒,剩下漠不关心的也懒得凑上去。 人潮拥挤,樱岛麻衣也如期而至。 她抬手放在额头上,眯起眼仔细地扫视一遍,心底暗暗感叹这音乐部的吸引力还真不小呢。 就这密集的数量,已经比得上一些中型演唱会的观众规模了。 还好大操场足够大,可以容纳那么多的观众,虽然拥挤,但还不至于到了挤爆的程度。 仗着“隐身”的优势,樱岛麻衣另辟蹊径地从跨过栏杆,直入最内圈。 找好位置,她的视线便投向舞台,似乎带着一抹期待。 那个家伙真的不上台吗? 如果不上台的话,那他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难道一直都在后台呆着? 那可就没意思了。 “诶,好多人啊,小惠!!” 英梨梨奋力地挤开拥挤的人流,小脸浮现一抹担忧。 “没办法呢,谁让我们晚到了一些。”加藤惠表情淡定。 “那怎么办?” “这是英梨梨的错喔。” “哈?到这种时候就不要追究责任了嘛~”英梨梨求饶道。 “别担心。”加藤惠轻笑道:“我是学生会的干事,有专属通道的。” 加藤惠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然后戴在胸前。 在加藤惠的协助下,英梨梨成功地突破外圈,与加藤惠一起挤进到了最内圈。 不过加藤惠要先去后台汇报一下情况,所以暂时留下英梨梨一个人在这里。 突然,像是有预兆般的,英梨梨目光忽而一转。 恰好,雪之下雪乃的目光也向英梨梨投来。 两女隔着数不清的人流隔空对视了一眼。 英梨梨连忙收回,当做没有看到。 雪之下雪乃微微颦眉。 接着,雪乃就看到了另外一道俏丽显眼的身影! 霞之丘诗羽所到之处,自带的气场就纷纷让周围人退让。 全程都没有遇到什么阻拦,霞之丘诗羽凭借超强的气场与冷傲气质从人流中杀出重围,也走到了最内圈。 而且很有趣的是,霞之丘诗羽走到了冬马和纱身旁。 A班极其有名的两位“女神”级人物碰头在一起,惹得无数视线从舞台挪移到两女身上。 现在演出还没有开始,台上日川优这个糙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女孩子才是真香! 更何况是霞之丘诗羽与冬马和纱两女并列。 这场面可不多见。 雪之下雪乃默默地收回目光,接着嘴角勾勒一抹微不可见的冷笑。 桐须真冬。。霞之丘诗羽。。。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还差一位小木曾雪菜,可就全都到齐了呢。 真希望他现在就站在这里,这样的话,估计能看一出好戏。 可惜~他估计会呆在后台不敢出来吧。 胆小鬼一个罢了。 雪之下雪乃从课室到现场这么长的时间里,第一次有真切地情绪波动。 忽而,一道亮光闪过雪之下雪乃的脸颊。 她豁然抬头,皱起眉,心想谁这么无聊? 她目光转去,脸上的平淡瞬间瓦解。 在舞台的又另一侧,雪乃的最大克星,雪之下阳乃小姐正安静地站在栏杆处,手上挥舞着墨镜,似乎正对雪乃打着招呼。 咕隆。。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地吞了吞唾沫,心底忽而有点慌。 姐姐。。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也是来看演出的吗? 雪乃思绪顷刻凌乱。 她趁着阳乃没有挥手让她过来之前,就赶紧移开目光当做没有看到。 她可不想跟姐姐待在一起,太恐怖了。 “果然很多人呢。” 早来一步的毒岛冴子与桂言叶也已经找到了位置。 身为剑道部的社长,毒岛冴子自然有一些特权,享受社团社长的特殊照顾,自带座位。 相比之下,言叶与毒岛冴子的位置才是最靠近舞台的。 就处于舞台的正下方! “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有些憋坏了。” 毒岛冴子笑了笑,扭头看向身旁的言叶。 桂言叶明显心不在焉,连毒岛冴子的话都没有听见。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柔声道:“在找什么呢?” “啊?” 桂言叶赶紧打住探索的目光,怯弱道:“没有没有。” “你的前辈现在估计在后台吧,别找了。” 毒岛冴子低声道:“你要是想见他,我带你进去后台吧。” “不用不用。” 桂言叶连忙摇头:“就在这里等吧,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前辈的,万一前辈正在忙呢?” 毒岛冴子愣住片刻,只好宠溺地揉了揉言叶的秀发。 真是一个傻丫头。 。。。。。。。。。。。。。。。。。。。。。。。。。。。。。。。。。。。。。。。。。。。。。。。。。。。 。。。。。。。。。。。。。。。。。。。。。。。。。。。。。。。。。。。。。。。。。。。。。。。。。。。 第四百五十章:让我看一看! 外面很热闹,但后台同样也很热闹。 临时搭建起来的后台因为人手普遍缺乏经验,仅在寥寥几个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工作量过于庞大,导致有些简陋。 随处都可见音乐部的成员们在分成一团团地紧张准备着他们各自的节目。 但后台的人员除去音乐部的成员外,还有不少“外人”。 有来自其他社团的,也有学生会的,乃至于一些老师的身影也可见到。 今日对音乐部的成员们来说,是一场重要的考试,也是一场不容有失的考验。 而对神崎裕来说,也是一样。 众女都已经齐聚在场外,他本人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后台。 他站在相对隐秘的角落,透过一些临时打开的窗口,将目光落在舞台前那显眼的大灯柱之上。 由于临时准备的不足,开场的时间已经大大延后。 下午的日光不由得渐渐衰弱,往天际远处看,已有傍晚的零星悄悄点缀。 白云也染上昏黄的霞光,大灯柱也在此刻发挥出它重要的作用,绚烂七彩的光华无序不规律地照耀全场,照出观众们脸上的激动与期待。 大灯柱。。 神崎裕望着它怔怔入神,心底暗自嘀咕着:“又要挨一下,还真是一寸后宫一寸血啊。” 不过只要不被砸到最致命的要害的话,他大概率都会没事。 毕竟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一些对常人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外伤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情况。 而且他的反应力与速度也远超于常人,在危急之时也能快速调整位置,合理地承接伤害。 最重要的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并不想引起注意,只想安静地待一会。 可惜以他的身份,很难不引起注意。 他安静地站着没一会,耳畔已经传来千花酱悦耳软糯的声音。 “嗯嗯,这里就是音乐部演出的后台喔,看得清楚吗?” 藤原千花正捧着手机,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浮现出辉夜娇俏的小脸,只是此刻辉夜的脸色相当难看。 千花拿着手机到处转圈,尽量把后台的热闹程度都分享给四宫辉夜。 岂可修。。。 四宫辉夜躺在床上,猩红的眼眸闪烁着想杀人的冷冽,本就冷峻的五官在她板起脸后肃杀至极。 千花嫌热闹不怕事大,还故意去和学生会的一些干部打招呼。 当他们看到辉夜充满杀气的眼神时,差点没当场被吓死。 嘻嘻~ 藤原千花对着屏幕内的四宫辉夜笑声道:“怎么样,辉夜酱,看得还清楚吗?” “可惜呢辉夜酱你没办法亲自来到现场,不然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拍照了!” 千花还流露出一抹遗憾,气得屏幕内的四宫辉夜恨不得冲过来把她卖到红灯区当头牌! 因为伤势的缘故,四宫辉夜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四宫家。 所以她反复叮嘱,让千花帮她好好看着点学生会,不要让学生会出什么乱子。 没想到。。 这头蠢奶牛到底守护了什么东西??? 她才离开那么一段时间,学生会已经被社团反攻到这种程度了吗? 音乐部临时起意,擅自举办活动违反学院与学生会的规定先不说,学生会非但不反对打压,居然还去支持音乐部的决定? 四宫辉夜得知音乐部这件事之后,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难看。 稍微冷静下来都掩盖不住满腔的怒火,她当即就给藤原千花打了电话。 在此之前,她已经先对早坂爱发了一通脾气。 千花是真的浑身上下都写着勇敢,她觉得这种好事不能光在电话里讲,所以她给辉夜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嗯,于是便有眼前这一幕。 四宫辉夜咬着牙冷笑道:“我觉得你干脆不要当学生会的书记了,退出学生会加入音乐部吧。” “正巧你也很有音乐细胞,说不定在音乐部还能当个社长什么的,到时候就没有能管你。” 千花闻言,当即垮起小脸,委委屈屈道:“辉夜酱你好冷酷~为什么突然就说这种令我伤心的话。” “我做错了什么吗?要把我赶出学生会。” 四宫辉夜翻了翻白眼,这丫头居然还倒打一耙? 她冷声道:“音乐部的这次演出严重违反了规定,你身为学生会的书记居然还在他们的后台,一副乐在其中,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还不算错吗?” “我让你好好地盯着学生会,结果你真的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藤原千花也娇哼一声,噘嘴道:“你只会对我凶,决定又不是我做的,有种你对他凶啊!” 说着,千花就把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一旁的神崎裕。 神崎裕:???? 好你个千花,看来是有备而来。 四宫辉夜没想到神崎裕就在旁边。。 当镜头转向神崎裕之际,神崎裕是有些懵的,四宫辉夜也是懵的。 好在神崎裕的反应很快,他瞪了千花一眼,鄙夷她的祸水东引的偷袭行为。 千花嘻嘻一笑,伸出香舌略略略地做个鬼脸,一点都不怕。 他无奈地伸出手,千花马上就把手机递给他。 看着屏幕中的四宫辉夜,神崎裕露出一抹心疼与担忧,柔声道:“好些了吗?” 额。。 四宫辉夜脸上的冷冽当即消散,一抹红晕悄然浮现,扭捏道:“其实已经好了,只是还不能离开家而已。” 藤原千花站在一旁听着四宫辉夜软绵绵的声音,当即嗤笑一声。 果然辉夜酱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呢~ 只会欺负我可爱,对着裕君就软声软气的。 其实已经好了~哼~恶心。 “你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吗?真的不痛了?” 神崎裕完全不跟四宫辉夜扯学生会与音乐部之间的事情,上来就打感情牌。 四宫辉夜显然完全没预料到神崎裕就在千花身旁。 而望着他流露出的担忧与关心,四宫辉夜心底对于学生会“背叛”的愤怒一下子都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 藤原千花这一招用得相当漂亮。 辉夜酱果然在裕君面前就会变得异常乖巧,再也不是那个凶巴巴的平胸恶魔。 “嗯,你不用担心,我再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 四宫辉夜扯起些许羞涩,冷冽的声音在他的关心下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 “你让我看一看吧。” 神崎裕表现出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让四宫辉夜把镜头切换到她的脚踝处。 他越是那么关心她,她就越是无法生气,无法向神崎裕追究这件事。 而且她也很难拒绝神崎裕的“要求”。 再三犹豫之下,四宫辉夜尽量保持镇定,慢慢地掀开被子,把镜头一点点地往下移动。 她是碍于紧张和羞涩才动作如此迟缓,然而却不曾想这种迟缓的速度无形中让神崎裕大饱眼福。 因为躺在床上,又是在自己的房间中,四宫辉夜自然只是穿着休息的睡裙。 她的睡裙是有些短的,大腿根部的部位在镜头缓慢移动下近乎完全暴露在神崎裕的视线中。 他当即把手机拿得靠近一些,隔绝四周有可能投射过来的视线。 镜头相当高清,清晰到让神崎裕连她白皙肌肤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辉夜有些瘦弱,所以即便是大腿都显得那么纤细,不堪一握,如泛白的藕根。 但闪烁着白光的大腿又是如此诱惑,仿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柔滑触感。 从大腿一直到小腿,再到脚踝。 神崎裕没有发现一处有瑕疵,连磕绊留下的一些痕迹都不存在。 四宫辉夜不愧是深闺大小姐,不喜外出,虽然缺乏一些很基础的常理,但同时也让她始终保持着近乎完美的身姿。 一处伤口,一处磨损,一处磕绊都没有。 直到脚踝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的确情况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肿。 好在只是扭伤而不是外伤,没有留下什么显眼的伤疤,只是与四周赛雪般的肌肤相比,稍稍红了那么一些。 神崎裕把手机凑近一些,低声道:“再往下一些,我看不清楚。” 四宫辉夜闻言,有些不解。 她也能看到镜头的。。 还不够清楚吗? 自己已经把镜头直接对着脚踝的伤口处了诶。 不过既然他说再往下一些,辉夜尽管疑惑,但还是照办。 “唔,拉远一些,太近了。” “再往下一点,对,再往下一点。。” 他压低着声音,藤原千花站在一旁都听不清他在跟辉夜窃窃私语什么。 但她表情有点怪异,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从神崎裕的脸上看到的一丝“猥琐”。 唔,不能用猥琐来形容裕君,那就是好色吧! 嗯,好色! 四宫辉夜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什么看不清楚。。。 又拉远又往下,这看的是脚踝吗? 她当即把镜头调回来,一脸羞恼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嘻嘻一笑,小声道:“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你。。 变态! 四宫辉夜鼓起小嘴,扬起下巴娇声道:“凭什么。” “那算了吧,你没事就好。”神崎裕完全不上当,一点也不吃四宫辉夜的钓鱼执法。 “记得尽量不要走动,虽然痊愈了,还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注意休息。” 他反手就继续打感情牌,罗里吧嗦地让四宫辉夜注意安全。 可恶的家伙。 四宫辉夜又是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把镜头往下一切。。。 辉夜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满足了神崎裕的心愿,让他透过屏幕观赏自己的。。玉足。 于是屏幕中缓缓浮现出她素裹如霜的足背,不沾染任何色彩的脚趾头粗细有致,微微蜷缩,恰似娇羞的花卉,令人忍不住想去抚摸。 而指甲也自然地泛着健康的红润粉彩,又包裹在白甲之中,每一寸都可见方圆,没有任何视觉上的碍眼或是残缺,如同最精致的艺术品! 不愧是最完美的足。 神崎裕仅仅是通过屏幕隔空凝视,心神就不由得有些燥热。 可惜辉夜的矜持与羞涩注定不会让神崎裕看个足够。 没一会儿四宫辉夜的声音便传来:“我要休息了,你。。你周末来找我的时候。。再说吧。” 神崎裕目光一凝,周末?再说?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吊胃口这一招? 无师自通吗???? 辉夜也不给神崎裕拒绝的余地,啪嗒一声就关掉摄像头,通话终止。。。。 神崎裕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屏幕中移开,把手机还给千花。 藤原千花眨眨眼,一脸认真道:“裕君,你现在的表情好奇怪诶。” “奇怪?” “嗯嗯,很奇怪,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出来。” 神崎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形容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千花连忙收起手机,半是讨好,半是威胁道:“外面好热闹诶,雪之下同学、霞之丘学姐她们都来了。” “呵呵。。。。” “嘻嘻~” 。。。。。。。。。。。。。。。。。。。。。。。。。。。。。。。。。。。。。。。。。。。。。。。。。。。 。。。。。。。。。。。。。。。。。。。。。。。。。。。。。。。。。。。。。。。。。。。。。。。。。。。 第四百五十一章:猎物与猎人! “终于找到你们两个了。”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雀跃的低吟,神崎裕与藤原千花回头看去,赫然看到结城明日奈。 不过也不止结城明日奈,因为在她身旁还站着薰与冰堂美智留。 “学姐~你也来了啊!”千花最是机灵,赶紧跑到结城明日奈身旁,以防止神崎裕的“报复”。 结城明日奈宠溺地揉了揉千花的秀发,抬头看着神崎裕:“刚刚宫园同学还问我你有没有来。” “我想着你肯定会来,可能只是躲在一边而已,便带着她找了你一下,果然找到了。” 神崎裕微微挑眉,薰在一旁娇俏地朝他眨眨眼。 “我手机没有关机。” 他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晃了晃,结城明日奈脸色稍变,柔声道:“也就几步路的功夫。” “的确。”神崎裕也露出浅笑,微微颔首。 他目光转向薰,轻声道:“这么担心我不来吗?我说过我一定会来当你的观众的,放心。” 话音落下,结城明日奈也扭头看向宫园薰,她保持着笑容不变,依旧和煦如初。 薰瞬间变成话题的中心,也是众人视线聚焦的重点,难免有些羞涩拘谨。 “不是的,是。。日川学长说有事找你,如果你到了的话,就托我告诉你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尽量掩盖住自己想见到神崎裕的迫切与喜悦。 倘若只是两人单独相处的话,薰并不会介意。 但在这种场合,还是矜持一些为好。 神崎裕稍稍一想,便大概猜到日川优找他有什么事。 “嗯,我知道了。” 他上前毫不顾忌地抬手撩起薰金色的一抹秀发,嘴角带着鼓励,笑声道:“等会你要加油,好好表现,不要紧张。” “对于乐手来说,每一次演出都是一个机会,不要放过任何机会,知道吗?” 薰心跳微微加速,她没想到神崎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地对待她。 但反感是不可能会有的。 只是惊讶罢了。 “是,前辈,我会加油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惊讶过后,薰脸颊浮现出一抹雀跃,哪怕她已经很努力掩饰,也依旧无法逃过身旁几位女孩的观察。 尤其是:结城明日奈。 她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乍看之下好像还是那般和煦柔和,只是看久了总觉得有点虚伪。 “那就好,我期待你的演出喔。” 神崎裕轻声笑道。 “对了,前辈。”这时,冰堂美智留忽而开口。 薰一愣。 “嗯?”神崎裕看向冰堂美智留。 冰堂美智留迟疑片刻,柔声道:“按照惯例会有互动环节。。前辈你。。”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顿时了然。 便如同上次音乐部的演出一样,在互动环节时他们会主动向台下的观众发出邀请。 上一次神崎裕登台之后,为音乐部制造了前所未有的一场经典演出。 因此这次,冰堂美智留很自然地就希望神崎裕能再一次登台。 她相信不仅仅只有她是这样想的。 宫园薰起初有些担忧,但旋即想到智留姐也是音乐部的成员,她跟自己一样都很热爱音乐部。 有分歧的只是部分音乐部的成员,并不代表两女也讨厌音乐部本身。 那么作为音乐部的一份子,智留姐不是想为难前辈,她只是发自内心地提出一个希望。 薰化担忧为期待,蔚蓝的眼眸也闪着异彩,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对啊裕君~”藤原千花最喜欢打助攻了。 她戳了戳神崎裕的手臂,笑嘻嘻道:“裕君你这次不打算上去展示一把吗?” “可别让音乐部那些家伙小看了我们学生会呢!” 拱火,就使劲拱火。 好在此话只有薰跟冰堂美智留听到,两女也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是稍微觉得有点好笑。 藤原千花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纯真可爱,口不择言,像是小孩子一样。 结城明日奈也柔声道:“我也很期待呢。” 于是四个女孩的目光都一致,期待地看着神崎裕。 神崎裕心底偷笑一声,放心,这个演出根本不会坚持到互动环节。 既然不会坚持到互动环节,那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四女的期待,便点点头道:“到时候如果有空的话,我愿意跟薰合奏一曲呢。” 他依旧将关注的重点落在薰身上,好似是为了薰才愿意上台。 这么明显的撩妹举动直接让薰脸颊两侧浮现阵阵红霞。 “那。。我先去排练了!!!” 薰只是心态乐观,不代表脸皮也跟神崎裕一样厚。。。。。 在千花的戏谑、美智留的玩味,以及结城明日奈的和煦注视下,她可扛不住,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冰堂美智留也趁机陪着薰一起离开。。。。 此处说到底都是他们这几个学生会高层聚集的地方,要办的事情办完就赶紧溜。 待薰跟冰堂美智留离开后,藤原千花忽而捂住肚子,急声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一趟厕所!!!” 说完也拔腿就跑,只剩下神崎裕跟结城明日奈。 气氛忽而变得微妙起来。 神崎裕默不作声地转过身,把目光继续放在小窗外的大灯柱上。。 结城明日奈则是默默地站到他身旁,轻声道:“多亏你了呢。。。” “嗯?” 神崎裕目不斜视,语气平淡。。。 结城明日奈莞尔一笑:“我其实也不愿意看到这次的文化祭搞砸呢。。。” “我更不希望看到学生会内部一直分裂对抗。。” 说着,她忽而语气低落了一些,带着一抹恳求和小心翼翼,低声道:“对不起。。。” “学生会的事情。。不是我的主观意愿。。” 她说的便是结城派与四宫派之间的无形斗争。 自从四宫辉夜成为副会长以来,两派的纷争就越来越激烈明显,严重影响了学生会内部的运转。 这也是辉夜经常困扰的内部问题。 结城明日奈不介意给四宫辉夜一种她是敌人的感觉。 但她绝对不允许神崎裕也对她有这种感觉。 神崎裕没有说话,结城明日奈心头一痛,勉强笑道:“你不信我吗?” 又沉默了一会,在失望即将吞噬她之际,神崎裕轻声道:“我知道不关你事,不用特意和我道歉。”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非要道歉的话,你应该和辉夜道歉。” 结城明日奈嘴角扬起一抹明媚。 她撩起一缕发丝,娇俏道:“我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神崎裕嘴角微翘,但没有说什么。。。。 结城明日奈觉得这可能是无形的讥讽,他只是在这件事上相信她而已。。。 刚升起的明媚立马跌落,她眼眸微黯,低声道:“对不起。。” 又是一句对不起。。 但这一句对不起,神崎裕知道代表着什么。 “作为会长,你既然来了,就不需要我了。” 神崎裕岔开话题,轻声道:“我去外面透透气,这里交给你吧。” 结城明日奈急忙牵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手背都泛起一丝苍白。。。 “真的对不起。。。” 她恳求道。 神崎裕微微一笑,稍稍用力将她的手挣脱,淡然自若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老是跟着我。。。” “这样我会有一种自己被盯上的感觉,我不想被当做是猎物,你最好也不要想当什么猎人。” 结城明日奈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血色尽褪。 苍白的唇颤抖着,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只有酸涩与揪痛。 她无力,也不能阻挡他的离开。 望着他坚定的背影,结城明日奈死死地咬住苍白的唇,直到一抹血腥沁入口腔,她才回过神来了。 而他,已经离开了后台。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 “诶?裕君呢???” 藤原千花又溜回来,一看到结城明日奈的脸色,她有些诧异:“学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结城明日奈苦涩地摇摇头,轻声道:“他要出去透透气,这里就交给我吧。” “可是。。”千花也咬着小嘴:“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诶。” 这种表情,藤原千花并不陌生。 那天她看到的小木曾雪菜。。就是这种表情。 这种落魄苍白,近乎绝望,毫无一点血色。 学姐跟裕君。。过去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裕君一直都放不下呢? “没事的,一切都交给我吧。” 结城明日奈挤出一抹和煦的柔笑,藤原千花想了想,还是留在这里陪结城明日奈。 裕君的话。。 也不需要自己陪。 外面可是一堆女孩等着他呢。。。。。 只是可惜了,怕是看不到裕君头疼为难的画面了呢。 。。。。。。。。。。。。。。。。。。。。。。。。。。。。。。。。。。。。。。。。。。。。。。。。。。。 。。。。。。。。。。。。。。。。。。。。。。。。。。。。。。。。。。。。。。。。。。。。。。。。。。。 第四百五十二章:多角戏! 全场的观众耐心等待了近乎一个小时,舞台才终于搭建完毕。 而此时,神崎裕也已经走出后台,直面汹涌热闹的人潮。 当他浮现在众人眼前的瞬间,众女的目光第一时间就已经锁定在他的身上。 “果然刚刚是在后台吗?” 雪之下雪乃面无表情地喃喃一句。 “看,你盼望的前辈出来了。”毒岛冴子凑到桂言叶耳畔轻轻地调侃一声,言叶俏脸微红,却没有反驳。 她痴痴地看着神崎裕,因为有毒岛冴子的缘故,言叶是坐在最前面有座位的嘉宾场地上。 所以她距离神崎裕是最近的,两人相隔不过几十米,一眼就能对视到。 相比之下,英梨梨就没办法通过加藤惠的学生会干事身份蹭到这种待遇了。 因为加藤惠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会秘书部干事,并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重要身份,也不在被邀请的嘉宾之列。 英梨梨先悄咪咪地看一眼身旁的加藤惠,自己则是装作没有看到神崎裕的样子。 倒是加藤惠没有什么异常,她看到神崎裕后,反而提醒英梨梨一声:“看,前辈来了。” “哦,来就来呗,咱们是来看演出的,又不是来看他的。” 英梨梨扬起骄傲的小下巴,满不在乎道。 “也是呢。” 加藤惠略放心地点点头,浑然没看到英梨梨藏在口袋里的小手正悄悄攥紧。 站在略靠外圈的雪之下阳乃眯起眼,但她身旁的平冢静却没有发现神崎裕。 平冢静原先是去后台混了一圈,然后又走了出来。 作为老师她只是象征性地去看了一下,而且当时千花与神崎裕恰好没有跟平冢静碰面。 整个后台都没有平冢静相对熟悉的学生,她看了一眼便匆忙离开。 她回到雪之下雪乃身旁后,雪乃轻轻说一句:“姐姐来了,老师你不去和你最优秀的学生打个招呼吗?” 然后,平冢静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阳乃这边。 此刻,阳乃噙住一抹玩味,默默地凝视着不远处的神崎裕。 她耳畔那絮叨的声音却没有停止:“你还真是有空呢,专门从大学跑过来看一场演出?” 平冢静大大咧咧道:“还是说关心你的妹妹,想过来看一看雪乃的近况?”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你倒是要放心,雪乃一切都安好呢。” 平冢静不想让阳乃跟雪乃碰面。 就这样隔着距离,远远地看一眼,通过眼神打个招呼就好。 一旦让这对姐妹凑在一起的话,按照平冢静对阳乃的了解,雪乃恐怕又要被折磨一顿。 所以她努力地试图打消阳乃的念头,只是怎么说她都发现阳乃反馈平平。 怎么回事? 平冢静停住絮叨,看到阳乃正直勾勾地盯着某处。 好奇之下平冢静也把目光转过去。 哦豁! 神崎裕正站在舞台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小子终于来了,还真是掐准时间呢。 不对! 平冢静猛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阳乃为什么一直都盯着他看? 莫非。。 平冢静轻咳一声,装作一副打趣的样子道:“是不是很帅气?他最近转学过来的新生,不过已经是高三年级了呢。” “他好像是叫。。神崎裕吧。” 嗯,在阳乃面前,平冢静肯定要拿出一副不认识神崎裕的姿态。 她在桐须真冬面前都不敢暴露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在阳乃面前更是要小心隐藏。 她就是故意在阳乃面前介绍神崎裕,专门营造出一种“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我给你介绍啊~”的气氛。 因为她算准了按照阳乃的心高气傲,阳乃是注定不会这样去问的。 这样她就能不露破绽地合理地让阳乃收起对那个小混蛋的好奇心。 她顾忌阳乃,阳乃也顾忌她。 两人不像是师生,而是闺蜜,都在对方面前尽量保持颜面和矜持。 然而情况出乎平冢静的预料。 雪之下阳乃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我对他的确很有兴趣呢,你给我介绍介绍吧。” 平冢静:??? 她当场愣住。 纳尼?? 平冢静干笑一声:“你真的想认识?” 雪之下阳乃玩味道:“好不容易碰上一款我喜欢的类型,难道你就不能成全我一下吗?” “咳,大学那么丰富多彩,这都没有你喜欢的款式吗?”平冢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切。”阳乃不屑道:“原先我也是这样想的。” “高中的时候,身边的男孩一个比一个幼稚无趣,我以为上到大学,这些幼稚的孩子们就能成长一点,像个男人一样。” “没想到呢,情况一点都没有变化。” 阳乃耸耸肩:“看来不是年龄的问题,幼稚的人注定一辈子都那么幼稚。” “害,你不老是说对恋爱这种玩意不感兴趣吗?” 平冢静疯狂找理由来圆,试图打消雪之下阳乃对神崎裕的“好奇”。 “人是会变的嘛。”阳乃浅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她早就看透了平冢静的把戏。 既然平冢静想要隐藏,那她不介意陪平冢静玩一玩。 当然,阳乃心底也留了一个心眼和好奇。 小静跟他也有关系吗? 那么尽力地在隐藏,到底隐藏什么? “之前我不想谈恋爱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 “一旦遇上了,我想没有女孩会抗拒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雪之下阳乃顺带还调侃了平冢静一波:“我可不想像小静你这样,都快三十岁了,还是母胎单身。” 轰。 真实伤害是最真实的伤害。 阳乃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平冢静破防。 平冢静低声咬牙道:“什么快三十岁,我今年才二十八!” “不是二十九吗?”阳乃一副你别想骗我的表情。 “我。。”平冢静扭捏道:“还没过生日呢,所以我还是二十八。” “那我也没说错吧?不是快三十岁了吗?”阳乃笑盈盈道。 “哼,年龄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平冢静傲娇地挺了挺高耸的酥胸,贴身的职业装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也带有一种成熟的韵味。 “如果遇不上我喜欢的,我就是一辈子不谈也无所谓。” “那是你。”雪之下阳乃捂嘴笑道:“而不是我。” “我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她伸出玉指,指向远处的神崎裕:“就是他,我对他很好奇呢。” “拜托,人家才高三,正是冲击大学的关键时候,能不能别打扰人家的学业。” 平冢静搬出万能的借口。 “小静你好奇怪。”阳乃倒打一耙,皱眉道:“一开始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要不要给我介绍的。” “现在我说要,你又百般推辞。” 她目光一凝,带着一丝诧异:“该不会是小静你自己看上他了吧?” 我。。。 平冢静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被发现了??? “嗯?”阳乃目光浮现着质问,平冢静越发慌张。 但越是慌张,就越要保持镇静。 平冢静摸摸头豪迈地大笑一声,满脸鄙夷道:“想什么呢,我是他的老师。” 阳乃淡淡道:“学生又如何?爱情是不分年龄的,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身体内分泌的激素就越来越完善,欲望也会增加呢。” “我。。”平冢静强声道:“我就算欲望再强,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吧!” “那你介绍给我啊。”阳乃表情瞬间变得温柔起来,然而平冢静却看出这温柔下藏着的陷阱。 完了完了。。 这下是真的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平冢静一咬牙,狠声道:“好,那你跟我来,我现在就介绍给你认识。” 雪之下阳乃点到为止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小静你不要太认真嘛。” 我。。。 平冢静深吸一口气。 “啊啦,难道真的生气了?”阳乃歪着头:“你真的对自己的学生有想法?” “我没有!” “那就好,那你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啊,是觉得我开的玩笑太过分了吗?” “没有。”平冢静委屈地小声道。 “嗯,千万别生气喔,你也不年轻了呢,生气容易影响内分泌,然后加速你的衰老。” 阳乃用最温和的语气,打出最致命的输出。 平冢静强颜欢笑:“嗯嗯。” 但这还没有结束,阳乃又道:“不过我的确对他很有兴趣。” 平冢静:。。。。 一着不慎,她被阳乃拿捏得死死的。 “也不知道他大学打算考哪里呢,说不定可以成为我的学弟喔。” 阳乃有意无意地喃喃着,做出一副准备狩猎的架势。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懒得再管。 她知道阳乃只是想玩这些小把戏来刺激她,跟神崎裕本身无关。 可能这小混蛋的确符合阳乃的理想型,但阳乃是不会有更多想法的。 都怪自己有些敏感。 “对了,你刚刚说雪乃一切安好。” 雪之下阳乃嘴角微翘,话题猛地切换。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平冢静脸色微变,轻声道:“没有,只是雪乃一直都没什么异常,我觉得你还是不用担心那么多。” “哈~” 阳乃嘲弄地笑了笑:“一直都没什么异常,才让我担心呢。” 平冢静默然。 不过此时也不是谈论的好时机,阳乃翘起双手,淡淡道:“你还是回去陪陪她吧,一个人站着怪可怜的。” “那。。” “你想说我?”阳乃噗嗤一笑:“小静没想到你那么关心我呢。” “滚。”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当即转身离开。 她走后,阳乃又变成独自一人。 只是阳乃满脸都挂着不在乎,她本身也不在乎这些。 什么孤独不孤独,阳乃更喜欢这种独处的时候。 相比于雪乃伪装出来的强大,阳乃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 除非在某个家伙面前被刺激到。 不过~ 阳乃眯起眼,目光再次落在神崎裕身上。 她并不只是看神崎裕,她还关注着另外一侧的雪之下雪乃。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她可以清晰地发现一个事实。 从神崎裕出现以来,自己的妹妹也在看着他。 啧~ 这就是你的照顾吗?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要照顾到床上去了。 雪之下阳乃微微咬住红唇,微不可闻地闪过一丝嫉妒与愤怒。 看来雪乃还是要交给自己呢。 那个家伙果然是不可信任的,只要是个漂亮的,他都不会放过。 嗯,先给他打个招呼吧。 阳乃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噙住一抹戏谑,给神崎裕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 。。。。。。。。。。。。。。。。。。。。。。。。。。。。。。。。。。。。。。。。。。。。。。。。。。。 第四百五十三章:我可以选择吗? 霞之丘诗羽与冬马和纱所处的位置并不在嘉宾席。 两女在嘉宾席更靠后一些的内圈,虽然没有座位,都是站着,但相比于更外圈的观众来说,这个位置能恰到好处地看清楚舞台。 而在两女的四周,自觉地形成一个小小的真空圆圈,周围的学生都很自觉地尽量不去招惹这两位不好惹的“姑奶奶”。 本来冬马和纱自己站得好好的,霞之丘诗羽莫名其妙地就走了过来。 走过来就算了,还板着一张臭脸,一言不发,连个招呼都不打。 冬马和纱颦着眉,见对方没想打招呼的迹象,她也懒得搭理霞之丘诗羽。 直到神崎裕走出来,冬马和纱目光才四处张望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霞之丘诗羽见状,顿时冷声道:“别找了,就在你眼前。” 冬马和纱微微挑眉,淡淡道:“我又不是找他。” “哦?”霞之丘诗羽有点诧异:“你还有别的朋友?” 冬马和纱皱眉,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还有别的朋友? 她本来不想搭理霞之丘诗羽,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找到一个好的问题。 她扭头看向霞之丘诗羽,迎着诗羽的好奇:“小木曾雪菜呢?”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小木曾雪菜,连音乐部的演出都不来吗? 她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小木曾雪菜。 这个问题恰好地戳中霞之丘诗羽的痛点,她本来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脸颊立刻冷冽起来。 “你在找她?” “算是吧。”冬马和纱点点头。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她。”霞之丘诗羽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文化祭表演小组的一员。”冬马和纱默默道。 “哈~”霞之丘诗羽嗤笑一声:“是吗?” “你那么关心她,她去做什么也不会和你说一声。” “连他也不会告诉你,看起来好像只有你很在意这个所谓的表演小组。” 此话真是诛心发言。 本来就对此耿耿于怀的冬马和纱瞬间就被破防,她的脸色也顷刻变得十分难看。 她恍惚间发现霞之丘诗羽说得还真没有错,好像真的只有自己还那么傻傻地关心所谓文化祭的演出。 神崎裕这家伙也好,小木曾雪菜也好,两人不管去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告诉她。 他喜欢请假就请假,她喜欢不来就不来,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这还是一个团队吗? 当初自己明明是被他们强迫才加进来的,结果现在自己反而成为唯一关心的存在。 真是好笑! 看着冬马和纱骤然冷下来的脸色,霞之丘诗羽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了一些刺激她的话。 她现在的怒火没有下午时那么汹涌,尤其被神崎裕物理上安抚一顿后,霞之丘诗羽的气已经消得七七八八。 当支配感性的冲动退却,理智很自然地就会占据上风,让霞之丘诗羽保持冷静。 所以她也不会使劲刺激冬马和纱,意图激起冬马和纱对神崎裕的愤怒。 何况霞之丘诗羽也还不至于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 班级演出始终都是关乎整个A班的名誉与利益,她虽没什么兴趣,但也不会去当破坏者。 “我刚刚只是一些气话,你不要在意,小木曾她。。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今天一天都请假了。” 霞之丘诗羽试着缓和一下,她真怕冬马和纱一个冲动之下就嚷嚷着要退出表演小组。 她对冬马和纱一点自信都没有,冬马和纱出了名的任性自我,做事只看自己的心情,从不顾虑后果。 倘若真演变成这样的话,自己估计又要挨裕君的骂。 就算他不骂,霞之丘诗羽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 然而有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很容易,想挽回可就难得多。 冬马和纱此刻冷着脸,对霞之丘诗羽事后的补救解释充耳不闻。 她锐利狭长的眼眸紧紧眯起,散发着幽蓝的瞳孔倒映出神崎裕的身影。 要糟~ 霞之丘诗羽心底暗暗叹气,浅红的眸子也转而看向神崎裕。 这个家伙到底在等什么?站着不动都有五分钟了吧? 神崎裕的确在等人。 他在等台上的日川优。 舞台虽然已经搭建好,但日川优还有最后的一些事需要交待。 当然,神崎裕自己更多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此刻环视一圈,在各个方向都站着至少一位和他认识,并且关系不浅的女孩。 这边是英梨梨与加藤惠、那边是冬马和纱与霞之丘诗羽,另一侧是桐须真冬,再过去一些就是雪之下雪乃。 眼前靠近一些就是桂言叶跟毒岛冴子。 好家伙,真就十面埋伏,处处都是危机四伏。 所以神崎裕要先按兵不动,以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作为前提,才能慢慢地展开后续。 忽而,口袋中的手机震动,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 神崎裕掏出手机接听道:“喂?” “啧,做好准备了吗?我狡猾的小男孩。” 阳乃透着一丝狡黠与慵懒的声音缓缓传来,神崎裕心底一沉。 “我在忙呢。” 神崎裕低声道。 “忙?”雪之下阳乃眯起眼,慢慢地带上蓝牙耳机,柔声道:“我只看到你站着不动,你在忙什么啊~” 果然,雪之下阳乃也来了。 神崎裕有些意外,但又没有过多地感到惊讶。 从雪之下阳乃提前发给他的消息中,他就已经有所预感。 按照阳乃的性子,她断然不会乖乖地等演出结束,等神崎裕有空才去找她。 主动出击才是阳乃的风格。 最好就像上次一样,在无形中抹杀一些女孩不该有的念头,宣示一下主权。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音乐部今天会有演出,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多余的。 凭借阳乃的人脉,恐怕她连自己跟多少个女孩有过八卦传闻她都一清二楚。 “我在等台上那个家伙。” 神崎裕如实地解释着,同时目光抬起,寻找着阳乃的方位。 “台上那个家伙?日川吗?”雪之下阳乃也认识日川优。 虽然当日川优进入高一时,雪之下阳乃已经毕业。 但都是一个家族的圈子,阳乃多少都有些耳闻。 何况日川优多多少少也是她在承知园学院的耳目之一呢。 “嗯,有些事要和他谈一谈。” 神崎裕目光微微转动,这一转可就不得了。 站在四处的女孩们都以为神崎裕是在寻找自己的身影,纷纷扬起小手向他示意。 傲娇如英梨梨也往前站出一些,以防神崎裕的目光把她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霞之丘诗羽倒是没有参与,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已经足够显眼。 她噙住一抹玩味,淡淡道:“你猜他是不是在跟小木曾打电话?” 冬马和纱冷着脸:“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没有兴趣。” 果然生气了。 霞之丘诗羽心底一叹,但同时也产生一些好奇。 那家伙到底在和谁打电话呢? 真的是小木曾雪菜吗? 随着目光的移动与女孩们的招手示意,神崎裕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用眼神加手势跟每一个女孩打招呼。 先是加藤惠与英梨梨,然后桐须真冬,再是冬马和纱与霞之丘诗羽,接着雪之下雪乃与平冢静,最后落到桂言叶与毒岛冴子。 嗯,加藤惠与桂言叶的回应很热烈,桐须真冬也眨眨眼当做回应。 英梨梨是一如既往的傲娇无视。 冬马和纱完全无视,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 至于毒岛冴子,她微微皱起眉,表情有些不好看。 她已经看出神崎裕与其他女孩也在打招呼了。 雪之下雪乃毫无波澜地看着他的招呼,轻声道:“老师,他在向你挥手呢。” 平冢静的表情与毒岛冴子一样。 显然,向来粗心的平冢静在此刻也变得敏锐起来。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阳乃的位置。 阳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耳边好像多了一个东西,是耳坠吗? 因为隔着距离,平冢静看得没那么清楚。 只能说多亏了周遭的喧闹,让阳乃选择戴上蓝牙耳机跟神崎裕交流。 不然的话,平冢静就会发现阳乃与神崎裕之间的“苟且”。 一个接着一个打完招呼,同时目光不停寻找。 终于,神崎裕找到了雪之下阳乃所在的位置。 但他心肺猛地骤停。 在雪之下阳乃不远的地方,就隔着几个身位,他赫然发现了樱岛麻衣的身影! 樱岛麻衣就站在阳乃身旁不远处的位置。 绝了! 他嘴角微翘,朝那个方向招招手。 但他的方向很微妙,恰好停在两女的中间,看上去好似没什么区别。 雪之下阳乃与樱岛麻衣彼此间隔着距离,两女也没有留意彼此,还以为神崎裕是在向自己打招呼。 于是两女不约而同地也举起手回应着神崎裕。 呼~ 神崎裕只能庆幸还好樱岛麻衣是隐身的,阳乃应该没有发现她。 “我看到你了。” 神崎裕轻声道。 “嗯哼~”阳乃低沉地鼻音回了一声,接着柔声道:“好看吗?” “哈?” “别装傻,好看吗?” 阳乃说着的同时,还特意撩起耳畔挂着的耳坠,浅红色的眸子异彩闪烁,隔空放电。 “我有点看不清楚。”神崎裕先吊一句,再转折道:“不过我很喜欢你的耳坠,很适合你。” 雪之下阳乃咯咯轻笑一声,妩媚道:“那你准备好怎么撕我的衣服吗?” “我今天只穿了这一件诶。” 不愧是妖精,勾引男人有一套的。 “相比于撕你的衣服,我更好奇你有没有带我的衬衫来。” “你的衬衫?”雪之下阳乃一愣。 “忘了?”神崎裕叹了叹气:“果然女人都是骗人精,我这就赔了一件衬衫。” 哦豁? 阳乃突然想起来,她嗔怒道:“这不是重点。” “嗯,重点是,你买好票了吗?” “哈,神崎裕,你不知道电影票应该要男孩子买吗?” “按道理来说是,但今天是你约我的。” 雪之下阳乃:。。。。。 她娇哼一声,旋即又带着一丝妩媚与撒娇:“我没有带钱包,你买好不好?” “撒娇是没用的。” “大不了我让你再撕一件。”雪之下阳乃魅惑全开:“我今天的内衣也很性感喔。” “咳咳,我可以选择吗?” “我建议你撕上面的,撕下面的话,我怕你今晚回不去了。” 雪之下阳乃咯咯直笑。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先垫付电影票的钱,但你要打欠条。” 神崎裕戏谑的声音传来,雪之下阳乃表情猛地一僵。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去死!” 啪嗒。 电话被挂掉。 神崎裕将手机放回口袋,笑容异常灿烂。 。。。。。。。。。。。。。。。。。。。。。。。。。。。。。。。。。。。。。。。。。。。。。。。。。。。 。。。。。。。。。。。。。。。。。。。。。。。。。。。。。。。。。。。。。。。。。。。。。。。。。。。 第四百五十四章:我屁股硬! 收起手机,日川优见神崎裕打完电话,也蹲下身轻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呢,前辈。” 神崎裕微微侧身看向他。 日川优摸了摸头发,厚厚一层的发蜡与他略显稚嫩的脸庞显得格格不入。 他年龄相比神崎裕只是小了一岁,但五官却异常地显得正太。 平时他留着长刘海还没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现在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后,五官本身的稚嫩感就展露无疑。 但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却闪烁着异于同龄人的深沉,乍看之下违和感满满,可细看一会,又觉得很合理。 “这边总算是弄好了,让您久等了。” 日川优满带歉意地低声说着,他的态度远比平时要恭敬,显然他也很清楚神崎裕的身份。 “没事,我听薰说你想和我谈一谈。” 神崎裕原地不动,日川优则是从台上跳下来,走到神崎裕身旁。 “其实也没什么,是这样的,我主要是想和前辈说一声谢谢,这次的活动,我很感谢前辈的体谅。” 日川优微微鞠躬,语气依旧恭敬:“如果没有前辈的支持的话,活动肯定不会那么顺利地开展。” 话音刚落,一侧吊台上的钢钉便掉落在两人眼前。 神崎裕眨眨眼,略有深意道:“希望顺利。” 日川优脸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他有些恼怒地对一旁的工作人员吼道:“这边怎么搞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 工作人员赶紧过来补救,日川优干笑一声:“他们也是第一次搭舞台,没什么经验。” “我可以理解。” 神崎裕笑了笑:“凡事都有第一次,第一次通常都意味着是一个尝试。” “既然是尝试,那么就有好也有坏。” 日川优眼眸微微一凝,神崎裕这话里有话。 “的确,正如前辈您所言,没有第一次的话,就无法积累到经验呢。” “但前提是,这个尝试是好的。” “如果是坏的尝试,那么就要在第一时间阻止,以免酿成更大的问题。” 日川优也打着谜语,回应着神崎裕的暗示。 “我比较懒散,不太喜欢过多地去干涉别人的事情。” 神崎裕转过身,与日川优肩并肩。 日川优表情顿时轻松起来:“我也是。” “文化祭你们的节目准备好了吗?”神崎裕忽而问道。 “准备好了。”日川优看着神崎裕:“有前辈领导的学生会,必然会让大家都满意。” “哈,我也只是临时工。”神崎裕耸耸肩:“等过了这段时间,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日川优脸色微变,沉吟道:“前辈不用妄自菲薄,我想即便是文化祭过后,前辈依旧能在学生会里发光发热呢。” “发光发热?”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我连学生会的干事都不是,何来发光发热这一说。” “这就要看前辈您的想法了。” 日川优笑了笑。 “我的想法?”神崎裕也笑了笑:“不,是看你们的想法。” “至于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在文化祭结束之前,我不希望出现像之前这样的情况。” “如果你能保证的话,我会尽量在功成身退之前,再帮你们争取一些东西。” 日川优闻言,没有当即回答。 他目光闪烁,似乎正在沉思。 “不用想了。”神崎裕一口打断:“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也知道。” “如果不想继续僵持下去的话,还是各退一步为好。” “我已经代表辉夜先退了,你们最好也不要为难她。” “我这人真的很懒,喜欢一劳永逸,所以,如果到时候再发生什么别的幺蛾子麻烦到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这语气神崎裕说得很重,完全没有先前的轻快平淡。 压力顿时转移到日川优这一边。 很明显,神崎裕这是明摆着告诉日川优:他这次是因为顾全大局才做出退让。 他本身也不追求学生会的“利益”,所以也比辉夜更冷静明智一些。 如果社团那边觉得这软弱,打算进一步谋取更多东西的话,他不介意把越界的手全部斩断。 日川优也很清楚神崎裕话中的警告之意。 倘若只有四宫一派的话,整个社团联合倒是不怎么畏惧,毕竟学生会内部也有结城派可以联合。 但神崎裕若是选择彻底掺和进来,那社团很明显就没有任何胜算。 凭借神崎裕这段时期的发挥,社团这一边已经看得很清楚,结城与四宫在他的领导下,根本不会再保持对抗局面。 所以到时候社团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四宫派,不再是一个分裂的学生会。 而是联合了四宫与结城,外加神崎的完整的学生会plus版豪华阵容。 别说他日川优,连他背后的一些所谓大佬也不能承受三家联合的攻势。 “是,我们绝对不会打扰到前辈您的。” 日川优很聪明地就做出抉择。 他也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神崎裕根本就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嗯,那就预祝你们这次的活动能顺利完成。” 神崎裕露出笑容,压在日川优心头的压力也骤然消散。 他也附和地笑了笑:“谢谢前辈的祝福。” 在旁人看来,只觉得这是学生会与音乐部其乐融融。 当然他们更关心的是演出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他们已经等得足够久了。 唉~也不知道一个屁学生会有什么好争的。 神崎裕心底有些鄙夷。 大家都不会长期留在这里,顶多就是三年,三年之后就要升学离开。 不过他也清楚,这背后不仅是学生会与社团之间的冲突那么简单。 他们本身都不在乎什么社团利益,什么学生会利益。 无非就是要一个态度。 看是代表学生会的四宫先退让,还是代表其他家族势力的社团先退让。 这场看似儿戏的纷争可以视作是一场家族子弟间代表家族利益的小规模战役。 毕竟在学院外,他们各自的长辈已经真刀实枪地开干了。 趁着四宫家陷入虚弱,那些仇视四宫家,或是曾经被四宫家欺压,又或是想趁机撕一块肥肉的家族们都联合在一起。 开展了一场名为围猎四宫的企业战争。 而神崎裕的态度也与神崎家面对这场围猎四宫家的战争态度一致。 开干归开干,不要闹得太大,要维持在一定范围内。 短暂地交换一下意见后,接下来的聊天就轻松了不少。 日川优出身于音乐世家,与神崎裕还是有不少共同话题的。 神崎裕暂时还不想引起女孩们的不满,所以也故意留住日川优,和他聊一些有的没的。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还特意弄来这几根大灯柱。” 神崎裕指了指身旁矗立着闪烁着七彩的灯柱,调侃一声。 日川优有些得意道:“这是我专门从外面高价买回来的,就是为了衬托一下这次的活动。” “相信有了这几根大灯柱作为点缀,这一场演出能比之前音乐部的所有演出都更让人记忆深刻。” 嗯,这就属于是日川优的个人私心。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这么大的灯柱,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估计也能令人记忆深刻。” “诶,前辈您可千万别乌鸦嘴。” 日川优赶紧打住:“这几根灯柱的搭建绝对万无一失,就算舞台塌了,灯柱都会完好无损地原地不动。” “是嘛~” 神崎裕笑容玩味,日川优并没察觉,反倒一个劲地开始吹这几根灯柱。 聊着聊着,灯柱七彩的灯光咻然变成统一的白光。 日川优一愣,看了一眼时间,急声道:“要开场了,前辈,我先去后台了。” “嗯,去吧。” 神崎裕摆摆手,告别日川优。 此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五分钟左右。 他隐晦地瞄了一眼雪之下雪乃的方向,平冢静正站在她身旁,与她聊着天。 还不急。 趁着还有时间,神崎裕迈开脚步,走向嘉宾席。 说来他的位置本身也在嘉宾席。 而且很巧的是:他的座位就在毒岛冴子的前面一排。 他一落座,回头便对上言叶眼巴巴的目光。 但神崎裕没有先跟言叶打招呼,因为要讲究礼貌。 所以他看向毒岛冴子,柔声道:“毒岛同学?久闻大名。” 毒岛冴子带着浅笑,微微颔首:“初次见面,神崎同学你才是如雷贯耳。” 这略显客套的打招呼方式让两人不由得都莞尔一笑。 桂言叶笑脸绽放,她很喜欢这种场景。 身旁坐着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学姐,眼前便是自己一直憧憬的前辈。 好朋友与“喜欢”的人都在一起,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而且令言叶更开心的是:前辈是先来找自己的。 而不是泽村同学。 聊着聊着,神崎裕便率先掌握主动权。 “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言叶的照顾呢。” 毒岛冴子表情微微一愣,她倒是第一次听旁人对她说这句话。 平时都是她对别人说这句话的。 此话一出,言叶顿时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心底却是涌现出说不出的喜悦。 瞧着他似乎没什么虚假,又见言叶一副娇羞窃喜。。 毒岛冴子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一下神崎裕,转念间想了想,也罢。 这是言叶自己的决定,自己不需要帮她做决定。 于是她也没为难神崎裕,聊得越开。 毒岛冴子本来就是外向的女孩,落落大方,性格又偏传统温柔,是大和抚子的类型。 所以聊起天来,她的确会让对方感到舒畅。 就如结城明日奈一样。 到了演出正式开始,神崎裕也起身寻个理由走开。 临走之前,毒岛冴子还客气地邀请他有空来剑道部玩一玩,同时暗示一下。 说来剑道部,可以见识到另外一面的言叶。 那闪烁着英姿与果决,挥舞剑术与寒光的,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言叶! 神崎裕自然是先答应下来,最后再悄悄地对言叶说一句:“乖乖等我。” 然后他就跑了。 言叶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也不问他去干嘛。。 毒岛冴子无奈地叹了叹气,心底暗道:“真像是中邪了一样,没救了。” 雪之下雪乃颦起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神崎裕。 她有些想走开,但转念一想,这样似乎又太明显。 已经说好到此为止,此刻再这般刻意地回避的话,会显得自己不够大方。 于是雪乃决定原地不动,想看神崎裕玩什么把戏。 不过神崎裕上来就无视她,而是把目光投向她身旁的平冢静。 “平冢老师你不去嘉宾席那边坐吗?” 他笑眯眯地问道。 平冢静娇哼一声,傲娇道:“我屁股硬,喜欢站着。” 神崎裕:。。。。。 雪之下雪乃:。。。。。 。。。。。。。。。。。。。。。。。。。。。。。。。。。。。。。。。。。。。。。。。。。。。。。。。。。 。。。。。。。。。。。。。。。。。。。。。。。。。。。。。。。。。。。。。。。。。。。。。。。。。。。 第四百五十五章:十八与三十~ 平冢静越想越气,她瞪了神崎裕一眼,旋即扭头对身旁的雪之下雪乃小声道:“雪乃啊,我有些事要和他说。” 雪之下雪乃一愣,轻声道:“那我走开一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平冢静悻悻然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先和他聊一聊,等聊完我再回来。” 哦~原来是你走。 雪之下雪乃也不怎么待见神崎裕,绽颜柔声道:“你们可以聊得久一些。” “不会不会,很快就回来了。” 平冢静扭头,表情猛地变得凌冽起来。 她一把攥住神崎裕的衣领,直接强行把他拉走。 嗯,她也是仗着周围人多,笃定神崎裕不敢对她胡来才敢对他展现暴力的一面,借此来暗中解解气。 谁让每次都是她自己被他欺负。 “喂喂。。” 神崎裕果然也是顾忌周围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目光,并没有挣扎什么。 于是平冢静扯着他走到舞台的另一侧,是后台的后台,是大操场的外墙后方。 此处甚是安静,与前面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到后墙,未待平冢静松手,神崎裕已经反客为主,反手握住平冢静的皓腕。 “你,唔~” 平冢静慌张地推搡一下,结果完全推不动神崎裕这强健的躯体,只能被他一步步又压在墙上。 该死的。。 她嗔怒地翻了翻白眼,掐住他的肌肉冷声道:“我看到了喔。” “嗯?”神崎裕微微低头,用自己的鼻尖抵着她的琼鼻,鼻尖对鼻尖。 平冢静眼神一下子变得凌乱,质问的语气也变得弱了不少:“你怎么那么多异性朋友,一个接着一个打招呼都能转一圈。” “男人朋友多一些不是好事吗?” 神崎裕毫不掩盖地嗅着平冢静淡雅的清香,这是他一直都坚持让她使用的牌子。 “自然是好,但你都是异性朋友!”平冢静娇嗔地推了退他,想借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可是一点都不管用。 他越压越近,脸颊也萦绕着他的鼻息,渐渐的,平冢静只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炙热起来。 好在。。他没有胡作非为。。 不然的话。。 “异性朋友也是朋友,身为女性,你该不会歧视女性吧?” 神崎裕嘴角微翘,柔声道。 平冢静鼓起小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别跟我来这套,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啊啊啊~原来又吃醋了。”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接着又戳了戳她鼓起的小嘴,好似要把她鼓起的小嘴给戳破。 “你也老大不小了,鼓嘴这种小女孩姿态可不适合你。” 平冢静当即大怒:“你也嫌我老?” “也?”神崎裕狐疑地眨眨眼:“除了我,还有谁敢当着你的面说你老?” 如此一本正经,如此理所应当,平冢静高耸的酥胸颤抖不止,她咬牙道:“什么意思!!你也不行!混蛋。” 她挥起小拳拳锤他:“哪有老,我还没有三十岁呢。” “的确,不过快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八了。” 神崎裕柔声道。 “对啊,才二十八。” 平冢静委屈地解释着,二十八嘛,哪有老~ “哈,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年龄这个话题斤斤计较。”神崎裕当即揽住她的腰,继续往前一压。 “在我看来,女人在每个年龄段都有属于她们的美丽。” “十八的少女虽青涩稚嫩,如含苞待放的花卉,惹人爱怜,待人采摘,但她却没有三十岁的成熟独立,没有那种像家一样的温馨感。” “同理,三十岁的女人也不应该还纠结于年龄,这种小肚鸡肠的斤斤计较可配不上你呢。” “各有各的味道,在我眼里,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喔,平冢老师。” 揽住腰肢与安抚的话语交汇,同时神崎裕反身强行将平冢静拽过来,她白色的大衣抵在墙上,估计已经染上些许灰尘。 两人的鼻尖相互抵着,借着月光与昏黄的路灯,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处皮肤,以及那双明亮得让人忍不住靠近的眼眸。 还有眼眸里缓缓浮现的侵略性。 “还有,特意把我带到这里来,平冢老师是想告诉我你吃醋了,还是。。” 神崎裕勾起一抹暧昧:“想勾引我?” 呼~呼~呼~ 平冢静鼻息变得急促,她当即否认道:“胡说些什么呢~我是你的老师!” “老师?”神崎裕微微一笑,平冢静汹涌的气势顿时如撞上一道铁铸的墙壁,只剩下波涛的抖动。 额。。 两人的鼻息都彼此拍打在对方的脸上,平冢静羞愤的情绪在他的强势下稍稍有点弱了下来。 她开始回避他的目光,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她确实。。 有点想他了。 思念这东西是很难琢磨的。 本来如果他一直都不来找她,她可能会满腹幽怨和哀思,却也会矜持地不去找他。 神崎裕方才说三十的女人会有三十独特的成熟与独立,然而这一点放在平冢静身上的不会成立的。 至少在对待爱情上,不成立。 因为将近三十岁的平冢静依旧没有经历过任何一场恋爱,一场都没有,半场都算不上。 她从出生到迄今为止,唯一接触过令她心动,魂不守舍的家伙只有他。 而他与她之间是没有恋爱名义的。 所以即便是将近三十岁的平冢静,她对于感情的态度恐怕仍停留在白纸的阶段。 三十岁的年龄,十八岁的愁怨与青涩。 神崎裕一直都没有点破,但其实他最喜欢平冢静的就是这一点。 那么回到开头,如果他一直不找她,她就会如十八岁的少女般,既矜持又哀怨他的冷落。 可思念一旦相见,就会迅速地变成不可阻挡的海潮。 平冢静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挡。 从他走出来,进入她视野的那一刻,满腔的哀愁与思念便立马让她失去理智,失去冷静,也失去矜持。 早在他来之前,平冢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要不然真以为她是闲着没事干去后台溜达一圈? 她虽然是负责的老师,但不至于负责到这种程度,连音乐部的社团演出也要去慰问。 一切都是为了想快点见到他而已。 为了掩盖自己的思念,女孩会故意找很多很多看似无关的借口,用小矛盾来隐藏自己的大目的。 落在平冢静身上,也是一样。 她与十八岁的少女,别无二致。 甚至更胆怯,更软弱,更难舍难分。 “抬起头,看着我。” 神崎裕很轻松地就摸清平冢静的心思,他指尖缓缓掠过她光洁的侧脸,停留在她的下巴间。 接着大拇指与食指合拢,勾住她的下巴,一点点抬起,余下三根手指则是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与玉颈交接处。 这个姿势带有强烈的暧昧暗示,以及被驯服的标志。 因为摸下巴,是主人对宠物表示喜爱的时候才会做这个动作。 主人与宠物,本身就是上下级,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 有些源于本能的东西,似乎是很难抗拒的。 比如征服与被征服,比如强者与弱者。 这是流淌在人类血液基因里的本能。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甚至还觉得羞耻难堪。 但平冢静不得不承认,他强势的带有命令式般的吩咐,在这一刻竟然让她莫名地产生了些许愉悦。 不知是源于过去始终积累下,始终斩不断的情愫与思念,还是单纯基于对他此刻所展现出来强势的一面的屈服。 或许,两者都有。 但也许还是因为:在皎洁的月光覆盖下,在泛黄的黯淡灯光下,在喧闹与幽静交织的这个角落。 神崎裕英俊的脸庞与强势的举动在这个时刻,给予了平冢静如沉浸在梦幻中的想象与代入感一样。 他足够好看,也足够符合平冢静对于另一半的想象,并且不止一次地让她产生了心动。 气氛会渲染,会迷惑人的心志,侵略人的理智。 它会不由自主地令你堕入它的节奏中,而这一切的发生你甚至还自觉是理所应当。 在吵闹黑暗的酒吧里更容易与女孩发生暧昧的接触,也是来源于这个道理。 但征服与被征服的愉悦感,显然并不仅于此。 平冢静除去在年龄与身份上能占着神崎裕的便宜,其他的方面她并没有多少优势。 甚至于在年龄上,她也是吃亏得不行。 谈论经验,自然是长者为先。 可涉及感情,女孩年龄越大,越没有资格去挑选和选择。 通常超过三十岁的女人,在婚恋市场上其实已经丧失了竞争力,即便保养得比二八少女都好看,身姿更卓绝,也很难留住一个人的心。 更别提是在感情的领域,平冢静空白得像是白纸。 以往熟练通透的社会处事法则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异常无力,甚至于一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 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人,只要在意,就肯定会有弱点。 很显然平冢静对神崎裕的依赖程度,对神崎裕的喜欢程度,对神崎裕的不可割舍程度,都明显要强于神崎裕对她。 这也就意味着,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感情战争。 她需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会拖累她的判断力与思维能力。 而神崎裕却能做到心无旁骛的专心一击。 平冢静羞赧得说不出话,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脸颊处摩挲盘旋,如同把玩着一件崭新的,心爱的玩具。 这种极其轻薄的调戏举动,却让平冢静说不出一个拒绝。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正以前所未有的节奏加速跳动。 扑通,扑通,如闷雷轰鸣。 她不说话,也不拒绝,甚至于微微抬头,顺从他的强势。 这更加进一步强化了神崎裕的肆无忌惮。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轻薄,虽不说话,可肢体上的挑逗却愈发放肆,也在不断地刺激着平冢静敏感的内心。 他在准确地试探着她的态度,仔细地丈量着她的底线。 一颗纽扣。 两颗纽扣。 平时听来很难察觉的解扣声在此刻的幽静竟显得那么刺耳。 即便不远处便是喧闹的大舞台,有无数人在呼喊喧闹,还有嘈杂响亮的音乐声。 这些杂音无法掩盖平冢静内心的胆怯与紧张,相反。 它放大了她心底的声音。 便是她耳畔听到,这一颗接着一颗,纽扣解开的声音。 恍然间,她猛地惊醒。 想起上一次在厕所内他的轻薄。 在胸口的纽扣即将被解开的那一刻,平冢静无法再继续沉默地忍耐他的挑逗。 她板起脸,抬手挡住他的攻势,努力做出一副恶狠的威严样。 “适可而止,臭小子。” 神崎裕却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让她保持抬头的姿势,保持她以仰视的角度来面对他。 “平冢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 神崎裕低沉的声音带着令她颤栗的温柔:“其实我特别喜欢你的这种可爱,一方面默许,一方面又害怕。” 平冢静紧张地吞了吞唾沫,哑声道:“你能不能别说得这么奇怪啊~臭小子~” 什么一方面默许,一方面又害怕。。。 这说得她好像在被猥亵一样.. 唔,貌似好像还真的是在被猥亵。 “哈,连装傻的样子也很可爱噢。”神崎裕简直是在用对待千花的态度来对待平冢静。 什么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御姐,什么成熟独立。 在此刻通通都消失不见,他直接就当做是幼稚的小女孩来哄。 而他相信,她需要的也是这种哄话。 毕竟在感情上,她真的如十八岁的少女,一张白纸。 不过平冢静却很不适应这种形式的被对待方式。 明明自己比他年龄大得多,却有种自己才是小女孩的感觉。 但出奇的也不算太抗拒,毕竟她也不算是实打实的那种从内心渴望成为女强人的性格。 她只是觉得很怪异。 当然怪异。 怎么会有人承认自己其实是一个傻瓜呢? 尤其是对一个即将迈入三十,自诩成熟的御姐来说。 自我认识与实际概念往往都是存在出入的。 “张嘴,我想亲你。” 神崎裕指尖抵住她的唇,夹杂着诱惑的沙哑,也有不容拒绝的强势。 平冢静瞬间闭上眼,紧张道:“你。。你。。” “嗯?” 可恶。。 平冢静心底暗骂一声,便撅起红唇:“你快点~” 这就对了。 我的平冢老师。 神崎裕嘴角笑容更甚。 。。。。。。。。。。。。。。。。。。。。。。。。。。。。。。。。。。。。。。。。。。。。。。。。。。。 。。。。。。。。。。。。。。。。。。。。。。。。。。。。。。。。。。。。。。。。。。。。。。。。。。。 第四百五十六章:遗留世间的圣洁! 在万众的期待之下,一位长相俏丽的音乐部成员走到台上。 她拿着麦克风,深呼吸一下,旋即没有任何犹豫和拖沓,直接干劲满满地大喊一声:“让各位久等了,音乐部的演出,现在正式开始!” 伴随着女孩激昂的声音,音乐部的演出在欢呼声与掌声交织间,终于拉开了帷幕。 开幕便是一场精彩的乐队合奏,在清脆跌宕的乐声中,众女也渐渐忽略某个家伙的存在。 冬马和纱更是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演出中,完全贯彻学习与借鉴的理念。 其中或许只有霞之丘诗羽有些吃味。 她对这种音乐演出会其实是没什么兴趣的,之所以来,无非也是期待一手神崎裕能陪着她。 毕竟有些事一个人去做会觉得很没意思,但两个人共同经历的话,那留下的回忆与体会到的滋味是截然不同的。 比如看电影、再比如滑雪、又或是长远一些的旅行。 她目光仔细地扫视着,却没有发现神崎裕的踪迹。 她不由得郁闷地腹诽道:“这家伙,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难不成在后台撩妹? 算了! 霞之丘诗羽跺了跺脚,把繁杂的思绪抛开,尝试着投入到演出中去。 雪之下阳乃同时颦着眉头,她对演出也同样没什么兴趣。 毕竟阳乃见多识广的同时,她本身也不是像和纱这样的半“从业者”,不需要进行什么学习或者借鉴。 就从观赏性来说,音乐部的演出在她看来也只是小打小闹的程度。 神崎裕突然消失,而且不仅如此,平冢静也消失了。 阳乃目光悄然落在雪乃身上,只见雪乃安静地站着,双手抱胸,颇有种遗世独立的恬静。 该不会~ 雪之下阳乃旋即摇摇头,暗道:“怎么可能呢,小静最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跟自己的学生有私情什么的,她要是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还单身到现在。” 也罢,可能他在后台忙着吧。 毕竟他总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英梨梨悄咪咪地看一眼加藤惠,见小惠目光专注,神情投入,她顿时打消让小惠偷偷带自己进去后台的念想。 可恶的前辈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今晚不是说好要。。要去看电影的嘛。 英梨梨微微噘起小嘴,弧度很微弱,仔细看也未必能看得出来。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或者发个消息问一问。 不!自己才不要去管他。 他爱来不来,大不了就不去看电影了,谁稀罕呢。 英梨梨咬咬牙,把手机放到口袋。 很快,第一个节目就表演完毕,场下顿时掌声雷动,几根日川优特意高价买来的大灯柱也发挥出关键的作用。 在后台的指挥下,大灯柱能有效地配合舞台的演出,烘托出的气氛与效果不是学院的普通设备可以比拟的。 有了这么几根大灯柱,还真给人那么几分身临演出会现场的代入感。 千花酱趴在后台,通过摄影机看舞台的节目。 她看上去兴致不高,有点百无聊赖的既视感。 好想出去。。 外面好热闹。。 果然演出会这种东西还是要在外面才能体验到效果。 这里虽然舒服,却浑然没有在现场那种刺激与代入感。 只是。。 千花看了一眼眼前的结城明日奈。 明日奈没有看节目,她目光通过小窗,凝视着后台外的人海。 千花只是看上去很无聊,结城明日奈则是仅通过一个背影,就能令人感受到她此刻的落寞。 自从神崎裕离开之后,结城明日奈就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唉~ 千花暗自叹息一声,也不敢说话,只好强行陪着结城明日奈。 或许这样可能没什么用,结城明日奈并不需要千花陪着。 但该有的样子还是要装一下的。 于是千花也起身,走到另一侧的小窗。 虽然不能亲身在场外与观众们一起呐喊,但隔空看一眼还是可以的。 至少热烈的感觉能透过小窗传递进来一些。 但看着看着,千花的目光忽而一凝。 “裕君?” 在千花的注视下,神崎裕从某处阴影走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衣衫显得有点狼狈的平冢静! 不光是衣衫狼狈,千花极其敏锐的视力还能看到平冢静脸上残留的些许红润。 但狼狈,仅仅是外在的形容词。 从精气神这方面去看,千花觉得此刻的平冢老师比平时要漂亮得多,就像是得到了滋润一样。 怎么回事??? 千花眨了眨眼,一脸的震惊与茫然。 “千花?” “千花??” 结城明日奈忽而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连叫好几次,千花都没有回过神来。 明日奈见状,也觉得有些好笑。 有那么好看吗? 看得都入神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千花的肩膀,千花娇躯猛地一抖,惊慌道:“怎么了?” 结城明日奈也被她吓了一跳,她娇嗔道:“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呢!” “刚刚叫你好几声都不回我。” 千花大眼睛快速闪烁,一抹心虚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但明日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揉了揉千花的秀发:“有那么好看吗?看你一副都丢了魂的样子。” “哦~”千花立马顺着往下说:“还不错喔,挺好听的。” “是吗?” 明日奈喃喃一句:“是角度问题吗?” “我也来看看。” 明日奈想挤开千花,千花心底大惊,连忙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学姐学姐,0不如我们出去看吧!” “可是我答应了裕君。这边。。。” “这有什么的,后台也不需要我们啊~你看音乐部那么多干部都在这里,不会出乱子的。” 千花可不敢让明日奈走过来,万一被她看到的话。。 “唔。。”明日奈有点犹豫。 “去嘛去嘛,在外面看会好得很多诶~”千花拉着明日奈的小手,娇躯微微摇晃。 来自千花的致命撒娇瞬间让明日奈不再坚持。 “那好吧,我们就出去看吧。” 明日奈笑了笑,抬手点了点千花的琼鼻,仿佛在笑她的调皮。 咳咳~ 临走之前,千花还偷偷地瞄一眼。 哦豁,已经没有人影了,裕君跟平冢老师都消失。 呼~ 她不由得松一口气,旋即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呢?而且平冢老师的脸色。。好奇怪。” 她压住这抹好奇,与结城明日奈一同离开后台,走到前台的嘉宾席上。 雪之下雪乃当真全部心思都摆在台上,连神崎裕走到她身旁她都没有察觉。 借着掠过的灯光,神崎裕站在她身旁,默默地凝视着雪之下雪乃的侧脸。 两人很少有这种安静的时刻,每次见面都会吵架。 要么就是她挑事,要么就是自己挑事,反正总不会有安宁的时候。 而且雪乃也向来都不喜欢听他的吩咐。 也许雪乃自己都没有察觉,论起逆反程度,她对神崎裕的逆反程度甚至比对自己姐姐和家人的逆反程度都要高。 几乎是他希望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去做。 她不仅不做,还会朝着他不想她做的方向走去。 乃至于有时候明明他的建议是正确的,但雪之下雪乃也偏偏不去听,仍要执意去违背他的意愿。 她明明是那么理智的一个女孩,泰山崩于前都有可能面不改色。 却每次碰到他的时候,都会被感性的情绪所支配。 漫长的年月没有改变她的心志,却给她留下了对他的羁绊。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两人的关系,神崎裕觉得用欢喜冤家是最贴切的。 但这种关系,今晚过后将彻底不复存在。 他与她的关系在今晚过后,也会迈入一个崭新的台阶。 雪乃还是没有发现神崎裕的存在。 他就悄悄地站在她身旁,往后靠一些,如果她不回头去看的话,的确是很难发现。 何况她身边也站了不少人,她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去理会。 在这种难得的安宁时刻,神崎裕端详着她的侧脸,不由得暗暗感叹一声这真是天工造物呢。 雪之下的美貌是无需多言的。 她的美丽甚至已经到了一种是被精心雕刻,毫无瑕疵,也无法模仿的程度。 听上去有点像是达到极致与完美的人工产品,因为天生出来的总有一些缺陷,她却没有。 可若不是上天这般眷顾,又何来这种完美呢? 纯颜值的角度,雪之下雪乃不会输给任何女孩。 而且奇妙的在于,雪乃的气质也是百变的。 你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她,从不同的视角去看待她时,她都会展现出不同的一面。 便如此刻,从侧脸看去,你会发现她的恬静与优雅,有一种独立于尘世中,不会沾染一丁点俗世红尘的感受。 真如她的名字,雪,是神遗留在俗世中的圣洁。 而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小嘴浮现于月光与灯光交织下,夜染在她的发丝上,风也随之吹起,这灯影摇曳,似幻似真。 看久了才意识到已经看入了神。 。。。。。。。。。。。。。。。。。。。。。。。。。。。。。。。。。。。。。。。。。。。。。。。。。。。 。。。。。。。。。。。。。。。。。。。。。。。。。。。。。。。。。。。。。。。。。。。。。。。。。。。 第四百五十七章:flag! 被人盯着的感觉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得出来,尤其是被距离你很近的人盯着。 虽然雪之下身旁好似也有不少的观众站着,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跟雪之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唯独神崎裕贴得很近,完全超乎正常的心理距离。 而这种超出正常心理距离所带来的注视会让大脑也产生一种不安分的焦虑。 当然前提是:你的精神稍微松懈,变得没那么高度集中。 趁着第二个节目退场,第三个节目尚未登台之际,雪之下雪乃专注的注意力也慢慢地涣散了一些。 于是她稍稍扭头,便看到带着微笑的神崎裕。 他的确靠得很近。 在心理距离上有一个概念称之为亲密距离,这是彼此之间相处仅次于负距离交流的程度,大概在正负15厘米左右。 而在这个距离下与对方正常接触能不产生抵触或是回避的情绪,那至少证明在你的潜意识里,是承认与对方的亲密关系。 至于类似于挤公交或是排队这种额外情况就另算,这种接触必须是私人的接触,而不是公开场合的“交际”。 这个距离。。 雪之下雪乃微微皱起眉,指挥着身体往前走一步,故意与神崎裕拉开一些身位。 为了掩盖她刻意的回避,雪之下雪乃在身体往前跨一步的同时,开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平冢老师呢?” 神崎裕似乎没有在乎她故意的回避,耸耸肩道:“她说先去一趟厕所,然后再和一位老朋友叙叙旧,暂时不回来了。” 老朋友? 雪之下雪乃没有怀疑,同时在心底快速得出答案。 这个老朋友自然只能是指自己的姐姐。 平冢老师果然还是不怎么放心自己的姐姐。 不,应该说平冢老师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姐姐呢。 在这种场合都顾忌姐姐一个人待着会心里不舒服。 哈~ 雪之下雪乃嘴角微微勾勒一抹嘲讽:“哦。” 神崎裕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 平冢静被他蹂躏一番之后,还哪里有什么脸面敢出现在雪乃面前。 那悬在脸颊两侧的红晕如此明显,她恐怕要一个人到后台待一会才能消退。 至于老朋友这个借口,神崎裕很清楚只要涉及到阳乃,雪乃就不会去追究,更不会起疑心。 把平冢静完全抛开,他与她之间才能合理地进行下一步。 他装模作样地感叹道:“这又不是什么在外面的演出,在学院里的演出平冢老师居然还有要叙旧的老朋友吗?” 言下之意,就是他完全不清楚雪之下阳乃的存在,也不知道阳乃的到来。 他在试探,试探雪乃会不会主动说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有外面的人进来了吧。” 雪之下雪乃模糊地解释一句,并没有提及阳乃。 神崎裕嘴角一裂,往前一步,轻声道:“平冢老师走之前,让我来陪你。” 平冢静:???? 请打开语音交流。 雪之下雪乃不疑有他,或者说只要神崎裕出现的场合,她的理智就会被无限削弱。 很自然的,雪之下雪乃如神崎裕所料地说道:“我不需要。” “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话,就去吧。” “我答应她了,她说怕你一个人待着会不开心。”神崎裕为难地叹气一声。 此话无疑会强烈地刺激到雪之下雪乃。 一瞬间她就会想起上次那一幕。 自己的姐姐同样以这种借口拜托他来照顾自己。 结果呢? 雪之下雪乃本就面无表情的小脸更是泛起阵阵寒意,完全没思考这些话究竟是不是平冢静说的。 方才的恬静与圣洁荡然无存,唯有拒人千里的严寒。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这种无谓的照顾。” 雪之下雪乃拒绝的意思很明确。 神崎裕耸耸肩:“没关系,我暂时手上也没有别的事,坐在嘉宾席也是看,站在这里也是看。”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进一步刺痛雪之下雪乃的自尊心。 她呵呵一笑:“我有关系,其实我不怎么想说出口,但你如果非要呆在这里,那我只能走开。” “哦~”神崎裕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很稀奇吗?”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我和你的关系,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弄得跟仇人一样。”神崎裕“落寞”地试图补救一下这段关系。 雪之下雪乃闻言,忽而噗嗤一笑。 她笑容灿烂,宛若冰雪消融,从雪上盛开一朵花。 只是这烂漫的花藏着更冷冽的恨。 “如果你能抛弃你的居高临下,抛弃你的自以为是,那我很乐意与你回到从前呢。”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雪之下雪乃笑容越灿烂,语气就愈带着刺:“你从来都不觉得你自己会有错,也从来都不会去改变自己。” “你只需要别人顺从你,需要别人为了你而改变,你就是一个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神崎裕“愣住”:“我只是。。” “你想说你只是接受平冢老师的委托,答应她的请求,是吧?” “你完全没有一点问题,你是被委托者,来照看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 雪之下雪乃对神崎裕的看法也依旧没有改变。 她十分、极其、极度讨厌神崎裕这种态度。 “那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需要。” “她有委托的权力,我也有拒绝的权力!”雪之下雪乃咬牙切齿道:“我光是觉得和你站在一起,就感到浑身的恶心。” “这种恶心,会让我无时无刻都想逃离你,想躲得远远的。” “我并不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你的脸皮也厚得跟以前一样。” “所以不管你对我多么不喜欢,我都要说出来!”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嘴角的笑容终于有些真挚。 “看来把心底话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的感觉的确很爽快。” “现在,请问,你听懂了吗?神崎前辈。” 神崎裕脸色平淡,平淡得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但雪之下雪乃毫无畏惧。 对他长期积累的哀怨终于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恨意。 他的不管不顾与无所谓,也让雪之下雪乃为自己的担忧和愧疚感到好笑。 既然他这般无情,那自己不需要再保留任何体面。 “我觉得你还是存在一些误解。” 神崎裕强忍住怒气,尽量保持冷静。 “误解?没有误解。”雪之下雪乃长发随风飘舞,淡淡道:“既然你不想走,那我走。” 她迈开脚步,往另一侧的方向移动。 “雪乃。。”神崎裕也迈开脚步打算去跟随。 雪之下雪乃当即冷声道:“站住,不要跟着我!” 她为了躲避神崎裕,故意走到灯柱的一侧,绚烂的灯柱近乎完全遮挡住通往舞台的视线。 可以说这里对于舞台而言,就是一个死角。 舞台无法看到这里,站在这里也很难看到舞台。 雪之下雪乃这是直接不给神崎裕任何借口。 他不是说坐着也是看,站着也是看吗? 有种就跟过来这里。 神崎裕停在她不远处的位置,试图开个玩笑道:“你站得那么靠近灯柱,万一灯柱等会砸下来,你可就遭殃了。” 雪之下雪乃将其理解为他的激将法,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无所谓,就算灯柱砸下来,哪怕把我砸死,也不需要你理会。” “我只是担心我等会如何去救你。”神崎裕耸耸肩。 “大可不必,千万不要对我有这种同情心,真的。” 雪之下雪乃一字一句道:“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就算我被砸死,你也不需要理会。” “哈,不要开玩笑,等会要是真的砸下来怎么办?” 雪乃颦起眉,扭头看一眼七彩闪烁的大灯柱。 怎么可能~ 就算砸下来,也不可能是这个方向。 她勾起一抹轻蔑:“这样吧,按照这个距离,等会它如果砸下来,你能从它手里把我救出来,那我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玩具,如何?” “我只是关心你。”神崎裕叹气道。 “不需要,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看着我被砸死就行,我不会怪你的。” 雪之下雪乃嘲弄着他的关切,自觉是他虚伪的表现。 神崎裕却在心底暗笑一声。 flag还是不要随便乱立为好。 。。。。。。。。。。。。。。。。。。。。。。。。。。。。。。。。。。。。。。。。。。。。。。。。。。。 。。。。。。。。。。。。。。。。。。。。。。。。。。。。。。。。。。。。。。。。。。。。。。。。。。。 第四百五十八章:塌! flag这东西,立得越是响亮,到时候结果就会越打脸。 这与墨菲定律有异曲同工之妙:凡是可能出错的事有很大几率会出错。 任何事情都有坏的一面,并且再正面的导向也无法掩盖结果有可能导向坏的一面。 当然墨菲定律还有另外一个概念更让人所熟知:你越觉得有可能发生的,偏偏就会发生,俗称心理暗示,也带有某种玄学的直觉。 雪之下雪乃的笃定不是没有道理的。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这根灯柱会莫名其妙地砸下来。 然而意外之所以被称之为意外,就在于它是无法观测,也无法预见的。 除了神崎裕。 他站得稍微近一些,同时默默地调整一下角度,方便到时候能迅速接近雪之下雪乃。 与此同时,舞台上悄然浮现薰的身影。 第三个节目也是合奏,而这合奏中,薰是主C之一。 跟随着人流,她自信地握着小提琴,走上台,站到所有人的目光中心。 薰微微扬起下巴,没有一丝怯场,尽显自信与飞扬。 而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台下望去,寻找着神崎裕的身影。 寻找,不停地寻找,快速掠过一张张闪烁着热切的脸颊,最后她终于找到了站在角落一侧的神崎裕。 他抬起手,微微地摇曳,与她打着招呼。 薰嘴角的笑容愈发明媚。 而与她的明媚相对应的,是神崎裕微笑下的一抹哀伤。 只能说很不巧,灯柱砸落的时刻,恰好就在这第三个节目的中途。 在以往的记忆中,薰并不是固定会参与这个节目。 相比于一定会砸落的灯柱,薰的上场时机是很随机的。 但这一次的轮回,上天将薰安排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也是无形中对他的一次考验。 灯光骤然变得黯淡,全场落入一片的漆黑之中。 清脆的琴声率先响起,接着是小提琴悠扬的伴奏,灯光也随着音乐的变化而慢慢明亮。 聚光灯下,宫园薰闭上双眸,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演奏中。 忽而,乐声急速变奏,在即将到达高潮之时戛然而止! 全部的灯光都聚集在薰身上,她睁开眼眸,调整琴弦,目光坚定,拉响一首独奏。 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声,这首曲子。。。 神崎裕听着听着便有些诧异。 他没有想到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演奏他的单相思。 他注意到舞台上其余乐手的表情也有点奇怪,这应当不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内容。 又或者是:这是留给薰自由发挥的时间。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薰会选择神崎裕的单相思作为自由发挥的曲目。 同时,在场有不少的观众都听了出来。 连站在灯柱阴影下的雪之下雪乃都把目光投向他,一样闪烁着诧异。 一瞬间,不仅是台上的薰备受瞩目,连站在角落处的神崎裕也备受瞩目。 薰在台上演奏他的曲子,这无疑有种很强烈的暗示感。 哪怕薰本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致敬或是表达对神崎裕的感激,甚至于纯粹喜欢这首曲子所以才选择它。 这都无法掩盖众人的八卦与好奇之心。 在这种公开正式的场合,每一个行动背后都蕴含着不一般的含义。 因为人类是很擅长吃瓜,也很擅长脑补的生物。 神崎裕没有丝毫责备薰的意思,他不觉得她这样是故意想表达什么,或者借助这种场合来施予他某些压力。 他很了解薰,这真的只是她的一种表达感激的方式罢了。 所以非但没有责备,他对薰更升起一抹深沉的同情。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许会给她带来非同一般的冲击。 众人都沉浸在薰的独奏中,雪之下雪乃也很快把注意力从神崎裕身上转移。 她这个位置是无法看到舞台上的场景,但没有关系,音乐演出本来就不需要靠视觉,而是依靠聆听。 这种遮蔽视线的方式反而能令她更好地放松下来,默默地闭上眼。 与此同时,悠扬的小提琴琴声也掩盖住灯柱下微微发抖的绳索与螺丝钉。 忽而,一阵狂风袭来,带来了凉爽。 但神崎裕的心底却猛地一沉。 灯柱过于庞大的体积和压力与疏忽扭上的螺丝钉,还有瘦弱细小的绳索形成鲜明的对比。 日川优为了让灯柱的效果发挥到极致,特意把牵引绳选得最小,以免大的牵引绳会影响实际的灯光效果。 倘若只是牵引绳出现问题,那灯柱还是很安全的。 最致命的:这根灯柱本身就有问题! 而今天的舞台搭建团队也过于稚嫩,缺乏足够的经验,扭上的螺丝也并不牢固,甚至七处的接口只盖住了四个。 这根灯柱所处的地形也并非平坦,它稍稍有凸起的部分,这在平常都不会被人所注意到。 狂风袭来,松懈的螺丝钉与瘦弱的牵引绳,还有凹凸不平的地形,加上本身质量就有问题的灯柱。 当这些因素糅合在一起时,意外就这样轻易地发生。 咔嚓一声,似乎像是某根东西断裂的声音传来,但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因为演出还在继续,两侧喇叭传出的音乐声掩盖住一切,包括观众们的欢呼与喧闹。 全场只有神崎裕注意到。 因为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灯柱那一侧,而他敏锐的听觉也在此刻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来了。 他表情微变,立马转过身,奔向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与雪之下雪乃隔着一段距离,而闭上眼的雪之下耳畔只有悠扬的小提琴演奏。 咔嚓。 又是一根牵引绳断裂,灯柱的柱体微微摇晃。 有人注意到了,但没有在意,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神崎裕速度渐渐加快,狂奔向雪之下雪乃。 目光所及之处,他也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于是一些观众顺着视线,望着他突然的狂奔,开始好奇,发生什么了吗? 台上的节奏也稍稍出现了一丝停滞,薰眼眸泛起好奇。 毒岛冴子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剑士, 她极其敏锐,只是看了一眼,立马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 桂言叶也很好奇地看着豁然起身的毒岛冴子:“学姐?怎么了?” 毒岛冴子皱起眉,表情无比严肃:“出事了。” “哈?” 桂言叶还在疑惑,但下一秒,她也意识到毒岛冴子在说什么。 灯柱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剧烈,这时候再也不是小打小闹的微微晃悠,这架势仿佛要把舞台都给撕裂下来。 台下的观众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纷纷惊慌地往后退,这灯柱恐怕要砸下来。 身处于后台的日川优原先一脸淡然,正默默地想着演出后的庆功宴要摆在什么地方。 直到一声声急促传来,日川优目光一转,他见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被他重金买来,寄予厚望的闪烁着七彩灯光的大灯柱在他的注视下,迎着呼啸的风声与断裂声轰然倒下。 整个过程持续甚至都不到三秒钟。 轰隆! 刺耳的断裂与倒塌声彻底扰乱了台上乐手们的演出,当音乐停止,喇叭也忠实地传播着灯柱断裂倒塌的轰鸣。 在众人的注视下,七彩的灯柱只剩下漆黑,漆黑到如夺走生命的地狱。 当它倒下那一刻,整个大地都颤抖了一下。 连带着人们的心。 也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灯柱倒下的位置并没有什么人。 它的位置有点偏,倒的角度也不是直直地往下压,而是从另一侧折断,掉落在漆黑的角落处。 风吹过,全场变得安静无比。 前一秒的喧闹与此刻的静谧,无法言喻,也无法形容。 也许这一幕会留在场内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直到一声尖叫打破这短暂的静谧。 “血。。。” 这是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她看到了从灯柱下蔓延出来的血迹。 哪怕此处漆黑,可血的颜色即便处于黑暗,都那么地明显。 人们纷纷把目光投来,关切、好奇、担心、各色各样的表情与各色各样的视线。 他们有些隔得远,并不能看到流淌在草地上的血迹。 他们只能看到在倒塌的灯柱旁,一脸苍白且失神的雪之下雪乃。 恐慌开始弥漫,在场的老师们连忙走过去。 毒岛冴子则是一把冲上台,拿住麦克风大声道:“不要慌乱。” 她试图维持这躁乱的局面。 而桂言叶呆呆地坐在原位。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在灯柱倒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前辈的身影。 这一幕,不仅只有桂言叶看到。 旁人对于神崎裕只是感到新鲜,视线不会停留太久。 但对于霞之丘诗羽这些女孩来说,他的任何举动都会引起她们持续的关注。 她们能清晰地看到,在灯柱落下前一秒,神崎裕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再接着,便是这尖叫一声的血。 藤原千花原先正看得好好的,突然有个电话打过来。 她看了一眼,是小木曾雪菜的电话。 于是她接了。 “雪菜学姐?嗯?没事噢,我在看演出呢。” “裕君吗?他好像在那边。” 她拿着手机看过去,也只是看到一道残影。 接着,轰隆一声。 藤原千花完全僵住,楞在原地。 “千花?千花?”小木曾雪菜急切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了?” 她听到了。 听到灯柱倒下那一刻的轰鸣。 “千花?千花!!!” 小木曾雪菜惊慌地呼喊着千花的名字。 而手机,已经掉落在地上。 藤原千花双眸无神,浑然不知。 糟糕了。 。。。。。。。。。。。。。。。。。。。。。。。。。。。。。。。。。。。。。。。。。。。。。。。。。。。 。。。。。。。。。。。。。。。。。。。。。。。。。。。。。。。。。。。。。。。。。。。。。。。。。。。 第四百五十九章:他在里面! 灯柱轰然倒塌在操场的草地上。 萦绕灯身的华丽彩光原先是熄灭的,直到它倒下的那一刻。 然而此时不知为何它又被点亮,于废墟中闪烁起来。 光芒刺眼,一如它方才映照那喧闹的舞台。 只是此刻这华丽的光芒却是那般刺眼,那般的残酷。 这七彩的绚烂也落在雪之下雪乃苍白至极的小脸上,而彩光所照之处,也划破了角落的漆黑。 雪之下可以借着这瘆人的光,依稀看到枯黄的草地上淌着那一团血。 血沾染在灯柱的废墟上,流得到处都是,而且还在继续往外流淌。 她茫然地呆呆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依稀间,她只能回忆起有一道尖锐的呼喊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好似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紧接着自己就被一道沉重的力量给推开,连身型都无法控制,被推开后就直接瘫坐在地上。 接着,便是眼前这一幕。 发生了什么? 这团红色的东西是什么?是血吗?是谁的血? 雪之下雪乃舔了舔嘴唇,又茫然地转过头,只看到一道道匆忙向废墟走来的人影。 他们的脸也被这七彩的光所覆盖,雪乃并不能看清他们的样子。 但他们张着嘴,七嘴八舌的,好像在呼喊什么。。 到底在呼唤什么? 为什么自己听不见? 雪之下雪乃仍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那一瞬间的惊悸激起她最本能的求生欲望,把所有清醒的意识都给驱散。 这也是每一个经历过生死场景的人所遗留下的心理创伤。 哪怕到最后你很幸运地活了过来,平安无事。 但那种处于生死瞬间的后怕与惊惧感会一直持续,不知道何时才能彻底消散。 乃至于你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个瞬间正处于生死交接之际,也不会影响这个机制。 因为这种后怕感是身体本能所遗留下来的防御机制。 雪之下雪乃的嘴唇也失去了红润的颜色,与她的脸颊一样得苍白。 这种白已经完全超乎健康的范畴,是骇人惊悚的惨白,如病态一般。 终于,有人走到她的跟前,扶住她的双肩。 声音贴在她的耳畔,雪之下雪乃努力地去辨析,终于听清楚是谁的声音。 “雪乃?雪乃?你怎么样?还好吗?” 那声音很焦急,很急促。 雪之下雪乃缓了缓,想开口说话,却发觉喉咙都变得干哑,仿佛所有的水分都在那个瞬间被蒸发殆尽。 但她还是能开口,只是声音变得很奇怪。 “我。。没事。。平冢。。老师。” 呼~ 平冢静长吁一口气,连忙紧紧地抱住雪之下雪乃,颤声道:“这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方才正在后台里呆着,打算等脸颊上的红晕消散才出来。 没想到还没呆多久,外面先是传来一声轰隆,接着又是吵杂的尖叫声,这动静之大,一下子就让平冢静坐不住。 她匆忙地赶到这里,第一眼就看到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雪之下雪乃。 这差点没把平冢静给吓死。 还好~ 还好~ 雪乃应该只是被吓到而已。 扭头看一眼堆积在一起,已经变成废墟的灯柱,平冢静也是满心后怕。 她不敢相信雪之下雪乃要是被砸中。。后果会是如何。 紧抱住雪乃,平冢静忽而道:“那小子呢?他没陪在你身边吗?” 雪之下雪乃眼眸微微闪烁,掠过一丝波动。 但平冢静没有听见雪乃的回答,便以为神崎裕又偷偷地跑到别的地方去。 她不由得埋怨道:“那小子真是不靠谱,不是让他好好地陪着你吗?怎么到处乱跑,现在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那小子。。 神崎裕。。。 对,神崎裕呢? 雪之下雪乃缓缓低下头,呆滞的眼眸掠过一丝接着一丝的异彩。 与此同时,思绪渐渐恢复,雪乃努力地回忆着,那道尖锐的呼喊声。。好像是他的声音。。 对。。好像是他的声音。 是他。。 雪之下雪乃呆滞地转过头,又看着那一堆废墟。 废墟上聚集人流,血液还在流淌不止。 它慢慢地沿着崎岖的草地,一点点地往下渗透,往雪之下这边的方向蔓延过来。 血。。赤红的血。 声音。。他的声音。。。 碎片不断交织在她的脑海中,雪之下雪乃脸颊浮现出莫名的惶恐,她的娇躯开始剧烈地颤抖。 平冢静抱着她,拿出手机正准备联系神崎裕。 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她下意识地还是觉得有他在场会稳妥一些。 但雪乃突然的颤抖让平冢静慌了神,她连忙再抱紧一些,柔声道:“没事的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没事的。” “嗯?血?” 平冢静一边安慰着雪之下,一边目光四处寻找,下意识地便看到这显眼的赤红。 血? 有人受伤了?? 平冢静方才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雪之下身上,并没有在意聚在灯柱废墟四周的人流。 她以为他们只是来看个热闹。 此刻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有人受伤了! 这下子糟糕了。。 学院突然发生这种意外事故,还是在社团演出的情况下,恐怕学院要承担不可推卸的巨大责任。 而且。。 平冢静担忧地看着废墟,身为老师,她此刻应该过去协调秩序。 但好在已经有不少的老师已经在维持秩序,把一些来看热闹的学生驱赶走。 相比之下,雪之下更需要她。 希望这个伤者平安无事吧。 平冢静忧心忡忡地叹了叹气,又拿出手机准备联系他。 雪之下雪乃的颤抖却好似止不住一样,幅度越来越剧烈,平冢静皱起眉,握紧她冰冷的小手。 “没事的,雪乃。” 雪之下雪乃艰难地抬起头,她不敢直视平冢静的目光,低声道:“他。。他。。” “嗯?”平冢静一愣:“他?他怎么了?” 雪之下雪乃努力地张开小嘴,试图把话说完整。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到说不出口。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记忆的碎片交织在一起,清晰地告诉她,这就是现实。 平冢静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她意识到。。不对劲。 “他到底怎么了?” 平冢静也失去了冷静,抓紧雪之下雪乃的双肩。 雪之下雪乃快速道:“他在里面。。他在里面。。” “他刚刚。刚刚为了救我。。把我推出去了。。他留在里面了。。” 过度的害怕与紧张导致她无法开口,而一旦开口,又显得语无伦次。 好几次她都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说话断断续续,语速却异常的快。 平冢静只听到他在里面。 从这一句之后,平冢静的听觉也仿佛消失了一样。 雪之下哆哆嗦嗦的话语与不停闪躲的目光令平冢静的心情如坠入谷底。 她已经听不清雪之下在说什么。。 她陷入了与雪之下一样的茫然失措。 把最压心的话说出口,雪之下雪乃像是松一口气一样,那窒息的感觉终于消散了一些。 她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稍稍缓解,思绪回流。 此刻反倒是平冢静失去了理智,紧握住雪之下的手也悄然松开掉落。 啪嗒。 她的手指落在草地上,恰好沾染一滴流过来的血。 血,赤红的血,映入平冢静的眼帘,将她全部的意识彻底击碎。 神崎裕。。 这是他的血。 深陷在废墟中的伤者并不是别人,正是神崎裕。 “不会的。。不是的。。” 平冢静挤出一抹笑容:“你是不是记错了?” 她苦涩地看着雪之下雪乃,无比希望雪乃能点头说一句是自己记错了。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在平冢静哀求的目光注视下,雪之下雪乃抿着小嘴,极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的嗓子已经干涩至极,好似遭遇干旱的黄土,低哑道:“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是他把我推开。。” “怎么可能。。” 她最不愿意得到的答案从雪乃的口中被说出。 平冢静恍然间好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她松开雪之下雪乃,无力地站起身,扭头看去,满脸都是彷徨与苍白。 她试图走向那灯柱的废墟,然而双腿却毫无一点力气。 她连往前走一步的力气,与勇气都没有。 她只能呆呆地站立着,就站在废墟前,似乎在祈祷,又似乎在等待。 “雪乃!!!” 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平冢静头也不回,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废墟。 自从事故发生之后,整个现场一下子变得躁乱至极。 雪之下阳乃一路狂奔,费尽周折总算是挤开了拥挤的人流。 一来到现场,她一眼便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妹妹。 呼~ 阳乃长吁一口气,还好。 她赶紧过去仔细地检查着雪乃的身体,每一处都仔细地检查。 一遍又一遍。。 直到确认雪乃并没有受伤,阳乃这才彻底把悬着的心给放下。 雪之下雪乃呆滞地看着阳乃,看着姐姐脸上毫不掩盖的担忧,这与平时的姐姐截然不同呢。 雪乃靠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怀抱的温暖,自己像是突然找到宣泄的口一般。 她紧抿的小嘴一点点往下,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鼻子被堵住一样。 她的心头此刻充满无法言喻的酸涩与痛苦。 当残酷的事实得到反复的确认,雪之下雪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脑海不断反复回荡着神崎裕那声尖锐的呼喊,这就如同将她的心置于炙热的火架上,一遍又一遍地摧残燃烧。 “姐姐。。” 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阳乃连忙点头,揉着雪乃的秀发:“我在呢,我在呢。” 阳乃抱紧自己的妹妹,她看着雪乃苍白的脸色,心疼至极。 自己的妹妹向来都是淡然自若,向来都是自信飞扬。 尤其是雪乃的眼睛,一向都那么夺目璀璨,那么明亮摄人。 但此刻她那明亮的眼眸却仿佛失去了色彩一样,只剩下破败的黯淡。 “没事的,姐姐在呢。” 阳乃如方才的平冢静一样,一边又一边安抚着雪乃的情绪。 突然间发生这这种事,阳乃忽而对整个音乐部都产生强烈的怨恨。 无端端为什么要举行这种活动? 而且举行活动也不需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吗? 这一届的学生会到底是谁在管着后勤和安全? 真是混蛋。 “姐姐。。”雪乃低哑地呢喃着,阳乃赶紧抛开这些无关的思绪,抱紧自己的妹妹。 “嗯,姐姐在这里。” “姐姐。。”雪乃心头一酸,眼圈泛红,带着哭腔道:“他在里面。。” 轰隆。 阳乃脸上的心疼与担忧瞬间僵住。 。。。。。。。。。。。。。。。。。。。。。。。。。。。。。。。。。。。。。。。。。。。。。。。。。。。 。。。。。。。。。。。。。。。。。。。。。。。。。。。。。。。。。。。。。。。。。。。。。。。。。。。 第四百六十章:我要陪着他! 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从她被吓丢了魂到反应过来,这看似漫长的时间里放到现实中也不过堪堪两三分钟的事情。 余后的事,她只能依偎在阳乃的怀里,呆滞地凝视眼前的废墟。 人流逐渐被老师们驱散开,不时响起焦急的呐喊与踌躇如即将涌上来的水潮,好似要将彷徨的她给吞没。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她只能傻傻地看着。 在场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那些知晓神崎裕身份的学生会干部们。 灯柱的废墟并不算庞大,要清理也不是一件难事。 但问题在于:他们不清楚神崎裕的情况,一概不知。 只有鲜血在不停地流淌,这像是死神给众人套上的枷锁,无时无刻在折磨着他们的意志。 到底是直接上前,把他从废墟中找出来。 还是等待救护车,等待更专业的人士? 若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未必会这般顾虑,兴许已经见义勇为,直接上前。 可埋在废墟下的偏偏不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神崎裕的身份之重要,令到场的老师都不敢擅自下决定。 因为此时他们的每一个选择,都有可能关乎他们未来的命运。 他们都害怕承担责任,却有不害怕承担责任的人。 桂言叶努力稳住心神,忍住心底的颤抖,一步步地走向废墟。 她在神崎裕奔向灯柱前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他。 可以说她坐在嘉宾席上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发生。 原先的她还能勉强保持镇静,但一见到废墟上流淌的鲜血,言叶黑白分明的眸子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为什么你们还能无动于衷地在这里看着?” “是在看热闹吗?” 桂言叶不带一丝感情地质问着围在废墟周围的老师与学生会干部们。 言叶是绝对不会当一个旁观者。 即便埋在废墟中的不是神崎裕,她也不会因为顾虑太多而害怕承担责任。 这才是言叶最赤诚善良的体现。 更何况。。 此刻埋在废墟下的就是神崎裕。 她简直无法想象被废墟压住的神崎裕到底会有多痛苦。 还有这流淌一地的鲜血。。 血映入她的眼帘,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就如尖锐的刀锋划开了她的心。 毫无感情地质问一句之后,她什么都不说,直接上前,徒手清理废墟。 她不能再等待下去,一秒也不能。 而言叶的声音响起同时,也把沉浸在惊骇噩梦中的平冢静给唤醒。 平冢静见状,当即怒喝一句:“别看了,快救人!” 她跟上言叶的步伐。 有了带头者,一个、两个,众人也鼓起勇气,咬牙去直面这破败的废墟。 阳乃也很想去帮忙,她的心情并不比任何人轻松。 毕竟埋在下面的,是她极其珍贵的人。 同时,也是拯救了她妹妹的人。 但雪乃的彷徨与无措她看在眼里,雪乃已经被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自己必须要照顾雪乃。 所以阳乃只能祈祷神崎裕平安无事。 最痛苦的其实莫过于瘫坐在地上的雪之下雪乃。 神崎裕是为了救她才深陷险境,她比谁都希望神崎裕能平安无事。 她也很想起身去帮个忙,可是后怕的恐惧支配了她的身体,她越是挣扎,越是感受到一种绝望的无力。 同时这也带来另外一种精神上的压力。 他就埋在底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可以眼睁睁地看着。 软弱,无比的软弱。 无能,无比的无能。 雪之下雪乃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原来也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热闹的音乐演出演变成一场意外事故。 日川优已经快要疯了。 尤其是当他得知被灯柱砸下,被废墟掩埋的人是神崎裕之时。。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是一片黑暗。 但凡神崎裕有什么三长两短,神崎家都不可能放过他这个间接的“肇事者”。 不仅是他,整个学院参与这场活动的策划者都不可能幸免于难。 这也是方才众人顾虑忐忑,进而犹豫不决的地方。 不要高估人的勇气,当勇气染上恐惧的尘埃时,再勇敢的人也会变得软弱不堪。 但日川优此刻还不能泄气,他必须强忍住恐惧,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疏散。 是的,疏散。 事故发生之后,学院当即开始采取措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仅是学院这边,各大家族的子弟也纷纷联系家族的资源,尽可能地争取时间。 同时这场内庞大的观众也被安排要离开。 霞之丘诗羽与冬马和纱也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两女本身所处的位置太过于遥远,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她们都还沉浸在演出里。 她们自然也不清楚被埋在废墟下的人,等待着救援的人是神崎裕。 她们只能本能地流露善意,希望一切平安无事,接着便是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离开学院。 同理,英梨梨也是一样。 加藤惠这些寻常的学生会干事都不被允许靠近废墟。 现在能在废墟旁站着的,除了老师就只有学生会的一些高级干部。 像她这样的普通干事只能被安排到疏散任务上去。 而知晓情况的女孩们已经尽力地把废墟上的每一块废土都扔掉,尽全力地希望把神崎裕从废墟中救出来。 言叶素白的双手已经染上红色的鲜血,其中有神崎裕的,也有她自己的。 毒岛冴子高超的剑术面对这种情况也无法发挥出任何作用。 因为她不清楚情况,生怕一个拔刀斩下去把神崎裕给削了。 她只能慢慢地清理上层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观察言叶的情况。 而双手染上鲜血的,并不仅仅有言叶。 平冢静也好,桐须真冬也好,这两位女老师的悲痛与其他老师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 她们一边挖着,一边娇躯颤抖,既带着无比强烈的希望,也夹杂着无比昏暗的绝望。 千花并没有参与救援。 她第一时间就联系自己的家族与神崎家,安排后续的事宜。 同样的,结城明日奈也是不断催促家族的医院。 众女所表现出的行动各不一致,但所传递的情绪却是一致。 情况与消息都在快速传递,各种传闻与八卦都在弥漫。 最终不到五分钟左右,清脆的警笛声与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专业人士赶到现场。 而正如之前所说,灯柱的废墟并不复杂,它也不是什么地震。 众人快速的清理已经把“破壁残垣”都弄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根拦腰截断的柱体。 通过一些空隙,他们能看到被压住的神崎裕。 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五官看不清楚,因为鲜血与尘土将他的五官遮挡住。 “前辈!!!” 言叶凄厉地呼喊着他,然而被压住的神崎裕安静至极。 他好似真的失去了意识。 而在截断的灯柱外,有一只苍白的手。 那是他的手。 他的身体完全被柱体所掩盖,只有这一只手露在外面。 言叶带着鲜血,颤巍巍地握住他的手。 一瞬间,只有令她绝望的冰冷。 她曾无数次感受过,想象过的,那属于他的温暖,如今只有破败与彻骨的冰冷。 思绪激荡之际,言叶两眼一黑,也趴在废墟上晕了过去。 毒岛冴子赶紧过来照看言叶。 她很勇敢。 至少在平冢静的眼里,桂言叶比她们其中任何一个都要勇敢。 看着神崎裕苍白的手,她甚至都不敢靠前。 人们能从空隙中看到被压住的他,她也不敢去看。 桐须真冬的反应与平冢静所差无几。 她不停地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不停地在抑制颤抖的娇躯。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意外居然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快。 明明下午的时候。。自己还抱着他。 转眼间,只剩下一具躺在废墟上,冰冷,沾染着鲜血的躯体。 不会的。。 他只是晕过去而已。 不会有事的。 桐须真冬咬住苍白的唇,溢出血也没有停止。 很快,在赶到的专业人士们的协助下,总算是把最后的障碍给清除干净。 于是,旁人终于看到了神崎裕。 这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 他安静地躺在草地上,宛若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鲜血将他半张脸掩盖,黑色的头发也处处显得暗红,血似乎是从他的后脑勺流出,而灯柱从背后压住了他。 白色的衬衫也被鲜血打湿,还伴随着数不清的尘埃。 平冢静微微摇晃一下,娇躯顿时失去力气,瘫坐在地上。 桐须真冬更是直接。 她跟言叶一样,也晕过去了。 医生们小心翼翼地将神崎裕搬到担架上,抬上救护车,飞速呼啸而离开。 雪乃猛地回过神来,她攥紧阳乃的手,低声道:“姐姐,我要陪着他。” 她哀求地看着阳乃,阳乃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将雪乃扶起来,直奔停车场。 。。。。。。。。。。。。。。。。。。。。。。。。。。。。。。。。。。。。。。。。。。。。。。。。。。。 。。。。。。。。。。。。。。。。。。。。。。。。。。。。。。。。。。。。。。。。。。。。。。。。。。。 第四百六十一章:失去勇气! 救护车急速离开学院,直奔着某处医院的方向。 而紧跟在救护车后的,是一辆红色的奔驰。 昏黄的街灯一盏接着一盏掠过,车窗倒映出雪之下阳乃冰冷肃然的五官。 她专心地开着车,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救护车。 这不是通往医院的路,或者说不是通往市内大医院的路。 看来神崎家的动作很快,立马就干预救护车的车程,这是打算把他直接送到神崎家的私人医院吗? 雪乃蜷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的目光也紧盯着眼前的救护车,但却充满忐忑与不安。 她现在的情况看上去也很糟糕,明亮的眼眸已经失去所有的光芒,苍白的小脸看不出半点平日里的神采。 憔悴,只有憔悴。 阳乃偶尔侧目看一眼雪乃,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强行咽下。 这种时刻,作为姐姐的她也不能说什么。 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枉费平日里自己那般张扬自信,能言善辩,自诩能将雪乃掌握在手心,捧在手里,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意外。 但始终缺乏亲密的姐妹羁绊在这种特殊的时刻还是掩盖不住彼此破裂的伤痕。 一句话都说不出。。 阳乃脸颊闪过一丝哀伤,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雪乃已经相顾无言了呢。 哪怕面对着面,也无法对彼此说出一句关切的话。 原来平时开玩笑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总觉得还有机会,总觉得可以慢慢来。 其实一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自己这个姐姐却是这般的无能为力。 甚至脱离方才的场景后,此刻的阳乃想要给雪乃一个拥抱都害怕被雪乃躲开。 哈~ 毫无作用。 阳乃嘴角噙住一抹自嘲,加速追上救护车。 但到了下一个转角的时候,从各处忽而涌现一辆辆黑色的车,它们围在救护车两侧,把阳乃给隔绝开来。 神崎家的人到了。 阳乃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正想继续跟上,可却被几辆忽而改变方向,停在前方的黑色车辆给挡住。 他们就这样停在前面,纹丝不动,硬生生迫使阳乃踩下刹车。 锵~ 猛地一刹车,轮胎与地面剧烈地摩擦,火花四溅,甩出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阳乃一个倒腾,差点撞到一辆黑色的车。 她好不容易才把车给停住,副驾驶座的雪乃也猛地往前一倒,还好有安全带的作用。 但这番折腾,雪乃本就憔悴的身体更是无力去组织。 呼~ 阳乃闪过一丝愤怒,她摇下车窗,走下车门。 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大汉也从车内走出。 他们很诚恳地向阳乃道歉,说对不起,新手上路,不会开车,给她添麻烦了。 并且询问阳乃要不要赔偿费,浑然不提救护车与神崎裕的事情,仿佛只是把阳乃当做是一个路人。 阳乃脸色微微一凝,低声道:“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打这种马虎眼。” “我要去陪着你们的少爷。” 为首的一名大汉脸色也猛地一变。 他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阳乃,忽而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印象。 “雪之下家的小姐?” 他低声询问道。 雪之下阳乃微微颔首:“我是雪之下阳乃,跟你们少爷是好朋友。” 看来他们一开始的确是把阳乃当做是路人。 为了防止这辆红色的车有其他图谋,或是阻碍到救护车,他们才强行用这种方式把阳乃给拦下来。 没想到,这辆红色的车就是陪着救护车一起来的。 好朋友吗? 为首的大汉也无法决定,他拿出手机示意一下,阳乃点点头。 他便在阳乃的注视下打电话。 “吉泽先生,对,我们已经护送少爷去医院了。” “这里有一位雪之下阳乃小姐,她说自己是少爷的好朋友,她要陪着少爷到医院。” 涉及到神崎裕的人身安全,神崎家必须采取最严密的防护措施。 “雪之下小姐,这是吉泽先生的电话。” 大汉点了点头,把手机递给雪之下阳乃。 雪乃蜷缩在副驾驶位置上,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她是知道神崎裕身份的。 所以对于眼前这种情况,雪乃并不觉得惊讶。 但她极度焦急,眼巴巴地看着阳乃,希望姐姐能快点处理好。 她真的很想去陪着他。。。 无论结果是什么。。 好一会儿,阳乃才终于回到车内。 “姐姐。。”雪乃声若蚊蝇地喊了阳乃一声。 阳乃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道:“现在没事了,我们去陪他。” 红色的车继续飞速行驶,那几辆黑色的车也跟在后面。 神崎裕被救护车接走,然而事态并没有平息下去。 还有不少滞留在学院内的学生需要紧急疏散,学生会的干部与音乐部的高层都围在一起,中间站着的是学院的副院长。 副院长脸色阴沉,他毫不顾忌在场还有一些是家族子弟,直接就开喷。 其中被批判的火力重点,自然就是日川优。 他脸色苍白地站着,默默地承受副院长的怒火,一句话不敢反驳。 不仅如此,周围其他人看着日川优的目光也并不温和,乃至于比起暴怒的副院长,他们看上去更想把日川优给剁了。 学院方面的惩罚也好,警告也好,对于他们来说都算不上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神崎裕一旦出现任何实际性的危险,那么他们,不仅是他们,连带他们背后的家族这一次都很有可能过不去。 神崎家平时最是温和,几乎不见神崎家与什么势力有激烈的对抗。 它跟四宫家也好,跟结城家也好,各种彼此间打得你死我活的势力对待神崎家却是一样的态度:朋友。 这表面的温和并不能掩盖神崎家霸主的本质。 它不是没有和它对抗的势力,而是每一个和它激烈对抗过的势力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一旦神崎家暴怒起来,只能说整个稳定的秩序都有可能被打破。 它本身就一直在维护稳定,没想到最危险的事故居然发生在它唯一的独苗身上。 众人只能不停地祈祷,祈祷神崎裕这次是有惊无险。。祈祷他千万不要出事。 但抛开这些利益上的纠缠,有些人的目光是纯粹带着浓郁的森寒。 比如结城明日奈、又比如藤原千花。 凭借两女与神崎裕的关系,两女的家族并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家族利益与此事并无关联。 因此,她们对日川优的森寒是发自内心,出于个人纯粹的主观行为。 如果说其他人因为害怕被牵连,害怕家族利益受到神崎家的打压,所以才恨不得把日川优给剁了的话。 结城明日奈跟藤原千花则是现在就想拿刀,让日川优体会一下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滋味。 特别是。。 千花扭过头去,忍住积蓄在眼眶内的湿润。 她不敢看废墟上留下的鲜血,她甚至一直都不敢走得靠近一些。 事故发生,确认是神崎裕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联系神崎家,并且安排好医院与治疗等各方面的事情。 你可以说千花很冷静,平日里最没心没肺的她,在这种危难时刻却是最理智。 但你也可以说。。她是在害怕。 因为过于害怕,过于不敢接受,所以她才不敢去现场,只能留在场外指挥。 事实也是如此。 千花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走来现场。 一看到这满地的鲜血,若不是结城明日奈在一旁扶着她,她怕是要直接无力地倒在地上。 好在神崎裕已经及时被送走,要是被她看到神崎裕压在灯柱下的场景。。 千花估计这辈子都会做噩梦。 结城明日奈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能硬撑着不流露任何情绪与悲伤,都已经是她心志坚毅,常年抗压训练下来的效果。 加之她比千花年长一岁,自诩为姐姐,自然也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但她的勇气并没有比千花强多少。 她和千花一样,都不敢去医院,都留在了现场。 不是不重视,不是不在意。。 正是太过于重视,太过于在意。。两女才不敢去面对。 她们宁愿躲在这里,一遍又一遍地给神崎裕祈祷。。 祈祷他平安无事,祈祷能再听到他的欢声笑语。 哪怕事后会被他责怪是胆小鬼,两女也不在乎。 只要他能平安无事。。。 千花的小手一直都在发抖,今天的意外事故,对她带来了生平绝无仅有的冲击。 直到现在,她都不敢跟辉夜说。 她不敢想象辉夜会是什么反应。。 自己这次,怕是真的要“死”。 要么自己被吓死,要么被辉夜杀死。。 呜呜呜。 具体的消息学院方面只能暂时延缓,而无法彻底掩盖。 因为在场的目击者实在太多。 等神崎裕被送走,还没过多久,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知晓了具体的情况。 至少他们知道一件事:被压在废墟下的伤者,是神崎裕。 学院的大门口处,明亮闪烁的街灯下,英梨梨目光呆滞,本就白皙的小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明黄色的灯光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颇有种恐怖故事的既视感。 她就呆呆地坐在树荫下,也不嫌地面的灰尘。 她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怔怔入神。 而在她的身旁,加藤惠也只能无力地陪着英梨梨。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是前辈?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加藤惠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一滴泪悄然滑落。 。。。。。。。。。。。。。。。。。。。。。。。。。。。。。。。。。。。。。。。。。。。。。。。。。。。 。。。。。。。。。。。。。。。。。。。。。。。。。。。。。。。。。。。。。。。。。。。。。。。。。。。 第四百六十二章:错的是我! 现场是一片凌乱,众人的心态都各异。 但对于某所医院内的医生来说,今晚毫无疑问是一个沉重的考验。 矗立在市中心的这所私立医院的规模并不大,论起面积、知名度、综合设施等都比不上市内的大医院。 可要论起医生的综合质量与综合服务质量来说,这所私立医院比一些大医院只高不低。 医院内每一位主任医师,都是霓虹医学界有名的专家,每一位都是高薪特意聘请过来的。 而且这所医院平日里也并不对外开放,它所面向的用户是一些相对特殊的人员。 神崎家正是这家医院背后的大老板,它也专门为整个神崎家提供一整套的医疗咨询和服务。 自从医院成立以来,很少有像今晚这般严峻的时刻。 神崎裕重伤被送到医院的那一刻,医院内所有工作人员都绷紧了神经。 他们很清楚,倘若无法在医疗上给一个合理的结果的话。。 轻则被解雇,重则。。 他们不敢继续往下去深思。 时间已经来到晚上的八点,医院各处都有走动的人影,宛若在进行着一场战争一样。 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无论有无涉及到这场手术,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抹凝重,如化不开的浓墨。 在医院的最高层,走廊内除了几名等待随时召唤的护士外,剩下的都是一个个身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他们安静地站立在两侧,无形中把原就紧张的情绪给进一步提高挤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紧张的气氛也不断地弥漫渲染。 走廊内的人们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手术室内。 他们凝视着手术室前悬挂的红灯,心头上压着的重担始终都无法取得片刻的轻松。 雪之下雪乃与雪之下阳乃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阳乃目光紧盯着象征着手术中的红灯,脸上的凝重从上车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变化。 雪乃颓然地坐着,她一会看一下红灯,一会低头看着冰冷的地板。 在这整个走廊内最为压抑的,莫过于她。 忽而,保镖们纷纷转身,朝着某处鞠躬。 阳乃也被这动静干扰,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一脸沉重的神崎垣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因为正巧他在主持一场十分重要的会议,吉泽管家自作主张地把时间拖延了一些,直到会议结束才告诉神崎垣。 为此,跟在神崎垣背后的吉泽管家挂了彩:一道巴掌印清晰可见。 而跟在神崎垣身后的不仅有吉泽管家,还有数位神崎家的核心成员。 这些都是神崎裕的叔叔与姑姑,都带有浓重的血缘羁绊。 其中自然包括神崎裕的姑姑:神崎苑子。 她的焦急与担忧随着急促的步伐逐渐溢出,看上去她比神崎垣都更为担心神崎裕的情况。 一声声清脆的步伐响起在安静的走廊间,雪乃下意识惊慌地往后一缩,怯生生地不敢看神崎裕的家人。 阳乃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神崎垣礼貌鞠躬道:“神崎叔叔。” 以雪之下家的地位是无法跟神崎家相提并论的。 但阳乃喊的这一声叔叔并非源于她是雪之下家的长女,而是以神崎裕朋友的身份。 神崎垣脸色阴沉,但毕竟是神崎家的家主,沉稳与冷静令他在这种时刻都保持着理智。 他微微颔首,轻声道:“事情我大概我已经知道了,确认是意外吗?” 他目光看向阳乃,迎着他犀利的凝视,阳乃感受一阵无形的压力在向她逼近。 她只觉得平日里的巧言善辩在这个执掌大权的男人面前都失去了所有作用。 神崎垣只需要看她一眼,仅仅依靠一个眼神,就能击溃阳乃的冷静。 不由得,阳乃把头低下,轻声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赶到现场后才知晓是裕君出现了意外。” “我没有问你。” 神崎垣冷声道。 阳乃一愣。 雪乃无力地站起身,涩声道:“当时我正在看演出。。只听到他的一声呼喊。。再然后,我就被推开。” “这么说,他小子还是英雄救美?” 神崎垣笑着骂一句,但语气也好,神情也好,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周围人只感受到即将爆发的骇然。 神崎苑子微微拉了拉神崎垣的衣袖,这才让神崎垣的怒气收敛一些。 这件事站在雪乃的角度,她的确没有任何错。 她也是这次意外事故的受害者,若不是神崎裕在危难之际将她推出去的话,被砸到的就是她。 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神崎垣恨不得被砸的是眼前的雪乃,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呼~ 愤怒也无济于事,神崎垣轻哼一声,越过两女,走到手术门前。 他轻轻挥手,不一会便有医生走过来。 他仔细地询问着情况,医生也小心翼翼地给予解答。 隔着一些距离,他们交谈的内容雪之下雪乃并不能很清楚地听到。 但隐约几个字眼:重伤、砸到腰椎与后脑、半身不遂之类的话,她还是听见了。 “混蛋!” 神崎垣终究还是无法压抑住暴怒的情绪,众人纷纷低头,噤若寒蝉。 此刻雪乃对神崎垣的暴怒毫无触动,她还沉浸在方才所听到的字眼中。。 半身不遂。。 要是真的半身不遂。。 那他的未来怎么办? 思绪恍惚间,她不由得想起在灯柱砸落前的那一刻。 他反复提醒自己不要站在这个位置,会有危险。 自己却置若罔闻,非但不听,还故意地刺激了他一下。。 “这样吧,按照这个距离,等会它如果砸下来,你能从它手里把我救出来,那我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玩具,如何?” 那轻蔑的,夹杂着些许嘲弄的语气,至今雪乃还能清晰地回想起来。 她这些都是气话,都是对神崎裕一直以来的不满罢了。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 灯柱会砸下来。 更没有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能真的舍弃他自己的安全,毅然决然地冲过来把自己推开。 老实说,就那个距离,是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的。 他但凡有那么一秒钟的犹豫,被压在灯柱下的就是雪之下雪乃。 她自己也很清楚,他没有犹豫。 在危险与安全,在自己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她。 这种决然一下子就把雪之下雪乃之前所积累下的,对他的不满,对他的固有印象瞬间打破。 他说照顾自己,并非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他是认真的。 他也许真的在默默地照顾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到,所以以为他什么都没做,所以以为他只是逞口舌之快,占口舌之利。 是的,也许这个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故意忽视的真相吧。 倘若不是的话,他为什么会那么毅然坚定,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呢? 当雪乃对这个结论有任何的怀疑,她脑海中就立马想象出那一刻毅然冲进来的神崎裕。 接着,她就会把任何怀疑的念头给推翻。 此刻,她不容许自己的思绪有一点对他的怀疑。 是自己错了,错的是我,而不是他。 在救命之恩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自己这段时间都想着割舍与他的羁绊,与他从此陌路人。。 只怕这次之后,自己此生都再也无法说出这句话。 即便他愿意,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会答应吧。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冲进来的那一刻,到底在想什么呢? 其实自己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对吧?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勇敢,那么坚定。 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不说呢? 可是他为什么老是要用那种自己不喜欢的方式来靠近自己呢。 雪之下雪乃低头捂着自己的脸。 她并非不喜欢跟神崎裕接触,她只是不喜欢神崎裕的表达方式。 他明明就可以更靠近一些,对自己更好一些,更坦诚一些。 为什么一定,一定要刺激自己,一定要让自己难过。 呼~ 这些只是杂念,至少在此刻来说,都是杂念。 回忆与他相处的点滴,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冰冷地躺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具尸体。 无论自己怎么呼唤,他都不会应答。 真的都是气话,她曾经说过就算她倒在路上,快要死都不要他关心,不需要他帮忙。 如果真是她自己,她可以做到。 但为什么偏偏倒在哪里的是神崎裕。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因为自己,他才会倒在哪里。 前所未有的后悔迅速占据雪之下雪乃的心扉。 其实一直以来,任性的都是自己。 其实就算他不主动,自己也可以主动的。 自己一直埋怨他的隐瞒,他的不坦诚,自己不也是一个任性的白痴吗? 他不对自己说,自己也不对他说。 自己非但不主动和他说,还先埋怨他不说。 所以他才会那么不喜欢自己吧。。 才会故意用自己不喜欢的方式来对待自己吧。。 真是一份拧巴的羁绊。 对于他来说,是。 对于自己来说,也是。 其实自己。。 一直都没有怪罪他的资格。 指尖划破她的掌心,但她还是用力地攥着。 她极力地忍耐着,忍耐不让自己哭出来。 。。。。。。。。。。。。。。。。。。。。。。。。。。。。。。。。。。。。。。。。。。。。。。。。。。。 。。。。。。。。。。。。。。。。。。。。。。。。。。。。。。。。。。。。。。。。。。。。。。。。。。。 第四百六十三章:凶名赫赫的妹妹! 显示“手术进行中”的红灯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里,神崎垣始终站在手术室门前,一动不动。 而他身后的不少人已经是进进出出好几次。 唯独神崎苑子与吉泽管家始终跟在他身后,也一动不动。 神崎苑子更是强忍住眼眶内的泪水,平日里素来坚强的她也无法承受这突然而至的噩耗。 倘若神崎裕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可能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神崎裕的母亲在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跟自己的哥哥离婚,与神崎家断绝关系。 而他除了童年之外,大多数时间都跟随着自己的母亲,并没有留在家里,都是在一直的搬家。 到了中学阶段,他的母亲更是因病去世,撒手人寰,把他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神崎苑子虽然一直都无法跟神崎裕保持长时间的“家人”接触,也没有住在一起。 但她从神崎裕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很喜欢他。 在神崎苑子眼中,神崎裕是这个世界里最可爱的婴儿,到他长大,他就是这个世界里最帅气的男孩。 当时他父母之间经常争吵,都是她带着神崎裕去玩。 后来离婚了,神崎苑子也一直保持跟神崎裕的联系。 对于没有子嗣,也不打算结婚生子的神崎苑子来说,神崎裕就是她的孩子。 好不容易等他到了高中,总算能回归家里,却也是聚少离多。 他选择一个人搬出去居住,没有留在神崎本家。 神崎苑子可以理解,毕竟他父母之间的那些事对他肯定有很深的影响。 她想着还可以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慢慢地去抚平这些伤口,等他再长大一些。 上了大学,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最好快点结婚,这样自己还能照顾他的孩子。 没想到。。 这一切在此刻都成为了有可能破灭的幻想。 神崎垣看上去没有自己的妹妹那么伤心,但他身上已经弥漫着一阵无法言喻的伤感。 嫡亲骨肉遭遇这种意外事件,恐怕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为人父母者都绝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宁愿这种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由自己来承受孩子的痛。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以来,无论在何地何处,都是一个无法提及的禁忌。 呼~ 神崎垣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清醒的意识。 忽而,吉泽凑到他身旁低声道:“家主,小姐赶回来了,正在来医院的途中,她说很快就到。” 神崎垣脸色变得更难看,他皱起眉道:“你告诉她了?” 吉泽悻悻然道:“小姐最是关心少爷,您也是清楚的。” “也罢。”神崎垣叹了叹:“希望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能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哥哥吧。” 话音一出,吉泽管家的脸色也变得白了不少。 情况居然危急到这种程度了吗? 在这漫长的两个小时里,每个人都提心吊胆,每个人都时不时地看一眼悬挂着的红灯。 终于,红灯转为绿色,众人长吁一口气,但旋即又升起一种更深层的担忧。 绿灯只是代表手术结束。。 并不一定代表手术成功。 雪之下雪乃看到红灯转为绿灯,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蹭的一声就站起身。 她不是神崎家的成员,却硬生生挤开神崎裕的叔叔姑姑们。 甚至她还抢在神崎垣前头,急声问道:“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有人皱起眉想赶走她。 但神崎垣看到雪乃脸上的急切与担忧,他微微摆手,并没有干预。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医生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摘下口罩,满脸都遍布细汗,显然这个手术过程并不容易。 呼~ 这下子才是真正意义长吁一口气。 压在雪乃心头上最重的石头总算稍稍落地,那弥漫全身的紧张感与恐惧也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只是他的伤势过于严重,好几处都伤到了要害,不过幸运的是没有受到真正的致命伤。” “但情况也不容乐观,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陷入生命危险中,即便能醒过来。。” 医生顿了顿,神崎垣涩声道:“直说无妨。” “他很有可能后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 啪嗒。 神崎苑子紧握在手中的手机轰然落地,与冰冷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屏幕顿时碎裂。 雪之下雪乃眼前一黑,有种要晕过去的窒息感。 还好阳乃扶着她,这才没有让她倒下来。 “病人麻醉还没解除,暂时不宜移动,我建议等一会,等到麻醉效果结束再观察一下情况。” “这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确认情况稳定,再把病人转移到重症病房观察。” “这边跟其他医院略有不同,里面的手术室也有完整的设备,确认病人不会有额外风险。” 医生又叮嘱道。 他也是因为私立医院的缘故,需要提前来透露一些情况。 神崎垣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只是摆手算是默认。 医生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手术室。 神崎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命危险暂时脱离。。但随时都有可能再度陷入危险之中。 并且即便痊愈,也很有可能陷入瘫痪。。 医生给出的两个可能性,每一个都让神崎垣,乃至于神崎家的任何一个人所无法接受。 好一会,安静了好一会。。 吉泽才看出神崎垣的异状。 他连忙扶住神崎垣,急声道:“快带家主去休息,快点,药呢?药呢?” 此刻神崎垣是唯一的主心骨,他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这突然的变故让其余神崎家的人也慌乱起来,吉泽更是直接背起神崎垣,一行人护送着神崎垣去休息室。 神崎苑子也是心力交瘁,在旁人的搀扶下一同前往休息室。 她在临走之前看向雪之下阳乃,哀声道:“你帮我看着点。。。直到我回来,好吗?” 雪之下阳乃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神崎家的高层们都已暂时离开,但走廊并没有显得空荡。 两侧的保镖依旧安静地矗立不动,气氛甚至变得更紧张。 雪之下雪乃依偎在姐姐的怀里,呜咽道:“我不是故意的。。姐姐。。” “我没有想到真的会砸下来。。” 从医生的口中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两个可能性,任何一个她也无法接受。 虽然这次的事件是意外事故,与她并没有最直接的关系,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但无论如何,从心理上雪之下雪乃是无法说服自己的。 她没有没办法告诉自己,他躺在病床上,有可能死去,有可能成为残疾人,而这都与自己无关。 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即便抛开自己的任性不谈,也是他舍身把自己从即将砸落的灯柱下救出来。 如果没有他,那要么死去,要么成为残疾人的那个,就是她自己。 若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兴许还好一些。 雪之下会无比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但不至于悲痛到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程度。 偏偏是他。。。 她迄今为止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 她虽然很嫌弃,乃至于很讨厌神崎裕,却无法把他视作为真正的敌人,真正的陌生人。 她无数次都反复告诉自己,自己要和他斩断关系,不要再有任何留恋。 但每次只要见到他,她都会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想和他聊聊天。 这仿佛就像是刻印在血液深处的本能,她根本无力抗拒。 甚至现在回想起来。。。 哪怕他说的有些话很讨厌,有些行为让她很不满,她都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适应,习惯,随后甘之若霖。 她与他的关系早就如纠缠在一起的根与土,也许只有被挖出,枯萎死去的那一刻,才有可能脱离。 雪之下阳乃此刻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的妹妹。 她心底此刻的悲痛并不与雪乃少。 神崎裕对于雪乃来说是一个特别特殊的存在,但对于阳乃来说又何尝不是? 这样说吧,如果没有遇见他,阳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爱情有任何想法,都不会有任何心动的念头,都不会想结婚生子。 她甚至偶尔会觉得,自己就这样过挺好的。 等雪乃以后结婚,有了孩子,那雪之下的重任就可以交给她的孩子。 如果她的孩子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吧。 到时候自己也要死去了,什么雪之下家,什么家族利益,关自己屁事。 但有了他,阳乃的念头已经完全被改变。 她自嘲地想,雪乃那么孤僻,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呢。 那到时候又要靠自己,自己要找个人结婚,思来想去,只有他,自己才是愿意的。 可如今。。 唉。 阳乃扬起头,也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雪之下雪乃呜咽着,再也无法掩盖悲痛的情绪,泪水不断滑落脸颊。 就这般,一个抱着尽量不流泪,给另一个痛快地流泪时间。 直到雪乃的泪水干枯,直到她的情绪恢复过来。 “姐姐。。他会好起来的,对吗?” 雪乃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淡然,连理智的思考能力都消失。 她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依靠心理上的安慰勉强支棱着躯体。 阳乃柔声道:“当然会,他那么可恶,不会有事的。” “嗯。我也觉得。。” 雪乃哑声道。 “不过,他万一真正残疾了,怎么办?”阳乃忽而问道。 “嗯?” “什么怎么办。”雪乃茫然道:“我只要他活着就可以了。” 再多的。。怕只是奢望。 她不敢有这种奢望。 “哈,也是。”阳乃露出一抹苦笑。 沉默了片刻,雪乃低声道:“如果他下半生都要坐在轮椅上的话。。我会一直照顾他。” “直到他离开我。” “或者我离开他。” 这里的离开,自然是指死去。 阳乃微微一叹,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你不用那么自责,这只是意外。”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也不希望你有这种想法。”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因为愧疚就。。就。。” 雪乃当即打断,轻声道:“如果被救的是姐姐,姐姐也会这么说吗?” 一瞬间,阳乃说不出话来。 是啊。。 如果被救的是她,她也会有和雪乃一样的想法。 真是自己的妹妹呢。。 阳乃笑了笑,没有说话了。 其实她更想说:你所欠下的愧疚,由我来补偿就好了。 他的下半辈子,就交给自己来照顾。 阳乃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喜欢他。 但雪乃,阳乃觉得自己的妹妹只是因为愧疚。。 如果只是因为愧疚就去照顾一个人一辈子的话,会厌倦的。 一旦厌倦了这种照顾,到时候无论是她,还是他,都会感到新的痛苦。 只有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去照顾他的时候,才会让双方都感到快乐。 啪嗒~啪嗒~啪嗒~ 走廊内,忽而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雪乃与阳乃下意识地看去,只见一道倩影匆匆赶来。 雪乃茫然如常,阳乃却悄悄眯起眼,眼眸闪过一丝危险与敌意。 她怎么回来了? 走过来的人,只有一个。 但当她踏入众人视线之时,整个空间都仿佛变得窒息,变得如同十二月坚冰下的彻骨寒。 两侧的魁梧大汉们更是低头不敢直视。 不是因为她堪称完美的五官,不是她卓越绝代的身姿气质,而是因为她的凶名。 神崎家的年轻一代是最被一些老人所称赞的一代。 因为出了两个百年难遇的天才。 一位是神崎裕,另外一位,是神崎琼! 而这两者之间,又以后者的名声更为响亮! 因为神崎裕长时间都不在神崎本家,甚至跟本家断绝关系。 一直都活跃在众人视线上的,是神崎琼。 她长得极为出色,穷尽这世间与记忆还有历史,似乎都找不到另外一个能在美貌上胜过她的女人。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长得好看是好看,却少了一些人的气息。 这一点不仅从她冷漠的五官中体现,还从她的做事风格中可见一斑。 她下手极为狠辣,刚猛而准确,往往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就已经连根拔起。 神崎家这几年来有名的收购案,都出自神崎琼之手。 每一次操作,每一个操作,都那么完美无瑕,都那么准确无误。 在她身上,你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她到底是人,还是一个机器人? 别说寻常的情绪波动,她连笑都不会。 至少没有外人见识过神崎琼的笑容,一次都没有。 而且在她眼里,似乎只有利益,没有对错,也没有亲情。 即便是面对神崎家内部的人,她也照样下手不误,一点情面都不会给。 这也是众人评价她少了一些人的气息的缘由。 她比辉夜更冷漠,更狠辣,更决绝,比阳乃更老练,更狡猾,更有心机。 如果说神崎裕给人的感觉像是温和的暖阳,那神崎琼毫无疑问就是清寒的霜月。 看着神崎琼,阳乃把戒备程度开到最高。 这个女人,危险至极! 。。。。。。。。。。。。。。。。。。。。。。。。。。。。。。。。。。。。。。。。。。。。。。。。。。。 。。。。。。。。。。。。。。。。。。。。。。。。。。。。。。。。。。。。。。。。。。。。。。。。。。。 第四百六十四章:反转的真相! 神崎琼慢悠悠地走到姐妹俩的跟前。 她的眸色很普通,不像雪乃的蔚蓝,也不如阳乃的浅红,只是最普通的黑白。 可这再普通不过的眼眸因为是神崎琼,所以格外地显得与众不同。 仔细凝视神崎琼的眼眸,便会发现这并不是纯粹的黑白,藏在黑与白间有更深邃多变的异彩。 就好似雨过天晴时一抹霞光染在蓝的白上,阳光与风雨都挑染在这一抹微妙的白。 她稍稍低头,看着茫然失措的雪之下雪乃。 看似平淡的注视却蕴含着阵阵凌厉,如漫天卷起的风霜,雪乃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 阳乃豁然起身,皱眉道:“神崎琼,好久不见。” 她想着客气地打一个招呼,然而神崎琼却丝毫不理睬阳乃,她微微歪头,旋即抬起手直奔雪乃苍白的脸颊。 阳乃眸子一凝,心底慌乱,连忙握住她的手腕,这才让巴掌没有落下。 “神崎琼!”阳乃语气冰冷:“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也是无辜的。” “哦?是吗?”神崎琼面无表情道。 “没错,这只是一场意外。”阳乃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孩的危险程度。 “是意外也好,不是意外也罢,我的兄长大人难道不是因为她,所以才躺在里面的吗?” 神崎琼猛地用力,甩开阳乃的手,眼神锐利地质问着阳乃。 阳乃顿时一滞。。。 “所以说,这不是意外。” 神崎琼淡淡道:“是因为她,我兄长才会身陷险境。” “如果没有她,我兄长一点事都不会有。” “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琼斜睨一眼,对着雪乃冷声道:“不过你真是阴魂不散呢,一直缠着我的兄长,你和你的姐姐一样,满是不该有的贪念。” “怎么?想通过我的兄长,帮助你们的家族崛起吗?” “神崎家是不会欢迎两个宵小之人的,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姐姐。” 话越说越难听,雪乃不知道琼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她是不容许自己遭受这种无端的污蔑。 她冷声回敬道:“满脑子都是心机计算的人,看谁都是一个样。” 显然雪乃对琼也有所了解,对琼的一些过往也不是一片空白。 雪之下阳乃相比之下,并没有雪乃那般愤怒。 因为她与琼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这个家伙的做事风格就是如此。 只有她认定的黑与白。 但阳乃的讽刺显然更有力度:“裕君还躺在里面不知生死,你就开始思考这种问题了吗?” 神崎琼微微皱眉,淡淡道:“事情是你们惹起的,责任也应该由你们来承担。” “我兄长最好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这个国家,去一个我找不到你们的地方。” 雪之下雪乃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 阳乃沉声道:“我也比谁都希望他平安无事。” “这样最好。”琼螓首微点,旋即又道:“不过为了防止以后还出现类似的事件,你和你的妹妹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我兄长面前。” “我会为你的妹妹安排转学,至于你,我会给雪之下家一个吩咐,安排你去别的地方。” 雪之下雪乃当即站起身,直面琼的冷冽:“你没有资格决定任何人的去留。” “啧,不自量力的小女孩。”琼耸耸肩:“我很清楚你这种心态呢。” “因为过于弱小,所以面对不公时只能用无力的言语进行反驳。” “但这种反驳是不能改变任何事情的,现实就是现实,我保证雪之下家一定会听从我的吩咐。” 琼转过身,微哼一句:“兄长就是太过于心软,才会一直纵容你们。” “他的时间根本不值得浪费在你们身上。” 雪之下雪乃眉头一皱,很想上去继续跟她理论一番。 但阳乃强行把她拦下,微微摇头。 “姐姐。。” “暂时不要和她闹气,等裕君醒过来再说。”阳乃轻声道:“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裕君的情况。” 雪乃看到姐姐眼神中的暗示,只好先把怒气压制住。 但她还是觉得很莫名其妙。 神崎琼不过是他的妹妹罢了,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和资格对自己和姐姐指手画脚? 而且还什么以后都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未免也管得太宽了吧? 旋即发生的事,又刷新了雪乃对琼的认知。 神崎琼走到手术室门前,对守在一旁的护士道:“开门,我要进去。” 护士被她的气势与话语给吓到。。 神崎琼冷声道:“听不见吗?我要进去。” 护士结巴道:“里面是手术室。。。” “手术不是完成了吗?只是等麻醉消失,我进去不影响吧?” “至于防菌感染这种措施,我想不需要我亲自安排吧?” 神崎琼显然在到来之前就已经掌握所有的情况。 护士显然没遇见过这个架势。。 她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找一个能决定的人,我现在就要见我的兄长。” 神崎琼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小护士也六神无主,只能连忙联系主任医师。 按照正常的程序,外人是不允许进入手术室的。 然而这整一间医院都是神崎家的私人所有物,面对神崎琼的强硬要求,医院这一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神崎裕的手术已经完成了。 他只是在等待麻醉解除。 神崎琼此刻进去,就当做是一个临时的护士,对情况并没有什么影响。 医院这边也深知神崎琼的性格,赶紧安排人手过来,给神崎琼做好措施,然后打开门带着她进去。 雪之下雪乃坐在椅子上呆滞地凝视着神崎琼的身影走入手术室。。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雪之下阳乃对此好似并不意外,她耸耸肩道:“她总是会做这种事,所以裕君对她也很头疼。” “哈,那难不成真的就这样等着被她送走吗?” 雪乃也自嘲地笑了笑。 “那不至于。”阳乃笑道:“琼虽然做事霸道,不讲道理,但却很听裕君的话。” “所以只要裕君能苏醒过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大概也只能停留在口头上。” 雪之下雪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低下头,下意识地叹了叹气。 她对神崎琼只是略有耳闻,并没有实际接触过。 对琼的了解也大多基于传闻,只知道琼做事霸道,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好似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雪乃此前只当做是夸大,没想到。。 这个女孩的确很不一样。 而且雪乃能够确切地感知到她刚刚说那些话时,眼神也好,语气也好,都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打算安排自己转学,再把姐姐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她很自信,自信到雪乃都不得不相信她真的能做到。 一瞬间,雪乃对神崎家这个概念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好像的确不是一个等级的。 只不过。。阴魂不散。。 这是什么意思? 雪之下雪乃颦起眉,下意识地思索。 阳乃见状,还以为雪乃被吓住,便继续说道:“她也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我。” “每一个试图靠近裕君的女孩,都会被她赶走。” “她会用各种手段,有时候还会瞒着裕君在背后做很多事情。” “你以为裕君不想呆在家里只是因为他父亲跟母亲的事情吗?” “她这个妹妹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呢。” 雪之下雪乃脑海顿时浮现一个词语:兄控。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兄控。 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女孩都会被她赶走? 这。。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位琼小姐。。对裕君也未免太过于。。” 阳乃像是能猜到雪乃的想法一般,柔声道:“像是想控制他一样,对吧?” “额。。” “其实我一开始也被吓到了,觉得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后来裕君告诉我一些事,我就理解了。” “当然!”阳乃也鼓起小嘴,露出一抹不服输的倔强:“理解归理解,她这种思想是错误的,他是她的兄长。” “这是无法改变的名分。” 阳乃淡然道。 雪之下雪乃此刻有些吃味道:“他告诉你的吗?” “嗯。” “哈,他都不和我说这些。”雪乃有些落寞。 兴许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于惊险,雪乃此刻也卸下了一直以来对姐姐的防备。 “那肯定是你没有问他。” 阳乃眨了眨眼,狡黠道:“其实他还是蛮诚实的,只要你问他,他都会告诉你。” 诚实? 呵~ 雪乃不满地冷笑一声。 “姐姐你和他关系还真好。” 其实这是一句反讽,她不相信姐姐没有被他骗过。 但阳乃却没有听出来,她笑道:“说起来我和他的交情,还是因为你呢。” “我?” 雪乃一脸茫然。 “嗯,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阳乃幽幽道:“没有他,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在学校过得那么艰苦。” “那个时候你也得到了他不少的照顾吧。。” 雪乃眨眨眼,还是一脸的茫然。 等等。。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姐姐你委托他来照顾我的吗?”雪乃问道。 “哦?哦,那是后来的事情了。”阳乃洒然道:“是他先把事情告诉我,然后隐晦地提醒我,让我多关心你。”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很忙,对你也疏忽照顾,后来得知具体的情况,我是又气又恼,但我实在抽不出时间,于是只能又委托他,让他多看着点。” “于是这样一来二去,我和他的关系也慢慢变得熟稔起来,也就是熟稔之后,我才好意思委托他。” “不过也不算委托吧,他本来就一直在照顾你,不是吗?” 阳乃反问一句,雪乃当即沉默。 她思绪飞掠,回到那天的上午,他躺在自己的沙发上。 回到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幕。 他失望地说道:“原来你是这样觉得的啊~” “我知道了。” 有些事,有时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时候自以为的真相,往往会有另外一层的反转。 雪之下雪乃在此刻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会跟自己强调,他帮了一个人,但那个人没有回报他。 他出自好心,却只是收获到误会和冷淡。 “是。。”雪乃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他一直都在照顾我。” 阳乃惊慌地抱住雪乃,急声道:“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没有。。”雪乃扬起嘴角,一抹凄美的笑容落在阳乃眼底。 “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呐,姐姐,原来错的一直都是我。” 。。。。。。。。。。。。。。。。。。。。。。。。。。。。。。。。。。。。。。。。。。。。。。。。。。。 。。。。。。。。。。。。。。。。。。。。。。。。。。。。。。。。。。。。。。。。。。。。。。。。。。。 第四百六十五章:恨! 由于一直都深陷在自我的执念中,所以雪之下雪乃从始至终都没有去怀疑自己的判断。 任何事一旦先入为主地带有情绪去看待或者判断的话,饶是圣人也无法做到客观理智与公正。 因为他跟自己的姐姐关系很好,也很暧昧。 所以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对自己的照顾不过是受姐姐的委托,并非发自他的本心。 因为始终无法绕过去这个点,所以雪之下擅自将神崎裕给予她的所有照顾与所有好感,都强行用一个“不过是受人委托”的借口进行解释。 而当时的她也极其需要这个借口。 因为她正处于整个青春期最为彷徨,也最为脆弱的阶段。 他突然的升学离开、周围人的愈发强烈的冷漠与鄙夷、以及对姐姐的不满,各种情绪都融合在一起。 雪乃为了自我逃避地寻找一个解释,就必须要借助这个借口。 与其说是因为这个借口才制造对他的恨。 倒不如说是源于对他的恨,她才主动制造这个让自己相信的借口。 倘若无法很好地坦然地去接受这一切,那就只能捏造一个令自己痛恨的基于想象中的真相来逃避。 不能接受,就只能逃避。 这也是常说的爱的背面,便是恨。 因为无法满足自己所期待的爱,又无法坦然地去接受,她就免不得陷入自我制造出的恨意中。 旋即在数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深化、加固这个概念,直到成为坚不可摧的执念。 直到她真正释然。 或是直到真相终于浮现。 雪之下雪乃很不幸运,因为真相在她还没有释然之时,就已经呈现在她眼前。 她的理解都是错的,她是误解了他。 但她同时也是幸运的。 因为当真正释然那一刻,也意味着遗忘,她与他所有的羁绊都会真正地成为过去。 她还没有释然。 她还有机会去弥补,去重新弥补这一段被自己误会的关系。 她还有机会去寻求他的原谅。 只是在这短时间内,因为自我判断的失误、自我逃避的痛苦将叠加成为双重的痛苦。 这双重的痛苦把她重新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暂时性的安稳给彻底打破。 她将再次退回到原点,甚至于比小学时代、中学时代更痛苦。 因为这是真切地来自自我的痛苦。 没有任何人施加给她,也没有任何外物在刻意针对她。 一切都是她自己犯下的错,一切的错都需要她自己去补偿。 恰巧还是在这个时刻。 这个他正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面临生死的时刻。 她很有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求得他的原谅,终其一生都要背负着这个痛楚一直一直煎熬地活着。 她无助至极,也后悔至极。 自己应该再坦诚一些的,再勇敢一点去向他坦白自己的内心。 在这次的意外发生之前,自己有无数的机会去求得他的原谅,去弥补这一段被自己误解的关系。 但现在,一切都要听天由命。 倘若他能醒来,那雪之下雪乃还有机会完成自我的救赎。 如果他不能。。 雪之下雪乃浑身颤抖着,她蜷缩在阳乃的怀里,哽咽着,抽泣着。 她如在风雨中被抛下的稻草人,破烂不堪,在轰鸣的雷声与狂躁的风雨间,被摧残到无法获得片刻的喘息。 妹妹的情绪忽而又发生了一个断崖式的变化。。 阳乃能感受得出来。 但她此刻也很无力,因为雪乃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不停地念叨着是自己的错。。 她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便如雪乃瘫坐在废墟前一样,阳乃现在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将她抱紧,尽量给予她一些安慰。 直到雪乃冷静下来。 只是阳乃也很敏锐,她一边安慰着雪乃,一边回想着缘由。 雪乃是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后,才会变成这样。 而那些事,又偏偏与他有关。 忽而,一道灵光闪过。 她渐渐眯起眼,望向手术室。 手术室外,雪乃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 而对于神崎琼而言,此刻也许也是她的人生最低谷。 隔着一层玻璃,神崎琼只敢走到这里。 因为玻璃窗后,就是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神崎裕。 他的手术已经完成了,正盖着白色的被单,面容安稳,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可手术台旁那被染红的一张又一张纱布,正赤裸地告诉神崎琼发生了什么。 医生们陪在神崎琼身旁,轻声道:“病人的情况暂时都很稳定,只要再过半个小时,等麻醉效果解除。。” “倘若病人能醒来的话,那。。” 神崎琼打断道:“如果不能醒来呢?” 医生们彼此看了一眼,叹气道:“那就有些麻烦,病人越早靠自己醒来,那他恢复的概率就越大。” “反之。。那留下的后遗症就有可能越严重。” “甚至如果一直都昏迷不醒的话,我们很难判断他是否脱离了生命危险。” 神崎琼木然道:“只是被砸了一下,有那么严重吗?” “如果只是寻常被砸一下,自然不会有那么严重。” “可根据伤口来看,砸到病人的物体是一个很有重量的物体,而且伤到好几处要害,尤其是脊椎的神经。。” “我现在可以去看一看他吗?”神崎琼深吸一口气,不敢继续听下去。 “按理来说是可以的。”医生轻声道:“不过您最好不要碰病人,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就行。” “碰了会如何?”神崎琼又问道。 啊这。。 医生推了推眼镜,这问题还真是一点礼貌都不给。 “如果只是轻微的抚摸,不触及病人的伤口,那应该也是没事。” “好。” 神崎琼微微颔首:“你们先出去吧,我陪着兄长就可以了。” “这。。” 几位医生又彼此对视一眼。。 像神崎琼这样的“家属”,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神崎琼扭头看着主治医生,眼神冰冷:“不是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吗?” “难道我进去情况就会不稳定了?” “不是不是。” “他是我的兄长,你们难道怀疑我会对他做什么吗?” “那当然也不是。。” “那还不走吗?”神崎琼淡淡道。 无奈之下,医生们只好交待道:“有任何情况,要立马通知我们。” 言毕,他们便转身离开。 啪嗒。 门关上。 神崎琼古井不波的俏脸终于浮现一抹异彩。 她长得极为好看,肌肤也是如霜雪般全无瑕疵。 但此刻红润的肌肤已经逐渐染上雪般的苍白,她低声喃喃道:“只剩下我和你了。。欧尼酱。” 深吸一口气,神崎琼带着极为沉重的心情,缓慢地挪动着她的脚步,从玻璃窗外走到手术台前。 一步、一步、每一步她都走得很艰难。 躺在手术台上的神崎裕沉默无言,在她眼中,只是跟睡着了一样。 而在她的心中,她也觉得自己的兄长只是睡着了。 什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什么有可能半身不遂。。。 神崎琼咬着惨白的唇,颤巍巍地伸出手。 但小手在半空便停住。 她不敢去抚摸他,她怕摸到的不是自己记忆中那熟悉温暖的温度。 她讨厌冰冷,讨厌任何虚弱。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现在你满意了吗?” “把我赶出去,却把全部的关注都给了她们。” “结果呢?结果你现在只是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就跟个死人一样。” 神崎琼低哑地控诉着。 她脸颊的苍白也逐渐被愤怒染上阵阵红润。 “我早就说过,她们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她们只会拖累你的步伐。” “她们配不上你的,你知道吗?” 一咬牙,神崎琼的小手抚上神崎裕的脸。 掌心袭来阵阵冰凉。 神崎琼长叹一声,身形踉跄,近乎支撑不住她高挺的娇躯。 “为了一个女孩,值得吗?” “她也真是顽强呢,阴魂不散,这也是兄长你的安排吧?” “当初我以为能成功把她赶走,可惜我还是心软了。” 神崎琼掌心握成拳,咬牙切齿道:“我应该直接把她杀了,这样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不过~”神崎琼嘴角微翘,勾起一抹嘲笑:“我如果把她杀了的话,你可能会恨我吧。” “但其实没关系的,兄长,你已经足够恨我了。”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回避我,一直都在躲着我,一直都想各种借口把我安排出去。” “什么振兴家族的大计划,这只是你害怕我的证明罢了。” “胆小鬼!” “呐,到底为什么呢?”神崎琼低下身,凑到神崎裕耳畔。 “到底为什么你要一直躲着我?到底为什么你那么不喜欢我?” “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不是吗?从小到大,我一次都没有忤逆过你的意愿。” “是不是因为我太听话了,所以你才肆无忌惮,所以你才厌倦我的耳听计从?” “算了,你什么都听不到。” 神崎琼目光幽幽地看向一旁的手术刀。 她勾起一抹绝美的浅笑:“不如我也陪你躺着吧,我们一起。” “一辈子都这样躺着。” “这样,你就不会再躲着我了。” 。。。。。。。。。。。。。。。。。。。。。。。。。。。。。。。。。。。。。。。。。。。。。。。。。。。 。。。。。。。。。。。。。。。。。。。。。。。。。。。。。。。。。。。。。。。。。。。。。。。。。。。 第四百六十六章:惠之名! 余波已然平息。 将近十一点,学院的大门已经关上,学生们也陆续都离开,回到家中。 但街灯树荫下,一道惹人怜弱的背影还呆呆地坐着,看上去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 加藤惠陪着英梨梨坐在这里已经好几个小时过去。 英梨梨从走出校门,坐在这里开始,就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她小脑袋耸耷着,仿佛失去了全身的精气神。 仅从她的背影,都能感受到她此刻心情的低落。 “我没事的,小惠。。”英梨梨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怯声道:“你先回去吧,不用干坐在这里陪着我。” 她的状态虽然也很差劲,但相比于失魂落魄的雪之下要好得多。 至少英梨梨只是陷入了强烈的悲伤,还没有到失去意识的程度。 不过坐在这里的加藤惠见证了整个过程。 只能说现在的英梨梨算是勉强清醒过来。 “那你也回去吧,我们一起回去。”加藤惠轻声道。 英梨梨瘪起小嘴:“不了,我再坐一会。” “那我也再坐一会。” “诶!”英梨梨抬头有些不满。 “干嘛?只许你坐着吗?”加藤惠自然是不会听从英梨梨的话:“我又不急着回家,明天就是周末。” 瞧着加藤惠脸上闪过的担忧,英梨梨把话咽回去。 犹豫一会,英梨梨忍不住道:“小惠。。” “嗯?” 加藤惠明亮的眼眸在略显漆黑的环境中尤其动人,当凝视着她的双眸时,仿佛能从其中感受到令人温暖的力量。 可看着她的眼眸,那黑白分明的明亮,一瞬间英梨梨有些触景生情。 英梨梨微微咬住小嘴,似乎无法压抑弥漫的伤感。 加藤惠心底一叹,伸手揉了揉英梨梨的秀发,轻声道:“你这样干坐着只会熬坏你自己。” “前辈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呢,英梨梨。” 英梨梨委屈巴巴地抽噎着,絮乱的金色秀发散落在额头上,她此刻可怜的表情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委屈金毛。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呐,小惠,你向来都比我有主见,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加藤惠眼眸一黯:“我也不知道呢。” 事故来得过于突然,两女都是快要离开学院的时候才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具体的情况。 待两女想返回的时候,学院的门卫已经不允许离开学院的学生再回来。 而且。。 两女其实回去也已经于事无补。 因为她们站在门口没一会儿,就看到救护车从大门驶出,直奔医院去。 一起带走的,还有英梨梨的心神。 救护车呼啸离开,她便呆坐在这树荫的长椅下,一动不动。 加藤惠的心情并不比英梨梨好多少。 只不过相比于英梨梨对神崎裕所产生的“感情”,加藤惠终究还是稍微能扛得住。 加上小惠本来心志就坚强,在英梨梨面前更是下意识地要强,当然不会流露软弱的一面。 于是她便陪着英梨梨,一直到现在。 英梨梨听到加藤惠也一筹莫展时,心底的低落不由得更强烈一些。 的确。。 现在她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样了。。 已经送到医院了吧?那开始做手术了吗?手术做完了吗? 手术效果如何? 到底怎么样,英梨梨一概不知。 “今天的运气还真是差劲呢。” 英梨梨深吸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 “本来还想着等演出结束,就去和他商量一下文化祭的画稿的。” “没想到。。” 英梨梨嘴角强行的笑容只剩下苦涩。 加藤惠低头侧目,轻声道:“会没事的。” “对吗?” 素来沉稳的加藤惠在此刻也不由得下意识地寻求英梨梨的认同。 这就是一种心理安慰效应。 但英梨梨低头不敢说话。 既是慌张,也是害怕。 忽而,两女眼前闪起璀璨的灯光,进而响起刹车的声音。 强光熄灭下,英梨梨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辆车。。 车门打开,穿着便服的泽村小百合慌张地走下来。 向来注重打扮与保持优雅的小百合现在有些狼狈,衣服好像都是临时硬穿上去,完全没考虑什么搭配。 至于头发也是罕见地没有绑起来,而是任凭青丝垂落。 小百合没有平日的优雅与成熟,但慌乱与憔悴间却有一种弱女子的怜弱,犹如西施捧心。 看到呆坐在长椅上的英梨梨,小百合脸上的担忧顿时得到缓解。 她长吁一口气,急忙忙地跑到英梨梨跟前,板起脸呵斥道: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打你电话你不接,你也不给妈妈打个电话?什么消息都不说,你想吓死我吗?” 小百合今晚真的差点没被吓死。 一向很准时回家的女儿没有半点消息,但她没有慌张。 她以为英梨梨是打算要跟神崎裕去约会。 学院的音乐部演出小百合是知道的,英梨梨告诉过她。 同时小百合还知道英梨梨偷偷地去定好了电影票,从下午到晚上的全部场次都订了两张。 所以小百合一开始并没有担心。 直到泽村家那边给她发来消息,说承知园学院的音乐演出突然发生意外事故,神崎裕遭受重伤,正在医院紧急治疗中。 得知这个消息的小百合如五雷轰顶般失去平日里的淡然。 她当然不是关心神崎裕,而是关心自己的女儿。 他受伤入院了。。 那自己的女儿呢? 英梨梨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吓得小百合当即驱车四处寻找。 但找啊找。。愣是没半点踪迹,一直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若不是她灵机一动,跑到学院这边看一看,指不定今晚真就要去警察局发寻人启事了。 看着满脸焦急的母亲,英梨梨再也绷不住悲伤的情绪。 “妈妈~” 她呜咽地低吟一声,一头扎紧小百合的怀里,呜呜呜开始直哭。 这一哭顿时让小百合心疼不已,什么责怪的念头都全然消散。 自己这女儿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要面子得很,从不轻易流眼泪。 就算是哭,她也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连声音都会捂住,就是生怕别人发现她哭。 可此刻,英梨梨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声声都如敲在小百合的心头上。 她抱紧英梨梨,柔声安抚道:“好啦好啦,没事的。” “下次不要这样了,不要让妈妈担心,好吗?” 英梨梨抽噎道:“裕君出事了。。他受伤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 “我甚至。。他被救护车送走我才知道是他受伤了。。呜呜呜。” 小百合嘴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 敢情不是怕我。。是。。 害。 小百合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好笑。 英梨梨之所以没半点消息回来,无非也是因为他罢了。 唉。 看着自己女儿这梨花带雨的架势,小百合不由得微微摇头。 这下子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女孩一旦动心,想要抽离可就难咯。 小百合很清楚英梨梨的性格,她现在哭得那么厉害,小百合也不打算安慰她。 因为没什么用。 等她眼泪哭得差不多,英梨梨自然会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的哭反倒是一种情绪宣泄,而不是寻求安慰。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加藤惠,柔声道:“你好呢,我是英梨梨的母亲,我叫小百合。” 加藤惠连忙道:“阿姨您好,我叫加藤惠, 是英梨梨的同学。” “嗯,同学,也是好朋友吧。” 泽村小百合温柔道:“我听英梨梨说过你,多亏了你帮我照顾她呢,真是非常感谢。” 加藤惠脸颊微红,有些害羞:“没有的事呢。” 英梨梨:??? 她哭得更大声,甚至还有一丝埋怨:“妈妈!裕君现在还在医院呢!!” 咳咳。。 小百合与加藤惠表情同时一僵。 小百合低头娇嗔道:“我知道,但知道归知道,也不能一直都那么消沉啊。” “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要是被他知道,指不定要怎么取笑你。” 英梨梨当即不满地扭了扭娇躯,嘟囔道:“妈妈真是一个冷血动物。” “哼,你现在眼里就只有他了是吧,完全都不把妈妈放在眼里。” “你这好几个小时一个消息都不给妈妈,你这是想把妈妈也吓到去医院里躺着是吧?” 小百合提起这件事就气,就差没直接掐住英梨梨的耳朵。 这还是顾忌有加藤惠在场,她要给英梨梨留点面子。 “哪有!!”英梨梨半是心虚,半是羞涩道:“只是因为我有些事还要找他帮忙。” “所以。。所以才稍微关心了那么一点而已。” 此话一出,小百合表情怪异,加藤惠似笑非笑。 同时加藤惠还很懂事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些东西:“喏,纸巾喔。” 英梨梨更是困窘,快手从加藤惠手里拿过纸巾,说一句谢谢,就扭头背对着两人擦眼泪。 小百合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会没事的,你现在光担心也没用,只是瞎操心而已。” “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先把自己照顾好。” “不然的话,等他痊愈回来看到你一脸惆怅的样子,他估计心里也不好受呢。” “作为朋友的话,不要让彼此感到有心理压力才是最好的。” 小百合不愧是理智且成熟的“人妻”。 完全没有英梨梨这种稚嫩少女的慌张与担心。 当然,也是因为小百合与神崎裕暂时没什么过多的交际。 因为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最能冷静,乃至于有些冷漠。 倘若神崎裕此刻是小百合所心爱之人的话。。 那小百合会有什么表现就不好说了。 越是局外者,越能保持冷静。 不过听小百合这一番话,两女都是暂时稳住心神。 道理其实她们都懂,只是彼此都陷入太深,正缺一个局外人来提醒罢了。 时间已经很晚,恢复过来的英梨梨也没有必要再坐在这里。 于是小百合顺便再带上加藤惠,她开着车先送加藤惠回去。 一路上,气氛倒是温和了许多。 这也多亏小百合。 英梨梨就是一个闷葫芦,但小百合可是交际的多面手。 三言两语间,就暂时把悲伤的气氛给驱散,时不时地还逗笑两女。 但加藤惠其实一直都记挂着神崎裕。 到了家,她下车后,转身便对小百合道:“泽村阿姨,如果您知道什么关于前辈的情况的话,麻烦也告诉我一声。” “最好。。能知道他在哪间医院,好吗?” 小百合微微颔首:“嗯。” “拜托了。” 加藤惠转身离开。 小百合望着加藤惠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诸如冷静、沉稳、坚定等词语。 接着她扭头看一眼自己蜷缩在副驾驶上的女儿。 英梨梨眨眨眼,眼眶还残留着红痕,一脸茫然。 唉~ 小百合深深地叹息一声。 傻女儿,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啊。。。 此刻,小百合对英梨梨产生了强烈的担忧。 她有一个预感,自己的女儿可能真的要成为败犬了。 。。。。。。。。。。。。。。。。。。。。。。。。。。。。。。。。。。。。。。。。。。。。。。。。。。。 。。。。。。。。。。。。。。。。。。。。。。。。。。。。。。。。。。。。。。。。。。。。。。。。。。。 第四百六十七章:由她们去吧! 半个多小时又过去。 医生们走进来,看到神崎琼正半蹲在地上,她抚摸着神崎裕的脸颊,似乎在痴痴地等待着。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鼓起勇气走到神崎琼身旁,轻声道:“小姐,麻醉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了。” 言下之意,他们要检查神崎裕的情况。 倘若情况稳定的话,那就要送入重症病房,等待后续观察。 但落在神崎琼的耳畔,她冰冷道:“我兄长在麻醉时间前都没有醒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情况很糟糕?” “这也不好说,也许是受麻醉效果影响,也许是本身病症的问题。” 医生挠挠头:“这还需要后续的观察,但如果今晚都无法醒来的话。。” “麻醉效果结束前能醒来,恢复的几率就最大,这不是你说的吗?” 神崎琼回头,眼神冰冷。 医生慌张地缩了缩:“按理来说是这样,可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检查之后才能确定。” “看来医学跟玄学也没差多少呢。” 神崎琼淡淡道:“什么都要等检查,什么都是不确定。” 此话一出,医生们心底都有些不满。 至少医学跟玄学相比,医学能把他的错位的骨头接好,把他流血不止的伤口给止血缝合,玄学可以吗? 本来医学就不是万能的。 医生们也只是尽力而为,不可能百分百地保证任何一个重症病人都能摆脱疾病,恢复如初。 但碍于神崎琼的身份,诸位也是不满归不满,只能化作牢骚咽在肚子里。 “琼,别说这些气话。” “医生们也已经尽力了,不要把意外怪责在别人身上。”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神崎垣也从休息室里赶过来,恰巧听到琼的这番话。 医生们心头一震,连忙恭敬地低头,自觉地给神崎垣让出一条道。 神崎琼见到父亲,也是低头柔声道:“父亲大人。” 接着她向各位医生微微鞠躬:“对不起,一时说错话了,还请见谅。” “无碍无碍,可以理解。” 医生们哪敢受这一鞠躬,连连躲开。 “你先跟我出来,别妨碍医生做事。” 神崎垣吩咐道。 “是。” 神崎琼回头看一眼神崎裕,挂着面无表情的冷淡,转身随神崎垣离开手术室。 呼~ 两人这一走,医生们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有这两位在场,他们做事都做得不利索。 没有旁的障碍与心理压力,医生们这才按照流程,细心地检查神崎裕的情况。 而手术室外,随着门被打开,雪乃与阳乃连忙抬头,还以为神崎裕出来了。 只是看到神崎垣与神崎琼。。 两女都失望地低下头,继续沉默。 这也轮不到两女开口,按照这架势,这对“父女”需要交流一下。 神崎垣与琼走到角落处,他眯起眼,凝视着眼前一脸淡漠的琼。 即便是面对他,琼也没有多少情感波动,仿佛眼前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寻常的普通人。 不过相比于对待普通人时的冷漠,琼还是多了一份恭敬。 “苑子姑姑没有来吗?” 琼率先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她还在休息室里歇着,这件事给她的打击不小。” 接着神崎垣转口道:“你一路赶回来,辛苦了。” 神崎琼嘴角微翘,似有一些嘲弄,但她收敛得很好,并没有流露。 “兄长发生了这种意外,我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对了,父亲。”神崎琼眼眸一凝,冷声道:“确定是意外吗?” 神崎垣缓缓点头:“嗯,已经检查过现场,也盘问过相关的人,确实是一场意外。” “当时他也是为了救人,不然的话,意外轮不到他。” “呵,兄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热心呢。”琼冷笑一声。 神崎垣皱起眉:“他是你的兄长,不要总是用一副看待敌人的态度对待他。” 琼低声道:“我一直都对他很是恭敬,从不敢违背,不是吗?父亲,何来看待敌人这一说?” 唉。。 神崎垣此刻也是无奈。 “倒是父亲,虽然我不是您亲生的女儿,但我也是神崎家的一份子。” 琼冷声道:“为什么兄长发生了意外,您却一直隐瞒着消息不告诉我呢?” 黑白分明的眼眸透出冷冽,即便是面对神崎垣,琼此刻也不甘示弱。 神崎垣轻声道:“无非就是怕你分心,而且他生死未卜,容易泄露情况。” “哦。”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父亲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深谋远虑。” 琼这皮笑肉不笑的态度让神崎垣很是头疼。 他还不清楚琼与神崎裕之间具体的情况,毕竟他长期都忽略对子女的照顾。 但就从迹象来看,琼一直都与神崎裕不对付,处处都与神崎裕对着来。 神崎垣很难不从私心去揣摩琼的行为。 毕竟神崎裕是他的亲儿子,而琼不过是养女。 他此刻也是有些许后悔。 当初神崎裕的母亲一气之下与他决裂,他半是从家族考虑,半也带着个人私心,便着重培养琼。 没想到琼当真不负天才之名,短短几年就迅速崛起,甚至一跃取代神崎裕的地位,成为当前神崎家最为惹人注目的“继承人”。 而后神崎裕回归神崎家,这就有点尴尬了。 外人都说神崎垣是在养蛊,其实他也是头疼得很。 一个是自己亲生儿子,一个是逐渐强大,底下汇聚不少力量的养女。 吉泽已经告诉他很多次,琼不会对神崎裕有什么威胁。 相反,琼会是神崎裕最大的助力。 只是神崎垣毕竟是大家长作风,又是执掌整个家族的家主,总是多一分顾虑在里面。 倘若情况真如吉泽所说,那自然最好。 这也是神崎垣的本意:为自己的儿子培养一个强大且绝对忠诚的帮手。 倘若不是。。 神崎垣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怪他心思多变,本来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可能有太多仁慈。 没一会,手术室的门再度打开。 在医生与护士的簇拥下,神崎裕躺在推车上被转移到重症病房。 神崎垣与神崎琼也连忙走过去。 “病人的情况稳定,现在要转移到重症病房观察。” 主任医师上前交待一声。 神崎垣没有理会,他低头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神崎裕,握住推车栏杆的大手不由得微微颤抖着。 经过手术,神崎裕原先的伤口已经被缝合。 而且伤口主要都在背部,所以从神崎垣的角度看去,神崎裕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外,与平时都没什么区别。 喔,还有就是头发被暂时剃光,因为砸到了后脑勺的部分,要把头发剃光才能进行手术。 可即便外表上与平时无异,透过苍白的脸色,神崎垣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毕竟是自己的至亲骨肉。 神崎裕全身是血的时候他没有见到,神崎裕在里面做手术的时候,他也没有看到。 只剩下被推出来这一刻,那无法掩盖的虚弱才令他真切地意识到,什么叫钻心之痛。 神崎琼的反应倒是相对平淡一些,毕竟她刚刚已经进去跟神崎裕待了大半个小时。 雪之下姐妹强忍悲痛,咬牙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凝视着神崎裕。 “去吧。” 神崎垣缓了一会,摆摆手,目送医生们将神崎裕送到重症病房。 雪之下雪乃当即跟随着推车,打算还继续陪着他。 一旁的保镖试图阻拦,把目光看向神崎垣。 神崎垣微微摇头,由她们去吧。 神崎琼挑起眉,似有些不满,不过碍于神崎垣在旁,她也没说什么。 。。。。。。。。。。。。。。。。。。。。。。。。。。。。。。。。。。。。。。。。。。。。。。。。。。。 。。。。。。。。。。。。。。。。。。。。。。。。。。。。。。。。。。。。。。。。。。。。。。。。。。。 第四百六十八章:背后黑手! 神崎垣作为神崎家的家主,虽然担忧自己的儿子,但肯定没办法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边。 何况神崎裕的危险期暂时已经过去,又有严密齐全的医疗防护随时准备着,他也没打算一直留在这里。 悲痛归悲痛,但还不至于到心思全无,欲生欲死的程度。 他也不是什么幼稚的人,他比小百合都更理智。 确认情况已经稳妥,他便带着神崎家的一并离开。 被他一同带走的,还有神崎琼。 神崎垣实在不怎么放心神崎琼单独留在这里,在神崎裕没有醒过来之前,他都要带着神崎琼在身边。 而且神崎琼那边也负责着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她也没有多少时间逗留在医院。 这一走,就只剩下雪之下姐妹还在病房的走廊外陪着他。 因为神崎裕暂时还没有醒来,所以姐妹俩都不能贸然进去打扰,只能留在外面。 透过玻璃窗,雪乃默默地伸出小手,抚摸着那冰冷的玻璃,好似在抚摸他的脸颊一样。 她也仿佛是借此来慰藉她惊惧的心情。 这一晚上对于雪乃而言,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也过于跌宕起伏。 此刻她也总算能得到短暂的喘息,可以让紧绷的心神稍稍缓解一些。 姐妹俩都没有说话,雪乃站在玻璃窗前,阳乃则是坐在椅子上,与家里打来的电话周旋。 今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加之有那么多目击者,学院也好,神崎家也好,是绝无可能做到完全封锁消息的。 学院与神崎家也深知这点,干脆就不隐藏消息,让消息广而告之。 只是唯独神崎裕所处的医院位置,神崎家将其视作为机密,不允许外泄。 除开一些与神崎家体量相差无几的大家族外,很少有人知道这间私人医院是隶属于神崎家旗下的企业。 雪之下家自然也是得知了情报。 同时还知晓这次事件的相关人恰有自己家的一员在内。 于是赶紧联系。 只是雪乃一直都没有接听,阳乃也是现在才有空闲和心情来回应罢了。 “嗯,他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可以醒来。” “嗯,我知道了。” “是,就这样吧,晚安,母亲。” 阳乃挂掉电话,雪乃当即扭头道:“母亲的电话吗?” “嗯。” 阳乃略显苦涩地点点头。 “她。。”雪乃撩起一抹长发,冷峻的五官倒映在玻璃窗上,有些迟疑。 阳乃起身拍了拍雪乃的肩膀,柔声道:“母亲很担心你呢,特意打电话过来了解你的情况。” “当然,还有裕君的。” 雪乃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淡淡道:“母亲恐怕只是担心今晚的意外是不是与我有关吧?” 阳乃皱眉道:“不要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你也是母亲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安全。” “嗯。” 雪乃没有跟阳乃争辩,但从她的表情看来,她是不信的。 阳乃也深知雪乃的脾性,只是心底暗暗一叹。 雪乃自从高中搬出来之后,跟家人的关系都不算很好。 自己也好,母亲也好,好似都渐渐成为了她眼中的一个“陌生人”。 当然雪乃还是极其重视亲情的,只是她表现得很淡薄。 可这个趋势是毋庸置疑的。 倘若没有今晚的突然事故,阳乃相信雪乃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出那么柔弱的一面。 “说起来。。”阳乃转过身,靠着玻璃窗,背对着病房内的神崎裕。 “你刚刚说是你错了,到底是指什么呢?” 阳乃好奇地看向雪乃,凝视着妹妹堪称完美的侧脸。 雪乃本来想说没什么。。 但看着躺在病房内的神崎裕,她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从这次的事件中,雪乃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有些话如果一直藏着不说的话,有可能会藏一辈子。 不要等失去的时候,才想到后悔。 她低声道:“其实我和他的关系没有姐姐你想那么好。” “从小学之后,我就一直很恨他。” 雪乃扬起下巴,也扭头看向阳乃:“其实姐姐你上次说让他照顾我的时候,我是很反感的,甚至很愤怒。” 阳乃表情如常,雪乃反而一愣。 诶? 阳乃突然噗嗤一笑,掐住雪乃的脸颊:“我都知道喔。” 雪乃脸颊微红,有些窘迫。 她以为自己一直都隐藏得很好。。没想到。。。 “他都告诉我了。”阳乃没想太多,只是看着神崎裕,柔声道。 啊。。 哦,原来是他告诉姐姐的。 雪乃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的姐姐那么可怕。 “他跟我说,你一直都很讨厌处于我的阴影下,一直都想逃脱出来,逃出我的束缚,逃出我的掌控。” 阳乃浅红的眸子渐渐迷离:“我那个时候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当人们抬头看天空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只会是悬挂在天空上那最璀璨的太阳。” “而不是看到蓝天,看到白云。” “哪怕它很刺眼,人们的第一眼也只会看到它,也只会第一时间去寻找它。。” “雪乃也想当一颗太阳,当一颗能被人关注的太阳。” “但我的存在,把你全部的光芒都遮挡住。” 雪乃微微抿着小嘴,低头沉默。 “我又跟他说,我的妹妹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那么虚荣的女孩。” “然后他又告诉我,雪乃的确不是,但雪之下家是,周围的人是。” “提起雪之下家,人们都只会想起雪之下阳乃,因为她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夺目璀璨。” “有谁还知道雪之下家有一个同样优秀,同样夺目耀眼的雪之下雪乃呢?” “这些无形的压力就会悄然地转移到雪乃的身上,直到将她压垮,把她变得不得不喜欢出风头,不得不追求虚荣。” “他说的对吗?” 阳乃目光一转,带着一抹温柔与心疼。 雪乃攥紧拳头,不敢直视姐姐的眼神。 但与此同时,雪乃也泛起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感动。 她一直都以为他不懂自己,不理解自己。。 但其实,他一直都懂的。 他比谁都懂。 “看来他说得对呢。”阳乃幽幽一笑:“我也知道他说得对。” “但是啊,妹妹,你只看到遮挡住你的太阳,却不知道这颗太阳经历过什么,才变得那么璀璨夺目。”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我是妹妹,你是姐姐。” “这样。”阳乃顿了顿,涩声道:“你就能知道我的苦,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雪乃诧异,茫然。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会说出这种话。 “嘛,好像有点跑题了呢。”阳乃当即转口,把脸上的哀伤收敛,换上如常的淡然妩媚。 言下之意,到你说了喔。 雪乃便接话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和他还不认识,不,是他还不认识我吧,我已经听闻过他的名字了。” “有一次他帮我解了围,自此,我就和他慢慢认识,慢慢打交道。” “他一直都很照顾我,总是带我一起玩,只要是在学校里面,他都不会抛下我。” “只是。。” 雪乃娇躯微微颤抖,低声道:“后来我知道了他和你的关系,我有些介意,后面便有人跟我说,他对我的照顾不过是因为你的存在。” “如果没有你的姐姐,他根本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 “那个时候他已经升学离开,我。。我。。” 话说到这里,阳乃便懂了。 无非就是误会了神崎裕的意图,把那些流言当做是真相。 所以她才说从小学之后,就一直恨他。 不过。。 阳乃有些伤心地抽泣道:“你哪里是恨他,你分明就是恨我,我可是你的姐姐诶~” 雪乃嘴角微微一抽:“正常一点,姐姐。” “哼~”阳乃勾起一抹幽怨:“小雪乃你还真是隐藏得很深呢。” “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我,没想到你还恨我。” “没有。。”雪乃有些窘迫地呐呐道。 “那我大概懂了呢。”阳乃咯咯一笑,瞬间变脸。 她拍了拍雪乃的肩膀,带着一抹狭促:“这么小就学会吃醋了啊。” 雪乃更是大囧。 “不过你的确误会他了。” 阳乃柔声道:“我也是托他的帮助,才知晓你的困境。” “后面我的确拜托他去照顾你,但在此之前,他就对你很好了吧。” “嗯。”雪乃郑重地点点头。 “只是有些巧合呢。”阳乃狐媚般的眸子眯起,她从其中嗅到了一丝端倪。 “恰好在他升学之后,就有人跟你说。” “而我之前也是完全不知情。” “对了,雪乃。”阳乃问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中学就选择去国外吗?” 雪之下雪乃迟疑道:“并不全是,那个时候我也不喜欢周围的环境,打算换一个新的环境。” “有人跟我说,留在这里只会保持现状不变。” “有人?”阳乃猛地抓住重点。 “对。” 雪乃也皱起眉,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一切都有点巧合。 仿佛是背后有只手故意在推动这件事,故意让她误会神崎裕,故意让她跟神崎裕的关系僵化。 阳乃冷笑一声:“那我知道了。” “嗯?” 雪乃连忙道:“姐姐你有什么发现吗?” “啧。”阳乃嘴角微翘:“没想到呢,居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了。” “姐姐!”雪乃有些焦急道:“别卖关子。” “哈,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话吗?”阳乃冷声道:“有个家伙,一直都在排斥所有试图靠近裕君的女孩。” 雪乃脑海中顿时浮现一张冷淡,面无表情的脸颊。 “神崎琼?” “嗯,就是她。”阳乃像是聊起旧事,满是怨恨:“你可能跟她接触不多,但我和她已经打过不少的交道。” “她心眼很小,而且睚眦必报,很记仇,也很小气,偏偏她心机又深沉,表面上不露痕迹,实则在背后操纵一切。” 雪乃听着姐姐这怨恨的语气和表情。。 怎么感觉姐姐在她手上也吃过很多亏的样子。 但雪乃很快就把思绪转移。 她忽而想起方才神崎琼见她时候所说的话:“阴魂不散。”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跟神崎琼是第一次打交道。 神崎琼怎么会对一个第一次接触的人说阴魂不散呢? 一切都如同线索般快速串联在一起。 雪乃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她与阳乃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愤怒。 如无意外,就是神崎琼在背后搞怪! 。。。。。。。。。。。。。。。。。。。。。。。。。。。。。。。。。。。。。。。。。。。。。。。。。。。 。。。。。。。。。。。。。。。。。。。。。。。。。。。。。。。。。。。。。。。。。。。。。。。。。。。 第四百六十九章:夜深人静才适合哭! 到了深夜的十二点。 医院那边就来人,让雪之下姐妹先回去休息。 阳乃觉得在这里干等着也确实不怎么实际,因为神崎裕何时醒来是一个未知数。 倒不是说她觉得浪费时间,她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只是事情有先后,今晚也已夜深,不妨明日再来。 雪乃本来打算在这里过夜,直到等他醒来。 但在阳乃的再三劝告下,雪乃也只好勉强退一步,先回去。 在临走之前,医院的医生特意叮嘱两女,不要把医院的具体位置给泄露出去,也不要随便告诉他人。 即便是对最亲密的家人,也要保密。 这番话是神崎垣走之前交待的,医生也只是代为转述。 至于两女听不听,神崎垣相信阳乃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懂得这既是叮嘱,也是“威胁”。 其实也不需要神崎垣那么刻意。 两女本身就是出身于世家,对一些东西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敏感度。 即便不用提醒,两女也会保密的。 毕竟神崎裕的身份实在过于重要,独苗一旦不稳,往往会发生很多本可避免的事情。 不过这其实也只是求个稳妥罢了。 即便最后还是泄露出去,以神崎家的地位与势力,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人来闹事。 比起人身安全上的威胁,两女与神崎垣更多的顾虑恐怕还是担心有人来打扰神崎裕的清静。 毕竟他的“朋友”那么多! 阳乃开着车,把雪乃送回公寓。 今晚对雪乃来说堪称是人生中的一次大转折,既是悲痛难堪,但也学会了进一步地敞开心扉。 而倘若抛开神崎裕这个因素的话,阳乃其实还挺满意的。 姐妹俩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今晚这样待在一起,彼此说一说话,聊一聊天。 虽然还远没有达到普通人家的姐妹般那么亲密无间,也至少比之前那种彼此不对付,堪称仇敌的情况好多了。 尤其是雪乃,阳乃觉得经过今晚之后,雪乃大概能大大地降低对自己的警惕与不满。 只是每每有那么一点喜悦之情时,她又立马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神崎裕。。 顷刻间,所有的喜悦都变成浓浓的担忧。 唉~ 姐妹俩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叹息一声,盼望明天醒来时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一时间又陷入伤悲中,回家的后半段姐妹俩都没有开口说话。 从医院到公寓的距离并不远,没一会儿车便停在小区的大门口处。 阳乃摇下车窗,扭头道:“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雪乃推开车门,走下车,微微颔首道:“嗯。。” 她迟疑了一会,低声道:“晚安,姐姐。” 阳乃眼眸一亮,嘴角微翘道:“嗯,晚安呢,我可爱的妹妹。” 雪乃可听不得这种缠绵亲昵的话,她下意识地抖了抖鸡皮疙瘩,转身就跑。 阳乃噗嗤一笑,只是笑着笑着又沉默。 要是他没事的话,那该多好? 雪乃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阳乃的视线中。 但阳乃还没有开车离开。 此时是夜深人静,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从漆黑的树荫处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的外,没有旁的杂音,也没有人来往,万籁俱寂。 而有些脆弱与悲伤,适合在四周无人,独自安静的时候释放。 阳乃呆滞地望着方向盘,狐媚般诱人的浅红眸子只剩下令人怜惜的茫然与失措。 从意外发生以来,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很沉稳冷静。 雪乃可以哭,因为她是妹妹。 但自己不能哭,因为自己是姐姐。 可这不代表阳乃真的就能冷静地去接受这一场意外。 哪怕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哪怕已经知晓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阳乃仍旧无法释怀。 她只要想到神崎裕还没有苏醒,还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就自个一个人,孤独安静地躺着。 每每念及于此,阳乃一直压抑的悲伤就忍不住喷涌而出。 她今天特意打扮得很漂亮,本来就是打算勾引他,让这个混蛋小子能安分一些。 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而已,便变成了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呼~ 阳乃趴在方向盘上,闭上眼,一滴泪在皎洁的清辉照耀下划过脸颊。 紧闭的车窗内响起阵阵呜咽声。 从长大以来只哭过五次的阳乃,又一次忍不住落泪。 算上这次,她已经是第三次为他而落泪。 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呢~ 混蛋。 独处的时刻总是那么轻易地就会勾起人内心深处的脆弱。 阳乃是如此,雪乃自然比不上阳乃的坚强。 只是她在医院时就已经释放过几轮情绪,相比之下似乎能稳定一点。 但当她独自一人走过这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小道时,雪乃恍惚间会想起上一次他陪着自己回来的场景。 这也是雪乃搬到这里以来,第一次有人陪着她走这条小道。 第一次总是值得纪念的。 而自己的每一个第一次,似乎都和他有关。 与阳乃的悲痛落泪不同,雪乃此刻嘴角噙住一抹温柔的浅笑。 她没有伤心,只有说不出的回忆与缅怀。 想起他的细语轻声。 想起他的戏谑调侃。 想起他故意吓自己的装模作样,还有在这里遇到的小猫。 小猫。。 诶。。。 她试着用曾经的回忆来填补此刻的伤悲,但走到最后一段路时。 她突然停住,蹲下,捂着脸,双肩微微颤抖。 终究还是忍不住。 她哭得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发现。 天地之间,虫鸣声声吱吱,唯有皎月清辉,可见她的悲痛。 呼~ 好一会,雪之下雪乃才收拾好心情。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差点因为蹲的时间过长而摔倒。 但哪怕是这种小细节,她都会想起神崎裕。 因为她也在他面前摔过一次,还是平地摔呢~ 下着雨,把自己屁股都打湿了。。 想起这件事,雪乃有些羞涩。 哈~真是魔怔了。 雪乃微微摇头,连忙回家。 当回到公寓时,雪乃眼眶再次泛红。 每过一处,到处都是他留下的影子与痕迹。 不能哭了。 呼~ 她深呼吸一下,拿出钥匙开门。 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但令她惊讶的是,她身后也传来开门的声音。 谁? 。。。。。。。。。。。。。。。。。。。。。。。。。。。。。。。。。。。。。。。。。。。。。。。。。。。 。。。。。。。。。。。。。。。。。。。。。。。。。。。。。。。。。。。。。。。。。。。。。。。。。。。 第四百七十章:该死的! 门打开,露出一道倩影。 雪之下雪乃瞳孔微缩,脸上的诧异之色更加浓郁。 小木曾雪菜披着睡衣,一头青丝乱舞,脸色憔悴到能看到泛白的眼圈。 “小木曾。。。学姐?”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旋即立马产生强烈的好奇。 为什么小木曾雪菜会在他的家里? 昨晚她蹲坐在神崎裕门外那一幕,令雪之下雪乃印象深刻。 但令她更深刻的,无疑是之前自己看着诗羽从他的家门走出。 雪乃很难不进行联想,因为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剧情。 先是看到她来,再看着她从他的家里走出。 霞之丘诗羽也好,小木曾雪菜也好,一模一样的走向! 这。。 雪之下雪乃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突然间她就没那么伤心,甚至还有点怒极反笑的恼怒。 小木曾雪菜看着惊愕的雪之下雪乃,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道:“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在两个小时之前,她又一次拨通了藤原千花的电话。 在电话中,千花把情况简略地告诉了小木曾雪菜。 这对于刚刚才成为“女人”,与他确立关系的小木曾雪菜而言,无疑如晴天霹雳般轰得她思绪崩塌。 在神崎裕临走之前,她就有些不妙的预感。。 特别是他开玩笑地说出那句话之后,小木曾雪菜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但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厄运。 顿时她就陷入了强烈的自责中,她反复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应该让神崎裕回去的。 就算让他回去,自己也应该陪着。 有自己陪着的话,他就不会出事了。 在电话中她焦急地不断地追问千花,追问千花关于神崎裕的任何具体情况。 然而千花也只能无力地说自己什么也不清楚。。 她还留在现场,只知道救护车把神崎裕接走了。 小木曾雪菜又问藤原千花是否知道是那间医院,千花却劝她不要急着去找。 千花也很清楚按照神崎家的做法,神崎裕一定正在接受秘密治疗。 在他苏醒恢复之前,神崎家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但千花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让小木曾雪菜暂时先冷静一些,留在家里等待。 等到时候有什么情况,自己第一时间就会告诉她。 接着。。通话就终止了。 失望与悲痛交织的小木曾雪菜主动挂掉电话,然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好在,她还是清楚雪之下雪乃的情况。 也通过千花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是因为雪之下雪乃而起。 可她没有雪之下雪乃的电话。。便只好默默地等待雪之下雪乃回来。 她特意坐在门的旁边,就是怕自己错过雪乃回来的时刻。 只要雪乃开门,她坐在门旁一定能听见。 等啊等。一直等。 终于等到了雪之下雪乃回来! 雪之下雪乃抿着小嘴,表情有些难看。 但看着满脸憔悴的小木曾雪菜,她心底的怨气又不能发作。 她知道这跟小木曾雪菜没有关系。。 都是那个家伙的错! “你一直在等我吗?”雪乃轻声道。 小木曾雪菜微微颔首:“嗯。” 接着她焦急地走到雪乃身旁,一抹白皙闪烁亮眼,雪乃看着小木曾雪菜赤裸的玉足沾染地上的灰尘。 小木曾雪菜毫不在意,她急声道:“裕君他。。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他没事吧?” 一连三问。。 雪之下雪乃顿时露出愧疚与悲伤,蔚蓝的眼眸也变得黯淡。 小木曾雪菜见状,如遭雷击般失去高光,脚步踉跄一下,往后直倒。 雪乃眼尖手快,连忙把她扶住。 “没事的学姐。。别太担心。”雪乃轻声解释道:“他。。他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 “只是还没有苏醒过来。” “只要等他苏醒过来就没事了。” 小木曾雪菜失去神采双眸总算闪过一丝光芒。 她如溺水之人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紧紧握住雪乃的小手,凄然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花在电话中并没有把事情的全部都告诉小木曾雪菜。 她只是告诉小木曾雪菜神崎裕受伤了,因为雪之下雪乃。 雪乃心如刀割地哑声道:“这是一场意外,也是。。我的任性所造成的事故。” “我。。” 小木曾雪菜眼眶泛红,哽咽道:“真的跟你有关?” “我。。”雪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是为了救你,对吗?” “嗯。”雪乃缓缓点头。 “那。。”小木曾雪菜想哭而未哭,从抽噎的哭脸中挤出一抹微笑,但笑容十分难看。 “他。。他。。” 小木曾雪菜哆哆嗦嗦的,一时间悲痛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但雪乃能感受到她想表达的东西。 无非就是苦中作乐,想感叹一声神崎裕的“热心”。 事实上小木曾雪菜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能解释呢。 因为在她眼中,神崎裕本来就是因为这样才吸引到她。 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他很散漫,事事都不关心,但内心其实比谁都热诚与认真。 而且很善良。。 无比的善良。 当初也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善良与热诚,他才会来拯救自己。 因为救人而甘愿自己受伤,对于这个结果,小木曾雪菜无话可说。 其实躲开就没事了,但他偏要去逞英雄。。 雪乃的想法与小木曾雪菜一致。 正因此,她才无比愧疚。 “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小木曾雪菜深吸一口气,忍着悲痛,带着期待。 “我。。”雪之下雪乃微微摇头,难以启齿道:“不能。” 小木曾雪菜似乎也预料到这个答案。 她沉默片刻,又道:“你可以去看他,对吗?” “嗯。” 雪乃点点头。 “那。。他有什么情况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小木曾雪菜紧握住她的手,雪乃只感到一阵疼痛。 “如果他醒来,你就帮我告诉他。。我。。我在这里等他。” 雪之下雪乃默然点头。 这份心意,她感受到了。 她只能答应,不能,也绝无拒绝的理由。 但她其实。。 并不想答应。 不知为何,看到憔悴悲怆的小木曾雪菜,雪乃的心情更加复杂。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许多原先隐藏在暗处的关系与羁绊,通通都浮现了出来。 并且赤裸裸地摆在雪之下雪乃眼前。 可要命的是:她此刻竟毫无一丝躲避退让的念头。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为何不能是自己? 该死的。 混蛋,快点醒! 。。。。。。。。。。。。。。。。。。。。。。。。。。。。。。。。。。。。。。。。。。。。。。。。。。。 。。。。。。。。。。。。。。。。。。。。。。。。。。。。。。。。。。。。。。。。。。。。。。。。。。。 第四百七十一章:出乎预料的发言! 周六。 距离意外发生已经整整过去一天。 然而神崎裕还是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周日。 已经是第二天,神崎裕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询问任何有关者皆是摇头。 新的一周开始,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三天,对于关心他的人来说,渐渐蒙上一层绝望。 医院的气氛也变得更愈发压抑。 同时,医院继续禁止任何人前来探望。 但这次的禁止比以往更严格,即便是雪之下的姐妹俩都不再允许。 只有神崎家的核心人物可以入内。 而这个举动,无疑会加剧雪乃心底的担忧和不安。 新的一周开始的同时,小木曾雪菜的父母也结束了短暂的旅程,回到家中。 迫于家庭的压力,她没办法再逗留在神崎裕的公寓里。 临走之前,小木曾雪菜把神崎裕的猫交给雪之下雪乃,让她好好地照顾。 同时再三叮嘱,有任何消息的话,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雪乃只能强颜欢笑地答应,现在她也无法进入医院,无法取得任何关于神崎裕的消息。 回到学院,A班的气氛十分凝重。 大家都知晓了神崎裕遭遇意外的事情,他们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那空落落的座位,然后不约而同地有些叹息。 小木曾雪菜一脸木然,好似思绪也跟随着一并停滞。 靠窗的位置上,冬马和纱趴在桌面,无精打采。 与往日的昏昏欲睡相比,此刻冬马和纱的沉默安静更笼罩着一层莫名的悲伤。 至于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没有回来学校,她请假了。 与此同时一并请假的,还有平冢静跟桐须真冬。 当然小木曾雪菜只是知晓桐须真冬请假,因为她的国语课有别的老师来代课。 同样的,雪之下雪乃也只是知晓平冢静请假。 午休时刻,小木曾雪菜拖着失去灵魂的躯壳,缓慢而沉重地走去学生会的办公室。 她其实完全没有心情去处理什么学生会、文化祭这些屁事。 但她却在安慰自己,等裕君回来之后总不能让他失望吧。 到时候他大病初愈,回来倘若只看到堆积如山的文件,一堆等待处理的事务,他会不会又气得躺回医院呢? 这算是一些苦中作乐的自娱自乐,雪菜凭借的便是这微弱的希望与安慰,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像是一个人的样子。 不过当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却有些惊讶。 因为四宫辉夜回来了。 更让小木曾雪菜吃惊的是,不仅四宫辉夜回来了,雪之下雪乃也赫然坐在沙发上。 不仅如此,结城明日奈也回归会长之职,似乎是暂时接过神崎裕手里的重担,也等待神崎裕的回来。 只是四宫辉夜依旧没有给结城明日奈面子。 哪怕结城明日奈才是会长,办公桌后的主位,坐着的人还是辉夜。 雪乃似乎在等待,办公室内有很多人聚集。 小木曾雪菜对此倒是没有波澜,今天既是周一,也是新的一个月开始。 每到月初,各个部门的部长都会按照惯例地来汇报情况。 小木曾雪菜走进办公室,所见之人都只是跟她点点头,用眼神打了打招呼,并没有开口。 整个办公室只有辉夜的声音。 千花也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看到小木曾雪菜,也只是挤出一抹笑容,摆摆手当做是打招呼。 雪之下雪乃与结城明日奈也是一样。 小木曾雪菜也是苦笑的点点头,然后安静地坐着。 她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四女坐在一起,心情都异常沉重,这种沉重都不需要通过言语,仅仅凭借感觉就能清晰地洞察到。 但旁边的气氛更沉重。 辉夜现在很生气。 部长们都还没有开始汇报情况,辉夜已经急不可耐地把这几天里积累的怒火全然发泄出去。 她对着每一个部长都是劈头盖脸一顿狂喷,尤其是对负责当晚音乐演出的相关部长,她骂得更恨。 辉夜骂人从不说粗口,一个脏字都没有。 但句句都异常毒辣,戳中每一个部长心底的痛楚。 这也可见辉夜虽然平时看似冷淡孤傲,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毫不关心。 实际在私底下已经把他们每个部长的性格与情况都了解得很清楚,堪称了如指掌,骂起来都不带停的。 这场逐个逐个点名痛骂的“战斗”持续整整一个小时,各位部长都是胆战心惊,时不时地看一眼千花,再看其他三女。 他们指望坐着的四女能出来制止一下。 可惜,四女连开口都不想开口,更不会有想去打扰辉夜的想法。 何况辉夜现在怒气冲天,她们四个谁都上去都不管用,指不定还被辉夜也当做批判对象,沦落到跟这些部长们一个下场。 要是神崎裕在就好了。。 他在的话,肯定能把辉夜的怒气给按住,乃至于强行打断。 在众人所认识的人中,也唯独只有他似乎能直面冷淡无情的四宫辉夜,哪怕四宫辉夜处于暴怒情绪状态。 这样的念头不仅在部长们脑海里浮现。。 在四女间也是一样。 尤其是藤原千花。 她蜷缩起来,耸耷着小脑袋。 辉夜冰冷尖锐的骂声落入她的耳中,每一句都让她不由得颤抖一下。 看似辉夜是在骂这些部长,但千花知道。。 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在事故发生后,千花死活都不敢把消息告诉四宫辉夜。 但四宫辉夜自己有消息获得的渠道。 这件事闹得那么大,别说四宫家,一些寻常小家族都能收到情况。 于是获知情况的四宫辉夜打了一个电话给千花。 她问:“情况是真的吗?他真的出意外了?” 千花声音颤抖道:“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辉夜问一句。 千花不敢回答。 再接着,辉夜就把电话给挂了,整个周末都再也没有联系过千花。 此后直到今天,千花才知道辉夜回来学院。 回来后的辉夜没有搭理千花,下课后直接就来到办公室。 千花知道,辉夜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那种跟平时一样的生气,也不是靠自己的耍宝卖萌就能混过去的生气。 千花对辉夜的态度其实很微妙。 她喜欢逗辉夜,当辉夜被她逗开心的时候,千花也会跟着开心,她觉得笑起来的辉夜最可爱了。 当捉弄到辉夜冷脸的时候,千花看似很怕,实则一点都不慌,还能腹黑地继续捉弄她一下。 从这个角度看,好像千花一点都不怕她。 但实际上:在千花的恐惧排行榜里,四宫辉夜堪称前三。 准确说:她恐惧的就是这种状态下的四宫辉夜。 千花现在巴不得辉夜再骂一个小时。。 最好骂到午休结束,这样自己就能赶紧跑路。 所以这群指望着千花能开口救一下他们的学生会干部们浑然没意识到,在千花眼里,他们才是挡箭牌。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先顶着吧! 先让辉夜把气撒出来,再不济撒出来一点都行。 这样自己就不会被骂得那么惨,呜呜呜。 但最终结果还是让千花失望了。 很快辉夜就结束了怒气的宣泄,用一个滚字结束了这个月第一天的汇报情况。 干部们如释重负,赶紧鞠躬逃跑。 拥挤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变得宽阔起来。 坐在办公桌上的辉夜眯起眼,而坐在沙发上的四女都感受到一阵寒意正袭来。 千花娇躯疯狂颤抖。。 因为她感受到的是杀气。 完了。。这好像都不是用骂就能解决的怒气。 这么浓郁的杀气。。难道自己要被辉夜酱杀死吗? 呜呜呜。 就在千花忐忑不安,担心自己是被乱刀捅死还是被丢进东京湾沉尸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它如绝望中投射到千花心底的一道光! 它拯救了千花! “四宫同学,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雪之下雪乃豁然起身,直面四宫辉夜锐利如刀般的目光。 四宫辉夜眯起眼:“何事。” 雪乃没有犹豫,干脆道:“这次的文化祭,我想帮忙。” “所以,请允许我加入你们,请允许我加入这次的文化祭委员会。” “我会竭尽所能地做出贡献。” 此话一出,千花面露惊愕,小木曾雪菜皱起眉,结城明日奈面无表情。 四宫辉夜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猩红的眼眸当如被鲜血污染的皎月。 那弥漫四周的寒意愈发凌厉,乃至于杀气四溢! 医院。重症病房的走廊两侧站满了人。 穿着黑色正装的保镖们不苟言笑,一脸肃穆,纹丝不动。 而披着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们也紧张地盯着病房,他们需要无时无刻都留意神崎裕的情况。 24小时三班倒的轮流值班,一点疏忽都不允许出现。 神崎裕昏迷的时间越长,代表着苏醒的几率越小,即便能苏醒,他恢复的概率也越小。 超过三天,其实不少医生都有些绝望。 这最好的结果都怕是半身不遂。。 坏一点的话,那就直接躺在床上过一辈子了。 而回想起一脸阴沉的神崎垣,周身萦绕杀气的神崎琼、还有此刻这两侧站着的魁梧保镖们。 医生们不由得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要是神崎裕真的成了植物人,他们怕就不是丢一份工作那么简单了。 他们与关心神崎裕的一并,都无比迫切地希望神崎裕能快点醒来。 而被众人所惦记的神崎裕。。 唔,其实他现在有点头疼。 因为他已经醒了。 。。。。。。。。。。。。。。。。。。。。。。。。。。。。。。。。。。。。。。。。。。。。。。。。。。。 。。。。。。。。。。。。。。。。。。。。。。。。。。。。。。。。。。。。。。。。。。。。。。。。。。。 第四百七十二章:后宫的“道义”! 他醒了,但没完全醒。 从手术完成,麻醉效果结束之后,他就已经醒了。 但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他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他能听到耳畔仪器在工作时发出的微弱声。 甚至再仔细一些,他还能时不时地听见在病房外人们踱步行走的声音。 至于护士与医生每隔一个小时左右就轮流来查房的动静他更是了然于胸。 但他的身体却陷入了沉睡状态。 如果用玄乎一点的描述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灵魂藏于肉体中,灵魂已经醒来,而肉体却还在恢复的过程中。 嗯,的确是很玄乎。 不过躺了好几天的神崎裕也慢慢地自己琢磨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先前便提过,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无论是速度、力量、耐力还是恢复能力都远超正常人的身体。 不仅是肉体这方面,他的精神能力,譬如学习能力、记忆力、五感六识等也能进入超能状态。 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这不是无限免费使用的。 他一旦使用这种超越常人的能力时,他就需要消耗大量的精力作为代价。 比如他之前做过的测试。 当他把大脑当做计算机来运算时,超过一个小时左右,他就需要休息。 超过两个小时,他就会产生困意,需要进入深度休息。 处于超能状态时使用的时间越长,事后所需要的恢复时间也越长。 这算是遵守了能量守恒定律,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效益与消耗成正比。 所以,他现在才会精神已经苏醒,但肉体还需要沉睡。 毕竟从千钧一发之际飞速赶到雪乃身旁会让身体瞬间消耗大量的体能与精力。 然后再加上临场的高超模拟与运算能力,从而得出用什么角度、什么姿势来承受灯柱砸落的伤害是最小的。 没错,就是这么玄乎。 从旁人的眼里看去,神崎裕当时选择冲上去推开雪乃,完全就是凭借过人的勇气与胆识,还有发自内心的善良。 因为见义勇为的善举往往都是一瞬间,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越是不经过思考,才越是证明这个行为的纯粹。 但实际上,神崎裕在推开她的那个瞬间,脑海里就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 接着便是灯柱砸落,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里,他扭动身姿,让灯柱恰巧砸落在他精巧计算的部位上,没有一点偏差。 甚至为了让后续制造的现场更惨烈一点,神崎裕还故意用后脑去撞了一下灯柱,以便营造出他壮烈的画面。 这整个计划唯一的纰漏,就是神崎裕低估了伤势给他身体所带来的损害,以及所需要的恢复时间。 不过这也不算是纰漏,因为按照上次的情况来推断,只需要一天左右就能完全恢复。 没想到这次又发生了新的变故,还真是在百分百概率事件的同时蕴含着随时变动的可能性。 但这丝毫不影响神崎裕的整个计划结果。 他仍旧平安无事,只是所需要的恢复时间长了一些。 再睡个两三天左右,他估计就能物理上苏醒过来。 而这小纰漏所带来的唯一后果,恐怕就是加剧了身边人的恐惧和担忧。 诶~ 神崎裕心底暗暗叹气。 其实他不算是故意用苦肉计,也不是故意知晓事件会发生而不去提前告诉雪之下雪乃,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骗取她的眼泪与同情心。 这是一个百分百概率事件。 从神崎裕踏入轮回以来,他就无数次见证过这种百分百概率的事件是不可被改变的。 比如他母亲的死。 他强行去改变,只能改变一时,结果还是一样。 心脏病改变了,就来一个肝癌。 肝癌防治了,就来一个脑梗。 总有新的东西让神崎裕防不胜防。 哪怕在音乐演出那晚他提前告诉了雪乃,让雪乃成功地躲开了这一次的危机。 但在之后的日子里,雪乃仍旧会遭遇这种危机。 而那个时候的情况就是神崎裕完全不可控的了。 比如雪乃某天走在路上就直接被车撞飞,当场殒命,他连救都来不及。 这样的情况神崎裕不是没试过。 所以,与其等待不可控的百分百危机事件,不如主动选择一个他可控的危机事件。 他之所以选择这样做,就是因为这个做法是最稳妥,也是最有效的。 至少灯柱砸落这个情况,他是可以做到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因为他是命运中唯一的变数,用他自己去代替雪乃抗过一次危机,这个百分百概率的危机事件就能得到化解。 这就像是拉弓射出一支绝对无法被阻挡的箭。 这只箭要么让原先的目标承受,要么神崎裕代替原先的目标承受。 而像他母亲这种内发性的,更是从他还没有出生开始就已经被箭射中,完全无法阻止。 同样的例子还有薰。 薰的病也是一样。 这也就回到了他开后宫的“道义”问题上。 他在无数次的轮回中是尝试过不去接触任何女孩,让她们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去发展的。 但女孩们还是会因为各自的遭遇而演变出一系列的危机。 比如薰的病导致她多早地凋零。 再比如雪乃的这次危机。 在漫长的轮回中,在没有他的介入情况下,雪乃遭遇这次事件的死亡概率是百分之四十。 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中,有百分之五十多的概率会活着,但生不如死。 无非就是植物人、变成残疾、截肢等各种后果罢了。 唯一剩下的百分之几有可能幸免于难的情况。 神崎裕是一点都不想去赌这百分之几的渺茫概率。 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他连赌都不愿意,你让他怎么能安心地成为一个旁观者呢? 当然他用这个理由去解释的话,恐怕女孩们也绝对不会接受,只会把他理解成满嘴胡话的骗子。 所以神崎裕才需要用别的方式,采用她们能接受,让她们慢慢接受的方式。 被迫成为一个开后宫的渣男? 神崎裕如是自嘲地想道。 当然这只是自嘲。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花心。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是一个花心的渣男会比较好。 只是花心的同时不会推卸属于自己的责任。 嗯,那应该用博爱来形容会更贴切。 他的思绪闪烁,但也只有他自己能知晓。 在病房外的人看来,神崎裕已经昏迷了三天,再这样拖下去的话,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而在主任的办公室中,神崎裕的几位亲人都在听着主治医师的报告。 神崎垣一脸凝重,神崎苑子带着墨镜,以此来遮挡憔悴的脸。 神崎琼冷着脸,目光淡漠。 主治医师此刻也很迷惑。 他拿着X光片与后续检查的各种资料,轻声道:“从这些片子和检查结果来看,少爷的情况是在不断地好转。” “而且比我们想象的预期都要恢复得更快。”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少爷很有可能完全痊愈。而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神崎垣与神崎苑子听着,眼底泛起一抹异彩。 这几天来都是连续的坏消息,这总算是来了第一个能让他们稍微安心一点的消息。 神崎琼却把两人的安心给打断。 她看着主治医生淡淡道:“我兄长至今都还没有醒过来。” 是啊。。。 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好转恢复,甚至恢复速度都远超预期。 这不应该早就醒了吗? 为什么还一直陷入昏迷沉睡? 主治医生挠了挠不剩多少根发丝的头,苦着脸,他迷惑就迷惑在这个地方。 他也是感到纳闷至极。 按照检查的结果来看,神崎裕现在的情况已经彻底稳住,并且快速好转。 按理来说早就应该醒过来了。 可他偏偏身体恢复得很快,但意识却一直陷入昏迷。 这就奇了怪了。。。 只能说人的大脑果然还有很多等待着人们去探索与解开的秘密。 “这个。。”迎着神崎垣凝重的目光,主治医生呐呐道:“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只要少爷能醒过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很有可能就彻底痊愈。” “倘若醒不来呢?”神崎琼冷声道:“醒不来的话,身体恢复得再好都没用。” 啊这。。 医生顿时沉默。 对啊。。醒不来的话,那一切都是扯淡。 就算给他超人一样的强悍身体,醒不来那还是只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神崎垣稍稍看一眼琼,示意她不要那么情绪化。 琼微哼一声,起身离开办公室。 接着神崎垣看向医生,轻声道:“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我也知晓你们已经尽力了。” “如果后续再不行的话,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给神崎裕治疗的医生已经是整个国家,乃至于全世界最顶尖的一批临床医生。 神崎垣也不觉得他们会合在一起故意串通什么的。 所以有时候尽了人力就行。 成败与否,就看天意。 这也是所谓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神崎垣虽然悲伤,但他还是保持理智的。 琼离开办公室,径直地走到病房外。 “小姐!” “小姐!” 保镖们纷纷低头恭敬地打招呼,神崎琼微微颔首,当做回应。 她走到门外,对一旁的护士道:“开门。” 护士们没有迟疑,因为神崎琼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当时神崎裕还在手术室的时候她就敢进去,现在在重症病房也不算什么。 咔嚓,门被打开。 琼缓缓地踏入安静的病房内,轻轻地把门关上。 神崎裕身上插着各种医疗器械,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有点瘆人。 琼却露出一抹浅笑。 她搬起一张椅子,坐到神崎裕床头旁。 她握住他冰凉的小手,慢慢地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 “这样暖一些了吗?欧尼酱。” 琼的语气十分温柔,温柔到近乎只有神崎裕一个人听到过。 “他们说你恢复得很好,但你为什么就是不醒呢?难不成是你不愿意醒,不想看到我吗?” 琼自嘲地笑了笑,又道:“我觉得是他们在撒谎,他们只是怕承担责任,把我们家把责任怪罪到他们的头上。” “就像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的人最害怕的就是承担责任,为了避免责任,每个人都在浑身解数地推卸和躲避。” “所以他们才要撒谎,骗我们说你恢复得很好。” “你怎么可能会不愿意醒来呢?肯定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问题。” “没事的,欧尼酱,我一定会让你恢复过来的。” “这里不行我就带你去国外,去各个顶级的医院。” “你答应要带我去看雪,看樱花,去泡温泉,去。。” 话到一半,被人视作像机器人般没有感情的神崎琼悄然落下一滴泪。 她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出。 “你真的要一直这样睡下去吗?” “欧尼酱。。” 学生会的办公室内。 气氛陷入凝固。 雪之下雪乃这个请求实在是很不恰当。 主要是提出的时机很不恰当。 此时正值辉夜处于愤怒,正值神崎裕躺在病床上,正值神崎裕因为她而躺在病床上。 在千花等女看来,辉夜恐怕恨不得活生生撕了雪乃。 她居然还敢来学生会,还敢见辉夜。 不但来,还敢向辉夜提出这种请求? 这不是。。 自寻死路吗? 四宫辉夜缓缓起身,凝视着一脸坚定的雪之下雪乃,毫不留情道:“我不允许,我拒绝你的加入。” 雪乃没有露出诧异,她轻声道:“理由?” “没有任何理由,我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辉夜冷声道。 雪乃没有恼怒,她笑了笑,柔声道:“你是副会长,还不是会长呢。” “就算你是会长,你也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由指导老师提出的人选。” “平冢老师已经把申请表交给你了,对吧?” 平冢静虽然请假,但雪乃事先已经拜托过她。 四宫辉夜眯着眼,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那你就不能毫无理由的拒绝我。” “我们可以投票,在现任的文化祭委员中进行投票,我一定会过的。” 雪乃极其自信。 现任的文化祭委员中,千花与平冢静都是支持雪乃加入的。 虽然辉夜此时处于暴怒,但千花顶多就中立。 而剩下的人中,结城明日奈绝对会支持雪乃。 不为什么,就因为反对辉夜。 小木曾雪菜的话,她也会支持雪乃。 因为雪菜暂时有求于雪乃。 这一算,就是三比一。 哪怕千花支持辉夜,也是三比二。 而神崎裕。。。 雪乃忽而低声道:“如果他在的话,他也会支持我加入的。” 辉夜闻言,冷冽的表情微微有些缓和。 “你是因为他才想加入吗?”辉夜冷声道:“因为愧疚?所以想补偿?” 雪乃摇摇头,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我欠他的我自己会还。” “而加入学生会,是我个人的意愿。” “你之前明明已经拒绝了。” “所以我要向你道歉。”雪乃柔声道:“因为我的一时任性,辜负了你的好意。” “对不起,我现在。。学会珍惜了。” 辉夜眼眸猛地一缩,千花也是捂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 眼前的雪乃。。 好陌生。。 辉夜皱起眉想了想,她轻声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允许你加入。” “你说。” “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吧?你告诉我。” 辉夜扬起下巴,带着期待。 雪菜也豁然看向雪乃。 雪乃再次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哪怕为此你会极力阻挠我。” “但我也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加入进来的。” “只是交换都不行吗?”辉夜玩味地笑道。 “不行。” 雪乃斩钉截铁。 “很好。”辉夜轻声道:“你先回去吧,会有结果给你的。” “嗯。” 雪乃微微鞠躬,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留恋,转身就离开办公室。 辉夜叹了叹气,低头看着桌面上摆着的申请表,拿笔写上:同意。 辉夜怎么可能不知道神崎裕在什么地方。 她只是不能进去而已。 她早就已经去过医院,但每次都被神崎家的人拒绝。 而这也不过是一个测验。 测验雪乃的心。 如今看来,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地去救她。 她也许值得他救。 可越是这般想,辉夜的心就越是酸涩难堪。 混蛋~ 为了她,至于吗? 你不是我的骑士吗? 岂可修。 。。。。。。。。。。。。。。。。。。。。。。。。。。。。。。。。。。。。。。。。。。。。。。。。。。。 。。。。。。。。。。。。。。。。。。。。。。。。。。。。。。。。。。。。。。。。。。。。。。。。。。。 第四百七十三章:醒! 雪之下雪乃嘴上说与神崎裕无关,加入委员会是她个人的意愿。 但终究还是跟神崎裕有脱不开的关系。 至少在知情人士眼中,雪乃此举就是因为愧疚,才想要补偿性地去做点什么。 在雪乃离开办公室后不久,午休结束,回到课室的辉夜就把最终结果告诉了雪乃。 结果毫无疑问:雪乃正式成为文化祭委员会的一员。 不过辉夜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雪乃所负责的主要范畴恰好是此前神崎裕负责的范畴——社团。 对此,雪乃没有任何疑问。 于是当日的下午,雪乃便以崭新的身份来到办公室,协同辉夜开展工作。 此时的学生会堪称空前的团结。 因为神崎裕遭遇意外事故,无论是四宫派还是结城派,都生怕牵连到自己头上,顿时就停止了一切对抗。 其和谐程度甚至比神崎裕时更团结。 反观社团,此时的社团也是前所未有的“安分”。 同样是因为神崎裕的意外事故。 这次演出会表面上是音乐部一意孤行的结果,但实际上是所有大社团联合起来商议的决定。 在演出会上发生这种意外,即便遭遇不幸的不是神崎裕,换成任何一位普通学生,社团们也难辞其咎。 更何况遭遇不幸者就是神崎裕,这无论是道义还是利益,社团都失去了话语权。 于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对学生会做出的新一轮安排表示完全同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议。 只是情况与之前又有稍稍的不同。 他们本来还担心辉夜回来重新执掌学生会的大权,会借助这次的事件强行推动社团改革,一举从制度上击溃社团。 但没想到辉夜却收敛了许多。 她忠实地按照神崎裕之前的部署,并没有做出新的调整,也没有试图把退缩的利益再拿回来。 此举无疑大大地安抚了各大社团,以至于履行学生会的安排时,各大社团都是踊跃积极。 只能说神崎裕这个意外对于文化祭来说,发生的时间点真是恰好到处。 此前困扰学生会的全部问题都一举扫除,至少在文化祭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任何新的矛盾产生。 辉夜有时候都不得不产生一个联想,那家伙是不是故意受伤的。 借助受伤的契机来间接达成这个和谐的局面。 但转念一想,辉夜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神崎裕是什么身份,他犯不着以生命危险作为代价,就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值得。 就算辉夜已经极其充满浪漫地去幻想他此举是为了自己,所以哪怕是以身犯险也在所不惜。 可从现实与理智出发,她也一再让自己打消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真是如此,辉夜也要埋怨一句。 她才不愿意神崎裕为了这狗屁文化祭就做出这种冒险举动。 无非就是争一口气而已,大不了就不争了。 经过这次事件后,雪乃似乎像是有了一些无法描述的成长。 旁人也很难说清到底是什么,毕竟雪乃表现得还是那么平淡冷静,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但仔细接触之下,又能明显地发现雪乃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比如她比之前“热心”了不少,说话也“委婉”了不少,做事也更考虑大家的私心,而不是全从公义道理出发。 加之社团理亏、学生会团结,雪乃的工作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很快就顺利开展。 于是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周一、周二、周三。 直到周四。 距离神崎裕昏迷已经过去近乎一周。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除了神崎家的核心成员外,外人根本无法知晓神崎裕的任何情况。 即便是四宫辉夜穷尽四宫家全部的情报能力,都得不出半点消息。 文化祭的工作开展得很不错,但办公室的众人脸上不见一点喜悦,反而忧愁却是一天比一天严重。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A班。 小木曾雪菜从周一开始就面露憔悴,每过一天,她脸颊上的憔悴之色就浓重一分。 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能看出她脸上残留的泪痕与泛红的眼眶。 偶尔上课上到一半时,她便要举手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脸颊上的泪痕更加明显。 霞之丘诗羽也已经连续四天没有出现在学院,依旧用病假为理由。 每个下午,班级的演出小组练习还在勉强地维持着。 由憔悴的雪菜与心不在焉的和纱一起维持着。 在练习期间,两女明明都时时刻刻地关心着他,却又很默契地不在对方面前提起他。 这练习自然也只是枯燥地练习着,两女全程都几乎没什么交流。 偶尔说说话,也只是扯别的东西。 一来是因为伤心,二来。。 两女想要聊得开,必然会涉及到他。 只有以他为核心,两女才有充足的话题进行交流。 两女其实已经不在乎什么班级演出了,更不在乎什么演出成绩、具体的班级排名。 之所以还维持,无非就是因为这个演出是神崎裕所建议的。 三人小组也是神崎裕组成的。 正如辉夜没有对神崎裕事先做好的部署做出任何改动一样,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也在用自己的行动默默地维持着他曾经的努力。 其实说来也好笑。 三人小组自成立那天开始,其实根本没多少时间是三个人聚在一起训练的。 要么是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要么是神崎裕跟冬马和纱。 期间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扰乱整个过程。 而此时,则变成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 这一日,又是无聊的练习结束。 小木曾雪菜无意间提起一句:“冬马同学你这次好像考得还不错呢。” 期中考试的成绩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公布了。 冬马和纱各个科目的成绩都破天荒地及格了。 虽然还是吊车尾,但这已经足够让A班对她绝望的老师们大跌眼镜。 A班的诸位同学也是目瞪口呆。 小木曾雪菜只是想夸赞一句,但冬马和纱却无心去附和。 “一般吧。” 冬马和纱起身,收拾好东西,转身。 考得不错又如何? 她脑海中浮现的,是神崎裕曾经答应她的。 她倘若考得及格,那他就有礼物送给她。 小木曾雪菜坐在原地,没有动。 她扭头望向窗外垂垂落下的斜阳,扯起一抹落寞的笑。 冬马和纱考得不错。 但他考得更好。 刚转学而来,便拿到了第一名。 并且是力压第二名,全科近乎满分的成绩夺得第一,创造了承知园学院的记录。 只是可惜这份喜悦,小木曾雪菜只能连同他的份,一起默默地藏在心中。 医院的重症病房内。 斜阳落下,最后一抹余光也消失在人间。 在白天与黑夜的交接之时,安静躺着的神崎裕手指忽而微微颤抖一下。 紧接着,他睁开了双眸。 他醒了。 。。。。。。。。。。。。。。。。。。。。。。。。。。。。。。。。。。。。。。。。。。。。。。。。。。。 。。。。。。。。。。。。。。。。。。。。。。。。。。。。。。。。。。。。。。。。。。。。。。。。。。。 第四百七十四章:我这就去把她杀了! 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神崎裕就对一脸激动的医生说道。 “给我换个病房。” 按照神崎裕的指示,医院总算找到了一个符合他要求的病房。 他苏醒的消息随着他搬离重症病房,立马传递给神崎家的诸位核心成员。 除了神崎琼。 琼这几天一直都留在医院,她手头上的工作已经完全被她忽视,都交给旁人去处理。 为了不受到打扰,她把所有电子设备,比如手机、笔记本电脑之类的全都关了,保持清静。 又因为琼的性格孤僻,心情沉重,她也不需要医院额外派人手来照顾她。 医院那边的人没有她的吩咐,更不敢贸然来打扰她。 所以在电子讯息飞速发展的今日,琼还没有收到神崎裕已经苏醒的情报。 夜深之际,她从被窝中醒来。 披上外套,离开医院临时给她准备的房间,直奔重症病房。 刚走出电梯的门,她就有些疑惑。 守护在走廊两侧的保镖们已经不见了。 不仅如此,连平日里守在病房外轮流值班的医生与护士们也都不见。 神崎琼心底一沉,快步走到病房前。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凄然的漆黑,病房甚至都没有开灯, 更不必提原先躺在床上的神崎裕。 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碍于连日来的噩耗与担忧,神崎琼此刻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是已经苏醒,换到普通病房中。 她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她最不想接受的结果。 顷刻间,她的脸色由红润变得苍白,嘴唇颤动不止。 恰巧,要收拾病房的几名护士走来。 她们原先是满脸笑靥,还彼此打趣。 一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神崎琼,护士们连忙收敛脸上的喜色,战战兢兢。 神崎琼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幽深而冰冷:“这里的人呢?” 小护士们咽了咽唾沫,根本不敢回答。 好在有一位相对年长一些的,她硬着头皮地回道:“他们都回去了啊。” “那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收拾病房的。” “呵。”琼咬牙道:“你们真是该死,谁让你们收拾的?” 护士们:???? 那名年长的护士小心翼翼道:“是主任要求的,因为病人已经苏醒了,没必要再留在重症病房了。” “什么屁主。。。” 神崎琼话音说到一半,猛然转口:“什么?什么已经苏醒了??” 年长的护士挤出一抹微笑:“病人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苏醒了。” “而且他的精神状态很不错,当即就要求转移病房。” “您。。您不知道吗?” 额。。。。 神崎琼确实不知道。 这就是她这几天封闭信息的坏处。 本来想着让自己能更专心地照顾自己的兄长,没想到。。 似乎闹出了一点乌龙。 但神崎琼是不会有任何感到尴尬或者不好意思这种念头的。 她当即问道:“转移到什么病房去了?” “我带您去吧。”年长的护士摆摆手,让其余护士进去收拾。 “好。” 神崎琼伸出手,示意年长的护士带路。 年长的护士转身迈开脚步,神崎琼紧跟其后。 镜头一转,回到神崎裕这边。 他搬到了医院的三楼,这里算是普通病房区,但又不是普通的普通病房区。 作为一间私人医院,自然是有vip病房的。 所以神崎裕就是处于vip病房楼层中的超vip病房里。 不过他现在有点头疼。 本来他还想清静一会,特意让医院给他安排了丰富的晚餐,他想着今晚能好好地干一顿饭。 他这是连续饿了好几天,虽然肉体在沉睡,可他的精神是清醒的。 但情况根本不容许他“干饭”。 自从他苏醒的消息传来,以神崎垣为首的神崎家核心成员当即抛下手头上的工作,纷纷赶到医院。 其中当以神崎苑子反应最为激烈。 大概半个多小时前,神崎裕正坐在床上,吃着大鸡腿,等医生们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结果才刚咬一口,门就被推开,一群黑压压的人立马涌进病房。 带头的就是自己的父亲:神崎垣,以及姑姑:神崎苑子。 神崎裕下意识地左手拿鸡腿,右手打了一个招呼:“呦。” 然后神崎苑子就绷不住了。 她冲到神崎裕眼前,嚎啕一声就开始泪流不止。。 嘴上还不停地念叨什么你终于醒了,我总算没对不起你的母亲。。你下次不要再那么冲动了。。诸如此类的话。 神崎裕有些尴尬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 神崎垣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持着父亲的形象,喜怒不形于色。 但看到神崎裕平安无事,他还是长松一口气。 当然,他也有点尴尬。 准确的说,在场的大男人们都有点尴尬。 男人表露感情向来都是含蓄为主,绝然没有女人那么感性动情。 所以本来大家都想来慰问一下,没想到神崎苑子完全垄断了话题。 整个病房都不停地回荡着她的哭声,以及神崎裕略显无力与尴尬的安慰声。 好在医生反应很快,连忙用神崎裕大病初愈,需要静养为理由,好说歹说总算把神崎苑子的哭态给止住。 神崎苑子恋恋不舍,边走还一边不停地絮叨。 一方面说不要打扰神崎裕的休息,等他好一些再来。 另外一方面又喋喋不休,提醒他各种注意事项。 神崎裕也是心中温暖,一句一句地回应着神崎苑子的嘱托。 神崎垣临走之前只是简单低说了一句:“琼回来了。” 言下之意:你自己处理好她。 折腾好一会,这一轮黑压压的人总算离开。 正当神崎裕以为轻松下来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 他转头看去,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没几口的鸡腿。 嗯,大病初愈,需要补充营养,这不是合情合理吗? 确实很合情合理。 可惜来者是神崎琼。 琼站在门口,凝视着拿着鸡腿的神崎裕,面无表情。 神崎裕也愣住,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杀过来了。” 气氛一时间凝固,那名带路的年长护士见状不妙,赶紧跑路。 啪嗒~ 啪嗒~ 啪嗒~ 自从发生了某件事后,琼便一直都十分注重自己的仪表。 哪怕只是临时住在医院,根本不会见外人,她每次走出房间都会化妆,时刻都注意保证自己的“精神”。 所以此时的她还穿着象征优雅的高跟鞋,当她关门走来时,每一步都响起清脆。 更不需说那面无表情的俏脸间显眼的娇艳欲滴的大红唇,还有齐全配套的腮红与眼线。。 虽脸上有着余惊未散的苍白,有着不敢置信的喜悦,可神崎裕只感受到她目光传来的凌厉。 好看是好看至极,可眼神也是可怕得很。 换个人在琼面前,怕已经要跪了。 当然,神崎裕是不慌的。 他甚至默默地腹诽道:“全妆?该不会是化完再赶过来的吧?” 念及于此,他也想起了某件事,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他这一笑,琼额头与嘴角微微抽动,呵呵冷声道:“恭喜兄长大人淌过险关,平安无事。” “这次兄长大人见义勇为,以身犯险,英雄救美,想来以兄长您的聪明才智,又是大获全胜吧?” 好家伙,刚见面一句比一句阴阳怪气。 但神崎裕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在昏迷期间,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他既然能听到病房外医生与护士们踱步来往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到琼在他耳畔一连好几天的低声细语,幽怨凄哀呢? 那时的幽怨细语,此刻的阴阳怪气。 这对于神崎裕来说,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如何让他不开怀大笑。 可显然琼是不知道的。 见神崎裕又笑出声,琼心头大怒,咬牙道:“虽然您醒了,但她还是一个祸害!” “以后您还会因为她而陷入危境。” “我这就去把她给杀了,帮您扫除障碍,以绝后患。” 神崎琼当即转身。 以绝后患是这样用的吗? 神崎裕淡淡道:“站住。” 琼脚步一滞,低声道:“兄长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吗?” “也好,就当做是送别之言。” 神崎裕很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气,他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轻声道:“我没有话要对她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琼嘴角的弧度悄然上翘,但立马下坠。 她转过身冷面道:“您请说。” “过来。” 神崎裕想勾勾手,但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大鸡腿。 咳咳。 他将大鸡腿放下,用纸巾擦了擦,再勾勾手。 琼站着不动,轻声道:“我听得见。” “这是命令。”神崎裕脸色一凝。 琼依旧一动不动,她站在门口旁,目光始终凝视着神崎裕。 见他表情渐冷,一抹委屈从心底涌现。 琼嘴角弧度不由得带上不满与心底的委屈。 “过来嘛,有些话我想贴着你的耳朵说。” 神崎裕当即脸色一柔,哄着她说道。 琼抿着小嘴,依旧重复:“我听得见。” “今日我能醒来,实属幸运。” 神崎裕忽而露出一抹感慨。 琼微微眯起眼,嘴角那抹不满越发强烈。 这是在施压吗? 哼。 琼低头,不情不愿地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速度极其迟缓。 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琼却走了差不多一分钟。 神崎裕一点也不急,反倒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她有些生气,有些赌气。 但她还是屈服了。 可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听话,至少要反抗一下! 于是走得很慢。 这般幼稚且俏皮的少女一面,也许只有他能见到了。 。。。。。。。。。。。。。。。。。。。。。。。。。。。。。。。。。。。。。。。。。。。。。。。。。。。 。。。。。。。。。。。。。。。。。。。。。。。。。。。。。。。。。。。。。。。。。。。。。。。。。。。 第四百七十五章:外素内媚! 琼不情不愿地走到神崎裕跟前。 他嘴角噙笑,往旁边挪了挪,在病床里留一个空位给她,然后大手拍了拍空位。 琼抿着小嘴,低身下去,却没有坐。 她凑到他眼前,不带感情地平淡道:“你说吧。” 神崎裕挑起眉,趁着她没有留意,抬手就是揽住她的纤腰,硬生生让琼坐下去。 她稍稍反抗一下,但又怕伤到大病初愈的神崎裕,一点力气都不敢使。 于是一个小小的踉跄,琼便毫无疑问地被神崎裕按住,以这种方式被强行安排坐下。 只是琼面无表情的小脸泛起不满,但谁可见她眼底一丝掠过的窃喜呢? 她近在咫尺,一阵淡淡的香味弥漫在他的鼻尖。 他靠近一些,那香味愈浓,仔细嗅来,像是初夏林间溪流的潺潺与泥土清风混合的味道。 但琼却全然没一丝属于夏的“炙热”,在她身上仿佛只有冬的严酷与无情。 特别是她这张精致却不带感情的脸。 神崎裕眯起眼,饶有趣味地端详着琼精致的脸颊。 这大概是浓妆,神崎裕一眼便看得出来她故意化得浓妆,借此来掩盖她的憔悴。 不过即便抛开这一层,琼的五官也极其适合浓妆。 没有感情这种形容不过是旁人畏惧于她的冷漠,其实琼的五官长得相当大气,浓妆会遮住她稚嫩的年华,让她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压迫感。 看着看着,神崎裕不由得抬起手想抚摸一下。 琼却皱起眉往后一缩。 神崎裕笑声道:“这么久都没见,该不会嫌弃我了吧?” 琼淡淡道:“您的手没擦干净。” 哦豁? 神崎裕看一眼,果然掌心与指间还留着些许油污,恰是那可口的大鸡腿所留下的痕迹。 但他嘴角微翘,硬生生把手递到琼的脸庞,戏谑地看着她露出的嫌弃和鄙夷。 琼当即推开他的手,可他手上的油污已经沾染在她白皙泛红的脸颊上。 并不明显,却分外有一种膈应。 琼有洁癖,不过想到是他的手,她便强忍住洗脸的冲动。 她冷声道:“兄长您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难以忍受。” 神崎裕洒然大笑,抬起另外一只手,双手齐上,分攻左右,掐住她两侧的脸颊,使劲往中间挤。 “难以忍受也要忍受,谁让你是我妹妹。” “不过也没办法呢,我对其他人可没这种恶趣味,唯独是你。” 琼冰霜大气的五官在他的捉弄下被挤压得有点滑稽。 更可恨的是这混蛋似乎两只手都碰过大鸡腿。。 她精心准备的妆容算是浪费了,被残留的油污彻底破坏了原先的美感。 琼斜睨一眼,看着被他放在旁边的满满一盘子的佳肴,心底暗道:“等会就扔了。” 神崎裕扬起笑容,凑到她眼前挡住她的视线:“别想对我的大鸡腿别有企图,它的归宿必然是我的肚子。” 琼淡淡道:“如此油腻的食物对兄长您的身体不好。” “我等会让人给您换一份新的。” 把小心眼说得如此一本正经,琼的执拗总是那么让神崎裕觉得好玩有趣。 他轻轻地松开手,下意识地想去抚摸她漆黑如瀑的秀发。 但想起手上的油污,神崎裕还是忍住这个念头。 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特别喜欢琼的头发。 也许因为它总是乌黑明亮,也或许它总是柔顺安静,而且总是长到及腰处。 抚摸起来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由上及下,没有一丝阻碍,畅通无阻。 琼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兄长又放过了自己一马。 她只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脸可算不用被折腾了。 “这几天你是不是担惊受怕啊。” 神崎裕话锋一转,躺回到病床上,顺手拿起大鸡腿。 琼淡淡道:“还好,只是希望兄长能早日苏醒,若是不能,我也可以承担家业,不让兄长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我。”神崎裕咧嘴一笑:“算一算我和你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一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有点愧疚。” 说着说着,神崎裕真如他所说般面露愧疚。 琼抬头瞪了一眼,轻声道:“比起这个,兄长不应该更反思一下自己的冲动吗?” “您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将来神崎家也指望着兄长您去带领。”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便如此冲动地做事,兄长您的妇人之仁让我担忧。” 担忧吗? 确实担忧至极。 别看琼现在好似一副风轻云淡,风平浪静的表情,实则在神崎裕昏迷这几天里她日日夜夜都担心不已。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每日除了失眠便是在胡思乱想。 当然这一切,随着神崎裕的苏醒都即将消失。 连带着她的担忧都不会被提及,她也不会告诉他。 即便是如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涉及神崎家,而不是在表达她个人。 正如被浓妆而掩盖的憔悴,琼已经不会再在他面前流露脆弱。 至少现在不想。 因为她生气了!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神崎裕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嘻嘻一笑。 琼微微一窒,低头藏住自己的白眼。 “不过我确实需要检讨一下。”神崎裕叹了叹气,低声道:“作为哥哥,让妹妹这么担惊受怕。” “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呢。” 琼:。。。。。 她总是把自己的意愿用家族的名义说出来,借此掩盖她自己的想法。 但神崎裕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家族责任他字句不提,句句都只是表达他对琼的愧疚。 琼对此无奈至极,但不得不说,恰是因为他的这一套,琼才会从小到大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父亲他们知道了吗?” 琼转移话题道。 “知道了,刚刚才来过。”神崎裕轻声道:“我本来还想饱餐一顿,没想到接二连三被打扰。” 琼冷笑一声:“兄长您未免也太过于没心没肺了吧!” 神崎裕见状,补一句道:“当然,妹妹的打扰不算打扰。” 琼:。。。 他笑了笑,把手上剩下的大鸡腿给吃完。 琼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吃鸡腿。 啧啧的啃咬声成为主旋律,直到神崎裕把鸡腿吃完。 他伸手想去拿纸巾,琼已经把自己带的湿纸巾递给他。 神崎裕接过,然后玩味道:“这个好像会擦得干净一些。” 琼偏过头,不置可否。 擦过手,神崎裕仰头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其实我早就醒了。” “但又像是做梦一样,我能清醒地意识到我自己身在何处,是何境况,却无法让自己的眼睛睁开。” 这是他的自述吗? 琼低声道:“兄长您是在做梦吧。” “哈,可能真的是在做梦,做一个梦中梦。” 神崎裕用擦干净的手掠过她如瀑般的秀发,柔声道:“在梦中我还隐约听见你的声音。” “你贴在我耳畔,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 琼心头一颤,表面上不露声色道:“那兄长您定然是做梦了。” “我虽然前几天就回来,但每次都只是站在病房外探望您。” 神崎裕心底暗笑,却没有点破。 他继续道:“这样啊,那看来真的是一个梦。” “不过也没有关系,也许是我太过于想你吧,所以才有这个梦。” “梦中你不断呼喊我,我很想回应你,但我怎么叫,你好像都听不见。” “于是我就不停地大喊,一遍又一遍,我希望你能听见,再然后,我就醒了。” 琼微微抬头,小脸浮现一抹复杂的神采。 神崎裕捏住她的小脸,微微一笑:“所以还是要谢谢你,多亏你的忙,我才醒过来。” 琼有点忸怩道:“只是梦,梦中那些声音也是兄长您自己的想象。” “与我无关。” “那我不管。”神崎裕转过身,躺在病床上。 “你帮我捏一捏肩膀吧,我有点酸痛。” 琼迟疑道:“我不会,我叫医生进来吧。” “那也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捏,有妹妹的加持,我会很满足的。” 神崎裕回头笑道。 这。。。 琼眼眸闪过一丝犹豫,但小手还是慢慢地开始移动。 从她的膝盖,到他的后腰,落在他的肩膀处。 然后慢慢地揉捏。 “用点力啊,你不需要顾忌什么,我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皮糙肉厚的。” 神崎裕嘟囔一声,琼撅起小嘴,稍稍用力。 “一只手可不行,要两只手。” 神崎裕又吩咐一句。 琼背对着他,罕见地皱起琼鼻,好似在做一个鬼脸。 但她还是乖乖地听话,两只芊芊素手分别按住他两侧的肩膀。 只是这个方式就让她有点难受。 至少坐的不怎么舒服。 她是侧身坐着,双手一起揉捏的话,需要再侧一点。 神崎裕闭着眼,淡淡道:“你把高跟鞋脱了,坐上来。” 琼当即愣住。 她鼓了股小嘴,冷声道:“兄长您又在玩什么把戏?” “那有什么把戏,快点,我有点累。” “哦~” 琼在他面前显得很无力。 犹豫片刻,琼慢慢地脱掉两只银白色的高跟鞋,将玉足暴露在灯光下。 琼的足也是小巧,与辉夜的同属一个足型。 当然,同样精致无暇。 而旁人所难以想象的是:按照他们的理解,琼的浓妆只是一种礼仪,就像是男士穿西装这样。 她应该是一个相对清心寡欲的性格,乃至于无欲无求。 毕竟她毫无感情嘛~ 这些也从她的外在得到一些印证。 比如除了脸上的浓妆,她几乎从不穿裙子,也不穿那些暴露的装扮,永远都是单调的女式西装,而且永远都是素色系。 再比如她的手指甲就从不沾染色彩,是素白的颜色。 而且她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首饰,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挂在手腕处的手链。 但当她的高跟鞋褪下,露出一双小巧的玉足时。 最显眼的并不是她的小巧精致,而是足尖上妖娆的紫色。 在所有人目光所见不到的地方,琼为自己的玉足精心涂抹上紫色的指甲油。 紫色,在某种程度上,比鲜艳的红色更诱人。 也更显魅惑! 她微微抬起翘臀,玉足悄然落在神崎裕的腰间两侧。 然后缓缓坐下。 柔软的触感顷刻间抵在他的后腰处,两侧的玉足也无意地触碰到他病服下露出的肋骨。 她的足有些冰凉,他感受到了。 而寒意与清香一并袭来,与她缓缓揉捏的小手,神崎裕顿时满脸享受。 。。。。。。。。。。。。。。。。。。。。。。。。。。。。。。。。。。。。。。。。。。。。。。。。。。。 。。。。。。。。。。。。。。。。。。。。。。。。。。。。。。。。。。。。。。。。。。。。。。。。。。。 第四百七十六章:表面兄妹! 兴许外人看来,琼从小娇生惯养,都是被人伺候的时候多,哪有伺候人的时候。 商略谋算她在行,但揉捏放松此类杂事必然是一塌糊涂。 可也许只有身边最亲密的人才会知道,琼并非从小就长在神崎家。 在她没有去到神崎家之前,她所过的日子与生活也算不上穷困潦倒,却是绝非优渥。 琼的经历堪称坎坷,自幼已然品尝过生活的苦楚。 轻视她之人,往往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有一说一,她的确不怎么会按摩。 她的所有按摩经历都建立在神崎裕的身上。 虽然次数不多,但已经是全部。 她下手也没个轻重,左边轻右边重,时而右边轻左边重,疲劳舒缓全靠精神满足。 但神崎裕却恶趣十足地发出奇怪的声音。 每当琼下手重了一些,他就怪异地叫一声,惹得琼颦眉不满。 “你再这样乱叫,我就走了。” 琼羞恼地娇嗔一声,总算是褪去那一脸的古板与淡漠。 神崎裕停止怪叫,轻笑道:“我在回忆呢。” “有什么好回忆的。” “回忆你上一次帮我按是什么时候。”神崎裕回头看着琼。 琼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把他的目光强制移回去。 “无非也就是你派我出去前,估摸也有两三年了吧。”琼轻声道。 神崎裕眯起眼感叹道:“两三年。。” 他忽而转身,琼下意识地停住双手,稍稍坐起。 “其实我在想,你是不是对我有点不满。”神崎裕柔声道。 琼眼眸微敛,低声道:“我怎么敢对您有不满呢。” “多亏了兄长您,我才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变成有家可贵的小姐,无论兄长您怎么对待我,琼都不敢违逆您。” “哈,左一句兄长,右一个您。” 神崎裕看着她的言不由衷,忍不住揶揄道:“你这是句句都幽怨至极。” 琼咻然起身,打算离开。 神崎裕一把抓住:“还没按完呢。” “我累了。”琼冷声道:“兄长您自己好好休息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那么口不对心,那么喜欢说这些话搪塞敷衍的话?” 神崎裕有些感慨,琼呵呵一笑:“都是从兄长您身上学来的。” “也罢,我不说,你也不许走,再帮我按一会吧。” 神崎裕叹了叹气,又重新躺回去。 琼小嘴的不满弧度这才消停一些,那柔软的小手再次抚上神崎裕的肩膀。 他果然没有再说话,但这种沉默更像是他故意制造的“冷静”时间。 让琼的委屈与不满在这沉默中渐渐发酵,直至她难以压制。 在以前,兄妹俩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也许从外人看来,神崎裕与神崎琼的关系还是那么融洽。 至少琼对神崎裕还是言听计从,又听话又能干,真是一个绝好的妹妹。 但这只是一个假象。 神崎垣先前之所以会有这种担忧,怕琼会乱来,便是源于兄妹俩的关系“变化”。 现在的琼就好似披上了一层面具,表面上处处都迎合神崎裕,装作成一个懂事的妹妹。 但处处对神崎裕都显得不那么真心真意。 就如神崎裕所说,左一句兄长,右一个您,这种称呼方式虽恭敬,但恭敬之间透着掩盖不住的疏离。 这一切都源于神崎裕的一个决定。 因为他的这个决定,导致兄妹俩的关系彻底陷入僵化。 拖的时间越长,琼心中的不满就越厉害。 稍微算一算,都至少两三年时间过去了。 琼一言不发,默默地帮他揉捏着,舒缓着他紧绷的肌肉。 时间一点点过去,琼还是没有开口的迹象。 神崎裕似乎失算了。 至少在琼眼里,他失算了。 自己的耐心与耐力向来都极强。 这种激将法般的简单招数对她来说是无效的。 不仅没用,琼的心底还隐隐透出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 一种“让你当初不珍惜”的复仇快感! 当初自己是真心实意地对他百依百顺,却依然得不到他的“喜爱”。 如今自己变得冷淡疏远,他反而怀念起自己当初的温顺。 呵~ 琼嘴角噙住一抹微弱的得意。 兄妹俩的博弈,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忽而琼的手不经意地掠过他背部的一处。。 她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凹凸不平。 起初她没有留意,但她的小手下意识地就产生好奇。 接着她的小手经过这片“凹凸不平”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很快她就发现,这不仅是一处。 从脊椎处开始,一直蔓延到尾椎,处处都有凹凸不平的痕迹。 因为隔着衣服,琼看不见是什么。 但她也不需要看见,只要稍稍一想,她就知晓这些是什么。 他的伤口。 他已经愈合的伤口所留下的疤痕。 还有缝针残余的各处疤痕。 她本来不想去管,不想去理会,更不想去一探究竟。 她怕自己忍不住心疼,只要一心疼,就会落入他的“陷阱”。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揉着揉着,她实在忍不住便掀开了他的衣服。 神崎裕睁开眼,笑声道:“喂喂,我让你按肩,没让你推油。” 琼一点都不搭理他的玩笑话。 掀开他的病服,他后背上的各处伤口与疤痕便瞬间映入琼的眼帘。 在神崎裕昏迷时,她已经去陪着他,甚至走入手术室、病房内。 但她所见到的,都是从外表上完好无损的神崎裕。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这次意外给神崎裕到底留下了什么。 哪怕伤口都已经愈合,疤痕还透着些许红粉,琼依旧能通过想象力去还原一下当时该是如何的血迹斑斑。 呼~ 心情陡然沉重起来。 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这些新结疤的伤口,神崎裕有些痒地抖了抖:“别乱摸,你知道我最怕痒的。” 琼颦眉冷呵道:“别动。” 她专心地看着每一处伤口,心疼之色毫不掩盖地流露出来。 只是神崎裕背对着她,无法看到。 但看不到也没关系,神崎裕也能通过想象力,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此刻琼的心情与脸色。 “没事的,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不是吗?” 神崎裕语气轻松,一脸的无所谓。 琼眼眸骤然转冷。 不知是被眼前满目苍夷的伤痕所惊到,还是被神崎裕无所谓的态度所气到。 琼有些破防道:“对着她们你就能和颜悦色,对着我就不管不顾。” “哪怕侥幸捡回一条命,你也没有半点悔改。” “只怕他日你就会死在她们的手里,到时候别指望我帮你收尸报仇!” 琼话说得很重,语气也是满带杀气。 整个病房内的温度都仿佛瞬间下降了几度。 。。。。。。。。。。。。。。。。。。。。。。。。。。。。。。。。。。。。。。。。。。。。。。。。。。 。。。。。。。。。。。。。。。。。。。。。。。。。。。。。。。。。。。。。。。。。。。。。。。。。。 第四百七十七章:不是妹妹,是“女孩”! “我这才醒来没一会,不至于张嘴闭嘴都提到死字吧?” 神崎裕干笑一声,接着道:“而且我当时也不过是见形势危急,总不能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事故发生吧?” “就算不是她,我也会上去救人的。” 他翻身拍了拍琼的小手,轻声道:“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是一个毫无恻隐之心的冷血动物吧?” 琼不满地拍开他的手,却也不能反驳:“躺好,还没按完呢。” 神崎裕耸耸肩,乖乖就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琼何尝不知道呢? 但一见到他背后这数不清的伤疤,琼就忍不住心疼。 “我也没让你见死不救,但也要考虑你自己的情况。” “人在危机时要先保全自己,再考虑能不能兼顾他人。” 琼低声道:“若你说的恻隐之心是以命换命,那我宁可你当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至少,你还能活着。” “有时候带着负罪感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闭嘴!”琼闪过一丝寒芒,强势至极道:“我不许你死,你就不许死。” “啧。” 神崎裕嘴角微翘:“总算像是我妹妹了。” “呵。”琼嘲弄道:“我一直都是你妹妹,也只能是你的妹妹!” 她的语气沉重,而且咬词极为注重。 神崎裕表情微变,这个话题就涉及兄妹俩先前的矛盾核心了。 他只是想开导一下琼,可不想刺激到她。 “我可没看出来,一进门就冷着脸。” 他笑着支开话题,琼却反驳一句:“是你教我的,喜怒不形于色,情绪越多,暴露得越多,不是吗?” “我可没让你用这招对待家人。” “对错都在你口中,你也只会怪我。”琼哀叹一声,似乎有些泄气。 她把褪下的病服给他穿上,然后起身:“我真的累了。” 她从一旁搬来椅子,坐到神崎裕的跟前。 神崎琼坐姿优雅,双手紧握成拳,摆在双膝两侧。 而她目光直视他,一副准备谈判的架势。 神崎裕也从稍稍起身,从趴躺改变到侧躺,笑眯眯地迎着琼的目光。 “我这次不会停留太久,你也不想我留在这里太久。” 琼扬起一抹自嘲:“我回来也只是确认你的情况,你现在苏醒了,我也能放心。” “你也放心,过几天我就走。” 此话显得神崎裕有些薄情,但神崎裕却不能反驳。 琼原先并不需要经常奔波在外,她在本家就可主持一部分的工作。 但自从神崎裕回来之后,他便慢慢地把琼安排到本家以外的地方。 先是国内的其他县市,再是到外国。 这几年来,琼只有在新年时才可回到本家,与他短暂地见面。 外人看来是神崎琼能力强悍,野心十足,让自己的足迹遍布神崎家的各个分支和所涉行业。 以便积累经验和威望,待日后进一步夺权,乃至于取代神崎裕第一继承人的身份。 却唯独神崎裕很清楚。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到处奔波,她甚至想跟他就读在同一所学院,每日上学下学,不过问家族的事情。 而她到处奔波,这都是他的安排。 短暂的沉默片刻,琼有些失望地准备起身离开。 神崎裕轻声道:“我很想你。” 琼目光一凝,然放在膝盖上的小拳攥得更紧。 “我不想你。” 琼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冷淡而倔强。 “我说真的。”神崎裕露出一抹缅怀之色:“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到处带你去玩。” “我们爬过几十米高的树,当时还被父亲责骂,说我只顾着自己贪玩,完全不考虑妹妹的年幼。” “我们还去过。。” 一桩桩属于她与他之间的回忆从神崎裕的口中缓缓说出。 每一句都直敲在琼的心头。 她低头,拳头微微颤抖,一言不发。 那些美好的时光。。 也是她所缅怀的。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结城家的后院里。” “他们家后院与我们家不同,像是一座山都被他们圈养起来,里面还有不少动物。” “我领着你,还有明日奈,我们三个人傻傻地去追一只鸟。” “人家在天上飞,我们就在地上追,当时也不知道累,从上午到下午,整整几个小时,追到小鸟都没力气飞了。” 神崎裕提及回忆,满脸都是柔和。 琼忽而道:“不是小鸟,人家是母鸟,而且我们不是去追它,分明是你想掏人家的鸟窝,我们被它追着走才对。” “哦?”神崎裕眨眨眼:“是吗?不是你说想看一看小鸟长什么样吗?” 琼翻了翻白眼:“分明就是你顽皮捣蛋,惹得我也被母亲责怪。” “而且母亲对你甚是宠溺,责怪我非但没看好你,还跟着你胡闹,不是一个好妹妹。” “是吗?我记得是你想看,所以我才去掏鸟窝的。” 神崎裕装傻道。 琼小嘴微撅:“那是明日奈想看。” “这样啊。。” “什么这样,就是这样!”琼冷哼道:“你连顺序都记错了,好的只惦记着旁人,只有甩锅的时候才记起我。” “你可别污蔑我。”神崎裕翘起二郎腿:“你那个时候每次说想吃冰淇淋,有哪一次我没有满足你的?” “你那个时候都生病发烧了,还惦记着冰淇淋。” “我偷偷拿给你,结果又被父亲责骂一顿。” 琼当即笑骂道:“放屁,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吃,你拿过来三根冰棒,我就吃了半根!” “还说什么我生病,不能吃太多。” “你自己全吃完了。” 神崎裕腆着脸道:“半根也是吃了,而且那半根还是我喂的。” 瞧着他这副死不承认的模样,琼嘴角微翘,心底的幽怨忽而消散了不少。 提及旧事,特别是她和他之间的回忆,总是能轻易地让她开心。 想一想。。 真的好久都没有和他这样坐下来,抛开各自的心思,就简单地聊一聊。 她逐渐放松一些,也翘起二郎腿。。。。 这个坏习惯说来也是从他身上学的。 而她赤裸的玉足还没有穿上高跟鞋,翘起二郎腿时,那足尖惹眼的紫色映入神崎裕的眼帘。 他目光有些炙热,琼羞涩地把玉足藏起,闷声道:“看什么,色狼。” “没什么。” 神崎裕眼神温柔。 “还有,什么我冷着脸见你,分明就是你见我就笑。” 琼也赌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种笑容是不怀好意的笑,有什么好笑的?” 可算把憋着的怨气说出来一些了。 神崎裕没想到这种小举动她也能介意。 他解释道:“我笑是因为看到你脸上的浓妆。” “嗯?” 琼目光锐利。 “哈,每次看到我都忍不住想起你素颜的样子。。” 神崎裕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琼当即羞恼地起身捂住他的嘴:“不许笑!!!” 这只会让神崎裕笑得更放肆。。。。 琼的五官偏大气,但那是建立在她化浓妆的情况下。 她涂抹浓妆的时候,简直是霸气十足,攻力全开。 当她不化妆,纯素颜时候,她的样子却很有一种反差。。。。 这主要体现在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面无表情时很有威慑力,可一旦有了表情,就很容易变得“幼稚”。 用幼稚来形容也许不对,应该是一种很可爱,很好欺负的感觉。 但她五官除了眼睛,其余分明都是走的冷淡风。 只是眼睛在五官中过于重要,眼睛带来的视觉效果甚至能超越其他部位。 这就无形中构建一种违和。 她本身并不介意,主要是因为神崎裕经常借此来打趣她,说她不化妆跟化妆简直是两个人。 而且她也不是因为礼貌才经常化妆见人,也是因为神崎裕的“嘲笑”。 然后久而久之,她便以浓妆示人,尤其是在神崎裕面前。 她本性素来不是一个喜欢点缀自己的女孩。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点都不喜欢化妆。 之所以这样做,背后。。其实深藏着她的自卑。 她觉得他不喜欢自己的淡妆素颜,喜欢自己浓妆的样子。 为了他看得顺眼,所以她才化浓妆。 同时,她不想让他总是把自己当做是“妹妹”。 化起浓妆时,她更像一个充满魅力的“女孩”。。 而不是他的妹妹。。。 。。。。。。。。。。。。。。。。。。。。。。。。。。。。。。。。。。。。。。。。。。。。。。。。。。。 。。。。。。。。。。。。。。。。。。。。。。。。。。。。。。。。。。。。。。。。。。。。。。。。。。。 第四百七十八章:最危险的炸弹! 兄妹俩顿时扭打一团,小小的一张病床竟要同时承受两个人的蹂躏。 好在神崎琼虽长得高挺,体重却是相当的轻。 只是在扭打的过程中,病床剧烈晃动不止。 神崎裕在言语上不断挑衅琼,在肢体的碰撞上却总是退让。 他是有意让琼宣泄一下心底的怨气。 琼也有所察觉,自然不会怜惜,本来只是戏耍的扭打,很快就变成神崎裕被琼单方面“暴打”。 当然琼也是收着力气,生怕伤到大病初愈的神崎裕。 没一会她就躺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反倒是神崎裕这位“病人”还是生龙活虎,他撩起琼的一抹秀发,轻轻地掠过她的脸颊。 他作死地打趣道:“你这体力不行啊,还没以前持久。” 琼翻了翻白眼,娇嗔道:“自从被你派到外面,每天都是各处奔波,手头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永远都见不到底。” “我哪有什么时间去锻炼身体。” “那你的小马甲岂不是退变成小肚腩了?”神崎裕角度清奇,目光狐疑地盯着琼的小腹处。 琼也不忌讳,反倒羞恼道:“你才变成小肚腩!” 神崎裕大大方方地掀开病服,露出八块腹肌,嘴角扬起得意。 琼不甘示弱,迅速解开西装的纽扣,也露出一抹显眼的白,还有可爱的肚脐眼。 小肚腩是没有的。 虽缺乏锻炼,不像一些长期健身的女孩般有马甲线。 但琼的小腹也是平坦至极,寸寸无暇的肌肤仅从视觉就给人一种柔滑至极的感觉。 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一摸,去实际地感受一下手感。 神崎裕向来都是有便宜就上,毫不犹豫地便伸手往前。 琼眼疾手快,啪嗒一下打开他的手,目露狡黠道:“男女有别喔,兄长大人。” 神崎裕有些失望,紧接着目光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上,竟也不见起伏。 他叹气道:“也不知道营养到底流到何处去了,这么多年都没一些变化。” 琼:??? 这略带同情的语气瞬间让琼破防。 她明亮的双眸染上凶光,呲牙舞爪,想给神崎裕一个“教训”。 然而她体力消耗得严重,神崎裕也收起了玩耍的心,一把便抓住她的双手,然后按住。 他横跨马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琼。 因为是他的缘故,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屈辱之感,只是翻了翻白眼,不想理他。 神崎裕嘴角噙住柔笑,抬手温柔抚摸一下她的脸颊,低声道:“再多留两天吧。” 琼嫌弃的俏脸上立马泛起灿烂的笑容,眼波流转道:“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神崎裕揉着她的脸颊,一脸笃定。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体谅我。”琼怨气被化解大半,总算从冷冽变得娇俏一些。 “你还痛吗?” 她低声问道。 “嗯?什么?” “伤口啊。”琼微微嗔怒。 “哦,还好,都已经结疤了,只是有点痒。” “常言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怎么好得那么快?”琼目露疑惑。 此前她一直都在担心,所以忽略这个问题。 现在卸下防备,这种常识性的好奇就涌上心头。 按理来说,被灯柱砸到需要手术这种程度,怎么看也不是轻伤吧? 当初医生都说重则成为植物人,昏迷不醒,轻则落得残疾,能完全康复的几率微乎其微。 可是此刻看着生龙活虎的神崎裕,如果不是见过他满脸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模样,琼是一点都不觉得他是受了那么重的伤。 这仿佛只是擦破皮一样,没几天就恢复如初了。 神崎裕迎着琼的疑惑目光,轻笑道:“可能是因为有妹妹的陪伴吧。” 琼扯起一抹嫌弃,而眸间却闪烁喜悦:“放屁。” “那可能是因为有妹妹的按摩服务。”神崎裕咧嘴大笑。 琼娇哼一声:“又是放屁。” 不过她觉得神崎裕应该也无法解释吧。 毕竟他又不是医生,便不打算再追问,自己私底下去问一下医生就好。 她生怕这种恢复只是假象,正好也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嗯,都是放屁。”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也转身躺在她身旁,眯起眼,一脸惬意。 他这一躺下,琼反而有点紧张。 倒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别。。 而是一种带着激动的紧张。 她好久都没有跟神崎裕再躺在一张床上了。 还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总是黏着他,连睡觉都专门跑到他的房间去,要他哄着才肯入睡。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已经十几年了。 琼扭头凝视着他惬意的侧脸,心底涌出难言的温柔。 忽而,沾染着紫色指甲油的玉足轻轻蹭了他的腿一下,神崎裕扭头看过来。 琼轻声道:“躺好。” “嗯?” “别嗯,躺好。” 神崎裕不明所以:“我已经躺好了啊。” “不是这种躺!”琼小声道:“像刚刚那样。” “哦豁?”神崎裕目露狡黠:“你又想帮我按啊?” 琼口不对心道:“放屁。” “啧。” 神崎裕一边摇头道:“越来越傲娇了。” 一边又乖乖趴好,还作怪地撅起“翘臀”。 琼见状,心底大羞,扬起一巴掌就过去,啪的一声,如此清脆。 神崎裕捂着屁股,满脸惊愕:“你真敢打啊?” 琼哼道:“谁让你乱撅的。” “唉,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爱的妹妹了。”神崎裕一脸懊悔。 琼翻过身,又坐在他的腰间。 小手按住他的肩膀,傲娇道:“我早就不是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当我一辈子的跟屁虫。” 神崎裕笑着闭上眼。 琼揉捏的动作一滞,旋即恢复:“鬼才愿意一辈子当你的跟屁虫呢!” 说完,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浅笑。 感情这几年都陷入僵化的兄妹俩,此刻总算是得到一些缓解。 琼一边按着,一边心底也有些开心。 这家伙,总算是开窍了呢。 这就对了嘛~ 别老是想着把我往外赶,我又不是吃人的猛兽。 不过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如果不是因为他遭遇这种意外的话,自己也许不会这么快和他见面。 而且没有这次意外的话,这家伙未必能开窍呢。 不。。 琼当即否定。 如果他与她的感情需要靠这种意外才能有契机缓和的话,那她宁可永远都不要冒险。 她再也不想经历这几天的提心吊胆,再也不想晚晚都失眠,每天都从噩梦中惊醒。 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哪怕是再微弱的可能性,她都决不允许再出现。 神崎裕苏醒的消息已经逐渐传开来。 不过也只是苏醒而已。 神崎家按照他的吩咐,没有把他已经恢复的消息也散播出去。 因此众人都只是知晓他已经醒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生猛到可以上蹿下跳的程度。 同时神崎家还是没有解除戒严,还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神崎裕。 但旁人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遭遇这种重大意外,能醒来就已经很不错。 事后自然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进行恢复的。 大病初愈需要静养,这是人都知晓的道理。 而神崎裕并非不想让别人知道,只是出于一些不可说的“顾虑”。 如果把他已经恢复的消息也传播出去,类似四宫辉夜与千花她们肯定会前来探望。 他为了稳住琼,特意开口让琼多留两天。 他想用这两天的时间好好地弥补一下琼受伤的心。 毕竟他与她实在也是疏离太久,再不缓和一下的话,他真怕这根弦会被自己拉断。 这样的话,将来也能有一个缓冲与铺垫。 所以,倘若在这两天里有别的女孩前来打扰的话,那神崎裕很难保证琼会不会一怒之下伤害到前来探望的女孩。 哪怕是四宫辉夜,琼下起手来也丝毫不会有顾虑。 管他是什么四宫家还是结城家,琼眼中只有死人与将死之人。 而且辉夜遭在琼的手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同时这也会加剧琼的偏激,导致她与神崎裕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琼在只有神崎裕的情况下,她是相当安分且乖巧,虽然有点傲娇,但一点都不可怕的女孩。 但这种情况也真的只限定神崎裕一人在。 一旦有第三个女孩介入,琼就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变得如外界传言般冷漠无情。 当初兄妹俩关系的“破裂”,也与这一点有脱不开的关系。 辉夜说把你杀了,也许只是因为生气才会这样说,真正实施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但琼说把某人杀了,实施的概率是百分百。 如果没有神崎裕阻止,或是不考虑他的脸面的话,她是会真的下手。 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若没有神崎裕暗中破坏,琼恐怕已经下手成功了。 她是最危险的一颗炸弹,并且随着时间越长,她越长大,神崎裕就越难以控制和掌握。 。。。。。。。。。。。。。。。。。。。。。。。。。。。。。。。。。。。。。。。。。。。。。。。。。。。 。。。。。。。。。。。。。。。。。。。。。。。。。。。。。。。。。。。。。。。。。。。。。。。。。。。 第四百七十九章:他醒了! 约莫八点左右。 琼安静地枕在床的一侧,蜷缩着娇躯,睡容略显娇憨,与平日的冷淡颇有反差。 连日来的奔波与巨大的心理压力,在此刻终于能轻松一些。 于是轻松之下,困意便袭来。 本欲返回房间的她结果连门都没走出,只是轻轻地躺了一下,不一会就嗅着他残留的气息,缓缓入睡。 见她入睡,神崎裕脸色柔和地凝视着,并没有打扰。 忽而门被推开,一名护士拿着袋子走入病房。 她正欲开口,神崎裕扭头温和地做了噤声的手势,护士连忙闭嘴,然后扬起手中的袋子。 他挥挥手示意,护士便慢慢地走过来,把袋子递给他。 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神崎裕的东西,比如他的钥匙、手机、钱包。 这些在他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与他沾满血迹的衣服一同被取下。 神崎裕又轻声让护士给他送充电器过来,不过护士显然比较聪明,连忙从口袋里就掏出充电器。 默默地给护士点个赞,神崎裕便与她挥挥手,望着她身影离开,直到门被轻轻地关上。 插上充电器,开机。 幸好手机还有一点电,不至于要充一会电才能使用。 然后,手机就卡住了。 神崎裕当场愣住,被砸坏了? 但没一会,手机就恢复响应了。 只是屏幕内的信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嘟嘟嘟,红点直到99+。 提示栏也是疯狂闪烁,一条接着一条消息不断涌入提示。 嗯,原来是因为信息太多才卡住,神崎裕早有预料,毫无波澜。 他点开通讯软件,不出意外,又是停顿一会,接着嘟嘟嘟直到99+。 这些消息无非就是各种关心与关切,还有询问现状的。 但大多数消息都停留在几天前。 显然发来消息的人都已经有点绝望泄气,连续发了几天不见他回复后,就转变成默默地等待。 其中不乏英梨梨、惠等女孩们的消息。 神崎裕一条条地点开去看,仅从这些冰冷的文字上他都能感受到她们当时迫切焦急的心情。 但在这么多已经“过期”的消息里,唯独言叶是不一样的。 言叶的消息上一次发送时间是今日下午的五点多。 而且她头像的红点也是最多的,用99+都不足概括。 神崎裕心底一沉,默默地点开言叶的头像框。 最早的消息,是上周五的晚上。 也就是他遭遇意外,被送到医院之后。 言叶:“前辈,我想了想还是不要浪费已经买好的票呢。” “虽然被你知道可能会很生气,毕竟我选择一个人去看电影了。(吐舌俏皮)” “但是前辈你也不许生气喔,电影很快就要落画了。。我只是觉得等你醒来的时候,可能已经看不到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去看了。” “我已经到电影厅了呢~这里人好多,可能是时间还有点早吧,才九点多。” “前辈,你可能看不到这部电影,但是没有关系喔,我把剧情都告诉你吧~” 接着又是长长的一段,中间几乎没有停滞。 似乎剧情每过一帧,她就发来一段,真是贯彻把剧情都告诉他的理念。 如此长的篇幅直到电影快结束,言叶也才把内容从电影剧情里转移开来。 “我觉得这个女主有点愚蠢呢,明明男主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女主却非要等到差不多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 “如果是现实的话,我觉得这个男孩子就不会再给女孩子机会了。” “我听说过男孩子提出分手都是已经积累够了失望,所以才会提出分手,一旦提出就没有挽回的可能性呢。” “所以啊,最重要的就是要珍惜眼前人嘛,这就是我看完电影之后的体会喔,不知道前辈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呢~(偷笑)” 直到凌晨的一点,言叶才结束当日的聊天。 她最后的一条消息是:“我们等下一个档期再去看电影吧~” 接着是周六。 “早上好噢,前辈,我已经起床了。” “我今天要准备去练习一下剑术,母亲为我安排了一个新的老师,不过这个老师我觉得水平不怎么样,还不如毒岛学姐。” “有机会的话前辈你就来剑道部玩一玩,让你见识一下毒岛学姐的剑术,很强的~” 由此往下,都是言叶的日常琐事。 她要去做什么,她正在做什么,她有什么想法,全然都是这些内容。 就这样,周六、周日、周一、周二。 持续不断。 到了周三,言叶的焦急与担忧已经溢于言表。 “前辈你还没有苏醒吗?” “我去问过一些医生,他们都说这种情况一般都挺危急的,但没有现场资料,他们做不出判断。” “而且前辈你到底在那间医院啊。。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四。 期中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她说她考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而且还告诉神崎裕,他考了第一。 是打破记录的第一。 她说她很为他而感到高兴,多希望他此刻就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就可以与他庆祝一番。 “已经快一周过去了呢,前辈你还是没有回我。” “其实你已经醒了吧?只是在恢复期,所以看不了手机,对吗?” “我能理解噢,前辈你要好好地保重身体,要注意恢复,多听医生的话,不用担心我的。” 这就是她今日下午的最后一条消息。 神崎裕不知不觉地看完,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有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在牵挂担心着你,这种滋味其实一点都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这样无时无刻牵挂担心他的人,绝对不止言叶一个。 只不过只有言叶表达了出来。 远的不说。。 神崎裕扭头看一眼熟睡的琼。 唉~ 他抬手忍不住轻轻地抚摸一下琼的脸颊,而琼很容易被惊醒。 她睁开眼眸,顿时看到眼前的神崎裕。 “又做梦了吗?” 她迷糊地喃喃一句。 神崎裕柔声道:“没有做梦。” “哦?”琼稍稍歪头,旋即清醒了一些:“我。。我怎么睡着了。” “睡吧,我陪着你。” 神崎裕眼眸中的温柔更浓,琼在他轻轻地抚摸下,困意又渐渐浓郁。 在半睡半醒之间,琼呢喃道:“能不能让我枕着你睡。” “好。” 神崎裕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琼主动地把小脑袋枕到他的腿上。 “嗯~晚安呢,欧尼酱。” 琼把脸凑到他的腹前,嗅着他的气息,不一会又睡着了。 神崎裕依旧默默地摩挲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 他抬头看向窗外漫天的星辰,心底微微一叹。 希望这两天快点过去吧。 时间稍稍往前推一些。 差不多七点多的时候,雪之下雪乃拖着疲惫的躯体关上学生会办公室的门。 她是走得最晚的一位。 不过其余人也没有比她早到哪里去。 连平时最喜欢偷懒的千花都是六点半才离开。 这一来是因为文化祭越来越近,繁琐的工作也越来越多。 雪乃是刚加入不久,虽然在大体方向上,社团此刻已经没有与学生会对抗,都乖乖地听从学生会的安排。 但一些小事上的安排还是屡次出现纰漏,时常有一些小的矛盾。 这都需要雪乃去解决。 她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忙碌的滋味。 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交际”。 有时候只讲道理是没用的,人人都会讲道理,拿道义出来压不死人。 尤其涉及一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时,道理就变得很苍白,就需要圆滑的人情手段。 雪乃既感到疲惫不堪,却也觉得很有趣。 至少这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毕竟之前的她空有理论,满脑子理想,却碍于逃避心理,一直都没有去实践过。 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也不失为一种磨炼自己的办法。 至于这二来嘛。。 神崎裕近乎一周都没有消息,包括雪乃在内的办公室诸女心头都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由此,便一个个自觉地加班,用工作上的疲惫来短暂麻痹自己的担忧。 只是这一招一点用都没有呢。 已经走出学院,顶着漫天星辰的雪乃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便惦记起他。 忽而,手机响起。 雪乃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喂,姐姐吗?” “雪乃,他醒了。” 阳乃极力压抑着激动与喜悦,试图平静一些地告诉雪乃。 但雪乃浑然不在意她的语气。 短短一句他醒了,雪乃当初愣住。 “嗯?雪乃?雪乃??” “哦,我还在呢。” 雪乃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真的?他真的醒了?” “嗯,神崎家发出来的消息,他刚刚醒了,现在估计过去一个小时。” “嗯。。我知道了。” 雪乃脸色虽仍显得疲惫,但却涌现满是掩盖不住的轻松。 “啊啦,那么平淡的反应呢。”阳乃得知神崎裕苏醒后,也轻松了许多,还有心情打趣雪乃。 “我还以为你会激动得要哭出来呢。” “哼,有什么好哭的。”雪乃撇嘴傲娇道:“醒了就醒了呗。” “对了,过几天我打算去探望他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不了,学生会那边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忙。” 雪乃一口回绝。 “啧,真是冷血呢,我的小雪乃。” 哼! 跟你一起去,他到时候还不是只盯着你。 雪乃心底默默腹诽一句。 “还是说你打算私底下再偷偷地去看他啊。” 阳乃忽而调侃一句,雪乃当即否认:“才没有,我最近真的很忙呢。” “那好吧,我也不打扰你了。” 言毕,阳乃便挂掉电话。 通话已经中止,但雪乃却还保持着拿着手机贴耳的姿势。 好一会,她才颤巍巍地松开手。 呼~ 雪乃彻底松了一口气,眼眶中不由得凝起一滴热泪。 太好了。。 他。。终于醒了。 雪乃忍着激动与喜悦,默默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 另一侧,接听者的声音十分憔悴,极其疲惫,好似连续熬夜几天一般。 “是我,平冢老师。” “嗯,我知道。”平冢静低哑道。 “他醒了。” “哦。。嗯?什么?”低哑的声音忽而抬高:“真的?他醒了?” “嗯。” “他在什么医院?情况怎么样?好了吗?” 连续的追问凸显出平冢静的急切。 雪乃心中有疑惑,但她还是先忍住疑惑,耐心解答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醒了。” “不过他应该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好,谢谢你,雪乃。” “嗯。。” 挂掉电话,雪乃犹豫片刻,又打一个电话。 “小木曾学姐吗?我有话要告诉你。” 。。。。。。。。。。。。。。。。。。。。。。。。。。。。。。。。。。。。。。。。。。。。。。。。。。。 。。。。。。。。。。。。。。。。。。。。。。。。。。。。。。。。。。。。。。。。。。。。。。。。。。。 第四百八十章:我想他! 昏暗的房间内,一扇窗被悄然打开。 弥漫整个房间的烟雾找到出口,迅速被窗外的风所吸引,呼呼直飘。 随着逐渐淡薄的烟雾,一道俏影在皎洁的月光越发清晰,连同她的影子一并被拉得很长很长。 将最后一根烟熄灭,才发现烟灰缸已经被塞满。 无处可丢的她只好拿着烟头,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声持续好一会,才被接通。 “小静?” 她耳畔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 “是我呢,真冬,有个消息告诉你一下。”平冢静一开口,声音也是沙哑至极。 “你说,我听着呢。” “那个,神崎同学已经醒了。” 平冢静尽量压抑着情绪,装作平淡道。 话音落下,另一侧陷入沉默,唯有鼻息逐渐浓重。 平冢静默默地等待,并不着急。 “那就好,至少我们学院不用承担责任了。” 浓重的鼻息渐趋平缓,桐须真冬的声音也变得平淡起来。 仿佛她此前的担忧与失魂落魄都只是因为害怕学院要承担学生发生意外的事故责任。 “嗯,真的太好了。” 平冢静也试图不暴露自己与神崎裕的关系。 此时两女都很有默契,得到神崎裕苏醒的消息后,便又回到先前彼此隐瞒的状态中。 只是在此前的慌张失措之下,如今的隐瞒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无论是平冢静还是桐须真冬,都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一些东西。 倘若神崎裕只是对方的一个普通学生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事发现场,平冢静与桐须真冬都在场! 两人都是用手去挖,直到双手划破皮,鲜血直流不止。 但彼此都不想在此时去追究,也不想深入探究。 平冢静也好,桐须真冬也好,都是很要面子的人。 挂掉电话后,平冢静不知不觉已经紧握住拳头。 那烟头的灰也把她的掌心染黑,而平冢静丝毫不觉,只剩下满心的庆幸。 过于兴奋之下,她的娇躯甚至有些颤抖,疑似还沉浸在后怕的情绪中。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并不止桐须真冬。 散播消息的也不止平冢静。 同样是漆黑一片的房间,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房间内的狼藉。 书与纸笔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书桌更是有大片大片被揉成团的纸张。 床上的被子凸起,似乎有人正躲在被窝下。 门外是一声声关切的声音。 “诗羽,你要不要吃点饭啊?” “诗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都连续三天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有什么事你跟妈妈说一下啊。”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满脸担忧。 从上周五开始,自己的女儿就好似丢了魂一样,浑身都没有精神。 但还是愿意出来,虽然一天大多数时间也是躲在房间里。 可到了周一,她以为诗羽会如常地去上学。 没想到诗羽却紧闭着房门,一直到今天。 已经整整过去三天,诗羽一步也没有踏出房间,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到底是怎么了?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内心焦急得快要疯了。 房门外,是母亲一声声殷切的关心,房间内,也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似乎也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停住不再说话,像是仔细倾听。 一只素白的小手从被窝中伸出,它笨拙地摸索到床头,去寻找铃声的来源。 砰。 她不小心地把台灯给碰到,摸索了好一会,才拿到自己的手机。 在漆黑的被窝里,霞之丘诗羽浅红的双眸只剩下黯淡,与周遭一样的暗淡。 眉眼间的妩媚与傲气也被盖不住的憔悴所遮挡,以及眼帘下浓重的黑眼圈。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毫无生气的双模忽而闪过一丝诧异。 小木曾雪菜。 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霞之丘诗羽心底暗自纳闷,但还是没有犹豫地接通了。 电话虽然接通,但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 若不是能听到彼此微弱的呼吸声,这通电话简直就像是没有接通一样。 磨蹭了好一会,霞之丘诗羽失去耐心道:“有事?” 她的声音很是沙哑,再也没有平日时的骄傲与自信。 小木曾雪菜一听便知道为何。 因为她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这都是因为哭泣过度才留下的后遗症。 “我本来不想找你的。” 同样沙哑的声音落在霞之丘诗羽耳中,令她不由得稍稍挑起眉,旋即脸颊挂上一抹愤怒。 呵~ 她也哭了。 她当然要哭。 “那就不要找我。” 霞之丘诗羽态度冷淡,语气也很恶劣。 她跟小木曾雪菜现在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的仇敌,彼此都视对方为心腹大敌。 当然。。 主要还是因为小木曾雪菜的存在,让霞之丘诗羽想起了她一点都不想去想起的人。 这种无法割舍的记忆时刻都折磨着她,她真是恨不得自己的脑袋也被砸一下。 这样指不定就能失忆。 反正小说里都是这样描写的。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又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他若是醒来,该不会也失忆了吧? 这些思绪只是一秒之间,小木曾雪菜沉默了一会,才道:“他醒了。”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凝,猛地迸发出璀璨的异彩! 动静之大,以至于她蹭的一下掀开被绒,躺在被绒上的书籍当即簌簌落地。 她开口想询问真假。 但忽而间,霞之丘诗羽连忙止住。 妩媚的双眸似乎回了一些神采,掠过几许惊疑与羞恼。 她稳住心神,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 另一侧,小木曾雪菜的语气有些惊讶。 霞之丘诗羽嘴角扬起一抹得意:“我当然知道。” “他。。他找你了?” 小木曾雪菜弱声道:“如果是的话,能不能让他也找我?” “我好想他。” 这一刻,霞之丘诗羽竟泛起些许愕然失措。 她原先以为小木曾雪菜会勃然大怒,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选择了示弱。 该死的! 同情迅速被酸涩与羞愧所取代。 她为什么能做到这么不顾矜持? 自己为什么做不到? 这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吗? 霞之丘诗羽冷声道:“我骗你的,他没有来找我,我也不知道。” “多谢你告诉我,我现在知道了。” 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迅速挂掉电话。 呼~ 霞之丘诗羽打开手机,点开通讯软件,迅速给神崎裕狂发几个消息。 但接连都没有收到回复后,霞之丘诗羽有点丧气。 可能只是醒了。。。 但不代表已经恢复如初。 也罢。。 霞之丘诗羽把手机扔到床头,赤足走到镜子前看一眼。 这一看,霞之丘诗羽便有些害怕。 镜中倒映的她皆是憔悴苍白,浑然没半点色彩与风姿。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感到有些陌生。 这还是自己吗? 该死的,都因为他! 霞之丘诗羽咬咬牙,转身打开门。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正靠在房门前侧耳倾听,她突然开门,她母亲差点没摔倒。 还好被霞之丘诗羽扶住。 她眯起眼疑惑道:“母亲,你在做什么?”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有点尴尬道:“我。我。。” “算了,我肚子饿了,吃饭吧。” 霞之丘诗羽摆摆手,柔声道。 “好,好。”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面露激动。 可算是肯走出房门吃饭了。 这一夜,除去极少数几位女孩外,其他女孩们也陆续收到来自各种渠道的消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有人欢天喜地之后就想他,有人卸下压力后却“恨”他。 当然,还有人想现在就“咬”死他。 但她们的心底仍然有最后一块石头。 在她们没有见到神崎裕之前,她们都无法彻底放下心来。 。。。。。。。。。。。。。。。。。。。。。。。。。。。。。。。。。。。。。。。。。。。。。。。。。。。 。。。。。。。。。。。。。。。。。。。。。。。。。。。。。。。。。。。。。。。。。。。。。。。。。。。 第四百八十一章:我好想你! 两天之后,又是一周过去,来到了周日。 再三从医生那边确认神崎裕的身体恢复已经无碍,也没有什么潜在的后遗症之后。 在东京滞留两天的琼终究还是因为过于繁重的工作,只能选择恋恋不舍地离开。 临别之前,她再三叮嘱神崎裕,让他不要再跟这次一样,如此冲动冒险地去逞英雄。 她可不想经历第二次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 倘若还有下次的话,她便不再遵守之前两人的约法三章。 她也不再听从他的约束,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地去行事。 若是他来阻止,那非要分出个高低强弱,直到不死不休。 此话一出,顿时便如同炸弹挂上倒计时,神崎裕被迫之下,只好先答应琼的要求。 于是琼也心满意足地离开。 碍于身体的缘故,神崎裕并没有亲临机场。 不过就算他肯,琼也不会答应。 所以从她离开病房的那一刻,兄妹俩又要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相见了。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吉泽管家便来回报情况,确认琼已经登上前往国外的飞机。 “对了,吉泽叔叔。” 神崎裕轻声道:“我有件事需要委托你一下。” “少爷您说。” “我有一个朋友很想见我,等会我会让她来医院,希望你可以安排一下。” “这。。”吉泽面露难色。 不是他不肯,而是神崎裕此时的情况实属特殊。 神崎裕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全然无大碍。 但除了他自己之外,在旁人的眼中,以他这般严重的伤势,不好好修养几个月,估计是很难痊愈的。 禁止让人前来探望这个命令不仅是神崎裕的主张,也带有神崎垣的个人意志在里面。 上一次吉泽就因为自作主张而被神崎垣责骂。 倘若神崎裕这边情况有失,那吉泽可能需要考虑一下去北海道还是冲绳。 “没事的,父亲那边我会告知,你就安心吧。” 神崎裕知道他的顾虑,便轻声打消他的担忧。 吉泽犹豫再三,转口道:“不如我先去向家主请示一下,探一探家主的口风?” “也行,你给父亲打个电话吧。” 神崎裕点点头,也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 电话接通,神崎垣第一时间自然是拒绝的。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儿子差点就成植物人了。 现在醒过来才几天? 就惦记起那些女孩了? 平时神崎裕好色花心这些他管不着,也懒得管。 可涉及到人身安全这种事,神崎垣不容许神崎裕有任何冒险。 但他架不住神崎裕的卖惨攻势。 这般强硬的态度在神崎裕稍微卖惨几句之后,宠溺之心泛滥的神崎垣就心软答应了神崎裕的请求。 ok! 神崎裕朝吉泽比了一个手势,吉泽也心领神会地点头离开。 呼~ 等吉泽管家离开之后,神崎裕便打开自己的手机。 琼已经离开,他现在可算是恢复自由身了。 第一时间他自然是先安抚一下言叶。 在众多的女孩之中,言叶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最差的。 也不能说是最差,但言叶的确很容易就陷入极端状态中无法自拔。 相比于其他女孩,她们伤心归伤心,总有一个限度。 但言叶伤心过度的话,分分钟就进入“黑化”模式,到时候琼前脚刚走,自己又激活一个黑化少女就麻烦至极。 发消息给言叶,言叶并没有回复。 情况有点糟糕,神崎裕下意识地皱起眉。 接着他干脆打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嘟~ 他等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 在被接通的瞬间,他耳畔便传来一道沙哑微弱,夹杂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声音。 “前辈?” 呼~ 神崎裕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彻底陷入极端状态。 他装着一副大病在身,语气十分虚弱地道:“言叶,你给我发的消息我都看到了。” “呜~” 确认是他的声音,桂言叶声音顿时变得哽咽,一抹哭声无法抑制地响起。 但旋即她又立马捂住小嘴,强忍着热泪。 神崎裕又柔声道:“很抱歉呢,没能陪你去看电影。”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言叶再也无法忍住悲伤与喜悦交织的激动心情,哽咽声不绝如缕。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前辈你不需要道歉。” “我。。我已经看完了喔,而且把电影的内容也告诉你了呢。” “我们。。我们可以以后再去看,还有很多机会的。” 言叶一连串激动的话语,神崎裕不忍心打断,却又不能让她越来越激动。 于是他适时地咳嗽一声,言叶当即止住,小心翼翼道:“前辈你现在是在医院养病吗?” “嗯,我今天才能说话呢。” 神崎裕的声音带着止不住的虚弱,完全没有平时的自信与自然。 桂言叶悲从心来,咬唇道:“那前辈你快点好好养病,安心修养。” “你不用担心我呢,我很好,我会一直等到前辈你回来的。” 言叶柔声道。 “这就好,我怕言叶你会觉得我是失信之人。”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才不会!”言叶义正言辞道:“前辈是英雄呢,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还敢于舍身去救人。” “言叶,你真好。” 神崎裕虚弱间夹杂一丝宠溺,顿时就安抚住言叶的心。 言叶激动地握住拳头,但再三告诫自己不要打扰前辈养病。 她低声道:“等前辈你康复了,我们再慢慢聊,好吗?” “前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一切事都不重要。” “我也要去忙了,前辈你要加油。” “嗯。”神崎裕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于是言叶强忍不舍,第一次主动挂掉神崎裕的电话。 手机放下的那一刻,言叶泪流满面,名为喜悦的泪珠顺着憔悴的小脸滑落到地板上。 “姐姐?” 桂心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今天带你出去玩吧。”桂言叶忽而说道。 “哈??” 桂心完全呆滞。 她连忙上前握住姐姐的小手,急声道:“姐姐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桂言叶抽了抽琼鼻,把泪珠止住,没好气道:“平时不是嚷嚷着去玩吗?” “虽然是,但。。”桂心还是一脸担忧。 这几天姐姐的状态很差很差,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差。 结果现在就换了一副表情,还说要带自己去玩。 这很难不让桂心怀疑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刺激过度了。 “但什么,我已经没事了。” 桂言叶掐住桂心的脸颊:“快点收拾一下吧。” “真的?” “哦?不想去?那就在家好好学习。” “才不要!!姐姐你等我一下。” 确认自己的姐姐似乎还算正常,桂心连忙拔腿就跑,回到房间穿上心爱的小裙子。 与言叶通话结束之后,神崎裕又把目光放到另外一个头像上。 他犹豫了一会,再次打出一个电话。 霞之丘诗羽家。 自从得知神崎裕已经苏醒,并且处于恢复期之后,霞之丘诗羽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虽然还算不上有多活跃积极,但至少比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憔悴样好得多。 她现在唯一觉得有些不满的,就是神崎裕为什么不亲自把情况告诉她。 在众女之中,霞之丘诗羽算是为数不多还不清楚神崎裕家世背景的女孩。 所以她觉得神崎裕苏醒的消息,应该是他先告诉了其他人,其他人再转述。 但这个猜测她又觉得不绝对。 毕竟小木曾雪菜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依照他跟小木曾雪菜的亲密程度,他大概不会有比小木曾雪菜更熟悉的“朋友”吧? 所以自然有第二个猜测。 消息不是他说的,他也许只是醒了,也就是醒了而已。 估计还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消息是他身边的亲属说出来的,恰好有人认识他的亲属而已。 嗯,第二个猜测倒是合理,却不能满足霞之丘诗羽有些虚弱的感性情绪。 日常理性与感性之间的斗争,霞之丘诗羽自己都已经觉得无趣。 也罢,管他呢~ 霞之丘诗羽坐在书桌上,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小说。 因为神崎裕突发意外,她原先预定要交的稿子又要拖一段时间。 不仅如此,他的事故还把霞之丘诗羽原先想好的灵感思绪全然打乱。 这个周末霞之丘诗羽哪里都没去,净躲在家里码字和看书,想着快一些把拖欠的稿子写完。 突然,手机响起。 霞之丘诗羽微微皱眉。 她也不喜欢在看书的时候有人打扰她。 是谁? 又是小木曾雪菜? 还是催稿的编辑? 希望千万不要是编辑。 霞之丘诗羽心底嘀咕,扭头把手机拿过来。 接着看一眼来电显示,她大手一颤,差点没把手机给扔掉。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裕君”。 霞之丘诗羽愣住好一会,仔细看好几遍,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地点击接通。 把手机放到耳畔,她低声地试探道:“喂?” “诗羽~” 神崎裕虚弱的声音传来,霞之丘诗羽如遭雷击般一动不动。 她没有说话,她听见了他的虚弱。。。 沉默持续好一会,神崎裕说出第二句话:“我好想你。” 轰隆。 在这种时刻,神崎裕这句话宛若绝杀,一举扼杀掉霞之丘诗羽先前积累的所有不满。 接着,他说出第三句话。 “我想见你,你能不能来一趟?” 霞之丘诗羽没有一点犹豫:“你在哪里?”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霞之丘诗羽惊慌道:“喂?裕君?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喘不上气。” 神崎裕虚弱地笑道。 “笨蛋!”霞之丘诗羽心头一酸,哑声道:“你就不能先把身体养好吗?” “才醒来没几天,就想着打电话,医生没没收你的手机吗?” 神崎裕幽幽道:“可我还是很想见你。” “我忍不住,所以就哀求医生。” 这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霞之丘诗羽心底的刀子。 不是刺痛,而是心疼。 她连忙道:“好好好,我去陪你,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 接着神崎裕便把地址告诉霞之丘诗羽。 霞之丘诗羽用纸和笔记下后,急声道:“我记住了,我等会就来,你好好休息,好吗?” “好,我希望你穿得漂亮一些,穿我喜欢的。。我。。我想看到一个容光焕发,光彩四射的霞之丘诗羽。” “好不好?” 神崎裕低声道。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嗯,我等你。” 言毕,神崎裕便挂掉手机。 啪嗒。 霞之丘诗羽也放下手机。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把眼眶中的泪珠止住。 接着跑到镜子前,看一眼,喃喃道:“糟了,这几天作息实在有些差。” 情急之下,霞之丘诗羽当即跑到浴室。 病房这一边。 神崎裕将手机放下,悠然地翘起二郎腿,慢慢地等待霞之丘诗羽的到来。 有一说一,他的确很想她。 不仅想她的人,还想她的。。 咳咳。 这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确实有点遭不住。 不过~ 神崎裕嘴角微翘,等她来到发现真实情况的话,指不定会暴跳如雷。 生气的诗羽啊,也想见识一下呢。 。。。。。。。。。。。。。。。。。。。。。。。。。。。。。。。。。。。。。。。。。。。。。。。。。。。 。。。。。。。。。。。。。。。。。。。。。。。。。。。。。。。。。。。。。。。。。。。。。。。。。。。 第四百八十二章:你现在就给我去死! 约莫一个多小时之后,在私人医院的门口,一辆车停住。 车门被推开,银白色的柳丁高跟鞋扣带悬在小巧的脚踝上,随着高跟鞋落地,一阵香风也随风飘荡,悄然弥漫。 霞之丘诗羽的确如神崎裕所愿般,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将散落的长发收拢扎起,高马尾这个发型特别适合霞之丘诗羽,尤其是她化上如烈焰般的红唇浓妆时。 至于两边的耳垂则是为了搭配高马尾,专门挂上一缕长长的白色耳坠,修长的玉颈与骄傲的下巴一并扬起,彰显她的优雅与高傲。 眉间虽颦起,夹杂化不开的担忧与牵挂。 但她浅红色双眸平静如常,精致的浓妆驱散她数日来的憔悴,如破开乌云的日暮,一瞬间便刺眼夺目! 而淡紫色的眼影令她的本就含情脉脉的眸子更显妩媚,当真如小木曾雪菜所言般,这简直就是狐狸的眼睛。 灵动明亮且处处颦着勾引人心的魅惑。 一袭紧身的黑色长裙欲盖弥彰地藏起她寸寸白皙的肌肤,却愈发地凸显出她高挺且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 纽扣从锁骨处一直延绵到裙下,两列齐整,无法阻止的呼之欲出的酥胸圆润挺拔,似要立马冲破,挣脱紧身长裙的束缚。 长裙的裙摆则微微落至小腿处,白皙的小腿与脚踝透过黑色丝袜的包裹,在灿烂的阳光映照下露出些许素白。 当她迈开脚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微微发出的声响与她曼妙惹火的身材相互映衬,每一声都如踩在旁观者的心上,声声夺魂! 此刻的霞之丘诗羽魅惑力更盛小妖精雪之下阳乃! 真如勾引的九尾狐下凡! 她脚步所至,即便是女护士也不由得暗暗咽了咽一口唾沫,为霞之丘诗羽惊人的美貌所震撼。 “您好,非常抱歉,医院暂时关闭,不接受新的患者呢。” 前台的护士莫名地有点紧张,仿佛是摄于霞之丘诗羽这无形流露出的美貌压制。 霞之丘诗羽眼眸微微眯起,红唇微张,轻声道:“我是来探望的。” “探望?”护士有些疑惑。 “嗯,请问神崎裕是在你们医院吗?”霞之丘诗羽微笑问道。 “噢~是的是的。” 护士连忙想起方才主任的交待,她露出一抹恭敬,低声道:“小姐您是来探望神崎先生的吗?” “嗯。” 霞之丘诗羽微微颔首。 “好的,请往这边。” 护士从前台起身,领着霞之丘诗羽前往病房。 两人直上三楼,电梯门开,便是长长的走廊,两侧皆是安静冷清。 甚至连走廊也是空空荡荡。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漫不经心道:“你们这医院有些冷清呢,一路上都不见几个病人。” 护士浅笑道:“平时不是这样的,但最近都处于特殊时间,所以不对外开放。” 特殊时间? 霞之丘诗羽略有所思,便开玩笑试探道:“难不成你们现在全医院都为他服务吗?” 护士一愣,眨眨眼道:“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请问小姐您跟神崎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只是朋友。” “噢~”护士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是听从上面的吩咐而已。” 她吐了吐香舌,有点俏皮道:“我只是一个小护士。” 霞之丘诗羽也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这空荡漫长的走廊间,两人一前一后,唯有高跟鞋的声音声声回荡。 当是有些遗憾。 倘若此刻有旁人在场,从背后的视角看去,便能看到霞之丘诗羽绝美的一幕。 她被神崎裕所推崇至极的臀腰完美比例在轻步慢走时,莲步摇曳间在紧身长裙的衬托下,丰腴紧致的翘臀与修长的大长腿,还有那纤细的蛮腰,三者合一。 从背后看去,就如同葫芦瓜般极致,实乃女人中的极品。 只是短短一瞥,便不由得为这疯狂惹火的美丽所颠倒。 但注定这一幕只能留给空气。 不一会儿,护士便把霞之丘诗羽带到病房前。 她轻声道:“这就是神崎先生的病房了,神崎先生现在应该在休息。” “需要我帮您叫一声吗?” “他的情况。。很严重吗?”霞之丘诗羽有些心不在焉。 “唔,我只是一个护士。”护士满面歉意道。 言下之意,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 霞之丘诗羽旋即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进去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可以按病房内的红色按钮。” “嗯。” 护士微微鞠躬一下,便转身离开。 她走过漫长的走廊,回到电梯前。 接着四处扫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之后,她悄悄地拿出手机。 “你好,我想找琼小姐,她之前吩咐我的事情有新的变化了。” 霞之丘诗羽站在病房门前,短暂地停住。 她有点忐忑。 平日里所见到的,脑海里所能想起的,都是他淡然轻佻,时而散漫时而正经的模样。 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惶恐感。 明明之前还是那么一个生龙活虎的家伙,转眼间却是满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如即将逝去的尸体。 她作为小说家的想象力与富有浪漫的感性情绪在此刻一拥而上。 仅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她却不敢去推开。 她不敢见到神崎裕虚弱无力的模样。 犹豫了好一会,霞之丘诗羽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颤巍巍地伸出小手,去触碰门柄。 但在推开前的那一刻,霞之丘诗羽忽而有些莫名其妙的联想。 他不是重症病人吗? 为什么在病房四周都没有护士,也没有医生? 有点奇怪。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无端联想,推开门之后,霞之丘诗羽强忍住心底的惶恐,甚至第一时间都不敢睁开眼。 安静,十分的安静。 只有仪器在运转的微弱声。 霞之丘诗羽屏住心神,慢慢地睁开眼眸。 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病床上,已经剃了头发的神崎裕。 没有她想象那般脸色苍白,反而如健康人一样红润平常。 但剃光头发的神崎裕令霞之丘诗羽觉得很陌生。 这并不仅是外表上变化所带来的陌生,还有一种惶恐与害怕。 他闭着眼,好似在休息,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 霞之丘诗羽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然后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走到神崎裕身旁。 恰好病床上有一张椅子,霞之丘诗羽便安静地坐下。 他像是睡着,只是睡着了。 霞之丘诗羽眼眸中泛起阵阵心疼,不断反复在心底告诉自己,他真的只是睡着了。 这段时间他也只是因为很忙,所以才没有消息而已。 这明知只是虚假的自我安慰,然而霞之丘诗羽实在不想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尤其当她看着神崎裕剃光的头发,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晚。。那偌大的灯柱轰然砸下。。 他到底承受了怎么样的伤害? 她不忍去想象,此刻她甚至恨透了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 痴痴地凝视,她不敢出声,不敢打扰神崎裕的休息。 然而他却似乎有所感应般,缓缓睁开了眼眸。 他看了一眼霞之丘诗羽,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他挤出一抹笑容,柔声道:“诗羽。” “嗯。”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握住她。 霞之丘诗羽当即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紧紧地握住。 神崎裕神态虚弱,但还是不忘打趣一句:“你今天很漂亮呢,但我好像有点难看。” 他艰难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被剃光的头发。 霞之丘诗羽摇摇头,哽咽道:“你很帅气诶,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 “哈~”神崎裕连笑都有些勉强。 他很努力地想笑得灿烂,像是以前一样,可虚弱至极的身体却只能把笑容变得苦涩。 这一幕落在霞之丘诗羽的眼底,她的心如被刀割般痛苦。 他不甘心,想努力在她面前表现得一副无碍的模样,却因为用力过猛,顿时咳嗽不止。 他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咳嗽却越来越剧烈。 霞之丘诗羽心头一颤,连忙急声道:“你不要乱动,乖乖躺着。” “我想坐起来。” 他说道。 “好,我扶你我扶你,你慢一些。”霞之丘诗羽俯身扶住他的双肩,慢慢地帮他坐起来。 而她绑起的马尾微微摇曳,浓郁沁人的香味猛地袭来。 神崎裕用力地吸一吸,轻声道:“你今天喷了香水吗?味道好好闻。” 霞之丘诗羽见状,顿时破涕为笑。 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 她凑近一些,柔声道:“我喷了香水呢,不是你让我打扮得好看一些吗?” “嗯,你今天真的很好看。” 神崎裕点点头。 他努力地想抬头去嗅个仔细,却发现连脖子都不受他的控制。 霞之丘诗羽心酸地再凑近一些,接着忍不住抱住他,凄声道:“好闻吧?这是我特意买的香水,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味道。” “嗯,我很喜欢。” 神崎裕小声道:“只是我对不起你。” 他落寞地叹了叹气:“可能我下辈子都要躺在这里了。” 此话一出,霞之丘诗羽眼眸猛地一缩。 一时间,她竟心神摇曳,有点摇摇欲坠的趋势。 “不会。。吧?”霞之丘诗羽颤声道:“不是说你已经在恢复期了吗?” “哈~”神崎裕苦涩一笑:“恢复期,的确呢,只是能保住我不死的恢复期。” “医生说我伤的太重,脊椎神经受损,是永久性损伤,不可修复。” 霞之丘诗羽精心准备的浓妆在此刻也无法掩盖脸色的苍白。 她只觉得无助,那被压下的惶恐再次如潮水般袭来,将她吞噬。 神崎裕悄悄地抬头瞄一眼,咳咳。 他哀道:“我本来就对不起你,这也算是对我的惩罚吧。” “躺着也好,不用走来走去,也能收心知足。” 他抬手无力地环住她的纤腰:“诗羽,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吧?” 霞之丘诗羽目光一凝,严肃至极道:“你说什么?” 神崎裕低头回避:“我下半生都这样,我不想拖累你。” “呵。”霞之丘诗羽冷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觉得我会嫌弃你吗?” 霞之丘诗羽顿时振作精神。 她将他抱紧,坚定道:“的确,这样躺着也好,你就能收心。” “下半辈子我就陪着你,对我来说好像也是一件好事呢!” “至于什么到此为止,你敢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不必如此。。”神崎裕轻声道:“不过是些许羁绊,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霞之丘诗羽目露决绝,倔强至极道:“我喜欢你,便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改变。” “那你原谅我了?” 神崎裕抬头,期待地看着她。 霞之丘诗羽微微一颤,哑声道:“事已至此,我难道真要弃你而去吗?”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真的?” “嗯。” “那太好了。”神崎裕立马换了一副模样,那虚弱之色瞬间不见。 他紧紧搂住诗羽,那还是重病在床的病人。 霞之丘诗羽猛地愣住。 事情变化得太快,快到霞之丘诗羽都被当场吓住。 瞧着他脸上那抹该死的玩味和狡黠,霞之丘诗羽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皱起眉,脸色狰狞:“你骗我?” “没有没有,我爱你。” 神崎裕嬉皮笑脸道。 我@#¥¥#%%#######¥%% 霞之丘诗羽一把推开神崎裕,满脸怒气地转身:“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吧,神崎裕!!!” 。。。。。。。。。。。。。。。。。。。。。。。。。。。。。。。。。。。。。。。。。。。。。。。。。。。 。。。。。。。。。。。。。。。。。。。。。。。。。。。。。。。。。。。。。。。。。。。。。。。。。。。 第四百八十三章:我想玩火了~ 感受到欺骗的霞之丘诗羽怒不可遏。 更可恨的是神崎裕用这种方式来故意卖惨,来故意骗取她的同情心! 怪不得四周都没有一个医生与护士,敢情这混蛋早就恢复了! 再仔细看一眼这所谓的病房,除了布局是灰白色,挂着一些医疗设备之外,以及一个装死的“病人”外,哪里还像一个重症患者的病房? 连地板都奢侈地铺上了毛毯,抬头便是吊挂式的暖黄灯,再看这沙发、茶几,连卫生间与沐浴间都自带,这简直就跟五星级酒店的套间房差不多。 换而言之,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之中。 霞之丘诗羽越想越气,既怪自己愚笨,没能第一时间就识破他的狡猾。 也觉得自己的一腔深情与担忧都化作可笑的嘲弄,真还不如自己安静地呆在房间里多码几个字! 她起身气冲冲地就想要走,但身后神崎裕却传来声声微弱的哀嚎。 回头看一眼,神崎裕的双手试图捂向背部,却又无法触及,只能声声哀嚎,一副有气无力,深受重创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狐疑道:“你还想装模作样?” 她隐约记得刚刚自己好像用力地推开了他,然后也好像响起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但霞之丘诗羽还处于气愤之中,不想轻易相信他。 不过她已经止住要走的脚步,慢慢地走向他,威胁道:“我的同情心有限,你别试图故意用卖惨来博取我的可怜。” 直到他白色的病服显出一抹鲜艳的红,霞之丘诗羽这才终于慌了阵脚。 她急忙忙过去坐下,然而纤细的蛮腰顿时遭遇他大手的侵扰。 神崎裕稍稍用力,便紧紧地捆住霞之丘诗羽,令她再也无法逃脱。 然而霞之丘诗羽此时眼中只有这鲜艳的血迹,它从神崎裕的后背传来,逐渐弥漫到白色病服的四周。 他抱着她,柔声道:“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 霞之丘诗羽急忙想查看出血的地方,但神崎裕始终挡住,不给她施展的空间。 她心头一急,猛地瞪着他:“别乱动,让我看一看。” 神崎裕往后一扭,嘴角噙笑:“你先答应我别生气。” “神崎裕!”霞之丘诗羽又气又怒,她无奈道:“怎么跟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 “先让我看看伤口,好像出血了。” “没有好像,的确是出血了,我感受到伤口正在流血。”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浑然不把破裂的伤口当回事。 这可进一步刺激到霞之丘诗羽。 她眼眶泛红,满是委屈:“能不能别闹?” 她觉得是自己刚才用力地一推,才导致他的伤口破裂。 神崎裕表情淡然,还有闲情逸致去拨弄她的高马尾。 “我没有闹,除了这个小玩笑之外,我其余的话都是真的。” “特别是我爱你。” 霞之丘诗羽瘪起小嘴,心底痛骂神崎裕就只会耍这种该死的小手段。 更恨自己就吃这一套! “好了,我不生气,你赶紧让我看看。” 霞之丘诗羽最终妥协。 神崎裕拍了拍她丰腴的大腿,轻声道:“让我枕着。” “嗯。” 霞之丘诗羽双腿并拢,圆润丰满的大腿靠在一起,像极了一袭柔软的枕头。 神崎裕当即枕住,也自然地躺下。 这时霞之丘诗羽便掀开他染血的病服,这一看,更令她的心颤栗不已。 神崎裕身后有一条如蜈蚣般的狰狞伤口,它贯裂而落,由脊椎骨的头部一直蔓延到尾椎。 在其四周,则是数不清的小伤口,密密麻麻分散杂乱。 血迹正是由其中一处小伤口处流出,并且流淌至其他伤口,令他本就满目苍夷的后背更显狼狈惊骇。 这条蜈蚣般的显眼伤口,不言而喻,自然是灯柱砸落的主要伤口。 至于其他小伤口,恐怕是被各种碎片与残骸割破而致的。 这可完全刷新了霞之丘诗羽对“伤口”的概念。 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这道骇人的伤口竟然出现在自己心爱的人背后。 仅是看着,她都仿佛能感受到他当时受到怎么样的痛苦。 心智强如琼都无法淡然对待,至于霞之丘诗羽,她就差没当场哭出来。 真别以为她有多坚强。 从本质上来说,霞之丘诗羽不过是有一些追求小资的文青小女人罢了。 她从不强大,也从不寻求强大。 “该死的。。” 霞之丘诗羽失魂落魄地喃喃一句,用纤细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触碰这些伤口。 她仔细感受其中的纹路脉络,只有错乱无序贯彻到底。 神崎裕枕在她的腿上,倒是一脸轻松道:“其实没什么感觉的。” “砸下来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做手术的时候也是打着麻药,完全感受不到痛楚。” 霞之丘诗羽闻言,忍不住被他逗笑一声。 她没好气道:“你还得意起来了是吧?还想再来一次吗?” “谁让你那么勇敢的?” “做事那么冲动,也不考虑一下身边人的感受吗?” 神崎裕仔细感受着她大腿处的柔软,眯起眼低声道:“如果是你身处险境,我恐怕会更勇敢。” “也许我能直接撑起灯柱也说不定。” 这话的确很有效,霞之丘诗羽抿着小嘴顿时不说话了。 没有女孩能抵抗这种话。 而且霞之丘诗羽确信神崎裕并非是信口开河。 他对待一个普通朋友都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待她,自然只会更拼命! 他的“勇敢”与“付出”,在此刻也超越霞之丘诗羽以往的认知。 她曾经只相信有女孩会做到愿意为心爱的男孩付出生命。 认为男孩多半薄情,顾虑甚多。 能付出,却不会像女孩般纯粹,以至于性命都能牺牲。 哪怕和他在一起后,霞之丘诗羽也没有改变这种想法。 何况从神崎裕身上,她虽然感受到他的爱,却也感受到他的花心。 这无疑会恶化霞之丘诗羽这种偏见。 但如今,她这种想法只能被他彻底改变。 如果是她,他真的会更勇敢。 虽然他有些花心,但他的确契合了霞之丘诗羽内心最深处对于另一半的要求:同生死,共命运。 “看你现在这么狼狈的份上,就让你得意一会吧。” 霞之丘诗羽从一旁抽出纸巾,温柔地帮他擦拭着溢出流淌的鲜血。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动作很是轻柔,生怕会触碰到神崎裕的伤口,等擦得差不多,她又担心道:“我去叫医生吧。”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大腿,轻声道:“不用,你在我身边比医生有用得多。” 霞之丘诗羽心底泛起一丝甜意,娇嗔道:“少拿这种事来哄我,我还是叫医生吧。” “我说真的。” 神崎裕回头,面带玩味:“你如果亲一口的话,伤口就能立马止血了。” 霞之丘诗羽翻着白眼,对他的“色坯”之心无语到极致。 这都什么时候了! 真是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身体。 可望着他的笃定,霞之丘诗羽没有当真,只觉得他想与自己亲热一下。 想了想,霞之丘诗羽也不拒绝,便低头,微微张开嘴唇,吻住他略显苍白的唇。 唔~ 唇齿交缠惹起清脆的啧啧声回荡在安静的病房内。 霞之丘诗羽今日特意喷的香水带有一阵异样的魅惑,好似尼古丁般令人下意识地便沉醉不醒。 她的香舌也极为主动地勾住神崎裕的舌,不仅勾住,还慢慢卷起。 多次热吻也让霞之丘诗羽的吻技进步不少。 其实不止是神崎裕想与她亲热,她又何尝不想与他亲热呢? 相比之下,霞之丘诗羽更加饥渴难耐。 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提心吊胆早就折磨得她心力交瘁,这种负距离间的亲昵交流才是释放压力最好的途径。 于是她吻得愈发用力,唇上涂抹的烈红都全然交织在舌尖搅拌之间,一点点褪色也不休止。 但忽而,霞之丘诗羽猛地睁开双眸,往后一退。 一丝白痕挂在她的唇上,如拉丝般慢慢收缩,直到她嘴角扬起,显得略显淫荡! 那嘴角扬起的自然是戏谑与揶揄。 霞之丘诗羽低头看一眼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手,她妩媚一笑:“可不许得寸进尺。” 神崎裕面露失望,霞之丘诗羽勉强保持镇静:“你伤口还没止住呢。” “早就止血了啊,不信你看。” 神崎裕笑盈盈道。 霞之丘诗羽一愣,扭头看去,果然背上的伤口不再冒血。 诶? 这么神奇的吗??? 未待她有所疑惑,胸前传来的悸动感顿时夺走她的注意力。 霞之丘诗羽咬唇闷哼一声,连忙按住他的手:“别闹。” 神崎裕却不管不顾地使劲握住那柔软至极的酥胸,埋头双峰之间,低声道:“我现在虽然恢复了不少,但也不能乱动。” “连过一过手瘾都不给吗?” 唔~ 霞之丘诗羽的体质敏感至极,几乎是一碰就着。 但面对神崎裕的请求,她又说不出半个不字。 不过~ 霞之丘诗羽眼眸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媚眼如丝道:“真的不能乱动?” 神崎裕落寞叹气:“我要是能动,早就把你扒光了。” 呸! 霞之丘诗羽不忿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根本不喜欢我这个人。” 神崎裕装傻道:“我都喜欢。” 言毕,便握得更紧,紧身的长裙都被他握出清晰可见的皱痕。 霞之丘诗羽微哼一声,嘴角的玩味弧度愈发明显。 “那是不是代表,你现在没有反抗之力啊~” 她贴着他的耳畔,吐气如兰道。 神崎裕一愣。 “啊啦,好像的确是呢。” 霞之丘诗羽慢悠悠地帮他穿上衣服,柔声道:“呐,裕君,我想玩火了。” 神崎裕眼眸一缩,面露惶恐。 嘻嘻~ 终于他也有这一天!!! 。。。。。。。。。。。。。。。。。。。。。。。。。。。。。。。。。。。。。。。。。。。。。。。。。。。 。。。。。。。。。。。。。。。。。。。。。。。。。。。。。。。。。。。。。。。。。。。。。。。。。。。 第四百八十四章:火不能泄之苦! 咕隆。 神崎裕保持镇定,迎着霞之丘诗羽狡黠的目光,他连忙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别闹,我现在大病初愈,还需要休养。” 啪嗒。 霞之丘诗羽嘴角噙笑,指尖稍稍用力,便将神崎裕推倒在床上。 “啧,看来真的弱不禁风诶。” 她如美女蛇般沿着神崎裕的双腿之间,缓慢地攀爬而上,妩媚的脸庞悄然贴近到神崎裕眼前。 撩人的香气不断扑腾,柔软翘挺的浑圆欧派也露出一抹深邃至极的白,大欧派软软地压在神崎裕的胸膛上,只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服,顿时连形状都被改变。 只是比起萦绕于眼前的妩媚风光,霞之丘诗羽此刻在神崎裕眼中,却如同魔鬼般让他感到“害怕”。 啪。 素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勾引:“何况也不需要你动啊,全都包在我身上。” 咕隆! 神崎裕悄悄地吞了吞唾沫,这话怎么听着更加危险? 瞧着他略显呆滞与僵硬的模样,霞之丘诗羽噗嗤一笑,恰似海棠花开,整个病房都被她的美丽所颠倒。 但别看霞之丘诗羽好似尽顾着挑逗神崎裕,实则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观察神崎裕的反应上面。 尤其是:她不确定神崎裕是不是在假装虚弱。 向来习惯把握主动的神崎裕在此刻,面对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却显得格外地“慌乱”。 霞之丘诗羽看得出来他很想反抗一下,只是每次刚举起手就不得不放下,一阵细汗悄然浮现与他的额头。 嗯哼? 好像真的只是恢复了一些,而体能尚处于虚弱状态。 霞之丘诗羽双眸微闪,便放下顾虑。 小手从他的脸颊处慢慢转移到他的额头,她轻轻地为他拭去细汗,又缓缓地摩挲着他被剃光的圆头。 “真是可惜呢,我还是挺喜欢裕君你有头发的样子。” 霞之丘诗羽露出一抹虚伪地心疼,然而手上的摩挲比起温柔,更像是寻到好玩的玩具。 就如同你把头发剪成寸头时,总有人喜欢过来摸一把,就为了感受一下短寸头发间带来的手感。 光头比起寸头,更令人有一种想要去抚摸,想试一试到底是什么手感的冲动。 但这对于神崎裕这种素来性格强势的人来说,此举无疑是“摸老虎的屁股”。 可是他处于“虚弱”,也无力反抗霞之丘诗羽尽情肆虐的小手。 面对霞之丘诗羽的调侃,神崎裕只能干笑一声:“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哦豁?这都不反抗吗? 霞之丘诗羽心头微松,又调侃道:“不过没头发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 “嘻嘻~”霞之丘诗羽大胆地掐住他的脸颊,往左右两侧开拉。 “现在的裕君虽然没那么帅气,但很可爱喔,我也很喜欢。” 霞之丘诗羽微微凑近,媚眼如丝地娇声道:“而且,越看越喜欢。” 神崎裕心底呵呵一笑。 你这哪是喜欢我没头发的样子,纯粹就是喜欢我不能反抗罢了。 霞之丘诗羽本来就是小恶魔类似的性格。 腹黑又毒舌,看似文静,实则满是恶意。 既色气又带有一点痴女的属性,无非就是有点骚。 之所以给人一种高傲感,便是没遇到能将她制服的男孩。 而神崎裕的确算是她的克星。 在神崎裕的强势下,她慢慢就很自觉地就收敛起小恶魔的一面,尽是以小女生的一面逢迎着他。 而现在? 用霞之丘诗羽一直以来的话来形容,便是:终于到我的回合了! “怎么?”霞之丘诗羽见他沉默,明媚笑道:“你不喜欢吗?” 神崎裕挑起眉:“我想没有男人喜欢光头这个发型。” “那我不管,我很喜欢。” 霞之丘诗羽小手又粗暴地揉了揉,然后将神崎裕紧紧抱住。 “痛。。” 神崎裕无力地呻吟一声,霞之丘诗羽这才意识到有些用力,便把力度放低一下。 “呐,不如裕君你就这样躺着吧。” 霞之丘诗羽目露一抹痴迷,喃喃道:“我发现现在的你,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让我心动。” 神崎裕要吐了。 他伸出手试图捏住她的下巴,来尝试扭转主动权。 但霞之丘诗羽悄然一躲,极其轻易地便扭开他的手,又恶趣般地掐住他左右的脸颊。 “别闹。” 她满是戏谑的笑脸直直地倒映在神崎裕的眼中,他佯装生气,想猛地一巴掌拍落到她的翘臀,以示惩戒。 结果霞之丘诗羽轻轻一躲,神崎裕这向来快狠准的巴掌就失去了目标,啪的一下落在病床上,发出嗡的闷声。 他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显然被力的反作用所反噬到。 霞之丘诗羽有些心疼,平时的神崎裕断然不会有这么差劲,一只手都能把自己按在床上蹂躏。 可现在。。 但霞之丘诗羽心底更多的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站在一旁捧腹咯咯直笑。 自此,她彻底卸下警惕,确认神崎裕正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 他根本无力反抗自己! 神崎裕面露苦涩,叹气道:“你真是巴不得我死,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调戏我。” 哦豁? 霞之丘诗羽微哼一声:“别上来就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你自己先做的事,别仗着有病在身就觉得我不敢反抗。” 她紧握拳头,高呼道:“你那么玩火,我也要玩!” 神崎裕这时就怂了。 他呐呐道:“等我好一些的时候。。” 霞之丘诗羽当即打断:“不行噢,我现在就要玩!” 等你好一些的时候,还是我玩你吗? 哼。 想得美。 “我现在身体不好。。”神崎裕试图用病情来打压霞之丘诗羽的“恶趣”。 但霞之丘诗羽反口一句:“没事呢,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一定不会让你有半点损失。” “照顾”这个词的语气格外咬牙切齿,神崎裕缩了缩,连忙用被子把自己盖住。 霞之丘诗羽身材挺拔,她站在床前与蜷缩起的神崎裕对比,像极了之前无限嚣张的神崎裕与无限弱小的霞之丘诗羽。 两人身份顷刻完成调转,霞之丘诗羽见状,心底的恶趣味与“复仇”之心无疑愈发强烈。 让你平时总是压着我蹂躏,让你偷吃! “嘿嘿嘿,今天你可别想逃喔,我会好好地服侍你的。” 霞之丘诗羽发出奇怪的笑声,带着一丝淫荡与嚣张。 得亏她颜值与气质皆是超绝,否则的话,难免会落入下俗。 但这等相对“落俗”的肢体动作与表情出现在霞之丘诗羽身上时,只会令人更加欲望高涨。 所谓人前贵妇,床上荡妇,这才是外冷内媚的极品。 这不过是一些小情趣,一些彼此间都极其喜欢的小情趣。 当然,不包括此时的神崎裕。 “冷静,冷静,诗羽。” 神崎裕紧张地攥紧被子,生怕她上来把自己给强推了。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正欲上前,忽而又道:“啊啦,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呢。” 她转过身,纤细的腰肢左右摇曳,加之两侧丰腴的翘臀,仅是一个背影,就让神崎裕觉得有点燥热。 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口,特意背对着神崎裕,然后慢慢弯腰。 每一个动作她都做得极其缓慢,仿佛就是故意勾引神崎裕的注意。 纤细的腰肢弯下,紧身长裙包裹着的翘臀便再也无法被束缚,展现出极致的色气,撩人至极。 这翘臀如同八月十五悬挂在天空的圆月般,润得很! 神崎裕一时间有点手痒,忍不住想上前狠狠拍一下! 但这不过是开端。 裙虽紧身,也不如短裙般能详尽地展现一双长腿的风貌。 可霞之丘诗羽的腿堪称极品,丰腴有致,且苗条有段,即便被包裹,也不会丝毫被拖累,那完美的曲线与比例仍然不变! 这半遮半掩之间,与悬挂的润月相互映衬,其威力丝毫不逊色于身穿最淫荡的情趣内衣。 咕隆。 神崎裕喉结微动,他觉得越来越渴了。 这个姿势,这个蹲下的姿势,恰是神崎裕最喜欢霞之丘诗羽的姿势。 她果然就是故意的! 深知神崎裕癖好的霞之丘诗羽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品尝一下教训。 什么只是博爱,什么既喜欢你也喜欢她! 就是好色! 对付一个好色的家伙,最狠毒的莫过于让他只能看,不能吃! 任你长枪寒芒凝聚,我偏不给你靶子与目标。 从滚烫坚硬无处发泄,到无奈地变得软弱无力,这个过程想必是极为有趣。 霞之丘诗羽回眸,狐媚般的双眸闪烁着勾魂的神采,然而嘴角却是一抹戏谑,仿佛在说:等着喔,还没开始呢。 果然,还没开始! 那裹着黑丝的玉足微微抬起,霞之丘诗羽捧起那银白色的柳丁高跟鞋,摆在显眼之处。 接着,她保持微蹲俯腰的姿势,将精致的玉足慢慢套入高跟鞋之中。。。。。 足心微翘,黑丝也掩盖不住白皙的足底。 左边,到右边。 一双玉足重新踩着高跟鞋,霞之丘诗羽撩起高马尾,往后一甩,气势全开! 病房内咔嚓咔嚓的高跟鞋敲击地板声再度响起。 喔~ 是毛毯。。。。 霞之丘诗羽转过身,又喃喃道:“这里没有冷气吗?有点热呢。” 言毕,她纤手便摸向紧身裙的两侧纽扣。。。。 而眼眸,始终凝视着神崎裕。。。。 。。。。。。。。。。。。。。。。。。。。。。。。。。。。。。。。。。。。。。。。。。。。。。。。。。。 。。。。。。。。。。。。。。。。。。。。。。。。。。。。。。。。。。。。。。。。。。。。。。。。。。。 第四百八十五章:半遮半掩! 寻常的深秋季节,以凉爽居多。 加之医院地处风景秀丽之处,四处有林,幽静悠然。 三楼之所,更是凉上加凉,阳光都无法直射,只能以散光覆盖。 身处于病房内,即便不开冷气,何来热这一说? 但神崎裕现在是真的有点热。 不是那种寻常的热,而是口干舌燥,由心而生的燥热。(肉体上) 当然他现在也是凉上加凉。(精神上) 眼瞧着霞之丘诗羽玉手微微摇曳,似要解开纽扣,即将露出如羊脂般的胴体。 他当即艰难地转过身,从病床旁的柜子里掏出空调遥控器道:“有,现在就开。” 其动作之迅速,反应之快,让霞之丘诗羽看得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她不禁噗嗤一笑,暧昧道:“你还真是机灵。” 滴! 空调启动,徐徐冷气吹拂,神崎裕缩在被窝里,轻声道:“这下子不热了吧?” “喂喂。。。” 他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就已经僵住。 在他开空调的同时,霞之丘诗羽已经转身走向病房的门。 咔嚓一声。 与空调启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房门被反锁的声音。 咕隆! 神崎裕喉结重重地往下跌落。 霞之丘诗羽自然不会放过他,扬起高傲的下巴,悠然道:“开了也好,等会就没那么热了。” 神崎裕脸色灰暗,咬牙切齿道:“诗羽,我劝你今天适可而止。” “不然的话。。。” 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神崎裕已经重重地叹气一声。 霞之丘诗羽的小手已然解开胸口前的纽扣,一路上都被紧身裙束缚的酥胸此刻好不容易得到缓解。 它喷涌而出,如河水入海,浩浩荡荡不可阻挡。 然而纽扣只是解开了部分,胸口处还剩下至少两处束缚,欧派解除了束缚,但只是解除了一点点。 可即便只是解开一些,也足够彰显霞之丘诗羽的“雄伟”! 只见双峰比先前耸立得更加骄傲,敞开的胸口处,从那抹缝隙中漏出的深沟松弛一些,增添周遭的几抹乳白,扩大了一些面积。 此景真乃双峰拔地起,双峰并立,显得四周的平地黯然失色。 这妖精,可真要命。 神崎裕闭上眼,默念色即是空。 霞之丘诗羽嫣然笑声道:“不然什么?” 她摇曳着莲步走向神崎裕,高跟鞋轻轻敲击着毛毯,从空调口流出的冷气带着她的体香一并弥漫整个病房。 后景堪称极品的霞之丘诗羽,前景也是风光无限。 面对着紧闭双眸的神崎裕,她嘴角笑容愈发放肆,心底偷笑:“你也有今天呢~” 素手撑着病床,霞之丘诗羽微微前倾,捏住神崎裕的下巴,如同调戏姑娘的浪痞。 “哎呦,裕君就这么嫌弃我吗?” 霞之丘诗羽楚楚可怜地低吟一声,语气甚是幽怨。 “连看我一眼都不肯?” “还是说~”嘴角的幽怨顷刻消失,化作浓浓的揶揄:“你不行了?” 神崎裕猛地睁开双眸。 “咯咯咯咯~” 就知道这一招有效。 霞之丘诗羽再往前凑近一些,撩人的香气直在神崎裕的鼻尖萦绕不散,伴随而来的,还有她微微呼出的热息。 神崎裕眯起眼,嘴角也微翘道:“你现在玩火,小心等会收不住。” 他大手趁着霞之丘诗羽不注意,绕到她的敏感处,轻轻一戳。 唔~ 霞之丘诗羽当即娇躯微颤,闷哼一声。 神崎裕笑容也逐渐放肆:“看,到时候灭不了火,你忍得住吗?” “毕竟你那么敏感。” 神崎裕往前一凑,唇畔呼出的热气也拍到霞之丘诗羽的脸颊上。 霞之丘诗羽脸颊泛起红霞。 经过前几次的“亲热”,霞之丘诗羽已经很清楚自己的体质有多“敏感”。 她此前还有点在意,害怕神崎裕会嫌弃。 毕竟过于敏感的体质往往与“淫荡”“骚贱”这种字眼挂钩。 但神崎裕每次都表现得极其满意,尤其是当她敏感到失控,不由自主地变得“痴女”时,他尤其喜欢。 久而久之,霞之丘诗羽也乐于接受这个结果,不再计较什么敏感不敏感。 在她看来,只要他喜欢,无论是什么她都可以接受。 不过此刻,似乎这个成为了她的“弱点”。 霞之丘诗羽自然是不会落入神崎裕的陷阱。 她轻轻推开,以免敏感点被他掌握,接着拉开一点距离,娇俏道:“我自然能忍得住。” “而且你别误会,我只是来照顾你的。” 神崎裕:??? 呵。 她拿起空调遥控,滴滴按了几下,接着放回原位。 神崎裕瞄一眼,好家伙,16度? 接着,霞之丘诗羽小手往下微微摸索,按住下裙摆的纽扣。 神崎裕试图再反抗一下:“诗羽,你过来一些,我想靠着你。” 霞之丘诗羽瞬间识破他的意图。 通过方才那小小的接触,她也意识到哪怕他身处于虚弱,自己一旦靠近他,跟他有肢体接触的话,自己也抵不过他的“挑逗”。 毕竟自己的敏感点已经全然被他掌握。 所以霞之丘诗羽决定采取新的办法,不与他近身,不给他触碰自己敏感点的机会! 她将其称之为放风筝战术。 “我有点渴,有水吗?” 霞之丘诗羽没有回他的话,反而岔开话题道。 她玉手已经悄然解开裙摆处的几颗纽扣,裙底下潜藏的无限风光也缓缓地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正如胸口处的半遮半掩,霞之丘诗羽也极其勾引的只解开一些,那被黑丝包裹住的大长腿仅露出冰山一角。 看来她深谙勾引的精髓,欲拒还迎,令人欲罢不能才是上上之策。 神崎裕指了指一旁的茶几:“茶壶里有白开水,要是你想喝饮料的话,可以让护士们拿一下。” 接着他又指了指身旁的红色按钮。 霞之丘诗羽自然是不喝什么饮料的。 她喜欢白开水,便微哼道:“看来我猜测的没有错,这里整间医院都在为你而服务呢。” 她摇着腰肢,走到茶几处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 接着把椅子搬到病床前。 “呐,不老实跟我交代一下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缓缓坐下,修长的小腿勾起,二郎腿之余也露出裙底的些许风光。 虽被遮掩得严重,然而神崎裕凭借敏锐的视力,还是能看到黑丝下的一抹红。 这个姿势,又是诱惑至极! 。。。。。。。。。。。。。。。。。。。。。。。。。。。。。。。。。。。。。。。。。。。。。。。。。。。 。。。。。。。。。。。。。。。。。。。。。。。。。。。。。。。。。。。。。。。。。。。。。。。。。。。 第四百八十六章:做了? 尽管只是一个瞬间,霞之丘诗羽便压住大腿,把透出的一抹红色风光给掩盖。 但实在太过于明显,红色在周遭的雪白肌肤衬托下,如白雪茫茫中的盛放的一朵花,想要装作看不到都不可能。 只是这短短一窥,也让神崎裕意识到一些事情。 霞之丘诗羽没有穿安全裤。 或者说她今日所穿的丝袜并不是连裤袜,只是包裹到大腿根部的长筒丝袜。 不过神崎裕眼神极其锐利,在白与红交织间,他还观察到一抹如同吊带般的痕迹。 它也是黑色的。 看来答案不是长筒丝袜,而是:永恒的经典:黑色的吊带情趣丝袜! 霞之丘诗羽看着神崎裕略显呆滞的目光,她不由得妩媚一笑,又快速地交换双腿的姿势,那抹红再次掠过神崎裕的视线。 果然! 神崎裕心头一震,相比于连裤袜,他更喜欢吊带长筒丝袜。 因为连裤袜在做某些战斗时常常会有点碍事,倘若不脱下来的话,能用的姿势极其有限。 吊带长筒丝袜就不一样了,它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 即便要脱下最深处的那层薄薄的屏障,吊带丝袜依然能存在,并且适用于任何姿势! 不同颜色的丝袜所带来的色差在于白皙的肌肤交融在一起时,能最大程度地产生一种化学反应,无限刺激男人内心的欲望。 可以说霞之丘诗羽藏在紧身长裙下的打扮完全戳中了神崎裕的XP。 “呐,我说裕君,看够了吗?” 霞之丘诗羽高跟鞋微微踮脚,揶揄道:“要不我掀开让你看清楚一些吧?” “只是不知道方才是谁说大病初愈,需要休息,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的呢。” 一拉一扯之间,霞之丘诗羽的嘲讽功力再度上线。 咳咳~ 神崎裕连忙收回目光,一本正经道:“自然不必,我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切~ 看他一副假正经的模样,霞之丘诗羽勾起一抹嘲弄,但没有点破。 有时候使劲地想办法去勾引,反而会弄巧成拙,显得用力过猛。 不如循序渐进,不经意流露出的勾引,才是最令人神魂颠倒,魂牵梦萦的。 她小手伸向高马尾,轻轻地解开束缚发丝的橡皮筋。 黑色的秀发如瀑般垂落,霞之丘诗羽双手稍加整理,往外一扬,长发便随着手心铺展开来。 这一落,看似不起眼,却是最吸引男人的方式之一。 更何况是对于神崎裕这种发控来说。 他觉得女孩整理头发时,扎起或是扬开,都别有一番魅力。 而且霞之丘诗羽的长发并非是纯粹的黑色,在如浓墨般的漆黑间又稍有几许微红混杂其中。 远远看去,像是黑发挑染一抹浅红般。 同时散落的长发也让霞之丘诗羽的气质随之一变,从凛然高傲的冰冷御姐转变为慵懒随和的色气大姐姐。 长发随着冷气微微摇曳,翘起的高跟鞋也在半空飘荡,妩媚且慵懒,如宽衣解带,又或是午后睡醒。 “呐,别走神喔。” 霞之丘诗羽轻声打断神崎裕的沉浸,她柔声道:“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啊?什么问题。”神崎裕有点被她吸引住,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嗯?”霞之丘诗羽颦起眉头,嘴角噙住一抹不满:“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说着的同时,她又将双腿交叉一下,那抹若隐若现的红仍藏在一片白雪之间。 神崎裕暗暗地吞了吞唾沫。 不是开了冷气吗? 怎么越来越热了! 他怀疑这空调是坏的。 见他还在走神,霞之丘诗羽脸上嗔怒,心底却是在偷笑。 她于是干脆起身,回到床头旁的椅子上坐下。 这样一来,距离更加靠近,视线也能看得更加清楚! 她还是翘起二郎腿,丝毫不忌讳神崎裕的视线。 嗯,她本来就是想勾引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至于让整个医院都为你而服务吗?” 霞之丘诗羽托着下巴,娇声道:“我刚刚一路走来,一个病人都没有看到呢。” 咕隆。 神崎裕很想把目光移开,但属实有点困难。 上半身是深邃白皙的沟壑,它被两侧未解开的纽扣束缚,却无时无刻都保持着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 下本身则是被黑丝包裹的大长腿,还有这银白色的柳丁高跟鞋。 翘起二郎腿、托腮这种看似寻常的举动在此刻的霞之丘诗羽做来,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带着摄人心魂的诱惑力。 也得亏神崎裕心志坚定,面对寻常的美色诱惑已经产生一定程度的抗压。 他努力地稳住心神,不卑不亢道:“我是一个作家,诗羽不是很清楚吗?” “作家?”霞之丘诗羽往前一凑,歪头狐疑道:“我可没见过一个作家能让整个医院都围着他转的诶。” “而且这家医院据我了解是一所私人医院,医疗费用可一点都不便宜。” 神崎裕慢慢地抬手想捏住她的下巴,但霞之丘诗羽丝毫不给他机会,灵活至极地往后一缩,躲开了他的大手。 她俏皮地翻了翻白眼,柔声道:“坦白一点告诉我呗。” “其实我是一位来自中东的王子。”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霞之丘诗羽颦起眉。 “只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所以无法以王室之名公开。” “哦豁,那这么说你是私生子吗?”霞之丘诗羽明知他在胡说八道,也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哦豁!”神崎裕反应更“激动”,仿佛找到知音一样。 “你怎么知道?” “一般来说只有私生子才不方便公诸于世呢。”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笑容也如狐狸般狡黠。 “诗羽真是聪明。” 神崎裕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当然,你要是再鬼扯,我现在就让你重新不省人事。” 霞之丘诗羽一边保持微笑,一边细语轻声地说出这颇具威胁的狠话。 “好吧,我坦白了,我其实是一个财阀家族的继承人。” 神崎裕一副我老实交代的表情。 “是吗?那你是不是还要三妻四妾啊?还是说你有未婚妻?” “我听说财阀的子弟们都会进行家族之间的联姻,由此来保证家族之间的利益,何况你还是继承人呢,能不能告诉我你未婚妻是谁啊?” 霞之丘诗羽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眼神中逐渐凝聚锐利。 “喔~你先别说。” 霞之丘诗羽捂住他的嘴,笑眯眯道:“我猜到了,是小木曾雪菜吧?” “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她。” “不过也怪我疏忽呢,稍微那么放松了一点警惕,就被她得逞了。” 此时,霞之丘诗羽的语气已经不复一丝温柔。 神崎裕听来,只觉如阵阵寒风扑面。 “不过倘若她是你的未婚妻的话,那好像我才是第三者呢。” “我才是那个心机深邃,手段狡猾的坏女人。” 霞之丘诗羽笑容越发灿烂:“是我打扰你们之间的爱情了,对吗?” 神崎裕如果点头的话,他觉得他可能真的要继续躺几天。 “嗯?怎么不说话了?” 霞之丘诗羽捏住他的脸颊,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腕,一脸深情道:“你能不能别晃了,我看得有点晕。” 霞之丘诗羽本来正期待地他好好说点情话来安抚一下自己。 没想到。。 晃? 晃什么了? 霞之丘诗羽狐疑地眯起眼,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 自己的双峰实在过于显眼,那抹深邃白皙的沟壑已经快要撑破束缚。 虽然她是故意勾引他才解开两粒纽扣的,但不代表这混蛋能在这种话题上也趁机逃避! 霞之丘诗羽声音转冷:“你和她,做了?” 。。。。。。。。。。。。。。。。。。。。。。。。。。。。。。。。。。。。。。。。。。。。。。。。。。。 。。。。。。。。。。。。。。。。。。。。。。。。。。。。。。。。。。。。。。。。。。。。。。。。。。。 第四百八十七章:堕落与圣洁!(求月票!) 早在神崎裕发生意外之前,就在那个午后,霞之丘诗羽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当时也没有否认。 但比起当时的诘问,霞之丘诗羽此时问得无疑更直白赤裸。 神崎裕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坦率:“做了。” 他似乎连犹豫都没有,而眼神中也不见闪躲怯弱,仿佛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而是正直光明之业。 霞之丘诗羽紧抿嘴唇,原先抵在下巴处托着下巴的小手不由得下意识地攥紧成拳。 她与他对视,他坦然直接,没有回避。 两人目光对峙之下,反倒是霞之丘诗羽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怯弱。 认为这件事早已翻篇,而自己又旧事重提。 但旋即她快速把这不知所谓的念头给抛开,咬牙冷声道:“你没有一点愧疚吗?” “有。” 神崎裕坦言道:“但我不能拒绝。” “呵,我可看不出你有半点愧疚。”霞之丘嗤笑一声。 神崎裕却道:“事情已经发生,事后如何后悔也无济于事。” 他嘴角扬起:“倒不如坦率一些,至少承认得光明磊落。” “好一个光明磊落!”霞之丘诗羽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空调吹出的十六度冷气都不及她眼眸中的寒光。 “你真是有恃无恐呢,神崎裕。”她凄然又夹杂着愤怒:“你觉得你无论如何花心,我都会原谅你吗?” “你就这么笃定我拿你没有办法?” 神崎裕目露温柔:“我从不敢笃定,而我也从未想驯服你。” “我一直都给予你选择的权力,不是吗?” “不过。。”神崎裕沉思片刻,坚定道:“你的确拿我没办法,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也没有后悔可言。” “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换而言之,你现在就算是想逃,都已经来不及了。” 霞之丘诗羽闻言,眯起眼淡淡道:“脚长在我身上。” “路在我手中。”神崎裕也淡淡地回答,语气极为自信。 “你这样是犯法的。” “为了你,犯罪也无所谓。” “我不喜欢束缚,更不喜欢被强迫!” “我知道,但你强行要走,我只能出此下策,毕竟我也别无他法。”神崎裕耸耸肩道。 “啧,你觉得这么做我会感动吗?” “应该会,不过即便是恨,也好过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你真是不可理喻。”霞之丘诗羽懒得跟他争辩。 神崎裕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不过你还有一次机会。”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趁着我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如果你在我这里捅上一刀,应该就能解脱。” “我想比起被迫呆在我身边而终日闷闷不乐,呆在安静的监狱里可能你更喜欢。” “死在你的手里我也能得到解脱,至少不会那么愧疚。” “当然,我如果当场不死的话,我会向警察解释,让他们放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所以。”神崎裕轻轻扯开病服:“你下手要快一点,但不要那么用力,最好让我还有一口气。” “这样你既能宣泄心底对我的恨意,也能不必为此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很难想象这种话他能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 饶是霞之丘诗羽的想象力丰富至极,也经常幻想出一些极端场景,此刻也不由得感到一丝胆战心惊。 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在他胸口处捅一刀什么的,只怕神崎裕没当场殒命,她自己就要被吓死。 “你在逼我。” 霞之丘诗羽低声道。 “也许吧,但你何尝不是在逼我呢?”神崎裕叹气道:“我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无非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哪怕只是通过卖惨的方式来换取你暂时的原谅都可以。” “你常说我那么喜欢雪菜,其实我更喜欢你,不是吗?” 神崎裕伸出手,慢慢地抚向霞之丘诗羽的脸颊。 她没有躲闪,直到他略显冰凉的手抚摸而至。 “我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想见你,你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呢。” 神崎裕柔声道。 先硬后软,他安慰女孩的方式总是多种多样的。 “呵,鬼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我现在对你一点信任感都没有。” 霞之丘诗羽嘴角虽有不屑,但眼神中的期待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神崎裕咧嘴一笑:“诗羽果然聪明呢,一眼就识破了。” 霞之丘诗羽当即翻脸:“你又骗我!!” “是你不信的。”神崎裕委屈道。 “哼!” 霞之丘诗羽忽而站起身,冷声道:“你这空调是坏的吗?怎么越来越热了!” 神崎裕表示赞同,啊呸,他狐疑道:“没有啊,挺凉爽的。” “是吗?” 霞之丘诗羽咬牙娇哼一声,小手当即攥住衣襟,猛地一拉。 撕拉一声,纽扣全部被强行解开,紧身的长裙顷刻解开束缚,如敞开的浴衣般不设任何防备。 沿着中间敞开的宽敞,神崎裕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挺拔的双峰被包裹在红色的内衣之中。 接着便是紧致的小腹下,那勾画着花卉纹路的红色内裤,以及被黑丝缠绕的大长腿。 不出神崎裕的猜测,霞之丘诗羽果然穿的是黑色吊带长筒袜! 霞之丘诗羽小手再沿着肩膀处一掀,往旁边一甩,紧身裙微微落在毛毯上。 失去紧身裙的遮挡,霞之丘诗羽如羊脂般的肌肤立马暴露在空气与阳光中,光线如此强烈,让柔滑的肌肤上那微弱的绒毛都可被神崎裕捕捉到。 前凸后翘,曼妙有致,双峰傲然挺立,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以及精致的锁骨,修长的玉颈,更显眼处莫过于长挺有致的玉腿! 耳坠微微摇曳,连长发都诉说着勾魂。 然她脸颊没丝毫羞涩,唯有倔强与傲然,如最娇艳的红色玫瑰,自信飞扬! 真当窈窕且优雅,既带着诱人堕落的欲望,也伴随着一抹不可侵犯的圣洁高傲。 除去最贴身的内衣与黑色吊带长筒袜,霞之丘诗羽此时已再无任何衣物掩盖。 好大。。好白。。。 啊呸! 神崎裕喃喃道:“好热。” 确实很热。 此情此景落在任何一个男人眼中,即便身处于冰雪间都难掩从腹部升起的火焰。 霞之丘诗羽香舌微微舔了舔红唇,俯身伸手抵着神崎裕的额头,柔声道:“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除去红色的内衣外,霞之丘诗羽白嫩柔软的酥胸轮廓已然全部被神崎裕所看到。 他甚至能隐约闻到些许来自双峰之间流溢出的一丝“奶香味”。 如此靠近,如此白皙耀眼,如此奶香四溢。。 神崎裕有点晕。 。。。。。。。。。。。。。。。。。。。。。。。。。。。。。。。。。。。。。。。。。。。。。。。。。。 。。。。。。。。。。。。。。。。。。。。。。。。。。。。。。。。。。。。。。。。。。。。。。。。。。 第四百八十八章:硬是睡不着! “呐,到底是怎么做的?” 霞之丘诗羽摇曳着白嫩的双峰,惹得神崎裕眼前一阵迷乱。 这空调他确信是烂掉了。 什么勾八十六度的冷气,一点屁用都没有。 “就是正常做。” 神崎裕舔了舔嘴唇,他腹部升起的火焰越来越炙热。 他简单敷衍一句,便伸手试图握住那在他眼前傲然摇曳的双峰,打算借此来打消霞之丘诗羽的“好奇心”。 霞之丘诗羽小手顿时握住他的手,接着抬起修长的玉腿,缓缓地跨到床上,跨到神崎裕的腹部间。 “不行喔,你现在只有嘴巴允许动。” 裹着黑丝的长腿横跨到他身上,接着进入某种玄妙的节奏,慢慢地蹭着他的裤脚与上身,单薄的病服根本无法阻挡霞之丘诗羽丰腴有致的娇躯。 他能感受到压在自己腿上的每一寸柔软,却不能乱动。 处于虚弱状态之下,霞之丘诗羽紧握住他的双手,令他不能乱动,也不能反抗。 轰隆。 神崎裕火焰顿时无法压制,他涩声道:“你真的想听?” “你说。” “我觉得你会生气。” “绝对不会~”霞之丘诗羽美眸闪烁,贴着他的脸吐气如兰道:“我就是好奇嘛~想看看那个女人是怎么勾引你的。” “而你,又是怎么被她勾引到的。” 指尖缓缓摩挲,又是一阵强烈的刺激。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你更像是在勾引我。” “不~”霞之丘诗羽微微摇头,玩味笑道:“我和你可是确定了关系,这不叫勾引,叫情趣。” “反倒是她,无名无分的,那才是狐狸精的勾引手段。” 咳咳~ 其实咱们也是没名没分的。 当然这句话神崎裕现在不敢说出来,形势比人强啊。 “看着我。” 霞之丘诗羽如他此前般,单手握住他的双手,还能空余出一只手来。 她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说嘛~我就是好奇,毕竟我还没有经历过呢。” 霞之丘诗羽甚至用上一丝撒娇的语气,令神崎裕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她不经常撒娇,但每次撒娇的威力都异常爆炸。 常言道萝莉撒娇无人能敌,但实际上御姐撒娇更有一种满满的征服欲。 不仅是语言上的攻势,霞之丘诗羽修长的玉腿沿着裤管往上,轻而易举地就突破神崎裕努力构建的防线。 长剑早就霞之丘诗羽把紧身裙褪下那一刻,就已经发出怒吼。 此刻被柔软的大腿勾住,哪怕霞之丘诗羽没有微微磨蹭,它都恨不得脱鞘而出,一展寒光。 她也已然悄悄地转变了姿势。 一开始只是侧坐在神崎裕的床头,此刻已经近乎是趴在他的身上。 从玉腿到傲然挺立的双峰,她把全身的柔软都给予了神崎裕,只剩下独立支撑着的重量,生怕压伤神崎裕。 神崎裕也瞬间明悟过来。 她就是故意挑拨,挑拨到自己火气四溢。 至于指望她帮自己泻火什么的,她只想玩火,一点都不想灭火! 岂可修,果然最毒妇人心。 不过,事情可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呢。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 来! “上周四吧。” 神崎裕眯起眼,用一种讲故事的口吻作为开始。 霞之丘诗羽保持微笑,美眸始终紧盯着神崎裕的脸。 “我那天有些事,所以留在学院没有急着走,估计你也清楚,就是学生会的事情。” “然后就是去找和纱练习。” “快进一点,我怕你受不住。”霞之丘诗羽适时地打断神崎裕。 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顺着他的胸膛悄然往下。 呼~ “雪菜在我家的门口坐着,她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但始终都没有走,也没有联系我。” “啧,果然是狐狸手段呢,故意蹲在你家门口。却又不提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看到她苦苦等你几个小时的付出,简直比我还过分。” “你当时看到是不是觉得很心疼啊?是不是觉得很愧疚,很对不起她?” 霞之丘诗羽眼神露出一丝危险,似笑非笑道。 神崎裕讪笑道:“确实有一些。” “这就对了,以自己看似痴情为代价的心计的确很有效呢,特别是对你这种家伙来说。” 霞之丘诗羽不由得想起自己此前的故意淋雨。 从招数来说,与雪菜的苦等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她自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可是提前告诉他了。 而且两人也是约好的! 小木曾雪菜这种才是过分。 “然后呢?就在这种愧疚心理的影响下,和她滚床单了?” 霞之丘诗羽笑得越发让神崎裕感受到不妙。 看来空调已经好了。 十六度的冷气果然很奏效。 “那不至于。”神崎裕连忙止住,又道:“我当时还以为她是来报仇的。” “毕竟你事先提醒过我,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嗯嗯,很听话喔。”霞之丘诗羽玉手已经握住那昂起的长剑,隔着病服慢慢套弄。 神崎裕闷哼一声。 “那你是什么时候把这个心眼给忘掉呢?” 咳咳。 神崎裕面露难色:“我觉得就到这里吧。” “不行!”霞之丘诗羽面露狠色,原先只是轻轻的套弄瞬间用力。 懊! 神崎裕猛地一抖。 “你今天必须要说呢,说得清清楚楚才行。”霞之丘诗羽眯起的眼眸危险光芒愈发浓郁。 “越清楚越好,我真的很好奇!” 语气是那般的咬牙切齿。 神崎裕无奈:“你这是严刑逼供啊。” 何止严刑逼供,神崎裕宁愿霞之丘诗羽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比起脖子,他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剑。 “呜~你把我想得那么坏吗?”霞之丘诗羽顿时委屈:“严刑逼供,可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吗?” “还让我多练习一下。” 神崎裕:。。。。。。 把柄与弱点都被握住,面对着霞之丘诗羽软硬兼施的手段,神崎裕只能投降。 于是他就把后面的事情一股脑地抖出来。 先是看电影,然后去酒吧喝酒,再带着小木曾雪菜回到自己的公寓里。 当然他在酒吧的这一段隐去了一之濑千鹤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霞之丘诗羽听着已经够冒火的了。 在酒吧两人也不是正经喝酒,你一口我一口,小木曾雪菜还把衣服都脱了? 热? 呵,热个屁! 酒吧包间没有冷气吗? 霞之丘诗羽很愤怒,但脸上的笑容却纹丝不变。 只是神崎裕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 有时候愤怒这种东西,不能光看脸色,这剑都快被她握得要扭曲了。 “然后呢?” 霞之丘诗羽柔声道:“还没有到重点呢。” 她的小手已经不满于隔着病服,而是直接深入到被绒中,在万军之中紧握神崎裕的“首级”。 小手的温热与滑腻与长剑摩挲,坦白说,神崎裕是挺舒服的。 就是霞之丘诗羽动不动就猛地用力,强制打断他的愉悦。 他处于间歇性愉悦,间歇性痛苦的阶段。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再把后面的事情给交待出来。 他慢慢说,霞之丘诗羽笑容不变,但套弄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唔~ 神崎裕努力地维持着说话的节奏,希望霞之丘诗羽不要停下速度。 她再加把劲,他就可以回归心无旁骛的圣人状态了。 然而,等到他说小木曾雪菜半夜一丝不挂地跑到他的房间,跑到他的床前时。 这一刻,霞之丘诗羽快速套弄的小手立马停住。 那持续强烈的快感再次被强行打断。 神崎裕忍不住暗骂一声:“艹。” 不仅如此,霞之丘诗羽还猛地用力拍一下,剑柄受挫,神崎裕当即痛叫一声。 “混蛋,你可真是个混蛋!” 霞之丘诗羽痛恨自己骂人的词汇怎么那么少。 她将小手干脆地从被绒中取出,看着白皙掌心上的黏液,她嫌弃地甩了甩,冷声道:“恶心。” 恶心个锤子。。。 神崎裕面露痛苦,这一下差点没让他当场去世。 但,肉体上虽然遭受打击,精神上神崎裕可赢了! 这一场互相折磨的战斗,虽然是两败俱伤,可神崎裕很明显还是略胜一筹。 他捂住下档,挤出一抹笑容:“还听吗?” 霞之丘诗羽闻言,银牙暗咬,浅红的美眸已经褪去所有妩媚与温柔。 冷气再次袭来,空调又行了。 她抽出一旁的抽纸,端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有些急促地擦着手上的黏液。 “不听了。” 霞之丘诗羽冷冰冰地看着他。 “说了吧,你肯定会生气的。” 神崎裕一副我早就预料到的表情,耸耸肩,无奈道。 “你。。” 霞之丘诗羽伸手想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 不行。 哼! 自己可不能被他小看。 顷刻间,寒霜褪去,霞之丘诗羽重新挂着盈盈笑脸。 “我没有生气,我是心疼你。” 她慢悠悠地抬起大长腿,双腿之间那红色的情趣内衣展现无遗,隐约可见中央有稍稍凹陷,又是一道浅浅的沟壑。 并且沟壑泛起水渍,已然稍稍打湿了干燥的布料。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未待他开口,她修长的玉腿已经轻轻地落到他的把柄长剑处。 高跟鞋跃于足尖,没有脱下。 她用裹着玉足的高跟鞋又缓缓地摩挲着他的长剑,妩媚道:“痛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你说呢?” “我不知道诶~”霞之丘诗羽眨眨眼,狡黠道:“我没有这个东西。” 也对。 真特么有道理。 神崎裕呵呵一笑。 霞之丘诗羽瘪嘴道:“别生气,我给你按一按。” 嘴上说着按一按,但她却坐着不动,只是依靠小腿去摩挲。 不过很快,霞之丘诗羽就惊讶一声:“好像又硬了呢。” 废话! 能不硬吗? 神崎裕干脆不理霞之丘诗羽。 她见状,便捂嘴轻笑。 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霞之丘诗羽最具有杀伤力的玉足只能暂时作为辅助。 不过霞之丘诗羽的小腿也是极其美丽的。 单论腿而言,霞之丘诗羽与冬马和纱堪称不分上下。 诗羽胜在丰腴有致,线条与比例都堪称完美。 便如此刻,即便是小腿,她缓慢地磨蹭套弄光是视觉冲击就足够让神崎裕欲火不断积蓄。 不过~ 似乎也仅此而已。 火焰越来越强烈,却达到了一个阈值,无法再上升。 同时,霞之丘诗羽也面露不满,似乎她自己也不习惯用这种方式。 于是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大长腿,以近乎单腿一字马的姿势吸引着神崎裕的目光。 这个姿势,太过于刺激。。 咕隆。 神崎裕又不争气地吞了吞唾沫。 空调呢?空调呢? 他决心今天之后,一定要让医院把所有的空调都给换了。 小腿微微往下弯落一些,霞之丘诗羽保持着单腿一字马的姿势,伸出小手,将银白色的柳丁高跟鞋脱下。 于是缓缓脱下的高跟鞋,精致白皙的玉足与黑色的丝袜三者瞬间构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神崎裕的目光近乎是瞬间就从浅红色的情趣内衣处转移到霞之丘诗羽的玉足上。 霞之丘诗羽自然也注意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果然,这家伙就喜欢我的足。 接着更要命的来了。 霞之丘诗羽把被黑丝裹着的玉足慢悠悠地再次落到神崎裕的把柄长剑处。 足底一抹白与黑交织,那是黑色的丝袜与白色的病服。 她直接把高跟鞋脱下,来一出隔病服的跤。 “这样会舒服一些吗?” 霞之丘诗羽娇滴滴地问道。 神崎裕咬着牙:“好一些了。” “这就好~”她笑容明媚,专注于足尖的动作。 这般不断刺激之下,神崎裕轻声道:“已经好了,不用按了。” “不行。”霞之丘诗羽娇嗔道:“还没好呢,还是硬邦邦的。” 见鬼。。 神崎裕低头不语。 霞之丘诗羽又充满调戏地问道:“我听说按摩的时候很容易就睡着呢,因为按摩的时候很舒服,会让人的精神松弛。” “我是心疼你,想让你多一些休息才这样做的。” “哦,你真贴心。”这次轮到神崎裕咬牙切齿。 “应该的。”霞之丘诗羽眯眼笑道。 揉啊揉~揉啊揉~ 不得不说,霞之丘诗羽的跤水平进步了一些。 没有第一次时那么生涩笨拙。 虽然只有一只玉足在工作,但带来的视觉效果与摩擦间迸发的刺激感还是让神崎裕有点扛不住。 “诶,怎么你还不休息啊~” “你大病初愈,正需要好好休息,乖一点去睡觉,好吗?” 霞之丘诗羽旋即又玩味地问道:“难道是我按的让你不舒服吗?” “不是~” “那你怎么不睡觉啊。”霞之丘诗羽问道。 神崎裕想了想,闷声道:“我也没办法,硬是睡不着。” 霞之丘诗羽一愣,旋即立马明悟过来,咯咯地捧腹大笑。 。。。。。。。。。。。。。。。。。。。。。。。。。。。。。。。。。。。。。。。。。。。。。。。。。。。 。。。。。。。。。。。。。。。。。。。。。。。。。。。。。。。。。。。。。。。。。。。。。。。。。。。 第四百八十九章:女朋友的义务! 霞之丘诗羽被他逗乐,笑得花枝乱颤,磨蹭的玉足也稍稍停滞了一些。 神崎裕带上一抹期待,轻声道:“你不会那么残忍,就看着我合不上眼吧?” “不知道(希腊奶~)” 她笑了好一会才止住笑意,半笑半玩味道。 “那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神崎裕求人不如求己,他索性做出一副要赶客的模样,侧身躺着,直接规避霞之丘诗羽的视线。 霞之丘诗羽笑意彻底止住,但嘴角的得意却愈发放肆。 哼! 侧着睡就有用吗? 她精致的玉足灵巧地翻过臀股,试图绕过他侧睡的姿势,继续撩拨。 神崎裕正气在头上,骚不过还不能躲吗? 她玉足微点,想要继续挑逗,他便调整姿势,躲开她的玉足,愣是不给霞之丘诗羽半点机会。 嗯?还来劲了?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她向来好强,神崎裕越是不给,她就越是想做! 于是神崎裕便与她暗中较起劲来。 坐在椅子上的霞之丘诗羽碍于位置不好,即便大长腿再修长,也抵不过神崎裕的躲避。 他直接往侧边躺近,她每碰一下,他就靠得更后。 到后面神崎裕就躺在病床的边缘角落,诗羽的大长腿立马就不管用了。 虽然还能碰到他,却也只是能碰到他的程度。 想要绕开他大腿的阻挡,攻占他的弱点却是没有一点空间。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把心一横,干脆提起玉足,足尖顺着他双腿之间的缝隙钻去。 神崎裕当场愣住。 还有这种操作? 眼见她不依不饶,神崎裕背对着她直翻白眼,干脆双腿并拢,顿时夹住霞之丘诗羽的玉足。 “啧。” 霞之丘诗羽得逞地一笑。 虽然被夹住的玉足无法自由地进行施展,但被夹在这个位置,她也不需要怎么施展。 弓起的足背只需往上那么一蹭,不一会儿,她就感受到剑锋的再度蓬勃。 让你逃! 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本小姐的足心呢。 她洋洋得意,须不知神崎裕嘴角也扬起一抹得意。 他趁机握住霞之丘诗羽的玉足,轻车就熟地将手指按在白皙的玉足两侧,中指抵着足心,轻轻一捏。 唔~ 这混蛋! 霞之丘诗羽有些羞恼,自己怎么那么敏感!!! 似乎又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即将要拉开帷幕,但霞之丘诗羽却不想给他机会。 她用力地想抽出被夹住的玉足,可明明虚弱的神崎裕却异常坚定,任凭霞之丘诗羽怎么使劲,她都无法逃离被束缚的命运。 与此同时,神崎裕已经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玉足,从葱白的玉指到泛着些许青痕的足背,再到霜雪无瑕的足心。 一双足想要被称之为“玉足”,足的大小、形状、线条、乃至每一寸肌肤,都绝对不能有任何纰漏。 足相当于把女孩全部的美丽都浓缩在这三寸之地,美好的愈发美好,难看的愈发难看,等同于放大镜般。 先说足型,那必然要匀称有度。 不需非要精致小巧,但比例不能缺失,倘若比例欠缺,饶是一米五的萝莉,足也显尤其臃肿。 而比例得当,饶是一米八的模特儿,看似脚大,仔细看去,也处处惹人心动。 其次便是足趾。 这就如同女人的脸,足趾的优美纤细与否,直接关系到足的整体美感。 旁人第一眼只留意到大脚趾,观其足甲方寸,方寸是否恰当,颜色是否素白,肌肤是否粉嫩,整体是否足够晶莹。 但作为深有经验的资深足控,神崎裕深知大脚趾固然重要,可正如决定木桶载水量多少的不是最长的那一块,而是最短的那一块木板。 容易被忽视的其余四个足趾才是通往玉足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少女孩大脚趾好看,其余四个足趾却略有畸形,或是偏长,或是偏短,或是足甲有损。 以上任何一处,都会破坏玉足的整体美感。 乍看之下觉得无碍,但一旦握在手心,仔细把玩时,再小的缺陷都会被无限放大。 而霞之丘诗羽的足论起精致虽不如辉夜,可匀称与线条都相当优秀,脚踝与玉足,足与足背,大脚趾与其余四个足趾,比例都相当完美。 即便是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也只能赞叹造物主的偏心。 不仅给了霞之丘诗羽极其艳绝的五官,以及魔鬼般的性感身材,连最细微处的足尖都那么无可挑剔。 她今日没有涂抹指甲油,所以玉足显得素白,白中透着一丝红润粉嫩。 紧握在手,如把玩暖玉,再惬意不过。 足不仅是的美的集中,更是敏感之地。 被他稍稍把玩一会,霞之丘诗羽便有些沉不住气,脸颊上的红霞愈发鲜艳。 坦白说,由于体质特殊的缘故,她本身就比寻常的女孩更容易动情,更容易产生欲望。 别以为她一直撩拨神崎裕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她等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神崎裕有反应,她怎么可能没有。 “神崎裕,你给我松手!” 她急声道。 神崎裕微哼得意道:“那你过来一些。” “我。。”霞之丘诗羽无奈之下,只好单脚支撑,把椅子搬得再靠近一些。 但这无形中却中了神崎裕的诡计。 她这么一靠近,他顷刻用力,如今不止是玉足,连脚踝也被神崎裕掌握在手。 “诶!”霞之丘诗羽娇呼一声,那酥麻的悸动感从足底传来,直接冲击她的理智防线。 她咬牙坚持,暗想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肯定不是他。 于是她再度把心一横,趁着他虚弱,想直接冲过去把他制服。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要找些东西把他的手给绑住才行。 啪嗒。 柔软的娇躯顿时袭来,压在神崎裕的手臂上。 霞之丘诗羽奋力地握住他的手,想要分开。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又一次中了神崎裕的诡计,而且是从她踏入病房以来就一直在设置的诡计。 正当她以为神崎裕虚弱无力,根本不会遭遇抵抗之际,满腔的欢喜在一阵天旋地转间,化作了浓浓的羞愤。 待她意识回神,她已经被神崎裕压在病床上。 她全身都在用力,可愣是无法挣脱神崎裕的压制。 别说挣脱,连稍微的反抗作用都起不了。 一瞬间,霞之丘诗羽沮丧又无力:“你这个混蛋,你又骗我!!!” 瞧这力气,哪有半点像是大病初愈,需要静养的病人模样? 更别提什么虚弱,完全就跟之前一模一样。 “这不叫骗。”神崎裕将她的双手举起,然后用单手强行握住。 “你说的,这叫情趣。” 霞之丘诗羽使劲挣扎,低吼道:“情趣个屁,你这个骗子。” “有名有份,那自然是情趣,不是吗?”神崎裕噙着痞笑,彻底压住霞之丘诗羽柔弱无骨的娇躯。 他与她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热息袭来。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也随之攀上至高的双峰,用力一握,霞之丘诗羽顿时无法抑制心底的冲动,一声微弱的呻吟在病房响起。 霞之丘诗羽方才怎么挑逗他,他就要怎么样挑逗回来。 她全身的敏感点都被神崎裕掌握在心,堪称了如指掌。 所以结果是毫无悬念的。 费了老大一股劲霞之丘诗羽才挑拨起他的欲火,而他只是轻轻微点几下,她就已经受不住了。 实力差距过于悬殊,输了也很正常吧。。 霞之丘诗羽渐渐放弃抵抗,修长的玉腿也迎合地勾住他的腰。 她眨着长长的眼睫毛,满是期待与深情:“有名有份?” 神崎裕一愣。 “你刚刚是这样说的吧?有名有份。” 霞之丘诗羽再次重复。 “咳,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神崎裕试图打趣。 “是我说的,但那是代表我的想法。”霞之丘诗羽神色认真:“现在从你口中说出,就代表你的想法。” “呐,裕君。” 霞之丘诗羽小腿缓缓摩挲着他的腰肢,语气变得柔媚与温柔。 “我是你的女朋友,对吗?” “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无名无分,这是霞之丘诗羽自从和他发生关系以来,便一直耿耿于怀的点。 虽说他早已和她说明,她当时也是一厢情愿地点头同意。 但事后怎么可能会不后悔。 连男女朋友的名分都没有,而自己就傻傻地近乎把一切都交给了他。 若是想得悲观一些,哪怕他事后将她抛弃,她也无处去说理。 他身边的朋友与交际圈,无一人知晓她的身份。 甚至他恶毒一些再稍加解释,她顿时就成为无理取闹,莫名其妙来碰瓷的坏女人。 霞之丘诗羽自然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但还是理性与感性的问题。 口头上的承诺有时候往往不如实际的行动更有安全感。 而发生了小木曾雪菜这件事后,也进一步刺激了她! 她甚至都没有立场和身份去教训小木曾雪菜。 凭什么? 她是他的暧昧者,难道小木曾雪菜就不是吗? 从身份来说,两女的地位是平等的。 尤其小木曾雪菜跟他发生了关系之后,她甚至还不如小木曾雪菜有底气。 神崎裕稍显迟疑,霞之丘诗羽卑微地撒娇道:“如果你承认的话,我就原谅你,再也不追究。” 他皱起眉:“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什么。” 霞之丘诗羽柔笑道:“我知道,我也不会用这种身份去强行要求你什么。” “那有什么意义呢?” 神崎裕叹气道。 “有的。”霞之丘诗羽闭上眼,抵在他的肩膀处,温柔道:“至少别人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是我的男朋友。” “至少我的母亲问起我时,我不用再遮遮掩掩,可以坦然地承认,没错喔,裕君就是我的男朋友。” 名分这种东西,对于神崎裕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但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哪怕只有象征意义,都弥足珍贵。 珍贵到她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换取。 神崎裕沉默。 霞之丘诗羽带着惶恐与忐忑,颤声道:“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把我交给你。” “全部,一切,所有,都交给你。” 她再退一步:“而且我不会公开,你也不用公开,就跟现在一样,好吗?” “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好吗?” 神崎裕还是沉默。 她等了好一会,等不来他的回答。 霞之丘诗羽微微睁开双眸,满是失望与难掩的酸楚。 冷气的确很冷,她全身的炙热都已经消退。 身体上再敏感的部位刺激,也抵不过心如死灰的冷。 “那你先帮我灭火。” 他轻声一句,霞之丘诗羽抬起头,从满脸的失望中复苏出一丝惊愕。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柔声道:“帮男朋友灭火难道不是女朋友的义务吗?” 霞之丘诗羽眼圈瞬间泛红,然后扬起头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 唔! 神崎裕微微吃痛,揶揄道:“不至于吧?大不了不灭了。” 霞之丘诗羽咬住他的肉,闷声道:“混蛋,你现在不灭都不行了!” 她落落大方地勾住他的后颈,妩媚笑道:“帮男朋友灭火,是女朋友的义务喔。专属义务。” 言毕,她便主动地解开bra的吊带。 被束缚许久的双峰终于如愿以偿地跳脱出来,终年覆盖霜雪的山峰正盛放着娇艳的红梅。 红与白交织,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但神崎裕还是难以抑制对它的喜欢。 同时他也忍不住再次高呼一声。 不愧是大凶之兆!!!!!! 。。。。。。。。。。。。。。。。。。。。。。。。。。。。。。。。。。。。。。。。。。。。。。。。。。。 。。。。。。。。。。。。。。。。。。。。。。。。。。。。。。。。。。。。。。。。。。。。。。。。。。。 第四百九十章:盛放的霞之丘! 夙愿得偿的霞之丘诗羽心情大悦。 她莫名来的力气将神崎裕反过来推到,在他惊愕的目光下,霞之丘诗羽反客为主,坐到他的双腿之间。 “你别乱动。” 霞之丘诗羽微微咬着红唇,指尖抵着他的胸膛,而纤细的腰肢已经无意识地开始摩挲。 翘挺的双峰在阳光照拂下,摇曳雪白,浑圆无暇。 而那一抹惹眼的红梅在神崎裕的注视下,渐渐昂起,可见霞之丘诗羽的敏感程度。 神崎裕舔着嘴唇,只觉越来越唇干舌燥。 长剑的怒吼已经无法压抑,霞之丘诗羽只觉有硬物抵着。 而她对此早已不陌生,更是有过数次的亲密接触。 她妩媚一笑,小手往下一握,握住那坚硬的烧火棍,柔声道:“又硬了喔。” 神崎裕摊开双手,一副躺平等伺候的模样:“它还能更硬。” 霞之丘诗羽紧咬唇畔,娇哼道:“我看能硬多久。”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神崎裕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拍了拍,娇嗔道:“还没轮到它呢,别急喔。” 她俯身,那娇嫩的红唇如雨点般落在神崎裕的胸口处。 秀发随着她红唇的移动,也如挠痒般撩拨着神崎裕的心。 霞之丘诗羽向来是有看过一些,至少私底下有偷偷去学习过。 她张开红唇,香舌如游蛇般掠过他的皮肤,而且不仅是纯粹的舔舐。 她舌尖会偶尔卷起,像是在打圈圈一样,时而翻滚,时而含住。 而她关注的重点,当然也是神崎裕的敏感处。 她的红梅昂然挺立,也不会甘心让他只看着自己“出糗”。 唔~ 此处大概算是神崎裕仅次于烧火棍的敏感处,当樱唇与香舌含住,一阵湿润袭来之际,神崎裕有些欲罢不能地发出闷哼。 霞之丘诗羽自然感受到他的微微颤抖,她小手取代香舌夹住,媚眼如丝道:“喜欢吗?”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揉着她的秀发,以示鼓励。 霞之丘诗羽便继续舔舐,而小手再次伸入病服内,将那滚烫的烧火棍握住,轻轻套弄。 气氛逐渐变得炙热与暧昧。 她的舔舐也不会一直停留,正如她所说的:别急。 很快香舌便从胸口转移到神崎裕的脖子,如咬住乳头般将他的喉结含住,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吟也从她的喉咙深处溢出。 白牙微咬,香舌游走,顺着他的脖子一路直上,最后落到他的唇上。 唔! 神崎裕当即热烈地迎合着她的香舌,两人唇齿交缠,竟没有丝毫保留,将自身的全部都全然奉献给对方。 尤其是霞之丘诗羽,她的香舌毫不收敛地紧紧含住神崎裕的舌头,每一寸都竭尽全力,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他吞噬。 啧~啧~啧~ 舌尖吮吸之间,混杂着唾沫在彼此的口腔间疯狂交流。 而神崎裕的把火棍也愈发滚烫,霞之丘诗羽小手都感到其勃起的坚硬。 他松开她的唇,一丝缠绵的白痕垂挂在两人之间。 他有些把持不住,当即按住霞之丘诗羽的双肩,慢慢地将她压住在床上。 神崎裕低头毫不犹豫地咬住那傲然昂起的红梅,一边吮吸,一边大手紧握地揉捏。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以至于霞之丘诗羽那霜雪般的白乳都如同面团一样,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其手感之柔软,触感之柔滑,神崎裕真是爱不释手,恨不得永远都把握在手。 而且他也是用咬的姿势去对待她峰尖上的红梅,酸麻与酥软双重的刺激直冲霞之丘诗羽的心神,她的呻吟已然压抑不住。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承受着他的粗暴,小手紧紧地揽住他的后颈,原先轻微的呻吟声变得愈发响亮,若痴若缠,如勾魂之音,不绝如缕。 “现在到我了。” 他嘴角微翘,吻住她雪白修长的玉颈,而大手则是双管齐下,将她饱满的酥胸一并握住揉捏,肆意揉捏成他想要的形状。 “慢一点。。” 霞之丘诗羽如诧语般喃喃着,脸颊挂着的红潮充分体现出她身体此刻的兴奋度。 他一路直吻,从紧致的小腹到丰腴的大腿,再到修长的小腿,最后落到她的足尖。 他轻轻地抬起她的玉足,在她泛着青痕上的足背低头一吻。 霞之丘诗羽有些羞涩,足趾都失措地或是蜷缩或是张开,但她眼眸满是迷离与温柔,对他的柔情也近乎达到极点。 而他慢慢地将她的玉足放下,大手开始转移目标,又沿着大长腿一路直上。 终于抵达霞之丘诗羽最为敏感的地方! 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按住他的头,声音微微颤抖:“不要~” 似有惶恐,也似有不安。 然而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大腿,轻声道:“把腰抬起来。” 霞之丘诗羽嘴上说着不要,目光却是嗔怒幽怨,乖巧地把纤细的腰肢抬起。 于是神崎裕几乎不费力气的就能脱下她最后的一层壁垒。 黑色且茂密的森林顿时映入神崎裕的眼帘,以及那粉嫩无比的穴溪。 粉色的玉户即便是在处女之中,也是很少见的。 许多人对其有误解,认为未经人事的少女,不管是红梅或是玉户,都应该是粉嫩。 但粉嫩之色乃是万中无一,大多数都是偏向自然的褐色。 而霞之丘诗羽双峰与玉户皆是粉嫩,既象征着她从未经过探索与开发的娇嫩,也是一种极品的代表。 那粉嫩的溪口在神崎裕的目光注视下,悄悄地流淌出些许白色的黏液,他轻轻一戳,霞之丘诗羽顿时全身紧绷,腰肢不自觉地抬起,呻吟的声音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你真的很敏感,诗羽。” 神崎裕将沾染着她黏液的手指递到霞之丘诗羽的嘴边,满是打趣。 近乎疯狂的霞之丘诗羽不顾矜持,张开小嘴便含住他的手指,丝毫不顾及手指上沾染着一些奇怪的液体。 而香舌也自然地包裹住他的手指,缓缓吮吸,卖力至极。 神崎裕用手指在她溪口处徘徊游走,他每当靠近敏感点一些,霞之丘诗羽就吮吸地更加用力! 直到他的手指抵达那微微凸起的小点,霞之丘诗羽当即闷哼一声,双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臂,眼神迷离,似是闭着,又似是张开,已然是神魂颠倒。 凸起的小点最好玩弄,而神崎裕更喜欢看着霞之丘诗羽在他手下颤抖与扭动。 霞之丘诗羽吸着吸着不自觉地用上牙齿,从呻吟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声音:“轻一些。。” 随着他的撩拨,霞之丘诗羽粉嫩的玉户上黏液越来越多,真如潺潺溪流,缓缓流淌而出,不见尽头。 这对于神崎裕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 他慢条斯理地帮助着霞之丘诗羽达到高潮,可到了一半,霞之丘诗羽便猛地清醒,按住他的手。 神崎裕不解,霞之丘诗羽咬着牙,轻声道:“到我了。” 昂? 她再次推倒神崎裕,黑色的森林沾染着液体。将粉嫩的玉户抵在神崎裕的双腿之间。 而她吻了他一下,便再次红唇落下,一路蔓延到长剑处。 她轻轻地褪下他的裤子,也将他最后一层的防护脱下。 怒吼的长剑昂然挺立,霞之丘诗羽舔了舔香舌,便低头含住。 神崎裕握紧拳头,好似电流激荡,不断冲击他的脑海。 比起上一次的生涩,霞之丘诗羽这一次的咬功也进步了不少。 正如方才缠绕他的手指般轻捻慢卷,面对他昂起的长剑,霞之丘诗羽也是卖力至极。 神崎裕以为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帮自己灭火。 但逐渐他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霞之丘诗羽舔舐到一半,当长剑怒吼到极致之时,她缓缓松开。 神崎裕嘴角微抽,以为她又想来方才那一套。 霞之丘诗羽见状,噗嗤一笑,单手握住,娇躯投入他的怀中。 她咬着他的耳朵,撒娇道:“要了我。” 神崎裕一愣,微微皱眉:“这里是病房,你的第一次。。” 霞之丘诗羽柔声道:“我不在乎,只要是你就可以。” 说着说着,她脸色微微透出一丝难看与不忿,咬牙道:“如果我当初狠心一点的话,就不会让她捷足先登!” “明明是我先来的!你的第一次应该是我的!” 啊这。。 神崎裕顿时闭嘴。 哼~ 霞之丘诗羽也不计较,只是埋怨自己当初太聪明,有点聪明过头。 本想趁着经期来试探神崎裕的心意,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反而给小木曾雪菜创造了机会! 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 霞之丘诗羽意乱情迷之际,也不考虑那么多,直接跨步将腰肢横在神崎裕眼前。 她有些吃力地半蹲半站,小手握住他的烧火棍。 当粉嫩的玉户将其接触,那一刻烧火棍的炙热顿时让霞之丘诗羽娇躯都发软颤抖。 好烫。。 真的好烫。。。 进去真的不痛吗? 霞之丘诗羽颦起眉,有点小担心。 终究还是第一次的处女,有些忐忑十分正常。 神崎裕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 霞之丘诗羽重新按住神崎裕,坚决道:“我要你看着,看着你如何占有我。” “我把一切都交给你,知道吗?” 这些话似乎是在倾述自我的心意,也仿佛是在给自己壮胆。 她一边说着,一边勇敢地再次把粉嫩的玉户抵到烧火棍之上。 “看着吧。。裕君。” 霞之丘诗羽扬起头不再犹豫,趁着玉户的湿润,咬牙将烧火棍容纳进来。 破瓜的一瞬间,痛楚将她的理智轰然吞噬,击碎。 神崎裕也同时闷哼一声,只觉得浑身的燥热都被无名的凉爽所包裹。 果然阴阳合一,炙热的火需要极柔的水才能平息。 当两人合为一体,彻底负距离交流之际。 鲜血沿着她的玉户流淌到他的烧火棍之上,如此鲜红。 她喃喃道:“我是你的女人了,裕君。”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把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消耗完毕,立马倒下趴在神崎裕的胸膛处。 神崎裕忍住不笑。 又是一个试图当女骑士的。 但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霞之丘诗羽的翘臀,咬住她的耳朵:“要叫得放荡一些,我喜欢。” 话音落下,他的腰肢便缓缓摆动。 刺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霞之丘诗羽美眸迷离,失去理智地喃喃道:“嗯,一切都听你的。。” 。。。。。。。。。。。。。。。。。。。。。。。。。。。。。。。。。。。。。。。。。。。。。。。。。。。 。。。。。。。。。。。。。。。。。。。。。。。。。。。。。。。。。。。。。。。。。。。。。。。。。。。 第四百九十一章:极致的美!(求月票!) “唔。。裕君。。唔~。。裕君!!!” 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内,在白色的床单正上演着一场激烈却又极具视觉冲击的战争! 霞之丘诗羽以近乎屈辱般的跪趴姿势承受着来自身后神崎裕的猛烈冲击! 她美臀翘得高高扬起,双膝抵着白色的床单,而上半身却是无力地蜷缩地趴着,一双酥软翘挺的雪球垂落至床单上,被强行挤压得如同铺开的雪景。 本该支撑起上半身的小手已经在神崎裕的猛烈进攻下失去支撑的力气,近乎瘫软。 一只斜放在小腹上,连同酥胸一并被压住,另外一只手则是枕在下巴前,被她微张的红唇与白牙时不时地咬噬。 神崎裕则是横刀立马地半跪在她身后,如同策马扬鞭般将全身的肌肉都积蓄着强劲的力道。 不过他只是在策马,并没有扬鞭。 因为他的双手正紧紧地握住霞之丘诗羽的翘臀两侧,并且用力地往外试图把这雪白的月亮给掰成两半。 而粉嫩的玉户已经被一根进出不停的坚硬烧火棍所塞满堵住,淫秽的汁液不停外泄,黑色的森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处处弥漫着湿润的液体。 旋即伴随着他如同打桩机般的冲击悄然滴落到床单之上。 这个姿势持续不到十分钟,霞之丘诗羽所枕着的床单就已经近乎被打湿了大半。 但神崎裕的关注重点并不在于此。 凝视着被自己用力掰开的翘臀,那玉户已经湿润至极,往上一些,则是微微洞开,却又紧致无比的雏菊! 这大概是霞之丘诗羽的最后一处防线,看似敞开在迎接,却暗道曲折,非要进去之时才能真正知晓它的威力。 可雏菊也透着粉色的娇嫩,在他的冲击下有很明显地蠕动痕迹,一张一弛之间,惹得神崎裕火气更盛! 从这个角度看去,霞之丘诗羽上半身无力地瘫软在地,黑色染浅红的秀发已经全然被湿润的汗水所打湿,沾染在她的肌肤之上。 她已失去任何的反抗能力,唯有声声迫切又销魂的呻吟声不绝如缕,像是吃痛闷哼,又仿佛在享受极乐,这姿态仿佛在象征着他对她的征服,象征着她对他的臣服。 而她白皙无痕的美背也如同脸颊般泛起密集的潮红,美背的线条也因为娇躯的逢迎而下意识地发力,望着她美背上的肌肉线条沟壑纵横,如展开双翅的蝴蝶飞舞。 还有那纤细小巧的纤腰,腰间微侧,美背勾勒,肩胛骨与中间受力地稍微凹下,更突出两侧肌肉线条的美丽。 尽管进行着最激烈的战斗,却有一种像是在展现人体极致美丽的雅致。 至少从神崎裕的视角中,此刻的霞之丘诗羽就是完美到极点的艺术品,每一处既显勾引,又是无暇的画卷! 于是他的进攻自然是一波比一波激烈,仿佛要硬生生把霞之丘诗羽给撞到散架才罢休。 她是第一次,小木曾雪菜也是第一次。 但神崎裕对待两女的方式却是截然不同。 对待小木曾雪菜时,他会忍住用一些放肆的姿势,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保持温柔,令小木曾雪菜充分感受到温和式的性爱滋味。 然而对待霞之丘诗羽,他却一改温柔,直接采取最强硬蛮横的进攻,化身人型打桩机,声声激烈,像是在攻城拔寨般采取各种强攻手段,誓要夺下这一座坚城! 他看似没那么怜香惜玉,但实乃控制不住。 霞之丘诗羽天然就有一种恨不得将她压在床下,狠狠调教一番的冲动。 这种内媚的自带勾起男人征服欲的属性在女孩之中并不多见,恰巧霞之丘诗羽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的气质与小木曾雪菜截然相反,性感妖娆的惹火身材也在无形中进一步刺激神崎裕的欲望。 因此他对待小木曾雪菜时极尽温柔,而对待霞之丘诗羽时,则是粗暴强硬,以征服为主。 但这不代表他就更喜欢小木曾雪菜。 每个女孩性格不同,在床上的表现自然也是不同,以及需求也是不同。 小木曾雪菜追求和煦沐雨般的缠绵,如轻舟泛湖,枕着月色,风平浪静,讲究涓涓细流。 然而霞之丘诗羽这般强势的性格,内心深处却有一种渴望被征服的快感。 从性癖来划分的话,小木曾雪菜更传统,霞之丘诗羽则是更追求浪漫花样。 小木曾雪菜不S也不M,而霞之丘诗羽可S也可M,主要根据对方而定。 她可以接受轻舟泛湖,相敬如宾式的性爱,但更向往如海啸般波涛汹涌,浪潮翻滚的轰烈激荡。 而且像霞之丘诗羽这般高傲刚烈的女孩,想要彻底征服她就必须在每一个战场都征服她。 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 神崎裕当然不可能让霞之丘诗羽成为S,所以,她必须要成为自己的M! 何况他越是用力,进攻越是如疾风骤雨般猛烈,霞之丘诗羽看似无力在痛苦承受,呻吟声却是一声盖过一声。 这一点从她越来越湿润的玉户也能得到印证。 如果只有痛苦的话,是根本不会湿的。 唯有痛与乐夹杂,最终汇聚成极致的愉悦,才能泛滥如洪水肆虐。 身体往往比语言更真实。 想要在性爱上进阶的话,必须要多注意对方的身体给你无形中透露的信息才行。 喜欢或是不喜欢,嘴上讨厌心里喜欢,或是嘴上喜欢心里无感,这一切都能在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中得到答案。 啪! 神崎裕扬起手,狠狠地朝着一侧丰满的半月拍落而去。 一声脆声,霞之丘诗羽在呻吟之际顿时变成痛苦地闷哼,但旋即呻吟声的音调却被拉长,如同A4的高音般响亮销魂。 啪!啪!啪! 一掌接着一掌,霞之丘诗羽在痛苦与愉悦的冲击下双重崩溃,精神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痛。。痛。。” 她的声音沙哑微弱,却没有半点要阻止神崎裕的意思。 相反,明明已经疲惫不堪的她却莫名来了力气,把本就翘得高高的美臀再拔高一些,仿佛在渴望神崎裕的“鞭笞”。 他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停住猛烈的进攻,大手也从重重落下变成轻轻地抚摸。 翘臀的白嫩肌肤遭遇他方才的蹂躏,已然处处都泛着难掩的红痕,却又粉嫩如常。 白与红与粉三色交汇,如饱满的水蜜桃般令神崎裕心动不已。 他的轻轻抚摸令霞之丘诗羽如触电般,呻吟声变得哀怨,从高音猛地变成低音,失去响亮,却持续不减。 “唔。。嗯~嗯~。。不要。。不要。。” 她纤细的腰肢在无意识地扭动,双目迷离,红唇还不自觉地咬着自己的手指。 香汗密布,红潮连绵,迷离失神之下的模样,简直是在纵火。 神崎裕低声道:“不要吗?” 他再放缓一些速度,往后一退,再猛地用力插入! 战斗的烈度降低,但是贯穿的力量却是变得更加强大。 霞之丘诗羽低哑的呻吟随着他带来的强烈贯穿感而变得高昂起来,他越用力,她也越大声。 神崎裕保持这种状态,又道:“真的不要?” 霞之丘诗羽鼻子与口腔都在呼吸,此刻的她单凭鼻子已经无法得到足够的氧气。 她小手从腹部处抽出,轻轻地拍着神崎裕的手,颤声道:“不要。。不要停。。” 她的腰肢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大,仿佛在责怪他为什么要降低速度,渴求着他再猛烈一些。 神崎裕缓缓加速,又扬起大手落在她白皙的翘臀下,同时道:“你还真是一个异常敏感呢,诗羽,你看起来有点欲求不满喔。” 霞之丘诗羽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她喃喃道:“对。。我是欲求不满。。快点。。再快点。。” 啪! 他稍稍再用力,速度也再加快。 “喜欢吗?” 他问道。 霞之丘诗羽还喃喃道:“快点。。再快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新问题。 神崎裕猛地一停,霞之丘诗羽腰肢疯狂颤抖,带着一抹哭腔道:“喜欢,我很喜欢。。不要停。” 神崎裕用力一顶,霞之丘诗羽长长地呻吟一声,露出满足至极的表情。 “对。。就是这样。。不要停。。再快一点。。” 他将手指绕到她的脸颊处,霞之丘诗羽当即含住他的手指,用香嫩的舌尖将其缠绕。 “真是雅拉西呢,诗羽。” 神崎裕柔声道。 霞之丘诗羽娇躯颤抖,在他的冲击下猛地点头:“唔。。唔。。” “喜欢这种方式吗?” “喜欢。。” “你愿意变成我的奴隶吗?” “唔。。唔。。唔。。” “嗯?” “唔~”霞之丘诗羽舔着他的手指,只顾着呻吟不说话。 神崎裕重新化作打桩机,强度再度提高一个层次。 霞之丘诗羽顿时无法承受,咬住他的手指,颤声道:“愿意。。” “你是谁的奴隶?” 神崎裕脸色平淡,语气强势。 霞之丘诗羽全身的潮红也已经达到极致,她快要到达临界点了。 “裕君的。。我是裕君的奴隶。。啊。。~” 霞之丘诗羽声音越来越急促:“快点。。裕君。。我的主人。。快点。。。” 在一声悠长且高昂的持续呻吟中,霞之丘诗羽彻底丧失力气,腰肢跌落,玉户带着一股炙热的水流喷涌而出。 她把嘴巴张开,仿佛无法呼吸一般急促,而娇躯已经完全跌落瘫软在床单上,近乎痉挛般颤抖不止。 这个过程持续了好一会,颤抖的幅度才慢慢变小。 但只是变小,并没有停止。 神崎裕露出一抹满意的表情,霞之丘诗羽真正意义上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完全高潮。 秀发已经完全被她自己的汗水所打湿,凌乱地分布在她的锁骨、她的玉颈、她的美背、她的双肩、她的额头与脸颊上。 红潮所引发的全身肌肤粉嫩久久不散,霞之丘诗羽的气息仿佛是有进无出般,双眸微眯,迷离且涣散。 这一幕落在神崎裕的眼中,实乃是极致的美。 。。。。。。。。。。。。。。。。。。。。。。。。。。。。。。。。。。。。。。。。。。。。。。。。。。。 。。。。。。。。。。。。。。。。。。。。。。。。。。。。。。。。。。。。。。。。。。。。。。。。。。。 第四百九十二章:RBQ? 浓稠的液体随着潺潺溪流慢慢地溢出,于粉嫩之间添上一抹显眼的白。 它继续往下流淌,顺着白嫩泛红的肌肤,一半落到把本就被玷污的床单上,另一半则是停留在她的大腿根部。 霞之丘诗羽瘫软地喘着气,神崎裕则是俯身抱住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玉颈与后背。 前戏与高潮都已经准备做得相当完美,最后一步也不能错过。 霞之丘诗羽此刻毫无力气,就差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而他温柔的安抚她也生不出半点抗拒,体内激荡的愉悦还没褪去,脸颊上还残留着高潮后的余韵。 此余韵如此漫长,伴着他温柔的安抚,霞之丘诗羽竟生出一阵浓浓的困意。 再过一会,霞之丘诗羽总算是缓过气来,慵懒地转过身,把小脑袋抵在他的怀中,小手挽住他的腰,闭着眼继续享受。 精致的玉足足趾则是俏皮地时而舒展,时而蜷缩,或是时而夹住他的脚摩挲。 神崎裕见她脚趾那么俏皮,也知晓她已经缓过气来。 于是便捏起她的下巴,在娇嫩的红唇上轻轻一点,嘴角微翘:“怎么样,是不是欲生欲死。” 霞之丘诗羽闭着眼闷声道:“不怎么样。” “啧,刚刚不知道是谁喊喜欢,还让我停。”神崎裕模仿着霞之丘诗羽的语气,惹得她嗔怒不已。 她睁开眼眸,慵懒地打了打哈欠,带着浓浓的鼻音道:“那是你强迫的,我迫于无奈才这样说,别以为我真的喜欢。” “还有~” 霞之丘诗羽眼眸闪过一丝羞涩,咬牙切齿道:“你以后都不许这样折腾我,还让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后都不许!” 方才被他冲击得失去理智,自己竟然连“我是裕君的奴隶”这样的话都大声说出口,事后回想起来,她简直羞耻到爆炸。 神崎裕耸耸肩,他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女孩们在各个阶段的表现都会不一样,进行时再羞耻的话也能说出口,结束后就绝口否认,把锅都推给折腾她的家伙。 而床上跟床下的表现,那差异就更大了。 风骚如霞之丘诗羽,也始终保留着深处的矜持与羞耻心。 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霞之丘诗羽见状顿时羞恼地握住他有些瘫软的长剑,威胁道:“记住了吗?” 哦豁? 来这一套? 神崎裕反手就握住她柔软的酥胸,朝红梅微微一捏,霞之丘诗羽闷哼一声,娇躯如遭雷击。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本来已经瘫软的长剑在自己的手中竟渐渐又有勃勃生机,似要卷土重来,再捣黄龙。 他不是才刚释放吗??? 怎么这么快又“勃然大怒”了。 神崎裕嘻嘻一笑,笑而不语。 霞之丘诗羽慌张地吞了吞唾沫,立马松开,求饶式地舔舐着神崎裕胸口前的皮肤:“不要,真的不行了。” 她是真的不行了。 一滴都不剩了。 什么再好的牛也垦不过肥沃的良田,她这块田差不多被他糟蹋坏了。 当然,霞之丘诗羽内心是不肯认输的。 这次无非是输在没有经验上,等下次,下次本小姐一定会杀回来的! 区区一头蛮牛,本小姐就不信了! 神崎裕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低声道:“你又想玩火啊?” 霞之丘诗羽连忙摇头,撒娇道:“没有。” “你刚刚让我记住什么?” “有吗?”霞之丘诗羽俏皮地眨眨眼道:“我不知道诶,我差点都睡着了。” “那,你是我的什么?”神崎裕伸手撩拨着她的嘴唇,微微捏住,一脸笑意。 “女朋友!”霞之丘诗羽当即含住他的手指,以示讨好。 风水再度轮流转。 “女朋友?”神崎裕眯起眼,语气玩味。 霞之丘诗羽脸色微变,咬住他的手指:“难道不是吗?” 这混蛋该不会想着吃完就抹干净吧? “我也困了。”神崎裕把手收回来,伸了伸懒腰。 他闭上眼,霞之丘诗羽当场破防。 她银牙暗咬,虽然浑身都没有力气,但她还是顽强把小手抽出,掐住他的脸。 “困什么困,不许睡!”霞之丘诗羽嗔怒道:“又给我装,你刚刚明明答应我的。” 神崎裕闭眼轻声道:“那是你强迫的,我迫于无奈才这样说。” 霞之丘诗羽:???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她旋即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刚刚说的吗? 这她就懂神崎裕什么意思了。 她气冲冲地转过身,背对着神崎裕,鼓起小嘴不想理他。 神崎裕似乎真的要睡觉,不哄也不抱,两人的身体甚至在霞之丘诗羽的刻意控制下,彼此独立出一条几厘米的间隙。 等啊等~等啊等~ 霞之丘诗羽见神崎裕毫无反应,顿时心里那委屈就直冲而上。 这个没良心的。。 刚刚大战才结束,象征破瓜的血迹还混杂在他的白色液体中,扭头就翻脸不认账。 越想越是委屈,霞之丘诗羽格外脆弱地泛起晶莹的泪珠,蜷缩起来呜咽道:“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有得到之前说什么都答应,天长地久也能给人保证,得到之后就说是一时嘴快,算不得真。”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如雨。 神崎裕只是闭着眼,身旁的动静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他狐疑地睁开眼,仔细观察,发现霞之丘诗羽好像不是在假哭。。 害。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肢,霞之丘诗羽当即扭开,不让他碰。 来回好几次,实在拧不过神崎裕的“强硬”,霞之丘诗羽也不再挣扎。 她幡然转身,再次埋头在他的怀里,呜呜大哭。 神崎裕轻轻拍着她的美背,柔声道:“好啦好啦,怎么无端端的又哭了呢。” 霞之丘诗羽抬起头,眼圈泛红,满脸委屈:“你说呢!” “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惹女朋友大人生气。” 神崎裕笑着吻住她的唇,霞之丘诗羽闷哼一声,悄悄伸出香舌配合他。 这寻常的别扭不过是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没一会儿,霞之丘诗羽就被神崎裕哄好。 两人实在是有点累,便彼此抱着,安静享受这温馨时刻。 她缩在他怀里,突然低声道:“奴隶什么的,听着好奇怪。” 神崎裕一愣,他都差点要睡着了。 “你还惦记着呢。” 他笑道。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不是你一直惦记吗?” “咳咳,只是情侣之间的笑话而已,不用那么较真。”神崎裕轻声道。 “不行。”霞之丘诗羽嘟嘴:“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情话也是假的咯?”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那按照你的说法,你可真是我的奴隶了呢。” 他捏住她的唇:“毕竟你刚刚自己说了。” 霞之丘诗羽这次倒是没敢说什么都是你强迫的之类的话。 她沉吟片刻,脆声道:“奴隶不行,太难听了,我不能接受。” “好,那换成肉便器吧。” 神崎裕眯着眼,他着实有点困。 “嗯哼?”霞之丘诗羽抬手轻轻地锤了他一下。 什么屁玩意~ 不过仔细想一想。。。 “只能在这两个里面选吗?” 她很认真地问道。 “嗯。”神崎裕敷衍地点点头。 “那我选肉便器。” “嗯?”神崎裕精神一振,霞之丘诗羽勾住他的后颈,深深地吻了他一下。 唇齿抽离之后,她含情脉脉地羞涩道:“我是裕君的肉便器。” 好家伙,好家伙。 神崎裕顿时睡意全无,又硬了。 这可是在理智清醒的情况下,霞之丘诗羽主动说出这种羞耻的话。 “怎么样~”霞之丘诗羽带着一抹得意:“小木曾雪菜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像她这种假正经的女孩,肯定没办法说这样的话。” 神崎裕心底偷笑,原来是为了争宠啊。 他可不能让霞之丘诗羽满足,便撇嘴道:“还行吧。” 还行??? 霞之丘诗羽皱起眉:“难道。。。” “那她是你的什么?” 神崎裕一愣,便笑道:“你怎么老是喜欢提她。” “呵,还不许我说她了?”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道:“她可是把我的男朋友给偷了。” “我难道还不说她几句吗?” “这不一样。” “还维护她啊~看来她才是你的奴隶吧,你那么维护她。” 霞之丘诗羽又生着闷气。 吐了。 不过神崎裕表示还好。 因为他很清楚霞之丘诗羽的性格。 像霞之丘诗羽这种性格的女孩呢,没有攻略最后的本垒之前,她会有很多很多面。 哪怕之前两人的关系已经无限暧昧,除了最后一层膜没有突破,什么都已经做了,她依旧会有所保留。 但一旦突破最后一层,把关系升华到极致,霞之丘诗羽最后的伪装也会随之消失。 瞧她此刻这副患得患失,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模样,岂不是像极了幼稚的小女孩吗? 所谓的高冷御姐,内心深处却一直都住着一个单纯幼稚的孩子。 “不行,我也要当你的奴隶!” 霞之丘诗羽越想越生气,捏住神崎裕的下巴:“如果要这样做才能得到你的宠爱的话,那我也要!” “我不可能会输给一个狐狸精!” “你是我的女朋友。”神崎裕直接一个深吻堵住霞之丘诗羽所有的思绪。 总算是让她消停了一会。 但没一会,她又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是你的女朋友,那让她真的变成你的奴隶吧。” “不,奴隶太过分了,那就让她变成你的肉便器。” “我是你女朋友,她是你的肉便器,这样就可以了。” 神崎裕:。。。。。 “睡觉吧?” “不睡,睡不着的。”霞之丘诗羽娇躯扭动:“我浑身都黏糊糊的,脏死了。” “哦豁?浴室在那边。”神崎裕伸手一指。 霞之丘诗羽眨眨眼,疯狂暗示:“我现在没力气。” “那睡觉吧。” 神崎裕闭眼无视。 “诶,神崎裕!!!” 霞之丘诗羽恼怒地吼一声,见他毫无反应,便深感无力。 这混蛋吃软不吃硬。。 于是她贴到他耳畔,柔声道:“抱我去嘛~有奖励喔。”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双白皙的玉足灵活地伸到他的裆部。 哦豁! 神崎裕顿时就不困了。 他义正言辞道:“抱女朋友去洗澡不是天经地义吗?要什么奖励。” “我可不是那么粗俗的人。” 他奋然起身,握住霞之丘诗羽纤细的腰肢,把手落到她的翘臀处,将她抱起。 霞之丘诗羽咯咯直笑,玉足在半空摇曳扑腾,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 。。。。。。。。。。。。。。。。。。。。。。。。。。。。。。。。。。。。。。。。。。。。。。。。。。。 第四百九十三章:我也有安全期!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热水声,同时还伴随着男女间的嬉笑打闹。 神崎裕大失所望:浴室里没有浴缸! 也是,毕竟这里是医院的病房,而不是什么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有浴室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都怪自己太过于贪婪。 只是没有浴缸的话,就没办法进行跤,愤概之下,神崎裕想出了新的办法! 霞之丘诗羽无奈地用单手扶住墙边,另外一只手则是按在墙上。 而神崎裕站在她身后,拿着喷涌热水的花洒,一边淋湿她白嫩的肌肤,一边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他美曰其名为:“诗羽你刚刚才经历破瓜之痛,行动不便,就由我来代劳吧,我帮你洗澡。” 霞之丘诗羽明知他居心不良,却还是乖乖地靠在墙边,任凭他拿着热水花洒肆意妄为。 毕竟这浴室没有浴缸,也令她有点失望。 于是既为了安抚他的欲望,也享受一番男朋友的“冲澡”服务,霞之丘诗羽自然不会反抗。 她踮起白皙的脚丫,时不时地嗔怪地回头瞥一眼。 这混蛋怎么净喜欢拿花洒往某处去浇,不知道自己身体很敏感的吗? 雾气蒸腾,掩盖住霞之丘诗羽悄悄冒出来的潮红。 她紧闭双眸,闷哼声被她压在喉咙处,直到神崎裕一巴掌落到她的翘臀上,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娇呼一声。 她回眸娇嗔道:“你到底是在帮我洗澡还是折腾我?” 神崎裕旋即温柔地揉了揉,贴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怕你睡着了。” “睡着个屁。。” 霞之丘诗羽握住那花洒的柄,没好气道:“好好帮我洗澡。” “是,我的女朋友大人。” 神崎裕玩味一笑,便拿起沐浴露,挤出一些放在手心。 他大手掠过霞之丘诗羽的娇躯,把沐浴露的液体涂抹到她的肌肤上,尽量涂抹得均匀。 “唔~” 霞之丘诗羽不自觉地就有点动情,而神崎裕更是格外关照双峰那娇艳的红梅,以及粉嫩的玉户。 沾着沐浴露的手来了又回,一遍又一遍,霞之丘诗羽试图按住,神崎裕却道:“洗干净一些为好。” 这等胡话,霞之丘诗羽心底叹息一声,轻轻地松开了手。 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只是没想到他全程都不怀好意! 神崎裕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很过分地逗留,他怕真挑出霞之丘诗羽的火来。 旋即便是大手往下,沿着曼妙的曲线,如涂抹防晒霜一样,将她的翘臀与大长腿都照顾了一遍。 提起防晒霜,神崎裕忽而笑道:“将来如果有机会去海边沙滩的话,我一定要帮你涂防晒霜。” 霞之丘诗羽也是心动,脆声道:“有没有机会还不是看你,如果某人有时间的话,我难道会不去吗?” 神崎裕忽而闭口不言,专心涂抹沐浴露。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立马转过身来,那黑色森林瞬间浮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他抬头一看,霞之丘诗羽羞涩且羞恼:“什么时候去啊。” 神崎裕把手往黑色森林处一凑,让它们都感受沐浴露的滋润:“现在是秋天,怎么说也要到明年夏天吧。” “现在去海滩这种地方,小心冷死你。” “哼。” 霞之丘诗羽想了想,也是。 她见他专心,忽而心底生出一些恶趣,微微分开夹紧的双腿,并且把另一侧抬起一些。 神崎裕连忙扶住她的腰肢,没好气道:“小心摔倒。” 霞之丘诗羽娇哼道:“你扶着就不会,快点帮我涂。” “虽然现在无法去海滩,但总让我先享受一下涂防晒霜的感觉先。” 那粉嫩的玉户随着她微微抬起的大长腿,愈发清晰地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到时候也要这样涂吗?” 霞之丘诗羽紧盯着他,噗嗤笑道:“如果你舍得的话,反正我不介意走光。” 喔~ 你倒是提醒我了。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决定到时候包下整个海边沙滩,那不就没有别人了吗? 霞之丘诗羽忽而俯身:“你该不会想把其他人都赶走,来一个两人世界的海边沙滩吧?” “你不想要吗?” 神崎裕眯起眼:“即便不这样帮你涂,你到时候也要穿泳装的。” “坦白说,我连泳装的你都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 霞之丘诗羽也不想。 她极其讨厌自己被一些猥琐的目光紧盯着不放,所以哪怕她明知自己的身材如此火爆,也始终穿着保守。 在学院的时候,她从不追求花哨,永远都是学院的jk制服。 有时候她都恨不得戴个面具,这样的话,大概就不会老是被一些猥琐的目光盯着。 所以对于神崎裕的回答,她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她不是那么追求所谓独立的女孩,相反,她内心深处就是一个小女孩。 对方占有欲越强,她反而越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神崎裕真的给予她什么所谓的自由,她反而觉得神崎裕对她并不重视。 当然,言语上的调侃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啊啦,裕君还真是霸道呢,而且有点小气。” 神崎裕嗤之以鼻道:“我在这方面小气得不行,所以你要小心喔。” 他探手过去摩挲着粉嫩的玉户,淡淡道:“你是我的肉便器呢。” “而且专属于我。” 唔。。。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听着,霞之丘诗羽就觉得有点湿。 呸呸呸。。 自己哪有这么M,肯定是热水的缘故。 她微微咬住红唇,小声批判道:“真是变态。” 神崎裕嘴角微翘,把摩挲改为深入,他探索到一处狭隘的小口,然后轻轻一插。 霞之丘诗羽顿时娇躯颤抖,若是没他扶住腰肢,真就当场摔倒。 她连忙站稳,按住他的手,翻着白眼道:“别摸了,痛呢。” “那你是不是我的专属肉便器?” 神崎裕笑着问道。 “是是是。”霞之丘诗羽无奈叹气道。 神崎裕顿时抽出手,笑着继续帮她冲洗。 唉~ 其实他也蛮小孩的。 霞之丘诗羽想着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但突然,她皱眉道:“会不会怀孕?” 昂? 神崎裕一愣,这话题跨度怎么那么大。 他迷惑地看着她,霞之丘诗羽顿时娇嗔道:“你刚刚。。不是没有戴嘛,而且。。而且还内射了。” 那喷涌而来的火热,而且是那么敏感的地方,霞之丘诗羽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神崎裕轻笑道:“应该不会。” “应该?”霞之丘诗羽嗔怒道:“能不能在乎一点,要是怀孕了,你可别想我去打掉。” 她娇哼一声,叉腰道:“我可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那就生下来。” 神崎裕顺着她的话,附和道。 其实她根本不会怀孕,因为能不能怀孕,取决于他对自己的控制。 他的体质已经变态到可以自己控制这方面的程度了。 生下来。。。 他说的很轻松,,霞之丘诗羽却是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她可没有神崎裕的“先知”能力,只觉得既然内射的话,那就有概率怀孕。 其实也不是不想,霞之丘诗羽并没有排斥。 只是。。 她颦起眉有点担忧道:“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那就生啊。”神崎裕重复一次。 “我说认真的!”霞之丘诗羽跺着玉足,语气软糯:“我现在还没二十岁诶,就要当妈妈了吗?” “而且。。生孩子会不会很痛?” “我听我母亲说,当初她生我的时候差点都没缓过来。” “我要是难产的话,你保大还是保小?” “如果真的难产的话,你。。你可不许保小。。你要先保我。。我。。我不想你抛弃我。” 好家伙,真就极其强悍的联想能力。 神崎裕站起身,一把吻住她的唇,将她抵到墙边。 唔~ 霞之丘诗羽当即热烈地回应他的吻,浴室内蒸腾的雾气此刻也无法掩盖她的红晕,淅淅沥沥的热水声也掩盖不了她的呻吟声。 呼~ 深吻结束,霞之丘诗羽在他怀里喘着气,刚恢复一点的力气好像又没了。 他揉着她湿漉的秀发,轻声道:“怕什么,真的怀孕就生下来。” “现在医学不比从前,难产我也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你放心,不会怀孕的。” 霞之丘诗羽喘着气小声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神崎裕面露“羞涩”:“我也有安全期。” 霞之丘诗羽:???? 什么玩意?? 她一巴掌拍过去,神崎裕的手臂顿时浮现红痕。 她娇嗔道:“滚,我自己洗。”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切~” 霞之丘诗羽才不听,她自己握住花洒,将蒸腾的热水浇灌到娇躯上。 神崎裕则是先行一步离开浴室。 待他走后,霞之丘诗羽又颦起眉,嘀咕一句:“让你走就走,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至少没那么珍惜了,哼!渣男!” 。。。。。。。。。。。。。。。。。。。。。。。。。。。。。。。。。。。。。。。。。。。。。。。。。。。 。。。。。。。。。。。。。。。。。。。。。。。。。。。。。。。。。。。。。。。。。。。。。。。。。。。 第四百九十四章:以后再说! 早一些跑出来的神崎裕必然是有自己的图谋。 他送走妹妹之后,第一时间就先联系霞之丘诗羽,为的就是打消霞之丘诗羽心底的怨气。 那天下午在天台上虽然先把她啃了一顿,让她暂时老实了一些。 但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他才趁此机会,借着自己受伤为由头,一方面让霞之丘诗羽产生足够的同情心,另外一方面也能极大程度地削弱她的不满。 而事实上他的谋算也很成功。 霞之丘诗羽果然一举就被他拿下,不仅消了气,还在他的捣鼓之下,一波把本垒都贡献出来。 这倒是在神崎裕的预料之外。 他并不想在这个地方就夺取霞之丘诗羽的一血,毕竟按照他对她的了解,霞之丘诗羽多少都是一个偏浪漫文青的女孩。 应该单独约她在一个月色美好的夜晚,然后在悠扬的音乐与可口的红酒搭配下,再慢慢地熏染气氛,最后抱着她滚到床单上去。 只是没想到霞之丘诗羽那么急切,在医院的病房都无所顾忌。 还好神崎裕提前有所准备,换了一个更豪华的病房,同时让医生与护士,还有保镖们远离一些。 这里连摄像头都没有,无论两人战斗多么激烈,都绝对不会被外人所得知。 只能说小木曾雪菜的突然偷袭引起了她极大的危机感。 这波来自小木曾雪菜的偷家,直接让神崎裕快速建立起后宫的雏形。 而加上这波他意料之中的“意外事故”,更是直接让他打下了坚固的基础。 至少霞之丘诗羽这边已经解决得差不多,还剩下雪菜那边。 神崎裕丝毫不慌,他也给小木曾雪菜准备了惊喜。 而现在,他先把湿漉漉地床单给换掉,他将床单上沾染的一些血迹给剪下后,便把床单扔到一边。 接着再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新的床单给铺好。 霞之丘诗羽吐槽得没有错,这里根本就不像是病房,而是五星酒店的套房。 把沾染着霞之丘诗羽初血的床布收好,神崎裕舒舒服服地枕着枕头,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其他女孩。 这几天他故意隐藏消息,估计她们都快急疯了。 就一个醒来的消息完全不足以平息她们的担忧,霞之丘诗羽也是因为过分担忧,才不管不顾直接过来。 雪菜的话,他后续有安排,先不着急。 言叶已经安慰过了,暂时也可以不用着急。 他脑海中仔细思索,将安抚的对象放在了三个人选上。 先是英梨梨以及平冢静。 小惠的话,小惠性格沉稳平静,不至于胡思乱想,她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一个。 真冬有点毛躁和粗心大意,但相比于平冢静,她更独立一些。 而且真冬他也有额外的安排。 真冬不像平冢静,公寓住在距离他那么远的地方,鞭长莫及。 真冬就住在他的楼下,而语言上的安抚远没有行动上的安抚那么靠谱。 所以。。咳咳。 再接着便是薰。 想起薰,神崎裕心情顿时有点难受。 虽然这次的事故与薰没有半点关系,但依照薰的性格,她肯定会自责。 站在她的角度里,如果不是自己那么坚持要神崎裕过去的话,也许神崎裕就不会遭遇这次的意外事故。 她跟言叶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自虐型性格。 有什么错过都下意识地先从自己身上寻找问题,都下意识地觉得是自己的错。 即便对方的错很明显,她们也会觉得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而且薰身上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他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怕这次的意外事故会直接导致薰的病情加剧。 那可操蛋了。 没有犹豫,神崎裕当即给三女都同时发出消息,告诉她们自己已经醒来,并且在恢复期,很快就能恢复健康。 三女暂时都没有回复,大概在忙? 神崎裕目光一转,换到辉夜与千花这边。 唔~ 老实说辉夜跟千花的话,倒是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两女虽然柔弱,但多少也是大家族的子弟,从小也受过不少磨炼,心理抗压能力应该有一手的吧? 这么一想,神崎裕自己都有点不信。 算了,还是一视同仁吧。 神崎裕也给千花还有辉夜发去消息。 剩下的和纱、阳乃与雪乃。 对于这三女,神崎裕都有安排,也不着急。 尤其是和纱。 至于明日奈,神崎裕不能主动发消息给她,否则的话,也会影响他的布局。 如此一来,应该要主动报平安的都报了。 叮咚。 沉思之际,千花酱率先发来消息! 她连发几个大哭的表情之后,立马打来了语音通话。 好家伙,神崎裕当即拒绝,然后看一眼浴室。 霞之丘诗羽似乎没有听到,还好。 千花酱:“?????” 神崎裕慢悠悠地回复:“笨蛋,我还在ICU呢。” 千花酱:“哦哦哦,对不起,呜呜呜。” “怎么又说对不起,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那肯定没有!” “只是。。”千花又发来哭泣的表情:“我觉得我自己好没用诶,意外发生之后我都不敢过去。” “直到裕君你被救护车拉走,我才控制住恐惧的心情。” “我在想,你会不会就这样死了,你要是死了,谁帮我对付辉夜酱啊~呜呜呜。” 神崎裕:。。。。。。 “我死了你就不用受我欺负了,那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千花义正言辞道:“裕君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一定不要有事。” “?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千花酱:“?” “没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让一个没心没肺的笨女孩这么挂念,我有点于心不安。” “你才笨!!!” 千花顿了顿,又道:“裕君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早点回来,我。。我。。” “嗯?有情况?” “没有~” “我感觉你好像想说什么。” “没有,是你的错觉喔。” “最好没有,不然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呜呜呜,人家都说见过生死就会变得沉稳,为什么裕君你还是那么暴力啊。” “我一直都很沉稳,只是忍不住想揍你而已。” “哼,笨蛋,记得好好休息。” “好。” “对了,裕君。” “嗯?” “咳咳,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转告的吗?” 一时间,神崎裕仿佛能看到屏幕后千花小脸那抹狡黠。 “有,你告诉藤原千花,把屁股洗干净等着我回来揍,然后让她多锻炼一下,我喜欢小马甲,不喜欢小肚腩。” “你还是去死吧,裕君!!!!” 狠狠地咒骂一声,千花酱低头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肚腩,沮丧道:“不是挺好的嘛,捏着挺舒服的啊~” 神崎裕也笑嘻嘻地把手机收起,突然,浴室那边传来动静。 神崎裕当即收敛笑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啪嗒。 门被推开,一只修长白皙的小腿顿时勾住神崎裕的视线。 霞之丘诗羽随意地披着浴巾,裸足站在毛毯上。 她慵懒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几滴湿润的水珠仿佛承受不住她肌肤的柔滑白嫩,顺着她的脸颊与玉颈,最后划过粉嫩的玉足,落在毛毯上。 秀发稍微擦干一点,玉足也通过干燥的毛毯吸干足底的水珠后,她便扭着纤腰,朝神崎裕走来。 她的浴巾连扣子都没有结上,像是披着一件大褂,而中间曼妙的曲线中尽显雪白。 浴巾恰好挡住两侧酥胸的红梅,然而轮廓却毫不掩盖地呈现,还有那精致的肚脐眼。 目光往下,那沾着水珠的黑森林还有森林遮挡的溪口玉户也隐约可见。 霞之丘诗羽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走光,这浴巾披得跟没披差不多,近乎赤裸。 咕隆。 虽然才释放火焰没多久,但神崎裕又有种无法抑制的欲望,火气开始从腹部直冒。 “啊啦,我的耳坠好像掉了。” 霞之丘诗羽转过身,低头在地毯上找来找去,好似在找刚刚因为战斗而掉落的耳坠。 然而她一弯腰,又是经典的背后的姿势,浴巾根本没有下装,那丰腴的翘臀如破开乌云的圆月,如此明亮如此耀眼。 还有圆月中央处那一抹深深的沟壑,粉嫩的玉户与雏菊都尽然落在神崎裕眼中。 一时间,神崎裕都不知道她是故意想惹火还是无心之失。 他忍不住从床上走下来,抬起手狠狠地拍一下那丰腴的圆月,接着紧紧握住,从背后抱住霞之丘诗羽:“你又在玩火,女人。” 霞之丘诗羽颦起眉扭捏道:“别闹,我的耳坠掉了,只有一只,另外一只找不到了。” “嗯?” “嗯什么,都怪你。”霞之丘诗羽转身娇嗔道:“你那么猴急做什么,都说让我先放好。” 神崎裕嘴角微抽。 当时也不知道是谁猴急,翻身就直接压住自己。 但说话肯定不能这样说。 他抱住她的纤腰,贴在她耳畔柔声道:“别找了,我送你一副新的。” 霞之丘诗羽眼眸一亮,语气雀跃:“真的?” “嗯,我还没送过礼物给你呢。” 霞之丘诗羽当即扔掉手中的毛巾,勾住他的后颈,柔媚道:“你会选吗?” “要不你选,我给钱?” “那不要,我要你选的。” “啧,我万一选得很难看呢?” “那我也戴啊,反正丢脸的不仅是我,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呢~” 霞之丘诗羽笑意盈盈道。 神崎裕笑着摇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霞之丘诗羽收起嘴角那一抹狡黠,玉手缓缓往下,握住那火热的烧火棍,轻轻套弄。 “你还想要吗?” 神崎裕眯起眼道:“我怕你不行。” 霞之丘诗羽娇嗔道:“我又不是只有一个洞。” 不愧是霞之丘诗羽,摆脱处女的身份后立马就变得生猛起来。 这种荤话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神崎裕嘴角微翘,大手悄悄绕过她丰腴的翘臀,手指抵在那同样娇嫩无比的雏菊上。 “也是,的确不止一个。” 霞之丘诗羽脸色猛地一变,颤声道:“笨蛋,不是那个!!” 神崎裕一愣。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唔~ 一轮唇枪舌剑之后,霞之丘诗羽媚眼如丝道:“是这个。” 神崎裕有点失望,又戳了戳:“是吗?” 霞之丘诗羽娇躯在他怀里不停扭动,愣是不让他的手指碰那娇嫩的地方。 “不行,只许这个。” “诶,我想要这个。” “不行!” 霞之丘诗羽板着脸,严词拒绝。 开什么玩笑,那个地方。。 她才不要。 神崎裕脸上的失望掩盖不住。 霞之丘诗羽见状,顿时不争气地升起一阵心疼。 她低头小声道:“现在不行,以后再说。” 神崎裕立马喜笑颜开,旋即点了点她的樱唇,低声道:“那就先让我尝一尝这个吧。” 霞之丘诗羽柔声道:“你躺着。” “我觉得站着挺好的。”神崎裕眨眨眼,疯狂暗示。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真想折腾死我!” 言毕,她悄然往下弯腰,白皙粉嫩的双膝抵在地毯上。 这个姿势。。 也是无限屈辱。 霞之丘诗羽保持着跪姿,慢慢地张开红唇,把滚烫的烧火棍包裹进湿润的口腔内。 唔! 神崎裕缓缓地揉着她的秀发,无限享受。 。。。。。。。。。。。。。。。。。。。。。。。。。。。。。。。。。。。。。。。。。。。。。。。。。。。 。。。。。。。。。。。。。。。。。。。。。。。。。。。。。。。。。。。。。。。。。。。。。。。。。。。 第四百九十五章:有所进步! 吞吐声断断续续,时而伴随着销魂的啧啧渍水声。 应当说霞之丘诗羽的咬技是有所进步的。 虽然才过去短短不到几个星期,她的提升却是全方面的。 这一点神崎裕可以从她逐渐熟练的咬中体会到。 还有先前的挑逗与各种惹火手段,霞之丘诗羽都使用得即便不能称之为炉火纯青,那至少也是基本功扎实。 而且更有一点令神崎裕很欣喜。 那就是霞之丘诗羽与他的配合度逐渐契合。 所谓配合,便是不需要语言交流,只通过轻微的肢体动作,比如一个眼神之类的就能令对方明白你的意思,从而做出你想要的举动。 这就是配合。 便如此刻,他轻轻地拍一下诗羽的额头,诗羽便会紧紧含住不松开。 而揉着她的秀发时,诗羽就会切换到自由模式,时而吮吸时而啃咬。 当他有点粗暴地攥起她的长发时,诗羽就会适时地深呼吸,迎接他更深入的探索。 火热与鲜艳的红唇相互交替,些许黏液从她的唇畔流出,悄无声息地滴落到地毯之上,这个过程神崎裕虽不能仔细看到,然而深入被容纳的紧致感还是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严格来说,嘴巴的舒服程度有时候更胜于某处粉嫩的玉户。 因为嘴巴有舌头的存在,可以灵活地进行各种动作,加以辅助,并且其吸纳程度丝毫不亚于玉户。 可深可浅,可吸可咬,堪称你想要的方式它都有。 倘若说激烈的战斗令神崎裕体会到征服的快感,那么温润的咬毫无疑问就是纯粹的肉体享受。 他忽而猛地加速,霞之丘诗羽微微颦起眉。 但她已经有过经验,知道这是爆发前的预兆。 她鼻翼微皱,保持张开嘴巴的姿势不动,直到神崎裕滚烫的烧火棍盯到喉咙的最深处。 她强忍住不适的呕吐感,小手因为为了舒缓压力,下意识地攥住他的大腿。 神崎裕在这种极致的包裹下并不能坚持多久。 随着一声闷哼,炙热的生命之源便涌入霞之丘诗羽的口腔,顺着喉咙一并直落到腹部。 还好她早有预警,当炙热感喷涌而出的瞬间,她就紧缩住喉咙,不让它往下流淌。 神崎裕慢慢抽离,霞之丘诗羽屏住呼吸,猛地起身跑向浴室。 她粉嫩的双膝已经被磨损了一些,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见。 但这一切都抵不过口腔那奇怪的味道。 神崎裕是释放完毕后,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再次进入圣贤模式。 干呕的声音从浴室传来,但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得多。 至少霞之丘诗羽很快就从浴室出来,不像上次那样,磨蹭半个小时都没出来。 走出浴室,她一边揉着跪得发红的双膝,还有略僵硬的后颈与腰肢,一边没好气地对着床上躺尸般的神崎裕道:“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 她也躺到床上,狠狠地朝神崎裕的大腿拍一巴掌:“每次都要折腾我才舒服是吧?” “就不知道你哪来这种变态的癖好!” 她仔细感受到口腔内的气味,还是有点奇怪。 神崎裕依旧闭着眼,一脸舒坦。 霞之丘诗羽见他不理不睬,顿时就不满地爬到他胸口前,张开小嘴使劲朝他鼻尖哈气。 刷过至少两次牙,这味道也消失得差不多。 神崎裕自然是闻不到的。 他干脆抱紧霞之丘诗羽,然后掀起被子将两人盖住,拍着她的美背道:“先休息一会吧,困了。” 霞之丘诗羽微哼一声,见他脸色疲惫,一时间也收起了小脾气。 她枕在他的胸口与手臂交界处,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另外一只手则是放在他的腰间。 不一会儿,霞之丘诗羽也悄然闭上双眸。 她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仅次于背后拥抱。 用这个姿势抱着他睡觉时,她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就像是拥抱住太阳一样,有源源不断的光热袭来,温暖她的心。 当然,如果他能不那么折腾自己的话,霞之丘诗羽可能会更喜欢。 但似乎感觉也不错。 至少自己喉咙被塞满的那一个瞬间,霞之丘诗羽自己也涌现出奇异的快感。 特别是被塞满而导致呼吸困难,乃至于无法呼吸时,那种颤抖的悸动感更会传递全身。 下次他慢一点的话,指不定自己的感受会更好。 诶?? 想着想着,霞之丘诗羽猛然睁开双眸,有点羞耻。 自己又在乱想什么。。。 她连忙闭上眼,然而心底却悄然浮现一个疑惑:“难道自己其实是个M?越粗暴越喜欢?” 神崎裕这边的情况算是暂时平稳下来。 他与霞之丘诗羽很快都相继进入了睡眠,任凭窗外雷声轰动,也巍然不动。 又是一场秋雨连绵而至,轰轰隆隆的雷声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地无情地洒落在大地上。 狂风呼啸,乌云压顶。 但与这极其恶劣的天气形成对比的,反倒是诸女的心情。 神崎裕的“报平安”诸女都已经相继收到。 当然,除了小木曾雪菜,除了冬马和纱。 因为神崎裕没有直接联系两女,而得知消息的其余女孩也暂时没有把情况告诉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 原先雪之下姐妹俩是不清楚的,因为神崎裕没有联系。 但既然告诉了千花酱,以千花酱的信息扩散能力,就在霞之丘诗羽卖力地为神崎裕进行服务时,千花已经把情况统统都告诉了一遍。 其中自然包括已经成为文化祭委员会一员的雪之下雪乃。 还有学生会的会长大人:结城明日奈。 以及学生会的临时负责秘书:加藤惠同学。 又唯独是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连手机都没有打开,自从神崎裕没有消息之后,她意志依旧消沉,除了看书就是睡觉,手机都不想打开。 千花也不是一个个专门去告诉,就只是在文化祭委员会的群组上提起。 但与此同时,也有一个坏消息。 辉夜病了。 。。。。。。。。。。。。。。。。。。。。。。。。。。。。。。。。。。。。。。。。。。。。。。。。。。。 。。。。。。。。。。。。。。。。。。。。。。。。。。。。。。。。。。。。。。。。。。。。。。。。。。。 第四百九十六章:我的难道不大吗? 这几天的天气都不算稳定。 时而阴雨连绵,时而晴空万里,这深秋宛若盛夏,阴晴不定,实乃折磨。 但主要的起因,还是因为周五的一次足球部活动。 这次的活动,学生会的众多高层们也一并参加。 这是由千花主动提议的。 也是她主动邀请学生会的其余高层参加。 她的想法很简单,一来可以由此表示学生会与社团如今关系的紧密,双方正处于蜜月期。 二来,自从神崎裕发生意外以来,辉夜也好,小木曾雪菜也好,众女都是意志消沉,终日闷闷不乐。 一直在办公室或是课室里坐着也只会徒增烦恼,对于缓解心情没有半点好处。 趁着机会出来玩耍一下,指不定能释放一下压力,不必天天愁眉苦脸的。 千花的提议很好,众女们一听也没有反对,纷纷表示了赞同。 于是周五放学之后,以四宫辉夜为首的一众学生会高层都参与了足球部的活动。 雪之下雪乃也赫然在列。 奇就奇在原是晴朗万里无云的天气,在活动举办到中途却忽而刮起大风,掀起连绵的阴雨。 雨势当时并不大,但下得过于迅猛,足球场场地又宽敞,连绵的草地不可能都铺设帐篷,只在两端有遮挡雨水的地方。 雨下得迅猛,让当时正处于足球场中央的四宫辉夜被淋了一个透心凉。 等她匆忙感到躲雨的帐篷时,她浑身已经差不多湿透。 雨只下一会,很快又褪去,天空重新变得晴朗。 众人都规劝淋雨的辉夜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以免生病。 但辉夜生性好强,方才那场球才踢到一半,自己这边还有所落后,她自然不肯离开,逞强说区区小雨,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众人再三规劝都无效,等雨停之后,他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辉夜继续进场。 等待这场球踢完,自己这边取得胜利后,辉夜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质。 回到家洗完澡没过多久,她就当场病倒。 根据医生的诊断,四宫辉夜是体质虚弱加上淋雨,顶着全身的湿漉漉还全场冲跑,导致汗液与雨水混杂,身体的抵抗力骤然下降,让病原体趁虚而入。 嗯,翻译成人话就是:辉夜发烧了。 这场烧可不简单,四宫辉夜一躺就是两天,并且还没有见到恢复的迹象。 因此,神崎裕方才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四宫辉夜浑然不知。 刚刚藤原千花有所吞吐,就是犹豫要不要把辉夜的情况告诉神崎裕。 但转念一想,神崎裕自己也还在恢复期,告诉他也只是徒增他的担心,自己没必要让他担心。 毕竟辉夜酱只是发烧了,裕君可是差点被砸成植物人,孰轻孰重,轻易就能判断。 可麻烦的问题并不仅于此。 辉夜才刚回来没多久,又病倒了躺在家。 神崎裕更不必多说,他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学生会这边顿时再次陷入群龙无首的尴尬情况中,这个周末都在绞尽脑汁试图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思前想后,决定又把球踢给半隐退状态的结城明日奈。 虽然结城明日奈诸事缠身,也不得空闲,但好歹她有过操办文化祭的经验,对大局的把握也不在辉夜之下。 而且她是正儿八经的会长,威望与正当性更在辉夜之上。 结城明日奈也很想帮忙,可她实在抽不出空。 她个人暂时没什么麻烦事,但家族那边又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 明日奈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可也只能是奢望了。 她这边无法抽空,小木曾雪菜只能担任副会长,不适合担任决策。 千花也是一个摸鱼打酱油的,让她处理交际倒是圆滑,让她决断还是算了吧。 于是这个办法也胎死腹中,他们只能继续讨论。 就在众人都头疼之际,雪之下雪乃挺身而出,扬言能从辉夜手中接过大旗,自告奋勇要把持整个局面。 按理来说,雪之下雪乃连正式的学生会干事都不算,是没有资格的。 可有神崎裕作为例子,神崎裕也不是学生会的干事。 加之小木曾雪菜与千花酱,还有指导老师平冢静她们的支持,众人也只好暂时迫于局势而低头。 而神崎裕给千花酱发消息的那个时间点,正是学生会众人通过线上,进行临时会议的时间点。 会议一结束,千花就兴高采烈地把神崎裕的情况告诉给私聊群组内的其余人。 比如结城明日奈,比如雪之下雪乃! 至于小木曾雪菜,她托病没有参加,只是交待把投票权给千花。 千花等于一人有两个票。 千花带来的消息顿时扫清这几天来的忧愁,至少对于结城明日奈来说,这是一件绝对的好事! 学生会的死活如何,其实她不太在乎。 她相信辉夜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之所以此前一直斤斤计较,无非就是争一口气罢了。 但结城明日奈表面开心至极,心底却是失落至极。 他醒了,没有告诉自己。 他恢复了,也没有告诉自己。 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关乎他的情况,都是从别人口中得来的。 只有对不重视的人,才会采取这种不重视的态度。 结城明日奈短暂地喜悦一会,随后便满是沮丧地离开群组。 雪之下雪乃则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回复一个知道了,好似也不怎么关心在乎。 然而私底下立马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姐,告诉阳乃最新的情况。 这姐妹俩真是绝了,堪称有来有往。 先是姐姐告诉妹妹神崎裕已经醒了,再是妹妹告诉姐姐神崎裕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玩手机了。 这情报一人拿一半,谁都不能占据全部。 阳乃从雪乃这边听到消息后,人都有点愣住。 “你确定是真的?” 阳乃问道。 雪乃一字一句道:“是千花说的,他刚刚和千花聊了一会天。” “我知道了。” 接着,阳乃就挂了电话。 她现在很生气。 她的气愤原因跟结城明日奈如出一辙。 凭什么不告诉我? 藤原千花藤原千花,那个乳臭未干,空有一对巨乳的奶牛难道比我还重要? 我的胸难道就不大吗? 混蛋! 雪之下阳乃咬着牙,看了一眼窗外的连绵大雨,暂且把怒气压一压。 待明天天气晴朗,看本小姐不去斩了他狗头! 但旋即,阳乃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 她望着窗外的阴天,不禁咯咯直笑,笑声爽朗,一扫这几天来的压抑。 女人的变脸招数,真是难以揣测。 还好呢,他也没找雪乃~ 自己至少没有输给雪乃。 阳乃微微咬唇,美眸复杂。 。。。。。。。。。。。。。。。。。。。。。。。。。。。。。。。。。。。。。。。。。。。。。。。。。。。 。。。。。。。。。。。。。。。。。。。。。。。。。。。。。。。。。。。。。。。。。。。。。。。。。。。 第四百九十七章:你也很想他,对吗?(求月票!) 姐妹俩向来都是如此的心有灵犀。 阳乃望着连绵的阴雨在失落中寻出一丝庆幸,雪乃则在挂掉手机之后,心情感到一抹难得的畅快。 虽然他没有主动联系自己,但他也没有主动联系姐姐。 依照雪乃对姐姐的了解,她大概能猜到此刻阳乃的表情该是多么的咬牙切齿。 毕竟姐姐可是一个那么自信的女孩呢~ 平时也自诩自己跟他的关系亲密无间,怎么可能会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输给一头臭奶牛呢? 碍于两人对神崎裕的心理阈值完全不同,雪乃是暗自得意洋洋,阳乃的心情则如窗外的阴雨连绵。 果然呢,没有过多的期待时,失望起来也不会很失望。 照这么说,那个家伙平时对自己态度那么“差劲”。反而还锻炼了自己的“抗压”能力呢。 雪乃笑着笑着也有些自嘲。 该要谢谢他吗? 不,该要谢谢自己的偏执吧! 雪乃微微收敛笑容,心情有点彷徨。 万幸,他无事了。 接下来只需安心地修养,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但自己到底要如何去面对他呢? 自己还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吗? 雪乃陷入了深深地困惑和不解中。 旋即,一抹微弱的瞄叫声从沙发底下传来,倒是引起了雪乃的注意,让她从这消极的情绪中暂时抽离出来。 她扭头看一眼,白色的尾巴要沙发底下左右摆动,似乎有点开心。 “你好像也挺开心的,是听懂了我刚刚的话吗?” 雪乃轻声道。 没有回应,只有还在不停摇摆的尾巴。 雪乃悄悄地翻一个白眼,自从小木曾雪菜把小白交给她之后,这段时间以来她可谓尽心尽力地去照顾它。 然而她的努力就像是一个渴望得到女神关注的舔狗,不管多么努力,付出多少,始终都得不到女神一个正眼。 小白跟她的关系还是那么糟糕,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每天都会催促她铲屎,但就愣是不给雪乃摸。 任凭她绞尽脑汁,小白都不让她随便碰。 也唯独喂猫粮的时候,能小心翼翼地碰一下,就这碰一下雪乃都要开心一会。 雪之下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体验到这种付出却得不到一丝理睬的滋味。 没想到居然是在一只猫身上体会到。 还好,是在一只猫身上。 如果换成是人的话,雪乃可能会崩溃。 但想着想着,雪乃忽而生出一个念头:她很有可能即将要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这种滋味。 把这种宛如舔狗般的桥段复刻一遍。 尤其是想起灯柱砸下之前,自己所立的那段flag。。。 唉~ 雪乃苦恼地捂着小脸,沮丧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忽而,嗖的一声,一道残影从雪乃眼前掠过。 原来是小白从沙发底下窜了出来。 它身手敏捷,从沙发底不到一秒就站到了桌子上,猫猫祟祟地凝视着雪之下雪乃。 此时的小白蔚蓝的眼睛中闪烁着一丝警惕,原来通体浑白的毛发由于经常钻沙发和床底导致染上了不少的灰尘。 看起来优雅还在,只是添了几许脏兮兮的优雅。 小白歪着头,雪乃也跟着歪头。 一人一猫彼此凝视,彼此沉默,颇有种滑稽与岁月安好的感觉。 然而仔细看去,小白的眼神好似在疑惑:“这女人怎么又傻傻地坐着不说话?她是机器人吗?” “不对不对喔,好像有一点危险的气息在里面。” 至于雪之下,她在想:“怎么那么脏。” 接着再想:“要是他回来之后,看到小白那么脏,会不会嫌弃自己照顾得不好?” “虽然是它因为过于怕生所以经常躲藏的缘故,但自己可不能给那个家伙嫌弃的理由。” 嗯。 雪之下雪乃坚定地点点头,小白猛地嗅到极其浓郁的危险气息。 “我帮你洗个澡吧。” 雪之下淡淡道。 小白毛发竖起,发出警告的低吼。 “你主人快要回来了噢,到时候让他看到你那么脏,他可能就不想要你了。” 低吼声渐渐微弱下去。 啊咧,又听懂了? 雪乃有点惊喜,这只猫好聪明诶,就跟自己一样。 就是不太亲近人,有点高冷,好像也跟自己一样呢。 “所以,乖一些,我洗澡很温柔的。” 雪乃露出一丝狼外婆般的笑容,小白还在犹豫之间,正思考要不要相信这个坏女人的话。 突然雪乃便起身,走到小白跟前。 小白沉陷在犹豫中,不自觉地就被雪乃抓住命运的后颈。 它开始挣扎抵抗,然而已经无济于事。 没一会儿,浴室内。 雪之下雪乃正拿着花洒往小木盘里放热水,蒸腾的雾气渐渐弥漫,衬托出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的小白。 它焦躁不安又异常胆怯地开始低吼,似在警告,又似在求饶,委屈且幽怨。 雪乃无动于衷,面容冷峻,如同没有感情的杀手。 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人脑补一出经典“杀猪”场面。 如果雪乃此时手上拿的不是花洒,而是寒光闪闪的杀猪刀的话,那就更像了。 再来一句:“孽畜,休要挣扎!” 唔,简直是绝杀,那画面太美,已经不敢想象了。 不过现实情况也的确没差多少。 因为没一会,雪乃便开口道:“别挣扎了,没用的。” 淅淅沥沥的洒水声消失,她清冷的话音显得清晰。 “门我已经关死了,你是逃不出去的。” “乖乖地给我进到木盘里来,洗干净就能放你走。” 小白闻言,抖得更厉害。 那懵懂无辜的蔚蓝猫眼仿佛倒映出一张闪烁着黑雾,满脸狰狞的魔鬼脸。 “喵~” 小白可怜兮兮地低吟一声,一改之前的高冷,想试图用温柔攻势萌化雪乃的心。 可惜雪乃的心坚硬如冰,她微笑道:“没事的,只是洗个澡而已。” “喵!!” 猫咪叫得更凄凉,一声接着一声,雪乃颦起眉,她听着有些心烦。 她伸出手,小白顿时灵巧地躲开。 雪乃继续去抓,小猫开始乱跑模式。 雪乃还真来劲了! 浴室就那么大,本小姐就不信抓不住你! 一场“人与猫”大战顿时上演。 啪嗒。 雪乃终于抓住小白。 但小白亮出尖锐的爪子,趁着雪乃抓住的瞬间,马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雪乃吃痛地下意识松开手,小白哒哒的小脚步迅速逃离,躲到浴缸里去。 而雪乃的遭遇并不仅被小白咬了一口那么简单。 在方才的追逐过程中,浴室原先干燥的地板早就被打湿了。 她也没有穿鞋,赤着玉足蹲在小木盆旁,这一咬,手指传来刺痛的感觉让她心底一乱。 与此同时,她的脚步也打了交叉,直接绊倒。 她先是把装满热水的小木盘打翻,热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脚踝。 接着惊呼一声,她后脚有点支撑不住,当即往后坠落,再次上演一个平地蹲坐。 双腿并拢,两侧膝盖碰在一起,白皙的小腿则是往外弯起,而她屁股也没有传来冰冷的地板触感,只有温热的水渍。 接着这水渍便打湿了她的内裤,最终导致她整条短裤都变得湿漉漉。 危险是没什么危险的。 她没有摔伤,只是屁股有点小痛,而小白也已经打过疫苗,被咬一口顶多就是皮外伤,没有携带狂犬病毒。 只是很丢人而已。 而且是非常地丢人。 因为这个姿势立马让她想起上一次,也是因为这只臭猫,也是一样屁股落地般蹲坐在水坑里。 并且这一幕,还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当时还使劲憋笑,骗自己说绝对不会笑,结果笑得最大声。 那大概就是自己在他面前最丢脸的一次吧。 虽然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雪乃却也有点想笑。 她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莫名地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似乎直到灯柱砸落的那一刻,雪乃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了那么多足印和记忆。 以至于自己时常都会不自觉地想起他。 走在路上的时候想,躺在沙发的时候也想,看书的时候想,连睡觉的时候都想呢。 真是该死的偷心贼。 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把他塞入自己的脑海中,放到心的最深处。 她保持这个姿势愣住好一会,连躲在浴缸里的小白也探出头来,看看情况。 她还在发呆,小白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从浴缸里跳出来,喵喵地跑到她身旁,蹭了蹭。 雪乃一愣,伸手便捏住它的后颈,淡淡道:“卖萌也没用喔,还是要洗澡的。” 小白哀嚎一声,又好像是放弃了挣扎。。 直到温热的水流浇灌,小白都只是瑟瑟发抖,倒没有乱跑乱窜。 洗着洗着,雪乃忽而低声道:“你也很想他,对吗?” 小白茫然地喵了一声。 “有什么好想的。” 雪乃像是自问自答,幽怨地叹息一声。 神崎裕是被吻醒的。 他本来睡得好好的,直到有一个调皮的女孩堵住他的嘴,还捏住他的鼻子。 呼吸不畅的情况下,神崎裕从睡梦中醒来,睁开双眸,便看到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的俏脸。 如此靠近,她的眼眸如此明亮动人。 神崎裕嘴角微翘,霞之丘诗羽眨眨眼,松开了捏住他鼻子的小手,香舌紧紧地缠住他的舌头。 夜幕降临,雨却越来越大。。。 。。。。。。。。。。。。。。。。。。。。。。。。。。。。。。。。。。。。。。。。。。。。。。。。。。。 。。。。。。。。。。。。。。。。。。。。。。。。。。。。。。。。。。。。。。。。。。。。。。。。。。。 第四百九十八章:恨不得他死,与真的死! 今日是周天,明天便是周一,又是新的一周。 霞之丘诗羽在床上与神崎裕缠绵一会后,便披上薄薄的浴巾,站到窗前。 望着窗外连绵的细雨,霞之丘诗羽莫名来了一些感伤,抬手抚摸沾着雨点的窗。 但雨点是在窗外。 可见却也不可触碰,如相思而不可见。 还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呢。 霞之丘诗羽眼眸微微闪烁,好似在想着一些事情。 神崎裕也披上被脱下来的病服,穿好,走到窗边,从背后抱住霞之丘诗羽。 他贴着她的耳畔柔声道:“在想什么?” 霞之丘诗羽喃喃道:“好大的雨~” “秋雨连绵,不过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呢。”神崎裕轻声道。 “你怎么知道?”霞之丘诗羽好奇道:“有什么奥妙的地方吗?” “并没有,只是一种直觉。”神崎裕笑声道。 “切~” 霞之丘诗羽撇着小嘴。 她目光往下一转,还能看到因为雨势过大而在不断往回走的人们。 因为隔着的距离有点远,从霞之丘诗羽的视角中,不至于像是蚂蚁般渺小,却也是一个个模糊难测的身影。 在这浩荡的雨势中,乌云遮住所有的光亮。 “你说他们抬头的话,能看到这里吗?” 霞之丘诗羽略有所思地问道。 神崎裕微微一笑,抱紧她的腰肢:“放心,窗是单向透视玻璃窗,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但外面无法看到里面。” “所以只有我看到你刚刚的姿态。” 霞之丘诗羽一愣,回头娇嗔道:“我没问你这个。” 她顿了顿,揶揄道:“看来我这是送羊入虎口,你是守株待兔啊。” 接着她扫视一眼,眯起眼道:“该不会这里也没有监控吧?” “可能有。” 神崎裕轻声道:“毕竟是监护病房,我还是病人呢。” 霞之丘诗羽颦眉担忧道:“那岂不是会有记录?” 她刚刚这般放荡,倘若被监控记录在内的话,霞之丘诗羽是断然无法接受的。 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只要神崎裕能忍受就行。 但实际上,她也是有心理洁癖的女孩。 并且是相当严重的心理洁癖。 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荡无比,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看到。 无论男女。 “可能会有吧。”神崎裕抱着她,枕着她的美背,柔声道。 “那怎么办?”霞之丘诗羽有点焦急:“你能去删掉记录吗?” “医院又不是我开的,我可没这个权利。” 神崎裕勾起一抹玩味。 霞之丘诗羽微微挑眉,娇哼道:“那就算了,反正你也吃亏。” “啧。”神崎裕从背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霞之丘诗羽嫌弃地拍开,他继续捏,她又拍开。 反复几次,霞之丘诗羽也干脆懒得反抗,随他去吧。 见他那么淡然,她就知道肯定不会有问题。 也对呢~ 这个家伙向来谨慎,怎么可能会漏破绽呢。 霞之丘诗羽稍稍往后一倒,靠在他的怀里,幽幽道:“我已经无法束缚你的花心,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男人向来追求新鲜,玩过之后,新鲜感一旦过去就会腻。” “只是腻归腻,你也要继续玩,知道吗?” 她把自己的位置摆到前所未有地卑微程度。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柔声道:“这么小看你自己吗?” 他大手悄悄攀上某处高挺的酥胸,手感柔软,在他手中被揉捏成各种形状。 “我起码能玩十年呢。” 霞之丘诗羽握住他另外一只手,按住另一侧的酥胸,喃喃道:“才十年吗?太短了。” 她紧握住,低声道:“可以再久一些的,这里玩腻了,还有别的地方。” 说着,她又指引着他的手,悄悄往下伸去。 直到停留在翘挺的美臀处,霞之丘诗羽咬着妩媚道:“这里又有十年喔。” 神崎裕却松开手,回到她的胸前。 只是这次他没有胡来,而是把掌心放在她的心脏处,柔声道:“这里是一辈子。” 霞之丘诗羽眼眸迷离,似笑又哭,叹气道:“我现在很不安,你知道吗?” “我知道。” 神崎裕点点头。 “你知道个屁。”霞之丘诗羽当即不信。 神崎裕却侃侃而谈道:“通常女孩失去第一次后,都会陷入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焦虑中。” “也许是生理结构使然,对于女孩来说,每一次性爱其实都背负着巨大的代价。”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胡说八道,难道男孩没有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有。” 神崎裕柔声道:“我也怕被你抛弃呢。” 霞之丘诗羽闻言,当即咯咯直笑。 她笑得花枝乱颤,娇躯在神崎裕的怀里不停扭动,香气直窜。 笑着笑着,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吻着吻着两人便从窗前移到床上。 神崎裕竭尽所能地安抚霞之丘诗羽失去处女身后的忐忑与不安,与战斗时的粗暴截然不同。 此刻的他,十分温柔。 好一会儿,霞之丘诗羽气喘吁吁地擦了擦嘴角的黏液,有气无力道:“你给小木曾雪菜打个电话吧。” 神崎裕眼眸一凝,考验?试探? 还是什么? 他狐疑地盯着霞之丘诗羽,有点犹豫。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把玩着他的手指,低声道:“我说认真的。” “她的担忧不会比我少到哪里。” “这段日子来我一直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又会从睡梦中惊醒,折磨得我死去活来,我想她大概也跟我差不多。” “但我还算坚强,还能撑住,她则是有点不堪,怕是情况还不如我。” “反正你第一个先找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必让她继续担惊受怕,你这样做,我也会难受的。” 她抵在他的胸口,温柔道:“大家都是女孩,我知道她的心情。” “你要偏心我,但不能偏心太多。” “不然的话,她会疯掉的。” 神崎裕:????? 什么情况? 这一番话可把神崎裕给吓住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脸上的惊愕还没褪去。 霞之丘诗羽见状,又白一眼,娇嗔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爱吃醋,那么容不得旁人的存在吗?” 呵呵~ 不能说你爱吃醋,只能说你恨不得小木曾雪菜死。 当然,神崎裕是相信霞之丘诗羽这番话的。 因为当她完全被攻略之后,确实不会动不动就要生要死,也不会非要神崎裕二选一。 她虽然占有欲很强,但她的占有欲有点奇怪。 她的占有欲更多是在相处的时候,而不是在选择上。 换而言之,她需要的是神崎裕无限度的宠溺与宠爱,时时刻刻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而不一定非要神崎裕对她一心一意。 从这种心态去分析的话,霞之丘诗羽比小木曾雪菜更适合当情人。 她是宁愿要一个人心,而非空有名分而无实质。 当然,这也有霓虹文化与社会的影响。 毕竟霓虹的社会过于畸形,有钱人包养的很多女孩有时候也并不是贪图富贵。 或者说不仅仅追求富贵。 甚至会出现一些因为内心过于空虚,甚至拿钱出来买精神安慰的富婆们。 比如牛郎这个职业在霓虹就相当出名。 这些现象在其他国家社会也存在,但不会像霓虹这么光明正大。 与霞之丘诗羽这种心态相比之下,可能辉夜会宁愿要名分而不要心。 不管他心在不在,辉夜会竭尽所能地试图成为他的妻子。 这也是辉夜令神崎裕头疼的地方之一。 回到霞之丘诗羽这边。 同时又因为她的倔强和聪明。 当一件事她注定无法改变,而投入的成本又过于昂贵,无法割舍的时候。 她就会选择退而求其次。 比如现在。 她知道无法独占神崎裕,便会改变策略,让自己成为他最喜欢的一个。 这种想法不仅是她独有,大概小木曾雪菜也是一样。 而神崎裕之所以惊愕,是因为这个剧情点来的时间有点快。 根据过往的经验,霞之丘诗羽能有这种心态至少都相处一年之后才会有。 如今倒是快了许多。 是因为这次事故的影响吗? (在此再次强调,每次轮回的世界线与女主线都是不固定的,比如有雪乃的这个意外但未必有诗羽这个人物,所以每次轮回往事都很有变动。) 很快,神崎裕就得到了答案。 如同他所料的一样,霞之丘诗羽凝视着他的脸颊,幽幽道:“我和她都想得到你,可如果你不在了, 我和她再争抢又有什么意义呢?” “倒不如让你活得开心一些,我和她委屈一点也行。” 神崎裕发生意外的这段时间里,霞之丘诗羽每天都会做噩梦。 然后从噩梦中惊醒。 之前她从来都没想过一个问题:要是突然有一天,他不在了呢? 不是因为被他抛弃,也不是他突然消失不见,玩人间蒸发。 就是物理意义上的“不在”了。 她只考虑过自己被他抛弃之后如何如何,没想过他死去后,自己会怎么办。 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倘若是被抛弃,霞之丘诗羽会愤怒,会哀怨,也许会一辈子都纠缠在爱与恨之间,既爱他,也恨不得他去死。 甚至想自己亲手杀了他。 倘若他故意玩人间蒸发,霞之丘诗羽的情绪则是如上面一样,都是愤怒与仇恨,没什么区别。 但如果他明明是想肩负责任,却因为某些意外而不在,那怎么办? 自己能恨他吗? 不能,因为他没选择抛弃自己,相反,他很爱自己。 自己找不到任何恨他一辈子的理由。 那么。 那就是极致的爱无法寻到合适的发泄途径,变成极致的痛苦。 无论被抛弃还是他故意玩人间蒸发,她至少都能确定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她能有足够去恨他的理由,然后凭借这份恨活着。 也许某天还能见到他,然后上去狠狠地打他一巴掌,再使劲嘲弄。 也或许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把恨藏在心里,当他是一个死人,眼不见为净。 可如果他真的死去了,真的消失了,怀着责任与爱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霞之丘诗羽真的要疯。 就如同她方才伸手想去触碰窗外的雨滴一样,可见却不可触碰。 相思却不能相见。 有些人你恨不得他去死,但他真的死了,你却舍不得他死了。 受此惊吓,霞之丘诗羽也改变了想法。 倒不如就这样好好地,认真地,享受地去过好有他的每一天。 这样不好吗?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哪怕是与人分享,也能这样慢慢地去积攒下足够的回忆。 再过几十年,等他真有一天不在了,自己也能靠这些回忆活下去。 活着一天就回忆曾经的一天,自己到时候肯定不会再有几十年可活了。 太早了可不行,太早了。。积攒的回忆就不够余生一天天去数了。 当然,最好是自己先比他早死去,这样就让他带着这些回忆痛苦地活着吧。 而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默默地等他。 这个“恶毒”的诅咒,就当做是他花心的代价。 当做是他对自己的补偿吧。 。。。。。。。。。。。。。。。。。。。。。。。。。。。。。。。。。。。。。。。。。。。。。。。。。。。 。。。。。。。。。。。。。。。。。。。。。。。。。。。。。。。。。。。。。。。。。。。。。。。。。。。 。。。。。。。。。。。。。。。。。。。。。。。。。。。。。。。。。。。。。。。。。。。。。。。。。。。 。。。。。。。。。。。。。。。。。。。。。。。。。。。。。。。。。。。。。。。。。。。。。。。。。。。 第四百九十九章:上山完毕! 不能得意。 现在切忌不能得意。 别看霞之丘诗羽嘴上说得好,但凡神崎裕稍微流露一点雀跃,一点急不可耐,她立马又会表演变脸之术。 很少有女孩能做到嘴上说着与心里想的是一致的。 或者说:即便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是一致,但仍然不死心地进行一些希望渺茫的试探。 霞之丘诗羽此刻便是属于后者。 神崎裕当即将她抱得更紧,柔声道:“雨那么大,你今晚别走了。” 霞之丘诗羽捏了捏他的脸颊:“别转移话题呢,让你打电话给她。” “这不冲突,你留下来陪我吧。” 神崎裕温柔道。 霞之丘诗羽闻言自然也是意动,但有些不太确定。 “我出来的时候没有跟母亲说,她还在家等我呢。” 这也是一个小试探。 神崎裕便笑着道:“那你和她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霞之丘诗羽顿时不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神崎裕当即拿起她放在一侧的挎包,从包包里拿出她的手机。 “诶~”霞之丘诗羽连忙上前阻止,却被神崎裕单手镇压。 “裕君!”霞之丘诗羽急声道:“你不要自作主张啊,我还没有答应呢。” 神崎裕趁势压在她的美背上,两人叠在一起,霞之丘诗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瘪起小嘴以示不满。 他点开屏幕,却发现需要解锁。 “密码是多少?” 他问道。 霞之丘诗羽哼一声,傲娇地扭过头去。 “你确定不告诉我吗?那你母亲可能要焦急地等你一个晚上,指不定半夜忍不住就去报警了。” 神崎裕笑眯眯地打趣着,慢慢地刺激着霞之丘诗羽。 她把心一横,也不管不顾道:“报警就报警,我现在被你强行拘禁起来,到时候警察也是找你算账。” 没办法之下,神崎裕只好使出杀手锏:“你告诉我,我帮你向你母亲说。” 霞之丘诗羽美眸顿时闪过一丝璀璨的异彩,期待道:“真的?” “嗯。” “可是我母亲会问你诶。” “问什么。” “你知道的。” “那我就说是拘禁你的绑匪,让你母亲准备好赎金?” 霞之丘诗羽咬着牙,小手往上掐住他腰间的软肉,似笑非笑道:“我觉得这个理由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 神崎裕洋洋得意道:“所以快点把密码告诉我。” 霞之丘诗羽哼哼几句,伸出白皙的小手。 神崎裕握住手机,把屏幕递到她眼前。 她随意按几个数字,屏幕顿时解锁。 而映入神崎裕眼帘的,自然是手机的屏幕壁纸。 壁纸令他有点熟悉,仔细端详一番,这不是他自己的背影吗? 神崎裕眯起眼道:“什么时候偷拍的?” 霞之丘诗羽慵懒道:“上次看电影的时候。” 接着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果然不怎么关注我呢,我明明都发了动态的。” 额。。。 神崎裕应该是看过,但只是忘了。 他的记忆力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过目不忘。 不然什么都能过目不忘的话,他怕自己的大脑容量会爆炸。 他当即吻住她的唇,然后翻开通讯录。 接着他便看到霞之丘诗羽给自己的备注。 裕君。 很正常的一个备注。 除了前面的字母A。 换而言之,神崎裕的备注的排在霞之丘诗羽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位。 甚至比她母亲的排名还要高。 “啧,要是被你母亲看到的话,指不定会有多伤心。” “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结果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个臭男人。” 神崎裕很擅长自损,霞之丘诗羽咯咯笑道:“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一个臭男人。” “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神崎裕自信道。 霞之丘诗羽忽而有些不忿,低声道:“你确定要跟我母亲说吗?” “不确定。”神崎裕翻看着她的通讯录,淡淡道:“我只负责打,你负责听。” “刚刚你说会跟她说的!” “嗯,不过那是在你和她说完之后。” 神崎裕露出一抹羞涩:“我可不敢自作主张,万一被你母亲怪罪可就不好了。” 霞之丘诗羽无语地呵呵一声。 真是一个渣男呢~ 她的手机通讯记录除了他之外,空空如也。 少有的几通额外电话也是跟自己的母亲联系。 真不愧是终究“宅女”,跟英梨梨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类人。 不过说起来,诗羽现在应该还不认识英梨梨呢。 神崎裕忽而有点恶趣味地想着,倘若自己作为中介人,把英梨梨介绍给诗羽认识,不知道会不会如同原著般产生奇妙的羁绊? 霞之丘诗羽被他压着也不挣扎,等了一会才道:“打个电话要那么久吗?” “你是不是在看我的一些私密东西?” “私密东西?”神崎裕随口道:“比如呢?” “比如相册什么的。” “哦,现在知道了。” 说完,神崎裕就点开她的相册。 刚点开就愣住,好家伙,的确是够私密的。 她的相册几乎没有她自己的照片,这密密麻麻的差不多都是和他有关的内容。 无非就是他的小说各种封面,插画,还有一些她觉得不错的句子,段落摘要。 因为记录下来不如直接拍照,拍照会方便得多。 由此也可见霞之丘诗羽的确阅读量很大,从轻小说到传统文学,从青春日常到悬疑推理,涵盖各个方面的内容都有。 霞之丘诗羽支起下巴软声道:“看完了吗?” “嗯。” “没什么想法吗?” “有,诗羽你真的博览群书呢。” “就这?” “那你还想要什么?”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把小手又伸过去。 神崎裕迟疑片刻,便把手机递给她。 “笨蛋,有种东西叫做隐藏相册。” 霞之丘诗羽轻松地点开隐藏相册,这下子可真就是私密内容。 大概有几百张照片。 里面的内容,全都是女士各种款式的情趣内衣以及诱惑款式。 神崎裕看直了眼,霞之丘诗羽慢悠悠道:“本来我对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恰好有一天看到,觉得还挺好看的。” “就慢慢地记录下来,打算以后有机会的话,就买来穿一下。” 这段话的准确翻译是:我本来是没兴趣的,但因为你这个色坯,所以我尽量去找符合你XP的情趣款式。 你快点看一看喜欢什么款式的,省得我一件一件去测试。 但我肯定不会承认是因为你才这样去做。 只能说霞之丘诗羽在性这个方面,既保守,却也异常开放。 保守是指绝不滥交,宁缺毋滥,对另一半要求极高,身与心都必须契合才能考虑。 开放是指一旦找到契合对象,成为男女朋友之后,什么姿势、玩法、体位,她的接受程度都远超乎正常的女孩。 并且她还很乐于主动地去引导或者配合。 这会让男方有强烈的满足感。 毕竟什么事都靠自己去主动的话,属实有点累。 特别在床上,你要说第一次所以咸鱼躺尸,都靠男孩子动,那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次、第三次也还能接受。 但如果长期以后都是跟尸体一样躺着,情趣没有,花样没有,什么都靠男孩自己动,随便换个姿势都要苦苦哀求。 那真不如不做了。 男孩的好色的确相对于女孩,更容易表现出来。 但不代表每个男孩都能接受哀求式的性爱。 在这个方面,霞之丘诗羽的确十分符合男孩的想象。 在性爱上,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难追求,对精神上的契合度要求很高。 而不能获得她认可的话,她大概就是宁死不从。 这也许就是双刃剑吧。 但神崎裕喜欢这种双刃剑,毕竟他已经上山完毕! 。。。。。。。。。。。。。。。。。。。。。。。。。。。。。。。。。。。。。。。。。。。。。。。。。。。 。。。。。。。。。。。。。。。。。。。。。。。。。。。。。。。。。。。。。。。。。。。。。。。。。。。 第五百章:未来,代表责任! 神崎裕仔细地挑选了一套最符合他XP的,然后一本正经道:“我觉得这套不错。” 这一套让他想起了IP社某个经典企划。 霞之丘诗羽见状,便斜睨一眼,看到他指尖所指的照片时,霞之丘诗羽的笑容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这套大概已经不能算是情趣内衣的范畴了。 应该称之为色情内衣。 因为他看中的是一套紫色缕空蕾丝的吊带款式, 它自带bra,但bra并不完整。 这个bra只能衬托住胸围的下半球,红梅以及红梅以上的部位则是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地展现出来。 换而言之,穿上这一套,上半身跟裸体没什么区别。 那些遮挡的部位不过是为了增添欲望而修饰的点缀,最重要的部位则是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当然这一套也很讲究身材。 毕竟bra会烘托起下半球,如果球体不够丰满,过于平坦的话,那自然起不到烘托作用,反而显得干瘪异常,撑不起整个造型。 它还要求腰肢的纤细,否则的话,吊带无法合理地绕过到下半身。 强行绕当然也行,只是强行绕的话,难免在整体视觉上显得有些臃肿或者累赘。 但这些要求对霞之丘诗羽来说都不存在。 她的身材完美契合这一套情趣内衣,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早在挑选之前,她就已经提前选择好尺码范围,这里数百张照片,有数百件款式,每一件都有适合她的尺码。 神崎裕脸色平静,淡淡道:“你觉得如何?”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转口道:“还不快点打电话给我母亲吗?” 哦豁,有戏! 神崎裕心底暗笑,便离开相册,打开通讯录。 电话正在通话中,神崎裕把手机放到霞之丘诗羽的耳畔。 嘟~嘟~嘟~ 没一会,电话便被接通。 “诗羽?” 一道成熟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霞之丘诗羽的母亲。 “嗯,我今晚不回去了呢。” 霞之丘诗羽轻声道。 “诶?”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有些惊讶道:“明天不是要上课吗?” 今天是周日,明日便是周一! 霞之丘诗羽敷衍道:“我知道呢,但临时有点急事,我。。我明天会去学校的。” “这样啊~”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好像只是惊讶一会。 神崎裕所不知道的是:霞之丘诗羽早就有了前科。 在她上次与神崎裕同床共枕之时,霞之丘诗羽就已经隐约地向母亲透露了一些内容。 当然也多亏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机灵,只是了解大概便识趣地没有点破。 “嗯,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霞之丘诗羽准备挂掉电话。 她都不给神崎裕展示的机会。 起初她的确想着让神崎裕也说句话,这样的话,就能理直气壮一些。 可电话被接通的瞬间,霞之丘诗羽又陷入了不安。 她怕自己的母亲追问到底。 自己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女朋友,却是一个不能对外公开的女朋友。 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给神崎裕增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万一被自己的母亲追究到真相的话,那自己大概从此以后都无法在母亲面前抬起头。 而自己的母亲,也许会因为自己甘愿当“情人”而为此感到羞耻。 但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显然没那么简单。 她低声道:“等一等,诗羽。” “嗯?怎么了,母亲。” “他现在。。在你身旁吗?”霞之丘诗羽的母亲突然问道。 霞之丘诗羽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神崎裕一眼,惊愕道。 “母亲你。。你说什么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他知道该他登场了。 他顺手把手机拿起,霞之丘诗羽心底一慌:“喂。。” 未待她把阻止的话说出口,神崎裕已经柔声道:“阿姨吗?您好呢,我是诗羽的男朋友。” 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脸色变得复杂至极。 坦白说,她一直都想要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所以始终都在希望神崎裕能承认她的身份。 哪怕是一个不能公开的女朋友身份。。 她也甘愿为此付出自己的第一次。 但哪有女孩真的甘愿要一个不能公开的女朋友身份呢。 谁不想在阳光下,光明正大地谈一场恋爱? 一直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有什么意思? 只是她一直都顾忌神崎裕的态度。 别看她表面上对他总是有些挖苦,但实际上她也是怂得不行。 尤其是第一次都交出去之后,霞之丘诗羽彻底失去所有谈判的资本。 她此后的人生,大概除了依附于他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恰是如此忐忑矛盾,所以看到神崎裕这么坦率地承认,向自己的母亲说:我是诗羽的男朋友。 这句话看似平淡,却满足了诗羽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的家庭好像挺圆满,父母都在,自己也挺被宠爱,父母间也平平淡淡的,没什么矛盾。 但实际上。。 霞之丘诗羽很清楚一件事。 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自己的父母大概是准备离婚的。 父亲长期在外,母亲也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一直呆在家里。 自己的父母除了这个纽带外,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平淡的岁月中被消磨殆尽了。 这也导致了霞之丘诗羽扭曲的性格。 她成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却没有成长在一个有爱的家庭中。 这也导致了霞之丘诗羽总有一种愧疚感。 对父亲的愧疚,对母亲的愧疚。 她想如果没有自己的话,也许自己的父母早就有了属于他们新的人生。 但同时也有对父亲的恨,对母亲的恨。 既然你们已经没有感情,为什么要让我强行成为一个纽带呢? 这样真的很多余,让自己显得很多余。。 愧疚上她对母亲更浓,恨意上她对父亲更浓。 因此诗羽一直都想独立。 成为一个摆脱于家庭的存在。 她想证明自己可以不需要依靠家庭,不需要依靠父母,也能很好地活着。 既因为愧疚,也因为恨。 我不需要你们,你们就能开始你们自己的新生活。 我不需要你们,因为你们给我留下太多的痛楚。 经济上她似乎已经找到了门路与途径。 但感情上。。 随着神崎裕这一句,霞之丘诗羽又完成了愧疚与恨的双重心结。 愧疚:我终于不让你们担心地找到了男朋友,我也有爱我的人,不会一辈子都那么孤独,让你们一直放不下。 恨:我真的不再需要你们了。 呼~ “对,啊,这个我很抱歉,其实我一直都想跟阿姨您聊一聊的。” “对,哈,其实也不怪诗羽,诗羽不想让您太早操心这些事,我觉得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我们虽然已经在一起,但也还在磨合期呢。” “我想她是希望等待磨合期结束,确定我是她想找人,才带我与阿姨您认识吧。” “而且更多的是我问题,因为我一直都在忙,抽不出什么时间,平时连陪伴她的时间都少呢。” “嗯嗯,没事的,我会照顾好她的,她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 神崎裕接过手机之后,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也很惊讶。 她没想到这个男孩会这么坦诚。 那么接下来的套路就是很正常的:岳母对待准女婿。 先是旁敲侧击怪罪诗羽,什么都不说。 然后再小心翼翼试探:我们家诗羽有这样这样的缺点。 看似贬低,实际是先给自己的女儿树立一个阈值,让神崎裕有所心理准备。 这一套流程神崎裕其实已经轻车就熟了。 因为几乎每一个母亲都会这样问。 或者说:但凡是爱自己女儿的母亲,都会这样问。 问得细致,恨不得把全过程都问一遍。 从只言片语的交谈中用尽一切所能去窥探这个男孩是否可靠,是否诚实,是否适合自己的女儿。 神崎裕的回答自然也是聪明。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看似怪罪诗羽,但你要是真的也怪诗羽,那就完蛋。 他当即把锅全揽过来,都是自己的错,跟诗羽没关系。 然后不停地夸诗羽,最后郑重地承诺自己会好好地照顾她。 看,其实套路很简单。 无非就是一个:展现你的责任心和包容心,还有对她的温柔。 在这些基础之上,再加一点真诚,尽量靠近现实,那就是完美。 毫无疑问,初次交流,霞之丘诗羽的母亲对神崎裕印象是很不错的。 连她稍微试探地问一点:“关于你们两人未来。。” 神崎裕也能回答地头头是道,显然是有所规划,而不是幼稚地得过且过。 须知诗羽也好,他也好,还处于高中阶段呢。 在这个年龄段霞之丘诗羽的母亲根本不敢奢望这个男孩能有考虑未来的想法。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万万没想到神崎裕给了她惊喜。 温柔体现的是他个人的素养与性格。 照顾体现的是他对她的喜欢和包容。 而未来,体现的则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对她的责任。 霞之丘诗羽的母亲与神崎裕显然聊得很开心。 一直聊一直聊,聊个不停。 到后面,神崎裕都爬起来站到窗前,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与自己的“岳母”温和交流。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躺在床上,默默地凝视着他,默默地凝视这一幕。 虽然她全程都没有开口,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反而觉得:兴致勃勃。 听着他的小心翼翼,听着他的侃侃而谈,听着他的自责讨好,不知道为什么,她忽而有点想哭。 好像。。 他终于把责任这一面,展现给她了。 。。。。。。。。。。。。。。。。。。。。。。。。。。。。。。。。。。。。。。。。。。。。。。。。。。。 。。。。。。。。。。。。。。。。。。。。。。。。。。。。。。。。。。。。。。。。。。。。。。。。。。。 第五百零一章:如果我年轻十岁。。 聊到手机贴着耳朵都发烫,神崎裕才结束与霞之丘诗羽母亲的对话。 挂电话之前,她反复叮嘱,希望神崎裕有空的话能去霞之丘诗羽的家里玩一玩。 简而言之:隔空聊天的第一关已经通过了。 接下来就轮到现实见面。 呼~ 将手机放下,神崎裕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床边,将霞之丘诗羽的手机连同挎包一并放到床头上,笑声道:“再聊下去怕是要没电了。” “你有带充电器吗?” 他问着,但霞之丘诗羽却没有回答。 他回头看了一眼,又问一次:“喂喂,困了?” 此时夜幕已经完全落下,窗外的大雨滂沱也早已消失。 霞之丘诗羽朝他勾勾手,神崎裕便暂时把手机充电这事放下,凑到她跟前。 “嗯?” 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霞之丘诗羽毫无预兆地便吻住他的唇。 神崎裕很快便反应过来。 估计诗羽是被感动到了。 其实对于每个女孩来说,能带自己的男朋友出现在父母眼前的那一刻,都是格外有纪念意义的。 虽然神崎裕没有跟霞之丘诗羽的母亲见面,只是隔空通过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 但霞之丘诗羽已经十分满足了。 她不仅吻住他的唇,还有些急迫地试图脱下他的衣服。 神崎裕屡次试图推开她,但霞之丘诗羽纹丝不动,紧紧地勾住他的后颈,不给他一点空间。 唇齿交缠间,唾液彼此交换的啧啧声在病房中显得十分清脆响亮。 而神崎裕的病服已经被脱掉一半,只剩下裤子。 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 “喂喂喂~”神崎裕好不容易取得一些喘息的空间,他眯起眼道:“虽然你是痴女,但痴女也要吃饭吧?” 从下午到现在,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都是没有吃过东西。 特别又经历了一场盘肠大战,连神崎裕都觉得自己体力消耗得有点严重。 更别提霞之丘诗羽这般娇柔的女孩子。 霞之丘诗羽魅惑全开。 她本身就只是披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到入睡都是如此。 所以她的衣服只需要轻轻地解开,浴巾落地,便是凹凸有致的赤裸娇躯。 白皙的傲然双峰矗立不倒,她咬着唇,吐气如兰道:“你是想吃饭,还是想吃我?” 紧接着她微微舔舐神崎裕的脖子,大长腿不由分说地便勾住他的腰,柔声道:“我不好吃吗?” “嗯?” 鼻音带着软糯的撒娇,这是她求欢时才会出现的特征。 并且她大长腿摩挲神崎裕腰间时,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两股间流淌出的一些湿润。 分明没有经过撩拨,但霞之丘诗羽已经湿了。 她情动到了极点! 看来这一炮是不打不行。 神崎裕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等会可别求饶。” 霞之丘诗羽挑衅地含住他的手指,发出啧啧淫荡的舔舐声。 神崎裕抓住她娇嫩的舌,柔声道:“含住这里可不行,你得先让它站起来。” 霞之丘诗羽一愣,旋即立马反应过来。 她吐出他的手指,娇躯微微往下扭动,主动地褪下他的裤子,然后握住还有些疲软的烧火棍。 红唇微张,神崎裕顿时感受到一阵湿润的清凉。 烧火棍炙热到极点,坚硬如铁。 于是霞之丘诗羽愈发情动,她将其吐出,旋即转过身去,双膝跪在床上。 在神崎裕惊愕的目光下,霞之丘诗羽一双小手主动地握住自己两侧丰腴的半月,然后往外一掰。 在黑色森林笼罩下的粉嫩玉户顿时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神崎裕眼前。 他分明还能看到沟壑处些许轻微的蠕动。 霞之丘诗羽上半身也趴在床上,如同先前他策马疯狂进攻般。 她一边主动掰开,一边摇曳着腰肢,咬唇妩媚道:“还不快点进来吗?” “我。。我有点受不了了。” 神崎裕扬起手狠狠地拍一下,丰腴白皙的半月顿时浮现浅浅的红痕。 霞之丘诗羽适时地闷哼一声,美眸中却暴露出更多的愉悦。 “快点~” 神崎裕即将提枪上马,有些迟疑道:“你确定吃得消?” 他还是有点顾虑霞之丘诗羽的身体。 毕竟初次破瓜的女孩都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不说几天,至少保持一天的禁欲期是必须的。 霞之丘诗羽却往后一凑,主动紧贴他的烧火棍,娇声道:“你好啰嗦诶,难道你不行了吗?” 好家伙! 妖孽,看棒! 神崎裕当即毫不犹豫地找准角度,猛地一插。 轰隆。 霞之丘诗羽发出一声高昂的呻吟,旋即便是一脸的满足。 新的战争开始。 而就在两人激战的同时,神崎裕的手机也悄悄地不停震动着。 他已经初步恢复的消息经过女孩们之间的互相告知,迅速就已经传播开来。 尤其是他之前主动给英梨梨等女孩发了消息。 当时她们还在忙,并没有看到。 以至于只有千花酱回复了。 如今事情忙完,回来一看,当即迫不及待地回复。 只是这回复一遍又一遍,这次轮到神崎裕这边失去了消息。 在泽村家。 小百合已经催促英梨梨好几次,再不吃这饭就要凉了。 但英梨梨敷衍地应了一声,眼眸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手机的屏幕。 到后来小百合亲自到她的房间来,英梨梨才不情不愿地走出房间。 但即便这样,坐在饭桌上的英梨梨也把手机带上,而且还把手机专门地放在自己眼前。 小百合看着英梨梨吃一口饭,看一眼手机,吃一口饭,又看一眼手机,她也是无语。 不过很快,小百合就想起了一些家族那边传来的消息。 她还不知道真假,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英梨梨。 但如今看英梨梨的反应,大概是真的消息。 于是小百合调侃道:“还在等他的消息吗?” 英梨梨没有注意,便颔首道:“嗯。” “啧,真是急切呢。” 小百合翘着二郎腿,玉足在半空间摇曳,柔声道:“你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你第一次发表作品时那么紧张。” “不,也许比当时还要紧张呢。” 英梨梨一愣,连忙把目光移开手机,快速扒饭:“什么?” 小百合没好气道:“事到如今还想瞒妈妈?” “你老实点交待,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从神崎裕发生意外到现在,差不多过去快有十天左右。 在这十天里,英梨梨的一言一行几乎都暴露在小百合的眼底下。 这茶饭不思,魂不守舍的模样,简直比她的一千句傲娇发言更有说服力。 英梨梨又想故技重施,小百合眯起眼认真道:“我说认真的噢,英梨梨。” “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他了,那妈妈不介意告诉你一些东西。” 英梨梨皱起眉,嘟嘴道:“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难道你想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小百合故作惊讶道:“啊啦,你怎么知道的?” 英梨梨无语道:“妈妈!别开玩笑呢。” “哪有,妈妈是认真的。” 小百合笑着打趣道。 “到底想说什么呢,妈妈。”英梨梨问道。 “啧,你这孩子是不是忘记了前提?”小百合提醒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英梨梨迟疑了。 其实这段时间来的心路历程,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从他发生意外时的惊慌失措,到得知他已经醒来时的如释重负,再到他刚刚给自己发消息时的喜悦雀跃。 每一个变化都是如此明显。 明显到她自己都无法给出一个合适的安慰理由。 对待旁人的询问,她自然可以用“神崎裕是我的前辈,对我也有照顾,关心他不是很正常吗?”这种蹩脚的借口掩盖过去。 但人这种生物,最痛苦地就是可以骗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事已至此,那一直困扰在英梨梨心底的各种情绪与各种杂乱的声音都无一指向一个事实。 自己在无形中,似乎,好像,真的对他产生了喜欢。 啊呸,是好感! 好感! 而英梨梨的迟疑落在小百合眼里,自然就是肯定答案了。 当英梨梨真的不喜欢,她就会直白地说不喜欢。 不会有停顿,也不会有顾忌。 只有她喜欢却不好意思说时,才会含含糊糊,犹豫不决,甚至傲娇至极。 毕竟自己是她的母亲,某种程度上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英梨梨没必要在自己面前为了体面而故作矜持。 因此,在自己面前,她的任何反应,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小百合有些惆怅地喃喃道:“看来是了呢。” 英梨梨有些不敢面对小百合,耸耷着小脑袋,似有不安。 小百合见状,顿时噗嗤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好像犯了什么错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特别还是像裕君这样的男孩。” 小百合忽而话锋一转,幽幽道:“如果妈妈再年轻十岁的话,说不定也会喜欢他呢。” 她跟神崎裕接触得不多,但每一次接触,神崎裕都给她留下极好的印象。 怪不得神崎苑子总是在自己面前说她的侄子有多聪明,有多厉害,有多优秀。 再加上这次的事故,神崎裕是挺身而出,毫不犹豫。 既聪明优秀又有责任心和善良。 同时还长得那么帅气。 真的很难有女孩不喜欢他。 英梨梨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再年轻十岁,也喜欢他? 呸! 她连忙娇嗔道:“妈妈,你在胡说什么呢!!” 。。。。。。。。。。。。。。。。。。。。。。。。。。。。。。。。。。。。。。。。。。。。。。。。。。。 。。。。。。。。。。。。。。。。。。。。。。。。。。。。。。。。。。。。。。。。。。。。。。。。。。。 第五百零二章:老女人! 英梨梨当然脑洞大开地以为自己的妈妈会对神崎裕有什么想法。 只是小百合这种赤裸的形容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引起英梨梨的抵触。 小百合见女儿反应这么激烈,当即哈哈笑道:“啧,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已经按奈不住这迫切地醋意了吗?” “这样可不行噢,英梨梨。” 小百合语重心长道:“男孩子的话,最讨厌的就是过分吃醋的女孩了。” 英梨梨眨眨眼,狐疑道:“妈妈你确定说得没错吗?” 她嘀咕道:“可是女孩子吃醋的话,不是才代表她喜欢这个男孩吗?” “如果一点醋都不吃的话,那就没有喜欢可言啊~” “不喜欢才不会吃醋,喜欢才会吃醋。” 她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小百合的圈套中。 小百合露出一抹得逞的浅笑,狡黠道:“别着急嘛,妈妈这不是加了一个限定词在里面吗?” “过分吃醋,重点是在过分这里。” “你说得没错呢,正因为喜欢才会吃醋,没想到我的女儿也会有这么聪明的一天。” 说着说着,小百合便感慨一句,英梨梨俏脸泛起羞恼的红晕,挥起粉拳道:“妈妈,请不要随意贬低我的价值。” “而且再怎么说,妈妈你那种形容也不对吧!” “当着女儿的面什么的~”英梨梨最后这一句异常小声,小百合都没听清楚。 不过小百合也不在意。 她咯咯浅笑道:“这叫夸张说法,这不是为了表现裕君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孩吗?” “优秀到连妈妈都忍不住会心动的程度呢。” “而像英梨梨你这样的女孩会喜欢裕君,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英梨梨闻言,嘴角微抽。 一时间她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但听着就觉得很刺耳。 什么叫你这样的女孩。 请不要踩一捧一谢谢。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英梨梨甩着双马尾,急声道:“我才没有承认喜欢他!!!” 小百合啧啧嘴,叹气道:“这样啊~那没办法了呢。” “不过吧,有句话叫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些机会一旦错过的话,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后悔咯。” 旋即她美眸掠过一丝异彩,柔声道:“不如你把裕君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英梨梨当即露出满满的警惕:“妈妈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该不会真的对前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吧?” “喂喂,注意一点,你可是有夫之妇啊!” “再说了,你的年龄摆在那里,前辈对你这种老女人是不会有兴趣的,妈妈你还是死心吧。” 神崎裕表示:呵,幼稚,成熟的女人才是极品呢~ 可惜神崎裕不在场。 这些话落在小百合耳边,她温和的笑脸当即收敛。 她本来是想说我可以给裕君介绍一些朋友的女儿,指不定裕君会有兴趣。 然后借此来刺激英梨梨一下。 没想到英梨梨反倒先把她给刺激到了。 老女人??? 无论是处于那个阶段的女孩,年龄都是一个禁忌话题。 而越是年长的,就越讨厌提起年龄。 所以对于小百合来说,年龄是她为数不多的一个死穴,就跟平冢静一样。 每次提起都要死。 小百合抿着嘴,当即阴阳怪气道:“虽然老了一点,但你妈妈我风姿却也不减当年呢。” “而且啊~” 她露出一抹妩媚的浅笑:“说不定裕君就喜欢成熟一些的呢。” “毕竟相比于幼稚的小女孩,成熟的女人有着无法弥补的优势喔。” 英梨梨揭竿而起:“你说谁是幼稚的小女孩呢!!!” 小百合微哼道:“你说谁是老女人呢?” “你!”英梨梨羞恼地指着小百合:“你就是老女人!!!” 小百合不甘示弱:“那你就是幼稚的小女孩。” “我是你女儿呢!这样贬低你的女儿真的好吗?” “哦,那又怎样?我还是你妈妈呢!你不也是一样贬低自己的妈妈吗?” “我。。我那是陈述事实啊。”英梨梨理不直气也壮。 小百合嘲笑道:“难道我不是吗?” “啊啊啊,老女人气死我了!!” “呵,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还是乖乖到妈妈的怀里吧,妈妈安慰你啊~不哭~” “哼,枕着地板我觉得烙得慌。”英梨梨打出致命一击。 小百合脸色微变,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抱着一块平板就不烙手吗?” 轰。 英梨梨额头泛起青筋。 得,互相伤害。 于是乎饭桌上的话题瞬间跑偏。 这对幼稚的母女开始纠结于小女孩与老女人之间的话题,不停地攻击着对方。 当然,这也算是泽村家的日常了。 坦白说,小百合还蛮享受这种母女间的小打小闹的。 一来可以增进彼此的感情,二来嘛~ 一直都那么安静冷清的话,她可受不了。 还不如偶尔来点拌嘴吵架,至少会这偌大的别墅能有点人气。 至于什么神崎裕。。 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太平洋去了。 吵着吵着,英梨梨就歇菜了。 她怎么可能会是小百合的对手。 吵又吵不过,打是肯定不敢动手的,一气之下,英梨梨瘪嘴转身就跑回房间。 临走前还哭戚戚道:“不理妈妈你了!” 小百合脸色平淡,她都已经习惯了。 等英梨梨气消之后,英梨梨就会眼巴巴地跑过来道歉。 这么数一数的话,自己至少都保持数百次的完胜记录了吧? 啧~ 还不行呢,我愚蠢的女儿呦。 诶,还没问清楚裕君的事情呢。。 小百合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题带偏了。 她回头看一眼,英梨梨的身影已经不见,然后就是响起一声沉闷的关门声。 看来是跑回房间去了。 也罢,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小百合摇头轻笑,便低头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 就在此刻,英梨梨的手机忽而响了一下。 嗯? 小百合看一眼,嘀咕道:“这傻孩子看来真的生气了,连手机都忘记拿了。” 她伸手过去准备拿给英梨梨,然而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 前辈:“我还在恢复期呢,一整天都在昏睡,现在才醒过来。” 叮咚。 又是一声。 “我可爱的学妹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地完成美术部的任务?” “需要前辈帮你启发一下思路吗?” 前辈? 小百合眼眸一凝,顿时意识到神崎裕是高三。 而自己的女儿是高二。 而且语气那么亲昵,思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神崎裕了。 原来他已经在恢复期,能够玩手机了吗? 小百合还以为英梨梨在等神崎裕的消息,没想到是在等神崎裕的回复。 好奇之下,她便点开来。 英梨梨没有锁屏,所以小百合轻而易举地便能进入到聊天的界面。 。。。。。。。。。。。。。。。。。。。。。。。。。。。。。。。。。。。。。。。。。。。。。。。。。。。 。。。。。。。。。。。。。。。。。。。。。。。。。。。。。。。。。。。。。。。。。。。。。。。。。。。 第五百零三章:奇怪的路线出现了! 昏昏沉沉间,神崎裕因为过于饥饿,最终饥饿还是战胜了困倦,令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而他的胸口正沉甸甸地躺着霞之丘诗羽的小脑袋。 夜已经完全漆黑,病房内没有开灯。 他低头一看,借着窗外依稀的光线,还算清晰地能看到她安静的睡容。 霞之丘诗羽正处于深度睡眠,她看上去异常疲倦。 能不疲倦吗? 神崎裕总算是久违地尝试到火力全开的霞之丘诗羽到底是什么滋味。 诗羽的体质虽然敏感,很容易就会撩拨到情动,继而欲火弥漫。 但她有个独特的优点:那便是霞之丘诗羽的战斗力虽不算特别强悍,大多数都是当受的一方。 可她的恢复力十分强悍。 甚至超越一些看似很强大的女孩,比如毒岛冴子。 在恢复力这个方面,毒岛冴子都不如霞之丘诗羽厉害。 诗羽往往就是一轮下来看似快要歇菜,半点体力都没有,但休息没一会,她又能继续战斗。 神崎裕本以为初次破瓜的霞之丘诗羽应该还不至于觉醒这项技能。 然而事实往往超乎他的想象。 霞之丘诗羽这属性大概是被动技能,天生就具备,不需要任何后期经验积累。 主要这也是神崎裕第一次破霞之丘诗羽的处女身就这么粗暴地折腾她。 实乃情况特殊。 在病房里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一些奇怪的play,然后一时间忍不住就兽性大发。 于是在方才的几个小时里,霞之丘诗羽是反复求欢,大有一副要把神崎裕给榨干的架势。 嗯,她也的确做到了。 虽然神崎裕已经恢复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回到全盛状态。 他现在的确跟个正常人差不多,但也就是正常人的水平,距离他堪称bug般的体质还有不少的一段恢复时间。 所以在霞之丘诗羽的反复纠缠之下,既然体能无法对抗,那神崎裕就用尽浑身解数,把毕生所学的敏感姿势统统都用在她身上。 经过好几番鏖战,神崎裕这才勉强地将她斩于胯下。 但他自己也差不多歇菜了。 真的一滴都不剩。 若非他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胃酸不停地倒腾的话,他估计能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呼~ 开后宫这玩意,没一个靠谱的外挂还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一夫一妻制其实是保护男性的。 他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噙住一抹浅笑。 他捏住霞之丘诗羽的嘴唇,趁着她昏睡到不省人事,他绕有趣味地玩弄着她的脸颊。 没一会儿,肚子又开始哀嚎。 不行,要出去找点东西吃了。 神崎裕慢慢地抬起霞之丘诗羽的小脑袋,然后轻轻地放到枕头上。 最后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以免打扰到霞之丘诗羽。 不过按照他的估计,现在就算是发生了地震,她都未必能醒过来。 她今天的体力已经彻底透支了。 明天还能不能起床回到学院都是一个问题。 离开病房之前,他顺带带着自己的手机。 先是打一个电话联络一下医院这边,让他们准备一些晚餐。 接着便是点开通讯软件。 不出他所料,这间隔的几个小时里,他的消息再次被红点堆积。 尤其是英梨梨。 他走到医院的食堂,拿起医院给他准备好的晚餐,一边坐着,一边饶有兴致地回复着英梨梨以及其他女孩们的消息。 镜头一转,便是小百合拿着英梨梨的手机,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上场。 自己的女儿都不用猜测,百分百已经喜欢上神崎裕。 但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小百合十分明白英梨梨的性格,也十分明白她的弱点。 在人际上英梨梨就已经很难协调,放到感情上,她更是很容易就处理得一塌糊涂。 那晚自己去学院接英梨梨的时候,坐在英梨梨身旁的那个所谓英梨梨的同班同学,就一点都不简单。 好像是叫加藤惠来着? 小百合抿着小嘴,内心突然深深地为自己的女儿感到悲哀。 英梨梨啊英梨梨啊~ 你咋就那么弱鸡呢~ 那个叫加藤惠的同学你都有可能打不过,更别提其他大家族的千金。 传闻中他可是跟结城家、四宫家、藤原家的千金都有不浅的关系。 犹豫之下,小百合一咬牙,决心还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下幸福的。 就算到时候被英梨梨知道,自己也能无愧于她! 何况~ 小百合露出一抹狡黠,她只要不聊一些比较容易被察觉或者被提起的话题,到时候英梨梨跟神崎裕见面怕也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更不需说这个通讯软件还有删除聊天记录的选项。 不是按照日期,而是可以逐条逐条地灵活删除。 但有时间限制,不能超过一定的时间。 超过之后,就无法删除了。 所以小百合要在短时间内,既撩起神崎裕对英梨梨的好感,又能快速地删掉记录,不让英梨梨发现。 同时还能旁敲侧击地打探一点情报。 英梨梨那个笨丫头不会分析,自己得多照顾她一下。 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他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小男孩而已。 自己出马的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百合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她觉得凭借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就算没谈过什么恋爱,自己也一样能把他撩得死去活来。 咳咳,还是要收敛一点为好。 毕竟现在自己是代替英梨梨跟他交流。 稍微不收敛的话,恐怕就会被他察觉出异常。 莫名的,小百合现在从内心深处涌现出一阵强烈的刺激感。 她有种。。 好像背着自己的女儿,跟自己女儿喜欢的对象互相撩拨的感觉。 背德? 小百合脑海中忽而闪过这个词。 旋即,那强烈的刺激感在这个词的推动下,直冲她的灵魂! 小百合也是老二次元了,英梨梨都是受她的影响才会接触宅文化。 所以一些小黄油什么的,小百合也玩的不少。 而几乎每一个小黄油,都有人妻路线。 甚至有。。母女路线。 呼~ 沉寂许久的心,在此刻蓦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仿佛一瞬间回到自己十几岁的时候。 她立马兴致勃勃地打了一段文字,正想发过去,却转念间又立马停住。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他可是你女儿所喜欢的对象。。 你是疯了吗?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要是被英梨梨知道的话,她该有多伤心? 小百合猛地从思绪中惊醒,连忙把编辑好的文字全部删除。 这一闹,也弄得她有点思路枯竭。 既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要达成目的。。事后还要对得起英梨梨。。 好复杂。。 唉。 好一会,小百合还是颓然地放弃这个念头。 她总觉得如果被英梨梨知道的话,英梨梨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管她的初衷是为了什么,都不能使用这种手段吧。 她干脆自己注册一个账号去跟神崎裕聊骚,都比代替英梨梨去跟他聊要好。 要不直接就自己亲自下场,要不就安分地当一个军师。 小百合犹豫一会,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把手机拿起,走到英梨梨的门前,轻声道:“英梨梨,你的手机忘拿了。” 英梨梨还生着闷气,没有理会小百合。 小百合:。。。。。 她只要说:神崎裕给你发消息了。 她相信英梨梨就会马上开门。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声音悄然响起。 这难道不是天赐的机会吗? 为什么不试一试? 你已经把手机要还给英梨梨了,是英梨梨没有拿。 而且他回复了,你不帮英梨梨回复一下吗? 这似乎不太礼貌吧? 而且。。 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借口吗? 自己替女儿先试探一下神崎裕到底是如何的一个男孩。 到底适不适合英梨梨,这难道不是一个母亲的责任吗? 虽然方式有点不一样,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等聊完,试探完毕,把记录都删掉,再告诉他自己是英梨梨的母亲,这样不就能避免被英梨梨误会了吗? 他只要配合,英梨梨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咕隆。 小百合低头看着手机,看着神崎裕发来的消息,她咬着牙。 。。。。。。。。。。。。。。。。。。。。。。。。。。。。。。。。。。。。。。。。。。。。。。。。。。。 。。。。。。。。。。。。。。。。。。。。。。。。。。。。。。。。。。。。。。。。。。。。。。。。。。。 第五百零四章:绅士的修养! 泽村小百合用英梨梨的口吻去回复神崎裕。 倘若她是面对一个对英梨梨不太熟悉,或者相处时间还不长的人的话,那泽村小百合简直可谓掩盖得天衣无缝。 而事实上按照小百合的推断,她断定自己的女儿跟神崎裕认识的时间应当不长。 连认识的时间都不长,那彼此接触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恰巧是这种支离破碎的闪光点才更能吸引住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少女。 在见不到的日子里,这些分散的闪光点会反复地以回忆的方式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就这样一点点地去加深记忆。 这也是很多情侣在一起后,反而对彼此感到陌生的原因之一。 因为缺乏足够的了解,你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其实这只是你自我安慰所营造出来的假象。 他在你面前展现的都是你想要看到的,都是他所能展现的优点。 借此来留住你的好奇,加深你对他的印象。 然而真正在一起后,考验这才刚刚开始。 这也是小百合为什么冒险的原因之一。 她觉得英梨梨喜欢他,只是喜欢上他故意展现出的优秀一面。 而英梨梨又太过于幼稚和天真,可能无法看到他更多的面。 她觉得自己作为“过来人”,自诩吃过的盐比英梨梨吃过的米都多。 可是,善泳者溺,善骑者堕。 不见棺材不掉眼泪的道理,往往都是品尝过失败的滋味后才能领悟。 更何况小百合本身,也不是善泳者,更不是善骑者。 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善泳者”,是“善骑者”。 她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的确,如果是一个对英梨梨不那么了解的人的话,的确不会察觉到此时聊天的内容有什么异常。 还是这么傲娇中带着一点刺,刺中又有独特的温柔与关心。 连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这样的话都用无路赛作为修饰,看上去的确跟英梨梨没什么两样。 她也不算错误估计,只是神崎裕是一个挂B。 再高段位的玩家也不可能打不过一个开挂的。 神崎裕聊着聊着,很快就轻易地察觉出端倪。 如果是英梨梨的话,英梨梨是很少会问那种带有试探性的问题。 因为过于傲娇的缘故,她大多数都表现得很被动,很少会主动提问。 而且这关心的消息也未必有点过于“丰富”。 一句接着一句,句句都不重样,英梨梨可没这个水平。 懂了。 神崎裕在医院的饭堂忍住笑意。 看来是老母亲担心过于愚蠢的小女儿,因此忍不住亲自上阵? 既然是小百合的话。。。 神崎裕其实本不想开启这个隐藏线。 但似乎。。。。 对付小百合的话,就不能用对付英梨梨的手段了。 当然,神崎裕也要隐瞒。 他可不能让小百合知道他已经猜出来是她。 就像是互相套娃一样。 于是神崎裕悄悄地改变话题。 英梨梨这样的女孩,需要的是无时无刻的照顾,极致的宠溺,恨不得整个世界只有她。 但小百合这样相对成熟的“人妻”,她更多的是需要实际的行动。 嘴上的花言巧语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不过因为现在角色不一样,不代表甜言蜜语对小百合无效。 只是这甜言蜜语不能过于夸张,要契合现实,而又能撩拨小百合的心弦。 像对付英梨梨那样,许下太多浪漫的遐想是不现实的。 他悄然转变思路,而小百合还没有察觉出来。 她还沉浸在自以为的假象中洋洋得意,认为神崎裕还没有识破她的身份。 可她却没有发现,话题在神崎裕的悄然引导下,已经往奇怪的方向转变。 侧重点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谈起小百合。 因为当前聊天对象是英梨梨,哪怕是小百合在背后操作,她也必须要以英梨梨的身份进行回答。 所以这个时候,神崎裕发挥的空间就极大。 而聊起小百合,神崎裕没有寻常地夸,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一句:“其实你妈妈好像也挺艰难的,你要多心疼她一下。” 恰是这句话,瞬间戳中小百合的心。 很自然的,她就发个问号,表示疑惑。 但其实是:细说。 接着神崎裕便娓娓道来,用自己了解的一些“情报”,来描述小百合有多么不容易。 违背家族的意愿,又要照顾你,而私人感情似乎也出了点问题。 简而言之,她在自己的家庭与自己作为一份子的泽村家中,地位都有点尴尬。 他还说:“你母亲虽然看起来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不过是一种有点不得已而为之的坚强。” “毕竟不坚强的话,软弱给谁看呢?” “你作为女儿的话,要多理解她一下呢~” 其实话说到这里,小百合如果还能保持清醒的话,她就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如果真的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 那当着英梨梨的面,他也不应该说这种话。 但可惜,小百合已经失去了一定的理智。 其实从她选择以英梨梨的身份与神崎裕进行交流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 从其内心深处来说,真的仅仅存着想帮女儿试探一下的想法吗? 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个人的欲望在里面? 那奇异的背德感,的确违背道德,也被她所唾弃。 可当她身处其中时,真的能完全不受影响,真的没有一点享受这种滋味的感觉吗? 怕是很难吧。 又加之神崎裕语气与口吻都相当温柔,文字措辞都流露着淡淡的关切。 即便他没有故意提及小百合这个话题,光是从之前的聊天中,小百合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女儿的包容。 而这种温柔又带着开解的包容,可以掩盖很多很多的缺点。 就宛若毒药一般,明知道喝下去会死,还是会忍不住甘之若饴。 话题说到这里,小百合陷入了沉默。 神崎裕也不急着催促,他觉得按照小百合的作风,她大概会忍不住摊牌的。 他知道她的目的,只不过是他故意利用了她的想法,从而导致话题转向,扭曲了小百合原先的想法。 她低头凝视着屏幕上那一句句关切和安慰的话。。。 有时候挺可笑的。 自己身边有那么多所谓亲近的“家人”与朋友,竟然都没有一个闺蜜家的侄子更体谅自己。 如果不坚强的话,软弱给谁看? 这句话算是击溃了小百合长期构筑的防线。 但她倒是没有别的念头。 只是觉得神崎裕。。 他很敏锐,也很敏感,仿佛很懂女孩的心。 自己和他明明接触的次数更少,他却有种一语道破的洞察力。 这难道就是男人的直觉吗? 小百合自嘲地笑了笑。 沉默了好一会,小百合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回复道:“有点抱歉呢,其实英梨梨在休息。” “我。。我是小百合。” 神崎裕当即“惊讶”:“哈?喂,别开这种玩笑。” “我才不会上当呢。” 小百合咯咯一笑,当即点开录音,录了一段自己的声音发给她:“的确是我呢,裕君。” 收到语音消息后,神崎裕“沉默”了。 他好像完全被镇住,完全没有想象到是小百合。 他的反应,正在小百合的预料之中。 好一会,神崎裕才慢慢道:“泽村阿姨,真的。。很意外。” “嗯,其实是我的错,我吧,对英梨梨比较关心,有点关系过头的感觉呢~” “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就想着帮她观察一下。” “当然,你也有责任噢,谁让你魅力那么大呢,害我们家英梨梨这段时间茶饭不思,都得相思病了。” 瞧瞧。。 成熟的女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跟什么无路赛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风格。 “不过我也要谢谢你呢,谢谢你对阿姨的关心。” 小百合微微咬唇,回道。 好了,被“震惊”的戏码上演完毕,神崎裕就要展现出沉稳的一面。 他当即回道:“对女士的关怀是一个绅士应该有的修养。” “即便是阿姨你,我也不能例外。” “请抱歉我这样表述。” 咳咳,这好像不是沉稳的一面。 小百合眯起眼:“啧,你这孩子好像有点坏心思呢。” “我想面对泽村阿姨您这样优秀而美丽的女人时,很少能有人克制住坏心思。” “幻想是无罪的。” “当然,也仅存于幻想,我只是纯粹欣赏泽村阿姨您的美丽,所以忍不住升起一丝同情和关切。” 这番发言令小百合顿时敏锐地意识到神崎裕是一个没那么简单的男孩。 但有些东西就是那么神奇。 明知是毒药,也甘之若饴。 或者说:小百合在他身上,找到了久违的一种基于对她纯粹的欣赏。 这种感觉很玄妙,也很难得。 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因为他的年龄。。 “啊啦,那多谢裕君你的绅士修养了。” “不过今晚的谈话,要是被英梨梨知道的话,她可能会很不开心。” “诶,我这个当妈妈的,不想被女儿埋怨呢。” 神崎裕秒懂:“我不会说给英梨梨知道的,我能理解,有时候一些善意总是容易被误会。” “哦豁?我有点好奇。” “咳,阿姨您确定还要用这个号跟我探讨吗?” “啊~你这孩子的确很不一样呢。” 小百合发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接着,她便把所有的记录都删掉,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id添加神崎裕。 同时,她在心底默念道。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男孩,英梨梨喜欢上他的话,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风险。 我。。 我加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英梨梨。 以及了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发展情况。 这是另类的观察。 没错。。 只是这样。 。。。。。。。。。。。。。。。。。。。。。。。。。。。。。。。。。。。。。。。。。。。。。。。。。。。 。。。。。。。。。。。。。。。。。。。。。。。。。。。。。。。。。。。。。。。。。。。。。。。。。。。 第五百零五章:反被撩! 泽村小百合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有玩网上冲浪的一天。 互联网的发展在霓虹是相当滞后的,也就这几年在神崎家的大力推动下才有所起色。 但像小百合这一代的人还是习惯用邮件或者短信交流。 再不济就是打电话,或者约出去直接线下面对面。 像这种即时通讯软件,或者说网上冲浪的交流方式,小百合基本不怎么碰过。 所以神崎裕应该说是蛮幸运的。 他算是得到了小百合某种程度上的第一次。 只是这种略丢脸的第一次,小百合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她当然不会告诉神崎裕,在她的账号列表里躺着的就神崎裕一个活人。 摘掉顶着的英梨梨的帽子,小百合用自己的账号跟神崎裕交流起来明显就轻松了许多。 而她的个人风格也愈发明显。 小百合给神崎裕的感觉其实是蛮特殊的。 她既不强势,没有像辉夜这般,给人第一眼就有种被蔑视,不由得被压一头的渺小。 也不会像诗羽或是冬马和纱般,有种不可招惹,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但却全然也不会被人所小觑,不像言叶这般,明明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却总是被排斥在社交之外。 在小百合身上,既有如阳乃般的软强势,看似温和,实际总想把握主动权。 又比阳乃更懂得分寸,进攻性没那么强,知道怎么做才能尽量让人和气地把事情谈妥。 同时她还有如明日奈与小木曾般的亲和力。很容易就会给人带来好感。 总结来说,泽村小百合就是一个很聪明,但又不会聪明到让人觉得有压力的成熟女性。 加之神崎裕的身份特殊,小百合和他交流起来很多时候都不需要顾忌太多的所谓利益关系。 不像在交际场合,要八面玲珑,处处都不得罪,处处都要做得滴水不漏。 当然她还是自持一些长辈的身份,时常以过来人的口吻给神崎裕说教一下。 这些说教没有坏处,神崎裕也不需要刻意反驳,以显得自己多么与众不同。 而小百合聪明就聪明在:她会适当地说教,却永远不会逾越,只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教,丝毫不会戳到神崎裕的自尊心,也不涉及什么对比。 同时又会给神崎裕一种同龄人的感觉,就像是温柔的大姐姐,可以敞开心扉与她交流,不必有顾忌或者拘束。 最绝的是,一旦话题过于敏感,她就会恰到好处地提醒神崎裕:她是你的姑姑,神崎苑子的好朋友,也是你的长辈,还是你学妹的母亲。 长辈、大姐姐、同龄人。 小百合在这三个身份之中来回切换自如,每一个身份都对应一个男孩心目中的憧憬点。 倘若神崎裕没什么道行的话,估计不用多久,内裤都能被小百合看穿。 可惜就可惜在,小百合面对的是神崎裕。 面对小百合长辈、大姐姐、同龄人三重面具切换的方式,神崎裕采取的是针对三式。 当小百合自持长辈身份时,他便故作幼稚,一方面让她能保持她想维持的“长辈优越感”。 另外一方面,则是能依靠小男孩的幼稚感勾起她的“母爱”心理。 当小百合以大姐姐的身份与神崎裕交流时,神崎裕就展现出对等的“兄长”价值。 这其实无形中告诉小百合:如果你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压我的话,我能勉强示弱。 但你想当姐姐的话,可不能平白无故就被你白嫖我的秘密。 至少你也要拿出适当的秘密作为交换。 否则的话,免谈。 当她表现出同龄人的一面时,神崎裕当即翻转,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自信来吸引她。 长辈对晚辈,这一头被压。 大姐姐对“兄长”,这一头是平手。 同龄对“沉稳自信”,这一头神崎裕反过来压住她。 她三个面具切换,神崎裕也对应地不停改变策略。 核心就是一个:吸引她的同时,不让她把握主动权。 晚辈对待长辈的示弱,是礼仪上的谦让,毕竟敬老爱幼。 以至于小百合处处试探,却处处都碰了一鼻子灰,聊了好一会,愣是探不出神崎裕的底。 不仅如此,她似乎有点反过来被神崎裕的侃侃而谈所吸引住。 这个看似还很小的男孩,有着超乎小百合认知的成熟。 自己的女儿跟他相比。。无论在人生规划还是价值取向上,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聊到后面,乃至于神崎裕反过来开解小百合。 无非也就是小百合的“家事”。 但他的开解也相当有分寸:核心意思的偏袒她,但他从不贬低她的“丈夫”。 然后稍微给一点暗示:其实阿姨您还年轻,一点都不老呢~ 其实您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没必要因为暂时的无奈就终日地陷入惆怅之中。 其实您是独立的。 然后他打趣一句:“如果我年长十岁,阿姨您又是单身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追求阿姨您。” 一方是年长十岁,一方是年轻十岁。。 莫名间,小百合感受到一阵奇异的悸动。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小百合跟神崎裕私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直到饭菜都已经凉透,小百合才回过神来。 而且终结聊天的还不是她,是神崎裕。 神崎裕借口要休息了,便说下次再聊吧。 这一晚上,小百合什么口风都没有打探到,也没有试探到他对英梨梨的想法。。 真就聊天,彼此交流。 当收起手机那一刻,小百合竟然有种莫名的舍不得。 好似。。 一瞬间她年轻了十几岁,回到那个青涩的高中时期。 与班上某个男孩,既腼腆又羞涩,怀着青春期懵懂的情愫。。 不对。。 到底怎么了? 小百合猛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歧途。 一阵强烈至极的背德感瞬间奔涌而出。 她连忙放下手机,走到窗台,打开窗。 吹着雨后的凉风,凝视着有些灰暗的天空,小百合的情绪才慢慢地平缓下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道:“看来一个人寂寞太久也有坏处呢。”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家伙给吸引住了。。。” 恢复冷静的小百合当即把这些不靠谱的念头统统赶走。 转而用十分理智的态度回过头来分析。 按照这个架势的话,连自己都差点着了相,英梨梨大概率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是那种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结果。 唉。。 小百合当即为自己的女儿默默哀悼起来。 他的确很优秀,却并非是良选呢。 对于英梨梨,小百合只奢望她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就这样结婚到终老。 她甚至不希望英梨梨找到一个特别优秀的。 因为越是优秀的,往往越是难以束缚,越是不安于现状。 尤其是在情感上特别博爱的男孩。 既优秀, 又博爱,还会哄女人,这几点,神崎裕都齐全了。 可倘若不优秀的话。。 英梨梨又怎么可能会被吸引住呢? 这似乎是一个悖论,但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残酷。 不优秀,无法吸引。 太过优秀,却又不能安分。 既优秀到恰到好处,同时安分的,真是可遇不可求。 只希望。。 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吧。 小百合低头惆怅地想着。 他应该是一个蛮负责的男孩。 从他勇于救人这件事上,小百合多少对他还是有这点信任的。 但想着想着,思绪又渐渐地发散开来。 从英梨梨,回到自己的身上。 她不得不承认,跟神崎裕聊天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至少对于长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深闺倍感寂寞的小百合来说,这是一件极其有吸引力的事情。 他足够优秀,不光是英梨梨。。连自己都差点。。 似乎只有在他的身上,小百合才能感受到久违的,自己是作为一个“优秀的女性”而存在。 而不是泽村家“八面玲珑的千金”,也不是某位外交官的“妻子”。 她甚至开始产生了一点恐惧。 这好像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漫长的日子中,她能克制住这种欲望吗? 自己能忍住这个诱惑吗? 仅仅是交流,就能感到满足的。。诱惑。 将手机放下,神崎裕也收拾一下餐具,准备离开饭堂。 他其实有点没谱。 小百合与英梨梨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 他夹在其中,似乎很难取得一个平衡。 但老实说他刚刚对小百合说的很多话,其实都没带有很刻意的挑逗性质。 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不想被小百合占据主动,不想成为一个弱势的晚辈,才采取这种办法跟她分庭抗礼而已。 即便是面对一个男性长辈,他也会一样采取不同的方式,试图不让自己被压低一头。 这种好强心是与生俱来的。 就只是除了那一句打趣的话比较明显之外。 而且那句打趣也是为了夸赞小百合的魅力而已。 她与那位外交官注定是要离婚的。 他借此开解小百合,不必因为这段失败的婚姻就对自己,对未来失去自信,你还是一个很漂亮优秀的女性。 这有什么问题吗? 哪怕把这些聊天记录放到英梨梨面前,神崎裕也能问心无愧。(表面上)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温水煮青蛙。 毕竟一开始就带有强烈目的性的话,以小百合的聪明,一眼就能识破他的企图。 有些事,确实急不来。 。。。。。。。。。。。。。。。。。。。。。。。。。。。。。。。。。。。。。。。。。。。。。。。。。。。 。。。。。。。。。。。。。。。。。。。。。。。。。。。。。。。。。。。。。。。。。。。。。。。。。。。 第五百零六章:阳乃来电! 蹑手蹑脚地回到病房内,霞之丘诗羽睡熟如常,仿佛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神崎裕的离开。 神崎裕笑了笑,跑到浴室先刷牙。 弄完之后,他才回到床上。 而就正当他松一口气,慢慢地掀开被窝准备躺下去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却忽而转身,修长赤裸的玉腿勾住他的腰。 “去哪里了?” 她没有睁开眼,好似是在说梦话。、 但眼睫毛微微颤动,还有手指缓慢地摩挲,都表示她已经醒了。 神崎裕将发烫的手机放下,旋即也抱住她。 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有点饿就去吃饭了,你要不要也吃一些?” 霞之丘诗羽哦了一声,似乎又睡了过去。 没一会,她轻声道:“不要~我现在好困。”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困还不睡?” 霞之丘诗羽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换了一个姿势,嘟囔道:“还是习惯抱着你睡。” 她倒是有点认床。 如果没有神崎裕陪着她的话,霞之丘诗羽在陌生的环境里很难入睡。 “嗯,睡吧。”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柔的动作很快就让霞之丘诗羽重拾困意,慢慢地就进入熟睡状态。 他则是因为吃得有点多,暂时还有点撑住。 于是便无聊地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时间来到几点,他才缓缓闭上双眸,也沉浸到梦乡中去。 两人彼此依偎着,一直到明天的清晨。 霞之丘诗羽没有预先设定好闹钟,加之昨晚实在太过于疲倦,她压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她一直沉睡,都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直到上午的九点多近乎十点,她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扭头望着透过窗帘的有些刺眼的阳光,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喃喃道:“看来是迟到了。” 她倒是没什么惊讶,这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何况霞之丘诗羽本身也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什么乖乖女,偶尔迟到翘课也不是不能接受。 也罢。 就翘课一个上午吧。 霞之丘诗羽慵懒且轻柔地伸了伸懒腰,接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眨着眼,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还在睡觉的神崎裕。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地凝视他的睡容。 但每一次,霞之丘诗羽都甘之若霖,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厌。 特别这还是她失去初夜,成为他的女人的第一个早晨。 象征意义还是蛮大的。 霞之丘诗羽向来都重视这种仪式感。 若非昨天是被神崎裕以及小木曾雪菜刺激到,霞之丘诗羽大概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但没有办法。 她每每想起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藏着心机,加上过于重视仪式感,才导致被小木曾雪菜抢先偷家,被小木曾雪菜翻盘得逞,她就有一种掩盖不住的懊悔。 她怕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指不定又有某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女孩抢在自己前面。 失败一次可以忍受,但如果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失败两次,那霞之丘诗羽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其实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吧? 霞之丘诗羽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故意说给他听。 可惜霞之丘诗羽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她默默地看了大概十五分钟,见神崎裕还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这可不行。 看来要手动催一下了~ 霞之丘诗羽对此事也是有经验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早安咬了。 她嘻嘻一笑,偷偷地吻一下神崎裕的嘴唇,便沿着他的人鱼线悄悄往下。 直到被窝明显凸起一处。 湿润感与刺激感不断地交织,神崎裕眼皮颤抖,仿佛要醒来。 就在此刻,他的手机猛地响起清脆的铃声。 他昨晚回来的时候有点疏忽,并没有调试静音。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不仅吓了神崎裕一跳,让他立马从昏睡状态中惊醒。 也吓了藏在被窝下的霞之丘诗羽一跳。 她娇躯猛地一颤,这一不小心就下口有点重。 神崎裕是先被吓到,再露出一脸痛楚。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掀开被绒。 溢散的阳光随着被掀开的被绒,顿时照耀在霞之丘诗羽白皙无暇的丰腴胴体上,一瞬间,她宛若圣洁的天使般光彩夺目。 她正满脸温柔地朝他眨眨眼,而小小的樱唇正微微张开,将他的烧火棍包裹在其中。 看到神崎裕脸上的惊愕,她顿时嘴角微翘,眼眸眯成一条缝,尽管小嘴被塞住,但神崎裕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她正在笑。 笑容十分灿烂,竟比这耀眼的阳光更璀璨,而笑容似有歉意,但更多的是少女的俏皮,只是眉眼间却是流露着成为女人后独特的媚意。 呼~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朝她翻了翻白眼。 霞之丘诗羽笑容更盛,还作怪地轻轻咬了一下。 这铃声不是闹钟的提示,而是有电话打来的提示铃声。 他把手机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阳乃。 嘶~ 神崎裕当即收敛表情,变得一脸严肃。 他将食指竖起摆在嘴唇上,对霞之丘诗羽做出噤声的动作。 霞之丘诗羽很少见他那么严肃的样子,当即也收敛笑容。 她以为是神崎裕的家人打过来的。 不然的话,他不会那么严肃吧? 而一旦想起这是神崎裕的家人打来的电话。。 霞之丘诗羽就更不敢乱动了。 连调皮的香舌都立马停住,生怕弄出什么声响。 不过神崎裕却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不要停。 霞之丘诗羽颦起眉,神崎裕动了动口唇道:“轻一点就可以~” 哼~ 诗羽还是乖乖地听从这个恶霸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吮吸。 而此时,神崎裕才慢悠悠地点了接听。 一瞬间,一道低哑轻柔的声音顿时下来。 “啊啦,看来已经平安无事了呢~” “只是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心里还有我吗?” 上来就是浓浓的揶揄以及毫不掩盖的幽怨。 阳乃心底的怨气看来一点都不轻。 神崎裕为了不露破绽,板着脸沉声道:“我才刚醒。” “刚醒?”雪之下阳乃顿时来气:“据说你几天前就已经醒了吧~”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前几天你醒来的消息只是假的?” “还是说,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咳咳。 神崎裕保持着严肃:“我刚睡醒。” 喔~ 雪之下阳乃当即嘲弄道:“神崎少爷您还真是心大呢。” “我还以为你只是醒了,但虚弱到半死,正躺着医院的病床上靠营养液和呼吸机吊命。” “没想到还有那么好的心情睡懒觉。” “也对呢,我听你的语气,你现在应该差不多完全恢复了吧?” 神崎裕淡淡道:“还好,勉强能双腿下床走动。” 雪之下阳乃闻言,嗤笑道:“只是双腿下床走动吗?” “我看你双手也已经能动了,还有心情给别人发消息!!!” 好家伙,一句比一句呛。 至于阳乃为什么知道自己给别人发消息,神崎裕觉得只要是个关心他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依照千花的大喇叭特性,想瞒住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也是故意利用千花的大喇叭,无形中把消息传递给其他女孩罢了。 咳咳。 神崎裕想了想,便微微叹气,表情露出一点不情愿,轻声道:“我。。我很想你。” 话音一落,他顿时感受到自己的烧火棍好像被咬住了。 嘶。 霞之丘诗羽当即警惕地眯起眼,笑容可怕。 很想你? 到底是谁呢?嗯? 。。。。。。。。。。。。。。。。。。。。。。。。。。。。。。。。。。。。。。。。。。。。。。。。。。。 。。。。。。。。。。。。。。。。。。。。。。。。。。。。。。。。。。。。。。。。。。。。。。。。。。。 第五百零七章:快点赶她走! 话音落下,神崎裕又轻声道:“我。我也很想你。” 前后两句只有一字之差,但表述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我很想你,是直叙。 我也很想你,也,可以是直述,但也可以是带一点被迫与“礼貌”性质的回答。 类似的例子可以用:“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说话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回答人只能点头:“我也喜欢你。” 当然未必是架刀,这只是比喻一种威胁的手段,这威胁可大也可小。 但如果是出于被迫与礼貌性质,那就与私人感情无关,只是涉及到人情交往。 可以再举一个更明显的例子:“我讨厌XXX,你呢?” “额,我也讨厌XXX。” 显然是附和,迫于情面。 神崎裕语出带破绽,先是直叙,随后改成略带迟疑和被迫。 看似失误,恰好是针对两女。 落在霞之丘诗羽耳畔,自然觉得神崎裕是出于交际,大概是一个对他来说关系很亲密,却是社会关系亲密的人。 他的迟疑更印证了这一点。 但落在阳乃耳畔,就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这家伙想用这种话敷衍我? 怎么可能呢~ 她要比诗羽聪明一些,也更敏锐一些。 于是阳乃当即眯起眼道:“你身边有人?” “嗯。”神崎裕没有隐瞒。 “啊啦,让我猜一猜,难道是小木曾雪菜吗?”阳乃语气带着一抹嘲弄和揶揄,好似她并不在意小木曾雪菜的存在,只是对神崎裕寻常的调侃。 “不是。”他迟疑一会,才否定道。 “不是?”阳乃见状,咯咯一笑:“我反而觉得是呢。” “怪不得乐不思蜀,一个电话一个消息都没发给我,原来是有佳人陪伴啊~” 神崎裕默然。 他的沉默让阳乃愈发印证自己的观点。 小木曾雪菜的话,威胁不大。 “也罢~既然你身边有人的话,我也不打扰你了。” 阳乃转口又道:“不过你最好快点赶她走,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哈?” “哈什么,别惊讶喔,这样吧,我给你一点时间,下午我才过来,怎么样?” 阳乃还真是格外的“善解人意”。 神崎裕呵呵一笑:“是不是有点麻烦你?” “啧,你和我客气什么呢,于情于理我都必须要探望你一趟。” “所以,你下午的时间要留给我!” “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来。” 阳乃如小恶魔般面带笑意地威胁着神崎裕,她现在越来越有向琼靠近的趋势。 这两个都是“恶女”属性! “那好吧。。”神崎裕微微叹气,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阳乃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但旋即笑容收敛,有点惆怅。 她得意于他招架不住自己,惆怅于他其实并不欢迎自己。 不然的话,他应该主动询问自己才对。 唉~ 威胁威胁,看来带着一点被迫性质而达成的目标总是没那么令人满意呢。 但阳乃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说一句拜拜就挂了电话,当真不继续打扰神崎裕。 而神崎裕,表面上是叹气不情愿,实则心底暗道:“下午?空出的时间足够了。” 看着他把手机放下,霞之丘诗羽眨眨眼,略带试探道:“谁?” 神崎裕望着天花板,喃喃道:“一个不怎么想在现在就见到的人。” 现在??? 霞之丘诗羽当即一慌:“他现在要来?” 她不知道是男还是女,只能用他来代指。 “下午吧。” 神崎裕皱起眉,似乎很头疼。 但他对着霞之丘诗羽还是柔笑道:“你还能陪我几个小时呢,别慌。” 见他那么为难,却还在给自己解释和安抚,霞之丘诗羽便更不敢细问下去。 但下午的话,似乎时间也足够呢~ 至少从现在到下午上课,还有几个小时的空档。 正如他所说,这几个小时里他都还属于自己。 霞之丘诗羽于是低头继续默默地啃着,也借用这种方式来试图帮他缓解一下忧愁。 病房一时间变得安静起来。 只有窗外微风拂过,鸟儿唧唧,还有街道的车水马龙。 嗯,加上被绒下霞之丘诗羽卖力发出地啧啧声。 烧火棍在她娇嫩的红唇之间不停地来回进进出出。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似在享受,但隐约好似还有点不满足。 霞之丘诗羽虽不敢打扰他,但情侣之间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直就埋头服务呢。 她肯定会时不时地抬头,观望他的反应。 如果他是满脸的享受,她就会倍感鼓励。 而此刻神崎裕既享受又有些不满足的表情,让霞之丘诗羽有点泄气。 什么嘛~ 忍了好一会,见他的眉越发皱起,霞之丘诗羽心里也有不满。 她当即松开小嘴,羞恼地拍了一下。 嘶~ 神崎裕猛地一动,连忙捂住,大惊失色道:“冷静冷静。” 霞之丘诗羽娇哼一声,他笑道:“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好个屁!”霞之丘诗羽瘪嘴道:“这么快就对我感到厌烦了吗?” 神崎裕疑惑地眨眨眼,表示没听明白。 霞之丘诗羽当即捏住他的脸颊,幽怨道:“不舒服吗?” “那必然是舒服的。” “那为什么皱眉?” “我在想事情。。” “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还能想事情?这也叫舒服?你不是在敷衍我吗!!!” 霞之丘诗羽更生气。 在她看来,对方不能完全投入,就是她的失败,就证明她的魅力不足。 神崎裕叹气道:“其实我在想,只有我舒服是不是不太好。” 接着他揽住霞之丘诗羽的腰肢,将她霸道地压到床上。 他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暧昧笑道:“现在还早,要不要来点晨练运动?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喔。”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娇嗔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少拿安慰我来做借口。” “你不想吗?” 神崎裕之所以有点不满足,就是觉得不尽兴。 他悄悄地握住霞之丘诗羽翘挺浑圆的酥胸,然后慢慢地开始轻拢慢捻抹复挑。 唔~ 霞之丘诗羽闷哼一声,俏脸也在他的揉捏下渐渐染上红霞。 她那么敏感,就如同炸药桶般一点就着。 实际上她也更喜欢彼此交流的方式。 咬的话,不过是一种讨好的手段而已。 如果能都舒服的话,谁又愿意单方面的讨好呢? 不过霞之丘诗羽还是经过了谨慎地考虑。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她小声道:“你这次温柔点。。我。。我等会还要回学校的。” 她有点怕神崎裕如同打桩机般的猛烈进攻,这种强势到极点的进攻方式虽然会让她极度满足。 但一轮下来,往往她也是累得不行。 下午她还要回去上课的。 她可不想一回到学院就浑身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睡一个下午。 神崎裕嘻嘻一笑,咬住她的耳朵:“遵命。” 嘴上答应是一回事,等战斗真的打响的那一刻,局势就完全不受霞之丘诗羽控制。 她本来还想徒劳无力地反抗一下。 直到小手被神崎裕捆住压到自己的腰后,而自己纤细的双腿也被他挽住,抵在他的肩膀。 接着便是打桩机般的啪啪声。 伴随着他一波又一波如同海啸般猛烈至极的进攻,霞之丘诗羽的玉足在他背后弓起,腰肢也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进攻而迎合。 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被他猛烈的炮火轰得迷迷糊糊,除了低哑地呻吟以及顺从地迎合外,她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是大海狂涛下的一叶孤舟。 那么弱小,那么无助,随着风浪起伏而随意飘荡,只求在剧烈的风浪下不被掀翻,撑到风平浪静。 直到腰肢颤抖,娇躯处处泛起潮红,与高昂的呻吟声持续不断,神崎裕才闷哼一声,宣告战斗的完全胜利。 霞之丘诗羽腰肢翘起,既颤抖又不能落下,直到体内那剧烈的快感逐渐消失,她才猛地落地,啪嗒一声,娇躯继续颤抖不止。 该死的。。。。 迷迷糊糊间,霞之丘诗羽偶有一丝清醒,喃喃自语。 又被他啪得快死了。。 这混蛋是铁打的吗? 就不会累? 芜湖~ 一炮打完,神崎裕神清气爽,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低头默默地抚慰着还处于高潮余韵后的霞之丘诗羽,直到被她不耐烦地娇嗔道:“快点滚。。我现在受不住你。” 她确实很敏感。 敏感到即便才刚刚结束高潮,身体在他的抚摸下又不自觉地燃起新的欲望。 神崎裕干笑一声,拿起浴巾就直奔浴室。 呼~ 霞之丘诗羽无力地躺在床上,床单又被打湿一片。 她娇躯时不时地颤抖一下,但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过来。 这时候她才长吁一口气。 可算缓过来了。 在某个瞬间,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要窒息过去。 真是个一点都不怜惜人的野兽!!! 还遵命呢,遵命个屁。 霞之丘诗羽暗自嘀咕着,一动不动,默默恢复着体力。 。。。。。。。。。。。。。。。。。。。。。。。。。。。。。。。。。。。。。。。。。。。。。。。。。。。 。。。。。。。。。。。。。。。。。。。。。。。。。。。。。。。。。。。。。。。。。。。。。。。。。。。 第五百零八章:糟了! 日上三竿,结束战斗之后,神崎裕一个人乐呵呵地去洗澡。 霞之丘诗羽还在床上慵懒地躺着,一点都不想动弹。 咔。 浴室门打开,神崎裕披着浴巾轻声道:“要洗澡吗?” 随着他身影一同出现的,还有浴室里弥漫的雾气,蒸腾的雾气不停地从浴室流窜到病房各处。 霞之丘诗羽翻个身,理都不想理他。 神崎裕轻咳一声:“快点洗完快点去吃午饭,不然的话,下午你哪有力气上课。” 霞之丘诗羽回头给他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也知道我还要上课?” “我帮你洗。” 神崎裕满怀期待地嘻嘻一笑。 霞之丘诗羽呵呵道:“你要是肚子饿了就自己去,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帮你洗澡。” 神崎裕一脸诚恳。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戏谑道:“你只是想在浴室里折腾我。” “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霞之丘诗羽似笑非笑道:“刚刚不知道是那个混蛋说遵命的,结果还不是把我当炮架子一样按在床上。” “那是诗羽你太漂亮了。”神崎裕干笑一声。 “哦~你现在别来烦我,我真的不想说话。”霞之丘诗羽说完,又转过头继续趴着。 她真是恨不得把下午的课也给翘掉。 可惜~ 她的确不能一直都翘课。 这段时间她又是请假又是上课心不在焉的,再这样下去怕是会被老师找上门。 而且神崎裕下午也有别的事。 对噢。。 霞之丘诗羽趁势懒洋洋道:“下午到底是谁要来?” 神崎裕没有回答,空气变得很安静。 她艰难地回头一看,哪还有神崎裕的身影,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微抽搐,这混蛋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洗完澡,神崎裕也不打扰霞之丘诗羽的休息。 他径直地走向饭堂,独自吃个午餐。 只是回来的时候顺手给诗羽也带一份。 而且为了留出时间让诗羽休息多一会,神崎裕故意吃得很久,大概大半个小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折回来。 当他推开门时,浴室的门已经关上。 霞之丘诗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床上,只有浴室隐约可见的凹凸身影。 哦豁。 神崎裕看一眼时间,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这也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他把料理放下,走到浴室门调侃道:“这么快就去洗澡了吗?我还以为你要睡个午觉呢。” 霞之丘诗羽悠悠道:“我可没你那么悠闲,我等会还要回家一趟。” “哦?” 神崎裕丝毫不见外地把浴室的门推开,突然被吓到的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捂住两点一线,于是紧握的花洒方向猛地一变。 喷涌的水流也毫不留情地浇灌到神崎裕满带笑容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让神崎裕笑容瞬间收敛。 反观霞之丘诗羽则是忍不住噗嗤大笑。 她缓缓松开捂住的小手,紧握起花洒,把喷涌方向改变,顺带调侃道:“臭色狼,受到报应了吧?” 神崎裕用手擦了擦,轻声道:“这也太见外了吧,还遮住。” 霞之丘诗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这是下意识的反应,鬼知道你会突然把门打开。”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我刚刚不就打开了吗?” “可是你也很见外啊,只露个脑袋出来而已。”霞之丘诗羽毫不退让地反呛一句。 “对,那我们都不要见外。” 神崎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说着就要脱衣服。 霞之丘诗羽捂住额头,有点无语:“你还真是不达到目的不罢休啊,不依不饶。” “帮女朋友洗澡这种事怎么能轻易放弃呢?”神崎裕极其理直气壮,没一会就把自己脱光。 女朋友~ 哼哼~ 霞之丘诗羽把花洒递给他,转过身去柔声道:“不许乱来,我现在站着都有点脚软。” “那是自然。” 实不相瞒,神崎裕也快歇菜了。 于是这个澡就洗得异常和谐,异常的素。 他帮她擦一擦,她也帮他擦一擦,没有半点擦枪走火。 唔,严格来说,他的确没有擦枪走火的想法。 因为他现在还处于虚弱状态,体能恢复没有那么快,之所以凑进来,也不过是想占点便宜。 毕竟哪怕什么都不做,有胸在手的滋味还是格外令人享受的。 其实情侣之间最经常做的往往就是这种不过火的小亲昵,俗称搂搂抱抱。 但他可以忍得住,架不住霞之丘诗羽身体敏感。 啪。 她又一次拍开他试图攀上高峰的大手,没好气道:“你没完了是吧?” 霞之丘诗羽有点嫌弃,有点哀怨:“果然你就是喜欢我的身体,对我其实没有一点感觉。” “额,我觉得喜欢你跟喜欢你的身体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神崎裕柔声道:“难道你的身体不是你的吗?” 霞之丘诗羽:。。。。 她一时语塞,还真有点回答不上来。 “而且你也能感到舒服啊~”神崎裕再次不要脸地把手凑上去,又握住那一手都难以掌握的酥胸。 唉。 霞之丘诗羽强行忍住自己的敏感,让他转过身去。 “别乱动,冲水了。” “哦~”神崎裕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转过身去。 霞之丘诗羽握住花洒把热水浇灌到沾染着泡沫的后背,而望着他背部那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她还是有点心疼。 尤其是从脊椎一直蔓延到腰间那一条横贯创伤,如同东非大裂谷在地球表面一样令人骇然。 她轻轻地抚摸着,低声道:“你。。你怎么恢复得那么快?” 她虽然不是医学生,也没太多的医学知识。 但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各种影视剧以及常识都给霞之丘诗羽总结出一条道理:一般像这样严重的伤口,不修养个几个月恐怕是很难恢复的。 神崎裕笑声道:“我的身体跟别人有点不一样,从小到大伤口都特别容易恢复。” “像是一般的皮外伤,比如擦破皮之类的,别人可能要一两天,我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结疤不痛。” “不过严格来说,我现在还是有病在身的。” “我只是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应该叫做内伤吧?” 他试图转身:“要不然的话,你可能真的要在床上躺一天。” 霞之丘诗羽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不许动。 听着他的“豪言壮志”,霞之丘诗羽也不觉羞涩,反倒忍俊不禁地略带挑衅道:“好喔,我到时候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某人现在夸下海口,要是到时候做不到那可就丢脸了呢。” 霞之丘诗羽嘻嘻一笑,慢慢贴近他的后背。 于是那突出的白皙双峰便毫无遮挡地挤压到神崎裕的背上,一阵酥软感顿时袭来。 神崎裕微微抽气,保持镇静道:“到时候只希望某人不要求饶。” “我才不会~”霞之丘诗羽当然是不肯认输的。 她倔强道:“就算你真的那么厉害,大不了就躺一天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边说着,一边霞之丘诗羽不自觉地扭动着娇躯。 而那饱满的柔软酥胸也随着腰肢的摇曳而舞动。 一瞬间,神崎裕想起了某些特殊的服务。 他默默地享受,嘴角微翘道:“真是嘴硬。” 霞之丘诗羽小手不安分地绕到前方,狡黠一笑:“可你还是软的诶。” 不愧是你,一开口就是老老司机了。 “我劝你安分一些,你下午还要上课。”神崎裕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呵~还不是你的错。”霞之丘诗羽一只手拿着花洒,另外一只手却不停地上下套弄。 而酥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上下摩擦。 “让人家安静地洗个澡都不行。”霞之丘诗羽的语气在挑逗之余,又带上几许困恼。 颇有一种一本正经在ghs的反差感。 套弄了一会,她微微颦眉:“怎么还不行?” 神崎裕没好气道:“你真把我当牲口了?” 霞之丘诗羽娇哼地蹭了蹭:“我可不想以后都没有性福呢,这才刚开始。” “那就更应该学会节制!” 神崎裕大义凛然。 霞之丘诗羽笑笑不说话,而烧火棍只是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会,很快就昂首挺胸,坚硬如铁。 真是要了命。。 神崎裕确实有点力不从心。 他小声道:“你不是要回家吗?时间不多了。” 霞之丘诗羽嘻嘻一笑,还是不说话。 “那你转过身去趴着。” 神崎裕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呀哒~”霞之丘诗羽慢慢加速,娇滴滴道:“我也不行了,只剩下那么点力气。” “但你刚刚折腾我折腾得那么厉害,我也不想让你好过。” “当然,你也可以强行来喔。” “我大不了下午也不去上课了,在这里躺到明天。” “但是啊~”霞之丘诗羽凑到他耳畔:“你好像下午还要见新的“客人”呢。” “我倒是没关系喔,只是不知道那位客人会不会介意~” 神崎裕:。。。。。。 糟了。 万万没想到。 他现在感到一丝悔恨,就知道不应该跑进来! 。。。。。。。。。。。。。。。。。。。。。。。。。。。。。。。。。。。。。。。。。。。。。。。。。。。 。。。。。。。。。。。。。。。。。。。。。。。。。。。。。。。。。。。。。。。。。。。。。。。。。。。 第五百零九章:女朋友?炮友? 指针指向下午的一点。 原先被打湿的床单早已换新,只是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换了模样。 霞之丘诗羽裸着娇躯,小手微微抬起,一只握住风筒,另外一只则是握住自己秀丽的长发。 风筒呼呼直吹,她慢慢地将湿漉的长发一点点吹干,再将其纠缠绕在一起,用橡皮筋扎成高马尾。 至于已经遗失一只的耳坠霞之丘诗羽也懒得去找,便将另外一只也有些狡猾地放在了床头。 紧接着她的目光便转向床边上的黑色吊带丝袜与淡红色的内衣。 如此一个大美女在梳妆换衣,当是人间难得的美景。 然而她的目光再一转,便是仰着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都写着憔悴不堪的神崎裕。 他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的折磨,把仅剩的体力都全然泄露出去,只剩下满满的疲倦。 肾虚,往往是在过度疲劳,咳咳,一不小心就有些窜台了。 不过此时眼前的什么美景、什么肤白貌美大长腿、什么双峰挺立,对于神崎裕来说,不过都是红粉骷髅,只是一堆由蛋白质与脂肪构筑的皮层罢了。 神崎裕了却凡心,六根清净,无欲无垢。 他觉得现在就算是得道高僧前来,他也高低能跟对方聊一聊佛法的精妙。 皮囊色相,当要勘破。 大师,我悟了! 我是一滴都不剩了。 他仅剩最后的一些精华都随着体力一并交待在霞之丘诗羽的素手与红唇间。 说实话,男人在这个方面怎么可能打得过女人呢~ 男人只有一根棍,但女人可不止一个洞。 顶多就是在某些战术层面短时间内上取得碾压,但从全局的战略来说,持久战才是真正无敌的王者。 霞之丘诗羽凭借着素手与红唇,还有顽强的好胜心,硬生生把神崎裕给榨干了。 这一下子不仅让神崎裕疲倦不堪,还让他原先有所恢复的身体一下子回到解放前。 他连手指都不想动弹,只觉得腰有点酸痛。 岂可修。。 这就是被榨干的滋味吗? 还真是久违。 他的颓废与憔悴落在霞之丘诗羽眼里,自然是大快人心,顿时觉得自己大仇得报。 哼~ 让你这个家伙总是压着我像是个打桩机一样啪啪啪。 让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啧,你也有今天呢~ 霞之丘诗羽故意拿起bra,裸着酥胸走到神崎裕眼前,用他最喜欢的微蹲姿势,柔声道:“你能不能帮我穿啊~” 接着她有点苦恼道:“我有点绕不过去。” 两团白肉在眼前微微颤动,神崎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他淡然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一时半会绕不过去就再绕多一会,总会绕过去的。” 霞之丘诗羽当即掐住他的喉咙,扬声道:“真就这么感到厌倦了?” 神崎裕心如止水:“我已经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了,施主,不如与我一同交流一下高深精妙的佛法吧。” 她咯咯直笑,翻了翻白眼道:“真没有?” “真没有。” “那干脆连根拔除吧。”霞之丘诗羽舔了舔嘴唇,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这样的话,佛法属你领悟最高。” 神崎裕豁然回神,立马捂住脆弱之处,弱弱道:“你快点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啧~真没用。”霞之丘诗羽趾高气扬地转过身,不再去逗他。 呵。。。 神崎裕咬牙切齿地把这个仇先记住。 你等着。。 等我身体完全恢复。 我一定让你叫爸爸。 “对了。”霞之丘诗羽穿好bra,扭头道:“我和她,你更喜欢谁?” 神崎裕敷衍道:“都好。” “我是说~”霞之丘诗羽慢悠悠道:“在床上,你更喜欢谁?” 形势比人强,神崎裕当即谄笑道:“那自然是你。” “哦?为什么啊~”霞之丘诗羽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因为你。。” 耐操。 神崎裕默默地后半段咽回去。 有一说一,霞之丘诗羽跟小木曾雪菜相比的话,她确实很耐操。 这里没有贬义,就是描述一个客观事实。 诗羽体质敏感,但恢复力异常强悍。 而且很放得开,什么姿势与花样都愿意尝试,不像雪菜这般保守。 当然,雪菜一脸羞涩地捂着脸,却任凭神崎裕摆弄,被他弄成各种姿势时,那种满足感也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我?”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什么?” “你身材比她好。”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而且特别是你的屁股,很有手感,简直就让我爱不释手,每次都忍不住想狠狠地拍上去。” 实话,这真的实到不能再实的实话了。 霞之丘诗羽却嫌弃地撇嘴道:“脑子里只有这种东西,肮脏的男人。” 呵~ 女人。 神崎裕懒得跟她计较。 没一会,那丰腴的翘臀慢慢地摆到神崎裕的眼前。 只见霞之丘诗羽背对着他,依旧是他最喜欢的微蹲姿势。 不过内衣倒是穿上了,黑色的森林与粉嫩的玉户都被淡红色的布料给挡住。 她保持这个姿势,闷声道:“这次你别记仇,是你先弄我的。” “大不了让你拍一下。” 神崎裕咽了咽唾沫,怎么突然又切换到乖巧模式了? 不过现在才知道怕? 晚了! 我下次肯定啪得你叫爸爸。 但,暂时他还有点虚。 他生怕有诈,轻声道:“哈?什么记仇?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样啊~”霞之丘诗羽把翘臀收回去,笑声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神崎裕:??? 你不再多挽留一下吗? “说好咯,不许记仇,下次要温柔一点啊,混蛋。” 霞之丘诗羽有点咬牙切齿地叮嘱着。 显然她虽喜欢粗暴一点的方式,可一直都粗暴她也有点扛不住。 实不相瞒,她现在脚都还有点软,刚刚蹲下来的时候都在发颤。 只不过碍于在神崎裕面前,她强忍着罢了。 神崎裕老神在在地点点头,风轻云淡道:“慢走。” 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小嘴,穿上银白色的柳丁高跟鞋,提上挎包,又恢复到来时的冷艳御姐姿态。 “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她问道。 “看情况吧,可能就这几天。”神崎裕淡淡答道。 “这几天?”霞之丘诗羽皱眉担心道:“会不会有点太着急了?” “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诶。” 神崎裕当即冷笑:“知道还没有恢复好,那你还这么折腾我?”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那是你的错,是你先违反承诺的!” “没事的,一时半会死不了。” 神崎裕扭头望着窗外:“比起让我一直都呆在这里,我还不如回去养伤。” “在这里不好吗?” 霞之丘诗羽笑道:“你在这里就像是度假一样,哪里像是什么病人。” “度假啊~”神崎裕略有感叹道:“一个人的度假有什么意思。” 霞之丘诗羽美眸闪过一丝异彩,略带暗示道:“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约别人来啊。” 神崎裕直面回答:“你还要上课呢。” 他咧嘴一笑:“你难道打算每天都来这里翘课陪着我?” “我。。”霞之丘诗羽一时语塞,顿了顿才道:“不是还有一个嘛。” “算了,别那么麻烦。” 神崎裕低声道:“我向来都不喜欢委屈人。” “而你们。。已经很委屈了。” 哪有什么委屈!!!! 霞之丘诗羽有点恼火。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毕业。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天天都陪着他。 哪怕是在这个病房,她也觉得满足至极。 可望着他忽而来的惆怅,霞之丘诗羽也有点心疼。 她抿嘴道:“那我走了,你。。多照顾自己。” “这几天。。我恐怕都没时间陪你。” “嗯?考试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考试是过去了,出版社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霞之丘诗羽娇嗔道:“本来之前就要完成的。” “被你耽误了一下,现在我每天都被编辑催着交稿子。” 哈~ 又是我的锅。 神崎裕耸耸肩道:“那你才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我在你身边的话。” 此话一出,霞之丘诗羽蓦然间有点鼻酸。 呸,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她默默地腹诽一句自己。 “咳咳,反正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霞之丘诗羽打开病房的门,但临走之前,她又忽而笑了笑,对他说一句:“感觉我好像是你的炮友呢。” 未待神崎裕回答,高跟鞋已经迈出病房。 神崎裕默然。 病房内,终于安静。 呼~ 有点闷,他起身打开窗,凝视着窗外,凝视着医院的门口。 直到霞之丘诗羽的身影走出医院的门。 而她走到大门口时,也不知是有所感应,还是牵挂如此。 于是她也抬头朝病房的位置看一眼,恰巧便与神崎裕对视。 分明方才还那么缠绵,不过是短时间的分离。 可这略浪漫的场景,却让霞之丘诗羽有点不忍心迈开脚步。 他微笑地挥了挥手,诗羽也笑着与他挥手回应。 两人就这样对视,直到神崎裕指了指手腕,提示时间不多,霞之丘诗羽这才笑着转身离开。 炮友吗? 神崎裕望着她的背影,眉头逐渐皱紧。 。。。。。。。。。。。。。。。。。。。。。。。。。。。。。。。。。。。。。。。。。。。。。。。。。。。 。。。。。。。。。。。。。。。。。。。。。。。。。。。。。。。。。。。。。。。。。。。。。。。。。。。 第五百一十章:你觉得我高兴吗? 下午三点。 医院门口一辆红色的奔驰停住,紧接着便是一双欲黑色的高跟鞋落地。 雪之下阳乃十分守时地遵守跟神崎裕的“约会”。 而她此刻也一改此前数次略显暴露的性感风,这回走的是御姐慵懒路数。 上衣虽也能勾勒出她有致的身材,却遮得严严实实的。 纤细的腰肢披上一条白色碎花百褶裙。 白色褶裙与黑色的裤袜搭配,第一时间就凸显出雪之下阳乃那一双修长纤细的大长腿。 她慢悠悠地踏入医院,两侧站立的保镖显然对她还有印象,纷纷恭敬地低头打招呼。 而给阳乃带路的,还是上回给诗羽带路的那名小护士。 阳乃笑靥如花地与小护士交谈着,小护士却是倍感压力地小心回答。 眼前这名女孩给小护士的感觉跟之前那位完全不同。 那位霞之丘小姐虽然也长得很好看,甚至从打扮上比眼前的阳乃小姐更能吸引眼球。 但从心思上,霞之丘小姐似乎跟这位阳乃小姐差了不少。 便如此刻,阳乃问的每个小问题看似都不关紧要,但小护士机敏地感受到一丝试探的意味。 她好几次都旁敲侧击地询问小护士,除了她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访客。 小护士虽然是琼的卧底,但也十分有职业素养,都摇头说不清楚。 小护士也不敢多说,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暴露一些别的信息。 在阳乃面前,小护士颇有一种面对小姐的错觉。 唯一显得不同的是小姐总是冷着脸,不怒自威,有一种不敢隐瞒的忐忑。 而阳乃小姐则是笑得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然后在不经意间就完成了信息探索。 跟小姐那种冷着脸的拷问相比,似乎面带笑容的试探更可怕吧。。 笑面虎~ 这个词很自然地就浮现在小护士的脑海中。 “嗯?”阳乃眯起眼笑道:“你好像在发呆呢。” “啊~”小护士出梦初醒,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能不能说给我听一听啊~”阳乃柔声道:“当然,如果是不方便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喔。” “哈,哪有哪有,不过是一些家里的事。” “这样啊,你在这里工作几年了呢?”阳乃又问道:“我记得上次好像没有看到你呢,是还没到你值班的缘故吗?” “我。。我才刚刚入职的。” 小护士不经意地说出口,下一秒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刚刚入职啊。”阳乃略有所思,笑容玩味。 “呵呵。。是呢~”小护士干笑一声,连忙加快了脚步。 好可怕。。这个阳乃小姐。 笑面虎,绝对是笑面虎。 等走到病房门口时,小护士又如常地询问一句。 阳乃微微摇头,跟诗羽的回答如出一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呼~ 正当小护士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阳乃忽而道:“不过你们医院很缺人手吗?” 她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小护士:“那个家伙怎么也算是重要病人,没有专门安排人来接应吗?” 额。。。 小护士感受到一丝危机,顿时语塞。 阳乃转眼间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我没有贬低你噢,我只是想说你身兼多职,又是前台又要带路,也是不容易呢。” “神崎家也是的,家大业大也不能安排多点人,净压榨一些新人。” 她俏皮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等会和他建议一下,让医院给你加一下薪资。” “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的。” 小护士连忙道:“医院这段时间比较清静,所以我闲着也是闲着,哈哈哈。” 她傻笑地掩盖着慌乱,阳乃笑而不语,挥了挥小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小护士恭敬地鞠躬一下:“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可以按一下病房内的红色按钮。” “嗯。” 得到准许,小护士赶紧拔腿就跑。 呵~ 阳乃望着她慌张的背影,嘴角勾勒一抹嘲弄。 刚刚入职~ 希望是我自己多心了吧。 她很快就把心思从小护士身上转移到眼前。 从他手术完成之后,阳乃就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他了。 不是她不想,是神崎家不允许外人来探望。 呼~ 还是有点小紧张。 阳乃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扭开门锁,推开病房的门。 由于上午消耗过度,等霞之丘诗羽一离开,神崎裕就忍不住趴在床上,本来他只是想休息一会,然后就起身收拾等阳乃来。 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就直接睡死过去。 所以此刻呈现在阳乃眼前的景象有点奇怪。 他脸色憔悴,有些苍白,的确像是还处于恢复期的病人。 但还处于恢复期的病人。。不应该安静地躺好吗? 为什么他是趴着睡的? 而且睡姿还相当粗犷,两手大大咧咧地张开,两只脚分别在床的两侧,就差没掉在地上。 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型倒趴在床上。 最重要的是:他的头还是靠床尾,枕在床单上,而不是枕着床头的枕头上。 阳乃嘴角微抽,满脸都刻着浓浓的疑惑。 什么情况? 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 她颦着眉,慢慢踏入病房内,然后顺手关上门,反锁死! 看一眼地板上的毛毯,阳乃疑惑更甚,低身脱掉高跟鞋,露出一双沾染红色指甲油的玉足。 裸足裹着黑丝,轻盈地踩在地毯上,慢慢走到神崎裕跟前。 他睡得好香,阳乃躬身,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慈爱。 见鬼的慈爱。。 好在这抹慈爱只是持续了不到两秒,马上就被狡黠所取代。 不过阳乃不着急吵醒他。 她起身仔细地扫视着病房的四周,不仅是依靠目光的探索,她还踮着裸足,脚步随着目光的移动而移动。 偶尔走到一处,她便嗅一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味道。 当然,她可没有怀疑神崎裕这里有女孩。 她只是出于对他健康的关心,毕竟有异味的话,会对呼吸不好。 走了一圈,她又打开浴室的门。 浴室地板还是湿漉漉的,阳乃裹着黑丝,只好站在门口用目光去探寻。 她看到吊架上面悬挂着两条湿漉的毛巾,还有被摆放到马桶盖上的花洒。 喔~还有一些长长的,在洗脸盆上残留的黑色秀发。 真的好长呢~ 阳乃目测一下,大概比她的头发长至少两倍。 啧~ 默默地看了一会,阳乃脸色有点难看。 她低头看一眼湿漉的地板,从细微处寻到几块已经被风干的地板,然后踮起脚丫借助这几块被风干的地板走到洗脸盆处,把那残留的长长的秀发拿起一根。 她仔细对比一下,的确比自己的头发长两倍。 因为实际的对比结果是:三倍! 她当即扭身回到神崎裕跟前,毫不留情地捏住他的鼻子。 睡觉时如果呼吸不顺畅的话,是很容易就从梦境中醒来。 神崎裕突然感到窒息,立马惊醒。 当他睁开眼眸,便看到眼前似笑非笑的雪之下阳乃。 呼~ 他慌张的表情立马变得轻松,然后推开她的小手,嘟囔道:“那么快就来了嘛。” 阳乃淡淡道:“快?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什么时候有两点半才午睡的这个习惯?” “哈~”神崎裕迷迷糊糊的。 “而且,你什么时候喜欢睡觉睡在床尾啊?”阳乃蹲在他跟前:“有枕头都不用,床褥有那么软吗?” 好家伙,见面就是接连不停的询问。 神崎裕一愣,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胡乱一趴,趴到了现在。 他慢悠悠地调整方向,重新躺回枕头上,接着哑然失笑道:“你现在给我一种,唔,怎么说呢~” 阳乃也慢悠悠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像妈妈一样啰嗦,对吧?” “啧,你真聪明。” 神崎裕连忙点头,笑声道:“完全不像是雪之下阳乃呢。” 阳乃面无表情,抬起玉足就狠狠地往神崎裕腿上砸一下。 嘶~ 神崎裕当即捂住受伤部位:“昂?” 阳乃这才露出笑容,淡然道:“看来是没事了呢。”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你可以问我,大可不必那么粗暴。” “没有,我只是顺带想让你清醒一点。” 阳乃再次抬起玉足,神崎裕连忙躲开,便听到她咯咯一笑:“看,彻底醒了吧?” 那抬起的玉足也转变方向,搭在膝盖上,再次形成二郎腿。 神崎裕无语。 他挠挠头,此刻的阳乃倒是更像正常情况下的诗羽。 不过阳乃的进攻性可比诗羽强多了。 诗羽顶多就是口头威胁,很少真的动手。 阳乃一言不合就动脚,确实还是有差别的。 “咳咳~”神崎裕挤出一抹笑容:“很高兴你来探望我噢,阳乃。” 雪之下阳乃挑起眉,旋即抬起小手在神崎裕眼前晃了晃。 “那么,你觉得我高兴吗?” 在她素白的小手处,两根手指正夹住一缕长长的秀发。 。。。。。。。。。。。。。。。。。。。。。。。。。。。。。。。。。。。。。。。。。。。。。。。。。。。 。。。。。。。。。。。。。。。。。。。。。。。。。。。。。。。。。。。。。。。。。。。。。。。。。。。 第五百一十一章:老肩巨滑! 雪之下阳乃面带微笑,然而眉眼间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连笑容都不由得染上一丝危险的气息。 神崎裕见状,顿时有点愣住。 关注的重点应该是这一根头发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病房的洗脸盆里。 嗯,按理来说,关注的重点应该是这样。 至少阳乃是这样觉得。 然而神崎裕的目光却很快就从她手中的那一根头发移开,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今天阳乃穿的相对保守一些,也不是保守,就是遮掩得相对严实。 当然她平时也不会穿得多暴露,之前无非就是为了勾引神崎裕才故意穿得花枝招展。 可穿着严实并不代表没有吸引力。 保守也有属于保守的魅惑。 并非所有的性感都是赤裸裸地展现才叫性感,含而不露的性感才是极致的魅惑。 连情趣内衣都要故意弄得半遮半掩,就是深谙若隐若现才最勾引人的道理。 不过此刻神崎裕可以保证阳乃绝对没有要勾引他的意思,她正生气着呢,恨不得把他砍成八块。 只是他的色心过于敏感,能发现寻常人所无法发现的点。 阳乃穿着应当是褐色的针织衣,说是针织衣,中间却是缕空透出,形成一个大大大倒V深沟。 倘若就这样穿,锁骨以下的部位都会尽显无疑,而这恰好是抹胸裙的功能。 也得亏是秋天,于是阳乃便在这件针织衣下再穿一件淡色的无袖小背心,以做遮挡。 但淡色的无袖小背心无法遮住那鲜艳的红色bra。 于是目光稍微集中一些,便能看到缕空丝绸下,被淡色小背心所透出的红色bra。 有三层布料作为遮挡,严实是确实严实,却又无形中流露出若隐若现的魅惑。 与此同时,针织衣在她双肩处的布料明显不听使唤。 它无法承受阳乃过于嫩滑的肌肤,当阳乃抬起手向神崎裕展现那一根秀发的瞬间,双肩的布料便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咕隆。 瞬间,神崎裕脑海中浮现一个词。 老肩巨滑。 这不经意间泄露的一丝风情,比故意的勾引更能撩拨神崎裕的心。 这是什么新奇搭配? 他目光都看得发直,却浑然没在意阳乃手中所拿着的那一根秀发。 阳乃皱起眉,娇斥道:“注意一下重点好吗?” 神崎裕轻咳一声道:“你衣服滑下来了。” “我知道!”阳乃不耐烦地将滑落的布料重新勾回去。 然而没有用,只要阳乃还保持抬手这个姿势,布料又悄悄地滑了下去。 阳乃再拉一次,它又滑一次。 该死的,早知道就再买另外一个牌子,也不知道商家是不是暗中偷工减料了。 神崎裕笑声道:“好滑啊。” 阳乃顿感被嘲讽,正欲反击。 但转念一想,她把那根秀发绕起,一边慢悠悠地整理滑落的布料,一边略有暗示道:“什么滑不滑,这衣服也太久没穿了,有点不习惯而已。” 神崎裕也微微颔首,轻声道:“也许是你胖了一些,所以撑不起。” 阳乃动作顿时一滞,没好气地白眼道:“你觉得我胖?” “我不觉得,但这件衣服觉得。”神崎裕憋住笑意。 “呵。” 阳乃干脆懒得整理,任凭布料滑落。 反正只是露肩,对比之前她在神崎裕面前展现的尺度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她转口便道:“果然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只是露个肩就让你看个不停。” 神崎裕连忙摇头,正色道:“我这个人有点强迫症你是知道的。” “我看着它挂在哪里,将落不落,我有点难受。” 确实。 比起欲望方面的兴趣,神崎裕更多的是感到好奇和好笑。 这悄然滑落的布料不自觉地就勾住他的注意力,让他想看个究竟。 “强迫症啊~”阳乃眯起眼,语气危险:“你还说你自己有洁癖呢。” “知道不知道这洁癖到底是精神洁癖呢,还是肉体洁癖?” 阳乃再度拿出那一根秀发在神崎裕眼前摇晃:“不对,洁癖的话,应该是从精神到肉体都洁癖吧。” “否则的话,只能算是半吊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拿来骗人的谎话,专门骗一些无知少女。” 神崎裕当即反对:“你可不能污蔑我,我欺骗那个无知少女了?” 阳乃笑眯眯道:“当然有,比如我。” 你? 无知少女? 呵。 神崎裕不想笑。 她指尖微微抬起,掠过神崎裕的脸颊,然后把那一根秀发递到他的眼前。 “要不然的话,这是什么啊。” “头发。”神崎裕认真地看了一会,语气肯定。 “我当然知道是头发,这是谁的头发?”阳乃皱眉。 “应该是女人的头发。”神崎裕一本正经道:“男孩子的头发可没那么长。” “可能也是,毕竟有些男孩喜欢留长发。” “但肯定不是我的,我现在没有头发。” 神崎裕摸了摸自己有些凉爽的新发型,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阳乃再度翻起白眼,这混蛋就净装糊涂! 不过她瞧着神崎裕这寸草不生的新发型,忍不住扑哧笑道:“真丑。” 神崎裕面露伤心:“我知道丑,但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至少别当着我的面说。” “确实丑啊。”阳乃嫌弃道:“你该不会一直都这样吧?” “可能,怎么,你难道会因为我的发型就跟我断交?” “可能。”阳乃学着他的语气,怪腔怪调道:“毕竟有些男人别说发型,变起心来简直是随心所欲。” “确实,我也鄙夷这种人。”神崎裕大义凛然道。 阳乃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难道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觉得,简直就是。” “那我太伤心了。我都这副模样,你都不心疼我一下吗?” “你不值得心疼。”阳乃咻然冷声道:“别再跟我装蒜,这根秀发到底是谁的!” “小木曾雪菜的头发是栗色的,而这根,是黑色的!!” “喂喂。”神崎裕戏谑道:“你现在是代入到我的女朋友身份吗?以这种口吻质问我。” “不行吗?”阳乃洒然一笑。 “你都不心疼我,我的女朋友很心疼我的。” 阳乃咬牙道:“我的男朋友不会装模作样,各种扯开话题就会回避问题。” “那就对了,这说明你和我都不适合。。。” 神崎裕点头道。。。。。 我杀了你!!! 阳乃把那根秀发扔掉,直接上手掐住神崎裕的脖子。 “喂喂,恼羞成怒可不行,呜。。轻点,我喘不上气了。” 神崎裕连忙按住阳乃的小手,她可是一点力都没省。 没一会儿,阳乃忽而放开他。 她低着头,埋在他怀里。 神崎裕一愣,正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微弱的抽噎。 他低头一看,阳乃精致的脸颊挂满忧伤,她泪眼婆娑地心碎道:“那个灯柱为什么没砸死你?” 神崎裕嘴角微抽:“怎么说我也救了你妹妹,不至于那么恶毒吧?” “有什么了不起的。”阳乃呜咽道:“不就是一个人渣救了一个笨蛋吗?” “难道人渣会因为救了一个笨蛋就不是人渣吗?” “我不是人渣。”神崎裕小声反驳。。。。。 “那这根头发是怎么回事?”阳乃嘶哑地问道。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别整的一副痴男怨女的戏码,能不能正常一点。” 阳乃闻言,分明前一秒还是挂满悲伤的小脸下一秒便笑靥如花。 她扬起下巴,傲然道:“我就是好奇地问一下,毕竟我可是大老远地跑过来,为了你,我连今天的课都翘了。” “呵,那可十分感激呢。” 神崎裕撇嘴道:“又不是我要求你来探望的。” “嗯?” “我说你今天穿的真漂亮。” “我一直都那么漂亮。。。” “也是。” “那是我漂亮,还是这根秀发的主人漂亮?”阳乃笑眯眯地问道。 神崎裕脸色一柔,伸手揉了揉阳乃的秀发,轻声道:“你还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到什么时候。” “在我眼里,你可不是幼稚的女孩。” 阳乃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我还以为你也很享受呢。” “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 “不管是怎么样的女孩,在她喜欢的人面前都像是一个幼稚的女孩。” “或者说,她想让他喜欢的人把她当做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 “幼稚才会得到疼爱。” 神崎裕笑了笑,叹气道:“我不喜欢幼稚的。” “啧,又改变主意了?”阳乃暗戳戳道:“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不,我喜欢你。” “就算是谎话,我也当真。”阳乃当即捂住他的嘴,眼眸弯得如天上的弦月。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不是谎话,是真话。” “只是我的喜欢,和你想象得不一样。” 阳乃脸色变冷,淡淡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想你不用找这些借口。” “如果真的喜欢。。。” 她靠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胸口,喃喃道:“如果真的喜欢。。一颗心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不是吗?” 她轻轻地摩挲他的胸口,他的心脏。。。 “所以你还是不喜欢我,你谁都不喜欢,你只喜欢你自己。” “你的心,只有你自己的自私。” 微弱的喃喃自语夹杂着小心翼翼,还有无法掩盖的伤悲。 阳乃没有再胡闹,也没有在开玩笑。。。。 这句是实话。 实到不能再实的实话。 以至于听到这句话的神崎裕心都仿佛被揪了一下。 酸涩且难受。 谎言不会伤人。 真相才是快刀。 果然,只有最真实的话,才是最扎心的呢。 。。。。。。。。。。。。。。。。。。。。。。。。。。。。。。。。。。。。。。。。。。。。。。。。。。。 。。。。。。。。。。。。。。。。。。。。。。。。。。。。。。。。。。。。。。。。。。。。。。。。。。。 第五百一十二章:路口 在阳乃面前,神崎裕根本不需要去解释什么。 或者说在她面前,任何解释都是多余且苍白无力的。 就论起相处的时间来说,阳乃在所有的女孩中是仅次于琼还有明日奈。 琼因为是妹妹,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神崎裕的安排下,来到神崎家。 明日奈的话,则是因为结城家与神崎家的关系缘故。 当然其中也包括神崎裕的主观推动, 几乎是琼前脚到神崎家,明日奈就在宴会上与神崎裕结识,从此成为他的青梅竹马。 不过神崎裕的青梅竹马属实有点太多,一个个去数都觉得有点离谱。 因此,哪怕是粗略地去算,阳乃跟神崎裕也至少相处了差不多两年的光景。 直到神崎裕跟随母亲离开神崎家为止。 如果诗羽说她很了解他,他笑笑不说话。 即便雪菜也说她很了解他,他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无论是诗羽还是雪菜,都只是了解他的其中一面。 但倘若是阳乃说,我很了解你的话。 那神崎裕的确没有反驳的空间。 她真的很了解他。 她以她的聪明,她的敏锐,还有她可怕的占有欲,在与他相处的时间里无时无刻都在贪婪地探索着他的一切。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阳乃应该比现在更可怕,更理智,更冷酷。 但因为有了他,阳乃的人生其中也被改变了很多。 至少时刻都纠结在阳乃心头的雪乃,远不如原著那般令阳乃头疼不已。 她也不必非要每次都采取强制的手段来迫使雪乃遵循她的意愿去活着。 姐妹俩的关系的确更僵化,因为神崎裕的缘故,在自尊与好强之间,夹杂了一些爱情与背叛。 但也因为他,有了更多回旋的空间。 他的存在,让阳乃多了一个选择。 无论是妹妹、未来,或是整个人生,都多了一个选择。 代价也是难以估量的。 她的心被他补全了一块,却又被他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他的花心与自私,早就被阳乃所洞悉。 两人当初的关系僵化,除了他父母婚姻破裂这个因素外,其实更多的还是神崎裕自己的原因。 当时的阳乃就是因为无法接受神崎裕的观念,屡次试探哀求都无果后,她才最终选择淡化对待。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神崎裕的父母会婚姻破裂。 她本来只是打算来个破釜沉舟,没想到会因为神崎裕母亲的出走硬生生变成两地分隔。 而本就僵化的关系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彼此的不肯低头而愈发严重。 再好的交情如果始终都不联系,在时间的消磨下迟早都会变成过去。 阳乃不甘心成为过去。 因此才有了她屡次主动来找神崎裕的情况发生。 时隔多年的再次见面,他似乎并没有变得陌生,阳乃当时是挺开心的。 她努力地回忆着当初与他相处的方式,试图把这几年来的思念都告诉他,试图把这几年学会的理智与冷酷收藏起来。 试图。。 像当初一样和他相处。 她回忆得很好,也模仿得很好,几乎看不出一点破绽。 可惜,似乎没什么变化的神崎裕却变得愈发令她感到忐忑。 在以前,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也不少,乃至于更多。 阳乃其实对他的女人缘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那个时候,不管他身边围绕多少个女孩,他还是会始终把自己放在一个特殊的地位上。 他的心里始终都有自己的位置。 这也是当时阳乃一步步被他蚕食,直到沦陷的根本原因。 但再次见面之后,不过时隔几年的光阴。 他还是那么懒散淡然,一副漫不经心又洞察如炬的模样,她以为他没有变化,那自己在他心里也是没有变化。 只是没有想到,他变了。 表面上他还是那么自然、轻松地和自己相处,偶尔打闹,偶尔互损。 自己还需要刻意回忆,他却根本不需要,一开口就是当年的语气和腔调,令阳乃倍感熟悉。 可她却可悲地感受到他眼神中的疏远。 那个曾经眼中都是她的男孩,渐渐真的成为了回忆。 时间果然还是会消磨掉很多很多东西,再美好的过去也抵不过残酷的当下。 不过伤心归伤心,阳乃是一个心志异常强大且坚定的女孩。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就在眼前。 所以她没有太介意。 她想着自己的确已经离开他太久了,那个位置也许有了新的人,也许已经空落了太久。 这是自己的错,不能怪他。 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让他回到从前,让他彻底想起曾经的美好。 让他再次把自己放到心里,摆在那个特殊的位置上。 只是她没有想到,神崎裕不仅变了,还变得有点多。 他变的东西让阳乃都感到害怕。 他之前只是有花心这个雏形,享受被喜欢的滋味,但还没有实际采取什么行动。 虽然跟很多女孩都有交际,但真正有亲密肢体接触的,不过是自己罢了。 但现在,他的贪婪与花心彻底展现出来,不再停留在幻想,也不再停留在理论。 他采取了行动,而且不止一个行动。 那天见到的小木曾雪菜,事后阳乃猜测那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这就很可怕了。 阳乃当初竭力试图纠正他的理念,结果非但没有纠正成功,反而朝着她不想看到的方向一骑绝尘。 尝到过甜头的人是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欲望的。 阳乃相信神崎裕已经愈发坚定当初的理念,那个什么狗屁后宫的理念! 她变得茫然,变得很无助,便如此刻。 她明明靠在他的怀里,枕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重新感受的过去。 但此刻她却感受不到当初的温暖。 他的心也许还有位置,却已经藏了不少人。 他心跳的每一个节拍,都仿佛在诉说着与自己的背道而驰。 可悲的是:他依旧坚定往前,而自己却傻傻地站在中间。 既没有勇气与他真的背道而驰。 却又百般不愿顺着他的方向走去。 路口,左还是右? 斩断还是顺从? 她从来没做过如此艰难的一个选择题。 艰难到她根本不敢去深想,根本不想去选择。 命运吗? 遇上你。 阳乃面露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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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雪乃,雪乃向来不喜欢喷香水,也不喜欢化妆。 若非她的素颜底子就足够惊艳的话,雪乃的“关注度”其实不会那么轰动。 同样都是雪之下家的千金,姐妹俩的习惯倒是大相径庭,就跟彼此的性格一样。 说来阳乃的眸子也是蔚蓝色的。 神崎裕仔细端详着,阳乃的眼眸是深邃的蔚蓝,而雪乃是高冷的蔚蓝。 一个是风和日丽下风平浪静的大海。 一个是暴风骤雨下波涛汹涌的大海。 然而当你真的坠入深海时,你就会发现,阳乃才是暴风骤雨,雪乃才是风平浪静。 “你又在看什么?” 阳乃挑逗道。 “看你的吊坠。” 神崎裕指了指她脖子上悬挂的项链吊坠。 “哦~”阳乃自顾自地拿起它,轻声道:“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好像是在高三的时候吧。” “她希望我能考一个好的大学,事实也如她所愿,我没有让她失望呢。” “可能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吊坠很好看。” 神崎裕正色道。 “看,你对我才是残忍呢。”阳乃噗嗤一笑,凑到他耳畔低声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要说,吊坠跟我一样好看。” “呵呵。” 神崎裕干笑一声。 阳乃颦眉不满,却也没有追究 。 她扭头喃喃道:“你这个病房没有冷气吗?怎么那么热。” 呵。 神崎裕嘴角微抽:“有的,只是我没开。” “算了。” 阳乃小手往下,按住自己的针织衣下摆。 神崎裕连忙问道:“你要脱衣服?” “嗯。” “为什么要脱?” 阳乃略带狭促道:“因为热~” “咳咳,可以开冷气的。”神崎裕试图阻止。 “哦?”阳乃目露一丝疑惑,忽而闪过一丝明悟,眨眨眼道:“你确定只是砸到了腰吗?” 神崎裕愤然道:“那当然。” “诶~”阳乃压低腔调,露出悲伤道:“以前你总是希望我脱衣服,现在我脱衣服你都不期待。”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哄骗我脱衣服时说的话。” “呐,阳乃姐,你的后背是蝴蝶骨吗?” 阳乃俏皮地学着他当时的语气,神崎裕一阵恶寒。 旋即阳乃自顾自地回忆着往事:“我当时有点懵呢,蝴蝶骨是什么?” “你又说,好看的女孩子绷起腰的时候,从背后看去,就像是蝴蝶展开双翼一样。” “你还说阳乃姐是漂亮的女孩子,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个时候你才几岁来着?喔,十二岁呢,好像是六年级,对吧?” 阳乃说着说着,眼神带着浓浓的揶揄,嘴角也是。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看到你那么纯真的眼神,我觉得你可能只是想看一看,没什么别的想法。” “毕竟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而小孩子总是对很多东西都有浓烈的好奇心。” “加上呢,这也是你为数不多主动向我请求某件事,姐姐我啊又不忍心拒绝你。” “于是我就脱了衣服,当时好像是在我家呢~在我的房间!” 阳乃眼眸如沾染着四月的春水,既带着对过去的缅怀思念,也显然是想起当时情景的旖旎。 “但是啊,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些家伙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满肚子坏水。” “看蝴蝶骨还不够,还想看更多的东西。” 阳乃语气忽而转向凌厉,白皙的小手猛地掐住神崎裕的脖子:“才十二岁,居然跟我说揉一揉就会变大。” “还问我要不要试一试。” 神崎裕:。。。。。 我能说我现在已经歇菜了吗? 咳咳~ 迎着阳乃凌冽的目光,神崎裕小声反驳道:“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挺享受的啊。” “享受?”阳乃似笑非笑道:“难不成我还要苦着脸,扫你的兴致吗?” “可最后不也是没脱吗~” “你还觉得失望了是吧!!”阳乃娇哼道:“后来不也是被你得逞了吗!” 阳乃之所以不甘心成为神崎裕的过去,绝不仅仅因为两人曾经的感情有多么浓烈美好。 她是一个纯粹的洁癖患者。 无论精神还是肉体。 当时她还没现在这般成熟妩媚,没有那么懂得世事和男人的坏心。 所以在神崎裕的各种哄骗之下,阳乃栽了。 她自诩比他大几岁,比他成熟,想来一个调戏,毕竟调戏小弟弟什么的,她这种性格的女孩特别喜欢。 没想到第一次有这种想法就吃了个哑巴亏。 反过来被他按在床上压得死死的。 从那次看过蝴蝶骨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从纯洁的似姐似弟彻底朝着暧昧的方向一去不返。 精神上,阳乃对他是无比喜欢。 肉体上,阳乃也无法放弃一个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都差不多摸透的家伙。 摸过一次,就要一辈子负责。 不负责,摸过什么地方,就把什么地方剁了! 当然不是剁她,是剁他的! 在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后,第一个触碰自己身体的男人,总会在记忆中留下抹不开的痕迹。 这句话用在阳乃身上,简直再贴切不过。 神崎裕略显尴尬道:“那个时候我还小,现在不长大了吗?” “嗯哼~”阳乃酸溜溜道:“小的时候只摸我一个,长大就到处摸,我宁愿你不长大呢。” 神崎裕:。。。。 “我没有。。” “嘘~”阳乃再次捂住他的嘴,娇声道:“反正你上次不是特意让我只穿一件吗?” “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话音落下,阳乃当即按住衣摆,当上一掀。 神崎裕立马捂住双眼,然后扯开手指之间的缝隙,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 结果让他有点失望。 阳乃里面果然是穿着淡色的小背心。 针织衣褪下,露出紧致白皙的小腹,连肚脐眼都能看得清楚。 那锁骨与两侧的裸露也是尽显无疑。 但也就这样了。 上身最为关键的部位被小背心遮挡得严严实实。 神崎裕目光中不由得有点失望,而阳乃捕捉到这抹失望,娇嗔道:“你还真是心怀不轨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种坏事?” 呵~ 这你这就没法跟诗羽比了。 诗羽好歹上来就全脱,你就这? 神崎裕闷哼道:“我只是担心你着凉。” “咯咯咯。”阳乃噗嗤直笑,旋即又趴在他的胸口处,腻声道:“说起来你躺了那么久,是不是憋得慌啊~” “不对喔,我应该问你,你是不是一直憋到现在?” “从小到大喔。” 阳乃既是挑逗,也是暗测测地进行盘问。 从小到大,如果神崎裕回答是,那换而言之,也就是他至今还保持着处男身。 虽然跟很多女孩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始终都还没有进入到最后的一步。 如果回答不是。 那,呵呵。 这是一道随时都会送命的题目。 神崎裕迎着她好奇的目光,当然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的风险。 稍有不慎,他怕是真要继续躺一个月。 阳乃见他迟疑,便继续诱惑道:“要不要姐姐帮你一下~” “男孩子在青春期总是那么好奇的,对各种东西。” “姐姐我不妨再帮你一下,让你探索得彻底一些。” “而且成熟女孩的身体跟小女孩的身体是不一样的噢。” 嗯,这的确十分诱惑。 对于任何一个男孩来说,阳乃都是无法抗拒的绝对心中女神。 当心中女神说出这番极其诱惑的话时,那恐怕恨不得把理智都扔进垃圾堆里,还思考什么玩意。 可惜,她面对的又是神崎裕。 成熟女孩的身体? 阳乃虽然漂亮,但就身材来说,是不如诗羽的。 至少胸不够凶。 神崎裕跟诗羽可谓什么花样都玩过,就差没把后庭花也探索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真的歇菜了。 诗羽临走之前把他彻底榨干。 他现在就算有色心,也暂时勃起不能。 真可谓有心无力。 所以面对阳乃诱惑十足的提议,他面露哀伤,幽幽道:“其实你误会我了,肉体固然美好,但精神才是永恒的追求。” 阳乃:????? 。。。。。。。。。。。。。。。。。。。。。。。。。。。。。。。。。。。。。。。。。。。。。。。。。。。 。。。。。。。。。。。。。。。。。。。。。。。。。。。。。。。。。。。。。。。。。。。。。。。。。。。 第五百一十四章:一条命! 阳乃面露鄙夷与不屑,神崎裕连忙抱紧她。 他蹭着她的秀发,嗅着她脖间的幽香,柔声道:“我这次劫后余生,对人生有了新的领悟。” “嗯哼?”阳乃顺势调侃道:“你又领悟了什么新的人生道理?难不成你舍得放弃你曾经那个狗屁理想?” “你和我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安静地抱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与呼吸,说一些蒜皮小事了?” 神崎裕抬头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似乎瞬间进入了某种回忆过去的沉思中。 阳乃笑容一敛,抿着小嘴。 这次她倒是没有打断也没有嘲弄。反而变得安静下来。 他在她面前很少会有正经的时候。 其实真不是阳乃有多饥渴,和他见面每次都要使出这些狐媚手段来挑逗他。 她既是一个洁癖,也多少有点性冷淡的倾向。 坦率的说,除了神崎裕之外,她对男人这种生物是没有额外想法的。 有时候在大学的校园里,会出现一个或者两个那种风靡整个学院的所谓男神人物,也或者是娱乐圈流行的偶像。 这些被万千少女所追捧,日日夜夜幻想的男神们在阳乃眼里,与平日里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所谓叔叔们其实没什么不同。 他们所谓俊俏至极的脸庞五官,在她眼中与平日里在街上所碰到的每一个普通男人没什么不同。 她也不是没看过一些H的东西,在她中学的时候,她也曾经有过一些好奇。 但当她真的去看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提不起一点兴趣。 无非就是男女之间赤裸地拥抱在一起,虚情假意地交换着肮脏的唾液,用丑陋的工具进行着最下流的原始运动。 阳乃毫无触动,甚至感到恶心。 从此她就再也不关注这些东西。 所谓荷尔蒙的萌发,在她身上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如果没有他的话。 阳乃的未来会选择当一个终身不嫁的玉女,当一个为家族事业奉献全部青春的女强人。 也许她能带领雪之下家走向成功,也许会坠入失败的深渊。 但无论如何,都很难想象阳乃会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被感情左右,深陷在情欲中无法自拔的普通女人。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一些搭讪的技巧,一些交际的手段,也只是投其所好。 与其说是她如妖精本妩媚妖娆,倒不如说她本来长得就如此,这是上天注定的五官与气质。 实际上在她妩媚的五官下,是冷静得可怕的心。 还有她的敏锐与聪明。 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懂得利用男人的弱点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里的利用不可能是色诱这种不耻的手段。 她对任何异性的肢体接触都会本能地感到抗拒。 所谓利用弱点,无非就是利用男人一些好面子、一些看到美女就迈不动腿之类的小劣根性。 同时,不仅是针对男人,对待女人,她也一样冷静理智,一样会利用女人八卦心强盛、喜欢嚼舌头之类的弱点。 毕竟都是在生意场上,哪有朋友可言,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尽管她还没有正式踏入这个领域,但她需要有这种准备,需要有这种经验。 而她比较大的一个缺点便是把对付敌人的这一套应酬手段,也放在了日常的交际中。 因为她交际很熟练,所以她的人缘看似很好,处处都是朋友,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实际上她的孤独与雪乃并无不同。 某种程度上,阳乃比雪乃更孤独。 雪乃的孤独是遗世而独立,因为知晓他们愚昧所以不去接触他们的愚昧,尽量在无谓的喧闹中保持自我。 阳乃的孤独却是要混迹其中,明知他们愚昧却还要与他们的愚昧打成一片,从中实现自己的利益诉求。 雪乃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安静或是热闹。 遇到她不喜欢的她就可以直接离开。 但阳乃不行。 阳乃为了让雪乃可以随心所欲,她必须要选择一条她无法选择的强颜欢笑。 恰是因为这种孤独,阳乃才会沦陷在神崎裕的手中。 雪乃不理解她,平冢静不理解她,所谓的朋友不理解她,家人也不理解她。 但他理解她。 于是阳乃才会投其所好,每次都故意讨好他,打扮出一副小妖精的模样来勾引他。 在勾引这件事上,阳乃从来没做得那么认真过。 只希望他能开心,他会喜欢,他能满意。 所以他说想安静地聊一聊,阳乃起初是不信的。 因为每次他都会色眯眯地盯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给吞了。 一个十二岁就敢让自己脱衣服给他看蝴蝶骨的色痞,怎么可能愿意放弃口中的美食。 但当他认真地说想和自己安静聊一聊的时候,阳乃信了。 他每次正经起来,阳乃都会相信他。 哪怕有时候他也说假话,阳乃也不在乎。 毕竟若非真的喜欢,谁又会绞尽脑汁地费尽心思地选择自己并不喜欢的方式来讨好他呢。 比起她也感到不适的所谓勾引,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他聊天。 只是之前他总是敷衍她,总是那么冷淡,才让她觉得用勾引的方式会更奏效罢了。 “那你说啊~” 阳乃紧紧地抱着他,任凭柔软的酥胸被他的手臂挤压也不管。 她往他耳畔吹起,语气温柔,表情也温柔。 神崎裕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在灯柱砸下来的那一刻,其实我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呢。” “被砸了之后,我也没有当场昏迷。” “在废墟中我其实还清醒了一段时间,只是眼睛睁不开,也说不出话,好像昏迷过去一样。” 阳乃有点心疼道:“可能真的晕倒了,只是在做梦。” “梦?” 神崎裕嘴角含笑。 “嗯,梦。”阳乃也露出浅笑:“人的大脑其实很奇怪的,会有各种各样的怪异现象出现。” “也许是梦吧,但我当时真的很清醒,梦中的清醒?” 神崎裕打趣道。 “说不定是呢~”阳乃蹭了蹭他的手臂,低声道:“然后呢?” “然后啊~”神崎裕眯起眼:“我就在想事情,我在想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死了。” “因为一场意外,前途一片光明的人生就这样消失。” “我觉得越来越累,越来越困,我好想睡觉。” “那个时候我好奇,这是不是就是准备死去的感觉,就像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看到床就忍不住想趴上去,然后再也醒不来。” “可我舍不得啊。。我明明还有那么好的人生,还有那么光明的未来,还有那么多东西没有尝试。” “这里有爱我的人,也有我爱的人,我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他低声呢喃着,声音轻微,却情真意切。 阳乃默默地听着,心底的酸楚也悄然弥漫。 相比于其他女孩,阳乃有额外一份无法推卸的愧疚。 因为他救的是自己的妹妹。 如果没有他,也许体验到这种感觉的,就是自己的妹妹。 她没有在庆幸,庆幸被砸的是他,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无论是失去他,还是失去妹妹,阳乃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只是在稍微尝试将自己代入一下而已。 可即便是稍微的代入,阳乃都觉得很难承受那种痛苦。 肉体上的不过是短暂,精神上的痛才是最令人无法承受的。 她涩声道:“你后悔吗?” “嗯?”神崎裕一愣。 阳乃低着头,小声道:“你后悔去救她吗?那么勇敢地冲过去,却换来生死未卜的后果。” “哈~”神崎裕笑道:“我如果说不后悔,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讨你开心?” “不觉得。”阳乃认真地摇摇头道:“你说,我就信。” “那好,我不后悔。” 神崎裕坚定道。 “虽然那个时候的感觉很不好,有种近乎窒息一样的压抑。” “但如果再给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冲过去把她推开。” “我想,如果这一次砸下来会死的话,我死也比她死好,至少她会一辈子都愧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你看我是不是很小心眼?” 他眨眨眼,有点开玩笑地看着阳乃。 阳乃抿嘴柔声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想她也活不了多久。” “喂喂~” 神崎裕正想打断,阳乃反口道:“毕竟你还有一个妹妹,你那个妹妹什么性格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神崎家跟雪之下家是不是就成为仇敌了。” 神崎裕问道。 “可能,如果她杀了我妹妹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她。” 阳乃忽而一顿,低声道:“也可能不会。” “因为是你救了她。” “嘛,这些都是打趣的话了。”神崎裕哈哈一笑道:“我现在不没事吗?” “你也不用担心。” 阳乃却摇头,执拗道:“但她还是欠你一条命。” “那我赚了。”神崎裕捏了捏阳乃的脸颊,柔声道。 “嗯,我也欠你一条命。”阳乃眯眼笑道。 “别来,我又不是救你。” “这不一样。。”阳乃深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原来欠你半条命,为了这半条命,我可以包容你很多东西。” “你救了她之后,我就欠你一条命了,完整的一条命。” “所以啊。。” 她有点低落,也有点惆怅:“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好像有种任凭你拿捏也无法反抗的怯弱。” 神崎裕挑起眉,挑起她的下巴:“所以你不是来探望的,你是来送菜的。” 阳乃微哼一声,但也没有否认。 在阳乃的观念中,她的孤独被他所拯救,所以她欠他半条命。 她与他所有的羁绊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她可以包容他很多的放肆,无论是看蝴蝶骨还是揉揉就会变大。 这些她都可以给他。 但那个时候,她还是无法包容他的全部,比如那个狗屁后宫理念。 但现在,他救了自己的妹妹一命。 她似乎要欠他完整的一条命。 完整的一条命的愧疚。。。 自己还能有底气像当初那样反对他的狗屁后宫理念吗? 神崎裕笑容更盛,语气暧昧道:“那你输了。” 阳乃咬着牙想反驳,看着他脸颊上的得意,她很不爽。 可仔细一想,她只能翻了翻白眼,干脆破罐子乱摔,低声道:“是呢,被你赢了,得意了吧。” “那我当然得意,毕竟是用我的命换来的。” 神崎裕正色道。 阳乃咯咯一笑,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道:“嗯,是你应得的。” 。。。。。。。。。。。。。。。。。。。。。。。。。。。。。。。。。。。。。。。。。。。。。。。。。。。 。。。。。。。。。。。。。。。。。。。。。。。。。。。。。。。。。。。。。。。。。。。。。。。。。。。 第五百一十五章:你对她有想法吗? 软糯地说一句投降,雪之下阳乃微微闭上眼眸,将娇嫩的红唇抬起,就差递到神崎裕的眼前。 看得出来她还是有点害羞的。 换做是霞之丘诗羽的话,大概会更主动地直接堵住他的唇,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当然这也跟彼此的尺度有关。 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毕竟是什么花样都玩过,堪称老夫老妻也不为过。 所以在他面前,诗羽没什么可害羞的。 但阳乃,她的确是一只老虎,一只母老虎,一只笑面虎。 但同时,她也是一只纸老虎。 反正每次她被神崎裕压在床上的时候,就会变得羞涩无比,连说话都在哆嗦,透着一股极不自然的惶恐。 而此刻难得的感动与示弱,让阳乃很主动地闭上眼,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简直不必多说。 神崎裕要是狠心一些的话,指不定今天能在床上占据更多的便宜。 但可惜,他已经被霞之丘诗羽榨干了。 神崎裕现在可不敢胡乱玩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戏码他才不会笨。 不过他也不能直接地拒绝,不然会严重挫伤雪之下阳乃的自尊心。 于是他轻轻地吻一下,掠过她娇嫩的红唇,并不深入,浅尝即止。 阳乃眼睫毛微微扑闪,旋即便是一双惊愕的湛蓝眼眸。 这家伙今天君子得有些过分啊。 既不乱摸,也不乱亲。 换做是几年前的时候,大概她现在已经被脱得只剩下内衣了。 到底怎么了? 神崎裕捧着她的脸颊,一本正经地深情道:“说了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难道我和你之间只有这点事吗?” “真正的恋爱是心与心的吸引,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这种依偎在一起的感觉,才是最真挚的。” “这好比船靠港,刀入鞘,人躺床,我拥你。” 一而再,再而三。。 这回阳乃不得不有点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 他真的转性了? “这就是你劫后余生之后得到的感悟?”阳乃狐疑地问道。 “嘛,只能说是其中一部分。” 神崎裕没有否认,反而极其厚脸皮地承认下来。 “那还有别的部分呢?”阳乃也反握住他的手,蔚蓝的双眸饱含情意绵绵。 神崎裕轻咳一声,无比严肃道:“那就是及时行乐,别总觉得人生很长,指不定那天就嗝屁了。” “趁着现在能享乐,就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心愿,一个也不要拖延。” 阳乃瞬间眯起眼,笑盈盈道:“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啊~” “没有,你别多心。” “是吗?” 阳乃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乖喔。” 神崎裕嘴角微抽,连忙握住她的手指无奈道:“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当小孩。” “啧,我可不敢把你当小孩,哪有十二岁就敢怂恿人家脱衣服的小孩~” 阳乃阴阳怪气地说着,气得神崎裕当即捂住她的小嘴。 “可以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阳乃张开红唇,银牙轻轻地咬住他手指的软肉,闷哼道:“你以前还叫我阳乃姐的。” “那是以前。” 神崎裕淡淡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又如何,你还是比我小。” 阳乃娇哼道。 神崎裕松开手,面带笑容:“小不小,倒是要看是什么方面。” 阳乃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便是落到自己挺立的酥胸前。 呵。 阳乃顿时掐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前脚才说心与心的交流,后脚还惦记着这些东西。”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正经。” 神崎裕耸耸肩道:“老实说,我能忍住不碰你已经很心与心的交流了。” “你要是换个别人。。” 话到一半,神崎裕突然闭嘴。 阳乃表情变得异常诡异,娇声道:“换个别人,就怎么样?” “你是希望我找个男朋友呢,还是你想把我送出去啊。” 神崎裕叹气道:“什么送不送,你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我的东西。” “呵,每个男人都希望得到一件东西,一件名为女人的东西。” 阳乃看得透彻,淡淡道:“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这件东西能百分百顺从,就像是家养的宠物一样。” “最好啊~还能称呼他为主人,这样就更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你说对吗?” 神崎裕严肃道:“我最鄙夷的就是这种人。” “主人~” 阳乃眨眨眼,旋即娇滴滴地喊一声,声音软糯,一改御姐的优雅与端庄。 神崎裕身躯猛地一颤,原先疲软无比的烧火棍突然来了反应。 依偎在他的怀里,阳乃对他身体的反应自然是感受得真切。 她顿时就噗嗤一笑,笑得花枝乱颤,眉眼间流露出一抹不屑和嘲弄,仿佛在说:“看,果然没错,你也是一样的。” “怎么样?你是喜欢女仆呢,还是喜欢兔女郎,还是喜欢全裸啊?” 阳乃咬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地勾引着他。 那反应越来越强烈,神崎裕只能暂时退让:“我错了,我输了,我投降。” 阳乃吐了一口热息,缠绕着他的腿,声音微冷:“为什么呢?为什么别人都可以,一定要拒绝我呢?” “不不不。”神崎裕摇头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 “是吗?” 阳乃嗤笑道:“那哪根头发的主人呢?” “难道你想告诉我,她只是来借个厕所而已,你和她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是吗?” 面对阳乃的质问,神崎裕当即埋头在她怀里,感受着一阵柔软,闷声道:“我困了。” “别装模作样!”阳乃冷笑一声。 接着她又换了一副表情,低声道:“我都已经认输了,你还是不信我吗?” 咳咳,不是不信。。 而是您战斗力实在太猛了。 神崎裕在心底默默腹诽一句。 当初阳乃告诉雪乃,琼会把每一个试图靠近神崎裕的女孩都赶走。 由此来展现琼是一个多么可怕,多么小心眼,多么容易嫉妒的女人。 但阳乃没有告诉雪乃的是:她自己的做法也跟琼差不多。 只不过是她面对琼的时候压不住琼,反而被琼占了上风。 所以阳乃才对琼横加指责。 嗯,经典恶人先告状。 “也罢,你自己总是有自己的想法。” 阳乃幽幽地叹气一声,也不再逼迫他。 她凑在他怀里,柔声道:“你告诉我,她是谁好不好?” “我觉得她会有生命危险。”神崎裕笑道。 “放屁~”阳乃娇嗔道:“我又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只是想听一听,想了解一下。” “是谁那么快呢。”阳乃狡黠道。 “告诉你也无妨,诗羽。”神崎裕淡淡道。 “诗羽?” “嗯,霞之丘诗羽。” “啊啦,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阳乃颦起眉仔细回想。 她虽然已经毕业,不在承知园学院。 但承知园学院里不少人都是她的学弟和学妹,过去也受过阳乃不少的恩惠。 阳乃本来是打算凭借这股人脉默默照顾雪乃。 既然他转学来了,那就顺便也用在他身上。 很快,阳乃脑海中就浮现一张冷艳的五官。 喔。 她知道是谁了。 “又是你们班的,人家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怎么老是逮着身边的吃?” 阳乃似笑非笑地打趣一句。 神崎裕呵呵道:“我就没吃你。” “是你不敢吃。” “昂?” “不是吗?”阳乃说着的同时,小手撩起小背心,一抹白皙顿时映入神崎裕的眼帘。 她眼眸带着威胁与挑衅,神崎裕当即按住她的手:“你说的没错,是我不敢吃。” 噗~ 阳乃嘲笑一声。 “除了她和小木曾雪菜之外,应该还有不少吧?” 阳乃默默道。 “你是在趁机打探情报吗?”神崎裕警惕道。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阳乃慵懒道:“我才没这个功夫对付她们,我自己一堆事忙着要去做。” “那确实还有。” “名字。” “我觉得你已经够清楚了,你的眼线说得还没够详细吗?”神崎裕反问一句。 “那不一样,我要你亲口说。”阳乃嘻嘻一笑。 “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像是一个渣男。” “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自恋,你已经是了。”阳乃微笑道:“而且是我见过最渣的一个。” “我还是有点余地的。” “那确实呢,人家都只是想要身体,玩一玩就算了,你却是身体与心都想要,还想让对方接受你这种狗屁理论。” 阳乃幽怨地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无耻,而且贪心。” 神崎裕又装傻沉默。 “你不说是吧,那我一个个说。” 阳乃竖起手指:“霞之丘诗羽、小木曾雪菜两个已经确定了。” “然后辉夜跟千花,这两个你大概率不会放过,不过我猜你可能吃不到。” “你们班还有一个冬马和纱,她似乎挺好欺负的,估计也会被你吃得死死的。” “喔,还有结城明日奈呢,啧,她的存在感看似薄弱,实际上她可能才是隐藏最深的。” 她掰着手指一个个数,神崎裕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平冢静。 阳乃颦起眉,好像差不多了。 还有吗? 不对,阳乃笑容微敛,眯起眼道:“还有雪乃。” 神崎裕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小雪乃喔。”阳乃笑容灿烂:“你对她有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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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气如兰道:“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幻想过小雪乃卸下那冷淡的面孔,像我一样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啊。” “就像是畜养的宠物一样,喔,还会软糯地叫你一声,主人~” 呵! 何止是幻想。 我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在努力的。 神崎裕当即打住,板着脸道:“你怎么能这样形容你的妹妹。” “不管怎么样,你身为姐姐。。” 他还没说完,就被阳乃打断。 阳乃冷声道:“做姐姐的我,不是在以身作则地给自己的妹妹一个榜样吗?” 我。。。 神崎裕眨眨眼,刚强装的硬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而且啊~”阳乃转眼间又露出笑容,娇滴滴道:“你刚刚有反应了喔。” “我也感受到了。” “什么反应!”神崎裕连忙摇头:“那是错觉。” “是吗?我的主人,你今晚想吃饭还是想吃我啊~” 阳乃的撒娇夹杂着软糯的低吟,带着一点勾引的诱惑,将她小妖精的魅惑感尽情绽放。 神崎裕有点可耻,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主要是阳乃的反差过于强烈,这不怪他,都是阳乃的错。 而当巨龙抬起头的瞬间,它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紧紧握住。 阳乃忍着羞涩与羞耻的心,面带微笑,却咬牙切齿道:“看,这还是我的错觉吗?” 神崎裕弱弱道:“身体的本能反应是不受控制的,就像是我当初揉你的胸一样,你不也叫得很大声吗?” 阳乃脸上的戏谑一僵,顿时羞恼道:“那是被你吓到了!!!” “那我也是被你吓到了。”神崎裕嘻嘻一笑。 混蛋! 岂可修。。。。 一时间阳乃竟然无法反驳神崎裕的歪理。 这种互相伤害的戏码实在让阳乃束手无策,男人与女人一旦到了这个战场,女人就算豁出去不要脸也不可能赢得过男人。 嗯,如果男人更不要脸的话。 显然神崎裕不是不要脸那么简单,他的脸皮已经厚到让城墙都感到羞愧的程度。 “哼,差点又被你绕进去了。。。” 阳乃娇哼道:“别回避我的问题,小雪乃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神崎裕打了打哈欠。 “你真的想气死我吗?” 阳乃由不得用力握住剑柄,她转身骑到神崎裕的腰上,眼神十分严肃。 “雪乃是什么性格我想你也很了解,有仇必报,有恩也是必报!” “她本来就和你不清不楚,你们之间那些小举动别以为能瞒得过我。” “我之前不想去戳穿,是给你留一个体面,也是照顾雪乃那小得可怜的自尊心。。。” “但现在,我开玩笑说是欠你一条命,但她是真真切切地欠你一条命,如果没有你,她现在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你觉得雪乃会当做无事发生吗???” 这算是她今天来探望神崎裕的第三个目的。 第一个是纯粹的探望,看他死了没有。。。 第二个是趁机表露一些心意,拉近彼此的关系。 第三,便是这个。 趁着他还没有跟雪乃有所联系之前,先询问清楚他的意图。。。。 或者说:自己趁着这个机会,提前干预!!!! 雪乃作为她的妹妹,她这个做姐姐的虽然从小就跟妹妹不和。。。。 但毕竟是亲姐妹,少说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而且雪乃的脾性与心思,外人看来可能很难琢磨,都是一个样,反正都是一张臭脸。 可阳乃根本不需要去猜测,雪乃只要稍微有所行动,她就能判断得出来雪乃在想什么。 雪乃一直都输给阳乃,并不仅仅是输在天赋与她是姐姐的这个身份上。 阳乃的察言观色技能已经进阶到近乎满级。 这一点,连琼与辉夜也比不过阳乃。。。。 她光是凭借这种敏锐至极的判断力与分析力,硬生生把自己的妹妹掌握在手中十几年。 也让雪乃仰望了阳乃十几年。。。。 这件事之后,不管雪乃跟神崎裕之前有过什么过节,是好或是坏。。。 雪乃定然都会不顾一切地试图偿还自己心中对他的愧疚和内疚。 如果神崎裕因此而死,阳乃可以保证,雪乃绝对终身都不会再跟第二个异性产生任何关系。 自己的妹妹与他的羁绊太过于复杂了。 类似兄妹,又类似青梅竹马般的暗恋,又夹杂一些所谓的背叛与冷落。 既是对哥哥的憧憬,也是对爱的寄托。 毕竟神崎裕在雪乃自认为没有任何人关心她的时候,主动走进了她的心。 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的稻草。 他是她的拯救者,是她在最绝望的时刻感受到一丝光芒的存在。 这种羁绊,雪乃怎么可能会轻易割舍。 就如同自己一样!!! 阳乃有时候也不由得叹气,果然是亲姐妹呢。 自己身上有的一些毛病,在妹妹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比如好强、比如自负、比如。。固执。 而他没有因此而死,他大难不死,侥幸地活了下来,并且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的身体在恢复,相信很快就能康复痊愈,回到跟从前一样。 难道雪乃就会因为他没有死,所以把这种补偿的心思藏起吗? 根本不会!!! 他若死,她便终身为他守身。。 他若没死,她定然会绞尽脑汁地让神崎裕感受到她对他的“补偿”。 雪乃冷冰冰的外表下,是一颗无比炙热的心。 当这颗心燃烧起来,即便是阳乃也不得不为之让步,不得不为之而感到凝重。 而对于一个女孩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比以身相许更能体现报答之恩的方式了。 阳乃之前没有刻意干预神崎裕跟雪乃之间微妙的关系。 一来是试图让神崎裕代替自己去开解雪乃,让雪乃慢慢地走出曾经的自我束缚。 二来,便是她笃信雪乃绝对无法接受神崎裕的狗屁后宫理论。 自己的妹妹比自己更注重精神上的绝对忠诚。 所以阳乃很放心。 即便雪乃喜欢上他,也会因为他的花心和自私而离开。 最好是喜欢他,又对他的花心感到绝望。 从而把男女之情转变成兄妹之情。 这就是阳乃当初的计划。 这也是为什么她反复希望神崎裕能把雪乃当做是妹妹去照顾的原因。 这个计划要是能成功,阳乃就是双赢! 但现在。。这件事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怀着强烈报恩与愧疚心态的雪乃,也许会因此而动摇自己曾经恪守不变的原则。 没有人是永恒不变的,也没有什么观念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正如自己一样。。。。 之前自己也觉得完全不可能会接受,便与他保持冷淡,试图忘记他。。。。 后来过了几年,发现根本忘记不了,于是自己便改变策略,采取持久战的方式,试图用时间和自己的魅力慢慢地去消磨他这个念头。 到了现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觉得自己也欠他一条命。 对比从前的完全抵触,不能说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但至少有了松动,试图尝试着去接受。 发现在自己身上的变化,难道不会发生在雪乃身上吗???? 肯定会的。。。。。 雪乃一定会改变原先的原则! 一旦雪乃也加入这个战场,那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要如何自处? 雪乃本来对自己就有敌视,更是一直都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出现,所以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抢走。 原来碍于自尊心和因为自己是姐姐,所以雪乃选择退让回避,不再跟神崎裕接触,直接选择去外国留学。 而当她一旦重启这个念头,把一切的想法都燃烧成为炙热的爱意时。 被压抑如此久的火焰燃烧的那一刻,到底会爆发出怎么样的威力,阳乃完全不敢去估量。 雪乃对他强烈的思念、愧疚、爱、憧憬有多强大,那么对自己的恨意、不满、嫉妒就有多强大。 最重要的是: 阳乃。 于心有愧。 雪乃对她的恨,觉得是她抢走了神崎裕这个念头,并不是臆想出来的执念。 当时的阳乃,的确是动了这样的心思。 哪怕阳乃最初的想法还是想把神崎裕变成自己妹妹的姐夫,让他用类似于哥哥与妹妹这样的关系去照顾雪乃。 但这都无法掩盖阳乃在某种程度上无视了雪乃的心意,擅自决定了雪乃跟他的关系。 而这种自负,恰恰也是雪乃一直以来对阳乃敌视的根本原因。。。 姐姐完全不会在意自己的想法。。。。。 姐姐只会像母亲一样,按照她们自己的意愿来决定我的人生。 所以,阳乃于心有愧。。。。。。 。。。。。。。。。。。。。。。。。。。。。。。。。。。。。。。。。。。。。。。。。。。。。。。。。。。 。。。。。。。。。。。。。。。。。。。。。。。。。。。。。。。。。。。。。。。。。。。。。。。。。。。 第五百一十七章:唯独她不可以! 而阳乃的于心有愧,神崎裕自然看在眼里。 当然他看得没那么透彻,不是百分百地了解阳乃对雪乃的复杂感情。 但不管怎么样,阳乃此举看似质问神崎裕,实则是想让他主动地避开雪乃的心意。 她嘶吼般的质问声过去之后,病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神崎裕才慢悠悠地一语道破本质:“我已经告诉过你,雪乃不是小孩子。” “她不需要一个保姆,更不需要一个上帝来帮她决定一件事到底该如何去做。” “你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已经足够多,多到她都快要感到窒息。” “你就不能偶尔松一松,让她自己决定吗?” 内心深处的愧疚被神崎裕戳破,阳乃脸色猛地变得煞白。 神崎裕凝视着她的茫然与失措,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害怕雪乃跟你一样,也会深陷在这种畸形的喜欢中无法自拔。” “你更害怕她也跟你一样,直到她站到你的对立面,成为你的敌人,你的对手。” 雪之下阳乃低哑地反驳道:“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她后悔,不想她堕入到这种纠结,以至于像我一样,活得那么痛苦。” “痛苦。。” 神崎裕一愣,低声喃喃一句,阳乃脸色当即大变。 她这才意识到她说错话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错话。 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轻声道:“原来在你眼里,喜欢我就是一种痛苦,对吗?” “后悔啊,你现在很后悔,嗯?” 阳乃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淡然,她略显惊慌地握住他的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没有后悔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要帮雪乃做决定呢?”神崎裕眯起眼:“你虽然是她的姐姐,但不代表你能决定她喜欢谁,不喜欢谁。” “你不敢和她说,因为你怕面对她的质问,你没有这个底气和胆量。” “而因为我这种想法本来就对你有亏欠,所以你来跟我说,意图让我收敛一下。” “到时候雪乃倘若真的为了报恩而喜欢我,我就要拒绝她。” “为什么?你说是怕她陷入跟你一样的窘境。” “所以啊,阳乃,你到底是利用我对你的包容,还是你在放纵自己的自私。” “你到底是真的为妹妹着想,觉得我是一个火坑,她不能往这里跳。” “还是你害怕面对她,害怕你的妹妹也成为跟诗羽、雪菜一样,成为你的对手,你最不愿意见到的情敌?” 阳乃娇躯微微颤抖,精致妩媚的小脸已经遍布煞白。 面对神崎裕一声又一声的反问,她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因为神崎裕很自私,也很花心。 所以他天然就有亏欠,毕竟他不能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一个女孩。 阳乃觉得和他说比较好,让他克制,收敛,最好无视雪乃的心意。 但这根本上就与他说的一样,是她利用了他对她的包容,他这种亏欠心理。 更要命的是:阳乃把喜欢他形容成是一件痛苦的事。 似乎在无形中,她有点过分忽略了神崎裕的感受。 神崎裕自嘲道:“其实蛮有趣的,倘若我真是一个火坑,你为什么要跳进来呢。” “倘若我不是一个火坑,那你就是在害怕,你在害怕跟雪乃的竞争。” “哈~” 他笑了笑:“这么说我还是挺有魅力的,不是吗?” “让你们姐妹俩都那么耗费心神。” “即便是你雪之下阳乃,都不得不提前来和我打一支预防针。” 阳乃低着头,沉默不言。 他也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也的确是一个火坑。” “但我没有强制要求你跳进来吧?” “你自然会说我主动上没有,但被动上总是在撩拨你的心意,让你不得不跳进来。”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呢。” “我与你的关系在数年前其实就应该结束了。” “你害怕雪乃喜欢我,你害怕她介入进来,为什么你不换个角度呢?” 神崎裕抬起头,笑容玩味地看着满脸苍白的阳乃。 “既然我是火坑,是你痛苦的来源,何不快点离开。” “至于雪乃,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主动地去撩拨她。” “但如果是她非要来找我,那我总不能把她拒之门外吧?” “而已经跟我没有关系的你,也可以乐呵呵地在一旁看戏,反正你最喜欢看到雪乃深陷在无法选择的纠结与痛苦中。” “你不要说了 。。。”阳乃冷声道。 “嗯?我说得不对吗?如果你不选择这个,那就是你自己的自私,你根本不是在为雪乃考虑。” “你只是。。” “我让你不要说了!!你给我闭嘴!!!!”阳乃抬起头,苍白的脸颊染上层层坚硬的冰霜。 在神崎裕面前从来都是满脸笑容,时而狐媚时而俏皮的阳乃。 第一次露出了狰狞冷漠的面孔。 她的冷,是发自内心的冷。 雪乃是外冷内热,阳乃是外热内冷。 只是神崎裕在阳乃的身上,从来得到的都是热切罢了。 阳乃愤怒的吼声响彻整个病房,连停留在窗台的鸟儿都被吓得振翅高飞。 神崎裕面无表情地扭头看着飞离窗台的鸟儿,轻声道:“小鸟是喜欢自由的,它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 “无论关它的人是希望它能安全健康,还是纯粹为了自己的私心。” “它宁愿死在危险的天空,也不愿意苟活在安全的笼子里。” 雪之下阳乃也侧身,扭头看向窗外那高飞的鸟。 浑身的炙热已经消散不见,只有彻骨的冰凉。 她有些无力地垂下身体,脸色复杂,可眼神却坚定异常。 “是你的自私。” 她低哑道。 “为什么你就不能只喜欢一个人呢?” “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花心地肆意放纵你的欲望?” “为什么都要怪我,那不是你的错吗?” 她终究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说着可以接受,但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接受。 也许此刻的阳乃,才是最真实的阳乃。 神崎裕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弄,冷声道:“看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呢,阳乃。” “那我也告诉你。” “我可以只喜欢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此话一出,阳乃的心彻底被搅碎。 她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对她说出这般绝情的话语。 他果然已经变了。 他早就已经变了。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会安静抱着自己,眼里带着温柔说想一辈子都陪着自己的小男孩。 哈~ 阳乃惨然一笑,怒火攻心之下,她甚至想抬手给神崎裕一巴掌。 但她只敢想一想。 她很清楚,她要是真的这样做了,那自己和他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点。 思绪十分凌乱,阳乃眼眸不停地闪烁。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躁乱给压下去,恢复一点冷静。 她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情况。 一时间,她有些无力,也有点绝望。 早知道就不提雪乃了。。。 阳乃有点后悔。 但这种后悔是没有意义的。 即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样会提及雪乃。 在神崎裕跟阳乃之间,雪乃是永远绕不开的一个点。 有雪乃的存在,两人始终无法能够突破这层屏障。 即便紧紧拥抱,也感受不到彼此的温暖。 她想了好一会,找到一个勉强算是她能接受的补救措施。 “除了她,其他的我都可以接受。” “唯独她。不可以。” 阳乃带着妥协地无力道。 神崎裕却露出笑容,淡淡道:“你觉得我是非你不可,一定要你吗?” “我的确很花心,也很滥情,这是我的缺点,我从不否认。” “其实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我从和你认识开始,我就一直都这样,我没有隐藏什么。” “你一直刻意不提,是觉得我眼里只能有你吗?” “不是的,还有很多。” 这番话又令阳乃如遭重击,她一时间感到呼吸都有点艰难。 她低哑地嗤笑道:“你果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这种话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们姐妹俩还真是有趣。”神崎裕顿了顿,笑容诡异:“都只会索取,不会回报吗?” “你觉得你委身于我,你觉得喜欢我是一种委屈,是自己跳了火坑。” “我的确对不起你,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对不起你。” “你对我提出的大多数要求,我都答应了。” “照顾她也好,照顾你们家也好,乃至于照顾你也好。” “其实不妨抛开感情这些东西,说实话,如果没有我的庇护,雪之下家早就三年前的风暴中就已经被别人蚕食得只剩下残渣了。” 他淡淡道:“我对你的付出已经够多了。” 三年前。。 雪之下家与其他几个家族一并,受到了一场冲击。 但奇怪的是,在这场冲击中,本应该被收购的雪之下家产业却完好无损。 除了雪之下家外,其他几个家族都成为了历史。 阳乃眼眸一凝:“果然呢,是你在背后。” “但是啊,你可别把功劳都揽在你的头上,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也不会有这场危机!” 阳乃咬牙道:“要不是因为你,琼也不会盯上雪之下家。” “也对,一正一负,恰好平衡。” 神崎裕有点心灰意冷。 他摆摆手道:“既然如此,其实没必要再坚持什么。” “我不会改变我的心思,你也一样。” “僵持也是僵持,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阳乃固执且倔强道:“是你玩弄我的感情!” 神崎裕皱起眉:“何必明知故问?你也把它当做是火坑,不是吗?” “那是气话!”阳乃眼眶泛红:“我。。我只是不想雪乃也陷进来!” “我没有后悔喜欢你,我虽然很讨厌你的花心,但我没有后悔!” “直到现在,我还在坚持,我没有放弃!” “正是因为我无比深刻地知道喜欢你会有多痛苦,我才不想让雪乃也那么痛苦!” 阳乃握紧他的手,低吼道:“我的想法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神崎裕漠然道:“那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决定雪乃的心意。” “呵,你果然从很早开始就对她有想法。。”阳乃喃喃道:“我猜得没错。” “你是不是因为她,才想靠近我?” 阳乃惨然笑道。 神崎裕一愣。。 “你在说什么?” “其实你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雪乃,对吗?”阳乃把藏在心里最深的一句话,直白地说了出来。 “刚刚你说,你可以只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雪乃?” 神崎裕颦起眉:“你联想得有点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总是无视我,总是偏护她呢。”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控制她。” 阳乃闻言,淡淡道:“为什么我不能控制她?我是她的姐姐,我有义务告诉她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她自诩独立,其实只是一个天真的傻孩子。” “你真是好心呢。”阳乃嘲讽道:“因为看不过眼,所以就想拯救她?” 神崎裕:。。。。。 他摆摆手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神崎裕。” 阳乃冷声道:“我不会让你得到她。” “好。”神崎裕没再说什么,只是再次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阳乃漠然起身,离开病床,回到门口处,低身穿上高跟鞋。 “保重。” 她淡淡一句,离开病房。 满带期待而来,满是失望而归。 离开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阳乃眼眶满是湿润。 她从挎包中拿出一副墨镜戴上,随后离开。 她还是那么骄傲,走起路来从不迟缓。 但脚步却有些软弱无力。 神崎裕坐在床上,有点惊愕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他没有想到。。 向来自信到极点的阳乃,竟然也会有这种自卑。 雪乃觉得他是因为想靠近阳乃,所以才利用自己为媒介,因此恨他也恨阳乃。 阳乃竟然也是跟雪乃一样的想法! 只是阳乃把它藏了下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一直到现在。 他见识过她爱而不得,也见识过她决绝如冰,更见识过她固守原则。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自卑。 所以阳乃跟琼是一样的。 都排斥任何一个试图靠近他的女孩。 即便是她的妹妹,也不例外。 每一次轮回,都有新的东西,让神崎裕体会。 方才的交谈,他冲动了,她也不理智。 但彼此都在情绪上。 继续争辩下去,只会越闹越不可收拾。 阳乃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也一样。 。。。。。。。。。。。。。。。。。。。。。。。。。。。。。。。。。。。。。。。。。。。。。。。。。。。 。。。。。。。。。。。。。。。。。。。。。。。。。。。。。。。。。。。。。。。。。。。。。。。。。。。 第五百一十八章:姐妹之战的序幕! 他跟雪乃之间的联系是不可能被绕过的。 神崎裕其实并不惊讶于阳乃的执着,她迟早都会谈及这个问题。 作为一个姐姐,阳乃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堕入“迷途”。 然而恰恰这位自诩要引领妹妹走向正道的姐姐率先堕入,那就显得阳乃所谓的来自于姐姐的爱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你口口声声让雪乃不要喜欢他,不要对他有任何幻想。 结果自己却陷得昏昏沉沉,连理智都抛弃开来。 无论是从神崎裕的角度,还是从雪乃的角度去看,阳乃的“用心”都没有一点说服力。 当然仅此而已的话,神崎裕其实还不至于会生气。 他最开始不满的其实是阳乃对雪乃一如既往的霸道作风。 雪乃已经不是小孩子,雪乃也不是阳乃的宠物。 她虽然是阳乃的妹妹,却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就如他方才所说的,窗外的鸟儿向往的是自由,是属于自己的自由。 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还美曰其名为保护你的安全,呵护你的健康。 天空固然危险,可鸟儿的本性是很难抵制对天空,对自由的向往。 鸟儿尚且如此,何况是雪乃呢? 阳乃给她提供的鸟笼能持续多久? 一旦失去了这些保护,那么在应该接受磨炼的年龄却被保护起来的雪乃要如何独自面对现实的社会? 在雪乃还小的时候,这种大家长式的霸道能让她不得不屈从。 但随着雪乃逐渐长大,直到今日,神崎裕不认为雪乃还会乖乖地听从阳乃的安排。 这个年龄段本来就是一个正常人一生中最为叛逆,最为理想化,最为追求自我的阶段。 加之这三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一塌糊涂。 雪乃是先来者,却率先被踢出局。 阳乃是后来者,却与神崎裕卿卿我我,给予自己妹妹的只有更霸道的命令。 无论是雪乃还是阳乃,对此都有着很深的执念,而这执念也逐渐变成两人的隔阂。 倘若不是因为神崎裕这次过于意外的事件,雪乃是断然不会在阳乃面前流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与此同时,也别以为雪乃埋头在阳乃的怀里痛哭就意味着姐妹俩的关系得到和解。 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是在神崎裕这个更大的矛盾面前暂时被掩盖起来而已。 而随着他现在恢复过来,姐妹俩的矛盾一样会持续。 甚至进一步激化。 神崎裕此举让雪乃很难再保持以往的漠视与淡然,她无法再让自己保持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虽然暂时雪乃还没有什么举动,甚至都没有主动来探望他。 但神崎裕跟阳乃的看法是一致的:雪乃在此之后,必然会做出行动,做出令两人都无法猜测的行动。 既是姐妹之间的事情,也并不全是姐妹之间的事情。 只能说复杂,复杂到极点。 而神崎裕之所以生气,一是因为阳乃将她与他的感情比喻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这让神崎裕瞬间就有点无法接受。 当然他也是秉持着大男人主义的立场,所以对这些话格外敏感。 阳乃的本意或许只是临时起意说出的气话,只是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希望雪乃介入,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便随口而出。 其次,便是阳乃由衷体现出的排外性。 即便是妹妹,阳乃也不容许有人插入她与他之间的感情中。 令神崎裕意外的是:他原先以为阳乃是占有欲过强,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 但没有想到,根源却是阳乃自己的自卑和胆怯,自己对雪乃的愧疚。 她觉得当初与他的认识,是源于自己的妹妹。 而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妹妹,这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他其实更喜欢自己的妹妹。 与自己越是熟悉,似乎都只是为了铺垫与妹妹的关系。 阳乃看似无比自信,似乎一点都不会被破防。 但说到底当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处于中学时期的少女罢了。 只是她更擅长隐藏和忍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如此说来,雪乃对阳乃的恨是有根有据的。 并不仅仅因为姐姐对自己人生的指手画脚,更因为姐姐是有蓄谋地夺走自己的“心爱之人”。 唔,心爱之人这个形容也许不对。 当时的神崎裕未必能让雪乃喜欢到这种程度。 应该像是一个很珍贵的礼物,原先是属于雪乃的,结果却被自己的姐姐抢走。 而自己的姐姐并不是无心,而是有意! 新仇旧恨加持之下,雪乃没当场暴走已经很能克制了。 怪不得她一气之下就与神崎裕断绝关系,更是直接离开熟悉的环境,独自一人去外国留学。 阳乃的有意夺走,这一点是神崎裕之前所忽视的。 阳乃的自卑,这也是神崎裕所没有预料到的。 至于他后面对阳乃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无非也是气话和激将法罢了。 坦白说,就算神崎裕舍得不跟雪乃进一步发展关系,雪乃也未必愿意。 到时候要是雪乃疯狂主动,难不成他真就当做看不到? 这不是违背了他的初衷嘛~ 何况阳乃的做法也让神崎裕感到很不适。 他这个极其自私的家伙实际上更向往自由,不喜欢被任何人束缚。 虽然错的确是他占据比较多,但他还是偏执且自私地保持着大男子主义的作风。 而他那些绝情的话也的确暂时伤到了阳乃。 阳乃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屈服的女孩,她跟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都不一样。 对他连续几年思念的她都能强行忍住不去找他,可见她的心也非常的狠。 神崎裕现在思绪也有点混乱。 一时间他也理不清到底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雪之下姐妹之间的修罗场正式拉开帷幕了。 一场围绕他,但不仅是他,也关乎自尊心的战争正以他为中心,以这次的事件为导火索,更以他为终点而展开了。 他倒是不需要那么头疼。 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一切,都源于他的牺牲。 救命之恩,的确足够撼动一座冰山的心门。 。。。。。。。。。。。。。。。。。。。。。。。。。。。。。。。。。。。。。。。。。。。。。。。。。。。 。。。。。。。。。。。。。。。。。。。。。。。。。。。。。。。。。。。。。。。。。。。。。。。。。。。 第五百一十九章:你怎么舍得?(求月票推荐票!!) 想着想着,神崎裕便不自觉地感到困倦。 什么阳乃也好,雪乃也罢,都抵不过暂时袭来的强烈睡意。 霞之丘诗羽这一波当真是把他给彻底榨干。 何况晚上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于是神崎裕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倒头就睡,把剩余的白天时间都消耗在休养生息上。 而与此同时,霞之丘诗羽的困倦跟神崎裕是一模一样的。 她拖着疲倦不堪的娇躯,硬撑着从医院走回家。 她的时间过于紧迫,匆忙之间便换一身衣服,也顾不上母亲八卦且好奇的追问,急忙忙地就赶往课室。 待她回到学院,时间把握得恰好到处。 她前脚踏进课室的门,午休结束的铃声就恰好响起。 而这铃声就宛若是催眠的信号一样。 霞之丘诗羽向来都不在课室上睡觉,并非因为她对课上睡觉这件事有多么高的觉悟,纯粹是觉得在课上睡觉太过于不雅。 她极其注重自己的形象,即便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她也总是一丝不苟,打扮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也就是在神崎裕面前会稍微放荡一些,也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形象。 但今天注定的是她的滑铁卢。 匆忙赶回来,把制服的纽扣都给扣错了不说,她的领带也没有系好。 还有那浓浓的黑眼圈和一脸消耗过度的憔悴,以至于她来到班上时,众人都敬佩霞之丘诗羽对于学习的执着。 即便生病了,也要拖着虚弱的身体回来上课,这种精神真是值得大家学习! 当然若是被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的话,可能脸上的笑容就会瞬间变得僵硬。 旁人如何看待,霞之丘诗羽是一点都不在意。 她当然还没有达到像雪乃这般,无视旁人目光与非议的程度,她只是实在抽不出精力去理会。 坐在课室上,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课。 恰巧的是:上课的老师正是桐须真冬。 桐须真冬的状态也很差,向来白皙的肌肤都泛起一丝病态的黄,也是顶着浓浓的黑眼圈,论起憔悴程度,真冬更在诗羽之上。 而且诗羽的憔悴是“过分幸福带来”的憔悴,是幸福的烦恼。 真冬的憔悴是源于内心的折磨和焦虑,这两者对于精神的损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段时间以来,桐须真冬一直都是处于这种状态中。 也就是前几天平冢静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说托朋友的关系已经知晓神崎裕醒过来。 这个消息算是勉强让桐须真冬恢复了一点精气神,不至于终日昏沉,在后悔与自责中反复折磨。 但也仅此而已。 真冬只是知道他醒了过来,却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她反复追问平冢静,平冢静也是沉默以对,显然对方也不清楚。 由此,真冬既得到一丝解脱,却又更添许多焦虑。 比如: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会不会这只是平冢静为了安慰自己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善意的谎言?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问小静,她也回答不上来呢? 就算是真的,那他只是醒了,有没有脱离危险期,有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万一留下后遗症,情况会不会更糟糕? 这种过于丰富的想象力让桐须真冬依旧失眠,好不容易闭上眼没一会又会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枕头已然沾染自己湿润的泪珠。 在这种状态之下,桐须真冬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很好地给学生们上课。 不请假,坚持上课已经是她身为老师最后的责任心。 于是本就疲惫不堪的霞之丘诗羽听着桐须真冬同样毫无干劲,枯燥至极的讲课,真的如同催眠曲一样。 她极力强忍着睡意,用剩下的全部精力来试图让自己保持最后一点形象。 然而一点屁用都没有。 没一会,听着听着,昏昏沉沉间,霞之丘诗羽直接倒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黑色的长发掩盖住她憔悴的五官,但侧脸依旧令人惊艳。 只不过落在其他女孩眼中,一个是有点心疼,另一个,则是有点疑惑。 站在讲台上的桐须真冬很快就注意到昏睡的霞之丘诗羽。 但她只是轻轻地看一眼,旋即便掠过,当做无事发生。 换做是正常状态的桐须真冬,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有学生在课堂上睡觉的。 至少不允许在她的课堂上睡觉。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疲倦到不想理会这些事了。 而且通过一些情报,她也知晓霞之丘诗羽跟他的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那么为他而担心,也是正常。 她也是那么憔悴呢~ 只是普通的朋友吗? 霞之丘诗羽看上去,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交朋友的学生。 桐须真冬一边讲着课,一边陷入了自我的沉思中。 一节课、两节课。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 霞之丘诗羽直接睡了一个下午。 但每一个来上课的老师都没有打扰她。 而且她睡得实在太沉太沉,放学时同学们收拾东西离开课室的动静也没有能吵醒她。 他们也不敢主动去叫醒霞之丘诗羽。 万一故意讨好不成,反而被她怒斥一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心未必有好报,特别是在面对霞之丘诗羽时。 她平时过于高傲,虽然不如冬马和纱这般冷冽,但也令人不敢靠近,始终保持距离感。 于是大家都是当做看不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社团活动的就去社团,想课后复习的就去图书馆。 但在众多的同学中,还是有那么一位特别好心的同学是特别“关心”霞之丘诗羽的。 小木曾雪菜故意等到整个课室所有同学都已经离开,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霞之丘诗羽跟前。 她有点忐忑,为此还十分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有一种生怕被别人发现的做贼心虚感。 再次确认附近都没有任何人,小木曾雪菜才提起勇气,咬着牙再凑近一些。 她本来是想叫醒霞之丘诗羽,然后询问一些事情。 但走到霞之丘诗羽身前时,小木曾雪菜却突然发现一些极其微妙的细节。 首先自然是霞之丘诗羽的睡容。 唔,与她平时的冷艳高傲截然不同,霞之丘诗羽睡觉的时候嘟起嘴,倒是显得有点可爱。 而且小木曾雪菜还注意到霞之丘诗羽微微翘起的嘴角。 似乎是真的睡得很香,是那种毫无心理压力与负担的睡眠。 一般人在焦虑或者紧张状态下,都不会进入深度睡眠,只会停留在浅层睡眠,稍微有动静就会惊醒。 即便是正常情况下,进入深层睡眠也很少会流露出这种轻松的表情。 小木曾雪菜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会这方面的知识。 但她就是本能地觉得:此刻的霞之丘诗羽睡得很香,是那种如释重负,满身心都处于极度放松状态的睡眠。 当然,佐证这一点的,并非全依靠本能的猜测。 因为小木曾雪菜在霞之丘诗羽的脖颈处,还有耳朵处发现了一些红痕。 这些痕迹小木曾雪菜并不陌生。 因为她自己也有过。 就在自己把第一次交给神崎裕之后,是经历过盘肠大战,被他亲吻全身后所残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红色的痕迹,很明显就是有极其亲昵的肢体接触才有可能留下的。 小木曾雪菜洗澡的时候,还特意对着浴室的镜子看过,几乎全身都有红色微痕,直到第二天才消了很多。 但还是有一些痕迹留下,只是没那么明显罢了。 小木曾雪菜虽然不喜欢霞之丘诗羽,甚至偶尔巴不得她去死。 但她还是很清楚霞之丘诗羽的性格和作风。 所以除了某个家伙外,没有任何人能在霞之丘诗羽身上留下这些痕迹。 那么结论就瞬间出来了。 霞之丘诗羽之所以上午请假,下午这么匆忙地赶回来。 是因为上午去见他,然后下午为了赶回来上课,才显得那么匆忙,差点迟到。 而她身上留下的这些痕迹,也表明她不仅仅是去探病那么简单。 至少两人是有极其亲热的接触,即便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也不例外。 如果没有这种程度的接触的话,是不可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的。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看着,心底不自觉地泛起阵阵酸涩。 她微微咬着唇,表情有点低落和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要在脑海中稍微幻想一下神崎裕抱着霞之丘诗羽亲来亲去的画面。。 幻想一下他曾抱着自己,把对自己做过的事。。也重演在霞之丘诗羽身上。。 只是这种程度的轻微幻想,小木曾雪菜的酸涩感就已经塞满她的心扉,快要爆炸。 为什么是轻微幻想? 她当然不敢认真地去幻想。 不然的话,她怕她自己真的会爆炸。 趁着四周无人直接把霞之丘诗羽给干掉。 而且更重要的是。。 霞之丘诗羽看上去好累。。 累得。。 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所以,她不光是去和他见面,还直接和他滚了床单? 霞之丘诗羽,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小木曾雪菜眼眸瞬间变得冷冽,寒光弥漫,面无表情地咬紧嘴唇。 他还受伤在恢复期呢。。你怎么舍得。。 你就那么饥渴吗?忍一忍都不行吗? 你这个淫荡的狐狸精!!! 霞之丘诗羽:??? 咳咳,沉浸在睡梦中的霞之丘诗羽对此毫无察觉,她只是下意识地颤抖一下。 因为身体本能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气。 怎么突然气温变冷了? 到冬天了吗? 。。。。。。。。。。。。。。。。。。。。。。。。。。。。。。。。。。。。。。。。。。。。。。。。。。。 。。。。。。。。。。。。。。。。。。。。。。。。。。。。。。。。。。。。。。。。。。。。。。。。。。。 第五百二十章:互相伤害! 也许是突然变得十分安静,令习惯在吵闹声中沉睡的霞之丘诗羽感到有些不对劲。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小木曾雪菜无形中散发出的肃杀寒气。 总之,霞之丘诗羽在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的注视中,缓缓睁开了眼眸。 “嗯?”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眼前,面无表情,目露寒光。 霞之丘诗羽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娇躯一颤,连带着剩余的困意都一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慌给驱赶消失。 发生了什么??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发现眼前此人赫然是小木曾雪菜,一时间她慌张的心倒是莫名地平静下来。 不过她极为隐晦地看了一眼小木曾雪菜的手。 只见小木曾雪菜只是紧握着拳头,却并没有携带类似刀具这样的尖锐带危险性的武器。 呼~ 霞之丘诗羽彻底放松下来,甚至还当着小木曾雪菜的面打了打哈欠,伸了伸懒腰。 “嗯~~原来已经放学了吗?看来我睡得挺久的。” 她一边伸展一边发出极为惬意地呻吟,对于雪菜此刻脸上的寒意,自带一种无形嘲讽的效果。 而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诗羽在身材上的优势也尽显无疑。 如果说之前都是无形嘲讽,那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嘲讽了。 瞄一眼小木曾雪菜胸前那虽也高挺,却不够丰满的双峰,霞之丘诗羽嘴角噙住一抹浅笑。 啧,自己已经赢她太多了。 霞之丘诗羽先是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旋即整理一下有些絮乱的秀发和衣襟,最后才把目光落在小木曾雪菜身上。 她慵懒地笑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啊?” 见小木曾雪菜还是板着脸,霞之丘诗羽又笑盈盈地道:“那么,有何贵干呢?小木曾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木曾雪菜此时摆出一副宛若便秘般的臭脸。 霞之丘诗羽非但没有不满,相反,她的心情感到极其舒适。 颇有种让你勾引我的男人,现在轮到你体会我当初被偷家的滋味了吧? 风水轮流转~ 从她面对小木曾雪菜以来,没有比此时更令霞之丘诗羽感到身心愉悦的时刻。 “啧,你该不会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想站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吧?” 霞之丘诗羽眨眨眼,带着一抹狭促的“疑惑”。 小木曾雪菜低着头,咬唇一言不发。 “啊啦,那看来是我阻碍你看风景了呢,我这就走~” 霞之丘诗羽本来想优雅地起身,拿起书包,留给小木曾雪菜一个潇洒的背影。。 但当她起身的瞬间,她的下身就传来阵阵似疲倦又似痛楚的奇怪感觉。 不是很累,也不是很痛。 可就是有种累跟痛交织在一起,感觉十分奇怪。 而且双腿在发抖,是那种近乎脱力到发抖的抖。 之前霞之丘诗羽沉浸在与神崎裕的卿卿我我之中,回到家也为了不迟到而一路急忙赶路。 愣是依靠精神上的高度集中把这些“后遗症”给掩盖住。 睡完一觉,精神放松,注意力涣散之际,这些后遗症瞬间就开始爆发。 她下意识地颦起眉,心底羞恼道:“这混蛋,真的是一个打桩机!” 霞之丘诗羽当即把锅扔到神崎裕的身上。 她坚信如果早上神崎裕肯规矩一点的话,自己绝对不会有此窘境。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她显然是注意到霞之丘诗羽这个不经意地流露的细微表情。 由此,她由不得更加怒火中烧!!! 因为这个表情,她也熟! 你这是做了多少次??? 这副狐媚的皮囊,这具肮脏的身体,到底勾引了他多少次! 小木曾雪菜也颦起眉,银牙暗咬,攥紧的小拳也在颤抖着。 霞之丘诗羽当然也注意到小木曾雪菜的反应。 她将小木曾雪菜的表情收入眼中,迎着雪菜审视炯炯的目光,她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 咳咳,自己心虚什么?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霞之丘诗羽当即昂首挺胸,饶是下身的疲累感与痛楚不断交织,她也决心不能在小木曾雪菜面前丢脸。 哼! 就在霞之丘诗羽与小木曾雪菜擦身而过,她即将要越过小木曾雪菜的那一刻。 雪菜终究还是低下头,攥住霞之丘诗羽的衣袖。 霞之丘诗羽没有感到一点惊讶,她慢悠悠地转身道:“嗯?到底有何贵干呢,小木曾同学。” 小木曾雪菜小声道:“你。。你见到他了吗?” 呵~我不仅见到他了, 我还和他滚了一天一夜的床单,直到下午我才终于得以喘息。 虽然很累,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呢。 谁让他就是宠爱我呢~ 嗯,霞之丘诗羽脑海间顿时浮现出这些扎心的文字。 她相信如果就这样回答的话,自己肯定能把小木曾雪菜气到破防爆炸,指不定还能直接把她给气哭。 自己可是没见过小木曾雪菜落泪呢~真想看一看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然而以上都只是霞之丘诗羽的幻想。 她当然也很想这样回答。 但她用理智和冷静去面对雪菜脸上的憔悴,眼神中流露出哀求和担忧,还有微弱却从不熄灭的期盼时,她仿佛看到了没有和他滚床单之前的自己。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她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呢。 唉~ 这立马就让霞之丘诗羽生出一丝不忍和同情。 脑海中那些准备好的取笑与炫耀的话都尽数被霞之丘诗羽咽了回去。 霞之丘诗羽在跟神崎裕滚床单的时候,都能大度地希望让神崎裕也给小木曾雪菜发一个消息。 其实就能看得出霞之丘诗羽只是爱吃醋,嫉妒心比较强。 但她的本性并不是类似阳乃或是琼这样,带有绝对排他性的女孩。 她就是一种小资文青的小女人类型。 她可以接受神崎裕的花心,但神崎裕必须要保证他是最爱她的。 哪怕这种最爱只是停留在言语上的虚假欺骗,他也必须营造出一副她就是最受宠,最被他所喜欢的假象给她。 否则的话,霞之丘诗羽无法说服自己那卑微又拧巴的心。 迎着小木曾雪菜复杂的目光,霞之丘诗羽顿了顿,也语气复杂道:“嗯。” 得到霞之丘诗羽确定的回答,小木曾雪菜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这也代表着她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霞之丘诗羽之所以翘了半天的课,就是因为和他滚床单。 饶是小木曾雪菜早就有心理准备,也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于是她只好强颜欢笑道:“我知道了,谢谢。” 说完,小木曾雪菜便转身离开。 霞之丘诗羽一愣,望着她的背影下意识地问道:“你不问一下他的具体情况吗?” 小木曾雪菜脚步猛地一停。 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且压抑,那肃杀的寒气再次席卷而来,并且弥漫整个课室。 落在霞之丘诗羽眼里,眼前的小木曾雪菜分明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可却浑身都充斥萦绕着令她窒息的杀气。 像极了进入暴怒状态的赛亚人,浑身都冒着黑色的光。 又。。又什么情况? 她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啊? 自己也没打击她,连嘲笑都没有。 小木曾雪菜转过身,笑容核善道:“从你身上,我已经知道他现在很健康。” 哈??? 霞之丘诗羽满脸疑惑。 小木曾雪菜眼眸一凝,又道:“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实建议。” “嗯?”霞之丘诗羽下意识地回道。 “在你踏出课室之前,希望你能遮一下你的脖子。” “上面的痕迹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到喔。” 明明雪菜是笑着说的,语气也很温和,可为什么霞之丘诗羽总是觉得下一秒她就要上来给自己一套爆杀连招。 咕隆。 她话音落下,霞之丘诗羽连忙从书包里拿出镜子一看。 好家伙。 霞之丘诗羽美眸顿时凝固,她看到自己修长白皙的玉颈上残留着好几条红色的吻痕。 想来这应该是在她临走之前那最后一次的战争中所留下的痕迹。 不然的话,诗羽不可能发现不了。 怪不得自己回到家的时候,母亲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奇怪。 一瞬间,霞之丘诗羽俏脸染上阵阵羞耻的红晕。 这岂不是代表。。 这一路上,从自己的家到学院,自己这个糗样都被别人看在眼里? 由此又可以看到霞之丘诗羽看似开放,内心实则保守。 倘若真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小痕迹,甚至还会引以为荣。 怪不得。。这女人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的表情。 霞之丘诗羽这时候就反应过来了。 她尝试地代入雪菜的视角,如果被自己看到。。雪菜的脖子上也残留这些红痕的话。。 呵~ 霞之丘诗羽笑容森然。 不过她还是跟小木曾雪菜有些不同。 小木曾雪菜遇到这种情况,恨不得杀了她,但她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她只想把神崎裕的烧火棍给剁了。 咳咳。 弄清原委之后,霞之丘诗羽倒是不慌了。 她不信小木曾雪菜真的敢把她杀了。 何况她本来就喜欢在刀尖上跳舞,自己这种糗样不仅被小木曾雪菜看到,还被小木曾雪菜“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这对于霞之丘诗羽来说,无疑是一种嘲弄行为! 霞之丘诗羽可不能忍。 她当即笑眯眯地回道:“啊啦,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呢,多谢你的提醒喔。” “真是的,那家伙也不知道轻一些,每次都好像恨不得把我的身体给揉碎呢~” 她这抱怨的语气充满凡尔赛的口吻,小木曾雪菜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一想起这种场景。。 心底的酸涩就止不住地开始弥漫。 雪菜鼻头一酸,眼圈顿时泛红,哽咽又气愤地低吼一句:“不要脸!” 骂完之后,似乎要强忍住泪水不落下来,雪菜便捂着脸,迈开脚步,迅速离开课室。 霞之丘诗羽默默地看着她充满悲伤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 自己怎么忍不住这该死的好强心呢。。 不过她也太脆弱了吧。。 不就是被嘲讽一下吗? 这也能哭吗。。 唉~ 霞之丘诗羽瘪着嘴,有点自责,也有点不忿。 希望她到时候不要又在裕君面前说什么。。 自己可没欺负她。 是她太脆弱了! 这般想着,霞之丘诗羽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心里的不安。 思前想后,她还是坐下来掏出手机。。。 给神崎裕发消息。 “臭家伙,接完客了没有?” “你。。你去安慰她一下吧,她好像被我气哭了。” 发完消息,霞之丘诗羽趴在桌子上。 没一会儿,她又连忙点开手机,试图撤回。 但消息早就已经过了撤回的时间,霞之丘诗羽默默地看着自己发的消息,又是一阵后悔。 。。。。。。。。。。。。。。。。。。。。。。。。。。。。。。。。。。。。。。。。。。。。。。。。。。。 。。。。。。。。。。。。。。。。。。。。。。。。。。。。。。。。。。。。。。。。。。。。。。。。。。。 第五百二十一章:一视同仁与区别对待的正确使用方式! 神崎裕人在医院,刚醒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接连不停地响起提示音。 发生肾么事了? 地震了? 而此时夜色已晚,吓得神崎裕连忙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要是他睡到凌晨十二点的话,那事情估计就玩逑了。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9:35。 呼~ 神崎裕顿时松一口气,原来才七点多,唔,正符合他的预期。 接着他便有时间来看一看到底是谁发来的消息,一直都嘟嘟嘟响个不停。 点开一看,霞之丘诗羽的头像框不停闪烁,悬浮在头像框旁边的红点数已经99+。 他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好奇点开聊天框。 然后定睛仔细一瞧,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聊天框还在不断地往下蔓延。 但霞之丘诗羽所发来的消息并没有一点实际内容,要么是句号,要么是点点点,要么就是表情包。 而且在表情包上,还是发的同一个无语的表情包。 但作为对霞之丘诗羽从心灵到身体都无比熟悉的完全攻略者。 神崎裕只需稍微一想,便瞬间秒懂霞之丘诗羽这异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她发了一些不想被自己看到的内容,所以就疯狂刷屏用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来掩盖。 但这些内容她又希望自己能发现,所以也用疯狂刷屏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去看。 是不是很矛盾? 矛盾就对了。 一般这种内容都是令当事人感到很羞耻,却又不得不迫于某些因素必须让对方知晓的东西。 所以他暂时没有回复霞之丘诗羽刷刷不断的无意义内容,直接拉着进度条往上去翻。 她还在不停地发,他就默默地往上翻。 不得不说,霞之丘诗羽毅力十足。 神崎裕愣是翻了整整好十几分钟才翻到霞之丘诗羽最初发来的消息。 而在这条消息之后,就是清一色的无意义内容,一直刷到现在,都不带停的。 “臭家伙,接完客了没有?” “你。。你去安慰她一下吧,她好像被我气哭了。” 神崎裕挑起眉,接客?怎么说话的。 不过这段话的重点在气哭这个词上。 她,霞之丘诗羽一般都只会代指小木曾雪菜。 雪菜被诗羽气苦了? 神崎裕眯起眼。 看来情况有点严重,否则的话,诗羽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发消息给自己。 一般的小打小闹她都不屑于在自己面前提起。 而且诗羽其实向来都挺有分寸的。 虽然偶尔会抽风说一些十分毒舌或是不合气氛的话,但也会把握尺度,不会那么耿直地戳到对方的痛点。 除非对方是她本来就不想应付的人,那一般这种情况下诗羽的毒舌才是真毒舌。 她跟雪菜的关系。。 虽然形同水火,但还不至于上升到彼此憎恶仇恨的程度。 神崎裕默默地看完消息,也没急着回复。 他皱着眉头,先是思索一番。 按照诗羽的作风,大概率是又抽了小风,对雪菜说了一些挺刺激雪菜,但在她看来雪菜还能接受的话语。 但这次的情况却超乎诗羽的预料,雪菜的反应甚是严重。 至于具体说了什么。。 神崎裕已经不关心了。 现在在雪菜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雪菜此刻正处于极其敏感的状态,只能说诗羽运气很不好,正巧撞到枪口上了。 神崎裕今晚要去办的事,其实就是跟雪菜有关。 他特意没有提前把自己的情况告诉雪菜,既带着些许故意区别对待的意味,也有想藏一个惊喜的想法。 注意这里的区别对待不是“贬义”。 他可以让诗羽直接来病房见他,但却不想也让雪菜来。 他当然可以今天跟诗羽在这里滚床单,明天就让雪菜来探望,也跟雪菜在这里滚床单。 但既然诗羽是先来的,雪菜即便后来,取得一样的待遇,心里多少也有点不爽。 这待遇看似一样,实则已经分了先后。 凭什么你先找她而不是我? 为什么不能先找我?为什么不能是我第一个来探望你? 你这样到底是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 这种女孩子的小心思他很清楚。 就算雪菜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是有疙瘩的。 即便放在日常中,也是如此。 你既然送了这个女孩奶茶,就不要送另外一个女孩也是奶茶。 除非真的是纯粹的朋友关系,那无所谓。 但凡有点暧昧性质的,都要学会区别对待。 你要么让她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收到了你的奶茶,要么就这个送奶茶,另一个送别的东西。 竞争竞争,暗中吃醋较劲,这是女孩之间永恒不变的主题。 所以这个时候,“区别对待”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毕竟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要一对一地针对。 而如果你只是想追求某个女孩,引起她的注意,或者想暗中表达你的心思,又不想表露得太明显的话。 那这个办法也是适用的。 那就是在一视同仁的基础上来一个区别对待。 比如你可以送其他所有女孩都是奶茶,并且要故意让那个你心仪的女孩知晓。 然后你送给她一份不同于奶茶的,是区别于其他女孩的礼物。 这个时候,如果是个聪明一些的女孩,大概就能知道你的心意。 她对你有意思的话,自然会来找你,或者以同样的方式“报答”你。 倘若没有意思,自然就是客套地谢谢,并不会多问。 整个过程,你都不需要说什么,她也不用回什么。 彼此的心意就通过这种方式无形交流完成。 想当一个及格的渣男,就必须要灵活运用一视同仁和区别对待这两种手段呢。 咳咳,回到神崎裕这边,情况就是这样! 他见诗羽是在病房,诗羽也是除了妹妹外,在众多女孩中第一个他主动联系,让她来探望他的。 这种拨得头筹的方式,能极大地满足诗羽的虚荣心。 同时他也要给雪菜准备不一样的东西,否则待遇都一样的话,就要讲究先来后到。 他要区别对待,就是要给予雪菜不同于诗羽的“待遇”,让雪菜也能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 至于雪菜知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他既然有心告诉千花,依照千花的大喇叭程度,雪菜多半是清楚的。 再加上诗羽这档事,神崎裕敢断定雪菜是百分百清楚。 因此,雪菜才会被平时根本不在意的毒舌所破防,导致诗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度。 呼~ 你总是能给我增添一些困难呢~ 神崎裕看着还在不断往下延伸的屏幕,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好笑。 多亏诗羽的“努力”,成功地让他今晚的事情难度翻倍,当然,也许效果也能翻倍。 毕竟人越是饥饿的时候,就越是想要饱吃一顿。 哪怕吃的东西是平时自己并不怎么看得上的也无所谓。 只要有东西吃就行。 小木曾雪菜越是处于失望状态,就渴望神崎裕能填补她的失望。 梳理清楚之后,神崎裕便快速地回复一个问号。 几乎是瞬间,霞之丘诗羽那边不停弹出来的消息立马停止。 过了好一会,她才默默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我?” 神崎裕带着一抹戏谑:“我又不是机器,我是人,是人就需要休息。” “呵~” 霞之丘诗羽发一个不屑的表情,旋即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神崎裕很识趣地回道:“除了一堆无意义的符号和表情包,我什么都没看到。” “很好,那我去赶稿了。” “嗯,加油噢~” 整个过程,他没有问霞之丘诗羽为什么发一堆无意义的东西。 霞之丘诗羽也只字不提她一开始发的消息。 彼此都心照不宣。 彼此都不尴尬。 诗羽就是喜欢神崎裕这种聪明。 而放下手机之后,霞之丘诗羽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抬头对着眼前的笔记本喃喃道:“今晚就便宜你吧。” 。。。。。。。。。。。。。。。。。。。。。。。。。。。。。。。。。。。。。。。。。。。。。。。。。。。 。。。。。。。。。。。。。。。。。。。。。。。。。。。。。。。。。。。。。。。。。。。。。。。。。。。 第五百二十二章:精心的准备! 医院的院长快要疯了。 不仅是他,连带他身旁几个副院长也快要疯了。 在办公室内,他们几名医院总负责人齐刷刷地站着,而面对着他们的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脸迷惑的主治医生。 大晚上的。。 怎么突然就把人从家里叫回来,这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拓桑,有个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院长一脸严肃道。 “是!”主治医生当即起身,但连忙又被其余几位副院长按下。 “事情是这样的,神崎少爷他。。他刚刚突然告诉我们,他想要临时出院一趟。” 院长此时的表情像是便秘一样,眉头紧皱。 当他话音落下,其余几名副院长也露出跟院长一模一样的表情。 “哈???” 被称呼为拓桑的主治医生当即张开嘴,不由自主地惊讶一声。 “对,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院长语重心长道:“神崎少爷说他有些十分着急的事情要去办。” “而且他再三强调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短时间的出院不会有什么危险。” “拓桑你是神崎少爷的主治医生,他的情况你最了解。” “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拓桑愣住了。 怪不得要大晚上那么着急地把自己从家里叫回来。 原来如此。 啊呸,原来如此个屁! 主治医生眯起眼,看着眼前的几名老狐狸。 这几个家伙分明就是把自己叫过来背锅的。 倘若他说情况可以,那么神崎裕要是一旦外出,发生任何意外都能把锅扣到他的头上。 但碍于这几名老狐狸的身份,他又不能直接回怼。 于是拓桑谨慎地想了想,问道:“不知道院长您有没有把神崎少爷的诉求告诉给家主大人?” 嗯,反正是神崎家的事。 你问我不如问最高级别的大佬,本是同一院,何苦自伤残杀呢。 院长显然料到了拓桑会这样问。 只见他先重重地叹息一声,接着道:“我从得知消息那一刻,就立马联系了家主。” “家主也很急切,让我把电话交给少爷。” “接着他们父子两人经过一轮激烈而友好的交流之后,最终家主跟我说,原桑,你是专业的,我相信你。” 主治医生:。。。。。 好家伙,这也能踢皮球? 他不是您儿子吗? 啪嗒。 老院长把手搭在拓桑的肩膀上,满脸殷切:“你是直接负责少爷病情的主治医生,少爷的情况整个医院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我们这几个也拿不准注意,不妨听一听你的意见。” “而且我必须提醒你,少爷想要出去的意愿很强烈,十分的强烈。” 呵。。。 拓桑迎着院长如菊花般绽放的笑容,他也挤出一抹笑容,只是脸色顷刻间变得如同便秘一样难看。 看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懂了。 家主不想让他出去,但老子拗不过自己的儿子。 于是把决定权甩给院长们。 可院长们也不想得罪神崎裕,又把决定权甩给自己。 自己夹在这对父子中间,左右为难。 拓桑仔细沉思片刻后,轻声道:“从专业的角度,少爷这几天的情况我都很了解,恢复速度的确堪称惊人,早就能下床活动。” 老院长微微颔首。 这个情况他也很清楚,哪怕不用看片子他也能知道。 因为他刚刚去推开房门的时候,神崎裕正在床上做俯卧撑,半点都没有病人的虚弱。 也因此,老院长才会夹在中间感到左右为难。 但凡神崎裕身体确实抱恙,不能外出,他们都能坚决倒向神崎垣的意见。 无论从专业还是从保住饭碗的角度,这都是必须的。 恰恰是从表面上,老院长看不出神崎裕有一点虚弱的样子,完全就跟健康人没什么区别。 照的片子,各种诊断结果都表面他虽仍没恢复完全,可已经早就脱离了需要监护的程度。 这才让老院长纳闷。 如果真的没事的话,总不能强制病人留在医院吧。。 最重要的是:神崎裕又不是什么普通病人。。 这才是要命的。 虽然他可以搬出神崎垣的名头,可连神崎垣自己都没能说服神崎裕,这有屁用。 当然医院也可以采取强制措施,但万一这个少爷心眼小,很记仇的话。。 少爷少爷,现在是少爷,可迟早有一天会变成老爷的。 到时候自己可就麻烦了。 拓桑又道:“从个人的角度,我觉得。。” 他有点迟疑,他还是倾向于不要冒险,不冒险就不需要承担责任。 而且显然拓桑是没有老院长那么深思熟虑的,他觉得有神崎垣罩着,自己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未待他把话说完,办公室的门就已经被推开。 老院长正皱起眉想康康是谁那么没有礼貌。 结果就看到穿好衣服的神崎裕。 神崎裕已经脱下了一身的病服,换上一身休闲装:“呦,院长先生,你们这里有没有鸭舌帽啊?” 他指了指自己有些凉的头顶,笑声道:“我需要一顶帽子遮掩一下。” 老院长当即露出笑容,和蔼道:“帽子的话,我现在去问一问,但不一定会有。” 神崎裕点头轻声道:“如果实在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也是我失礼了,不应该在医院问这种问题。” “还有这身衣服,本身就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喔,拓桑你也在啊。” 看到被大佬们包围在内的主治医生,神崎裕友好地向他挥挥手。 拓桑把后半段话全部憋回去,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么晚还没下班吗?”神崎裕问道。 “额。。加班。。加班。。”拓桑苦笑道。 整个医院目前就神崎裕一个病人,加个锤子班。。 “原来如此。”神崎裕点点头,接着又好奇道:“不过你们院长和几位副院长都在,感觉像是在讨论什么大事呢。” “呵呵呵~” 众人闻言都是干笑几声。 “那小子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老院长正欲开口,有点焦急。 神崎裕当即道:“我会在今晚回来的,请你放心。” 这。。 老院长话到嘴边,也只能苦笑:“那您多注意一下。。” “放心,就算我真的那么倒霉,出事了也不会怪你们的。” 神崎裕大大咧咧道:“纯怪我自己运气不好而已。” “那我先走咯,拜拜。” 说完,神崎裕转身就跑。 办公室内,几位大佬面面相觑,皆是便秘一样的脸色。 要是真出事了。。 他说不怪罪他们。。 但神崎垣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院长叹叹气,摆摆手道:“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给家主打个电话。” 言下之意,他要一个人抗了。 关键时刻,还是老院长挺身而出。 众人既然是感激,也是一脸庆幸地暗暗道:“还好我不是院长。” 拓桑长吁一口气,可算能回家喝汤了。 神崎裕走到门口处,两侧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们顿时想跟上来。 他皱起眉,轻声道:“你们不用跟着我,对了,你们之后也不用再守在这里,回去该干嘛干嘛。” “顺便也告诉一声医院,把之前转移的病人们都安排回来吧,不必因为我一个人就这么劳师动众,何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少爷。。这。。” “就说是我的命令,明白吗?” “是!” “诶,你等等,对,就是你。” 一名保镖满脸疑惑。 神崎裕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眯起眼。 似乎穿西装去见她会更好一些吧。 五分钟后,穿着一袭黑色西装的神崎裕走出医院门口。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一顶鸭舌帽,把他显眼的“新发型”给挡住。 只是黑色正装搭配鸭舌帽,这个搭配似乎也显得很奇怪。 不过神崎裕并不介意。 对于今晚的气氛来说,黑色正装更适合。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掏出一看,哦豁。 “喂,父亲?” “对,没事的,相信我,我已经没事了。” “啧,那么多人围着我转,我总是有种没那么踏实的感觉,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对,嗯,就这样吧,我今晚肯定回来。” “好。” 挂掉电话,神崎裕嘟囔一句这老院长通风报信的速度还真是快。 作为一个财阀的子弟,他有着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特权。 这些特权在旁人看来会十分艳羡,但有些时候对当事人来说,未必会像他们想的那般轻松。 至少对于神崎裕来说,这些特权也代表着无时无刻被束缚的自由。 他去到大多数的地方,都会有隐秘的人在他身边暗中观察。 既可以是神崎家的人,也可以是其他家族的人。 听上去好像很安全,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但其实也很危险。 因为你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来保护你的,还是来杀你的。 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干,都会有一种被监视的束缚感。 如果可以的话,神崎裕以后打算买个岛,然后安安乐乐地享受生活就好了。 喔。。 可能要买很多个岛。。 一个岛的话,他怕会爆发世界大战。 那也要买一些更方便的交通工具,比如船或者飞机,直升机也行。 不然的话来回辗转,会显得很麻烦。 唉,可惜自己不会飞。 要是会飞就好了。 或是会瞬间转移,那再多的女孩他也能陪伴。 不过要是会飞或者瞬间转移,似乎也不是日常世界了呢。 指不定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女孩,比如什么妩媚的吸血女王,比如高冷的千年老处女。 或者来个动不动就自带bgm的危险少女。 似乎这样好像更危险一点。 咳咳,那么! 抛开这些杂念,是时候干正事了。 神崎裕抬起头,眯眼凝视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 今晚天气晴朗,气候凉爽,是一个适合约会和散步的好日子呢。 开着保镖的车,神崎裕先不急着去找小木曾雪菜。 既然是约会,那肯定要做好一些精心的准备。 一些也许很俗套,但对女孩来说绝对奏效的准备。 第一站,神崎裕就先去了珠宝店。 他答应要送给霞之丘诗羽一双新的耳坠。 可既然要送霞之丘诗羽,就不能不送小木曾雪菜。 那既然都送诗羽跟雪菜了,难道英梨梨不考虑一下吗?言叶也是一个喜欢礼物的女孩呢。 还有别的女孩呢~ 呼。 神崎裕开始陷入了珠宝挑选的纠结中。 倒不是他有选择困难症,而是要精心地挑选。 因为每个女孩所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 当然他可以尽量送一些女孩肯定喜欢的,但他想要送一些女孩最喜欢的东西给她们。 符合她们的爱好,也或许是符合她们口味的。 或者,是她们一直都想要,但从来不说出口的。 。。。。。。。。。。。。。。。。。。。。。。。。。。。。。。。。。。。。。。。。。。。。。。。。。。。 。。。。。。。。。。。。。。。。。。。。。。。。。。。。。。。。。。。。。。。。。。。。。。。。。。。 第五百二十三章:只是想你而已! “雪菜,我和你爸爸今晚要出去呢,可能要过两天才回来。” “诶?这么突然吗?” “啊啦,其实也不算很突然,因为明天啊就是我和你爸爸的。。。” 见自己的母亲突然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小木曾雪菜顿时秒懂。 “结婚周年纪念日,对吧?” “嗯,我女儿真是聪明呢,不像你弟弟,只会顾着到处乱跑。” “多少年了啊,我要想一想呢~”小木曾雪菜笑了笑,小脑袋开始发动。 “二十年喔。”小木曾雪菜的母亲郑重强调:“二十周年纪念日!” “诶!”小木曾雪菜一愣,旋即有点激动道:“所以你们两个要去过二人世界吗。。” “本来我都没这个想法的,倒是你爸爸这辈子终于浪漫了一次,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爸爸已经做好安排了。”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满脸幸福,她挥挥手,示意雪菜过来帮她把腰间的吊带给扣好。 雪菜眨眨眼,有些呆滞地走到自己母亲身后。 她恍惚间才发现,原来爸爸妈妈已经结婚二十年了啊。 而且十周年的时候,她也还是个小屁孩,基本不知道什么叫结婚周年纪念日。 不是整数的周年,自己的母亲也不会刻意提起,也不怎么会庆祝。 “诶,一眨眼二十年都过去了,当年买的裙子现在都有点穿不上了。。” “妈妈还是那么好看呢,都没什么变化。” “别安慰我了,都二十年过去了,早就人老珠黄了呢,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关心你的情况。”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悄然转身,笑眯眯道:“不知道我家雪菜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啊?” “虽然你现在正处于备考的重要阶段,但是啊,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一些做准备才行呢。”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语重心长道:“我是不反对在高中时期就谈恋爱的。” “只要不荒废学业,高中谈恋爱才能更好地打下基础。” “不然的话,到了大学很容易就会沦为吊车尾。” 小木曾雪菜闻言,只能干笑。 “不过我家雪菜那么漂亮,怎么样都不会成为吊车尾呢。” 她母亲极为自信。 但凝视着小木曾雪菜此时这张比她自己当年都更胜一筹的俏脸,作为母亲的她很难不自信。 “当然如果有喜欢的人的话,也要慎重一些呢。” “要细心考察他的为人性格,有没有能力倒是其次,关键要看性格好不好。” “就像是你爸爸,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空有一个名牌大学的名头,人还是笨笨的,又总是板着脸,像是严肃的老头。” “他除了会坚持一点,耐心比别人好一些之外,就没什么别的优点了,要是我当年能重来的话,肯定不会选你爸爸。” 小木曾雪菜的母亲眨眨眼,有点刻意损自己的丈夫。 但雪菜怎么听,都觉得是在无形撒狗粮。 “我女儿可不能像我这样呢,你要找一个风趣一点的男孩子。” “特别是第一次恋爱,初恋是很重要的呢,雪菜。” 小木曾雪菜默默地听着,只能尴尬地颔首点头,不敢说话。 雪菜的母亲微微皱眉,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雪菜你现在没有符合的人选吗?” “啊?” 雪菜故作惊讶,连瞳孔都瞬间放大,好似被母亲这句话给吓到。 “啊啦,没有也没有关系,我女儿还是很优秀的,一点都不着急。” 雪菜的母亲连忙点到为止。 但同时,她在心底暗自嘀咕:“居然没有吗?那这丫头最近的状态怎么那么奇怪。。” “时好时坏,这很明显就是女孩子喜欢上人时的患得患失啊。。” “难不成是我自己老了,年轻人都跟自己当年不一样了吗?” 也罢。。 也许自己的女儿有吧。 但她不想说的话,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也只能尊重女儿的想法。 自己当年不也是对自己的父母忌讳莫深吗? 咳咳。 穿好裙子,雪菜的母亲叮嘱道:“今晚可能要你自己解决了呢。” “你弟弟今晚也不回来,又去别的地方跟朋友们聚会了。” “嗯,没关系噢。”小木曾雪菜柔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才没担心呢,我家女儿是最棒的。” “嘻嘻~” 小木曾雪菜露出一点羞涩。 “那我走咯,你爸爸还在公司,我要过去等他下班呢。” “嗯嗯,你们要玩得开心一些喔。” 目送自己的母亲离开,关上门,小木曾雪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回过头,整个房子都空落落的。 雪菜有些怅然若失,低声喃喃道:“结婚二十周年吗。。。” 她忽而有种冲动,从客厅走到母亲的房间。 推开门,摆在床头上方的便是自己爸爸和妈妈当年的结婚照。 小木曾雪菜抬头凝视着,隔着照片她都能感受到自己妈妈当时的幸福。 还有自己爸爸严厉的脸上无形流露出的温柔。 雪菜不由得悄悄攥紧拳头,痴痴地看着。 恍惚间,那摆在床头上的结婚照好似有了一点变化。 原先母亲的位置, 被她所取代。 而爸爸的脸也慢慢变成某个人的样子。 嗡!!!! 忽而从厨房里传来一阵急躁的尖声,小木曾雪菜如梦初醒,连忙转身离开。 “哎,又忘记关火了了!!!!” 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是能开饭。 小木曾雪菜自己坐在饭桌上。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孤单,因为像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爸爸工作很忙,经常要外出出差。 自己的弟弟也是活力十足,下课之后去找各种朋友玩耍,从他上了初中以来,就很少会和家里人一起吃饭。 平时也是只有自己和妈妈会凑在一起。 应该说难得没有人,总算是有一些独自空闲的欢喜才对。 可小木曾雪菜却始终都提不起精神来。 根源不在家人,而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在她脑海里也反复萦绕着自己父母的结婚婚纱照。。。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和他。。 诶。。 好像很困难吧。 自己会和他结婚吗? 自己能和他结婚吗? 他愿意和自己结婚吗? 他愿意。。放下霞之丘诗羽同学吗? 小木曾雪菜吃着吃着,便没了胃口。 一想起今天下午自己看到的霞之丘诗羽玉颈上的痕迹,小木曾雪菜莫名地就感到很难受。 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都能滚床单了不是吗? 但都那么久,他怎么都不给自己。。一个电话呢? 就算在医院打电话不方便,发个消息总是可以的吧? 霞之丘诗羽就算了。 连藤原千花都能收到他的信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那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小木曾雪菜觉得自己很委屈。 霞之丘诗羽能给他的,她也给了。 而就在她刚交出去自己还没多久,就突然传来噩耗。 这段时间她因为这件事,始终都放心不下,无时无刻都牵挂着他的情况。 她也有点后悔,那天她就觉得心绪不宁,就不应该让他回去的。 至少自己应该陪着他一起回去。 这样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了。 可他也是去救人呢。 他很勇敢。 但如果可以的话,小木曾雪菜宁愿被砸到的是雪之下雪乃。 或者其中任何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雪菜都不希望是他发生意外。 但此刻,思念与牵挂都被委屈所取代。 他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不找自己? 自己不是说了吗?自己不会和她争抢,只是想表达自己对他的喜欢而已。 这样都不行吗? 要是不行的话,他为什么要。。要答应自己呢。 所以只是临时无奈,被自己逼到绝路,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做的选择吗? 自己终究还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存在吗? 在他心里。 小木曾雪菜越想心底越是酸涩,干脆起身坐到沙发上。 可换个位置,从饭桌到沙发也不能改变她心底的惆怅。 她不自觉地便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外套的口袋里摸索一下,拿出一个银色的类似钥匙的东西。 嗯,这就是钥匙。 而且还是他家的钥匙。 当时他突然发生意外,雪菜则是还临时住在他的家里。 她当时急着想去了解他的情况,无意中在他房间看到留下的备用钥匙。 情急之下,雪菜也没多想,就拿走了。 然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机会还给他。 当然,她可以用这条备用钥匙直接去他家,然后放回原先的地方,再关门离开。 可是这样。。 小木曾雪菜始终还是在心底留了一点期待。 就算不是给自己留的。。。 至少也要当着他的面给他吧。 钥匙啊钥匙。。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借着明亮的灯光,满是温柔地凝视着这把银色的钥匙。 虽然这只是一把钥匙,可此刻却好似能打开她心底期待的锁。 唯一令她还不满足的是便是:她还不是这条钥匙的正式主人呢。 她只是临时拿走的。 没有得到任何允许。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这个许可呢? 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光明正大地成为这条钥匙的女主人? 看着看着,时间不自觉地一点点流逝。 而这次把她从幻想中拉出来的,是手机的铃声。 小木曾雪菜褐色的眼眸一瞬间亮起,深藏于心底的期待仿佛顺着血液顷刻间蔓延而出! 她连忙收起钥匙,掏出手机,看也不看便接通。 “喂?” 她尽量让声音变得温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喂?姐姐吗?我今晚不回去了噢,要和朋友们通宵!!” 吵杂的环境伴随着一道略青涩的声音,小木曾雪菜眼眸中闪烁的光芒也在一瞬间熄灭。 她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妈妈已经和我说了。” “嘿嘿,那姐姐你今晚要自己照顾自己喔。” “你才要多照顾自己,不要在外面乱搞,玩就玩,不要去一些奇怪的地方。” “是是是,我知道了!!” “那滚吧。”小木曾雪菜怒从心来,她弟弟一愣。 哈? 正待他想确认一下,电话已经被挂掉了。 那滚吧? 这么粗俗的话,这像是我姐姐会说的话吗? 算了,还是happy要紧。 挂掉电话,小木曾雪菜深深地叹息一声,捂着额头,躺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事。。 一个个都是。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小木曾雪菜头也不转,不耐烦地接通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似乎被她突然的不耐烦给镇住,沉默了一会才道:“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想你而已。” 低沉的声音从手机传来,立马将小木曾雪菜从烦躁中拉了回来。 她眼眸再次闪烁起期待的亮光,为了怕自己听错,还专门看一眼手机的屏幕。 来电者,赫然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 。。。。。。。。。。。。。。。。。。。。。。。。。。。。。。。。。。。。。。。。。。。。。。。。。。。 第五百二十四章:风起的季节! 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的声音响起在自己的耳畔,就如同他此刻整个人站在自己身旁。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心底的阴霾便如被旭日破开的乌云般,光彩灿烂,溢散四射。 “你~”雪菜有些抑制不住这段时间以来浓郁的思念。 一日复一日,漫长时间所带来的煎熬与担忧可算是找到能宣泄的口子。 以至于她的声调不自觉地就提高,生怕神崎裕听不出来她的激动与思念。 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激荡的心绪,令她不由得瘪起小嘴,鼻头微酸,眼圈泛红。 只是贴在耳畔的声音让她确认他已经无碍。 虽然她也早就猜到,可有些东西必须要亲耳听见,亲眼看到才能最终确认,卸下最后的一块石头。 既然担忧的石头卸下,那委屈与幽怨也就失去了约束的枷锁,伴随着她的思念一并弥漫在心间。 于是后续的声调与音量便陡然下跌,如暴毙的股票曲线般,从高峰一直跌落到深谷。 “你没事了?” 她可真是一个笨丫头。 明明声音都已经哽咽到带着一丝哭腔,却还是要强装平淡。 心里想着不能暴露自己对他的思念,因为他是一个坏家伙,是一个拖到今天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坏家伙。 也是一个把别的女孩放在自己前面的坏家伙。 输给霞之丘诗羽她可以承认,但为什么连千花也排在自己跟前。 她不能接受! 所以自己要让他感到愧疚,感到不安,所以要装作平淡无事的样子。 但结果却只是在自己折磨自己,折磨着她对他的思念。 强用自以为理性的非理性去压制本该是理性的感性,所带来的只能是扭曲的折磨与痛苦。 处于恋爱中的少女时常便是因为这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导致很多很多误会,很多很多本该可以避免的悲剧结果。 只是这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却是不能抹杀的,它决计也不能消失的。 因为恰是这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这自以为的理性,它代表着少女最炙热,也最纯粹的爱。 而神崎裕也不是一个处于青春期懵懂幼稚的男孩。 他温柔地笑了笑,并没有立马回答。 他故意卖个关子,轻声道:“好了一些,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小木曾雪菜那颗脆弱的心就像是他手中的木偶般,轻而易举地便被他操弄着情绪,被他扣动心弦。 她当即又抛弃这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担忧且激动道:“不容乐观吗?可是你不是已经说好得差不多了吗?” “而且。。你。。” 她结巴了一会,咬牙道:“既然不容乐观,为什么还要跟她做这种事呢。” 担忧的语气中不自觉弥漫出一丝酸涩的醋意。 神崎裕忍住因为她的可爱而生出的善意笑声,柔声道:“因为听到你的声音了,所以情况好了一些。” “但还没见到你,所以不容乐观。” “我的思念啊,愈发汹涌了。” 情话于他而言,是信手拈来。 小木曾雪菜既感动又恼怒,忍不住狠狠地骂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问正经的!” 还真是少见。 除了之前一段时间的冷战,小木曾雪菜有在他面前表露过凶狠的一面外。 大多数的时间里,她对他都是温顺如羔羊,如平静的湖。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我也是说正经的。” “骗人!真那么想我,怎么不第一时间找我。” 小木曾雪菜娇憨地哼哼一声,既不满又甜蜜,热恋少女的纠结与迫不及待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我在给你准备礼物。”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柔声道。 “礼物?”小木曾雪菜目光一凝,不由得生出一丝期待。 但想起下午霞之丘诗羽那疲惫间的得意,她又忍不住酸涩道:“还是算了吧,你还是把这份礼物送给她吧,我承受不起。” “诗羽也很担心你。” 神崎裕轻声道。 “呵,我才不稀罕她的担心,鳄鱼的眼泪!”小木曾雪菜狠狠鄙夷一句。 那个臭女人要是真的会担心自己,下午就不会那么得意了! 少在自己面前为她说好话。 自己才不信呢。 “这样啊,那我的想念呢?”神崎裕反口问道:“我的思念是真的喔。” “你。。” 小木曾雪菜一愣,羞恼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 “诶!神崎裕!!”小木曾雪菜急得可爱地在跺脚。 “在呢,我在。”神崎裕温声道。 短短一个回答,小木曾雪菜却突然掉下眼泪,哽咽道:“你不要再说好话骗我,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担心你。” “那你要先接受我的礼物。” “诶,你这个人。。”小木曾雪菜泪眼婆娑间又娇嗔道:“什么礼物啊。” “既然是礼物,那肯定不能让你知道。” “呵,装神弄鬼。” “才不是装神弄鬼,礼物要亲自送给你才叫礼物。” “那你出来啊,你躺在医院说这些好话安慰我有什么用呢~”小木曾雪菜吸了吸琼鼻,嘟嘴道。 “你不来见我吗?” “我才不要~~”小木曾雪菜傲娇道:“我现在很忙呢,我又是班长又是文化祭的负责人,还有班级的文化祭表演。” “每件事都需要我去做,我忙得很,才没有时间去见你。” “那看来你真的很忙啊。”神崎裕突然有点失落道。 小木曾雪菜心被揪一下,又颦起眉泛起泪花,哑声道:“嗯,真的很忙呢。” “但没有关系,我已经想到了。” 神崎裕语气带着一丝狡黠。 小木曾雪菜迟疑道:“什么?” “真不想见我?”神崎裕又卖起关子来,直把小木曾雪菜气得想锤他。 她咬牙冷声道:“没时间。” “这样啊,那我走咯。” 神崎裕语气中那抹狡黠的意味越来越浓。 “诶??”小木曾雪菜突然一愣,旋即猛地想到一个可能。 “你。。你别骗我。。真的。。别骗我啊!!” “你再不下来的话,我可能真的要被救护车送回去了。”神崎裕温柔的声音带着一抹虚弱。 他话音落下,小木曾雪菜不由得捏紧手机。 “你现在在我们家楼下?” “嗯。” “我不信,你在骗我。” “就像是我对你的思念一样真。” “骗人,你都不想我。” “想的,正是因为想,所以我才逃出来见你。”神崎裕幽幽道:“难道你已经忙到下来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小木曾雪菜有点紧张。 她思绪有些空白。 “你。。你真的在下面?” “真的,你们家楼下的风好大啊,吹得我有点抖。” “那我们家附近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喔,还有你们家小区的保安好凶,都不给我进去暖一暖,任凭我这个病人站在路灯下被风吹。” “那。。。我们家楼下马路路口那块告示牌是什么颜色的?” “嗯?你等等,我看一眼喔。” 接着,耳畔便响起一些轻微的脚步声。 小木曾雪菜紧张地攥住自己的衣领,她再三地确认,只怕自己的期待落空。 “诶,怎么是黄色的,告示牌不应该是红色的吗?” 神崎裕疑惑的声音传来。 小木曾雪菜当即道:“你等我,不许动,你要等我。” 她慌乱地跑回去房间,打开窗看一眼,马路上赫然站着一个正在发抖的身影。 她嘴角当即翘起灿烂的笑容,连忙打开自己的衣柜。 又因为过于激动,自己的手机掉到地上她都没有发现。 他真的来找自己了。 而且就在自己的楼下!!!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委屈的心全然被甜蜜所占据。 其实如果一个女孩真的喜欢你的话,最好的礼物就是你的陪伴。 在风起的季节,走过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 。。。。。。。。。。。。。。。。。。。。。。。。。。。。。。。。。。。。。。。。。。。。。。。。。。。 第五百二十五章:“女朋友”的心疼!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气的确很不错。 星空晴朗,连繁星都能凭借肉眼看出闪烁,皎洁的明月更是横贯天际,万里无云,唯有星辰点缀陪伴。 但离开珠宝店之后,一切的情况就逐渐变得有些不同。 他越往小木曾雪菜家的方向走来,风便吹得愈发汹涌。 此时正是深秋,深秋的凉风不止飒爽,还带着初冬的一丝微寒,气温也骤然下降了一些。 幸亏他走出医院之前,把保镖的西装借来,把原先穿着的休闲短袖给了保镖。 不然的话,就这风大概能直接送他回医院躺着了。 可即便有西装外套作为遮挡,内在的单薄还是无法完全抵抗侵略而至的寒意。 他如今前所未有的虚弱总算是稍露端倪。 看上去他好似正常人般行动都十分正常,甚至能在床上战斗中驰骋沙场,纵横无敌,但这些都是一种表象。 呆在温室中的话,他的确也不需要顾虑什么,安静修养个十几天便一切安好。 可他本身就有点怕冷,虚弱的体质与单薄的衣服在这寒风中,更是将他的虚弱推向一个新的程度。 他把双手都放在口袋,把全身都蜷缩着在西装里, 迎着冷风使劲抖索,借此产生一些热量来维持体温的不变。 当然,顶多就是有点冷,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他抖得那么厉害,自然是有原因的。 卖惨这种路数虽然很不高端,但架不住十分管用。 于是秋风再乍起,神崎裕在这狂风呼啸的街道上凌乱得“瑟瑟发抖”。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他总算是看到一道匆匆往他走来的身影。 借着路边的灯光,随着人影的靠近,眼前的小木曾雪菜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优雅的长裙,扎起的秀发,还有脸上淡淡的红妆。。 喔,还有哒哒哒的高跟鞋。 绝了。 不过神崎裕心感安慰,因为一个女孩能在十几分钟里就把妆都给画好,高跟鞋都穿上来见你,可见她也是思念得很。 她当然可以不化妆,因为就在她家的楼下,她甚至可以纯素颜,穿着睡衣拖鞋就下来。 可能三分钟都不用。 但她还是化了。 不仅化了,还化得十分精致,连打扮也那么讲究,这难道仅仅只是想和你见一面那么简单吗? 也或者说:就算只是见一面,她也尽量把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你面前。 哪怕见这一面只需要几分钟,她回去就要卸妆换衣服,乃至于重新洗个澡,她也愿意付出这个时间。 这还不够说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吗? 也许有人会说纯素颜,不化妆,睡衣拖鞋才真正表现两人的亲密无间,不需要依靠外在的打扮来点缀自己,来提高对方的好感度。 但这是需要分情况的。 就当下这个场景来说,自从神崎裕发生意外以来,他与小木曾雪菜已经时隔十几天没有再见面。 而再次见面时,她没有让他见到她这段时间来因为煎熬而产生的憔悴与落魄。 反倒是让他如之前一般,见到最美丽的她。 她把所有的悲伤都藏起,永远都让他看到美丽的自己,不要他担心,不要他关心,只要他开心。 这难道比所谓素颜睡衣所带来的亲密无间要差吗? 所以当神崎裕凝视着小木曾雪菜为他而临时却精心准备的打扮,快步迎着风向他走来时。 相比之下,自己在寒风中被吹了十几分钟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心中感到一丝甜蜜,小木曾雪菜何尝不是。 她快步走来,站在灯柱下的神崎裕身影也愈发清晰地浮现在她的眼眸中。 风的确很大,也有点冷。 穿着长裙,还披上外衣的小木曾雪菜都不自觉地有点颤抖。 但更令她动容的是神崎裕那分明不停地在发抖,却始终试图想在她面前站得腰板挺直,毫无疲态的倔强。 她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她这段时间以来的憔悴,也饱含对他的思念,所以精心化了妆再下来。 幸运的是:他也是一样呢。 虽然他脸色的苍白已经出卖了他的倔强,在这寒风凄然中,他虚弱的身体也许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但他寸步未移,牢牢地站在原地,忍受着寒风呼啸也默默地等待自己的到来。 一时间,小木曾雪菜很是心疼。 她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化那么长时间的妆,要是早一些的话,他就能少吹一点风。 她也埋怨自己方才为什么拖拖拉拉的,就是不肯相信他真的到了自己的楼下。 自己每拖延一秒,他就要吹多一秒的寒风。 他。。 他可是才刚刚恢复了一些啊。 那么严重的伤势。。。 小木曾雪菜越想越是自责,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踏水泥地响起的哒哒声也越来越密集。 在两人相差还有几步时,神崎裕当即张开双手,抬起头,鸭舌帽下的他笑容依旧温暖。 大树旁看似伟岸的身躯却连路灯下倒映出的影子都在发抖。 小木曾雪菜鼻头一酸,使劲地扑到他怀里,小手立马缠在他的腰间,紧紧地搂住他。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彼此的体温顷刻也随着弥漫、融合,夹杂着彼此的心意一并。 沉默,无言,只有呼呼风声卷起街上的尘埃,摇晃树上的落叶。 但此刻不需要任何言语。 “呜~” 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暖,小木曾雪菜不由得默默地抽泣起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担心受怕,每天既希望能听到关于他的好消息,也希望不要有消息。 起码这样的话,自己能知道他一直都还没事。 久而久之,那思念便编织成一个虚幻的影子,不停地在她的脑海围绕。 而此刻,那虚幻的影子终于变成肉眼可见,亲手可触的活人。 他真的没事。 一切安好! 最后一块石头稳稳地落地,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神崎裕听着她默默传来的抽泣声,嘴角微翘道:“这么想我吗?扑到怀里就哭。” “还好你扑过来的时候收着点力气,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被你扑到在地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 一切都那么熟悉。 小木曾雪菜攥紧他的西装外套,埋头在他怀里,抽泣声渐渐被清晰的哭声取代。 神崎裕微微一笑,将一只手藏入外套内,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就说没有骗你吧。” “我真的很想你呢。” 他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越是甜蜜,就惹得小木曾雪菜哭得越大声。 “虽然说有点晚,但其实也不是很晚呢。” “其实我前天才算是勉强能下床,发给千花的消息是昨晚,今晚就来见你了。” “啊啦,好像还是有点晚,不过你也知道像我这种病人,出院手续总是麻烦一些的。” “要不是我逃了出来,可能你还要过几个星期才能见到我。” “毕竟你那么忙的话。” 小木曾雪菜的哭声立马停止,扬起小脑袋,满脸泪花却表情惊愕:“你逃出来的?” 神崎裕见状,忍俊不禁地用手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珠,低声道:“嗯,那不然呢?医院那边可难沟通了。” “先说我这种情况出院可能会有危险,又说我身上还有很多后遗症的情况等待查清,这也卡那也卡。” “其实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比起躺在医院里默默想你,我还是想亲眼见到你呢。” “就像现在这样。” 他凑到她脸颊处,深深地嗅一口,旋即露出遗憾的表情:“啧,风有点大,你的香水味都被吹散了一些。” 小木曾雪菜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看着他被寒风冻得泛红的鼻尖,还有那该死的令她沉醉的笑容。 一瞬间,她忍不住揪住他腰间的软肉,既软萌又恼怒道:“什么你的身体你最清楚,你是病人,当然是医生更清楚啊!!” “你这个家伙都这种时候还想这些东西,你就应该听医生的话好好地躺着,安心养病。” “你现在算是什么啊~~你觉得我会很感动吗???” 她又急又气,神崎裕却哈哈直笑,她就更急更气!! “嘶,轻一些。。”神崎裕低声道:“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虚得很。” 小木曾雪菜闻言,立马松开小手,颦起眉自责道:“对不起。。” “哈~”神崎裕抱紧她,又深深地嗅一下,柔声道:“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怪我太想你了。” “我实在忍不住呢。” “而且不逃也逃了,比起追究我的愚蠢行为,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你说呢?”小木曾雪菜表情一柔,轻声道。 “我不要我说,我要你说。” “笨蛋~”小木曾雪菜小声道:“当然想你,我比谁都想你。” “那赶紧抱我紧一些,我有点冷。” “嗯。。” 小木曾雪菜乖乖地贴着他,嘴角悄然露出甜蜜的笑容。 她心里虽然很气,但也是真的被感动到了。 男孩的付出要让女孩看得见。 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不要总做而不说,当然也不要总说而不做。 同时,越是喜欢你的女孩,就越是会心疼你的付出。 顶着虚弱的身体和这凌冽的寒风,神崎裕可谓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见她。 的确很不理智,可的确很让小木曾雪菜感动。 但,这还不够。 神崎裕打算让她铭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 。。。。。。。。。。。。。。。。。。。。。。。。。。。。。。。。。。。。。。。。。。。。。。。。。。。 。。。。。。。。。。。。。。。。。。。。。。。。。。。。。。。。。。。。。。。。。。。。。。。。。。。 第五百二十六章:光明正大地坐一坐! 寒风中两人紧紧相依。 忽而,神崎裕低声惊呼一下,小木曾雪菜连忙抬头担忧道:“怎么了?” 接着她便脱下自己的大衣,试图给神崎裕披上。 “果然还是太冷了,不如。。” 她脸颊有点红,不知道是接下来要说的话令她感到羞涩,还是这深秋的寒风吹得她毛细血管扩张。 “你上来我家坐一坐吧。” 哦豁? 神崎裕闻言,顿时止住动作,嘴角噙笑道:“上去坐一坐?你家里没人吗?” “我。。父母今晚都不在家,弟弟也在外面,今晚不回来。” 迎着他有些暧昧的目光注视,小木曾雪菜羞怯地低下头,胡乱地将大衣披在他的肩上。 一般来说,女孩子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中的暗示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但神崎裕意志坚定,可不是轻易就会被美色诱惑到的好男人。 他抬手将大衣给小木曾雪菜批上,柔声道:“你比我更需要它。” 小木曾雪菜翻了翻白眼,娇嗔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看你冻得都在发抖了。” “笑话,区区一点寒冷算什么。” “是吗?那你抖什么?”小木曾雪菜捂嘴笑道。 “那是激动。”神崎裕深情脉脉地看着她的眼睛:“一见到你,我的心就忍不住激动地开始颤抖,抖着抖着连身体也不受控制了。” 呕~ 小木曾雪菜假装恶心地想吐,颦着眉撇嘴道:“别逞能,快给我披上。” “啧,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不是上你家坐一坐吗?” “你家总不会也那么冷吧?” “说不定呢。” “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抱着你,你的被窝应该会暖和一些。” “诶,你在想什么呢!!”小木曾雪菜没好气道:“真就好色鬼,上午才跟霞之丘诗羽做完那档子事,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神崎裕一愣,故作惊愕地支吾道:“哈?额。。没有吧。。” 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可是累极了,看来你一点也没有心疼她嘛。” 话是笑着说,心却是酸得慌。 神崎裕干脆不装了,倒在她怀里叹气道:“我被她榨干了。” 小木曾雪菜微哼一声,淡淡道:“看得出来呢。” 说着说着她又不由得埋怨起霞之丘诗羽:“她也是的,难道不知道你大病初愈吗?哦不对,甚至还没痊愈呢。” “这样也舍得折腾你,你也是,好色不要命,也愿意被她折腾!” 越说她越气,可爱的玉足套在高跟鞋中,抬起不停地剁着坚硬的水泥地。 神崎裕轻笑道:“你不想折腾我吗?” 小木曾雪菜顿时一滞。。 她短暂地迟疑片刻,旋即立马反驳道:“我才不稀罕做这种事。”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她一样吗?那么。。饥渴!” 想了一会,她才从自己贫瘠的大脑容量中寻找到这个相对贴切的形容词。 “可是我想折腾你诶。”神崎裕单手揽住她的腰肢,贴在她温软白皙的玉颈处,嗅着她的芬芳。 小木曾雪菜娇躯微颤,脖子对于她来说也是有些敏感的部位。 虽然她不像霞之丘诗羽这般一碰就炸。 但深陷在热恋中的少女都是很轻易就能动情的。 并且自带难以描述的光环滤镜效果。 没听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乍一听好似在训斥神崎裕,但实际上无形中已经把锅都推到霞之丘诗羽身上。 觉得是霞之丘诗羽这个饥渴的狐狸精故意勾引他,有心去折腾他。 要不是她那么饥渴的话,自己的裕君才不会那么虚弱呢。 站在风中都发抖。。 可心疼死小木曾雪菜了。 他有些过分地开始伸出舌头舔舐小木曾雪菜的玉颈,她呼吸渐渐急促,意识到可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 至少不能在这种地方。 于是她连忙轻轻地推开他,红着脸羞涩道:“上去再说。” 神崎裕嘴角扬起,柔声道:“还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 小木曾雪菜咬牙道:“都说上去再说了。。” “咳咳,不是那句。” “嗯?” “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神崎裕将一直藏在西装外套下的那只手缓缓伸出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你撞坏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好似在摸索着什么东西。 小木曾雪菜也抿起小嘴,褐色的眼眸眨了眨,不自觉地带上些许期待。 老实说,他能真的来到自己家楼下等自己,小木曾雪菜已经很感动了。 哪怕他什么都没带,只要他这个人出现,她就已经满足。 但是,感动这种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他没带也行,带了那自然更好,哪有女孩子会不喜欢礼物呢?对不对? 于是在小木曾雪菜期待的目光下,神崎裕的手缓缓伸出。 是一枝花。 准确来说,是一只类似路边野花般的花。 因为如果是从花店买的话,哪怕是一枝花也会有包装。 神崎裕轻咳一声道:“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时间有点晚了,我找了好几家花店都已经关门。” “这朵花虽然只有一枝,但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呢。” 一枝花的话,好似是有点寒酸。 但礼物的贵重与否,从来都不是少女开心与否的标准。 少女开心与否的标准其实只有一个:这件礼物是不是你送的。 或者说:是不是她喜欢的这个人送的。 是自己喜欢的人送的,哪怕是再简陋的礼物,只要能看出他的心意,女孩也会很开心。 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送的,哪怕是再贵重的礼物,恐怕也受之有愧,惶恐忐忑。 如果一个还处于青春期的少女特别在意礼物是否贵重的话,那多半有点拜金的倾向,根本不需要谈什么感情,用钱砸就完事了。 从神崎裕拖着病躯,顶着寒风来见她,相信已经可见他的心意。 那么对于小木曾雪菜来说,这种情况下,无论他送什么,她都会很开心。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而不是具体的礼物贵重程度。 小木曾雪菜伸出小手,从他手里接过那枝花,然后小心地捧在胸口前,笑靥如花道:“那你欠我一个礼物噢。” 灯光摇曳下,雪菜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暖。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寒风都被驱散,所有的寒冷都被取代。 神崎裕看着眼前的她,如直视着初春的暖阳。 恍惚间,他喃喃道:“你比这朵花还要好看呢,雪菜。”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皱起琼鼻道:“这情话可不行呢,没有你之前的水准。” 神崎裕笑了笑,柔声道:“越是纯粹的深情,情话就越简单。” “简单到就一句,三个字,我爱你。” 小木曾雪菜鼻头再次发酸,哽咽道:“你好像。。第一次对我说呢。” “那以后都说。” 神崎裕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小木曾雪菜抵在他的肩膀处,攥紧那朵花:“嗯。” 此情此景,神崎裕有点不满足。 要是冬天就好了。 冬天会有雪,雪花纷飞在风飞扬的街道上,点点坠落。 抱住好一会,其实今晚也才刚开始呢。 他轻轻死松开她,然后握住她温暖的手,柔声道:“陪我走一走,好不好?” 小木曾雪菜有点担忧:“不上去坐一坐吗?” “笨蛋。”神崎裕温柔道:“我下次会光明正大地去坐一坐。” 一语双关,小木曾雪菜顿时想起方才自己呆呆站在父母的房间里,看着父母的那张婚纱照。 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提,但他好似能猜到自己的心。 光明正大。。 什么才叫光明正大。。 就是她父母、弟弟都在家的情况下,他带着她,不,她带着他,她牵住他的手,一脸甜蜜地把他带到自己父母眼前。 那样的场景。。 小木曾雪菜仅仅想一下,都不由得产生强烈的向往。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神崎裕低头看着他,笑容狭促,小木曾雪菜虽羞涩,此刻却也不胆怯,柔声道:“你给我透露一下嘛~” 情不自禁下,她声音都变得软糯起来,好似在撒娇一般。 “你好像很期待。” “我当然很期待。”小木曾雪菜俏皮道:“我期待你到时候会怎么面对我的父母,怎么面对他们的诘问。” “我多么想看到你这个家伙局促不安的样子啊。”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你难道不期待我坐在你身旁,与你父母一起在饭桌前,好似一家人般聊天说笑吗?” 小木曾雪菜微微咬住红唇,眼波流转,尽是徜徉着温柔。 笨蛋,这才是我最期待的画面呢~ 但想着想着,小木曾雪菜又陷入伤悲,怅然道:“虽然我可能知道是这是假的。” “但你愿意这么说,我也还是很开心。” “诶,这么想,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神崎裕摇摇头,坚定道:“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去你家。” 小木曾雪菜捂住他的嘴,咬牙道:“真的不要再给我期待。。” 他吻住她的掌心,小木曾雪菜心底一柔,目光深情地看着他。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忽而彼此都露出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 。。。。。。。。。。。。。。。。。。。。。。。。。。。。。。。。。。。。。。。。。。。。。。。。。。。 第五百二十七章:骗子和笨蛋~ 深情凝视的时刻,很容易就会勾起一些因动情而产生的“暧昧”。 看着看着,小木曾雪菜傻傻一笑,便闭上双眸,稍稍踮起高跟鞋的鞋跟,往他的唇畔处去凑。 而这种时候,也需要一个深情的kiss呢。 但偏偏意外就这样发生。 小木曾雪菜红唇还没碰到他的脸颊,额头就已经被一件硬物给顶到。 她吃痛地睁开眼眸,才发现是神崎裕戴着的鸭舌帽帽檐把她戳到了。 此时晚风忽而再次席卷,神崎裕一边下意识地抖了抖,一边连忙捂紧自己的帽沿,好似生怕自己的帽子会被风吹落一样。 小木曾雪菜疑惑地眨着眼,好奇道:“怎么戴上帽子了?”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道:“才发现啊,都抱着我那么久了。” “嗯,才发现呢,都怪你,我只顾着看你,刚刚才看到这顶帽子。”小木曾雪菜嘻嘻一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且被戳到了。” “戴帽子不好看吗?”他问道。 “嘛,也不是好看不好看,只是裕君你好像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吧?”小木曾雪菜狐疑地盯着他的鸭舌帽。 “咳咳,这是我的保暖装备。” 神崎裕胡乱地扯一个借口,小木曾雪菜当然不信。 她眯起眼,略带审视,小手跃跃欲试,想把帽子摘下来看一看到底藏着什么乾坤。 好在神崎裕发现得及时,连忙握住她的小手:“不要乱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戴帽子啊。”小木曾雪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带着一点傻笑的娇憨在里面。 神崎裕微微叹息,有点无奈道:“还不是需要做手术的缘故。” 他尽量把场景说得委婉一些,只是说自己的后脑勺也受了伤,把鲜血淋漓的具体情况彻底隐去。 但单凭这只言片语间,小木曾雪菜还是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 他发生意外的时候她并不在现场,而是在他的公寓里呆着。 直到现场被清扫干净她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眼。 自然也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的“血腥”。 在学院她问其他几个在现场的人,她们也纷纷摇头不想说。 但她还是从各方的传闻中得到了一些讯息。 据说事发现场洒满了鲜血,灯柱的废墟、附近的草坪,都沾染着他的红色血液。 只是听到这里,小木曾雪菜就不想听了,她也不敢再往下深思。 到这里她就已经有点承受不住。 如今被神崎裕这么一提,一瞬间她又想起了听来的这些传闻,想起了自己在脑海中幻想出的那个场景。。 原来不止是后腰被砸中,连后脑勺也被砸伤了吗。。。 严重到需要做开颅手术的程度吗。。。 那可是。。开颅手术诶。 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小脸骤然变得苍白,小木曾雪菜咬着唇,目光满是心疼地看着他道:“现在还痛吗?” “哈,早就不痛了。” 神崎裕悄咪咪道:“从手术室做完手术后就不痛了,只是时不时地有点痒,可能是结疤后的一些不适感吧。” 他还是那么嬉皮笑脸的,好似一点也不在意。 明明距离死亡就近在咫尺,可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后怕或是余惊。 小木曾雪菜不知道他是真的那么勇敢,那么没心没肺,还是因为在自己面前,他不想表露出脆弱懦弱的一面。 他越是那么风轻云淡,她就越是心疼得不行。 后脑勺被砸到要做手术诶。。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 神崎裕见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便开玩笑道:“你真的那么想看我的新发型啊?那可是寸草不生。” 小木曾雪菜瘪着小嘴,却还是被他逗笑。 但笑容没有一会,又变成愁苦和担忧。 “你快点回去吧。。回去好好养病。” 小木曾雪菜急切道。 “我真的没事。”神崎裕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低笑道:“我没那么脆弱,做完手术之后我已经好很多了。” “而且我回去躺着指不定真的会憋出什么病来。” “你知道吗?医生说,我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平和,最好是欢畅的心情。” “这样对恢复伤势很有帮助。” “你陪着我,我就很开心,我很开心,伤势自然恢复得更快。” 他牵起她的小手,喃喃道:“你是我的良药呢。” 小木曾雪菜抿嘴幽幽吐槽一句:“我可不苦。” 神崎裕:??? 她撇嘴哼哼道:“良药苦口,你觉得看到我很苦吗?” 他当即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笑声随着风声飘荡,席卷在大街之上。 小木曾雪菜倍感羞耻,连忙捂住他的嘴,跺脚道:“不许笑!!是你自己形容的。” “苦不苦,要尝一下才知道。” 神崎裕按住她的小手,然后稍稍歪头,把鸭舌帽的帽檐绕开。 小木曾雪菜自然地闭上双眸,等待他的亲吻。 唔~ 嘴唇相互碰撞在一起,如同产生化学反应一般,顿时激荡起来。 小木曾雪菜痴缠地勾住他的舌,而自己粉嫩的香舌则是在他的口中不停地游荡搅拌,仿佛在疯狂地汲取着他的一切。 亲了好一会,神崎裕才缓缓松开她,柔声道:“尝过了,很甜。” 小木曾雪菜顿时甜蜜地咧嘴一笑。 “这帽子暂时是我的本体,你确定要揭开我的丑妆吗?”神崎裕可怜兮兮道。 小木曾雪菜瞄了一眼,哼哼道;“算了,就这样戴着吧。” “慢慢看总会习惯的。” “下次我买一个更好的,这顶帽子是我临时借来的。” 神崎裕拍了拍帽檐,轻笑道:“还好不是绿色的。” 小木曾雪菜不解道:“你不喜欢绿色吗?” 额。。 喔,差点忘了,她是不知道绿帽梗的。 “嗯,因为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啊~” 神崎裕悄悄地贴在她耳畔,把绿帽子的梗告诉小木曾雪菜。 小木曾雪菜听完抬手就是给神崎裕一拳,娇嗔地对他翻了翻白眼。 什么玩意~ 自己才不可能是这种女孩。 不过,她还是要损一下自己的敌人。 小木曾雪菜哼哼道:“那你要小心霞之丘诗羽同学呢,她那么饥渴。” 神崎裕笑而不语。 霞之丘诗羽的确很饥渴。 但她只对自己心动的人饥渴。 对于其他人,霞之丘诗羽除了白眼就是不屑。 而小木曾雪菜看到他这笑容,也知晓他在想什么。 哼,就那么信任她嘛~ 小木曾雪菜稍稍有点吃味。 神崎裕连忙岔开话题道:“那么我的雪菜小姐,要陪我散散步吗?”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抽:“你来真的?” “那不然呢?” “很冷诶。” “冷又如何,我有你啊。”神崎裕柔声道。 这。。 小木曾雪菜看了看他略显单薄的衣服,又看了看手中握着的花,她轻声道:“那你等我一会,我先上去把花放好。” “你该不会还要补妆吧?”神崎裕略有担心道。 “才不会~”小木曾雪菜略略地做一个鬼脸,然后转身回去:“不许乱动,等我!” “是!”神崎裕搞笑地给她敬礼。 随着她暂时回去,大街上又只剩下神崎裕一个人。 他倒也没闲着,而是掏出手机。 “你们准备好了吗?” “是,少爷,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的吩咐!” “好,希望你们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绝对不会!” “嗯嗯。” 挂掉手机,神崎裕果真站在原地不动。 这次倒是没有很久,三四分钟左右,小木曾雪菜匆匆的身影又迎着他走来。 而她手上的花已经不见,却多了一样新的东西。 待她走到身旁,神崎裕一愣。 只见小木曾雪菜踮起脚尖,把手中拿着的围巾系到神崎裕的脖子上。 “本来想给你拿一件外套的,但都是女孩的款式,你肯定不喜欢穿。” “我弟弟的尺码又太小了,你穿不上。” “所以只有这个,先凑合着用吧!” 虽然是围巾,但这是一条粉色的围巾。 神崎裕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忍不住调侃道:“这是你弟弟的围巾吗?”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这是我的!” “怪不得,我还以为你弟弟喜欢粉色呢。” “就会明知故问。”小木曾雪菜羞恼地把围巾系得紧一些,神崎裕连忙求饶。 待围巾系好之后,神崎裕揽住她的腰肢,轻声道:“其实如果是穿你的,我不介意呢。” 小木曾雪菜咯咯一笑:“但是我介意啊~” 神崎裕:。。。。 雪菜得意地眨眨眼。 “嘚瑟。”神崎裕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一下,小木曾雪菜吃痛地捂住额头,皱起琼鼻道:“你现在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是是是,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神崎裕伸出手问道。 “你想去什么地方啊~”小木曾雪菜把小手伸到他的掌心处。 “不知道呢,随便走走吧,散步嘛,当然要随心所欲。” 牵着她的小手,神崎裕迈开脚步。 “只是散步吗?” “顺便聊聊天~” “咦,那你小心别被风吹倒了。” “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想做别的事情啊?”神崎裕饶有趣味地问道。 雪菜俏脸一红,连忙摇头:“才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 “你可以说一说,我又不笑话你。” “我才不信你,骗子。” “我是病人,不是骗子。” “哦,那也是一个病着的骗子。” “那你是一个喜欢骗子的笨蛋。” “你才是笨蛋。” “呵,我又没说我不是。”神崎裕得意洋洋道。 小木曾雪菜当即沉默。 曾经的英梨梨就是败在这一招下,小木曾雪菜此刻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论起脸皮,他是真的没有。 两人相互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两人的影子在街灯的照耀下也被拉得很长很长。 。。。。。。。。。。。。。。。。。。。。。。。。。。。。。。。。。。。。。。。。。。。。。。。。。。。 。。。。。。。。。。。。。。。。。。。。。。。。。。。。。。。。。。。。。。。。。。。。。。。。。。。 第五百二十八章:猎人与猎物! 时间还不算太晚,正值一晚上最黄金的时间段:九点到十点。 应当说小木曾雪菜家的小区也有些偏僻。 否则的话,刚刚就应该有不少路过的人能看到神崎裕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狼狈样。 而他牵着她的手,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同时为了避免让小木曾雪菜不小心碰到熟人之类的尴尬情况,他还是很贴心地引领着她往小区外的方向走去。 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逐渐离开小木曾雪菜家的小区,往闹市的方向越来越近。 路上遇到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侥幸下班的社畜们看到两人,面露羡慕,既是羡慕两人情深意切的恋爱,也仿佛在缅怀自己过去逝去的时光。 吃过晚饭也出来散步的大爷大妈们看到两人,则会相视一笑,比起社畜的羡慕,他们只有一种纯粹的祝福。 至于同年龄段的年轻人们看到,若是单身者,则产生向往。 若是同为情侣者,难免会产生一些比较的心。 但不管是谁看到,都只会觉得是一对十分登对的情侣。 当然,一路上能把目光投射过来的行人也是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那个闲工夫搭理别人的情况。 小木曾雪菜起初会有点羞涩,带着点不好意思,也存着一丝忐忑,怕在街上碰到一些熟人什么的。 她倒是不怕自己尴尬,只是怕给神崎裕添麻烦。 也有一些暂时还没有适应的羞赧,所以显得她有点拘谨,对比神崎裕的自然,她好似没那么放得开。 可越走越远,越走越久之后,伴随着神崎裕的轻声细语,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 惬意的放松感渐渐取代这些不必要的自我烦恼。 风好似没有那么大了,也没有那么冷。 但这不过是两人因为紧紧依靠在一起,心与心也贴在一起所以产生的主观错觉罢了。 风还是那么猛烈,随着夜深,凄寒交加,路上的行人也加快了步伐,不愿意呆在街上吹冷气。 反倒是情侣们挺享受这种天气。 越冷,便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得越近。 身边人传来的温暖仿佛能抵御这世间所有的冷漠。 只是恶毒一点去想的话,也许还存着一点炫耀和显摆的心态在里面。 望着一个个单身狗们只能冒着寒风匆忙赶路,人与人之间本性的那种优越感无形中就冒了出来。 颇有种下雨天坐在车里,看车外的狼藉。 但神崎裕与小木曾雪菜没有。 他们都将彼此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 也用下雨天形容的话,那便是窗外暴雨淋漓,屋内紧紧依偎,听雨淅淅沥沥,阴云密布的天际也遮挡不住意中人眼底的温柔。 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变得密集,宽敞的道路也变得拥堵起来。 恍惚间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走到了闹市。 东京的深夜,街头上人流如蚂蚁般堆积,绚烂的霓虹灯横列四方,汽车的轰鸣声也接连不绝。 在安静时感受到的那一份美好,顷刻间便被现代化带来的吵闹所取代。 神崎裕微微颦起眉,小木曾雪菜却贴心地扬起头,笑盈盈道:“累了?” “没有,好像人有点太多了。” 他有点无奈:“我不太喜欢太吵闹的地方,特别是约会的时候。” “两个人的世界,最好是安静无言。” 小木曾雪菜柔声道:“可是安静与吵闹,只是区别于自己的心怎么想啊。” “于闹市繁华中,也能感受到本心的安静呢。” 她深情地凝视着他:“十分清晰喔,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你的心跳声。” 小木曾雪菜不太擅长说情话,她也不经常说情话。 其实女孩子本来就不怎么懂。 她们很喜欢听,也很喜欢鉴赏,可心底那抹羞涩与矜持,始终会让她们有点遮遮掩掩。 也许偶尔会有一些撩你的话,但距离情话还有点远。 但此刻,小木曾雪菜说的,的确是情话。 可惜神崎裕有点“不合时宜”地打破她的美好,贴在她耳畔戏谑道:“你说得也对,但我讨厌吵闹的地方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原因。” “什么啊~”小木曾雪菜眼眸微微闪烁,满满都是好奇。 “那就是~人越少的时候,我才能做一些不规矩的事情。” “反之人越多,我越不好施展。” 说着的同时,他挡住旁人的视线,在目光的死角处有意无意地用手臂蹭了一下小木曾雪菜的酥胸。 顿时他感受到一阵致命的柔软。 而小木曾雪菜敏感部位突然被袭击,她微微颤抖一下,颦起白眼:“你果然是个色痞。” “咳咳,我也没说过我不是啊~”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 小木曾雪菜哼哼地松开他的手,撇嘴道:“恶心。” “啧,你听我解释解释。” “不听~” “诶,你别跑。” 大街上都能上演一出追逐戏,直把路人给吓住。 还好小木曾雪菜只是小小地恶趣一下,并不敢真的跑起来,她也是很要脸面的呢。 何况她时刻都关切着神崎裕的身体情况,可不敢折腾他。 所以神崎裕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把她逮住,然后用手指紧紧扣住她,恶狠狠道:“给我老实一点嗷,你现在是我的猎物。” 小木曾雪菜笑容明媚,咯咯道:“那我要称呼你为猎人先生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称呼我为。。。。。” 说到一半,小木曾雪菜正满心期待,神崎裕却没了下文。 “嗯?” “咳咳,想不出来了。” “啧,看来猎人先生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啊~”小木曾雪菜狡黠地嘲笑道。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你亲我一下就有力气了。” 小木曾雪菜看了一眼四周拥挤的人潮,娇嗔道:“做梦。” 说完便转身走到他前头,嘴角的笑容尽显羞涩少女沉浸在恋爱时的幸福感。 小手还被他牵着,所以小木曾雪菜只是稍微靠前一些,并没有离他太远。 方才两人一直都是并肩漫步,这稍微短暂的空隙,倒是让小木曾雪菜有心思看一看四周的东西。 神崎裕也没急着跟上去,只是牵着她的手,默默地看着她的身影,也是面带笑容。 冷风吹拂,她长裙摇摆,裙摆下是裹着黑色裤袜的修长小腿,银色的高跟鞋彰显着她娇俏的步伐,欢快且自在。 若是此时下雨,她能轻轻地捻起裙摆的一侧,哼着小曲在雨中漫步的话,那便如同电影中的场景一般。 不。 也许电影都未必有这般美妙。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演员,能演得出此刻小木曾雪菜的美丽。 渐渐的,神崎裕的思绪也涣散起来。 处于街头虽吵闹,但也确实别有一番新的滋味。 安静独处时有安静的静谧,漫步街头时也有吵闹间的百态。 小木曾雪菜左顾右盼,他也将目光投到四周。 时而她会回头看一眼,他则是笑着与她对视。 她羞涩且娇媚地嗔怪一下,他也落落大方地移开。 就这般,两人一直走一直走,从安静的偏僻处走到闹市,再从闹市的街头走到另一侧的偏僻处。 散步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两人又回到了闹市。 只是,这是一个新的闹市。 还是那么热闹,还是那么吵杂,还是那么熙熙攘攘。 小木曾雪菜抬起头,不由得下意识地凝视着一处高楼上的绚烂四射的灯牌。 她喃喃道:“我还没有这样子走过呢。” “东京的夜景,应该会很漂亮吧?” 她回头看向神崎裕,既是看他,也是在问他。 而神崎裕也捕捉到她眼底渐渐的那一抹期待。 东京的夜景啊~ 他拉了拉她的小手,低声道:“累了?” 小木曾雪菜抿嘴道:“有一点呢。” “啧,你这体力比我这个病人还要差劲呢。” “诶~”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道:“有本事你也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啊~” 她抬起自己银色的高跟,嘟囔道:“所以我就不喜欢穿高跟鞋,走路太累了。” 小木曾雪菜的高跟鞋是一字扣带的款式。 鞋面并不特别完整,至少玉足两侧的中间部位是没有遮挡,然后把玉足的两侧给完全暴露出来。 至于足背更是大面积地呈现,只会挡住足趾那一端。 勾勒在脚腕处的扣带就如同足链一般,不得不赞叹,这些小细节的发明的确会大大地提升女孩子的魅力。 比如一些情趣的胸衣,再比如一些镂空的服饰。 而她玉足所不经意间露出来的那部分,也被黑色的裤袜所包裹,并不会直接暴露在空气与视线中。 但这丝毫都不影响她白皙的玉足透过黑色裤袜所渗出的粉嫩感。 黑色是一层魅惑的薄纱,它不仅仅起到保暖这么一个工具作用,还有一些点缀与刺激。 便如同锁住脚腕的扣带般。 她无意地抬起足尖的高跟鞋,本意只是想跟神崎裕抱怨一下,然后让他心疼一下。 恰是这种不带诱惑为目的的小举动,才最能勾引一个人的心。 尤其是这个小举动是由清纯的小木曾雪菜来完成的。 神崎裕又轻轻一拉,小木曾雪菜一个踉跄,娇呼一声,直接摔在他的怀里。 “诶?” 小木曾雪菜好不容易才站稳,然后扬起头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柔声道:“你在勾引我。” 小木曾雪菜一愣,大眼睛眨了眨,茫然至极:“有。。吗?” 她不确定地问一声。 “有,你就是在勾引我。” 神崎裕坚定道。 她颦起眉,想反驳,可迎着他目光中的火热,她怯怯道:“我。。没有。。吧。” “有。” 神崎裕眯起眼:“想不想去休息一下?” 小木曾雪菜闻言,羞涩间又勾起一抹妩媚:“我倒是想,但只怕你不行。” 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不是没涂抹任何颜色的白纸。 她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女人了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小木曾雪菜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转:“真的要去休息啊?” “我的意思是,让你歇一下,不是累了吗?” 神崎裕没好气道。 “啊。。。哦。。”小木曾雪菜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她笑容僵硬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而且你不想看一下东京的夜景吗?” 神崎裕笑容暧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能完美地把东京的夜景收入眼中。” 小木曾雪菜感受到他的不怀好意,但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 贴在他怀里,她有些疲惫地柔声道:“嗯。” 走了那么久,走了那么远。 加上这段时间积累的疲倦,小木曾雪菜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活力满满。 。。。。。。。。。。。。。。。。。。。。。。。。。。。。。。。。。。。。。。。。。。。。。。。。。。。 。。。。。。。。。。。。。。。。。。。。。。。。。。。。。。。。。。。。。。。。。。。。。。。。。。。 第五百二十九章:好看吗? 神崎裕没有骗她。 他带她去的这个地方的确是最适合观赏东京最繁华夜景的地点之一。 唔,适合是挺适合的,可惜就是有点冷。 因为此刻两人正置身于中央区一座巍峨的摩天大厦顶楼的天台之上! 这座大厦高达240米,光是坐电梯从一楼到顶层天台都需要消耗好一会的时间。 它是中央区最为雄壮的高楼之一,即便在整个霓虹,也排得上号。 虽在高度上它比不上东京塔的333米,但时间已晚,在东京塔观赏台已经关闭的情况下,正常人也不会爬上东京塔去观赏所谓的夜景。 最重要的是:这座大厦不仅置身于中央区最繁华的地段,可以尽情地观赏夜景,并且天台十分地宽敞。 宽敞到足以让小木曾雪菜在踏入天台的一瞬间就产生一种错觉。 她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好似置身于一片漆黑的平原之中:倘若没有四周依然闪烁的霓虹灯光提醒她的话。 高空的空气清新间还带着微微的寒意,只是一瞬间,温度便好似下降了十度一样。 还有吹拂而来的冷风,这绝不是身处于地面上可以感受到的寒意。 彻骨的寒冷让披着一件大衣的小木曾雪菜都由不得拉紧衣领的口,娇躯蜷缩着,缩在他的怀里。 分明的冷得不行,小木曾雪菜脸颊上却没有一点因为寒冷而产生的不满或者抗拒。 相反,她眼眸中流露着难掩的惊讶和新奇。 恰是因为这无可比拟的高度,小木曾雪菜只要稍稍扬起头,便能看到天上悬挂着的明月。 明月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仔细看去,又好似内有端倪,好像有大陆连绵,有山丘沟壑,不知这是否有居住在月宫里的仙人呢?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分散,被月光的浩瀚所分散与震撼! 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布满清辉的柔光,连这凄寒的冻感都好似是从天上的宫阙处弥漫而来。 月亮的光芒好似编织成一张柔软的地毯,天地在此刻也如同连成一片,皆是明月照耀下的清辉,白色,白色,还是白色。 自己此刻就踩在这地毯上,置身于一片茫茫的皎洁之间,有月光,有繁星,有白云,也有他。 若现在是冬天,天上还下着雪的话,那就更好了~ 而自己的目光只需沿着洒落的清辉往下一看,便直落千丈,目睹着人世间的繁华璀璨。 拥挤的人流熙熙攘攘,却只是好似蚂蚁,每个人在此刻都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连轰鸣的汽车映入眼帘时,都不过只是一个小点罢了。 抬头便窥仙宫,低头是繁华人间,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地靠近月亮与繁星,好像只要伸手便能触碰到那遥不可及的皎洁。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份礼物,浪漫至极。 而月光也前所未有地明亮,一缕缕皎洁的清辉如雪般洒落在小木曾雪菜的身上,映照出她霜白带红的脸颊,把那栗色的长发都披上一层银色的淡光。 月光拂面,小木曾雪菜呼着雾气,披着月芒,扭头看向身旁的神崎裕。 他也在抖,但不管抖得多么厉害,他都在努力地试图维持镇静的姿态。 但小木曾雪菜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有多冷。 即便自己穿着大衣,他手心的冷都仿佛能穿透层层的阻隔,把他的故作沉稳传递到她的肌肤之上,传递到她的心间。 他牙关开始打颤,表情管理有点失控。 就算戴着鸭舌帽,也抵不过这明亮至极的月光。 在月光下,她能无比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每一寸的皮肤都好似颤抖。 而他似乎也察觉到小木曾雪菜的目光,僵硬地低下头,与她对视了一眼。 与他表现出的抖动截然相反,他的笑容与眼神依旧那么温暖和温柔。 一瞬间,小木曾雪菜的思绪顷刻便回到红尘,回到这凡俗。 这一刻,好像天上的月色,地上的清辉,地下的繁华璀璨,也不及他好看。 哪怕他抖得不行,哪怕他面部的肌肉都快要僵硬。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逞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他笑得一点都不好看,但小木曾雪菜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明媚的浅笑。 她贴在他怀里狡黠道:“这就是你说的歇一歇的地方吗?” “我怎么感觉在这里比走路更累呢~” 嗯,有一说一,确实。 站在这里光是发抖所消耗的体力就不亚于穿着高跟鞋在平地上行走。 更别提还有无时无刻袭来的寒意,简直就是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神崎裕哆嗦道;“这。。这是让你看夜景的。。地方。” “你。。你还没。。看过夜景吧。。” “就。。算。看过,也没在这么。。这么高的地方看过吧。。” “就算在这么高的地方看。。看过,也没有。。没有我陪着吧。” “今天。。今天一次性满足你多。。多个愿望。。。” 他冻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小木曾雪菜实在心疼,但也实在是忍不住捧腹发笑。 “看。。看你。。笑。。笑得那么。。开心。”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神崎裕脸冻得通红,小木曾雪菜咬着唇,眼波荡漾地点点头。 “那。。那。。那就。。好。” “既然。。既然。。你。。那么开心。。” “快。。来。。亲我一下,我。。我也要开心。。一下。” “这里。。平时可不对外开。。开放。。我。。我费了好大劲。。才。。才让他们。。通融一下的。” 确实。 神崎裕的确花费了好大劲。 但并不是因为这里不对外开放,而是他们担心神崎裕一不小心在这里被风给吹死。 要不是神崎裕再三强制命令,这栋大楼的管理人员是绝对不会让他冒险来这里的。 不过小木曾雪菜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她只觉得他今晚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 因为这么高的楼,这么繁华的地段,在这个时间段,一看就知道不是能随随便便混进来的。 方才神崎裕领着她走到楼下的时候,分明都已经关了门,是有一名保安过来开门,两人才能进来。 那个保安肯定不可能是无端端就过来给开门。 再看他此刻被冻得不成人样的狼狈,小木曾雪菜心底尽是徜徉着感动与甜蜜。 见她似乎无动于衷,神崎裕又催促道:“还不快点。。就算。。就算你不感动。。也好歹。。发发善心吧。” “我都。。快冷死了!” 小木曾雪菜嘻嘻笑道:“冷死跟亲你一下有什么联系啊~” “那。。那当然有。”神崎裕努力地眨眨眼:“没听说过。。什么叫。。摩擦发热吗?” 小木曾雪菜俏脸泛起一抹红霞,娇嗔道:“胡说八道。” “才不是。”神崎裕有理有据道:“你的心跟我的心贴在一起,难道不是互相摩擦,彼此发热吗?” “诶?”小木曾雪菜狐疑道:“你怎么不结巴了?” 哦,差点暴露。 神崎裕赶紧捧住她的俏脸,不由分说地便强行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小木曾雪菜怎么可能会抵抗。 不过是耍一耍小心思,装一下罢了。 当他的唇碰到她的唇那一刻,小木曾雪菜毫不犹豫地就张开牙关,主动伸出娇嫩的香舌,尽量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他。 而神崎裕显然是不可能那么安分的。 趁着深吻的间歇,他的大手极其自然且熟练地探入小木曾雪菜的大衣内。 而且他还相当过分地直接从她锁骨下,沿着大片的雪白便长驱直入。 当大手紧紧握住那柔软的酥胸之时,小木曾雪菜闷哼一声,娇躯猛地一颤。 肉体的刺激与他大手的冰冷,这才让她意识到他的恶行。 她用换气的空隙时间埋怨道:“不是说亲一下吗?你的手。。” 神崎裕含糊道:“手也要暖嘛。” 不等她再说什么,他又吻住她的唇。 唔~ 也怪小木曾雪菜穿的是裙子,腰间不能撩起。 否则的话,神崎裕也不必采取这个那么明显的举动。 不过好在方圆四周都是黑压压的空气,虽有明月清辉洒落,但总不可能有人飞到两百四十米的高空吧? 所以神崎裕根本不担心会被旁人看到。 小木曾雪菜显然是十分动情的。 吻着吻着她的理智便彻底陷入到唇齿交缠间的旖旎与暧昧之中。 她甚至还主动地解开裙摆扣子,让裙子没那么紧,让他的手能刚顺利地调整一下位置。 到后面,在他熟练至极的吻技与调情下,小木曾雪菜好似处于云雾之间,只懂得本能地汲取他的气息,迎接他的调戏。 神崎裕微微睁开眼眸,看到小木曾雪菜紧闭眼眸,神色迷离。 他眼眸一凝,嘴角微翘。 他将两只手从她的长裙内抽离,同时为了继续让小木曾雪菜保持迷离状态,他先把双手揽在她的腰间,好似是想紧紧抱着她。 实则他这是多此一举,过于谨慎。 因为小木曾雪菜压根就没有留意到,她唇上的唇膏已经在唇齿交缠中完全褪去,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不见。 就在此刻,他意识到,就是现在了。 他慢慢地把手伸回自己的西装内,从西装藏着的口袋慢慢掏出一条银白色的项链。 项链有着一颗白色钻石的吊坠,如果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吊坠烙印着一些字迹。 它刻着一个字,一个雪字。 但这个刻字与钻石融为一体,不拿在手上认真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神崎裕切换到双线程操作。 一边继续吻着小木曾雪菜,让她继续保持浑然不知的状态。 同时双手慢慢地调整着项链,各自拿起一端,小心翼翼地朝着小木曾雪菜的玉颈处靠近。 啪嗒。 项链的扣子成功被他扣在一起,他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的弧度。 被蒙在鼓里的小木曾雪菜仍旧没有一点察觉,直到他松开她的唇。 唔~ 小木曾雪菜慵懒地蜷缩在他的怀里,无意识地吻着他的喉结,小手也在他的胸口与腰间摩挲。 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余韵。 过了一会,神崎裕低声道:“好看吗?” “嗯~好看。。”小木曾雪菜柔声道:“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夜景。” “笨蛋,我不是问这个。” “我是问。”他抬手拿起那吊坠,柔声道:“这个,好看吗?” 小木曾雪菜起初有些茫然,直到那烙印着雪字的吊坠钻石映入她的眼帘。 旋即,瞳孔微微一凝,表情陷入呆滞。 。。。。。。。。。。。。。。。。。。。。。。。。。。。。。。。。。。。。。。。。。。。。。。。。。。。 。。。。。。。。。。。。。。。。。。。。。。。。。。。。。。。。。。。。。。。。。。。。。。。。。。。 第五百三十章:第三种绝色! 吊坠的钻石并不算大颗,它并不夸张,也不夺目。 甚至第一眼看过去,它远没有那些处处都散发着豪奢之气的珠宝亮眼。 但如果你用心一些去观察的话,便会发现它的做工其实非常精致,设计也十分考究。 晶莹剔透的钻石隐藏在被精心雕刻的六芒星银架之中,还有一层浅浅的椭圆形状的绕线缠绕。 乍看之下钻石在这吊坠中并不显眼,反倒是六芒星的银架有些出人意料,颇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但越看,便越能发现钻石所处的位置其实恰到好处。 这样的设计,是为了能避开人们第一眼的心理加成。 人的第一眼其实往往都不怎么靠谱。 比如有两颗珍珠。 一颗略有瑕疵但毫不掩盖其光彩,另一颗完美无瑕却被泥沙玷污,需要擦干净才能发现它的珍贵。 人们的第一视觉往往会被第一颗珍珠的光彩夺目所吸引,再看第二颗珍珠时,只觉残缺不堪,连拾起的意愿都失去了。 这条钻石吊坠的项链便是第二颗珍珠。 它在第一眼看来,并不夺目,却是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能发现它蕴含独特的韵味。 第二颗珍珠是这样,这条项链是这样,小木曾雪菜也是这样。 不过单论外貌的话,小木曾雪菜其实远比第一颗珍珠都更光彩夺目呢。 但神崎裕之所以故意挑选这一条,更多的是为了迎合小木曾雪菜内敛温和的性格。 她不追求过分的光彩夺目,即便站在舞台上,她也会习惯地想躲开舞台的聚光灯。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喜欢的。 这条项链很符合她的性格,也很契合她的审美。 只是更令她喜欢的,是神崎裕。 她以为今晚他专程来到自己家的楼下,冒着寒风,拖着病躯,就是给自己的礼物。 但没想到不是呢~ 她又以为他牵着自己的手,迎着人潮,于静谧中享受温馨,在喧闹中感受平静才是给自己的礼物。 没想到也不是呢。 再然后,她以为站在两百四十米高的大厦天台处,抬头伸手可触碰皎洁的明月,低头可欣赏最繁华的夜景。 他顶着高空的寒风在瑟瑟发抖,也努力伪装出一副完全无碍,尽量让自己不担心的样子才是。 没想到,她又猜错了。 但她觉得自己其实是猜对了。 每一个,其实都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每一个,都是那么独一无二的珍贵。 于自己家的楼下等待,是他处心积虑的惊喜。 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街头,是他温馨的陪伴。 在顶层的天台迎风赏月观景,是他要强的温柔。 而缠绕在自己脖颈处,在自己眼前这颗比天空的寒月更明亮的钻石吊坠,是他所表达的无言爱意。 小木曾雪菜内心瞬间被巨大的惊喜与感动所占据。 这强烈的冲击甚至令她产生了些许晕眩和梦幻的不真实感。 她紧紧地攥住那颗刻着雪字的,代表着她名字的钻石,直到手心有些刺痛,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裕君。。” 她诧语般念叨着他的名字。 神崎裕以温柔地笑容回复着她的呼喊:“喜欢吗?” “嗯,我。。我很喜欢。” 小木曾雪菜哽咽道。 “啧,还不许哭呢,还没到最惊喜的时候。”神崎裕柔声道:“你等我一下。” 他转身走到空旷的另一处。 空旷虽空旷,但天台的顶层也有一些别的建筑物。 在这些碍眼的建筑物遮挡下,月光并不能完全覆盖,小木曾雪菜只能隐约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突然,一盏灯亮起。 未待小木曾雪菜惊讶,又一盏灯缓缓亮起。 在神崎裕安排下的聚光灯在此刻,悄然无声地闪烁出比月光更强烈,更明亮的光辉。 而随着暖色的灯光亮起,一阵阵轻柔的旋律也随之响起。 没有歌词,只有曲子。 但这是一首很温柔很温柔的曲子,小木曾雪菜微微咬着唇,眼眶已经湿润。 在阴暗的角落,神崎裕伴随着亮起的灯光一并出现。 他手里拿着一束花,一束鲜艳的花。 “其实花店没有关门呢。” 神崎裕捧着鲜花,慢慢地走到小木曾雪菜的身边。 “我还没有给你送过花,第一次只送一枝的话,未免有点太令你委屈了。” “不过以后可能就不会送了,毕竟我觉得送花的话,只能送一次。” 他将鲜花递到小木曾雪菜眼前。 她颤巍巍地小手接过,顿时感受到触感的奇怪。 “塑料花?” 神崎裕嘻嘻一笑:“可不许嫌弃。” “在我眼中,它象征着永不凋零,就像是我对你的心意一样。” 小木曾雪菜鼻尖泛酸,咬着唇感动地看着他。 一切都来得太过于意外,一切都超乎她的预料。 神崎裕笑了笑,又叹气道:“其实这个场合,最适合的就是求婚。” “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嘘。” 小木曾雪菜不让他继续说。 她柔声哽咽道:“别破坏气氛,你这个混蛋。” 神崎裕耸耸肩,大大方方地张开双手。 小木曾雪菜没有给他一个拥抱,而是当即踮起脚尖,想去吻住他的唇。 但过于激动之下,她似乎又忘记了神崎裕头上戴着的帽子。 鸭舌帽的帽檐又一次无情地在小木曾雪菜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痕迹,她吃痛地惊呼一声,神崎裕憋住想笑的冲动。 小木曾雪菜哼哼一声:“什么破帽子,迟早把你扔了。” “帽子可是无辜的。” “它可是别人。。唔。。” 神崎裕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小木曾雪菜吻住。 唇齿交缠之间,神崎裕能感受到小木曾雪菜所爆发出的前所未有的激动。 她还是吻得那么用力,恨不得把自己都融入神崎裕的身体里,与他合为一体。 而这也是第一次神崎裕招架不住,率先落败地挪开嘴唇。 小木曾雪菜却不依不饶地想继续吻他,一时间她变得比霞之丘诗羽都更饥渴。 神崎裕连忙按住她的双肩,然后往后退一步。 在小木曾雪菜疑惑的目光下,他微微弯腰,伸出手:“愿意和我在这里跳一支舞吗?” “跳一支名为永远的舞。” 这温柔的旋律,恰是适合跳舞的慢曲。 小木曾雪菜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花给放下,然后脱掉防寒的大衣。 她伸出小手,慢慢地把手交到神崎裕的手中。 神崎裕适时地打趣一句:“还好你出门的时候化了妆。” 小木曾雪菜翻了翻白眼,羞恼于他的煞风景,但她的笑容却是甜蜜得很。 两人相拥在一起,脚步伴随着轻柔的舞曲,在空旷无人的天台上,跳起荡漾在心头上的舞。 两人也彼此凝视着,月光洒落,似婚纱披在小木曾雪菜的身上。 而对她来说,似乎之前所有的委屈和酸楚都可以忘记。。。。。 她觉得即便是霞之丘诗羽,也绝不可能有自己今晚的待遇,绝不可能有今晚的浪漫。 他所给予自己的,是独一无二的,另外的一种爱情。 也许这也不是爱情。 但无所谓。 她连理智都不想要。 只想永远地留住此刻的美好,留住此刻的瞬间。 它那么美好,那么地灿烂夺目。。。。 钻石吊坠在小木曾雪菜的玉颈处,随着她轻柔缓慢的脚步而闪烁。 皎月清辉,繁星点缀,人间喧闹,夜空无垠。。 此情此景,神崎裕也动情道:“月色与夜色,你是人间的第三种绝色呢。” 小木曾雪菜娇羞地露出一丝妩媚的浅笑。 今晚,永世不忘。 。。。。。。。。。。。。。。。。。。。。。。。。。。。。。。。。。。。。。。。。。。。。。。。。。。。 。。。。。。。。。。。。。。。。。。。。。。。。。。。。。。。。。。。。。。。。。。。。。。。。。。。 第五百三十一章:钥匙! 耳畔悠扬的音乐旋律还在缓缓地响起,伴着皎洁明月的清辉,洒落在彼此拥抱的两人身上。 也不知道神崎裕从哪里找来一张毯子。 他把毯子就这样放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然后把她刚刚脱下的大衣给她披上,再自己先躺上去,开玩笑道:“我先帮你暖一暖。” 小木曾雪菜正值感动时刻,本来也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自然不会真的让他做这种事。 所以几乎是神崎裕躺下的同时,小木曾雪菜也跟着一起躺下,就枕在他身旁。 毛毯的质量还不错,有效地隔绝了水泥地的寒冷。 虽然天台上吹来的风还是这般凄寒彻骨,可依偎在他的怀中,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那闪烁的吊坠,小木曾雪菜只觉盛夏也不过如此。 于是两人便躺在毛毯上,在无人问津的天台上用这样一种相对特殊的方式观赏月色。 说是观赏月色,其实跟月亮毫无关系。 因为两人的聊天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时间,目光都聚焦在对方的脸颊上。 不同于方才牵着手随处漫步,此刻躺在一起,相拥而眠的依偎感会令两人都更能真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同时,一些话题也能更深入。 又因为今晚一件接着一件的惊喜礼物,小木曾雪菜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态度软化。 当她提起霞之丘诗羽之时,也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口吻。 当然一些小女孩之间的嫉妒心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便如此刻,小木曾雪菜还会拿着神崎裕“好色不要命”这一点来进行一些善意的嘲讽。 看似diss他,实际也是在暗讽霞之丘诗羽。 神崎裕当仁不让地继续把全部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尽量不波及霞之丘诗羽。 唔,实际上大多数责任也应该他来承担才对。 霞之丘诗羽去医院探病之前可完全没有想过什么病房play。 所以没什么可夸耀,不过是承担了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仅此而已。 这边他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试图转移小木曾雪菜的注意力,让她把话题岔开到别的地方去。 不要老惦记着霞之丘诗羽。 可惜他算错了小木曾雪菜的真实想法。 diss他也好,暗讽霞之丘诗羽也好,这都不是小木曾雪菜的最终目的! 神崎裕说着说着,小木曾雪菜眨眨眼,忽而握住他的大手,然后按在自己酥软的高耸之上。 他立马停住,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小木曾雪菜迎着他略微愣神的表情,明媚地笑道:“看着我干嘛?继续说啊~” “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姿势吗?” 神崎裕干笑一声道:“啧,真是失败,这都被你发现了。” 小木曾雪菜紧紧地搂住他,让他的大手能更清晰地感受她的柔软。 “笨蛋才会发现不了,你可是用这个姿势抱着我睡了一个晚上呢。” “睡觉前分明是抱在一起,睡醒后结果就分开睡,唯独你这只手,一直都握着不放。” 小木曾雪菜狡黠地眯起眼:“就这么喜欢这里吗?” 神崎裕轻咳一声,试图辩解:“这是男性的本能,源于孩童时期烙印在大脑深处的记忆,久而久之,就这样一代代继承下来。” 他的话一半有道理,另一半却是临时的瞎扯。 小木曾雪菜没有反驳,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似即便他在瞎扯,她也无条件地愿意相信他。 待他长篇大论地解释一通后,小木曾雪菜向他发起邀请:“原来是这样啊,那。。” 她轻轻地侧起身,褐色的眸子在清辉的照耀下凸显一抹圣洁般的白,然而她的眼神却蕴含着与圣洁格格不入的妩媚。 “你想不想再仔细地感受一下?” 神崎裕作为老司机中的老司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启,在到达地点之前都无法停止。 比如在高速马路上开车。 又比如一个女孩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问你想不想进行一些更深入的交流。 小木曾雪菜出乎预料地流露出妩媚的一面,但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饶是一个性冷淡的石女也抵不住他一波接着一波的惊喜攻势。 更何况是一个各方面都十分正常的“女孩”呢。 神崎裕所准备的每一个惊喜都好似核弹一样炸开她的心扉。 什么理智,什么矜持,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此刻小木曾雪菜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自己也要为他付出点什么。 只要能让他开心,她愿意尝试任何方式。 包括当一次主动勾引的狐媚痴女也不在乎。 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但情况还是有点不同。 上次她其实有点半推半就,既是胁迫,也是无奈之举,节奏还是掌握在神崎裕的手上。 然而这一次,神崎裕有心无力,面对她凶狠的攻势,节奏很自然就被小木曾雪菜握在手中。 而且小木曾雪菜的勾引不会像霞之丘诗羽这样,特意做一些令人嘴干舌燥的姿势或是摆出一些特别劲爆的动作来营造视觉上的刺激。 小木曾雪菜就默默地,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从她褐色的眼眸,从她深情的目光与眼神中,神崎裕充分地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向往与服从,那是在精神上让男人达成征服欲的极强满足体验。 她甚至都不需要去刻意挑逗或是抚摸神崎裕的敏感部位。 仅凭眼神上的缠绵与渴求,小木曾雪菜就足够让神崎裕昂起长剑。 有什么诱惑能比得过一个女孩情意绵绵,对你羞怯又期待地看着你呢? 可惜。。 是真的可惜。。。 在这凄寒彻骨的天台之上,虽四处无人却仍是空旷的公共场合中,迎着月光洒下的清辉,若是能狠狠地办她一次,那以后的尺度可以越来越大。 奈何神崎裕实在有心无力,他的牛牛已经强烈地发起抗议。 他现在再强行打一炮的话,估计就要小木曾雪菜抬着他回医院的病床上躺着。 依靠别的方式,让小木曾雪菜通过其他的释放途径也不行。。 他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什么叫强橹灰飞烟灭,神崎裕此时对这句话有无比沉重的体会。 但他也不能拒绝,或者说不能这么直接地拒绝。 否则的话,小木曾雪菜估计还是心里有点吃味。 凭什么她能做,自己不能做? 凭什么你和她就做,和自己就不能做? 唔,虽然很感动,但感动归感动,一码归一码嗷。 所以神崎裕当即埋头,深深地陷入在她柔软白皙的酥胸之间,闷声道:“感受到了。” 小木曾雪菜微微闭眼,咬着唇道:“还能再仔细一些呢~” 此话一出,无异于求欢。 神崎裕心头一阵,鸡儿一痛,柔声道:“再仔细下去,就这风那么冷,你明天估计就要请病假了。”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就算不请病假,我怕也要请别的假呢。” 额。。 这她是在夸自己吗? 唔,应该是。 接着小木曾雪菜又俏皮地说道:“而且不是你说的吗?摩擦发热喔。” 神崎裕:。。。。 他呜咽一声:“虽然我很心动,但我不能激动。” 小木曾雪菜颦起眉。 她稍稍思索片刻,便明悟过来,没好气道:“她还真的把你榨干了啊?” 神崎裕重重地叹气一声:“往事不堪回首。” “哼~”小木曾雪菜嘟起小嘴,有点吃醋道:“可没下次了喔。” “别,留着行不行?” “不行!” “那不许你说不行,得我允许才可以。” “也是呢,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告你。” “告我?” 神崎裕立马使出二指禅,迅速在小木曾雪菜娇躯的敏感处上游走。 咳咳,指痕痒的敏感处。 小木曾雪菜经不住他的二指禅,连忙四处招架,身体传来的反应让她忍不住咯咯直笑。 “别。。我怕痒。。诶。。” 刚升起的情欲立马被嬉闹所取代。 神崎裕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的二指禅一如既往的强大。 就这般彼此打闹着,披在小木曾雪菜身上的大衣一侧也掉落在毛毯上。 神崎裕一个翻身试图继续乘势追击,但腰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嘶~ 他惊呼地捂着自己的腰,虚弱道:“可恶,你居然偷偷带了暗器。。” 小木曾雪菜一愣,小手下意识地往口袋一掏。 银色的钥匙在她修长的玉指下无处逃匿,直到被月光的清辉覆盖。 她拿着钥匙,柔声道:“差点忘记了呢,这是你家的钥匙。” “嗯?” 神崎裕眨眨眼,有点疑惑,小木曾雪菜又道:“备用钥匙,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 喔~ 他打了打哈欠,把她张开的手掌合上:“你拿着吧。” 小木曾雪菜心底一动:“真的?这是你家的钥匙噢。” “这有什么的,指不定你有空还能来帮我打扫一下卫生。” 神崎裕漫不经心道。 “哼,我才不想当你的保姆呢。” 小木曾雪菜笑着把钥匙再放回口袋。 这一次,心安理得。 “什么保姆,这可是你能自由出入我家的通行证。” 神崎裕轻轻地抱住她,然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避开帽檐的阻碍,勉强用自己的鼻尖对着她的鼻尖,低声道:“诗羽都没有呢。” 最后这一句,绝杀! 小木曾雪菜当即喜笑颜开。 抓住机会,神崎裕小声道:“所以这次,是不是能欠着?” 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嘟囔道:“不知道呢~看你的表现吧。” ok,拿下了。 神崎裕得意至极。 小木曾雪菜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旋即勾住他的后颈,柔声道:“她把你榨干了,可不关我事。” “所以,你还是要交一点利息。” 她往上一凑,试图给他一个深吻。 然后。。 嗯,很倒霉。 她又一次被帽檐所戳到。 小木曾雪菜恼羞成怒,嚷嚷着要把他这顶帽子给扔掉,现在就扔掉。 神崎裕当即用吻堵住她的牢骚。 渐渐的,小木曾雪菜小手便又回到原先的位置,温柔地勾住他的后颈,连那修长的玉腿也不自觉地摩挲着他的西装裤脚。 似乎连月亮也看不过眼,羞涩地招来乌云把自己给挡住。 皎洁的清辉瞬间消失。 好在还有四周亮起的暖灯。 虽失去了清辉的银白,但暖灯的温和让萦绕在两人心间的气温持续上升。 待到唇齿分离,小木曾雪菜心满意足地咂咂嘴,倒是神崎裕,一脸憋屈。 硬了。 又硬了。 也痛了。 神崎裕以防小木曾雪菜说还要,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最近学校那边的事情怎么样啊?” “没有我镇住场子,学生会跟社团那边还好吧?” 小木曾雪菜被他这一说,才突然想起一些事。 “这个。。裕君,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嗯?” “就是。。”小木曾雪菜迟疑片刻,低声道:“雪之下同学她,加入了学生会。” 。。。。。。。。。。。。。。。。。。。。。。。。。。。。。。。。。。。。。。。。。。。。。。。。。。。 。。。。。。。。。。。。。。。。。。。。。。。。。。。。。。。。。。。。。。。。。。。。。。。。。。。。 第五百三十二章::从出世到入世~ 从小木曾雪菜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神崎裕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雪之下雪乃的这个决定恰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以雪乃的性子,她闯了那么大的“祸”,于情于理她都会想尽办法去补救。 当然站在旁人的角度,她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这只是一件突发的意外事故,根本算不上是她的责任。 但这些都只是旁人的理解。 雪乃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说法的,她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结果。 她虽然擅长逃避,但一点都不擅长推卸责任。 更重要的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只有她和神崎裕两个人知晓。 当时他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让雪乃不要靠近灯柱,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他已经再三叮嘱,是雪乃自己任性地想要气他,他越是叮嘱,她就越是靠近灯柱。 灯柱砸落自然是意外,却不能说雪乃毫无责任。 至少如果站在灯柱下的不是她的话,也许神崎裕就不会承受这次的事故风险。 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推开。 当然这只是雪乃自己的想法,不能作为事实的依据。 更不能借此来百分百地推测神崎裕是因为遭遇意外者是雪之下雪乃,所以他才会出手勇敢地挺身而出。 倘若换是旁人,他就会见死不救,没有这个道理。 这只是雪乃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由此来反复告诉自己:自己决不能推卸责任,自己要承担这次事故的所有后果。 这也能看出雪乃的责任感其实十分强烈,是绝对正直且仁义的性格。 是一就是一,绝不颠倒黑白,也不会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感而编造虚假的谎言。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任性而倒在自己眼前,雪乃有的只有愈发沉重的愧疚与不安,没有一丝一毫想为自己开脱的侥幸与自私。 同时,责任感强烈与消极逃避入世并不矛盾。 她对于社交的消极逃避,对于人际的消极逃避,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深知自己过于负责固执的性格。 因为太过于负责,所以才害怕去承受无时无刻都扛着责任在肩上的压力。 如一些在历史上选择隐居避世的著名人物。 他们其中很多人并非对世事一窍不通,反而恰恰是对于世事的了解过于透彻,才深感自己的无力,从而选择隐入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他们其中的大多数人的出世也并非出于本心,而是因为试过各种手段都无法实现个人价值后,才失望地选择隐居。 当然在这里,雪乃跟这些历史人物相比还是显得十分稚嫩。 因为人家是历经世事沧桑变化,尝过各种滋味,看过人生百态,实在无奈之下才选择出世。 而她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考验,品尝过真正的社会痛打,还处于自我构建出来的痛苦与幻想阶段,就是青春期的中二极端理想主义。 借此对比,只是试图更直观地折射雪乃的“幼稚”。 人是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的。 回到这次的事件,即便绕开雪乃自我给自我施加的愧疚感,有一个事实上的责任也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开的。 就算不讨论是不是因为受害者是她,所以他才挺身而出。 那便是:至少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呆在灯柱附近,事故发生,他也不会那么及时。 而预知这一事件的神崎裕所采取的举动可谓是破釜沉舟。 借助这个意外实践,他一举完全打破雪乃对他的隔阂和防备。 就如同在她紧锁的心门上狠狠撕开一道口子,并且一辈子也许都不能再闭上。 也致使雪之下雪乃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用平等的姿态去面对神崎裕。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他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对雪乃的绝对主动权,从此之后,说句夸张一点的话,雪乃看到他都不自觉地低一头。 而她原本就已经有点低他一头的意思在里面,这次怕是令她更无法坦然从容。 但这不能完全说因为神崎裕的私心。 他的确主观上存着借此来突破雪乃心扉的自私念头,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主观目的。 正如刚刚所提到的:人是不可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的。 雪乃现在还有资本与条件,因为她还很年轻,还处于高中阶段,是一生中最不需要顾虑,也最没有压力的时期。 当她踏出社会,才会知道跟社会上的压力相比,作为学生时那所谓繁重的学习压力根本不算什么。 学生担心的只有成绩和入学,成年人却要考虑生活,考虑家庭,考虑所有一切与你自己有关的利益。 所以与其到时候等她被社会的现实逼到绝境,在无奈与痛苦中默默适应,倒不如现在就通过一些别的手段,让她自己主动地走出避风港,走出平冢静为她划好的舒适圈。 事实上平冢静与阳乃一直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去做的。 只不过平冢静的手段过于温和,虽然不会引起雪乃的反感,却也缺乏强制的约束力,没有什么效果。 阳乃的手段就跟平冢静相反,过于严厉残酷,虽很有效,却得不到雪乃内心深处的认可。 一个矫枉过正,一个矫正过枉。 只能说平冢静跟阳乃不愧是一对卧龙凤雏,能当好朋友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神崎裕所采取的手段,便是平冢静跟阳乃的结合。 既严厉,强制让她走出去,却又是采取她认可的方式,至少是她自己认可的方式。 这样的话,那么在她的理解中,会让她觉得是自己选择走出去,没有任何人逼她。 由此她接受起来,就会分外容易。 而雪乃的追求,或者说诉求其实就这样。 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要用任何借口和立场来绑架她。 由此可见她的家人对她施加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当然这种想法也是有错的。 自由不是放纵,自己能决定自己的未来当然最好,可有时候自己的决定未必是对的。 现在觉得对,以后就开始疯狂后悔,这也是弊端。 身边人的建议,或是父母家人帮你做出的决定,有时候真的是基于为你好的立场,只是采取的方式过于令你无法接受罢了。 当然这也有弊端,毕竟个人的遭遇与性格都不同,同一套办法用在同一个人身上未必管用。 阳乃就是犯了这个错误,她觉得雪乃能通过这种被苛责的方式慢慢成长,从而理解她的苦心。 实际上,雪乃越来越极端,往她预料的方向走得越来越远。 阳乃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她当初走上这条路,难道真是完全是基于被迫吗? 也许一开始的确是被迫的,是无奈的。 但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对雪之下家的事业,对成为女强人有那么哪怕一点的欲望吗? 这条路那么漫长,中间哪怕她有一点自觉和顺从,稍微有一点思想的转变,也已经与雪乃发生了不同。 所以神崎裕就要采取这种:让她觉得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实际上还是由他所辅助的方式。 那么既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发自本心,必然会全力以赴。 他的手段极其有效,唯一的缺点就是代价有点大。 怪不得一些文学都喜欢采取死人的方式来推动人物成长。 虽然俗套,但效果确实是无敌。 如果神崎裕不能提前预知,也没有这bug般的体质的话,那他的举动就等于拿他的命去赌,拿他的未来去换取雪乃的成长。 雪乃没有令他失望,小木曾雪菜口中所说的这个情况便是验证了他的想法。 加入学生会这个选择,先不说好坏,至少是雪乃从“被动消极选择出世”到“主动积极选择入世”的一个突破性进展。 。。。。。。。。。。。。。。。。。。。。。。。。。。。。。。。。。。。。。。。。。。。。。。。。。。。 。。。。。。。。。。。。。。。。。。。。。。。。。。。。。。。。。。。。。。。。。。。。。。。。。。。 第五百三十三章:坚持啊! 不过预料之中归预料之中,神崎裕还是假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小木曾雪菜细心地留意着他的反应,见他面露惊愕,嘴角那抹得意就止不住地扬起。 “是不是很吃惊?” 她娇声问道。 神崎裕挠挠头,仿佛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消化。 他只好干咳道:“的确让我有点吃惊,我记得之前辉夜主动邀请她,她都没有上心呢。”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上次的情况怎么能跟现在相比呢。” 似有一抹狡黠在闪烁,她的目光夹杂着些许揶揄:“毕竟上次可没有你的帮助喔。” 神崎裕眼眸微缩,有点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她加入学生会,是因为我?” 现在他需要极力地避免展现出他跟雪乃有过深的联系。 在小木曾雪菜面前,在此时此刻这个气氛的烘托下,他尽量还是不要刺激她敏感的内心。 至少现在是属于她的时间。 “嘛~虽然雪之下同学没有承认。”小木曾雪菜蹭了蹭他的手臂,眯起眼望着天空的寒月:“但是我想肯定跟你有关系。” “哦?她是怎么说服你们的?”神崎裕来了兴趣,随口一问。 “她说她想加入,是为了锻炼自己,除此之外,跟任何人都无关。” “但是吧,如果真的跟任何人都无关,只是发自内心地举动,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个呢?” “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她不需要说服我们,她只需要说服四宫同学就可以了。” “辉夜?”神崎裕诧异道。 “嗯。”小木曾雪菜柔声道:“这就是第二个消息了呢,四宫同学回来了。” “就在你刚发生意外没多久,她就从家里回到学校。” 这个消息倒是让神崎裕真的有些吃惊。 但转念一想,似乎。。好像。。也和自己有关。 他心底默默思索着,反倒是小木曾雪菜,直接就把这个猜想说出来。 “说起来也有点巧合呢,你刚发生意外,四宫同学就回来了。” “这巧合到都让我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串通在一起的,但又怎么可能呢,对吧?” 小木曾雪菜面带微笑,目露审视。 神崎裕点头淡定道:“这是自然,辉夜估计是痊愈了,所以四宫家没有再限制她的行动。” “我也是这样想的呢~”小木曾雪菜脆声道:“不过我总是有一种错觉呢,如果不是事先串通,那算不算你和她特别默契啊?” “本来还担心你发生了意外,学生会的后续工作没办法展开。” “结果四宫同学后脚就赶上,马上就稳住整个局面,又加上雪之下同学的加入,现在的学生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有活力呢。” 这话里似在告诉神崎裕如今学生会的情况,又句句隐约带着一些试探。 神崎裕装傻道:“那还好,这倒是让我放心了。” “我躺在医院里都惦记着学生会的事情,这下子总算能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会。” 小木曾雪菜嗤笑道:“啧,真没看出来原来裕君你是一个那么有事业心的人呢。” “哈,我的确事业心不强,但我责任心很强啊。” “既然临时把事情交到我的手上,我就有义务和责任把事情妥善地完成。” “推卸责任可不是我的风格。” 神崎裕揉了揉雪菜的秀发,带着一丝宠溺:“这一点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的回答也是含含糊糊,仿佛在悄悄地回答小木曾雪菜方才话里有话的试探。 小木曾雪菜娇哼道:“何止责任心很强,你的心胸也很宽敞呢,能装不知道多少个人。” 她小手抚上他的胸口,轻轻摩挲。 “不是宽敞。”神崎裕轻声道:“其实我心胸狭隘,特别小气,之所以让你觉得宽敞,是因为我特别博爱。” 他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最荒谬滑稽的话。 “好比在路上偶尔碰到一些流浪的猫猫狗狗,我每次如果时间空闲,都会忍不住去买一些小零食给它们充充饥。” 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道:“那你遇到的猫猫狗狗有点多呢。” “没办法,是我太善良了。”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要夸你的博爱与善良啊。” “那倒不必,我说出来不是为了得到称赞的。” “也是呢,毕竟裕君都收养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外加一只处处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狐狸。” 小木曾雪菜温声道:“一个善意的忠告,宠物太多了,小心把你家闹得乱七八糟。” 神崎裕装傻道:“狐狸?没有,我只收养了小白啊~” “喔,那是我记错了。”小木曾雪菜瘪起小嘴,轻轻用力地掐了他的胸口一下。 神崎裕笑了笑,将她扎起的长发给缓缓解开。 栗色的长发徜徉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凉风的吹拂中散开,如滴滴淅沥的雨点,而毛毯就是那坚硬的地面。 他揉着这柔顺的秀发,在她耳畔吹气道:“家里宠物太多也不要紧,只是要多个人照顾。” “就我一个人的话,恐怕有点力所不逮。” “要是能再多一个人,两个人一起,就能照顾得很好了。” 小木曾雪菜生着闷气也装傻道:“这么说裕君你打算找一个新舍友啊?” “不过你的公寓那么大,再找一个租客也好,不仅可以帮你照顾宠物,还能分担你的房租,缓解压力。”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顺着她的话继续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也还不错。” “我倒是没试过和人同居呢。” “那裕君肯定希望找一个女孩租客吧?” “唔,倒不是非要是女孩,毕竟我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只要不是男的就行。” 小木曾雪菜:???? 这。。有区别吗? 她掐住神崎裕的耳朵,扬起的嘴角闪烁着危险的弧度:“那什么时候找啊。” “等我出院。” “真的?” “其实我已经找到了。” “谁?”小木曾雪菜眯起眼。 “我还把钥匙都给她了。”神崎裕眨眨眼,小木曾雪菜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她满心欢喜,又故作傲娇地侧身道:“我可没空搭理你呢,就快要考试了,而且我也没有钱可以给房租。” “最重要的是:我父母肯定不允许我出去住。” “恐怕要上了大学才能考虑呢。” 她一条一条的说着,语气十分认真,小表情也很严肃。 神崎裕见状,当即噗嗤笑道:“你还真的想搬过来啊?” 小木曾雪菜顿时意识到这混蛋是在耍自己!! 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一些小心思都暴露出来。 她刚刚说的每一条,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是表达一个意图。 希望神崎裕能帮她解决。 或者:希望他能等她解决之后。 最后那一句大学才能考虑,就已经无形中把她的心思暴露得彻底。 她羞恼地用小拳拳锤他胸口,神崎裕一点都不痛,光看她这个恼羞成怒的俏皮样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又是嬉闹了一会,小木曾雪菜收敛起小拳拳,低声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少,情况又发生变化了。” “哦?” 神崎裕大手极其自然地往下摸索,旋即攀上那柔软的高地。 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枕在自己的后脑勺处,抬头望着凄美的月色。 小木曾雪菜白了他一眼,见他不在意,她也嘟起小嘴道:“四宫同学最近又生病了,后面的这段时间恐怕也要请假。” 神崎裕揉捏的动作一滞,眯起眼道:“怎么了?” 接着,小木曾雪菜便把四宫辉夜被雨淋湿的来龙去脉告诉神崎裕。 好家伙。。 被雨淋湿也要踢出个胜负,这强盛的好强心,不愧是你,四宫辉夜。 不过。。 淋湿的话,大概是发烧了。 四宫辉夜的体质本来就有点弱,底子差的情况下,稍微有点特殊情况,她的确很容易就生病。 别看她好似样样全能,什么运动都有模有样,还是弓道高手。 实际上就是因她为底子太虚,她才需要进行各种锻炼,从而加强她自己的体质。 这也没办法。 辉夜的体质差是遗传性的。 她的母亲就是死于心脏病,生她的时候差点就难产去世。 至于辉夜的父亲,呵呵。 她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并不算特别健康。 但发烧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不需要过分担心。 神崎裕突然心神一动。 发烧的辉夜,可是与正常情况下的辉夜有截然不同的表现。 哦豁! 似乎自己之前答应了她,要去四宫家探望她。 虽然情况不是同一个情况,但探望还是一样的探望吧? 唔。为什么自己突然有点期待? 至于四宫辉夜的病情,神崎裕极度没心没肺地希望能再持续多几天。 坚持啊! 坚持到。。。。 额。。 神崎裕想着想着笑容就不由得有点。。 怎么说呢。 猥琐似乎不对,因为长得帅的人不存在猥琐这个词。 但真的很奇怪。 奇怪到小木曾雪菜只想一巴掌拍过去,然后大声质问他:“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 。。。。。。。。。。。。。。。。。。。。。。。。。。。。。。。。。。。。。。。。。。。。。。。。。。。 第五百三十四章:恨不得累死她! 可惜小木曾雪菜终究没有霞之丘诗羽这般“直率”,也不怎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瞧着神崎裕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她也笑了笑,随口道:“你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的确。” 神崎裕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确实很有趣,发烧状态下的四宫辉夜,啧,那不就是一团被揉的面团吗? 到时候自己想怎么揉就可以怎么揉,她完全都不带反抗的。 “那有多有趣啊?”小木曾雪菜扑闪着明亮的眼眸。 “咳咳,说错了,我其实是在为辉夜而感到伤心。”神崎裕假意哽咽道:“好好地,怎么又病倒了呢。” 雪菜嘴角微微一抽,给神崎裕一个三分凉薄四分嗤笑,剩下两分不屑,只有最后一分在努力维持微笑的表情。 神崎裕“悲怆”道:“辉夜还好吗?没有住院吧?” 雪菜没眼看他,只是翻着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是很熟稔。” “我只知道她因为生病要请假,其他的一概不知,不过你真的那么关心她的话,还不如去问你疼爱的藤原同学呢。” “当然,希望你是真的关心她的病情呢。” “她也就剩下那点病情能让我关心了。”神崎裕轻笑道。 “鬼知道呢~”小木曾雪菜指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你在想什么,从来都只有你自己知道。” “那不至于,我多少还是跟你分享的。”神崎裕朝她眨眨眼。 “是有,但也只有那么一点了。”小木曾雪菜靠在他肩膀上幽幽道:“反正我也管不住你。。。”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就继续这样瞒着我吧,让我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这样至少可以让我开心一点。” “诶,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没有~”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闭上双眸:“只是觉得有时候计较太多好像很累。” “像现在这样安静地靠在你怀里似乎也不错呢。” 神崎裕摸不清她是真情流露还是暗中试探,这女孩的心思一时一个样,老练如他也不能百分百绝对把握。 但有时候并不需要说话,他反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用无言的拥抱代替。 没一会儿,小木曾雪菜低声道:“四宫同学暂时又要退场了呢,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这两句话好似没有逻辑关系,但神崎裕知道她想问什么。 “你就那么狠心啊,我还是病患呢。”神崎裕卖惨道。 小木曾雪菜微微睁开眼眸,娇嗔一句:“我哪里狠心了,不就问一下嘛。” “还真以为我想让你回来接替四宫同学啊?” “别忘了,我也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呢。” “虽然撑不了什么大场面,但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被你和四宫同学解决了,剩下一些琐事我要是再解决不了,我可真就没这个颜面继续当这个副会长。” “那是自然,我家雪菜一向都那么优秀。”神崎裕恭维一番,小木曾雪菜连忙打住。 她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夸赞。 旁人说说也就罢了,从他嘴里说出来,小木曾雪菜只觉得惭愧。 跟他相比,她无时无刻都会感受到自己深切地无力和弱小。 “不过雪菜你倒是不必把全部的工作都揽在自己的肩上。” “学生会不是还有千花吗?” “千花这丫头平时虽然懒散,但处理事情来也是很快的,只要你别让她太跳脱就行。” 小木曾雪菜闻言,连连摇头,无奈道:“我又不是你,也不是四宫同学,我可管不了千花。”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学生会里,她话语权比我还大呢。” “那不是还有一个免费劳动力吗?” 神崎裕笑声道。 “免费劳动力?”小木曾雪菜愣住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她捂嘴打趣道:“你还真是残酷呢,雪之下同学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她还不算正式的学生会成员。” “那又如何?我也是临时来帮忙的,还不是忙前忙后。” 神崎裕淡淡道:“既然加入进来,就要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 “不是我残酷,我只是不希望你累着。” 他微微叹气一下,抚着小木曾雪菜的脸颊,深情道:“偶尔我也希望你如果是混吃等死的宅女就好了。” “就像千花这样,没心没肺一点多好。” 他这些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没有他在场,也没有四宫辉夜在场,那么小木曾雪菜一定会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竭尽全力地去完成剩下的工作。 她嘴上说管不了千花,实际上巴不得千花天天随心去玩。 小木曾雪菜总是那么希望得到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尤其是当她的身旁站着神崎裕,眼前是四宫辉夜与结城明日奈的时候。 她不甘心当一个傀儡或是工具人式的副会长,她也无比地希望能让他看到自己闪光的地方。 也许他并不需要,但这是她的想法。 论起好强心,神崎裕身边的女孩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小木曾雪菜听着他贴心的安抚,心底微暖,有点感动。 不过她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便调侃道:“那你还是很残酷呢,你就忍心让雪之下同学累着吗?” 神崎裕当即嗤笑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最好你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她。” “你可别以为我在压榨她,你也不用心疼她,指不定她还会感激你的安排,让自己能有一个展示能力和得到锻炼的机会。” “何况她也懒散惯了,是时候给她一点压力,不然的话,她可就一辈子都要呆在自己的舒适圈不出来。” 唔。 这话听着。。 小木曾雪菜微微颦眉。 她眼神忽而带上一抹审视,似笑非笑道:“看来你也很了解雪之下同学呢。” 她没有告诉神崎裕的是:当四宫辉夜请了病假,无法继续处理学生会日常事务之后。 在临时的会议上,是雪之下雪乃主动地站出来,说希望可以为大家分担更多的工作,做出更多的贡献。 雪之下的举动,与神崎裕此刻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而后面那句,倒是带着一点类似于前辈或是长辈考验后辈、晚辈的意思在里面。 让她经历多一点,让她快点成长。 这种口吻,绝对不是普通的朋友能说得出来的。 神崎裕含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呢,也许这就是一种奇怪的缘分吧。” “而且我还差点因为她没了这条命。” “如果她对你的安排有所不满的话,你就拿我出来,说是我的建议,她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小木曾雪菜咯咯直笑:“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到处收债的债主啊。” “债主就债主,我费尽心思,也是希望你不要太累。” “哼~”小木曾雪菜略有深意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给她机会呢,故意想磨炼她一番。” 神崎裕心底一凛,连忙发动情话攻势:“那肯定不是,她累了我不心疼,但你累了,我会很心疼。” “你要记住,你的心并不完全属于你自己,你的心与我的心,是连在一起的。” “你要是有点闪失,可知我会有多担心。” 情话的确挺甜蜜。 小木曾雪菜当即有点破防,低哑道:“那你还那么奋不顾身地去救她。。” “你推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心是绑在一起的?” 神崎裕:。。。。。 “我。。我不是觉得你做得不对。。” “你做得很对,是一个男孩应该有的勇敢和善良,也是最无畏的行为。” “可是。。”小木曾雪菜的心仿佛被揪住一样,一旦想起就忍不住阵阵疼痛。 她扬起头看着他,委屈道:“可是我每次只要想到你为了她,躺在冰冷的医院与病床上,我就很难受,我很自私地希望躺在哪里的是她。” “或者是我,都可以。” 哦豁。。 话开那头不好,偏偏开了这个。 神崎裕有点无语。 自己的确是让小木曾雪菜分散注意力了,却只是又把她引到另外一个坑里。 而且自己还要把她带出来才行。 唉~ 神崎裕笑容苦涩中又透着无奈,他抱着她,轻轻地安抚着,安慰着她。 繁星点点璀璨,月光也一样皎洁。 风景如此美好。 然而神崎裕只能默默地收拾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好一会,经过他百般安慰才终于把小木曾雪菜从自我幻想出的悲伤中拉出来。 夜渐渐深,风也愈发凄寒。 神崎裕现在是真的感到冷了。 小木曾雪菜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也收拾收拾心情,体贴道:“我想回去了,这里果然还是太冷了。” “咳,是冷了一点,但风景很好呢。”神崎裕还在假装淡定。 “哼~那你自己看吧,我要走了。” 小木曾雪菜起身整理裙摆,神崎裕连忙识趣地起身:“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 小木曾雪菜抱着他的手臂。 两人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地上的东西自然会有人收拾。 而走到门口,即将要走下天台时,小木曾雪菜忽而回头看一眼。 看一眼那天空的月亮。 她眼眸带着殷切与深沉的温柔,好似要把今晚的月色用眼睛记录下来,存在脑海里放一辈子都不忘记。 。。。。。。。。。。。。。。。。。。。。。。。。。。。。。。。。。。。。。。。。。。。。。。。。。。。 。。。。。。。。。。。。。。。。。。。。。。。。。。。。。。。。。。。。。。。。。。。。。。。。。。。 第五百三十五章:你都不知道~ 回去的途中,周遭的喧闹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沸腾,人流也逐渐变得稀疏。 在闹市的中心还好,繁华如旧。 但走得越久,离市中心越远,四周便愈是静谧,唯有街灯闪烁不变。 与两百四十米高空的冷气相比,地面上吹来的冷风已经算不上是什么要紧的事。 何况萦绕在彼此心间与掌心的温暖还在不停地持续发酵着。 一路上,她一只手拿着花,另外一只手牵着他,走走停停,这漫天的星辰都倾下落在两人的影子上。 美好的开始,也要有美好的结束。 待走到自己家附近时,小木曾雪菜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她勾了勾神崎裕的手指,轻声道:“所以裕君你真的打算暂时住院修养,不回来上课吗?” 神崎裕闻言,笑着打趣道:“我倒是想回来上课,只怕我的医生与家人都不允许。” “也是呢。”小木曾雪菜颦起眉:“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先养好身体更重要。” “怎么?又在担心什么事呢?” 神崎裕问道。 小木曾雪菜微微摇头:“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只是想到你如果文化祭之前都不能回来的话,那。。” 褐色的眸子闪烁着一丝担心和失望:“那班级的演出就只能由我和冬马同学上去表演了。” 神崎裕目光一凝,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到。 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今晚都沉浸在浪漫的气氛中,一时间都没有想起这件事。 小木曾雪菜也是刚刚才想到。 “很为难吗?”神崎裕柔声道。 “哈~”小木曾雪菜笑颜绽展:“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有点失望吧。” “本来是希望能跟裕君你一起同台演出的,这样的话,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小目标。” 神崎裕啧啧道:“啊啦,貌似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呢。”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小木曾雪菜娇声道:“我之所以那么希望你能加入,就是想多靠近你啊~” “多和你相处,哪怕只是安静地待在一起,我都觉得很开心。” “也不怕你这个家伙会自恋,反正你也够自恋的了。” 小木曾雪菜低头看着地面,尖锐的高跟鞋头随着她的娓娓道来,慢慢地踢开路边踏过的小石子。 “果然很早就开始对我升起了觊觎之心。” 神崎裕一脸的得意。 小木曾雪菜噗嗤一笑,明媚道:“嗯,很早很早,早到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开始了。” “那倒是不至于,有点夸张了。” “没有喔,我说的是实话呢。”小木曾雪菜勾着他的手,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与手背处缓缓摩挲。 “当时的你对我来说,就像是划破黑暗的一束光。” “虽然从交情来说并不能算得上熟稔,甚至只有匆匆几面。” “但是啊,可能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自觉地有点紧张,有点想尽量在你面前表现出一副自己也很优秀的模样。” “也许你没有察觉到,可我已经深深地记住了你。” “那天对你,穿着白色的短袖,还有黑色的短裤,在篮球场上向我走过来,你问我哪里有饮料可以买,我当时还纳闷呢。” “后来才知道你是刚转学过来,对环境还不了解。” “当时好像还闹了一个笑话,我以为你是故意来搭讪的,嘻嘻~” “我就在想,这个男孩长得很好看呢,如果是来搭讪的话,好像可以试一试~” “我可是第一次对男孩动心噢。” 说到这里,小木曾雪菜扭头带着温柔的笑容凝视他。 不止是笑容呢,她也用温柔的语气,缓缓地将她藏在心底的点滴,曾只属于她自己的小心思也在这个温柔的夜晚,用这般温柔的方式说出来。 这一刻,神崎裕迎着她的目光,也微微一笑。 但他保持着沉默,保持着安静,只是默默地在聆听。 在这种静谧且温馨的时刻,不带任何试探,也没有任何旁骛,只是如小溪潺潺流水般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想来也是极美好的。 也许对小木曾雪菜来说,比方才拥在一起观赏月光更值得她回味。 “后来才知道你真的是来问路的,害我好一阵失望呢。” “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认识了。” “再后来啊~你就转学离开了,我们之间暂时失去了联系,我其实一直都在懊悔呢,怪自己没有再给你留下更多的深刻印象,怕你很快就把我忘记。” “当我得知你要转学过来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一个人去跑去卡拉OK唱了好几个小时的歌。” “这些,也许你都不知道。” 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带着一丝娇憨与委屈,但更多的是小女孩的羞涩与欢喜。 神崎裕握紧她的小手,柔声道:“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以后也不会忘记。” “你要说到做到才好呢~” 小木曾雪菜一本正经地要求道。 神崎裕信誓旦旦地点头。 “嘛,其实你不记得也没关系,但你不要说你不记得了,你要来问我,反正你最擅长旁敲侧击了。” “不记得一次,我就再告诉你一次。” “一次又一次,嘻嘻~” 小木曾雪菜咧嘴笑道:“怎么样?我对你很好吧。” “嗯,也许没有比你更好的。”神崎裕温柔道。 “希望是真的。”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 她停住脚步,因为两人已经走到了她的小区,她的家楼下。 再往前走一些,她就到家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里蕴含着期待。 神崎裕当即拥着她,低头吻住她略显冰凉的唇。 几个小时的冷风吹拂,已经让她的肌肤表层染上一阵阵轻微的冷霜。 不过很快,在他的亲吻下,他传递过来的温暖便将这冷霜驱散。 直到唇齿分离,小木曾雪菜依偎在他的胸口处,不肯放手地死死地抱着他。 今晚太过美好,美好到小木曾雪菜根本不想结束。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可不要再生气了,也不要再失魂落魄,更不许胡思乱想。” 小木曾雪菜娇嗔道:“我哪有生气~” 可看着他略带狭促的目光,小木曾雪菜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是她先来我面前显摆的。” “她要是不显摆,我也不会搭理她。” 神崎裕嘴角微翘,拿起她胸口前的吊坠,在她眼前摇晃道:“你也可以显摆。” 小木曾雪菜顿时喜笑颜开。 很开心他没有偏袒霞之丘诗羽。 “你真的不上来坐一坐吗?”小木曾雪菜捏着他手掌上的软肉,又一次发起邀请。 “ 从上午到现在都那么久了,也该。。恢复一点了吧~” 她羞涩地目光躲闪,却不掩盖自己明晃晃的企图。 呵呵~ 哪里是从上午到晚上。。 是一天一夜再加一个上午到下午。 神崎裕正色道:“不是说过了吗?我想堂堂正正地来你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 小木曾雪菜皱着琼鼻,撇嘴道:“说真话!” 额。。 他叹气道:“有心无力啊。” 小木曾雪菜憋住笑意,哼哼道:“也罢,我不折腾你了。” “那。。你回去吧。” “回去医院好好地养伤,我等你回来。” 神崎裕诧异道:“你不打算抽时间来探望一下吗?” “诶,你就非要我自己主动去吗?你不能邀请我吗~” “性质不一样。” “那我的性质也不一样!” 神崎裕扯了扯嘴角,耸耸肩道:“那没办法了。” “什么没办法!”小木曾雪菜掐住他的软肉,娇滴滴道:“你一定要邀请我,知道吗?” “你可要顾着我的矜持呢。” “是是是,遵命。”神崎裕掐住她的脸颊,柔笑道。 “嗯!”小木曾雪菜满足地摆手道:“那你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 “不要,你先回去。” “为什么要我先回去?” “因为。。”小木曾雪菜低声道:“一直都是你看着我的背影,我也想看着你的背影,送你离开。” 神崎裕心头当即微暖。 “那我走咯。” “走吧,多照顾自己。” “嗯。”神崎裕毅然转身,留给小木曾雪菜一个背影。 他脚步慢慢走远,小木曾雪菜心却愈发不舍。 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不是纯粹的痛,也不是酸,但谈不上十分甜蜜。 就是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令她难以割舍。 忽而,她大声道:“对了,小白我放在雪之下同学的家里,你。。你不用担心它。” 神崎裕没有回头,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听到。 他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 小木曾雪菜怅然若失地收回目光,转过身,脖上的吊坠也随着她的娇躯而微微摇晃。 她将它握住,也握住手上的花。 扬起头,明月当空,依然皎洁。 雪菜喃喃道:“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呢。” 。。。。。。。。。。。。。。。。。。。。。。。。。。。。。。。。。。。。。。。。。。。。。。。。。。。 。。。。。。。。。。。。。。。。。。。。。。。。。。。。。。。。。。。。。。。。。。。。。。。。。。。 第五百三十六章:真实的自我 呼~ 披着皎洁的清辉,回程途中,神崎裕悠然地哼着小曲。 其实想当一个合格且负责任的渣男并不是一件特别轻松的事情。 相比于纯渣男的拔吊无情,夜夜当新郎,当一个负责的渣男只能说是有点吃力又不讨好。 比如这两天他就颇有一种像是救火队长般的既视感,几乎是处处起火,然后处处救火。 就这忙前忙后还不能歇息下来,因为还有好几堆正燃烧热烈的火团在等着他。 但后宫起火只是他实现伟大理想路途中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经常性事件。 跟见血的修罗场相比,后宫起火不过是小打小闹,在他熟练的经验与操作下,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不过此时虽恢复暂时地平和,后续的事态他也不敢保证能百分百不出意外。 毕竟神崎裕只能尽量地让女孩们之间的争斗不要摆在明面上,也不要进一步扩大战事。 那么这个时候,深处争斗核心中的他能不能把握主动权,就直接决定了后宫的稳定与否。 他不需要一个所谓既威严又宽宏大量的“正宫”来协助。 只有把绝对的主动权把握在手,他才能肆意地掌控局面,同时发生任何意外也能第一时间迅速地解决。 同时在众多的女孩中,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能起到让其他所有女孩都心服口服的存在。 这是一项相当烦琐同时又需要无比谨慎细心的艰难任务。 特别是神崎裕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这种如走钢丝般的场景,此刻不过才区区两个,到十几个混战的时候,那场面才叫一个震撼与棘手。 偶尔他也会感叹一句,为什么偏偏轮回生在日常番的世界里。 但凡来一个战斗番的世界,他也不至于需要那么的费心思。 毕竟在战斗番的世界,强大就代表着一切。 绝对的武力能碾压所有的规则与道德。 在日常番的世界中,强大同样也能蔑视规则与道德,但无法做到碾压的程度。 无论如何,就算你强大到拥有核弹的程度,也始终都要遭受旁人的目光与非议。 他可以厚着脸皮不去在乎这些闲话冷言,但不代表其他女孩能无视。 这就要求他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持这个局面。 只能说跟拔吊无情的纯渣男相比,累是挺累的。 但神崎裕也算是乐在其中。 起火的时候会头疼,一旦自己把火给熄灭又会感到满足。 一个自私的家伙能在理智的控制下,竭尽所能地宣泄自己的自私同时还能心安理得地得到满足感,这当属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 神崎裕渐渐的已经将其视作为是一种挑战,如同人生的终极目标一样。 就好比你玩一个游戏,始终攻克不到最后的一关,你会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地试图把它打通关。 当然这不代表他对女孩们没有感情,只是存着当玩游戏攻略的心思。 用这种比喻方式,只是一种更直观的他的执念化体现罢了。 他既在满足自己的自私,也是无形中改变她们的人生。 无论如何,他的初衷都希望女孩们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自我日常的感叹很快就掠过。 他需要思索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他短时间内的确不打算回归学院,难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让自己闲下来,神崎裕可太喜欢摸鱼了。 也许这个短时间会涵盖文化祭。 换而言之,他有可能到文化祭结束之前,都不回去。 这样做当然是有好处的。 首先就是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各个女孩之间围绕着他而产生的矛盾与冲突。 一旦没有他的存在,女孩们大多数彼此都不会有交集,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才懒得搭理对方。 其次,他也能直接逃避面临修罗场的命运。 真别以为深陷修罗场是一件好事,对于当事人来说是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像是和小木曾雪菜与冬马和纱的班级演出,又比如音乐部的演出,还有美术部的展览。。 到时候若是还有其他女孩单独约他,各路都撞在一起,文化祭就短短的两天,他怕是又要头疼。 最后便是其他女孩们的进度。 依照他现在跟小木曾雪菜的关系,他在雪菜的监视下别想对冬马和纱有任何想法。 同时也因为小木曾雪菜的存在,冬马和纱也会很自觉地避嫌,几乎不会给他施展的机会。 而他现在以病情为理由,暂时留在医院的话,那就代表他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他回到学院就是一个靶子,任何女孩都能擅自去找他,对他发起“进攻”,对其他女孩发起“挑战”。 他在医院就能稳坐钓鱼台,四面出击。 像是今晚主动来找小木曾雪菜一样,又或是如同昨天单独让霞之丘诗羽来探病一样。 他的行动其他女孩都不会知晓,也不会暴露在其他女孩的目光注视下。 当然,这个想法他暂时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 指不定文化祭又出什么幺蛾子的话,到时候又要他来救场。 他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能尽量避免的话,就尽量避免。 他真的不想翻车。 又掠过这个念头,神崎裕开始认真地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首先他要先呆在医院,至少要安静地呆一天。 等这一天过去,安抚住霞之丘诗羽与小木曾雪菜的心,也安抚住家里的躁动。 然后他才能展开行动。 处于发烧中的四宫辉夜。。。 还在担心他的桐须真冬与平冢静。。 又或是渴望和他见面的英梨梨与桂言叶。。 还有其他。。 这样一想,他可以选择的空间太大了。 就这样,他纠结了一路,直到回到病房时都没有做出决定。 而见到他平安无事地回来,医院方面的工作人员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逃过一劫。。。 他们连忙带神崎裕去做一次全面检查,以防后患。 等检查做完,时间已经来到凌晨。 就当他拿出手机,准备歇菜好好休息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点开屏幕看了一眼。。 好几通未接来电在屏幕中显示。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未回复的聊天消息。 未接来电是琼的。 而当神崎裕点进去通讯软件,看到发来聊天消息的人的名字时。 他嘴角当即忍不住微微上扬。 发消息的是:泽村小百合。 他的备注没有直接写泽村小百合,也没有写什么泽村阿姨之类的客套称谓。 泽村小百合的聊天ID,就是她账号注册时填写的ID,一串英文字母。 是的,神崎裕没有做任何的备注。 他相信泽村小百合也和自己一样,她对自己的备注肯定也不会是神崎裕或者裕君,大概率也是自己的软件号ID。 倘若真如此,那么神崎裕能够大概地猜出小百合的想法。 在明面上,泽村小百合是自己的长辈,是自己姑姑的闺蜜,也是自己学妹的母亲。 但在这个通讯软件上,两人的关系就不再是明面上的长辈与晚辈,而是彼此平等交流的朋友。 哪怕两人暂时还不算是朋友,可都有这个意愿。 当抛开一些社会施加的身份和背景之后,以一个纯粹个体为代表进行交流时,往往能更坦诚。 同时,也更能制造一种赤裸而刺激至极的悸动感,一个抛弃面具后的真实自我。 在这种带有一定背德的驱动,抛弃道德与规则的约束,是最纯粹的人性和欲望! 也许泽村小百合完全没这种龌龊的心思。 但当她享受起这种建立在虚拟中的平等关系的那一刻起,有些东西就已经悄然开始转动。 。。。。。。。。。。。。。。。。。。。。。。。。。。。。。。。。。。。。。。。。。。。。。。。。。。。 。。。。。。。。。。。。。。。。。。。。。。。。。。。。。。。。。。。。。。。。。。。。。。。。。。。 第五百三十七章:不要让关心你的人失望~ 发送时间大概是在半个小时前,那个时候他还跟小木曾雪菜漫步在街头,正送着她回去。 而泽村小百合发过来的消息也很有趣。 内容是:“看起来你最近很忙碌呢,要多注意身体,安心养病。” 这句话不管怎样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从表面内容来看,的确是很符合她的年龄和身份,以一种长辈或是年长者的口吻多关心他的情况。 还让他多注意身体,安心养病,怎么理解好像都是在表达一种关切。 但倘若要结合前面那段,你最近好像很忙碌呢,整体上就很有意思了。 就从关切这层意思来说,神崎裕自觉跟泽村小百合还没熟络到这种程度,以至于让她可以单独主动地发消息让自己注意身体。 如果把前面这句忙碌理解成:你忙得连回复我女儿的时间都没有吗? 那是不是这关切之意就立马变成另外一种意思了? 变成一种略带反讽,有点阴阳怪气的口吻。 隔着屏幕神崎裕都仿佛能想象出泽村小百合既不满,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口吻的样子。 同时,只有关乎到自己女儿的事情,泽村小百合才会格外地上心。 洞悉泽村小百合心思的神崎裕自然是顺着她发来的消息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忙碌的,无非就是躺在病床上,要不看看天花板,要不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他觉得过去大半个小时,小百合至少要等一会才能看到消息。 但当他正想放下手机时,小百合的回复立马就叮咚一声出现。 “啊啦,原来是这样嘛~我还以为你忙着去招待一个个前来探望你的朋友呢。” “不过待在医院也的确很无趣呢,所以我特别讨厌住院。” 神崎裕见状,嘴角微翘。 他换一个姿势,舒服地躺在床上:“那有什么来探望的朋友,他们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一圈下来就好像只有我特别空闲。” “还真是多亏了这次意外,让我能忙里偷闲。” “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我觉得他们因为忙碌所以没时间亲自来探望是很正常的,只是他们总不会连慰问一下的消息都不给你发吧?” “喔,消息倒是有发呢。” “啧,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光顾着忙里偷闲,也不回复一下那些关心你的人的消息吗?” “这样他们会很焦急的,不要让关心你的人失望。”小百合有点图穷匕见,话里话外都是暗指神崎裕这段时间冷落了自己的女儿。 “有吗?我已经一个个都回复了诶。”神崎裕继续装傻地回着。 “有时候发的消息太多,难免会有疏漏。”小百合颦起眉:“但是每一条关心你的消息都是人家的心意,要仔细检查一下才对。” 过了一会,神崎裕道:“已经检查一遍了,从头到尾都看了一次,没有遗漏!” 小百合此刻也已经到了要入睡的时间。 所以她也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捧着手机。 看到神崎裕回复的消息,她颦起的眉头不由得又紧了几许,嘴边喃喃道:“臭小子,又开始装傻了。” “真的没有错漏吗?” “没有。” “我觉得你可以再检查一次。” “啊啦,大晚上的你给我发消息,就是为了这个吗?”在网上聊天,一些在现实中带有隔阂的身份的确会被掩盖忽略。 不自觉地,神崎裕的用词和表达也渐渐收起那点对长辈的恭敬。 小百合翻了翻白眼,干脆道:“臭小子,别给我装傻。” “???”神崎裕发来问号。 “我家英梨梨可还没收到你的回复呢,我看她的样子都快要急死了。” 小百合摊牌了。 “喔,原来您是为了英梨梨的事情啊。”神崎裕“恍然大悟”。 小百合笑骂一声:“并不止,也是关心你的情况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好一些,可以下床活动了吗?有好好听从医生的吩咐吗?” 接着一连串的关切,内容很多,态度很敷衍。 神崎裕简单掠过,岔开话题道:“这个时间点,你还没有睡觉吗?” “这不是关心你嘛。” “啧,我很感动。” “这倒不必,只是你可不要让对你心怀期待的人失望呢。” “我记得我已经给英梨梨报过平安了。” “这还不够噢,对待一个心思敏感又害羞,而且十分愚笨的少女,你要更勇敢一些才对呢。” “身为母亲,你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真的好吗?” “反正是我生的,她总不至于会揍我吧?” “也是。” 其实只要神崎裕说一声,他等会就去回复英梨梨的消息。 那么这场聊天就会很自然地结束。 至少按理来说,小百合就没必要再和他聊下去,因为她的诉求已经达成。 但他并没有。 他装着糊涂,使劲跟小百合打太极。 小百合好似很迫切地希望他能把更多的关注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面对他一味地打太极,她“被迫”地只能采取各种话术来向他施压。 这聊着聊着,话题不自觉地又渐渐发生偏移。 就如同上次一样。 小百合在不经意间就被神崎裕绕走了关注的重点,慢慢地投入到跟他的聊天中。 很快,她的措辞就开始认真地关心起神崎裕的病情。 神崎裕自然也是如实照说,顶多就是夸张一些,说什么大概要住院一个月。 此话一出,小百合开着玩笑道:“那她可能还要沮丧一个月呢。” 接着,神崎裕反口道:“等过段时间,等我的情况再稳定一些,她大概就能来医院看我了。” “当然,如果你想来的话,我也欢迎呢。” 一时间,小百合陷入了沉默。 神崎裕转念一想,又折中道:“如果她很忙的话,你可以帮她先来看一看情况,这样子她估计就能很快振作起来。”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英梨梨忙于学业和美术部,又傲娇地不肯来的话。 那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妨帮她一把,代替她来探望。 然后再把情况告诉她。 反正您本身不也是存着想试探和考验我的盘算吗? 当然,这最深层的内容神崎裕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相信小百合能听懂。 “你这个提议不错,改天我问一问苑子有没有时间。” 小百合沉默了一会后的回答,顿时给了神崎裕一击重拳。 嗯哼~ 我去探望不是不行,但我拉上你的姑姑,也就是我的闺蜜。 苑子是你姑姑,她自然也很关心你的病情。 咱们一起去,那就是究极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到甚至可以直接跟英梨梨说。 此时小百合把球提回到神崎裕的手中。 但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总不能对小百合说什么你就自己来之类的话。 小百合不是小木曾雪菜,也不是霞之丘诗羽。 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 小百合既有帮自己的女儿把把关,同时又有一点纯粹个人的聊天欲望。 在这种双重结合的情绪之下,神崎裕还是要暂时谨慎一些为好。 “我想苑子姑姑肯定很有时间,她也很担心我呢。” 神崎裕回道。 “那算你还是有点良心的,苑子可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要不是怕打扰你,我想她巴不得天天来看望你。” “天天来我可顶不住,偶尔来一趟就好了,你也知道的,苑子姑姑有点啰嗦。”神崎裕发一个无奈的表情。 小百合忍俊不禁道:“你这个当侄子的还真是一点都不给她留面子呢。” “咳咳,你可别告诉苑子姑姑是我说的。” “啊啦,很难说呢,我这个人有时候守不住什么秘密。” “那我只能贿赂你了。” 短暂的试探过后,神崎裕又把话题扯回到日常聊天中。 在这种状态下,小百合也开始话痨起来。 偶尔她也会流露出特别俏皮的一面,或是严肃一点,表现出她擅长照顾人的一面。 短时间如此多变的风格,让神崎裕不由得怀疑屏幕后的她究竟有多少副面孔。 但只要话题不扯到英梨梨,也不扯到一些敏感的东西,神崎裕回答起来还是可以很轻松。 怎么说呢,两人现在倒是有一点像是网友的感觉。 就彼此聊一些对方的日常,然后从不过分干涉,点到即止。 聊了一个小时左右,神崎裕主动地提出要休息。 小百合安静了一会,也道:“嗯,那你好好休息吧,注意身体。” “你才要注意身体呢,我还年轻,熬点夜还好。” “?” “咳咳,晚安噢。” 小百合抿着嘴,低声喃喃道:“我也不老好不好!” 愣住一会,小百合将手机放到床头。 她现在有点懵。 到底是怎么发展。。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找他呢。。 本来那晚的聊天结束之后,两人本不应该再有私底下的接触才对。 哪怕是打着英梨梨的旗号,小百合也不应该和他聊到日常,聊到关于她自己和他自己的事情上去。 自己是英梨梨的母亲,这个身份的确很吓人。 但在她这个身份所能运用的合理范畴内,如同朋友般的闲聊并不在此列。 至少,不应该和他聊得那么嘻嘻哈哈。 呼。 。 小百合侧着身,望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皎洁月光。 刚刚在饭桌上,在自己的盘问之下,英梨梨又无意间暴露出一个讯息。 他的确是联系她了。 但他却没有回复她。 大概就是过来告诉一声,我没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这种情况,如何能让英梨梨心安。 可英梨梨的傲娇性子总是在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她只会过分地胡思乱想,却不敢真的去采取行动。 比如直接给他打电话,比如再继续给他发消息之类的。 所以自己本来是因为看到英梨梨的状态还是一样糟糕,她才忍不住想去帮自己的女儿说说话。 让他至少给一点安慰自己的女儿。 但聊天直到结束,他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表态。 她也无法强行去要求神崎裕。。 因为英梨梨始终都没说她喜欢他。 主动权被握住的情况下,饶是小百合是英梨梨的母亲,她也不能过分地暴露自己女儿的心意。 其实如果对方不吃暗示这一套的话,那么再高明婉转的话术也没用。 最重要的是:小百合不想让英梨梨知道自己跟神崎裕的这层关系。 要是被英梨梨问起来,小百合也怕自己会不小心露馅。 什么我是拿着你的手机,又因为我自己的私心,才不小心跟他处成像是网友一样的关系。 当然。。 此刻她在茫然的是。。 为什么又不小心跟他聊嗨了。 本来是自己为了英梨梨而找他的,结果直到聊天结束都没有解决。 反而不知不觉就跟他聊了起来。。 这算是什么。。 真是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小百合难得吃瘪地撇嘴。 她打定主意,下次就找苑子一起去探病。 她就不信在苑子面前,他还敢那么放肆。 。。。。。。。。。。。。。。。。。。。。。。。。。。。。。。。。。。。。。。。。。。。。。。。。。。。 。。。。。。。。。。。。。。。。。。。。。。。。。。。。。。。。。。。。。。。。。。。。。。。。。。。 第五百三十八章:上当了!! 结束跟小百合的聊天,神崎裕也有些疲乏。 他正准备放下手机,然后歇菜。 然而某人总是那么锲而不舍,在他刚躺下的一瞬间,手机便再次响起。 而这次不是消息的提示嘟嘟音,而是电话。 唔~ 神崎裕想都不想便拿起手机接通,然后把手机放到尽量离耳朵远一点的地方。 “神崎裕!!你到底在想什么?”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一阵激昂尖锐的吼声。 能把素来冷静淡然的琼逼到如此失态的样子,恐怕天底下也只有神崎裕能做到。 她的吼叫如此尖锐,如此不掩饰愤怒。 以至于连早有心理防备的神崎裕在听到琼的声音那一刻都有点被吓到。 “你才刚醒来多久?才刚做完手术多久?就这么急着去找那些野女人?”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对那些野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我看你是真的被鬼迷心窍了,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是吧?” “我走到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反复让你好好养病,不要做一些无意义的傻事,你到底是觉得我好应付还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你就这么想去死吗?” 远在大洋彼岸的琼拿着手机,精致的脸上布满冰霜般的冷冽。 她仅仅地站着,就不自觉地溢散出彻骨的杀气。 而地板的毛毯沾染着一阵湿漉,那是由于方才神崎琼接连打不通电话时愤怒地把一旁的饮料给砸落。 在旁正在收拾的佣人见状,顿时僵硬地愣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湍湍不安地凝视着这位几乎从不失态的大小姐。 捂着耳朵的神崎裕都能隐约听到屏幕传来的低吼,以及其中夹杂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愤怒。 待声音的动静渐渐小一些,他才慢慢地把手机拿到耳畔:“冷静,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 刚沉寂一些的声音再次变得尖锐起来,神崎裕嘴角微抽,立马把手机拿开一些。 “我走了才多久?你再这样下去,真的想让我到时候看到你冰冷地躺在停尸间了吗?” “你要记住,你的命并不仅仅属于你自己!” “这不是你曾经教我的吗?我的兄长大人!” 神崎裕笑了笑,轻声道:“说起来你才刚走没多久,我却有点怅然若失了呢。” “分明还没有几天,却好似过去了很久很久。” 琼冷冽道:“我不是那些蠢女人,你跟我说这些好话是没用的。” “我在想过新年的时候你回来,我就能和你去滑雪了。” “说来惭愧呢,很久之前就答应了你,但一直都没有去履行,这些年咱们兄妹俩分分离离,也是时候好好地陪陪你了。” 神崎裕柔声道。 琼:。。。。 “你不要把我跟那些蠢女人放在一起,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这个混蛋的狗屁话!” 虽然言辞还是那么激烈,但语气却有了极为明显的缓和。 神崎裕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渐放肆:“我也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呢。” “不过我这个当兄长的还真是有点失败,都沦落到要妹妹关心的程度了。” “你清楚个屁!”琼毫不犹豫地骂声道:“你要是清楚,当初就不会头脑发热地就冲上去把那个女人推开。” “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她能和你相提并论吗?” “无意义的恻隐之心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你可是。。”琼话音一顿,低声道:“你可是神崎家未来的家主。” “你真的想气死父亲吗?” 神崎裕闻言,淡淡道:“人如果没有恻隐之心,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有些东西可以想,有些东西不能想。” “琼,要是我当初没有那点你口中所说的无意义的恻隐之心,也许你也不会出现了呢。” 话音落下,琼抿着嘴,脸色阴晴不定。 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值得。”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觉得你冒险去救她的举动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而且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你为什么要出院?” “我没有出院啊。” “呵。” “咳咳,我只是出去散步一下,整天躺在病房里憋得慌。”神崎裕解释道。 “医院还不够大吗?非要走出去!”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就是去见那些野女人,你就是舍不得她们。” “你觉得我会顾忌你,确实,我的确是很在意你的想法。” “但你不要觉得这样就能完全操纵我。” 琼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让我很不开心的话,迟早有一天,我就要让她们都消失,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 “喂喂,还是不要那么偏激为好。”神崎裕笑声道:“她们是无辜的。” “我不管她们无辜不无辜,只要你让我不开心,我就让她们消失!” “啧,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呢,还是在告诉我,你吃醋了啊?” 琼冷淡的俏脸一滞,恼羞成怒道:“你。。”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冷静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自己掂量好。” “你下次要是再乱跑出去,我。。我。。” “嗯?你就怎么样?”神崎裕明显是丝毫不慌琼的暴怒。 “我就马上飞回去,在你隔壁加一张床!”琼狠声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也太狠了吧,生意都不做了吗?” “哼,生意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琼说着说着怨气又上来:“我这四处奔波,到处折腾是为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会心疼她们,你怎么不心疼我一下!” “你。。” 琼猛地放下手机,然后背过身,努力地克制住心底涌动的情绪。 当神崎裕离开医院,跟小木曾雪菜牵着手漫步街头的时候,琼正为他的“任性”而心急如焚, 他抱着小木曾雪菜在高楼的天台赏月时,琼坐立不安地一遍又一遍打着他的电话。 对于小木曾雪菜来说,今晚将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浪漫之夜。 但对于琼来说,这几个小时就如同几十年一样漫长。 直到他刚刚接通她的电话之前,琼都担心得要死。 “我知道你的好。”神崎裕收起玩味与懒散,柔声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琼冷冽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院?”琼质问道:“你不知道现在你的情况有多糟糕吗?” 神崎裕叹气道:“其实没什么大碍的,你也很清楚。”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医生跟我说你的情况还不稳定,还需要观察。” “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地呆在医院,直到你的病情彻底痊愈。” “好好好,我下次肯定不到处乱跑了。” “呵,你觉得我还会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你的屁话吗?” “神崎琼,注意一下你的态度。”神崎裕故作严肃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兄长。” “你。。”琼语气中的那抹委屈渐渐扩大:“兄长大人,就当是我的请求好吗?” “你安心地呆在医院,好不好?” “大不了。。大不了你让她们来探望你,顶多我就当做看不见。” “说起来,医院到处都是你的眼线呢。” “那又如何?我就是故意安排的,我就怕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琼有些气苦:“结果还是发生了,他们就是一群废物,一点用都没有。” “我知道我今晚的确有点冲动了。”神崎裕换一副和气一点的口吻:“但现在不是没事吗?” “你不要关心过度,这样我也会有心理压力的。” 琼呵呵一笑:“所以现在连关心你都不行了吗?我连关心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叹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为我的身体考虑,可你们这样过度的关心,我真的很有负担感。” “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不会想不开去自寻死路的。” “哼,你之前才做过一次!” 琼顶嘴道。 神崎裕:。。。。。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然后我等着你回来,到时候我陪你好好地玩一个痛快,好吗?” 琼低声道:“我不是小女孩了,你要是再骗我,我真的会很失望的。” “别说得我好像经常骗你的样子。” “因为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不多,所以我每一个都记得很清楚。” 啊这。。 神崎裕暖声道:“新年就好了,等到新年的时候。” “那你把我调回去,我不想再呆在这种破地方。” “哈,怎么?你想回来像我这样,天天去上课吗?” “我宁愿回去上课,也不愿意这样。。”琼小声嘟囔着,同时在心底默默道:“呆在这种鬼地方,一年才能见你一次,傻子才愿意。” 神崎裕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心疼。 他一时心软道:“那到时候我和父亲说一下吧,如果父亲也愿意的话。” “真的?” “啧,你又开始担心我在骗你了是吧。” “那可不是,反正我录音了,你下次就算想抵赖也不行。” “喂喂,我只是说我会尽量说一下,决定权可是在父亲手里。”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信父亲会拒绝你。” 琼带着一点俏皮和得意。 神崎裕含糊道:“这也不好说。” “不,我很相信你呢。” “要是我能呆在东京的话,我绝对会当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妹妹喔。” 神崎裕顿时升起一抹警惕。 “那就全靠你了呢,欧尼酱~” 时隔数年,琼再次破天荒地在神崎裕面前喊出这个称呼。 而且还是以这种软糯的语气。 神崎裕不自觉地抖了抖,可爱归可爱,也很有反差感,但他总觉得麻烦很大。 “不是,琼。。” “先这样咯,我还有事情要忙呢,拜托您了!”(语气十分温柔) “当然,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又偷偷溜出去,你就给我等着吧!”(语气十分冷淡) 说完之后,琼压根不给神崎裕任何辩解的空间,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 艹。。 好像上当了。 神崎裕哀嚎一声,捂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琼如果真的都长期呆在东京的话,那神崎裕觉得自己的人生恐怕从此都要蒙上一层阴霾。 一层随时都有性命危险的阴霾。 当然,他可能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他身边的女孩们可就难说了。 。。。。。。。。。。。。。。。。。。。。。。。。。。。。。。。。。。。。。。。。。。。。。。。。。。。 。。。。。。。。。。。。。。。。。。。。。。。。。。。。。。。。。。。。。。。。。。。。。。。。。。。。 第五百三十九章:巧合? 长夜漫漫,神崎裕就在这反复的纠结与思索中缓缓睡去。 直至翌日的清晨。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他应该要睡一个懒觉,在早上十点之前都不会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嗯,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准时八点钟,向来冷清的走廊便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热闹。 喧闹与脚步声接连而至,很快就把神崎裕从睡梦中拉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还以为在做梦。 直到他清晰地看到窗外渐有人影走动,才迅速地清醒过来。 摸索着走下床,推开病房的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变得拥挤的走廊。 医生与护士们的身影匆匆地护送着一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走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穿着非工作服之外的人跟随在其后。 这些人衣着光鲜,虽外形参差不齐,但从气势与穿着上还是多少能看得出他们大概不是普通的民众。 神崎裕眯起眼看了一会,顿时了然。 这间医院虽然是属于神崎家的产业,但平日里并不完全都为神崎家的服务。 当然更准确一点去说的话,不是医院自己不愿意,是神崎家根本没有那么多病人需要医院24小时看护照顾。 即便偶尔有,只要他们不是本家的重要成员,也不必那么劳师动众。 他们各自在不同地方经营那么多年,自然也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渠道,不必非要跑到东京来。 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合理地动用劳动力。 而先前便提过,这间私立医院大多数时候都是对外公开,接受外界病人的。 只是来这里的病人通常都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毕竟治疗的费用摆在这里,普通家庭也绝对无法承担得起。 诸如神崎家这般的大财阀也不必特意来神崎家旗下产业的医院,他们跟神崎家一样,也有属于自己的医药产业。 因此,这间私立医院平时主要面向的就是类似于雪之下家这种等级与规模,有足够的财富但没有强大势力的中小级别家族。 中小级别的家族除非家族经营的主要业务就是医疗资源这方面。 否则的话,他们也没有必要特意去为自己的家族修建一所医院来进行疗养,顶多就是投资一下。 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医药产业其实已经被上层的巨头们瓜分完毕,外来者通常都会遭到排斥,严重一点就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而这些病人,应当是先前就在医院的。 至于眼前这情况,大概是医院方面又将他们从别的分院再抽调回来。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神崎裕。 医院这段时间变得冷清,甚至不对外开放,就是受神崎家的命令,暂时把所有的资源与精力都放在治疗神崎裕身上。 为了担心神崎裕的消息走漏,神崎家还特意把原先在这里的病人暂时安置到别的分院。 当然被安置的病人都是一些病症不算特别严重,被挪移也不至于会暴毙的病人。 至于那些情况特别严重,一旦挪移就要暴毙的病人自然还会留在医院里,只是不允许家属来探望。 毕竟他们情况都那么严重,全靠药物吊着性命,躺着都不省人事,根本不需要担心消息走漏。 不过不允许家属来探望这一条就显得有点没有人情味。 但霓虹是一个资本社会,人情味在权势与金钱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能来这里的都是跟神崎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附庸家族,面对神崎家的强权,他们除了赞同也只能赞同。 神崎裕恢复之后,昨晚就已经交待要让医院恢复到原状,不需要再那么高度戒备。 所以眼下这情况,也是源于他昨晚的交待。 既然醒了都醒了,神崎裕也就懒得再爬回去睡懒觉,他干脆站在门口,绕有趣味地看着人来人往。 这种行为没什么用,甚至有点在浪费时间。 但人活着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取悦自己的。 只要自己乐意,那么就不算浪费时间。 而神崎裕自己原先也对这所医院没什么深入的了解,因为每次轮回,但凡遭到雪乃这个事件,他被送往的医院都不太一样。 每次轮回的世界都像是重置了一样,很多东西都会发生变化。 通过细心的观察,他发现在这里大多数的病人都是老人。 而每一位老人通常都会配备专门的看护。 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答案也很简单,因为每一个路过的病人身边跟着的看护都不一样。 他的记忆力在此刻便发挥了作用,每一张护工的脸都不同,他可以保证。 而有趣的是,有些病人身边跟着一个护工,有些是两个,有些甚至有三四个。 似乎这也无形中透露出病人之间的家世背景差异。 家族越是强大的,配备和聘请的护工也就越多。 护工中有男也有女,上到四十五岁,下到二十出头,各色各样都有。 综合来说,这给神崎裕的感觉就是这所医院倒不像是一所纯粹的医院,反而更像是医院与疗养院的集合体。 有专业的医生与护士负责看病和做手术,也负责平时老人们的健康护理。 然后还有专门的护工负责照顾老人的起居生活。 大概看了一个小时左右,人流开始变得稀疏,来往的医生与护士们也渐渐没那么忙碌。 神崎裕便知道病人转移得差不多了。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是私立的医院,还附带疗养院的职能,肯定不会像公立医院这样容纳大量的病人。 真要像是公立医院这样,那不知道得要多少人力投入才能维持整个体系的运转。 还想一人一个护工,或者一人配备好几个护工,那简直是想都不敢想,无异于掏空政府的财政。 同时高昂的医疗费用也已经无形中筛选掉一大批资金不充裕的病人。 还是那句话,能呆在这里的,恐怕没几个会是普通人。 这一个多小时里,来往的医生与护士中也有不少向神崎裕打了打招呼,他都是简单点头示意。 但他也在观察。 琼在他身边插了眼线,这些眼线也许可能就隐藏在和他打招呼的这些医生与护士们之中。 神崎裕没有兴趣将这些眼线都一一拔起,这根本不可能。 有些眼线甚至既是琼的眼线,也是自己父亲的眼线。 琼的这个行为指不定也是得到父亲的默许。 他想要做的只是把一些关键的眼线给调开。 如果真的让他呆在医院呆到出院,那神崎裕恐怕会无聊到自杀。 出去是肯定要继续出去的,只是不能像之前这样那么大张旗鼓,惹得琼勃然大怒。 如果无法调开的话,那他只能找几个信得过的。 然后偷偷摸摸地溜出去,不留任何痕迹和把柄,做到让琼跟父亲都没有察觉,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唔~ 这个倒是比起要查出眼线将其调开要简单一些。 他摸着下巴,靠着门墙思索着方案的可行性。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倩影从转角处走来。 她出现的一瞬间,便将医院所有的苍白压抑给驱散,宛若驱散黑夜的第一缕阳光,耀眼又惹人注目。 当这道倩影落入神崎裕的视线中时,令他有点惊愕。 她。。 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该不会真的那么巧吧? 。。。。。。。。。。。。。。。。。。。。。。。。。。。。。。。。。。。。。。。。。。。。。。。。。。。 。。。。。。。。。。。。。。。。。。。。。。。。。。。。。。。。。。。。。。。。。。。。。。。。。。。 第五百四十章:他! 自从爷爷去世之后,一之濑千鹤就跟奶奶相依为命。 说是奶奶,但实际上是她的外婆,是她母亲的妈妈。 因为她的混蛋父亲抛弃了千鹤一家,不知去向。 而后她又遭遇各种各样的事件,时至今日,陪伴在一之濑千鹤身旁的只剩下她的“奶奶”。 由此便可见奶奶在一之濑千鹤心目中的地位。 为了奶奶的病,一之濑千鹤必须要迫切地寻找到一个赚钱的途径。 可她甚至连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根本没有足够的工作能力和经验去寻找高薪酬的工作。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在酒吧的吧台当服务员的决定性原因。 先前多亏了酒吧“经理”的帮忙,一之濑千鹤得以将自己的奶奶转移到更好的医院。 也因为某些她之前不知晓的缘故,恰好这间医院最著名的医生便亲手负责自己奶奶的手术,由此让奶奶顺利地度过艰难的一关。 她一直都感激上天给予她那么好的运气。 在最困难之际连续那么好运,先是酒吧的工作,而后是医生的安排,让她不至于沦落到最卑微的泥潭无法自拔。 但现在,这些深藏在内心的感激有了更明确的指向。 酒吧的经理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受某人委托而默默地照顾自己的人罢了。 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运气都不是上天给予的。 而是某个人给予的。 踏步走在医院的走廊时,一之濑千鹤脸色有点苍白,显得疲倦不堪。 望着走廊来往的人流,恍惚间她的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他的脸,也不自觉地想起那晚的吻。 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失神。 可泛起些许红霞的脸颊似乎在无形中就已经出卖了她的一些真实情绪。 在酒吧调酒的间隙,一之濑比之前都更留心地注意从门口处走来的每一位客人。 只可惜从门口走来的客人一个接着一个,她所期待的身影却每一晚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距离那个晚上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星期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有点像是在做梦,充斥着浓浓的不真实感。 除了躺在自己手机通讯录那个备注着A开头的手机号码之外。 也似乎唯有这个号码,这些数字组合在一起的存在会让一之濑千鹤清楚地意识到这不是一场虚假的梦,也不是自己的幻想。 偶尔她会打开手机看一眼,在酒吧工作时,在学校上课时,在来往的途中。 当然在酒吧工作的时候,她看手机的次数是最多的。 但却是在上课的时候看着这个号码发呆。 一之濑千鹤通过这些微弱的小心思和举动来反复确认这不是一个虚假的号码。 不过她只能通过数字的数量来初步推断这不是一个假号码。 因为她从不敢将它拨通。 想起来好像有点滑稽呢。 明明那个家伙把自己的初吻都强行夺走,自己却连联系他的勇气都没有。 既担心自己的打扰显得冒昧,又也不知道接通之后要说些什么。 但其中兴许还掺杂着一些少女的矜持和傲娇吧。 明明是那个家伙强行夺走自己的初吻,却也不来主动联系自己。 占完便宜就跑,就留下一个联系方式,还指望我主动联系他? 哼,真是妥妥的一个渣男呢。 想着想着一之濑千鹤就微微噘起小嘴,有点委屈和不满。 不对不对。。 千鹤连忙反应过来,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在想什么呢~ 等会就要见到奶奶了,自己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奶奶的病情嘛~ 真的是。 她连忙收敛一些情绪,把杂念统统都驱散,昂首挺胸地把所有的疲惫都藏起来。 她要用一副干劲十足的精神面貌去面对自己的奶奶。 而她从疲惫到强行摆出一副干劲十足的变化,被神崎裕看在眼里。 他微微眯起眼,只觉得世事巧合。 他没有想到一之濑千鹤的奶奶居然会被安排到这一间医院。 由于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神崎裕其实并不是特别关切地注意一之濑千鹤的全部动向。 更多的时候他把照顾她的任务交给了酒吧的经理。 经理也每隔一段时间就和他汇报情况,经理当然也会把这些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所以按照这个道理来说,神崎裕应该是知道一之濑千鹤的奶奶就在这所医院的。 但他恰恰有点粗心地没有记住医院,反倒是记住了给一之濑千鹤奶奶主刀的医生。 至于能记住这位医生。。 是因为这位医生曾经也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 但无论如何,能在医院里见到一之濑千鹤,神崎裕由衷地感到有一些欢喜。 与此同时,他也有点惭愧。 他的目光有些时候的确太过于放在其他女孩的身上,以至于对另外一些女孩就有所欠缺。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神崎裕又不会影分身,他不可能永远都做到对每个女孩都那么面面俱到。 更过分一点去说:有些人一辈子就对着一个人,也未必能做到面面俱到。 于是这抹愧疚很快就演变成一种自我安慰,还有一种带着点补偿陪伴的心态。 正巧他一个人闷在医院也是闷着。 一之濑千鹤可是能光明正大地出入医院,跟诗羽雪菜她们完全不同。 他先在脑海里想了一下。 唔,他主动过去打招呼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种办法并不太符合神崎裕想要达成的效果。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办法。 假装“偶遇”。 在医院里男女主“偶遇”,这个情节只能说除了小说就是看电影才能发生。 而且偶遇这种方式除了能给予一种女孩类似“命运”“缘分”的宿命感之外,也能方便后续的话题展开。 于是神崎裕找准时机,在旁人都已经渐渐走远的那一刻。 他才慢慢地走出病房的门,迎着一之濑千鹤的方向走去。 而他的目光刻意避开一之濑千鹤,扭头假装看着走廊旁墙壁上贴着的告示与图片。 走廊上一时间只有走来的一之濑千鹤与向她走去的神崎裕。 而且神崎裕的身影也是异常的显眼。 先前便提过,在这里的病人绝大多数都是老人与中年人,鲜少见到年轻的面孔。 一般年轻的都披着工作服,要么是护士,要么是医生,要么是护工,并且数量也很少。 因此年轻的面孔在这里相对罕见。 正因此神崎裕方才才会第一眼就看到一之濑千鹤。 在千篇一律的老人与匆忙的身影中,唯独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并且走得不急不缓。 同时也得益于她明媚清纯的五官,一眼看过去,很难忽略她的存在。 那么神崎裕自身的外形条件也极为出挑,他哪怕是走在大街上也能轻而易举地引起旁人的注意。 于是一个穿着病号服,同时五官英俊,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孩走来,就如同在漆黑一片的苍穹划过一抹闪烁璀璨的流星那么显眼。 至少对于一之濑千鹤来说,她的目光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两抹流星互相交织在一起,如萤火虫般点缀着走廊的空落。 耀眼且夺目。 唯一有点缺陷的,就是男孩的头发有点稀疏,格外清凉的发型有点衬托不起他的五官与身形。 但有没有头发都不影响一之濑千鹤对他的深刻印象。 几乎是目光触及的那个瞬间,一之濑千鹤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他的名字! 是他。。 没错,就是他! 一之濑千鹤有点惊讶,以至于控制不住表情,小嘴都微微张开。 紧接而来的便是浓浓的困惑:“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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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腿加上黑丝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还有银白色的短筒靴反衬黑丝与黑色女式西装短裤,色彩结合,柔美间带着一点诱惑,很难不让人为之神往。 她还故意扎起了马尾,露出毛绒的边线,让耳朵暴露在空气中。 此时耳畔上悬挂的蓝色与紫色交汇的耳坠便随着耳朵一起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旁人的视线中。 耳坠与她玉颈上缠绕的小项链和她清纯的五官一同构成她俏皮少女的既视感。 这还没完。 更吸引眼球的,莫过于她的黑色吊带是沿着腰间两侧挂在双肩处,而不是传统地经过腰的腹部,沿着马甲线往上。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因为绕开腹部,从腰间两侧的话,吊带就会很自然地错开胸前的两端,在视觉上起到一种刻意省略两边,放大中间的效果。 这个时候,因为吊带偏侧造成的视觉刻意集中,那么白色高领毛衣所掩盖下的高耸的双峰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上半身最精彩的吸引点。 一句话总结:这一套搭配就是突出她腿长腰细肤白美貌胸大以及俏皮少女的气质。 再加上她本身极好的底子,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看似普通的搭配,实际上处处都存着她的精心准备。 当然一之濑千鹤这样穿也不是想打扮给谁看,只是她基于近乎本能般的超强衣品,随手便能营造出这种感觉。 如果非要说她想打扮给谁看到话,那应该就是她希望在自己的奶奶面前呈现一个活力少女的形象。 但现在,向来自信至极的一之濑千鹤却有点暗自嘀咕。 没理由啊~ 她觉得任何一个男孩看到,都会下意识地把目光聚焦过来才对吧~ 难不成是他没有认出是自己? 也是呢~ 都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而且每次见面都在酒吧这种光线昏暗的地方。。 加上自己也没有像是在酒吧时那样化很浓的妆。。 但是。。。 一之濑千鹤眯起眼,心里还是有点怨念。 虽然我也不算是什么闻名世界的大美女,至少也有几分姿色吧? 果然是渣男! 一之濑千鹤从小就因为美貌而受到许多称赞,也从小受到很多男孩的追捧。 在这种长期被追捧的氛围营造下,一之濑千鹤其实多少都有点“骄傲”。 这种长期积累下的小“骄傲”却在此刻遭到了他的冷遇乃至于无视,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这种落差自然让一之濑千鹤产生一些怨念。 但也仅仅是一些小怨念。 毕竟一之濑千鹤还不至于自负到自己能依靠美貌征服世界的程度。 这看似思绪辗转,实际上时间才过去不到几秒。 就这几秒的时间里,神崎裕的身影已经渐渐离她远去。 来不及多想的一之濑千鹤脑袋有些空白,只是下意识地着急喊了一声:“诶,等等!” 即将走到转角的神崎裕闻言,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开口叫住。 不然自己可就玩砸了。 他的脚步停住,然后转过身,表情“疑惑”,好似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叫住。 而一之濑千鹤已经迈开短筒靴,哒哒哒地走到神崎裕眼前。 这时神崎裕表情又猛地一变,像是认出一之濑千鹤来,又因为自己刚刚没有认出她而有点尴尬。 最终他把这点尴尬掩盖住,淡然自若地打了打招呼:“呦,好巧。” 他的表情变化也是在短短的几秒时间里,看似很迅速,实际也被一之濑千鹤准确地捕捉到。 不由得她心底怨念更深重。 如果神崎裕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一个普通朋友的话,一之濑千鹤倒是觉得无所谓。 偏偏这个家伙夺走了自己的初吻。。 而此刻如果没有自己刚刚的提醒,他恐怕还没有认出自己来!!! 但迎着神崎裕风轻云淡的表情,一之濑千鹤不也敢放肆,连忙将自己的小怨念藏起来。 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从某种程度上,神崎裕既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债主”。 甚至用包养来形容都不过分。 本来就基于不对等的关系,一之濑千鹤真实的情绪再不满也要在他面前扮演出毕恭毕敬的模样才行。 所以一之濑千鹤也笑盈盈道:“是呢,好巧啊。” 她迎着他的目光,大眼睛闪烁不停,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也好似在说话一样。 神崎裕轻声道:“啊啦,你今天很漂亮呢,我都没有认出来。” “诶?”一之濑千鹤故意瘪嘴俏皮道:“难道在你的印象中,我本来长得不好看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神崎裕笑道:“只是风格差异很大,上次见面你有点像是小太妹,现在倒是邻家少女。” 一之濑千鹤咯咯直笑,脆声道:“哪有小太妹那么严重,只是规定就是这样,我也不想穿得那么奇怪。” “不过你更喜欢那种风格啊?”千鹤很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深信一个的嘴巴会撒谎,但眼神不会。 她也同样觉得:能坦然对视者,才能表现出自信。 如果连说话都不敢看着对方的眼睛,那只能说明心虚,或者本身极不自信。 神崎裕也很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跟他的眼神相比,向来会占据主动的一之濑千鹤倒是落入下风。 他语气与眼神都暧昧至极道:“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你,而不是你的风格。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要看对方怎么理解。 从一之濑千鹤不经意流露的一抹羞涩中可以得出:她理解到了。 “这才是这个年龄的你最美丽的样子,不需浓妆,也不需刻意,浑然一色的美。” 神崎裕柔声地夸赞着。 一之濑千鹤第一次觉得聊天的时候眼神对视也不是一件好事。 听着他的夸赞,还有那温柔的语气,她微微低头,为了掩盖心跳加速的紧张,她下意识地勾起一抹秀发。 “谢谢,你。。你这个新发型也很别致呢。” 她指了指神崎裕寸草不生的头顶,嘻嘻地调侃一声,把暧昧的气氛打破。 神崎裕有些郁闷地耸耸肩道:“还好,习惯就会发现还挺不错的,至少可以省一点洗发露。” 一之濑千鹤被他逗笑,微张的小嘴与整齐洁白的牙齿都随着少女娇俏清脆的笑声映入神崎裕的眼帘。 真是满满的清纯感呢。 也不知道这般清纯的她穿上情趣内衣时该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那你更喜欢那种风格的我呢?” 。。。。。。。。。。。。。。。。。。。。。。。。。。。。。。。。。。。。。。。。。。。。。。。。。。。 。。。。。。。。。。。。。。。。。。。。。。。。。。。。。。。。。。。。。。。。。。。。。。。。。。。 第五百四十二章:钓鱼的技巧! 一之濑千鹤见他似乎没什么试探的迹象,只是随口的一问,她也放下心来。 仔细地看了一会,千鹤柔声道:“好像这个也不错呢,虽然第一眼看上去有点突兀,可是看多了好像蛮。。蛮。。” 额。。 这个词有点难以说出口。 神崎裕耸耸肩道:“很可爱是吧?” 一之濑千鹤眼眸一亮,脆声笑道:“嗯嗯,很可爱的感觉!” “跟在那个时候的你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呢!” 一之濑千鹤其实更喜欢这种风格的神崎裕,就是温和间带着点可爱,宛若大男孩般的感觉。 在酒吧的时候他过于强势和玩世不恭,这种自带浪性质的男孩的确很能吸引女孩,但一之濑千鹤对此有些阴影,也不喜欢带有等级的相处。 神崎裕无奈地捂着额头,有点郁闷道:“怎么就可爱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种形容。。我对这种风格完全没有一点触动呢。” 旋即他抬起手,有些随意地伸向一之濑千鹤。 一之濑千鹤还有点迟疑着要不要安慰一下,眼神的注意力顷刻被他伸过来的手所吸引。 一时间她有点紧张地往后一缩,却又担心他会不悦,硬生生把后退的脚步给停住。 她的心跳在加速着,浑然不知道神崎裕想做什么。 神崎裕没想做什么。 他只是将她额头上的一缕刘海秀发揪起,然后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道:“通常可爱这个词,都是我用来形容别人的。” “比如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没想到有一天会沦落到我自己头上呢。” 一之濑千鹤大眼睛转了转,有点俏皮道:“那你有点狡猾噢,明明自己都不喜欢可爱这个形容词,却要拿来形容我。” “不,我只是觉得我跟可爱不沾边。” “但你,的确很可爱。” 神崎裕稍稍低头凑近一些,迎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再次强调,你的确很可爱。” 一之濑千鹤慌乱地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注视,凌乱道:“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一个两个。。” “我不是第一个这样形容你的女孩子吧!” “嗯哼,算起来你应该是第三个。” 神崎裕适可而止地停止这种肢体小动作间的进攻性,把距离拉回到正常的范畴。 “果然还是那么受女孩子欢迎呢。” 一之濑千鹤眯眼柔声道:“跟以前一模一样。” 以前,是指在酒吧见面的之前。 比酒吧见面更早的时间段里。 事实上,神崎裕跟一之濑千鹤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面。 但也只是见过面,并没有建立什么实际上的交情。 一之濑千鹤此时提及旧事,不知是有点攀旧情的因素,还是纯粹发自内心的感慨一下。 神崎裕笑了笑,摆手道:“难道我连一个两个的女性朋友都不能拥有了吗?” “而且论起受欢迎程度的话,我记得你可是比我受欢迎得多呢。” “虽然你是更受男孩子的欢迎。” 一之濑千鹤噘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呢。” “抱歉抱歉,我可能还有点无法接受可爱这个形容词。”神崎裕沮丧地道歉。 “那我原谅你了。”一之濑千鹤莞尔一笑,旋即道:“不过你这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神崎裕摸了摸自己寸草不生的头顶,略有深意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 “喔,方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 一之濑千鹤兴致勃勃地盯着他。 “八卦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那我不问了!”一之濑千鹤又悄悄地嘟起小嘴,有点小幽怨。 此时她倒是有点像是面对男朋友的既视感。 就是那种我都是你女朋友了,你居然都不告诉我之类的幽怨。 在这交谈的短短几分钟里,一之濑千鹤已经数次转换态度,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变化,好似变色龙一样。 这倒不是她性格狡猾,擅长变化。 而是她还没有找准要如何跟神崎裕相处的方式。 一方面神崎裕是她的“债主”,又是她的恩人,这就让一之濑千鹤对他保持一定的恭敬和敬畏。 另外一方面神崎裕又强行地夺取了她的初吻。 初吻对于一个少女来说,往往都带有很强烈的意义。 就如同通往女人灵魂深处的通道是X道一样。 打开心门留下烙印的钥匙,指不定就是一个吻。 加之一之濑千鹤还是一个情窦初开,毫无感情经历,甚至于连牵手都还保留第一次的青涩少女。 第一个吻的意义就更加巨大。 那个吻看似是他强迫,实际上她自己当时也是心动了。 不管神崎裕对待她是什么态度,至少她对他已经无形中亲近了很多。 所以在对他恭敬的基础上,一之濑千鹤往往会很难克制住对他的“亲昵”。 便是刚刚那种带着点女朋友口吻的幽怨语气。 神崎裕很敏锐且清晰地知道两人的关系还处于很茫然复杂的阶段,越是这样,他越是要保持平淡的一面。 反正现在吃亏的不是他,要着急的也不是他。 他无视一之濑千鹤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幽怨,转口道:“你是来探望你的外婆吗?” 日语中的外婆跟奶奶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读音(祖母)。 如果要区别的话,那可以用父亲的妈妈,或是母亲的妈妈。 一之濑千鹤也迅速从那点小女孩的不满中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嗯,这段时间都好忙碌,难得有空闲呢。” “喔,原来如此。” 神崎裕不问她在忙什么,也极力表现出一副不想继续纠缠的样子。 他柔声道:“那你去忙吧,她肯定很想你了。” 诚如他所预料的一样,现在急的的确不是他。 两人的关系在他眼里是如白纸一样透彻,因为整个关系都是他在主导。 但在一之濑千鹤眼里,则是如同迷雾般藏着太多太多的谜团。 比如他为什么要特意照顾自己? 为什么要让自己进入他旗下的店当服务员? 为什么要安排医生给自己的奶奶做手术? 再比如他明明亲了自己,那晚还不断地试探自己的底线,连包养这种条件都提的出来。 现在却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好似对自己毫无兴趣。 这些都是她的疑惑,也是她的好奇。 这也势必让她陷入被动:她想知道为什么,她想解开每一个谜团的答案。 同时,也因为她自己心底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一个她所期待的答案。 那真正的答案是不是跟自己所期待的答案一样呢? 为此,神崎裕可以潇洒地抽身离去,一之濑千鹤却陷入了纠结。 就这样让他走的话,那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才能再见面了。 依照他现在的态度。。也许他都不会再来酒吧找自己。。 而自己今天之后,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再来医院。 到时候自己再来,那万一他已经出院了呢? 她其实很不喜欢主动。 在人际上也好,在感情上也好,率先主动的往往才是被动者。 倘若你不想主动的话,那你就要展现出足够吸引对方的魅力。 至少有某个点,勾出对方的好奇和期待,让对方不能把你当做是空气一样的普通人。 然后就要保持适当的耐心,慢慢地等待对方主动。 如同钓鱼一样,你只要把鱼饵放好,把鱼竿一甩,就什么都不用做,慢慢等就行。 能不能钓到鱼,取决于鱼饵是否足够吸引,你的耐心是否足够。 此刻,一之濑千鹤这条美人鱼被神崎裕所抛出的鱼饵勾得死死的。 她犹豫片刻,咬牙道:“那个,等一等。” 神崎裕一愣,回头道:“嗯?还有什么事吗?” 一之濑千鹤低着头,揽住挎包吊带的小手悄悄攥紧,紧张弥漫在她的心间,除此之外,还有难以言喻的羞涩。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一个可以更靠近他,也更能探索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办法。 但这个办法,有点。。。。 难以启齿。 望着她脸颊上流露出的犹豫,神崎裕心底暗笑:“嗯?” “那个。。你。。你现在有别的事情要去忙吗?” 一之濑千鹤避开他的视线,望着一旁白色的墙壁,刻意地营造出一副心不在焉,随口一问的散漫。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想去散散步。” 神崎裕埋怨道:“一直都呆在病房里,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快抑郁了。” “那。。那你等会有事情要忙吗?” 一之濑千鹤小声道。 神崎裕嘴角微翘,折步走到她跟前,柔声道:“你这副口吻,好像想约我做点什么呢。” “没有。。”一之濑千鹤当即否定,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有个请求。” “不妨说出来。” “唔,这个请求可能有点为难。” “哦?” “因为。。”一之濑千鹤看着他和煦的表情,心底稍安,浅声道:“我奶奶一直都有个心愿。” “她。。希望我能快点找到。。找到。。” 最后几个字,她连忙低头,声若蚊蝇:“男朋友。” 。。。。。。。。。。。。。。。。。。。。。。。。。。。。。。。。。。。。。。。。。。。。。。。。。。。 。。。。。。。。。。。。。。。。。。。。。。。。。。。。。。。。。。。。。。。。。。。。。。。。。。。 第五百四十三章:套路与反套路! 一之濑千鹤想要留住神崎裕,至少想再和他多相处一会。 这种没来由的眷恋感来源于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 但不管怎么样,神崎裕给她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已经充分地调动起她的好奇心与好强心。 她从小就受到各种追捧,从来都只有她对旁人的邀请不屑一顾,还极少遇到像神崎裕这样对她风轻云淡的男孩。 至少在作为学生的阶段中,一之濑千鹤的定位始终都是广受欢迎的“校园女神”。 即便是在酒吧前台里当服务员,向她搭讪的男性数量也远远地超过店内其他女孩工作人员。 不管这些工作人员是当陪酒还是纯粹当服务员,统统在魅力上都远不如一之濑千鹤。 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或者值得自豪的事情。 对于一之濑千鹤来说,过分耀眼的魅力的确也给她带来了很多很多困扰。 但不能改变的是便是在这种长期受追捧的氛围下,她内心的自我骄傲感是比一般的女孩要胜出不少。 是一个看起来温和娇俏,实际极好面子与自尊心很高的少女。 这就要回到人类的劣根性中。 得不到的似乎永远在骚动。 能唾手可得的,常常会不屑一顾。 只是习惯唾手可得的一之濑千鹤,在神崎裕面前则是变成了不屑一顾。 既有反差地带来的好强与不满,也有对他的好奇,还有对他的恩情,各方面因素交织在一起。 这个如同风又如同梦般的男孩,她不想又陷入不知何时才是下次见面的漫长等待中。 而她也是要去探望奶奶的。 她的时间也并不充裕,并不能整天围着神崎裕转来转去。 所以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尽快地在自己空闲的时间里延长跟他的相处。 她说自己的奶奶有一个心愿,这个倒是没有说谎。 她每次去见她的奶奶,她奶奶都会反复地唠叨叮嘱,盼望着一之濑千鹤下次能带男朋友一起来探望。 这是长辈对于后辈的期待,也是一位奶奶对自己孙女的希望。 只是说给神崎裕听时,她的企图就暴露无遗的。 但她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总不能说既然你现在无聊没事做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探望我奶奶吧。 她以什么名义邀请他? 他又以什么名义出现在自己奶奶面前? 让他假扮男朋友这个办法,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当下最优也最有效的办法。 唯一的麻烦就是:此话一出,也宣告着一之濑千鹤的被动程度更进一步。 神崎裕眼眸微微一凝,心底暗笑:钓鱼成功。 他饶有趣味地装着听不懂她的暗示:“老人家总希望后辈能早点成家立业,这是很朴素的愿望。” “我父亲也总是希望我早一些找到女朋友。” 他也略有暗示地透露一点讯息。 一之濑千鹤立马抓住要点:他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得知这个讯息的一之濑千鹤竟有点窃喜。 神崎裕又道:“不过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吧?” “当然。。没有。”一之濑千鹤背着小手,有点失措地沉声道:“我哪有什么时间去找男朋友这种东西。” “你也知道的,我肩上扛着不少东西。”她眨着眼,疲惫又不失俏皮。 “所以~”神崎裕故意停顿一下,吊着一之濑千鹤的胃口:“你是希望我现在假装成你的男朋友,然后陪你去见你奶奶?” 一之濑千鹤有点尴尬地点点头:“嗯,嘛~好像这个请求挺为难的。” “我。。我只是想让我奶奶开心一点,我不想她总是记挂着我。” “她为我操心的时间太多太多了,现在。。” 一之濑千鹤有点感伤道:“我想让她开心。” “如果你觉得很为难的话,就当我在说胡话吧!”一之濑千鹤收敛那抹感伤,重新露出娇俏的笑容。 “的确有点为难。”迎着一之濑千鹤期待的目光,神崎裕给出一个她并不想听到的回答。 她眼眸间的期待瞬间消失,变得黯淡。 为了掩盖尴尬,她连忙干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一时有点冲动,你就当做没听到就好了。” “你去忙你的吧,我要去探望我奶奶了。” 她语速很快,充分地暴露她的慌张与失措。 她脸颊泛起浓郁的红霞,这是那种恨不得找地方把自己埋下去的羞耻与尴尬。 被拒绝了。。 被拒绝得干脆利落。。 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期待些什么呢! 她现在只想快点扭头转身离开,离开他的视线,走得越远越好。 而当她转身告别的瞬间,神崎裕的大手却悄然按在她的肩膀上。 “别那么心急嘛,的确有些为难,但不是不可以。” 神崎裕嘴角挂着揶揄道:“说起来我还没有跟别人假扮过情侣呢,似乎挺有趣的。” “值得试一试。” 一之濑千鹤脸上的窘迫并没有消散多少,她还是觉得很羞耻,呐呐道:“我。。我也没有试过。” “啧,那算不算是你的第一次啊?” 神崎裕玩味地笑声道。 一之濑千鹤扭过头,不甘示弱道:“也是你的第一次呢。” “喔,对,我的第一次也给你了。”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眨眨眼,一之濑千鹤脸颊处窘迫的红晕好似逐渐被羞涩所取代。 “那。。我们快点走吧。” 一之濑千鹤小声地催促着,这奇怪的气氛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而且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砰砰砰的吵得她连集中精神都做不到。 “都说了,别那么心急。” 神崎裕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后稍稍一拉。 一之濑千鹤惊愕之间毫无反抗,啪嗒一下就撞入到他的怀中。 他的气息顷刻间弥漫而来,掩盖住她的理智,心跳加速的跳动如鼓点般清脆明亮,轰隆轰隆地好似要撞破她的脑海。 她下意识地扬起头,能清楚地看到他嘴角噙住的那抹戏谑与玩味,一如在酒吧那晚,那个玩世不恭的他。 虽然她说更喜欢可爱的他,但此刻,她也跟上一次一样,无可救药地心动了。 神崎裕嗅着她娇躯散发着独特香味,柔声道:“虽然是假扮的情侣,但至少也要有点准备才是。” “老一辈们都是人精,如果假扮得不像的话,很容易就被识破。” “到时候你奶奶恐怕会更加伤心,我亲爱的孙女居然随便找个野男人来欺骗我这个老人家。” 他故意用夸张的腔调来模仿老人家的说话方式,这让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一之濑千鹤忍不住噗嗤发笑。 “我说得对吧?” 他眼神柔和,好似蔚蓝的海,风平浪静,却又闪烁着阳光照耀的粼粼波光。 一瞬间,一之濑千鹤心头的紧张便被安抚下去。 她懵懂又茫然地点点头:“嗯。” 才点头,她便发现自己的小手被他轻轻地牵起,然后当着自己的面上被握住在一起。 一之濑千鹤下意识地缩了一下,神崎裕便轻声道:“你见过不牵手的情侣吗?” 一句反问,当即让一之濑千鹤沉默。 既然要假扮情侣,就要扮演得逼真才是。 可她的初衷分明就不是假扮情侣,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尽量留住神崎裕,让他跟自己有多一些的相处机会。 好让自己能更熟悉他一下,把藏在心底的谜团一个个解答开来。 他的手好暖和,手掌也很宽,手指很好看,自己的小手完全被包裹住。 一之濑千鹤错愕又茫然,在他炙热的气息与渐渐袭来的温暖下被迷得神魂颠倒。。 刹那间,有个思绪突然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 自己想借这个办法来留住他,但似乎要付出。。付出让自己也无法预估的代价。 一之濑千鹤的这个念头很快就得到下一步的印证。 因为只是牵手的话,神崎裕是不满足的。 他松开她的小手,把大手转而揽住一之濑千鹤的肩膀,绕过她的后颈,搭在距离她耳坠仅有几厘米的地方。 他轻轻一握,一之濑千鹤便如木偶般毫无自己的行动力,在他的推动下更靠近一点他的怀抱。 “你是喜欢牵手这种方式呢,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搭着肩膀的方式?” 神崎裕低沉的声音掠过精致的耳坠,随着空气一并伸入一之濑千鹤白皙泛红的耳朵。 一之濑千鹤的思绪已经近乎空白,表情除了僵硬也只剩下僵硬。 当然僵硬的不止是脸上的表情,还有她的身体。 严格来说,上一次在酒吧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更亲昵。 甚至于连自己都初吻都奉献给他。 但当时的气氛与此刻是截然不同的。 酒吧昏暗的光线与吵闹的音乐,都带着迷乱摇曳的作用。 此刻,一之濑千鹤是无比清醒。 既无昏暗的光线,也无吵闹的音乐,迷乱摇曳的心理作用通通不存在。 只有来往路过的稀疏人流。 可她还能怎么办呢? 拒绝?抗拒?推开? 一之濑千鹤近乎空白的大脑里愣是没有这三个选择。 她的思绪与行为完全被他所操纵,尤其当他的手隔着毛衣轻轻摩挲时,她只剩下一个答案。 “我随你。” “随我啊?”神崎裕笑容暧昧至极:“那你可要忍住了。” 诶? 一之濑千鹤有些茫然。 紧接着,她便知晓神崎裕这笑容是什么回事。 他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肩膀,而朝着纤细的腰肢进发。 在一之濑千鹤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不由分说地以极其强硬的姿态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贴着她耳畔,轻轻吹起缠绕在耳根后那一缕秀发:“你的腰好细,好像平时经常锻炼呢。” 一之濑千鹤心跳的加速到极点,有种无法呼吸的紧张在她心间不停地敲打。 但为什么。 为什么。。。 这种期待是怎么回事?这种被他夸奖后的喜悦是怎么回事? 一之濑千鹤低着头,宛若小女孩般羞涩地靠着他,柔声道:“你猜错了,我没有时间锻炼。” “喔,那就是天生丽质。” 神崎裕看着她可爱泛红的耳朵,好想张嘴咬一口。 但顾忌当下的场景,这恐怕已经算是极限。 他真要咬的话,一之濑千鹤保不准那根线就会被拉断。 忍耐。 忍耐。 要耐心。 “嗯~”她害羞到用鼻音闷哼一声。 她只敢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 。。。。。。。。。。。。。。。。。。。。。。。。。。。。。。。。。。。。。。。。。。。。。。。。。。。 第五百四十四章:勾心的手段! 揽着一之濑千鹤纤细的腰肢,神崎裕往回走。 她娇躯时不时传来的颤抖让他忍俊不禁道:“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一之濑千鹤强装镇定道:“可能是有点冷吧。” “早知道就穿多一些衣服呢,没想到今天那么冷~” 神崎裕哑然,你这傲娇的姿态比起某位金发败犬来也并不逊色多少嘛。 “那就再靠近一点。” 神崎裕稍稍用力,再把她拉得靠近一些,直到他的手臂都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某处袭来的柔软。 一之濑千鹤俏脸猛地一红,表情也有点凝固。 “啊啦,抱歉,好像有点太近了。”神崎裕笑眯眯道:“你不会介意吧?” 好似有点自责,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依然紧紧地缠着她的腰肢,手臂上传来的柔软挤压感也没有一点改变。 一之濑千鹤很明显对这种情况极端不适应。 但好强的她还是强颜欢笑道:“不会。” “那有暖和一点吗?”神崎裕嘴角微翘,柔声道:“你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中央空调。” “中。。中央空调??”一之濑千鹤嘴角微抽,突然觉得这个形容极其贴切。 “嗯,夏天的时候我会比较凉,而冬天的时候我又会比较暖,这里指的是体温喔,不要想歪。” 一之濑千鹤噗嗤一笑,娇俏道:“你刻意地强调一下反而好像故意在隐藏什么呢。” “本来我都没有想歪的。”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你奶奶也在这一层楼吗?” “嗯,就在。。”一之濑千鹤一愣,有点尴尬道:“好像走得有点过了。” “昂?”神崎裕失笑道:“连认路都不会了吗?” “哪有~~”一之濑千鹤嘟起小嘴娇嗔道:“是因为太冷了,所以才没有看路。” “那继续走吧。” 神崎裕没有改变方向,继续挽着她往前走。 一之濑千鹤有点惊讶:“你想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去做一点准备。” 神崎裕勾起一抹戏谑:“我总不能穿着这身病号服去见你奶奶吧?” “到时候她估计要问你,你这男朋友怎么也病倒了。” 一之濑千鹤闻言,顿时吐了吐香舌,嘻嘻道:“也是呢,不过这里是医院诶,你有换衣服的地方吗?” “唔~”神崎裕想了想:“正常来说是没有的,但我有特权。” “噢~”一之濑千鹤略略狭促道:“差点忘了您的身份尊贵呢。” “要转弯了。”神崎裕散漫地打着哈欠。 “我又不是瞎子!!”一之濑千鹤羞恼道。 “提醒你一下。” “哼~” 于是在神崎裕的带领下,一之濑千鹤跟着他走到了。。 院长办公室。 这。。这是我能来的地方吗? 一之濑千鹤直接被院长办公室这个牌子镇住,轻快的脚步一下子就变得迟缓起来。 神崎裕也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打算,转过身捏了捏她的小脸:“在这里乖乖地等我一下。” 这带着一点宠溺的口吻。。 一之濑千鹤突然被软化,有点不知所措地乖乖点头:“嗯。” 而神崎裕则是轻轻地敲敲门,便推门而入。 独剩一之濑千鹤自己一人站在走廊外晃悠。 她走到走廊的栏杆处,吹着深秋拂面而来的凉风。 凤吹起她黑色的秀发与刘海,于心底间掀起阵阵翻滚的波澜。 呼~ 感觉有点奇怪呢。 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忽然间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 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话,自己现在应该在奶奶的病房里了。 而且他果然是一个渣男呢,一些肢体接触弄得那么熟练暧昧,真就是成心占人家的便宜。 不过。。 一之濑千鹤眼眸微微眯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好像感觉还不赖~ 特别是他临进去之前那个亲昵的动作。 一之濑千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红唇微咬,明亮的眼眸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异彩。 老院长正在低头看着文件,抬头便看到神崎裕已经走进来。 他和蔼地笑道:“怎么样?今天感觉如何?”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笑道:“前所未有的好。” “唔,你昨晚做的检查已经出报告了,一切都挺正常的,就是还有点虚弱的迹象。” “嗯,非常感谢你们的努力。” “哪里哪里。” “对了院长,我想打探一下一个病人的情况。” “哦?”老院长推了推镜框:“我们这里没有年轻的女孩患者喔。” 神崎裕表情一僵,老院长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说吧,你想打探谁的情况。” “咳咳,一之濑小百合。” 一之濑千鹤在办公室外等了十几分钟,迟迟不见神崎裕的身影。 她有点焦急地看一眼时间,却又不敢进去敲门催促。 医院每天的探病时间都是有限的,一旦过了时间就不能再探病了。 尤其自己的奶奶还是重点观察病人。 诶~ 换个衣服需要那么久吗? 一之濑千鹤不由得有点小怨念,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比女孩子还磨蹭啊。 只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默默地等待,希望神崎裕能快点出来。 站得有点累,她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眸紧紧地盯着办公室的门。 终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 神崎裕从办公室走出来。 一之濑千鹤下意识地露出笑容,但旋即又察觉到不对劲。 因为走出来的神崎裕身上穿着的还是进去时的一身条纹病号服,除了手里拿了一叠类似文件的东西外,并没有任何改变。 他不是去换衣服吗?? 换什么衣服了?? 神崎裕走到她跟前,又捏了捏她的小脸:“等很久了吗?” 一之濑千鹤撇嘴道:“还好。” 她不露痕迹地躲开他的手,心底埋怨他是不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想归想,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憋在心里。 “走吧。” 神崎裕也不在意,揉了揉她的秀发,便再次揽住她的纤腰,往反方向走去。 这回程途中,一之濑千鹤可就没那么开心了。 说是不敢说,但闷气也不许人家生吗? 她撅着小嘴,不断地逃避与神崎裕的目光对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的不开心。 “是谁那么不开眼,惹你不开心了?” 神崎裕语气柔和,眼神戏谑。 “没有~”一之濑千鹤听到他的询问,小嘴不由得撅得更厉害。 似乎是有一种效应,类似小孩子一样。 本来没人看到的话,小孩子即便不小心摔倒强忍着不哭。 但如果有人看到,特别是自己的父母的话,小孩子摔倒可能原本不怎么痛,小孩也要哭得贼大声,以此来吸引注意。 “你有一次机会。” 神崎裕显然不想像哄雪菜这样哄千鹤,以一种强势的态度面对她的闷气。 此话一出,一之濑千鹤就更生气了! 这算什么?最后通牒? 我才不会在意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警告呢!混蛋。 一之濑千鹤憋了一会,娇哼道:“你不是要去换衣服吗?” “是呢。”神崎裕面带笑意。 “那。。”一之濑千鹤小声道:“你现在穿的跟刚刚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神崎裕淡淡道。 一之濑千鹤着实有点忍不住了,她羞恼道:“你。。” 神崎裕松开手,握住她竖起的手指,轻笑道:“女孩子要斯文一点。” 一之濑千鹤嘴角微抽,强忍怒气,只是发出重重地哼声。 “现在不就是去换衣服了吗?” 神崎裕又道。 一之濑千鹤翻了翻白眼,不想说话。 “你不好奇我进去做什么吗?” 神崎裕卖着关子,一之濑千鹤心底暗道我不会上当的。 然后下一秒:“做什么?” 神崎裕笑容更盛:“我去问了一下院长,关于我的情况。” 喔。。。。 一之濑千鹤闻言,心底的恼怒倒是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其实就算神崎裕不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一之濑千鹤多少也察觉到这是一件蛮严重的事情。 毕竟正常的情况是不至于要剃光头发的。 剃光头发通常都是因为要做开颅手术,头发会阻碍开颅手术的进行,所以要剔除。 而无论是什么类型的手术,只要涉及到脑袋这部分,都不能说是轻松。 而且。。。 一之濑千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神崎裕脑袋一侧留下的痕迹。 她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敢问。 既然是那么严重的情况,他去询问一下也很正常。 一之濑千鹤虽然有点不满,但完全可以理解。 “那院长怎么说啊?” 一之濑千鹤也关切道。 “他说我的情况不错,还算稳定,还问我为什么要过来。” “哈?” “嗯,因为昨天才做的检查,报告还没出。” 一之濑千鹤咬牙道:“那你还真是特别关心呢。” “不是,我只是故意想跟你相处多一会。” 神崎裕话音落下,揉着她的秀发。 一之濑千鹤眼眸微缩,羞涩与心跳一并涌动。 “而且我还问了他关于你奶奶的情况。” 神崎裕柔声道。 “诶!”一之濑千鹤顿时抬头,闪烁着惊讶。 “嗯,他说你奶奶的情况也很好,再做几次手术的话,指不定能彻底痊愈。” 神崎裕扬起手中的文件,递到一之濑千鹤的眼前。 一之濑千鹤连忙接过,然后打开。 文件上全是各种关于她奶奶的检查报告,还有医生给予的专业建议。 “不要担心。” 神崎裕又揉了揉她的秀发,温柔道。 一之濑千鹤心底微暖,有点感动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我还让他延长了一点探病时间,不要着急噢。”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所以不要生闷气,笑一笑。” 一之濑怔怔地凝视着他的温柔笑容,抿着的小嘴缓缓勾起一抹明媚灿烂的浅笑。 旋即,浅笑变成彻底的笑脸。 还真是容易让人感到目眩神迷的少女呢。 神崎裕捏着她的小脸,心中也是涌动着温柔。 “我喜欢你的笑容。” 他轻声地说着:“所以你以后在我面前就要尽量保持这个笑容。” “唔,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这就是你需要回报我的代价。” 一之濑千鹤噗嗤道:“你。。” 她有些怅然地低下头,握紧手中关于奶奶的情况报告,声若蚊蝇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连续的悸动令她忍不住心头的冲动。 神崎裕一愣,笑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嗯?” 一之濑千鹤闻言,笑容还是那么灿烂。 是假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忽而有种冲动,想要把它变成真的。 。。。。。。。。。。。。。。。。。。。。。。。。。。。。。。。。。。。。。。。。。。。。。。。。。。。 。。。。。。。。。。。。。。。。。。。。。。。。。。。。。。。。。。。。。。。。。。。。。。。。。。。 第五百四十五章:同情心! 当一个女孩小声地问你,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的时候。 通常都是带着少女的羞涩与一丝若隐若现的情愫。 她想得到的答案,是她所希望的,与她流露的情愫所符合的答案。 通俗来说,就是:有戏。 如果只是单纯想表达好奇,大概是不需要流露出这般娇羞的表情,用这么轻柔的语气,眼神还那么含情脉脉。 与此同时,单纯想表达好奇的话,除去少数性格直率的女孩会坦然直问之外,大多数的女孩大概都只会藏在心里。 唔~ 一般这也代表着:她对你其实不感兴趣。 只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待你好,你虽心里不喜欢,但不至于说破脸。 一之濑千鹤低着头,俏脸逐渐有一抹难掩的甜蜜和窃喜。 当她的目光凝视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时,那眼神间流露的羞涩恰似四月的春风,柔得令你忍不住想沉溺在其中。 神崎裕此刻却倒没有太过留意。 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另外一张孤高锐利的俏脸。 这句话。。 她也问过自己呢。 忽而他不开口说话,气氛有点沉默。 一之濑千鹤没来由地生出一阵紧张,以为自己无意中做错了什么。 于是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发现他只是在想事情,顿时松一口气。 她心头有点悸动,她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和感觉。 但就只是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忍不住想靠近他多一些。 她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带着小女孩的恬静与娇羞,轻轻地戳了戳他道:“那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啊~” 语气已经有点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而且是那种不知不觉中就自带撒娇,连她本人都未能察觉。 “去换衣服啊。”神崎裕随口道。 “我当然知道~”一之濑千鹤娇嗔道:“我问的是去什么地方换衣服,你该不会要带我出去外面吧?” “你这个提议不错,是想给我买新衣服吗?”神崎裕问道。 一个女孩给男孩买新衣服,其意义似乎不亚于男孩给女孩买首饰。 一之濑千鹤心跳一滞,低声道:“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去外面,时间不多了。” “啧,逗你一下而已,还不至于要去外面那么远。”神崎裕眯眼笑道:“快到了。” 诶? 一之濑千鹤有点疑惑,这条路是两人来时的路。 掉头回去等于是重新走一遍。 不过神崎裕很快就停在某间病房前,他扭开门,笑道:“欢迎来到我临时的居住地,四舍五入,你也算是来我家了。” 一之濑千鹤歪头开着玩笑道:“那我是你的第几个客人呢?我想肯定不是第一个吧。” “很有自知之明嘛。”神崎裕满意地颔首点头,一之濑不露痕迹地微翘小嘴。 哼~ “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们差不多都来过一遍了,要排号的话,你可能是第几十名开外吧。” 神崎裕揶揄一笑。 一之濑千鹤俏脸微红,旋即注意到他眼眸里的打趣。 诶!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 不对,是。。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了。 他走进病房,一之濑千鹤鼓着小嘴也跟着走进去。 这一进,仔细一看,一之濑有点惊讶。 神崎裕的病房从外面看好似跟其他病房没什么区别,但结果却是内有乾坤。 电视。。空调。。洗浴间。。还有这宽敞的空间。。地板上都披着毛毯。 一之濑千鹤小嘴微张:“你。。你是来住院的还是来旅游的?” 这哪里像是一个病房的样子,完全就是五星级酒店套房好吗? 神崎裕耸耸肩道:“是不是觉得很像一个酒店套房。” 一之濑千鹤连忙点头,接着有点狡黠道:“看来我不是第一个有这种想法的客人呢。” “的确不是第一个,每个客人都有这个想法。”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随手打开一边的衣柜。 “你确定要呆在这里吗?”他问道。 “啧,赶客可不是主人家该有的礼仪喔。”一之濑千鹤好奇心十足地四周打量着。 为了不弄脏地毯,她还很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尽量不触碰地板。 “不不不,你误会了。” 神崎裕拿出新的衣服,连内裤都带上,拿起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看我换衣服的话。” “当然,我是有点介意的,毕竟我会吃亏。” 一之濑千鹤尴尬地笑了笑,转身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笨蛋~” 神崎裕笑着一把把她拉回来,捏住她的小脸道:“这个洗浴间难道是放着拿来摆设的吗?” 一之濑千鹤缩在他怀里,一时间被他炙热的气息所熏染,被轰得有点迷茫。 “你先坐着吧,想参观就参观,反正也就那么点地方。” 神崎裕转身径直地走向洗浴间,带上他拿出来的衣服。 当然,他很有心机的故意没有带上衣,只是带着裤子和内裤进去。 啪嗒,洗浴间的门关上。 一之濑千鹤有点羞涩地想看一眼洗浴间的门是不是透光的。。 咳咳~ 不许想这种下流的。 她连忙移开目光,继续方才的好奇观察。 看着看着,她突然深吸一口气,想是在故意嗅出什么气味来一样。 然后又走到他的床边,明亮的眼眸如同扫描仪一样,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待她反应过来时才埋怨自己是不是太失礼了。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真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啊? 只不过是临时假装的而已! 她连忙甩开那些不靠谱的小心思,走到窗前,把窗打开。 “真是的,也不开窗,气味都聚在一起了。” 一之濑千鹤暗暗地嘀咕一声。 他的病房虽然没有一点像是其他病房那种药物散发的味道,甚至空气中还弥漫着阵阵芳香。 但一之濑千鹤莫名地不喜欢这种味道。 它闻起来像是女孩子用的香水味。 哈~ 今天的天气很好呢。 站在窗边,三楼的高度已经可以让一之濑千鹤俯瞰很多景色。 而且秋天最是秋高气爽,蓝天白云,微风凉爽,眯眼凝视着天空下的旭日,自有一种心旷神怡。 没一会,洗浴间的门推开。 一之濑千鹤下意识地回头,娇声道:“可以了。。。吗?” 她美眸顿时一缩,瞳孔地震。 神崎裕是穿着裤子出来的。 嗯,全身都只是披着一条裤子,哦,还有裤子下的内裤。 上半身完全赤裸,露出紧致的肌肉。 他看起来并不魁梧,但也一点都不瘦肉,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而且他的肌肉线条极好,走起路来都不需要刻意屏住呼吸,小腹的腹肌线条就清晰可见。 男孩好色,对女孩的肉体有谜一样的好奇和执着。 但人都是一样的,这种好奇与执着并不仅仅局限于男孩。 女孩也是一样。 某种程度上,女孩甚至比男孩更饥渴。 只是女孩更重于视觉效果的综合性,换而言之,女孩子对视觉效果的要求更高。 必须要十分符合其审美,才能给她带来震撼,进而诞生一抹不露痕迹的饥渴。 神崎裕的肉体完全戳中一之濑千鹤的审美。 光是看着,她都有点觉得脸颊发烫,不对,是全身发烫。 没开冷气吗? 怎么那么热。。 心跳又砰砰地开始加速,莫名地感到有点口渴。 她不想看,又忍不住看。 想保持矜持,却耐不住这种渴望,大概就是处于这种纠结的状态。 但除此之外,一之濑千鹤之所以感到震撼,是因为神崎裕紧致的肌肉上,特别是后背,遍布着各色已愈合的伤疤。 伤疤虽已愈合,却还透着阵阵的粉嫩,与周遭的白格格不入。 很明显,这是最近才添的新伤,刚愈合没多久,伤口还在恢复时期才会有这种特殊的情况。 而这错综复杂,如沟壑般纵横的伤疤一路蔓延,一之濑千鹤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神崎裕的头上。 这更加明显,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出来:神崎裕之所以住院,还有他身上这些复杂的伤口,被剃光的头发,都是源于同一起事件。 “你。。” 一之濑千鹤既唇焦口燥,又有点被他的伤痕所震撼。 各种情绪涌上,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神崎裕嘴角微翘,淡淡道:“啊啦,我好像被你占便宜了。” 他装作羞涩地捂住胸前的两点:“下次我也要看回来才行。” 这。。 虽然脑海里满是疑惑,但一之濑千鹤闻言,更多的是重复的问号。 ???? 她嘴角微抽,有点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以此来表示对他的不屑。 不过有一说一。。 真的挺好看的。 一之濑千鹤忍不住又偷偷地看多几眼。 待神崎裕走到衣柜旁,他背对着一之濑千鹤,在衣柜里找着合适的衣服,这一来,一之濑千鹤便能更直观地看到他背后的伤痕。 有一条伤痕特别明显。 它粗壮且狰狞,横贯整个背部,如同曾有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腰间,然后用力地撕开他的血肉。 这个场景,一之濑千鹤光是在脑海里想一想便觉得十分疼痛。 “怎么不说话了?不要太觊觎我的美色。” 神崎裕一边找着,一边调侃道。 一之濑千鹤不是不想说话。 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这个场景太过于冲击她的思绪。 没来由的,她悄悄地走到神崎裕背后,竟有那么一刹那的心疼。 他。。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留下这样残酷的伤口? 肯定。。 很痛吧。 一之濑千鹤抿着小嘴,忍不住伸出小手,想去抚摸这些尚未完全恢复,但已经结疤的伤口。 而她的这种举动恰恰中了神崎裕的埋伏。 同情心,是女孩最为脆弱,也最为有效的弱点。 乃至于有很多时候,女孩其实并不喜欢某个追求她的男孩,只是因为他很努力,他付出了很多,女孩碍于同情才愿意和他在一起。 到底是喜欢重要,还是其他的情绪更加重要? 放在人的身上,实在是过于复杂。 但神崎裕显然没有这个顾虑。 他的钓鱼从来都是一点点慢慢地令鱼儿不自觉地上钩。 从刚刚不经意的关心,再到此刻勾起她的同情。 循序渐进,如同温水煮青蛙般牵引着一之濑千鹤的全部心神。 何况在此同情心之上,神崎裕还额外地赠送一点肉体福利,岂能不让一之濑千鹤关心呢。 咳咳,说得好像有点出卖色相的感觉。 。。。。。。。。。。。。。。。。。。。。。。。。。。。。。。。。。。。。。。。。。。。。。。。。。。。 。。。。。。。。。。。。。。。。。。。。。。。。。。。。。。。。。。。。。。。。。。。。。。。。。。。 第五百四十六章:举手之劳与滴水之恩! 小手停留在距离伤痕还有几厘米的地方,便再也无法往前一步。 一之濑千鹤踌躇着,神崎裕却如同有预感般,他轻轻地转过身,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伤疤上。 愈合的伤口长出新的皮肤,它粉嫩而充满光泽,从手感上来说如同新剥的鸡蛋。 一之濑很快便适应了这种奇异的触感,并且用手指慢慢地摩挲着。 “一定很痛吧?” 她低声问道。 神崎裕洒然笑道:“伤疤是一个男人荣誉的证明,伤疤越多,荣誉越多。” “不过碰归碰,别跟揉面团似的。” 他按住她骚动的手指,语气揶揄。 一之濑千鹤微微噘起小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整个背后都是伤疤的。” “哦豁?是不是很震撼,没有被吓到吧?” “嘛~刚刚你走出来的那一刻,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啧,你确定是被我的伤疤吓到,而不是被我的姣好肉体给吸引住?” 一之濑千鹤翻了翻白眼,掐住粉嫩的软肉:“快点穿上衣服,光着膀子像是什么话,我还是客人呢。” “客人有远近之别,你想当远的呢,还是想当近的?” 神崎裕眼神玩味地看着她羞涩泛红的俏脸。 一之濑千鹤被逼得有点紧张,胡乱道:“那有什么远近,快点!!” 她忍不住发出一点牢骚和催促,以此来掩盖她的慌张。 “是是是。” 神崎裕随手拿出一件短袖,然后给自己套上,把肌肉与伤疤都藏在短袖里。 接着他又挑了一顶帽子,倒不是之前的鸭舌帽,而是一顶渔夫帽。 在他昨晚牵着小木曾雪菜随处去浪荡的时候,医院方面还是很忠实地听从了他的建议,赶紧给他准备了一些新的衣物与帽子。 牛仔裤、帆布鞋,一件短袖上衣与灰色的渔夫帽。 神崎裕的打扮充斥着青少年该有的爽朗与休闲,应当说这个打扮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 兜兜转转,来了又回,一之濑千鹤可算是等神崎裕把事情都磨蹭好。 在去的路上,一之濑千鹤开始临时给神崎裕传授一些知识。 比如自己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自己和他是同一个专业的学生。 自己和他是怎么开始的: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话剧社排演话剧的时候,由剧本安排的对手戏。 在匆匆的这点时间里,一之濑千鹤绞尽脑汁地试图填充两人之间错漏百出的“情侣关系”。 神崎裕饶有趣味地听着,默不作声。 这惹得一之濑千鹤有点不满道:“你记住了没有啊?” “大概记住了一点。” “诶!我刚刚说得那么认真,你怎么才记住一点啊。” “我是人类,不是录音机。”神崎裕莞尔地笑着回道。 “你。。”一之濑千鹤沮丧且泄气道:“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出差错吧。” “不然的话,我可就惨了。” 千鹤有点委屈地撇着小嘴,开始莫名其妙地担心起万一被奶奶揭穿了怎么办。 她可是很少欺骗自己的奶奶。 不,是几乎没有。 从小到大。。 啊~ 这种第一次的尝试还真是令她毫无准备。 神崎裕淡定道:“我倒是不会有差错,只是希望你的演技要沉稳一点,不要大惊小怪的。” 一之濑千鹤闻言,当即有点不服气道:“哼,我肯定不会出任何差错。” 论起演技,千鹤可不虚神崎裕。 再怎么说,她也是这个专业的学生! 而且她也不停地通过各种经历磨炼自己的演技,怎么可能会输给他这个“白纸”呢。 “这样啊~”神崎裕噙住一抹痞笑,旋即拉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身边一攥。 诶!! 一之濑千鹤对他略粗暴的举动没有一丝丝防备,一个不小心额头与高挺的琼鼻就撞在他的肩膀上。 嘶。 千鹤捂着额头,委屈又恼怒道:“你干嘛?” “看。”神崎裕微微摇头道:“这也叫演技好吗?” “你和我现在扮演的是情侣,情侣讲究的是心与心的默契。” 他稍稍低头,往一之濑千鹤的脸颊处靠近。 一之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娇躯绷紧,目光慌张。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柔声道:“你觉得是情侣的话,连这种程度都无法接受吗?” “你现在的表现,像极了被绳子捆住的猫,只有尾巴在不安地摇晃,还有你这惊慌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我像是在非礼你呢。” “要是被你奶奶看到的话,她老人家指不定就要报警了。” “喔,或者私底下问你是不是被我通过什么手段强迫着,哈哈哈。” 嗯,这的确就是在非礼。 可他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一之濑千鹤竟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理由。 确实。。 如果是假扮情侣的话,怎么可能连这点亲昵的接触都表现得束手束脚的。 “自然一点,放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会真的吃了你。” “再说了,这不仅是你的请求,更是为了满足你奶奶的心愿。” “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配合你呢,我可不喜欢欺骗人的感觉,特别是欺骗老人家。” 神崎裕柔声安抚着她的躁动,然后伸出手。 一之濑千鹤深吸一口气,将小手抵在他的掌中,沉声道:“嗯,我肯定不会出差错的。” 此时,事情的性质就有点改变了。 不仅是想留住他,也不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奶奶的期望。 还有一种锻炼演技,想证明自己的好强心掺杂在里面。 神崎裕观察着她刚收敛的坚定微表情,心底暗笑。 被他“教训”了一下之后,一之濑千鹤果然表现好了许多。 但还没有之前好。 这主要还是心态的问题。 方才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他病房的途中,两人表现得的确就跟情侣一模一样。 而在他病房耽搁了一会之后,一之濑千鹤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冷静,以至于变得有点陌生和生硬。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他紧握着她的小手,面带微笑地看着前方。 一之濑千鹤低声道:“再往前走一会就到了。” “噢,你奶奶不是住的套间吗?” 神崎裕留意到再往前走就是集中病房了。 大概是一个空间有四五张病床。 一之濑千鹤一愣,哑然道:“套间很贵的。” “我又不是你这种大少爷,哪来的钱呢。” 神崎裕笑了笑,正欲开口,却被一之濑千鹤用小手堵住。 她笑容明媚道:“你帮我已经够多了,我奶奶也喜欢热闹一些,一个人住她可能还不喜欢。” “唔,我想你误会了。”神崎裕即便被她的小手捂住嘴,也硬是开口说话。 掌心传来的热息让一之濑连忙把小手缩回,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小手还有一些热息与湿润。 “套间跟热闹并不冲突,你奶奶的病情还没严重到需要时刻躺在床上,她觉得无聊可以出来走一走。” “而套间,有单独的护工照顾,而且在医疗设备上也更有保障。” “退一步来说,两个病人同时发生紧急情况,那也是有套间的优先呢。” 神崎裕仔细地给一之濑千鹤介绍这两者的不同。 虽然有点残酷,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 特别是在霓虹这种资本社会,人命固然很重要,可有些时候,也是要有优先级的。 只是他也有点把话故意说得严重一点。 按照这所医院的医疗资源,只要不是全部病人都同时遭遇紧急情况,医疗系统还不至于崩溃。 更何况有他暗中的照应,一之濑的奶奶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程度。 至于说为什么他不从一开始就直接安排她的奶奶住套间。 那自然是因为在一之濑千鹤知晓他的身份之前,他都需要藏匿自己的身份。 他连给一之濑千鹤安排工作这样的行为都要借助酒吧的经理来一场巧合。 让最好的医生也用巧合的方式负责她奶奶的手术,已经是藏匿的极限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一之濑千鹤已经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暗中帮助,而不是什么上天给予的好运。 所以神崎裕现在提才光明正大。 一之濑千鹤听着,心底也泛起嘀咕。 她当然知道套间要比集中病房要好啊。 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这个道理是人都很明白。 问题是她现在没有这种资金去支持自己的奶奶住套间。 她也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但她觉得自己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怎么说呢。 一之濑千鹤其实是一个蛮独立自强的女孩。 她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自尊心,宁愿自己干活受累,天天做好几份兼职也不愿意找人施以援手的性格。 之前纯粹是因为奶奶的情况太过紧急,她就算一天打十份兼职都筹不够手术费。 所以他的人情她必须要接受。 否则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奶奶因为没有钱做手术而痛苦地死去。 至今现在,自己都还在享受着他的照顾,欠着他的人情。。 虽然有点矫情,可她实在不愿意再开口索要更多。 神崎裕当然很清楚她的纠结。 便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你说误会了吗?” “嗯?” “怎么说呢,有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是很难很难,要很努力才能拿到。” “但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对我完全没有一点损失。” “我并非在炫耀,只是想跟你说,你不用觉得对我有太多的亏欠。” “何况我这样也并非纯粹因为想帮你,我也不愿意看到一位老人家受苦折磨呢。” 神崎裕自嘲一笑:“好像有点自卖自夸的样子,不过我的确还是挺善良的。” “如果你觉得我想借此来试图让你感到亏欠,那你大可不必担心。” “你可以当做是暂时欠我的,以后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就行。” 他的意思是让一之濑千鹤不要害怕欠他太多所以委屈自己。 看似很坦荡,实际上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一之濑千鹤只怕会更加愧疚,觉得更加亏欠。 但凡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类,都不可能会坦然无愧地接受这种好意。 即便是他的举手之劳。 所以这番话,等同于诛心之言。 唯一的不同便是:他进一步加剧了一之濑千鹤的亏欠心理。 并且是以相当光明正大的方式达到了这个效果。 一之濑千鹤听完,当然很是感动,也很是感激。 她都来不及思索太多,低声道:“我。。可能没那么多钱还给你。” 神崎裕淡淡道:“没关系,我接受肉偿。” 先是塑造一个伟光正,再来一个反转。 就好似先损自己,再损别人。 从心理角度上,别人更愿意接受这一套。 一之濑千鹤也许明知他就是打这个算盘,也不禁还是心存感激。 以至于她没有反驳。 虽然她也没有回答。 可那悄悄勾住他指尖的小手,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 。。。。。。。。。。。。。。。。。。。。。。。。。。。。。。。。。。。。。。。。。。。。。。。。。。。 第五百四十七章:我想当导演! 推开门走进去,神崎裕下意识地看一眼里面的情况。 有四张病床,面积也并不狭小,相比之下应当还算宽敞。 只能说即便不是单独的套间,就凭借这高昂的医药费,基本条件也不会差得哪里去。 这四张病床应该只有三名病人,因为神崎裕留意到其中有一张病床是完全干净,没有铺设任何东西的。 连一些仪器都没有配备,只是空落落的一张床。 而这三名病人也都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聚在一起,一边晒着窗外投射而来的阳光,一边好似在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 三名病人都是老人,除了他跟一之濑之外,病房内再无年轻的面孔。 同时三名老人都是女性。 神崎裕一眼便看到靠窗那名老人就是一之濑千鹤的奶奶:一之濑小百合。 即便不提他对一之濑小百合的记忆,光是从三名老人的外表气质都能看得出来一之濑小百合的与众不同。 她年轻的时候当过演员,有出众的外表与雍容的气质。 饶是岁月无情地夺走属于她的青春,也无法带走烙印在骨子里的优雅。 如今年岁已高之后,那份雍容与优雅倒是变成和蔼可亲,就像是一名邻居家的奶奶一样,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距离感。 也许是基因遗传的因素,一之濑小百合年轻时当也是一名漂亮的大美人,延至千鹤,也是漂亮得不可方物。 唯一让神崎裕有点吐槽的便是。。 这名字让他有点出戏,以至于让他总是会想起另外一名叫小百合的女人。 一之濑千鹤对这里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所以一推开门她就露出俏皮活波的笑容,稍稍用力地攥着神崎裕的手臂,然后拉着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奶奶!” 一之濑千鹤元气满满地带着撒娇的口吻,悄悄地走到一之濑奶奶的背后,当做是给她老人家的一个惊喜。 其余两位老人见状,也纷纷露出笑容,只是年岁的侵蚀令她们的牙齿都有点脱落。 一之濑奶奶转过身,淡淡道:“是千鹤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探望我啊。” 她的语气很平淡,好似一点都没有激动。 可千鹤的小手已经被她紧紧地握住,好似一刻也不想松开。 千鹤嘟起小嘴撒娇道:“诶,好嫌弃的语气呢,我可是专门过来的,奶奶你难道不高兴吗?!” “好好好,奶奶知道了。”一之濑奶奶绽放笑容,很是满意地拍了拍千鹤的手背。 旋即,她年迈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移到自己孙女身旁的这位陌生男孩身上。 “这位是?” 神崎裕站得笔直,手臂被千鹤挽住一侧。 迎着一之濑奶奶略带审视与惊喜的目光,神崎裕面露柔笑,轻声道:“一之濑奶奶您好,我是千鹤的男朋友,我叫神崎裕。” 说着,他便微微鞠躬,以示尊敬和礼貌。 男朋友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一之濑千鹤没有想象中的紧张与忐忑。 相反,她有说不出的窃喜与娇羞,直把小脑袋抵着,好似要垂到奶奶的肩膀上。 而这个称呼,也让一之濑奶奶露出绽放至极的笑容,好似见到神崎裕比见到自己的亲孙女都要激动开心。 她看了一眼千鹤,千鹤尽是娇羞,有点不敢与奶奶对视。 哦豁~ 这般娇羞的千鹤,奶奶还从来都没有见识过。 “你好呢神崎君,我是千鹤的奶奶。” 她有点不敢确定,又满是欣慰地看着千鹤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找了男朋友啊~” 一之濑千鹤红着脸,有点支吾。 神崎裕便有点自作主张地代替她回答道:“大概三个月之前喔,我和千鹤在一场社团活动上认识的。” “不过我猜她一定没有跟您提起过,所以好像显得有点突然呢。” “但其实我们已经交往一个月了。” “三个月前啊?”一之濑奶奶有点惊讶。 “嗯。” “你这孩子,真是越大就越不喜欢和奶奶分享呢,明明小的时候什么都和奶奶说的。” 一之濑奶奶有点略哀怨地嗔怪道。 千鹤傻笑着,神崎裕又替她解围道:“这您可不要怪千鹤呢。” “毕竟谈恋爱不是一件小事,她也是想等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确定才方便告诉您,以免到时候会让您失望。” “原来如此啊。”一之濑奶奶慈祥地笑道:“千鹤从小就比较懂事,但有时候就是懂事过度了。” “对了,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奶奶!!”一之濑千鹤当即不依地撒娇着,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一之濑奶奶撇了撇嘴,有点嫌弃:“你啊,总是会让我操心的。” “哪有~我明明是最让奶奶放心的。”千鹤嘻嘻一笑,奶奶也是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神崎裕悄然地松开她的小手,以便让千鹤更好地凑到奶奶的身旁。 同时在她们俩交谈的时候,他也很识趣地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保持脸上的笑容。 等应付好千鹤的撒娇后,奶奶又看向神崎裕,再次道:“我这孙女有时候太过于耿直,性格又倔强,希望不会给你添麻烦。” 千鹤翻了翻白眼,然后也看向神崎裕,看他怎么回答。 神崎裕耸耸肩,有点开玩笑道:“其实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一之濑千鹤:???? “神崎裕,我什么时候给你添麻烦了!!” 千鹤当即不满地把矛头指向神崎裕,还把小手伸出来想去锤打他。 神崎裕当即握住她的小手,如同情侣般打闹道:“无时无刻噢。” “诶!!你真是过分。。” 千鹤极力地反抗着他的“束缚”,一副羞恼到极点的模样,俏皮又可爱。 两人顿时有点视若无人地打情骂俏起来。 其余两位老人家也纷纷投以戏谑的目光给一之濑奶奶。 一之濑奶奶自然是满意至极。 从见到神崎裕开始,她其实就在观察神崎裕。 一之濑千鹤的担忧没有错,她的奶奶的确观察力很敏锐。 老人总是有超越一些年轻人的目光与洞察力。 但直到此刻看到两人视若无人般的打闹,她才有点彻底放下心来。 自己的孙女什么性格她很清楚。 如果这也能演戏的话,那一之濑小百合直呼后继有人,再也不用担心千鹤的未来事业。 神崎裕故意示弱,被千鹤“教训一顿”。 然后他轻咳一声,在千鹤的“威胁”目光下,他有点委屈道:“其实都是我给千鹤添麻烦,多亏奶奶您有这么个好孙女,要不然我还需要更多的锻炼。。” 昂? 此话一出,就更离谱了。 在场的三位老人直接被逗笑,千鹤则是气得瑟瑟发抖。 但光是这样,一之濑奶奶还是没有彻底放心。 她出声制止千鹤的打闹,然后吩咐千鹤去拿一点水果过来。 千鹤耸耷着小脑袋,把目光看向神崎裕,仿佛在说:你去。 奶奶则是态度坚定,拍了拍身旁的空座:“神崎君,来,我想和你聊聊天。” 神崎裕满脸得意,千鹤瘪着小嘴,不情不愿地离开。 只是临走之前,她给了神崎裕一个担忧的眼神。 神崎裕眨眨眼,让她放心。 千鹤一走,其余两位老人也很识趣,纷纷起身嘟囔道:“唉,人老了就是不行,才一会就想去厕所。” 嗯,明明病房包间内是有厕所的。 然而两位老人手拉着手,情同好姐妹般一起离开病房。 霓虹的习惯就是尽量别给人添麻烦,不该八卦的事情就尽量少八卦。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中国,那指不定分分钟就变成三师会审。 对于当事人来说,单对单拷问可比三师会审要轻松得多。 不过神崎裕倒是丝毫不慌。 单对单也好,三师会审也好,他都没在怕的。 病房的门两位老人在离开之后,就轻轻地掩起,随着门的关上,一之濑奶奶表面上笑容更和煦,但实际上已经带着点审问的意思。 神崎裕从始至终都从容淡定。 “您的报告我刚刚去看过了,情况很不错呢,您可要保持好这种状态,我相信很快就能痊愈的。” 他没有问您想谈什么,而是直接岔开话题,关心一之濑奶奶的身体情况。 这种小细节无疑会极大地拉高老人对他的好感。 以至于本来的审问心思都淡了不少。 一之濑奶奶也是人精,唔~ 审问什么呢,就当唠唠家常吧。 “这样啊,多谢你的关心,刚刚我听到你说你和千鹤是在社团活动上认识的,你们是同一所大学吗?” “嗯,不仅同一所大学,我和她还都是同一个专业的,连梦想都很接近。” “噢?你也想当演员啊?” “那倒不是,我想当导演呢。” “这样嘛。。怪不得你说很接近,不过当导演可不容易呢。”聊起这个,一之濑奶奶就来了兴趣。 她年轻的时候可是演员,对演艺圈或者说对拍电影这种事情有着天然强烈的兴趣。 话题逐渐被带偏。 两人开始往电影这方面深入去聊。 。。。。。。。。。。。。。。。。。。。。。。。。。。。。。。。。。。。。。。。。。。。。。。。。。。。 。。。。。。。。。。。。。。。。。。。。。。。。。。。。。。。。。。。。。。。。。。。。。。。。。。。 第五百四十八章:把闹剧演成正戏! 神崎裕显然是早就做过功课,准备齐全且充分才来的。 这些知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不知道被反复使用过多少次,即便情况十分突然,他也能迅速地从自己庞大的脑容量数据库中将这些知识调配出来。 因此,神崎裕跟一之濑奶奶从黑泽明聊到北野武,再到涉及动画领域的宫崎骏。 几乎霓虹每一个著名的大导演从他口中说出都是如数家珍般熟悉,有些寻常人都无法企及的小细节他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当然交谈更多的还是电影的一些理念。 比如神崎裕尊重艺术化的表达,但认为电影的发展需要更重视商业化,也就是在保证盈利的基础上再结合艺术化的发展。 一之濑奶奶倒是更推崇艺术化的表现形式,认为电影是艺术品的创作,是理念的表达。 不过两人并没有产生争执,一方面是因为神崎裕足够退让,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一之濑奶奶年事已高,不过是闲谈罢了,没必要那么较真。 而且她对神崎裕的评价也逐渐越来越满意,时不时地都会满带笑容地频频点头。 所谓考究,有时候并不需要从方方面面入手。 毕竟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时间就那么有限,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去彻底地了解另外一个人。 但一个人的性格也许会有很多独特的面,可共性会在任何方面都表现出来。 如果他暴躁冲动,那么谈及任何话题时,他都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旦遇到反驳就忍不住想迅速驳斥。 即便他伪装得好似十分温和的模样。 如果他温和沉稳,同样的,温和的人面对任何话题都能保持淡然,哪怕是对方故意挑衅,也能巍然不动。 一之濑小百合与其说是与神崎裕探讨电影,倒不如说是借助电影为切入点,去测试他这个人的品性。 至少是共性上的品性。 她都那么大年纪了,相比于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是更在乎亲情羁绊。 而神崎裕很明显不是半桶水,也不是临时抱佛脚的类型。 他对电影有很深刻的了解和认识,许多观点与流派都能随口而出,出口成章,没有停顿。 由此,哪怕他以后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电影导演,至少他不是临时被自己孙女拉来的“演员”。 换而言之,一之濑奶奶确信他跟自己的孙女是同一个专业的,并且也确信他未来的梦想是当一个导演。 否则的话,寻常人很难对这些专业内容那么了解。 很多时候他所提出的一些观点和内容,连她自己都不能招架得住。 毕竟她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演员了,不是一直都活跃在大银幕上。 接着,她还觉得神崎裕是一个很有主见,性格自信,但也很会照顾人的性格。 碰到矛盾的观点时,他从不屈服退让,但他会暂时搁置,并且以巧妙的方式迅速拉开话题,不在矛盾点上争辩。 碰到她不怎么懂的观点时,他会耐心地解释,但不会令你有一种他在故意解释,他在卖弄知识的,而自己感到被轻视鄙夷的感觉。 这种性格的人在平时相处的时候,会令人最大程度地感到舒适。 因为他能很好地回避矛盾,避免引起争辩,以幽默而不失礼貌的方式与你交谈。 但这种性格也是极为强势的,看似温和,实际极其坚定,往往不会被外人所动摇,并且喜欢支配。 因为他能在无形中就引导节奏,把握整个方向。 交谈的短短十分钟,一之濑奶奶对神崎裕是夸赞与满意之情几乎是溢出脸颊。 他很自信且强势,恰好适合自己的孙女。 千鹤这个孩子表面上很坚强独立,内心却还是有点迷茫彷徨,很容易就在乎别人的看法。 她需要一个像神崎裕这样的坚定自信的男孩来引导她。 而且以他目前所展露出的知识,似乎自己的孙女要被吃得死死的了。 这没什么不好的。 一之濑奶奶绝对不会诟病神崎裕的过分强势与掌控欲,因为这往往也代表着责任与照顾。 空有强势而无责任感,那才是无能的大男人主义。 空有命令而无照顾包容,那是最卑劣自私的病态占有欲。 强势而有责任,自信却能包容。 这在一之濑奶奶当时所处的年代来说,近乎是完美的择偶理想型。 至于现在推崇的什么自由恋爱,喜欢就在一起,把性格放在第二位之类的,她倒是有点不屑。 她可不想自己的孙女除了照顾自己这个老人家之外,还要费心去照顾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大男孩”。 几乎所有女孩的“家属”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个照顾她的人。 女孩本身更喜欢年龄大一些的男孩,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当然,唯一让一之濑奶奶感到有点遗憾和不安的,就是这个男孩似乎优秀得有点过头了。 他迎面而来的自信与风趣,对于每一个女孩来说都是一种致命般的诱惑。 很少有女孩能抗拒这种类型的男孩。 倘若他将来还能取得如他野心般所预料的成绩,那他必将更加睥睨自信。 到时候。。 他是能百分百地吃住千鹤,可千鹤能驾驭他吗? 或者说,千鹤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吗? 恋爱恋爱。。 终究还是要势均力敌才能保持平等地走得长久。 一旦某一方有压倒性的优势时,另一方要么不断退让,要么会深感自卑而压力倍增。 一之濑奶奶不由得为自己的孙女担忧。 千鹤性格好强,未必甘愿当一个贤惠的妻子。 她也有她自己的野心。 咳咳,只能说这位老人想得有点远。 这么快就想到结婚后的事情了。 当然,担忧归担忧,就目前来说,她对神崎裕还是极其满意的。 就算退一步来说,当一个优秀男人的贤惠妻子,也比当一个废物男人的女强人要好。 这个社会终究还是看男人的脸色呢。 考究既然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一之濑奶奶自然也不会再纠缠在什么电影话题上。 她很快就把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孙女身上。 她想更多地听一听,这个男孩对自己孙女的看法和态度。 那这个更是神崎裕的强项! 他满口都是闭口不谈一之濑的缺点,或是尽量用美化的形式讲述千鹤的缺点。 比如她虽然有点好强,但好强是一个人进步的重要动力。 比如她虽然有点傲娇,不喜欢直率地表达,但这种委婉的矜持更能凸显女孩羞涩间流露出的情愫。 再比如她很有野心,但有野心可不是缺点,恰恰相反,自己很欣赏这种有野心的女孩。 这种表达方式如何能不让一之濑奶奶感到满意呢? 毕竟是自己的孙女。 虽然知晓有缺点,但别人一旦说得难听,自己也不开心。 这个时候,一之濑奶奶对神崎裕已经很放心。 她看了一眼门口,见门还是虚掩着,千鹤还没有回来。 “嗯?” 神崎裕识趣地靠近一些。 “你刚刚倒是有一点说错了呢,其实千鹤啊是一个很喜欢撒娇的孩子。” 一之濑奶奶和蔼道:“她一旦撒娇起来,简直就像是撒娇大王一样,是那种会让人感到有负担的程度。” 她眯眼咯咯笑,像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神崎裕故作惊愕道:“是吗?” “当然。”一之濑奶奶支招道:“也许是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很长,所以千鹤啊就对你还有点,嘛,也不是戒心,就是还没完全熟悉。” “老人家说话有点直率,但没有别的意思。” 神崎裕当即点头:“这是自然的,别说是男朋友,有时候我自己面对和我最亲密熟悉的父母,我也会有一些东西瞒着。”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一之濑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千鹤她从小吃苦比较多,也没什么同龄朋友。” 她叹气道:“也怪我这个老人,给她很大的压力,导致她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享受应该享受的快乐。” “所以久而久之啊,千鹤就喜欢藏着东西,就憋着不说。” “她不容易相信一个人,但一旦相信之后,你就会感到惊喜的。” 一之濑奶奶略有深意道:“现在你眼中的她,可不是真正的她呢。” 说着,她拍了拍神崎裕的手背,语重心长道:“我时间不多了,虽然这种请求可能会让你感到困扰。” “但是。。就当做一个老人的心愿,你多照顾一下千鹤这孩子吧。” “她其实很可怜的。” 老人的眼圈有点泛红,显然是说到心窝上去。 神崎裕当即握紧她满是皱褶的手,轻声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哈哈哈,这就好,你也是一个好孩子呢。” 一之濑奶奶豪迈地大笑着,自嘲道:“还真是年纪越大就越糊涂,刚见面就给你那么大的压力。” “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我倒是挺愿意承担这种“压力”的。” 神崎裕眨眨眼,流露出一丝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青涩,也夹杂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坚定。 病房门外。 门还是虚掩着的,但一之濑千鹤其实早就回来了。 她只是站在门口,没有推门而入罢了。 她很清楚自己奶奶的想法,无非就是支开自己,然后趁势打探一下。 自己的奶奶也很聪明,害怕自己是临时找一个男性朋友假扮情侣来满足她老人家的心愿。 但如果今天自己没有遇到神崎裕的话,其实自己是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假扮情侣这个念头,是当时一瞬间冲动的想法。 说出口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得到他的答应,她更是觉得很震惊。 可既然都已经把请求说出,对方也已经答应了,千鹤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如果她拒绝,那不成玩弄人家诚意了? 当然,她的内心深处也带着难以言喻的纠结。 那一瞬间冲动的想法,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奶奶的迫切心愿那么简单。 你让千鹤随便找个男的来假扮情侣,她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更别提牵着手,被他揽着腰。 这是一种双重情绪叠加的冲动。 看似冲动,实则是超脱理智的一种“赌博”。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奇。。和好感。 所以她之前一直都反复跟神崎裕强调,反复给神崎裕提醒。 一方面是怕他在自己的奶奶面前露馅。 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存着一点自己的私心呢。 水果她已经拿到了。 她不想那么快进去。 她想听,想听奶奶会怎么问,更想听他会怎么回答。 也许她跟他的关系还披着一层假装情侣的外壳。 但这个情景,一之濑千鹤难免会入戏太深,弄假成真也并非不可能。 于是她选择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 她听得很仔细,也许也因为两人的聊天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所以他们交谈的每一句话,一之濑千鹤其实大多都听得很清楚。 从他们对电影的探讨,到奶奶提及自己时的期待与愧疚。 千鹤的心凌乱且纠结,如被刀与枪互相博弈。 只是站着,站在门外,默默听着,她的眼圈也不由得泛红。 自己总是那么要强,可奶奶何尝也不是这样呢。 向来温和平淡,每次探望都好像有点嫌弃的表面下,其实背后都藏着奶奶的期待。 奶奶不想连累自己,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可自己从不觉得这是连累,也不觉得这是压力。 但与此同时,她的心也悄然升起一阵无法形容的感觉。 有点酸涩,却又是甜蜜的。 如心动,如干枯的井水得到滋润的雨水,如在荒漠之上独自行走时,遇到一片水草丰富的绿洲。 真的好难形容,只是她的心随着他每一句的坚定和幽默,嘴角的弧度也逐渐上翘。 这是一场巧合下有些荒谬的闹剧。 但为什么不能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呢? 演员要把闹剧,演成正戏才行呢。 。。。。。。。。。。。。。。。。。。。。。。。。。。。。。。。。。。。。。。。。。。。。。。。。。。。 。。。。。。。。。。。。。。。。。。。。。。。。。。。。。。。。。。。。。。。。。。。。。。。。。。。 第五百四十九章:真与假! 一之濑千鹤本来挺感动的。 但听着听着就逐渐开始不对劲了。 奶奶跟神崎裕的话题慢慢地偏移了她的预料,朝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向进发。 这一切都要从一之濑奶奶的一句:“对了,神崎君,你和千鹤应该感情很不错吧?” 神崎裕当即颔首道:“嗯。” “嘛~热恋期,才一个月的时间,想当初我也是这样呢。” “我希望余后和她的所有日子,都是热恋期。” “哎呦,你可别说这些话来逗我这个老人家了,我是过来人,热恋一眨眼就会消失。” 一之濑奶奶笑容忽而变得玩味:“而且啊一直热恋也不好,年轻人精力旺盛,但还是要懂得节制才好。” 神崎裕:??? 门外的千鹤:??? 神崎裕干笑一声,试图避开。 但很显然老人家很关心,她殷切地看着神崎裕:“你和千鹤。。。” 此时,门外的千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要赶紧登场了。 要不然被奶奶继续追问下去,她可不知道神崎裕会回答一些什么答案出来。 她假装刚刚才走回的样子,把门推开,小手端着水果盘,有些埋怨道:“医院的水果怎么放到别的地方去了,我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见千鹤回来,一之濑奶奶眯起眼,慢悠悠地转头看去,笑容略带几许揶揄。 千鹤迎着奶奶的眼神,立马躲开。 她有点心虚。 神崎裕眨眨眼,趁势起身走到千鹤身旁,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果托盘。 “嘿嘿,奶奶~”千鹤走到老人家身旁,亲热低挽住她的手,略带撒娇道:“你和他说了什么啊。” 一之濑奶奶慈祥地摇头道:“没有什么。” “嗯?” 千鹤目光转向神崎裕,神崎裕淡淡道:“奶奶说你是个撒娇大王。” 额。。 此话一出,一之濑奶奶表情也有点异样,更多的是惊愕。 有种像是被出卖的失措感。 一之濑千鹤瞳孔地震,不依地摇晃着老人家的手臂:“奶奶你不要胡说好不好。” 老人家看着神崎裕投来的笑容,也是无奈地摇头。 “行了行了,你看你现在这样子,不就是撒娇大王吗?” “哼!” 千鹤松开小手,瘪嘴道:“只是亲近嘛。” 神崎裕没有开口,他把水果托盘放下,突然发现没有木签。 “你没有拿签子吗?” 他问道。 千鹤吐了吐香舌,嘻嘻道:“忘了。” “真的是,你不光是撒娇大王,还是冒失鬼大王。”神崎裕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诶,你要去拿吗?” “嗯,手拿着吃不卫生,尤其是老人家要注意一点卫生呢。” “哎呦,怎么又扯上我了。”老人家嘟囔一声,千鹤撒娇道:“他在关心奶奶呢。” 神崎裕离开病房,去拿木签。 但只是看似去拿木签。 一之濑奶奶望着重新虚掩的门,略有深意道:“你这个男朋友很不错呢。” 千鹤扬起一抹得意:“对吧!你要相信你孙女的眼光。” “嘚瑟。”一之濑奶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刚刚我和他聊一聊,他说他想当导演,我就和他聊一聊电影。” “没想到呢,这是个有见识的孩子,说得头头是道。” “后来啊,又和他聊一聊你。” 千鹤安静地靠在奶奶怀里,柔声道:“聊我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让他多照顾你一些,你这个孩子总是那么要强。” 一之濑奶奶用她几十年的经验默默地教导着千鹤。 “只是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可不能要强。” “太过要强,往往会弄巧反拙,有时候要学会适当地退让,尤其是男孩,特别要面子,懂吗?” 千鹤抿着嘴,忽而道:“所以当年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抛弃妈妈吗?” 他,不是指神崎裕。 而是千鹤的父亲。 也是千鹤最为痛恨的人。 一之濑奶奶闻言,倒是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讶。 显然她也很清楚千鹤对自个父亲的怨念。 “你妈妈当初也和你一样呢,一样那么漂亮,一样那么善良,可惜也一样那么要强。” “也不知道是不是学了我的臭脾气。” 老人家缅怀着往事,语气也变得轻柔起来。 “不过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情,有时候不能那么简单地去分辨是谁对谁错。” “在感情里,本来就是没有对错的。” “奶奶你觉得不是他的错?”千鹤委屈道。 “也不是,奶奶我也只是一个局外人,感情的事情只有感情的双方才清楚。” “我不好说是谁对谁错,但你父亲没有责任感,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应该扛起家庭的责任。” “他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 “抛弃家庭的男人,连在街边晃荡的小混混都不如。”一之濑奶奶语气沉重,显然也是怨念极深。 她能说出不知谁对谁错,已经是极力压制情绪的表现了。 “奶奶,你说他会。。像他一样吗?” 千鹤面带惆怅和不安。 前一个他,是神崎裕。 后一个他,自然是她父亲。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神崎裕会不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把自己给抛弃掉。 按理来说,如果只是假扮情侣的话,千鹤完全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 就算戏码加重试图让自己奶奶相信,也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一之濑奶奶倒是没有想太多。 她微微摇头,和蔼道:“他不会跟你的父亲一样。” “他比你父亲要自信得多,也有担当得多。” “啧,好像才十几分钟诶,他那么快就获得奶奶你的认可了吗?”千鹤半带玩笑地问道。 “哼哼,不要小看我。” 一之濑奶奶得意道:“一个人的性格和基本行为,往往从第一面就能感受到了。” “奶奶最厉害了。” 千鹤拍着马屁道。 “少来这套。”一之濑奶奶撇撇嘴。 旋即她又露出一抹惆怅,担心道:“他的确不会像你的父亲这样。” “但。。” “嗯?”千鹤心头一紧:“奶奶你在担心什么啊。” “傻孩子,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当然喜欢啊!”千鹤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当然也喜欢!” “那你觉得是你喜欢他多一点,还是他喜欢你多一点?” 千鹤沉默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许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太过于耀眼。” 一之濑奶奶低声道:“他很优秀,但优秀到一定程度,我怕孩子你会有压力。” 千鹤继续沉默。 她明白自己奶奶的意思。 其实不需要奶奶提醒,千鹤自己都很清楚。 从见他的第一面开始,其实千鹤就多少感受到他迎面而来的自信与飞扬。 只是那个时候两人还不认识,也没建立什么交情。 到后来在酒吧上,他的自信丝毫不减,甚至比当年都更令人感到刺眼。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他。 可这种情况下,他来搭讪,她都觉得他跟其他搭讪者不一样。 再后来,随着她对他了解的越多,她见识到他的越多面。 一开始还能平心相待,越到后面,千鹤就越感到自己好像在面对一颗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光芒的太阳。 虽然这种形容有点夸张,但神崎裕的确自带摄人眼目的吸引力。 更要命的是:千鹤对他的了解一点都不多! 见面的次数合起来也没几次。 就是这种毫无时间积累,却自带一种莫名其妙的羁绊感。 令千鹤仿佛失去了理智和自主的控制能力,随着他的节奏与步伐,按照他的意志在做事。 这种能力,太可怕了。 “嘛,奶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多注意一点。” 一之濑奶奶可不想打击千鹤的自信心,也不想拆散这段姻缘。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你和他能在一起,我也会感到放心。” “只是你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别总是那么要强,把什么东西都自己憋着。” “这样的话,他也会感到有点失落呢。” “越是亲密的人,就越要学会分享,不仅是分享日常的琐碎小事,也要分享自己的心。” “就像是把两颗心慢慢地剥开,再糅合在一起一样,什么时候他的心与你的心连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喜欢。” 老人家还在慢慢地灌输着自己的经验。 须不知千鹤心底默默地想着:我和他。。只是假扮的情侣呢。 怎么。。 把心剥开来糅合在一起啊? 而且她意识到:自己的奶奶对他很满意,这就代表着,这假扮的情侣戏码要一直演下去。 不然的话,给予老人家期待,再给老人家失望,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千鹤在此刻深感自己的冲动与任性有多幼稚,稍稍处理不慎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由此也更加坚定了某个念头。 假与真。 假变真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很快,神崎裕就拿着木签回来。 他插上水果,然后先递给一之濑奶奶。 老人家有点惊讶。 她很喜欢吃这种水果,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神崎裕迎着她的惊讶,轻声道:“千鹤跟我提起过很多次呢,一直让我记住记住,还好我没有忘记。” 一之濑奶奶莞尔一笑,千鹤有点娇羞,又带着点嗔怪。 这姿态,越发像是情侣。 接着神崎裕又把木签插到另外一块水果上,递给千鹤。 千鹤下意识地伸手想来接,神崎裕却握住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千鹤俏脸微红,慢慢地张开小嘴,有点紧张与期待地享受着他的喂食。 一之濑奶奶见状,更是忍不住捂嘴,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欣慰的目光。 吃完水果之后,神崎裕又提议出去散步一下。 一之濑奶奶说自己腿脚不便,神崎裕当即搀扶着她的手臂,示意千鹤扶住她另一侧的手臂。 “我们就是奶奶的双腿呢。” 神崎裕柔声道。 老人家心头深受感动,便也不推辞。 走廊上、大厅里、还有幽静的林间小道,遍布草坪的花园。 凡有阳光普照的地方,都有三人的身影。 神崎裕一边搀扶着老人家,一边耐心地听着与讲着。 每到一处,神崎裕都会说一些新的东西,问一些新的东西,从不让气氛沉默尴尬。 倒是向来在奶奶面前表现活泼的千鹤,在这种时刻就变得很安静。 她像极了给足面子自己男人的小女人,从不插嘴,而且十分配合。 当他和奶奶聊得开心时,千鹤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眸底下都荡漾着感动与温柔。 她每次来,奶奶都很开心。 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会把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 。。。。。。。。。。。。。。。。。。。。。。。。。。。。。。。。。。。。。。。。。。。。。。。。。。。 。。。。。。。。。。。。。。。。。。。。。。。。。。。。。。。。。。。。。。。。。。。。。。。。。。。 第五百五十章:老~ 一之濑奶奶毕竟年事已高,加之有病在身,而整个医院的占地面积也并不小。 勉强逛完半圈之后,老人家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神崎裕连忙适时地停住,想着说不如让一之濑奶奶好好回去歇一会。 没想到老人家虽然有些疲乏,却执意不肯回去病房。 她知道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 越是到了这个年纪,就越是清楚人生中的美好是经历一次便少一次,只有今天而未必有明天。 千鹤既焦急又担心,甚至还罕见地朝奶奶发了一点小脾气。 最后还是神崎裕采取一个折中方案,不回去病房,但也不继续散步了。 就呆在疗养的花园这边晒晒阳光。 阳光洒落在草坪之上,映照出绿色的芬芳,它也落在一之濑奶奶银白色的秀发上。 她浅红色的眼眸中尽是安详与惬意,紧握着身旁千鹤的小手,有说不出的满足与悠然。 这是呆在病房里的她极少流露出的一面。 趁着空隙,神崎裕目光四处张望一番。 这个医院的确不是单纯的医院,而是如他先前所料般是身兼疗养院的职能。 在医院的后方,有着大片的草坪,还有一些娱乐施设。 不少老人都呆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或是坐着,或是散步,感受这深秋的凉爽与懒洋洋的阳光。 只是这些老人要么是单独一人,要么身旁跟着照顾的护工。 类似一之濑奶奶这般有孙女和孙女的“男朋友”陪伴的老人寥寥无几。 此刻虽是秋日凉爽,暖阳照拂,神崎裕身在其中,却不由得感到有点惆怅。 他不止一次去过老人的疗养院,而且不止去过一处,他去过好几处。 虽然那里的医疗资源远远比不上这里,也不及这里的环境清幽,放眼望去皆是心旷神怡的景色。 但这里的光景跟那里也没什么区别,都充斥着一股暮气沉沉,垂垂老矣,如同行将就木般的衰老枯萎。 风景虽好,却抵不过人的陪伴。 尤其是家人的陪伴。 再鲜艳娇嫩的花卉,再绿意盎然的小草大树,也不如家人温暖的目光。 只可惜人往往在自己即将踏入年老时,才会懂得珍惜这个道理,才会去后悔。 可那个时候,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想珍惜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饶是神崎裕心志坚定,生性开朗,面对此情此景,他也不由得有点沉默。 这里没有凄惨,不是人间的地狱,也没有赤裸裸的伤痕,不是灾难的现场。 但吹来的凉风却无时无刻都好似弥漫着一阵淡淡的镌刻着悲伤的血腥味。 他心情有点沉重,他想千鹤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一之濑奶奶早已习惯这种环境,此刻的陪伴更令她古井不波的心掀起喜悦的波澜。 她抢过神崎裕的“主动权”,柔声地讲述着一些属于她自己过去的事情。 有关于她自己。 有关于她和她的丈夫。 有关于她和她的女儿。 还有关于她和她的孙女。 神崎裕跟千鹤都沉默着,但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看着老人,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他们都在安静地、认真地聆听。 时间渐渐流逝,再美好的时刻都有消逝的时候。 一之濑奶奶要回去休息了。 神崎裕主动地起身,说要去借一张轮椅过来,让老人家安静地先坐着。 望着他忙碌奔波的身影,一之濑奶奶拍了拍千鹤的小手,扭头看着她柔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年龄还小,我真想看一看你们的孩子长什么样呢。” 千鹤还沉浸在方才的伤感中有点无法自拔。 但忽听到自己的奶奶这般说,她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带着伤感撒娇道:“哪有这么快呢。” “对啊~” 一之濑奶奶喃喃道:“哪有这么快。” “但我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嘴唇忽而微微颤动,低声道:“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看到我孙女穿上学士服,正式成为大人的那一天呢。” “肯定会的!”千鹤连忙道:“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奶奶您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好。。”一之濑老人慈祥地笑了笑。 没一会儿,神崎裕便推着轮椅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 他顶着帽子,额头与脸颊都是细汗。 一之濑奶奶莞尔道:“可惜了。” 千鹤耳尖,笑道:“可惜什么啊。” “可惜我这个老家伙应该看不到你披上婚纱,他穿上西装的那一天呢。” “太久了。” 千鹤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低头掩盖着即将溢出的眼泪。 神崎裕走来,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 他看着耸耷着小脑袋的千鹤,柔声道:“怎么了?” 一之濑奶奶摆摆手道:“没什么,这丫头刚刚被风吹到了眼睛,正在揉眼睛呢。” “哦?” “不用管她了,我有点乏,回去吧。” “嗯,好,您慢点,来。” 神崎裕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之濑奶奶坐在轮椅上,然后推着轮椅,打趣道:“嘟嘟嘟,要发车咯,乘客请坐稳。” 老人开怀大笑。 他如同逗孩子般,逗着一之濑奶奶。 而千鹤站在两人身后,慢慢地跟随着。 她已经把眼泪给忍住,只是眼圈还是泛着清晰的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她突然又想哭了。 好奇怪。。 真的好奇怪。。 一瞬间,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好似回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奶奶会牵着自己的左手,而爷爷会牵着自己的右手。 好像已经记不清要去什么地方了,只记得那个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 便如此刻呢。 仔细一想,他们搀扶着自己一点点长大,自己也如他们期望地一点点长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牵着自己的手的人,慢慢只剩下了一个。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原来奶奶已经连走路都那么吃力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才发现? 好似一切都在眨眼间。 微风吹拂过,心悲从中来。 将一之濑奶奶送回病房之后,神崎裕跟千鹤还特意地陪了老人一会。 直到护士前来,叮嘱老人要午休,两人才离开。 千鹤依依不舍地跟奶奶挥手告别。 她让奶奶等着,她下次来的时候,会带上奶奶喜欢吃的小零食。 一之濑奶奶则是告诉她不要着急,先忙自己的事。 她说她自己在这里很好,还有几个朋友,也很热闹,没什么值得伤心的。 然后又反复叮嘱千鹤,让她好好地对待神崎裕,让她收一下小性子,让她。。 话说到这里,一之濑奶奶便沉默。 她转过身,侧躺着。 她要睡觉了。 直到病房的门关上,千鹤还不肯离开。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做得很好呢,奶奶很开心,我能感觉到。” 千鹤微微扭头,咬着唇:“谢谢你。” “哈,干嘛说这种话,只是一次探望而已,不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神崎裕沉声道:“奶奶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会陪在你身边呢。” “也是呢,哈,我这个小笨蛋。” 千鹤笑了。 只是笑容很苦涩。 她知道这也只是安慰的话罢了。 时间总是那么催促,也那么仓促。 今天之后,千鹤也不知道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来探望。 有时候她真的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安静地陪在奶奶身边。 可这样奶奶一定会生气的。 她说:她想看到自己的孙女能成为女主角,光彩四射地站在舞台与荧幕之中。 为了奶奶的这个心愿,千鹤一直一直都很努力。 可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这种努力有什么意义。 也许自己的奶奶,未必能坚持到那一刻。 不是吗? 这般想,越想越是伤心。 神崎裕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说一些安慰的话。 千鹤却转过身投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哑声道:“让我靠一会,好吗?” 神崎裕抬起的手缓缓落下,微微点头。 。。。。。。。。。。。。。。。。。。。。。。。。。。。。。。。。。。。。。。。。。。。。。。。。。。。 。。。。。。。。。。。。。。。。。。。。。。。。。。。。。。。。。。。。。。。。。。。。。。。。。。。 第五百五十一章:“小女孩”的稚嫩! 伤心也好,低落也好,其实没什么是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 倘若事情的根源还并非出在你的身上,那么拥抱能最大程度地给予对方安慰的力量。 神崎裕安静地揉着她的秀发,略带着点侵略性与亲昵的举动在此刻倒是成了安抚千鹤低落心情的妙药。 而没一会儿,便有其余护士从走廊处走来。 喔,还不是一名,而是好几名护士。 她们眼眸闪烁着惊奇,只觉得这男孩好像有点熟悉。 幸亏神崎裕戴着帽子,又将自己的脸大半藏在千鹤的秀发里,所以这些护士并没有能第一时间就认出他。 神崎裕的视力却是极其敏锐。 他一眼便发现在这几个护士里,就有之前负责照顾他的护士。 虽然先前他跟千鹤牵着手走来走去,估计不需要多久整个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能获悉这个情报。 但牵着手,跟抱在一起还是有点区别的。 至少到时候要解释的话,牵手还有合理的解释理由,抱在一起可就有点难解释了。 基于这些谨慎的考虑,神崎裕干脆把自己的脸全部都埋入千鹤的秀发间,并且用着温柔的语气将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拉出。 “还是回我的病房再慢慢哭吧。” 千鹤则是埋头在他胸前,闷声道:“感觉你心怀不轨。” “哈~你这就冤枉好人了。”神崎裕一边用余光注视着将要走来的护士们,一边慢慢地调整着姿势。 “你在这里哭可是会有点麻烦的。” “先不说万一被路过的护士看到,再告诉你奶奶,导致老人家心里难受。” “至少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我吧?” 千鹤攥着他的衣服,试图抬起头。 然后神崎裕用下巴抵着她的小脑袋,她只觉得后脑勺有一个硬物在阻挡,自己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诶? “嘘,有护士路过呢,先抱着。” 神崎裕小声道。 千鹤眼眸微凝,倒也没继续试图反抗。 静静地待这些护士相继路过,神崎裕移开下巴,把脸从千鹤的秀发间抬起。 “好了。” 千鹤闻言,也立马扬起头。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果然有好几名护士有说有笑地走着。 神崎裕嘴角微翘,伸手想去捏她的脸颊道:“怀疑我在骗你吗?” 千鹤忽而往后一缩,目光有点尴尬地看着他。 仅仅是这个微小的举动,让旖旎暧昧的气氛顷刻间从云端坠落,回到凡尘俗世,烟消云散。 他的手停住在半空,眼眸眯起,似有一阵揶揄与嘲弄在他的嘴角悬挂。 他旋即松开她的纤腰,把手收回,耸耸肩道:“看来恢复冷静了呢。” 一瞬间,仅仅是那么一瞬间,方才的温暖好似都只是假象。 当他松开手,两人的肢体不再有任何接触的那一刻,千鹤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个举动有多愚蠢。 然而她却不能有任何怪责。 因为是她自己先后退的。 神崎裕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急不忙地走着。 千鹤拿着挎包,一会跟在他身后,一会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 回去的路上,只有令她感到苦涩的沉默。 但他抬手伸过来的那一刻,千鹤其实只是出于下意识地反应。 就好像有人猛地朝你脸上挥来一巴掌,你难道硬生生站着不躲吗? 就算你的主观意志不想躲,你的身体也会本能地逃避伤害。 如无极其坚定的意志,是很难克服本能习惯的。 但这种解释是十分苍白无力的。 难道自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想挥过来一巴掌还是亲昵地想捏捏脸颊吗? 为什么他之前捏了那么多次,自己的本能都没有躲开呢? 非要结束了这一次的“任务”后,自己的本能才发挥作用? 这似乎印证了一句话。 在利用他的时候,他的举动便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中。 当不再利用他的时候,他的举动就变成了冒犯的伤害。 好像这样去想有点恶毒。 但千鹤也是一个想法悲观的女孩呢。 她不能去控制神崎裕的想法,只能尽量恶化自己的思维尝试去代入他。 然后用这种愧疚和懊悔来反复地折磨自己。 因此一路上,她都反复更换动作,始终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这恰恰是她的纠结与犹豫,也是她的心虚和怯弱。 忽而,神崎裕停住脚步。 一之濑千鹤也跟着停住。 他转过头轻声道:“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吧?” “你回去吧,你奶奶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一之濑千鹤愕然地抬起头看他:“你有事要忙吗?” 神崎裕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门:“我已经到了。” 一之濑千鹤这才发现原来已经走回来神崎裕的病房门口。 她有点哑口无言。 满腔的心思都无处去诉说,也无法去述说。 他已经到了。 她还能干嘛? 要挽留他,说什么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拜托,这种愚蠢的话在自己方才那个愚蠢的举动之后就已经失去任何说服力了。 除非自己能抛开矜持与脸面,不把对他的伤害当做是一回事。 可她要走吗?她想走吗? 这种气氛就是最为尴尬的时刻。 她内心有愧,还没弥补却又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他看似平淡,实则已经暗自生气。 她不能走,他不想留。 不走要如何留呢。。 一之濑千鹤张了张小嘴,试图来挽救一下。 好歹试一试。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 只是这种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的信念遇上神崎裕略冷冽的目光,所有的勇气都全部消散在风中。 她脸颊的表情僵住,连想说什么都已经忘记。 神崎裕慢悠悠地补出一记绝杀:“啊啦,想留在我这里吃午饭吗?” 千鹤羞愧且窘迫地低头道:“对不起。”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脸面可以继续呆在这里。 她的脸颊烫得如同热水在沸腾,咕隆咕隆,那是心跳的加速声,也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尴尬至极。 事实证明:有些告诫是听完就会忘记的。 一之濑奶奶方才反复叮嘱千鹤,让她不要那么要强,适当地要表现出柔软的一面。 其实这个举动没什么特别严重的情况。 虽然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她代入一下就觉得这是一种抗拒和排斥的体现。 但只要她解释一句,然后再主动握住他的手贴上去就什么事都没有。 讨男人喜欢和不讨男人喜欢的女孩,往往其实差距就在这里。 也许前者并没那么出众,后者长得出挑美丽。 但只要不遇上自我感动的舔狗,在同一起跑线上,后者是赢不过前者的。 正如英梨梨与惠。 惠不如英梨梨这般夺目耀眼,这般美丽动人。 恰恰是她看似平平无奇的普通,却令她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这是对待男孩的技巧与态度,与美貌智慧还有家世无关。 迈开脚步要走的那一刻,千鹤心里极为难受。 她已经预料到以后与他的见面将会可能是无比尴尬的一件事。 而自己也有可能迎接他的冷淡。 前一秒还是暧昧甜蜜,后一秒就如同陌生人般冷淡。 前后的落差对比,还有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实在让千鹤心急如焚。 但她此时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走。 她觉得他不想再看到自己了。 一切都源于自己那个愚蠢的举动。 还有自己的。。 自尊心与矜持。 啧。 小女孩还真是难搞呢。 神崎裕靠在门前,带着一抹戏谑和好笑。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男孩更喜欢御姐或者温柔大姐姐的原因。 但这也是神崎裕的属性问题。 如果是别的男孩对上千鹤,也许千鹤能用大姐姐的包容态度对待。 可神崎裕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让千鹤能产生任何这种照顾的心理。 她只有被照顾的心理。 在他无声的宠溺下,她很自觉地就变成一个小女孩。 御姐也好,小女孩也好,其实往往都看面对的是谁而已。 既然如此,神崎裕也不能显得太小气。 他看着她紧张,好似很急促,实则很缓慢的步伐,轻声道:“真的不在这里吃午饭吗?” 啪嗒。 千鹤的脚步猛地停住。 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着,小手也紧紧攥着挎包的肩带。 “一?” 神崎裕慢悠悠地数着。 “二?” 当他即将说到三时,千鹤豁然转身,急忙忙地走回去。 她扬起明媚的笑容,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啊。” 神崎裕嘴角微翘,再次伸手。 千鹤这次没有躲闪,也没有退缩,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直到他的手再次触碰到她柔滑的小脸,然后轻轻地捏起。 力度骤然变大,千鹤吃痛地娇嗔道:“痛。” “痛就对了。” 神崎裕淡淡道:“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太恶劣了。” 千鹤委屈柔弱道:“对不起。” “啧,先进来坐一坐吧。” 他推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千鹤的紧张在此刻来到极点。 尤其是当她看到神崎裕嘴角那抹暧昧的笑容时。 好似有一种。。 即将步入狼窟的既视感。 。。。。。。。。。。。。。。。。。。。。。。。。。。。。。。。。。。。。。。。。。。。。。。。。。。。 。。。。。。。。。。。。。。。。。。。。。。。。。。。。。。。。。。。。。。。。。。。。。。。。。。。 第五百五十二章:狼与羊! 神崎裕先走进去,然后把帽子脱下扔在床边。 回头看一眼,一之濑千鹤很站在门口处,有点迟疑。 事到临头总是带着那么点纠结,还真是麻烦。 神崎裕转身看着她,轻声道:“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就不用特意留下来。” “我一般没那么快就吃午饭。”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医院包餐,可以连你那份一起。” 他还在给最后的台阶。 说是台阶,实际也是一种无形的逼近。 类似于在谈判中施加的障眼法,听上去好像在替你考虑,实际上是在进一步压缩你的思考空间。 一之濑千鹤左右还是压下这抹迟疑,迈开脚步踏入他的房间。 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这次的机会再不把握住的话。 下次他就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了。 神崎裕露出一抹满意的表情,他走到她身后,将门关上。 咔嚓。 连带着反锁的声音。 一之濑千鹤听闻反锁声的瞬间,娇躯猛地一个激灵,竟因为过度的紧张产生一丝害怕。 这一丝的害怕牵动她的心神,心跳声清晰地回荡在脑海,如同站在百米起跑线上等待命令枪声的响起。 这种忐忑,这种近乎窒息的紧张笼罩着她。 而关门之后,神崎裕旋即便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双手很自然地缠绕在她的腰肢上。 一切就如同一之濑千鹤所预料般,她这只弱小的羔羊竟不知死活地主动走进恶狼的狼窟。 不知道该说勇气可嘉,还是早就做好决心。 感受着她娇躯的轻轻颤抖,神崎裕大手温柔但有力地摩挲着她的腰肢,似挑逗,又如寻常的安抚。 “你好像又很紧张的样子。” 他贴着她泛红白皙的耳畔,柔声道。 一之濑千鹤干笑道:“没。。没有。” “嗯?” 神崎裕轻笑一声,嗅着她玉颈间的幽香,低声道:“其实我的肚子不是很饿,我向来都挺擅长忍耐身体上的饥饿。” “是吗?我。。我也不是很饿。”千鹤颤声地回答着。 “但可惜我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我向来不擅长克制精神上的饥饿。” “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热息与暧昧的话语侵袭骚扰着她敏感的耳珠,当他指尖沿着腰肢往上挪移时,一之濑千鹤的心跳都好似停住一样。 她的身体没有颤抖,而且完全僵硬。 僵硬得好似一块冰,一块尘封千年的坚冰。 但她还有一丝清醒的意识,一丝理智的执着与坚持,还有一缕恪守的底线。 因此当他的手掠过肋骨,继续往上时,一之濑千鹤终于忍不住按住他的继续前进。 “你说,怎么办?” 神崎裕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不满,反而继续用温柔的语气在她耳畔吹拂着热气。 于这心神打乱,惊慌失措,暧昧旖旎之际。 千鹤奋力地抓住最后那一丝的理智。 也在此刻,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静。 一之濑千鹤试图转身,低哑道:“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报酬吗?” 神崎裕双手捆住她的腰肢,不让她转身。 “你不喜欢这个姿势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开了一个新的问题。 一之濑千鹤见状,也没有强行。 “我。。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没试过?” “我。。都有吧。”她轻声道:“其实并不冲突呢。” “也对,但你现在不是正在尝试吗?”神崎裕抱紧一些,紧贴着她的后背:“还是说你觉得我不是一个男孩?” 千鹤默然。 “所以,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神崎裕一语双关地问道。 他继续给她施加心理上的压迫。 千鹤沉默了一会,才慢慢道:“我。还没有试过被一个男孩这样拥抱过。” “不过我听说背后的拥抱都很温暖,但从你身上,我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 “哦?”神崎裕轻笑道:“为什么?” 一之濑千鹤低着头,看不清神采。 “我也不知道。” “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讨厌吗?”神崎裕笑了笑。 “我。。”千鹤低声道:“也没有这种感觉。” “不讨厌,就是喜欢。” 神崎裕缓缓地给出一个答案。 千鹤却摇头道:“我觉得。。不对吧。” “不讨厌,并不一定代表喜欢。” “喔,那答案应该是你不喜欢。”神崎裕饶有兴致地隔着衣服摩挲她的肌肤。 也许从视觉效果上,两人此刻的肢体接触并不特别越轨。 甚至还没有刚刚在一之濑奶奶病房门前,一之濑千鹤埋头在神崎裕怀里暧昧。 但此时两人的心理状态是截然不同的。 一之濑千鹤已经从假扮情侣的亲热戏码中逐渐挣脱出来。 神崎裕也没有再扮演一之濑奶奶眼中那个令她老人家相当满意的孙女男朋友。 千鹤之所以会害怕,会紧张,会不安,再到此时近乎冷淡的冷静。 皆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回到了。。 好似在酒吧的那个晚上一样。 神崎裕的话她听得很认真,也很清楚。 一之濑千鹤不知道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怎么形容。 她只觉得此刻神崎裕像是一只并不饥饿,却玩心四起,又带着致命般的诱惑的狼。 他漫步地行走在平原上,用犀利明锐的眼眸扫视着这属于他的领地。 而自己像是这混杂在这平原上无数羊群中的一只。 他围绕在羊群的四周,用戏谑和玩味的目光凝视着,寻找着一只能取悦他的羊。 自己很不幸,也很幸运地成为了那只羊。 可他或许只是因为无聊,或许只是刚好想找一些消遣。 他一点都不饿。 他没有必然进食的理由。 这种感觉。 如同玩具般恰好被选中,恰好被亵玩的感觉。 让一之濑千鹤打心底里存着强烈的抵触和抗拒。 没有人希望成为玩具,正如没有羊希望成为狼的食物一样。 更残酷的在于:如果他能用尽全力地去追逐,那即便自己筋疲力尽地被他捕获,也是残酷的生存法则。 但分明他只是在嬉戏,自己却也无力挣脱,甚至还要乖乖地主动走进他的獠牙。 她从始至终连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她不想成为玩具,却要主动地成为玩具。 一之濑千鹤,满心悲凉和失落。 那一刻下意识地后退,也许不是因为她不习惯。 只是她的理智先于她的思考,察觉到那不是他温柔的舔舐,而是伸出的獠牙。 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地后退了。 可悲的自己却只是后退了那一步。 因为早就无法挣脱他布下的陷阱。 亏欠。 她一直都不想亏欠。 就怕会有这么的一天。 亏欠令她失去所有自由的选择权。。。。 。。。。。。。。。。。。。。。。。。。。。。。。。。。。。。。。。。。。。。。。。。。。。。。。。。。 。。。。。。。。。。。。。。。。。。。。。。。。。。。。。。。。。。。。。。。。。。。。。。。。。。。 第五百五十三章:交易的代价! 她脸上扬起一抹沮丧的屈辱,神崎裕清晰地将其捕捉,心底也是升起一抹恶趣。 “胁迫”这种戏码虽然不光彩,但不妨碍真的有点刺激。 于是他紧贴着她耳畔,他打算继续用着最残酷的温柔攻势一步步地击溃千鹤的心理防线。 “但你不喜欢也不行呢,这也许是一笔很漫长的债,账单如流水,每过一秒,都是不可估量。” 他大胆地将自己之前所设想的那个举动做了出来。 他张开嘴,咬住千鹤白皙的耳坠,如凶狠的狼终于张开它的獠牙,狠狠地咬住它的猎物。 紫色与蓝色交织的耳坠也在他的啃咬下承受着不堪的力量,微微摇曳,如她此刻有点无法承受的心。 他在委婉地告诉着她。 她欠他很多。 不是一般的很多。 不仅是金钱上的价值,还有很多很多是金钱所无法去弥补的价值。 这如同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之濑千鹤凄凉而嘲弄地勾起一抹浅笑。 “我母亲曾说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因为他们永远都只会追随他们内心的欲望。” “奶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我奶奶比我母亲要乐观一些,她觉得欲望每个人都有,但总有人会约束得很好。” “你觉得,我应该听谁的话好呢?” 她压抑着耳畔传来的阵阵痕痒,还有他时不时袭来的热息。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但不妨碍她的肉体升起一阵阵期待的快感,这是烙印在血液与细胞深处的记忆与本能。 “你应该相信你自己。” 神崎裕轻声地喃喃着:“人常是无法做出决定,并非犹豫,而是利益。” “其实没有人是真正犹豫迷茫的。” “当一件事被人们所窥见,他们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答案。” “往后的犹豫也好,纠结也好,不过是在这事件之上纯粹得添加了许多额外的东西。” “有人倒在你面前,你想去救。” “但他却是你的仇人,于是你犹豫了。” “或是他与你无关,你要救他就需要冒一些风险,有人愿意冒,有人不愿意。” “看吧,真正让你犹豫的,是额外的因素,是利益计较。” 千鹤呵呵一笑:“你说的好复杂。” “我也觉得复杂,不过我只是想知道,当你遇见我,你内心的第一个想法到底是什么。” “当我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时,是什么样的。” “告诉你之后,又是什么样的。” 一之濑千鹤抖动着小手,强行攥开他的束缚。 她转过身,冷声道:“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 “你只是想包养我吧。” “不,应该比包养更过分吧,更像是圈养起来的宠物一样。” “也是。”神崎裕露出柔笑,撩起她的秀发,打落在她的脸颊上。 他轻轻地玩弄着,将其视作是一件好玩的把戏。 一之濑千鹤默默地忍耐着,直到他觉得乏味无聊,直到他想开始进行到下一步。 他将她轻轻地抱起。 千鹤没有抗拒,只是也没有挽住他的后颈。 这个姿势有些危险,所以神崎裕不得不更注意一点,以防她从自己的怀抱中摔下。 然后他将她扔在那洁白的病床床单上。 短短几天,这床单已经前后换了两次。 每一次都是崭新。 直到被污秽的湿润所玷污。 今天会是第三次吗? 千鹤似乎做好了一切该做的心理准备。 她将手腕处的挎包放下,放到一侧。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看着他的眼睛,木然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补偿吗?” “其实你可能有点误会。”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想帮你的确是发自内心。” 千鹤嘲弄道:“那现在呢?” “唔,应该是你很漂亮。” “喔,是雄性对雌性本能的向往,对吗?”一之濑千鹤帮他解释道。 “可能是。”神崎裕慢慢地分开她紧绷的双腿,被丝袜所包裹的白皙泛红沿着直落,银白色的短筒靴还遮挡着她的脚裸,并没有被脱下。 一之濑千鹤眼眸渐渐蓄起一丝晶莹的湿润,还有一抹无法言喻的失望。 终究还是到了这种时刻。 她以为的剧情结果一点都没有按照她的剧本在上演。 本来是一出浪漫的好戏,结果变成了烂俗屈辱的破戏。 深吸一口气,她挣扎地想坐起来。 神崎裕没有阻扰,只是有点讶异。 因为坐起来的一之濑千鹤很主动地披着的大衣给脱下,扔到一边,盖住挎包。 她心如死灰的脸色预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失去了大衣的遮挡,一之濑千鹤这双肩带所故意衬托的视觉中心:那毛衣下凸起的两侧高耸便愈发汹涌。 她的小手慢慢地落到毛衣的下摆,然后轻轻一拉,将毛衣塞入女式西装短裤的部分给拉出来。 最后,她的小手转移到毛衣的最下摆。 她只要往上再一拉,整件毛衣都会随着她的动作而被掀起,最终将藏在毛衣下那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完全呈现在空气中,呈现在他的眼前。 只是她犹豫了一会,她看向了神崎裕。 那失望至极与冷淡的目光间,夹杂着最后的一抹残留的,如风中残烛般的希冀。 坦白说。 她其实不介意为了偿还他的恩情而付出她的身体。 如果他觉得值得的话,她完全可以接受。 无非就是视作为一场交易罢了。 他给钱,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得到钱,他得到她的身体。 就是一场交易,如此简单。 一之濑千鹤的贞洁道德观念还没有高超到能守身如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程度。 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 指不定她遇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男孩,和他谈了恋爱,时间久一些,也会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 她在精神层面的苛求并不像诗羽这样体现在对身体的洁癖上。 何况她这段时间接连遭遇了这些事。 即便拯救她的人不是神崎裕,是一个别的人,甚至于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只要价码开得足够,一之濑千鹤也可以付出。 不是她卑贱,而是现实的残酷逼得她无法喘息。 在所有的女孩之中,一之濑千鹤是唯一一个一直都在承受生活之重的女孩。 诸如辉夜这般,辉夜的精神压力始终都很强烈,也始终都孤独空虚。 但起码辉夜的物质生活丝毫不缺,她很优渥,优渥到根本不需要考虑有一天没有钱了怎么办。 千鹤是不一样的。 千鹤不仅有着和辉夜一样的精神压力,还面对着辉夜所从来没有面对过的,来自生活的窘迫。 诗羽没有如辉夜般优渥至极的家庭条件,但诗羽也实在从来都没吃过什么现实的苦头。 她们都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到一之濑千鹤所承受的无奈和压力。 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期待,自己的梦想,还有奶奶的病。 所有都需要钱,都需要大笔的钱。 在这种现实的面前,一些自尊心和道德观念实在是无足轻重。 她开始恨神崎裕。 但并不是恨神崎裕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夺取了她的第一次。 而是恨神崎裕为什么不能从一开始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为什么要先给了她一点希望与期待,让她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让她考虑要不要把真心也交付出去的期待! 如果早知他只是把其当做是一场交易,他只是如狼般在戏谑玩弄着他的猎物。 那么千鹤对他毫无怨言。 但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给她。。这种本不应该有的希望! 交出心与交出身,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当然。 这一切都建立在:如果神崎裕真的在这里就拿走她的第一次的前提下。 她还看着他,眼眸中还有那么一点希冀。 她希望这也是一场游戏,是戏中戏。 她等待他喊cut的那一刻。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 他没有喊cut,只是淡然地回应着她的眼神。 很好。 不出意外地又一次失败了。 自己的期待又一次落空。 一之濑千鹤笑了笑,低头攥紧毛衣的下摆,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上掀开。 黑色的内衣包裹着她丰腴高挺的酥胸,失去了毛衣的遮挡,这愈发显得雄伟且令人觊觎。 很难想象一之濑千鹤的身材会好到这种程度。 这个尺寸即便跟诗羽相比也毫不逊色。 而因为身高骨架的缘故,千鹤的腰肢甚至比诗羽的还要细一些,当真是细腰。 同时一之濑千鹤应该是有长期保持锻炼的习惯。 诗羽的腰虽然没有赘肉,但肌肉的线条也不算很明显。 千鹤则是有着清晰可见的马甲线,稍稍用力,连腹肌的痕迹都那么清楚。 神崎裕大概能猜得出来这不是因为她的个人爱好。 只是基于她的梦想。 毕竟想当一个演员的话,身材管理是无时无刻都要做好的。 反倒是诗羽的性格就比较懒散一些,她不容许自己有丑陋的赘肉,但再进一步的话,她可能就懒得去做了。 就从身材的整体美观程度来说,在神崎裕目前所见识到的女孩中。 一之濑千鹤是最健康,也最苗条紧致的。 诗羽则是最性感火爆,最具有挑逗力的。 嗯。 如果他暂时忽略毒岛冴子的话。 那么,此刻。 细腰白肌,酥胸高挺,粉嫩柔滑。 它就这样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没有保留。 但一之濑千鹤的决心明显要大得多。 也毫无羞涩。 她把毛衣脱下,也扔到一边。 然后拉开短筒靴的靴链,将脚踝从短筒靴中解放出来。 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的玉足,依然能从这丝滑中窥见她玉足的白皙秀气。 紧随着,便是女式西装的短裤。 她解开纽扣,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将短裤也褪下。 于是她的全身只剩下胸衣、蔓延到腰线的丝袜,以及丝袜下的内裤。 风景好看。 美中不足的是:她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表情。 仿佛如同机械般,将身上的装备都卸下而已。 一点风情,一点他期待的羞涩,或是媚意,都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这也是交易最大的弊端。 你只能得到她的身体。 却无法得到她的心。 而一个没有心的胴体,便如同尸体一样而已。 她的确能随便地任你折腾,摆出什么姿势,玩什么玩法都可以。 但你别指望她有回应,也别指望她能有什么欲拒还迎的挑逗。 肉体上的满足感也许是爆炸的。 只是精神上的满足感,只有你自己脑海的征服欲。 仅此而已。 。。。。。。。。。。。。。。。。。。。。。。。。。。。。。。。。。。。。。。。。。。。。。。。。。。。 。。。。。。。。。。。。。。。。。。。。。。。。。。。。。。。。。。。。。。。。。。。。。。。。。。。 第五百五十四章:橱窗里的玩具! 得到心还是得到身,这个道理神崎裕应当来说是无比熟悉的。 也许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能和他一样经验丰富的男人。 但这并不妨碍他想短暂地享受一次当恶人的快感。 有时候满足感这种东西,并不能纯粹靠对方的回应来获取,自我给予自我的才更重要。 她的确可能会像是一块石头,也如一具尸体一样毫无反馈。 可仅仅看着一位清纯至极的少女在他面前摆出淫秽不堪的姿势,即便她面无表情,这个情景也值得他回味无穷。 何况至高的调教快感并不仅于此,如何让她在屈辱的心态中从石头变成一个“妩媚”的尤物,这个过程更具挑战性,也更有刺激性的愉悦! 他与她的关系还不算复杂,只是他特意要弄得更复杂。 因为他的感情并不纯粹。 不纯粹的感情需要用更复杂的东西掺杂进去,这才能有效地形成一种不需要依靠纯粹感情的依赖。 于是他面对一之濑千鹤面无表情的冷淡脸,始终都保持着一抹饶有兴致地玩味。 的确如她所想般,只是一头恶狼在戏谑地面对着它的猎物。 自己始终都会成为他口中的血肉,但在临死之前,他却想着不妨多折腾几下。 悲哀的无奈再次充盈在心间。 一之濑千鹤在此悲愤的情绪主导下,小手毫不颤抖地伸向上身的bra。 “等等。” 他开口试图终止她的勇气。 但一之濑千鹤明显不甘心沦为他意志的傀儡与玩物,他越是阻止,她就越想不让他如愿。 于是小手毫无停滞地摩挲到后背bra的扣带,只要轻轻地拉开,bra就会完整地掉落下来。 神崎裕当即按住,一之濑千鹤用力地甩开,他加了点力气,硬生生把她按倒压在床上。 他俯视着她,居高临下,笑容淡然。 他将她的双手从她的后背慢慢地拿出来,然后按在她的脸颊左右两侧。 这个姿势,是经典的扑食姿势。 一之濑千鹤见状,也放弃抵抗,颇有种无所谓的心态。 她扬起一抹嘲弄,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很期待呢,为什么要阻止我啊?” 此时她脸颊掀起些许俏皮,明亮的眼眸也在闪烁着狡黠。 这倒像是与男朋友在打闹,完全没半点被强行压迫的屈辱姿态。 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这种前后的心态转变大概是:今天肯定要被你啃的。 既然都是要被啃,与其挣扎地让你看笑话,为什么自己不选择争一口气? 反正他肯定不敢把自己杀了。 既然死不了,那不妨恶心他一下。 嗯。 果然因爱生恨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本来神崎裕如果从始至终都当一个纯粹的“交易者”的话,那千鹤指不定还能笑脸相待。 迎着她的戏谑和打趣,神崎裕耸耸肩道:“别急嘛,慢慢来。” 闻言,千鹤笑容更加灿烂:“啊咧,这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吗?” “你不是很熟练了吗?对于这种事。” 神崎裕“羞涩”道:“其实我还是一个处男。” 千鹤嘴角笑容僵硬,略微嫌弃道:“那这么说,我是第一个被你得逞的?” “咳咳,勉强来说,是。” “这样啊。”千鹤歪头道:“那我也很赚呢,起码我也是你第一个女人。” “美食要慢慢品尝,操之过急可没感觉。” 神崎裕将她的双手按住在一起,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摩挲她的脸颊。 这种居高临下的抚摸天然就带有一种侵犯性,带有一种强烈至极的玩弄。 顷刻间,千鹤心底涌出巨大的屈辱感。 她很勉强地试图继续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以免在他面前破防。 她连眼泪都不想留给他。 千鹤柔声道:“那我应该怎么做?百分百地服从你的命令吗?” “唔,听话的确是必须的。” “好。”千鹤扯起笑容:“那你先松开我,你想玩什么花样,我都陪你。” “嗯。”神崎裕轻轻地松开她的双手,千鹤摩挲着泛红的手腕,低声道:“就不能轻一些吗?” “这算是你不听话的教训。”神崎裕淡淡道。 千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目光凝视着他,似乎像是在等待主人下达指令的宠物般乖巧。 “来,先起身。” 神崎裕挥挥手,一之濑千鹤慢悠悠地从床上站起,黑丝裹着的玉足踩在柔软的毛毯上。 “往前走一点。” 千鹤照做,往前走一些,留出身后的空间,让神崎裕可以走到她的身后。 “举高手。” 他没有感情地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命令。 千鹤全盘接收,如他所愿地举起双手。 “再举高一点,就像是刚刚一样。” 神崎裕大手落在她白皙柔滑的肩上,轻轻地沿着肌肉的线条抚摸着。 千鹤的娇躯不由得地微微颤抖,心底的屈辱感越来越强烈。 这种感觉。。这种眼神。。 他像是隔着橱窗,在打量着一件橱窗内的玩具一样。 当她举起双手,合在一起时,屈辱感轰然破碎了她的理智。 没有绳索,也没有吊绳。 但她却自己地把自己束缚着,如同被吊起一样! 该死的。。 这个姿势没有做之前她还能勉强保持平静,一旦完成之后,她才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恶趣。 也许。。 并不是被啃一口那么简单。 在完成交易之前,自己也许要经历更多更多。甚至更屈辱的。。 但千鹤没有后悔可言。 因为是她自己说的,任何花样玩法,她都陪他玩。 为了得到一些安慰,她不禁自己笑着道:“你是不是应该找一根绳子,然后捆住我的双手,这样才有趣吧?” 神崎裕轻笑道:“你好像知道我想做什么?” “嘛,只是猜测。”一之濑千鹤忍耐着心中的屈辱感:“毕竟有些东西,我还是看过的。” “哦?不知道你喜欢那位老师呢?”神崎裕问道。 “哈?”一之濑千鹤突然愣住。 这什么问题??? 这就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什么老师?” 啊这。。 神崎裕失望地叹了叹气:“没事了。” 果然,自己在想什么呢。 一个清纯大学生少女怎么可能会知晓这种陈年老梗。 一之濑千鹤眨眨眼:“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神崎裕微微摇头,在她身后扬起大手。 啪的一声,他的手狠狠地落在千鹤翘挺的娇臀之上,惹得千鹤毫无准备地惊呼一声。 她原先自己抬起的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地方,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几步。 神崎裕皱起眉:“你知道擅自乱动也代表违背命令吗?” 千鹤羞恼地回头瞪着他,咬着唇,那被打的部位正发出阵阵滚烫! 这家伙就不懂轻一些吗? “过来,继续站好。” 神崎裕板着脸,莫名的威严感压过千鹤对他的不满,还有发自内心深处的羞涩。 尽管屈辱感依旧强烈,她还是没有拒绝他的命令。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回到原位。 神崎裕淡淡道:“你刚刚是对着我的吗?” 话音落下,千鹤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然后再次乖乖地举起双手。 然后神崎裕扬起手,又一次狠狠地落在她的娇臀之上。 唔~ 这次千鹤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发出一声闷哼。 神崎裕旋即紧紧地捏住,贴在她耳畔轻笑道:“手感很不错。” 千鹤回头咬牙切齿道:“你喜欢吗?” “我想没有男人能拒绝。” “你喜欢。。就 。好!” 千鹤的笑容带着阵阵的威胁与警告。 但神崎裕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表情,带着怨恨与屈辱却只能使劲憋着,唯恐怕流露出来,同时还要带上笑容的表情。 他有些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微扬:“我没有让你转过来吧?” 千鹤呼吸一窒,他另外一只手正在狠狠地蹂躏她娇嫩的丰臀。 “对。。对不起。” 她慌张地说一句,立马转过头去。 “你的身材的确很不错呢,凹凸有致,比例也十分优秀。” 神崎裕松开手,然后沿着她的秀发,从背后慢慢地一路直下。 指尖触过她的后颈、美背、腰肢,再回到她的翘臀上。 只是没有停留,沿着翘臀继续往下移动。 丰腴的大腿,修长纤细的小腿,到她的足背之间。 “应该有C吧,至少是C,大概是D。” “唔,这里手感也不错。” “你皮肤也很不错,看起来像是没做过什么辛苦的工作。” 每到一处,他就会点评一下。。。。 这些看似短短一句的点评,却如刀刃般深深地刺入千鹤那要强的心中。 此刻,自己真的沦为橱窗里摆放的玩具,倒在他跟前失去反抗能力的羔羊。 可恨的是他还那么喜欢点评! 千鹤恨不得找个东西来堵住他的嘴。 精神与肉体上同时受到侵犯和屈辱,千鹤极力忍耐,始终都把眼泪克制在泪腺内。 到底。。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明明一个小时之前。。完全不是这样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想法,把自己变成他的玩具吗? 可。。。。 可自己明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宠溺,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温柔和关心。。 他对奶奶说的那些话,也听不出有半点虚伪。 一之濑千鹤眼神迷离,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蹂躏和侵犯。 只是思绪凌乱激荡。 她回想起在酒吧的那个晚上。 他虽然玩世不恭,但还是展现出令她心动的魅力。 那个吻,她是心甘情愿的。 至少在那个瞬间。 她也感受到来自他的温柔。。。。 至少在那个瞬间! 所以其实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什么命中注定。。什么缘分。。。 说不定是他觊觎已久,从再次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这种心思。 自己幻想着他会像王子一样,来拯救自己这个破落坚强的灰姑娘。 这种戏码果然是没有市场了呢。 老师说的没错,现在的观众都不爱看这种无聊的戏码了。 他不是王子,自己也不是灰姑娘。 他只是。。来挑选玩物的花花公子。 用钱来换取他想得到的愉悦,用钱来换取自己的身体。 仅此而已。。。。 千鹤。。千鹤。。 你真是一个愚蠢的笨蛋。 一之濑千鹤悲哀地闭上眼,一滴泪终究还是无法克制地落了下来。 对不起。。奶奶。 神崎裕忽而停住动作,他似乎正在走远。 千鹤猛地睁开眼,却不敢回头看。 她只能依靠听觉去判断他的位置。。。 不在自己身后。。。 在后面? 更后面的地方。。。 他想做什么??? 突然,他的脚步声快速接近,千鹤心头一滞。 他回来了。。。。 接着,千鹤便看到一条黑色的纱布带。 它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从他身后递过来。 千鹤茫然地看着它,不知道这有什么含义。 神崎裕声音低沉,带着阵阵摩擦般的暧昧,低哑道:“把你眼睛遮住,会不会更好玩?” 未待千鹤反应过来,那条黑色的纱布带已经缠绕到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那黑色的纱布带缠紧。 在她的后脑勺的秀发处,打了一个结。。。。 。。。。。。。。。。。。。。。。。。。。。。。。。。。。。。。。。。。。。。。。。。。。。。。。。。。 。。。。。。。。。。。。。。。。。。。。。。。。。。。。。。。。。。。。。。。。。。。。。。。。。。。 第五百五十五章:电影与地狱! 眼眸在一瞬间被纱布所蒙上。 黑暗伴随着恐惧袭来,掀起她内心的不安与忐忑。 习惯光明的人是无法适应黑暗的。 尤其是视觉上带来的黑暗,饶是再坚强的人都会陷短暂的惊愕与不安之中。 更不必提此时一之濑千鹤所处的情况。 本就被紧张所包围的她在漆黑之中内心的恐惧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以至于她举起的小手都因为害怕摔倒而连忙垂下,并且下意识地攥住身后的神崎裕的衣角。 她很想维持的坚强倒在这小小的黑色纱布之下,脆弱不堪。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并没有让她继续保持举起的姿势。 他从她颤抖的娇躯,哆嗦的嘴唇能感受到她的惶恐与紧张。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千鹤颤声地询问着,语气是那般的柔弱卑微。 神崎裕将她的小手牵住,然后绕到她的腰间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自己则是继续站在她的身后。 这无形中构成一个圆。 依旧是熟悉的背后拥抱,但这次的拥抱将给予处于彷徨不安中的千鹤前所未有的温暖。 哪怕她保持着沉默,可不经意往后慢慢靠近的,那试图紧贴着他的娇躯已经足够表达她的真实心情。 “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一些吗?” 神崎裕咬着她的耳珠,柔声道。 千鹤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一些,从她紧攥住他的手这一点看得出她从未尝试过这种“玩法。” “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这看似在问他什么时候结束这个把戏,但实际上是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夺取的自由还给她。 “啧,你时间很紧吗?” 神崎裕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腰肢,感受着她腰肢的纤细与柔软,那白皙如雪般覆盖的肌肤因为她的紧张,肌肉会下意识地绷紧一些。 紧致而不失柔软,神崎裕喜欢这种触感。 无比的喜欢。 同时在她的肚脐眼四处也渐渐掠过一抹一抹浅红,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因为受到刺激。 太过白皙的肌肤总是轻易就能展现出藏着的红晕。 而白里透红,是对女孩子肌肤的一个至高评价。 “我。。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我还要去上班。。” 一之濑千鹤很努力地维持镇静。 她果然还是太过于稚嫩。 自诩能承受神崎裕的严苛要求,但实际上他还没怎么开始,她就已经快要投降。 “上班?酒吧?” “嗯。” “没关系,我会给你们的经理打个电话,你今晚不用上班。” 神崎裕嘴角微翘,因为她的颤抖而感到阵阵愉悦:“你今晚负责陪我。” 一之濑千鹤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更是连身体本能反应产生的红晕都消散了许多。 但只是一瞬间,那些红晕再次袭来,将她的脸颊蒙住。 因为神崎裕一边贴着她的耳垂,一边大手却在慢慢地抚摸着她最柔软的肌肤。 伴随着他的动作,每一个字,每一道热气,一之濑千鹤都会不自觉地有些颤栗感从内心深处发出。 而这黑色的纱布将她的眼眸蒙住,更是加剧了这种令她感到奇怪的“悸动”。 说来有点难堪。 她竟然从这屈辱与惶恐之间,在各种情绪交织的悲愤之间,感受到那么一缕微弱的快感。 “你,无耻。” 千鹤咬着牙,只能尽量地表达对他的愤怒。 或者说试图让愤怒占据自己的主要思绪。 她不能对他升起任何其他的情绪。 否则的话,她很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彻底失去尊严,沦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玩具。 “这只是开始,后面才更好玩。” 神崎裕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 “转过身来。” 一之濑千鹤也是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由于眼眸被蒙住,她只能闭着眼,看不到他的脸。 也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她竟有点庆幸,庆幸自己刚刚明确地看到神崎裕把门给反锁。 在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之前,这个病房里都只有自己和他。 不管自己多么的难堪屈辱,都只有他会看到。 “举起手,像刚刚一样。” 神崎裕开始沉稳地发布着命令,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一之濑千鹤微微咬着唇,松开攥着他的小手,缓缓地双手抬高,然后自动地合在一起。 此刻落在神崎裕眼眸中的,是一副既性感又带着清纯的胴体与五官。 一之濑千鹤清纯的气质与洁白的肌肤,在黑色的纱布与她举起的双手间透出阵阵难掩的魅惑。 如同天使被魔鬼的锁链缠住,从天堂一瞬间拉到地狱。 不。 还没有到达地狱。 只能来到天堂与地狱之间,这交界的地方,把她的诱惑与美丽诠释地恰到好处。 他不由得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一之濑千鹤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抬起下巴,似乎想看清楚他,也似乎在让他看得更清楚。 “可惜。” 神崎裕目露一抹失望。 “可惜?”一之濑千鹤狐疑地问道。 “如果真的有链子就好了。”神崎裕发出如同恶魔般的喃喃自语。 一之濑千鹤娇躯猛地一颤,笑容勉强道:“你。。原来。。喜欢。。这种吗?” “这种?”神崎裕淡淡道:“这种是那种?” 千鹤抿着小嘴,犹豫道:“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就。。喜欢。。对女主角这样做。” “他喜欢用锁链和枷锁把女主绑住,然后把她。。放在笼子里,放在牢笼里,放在监狱里。。放在。。地下室里。” “像是。。狗一样。” “嗯?”神崎裕挑眉道:“那这个男主有点不正常啊。” 你也不正常!! 千鹤心底狂怒地吐槽一句。 但她还是轻声回答:“电影中描述男主有。。有先天的狂躁症,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精神病人,他。。他喜欢。。喜欢虐待。。” “那么女主呢?”神崎裕问道。 “女主。。女主她。。被迫地接受。。男主的虐待。” “哦?她没有反抗吗?” 千鹤默然片刻,低声道:“我能反抗吗?” 她这么一说,神崎裕就顿时了然。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你觉得我也是有狂躁症的心理变态吗?” 他突然抬手锁住千鹤的玉颈,锁住她的喉咙! 她的喉咙如此纤细,竟还没有他的合握时的碗口大。 所以神崎裕轻而易举地就可以令她感受到窒息的滋味。 幸好他没有用力,只是握住,就像是他握住她的手臂一样。 千鹤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到,连忙道:“不是。。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嘴上这般说着,但她颤抖得更厉害。 显然,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这个剧本越来越离谱了。。。 越来越偏离她所预料的方向。 她本以为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来花钱找点乐子。 自己就当做是被狗啃了一口也罢。 没想到。。 这花花公子还是一个心理变态。 “好像把你吓到了。” 神崎裕松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千鹤笑容牵强至极,娇躯的颤抖完全无法制止。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部电影的剧情。。 她甚至稍微代入了一下电影中的女主角。 万一自己也。。要套上那些枷锁,像是狗一样赤裸着身体被锁在地下室里。。 她不敢继续往下去想了。 被蒙住双眼带来的恐惧在此刻产生更强烈的化学反应,她颤栗至极,却又有种不知道何处来的快感与期待。 该死的。。 神崎裕柔声道:“看来你看的不是一部正常的电影呢,你对这些扭曲的东西也感兴趣吗?” 也? 一之濑千鹤颤声道:“我。。我没有兴趣,只是。。只是刚好看到了。” “那故事的后来呢?”神崎裕眯起眼:“如果男主角一直都那么变态地压榨女主的话,女主角应该会想办法报仇呢。” “喔,那看来应该不是一部爱情电影,是一部复仇电影。” “你说对吗?” 他问道。 千鹤却沉默了。 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他再次握住她纤细的玉颈,这仿佛形成了一个心理暗示,代表着他无上的权威。 而他的手,就是心理上的枷锁,直接锁住千鹤。 “不是的。。”千鹤颤声道。 “那故事是怎么样的?” “你。。我。。”千鹤犹豫道:“后来女主。。从这些变态的手段中得到了。。快感。” “她。。她没有恨男主。。反而。。” “反而?” “到后来。。男主的病情得到稳定,他开始后悔。” “女主却。。却希望他跟从前一样。。” “艹,这是什么狗屁电影?”神崎裕忍不住大声骂一句,但嘴角笑容却是十分和煦。 这电影,他也看过。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这样演的。” 千鹤也深深地唾弃,这到底是什么烂电影。 “不过你刚刚好像有点代入女主,把我代入到男主,这是你故意这样说吗?” “还是,你觉得这样说更能讨好我?” 神崎裕轻轻用力,其实并没什么实际上的约束力。 但千鹤却如同感到一阵窒息迎面扑来。 她思绪空白道:“我也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 她只是恰好想起这个电影,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说了出来。 “那你是女主吗?” 他问道。 千鹤连忙摇头:“不,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 “哈,很多东西在没有经历过的时候,都会说不喜欢。” “但试一试的话,指不定就爱上了。” “我猜那个电影的女主角一开始也是极度反感的吧?” 千鹤紧闭着小嘴。 神崎裕笑了笑:“看来我说得没错。” 千鹤颤栗道:“所以。。你也要虐待我吗?就像那个电影男主角一样?” “说实话,我还没有试过。” “不要。。”千鹤弱弱道:“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 “看来你真的不喜欢。” 废话。。 谁喜欢被锁链锁住,像狗一样趴着,赤裸着。 “但我很有兴趣。” 神崎裕此话如同地狱的宣告,一瞬间浇灭千鹤所有的侥幸。 他蛮横地将她抱起来,千鹤疯狂地开始挣扎。 裹着黑丝的小腿与玉足在半空中拼命地抖动着,它那么努力,却又是那么地无济于事。 他将她狠狠地扔到床上,被蒙住眼睛的千鹤只能感受到底下传来的柔软。。 这是床? 她蜷缩着,茫然地不知道看什么方向。 她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准备什么。 看来自己所踏入的不是一个狼窟。。 这是地狱。。 。。。。。。。。。。。。。。。。。。。。。。。。。。。。。。。。。。。。。。。。。。。。。。。。。。。 。。。。。。。。。。。。。。。。。。。。。。。。。。。。。。。。。。。。。。。。。。。。。。。。。。。 第五百五十六章:累了,毁灭吧! 一之濑千鹤也许没有意识到。 当她下意识地想去寻找神崎裕的时候,她也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姿势是否不妥。 站在神崎裕的角度,一之濑千鹤半躺在床上,而被黑丝包裹的修长玉腿是略略岔开的。 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停在半空,如同盲人在慌乱地寻找他的拐杖一样。 但这个姿势本身就能激发神崎裕作为男性的无穷欲望。 所以他有点按奈不住心底的炙热,被诗羽榨干的长枪也总算恢复了精力! 他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然后按住她的小手,贴耳吩咐道:“你很怕吗?” 千鹤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传来的体温,瞬间如溺水之人把握那伸来的稻草。 也许这是通往地狱的道路,但对于被蒙上双眼,陷入一片漆黑的千鹤来说。 毫无疑问神崎裕是此刻唯一能带给她些许安全感的存在。 哪怕这种安全感是极其扭曲也毫无关系。 “你能不能放过我?” 他还没有施行任何实际上的“虐待”举动,但光是之前言语上的引导就已经足够让她担惊受怕。 被啃一口跟被吊起来锁住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千鹤即便再早熟也绝对无法承受这种近乎窒息般的花样玩法。 这一点,从她娇躯此刻无法抑制的颤抖就能体会到。 直到神崎裕蒙上她的眼睛之前,千鹤虽然心底充满各种各样的怨念,但仍旧能强行保持冷静。 此刻无法抑制的颤抖,恰恰说明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近乎崩溃。 唔。 实际上神崎裕并没有打算施行这种有些残忍,脱离于情趣范围的“玩法。” 虐待其实是一种心理疾病,源于对自我的自卑与否定。 恰是不够包容与自信,才会将痛苦宣泄在别人身上,从别人的痛苦中汲取那点可怜的满足感。 如果是彼此都同意的“虐待”,那就只是一种情趣,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虐待。 真正意义的虐待是强行建立违背在对方意愿之上,是剥夺对方自由的一种强制暴力行为。 否则的话,如果彼此都同意,那虐待本身其实就失去了意义。 就好像有人喜欢偷窃,也许他并不缺钱,但他就是享受这种快感。 如果对方配合他偷窃,他一旦得知,所有的快感都会轰然倒塌。 咳咳。 当然这里只是稍微解释一下。 神崎裕可不是什么心理变态,他对这种玩法丝毫都不感兴趣。 之所以故意展现这一面,无非也只是想吓一吓千鹤。 先前便说过,他与她的关系还不够复杂。 必须要更复杂。 最好爱与恨都纠缠在一起,这样神崎裕才能保持她对自己的依赖。 即便此刻他随时都能夺走她的第一次,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强行剥夺的心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看似温顺与服从的背后,是无时无刻都在积攒的仇恨与愤怒。 现在的千鹤会碍于神崎裕的恩情,所以能把愤怒和仇恨给压下。 但时间一长,鸟儿是不会甘愿困在笼子里的。 那么与温柔相对应的,毫无疑问就是恐惧。 神崎裕不太觉得自己能令她爱上自己。 可既恨又爱,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替代的方案? 面对她惶恐不安的请求,神崎裕没有说话。 他保持着窒息般的沉默,只是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秀发。 此时千鹤不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只有瑟瑟发抖的恐惧。 他的每一次抚摸,都好似医生拿着冰冷的手术刀,在她的肌肤上轻轻地比划,好似在寻找一个切入的口。 但她又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一点都不肯松开,以防他离开她。 漆黑带给她的恐惧,她只能通过他来得到一定的安慰。 这种矛盾至极的心理,就是神崎裕想要达到的效果。 “这是你要付的代价。” 他淡淡道。 千鹤没有反驳,而是哀求道:“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 “哈,这不应该是由我来决定的吗?” 千鹤咬着唇,隔着黑色的纱带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以及无奈。 他付出了他的东西,现在轮到她付出她的东西。 而价格,往往都是对方来决定的。 所以不是她想付出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是对方需要什么,她就要付出什么。 她不能反驳,却也不能答应。 她只能选择沉默。 时间一点点流逝,病房中的气氛不断变得压抑。 当然这是站在千鹤的角度。 她怕自己的沉默会触犯他的愤怒,从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她的娇躯一直都在抖,并且越抖越厉害。 但她却死都不肯开口。 让她接受这种屈辱,真的比死还难受。 而且她真的很怕痛! 那部电影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以至于她都产生了一点ptsd。 而站在神崎裕的视角中,他倒是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如果继续这样扭曲下去的话,千鹤很有可能就彻底被他玩坏了。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想要弥补回来是很难的。 略有一丝内疚,然而他也不能表露出来。 他把手放到她的秀发之上,放到纱带打结之处。 千鹤一愣,牵住他手的力度不由得变得强烈一些。 神崎裕微微一叹,将打好的结给缓缓解开。 几乎是纱带掉落的瞬间,千鹤就迫不及待地睁开双眸,去获得她失去了不到十分钟的光明。 起初有些模糊,有点头晕。 但很快就能适应回来。 她看到了他的脸,看到他。。 再一次流露出那曾令她感到心动的温柔笑容。 这一刻,千鹤心中百味杂陈,也是前所未有的迷惑。 他到底想做什么? 神崎裕笑了笑,安抚着她的不安:“你还欠我很多。” “今天,只是其中的一个补偿。” 千鹤有些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道:“钱我也会还给你的。” “不,我不是说这个。” 神崎裕淡淡道:“我是说,假扮男朋友的代价。” 千鹤眼眸一凝,呐呐道:“诶?” 他蛮横将她抱住,令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相比于之前那种窒息且可怕的体验,靠在他胸口处简直是再小儿科不过。 因此千鹤毫无抵触,甚至有一点依赖。 毕竟刚刚在奶奶的病房门前,她也靠在他的胸前差点哭了出来。 “嘛~”神崎裕叹气道:“其实我本来不打算计较的,就像是我一开始和你说的那样。” “但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心。” “说实话,你后退的那个瞬间,我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千鹤也自知心虚,连忙低头不敢说话。 那个后退的举动,她自己都觉得后悔。 “我本来只是打算帮个忙,只是打算帮你一下。” “但没想到似乎我自己有点演得太深入了。” 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千鹤微微抬头,此刻她的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光彩。 “嘛~其实我这个人很小气的。” 他又解释道。 千鹤抓住机会,问道:“所以你生气了?” “有点。” “所以。。你才这样对我?” “应该说,我觉得我交出了我的第一次,但换来的却是你的冷淡,我有点失望。” “不是这样的。。”千鹤在他怀里更靠近一些,轻声道:“我。。我其实没有你想得那样。。” “我。。我没有。。” 这时候,气氛一下子又拉回到情爱之间。 从虐待与被虐待,包养与被包养回到情爱,这中间的跨度实在让千鹤难以反应。 当然,这也有着她的矜持与羞涩。 她总不可能说自己当时后退,自己也觉得很后悔吧? 不同的场景,心态也是不一样的。 情爱之间,便是男孩与女孩之间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羞涩与矜持很自然就占据上风。 倒是让千鹤的恐惧与不安收敛下去。 “没关系,你不用解释。” 神崎裕见她支支吾吾,便摆摆手道:“这是我的问题。” “我有点意气用事了。” “不过我本来不想绑住你眼睛的,只是你又骗了我。” 千鹤眨眨眼:“我没有~” “嗯?” 神崎裕扬起笑容,大手按住她的小腹,那紧致而不失柔软的马甲线条。 唔~ 千鹤闷哼一声,但没有抗拒,只是俏脸上写着不解。 “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锻炼,你说你没有时间。” “但你这,分明就是长期锻炼才有的效果。” “天生丽质只能让你不胖,总不会坐着都自带马甲线吧?” 神崎裕开着玩笑,似在掩盖真正的缘由。 一之濑千鹤这也是心虚。 她小声道:“其实。。也不是。。经常。” “就。。偶尔。” “因为。。”她抿嘴道:“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演员啊。。” “演员对身材是有要求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因为。。”千鹤大眼睛灵动地看着天花板。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继续问,而是掐住她的脸颊道:“演员只是对脸有要求而已。” 千鹤皱起眉,一改之前的柔弱,认真道:“脸不是一个演员的必备条件。” “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演技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有没有帮你提升一点演技啊?” 神崎裕轻声问道。 “哈?” “哈什么,你刚刚都代入那部电影的女主角了,这难道没有让你有一点感悟吗?” “演技我记得有一个流派是体验派吧?” 千鹤嘴角微抽:“你该不会想说你这样做是在帮我锻炼演技吧!” “那当然不会,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拙劣的借口。”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说了,因为生气。” “但我也因此知晓了我并没自己想得那么高尚。” “面对你,我怕是很难克制住。” “所以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这就是你请求我假扮男朋友的代价。” 这。。 好像。。 更。。 能。。 打动人吧? 一之濑千鹤迟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真假。 如果是假的。。 但神崎裕方才所展现出的气质与态度,都令她仿佛真正面对一个。。如那部电影中的男主角一样。 虽然可能没电影中的男主角那么可怕。 可也令她颤抖恐惧不已。 当然,千鹤只是迟疑了一会,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 因为她对他,始终都怀有期待。 他在陪伴奶奶,陪伴自己时所流露的温柔,也是真诚得令千鹤感受不出一点假。 “如果你下次还想找我假扮男朋友的话,这个就是代价。” 神崎裕淡淡道。 “当然,我感觉你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千鹤表情复杂,直到她的眼睛再次被他蒙上。 她下意识地感到紧张:“你又想做什么?” “代价的补偿还没结束呢。” 神崎裕痞笑道。 果然! 千鹤露出一抹无奈,直接躺平。 “你。。随便吧。” “反正。。没有下次了!” 她咬牙切齿道。 “嗯。” 神崎裕微微颔首,旋即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 然后就把被子盖上。 千鹤虽然又看不见,但还是能感受到一些端倪。 她满是疑惑,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颊:“最后的时刻,我命令你睡觉。” “睡。。睡觉?” “嗯。” 神崎裕抱着她,柔声道:“从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好好休息。” “你看上去那么疲倦,趁着晚上不用上班,还不快点休息一下吗?” “我。。” “我什么,偷懒摸鱼的道理都不懂吗?” “哦~” 千鹤迷糊地靠在他怀里,然后也真的没去在乎蒙住她眼角的纱布。 她现在有点乱。 似乎比刚刚更乱。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是悬崖勒马吗? 还是如他所说的,只是一时冲动?所以现在事后用温柔攻势弥补? 不过。。 自己的确很累。 一之濑千鹤有种难言的。。感动。 她已经刻意化妆把自己脸上的倦容都隐藏起来。 没想到他那么敏锐呢。 还是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那。 奶奶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她左思右想,愣是没考虑为什么神崎裕要抱着她一起睡。 而且。。 唔! 千鹤娇躯猛地僵硬。 一只手,悄然攀上了柔软的高峰。 这混蛋。。到底。。 啊啊啊啊! 千鹤心累了。 毁灭吧,随便吧。。。。 被连续折腾的她,心力交瘁地闭上眼。 管他的手或是他的拥抱。。。。 。。。。。。。。。。。。。。。。。。。。。。。。。。。。。。。。。。。。。。。。。。。。。。。。。。。 。。。。。。。。。。。。。。。。。。。。。。。。。。。。。。。。。。。。。。。。。。。。。。。。。。。 第五百五十七章:你真行! 也许因为是环境陌生的缘故,虽然一之濑千鹤很是疲倦,但她并没有睡得很久。 而且睡眠也并不深。 不过好歹也是睡了两三个小时,总算是多少都恢复了一些精力。 而这两三个小时里的安静,也能让她有足够地清醒来进行思考。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眸,入眼都是陌生,但她却毫不惊慌。 她还没有睡得迷糊,依旧能清晰地想起入睡之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稍稍扭头,他的脸竟如此的靠近。 千鹤有点紧张,但仔细端详一会,发现他还在沉睡中,那心头的紧张也慢慢地缓解消失不见。 唔~ 除了不习惯和一个人同床,并且被他抱着睡之外。 其他的方面,一之濑千鹤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几乎每个女孩都会感叹神崎裕的睡容。 并不是有多么的英俊帅气,而是睡着后的他跟清醒的他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一点在一之濑千鹤的心中,差异更是明显至极。 睡熟的他像是小孩子一样,没有令她心动的温柔,也没有令她恐惧的玩世不恭。 但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小孩子呢~ 她们都喜欢小孩,只是不喜欢吵闹的小孩。 就好像都喜欢猫,只是不喜欢照顾猫。 向来都被他把握着主动权,向来都是被他所照顾,或是被他所掌握的一之濑千鹤。 面对着熟睡得如小孩般的神崎裕,她难得地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宠溺。 也许当他醒来之后,她还是会恐惧,还是会害怕,或是再次沉浸在他的温柔中。 但那都是他醒来后的事情了。 一之濑千鹤默默地凝视着,嘴角悄悄地扬起些许恬静。 好像也不错呢~ 这种感觉。 果然一个女孩与男孩有了不一样的肢体接触之后,关系也会迅速地发生突破。 无论这种肢体接触是以何种形式实现的,多少都会影响到女孩对男孩的态度。 不管如何,她想自己恐怕是很难忘记他的。 眼前这个男孩,有着让她沉沦的温柔,令她难以偿还的恩情,也有令她害怕,宛若恶狼般魔鬼的一面。 此时又添加一层如小孩般幼稚无邪的睡容。 一层接着一层重叠,她一时间有点恍惚,都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但这些都不重要。 也许每一个都是他,这些都是属于他的一部分,然后重叠地混杂在一之濑千鹤的心底。 他的脸近在咫尺,本该看得清晰无暇。 但与自己心底升起的属于他的多个影子不停地交织,她眼前的这张清晰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她知道,自己曾经憧憬的那纯粹的爱情,王子与灰公主的戏码怕是永远都不会上演了。 但可悲的是,自己明知道不会纯粹,却好似还是很难地逃离他的烙印。 只是。。 那自己这种心态是报恩居多吗? 哪怕他有时候很可怕,也无法真正地对他产生厌恶。 因为自己欠他的东西太多了。 可如果只是报恩的话,为什么要对他有不一样的期待呢? 为什么会失望? 所以不是报恩吧。 但不是报恩的话,又该是什么? 显然,即便是彻底清醒过来的一之濑千鹤也无法透彻地对两人的关系进行明确的分析。 她越想越深,越深就越觉得复杂头疼。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与他的相遇到底是一件幸运,还是不幸。 就这样,她默默地看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神崎裕也从睡梦中缓缓苏醒。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开,然后再清楚地看到他流露出一抹茫然和惊愕。 他好像睡得太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诶? 好像有点可爱! 千鹤眼眸闪烁着异彩。 茫然与惊愕只是一瞬间,千鹤觉得的可爱也只是一瞬间。 神崎裕迅速调整过来,恢复平日的淡然,以及嘴角扬起的那抹戏谑。 从孩子的无邪到一个玩世不恭的散漫公子。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而已。 然后千鹤看着他眼眸间逐渐扬起的玩味,轮到她开始慌张了。 神崎裕一把揽住试图逃开的一之濑千鹤,将她压在身下,贴着她的琼鼻柔声道:“醒了?” 千鹤小手堆在胸前,略起到一个缓冲带的作用。 她目光闪躲,又有点忍不住吐槽:“难道我现在是梦游吗?” “喔~那你醒多久了?” 神崎裕笑着问道。 “我。。”千鹤语塞道:“刚刚醒的。” “刚刚是多久?”神崎裕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千鹤大胆地朝他翻了翻白眼。 “那也有个时间才对,一秒钟?两秒钟?还是一分钟?两分钟?”神崎裕喃喃道。 “这个不重要吧。。” “重要,当然很重要。”神崎裕嘴角噙笑地捏住她的脸颊,调侃道:“如果是一秒钟,那你就是盯着我看了一秒钟。” “如果是两秒钟,那就是看了两秒钟。” “如果是一分钟~两分钟~啧,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一直盯着看都不挪一下的吗?” 千鹤瞳孔微缩,干笑道:“你。好像想得有点多。” “不,这是科学原理的。” 神崎裕撩起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将一缕秀发蹭到千鹤的脸颊处,慢慢地打转。 “人都是视觉动物,只有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才会愿意一直都盯着看。” “不然的话,以眼睛的敏锐和人类那糟糕的控制力,眼神会随时都转移乱瞄。” “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人走在街上的男孩?” “没有。。”千鹤撇嘴道。 “如果你稍微注意一下你可能就会发现一个事实。” “他们的眼睛无时无刻都在转移目标,如果他们当时没有正在忙,或者很要紧的事的话。” “而且他们的目标转移是随着街上的女孩子移动而移动,女孩子越多,眼睛移动的频率就越快。” “直到把全部的目标都看完,他们才会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 千鹤眨眨眼,茫然道:“所以呢?” “所以~”神崎裕轻笑道:“所以你一定很喜欢我,才会一直都盯着我不放。” “您这个结论,是不是有点轻率了?” 千鹤无语道。 “那你愿意对着一坨粪便看超过一分钟吗?” “诶!好恶心!!”千鹤有点嫌弃。 “虽然有点恶心,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神崎裕慢悠悠道:“如果你很讨厌我,那么我在你眼中就跟粪便没有什么两样。” “而如果你很喜欢我,就会越看越觉得好看,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甚至你都没有意识到你正在看我,没有意识到你看我多久了。” “因为你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思考的内容,自然是我。” 啊这。。 确实。。 很有道理。。 千鹤一时间竟发现无法反驳他的歪理。 因为她确实。。 盯着他看了至少一个小时以上都没有移开目光。 也确实。看着看着就开始想东西。 所想的任何东西,也是围绕着他。 见她沉默,神崎裕笑容更盛:“你果然很喜欢我呢。” “诶!!” 千鹤红着脸,羞恼道:“我没有。。” “我。。我才刚刚睁开眼!” “喔,那就是我很喜欢你。”神崎裕捧着她的脸颊,柔声道:“看,我现在就是越看越喜欢。” 千鹤心头一颤。。 迎着他炙热而暧昧的目光,她的心跳竟也渐渐地开始加速。 真的好近,近到他呼吸间的热息都能感受到。 就这样对视了一分钟左右,神崎裕又道:“差点忘了跟你说,也没有人愿意跟粪便对视一分钟呢。” 千鹤:。。。。。 “你知道在酒吧的那些老手是怎么撩女孩子的吗?” 未待千鹤回答,神崎裕便自信道:“他们通常都不会上前,因为开口说话就意味着被拒绝会很丢脸。” “他们交流的方式就是靠眼神对视。” “他们如果看上某个女孩,就会想办法和她进行对视。” “而那个女孩如果没有抗拒,而是和他对视超过三秒钟以上的话。” “那大概就稳了。” “你现在回想一下,是不是很多男孩都想和你对视啊?” 虽然还是歪理。 但千鹤有点被说服了。 像她这样的女孩其实感受最深切。 因为她太过于漂亮,无论走到何处,都是被观察,被聚焦的对象。 别说在酒吧这种气氛相对暧昧的地方,哪怕是在学校的社团活动表演中,也有很多男孩时不时地向她投来热切的目光。 或是上前搭讪的时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些赤裸裸的眼神,一之濑千鹤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如果你不喜欢,哪怕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不会愿意和他对视。” “一秒钟都觉得漫长,恨不得看一眼就立马移开。” “只有喜欢,或者感兴趣才会盯着看。” “在人类还没有语言的时候,眼神交流是最真实的情绪表露。” “哪怕是现在,也是一样。” 神崎裕侃侃而谈地说着,似乎借此来论证他的结论。 千鹤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她肯定不会点头说是。 她想了想,反问道:“那你那么有经验,是不是失败过很多次啊?” 这话当即打断神崎裕的得意。 他无语道:“就不能是成功了很多次得出的经验吗?” “也是噢,那~”千鹤闪过一丝狡黠:“你成功了那么多次,还是处男吗?” 神崎裕:。。。。。 呵。 他淡淡道:“你觉得我是吗?” “我不知道,但你说你是,所以我相信你。” 千鹤俏皮道:“除非你说你是在骗我。” 经典论证:用对方的话打败对方。 神崎裕洒然道:“你还真是聪明呢。” “没有,是你说得太多了。” “喔,那你现在放松一点了吗?”神崎裕抱着她,柔声道。 千鹤眼珠子转了转,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来是放松很多了。” 神崎裕轻声道:“没有像刚刚这样,像是落汤鸡一样使劲地哆嗦。” 那还不是因为你~ 千鹤心底默默腹诽一句。 “你就不会有点感激吗?”神崎裕自卖自夸道:“好歹我让你放松下来了。” 一之濑千鹤呵呵一笑:“你要是别抱得那么紧的话,我可能会更放松。” “那没事,慢慢地就会习惯了。” 神崎裕将她抱得更紧:“我也不喜欢跟人抱着睡,但凡事总有第一次。” 一之濑眯起眼,略带期待道:“你没有。。和女孩子抱在一起睡过吗?” 神崎裕当即道:“我都说自己是处男了,处男只能抱着枕头睡。” 千鹤嘴角微抽,脸上明显写着一个字:呸。 神崎裕笑眯眯道:“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 千鹤顿时语塞。 行。 你真行。 神崎裕。 。。。。。。。。。。。。。。。。。。。。。。。。。。。。。。。。。。。。。。。。。。。。。。。。。。。 。。。。。。。。。。。。。。。。。。。。。。。。。。。。。。。。。。。。。。。。。。。。。。。。。。。 第五百五十八章:鱼的斯德哥尔摩! 跟他说话有时候是一件挺累的事情。 因为这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吃瘪,简直就是小气到睚眦必报的程度。 哪怕在这个话题上暂时受挫,他也会满怀心思地从另外一个话题上报复回来。 嗯哼~ 不过一之濑千鹤倒是逐渐习惯了。 因为这的确十分符合这个家伙的性格。 看来他性格所有面都不外乎有一个共性:以一个强势的内核作为驱动。 在此基础之上再延伸到任何展现到的不同性格面中。 吃瘪的千鹤也不想争辩,她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反正她都有点破罐子乱摔的心态。 都已经这样抱在一起睡过,靠一靠也不算什么。 神崎裕没一会儿就打了打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他的精神似乎只是强装出来的。 千鹤见状,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真的打算让我陪你陪到晚上吗?” 神崎裕闻言,略有自嘲道:“听上去你好像不怎么情愿。” “怎么,真的有事要去忙吗?” 千鹤心有不安,却被忐忑所围绕。 她也挺复杂矛盾的。 要是问确有什么事是现在非做不可的,那确实没有。 让她继续陪着他,在这床上被他抱着也是可以的。 可你非要让她这般不顾矜持地躺在他怀里,接受着他的侵犯与挑逗,这也不符合千鹤的性格。 她需要一个更正当地留在这里的理由。 “也不是,但你该不会想就这样躺在晚上吧?” 一之濑旁敲侧击地说着。 “我无所谓啊。”神崎裕耸耸肩,懒洋洋道:“躺着有什么不好的,人生可很少有这种惬意的机会。” “哪怕我只是一个学生,也要天天早起去上课。” “更别提将来踏出社会后,怕是更加忙碌。” “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他嘴角带笑地反问着一之濑,一之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她可真是恨不得天天都这样躺着,混吃等死多好! 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想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 没有烦恼,没有顾虑,没有压力。 但这个并不是重点。 她需要的是一个从他口中说出的,令她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的理由。 神崎裕见她脸色迟疑,也突然流露出一副兴致寥寥的表情。 他松开手,轻声道:“也是,也许你更喜欢那种忙碌拼搏的生活。” “躺着对你来说只是在浪费时间。” “似乎是我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我。。”千鹤连忙想解释,神崎裕摆摆手,继续打着哈欠道:“那你有事就去忙吧。” “酒吧那边你晚上去不去就看你自己的想法。” “我等会就给你经理打个电话,你去不去都可以。” “当然,我更建议你利用这点空闲的时间去学习你想学习的东西。” “虽然只有一晚上,但对你这么努力的女孩来说,也许一晚上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 一之濑千鹤其实不想走的。 特别是当他露出这副失望的表情后,她就更不想走了。 她只是想他多挽留一下,说一个令她无法拒绝,也能让她自己说服自己的理由。 但事与愿违,神崎裕将这种犹豫视作是抵触的表现。 这也很正常呢。 好比一个人找你借钱,你其实想借,但又怕他不还,想着怎么样让他做更多的保证。 就在这个犹豫的过程,对方多少会觉得你不想借,但凡有点自尊心的,也会马上说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 但与这种类比不同的是:神崎裕不是那个借钱的人。 反倒是千鹤欠着他很多很多东西。 他是债主,他在稍微催她还一点利息,她却还想讨价还价。 债主直接说不用了,下次再还吧。 从这个角度来说,神崎裕这个债主已经很宽容了。 宽容到哪怕她令他失望,他都在对她说一些好的建议。 正是这种心态,让千鹤不由自主地产生内疚。 但这点内疚也抵不过她的自尊心。 这就是典型的傲娇心态。 你约我,我其实想去,但我偏等一等,拖一拖,看你还能不能再积极一点。 只是跟英梨梨这种绝对傲娇不同,千鹤还是有点犹豫道:“那。。那我真的走了。” 神崎裕大大方方道:“嗯,走吧。” 他笑了笑:“多亏了你,让我有一个好的午觉。” “不过遗憾的是你还是没能吃到医院的免费午餐。” 千鹤闻言,心底的内疚更是浓郁。 “我。。” 神崎裕笑容淡然:“别纠结什么,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我没那么好心的。” 千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旋即慢悠悠地起身。 她从床上起身的同时,也时刻观察着神崎裕的表情。 但他神情平淡,似乎并没有什么挽留的意思。 干脆一咬牙,千鹤撑起娇躯,玉足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然后弯腰拿起刚刚被脱下的短筒靴。 神崎裕拿起一旁的短裤与衣服,还有她的挎包:“别忘了这些。” “哦。。” 千鹤点点头,先把西装短裤穿上,再把毛衣与大衣一件件重新披回去。 最后才穿上鞋子,拿起自己的挎包。 她还是避免弄脏毛毯,踮起脚跳了一个大步跳出毛毯的范围。 接着她整理自己凌乱的秀发,才发现耳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个。。 “这个。”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千鹤转身,发现耳坠在他的手中。 “谢谢。。” 千鹤伸手接过,然后匆匆地走到洗浴室那边。 洗浴室有镜子,她可以更方便地整理。 但她去洗浴间并不仅仅为此,因为那边还有水龙头。 她捧起一滩冷水,慢慢地让冷水湿透自己的脸颊。 借助这种清醒来试图驱散自己的不舍与内疚。 望着镜中依旧美丽得不可方物,清纯动人的自己,一之濑千鹤重重地叹了叹气。 自己在想什么呢? 难道真的陪他在这里睡到晚上,然后。。然后再主动地送羊入虎口吗? 他难得放过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犹豫纠结的? 他自己也说了。。他没那么好心。 请不要自己自顾自地给他加上善良的标签。 好一会儿,她终于整理完毕。 那个光彩四射的一之濑千鹤又回来了。 她轻轻地推开洗浴间的门,看一眼床上的神崎裕,却发现他已经半眯着眼,似乎真的很疲倦。 听到开门声,他又连忙睁开眼,打哈欠道:“你弄好了吗?” “弄好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吧,记得关门。” “嗯。” “拜拜。” 神崎裕摆摆手,侧过身准备再次睡觉。 这个时候,一之濑千鹤应该直接迈开脚步,昂起胸膛地离开这个病房。 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恐惧的病房,离开这个令她感到不知所措的家伙。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自己觉得很讨厌,但真的有那么讨厌吗? 也许未必吧。 千鹤犹豫地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 “你。。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她看着他,幽幽地问道。 “昂?你还没走吗?”神崎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扭头一看,才发现千鹤站在原地。 “没。。准备走了。”千鹤掩盖自己的紧张,目光闪躲道:“就是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神崎裕想了想,千鹤默默地等待。 就在她以为他已经再次睡着的时候,神崎裕才开声道:“暂时不知道呢。” “至少要住一个月吧,医院那边不给我离开,我家里也是态度很坚决。” 神崎裕打趣道:“其实我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对吧?” 千鹤微微颔首,笑道:“嗯,我也觉得不像。” 但她的心底在想:一个月吗。。。。 “可惜没办法啊,我自己觉得不行,我家里人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 “医院也是顾忌我的身体情况,不完全康复,他们都不能放心。” “不过其实也好,对我来说这一个月将是难得的偷懒时间。” “就是可能会有点无聊。” 神崎裕挠挠头,看似在吐槽与自我安慰。 实际上,他也在悄然地引导着千鹤的思绪。 他知道千鹤在想什么。 “无聊。。”千鹤试探性道:“你只能呆在医院吗?不可以出去走一走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知道什么叫住院吗?” “就是你哪怕憋得快要得精神病,你也要呆在这里。” “不过我已经找到了一些门路,虽然不能长时间离开,但偶尔出去遛一遛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要别被他们发现。” 后半段神崎裕故意说得很小声,仿佛在告诉千鹤一个属于他的小秘密。 这时,千鹤表情严肃道:“我觉得你还是安心地留在这里养病吧。” “出去实在是有点危险,医生们也是为你好。” “等你恢复了再回去也不迟啊,就一个月,忍一忍就可以了。” 神崎裕沮丧地叹气:“我还以为你会支持我呢。” “怎么可能!”千鹤哼哼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才要住院。” “但我刚刚留意到你背后的伤痕,应该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故呢。” “是是是,你这言论就跟我妹妹说的一样。” 神崎裕耸耸肩,无所谓道:“你还是快点走吧,再聊下去我就要醒了。” “醒了不好吗?” “有什么好的,醒着自己面对这四堵墙,还不如睡觉呢。” “至少睡觉的时候没那么煎熬,时间眨眼就过去。” “哦。。”千鹤也有同感。 比如她在酒吧上班的时候,偶尔会无聊到实在不行。 真是恨不得一边睡一边调酒。 不然默默地站着,慢慢地看着一秒一秒流逝,实在是煎熬。 “那。。”千鹤显然还没有得到答案。 “你很无聊的话,没有朋友来探望你什么的吗?” “唔,他们都很忙呢。”神崎裕洒然一笑:“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能来探望我的不多。” “就算能来,恐怕也待不了多久。” “与其这样折腾他们,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待着。” “而且你知道吗?”神崎裕面露惆怅:“有时候他们一群人过来,我很开心。” “然后他们只能留十几分钟,我只能享受这十几分钟的热闹。” “等他们一走,剩下的几十个小时里,我又要独自面对这种无聊。” 千鹤默默地听着,心底泛起一阵酸涩的心疼。 似乎。。真的好可怜。 “不如我还是留下来吧。”千鹤眼眸一凝,轻声道。 “?”神崎裕轻声道:“不用可怜我,你有你自己的事。” “我。我没有。。可怜你。” “算了吧,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真的。” 神崎裕挑起眉:“你要是再留在这,我说不定真的变成电影里的男主角了。” “那。。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倒不必特意来找我。”神崎裕眯起眼:“噢,除非你又想玩假装情侣的游戏。” “但事先告诉你,这个游戏是有代价的。” “如果你觉得这也无所谓的话,那我很欢迎。” 代价,就是指刚刚的情况。 如同羊羔般在他失去任何抵抗力,如同玩具般肆意地遭受他的玩弄。 一提起这个,千鹤就觉得难堪。 她咬牙道:“那就让你一个人闷死吧!” 说完她立马迈开脚步,开门离开。 芜湖~ 神崎裕望着她离开的身影,笑容甚是玩味。 鱼儿上钩一次,就会上钩第二次。 下一次,未必是他很想。 可能是她很想。 是吧? 说不准呢。 唔,不过真的挺困的。。。。 神崎裕闭上眼,倒头继续睡。。。。 。。。。。。。。。。。。。。。。。。。。。。。。。。。。。。。。。。。。。。。。。。。。。。。。。。。 。。。。。。。。。。。。。。。。。。。。。。。。。。。。。。。。。。。。。。。。。。。。。。。。。。。 第五百五十九章:反差萌的早坂! 睡到昏昏沉沉,神崎裕在夜深之际再次醒来。 他又是被饿醒的。 今天几乎一天什么都没有吃,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 说是夜深,但也不过是晚上的七八点,正值夜晚的繁华时期。 打开手机,他想了想,还是有点小担心。 辉夜的病情虽然他深知肯定不会很严重,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关注一下比较好。 不然的话,未免显得他过于“冷漠”。 虽然他可以用自己也在医院住院作为借口来掩盖,可许多事本来就是讲究一个问心无愧。 唔~ 说起来他还是蛮愧疚的,这几天接连不断地陪伴其他女孩。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背负着后宫的梦想,就要承担这种责任。 他绝对没有一丢丢想要去刺探情报的意思。 现在打给辉夜肯定是没有用的。 辉夜估计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所以拨打的电话只有一个选择。 躺在床上,他一边漆黑的天花板,一边慢悠悠地等待电话被接通。 咔嚓。 “喂?” 一道略冷淡的声音袭来,神崎裕当即露出一抹浅笑。 “呦,还挺谨慎的嘛。” 他的出现似乎有点意外,以至于手机另一端的女孩都陷入了沉默。 好似被吓住了一样。 惹得神崎裕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旋即,那冷淡的声音顷刻带着些许激动。 “主人,您果然平安无事呢!” 冷淡消失,激动也毫无掩盖地流露而至。 身处于四宫本家的早坂爱仿佛收到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礼物,向来淡然的她都显得有些方寸尽失。 她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主动地打电话给她,这属于的意外中的意外! 幸好她是在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旁人可以看到。 “方便吗?” 神崎裕没急着说别的话,而且谨慎地问一句。 “嗯,我在我的房间。” “那就好。”神崎裕立马就满口不正经道:“是不是很想我?” 早坂爱嘴角也泛起一抹笑容,低声道:“自从知道您发生了意外,我每天都在为您祈祷呢。” “祈祷有什么用,我可是无神论者。” “倒不如直接来看一看我,好缓解一下我的无聊寂寞。”神崎裕翘起腿,语气甚是沮丧。 “很对不起。。我。。”早坂爱有点愧疚道:“我暂时没有办法。” “不然的话。。” “我知道的,这当然不会怪你。”神崎裕深知早坂爱的“卧底”身份极其重要。 事实上早坂爱之所以那么谨慎,也是因为他对她的反复叮嘱。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 兴许是隔着手机,神崎裕比平时更要肆无忌惮一些。 而早坂爱对他始终保持着一层下属对上司的尊敬。 不,应该是如同封建时期仆人对主上的尊敬。 她在他面前始终都有一点不怎么能放得开。 所以面对神崎裕如此赤裸裸地调戏,早坂爱红着脸,支吾地小声至极道:“想。”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容易害羞呢,小爱。” 神崎裕得意地调侃一句,早坂爱低声道:“这不是害羞,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您好像。。有了点新的变化。” 她每次与他相处都会被他调戏,她早就习惯他的花言巧语。 只是现在的神崎裕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 不是那种想把你捏在手心的那种调戏方式,而是如同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炫耀什么一样的得意。 “新变化?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当然是。” “只是需要点时间。。去。。习惯一下。”早坂爱小声道。 “啊啦,你仿佛在暗示我以后要经常对你说这种话。” “没。。没有。” 早坂爱已经害羞得紧握手机。 如果神崎裕能在她眼前的话,大概会感叹一个女孩的脸怎么能这么红。 就像是滚烫煮熟的龙虾一样。 唯一的不同便是这脸可比龙虾好看得多,肌肤也是如雪般泛着霜白。 “没有?那就是埋怨我冷落你。” “不是。。”早坂爱声若蚊蝇道:“可以。。可以换一个话题吗?” “啧,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 “那。。您继续说吧。” “我会很努力地去适应的。”早坂爱一本正经道。 噗。 神崎裕差点没笑死。 明明是暧昧的气氛,硬生生让早坂爱给搅得如同在上演一出谋杀电影。 “我以前好像就说过了吧?你怎么越来越死板了。” “我。。我才不死板。”早坂爱小声地反驳道。 “好好好,不死板,只是有点太严肃了。” 早坂爱:。。。。。 这样的评价好像不止一次听到了。 “真的。。太严肃了吗?” 早坂爱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那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神崎裕闻言,直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早坂爱有些委屈地瘪起小嘴,但又不敢对神崎裕发作。 “不,严肃归严肃,无趣归无趣。” “你很有趣呢,小爱。”神崎裕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是,多谢。” 早坂爱恭敬地回答道。 啊这。。 又无趣了。 唉~ 神崎裕有点头疼。 早坂爱属于很多面都能熟练演绎出来,无论是冷淡还是开朗。 论演技的话,早坂爱比现在的一之濑千鹤要强得多。 毕竟早坂爱从小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这点本事在四宫家这种人间地狱分分钟都会被吃得干净。 只是她在自己面前始终都没办法流露出自然的一面。 似乎只有恭敬恭敬还是恭敬。 面对神崎裕短暂的沉默,早坂爱也敏锐地感知到。 她失落道:“是不是扫您的兴致了?” “没有,想什么呢。”神崎裕柔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 早坂爱想了想,轻声道:“您想是问小姐的情况吗?” “笨。”神崎裕温柔道:“我是来给你报平安的,以防你有什么歪心思。” 早坂爱当即认真道:“我对您绝对没有二心,即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绝对不会背叛您。” 神崎裕:。。。。。 怪我。。 怪我当初对她太过于“强势”。 当初两人的相处模式,大概就是他刚刚与一之濑千鹤的相处模式。 嗯,是令她恐惧害怕的那一面。 甚至当时的早坂爱所受到的“恐惧”更强烈。 “我是说,让你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好得很。” “我一直都相信您会平安无事的。” “那你为什么不来探望我呢。” “因为进不去。”早坂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神崎家的人都在盯着,我没有办法。” 这似乎还蕴含着一点小小的委屈和幽怨,仿佛在向他哭诉神崎家的严防死守。 “小爱,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想捏你的脸。” 神崎裕恶狠狠地警告一句。 “那。。请?” 早坂爱眨眨眼,有点跃跃欲试的小期待。 “哈?” “不是应该这样回答吗?”早坂爱瘪嘴道:“我还以为您听到会开心呢。” “我觉得你还是严肃一点好。” “是!” 唉。 真累。 “看来我的确需要点时间重新塑造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 “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永远都那么崇高。” “不,我不是说这个。” “我绝对不会改变的!请您放心。” “早坂爱,你是想气死我吗?” “哈?” 神崎裕被气得有点肝疼。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早坂爱怯怯地问道。 “没有,是我的问题。” “您是不会有错的。” “你。。” 神崎裕直接放弃温柔的一面:“我现在想听喵叫。” “额。。”早坂爱有点苦恼地皱起眉:“您指的喵叫是?” “就是猫叫的声音。” “可是我房间没有猫啊。。”早坂爱小声道。 “没有猫就不能找只猫吗?”神崎裕反问道。 “哦,我现在去找找看。” 眼看早坂爱真的要放下手机去找猫,神崎裕连忙道:“你打住。” “嗯?” “我觉得你挺适合的。” “诶?”早坂爱迷惑地眨眨眼,什么意思,她不懂呢。 “女仆难道不能模仿猫的声音吗?” “我。。没有尝试过。” “好,那从现在开始,这个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是!”早坂爱高声答应。 “嗯,那开始吧。” “开。。开始什么?” “喵叫呢。” “我。。”早坂爱惆怅道:“现在就要执行吗?” “那不然呢?” “我没有试过。” “嗯,我好的就是这一口。” “您是太无聊了吗?” 扎心了。 神崎裕呵呵道:“我不无聊,我只是想听你的喵叫声。” “那我试一试吧。” “快点。” 早坂爱鼓起勇气,克制住社死的羞耻心,闭眼微弱道:“喵~” “听不见,根本听不见!” 她咬着唇,再鼓起一点勇气,大声一些:“喵~” “嗯,这次不错,继续。” “喵~” “喵~” “喵~” “很好,我录下来了,就当做我的手机铃声。” “诶!!”早坂爱瞬间破防。 “诶什么,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早坂爱嘟起小嘴,满脸都写着委屈,可惜他看不见。 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神崎裕也打住调戏她的心思,忍俊不禁道:“话说你这段时间也挺累的吧。” “不仅要担心我,还要照顾一个冰雕。” “冰雕?” “哦,就是辉夜那丫头。” 早坂爱突然觉得这个形容有点贴切。 而她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谈到她擅长的领域了。 要是神崎裕继续调戏下去,早坂爱分分钟都快要爆炸。。。。 她的脸已经红得如绽放的梅花般,白里透红。。。 “小姐她只是发烧了,跟您相比不算什么。” “怎么听着我像是快要死的样子。”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行行行,我知道了。”神崎裕眯起眼:“你还在照顾她吗?” “嗯,小姐刚刚才吃过药,现在在休息。” “要不您给小姐打个电话吧?小姐也很担心您。” 话音落下,早坂爱又连忙道:“喔,现在还是不要了。” “等小姐康复之后吧。” “现在小姐的状态有点奇怪。” “奇怪?”神崎裕嘴角微翘。 “嗯,小姐每次生病都会进入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我不知道有没有和您提起过。” “没有。”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早坂爱赶紧道歉认错。。。。 “这不重要,什么很奇怪的状态?” “就是。。”早坂爱总结一下:“小姐现在很喜欢撒娇,看到谁都会很开心,而且很像小孩子。” “哦豁,那岂不是很有趣?” “哈?” “哦,我的意思是病情怎么那么严重啊。” “其实只是普通的发烧,但小姐的体质有点差,就一直都没有痊愈。” “哎呦,看来真的好严重,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诶??”早坂爱惊讶道:“您已经出院了吗?” “没有,我也想出院,但我现在被困在医院出不去了。” “那您怎么。。” “我打算越狱,啊呸,越院。” “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小姐这边有我照顾呢。” “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照顾我?”神崎裕感叹一句。。。 早坂爱心跳疯狂加速。。。。 。。。。。。。。。。。。。。。。。。。。。。。。。。。。。。。。。。。。。。。。。。。。。。。。。。。 。。。。。。。。。。。。。。。。。。。。。。。。。。。。。。。。。。。。。。。。。。。。。。。。。。。 第五百六十章:穿我最喜欢的那一套! 这是神崎裕在这次的聊天中第二次跟她说这句话。 她不知道真假,可她何尝不想过去呢? 于是琢磨片刻,早坂爱低声道:“明天?” “喂喂,你认真的吗?” 神崎裕嘻嘻一笑,似乎是揶揄的口吻更多一些。 早坂爱面露失望:“这不是您的吩咐吗?” “嘛~我也很想你来照顾我,小爱的贴身服务肯定是天底下最棒的服务。” 神崎裕叹气道:“可惜暂时还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呢。” “哦~” 早坂爱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她很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有多重要。 此刻四宫家跟神崎家还没有要冲突的迹象,但未来一切都有可能。 从表面上看起来四宫家的体量是不如神崎家的,何况四宫家现在还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更不可能会跟神崎家产生冲突。 可早坂爱深知四宫家这群人是什么样的性格。 不仅冷血,还是赤裸裸的赌徒,最擅长的就是玩对冲这一套。 当内部矛盾到达极点的时刻,四宫家恐怕就会考虑把内部矛盾全面转化为外部矛盾。 或者借助外部矛盾来消除内部的矛盾,清除一些盲目而不安分的“亲信”。 所以早坂爱的卧底身份就显得尤其重要。 甚至将来如果两家真的发生冲突,她很有可能成为关键的一步。 尽管她理智清楚地知道不太可能,但他亲口回绝的时候,早坂爱还是忍不住失落。 同时还有一些埋怨! 明知道我不能走开,就不要随便说这种令我产生希望的话!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失望呢,是不是在怪我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来勾引你啊?” 神崎裕把她的心思给算得准准的。 早坂爱连忙道:“没有,无论如何,我都会听从您的命令。” “笨蛋,你不能来见我,不代表我不能来见你啊。” 神崎裕柔笑道:“我如果去四宫家探望辉夜的话,难道还不能顺理成章地见一下辉夜的贴身近侍吗?” 话题再次绕回他要越院这里。 早坂爱心有顾虑,迟疑道:“我觉得您还是安静地修养为好,毕竟您的身体最重要。” 她当然很想见他。 但如果是让他冒着危险来见她,那她宁愿自己失落思念,也不想见到他冒险。 “你还不清楚我吗?”神崎裕悠然自信道:“我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绝对不会轻易拿我自己去开玩笑。” “虽然有时候我会有点冲动。” 早坂爱闻言,听着他自信至极的话语,又陷入了犹豫。 根据她对他的了解,神崎裕的确是一个相当沉稳的人。 虽然看起来他好像不怎么正经,似乎成天都泡在女人堆里。 但在背后他做了多少布局和谋算,早坂爱不敢说全部都清楚,至少都略有耳闻。 现在看起来风光无限,站在舞台焦点的神崎琼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布下的一枚棋。 所以。。 似乎。。 好像。。 的确很有道理。 神崎裕又道:“四宫家你比我熟悉,什么地方没有监视,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你比我也清楚。” “待我去到四宫家,难道你找不到一个借口和地方来和我幽会吗?” 幽会~ 唔,这个形容词用得有点糟糕呢。 但却充分地能调动早坂爱心底的期待。 “何况辉夜不是病得迷迷糊糊的嘛,你也不用24小时都守在她身边。” 神崎裕最后加一剂猛药,早坂爱当即推翻之前的担忧,轻声道:“那。。我在四宫家等你。” ok!第一步解决。 准备第二步计划。 神崎裕嘴角微翘,慢悠悠道:“啊啦,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计划。” “诶?” “如果我向我的父亲说我要去四宫家,探望一下辉夜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会拒绝。” “他只是害怕我偷偷溜出去,到一些不安全的地方。” “他也知道我和辉夜的交情,如果我是去四宫家的话,我想他肯定会很放心。” 相比于街上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一个意外事故的未知地段,四宫家虽然在外人看来宛若地狱般恐怖。 可在神崎垣的眼中,四宫家则是安全得很。 因为四宫家绝对不可能会让神崎裕的安全出现任何问题。 就算神崎裕到时候出现意外,四宫家也能第一时间调动资源给予最及时的救护。 还有一点便是:神崎裕不是偷偷溜出去的。 这起码能让神崎垣明确地掌握他的路线和消息,同时给足了他作为父亲的面子。 嗯,主要是因为神崎垣根本管不了神崎裕的自由。 昨晚他就溜出去了,神崎垣也只能干瞪着眼。 他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与其让神崎裕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还不如让他光明正大地报备一下。 神崎裕想得很清楚,早坂爱稍微思考一下,也大概能猜得出神崎裕的想法。 她沉吟道:“的确,只要您坚持的话,神崎家主是不会阻止您的。” “啧,笨蛋,没听出我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吗?” “诶??”早坂爱眨眨眼,有点迷糊。 神崎裕恨铁不成钢道:“我如果向父亲提出这个请求,他肯定会通知四宫家的。” “四宫家难道不做一点表示吗?” 四宫家当然不愿意神崎裕这个时候来探望辉夜。 倒不是嫌弃他这个外人,而是神崎裕的身份太过于重要,这个时间点也太过于微妙。 他只要稍微有点闪失,四宫家就要背锅。 四宫家现在四面楚歌,可不能再起风波。 但无奈四宫家打不过神崎家,硬实力差距明显。 人家神崎家家主亲自开口,难不成四宫家还要硬气地拒绝,扫神崎家主的面子吗? 别忘了四宫家现在一个极其重要的支持者,就是神崎家。 神崎家虽然没明着支持,但神崎家提出以稳定为主,打消了几个大家族群起而攻之的念想。 也是间接地支持四宫家,给四宫家喘息反击的机会。 何况神崎家的唯一指定大少爷即便重病未愈,都抱着病体亲自登门探望四宫辉夜,可见两人的羁绊友谊是多么深厚~ 形容得难听一些,就是古时的太子抱病都要来探望家臣,请问家臣能不给面子吗? 非但不能不给,还要觉得与有荣焉。 无论是情理还是面子,神崎家都给足了。 所以四宫家在这个时候是不可能会拒绝神崎家的请求。 非但不能拒绝,还要礼仪做足,做好开开心心地准备迎接。 只是这难免会恶心四宫家一下。 毕竟向来都是扮演欺压方的四宫家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也只能无奈地成为被欺压方,硬生生地点头同意。 神崎裕这么一提醒,早坂爱便瞬间明悟过来。 “您的意思是,为了出现意外,四宫家会安排人亲自来医院接您。” “而我则。。可以成为来接您的负责人?”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没错。” “虽然四宫家更希望我是坐我家的车过去,但我等会跟父亲说我自己坐车,坚持不让家里的人送。” “我父亲肯定拿我没办法,他只能把这些话告诉四宫家主。”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四宫家主该不会真的那么蠢让我一个人坐车过去吧?” 早坂爱:。。。。 确实如此。 按照这个逻辑去推理,神崎垣拿他是毫无办法,但神崎垣打四宫家是很有一套的。 只能说。。 当您的父亲可真是一件不省心的事情,简直一点威严都没有。 但不知道为什么,早坂爱也觉得很畅快。 毕竟受伤害的只有四宫家,她巴不得四宫家的人都去死。 喔,除了小姐之外。 “您真是深谋远虑。” 早坂爱昧着良心阿谀道。 “哈,我还以为你会吐槽我是个不孝子呢。” 咳咳。 早坂爱轻咳一声,以表示我不敢说。 虽然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这边的计划就是这样,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到时候如果来接我的不是你,那你可要当心你的小屁股。” 神崎裕杀气十足地“威胁”着,早坂爱下意识地便捂住自己的小臀臀。 “您打开车门,肯定会见到我的。” 早坂爱深吸一口气,也十分有自信。 如果四宫家真的安排人去接神崎裕的话,那么她是首选。 因为神崎裕是来探望四宫辉夜,作为辉夜近身女仆的早坂爱也有这个义务去招待“客人”。 “对了,到时候不要大张旗鼓,就派一辆车就好了。” 神崎裕慢悠悠地叮嘱一句。 “这。。” “有问题吗?” 早坂爱皱起眉。 这当然有问题。 四宫家肯定不愿意神崎裕出现意外,所以肯定会安排一堆保镖过去。 一辆车是肯定装不下的。 “有问题也不能说,这就是考验你本事的时候了。” “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对了~”神崎裕突然压低音量,小声道:“记得穿上我最喜欢的那套女仆服。” “你知道是那套的。” “还有,最好不要穿打底裤噢。” 早坂爱闻言,顿时一愣。 这话题跳跃之快,她完全没有想到。 于是待反应过来后,她俏脸瞬间便泛起红晕,扭捏地羞涩道:“是。。” 。。。。。。。。。。。。。。。。。。。。。。。。。。。。。。。。。。。。。。。。。。。。。。。。。。。 。。。。。。。。。。。。。。。。。。。。。。。。。。。。。。。。。。。。。。。。。。。。。。。。。。。 第五百六十一章:都怪老子不给力! 说做就做。 神崎裕向来都雷厉风行。 他迅速地挂掉与早坂爱的通话,然后当即一个电话打过去给管家。 这个时间点的话,他要是直接打给神崎垣,神崎垣可能压根都不会听到有手机的铃声。 毕竟神崎垣可没有神崎裕那么悠闲。 而此时,夜渐深,神崎本家如常的安静,只有灯光绚烂,不见人声鼎沸。 在众多家族中,神崎家算是在后代这方面最“贫瘠”的一位。 年轻的一代中只有神崎裕的嫡亲血脉,至于上一代,也只有神崎垣跟神崎苑子。 要是神崎裕再来一个独子,就论男丁而言,那就是妥妥的三代单传。 事实上从神崎裕的爷爷开始,就一直想尽办法让神崎家的嫡亲血脉扩张一下,他自己那一代可是有好几个兄弟。 但正如神崎垣对神崎裕毫无办法一样,神崎裕的爷爷对当时的神崎垣也是毫无办法。 独子有时候往往就带有这种先天性的优势,你要是逼得狠,直接一个夺门而出,让你找都没地方找。 神崎垣说起来也是一个痴情种,对妻子十分忠诚。 而且还是浪子回头,在遇到神崎裕的母亲之前,他也算是一个花花公子。 但遇到神崎裕的母亲之后,他就立马抛弃花花公子的身份,后半生只专注一个人。 所以不管神崎裕的爷爷怎么劝说,神崎垣在跟神崎裕的母亲在一起后,始终都没有第二个女人。 气得神崎裕的爷爷当时恨不得直接敲晕神崎垣,拉他去当种马。 在当时,这一对也是一个佳话。 可惜,有时候感情再好,也抵不过一些现实无法避免的因素。 爱情最终还是败给事业的忙碌,神崎垣自从接手神崎家之后,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家庭。 久而久之,婚姻便走向破裂。 当然,神崎裕的母亲也有一定的责任。 她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贤内助,反而是那种有点像是需要依赖别人,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性格。 虽然为了神崎垣选择退出自己的音乐事业,全心全意当自己的家庭主妇。 但不过也是因为爱情而所做出的并不理智的决定。 在没有遇到神崎垣之前,她能把希望寄托在音乐上。 可艺术终究过于虚无缥缈,音乐也不能让她真正且长期地感到快乐。 正是因为她的过于缺爱,才以至于把全部的心神与希望都寄托在神崎垣身上。 当神崎垣过分地疏忽了对她的照顾,她也如同一朵日渐枯萎的花。 更要命的是:她明明十分内向,却假扮得极其外向,有时候心里难受极了,却总是憋着不说,希望神崎垣自己能领悟。 也许从两个人在一起开始,就是一场注定错误的以悲剧为结局的悲惨电影。 她需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宠爱她,能无时无刻都陪伴她的居家好男人。 而不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 她不在乎权势富贵,却偏偏嫁给一个极权极富的男人。 咳咳,回到血脉贫瘠的问题上。 说起来神崎裕的爷爷也是真的倒霉。 一个儿子毫无半点自觉,对扩张家族血脉毫无念想,甘愿当痴情种。 而另外一个女儿更干脆,上来直接就是独身主义,别说什么扩张血脉,生子嗣,她连男人都不想找。 神崎垣跟神崎苑子这对兄妹在当时差点没活生生气死他们的爹。 可惜真要怪的话,只能怪神崎裕的爷爷自己太不给力,明明有不少的女人,却只能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但自从与妻子离婚之后,神崎垣逐渐能感受到当初父亲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自己不是常人,自己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特别是当他接手神崎家之后,那种忙碌简直让他恨不得把自己掰开三段,一个人当三个人来用。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当初自己的父亲能有更多的子嗣,自己有更多的兄弟。 那么自己是不是就不用继承家族,当一个富贵闲人,是不是就能很好地陪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一切的悲剧发生? 就算自己还是要继承家族,有几个亲兄弟作为辅助,也能为自己分担更多的事务。 唉,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爹不给力啊! 然后回到此刻, 他也当了爹。。。 而且自己这个当爹的,似乎也不怎么给力。 因为他也只生了神崎裕这一个,不仅是独子,还是独苗。 他现在就化身为自己当初最讨厌的爹,信奉当初自己最讨厌的那一套理论。 他无比迫切地希望神崎裕不仅要把血脉延续,还要开枝散叶,越多越好。 他既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在自己儿子身上上演,也不想整个神崎家长期陷入因为继承人问题而惶恐不安的处境。 果然人都会慢慢地长成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唔~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一直这样做的,就是可能发展走向有点脱离他的预料。 他不反对神崎裕当个花花公子,甚至暗持鼓励态度,只是自己这儿子当花花公子似乎当得有点太厉害了。 而且要命的是:他不仅要和普通背景的女孩玩耍,还要勾搭其他大家族的女孩。 根据他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围绕在神崎裕身边的女孩就没几个简单的。 不是四宫家的独女就是结城家的千金,要么就是藤原家的二女,还有桂家和雪之下家。。 这就算了! 这些好歹还属于可控的范畴,只要神崎家保持如今的地位,都不算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 要命的是这小混蛋似乎还不满足,还要吃窝边草! 唉~ 这儿子怎么比老子当年都混账呢。 嗯。 此刻,神崎垣正如神崎裕所预料的一样,他坐在家中的书房里,聚精会神地处理着家族的事务。 像他这种层次的人物,几乎每个小时都可以量化成具体的金钱数额,正印证了那句话:一秒钟就好几十万上下。 好不容易把一天的事务给处理得差不多,他正想歇息一会,拿起一旁的茶杯准备喝一口。 然后脑海里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以后会不会被柴刀。 啊呸,开始担心自己的儿子怎么处理后面的事情。 女人太多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玩玩就算了,如果每一个都动真格的,那要背负的责任可就太沉重了。 可如果不动真格。没有那个女孩会蠢到为一个不负责的花花公子生孩子。 除非这个女孩就是奔着钱财而来。 那这种拜金爱慕虚荣的女孩,都不需要神崎裕辨别,神崎垣自己私底下就能解决她。 她要么远离自己的儿子,要么就去见上帝。 这似乎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好女孩的话,只是玩玩却不肯负责的话,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给你生孩子。 不是好女孩的话,倒是玩玩也能生孩子,随便生,但后患无穷,人的贪念是不可预测的。 鬼知道一个唯利是图的母亲会怎么利用自己的血脉来谋取利益? 而且神崎垣也有点正派作风,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一个玩弄感情的纯渣男。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责任。 所以这雪球就是这样越滚越离谱,离谱到他都懒得去干预了。 自己这儿子从小就比他这个老子聪明,这也是他自己的问题,自己当爹的也没必要那么操心。 除了偶尔有点不正常之外,神崎垣对神崎裕是放心至极的。 唔~ 似乎有点饿了,是时候吃晚饭了。 神崎垣把茶杯放下,正想起身吩咐一下。 而敲门声突然响起,他眉头一皱,有种不妙的预感:“进来。” 只见管家拿着手机,恭敬地走到神崎垣跟前:“家主,少爷的电话。” 少爷。。 神崎垣眉头皱得更厉害。 “喂?” 管家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地看着家主的脸色。 经过他长期的观察,每次只要少爷主动给家主打电话,大概率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至少每次家主大概率都会被破防,然后大发脾气。 果不其然。 接电话的那一刻,神崎垣的表情还是很淡然的。 没过几秒,神崎垣就勃然大怒:“什么?你这臭小子又想出去?你是真不把你的病当回事是吧?” 然后豁然起身,带着严肃与威严:“你身上背负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生命,你还背负着神崎家的荣誉和未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一通牢骚和训斥。 站在一旁的管家表示已经习惯了。 别看家主现在好似很猛的样子,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到最后家主肯定会输。 就这样反反复复咆哮几分钟,神崎垣面露疲倦地挂掉电话。 “家主?” 管家小声地询问一句。 神崎垣狠狠地把手机趴得一声摔倒桌上,管家连忙惶恐地低下头。 “这小子迟早把我气死。” “你知道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他明天要出院,要去四宫家探望四宫家的独女,为什么?因为她生病了!” “八嘎!她生病了,他难道就很健康吗?” “四宫家那个独女无非就是发烧感冒而已,他呢?他差点就死了!!!” “而且你知道他还说什么吗?他说他不想大张旗鼓,所以他要自己坐车去,让我们别跟着,我。。” 管家虽面露惶恐,但心底却是平静,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小揶揄。 “吉泽,你说,你说他是不是想气死我?” 神崎垣愤怒却无奈,脸色颓然。 管家与他相处几十年,早就如同家人一般。 也正因此,神崎垣才会那么情绪“失控”,毕竟在这位相处几十年的仆人面前,他不需要太过隐藏自己的想法。 整天都压抑情绪来演戏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生意场上演戏,难道回到家也要演戏吗? 吉泽管家轻声道:“少爷也不小了,这个时期的孩子总有自己的想法。” “您当初不也。。” 他把话说到这里就停住。 神崎垣闻言,也是气笑道:“琼说他是为了女人不要命, 我看真是评价得相当准确。” “我真希望他早点给我生个孙子,到时候我才懒得管他,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管家笑了笑,小声道:“我听说当初老家主也是这样希望的。” 额。。 神崎垣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行,你跟这小子也是一伙的。” 待神崎垣气消了一些,管家上前道:“那家主的意思是?” 神崎垣叹气道:“还能怎么样,他想去见他的老相好我难道能不给吗?” “这小子也算是有进步了,这次还会提前告诉我一声。” “像上次这样,要不是老院长通风报信,他指不定就直接溜出去了。” 想了想,他又很自觉地为自己的独子辩护道: “不过一直呆在医院里也确实很闷,就当做让他散散步吧,医院那边也说他的情况很稳定,不需要过分担心。” “你等会给四宫家的家主打个电话,我和他提个醒吧。” “是!” 结果不出预料,管家暗自偷笑。 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神崎裕面前,神崎垣被吃得死死的。 一点办法都没有。 。。。。。。。。。。。。。。。。。。。。。。。。。。。。。。。。。。。。。。。。。。。。。。。。。。。 。。。。。。。。。。。。。。。。。。。。。。。。。。。。。。。。。。。。。。。。。。。。。。。。。。。 第五百六十二章:山与山! 四宫雁庵很快就升起跟神崎垣一样无奈的心情。 在神崎垣的吩咐之下,电话迅速拨通到四宫本家。 因为是神崎垣亲自打电话过来,四宫家也丝毫不敢怠慢,直接把电话转到四宫家主四宫雁庵这边。 四宫雁庵本以为神崎垣亲自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一些什么特别重要的情报或是事情。 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犹豫,当即接通。 然后默默地听完。。。 听完之后,四宫雁庵满脸都写着惊愕和不可思议。 就这? 就这就这? 他很难想象像神崎家家主这种身份,竟会为了这种小事大晚上地亲自打电话过来。 不,好像有点关注错重点了。 你家儿子不是躺在医院半死不活吗? 他不是才刚发生了一次重要事故吗? 这才过去几天?? 嘎吱。 门被推开,长子四宫黄光不急不缓地走进来,旋即把门关上。 他看着一脸惊愕的父亲,也不由得皱起眉,脸色凝重道:“父亲?” 四宫雁庵迅速恢复冷静,微微颔首。 “神崎家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 四宫黄光因为很早就接触家族的事务,算是四宫雁庵的左膀右臂。 某种程度上,四宫黄光也是在四宫家的四位继承人中,未来继承家业可能性最大的一位。 他在四宫家的地位,甚至强于古时的太子。 毕竟现在四宫雁庵已经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大多数日常事务都由四宫黄光来主持。 因此,即便是在向来严格奉行大家长制度的四宫家,四宫黄光也是绝对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神崎家在这个时刻,对于四宫家来说实在过于重要。 神崎家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四宫家的注意力。 他得知神崎家主亲自打电话过来之后,便连忙从房间赶了过来。 不过他没有在两人谈话时推门而入,而是等谈话结束之后再进来。 可见他的谨慎。 就在四宫黄光紧张地等待之时,四宫雁庵却是露出些许讥笑。 “黄光啊,看来神崎垣对他那位独子的宠溺程度还在我们的预料之上呢。” “嗯?”四宫黄光不动声色道:“父亲何出此言?难道神崎家主的电话跟他的儿子有关吗?” “嗯。” 四宫雁庵语气至今还带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荒谬道:“他这样的大人物给我打电话,只是告诉我他的儿子明天打算来一趟四宫家。” “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想看一下辉夜。” “而且他还提醒我,他的儿子打算自己坐车过来,不想让人跟随。” 四宫黄光闻言,向来冷静的他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惊愕。 哈? 什么玩意? 四宫雁庵呵呵一笑:“辉夜看来和神崎家的那位少爷关系很不错,竟让他这样矜贵的人物抱病都亲自前来探望。” 四宫黄光眼眸微眯,也笑道:“看来是呢,有点让我感到意外。” “嗯,我也有些意外,但似乎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父亲,他真的只是前来探望那么简单吗?”四宫黄光目露精芒,有点不太相信这个说辞。 反倒是四宫雁庵老练得多:“是也不好,不是也罢,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神崎家。” 四宫黄光微微颔首:“也是呢。” “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切记,神崎家的那位少爷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尤其是他来到我们家之后。” “是,父亲。” “嗯,你下去吧。” “是。” 呆在房间里的早坂爱很快就收到传召。 她心有预感,表情淡定地走到大厅。 四宫黄光悠然地站在大厅之间。 他背对着早坂爱,吩咐道:“明日神崎家的少爷要来四宫家,这件事我打算交给你处理。” 早坂爱“不解”道:“这样的大事,我怕我力有不逮。” 她现在必须要装出一副对这件事毫无所知的态势。 这样才能保持她卧底的身份,从而不被四宫家的任何人发现。 “哈,神崎家那位少爷是来探望你的小姐,你说能和你脱得开关系吗?” 四宫黄光慢悠悠道。 “诶?”早坂爱惊愕地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吟。 “很惊讶吧?我也有点惊讶。”四宫黄光淡淡道:“我没有想到我的妹妹居然和他关系如此之好。” “但也是一件好事呢,至少对我们家来说,你说呢?早坂。” 早坂爱恭敬道:“我不敢妄论。” “那你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毫不知情吗?”四宫黄光豁然转身,古井不波的脸浮现出阵阵威严。 早坂爱惶恐道:“我只知道上次在结城家的宴会里,小姐中途便是跟他出去,以至于很晚才回来。” “回来之后,小姐那晚的心情都似乎很不错。” “再多的事,小姐也不和我说。” “嗯。”四宫黄光轻轻一笑:“他来探望的时候,如果他允许你在一旁,你就好好地站着。” “你得知的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明白吗?” “明白。” “对了,这位少爷可不同其他人,你招待他的时候要顺着他的脾气,如果他不愿意,你绝对不要有半点违逆。” “他的命令,就等于我的命令,你要无条件听从他的吩咐。” “得罪他,可比得罪我都要可怕呢。” 说着,四宫黄光又转过身去。 早坂爱低着头,余光见他转身,嘴角当即翘起一抹不容易发现的笑容。 但她的声音还是保持着冷淡:“是。” 她当然会无条件听从他的吩咐。 任何吩咐。 “噢,还有。”四宫黄光摆摆手:“你明天早上六点就到医院的门口吧,我会安排一些人和你一起。” “你们要耐心地等,如果他不出现,你们就一直等下去。” “等到他出现,你们就恭敬地问他。” “如果他不愿意,你们只能遵守命令。” “毕竟他也说了不想有人跟随,我可不能让神崎家主落了面子,就当做是我们家的擅自行动。” “是。”早坂爱点头答应。 “哈,是不是觉得有点麻烦?”四宫黄光不知是在问早坂爱,还是自言自语。 “他这样的人物,还真是有点难以预测呢。” “偏偏又是在这种时刻。。” “啧,头疼。” 早坂爱倒是对四宫黄光时不时地喃喃自语早已见多不怪。 她很安分地保持沉默,直到四宫黄光回过神来,摆摆手让她离开。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不经意走漏一点消息给“下人”。 但早坂爱很清楚四宫黄光的为人。 有时候你觉得他在走漏消息,却不知道他也在算计你的心思。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十句可能有五句是假的。 而且时常真假难分,如果因此作为判断的依据,那肯定会落入四宫黄光的圈套。 最重要的是:四宫家的人从来都如此自负。 四宫黄光看似温和,实际骨子里比他的父亲还要自负,还要狂妄。 所以早坂爱会不会告密之类的,他压根就不在乎。 早坂家早就是四宫家的一个附庸,从头到脚都掌握在四宫家的手中。 以这种自负,四宫黄光根本不会关心早坂爱是否会背叛他。 因为他自信至极地觉得早坂爱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四宫家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都是无用之功。 他笃信这个理念。 何况早坂家与早坂爱,是两个概念。 至于早坂爱投奔到别的大家族之类的,四宫黄光也觉得没什么可能性。 早坂家都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早坂爱更是不算什么。 她既不是核心层,也不是决策层,也就是充当一下打手和辅助罢了。 其他大家族没必要为了一个早坂爱,为了一些可能重要但并不核心致命的情报冒着与四宫家开战的风险。 除非有那个大家族的家主是个愚蠢之人,随心所欲的做事。 噢,差点忘了还有四条家~ 四条家可不接受叛徒呢。 呵,愚蠢的道德准则。 离开大厅之后,早坂爱的心情有点复杂。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的行动会如此之迅速,前脚刚说完,后脚就立马展开。 当然这也可见神崎家这尊庞然大物的恐怖。 只是一个吩咐,四宫家也不得不迅速地运转过来,毫无半点拖沓。 但除了这些感叹之外,早坂爱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 相比于绝对冷酷无情的四宫家,神崎家那边怎么看都要比四宫家好得多。 何况有神崎裕的存在。 早坂爱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瞒着早坂家在做的。 早坂家丝毫不清楚早坂爱的三面间谍身份。 但她相信,倘若有一天神崎裕能如当初般履行对她的承诺,那么自己的家族绝对不会怪罪自己。 早坂家。。 曾经也是一个辉煌独立的家族呢。 可惜,自从四宫家崛起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待回到房间,早坂爱想了一下,还是不急着休息。 她先去一趟辉夜的房间。 然而她还没推开门进去,隔着门就已经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 唔~ 声音是由一个人发出来的。 早坂爱听见这个声音,嘴角就不由得微微抽搐。 啊啦。。 她怎么来了? 早坂爱刚刚分身乏术,便暂时脱离了“岗位”,倒是没想到会被某个人钻了空子。 唉~ 无奈之下早坂爱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地做好平时的伪装。 待伪装完毕之后,她再回到辉夜的房间。 推开门,她便看到令她啼笑皆非的一幕。 藤原千花。 嗯,又是她! 不过能突破层层严密的看管,偷偷溜到辉夜房间的,也只有这位辉夜小姐的闺蜜了。 千花酱穿着舒适的和服,肉乎乎的小手正恰在辉夜的脸颊两侧,然后用力地捏着。 这位腹黑奶牛的脸上正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笑容。 与她的得意开心形成对应的,就是辉夜略痛苦的表情。 不过辉夜痛苦归痛苦,却完全没有平时的冰冷与严酷。 辉夜正张着小嘴,正如同几岁的小孩子般发出一些没有很明确意义,但异常可爱的音调。 诶~呼~mua~嘻~ 她在撒娇。。。 近乎本能的撒娇。 这一面,与平时的四宫辉夜完全不同,反差度堪比一百八十度!!!! “千花小姐,适可而止喔。” 早坂爱悄悄地走到千花身后,轻声道。 千花被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小手,然后回头看一眼。。。。 见只有她一人,千花才松了一口气。。。 她摸着小脑袋嘻嘻道:“啊咧,原来是管家先生啊,我刚刚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诶。” 先生。 嗯,早坂爱在四宫家面对千花的时候,就是以男管家的身份作为伪装。 “刚刚有些事一时走开,倒是千花小姐你,来都没有告诉一声吗?” 早坂爱略带严厉地质问道。 千花当即躺下,躺在辉夜的身旁,小脚微抖,软糯道:“我是突然想辉夜酱,所以临时来的,没有提前告诉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她说着说着就抽泣道:“辉夜酱好可怜,你看,发个烧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掐住辉夜的脸颊软肉,狠狠一捏:“看,要是平时的辉夜酱,现在就要杀我了。” “可是现在,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可怜了~” 辉夜呜咽地哇哇低吟着,还是撒娇怪的姿态。。。。 千花正干嚎着呢,见状忍不住大笑,然后生怕早坂爱发现,又强行装出一副哭泣的样子。 早坂爱嘴角微抽,这就是俗称的鳄鱼的眼泪吗? 我怎么觉得你很开心的样子。。。。 。。。。。。。。。。。。。。。。。。。。。。。。。。。。。。。。。。。。。。。。。。。。。。。。。。。 。。。。。。。。。。。。。。。。。。。。。。。。。。。。。。。。。。。。。。。。。。。。。。。。。。。 第五百六十三章:相思成疾! “呐~管家先生,辉夜酱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捏了好一会,千花酱终究还是心疼她的四宫辉夜。 她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早坂爱。 早坂爱抿嘴道:“抱歉,我不是医生,不能给予你专业的回答。” “那专业的医生怎么说啊~”千花酱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股无辜又柔弱的神态瞬间戳中早坂爱的萌点。 嘶~ 这个女人。。 她连忙忍住想伸手去掐脸的冲动,低声道:“医生每天都会关注小姐的情况。” “根据他们的说法,小姐只是普通的发烧。” “但小姐的身体底子不好,又因为一些额外的因素,所以导致小姐一直都没能痊愈。” 藤原千花迷惑地眨着眼,暗自思索道:“只是普通的发烧吗?” “但辉夜酱已经躺在床上差不多一周了诶。” 底子不好这一点千花倒是略有听闻。 别看辉夜运动全能,好似样样精通,其实她的体质是很虚弱的。 这带着点遗传的因素在里面。 但因为涉及到辉夜酱已经去世的母亲,所以千花一直都没有故意去探讨。 额外的因素。。 唔~ 千花摸了摸下巴,仔细揣摩。 喔! 千花猛地拍掌,轮到她吓早坂爱一跳。 “怎么了?千花小姐。”早坂爱问道。 藤原千花豁然起身,然后小心翼翼地瞄一眼辉夜。 嘻嘻。 她靠近一些,在早坂爱的耳畔小声道:“我知道喔,辉夜酱是因为相思过度才会大病不起。” “相。。相思过度??” 早坂爱嘴角微抽。 “嗯嗯!”藤原千花拍了拍早坂爱的肩膀,得意洋洋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们家小姐啊,是因为过度思念某个人才会这样的。” 早坂爱心底呵呵一笑。 这个原因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面对千花,她还是要适当地掩饰道:“千花小姐,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说法还是不要乱来为好。” “四宫家有专业的医生,他们会妥善地处理小姐的病情的。” “诶!”千花撅起小嘴:“你不相信我嘛~”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很难相信您的说法。”早坂爱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诶~好无趣。”千花沮丧道:“明明我说的是真的呢。” “可惜呢,要不是裕君现在也躺在医院,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只要裕君来,辉夜酱一定能很快就康复的。” 英雄所见略同。 早坂爱内心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裕君?” “嗯嗯,你。。”千花脸颊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糟糕,差点就说漏嘴了! 她立马捂住小嘴,又悄悄看一眼处于昏迷中的辉夜,见辉夜毫无察觉,她才松了一口气。 “嘘~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喔。” 千花一脸严肃地对早坂爱说道。 早坂爱笑了笑:“是,我不会和小姐说的。” “嗯嗯。”千花欣然一笑:“就当做我今晚没有来过吧。” “那可不行。”早坂爱略狡黠道:“万一小姐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脸有点痛,我总不能骗她说是她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吧?” 藤原千花瘪起小嘴,撒娇道:“不要嘛~你就说这是吃药的后遗症!” “吃。。药?” 早坂爱略微无语。 “嗯嗯,吃药总有一些后遗症的嘛,很正常的,而且辉夜酱其实很笨的。” 千花自信满满道:“你只要这样说,她肯定不会怀疑的。” “您可真聪明。” “大家都这么说噢~”千花像是被夸奖的小孩一样,露出一点羞涩。 早坂爱呵呵一笑。 不过~ 千花突然伸手捏了捏早坂爱的脸。 一瞬间,无论是千花还是早坂爱,两个人同时愣住。 但与早坂爱的惊慌失措不同,千花眼眸蹦出一抹精芒,像是印证了自己此前的猜测一样! “管家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你像是女孩子的感觉呢。” “你的脸也好滑腻诶,比女孩子的皮肤都要好。” 也正是因此,基于这种奇怪的直觉,千花在早坂爱面前没有那种面对男生的矜持和拘束。 她并不依靠十分理智的推理,也不需要,因为她的直觉极其敏锐。 有时候辉夜都因为思考而陷入迷惑,反而是千花一语就能道破事情的本质。 这也许就是天然呆腹黑的恐怖之处。 没什么复杂的心思,往往能用最简单的目光去看待事情。 大智若愚,大巧不工就是这个道理。 早坂爱慌乱地往后一退,迅速与千花拉开距离。 “咳,请自重,千花小姐。” 她一本正经道:“虽然我是小姐的管家,在地位上不过是一个仆人。” “但是不代表我就没有我的尊严。” “千花小姐你的确很漂亮,也很可爱。。但我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就范的人。” 千花:???? 千花觉得她自己好像被误会了。 她才没那种心思呢!! 不过这种说辞,千花眼眸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啊。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 “千花小姐?” 早坂爱见千花陷入沉思,连忙招招手。 “喔~怎么了?”千花回过神来。 “您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早坂爱问道。 “不不不,我这就要走了。” 算了,不想了。 千花懒得纠结,小声道:“我可是偷偷溜出来的,不快点回去万一被妈妈发现的话,我屁股又要挨揍了。” 屁股。。挨揍。。 早坂爱听着这些关键词,俏脸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 然而千花也没有心思去关注早坂爱的变化。 因为她自己说着说着,小脸也露出一丝羞涩。 两女似乎极其巧合地想到了同一个地方,想到了同一个人。 “咳咳,我要走咯。” 千花慌张地转身离开。 “嗯,晚安呢,千花小姐。” 早坂爱目送千花离开,她才松一口气。 还好。。 她极其不擅长应付千花这种类型的女孩。 冷脸对千花是无效的。 因为千花能用她可爱至极的撒娇攻势把你的冷脸硬生生打垮。 再配合她莫名其妙的脑洞,这奶牛出拳完全没有章法,怎么破? “对了对了,管家先生,记得别告诉辉夜我来过噢!” 千花杀个回马枪,小脑袋从门侧一旁露出来,扭捏道。 早坂爱无奈地点点头:“是。” “噢噢还有还有,如果辉夜酱醒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噢!” “好。” “嗯嗯,这次我真的走了。” “拜拜。” 咻的一下,千花的小脑袋就消失不见。 早坂爱在原地等了一会,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处看一眼。 走廊空荡荡,这次是真的走了。 呼~ 早坂爱把门关上,然后跪坐到辉夜身旁。 她看着脸颊通红,时不时胡言乱语的辉夜,蔚蓝的眼眸也不由得升起担忧。 如果说整个四宫家还有人值得早坂爱留恋和关爱的话,那毫无疑问就只有四宫辉夜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坂爱跟辉夜虽是主仆,但实际上情同姐妹。 不过这抹担忧很快就消失。 “没事的,小姐,他很快就来见你了。” 早坂爱喃喃自语着,取代那抹担忧的,是属于她的期待与思念。 他也很快来见自己了。 明天~ 真希望今晚能快一点过去呢。 在医院病房里主宰乾坤的神崎裕刚挂掉与父亲的通话,便稳坐钓鱼台地开始新一轮的聊骚。 下午他睡得有点久,以至于现在毫无困意。 不过这个时间点,也确实不是睡觉的时候。 才八九点,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睡觉。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先是按照惯例地给每个女孩都发去消息。 喔,这里的每个女孩,自然是指他之前主动发过消息的。 比如千花酱、比如英梨梨、比如言叶、再比如薰。 当然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是不可缺少的。 他一个个发了消息过去之后,默默地等了一会,最先回复的果然还是言叶。 言叶自从得知他已经苏醒并且在恢复的情况之后,她那忐忑的心就已经稳定了很多。 她现在每天虽然也有点担心,很是思念。 却不会像之前这样反复煎熬。 所以相比之下,言叶是最好解决的。 神崎裕只需跟她照例地说一下最新的情况,言叶就迫不及待地让神崎裕快去休息。 她很想和他聊天,却不得不压制住这种思念和冲动。 接着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都没有回复,估计各有各的事在忙。 神崎裕毫不担心,因为跟其他女孩相比,这两位的心态是最稳的。 一个已经亲自验证过神崎裕已经康复得七七八八。 另外一个也正处于甜蜜之中。 但总有令他担心的。 那就是薰。 他和薰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上次报平安的时间点。 而且薰至今都没有回复! 薰不可能会无视他,那么思来想去,结果似乎只有一个。 薰很有可能跟辉夜一样。。 处于无法主动回复的状态。 再联系一下薰的病情,神崎裕心底一沉。 他得要去问一问关于薰的情况,不然的话,他的心始终不安。 在就在此时,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他一愣,定睛一瞧。 呦,这不是傲娇的英梨梨小姐吗? 。。。。。。。。。。。。。。。。。。。。。。。。。。。。。。。。。。。。。。。。。。。。。。。。。。。 。。。。。。。。。。。。。。。。。。。。。。。。。。。。。。。。。。。。。。。。。。。。。。。。。。。 第五百六十四章:真是讨厌~ 自从他主动报平安之后,又是时隔数天的时间。 而且当时英梨梨第一时间就已经回复了神崎裕的消息,反倒是神崎裕又销声匿迹,仿佛这只是一个临时性的安慰。 这很难不让英梨梨又开始发挥联想能力,进行各方面的脑补。 于是今晚他再次发消息过来,忍耐了数个日夜的英梨梨再也按奈不住迫切的心情。 她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神崎裕等了几秒,再把电话接通。 接通的瞬间,他就清晰地听到浓重急促的呼吸声,电话的另一端,英梨梨有点不敢置信,却又惶恐地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既惶恐,也带着几分幽怨的不满。 神崎裕听着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声,便轻声道:“英梨梨?” 英梨梨终于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尽管带着点虚弱,不复往日的精神,也没有她讨厌的散漫不羁。 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于是神崎裕又听到一声浓重的唾沫咽下,接着才是英梨梨有点怯弱的慰问:“你。。好些了吗?” “嗯。” 神崎裕安心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柔声道:“好很多了。” 关于霞之丘诗羽与小木曾雪菜的事情,英梨梨是一概不知。 甚至她的情报圈仅仅局限于惠跟自己的母亲小百合。 惠对神崎裕的情况也许掌握得比英梨梨多,但惠也从来不会跟英梨梨多说什么。 至于自己的母亲,她的说辞跟惠是一样,也只是反复安抚英梨梨的心。 让她不要过分担心,相信神崎裕会好起来的,仅此而已。 所以站在英梨梨的角度里,她固然对神崎裕上次不回复自己消息的行为感到不满幽怨。 但当下更重要的是他的病情。 没有什么比得过他的病情。 什么幽怨也好,傲娇也好,此刻都抵不过对他的担心和关切。 因此,她并不知道神崎裕已经恢复得跟正常人差不多,甚至还能提枪上马大战几百回合。 她就秉持着一个正常人最普通的观念。 像那么严重的伤势,肯定是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的。 自己怎么还是那么不懂事呢~ 哪怕他上次真的只是临时性的安慰,也许这也已经是他尽全力来安抚自己的证明了。 他伤得那么重还惦记着给自己报平安。。 自己还怪他不回复消息。 指不定他上次发完消息后就继续昏迷,一直到今晚才苏醒呢? 这么越想,英梨梨的心就越是感到自责和愧疚。 自己永远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味都只懂得关注自己有没有满足。。 却没有那么在乎别人愿不愿意,别人是否有这个能力。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英梨梨又把被子压过自己的头顶,然后把娇小的身躯藏在被绒下。 以此来掩盖她渐渐崩溃的情绪。 但再次浓重的呼吸声与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瞬间就让神崎裕知晓了她的情绪。 这丫头。。 虽然偶尔会有点不懂事,但真的很惹人心疼。 就算是偶尔的不懂事也会很看时机,而不是真的任性公主,不顾场合地发脾气。 神崎裕心底一软,低声道:“很抱歉呢,明明答应了你要陪你去看电影的。” “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嘛~虽然我不得不去做,但还是觉得有点抱歉。” 他越是那么温柔地安慰,英梨梨内心的自责便越是浓烈。 她哑声道:“不要说了。。你才不用向我道歉。。” 情绪的失控与他温柔的安慰一并不断地冲击着英梨梨脆弱的心门。 她怎么可能会想到打通神崎裕的电话后,他第一时间是向自己致歉呢。 自己埋怨他不关心自己,不关注自己。。 其实只是自己索要的太多了。 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只是前辈和好朋友而已。 再者。。 英梨梨你自己都没有去医院探望他呢。。 不是吗? 他即便生命濒危还在惦记着曾答应你的事情,而你却只会指责他。 英梨梨努力地克制住不停掉落的泪珠,露出一抹凄美的微笑,柔声道: “呐,裕君,你。。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英雄呢。” “虽然。。虽然我没能看到,但是。。但是你。。真的很勇敢。” “我。。我也庆幸我没有看到。” “不然的话,我可能会睡不着。” 事实上,她即便没有看到,她也睡不着。 连续失眠的不仅是霞之丘诗羽跟小木曾雪菜,几乎任何一个与神崎裕关系很深的女孩都陷入了失眠。 神崎裕闻言,柔笑道:“还好你没有看到,不然的话可就影响我在你脑海里的印象了。” “那肯定是很狼狈的样子,满身都是鲜血,像一个干枯的丧尸一样躺在地上。” “你不许这样说!” 英梨梨瘪起小嘴,严词呵斥道。 她委屈道:“我才不是这种不懂事的小女孩,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而且。。你真的是一个英雄。” “就是。。有点太冲动了。” 果然她也跟其他女孩的看法一致。 行为很勇敢,值得赞颂。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就更好。 英雄总是值得夸赞的,可惜英雄的亲人与好朋友却未必能坦然地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万幸神崎裕没有因此而失去生命。 他还活着。 “是呢,英梨梨也是一个好孩子,可能是我躺太久了。” 神崎裕如呓语般小声道:“躺得太久,让我的脑子都有点不清醒。” “老是把你当成是小女孩。” 英梨梨却没有在意这个。 她眼眸一亮,带着掩盖不住的惊喜:“你躺着的时候都在想我吗?” “我当然会想那个喝不了多少酒,想装耍酒疯又却没点胆量,演技还拙劣又爱哭的小太阳。” 神崎裕一语带过,却给英梨梨留下足够的遐想空间。 “小。。太阳?” “嗯,你是我眼中的太阳啊。” 这句话,英梨梨瞬间梦回当初,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夜晚。 他站在星空与月光之下,对着自己说: 她们都是你眼中的星辰,但你是自己的太阳啊! 当初就是因为这句话,让一直都自卑的英梨梨找到了来自他人的肯定。 同时也让她找到了一种,如同朋友般可以肆意宣泄情绪,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轻松自在。 也是因为这句话,让英梨梨进一步确立了对他的好感。 是前所未有的好感。 “什么太阳。。肉麻死了。” 英梨梨揉捏又羞涩,小手却按奈不住窃喜地揪住被绒的一角。 “可惜你是个假太阳,跟真太阳比起来,你还不会发热。” “要是你也会发热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抱着你,就像是拥抱阳光一样,自带温暖。” 神崎裕的语气中充满着设想与感慨,却不知英梨梨已经羞涩到恨不得把耳朵都捂住。 她捂了,却只是捂了一点点。 这些肉麻的话她还是想听的。 而且让她开心的是:神崎裕的情况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差劲。 至少他已经开始说这种撩人的肉麻话了。 但。。也就这个程度了。 英梨梨再听下去羞耻心就快要爆炸。 她连忙打住神崎裕的势头,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那不然呢,你想把我接回去啊?”神崎裕调侃道。 “诶!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 “前辈!!” “好好好,我暂时还在留院观察,不过倒是可以偶尔出去外面。” “诶??”英梨梨惊愕地眨眨眼,有点不敢置信:“前辈你现在恢复到这种程度了吗?” “嗯,我的身体恢复速度很快,只是还有点虚弱。” 哦豁? 英梨梨当即皱眉:“那你上次为什么没有回复我的消息,害我担心你好几天呢!” 话音落下,英梨梨俏脸泛红。 糟糕~ 神崎裕充满揶揄的声音传来:“啊啦,原来英梨梨也一直在想我吗?” “我。。没有。。” 英梨梨咬牙切齿道:“我只是生气!哪有这样的,给人发了消息就不回复了。” “教训得是呢。” 神崎裕转念一想,便道:“所以我决定要亲自去英梨梨你家拜访一下。” 英梨梨闻言,小嘴微张:“你。。你。。” 她有点慌张:“你。。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要到处乱走啊。” “诶,可是你很想见我怎么办?” “我。。我又不想见你!!”英梨梨胡乱中夹杂着丝丝羞涩和心虚。 “那我想见你怎么办?” 我。。我。。 英梨梨声若蚊蝇道:“我不知道,总之。。你不要逞强好不好?” “我没有逞强。” 神崎裕柔声道:“呆在这里我只会恢复得更慢,说不定我见一见你,缓解一下我的思念之情,我的病就恢复得更快了。” “哪有这样的,少说这些来骗我!” 英梨梨才不信这一套呢。 “真的,心病还须心药医,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心病了!” “就在刚刚,就在你打电话过来的一瞬间,我能感受到我的心脏在颤抖,它在告诉我,快点去见你。” 英梨梨完全招架不住他的连续攻势,只能死死地保持沉默。 “诶,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见我啊~” 神崎裕又开始钓鱼地失落道。 英梨梨心底一酸,瘪嘴道:“没有,只是觉得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我有什么不好的。” 神崎裕慢悠悠道:“不是说了吗?心病还须心药医。” “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英梨梨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他的病。 真的。 不是我想他。 是他想我,我没有办法拒绝朋友的请求,所以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你这问得我有点伤心,不应该是你准备好晚餐,然后请我过去吗?” “啊?你还想在我们家吃饭??” “好像很为难?” “我。。” 英梨梨瞬间想起自己的母亲。 本来自己的母亲就已经经常调侃自己。。 要是真的让他来,那。。那自己估计是洗不脱自己的清白了。 “我母亲不喜欢别人来我家里。” 无奈之下,英梨梨只好搬出小百合。 “我应该不算外人吧?我姑姑跟你母亲关系很好呢,我也算是她半个侄子。”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这我不知道,我。。我要问一下我母亲。” “我觉得她肯定会同意的。” 神崎裕得寸进尺道:“对了,既然我当客人的话,英梨梨是不是应该隆重招待我一下啊?” “你又想做什么?” 英梨梨嗅到一丝不安。 “诶,你知道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其实意识并不是完全昏迷的。” “我还有一点清醒。”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那可太遗憾了。” “毕竟我还没有见过英梨梨的猫娘cos打扮呢。” 猫。。猫娘。。cos?? 一瞬间,英梨梨猛地想起之前神崎裕好像跟自己提起过这个。 他说自己就像是金毛猫一样,如果能戴上猫耳还有猫娘cos,那肯定很好看。 但这个要求。。 对于英梨梨来说,有点过分了。 可转念间,她又顾忌他的真诚和期待。 虽然她很清楚这些话都是屁话,怎么可能会在做手术这种那么关键的时刻想起这种东西。 但架不住情话本来就是半真半假的话术,他这话里就突出一个期待。 你看我在快要死的时候都觉得没看到你的cos是一个遗憾。 可想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我当然不会让你穿着猫娘cos来见我,这样的话你妈妈肯定会笑话。” “但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啊~” “就你和我两个人,你母亲总不至于在你的房间装摄像头吧?” 神崎裕慢慢地引导着英梨梨的思绪,挑起她的念想。 然后。。 一阵沉默之后,英梨梨冷声道:“你还是安心地躺在医院吧!神崎前辈!” 话音落下,啪嗒一声,电话当即被英梨梨主动挂掉。 但神崎裕丝毫不见沮丧。 哦豁。 成功了。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英梨梨的默许,往往都是用拒绝的姿态。 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无论是对他的内疚,还是自责,还是他第一时间的安慰。 英梨梨连朋友的请求都很难拒绝。 更何况是他呢。 两人的关系早就不是纯粹的友谊,傲娇如英梨梨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没见他说的都是情话,跟友谊毫不搭边,她却听得津津有味吗? 但凡她没有一点兴趣,她早就把神崎裕拉入黑名单了。 挂掉电话的瞬间,她又开始忐忑。 他该不会当真了吧? 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怎么办?? 不对~ 难道自己真的想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还穿着猫娘cos给他看吗? 呜呜呜。 英梨梨咬着牙,反复纠结之后,又拿起手机。 “你先好好养病,以后再说。” 发完之后她就把手机给扔掉。 等等。。他好像没说什么时候来。。自己也没说以后是什么时候。 难不成又要等一个月? 啊~ 今晚好像又要失眠了。 真是讨厌。 。。。。。。。。。。。。。。。。。。。。。。。。。。。。。。。。。。。。。。。。。。。。。。。。。。。 。。。。。。。。。。。。。。。。。。。。。。。。。。。。。。。。。。。。。。。。。。。。。。。。。。。 第五百六十五章:更想看到你~ 英梨梨招架不住神崎裕的连续进攻,以主动挂掉电话作为撤退的讯号。 而神崎裕仰躺在病床上,看着英梨梨后发过来的消息,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这大概会给小百合一个惊喜吧? 本来她估计真的打算联合自己的姑姑来探望自己,以长辈的身份拿捏。 但自己这一手来一个先发制人,也不知道到时候她在泽村家见到自己时,该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呢? 真是期待。 不,似乎有点关注错重点的。 明明英梨梨才是他所需要关注的女孩,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联想到泽村小百合身上去。 嘛~ 这也是有点无可奈何的。 跟小百合相比起来,英梨梨着实是有点逊色。 当然,如果再给英梨梨多一点的时间,待她彻底成长起来的话,那她的风采肯定会超越自己的母亲。 只是人都会有点心急。 可惜小百合是自己的长辈呢~ 要不然的话,小百合的魅力还真是令人难以阻挡。 这想着想着,神崎裕不由得发出一抹大笑。 英梨梨还真是有点悲惨。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比她更具备竞争力的“敌人”。 明明她自己一点也不差,甚至光从外貌与条件上,简直就是光彩四射的白月光。 可惜呢~ 性格上的缺陷总是会带来很大的影响。 有时候这种影响甚至强于你本身所具备的一切外在条件。 不过英梨梨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逐渐改善了很多很多。 至少那股傲娇的劲已经收敛了不少。 别拿什么傲娇才是英梨梨的魅力作为说辞,傲娇实际上是一种蛮令人讨厌的性格属性。 作为旁观者的时候当然会觉得傲娇很有趣。 可当她拿傲娇对待你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这有多难受。 同时,一个人展现出什么样的一面,取决于她面对的是谁。 面对朋友时自然是轻松无拘束,面对自己的父母时又会换一副模样,而面对自己的领导上司时,当也要严肃认真一些。 即便是同为朋友,不同的朋友之间也会有所差异。 神崎裕可不是伦也那种废材,唯唯诺诺地毫无担当。 在他面前,强势如四宫辉夜也要低头。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是有着不同的面孔,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多面的。 譬如和纱不仅只有锐利高冷的一面,她也可以像是小女孩一样喜欢撒娇。 再譬如千花也不光有腹黑天然的一面,她也可以认真正经起来,宛若女强人。 言叶也不光只有柔弱善良,她也能极端激进,冷血无情。 每个人都如同骰子一样,不仅只有一个面。 只认定某人只有一个性格属性,或者认为某个特定属性就是她的全部,那才是真正的偏见。 没有什么真与假,只是取决于你本身在她心中的价值而已。 难道一个人对待自己的至亲与对待陌生人也会是一个态度吗? 连猫都懂得讨好,欺软怕硬,人难道不会? 一些所谓不可高攀的女神对待自己的追求者是一副面孔,对待自己的男神时又会是另外一副面孔。 甚至你都无法想象在你眼中向来高冷的女神真正心动时会有多主动。 神崎裕的性格向来都不喜欢陷入被动,他总是想要牢牢地把握住主动权。 因此英梨梨的傲娇如果毫无改变,只会渐渐失去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英梨梨如果觉得毫无所谓的话,那自然是懒得搭理。 但现在看来,很明显,她觉得很有所谓。 说到底,还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变得连你自己都觉得陌生。 回到正题。 好在英梨梨与他通话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十分钟左右。 神崎裕再尝试地给薰发消息,然后默默地等待几分钟。 薰仍然没有任何的回复。 他皱起眉,直接打一个语音通话过去。 通话铃铃铃地响着,但就是不见有人接通。 由此,神崎裕心底一沉。 他断定薰肯定发生了一些意外,一些令她暂时失去自由的“意外”。 思来想去,神崎裕没有犹豫太久。 他连忙再发一个消息给千花。 此时,藤原千花刚偷偷摸摸地从四宫家离开。 她前脚踏出大门口,藏在口袋里的手机又叮咚地响了一声,把她给吓一跳。 呼~ 望着幽深空旷的道路,四周吹来的凉风与轻微的呼啸声让千花有点慌张。 她连忙拿起手机,一看,脸上的慌张立马消失。 “诶!裕君!!!” “你可总算回我消息了。” “嘻嘻~” “笑个锤子,你去做什么了?”神崎裕不好意思直接询问。 不然的话,千花会感到不满的。 她可不想当一个无情的工具人。 不要冷落你身边的人,这是人际交往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技巧。 当然,如果这个人可有可无,那就当互相利用的工具吧。 只要你珍视与对方的友情,即便有事相求,也尽量先给她一种自己被关切的感觉。 然后再趁机切入话题。 “这可是秘密喔,但我可以告诉你。” 千花酱独自一人走着夜路,望着手机闪烁发光的屏幕,看着他的备注,好似有无限的勇气充盈在心底。 “说~”神崎裕发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刚刚去看辉夜酱了!” 藤原千花绘声绘色地给神崎裕描述着:“裕君你都不知道辉夜酱有多可怜诶~” “她就躺在床上,脸蛋都是通红的,就像是刚蒸熟了一样。” “而且她好像还在昏迷,我怎么捏她的脸她都没有反应,只会嘤嘤嘤地撒娇。” 神崎裕眯起眼,嘴角微翘:“那你肯定很开心吧,难得有一个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辉夜。” “哪有!裕君,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担心辉夜酱的病情才偷偷摸摸过来的。” 藤原千花嘟起小嘴,义正言辞地驳斥神崎裕的污蔑言论。 “偷偷摸摸?四宫家的人没有发现你吗?” “发现了!” “那这也叫偷偷摸摸?” “但我是瞒着我家里人过来的啊~我妈妈都不知道呢。” 神崎裕:。。。。。 “而且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嗯?” “就是辉夜酱的管家,好像不是一个男孩子,而是一个女孩子诶!” 神崎裕呵呵一笑:“你的观察真敏锐。” “嘻嘻~我也只是怀疑啦,没有确凿地证据。” “但我想裕君你应该比我更希望辉夜酱的管家是女孩子吧~” 藤原千花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 吹来的凉风掠过她的青丝,将她粉色的秀发掀起,路边昏黄的灯光也打落在她略冷淡的脸颊上。 裙摆摇曳,直到千花的笑容彻底消失。 “我希望你就是她的管家。” 神崎裕谨慎地回道。 似乎这个答案,还不错? 千花刚消失的笑容顷刻又浮现,并且还带着阵阵憨憨的傻意。 “我可是藤原家的次女!未来要成为首相的女人!” “是,一个年级排名吊车尾的首相。” “呜呜呜,裕君又打击我了,我分明排在年级中间。” “这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想当首相的话,必须要成为最拔尖的哪一位呢。” “哼,不理你,臭裕君!”藤原千花撇了撇小嘴。 “对噢,你可不许告诉辉夜酱这个秘密是我发现的。” “万一我只是误会了就不好。” “那你现在还在四宫家吗?” “没有喔。” 藤原千花拿起手机放倒,点开照相功能,然后将手机拉开一些。 咔嚓一声,她将这略昏暗的萧瑟道路拍成照片,发给了神崎裕。 稍微有点显眼的,就是她那天真烂漫的傻笑。 “你一个人过去的?” “要不然怎么叫偷偷摸摸啊~” “你知道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到处晃悠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吗?” 隔着屏幕千花酱都能感受到神崎裕骤然变得严肃的语气。 还有那令她感到开心的担忧关切。 “裕君真是笨蛋,这里是四宫家的地方呢,才不会有危险。” “呵,你就不怕突然冒出来什么危险动物把你给吃掉啊?比如狼啊,狮子啊,老虎啊什么的。” “你少吓我,这里又不是动物园!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动物。” “噢,那指不定有什么孤魂野鬼,我听说孤魂野鬼最喜欢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 “我可不信有鬼呢。” 千花得意洋洋地回了一句,刚发送过去,随着一阵凉风吹拂,一旁便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响声。 千花俏脸被吓得瞬间变得煞白。 “裕君。。” “嗯?” “你能不能和我打电话啊。” “不能,我还在医院呢。” “可是。。我刚刚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喔,那肯定不是鬼。” “不行,我要打电话!!” 那怪异的响声再次袭来。 不由分说地,神崎裕便接到来自千花酱的语音邀请。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接通。 但接通之后,他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有阵阵凄寒的冷风。 “千花?” “千花?” 神崎裕有点着急地喊了几声,暗自纳闷:“四宫家似乎也没有豢养野生动物的习惯啊?” “噗!” 猛地,千花娇呼一声:“被吓到了吧!!!” 旋即,便是她清脆般的咯咯大笑。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已经快是一个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别那么幼稚。” “哼,幼稚一点才好呢~”千花低声道“变成大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你还没变成大人呢。” “但我身边有很多大人啊。”千花叹气道:“每次回到家都会看到父亲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妈妈也很讨厌这样,每次都会和我们抱怨。” “嗯~那千花就永远当个小孩子吧。” “可是当小孩子也有苦恼呢,我快成年了。” “大人与小孩不是靠年龄区分的。” “那靠什么啊?” “有人照顾呢,就是小孩,自己照顾自己呢,就是大人。” “你想当大人呢,还是想当小孩啊?”神崎裕柔声道。 千花皱起眉思索一会,脆声道:“照顾人很麻烦的诶。” “我还是喜欢当小孩。” “好啊,你当小孩,我当大人,我照顾你。” 神崎裕望着窗外的皎月,轻声道。 千花闻言,脸色微变。 她也悄然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皎月。 她忽而攥着手机,低声道:“裕君,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噢。” 说完她又咔嚓一下,把月亮的照片发给神崎裕。 “怎么这次不把你也拍进去啊?” “诶~” “比起月亮,我更想看到你。” 扑通一声。 好像是摔倒的声音。 喔。 原来是心摔倒的声音。 千花暗暗地吞了吞唾沫。 。。。。。。。。。。。。。。。。。。。。。。。。。。。。。。。。。。。。。。。。。。。。。。。。。。。 。。。。。。。。。。。。。。。。。。。。。。。。。。。。。。。。。。。。。。。。。。。。。。。。。。。 第五百六十六章: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今天说话好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千花酱的心在此刻如小鹿般在月色下肆意乱跳。 它跌跌撞撞,如要从胸膛中飞跃而出! 但实际上她刚刚那句话,也有着很深层的含义。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月色很美。 这句话在霓虹的文学中有一个独特的意境,常用来表达一个意思:“阿姨洗铁路。” 漫步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夜风还是那么凄寒。 千花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悠然,也无惧黑暗与寒风,她小脚走一步就踢一下,嘴角有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裕君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嘛~” 千花软糯道:“你今天对我有点温柔诶。” “啧,你还觉得不习惯了是吧?” “没有没有~”千花俏皮道:“只是觉得有点讶异。”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的确有事要拜托你。” “诶!” 千花瞬间变脸:“果然呢,无事献殷勤!” “想什么呢,是音乐部那边的事情。”神崎裕轻声道。 音乐部? 藤原千花迷惑地眨眨眼,茫然道:“你又不是音乐部的成员,音乐部能有啥啊~” “至少我要找一个索赔对象吧。”神崎裕开着玩笑道:“我现在躺在医院里哪也不能去,全是拜他们的疏忽所赐。” “少来呢,不能告诉我吗?”千花懒散的语气带着一丝期待的认真。 当然也有罕见的懂事。 神崎裕不会无缘无故就找她帮忙,肯定是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不过她也清楚什么叫识趣。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文化祭的事情。”神崎裕低声道:“我之前和音乐部有过协议,我会给音乐部创作一首新的曲目。” “作为对等的交易,他们要在文化祭上好好表现。” 这是谎言。 神崎裕的确有说过这样的话。 但不是跟音乐部,而是跟薰。 不过薰也是音乐部的一份子,薰到时候也肯定会以音乐部主力的身份上台演出。 只是面对着千花,神崎裕总不能直接说他答应了薰吧? 一般情况下,不要在一个女孩面前提起另外一个女孩的名字。 辉夜是一个例外。 “噢!新曲目!!”藤原千花一听就来劲了。 她也是音乐爱好者呢,一手钢琴也弹得十分优秀。 “嗯。” 神崎裕笑了笑,千花旋即又带着点感慨:“我还真的有点没想到呢。” “裕君居然会这么认真地对待文化祭这件事。” “哈~你把我当做是来混日子的吗?既然答应了你,就要好好地做到。” “虽然你是个迷糊的笨蛋,可我更不能骗一个笨蛋,不是吗?” 神崎裕三言两语间便把自己这样做的动机转移到是为了千花酱才去做的。 事实上他当初之所以会介入学生会的事务,也的确源于千花的请求。 当然她不是唯一的一个,辉夜也好,平冢静也好,她们多少也有点这个意向。 但千花是最积极且最主动的。 “呜呜呜,裕君最好了!” 千花有点感动地撒娇道,娇小的身躯在无人的道路上扭捏着,这略羞涩的小脸颊于月光之下,红得耀眼夺目。 “你也少来。”神崎裕转而正经道:“本来我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只是没想到突然发生了这个意外。” “嘛,不过结局还是好的。” “现在的话,就算我不再付出这个代价,音乐部估计也会好好地遵守学生会的安排。” “但既然都创作出来了,也不妨当做是一件礼物送给音乐部。” “嗯嗯。”千花连忙点点头,道:“那有什么是需要我的吗?” “当然有。” 神崎裕轻声道:“音乐部的副社长,就是那个日川,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我现在躺在医院里不能出去,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我自己去联系他。” 他没有要冰堂美智留的。 虽然冰堂美智留跟薰的关系更亲近,但他还是尽量不要在千花面前提及任何女孩。 这样做可能有点麻烦,却是极为谨慎。 千花闻言,满心的期待顿时有点沮丧。 她叹气道:“诶,就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任务呢。” 她本来以为神崎裕是有什么大事件要拜托她。 没想到。。 就这? “别废话,快点发给我。” “是是是,知道呢~” 千花撅起小嘴,小脚狠狠地踢开路边的石子。 哼~ 那么凶干嘛。 “你还没有回去吗?” “在走着呢,我家距离四宫家也不近啊,真的是。” “呵,坐车才几分钟的时间,这也叫不近吗?” “我现在是在用脚走呢!!步行懂不懂!!” “喔,活该。” “你。。”藤原千花愠怒道:“裕君最可恶了。” “多走一走对你有好处,就当做是减肥。”神崎裕戏谑道:“对你肚子上的小肉肉有很大的效果。” “我。。” 千花突然觉得心很累。 她委屈地低头,小手攥住小腹的软肉:“真的很胖吗?” “不,倒还不至于到胖的程度,只是有点太显眼了。” “你想一想,以后要是你穿一些露脐的衣物,有小肉肉凸出来的,那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可是我又不会穿~” “那你不能为我着想一下吗?” “诶?” 迎着千花的疑惑,神崎裕理直气壮道:“比起一团烂泥般的赘肉,我还是喜欢有手感的面团。” 烂泥?赘肉?手感?面团? 千花表示一个也听不懂。 这些之间有区别吗? 噢噢,不对,是有联系吗? 但她还是听明白了神崎裕想表达的意思。 她羞恼道:“这是我的肚子,又不是你的肚子!!” “那又如何?我就喜欢捏你的肚子。” “你。。”千花颓然道:“裕君好像越来越不要脸了。” “嘛~这叫表达对你的疼爱。” “是吗?” “当然是。” “那裕君打算怎么对待辉夜酱啊。” 千花看似随意地一提,而她的眼眸也有点慌张地四处躲闪,到处乱瞄。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眼神飘忽。 话题在这句话看似简单的话中,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连气氛也顷刻带着点凝重。 神崎裕眯起眼,倒是没想到千花会主动问这个问题。 这么说吧,他跟辉夜,千花之间的关系都很复杂。 既亲密如至交好友,但也同时带着不可描述的暧昧与旖旎。 尤其是跟千花。 辉夜碍于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疏远冷淡,他跟千花的接触和交往实际上来说是更多的。 至少不比辉夜少。 千花虽然对这个方面反应有点迟钝,但不代表她真的是一个傻白甜。 上次宴会的时候,自己跟他跳舞,舞还没跳得怎么样,他的大手倒是把自己的便宜都占了一遍。 更别提他动不动就要打自己的小屁屁~ 诸如此类的举动,根本不是用友谊可以来概括的。 即便是亲兄妹,小时候能睡在一起,但当年龄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彼此也会懂得避嫌。 同理,如果千花对他真的毫无感觉,怎么可能会甘愿默默地忍受他的故意占便宜。 要是她半点不情愿,在宴会之上他偷偷摸摸的时候,她只要大喊一声,神崎裕瞬间就会社死。 更不必说好几次打屁屁她看似反抗,实际上都没怎么抵触。 上次在办公室更是。。 更是。。 被他用。。。链子捆住自己的脖子。。 搂搂抱抱,揉揉捏捏都还好,用链子锁住脖子这个,就极其暧昧了。 像这样的行为,但凡女孩有一丁点不情愿,那都是分分钟可以把你拉到警察局。 严重点甚至可以让你进去蹲一段时间。 不是告你性骚扰就是告你意图强奸,外加一个人身伤害,精神恐吓。 所以千花好似一直都是他的好朋友,也从来没表露过什么除友谊之外的东西。 但其实她无时无刻都在流露。 只是形式更隐晦无形罢了。 而横在两人之间最大的一层阻力,毫无疑问就是辉夜。 辉夜既是神崎裕的青梅竹马,也是千花的至交闺蜜。 千花之所以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无所谓的态势,采取隐晦无形的形式,无非就是顾忌辉夜的存在罢了。 她不想让当前的三人关系出现破裂。 她希望跟辉夜继续当好朋友,也希望继续享受神崎裕的照顾和宠溺。 她有点贪心,但谁不贪心呢? 神崎裕对她很重要,但辉夜似乎也不差。 一方面是爱情掺杂友情,另一方面是纯友情与闺蜜。 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夹在中间,都会异常难以抉择。 更何况。。 千花深知辉夜的心意。 在伪装自己这方面,辉夜远不如千花呢。 但再怎么退让和隐藏,总会有些时刻忍不住抱怨一下,忍不住用有声的语言说出来。 特别在一些夜深人静,寂寞与思念悄然上涌的时候。 便如此刻。 呐~ 你到底打算用什么态度对待辉夜啊? 你到底打算用什么态度对待我啊? 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我和辉夜啊? 一句话,其实是三个问题。 神崎裕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所以他采取了最直接的办法:“怎么对待?我打算明天就出院去看一看她。” 是的。 他装模作样地把她话中的深意给忽视,或是直接歪曲她本来想表达的意思。 复杂的问题暂时无法处理,也还没到爆发点。 那么战术性的回避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实际上千花也还没到忍耐的极限。 只是恰巧她觉得这个时候,似乎内心有那么一点脆弱和期待,便脱口而出地问了一句。 她矛盾地希望得到答案,却又害怕得到答案。 那么贪心的人,通常想的是全都要。 所以神崎裕的故意逃避,虽让千花有点不满,却不至于让她感到愤怒。 相反,她还有点松一口气的意思在里面。 还好。 还没有摊牌。 还可以继续装傻下去。 而且她也有点被他这句话吸引到。 “明天?出院??” 千花惊愕道。 “嗯,没有想到吧?” “诶,我告诉你一个,你肯定也没想到的事情。” “哦?” “你知道我刚刚是怎么对辉夜酱的管家说的吗?” “那我肯定不知道。” “哼,我说辉夜酱是相思成疾!” 噢。 神崎裕恍然大悟,笑声道:“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笨蛋,这个是重点吗??? 千花有点吃味道:“可是你还在出院诶,你康复好了吗?” “还没有。” “那你。。你这样都要冒险来探望辉夜酱吗?” “我有点放心不下,总要看一眼。” “哦~” 这句哦,满带失落。 千花抬起头看一眼月亮,似乎也没那么漂亮了。 不就是一个破月亮吗。 有什么好看的。 平衡会压制人的嫉妒。 但对比会放纵人的嫉妒。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即便在爱情上,这个道理也是通用的。 。。。。。。。。。。。。。。。。。。。。。。。。。。。。。。。。。。。。。。。。。。。。。。。。。。。 。。。。。。。。。。。。。。。。。。。。。。。。。。。。。。。。。。。。。。。。。。。。。。。。。。。 第五百六十七章:预料之中的噩耗! “那。。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千花偷偷地把心里的难受给收起。 她总是那么乐观而且豁达。 而且辉夜酱正在生病,他去看一眼也很正常呢。 要是自己生病的话,她相信裕君也会做一样的举动。 “按照医院方面的想法,我至少要在医院呆一个月。” 神崎裕缓缓道。 “一个月!?”千花顿时忍不住惊呼一声。 “那么大反应干嘛,我又不是寻常的感冒发烧,差点就死了呢。” 噢。。 也是喔。 千花当然很清楚以神崎裕的这种情况,别说住院一个月,就算住院半年都很正常。 学院那边恨不得他一直休假,直到完全康复才回来。 只是倘若他要住一个月的话。。 “那文化祭的时候,你也不回来吗?” 藤原千花扭捏地嘟囔一句。 老实说,她还是很期待文化祭与神崎裕并肩到处游玩的。 文化祭的学院会很热闹,而且一年只有一次。 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文化祭,也会有比文化祭更盛大的庆典。 但她还是很想见他。 未来的事情太过于遥远,千花果然还是带着一点小嫉妒。 她的理智让她把这些嫉妒藏起来,因为辉夜的情况也很特殊。 所以她希望用一些合理的途径,比如文化祭啊之类的。 这样神崎裕就有时间陪着她。 没想到。。 好像也要落空了。 神崎裕听到她略显失落的语气,便笑道:“我既然可以暂时出院去探望辉夜,肯定也可以回去学院啊。” 等文化祭举行的时候,他的伤势估计会彻底恢复。 医院那边可能还会有限制,但他可以独立行动的自由性肯定远超现在。 “也是喔~” 千花憨憨地傻笑一声,好似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按这不过是她用一贯的装蠢卖萌来掩盖她的小小喜悦。 这个答案就是她想要的。 神崎裕可以为了辉夜而冒着风险临时出院去探望她。 千花也希望他能为了自己而做出一样的事情。 “到时候我就纯粹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识过学院的文化祭。” “但之前在别的学院的时候,我听说承知园学院的文化祭会弄得很隆重热闹。” 神崎裕言语间透露一些期待。 藤原千花当即满口邀约道:“到时候我带着你到处去玩啊~让你好好地见识一下学院的文化祭风采。” “玩玩玩,你这小脑袋也就只知道去玩。” “切~”千花不屑地反驳道:“想着玩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这样,可以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不是吗?”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不愧是你呢千花,一如既往地思路清晰。” “哼哼。” “对喔,我现在就把日川的联系方式发给你吧,你自己慢慢和他聊。” 藤原千花想着还是别耽误他的时间。 因为她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还以为神崎裕现在是像一些犯人那样。 每天都只有特定的自由时间,剩下的时间都要接受“治疗”。 唔~好像用这种比喻有点不对劲。 但千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认为的。 “那你到家了吗?” 神崎裕不着急地问道。 “还没有,现在刚刚走出四宫家的范围。”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打算直接走回去吧?” “我觉得挺好的啊,就当做是饭后散步。” “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你先别挂,陪我聊聊天。” 千花一愣,捂嘴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样特意陪着我的回去。”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 “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一下吧。” 千花咯咯直笑,大步向前,将月光的清辉都抛在身后,余下长长的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不断延绵。 有神崎裕语音陪伴,千花倒是无形之中地有点磨蹭。 她兜兜转转,莫名其妙地就绕了远路。 原本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硬生生被她花费了大半个小时。 而且她也是走到自己家的门口,看一眼时间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用了那么久。 只能说人沉浸在快乐的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忽略时间的流逝。 她的本意是不希望耽误神崎裕的自由时间的。 既然到家,那聊天也就到此结束。 神崎裕说一句晚安,让她早点休息后,便听到千花主动地挂掉了语音通话。 呼~ 他这时候看一眼聊天记录,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数字,这是日川的手机电话。 神崎裕没有犹豫,当即拨打日川的电话。 日川接到这个陌生电话的那一刻,心里有点警惕。 接着当他听到神崎裕的声音时,他整个人瞬间愣住。 像是过于突然的惊喜,宛若惊雷般轰然击溃了他的思绪,令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与不敢置信。 若说神崎裕发生这次意外,谁最是惶恐不安的话。 除了神崎裕最亲密的家人与朋友外,就当属日川优了。 因为那晚音乐部演出的大灯柱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他本意是希望打造一场精彩至极的演出,无论是演出的节目质量还是现场灯光气氛,他统统都要求做到极致。 站在一个活动负责人的角度来看,日川这种想法相当正确。 可惜他就没有考虑安全风险的问题。 以至于弄巧成拙。 现在已经没有人讨论演出的精不精彩,其话题全然都围绕在神崎裕的见义勇为,英雄救美之上。 其中不乏对神崎裕这种举动的肯定和褒扬,以及衷心地希望他能早日康复,渡过险关。 而作为负责人的日川,自从意外发生之后,他可是战战兢兢,每天都不得安宁。 神崎裕可不是普通人。 以他的身份,别说发生这种极其严重,危及生命的事故。 他哪怕是稍有损伤,神崎家恐怕也不会放过日川这个总负责人。 不仅是日川,承知园学院上上下下除了与这次事件毫无关系的学生外,没有一个负责人能逃得过神崎家的问责。 日川家自然也不例外。 反正神崎家的态度很简单:神崎裕如果没事,那就看他追究不追究。 如果神崎裕有事,那日川家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正因此,在家族压力与良心压力双重煎熬下,日川优此刻能听到神崎裕的声音,可想而知他会有多激动。 “前辈。。您。。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日川优激动到有些语无伦次,里里外外除了反复关心神崎裕的情况外,就是不断地道歉。 要是他在神崎裕面前的话,指不定能直接来一个土下座。 神崎裕对日川优的这些啰嗦话没什么兴趣。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有冰堂美智留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日川优闻言,有点猝不及防。 哈? “哦,自然是有的。” 紧接着,日川优迅速反应过来。 “前辈您是想询问薰的情况吗?” “你知道?”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还是有一点了解。” 日川优恭敬道:“那天您发生意外之后,薰。。薰的状态很差很差。” “您被救护车带走后,薰回到后台没一会就晕倒过去了。” “她。。她也被送去医院了。” 听着日川优透露的消息,神崎裕心底猛地一沉。 果然。 薰果然是也发生了意外。 不然的话,薰不可能会一直不回复他的消息。 “那你知道是那间医院吗?” 神崎裕问道。 日川优有些心虚道:“这个。。我不太了解。” “我。。” 他哪有时间关心薰的死活。 他自己都要大难临头,就差没每天起床都祈祷神崎裕平安无事。 神崎裕呵呵一笑,日川优当即额头冒汗。 “你这个副社长还真是当的名不副实呢。” 神崎裕讥讽一句,日川优连忙道歉:“是,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身为音乐部的副社长,自己属下的重要成员晕倒入院,结果连对方被送往那个医院都不知道。 这何止是失职,简直就连基本的人情味都没有。 不过神崎裕也克制住怒气。 霓虹的社会其实就这样。 别说上下级这种关系,有时候连亲生血脉都会十分淡薄。 不少空巢老人都是尸体发臭才被邻居们发现已经死去。 是被邻居们发现,而不是子女。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的前提就是:别人也不要给我添麻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常态。 何况他朝日川优发脾气也没什么用,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当然他还是狠狠地敲打了日川优一番。 日川优在忐忑之间,哆嗦道:“我现在就给您美智留的联系方式,她和宫园同学的关系很不错,她应该知道。” “嗯。” 神崎裕微微颔首,又道:“你已经有一次失职了,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 “文化祭,希望你们音乐部能好好表现。” “是!” 电话挂掉,短信传来一串数字。 于是神崎裕打出第二个电话。 等了一会,电话被接通。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喂?” “冰堂同学吗?我是神崎裕。” “神崎。。同学?你没事吗?” “嗯,现在情况暂时稳定。” “真的?那真的太好了!!!”冰堂美智留也十分激动。 她终究也是音乐部的一员,从音乐部的利益出发,她不希望神崎裕有事。 哪怕是从她个人出发,她对神崎裕的观感相当好,更因为他的见义勇为而不得不佩服他。 “薰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也会很开心的。” 冰堂美智留喃喃道。 神崎裕沉默片刻,低声道:“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吧?” 冰堂美智留叹气道:“嗯,你想知道薰的情况,对吗?” “嗯。” “薰她。。”冰堂美智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神崎裕很清楚有些话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而且他跟冰堂美智留的关系只是很一般,并不能交流很多东西。 所以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刚刚从日川那边听说了,薰现在在医院,你能告诉我她在那间医院吗?” “哦,当然可以!” 冰堂美智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都可以去探望薰,凭什么神崎裕不可以。 薰虽然也发生了一点意外,但这个意外跟神崎裕是完全无关的。 再者,有些东西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说吧。 她这个中间人实在不方便表露。 于是冰堂美智留没有犹豫,马上就把薰所在的医院告诉了神崎裕。 同时还叮嘱了几句话,详细地把薰的情况给神崎裕说了一遍。 他默默地听完,旋即便说再见。 呼~ 结束与冰堂美智留的通话,得知了薰的具体情况。 但他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反而变得愈发沉重。 他决定明天要先去一趟中心医院,然后再去探望辉夜。 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 。。。。。。。。。。。。。。。。。。。。。。。。。。。。。。。。。。。。。。。。。。。。。。。。。。。 第五百六十八章:他想看到的自己! 翌日清晨。 因为要先去医院看一下薰的情况,所以神崎裕特意起得很早。 唔,相比于他平时至少十点多才睁开眼来说,八点左右的时间已经属于很早了。 他洗漱过后,穿上衬衫与长裤,戴上渔夫帽,便是一副准备出行的架势。 将病房的门推开,神崎裕舒展一下筋骨,伸了伸懒腰。 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住院的病人,更不像是前不久才遭遇一场极其严重的意外事故的重症病人。 若此刻他手里能提着鱼竿与些许工具,活脱脱就是一个准备去河边或是海边钓鱼的鱼友。 他这副休闲的模样与周遭身穿白衣的医生或是护士,也或是穿着条纹相间病服的老人们格格不入。 待他走远一些,路过的人都只会以为他是来探望某位病人,是某位病人的家属,决计不会把他联想到病人这一类。 事实上神崎裕此刻想要出院也是没有问题的。 神崎垣完全无法阻止他的自由,琼嘴上虽然说得凶,但在行动上也跟神崎垣一样无力。 除非琼什么都不做,现在就直接回来,并且住在医院里时时刻刻地盯着他。 这一招的确很有效,琼也是靠这一招吓唬他的。 但他很清楚,琼是不会这样做的。 琼远比任何人都要理智。 她的内心深处不仅只有情感需求的向往,还有对自我价值实现的欲望。 基于这些分析,某种程度上,神崎裕在神崎家的地位颇有点无法无天的意思在里面。 因为谁也没办法真正意义上管住他。 而他只需要说服自己的父亲,医院这边哪怕不从什么利益出发,单纯基于人道主义考虑,也不得不听从病人亲属的意见。 何况神崎裕的各方面检查报告都表示他并无大碍,已经恢复得近乎八九成,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只是这种情况前所未有,一个前不久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转眼间就恢复得如此神速。 须知神崎裕的伤势可不是一场两场手术就能解决的。 极其严重的外伤与近乎致命的内伤堆积重叠在一起,这种情况是最为棘手的。 就算手术成功,把性命保住,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慢慢恢复。 绝大多数病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治愈康复,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医院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明知检查报告都显示神崎裕很健康,还是不放心,生怕担责,硬生生他要继续留院观察。 因而,神崎裕看似暂时被困在了医院,实际来说不过是他自己不想出院而已。 准确一点,是不想现在就出院。 一方面是因为呆在医院虽然无聊,但真的比上课要好得多。 相信这种心态不少的青年学生或多或少都曾经有过。 恨不得自己发烧感冒,这样就不用去上课了。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病人这个身份! 病人这个身份只要利用得当,对于神崎裕的计划是有极大帮助的。 那个女孩没点同情心呢? 他都伤得那么严重了,饶是吃醋到不得了,也必须要顾忌神崎裕的身体情况。 再者他遭遇这次事故全是因为救人,从道义上就立于不败之地。 卖惨攻势对女孩永远都有效,只要她还没有对你彻底失望,对你感到厌恶。 但凡还有那么一点的好感,卖惨攻势都能产生成倍的效果。 这就叫准备齐全,宛若一道免死金牌套在身上,通常只能用无敌来形容。 而且借助在医院的这段“自由”时间,他能如鱼得水般四面出击。 相比之下,反而在学院的他才是被困住了。 在班上有雪菜跟诗羽,还有和纱,三个盯着他。 在学生会更不用说,四宫与千花,以及新晋的小惠,时不时明日奈与平冢静还来突击一下。 他哪怕绕过以上这些女孩,学院又有谁是真正不知道他的呢? 之前他刚转学来的时候还好,除了一些熟人之外,他名声不显,大多数学生对他都很陌生。 这也给他创造了机会,让他可以同时勾搭雪菜与诗羽还有英梨梨而不至于那么惹眼。 现在的话,他可是力压诸女,成为承知园学院头一号的热度人物。 即便是那些完全跟他没有任何交集的学生多少也听过他的传闻与事迹。 他稍微做点什么就会惹人注意,随便到学院的某个地方就可能碰到英梨梨或是言叶。 图书馆还有樱岛麻衣~ 所以学院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处处都藏着他无法预测的危险。 在这种四面危机的情况下,他如何能施展得开? 在学院他能发挥的空间是十分有限的。 只要他稍微跟某个女孩走得近一些,另外那些跟他更亲密的女孩瞬间就会得到情报。 譬如之前小木曾雪菜稍微察觉到他跟诗羽的发展神速,就立马故意配合平冢静与千花,使出一点小花招让他加入文化祭委员会,还加一层班级演出。 从而让他尽量地避开霞之丘诗羽,不给两人有更多的接触机会。 这便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但在医院就不一样了。 他想诗羽的时候,可以让诗羽来探望他。 诗羽想来见他,而他有不便的时候,可以说需要休息。 他还可以溜出去到每个女孩的楼下见她们,简直就是游击战到极致。 便如今天这样,他上午可以去见薰,下午可以去见辉夜,外带勾搭一下早坂爱。 这是他在学院极难达到的结果。 这种天时地利般的机会,神崎裕怎么可能会放过。 所以呆在医院是必须的。 他先直奔院长的办公室,神崎垣那边想来也已经给院长交待过。 所以这次神崎裕没有碰到什么麻烦的问题,老院长也很爽快地给他批了临时出院证明。 这道程序对他来说倒不是必须,没有这张纸他也一样畅行无阻。 只是他也要给人家面子。 毕竟他在这里还是给老院长添了很多麻烦。 当然老院长也是有所求,说到底也只是利益交换。 但神崎裕不妨为这种利益交换披上一层友好的面纱,这样日后指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从这就可见他的做事风格跟四宫家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四宫家冷血到极致,属于那种把你全家杀了唯独饶你一命,你也要感恩戴德,为奴为婢才行。 一味地刚强是行不通的,一味地软弱更是不行。 刚柔并济才是上上之策。 而当他离开医院,走到大门口时,一辆黑色的车已经安静地躺在门口。 神崎裕眯起眼,脸色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这不是神崎家的车,而是四宫家的车。 看来四宫家的人是从很早就开始在医院的门口等待。 四宫家虽冷血,但做事极为谨慎,否则的话,四宫家也没有今天的地位。 所以即便时间还那么早,神崎裕其实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换做是他的话,大概也会这样安排。 对方没说时间的话,就站在门口里等,直到对方出现为止。 就算对方说了时间,也要提前两个小时,以表示尊重。 他看到四宫家的人的同时,四宫家的人也看到了神崎裕。 黑色的轿车车门当即打开,黑色的尖高跟率先踩在地板之上,响起一阵清脆。 旋即目光一抬,早坂爱扎起金黄色的秀发,将其化作一束马尾在脑后。 如他所愿,早坂爱穿着黑白相间的标准女仆长裙,裙摆摇曳至纤细的小腿,在裙摆与高跟鞋之间的空隙可见隐隐的黑色丝袜。 一身的黑,更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无暇。 而她显然也是精心打扮,樱唇泛着红色的烈焰,两颊粉嫩如桃花,迎面便是光彩流转,立于车旁,如置身舞台之中央。 那扬起的下巴与冰冷的表情,无时无刻都彰显着她的骄傲与飞扬。 早坂爱虽穿着女仆,却展现出如同大小姐般的气场! 因为扎起了马尾,自然露出娇嫩的玉颈两侧,那耳垂上点缀着精致的坠珠,也迎风而微微舞动。 按理来说她是以四宫家的“仆人”身份前来迎接神崎裕,不应该打扮得那么花枝招展。 或是不应该打扮得那么“强势”。 她这个妆容是极为冷艳的,虽契合她的风格,但难免有点喧宾夺主的意味在里面。 连同行的四宫家管家也对此颇有微词,几次暗示她要不再调整一下。 但奈何早坂爱甩一句:“大少爷命令我来负责这件事,知道吗?” 同行的只是管家,而不是大管家,也只能硬生生恭敬地点头称是。 只是心里记恨早坂爱是在所难免的。 四宫辉夜的近侍这个名头在四宫家可吓不住人。 毕竟辉夜在四宫家的地位也极为尴尬,空有大小姐的名头,而无大小姐的权力。 其实早坂爱也不想打扮得那么显眼。 但没有办法。。 这是神崎裕的要求。 他昨晚专门吩咐的。 他想要看到他想看到的自己,这便是他想看到的自己。 冷艳如霜,不可一世。 然后,卑微地匍匐在他的身下。 按照他的说法,这就叫情趣。 早坂爱倒不觉得有什么羞耻不羞耻的,她早就坚定一个信念。。 只要他喜欢,她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于是还隔着一段距离,两人已隔空而对视。。。。 早坂爱那看似面无表情的冷静之下,蔚蓝的眼眸间藏着汹涌如海潮般的思念与期待。 。。。。。。。。。。。。。。。。。。。。。。。。。。。。。。。。。。。。。。。。。。。。。。。。。。。 。。。。。。。。。。。。。。。。。。。。。。。。。。。。。。。。。。。。。。。。。。。。。。。。。。。 第五百六十九章:太好了! 与早坂爱一同下车的,还有两名四宫家的人。 一名是随行管家,说是管家,倒也兼职一半护卫的作用。 还有一个就是司机。 表面上是司机,然而实际上这司机是一个魁梧沉默的“保镖”。 神崎裕说不喜欢有人跟随,于是四宫家特意精心地挑选了这个搭配。 一辆车的话,应该还能接受? 站在车门旁的管家有点忐忑地想着。 这次的任务对他来说是挺重要的。 于是他紧紧地盯着神崎裕的步伐,期望这位神崎家的大少爷能走过来。 事实上,神崎裕也的确走了过来。 只是他迎着早坂爱的方向。 但出乎这位管家的预料,神崎裕与早坂爱擦身而过,然后不带一丝犹豫,面无表情地直接掠过。 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故意无视? 管家顾不得那么多,他连忙转身想止住神崎裕的步伐。 要是真让神崎裕一个人坐车去四宫家的话,四宫黄光估计能把他贬到非洲去当矿工。 早坂爱比他更早一步。 她转身轻声道:“神崎少爷,请留步。” 神崎裕脚步一滞,缓缓转身,面带戏谑:“四宫家也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躺在医院吗?” 早坂爱神色不变,柔声道:“家主吩咐我们来迎接您。” “哦~”神崎裕呵呵一笑,然后又转身,再次忽略。 管家脸色焦急,似乎想追上去拦住神崎裕。 早坂爱察觉到他的急躁,扭头冷声道:“忘了命令是怎么说的吗?” “你想违抗命令呢,还是说,你想得罪神崎家?” 管家顿时脸色一白。 四宫黄光不仅是对早坂爱吩咐要顺从神崎裕的一切决定。 这位管家,还有这位司机兼保镖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命令。 可他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神崎裕离开啊。 完不成任务回去没个交待,他的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 再不济。。 至少这位神崎少爷也说个滚字吧? 这样回去都能有个交待。 “早坂桑,您看。。”管家腆着脸,希望早坂爱能“勇敢”地上去拦住神崎裕。 他突然想起来,神崎裕向来对女孩态度都挺温和的。 再者,早坂爱是辉夜的近侍,神崎裕就算有脾气也会看在辉夜的情面下不计较。 早坂爱淡淡道:“我想神崎少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 是。。是很明显,都直接无视了,还不明显吗? 管家叹气道:“您是辉夜小姐的近侍,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不一样。” “我何尝不知道神崎少爷感到厌烦呢?” “但得不到一个明确的回应,我。。没法交代啊。” 这时,一旁沉默的魁梧司机也忍不住开声道:“早坂小姐,您就帮帮忙吧。” 早坂爱面露无奈,低声道:“你们别抱有期待。” 言毕,她便迈开脚步,小跑地走向渐行渐远的神崎裕,高跟鞋敲击地板响起清晰的哒哒声。 “是!非常感激!” 管家与司机都不约而同地恭敬低头。 于是在他们的视线中,早坂爱小跑了一会才追上神崎裕。 然后她背对着两人,似乎在跟神崎裕进行“商议”交谈。 嗯。 他们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关注在神崎裕能不能妥善地给个交待上了。 全指望着早坂爱能救他们“一命”。 至于神崎裕跟早坂爱有什么深入关系。。 他们现在根本无暇去理会。 甚至恨不得两人就是老相识,这样才能好说话。 而镜头一转,神崎裕这边。 他双手插袋,戏谑地看着眼前冷艳至极的早坂爱:“我演技还不错吧?” 早坂爱同样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淡,声音却是无比温柔:“您猜到了?” “哦?你指的是什么?” 神崎裕调侃道:“你们的计划?还是你故意营造的冷脸人设?” 其实都有。 早坂爱生怕跟神崎裕一见面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故意装得十分冷淡,比平时都更不近人情。 也就是这位管家和司机跟她毫无交集,才没看出来早坂爱的异常,以为她本来就是这样。 嘛~ 早坂家的小姐在四宫家流传的印象也的确如此。 是一个性格恬静且冷淡的少女。 而神崎裕显然也很识趣,第一眼见到早坂爱的冷淡,就清楚她在寻求配合。 于是他也主动配合她。 如果没有这一出,两人要是当着司机跟管家的面来什么互动的话。 怕是很难没有破绽。 早坂爱是他的人,这个秘密暂时还绝对不能暴露。 他跟四宫辉夜很熟稔,不代表跟辉夜的女仆也很熟稔。 当然他也不能表现出一副十分冷漠的样子,毕竟是辉夜的女仆,不熟稔也有交情才对。 因此他才选择了无视,借故把气洒在四宫家这个安排上,而不是针对早坂爱。 早坂爱微微低头,轻声道:“您今天起得很早呢。” “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神崎裕忍住抬手抚摸她脸颊的冲动,笑着道:“你好像真的很想我,光从你的眼神里,我就看出你有点忍不住了。” 早坂爱脸颊微红,而她始终保持冷淡的表情,这冷淡如冰山间的微微绽放的娇羞,却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抹娇羞,就是再清楚不过的答案了。 神崎裕克制住他自己的冲动,早坂爱何尝不是呢? 在那次意外事件之后,她终于能亲眼见到健健康康,毫发无损的神崎裕了。 而不是只能通过各方面的消息情报去分析推断他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是她日夜都在思念的男人。 他就站在自己眼前,一切都如从前一样,没有一点改变。 仿佛那个如噩梦般的意外事件真的只是一个梦,只要醒过来就好。 “今天,我好好地陪你呢。” 神崎裕嘴角扬起痞笑 :“当然,你也要好好招待我才行。” 早坂爱微微颔首,柔声道:“一切都如您所愿。” “很好,是时候让那两个碍眼的家伙消失了。” 神崎裕此时面露一抹无奈,旋即朝着黑色轿车的位置又掉头走了回来。 早坂爱立马紧跟在他身后,努力地绷紧表情。 由于刚刚距离有点远,其实管家跟司机根本没办法清晰地看到神崎裕的脸。 只有两个大概模糊的轮廓在他们的视线中交谈在一起而已。 所以就算神崎裕刚刚捏早坂爱的脸,他们也是看不到的。 只是神崎裕太过于谨慎。 而此时他们见神崎裕回头走来,顿时面露激动与狂喜。 呼~ 然而没想到神崎裕走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如同冷水般熄灭了他们的念头。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她跟着我就行了。” 神崎裕指了指身后的早坂爱。 “这。。” 管家没有想到结果会偏得那么离谱。 他本来想的是让早坂爱把神崎裕劝回来。。 的确是劝回来了。。但他们人就要没了。 好家伙! 神崎裕眯起眼:“四宫家那边我会帮你们说一说的,其实我很清楚你们的担心,只是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我。” “再者,我比较喜欢女人。” 他暧昧地一笑,司机与管家顿时捕捉到这个讯息。 早坂爱站在神崎裕身后,也给两人打了打眼色。 唔,虽然结果还是有偏差,但相比于神崎裕像刚刚那样直接无视就离开来说,还是要好得多。 至少有早坂爱跟着。 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早坂爱也是第一个背锅的,他们顶多是第二责任人。 “是!” 司机与管家恭敬地弯腰点头。 “对了,把这车也开走,这个时间,我喜欢晨跑,懂吗?” “还有,哪有这个时间点就出发的,真的是愚蠢。” 司机:。。。。。 管家:。。。。。 他们为难地看了一眼早坂爱,早坂爱也叹了叹气,示意他们先离开。 这大少爷还真会折磨人。。 早坂小姐还穿着高跟鞋呢。 穿高跟鞋陪您晨跑,您可真是。。 就这还比较喜欢女人?怕不是比较喜欢折磨女人吧。 倒是愚蠢这个评价,他们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四宫黄光。 于是司机跟管家便一起上车,引擎微微轰鸣,黑色轿车缓缓消失。 神崎裕转过身,眼神带着赤裸裸的侵略,饶有趣味道:“四宫家还安排了别的人吗?” 早坂爱有点不敢直视他如此炙热的目光,低头道:“就我所知的,应该没有了。” 她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道。 “那大概是没有了,因为这里都是我们家的人。” 神崎裕目光环视四周,语气有点感慨。 而且四宫家暂时没必要搞得像是捉内鬼一样。 四宫家与神崎家现在毫无利益冲突,它还需要仰仗神崎家的照拂,肯定不想节外生枝。 “嗯。” 早坂爱恭敬地点点头。 她相信神崎裕的判断。 “那么。”神崎裕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玩味:“我的女仆小姐,你准备好了吗?” 早坂爱扭捏而紧张地攥住女仆衣的衣角。 小声道:“嗯。” 嘻嘻。 神崎裕笑容灿烂,早坂爱紧张而期待。 她很清楚地知道神崎裕肯定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她也很明白神崎裕的色心与恶趣有多浓。 但这都不重要。 对她来说,也许今天他并不是纯粹为了探望小姐,也是属于自己难得至极的约会时光。 而像这样的时光,她从来都没有过。 一次都没有。 今天,也许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完全属于自己。 也只有自己。 太好了。。 。。。。。。。。。。。。。。。。。。。。。。。。。。。。。。。。。。。。。。。。。。。。。。。。。。。 。。。。。。。。。。。。。。。。。。。。。。。。。。。。。。。。。。。。。。。。。。。。。。。。。。。 第五百七十章:那您喜欢吗?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神崎裕转过身,将背影留给她,两人的身影迎着升起,逐渐炽热的朝阳,影子在斑驳的水泥上被不断拉长。 他也很想牵着她的手。 但此处医院的四周,肯定有神崎家的人员在暗中观察。 对于这些人员,神崎裕也不敢完全相信。 倒不是怕背叛,只是万一其中混杂着琼的眼线,那自己的麻烦会有点大。 再次溜出去就算了,还当街牵着四宫家的女仆,要是被琼知道,琼当真会火速坐飞机回来。 一路两人都无言,他默默走,她默默跟随。 直到彻底走出医院的范围,来到热闹的市区,拥挤汹涌的人潮迎面而来。 人们时不时地投来一些奇异的目光。 早坂爱穿着的女仆衣难免会显得有些招摇,更不必提她冷艳俏丽的五官。 这身段与气质,丝毫不像是普通人。 不过这些奇异的目光也是稍纵即逝,随着二次元文化的发酵,一些cos在街道频繁出现也不足为奇。 因此人们只是把早坂爱当做是一个cos爱好者,正好cos的角色是一个女仆。 全然不会把她真的当做是神崎裕的女仆。 人潮喧闹,他忽而停住脚步。 早坂爱微微低头在想着事情,一不小心便撞到他的后背。 她下意识地捂着琼鼻,有点尴尬地迎着他戏谑的目光。 “对不起。” 早坂爱低声道。 “在想什么?”神崎裕眯起眼道:“怪我没有牵起你的手吗?” “自然是没有的。”早坂爱见他笑容和煦,面无表情的五官也不由得露出些许笑意。 “不知道您想去哪里呢?” “这个方向,似乎不是去四宫家的方向吧。” 早坂爱指了指另一侧:“那边才是喔。” 她扬起的小手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皙的手背还泛着清晰可见的青痕,与纤细有致的手指一并。 既是已经是身处闹市,神崎裕也没有再顾忌什么。 他很自然地就握住她扬起的小手,然后稍稍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跟前。 一个小小的踉跄,这高跟鞋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早坂爱心里下意识地有点怨念,除特殊情况外,她其实很少会穿高跟鞋。 或者说:很少穿那么高那么尖的跟。 紧接着待站稳之后,抬头便发现两人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 “现在去探望辉夜恐怕只会打扰她的休息。” 神崎裕笑盈盈道:“难得有机会,难道不想和我来一场短暂但甜蜜的约会吗?” 早坂爱抿着小嘴,扭捏而期待:“听您的吩咐。” “那就先好好地进行一场约会吧。” 神崎裕扬起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小手,阳光下她的小手精致而晶莹地被他的大手所裹住。 他轻轻地用力,然后指尖掠过她的掌心,一丝娇嫩与羞怯地退缩感迎面而来。 转身,他牵着她,轻声道:“你肚子饿不饿?” 早坂爱柔声道:“来之前我已经吃过早餐了。” “但我还没有吃过。” “那陪您先去吃早餐?” “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这倒是没有,我很少会在外面就餐。” “啊啦,看来我的女仆小姐一旦走出自己熟悉的范畴,也只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呢。” 神崎裕回头调侃地打趣着,早坂爱嘴角微扬,恭敬地低声道:“人总有不熟悉的东西,哪有人什么都懂。” “那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吧。” “顺带,检验一下你有没有好好地听从我的吩咐。” 神崎裕忽而勾起一抹痞笑,甚是暧昧。 这一刻,即便是拂过脸颊的阳光也不如他眼眸流露的炽热。 早坂爱感到一丝紧张,心跳的加速带动血液的流转,然后变成微烫发热的身体反应。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而她从不会对他说不。 在神崎裕的带领下,早坂爱来到一处,应该是吃早餐的地方? 她有点不太敢确定。 因为这种风格她还没有见过。 不过她大概能知道这是一间料理店。 但不是日式的料理店,而是。。这文字,是中式的? 然后神崎裕上来就让早坂爱有点惊讶。 因为他开口说的不是她熟悉至极的日语,而是令她感到陌生的另外一种语言。 奇怪的是,陌生归陌生,又隐约有点熟悉。 至少有些语音她还是能稍微联系一点,虽然还是不懂具体的意思。 中文吗? 接着她便见到招待的女服务员对神崎裕露出极其罕见且真诚的笑容,不是那种招待客人的客套,更像是见到朋友般的热切。 服务员暂时走开,早坂爱还在发蒙,神崎裕悄悄低头贴在她耳畔道:“这间店生意很不错呢,都没有包间了。” “那。。我们可以坐外面,外面还有位置吧?” 早坂爱眨眨眼,丝毫没有平日里在四宫家的那种冷艳,也没有面对辉夜的那种自信与小嘲讽。 神崎裕摇摇头,趁着无人看到,咬住她的耳朵道:“但服务员刚刚说你很漂亮,我也很帅气,难得见到一对这么好看的情侣,就额外给我们开一个包间。” 情。。情侣。。 早坂爱心跳加速得更厉害,暗骂他没个正经,这肯定又是捉弄她的假话。 怎么可能因此就会额外开一个包间呢~ 看来是因为他会说中文的缘故吧。 所以服务员觉得亲切。 或许是因为他。。长的好看? 毕竟服务员是个女孩子呢。 但。。 情侣。。吗? 这。。可是连她自己都从来没有敢设想过的走向呢。 “你想坐在外面吗?还是包间。” 神崎裕忽而又问道。 “包。。包间吧。”早坂爱的耳朵已经发红,滚烫得厉害。 他看似在询问,其实这无形中已经是在悄悄地给予早坂爱心理上的暗示。 于是她愈发羞涩,待服务员回来之后,她又想起神崎裕刚刚说的话,连忙低头不言一句,让他主导所有。 从门口到包间这一路上,神崎裕都在跟服务员交谈着。 听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早坂爱缩在他的怀中,偶尔会抬头看一眼。 那服务员察觉到早坂爱投来的目光,也会投来一个善意且带着些许祝福的目光。 似乎。。 他不是在捉弄自己。 这位服务员是真的这样说的。 一瞬间,早坂爱忽而来了些许勇气,把牵住的小手扯开,然后真如情侣般小鸟依人地揽住他的手臂, 即便只是被误会的虚假,她也很想得到。 即便只是这一会,她也很享受。 神崎裕见状,微微愣住片刻后,便轻声道:“她说她很羡慕你。” “诶?” “羡慕你有我这么一个帅气英俊的男朋友。” 这时女服务员翻了翻白眼,用流利的日语道:“我是说很羡慕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可别把主语给偷偷置换了,我也是能听得懂的!!” 神崎裕耸耸肩道:“差点忘了你也会说日语,有点失策了,不好意思呢。” 女服务员嘴角微抽,哭笑不得,便扭头对早坂爱客气地打招呼道:“您很漂亮呢,小姐。” 早坂爱一愣,冷艳的小脸勾起明媚:“谢谢。” 待到了包间的门口,服务员先行离开去拿菜单。 他便先坐下,早坂爱下意识松开他的手臂,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神崎裕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早坂爱茫然地抬起头,想看他有什么吩咐。 只见他只是按了按身旁的椅子,早坂爱俏脸微红,很自觉地从他对面起身,然后坐到他的身侧。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如方才般轻轻用力一拉。 早坂爱柔弱不堪地落入他的魔掌,顺着这轻轻的力道,如失去支撑的浮萍般也很自然地就与他的肩膀手臂紧贴在一起。 “你见过分开坐的情侣吗?” 神崎裕用炙热的气息不停地搅拌着早坂爱羞涩而紧张的心。 “演技还没过关呢,还好服务员不在。” “是。。对不起。。”早坂爱已经不敢抬头,只是缩在他的怀中,颤抖的娇躯与逐渐发热的体温无一不预示着她正处于慌张。 既慌张,也是羞赧。 很快服务员便推门而入,见到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顿时觉得有点恶寒。 拿着菜单与茶水的小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好亲密。。 不过转眼间又变成羡慕。 啊啊啊。。这该死的酸臭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男朋友呢!!! “菜单在这里,您需要点菜的话,就勾选一下就可以了。” 女服务员放下菜单跟茶水。 菜单不是纸质的,而是一个电子设备。 想点什么就勾选,然后按下确定。 “好,谢谢你。” “不谢。” 标准的中式对话,服务员转身离开。 呼~ 这下子倒是有个缓冲期了。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我好像还没见过你那么害羞的样子呢。” “虽然你之前也经常害羞,但跟现在很不一样。” 之前的早坂爱被他调戏,更多是摄于男女之别的羞涩。 现在,则是掺杂了更多情愫与思念在里面。 涂着红唇与冷艳妆容的早坂爱在他的注视下,展现出与妆容气质完全不符合的柔弱乖巧。 这暧昧的气氛不停发酵,也令她有点失去理智。 她抿着小嘴,勇气猛地迸发。 “那。。您。。喜欢吗?” 早坂爱与他对视,脸上的羞涩被撕开两半。 一半还是羞涩。 另一半,却是罕见的坚毅。 。。。。。。。。。。。。。。。。。。。。。。。。。。。。。。。。。。。。。。。。。。。。。。。。。。。 。。。。。。。。。。。。。。。。。。。。。。。。。。。。。。。。。。。。。。。。。。。。。。。。。。。 第五百七十一章:基于崇拜的感情! 神崎裕倒是很乐意见识到早坂爱流露出勇敢的一面。 毕竟她在他面前经常性以柔弱的一面出现,难免与传统印象中的早坂爱有所反差。 而这一切,都要回到两人最初的相遇开始说起。 于是他迎着她略紧张而坚毅的目光,忍俊不禁道:“你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的场景。” “一样的这个眼神,不过那个时候你还有点冷淡呢。” 听他说起往事,早坂爱眼眸也不由得渐渐柔和下来。 其实抛开辉夜先不谈的话,早坂爱本来也是一个遭遇悲惨的人。 她的悲惨程度不亚于辉夜本身。 早坂家族早年间与四宫家共同竞争,结果遭到失败被四宫家全面吞噬。 四宫家接收了剩余愿意听从四宫家号令的早坂家成员,至于那些不听话的,早就已经消失在人世间。 而四宫家“大方”地让早坂家成为四宫集团的“一部分”。 表面上四宫家很大方地接受了早坂家,并且让早坂家的不少核心成员也在四宫集团中担任重要位置。 实际上不过是四宫家需要早坂家积累下的人脉与经验,用早坂家的成员管理原先早坂家族的产业罢了。 随后这种做法也被应用到其他败在四宫家手里的家族上。 所以早坂爱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她无法挣脱四宫家这个巨大的牢笼。 哪怕再风光,也只是四宫家圈养下的“一只小鸟”。 一只被锁住翅膀,按照四宫家意愿行事的小鸟。 成为四宫辉夜的内侍,已经是早坂爱的父母为她争取到的最优惠的待遇。 可笑。 成为仆人,也是一个优待。 接着此后她的人生,都被打上了仆人的烙印,从懂事开始就不断接受各种关于仆人的知识。 她很聪明,但这种聪明在这种无奈且残酷的现实中显得十分可悲。 她应该要笨一点,才能安心且安分地成为一个仆人。 辉夜是被养在温室中永远得不到长大的花。 她是失去翅膀,只能偶尔仰头向往蓝天的鸟。 其实蛮契合的。 而那个时候的她还没有很好地学会了如何去伪装自己,如何有礼貌但冷淡地拒绝每一个人。 就在被送往四宫家的前夕,在神崎家召开的宴会上,她如命运般与神崎裕相遇。 是的! 早坂爱与神崎裕的相遇甚至比她要调到四宫辉夜身边更早。 但这个相遇还没有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神崎裕的“卧底”。 第一次见面,她对他的印象不算很好。 他有点调皮,而且很不安分,并且以捉弄人为乐。 所以她觉得他只是一个十分幼稚,喜欢闯祸贪玩的小男孩,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常常出口就是讥讽。 但这个年轻而富有活力且帅气的男孩也令她首次明白到了朋友为何物,也知晓友谊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 他们在一起玩闹了一整个下午。 至今早坂爱都还能回忆起来那个下午的点点滴滴。 他带着她,离开家主们繁琐严肃的视线,逃离家族的刻板和威严,毫无顾忌地去做一些她从来没有做过,心存鄙夷但实际上十分向往的事情。 在神崎家后院山上奔跑的那一刻,她穿梭在林中,觉得自己被锁住的翅膀被解开了。 她可以飞往蔚蓝的天空,与他一起。 第一印象不太好,却深刻至极。 随后,她便被调到四宫辉夜的身边,担任四宫辉夜的近侍与女仆,照顾辉夜的日常生活。 再然后,她就被迫地卷入了四宫家继承人之间的夺嫡之战中。 辉夜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 但她始终是四宫雁庵的女儿,是四宫家的大小姐。 那么早坂爱无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双面间谍,既在辉夜身边照顾辉夜,又受到四宫黄光的指示,暗中监视辉夜。 这一切,从她被决定调到辉夜身边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好了。 她也是事后才知道,四宫黄光早就规划好了她的人生。 于是她与神崎裕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四宫家举办的宴会上。 她以四宫辉夜的内侍身份出席。 但以她的姿色与气质,宴会上几乎没人会把她当做是仆人,而把她当做是早坂家的千金,是他们的一份子。 在那次的宴会上,神崎裕不仅与辉夜结识,还续了一波跟早坂爱的情谊。 他自然是有很多缺点的。 第一次见面给她留下的贪玩印象还在。 这一次更是添加了“花心”。 早坂爱默默地站在一侧,冷眼地看着神崎裕在各大家族的千金们之间游走,如鱼得水般酣畅淋漓。 也看着他如何勾搭四宫辉夜,看着他如何处理四宫辉夜与结城明日奈之间的小矛盾。 她都看在眼里,心里鄙夷得很。 可当他来邀请自己的时候,早坂爱还是傻傻地顺从了他的意愿。 她当时安慰说自己是因为神崎裕的身份,她不敢得罪,只能被迫地接受。 再然后,她的日子就愈发难过了。 面对四宫黄光不断苛责的要求,面对懵懂无知的辉夜时的内疚,还有早坂家与四宫家无法调和的矛盾。。 无法忘记的家族仇恨,既是妹妹,也是友人,自己却是背叛者的自责。 早坂爱冷淡的面孔下,是日渐趋于崩溃的心。 命运的第三次,让她跟神崎裕相遇。 这就是这一次,她无处宣泄的悲伤与压力,终于寻到一个发泄的口子。 由此决定了她此后的未来。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一晚,她迎来了新生。 也是自此之后,她对神崎裕的态度才渐渐由朋友,变成一种近乎盲目的追随与崇拜。 他的确很优秀,在同龄人之中,早坂爱时常能听到关于他的传闻,也时常能听到一些长辈对他赞不绝口。 但仅凭他的优秀,还不足以让早坂爱心甘情愿地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因为他的优秀,跟她无关。 就像是海底深处的鱼儿从不会在乎大陆的高山有多巍峨。 到底是因为什么决定了他与她的关系? 是因为依赖。 是的。 依赖。 她有太多的东西藏在心里不能说。 对自己的家人不能说,对辉夜不能说,对谁都不能说。 但他可以。 他毫无顾忌,甚至一点都不把四宫家放在眼里。 他也有这个资格。 而且他从不居高临下,反而会慢慢地安慰自己。 好几次情绪的崩溃,早坂爱都是夜里偷偷给他打电话,听着他的安慰入眠的。 由此,她不再是海底深处的鱼儿,他也不是陆上巍峨的高峰。 她是一朵花,一朵向日葵,无时无刻都注视着太阳的方向。 神崎裕的出现,让早坂爱失去了成为一个独立且强大的人的机会。 因为那段最艰难的时光如果她能熬下去,那将会磨练出一颗钢铁般的心。 但相比于成为独立且强大的人,早坂爱宁愿自己是永远享受阳光庇护的向日葵。 他出现得恰好到处。 让她从陌生到熟悉,再到近乎臣服的依赖。 神崎裕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相比起你如今的卑微恭敬,我更怀念当初那个脾气有点臭的小冰山。” 早坂爱恬静一笑,没有觉得失落。 “都是会长大的,那个时候还不懂事,现在懂事很多了。” 她攥住他的衣角,低吟道:“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跟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其实往往会导致不一样的结果。” “就像是小姐一样。” “我想她没有遇到你之前,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改变吧。” “只靠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改变她。” 她想说,其实她不愿意成为他眼中那个脾气有点臭的小冰山。 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如果坚强的代价是找不到可以依赖的人。 那她宁愿选择软弱。 就像是靠在妈妈的怀里一样。 他的出现不仅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辉夜。 或者说:不仅改变了辉夜,也改变了自己。 自己之所以变得卑微恭敬,是因为您的光芒过于耀眼。 但这些话都是挺羞耻的。 她无论如何都很难坦然地说出口。 她伪装得自己如同一个三无少女,实际上她压根就跟三无属性不怎么沾边。。 神崎裕却摇头,撩起她的马尾握在手中,轻笑道:“只是怀念,但你如果真的变成当初的小冰山,那我可就不乐意了。” “毕竟我喜欢听话的女孩。” 早坂爱明媚地笑了笑,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来,看看你想吃点什么吧。” 神崎裕把菜单拿到早坂爱的眼前。 早坂爱微微摇头道:“我已经吃过了,您不需要考虑我。” “好歹吃一点,你还没有和我一起吃过早餐。”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而我又贪心地想拥有你所有的第一次。” “属于你和我的第一次。” 早坂爱也扛不住这种情话。 事实上每一个在神崎裕身边的女孩,都无法抵抗他真正流露出的温柔。 她们虽然各自有着自己的性格,有着自己的不同。 但都需要神崎裕这一颗十分灿烂且自信的太阳。 因为她们有着各自的缺陷,每一个缺陷,都指向空缺的心。 那句话可以把范围再扩大一点。 他的出现令她们都失去了成为一个更强大的人的机会。 却都会令她们心甘情愿的享受且贪婪地汲取着来自他的照耀。 基于崇拜与向往产生的感情是所有感情中最牢固的。 正如对信徒来说,神是至高无上的一样。 它一点都不纯粹,不是那种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爱情。 却是最恒久不变,最牢不可破的爱情。。。。 它会直到太阳完全熄灭才渐渐崩塌。。。 神崎裕在无数次的轮回中,在无数条办法中,选择了最有效的一条。 。。。。。。。。。。。。。。。。。。。。。。。。。。。。。。。。。。。。。。。。。。。。。。。。。。。 。。。。。。。。。。。。。。。。。。。。。。。。。。。。。。。。。。。。。。。。。。。。。。。。。。。 第五百七十二章:尽在不言中! “茶点是这里的特色,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吃过。” 早坂爱来了兴致,神崎裕便拿起菜单,饶有兴致地耐心给她讲解关于早茶的文化。 早茶文化在霓虹是极其少见的,别说在霓虹,就算是在整个世界都是独一份的。 “虽然名字是早茶,但其实并不仅仅局限于喝茶。” 霓虹对于喝茶这件事也是很有执念。 神崎裕借助这个为切入点,给早坂爱详细地介绍了一番早茶的来由。 名字叫早茶,其实吃的是点心。 说是点心,但又不仅仅只有包点,更多的是荤肉,诸如排骨虾饺之类的。 这跟她印象中的茶道文化好似有很大的出入。。 真的是一回事吗?? 早坂爱表示这完全就触碰到她的知识盲区。 不过她也不觉得不耐烦,反而地缩在他怀里,也不打岔,一脸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讲解。 对她来说,和他独处的每一秒都十分珍贵。 今天过后,下一次再与他的独处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当然这种珍贵不仅是源于对他急切的思念与眷恋。 她默默地听着他的详细解答时,早坂爱会升起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与满足感。 尽管眼前的神崎裕并不是她的“所有物”,乃至于两人的身份差距都十分悬殊。 可缩在他怀中的那份温暖会在无形中模糊了她的意识,混淆了两人之间原先十分等级森严的隔阂。 至少在这个被他称呼是茶楼的料理店中,也至少在这个料理店的服务员们看来。 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他也是她的男朋友。 于是他所表现出的带着一丝得意地卖弄知识,都会悄然地在早坂爱心里转变成对他的进一步崇拜。 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牛的胃会被叫做金钱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黄色的面团会被称为烧卖。 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句话用来形容此刻早坂爱的心理过程是再贴切不过。 而且神崎裕似乎对早茶文化很有了解,他总能很轻易地就从简单地饮食中延伸到更深邃的文化中。 然后再把文化与文化之间串联在一起。 比如中式与西式在饮食上的差异无形表现出了两者在文化上的那些差异。 直到他自己说得口都有点干,端起茶杯喝一口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 他低头看一眼在她怀里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早坂爱,忍俊不禁道:“我还以为你听着要睡觉了呢。” 早坂爱笑容灿烂,摇着头道:“不,我觉得很有趣呢。” “虽然还是不太了解,但我以后会去好好了解的。” 她觉得这是他所喜欢的东西。 此前他并没有展现出来,所以自己不知道。 但此刻自己已经见识过,就绝对不能再当做没有听见。 两个人在一起始终都要共同的话题才能好好地相处。 神崎裕心底一柔,把茶杯放下,有点心疼地揉着她的脸颊,轻声道:“你已经够累的了。” “倒不必为我花费这些时间。” “如果你有空闲时间的话,我最大的期待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休息。” 早坂爱抿着小嘴,蔚蓝的眼眸闪烁着些许感动。 事实上从她接受四宫家高层的任务,留在辉夜身边监视辉夜的一举一动开始。 到与神崎裕彻底摊牌,接受他的庇护之前。 早坂爱每个晚上都会陷入深重的罪恶感折磨中。 她每天工作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自己的房间把辉夜一天所发生的,所经历的,所遇到的所有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汇报给四宫家的高层。 每次汇报完毕,她都要去看一些解压的视频,比如冲压机把各种各样的东西给压扁的视频。 由此可见她所承担的心理压力与罪恶感有多深重。 每日都周而复始。 即便是得到他的庇护之后,这个坏习惯也被悄然保留了下来。 不仅是对辉夜的愧疚感,但凡她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令她感到有压力的事情时。 她都会这样做。 他的庇护与温暖能暂时性地稳住早坂爱日渐崩溃的精神。 却不能永远地给予她绝对的安全感。 他就像是她的充电宝,能持续不断地给予她动力,却不是她永恒的电池。 她还是会偶尔陷入彷徨与迷茫,偶尔陷入悲伤与愧疚之中。 特别是这段时间神崎裕发生了意外之后。 对于早坂爱来说,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崩塌下来的感觉。 可她还是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一脸平静地在四宫家做着自己的工作。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笑了笑:“等吃完早餐,我就带你去解压一下。” “嗯。” 早坂爱乖巧地点点头。 她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吃什么,决定权依旧落在了神崎裕的手中。 他按照他的喜好,以及对早坂爱的了解挑选了几样招牌茶点,然后点击确定。 店家的效率很快,本来他以为还要等上一阵子,没想到刚确定没多久,门就被推开。 还是之前的女服务员。 她推着神崎裕熟悉的小推车走了进来,将他点好的茶点一个个安稳地放在桌子上,然后离开。 早坂爱本来是真的一点都不饿。 当神崎裕夹起一个虾饺递到她嘴边时,早坂爱碍于他的温柔,便象征性地张开小嘴。 她不饿,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但虾饺的魅力很明显让早坂爱出乎预料。 她很快就爱上了这种味道,这种独特的味道。 然后就是小汤包。 看着汤汁从包裹的皮层中溢散出来那一刻,早坂爱的眼眸会闪烁出奇特的异彩。 这个破开皮层的瞬间,如同压力得到宣泄一样! 她渴望得到这种感觉。 她拿起筷子,产生了强烈的饥饿感与浓郁的兴趣。 神崎裕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就可以了。” 早坂爱有些迟疑。 神崎裕宠溺道:“你总是照顾人,今天就让我照顾你一下吧。” “虽然只有这么一会。” 早坂爱微微咬着唇,小手指向蒸笼的虾饺,还有另一侧的小汤包。 神崎裕忠实地履行着“照顾”的任务。 他其实全程都没有吃几口,食欲上来的早坂爱也陷入了对美食的狂热中。 以至于她有点“失礼”地没有留意到神崎裕。 她自己吃了差不多一半。 一半听上去很多,其实茶点向来追求精致,一个蒸笼也只有三个,分量一点都不多。 倒是吃完一半之后,她的肚子发出了心满意足地呼唤。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粗心大意。 慌张地扭头看一眼神崎裕,自己刚刚光顾着美食,还真的把他当做喂食工具人来对待。 然而神崎裕脸颊却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 他并没有觉得早坂爱有所失礼,反而觉得也很开心。 他拿起餐巾帮她擦拭着有些油腻的小嘴,淡淡道:“为什么你总是那么顾忌我的想法呢。”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做是仆人,而是朋友。” “一个让我无法割舍的朋友。” “人有时候还是要自私一点为好。” 擦拭完毕,神崎裕枕着下巴,柔声道:“差点忘了和你说,你今天的打扮我很喜欢。” 早坂爱既感动也失措。 碍于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不长,她其实对他还是有些羞涩,无法放得开的。 尤其她在自己的心中确立了两人的尊卑之后。 随着崇拜感越是强烈,她就越是不敢造次,越是在乎他的想法。 有时候他一个脸色,她都会陷入惶恐不安。 也会因为他的一个脸色,而变得开心满足。 神崎裕知道这一时半会是很难改变过来的。 也怪他当初下的剂量有点太狠了,没有循序渐进,一次性彻底破开她的心门。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找到跟自己相处的合适方式。 他一只手枕着下巴,另外一只手自然是肆无忌惮地伸过去。 早坂爱习惯性地会扎起一个马尾,但只是一个小马尾。 像今天这样的高马尾她几乎很少很少会扎。 她之所以会选择高马尾,不是因为自己想要打扮。 而是她知道他喜欢自己的高马尾。 准确来说,是扎起高马尾之后,会露出两侧的玉颈与耳朵。 他说过很喜欢自己的耳朵,特别是害羞时自己的耳朵会变得很红,他觉得很可爱。 迎着他伸过来的手,早坂爱极其主动地侧过身,带着羞赧地低头,让他能更好地抚摸他想抚摸的地方。 没有任何意外。 他的目标依旧是那红得泛粉的耳朵。 他轻轻地捏在手中,然后揉握,时不时地用手指掠过耳朵下的脸颊与玉颈。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微而温柔。 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而易举地令她娇躯不自觉地颤抖。 “吃饱了吗?” 他问道。 早坂爱声若蚊蝇道:“嗯。” “那就出发吧。” 神崎裕收起手,将她揽在怀里:“今天我要给你一个礼物。” 礼物? 早坂爱暗自藏起期待,跟着他的步伐一同起身。 离开这间“茶楼”料理店之后,神崎裕的目标是直奔大广场。 他没有选择坐车,而是步行过去。 在路上他会解释道:“反正也不远,走路过去顺便能消消食。” “一个小建议,吃完饭之后不妨多走动一下。” 总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小知识点会戳到早坂爱的盲区。 有时候她会不知道怎么回应。 但他好像也不需要回应。 因为哪怕自己不说话,他也能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走在路上,每到一处,每见一个新鲜事物,哪怕只是遇到一个人。 他都能饶有兴致地和她讨论一下。 当然,碰上情侣时,他的兴致是最高的。 早坂爱不知道他为什么兴致会那么高,旁人投来的目光会令她感到羞涩与紧张。 因为此时不同于刚刚他走在前,她跟在他身后。 神崎裕从料理店出来后,就一直揽着她的腰。 如此亲密的举动,任何一个投来的目光都会笃定两人是情侣。 但她似乎又隐约能感受到为什么他兴致会那么高。 因为这些投来的目光虽然会令她感到羞涩与紧张,却无形中也带着些许奇特的满足感。 好似自己与他真的是情侣一样。 在料理店的特殊“误会”还在延续。 她在想:即便是辉夜小姐,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待遇吧? 走着走着,很快就到了大广场。 神崎裕领着她直奔四楼的游戏厅。 站在游戏厅门前时,早坂爱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 什么意思?? 她穿着的女仆服在此刻极其显眼,引起游戏厅内众人的关注。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早坂爱真的很好看,好看到让人的目光不由得下意识地便关注过去。 能在游戏厅内呆着的客人显然对这种二次元文化也是了解得很。 也不会把早坂爱真的当做是女仆。 他们只是觉得羡慕。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一个愿意cos出门且长得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对于lsp来说,cos在很多时候都能充当一种情趣,并且是异常愉悦的情趣。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个喜欢并且愿意按照你的意愿cos的女朋友。 女仆?护士?jk? 想要什么款式都可以!想玩什么花样都行! 然后他们看一眼神崎裕的颜值。。 算了。 他们含恨地嫉妒发泄在游戏机上。 早坂爱还是没有清楚神崎裕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跟着他走入专属的包间,看着他对游戏机投下币,看着他开启一盘游戏。 好像是。 射击类的? 此时,神崎裕道出他的目的:“在游戏里,你可以尽情地发泄你的情绪。” 他握住早坂爱的小手,把她的小手按在游戏机前。 “虽然还有别的解压方式,但我建议可以先从最低难度开始。” 射击游戏。。 只有1P的射击游戏。 神崎裕显然没打算参与。 他转移到早坂爱的身后,用极其暧昧且亲密的后入式拥抱揽住她的腰,柔声道:“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水平,好不好?” 早坂爱平时根本没有时间去打游戏。 但不妨碍她对游戏的兴趣。 画面上的刺激感会天然地勾起视觉的兴趣。 她按照他的吩咐,拿起操纵人物的枪型“游戏手柄”。 很快,就如同刚刚在包间一样。 她也品尝到射击游戏带来的快感。 看着画面中一个接着一个丧尸在自己的枪下血花四溅,看着屏幕染上一层又一层红色的鲜艳。。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专注,甚至带上一丝狂喜。 果然,她还是很喜欢这种带着一点刺激性,同时又能宣泄情绪的游戏。 神崎裕能做的不多,只能在背后默默地给予她支持。 至少目前来说,在不违背她意愿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只是这个姿势,两人的身型完全契合在一起,毫无破绽。 随着早坂爱逐渐放开的动作姿势,神崎裕能悄悄地感受到来自她翘臀处缝隙的摩擦。 嘶! 那地方可经不起摩擦。 长剑很快发出不满地怒吼,在柔软挺翘的触感之中迷失自己的软弱。 它变得坚固。 变得锐不可当! 早坂爱感受到了。 那坚硬戳到她了。 她有点分神,然后操控的人物瞬间就被涌上的丧尸所解决。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朵,轻笑道:“还想玩吗?” 他也轻轻地摩擦着,似乎一点都不感到尴尬。 早坂爱的耳朵又悄悄地变成红色。 果然,他还是那么不正经。 但旋即,她露出柔笑,回头撒娇道:“嗯,继续玩。” 话音落下,她也摇曳起翘臀,试图配合他的摩擦。 两人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 。。。。。。。。。。。。。。。。。。。。。。。。。。。。。。。。。。。。。。。。。。。。。。。。。。。 第五百七十三章:奇怪的联动产生了! 早坂爱的身材其实并不算性感。 至少跟霞之丘诗羽、或是毒岛冴子这种看上去就充满妩媚,从视觉效果上诠释出“魔鬼身材”的相比,那是远不如也。 诗羽跟毒岛冴子都是裙摆摇曳间就能轻易地勾起人本能的欲望冲击感,用游戏buff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她们自带魅惑光环。 而且是最直观,不需要任何修饰,甚至都不需要预设场景的最纯粹的性感。 她们甚至都不需要卖弄自己的风情,只需稍微穿得紧身一些,那修长丰腴的玉腿与凹凸有致的前后就足够令人目不转睛。 但既然有视觉上最直观的“物理”魅惑光环,那么也自然会有一些更深处,由精神内部弥漫而来的“精神”魅惑。 前者是肉的极致,后者是灵的极致。 如果说前者的代表是诗羽与毒岛冴子,那么后者的代表毫无疑问就是雪之下阳乃! 阳乃就身材比较来说也是不如诗羽的,但架不住她足够风情万种。 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颦笑之间皆是触动你心神的波澜。 当然,如果此刻让神崎裕选择的话。 有一个人比雪之下阳乃更符合“灵欲”的代表。 她比阳乃更风情万种,也比阳乃更懂得如何与人相处,更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 并且有岁月的支撑,她能成熟且波澜不惊地应对任何事。 只是碍于身份与年龄,他不能想太多。 但不代表世上是只有灵与肉这种区别,事实上大多数女孩都是混杂两者,只是看比例多少罢了。 譬如诗羽,她有着如魔鬼般完美的身材,但她就没有如少女般的娇羞吗? 也是有的。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风情万种,只是程度还不如阳乃那么收放自如。 她也有只展现在神崎裕眼前的乖巧与听话,并不是叛逆与放纵。 再譬如平冢静,平冢静其实是深藏不露。 经过年岁的打磨和历练,平冢静的身材火爆程度比起诗羽只高不低。 不过是平冢静的五官不如诗羽般如狐媚般直观,反倒是正直大气。 如果忽略身材不谈,平冢静可能更多地会被划分到“灵欲”这一边。 但她如果抛弃矜持,将全部的美好都展现无疑的话,那她便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 在神崎裕看来,最极致的性感并不是低俗的肉体裸露,不是皮囊外壳的多么巧夺天工,而是真情流露时眉目间含羞勾勒出的欲拒还迎。 要不然的话,他大可以去花钱。 钱能买来很多东西,唯独买不来真心。 那么还有一些是不同的,更追求的是反差感。 有时候最性感的舞娘穿上最保守的衣服会比她脱得一丝不剩更有魅力。 同理,清纯羞涩的少女穿上诱惑的制服时,反差感所带来的冲击感会更强烈。 早坂爱便是这一类。 她不属于肉,也不属于灵,或是说灵与肉都混杂,突出一个青涩。 神崎裕紧贴着她的后背,心神却丝毫都不在眼前那显眼的游戏机屏幕上。 他轻轻地起舞,她也会乖巧地附和逢迎。 她很笨拙,在她所学过的女仆必修课里可没有勾引男人这一项。 早坂家虽然是四宫家的附庸,但不代表早坂家就是纯粹的奴隶。 至少最表面上的尊重,四宫家还是要给的。 所谓千金买马骨,讲究的就是一个态度。 因此,早坂爱虽然游走在四宫家的各大势力之间,但各大势力所看重的都只是她的才能与身份。 她所付出的,也只是她的能力。 她比谁都要干净,干净得毫无瑕疵。 恰是这种干净与纯粹,让她在此刻稍显笨拙的缺点却变成了令神崎裕得到愉悦与满足感的优点。 劝妓从良、劝妓从良,世上真有这种道德者,但十万人中都无一。 他们是人性最光辉的代表,璀璨而闪耀,夺目且不可直视。 然而除此之外,大多数人的“劝妓从良”不过是享受一种虚荣。 一种认为自己改变了别人人生,引领别人走向道德的虚荣。 至于别人从良之后如何生活,如何谋生,与他何关? 而这种虚荣,恰是并不高尚,却又不容易达到的满足感。 也许这个比喻有点偏颇,但令早坂爱这般死守心门的女孩忠于他一人,愿意付出全部来讨好他的感觉,与获得这种虚荣感如出一辙。 神崎裕当然不觉得自己高尚,他一点都不高尚,他只是一个纯粹的色胚。 他忠爱诗羽这般的纯粹的肉欲性感,也喜欢如早坂爱般青涩而笨拙的羞涩。 他的长枪在怒吼,而她摇曳着并不丰腴的翘臀默默地展现着她生平寥寥无几的勾引。 虽丰满度不足,手感也不是最佳,可她时不时回头,那眼眸间暗藏的情愫与波涛可谓能淹没神崎裕的理智。 特别是早坂爱眉目间天生有一股冷冽,与冬马和纱有点相似,只是更契合雪乃的外冷内热。 但最准确的对标者,应该还是她的小姐,四宫辉夜。 辉夜在这种时候会如她一样笨拙。 只是她比辉夜更多一些勇气与坚定,不至于那么矜持放不开。 而望着她渐渐滚烫的脸颊,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松开她的小手,如同品尝佳肴般低头张嘴,将舌尖抵在她白皙的后颈,就在那绕起高马尾的青丝下。 一瞬间,如同电流激荡般,早坂爱娇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后颈,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 “不。。不要~”她低声地求饶一句,回头试图让神崎裕放过这个敏感部位。 神崎裕揽住她的纤腰,柔声道:“专心你眼前的游戏,看,又死了。” 游戏机的屏幕猛地一黯,果然再次分神的早坂爱又失去了一条“生命”。 早坂爱的注意力也不在游戏上了。 她咬着红唇,眉目间的羞赧快要溢出如水流般,却也真如水流般缠绵,不露声色。 如果不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那么很容易就会错过她的风情。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不想要停止。 身为仆人,要无条件听从主人的吩咐。 早坂爱低哑且顺从道:“是。” 她强忍住心底与身体的奇异感觉,转过身拿起一旁的游戏币,投了进去,开启一局的游戏。 幸好这是在包间。。。 应该没有人能发现吧? 在恍惚之间,早坂爱突然生出这种庆幸感。 她脸皮也是薄的很,倘若是在公共场合,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早坂爱极难接受这种程度的暧昧。 她可以被他亲,可以被他拥抱,牵手也是无妨。 唯独是这种。 这已经不属于正常的亲昵范畴,不是卿卿我我,不是搂搂抱抱。 而是类似于更暧昧的,更直接的亵玩,类似于那种只能闭起门来,只有两个人独处时才能进行的“游戏”。 但转念间,早坂爱又意识到也许神崎裕就是因为想这样,才会特意地选了一个包间。 他做事从来都会考虑得很周全,往往都是做一步看三步。 不然的话,来游戏厅玩游戏的话,果然还是在外面会比较热闹一些吧? 也罢。。 这何尝不是她自己所期待的呢? 她全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被他玩弄的屈辱,只是碍于矜持的羞涩,所以觉得不太好。 羞涩不是拒绝的意思,而是默许的意思。 而她的纤腰还在摇曳,因为翘臀处抵着她关口的那长枪还没有离开。 神崎裕等于是齐头并进,双管齐下。 她只能苦苦地忍耐,在忍耐中被羞涩与矜持所折磨,然后又偷偷地带着一丝窃喜与罪恶感在享受他带来的快感。 越是敏感,就越是不能轻易触碰。 为何敏感? 因为它能带来动摇她理智的快感! 他很快就不甘于仅仅停留在她的后颈处。 他的嘴唇带着炙热的气息,而另外一只手开始悄然松开她的腰肢,从背后转向正面。 早坂爱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眼前的游戏机屏幕上,也早就不在什么宣泄压力上。 她双眸看似望着屏幕,实际上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以为她没有发现他悄悄离开的大手,但她甚至已经猜到了他想做什么。 因为正面可以把玩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加之可以把玩又敏感,令她得到快感的东西,那就更少了! 思来想去,符合这种标准的部位只有一个。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 早坂爱咬唇的痕迹愈发明显,呼吸也随着他慢慢游离而上的大手而变得愈发急促。 她的精神紧绷到极致,心跳也如鼓点在乱锤。 如果此刻能将她的心理念头转变成电影的话,那大概就是在云霄之上,有碗口般粗壮的雷电在不停地无序地轰鸣。 乌云在逼近,夹杂着雷电的轰鸣,另一侧却是晴空万里,象征着她的愉悦。 就在她紧绷到极致那一刻! 神崎裕突然有些颓然地在她耳畔道:“这女仆服的扣子有点紧呢,我都伸不进去。” 这话说出来本身就已经很刺激。 但他却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没有一点要委婉提醒的意思。 奇的是早坂爱闻言,那紧绷的弦却是猛地一松,电闪雷鸣的场景被晴空万里彻底取代。 这像是一个交待,他就是奔着这个来的,没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他是个色胚。 哈~ 明明抵在关口处的长枪还炙热如常,他的唇也吻着自己的玉颈没有离开。 自己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仅如此,早坂爱忍俊不禁地扬起一抹明媚浅笑,似乎被他的颓然退缩所逗笑,也似乎因为他那么缜密的计划却因为一个小小的扣子而付之东流。 她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游戏柄,低声道:“要不我解开一些?” 她没有逃过一劫的轻松,只有顺从与认输的释然。 本来就是他的。 不是吗? 难得今天他愿意陪自己玩闹,他说带自己来放松,难得自己不舍得让他也开心一下吗? 早坂爱是舍得的。 她的坚毅与勇气再度回归。 这次却轮到神崎裕摇摇头,他低声道:“这里终究不是安全的地方。” “要是你走光了怎么办?” “你愿意,我可不愿意。” 虽然是游戏厅的包间,但神崎裕从进门就已经发现了摄像头。 只是他站在早坂爱的身后,将摄像头给挡住。 同时又因为早坂爱的女仆服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这些小举动其实完全不会导致早坂爱有任何走光情况。 从镜头上,不过是情侣贴在一起,背后拥抱而已。 这有什么的? 至于他的长枪与手,摄像头还没细微到这种程度呢。 但早坂爱如果解开的话,那就不同了。 哪怕看不清楚,也能从画面中分析出一点端倪来。 早坂爱闻言,顿时有点羞恼道:“要不是因为您,我。。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哈~你在怪我吗?” 神崎裕笑着道。 早坂爱瘪起小嘴,委屈地闷声:“不敢。” “我如果真的想轻薄你,我恨不得你现在就脱光呢。” 神崎裕把手移开一些,然后直接隔着女仆服握住那并不雄伟,却带着柔软的酥胸。 他低声地温柔道:“就是因为我在乎你,所以我才舍不得你有一点走光。” “今天我是你男朋友呢。” 早坂爱抿着小嘴,本来还有点抗拒的身体一下就变得安分起来。 “继续打游戏吧,不要在意我。” “时间可不多呢。” 神崎裕又提醒一句。 早坂爱心里默默腹诽:这还怎么打游戏。。 谁能有这个心思打游戏。。 不过她向来顺从他的意愿。 也许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哼~ 她重新拿起游戏柄,目光再次专注到眼前的游戏机屏幕上。 听他的话吧。 的确,时间不多呢。 屏幕上,怪物再次一个个出现。 而伴随着他大手的揉捏,早坂爱心神愈发专注。 他捏一下,她就开枪射杀一个。 他用力地揉一下,她就爆头。 就这样,似乎还莫名其妙地形成了一种奇怪至极的配合。 ghs跟射击游戏也能联动?? 神崎裕嘴角微抽,望着一个接着一个被爆头,被鲜血染红的画面,他在想:这算不算是她的无声反抗啊? 。。。。。。。。。。。。。。。。。。。。。。。。。。。。。。。。。。。。。。。。。。。。。。。。。。。 。。。。。。。。。。。。。。。。。。。。。。。。。。。。。。。。。。。。。。。。。。。。。。。。。。。 第五百七十四章:投其所好的“礼物” 早坂爱显然是第一次接触类似的游戏。 或者是第一次来游戏厅,用这种射击手柄进行操作。 她玩得有点菜。 闯到第三关就死活都进行不下去。 神崎裕原先是沉浸在她的小暧昧之中,揉着那还有发育空间的柔软酥胸,悄咪咪地占着便宜。 然而随着早坂爱愈发急躁的动作,神崎裕的注意力也渐渐被吸引过来。 随后 他看着她操纵的人物一次又一次倒在怪物的獠牙之下,游戏机旁一篮子的游戏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打游戏这东西,只有在赢的时候才能宣泄压力。 一旦陷入困境或者遭遇不顺心,那就是反向泄压。 早坂爱的表情越来越冷淡,操作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最重要的是:她的力度越来越狠了。 但她实在是太菜,复活一次又一次都是直接上去送。 这让在背后默默观察的神崎裕直接血压拉满。 “啊啊啊~” 又一次屏幕变暗,名为死亡的英文赫然浮现。 早坂爱无能狂怒地把游戏手柄狠狠地摔到地上,发出尖锐地低吟声。 神崎裕见状,当即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早坂爱豁然回头,向来温顺的眼眸头一次对他展露出威胁性的凶光。 神崎裕轻轻地顺着她的高马尾揉到她的小脑袋上,轻声道:“玩个游戏不用那么暴躁吧?” 早坂爱稍微冷静一些,连忙收起眸间的凶光,忐忑道:“对不起。” “这游戏还是挺好玩的,难度不低,不过也不难,需要点耐心就行。” 神崎裕说着便顺手弯腰拿起游戏手柄,示意早坂爱站在他身后,看他操作。 早坂爱十分懂事地把位置让出来,转移到神崎裕的身旁。 与此同时,她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挣脱他的“魔爪”了。 早坂爱倒也不是抗拒,只是难免会影响她的发挥。 尤其是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会让她十分难受。 而她当然也羞于开口。 既不能拒绝,也因为害羞而不能开口表达自己的真实诉求,那她只能想个新办法来暂时逃离一下。 当然,菜还是真的菜。 只不过恰巧给她一个正当的理由而已。 神崎裕撸起衣袖,准备在早坂爱面前大展一番神威,让她对自己的崇拜度再添新高。 他拿起游戏B,对准投币口。 叮咚一声。 很好,人物重新复活! 神崎裕全神贯注,他快速地进行着操作,漂亮地躲开怪物们一次又一次的围攻。 对,只剩下一枪! 神崎裕大喜过望,然后屏幕浮现出血红色的:death。 一瞬间,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的喜悦还停留在脸上,但已经笑不出来了。 一旁早坂爱的表情也十分怪异。 有点吃惊,然后下意识地想嘲笑,又赶紧忍住,把小嘴给捂住。 可表情表现得有点厉害,她干脆把半张脸都给遮住,以免让神崎裕看到她。 叮咚一声。 第二个游戏B投下。 神崎裕全神贯注,满脸肃穆。 然后还没过一会之后,屏幕再次浮现血红色的字样。 神崎裕眯起眼,隐隐有点危险。 早坂爱小心翼翼地道:“是挺难的,要不,我也一起?” 这个游戏是可以联动的,两个人一起玩。 “不用,我刚刚有点失算而已。” 神崎裕摆摆手,又拿起游戏B。 叮咚。 啪叽。 叮咚。 啪叽。 篮子里剩下不多的游戏B还在急速消耗,一个接着一个。 当最后一个游戏B都投入之后,篮子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然而这也没有扭转战局。 最后屏幕还是显示出血红色的death,并且还是卡在第三关。 神崎裕转身道:“我去买点B,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早坂爱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柔声道:“要不算了吧?” “算了?怎么可能!” 神崎裕目光如炬,满脸都写着不服气:“今天我一定要把它打通关。” “其实。。其实没什么的。” 早坂爱不敢直接点破,她委婉道:“而且时间也不多了。” “小姐现在应该已经,醒了吧?” 神崎裕大手一扬:“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胜负问题了。” 言毕,他身影扬长而去。 早坂爱默默地把门关上,然后有点无奈地捂住额头,旋即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发展到这里,已经跟游戏本身没有关系了。 方才还自信满满,结果转眼就在自己面前丢了脸~ 男人的自尊心她还是很清楚的。 特别是像神崎裕这样性格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强势类型,自尊心对他来说也许比一切都更重要。 只是早坂爱几乎没见过他破防的时候。 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总是能处理得十分妥善,如一位高超的音乐大师,将所有的局势都掌握在手中。 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一件又一件看似麻烦的事重新搭配在一起。 所以难得见到他斤斤计较的样子,早坂爱其实还觉得蛮有趣的。 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了。 至于这斤斤计较的态度对不对,那就因人而异吧。 起码对于早坂爱来说,她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认为这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应该具备的性格。 所谓成功,在早坂爱的理解中其实要么就保持脸面,以高超地能力走到最后。 要么就抛弃脸面,用各种手段混迹在时局之中,等待机会。 神崎裕肯定不会选择后者。 那么选择前者的话,就要求他必须直面每一个问题,每一个挑战。 不能有半点退缩可言。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输赢都无所谓,开心最重要。 可对于一个执着于征服的人来说,输赢最重要,开心无所谓。 赢了自然开心,输了无论如何都不会感到喜悦。 所以早坂爱还是能够很恰当地理解神崎裕的好胜心的。 同时,这点小插曲也不由得让她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他拉着自己到处跑的场景。 那时他就很喜欢玩游戏。 用他的来说,他之所以拉自己就是要找一个陪他玩游戏的。 一个人玩没有意思,要凑成一对才好玩。 之所以是自己,是因为自己恰巧长得挺漂亮,跟漂亮的女孩子玩要比跟不漂亮的女孩玩要好。 初次见面他其实就展现出他极其花心不正经的一面。 嘛~ 暂时没有他的存在,早坂爱有点茫然地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与此同时,也带着点松一口气的轻松。 她转过身,走路时引起的些许不适感让她下意识地皱起眉。 果然这种尖跟的高跟鞋还是不适合自己呢。 她走回去游戏机前,望着不停闪烁地画面,眸间也涌起一抹不服气。 论起好强心,早坂爱也许还比不上神崎裕,但也绝对不差。 但时间大概不允许她继续玩下去。 等会神崎裕再回来的话,也不知道他要玩到什么时候。 于是早坂爱拿出手机,把这个游戏的名字记住,去搜索一下。 一来是查一下攻略,好让神崎裕能快点通过。 二来嘛,就看看这个游戏有没有pc版本,或者掌机版本。 如果有的话,那自己私底下可以偷偷去玩。 非要把那该死的第三关给打过了不可! 等~ 等~ 早坂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捧着下巴,默默地等待他的回来。 然后,等着等着,她突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前台不就是在附近吗? 他去买游戏币需要那么久吗? 她又拿出手机看一眼,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 早坂爱心底猛地一沉。 有一阵极其不妙的预感笼罩在她的脑海。 她丝毫不觉得是神崎裕莫名其妙地就抛弃了她,因为她不觉得神崎裕已经走了。 他肯定还在这里。 但为什么要那么久才回来? 上厕所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早坂爱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年头就是神崎裕遭遇了不可测的意外。 须知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 今天能出来也要经过医院的批准。 换而言之,他还是一个未痊愈的病人,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不起。 他该不会。。 是被游戏给气到了吧? 早坂爱冷静的理智一下子就被不安和惶恐所取代。 她开始疯狂自责。 为什么自己不跟着一起去? 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离开? 他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她一点都不害怕承担所谓的责任,她害怕的是神崎裕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响起。 早坂爱迅速低头看一眼,期待瞬间落空。 这不是他打来的电话。 而是。。 四宫家的内线电话。 应该是四宫家的人打来询问情况的。 距离她去接神崎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用脚走都应该走到了才对。 早坂爱犹豫一秒,然后咬牙把电话给挂掉,立马起身去找神崎裕。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 神崎裕拿着空空如也的篮子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这什么破游戏厅,居然没有空额的游戏币了。” 但他的另外一只手,却藏在背后。 早坂爱理会不了那么多,见到神崎裕平安无事地回来,她如释重负,踉踉跄跄地跑到他跟前,将他死死地抱住。 突然而来的温软娇躯让神崎裕一愣,旋即笑道:“该不会吧,我才走那么一会就想我了?” 早坂爱埋头在他胸前,即便真切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也仍旧无法短时间地平息身体因为过于恐惧而产生的颤抖。 呼~ 还好。。 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一点事都没有。 神崎裕感受着她不断颤抖的娇躯,突然明悟过来。 “哈,你该不会以为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他揉着她的秀发,慢慢地安抚着她的不安:“你放心好了,我的身体基本不会出问题。” “这个小小的破游戏还没这个本事让我旧病复发呢。” “何况我又没有心脏病。。” 突然,他还没说完,早坂爱已经伸手捂住他的嘴。 神崎裕惊愕地看着,早坂爱缓缓抬起头,脸颊还残留着惶恐的苍白,蔚蓝的双眸都流露着复杂的神采。 她深吸一口气,身体的颤抖渐渐趋于安稳。 憋着的紧张与不安感,到此刻才终于落地。 “您今天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早坂爱一字一句地对神崎裕说道。 神崎裕柔声道:“啧,今天要走霸道风格吗?” 早坂爱严肃道:“我没有和您开玩笑,今天您无论去哪里,我都要跟着您。” “直到把您送回去医院为止。” “好啦,别怕。”神崎裕见着她那么焦急的表情,便道:“我其实没有去拿游戏币。” “我去买了一样东西。” 早坂爱闻言,下意识道:“买了什么?” 神崎裕把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拿出来。 这是一个礼盒。 一个还算精致的包装礼盒。 但早坂爱第一眼就看得出这是电子设备的包装盒。 并且是。。 一款耳机。 是的。 耳机! 早坂爱的兴趣爱好其实不多,因为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开发自己的兴趣或者爱好。 对她来说每天能平平淡淡地过完就已经很不错了。 每日躺在床上等待入眠的这段时间,就是她一天中最开心的事情。(如果她没有见到神崎裕或者见到自己的家人的话。) 所以久而久之,她的兴趣爱好渐渐变得很单一,并且愈发固化。 比如,电子设备。 早坂爱对电子设备的了解是源于她早年间开始接触的“关于如何当一名管家”的知识。 实际上是关于如何当一个“间谍”的知识。 在这几年的日子里,她跟电子设备打过的交道已经太多了。 所以慢慢的,她就喜欢上电子设备。 诸如电脑、新款手机、耳机、平板之类的新潮东西。 尤其是耳机。 她很喜欢戴着耳机去做事。 听着音乐去做任何事,她都能觉得事半功倍。 但她又比较省钱,虽然喜欢,虽然家里有足够的零花钱给她花,她也不会去大手大脚地挥霍。 抛开性格因素外,这也源于她的危机意识。 她早年间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消失,到底要多少钱才能支持自己隐姓埋名地生活一辈子。 哪怕后来有了神崎裕的庇护,她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正如她喜欢看解压的电视剧或者电影一样。 那么,回到此刻。 他不是去买游戏B,而是偷偷地去买了一款耳机。 还是最新款的降噪耳机。 所以才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回来。 而男孩送女孩礼物,大多数都会选择去送珠宝首饰,项链衣服,包包化妆品。 因为这些最受女孩子欢迎,也属于怎么送都不会错。 但早坂爱独爱电子设备,反而对珠宝首饰这种不怎么感兴趣。 她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自己喜欢电子设备,喜欢耳机。 包括神崎裕。 那么,他没有送自己珠宝首饰,没有送包包化妆品,而是送一个耳机。 一个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却恰好戳中她爱好的礼物。 这意味着什么? 巧合吗? 不。 才不可能是巧合! 早坂爱小手发颤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装,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但神崎裕的话语,令她确信。 “你应该挺喜欢的吧?” 他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你的爱好跟寻常的女孩有些不一样,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 “果然是时间还有点早呢,整个楼也只有几间店是开门的。” 是的。 这番话,令她确信。 他不是误打误撞,而是投其所好。 她没有和他说过,但他却知道了。 这大概不属于情报,因为她也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答案只有一个。 他很在乎自己。 即便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也会努力地从每一次相处的蛛丝马迹中寻找更了解自己的讯息。 即便是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他们不会问。。也很少去关注。 但他会。 早坂爱双手捧着这份对她来说极其珍贵的礼物。 然后靠在他怀里,呜咽不语。 。。。。。。。。。。。。。。。。。。。。。。。。。。。。。。。。。。。。。。。。。。。。。。。。。。。 。。。。。。。。。。。。。。。。。。。。。。。。。。。。。。。。。。。。。。。。。。。。。。。。。。。 第五百七十五章:打一下预防针! 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早坂爱犹豫了好一会。 她扬起头,眼眸饱含着无法言喻的情愫与温柔,似乎在期待神崎裕能做点什么。 哦,他的确做点什么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最后一个游戏币,得意洋洋地说道:“打完这一把,我们就走。” 早坂爱:???? 这她是没想到的。 随后她站在一旁看着神崎裕操纵的人物如入无人之境般快速地砍瓜切菜通关。 这与方才他屡屡吃瘪截然不同。 果然。。 刚刚的挫败都是他故意展现出来的把戏。 为的就是有时间趁机溜出去给自己。。买这份礼物。 早坂爱攥紧礼盒的带子,当神崎裕全部通关,屏幕显示出结局CG时,他扭头过去想炫耀一下。 她趁着这个机会,立马捧住他的脸,然后闭上眼踮起脚尖直接A了上去。 神崎裕猝不及防地被她的红唇触碰到脸颊。 啊咧?怎么是脸?? 早坂爱睁开眼才发现似乎亲的位置有点偏差。。 “偷袭可不是一个好习惯。”神崎裕反手将她拉到跟前,揽着她的纤腰,满是揶揄道。 早坂爱红着脸,小手与那礼盒一同放在腰后,有些羞涩,带着点拘谨。 然而迎着他的戏谑,她的眼神却始终没有躲避。直勾勾地看着他。 一如刚刚那般,她在期待着什么。 神崎裕往前稍稍一凑,早坂爱下意识地有点紧张,随后如认命般闭上眼眸,娇躯往他这边靠近。 她扬起头,那娇嫩的嘴唇近在神崎裕眼前。 他只需要再靠近一些,就能品尝到。 呼~ 呼~ 紧张感导致心跳加速得砰砰跳。 “下次可不许偷袭了。”神崎裕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早坂爱面露惊愕。 神崎裕没有继续靠近,没有将她娇嫩的红唇吻住。 那一个吻,她所期待的那个吻。 没有出现。 他只是揽住她的腰,然后转身道:“走吧,时间的确不早了。” “是。。” 如果说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早坂爱不露痕迹地微微噘起小嘴,她刚刚的举动还不够明显吗? 但期待遭到落空之后,其实短时间会升起一种挫败感,很难再鼓起勇气进行第二次。 就像是告白一样。 告白失败之后,整个人瞬间会被不可名状的羞耻感以及失落充斥着心扉。 哪还有什么胆子二二三四,再来一次。 不掉头就跑已经很镇静了。 走出游戏厅,已然是上午的九点多。 这时,早坂爱的电话再次响起。 她下意识地看了神崎裕一眼。 神崎裕脸色如常,轻声道:“你不接吗?” 早坂爱面露难色。 “喔,是四宫家的电话吗?” “嗯。” “那大概是询问你关于我的情况。”神崎裕耸耸肩,模仿着他人的语气:“他们怕是要急死了,你和那个小子去哪里鬼混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啊啦,好像模仿错了,这倒更像是你父亲的口吻。” 神崎裕自己被自己逗乐,早坂爱也悄悄地翻了翻白眼。 “接吧。” 他伸手接过她提着的礼盒袋子,眨着眼道。 “是。” 早坂爱拿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果然还是之前的内线电话。 如神崎裕所预料的一样,四宫家那边的确快要急死了。 本来四宫黄光已经摆好阵势,准备好好地迎接神崎裕的到来。 他这个四宫家长子亲自招待,怎么看也已经是很给面子。 然而没想到车是回来了,但却只有管家和司机,早坂爱与神崎裕都消失了。 他询问一下情况才得知神崎裕拉着早坂爱就走,根本都没有上车。 管家和司机拼命地解释和求饶,一路上他们没有敢主动把消息报回来,就是在思考怎么向四宫黄光交待。 四宫黄光倒是没生气,因为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只是这两人怕是要遭重。 不是他们的错,不是掩盖失败的借口。 总要找点人背锅的。 然后四宫黄光将两人打发下去之后,便又等了一会。 等着等着,这都快十点了。 人影还是没见着。 连个消息都没有。 他也开始慌了。 这都快两个多小时过去,晨跑也不用跑两个多小时吧? 顶多跑一个小时,再给他半个小时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剩下的时间就算是走路过来也到了。 而且神崎裕不是重病未愈吗?他怎么晨跑的?? 四宫黄光顿时坐不住,开始给早坂爱打电话。 噢,然后早坂爱把他的电话给挂了。 四宫黄光听着嘟嘟的忙音,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好大的胆子。。 接着,这就是第二次电话。 这一次倒是接通了。 “早坂,神崎少爷呢?” 四宫黄光懒得跟早坂爱计较太多,开门见山道。 早坂爱握住手机,又看了神崎裕一眼。 神崎裕见状,干脆从她手里接过手机,轻声道:“喂?” 男声? 四宫黄光顿时意识到这不是早坂爱在听。 他试探性地询问道:“神崎君吗?” 按照身份来说,四宫黄光与神崎裕没有差多少,倒是不用过分恭敬。 “呦,四宫先生,有何贵干呢?” 从称呼上,便看得出各自对待彼此的态度差异。 四宫黄光带着一点亲近的意味,明显不想与神崎裕那么疏远。 但神崎裕也很明显不吃这一套,跟四宫黄光保持陌生人的客气。 四宫黄光倒也不在意,只是神崎裕这话说得让他嘴角微抽。 有何贵干?? 不是你特么地要来看我妹妹吗?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 他谨慎且客气道:“我在家中等待神崎君许久,不知道神崎君还需多久的路程?” “噢,差点忘了。” 神崎裕像是猛地想起来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我现在有急事不能马上过去。” “待我处理完再说吧,而且我的时间不定,还是不必麻烦四宫先生了。” “你就告诉一声下面的人,我来的时候别把门关紧就行。” 四宫黄光:???? 老实说,他长那么大,从年龄上都甚至可以做辉夜的父亲。 这么长的跨度,他还没有遇见过像神崎裕这样的人。 嗯,主要是没人像是神崎裕这样对他说话。 这意思就等于是:你别管,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你一边待着吧。 四宫黄光额头泛起一丝皱褶,这话不怎么尊重他。 然而他也只能在心里气恼。 因为神崎裕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四宫黄光忍住一丝怒气,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按照神崎君的意思去办吧。” “对了,不知道早坂可跟在你身边?” 啧,还挺会说话的。 没有说你是不是顺带把早坂爱拐跑了。 而是礼貌地询问早坂是不是跟在你身边。 “嗯,暂时借用一下,四宫先生不介意吧?” “当然,只是希望神崎君能尽早一些,辉夜也需要多休息。” 神崎裕轻笑一声:“我知晓辉夜的脾性。” 一句话,把四宫黄光堵死。 论起对辉夜的熟悉程度,他的确不如神崎裕。 虽然他也并不在乎。 只是这话听着总有点刺耳。 “那我不打扰神崎君你做事了。” “嗯,再见。” 说完,神崎裕当即挂掉电话。 四宫黄光再次听着嘟嘟的忙音,面带笑容,握住座机的手却是攥紧。 早坂爱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全程不敢出声。 待神崎裕把手机交回给她,她才眨眨眼道:“如何?” “什么如何,没听到我让他别多管闲事吗?” “额~”早坂爱当然是听到了。 虽然这样想好像有点不太好,但她确实感到些许类似于背刺的快感。 四宫黄光平日里在四宫家高高在上,也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在四宫黄光眼里,自己不过是四宫家的一个下人,一个仆人罢了。 所以,神崎裕表现得越是尖锐,她当然会感到愉悦。 只是她唯恐这会影响到四宫家与神崎家的关系。 毕竟四宫黄光也是一个老狐狸。 得罪他,不是一件好事。 神崎裕看着早坂爱阴晴不定的脸色,便知晓她在担心什么。 他当即揽住她的肩,满不在乎道:“四宫家也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孬种,真要见血的时候,这几个看似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个比一个怕死。” “虽然我也是仗势欺人的家伙,但谁让四宫家干不过我们家呢。” 早坂爱闻言,噗嗤一笑。 “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神崎裕捏着她的下巴调侃道。 “没有,那您接下来打算去什么地方呢?” 早坂爱收起那点小担心。 这也轮不到自己担心呢。 他想的总是会比自己更多一些,自己的担心更多的只是瞎担心而已。 所以她干脆不想,而是转移话题。 这也是她想问的。 这平淡的语气里,带着那么一点掩盖不住的期待。 她当然不想那么早就去四宫家。 在四宫家,她只是一个仆人,一个没有发言权的仆人。 但在这里,他是属于自己的! 这短暂的时光如此美好,以至于让早坂爱一点也不想时间流逝。 要是能停住,那该有多好? “接下来啊~”神崎裕突然面露一点忧伤,低声道:“这个地方,也许不会让你觉得开心呢。” “诶?”早坂爱心头一紧。 “我要去医院。” 神崎裕淡淡道。 “医院???”早坂爱有点担心:“你要回去吗?” “不,我要去另外一间医院。” “您想去探望。。朋友吗?” 早坂爱很快就反应过来。 “嗯。”神崎裕柔声道:“我没有骗四宫黄光,我的确有事要去做。” “比起辉夜,我的那个朋友的情况可能更严重一些。” 话音落下,早坂爱也有点失落。 得。。 看来独处的快乐时间。。要消失了。 明明还没到四宫家,他却也要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 但这点小感性丝毫不会干扰早坂爱的理智。 她轻声道:“我陪您去。” 既然能令他担心,那肯定也是不一般的朋友。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单纯从友谊的角度,也应该去探望一下。 神崎裕却转过身,捧起她的脸颊,柔声道:“那你答应我,等会不许乱吃醋。” 早坂爱眼眸一缩。 啊咧?? “喔,差点忘了,你最不会的就是吃醋。” 神崎裕捧着她的脸,让她慢慢地抬起头,对着自己的眼睛。 “不过还是很有必要给你打一下预防针的。” 神崎裕望着她娇嫩的红唇,在早坂爱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场合与时间点,他低头将那红唇吻住。 唔! 早坂爱瞳孔剧烈波动。 在他吻上来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 。。。。。。。。。。。。。。。。。。。。。。。。。。。。。。。。。。。。。。。。。。。。。。。。。。。 第五百七十六章:欲求不满? 这是早坂爱的初吻。 虽然以两人已经接触过的亲密程度来说,她还能保留初吻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连早坂爱自己偶尔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荒谬。 因为她很清楚神崎裕是一个多么不正经的家伙。。。。。。 但他始终都没有夺走自己的吻,他的唇始终都游离在肌肤之上,却不曾沾染过那娇嫩之处。 但也因为此前多次的亲密,早坂爱在身体上对他的抵触仅仅存在于纸面上那基于矜持而兴起的象征性抵抗。 这倒是颇有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意味在里面。 只要摸得够多,下一次就永远都比这一次更顺利。 然而随着他袭来的热息,清楚地宣告着她的初吻永远地离她而去。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的舌尖已经抵在牙关之处。 早坂爱本能地绷紧,小手都紧握成拳紧紧地攥着。。。。。。。 若不是礼盒的包装还在神崎裕的手里,估计他买给早坂爱的新耳机还没开封就要经历一次落地摔。 “放松~” 神崎裕久攻不下,便松开一些,贴在她耳畔打趣道。 “是。” 早坂爱意识渐渐回神,凝视着眼前的他,眸间温柔也随之溢散。 他再次吻住她的唇,有过心理准备的早坂爱闭上眼眸,缓缓地把紧咬住的牙关放开。 虽然很慢很慢,但神崎裕寻找机会的能力是顶尖的。 只是漏出一个小口,他当即便沿着这一个小口进行突破,直到找到她那娇嫩的香舌。 于是干吻变成湿吻,舌尖与舌尖互相缠绵地勾搭在一起,在她的口中不停地游荡流转。 唔~ 早坂爱紧绷的娇躯也在他熟练至极的吻技之下默默地变得放松,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享受这难以言喻的快感。 因为两人已经走出游戏厅的包间,此时是身处于大广场的三楼场地外。 所以神崎裕吻得很规矩,他的手很安分地没有胡乱的摸来摸去。 反倒是早坂爱愈发动情,甚至有点忽视此时所身处的环境,小手虽颤巍巍,却异常坚定地抵在神崎裕的胸膛上。 修长的玉指舒展,化作温柔的抚摸。 她笨拙的香舌也在他的引导下学会了一点主动。。。。 早坂爱果然也是外冷内热内媚类型。 看起来三无冰冷,似乎对这些世俗的欲望毫无兴趣。 实际上却也是一个隐藏的小色女。。。。 但身体传来的快感只是影响早坂爱动摇心神的因素之一。 最重要的是:当两人负距离地交缠在一起,舌尖与舌尖的碰撞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感觉,远比她在游戏厅握住游戏柄射杀怪物时来得更畅快,也更刺激! 他袭来的热息与舌尖游走时的温柔,仿佛如同漩涡般将早坂爱心里积累的压力与悲伤统统都吸走。 这如此美妙的滋味,如此畅快轻松的感觉。 让身在牢笼之中,无时无刻都被负罪感折磨的早坂爱如何不感到极致的快乐? 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尽一切地努力享受呢? 有些人喜欢打游戏发泄,有些人喜欢捏方便面来发泄。 但实际上人类最本能的宣泄方式,是性爱。 是的,就是性爱,人类最原始的运动。 在这原始的运动中,是肉体的纠缠,是灵欲结合在一起,用纯粹的一次次碰撞演奏出无比美妙的音乐。 每一次汗水的挥发,每一次心灵的颤栗,都代表着压力的消失,代表着愉悦的畅快。 只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很难寻到一个与自己的身与心完美契合在一起的伴侣。 与无关者的性爱很自然地就成了一种廉价的消遣,以至于久而久之,会反噬成为压力的来源之一。 甚至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尝不到真正性爱的滋味。。。。 虽然只是一个亲吻。 但嘴唇与嘴唇无缝连接,舌尖与舌尖交流的炙热气息混杂所带来的心理震动远超于普通的肢体的拥抱,或是平时的暧昧勾搭。 这仿佛就像是打下无形的烙印。。。。 几乎没有人能忘记自己的初吻,也很少有人能忘记第一个令自己真正心动的人。 第一次,总是那么深刻,也许是痛苦,但也很美妙。 早坂爱越吻越动情,越吻越用力,到后面她的身与心都全部参与进来。 她的小手紧紧地捆住神崎裕的腰,不让他有半步的后退。 这架势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极致的痴女,甚至比霞之丘诗羽更强。 神崎裕好不容易才将她推开一些,然后看着她眼眸迷离,气喘吁吁地媚态,低声戏谑道:“你想没吃饱吗?吻得像是要把我吞了一样。” 嘴唇分开之后,早坂爱的动情程度也随之消失。 还有一些余韵,但不足以动摇她的理智。 也不足以令她发挥出“全力”。 所以神崎裕的调侃倒是令她恢复了一些清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羞耻”。 她自然是低头不敢开口说话,用羞涩的红晕掩盖住她慌张的表情。 而她此刻穿着的女仆服毫无疑问将她这种乖巧顺从的羞涩,以及残留的妩媚结合在一起并且无限放大。 女仆。。 真是一个充满遐想的职业。 一瞬间,神崎裕在脑海中已经想到了各种“玩弄女仆”的桥段。 改天有机会的话,他真想试一试。 但现在。 神崎裕将心思收起,大手不露痕迹地捏了捏她的翘臀:“好一些了吗?” 早坂爱喘着粗气,始终低头,但莫名地变得异常坦率:“还需要一会。” “需要多久?” “三分钟吧,我。。现在有点热。” “啧~”神崎裕揉着她发烫的脸颊:“当然热,你的脸都快要烫得跟盛夏季节路边的石头一样了。” “对不起~”早坂爱弱气地自己主动道歉。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但就是道歉。 好像自己身体发热全是因为自己太差劲,跟神崎裕没一点关系。 这种低眉逢迎的姿态与她冷艳的外表形成巨大的反差,不由得让神崎裕性趣愈发炙热。 好家伙。 也许她的真实本性,真的是一个类似M。 过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往往会付出很多很多东西来留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时候甚至是不计代价。 早坂爱显然也是这一类。 并且不同于寻常纯粹缺乏安全感那么简单,她还是背负各种压力,无奈交织在各方势力之间的碟中谍。 他的吻如同一个导火索,将她积累不知道多久的压抑给一下子点燃爆开。 她都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明明神崎裕只是抱着她,她的小手却变得不安分起来,在他胸前与腰间不停地摩挲,好似在索求着。 时不时地她会扬起头,带着迷离的目光看着他的唇,仿佛在说:“给我。” 神崎裕无奈之下,只好扬起大手,用力地拍落在她的翘臀上。 啪的一声。 痛感瞬间取代快感,早坂爱从迷离状态中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闷哼低吟,旋即捂住自己的翘臀,火辣的痛感让她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怎么了? 她有点茫然迷惑,不解为什么神崎裕突然打那么用力。 是的,只是茫然迷惑,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 神崎裕见她可算恢复清醒,笑道:“你这个小痴女,改天再让你快乐一点。” “现在的话,你也不想出丑吧?” 随着他的目光移开,早坂爱下意识地跟随。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外面,是绝对的公共场合。 虽然没有人围观,但走过的总会忍不住投一个目光过来。 羞耻感将她淹没,连带思绪回神后自己方才的欲求不满也一同浮现脑海。 糟了。。。。 早坂爱连忙推开神崎裕,从他手里夺过包装,转身道:“快点走吧。” 踩着高跟鞋,向来不适应穿这种款式高跟鞋的早坂爱此刻却走得飞快,啪啪啪的清脆声在为她掩盖着慌张与羞耻的心。 然后,前往医院的一路上。 早坂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一个闷骚内媚型啊~” “欲求不满可不符合你现在这个年龄段喔。” “呐,小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神崎裕有点不要脸地时不时调侃一句,早坂爱已经不敢跟他并肩而行,默默地耸耷着小脑袋跟在身后。 她今天把脸都丢完了。 啊!!!! “为什么不说话?” 神崎裕回头又问一句,早坂爱捂着脸,彻底投降道:“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我。。我。。很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神崎裕摆摆手,毫不介意道:“我最喜欢的就是冷艳外壳下如炙热火山般的心。” 不是。。 早坂爱羞恼地白了他一眼,闷声道:“我。。我才不是,我只是提醒您,快到了。” 她当然不是欲求不满。 她只是过度需要“关爱”。 医院就在眼前。 “的确是快到了。” 神崎裕眼眸一凝,嘴角挂起痞笑扭头道:“那还要不要再打一阵预防?” 早坂爱有点渴地舔了舔嘴唇,然后环绕一下四周,弱弱道:“不太好吧。。” “豁,果然是欲求不满。” 神崎裕表情突变,一脸冷淡。 早坂爱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她再次捂着脸,蹲在地上:“您自己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您好了。” “不是你说今天不许我离开你的视线吗?” 神崎裕反问一句。 早坂爱保持着蹲姿,小声道:“我。。我现在有点乱。” “您让我冷静一下,好吗?” “欲求不满也不是什么坏事。。” “啊啊啊啊!!”早坂爱彻底崩溃,她抬起头,抽咽道:“您不要刺激我了。” 神崎裕连忙举手:“好,那我先进去了,你冷静完就来找我。”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您吧。” “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这里也是医院,您不会有事的。” 早坂爱还真是尽心尽责。 在这时刻都关心神崎裕的病情。 “好。” 神崎裕作势往前走,早坂爱低头看着地板,小嘴撅得老高。 倒不是说不喜欢欲求不满这个形容。。 只是。。 她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在他面前,太过于廉价。 就有点。。 水性杨花的感觉。 但自己分明不是这样的女孩。 他说他很喜欢,可是。。总有一点不妥吧。 早坂爱更懊恼的是自己的身体反应怎么会那么强烈。 不就是一个吻吗? 之前都。。都摸。。欧派了。。 也没见自己有那么大的反应。 该死的。 蹲着蹲着,早坂爱像是意识到到什么,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神崎裕站在她跟前,然后快速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不过这次只是蜻蜓点水,更像是一个安慰。 唇齿分离后,他便笑着摆摆手转身道:“你可不要乱跑,在这里乖乖等我,也不许瞎想。” 早坂爱摸了摸尚存着他热息的唇,眼眸不由得再次变得迷离起来。 她摸着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喃喃道:“好像这样的自己。。更像他的女朋友诶。。” 不管了。 欲求不满就欲求不满吧。 早坂爱死心了。 不对,他不是去见他的朋友吗? 见朋友的话,为什么要给自己打预防针?? 早坂爱忽而意识到这个问题。 。。。。。。。。。。。。。。。。。。。。。。。。。。。。。。。。。。。。。。。。。。。。。。。。。。。 。。。。。。。。。。。。。。。。。。。。。。。。。。。。。。。。。。。。。。。。。。。。。。。。。。。 第五百七十七章:真实的梦! 转过身走进医院的那一刻,神崎裕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他带着一丝凝重地踏入大门,步伐也不由得变得有些沉重。 这时他大概能体会到其他女孩得知他遭遇意外时的心情。 这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与恐惧,甚至像是先于人的意识而存在的一种情绪。 就是纯粹的害怕与不安。 害怕失去,不安于离别。 而距离他上一次经历这种感觉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八年的时光。 而那一次,是他的母亲去世。 他坐在布满白色的世界之中,默默地紧握着她的手,默默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变成毫无生气的死寂。 直到一切喧嚣都沉默。 某种程度上神崎裕其实也算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悲伤。 碍于是无法改变的规律,其实每一次的轮回他都会再悲痛地经历一次,什么也做不了地看着她离开。 哪怕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他也始终无法成为真正超脱其中的“圣人”。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每一次时刻到来,他会因为身边最亲密的人的离去而感到彷徨悲痛。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上,他一直以来之所以竭尽全力,也是为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这样悲痛的时刻。 即便是凡夫俗子,也想不惜一切地留住自己身边的人。 他至今都没有一次能完全成功,但至少他曾经做过。 如果没有他,也许此刻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失去希望的就是雪之下雪乃。 如果没有他,也许未来守着自我,默默孤独终老的就是雪之下阳乃。 如果没有他,也许成长于孤儿院,终年不见生活之光耀的就是琼。 这个世界围绕他而旋转,他是一切痛苦的根源,却也可以成为一切希望的根源。 这是属于他的世界。 那么这一次,他也会一样地为他所珍惜的女孩而付出全力。 薰。 神崎裕藏起眼底的担忧,露出微笑地走向医院的前台询问。 中心医院不像是他所在的私立医院那么“悠闲”。 这里病人众多,每个护士都十分忙碌,来来往往的人流也远超私立医院。 神崎裕鉴于他优秀的外貌得到了一些便宜,前台的护士即便忙碌至极,也没有敷衍应付他的询问。 也得益于他流露出的诚恳,护士很快就告知他薰所在的病房。 探病跟陪护不一样,探病不需要什么麻烦的手续。 薰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不像是他这样,有着严密的保护和看管。 而且从中神崎裕还得知一个情况。 薰的病情应该不是很严重。 因为特别严重的病情是不允许探病的,直到病情好转才会允许。 这倒是无形中让他松了一口气。 顺着护士给出的地点,神崎裕坐上电梯,直奔医院的五楼。 一开门,走道两侧都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流。 有老人,有小孩,也有中年的男女。 他们有的喜笑颜开,乐观至极,有的愁眉苦脸,愁云密布。 神崎裕默然地走过,走到薰的病房门前。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可以看到薰。 薰的气色不错,没有他预料的满脸苍白,倒像是在医院暂住的“客人”。 但他没有急着推门而入,因为薰的病房此时还有别人。 那是一名妇人与一名中年的男性。 这是薰的父母。 这么早就过来了吗? 是陪护还是。。 神崎裕很自觉地就收起目光,往后退走,走到栏杆处默默地等待。 为了不引起麻烦,他还特意走远一些,没有在薰的病房门前逗留。 他看起来很冷静,脸色如常,不见一丝一毫的波澜。 但若是观察仔细一些,便可看到他的手抵在栏杆上,手指时不时地敲打着栏杆上的钢铁。 这是他无意识的举动,因为他的目光正在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际。 时间真的还很早。 早到他可以直视蓝天之上的太阳也不必担心被刺眼的光芒所劝退。 秋天的风甚是凉爽,当风吹拂之时,颇有种心旷神怡的体验。 如果此时不是身处于医院的话,神崎裕也许能认真地欣赏这难得的清闲美景。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逐渐变得刺眼夺目,逐渐让他无法直视。 但他没有着急。 他像是进入了某种入定的状态一样,无比冷静,也无比淡然。 直到薰的病房门被推开。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一眼,薰的父母在病房门前,在薰的可视范围内,两人都是带着笑容,不急不缓地跟薰道别。 仔细听一下,他可以听到薰的父母说什么下班之后再来看你,你要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而当两人走出薰的视野范围,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黯淡。 如同被乌云遮挡的晴日,只剩下愁云密布的担心与不安。 而且因为担心要迟到,两人没有保持那种不急不缓的沉稳,而是急急忙忙地往电梯口处跑去。 大概是赶在上班之前,特意早起过来看自己的女儿。 神崎裕如是猜测道。 由此也可见薰的父母对薰的态度。 薰能坚持到现在,她的父母才是起到了最重要的支持作用。 而他,不过是一个恰巧被薰所重视,然后将感激之情转移而至的“陌生人”罢了。 人总是对自己父母的付出视而不见,却很轻易地就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微薄付出而打动。 也许这是一个一辈子都很难改正过来的缺点吧。 待薰的父母走过转角,消失在神崎裕的视线之时,他才转过身,迈开脚步。 他再次走到病房的门前,透过门前的小玻璃,薰有些落寞的表情瞬间令他觉得有些刺眼。 甚至于比高悬于天空上的太阳更刺眼!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薰的表情还是一脸的喜悦,似乎很惊喜于父母那么早的探望。 而且气色也相当不错,一脸红润,如娇嫩绽放的红色玫瑰。 但此刻,红色玫瑰逐渐变成白色的玫瑰。 人的心情真正能极大地影响状态。 不过的转瞬之间,随着父母的离开,薰的脸色便再也掩盖不住虚弱与疲倦。 在探望者面前总是逞强地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然,当探望者离开之后便忍不住失落与疲倦。 期待-希望-喜悦-失落-沉默-孤独-期待。 这仿佛是一个死循环。 这也是大多数病人所遭遇的困境。 医院其实并不十分推崇探病,他们更推崇陪护。 陪护才能给予病人更多的陪伴,缓解病人的孤独与焦虑。 一个人呆在医院里,其实真的是一件相当无趣且压抑的事情。 寻常的小病小痛还好,知晓顶多只会躺一会,最多一两天就能出院。 若是生死未卜的大病,真不知道要躺多久,要独自在深夜里经历多少次辗转反侧才能入睡。 而薰,从很早开始就已经知道她的病是什么情况。 换而言之,从很早开始,她就已经在反复地锻炼独自去面对残酷的勇气。 此刻的她躺在床上,面带忧伤地扭头望着窗外,如一朵即将枯萎的雏菊,一朵正在看着太阳落下,垂垂老矣的向日葵。 阳光夺目耀眼,正是一天中朝阳盛起的时刻。。。 她却半点都感受不到阳光的炙热刺眼,正如她已经体会不到什么叫人生的朝气的一样。 旁人的正值青春,未来可期,对她来说,却已经是最后的时间。 即便是作为旁观者的神崎裕也不得不先调整一下情绪。 以免到时候进一步影响到薰的心情。 他先深呼吸一下,再面带微笑地轻轻敲了敲门。 薰被敲门声所吸引,暗道护士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吗??? 她扭过头,因为是躺着的缘故,加上距离有点远,她没办法通过门上的小窗口玻璃看到门外站在的是谁。 那只是一个方框,一个在门最上方,类似于猫眼的位置。 敲门只是一种礼貌。。。。 神崎裕当然不会等到她主动开门,或者是等听到她说请进之后再行动。 这可是在病院,而不是在酒店。 所以他敲门几下后,便主动地推开门。 恰好迎上薰扭头转来的目光。 一瞬间,四目相对,薰平淡憔悴的小脸顿时愣住,旋即浮现一抹不敢置信地惊愕。 “前。。前辈?” 薰有点不敢相信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是神崎裕。 以至于她的语气都带着颤抖与强烈的不自信。 怎么。。怎么会??? 在薰所了解的情况中,此时的神崎裕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躺在医院里才对。 甚至神崎裕的情况要比自己更严重,严重得多! 自己是在等待生死,他却正在经历生死。 怎么。。他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他好了? 薰惊愕的目光不敢移开,嘴唇微微颤抖地蠕动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梦吗? 但这个梦未免太过于真实了吧???? 她看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神崎裕,这个梦境连他的微表情都呈现得那么清晰吗? 连脚步声也是。。 还有。。他头上的帽子。。。 神崎裕很自然地就走到她跟前,然后拿起一侧的椅子,坐下。 他也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好似在故意给一点时间,让薰缓冲一下心情。 薰惊愕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从白色的被单下抬起纤细柔弱的小手,缓缓地探向神崎裕的脸颊。 她好似想要轻轻地抚摸一下,由此来亲自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现实发生的事情。 神崎裕嘴角微翘,主动地握住她扬起在半空中的小手。 他抓住了就没有松开,而是低头用另外一只手合起来。 双手裹住在一起,他仔细地感受着她肌肤间传来的丝丝冰凉。 神崎裕有点心疼道:“你好像瘦了呢,比以前要瘦一些。” 他掌心传来的炙热与他关切的语气一并袭来,将薰内心不安的一切猜测都全然推翻! 是真的。 这不是梦境。 他真的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薰小手猛地攥紧他的手指,惊愕从脸颊上消失,换上了难以言喻的复杂。 既有激动,有喜悦,也有悬在心上的石头落地那一刻的如释重负,还带着无法诉说的一丝悲伤。 那一点极其沉重的压抑。 在层层复杂的色彩背后,是她那一颗被自责所围绕的心。 “太好了。。” 薰喃喃道:“太好了呢,前辈。” “你。。你平安无事呢。” “果然,你平安无事。” 像是印证此前自己基于自我安慰所设想的期待。 又像是不断地反复安慰自己的焦虑。 薰嘴角掀起令人惊艳的笑容,却也带着悲伤至极的哭泣。 一滴泪从她眼角徐徐落下,在阳光的折射下映照出七色的彩光。 微弱至极,却惹人心疼。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薰紧握着他的手,笑中带泪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神崎裕心头微颤,眼圈竟也不自觉地有些红润起来。。。。 。。。。。。。。。。。。。。。。。。。。。。。。。。。。。。。。。。。。。。。。。。。。。。。。。。。 。。。。。。。。。。。。。。。。。。。。。。。。。。。。。。。。。。。。。。。。。。。。。。。。。。。 第五百七十八章:说,还是不说? 抬手为她擦拭滴滴落下的泪珠,神崎裕心头发颤,语气温柔。 “这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哭什么。” 他似带着些许宠溺的口吻,宫园薰微微颔首,喃喃道:“是呢,这是一件开心的事。” 言毕,她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好似这样能把眼泪重新憋回去。 “笨蛋,这样可没用。” 神崎裕莞尔一笑,忍不住戳了戳薰的脸颊。 薰一愣,也噗嗤一笑。 她的笑容是所有女孩中最具有治愈力与感染力的。 薰正如四月盛开的花卉,她嘴角微翘时勾勒的笑容,足以令整个染着苍白的病房都明亮起来。 “那么~”神崎裕反握住她的小手,有点关切道:“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一醒来就给你发消息,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收到你的回复。” “好在我去找了冰堂同学还要日川同学,我听冰堂同学还有日川同学他们说,你是因为惊吓过度晕倒入院了。” “是那天的事情吓着你了吗?” 薰闻言,脸颊的笑容微微收敛,那一瞬的光亮似乎真的只有一瞬,转眼间又变得黯淡晦涩。 她没有立即就回答神崎裕的问题,她扭过头望着窗外,怜弱的侧脸倒映在神崎裕的目光之中。 她在思考怎么说才能让神崎裕不起疑心。 而神崎裕则只有心疼。 即便是这种时候,薰也会下意识地照顾别人的感受,也想下意识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情况。 但其实薰之所以会晕倒的理由,神崎裕多少能自己猜测出来。 首先自然是因为她从小就伴随而来的疾病。 她从很小开始就已经饱受病痛的折磨。 她曾经经过一次相对彻底的手术,她和她的家人都原以为会康复,但没想到终究还是再次复发。 并且这个病症十分棘手难缠,二次复发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治愈的希望。 但它不会立马就夺走薰的生命。 它像极了一个残忍至极,以折磨为乐的魔鬼,在以分秒为单位的时间里慢慢地让薰的身体失去控制,失去最基本的行动力。 最后,她将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 待到了这个时期,等待她的只有不知道何时才会降临的死亡。 并且在这个过程之中,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品尝疾病带来的痛苦滋味。 每一次病发,薰都会痛苦至极。 所以她从很小开始就需要定期来医院复检,以防病情急速恶化,也需要依靠医疗手段来压制她扩散的病细胞。 这些事情除了她的家人之外,没有任何第三个人知道。 她对朋友们总是说自己的身体有点弱,体质很差,所以才需要定期去医院体检。 即便是对冰堂美智留,薰也是采用这个借口。 她也几乎从来不会让朋友陪着她来医院,不会让朋友看任何关于医院给她的报告文件。 她隐瞒得很好,也藏得很好。 至今都没有第三个人发现她的病情,所有朋友都觉得她只是体弱多病,所以和她相处时会多照顾她的情绪与身体。 薰倔强地不想被旁人打上病人的标签,一直都很努力地参与到各种正常的交际之中。 她不想被人照顾,她觉得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自由地在阳光下呼吸。 在这个学期之前。 薰的病情其实控制得还不错,很少有复发的迹象,只是偶尔会有点乏力疲倦,偶尔会痛一痛。 但到了这个学期之后,她开始时常觉得头晕目眩,开始时常觉得身体无力,开始时常想躺在床上睡觉,什么都不想做。 好几次她都差点直接晕倒过去。 冰堂美智留问她缘故,她只说是休息得太少,血糖也有点低,不碍事。 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 那个令她厌倦,令她背负着沉重压力的病魔,又一次苏醒了。 而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这么好运。。 并且这段时间以来的情况,其严重程度是她此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她开始有预感。 预感自己大限已到,预感到自己。。 恐怕快要走到人生的尽头。 在时间不多的情况下,薰更是拼了命地想要趁着在自己倒下之前,完成自己所有的心愿。 她想亲眼见到文化祭的结束,她想要在站在最夺目耀眼的舞台之上,用手中的小提琴向所有观众分享她的乐观,分享她对抗痛苦的秘诀。 她还想与他完成一次大舞台的合奏,与憧憬的他,奏响一曲和谐而美妙的乐章。 如果那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曲,那该有多美好? 薰已经不止一次地幻想过这样的场景。 以这种形式当做是最后的告别。 那么即便是死,她也没有遗憾了。 她打算在文化祭结束之后,就会退学,会离开学院,离开一切熟悉的地方。 她可能会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找一个没人知晓她的医院,在哪里安静地走完自己的最后一段路。 但她真的舍得吗? 其实。。 没有人是舍得的。 哪有人愿意接受分离,愿意让自己珍视的人痛苦呢? 只是无奈啊。 薰没有选择的权利,她甚至都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身边的朋友,更不敢告诉他。 她将自己视作是一个必死之人,这是必死之人赌上生命的决心与自尊。 既然没有选择,那就让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 不需要麻烦别人。 这是一个必须要隐藏的秘密。 直到他们就这样把自己忘记,或者在若干年之后,能偶尔想起:“喔,我认识一个弹小提琴很厉害的女孩,不过好久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这样,薰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音乐部演出会上的事情,令她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她将自己视作是必死之人,却几乎亲眼目睹一个意外,目睹一个无畏的勇敢者毫不犹豫地面对死亡。 而这个无畏的勇敢者,还是自己极度亲密且憧憬的他。 这件事对于薰来说, 有两个大方面上的震撼。 第一个,便是强烈至极的自责。 神崎裕本来不需要出席这一次的音乐部活动,是因为自己希望他能在现场,所以他才会出现。 当然实际上即便没有薰的邀请,神崎裕也会出现。 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他会出席。 但薰是不会理会那么多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因为是自己邀请,所以他来了。 然后他就发生意外了。 即便他本来就打算要出席,自己的邀请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换而言之: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落下无法痊愈的伤痛,那么自己就是间接的加害者,也许没有之一。 按理来说责任无论如何都落不到薰的头上。 直接的影响者有雪之下雪乃,间接的影响者有负责大灯柱项目的日川优。 可薰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善良,善良到有点偏执的女孩。 并且神崎裕出意外的那一刻,恰好还是她的表演时间。 当时站在台上的薰目睹在灯柱落下的那一刻,大脑是完全陷入空白的。 她此生都没经历过如此彷徨无助的时刻。。 上一秒她还能见到他飞奔坚定的身影,下一秒,却只剩下一堆废墟残骸。 如此强烈的冲击令她的精神近乎瞬间崩溃。 同时剧烈的精神起伏也会影响到她的病情,导致她的病情瞬间恶化。 她之所以没有当即倒下,就是全靠一口气撑着,她要撑到神崎裕得到救援后。 就在神崎裕被救护车带走之后,薰撑着的这一口气也散掉,当即在后台也晕倒。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冰堂美智留多少已经知晓了一点情况。 当时冰堂美智留是全程在救护车里陪着薰。 薰那个时候是意识模糊地躺着,医生赶紧给她做完检查,施加医疗手段后,便脸色凝重地告诫冰堂美智留。 再后来,薰的父母就火速赶到。 通过她父母跟医生的一些只言片语的交谈,冰堂美智留虽还不清楚薰的具体情况。 但大概心里有数。 因此她才会希望神崎裕去医院探望一下薰。 她很清楚薰的情况很大程度是因为神崎裕而起,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他能过去探望的话。 多少对薰的病情恢复都有点作用。 至于更严重的。。 冰堂美智留只能相信命运了。 也因此,薰看到神崎裕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如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一般。 把堆积在胸口的那一口闷气给吐出来。 一直令她牵挂与自责的,她一直所害怕的最坏的情况,还好没有出现。 他还是平安无事呢。 只是事后的后怕,薰怕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第二个方面,便是薰被神崎裕这种大无畏的举动所震撼到。 当时她在台上其实是全程注视着神崎裕飞奔到雪之下雪乃身边,将雪乃推开的。 虽然时间很短,过程很快,但至今她还能回想得清清楚楚。 她十分确定当时神崎裕脸上是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仿佛在灯柱摇摇欲坠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救人。 并且为此毫不犹豫地往前冲,甚至做好了付出自己生命的准备。 这种坚定至极的勇气。。 让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她不由得开始怀疑之前自己的做法。 她总觉得自己这个病是没办法康复的,与其告诉别人,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痛苦。。 倒不如自己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 因为是没办法康复的,自己。。终究还是要走的。 自己跟别人说了,自己也许能在那个瞬间舒服一些,但别人真的愿意接受吗? 如果换做是自己听到这种消息,再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好朋友离去却毫无能力去挽留时,那该会有多么悲伤? 她是一个善良的孩子,自然不希望身边的朋友承担这种不必要的痛苦。 她可以一个人扛起全部。 本来这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要怪的话,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可她真的压抑得很痛苦。。 自己的父母虽然知晓,但她却不敢,也绝对不能在自己的父母面前提及自己的病情。 因为她怕自己的爸爸妈妈会哭,会哭得很厉害,会很伤心。 所以其实她根本没有人能说,只有在夜深时自己躲在被窝里自己鼓励自己,自己安慰自己。 她已经承受这种痛苦了,却还要去安慰父母。 她真的很想找一个,能肆无忌惮说出心中痛苦的人。 想找一个,能与她分担,那么只是分担那么一点痛苦的人。 真的压抑得太难受了。 可她还是觉得忍住了这种冲动,她还是选择自己承担全部。 但神崎裕的做法令她这种念头受到了冲击。 也许。。 其实。。 是不是自己觉得分享自己的病情是一种痛苦,但别人未必会这样觉得呢? 就比如。。他。 当时的情况那么危急,他却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直奔雪之下雪乃同学。 这种决心和勇气,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并不畏惧生死呢? 或者说,在他心里,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情? 其实薰也不太确定。 他到底是勇气使然,还是因为灯柱下的女孩是雪之下雪乃。 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 他不会忌讳生死,并且很愿意为朋友分担。 即便是生死,他也愿意分担。 住在医院这几天里,薰一直都在为这个问题犹豫纠结。 一直以来她选择藏着秘密,是害怕给别人施加痛苦。 但。。 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会愿意承受这种痛苦,愿意用承受这种痛苦为代价来安慰自己呢? 自己真的好累。。 好想有一个。。能依靠的拥抱。 此刻,薰是自私的。 她真的自己扛着太久太久,她真的想休息一下了。 于是她陷入了矛盾。 善良希望她固守信念不要动摇,直至死去。 自私却不断诱导她,让她试着去把积累的痛苦分享给别人。 最重要的是:薰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死去的话。 好像。。 除了父母之外,真的没有朋友会。。 惦记自己诶。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不会有怀念,不会有深切地思念,只有一种“喔,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的好奇。 没有人记住的死者,这样的方式自己真的能接受吗? 其实人选,由始至终只有一个。 就是眼前的他。 她举棋不定,是因为不知道他的生死。 现在,他平安无事地来到了自己的眼前。 也说明他有着超越生死的勇气。 有这般坚定信念的他,也许不介意。。帮自己也承担一些痛苦吧? 薰无比自私地怂恿着自己。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无法坦然地说出口。 给人添麻烦真的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何况是给人添这么大的麻烦。 他真的愿意吗? 而且他真的不会有一点抗拒吗? 万一他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他会不会嫌弃我? 但宫园薰。。你难道不累吗? 你真的不累吗? 你都快要死了。 你还顾忌什么呢? 他讨厌就讨厌呗,你就不能自私一回,让你自己能稍微不那么压抑吗? 大不了被他讨厌之后就从此断绝关系,不再来往啊! 顺带也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值不值得你自己付出真心去对待。 反正你也没多少时间能活了。 可是。。 如果他真的讨厌,自己真的能得到宣泄压力的快感吗? 这不是平添更多的烦恼和压力吗? 自己的情况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当时雪之下同学的情况那么危急,而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死。。 他会觉得是一个玩笑话吧? 到底。。 要不要说? 薰眼神愈发回避,在神崎裕所看不到的,她眺望着窗外风景的眼眸里,都是说不出的纠结与挣扎。 。。。。。。。。。。。。。。。。。。。。。。。。。。。。。。。。。。。。。。。。。。。。。。。。。。。 。。。。。。。。。。。。。。。。。。。。。。。。。。。。。。。。。。。。。。。。。。。。。。。。。。。 第五百七十九章:如果我一声不吭地离开你。 薰保持着沉默。 神崎裕很清楚她为何沉默,却也不能揭破她的沉默。 有些事真是不能胡乱替别人做出决定。 虽然他知晓宫园薰的病情,但他除非是在不得已的紧急形势之下,否则是绝对不能主动说出来的。 这涉及到薰的自尊心问题。 薰之所以一直都选择隐藏自己的病情,除了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之外,也不想别人把她当做是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人。 异类,总是过得十分艰难。 哪怕是被善意对待的异类,也是异类。 她其实也很矛盾。 按理来说她时间不多,不应该再跟别人产生过深的交集,不应该再建立深厚的羁绊。 她大概应当采取类似于雪乃这样冷淡漠视,也或许像和纱这样孤高锐利才更适合。 可她的性格中却浑然没有冷淡这一面。 乃至于现在的情况有点反过来,她与周围人交集得越是深入,结果却是她越不舍得离开。 但她还是没有选择告诉任何人。 这关乎她的脸面,也是她最后的自尊心。 若是神崎裕轻而易举地便说出来,那岂不是代表薰这数年间的默默忍耐与不断地自我安慰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何况,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除了负责她病情的医生之外,就只有她的父母知晓。 如果不是她的父母或者她亲口告诉,那神崎裕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 噢,其实是在背后默默地调查你? 然后再美曰其名是关心你的情况。 薰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关心方式的。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接受。 哪怕是你的父母在背后暗中调查你,你都会觉得膈应难受。 她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极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允许神崎裕用这种方式关心她。 神崎裕虽有治愈她的办法,但前提是她自己必须要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要她主动积极地配合。 否则的话,一个人心灰意冷,决心去死的时候,是无法阻止的。 因此神崎裕需要的,是一个主动坦白,并且积极迫切寻求生的渴求的宫园薰。 他不想真的去扮演救世主,然后再得到她的怨恨。 除非情况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那就不得已也要为之。 但就目前来说,薰的情况还能稳住,不至于恶化到迅速失控的程度。 所以她保持沉默,神崎裕也只好自己开口,继续去引导他。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顺着被吓到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轻笑道:“被吓到很正常呢,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我也被吓得说不出话。” 这话一出,薰顿时回头娇嗔道:“前辈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人,你只是受伤了!” “喔,对,只是受伤了。” 神崎裕嘻嘻一笑:“我也是命大,恰好没有砸到致命的位置上,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第一次碰到这种局面,其实慌张不安是很正常的。” 他紧握着她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只是你的身体有点太差了,居然晕了过去。” “出院之后要好好地锻炼一下呢,别光惦记着音乐部的事情,你的健康才更重要。” 他似乎话里有话,薰闻言,表情稍稍有点不自然。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差点就忍不住想脱口而出。 她想告诉他。。。。 没用的。 再怎么锻炼,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她低下头,苍白憔悴的小脸浮现一抹忧伤,幽幽道:“其实我已经见过死人了。” “不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没什么可怕的。” 她目光一转,饱含不安与温柔:“这次只是因为受伤的是你,所以我才会那么紧张。”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神崎裕连忙打住:“你可千万别这样想。” 他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道:“这跟你没有一点联系,就算没有你,我那晚上也会去看演出的。” “何况连这都要自责的话,那我想雪乃恐怕都要去自杀的程度了。” “但你说,雪乃有什么错吗?” 他问着薰,薰抿起小嘴。 站在她的角度,雪之下雪乃是完全无罪的。 因为雪乃本身就是受害者。 如果不是他那么勇敢地挺身而出,遭遇不测的就是雪之下雪乃。 她才是真正意义的第一受害者。 但宽恕别人容易,宽恕自己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特别是对于薰这样善良的女孩来说。 薰很清楚神崎裕这样说是在安慰她自己,告诉她不要因此自责,你一点责任都没有。 她却过不去自己这一关。 但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去说,如果连雪乃都不因此而感到愧疚,那薰更是应该毫无心理负担才对。 这些莫名而来的负罪感与自责感,都是薰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如果非要说为什么,那大概是。。 他在她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他是特殊的。 因为是特殊的,所以要特殊地对待。 见她又沉默,神崎裕凑近一些,抬手揉了揉她金黄色的秀发:“真要怪的话,你就好好地养好身体,然后出院去找日川优算账。” “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什么,好好地演出就演出,莫名其妙买几根大灯柱回来是几个意思。” “而且买就买,还不做好安全措施。” 薰听着,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露出一侧小小的梨涡。 “日川他可能要怕死了吧。” “不是可能,他是真的快要怕死了,如果我没有打电话给他的话。”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但我可没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他。” 神崎裕话锋一转,低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忽,你现在也不用躺在医院里。” 薰一愣,解释道:“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救人而遭遇不测都与你有关,为什么他这个第一负责人与你晕倒入院没有关系呢?” 啊这。。 按照这个逻辑,的确有点扯。 但却相当符合薰对自己的要求。 换个说法,就是神崎裕学着薰的逻辑,把锅推到日川优身上。 薰仔细一想,也反应过来。 她噗嗤地笑了笑,神崎裕看得有点痴,喃喃道:“对啊,像现在这样笑一下多好。” “我知道住院很无聊,也很枯燥,我深有体会。” “但正是在这种地方,你才要保持好的心情。” 神崎裕柔声道:“不然的话,你的身体不会那么快恢复的。” “我等你来医院看我,好吗?” 宫园薰讶异道:“前辈。。你没有出院吗?” “怎么可能!”神崎裕换上一副愤愤不平的嘴脸。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但医院那边死活不同意让我出院,让我留院观察。” “我这次能出来,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薰歪头,很理解医生的做法道:“这就是前辈你的不对了诶。” 她有点担心道:“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康复呢。” 神崎裕见她担心的样子,嘴角微翘道:“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我给你发那么多条消息,一条都没有回复。” “一打听还知道了你住院的消息,你让我怎么放下心来呢?” 他叹了叹气,略有感慨道:“我突然觉得我和你好像都有点傻。” “都因为对方的安危而有些冲动胡来。” 薰自然是很感动的。 神崎裕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从医院偷偷溜出来,就为了确认她的安危情况。 而听着他说我和你都有点傻,薰莫名地升起一阵认同感。 谁说不是呢? 明明他的伤跟她毫无关系。 她却一直为此深深自责不安。 而她的晕倒按理来说也不应该找他要责任。 他也是冒着风险出来探望她。 这种程度。。 怕已经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了吧? 至少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能做到的。 薰其实一直跟神崎裕的交往都不算很多,从时间上是远比不上诗羽或者雪菜的。 可薰却觉得神崎裕和她一直都很合拍。 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灵魂知己一样。 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她感到茫然失措的时候,他就会帮她指引方向。 在她第一次想到放弃,甚至巴不得马上就去死的时候。 也是他给予了她信心,给予她乐观面对生活的希望。 有些关系,不用依靠时间的长短来判断。 薰凝视着他的脸,一动不动,目光愈发柔和。 神崎裕故意打岔道:“看什么?噢,你在看我这顶帽子吗?”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渔夫帽:“好看吗?” “这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托护士帮我买到的。” “本来她们都不允许,但我现在没有这顶帽子的话,怕是有点碍眼。” 神崎裕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一眼,确认无人后。 他轻轻地把帽子摘下来,露出那赤裸刺眼的光头。 薰眼眸猛地一缩。 神崎裕乐呵道:“看到了吧?现在帽子才是我的本体。” “不过应该很快就能长出来,我反正还要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他满不在乎地开着自己的玩笑。 而薰却愈发地感到心疼。 毫无疑问,她看到这个刺眼的“发型”,就很清楚这是因为要做手术才把他的头发都剃光的。 换而言之,他的伤势也许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 不仅是砸到后腰,还伤到了后脑。。 后脑。。。 那可是后脑诶! 能轻吗? 但越是这样,越能体现他此刻偷溜出来,就为了见她一面的诚心。 他只是来见自己一面吗? 恐怕不止吧。 他是想来安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必为此感到愧疚不安。 他没事,他也希望自己没事。 薰本来踌躇不定的心,犹豫矛盾的心,好似一下子找到了方向。 眼前这个男孩,这个令自己憧憬的男孩。 他好似从一开始就如上天安排给自己的幸运一样。 每次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从天而降般地出现。 为什么自己不能相信他呢? 如果说除去父母外,还有那个人会包容她的自私,会原谅她的自私,会坦然接受她的痛苦。 薰想,只有他了吧。 如果连他都要一直瞒着,那自己是不是太虚伪了? 更重要的是。。 薰觉得自己在他心中绝对不是普通的朋友。 那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告诉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他。。 他会不会很难受啊。 他会不会恨自己啊? 恨自己的一声不吭,恨自己的假意逞强。 薰沉默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对了,前辈,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呢。” “嗯?” “我想。。那个。。我是说。。” 薰咬牙道:“如果我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你,你会不会伤心啊?” 话音落下,她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 。。。。。。。。。。。。。。。。。。。。。。。。。。。。。。。。。。。。。。。。。。。。。。。。。。。 第五百八十章:呐,前辈~ 神崎裕表情一滞,但立马便调整无碍。 他意识到自己苦心准备的引导起到了作用。 薰的心开始动摇,她开始怀疑自己先前所想好的决定。 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要冷静,越是不能露出痕迹与马脚。 迎着薰略紧张的目光,神崎裕莞尔轻笑道:“一声不吭地离开?你是要去什么地方旅游吗?” 他打着马虎眼,把话题偏移:“如果是想去旅游的话,我倒是推荐去北海道,虽然雪景很多地方都有,但北海道的雪景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样。” “还可以试一试滑雪,那里有个新开的滑雪场,据我所知服务很不错。” “不过。”神崎裕话音停住,略带狭促地戳了薰的脸颊一下:“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先把身体养好。” “等身体好起来了,什么地方都能去。” 神崎裕的回答完全出乎薰的预料之外。 她才没想着要去什么旅游呢。 而他却浑然不觉地做着一些介绍,时不时还夹杂对她的关心。 薰闻言,也只能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微微摇头道:“前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打算去旅游吗?” 神崎裕惊讶道。 “嗯。我。。是因为别的。。事情。” 薰愈发难以启齿。 神崎裕继续装着糊涂:“难道你要转学了吗?” “嘛~现在的学院不好吗?虽然音乐部的风气是有些问题,但更重要的是进入大学的成功率吧。” “你换到别的学院的话,未必能很好地上到适合你的大学。” 薰表情僵硬,嘴角微不可闻地有些许抽动。 诶。。 前辈还真是。。 脑洞大开呢。 这些都是她完全没想过的问题。 但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下定的决心被神崎裕连续地打岔之后,顿时消失了大半。 “啊啦,看你这个表情,好像我又猜错了呢。” 神崎裕突然拿起一旁的苹果。 “你这里有刀具吗?” 他问道。 “有的,在那边的柜子里。”薰下意识地给他指了指。 “嗯。” “诶,前辈,我。。我现在没什么胃口。”薰看到他手中拿着的苹果,连忙摇头道。 “想什么呢~”神崎裕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也是病人,我难道不能吃吗?” “诶!!”薰有些尴尬道:“当然可以。” “啧,这时候要是我躺在这张床上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自己削苹果。” 神崎裕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柜子,从柜子里拿出削皮的刀具。 他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红彤彤的苹果被他握在手中。 而他另外一只手按着尖锐的刀具,不急不缓地削下一层薄薄的皮。 他好像还蛮熟练的,削下来的苹果皮都能连在一起不断。 “那么,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神崎裕低头看着手中的苹果,继续回到刚刚的话题。 “一声不吭地离开,你是想问我会有什么反应吗?” “那肯定是有点不舍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先知道你在想什么。” “如果你是为了某些不得已的缘故,那我虽然有些不舍,但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的话,那我就很有必要制止你的冲动行为。” 神崎裕一边削着苹果皮,一边如同长辈般絮絮叨叨地说着。 “不过你说什么一声不吭,你该不会真的打算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吧?” “嗯?” 他忽而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薰还沉浸在他絮絮叨叨的关心之中,突然被他尖锐的眼神所吓到,一时间不由得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诶?什么。。” 薰紧张地问道。 “什么什么,呐,到底是什么原因?”神崎裕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眼前。 薰抿着小嘴:“我现在胃口不好。。” “不好也要张开嘴吃一口,就吃一口,可不能让我白费功夫,啊~” 什么他自己吃。 又是一招缓兵之计。 但先给人失落,再弥补一个惊喜,这种利用落差感的技巧在男女交往之中往往会极其奏效。 便如此刻。 薰其实是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她毫无胃口与心情。 却仍旧被他霸道的温柔所打动,不自觉地就微微张开小嘴,朝着苹果咬一口。 咔嚓咔嚓~ 神崎裕啧啧道:“看来是品牌货呢,听声音就知道蛮好吃的。” 他也没有半点避嫌的想法,拿起苹果就朝着薰咬过的地方的另一侧咬下去。 苹果的脆甜在舌尖与口腔回荡,薰目光迟疑地看着神崎裕,心情愈发复杂。 “别发呆啊,还没告诉我呢。” 神崎裕啃着苹果,又把皮球踢回给薰。 这连续的扰乱,彻底让薰的心神失去冷静。 本来想说,然后又不想说,现在又变得有点想说。 可谓是一波三折。 但这些话。。实在是难以说出口。 “就是。。” 薰拉长音调,脑海飞速在思考着要如何委婉地说出来。 又同时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神崎裕见她憋得那么难受,忍不住“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得了什么不可医治的绝症,随时都会离开人间吧?” “喔,似乎这个猜想有点道理诶。” “毕竟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也很糟糕。” 他满是开玩笑的口吻,仿佛只是调侃一下。 然而这没来由的一嘴,却正正地戳中薰的内心想法。 她自己反而被吓住,一瞬间丧失全部的勇气,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当然不是的。” “我也觉得不是呢。” 神崎裕将苹果放下,脸色一柔道:“但你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魂不守舍的,连话都断断续续说不明白。” “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再多想什么是谁的责任。” “我已经平安无事了,你也要平安无事。” 迂回加直接的攻心,薰躁动不安的思绪在他高超的拉扯下迅速被平复。 “是。” 薰低下头,一双小手自顾自地攥在一起,十根手指彼此缠绕。 她由始至终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的关切。 这无疑能极大地安抚她的不安,却又成为了令她更感到愧疚的一种伤害。 他那么关心自己。。 自己却还在隐瞒着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渴求着他的温柔。 可明明自己是一个随时都会离开的将死之人。 自己到时候还是会让他失望的。 不是吗? 而且。。 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到时候自己真的离开,他也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会恨自己的。 一定会。 但未待薰多想,她便感受到一只暖和的大手,它正慢慢地抚上自己的脸。 薰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抬起头,看到他满是担心的目光。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薰。” 神崎裕柔声道:“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你,那个如阳光一样灿烂耀眼的女孩,到底因为什么事会担心成这样呢。” “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已经平安无事了,我也不会去追究是谁的责任。” “如果是因为文化祭的话,那你大可放心,即便我不在场,也有人会妥善地处理好后续的事宜。” “没什么值得你担心的吧?没有呢。”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有我在呢。” 薰眼眸猛地一凝,这是她所听过的最令她感到安心的一句话。 他表现得越是那么好,那么关心,那么毫无顾忌地付出。 她的自责,她的愧疚,她的负罪感就无时无刻都在折磨她。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纯粹属于她个人隐私的问题。 你想一下,有一个人那么关心你,那么照顾你,那么在意你。 结果你却一直都在瞒着他。 自己明明是一个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不应该再有那么多的牵挂,不应该再建立那么多的羁绊。 自己如果真的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就应该一个人快点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就行了! 可自己却因为贪心地想得到他更多的温柔,所以选择隐瞒,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以一个憧憬他的学妹的身份。 无时无刻都在汲取,无时无刻都在索求。 也许神崎裕并不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薰无法接受自己的这种自私。 如果说真有那么天真单纯的女孩,那薰肯定是其中之一。 这一刻,薰觉得自己其实很无耻,真的很无耻。 她想在自己死去之前,把自己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实现这些愿望的代价。 她每实现一个愿望,都会结下一份深厚的羁绊。 而每一个支持她,关爱与照顾她的人,都不知晓这个她的秘密。 直到她就这样死去,将他们的关心与照顾都抛弃不顾地离开。 即便不提他,那冰堂学姐呢? 冰堂学姐也会。。很伤心吧。 如果自己提前告诉了他们,他们也许还是会伤心,但不会。。 不会恨自己的死守秘密。 到时候自己再离开,他们也会笑着跟自己告别。 自己不会是在孤零零地病房,一个人望着天花板离开这个世界。 会有朋友,会有家人在自己的身边。 薰忽而抬起手,握住他的手。 她柔声道:“前辈,如果我是真的得了什么绝症的话,你。。” 话音还没说完,神崎裕已经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 “嘘~”神崎裕皱眉道:“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虽然这种时刻,她不应该感到开心。 可即便小嘴被捂住,她的眼眸都弯如一道月牙,笑意昂然地绽放。 “我说真的呢。” 薰抛开心结,缓缓道:“就算是不吉利,但我好奇前辈会怎么想呢。” “那我把这个当做是你的一个假设问题。” 神崎裕试图补救一下。 薰配合他,勾起一抹俏皮道:“那好啊。” “呐,前辈,如果我真的患上了不治之症,你会心疼我吗?” “你会。。你会在我死去的那一刻,还像现在这样,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跟我说,我会好起来吗?” “呐,前辈。” 薰眼圈泛红,情深意切。 。。。。。。。。。。。。。。。。。。。。。。。。。。。。。。。。。。。。。。。。。。。。。。。。。。。 。。。。。。。。。。。。。。。。。。。。。。。。。。。。。。。。。。。。。。。。。。。。。。。。。。。 第五百八十一章:黎明总会到来的~ “喂喂,这是在上演什么苦情年度大戏吗?” “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神崎裕用戏谑的方式尝试去缓解这突然袭来的伤感气氛。 他很清楚薰此刻所说的绝非是假话。 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地就摊牌。 或者:他需要创造一个特定的语境,让薰能在这个特定的语境中真情流露。 而事后她也有退路,没有把话都说绝。 比如说:演戏。 比如说:假设这只是她基于好奇而提出的一个问题。 因为这可以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是他喜欢磨蹭,前脚不停地引导薰说出真话,后脚待薰下定决心又突然反悔。 如果是你身患绝症,你憋得实在压抑,你是选择假装开玩笑地诉苦一下,还是选择真的毅然把情况都告诉给身边最亲密的人?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前者会比后者要稳妥得多。 说真话的确是一个优秀至极的品德。 但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突如其来的“真相”。 没有足够的铺垫与提醒,这个真相指不定还会成为一种惊吓。 不光是对旁人,乃至于对事后清醒过来的自己来说也是一个“惊吓”。 这也是神崎裕采取这种办法的根本原因:薰此刻的真情流露其实还是源于情感的一时冲动。 她根本就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即便神崎裕现在能毫无障碍地包容,事后她也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 因为对方得知她的“绝症”情况而多少产生些许自卑,从而主动选择与神崎裕保持距离。 她之所以一直都藏在心里不说,除了怕身边人伤心,也带着些许自卑的心理在里面。 她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是一个累赘。 她也不需要别人因为知晓她的病情而特意地去关照她。 这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异类般混迹在群体中。 所以神崎裕这等于是先给薰的冲动上一个保险。 待薰后悔的时候,她也有后路可退,可以直接说我就是在演戏,你有没有被我精湛的演技吓到之类的。 这像极了用开玩笑的语气去告白。 如果对方拒绝,那就笑一笑说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居然还真的信啊? 可惜的是大多数人只有在告白的时候,才会想到这种避免彼此尴尬的方式。 而在日常的交流中往往就容易疏忽。 实际上如何给别人委婉且妥善地留一些余地,是交际中极其重要的技巧。 但薰有些过于沉浸在情感的突然爆发之中。 面对神崎裕戏谑地故作轻松,她一言不发地只是看着他,蔚蓝的眸间闪烁着满是认真的神采。 神崎裕旋即也收起笑容,低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会很伤心吧。” “但在你离开之前,我会穷尽办法去帮助你。” “倘若真是穷尽所有办法都无法挽回,是不容拒绝的离别,那我只能说就是命中注定的离别吧。” “悲剧,其实才是人生的底色。” 他面带忧伤,低声道:“不过我不会伤心很久呢,别怪我无情,而是人总要往前看。” “而且也许是因为有过先例的缘故,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会比别人更强一些。” “所以,答案是,我会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直到看着你离开。” “这也是我曾经所未能做到,至今都感到后悔的事情。” 神崎裕的情绪也瞬间低沉下去。 他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摩挲着:“但我绝不希望我曾没能做到的后悔要在你身上得到弥补。” “最好,就让我的后悔保持一辈子,直到我自己死去那一刻。” 他的回答,出乎薰的预料之外。 因为。。 薰有些心疼,她能看到他一瞬间低落的神采,向来深邃的眼神也好似失去光芒。 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呢喃,在喃喃自语。 以至于。。。 她恍惚间都觉得他好似不是在同自己说话。 至少这些话,好似大多数都不是对自己说的。 她也不由得攥紧他的手。 他极少流露的脆弱,让薰有点心慌。 怎么了? 怎么了?神崎裕很快便给出了答案。 他有些自嘲地轻笑一声,直视着薰的眼眸:“我其实挺讨厌这种话题的。”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说。”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此时,两者的角色好似发生了跳转。 薰从被安慰者变成安慰者。 而神崎裕倒是成了需要安慰的人。 至少看上去,他现在的情绪有点糟糕。 “我的母亲就是患上无法治愈的病症,在我中学的时候离开了我。” “我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天。” 神崎裕语气沉重,每个字都好似要耗尽他的全部力气才能说出来,才能表达得清晰。 “那一天,医生跟我说,她快要不行了。” “于是我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医院。” “我看着她就躺在病床上,跟你这张病床一样的白色呢,我讨厌白色。” “她问我怎么来了,不用上课吗?我骗她说今天是周末,她连日子都记不清,只是点了点头。” “然后她说她很累,让我出去一下,她想休息一会。” “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就出去了。” “我站在走廊上,透过玻璃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直到医生们惊慌失措地赶来。” “他们推开了病房的门,但一切都太晚了。” 神崎裕涩声道:“在她最后的时光里,我却没能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他所说的后悔。 便是这一刻无法挽回的后悔。 薰默默地听着,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崎裕之前说过一句话,对她来说刻骨铭心。 伟大者有他伟大的弱小。 弱小者有他弱小的伟大。 神崎裕在她眼里,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伟大者。 这就是伟大者的弱小吗? 她。。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 他的母亲。。会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他。 她原本以为。。他的父母都健在,而且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长大。 突然,她想起了之前神崎裕提起过的。 在中学的某个时期,他有一段时间十分难受,连课都不想上。 所以到后来就转学了。 应该就是这个时期吧? 薰很难做到感同身受,因为她虽身患病症,可她从小得到的关爱一点都不少。 她的父母对她极好,也几乎从不抱怨,从不会觉得薰是他们的一个累赘。 他们都将薰视作是上天给予他们的礼物。 是最珍贵的礼物! 而且薰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有一天先自己离去什么的。 她一直所考虑的,都是自己离开后自己身边的人会怎么样。 坦白说,薰其实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失去的滋味。 上天给她一套无法挣脱的枷锁,然后将她困在名为病痛的牢笼中。 以至于她永远地局限在这枷锁与牢笼之中,根本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认真看待牢笼之外的人。 但看着眼前的神崎裕,她忽而有所感触。 生与死。。 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别难接受,特别难以去描述,特别难以启齿,特别宏大的事情。 就是那么一个瞬间,没了就是没了。 便如那一刻他勇敢地冲了上去。 如果他的运气没那么好。。就这样离开了呢? 自己一直考虑自己离开之后,自己身边人会如何。 其实他就差一点离开自己了。 自己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那到时候自己离开时,自己身边人的心情大概也类似,不是吗? 明明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呢。 薰开始重新思考生与死的问题。 与她方才被动摇的信念一同。 今天之后,她对于生死的理解将会有新的认识方式。 宛若豁然开朗。 薰小手指勾着他的掌心,低声道:“对不起呢,前辈。” “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没有想到会触碰到你的伤心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且。。” 她顿了顿,坚定道:“我想你的母亲肯定希望你能一直都坚强地去面对所有事情,不管是怎么样的困难。” “就像是太阳下山了,很快就会天黑。” “但太阳还是会出现的,阳光也会重新覆盖整个大地。” “前辈你不能一直都处在黑夜呢。” 这些安慰与鼓励的话,听着有点耳熟。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这不是我曾经说过的吗?” 而且还是他对薰说的。 薰扬起笑容:“嗯,就是因为这些话是前辈你说过的,前辈你也要做到才行啊~” “啊啦,现在已经严格到连怀念的伤心都不允许了吗?”神崎裕也调整一下情绪,主动地开起玩笑。 薰吐了吐舌头,俏皮道:“当然不是~” “这不是让前辈你快点振作起来嘛!” “行啊,用我自己的话来教训我自己。” “不是教训喔,是鼓励!” “那你自己有好好地听我的话吗?”神崎裕没好气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那么憔悴虚弱。” 宫园薰低头一笑,柔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的。” 其实什么生死也没那么了不起的。 自己总觉得生命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精彩与否。 却始终都只是一叶障目,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自己根本就没有走出命运给自己划定的牢笼。 神崎裕轻轻一叹:“薰,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说这种话吗?” “嗯?” “我看着你,总像是看着我的母亲。” 薰:??? 你。。礼貌吗? 她露出一抹错愕和怪异,小声道:“阿姨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出生了。。” 咳咳,换而言之:我大概不是你妈妈的投胎转世。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狠狠地捏住她的脸颊没好气道:“别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在你身上,我总是能看到一些我母亲的影子。”、 痛~ 薰稍稍挣扎一下,小嘴撅起。 神崎裕将捏变成揉,温柔道:“我母亲也是一个音乐天赋极其高超的人。” “她很喜欢音乐,也曾经是一位有名的音乐家。” “你也喜欢音乐,不过她喜欢钢琴,你喜欢小提琴,嘛,都是琴,也许差不多吧。” “她跟你真的有点像,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总是会为别人着想,却总是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明明自己都很不开心,还是会笑着安慰别人。” “她其实很脆弱的,别人都夸她乐观积极,其实她就是一个逞强的胆小鬼,打雷都怕,也怕黑。” 薰:。。。。。 好像。。确实。。 有那么一点。。 像。 “她过得太痛苦了,总是为别人而活。” “而且很敏感,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就可能想不开,常常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薰:不敢说话。 “不过你笑起来的时候,跟她最像了,都那么好看,仿佛是洒落在人间的阳光,那么温暖畅快。” 神崎裕有些追忆地深情道:“所以我特别喜欢你,尤其特别喜欢你的笑容。” “也许是没来由的,也许只是我自己自以为的执念。” “但我很希望你不要像她一样,你要勇敢地为自己而活。” “也不要像她那么脆弱。” “所以你要勇敢坚强地去面对所有困难,哪怕身处于黑夜,也不能心灰意冷,黎明总会到来的。” “新的一天,新的太阳,新的开始。” “知道吗?”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满是宠溺。 薰怔怔地看着他流露出的宠溺与柔情。 “嗯。” 。。。。。。。。。。。。。。。。。。。。。。。。。。。。。。。。。。。。。。。。。。。。。。。。。。。 。。。。。。。。。。。。。。。。。。。。。。。。。。。。。。。。。。。。。。。。。。。。。。。。。。。 第五百八十二章:光芒! “对了,前辈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这略带伤感的气氛让她也觉得有点不适。 “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神崎裕话锋一转,薰尴尬地笑道:“应该很快吧。” “诶~其实嘛,我没什么大碍的,就是有点虚弱。” 薰嘴角微翘,笑容恬静道:“而且前辈你现在平安无事了,我指不定明天就能出院了呢。” 她之所以突然晕倒入院,其实跟身体的病症关系不算很大。 不是病症突然爆发才令她晕倒。 当然,从根源上是因为身体存在的病症才让她这么虚弱。 不然的话,寻常人即便晕倒,也很快能恢复起来,不会需要住院那么严重。 但更重要的诱因是因为神崎裕遭遇了不测,从而刺激到她的病症。 说薰现在还不能出院,除了她本身的身体病症之外,还因为她过于担忧神崎裕的情况。 思念的确是一种病。 因为思念往往也代表着担忧与不安,会无时无刻都消耗人的精神力。 以至于薰的病症不能得到有效的缓解,并且还让她的身体愈发虚弱。 这一点,薰的情况跟四宫辉夜极其相似。 辉夜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如果没有神崎裕这件事的话,哪怕她本身体质不好,也不至于躺床数天还没恢复。 而此时神崎裕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她面前,也算是疏通了她的心结,令她放下担忧。 心结解除的情况下,薰估计很快就能恢复。 这也算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的一种体现。 神崎裕闻言,耸耸肩调侃道:“你还真是热爱学习呢,换做是我的话,不在医院躺半个一个月我都不肯罢休。” “这可是能光明正大地翘课的绝佳机会。” 薰捂嘴笑道:“我可没前辈你那么厉害,我要是几天不去上课的话,可能连期末考试都及格不了。” 噢~ 薰的成绩并不算拔尖。 她属于勤奋型选手,从入学到现在,每次考试的成绩排名一直都是在中间徘徊。 而她之所以能进入承知园学院,跟她在小提琴演奏上的天赋有很大的关系。 某种意义上,她算是特招生。 就像冬马和纱这样。 成绩是不行,但有某项才能的天赋是点满的。 当然冬马和纱还有她母亲的人脉加持,所以得到的照顾要比薰多得多。 “而且音乐部那边还需要我呢。” 薰微微叹气:“很快就到文化祭了诶。”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神崎裕。 她刚刚之所以问神崎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实际就是暗藏一些小心思。 神崎裕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我暂时至少要在医院里呆一个月。” “所以,上次答应你的文化祭合奏可能要泡汤了。” 薰迅速将失望掩盖,摇头道:“没事的没事的,前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她这笑容有点勉强。 这个合奏,是她期待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愿望。 结果却因为某些意外,变成了落空的期待。 这让向来善良的薰都不由得开始埋怨起日川优。 演出就演出,整几个大灯柱干嘛!!!! “笨蛋~”神崎裕拉长音调,调侃道:“虽然我不能出院,但不代表我不能参加文化祭啊。” “就像现在这样,医院也是不允许我出来,我还不是一样出来见你了吗?” 诶!!! 对噢!!! 薰重新燃起希望,但很快又熄灭。 她刚刚还有点责怪神崎裕不顾身体这样偷溜出来。。 难道自己到时候要他像现在一样冒着风险出来吗? 果然,人还是有点双标的。 之所以不双标,纯粹是因为没有牵扯到自己的深切利益。 她犹豫纠结的表情全数落入神崎裕的眼眸中。 他没好气道:“别想太多,我到时候即便没有你,我也是会偷溜出来的。” “难得一年一度的文化祭,我也想见识一下呢。” “在医院可太无聊了。” 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却没有说什么。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没有自己,他也会偷溜出来。 但不管怎么样,薰都会觉得:至少在他出来的原因里,自己占据了很大的一个比重。 而他现在这样说,无非就是打消自己的顾虑而已。 就像是他刚刚安慰自己说他的意外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恰是神崎裕这种总是试图不让她觉得有所亏欠的好意,才更令她感到亏欠。 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简单。 你如果是真的为对方好,对方感受到,自然也会对你更好。 反而故意耍点小心机,占点小便宜,用为对方好为理由,实际是为自己的利益考量的话。 对方也不是傻瓜,只是能忍则忍,不戳破而已。 有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不过合奏的事情还是要泡汤的,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练习呢。” 神崎裕嘴角微扬,揉着她的秀发:“这算一个坏消息,但也有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在你演出的那晚,我肯定会到场。” “我会无比认真地坐在台下,仔细地欣赏你的表演。” “当然,我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意外了。” “不然的话,你这个小呆瓜可就真的要自责死了。” 说完后面,神崎裕自嘲几句,薰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如果这次还发生意外的话,那只能证明是前辈你太倒霉了。” “呵,要是你真的能这样想就好了,你要是能这样想,我就不用那么费心思。” “诶~”薰撇了撇小嘴。 “别失望啦。”神崎裕忽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还有一个惊喜呢。” “嗯?”薰下意识地探头过去。 “我不是答应你要写一首曲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合奏吗?” “虽然我不能陪你合奏,但曲子我还是写了的。” 神崎裕将手机屏幕点亮,打开备忘录。 他点开一个文件,里面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音符。 “诺,这里面可全是我的心血。” 薰有点愣住。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真正会为了她而创作一个新的作品。 “嗯?傻愣着做什么,不看一看吗?” “噢噢。” 宫园薰接过他递来的手机,低头看向屏幕。 她先将曲子认真地看了一遍,才将目光放在曲名上。 “キラメキ(光芒)” 这是原著中的片尾ed,钢琴与小提琴合奏在一起。 呈现出一种微妙却格外契合此时两人的故事氛围。 正如名字,光芒。 你是我的光芒,照耀着我的前行。 你就是那道光芒,指引着我前行的光芒。 只不过那道光,现在变成了神崎裕。 对于宫园薰而言,神崎裕一直就是她所追寻的那道光芒。 憧憬而不敢靠近,试图追赶,也试图证明。 由于这个病症的原因,宫园薰其实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坚强的。 她也不是一直都那么乐观。 在她的以前,敏感且脆弱,充满各种颓废和消极,丧气十足。、 她现在呈现出的乐观与开朗,与以前的她相比,那才是真正的改变。 这一切的改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在中学时期遇到了他。 他跟她说,即便是弱小之人,也有属于弱小的伟大。 于是给她打开了一道新的世界大门。 她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自信的人有多么璀璨且闪耀。 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宫园薰才渐渐走出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束缚。 虽至今都不能真正走出来。 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坚定且勇敢,值得敬佩。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开始努力地练习小提琴。 本来她打算学钢琴的。 变成和他一样。 但钢琴对她来说实在有点难,于是便将这个愿望变成小提琴。 因为小提琴跟钢琴合奏起来是最搭配的。 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站在神崎裕面前,与他并肩合奏。 这,就是宫园薰一直深藏在心底的梦想。 与冬马和纱这种真正的天才相比,薰的天赋其实不是顶级的。 但不算天才的她,硬生生靠汗水与努力,铸就出天才还强悍的演奏能力。 特别是现场的感染能力,这一点,连冬马和纱也未必能胜过她。 因为这个意外。 合奏的愿望又一次落空。 但薰这次却没有失望。 她目光温柔地看着备忘录上安静躺着的音符,这是属于她的作品。 是他写给她的作品。 宫园薰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感动之中。 而神崎裕望着她脸上不自觉浮现的喜悦,便笑了笑道:“这次总该振作一点的了?怎么样,还喜欢吗?这份惊喜的礼物。” 宫园薰扬起头,笑容灿烂地毫不犹豫道“我很喜欢噢,前辈。” “这对我来说,不仅是一个惊喜,还是一个认可呢。” “前辈对我的认可。” 神崎裕正色认真道:“你不需要任何来自别人的认可,薰。” “你本身,就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当你站在台上,拉起琴弦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会注视着你。” “光芒噢,这就是光芒,这首是为了你而创作的曲子。” 还是这般的坚定,也是这般的肯定。 宫园薰深吸一口气,美眸氤氲着朦胧的雾气,螓首微点。 “嗯。” 她其实并不贪心。 只是想完成自己的心愿,跟他有一次完美的合奏。 这是她一直以来和他交往相处的终极梦想,也是终极动力。 只要完成了这次的合奏,自己能在他脑海中留下影子。 那么即便自己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时,也能有令心神颤动的幸福之事可以回味。 但现在。 她不得不承认,也许每个人一开始都不贪心。 但得到越多的时候,就会不可抑制地变得贪心起来。 当达到自己预想中的目标后,就会很自然地寻求下一个目标。 而是这是一个不断往上的过程。 就和攀岩一样。 到了五百米,就想去一千米的山顶看一下。 到了一千米,就想去两千米的山顶。 现在,自己好像想要更多的东西了。 只是合奏的话,好像还不够吧? 薰看着他,柔声道:“前辈,你想不想听一下啊?” “听?”神崎裕诧异道:“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就算住院也带着小提琴吧?” 薰露出一抹得意的狡黠,然后侧过身弯腰,从床的另一边拿出她心爱的小提琴。 “登登!没有想到吧!这也算是我给前辈的惊喜喔。” 神崎裕直看得目瞪口呆。 真有你的。。 住院都带着小提琴。 你到时候不去音乐学院的话,真是浪费人才了。 “确实没有想到。” 神崎裕收敛情绪,低声道:“那你弹一次吧,我也想听一下。” “嗯!” 薰将手机放在一个自己可以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有点生涩地打开小提琴盒,拿出小提琴。 但床上实在没有好的地方,手机刚立起就倒下。 神崎裕见状,略带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然后将手机拿起。 他也站起身,转到另一侧的床边。 弯下腰,他拿着手机,横着放在薰的眼前。 “这样看得见吗?” “嗯。” “前辈你。不累吗?” “累什么,就一曲的事情,快点演奏。” “是~” 薰微微调整一下呼吸,在心底默默呢喃一句:“Eloim Essaim Eloim Essaim 请聆听我的请求。” 悠扬的小提琴声渐渐响起。 伴随着她在阳光下闪烁得耀眼的小手。 小提琴的音色相当悦耳,而她也罕见地没有闭上眼演奏。 因为神崎裕就在她的眼前,如此接近,如此靠近。 她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动作,便能直直地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传来的温柔与鼓励。 这一刻,他虽站着,却如同与她一并进行着演奏。 在她的心里进行着演奏。 眼睛就是他的乐器! 而她的乐器仿佛也不是手中的小提琴,而是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彼此进行着心与心的交流。 她压抑的情绪,渐渐激昂的激动,还有掩盖不住的喜悦,以及渐渐贪心的索求,统统都通过小提琴的琴声传达出去。 而她得到的,就是神崎裕坚定的目光,蕴含着他的包容,以及他的认可。 这种感觉,宛若在秋季的暖阳下,躺在一片绿色草坪上。 天际蔚蓝,白云飘过,清风抚摸。 好舒服,好想一直持续下去。 宫园薰的节奏越来越快,将心底的想法一一表达。 由最开始的憧憬,到演变成自己的执念,然后再到现在。 自己与他并肩。 一曲终了,她微微喘着气,眼眸闪烁着满满的柔光。 她凝视着神崎裕,望着他的全部。 “前辈,怎么样?” 她问道。 神崎裕轻笑一声:“还用说吗?很不错。” “薰,你一定要成为一个为自己演奏的音乐家。” “知道吗?” 他不加询问地就决定了她未来的职业方向。 然而薰没有丝毫的抵触。 如果可以的话。。。 她也想成为一个音乐家,一个小提琴演奏家。 将自己的琴声传遍整个世界,抵达到每个人的心中。 以及,带着自己的情愫。 让他听到。 他听到了吗? 薰眯起眼傻傻地笑着。 。。。。。。。。。。。。。。。。。。。。。。。。。。。。。。。。。。。。。。。。。。。。。。。。。。。 。。。。。。。。。。。。。。。。。。。。。。。。。。。。。。。。。。。。。。。。。。。。。。。。。。。 第五百八十三章:刚与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幸好是深秋季节,天气比较凉爽。 所以穿着女仆服的早坂爱站在没有空调冷气的医院大门口处也没有感到丝毫闷热。 但她明显是有些无聊了。 只是她有着极其专业的素养,即便感到无聊,也丝毫不会流露在表情上。 她面无表情,五官冷艳,没有流露半点不耐烦,却自带一种“不耐烦”的气场。 此刻她正蹲在医院大门口前的一棵树下,一方面是打发时间,一方面也在等他。 所以饶有兴致地看着树荫下勤劳工作的“蚂蚁”们。 她时不时地会看一眼手机的时间,然后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神崎裕进去的时间。 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病探得还真久呢。 看来这位不知名的病人跟他的关系相当不错。 不然的话,寻常的探病撑死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早坂爱旋即为自己这种念头感到有点好笑。 当然是跟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否则的话,他也没必要亲自特意前来。 别看他似乎待人处事都挺负责上心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一个若无必要,能避则避的终极大“懒”人。 他处事的原则虽然从来都没向早坂爱说过。 但早坂爱又不是笨蛋,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他的脾性,从而判断出什么事他是愿意,什么事他是不愿意的。 能让他提起兴趣的,也只有女孩子了吧。 只是预防针什么的。。 诶~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啊? 早坂爱的思绪从眼前的蚂蚁上挪开,再次陷入了深深地困惑中。 其实她心里隐约有些眉目。 这位所谓对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朋友,大概率是一个女孩。 因为他很少跟男孩玩得很好,即便玩得很好,也不会特意去探望。 他说过,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需要那么婆妈。 是女孩子的话~ 早坂爱倒是没什么吃醋的念头,完全没有!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对她来说,能像今天这般跟他有假扮情侣的短暂甜蜜体验已经是极其满足的事情。 再奢望更多是不可能的了。 寻常女孩也许还会憧憬王子与灰姑娘的戏码。 然而早坂爱从小就生活在这些圈子里,对圈子内的游戏规则无比清楚。 哪怕是神崎裕自己想要娶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孩,他的家族也未必会愿意。 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所以结果倒是不好说。 不过想这些还太早了呢。 因为他本身就不打算结婚,加上他花心的性格,注定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不会是一个两个。 但是。 不吃醋归不吃醋,这里的不吃醋也只是指在大方向上,早坂爱很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在小方向上,但凡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吃醋。 早坂爱本来没有深想,是神崎裕特意说一句打预防针,才引起了她的深思。 结果越想难免越有点酸涩。 喔~ 其实自己还好,自己完全没有吃醋的。 之所以酸涩难受,主要是为四宫小姐感到愤愤不平。 明明他今天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去探望小姐的。 他能出来,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让他的父亲也无法反驳才允许他出来的! 结果却被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抢先了。 太可恶了呢。 居然这样利用四宫小姐来达成他可耻的花心目标。 早坂爱微不可闻地撅起小嘴。 大门口处,神崎裕的身影缓缓走出。 他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 他刚刚至少拿了十五分钟的手机。 一首曲子,薰至少反复演奏了四五次。 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精益求精。 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追求完美,还是觊觎他注视她的温柔目光。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探病,神崎裕可谓是大获全胜。 他预期想要达到的目标全部都一一完成。 估计很快薰就能出院了。 与此同时,薰恐怕很快就要真正发自内心地和他透露自己的真实情况。 有些观念不急着一下子就要看到结果。 有时候先种下一颗种子,等它慢慢生根发芽即可。 走出大门口,他下意识地扭头寻找早坂爱的身影。 然后在一棵树荫下找到了半蹲着,正在看蚂蚁的早坂爱。 神崎裕嘴角微抽,额头当即浮现一连串的问号。 什么情况? 有点不对劲! 这可不太符合早坂爱的画风。 因为她不是走可爱风的。 要是此时蹲在树荫下看蚂蚁的是藤原千花的话,那这画风就很对劲了。 不过这倒是确实挺可爱的。 只要颜值足够,什么风格都能驾驭,这句话真是万能的真理。 神崎裕嘴角微翘,悄悄地走到早坂爱的身后。 他想听一听她有没有很可爱地在暗自嘀咕些什么,如果是千花酱的话,那肯定就会嘀咕。 显然,早坂爱维持了一贯的专业素养。 她只是蹲着,还是那么面无表情。 只是她想事情想得有点入神,连神崎裕走到自己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她眼眸盯着蚂蚁,思绪却完全不在蚂蚁身上。 她盯着蚂蚁,神崎裕就盯着她。 好一会儿,神崎裕发现她没有一点变化。 无趣! 神崎裕恶趣渐生,弯腰贴在她耳畔猛地喊道:“你在看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打招呼顿时吓了早坂爱一跳。 她先是下意识地回头,然后表情带着猝不及防的惊愕与惊吓,娇躯猛地一颤导致她的四肢也失去平衡。 啪叽一下。 早坂爱复刻雪之下雪乃的经典场面。 由半蹲姿势立马变成蹲坐姿势。 可惜地面上干燥得很,不像雪乃上次直直地坐在了水坑上。 但没有关系,早坂爱的反应跟当时的雪乃如出一辙。 都是呆呆地蹲坐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坐下去。 喔,不对,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或是冷艳,或是面无表情的早坂爱罕见地展现出如千花般呆萌的一面。 可惜她今天扎起了高马尾,从发型上削弱了这个姿势与表情的可爱性,倒是增强了反差感。 要是此时能有一根呆毛不安分地树立起来的话,那这场景肯定会效果加倍。 神崎裕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对着早坂爱就是咔嚓一下。 拍照的闪光灯将早坂爱的思绪吸引回来。 她眼眸微微眯起,轻声道:“您结束了?” 不愧是早坂爱。 临危而不乱。 虽然啪叽摔坐时的动作很搞笑,可她起身整理时的仪态堪称优雅,丝毫看不出半点狼狈。 啧,要是下面有水坑就更好了。 神崎裕觉得有点可惜。 有水坑的话,早坂爱肯定会破防的。 早坂爱看着他略微失望的表情,嘴角微翘道:“您好像又在想一些不怎么正经的事。” 如此平淡的反应,神崎裕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啊啦,本来还想看你娇羞的样子,现在看来是我失算了。” 早坂爱俏脸微红,娇嗔道:“您刚刚还没有看够吗?” 哦豁! 神崎裕目光瞬间变得暧昧起来,这话有点像是勾引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这是切换到御姐模式了吗? 还是小恶魔模式? 早坂爱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妥。 这不是自己调侃自己吗? 不过刚刚的她,的确很娇羞,宛若小鸟依人的小女孩般,一直缩在神崎裕的怀中。 相比于此时略带勾引的挑逗之言,娇羞的她才更罕见。 至少从早坂爱的气质上,冷艳女仆更适合她的定位。 娇羞什么的,还是交给言叶跟雪菜吧。 “过来。” 神崎裕将手机放回口袋,朝早坂爱招招手。 她没有犹豫,哒哒地就走到他跟前,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是时候去看看我的辉夜酱了。” 神崎裕柔声道。 早坂爱心底一松,您可算是想起来今天要干嘛了。 “是。” 她认真地问道:“需要叫司机过来吗?还是打车过去?” 神崎裕笑而不语,只是扬起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早坂爱眨眨眼,浑然不懂。 他有点无奈地牵起她的小手,带着一丝宠溺地责怪道:“你就不想和我多呆一会吗?” 这是早坂爱没想到的。 她心跳微微加速,低头道:“想。” “那你喜欢坐车还是走路啊~” 神崎裕问道。 这还用说吗? 坐车肯定比走路舒服。 但走路肯定比坐车更“亲密”。 因为坐车时就算牵手也只能牵一会,而从这里走路过去的话,至少有半个小时的牵手时间。 换而言之,至少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是属于自己的。 那如情侣般的戏码也还能至少持续半个小时。 所以早坂爱也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大大方方道:“那还是走路吧。” “乖。” 神崎裕眯起眼,如安抚小孩般揉了揉她的秀发。 早坂爱倒是很少尝试过这种待遇。 自从她成年之后,她的冷艳与沉默风格贯彻她的“职业生涯”。 辉夜对她都有些尊重,更不必说其他仆人。 但她是极其喜欢的。 这种亲昵的方式会让她有点。。像是感觉在自己母亲面前一样。 她好强,很会照顾人。 但她也很想被人照顾。 强与弱,刚与强,永远都不会是固定的一面。 于是两人再次牵着手,从医院的门口往四宫家进发。 。。。。。。。。。。。。。。。。。。。。。。。。。。。。。。。。。。。。。。。。。。。。。。。。。。。 。。。。。。。。。。。。。。。。。。。。。。。。。。。。。。。。。。。。。。。。。。。。。。。。。。。 第五百八十四章:四宫家! 在神崎裕安全地到达之前,四宫黄光始终都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本来他今天只是打算接待一下神崎裕,之后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但神崎裕的“出乎预料”的随性行为彻底搅黄了他原先的计划。 虽然神崎裕表面上说着不需要他费心,他该干嘛就干嘛。 可四宫黄光又岂是愚笨之人。 像他这样的老狐狸,事情不一定要做好,但一定不能出错。 何况再怎么着他也要体现一下四宫家作为主人家招待重要客人的态度。 神崎裕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四宫家更不能。 要是他真就撒手不管,待神崎裕来到,但凡走漏半点消息,四宫家难免又会落得一个怠慢客人,不尊重神崎家的名声。 因此,虽然四宫黄光心里气得不行,却也只能乖乖地呆在房间里,时刻等待下面的人把情况告诉他。 这时四宫家家大业大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只要神崎裕从大门口进来,四宫黄光必然能收到消息,也能及时地做好迎接的准备。 至于如果神崎裕不走大门口的话,那他肯定进不来。 四宫家固若金汤,唯有大门口一条正道。 即便有早坂爱待在他身边,可他堂堂一个神崎家少爷,总不至于偷偷摸摸地走小道吧? 嗯。 万事俱备,只待客人上门。 时间临近中午之际,距离四宫黄光给早坂爱打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是的,整整三个小时。 他从早上等到中午,可算等到手下人传来喜讯:就在方才,神崎裕带着早坂爱,从正门走入。 四宫黄光当即起身,淡淡道:“你们都去准备一下吧。” 四周的仆人都点头恭敬道:“是。” 为了怕时间紧迫,四宫黄光起床的时候就换上一身新的衣服,直接省略掉换衣服的时间。 他不急不慢地从房间走到大厅,再准备走到内院的大门口迎接神崎裕。 然而待他到了门口,手下的仆人又传来一个新的消息。 神崎裕没有打算走来内院。 他的目标明确:在早坂爱的带领下,直奔四宫辉夜的房间。 四宫黄光:???? 确实进来的正道只有大门口一条路,可一旦过了大门口,那就是四通八达,无处不可去。 四宫黄光皮笑肉不笑道:“你们没跟着他吗?” 仆人低头颤声道:“神崎少爷说他想随便逛一逛,不许我们跟着。” “噢,也是。” 四宫黄光温和地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仆人离开。 他也遣散了准备好迎接的其他人员,独自一人在内院的大门口处安静地站着。 仆人们不敢说话,纷纷安静地离开。 他们不知道四宫黄光在想什么,但他们所有人没有一个觉得他方才那温和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饶是他们不懂那么多门道,也看得出来四宫黄光又被神崎裕摆了一道。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对于他这种人物来说,那就是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不过自己的礼仪已经做足了。 这次是那个小子的失礼。 至少口实不会落到四宫家身上,感到麻烦的应该是神崎家才对。 四宫黄光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种本身就带有等级秩序的礼仪,其背后的本质上就是实力强弱罢了。 对于强者来说,这种礼仪可有可无。 开心时就对你客气一些,不开心时直接不鸟你都行。 但对于弱者来说,这种礼仪是弱者向强者展现恭敬的所不得不遵守的规则。 倘若此时是四宫家强压神崎家一头,神崎裕难道还敢像今天这样随性吗? 哪怕神崎裕无礼的举动传出去,也没有人敢笑话神崎家。 弱者,就是原罪。 不过实际上,是四宫黄光想多了。 神崎裕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尊重这些家族之间的“传统规则”。 于他而言,这些是早该被扔进垃圾堆里的陈旧玩意。 所以不是神崎裕故意要摆他一道,而是神崎裕压根就没在乎四宫黄光怎么想。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拜访四宫家。 他只是来拜访四宫辉夜,来一次探病而已。 原先跟随的人员都被他遣散,此时陪在他身边的仍然是早坂爱。 回到四宫家,早坂爱就无法再像在外面时那么放松,甚至她都不能向神崎裕做一些违反尊卑的举动。 她的变化是直观可见的。 从踏进大门开始,早坂爱脸上的笑意就彻底被面无表情的冷艳所取代。 她也只会跟在神崎裕的身后,并且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神崎裕偶尔回头看她一眼,早坂爱也只能板着脸,尽量用眼神表达她的笑意。 唉~ 神崎裕也挺讨厌这一套东西,但没有办法。 他其实很早就想过直接把早坂爱从四宫家那边挖过来,但无奈早坂家与四宫家的利益牵扯太过深入。 除非神崎家给得出足够的利益,或者干脆把四宫家干碎。 但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说服神崎家的高层。 现在的他有这种能力,却也不能这样做。 因为早坂爱不愿意。 早坂爱的自尊心也是极强的,尽管她也很希望能真正地成为神崎裕的“女仆”。 但她不想以这种方式成为他的“女仆”。 她想发挥她自己的价值,她想证明她自己的价值。 潜伏在四宫家当卧底确实很煎熬,可这也是她突破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途径。 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能给予神崎裕足够的帮助。 而不是真的如同一个宠物或者玩偶般,要完全依靠神崎裕才能存活,完全等待他来拯救。 不光是为了神崎裕,也为了她的家族! 倘若有一天,四宫家的覆灭能有自己的一份功劳的话。 哪怕是再微薄的一份,早坂爱也感到值得。 到那个时候,她才能以一个胜利者的身份,从这个废墟中获得真正的新生。 在这个方面就能体现出神崎裕对她的尊重。 虽然这些想法有点“幼稚”,但他却秉持着支持她的态度,从不干涉,只是让她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并不是依附于强权,也不是甘愿成为强权的附庸。 相比起神崎裕身后的光环与家世,更令早坂爱心甘情愿的,是他这种好似平常,实际极难体会到的照顾。 否则的话,其实早坂爱也能直接开溜。 早坂家跟四宫家利益牵扯那么深,四宫家没有合适的理由,它也不敢随便动早坂家。 早坂爱一跑了之的话,顶多也就是革除出早坂家,然后受到四宫家各方面限制罢了。 她早就存够了跑路的钱,跑到国外一辈子当个富贵闲人都绰绰有余。 她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是因为既痛恨四宫家的冷酷,也感激于他的恩情,更心疼辉夜的悲哀才选择继续留下来。 为了他,为了辉夜,也为了自己,更为了自己的家族。 四者合一,早坂爱甘愿为此继续承受这种煎熬的痛苦。 “这里风景不错呢。” 神崎裕尽管无奈,此时也只能配合早坂爱的意愿。 她不想暴露,也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别看现在他们身边没有第三个人,但这路上的监控摄像头是无处不在的。 至于有没有一些隐藏的眼线,连早坂爱都未必能清楚。 毕竟四宫家喜欢内斗,各个少爷们都有着各自的人马和资源。 早坂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冷淡淡:“此处原先是别的人家,后来才是四宫家。” “哦?又是一个胜利的象征啊。” 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可以这么理解。”早坂爱的笑容也变得客套。 “到了吗?” “快了。” 早坂爱指了指不远处的庭院:“那里就是小姐的居住地。” 神崎裕目光顺着望去,眼眸眯起。 四宫辉夜不是居住在本家的内院,而是分隔开来,住在四宫本家相对偏僻的一处地方。 早坂爱解释道:“这里曾经是小姐的母亲住过的地方,小姐也很喜欢这里。” 喔~ 看来是辉夜自己选择的地方。 那没事了。 不过神崎裕还是留意到早坂爱的措辞。 辉夜的母亲,而不是夫人。 在类似四宫家这种大家族里,每一个称呼都很有考究,仆人们是绝对不能叫错的。 换而言之,四宫辉夜的母亲并不是四宫家的正牌夫人。 所以才要这样额外地称呼。 这也不算是秘密。 至少对神崎裕来说不算。 辉夜跟四宫黄光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母亲,否则的话,四宫黄光按照年龄来说都适合当辉夜的父亲了。 要都是一个妈生的,这个妈高低是个高龄产妇才敢生辉夜。 当然,神崎裕觉得光是看面相,大概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妈生的。 辉夜的五官长得偏冷淡,是古典的冷美人,有恬静与优雅的气质在里面。 冷归冷,却是好看至极。 四宫雁庵虽然冷血,可即便老了也可见些许他年轻时的英俊。 辉夜长得如此好看,怕是完美地继承了父母各自的优点。 反观四宫黄光,一副老狐狸皮囊。 四宫云鹰的话,勉强还像个人,算不上丑,但跟帅气也不沾边,妥妥的纨绔子弟相。 只能说从基因继承的角度,这两人都跟他们的爹配合得有点不好。 这时候就得从母亲身上找原因了。 唔~ 神崎裕从很久之前就有个脑洞,他怀疑这几个兄弟该不会也不是一个妈生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笑了。 怪不得内斗得那么厉害,都不是吃一个奶的。 在早坂爱的带领下,神崎裕很快就来到了辉夜所在的院子。 把门关上,早坂爱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表情也没那么紧绷。 神崎裕见状,没急着开口,只是眼神示意一下。 早坂爱这时走到他耳畔道:“在小姐这里会比较安全一些,小姐对一些东西,比较敏感。” 神崎裕微微颔首。 辉夜那么聪明,如果有人监视的话,她肯定是能发现的。 在别的地方就算了,如果在自己平时居住、睡觉的地方都有人监视的话,这恐怕就有点触及到她的底线。 她虽然没什么实际的权力,可总归都是四宫家的大小姐,是四宫雁庵的亲生血脉。 其他几个兄弟也不会做得那么过分。 真把辉夜逼急了,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当然,神崎裕更倾向于另外一个结果。 像四宫云鹰这样有勇无谋的纨绔是不会想得那么仔细的。 而四宫黄光,他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布置监视。 因为他自信早坂爱不敢背叛他。 有早坂爱在,这不比什么摄像头、隐藏眼线要强? “那是不是代表我在这里抱你也没事啊?” 神崎裕同样小声地回了一句。 早坂爱扭捏地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低声道:“小姐在等你。” “那你等我。” 神崎裕笑眯眯道。 早坂爱心跳微微加速,却没有反驳。 。。。。。。。。。。。。。。。。。。。。。。。。。。。。。。。。。。。。。。。。。。。。。。。。。。。 。。。。。。。。。。。。。。。。。。。。。。。。。。。。。。。。。。。。。。。。。。。。。。。。。。。 第五百八十五章:去游泳,吃烟花! “话说这么大的庭院,平时就你一个人打理吗?” 神崎裕目光四处移动,意识到辉夜的这个住所只有他跟早坂爱两人。 除此之外,再无第三人存在。 早坂爱收起那点羞涩,轻声道:“小姐不喜欢陌生的人来打扰她,所以平时其他的仆人没有必要的事是不会过来的。” “啊啦,那你岂不是很累?” 神崎裕伸手想去触摸一下早坂爱的秀发,但旋即又担心会暴露什么,于是摆在半空的手强行忍住。 早坂爱一愣,旋即在神崎裕略惊讶的目光下,她主动地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抵在她的脸颊上。 “这里很安全喔,您放心。” 他本来只是想揉一揉头发的。 但既然早坂爱这么主动,他也盛情难却,便捏起她的脸颊来。 早坂爱脸颊泛起微红,柔声道:“其实平时没什么特别劳累的事情。” “在小姐上学之后,会有其他的人来这里打扫。” “小姐也很爱干净,一些粗重或是杂乱的工作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唔,所以你的日常工作就是跟在辉夜身边,就像是随叫随到的贴身保姆一样?” 神崎裕明知故问地询问着。 “嘛~您也可以这么理解。”早坂爱在他温热的大手抚摸下,她的身体也不由得渐渐升起些许滚烫感。 过分白皙的肌肤极其容易就会暴露她的娇羞,此刻裹满红霞的柔肌已然在无形告诉着神崎裕。 她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然早坂爱不仅是五官冷艳,她的体温似乎也比常人要低一些。 这倒是跟辉夜有点相似。 因此抚摸着她的肌肤,神崎裕总有一种像是在抚摸冰块的错觉。 只是不像冰块这么彻骨寒冷,而是温热中夹杂丝丝凉爽的寒意。 如果是盛夏的话,抱着她睡觉肯定不用开空调吧? “您。。要不先去探望一下小姐吧?” 早坂爱有些承受不住这愈发滚烫的温度,低着头声若蚊蝇地提醒道。 “嗯。” 神崎裕收起手,转过身。 早坂爱如释重负地走在他前面带路。 “等会您见到小姐千万不要感到惊讶。” 就在即将到达辉夜的房间前,早坂爱突然回头对神崎裕说一声。 “哦?” 神崎裕这也是明知故问。 因为他知道生病状态下的辉夜会跟平时有多么大的差距。 但在早坂爱的视角中,她觉得神崎裕是不知道的。 毕竟他应该还没有见识过小姐生病的样子。 她解释道:“平时越是用脑过度的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有些异于常人的变化。” “而小姐的变化很明显,生病的她就跟平时有很大的不同。”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言行举止都跟平时大相径庭。” “根据我的了解,小姐应该如置身在梦中一样,却是以清醒的状态展现出来。” “等她睡觉之后,她又会忘记她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醒着做梦??? 神崎裕咧嘴一笑:“这么听着像是在梦游。” “嗯,您也可以这样理解喔。”早坂爱放慢脚步,放轻脚步声。 她准备推开门,神崎裕却忽然按住她的肩膀。 “诶?” 早坂爱惊讶地看着他,神崎裕凑到她耳畔,低声道:“那是不是代表无论我现在对辉夜做什么,她醒过来之后都不会记得?” 这。。 他这暧昧又狭促的语气让早坂爱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很多儿童不宜的场面!!! 在心跳加速的同时,她也有点羞恼地低声道:“还请您不要做一些特别奇怪的事情。。”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你不是说辉夜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吗?” “是这个道理,但我也不敢确定,万一您做得太过分的话,小姐可能还会有残留记忆。” 早坂爱咽了咽唾沫,该死的。 自己怎么越来越热。 “啊啦,你不相信我吗?”神崎裕笑盈盈道:“我是个正人君子,没有你想得那么奇怪。” 正人君子个头!!! 依照早坂爱对他的了解,他的恶趣味可多了去了。 小姐那么娇弱,现在还是生病状态,怎么可能经得起他折腾。 “小姐身体不好。。”早坂爱委婉地提醒道。 神崎裕当即扬起大手,朝她的翘臀处狠狠拍下:“看来你也对我存有一些误解。” 啪叽一声,早坂爱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娇躯猛地一颤。 “没。。没有。。” “放心,我又不是什么恶人,我会有分寸的。” 神崎裕一边轻轻地揉着她的翘臀,一边咬着她的耳朵道:“你记得要帮我站好岗,不要让别人闯进来。” “是。。” 早坂爱呼吸微微显得急促,他的手好似有魔力一样,只是那么轻微的举动,就已经让自己有点无法把持。 这怪异的滋味就如同破土而出的种子,在她的心神之间四处激荡。 她忍住这悸动,推开门道:“辉夜小姐,有客人来看你了。” 门一开,眼前的场景顿时让两人都呆住。 向来喜欢干净,很有强迫症的四宫辉夜正穿着短背心,那粉嫩的双膝抵在地板的毛毯之上。 她白皙的小脚赤足翘起扬在半空,一甩一甩,两只小手也前后摇晃。 此刻的四宫辉夜,毫无半点学生会副会长的冷冽与高傲,她如同一只笨拙的企鹅般趴倒在地。 并且站不起来。 而地板上无序地堆放着各色的杂物,也不知道四宫辉夜是从什么地方把它们翻箱倒柜地给找出来的。 神崎裕额头冒汗,嘴角微抽:???? “客人?” 辉夜听见早坂爱的声音,于是呆萌地扭过头,把一侧的脸颊紧贴在毛毯上,傻乎乎地看着早坂爱。 早坂爱顿时觉得十分丢脸! “辉夜小姐,你在做什么!!!” 她连忙上前把四宫辉夜扶起来,然后仔细地帮她拍干净身上沾染的灰尘。 幸好辉夜平时十分洁癖,因此即便躺在毛毯上也没有多少尘埃玷污她裸白的肌肤。 “我在学游泳喔~游泳~” 四宫辉夜用着含糊的小奶音,完全抛弃那冷淡的声线,活脱脱像是撒娇鬼附身一样。 “早坂,等这个新年过去我们就去游泳吧~” 游。。游泳。。 新。。新年。。 早坂爱无语地捂着额头,转过身极其窘迫地对神崎裕道:“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噢。 神崎裕心底微微明悟。 看来早坂爱对四宫辉夜所谓的生病就失忆也不敢有百分百的信心。 所以当着辉夜的面,她又要扮演平时那冷艳沉默的女仆角色。 “没关系。” 神崎裕摆摆手,目光温和道:“虽然让我有点吃惊,但这副姿态下的辉夜也是很蛮可爱的。” “诶~”四宫辉夜本来安静地趴在早坂爱的肩膀上。 她忽而惊呼一声,抬起头用着十分可爱的表情对早坂爱道:“裕!我听到了裕的声音!!” “他要来接我去游泳了!!” 早坂爱已经不想再帮自家的小姐保持什么形象了。 她一把将四宫辉夜扛起,毫无波澜道:“神崎桑是来探望您,不是来接您去游泳的。” “诶~可是我明明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是。。 我刚刚有说你听错了吗? 早坂爱叹了叹气,将四宫辉夜扛到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您没有听错,神崎桑的确来了。他来探望您。” “那我的游泳衣呢~”四宫辉夜扯着早坂爱的女仆服,娇滴滴道:“我新买了一件很好看的泳衣喔,他肯定会喜欢的。” “是,我也很喜欢呢。” “诶,才不需要早坂你喜欢呢,你别想跟我一起去游泳。” 早坂爱:。。。。。 她转过身,耸耸肩道:“看,情况就是这样。” 神崎裕深表同情道:“看来你还真是吃了很多苦了。” “早坂~我要看烟花。” 躺在床上的四宫辉夜也不安分,小脚一顶,被子立马她顶开。 “现在还没有到烟火大会呢,小姐。” 早坂爱毫无波澜地将扬起的被子捉住,反手就将闹腾的四宫辉夜给封印。 “呜呜,早坂你欺负我~” 四宫辉夜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被子的束缚,哭唧唧地埋怨道。 “小姐,请清醒一点,神崎桑来看你了。” 早坂爱低头在辉夜眼前柔声道。 “神崎桑~神崎桑是谁啊~可以吃吗?” “原则上是不可以的。” 神崎裕:??? 什么叫原则上? “诶,听着好像有点熟悉呢~”四宫辉夜迷迷糊糊地喃喃道。 “当然熟悉,神崎桑是您的好朋友呢。” “噢,原来是千花来了。” 四宫辉夜猛地清醒,然后瞬间露出凶光,小声嘟囔道:“我不想见到那头奶牛,快点给我赶走她!!” 接着她攥紧被子的角,把自己的平坦之处给遮得严严实实。 “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这就退下。” 早坂爱微微颔首,转过身道:“小姐说要和您单独相处。” 神崎裕呵呵一笑。 早坂爱也目露无奈,但这无奈之间似乎夹杂了一抹狡黠。 她仿佛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直接丢给了神崎裕,想看一看他会怎么处理。 他会不会觉得很头疼! 可惜了。 自己并不能留在现场看个仔细。 但不管怎么样,您这次恐怕真要多费点心了呢。 生病的小姐可没那么好对付。 早坂爱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浅笑,朝他微微鞠躬一下后,便离开辉夜的房间。 “早坂~我们去游泳吧,游完泳我们去吃烟花。” 迷迷糊糊的辉夜躺在床上,丝毫都没有意识到早坂爱已经离开。 喔。 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她对神崎裕的存在,毫无感知。 神崎裕看着毫无一点抵抗能力的她,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有趣的弧度。 欺负“弱智儿童”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 。。。。。。。。。。。。。。。。。。。。。。。。。。。。。。。。。。。。。。。。。。。。。。。。。。。 第五百八十六章:梦游的真假话! 四宫辉夜对即将到来的恶意毫无察觉。 她憨态十足地闭着眼眸,小嘴微撅起,时而发出无意义的嘟囔音节,如小孩在牙牙学语一样可爱。 发烧带来的疲倦会让她很容易就陷入困乏,一天之中的精力仅限于下床时的闹腾。 一旦被封印回床上,她立马就会进入重置状态。 神崎裕见她这般困倦的憨态,一时间倒是收起了戏耍的念头,只是走到辉夜的跟前,然后安静地坐下。 他翘起二郎腿,脸色悠然。 裹着被子偶尔蜷缩的四宫辉夜,会像说梦话般嘀咕噘嘴的四宫辉夜。 眼前的每一面,都与她平日里的冷冽高傲截然不同。 这不单是用一个可爱就能简单概括的魅力,她如褪下冰霜伪装后,将真实赤裸的自我呈现在他的眼前。 尽管这不是她的主观意识,只是碍于发烧后的无意识行为。 但这应该可以算作是辉夜的里性格吧。 至少是其中之一。 就跟早坂爱差不多。 早坂爱表面上展现出的冷艳不过是一种伪装,即便是她面对辉夜时所展现出的冷静女仆形象也是她的伪装面具之一。 早坂爱真正的性格也跟小孩差不多,喜欢撒娇,喜欢哭诉,很容易就被感动。 这对主仆其实很有趣。 表面上两人风格十分契合,而实际上的真实本性也十分契合。 怪不得能相处得那么好。 他越看越是觉得有趣,辉夜吧唧一下小嘴,他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就像是拍西瓜一样,啪啪作响。 他没有用力,辉夜的小脑袋却很配合地一同摇曳起来,小嘴还嘟起发出呜呜的低吟。 辉夜:(~OwO~) 这一波就是经典复刻了。 神崎裕直呼awsl。 于是他忍不住继续拍西瓜,扑通扑通的脸颊与手掌碰撞声渐渐密集,直把处于昏睡状态的四宫辉夜给拍醒。 她小脑袋一歪,小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眸。 诶? 眼前这个人,好熟悉诶~好像在哪里见过。 (◍’W`◍)!!!!! “裕?” 四宫辉夜呆傻的表情渐渐释放,猩红色的眼眸闪闪发光,宛若发现了什么稀世宝物——(。◕ˇWˇ◕)。 “裕,你来接我去游泳了吗!!” 神崎裕嘴角微抽,朝她伸出手。 “诶?”辉夜下意识地看一眼。 啪! 神崎裕赏了她一个清脆的脑瓜崩,不重,但也不轻,恰好打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白皙的额头顿时浮现一抹淡淡的红痕。 “游什么泳,你这个旱鸭子。” 他笑着嘲弄一句,辉夜揉着发疼的额头,噘嘴道:“为什么打我,好痛。” “清醒一点了吗?” “清醒~”辉夜傻傻一笑:“我本来就很清醒啊!” 旋即她表情一变,严肃地握着粉拳:“看来我又做梦了呢,又在梦中看到了裕。” “不行不行,不能再熬夜了,再熬夜就要变傻瓜惹。” 辉夜果断侧过身,闭上眼,把被子盖好,准备呼呼大睡。 这前后反差让神崎裕都有点看傻眼了。 不对。 你不是做梦吗?做梦跟熬夜有什么关系? 左边大脑做梦,右边大脑熬夜? 唔~ 神崎裕摸着下巴,这逻辑倒是很像做梦的风格,神出鬼没的,东一头西一棒槌。 旋即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辉夜这是还在不清醒的状态中,所以会乱说胡话,思维都不清楚。 自己居然还跟着她的节奏去认真思考,难道自己也变得不清醒了吗? 也罢。 他凑过去一些,帮她把被子盖好,轻声道:“本来还想和你聊聊天的。” “但看来这个想法要泡汤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笨蛋。” “裕才是笨蛋~”闭着眼的辉夜忽而嘟囔一句,神崎裕挑起眉:“醒着啊?” 然而辉夜这次就没有回复,一副睡得正酣的安然惬意。 “生病了也不安分。” 神崎裕摇摇头,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额头上。 果然有点烫。 她还没有退烧。 算一算从她发烧到今天都过去好几天了。 辉夜的体质实在太差了。 要么就不生病,每次生病都会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就是典型体质虚弱的具体表现。 一旦生病,虚弱的体质就会暴露出免疫力低下和恢复力不足的问题。 突然,一只小手轻轻地按在他的手背上。 神崎裕低头一看,赫然是辉夜的小手。 而她明明还闭着眼。 神崎裕皱起眉头,这怎么像是在梦游一样。 意识是模糊的,身体却是清醒的,甚至还能做出反应。 未待他探个究竟,辉夜纤细的手指缓缓舒展开来,然后攥住神崎裕的手指,紧紧地攥住,如同戒指般锁住他的手指。 此时,辉夜慢慢地睁开眼眸,脸上的痴呆已经消失不见,露出如平常般的恬静优雅。 她微微侧过身,安静地看着他。 神崎裕另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低声道:“你这次是醒了还是在梦游呢?” 辉夜眨眨眼,嘴角泛起一抹梨涡:“你怎么来了?” “啊啦,看来短暂恢复清醒了?” 神崎裕轻声道:“来看看你啊,看看你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傻瓜。” 辉夜颦起眉娇嗔道:“你才没有权力说这种话,明明最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就是你。” 她猛地用力,利用攥住他手指的契机,将猝不及防的神崎裕拉到了床上。 四宫辉夜只是体质虚弱,她的肌肉却是很发达。 当然不是那种肌肉条线很发达,她是肌肉的可用活力强于一般的普通人。 在同样的锻炼量情况下,辉夜能爆发出的力量也强于一般的普通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体育好似很优异,对任何运动都掌握得很迅速的重要原因。 啪叽一下,神崎裕没有预兆地就倒在辉夜的床上,恰好压在了她娇柔的身躯上。 他低头,便是与她四目相对。 猩红凌冽的眼眸此刻却是流露着淡淡的温柔,高挺的琼鼻抵在他的鼻尖上,连热息都那么清晰。 “像是真的一样呢。” 辉夜喃喃道。 “什么叫像,本来就是真的。”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你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四宫辉夜闻言,娇哼道:“这种时候都要反驳我吗?” “还真是符合你这个家伙的性格。” “一模一样的讨厌。” 她的小手缓缓松开,然后摩挲到他的脸颊处,动作轻柔。 神崎裕顿时感到有点痒,下意识地想躲开。 然而辉夜直接化身霸道女王,用另外一只手锁住神崎裕的后颈:“不许乱动。” 辉夜嘴角那抹梨涡渐渐变成漩涡,她笑得灿烂,眉目间重现身为副会长的威严与冷冽。 “早就想这样试一试了。” 四宫辉夜轻柔的动作也变得粗暴起来,在神崎裕的脸上揉来揉去,毫不留情。 神崎裕这会彻底懂了。 她还没有清醒,只是思维变得清晰了一下,从浑浑噩噩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而在梦境中,人往往都会展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 是更真实的自我。 这也意味着,如果他现在问辉夜任何问题,辉夜的任何回答都是她最真实的回答。 不会带有半点虚假或者傲娇成分。 因为在梦里,人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梦的。 他没有制止辉夜的粗暴行为,只是略带无奈道:“看来你对我怨念很深啊。” “怎么可能会不深!”四宫辉夜冷哼道:“你这个家伙最坏了,总是欺负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我是欠你什么东西了吗?为什么要我乖乖地承受你的欺负!我可是四宫辉夜诶!四宫家的大小姐!” “当然,我自己可能也是有点问题,明明每次都可以反抗的,却总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欺负。” 四宫辉夜自己说着说着也忍不住扑哧一笑,略带自嘲与释然道:“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命运让我遇到你,也算是让我遭了劫。”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会那么地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你啊~” 她粗暴的举动又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温柔到好似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样,那么小心翼翼,生怕神崎裕会从她的梦中消失。 “真是太好了呢~” 辉夜感伤地喃喃一句:“至少能让我再见你一面。” 神崎裕哑然道:“我还没有死。” “你当然没有死,也没有人能让你死。”辉夜轻描淡写地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可你为什么要那么愚蠢地去当一个毫无价值的英雄呢?” “那个女人,你就让她这么死去不就好了?” “即便是她的命,也抵不过你的一根头发丝啊~” 辉夜猩红的眸子渐溢出一抹狂乱的病态,她将她抱紧,然后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深深地吸一口。 “温热的感觉,熟悉的气息,对。。就是这样的体会。” 她的力度渐渐变大,似乎生怕神崎裕从她身边离开。 “真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呢。” “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杀了她。” “不过你平安无事的话,对我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让我想一想,好像半身不遂会更好。” “如果是半身不遂的你,好像也只有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呢,嘻嘻~” 神崎裕打了打冷颤。 这发言,怎么那么像琼。 。。。。。。。。。。。。。。。。。。。。。。。。。。。。。。。。。。。。。。。。。。。。。。。。。。。 。。。。。。。。。。。。。。。。。。。。。。。。。。。。。。。。。。。。。。。。。。。。。。。。。。。 第五百八十七章:心态崩了! 如此恐怖的话语,却是以一种如此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 甚至四宫辉夜眉目间还隐隐浮现出丝丝狡黠的柔笑。 可怕,属实可怕。 辉夜跟琼一样,性格的深处都带着一些极端偏激的属性在里面。 得不到便不如毁灭。 只是相比之下,琼更激进,也更冷静,下手更狠。 辉夜更理智,而更理智的情况下倒是缺乏了些许勇气,没琼那么豁得出去。 这些话琼在清醒的时候就敢对神崎裕说,甚至不光是说一说,她已经屡次都付出实际的行动。 如果没有神崎裕暗中调和的话,恐怕就真的闹出一些很严重的事件出来。 反观辉夜,也只有在生病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才胆子大起来。 但不管胆子大小与否,光是辉夜她有这种想法存在就足够让神崎裕胆战心惊的了。 “啊啦啊啦,你好像害怕了呢?” 四宫辉夜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语气平和地带着如常的冷冽。 她的嗓音跟其他女孩都不一样,分明是娇小的身躯却是妥妥的御姐女王音质。 是那种在沙哑低沉间带着一丝冷冽,既夹杂着优雅又充满无法预测的“妩媚”。 若是呻吟起来,这种声音不会是纯洁的天籁。 它仿佛是来源于地狱深处的魔音,比天籁更为动听,也更能挑逗男人的心扉。 可惜呻吟在她身上难见,常见的都是她冷冽淡漠,一副活脱脱的女王姿态,势将你踩在脚下的自信与傲然。 特别在这种时候,她一本正经地咬词嚼句,试图把每一个字都附加上她独特的冷冽。 但又不全是冷冽,如同冰与火交织在一起般奏响双重的气氛。 既让你觉得高冷而不可接近,又隐隐地暗藏期待,期望得到她的目光注视。 这么一想,神崎裕还是更喜欢方才辉夜迷迷糊糊时的小奶音。 虽然魅力不及此时的清冷辉夜,但胜在可爱,可以肆意揉捏。 反而面对着眼前不知多少在梦里,多少在现实中的辉夜,神崎裕心底隐隐有些忐忑。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大佬,吾好梦中杀人的曹丞相。 辉夜要是一不小心在梦里杀人,那自己要不要先把她给锤晕? “哦?你也会害怕呢~” 四宫辉夜不知神崎裕已经在思考要不要锤晕她。 她一遍又一边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如擦拭着稀世的宝玉,一次又一次,总是嫌不够。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呢,没有平时那么讨厌。” 四宫辉夜眉眼一挑,嘴角翘起,带着点掩盖不住的窃喜与小期待。 旋即语气一转,变得冷淡间夹带些许癫狂。 “也不会有那么多碍眼的家伙会在我面前晃荡,只剩下你和我两个人。” 停顿片刻,冷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与挑逗。 “啧,只有我和你的世界,呐,你是不是觉得很期待啊?” 咕隆。 短短几秒钟,前后经过数次变脸。 神崎裕表示期待个锤子。 这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不过他大概能猜出此时辉夜的状态为何那么异常。 如果他没有出现的话,她大概还是浑浑噩噩,处于小女孩般的呆萌。 但他出现了,并且是在她日思夜想,满心牵挂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眼前。 他在她心里毫无疑问是极其重要的存在。 并且是四宫辉夜一直以来的执念。 唯独他,她是得不到的。 唯独他,她是无法控制的, 唯独在他面前,她才会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弱小。 于是每次她都被他欺负,甚至渐渐地沉浸在被他欺负所带来的乐趣之中无法自拔,渐渐变成心甘情愿。 但辉夜的本性不是那么纯良的,不是那么人畜无害的。 她是那种若有人要强压她一头,她会选择把整个桌底都掀开的强势性格。 某种程度上去理解的话,跟神崎裕相处时的辉夜在无形地压抑她自己强势的一面。 这不是她的主动选择,而是迫于对上更强势的他,既不抗拒,也不想和他敌对。 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被动地选择压制自我。 于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至于到现在她都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到弱者的角色。 可她分明就渴望成为一个独立的强者。 于是在现实中得不到,实现不了的东西,便成为了她的执念,在梦中也要实现。 这也不是她的主观选择,清醒之后的她对此也毫无察觉。 她就是平时被他压抑得厉害,难得在梦中碰到毫无抵抗力的他,所以很自然地就想趁机狠狠报仇一顿。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神崎裕平时对她的压制到底有多狠,才以至于让四宫辉夜到了日夜思想都要把神崎裕按在身下蹂躏的程度?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辉夜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这不是做梦啊。 “怎么不说话?我要你马上回答我!!不许沉默!” 四宫辉夜收起笑容,愈发展现出强势的一面。 唔~ 神崎裕想了想,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玩的。 他转口道:“你为什么想要一个只有我和你的世界?” “哦?居然会反问啊~” 四宫辉夜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梦中的他为什么能问这个问题。 “既然你好奇,那我也不妨告诉你答案。”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做一件事。” 四宫辉夜伸出修长的手指,抵在神崎裕的唇上,笑容妩媚而带着挑逗:“含住它,我要你含干净。” 神崎裕:???? 所以你是因为在现实里只能被动地当一个M,因此在你的梦中就想变成一个强势S? 喔,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过这些知识她是怎么学来的? 按理来说辉夜对于这些方面纯洁得如白纸一样,应当不清楚这种S与M之间的羞辱行为。 唔,也许不是S与M的知识。 只是单纯人与人相处之间区分等级的一种表现。 比如下跪,比如亲吻脚背,被亲吻者天然居于高位,亲吻者天然是卑微的一方。 辉夜应当不知晓什么S与M的知识,就是纯粹基于人类对强弱认知的本能。 而建立在人身上的所有知识,都离不开本能。 或者说:所有知识都只是本能行为的一种深入解释。 (但其实真相是四宫辉夜之前被神崎裕这样对待过,她含住他手指的那一刻心情异常复杂,既有种好似被征服的快感,又带着点屈辱的意味,所以记忆深刻。) 四宫辉夜想报仇,可显然神崎裕是不会接受这种行为的。 就算是在她自以为的梦里,他也有对付她的办法。 而且毫不费力。 他扬起手,将手伸入被绒中。 辉夜没有立马阻止,她想看看他到底打算做什么,这可是在自己的梦里诶! 于是在辉夜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他的手一路往下。 终于,辉夜露出一抹惊愕与慌张。 她终于想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然而这时候的她想要反抗已经太晚了! 神崎裕一把握住她白皙娇嫩的玉足,将指尖抵在她的足背间,另外三根手指则是扣住她如豆蔻般的足趾。 他只需轻轻地用力捏一下,辉夜顿时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般瘫软在他怀中,方才的凌厉与强势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被掐住命运后颈的小猫一样,毫无反抗能力。 对于她的弱点,没有人比神崎裕更清楚。 甚至辉夜自己对自己弱点的了解都不及神崎裕。 无他,唯手熟尔。 他已经忘记这是多少次触碰她的身躯,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次。 但他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触碰时,宛若触及她灵魂般产生出的柔软与颤抖的滋味。 至今的每一次,都还在延续。 辉夜咬着牙,呵呵笑道:“不愧是你呢,即便是在梦里也那么顽强。” “不过这更好,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四宫辉夜还在嘴硬地试图挣脱他大手的束缚。 趁着说话的空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来最后一搏。 然后神崎裕又捏一下,辉夜低吟一声,彻底瘫软。 混蛋。。 四宫辉夜呜呜哽咽:“在梦里你都欺负我!!” “你像是多变的精灵,每一面都有着令人着迷的魅力,真是令人无法抗拒。” 神崎裕一边把握住她的弱点,一边温柔地捏住她的下巴。 他微微抬起她的脸颊,又是居高临下式的俯视,四宫辉夜倔强地咬着唇,干脆闭眼:“算了,快点下一个梦吧。” “在梦里都对付不了你,你还真是我的克星。。” 她哀怨地叹息一声,仿佛已经认命。 呵。 神崎裕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别试图浑水摸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哼!” 四宫辉夜重重地娇哼一声,颇有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你哄我,你哄我我就告诉你。” 果然她还是以为在梦中。 毫不掩盖自己的真心话。 “那么大个人了,还需要我哄吗?”神崎裕莞尔一笑。 “就是那么大个人才需要哄。”四宫辉夜愤愤不平道:“凭什么你总是对其他女孩那么好。” “对我就总是那么苛刻。” “我哪有?” “还没有!”四宫辉夜柳眉竖起,如发怒的小母老虎:“你对那头奶牛就处处包容,她明明才是经常给你添麻烦的!” “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来帮你收拾,你还觉得理所应当!” “奶。。奶牛?”神崎裕嘴角微抽。 “我是不会原谅千花的!”四宫辉夜目露凶光,恨不得这个梦马上变成对千花的严刑逼供。 “而且你为什么那么花心啊~” 四宫辉夜忽而弱气下来,小声地嘟囔着,眼神却胆怯地回避与他的对视。 “你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吗?” “其实一点都没有,我全部都知道!” “可惜,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配合你这个花心的家伙演戏。”四宫辉夜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幽怨。 “有我还不能满足你吗?” 她可怜兮兮地攥紧神崎裕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 神崎裕目光一柔,轻声道:“你喜欢我?” 四宫辉夜撇嘴道:“废话。” “可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啊?万一我不喜欢你呢。”神崎裕微笑道。 嗯? 四宫辉夜闻言,如遭雷击般脸色蹭得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她目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小嘴撅起,红唇颤抖,她努力地试图说些什么来争辩。 但最终她把全部情感都收回,脸色颓然地喃喃道:“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都选择逃避的理由吗?” “因为我怕你不喜欢我。。” “可是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我能感受到。” 辉夜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怨恨:“我以后都不要做梦了。” “做这种梦,只会让我感到疲惫。” 怨恨变成咒骂,四宫辉夜捂着额头低哑道:“该死的,怎么还不快点醒过来。” 神崎裕心底微柔,又轻轻地捏起她的玉足。 四宫辉夜闷哼地蜷缩起足尖,然而始终无法逃离他那温热的大手。 她越是反抗,越是被束缚得厉害。 好烦。 真的好烦! 她没有像之前这样感到一抹娇羞而来的愉悦。 被他的大手肆意揉捏,更像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尤其是不清楚他是否喜欢自己的情况下。 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但梦中是一切才是最真实的,因为在梦里,谁都不能说谎。 她觉得眼前的他,是另外一个自己。 刚刚的对话,都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 所以他刚刚说未必喜欢自己,她下意识地就认为自己也不敢百分百确定他是喜欢自己的。 来自自我的否定,最令她骄傲的性格感到无助和愤怒。 四宫辉夜豁然抬手,一巴掌推开神崎裕,杀气四溢:“混蛋,不喜欢我还来挑逗我!” 还真是暴躁的小辣椒。 神崎裕哈哈一笑,然后松开手,将她死死地压住。 他捧起她惊愕的脸,柔声道:“听过睡公主的故事吗?” “睡公主要等待王子的吻,才能醒过来。” “你也是我的睡公主呢。” 四宫辉夜颦起眉,喃喃道:“梦里都想亲他吗?自己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噗。 神崎裕忍住笑意,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四宫辉夜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有点反感自己为什么做这种梦。 自己亲自己。。 有意思吗? 但很快,她就感受到不对劲。 牙关被他轻易地撬开,舌尖被他毫不费力地就捕捉。 唔! 四宫辉夜表情瞬间僵住。 这无比真实的触感。。 好像。。 这不是梦。。 她心态崩了。 。。。。。。。。。。。。。。。。。。。。。。。。。。。。。。。。。。。。。。。。。。。。。。。。。。。 。。。。。。。。。。。。。。。。。。。。。。。。。。。。。。。。。。。。。。。。。。。。。。。。。。。 第五百八十八章:你说呢? 早坂爱说处于生病状态的四宫辉夜会做出一些不同于平时的奇怪事情。 并且康复之后,她不会记得自己在生病时做过些什么。 相比起梦游,辉夜的情况更像是人格分裂一样。 主观意识是模糊不清,但身体却好似被另外一个人格所占据。 以至于当主人格恢复清醒后,她完全不会记得另外一个人格做过什么。 更准确一点来说, 是伪多重人格属性。(这一点在原著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实际上辉夜偶尔会陷入这种奇怪的状态,并不仅仅局限于在生病的时候。 即便是在正常情况下,一旦遭遇到某些她无法预料的特定事件,她也会改变原来的性格,变得很令人感到陌生却又意外地觉得可爱。 诸如可爱辉夜、Q版辉夜、沙雕辉夜,乃至于白痴辉夜。 并且这种情况随着她的冷淡性格日渐解封而愈发严重,频率也一次比一次密集。 由此,她生病时呈现出的奇怪状况,只是她多个性格面中的某一个暂时占据了主动。 比如方才两人推门时见到的辉夜,很明显就是白痴辉夜,智力与认知水平都退化到如同小孩子一样。 那么回到最开始的问题,辉夜,或者说正常情况下的辉夜是完全沉睡不知情呢? 还是说她其实都知道,只是苏醒之后碍于脸面而故作遗忘,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答案是:她是知道的。 她等同于进入到某种旁观者的状态,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自己性格的另外一面跳出来,暂时得到身体的支配权。 此刻与神崎裕对话的辉夜,也不是正常情况下的辉夜。 但毫无疑问,此刻的辉夜远比白痴辉夜要来得更理性,也更具有侵略性。 甚至于此刻的辉夜与正常情况下的辉夜是相当一致的。 区别只是在于此刻的辉夜不会有强烈的羞耻心,不会遮遮掩掩地藏起自己的心意,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种情况蛮复杂的。 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多重人格精神疾病,对她而言又带有强烈的暗示感。 正常情况下的辉夜人格就在一旁观看,如看电影一样,屏幕内的主角却是她自己。 任凭是谁来都觉得是在做梦。 因为只有在梦中,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才会变成可能。 所以她既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她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每一个举动。 她却又觉得一点都不真实,怎么可能会有两个自己呢? 这种行为也完全不是真正的自己能做出来的。 她便当做是做梦就好。 在梦中才能肆无忌惮,是意识最深处的释放。 这种惯性思维以至于让她以为眼前的神崎裕,也是她众多人格之一的化身。 是因为对他过分的牵挂担忧,因此罕见地演变出他的样子。 所以她毫无顾忌。 直到那窒息般的亲吻彻底打破了她的意识阶层,也彻底将她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给拉了出来! 这不是梦! 眼前的他,是真实的他! 万幸! 他总算还是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这狂喜过后,她的心神彻底被这炙热的吻所吸引,即便是感到窒息,她也第一时间忽略了呼吸。 她抬起小手,轻轻地抚摸在神崎裕的脸上。 这触感。。 没错。 如果是做梦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唔~ 辉夜低吟一声,却因为小嘴被他堵住,吟叫只能变成闷哼,咽在喉咙处无法逃出。 而随着神崎裕的动作变得粗暴,本就毫无招架之力的辉夜更是如同被他吞噬般,节节败退。 “这家伙。。亲得那么用力干嘛。。” 四宫辉夜不经意地睁开眼眸,猩红的瞳孔既藏着难掩的羞涩,也有一丝嗔怪,和浓浓的眷恋。 只是她此刻的心情却显得十分凌乱。 如果这不是梦的话。 换而言之,她刚刚所说的一切,都被他听得清楚! 怪不得他不愿意含住自己的。。。 这根本就不是梦。 也怪不得他会直接握住自己的足,那地方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敏感。 如果是梦的话,如果是自己营造出来的他。。 怎么会那么懂呢。 也唯独是真正的他,才会使出这种手段来。。 那。。啊啊啊啊。 四宫辉夜颇有种社死的羞耻感。 自己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四宫辉夜干脆闭上眼,直接装死,任凭他用力地吮吸着她娇嫩的舌尖。 就跟之前一样,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发生就好了。 嗯,没错,就这样! 因为羞耻心爆炸的辉夜开启奥斯卡般的演技模式,她故作才刚刚睡醒的样子,而是还是被他强行吻醒的憨态。 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再次睁开的眼眸已经带上睡醒后的朦胧茫然。 尽管神崎裕也闭着眼,但辉夜可不打算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闷哼声伴随着她不断推搡的动作,浑身都带着抗拒,忽然一副像是刚睡醒却突然遭遇袭击的惊恐样。 神崎裕也察觉到她的抗拒,便适时地松开她的嘴。 两人唇齿分离,有一丝清晰可见的白色液体垂挂在两侧,辉夜俏脸瞬间红得滚烫。 她“惊恐”万分地看着他,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神崎裕一愣,连忙捂住她的小嘴。 唔唔唔!!!! 神崎裕看一眼门口,早坂爱的声音响起:“小姐?神崎桑,发生什么了吗?” 四宫辉夜眼珠也转向门口,见早坂爱只是站在门口询问,门却纹丝不动,她心底不由得暗道一句真是叛徒! 这种时候早坂你不应该护主心切,直接推门而入吗?? 平时那么尽责有屁用!!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 你不进来的话,我会很尴尬的诶!!! “没什么,不需要担心。” 神崎裕低声回了一句,辉夜呜呜地还想挣扎,却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 这下子是真的呜呜呜了。 “是。” 早坂爱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消失。 呼~ 神崎裕松了一口气,扭头嘴角微翘道:“啊啦,看来你这次是真的醒了。” “呜呜呜~” “我也不想堵住你的嘴,谁让你乱喊乱叫。” “呜呜呜!!!” “我知道是你的房间,但又如何?现在你要乖乖地听话。” “呜呜~”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亲了,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唔!” “我从来都不要脸啊,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呜呜呜~” “求饶也没用,我现在松开你,你要是再叫的话,我就把你扔出去。” 四宫辉夜这下子是真的面露惊恐。 这人,好狠的心。 明明我还是一个病人。 “1.2.3.” 神崎裕数三声之后,果然轻轻地松开堵住她小嘴的手。 四宫辉夜猛吸一口气,刚刚差点没把她给憋死。 呼~呼~呼~ 辉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瞥见他嘴上洋溢的笑容,顿时就皱起眉。 “你这混蛋,我还是一个病人呢。” “嗯哼,说得我不是那样。”神崎裕眨眨眼,往她凑近一些。 四宫辉夜倒是没闪躲,只是翻了翻白眼:“看样子你好得差不多了。” “唔,差点就死了。” 神崎裕耸耸肩,惹得辉夜忍不住吐槽一句:“死了最好。” “我可舍不得死,我死了,谁来保护你啊,我的公主。” 神崎裕柔声道。 辉夜心底微暖,低声哼道:“她才是你的公主吧,宁愿自己不要命都要救她。” 神崎裕闻言,顿时有点想笑。 几乎每一个见到他的女孩,第一时间都会吐槽他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 然后就是埋怨雪之下雪乃。 这一次雪乃的命是被他救了,却也无形中已经树立了不知道多少个敌人。 但凡跟神崎裕关系亲密一些的女孩经过这件事之后,都对雪乃不会有什么好感。 哪怕责任并不在雪乃身上。 所谓爱屋及乌,同样也会恨屋及乌。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思考。” “你总不希望我成为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吧?” 神崎裕的手轻轻地掠过辉夜的秀发,帮她整理着,毕竟刚刚亲得有些凌乱。 “如果可以的话。。”四宫辉夜正色道:“我倒是挺希望你在那种时候能变成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我有这种想法不代表我冷酷无情,我想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可惜~”辉夜叹息道:“你从来都不会听从身边人的建议,从来都那么独断专行。” “噢,这是你的罪己诏吗?”神崎裕调侃道。 “呸~”四宫辉夜哼哼一声:“我虽然霸道,但你比我霸道多了。” “反正我很生气,我现在不怎么想理你。” 说着的同时,她还特意转过身去,背对着神崎裕。 神崎裕不急不缓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是没事吗?” “那万一有事呢?” 辉夜反问一句。 “我从来不做冒风险的事情。” “屁,那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会有保证!” 四宫辉夜越想越生气。 “辉夜,如果那一刻我选择视而不见,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懦弱。” “呵,怕是你舍不得这朵冷艳的娇花凋零吧。” 辉夜酸涩道。 神崎裕笑了笑,轻轻地从背后将她抱住:“我救她,是因为我不允许我自己懦弱。” “但如果是你遭难,我即便抛弃理智,也会不顾一切地救你。” “她和你,是不一样的。” 四宫辉夜心底微动,撇嘴道:“有多不一样?” “啧,你好像还没有清醒呢。” “不说就算了。” “她是众人皆可见的明月,而你却是我心头独有的星辰。” 神崎裕拥着她,温柔道。 “凭什么她是月亮,我是星星?”辉夜不忿道。 她更喜欢月亮。 神崎裕呵呵一笑:“我看你是真的还没清醒过来。” “但没有关系,我再加把劲吧。” 说着,他便用力地翻转辉夜的腰肢。 辉夜心头一颤,小手与玉足都在使劲扑腾:“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神崎裕痞笑一声。 “诶!你不要。。。唔~” 挣扎无用。 神崎裕干脆将辉夜闹腾的小手直接按在床头两侧,将她的娇躯死死地压住。 以一个绝对占领的姿势,尽情地攫取着她舌尖的娇嫩与唇齿的香津。 辉夜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的确不是第一次亲。 只是这一次,亲得比以往每一次都用力。 与此同时,辉夜也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瞧这架势,这混蛋是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心情占便宜。 哼~ 。。。。。。。。。。。。。。。。。。。。。。。。。。。。。。。。。。。。。。。。。。。。。。。。。。。 。。。。。。。。。。。。。。。。。。。。。。。。。。。。。。。。。。。。。。。。。。。。。。。。。。。 第五百八十九章:她真的把你当哥哥吗? 这大概是辉夜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亲到窒息的滋味。 那是如同溺水般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的滋味。 却又不同于呛水时带来的不适感与痛苦,他温热的嘴唇和熟练的吻技能准确地给她带来难以用语言进行描述的快感。 她的确是溺水了。 而他正在帮她做着人工呼吸,最旖旎的人工呼吸。 辉夜苍白的唇畔在他的热吻下都渐渐变得红润,至于苍白憔悴的脸色更是不必多说。 由身体内部弥漫而来的闷热感令她都想把盖住的被子给踹开,好让窗外的凉风能吹进来,及时地驱散她的热。 可她的四肢却一动都不能动。 为什么呢~ 因为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这混蛋不光要让她窒息,还要硬生生将从她仅存的空气排挤出去。 以至于吻到中途,辉夜常常会因为呼吸过分急促而中断,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休息。 待她还没喘过气,只是恰好恢复一些时,他又会立马凑上来将她的唇咬住。 辉夜自己都痛恨自己的不争气,抵抗从来都是那么空有象征性,而无半点实质的伤害。 只要他凑上来,自己就忍不住主动张开唇,好似在迎接他的光临。 而神崎裕始终都很安分,只是不停地通过窒息-呼吸-窒息-呼吸的方式,如在玩闹,又像是故意折腾。 在这反复的过程里,他能从辉夜既愉悦又痛苦的表情中得到属于他的满足感。 不是他不想乱动,实乃是差距有点大。 论起手感的话,辉夜那可是远不如诗羽的丰腴,乃至于连雪菜也打不过。 所以辉夜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清冷五官下流露出那惊人的媚意,尤其是眉眼微皱,欲拒还迎时不经意溢出的羞恼。 既好似在拒绝讨厌,又每每都那么顺从乖巧。 征服一座冰山,是每个男人在一生中必然存在过的梦想。 区别只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远远地眺望,还有些人则是尝试过,最后反而被冰山镇压在山底的深谷。 当他抬起头,离开她的唇。 唇畔还流淌着阵阵湿润,眼前这欲拒还迎的少女可是四宫辉夜呢。 她正红着脸,眼角躺着足够勾死魂的妩媚,随意一瞥,便是令身心都感到充盈的绝对美丽。 那个素来都强势冰冷的四宫辉夜,也会如深陷爱情中的痴女般展现出渴望难耐的神色。 还有比她更难以逾越的冰山吗? 或者说,还有比她更具备如雪霜间淌花之美的女孩吗? 即便有,那也不在神崎裕目前所认知的世界范畴内。 辉夜是独一无二的冷,当这朵花盛开时,也是独一无二的惊艳。 而花开自他的悉心照料,也是只为他而盛开的风景。 美丽到连神崎裕都时而感到恍惚,如置身在梦境之中,丝毫都不现实。 当唇齿分离之际,辉夜猩红的双眸还闪烁着丝丝迷离之色。 她呼吸急促地躺在他的怀中,枕在这凉席上,柔软的枕头旁不自觉地留下些许湿润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何时留下的证据。 乌黑的长发将她红润的脸颊挡住,神崎裕伸手撩开,旋即将寸寸乌发握在手中,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直到四宫辉夜从这暧昧旖旎的气氛中渐渐恢复清醒,直到她从那愉悦与快感中找回理智。 神崎裕饶有兴致地把玩着她的秀发,时不时地用撩人的发梢去撩拨她敏感的耳畔。 清醒一些的辉夜侧过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同时嘟囔地拍一下他的手背:“别乱动,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神崎裕轻轻一笑,却没有松开手。 他变本加厉地将她剩余的秀发都盘在手中,然后手指如梳子般自然地滑落。 “不知道你剪短发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 他突然问道。 四宫辉夜沉吟道:“我小的时候就是短发,不过你估计还没见识过呢。” “我见你的时候已经蓄起长发。” “对啊,就是没见过才想见识一下。”神崎裕轻笑道。 “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我才没这个功夫伺候你这些莫名其妙的恶趣味。” 四宫辉夜撇嘴道。 “对了,你知道你刚刚说什么了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夹杂着浓浓的阴谋气息。 四宫辉夜表面上毫无波动,但内心深处却猛地颤抖一下。 她眨着眼眸,平静道:“说什么了?我不太记得做梦时的事情。” “做梦?”神崎裕笑容愈发灿烂:“我也没说是做梦吧?” 辉夜表情一滞,继续装糊涂:“喔,是这样吗,我不清楚。” “反正我睁开眼就看到你这个家伙了,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胆敢闯到我的房间来。” “的确是不要命的家伙呢。”神崎裕松开这如瀑般的长发,转过身也躺在床上。 辉夜极其自然地转过来,然后稍稍抬起小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神崎裕斜睨一眼:“你还真是不客气。” 四宫辉夜柔声道:“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也不知道是谁不客气。” “我是来唤醒公主的骑士。” “那身为骑士,不能让我枕一下吗?” 四宫辉夜也勾起一抹浅笑,然后将小手放到他的腰间。 她微微闭上眼,将鼻尖抵在他的胸口前,悄悄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其实这个姿势,这个场景,辉夜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很多次。 但每一次都会以她自己的过分脑补而结束。 因为越到后面,她自己总会莫名其妙地脑补出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这全怪早坂。 要不是她胡乱地给自己介绍一下什么影片,自己根本就不会学坏。 诶~ 四宫辉夜突然哀叹一声,低哑道:“好像被你玷污了呢。” 神崎裕呵呵一笑:“明明你比我更主动。” 辉夜眯起眼,眼神略带凶光:“是吗?” “不全是,我也有责任。”神崎裕嘻嘻一笑。 哼~ “但我顶多是百分之一的责任。” 神崎裕反口一句话,惹得辉夜挥起小拳拳在他胸口乱锤。 他握住她的小粉拳,柔声道:“你的体质太差了,只是发个烧居然躺那么久都没有康复。” “你知道千花她很担心你吗?” 四宫辉夜讥讽地笑了笑:“她担心我早点康复回去管着她吧?” “话可不能这样说,千花真的很关心你。” 神崎裕正色道。 “行了~我比你更知道她的小心思。”四宫辉夜慵懒地打了打哈欠,又在他手臂上找了一处更适合枕靠的地方。 “你别总是向着她,她一肚子都是坏水。” “千花只是童心未泯。” “哼,反正在你眼里,她总是比我好。”辉夜略带醋意地自嘲一句。 “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跟别人比较。” “好强心与等级,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之一噢。”四宫辉夜笑容恬静:“如果没有对比的话,人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了呢。” 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前戳了戳:“我知道你又想给我说教,我才不想听呢。” “现在我是病人,你要听我的。” 神崎裕目光愈发柔和。 其实他跟辉夜的关系到了这种地步,没什么更多需要隐瞒的。 向来一惊一乍的辉夜看来也已经平淡地接受了自己对他的真实情感。 否则的话,让她现在如猫般安分地躺在他怀中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当然,神崎裕也不排斥现在的辉夜还带着一丝生病的虚弱,导致她的本性始终还有部分被压抑住。 比如傲娇和矜持这部分。 因为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会比平时更需要人的关心,也更缺乏安全感,更需要依赖。 风风火火也好,高冷傲然也好,生病的时候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样。 “真希望你明天就能恢复呢。” 神崎裕笑了笑,揉着她的秀发。 辉夜一愣,也笑着道:“为什么?” “这样你就能回去扛起全局了。” “虽然暂时情况稳定,但没有你的话,我始终都有些不放心。” 这话可不是辉夜想听的。 她冷笑道:“你还真是上心呢,明明一开始只是来帮个忙而已。” “毕竟里面也有我的心血 。”神崎裕没有否认。 “你还是放心就好,即便我不在,也有你可爱的千花酱,还有她。” “何况社团那边经过上次的事件后短时间会变得无比安分,绝对不敢再节外生枝。” “内部稳定,外部没有造反的想法,不会乱的。” 四宫辉夜即便生病躺床数天,也能精准地分析出当前的情况。 “所以你是打算偷懒吗?” 神崎裕转口道。 “别用偷懒这种词来玷污我。”四宫辉夜娇哼道:“我还是病人呢。” “反倒是你,你这样出来不怕你父亲生气吗?” 神崎裕耸耸肩:“他知道我来探望你。” “喔,也是,他向来都约束不了你。” 四宫辉夜嘴角蓦然掀起一抹冷冽:“只是你那个妹妹,她知道吗?” 神崎裕哈哈一笑,没有回答。 “看来是不知道呢~” 四宫辉夜低声咬牙道:“迟早你要死在她的手里。” 神崎裕连忙捂住她的小嘴,严肃道:“不要乱说话,她是我妹妹。” 四宫辉夜不忿地咬住他的掌心,这次她可没留力,一个吃痛之下,神崎裕连忙松开手。 辉夜擦了擦嘴角,语气淡漠:“我说的是实话。” “你作为哥哥的,难道没有发现你这个妹妹很不正常吗?” 神崎裕沉默片刻,沉声道:“她是我妹妹。” “你觉得她把你当哥哥吗?”辉夜笑了笑,也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我不管琼怎么想,但至少我是她哥哥。” 神崎裕也有点头疼,只能这样应付辉夜。 “还真是伟大的兄妹情。”辉夜嗤笑道:“只怕你的一片痴心要被辜负了。” “辉夜。”神崎裕再次捂住她的嘴,正色道:“我知道你对琼有很多不满,但有时候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象的这样。” 气氛一时间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之前的暧昧与亲昵稍稍有些破裂,被一丝冷酷所期待。 辉夜心底委屈,眼神愈发冰冷。 她觉得神崎裕对她有很大的误解。 她其实并不针对琼。 她只是在关心他。 辉夜从很早开始就跟琼打交道,彼此也算是互有胜负。 如果琼纯粹只是他的妹妹,辉夜虽然不喜欢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琼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 甚至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妹妹。 哪有一个当妹妹的会时刻监视着每一个出现在哥哥身边的女孩? 哪有一个当妹妹的会时刻想着驱赶每一个出现在哥哥身边的女孩? 如果说这是对哥哥的喜爱,那么这种喜爱之情也未免太过于极端了吧?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他。 辉夜才懒得搭理她。 她就是一个变态。 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 。。。。。。。。。。。。。。。。。。。。。。。。。。。。。。。。。。。。。。。。。。。。。。。。。。。 第五百九十章:一个人憋着是很难受的! 琼与辉夜的旧账,提起来就是一摊烂账,彼此都有着彼此不可退让的立场。 但在如此多次的暗中交手中,辉夜也渐渐摸清楚了琼的性格和做事风格。 说她是变态,辉夜可不是空穴来风。 这个女孩眼中只有她所谓的哥哥。 并且为了达到她想达到的目标,她可以使用一切手段,不惜代价。 跟琼相比起来,四宫家的冷血理念似乎都有点黯然失色。 恰恰就是因为深知琼的可怕,辉夜才忍不住开口提醒一下神崎裕。 她真怕这个家伙某天就死在他这个妹妹的手中。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心”落到神崎裕的嘴边,却成了对琼的误解。 也是~ 总归还是一家人,自己这个外人能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 四宫辉夜有点心灰意冷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嗯,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旋即摆摆手道:“我有点困乏,你先回去吧。” 神崎裕这时候当然不会走。 真走了那才是会酿出无法收拾的麻烦。 走是不可能走的,只能继续占占便宜,让辉夜重新“振作”起来。 辉夜背对着他,但对他实际上却毫不设防。 神崎裕的大手轻轻松松地就突破到她的腰肢,再次从背后将她抱住。 辉夜当然是扭捏地一边抗拒,一边冷声道:“不要让我生气,我真的困了。” “我今天是来探望你的。”神崎裕朝她耳畔吹起热气,热气袭来的同时也带来稍稍的颤栗。 辉夜泛起些许悸动,冷呵一声:“不是已经探望过了吗?我没事。” “你不用担心,指不定我明天就能回去学院,帮你主持大局了。” “放心呢,我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的。” 这话说得,嘲讽的意味拉满。 “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以免我又被某人惦记上。”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抵不住神崎家大小姐的责问。” 嘲讽与醋意瞬间弥漫,神崎裕忍不住拍了拍她有些贫瘠的屁股,轻笑道:“别阴阳怪气的,能不能正常说话?” 辉夜豁然转身,怒道:“正常说话就是:我现在想睡觉!不想看到你。” 神崎裕不管她的挣扎,强行抱住她,然后闭上眼道:“我也想睡觉,我也是病人,我也需要休息。” “诶,你滚回去你的医院!!” 辉夜发达的肌肉在神崎裕变态的体质面前显得是如此孱弱。 饶是她用尽全力也挣不脱神崎裕捆上来的大手。 该死的! 四宫辉夜见挣脱不开,他又闭上眼装死,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满道:“将来你要是死在她手下,别指望我帮你报仇!”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快点去死啊?” 神崎裕睁开眼,面带笑容。 “对!”四宫辉夜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就恨不得你去死。” “混蛋!” 她挥起粉拳使劲地锤他的手臂:“好好给你忠告,不听就算了,还怪我!” “我这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她吗?” “我是为你好!” “我才懒得使什么挑拨离间的低劣计谋呢,你们神崎家是好是坏,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神崎裕越听越觉得好笑,干脆用下巴按住她骚动的小手,柔声道:“我也没说你使什么挑拨离间的计谋啊。” “你就是这样想的!!!” 辉夜怒气冲冲:“还说事情不是像我想的这样,我怎么想?” “哼,我看你才是被她对你温顺的态度所迷惑住,却不知道她是披着羊皮的一头狼!” 神崎裕凑近一些,贴着她的脸颊:“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四宫辉夜脸颊上的怒气突然遭到打击。。 倒是令她有些没有预料到。 “啊?” “啊什么,琼的性格我比你了解得多。” “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想法,其实我都很清楚。” 神崎裕笑容有点无奈:“她曾经跟我说,要不就这样离开神崎家,和她永远在一起吧?” “你觉得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想法呢?” 四宫辉夜暴怒的气焰被抚平,小声道:“应该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这样回答她的,但这不是我的真实想法。” “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神崎裕渐渐没那么用力地抱着辉夜,辉夜也不再挣扎,而是乖巧地靠在他怀中,颇有一种准备听故事的好奇。 “其实从我把她在孤儿院带出来的那一天,我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知道见过光的人,是不会再愿意回到黑暗里的。” “对她来说,我也许就是她生命中的那道光。” “我这次可没有在自恋,我说的是真话。” 神崎裕略带苦涩地扬起一抹得意,辉夜抿着小嘴,突然意识到也许是自己的想法有偏差。 他可能什么都知道。 但他能做什么??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温声道:“我感激你的提醒,也感谢你的关心。”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事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我不想把你也扯进来,甚至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你说她是披着羊皮的一头狼,你会觉得我不怕身边的人被这头狼吃掉吗?” 辉夜撇了撇小嘴,哼哼一声却没有说话。 “当然你这种形容也有点偏颇,琼不是一头狼,她只是。。” 神崎裕顿了顿,低声道:“她只是在努力地守护她想守护的东西。” “其实她和每一个人都没什么不同,区别在于守护的东西不一样。” “你想证明你自己,她也想证明她自己。” “但你是想通过证明你自己,才换取四宫家对你的认可。” “她则不需要这些认可,她只需要。。我的认可。” “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你让我怎么办呢?” 他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倒是让辉夜感到些许自责。 她一开始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单纯因为是琼的哥哥的身份,就下意识地维护琼。 所以她才生气,感到不满。 辉夜最讨厌的就是他为了维护别人而对抗她。 而某种程度上,辉夜跟琼极其相似。 她之所以那么不满琼,难道真的是她因为讨厌琼吗? 她不过也只是想占据他而已。 所以,琼和她从根本目标上是一致的。 她的确没有理由去指责琼这样做是不对。 大家都是一个跑道的选手,如果对方没有作弊的话,你怎么能强加自己的不满在对方身上呢。 当然辉夜的自责不是因为这些。 人在自我选择的时候,几乎不会考虑自己是否对错。 因为人都是极其自负的动物,觉得自己的判断与想法没有错。 辉夜的自责会因为她好似擅自地揭开了神崎裕与琼之间的那一层薄薄的“遮羞布”。 这大概是属于他跟琼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不想去面对,也暂时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所以就当做不知道。 而辉夜强行揭开,难免会让他不得不直面这个严峻的问题。 幸好这里只有他跟辉夜,除此之外没有第三人存在。 否则的话,辉夜的自责会更强烈一些。 但看着眼前有些沮丧的他,辉夜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 诶~ 又是因为乱吃醋而引发的问题。 辉夜撅起小嘴,牵住他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以为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要装不知道。”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那你可以和我说啊~”四宫辉夜收起小矜持,小心翼翼地敞开心扉道:“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我知道一个人憋着是很难受的。” 辉夜无比清楚孤独是什么滋味。 这种孤独不是人际上的孤独,是心理上的孤独。 无人可说心里事,即便身处闹市,也分外感到悲凉。 即便她身边有早坂爱陪伴,她也无法坦然地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早坂爱。 尽管她如此地信任早坂爱,却始终也有些许无法逾越的隔阂在里面。 这跟早坂爱无关。 她很好。 只是她的出身注定了跟辉夜很难有真正一致的“理想”。 至于千花的话,老实说,辉夜蛮喜欢千花的。 千花的到来缓解了辉夜的孤独。 有了千花,辉夜至少有那么一个可以诉说心里话的朋友。 可惜千花那么神经大条,往往都会忽略辉夜想表达的点,导致辉夜越来越不想说。 她之所以那么依恋神崎裕,心甘情愿地被他欺负。 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四宫辉夜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很放松。 什么话都可以说,不需要感到有心理负担,也不觉得有什么立场之间的束缚。 他对四宫家没有兴趣,也不涉及什么利益。 千花都带着家族的任务,唯独他是干净得毫无嫌疑。 唔~ 除了有点好色之外。 可那也只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喜欢而已。 没错! 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描述的心理状态,是一种人与人交际之间特殊产生的磁场。 能有一个令自己抛开顾虑,畅所欲言的人存在,真的是无比美妙的一件事。 也是无比幸运与幸福的一件事。 尽管辉夜好似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很深处的秘密,但她觉得她即便说了也没有关系。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一种好像很奇怪,但只有当事人才知晓的状态。 就如同眼前躺着十张床,只有一张最让你感到舒服。 为什么它最舒服? 很多时候你自己也说不出来,但就是舒服。 也许它们的材质都是一样的,可你就是偏爱那一张,它令你睡得毫无压力。 连对待床都如此,何况是对待人呢? 而此刻,他已经帮自己无形分担了很多很多压力。 自己也可以帮他分担。 自己也是时候成为他可以依赖的人了! 不能一直都是自己依赖他。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一直都被他欺负着。 反攻,是植根在四宫辉夜心里一直以来的另外一个执念。 来源于长期处于弱势,被他欺负的不满,由此诞生的反抗意识。 她也想翻身骑在他身上一次。 但显然,神崎裕的脑回路与四宫辉夜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他更擅长转移辉夜的注意力。 当辉夜小心翼翼的说完这句话,神崎裕突然来了精神,眼前一亮。 “真的?你愿意?” 四宫辉夜见状也露出笑容:“当然!” “的确,长期憋着属实很难受。” 神崎裕感叹一句,辉夜立马附和:“没错,要宣泄出来才行。”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 她拍了拍自己并不丰满的胸口,此时的辉夜颇有种千花的娇憨。 只是辉夜的娇憨总是藏着些许只有她自己的狡黠。 嗯。 神崎裕非常感激地点点头,然后翻身就把四宫辉夜压在身下。 辉夜一愣。 未待她来得及反应,她就发现自己的嘴再次被他堵住。 唔~ 辉夜脑袋顿时陷入了空白。 他。。 不是要说秘密了吗? 怎么。。 把我压住了? 等一等。。 宣泄。。 四宫辉夜眼眸猛地一凝。 糟了,他理解错自己的意思了。 不是这个宣泄啊!!! 呜呜呜。 四宫辉夜剧烈地抵抗着他的入侵,然而毫无作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娇弱的辉夜被神崎裕无情地压在身下,如主动送上门的羔羊般,被这头饿狼一口一口吃掉。 我真傻。。 他才是狼。。。 四宫辉夜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里再次掀起令她感到陌生的滚烫。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每次都让她无法把持住清醒的理智。 该死的,要是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本小姐就去做手术把它给切除掉。 诶,干嘛又那么用力!!! 辉夜彻底放弃抵抗,干脆躺平,随便他乱啃。 她微眯的眼眸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脸,莫名的,她脑海中闪烁过琼的脸颊。 也闪过了一个猜想。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的话,那琼会不会其实也跟自己一样,只是在自作聪明? 他并非不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想怎么处理得更妥善? 琼在这种情况下,自作聪明地堕入他的陷阱中,成为他的猎物。 辉夜又想起了一句话。 最高明的猎人往往都会假装成猎物的样子。 。。。。。。。。。。。。。。。。。。。。。。。。。。。。。。。。。。。。。。。。。。。。。。。。。。。 。。。。。。。。。。。。。。。。。。。。。。。。。。。。。。。。。。。。。。。。。。。。。。。。。。。 第五百九十一章:完了~ 脑海中胡乱的想法随同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在他愈发炙热的进攻下渐渐地离开。 这一次的热吻依旧是窒息的。 他将他全部的力量都抵押在辉夜的身上,以她娇小的身躯加之床褥的柔软才勉强能支撑。 但他的胸膛将辉夜本就不怎么富裕的双峰被挤压得如同洗衣服时用的搓衣板,可谓是一平如洗。 也许是因为规模过于微小,辉夜除了感受到胸口被挤压的不适感就只剩下他接连袭来的狂热。 根本不需要多久,神崎裕就已经将辉夜的心神彻底搅乱,把她从清冷的月宫上毫不留情地拉下凡尘,沦落成为他最可口的猎物。 彼此的舌尖不断地交缠着,她愈是想逃,他就越不让她逃,在对抗之中却碰撞出更多的津液。 以至于神崎裕在亲吻间都不由得夹杂些许啧啧声,宛若在品尝。 品尝着属于辉夜娇嫩的唇。 这啧啧声如魔音般在辉夜耳畔徘徊不断,她既感到羞耻难耐,身体却渐渐地迎合起他的侵略。 直到红眸迷离,辉夜终于在他精心的捕捉下沦落为失去任何反抗能力的“俘虏”。 她情动了。 一旦情动,平时所压抑的情愫与欲望就会如同火山爆发般轰然掀起层层波澜。 辉夜开始反过来试图压住神崎裕,刻在潜意识里的“翻身”执念终于在动情而忘我之际付诸于行动。 可惜这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神崎裕迅速地转移目标,徒留动情的辉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还沉浸在情欲之间,感受着唇齿间残留的属于他的气息,全身心都还回荡在愉悦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他已经盯上了新的目标。 神崎裕悄悄地往下移动,在辉夜所忽视的瞬间,再次发起进攻。 辉夜迷离的目光遭遇到新的袭击后,如遭雷击般恢复清醒,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 “你。。呜~不许咬。。。~混蛋~” 神崎裕张开嘴,像是品尝美食般,沿着辉夜宛若天鹅般的玉颈一路直下,仔细地啃咬着辉夜精致的锁骨。 每一处,他都没有放过。 而这一处,也几乎是每个女孩极其敏感的部位。 几乎没有任何女孩能够抵抗得了这里传来的悸动。 它是如此地令人难以自控,却又如此地令人不忍拒绝。 好似会上瘾一般! 经过一瞬间的惊愕,辉夜迅速就沉溺在这新来的快感之中。 她无力地小手还在象征性反抗一下,而仍被他所压着的,那股浓郁的来自他身体的温热感持续给她加以如窒息般的感觉。 她感到自己是那么渺小,在他的“粗暴”入侵下显得如此无力。 但除此之外,她那颗与冰冷为同伴的心也打破了枷锁,锁骨处袭来的阵阵悸动不停地给她冠以期待。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凭借本能地低声喘息,直到变成呻吟,直到变成高昂的呻吟! 与此同时,与悸动传来的还有让她感到不适的痒麻感。 这又让辉夜下意识地扭动着娇躯,仍旧在寻求挣脱的机会。 可她始终都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 挣脱不成的辉夜反倒像是美人蛇般在神崎裕的怀里来回扭动。 这妥妥的欲拒还迎态度,进一步加剧了神崎裕心底泛起的火气。 被子已经在两人的折腾下被扔到一边,辉夜穿着单薄的短袖睡衣,短裤下一双白得耀眼的小腿在无力摇曳。 精致如艺术品般的裸足摇晃在床的边缘,足背时而绷紧,时而松弛,全部都取决神崎裕的进攻轻重程度。 辉夜的身体也简直是软得不像话,看着是偏向弱不禁风的瘦弱,又或是常被冰山萦绕的冷淡。 可实际上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的肉都好似没有骨头在支撑,并且只要大手掠过,就会泛起阵阵涟漪,毫无烙手的骨感。 辉夜那娇喘不息的呻吟声也不停地在神崎裕耳边回荡。 他本来只是想占点便宜,却一时间难以控制心底不断冒气的火焰,连带着征服欲与满足感一并试图扼制他的理智! 他逐渐地被欲望的火气所支配,眼眸闪过一丝炙热,啃咬的位置渐渐往下偏移。 当他真的触碰到这敏感处之际,辉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撑开神崎裕压住自己的胸膛。 她小手不停地拍打,极其羞恼道:“适可而止啊~混蛋,快点起来!你压着我好难受~” “唔~”辉夜低吟一声,带着些许委屈:“不许咬。。痛!!” 神崎裕火焰四起,不允许她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于是他直接捆住辉夜闹腾的一双小手,强行将其后绕到辉夜的腰间背后。 辉夜微微皱眉,这个姿势让她有点不适。 手腕传来的痛感倒是其次,主要是这种无法自由活动的感觉令她很反感。 有种..像是被完全圈养的宠物一样。 再加上这个场景,自己也是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地任凭他肆意把玩。 太丢脸了! 有这种想法归有这种想法,但辉夜还是没有进行很剧烈的反抗。 虽然很不情愿,可还是能忍耐。 能让四宫大小姐在感到屈辱之际仍然选择自我安慰地忍气吞声,也许神崎裕算是头一个。 但她只是没有很明显地抗拒神崎裕。 她还是下意识地做出地防卫措施。 虽然双手被他捆住,但还有双脚啊~ 辉夜将小腿往上弓起来,用膝盖抵着神崎裕的胸膛,强行拉开跟他的距离,让他不能得逞。 神崎裕挑起眉,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浅笑。 辉夜心头一凛,哆哆嗦嗦道:“你。。不要!!” 神崎裕趁机空出另外一只手,倒也没触碰辉夜的敏感部位,只是尽量地骚扰容易产生痒感的部位。 比如胳肢窝,比如因为短袖上扯而不经意露出的后腰肌肤,再比如肋骨两侧的痒穴。 “啊..不要...不要碰哪里!!!” 辉夜终于尝到了千花曾经尝过的“痛苦”。 这种单方面碾压制造的痒感令辉夜忍不住不停地发出咯咯笑声,又因为过于瘙痒,她笑的同时声音却是异常的痛苦。 既笑又哭,堪称是折磨中的折磨。 她不断地挣扎,可惜自己的一双小手被他死死地捆住,简直没有一点反制的空间。 没有持续多久,辉夜就不挣扎了。 因为她已经笑到没有力气,被这种感觉折磨到快要崩溃,连眼角都不自觉地泛出泪水。 见状,神崎裕这才慢慢地停手。 辉夜有气无力地、委屈巴巴地盯着神崎裕。 “乖一点,不要顶着我。” 神崎裕连同她弓起的小腿一并抱起,柔声道。 辉夜偏过头,嘟起小嘴冷声道:“你这是在胁迫我,是强奸,是性骚扰!” “哦~” 神崎裕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声,然后大手再次按住她敏感的蛮腰。 并且这次他的手直接伸进去辉夜的短袖内,炙热的大手横行在辉夜的美背之上。 他摩挲着滑腻的肌肤,感觉是极好的,倒是辉夜经不住挑逗,呼吸再次急促,连忙求饶:“不要...” “呜呜呜,我不反抗了,快放开我~” 辉夜哭腔都冒出来,此时她白皙的肌肤已经一大片一大片地冒出粉色的红晕。 从优雅的玉颈到衣衫凌乱间露出如美玉般的背,还有目光所及的她身上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她羞涩的红霞。 当然,也有羞愤。 神崎裕听着她委屈的求饶声,轻轻地松开她被捆住的小手,坐起来顺带将她整个娇躯都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辉夜没有丝毫抵触,极其自然地揽住他的后颈,埋头在他胸膛处,埋怨道:“你这个混蛋,真是一点怜惜都没有!” 她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靠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地控诉他的霸道。 神崎裕撩起她的发丝,帮她擦一擦额头上泛出的细汗,柔声道:“我这是在帮你治病。” 他将指尖沾染的一滴汗液放到辉夜的眼前:“喏,发烧的话,多出点汗对恢复有帮助呢。” 四宫辉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嗤笑道:“你这个下流的流氓!” 神崎裕眯起眼笑容灿烂:“你总结得真到位。” 辉夜也自知对他没有办法,只能露出如同认命般的无奈。 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太过分吧~ 某些尺度,对辉夜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再进一步的话,她有可能无法接受。 毕竟两人此时还没有什么明确的关系,辉夜可不能接受无名无分的“爱情”。 但换个角度来说,辉夜之所以没有抵抗他的亲昵,除了对他的纵容外,也还带着一点钓鱼的因素在里面。 其实她很清楚围绕在神崎裕身边的女孩有多少。 别说现在,就从她以前刚认识他的情况来说,没有几十个也至少有十几个。 那一段时期也是她和琼关系最好的时候。 因为两女很有默契地结成同一阵线,将那些“无关紧要”的女孩从他身边驱赶出去。 只剩下几个暂时无法击退的。 比如结城明日奈。 又比如雪之下阳乃。 回到现在,辉夜不如之前这样了解他身边的情况,可她直觉上觉得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一点也不会比从前少。 而她又已经失去了当初的优势地位,不能再像当初这样和他慢慢来。 经过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彼此都难免有点陌生。 虽然已经解开了误会,彼此的关系也冰释前嫌。 但距离回到最好的时候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辉夜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来慢慢地经营和他的感情。 她已经落后太多了。 在落后的情况下想要追赶上去,甚至于赶超,就只能采取她从前碍于矜持从不曾使用的手段。 咳咳,色诱! 似乎女孩们都觉得这一招很管用。 将身体作为最后的武器,借助身体接触引发的道德感来束缚男孩的心。 辉夜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可也只能死命当活马医! 神崎裕是觉得她还受病情影响,所以没有平时那么矜持骄傲。 实际上:辉夜是苦于这段时间都没有机会,要不是自己生病就是他住院,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交流了。 这次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又还是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的房间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天时地利都契合在一起,她也不想错过。 但她也只能豁到这种程度,绝不能把最后的底线都给贡献出去。 否则的话,那就真的失去任何对弈的资格。 神崎裕目光暧昧地盯着她,辉夜羞涩地偏过头,那却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他慢慢地将她放回到床上,辉夜攥紧床被,似乎做好了期待。 就在此刻,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辉夜先前失控的呻吟声与挣扎反抗所触发的动静终于迎来了反馈。 早坂爱敲门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辉夜的念想。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早坂爱的声音传来,传到神崎裕与四宫辉夜的耳畔。 神崎裕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辉夜则是心中一惊,连忙用力地推搡着神崎裕,同时压着声音慌张道:“你快下去!” 他可是坐在自己的床上。。 要是被早坂进来看到这一幕。。 四宫辉夜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 但神崎裕明显没有半点要下去的迹象。 非但没有要下去,他甚至想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施法”。 好似早坂的声音对他来说更像是起到了一种刺激的润滑效果。 辉夜咽了咽唾沫,迎着他逐渐炙热的目光。 完了。。 。。。。。。。。。。。。。。。。。。。。。。。。。。。。。。。。。。。。。。。。。。。。。。。。。。。 。。。。。。。。。。。。。。。。。。。。。。。。。。。。。。。。。。。。。。。。。。。。。。。。。。。 第五百九十二章:我喜欢红色! “紧张什么,她又不会随便闯进来。” 神崎裕浑然无视门外早坂爱传来的焦急喊声,一把抓起辉夜慌张的小手,准备故技重施。 “别。。别这样~”四宫辉夜目光惊慌地看着门口。 自己万一要是被早坂捉奸在床的话。。 唔~ 虽然早坂有着专业的素养,向来都守口如瓶。 但辉夜可不喜欢有把柄被人握住的感觉。 尤其是这种情况对她来说极其尴尬!!! 早坂对她来说有点像半个亲人的存在。。。 神崎裕轻笑着,无视辉夜毫无威胁的反抗。 他稍稍用力便将辉夜重新压在身下,沁人的幽香夹杂着些许湿润的汗液,还有近在咫尺的,那猩红眼眸间流露出的不安。 “你不觉得这样会更刺激吗?” 神崎裕咬住辉夜的耳垂,在她耳畔柔声道。 “刺激个鬼!!”四宫辉夜压着声音,拿出杀手锏:直接掐住神崎裕的手臂。 “当然很刺激。” “想象一下,早坂就在门外,她不会随便进来。” 神崎裕如魔鬼的低语般,试图一点点地瓦解辉夜的心防:“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她都不会发现。” “即便我们做得再过分一些,她也只能听着你的呻吟声,然后站在一边干焦急噢~” 这该死的家伙到底还藏着什么样的奇怪癖好? 这哪里有半点刺激可言? 辉夜自然是不从的(至少表面上也要表现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她使劲挣扎着,内心深处却隐隐生出一点令她自己都感到惊愕的期待。 啊啊啊,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神崎裕对她的反抗毫不在意,伸出手指掠过她的唇,柔声道:“你难道不期待吗?” 辉夜连连摇头:“别这样,早坂会进来的。” “她不会进来的。” 神崎裕笃定道。 “那万一她进来呢?”辉夜还是担心。 “啊啦,原来你只是担心被她进来看到而已吗?”神崎裕嘴角微翘。 “我。。当然不是!”四宫辉夜这下子变得更慌张。 她自己似乎在无形中暴露一些什么。 “她是你的女仆,在没有你的命令的情况下,她怎么敢擅自做主张呢。” “呵,道理是这样,可现在又不是什么。。正常情况!” “那你告诉她一声什么事都没有,不就行了吗?” 辉夜一窒,低声道:“我不想说话。” “唔,还要假装昏睡不醒啊,然后让我背锅?”神崎裕笑眯眯道。 四宫辉夜用力地掐一下,嘀咕道:“就你想得多,你现在下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那可不行。” 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张清冷却泛着红霞的脸颊:“你刚刚不是骂我是一个下流的流氓吗?” “反正我在你心里都已经没什么形象了,不差再低俗一点。” 辉夜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饱含的词义,她就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已经攀上一只温热的大手。 那只可恶的大手竟沿着短裤狭隘的裤口往深处伸入,一路上还该死地轻轻摩挲着。 酥麻感与酸痒感顿时刺激着辉夜娇嫩的肌肤,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强烈到她心神激荡至极,她娇躯颤抖如置身于寒冬凄风,身躯却温热滚烫如盛夏的骄阳。 咕隆。 辉夜重重地咽下一口唾沫,小手颤巍巍地按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的手往上继续攀升。 这已经是涉及到绝对的禁区了。 也快到达辉夜所能忍耐的极限。 再深入。。 真的不行了。 “不要~” 辉夜语气变软,哀声地撒着娇求饶,她真的怕神崎裕会乱来。 他现在乱来的话,辉夜根本无法阻止。 更别提门外还站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进来的早坂。 身体上的刺激,心理上的刺激,还有提防的惊恐忐忑,各色情绪杂糅,辉夜的心神在崩溃边缘反复摇摆。 “真的不要?” 神崎裕大手时而深入时而后退,慢慢地拉扯辉夜的心理阈值。 “不要。”辉夜不得不求饶。 哪怕她此刻都在暗骂自己,同时也疯狂暗骂神崎裕的无耻! “那你要怎么感激我帮你治病啊~” 神崎裕露出一个略腼腆的纯真笑容。 四宫辉夜:???? 她咬牙道:“你这也算?” “不算吗?”神崎裕试图长驱直入。 辉夜连忙捂住,再次低头:“算~” “嗯哼~那你怎么报答我?” “非常感激,好了吗?” “就这?” “我。。” “小姐?”门外,早坂爱的声音再次传来。 四宫辉夜妥协道:“那你想怎么样?” “嗯哼~”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得意,将另外一只手缓缓地掠过她的红唇,指尖触碰着她娇嫩的唇色,目光暗含鼓励与期待。 辉夜愣住片刻,旋即立马反应过来! 混蛋! 这算是报复自己刚刚的。。 啊啊啊啊! 辉夜此刻的羞耻心简直瞬间爆炸。 但同时她又生出一阵无力且无奈,自己每次碰上他都会被欺负,偏偏自己还一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习惯..真是一种令人上瘾的毒药...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犹豫一番后,还是不争气地微微张开的红唇。 他的指尖顺着她樱唇张开的缝隙,毫不犹豫地便伸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触碰到娇嫩的香舌。 辉夜认命般地闭上眼,完全不敢看他。 神崎裕戏谑地凝视着辉夜害羞的表情,同时默默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那最温柔的缠绕。 这似乎是一种本能,哪怕神崎裕什么也没说,辉夜也能做出符合他内心期待的举动。 柔滑的香舌如游鱼般流淌,时不时地卷起些许波澜,挑逗式的缠绕着指尖游动。 辉夜往日的清冷与高傲,在这一刻沦为最动人的娇羞。 难以想象,四宫家的大小姐也有如此动人娇媚的一幕,甚至比预料中做得更出色。 也许也就是所谓的越高冷的其实越热情,越压抑的其实越开放? 但无论如何,那微张的香唇,游走的舌尖,以及动情的呢喃呻吟,因为羞涩而闭上的双眼,泛着红晕的清冷小脸。 神崎裕得到的精神满足感远远超过指尖传来的滑腻。 他突然恶趣心起,按住那滑腻的香舌。 辉夜娇躯微颤,她睁开眼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玩够没有?” 神崎裕掠过她洁白的贝齿,柔声道:“你做得很棒呢,我很喜欢。” 辉夜呵呵一笑,嘟囔道:“流氓~” 他笑了笑:“如果你表现得再好一点,指不定会有惊喜喔。” 惊喜? 辉夜眼眸闪过一丝异彩,不由得有些期待。 于是乎她更卖力地吮吸着留在她唇边的指尖,颇有种讨好的感觉。 神崎裕却拍了拍她的脸颊,戏谑道:“不是这种表现,是另外一种。” 他徘徊在她大腿根部的手往下延伸,在她足上轻轻一点。 辉夜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要,你能不能先下去?” “为什么?” “我..我想要休息了。”辉夜委屈巴巴地说道。 “不行,现在我想要调戏你了。” “啊~啊~不要嘛~”辉夜抱着他的手使劲撒娇,这副完全软化的娇俏与可爱,只有他能见识到。 “反对无效。”神崎裕往下转移。 辉夜似乎能预见到等会要发生的羞人事情,连忙把裸足给藏起来,足背与足趾都蜷缩在被绒下。 “你可以反抗,你越反抗我越期待。”神崎裕痞笑道。 “诶,你真是变态!”辉夜无奈地停止挣扎,直把目光盯着门外,随时留意早坂爱的动静。 神崎裕轻轻地掀开被绒,帮她藏起来的玉足一把握住。 离开被绒遮挡的瞬间,辉夜的精致玉足马上蜷缩得更厉害,五根精致的脚趾都可爱地缩成一团,好似受惊的小猫在炸毛。 神崎裕作为一个典型的足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欺负”的机会。 他握住她的足,还作怪地在她的裸足脚底挠了挠,惹得辉夜紧绷的小脸都忍不住噗嗤一声,娇嗔道:“好痒~” 旋即将蜷缩的足趾松开,直到被他握着。 辉夜低着头,有点不敢面对他认真的打量。 主要这种感觉,真是的很陌生,可又有点熟悉。 她的足不是第一次被他完全掌握,上次偷偷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 但她还没有试过在这种场合,在自己的房间。。被他握着的同时,门外还有一个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的“早坂”。 他的眼神如此炙热,似乎比上一次更充满侵略性。 明明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自己的足间,但辉夜却好似全身都没穿衣物,如裸体般毫无遮挡地站在他的面前。 用变态或者流氓来形容都已经太乏力了。 辉夜此时想起早坂向她提起过的一个词:足控。 早坂说过男孩子对女孩的追求并不仅仅只停留在外貌上的美丽,苛刻的男生会对女孩身上的每一处都有所钻研。 除了外貌的美丽,有些男生会喜欢胸大的,此类可以称为胸控,有的追求大长腿,此类则是腿控。 还有小部分对臀部也有追求,是臀控。 甚至还有的会对女生的手格外注意,算是手控。 从头发到脚底,每一处都有足够的艺术之美。 从肤色、声音、到穿衣打扮,乃至于手指的纤细程度,指甲的宽窄程度。 这种男孩的挑剔某种程度上比女孩更厉害。 那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妥妥的足控了吧? 辉夜羞赧地想道。 早坂之前跟她说的时候,她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因为她觉得喜欢归喜欢,不能这么具体地拿来讨论。 但有些知识,一旦说出来,就很自然地会产生效果。 以至于早坂爱所说的每一个,辉夜在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神崎裕的脸。 早坂说的某些男生也好,所有男生也好,在辉夜心里,只有神崎裕的样子。 足控..足控好啊... 起码..起码比那些腿控、胸控要好得多! 辉夜一想起自己身材的娇小与某些无法弥补的缺陷,就总是耿耿于怀。 并随着对神崎裕的日渐在意,这种耿耿于怀的情绪越厉害。 如果千花某些部位能没那么显眼的话,估计辉夜对她能有更好的包容心。 早坂。。早坂。。 希望早坂真的不要随便闯进来吧! 就在辉夜紧张地胡思乱想的时候,神崎裕突然说道:“我喜欢红色。” “红色?” 辉夜一个激灵,连忙回神。 “嗯。”神崎裕轻笑地扬起他手中的玉足:“如果你的足能涂抹上红色,我觉得会更吸引喔。” 辉夜玉足再次紧张得蜷缩起来,甚至尝试着从他的手里挣脱。 “变态,我..我才不会有这种想法。” “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我的癖好,就是你的足了。” “辉夜,我知道这种想法有些下流,但你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 神崎裕松开她的足,往前一凑,贴着她的耳畔呼着热气道。 四宫辉夜眼神瞬间变得迷离,紧绷的足背可见她的悸动。 而他低头在她足背上轻轻一吻,彻底融化辉夜的心。 她,也经不起任何挑逗。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辉夜真正意义上到达了极限。 在他的无意识把玩下,她早就快到达从来没有达到过的状态。 她的敏感,并不逊色于霞之丘诗羽。 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喉结,辉夜喃喃道:“好。。只要你对我好点,我什么都答应你。。” 房间内气氛旖旎,房间外,早坂爱眉头紧皱。 。。。。。。。。。。。。。。。。。。。。。。。。。。。。。。。。。。。。。。。。。。。。。。。。。。。 。。。。。。。。。。。。。。。。。。。。。。。。。。。。。。。。。。。。。。。。。。。。。。。。。。。 第五百九十三章:最喜欢你的~足~ 房间内时而会传来蚀骨般销魂的低吟。 尽管房间的隔音很好,可辉夜的喘息还是会微弱地穿过厚重的阻隔,传递到门外。 若早坂爱没有站在门口,没有站得那么靠近的话,她也许是听不见的。 然而偏偏她就站在了门口。 这些微弱却异常暧昧的声音令早坂爱感到很不可思议。 但这销魂的低吟喘息的确是来自于自己家的小姐,那个以清冷骄傲著称的四宫辉夜。 早坂爱难以想象出以辉夜略冷淡的声线会发出这样勾魂蚀骨的呻吟。 她更难以想象的是神崎裕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辉夜也许是喜欢他的,或者可以把这个“也许”给直接划掉。 辉夜已就是喜欢他的。 早坂爱对此十分清楚。 早坂爱甚至在辉夜察觉到她自己的心意前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便是这个道理。 但喜欢归喜欢,不代表四宫辉夜就是一个轻易能被挑逗,轻易能做出如此羞耻之事的女孩。 早坂爱本来觉得神崎裕想要让辉夜小姐达到像自己这样的程度,怎么着也得要一段时间慢慢来吧? 她可是四宫家的大小姐诶,而不是像自己这样的一个类似家奴般的身份。 然而现实的结果往往比早坂爱的预测要“曲折离奇”。 辉夜比她想得更“不堪”,更没有战斗力,更“弱小”。 他才进去多久啊? 辉夜小姐就已经。。这样了吗? 要是真的让他待一天的话。早坂爱觉得四宫辉夜可能会连骨头都被他吃得不剩下。 咕隆~ 自己要这样继续默默地站在这里。。等待事情真的发生到那一步吗? 早坂爱重重地咽了咽唾沫。 这是她站在这里犹豫不决的原因,也是她所思考的重点。 按理来说她没有得到四宫辉夜的命令,也没有得到神崎裕的命令,她不能擅自进去打扰两人的好事。 而且她的真正命令者是神崎裕。 此刻她如果真的效忠神崎裕,就应该选择好好地站在这里,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连靠近都不允许。 但辉夜。。 早坂爱稍稍有点泄气。 问题来了,辉夜本人是怎么想的呢? 她也对神崎裕的手段略有了解,毕竟也亲自体验过。 你要说辉夜其实十分不情愿,那绝对不是。 辉夜如果真的不愿意,没有人能逼她,她的性格刚烈到宁折不弯。 但你要说辉夜千肯万肯,那也倒未必。 暧昧肯定是在辉夜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可超出暧昧这一步,直接到达禁区的话。 这可就未必在辉夜的承受范围内。 然而迫于神崎裕的手段与他营造出的气氛,辉夜尽管有自己考量,也往往会如同失去理智般在他的吞噬下渐渐沉沦。 换而言之:辉夜估计是不想在现在就把自己交给他。 但如果没有人进去阻止,辉夜多半就会半推半就地屈服在他刚柔并济的手段之下。 至于指望神崎裕的自控能力,那更不现实。 恰是因为对辉夜与神崎裕都十分了解,早坂爱才会有以上的判断,也才会有这种纠结。 神崎裕巴不得她守住门口不要动,辉夜则是希望她能找个合适的理由进来,让神崎裕的“邪念”不要得逞。 所以,到底要不要进去? 早坂爱的理智告诉她:不要进去。 你进去打扰他的好事,会惹他生气的。 你不是自诩是他最忠实的仆人吗? 仆人能违背主人的意愿吗? 即便他让你去死,你也应该慷慨赴死才对。 待他好事了结,出来之后肯定会赞扬你的忠诚与聪明,不是吗? 然而早坂爱的感性情绪却在不断动摇着她的理智。 辉夜在你眼里如同妹妹一样,她还生着病呢。 你真的舍得吗? 而且说不定他也在等着你进去呢? 他计划那么缜密,现在就拿掉辉夜的身子,恐怕会破坏他自己的谋划吧。 他也是箭在弦上,迫于自己的欲望才无法自拔,此刻正需要你进去浇一盆冷水,让他的火气歇一歇,恢复理智。 而且。。而且。。 他如果真的在里面做那种事,你却要站在门口守着。。 你只能听着这声声的销魂低吟,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真的甘心吗? 为什么不能先是你呢? 为什么要让辉夜享受这种愉悦? 明明是你先来的。。 即便辉夜是你名义上的主人,那又如何? 她也是四宫家的人。 你不忍心报复她,难道就不能抢先她一步吗? 早坂爱在这反复的犹豫中,理智逐渐被动摇。 而为此添上一把力的,是房间内又开始传来低哑销魂的呻吟! 每一个音符都透过门的缝隙,绕到早坂爱的耳畔。 她的耳垂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泛红。 连带她白皙的肌肤,也掀起阵阵粉色的红晕。 真的。。 有那么舒服吗? 早坂爱喃喃自语道。 舒服到即便是辉夜小姐,也忍不住的程度? 自己。。 好想试一试。。 哪怕事后被他责怪,自己难道不能作为令他消气吗? 辉夜虽然漂亮至极,可自己也不差啊。 就算比不上她,也能令他消气吧? 不是吗? 机会不多了。。 今天过后,下次再与他独处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咕隆。 早坂爱深吸一口气,蔚蓝的眼眸闪过一抹坚定。 她不再犹豫,已经做好决定了。 她转过身,豁然离开房门,往外边走去! 而此时,房间内。 辉夜的大床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被绒一边还盖在辉夜半边身子上,另一边已经掉落在地,距离地板仅有几厘米。 而神崎裕正一手握住她的玉足,另外一只手却在辉夜纤细的小腿上徘徊,沿着曼妙的曲线上下索取。 他屡次侵犯禁区,试图趁着辉夜一瞬间的感动而直捣黄龙。 他差点就成功了。 幸好辉夜及时回过神来,连忙用娇嫩的大腿死死夹住他那不安分的大手。 她脸颊红得不像样,清冷的嗓音满是撒娇与求饶的嗲气:“不要再乱动了,混蛋!不是说好。。不要的吗。。” 神崎裕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直捣黄龙。 听说过拆屋理论吗? 你如果想在屋子里开一扇天窗,最好先以拆掉屋顶为开端。 折中与调和是人类的本性,或者说:趋利避害。 一个坏的选择与一个更坏的选择,人们只会选一个坏的选择。 辉夜死守禁区,神崎裕看准时机,便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他将游离在她玉腿间的大手抽开,旋即捏住她的下巴,眼神暧昧地看着她。 “辉夜你知道什么叫勾引吗?” 辉夜舔了舔因为紧张与兴奋而逐渐干枯的唇,涩声道:“不知道,我才不像你那么不要脸~混蛋!” 即便是处于气喘吁吁的状态,辉夜也不肯低头。 “哦?” 神崎裕假装惊讶,将手再次转移到她的禁区附近。 “嘤咛~” 辉夜无法忍耐,只能抬起另外一只小脚,用精致的玉足抵在神崎裕的胸膛,希望能制止他。 不过她力气不大,更像是在不依地调情。 因为那可爱的足趾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游离。 一扫一扫的,与神崎裕的大手动作极其相似。 神崎裕嘴角微翘:“对,就像是这样~不过地方有点不对呢。” 他贴在辉夜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蛊惑着她,就像是诱导天使坠入地狱的恶魔。 “你知道我是最喜欢你的足的,不是吗?辉夜酱。” “这么美丽的足,还可以用来做的事情喔~” 亲昵的称呼夹杂着低沉且性感的语气,辉夜眼神变得更加迷离。 。。。。。。。。。。。。。。。。。。。。。。。。。。。。。。。。。。。。。。。。。。。。。。。。。。。 。。。。。。。。。。。。。。。。。。。。。。。。。。。。。。。。。。。。。。。。。。。。。。。。。。。 第五百九十四章:作茧自缚的天堂与地狱! 呼...呼... 她耸耷着小脑袋,不知道是害羞躲闪还是在犹豫纠结,一时间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而神崎裕低头一看,她的足已经悄然游离着,从他的胸膛漫延到腰间腹部。 她的另外一只足,正在他的手中! 必须再次强调:辉夜的足是神崎裕所见识过所有女生中,最精致且最无可挑剔的足。 它的完美不仅仅在于白皙至极的肌肤,宛若汉白玉般的透彻与夹杂少女的粉嫩,也不仅仅在于盈盈一握的小巧。 因为这些只是构成完美的基础条件。 其他女孩的的足,诸如雪菜或者诗羽,一样白皙且精致。 而完美这个词,恰是集合了所有共同优秀点的同时还拥有专属且特殊的独特之处。 那是难以言喻的精致,好似一件艺术品一样,独一无二。 就好比英梨梨麦穗般的金色秀发,好比言叶与诗羽那浑圆且挺翘的双峰。 辉夜的足,是肉眼可见的没有瑕疵,不存在丝毫皱起的缺陷。 无论是青痕白雪般的足背或是红粉交织的足底,还是骨骼的构造,细到娇柔纤细的脚趾,透着粉光的指甲,无一都契合所有男人心目中对于完美的定义。 正是这种一眼看去便是极致的独特感觉,一眼看去便是极致的沉醉。 这才足以让神崎裕亲口对她说出那一句:“我最喜欢的,是你的足”。 而此时,这宛若艺术品般的莲足一侧蜷缩在他的手中安然不动。 另一只却好似笨拙却又倔强的孩童,努力地克服源于她心底的矜持与羞耻感,缓缓地,生怕第一次地,大胆至极地挑逗着一位异性。 她的足尖慢慢往下移动,在裤腰之间轻轻摩挲,迫于害怕与羞涩,它笨拙地停留在这里,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 可即便是这么机械重复且单调的动作,都让神崎裕得到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他心头猛地窜出一股火气,原先温柔的目光也突然增添些许兴奋。 他将手中握住的足也一并抵上,双足并立,如同蝴蝶的双翼,在悄然挪移,再缓慢的摩挲也如同在舞动一般! 他的声音也被这来自心底的火焰给灼伤,变得沙哑:“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够喔。” 辉夜强忍着难耐的羞涩,低着头声若蚊蝇道:“你..你不要太过分。” 直到现在,她都有一种强烈的恍惚感,仿佛此时伸出玉足轻轻勾引着他的女孩并不是她。 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她会做出的举动。 这还是自己吗? 她突然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极其陌生的认知,须不知这就是深陷在爱情中失去智商的典型表现。 神崎裕轻笑一声,弯下腰,凑到她身旁。 辉夜娇躯下意识地再次绷紧,因为她敏感的耳垂果然又遭到了袭击。 神崎裕轻轻地啃咬着,伴随着他的微喘与鼓励:“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人会看到的。” 四宫辉夜呼吸也猛地变得急促起来,因为过度地刺激与羞耻,她的声音都甚至变得呜咽起来。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不会。。” “没关系,交给我,慢慢来就可以了。” 神崎裕的低吟缓缓传来,宛如奏起的堕落。 他的手缓缓伸出,动作轻缓但异常有力地握住她的足。 辉夜忍不住娇呼一声,如触电般马上缩回去。 这种感觉好奇怪。。 好像跟之前不一样。 可耳畔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打断了辉夜的娇羞:“别躲,我现在就教你。” “嗯。。。” 辉夜已经不敢看他了。 她像是认命般豁出去,把自己的足彻底交给他去引导。 掌心的温热透过青痕点缀的足背,再迈过粉嫩的足底,一点点传送到她的心底,以前所未有的强烈姿态刺激着她的神经。 “呼...呼...” 辉夜猩红的眸子又一次被迷离所占据。 显然,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足都是她极其隐私且无比敏感的部位。 但这位突然闯入的异性,却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她不禁回忆起上一次..他怕自己穿着高跟鞋逛街会磨伤自己的足,便带着自己去买新的鞋。 还有自己的脚扭伤,他为自己治疗。。 那一次,他也是这样,捧着自己的足.. 那一次,他的眼神,也是这么温柔... 凭借着记忆残留的依恋,以及此刻实实在在的传来的刺激,辉夜下意识地靠在枕头上,偏过头,小手攥紧床单的两侧,紧张到隐隐有青色的筋脉浮现。 她已经不再去想,甚至算是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切,都随着这个混蛋吧。 只要他喜欢...就可以了。 得到了辉夜的完全许可,神崎裕就再也没有任何忌讳。 之前或是碍于误会心结,或是碍于时机地点,他总是不能尽兴,并没有发挥到极致。 但这一次,在四宫辉夜的房间中,在这独一无二的地点里! 他就能肆无忌惮地握在手中,认真地把玩。 这种滋味对于神崎裕来说尽管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都令他忍不住有些颤栗般的紧张与期待,每一次都是新奇的体验。 仅仅是握着,神崎裕就不自觉地产生许多联想。 人类的想象力,是推动人类发展是根本动力,也是催动荷尔蒙弥漫的最大推手。 有时候只是看着黑丝,看着那性感的内衣,都能产生许多令自己兴奋的联想。 更何况是实际地握着女孩极其敏感的部位。 更何况是,这是四宫辉夜的足。 并非碍于强权的强迫,也并非碍于利益的威胁,她是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不顾羞耻地努力在试着讨好他。 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快感,更是让神崎裕心底的火焰难以熄灭。 握着,再紧紧地握着,手指仔细地掠过每一寸肌肤,仔细感受着怀中佳人的颤动。 这绝妙的滋味,让神崎裕体会到完全的掌握感。 她的一举一动,都随着他的节奏起舞! 经过起初的笨拙与生涩,辉夜发自本能的聪明也很快派上了用场。 几乎是无意识的,经过他的小小引导,她就已然知晓自己应该怎么做。 于是乎,她也情不自禁地开始主动,娇嫩的莲足不甘心只是被他的掌心控制,她想更调皮一点。 而这一切的来源,便是她察觉到了神崎裕的兴奋。 她这样做,让他很兴奋,让他很开心。 这让辉夜有一种病态般的满足感。 加上潜意识里强势性格,让辉夜也想挣脱他的束缚,想反抗他的强势。 毕竟是自己在勾引,是在调戏,是在挑逗他,不是吗? 他的意志也在随着自己的足尖而舞动呢! 这种心态,这种想把对方掌握在自己手中,让对方的一切都随着自己舞动的想法跟神崎裕如出一辙! 她逐渐变得主动起来,甚至主动地开始深入。 足沿着裤腰而滑落,到了一处她平时根本都不会刻意关注的地方。 她从来都觉得这是一处不能直视的地方。 但生平第一次,她不仅直视,还用温热的足尖将它按住。 于是她感受到了渐渐崛起的火热。 如破开剑鞘的利刃,如咆哮冲天的长枪! 呼...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 他心底的火焰越发猛烈,甚至有些失控的迹象,神崎裕感受着来自她足间生涩却充满刺激的挑逗,甚至生出了骑虎难下的感慨。 是的,她成功地挑起了他的火气。 并且是在他的引导下! 但他却不能再做什么。 并非是辉夜不允许,辉夜此时的状态,距离最后一步也就差那么一点。 他只需要再说一些甜言蜜语就能达成。 之所以不能再做什么,而是他清晰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已经是极限了。 先不说辉夜的盘算,这也违背了他自己的计划。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要冷静! 神崎裕反复念叨,试图让自己心头的火焰能消退一些。 如果在这里就把辉夜给吃掉。 那么后续的问题可就麻烦至极。 挑逗也好,调戏也好,乃至于勾引也好。 她始终还是清白之身。 可一旦破开她的清白之身,那么他目前所维持的平衡恐怕会瞬间打破。 别看辉夜对他与其他女孩的关系从不过问,但辉夜可比谁都聪明。 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一点。 而辉夜,深入,再深入一些。。 她如同在冒险一般!每过一处都能发现新奇至极的宝藏。 直到完全将足尖抵在某处火热之上,那隔着布料都传递到的火热与坚硬令辉夜的足猛地一颤。 双重的刺激之下,辉夜看向他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妩媚与魅惑。 她不是一张白纸了,该知道的生理知识,她现在都知道了。 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足触碰到了什么部位! 她没有退缩,反而看到神崎裕露出一副虽快乐却要强行忍耐的表情时,她也变得更加的兴奋。 这不就是刚刚的自己吗? 这不是在他手中逐渐沦陷,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吗? 而他还没有突破自己的禁区,而自己已经成功突破了! 终于。。 终于到自己的回合了。 此时她明明应该是羞涩的,明明应该是感到羞耻的,明明最好是敷衍一下就好的。 可辉夜却产生了不该有的快感!那来自两处触碰后的兴奋! 她变得放肆,变得咄咄逼人,彻底化身如方才的神崎裕一样,饥渴且贪婪。 深入,继续深入,直到窥见所有的真相,触碰那终极的目标! 辉夜宛若饥渴的狼行走在荒漠下,执着且坚定地寻找着自己的猎物,那属于她的目标。 砰!砰!砰! 心跳声在不断加速,辉夜听到了,神崎裕也听到了。 但彼此都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而是任由它变得更猛烈。 这场暧昧的游戏越过了两人的本来的预料,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不断突飞猛进。 她的身体愈发燥热,靠在枕头上,开着窗,她都无法得到丝毫凉爽的体验。 猩红的眼眸间流露出的迷离与魅惑几乎将她所有理智都吞噬。 于是即便他没有任何挑逗的行为,辉夜也因为过于强烈的自我刺激而开始声声的低吟。 仿佛这是为了宣泄她自己的燥热。 也仿佛在鼓励,一种来自本能的鼓励。 她觉得他应该会喜欢这样。 即便他不喜欢,它也喜欢! 不是吗? 你看。。如此坚硬! 神崎裕此时是痛苦的。 刺激神崎裕的,不仅是辉夜足尖的挑逗游走,还有辉夜那阵阵袭来的低吟喘息,一声接过一声,如不断拍打岸边的波涛。 迟早有一天,再坚硬的岩石都会被海浪所腐蚀! 他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来自四宫家大小姐的生涩服务,却又无比痛苦地忍耐着蓬勃的火焰。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或许这就是神崎裕现在的感受。 他恨不得现在就转守为攻,按住辉夜,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撕开,直窥那终极的美妙! 。。。。。。。。。。。。。。。。。。。。。。。。。。。。。。。。。。。。。。。。。。。。。。。。。。。 。。。。。。。。。。。。。。。。。。。。。。。。。。。。。。。。。。。。。。。。。。。。。。。。。。。 第五百九十五章:足底按摩!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连四宫辉夜也无法控制自我的欲望在躁动,扰乱她仅剩的清明。 这安静的房间内,唯独有她时而低哑晦涩的呻吟声掠过。 而两人目光对视时各自眸间迸发出的欲火,仿佛能将周遭虚无的空气都一并点燃,酿造一场滔天的火浪,然后在这滔天的火浪中将所谓的理智焚烧殆尽,余下的灰烬便与逃出心底束缚的情欲,于这隔空之间搅拌融合,再一一填补塞满各自的空虚。 男与女,生物演变的本能就在引导着彼此的结合。 唯独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圆,毫无缺陷的闭环。 这微弱短促的呻吟,便是点燃这火浪的一根火柴。 辉夜瞳孔中的红色妩媚得好似要溢出,全然倒映的都是属于他的身影。 于是,平日里眸间烙印的冷淡冰山也抵不住这滔天的火浪,它将每一块坚冰都融化成最娇媚的水。 辉夜,媚意成波涛巨浪。 其中交织着来自她深处的欲望,也有执念化解的兴奋。 她也渴望着得到他的一切! 是的,她是多么地渴望。 以至于精致的玉足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反复摩擦,仿佛在一点点地试探,一点点地解开神崎裕最后一层遮挡。 攻守异势,此刻辉夜才是那个试图用火柴把最后一丝理智吞噬的进攻者。 咕隆。 呼吸声听得清楚,连饥渴时咽下的唾沫都是那么清晰。 四宫辉夜清冷的声线化作最娇媚的低哑,像是两颗火石在彼此摩擦。 摩擦~又是摩擦~ 她的足也在摩擦! “舒服吗?” 能不舒服吗? 神崎裕无奈地暂时成为退让者。 他有点错误地估计了辉夜的渴望。 平时越是压抑的人,遭到爆发的那一刻自然也是更加汹涌。 而且辉夜的爆发还不同于诗羽的内媚,诗羽是自知色气而故作矜持,虽情欲积累已久,却早就有心理准备。 辉夜则是从来冷淡头一回知晓欲望是何物。 仿佛在之前她都是把自己当做是石女,与性冷淡都不差多少。 换而言之,诗羽看起来像是老司机,而她也确实是一个老司机。 辉夜是一张白纸,即便被早坂爱勉强灌输了一些知识,她也毫无想象的空间。 这也跟两女所处的环境,还有各自的背景差异有关。 诗羽长得漂亮,虽也是气质高傲,态度高冷,然色气暗藏,身份也只是一个中产家庭的女孩,自然不乏追求者大胆上前。 辉夜光是四宫家大小姐这个名头就能压死人。 虽然她平均每个月都能收到至少一封的告白信,但也只是告白信! 近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表达任何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至于所谓的告白信,估计辉夜连看都没有看过,直接塞满一个箱子后就扔掉。 反倒是诗羽兴许还能津津有味地看一下这些求爱者们的文字表达能力如何。 这种截然不同的对待“情欲”方面的观念差距。 自然也就导致了各自在面对情欲时的反应不同。 然物极必反,辉夜轻易不会流露这一面,但只要将一面展现,所爆发出的效果甚至要强于老司机的诗羽。 咳咳,这里当然不是指战斗力。 而是渴望的程度。 再者便是辉夜所承受的压力也一直比诗羽要严重得多。 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当M吗? 一半是性格注定,另一半是被生活压力活生生变成M。 所谓S也好,M也好,都是宣泄压力的一种方式罢了。 S倾向于把压力变成性暴力的一种形式,通过制造他人的性痛苦才缓解自己的压力。 M则是倾向于承受这种暴力,用受虐来宣泄自己的压力。 甚至另一半中所谓的性格注定,往往也跟后天的各种因素,诸如家庭等有着密不可分的原因。 真正意义的先天M是极少的。 辉夜严格来区分,属于强S的类型。 这就是性格注定。 可她本质上又带着M的一面,源于她的家庭,源于她从小便遭遇的痛苦。 因此她属于S与M都可以兼备。 主要取决于对方。 她碰上了更强势的神崎裕,S的属性被吃得死死的,无奈之下,只能逐渐适应,并且开始学会享受被他欺负的快感。 但这里的被欺负,不代表她喜欢M的感觉。 只是一种情趣上的欺负,而不是性暴力上的欺负。 她更追求这种情感层面的宣泄,而不是将痛苦转变成肉体上的物理宣泄。 相比于把神崎裕踩在脚下,她居然更渴望被神崎裕压在身下蹂躏的滋味。 真是该死的。。 辉夜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疯狂,仅仅是这样一想,她的身体就开始忍不住颤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按理来说他很清楚辉夜的行为。 但为什么会失策? 因为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最初只是想占点便宜,顺带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但没有想到玩火自焚,真的把辉夜的欲望给勾引了出来。 按照他的计划,还没到这一步才对。 这就属于他强行把自己的进度给快进了。 那么经典的问题又来了,上,还是不上? 上了,他的安排就要全部打乱。 辉夜的性格注定一旦被她占住主动,那么只是稍微的主动,那她就能把一点雪球优势滚成暴风雪,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什么诗羽也好,雪菜也好,在宫斗方面都不是辉夜的对手。 这主要是因为辉夜的身份十分特殊。 她不是普通人,而诗羽也好,雪菜也罢,她们是普通人。 举个例子,如果真的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诗羽不能搞垮四宫家,但辉夜可以搞垮霞之丘家。 再不济就直接把诗羽送到东京湾,一了百了。 人家压根不玩智斗,用物理来解决所有争端。 这种就不是能力问题,是资源差距太大。 因此神崎裕不能轻举妄动,他也没有办法做到百分百全天候保证谁谁谁的安全。 他没有影分身。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种问题控制在智斗的层面,不要变成物理战斗。 然后通过他来慢慢地磨辉夜,直到辉夜自己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只要他不给辉夜占据主动权,也就是不给辉夜一个自我觉得正当的理由,那辉夜就始终要在乎他的态度。 否则的话,觉得自己占据优势的辉夜肯定不会服气。 大不了就大家一起玩完! 有时候很多看似毫无逻辑,也两败俱伤的结果就是这样来的。 争的就是这口气。 这口气可不能丢。 他既不能给辉夜绝望,也不能让辉夜觉得她已经胜利。 这拉扯要谨慎。 那么,不上? 不上憋着也很难受。 纵使他不想,但他的弟弟很想!! 要是弟弟也有意识,现在恐怕要将他这个主人格给磨灭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门外的早坂爱。 呼~ 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 虽然理智还带着一丝侥幸。 神崎裕捧起她缓缓摩挲的足,迎着她眸间传来的羞涩与期待,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辉夜也似乎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慢慢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也准备躺下迎接他的回应。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异动。 “小姐,到了喝药的时间了。” 是早坂爱的声音! 她的转身并非是纵容,而是因为寻找到一个绝对正当的理由来介入! 换而言之:她也不愿意见到辉夜就这样沦陷在他的手中。 当然,更准确来说:她不愿意见到辉夜抢在她的前头。 在最需要抉择的那一刻,早坂爱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什么小姐什么四宫家,统统都比不上自己的幸福重要。 听到早坂的声音,神崎裕已经败退的理智迅速重新占据主动。 他在心底狂松一口气。 最爱你了,早坂!!! 辉夜会失望吗? 有点。 但不多。 真别以为辉夜就愿意现在把自己交给他。 她跟神崎裕的情况一样,也是理智被欲望所暂时压制。 早坂爱的声音一出现,瞬间就将辉夜胆小如鼠般的欲望给压住,理智重新回到大脑的高地。 她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不同的在于:神崎裕是在心底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辉夜则是直接表现出来。 而这一幕被神崎裕所看到。 他做出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还带着些许戏谑。 仿佛刚刚在犹豫的人不是他。 反倒是辉夜,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羞耻。 面对神崎裕赤裸裸的眼神调侃,辉夜轻啐一口,连忙把玉足从他的敏感部位移开,还极其小心眼地轻轻踹了一下他的胸膛。 神崎裕趁势往后倒退。 四宫辉夜焦急地看了神崎裕一眼,仿佛在问:“怎么办?” 神崎裕轻轻一笑,表示已经做好后备措施。 早坂爱等不及房间内的命令。 她怕自己再不进去,一切就无法挽回。 应该还没有。。到脱衣服这个地步吧? 即便脱了。。 应该也不会赤裸裸吧? 早坂爱拿着药的小手也在微微颤抖,她也很紧张。 万一进去之后看到两具赤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那早坂爱恐怕真的要被四宫辉夜灭口了。 不能再等! 早坂爱当即鼓起勇气,直接把门推开。 她满心忐忑地把目光看向辉夜的大床,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哦豁? 拿着药的早坂爱进到房间内,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愣住了。 是的,她完全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神崎裕的确做出了越轨的事情,因为他此刻正坐在辉夜的床上。 但他似乎没有做出越轨的行为。 他手中正握住辉夜小姐的足,却并没有在把玩,而是在轻轻地揉捏。 看样子就像是。。 在帮辉夜小姐按摩足底? 而四宫辉夜还是像她刚刚离开时,一副迷糊的样子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地哼哼几句。 早坂爱忽而意识到自己先前所听到的呻吟。。 也许是因为足底按摩有点痛,导致处于昏睡中的辉夜都由不得喊出声。 这女人生病连梦游这种操作都能做得出来,似乎昏睡中因为受到刺激而呻吟也不奇怪吧? 毕竟她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大秋天的还要去游泳。 游泳就算了,还要去吃烟花。 烟花能吃吗!!! 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 额。。。 神崎裕看到早坂爱那一刻,也“愣住”,似乎没有想到早坂爱会突然进来。 他放下手中的足,走到早坂爱身边小声道:“按摩足底有助于恢复身体,她身体太差了。” “是。。” 早坂爱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 “这就是她的药吗?” “嗯。” “交给我吧,我喂她喝。” “是!” 早坂爱迫不及待地药放到神崎裕的手上,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后,再转身的那一刻,早坂爱目光下意识地瞄了一眼。 那一刻,瞳孔微缩。 为什么。。 他裤裆会凸起一块? 而且凸起得那么厉害??? 。。。。。。。。。。。。。。。。。。。。。。。。。。。。。。。。。。。。。。。。。。。。。。。。。。。 。。。。。。。。。。。。。。。。。。。。。。。。。。。。。。。。。。。。。。。。。。。。。。。。。。。 第五百九十六章:什么时候学的? 早坂爱匆匆忙忙地就离开,就这样把喂药的事情转交给神崎裕。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确认早坂爱已经离开后,躺在床上的四宫辉夜才徐徐地睁开眼眸。 呼~ 差点就被发现了。 四宫辉夜有些庆幸,还好早坂没有那么敏感呢~ 也得亏这个家伙脑子转得快,这回感到尴尬的应该是早坂才对。 否则的话,自己今天怕是要出大糗了。 正当她为逃过一劫而沾沾自喜时,稍稍扭头,便看到坐在椅子上,对着她满是笑容的神崎裕。 他笑得实在过于暧昧,以至于让辉夜的思绪不得不连忙集中回到他身上。 她轻咳一声,试图保持优雅地轻声道:“笑什么?”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往前凑近,柔声道:“差点就被发现了呢,刺激吗?” 诶!!! 四宫辉夜顿时语塞,紧张到小手都在用力地羞恼道:“还不是你的错!” “喔~又是我的错了,和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呢。” 神崎裕耸耸肩,满不在乎间带着几许戏谑。 “当然是。。”迎着他戏谑的目光,四宫辉夜脑海间浮现出方才自己那主动勾引的魅惑样,每一幕都显得那么刺眼。 再看神崎裕一副洋洋得意的无赖样,四宫辉夜立马感到有些心累。 算了。 不管自己怎么样批判他,他都不会当回事的。 还是省点力气,留来好好地恢复身体吧。 她偏过头,勉强支撑起身体,将后腰靠在枕头上。 而这一幕落在神崎裕眼里,她则是耸耷着小脑袋,颇有种被欺负后的娇柔无助,又碍于傲娇和自尊心撅着小嘴一声不哼。 神崎裕见状,便先将盛药的药碗放在一边,大手轻而易举地从被绒下握住她白皙的足,笑眯眯道:“早坂不在了,我们要不要继续啊?” 辉夜精致的裸足由于经历了方才的各种刺激,再加上早坂的突然闯入。 连续的状况令她的肾上腺素激增,足尖已然微微有些湿润。 神崎裕紧握之时也能感受到她的足变了温热许多,不再是最开始那般惹人心疼的微凉。 “看来按摩的效果不错,你自己也感受到了吧?” 神崎裕捏住那可爱的足趾,辉夜吃痛地低呼道:“痛~轻点。。” 她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道:“你要是真想为我身体好的话,现在就应该让我好好休息。” “都被你折腾死了~” 她在心底暗暗地嘀咕一声。 不过终归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发生任何变化,辉夜都比任何人都要最先察觉。 虽然神崎裕的初衷绝对没有那么“纯洁”,但也许是歪打正着,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缘故。 辉夜在这轮番的折腾中出了不少汗,一时间发烧所带来的头脑晕眩感也确实减退了不少。 “啧,我看你还挺享受的嘛。” 神崎裕慢慢地揉捏着她的足趾,辉夜并没有紧张地绷起,连同足背一并都呈现出极其放松的态势。 四宫辉夜不可置否地呵呵一笑。 “你好像已经习惯了呢。” 神崎裕调侃道。 “是呢,被你得逞了,开心吗?”四宫辉夜哼哼一声。 从他来探病开始,自己的足就没有少受折腾。 就如同她渐渐适应被他欺负一样,自己的足也渐渐适应他大手不安分地摩挲与把玩。 这种变化既让辉夜感到可气,也感到无奈。 再这样下去,迟早自己的身体都要完全适应来自他的“侵略”。 “不开玩笑,我说真的。”神崎裕低头伸出另外一只手,将被绒掀开放在一边,把辉夜另外一只足也抽到掌心。 “足底按摩可不只有扭伤的时候才管用,它的用途有时候多得超乎你的想象。” “比如我可以根据你足底的穴道,大概知晓你的身体情况。” 他忽而换了一副嘴脸,变得正经起来。 四宫辉夜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小把戏,她撇嘴轻声道:“骗鬼吧你。” “你不信?”神崎裕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玩味。 四宫辉夜怯怯道:“不信。” 哪有这么神奇! “没有亲自尝试过它的神奇之前,我也不信。” 神崎裕笑容一敛:“现在就让你尝一尝。” 他指尖往辉夜足下的某个穴位猛地发力,四宫辉夜当即娇呼一声,剧烈的痛感袭来。 这是纯粹的痛感,完全没有男女挑逗之间的情趣或是痛中带快感的愉悦。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捏住你的手指两侧,然后使劲往中间用力。 十指连心,一根手指所引发的痛感会连续蔓延到十根手指,然后是整只手都感受到痛楚。 同样的道理,放在足上也是一样。 区别在于受到痛感袭击的不是足趾,而是足心。 这种痛感更强烈,如同沿着足心下的血管贯穿到辉夜的心脏一样。 “你的脾胃有些糟糕,你的饮食问题看来是积累已久。” “喔,这里是你的心脏,虚弱到我都不敢用力。” “还有这里,你的身体机能有点外强中干的迹象。” 神崎裕慢慢地转移揉捏穴道的位置,每到一处就能说出对应的问题。 其实足底穴道诊断是没有厉害的。 至少不会厉害到能把病症缩小到某个范畴,某个穴道痛感强烈,只能说明你这个器官也许有问题。 但绝对不至于能知道你这个器官到底是什么问题。 要不然的话还要X光诊断干嘛。 神崎裕这番侃侃而谈是带着半真半假的因素在里面。 但假的部分只是他夸大了穴道诊断。 关于辉夜的身体情况,他所说的内容全是真的。 因为他对辉夜的情况极为了解,不仅是性格,还有身体上的问题他也了如指掌。 因此当他根据穴位来判断她的身体,自然能准确地说出她的病症。 其实他就算不依靠穴位,就这样看一眼也能准确地说出辉夜的身体情况。 只是这样显得太过于玄乎,总得找个恰当的判断理由。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者就没办法占她便宜了。 玉足在握,神崎裕看似正经,心里也有点心猿意马。 辉夜起初有些怀疑,听着听着到后面就有些目瞪口呆。。 作为四宫家的大小姐,四宫辉夜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做一次全面体检。 这也是有钱人的优势。 隔一段时间就能去做全身体检,以此来预防大病的发生。 即便有大病,也能在早期就发现并解决,不会拖到后期无药可治的程度。 一般除开像薰这样先天性的棘手病症外,定期体检能有效预防绝大多数的致死病症。 可惜,辉夜的心脏问题也是先天性的。 辉夜之所以感到目瞪口呆,就是因为神崎裕所给出的判断跟她去做全面体检时医生给出的判断报告是相当一致的。 除去细节部分没医生开的那张报告那么详细之外,大致上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禁让辉夜怀疑神崎裕是不是偷偷地通过某种手段拿到了她的诊断报告,再把上面的内容记住。 不过这也是因为过度惊讶而产生的荒谬念头罢了,迅速就被她否定掉。 神崎裕没有必要拿她的诊断报告,就算拿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直接找她拿就行了。 她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就算是在四宫家内,先绕开四宫雁庵不谈。 剩下的三个子嗣里每一个的身体诊断报告也比她的有用得多。 所以。。 如果不是他偷偷地看过自己的诊断报告。 那就代表他口中所说的这个足底按摩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四宫辉夜对一些常识性的知识是极度空白的。 比如it,她至今都不怎么会智能手机与电脑。 那么自然也包括一些医疗上的知识。 什么中医西医,她其实不太能区分得出来。 就知道有病就看病,吃药就吃药,手术就手术,没别的了。 至于是中药还是西药,她压根不在乎。 久病成良医这个说法在她身上是暂时不成立的。 最后,神崎裕的手指抵在辉夜的涌泉穴上:“你失眠问题很严重。。” 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很凝重。 辉夜也被他的凝重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还有得救吗?” 昂?? 神崎裕满头问号,辉夜吐了吐舌头俏皮道:“一般不是都应该这样问吗?” “你是受了什么影视剧毒害吗?” 神崎裕无语道:“你只是身体机能有点差,局部的问题还不足以让你病危。” “而且你还那么年轻,就算扛着熬也能熬好长一段时间。” “可不要小看人类的身体啊(混蛋)。” 面对他带着点鄙夷的“训斥”,四宫辉夜蜷缩起足趾,撒娇道:“诶~我是不懂这些嘛,所以才这么担心。” “都怪你,说得那么吓人。” 神崎裕:。。。。。 “也罢,我帮你按一下,你大概能短时间内睡个好觉。”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没那么神奇,只是短暂缓解你的一些疲劳,让你的神经更松弛而已。” “这已经很神奇了!” “呵,你吃药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只是吃药对身体有一点损害,穴位按摩就更健康一些。” “那。。你。。”四宫辉夜偏过头,小声道:“你好像很熟练诶,什么时候学的啊。” 。。。。。。。。。。。。。。。。。。。。。。。。。。。。。。。。。。。。。。。。。。。。。。。。。。。 。。。。。。。。。。。。。。。。。。。。。。。。。。。。。。。。。。。。。。。。。。。。。。。。。。。 第五百九十七章:彼此扶持的甜! 其实这个问题从上次她扭伤的时候就一直存在辉夜的心底。 当时她只觉得神崎裕是久病成良医。 毕竟他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里是一个人独居,直到现在也是。 尤其是他的母亲去世之后,他也没有搬回来神崎本家。 这些消息四宫辉夜都是很清楚的。 上次她没有问出口,是怕触碰到神崎裕一些不怎么好的记忆。 也由于她觉得关系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但这次的话,经过方才的“折腾”,她觉得以两人现在的亲昵程度,已经可以坦然地问出口了。 正如她刚刚所说的那样:她可以帮他分担。 尽管这个意思被这个家伙曲解,但四宫辉夜向来都是有一说一,说到做到的性格。 他曲解归他曲解,自己已经这样表态了。 更何况即便是久病成医,也不至于手法专业到这种程度吧~ 光是依靠穴位判断身体情况这一点,非专业的人士恐怕就很难达到。 神崎裕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诶,尽管他比自己大一岁。 但也只是大一岁啊~ 再者。。他现在是按足底穴位诶,怎么久病成医啊? 他难道也会按自己脚底的穴位吗? 怎么按?把脚绕到肩膀上?? 咳咳,这画面有点太奇怪,四宫辉夜连忙收拢这些奇怪的脑补。 太久太久的疏远,导致她对神崎裕产生了很多很多的空白。 这些空白都是彼此之间的一种遗憾,但也只是遗憾。 辉夜会慢慢地把这些空白填补回来。 回到两人最美好的那个时候。 这既是她的好奇,也是她尝试填补对他认知空白的一个方式。 神崎裕倒是没四宫辉夜想象得那么难以启齿。 面对辉夜的询问,神崎裕摆摆手道:“其实你还没见识过真正专业的,我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这算是回避吗? 辉夜扭过头,猩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转移话题。” “嘛~”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谁让你那么体弱多病,我这不是多准备一点吗?” “我可是你的骑士呢,守护公主是骑士的职责。” 话很好听,辉夜听着都一瞬间感受到他的诚意与温柔,仿佛将窗门都敞开,任凭秋凉的风吹散闷热的那种畅快与愉悦。 但这不是辉夜想要的答案。 她足尖勾住他的手,可爱的足趾戳着他的手背:“别开玩笑~我在很认真地问你呢。” “这难道不是很认真的回答吗?”神崎裕嘻嘻一笑道。 辉夜表情不变,依旧严肃,连个笑容都没有给神崎裕。 “好吧,确实不是因为你才学的。”神崎裕耸耸肩,“坦白”道:“我是为了某个人学的。” “啧,这个人在你心里很重要吧,专门为了她去学这种东西。” 四宫辉夜似带着一丝嘲弄:“听说医学是很复杂的,在所有的专业里医学毕业所需要的时间是最长的。” 豁。 神崎裕当即按住她的穴道,惹得辉夜娇呼一声,顿时皱起眉头,目光凶狠。 “又在乱吃醋。”神崎裕挠了挠她的足心,辉夜这次就感到痕痒,连忙缩回去。 然而刚缩一下就被神崎裕揽住脚腕,他两只手抓住她一只足,辉夜根本无处可逃。 “我母亲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她经常都要去医院,每次都会带很多药回来。” “到了后面她每天都要靠止痛药和安眠药才能入睡呢。” “吃药对身体有损害,是药三分毒嘛,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少吃一点药,尤其是安眠药。” “我不忍心看着她那么煎熬,也不忍心这些药物慢慢侵蚀她的身体,于是就学了一些东西,想说不用药物的方式帮她缓解疲劳,让她更好地入睡。” 神崎裕低头慢慢地揉捏着辉夜的足,轻声地讲述着他的过往。 “这些东西的确很难学呢,有些手法我自己被揉了几百次才学会。” “但直到她去世的那天,我都没有能完全掌握。” “这算是一个遗憾吧,我当初学这些就是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结果到她去世的那天都没有发挥出效果。” 神崎裕偶尔会露出笑容。 他还是低着头,笑容不是给四宫辉夜的。 而是给他自己的,也或许是给他的母亲。 因为这个笑容很苦涩,苦涩中带着些许自我安慰的释然。 其实从神崎裕提起他母亲那一刻,四宫辉夜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极力地避免提及神崎裕过去那些令他不愉快的回忆。 但没有想到,果然还是绕回到他的母亲身上。 “她去世后,我没有放弃学习这个东西。” “也许正是我觉得这是一个遗憾,才要去弥补回来。” “指不定我未来的妻子,或是女朋友也会有这种疲劳的时候,也会有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的时刻。” “或者我的亲人,我亲近的朋友。” “我不希望他们会有这么一天,但很多事情总是难以避免的。” “那这些东西,这些知识就能发挥作用了,不是吗?” “这样的遗憾,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神崎裕抬起头,看着辉夜柔笑道:“你说对吧?” “嗯。” 四宫辉夜除了点头之外,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就像现在,看你身体多差。”神崎裕把伤感揭过,把话题转移回辉夜身上:“我要是不会的话,又要看着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这样慢慢下去,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四宫辉夜心底微暖,轻声道:“我不吃安眠药的。” “现在还年轻不需要吃,将来可就难说了。”神崎裕颇有点诅咒的意味,但其实更多的是一种以损的方式在关心她。 辉夜皱起琼鼻,哼哼道:“那以后你也会在我的身边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我失眠头晕的时候,你以后也会帮我按吗?” 话音落下,神崎裕手中的动作一滞。 只是这一瞬的停滞,辉夜便失落道:“还是很难的,对不对?” “总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一直依赖别人的。” “而我。。我在这种时候会觉得自己很笨很笨。” 辉夜挤出一抹笑容:“如果是让我学的话,我肯定学不会。” “我到现在都不会做料理呢,上次还被早坂吐槽了。” “早坂说我现在不用做料理,是因为我还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 “但我迟早都要嫁人的,当我成为别人的妻子后,不会做料理的妻子可不是一个好妻子呢。” 神崎裕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母亲也不会做料理。” “她做的料理都好难吃,都是我做给她吃。” 旋即,他看着辉夜:“你不会做料理,也不会按摩,但我都会呢。” “有些事情不是必然的,对吗?” “不是非要会做料理的妻子才是好妻子,只看彼此相处的契合程度。” “你不会的我会,我不会的你会,恰是这样才是彼此扶持,彼此支持,不是吗?” 这。。 这算是告白吗? 辉夜怔怔地凝视着他眸间的认真与宠溺。 这一刻,她很想紧紧地抱着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想抱紧他。 仿佛是返航的船只终于看到温暖安全的港口一样,只想快点回去,回到它的怀抱中。 神崎裕松开她的足,拿起一旁盛放着药汤的碗,端到辉夜的眼前。 “不过我还是挺想试一试辉夜你做的料理呢。”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有机会的话。” 神崎裕眨眨眼,略带期待与希冀。 辉夜张了张小嘴,似乎还沉浸在感动中无法自拔。 “傻愣着干嘛,张嘴啊,要喝药了。” 神崎裕将汤匙与药汤搅拌在一起,然后盛出一勺,递到辉夜的嘴边。 “啊~” 他温声哄着她,辉夜下意识地张开小嘴。 她其实不喜欢喝药汤。 因为是苦的。 所谓药汤,不过是把药与一些水搅拌在一起,然后再加别的材料熬一下。 里面没有半点甘甜,全是苦涩。 但不喜欢归不喜欢,辉夜不是矫情的女孩,每次喝药她都会很干脆。 本着快点结束煎熬的心态,她总是一口气就把药汤全喝完。 当然,这是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倘若陷入伪人格分裂状态,全凭情绪做事的小辉夜让喂药成了早坂爱最头疼的事情之一。 早坂爱将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了神崎裕。 而神崎裕让辉夜把讨厌吃药,变成喜欢喝药。 喜欢喝他喂的药。 喜欢此刻他脸上流露出的温柔。 每一寸每一缕都带着对她的宠溺与关心。 即便到口腔里的药汤还是那么苦涩,也抵不过他眼神传来的甘甜。 真的好甜。 但喝了两口后,辉夜便没有再主动张嘴。 “嗯?太烫了吗?还是太苦了?”神崎裕关切地问道。 辉夜抿着小嘴,有点忸怩伸出小手,纤细的手指先是指了指药汤,再指了指他的唇。 最后,指尖落到她的唇上。 神崎裕眯起眼,装糊涂地柔声道:“不懂呢。” 辉夜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后,声若蚊蝇道:“我不喜欢汤匙。。你。。你直接喂我吧。” 她没有逃避,也没有羞怯地傲娇。 “用。。嘴。” “我。。我还想亲你。” 说完,辉夜已经没有力气地软瘫背靠在枕头上。 仅仅是几句话,对她来说如同耗尽全身的力气。 还有勇气。 但她想要更甜。 不仅是自己感受到甜味。 她也要让他感受到。 她要让他知道:她真的可以帮他分担。 无论是任何事情。 无论是任何代价。 她都愿意。 。。。。。。。。。。。。。。。。。。。。。。。。。。。。。。。。。。。。。。。。。。。。。。。。。。。 。。。。。。。。。。。。。。。。。。。。。。。。。。。。。。。。。。。。。。。。。。。。。。。。。。。 第五百九十八章:裕~ 主动求欢的四宫辉夜也很可爱。 在她独特的清冷五官之间溢出的那一抹羞涩更令神崎裕有些心神摇曳。 他轻声一笑,用汤匙仔细地搅拌一下药汤。 木质的汤匙沿着碗的边缘,药汤逐渐被搅拌出一个小漩涡,木头与陶瓷碰撞间有叮叮的嗡嗡声。 铛铛铛地回荡,如附和辉夜此时怦怦乱跳的心脏。 他没有给她答复,而辉夜的力气与勇气也已然耗尽,靠着枕头的柔软,她只能羞涩地偷看几眼,似乎在等待他的降临。 扭捏的十根手指交织,棉质的被单在神崎裕所见不到的地方被辉夜攥成一个小角,皱纹四起。 落在床畔的玉足也微微蜷缩,可爱的足趾在不安分地忐忑期待。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辉夜按耐住心底的紧张,小嘴微撅,低声道:“不要就算了~” “不过。。你可要想好,我虽然是一个大方的人,但。。” 辉夜故作凶巴巴地威胁:“对于拒绝我的人,我还是会记住的。” 神崎裕挑起眉,辉夜又将凶巴巴切换到“满不在乎”的撇嘴:“算了~啊~” 她张开小嘴,示意他继续胃药,就当做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可拧巴的她还是有点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从小脸上微弱的皱眉表情就能反应出来。 她讨厌这种拉扯。 或者说:她讨厌自己处于被拉扯的角色中! 一旦丧失主动权便会沦为被动者,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自己已经很坦率地提出要求。。 可能不能实现都要看他的心意 。 哼~ 神崎裕忽而低声道:“先闭上眼。” 辉夜小嘴撅起的弧度翘得更厉害,从嗓子深处闷哼一声以表达她的不满。 你就我闭眼我就闭眼啊~ “嗯?”神崎裕抬起头,将视线从手中的药汤转移到辉夜的脸上。 啊啊啊,真没有骨气! 辉夜心底暗骂自己一句,眼睛却很老实地主动闭上。 砰!砰!砰! 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同于方才那种缠绵如浪涛的阵阵快感,这种看似尺度不大的亲昵却别有一种新奇的刺激。 前者更像是身体层面交流而引发的反应,是本能的欲望在释放,在引导。 尽管也有情愫与精神层面的东西掺杂在里面。 但终究还是不如此刻般那么令四宫辉夜感到紧张。 这一次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 她极少那么主动。 神崎裕当然不舍得拒绝。 每一个女孩真心实意向你提出的请求都尽量不要拒绝。 因为这年头大多数真实的念头都被傲娇与矜持所遮挡。 她罕见地真情流露,是这层层掩盖下最纯粹的喜欢。 他微微低头喝一口药汤,入口便感到阵阵的苦涩袭来。 这大概是纯中药。 虽然苦涩,却没有那种经过精细加工后的药物的冰冷感。 他也不喜欢吃苦的东西,尤其是喝苦的药。 但他擅长以唇齿为容器,将这苦涩通过彼此的舌尖交缠变成甘甜。 他慢慢地凑近,辉夜闭着眼,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在接近,她下意识紧张地往后退。 他往前凑近一些,她便往后退一些。 直到神崎裕用手揽住她的后颈,辉夜这才止住紧张所带来的不知所措。 “唔唔唔。” 嘴边含着药汤,神崎裕说话含糊不清。 “什么?”辉夜睁开眼,想询问他刚刚在说什么。 然而睁开眼的一瞬间,只有他温柔的目光袭来,紧接着自己的唇便被吻住。 唔。 唇齿碰撞的那一刻,辉夜如同触电般由内心深处迸发一阵电流,它在她的身体四周激荡流动。 这种感觉,与先前的勾引挑逗截然相反! 但更让辉夜喜欢。 她当即敞开牙关,迎接他的到来。 唔~ 唇齿交缠,来自他舌尖的苦涩传递到辉夜的舌尖,然后在白液缠绵间,苦涩渐渐被甘甜所取代。 辉夜忘情地投入到其中,玉颈不自觉地吞咽着,将他带来的药汤全部吞下。 果然是甜的味道。 好甜。 辉夜嘴角勾勒出一抹满足的弧度,而这神崎裕并不能看到。 他看到了辉夜发自内心的微笑。 当人在做出表情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一起做出反应。 区分是真心的笑容还是虚伪客套的笑容,其实从嘴角的弧度是很难判断出来的,要看对方的眼睛。 乃至于对方的真实想法,表情会骗你,但眼睛不会。 尽管她闭着眼,他看不到眼神中溢出的开心。 但她的眼角也宛如月牙般微微弯起,实在没有比这再明显的肢体语言了。 纯粹的肉体欲望是人类的本能,谁也无法避免受到它的诱惑,直到沉浸其中。 可人之所以是高等动物,抛开这纯粹的肉欲外,还有精神层面的融合。 身与心结合在一起的亲昵,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昵。 否则单方面获取的快感,或是纯粹来自身体的快感,只是一种欲望。 你和谁做都会有快感,都会射,只要对方不让你感到生理恶心。 哪怕你自己动,它也会有反应,也会产生生理反射,这没什么稀奇的。 但唯独和自己喜欢的人做,才有那种独一无二的令你灵魂都在舞动歌唱的快感。 神崎裕这次亲得很温柔,十分地温柔。 他既没有满带恶趣地挑逗与玩弄辉夜,也没有故意地引导辉夜做出什么羞耻的反应。 就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吻,彼此喜欢的人之间基于喜欢而亲在一起的吻。 在这吻中夹杂着彼此的心意。 仅此而已。 这个吻毫无疑问让辉夜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满足,她只能用微红的脸颊,满是柔情的目光,还有嘴角的梨涡来表达。 一口药汤喝完,神崎裕再喝一口。 然后一个吻,两个吻,三个吻。 辉夜逐渐上瘾,逐渐沉溺在他这纯粹的温柔之中。 如果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话,辉夜怕自己都忍不住反过来将他推到。 此刻的神崎裕,最让她喜欢。 以至于唇齿分离的时候,辉夜每次都会靠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双眸迷离,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肢。 她会无意识地喃喃说些什么,神崎裕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好似是无意义的音节,只是纯粹表达一种快乐,如婴儿在牙牙学语。 乃至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只想继续,一次又一次,永远都不想停止。 但这样的时刻总是很稀罕的。 神崎裕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深情的人。 他喜欢温馨,但不喜欢沉溺在温馨中。 他可以抱着她安静地躺着,但不会一直都如此安分地躺着。 他会忍不住做一些不安分地抚摸,忍不住进行一些挑逗,忍不住看对方在他的节奏下舞动。 这不纯粹是欲望。 这是由心而生的欲。 而有心而上的欲,远在由欲而生的心之上。 所以即便辉夜很享受这种滋味,神崎裕也不会让她的愿望一直实现下去。 当药汤还剩下半碗的时候,神崎裕便不再保持这种温柔。 他的动作与进攻渐渐粗暴,这无疑惊扰了还沉浸在温柔中的四宫辉夜。 可她又是那么地顺从,哪怕他再粗暴,她都无条件地承受着他的进攻。 先温柔后的强势,比纯粹的强势要令她更容易接受。 只是偶尔会把她的身体给逼急了。 当药汤剩下最后一口的时候,神崎裕不仅堵住了她的唇,还悄悄地把她的鼻子给捏住。 彻底失去呼吸能力的四宫辉夜自然会下意识地反抗。 他偏偏不放,辉夜的反抗愈发厉害。 最后这个甜蜜的吻以神崎裕的狼狈结果为收场。 因为忍不住的辉夜直接把口中的药汤给喷了出来,猝不及防的神崎裕刚一松开嘴,这药汤就将他的衣服全部打湿。 他当场愣住,辉夜也顾不得骂他为什么那么要折腾自己,只是趴在床上咯咯地笑个不停。 哼~ 让你欺负本小姐。 总算是遭报应了吧? 四宫辉夜既得意又幸灾乐祸地对他道:“我们家可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神崎裕看着自己被打湿的衬衫,呵呵一笑:“大不了穿你的。” “好啊!”四宫辉夜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我还有裙子呢,你要不要穿啊?” 神崎裕一巴掌堵住她的得意,可掩盖不住辉夜的大笑声。。。 笑了好一会,止住笑意的辉夜目光一柔,也不嫌弃被打湿的衬衫,继续靠在他的怀中。 她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柔声道:“让你折腾我,这就是报应。” “呵,哪有嘴里一直含着不往下吞的人?” “我本来想吞的,但你掐住我鼻子我呼吸不了。”四宫辉夜笑意满满:“所以还是你的错。” “又是我的错?” “嗯。”四宫辉夜长舒一口气,懒洋洋道:“好喜欢这种感觉呢,裕。” 裕。。 她的称呼不是裕君,也不是你,更不是你这个家伙。。。 印象中四宫辉夜极少这个称呼他。。。 但这个称呼对辉夜来说,毫无疑问是十分感动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称呼。 神崎裕也不计较自己这衬衫的事情,抬手温柔地揉着她的脸颊:“喝完药就该要休息了。” “嗯~”辉夜带着一丝鼻音:“你要走了吗?” “我也想继续留在这里,只怕我的父亲,噢,还有你的父亲也不允许。” 神崎裕笑了笑。 “也是呢~”四宫辉夜的小手突然触碰到神崎裕的帽子上。 她没有问,只是笑着道:“这顶帽子很适合你,挺好看的。” “谢谢。” 神崎裕轻声道。 “我也要睡觉了呢,但你先不许走。” 四宫辉夜闭上眼,在他怀中蹭了蹭:“你先哄我睡觉。” “嗯。” 神崎裕没有拒绝。 他继续轻轻地揉着辉夜的脸颊。 辉夜最敏感的地方,其实不是她身体的某个禁忌部位。 而是她的脸,她的左脸。 但这个敏感,不是身体的那种敏感。 因为呐,当辉夜感到不安的时候,她就会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的脸。 她的母亲在世的时候,总是这样摸着她的左脸哄她睡觉。 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辉夜的一个习惯。。。。。。 每当她感到不安,或者遇到令她烦躁,她感到害怕的任何负面情绪时。 只要轻轻地摸自己的左脸,她就能很快地保持冷静。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无言的安慰,无声的陪伴。 象征着她的母亲。 她最深处的思念与寄托。 在神崎裕温柔地抚摸下,四宫辉夜不一会就睡着了。 她其实挺累的,本来就处于生病的状态下,加之这连番的折腾,她的疲倦早就无法令她继续支撑下去。 神崎裕并非真的急着走,只是看出了她的疲倦。 特别是她彻底放松下来之后,疲倦感更是令神崎裕看着都觉得心疼。 睡吧~ 安心地睡吧。。。。 神崎裕低头端详着辉夜熟睡的小脸,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 。。。。。。。。。。。。。。。。。。。。。。。。。。。。。。。。。。。。。。。。。。。。。。。。。。。 第五百九十九章:泡浴! 把辉夜哄睡觉之后,神崎裕轻轻地将抵在她后颈上的手给挪开。 然后再帮辉夜调整一下姿势,把差不多大半都悬在床边半空的被子给收拾好,将她娇弱的身躯给盖住。 连暴露在空气中的小巧玉足也一并给妥善地藏起。 辉夜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神崎裕的小动作所影响到。 她攥着被子沿边的角,恬静地沉醉在睡梦中。 神崎裕蹑手蹑脚地推开门,然后迎面碰上在门口处等待的早坂爱。 他低声嘘一下,早坂爱便顿时了然。 紧接着把门关上,早坂爱这才开口道:“辉夜小姐睡着了吗?” “嗯,喝过药了。” 神崎裕指了指被药汤玷污的衬衫,咧嘴笑道:“就是有点废衣服。” 早坂爱捂嘴道:“小姐不喜欢喝药,平时还好,一旦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喂药就成了一件麻烦的事。” 想起那娇嫩的香舌与欲拒还迎的羞涩,神崎裕会心一笑道:“我倒是觉得还好,毕竟像是小孩子一样,也很好哄。” 听他提起小孩子,早坂爱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俏脸霎时间染上一抹红。 “你们这里有没有替换的衣服?” 神崎裕转口问道。 “有的,只是尺码可能不太适合您。”早坂爱连忙回过神来。 “喔,这倒是不太介意,别太小就行。” 神崎裕迈开脚步往客厅外走去,见他准备坐在沙发上等待换洗,早坂爱迟疑片刻,低声道 “药汤的味道蛮大的,只是换衣服的话您身上还会有残留的味道。” “也只能这样了吧,难不成还要在这里洗个澡再回去吗?”神崎裕开着玩笑地问道。 但没有想到早坂爱却一本正经道:“如果您愿意的话,是有浴室的。” “而且不是那种小规模的浴室,面积还蛮大的。” “听上去像是一个小温泉?” “嗯哼,您这样理解也可以呢。” 神崎裕这时便来了兴趣。 当然不是对泡温泉有兴趣,而是泡温泉往往能做一些别的事。 尤其这个提议还是早坂爱自己主动说出来。 “那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他起身,示意让早坂爱带路。 早坂爱微微颔首,转过身领着神崎裕往房子内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与辉夜的房间截然相反,而且不在二楼。 神崎裕跟着她回到一楼,然后走出庭院的范围。 但还要继续往更深处走,越过有些曲折的小路。 小路的两侧是倒映着蓝天的水池,应当用池塘来形容也许会更贴切一些。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矗立在池塘中央的建筑,倒也不是露天,而是有门紧闭着。 显然这是一个专门拿来泡澡的地方。 如果把这个建筑的天花板给揭开,那就是妥妥的一个露天温泉布置。 这种布置在寻常人家几乎不可能见识到,即便是家世不俗的家庭也未必有这等财力与闲情逸致。 这略有别致的建筑倒是让神崎裕有点吃惊。 倒不是惊讶于四宫家有这等心情,也不是惊讶于这豪奢的安排,比这豪奢的东西多了去了。 对于四宫家来说,在院外建一个专门用来泡浴的地方那是再小手笔不过。 他只是惊讶于这与他的印象有违背的地方。 因为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四宫家内部还有这么一个玩意。 依据此前的记忆,这里应当全是池塘才对,只是作为整个四宫家风景的一个点缀。 所以世界线又发生变动了,是吗? 见神崎裕露出的些许惊讶,早坂爱趁势介绍道:“这个地方是最近才建好的。” “也是专门为了小姐而建立的,按照家主的说法,在这里的话,应该会让小姐的心情好一些。” “只是小姐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泡浴,所以这里平时也不会有人来,也没人用,难免显得有点浪费。” 嗯哼~ 神崎裕听着早坂爱的介绍,心里也隐隐有点想法。 一边泡浴一边能与大自然稍微有那么一点亲近的话,确实跟对着四面封锁的墙壁有不同的心情。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浴场看似封闭,里面应该装有特殊的玻璃,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 早坂爱将门推开,神崎裕走了进去。 他第一眼便抬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的整体机构浑然像是一个天窗,既然是天窗,那就代表是可以打开的。 而四面都有类似窗帘的长毯作为遮挡,但神崎裕还是看到了将其拉上去的开关。 那么在这些长帘的背后,应该就是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的类似于玻璃的东西。 这个地方大概最适合使用的季节是冬季。 冬季会下雪。 然后呆在这里,一边享受着蒸腾的热水浴,一边把所有开关都打开,抬头便是蓝天,扭头可以透过玻璃看到窗外的落雪。 虽不如实际去泡温泉,但多少也有点这个意味在里面。 只是四周的景色也并不算很好,就算能从里面看到外面,恐怕也只是看个寂寞,没一会就会感到无聊了。 还专门是为了四宫辉夜所修建的? 恐怕辉夜呆在这里泡浴也没什么好心情呢。 她仍旧还是被困在名为四宫家的这个牢笼里。 顶多就是在这牢笼里看到些许罕见的绿色。 多此一举。 神崎裕很快就给出了他的评价。 但对此刻来说,这个地方也许能体现它的价值。 “你说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 神崎裕问道。 “是的,这个地方是专门为小姐准备的,没有小姐的吩咐,其他人都不敢进入。” 早坂爱轻声道。 “那想必也不会有人在浴室装摄像头吧?” “那自然是没有的。” “哦,我看四面都是环水,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早坂爱抿嘴微笑道:“怎么可能会掉下去呢。” “那~”神崎裕突然转过身,目光炙热地看着早坂爱:“这里岂不是很安全吗?” 早坂爱迎着他炙热的目光,微微低头道:“嗯。” “啧~”神崎裕当即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早坂爱揽住,用下巴抵着她的秀发,戏谑道:“你好像有一些坏心思呢,早坂。” 其实从他听到早坂爱提出这个建议开始,他就有所察觉了。 这意思就等于你送一个女孩子到她家的楼下,她问你要不要上去喝一杯。 月黑风高的,你婉拒说:“还是不用了,怕打扰你家人休息。” 结果女孩反手一句:“我自己住呢,家里没有人。” 即便女孩没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可至少女孩也不会纯粹为了表达对你的感激就大晚上的放心邀请你一个人去她家吧? 多少都是有点暗示在里面的。 只是看这个暗示的尺度大小罢了。 而四宫家那么大,不提其他的别院,就辉夜这个别院也至少有三层。 三层总不可能就辉夜一个房间有浴室吧? 早坂爱明明可以安排神崎裕随便去一个浴室,然而却偏偏带他来这里。 没有人来~很安全~ 这就几乎不是暗示了,那位邀请你上她家的女孩就差没把避孕套直接递到你手上了。 封闭、安全、无人、女仆、泡浴。。 这几个元素结合在一起,神崎裕不得不产生联想,以至于某处极其不争气地开始怒吼。 早坂爱蜷缩在他的怀里,羞涩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才对。” 神崎裕挑起她的下巴,轻笑道:“你这是赤裸裸地在勾引我。” 早坂爱呼吸一滞,微微显得急促道:“我去给您拿换洗的衣服。” 说完,她连忙从神崎裕的怀中抽身而出,扭头往回处走。 “等等。” 神崎裕从背后喊一声,早坂爱小手攥紧,紧张兮兮道:“还有什么吩咐吗?” “至少你先告诉我怎么泡吧?” 神崎裕耸耸肩道:“这就一个池子,总不能让我泡空气吧?” 噗~ 早坂爱充斥全身的紧张感稍稍退散一些。 她走到池子的开关处,轻轻地点一下按钮。 干枯的池子嗡嗡作响,左右两侧皆有水流涌出。 “这个是热水出口,那边是冷水,这里是调节温度的,还有模式。。” “您。。。” 早坂爱说着说着声音就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因为神崎裕悄然地走到她身后,并且抵着她的背。 他的手很安分地自然垂落着,并没有动,可不动却胜似动。 某处正在发出怒吼。 尽管早坂爱是背对着他,但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方才所见到的那个画面。。 凸。。 凸得好厉害。。 以至于她立马就将抵着她翘臀处的坚硬物与自己曾在课本上看过的器官联系在一起。 她有点惊慌地立马躲开,然后慌慌张张地从神崎裕身旁绕开:“具体是什么温度就让您自己把握吧。” “我。。我先去帮您拿替换的衣服。” “早坂,别忘了帮我拿小裤裤啊!!” 神崎裕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连忙调侃一句。 在四宫辉夜的别院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用的小裤裤。。啊呸。。内。。内裤呢。 早坂爱脚步急促,甚至有点狼狈地往回走着,这一路上,她的脸颊都染着浓郁的红霞。 而她的脑海顾不得那么多,只在不断思考的这个问题。 哪里有给他替换的内裤?? 。。。。。。。。。。。。。。。。。。。。。。。。。。。。。。。。。。。。。。。。。。。。。。。。。。。 。。。。。。。。。。。。。。。。。。。。。。。。。。。。。。。。。。。。。。。。。。。。。。。。。。。 第六百章:女仆的正确打开方式! 早坂爱离开辉夜所在的别院,直奔本家的大院。 她踹门而入,其余仆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辉夜小姐的贴身近侍。 “早坂桑?” “我需要一套全新的男装,连内裤都是。”早坂爱面无表情地提出她的要求。 噢,准确来说应该是下达命令。 早坂爱在四宫家的身份还是蛮高的,几乎是仅次于四宫家的血亲人物之下。 在一众的仆人中她更是身居高位,这不仅得益于她是辉夜近侍的身份,还因为她是四宫家诸位继承人的“内应”。 虽然算不上是四宫家的大管家,可多少也有点这个意味在里面。 面对早坂爱的命令,其余仆人们第一时间是有点懵的。 辉夜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穿男装?? 早坂爱接着便道:“神崎少爷方才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正需要一套新的替换。” 话音落下,仆人们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可没有忘记四宫黄光的吩咐,因此他们也是很清楚四宫家今日有贵客到来。 “不知道神崎少爷的尺码是?” 有一名女仆人举手问道。 “大概是XL吧。”早坂爱转念一想,XL好像有点太小了。 “XXL!” 她补充道。 “那早坂桑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们去准备。” 仆人们彼此对视一眼,便先行离开,去准备神崎裕的替换衣服。 四宫家内还是有不少“库存”的。 毕竟四宫家旗下的产业除了金融与银行业之外,奢侈品也是。 论及奢侈品,衣物奢侈品是绕不过去的。 每一个季度旗下的品牌与一些合作的品牌都会送新款的衣服到四宫家来。 其中自然包括辉夜的女装,但更多的是男装。 四宫家除了辉夜之外,剩下的核心人物都是男性。 早坂爱也是懒得自己亲自去弄,才跑来这里吩咐他们去拿。 待仆人们离开之后,她留在原地,嘴里默默念叨:“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虽然都是全新的。。”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四宫黄光的耳中。 他没有探究为什么神崎裕会突然换衣服,而是好奇神崎裕是怎么弄脏衣服的。 这位少爷不是去探望辉夜的吗? 但也只是一个随意的小猜想,很快他便亲自下了命令。 只能说神崎裕的身份决定了他的待遇。 即便是换衣服这么一件小事,也会麻烦到四宫黄光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出面。 于是整个四宫家都开始运转起来。 原因仅仅是为了一套新的男装衣物。 一排排崭新的男装被推到早坂爱的眼前,让她来挑选适合的一套。 早坂爱也罕见地慎重起来,生怕自己挑选的衣物令他不喜欢。 面对一排排崭新的男装,即便是内裤,她也毫不羞涩地伸手去亲自检验。 这边正显得“忙碌”,处于浴场内的神崎裕分外地悠闲。 他随意地披着一条毛巾,便投身到蒸腾着热气的浴池中。 不得不说这个浴池还是蛮舒服的。 还有专门的软垫,靠在软垫上,将热毛巾敷上额头,他惬意地哼着歌,慢慢地等待早坂爱给他送来新衣服。 等啊等啊~ 神崎裕泡着泡着,都要舒服到睡着了。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左右,门才被轻轻地推开。 他当即睁开眼,门外走来的是早坂爱。 她手里捧着一套全新的衣物。 将衣物放在一旁后,她转过身将门关上。 “看起来你好像大费一番周章。”神崎裕将毛巾取下,悠闲地游到前面,双手抵着软垫,笑眯眯地看着早坂爱。 早坂爱闷声道:“我帮您准备了一套新的替换衣服,只是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哈~你该不会跑到本家那边求助了吧?” 神崎裕看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早坂爱。 “小姐这边没有男装的衣物。” 早坂爱其实也不想惊动本家,如此一来,必然会多生一事。 只是辉夜的别院一件男装都没有。 除非让她现在出去买。 那出去的话也肯定会暴露,还不如直接去本家求助。 反正在这里,本家的那些家伙们也不敢跟过来。 “也是。” 神崎裕想了想便知晓其中的曲折。 “您不看一下吗?” 早坂爱拿起一旁的新衣物,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什么好看的,穿在身上都差不多,我相信你的眼光。” 神崎裕朝早坂爱眨眼一笑,早坂爱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不过你们这个池子还真是大,相比起温泉,我看它更像是一个小号的游泳池。” 神崎裕翻个身便换一个姿势,如同游龙般在泛起蒸腾热气的水面上游来游去。 早坂爱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没有走。 按理来说,她将衣服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她是辉夜的女仆,不是他的女仆。 至少在这里,她不是。 而她却没有走。 她安静地站在衣架子的旁边,静静地看着神崎裕在池中游来游去,似乎随时都等待他的吩咐。 但她到底是在等什么吩咐呢? 望着他赤裸且精壮的身体,蒸腾的雾气也掩盖不住他后背上所裸露出的狼藉伤疤。 早坂爱始终未能亲眼地,或者更直观地去观察他曾遭受的痛苦。 事件从发生到结束,再到他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眼前。 一切她都是依靠别人的消息,从别人口中得来的经过。 但这一刻,她亲眼看到了。 狰狞的伤疤错综复杂地烙印在他的背后,每当他转过身时,早坂爱都有些不忍直视。 他在池中时不时地说说话,可始终听不见早坂爱的回复。 他好奇地回头看一眼,却看到了早坂流露出的伤感。 愕然片刻,神崎裕便轻笑道:“好看吗?” 他从池中起身走出来,湿漉的毛巾披在他的腰间,将敏感的部位给挡住。 他带着未退散的热气走到早坂爱的跟前,似乎想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主动扭身指着后面那一条横贯的粗痕道:“日川那家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的灯柱。” “还好我的运气不错,只是留下了这些。” 近在眼前的伤疤吓到了早坂爱,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一步。 神崎裕见状,便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别怕,都过去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让她亲自抚摸自己身上残留的疤痕。 她小心翼翼的,颤巍巍地,带着紧张,慢慢地将手指按在他的伤疤上。 手感其实还好。 就如同抚摸一块光滑的玉,只是这颗玉的表面多了些许凹凸不平的颗粒。 她本来看到这些伤疤,情绪有点低落。 既是心疼神崎裕,也带着说不出的自责。 尽管与她毫无关系,可自诩为神崎裕最忠心的女仆的她,还是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 但摸着摸着,她渐渐适应这些略刺手的伤疤后,再看他嘴角扬起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已经过去了。 自己在他被砸的那一刻没有能飞到他的身边帮他抗下。 此时也不应该再流露出事后的伤感来令他生气。 自己倘若真的想弥补,真的想体现自己对他的心疼,就应该做他想要做的事。 满足他想得到的东西,不是吗? 早坂爱嘴角扬起一抹明媚,低声道:“刚刚您是不是憋坏了?” 神崎裕一愣,顿时有些懊悔道:“你果然是故意进来捣乱的。” 早坂爱捂嘴轻笑道:“辉夜小姐还生着病呢,您就不能暂时消停一会吗?” 神崎裕转过身,慢悠悠地回到浴池里,哼哼道:“你以为是我在折腾她,但实际上是她在折腾我。” “辉夜可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可欺。” 早坂爱闻言,露出一抹惊愕。 听这意思。。 似乎辉夜小姐才是进攻的一方?? 神崎裕靠在软垫上,眯起眼:“不过你进来得恰是时候,你要是不进来,我怕我真的就被辉夜给吃了。” “我这贞洁真多亏了你的保护。” 早坂爱抿起小嘴,对他这不要脸的说法只是轻描淡写道:“不用谢。” 神崎裕额头冒出黑线,转口道:“我明明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扯开话题,早坂爱也不隐藏,狡黠道:“那么明显,本来我也不想看到的。” “哦豁,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 早坂爱眼角带笑,但她眸间隐约掠过些许璀璨的光彩。 她像是在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一样。 是反复犹豫后,最终才确定的释然与坚定。 “不过您估计很难受吧。” 啪嗒。 高跟鞋的声音在浴池内响起。 是早坂爱迈开脚步,一步步地走向他。 “虽然我不太了解这些,但毕竟受过一些生理课的教育。” 脚步停住。 早坂爱平淡的语气掩盖不住她声音的颤抖与羞涩。 “如果您生气的话,可以。。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我愿意代替辉夜小姐承受您的。。您的不满。” 神崎裕目光猛地一凝。 在他眼前,早坂爱一双小手颤巍巍地往下移动。 然后攥住女仆服的裙摆两侧。 她小手慢慢地往上拉,而女仆服的裙摆也随之一并掀开来。 在这黑白相间的构图中,白色的上衣被掀起来的黑色裙摆所挡住了一部分,只有高挺的山峰,还有她偏过头的羞涩可见。 而黑色的裙摆下,是包裹着她修长玉腿的吊带黑丝。 黑丝延绵至大腿的根部便停下,将剩下的白皙以裸露的方式暴露在这雾气充斥的视线下。 但神崎裕瞳孔的焦点落在了中央。 那没有被打底裤所玷污,所遮挡的,吸引着他视线的是染着斑斓图案的一抹白。 是她的白。 象征着她的羞涩与纯洁。 还有她的贞洁。 吊带勾勒着她丰腴的大腿根部,两侧稍稍挤压,而中间的微微凹陷,恰似少女不忍多说的芳心。 多么完美的三角地带。。 神崎裕由衷地感叹一句。 即便是斑斓的色彩,也挡不住深邃的黑色森林在弥漫。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不绝如缕,热气依旧在蒸腾,似在模糊他的视线。 于这模糊的雾气之间,她的羞涩与纯洁的白成为最显眼的一抹风景。 浴场内,两人都变得安静起来。 神崎裕只有渐渐急促的呼吸。 早坂爱努力地保持冷静,而小手却在微微发抖。 不仅是她的小手,她的灵魂、心神、肉体,都在颤抖。 神崎裕会心一笑。 这才是女仆真正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是吗? 。。。。。。。。。。。。。。。。。。。。。。。。。。。。。。。。。。。。。。。。。。。。。。。。。。。 。。。。。。。。。。。。。。。。。。。。。。。。。。。。。。。。。。。。。。。。。。。。。。。。。。。 第六百零一章:尝一下! “果然藏着一些坏心思呢。” 神崎裕背靠着软垫,双手微敞地坐在浴池的阶梯上,目光夹杂炙热,也有些许揶揄。 丰腴的大腿根部与周遭的白皙嫩肉极其自然地就构成一道奇异的三角风光。 它对于男孩们的吸引力更在所谓的绝对领域之上! 或许仅次于从背后蹲下所能窥见的另一个半月三角。 尤其是黑色吊带丝袜将那丰腴的大腿稍稍勾勒,神崎裕尽管坐在浴池内,可他的视力向来都是极好。 他不光看到那白色薄纱下若隐若现的黑色森林,还有她白皙如霜般的肌肤表面流露出的青色微痕。 早坂爱偏着头,支支吾吾地,羞涩与紧张感已经塞满她的胸膛。 神崎裕仔细端详片刻,有些失望道:“可惜你今天没有穿白丝。” 黑丝固然好,但早坂爱的腿型丰腴程度并没有诗羽般完美。 以黑丝的眼光看去,早坂爱的双腿显得过于纤细。 而纤细的腿型更适合白丝。 白丝也是极其考究腿型的丝袜,在众多的丝袜颜色之中,尤以白丝最挑剔。 一双腿有任何的缺陷,只要穿上白丝,就能轻而易举地露出原型。 但,仅仅是有一些美中不足,仍然瑕不掩瑜。 神崎裕朝早坂爱挥挥手,轻声道:“过来帮我揉一下吧。” 早坂爱面露惊讶,难道他没有心动吗? “别那么心急,时间还长。” 神崎裕似乎看破早坂爱的小心思,戏谑道:“你还真是跟你家小姐一个脾性,都那么心急。” 小心思被戳破,早坂爱尴尬地低下头,迈开小腿往神崎裕走来。 于是她也下意识地将掀起的裙摆放下,神崎裕连忙叮嘱:“就这样拿着,走过来。” 诶? 早坂爱现在也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说拿着,那就拿着。 早坂爱将落下的裙摆重新撩起,而这个姿势毫无疑问会急剧地增添她的紧张。 以至于短短的几步路,早坂爱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被高跟鞋包裹的玉足在颤抖着,连带小腿与大腿也一并摇曳,如在风中被吹散的惨烛,火光随时都要熄灭。 神崎裕一点也不着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早坂爱攥起裙摆,一步步地走过来。 这种时刻更适合喜欢慢慢地去欣赏。 观察她每一步到底会掀起怎么样的涟漪,每一步的晃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他直勾勾的目光宛若实质般,勾结空气在不断袭扰着早坂爱的内心。 她根本都不敢对他对视。 终于,仿佛耗尽全身力气般,早坂爱艰难地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颤巍巍地蹲下,伸出小手,按住神崎裕的双肩,缓慢地开始揉捏。 由于是蹲下的姿势,早坂爱即便不用小手把裙摆捻起,没有安全裤打底的禁区也早就走了光。 神崎裕忽而按住她的小手,早坂爱如触电般浑身一抖,差点一个没站稳就跌入浴池中。 “别那么紧张。”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然后慢慢地转过身,面带微笑:“你这样弄得我好像在强迫良家少女做一些奇怪的事一样。” 早坂爱连声音都发颤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现在是你主动勾引我呢。” 神崎裕的手掠过她的指尖,在她小手处游离。 肌肤的表面掀起阵阵痕痒,可又不仅是痕痒,这种感觉很难描述。 总之早坂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底啃咬一般,又酸又痒又麻。 “也是对你的惩罚。” “你自己说的,代替你家的小姐。” 神崎裕笑容暧昧,早坂爱耸耷着小脑袋,声若蚊蝇道:“是。” “嗯,继续吧。” 他松开她的小手,让她继续揉捏他的肩膀。 这个姿势,有点看不清楚。 裙摆有点长呢。 即便她蹲着,女仆的长裙摆也可以挡住很多东西。 神崎裕忽而开口道:“岔开腿。” 诶??? 早坂爱心头一凛。 神崎裕抬起头,目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是~” 早坂爱慢悠悠地把并拢蹲下的双腿给左右分开。 然后神崎裕把剩余遮挡的裙摆给往上撩开一些,早坂爱连忙闭上眼眸。 此时,情况已经有很大的不同。 先前便提过,早坂爱顺应他的吩咐,今天是特意没有穿安全裤的。 没有安全裤作为庇护,染着斑斓图案的白色内裤丝毫挡不住若隐若现的黑色森林。 更仔细一点看去,黑色的森林下已然有寸寸粉嫩在蠕动。 他刚刚背对着早坂爱还好,早坂爱不至于那么紧张。 但现在,他是转过身,两人面对着面,他只需要抬起头,就能看到早坂爱羞红的脸。 尽管自己的小手还处于他的肩膀上,他也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可他转身后,加之分开的双腿,还有他刚刚故意撩上去的裙摆,这一切都导致他的目光能毫无阻碍地直窥到没有遮挡的白色禁区。 而且是近在迟尺! 他甚至连调整姿势都不用,只需要保持往前看这个姿势。 所有的一切,都会那么直观,那么直接,那么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早坂爱苦苦地忍耐着。 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假装没有看到他在窥探的目光。 可人类真正的性器官其实是大脑的想象力。 她根本没有半点心思能好好地帮他揉捏肩膀。 这个姿势,这个距离,还有他的目光,无时无刻都在给早坂爱营造出极其强烈的刺激感。 于是她蹲着的小腿开始疯狂颤抖,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厉害,彻底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要啪叽一声倒下。 神崎裕淡淡道:“这个姿势蹲着的确会累一点,但你要坚持。” 并拢双腿蹲的确比岔开双腿蹲要轻松。 “是~” 早坂爱怯弱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羞耻。 但她毫无抵抗与拒绝他的能力。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以早坂爱的体能,这个姿势固然会更累,但她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坚持不住。 真正令她无法忍耐的,是这个姿势所带来的羞耻与刺激。 她感觉自己。。 好像。 在被神崎裕的目光所。。“强奸”。 因此她必须要分出相当大的一部分心神来稳住自己的羞涩,然后还有抽出一部分力气来按揉他的肩膀。 最后一部分的精力,她要遏制住自己那浮想联翩的想象力。 “不行了吗?” 神崎裕问道。 “不是的。。” “继续坚持。” “是!” 早坂爱重重地深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煎熬。 她如置身在煎熬的地狱,而神崎裕却宛若在天堂。 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但只是欣赏着早坂爱的身体因他而颤栗,而颤抖,那快要坚持不住的羞涩感就已经足够令他感到心满意足。 什么按揉肩膀,他的心思也全然没在这里。 见早坂爱快要到忍耐的极限,神崎裕便好心地帮了她一下。 他先是朝着那白色禁区吹一口热气,热息袭来的瞬间,早坂爱蹲着的双腿立马开始剧烈颤抖。 这幅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最后,随着他慢慢伸出手,手指往白色禁区上那么轻轻地一戳。 轰隆!!! 如同地震所带来的连锁崩塌般,早坂爱的心神与思绪碎成无数的裂片。 只需咔嚓一声,连带她的灵魂都一并带走。 于是毫无意外地啪叽一声,早坂爱再也坚持不住这个姿势,如方才在医院的门口般由半蹲直接变成蹲坐。 差别在于:医院门口的地板是干燥的,甚至带着一点灰尘。 而浴场的地板因为折腾的热气四处弥漫,热气会不自觉地沾染上湿润。 湿润的水汽将本就不干燥的白色内裤玷污,早坂爱娇躯颤抖着,又立马从蹲坐姿势变成倒地姿势。 她无力地瘫软地倒在地上,双眸失神地喃喃道:“不要。。这样欺负我。” 裙底的风光若隐若现,白色已经不再纯洁。 也不知是沾染地板上的水汽,还是被她体内迸发出的无法控制的液体玷污。 裸露在雾气间的肌肤透着阵阵粉嫩的红,而黑色的丝袜也处处被水珠点缀,裙底的风光神崎裕尽显无余,搭配着早坂爱娇柔颤抖,瘫软无力的娇躯。 这一切,都毫无疑问地极大刺激着神崎裕的火焰。 本来他在四宫辉夜的房间时,就被辉夜撩得火气直冒。 若不是早坂爱闯了进来,硬生生将这个过程给中断的话,神崎裕指不定真的就在辉夜的房间里把辉夜给吃了。 而此时早坂爱主动地作为“代替品”送上门,神崎裕没有任何顾虑。 无论是这个地方,还是这个时间点,亦或是早坂爱。 每一个他都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 他没有展现出温柔的一面,而是站起身,淡淡道:“过来。” 他流露出的威严令早坂爱心头一颤。 她拖着瘫软的娇躯,挣扎着从湿漉的地板上爬起来。 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早坂爱没有办法站起身。 而迎着他平淡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早坂爱极其自然地就选择了跪姿。 是的,跪姿。 早坂爱用跪姿慢慢地来到他的跟前。 她目光所对,便是毛巾也无法遮挡的长剑。 神崎裕抬起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紧接着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他没有说话,而这个举动却如同无声的指令。 早坂爱抿着小嘴,慢慢地抬起手,将毛巾褪去。 她蔚蓝的瞳孔一缩,第一次亲眼见到的炙热还是令她感到吃惊。 见她动作停滞,好似被巨大的惊吓所笼罩到无法自拔,神崎裕便又揉了揉她的秀发,将她从惊愕中拉回来。 早坂爱扬起头,眼神弱气十足,乃至于带着些许失措与哀求。 神崎裕嘴角微扬,轻声道:“试一试吧,也许你会喜欢。” 得不到他的温柔,早坂爱更无法拒绝他的命令。 她深吸一口气,小手握住那炙热的长剑,如此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过的书籍般,缓缓张开红唇。 唔~ 神崎裕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双手抵在她的秀发上,以作鼓励。 而他的低吟对于早坂爱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激励。 这意味着他此刻很开心。 他必然很喜欢。 于是早坂爱抛开所有的羞涩与矜持,卖力地舔舐着这炙热的长剑。 自己其实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难道不是吗? 早坂爱并没有感到什么后悔。 从她主动提出这个建议开始,她内心深处已经有了想法。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在辉夜之前。 无论是什么姿势。 自己不能在这种地方也输给她! 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想。。 身为女仆的自己是应该先帮小姐尝一下的。 好以后能指导一下小姐。 嘻嘻~ 。。。。。。。。。。。。。。。。。。。。。。。。。。。。。。。。。。。。。。。。。。。。。。。。。。。 。。。。。。。。。。。。。。。。。。。。。。。。。。。。。。。。。。。。。。。。。。。。。。。。。。。 第六百零二章:粗暴的快感! 啧啧的渍水声混杂在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之中。 于这惬意时刻添上几分原始运动的情热。 地板上的湿润水滴已经打湿早坂爱的黑色丝袜,透出她粉嫩白皙的膝盖。 而粉嫩也渐渐转向清晰的红痕。 这是因为跪姿挤压着她的膝盖,令她有点不适。 但更令她感到不适的,是在口腔内那肆无忌惮横冲直闯的“怪物”。 她成功地点燃起神崎裕的火焰,以至于他变得有些粗暴,浑然没有半点要怜香惜玉的念头在里面。 他的动作也是大开大合,时常会让早坂爱感到阵阵的窒息。 就如同喉咙被塞满一样,连空气都挤不进去。 她只能敞开鼻翼,依靠鼻子来汲取外界的新鲜空气。 咬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是仅次于真枪实弹,无论是视觉效果亦或是实际上带来的快感。 甚至有时候真枪实弹也不如咬来得快乐。 毕竟不需要自己动,不费劲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 但对于女孩来说,只能说纯粹是折辱自己的自尊心,来满足对方的征服欲。 不过也并非全无快感,被塞满所引起的窒息会病态地勾起内心深处的欲望。 它结合在这种色气十足的场景之间,是源于脑海想象,然后串联这实际的窒息感,两者合一,构成一种诡异的窒息快感。 尤其当早坂爱看到神崎裕每每露出满意的表情时,她都会强忍着不适,尽自己的努力去试图将其全部容纳包裹住。 浴池内的热气弥漫得越发厉害,整个浴池都被水雾占领。 于这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间,只有早坂爱身上穿着的黑色的女仆服显得十分刺眼。 而站在她眼前的神崎裕,穿过迷雾便看到他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疤。 他不再是一个文雅的男孩,而是一个在肆意放纵快感的“恶魔”。 此场景简直像极了猛虎扑食,以粗犷的伤疤来烘托早坂爱无助与难受的表情。 他渐渐加速,早坂爱从喉咙处迸发的呜咽声也渐渐激烈。 唔~唔~唔!!!! 她瞳孔一缩,直抵喉咙深处的长剑彻底让她失去任何思考能力。 窒息感,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她全身都在颤抖地扭动着,高跟鞋疯狂敲击地板,发出砰砰砰的提示音。 各种迹象表明:她快要到达极限。 她的小手也在不停地拍着神崎裕的手臂,示意他快点松手。 但神崎裕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紧紧地挽着她的后颈一点都没有松手。 因为他也正处于极限爆发的边缘。 当一阵滚烫的热息掠过喉咙,他长松一口气才将按住她小脑袋的手松开。 早坂爱如逃过一劫般疯狂大口大口喘息,又因口腔内的滚烫液体而猝不及防地被呛到,拼命地咳嗽。 她小手握住自己的锁骨处,靠近喉咙的位置,低着头很努力地试图将咽下的液体给吐出来。 长长的津液沿着她的红唇一路下坠,与地板上的水滴融为一体。 最终她还是没能成功,只能强行接受咽下这个事实。 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味道有点奇怪。 奇怪到早坂爱露出嫌弃与痛苦的表情。 可她也没多少力气能去收拾,勉强缓过来后就趴倒在地上,也不顾地板上的湿润。 凌乱的秀发已经将她的半侧脸颊挡住,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般有气无力地勉强维持呼吸。 神崎裕这一波粗暴,直接让早坂爱品尝到最为难受的深喉痛苦。 于这痛楚中,她眼圈泛着红润,是窒息时带来的连锁反应,热泪都近乎要落下。 但她却没有感到痛苦。 这只是肉体上的痛苦,并非是精神上的痛苦。 在他的粗暴之中,她甚至就如方才的窒息般感到一阵变态的愉悦。 她这是第一次尝试咬。 也恰是这个第一次,让她意识到,这种粗暴的方式比看一千次被推土机碾压的动画更令她能感到自我压力的释放。 太奇怪了。。 也太难为情了。。。 早坂爱眼神恍惚地看着他,她竟不敢告诉他,她喜欢被这样对待。 释放完毕的神崎裕回过神来,看着趴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早坂爱,顿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过于粗暴了。 他连忙蹲下身,将挡住她脸颊的秀发拨开,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他也什么都没穿,即便释放完毕,某处长剑还保持着一定的愤怒。 如此近在眼前的晃悠,在粗暴与愉悦感结束后,早坂爱还是难免感到有些羞涩。 但迎着他歉意与担忧的目光,早坂爱强打精神地摇头道:“没事呢。” 她不敢说她喜欢被这样对待。 她觉得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只是憋得太厉害,所以才会一时那么粗暴。 而倘若自己说自己喜欢被这样对待的话。。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淫乱的女孩? 在东方的传统文化中,过于对性有追求是一个不好的体现。 “还没事呢~看你这样子比我还像一个重症病人。” 神崎裕将她轻轻地抱起,然后帮她拍打着后背,柔声道:“都怪我。” “希望你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第一次对于每个女孩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时刻。 咬的第一次意义,其实并不比真正的第一次差多少。 而是否还能有下一次,往往取决于第一次的快感程度。 如果第一次是感到很痛苦的话,那女孩即便被你半推半就地愿意,也会有点本能的抗拒。 就如同被针刺穿过皮肤,每次看到针还是下意识感到畏惧。 因而男孩要切忌不能光顾着自己快乐,如果女孩不能感到快乐的话,她是很难喜欢和你做的。 神崎裕在这里的表现就是一个极差的例子。 但这不代表是他的粗暴或是冲动。 就如同同样是第一次,他对待诗羽跟对待雪菜也采取了不一样的办法。 诗羽的粗暴,与雪菜的温柔。 并非是他故意区别对待。 而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两女的喜好,故此有针对。 那么对于早坂爱,也是一样的。 性是一个神秘又禁忌的东西。 它涉及到彼此之间最深处的交流,是身与心的交流。 也唯有彼此才有发言权,任何外人都没有权利说三道四。 没有绝对正确的性爱方式,正如没有绝对正确的恋爱方式一样。 你觉得很粗暴,无法接受,但不代表当事人也觉得很粗暴,无法接受。 你喜欢温柔式的,但兴许对方喜欢粗暴式的呢? 正因此,性远比日常的交流更需要坦诚。 不能清楚地知晓对方的喜好,只依照自己的喜好再根据刻板的观念去推测对方的喜好。 然后将其代入进去,便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 这其实是错误的。 当他第一次紧扼住早坂爱的喉咙时,她虽然面露痛苦,眼神间却流露难掩的快感。 那一刻,神崎裕就清楚地知晓早坂爱的癖好。 回到之前的S与M。 很多M并非是天生的M,只是源于压力或是各方面因素。 这种粗暴的方式能令她感到释放,因此她才喜欢这种方式。 仅此而已。 早坂爱所承受的压力,也许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多,也更沉重。 但知晓归知晓,神崎裕也不会主动把她的心思揭穿。 因此他必须要温柔地安抚她,直到她自己主动提出。 而听着他的自责与安慰,早坂爱其实本来就不觉得讨厌,此刻更是有些感动。 她使劲地摇摇头,靠在他的怀里:“真的没关系,我。。我会慢慢适应的。” 神崎裕闻言,忍俊不禁道:“这是特殊情况,你该不会还喜欢上这种粗暴方式了吧?” 早坂爱将惊慌藏起,连忙否定道:“当然不会。。。” 说着她还翻了翻白眼,故作羞恼地对神崎裕道:“还不是因为想让你开心。。” “我只是一个小女仆,难道还能反对主人的命令吗?” “嘘~”神崎裕捂住她的小嘴,看着她略慌张眼神,看着尚未退却的红圈,柔声道:“难道你愿意这样,只是因为源于上对下的命令吗?” “我更希望想刚刚那样的,是男朋友与女朋友之间的一种情趣,是来自于心的认可与接受。”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把你看做是什么女仆,我一直都想把你当做是朋友来对待。” “只是你自己总是没办法把观念纠正,每次都摆出一副柔弱可欺的女仆形象,让我忍不住对你也报以主人的身份发号施令。” 早坂爱目光微柔,伸出小手按住他堵住自己小嘴的手背,然后伸出香舌舔了舔他的掌心。 不是舔一舔就算。 而是仔细地如同在舔舐般缠绵不断。 她在用这个举动回答神崎裕:她一直都知道。 如果不是因此,她也不会对神崎裕那么心甘情愿。 是她自己愿意以仆人的身份,将神崎裕视作为自己的主人。 这无关任何外在因素,纯粹是早坂爱自己所建立的设定。 这种心理往更深处去阐述的话,又要回到她渐渐觉醒的M属性上。 从意识的内部,她更渴望成为一个被征服者。 成为一个不需要有任何压力,不需要有任何烦恼,每天只想着如何讨好自己的主人就可以的小鸟。 她甘愿当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 只是她只喜欢他为她准备的笼子。 不完美的人,是没人喜欢的。 是他告诉她,不完美也一样能活得开心快乐。 太多太多的因素混杂在早坂爱的内心中。 她对神崎裕的态度注定无法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对一个正常的男孩的心态。 因为她的背景与遭遇。 也因为他的故意引导所造成的扭曲。 是他的错,也是她的无奈。 但无所谓。 她觉得这个定位更适合她。 好一会,她才把小手从神崎裕的手背上离开。 神崎裕也顺势松开手,轻声道:“好些了吗?” 早坂爱微微颔首:“嗯。” 她平静地靠在他怀里,然后蜷缩起来,将他的腰挽住。 神崎裕还想说些什么,早坂爱打断道:“别说话,让我躺一会。” “困了?” “也是,被折腾得那么厉害,困了也很正常。”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早坂爱翻了翻白眼,干脆扬起头,用自己的嘴堵住他的嘴。 让他不要再说话。 唔! 这味道。。 神崎裕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奇怪,早坂爱也瞬间把嘴抽开。 额。。。。 看着神崎裕极其难看的脸色,早坂爱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地小声讨好道:“这也是您的味道呢。” 呵呵。。 “那我先去漱漱口?”早坂爱小心地问道。 “也罢,你先休息吧。” 神崎裕换个姿势,坐在湿润的地板上。 “我不说话就行。” 早坂爱嘴角弯起,带着一抹得逞的狡黠,安心地闭上眼眸。 。。。。。。。。。。。。。。。。。。。。。。。。。。。。。。。。。。。。。。。。。。。。。。。。。。。 。。。。。。。。。。。。。。。。。。。。。。。。。。。。。。。。。。。。。。。。。。。。。。。。。。。 第六百零三章:怎么样都可以~ 神崎裕确实是没有开口说话。 但怀中美人在侧,作为一个处于青春期躁动的正常男孩,没有反应才是不科学的。 哪怕他刚刚才经过一次彻底的释放,可子弹这玩意,只要不是在短时间内连续多次发射,多缓一缓也能再战。 加之神崎裕的特殊体质,他的恢复力其实异常强悍。 上次之所以被诗羽榨干,纯粹是因为他身体的恢复力都拿去恢复他的伤势,没有多余的能量给他快速装弹罢了。 要是他真的那么容易就被榨干的话,那还开个锤子后宫! 开后宫的第一个要义便是:肾不仅要好,还要强。 经过两天多的休息,神崎裕恢复起来那叫一个快速。 现在他的伤势已经基本已经痊愈,恢复力也终于回到它本该起作用的地方。 微微眯眼假寐的早坂爱浑然没察觉到神崎裕眼眸中渐渐升起的色心。 不怪神崎裕控制不住自己,实乃这个环境过于特殊。 神崎裕至今还没有穿上衣服呢,都是赤裸着身躯,膝盖以下的部分还泡在浴池里。 他将早坂爱横着枕在大腿上,于是某处难免会触碰到早坂爱的后背。 她也穿着女仆服,后背裹着的布料处处都膈应。 反正触碰是不可避免的,基于极其下意识地选择,神崎裕当然选择戳在她柔软的翘臀之间。 虽然也还是隔着布料,但神崎裕可以主动地把裙摆掀开啊~ 早坂爱现在还没什么力气,娇躯软着呢,毫无反抗能力。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一下早坂爱的情况,见她眼眸紧闭,便心底稍安。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没有上来就直接施展自己的罪恶之手。 先是从她的小腿处开始,然后慢慢地往上延伸。 感受着黑丝带来的柔滑触感的同时,也能给早坂爱的身体做一个预热。 在sex这方面,温水煮青蛙才是最有效的。 先把女孩子本身的欲望给勾出来,再慢慢地睡服她主观上的不情愿。 早坂爱不算高,大概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这个区间,不高但也绝对不矮,属于匀称。 而且身材与四宫辉夜是差不多的,包括贫乳这一点。 别看女仆服的胸前被撑得厉害,实际上里面都是早坂爱故意塞进去的卑鄙的“软垫”。 可惜辉夜至今还没有识破早坂爱的小伎俩,以至时常因为自己身处于一个格格不入的大环境中感到自卑与羞愤。 咳咳,还没有到胸的问题。 恰是因为匀称的身材以及比例恰当的小腿,当神崎裕沿着小腿往上攀升的时候,带来的视觉效果是极好的。 若是一个小腿比较短的女孩,从视觉效果上就已经落了下风。 并且腿短也会限制很多方面的穿搭,至少穿白丝是基本不可能穿出令人心动的美感。 早坂爱还是没有睁开眼。 只是神崎裕已经察觉到她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抖,一如她这副靠在他怀中却已如惊弓之鸟般的娇躯。 想来也是,怎么可能会感受不到呢? 别说早坂爱此刻是在假寐休息,哪怕是真的睡着了,只要没有彻底进入深度睡眠,还是很轻易就被这刺激的触感所惊醒。 可她分明察觉到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种鸵鸟般的逃避与顺从也更令神崎裕感到兴奋。 于是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沿着曼妙的小腿曲线继续往上移动。 直到大腿的根部,再到美丽的三角地带。 当他的手停留在刻着斑斓图案的白色内衣下一寸的瞬间,早坂爱的娇躯死死地绷紧。 神崎裕见状,低声笑道:“别那么紧张,只是想让你枕得舒服一些。” 真的吗? 早坂爱心里暗自嘀咕,她严重怀疑神崎裕的说辞。 但怀疑也没用,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反抗。 只是在他的安慰下,这紧绷的娇躯渐渐放松下来。 神崎裕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去触碰她最为敏感的禁区,而是直接掠过,将她的裙摆掀开。 压着他的布料又减少了一层。 并且是抵着最后一层的白色内衣,恰巧挤入翘臀后面的某个缝隙之间。 早坂爱当即再也无法装鸵鸟,睁开双眸,满脸都写着紧张。 “嘘,不许动。” 神崎裕将她的双手反绕捆住,然后另外一只手慢慢地解开她的丝袜吊带。 黑丝的吊带很是醒目,在素白与红润交织的肌肤上起到摄人心魂的烘托作用。 啪嗒。 吊带的扣子被他解开,早坂爱的娇躯也随之一颤。 然后是另外一侧的吊带。 直到两侧的吊带都被解开,紧紧裹着她玉腿的丝袜似乎变得有些松弛。 这里的松弛当然不是指立马就缩水,而是相比于有吊带扣住时的紧绷感有所缓解。 至少看上去是给人一种能够褪下来的感觉。 吊带被解开了。。。 下一步是不是自己的。。衣服? 早坂爱默默地看着他的侧脸,心底也在暗自嘀咕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咬既在她的预料之中,也可以说不在。 她预料的是肯定会跟神崎裕发生极其亲密,乃至于令她感到羞耻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会是以咬这种形式。 那么问题来了,早坂爱原先设想的事情是哪一种形式来表现的呢? 她此时还有心情去推测神崎裕的想法,那么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她的身体并没有她此刻般心神紧绷。 虽也有点紧张,却更像是一副已经做好准备的架势。 然而神崎裕的下一步行动,又出乎早坂爱的预料。 神崎裕没有褪去她的长裙,而是把目标转移到她足上的高跟鞋。 为了防止高跟鞋掉落,她今天穿的是带环扣的高跟鞋。 在脚腕处有一条类似“一”字的环扣。 这是跟她的黑色丝袜搭配在一起的。 如果没有黑丝作为缓冲的话,这条环扣会直接勒住她的肌肤,这样穿上一整天,当她脱下来的时候,脚腕至少会留下一道红痕。 并且还极其容易就产生摩擦伤。 她之所以穿黑丝,并不仅仅是为了增添自己的魅力。 她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呢。 黑丝除了可以防止环扣勒住脚腕,还能如袜子一样,防止玉足直接与高跟鞋产生摩擦,以至于让自己的足受到损伤。 而解开环扣,褪下高跟鞋的过程,神崎裕也是极喜欢的。 他不仅喜欢帮女孩们解开衣裳,还喜欢帮她们解开或者穿上高跟鞋。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就如同把裹着的防护一层接着一层地剥下来,直到见到她最深处的羞涩与爱恋。 因此,这个帮早坂爱解开高跟鞋的过程,神崎裕做得是极为细致。 细致,也意味着过程缓慢。 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足慢慢地暴露在空气中,再被他掌握在手中。 那温热的掌心隔着黑丝掠过她的足背,早坂爱有股灵魂出窍般的颤动。 他是一个足控。 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而这一点,早坂爱不仅从辉夜不经意间泄露的情报中得知,也还会从他的其他方面察觉到。 彼此他特别忠爱高跟鞋,尤其是裹着丝袜的高跟鞋。 而每次高跟鞋褪下的那一刻,他都会下意识地把目光转移到足尖之上。 这个体会,是从她在之前与神崎裕相处的过程中得知的。 比如在宴会上。 又比如。。 早坂爱回想起第一次两人见面,他就把自己拐跑的场景。 当时两人在林间漫步,在田野间乱窜,可不是穿着鞋的。 至今她还记得他是怎么怂恿自己把鞋脱掉。。 什么不穿更舒服,亲自踩在泥土上才能感受到大地的厚重之类的。。 这些都是狗屁的说辞。 就是想看人家的足而已! 变态~ 早坂爱在心底默默地腹诽一句。 在她腹诽的同时,神崎裕已经握住了早坂爱还裹着黑丝的足。 丝袜的柔滑感寸寸与他的皮肤相互摩擦,而这小巧的精致更如同美玉般令他有些爱不释手。 没有女孩对足这个部位是不敏感的。 早坂爱自然也不例外。 他在仔细地把玩她的足时,早坂爱需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幸好她没有辉夜那么敏感,不至于足一被把握就莫名地开始泛滥。 只是早坂爱距离泛滥,也并不远。 因为神崎裕很快就把手从她的足尖离开,然后把另外一只高跟鞋也脱下来。 这一切的前期工作都已经准备就绪,神崎裕当即直奔他的主要目标。 黑丝! 是的! 他之所以先把吊带解开,就是想方便地把黑丝给完整地脱下来! 早坂爱。。 她只能装死。 现在无论神崎裕做什么,她都只能乖乖地遵守他的命令,一声不吭地默默忍耐。 他没有遭到任何抵抗,黑丝自然是被他毫不费力地就脱下。 随着黑丝的渐渐落下,所露出的是被黑丝所包裹住的,白里透红的美妙肌肤。 当黑丝落到膝盖之下时,神崎裕还能清晰地看到早坂爱的膝盖泛着异常的红。 显然是因为刚刚的跪姿,导致毛细血管的血液堆积,至今还没有散开。 最后一抹黑丝离开早坂爱的足尖。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足趾,这暴露在空气中给她带来生平第一次的“不适应”。 是因为他的眼神过于炙热。 早坂爱的足不如辉夜般精致得如同上帝的恩赐,却也是格外地清秀。 足趾匀称,指甲也被她修得整齐,没有丝毫杂乱,更不见错杂的乱色,只有如葱般的嫩白,和如初升朝阳旁的粉红。 它们可爱地蜷缩在一起,令神崎裕忍不住握住,试图将它们分开。 “诶~” 早坂爱当即受不了。 唔,不是因为刺激,而是因为。。 痒。 因为痒,她的娇躯在他怀中扭动,卡在后臀缝隙之间的炙热顿时就受到强烈的撩拨。 神崎裕握紧她的足,低头嘴角噙笑地看着她,却也不说话。 他不用说话。 早坂爱很快就知道他的目光为何如此玩味。 因为抵在她臀部的那炙热已经渐渐成形,如破开日月的长剑。 呼~ 早坂爱呼吸微微一窒,也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干脆破罐子乱摔道:“你还想要吗?” 神崎裕微微摇头,饶有兴致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 早坂爱咬着唇,冷艳的眼眸此刻却如同能溢出春水般柔和。 的确。 她也想要。 经过他缓慢的温水煮青蛙,早坂爱的身体早就已经被他预热完毕。 被他捆住的小手也大胆地用力往更后一点的位置摸去。 慢慢地摸索。 直到将把长剑的把柄握在手中,仔细感受它的雄伟与炙热。 早坂爱媚眼如丝地看着神崎裕,吐气如兰道:“可以喔,怎么样都可以。” 。。。。。。。。。。。。。。。。。。。。。。。。。。。。。。。。。。。。。。。。。。。。。。。。。。。 。。。。。。。。。。。。。。。。。。。。。。。。。。。。。。。。。。。。。。。。。。。。。。。。。。。 第六百零四章:继续爱我~ 气氛烘托到这种程度,神崎裕也不再矫情。 他本来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进行早坂爱的全垒打,可形势的发展总是会出乎他本来的预料。 当然更重要的是:早坂爱与四宫辉夜不同,早坂爱对自我的定位向来都很清晰。 即便在这里将夺走她的第一次,也只会得到她愈发深刻的依赖,而不必担心因此面临后宫失衡的局面。 何况早坂爱故意把他带到这个地方,多半也是做好了送菜的准备。 尽管有着他无数次的口头承诺,可早坂爱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怎么踏实。 与她来说,似乎只有两个人真正结合在一起那一刻,她才能彻底地得到安全感。 所以她的小手缓慢却坚定地摩挲着那炙热的坚硬之物,像是在急促地发出求欢的信号,迫切地等待神崎裕的回应。 箭在弦上,不发这次真的不是男人。 神崎裕当即没有犹豫,将捆住她的小手松开,然后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 唔~ 口腔里还有残留的异味,但随着早坂爱激烈的回应,彼此交融的滋味迅速代替这奇怪的异味。 她稍微调整一下姿势,以便更好地握住神崎裕愈发咆哮的把柄。 她的身体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连不自觉地扭动都在释放着她迫不及待的催促。 于是神崎裕也被火焰所吞噬。 在吻着早坂爱的同时,他的手也肆意地在她娇柔的躯体上纵横放肆。 从裙底的深处探入,接着沿着曼妙的曲线,直接绕开阻挡的上衣。 他的手隔着早坂爱的女仆上衣一直延绵,直至早坂爱的小腹与才露尖尖角般的欧派处才停住。 轻轻地将垫起的bra推开,他的指尖十分轻松地就能捏住娇嫩的红梅。 在他的慢慢揉捏下,尖角渐渐发硬,结成如一粒坚硬的钻石。 可惜黑色的女仆上衣将早坂爱的娇躯遮挡得严实。 神崎裕只能通过指尖得到手感,却不能通过眼睛来观赏这一美景。 当尖角被揉捏的瞬间,早坂爱如遭雷击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的小嘴即便在他死死堵住的情况下都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来阵阵的低吟。 唔~ 这如泣如诉般呻吟声如同催情剂般的,在本就燃起熊熊大火的现场再浇灌上成千上万计数的石油。 火焰与蒸腾的雾气一并,将两人彻底笼罩在其中。 这专门给辉夜所修建的院外浴场更像是给两人准备好的战场一般。 既安静,又安全。 不会有任何人前来,意味着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在这片天地间,唯有神崎裕与早坂爱两人。 这是真正属于彼此的两人世界! 蒸腾的雾气弥漫,体内源源不断地涌出炙热难耐的名为欲望的热息。 早坂爱也好,神崎裕也好,都只觉得燥热难忍,都紧紧地热吻在一起,寻找一个突破与宣泄的途径。 她的意识在神崎裕的亵玩下逐渐迷离,于是娇躯越来越放松。 早坂爱一个不慎便下意识地转身,紧接着直接跌入浴池中,顺带着也把神崎裕给带了下去。 噗通一声,两人都置身在温热的池中。 早坂爱的女仆衣服还没有脱下,直接被温热的水渍打湿。 落水瞬间带来的失控感令早坂爱迅速恢复冷静,她稍微挣扎一下,用足尖踩着木质的地板。 幸好这里是浴池,而不是游泳池。 浴池内的水并不深,当她站起来时,水线刚到她的膝盖。 只可惜随着下水,被神崎裕掀起的裙摆又重新地落下,把若隐若现的黑色森林给彻底挡住。 但也同样得益于下水,早坂爱的全身都被水流所打湿。 这女仆服大概是高等的质量货,穿起来感觉不错,摸起来也十分适手。 可它不怎么防水,被水打湿之后,便蜕化成一种能轻易显出其他颜色的“裸色板”。 它透出清纯的白色内衣,上下都是一个款式。 早坂爱有些失措,一双小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女仆服的湿身诱惑,这毫无疑问又是一剂强烈的催化剂! 两人尽管置身于水池之间,但温润的水流完全起不到一点降温的作用。 这是浴池呢。 连水都是温热的。 湿身的早坂爱脆生生地站在神崎裕眼前,她的失措与羞涩都尽数归于神崎裕的眼底。 他喉结微动,伸出手。 早坂爱极其主动地凑过去,揽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唇堵住。 唔~ 在温水之间的热吻,将两人心底的欲火彻底点燃,即如火山爆发般炽热难当。 萦绕在空气之间的湿润与热气,也全然变成推进燃烧的燃料。 神崎裕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进行到下一步! 他强硬地按住早坂爱的双手,再次将她的双手捆住绕到她的腰后,同时也让早坂爱转过身去。 在转身的那一刻,早坂爱已经屏住呼吸,下意识地就进行到下一个举动! 她缓缓地将双膝抵在浴池的木板上,然后脸颊抵着浴池边缘的软垫,十分自觉地把翘臀给抬起。 可最勾人的莫过于她清冷蔚蓝的眸子转过来,里面蕴含着全然是迷离的求欢讯号。 神崎裕先是狠狠地拍一下她的翘臀,早坂爱闷哼一声,没有因为这痛感而清醒一些。 相反,她的眼眸愈发迷离,似乎已经完全沉醉在这暧昧的气氛之间。 神崎裕撩开她的裙摆,他方才那一巴掌在她白皙的翘臀处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手印。 但只有手指的边缘部分,因为靠近掌心的部位都被白色的内衣给挡住。 他急切地将她最后的一层庇护给褪下,温热湿润的空气夹杂的水珠,令原先干燥的黑色森林都点缀起阵阵湿润。 被浴池内的水所淹没的足悄然绷紧,十根足趾都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早坂爱屏住呼吸,默默地期待那刺痛与快感的到来。 神崎裕没有停顿,昂起的长剑已经如扣关的大军,越过层层阻碍,抵在最后的关口:那闪烁着异彩光泽的粉色玉户。 剑锋抵住的那一刻,早坂爱全身心都弥漫一阵极致的紧张。 她的呼吸不自觉的停住,宛若窒息般的期待与紧张将她吞没。 “可以吗?” 他声音低哑地问一句。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 早坂爱声音颤抖却透着难掩的媚意,她甚至都不等神崎裕主动发起进攻,已经摇曳着腰肢,悄悄往后试图主动将它包容在内。 坚硬与柔软相互摩擦,无论是神崎裕还是早坂爱都能感受到强烈的电流在窜动。 它窜动于身体的每一处,连带神经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欢呼! 神崎裕仍旧紧握住她的一双小手,他紧紧地勒着,以至于早坂爱的手腕处都已经出现十分的红色勒痕。 在早坂爱主动迎合的同时,神崎裕也清楚地意识到:就是这个时刻。 在温热的水流推动下,在她炙热难耐的快感熏染下,玉户已经是湿润无比,不需要再做任何的准备。 他展现出极其老练的经验,准确地找到位置,然后将另外一只手绕到早坂爱的眼前。 早坂爱只看到一只手浮现,紧接着把她的小嘴捂住。 嗯? 她还有点纳闷,可这份纳闷与不解顷刻被贯穿身体般的撕裂痛所取代。 唔!!!!! 早坂爱想大声地喊叫出来,想通过喊叫的方式来替身体分担一些痛楚。 可被他捂住小嘴的情况下,早坂爱的大喊变成呜咽不绝的唔唔唔。 伴随而来的,是神崎裕缓慢却异常坚定的进攻。 那一层伴随着她将近二十年的,象征着贞洁与纯洁的城门,在今日被神崎裕狠狠地撕开。 也如刚才被他堵住,感受到窒息带来的快感一样。 这种被撕裂般的痛楚,在带给早坂爱无法忍受的痛感之余,也给她前所未有的愉悦! 如同堆积已经数十年的欲望与压力,在此刻终于被彻底的释放出来。 对。。 就是这样。。 再强烈一点。。 他的进攻还在继续,痛感已经慢慢地被快感所彻底取代。 这不是早坂爱的适应力惊人,而是她本就喜欢夹杂着痛苦所带来的快乐。 每一寸的痛楚,都仿佛能从她身下带走令她压抑的回忆与自责。 还有她的不堪,她的痛苦,她所有不愿意想起的过往。 抛开所有的理智,抛开所有的压力,抛开所有所有的束缚。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把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这场战斗中,尽情地享受被他征服所带来的快感。 没错。。 就是这样~ 再粗暴一点。。 再强硬一点!!!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嘴,转而把手按住她已经散落的秀发。 他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是紧紧的,如同女人打架一样攥住她的秀发,然后往后拉扯。 痛!!! 早坂爱下意识地跟随着他的拉扯动作而抬起头,直视着前方。 没有他的手作为阻碍,她的嘴彻底敞开,可以肆意地将她的压力与痛楚通过呻吟的方式全部排到外面。 啪啪啪的声音与他强烈的动作在浴池上溅起一阵又一阵的水花。 早坂爱宛若置身在高空之上,下一秒又坠入数万米深的低谷地狱。 天空与地狱的落差,就是她此刻潮起潮落的落差! 他的任何粗暴,早坂爱都能承受。 她会露出些许不适和略带痛苦的表情,但从不会阻止神崎裕的粗暴。 当他想停下来,换一种更温柔的形式时,早坂爱反而会催促他,让他不要改变原先的进攻方式。 她要在这真切的痛苦与快感中,把她全部的负面情绪都消灭。 于是神崎裕愈发的肆无忌惮。 在人类的本能中,本就刻着暴力的因子。 当这种暴力没有任何伤害与负面后果,并且是对方所期望的那一刻。 神崎裕自然不需要再用理智去压抑这种暴力。 他愈发地粗暴,甚至将早坂爱转过身,将她彻底淹没到浴池内。 水流在她的鼻尖流窜,温热将空气封锁,加上剧烈的进攻,每当早坂爱想要张开口喘息,进入的只有隆隆隆的水声。 窒息感,那窒息感再次袭来。 而当她将近达到极限的那一刻,神崎裕又会掐准时间将她抱起。 得到新鲜空气的早坂爱会不顾一切地疯狂喘息,然后不顾一切地疯狂试图靠近他的唇,要想紧紧地吻住他。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处于性爱过程中极其渴望对方的体现。 这已经与她的理智无关。 完全是下意识地本能在驱动。 而这种疯狂带给神崎裕最直观的体验,便是那粉嫩的玉户会缩得无比紧致! 早坂爱本来就是处女,在这种强烈的痛苦快感交织下,她颤抖得更厉害,也缩得更厉害。 这也带来神崎裕强烈的刺激感。 呼! 鲜血,沿着早坂爱的大腿根部,沿着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一点点地落下。 落到水池中,与温热的水搅拌混合在一起。 再通过水池的出口,流散不见。 正如她积累在内心深处的所有负面情绪与回忆一样。 在这极致的愉悦与快感中,渐渐被抹平,渐渐消失殆尽。 她必须要承认:今日大概会是她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一天。 如果可以,她会在每一个思念他的夜晚,每一个辗转反侧,自我痛苦的夜晚。 将今天的一切都在脑海中重演播放。 决计,不能忘记。 哪怕是任何一个细节。 都不能。 早坂爱在最后爆发出令神崎裕都诧异的力量,她直接死死地抱住神崎裕,无比用力地抱住。 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所有白嫩的肌肤都透出如晚霞般的红色彩光。 彩光流转,与她眸间的深情还有渴望一并。 “爱我。。不要停。。继续爱我。。主人~” 早坂爱在他耳畔呢喃着,疯狂地呢喃着。 带着那令神崎裕也无法忘记的哭腔与哽咽。 。。。。。。。。。。。。。。。。。。。。。。。。。。。。。。。。。。。。。。。。。。。。。。。。。。。 。。。。。。。。。。。。。。。。。。。。。。。。。。。。。。。。。。。。。。。。。。。。。。。。。。。 第六百零五章:满意至极! 这场战斗注定是无比惨烈。 神崎裕以绝对的胜者姿态将早坂爱碾压。 早坂爱也不敢有丝毫地反抗,真如同仆人般顺从地承受着来自神崎裕的所有粗暴进攻。 她匍匐在他的胯下,极致的愉悦快感如浪潮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自己就如紧绷的弦,就如被悬挂在半空无处落地的风筝,就如在波涛翻滚下无法挣扎的小舟。 在神崎裕的最终冲刺的那一刻,这根紧绷的弦彻底崩掉,早坂爱完全控制不住灵魂深处产生的悸动。 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直到神崎裕已经爆发完毕,她仍然无法停止。 刺眼的红晕弥漫着她每一寸白皙粉嫩的肌肤,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下,早坂爱有气无力地瘫软躺在浴池旁,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而她神情满足至极,这时不时的颤抖仿佛是她在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这余韵漫长又令她无法自拔,非要直到最后一丝颤抖结束,她才能猛松一口气。 此时,神崎裕正泡在浴池中,目光偶尔瞥过来看一眼。 并非是他拔吊无情,而是早坂爱正处于余韵未散的情况。 同时早坂爱的余韵未散情况又跟其他女孩不一样,其他女孩处于余韵未散情况时会更迫切地需要他的拥抱与亲吻。 这就是性爱过后的爱抚,要温柔且耐心。 但早坂爱的余韵未散情况需要她自己慢慢地去释放。 她并不算特别敏感的体质,可处于这个情况时就会变得敏感至极,甚至比辉夜、诗羽,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敏感。 他稍微有点亲密的安抚,很容易就会造成早坂爱的第二次刺激,指不定直接让她高潮第二次。 当然如果纯粹从男性的角度去看的话,他巴不得赶紧上去造成二次高潮,这样就能欣赏到早坂爱又一次的崩溃。 可站在情爱的角度,他的粗暴攻击已经结束,已经酣畅淋漓地让早坂爱品尝到何谓性的滋味。 再过多的折腾,那就是纯粹的虐感。 他得到的视觉效果与心理感受确实会拉满,只是代价会是早坂爱近乎崩溃的身体。 女孩的恢复能力固然很强,但不代表能接受连续时间的高强度高潮反应。 更何况早坂爱还是第一次呢,毫无一点经验与心理准备。 这样做真的会让她直接崩溃的。 指不定一个不小心晕厥过去,那神崎裕可就左右为难,尴尬至极。 而战场的前期是在浴池内,后期的战场就已经变换到浴池上边的软垫上。 在浴池内进行战斗,刺激归刺激,但实际体验感其实很一般。 这些地板上的软垫本来是用来防滑,让泡浴的人能起身把脚抵在软垫上先吸一吸足底的水汽,再穿上拖鞋。 没想到这倒是成了两人的战场道具。 正如这浴场本来是给辉夜修建的放松地一样。 好在辉夜还处于生病状态,大概是不会知晓任何外界的事情。 因此,碍于神崎裕粗暴的进攻方式,这软垫到处也被蹂躏得够呛,七横八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准备整装翻新。 黑丝的吊带丝袜重新出现在早坂爱的腿上,这也是战斗到半途,神崎裕再主动帮她穿回去的。 黑丝与她被冲击得红霞遍布的白皙娇躯形成极致的视觉冲击,尤其是扛起她的修长玉腿时,每一波进攻神崎裕都像是嗑药一样凶猛。 但他还是更喜欢后入式。 早坂爱的身材的确不算丰腴,可她是有正规锻炼过的。 跟诗羽这种时不时摸鱼,纯粹就为了保持身材,不要变胖,不要有肚腩的情况不同。 早坂爱是出于宣泄压力与职业需求两个层面。 作为辉夜的贴身女仆,贴身女仆也是有身材要求的。 她怎么算也是四宫家的门面之一。 所以早坂爱每周都会去固定的进行健身锻炼。 因此后入时,早坂爱纤细的娇躯竟能带给神崎裕如同诗羽的丰腴翘臀般的冲击感。 更不必说因为合理锻炼而展现出的优美曲线。 由后颈延绵至臀部的脊椎线在战斗时就如同美女蛇在舞动一样灵动且充满观赏,与她的纤细的腰肢一同构成刺激欲望的催情剂。 神崎裕虽然在轻轻地喘气,但他一点都不累。 虚弱的身体痊愈之后,他一场战斗所需要的恢复时间只是几分钟就足够了。 相反,早坂爱是不行了。 她无力地趴在软垫上,两只修长的玉腿分别在左右,一只半垂在浴池内,浴水没过小腿的腿肚。 另一只膝盖往上翘起在半空,连足趾都扔在蜷缩,伴随身体的颤抖而颤抖。 秀发已经彻底被打湿,一缕一缕地挡住她的侧脸与遍布她的美背。 左右两侧的膝盖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红肿磨损。 翘臀处更是肿得厉害,霜雪般白皙的半月与刺眼的红色巴掌印相互交织,一时间分不清白与红的界限。 她的吊带黑丝也各不相同。 一只已经被暴力地撕开,只剩下半截还残留在膝盖之下,恰好裹住小腿与玉足,这只是翘起在半空的。 另一只则是相对完整,除了膝盖处有严重的磨损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这只是泡在浴池内的。 而女仆衣服她还穿在身上。 战斗的过程中她一度都想脱下来,既嫌闷热,又觉得累赘。 神崎裕却坚持没有让她脱,他说看她穿着女仆服才更有感觉。 早坂爱被他冲击得神魂颠倒,当然没有丝毫违逆,直到战斗结束,她都没有脱下来。 可这并不代表女仆衣就完好无损。 最为明显的便是女仆衣的背后。 因为早坂爱的趴着的姿势,她的美背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完全没有衣服布料的遮挡。 而她的胸前情况,与后背是一模一样的。 这都源于神崎裕的暴力进攻。 他直接将早坂爱的衣服两侧撕开,露出前面与后面,要不然他也无法观赏到后入时早坂爱如同美女蛇般舞动的美景。 所以这女仆衣穿了跟没穿差不多,也就只剩下袖子与一些勉强能支起架构的布料了。 而在早坂爱的身旁,便是被暴力撕裂的黑白布料,它们毫无排序地坐落在各处,又被地板上湿润的水珠淹没,如同暴雨后躺在地上的一片片落叶。 噢~ 还有白色的bra。 它则是枕在早坂爱的肚脐下,恰好有半截她的娇躯没有盖住,因此这半截才能被肉眼直观看见。 用一句话来总结:酣畅淋漓,一片狼藉。 若有不小心闯入者,按照这架势,估计还真是以为早坂爱在这里被神崎裕给强行XXX了。 好在,这院外浴场最大的好处就是:安全。 无比的安全。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会闯进来。 也许正是因此,早坂爱方才呻吟起来才那么肆无忌惮,丝毫都不怕被人听到。 这可与她平时摆出一副清冷的模样,连声音都带着性冷淡的优雅截然相反。 又一会,神崎裕见她眼神渐渐有了焦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怕早坂爱一个支持不住直接晕过去了。 虽然这种方式是早坂爱所渴望的。 但无论如何,这对于一个第一次的女孩来说,还是有些过分了。 神崎裕顺着温热的水流,走到浴池的另一侧,走到早坂爱的眼前。 他微微蹲下身体,恰好眼睛的位置与早坂爱的眼睛一致。 于是他看着她尚未彻底回神的眼眸,抬手撩起挡住她侧脸的湿润秀发,柔声道:“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早坂爱的回应带着浓重的鼻音与沙哑至极的低沉。 显然鏖战于水的情况也让她的身体进入了“虚弱期”。 方才肆意的呻吟声更是不亚于连续喊高音唱K,嗓子都直接报废掉。 神崎裕一阵心疼,略自责地揉着她的秀发:“我好像有点过分呢。” 望着他流露出的心疼,早坂爱像极了斯德哥摩尔症的重度患者,眼眸顿时迸发出异彩。 即便浑身疲惫不堪,她仍艰难地抬起小手,握住他的手,涩声道:“没关系噢,我。。我很喜欢呢。” 神崎裕自责之色不减,早坂爱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浅笑。 她慢慢地转过身,躺在软垫上,捂着脸,举起手像是想握住什么似的。 但只有空气穿过她的指尖。 她便握住空气,将手指合拢成拳,嘴角那抹浅笑愈发灿烂:“我真的很喜欢~真的。。” 人生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宣泄方式。 也是第一次,第一次由衷地觉得没有束缚,把所有的压力与烦恼都抛开的滋味有多畅快。 她深呼吸一口,虚弱疲惫的身躯令她感到不适与轻微咳嗽。 可这空气,却是那么的美妙! 每一处,都透露着轻松。 “所以,你千万不要感到自责。。如果你感到自责的话,那我才会真的不开心。” 她扭过头,微笑道。 滴答~滴答~滴答~ 她一侧的秀发落在浴池内,湿润的水珠从她的秀发边缘落下。 望着她前所未有的畅快笑容,神崎裕轻轻一笑,微微摇头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癖好啊~” 早坂爱闻言,没有丝毫感到羞涩,也没有反驳,只是噗嗤一笑,脆声道:“对啊~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癖好呢。” 温柔有什么好的。 粗暴才更痛快。 第一次的体验,让早坂爱满意至极。 她恨不得。。 再来一次。 。。。。。。。。。。。。。。。。。。。。。。。。。。。。。。。。。。。。。。。。。。。。。。。。。。。 。。。。。。。。。。。。。。。。。。。。。。。。。。。。。。。。。。。。。。。。。。。。。。。。。。。 第六百零六章:你心真大~ 缓了一口气之后,早坂爱的情况明显就稳定得多。 弥漫在肌肤间的红晕开始慢慢地消退,娇躯也终于停止时不时颤抖。 神崎裕披上毛巾,坐到软垫处。 而早坂爱正枕在他的大腿上,微微侧身躺着,小手环绕在神崎裕的腹肌上。 但她关注的重点并不是神崎裕的腹肌有多结实,而是在神崎裕靠近肾脏这个部位,有不少从后背延绵而至的伤疤。 这些伤疤虽然已经愈合,可还呈现着淡淡的粉红色。 这是新的皮肉长出来的变化。 早坂爱也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沿着这些伤疤的线条轻轻地抚摸。 而由于方才的激战,神崎裕也提前把帽子给脱了下来。 直到战斗结束,已经缓过劲来的早坂爱这才有心情注意到他有些显眼的“新发型”。 这个新发型是早坂爱此前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 神崎裕在很早之前留过很短很短的寸头,但从来没有把头发都剃光。 寸头的他有种阳光开朗的气质,而现在的他,看上去会有点突兀。 这也是因为早坂爱第一次见到他没有头发的样子。 这与他之前的形象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神崎裕本来没在意,只是一次又一次无意中窥见早坂爱那闪躲与心疼的目光,他便轻笑道:“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呢,论发型对一个男孩的重要性。” 早坂爱闻言,心微微抽痛,却还是露出笑容道:“那是对长得不好看的人说的。” “像您这样的话,就算是光头也很帅气噢。” “而且~您真的很帅气呢。” 前一个帅气是指他本身长得英俊。 后一个帅气,毫无疑问就是指造成他“没有头发”的原因。 不止是早坂爱这么想,大概每个与神崎裕关系亲近的女孩都是这样想的。 如果对一个见义勇为之人都有所苛责的话,那才是违反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准则。 神崎裕知道她这是在悄悄地安慰自己。 但笑死,他根本不需要安慰。 他撩起她湿漉的长发,然后递到鼻尖处轻轻地嗅一嗅:“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你吧。” 早坂爱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将双手合住挽着他的腰,闭上眼懒洋洋道:“我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不就是做爱嘛,还挺舒服的。” 豁。 果然处女与非处女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平时羞涩如小木曾雪菜一旦突破那层膜,也会迅速变得大胆起来。 有些羞耻的话说起来也能毫不在意。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秀发,语气带着些许戏谑道:“确实,我听出来了。” 早坂爱羞恼地掐了他一下,但闭上的眼眸没有给他一对白眼。 她的声音现在都沙哑至极,如同得了重症感冒一样,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过已经比刚刚要好得多。 刚刚的她开口说话时,连她自己都被吓到,还以为这是谁的声音。 神崎裕低头看一眼,看闭上眼眸假寐的她,再看她玉颈上那显眼的红色手纹。 “早坂。。” 他忽而低声地喊着她的名字。 早坂爱似乎预料到他想说什么,波澜不惊道:“您只需要对我负责。” “除此之外,您不需要感到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 “除此之外,我也不会对您再有任何苛求。” 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神崎裕哑然道:“你心真大。” “不,是您想得太多呢。” 早坂爱柔声道:“以前的您可不会那么优柔寡断喔。” “哈,这跟之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游戏不一样。” “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呢。” 早坂爱这时微微睁开眼眸,扬起小脑袋,眼神都带着深情的温柔:“每一个熟悉您的女孩,我想多多少少都已经做好了这种心理准备了呢。” “不仅是像我这样的。” 唉。 神崎裕叹了叹气,可恨为什么这里没有烟。 要是有烟点上一根,用烟雾弥漫来配搭这种谈心时刻就再合适不过了。 “为什么叹气啊?”早坂爱小手缓缓地抚到他的脸颊。 她艰难且挣扎地从起身,用脸贴着他的脸:“这只是我对您的回报。” “相比于您对我帮助,这回报实在是绵薄。” “您是觉得怀着回报的感激之情不如纯粹的喜欢吗?” “那这样的话,您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啊。” 早坂爱喃喃道:“没有事情是十全十美的喔,即便我对您的喜欢有十分之一的感激因素在里面,可剩下的十分之九都是纯粹的喜欢呢。” 额。。。 神崎裕尴尬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我点根烟。” 早坂爱动作一滞,旋即媚眼如丝地瞥了他一下,哼哼道:“烟是没有的,少抽烟对身体好。” “而且您不是不抽烟吗?” “本来是不抽,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因素~”神崎裕试图胡扯来解释。 然而早坂爱基于对他的了解,当即一语戳破道:“喔,肯定是有个女人喜欢抽烟。” “不不不,你误会了。” “我是不会误会的呢,我的主人。”早坂爱贴在他耳畔,轻轻地低语一句。 这声音很轻很轻,但她此时的嗓子却异常沙哑。 可这略带摩擦的声线与她呼出的热气一同袭来,竟有种清冷少女堕入黑暗变成榨汁姬的诱惑感。 眼见某处又要渐渐崛起,早坂爱心底一慌,连忙推开他:“您还是先洗一下吧,如果在这里太久的话,会惹人怀疑的。” 神崎裕:? 这都战斗一个多小时了,你现在才说这些话是不是有点太掩耳盗铃了? “先下去嘛~” 早坂爱软声撒娇道。 行。 神崎裕宠溺地戳了戳她的额头,然后扯下毛巾,以一个漂亮的跳水式进入浴池。 扑通一声,溅起阵阵温热的水花。 远离他的怀抱与热息,早坂爱扭了扭有点酸痛的腰肢,在心底暗暗嘀咕道:“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呢。” 旋即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前后都是空荡荡一片。 那翘挺的椒乳与粉嫩的红梅都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之间。 早坂爱也没有半点要遮挡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还披着这身衣服有点不舒服。 毕竟衣服一旦沾水,重量就会增加。 她本来就热得不行,这浴场内也是热空气四处弥漫。 于是她勉强地站起身,身体顿时传来虚弱,脚步微微晃动。 她踉踉跄跄的样子让神崎裕都吓得以为她快要跌倒。 他赶紧冲过来,结果早坂爱在将跌未跌之际,突然一个漂亮的转身,又稳住了。 还回头给神崎裕一个笑脸,看着他露出的担心,早坂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神崎裕挑起眉,干脆就靠到另一侧的浴池边上,慢悠悠地盯着早坂爱的一举一动。 不光是为了怕她有什么闪失,有时候慢悠悠地观赏美人褪衣也是一个享受。 早坂爱的作风有些雷厉风行。 她脱起衣服来毫不拖沓,解开腰带之后便是快速一个拉扯,将残破不堪的女仆衣连衣带裙都给脱下。 接着便把破烂不堪的女仆衣努力地叠好,放在一边。 叠衣服时她微微蹲下,而她似乎发现蹲姿对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来说有点难以支持。 脚丫在颤抖的她立马改变了姿势。 按理来说最好的姿势就是直接坐下,既省力又能腾出手来叠衣服。 然而早坂爱却偏偏不。 明知道神崎裕就在另一侧看着,她还选了一个诱惑力拉满的姿势。 双膝再次抵住软垫,然后弯腰,翘臀与玉足都一并抬起,露出粉嫩的足心与那闪烁着粉嫩光泽的玉户。 这个姿势,跟后入式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身后此刻没有一个挥动着旗帜等待冲锋的神崎裕。 确实是没有冲锋的进攻者。 但这个姿势也意味着她玉户门洞大开。 在战火暂时平息,神崎裕火气稍有发泄,又并没有全部发泄的这个节点,这个姿势堪比要命。 而且早坂爱好像不是故意的。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会给她身后的那头饿狼带给怎么样的刺激。 她只是觉得这个姿势会更方便地叠衣服。 毕竟这样的话,她就能直接把衣服放到地板上,再慢慢地折叠起来。 无意识之间流露出的勾引,最为致命。 但看着早坂爱还在微微颤抖的小腿,以及沿着大腿根部流下,已经风干的稍许血迹,神崎裕最终打消了再来一发的想法。 再来一发的话,他怕自己真的一炮打死早坂爱。 冷静~冷静~ 她初尝雨露,切忌要冷静。 ok! 叠好衣服之后,早坂爱将它放到一边。 接着她便坐在软垫上,把一样令她感到不适的,沾染着水渍的丝袜给脱下。 脱丝袜的动作与细节有多诱惑自然不必多说。 神崎裕已经不想继续看下去了。 他怕一个不慎就忍不住冲上去再把早坂爱狠狠地按在软垫上。 这些动作,无论是跪姿还是脱丝袜,都是充斥着无法言喻的诱惑力。 尤其是早坂爱一脸浑然不知,只是自己做自己事情所流露的“无知”与“可爱”,更会加剧这份诱惑力。 但最后,所有的诱惑都成为了铺垫。 早坂爱好不容易地终于将丝袜给脱下,将其放在一边。 于是那一双白嫩的玉足慢慢地在半空摇曳晃荡,再渐渐地没入浴池的温水中。 浴池的水虽然热气直冒,却是清澈无比。 所以清澈的水影倒映下,早坂爱一双精致的玉足宛若鱼儿般在溪水上畅游般。 她用双足搅拌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水花,然后自得自乐地看着这些水花,露出如孩子般的稚气微笑。 神崎裕所有的欲火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慢悠悠地靠近过去,一把握住她的玉足,轻声道:“我还在泡澡呢,你这未免有点太不尊重我了。” 早坂爱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方才的举动好像有点。。 咳咳,这是浴池,不是泡脚的盆子呢。 接着她娇呼一声,神崎裕的大手已经在她的足心间挠痒痒,她浑身扭动地抗拒,求饶道:“不要~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下来吧你。” 神崎裕拖住她的脚腕,看似用力,其实分外照顾,生怕她真正不小心坠落。 “诶,我下来,别挠我~” 早坂爱在神崎裕的拉扯下,半推半就地进入浴池内。 神崎裕将一把水捧在手心,划拉一下泼到早坂爱的脸颊上。 早坂爱被温水浇灌得有点懵。 当神崎裕笑着跑开时,早坂爱当即咬牙,撅起小嘴:“您给我等着!” 她也捧起一团水花。 这浴池,大概真是按照游泳池的规模来修建的。 两人在浴池内互相追逐,各自逃避对方的泼水招数,竟也丝毫不觉得狭窄拥挤。 所有的暧昧与旖旎都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咯咯的清脆笑声。 即便这笑声带着掩盖不住的沙哑。 但依旧很清脆动听。 依旧摄人心魂。 。。。。。。。。。。。。。。。。。。。。。。。。。。。。。。。。。。。。。。。。。。。。。。。。。。。 。。。。。。。。。。。。。。。。。。。。。。。。。。。。。。。。。。。。。。。。。。。。。。。。。。。 第六百零七章:下次再来~ 早坂爱体力不支,并不能尽情地嬉闹很久。 没一会儿,神崎裕就仰起头靠在浴池的边上,而早坂爱则是靠在他的怀中。 浴池的水一点都不深,他坐下温热的水也才漫过他的腹部。 而早坂爱靠在他的怀中,位置也是恰好。 浴场也展现出它的特殊功能。 在神崎裕腹诽有些闷热之际,早坂爱狡黠地走到控制台处,把浴池四面遮挡的长帘全部都掀开。 果然如神崎裕一开始所料,在这一道道长帘的背后是能直接看到外界的特殊玻璃。 于是四处皆是碧波荡漾的水流在流转,光从视角效果上就能带来一些清凉感。 但特殊功能可不仅于此。 早坂爱又按了一个按钮,如同天窗的天花板顿时缓缓地启动,将挡板收起,直面蔚蓝的苍穹。 白色的云朵点缀与深蓝之间,时间正值下午,阳光变得没那么刺眼,光芒也柔和得多。 恰是深秋季节,凉爽的空气顺着这洞开的天窗一点点地流窜进来,顿时把浴池内蒸腾的雾气给带走不少,阵阵凉风取代闷热。 这一切都在神崎裕的预料之中。 因为这院外浴场如果没有这些功能,那设计这个浴场的人指定脑袋有点问题。 于是乘着凉风,眯着眼欣赏蔚蓝的天空与四周碧波流水,神崎裕顿感惬意,如同在度假一般。 早坂爱安静地靠在他怀中,体力被严重透支的她此刻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始终不是在真正的郊外呢,找个时间我们去度假旅游一下吧?” 神崎裕默默地欣赏了好一会,忽而轻声道。 在这里体验不错归不错,但还是没办法跟真正的郊外温泉相比。 然而他的询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睁开眼低头一看,早坂爱已经隐约进入酣睡,一只手抵在自己的胸前,另外一只手则是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腰。 哈~ 神崎裕凝视着她疲惫至极的神色,便抬手捏住她的脸颊。 他稍稍用力,早坂爱吃痛地吸一口气,然后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嗯? 她眼神焦点渐渐清晰,迎面而来便是神崎裕那带着戏谑与心疼的目光。 早坂爱俏脸微红,有些羞赧道:“好像有点太累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累呢,吓死我了,还好,你还没到机器人这种程度。”神崎裕半开玩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旋即他站起身,而早坂爱还坐在浴池内。 于是赤裸裸的身躯猝不及防之下就把长枪甩到早坂爱的脸上。 啪的一声,早坂爱整个人顿时蒙住。 咳咳。 神崎裕有些尴尬地侧过身:“今天就到这里吧,泡在水池里睡觉可一点都不舒服。” 早坂爱也迅速回过神,呐呐道:“您要走了吗?” “舍不得吗?” 神崎裕披上毛巾,转头轻笑道。 早坂爱抿着小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目光中蕴含的色彩就足够说明一切。 “你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 神崎裕向来不喜欢这种煽情的时刻,很快就用荤话来打破早坂爱的含情脉脉。 当他的目光往下一转时,早坂爱也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唔~ 早坂爱轻啐一声,也连忙起身。 不过。。不过。。 为什么。。 好像他完全没有筋疲力竭的样子诶。还是那么。。那么精神。 “您的衣服在那边呢。” 早坂爱也拿起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湿漉的身躯,尤其是这湿漉的长发。 幸好她的头发并不算长,吹干起来也不用耗费多少时间。 “喔!”提起衣服,神崎裕才猛然意识到她的衣服已经被自己撕得不成样子。 “对了,那你等会怎么出去?” 他略显委婉地问道。 虽然这里没有人来,但不代表离开这里就没有人。 辉夜的别院佣人不多,可万一恰巧碰到来收拾的呢? 到时候难道让早坂爱一丝不挂地被人看到吗? 何况即便没有人,路上也有摄像头。 “你应该有信得过的佣人吧?让她来给你送一套新的衣服?” 神崎裕提着建议。 早坂爱面对他的关切却表现出一副毫不紧张的样子。 她慢悠悠地将湿漉的娇躯擦干,紧接着走到神崎裕新衣服的摆放处,将神崎裕的衣服拿起来。 “这是您的。” 神崎裕张开手,下意识地想接过。 但早坂爱没有急着递给他。 她把他叠起的衣服给一件件展开,令神崎裕惊愕的地方来了: 在他那一叠叠的衣服中,竟夹着早坂爱的衣物! 只是一袭日常的女仆服与必要的贴身衣物,而且款式也跟她先前穿的那套极为相似。 如果不仔细辨认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差别。 而早坂爱把自己的女仆服和内衣隐藏在神崎裕的衣服里面,这个想法简直是绝佳。 连神崎裕都没有发现。 不过早坂爱先前拿他的衣服过来时,他也只是随便看一眼。 毕竟那种时刻,他也不关心她拿过来的衣服好不好看。 “果然是有备而来。” 神崎裕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这就意味着:早坂爱在给他送衣服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包括自己的衣服因为各种情况而无法继续穿出去这种情况也考虑在内。 不然的话,她没必要多拿一套自己的衣服。 还故意夹在神崎裕的衣物内。 而她不仔细把他的衣服展开,神崎裕也很难发现里面还夹着衣服。 所以:如果他真的想做些什么,早坂爱可以穿这一套新的。 并且极其相似,被人看到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做,那早坂爱就把带过来的这一套趁机收起,让他也不会发现。 只能说这个心思缜密程度,绝了。 早坂爱笑容狡黠又得意,看样子她交出了自己的一血,她一点都觉得吃亏,反倒是她成功算计了神崎裕后颇有得意与成就感。 “您别动,让我来吧。” 早坂爱将她的女仆服放下,眼看神崎裕要自己穿衣服,她连忙开声阻止。 “这点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神崎裕倒不想麻烦她。 就穿衣服这点小事。。这还需要仆人服饰吗? 但早坂爱的态度异常坚定。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好举起双手,任凭她拿着衣服慢慢地给他穿上。 先是内裤,然后是短袖、衬衫,最后才是裤子。 在给他结纽扣时,早坂爱动作干净利落的同时,柔声道:“虽然我知道是一种奢望。” “但。。” 她顿了顿,抬头眼神饱含深情:“给丈夫穿衣与结扣,是妻子的义务呢。” 神崎裕心底微暖,轻笑道:“这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瞎知识。” “才不是瞎知识~”早坂爱娇哼道:“当初我学习礼仪的时候,上面的书就是这样写的。” “那肯定是骗人的假书。”神崎裕耸耸肩。 早坂爱动作一滞,眼神略带锋芒。 她知道是骗人的。 可她也不许他揭穿。 这只是她的一个小奢望,一个再小不过的奢望。 神崎裕嘴角微翘,将她环腰抱住,低声道:“给丈夫温柔的送别吻,那才是妻子的义务。” 早坂爱被他的温暖所包围,有些失措与羞涩。 “嗯?还在等什么?” 神崎裕闭上眼,撅起嘴。 噗~ 早坂爱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踮起脚尖,主动送上娇嫩的唇。 两人的唇触碰在一起,就如同两颗磁石受到吸引,紧紧地融合一点都不想分开。 但最终神崎裕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硬生生地松开她的小嘴。 他喘了喘气,拍了拍她的翘臀道:“差点又控制不住了呢。” 早坂爱也有点情动,小手默默地把玩着他的纽扣,低哑道:“我好像太没用了。。都没有让您尽兴。” “要不。。。我用口帮你。。” 神崎裕捂住她的小嘴,眯眼道:“快点去休息,知道吗?” “是。” 早坂爱将话连同感动一并咽下。 帮他穿上衣服,早坂爱也干脆利落地穿上自己的女仆服。 她将微湿的秀发扎起马尾,嘴边咬着马尾绳,小手在秀发上盘旋,满脸都是专注。 神崎裕默默地注视着,只觉得好看。 没有别的任何形容词,就只是好看。 “嗯?” 扎起长发后,早坂爱有点疑惑,有点关切地看向他。 “嗯什么,笨蛋,该走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把鞋子穿好,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早坂爱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明明是你自己发呆的~ 她可还不能走得那么轻松。 她转身先把这狼藉的战场给打扫一下,再把一些很明显的痕迹给冲刷干净。 最后把自己被撕裂的女仆服与黑丝一并,都夹杂在神崎裕原先的衣服上。 而神崎裕站在门口处,慢慢地等她。 他其实也想去帮忙,但按照他对早坂爱的了解,大概她是不会让他碰的。 只能说四宫家对早坂爱的女仆化教育在无形中却是便宜了神崎裕。 去哪里找一个那么会服侍人,也那么贤惠的贴身女仆呢?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早坂爱才拿着厚厚的衣服小跑到他跟前,脆声道:“现在可以了。” “嗯。” 神崎裕微微颔首,把门推开。 阳光沐浴在他的脸上,也沐浴在早坂爱的秀发上。 呼~ 他略有感慨,早坂爱却是满脸笑容。 待回到辉夜的别院,有那么一两个仆人恰好在大厅门外打扫。 早坂爱笑容一垮,有点讨厌这突然出来的“阻碍”。 无奈之下,早坂爱只好恢复冷脸,轻声道:“这些衣服我清洗干净后,便托人交还给您。” “你亲自洗吗?”神崎裕笑声问道。 “会有专门的人负责。” 早坂爱一丝不苟地回道。 但实际上她眨眨眼,表示她会自己亲自洗。 “啊啦,我还以为女仆小姐会亲自帮我洗呢。” 神崎裕当着仆人的面,开一个略过分的玩笑。 早坂爱当即会意,板起脸道:“我是辉夜小姐的女仆呢。” “抱歉呢,刚刚让你在外面等那么久。” 神崎裕话锋一转,来解释为什么两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 早坂爱客套地回道。 “那我走了,替我转告四宫黄光,今天我很开心。” “是,需要我送您出去吗?” “不用了,你还是去照顾辉夜吧,我很期待下次再来。”神崎裕摆摆手,转身离开。 早坂爱抱着他的衣服,朝他的背影微微鞠躬,藏起的眼眸间也满是期待。 而正在打扫的仆人也连忙微微鞠躬示意。 直到神崎裕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两名仆人才带着谄媚对早坂爱道:“辛苦您了。” 早坂爱冷着脸点点头,转身走上楼。 神崎裕离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四宫黄光的耳中。 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 神崎裕要是在四宫家发生任何意外,责任都要归到四宫家头上。 也就是归到他这个临时家主:四宫黄光的头上。 “下次再来?我也期待你下次再来呢。。” 四宫黄光呵呵一笑,起身去忙自己的工作。 早坂爱回到无人的楼上。 她先将神崎裕的衣服带回自己的房间,带回自己的浴室放着。 接着她立马把情况整理成文字,发给四宫黄光。 这是她的必要任务。 当然过程她就随意编造,无非就是神崎裕好似特别喜欢泡浴,一泡就是一个多小时。 自己站在门外一直等待。 辉夜的别院是整个四宫家中,从视线严密角度来说最为稀缺的一个。 这也算是辉夜能争取到的,最大的一个权力。 至少在浴场那边,早坂爱是确认没有任何相当致命的摄像头能拍到意外情况。 做好这一切,她便从房间离开,走到辉夜的房间。 她轻轻地推开门,四宫辉夜毫无察觉地安然睡在床上。 辉夜的睡容一如既往的恬静,与神崎裕离开前一模一样。 早坂爱没有进去,她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辉夜。 一时间,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有强烈的负罪感,却也有宛若病态般的一股复仇欲。 还有一种战胜辉夜的“得意”。 千言万语,早坂爱低声一句:“对不起呢,辉夜。” 尽管你是我的小姐。 但我不能输给你呢。 。。。。。。。。。。。。。。。。。。。。。。。。。。。。。。。。。。。。。。。。。。。。。。。。。。。 。。。。。。。。。。。。。。。。。。。。。。。。。。。。。。。。。。。。。。。。。。。。。。。。。。。 第六百零八章:反向奔赴! 离开四宫家的神崎裕可谓神清气爽。 上次在霞之丘诗羽身上吃的瘪,这次可算在早坂爱身上找了回来。 他策马扬鞭,重新证明了自己无坚不摧的进攻能力。 尽管这样类比是相当好笑,但人都深谙精神胜利法则,并且能随时随地的灵活运用。 当然最为开心的莫过于跟早坂爱进行了一场深入且坦率的交流,彼此都更深切地确定了彼此的羁绊。 心情激动之际,神崎裕也婉拒四宫家的安排,直接步行离开四宫家的府邸。 而沿途日落的霞光正徐徐落在平直宽敞的道路间,左右两侧的树影在凉风的吹拂下也纷纷簌簌垂头。 神崎裕踏着树影,不急不忙地返回医院。 走到半路之际,他曾想要不要干脆先回一趟自己的公寓。 但转念一想,倒不如让思念再积累一些日子。 这连番的交战,他也是有点疲惫。 不光是身体上的付出,有时候安慰一个人所要付出的心思并不比经历一场盘肠大战来得要轻松。 还是先回去好好地躺着吧。 神崎裕暗自嘀咕一声,继续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距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承知园学院一般的下午放学时间是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 这个时间点在整个霓虹来说都是属于很早的。 但千万不要以为早放学就代表着轻松。 像承知园学院这样的重点私立高中,放学早归早,可下课之后的补习与复习也是一刻不能停。 尤其是对于即将参加全国性考试的高三年级学生来说。 学习的压力并不会因为放学早或者晚而有所减轻。 内卷现象在霓虹演变得异常激烈。 你不努力,别人就会努力。 除非你有远超常人的天赋与智商,否则旁人在努力而你在嬉闹时,你的排名就会在无意间被勤奋的人领先。 霓虹的全国性考试严苛程度并不比高考轻多少。 尽管能否进入大学并不完全取决于全国性考试,还有一次来自大学的入学综合考试。 最终的入学结果也是根据大学综合考试的结果来决定。 但全国性考试成绩不好的情况下,倘若你没有足够的人脉与关系,你恐怕连心仪大学的考试门槛都摸不到。 因此,承知园学院的社团活动的确很热闹,好似每个学生都没什么压力,都在投入到自己的兴趣中。 但千万别忽略这些能进入承知园学院的学生本身底子就极好。 他们也比寻常的普通学生更有规划与安排。 一味放纵自己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管社团活动叫做适当的放松。 回到家后也是一样会认真复习。 除非是像音乐部这样,看似是一个社团部门,实际上处处都是圈子的大佬资源与人脉。 你在音乐部混得好,日后从事音乐领域的职业就已经有了人脉保障。 如果没有这种能提前积累人脉的巨大优势存在的话,大多数社团都只是用来放松一下罢了。 至于高三学生,大多数高三学生已经几乎告别社团活动。 各大社团,包括学生会也好。 高三年级的学生还真正在职并发挥作用的已经寥寥可数,几乎绝大部分都是挂个虚名。 比如结城明日奈。 挂一个学生会会长的虚名,实际权力已经移交给副会长。 当然在这群高三学生之中,与神崎裕相熟的女孩们一个比一个奇葩。 霞之丘诗羽不必多说,复习? 复个屁。 霞之丘诗羽的学习天赋极其优异,从小到大都是名列前茅,尤其是文科成绩,综合年级前三。 她在一边保持排名前列的同时,还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自己心爱的小说事业上。 也是得益于她如此优异的成绩,她的父母才没有对她从事小说创作有什么反对意见。 他们想着再不济自己的女儿也能进入一个好大学。 小说创作失败就失败了,从重点大学毕业之后也能找一个稳定的工作。 因此,霞之丘诗羽几乎从不复习。 她现在的心思也不在神崎裕身上。 自从已经确认神崎裕的情况没什么大碍之后,她就彻底放下心来,完全投入到小说创作中。 本来她的编辑就一直在催稿,她的大纲与细纲也是修了再修。 好不容易能进入到正文,偏偏又屡次被神崎裕扰乱心神,让她迟迟不能写出下一卷的内容来。 如今万事皆休,她也深知自己管不了神崎裕的花心。 干脆懒得管,已经没眼看了。 所以她要是再不发稿,她的编辑真的就要来活生生把她给吞了。 结城明日奈的话,她的学习天赋其实并不亚于霞之丘诗羽,甚至比霞之丘诗羽更拔尖。 只是她为什么常年都要在图书馆里复习,主要是有两个考虑。 一是要塑造她完美女神的形象,迎合家里对她的形象定位,回应家里对她的期待。 一个知性学霸与优雅的结城家大小姐,怎么能天天混在社团里呢? 当然要做一些符合她定位的事情。 同时在图书馆里指挥一些事也更方便,不会太容易就落下话柄。 其次就是她本身的性格极其谨慎。 虽然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充分的积累,但她还是想保持这份稳定,不像诗羽那么傲气。 小木曾雪菜的话。。 唔~ 她跟诗羽还有明日奈相比,是相对来说野心最小的一位。 诗羽渴望成为著名的小说家,乃至于留名历史的文学家。 结城明日奈环绕着无数响亮的名头与光鲜至极的外衣,为了这份虚荣,她必须要不断地维持自己的形象。 同时身为结城家的大小姐,明日奈也没有什么选择。 她只能成为整个家族后辈中最优秀的一位。 否则她将没有任何存在感,也得不到任何重视。 在处境来说,她和辉夜极其相似。 自己不拼命证明自己的话,旁人的目光是不会主动投来的。 小木曾雪菜反倒因为是普通家庭出身,没有家族利益等各方面的限制,她本人也没什么特别宏大的梦想。 在没有遇到神崎裕之前,她就想安安静静地上完大学,然后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当老师也好,当公务员也好。 只要安稳就可以了。 但遇到神崎裕之后,这种想法就悄然发生了改变。 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全然围绕着神崎裕在转动。 特别是神崎裕真正确定关系,把自己交给他之后。 小木曾雪菜可谓是斗志昂扬。 当然这也是她没有诗羽看得那么透彻的缘故。 也可以说她比诗羽更倔。 诗羽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变神崎裕花心的事实。 明知不可为就不要勉强。 免得弄巧成拙,倒不如先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反正他也不会把自己给扔了,是吧? 小木曾雪菜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当然很清楚神崎裕的心思,但不代表她就要学霞之丘诗羽这样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 即便不能改变他的想法,至少。。 至少自己也要竭尽全力地提高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唔~ 其实诗羽也是抱着这个想法。 只是诗羽表现的形式跟小木曾雪菜不一样。 诗羽打算从床上下功夫。 但小木曾雪菜是打算从“事业”上下功夫。 换而言之,就是任何神崎裕所担心的事情,她都很努力地试图帮他完成。 她要竭尽全力地消除神崎裕的担心,让他安心地好好养病。 比如文化祭。 从那晚与他在高楼的天台观赏月亮之后,小木曾雪菜一改先前的摸鱼消极心态。 如今的学生会,就属她跟雪乃两个最为认真。 这两人几乎是把任何空闲的时间都放在处理学生会与文化祭的事务上,一刻也不耽误。 连下课那么点时间都跑过来学生会,这直接就把千花给吓得放学赶紧跑路,生怕自己的摸鱼之旅被两女反杀。 而很有意思的是:两女之所以那么认真投入,竟都不是为了自己。 虽然雪之下雪乃口口声声都在说什么努力学习,积累经验,磨炼自己的能力之类的。 小木曾雪菜对此嗤之以鼻。 她一点都不信雪之下雪乃这番鬼话。 要不是裕君为了雪乃受伤,雪乃是肯定不会主动请缨加入到这次的文化祭之中。 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开足马力,几乎日夜都不休息地为文化祭工作忙碌。 但没有关系。 小木曾雪菜不信,外人相信就行。 于是一时间雪之下雪乃的名声也被无形中被改善了不少。 虽然她还是那么刻板,那么不好相处,还是那么毒舌难缠。 但至少她是一个言出即行,认真做事,并且十分负责的人。 她性格中负责(执拗)的一面,在这次文化祭的工作中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哪怕是一个小问题,她都会坚持到底,不达到标准誓不罢休。 不知道多少社团的社长被雪乃的负责心给折磨到近乎崩溃,直呼还不如让四宫辉夜来。 喔,除了文化祭,还有的便是班级演出。 这是小木曾雪菜暂时第二上心的事情。 她每一天在学校的空闲时间里,除了去学生会,也就是放学后的音乐室。 只是班级演出的另一位当事人心情十分微妙。 比如此时:音乐室内,悠扬的琴声渐渐有点抽搐。 冬马和纱看着眼前寸步都不肯退让的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地在心底哀嚎一声。 “真是一个相当无趣的家伙。。到底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混蛋!” 。。。。。。。。。。。。。。。。。。。。。。。。。。。。。。。。。。。。。。。。。。。。。。。。。。。 。。。。。。。。。。。。。。。。。。。。。。。。。。。。。。。。。。。。。。。。。。。。。。。。。。。 第六百零九章:琴乱! “这样可不行喔冬马同学,很快就到文化祭了。” 小木曾雪菜双手叉腰,义正言辞道:“拿出干劲来!A班可不能又倒数呢!!这次我们一定要拿下第一名!” 还真是。。 元气满满。 冬马和纱微不可闻地又叹气一声。 “那种程度的演出,根本就不需要那么认真。” 冬马和纱素手掠过黑白琴键,以一个干脆的短奏作为结束,旋即指尖从琴键抬起,翘起双手道:“只要你好好地配合我,第一名我不敢保证,但前三不在话下。” 她对这个所谓的班级演出是采取着极为不屑的态度。 当然也不算是不屑,这只是基于她自己高超的演奏水平而给出的一个在她看来相对客观的评价。 而事实上如果以冬马和纱的眼界与水平作为基准的话。 别说学院要求的班级演出,就算是音乐部的正规演出,冬马和纱也不怎么看得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 谁让冬马和纱从小到大就听着一位世界级的钢琴演奏家的现场演奏呢。 冬马和纱说出这番话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落在小木曾雪菜的耳畔,就显得异常刺耳。 她当即颦起眉,严肃道:“这种轻蔑的态度可不行呢,冬马同学。” “我没有看不起他们,我只是在描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冬马和纱也毫不退让地与小木曾雪菜对视着。 她这臭脾气本来也是吃软不吃硬。 而且她很纳闷。 前一段日子小木曾雪菜来练习的时候,几乎就差把丧字刻在额头上。 天天都是无精打采,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丝一毫活力与生气。 这才过去几天,转眼间小木曾雪菜又变得一副龙马精神,精力异常充沛旺盛的样子。 她在学生会的事迹冬马和纱也略有耳闻。 这个人到底是那里来的那么多精力? 为什么不去操场跑几圈?要来这里折腾呢。 冬马和纱最讨厌的就是并不专业,却还要指指点点的人。 哪怕小木曾雪菜是出于纯粹的好心,出发点只是希望冬马和纱更认真投入,能配合出更好的节目效果。 但站在冬马和纱的角度,她本来就有些懒散,对这个什么演出一点都不关心。 要不是因为神崎裕这个家伙,她才没有心情加入。 而现在神崎裕生死未卜,冬马和纱尚未知晓他的情况,本就不上心的情况下更是很难提起精神。 不过她觉得自己已经发挥出足够在班级演出中夺取前三的水平了。 是小木曾雪菜还在不依不饶地觉得她不认真,然后各种催促,希望她能更认真投入。 这就真的让冬马和纱感到很烦。 她宁愿小木曾雪菜回到之前那种丧气十足的状态,这样起码不会打扰她的清静。 面对冬马和纱毫不留情地反驳,小木曾雪菜抿着嘴,皱起的眉头愈发严峻。 小木曾雪菜显然是很清楚冬马和纱这样说完全是有底气的。 她的水平跟自己这些业余玩家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但她也同时极其不喜欢冬马和纱表现出的这种态度。 就是这种,明明没有故意嘲讽,却是从骨子里流露出的自负与骄傲。 这瞬间就让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学生会。。想起了四宫辉夜。。 明明自己也是副会长,却像是一个干活的工具人,什么权力都没有,只是一个听使唤的。 她的确没什么卓越的才能,但难道这个世界只有卓越才能的人才配获得尊重吗? “这才不是什么客观事实呢,冬马同学。” 小木曾雪菜低声道:“也许高高在上的你看不起这些没有水平的比赛与演出。” “但是音乐最初的源头,不正是由这些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们所创造的吗?” “音乐诞生的初衷,也是为了最广大的普通人服务的吗?” “我的确没有你那么专业的音乐水平,但我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应该付出全力,认真负责地去做好。” 音乐室内,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冬马和纱没有反驳。 她沉默了一会,有些泄气地捂着额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真的没有贬低你或者他们的想法。” “但我最近真的有点状态不好,这是我的问题。” “我已经尽全力做得我能做到的最好了。” 理论知识冬马和纱无比熟练。 道理谁都能讲。 但将道理付诸于实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冬马和纱还年轻,她还没有像是她的母亲那样,知晓万物都能传递音乐,无论是什么场地,什么规模,无论是伟大还是渺小。 所有的情绪共鸣都是灵感的源头,不在乎所谓高低,只看你有没有一颗能发现美的心。 她现在只觉得不耐烦,同时又有点被小木曾雪菜所阐述的道理所说服。 确实。 自己这种态度不怎么正确。 但她就是不喜欢。 没什么别的原因。 小木曾雪菜走到冬马和纱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柔一笑道:“没关系嘛,状态不好就一起慢慢调整啊。” “我们是一个团队呢。” 冬马和纱目光一凝,心底真是为小木曾雪菜的“善变”感到无可救药的愚蠢。 但同时,她也对自己的心软感到十分无奈。 每次都是这样,被小木曾雪菜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会继续配合下去。 一瞬间,冬马和纱的脑海中掠过神崎裕的身影。 在小木曾雪菜的身上,她看到了属于他的影子。 不过那个家伙可没小木曾雪菜那么温和。 他教训自己起来那才叫一个毫不留情,而是还是绵里藏针,看似鼓励,实际就是损你。 “刚刚有点抱歉呢,我有点不小心发脾气了。” 小木曾雪菜吐着舌头,俏皮地道歉道:“冬马同学不会怪我吧?嗯?呐~” 又是该死的撒娇。 这蠢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 冬马和纱吃软不吃硬。 只要小木曾雪菜开始采取这种温柔攻势,她就有点没办法继续冷着脸。 而且。。 自从神崎裕出事之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小木曾雪菜与她一起训练。 这么多的日子积累起来,多多少少都建立了一些友谊。 虽然她表面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对了。。”冬马和纱看着小木曾雪菜仿佛带笑的眼眸,下意识地问道:“你。。最近好像开心了很多。” 小木曾雪菜一愣,笑道:“有吗?” 冬马和纱淡淡道:“该不会你已经知道那个家伙的情况了吧?” 小木曾雪菜闻言,稍稍有些迟疑。 但转念一想,冬马和纱迟早都会知道的。 她便微微颔首道:“嗯,裕君的手术很成功呢,他。。他现在虽然还在医院,但已经在康复了。” “哦,怪不得。” 冬马和纱没有因为小木曾雪菜这番话而感到有一丝轻松。 甚至相反。 之前某个一直萦绕在她脑海的念头在此刻,瞬间占据她的心扉。 “是老师告诉你的吗?” 冬马和纱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小木曾雪菜说不藏还真是不藏。 既有点耿直,也带点小女孩的炫耀在里面。 “不是,他给我发消息了。” “只是他情况还不怎么稳定呢,只能偶尔才有时间,按照他的话来说,就像是在坐牢一样,每隔一段时间才有“探监”的机会。” 小木曾雪菜说着说着,嘴角不自觉就微微翘起,仿佛在回忆他的温柔。 “哦~”冬马和纱不冷不热地点点头。 这话她可半点都不觉得温馨。 虽然是个好消息,至少能让她放心一些,不用再整天担忧他到底死了没有。 但此刻她只想冷笑。 旋即,眼前闪烁一道光彩。 冬马和纱的目光被小木曾雪菜玉颈项链上的吊坠所吸引。 小木曾雪菜笑着笑着才察觉到冬马和纱的目光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便发现冬马和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吊坠上。 而且逐渐显得炙热。 那蔚蓝与冷淡间,罕见流露一抹热切。 小木曾雪菜当即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顺带将吊坠也藏起,柔声道:“我们继续练习吧?” 冬马和纱也收回目光,淡淡道:“嗯。” 小木曾雪菜回到原位,冬马和纱低头,指尖掠过琴键。 悠扬的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小木曾雪菜甜美的歌声。 但这次,冬马和纱的演奏比之前发挥得更加不稳定。 而且这次的不稳定,连小木曾雪菜这样的外行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这颤抖的琴声,好似冬马和纱混乱的思绪。 小木曾雪菜收起嗓子,而冬马和纱的目光没有注视着琴键,而是还盯着她胸前的吊坠。 小木曾雪菜愣住,冬马和纱意识到有些失礼,便轻声道:“这项链挺好看的。” “诶~是吗?” 小木曾雪菜被这么一夸,顿时又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的微翘。 “嗯,很适合你。” 冬马和纱轻声道。 “嘻嘻,我也这样觉得呢。”小木曾雪菜伸手握住那闪烁的吊坠,目光温柔。 的确。。 很好看。 冬马和纱不想过问太多。 可纷乱的思绪与在心间横冲直撞的那个念头让她有瞬间的失控。 “是他送给你的吗?” 冬马和纱冷不丁地问一声。 “额。。”小木曾雪菜迟疑片刻。 冬马和纱立马止住:“没事,继续练习吧。” “嗯。” 于是练习继续。 这一次,琴声更加不稳定。 但这次小木曾雪菜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丝很微弱的蛛丝马迹,但她又有种预料之中的淡然。 还真是矛盾呢。 小木曾雪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吊坠,心底也暗暗地叹气一声。 。。。。。。。。。。。。。。。。。。。。。。。。。。。。。。。。。。。。。。。。。。。。。。。。。。。 。。。。。。。。。。。。。。。。。。。。。。。。。。。。。。。。。。。。。。。。。。。。。。。。。。。 第六百一十章:他死了最好! 神崎裕跟冬马和纱之间的蛛丝马迹,最早可以追溯到她主动撮合两人,一起结成三人演出小组。 至少在小木曾雪菜的观念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 在她最初的计划里,甚至这个三人小组都没有她自己,只有神崎裕跟冬马和纱。 她觉得自己在这两人之间会成为一个拖累,她当然不想成为累赘。 现在回想一下,小木曾雪菜只觉得当时的想法十分可笑。 为了让神崎裕避免有跟霞之丘诗羽更多的接触机会,于是便故意地制造了这个契机。 结果如今事情的发展却与她最开始的设想截然不同。 她以为冬马和纱与神崎裕大概会走不到一起。 毕竟她很清楚神崎裕的性格,他不喜欢太过于骄傲与强硬的女孩。 他喜欢温柔系的。 而冬马和纱像是一个从不轻易流露柔和一面的绝对孤高天才。 所以她当初就是打着这个盘算,才会动起这个心思。 毕竟跟霞之丘诗羽这种一看上去就充满色气与魅惑气质的妖媚贱货,冬马和纱怎么看都是正人“女”子。 只是她还是低估了神崎裕的能力。 事实证明:冬马和纱并不是天生就孤高,她不过是因为过于天才,导致跟身边人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话题才显得那么冷傲。 恰巧,神崎裕也是一个天才。 两个天才相遇在一起,产生交流与羁绊是很正常的事情。 最要命的是小木曾雪菜一直以来想阻止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这件事到最后也没成。 反而被霞之丘诗羽捷足先登,抢先一步,自己反倒成了后来者。 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小木曾雪菜此时的心态倒是很平和。 如果没有这串项链,这闪烁的吊坠,与那晚的浪漫,兴许她现在没那么平和。 只能说神崎裕确实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不留一点破绽给小木曾雪菜可钻。 除了花心之外,神崎裕对待小木曾雪菜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男友该有的模板。 鼓励、安慰、引导,支持,浪漫、温柔。 一个都不缺。 小木曾雪菜也不愚钝,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冬马和纱此刻为何会思绪越发杂乱。 无非就是跟他有关。 仅此而已。 但她对两人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是并不清楚的。 只是觉得两人大概很合拍,也很投缘,起码比起自己跟冬马和纱,他跟冬马和纱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 唔~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或许是另类的知己关系呢? 男女之间也并不一定全都是喜欢与不喜欢嘛~ 也有朋友啊~知己啊~之类的。 大概这些想法小木曾雪菜也是自己安慰自己。 她也只能这样自己安慰自己。 除此之外,她也做不了什么别的事。 她曾经试图干预,结果自己弄巧成拙,反而被霞之丘诗羽摆了一道。 现在她在霞之丘诗羽面前都隐隐被压一头。 因为按照最正常的逻辑来说,她才是插足者。 同样的错误,她不想再犯。 但也别指望她就这样乖乖地看着两人勾勾搭搭,自己就把该做的防范做好就行了。 反正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下他的负罪感~ 诶。 还真是让我伤脑筋呢,即便你现在正躺在医院里。 可我的生活处处都有你的身影。 小木曾雪菜收起这些小杂念,她见冬马和纱的状态很不佳,知道继续练习下去也是耽误时间。 便主动提出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 冬马和纱巴不得早点结束,她现在的状态完全就不适合练习。 面对她最熟悉的琴键,她居然毫无一点投入的念头。 感情先不说,光是技巧上都频频出现低级失误。 这样的自己,连冬马和纱都感到十分鄙视。 只是她自己也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突然心情就低落下去,做什么都没干劲,只想回家躺在床上,最好睡一觉。 弹琴跟睡觉,是冬马和纱宣泄压力最重要的两个方式,也是她的日常。 与小木曾雪菜挥手告别之后,冬马和纱独自一人转身,往自己家的公寓方向走去。 夕阳缓缓落下,蔚蓝的天空被落日的余晖染成一片又一片如彩虹般的晚霞。 冬马和纱被这风景吸引,抬起头看了一会,心情倒是稍微有点舒缓。 大自然的美妙风光是缓解压力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也许不能把你全部的压力都宣泄出来,但至少会让你的心情冷静一点。 趁着这点冷静,冬马和纱难得地用她笨拙的感情思维去反推一下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是觉得小木曾雪菜碍眼吗? 她总是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的,又吵又啰嗦,简直烦死了。 还有那个什么破班级演出,整体水平是咋样难道学院没点数吗? 这也能举报? 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无聊至极。 冬马和纱试图把全部的责任都避开某人的痕迹。 然而走了又停,停了又走,反复抬头看天空的晚霞。 闪烁在冬马和纱脑海中最深刻的画面,已然不再是眼前这美妙的晚霞,而是小木曾雪菜脖子上的吊坠项链。 真的很好看。 她很喜欢。 而这种风格,十分适合小木曾雪菜。 如果不是小木曾雪菜自己亲自买的,那。。送她这件礼物的人肯定很了解她呢。 如果是她自己买的,她也没必要迟疑犹豫,是吧。 所以,其实答案冬马和纱自己早就知道了。 或者说,早就猜到了。 来来去去,无非就是一个家伙。 她始终想避开,却始终避不开的家伙。 她知道那一瞬间塞满心窝,令她短暂失控念头是什么。 她与他的羁绊远没有小木曾雪菜想的那么简单。 曾经她也以为是这样。 直到神崎裕主动坦白,勾起了她的回忆。 自己认识他,比小木曾雪菜认识他更早呢。 但这有什么好惆怅在意的? 自己和他撑死也只是一个陈年旧事的朋友罢了。 大不了再上升一点,像是半个知己? 他倒是蛮懂自己的。 也挺厉害的。 对,撑死也就是半个知己,这有什么好憋屈的。 冬马和纱一脚踢开眼前的易拉罐,清冷孤傲的小脸闪烁着彻骨的寒霜。 越是自我安慰,她就越是感到愤愤不平。 都已经是半个知己的关系了呢。 他为什么不主动发消息给自己呢? 还说什么。。会支持自己。 说什么一直都会在自己身边。 说什么自己会成为伟大的钢琴演奏家。 呸。 全都是骗人的假话。 母亲说得对,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 当他们用嘴来发出花言巧语时,无非就是想得到女孩的爱慕与崇拜。 宛若孔雀开屏,只是想吸引异性的关注,越是绚烂多彩,就越是满不靠谱。 待他们满足之后,就会立马抽身离开。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想起那个女人的话。。 母亲母亲。。 她也是一个骗子。 都是骗子! 这不想还好,一想冬马和纱就之前所有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这仿佛是每个女孩从生下来就烙印在基因里的技能。 缘分。 冬马和纱深深地叹息一声。 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个词。 要是真的有缘分的话,有种就在这里让我见到他! 如果能在这里都见到他,那我就承认我和他有脱不开的缘分! 冬马和纱信誓旦旦地在心里发誓。 但没一会,她自己心里就犯嘀咕。 不会真的会见到吧? 不会的不会的。 他还在医院躺着呢,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噢,小木曾雪菜说他的手术很成功,那还真是遗憾呢,怎么不死了算了。 啧,刚刚就应该再深入地问一下。 看他有没有断腿少个胳膊什么的。 老天真是不开眼,那么不负责的家伙居然运气那么好。 冬马和纱默默地咒骂着神崎裕,但这些都是她的气话而已。 得知神崎裕平安无事,她第一反应其实是很开心的。 她也很担心神崎裕。 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表露。 她好几次都想问小木曾雪菜,只是前一段时间小木曾雪菜的状态很差。 两人在训练的时候也是机械式的训练,连开口说话都没有欲望。 但之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痛恨。 她也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吃醋,她觉得不是吃醋,是委屈吧。 就算小木曾雪菜。。 就算小木曾雪菜她是他的至交好友,乃至于暧昧对象。。 可自己也是他半个知己啊。 这都没个消息吗? 都那么久了。 就算是坐牢都已经有至少两个空档期了吧。 冬马和纱越想越烦躁。 得益于翻旧账这个天然技能,她十分在意神崎裕这次的态度。 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上上次把自己骗到音乐室,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就没来。 害她白白等了几个小时。 上次也是这样。。。 到底是多少次,冬马和纱自己也数不清。 反正她觉得很多很多次了。 每次她都是最后才知晓消息。 还是通过别人才知道的。 他从来都不说,从来都不告诉她。 这让冬马和纱不得不很怀疑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简直就是骗子的行为!!!!! 甜言蜜语就擅长。。。 冬马和纱对这种行为极其痛恨。 她可是无时无刻都需要安全感,无时无刻都需要被关心的忠犬啊! 哪有拴上绳子就一个人跑掉的。。 哼! 旋即,她走到一处,看到有个琴店。 嗯?? 好像是新开的。 之前这里好像是一个服装店吧。 冬马和纱眼前一亮,心底念叨:“不再去想这些破事了,他就算是死了也跟自己没关系。” 还是去看一看琴吧。。。。。 她对钢琴也很在意,在神崎裕没有出现之前,母亲与钢琴就是冬马和纱生命的全部。 她偶尔会出门,目的要么是采购生活用品,要么就是去逛乐器店。 于是冬马和纱没有犹豫,黑色的长发轻轻一甩,便潇洒地在旁人痴迷的目光下,踏入琴店。 路口处,神崎裕的身影悄然出现。 这个方向再走一点,就快到医院了。 但他也发现了这间新开的琴店。 他也停在了门口。 神崎裕未来肯定不会成为一个钢琴演奏家,但这并不妨碍他也喜欢钢琴。 这有他个人的因素,也有他母亲的影响。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去逛一逛呗。 神崎裕犹豫了一会,便迈开脚步,踏入琴店。 与此同时,医院的门口,一辆车缓缓停下。 车门被推开,一道俏影出现在医院的门口。 前台的护士在忙碌中听到一道悦耳温柔的声音:“你好,请问神崎裕病患的病房是多少号呢?” 护士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一张既端庄又温柔的脸颊。 一瞬间,护士如同置身于春日的暖阳之下。 在她温和的目光注视下,护士下意识地说出神崎裕的病房所在。 “谢谢。” 女孩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而她的手里,正提着一个袋子,袋子好像装着某样东西。。。。。 。。。。。。。。。。。。。。。。。。。。。。。。。。。。。。。。。。。。。。。。。。。。。。。。。。。 。。。。。。。。。。。。。。。。。。。。。。。。。。。。。。。。。。。。。。。。。。。。。。。。。。。 第六百一十一章:是谁? 按照时间的顺序来说,神崎裕比冬马和纱更早一步进入琴店。 在他进去之后不久,冬马和纱才走到这个街口。 这间琴店是新开的。 当冬马和纱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很宽敞。 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尽头,只有一台又一台钢琴被摆放在四周。 也许因为不是周末的缘故,进店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客人在四处晃悠。 用琴店来称呼这家店也有点不准确,因为更准确的说法这是一家乐器店。 不过是以钢琴为主。 因为在墙边的四处,随着冬马和纱的脚步走过,她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别的乐器。 店里正播放着悠扬的演奏曲,倒是挺符合这种高档乐器店的定位。 随便看一眼价格,先不提钢琴这种看着就十分昂贵的乐器。 连吉他与贝斯这种相对应该没那么昂贵的乐器,价格大概也至少到了普通工薪阶层的月薪一半以上。 乐器这玩意,从视觉上看起来好似都差不多。 但内在的做工、材料,每一处的小差异汇集起来就有可能导致实际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 所以外观上看着大同小异,实则内有乾坤,根据做工与材质的不同,同一种乐器之间的价格也是差距甚大。 像是一架正常的质量好一些的钢琴,至少也要六位数起步。 对标国际上的一些大牌,那更是七位数,乃至于八位数的顶级货色也不少。 这里的环境的布置倒是挺清静优雅,有种惬意放松的感觉在里面。 乐器的分布排序看着也都挺让人感到舒服。 这也是店面大的好处,有足够的时间留出过道与商品摆放区,不会堆积在一起,让人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 不过环境虽然不错,冬马和纱踏入店内后的心情却并不好。 “哈~可笑。” 冬马和纱低声喃喃一句,嘴角翘起一抹自嘲。 因为此时店内所循环播放的曲子,对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母亲的演奏会独奏的录音带版本,这一版的话,如果她没记错一共有十二首曲子,一轮下来近乎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包括返场和一些后来额外加入的曲目。 从很早开始她就是听着这些录音带长大,对此自然是无比的熟悉。 直到冬马曜子狠心地将冬马和纱留在霓虹,独自一人跑到国外。 这些堪称陪伴冬马和纱长大的录音带才被她一一尘封起来。 但对她来说,这些录音带也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虽然不会再去听,她偶尔也会拿出来整理一下,擦一擦灰尘。 既是保持干净,也带着点睹物思人的意味在里面。 所谓睹物思人,便是借助旧物来缓解思念的焦急。 可惜每次冬马和纱拿出来的时候,思念非但没有消散,倒是愈发加剧,连带着对冬马曜子的不满与怨恨也一同在积蓄。 “算了,和她没有关系,自己只是来逛一逛的。” 冬马和纱自己安慰自己,把这些不该有的埋怨心思给抛到一边去。 说起来有点好笑,冬马和纱虽然逛了不少的乐器店,却毫无一点经验。 大概就属于随性发挥,随处逛,走到哪里就看哪里。 尤其有时候碰到一些主动推销的服务员时,她往往都抹不开面子拒绝,总是莫名其妙地就会买一些乐器回去。 还好多亏了她自带的孤高气质,寻常的服务员也不太敢主动凑上去给冬马和纱推销。 毕竟她看着就一副不怎么好相处的样子。 霓虹在不给人添麻烦这件事上,至少在日常的相处里还是做得挺到位的。 比较烦人的诸如各种推销、各种小广告都会相比少一点。 恰好店内人也少,冬马和纱便迈开脚步,先去看一看钢琴区。 这个店以钢琴为主,自然钢琴的售卖区面积是最大。 走到转角她才发现里面跟门口处又有很大的不同。 一列列钢琴都整齐地放在中间,数量没有很多,但架不住摆在一起,场面有点壮观。 比起无形地推销,这种似乎更像是在炫耀它的排场。 偶尔会响起咔嚓的拍照声,冬马和纱对商家的这种举动微微撇嘴,有点不屑。 她骨子里更崇尚阳春白雪的优雅,不喜欢这种如同暴发户般的显摆。 这个店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顿时下降了不少。 再走进去一些,冬马和纱隐隐有点惊讶。 在两侧,陈列着一些很著名的钢琴。 有些是牌子货,属于最顶级的国际名牌,寻常琴店根本看不到。 另外一些则是很有纪念价值的琴,甚至过于有纪念价值,以至于看起来显得破旧。 在这些琴的上面则是有着详细的介绍,既有对琴本身的介绍,也有对琴的历史的介绍。 整整绕了一圈,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这让冬马和纱有点嘀咕。 这到底是卖琴的店还是展览馆? 再走进去一些,冬马和纱的脚步猛地停住。 在这个场馆的最上方,有着一副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两名女士。 一位冬马和纱不认识,应该是这家店的老板? 而另外一个,她熟悉到骨子深处。 她的母亲:冬马曜子! 照片的横幅也写着醒目的介绍:“国际著名钢琴演奏大师——冬马曜子。” 噢~ 看到这张照片,冬马和纱顿时有点了然。 这家店大概也是母亲众多的合作对象中的一个呢。 类似于明星效应,运动品牌会找著名的运动员代言,钢琴也是一样。 抛开最顶级的那几个品牌之外,剩下的一些都需要找代言人,依靠代言人的影响力进行宣传。 最顶级的那几个也有代言人,只是相比之下有选择的空间,不像小一点的品牌这样,面对代言者时没什么底气。 这家店肯定不是做品牌的,冬马和纱都没听过有这个牌子。 所以大概是中间商之类的。 那中间商所需要的代言就更多了。 根据冬马和纱的了解,冬马曜子很能赚钱。 除了她职业本身的演唱会门票之外,她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来源于这些合作。 与国际著名的钢琴演奏大师合作,这对于一家钢琴店来说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可惜,站在这副照片下的人是冬马和纱。 她呆呆地站着不动,望着照片上笑得开心的冬马曜子。 她默默地注视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她反复地将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连照片下的一些小文字也不错过。 然后她又知晓了一个讯息。 她刚刚所看过的这些琴都不算什么,这家店真正的镇店之宝,是冬马曜子的琴。 准确来说,是冬马曜子在国际演奏会上曾经使用过的琴。 作为合作的礼物,就转赠给这家店,并且就摆在这家店里面。 冬马和纱也不知道怎么地,很自觉地就迈开脚步,朝着指示的方向走去。 她想去看一眼。 看一眼她母亲的琴。 看一看跟音乐室那一架有什么不同。 这家店的店面真的很大,还分好几层。 冬马曜子的琴不在一楼,而是在三楼。 上到三楼,冬马和纱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没人,而是大多数的客人都来到了三楼这里。 而三楼只有很微弱的背景音乐,此时在她耳畔回荡的,是现场演奏出的琴声! 弹得。。 很不错。 骄傲如冬马和纱都不得不有点侧目。 这位演奏者的水平很高超,完全不是业余的家伙,更不是一些学了一知半解就出来显摆的人。 而且令冬马和纱感到更吃惊的是:这琴声,这种节奏感。。 她有点熟悉。 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于是她靠近一些,发现人大多数都围在了这里。 她看不清楚人墙里的情况,但大概可以猜出演奏者就在里面演奏。 他们是上来欣赏的。。。。。。 越是靠近,这琴声就愈发清晰,也愈发挑动着冬马和纱的心弦。 真的好熟悉。。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到底是在哪里? 演奏者是自己所认识的人吗? 冬马和纱不自觉地有点紧张。 她所认识的人并不多,而在认识的人中有这个演奏的水平的,更是少之又少。 几乎都可以筛选出剩下的人选。 在人墙外,冬马和纱看到了一处的告示牌。。。。 这位演奏者所使用的钢琴,就是冬马曜子的钢琴。 按理来说这架琴的价值不低,店家应该要把这台钢琴好好地保护起来,成为一个参观品。 但这里的告示特意说明:钢琴只是一种工具,每一位热爱音乐,想要演奏的人都可以使用。 这是冬马曜子的原话。 意思就是:我把琴送给你是一种诚意,但不要把我的东西供起来,就当做是一台正常的钢琴。 有客人想要去试一试的,就大胆地允许对方上去演奏。 而看来这个店家也是一个聪明人呢。 当做参观品来展览的话,客人们看着总是不得劲的。 还不如借此来宣传:“到店就可以享受和国际著名钢琴演奏大师冬马曜子一样的待遇:用同一架钢琴演奏。” 看,这种宣传效果堪比她亲自下场带货。 呵~~~~ 怪不得三楼那么多客人。。。。 冬马和纱思绪稍微有点发散,这是下意识地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 这琴声令她感到熟悉,她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但无论是谁,她都会紧张。 因为她已经一个人独处好久好久了,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有来往。 尤其是。。这琴声,她仿佛听到了。。 母亲。。不,她的演奏。 是她吗? 她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冬马和纱没来由地就开始往这个方向产生联想。 并且越是联想,就越是紧张。 嘴上说着痛恨自己的母亲,但冬马和纱实际上无比渴望得到自己母亲的关注。 这就是典型的青春期叛逆。 做着离经叛道的事,却只是为了得到认可。 因为太平淡,所以容易被忽视。 不。。不对。。。。 不是她。。。。 冬马和纱仔细地辨认。 这演奏方式的确和她很像,却又不一样。 而且曲目,这种曲目,不像是她会演奏的。 这个曲目,怎么感觉。。 啊,好烦。 冬马和纱干脆不再自己瞎想,直接走过去。 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到底是谁。。。。。 。。。。。。。。。。。。。。。。。。。。。。。。。。。。。。。。。。。。。。。。。。。。。。。。。。。 。。。。。。。。。。。。。。。。。。。。。。。。。。。。。。。。。。。。。。。。。。。。。。。。。。。 第六百一十二章:也包括您吗? 稍微挤进去之后,冬马和纱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没有看到正脸。 这大概是一个男性的背影。 因为肩膀很宽,寻常的女孩子没有这个肩膀宽度,除非身高压制。 然后就是穿搭,这个穿搭在日常中几乎只有男孩会选择。 还是一位年龄偏年轻的青年,显得没那么老气横秋的休闲款式。 喔,他还戴着一顶帽子,一顶有些花哨的渔夫帽。 但其实抛开这些因素都不谈,只是依靠这个背影,冬马和纱脑海中下意识地便浮现出一道身影。 他的名字几乎是瞬间就涌上她的心间。 没有任何意外。 怪不得听这演奏感觉有点熟悉,原来是他在演奏。 他也蛮喜欢这种曲子的,没有交响乐那种激昂与恢弘,反倒是偏重抒情的旋律。 此时冬马和纱的心情大概就是一个起先稍有惊讶,然后迅速变得平淡,用一个语气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哦。 但这平淡刚过不到一秒,她的反应延迟才终于回过神来。 错愕与失措顷刻间占据她眸间的平淡。 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好好地修养吗? 自己刚刚才听小木曾雪菜提起,莫不是小木曾雪菜在故意骗自己? 没道理啊。。 小木曾雪菜跟自己无冤无仇的,既然她选择没有回避地说了出来,就没必要还故意骗自己。 可这错愕与失措也只是冬马和纱躁动情绪中的一个小高潮。 因为冬马和纱紧接着就想起自己方才的那些小念头。 缘分! 该死的缘分!! 自己刚刚还那么信誓旦旦。。 冬马和纱面露难以言喻的沮丧与无奈,隐隐也有些许莫名其妙的窃喜。 还真是该死的缘分。 自己和他真有脱不开的缘分。 他即便伤得那么重,在旁人的口中他应该是一个重症患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康复出院。 然而当自己真心发誓的那一刻,命运的齿轮还是回应了自己的誓言。 啊啊啊,为什么平时发别的誓就没那么灵验? 冬马和纱想对该死的老天竖一根中指。 但她真的没想到。。 是啊,谁又能想到她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和他碰见呢。 真的有那么巧合吗? 自己。。应该没有认错吧? 冬马和纱暗自嘀咕,这太过于巧合,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会不会是看错了? 冬马和纱小心翼翼地挪一下位置,跑到另一旁看一下演奏者的正脸。 很好。 正脸都不需要看了。 冬马和纱停住脚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他的侧脸,那再熟悉不过的侧脸。 百分百就是他。 她并没有认错,也没有判断失误。 从惊讶到平淡,再从平淡到错愕失措,然后顺延至一种如命运般的荒诞无奈。 最终冬马和纱也只能默默地吞下这个结果,这个该死的命运的安排。 也罢。 事已至此,冬马和纱也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静下心来,把注意力的重点渐渐转移到神崎裕此时所弹奏的曲子上。 如果是他的话。。 冬马和纱露出与在音乐室练习时截然不同的认真一面。 她无比专注地看着神崎裕,站在侧面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指法运用,他的技巧修饰,还有轻重音情绪的处理。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蛮珍贵的学习机会。 平日里神崎裕都表现得太过于散漫,即便演奏,也带着那么一点刻意。 就有种很希望她能领悟,于是演示,结果越是带着刻意,反而让冬马和纱越是难以领悟。 她只觉得神崎裕演奏得完美,隐约有点灵感,却始终把握不住。 但此时的他也没有预料到能在这里碰到冬马和纱。 所以他的演奏是完全发自内心,轻松且自然,毫无刻意的痕迹。 而这种境界才能让冬马和纱更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弹奏时的情绪共鸣,更清晰地判断他的水平。 这首曲子冬马和纱没有听过。 比起他之前的单相思,这首曲子好像完全抛开了男女之间的感情。 而是带着一种隽永的伤感,却不是悲伤的伤感。 倒有一种站在天台,看着落日黄昏时的唏嘘与缅怀,其中又夹杂着对明日清晨的期待与坚定。 曲调柔和悦耳,节奏偏慢,表现形式略伤感,内核却是悲中带喜。 好神奇。。 和之前如出一辙。 冬马和纱一开始还是带着考究的心态,然后听着听着便不自觉地渐渐沉浸到这种情绪里面。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在冬马和纱的脑海中也缓缓浮现一副出被她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那是她小的时候。 她坐在钢琴前,窗外正是夕阳落下,是已近傍晚时分的黄昏。 自己专心地弹奏,不时小心翼翼地看一眼。 而身旁,自己的母亲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自己的母亲总是很忙碌,她其实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认真地教导自己。 大多数时候,她来听自己的演奏都只是为了指点自己。 但唯独那一次,她全程都没有说话打断,而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直到自己演奏结束。 她从一个老师,变成一个母亲。 一个纯粹的母亲。 是那种母亲对于女儿的欣赏与宠溺,是母亲对女儿的爱。 不管演奏得如何,那种不加批判,以一个母亲,一个观众的角度去对待冬马和纱。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 冬马和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但没想到。。 其实只是被自己刻意地藏了起来。 自己还记得。 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傍晚窗外的晚霞有多绚烂。 真的。好奇怪。 为什么会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呢。 连冬马和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她沉浸着,回忆着,好奇地询问着的那一刻。 她的眼眸已经默默地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而这首曲子,神崎裕只是演奏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他似乎卡住,并没有继续演奏。 当他停住手指那一刻,全场都安静至极。 聚拢在他四周的客人们个个神色略显呆滞,目光焦距也不在神崎裕身上。 大概他们每个人都想起了一些令自己曾经难以忘怀的事情吧。 那是逝去的美好,只留在记忆里的美好。 也许不会再来,但永远都存在。 哪怕只存在于记忆中,也足够令每个人一生都回首凝视。 呼~ 神崎裕自己也没有注意四周的情况。 所谓天人合一,自己不投入进去,是没办法演奏出打动听众的曲子。 安静只是持续了那么几秒。 几秒之后,掌声渐渐响起。 即便是在琴店内,掌声也响亮如同雷鸣。 神崎裕起身,如同专业的演奏者般微微鞠躬示意。 接着他目光一转,看到了脸色复杂的冬马和纱。 那一刻,他也愣住。 嗯? 幻觉?? 和冬马和纱一样,他也有点怀疑人生。 他可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能在这里碰见冬马和纱。 他只不过是进来逛一逛,然后恰好看到那个告示,就上来三楼。 又恰好看到钢琴这里空缺,他便手痒上去弹奏一曲。 店家的策略是高明的。 先用冬马曜子的琴作为噱头来吸引客人,但又深知人的“懦弱”与羞耻心。 除非整个店都没有人,但凡还有那么一个空闲的客人存在,另外一个客人都会顾忌这个客人的眼光。 倘若对自己的水平没有绝对的自信,是不敢坐上去弹奏的,生怕自己出糗。 这就跟有人在私底下骚话连篇,一旦上台,面对台下黑压压一片就变得结结巴巴一个道理。 真正有表演性格的人是很少的,大多数人既向往站在舞台中央被聚光灯包围,又害怕站在台上面对台下人的审视目光。 至于那些不在乎旁人看法,完全专注于自我的人那就更少了。 而敢于坐上去的,必然是对自己的水平有绝对自信的人。 那既然水平高超,演奏起来自然也是动听的曲调,又能无形中吸引一波客人的好感。 可谓是一举三得。 神崎裕想了一下,这个时间点,冬马和纱大概是结束了和雪菜的训练。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恰好看到这家新开的店。 再然后基于她对音乐的兴趣与喜欢,产生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进来逛一逛。 又因为冬马曜子的缘故跑到了三楼。 唔~ 虽然是巧合,但也确实很合理。 神崎裕还无暇去跟冬马和纱打招呼,因为得益于他方才动听的演奏,四周的人已经在喊着安可。 希望他能再来一首。 而这样的场景,已经是第四次。 神崎裕已经坐在这里演奏了三首半的曲子。 他一边客气地摇摇头,一边把偷偷地给冬马和纱眨眨眼,示意让她来露一手。 冬马和纱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冷淡得很,对他的暗示完全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行。 冷落了那么多天,即便是忠犬也是会有怨气的。 神崎裕十分能理解冬马和纱的小别扭,于是露出灿烂的微笑,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 而就在这时,一位女性走了上来。 “这位客人您好,请问您方便吗?” 声音略显成熟,长得还挺有韵味,虽然不算很漂亮,可颜值也至少在七十八分左右。 再看她的打扮,结合样子与声音似乎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成熟女性。 而她的穿着透露出她的身份:她应该是店内的工作人员。 可又不是普通的服务员,因为这个打扮不是普通服务员的打扮,起码也是个经理。 见神崎裕没有要继续演奏的念头,旁人也没有继续起哄,而是渐渐地散开。 “嗯。” 神崎裕看了一眼冬马和纱,对这位女性工作人员点点头。 于是这位女性工作人员走近一些,柔声道:“请问您方便留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您在演奏的时候,我全程都在一旁呢。” “您演奏得很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现场演奏!冒昧地问一句,您是音乐生吗?还是说已经毕业,正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好家伙。。 神崎裕对这种招数倒是见怪不怪。 本来这种店就需要有名气的音乐家来宣传。 而能在这种店当管理的,多少也是懂一点音乐的。 如果神崎裕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者,就凭他方才演奏出来的水平,就算他现在还没名气,以后也肯定会有一席之地。 这就叫前期拉拢,也叫资源投资。 唔~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神崎裕倒还不会觉得有什么。 主要是。。。 这位类似管理层的成熟女性看他的眼神有点炙热。 即便神崎裕婉拒,并且解释他只是业余者,没有从事这方面的打算。 这位女性也没有放弃,坚持希望神崎裕能留下他的联系方式,说她也是业余爱好者,可以交个朋友。 以后能交流一下。 然后再小小地透露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她确实是管理层。 还是最高的管理层:这家店的老板。 俗称富婆? “我很欣赏像您这样的年轻人呢,真的不考虑从事这方面的事业吗?” “我可以给您提供帮助噢。” 这位女店长越聊眼神越炙热:“您要是从事的话,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出名的青年音乐人喔。” “何况还长得那么帅气,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您呢。” 嘶。 说着说着,她已经主动地掏出了自己的名片。 名片掠过,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与她炽热如玫瑰般的香气一样。 然后她拿着名片,保持递的姿势,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神崎裕。 而她的手指,那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名片上慢慢游动,似乎在打着小圈圈。 在这位女店长的背后,是冬马和纱彻骨般冷淡的目光。 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而且那么热烈的态度,难道真是出于对音乐的热爱吗? 还什么私底下可以多交流呢。 冬马和纱可不是什么纯纯的白纸。 是在酒店的包间交流吗? 呵。 她对这位女店长这样的行为是极其鄙夷的。 但不妨碍她想看神崎裕怎么处理。 最好,拒绝。 然后让这个老女人吃瘪,他也要不好意思地解释。 冬马和纱既鄙夷又揶揄的目光自然也落在神崎裕的眼中。 他嘴角微翘,伸手想要接过女店长递过来的名片,同时柔声道:“像您这样成熟性感的女性,也有很多人喜欢呢。” “噢~” 女店长故作惊讶,然后带着开玩笑的口吻,试探道:“也包括您吗?” 话音落下,啪嗒一声。 身后猛地传来脚步声。 女店长下意识地回头,但不需要她回头。 她手中的名片已经被拿走。 只是接过的人不是她眼前的神崎裕。 冬马和纱小手拿着女店长的名片,站在神崎裕身旁,目光淡漠,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 。。。。。。。。。。。。。。。。。。。。。。。。。。。。。。。。。。。。。。。。。。。。。。。。。。。 第六百一十三章:别让我看见! “诶?” 女店长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没有想到这女孩怎么会突然就凑过来。 冬马和纱不怎么情愿地收敛自己的面无表情,然后勉强挤出一抹客套的微笑。 而她眸间的冷冽丝毫未减,与她蔚蓝的瞳色一并,让她自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感大大加强。 “请问有什么贵干吗?” 冬马和纱凑近一些,凑到神崎裕的身旁。 伴随着这淡淡的询问,她的小手也随之轻轻地抬起,十分自然地搭在神崎裕的肩膀上。 这毫无疑问这就是在宣告她对神崎裕的所有权。 动物之间都会在领地的角落或是边缘留下自己的气息或是气液,借此来划分领地。 一旦有外来闯入者,这些残留的气息就能给予外来闯入者警告。 尤其是犬科动物。 领地意识特别强烈,除了亲近的人类之外,任何其他动物都不能随意闯入它的领地。 作为优秀的忠犬,冬马和纱很自然地就表现出犬科的常规操作。 而女人也是极其有领地意识的一种生物。 当冬马和纱的小手搭在神崎裕的肩膀那一刻,女店长顿时就明白眼前这个女孩是什么意思。 “喔,这位是您的女朋友吗?” 女店长还有点不死心,面带笑容地询问着神崎裕。 神崎裕看了一眼冬马和纱,正想摇头,冬马和纱已经抢先回道:“嗯,您好呢。” 接着冬马和纱就回头,像是女朋友对男朋友撒娇一样,用微软的语气夹杂一点质询看着神崎裕。 “你还没跟我说过这店里有你的朋友呢。” “该不会是碰巧遇见吧?” “不介绍一下吗?” 冬马和纱嘴上好似在埋怨神崎裕跟朋友叙旧没有和她说一声。 但实际上她的小手一直在摇晃着女店长的名片,并且位置是正对女店长的视线。 言下之意便是:滚。 “和纱。” 神崎裕有点尴尬地想提醒一下,但冬马和纱眯起眼眸,本就锐利的眸子在眯起时,就像是犬科动物遭遇威胁时发出的低吼。 “嗯?” 淡淡的鼻音已经充分表现出冬马和纱的态度。 神崎裕无奈地耸耸肩,女店长当即圆滑道:“不好意思呢,我不是您男朋友的朋友。” 她堆起笑容,为神崎裕开脱:“我是这家店的店长。” “噢~”冬马和纱“恍然大悟”,然后不缓不慢道:“原来如此,那么,店长小姐,有何贵干吗?” 女店长保持微笑,解释一下自己只是欣赏神崎裕的演奏水平。 所以就好奇地问一下他是不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再表达自己也是一个音乐爱好者,所以是一时起了心思,想着能多交流一下。 冬马和纱闻言,皮笑肉不笑道:“让你失望了,他不是这方面的从业人员。” “不过~” 冬马和纱话锋一转,淡淡道:“我是呢。” 女店长:???? “她是。。” 神崎裕想介绍一下冬马和纱的身份,然后话还没说一半就被冬马和纱捂住嘴。 他无辜地眨眨眼,冬马和纱扬起长发,转身走向钢琴。 女店长有点疑惑,神崎裕笑着道:“先听一会。” “听?” 女店长很快就意识到冬马和纱要做什么。 她缓缓地走到钢琴前,然后坐下。 修长素白的小手抬起,落到黑白琴键之上。 女店长有点明悟过来,光看冬马和纱的手,就很适合弹钢琴。 于是清脆的琴声在大厅内回荡,又一次把背景音乐给盖住。 本来已经散开的人流听着这清脆的琴声,不知不觉地就又靠了过来,围在一起。 冬马和纱的演奏水平并不比神崎裕差。 只是在表达感情上没他那么老练擅长。 不过冬马和纱也不演奏他的那些曲目,而是演奏专业的古典音乐。 激昂且热血。 这是冬马和纱极其擅长的部分。 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演奏时的潇洒与飒爽,还有那种飞扬的自信。 即便是身为女性的女店长,也不由得有点沉醉。 恍惚间,女店长在冬马和纱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正是这架钢琴的主人——冬马曜子。 这么一想,女店长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个女孩长得跟冬马小姐好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带着点刻薄和锐利,第一眼就给人一种很不好相处的印象。 但刻薄与锐利间又藏着根本不屑于隐藏的自信。 也许身为朋友,和这种类型的人相处会感到很有压力。 但作为听众,冬马和纱与冬马曜子就是天生的演奏者。 只是冬马小姐留的是短发,而这个女孩是飘飘然的长发。 想着想着,冬马和纱的演奏已经结束。 她得到跟神崎裕一样的待遇,满是掌声围绕。 只是冬马和纱无视那些叫好声,淡淡地鞠个躬,便离场回到神崎裕的身旁。 这一次,她比刚刚更有自信,更带着一股不可直视的锋芒。 让女店长看得都感到有点刺眼。 这些锋芒分明就是针对她而来,宛若一把把利刃,在无声地警告着自己。 她在心底暗暗觉得好笑:“没想到被一个小女孩给教训了。” 她倒也是一个大方成熟的性格,没有觉得冬马和纱的挑衅让自己很丢面子。 “您的演奏也很动听呢,而且似乎更专业一点。” 女店长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与掌声,不过她也只能这样做。 不然的话,以免显得她太过于小气。 既然是输,都要输得大大方方才是。 冬马和纱轻声道:“您的名片我就代他收下了,以后想交流的话,不妨找我。” “我很有时间。” “倒是他,忙得很呢。” 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这句话倒是没带演戏的成分,是妥妥地对神崎裕的嘲讽。 “好的。” 女店长识趣地说一些场面话,然后挥手转身告别。 美曰其名不打扰两人的约会。 她也很识趣地没有问冬马和纱的联系方式,基本等于无疾而终。 待女店长走远,神崎裕忽而绕到冬马和纱的眼前,凑过来满是狐疑地看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被吓了一下,颦起眉道:“看什么?” 神崎裕啧啧道:“你变得有点奇怪呢,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嗯?” “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介入到这么无聊的事情上来。” 神崎裕笑眯眯道:“我以为你会在一旁冷眼旁观,就当做看戏一样。” 确实。 这才是冬马和纱最正常的做法。 但他故意伸手去接女店长的名片,就是打着刺激冬马和纱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成功了。 并且冬马和纱的反应有点大,有点超乎神崎裕的预料。 冬马和纱一时语塞。 不过她可不会在神崎裕面前示弱,便淡淡道:“音乐是一件神圣的事情,我不允许有人将它玷污。” “喂喂,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演奏。” “我有说是你吗?”冬马和纱反问一句。 神崎裕耸耸肩道:“听说过招蜂引蝶吗?” “有时候太优秀就会有这样的烦恼,避也避不开。” 冬马和纱嗤笑道:“这么说你经验很丰富嘛~我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吗?” “知道就好。”神崎裕抬手撩起她的秀发,低声道:“请我吃饭就当做补偿吧。” 冬马和纱一把拍开他的手,嫌弃道:“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家伙。” “肮脏?”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冬马和纱冷声道:“靠这种手段去勾引女人,难道不肮脏吗?” “?”神崎裕呵呵道:“我这是被人勾引好不好。” “没什么区别,反正你最终都会和她同流合污,她凑过来,你不也很开心地和她聊起来了嘛。”冬马和纱把名片扬起,皮笑肉不笑道:“吃饭是别想了。” “只能说一句抱歉,打扰你的好事了呢。” “但下次希望你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 “诺。” 她将名片递到神崎裕眼前,好似要还给他。 神崎裕当即伸手想去接。 冬马和纱骤然将名片揣进兜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呵。 。。。。。。。。。。。。。。。。。。。。。。。。。。。。。。。。。。。。。。。。。。。。。。。。。。。 。。。。。。。。。。。。。。。。。。。。。。。。。。。。。。。。。。。。。。。。。。。。。。。。。。。 第六百一十四章:她肯定很想我~ 看着冬马和纱气鼓鼓的背影,神崎裕洋洋得意地笑了笑。 “喂,别走得那么快,等一下我。” 他连忙跟上去,冬马和纱闻言,步伐迈得更快,似乎诚心不想让神崎裕跟上她。 但毕竟还是在琴店内,她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能把神崎裕甩在身后。 “演戏就要演全套,中途弃演是要赔钱的。” 神崎裕大大咧咧地把手搭在冬马和纱的肩膀上,却一把被冬马和纱扭开。 他不依不饶地低声道:“和纱,你现在像极了一个在吃干醋的女朋友。” 冬马和纱猛地一滞,连带神崎裕都不得不来一个急刹车。 她颦着眉,锐利的眼眸闪烁着阵阵寒芒,直勾勾地盯着神崎裕。 “这样瞪着我也没用,难道不像吗?” 神崎裕痞笑道。 “我发现你这家伙的脸皮是一次比一次厚。”冬马和纱撇撇嘴,满是嫌弃:“我刚刚已经说了,我。。” 她话还没说完,神崎裕一把勾过她的肩膀,勾肩搭背地拉着她直往外跑:“行了行了,是为了守护音乐的神圣。” “诶,你放手。。” 冬马和纱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惹得一些旁人的目光频频投来。 神崎裕被这些“奇异”的目光盯着,这些旁人还以为他在行使什么非礼之举。 “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的话~~” 神崎裕将搭载她肩膀上的大手悄悄往下,冬马和纱表情顿时僵硬。 他扬起另外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猜我会不会手下留情啊?” 冬马和纱心虚道:“你不敢。” “喔?” 神崎裕的手再往下移动,在她的腰间徘徊:“那你猜一猜我敢不敢?” 那冬马和纱必然是不敢赌的。 以神崎裕的厚脸皮程度,在这种场合无论做什么,吃亏的都是她。 迫于无奈的冬马和纱只能用眼神瞪着他,神崎裕微笑回应,她嘴角微抽,那抹嫌弃始终悬挂在嘴角。 这倒是更添几分风情,两人看起来也更像是情侣打闹,而不是非礼。 就这样,冬马和纱不情不愿地被神崎裕揽着肩,一步步地被他强行带走。 女店长的目光其实一直都在留意这两人。 直到两人顺着电梯直下,女店长喃喃道:“太像了。” 她想了想,纠结的眉头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舒展,嘴角也扬起一抹浅笑。 拿出手机,女店长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嘟~ “您好,这里是冬马曜子事务所。” “我有些事想找一下冬马曜子女士。”女店长笑声道。 “请问你有预约吗?” “你就告诉冬马曜子女士,我有些消息想和她说一说,是关于她的女儿的。”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片刻,便道:“好。” 这位女店长与冬马曜子算是有点交情,当然这种交情是建立在彼此的利益基础上。 交情并不深,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没有冬马曜子的私人电话,要打电话过去冬马曜子的事务所。 也是得益于这依靠利益的交情,女店长有过几次与冬马曜子见面吃饭的机会。 无意中她曾听冬马曜子提起过女儿,还说自己的女儿让自己感到非常头疼。 当时的女店长并没有惦记,只是当做一个普通的话题聊一聊。 但方才的冬马和纱,令她猛然想起这件小事。 那个女孩,跟冬马曜子女士太像了。 无论是外貌气质,还是弹奏时所流露出的一些个人特质。 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女店长很自然地就把冬马和纱代入到冬马曜子的女儿身上。 不过她的目的也只是借此来拉近跟冬马曜子的关系。 毕竟她和冬马曜子本人的关系越好,到时候才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与合作机会。 像冬马曜子这样的国际著名钢琴演奏家,从来都不会缺少赞助商与合作者。 没一会儿,一个清冷间夹杂慵懒的声音响起,好似才刚睡醒一样。 “我是冬马曜子。” 啧,连说话时流露出的那种自傲都一模一样。 女店长信心更足,“冬马女士,还记得我吗?” 女店长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再拉一下过去的相处经历,冬马曜子声音也柔和一些:“喔,我还记得呢。” “我听助理说你有关于我女儿的消息,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刚刚碰到一个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您的女儿。” “不过在她身边,有一个男孩,她说那是她的男朋友。。” 冬马曜子默默地听女店长讲述,然后表情逐渐变得怪异。 唔。 黑色长发,蓝色眼眸,目光锐利,十分好看,气质清冷,和自己很像。 不仅长得很像,弹琴的水平也很高超。 但看上去好像脾气不怎么好,有点居高临下的蔑视与不屑。。 女店长的描述已经尽量委婉,尽量往好的方向去夸。 冬马曜子一听这种描述,顿时便是会心一笑。 除了和纱这个笨丫头之外,大概没有第二个女孩了吧。 冬马曜子表情怪异的原因是:她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也或者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这样的情况她碰到太多次了。 因为和纱在国内有自己的朋友照顾。 所以冬马曜子其实并没有抱着什么期待,倒是有点像准备看小丑表演的戏谑,看一看女店长能使出什么小把戏。 没想到这位女店长居然还真的是来和自己谈自己的女儿。 不过。。这种八卦有什么值得谈的吗? 不过是碰上自己的女儿和她的男朋友罢了。 男朋友而已,又不是女朋友。。 嗯?不对? 冬马曜子如梦初醒,蹭的一下从床上起来。 男朋友??? 和纱居然有男朋友?? 冬马曜子这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和纱有男朋友这个消息对于冬马曜子来说,比和纱原谅她更显得不可思议。 或者说:更让她觉得难以置信。 和纱是什么性格,冬马曜子那可叫一个一清二楚。 能不清楚吗。。 亲生的女儿,某种程度上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冬马曜子本来都做好和纱孤老一生的准备了。 按照这个架势发展下去,别说结婚,她都怀疑和纱到底对男人还感不感兴趣。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她当即打断女店长滔滔不绝的谄媚,严肃道:“你说的是真的?” “诶?” “和纱有男朋友这件事。” “我保证,如果那位女孩就是您的女儿的话,这句话是从她嘴里亲自说出来的。” 这信誓旦旦的话冬马曜子倒是没有全信。 她眯起眼,似在思索着什么。 “冬马桑?” 女店长默默地等待了好一会,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句。 “噢,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不要紧不要紧。” “对了,感谢你那么关心我的女儿,以后倘若有机会的话,等我回国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冬马曜子十分识趣地主动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女店长。 这绝非是什么情谊,就是一桩交易而已。 一桩另类的交易。 “是!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女店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识趣地挂掉电话。 结束与女店长的聊天。 冬马曜子连忙打出另外一个电话。 具体情况到底是如何,她还是得依靠自己信得过的人。 简单交待几句之后,冬马曜子把手机放下。 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到时候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即便到最后是假的也无所谓。 按照这位女店长的说法,如果她没有说谎,哪怕什么男朋友的身份是假的。 和纱能跟一个男孩走得那么近对冬马曜子来说已经很值得开心了。 至少自己的女儿没有如自己预料般走得那么艰难孤独。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成长的东西。 并且已经走出第一步。 啊啦,那也要小心呢,万一这丫头碰到的是一个坏男人呢。 冬马曜子披着睡衣,随手拿起桌上的红酒,推开窗走到阳台。 霓虹这边是黄昏,临近傍晚。 但在国外的冬马曜子是正处于凌晨。 她是在睡觉途中被助理过来叫醒的。 助理也是因为深知冬马曜子对和纱的关注,所以才这样做。 好在冬马曜子平时作息也有点混乱,也没什么起床气,被吵醒也只是懵了一会。 其实冬马曜子的形象在和纱的眼中,与在其他人眼中几乎是两个人。 在冬马曜子事务所工作的成员们都一致认为冬马曜子是一个能力极强,看上去不好相处,其实意外地很细心,会照顾人的好上司。 事务所里的女孩子们对冬马曜子都崇拜至极,甚至有些爱慕。 嗯,母女两人都是带着那种偏中性的飒爽与英气,在女性群体中极容易得到欢迎。 而冬马曜子更强势,也更果决,是一位真正成熟独立的女强人,魅力自然更强。 冬马曜子的朋友也觉得冬马曜子能言善辩,聪明大方,有时候以至于太过于聪明,觉得怕被她看不起。 每一个与她合作的人,对她也是好评居多。 至于冬马曜子的粉丝,就差没把冬马曜子放在神坛上供着了。 唯独是和纱。 带着女儿与母亲的隔阂,她始终都无法轻易原谅冬马曜子,并且始终不愿意主动和她联系。 微微抬头,凝视着天空的明月。 深受东方文化的影响,月往往代表着思念与团圆。 向来潇洒随性的冬马曜子在此夜深人静之际,流露出一丝惆怅与哀伤。 同样蔚蓝的眸间溢出浓浓的思念。 “估计还是很恨我吧,和纱。” 冬马曜子举起红酒杯,轻轻地抿一口。 淡红的酒液印在她苍白的唇上,月光洒落与她的眉间眼角,那点泪痣将她的清冷打散,是冷艳中的妩媚。 “恨。。才是最有效的成长方式呢。” “毕竟我时间也不多了。” 咯吱。 门被推开,冬马曜子的助理看到站在阳台的冬马曜子,顿时没好气道:“又在偷偷喝酒了呢。” 冬马曜子收起悲伤,回头笑道:“要来一杯吗?” “谢谢,我可不想失眠。” 女助理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拉住冬马曜子的手臂,强行把她拽回来。 “喂喂,轻一点,还有你这个怪癖是怎么养成的,哪有人喝酒会失眠呢。” 冬马曜子咯咯直笑。 女助理额头冒起青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红酒杯。 “这是个人隐私呢,我的曜子小姐。” “还有,快点睡觉,明天还要排练呢。” “是是是,你快变成我的母亲了。”冬马曜子揶揄道。 “那我可不想有你这样气人的女儿!” 女助理撅起小嘴。 她的年龄与和纱很接近。 不过比和纱大那么几岁,也比和纱成熟一些。 冬马曜子默默地看了一会,轻轻伸手揉了揉女助理的脸颊,低声道;“知道了。” 女助理见状,嚣张的气焰立马变得小心翼翼:“您是想起您的女儿了吗?” “嘛~有一点吧,毕竟那么久都没有见面。” 冬马曜子装着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样子。 女助理在心底偷笑。 曜子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坦率。 “那就快点休息,明天早点起床排练,等演奏会结束,您就可以回去见一见您的女儿了。” “我想您的女儿肯定也很想您吧。” 女助理轻声道。 冬马曜子转过身,躺回床上,嘴角溢出一抹苦涩。 “嗯,她肯定很想我呢。” 。。。。。。。。。。。。。。。。。。。。。。。。。。。。。。。。。。。。。。。。。。。。。。。。。。。 。。。。。。。。。。。。。。。。。。。。。。。。。。。。。。。。。。。。。。。。。。。。。。。。。。。 第六百一十五章:距离与尺度! 在女店长通风报信,冬马曜子伤春悲秋之际。 已经离开琴店的神崎裕也心有灵犀地跟冬马和纱提起这个问题。 “那位女店长跟你的母亲似乎是朋友呢。” 他没有选择上来就把话题揭开,而是一步步地循序渐进。 不过在冬马和纱面前提起她母亲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让冬马和纱十分敏感。 也得亏是神崎裕和她关系不错。 尽管心底有点膈应,冬马和纱还是没有回避。 只是别指望她有什么推心置腹的好态度。 冬马和纱不冷不热地回道:“所以呢?” “没有,只是纯粹感叹一下。” 神崎裕笑声道:“我刚刚进去的时候看到她和你母亲的合照,还有那个告示内容。” “说实话我都有点被惊讶到了。” 冬马和纱嗤笑一声,淡淡道:“是后悔自己错过一个有钱的富婆呢,还是惊讶于我的母亲居然这么有名?” 这两者其实并不冲突。 恰是因为这位女店长很有钱,所以才有机会与冬马曜子搭上关系。 寻常的乐器店是绝对没有一点可能性能跟冬马曜子有合作关系的。 所以这大概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并列关系。 神崎裕也如冬马和纱所愿般回应道:“两者都有。” 他还煞有其事地叹气一声,好似更惋惜前半句的错过。 冬马和纱斜睨白了他一眼,神崎裕迎着她鄙夷的目光,笑容满面地眨眨眼。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示意一下他还搭在她肩上的手。 神崎裕若无其事地继续眨着眼,这等装无辜的姿态在他身上表现出来,属实让冬马和纱感到有点不适。 “适可而止啊,你这家伙。” 冬马和纱压低音量,咬牙切齿地警告着神崎裕。 但指望神崎裕能自己自觉一些的话,只能说冬马和纱还是没彻底了解他的风格。 “嗯嗯?”神崎裕摆出一副自己听不懂的样子,惹得冬马和纱不得不提高音调:“手!” “什么手?” “你的手!” 冬马和纱娇躯往旁边一侧,试图甩开他的手。 然而毫无作用。 她刚一扭开,神崎裕的手就如同弹簧般回到原位,并且比之前更过分地将冬马和纱拉到他身旁。 是更近的怀里。 一个小踉跄,神崎裕勾住她的肩膀,柔声道:“看你站都站不稳,还是让我扶着你好一些。” 冬马和纱羞恼道:“我还要谢谢你是吧?” “那倒不用,还是请我吃饭吧。” 神崎裕嘻嘻一笑。 “无耻!”冬马和纱低声咒骂一句,气自己今天怎么没有穿高跟鞋。 要是穿高跟鞋的话,现在就能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 唔~虽然平时她自己也根本不穿高跟鞋。 在冬马和纱的鞋柜里,一双高跟鞋都没有。 除了皮靴就是板鞋,要不就是女式皮鞋,风格是相当的中性飒爽。 “这叫关心。” 神崎裕脸不红心不跳地悄悄再拉近一些和她的距离。 撩妹最重要的就是一个距离感与尺度问题。 距离感是指一开始相处时所建立起的防备心。 能从纯粹的陌生人变成稍微能聊几句的朋友,这就算是突破第一关:距离感。 接着就是把这个过程不断反复,直到从能聊几句变成能聊好几十上百句,将聊天时间从几分钟延长到几个小时。 最终的目标是达成一天中任何时候都能找她聊,并且她也愿意耐心地认真地陪你聊。 那么到此为止,距离感这一关就算是彻底通关。 两人的关系也正式成为朋友,而不是那种点头之交,平时根本没有来往的“虚假”朋友。 接着便是尺度问题。 这里的尺度自然是指聊天的尺度,包括话题的选择,用词的恰当与否,乃至于幽默与低俗之间的差距。 尺度与距离感是密切相关的,两者也不是各自独立,而是彼此融合在一起。 尺度把握不好的话,绝无办法拉近彼此的距离感。 而随着距离感的深入,尺度的可选择范围也会越来越广阔。 比如同样是一个黄腔,从刚见面的男孩口中说出与跟相处很久的朋友口中说出,那对于女孩来说近乎是两个概念。 距离感越深入的同时,女孩子对你的好感也会逐渐提升。 也代表着她对你的包容度也在提高。 一些无关紧要的,或是稍微过分的话题她都能包容。 只要没有涉及她的底线或是自尊之类的原则性问题。 那么撩妹的精髓就在于:要精准把握距离感,然后依靠对距离感的熟悉程度,恰当地开话题。 这里的恰当不是相敬如宾,也不是平淡如水。 一直都在轨道上行驶的话,关系也只会顺理成章地往一个既定的方向前进。 一定要不时地越轨,从友谊这条道路跑到另外一条道路上。 可能一开始女孩子会有点抵触,或是沉默应对,或是也开一下玩笑地回应。 其实这也对应女孩对你越轨的三种态度。 抵触毫无疑问是完全没想过和你会有别的展开,纯粹把你当朋友。 沉默应对呢,则是暂时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突如其来的越轨会令她感到茫然。 如果是开着玩笑回应的话,要么是这个女孩很擅长和人相处,不会让你尴尬。 要么就是她也有这点心思,指不定你越轨的同时,她在心底高声呼喊你可终于支棱起来了。 正如神崎裕的厚脸皮。 他的厚脸皮不是对任何女孩都这样使用的。 对任何女孩都那么不要脸的话,那应该叫猥琐。 尤其是对待关系不熟悉的女孩,他向来都会展现出斯文温和,大方幽默的一面。 借此来留下好的印象,同时也是他个人礼貌的体现。 而关系越是熟悉,他才越会厚脸皮。 有时候别那么死板,厚脸皮迂回一下,女孩对你好感足够的话,多半也会半推半就地默许。 同时他的厚脸皮也不等于肆意乱来,他总是在女孩恰好能忍耐的边缘上反复试探。 好像有点猝不及防,但细想又感觉没有那么过分。 恰好到处的厚脸皮就不叫厚脸皮。 这就是情趣,而不是宛若死水般的没有风情。 关系到了某种地步,女孩还巴不得你厚脸皮一点。 这样她就能保持矜持地等待你的主动。 比如看电影,你可以在聊天的时候,厚着脸皮让她请你看电影。 她未必会请,你也未必真的想让她请。 但借着这个由头,你们就可以深入地聊一聊到底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这件事。 也许到最后是你请她看电影,但那又何妨呢?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双赢! 神崎裕这一句不要脸的关心,让冬马和纱心底对他肢体冒犯的气恼顿时转变成对他态度的气恼。 然而又因为她清楚他的性格,口花花是常态,她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嗯,没有什么意义。 冬马和纱不打算浪费自己的口舌,除了给一个眼神让神崎裕自己领会之外。 冬马和纱就只有板起脸来无声地彰显她的不满意。 但这样,何尝又不是默许? 常有人说女孩说不要,就是不要。 这句话有道理,只是取决于你和她的关系。 别太自信地觉得自己能无往不胜,多观察对方说话的表情与语气。 稍微琢磨一点之后,就能区分她口中的不要,是真的不要,还是矜持的不要。 当然在此刻,冬马和纱的不要是真的不要。 只是她拿神崎裕没有办法,而这种举动对她来说也还可以接受。 她是肯定不会主动说的,你自己一味顺从她的态度,那你多半也没戏。 神崎裕以厚脸皮的方式成功地创造了肢体接触的机会。 他也是极其贪心的性格。 第一步成功之后,他就会进行到第二步。 揽着冬马和纱的肩还不够,神崎裕故意走得快一些,让冬马和纱也不得不加快一点步伐。 这样一来,肢体之间的碰撞与接触就难免变得频繁。 这样撞着撞着,冬马和纱自己也有点心猿意马。 可又找不到什么指责他的说法,这就是第一步沦陷之后带来的连锁反应。 在这种她内心尚未完全接受,而又悄悄开始接触的时刻。 神崎裕是不会让气氛沉默下来的。 要用聊天来一方面转移她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起到掩盖自己目的的意图。 “你没有见过她吗?” 神崎裕随口问道。 冬马和纱一愣,旋即意识到他口中的她是谁。 “没有,我都不认识她。” 冬马和纱顺带抱怨一句:“我母亲的朋友多得是,我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认识呢。” “你也不会想去认识你父亲的所有朋友吧?” “嗯哼,很有道理。”神崎裕举起大拇指夸奖一句,冬马和纱嘴角微抽,嫌弃至极。 “这么说来,她和你母亲的关系应该很一般呢。” “呵,我都不清楚,你别随便下结论。” “我是有根据的。”神崎裕忽而凑到她耳畔,柔声道。 冬马和纱白皙的耳垂极其敏感,立马泛起一抹羞涩的红。 她娇躯也忍不住扭动一下,娇嗔地想推开他:“适可而止,你这家伙。” 哦豁。 看,这不就成功了吗? 经典的想开窗就提议开屋顶的心理。 神崎裕迅速拉开,只是保持着揽肩的姿势,没有再进一步。 “如果她和你母亲关系很好的话,那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呢。” “再说了,真是好朋友的话,也没必要要把合照摆得那么显眼,啧,看来只是合作者的关系。” 神崎裕推测道。 冬马和纱也有点认同。 依照她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倘若真是自己母亲的好朋友,母亲是不会和那么看重利益的人交往的。 但比起认同,冬马和纱又忍不住酸涩地吐槽一句:“我母亲的好朋友不认识我的多了去了。” “她。。” 顿了顿,冬马和纱低声道:“她很少在她的朋友面前提起我的。” “你又不是你的母亲,你怎么知道呢?” 神崎裕笑声道。 “直觉吧,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跟着她一起去演奏会。” “她几乎不会跟别人介绍我,别人还以为我只是跟在她身旁的粉丝呢。” “那么小的粉丝~” “ 她也不会像别人家的妈妈那样,牵着我的手,也不会抱着我。” “我只能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冬马和纱脸色忧伤,语气低沉。 她对冬马曜子的不满是长期积累,由来已久的。 并不仅仅因为冬马曜子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只是一个导火索。 将冬马和纱对她的不满全部爆发出来。 神崎裕抬起揽着她肩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你的直觉是错误的呢,她和我母亲交谈的时候,总是会提起你。” “而且每次提起你,她都会满脸笑容,我看得出来,那是母亲对自己女儿的自豪与爱。” “她说你很有天赋,未来肯定能成为超越她的钢琴大师。” 冬马和纱目光一颤,咬着小嘴道:“别说这些话来骗我,你怎么知道?” 迎着她质疑的目光,神崎裕顿时不乐意道:“喂喂,她的交谈对象是我的母亲,我亲生母亲,我当时就在我母亲身边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冬马和纱收回质疑,将信将疑道:“真的?” “看,果然你还是很在意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捏了捏她的小脸。 这个亲昵就有点超乎冬马和纱能接受的范围了。 主要是两人走在街上,到处都是路人的目光。 冬马和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她本能地想拍开,但他的话语明显比他的动作更令她迟疑。 “当然是真的。” 神崎裕重新揽着她的肩,目光转向前方。 “没有父母是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让父母迫不得已表现出不符合自己孩子期待的那一面。” “但是有时候你认为的苛责,可能只是她不擅长表达的窘迫。” “当然,她的确是一个不怎么及格的母亲。” “至少在表达方面,她做得很糟糕。” 其实这方面也能用距离与尺度来解释。 距离是人心之间的距离,越近才越能坦率直白。 冬马曜子与她虽然是母女,但心里的距离却一直都很远很远。 以至于有些话,冬马曜子完全不懂得如何跟冬马和纱说。 距离越远,聊天尺度不也只能围绕着生疏吗? 可冬马曜子又是她的母亲,有着血脉上最紧密的联系。 身为母亲,冬马曜子当然不会容许所谓的生疏。 然后就按照她的意志,强行地扭曲了距离与尺度。 说得越多,做得越多,越让冬马和纱抗拒。 与之相反的,便是小百合与英梨梨。 小百合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英梨梨,把距离与尺度把握得很好。 两人既是母女,也是朋友。 所以英梨梨很少有心事会隐瞒小百合,因为小百合不光是她的母亲,还是她当时唯一能倾述的好朋友。 同样是母亲,小百合与冬马曜子的处理方式,还真是天差地别。 神崎裕这些话对冬马和纱来说并非是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掀不起一点波澜。 相反,这些话是掀起她内心浪潮的风暴。 冬马和纱沉默了一会,才微哼道:“少替她说话。” “我在帮你说话呢。” 神崎裕柔声道。 “我不需要!”冬马和纱展现出傲娇的一面,带着她对他的怨气:“指望你这种家伙来帮我的话,那我等同在地狱里乞求撒旦能原谅我。” “是吗?那你刚刚为什么吃醋啊~” 神崎裕扭头看着她,带着一丝宠溺。 冬马和纱脚步猛地停住。 。。。。。。。。。。。。。。。。。。。。。。。。。。。。。。。。。。。。。。。。。。。。。。。。。。。 。。。。。。。。。。。。。。。。。。。。。。。。。。。。。。。。。。。。。。。。。。。。。。。。。。。 第六百一十六章:001! 冬马和纱停在原地,强行也迫使神崎裕也把脚步停下。 她眯起狭长冷冽的眸子,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好似踩到了猫咪的尾巴一样,瞬间让冬马和纱炸毛。 “你。。” 怒骂他无耻的话语还没出口,神崎裕却笑盈盈地捂住她的小嘴,然后将她紧紧地抱住。 “诶!你。。” 在大庭广众之下,冬马和纱顿时感到无比的困扰。 她连稍微一些亲昵的举止都表示出抗拒,这紧紧相依的拥抱对她来说自然更是难以接受。 但神崎裕显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很清楚冬马和纱必然会反抗,所以就要在她反抗之前,用更激烈的话语来抚平她的恼怒。 “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呢。” “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神崎裕抱着冬马和纱,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然后贴在她耳畔柔声道。 向来散漫的揶揄与戏谑顷刻间被劫后余生的庆幸所取代。 低沉的声音围绕着淡淡的温馨与如释重负,比起故意占便宜,神崎裕更像是在庆祝自己与她的重逢。 也是庆祝他的新生! 这便是更激烈的话语。 至少对于冬马和纱来说,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让她从恼怒瞬间变成淡淡的窃喜。 虽然和他的关系好似没那么深厚。 之前虽然有过交情,但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还那么小,能记住就不错了。 但正如冬马和纱的冷傲拒人于千里一样,她的温柔一面也表现得与常人截然相反。 也许常人不会因为那么久远的情谊而去珍惜这所谓久别重逢的友情。 可冬马和纱会呢。 谁让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朋友呢。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就算他很讨厌,那也是她所承认的朋友。 越是细微处,才越见冬马和纱与众不同的独特。 这段日子来的等待与煎熬,在对他的不满与幽怨,各种情绪糅合到高潮的这个瞬间。 她不满他为什么一声不吭。 他却说再见到她很开心。 她也是很开心的。 她当然会很开心。 只是她刚刚看不出他的开心,于是她也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从琴店离开走到这里,好似那件事都没有发生过。 他还是一样的讨厌,自己也是一样在被动地接受着他的讨厌。 而此刻,就是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 于是他这严重越轨的拥抱被冬马和纱暂时性地所忽略。 她本来悄悄藏起的情绪也被他庆幸中蕴含的窃喜所感染,一一从内心深处跃起,洋溢在她的嘴角上。 冬马和纱无法抑制地也升起一阵浓浓的庆幸。 庆幸他平安无事。 庆幸自己与他还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而不是只能通过回忆与追思的方式,去缅怀逝去的故人。 冬马和纱没有经历过身边的人去世,但这种经历她一点都不想去经历。 去世,意味着永远的告别。 不管他多么讨厌,多么让自己气恼,他始终在自己心里都占着一个特殊的地位。 不是吗? 就当做是他重逢后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吧。 所以才会一时冲动。 冬马和纱自己给他的冒犯寻了一个借口,自己悄然地放弃挣扎,任由他粗暴用力地抱紧自己。 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如释重负的喜悦胜过旁人的指点非议。 抱住好一会,见他还没有要松开的迹象,冬马和纱有点窘迫。 行人们投来的目光都是善意的,冬马和纱自己也很清楚。 但她就是不怎么适应。 “喂,适可而止啊,你这家伙。”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她口中说出这个词语。 神崎裕仗着她短暂的感动与喜悦,厚着脸皮道:“我平安无事地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难道不开心吗?” 冬马和纱使劲地推搡一下,发现毫无作用。 他的身躯就如同巍峨的高山,她完全推不动。 “开心~”冬马和纱略带敷衍地幽怨道。 “如果你能识趣一点的话,我可能会更开心。” 冬马和纱鄙夷地吐槽一句。 “啧,还是那么不诚实呢。”神崎裕紧贴着她的脸颊,嗅着她身上淡淡清雅的气味:“分明就很在乎,还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 冬马和纱自然是下意识地想反驳。 神崎裕往后缩一下,旋即看着她精致冷冽的小脸:“你现在说什么在我听来都是口不对心。” 冬马和纱嘴角挤出一抹呵呵。 “我发现和你相处,不能看你说什么,而是要看你做什么。” “你刚刚分明就在吃醋,不然的话,干嘛突然上来抢走女店长给我的名片。”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冬马和纱冷声道:“少自作多情,我是。。” “嘘~”神崎裕捂住她的小嘴,眼眸眨了眨:“你是维护音乐的神圣,对吧?” 冬马和纱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把她的名片还给我。” “你不愿意请我吃饭的话,我想她很愿意请我吃饭。” 神崎裕“老实巴交”地跟冬马和纱商量着。 这一瞬间就把冬马和纱好不容易升起的感动与喜悦给统统打碎。 刚刚还如释重负地庆幸他平安无事。 唔,现在的话,大概又回到巴不得神崎裕去死的程度。 冬马和纱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浅笑。 神崎裕顿时意识到有点不妙。 但两人的距离实在靠得太近,神崎裕一时间也没办法拉开。 接着,他就感受到自己的鞋面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蹂躏。 即便自己今天没有穿高跟鞋,冬马和纱还是气恼地把怒火发泄到神崎裕的鞋子上。 用力踩一下还不解气,她还狠狠地踮起后脚跟,抵着他的鞋面旋转几圈。 嘶。 神崎裕眯起眼道:“鞋子是无辜的。” 冬马和纱毫不在乎道:“可你不是。” “那请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玷污了音乐!” “我。。我只是想白嫖一顿晚餐。” “呵,然后呢?”冬马和纱紧紧地盯着他,好似能把他的心思全部看穿。 “然后?然后和她聊一聊音乐。”神崎裕诚实道。 “噢~聊一聊音乐,然后再聊到床上?” “我不是那样的人。” 神崎裕义正言辞,并且无声地在反抗冬马和纱对的刻板印象。 “可她是那样的人。” 冬马和纱冷声道:“看她这年龄,至少都三十岁好几。” “这个年龄,如狼似虎,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年轻的男孩。” “你别说你刚刚没感受到她看你的眼神有多饥渴!恨不得想把你吃了一样。” 神崎裕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还懂这些啊,我还以为你只懂弹琴呢。” “看来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这混蛋又开始瞎扯! 冬马和纱恼羞成怒地一把推开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名片,直接扔给神崎裕。 “拿去,然后滚。” 啪嗒一声。 可怜的名片给冬马和纱直接扔在地上。 然后她扬起下巴,带着不屑与自负,好似在说:“有本事你就自己捡。” 神崎裕最喜欢这种互相伤害的激将法了。 当着冬马和纱的面,她以为他绝不会低头,而他却微微弯腰。 她的不屑被一抹惊愕取代。 显然,她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会低头去捡。 就在此刻,突然吹来一阵风,落在地上的名片被风吹走,呼呼一下被吹得好远好远。 冬马和纱表情一变,当即流露出说不出的得意,咯咯直笑道:“你现在还来得及。”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回头,随着风吹的方向,追着那张名片在街上走。 站在风中,冬马和纱笑容渐渐消失。 面无表情的她有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也立马转身。 她这是不打算再搭理这个家伙了。 就让他去和那个女店长去鬼混吧。 最好还染上什么病,病死算了。 混蛋! 冬马和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她就是感到很不爽。 她气冲冲地向前直走,毫不回头,一副真不打算理会神崎裕是死是活的态势。 然后越过转角,她继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走。。走。。 走着走着。。 冬马和纱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她竟有点胆怯地往回看一眼,似乎想看神崎裕有没有跟在自己身后,然后再露出那副可恶的,一切尽在预料的表情。 但她的身后,只有呼呼凉风吹起的落叶,还有一些匆忙的行人。 丝毫不见他的身影。 他好像真的随着那张名片一同而去,把她也抛下不管。 冬马和纱连忙回头,低头懊恼道:“有什么好期待的。。” 不对。 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他爱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 自己也不是他的谁,没必要那么在意。 可为什么。。 就是很生气! 冬马和纱微微咬着樱唇,一个词突然占据她的脑海。 吃醋。 自己吃醋了? 不会的,这么荒谬的事情。 冬马和纱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还是想一想今晚吃什么吧。 冬马和纱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往前走。 但这次,她的步伐没有那么坚定。 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一眼,只是尽量控制回头动作的姿势。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在关心身后有没有他的跟随。 比如采用稍稍侧身的方式,眼神看似对着前方,其实是能看到身后。 短短不到百米的小路,冬马和纱罕见地走了几分钟。 在即将到达转角时,她又一次回头看一眼。 这次连行人的身影都看不到,空荡荡的,只有落叶与风声呼呼。 冬马和纱微不可见地流露出些许低落。 没有机会了。 混蛋。 冬马和纱收拾收拾心情,往转角走去。 啪嗒。 刚一转身,她就碰到了人。 “对不起。” 她下意识地说一声,然后抬起头。 那张讨厌的脸露出令她讨厌的得意笑容,就站在她的眼前。 神崎裕笑眯眯道:“倒是不用那么客气。” 冬马和纱板着脸,淡淡道:“很好玩吗?” “不好玩,我等你都等好一会了。”神崎裕耸耸肩道。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眼眸如鹰隼般透出凌冽:“我是说,这样耍我,你觉得很好玩吗?” “我很想你。” 神崎裕沉默片刻,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正色道。 “你想你的女店长去吧。” 冬马和纱微微偏过头,小嘴撅起。 该死的,为什么自己又没那么生气了! “我说真的,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呢,就差那么一点。”神崎裕比了比手指,轻声道。 冬马和纱捂着耳朵,羞恼道:“不要再给我卖惨了!混蛋。” 神崎裕强行掰开她的双手,柔声道:“我就是在卖惨啊,我现在还是病人呢。” 冬马和纱用力地想挣脱。 笑死,根本挣不开。 啊啊啊,好烦啊! 冬马和纱被他缠着有点心力交瘁,疲惫道:“有你这样四处走的病人吗?” “唔~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神崎裕小声耳语,仿佛怕被第三个人听见。 “你知道我什么要偷偷跑出来吗?” 他又问道。 冬马和纱不耐烦地敷衍道:“不知道。” “因为我想见你啊。”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我出来就是想去找你的。” 冬马和纱呵呵一笑。 “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琴店吗~”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我本来是想给你挑一份礼物的。” “只是没想到,倒是你先给了我一个惊喜呢。” 冬马和纱闻言,将信将疑。 “但是没关系,我刚刚又给你买了一份新的礼物。” 神崎裕神神秘秘地指了指他的口袋。 冬马和纱眯起眼。 “你不信?”神崎裕敞开双手,摆开一副让冬马和纱不信就自己来搜一搜的架势。 冬马和纱冷哼一声,也不顾忌什么男女之别,伸手就往神崎裕的口袋里掏。 果然。 有一个类似包装袋的东西。 嗯? 冬马和纱心头微颤,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神崎裕笑容得意,示意她拿出来。 咕隆。 不知道为什么,冬马和纱有点紧张。 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神崎裕的口袋里拿出来。 确实是一个袋子。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小袋子。 唔,更准确一点来说,是类似调味包一样的小袋子。 而这个东西。。 中间微微有点凸起,并不明显,而四周都是平面。 纸面是黄色与黑色交织,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而纸面上隐约有点文字。 哦,是数字与英文。 001? 冬马和纱拿过来仔细看一眼。 赫然写着:ZER ONE 001。 。。。。。。。。。。。。。。。。。。。。。。。。。。。。。。。。。。。。。。。。。。。。。。。。。。。 。。。。。。。。。。。。。。。。。。。。。。。。。。。。。。。。。。。。。。。。。。。。。。。。。。。 第六百一十七章:该死的同情心! 冬马和纱跟小木曾雪菜相似之处在于: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感情经历。 别说没有男朋友,连暧昧对象都不存在。 不,更准确一点来说:是连亲密的男性朋友都没有。 在她们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冬马和纱醉心于音乐,唯有钢琴相伴。 小木曾雪菜则是在尽量地扮演着人们所期望的高岭之花,同时又极力地试图让自己如同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 但不同之处在于:小木曾雪菜对恋爱充满憧憬与向往。 甚至一度曾经认为恋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因为那个时期的她正在深受一些浪漫爱情小说的熏陶。 可她对于爱情的理解,是近乎完全柏拉图式的。 涉及到欲望的时候,她则会羞涩且矜持地保持距离,并不会过多地去了解。 冬马和纱完全相反。 她对所谓的狗屁爱情不怎么感兴趣,认为所谓爱情不过是因为人类感到寂寞空虚,为了打发时间,同时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寂寞空虚而特意糊弄出来的把戏。 她只对如何成为一个比自己母亲更有名的钢琴家有兴趣。 然而在这过于漫长且无聊的时光里,冬马和纱除了钢琴之外,也有意无意地接触到一些别的东西。 从而这也导致了两女对待欲望,或者对待男女之间的一些原始运动有了不同的认识。 小木曾雪菜是真如白纸,对性爱毫不了解,仍停留在亲吻就是极限的阶段。 唔~ 所以从这里也可见她有多喜欢神崎裕。 因为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涉足此前自己所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小木曾雪菜纯粹是因为神崎裕,才慢慢地自己去摸索,去了解这些对她来说极其陌生的知识。 冬马和纱则是表面上看似冷若冰霜,大概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冷淡”的没有胸的“帅哥”。 实际上她是一名已经学习理论知识多年的老司机。 只是平时她都很少说话,更别提会主动展露出这一面。 所以,当看到写着001的包装时,她心底顿时就咯噔一下。 直到将全部的英文字母都看完,再联系一下这个包装。 这个混蛋。。。 送的居然。。居然是避孕套! 冬马和纱反手就将这个所谓的礼物扔回给神崎裕,两颊泛红尽显羞涩。 不,是羞恼! 她的眼神比以往都要锐利,恨不得当场把神崎裕剁成八块。 幸好神崎裕眼疾手快,连忙接住冬马和纱扔过来的“礼物”。 没有让它像是方才的名片般呜呼落地。 其实从冬马和纱掏出来那一刻,神崎裕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他连忙收起这份特别礼物,从另外一个口袋掏出一颗糖:“咳咳,不小心放错位置了,这个才是。” 这个东西不是给冬马和纱准备的。 而是神崎裕拿来预防风险的。 毕竟他现在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这玩意。 还是有备无患更稳妥一些。 只是这东西在方才混乱之际记错了口袋,还被冬马和纱翻了出来。。 属实是有点尴尬。 冬马和纱嗤笑地冷声道:“比起这个,你是不小心暴露出你真实的一面吧!” “果然是一个混蛋。” 正经人怎么会随身携带避孕套? 更别说神崎裕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一个还没有满二十岁的高中生!!! 虽然很慌,但神崎裕要表现出丝毫不慌的镇静。 并且他脑海中也迅速想到解决的办法! 也许这个小失误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糖剥开,递到冬马和纱的嘴边:“啊~” 冬马和纱皱起眉,下意识地就想拍开。 但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目光,在动手的那一刻冬马和纱犹豫了。 任性是有一个范围的。 在他可以容许的范围内,她可以使劲任性。 但一旦超乎他的容许范围,那么一丁点的任性都会立马成为点燃炸药桶的火光。 冬马和纱显然是不清楚他这个容许范围具体怎么划分。 可作为一个敏感的女孩,她有着天然的直觉。 刚刚自己怎么闹他都能开着玩笑地再哄回自己。 如果现在把这颗糖拍掉的话,那他真的会扭头就走。 神崎裕见她迟疑,便轻声道:“糖终归是干净的吧?” “而且我作为一个男孩,随身带这个东西才是正常的吧。” “不仅保护别人,还能保护我自己呢。” 冬马和纱对他这番恬不知耻的发言给震到。 她直接无语。 也是,厚脸皮到这种程度。。。。 再多的指责也是无济于事。 神崎裕见状,再加把劲道:“而且你反应那么大干嘛,你对我又没有想法,你该不会怀疑我在这颗糖里下了迷药吧?” 他微微一笑:“我还不至于真的要当一个罪犯呢。” “啊~” 他哄着冬马和纱,见他没有半点退让或是尴尬,冬马和纱深知自己拿他毫无办法。 但她没有乖乖地张开小嘴,而是直接伸手从他手中拿起糖果。 不让他喂食已经是冬马和纱最后的抵抗了。 拿起糖,冬马和纱倒是没有犹豫,张开小嘴,将它放入。 冬马和纱很喜欢吃甜食。 她是不折不扣的甜食党。 排斥一切除了甜味之外的任何味道。 尤其讨厌苦味。 而且她就算是在甜食党之中也算是重度患者。 寻常的糖或是巧克力她根本看不上,觉得一点都没有甜味。 她带着一点不情不愿,打算敷衍过场了事。 但糖与舌尖相互碰撞的那一刻,她的味蕾顿时感受到一阵浓郁的甘甜。 唔! 冬马和纱眼前一亮,好甜。 甜食能给人带来的不仅仅是口味上的体验,还有缓解人的心情。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试一试吃甜的东西。 正如胃口不好的时候可以试一试吃辣的东西。 不同的味道对于人体有着不同程度的影响。 浓郁的甘甜瞬间滋润着她的味蕾与口腔,倒是将她对神崎裕的不满给冲散了不少。 一粒糖没有多少,冬马和纱不知不觉地就将它全部消化。 “怎么样?甜吧。” 神崎裕看她流露出些许惋惜的表情,忍俊不禁道:“特意帮你买的。” “你。。” 冬马和纱连忙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高冷的姿态,冷声道:“这是什么牌子的糖果?” “唔~我也不知道呢。”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可看不懂英文。” 呵。。 一个英语科满分的家伙说看不懂英文。 冬马和纱低头想看一眼包装纸,然而地面上除了落叶与一些灰尘外,毫无踪迹。 也许是风已经将它不知道吹到什么地方去。 “看什么呢?”神崎裕问道。 “不要随地扔垃圾。”冬马和纱气不过,又不能继续追着他问,只好刺他一句。 “我没有~”神崎裕打开手掌,糖的包装纸还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冬马和纱连忙盯着糖纸。 结果令她有点失望:糖纸是纯色的,没有一点文字讯息。 “嗯?你好像对这个糖很感兴趣呢,要不要我告诉你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啊?” 神崎裕故意地问一声。 冬马和纱当即傲娇地冷笑道:“不用,这个糖的味道也只是一般而已。” “你有更好吃的吗?” 神崎裕惊讶地问道。 “这是当然。”冬马和纱扬起下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还有什么牌子的糖好吃啊?” “我也喜欢吃甜的东西。” “特别是在弹琴的时候,要是嘴里能有糖含着,一边享受甜味一边弹琴,想必效果会更好。” 神崎裕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冬马和纱:。。。。 巧了这不是。 冬马和纱平时在家里就是这样练琴的。 也得亏她喜欢干净,不然的话,这么喜欢吃糖,牙齿都要小心出现问题。 “嗯?” 神崎裕没有冬马和纱那么要脸:“连这个也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冬马和纱刚刚就是故意刺激一下他的得意。 方才那颗糖,是她迄今为止吃过最甜的一颗。 “我。。我也看不懂英文!” 冬马和纱在慌乱之际,也学神崎裕一样随便编一个理由。 而且她这个理由还比神崎裕靠谱一点。 毕竟她是众人皆知的学渣,以往成绩常年倒数,不懂英文很正常。 “只是一些长辈会送给我,都摆在家里,我也不会特意去关注是什么牌子的。” 冬马和纱再补充地解释一下。 “这样啊~” 她觉得自己也气到了神崎裕。 但须不知这正巧中了神崎裕的陷阱。 他眯起眼,柔声道:“那我去你家看一看吧。” 冬马和纱:? 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吗?” 神崎裕沮丧地问道。 啊这。。 冬马和纱委婉地拒绝道:“我觉得你还是快点回去医院吧。” “你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别到处乱走。” “你。。你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非常感谢。” 她还沉浸在被001支配的惊愕中。 不管怎么样,从他口袋里掏出来那个瞬间,冬马和纱还是有点茫然的。 连带着也对神崎裕多了那么一点本能的警惕。 加之他的突然提出,也让她不知所措。 “嗯,我也多谢你的关心呢。” 神崎裕收起一贯的厚脸皮,在她的委婉拒绝下,他没有勉强。 只是转眼间,他也摆出一副客套的表情和口吻。 这反而让冬马和纱感到有点不安。 唔~ 好像他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怎么说也是朋友呢。 只是来家里拜访一下,看一眼。。 难道友情之间如此廉价吗? 还是。。。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没关系的,我才想起来你是一个人住在外面。” “女孩子一个人在家的话,还是要注意安全为主。” “所以我要说声抱歉才对,突然提起要去你家什么的,有点冒昧了。” 他突如其来的礼貌。。让冬马和纱严重感到陌生。 “喔,对了,还要再说一声抱歉。” 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一整包的糖。 “我刚刚骗了你呢,其实我还有。” 他将糖递给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不知所措,只好呆呆地伸手接过。 “那下次再见了,我要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神崎裕挥挥手,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开。 忠犬之所以是忠犬,不仅是因为特别容易产生依赖,产生依赖后会特别忠诚。 还因为她的心特别柔软。 明明是神崎裕的问题,她却怕自己的拒绝令他误会什么。 比如。。 是因为嫌弃他,所以才拒绝。。。 但其实冬马和纱没有多少嫌弃,只是神崎裕突然提出想去她家看一看,这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鉴于常年积累下的不善交际,冬马和纱下意识地便选择拒绝。 但自己真的没有一点警惕和嫌弃他的意思吗??? 她必须承认自己有点介怀那个。。套套。。。 拒绝前没有仔细冷静地考虑,拒绝后又唯恐自己的拒绝会伤到别人的心。 这是典型的优游寡断。 但这也是产生好感后女孩子的日常矛盾心态。 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在她心间围绕。 可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糖,满满的一包,刚刚他是怎么塞到口袋里的? 看一眼糖,又看一眼他的背影。 风吹起街边的落叶,冬马和纱莫名地觉得他有点可怜。 他还是一个病人诶。。 如果他是真的为了见自己才偷偷溜出来的话。。 自己刚刚的拒绝会不会让他很伤心? 该死的同情心与善良。 她咬牙暗骂自己一声,然后迈开大长腿,哒哒哒地追上神崎裕。。。。 。。。。。。。。。。。。。。。。。。。。。。。。。。。。。。。。。。。。。。。。。。。。。。。。。。。 。。。。。。。。。。。。。。。。。。。。。。。。。。。。。。。。。。。。。。。。。。。。。。。。。。。 第六百一十八章:混蛋~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让冬马和纱很快地就追上神崎裕。 她一个急转弯,横在神崎裕的眼前。 她微微喘着气,低着头,神崎裕惊愕地看着她,有点迟疑道:“还有。。。什么事吗?” 总有些事是做了之后才感到有多窘迫。 当脆弱且善良的同情心直面他的询问时,冬马和纱憋了好一会,才幽幽小声道:“我。。那个。。我考试及格了。” 对! 冬马和纱松了一口气,这让找不到理由的她顿时有了一个回旋的借口。 她轻声地重复一遍道:“我考试及格了。” 神崎裕抿嘴笑道:“所以呢?” 所以? 冬马和纱当即颦起眉,有点不爽道:“你还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我期中考试只要及格,你就。。你就。。” “我就。。我就?” “你。。”冬马和纱一咬牙,干脆道:“我不管,你要请我吃饭。” “啧,冬马同学,你这就有点贪心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伸手指了指她手中的那包糖:“那不就是礼物吗?” 冬马和纱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糖。 “这也算?” “啊啦,能不能尊重一下这包糖,好歹也几千块日元一袋呢。” 几千块日元,换成RMB的话大概是几百块左右。 用几百块来买一袋糖的话,确实算是有点“奢侈”。 但这相比于冬马和纱一直心念念的期待,这几百块就显得有些“小气”了。 倒也不是小气不小气。 主要是不符合冬马和纱的期待。 当一件礼物不符合当事人的期待时,哪怕它再昂贵,多少都有点失落。 冬马和纱呵呵低声道:“你还真是舍得。” “这是应该的。”神崎裕双手翘起在胸前,一脸得意。 “一顿饭钱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吧?如果吃得便宜一些的话。” 确实是差不多。 但是这个问题嘛!!! 笨蛋。 冬马和纱气急道:“我不管。” “你还是要请我吃饭。” “不要贪心,冬马小姐。” 冬马和纱干脆也不要那么点矜持,哼哼道:“难得你出来一趟,不应该庆祝一下吗?” “庆祝。。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让我感到有点心寒。” “庆祝还要我自己买单吗?” 神崎裕捂住胸口一副有点受伤的样子。 唔~ 其实谁请都无所谓。 冬马和纱之所以追上来,就是看他独自一人回去时那个背影分外刺眼。 更怕他因此对自己有一些意见。 毕竟自己刚刚那么直接地就拒绝了他的请求。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软。 准确来说是基于好感而产生的过分在意的情绪。 若是换做另外一个男孩无缘无故地这般请求,冬马和纱哪怕拒绝得再决绝,估计她自己都不会有半点愧疚感。 但傻乎乎地追上来之后,冬马和纱又不能解释她刚刚不是有意的。 所以才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但让女孩子请客什么的~ 冬马和纱撇嘴道:“你还真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呢,神崎同学。” “平安无事的可是你呢,比起请客一顿,你才是受益最大的那一方吧。” “所以,庆祝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要你请客,这样才显得你充分地感激大难不死的幸运。” 神崎裕闻言,忽而伸出手。 “嗯?” “你把糖还给我,我就请客。” “不可能!”冬马和纱往后退一步,把糖放到自己的身后,严防死守神崎裕的觊觎。 虽然这糖是他送的礼物,自己也不怎么喜欢。 但不管怎么说,这糖还是挺好吃的。 看着眼前故作凶狠的冬马和纱,神崎裕心底有些波澜。 他将手顺势抬起。 冬马和纱还以为他真的要来抢,两只手都紧紧地攥住糖的袋子。 可须不知神崎裕的真正目标根本不是那袋糖。 冬马和纱自己舍弃了对自己的保护,双手攥紧糖,等于中门大开。 神崎裕的大手毫无顾忌地就抚上她那一头柔顺的黑色秀发上。 在冬马和纱错愕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还是回去吧。” “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误会你方才的拒绝,所以你才追上来。” “但我很理解呢,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居住,注意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他表现出一副我完全理解你,你不必对此有任何担忧的样子。 可这些话,无形之中却是刺到冬马和纱的心。 她没有回应,而是甩开话题,呵呵道:“一顿饭也不愿意,小气的男人,没有一点诚意呢。” “呵,去料理店吃饭算什么诚意,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亲手做给你吃。” 神崎裕也迂回一步,绕回到原先的话题上。 啊这。 冬马和纱有点怂。 “啧。”神崎裕自嘲一笑,又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秀发:“还是回去吧,我再不回去,医院估计就要报警了。” 他越过冬马和纱,似乎又要离开。 冬马和纱忽而咬牙,轻声道:“你站住。” 神崎裕回头。 “不就是。。不就是。。” 冬马和纱组织一下语言,傲娇道:“我倒见识看看你的厨艺有多好!” “这不太好吧。” 战略目的达到,神崎裕故意犹豫道:“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又怎么样?你是对你的厨艺没自信呢,还是说,你觉得你自己也是一个人渣?” 冬马和纱反过来刺激神崎裕。 “什么人渣,用词别那么难听,那只是一个误会。”神崎裕轻声道:“保护措施,懂不懂。” “那不就行了,反正我也不会是你需要保护的对象。” 冬马和纱一手拿着糖,一手叉着腰。 风吹起她乌黑的秀发,扬起她眸间的孤高与自信。 “不过是朋友之间的拜访而已,下次我也可以去你家。” 这一刻,彼此的身份好似调转。 原先有些警惕的冬马和纱反倒成了进击的进攻者。 神崎裕微微叹气,轻声道:“不要冲动。” 冬马和纱面露不屑:“婆婆妈妈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说想去我家的是你,现在犹犹豫豫的也是你。” “没意思。” 神崎裕挑起眉:“我是怕你赖上我。” 冬马和纱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这笑声里满是嘲弄,她勾起一缕自己的秀发,缓缓走到神崎裕跟前。 “男人太婆妈不行,但是太过于自恋也不行呢。”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冬马和纱凑近一些,低声道:“请你也不要有这种不必要的烦恼想法。” 这架势,怎么有点女王面对小弱受的既视感。 要是神崎裕此刻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话,那就更像了。 冬马和纱莫名地觉得很开心。 好像颇有一种终于翻身的痛快感。 但这点开心还没持续多久,神崎裕当即换了一副嘴脸。 “那就行。” 神崎裕咧嘴一笑,立马勾搭住冬马和纱的肩膀。 “对了对了,你家在那个方向?” “我还是第一次去呢。”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恰好我也不介意帮你拎一下。” 他巴拉巴拉地滔滔不绝。 冬马和纱低着头,小嘴微撅起。 该死的。 似乎中计的是自己。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想在这街上一直晃悠啊?” 神崎裕得逞地贴近她的耳畔,声音都透出一股得意。 冬马和纱深深地感到挫败,无奈地指了指方向。 “哦豁,很远吗?很远的话,要坐车才行。” “不远。” “那要走多久?” “你好烦。” “真的不需要买东西吗?” “你说呢?” “那你准备得还是挺齐全的。” “呵。” “不要那么冷淡好不好,对待客人要热情一点。” 冬马和纱闻言,扭头盯着神崎裕。 神崎裕有点慌:“嗯?” “混蛋。” 这句话冬马和纱压低着声线,还夹杂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娇羞”。 所以神崎裕完全感受不到是辱骂,倒有点在撒娇的俏皮。 当然,更多的是无能狂怒。 “谢谢夸奖。”神崎裕嘻嘻一笑。 啊啊啊。 冬马和纱当即抬起玉足,狠狠地踩下去。 嘶。 神崎裕五官立马凑成一团,笑容也被痛感取代。 冬马和纱这时露出笑容:“舒服多了,谢谢。” “不用。。谢。” 神崎裕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医院。 已经傍晚时分,病人们也陆陆续续地在陪护的搀扶下,回到病房。 老人们慢悠悠地走着,忽而看到一个女孩正坐在病房前的座位上。 而病房的门紧闭着,似乎没有人在里面。 女孩安静地坐着,身旁的袋子也安静地陪着她。 斜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照耀在女孩的侧脸上。 她很好看。 可老人们只是微微一叹。 怪可怜的呢~ 没一会儿,护士走过来,走向女孩。 “不好意思,要不给神崎先生打个电话吧?” 护士有点关切地问道。 女孩微微抬起头,然后笑着摇摇头道:“不用。” “他会回来的吧?” “那当然的呢,他还不能出院呢。” “那就行了。” “可是。。” “没关系喔,我慢慢等他就是了。” “好吧。”护士又问道:“您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 “要不您先去。。” “不用了。”女孩又一次重复这个词语。 “你还有事要忙吧?不要把可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噢,病人要紧。” 女孩温声道。 “是。。” 护士无奈地转身离开。 。。。。。。。。。。。。。。。。。。。。。。。。。。。。。。。。。。。。。。。。。。。。。。。。。。。 。。。。。。。。。。。。。。。。。。。。。。。。。。。。。。。。。。。。。。。。。。。。。。。。。。。 错章,重复了 。。。。。。。。。。。。。。。。。。。。。。。。。。。。。。。 第六百一十九章:家的感觉! 冬马和纱的公寓。 不,应该称之为“家”才对。 她的家不像是神崎裕这样住在一个公寓区,像是蚂蚁般蜷缩在筑起的高楼之间。 而是矗立在路上道路旁一栋一栋的,大概两到三层楼的住宅。 当然,这个地方也归属于某个住宅区,也有物业进行管理。 而且并不同一些寻常的住宅,要豪华且宽敞得多。 因此更准确一些形容的话,她的家更像是住宅区里的小别墅。 类似的建筑方式也是日本最常见的一种住宅方式。 在动画片里随处可见。 虽然国土面积不大,却要考虑地震与海啸等各种自然灾害的考量,所以私人住宅还是以这种形式为主。 神崎裕眯起眼,端详着冬马和纱的家,忽而扭头调侃道:“你也是一个隐藏的大小姐呢。” “能住在这种地方,每个月的租金都不便宜吧。” 冬马和纱没有搭理,掏出钥匙打开小院的门,然后默默地走到玄关门口。 神崎裕自然是跟随在她身后。 咔嚓一下。 房子的大门被打开,冬马和纱将鞋放在一侧,玉足裹着白色的短袜便直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 留在神崎裕一个人站在门口有点尴尬。 冬马和纱回头看一眼,轻声道:“我家可没有多余的拖鞋。” 呵,我看你家就没有拖鞋。 你自己都是穿着袜子到处跑。 神崎裕也解开鞋子,带着袜子走进来。 他顺手把门关上,然后下意识地扫视着四周。 冬马和纱的家很大,真的很大。 就面积来说,至少一百几十平。 在东京这种寸金入土的地方能拥有这么一套一百几十平的私人住宅,哪怕只是租的,每个月的租金也一点都不便宜。 一些三十四平的房子往往租金就要一个月几万块。 而且这个地段也并不偏僻,可谓是身处于繁华的市中心周边。 出门走几步就是地铁,然后是公交车站,交通极其便利。 商圈自然也围绕在地铁四周,距离冬马和纱的家也不远。 刚刚走来时神崎裕就已经留意到这附近的配套措施有多齐全丰富。 在神崎裕目前所去过的女孩家中,除开四宫辉夜与结城明日奈这些bug般的存在外。 就属冬马和纱的家最豪华。 只能说冬马和纱这个隐藏的大小姐的名头实乃名不虚传。 不过与屋内面积的宽敞形成对比的,毫无疑问就是屋内略简陋的装设。 这里的简陋不是指装修的风格,而是指冬马和纱的家中基本没有什么家具。 除开日常必要的电视、冰箱、沙发之类的,神崎裕一眼扫过去都是空荡荡居多。 “你家还真是简洁。” 神崎裕委婉地调侃一句。 冬马和纱淡淡道:“只有我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多繁琐的东西。” 唔~ 这也确实。 这种简约的风格与冬马和纱的性格十分贴切。 她是一个十分讨厌麻烦的女孩,看她平时的穿着就可见一斑。 几乎没什么花哨,也不穿什么裙子之类的。 基本就是怎么方便怎么穿。 神崎裕低头看一眼地板,然后下意识地用脚底轻轻地擦了擦,白色的袜子纯白如故。 他明知故问道:“那么大的屋子,你自己收拾起来不累吗?” 冬马和纱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水。 咕隆咕隆喝一口后,她擦了擦嘴:“平时会有负责的人上门打扫,不用我。” “啧~” 神崎裕舒舒服服地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还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呢。” “不过你很喜欢喝冷水吗?对胃不好。” 冬马和纱刚准备喝水的动作一滞,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管闲事。 她好像有点渴。 一直就站在冰箱旁,拿着手中的矿泉水,时不时地喝一口。 这是她紧张与不知所措时会表现出的微动作。 神崎裕是第一个来到她家的异性同龄人。 甚至于,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属于她的客人。 她完全不怎么该怎么招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于是下意识地站在冰箱里用喝水来缓释内心的尴尬。 并且因为刚刚神崎裕的调侃,她喝水都背对着神崎裕。 站在霓虹的正常礼仪上,冬马和纱身为主人,这样对待初次到访的客人是极其不礼貌的。 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不应该这样做。 更好笑的是冬马和纱现在深知自己有点失礼,但她却不得不强行保持这种失礼,以免做出更让自己感到窘迫的事情来。 神崎裕默默地看一会,便笑着起身。 他一点都不介意和纱的失礼。 毕竟你指望冬马和纱能像雪菜这样圆滑且热情地展现待客之道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她能让他进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啥自行车。 何况,她既然不会,那自己就要教她才是。 这可是自己的“职责”呢。 冬马和纱还在思索着要如何对待他。 如何来熬过这一段时光,直到他离开。 唉,到底自己是怎么会答应的。。 她在为自己方才的心软还有冲动感到深深的后悔。 家是一个人最私密,也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如同一个人的内心最深处。 能被邀请到家中的朋友,对于主人来说,这些朋友肯定是值得珍惜的朋友。 神崎裕当然是冬马和纱值得珍惜的朋友。 只是每个第一次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令她手足无措。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带他回来。 甚至都没有预料到今天自己能见到他。 一切都好似是缘分注定,一切都来得那么快,来得那么迅猛。 以至于冬马和纱现在都还觉得脑袋有点懵,像是在做梦一样。 而耳畔,却悄然传来他的声音。 “不要喝太多,真的对胃不好。” 冬马和纱被吓了一跳,微颤的娇躯下意识地让小手松开。 原先紧握住的水瓶失去控制之后,当即往下直落。 冬马和纱后知后觉,下意识地想去握,但已经来不及。 还好神崎裕眼疾手快,立马将掉落的水瓶握住,没有酿成一地板都是水渍的惨案。 她松了一口气,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崎裕。 “慌慌张张的,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是客人呢。” 神崎裕往前凑近一些,冬马和纱当即往后退缩,略有抗拒道:“谁让你突然就出现在我身后。” “身为厨师,检查一下食材不是很正常吗?” 神崎裕笑了笑,俯身下去看一眼冰箱,顺带将手中的矿泉水放回去。 这不看还好。 这一看,整个冰箱除了鸡蛋和矿泉水之外,干净得有点离谱。 居然连水果都没有,还真是毫无色彩的白色冰箱。 啧! 啧啧啧! 啧啧啧啧! 神崎裕看一眼空荡荡的冰箱,然后一边看着冬马和纱,啧啧做声。 冬马和纱受不了他这种略阴阳怪气的嘲弄,羞恼道:“好好说话!” “你这是打算让我做蛋炒饭吗?”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冬马和纱抿起小嘴。 “虽然蛋炒饭也挺好吃的,可惜你这里大概没有过夜的冷饭。” 神崎裕就此打住,没有继续埋怨下去。 “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出去帮你备一备货。” 他摊开手朝冬马和纱晃了晃。 “看什么, 钥匙啊。”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 “哦~” 自知理亏的冬马和纱乖乖地从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递给神崎裕。 “你就等着吃吧,当然如果你想见识一下我厨艺的精湛,也可以等我回来再帮帮忙。” “比如倒水啊,切菜啊什么的,我可以让你免费地在旁偷师学一下。” 神崎裕帮冬马和纱缓解着她的紧张。 这意思就等于让冬马和纱平时该干嘛就干嘛,不用顾忌他的存在。 冬马和纱哼哼一声:“你自己慢慢做吧!” 言毕,她像是逃离般快速离开现场,跑回自己的房间。 无意中这也让神崎裕知晓了她的房间位置。 倒也不隐蔽,就是走廊最里面那一间。 ok~ 没有冬马和纱在场,神崎裕其实也更轻松一些。 他拿起钥匙,在客厅里转几圈,看几眼后,便转身离开,出发去买东西。 回到房间的冬马和纱马上就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住。 尴尬。 十分的尴尬。 刚刚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啧啧,那一刻她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啊啊啊,这折磨人的时候还要到多久才结束。 冬马和纱顿时感到身心疲惫。 短暂地将这些尴尬的情绪收起,她还是觉得有点懵。 一切都感觉发展得太快。 稀里糊涂就把他带回自己的家。。 早知道就让他自己滚回去医院了。 看他这样子,哪有半点可怜! 都怪自己的心软作祟。 冬马和纱在被窝里默默地腹诽老半天,才总算缓解一点。 她转过身,将娇躯蜷缩在被子里。 一时间,她觉得有点困。 先睡一觉吧。 睡觉的时间总是比和那家伙相处要轻松愉快。 于是没一会,冬马和纱就渐渐困意袭来,闭上眼眸,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迷迷糊糊,懵懵懂懂间。 她突然嗅到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将她从睡梦中立马拉回到现实。 这阵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人的味道,这是食物散发的味道! 一瞬间,冬马和纱对美食的渴望与饥饿比她的主观意识醒得更快。 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冬马和纱缓缓睁开眼眸,恍惚得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但香味越发浓郁,逐渐让她意识到这是现实! 她猛地回过神来,眼前的熟悉令她的思绪渐渐归为。 思绪如潮,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终于彻底从睡梦中挣脱,回归现实。 好香。。 “哈...” 这香味令她又有些口渴,娇嫩的红唇都显得干枯。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又吞了吞唾沫。 实在是太香了。 她已经清晰地得出一个结论:神崎裕买东西回来了。 并且他正在煮东西。 东西好香,味道应该也很不错。 冬马和纱如此想道。 她摸了摸不断发出哀嚎的平坦小腹,准备走出房间。 就在她起身,裹着袜子的足尖抵着地毯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愣住。 上一次在睡梦中因为闻到食物的香味而起来,记忆中好似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 冬马曜子也不怎么会做料理。很少对给和纱做。 不过那次她很罕见地尝试了一次,因为和纱演奏出令她十分满意的曲子。 冬马和纱其实闻到的不是香味,而是食物被煮糊了焦味。 她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只看到无所不能的母亲对着锅内发黑的料理在唉声叹气。 母女俩对视一眼,然后曜子率先笑出声,和纱也跟着笑。 只是太久太久。 和纱把焦糊的味道记成香味。 也许,这是她对冬马曜子潜意识里的滤镜美化吧。 冬马和纱。。 她已经记不起她有多久..没有体验过食物带来的快乐了。 或者说有多久没体验过家里有人在煮东西,给她准备晚饭。 人肚子饿,就会想吃东西,美食佳肴,乃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但冬马和纱从冬马曜子离开之后,就已经渐渐地遗忘了这种感觉。 她的肠胃很差,而且很挑食。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情绪与精力去体验美食带来的快乐。 长期的独自生活,长期缺乏情感的陪伴,长期的空虚..这一切都导致她每天的情绪都很固定。 平静,冷漠,宛若厌世的旁观者。 她喜欢甜食,是因为甜味带来的愉悦感,是她极少数能自我缓解情绪的方式。 久而久之便依赖上甜这种味道。 她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苦涩,就要吃一点甜的东西。 也许是造物主的恩赐,尽管她很喜欢吃甜食,但高挺的身材却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她大概就是属于那种女孩们都很羡慕的吃不胖体质。 舔了舔嘴唇,冬马和纱将抵在半空的另外一只足也踩在地毯上。 她慢慢地推开门,香味愈发浓郁,几乎要充斥到她家中的每一个角落。 向来清冷的厨房又迎来了罕见的身影。 神崎裕围着围裙,熟练地掌握着锅中的料理,就如同一位优秀的指挥家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庞大的交响乐队。 他回头看一眼,冬马和纱正依偎在墙角,有点怯弱,又有点期待地看着他。 “睡醒了?” 他露齿一笑,冬马和纱乖乖地点头:“嗯。” “醒得正是时候,我还犹豫要怎么叫醒你呢,准备可以吃了。” 他回过头,继续处理着料理。 冬马和纱看一眼饭桌,已经摆上了碗筷,桌上躺着两道菜,正在散发着热气。 她打开冰箱,冰箱的空荡已经被塞满。 但神崎裕很清楚冬马和纱平时是不会自己做料理的。 所以他买的都是一些即食的食物。 还有水果以及一些甜的零食,诸如巧克力。 喔,还有一个奶油蛋糕。 虽然都是一些对身体不怎么好的零食,但神崎裕挑选的时候还是很细心地选择一些尽量健康的。 口味上,因为他对冬马和纱的了解,所以不会挑选一些让她觉得难吃的东西。 她的口味可是挑剔得很。 神崎裕在超市也逛了好几圈才能买得那么齐全。 冬马和纱呆呆地站在冰箱前,蔚蓝的眸子掠过些许柔和,如深夜的海潮涌起了点滴的起伏。 又回头看一眼。 神崎裕已经大功告成,正在擦着额头的细汗。 家。。 的感觉吗? 冬马和纱喃喃道。 。。。。。。。。。。。。。。。。。。。。。。。。。。。。。。。。。。。。。。。。。。。。。。。。。。。 。。。。。。。。。。。。。。。。。。。。。。。。。。。。。。。。。。。。。。。。。。。。。。。。。。。 第六百二十章:是你送的吗? 冬马和纱早早地就坐在饭桌上。 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没什么波澜起伏,一如既往的性冷淡脸色。 但在桌底下,她的小脚已经垫在椅子上,正一翘一翘地无声宣示着她的实际心情。 神崎裕把最后一道菜递上来,便解开围裙,也坐在饭桌上。 “你还真是坐着等吃呢。” 他看一眼悠哉悠哉的冬马和纱,笑着调侃道。 冬马和纱小嘴微翘:“我又不会做料理,帮忙只怕会给你添乱,还不如老实地坐着。” “啧,很有自知之明嘛。” 神崎裕如常地挑刺一句,冬马和纱看在这满桌的美食上懒得和他计较。 只是这似乎有点太多了吧? 就这料理的量,如果就冬马和纱自己一个人吃的话,大概她能吃三四天。 这也是她肠胃不好的一个体现,她的饭量很少很少。 几乎一碗就能撑死。 神崎裕夹起一块肉,递到冬马和纱的碗内。 “尝一尝我的手艺。” 冬马和纱看一眼,表情有点不怎么自然。 闻着很香,看起来也很有食欲。 可她很挑食,平时也很少吃那么油腻的食物。 主要是大多数的料理口味都不符合她的要求。 但神崎裕一番好意,冬马和纱本着不喜欢也要给面子的心情,夹起这块肉,微微张开小嘴。 结果出乎意料。 这块肉片没有像正常的料理这样,要么偏淡,要么偏咸。 它很甜,流淌在肉片上的汁液就像是用融化的冰糖浇上去的一样。 无论是基于精神上的反馈,或是口味上的反馈,都是令冬马和纱十分满足的甜! 甜而不腻,一下子就让她胃口大开。 正常来说,做菜是不会放那么多糖的,起码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她自己有这种怪癖。 神崎裕目光带笑地看着她,轻声道:“怎么样?好吃吗?” 冬马和纱咽下肉片,那弥漫的甜味还残留在小嘴内,她情不自禁地用舌头舔了舔嘴上的甜汁,点点头。 “可能味道有点偏甜,但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吃甜食的缘故,所以口味也是偏甜为主,放糖比放油盐都多,你不介意吧?” 神崎裕自言自语地解释一下。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冬马和纱小声道:“所以你平时做菜都喜欢下那么多糖吗?” “嗯哼。”神崎裕微微颔首,略带自恋道:“我做的菜就像是我一样,充满甜味。” “切~” 冬马和纱嫌弃地撇撇嘴,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块肉片。 罕见的,她的胃口大开,充满食欲。 “嘛,这也算是我给你做的第一顿晚餐,你能不能别老是摆着一张臭脸?” 刚吃没几口,他的话音又轻轻地传来。 冬马和纱仔细地嚼着,将饭粒都吞下肚子,眯眼道:“我没有臭着脸,你要怪的话,只能怪我长得如此。” “但你笑起来的时候分明很好看呢。”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笑呢。”神崎裕问道。 “你好无聊,纠结这些问题有意思吗?”冬马和纱优雅地嚼着。 “有,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对着一张臭脸。”神崎裕同时低头拿起筷子敲了敲,同时道:“不许挑食。” 冬马和纱:。。。。。 刚升起的温馨与感动,好像又扑灭了。 她张了张小嘴,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只好无奈地叹气道:“你平时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神崎裕淡淡道:“我不是多管闲事,我只是在乎你的健康。” “挑食对肠胃不好,小心你以后胃疼得连睡都睡不着。” “睡不着也是我的事。” “我看不见的时候我不管,但我看得见的时候,我就要管,你在我面前必须要给我听话一点。” 冬马和纱冷声道:“我可不是你的宠物。” “自然不是宠物,你可是冬马和纱呢。” 神崎裕笑眯眯地夹起蔬菜,直接塞到冬马和纱的碗里。 吧唧一下,冬马和纱只能通过咀嚼来发泄对他的不满。 嚼着嚼着,冬马和纱悄悄地瞄了一眼。 她犹豫一会,装作漫不经心道:“小木曾同学最近一直都拉着我练习,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嗯哼,雪菜从来都那么负责。” 神崎裕淡淡道。 冬马和纱:? “你好好练习,到时候拿个第一回来让我看看。”神崎裕又夹起一道蔬菜放入她的碗中。 冬马和纱嫌弃道:“我自己有手!” “但你的手不会夹蔬菜。”神崎裕不容许她有半点拒绝。 冬马和纱如受气包般撅起小嘴,又碍于他平静时流露的强势。 “她最近很认真,是。。是因为你吗?” 缓了缓,她又拉到小木曾雪菜身上去。 “也许是因为你呢,她可很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三好学生呢。” 神崎裕开着玩笑,愣是不接冬马和纱的茬。 “我猜是因为你平安无事了吧,前段时间她的状态差得很。” 冬马和纱试图扳回来。 “那你没有松一口气吗?你就不担心我?”神崎裕眨眨眼,语气突然温柔起来。 冬马和纱一愣,当即语塞。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冬马和纱想说的点。 她扒着饭,终究是按奈不住心底的好奇与“不满”。 “我看到了。” 冷不丁又甩出这一句,神崎裕有些无语:“你不能安静点吃饭吗?” 冬马和纱扭头,眼神冷冽。 “好好好,你看到什么了?” 神崎裕问道。 “一条项链,很好看的一条项链。”冬马和纱盯着他,观察着他的细微表情。 “噢,然后呢?你也要想?” 神崎裕慢悠悠道:“你不缺这个钱吧。” “我只是好奇,她平时都不戴项链的,就是这几天。” “别好奇,说不定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呢。”神崎裕一语双关,顿时刺痛冬马和纱。 岂可修!!! 冬马和纱顿时放下饭碗,负气地翘起双手,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神崎裕。 然而神崎裕丝毫不理会,继续吃得痛快,啧啧声仿佛是在无声地挑衅着冬马和纱。 哼。。。 冬马和纱憋不住气,桌底下那穿着袜子的小脚忍不住朝他脚上蹬了蹬。 一次,两次,三次! 神崎裕极其无辜地抬起头,眼神也装得很是疑惑,仿佛真不知道她想干嘛。 冬马和纱看他这副表情,真是被气坏了。 “抽风了?” 他问道。 这个混蛋,真是讨厌啊!!!! 啪嗒,她小脚再次忍不住蹬了蹬他。 神崎裕顿时皱起眉,低声呵斥道:“还能不能让我安静地吃饭了?” 呜... 冬马和纱心底涌起委屈,嘟起小嘴,扭过头就是不理他。 神崎裕见状,也知道是时候了。 他缓缓放下碗筷,单手撑起下巴道:“真的好奇了?” “又变哑巴了?” 冬马和纱闷声道:“嗯。” “那我不说了。” “诶,你!”冬马和纱气急败坏说道:“你能不能别这样啊~要说又不说~” “啧,那你能不能坦率一点啊?”神崎裕目光玩味地看着冬马和纱道。 冬马和纱又是语塞。 “我似乎不欠你什么吧,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些?” “想知道就好好地问。” 他板起脸,突如其来的威严让冬马和纱顿时产生出畏惧。 她下意识地低着头,沉默与不安浮现在脸上,宛若被老师训斥的小孩。 她真是很难对他产生什么真正厌恶的情绪。 同时他说的没错,他没有欠自己的。 相反,他已经很照顾自己了。 虽然嘴上说着很烦,心里也试图让自己产生抗拒。 但真正的答案,冬马和纱心里很清楚。 抗拒,只是表面。 贪恋,才是本质。 在他身上,冬马和纱可以得到她想要得到的所有情感弥补。 无论是关心还是照顾,无论是宠溺还是温柔。 这种缺失,本身就是供需不平等的关系。 从她对神崎裕第一次服软开始,从她第一次受到神崎裕的照顾从而对他产生愧疚心理开始。 冬马和纱就注定很难在这段关系里占据主导。 哪怕她的性格显得那么孤傲且冷僻。 所以面对他罕见流露的威严,她只能小声弱弱道:“我好奇那条项链是不是你送的。” “嗯哼~”神崎裕露出满意的表情:“咨询是需要报酬的。” 冬马和纱一副已经放弃抵抗的样子,嘟嘴道:“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 神崎裕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别冷着脸,笑一笑好不好?” 他的安慰总是来得那么及时,且精准。 冬马和纱本来有些委屈和恼怒的情绪,在他的大手安抚下,瞬间就被驱散。 一抹淡淡的温馨逐渐涌上心头。 冬马和纱使劲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扭过头还想傲娇道:“不行。” 但嘴角那抹翘起的弧度,实则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情。 神崎裕见状也露出微笑:“那你只能问雪菜了呢。” “哼,不稀罕。” 冬马和纱端起饭碗,继续吭哧吭哧的干饭。 桌底下的小脚又在一翘一翘,但这次似乎有点纠结。 就在神崎裕觉得事情已经解决,她知难而退,吃完准备收拾的时候。 冬马和纱却没有动身的迹象。 她抿着小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蔚蓝的大眼睛闪烁着光彩,直勾勾地看着神崎裕。 “是你送的吗?” 豁,好家伙,敢情在憋大招呢! 神崎裕不退反进,仔细地打量着冬马和纱好一会,直到冬马和纱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 他才缓缓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莫名其妙一上一下。” “你该不会是真的是吃醋了吧?” 吃醋? 又是这个该死的词! 冬马和纱小脸骤然泛起冷冽,淡淡道:“真是无聊,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她顿了顿,冷冽化作浅笑:“不过自恋对你来说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了吧!” 神崎裕理所应当地点点头,仿佛在说多谢你的夸奖。 冬马和纱撇了撇小嘴,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的风格日渐习惯。 但不得不说,每次遇到这种时刻,她还是会觉得很讨厌。 她偏过头,小声嘀咕地问道:“所以是不是你送的??” 哈,神崎裕闻言,忍不住心底一乐。 他为什么特别喜欢傲娇? 就是因为傲娇简直是几乎把心里话都刻在脸上,她的情绪,她的反应,哪怕说得再难听,都无法掩盖。 相比起那些表面笑嘻嘻,看似随和容易接近,实则心底带着目的和算计,毫无波澜的女孩好对付太多了。 而且调戏傲娇真是一种相当愉悦的乐趣呢。 神崎裕支着下巴,目光玩味地盯着冬马和纱,轻声道:“你为什么这么好奇?” 冬马和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只是单纯觉得项链挺好看的,而且如果是男孩子送给女孩的话,多半有点不一样的含义在里面。” “哦?你的言下之意是觉得我和雪菜有不正当的关系?” 神崎裕趁机下着套,看向冬马和纱的眼神也颇像是引诱猎物一步步靠近陷阱。 唔... 冬马和纱虽然有着傲娇的倾向,但有些时候却会意外地坦诚。 她想了想,用一种更委婉的口吻:“不正当这个形容有点不妥吧~虽然你这个家伙有点让我讨厌,但你又没有女朋友,她也没有男朋友。” “正常的男欢女爱很正常。” “啧,我怎么听出一些打抱不平,觉得我配不上雪菜?” “唔~”冬马和纱小嘴一撇:“你还是不错的吧,挺有魅力的,勉强算个正常的男孩。” ? 正常的男孩? 冬马和纱趁机毒舌道:“要是能改一改你的性格,也许会更受欢迎。” 噢~ 神崎裕趁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柔声道:“所以按照你的意思,我要是改一改,你就会喜欢我,对吗?” 冬马和纱俏脸猛地闪过一丝红晕,娇躯都变得有点僵硬起来。 她连忙拍开神崎裕的手,羞恼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别随便就动手动脚啊,你这个家伙!” “看来直率的冬马和纱也会说一些套路的假话了呢。” 神崎裕摇头感慨道。 “我。。我没有。。” 这下子就气得冬马和纱豁然站起身。 “没有就最好,收起你的好奇,赶紧收拾一下吧。” 神崎裕直接甩开话题,也跟着起身。 他拿起桌上的碗碟,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啊...讨厌鬼啊!!!讨厌死了!!! 冬马和纱望着他的背影,悄悄地皱起琼鼻,不情不愿地拿起剩下的碗碟。 。。。。。。。。。。。。。。。。。。。。。。。。。。。。。。。。。。。。。。。。。。。。。。。。。。。 。。。。。。。。。。。。。。。。。。。。。。。。。。。。。。。。。。。。。。。。。。。。。。。。。。。 第六百二十一章:引狼入室! 冬马和纱应该是第一次做这种收拾善后的工作。 剩下的碗碟被她胡乱地堆积起来,叠成一个小小的山峰,连她的下巴都被挡住。 而紧握碗碟边缘的小手已经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因为她的性格有点好强,又怕麻烦,不想来回几趟逐次逐次的拿。 所以干脆一次性全部拿过来。 另外一方面又由于她毫无经验,明明可以叠在一起的碗愣是被她分开,一个一个单独地躺在碟子上。 还有一些很明显就应该要分开拿的,她愣是凑在一起。 于是七零八落之余,又添几分摇摇欲坠之势。 偏她又有点洁癖,爱干净,小手都只是握住碟子干净的那小一块边缘处,生怕残留的汁液会玷污她的手。 神崎裕回头看一眼,望着她略显吃力的样子,顿时露出满脸的迷惑。 这是什么操作? 嘴角微微抽搐,但他没有说话,以免胆小的冬马和纱又被吓到,然后手一抖,把碗碟全都碎落在地。 她是肯定不会收拾的。 神崎裕可不想帮她善后。 冬马和纱不敢走快,她保持着宛若龟速般的移动,好不容易终于走到厨房。 神崎裕连忙给她让出位置,然后指了指洗水池一旁空余的位置。 “摆在这里就行了。” 然后,冬马和纱就如同没电的机器人一样,楞在了原地。 神崎裕看不懂她这是准备弄啥操作,也不敢惊动她。 于是也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 等啊~等啊~ 眼看冬马和纱拿碗的小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频繁,似乎快要没有力气继续支撑。 他挠了挠头,轻声道:“放着就好了。” 冬马和纱充耳不闻,保持着僵硬的站姿。 喔~ 神崎裕恍然大悟,走到她跟前笑声道:“你该不会拿不下来吧?” 冬马和纱表情一滞,暗暗地撅起小嘴。 老实说,就算是换神崎裕自己来也未必能放下来。 这跟力气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冬马和纱把碗碟堆叠的位置弄得过于杂乱。 这一路上没掉几个下来已经是幸运至极。 她也不是傻傻地站着,只是想了好久都没思考到妥善将碗碟放下来的方式。 所以从旁人的视角看来,她才显得那么木讷地一动不动。 当然,好强心强烈的冬马和纱又怎么会主动开口让神崎裕帮忙呢。 “好像真的是拿不下来呢,让你逞强,分批次拿不好吗?” 神崎裕绕着她一边转,一边数落。 “这么多碗碟堆在一起,你也不怕摔几个下来。” 他不慌不忙地保持着啰嗦至极的喋喋不休。 冬马和纱备受心理与身体的双重煎熬。 一边被他数落,一边她快要支持不住了。 啪叽一下。 一个碗因为冬马和纱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剧烈,也失控地从最高处掉落。 吭哧一声。 厨房内顿时响起瓷片碎裂的声音,同时立马把神崎裕给数落声给打住。 冬马和纱被吓到,下意识地往后一腿,顿时表情一凝,眸间隐约有几分痛苦之色闪过。 但她迅速收敛,然后颤巍巍地扭头看着神崎裕,一声不吭,但眼神中传递出求饶与请求协助的意味。 神崎裕忍俊不禁,还是没继续折磨冬马和纱,伸手帮她把最高处的一些碗碟拿下。 呼~ 这烦人的障碍物终于被清除掉,可另外一个烦人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 “你是哑巴吗?” 冬马和纱颦起眉,当即想把手中剩下的碗碟都扔在地上。 好在神崎裕的动作更快一步,迅速地就把所有碗碟放到洗水池。 冬马和纱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与手腕,忽而她眯起眼,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肉汁,表情有点难看。 神崎裕扔来一张纸,轻声道:“你先出去吧。” 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接过,擦了擦肉汁,然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 神崎裕开始洗碗,水流声哗啦啦的响起。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并没有急着离开。 迟疑一会后,她还是呆呆地站在神崎裕的身旁,似乎想引起他的注意。 她故意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太低级,神崎裕一眼便识破。 “怎么?还想帮我洗?”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觉得还是免了吧,我可不想换一套新的碗碟。” “虽然花的是你的钱,但我实在不想动了。” 冬马和纱小嘴抿起的弧度又悄然上升了一些。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神崎裕,便打算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脚步有些踉跄,冬马和纱从厨房一步步走到客厅。 神崎裕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脸上的散漫也渐渐收敛。 在冬马和纱白色的袜子下,有些许赤红之色浮现。 伴随着冬马和纱踉跄的脚步,这点滴的红色也留在了地板上。 他微微叹气一声,把手擦干净,跟了出去。 冬马和纱似乎想直接走回去她的房间。 她到了客厅之后没有停留,而是转过身,拖着踉跄的脚步。 “你先等一等。” 神崎裕轻声道。 冬马和纱闻言,忍着痛走得更快一些。 “停住,让我看一看。” 神崎裕又道。 冬马和纱咬着牙,大有一副死都不需要你管的倔强。 “你再不停我可就要动手咯。” 神崎裕悄然跟上。 冬马和纱不理不管。 终于,当她推开房门,刚把灯打开那一刻,神崎裕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冬马和纱从背后抱起。 冬马和纱自然是剧烈地扭动着娇躯,冷声道:“放开我,你。。你这是在性骚扰!!” 神崎裕扬起大手一巴掌狠狠地拍落在她的翘臀上。 “性骚扰就性骚扰,反正现在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嘶。 冬马和纱吃痛地低吟一声,咬牙道:“果然就不应该心软,我这是在引狼入室。” 神崎裕抱着她,笑眯眯道:“我本来就是狼啊,一头恶狼,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诶,放开我!!” 冬马和纱又开始剧烈的反抗。 啪啪啪! 神崎裕连拍三下,她立马就安静了。 不是她不想挣扎,实在是神崎裕下手太重了。 臀部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夹杂着说不清的羞耻与恼怒,冬马和纱很清楚现在自己最好安分一点。 等这个家伙把自己放下来再跟他算账。 就在她咬定决心,蓄意想着报复之时,翘臀又迎来新的巴掌声。 吧唧。 冬马和纱整个人顿时懵住,居然有点可爱地问道:“你怎么还打?” 神崎裕轻描淡写道:“没办法,手感有点好,一时没忍住。” 冬马和纱:???? 色魔!我和你拼了。 冬马和纱展现出宁死不屈的刚烈,唔,主要是被欺负后的强烈不满。 哪有这样的。 挣扎也打,不挣扎也打。 还说什么手感很好。 你这个混蛋就不能找一个好些的借口吗? 她的娇躯在神崎裕的怀中再次剧烈扭动,腾空的小脚试图借助踩着空气来发力。 神崎裕祭出巴掌大法,啪啪啪几下,冬马和纱挣扎得更厉害。 但她始终都没办法脱离他的魔掌。 不过这也导致神崎裕很难继续往前。 明明床就近在眼前,这短短几步,神崎裕愣是被冬马和纱给挣扎到寸步难行。 阿西。 神崎裕用力捆住她乱蹬的双腿,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将捆住她的两侧手臂。 冬马和纱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心底一狠,张开小嘴就咬住神崎裕的肩膀。 嘶。 她毫不留情,神崎裕吃痛地加快脚步,连忙走到床前。 然后一把直接把冬马和纱扔到床上。 天旋地转之间,冬马和纱有点晕眩。 待意识渐渐回过神,她便看到神崎裕正扯开衣领,他的肩膀上已经泛出清晰的血痕,自己留下的牙印在明亮的灯光下如此刺眼。 牙印,已然深入他的皮肉。 好像。。有点太用力了。 冬马和纱一时间有点愧疚,可看着他眉毛都竖起,却只能痛不能摸的囧样,她又忍不住泛起笑容。 心底隐约有一些报复成功的快感在宣泄她的情绪。 活该! “笑,呵。” 神崎裕收回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冬马和纱心底一慌,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有些胡乱地抓起枕头抵在自己的胸前,声音颤抖:“你。。你不要过来。” “呵呵。” 神崎裕神色冷淡。 这个发展又一次超乎她的预料。 这里可是。。 她的房间。 而她还躺在床上。 咕隆。 冬马和纱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害怕与恐惧迅速地占据了她的心扉。 神崎裕步步靠近,冬马和纱就一点点地往后缩。 她已经没有勇气与底气来制止神崎裕,连以往的孤高冷冽在此刻都变得那么怯弱可怜。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同时一阵阵懊悔。 自己好像真的。。把一头恶狼带回了家。 而且不仅带回了家,还把他给惹恼了。 。。。。。。。。。。。。。。。。。。。。。。。。。。。。。。。。。。。。。。。。。。。。。。。。。。。 。。。。。。。。。。。。。。。。。。。。。。。。。。。。。。。。。。。。。。。。。。。。。。。。。。。 第六百二十二章:自私者! “你。。你要干嘛。。” 冬马和纱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处,既警惕又带着掩盖不住的怯弱。 “哼哼,我要干什么?”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撸起衣袖:“你猜一猜我要干什么?” 冬马和纱把小脸藏在枕头后,只露出一侧,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于是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从口袋里掏出那薄薄的001,然后将001啪的一声甩到床头的柜子上。 这轻微的声音惹得冬马和纱娇躯一颤,心里慌得要死。 “我。。我会报警的。” 她试图用这种无力的警告来打消神崎裕龌龊的念头。 “哦~” 神崎裕不咸不淡道。 “你。。” “你给我安静一点。”神崎裕淡淡道。 冬马和纱立马噤声。 孤男寡女,相处于一个房间,还是在她的房间,她的床上。 饶是冬马和纱再冷淡,也无法保持往日的冷静与理智。 他慢慢地蹲下来,伸手握住冬马和纱的脚腕。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想挣扎,他一个眼神瞪过来,她立马停止挣扎。 于是神崎裕紧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足慢慢从被子里拿出来。 白色的袜子已经被血液沾染不小的一片。 看来是方才那个碗碎裂的时候,碎片不小心把她给扎到。 神崎裕板着脸,将她的袜子脱掉。 白皙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冬马和纱立马蜷缩起足趾,心跳在疯狂加速。 “呵,相比于报警,你还是打119好一些。” 119,是日本的急救电话。 当然,也可以遇到火灾时拨打这个电话。 是属于紧急救援的通用号码之一。 冬马和纱长长的秀发将她的脸颊挡住,而另外半张脸藏在枕头下。 面对神崎裕的嘲讽,这长发遮挡住冬马和纱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想来她也已经冷静一些。 他也不是什么冲动的家伙,不会在这种地方选择犯罪。 果然,比起犯罪什么的,他只是故意吓一吓自己。 冬马和纱潜意识里还是十分信任神崎裕的。 她一声不吭,带着点默许神崎裕举动的意思在里面。 于是神崎裕也懒得再废话,握住她的玉足轻轻扬起,借助明亮的灯光仔细观察伤口。 冬马和纱的足很是秀气。 由于身高的缘故,冬马和纱堪称的模特般的身材与身高。 所以她的足比起辉夜或者早坂都会稍微大一点。 但大不代表累赘,该有的白皙与青痕仍旧密布于足尖的肌肤之上。 入手在握,触感之滑腻不输给任何女孩。 而她本来就不喜欢花哨,什么指甲油之类的点缀自然是没有的。 玉足素白如白色的莲,又如出水的藕,青色的小血管在灯光下会强烈一些,同时也衬托出周遭的霜白。 还有紧张与受伤连带的充血效应,足背都已经泛起些许红晕。 不过神崎裕观察的重点在足底。 冬马和纱的足底毫无一处碍眼,不仅没有所谓的死皮,甚至连缺漏的皮口都不存在。 这大概也得益于她几乎从不穿高跟鞋的缘故,不会对足底有任何摩擦和损伤。 日常的行走也有袜子作为缓冲。 只是在毫无瑕疵的足底,那足心的部位有一道血痕显得十分刺眼。 这就是冬马和纱受伤的位置。 伤口不深,血液也只是慢慢地流淌。 神崎裕眯起眼,轻轻地伸出手指试图把残留的一点碎片给拿出来。 冬马和纱当即往后一缩。 不是她害怕,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痒。 神崎裕紧紧地握住,强行把她的本能给控制。 忽而,冬马和纱低吟一声,刺痛感有点强烈,而碎片已经出现在神崎裕的手指尖上。 神崎裕小心地捏住碎片,单手撑在床,将碎片放到冬马和纱的眼前。 “不痛吗?” 冬马和纱微微偏过头。 “是不是宁愿痛死也要强忍一口气?”神崎裕没好气道。 冬马和纱还是不说话,只是小嘴撅起一抹委屈的弧度。 她其实已经提示了。 但谁让他没有发现呢。 神崎裕表情微微柔和一些,轻声道:“下次要是再这样,就直接和我说。”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有些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要总是希望我猜,直率一点不好吗?” 冬马和纱听着他温和的安抚,委屈便控制不住地溢出在心扉。 她看着他,小声道:“是你让我走的。” 神崎裕觉得好笑,无语道:“你又不会洗碗。” “你就是嫌弃我。”冬马和纱用清冷的五官营造出可怜兮兮的委屈。 “我没有。” “你就是觉得我站在你身边会妨碍你,不是吗?” “不是。。” “就是!”冬马和纱憋住的情绪像是找到决口一样。 “就像是之前那样,明明你可以告诉我,却什么都不说。” “你不也是一样吗?” “知道我是怎么确认你平安无事的吗?是从小木曾的口中知道的。” “她跟我说你情况不怎么好,所以我想你可能也没多少时间能一个一个去告知。” “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冬马和纱攥紧被单,委屈被怨念取代。 “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我面前,哪有半点情况不好的样子?” “你好得多,甚至都能有心情逛一逛琴店,顺便再弹几首琴。” 她安慰自己说他是重病在医院。一时可能没有时间。 结果现实却是异常的残酷。 冬马和纱极度讨厌这种被忽视,被忽略的感觉。 尤其是被自己所认为重要的人所忽视,所忽略! 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她一直都在抗拒别人的好意,就是怕自己产生依赖之后,会再度被抛弃。 这种滋味太过于难受,她一点都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如果你真的不想关心我,不想在意我,那就不要做出一副你很在意我的样子!” 冬马和纱平静地躺下,淡淡道。 “你觉得我是你的累赘?我会拖累你?呵,我不是你的累赘,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别以为你有多重要。” “其实你也就这样,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就很重要吗?” “你让我直率一点,但有用吗?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何况你自己也一点都不直率,不是吗?” “少自以为是了。” 神崎裕对她的情绪爆发在预料之中。 而且类似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的次数多了,慢慢也就习惯。 就如碎片将她的肌肤划开,让血流出来一样。 必要的时候,他自己也要充当这一颗碎片。 沉默了一会,神崎裕回到床旁,抬起她的足:“你家有绷带和消毒水吗?” “或者创可贴之类的东西。” 冬马和纱用被子盖住自己:“没有,不知道。” “你这伤口虽然不严重,但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 “你不用那么好心。” 冬马和纱冷冰冰地甩一句。 “啧,好像我在你心里还是蛮重要的。”神崎裕莞尔道。 “不重要!” “不重要吗?” “不重要!一点都不。” “那你干嘛发脾气。” “我没有~”冬马和纱的声音被枕头挡住,有点沉闷。 旋即,神崎裕似乎又沉默了下来。 房间内变得安静,呼吸声都显得那么清晰。 忽而,她听到些许好似在脱衣服的声音。 冬马和纱皱起眉。 很快,她就感受到床的震动。 冬马和纱被吓了一跳,她将被子掀开,神崎裕已经躺在她的身旁,正用手支起侧脸,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你。。” “啊,是在性骚扰呢。”神崎裕淡淡道。 他靠近一些,抵着冬马和纱的肩膀:“其实我就是来性骚扰的。” 冬马和纱愤然地抬起小手,神崎裕连忙握住。 “松开。” 她冷声道。 “别想了。”神崎裕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极其强硬地将冬马和纱拉到自己的怀中。 好一顿挣扎与纠缠,冬马和纱的反抗一如既往地失败。 “其实我也有点困惑呢。” 神崎裕只是抱着她,没有做什么额外过分的事情。 “我这次出来,真的是来找你的。” “因为有些话在电话里说,没那么方便。” “总是隔着一点距离,隔着一点疏远,显得那么言不由衷。” “所以我想我亲自来见你的话,会更有意义。” 冬马和纱侧过身,没有回答。 “你不信?” 神崎裕笑着问道。。。 冬马和纱哼哼一声。 “你现在真的很像在吃醋呢,和纱。” “对,我就是吃醋了。”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冷眼瞪着他。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为什么要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神崎裕眨眨眼,避而不谈道:“终于承认了?” 冬马和纱颦起的眉头皱得厉害。 “好啦,我只是想让你,坦率一些。。。” 神崎裕趁她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捧起她的脸:“如果因此伤到你的话,我很抱歉。” “因为你总是习惯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你又不是黑洞,被挤压的情绪只会越来越多。” “最终,就像是炸弹一样,把你炸得粉碎。” “我就在想,你习惯压抑情绪也许是因为找不到可以依靠,可以倾述的对象。” “所以,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但好像方式有点错误了呢,非但没有让你开心一些,反而让你越来越压抑。” 神崎裕看着她的愕然。 冬马和纱的确有点惊讶。。。 她没有预料到神崎裕会。。。 突然会那么坦率。 “你之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说我不想看到一个天才就此掩盖她的光辉。” “你不信,对吧?其实我也不信。” “说实在话,因为你很漂亮。” “当然这个不是关键原因,但这个是很重要的诱因。” “因为你很漂亮,所以我会下意识地观察你,然后再认出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多次都看到你了呢,只是你可能没有发现。” “我发现你总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上课也好,下课也好,上学也好,放学也好。” “我无意中得知你会经常呆在第二音乐室,所以我偶尔也会去,就站在门外。” “我听出你的琴声有多孤独,正如你独来独往时那看似倔强潇洒,却掩盖不住形单影只的孤独。” “我可能是一个比较心软的人,我见不到如此美好,如此漂亮的你会像是尘埃一样被遗忘,会像是不祥之兆一样被人所躲避抗拒。” “当然这些话,这些理由就会显得我有点自私了呢,再也不是那个无私者。” “可我本来也并非想当一个来拯救你的救世主,我只想当一个把覆盖在钻石上的砂砾给擦干净的好事者。” “只是我忽略了你是冬马和纱,你有属于你的光彩和倔强,也有属于你的坚持与原则。” “所以才弄得那么拧巴,我想调戏你,让你忍不住露出娇羞坦率的一面,却又时常隐藏我自己,让你感觉我好似忽远忽近。” “其实。。。” 神崎裕扬起头看着天花板,凝视着璀璨的灯光。 “扔掉所有华丽正义的说辞。” “我只是一个自私的家伙,自私的想占据你的美丽,自私的想看到你所有的魅力为我绽放。。。” 。。。。。。。。。。。。。。。。。。。。。。。。。。。。。。。。。。。。。。。。。。。。。。。。。。。 。。。。。。。。。。。。。。。。。。。。。。。。。。。。。。。。。。。。。。。。。。。。。。。。。。。 第六百二十三章:卖个萌就告诉你! 自私者。 这个对于神崎裕来说,真是恰如其名的形容词。 但真小人永远比伪君子都更受欢迎。 至少在女孩对你好感度不低的情况下,其实无论你说什么自损自嘲的话语,都会被对方认为是一种坦荡。 有时候不妨战略性地进行一些自我贬低。 比起自己炫耀式地把自己捧高再人设崩塌,不如先把自己降低层次会好得多。 正如坏人做一件好事远比好人做一件坏事更能令人接受。 而冬马和纱对神崎裕的好感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她本身就是一个略显悲观主义的人,几乎不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意。 只是先前对神崎裕的怀疑被小时候的羁绊所暂时掩盖。 认为神崎裕是基于小时候的感情,再掺杂一些额外的因素,所以才对自己那么关心。 此刻这番话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让冬马和纱有点感叹自己原先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呢。 但也有些释然。 至少“自私于她的美貌,源于心软的贪婪”这个理由,比什么希望她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要靠谱得多。 所以神崎裕这番自我贬低,倒是起到了将冬马和纱内心深处最后一丝疑虑给消除的作用。 可她的思绪也有点凌乱。 毕竟神崎裕突如其来的坦诚,打了冬马和纱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讨厌吗? 这个家伙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强行躺在自己的床上,还抱着自己。 然后说一些自私地想占据你的美丽这样的话。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变态狂吧~ 是应该讨厌才对。 应该生气地把他推开,再立马报警,把这个变态的家伙送进监狱。 没错,送进监狱! 冬马和纱转过身,脑海里的想法与嘴上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两个范畴。 “所以项链是你送的吗?” 话音落下,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怪异。 神崎裕表情也很怪异,似乎没有想到冬马和纱居然还在惦记这个事。 噢,惦记也就算了,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揪着不放?? 这个时候不应该大加批判,或是冷嘲热讽吗? 神崎裕都做好被冬马和纱痛打落水狗的心理准备了。 好家伙。。。 神崎裕眼眸泛起丝丝温柔,忠犬还是忠犬呢。 当真的遇到正经事之时,还是会下意识地关心,会下意识地采取温柔呵护的方式。 她这也等于把神崎裕犯下的“错过”先按下不表,通过转移话题来试图不让神崎裕因为坦诚而感到尴尬。 就如同告白时你把话全都说出去,你把手里的牌都打开。 这种情况会让当事人如坐针毡。 神崎裕自然不会如坐针毡,他的套路都是连环一套接着一套的。 但冬马和纱下意识的心软直接省略不去追究。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让神崎裕倍感温暖。 他低头迎着她闪烁明亮的眼眸,有点无奈地没好气道:“你是准备改行当记者了吗?怎么那么八卦啊~” 冬马和纱颦眉,蔚蓝的眸子在掠过几许凶狠的威胁。 她总算卸下冰冷的面具,变得像是一个寻常的女孩般,至少表情灵动得多。 兴许是因为他的坦诚,兴许也是渐渐适应他在身侧的不适。 也或许,是因为在她的家,在她的房间与床上。 “是不是我送的有那么重要吗?” 神崎裕侧着身,另外一只手悄悄地落到冬马和纱的腰间。 冬马和纱淡淡道:“有,如果不是你送的,那至少证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是有点靠谱。” “那如果是呢?” “如果是!”冬马和纱目光一凛,拍开他的手:“那你这家伙还真是贪心。” “既来撩拨我,也不舍得小木曾。” “啧,我可不止只送给她。” 神崎裕变相地承认了小木曾雪菜的项链是他送的。 冬马和纱表情渐渐变冷。 “朋友之间送点礼物不是很正常吗?”神崎裕撩起她的长发:“我不也送给你糖了吗?” “对了,你还没说谢谢呢。” 呵呵呵呵。 糖跟项链。 冬马和纱慢悠悠地提起手肘,旋即重重地抵在神崎裕的胸口。 扑得响起一阵沉闷。 神崎裕缩手捂着胸口,冬马和纱顺势露出笑容:“那你也应该感激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 “小气。。” 神崎裕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嘟囔道。 “嗯?”冬马和纱阴恻恻地看着他。 “嗯个锤子,你家真的没有绷带和消毒水吗?” 神崎裕当即起身回到床边,握住她的脚腕,不和这只小气的忠犬计较。 旋即他定睛一看,带着些许揶揄道:“哦,不用了,血已经止住了。” 这个伤口本来就不算很深。 也亏是陶瓷碎片,而不是玻璃碎片。 冬马和纱方才也一直小心地用另外一只脚支撑。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是你自己小题大做罢了。” 冬马和纱慵懒地躺着,毫不在乎。 “是,关心你都是我的错。” 神崎裕没好气道:“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 冬马和纱嗤笑地呵呵一声。 “比起这个,你不要借口就想占我便宜,快点松手!” 他还握着她的脚腕。 当然只是握住脚腕的话,冬马和纱勉强还能接受。 她只是受不了神崎裕用略带侵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足。 虽然只是足。。 但足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部位,他侵略性的目光注视对冬马和纱来说不亚于实质的抚摸。 神崎裕一副不稀罕的样子甩开她的脚腕,转过身道:“给你做饭还要我收拾,啧,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冬马和纱刚想反驳讥讽一下,抬起头已经见不到他的身影。 还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呢~ 由此,冬马和纱也悄悄地放下心来。 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的话,老实说,没有比方才更好的机会了。 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氛围与时机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他确实没有什么歪心思。 唔~ 冬马和纱翻个身子,趴在床上。 她的思绪至今都还是一塌糊涂,没个清晰的条理。 而她本来想好好地躺着,想着这家伙可算没有来烦自己。 可翻来覆去,横竖就是觉得不怎么舒服。 毕竟家里现在还有一个人在。 也许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可这种感觉还是让冬马和纱有点不怎么习惯。 当然,对此也有另外一个解释。 她一个人待在家太久太久了。 平时除了冬马曜子安排的一些照顾她的人会来之外,再也没有旁人。 而即便是这些来照顾她的人,也不会呆很久。 来打扫卫生的,打扫结束就走。 来维修的,维修完就走。 冬马和纱印象中和他们交流的次数都是寥寥可数。 大多数时候都是各做各的。 他们在打扫或是维修,她就在地下的录音室练习钢琴。 时常练完一天,上来才知道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 对于一个内心强大且足够独立的人来说,这种生活方式毫无疑问是他们在繁重的工作中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 甚至巴不得天天都这样,没人来打扰自己,让自己乐得清闲。 然而冬马和纱不管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一个内心强大且足够独立的人。 她只是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独立且强大的人罢了。 所以这种生活方式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慢性的折磨。 没有人可以交谈,也没有人陪伴。 每天除了上下课,就是弹琴,然后睡觉,不断地重复一次又一次。 日复一日的孤独会渐渐地把她吞噬,令她崩溃。 就如同把犬关在笼子里。 犬能容忍终日只可在这方寸之地腾转挪移吗? 她不是见过人间百味后而修成的与世独立。 只是一种被迫无奈之下选择的倔强与体面。 她一开始之所以拒绝神崎裕,不止是害怕孤男寡女,更是胆怯于这个家初次迎来客人。 此时,房门没有关紧。 她仔细地倾听,还能听到客厅里,厨房里传来的一些动静。 声音很小很小,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孤独太久,连安静都容忍不了。 她终究还是无法安稳地躺着。 她想和他说话,想听他说话,哪怕只是看着他的存在也足够。 于是冬马和纱从床上爬起,下意识地把足尖抵在地毯上。 足底传来些许痛感。 冬马和纱皱起眉。 但她不打算处理。 自己才不会处理呢。 她忍着这些许的痛楚,然后穿上拖鞋,正想走出房门。 忽而她转念一想,看着衣柜愣了一会。 咯吱。 门被轻轻地推开。 蓝色的拖鞋汲着一双白嫩的玉足。 冬马和纱慢慢地走到厨房,看到他正在专注地洗着碗。 而地板上的碎片已经被他收拾好,正在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 她抿起小嘴,悄咪咪地走到神崎裕身后,小声道:“所以你也送礼物给霞之丘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没吓了神崎裕一跳。 他手一抖,差点就复制冬马和纱刚刚的惨案。 还好他反应力跟控制能力异常强大,顿时就稳住场面。 他往后下意识地瞪了一眼,训斥道:“你是幽灵吗?怎么阴魂不散的。。走路都没。。” “嗯?” 神崎裕眼眸一亮,轻笑道:“怎么换睡衣出来了?” 冬马和纱已经脱下了女式的衬衫与短裤,披上她平时在家才会穿的睡衣。 睡衣也是素白,倒是上面印着些许可爱的卡通图案。 她倚在墙角,一双小手正插在睡衣裤兜里,看上去很酷,只是睡衣上的可爱图案破坏了她的帅气。 这穿搭有点不怎么契合冬马和纱日常那种冷艳与孤高的帅气,但更像是一个俏皮正常的少女。 “这里是我家。” 冬马和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神崎裕耸耸肩:“行,你爱怎么穿怎么穿,最好别穿。” “你说话还真是令人感到烦躁。” “那你受伤也要拖着病躯出来和我说话的样子也真有趣,你是太寂寞了吗?所以宁愿自找不舒服也要和我聊天。” “不如我搬进来和你住吧,你这房子还挺大的。” 神崎裕笑嘻嘻地反击道。 “别转移话题!”冬马和纱瞪了他一眼。 神崎裕擦干手,慢悠悠道:“这是我的事,你八卦归八卦,我没有满足你八卦的义务。” “除非你现在给我卖个萌,那我就告诉你。” 话音落下,冬马和纱恢复到面无表情的凝视。 神崎裕不出预料地眨眨眼:“我觉得你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等会我弄完之后会关门的。” “真的想知道?那就卖个萌啊~” 冬马和纱冷冽的小脸渐渐变红。 连带白皙的耳垂也染上粉霞。 她没有生气,也没反驳,她只是低着头,沉默好一会才憋出一句:“换一个。” 卖萌什么的。。 冬马和纱实在连什么叫卖萌都不知道。 “啧,我家的猫都比你会,要不喵一声~嗯?”神崎裕略带嘲弄,故意刺激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呼吸变得急促,豁然转身。 啊啦,这就不玩了? 神崎裕有点失望。 然而,冬马和纱只是虚晃一枪。 她转身之后,立马又回头。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旋即眼眸闪过一丝坚定,一双小手攥成紧紧的拳头,慢慢地抬起摆在额头两侧。 “喵~” 红唇微弱地发出一声叫喊,伴随着极致的难为情和羞涩。 此刻,她的心乱跳如鼓点,扑通扑通得直叫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整个过程,从始至终,她看都不敢看神崎裕一眼。 。。。。。。。。。。。。。。。。。。。。。。。。。。。。。。。。。。。。。。。。。。。。。。。。。。。 。。。。。。。。。。。。。。。。。。。。。。。。。。。。。。。。。。。。。。。。。。。。。。。。。。。 第六百二十四章:项链和糖! 冬马和纱式的卖萌,充分地让神崎裕明悟到一个道理。 有时候就算五官长得再好看,也不代表什么类型都能驾驭。 比如在卖萌这方面。 论起颜值与气质的受欢迎程度,和纱绝对要隐隐比千花酱高一些。 但在卖萌这方面,千花的满地打滚会让神崎裕直呼awsl,和纱如果也满地打滚。。 这画面有点。。 神崎裕不敢继续往下深想。 同样的,他也不能想象出藤原千花双手抱胸,扬起长裙与高跟,面无表情地展露那冷艳的瑰丽。 唔~ 严格来说和纱的卖萌还是挺戳神崎裕XP的,长得好看的女孩不管做什么姿态在视觉效果上都是极好的。 只是终归显得有几分被胁迫后的无奈,虽然好看,却带着点不情愿,没有那么自然。 但比起这些, 神崎裕同时还领悟到另外一个情报。 那就是冬马和纱的确与霞之丘诗羽八字不合。 他故意做出一副鸡皮疙瘩直冒的抖状,清晰的倒吸一口凉气声被冬马和纱听得清清楚楚。 她恼羞成怒地扬起手狠狠地锤了神崎裕一下,咬牙道:“到你了!” “我?我什么?” 神崎裕转过头掏起一个碗,这副装模作样的可恶气得冬马和纱银牙暗咬。 要说谁最羞耻尴尬,莫过于冬马和纱自己。 他要是真不打算说,她今晚也不打算让他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她的家。 “看来你对诗羽真的有很大意见呢,宁愿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都要拖她下水。” 神崎裕忍俊不禁地调侃着。 “少废话~”冬马和纱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别墨迹。 “唔,买了,但还没有送。”神崎裕斟酌用词,力求精准。 “哦?怎么不送,怕被她拒绝?” 冬马和纱稍稍歪头:“你要是送给她的话,她应该会蛮开心的吧。” “就你懂得多,明明平时和诗羽连话都说过几句。”神崎裕扬起湿漉的大手,在和纱的额头上轻轻点一下。 讨厌~ 冬马和纱连忙擦拭,旋即抱胸道:“你和她的关系,我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吧。” “根本不需要什么交情。” “她虽然看上去比我好相处一点,但其实比我更麻烦。” “除了你之外,我还没有见到过她对那个男孩会这么上心。” “对了~”冬马和纱似笑非笑道:“你出事的那几天,她可是直接没有回来学校喔。” 她在悄悄地敲打神崎裕,在暗示她很清楚神崎裕与诗羽之间的亲密表现。 神崎裕扭头轻声道:“你终于承认你是个不好相处,而且麻烦的家伙了。” 冬马和纱呵呵一笑。 “说实话,我真的挺好奇的,你和霞之丘,还有小木曾,你们三个人的关系。” 冬马和纱凑近一些,明亮的眼眸闪烁着真切的疑惑。 “你们到底是怎么关系?” “明明你和小木曾,霞之丘的关系都不错,但小木曾跟霞之丘的关系却是很一般。” “甚至~” “甚至?”神崎裕突然停住。 “甚至有点彼此敌视的感觉。”冬马和纱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把范围扩大一些,把你冬马和纱也加进去呢?” 神崎裕那带着泡沫的手忽而转向冬马和纱,冬马和纱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但足底传来的痛感让她颦眉,不敢乱动。 眨眼间,神崎裕已经将双手放在墙边,死死地封住了冬马和纱的退路。 “你信不信在别人眼里,应该是我,你,诗羽,雪菜,四个才对呢。” “而我和诗羽,雪菜的关系都很不错,和你嘛,也算一般。” “但是啊~你和诗羽还有雪菜的关系,啧。” “我想你也听过学院里传的一些风言风语吧?关于我们的。” 神崎裕点到为止。 冬马和纱觉得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的关系很一般。 但她在旁人的眼里,她和这两人的关系也是很一般。 围绕在三个女孩之间的,恰是神崎裕,这种情况很难不让人怀疑。 而这个情况,或者说基于这个情况而产生的“传闻”,冬马和纱自己也听了不止一次。 她并不陌生。 按照传闻,这叫神崎裕一撩三,誓要把A班波澜不惊的局面给搅乱。 冬马和纱自己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自己和他的关系只是朋友,撑死也只是好朋友! 但这个传闻此刻从神崎裕嘴里亲自说出来,冬马和纱一时间也有点思绪复杂。 “你肯定不承认这个传闻,特别对我们之间关系的猜测,对吧?” 神崎裕看似猜测,实则稳稳地把握住和纱的心思。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公平一点呢,你不承认,你不这样觉得,那诗羽和雪菜就会承认,就是这样觉得的吗?” 一瞬间,神崎裕就把冬马和纱的质问给化解。 她觉得神崎裕跟雪菜,诗羽关系太好,有点超乎友谊,像是暧昧一样。 所以她借两女来试探他的想法,也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在里面。 既然你和雪菜,诗羽关系那么好,那就收敛一点,不要再招惹我。 而神崎裕则直接把冬马和纱也加进来。 既然你不觉得你和我的关系暧昧,你和另外两位关系也很一般。 那凭什么断定我和诗羽,雪菜就一定关系暧昧,诗羽与雪菜关系差是因为我呢? 说不定诗羽也好,雪菜也好,她们和我关系,就如同我和你的关系一样。 她们彼此间的关系一般,也正如你和她们的关系一般一样。 只是性格不合,当不了深入的朋友,没有别的理由。 她们估计和你一样,也很好奇为什么我和你关系那么好,不是吗? 不然的话,你觉得她们关系一般是因为我,那你为什么和她们关系也一般? 你也是因为我吗? 神崎裕极其巧妙地利用了冬马和纱跟两女关系的一般,笃定她根本不会去问雪菜或者诗羽。 那么答案就会立马发生变化。 除非冬马和纱自己承认,否则,神崎裕就能一直用“是你想多了”作为理由来回答。 但冬马和纱现在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所以,这就形成了死结,是一个死循环。 冬马和纱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说了,送礼物不一定是情侣,好朋友之间送礼物不也很正常吗?” 神崎裕再掐死她仅剩的疑惑:“难道你也是根据礼物的贵重来决定关系的好坏吗?” “当然不是!” 冬马和纱悍然反驳。 她才不是这种庸俗的人。 “那不就对了,我送雪菜的项链,其实和送你的糖是一样的。” “也许它们的价格不一样,可我所表达的心意,我们之间的友谊,不都是一样的吗?” 冬马和纱被他绕得无话可说。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礼轻情意重。 不对不对,是个屁!!! 冬马和纱一想起雪菜那项链,再对比一下自己口袋里的糖。。 她还是无法把这两个礼物划等号。 凭什么小木曾是项链,我就是一包糖? 冬马和纱自然是不服气的。 可她却偏偏不能明着说出来。 神崎裕见状,又慢悠悠道:“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那似乎~” 他猛地凑近,望着近在咫尺的冬马和纱。 “似乎是你对我有心思呢。” “不然的话,朋友的礼物何必分轻重。” “只有因为好感而产生的占有,才会有对比,不是吗?” 绝杀。 冬马和纱被他说得完全哑口无言,连反驳都不怎么如何反驳,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神崎裕心满意足地转身,继续洗碗。 “那。。那你准备给她送什么?” 冬马和纱突然小声问道。 “这你也好奇?”神崎裕瞪眼道:“你以后该不会真的打算当记者吧?” “你管我!” 冬马和纱任性道。 “哦,那我不说~我就是不说。”神崎裕略略略地做鬼脸。 冬马和纱急得想抬脚踹他。 但意识到自己的脚有伤。。 便宜他了。 冬马和纱沮丧又委屈地撅起小嘴,不说话,但也不走,就盯着他。 这幽怨的目光袭来,神崎裕嘴角微翘,低声道:“你了解诗羽吗?” 冬马和纱一愣,淡淡道:“不算熟悉。” 神崎裕将洗好的碗碟给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轻轻地说着。 “诗羽她没有你想的那么难相处,不过对我来说,你们其实都差不多,都挺麻烦。” “但麻烦归麻烦,还是挺有趣的。” “有趣?”冬马和纱竖起柳眉。 “嗯,你觉得这样形容有点轻薄对吧?但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能让我觉得有趣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如果你还是接受不了的话,那我换个词。” “挺温柔的。” 温柔。。。 冬马和纱有点恶寒,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跟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哦不对。 她更不觉得霞之丘诗羽跟这个词有什么关系。 “呐,这就是你对诗羽不熟悉,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有这种反应。” “确实呢,她看上去挺难相处的,脾气也不好。” “但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呢。” “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吧?她虽然跟我们差不多年龄,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呢。” “作家?” 冬马和纱微微偏头,有点不解,有点好奇:“是类似夏目簌石这样的吗?” “哈,虽然他们的职业是一样,但内容有些不同吧。” “诗羽更偏向轻小说的类型,跟夏目簌石这样的传统作家不一样。” “而且她写的内容大多数也是情情爱爱的,你拿她跟夏目簌石比较的话,小心被鄙视喔。” 诗羽诗羽。。 他从不叫霞之丘,从来都是叫她的名字。 冬马和纱小嘴又不自觉地撅起,就这么喜欢叫她名字吗? 还有小木曾雪菜~ 他也是叫雪菜,而不是小木曾。 不过情情爱爱的内容,是爱情小说这样的吗? 冬马和纱对小说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她的爱好与兴趣仿佛真的只有音乐和睡觉。 她能知道夏目漱石这样的人物,纯粹是因为对方太过有名了。 但她还是听说过爱情小说的,在班上的时候就有很多女孩喜欢。 这些也是她们下课后闲聊的话题之一,虽然冬马和纱自己从不参与。 神崎裕没留意到冬马和纱的发呆,他继续道:“想知道我和诗羽怎么认识并熟悉的吗?” “你爱说不说。”冬马和纱也学聪明了。 “哈~”神崎裕双手撑在洗水池的两侧,柔声道:“当作家会有个很困扰的问题,就是创作的时候需要一点灵感。” “哪怕是再优秀的作家,偶尔也会陷入灵感枯竭而无法创作的境地。” “而诗羽呢,她比较感性一些,可能是女孩子的缘故,思维也好,各方面也好,都更细腻一些。” “所以她有些时候会没有灵感,每次到了这种情况,她就会变得异常烦躁,就像是来了月经一样,哈哈哈哈。” 似乎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冬马和纱看着他的笑容,心里却有点难受。 她低声道:“所以你们的相熟。。就是因为这所谓的灵感?” “嘛,大概这是最主要的理由吧,她的灵感来源跟别人不一样,她需要点情景代入。” “有时候显得她跟人格分裂那样。” “不过这种时候可不能随随便便表现出来,她可是很要脸面的,本身又是有名的大美人,对吧?” “她需要一个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需要什么,同时又能配合她,还能守住秘密,替她收场的人。” 冬马和纱这下子瞬间懂了。 她冷笑一声,淡淡道:“你该不会无聊到主动去当她的灵感来源吧?” 神崎裕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她主动找我的,没想到吧,我魅力真的不小。” 呵.. 她不觉得神崎裕在夸大他的魅力。 她相信神崎裕此刻说的是实话,因为。。。 没什么原因,就是直觉。 但这样子的话。。 她写的是爱情小说。。他能做什么配合? 男主角? 冬马和纱眼眸微微眯起:“她经常找你吗?” “唔,也不算经常,按照她的说法,她还有别的灵感来源素材呢,可不止我一个。” 神崎裕轻笑道。 撒谎! 冬马和纱心底暗道一声。 虽然自己和霞之丘诗羽关系很一般,但冬马和纱觉得霞之丘诗羽不是这样随便的女孩。 如果他的作用是充当她幻想中的男主角,还是情景代入。。 她可不会相信霞之丘诗羽会招惹那么多的男主角。 一本书,只能有一个男主角。 一颗心,也只能装下一个男主角。 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虽然跟诗羽关系一般,但对神崎裕却是了解。 这家伙肯定不会愿意当所谓的备选,他只会当唯一。 所以~ 这家伙肯定在撒谎! “嗯,你这表情,好像不太相信我呢。” “要不我亲自给你演示一下?” 神崎裕直接物理上打断冬马和纱的思绪。 他往前稍稍凑近一些冬马和纱,她又缩到墙角处,躲无可躲。 但他这次继续往前压迫,冬马和纱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有点慌张。 “喂喂,你..你...” 她一边语无伦次的发出警告,一边往后瞄一眼,已经是死角了。 为了不让他得逞,冬马和纱强忍痛感,声东击西:“我相信,你看那边~” “嗯?” 神崎裕很配合地转过头去,冬马和纱趁机连忙溜走。 他眯着眼,望着她逃窜般的身影,暗自偷笑道:“跑得还挺快的,伤口难不成这么就愈合了?” “啧,越来越像一个普通女孩了呢,和纱。” 神崎裕喃喃低语一句,把碗碟都收拾整理好,便也离开厨房。 。。。。。。。。。。。。。。。。。。。。。。。。。。。。。。。。。。。。。。。。。。。。。。。。。。。 。。。。。。。。。。。。。。。。。。。。。。。。。。。。。。。。。。。。。。。。。。。。。。。。。。。 第六百二十五章:一片狼藉! 呼~呼~呼~ 碍于足底的伤口,冬马和纱没有直接逃回房间,而是逃到客厅的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捂着有些急促加速的心跳,冬马和纱再三盯着厨房的门口,见他没有追出来才稍稍松一口气。 在他的相处中,这不是她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了。 渐渐的,冬马和纱自己也居然奇怪地总结出一些规律。 每当他起了什么坏心思,或是遇到想逃避的问题时,他便会采取这种带有逾越性质和骚扰性质的“无端靠近”。 之前冬马和纱好几次都傻傻的直接中招,被他的靠近撩拨得引起羞涩与窘迫。 而最让冬马和纱耿耿于怀的,就是每到这种时刻,神崎裕就会露出戏谑玩味的目光。 仿佛他是在马戏团欣赏杂技一样地欣赏她的窘迫和不知所措。 他的戏谑和玩味,从而又会强化冬马和纱心底的羞涩和慌张。 等他消停,后知后觉的冬马和纱懊悔自己当时的蠢笨。 现在冬马和纱就学聪明了。 摸清楚他的套路后,稍稍察觉到有丝毫不对劲的情况,果断迈开小腿就跑。 唔,这绝对算是性骚扰了! 再有下次的话。。 就应该果断地朝他的关键部位狠狠地踢出一脚漂亮的重击。 就像刚刚那家伙躺在自己床上那样。。 给他点教训才行! 可惜~ 冬马和纱低头喵一眼自己的足,滚烫的刺痛感正在足底不断刺激着她。 方才慌张之间的窜逃让好不容易稍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痛倒不是很痛,情况也不严重,就是有点不舒服。 这时,神崎裕将厨房内的一切都收拾完毕,如散步的老大爷般慢悠悠地走出来。 他扭头看一眼,便能看到在地板上滴滴延绵的血痕。 冬马和纱的拖鞋都染上一些血迹,而她正颦着眉,默默地掰扯着自己的足,好似想具体看一看足底的情况。 这种时候,神崎裕自然不会再很热心地去贴冬马和纱的冷屁股。 他装作没看到一样,四周扫视几眼,便伸了伸懒腰:“好像时间也不早了。” 提起时间,冬马和纱也下意识地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 此时正是晚上的七点多一些。 确实不早,但也一点都不晚。 神崎裕吃饱喝足,还故意打一个饱嗝,轻声道:“你应该没什么好奇的东西了吧?” 冬马和纱躲开他的视线,冷声道:“没有。” “噢~”神崎裕微微颔首:“那我回去了。” 冬马和纱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咬着唇道:“嗯。” 她才不会向他求助呢。 他刚刚才说让她不要后悔。。 冬马和纱想都不用想自己倘若找他求助,会迎来怎么样的调侃和嘲弄。 好强心在某些时候,真的会导致个体进入到极致扭曲的思维模式。 即便是所谓的傲娇,也不过是好强心的其中一面。 “我走咯。” 神崎裕走到门口,特意提醒一句。 “慢走不送。” 冬马和纱看也不看。 “真的走咯。” 神崎裕嘴角噙笑。 “滚!快点。”冬马和纱语气开始烦躁。 “那再见。” 神崎裕利落地摆摆手,然后打开门,咔嚓一声。 门关上。 走了。 真的走了。 冬马和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好一会,才扭头看一眼门口。 哼,终于走了。 自己可算能轻松一些,不要再看见这个讨厌的家伙。 冬马和纱满腹牢骚。 心里想的轻松都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 怎么说呢,他走的有点突然。 是那种猝不及防的突然。 来的时候,有琴店,有在街上的反复铺垫。 他在的时候,也有点滴的曲折,无论是令她讨厌还是令她开心。 但走。。却走得那么干脆。 只是一个关门声,一句再见,没了。 如同是在看一场电影,这电影有经过精心铺垫的前戏,再到曲折反复的中期,本以为结局会应该荡气回肠。 至少也更有点仪式感。 但没有。 一点都没有,一切都戛然而止。 没了他的存在,热闹也仿佛一起消失。 房子还是那么宽敞,空荡荡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恰是安静时才会有情绪的低落。 冬马和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滋味,但不管是怎么样的滋味,她现在都要先处理伤口。 刚刚神崎裕问她家里有没有绷带之类的。 其实是有的。 怎么可能没有呢。 就算她粗心大意地没有准备,也有专门照顾她的人给提前买好。 只是她更希望他自己去找,然后拿到她面前。 别什么都要问~ 也罢。 冬马和纱勉强地从沙发上起身,受伤的那只脚已经有点不能走动。 不是物理概念上的不能走动,只是走一步伤口会抵着地板,冰冷与刺痛会让她难受。 她只能拖着这只受伤的脚,靠另外一只脚支撑着她的身体,一跳一跳地慢慢走到放医药盒的柜子前。 打开柜子,把医药盒拿出来。 冬马和纱干脆坐在地板上,然后把消毒水、绷带、棉签、纱布都一个劲地拿出来。 材料都齐全,但冬马和纱只是干瞪着眼,也不知道先做什么。 唔。 先用消毒水才对。 冬马和纱慢慢地打开消毒水的瓶子,结果一个不小心过于用力,瓶子打开的同时,瓶身也哐当一下掉落在地。 消毒液随着开口慢慢地流淌,蔓延到地板。 冬马和纱有点烦躁,将倒下的瓶子扶正。 然后是纱布。 纱布的包装袋很难拆开,她手里没有剪刀。 她很用力地扯,但坚韧的包装袋愣是不动,直到她的手指都有点痛。 她很想骂人。 烦躁至极的她直接用暴力将包装袋撕开。 然后拿起棉签,沾染一点消毒水,轻轻地放到伤口上。 嘶! 消毒水与伤口接触的瞬间,痛感瞬间被放大十倍都不止。 冬马和纱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一下,却不小心碰到消毒水的瓶子,把刚竖起的消毒水瓶子又给打翻。 消毒水再度沿着开口流下。 冬马和纱愣住片刻,默默地看着消毒水全部流出,直到最后的液体因为无法压过开口而残留在瓶子内。 突然,她嘶哑地大吼一声,将手中的棉签,倒下的瓶子,连着拿起周遭的纱布、绷带全部都统统给扔掉。 一个接着一个,包装袋被她扔到地板的各处,扔在客厅的角落。 砰的一声。 瓶身碎裂,最后残留的消毒水也化作地板的水渍。 还有片片碎片,散落在客厅的各处,一片狼藉。 笨拙的她,在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连伤口都处理不了。 什么伤口,她一点都不想弄!!! 冬马和纱咬牙扬起手,直接用手指戳入足底的伤口。 刺痛感令她忍不住发出痛的呻吟,但她却像是泄愤般愈发用力地刺激伤口。 该死的!! 越痛越好! 情绪在瞬间崩溃的冬马和纱把原先不怎么严重的伤口给二次加重,起先只是沾染的血迹立马变成清晰可见的血流。 由伤口沿着她粉嫩的足底一点点地滴落到地板。 冬马和纱深呼吸一下,什么也不管,直接抱起双腿蜷缩在地板上。 她将自己的额头抵着膝盖,乌黑的秀发与双腿将她的脸颊完全遮挡。 直到肩膀微微颤抖。 这家伙,真的就这样走了。 看都不看一眼。 混蛋。 。。。。。。。。。。。。。。。。。。。。。。。。。。。。。。。。。。。。。。。。。。。。。。。。。。。 。。。。。。。。。。。。。。。。。。。。。。。。。。。。。。。。。。。。。。。。。。。。。。。。。。。 第六百二十六章:愿不愿意~ 门其实根本就没有锁,只是正常地关上。 神崎裕也料定冬马和纱不会来关门。 因为她的脚伤会让她的思绪混乱,尤其是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会极大地让冬马和纱陷入患得患失的失落中。 也许这种套路有点可恶,但不得不说,失落后再给予的惊喜,远比一上来就给惊喜要好得多。 而博取女孩子的好感,往往也是需要很多套路的。 有一腔热忱自然是纯粹,可在这个愈发内卷的社会里,一腔热忱换来的往往不是真心对待,而是对你这如舔狗般的热情回以不屑一顾。 如果你不想成为伤害某个人的“肇事者”,不想于心有愧,那就等到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后,再付出你的一腔热忱。 只是现实往往对方都不会给你太多的机会,也不会有太多的暗示。 尤其是你本身就处于劣势条件时,既不帅也没有优渥的家世,甚至都没有一技之长,你不主动的话,对方也许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不想伤害人,却总有人会让你受伤,将你的一腔热忱视作为对她的压力,是她的负担。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实乃嘲讽,却也是残酷的现实。 何况神崎裕要逐步地卸下冬马和纱冰冷的防备心,那就更需要套路的出其不意。 这一招一点都不新鲜,但十分实用。 神崎裕离开冬马和纱家之后并没有往医院的方向移动。 相反,他是先去便利店。 便利店通常会有一些能简单处理伤口的医疗用品,诸如消毒液、绷带之类的。 但也只能应对简单的伤口,再复杂的一些就要去药店了。 神崎裕刚刚去超市购物的时候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有药店,倒是便利店就在小区内,距离近得多。 把东西都买齐全,神崎裕转身就往冬马和纱的家走去。 他轻轻地扭开门锁,果然如他所料般没有上锁。 只是推开门之后,一片狼藉的客厅让他心头微微一沉。 看着撒了一地的消毒液,被扔到四处的绷带,棉签,还有在客厅中央,蜷缩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的失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眼前这狼藉的场景,很明显不止是失落那么简单。 他的干脆利落,无意中引发了冬马和纱情绪上的突然崩溃。 这不是矫情,也不是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差。 神崎裕其实很能理解。 比如有亲人去世,有的人会哭,哭得嚎啕,有的人面无表情,看似没有情绪波动。 但前者并非有多不舍,后者也并非有多冷漠。 也许前者转过头来就能笑出声,而后者也许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刻,某个无人看见的角落,便会悲从心中,再静静地品尝眼泪的酸涩与离别的不舍。 也正如上次他只是帮雪菜系一个鞋带。 就是如此平常的一个举动,雪菜的情绪也在那一刻瞬间崩溃,筑起的冷漠与逞强轰然倒塌。 人总是好强地想维持自己光鲜的一面。 直到再也无法坚持的那一刻,也许推到它,只需要一粒尘埃。 和纱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点都不弱。 相反,已经是超强的水平了。 从很早开始一直坚持到现在,独自忍受孤独那么长的时间都一声不吭。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没有他的介入,也许她还能坚持更久。 一直到完全适应,完全习惯。 若即若离,患得患失,期待后的失落,令她猝不及防的轰然倒塌。 他轻轻地靠近,希望尽量不去惊扰冬马和纱的伤心。 但再走近一些,看到她足底不断流淌而出的鲜血,神崎裕脸色也有点难看。 微微叹息一声。 神崎裕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慢慢打开袋子,然后撕开包装。 冬马和纱双肩在微微颤抖,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突然进来。 人在沉浸于自我的悲伤时,的确会过分地忘我。 就如同注意力十分集中的时候,不会留意到身旁的变化一样。 直到一阵温热从足底升起,直到那个令她讨厌的伤口再次传来刺痛感。 冬马和纱终于在悲伤中惊醒。 她有些不敢确定地抬起头,眼前赫然是她无比“痛恨”,在心理痛骂唾弃成千上万次的神崎裕。 而他目光专注,脸色认真,手里也拿着崭新的棉签。。还有消毒水。 又是消毒水! 还是一个牌子的。 冬马和纱将自己的足从他手里挣开,声音低哑道:“你不是走了吗?” “幸好你们小区这里还有一家便利店,也幸好便利店里有棉签和消毒水。” 神崎裕轻声道:“不然的话,我可能又要跑一趟超市。” “要走就快点滚,不要这样假惺惺的,你以为我会感动吗?不,我只觉得你很讨厌!” 冬马和纱冷声道。 “忍着点,会有点痛。” 神崎裕没有搭理,两人属于各说各的。 他重新握住她的足,紧紧地握住,将棉签慢慢地递到她的足底。 “呵,你还真会把握人心呢,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冬马和纱咬着唇,眼眸间的红圈愈发明显:“你不光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是一个狡猾无耻的混蛋。” 神崎裕目光专注:“不要乱动。”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见吗?你不用管我!!!” “一会对我好,一会态度差劲,我受够了,我受够你这种若即若离,无法把握的手段。” 冬马和纱扯着低哑的嗓子,大声地驱赶着神崎裕。 而他依旧紧握着她的脚腕,专心处理伤口。 “你不要。。再管我。” 冬马和纱使劲地挣扎,神崎裕微微皱眉,呵斥道:“安静点!” 一瞬间,冬马和纱被吓得不敢动弹。 “你以为我想管你?多大个人都不会照顾自己。” “连这点伤口都不会处理,问你有没有绷带消毒液,还一个劲地死撑!” “等我把你这个破伤口处理好,我保证再也不管你,我都不会在你家逗留多一分钟!让你满意。” 神崎裕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冬马和纱眼眸顿时泛起阵阵湿润,所有的冷淡与抗拒都带着怯弱与委屈。 “还乱动?”神崎裕瞪起眼,冬马和纱小声道:“痛。。。” “痛就对了,不痛你都不会长点教训。” 神崎裕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直接拿沾染消毒水的棉签往上怼。 又是阵阵强烈的刺激感,冬马和纱痛得足尖都直绷紧,但愣是不敢再乱动。 “对你好你觉得我有企图,说是朋友你又总是神经兮兮地发脾气,那既然不是朋友,占点便宜不是很正常吗?” “每次你又死不承认,还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刚烈。” “合着就我里外不是人。” 神崎裕一边处理着她的伤口,一边滔滔不绝地宣泄着他的“情绪”。 “是我贪心,是我热脸贴屁股,行了吧。” “反正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改变,以后我见你一次就躲你一次。” “躲得远远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神崎裕越说越气,越说越来劲。 反观冬马和纱,除了因为刺痛感带来的时不时抖动,全程都是蜷缩低头不敢说话。 他当然是有错的。 甚至大多数的错都在他身上。 但他对冬马和纱的照顾与关心并非是虚情假意。 这一点,冬马和纱自己是能体会到的。 可时常面对他的关心,她却总是顾着面子与矜持,要那点好强心,始终不会说她想要什么。 他关心,她不会说谢谢。 他对她好,她只会表露嫌弃的一面。 好似疯狂用这种贬低的方式,来试图保持她的心理优势,掩盖她对他的依赖本质。 也许她的言行与实际举动完全是相反的。 可外冷内热,外冷内热。 热从来都不主动,哪怕一次,要如何回应神崎裕的付出呢。 就站在冬马和纱的角度里,听着他此刻滔滔不绝的宣泄。 她不觉气愤,只觉不安。 如果他的付出是她完全不想要,完全是他强加给她,是他自我感动的付出。 那么她完全可以像以前对待其他人那样,绝对冷漠地对待他。 如果真的觉得他讨厌,冬马和纱有一百种办法和他保持距离。 她之所以感到不安,无非就是。。 她嘴上说着嫌弃讨厌,但心里却是想要的。 是的。 她想要他的关心,她想得到他更多的关心。 甚至会配合他那所谓令她觉得“讨厌”的举动,借此产生更多的交集。 但她却从不说她喜欢,她想要。 什么都有极限。 他也许,真的也到极限了吧。。 冬马和纱极度惧怕被抛弃,因此从不轻易地表露自己的依赖。 这是一个矛盾的心理。 因为我表现得太依赖你,所以你抛弃起来就更觉得有价值。 那我始终保持冷淡,也许你就会。。更在乎我呢? 她觉得这样就能让自己不被抛弃。 就算被抛弃,自己也能保持体面。 因为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觉得难堪。 但现在。。 自己采取了另外一个极端的办法。 而结果,一样没有变化。 她猛地意识到,抛弃就是抛弃,一样会令她难受至极。 那点体面要或者不要,其实没有区别。 如果留着体面而加速消耗他的耐心,那保持体面真的有意义吗? 更致命的是:这种抛弃还是自己主动制造的。 兴许他本来还有耐心,就是被自己一点点消耗殆尽。 伤口比原先要严重了一些。 神崎裕处理好伤口,再将它细心地包扎好。 “这两天先不要碰水,等伤口愈合。” 他收拾一下东西,豁然起身。 冬马和纱连忙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神崎裕淡淡道:“收拾你的烂摊子。” 幸好。。 不是走。 冬马和纱安静地坐着,看着他慢慢地清理狼藉的现场。 而处理玻璃碎片的时候,神崎裕不仅要扫干净,还趴下了仔细地查看有没有碎片残余。 处理乱成一团的绷带时,神崎裕还要将它一卷一卷地绕回去。 有时候绕错,他会急眼地吐槽一句。 莫名的,冬马和纱会觉得此刻的他很可爱。 是的。 很可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就是可爱,然后想笑。 嘴角的弧度刚刚翘起,便不幸地被神崎裕看到。 “还笑?”神崎裕冷着脸,冬马和纱立马收敛,又委屈地垮着小脸不敢说话。 “我还真当你家的保姆了。” 神崎裕的情绪似乎缓和下来,自己也笑一声:“不如你考虑一下给我点工资吧。” “反正你也不缺钱。”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柔声道:“好啊。” 神崎裕一愣,冬马和纱歪着头,在他惊愕的目光注视下。 她悄悄地举起双手,握成拳,放在额头。 “喵~” 羞涩与红晕已然遍布她的脸颊。 却没有方才的不情愿。 这就是一个自然而然的撒娇,一个没有一点刻意,发自内心的卖萌。 神崎裕重新领悟到:漂亮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只有她愿不愿意为你这样做。 他呵呵道:“莫名其妙。” 冬马和纱嘴角微翘,似乎像是想通了。 又有点释然。 。。。。。。。。。。。。。。。。。。。。。。。。。。。。。。。。。。。。。。。。。。。。。。。。。。。 。。。。。。。。。。。。。。。。。。。。。。。。。。。。。。。。。。。。。。。。。。。。。。。。。。。 第六百二十七章:我就是那个人! 将洒落在地板上的狼藉都收拾完毕,神崎裕掀开一下帽子,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冬马和纱见状,突然好奇道:“你之前好像都没有戴过帽子呢。” “是不是觉得戴起帽子更帅气了?” 神崎裕将帽檐重新压低,颇自恋地问道。 “嘛~有点新奇。” 冬马和纱笑吟吟道。 “本来我也不想戴的,但最近天气有点凉, 我怕感冒。” 神崎裕将扫把放好,再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然后蹲下。 “你的话,你倒是适合贝雷帽,就是那种很帅气的打扮。” “老实说,有没有女孩子向你表露一下心迹什么的?” 他忽而凑近,冬马和纱却没有后退。 她歪着头,不解道:“表露。。心迹?” “你看上去可不像那么单纯呢。” 神崎裕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冬马和纱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捂着额头道:“怎么可能,我连男孩子的表露心迹都没有接受过。” “应该是没有遇到过。” 冬马和纱纠正道。 “我看是人家还没把话说出口,你就已经无视人家了吧?” 神崎裕已经能在脑海中想象出这副场景。 别以为冬马和纱做不出来。 倘若她没有半点好感的话,她真的就是极致的冰山。 无视已经是很宽容的情况了。 要是对方不知好歹的话,冬马和纱可不介意用暴力让对方明白什么叫收敛。 冬马和纱撇撇嘴,默默嘟囔:“少污蔑我,没遇过就是没遇过。” “你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可惜,你这臭脾气~” 神崎裕欲言又止,满是暗示与揶揄。 这倒是让冬马和纱有点放下心来。 她真怕神崎裕解决完毕就立马转身离开。 “为什么?”冬马和纱眨着眼睛,好笑道:“我又不是像你这样,我可是女孩子。” “哦?你是在夸我吗?”神崎裕眯起眼道。 “可以这样理解。” 冬马和纱试着让自己坦率一些。 “其实迷恋一些女明星的,往往更多的是女粉丝。” “因为女粉丝会更感性,也更在意视觉上的美感。” “谁不喜欢美女呢?对吧。” 神崎裕说着便起身:“你自己能走吗?” 他没有伸手,也没有尝试抱起冬马和纱。 似乎他只是言语上回到了之前,但态度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 冬马和纱心底微颤,有点不安地扬起头看着他:“走不动。” “试一试,还没到残废那么严重。” “真的走不动。”冬马和纱眸间掠过一丝羞涩,偏过头道:“你。。你没力气吗?” 后半句话很小声,但神崎裕听见了。 不过他要当没听见。 “嗯?嘀咕什么呢?” “没有!”冬马和纱忍不住板起脸,有点小生气。 她盯着他一闪而过的戏谑,这家伙明明就听到了! “你说你,不好好处理伤口就算了,何苦要扩大损失呢。” “现在走都走不动,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给你找根拐杖。” 神崎裕占据上风,自然要说一些风凉话。 但准确来说,他在试探冬马和纱的态度。 如果是往常的冬马和纱,此时肯定会冷冷地反驳一番。 可她只是低头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默默地撅起小嘴,倒像是知道自己做错,却不怎么愿意被调侃的委屈。 “你今晚怕是要躺在这里打地铺了。” “要不我把被子给你拿出来吧。” 神崎裕又蹲下,随手撩起她的一缕秀发。 “你。。”冬马和纱有点难以启齿,不过最终挽留的依赖还是压过了矜持。 她觉得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表达出来的。 一直都藏在心里的话,一直都自我抗拒,一直都自我否定的话。 只会把结果弄得更糟糕。 她目光传递出寸寸娇柔,嘴角噙着点点羞涩,声音轻柔:“你不能抱我进去吗?” “不能,当然不能。” 神崎裕脸上的戏谑之色渐表露:“我可不能随便占你便宜,男女授受不亲。” 冬马和纱目光一瞥,嘴角微翘:“那你不要碰我的头安。” “啧,越来越严格了,连头发都不许碰了?” “可以,但你要抱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冬马和纱轻轻地张开双手,看得出来她的镇静之下是使劲忍耐的紧张。 “就当做。。是你乱碰我头发的代价。” 神崎裕将戏谑收敛,眼眸掀起侵略性的暧昧。 “是代价,而不是福利吗?” 他问道。 冬马和纱平和地轻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都差不多。” “啧。” 沿着她的秀发,他的头抚上她的脸颊:“为什么之前就不肯坦率一点呢。” “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说走不动,想让我抱,我难道还会拒绝你吗?” “还是说,这样说出来就觉得自己丢脸了?” 冬马和纱的思绪好似重新接上了之前神崎裕在房间内的坦率。 其实好像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 她原本以为说这种话会特别肉麻,特别让自己受不了。 可话说出口,也就这样。 非但没有肉麻,好像。。。自己也更舒服一些。 于是,在彼此的对视间,迎着他眼眸里的三分揶揄与七分温柔。 冬马和纱想接上他的坦率,来一个坦白局。 “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说话。。” “我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 “而且我总觉得你有点居心不良,总是故意引导我这样说,我真的这样说了,好像会中了你的圈套。” 冬马和纱一本正经,但又意外地带着点软萌。 唔。 她的“觉得”是对的。 神崎裕笑容有那么一秒钟的僵硬。 “但现在,我觉得我不这样说的话,你就。。你就会生气。” 她有点低落地怯弱道:“是那种真的生气。” “你刚刚说再也不管我,是真的吗?” 狭长锐利的,闪烁着湛蓝的,那是冬马和纱最醒目明亮的眼眸。 也是她五官之中最为精致,最出彩的部位。 没有人能忘记冬马和纱的眼睛。 她的眼睛如此美丽,连天上的明月,人间的钻石也比不过她的晶莹。 尤其是这晶莹流露出眼巴巴的期待,藏着不安与恳求,还有毫不掩盖的依恋时。 神崎裕目光愈发柔和,语气也是:“那是你说的,让我不要再管你。” “那谁让你真的走的,我都受伤了,你看不到吗?” “那不是我问你哪里有绷带纱布,你跟我说没有吗?” 神崎裕耸耸肩道:“那我不得出去买啊。” “赤手空拳靠空气可没办法让你的伤口愈合。” 冬马和纱撅起小嘴:“那也是你不告诉我,你应该和我说你是去买东西,而不是要走。” “呵,我看你一副巴不得我快点走的样子。” “哪有~”冬马和纱有点心虚:“我只是不习惯。” “所以说,干脆让我搬进来和你一起住吧。”神崎裕笑眯眯道:“同居!” 这个词出来的那一刻,空气都仿佛带上炽热,是勾引的暧昧。 但冬马和纱却噗嗤一笑,脆声道:“你要是真的能搬过来,我倒是不介意。” “怎么样?反正我也缺一个保姆。” 神崎裕戏弄失败,认输道:“算了,以免让某人整天提心吊胆的,万一某天我指不定就被抓进去了。” 冬马和纱撑起下巴,柔声道:“那我搬去你家吧。” 神崎裕:???? “认真的?正好我也需要一个保姆。” “那当然是~假的。”冬马和纱得意道:“笨蛋,怎么可能呢。” “我可是未来的钢琴家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轻声道:“是,未来伟大的钢琴家今天就要睡地板了。” “我不怕~” 冬马和纱扬起双手:“反正你肯定舍不得。” “?你真自信,又不是我睡。” “但你觊觎我的美丽啊~不是说想全部都看到吗?”冬马和纱略带些许柔媚:“这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喔。” 好家伙。 她确实s是觉醒了。 但好像觉醒了一些奇怪的属性。 神崎裕面露愁容:“好好的一个女孩,怎么突然就得精神分裂了呢。” “呸~”冬马和纱可爱地撇撇嘴:“你才精神分裂。” “不不不,你到底是谁!” 神崎裕面露惊愕:“我认识的和纱怎么可能会那么软。” 冬马和纱认真地看着他:“也许,就像是你说的,一直逞强是没用的。” “可能。。现在的我才更像是真正的我。” “不过也可能是假的~”冬马和纱收尾时拉长声调:“精神病病人有杀人不犯法的特权噢。” “威胁我?” “不,是提醒你。” “那我偏不抱你进去。” “你又想要什么便宜啊。” “?你别说得我真就那么觊觎你的样子。” “也是呢,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漂亮的好朋友。”冬马和纱话锋一转,柔声道:“但我觊觎你,可以吗?” “不可以。” 神崎裕举出达咩手势。 “啧,当真了?”冬马和纱慢悠悠道:“还真是相当无趣呢~” 神崎裕露出礼貌笑容,表示不和她计较。 “呐~” 冬马和纱又道:“那你不抱我进去,可以抱抱我吗?” “我为什么要。。” 神崎裕话音未落,已经看到她湿润的眼眶。 “真是拿你没办法,为什么性骚扰不把男性也列入范畴。” 他吐槽着,然后蹲下,轻轻地抱住冬马和纱。 和纱将双手抵在他的腰间,然后紧紧地合拢。 “轻点,喘不过气了。” 神崎裕艰难道。 “我已经坦诚了,你也要坦诚。” 冬马和纱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那,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这样的和纱。” “为什么呢?” “因为软萌的和纱欺负起来更有趣。” 冬马和纱不忿地咬了他一下,但这次是很轻很轻。 神崎裕却作怪地大声喊痛。 惹得冬马和纱破涕而笑,又忍不住锤他。 “这样不挺好的嘛,是什么就说什么。” 神崎裕开启煽情模式:“也许你之前从来都没有试过这样,也没有遇到过能让你坦诚的人。” “但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我就是那个人,而你要慢慢地适应。” “直到言行一致,直到,独立坚强。” 冬马和纱攥紧他的衣服,低声道:“依赖是不会让人独立坚强啊。” “越是依赖,越不会舍得独立。” “那就一直依赖呗,我又不会扔下你。”神崎裕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不信你。” “嗯?” “但我相信我的感觉。”冬马和纱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容温柔而安心。 而就在此时,门突然传来动静。 可沉浸在温馨的两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神崎裕一愣:“有人在敲门?” 冬马和纱正眯着眼,一时间没听到他说什么。 然后,咔嚓一声。 门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有锁。 推开之后,一声惊呼袭来。 冬马和纱瞬间回过神。 因为她的脸是朝着门口的方向,而神崎裕是抱着她,他看不到门口。 于是,冬马和纱能清楚地看到来者。 以及来者脸上的惊愕。 糟了。。。 冬马和纱心底一沉。 。。。。。。。。。。。。。。。。。。。。。。。。。。。。。。。。。。。。。。。。。。。。。。。。。。。 。。。。。。。。。。。。。。。。。。。。。。。。。。。。。。。。。。。。。。。。。。。。。。。。。。。 第六百二十八章:捉奸? 来人是一位女性,一位中年女性。 她穿着职业的女式西装,手里还提着公文包,应当是刚刚才下班。 而她绝非普通的上班族,精致的妆容虽无法令她这张略显普通的脸变得拔尖,但衬托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 她应该是故意化这种偏沉稳显威严感的妆容,打扮也是端正,挑不出一丝毛病。 由此可以推断她是一个管理者。 大概是一位公司的管理层,通俗来说的话,可以用女强人作为称呼。 此刻这位“女强人”女士看着眼前这对互相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只能说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嘶。。” 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含情脉脉的少女就是平日里对自己态度不冷不热的冬马和纱。 “和纱?是谁?” 神崎裕背对着这位女士,自然不知道是谁。 他好奇地问着,还故意调侃道:“该不会是你的母亲突然回来了吧。” 冬马和纱迅速将他推开,在神崎裕错愕之下,她立马强忍着痛楚,站起身。 “美子阿姨。” 她低着头,有点不敢直视这位名为美子的中年女士。 这时神崎裕也顺势扭头一看。 哦豁。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冬马曜子的好友之一。 是冬马曜子在国内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同时也是冬马曜子委托的重要对象。 在冬马曜子身处国外的时间里,她等于冬马和纱半个监护人。 像是保洁之类的服务,都是美子替冬马和纱安排的。 连这栋房子都是她帮和纱找的。 唔,准确来说是帮曜子找的。 当时的居住者是曜子。 这算是被抓奸了吗? 神崎裕向来都是大心脏,何况这种场景他也不止一次遇到。 反正厚着脸皮上就是了。 于是神崎裕也连忙起身,学冬马和纱般打着招呼:“呦,美子阿姨。” 美子:???? 冬马和纱:???? 两女的目光同时聚焦在他身上,只是眼神相差巨大。 和纱是恨不得找个坑把他给埋了!! 或者把自己给埋了也可以。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脸皮都没有。。 叫什么美子阿姨!! 至于美子倒是不在意神崎裕略显突兀的称呼,反倒觉得挺有趣的。 她能跟冬马曜子成为好朋友,性格自然是非常投缘。 所以她和曜子一样,都不怎么喜欢那些唯唯诺诺的小男人。 相比之下,豪迈而不拘小节的性格才更让她喜欢。 最重要的是神崎裕长得很帅气,五官端正,充斥着一股开朗与积极的气质。 在这阳光大男孩的光彩下,眼眸又十分秀气,颇有种优雅与豪迈合并在一起的感觉。 第一眼过去,美子就觉得这男孩跟和纱很般配。 “嗨~”美子露出笑容,大大方方道:“初次见面喔,我叫千代美子,是和纱母亲的朋友。” 接着她略带狡黠道:“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呢,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神崎裕笑容绽放:“我叫神崎裕,我是。。。” 冬马和纱一把捂住他的嘴,轻声道:“美子阿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要劳烦您亲自来吗?” “唔唔唔。” 神崎裕嘴被捂住都在嘟囔,好似在责怪冬马和纱不要对长辈态度那么冷淡。 冬马和纱则是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少给她添乱。 噗~ 美子忍不住捂住嘴。 还真是像极了一对小情侣呢。 看来曜子的情报没有出现错误。 嗯,千代美子之所以特意前来,就是接到了冬马曜子的电话。 曜子让她来刺探一下具体情况,看和纱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美子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性格,一下班也不拖延,立马就开车直奔而来。 没想到,还真被她撞了个正着。 “没什么,我只是来看一下你,不要多想呢。” 美子忍住笑意,柔声道。 冬马和纱撇嘴道:“我很好,多谢您的关心。。嘶~” 她连忙收回手,然后恼怒地咬着牙瞪神崎裕。 这家伙。。 居然敢伸舌头!! “别都站着,我们坐着聊?”神崎裕直接无视冬马和纱的警告,客气地走到千代美子跟前。 “好。” 千代美子笑眯眯地点点头,在神崎裕的指引下坐到沙发。 然后她眉头微皱,看到冬马和纱足上缠绕的绷带。 “和纱,你的脚怎么了?” 她连忙起身凑近一些,脸上浮现阵阵担心。 神崎裕在一旁,大概可以猜得出这个千代美子对和纱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嘛,按照印象,这位千代美子也没有子女。 貌似把和纱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一样。 只是和纱自从曜子将她抛弃后,心彻底封闭起来,再也卸不下心防。 又加之千代美子有自己的事业,平日里也是事情忙碌,根本没有时间时时刻刻照顾冬马和纱。 啧,这原因还真是和冬马曜子一模一样呢。 怪不得和纱对她的态度只是中规中矩。 “没什么,不小心扭伤而已。”冬马和纱有点招架不住身边人的关心。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几步,退到神崎裕身旁。 然后扯起他的袖子道:“他已经帮我处理好了,没事的,您不用担心。” “诶,真的不严重吗?” 千代美子满脸担忧,有点无奈:“被曜子知道的话,肯定又要责怪我了。” 冬马和纱听闻母亲的名字,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容渐渐有点抗拒。 神崎裕连忙握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冬马和纱一愣,迎着他温和的目光,她不情不愿地把那点抗拒收起。 “没事的,我可以保证。”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神崎裕的瞎扯和忽悠时间了。 或者说是属于他的吹逼时间。 冬马和纱不擅长应对人际,但神崎裕十分擅长。 无论是跟同龄人还是跟长辈,他都有一手的。 先三言两语安抚住千代美子,再把冬马和纱也扶到沙发上。 千代美子只是来看一眼,又顾忌和纱的态度,很快就提出要离开。 和纱巴不得她快点走。 但神崎裕却委婉说她既然这么远来一趟,又是长辈,再坐一坐,聊一聊再走。 千代美子当即顺着神崎裕的建议往下,把屁股坐得结实。 冬马和纱暗暗翻着白眼,神崎裕眨眨眼,示意她安心。 她是不打算掺和,便坐在神崎裕身旁,默默地听着他跟千代美子交谈。 唔。。 坐着坐着,和纱便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 这细微的举动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因为她被神崎裕的交谈所吸引住。 其实神崎裕跟千代美子聊的内容都是和纱不怎么感兴趣的。 除了一开始涉及一下她,后面几乎都是聊神崎裕。 比如他的家庭,他的身份,他跟自己是怎么认识的~~ 反正就像是盘问一样。 神崎裕也是轻描淡写地应付。 再然后,话题就扯到千代美子的企业。。 冬马和纱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神崎裕一个高中生能和千代美子这样的老女人从股市聊到国际局势,再聊回到国内的市场。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千代美子做的居然是珠宝首饰的生意。 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但她十分在乎神崎裕的“表现”。 这种莫名的在乎,几乎是与她悄悄靠过来的无意识举动同时迸发的。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千代美子,但不管怎么说千代美子都是冬马和纱的长辈,是她半个监护人。 还是冬马曜子的好朋友。 她很想神崎裕能留一个好印象给千代美子。 或者说:给千代美子一种:我这个好朋友很好,你不用担心的感觉。 既有炫耀,又带着点得意。 同时,又因为神崎裕表现得对答自如,沉稳间透着一阵自信,而反过来有种被他迷到般的触电感。 她极不擅长应对交际。。 但他很擅长。。 她不擅长照顾人。 但他很擅长。 她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麻烦事。 但他可以很好地处理。 自己每一个缺点,他都刚好弥补。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神崎裕收敛起散漫,展露出如此正经的模样。 这家伙。。 虽然有点不正经。。但真的很靠谱诶。 冬马和纱如此想道。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已经挽着他的手臂,甚至靠在他的肩膀上,产生一点困意。 千代美子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在心底狂喜:曜子,这回有了!!!这回终于有了!!! 。。。。。。。。。。。。。。。。。。。。。。。。。。。。。。。。。。。。。。。。。。。。。。。。。。。 。。。。。。。。。。。。。。。。。。。。。。。。。。。。。。。。。。。。。。。。。。。。。。。。。。。 第六百二十九章:谁好看些? 冬马和纱已经是昏昏欲睡。 神崎裕侧身看了一眼,故意地往前一倾。 猛地失去依靠,冬马和纱如遭雷击,坠落感让她立马就回过神来。 定睛一瞧,发现千代美子与神崎裕两人都忍着笑意地盯着自己。 冬马和纱大囧,不知所措地理了理被压住的秀发,小手暗地里悄悄捏住神崎裕的腰。 这家伙,总是故意让自己出糗! 哼。 嘶。 神崎裕忍着痛,面带微笑道:“好像有点太耽误您的时间了。” 千代美子也识趣道:“哪里,反正我也下班了,是我耽误你们的时间才是。” “不,对我来说,是一段愉快的时间呢,很久都没有这样畅快地聊过天。” 神崎裕笑容温和,冬马和纱小嘴微撅,在背地里愈发用力! 对着个老女人也能撩? 千代美子这位女强人也有点始料未及,她略羞涩地掩嘴轻笑:“我也是,不过我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这样啊~”神崎裕略有遗憾道:“那下次有机会再聊吧。” “嗯。” 千代美子起身,神崎裕也一并顺势起身相送。 冬马和纱傻傻地也跟着站起来。 这夫唱妇随的姿态让千代美子忍不住调侃道:“对了~有点冒昧地问一下,裕君你和和纱是什么关系啊?” 男朋友? 神崎裕故意没急着回答,而是看一眼冬马和纱,好似在征询冬马和纱的意见。 冬马和纱丝毫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陷阱,当即使了使眼色,示意神崎裕别胡说八道。 “额,朋友,好朋友。” 神崎裕略显无奈地耸耸肩。 冬马和纱展露笑眼,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但殊不知这落在千代美子的眼中,只会愈发显得两人的关系暧昧,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欲盖弥彰。 “哦~原来如此。” 千代美子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眸间颇有几分鼓励神崎裕的意味,然后再瞥了一眼冬马和纱,眼神也是充满暗示。 待神崎裕送千代美子离开,留在原地的冬马和纱才恍然大悟。 如果真的是朋友,根本不需要暗中交流后再回答,直接光明正大地回答就行。 他故意看自己一眼,让自己给他使眼色,落在别人眼里,这分明就是在对口供。 没关系也变得有关系。 怪不得美子阿姨临走前的眼神那么奇怪。。 唉~ 冬马和纱捂住额头,情不自禁地叹了叹气。 这下子又惹出新的麻烦,还真是一串接着一串,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咔嚓。 门关上,这次神崎裕将它锁住。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转过身,笑声道:“吓我一跳。” 终于送走千代美子,冬马和纱心底也暗松一口气。 不过对着神崎裕假惺惺的紧张,她没好气道:“吓你一跳?我看你们聊得不是挺投缘的吗?” “啧,要不我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吧,反正你也好这口。” 显然,冬马和纱把之前琴店的那位女店长也联想在一起。 虽然千代美子是她的长辈,但她对千代美子观感一般,没什么对长辈的敬畏感在里面。 而且千代美子跟先前那位女店长在年龄上似乎也很接近。 神崎裕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这你也能吃醋?你这醋意也太严重了一些。” “我没有!!”冬马和纱撅起嘴。 “没有个锤子,把我腰都给捏红了。”神崎裕试图掀开衣服让冬马和纱见识她一下她留下的罪证。 “哼,谁让你故意捉弄我的,害我在美子阿姨面前丢脸。” 千代美子这一走,冬马和纱不仅心理上轻松很多。 而且态度也自然地回归到方才两人单独相处时的温柔。 她轻轻地拍开他的手,然后坐下,拿起抱枕。 “这位美子阿姨是什么来路啊,都没听你提起过。” 神崎裕凑到她身旁,冬马和纱往旁边躲,他就使劲往她身上靠。 “走开~” “呵,刚刚也不知道是谁靠着我,就不能让我也靠一下吗?”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于是神崎裕趁机靠上冬马和纱的肩,顺带把腿也提高,枕在沙发上。 这个姿势。。 冬马和纱坐在沙发的边缘角落,拿着抱枕。 他侧身靠在她肩膀上,双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还真是。。 像极了情侣同居一起看电视时才会出现的常用姿势。 “别支支吾吾的,跟我说说呗。” 神崎裕轻声道。 “她不是说了吗,我。。我母亲的好朋友。” 冬马和纱家里有电视,但她几乎不看电视。 所以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抱枕,修长的指尖在抱枕上蹂躏。 涉及她母亲的事,她提起来都分外沉重。 但至少,这次她没有抗拒。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神崎裕慢悠悠道。 “啊啊,你好烦。”冬马和纱拍了他一下。 “不说?不说就算了。” 神崎裕耸耸肩,不在意道。 “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屈服的肯定是冬马和纱。 本来她就处于劣势,长期被他牵着主动权走来走去。 又经过方才的坦诚,冬马和纱对他的心理抗拒无限削弱。 “我母亲离开之后,就把我交给她照顾了。” “家里的佣人,还有保洁,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反正之类的琐事都交给她安排。” “哦,还有这栋房子,听说也是她帮我母亲找的。” “好像还是她的房子呢。” 冬马和纱茫然地看着抱枕,慢慢道。 “哦豁?”神崎裕突然来了精神:“那岂不又是一个富婆?” 冬马和纱闻言,当即嫌弃道:“当然是,她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呢。” “你果然还是喜欢这口,真的不要她的联系方式?” “年龄是大了点,但还不至于到难以下口的程度呢。” 神崎裕认真盘算:“好像也是,电话号码还是line?” 他起身,眼巴巴地看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电话号码还是line啊?” “去死吧。” 冬马和纱把手中的抱枕猛地扔向神崎裕,气冲冲地起身。 神崎裕在背后哈哈大笑,一把牵住她的小手,将她强行拉到自己的怀中。 “小心一些,你的伤口还没好呢。” 他抱着冬马和纱,柔声道。 “没好就没好,等会就把绷带给拆了。”冬马和纱小嘴撅得厉害,丝毫不掩盖脸上的酸涩。 “这么玩不起的吗?不是你说要给我联系方式的吗?” “我。。”冬马和纱心虚道:“我说你就要啊~她可是我的长辈,年龄比你大一圈呢。” “那不要她,我要你。” 神崎裕猛地用力,将冬马和纱翻身压在沙发上。 天旋地转之间,冬马和纱愕然地看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他的脸。 “嗯?” 神崎裕吹起些许热气,在她脸颊上散开。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低声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就要顾着我一些。”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你都要站在我这一边。” “不许像刚刚那样。” 神崎裕撩起她的长发,将她的发丝抵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擦拭。 “我一直都站在你那边啊,这不是你不善应付,我才帮你的吗?” “可不能既又要我帮忙,又不让我占点便宜。” 冬马和纱慵懒地调整一下姿势,没好气道:“屁,又想怪我,她明明刚刚就说要走,都怪你把她留下来。” “做事这样可不行呢。” 神崎裕温声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长辈,也照顾你那么久。” “也许她对你的照顾并不细致,但她又不是你的亲人,她只是你母亲的朋友。” “你对她有不满我能理解,可你要先记住她对你的恩情。” “哪有对长辈甩冷脸的后辈呢,连茶都不给人倒一杯。” “所以啊,你不喜欢和她相处,但也要把礼貌做足。” “我的和纱可不能做一个没有礼貌的女孩呢。” 他把玩她的秀发,声音温和地让冬马和纱感到困倦。 如同在听安眠曲一样,柔和且充满温暖。 她眯起眼,眼角微扬:“你的和纱?好不要脸。” “对你就得不要脸一些,太要脸的话,会被你气死。”神崎裕轻声道。 “自恋~” 冬马和纱嘟囔地骂一句,然后偏过头,眼里藏着笑意。 “唔。” 神崎裕忽而埋头在她的秀发之上,嗅着她娇躯与颈间的体香。 少女的香味与洗发露的清香混合,味道甚是令人眷恋。 而他鼻间呼出的热息在她的颈处疯狂乱窜,冬马和纱情不自禁地咬着唇,觉得有些痒。 也有些酸麻。。 这感觉,有些奇怪。 “你应该不喷香水吧。”神崎裕的声音从她乌黑的秀发间传来。 他的脸已经被和纱的秀发所掩盖住大半。 “不喷。”冬马和纱使劲忍耐着声音的颤抖。 “那为什么那么香?” 神崎裕撩拨地问道。 “我。。我怎么。。知道。。”冬马和纱脸颊泛红,推搡着他:“你好变态,快起开。” 闻就闻,别乱说话。 身体都是自己的,绝无可能你在占便宜,对方毫无察觉。 说点坦白些,就算是有只虫子落在你的毛发上,你都有可能产生知觉。 所以对方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 对方如果沉默,或是表现得若无其事,那就代表她是默许。 占便宜从来就是一个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声张可就容易坏事。 除非~是故意坏事。 趁着和纱的挣扎,神崎裕握住她的双手,然后合并交叉,捆住她的手腕。 冬马和纱颦起锐利的眉,这动作她有点不怎么舒服。 但此刻的她是没勇气说什么狠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神崎裕扬起头,默默地注视着她。 好一会,他才柔声道:“你真的很好看呢,和纱。” 冬马和纱的五官精致至极,且是冷艳。 然又不是雪乃这种连绵白雪,天地霜白的冷艳,而是皑皑雪山,孤峰挺拔的冷艳。 尤其是这双眼眸与鼻梁。 眸如雪山之顶的蔚蓝,清澈无比。 这梁当是雪山的屋脊,将这蔚蓝清澈的眸烘起。 冬马和纱嘴角扬起柔笑,眼眸也是温和,得意道:“我当然好看。” “啧,自恋。” 神崎裕笑声揶揄一句。 “都是被你传染的~”冬马和纱软声无力地反驳一下。 然忽而她眸间一凝,怔怔地看着他。 神崎裕有种不妙的预感。 和纱微微咬唇,小声道:“说真话,你真的觉得我好看?” “如果有人说你不好看,那唯一的理由大概是他眼瞎。”神崎裕毫不犹豫道。 “那谁好看一些。” 冬马和纱顿了顿,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她没说和谁比,但话语中已经说得清楚。 谁~ 这个谁已经指代三个人了。 冬马和纱。 霞之丘诗羽。 小木曾雪菜。 经典拷问,神崎裕人麻了。 。。。。。。。。。。。。。。。。。。。。。。。。。。。。。。。。。。。。。。。。。。。。。。。。。。。 。。。。。。。。。。。。。。。。。。。。。。。。。。。。。。。。。。。。。。。。。。。。。。。。。。。 第六百三十章:你缺一个机会! 冬马和纱大概是颜值党里的标杆代表。 而雪乃虽然与她有相似的清冷,辉夜有与她相似的高傲。 但无论是雪乃还是辉夜,在身材上都不如冬马和纱。 因此综合来说,冬马和纱在清冷颜值这一派系里是当之无愧的综合最强。 唔,如果忽略琼不算的话。 可这也不代表冬马和纱就是完美。 女孩的颜值与气质大多数时候都是与生俱来的,谈及颜值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开气质。 显然气质是一个比颜值更加内敛,也更有魅力的点。 你可以说这个人很好看,但真正能打动你的,也许是颜值背后的气质。 有些女孩五官也许并不精致,但气质上的评分却异常的高。 比如加藤惠。 小惠在五官评价上是逊色于不少女孩,可她独特的恬静令她如小草般,虽默默无闻,却坚韧至极。 而气质的评价绝非是单方面的因素能决定的。 想要真正地凭借外表去看一个人,比起看颜值,看气质才是更契合。 如果她看似很冷淡,但气质给你一种温和感,那么她的性格多半是温和为底色。 像和纱与雪乃此类倒是相反,不能纯粹靠外表来猜测她的性格。 尤其是辉夜。 在神崎裕的眼中辉夜是外冷内热,可在旁人眼里,辉夜是极致的冷美人。 而事实上辉夜也几乎不会展现出热切的一面给旁人。 那么这个外冷内热的评价其实很主观。 无非就是因为你和她关系好,她对你有好感,所以才愿意展现热切的一面给你。 倘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多半也是觉得她内外都冷。 恰是因为不好评判,各有特色,也才能塑造出不一样的美丽。 如果这天底下所有的美都是千篇一律,那美丽未免就太过于廉价。 所以回到这个问题上。 冬马和纱的提问并不会让神崎裕觉得很惊讶。 当女孩对你的好感度上升到在意的程度,她就或多或少会关切地在乎这些问题。 哪怕是好朋友之间,也会在乎你到底和她好,还是和另外一个人更好。 这种与生俱来的醋意有时候跟情爱没有关系,就是纯粹的占有欲而已。 因此,和纱的提问非但不会让神崎裕感到慌张,反而令他能更进一步地了解到和纱目前对他的“好感”度处于什么程度。 只是麻肯定会麻的。 因为如何回答,就是一个比较头疼的事情。 迎着冬马和纱期待的目光,神崎裕试图扯开话题道:“真是稀奇,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冬马和纱颦起眉:“很奇怪吗?” “很奇怪!”神崎裕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认识的冬马和纱向来都是自信到自负的程度。” “在你眼里除了你自己,还有别的女孩吗?” 冬马和纱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嘲弄:“你这是认错人了吧~这句话对霞之丘更适合。”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你们两个很相似,区别只是她表现出来了,而你藏得很深。” 冬马和纱被他捏得嘟嘴,这娇憨的姿态触犯她的“形象”。 “别扯开话题,我就好奇地问一下。” “你今晚是化身好奇宝宝吗?怎么那么多问题。”神崎裕不想应付。 “就当做是。”冬马和纱眼里升起些许胜负欲。 “额。。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可以!” 冬马和纱态度坚决。 “这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问得。。有点像是女朋友拷问男朋友的既视感。” “那。。”冬马和纱一愣,倒是没想到神崎裕会想到这个方面。 但她自己琢磨一下,好像也是。 一般除了女朋友之外,不会有别的女孩会莫名其妙地问这种问题。 “就当做是朋友之间的看法吧!” “或者你换个理解,就是~”冬马和纱绞尽脑汁:“你觉得我和她们。。就是。。给你的感觉!” 呼。 可算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借口。 “哦豁,这我可就擅长了。” 神崎裕顿时来了精神:“雪菜赛高!!” 冬马和纱歪头,缓缓升起拳头:“嗯?” “你这是威胁裁判。” 神崎裕慌张地往后一缩。 “呵,你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害怕我生气呢。” 冬马和纱话里有话地嘲笑道。 “这有什么的,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你都说是朋友之间的看法,那肯定根据我的主观感觉。” 神崎裕撇嘴道。 额。。 也是这个道理。 冬马和纱一时语塞,羞恼道:“我让你说一下感觉,没让你做总结!” “感觉啊~”神崎裕故意卖起关子,冬马和纱不耐烦地催促:“快一点。” 无意中她还是流露出暴力的一面,一巴掌拍在神崎裕的大腿上。 啪叽一声,如此响亮,如此突然。 冬马和纱自己都被吓到。 神崎裕连忙捂住大腿,卖惨道:“我还是病人。。你就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吗?” 冬马和纱懊恼地小声道:“对不起~”(语气上扬) “我发现你现在态度越来越恶劣了。” 神崎裕揉着大腿,倒吸凉气。 “那是你磨磨蹭蹭的,别卖关子!” “嘛~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我只能说各有千秋。” 神崎裕打着圆场,都不得罪。 “怎么个各有千秋法?” 冬马和纱当然不会绕过他。 “就是,各有各的长处。” “那霞之丘的长处是什么?”冬马和纱直接发问。 “这还用说,你不觉得诗羽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妖娆的妩媚感吗?” “而且她的身材很丰腴,是那种抱着都觉得很暖,很有肉却一点都不臃肿的丰腴,五官长得十分精致就算了,那双眼睛还特别勾魂。” 神崎裕说着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开始发亮。 “但你要说我最喜欢的,毫无疑问是诗羽的大长腿。” “尤其是披着黑色丝袜的时候,她向我慢慢走来,莲步摇曳,裙摆跃动,黑色与白皙交织,风吹起一个合适的弧度,又恰好挡住。。” “哦~” 看来真的是印象深刻,喜欢到不得了。 不然的话,不会说得那么仔细。 还有这副表情。。 冬马和纱嫌弃至极地一巴掌再次拍到他的腿上。 嘶。 这可把神崎裕的美好回忆给打断:“想死是吧?” 冬马和纱撇嘴道:“我虽然让你说你的感觉,但没让你想那么龌龊的事情!!还那么。。H!” 她低头小声嘟囔:“变态。” 神崎裕呵呵一笑:“一个男人如果对女人的评价都是基于精神层面,那只能说这个男人在敷衍你。” “真正的男人永远都对性充满冲动,这是本能,也是兴趣。” “胡扯,如果彼此喜欢的话,不应该是。。精神上的喜欢吗?” 冬马和纱笨拙地发表着她毫无经验的发言。 “唔~我能理解,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 “你知道为什么到了中年,很多夫妻都会选择离婚吗?” 冬马和纱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因为。。出轨?” 霓虹的出轨率那真叫一个举世无双。 但神崎裕很明显不是想要这个回答。 他没好气道:“那为什么会出轨?” 冬马和纱当即毫不犹豫地痛斥:“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见异思迁。” “你说对了,但只说对了一部分。” 神崎裕毫不否认这个说法,他补充道:“这就涉及到我刚刚说的,性的问题。” “很多夫妻到了中年基本就没有性生活,没有性生活其实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对生活压力的一个宣泄途径。” “何况日子那么平淡枯燥,总要找点新鲜事,连合法的性生活都没有的话,那很难克制住内心的欲望。” “爱,是要做出来的,光靠嘴上说,是不行。” “而这个做,不仅要在床上,也要在床下,既是性爱,也是陪伴。” “性爱性爱,有性才有爱,纯粹的性是放纵,纯粹的爱是幻想,要两者集合才能发挥作用。” “别以为男女之间做那种事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精神层面得到的快感与满足才是持续推动的动力。” 这。 从神崎裕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对于冬马和纱来说有点像是打开新世界大门般的震撼。 这也难怪。 她虽然是老司机,但老司机都只是ghs,很少会深入地谈论性背后的意义。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假的老司机,连片都没看几部。。 “再说了,你难道真的不觉得黑丝很适合诗羽吗?” “她穿黑丝的时候不好看吗?” 他突然把话题扯回到霞之丘诗羽身上。 而被神崎裕一番理论被忽悠懵的冬马和纱下意识地点点头:“确实适合她。。” 这是真心话。 美这个东西可能会很主观,但不会绝对主观。 不会说这部分人觉得美,另外一部分人觉得完全不美。 美之所以能成为美,它本身就一个略客观的存在。 正如能被传颂且一直继承下来的艺术,必然是被大多数人所喜欢的艺术一样。 冬马和纱只是不服气,不代表她没有审美能力。 “那不就是了。” “我觉得黑丝跟诗羽搭配起来,是最好看的。” 神崎裕半是真心话,半是故意用激将法。 冬马和纱眯起眼:“你好像很喜欢丝袜呢。” “嘛~说实话,确实很喜欢。” 神崎裕也不藏着掖着。 他特别喜欢这种对方故意设置出的坦白局。 因为这样,他就能更肆无忌惮地展露一些癖好。 一些希望对方能听进去的癖好。 比如说我喜欢温柔的,对方也许就会变得温柔一点。 我喜欢性感的,对方也许就会尝试学习性感。 这些话在平时是不可能说的,说了你怕干扰印象,对方怕尴尬。 恰是这种特定的氛围,由对方主动开玩笑般开启的坦白局才能放得开。 你以为对方真的对你的什么XP感兴趣? 对方只是对你这个人感兴趣。 想进一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讨好你,所以才故意弄这么一出罢了。 正如冬马和纱真想知道他对其他两女的感觉和看法? 才不是。 她只想听到他说:你是最漂亮的。 只是无意间被神崎裕岔开话题,连着冬马和纱自己都被带歪,进入诡异的坦白局。 阐述完个人XP,这个时候就要让对方接受了。 神崎裕故作沉思,然后低头看一眼。 冬马和纱一愣,也低头。 哦豁。 他的视线直对着自己的腿。 冬马和纱立马拿起抱枕挡住,羞恼道:“小心你的眼!” “啧,我发现如果和纱你穿丝袜的话,也许会比诗羽更好看。” “特别是黑丝~” “黑丝也很适合你噢,和纱。” “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穿,要不穿一次给我看看?” 神崎裕满怀诚意地建议道。 冬马和纱呵呵道:“想都不要想。” “别又藏着掖着的,坦诚一点。” “我很坦诚,滚。” 冬马和纱微笑道。 “啧,没意思。”神崎裕耸耸肩,满脸失落。 “那。。那小木曾呢。” 冬马和纱连忙克制住自己的心软。 “雪菜啊~”提起小木曾雪菜,神崎裕脸色变得温柔起来。 “她是一个很需要照顾,很倔强而又很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倔强的女孩。” “正是因此,她会很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的优秀,却时常又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 “她挺矛盾的,不过应该是因为这种矛盾,才让我忍不住想接近她,忍不住想照顾她吧。” 冬马和纱:。。。。。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比刚刚更酸。 霞之丘诗羽就算了。。 小木曾雪菜。。 一个比一个打击。 她幽幽道:“为什么提到小木曾,就全是精神层面的评价呢?” “你刚刚不是说。。” “那是因为我还没说诗羽精神层面的东西就被你打断了。”神崎裕纠正道:“正如性爱要有性有爱,感觉也要分感跟觉。” “前者我对是诗羽的感,后者我对是雪菜的觉。” “不过~”神崎裕轻轻地凑到她耳畔:“真要说的话,我觉得还是你好看一些。” “雪菜也好,诗羽也好,都不如你好看。” “只是你没有她们这样流露出属于你的魅力。” “所以你显得刻板,她们更生动,你只是缺一个机会!” “我说真的,不如你考虑一下吧?” 冬马和纱本来听着挺感动的,然后。。 “嗯?” “展现你自己啊!” “怎么。。展现?” “黑丝,黑丝真的适合你。” 冬马和纱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给他一巴掌。 。。。。。。。。。。。。。。。。。。。。。。。。。。。。。。。。。。。。。。。。。。。。。。。。。。。 。。。。。。。。。。。。。。。。。。。。。。。。。。。。。。。。。。。。。。。。。。。。。。。。。。。 第六百三十一章:第一位客人! 被冬马和纱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神崎裕就歇菜地靠在一边不说话,装作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她才不会搭理他的恶趣味呢。 什么黑丝。。还想让自己穿给他看,怎么可能!! 不过。。黑丝。。 真的适合自己吗? 借着这短暂的安静,冬马和纱自己在心中也升起了些许疑问。 严格来说,冬马和纱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严格意义上的“黑丝”。 连像诗羽这样的长裤袜也极少涉及,也就在小的时候天气很冷,被母亲强行以保暖为借口套上去。 当她上了高中之后,就一次都没有穿过。 她倒是跟雪菜差不多,比较喜欢穿过膝的长袜,或者干脆就不穿,任凭白皙修长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的打扮也几乎是永远的老三样:衬衫、百褶短裙,靴子或软皮鞋。 不仅是外表上她很靠近中性,她的审美也似乎很不符合女性的主流。 但凡是花哨的,她都不去尝试。 什么潮流,什么新式旧式,冬马和纱毫无兴趣。 也唯独在登台演出的时候,会穿得稍微正式一些,极少能见到她刻意地借助衣物来衬托自己的美丽。 在这一点上,霞之丘诗羽就十分擅长。 诗羽会利用裤袜与黑丝来无限地扩大她的魅力。 虽然表面上的借口是说想呵护自己的腿,或者这样穿比较舒服,但又有那个女孩不爱美的呢? 奇怪就奇怪在:冬马和纱好像真的不怎么爱美。 更不必提什么为了某人而特意穿一些衣物。 这对于和纱来说是从来没有过,也从来没去想过的。 她此前从没意识到,也从不去追求,是因为她不需要。 她不觉得自己需要这种东西,需要这种潮流。 她很专注地投入到音乐之中,专注着属于自己的孤独与快乐。 但现在,她有了在意的人,有了在意的人的想法。 从她问出神崎裕那一句“那谁好看一些”开始,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黑丝吗? 冬马和纱悄咪咪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 老实说她平时根本没那么自恋,她甚至都只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 恰是有了在意的人,才会开始更在意自己的美丽。 挺白的~ 而且挺瘦的~比例还好吧,起码看着不觉得奇怪。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思索着,无形中升起了些许比较的心理。 他好像更喜欢丰腴一些的?类似霞之丘这样的? 唔~ 冬马和纱暗暗皱眉,自己好像。。做不到像霞之丘这个样子。 她的身材是标准的T台模特身材,除了欧派比专业模特大一点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没什么差距。 而模特其实有点忌讳身材丰腴,毕竟要突出一个纤细苗条。 “嗯哼?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在认真考虑噢。” 神崎裕突然的声音将冬马和纱的思绪打乱。 她茫然地看一眼,这家伙正挤眉弄眼,怪讨厌的。 冬马和纱有点迟疑,目光小小的闪躲,扭头拖拖拉拉道:“你。。真的想看?” “也不算很想,但能免费白嫖的话,我不会错过每一个白嫖的机会。” 神崎裕点到为止,恰好激起冬马和纱的羞恼。 什么叫白嫖~ 什么叫也不算很想。 她傲娇地扬起下巴:“果然我也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嘛,这都要建立在你个人的意志之上。” “和纱,你要记住,你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揉起她的秀发,轻笑道:“不要在乎我的看法。” 他总是会恰好到处地激怒她的不满,然后又极其微妙地进行安抚。 冬马和纱忽而伸手,按住他的手。 “嗯?”神崎裕看着她。 “我。。我只是有点不服气。” 冬马和纱低头小声道。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啊,即便是在我眼里,你跟雪菜也好,诗羽也好,都是各有千秋。” “没有谁比谁好看,谁比谁优秀。” “诗羽穿得好,但你长得好啊~不是吗?” 神崎裕笑嘻嘻地安慰道:“而且你也不需要太在意我的看法,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和纱缓缓说着,缓缓抬起头:“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你的想法呢。” 这一瞬,她温柔的目光直击神崎裕的心扉。 “如果大家都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又怎么能有羁绊呢。” 她紧握住他的手:“而且就算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服气呢。” “我觉得吧~” 和纱带着点得意与害怕被嘲笑的不安:“我应该要比她们都好。” “我不想是差不多,也不想是各有千秋,而是。” “我最好。” 神崎裕默默地听着,感慨道:“那可就有点难了,毕竟你连黑丝都不肯穿。” “穿了。。你就能送给我和她们一样的礼物了吗?” 冬马和纱小心翼翼地反问着。 礼物? 神崎裕脸上的感动瞬间消失,嘴角微抽:“原来如此,怪不得喋喋不休。” “还惦记着礼物呢,我送给你的糖不甜吗?” 冬马和纱柔柔一笑,轻轻地讨好道:“甜,但还不够呢。” “那都是我对你的心意啊~”神崎裕哀嚎:“礼轻情意重。” “那。。”冬马和纱笑容微收敛:“你送给霞之丘什么礼物。” “唔,不是说了吗?还没送出去呢。” “那。。没送出去归没送出去,起码在你手里了吧。” “额,没错。” “那~是什么?” 你这么那么多的那。。 较真起来的冬马和纱会有股异样的可爱感,她没有在卖萌,但处处都给人一种卖萌感。 咳咳。 神崎裕假意看一看四周,然后小声道:“你一开始掏出来的那个东西,就是我给诗羽准备的礼物。” 冬马和纱小嘴微张,有点惊愕。 0.。。。001? “你和她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冬马和纱有点失措地将神崎裕推开。 内心深处忽而涌现一阵强烈的失落。 还有一种。。被玷污与夺走的恶心。 见她的反应有点大,神崎裕顿时知道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冬马和纱对他的态度与好感都已经重新上了一个台阶。 这在无形中就会影响她的理智。 兴许她还没有明确地意识到,但潜意识里的抗拒会让她做出最自然的反应。 他连忙将她重新抱住,轻笑道:“开个玩笑,要真把这个东西送给诗羽的话,诗羽可能会真的报警。” “可不要小看她的脾气呢。” 冬马和纱狐疑地眯起眼:“开玩笑?” “那当然啊~诗羽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头上来就不顾一切。” “呵,脾气臭就脾气臭,少给她找那么多理由。”冬马和纱撇撇嘴,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所以这才显得和纱的脾气好。” 神崎裕悄悄地拍着马屁。 冬马和纱不吃这一套:“脾气好才好欺负,别人的礼物是项链,我的礼物就是一颗糖。” 她酸溜溜地讽刺一句,情绪变得低落。 “啧,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神崎裕抵着她的腿,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现在很异常诶。” “少自恋,就算是朋友,也会有不满吃醋的时候。” 冬马和纱当然不承认自己会喜欢他。 “真的?” 神崎裕笑眯眯地撩起她的秀发。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换了姿势。 神崎裕还是躺着,但这次是躺在冬马和纱的腿上,这是标准的膝枕姿势。 而冬马和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 也或许是:已经意识到,却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 “当然。” 冬马和纱毫不犹豫地扬起嘴角。 “其实我今天出来不是来找你的。” 神崎裕忽而话锋一转,冬马和纱娇躯微颤,咬牙道:“我就猜到,该死的骗子。” “生气了?” “没有,不值得我生气。” 明明已经偏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我出来,确实是因为你。” 冬马和纱一愣,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别卖关子!!一次性说完。” “你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让我难受。” “嘛~”神崎裕枕着她柔软的大腿,趁机慢慢再往上靠一些。 冬马和纱的小手骤然降临到他的帽子上,神崎裕悻悻然地变老实。 “我出来呢,是想散散步,然后找一下灵感。” “灵感?” “嗯,灵感。” 在膝枕这个角度看上去,神崎裕能看到冬马和纱的下巴与高挺的鼻梁,还有隐约明亮的双眸。 冬马和纱配合地低下头,让五官在他眼里变得清晰。 “什么灵感?” “想一想。” “你好烦!” “真的想一想,如果你想不出来,那我会有点失望。” 话说到这个份上,冬马和纱只好不再埋怨,然后默默地自己想。 灵感,什么灵感? 他为什么要灵感? 看一眼时间,神崎裕给提示道:“雪菜一直问我文化祭的表演有没有曲目,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困扰。” 文化祭! 电光火石之间,冬马和纱凭借神崎裕这点提示,瞬间想出来答案。 “你在为文化祭的表演曲目找灵感?” “嗯哼~” 神崎裕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更准确的说,是在想一首为你创作的曲。” 冬马和纱眼眸一凝,整个人像是被石化般愣住。 “喂喂,不至于那么大反应吧?” 神崎裕好笑道。 “不要骗我!” “没有骗你。” “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 然后,冬马和纱又安静了一会。 就在神崎裕有点担心之际,她忽而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声。 yes!! 好家伙,神崎裕自己都被吓了一下。 她低头激动地看着他:“所以,这才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你觉得呢?” “那就是了!” “那现在开心一点没有。”神崎裕柔声道。 “没有~”冬马和纱撇起小嘴:“我还是有点不信你。” “哎呦,真是难哄。” 神崎裕慢慢地从她怀里起身:“你家的录音室呢?” “录音室?”冬马和纱闻言,眸子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家有录音室?” “咳咳,这不是猜一下嘛,看我多了解你。” 神崎裕一时不小心差点暴露。 “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没个钢琴你怎么打发时间啊。” “这地方我来回看了好几次,都没有钢琴,那肯定放在了别的地方。” “要么就是在二楼,要么就是放在了专业的地方。” “我更倾向于后者,看来,我猜对了。” 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冬马和纱也心底微甜,柔声道:“聪明。” “我想你更喜欢和我呆在钢琴旁。” 他离开沙发,然后抱起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小腿在半空扬起,蜷缩在他的怀里,异常安静。 “说话啊~你该不会让我自己慢慢找吧?”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哦~”冬马和纱伸出小手指了指:“在下面呢,地下录音室。” “你家还有暗道?” “才不是,那边打开门有个楼梯可以下去的。” “啧,完全隐私的地方呢。” “对啊~”冬马和纱轻声道:“你是第一位客人呢。” “在这里我也是你第一位客人。” 神崎裕漫不经心地掠过她的胸前,好似不在意,却又好似在暗示什么。 但冬马和纱没有反应,她躲开他的手,嫌弃道:“别趁机占便宜。” “呵。” 神崎裕抱着她,直奔她家的地下录音室。 。。。。。。。。。。。。。。。。。。。。。。。。。。。。。。。。。。。。。。。。。。。。。。。。。。。 。。。。。。。。。。。。。。。。。。。。。。。。。。。。。。。。。。。。。。。。。。。。。。。。。。。 第六百三十二章:永远与你同在! 果然不愧是冬马和纱。 这个录音室不是一般的录音室,除开乐器外还有一整套齐全的录制设备。 将冬马和纱扔到椅子上,神崎裕自己就在录音室内满脸激动地到处晃荡,时不时地发出一声赞叹。 这设备之齐全,质量之高,只能说冬马曜子也太舍得了。 就这一个录音室所需要的花销就达到至少百万,换算成日元的话,就是数千万。 而且这个专业的录音室只是供冬马和纱一个人使用。 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设备,甚至录音室内的很多器材都是长期空置的。 她平时也根本不会让别人进来,神崎裕是这个录音室的第一个客人。 逛了一圈之后,神崎裕回到冬马和纱跟前,满脸认真道:“看来我以后要常来才行呢。” 这架势就跟一个篮球爱好者发现一个特别好且专业的场地一样。 恨不得每隔几天就过来打打球。 冬马和纱撑着下巴,娇嗔道:“按照市场价,外面的录音室租借一个小时好像是三千日元,对你的话,就便宜一些,两千五百日元怎么样?” 神崎裕撇撇嘴:“市侩。” “而且为什么只便宜了五百日元,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就值五百日元吗?” “那~两千七百日元。” “嗯?这不是更贵了吗?” “两千九百日元了喔~”冬马和纱眉眼带着笑意。 “我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又是什么歪心思?”冬马和纱立马识破。 “啊啦,被你猜到了。”神崎裕挠挠头,憨憨一笑。 “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如果是女朋友的话~应该就不用付费用了吧?” 神崎裕低头羞涩道:“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 多一个女朋友?? 冬马和纱笑容立马消失,呵呵道:“你还想要多少个?” “嘛~至少三个吧。” 神崎裕腆着脸道。 “虽然现在天黑了,但还没做梦的时间呢。”冬马和纱毫不留情地嘲弄道。 “你还是当我的保姆吧,白日做梦的家伙。” “啧,没意思。” 神崎裕耸耸肩,转过身,慢慢地走到钢琴前。 他打开琴盖,黑白的琴键上已经稍稍有些痕迹,那应该是冬马和纱长期训练留下的痕迹。 也不算是磨损,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她平时在这里挥洒了多少汗水与努力。 顺着琴键上的痕迹,神崎裕轻轻地抚摸而过。 冬马和纱还坐在录音室外面,她倒也悠闲,轻轻挪一挪位置,慢慢地把耳机戴上。 当神崎裕目光看向她时,冬马和纱指了指耳畔的耳机,示意他也戴上。 神崎裕一愣,低头找一下,才发现钢琴旁放着一对无线耳机。 打开盒子,神崎裕也戴上耳机。 “笨蛋,没让你戴这个!” 冬马和纱羞恼的声音传来,神崎裕有些疑惑地看向另一侧。 哦豁。。 那边也放着一个耳机。 不过是头戴式的,看样子崭新得很,似乎没有被人用过。 这个无线的,应该是冬马和纱自己日常用的。 这个头戴式才是备用的。 那么冬马和纱的反应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毕竟入耳式的耳机相对来说还是私密一点的个人物品,就如同自己常用的碗筷一样。 但这就对了! “你管我。” 神崎裕低声呛了一句:“安静点,我弹琴可需要安静的环境。” 冬马和纱:。。。。。 蛮横无理的家伙。 她撅起小嘴,枕着下巴透过特质的玻璃窗,默默地看着录音室内的他。 随着他指尖的跃动,清脆的琴声也缓缓响起。 因为是戴着耳机的缘故,冬马和纱是通过内置的录音设备听到的。 虽然彼此的距离十分接近,更没有什么杂音的影响。 但专业设备之所以是专业设备,区别就在于它能带来沉浸式的体验,能无比清晰地听到钢琴的音质。 这种功能在录制的时候特别重要,因为录制的音质要求是不能有杂音,要绝对纯粹清晰。 不过此刻倒只是起到了提升音质的作用。 但这对于冬马和纱来说,已经足够了。 神崎裕演奏的曲子很乱,没有固定的曲目,时常就切换到下一首。 他像是在练手找感觉一样。 终于,曲子渐渐清晰。 单相思。 冬马和纱眯起眼,嘴角微扬。 这首曲子她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呢。 但每一次似乎都会让她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慨。 而算上这次,大概这是自己。。第三次听他演奏? 也是第二次,单独给自己演奏。 听着听着,她目光不转地看着他,眉眼间渐渐升起一抹温柔。 其实从他来到,至今为止的时间里。 她最喜欢的除了两人在一起吃饭外,大概就是这个时刻了。 她不太喜欢跟他说话,因为总会被气到。 但有他在,她也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虽然以前自己曾经是这样过来的。 可凡事就怕有对比,有对比才会有落差。 以前的孤独与安静,与此时的陪伴形成强烈的对比,自然也给冬马和纱强烈的落差。 所以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屈服了。 她更喜欢和他呆在一起。 至少能看到他,不光心里知道有个人正在陪着她,并且他也不是凭空的幻想,而是转眼,回头就能看到的活生生的人。 这仿佛在告诉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并不是只有她自己。 忽而琴声消失,神崎裕停住手,变得十分安静。 这中断的安静将冬马和纱从思绪中拉回来。 她没有出声,她很熟悉这种状态。 因为她自己就时常就弹奏到一半就陷入思考,按照通俗一点的话来说。 就是找到灵感,或者突然领悟到什么。 她暗暗地蓄起期待,期待神崎裕。 终于,他双手再次扬起,此时,曲调也一变。 这首曲子。。 冬马和纱眼前一亮,目光愈发专注与期待。 神崎裕慢慢地闭上眼,演奏的进度条也慢慢地掠过冬马和纱熟悉的部分。 这首曲子,就是冬马和纱在琴店时听到的演奏。 当时她就有疑惑,这首曲子好像只有上半部分,到了高潮就戛然而止。 只是各种变化接踵而至,她一时间没有来得及问他。 但她自己心底是很期待这首曲子的成品。 从她的音乐直觉与嗅觉来看,倘若这首曲子能完整,必然是一首能打动人的曲目。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她心念念的后半部位逐渐在神崎裕的指尖跃动下展开。 比起前半部的温馨惬意,那种夕阳下眺望,然后期待明天,后半部有更多更强烈的治愈感。 而且层次渐渐推进,情绪也很分明。 一层接着一层,最终形成完整的治愈感,完整的惬意。 冬马和纱听着听着也跟着闭上眼,直到演奏结束,她才恍然回神。 真是。。令人放松呢。 她目光温柔地看着神崎裕,轻声道:“这就是曲子的后半部分吗?这下子总算完整了。” “嗯,之前没什么头绪,刚刚才有的感觉。” 神崎裕恬不知耻地说道。 冬马和纱顿时有些诧异“刚刚才有的感觉??” “对啊,我想我也算是创作者吧,这下子倒是更理解诗羽的体验派方式了。” “有时候灵感这种东西,似乎光走走停停是体会不到的,要真切地情景代入才更能激发出来。” 神崎裕的笑容带着一丝隐藏的玩味,可冬马和纱只在意他说的情景代入。 他刚刚能有什么情景代入? 无非就是...就是... 冬马和纱红着小脸,有些扭捏地问道:“那你之前的..也..也是情景代入吗?” “之前?你指的是多久之前啊~” 神崎裕目光玩味。 “是抱着你的时候,还是在床上,还是~” 冬马和纱暗暗咬牙:“正经点。” “我很正经。” 神崎裕轻声道。 “那。。”冬马和纱语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听我说。” “这首曲子我前几天就开始写了呢,写完前半段,后面就一直没什么灵感。” “你真是我的幸运星呢,自从遇到你,感觉倒是强烈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好像什么烦恼都能消除,只顾着美好的明天。” 神崎裕总是能轻易地就说一些撩动冬马和纱的话。 而且一语双关! 冬马和纱本就散着红晕的小脸此刻更是掠过娇羞。 甚至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他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夸赞吗?还是在暗示? 女孩子细腻敏感的感性思维轰然发散着。 好在录音室的灯比较亮,映照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倒是隐藏了不少她羞涩的红晕。 但这只是开始。 神崎裕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我想有些动人的音乐,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哪怕全部音符都是由他自己一个人写出来的,可让他生出这些灵感与心思的,必然还有一个隐藏在背后的人。” “就像是贝多芬的月光曲,那是他写给他喜欢的人的曲子。” 砰..砰..砰... 冬马和纱不敢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她连忙扯开:“这首曲子的名字,你..你想好了吗?” “嗯,想好咯。”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宠溺,低声道:“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 “永远与你同在。” 永远与你同在。 这个名字很有含义,如同它的情感般细腻且充满温馨,光是从这个名字就能感受到一种陪伴与鼓励的力量。 这对于冬马和纱来说,将是一种绝杀! 当他说出曲名的瞬间,冬马和纱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这算不算是他专门为了自己而取得名字? 她并没有那么自恋,至少在脸皮薄厚程度上远不如神崎裕。 可实在是各方面暗示的信息很难让冬马和纱有其他的想法。 尤其是神崎裕说出它的英文曲名:always with you的时候,他的眼神是看着自己的。 充满温柔与令冬马和纱感到陌生,却异常为之心动的“宠溺”。 轰! 如同撕裂天际的雷,毫无掩饰地便直接砸落在冬马和纱的心底。 她甚至忍不住想直接问他,这首曲名是不是为她取的。 但她克制住了。 她克制住心底不断涌出的冲动和近乎失控的激动。 感性的一面不断涌现出感动,可理智的一面却不断扼制她的期待。 因为之前的经历,她现在已经不太敢再这么明显地表现出对某个人的期待了。 她怕这种发自心底的期待会又一次落空,更怕从他口中得来的答案,并不是她所想的答案。 她所幻想的一切,只是一个幻想。 与其冒着有可能破碎的期待,不如默默地藏起这份哪怕自以为是的美好吧。 至少在没有确定答案之前,她都可以告诉自己:这就是为自己而取的名字。 可偏偏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还在撩拨,还在勾动自己的心弦。 在冬马和纱发愣的同时,神崎裕已经起身离开录音室,走到她的身旁。 他弯腰凑近一些,几乎是贴着她的小脸,柔声道:“你觉得这个曲名好听吗?” 这次冬马和纱没有退缩,她只是微微偏过头,有点羞涩地小声道:“还可以,只是有点俗套而已。” “哦?这样嘛,我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曲名会挺高兴的呢。” 神崎裕轻笑道。 唔,混蛋,不要再撩拨我了!!! 冬马和纱不露痕迹地轻瞪他一眼,咬着贝齿道:“能不能再弹一次?” “想听?” 神崎裕嘴角勾起令冬马和纱极其熟悉的戏谑。 她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哈,看来你的适应能力蛮不错的。” 神崎裕眼眸掠过一抹赞许。 她表现出来的任何改变,尤其是因为他而产生的改变,都会令神崎裕由衷地感到愉悦。 冬马和纱撇了撇小嘴,藏起小小的喜悦,故意用不屑的语气道:“算不上适应,反正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那让我想一想啊~” 神崎裕也装作在认真思考的样子,留给冬马和纱一些忐忑的不安感。 老实说,她不喜欢和他进行什么拉扯。 因为每次吃亏的都会是她。 但久而久之,她的抵触情绪也逐渐被化解,比起真正的厌恶,似乎乐在其中的意味更浓一些。 只是这个混蛋每次提出的条件,能不那么落她的脸面就更好了。 什么卖个萌。。真的是! 冬马和纱忐忑地等了好一会,神崎裕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想到了。” 她眨眨眼,有些不安地问道:“什么?” 神崎裕指了指她那乌黑柔顺的长发,冬马和纱皱起眉,怎么这次又换花样了? 她撩起一抹秀发,狐疑地看着他:“到底是什么?” “你能不能扎一个马尾啊,我好像就没看到过你扎马尾的样子。”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说道。 哈??? 。。。。。。。。。。。。。。。。。。。。。。。。。。。。。。。。。。。。。。。。。。。。。。。。。。。 。。。。。。。。。。。。。。。。。。。。。。。。。。。。。。。。。。。。。。。。。。。。。。。。。。。 第六百三十三章:我就是来性骚扰的! 扎马尾??? 就这?? 冬马和纱听到他的要求时,心底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诶,就这么简单吗? 她不由得提起一丝警惕:“就这样?” 神崎裕闻言,连忙露出一抹失望,摆摆手道:“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你。” 他做出一副失落的姿态,让冬马和纱急得脱口而出道:“我又没说不愿意。” “哦?” 神崎裕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揶揄。 冬马和纱俏脸微红,嘟起小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想要我扎起马尾。”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有。”神崎裕缓缓地解释道:“你平时的样子我看得有点厌了,想看一看新样子不行吗?” 冬马和纱:??? “而且我发现你虽然长得很漂亮,可任凭长发摇曳的时候,好像有点过于冷淡了。” “不知道扎起马尾之后会不会可爱一些。” “就好像我期待你穿黑丝一样,新鲜感噢。” 直觉上,冬马和纱感觉他可能有点把自己当做是玩偶了。 毕竟改变发型什么的,不就跟小孩子为喜欢的玩偶穿上不一样的衣服差不多吗? 这不应该答应的。 但就如同之前每一次的交易一样,冬马和纱还是不争气地答应了。 哪怕她蕴含的一丝小小的“拒绝”,也表达得很可爱:“我.现在。。没有发绳。” “嗯?”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讨厌鬼! 冬马和纱嘟起小嘴瞪了他一眼:“外面有。” 然后她扬起双手,看着他小声道:“你抱我上去。” 神崎裕嘴角微翘,低头安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冬马和纱。 很好看。 但她流露出的柔和与认真,还有不情愿之间溢出的顺从,让神崎裕很满意。 一时间他心头泛起的恶趣消失,逐渐升起些许柔和的动容。 若说冬马和纱最能打动人的,便是她的直率与“忠诚”。 “笨蛋,还好给你准备了。” 在冬马和纱惊愕疑惑的目光下,他伸手插在裤兜,似乎拿住什么东西,慢慢拉出来。 “虽然可能不怎么合适,但应该可以凑合着用。” 他拿出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不是发绳。 而是一条手链,一条精致且华丽的手链。 唯一美中不足的,似乎是这个手链上的水晶颜色是粉色的。 从远处看,会显得整条手链都是粉色。 “用手链当发绳,应该我也是头一回。” “但凑合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冬马和纱呆呆地望着他手中拿着的粉色手链。 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 他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戴什么手链的。。 所以,她脑海里下意识升起的第一个想法:这才是他为自己特意准备的礼物。 所以他先前所说的糖,是假的。 糖根本就不是礼物。 它只是一个铺垫而已。 这次她再也无法控制住心底的期待,脱口而出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有。。手链?” 神崎裕闻言,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她缓缓伸出小手,抵在他的掌心里,有点忐忑,有点期待地看着他:“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神崎裕迎着她期待的目光,轻笑道:“你觉得我适合戴手链吗?” “这里似乎只有你适合呢。” 言下之意,这就是为你而准备的礼物! 期待得到明确的回应,并且是她最想要的答案! “虽然不贵,但总比糖要好一些,可不许再在我面前喋喋不休了,跟个小醋精一样。” “还有,不许嫌它的颜色,这是我精心挑选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粉色的。” 冬马和纱嘴角无法抑制地翘起灿烂的笑容,握住那手链,低下头柔声道:“谢谢。” 她攥紧手链,迫不及待地想用它来扎起马尾。 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不是为了想听他的演奏,也不为别的。 纯粹是因为:他想看,那自己就扎给他看。 但神崎裕却突然合上手掌,不自觉地连同她的小手也一并握住。 冬马和纱没有挣扎,只是有点不解。 他轻声道:“转过身去。” “哦...”冬马和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转过身。 神崎裕再次张开手,松开她的小手,旋即撩起她的长发,在她背后柔声地说着。 “一直这样留着长发,我怕你连马尾都不知道怎么扎呢,笨手笨脚的,还是我帮你吧。” 冬马和纱闻言,一边心底泛起窃喜,一边嘟起小嘴腹诽道:“你才不会呢~” 冬马和纱的长发如墨,指尖掠过只感受到切实的柔顺感。 细腻且毫无瑕疵,宛若她自己呢。 神崎裕对于扎马尾这件事,有着充足的经验。 他喜欢长发的女孩,所以为长发的女孩扎起马尾的次数也不知道有多少次。 “很不巧,我会呢。” 他慢慢地梳理着她的秀发,冬马和纱感受着青丝的颤动,连带她的娇躯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份充沛的满足感填满她的心窝。 那被他划开的心口,好似已经逐渐无法再愈合。 她深吸一口气,安静地享受这片刻的温馨与美好。 实在是..太好了。 “好啦。” 神崎裕勉强将手链缠绕在她的青丝上,扬起一个漂亮的马尾,然后再让她转过身。 扎起马尾的冬马和纱果然少了几许清冷美人的孤傲感,粉色的手链让她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 不过或许跟马尾没什么关系,只跟她此时红着脸,露出的羞涩有关吧。 可惜,手链始终不能充当发绳,绑得没那么紧,估计没一会儿就要松开散落下来。 但,没有关系。 当神崎裕指尖抵住她的下巴,将她抵着的小脑袋一点点抬起,当她望着他清澈的眼眸那一刻。 她心跳近乎窒息,脸上的红晕逐渐荡开,如墨滴在水间。 她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想看他露出满意的表情,听到他的夸赞。 神崎裕仔细地欣赏了片刻,点头道:“很不错,我更喜欢你扎起马尾的样子。” 冬马和纱声若蚊蝇道:“嗯。” “要是能穿上黑丝就更好了。” 在这种时刻,神崎裕也不例外地口花花调侃一句。 冬马和纱白了他一眼,脸上羞涩的红晕却依旧浓郁。 “坐好。” 神崎裕按住她的肩膀,帮她戴上耳机,然后转身走回到录音室,走回到钢琴前。 他履行了承诺,冬马和纱扎起马尾,他便为她再演奏一次永远与你同在。 清脆的琴声缓缓响起,如清泉叮咚,点点都砸在冬马和纱的心间。 她抱着腮,安静地听着。 只是此刻,比起那动人的琴声,她好像更专注于眼中的他。 这是极其罕见的。 兴许是生平第一次,在钢琴声响起的同时,冬马和纱满心思都只在乎另外一件事。 时间好似飞速而至。 明明只是片刻的念头,再转眼,他已经又来到了自己眼前。 “这首。。是送给我的吗?” 冬马和纱不再掩饰自己的期待,眼巴巴地看着他。 神崎裕掀开她的耳机,俯下身在她耳畔道:“送给我的和纱。” 一瞬间,所有的期望都得到实现! 冬马和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将他抱住。 她甚至都有点后悔。。 为什么家里没有黑丝。。 此刻如果他想看的话,她真的愿意穿给他看。 “你要再演奏一次,我要把它录下来。” 冬马和纱紧贴着他的脸,口吻再也不是能不能,而是陈述式的命令。 “我会很累的。” 神崎裕笑声道。 “不怕,我。。我也有礼物给你。” 冬马和纱小声道。 “嗯?能不能先让我看看?”神崎裕轻声道:“有期待才有动力呢。” “你。。闭上眼。” 冬马和纱羞涩道。 “你想亲我?” 神崎裕一眼识破。 冬马和纱慌张道:“才不是!” “哦,那我想亲你。” 神崎裕话锋一转,看着她满是羞涩的脸颊。 冬马和纱扭捏地想推开他,但根本就没有用力。 在他炙热的目光侵略之下,冬马和纱渐渐偏过头,白皙的脸颊已经比晚霞更绽放红色的光耀。 “行不行?给个回答好不好。” 神崎裕揶揄地催促着,也在一步步地逼近冬马和纱的心。 “你。。小心我报警。” 冬马和纱声若蚊蝇道。 “报呗,我就是来性骚扰的。” 神崎裕义正言辞地撩拨着她的思绪,将她的马尾握在手中,拿捏得如同她的心。 “果然是不要脸,性。。性骚扰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劝你别负隅顽抗,乖一点。” 冬马和纱慢慢闭上眼,藏着忐忑与紧张,那令她颤栗的悸动感像是抽空她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在靠近。。 越来越靠近。。 冬马和纱的脸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息。 呼~呼~呼~ 心跳在疯狂加速。 就在她以为即将接触的瞬间,神崎裕却突然嘻嘻一笑:“开玩笑的,我才不想被关进去。” 冬马和纱猛地睁开眼眸。 神崎裕转身:“你记得录,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住神崎裕的手。 “嗯?” 神崎裕疑惑地回头。 强忍着脚上的伤,冬马和纱直接站起来,然后强行凑过去。 “喂喂,你不要。。” 神崎裕“惊恐”地挣扎着。 直到那温润的舌尖触碰,直到冬马和纱将她的所有都传递于这一个吻之上。 神崎裕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缓缓地将她抱住。 如果是在玩攻略游戏的话。 大概至少90%的进度了。 。。。。。。。。。。。。。。。。。。。。。。。。。。。。。。。。。。。。。。。。。。。。。。。。。。。 。。。。。。。。。。。。。。。。。。。。。。。。。。。。。。。。。。。。。。。。。。。。。。。。。。。 第六百三十四章:亲吻的方式~ 亲吻的方式有很多种。 或是湿吻,或是略显干巴的蜻蜓点水,还有狼吞虎咽式的汲取式。 哦,还有最常见的挑逗式亲吻。 顾名思义,挑逗,便是以对方的反应为自我满足感的获得方式,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快乐。 挑逗也分很多种,几乎涵盖所有的亲吻方式,比如常见的湿吻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湿吻是属于沉浸式的挑逗,将对方的心神与你的心神都交织在这方寸之地。 就如同在斗兽场之间,没有逃避,也无法投降,直到有一方气喘吁吁地被推到为止。 既有沉浸式的,那也有观赏式的。 但对于新手来说,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如何克制住自己的满怀期待,同时引导对方展开。 可新手的困难,往往是老手的乐趣。 面对冬马和纱,神崎裕没有采取如往常般令她感到窒息的湿吻沉浸攻势,而是采取了观赏式的挑逗。 观赏观赏,观其羞,赏其悦。 冬马和纱原先是两只玉足都抵在地板上,但其中受伤的足很快就支撑不住,被迫悬空。 她依靠着另外一只足撑起自己全身的重量,自然是有点吃力。 但真正令她吃力的,是将他挽住,主动踮起脚尖后带来的“恶果”。 神崎裕向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冬马和纱对此深有体会,毕竟她已经不止一次因为这种该死的心软而导致连续的被欺负。 不过这次,并非源于心软,而是按奈不住自我的冲动。 这更要命:这意味着面对他的不讲道理,她的抵抗会减弱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而回到沉浸式与观赏式亲吻的不同,神崎裕打算用实际行动让冬马和纱明悟这不同之处在什么地方。 冬马和纱只是笨拙地踮起了脚尖,然后将自己娇嫩的唇递到神崎裕的唇上。 她以为轻轻一碰就叫接吻,轻轻一碰就足够将内心的冲动释放出来。 待她如蜻蜓点水般想着离开,一切都为时已晚。 神崎裕的手抵在她的后颈处,他也只是轻轻地用力拉一下。 冬马和纱一点抗拒都没有,甚至她的身体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她还留着些许矜持,打算开口让他松手~ 这怎么可能呢。 话都还没说出口,她的唇已经再次被神崎裕堵住。 唔~ 她笨拙地下意识地便绷紧牙关,如全副武装的钢铁防御,誓不让神崎裕得逞。 但她完全预估错了神崎裕的目的。 他只是轻轻地亲一口,就将她松开。 冬马和纱心底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开始想怎么找一个妥善的借口来善后。 这就结束了? 不。 这才是开始。 在她思绪纷杂,呆呆地抬头看他一眼,他又轻轻地把她拉到他眼前,然后吻住她的唇。 冬马和纱还是一样紧咬着牙关,清澈蔚蓝的眸已经染上些许抵触的恼意。 过程只是这样来回的反复。 他亲她一下,就会松开她。 又在冬马和纱开口之前,将她拉回来,再亲一口。 她的恼怒在迸发,在他恶意的挑逗下不停地积攒。 可伴随着恼怒一起弥漫的,便是她的羞涩。 这便好似亲第一口是第一次,是人生前所未有的第一次,所以紧张又期待。 但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第四口,第五口。 神崎裕亲一下便松开,冬马和纱脸上的红晕也随着次数而渐渐变得愈发明显。 该死的。。 冬马和纱已经不敢看他,甚至连拒绝的话都已经说不出口。 这情况对她来说太过于羞耻。 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脸颊的滚烫她相信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恰才是羞耻的地方。 自己真如玩具般被他肆意地挑逗与亵玩,自己没有拒绝的同时还悄悄地升起了迎合的默许。 观赏,这便是观赏。 一点点地破开这牢固的防御,一点点地看着她的脸颊在你的注视下泛红如潮。 那眉眼间颦起的不是皱纹,是她无法抵抗你的羞涩,是她逐渐沉沦的证明。 “不要~” 冬马和纱觉得还是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为好。 虽然挣是挣脱不开,便宜今天是被他全部占完。 可自己的态度也要彰显一下才行。 这可不是自己主动了~ 是这个家伙强迫自己的。 不要? 神崎裕可听不得这个词,他捏起冬马和纱的下巴,在她羞赧的目光下再一次抵住她的唇。 经过先前几次的挑逗与轮番攻击,冬马和纱紧绷的牙关很明显就松懈了许多。 神崎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香舌给捕捉。 一个人舌头上的神经是很密集的,这也意味着反应弧度是极其敏感的。 舌尖上有任何异物的存在,都会让人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想办法去除。 神崎裕有点冒进,他惊扰了冬马和纱的矜持。 冬马和纱有些慌张地想把松开的牙关给重新闭合,想把神崎裕这个闯入者赶走。 但牙关闭合的那一刻,神崎裕皱眉发出一声闷哼。 只是听到他的闷哼,冬马和纱立马就停止抗拒。 应该会很痛吧? 冬马和纱自己也试过咬到舌头,这是一种哪怕你很轻很轻都会感到痛,并且痛感强烈的伤害方式。 觉得自己对他造成了伤害,因此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愧疚心,并且想要去讨好弥补。 这种思维在这种时候产生,无异于压死冬马和纱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彻底放弃了抵抗,小手慢慢地抵在他的胸前,仰着头,眼眸渐渐闭上。 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言语来修饰,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神崎裕就都懂了。 趁着冬马和纱心软与闭眼的瞬间,神崎裕把观赏式进攻转化成沉浸式进攻。 是时候让冬马和纱也体会一下窒息的快感。 舌头与舌头在口腔与口腔之间在疯狂缠斗。 一方是要了命般的逃避,另一方是不要命般的进攻。 进攻永远强于逃避。 最终,逃避的那一方还是宣告了败退,被进攻的那一方死死地占有。 舌尖彼此交缠的同时,神崎裕的嘴唇也堵上最后一丝空气进出的缺口。 两人的唇毫无缝隙地形成了一个闭环。 环的中央却是在冬马和纱的心间。 仿佛这个环形成的同时,也宣告冬马和纱的心门正式向他敞开。 当这种自我放弃式的投降心理出现,后续的战斗已经不需要再赘述。 冬马和纱怎么样也无法挣脱他的束缚,就如同她始终都无法令自己的视线忽略他。 神崎裕炙热的包裹将她围绕,在这欲罢不能的快感与羞涩中,冬马和纱如作茧自缚的飞蛾,缠绕的情丝将她一层又一层地封存。 而她的理智也已经渐渐失去,只剩下被他激发的被动回应。 啧啧的唇齿交缠声在这安静的录音室里不绝如缕。 打破局势的,是一个小意外。 当然也不能说是意外。 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因为冬马和纱只有一只足在支撑她的身躯。 面对着神崎裕不讲道理的进攻与挑逗,冬马和纱清醒时尚能存着一丝注意力来支撑自己。 即便有点吃力。 当理智都消失,只跟随本能时,她的足很快就没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力量。 啪嗒一下。 冬马和纱整个人突然往后坠下,强烈的坠落感立马驱散所有的旖旎。 好在神崎裕的手一直都抵在她的身后。 在她下落的瞬间,神崎裕稳稳地将她抱住。 借此,总算有了让冬马和纱喘息的机会。 两人唇齿分离,他弯着腰,而她半悬空着,全靠他在腰间的手支撑不倒。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只是冬马和纱在微微喘息,她的眼神深情又怅然,还带着点不知所措。 神崎裕则是毫无异常,眼神戏谑又玩味,仿佛是带着宠溺的口吻在说“你怎么那么笨~站着也能倒。” “痛~” 对视好一会,冬马和纱小声地嘟囔道,好似在撒娇。 不,就是在撒娇! 神崎裕柔声道:“不是你咬到我了?” 冬马和纱红着脸,眼神游离:“脚痛。” “只是脚痛?” “嗯~” “那换个不痛的方式。” 神崎裕嘴角微翘,冬马和纱心头一凛。 他的手慢慢往下坠,冬马和纱的娇躯也跟随着慢慢地落到地上。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地板传来的冰凉感让她忍不住发了发抖,然后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不对劲。 他的嘴唇正在接近,冬马和纱连忙避开,偏过头道:“不要太过分~” 孤高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可怜兮兮的柔弱。 连声音都那么轻,那么软。 “是你偷袭我。”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冬马和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推一下。 “你这是在性骚扰!” “不是说过了吗?我本来就是来性骚扰的。” 神崎裕嘻嘻一笑。 “你。。混蛋。” 冬马和纱低声骂一下,然后又沉默了。 沉默,沉默,心跳在加速,怦怦跳,怦怦跳。 好清晰。。 清晰到冬马和纱觉得神崎裕也能听见。 滚烫,滚烫,身体在滚烫,不可说,不可言。 冬马和纱的思绪已经乱成一锅粥。 神崎裕试探性地靠近她的唇。 冬马和纱只是傻傻地不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举动。 她的目光并没有看着神崎裕。 而是斜睨地,看着自己的小手。 看着自己抵在他胸前的小手。 现在白皙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只有羞涩到滚烫的肌肤。 但很快,这里就会挂上粉色的一条手链。 这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第一份。。 真正让自己觉得开心的礼物。 很好~ 又是一次默许,又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战斗。 唔。 冬马和纱渐渐闭上眼,让自己习惯他的不讲道理,让自己适应他扑拥而来的热息。 自己的确是引狼入室了。 还是一头不讲道理的恶狼。 可谁又能说自己是不愿意的呢? 自己是愿意的吧。 在神崎裕忘我的亲吻下,在舌尖与舌尖之间疯狂的纠缠下。 冬马和纱眼角隐约有一滴晶莹。 它慢慢地跃过眼角的弧度,沿着她光洁滚烫的脸颊,一点点地落下。 泪水掠过带来的那么一丝清凉。 也抵挡不住冬马和纱滚烫的内心与娇躯。 她渐渐地把双手转移到他的背后,然后抱紧。 就这样,感受着他的重量。 感受着他心跳的悸动。 也是砰砰砰。 砰砰砰~ 好清脆。 他好像也有点紧张呢? 冬马和纱嘴角微微翘起一抹狡黠与得意。 。。。。。。。。。。。。。。。。。。。。。。。。。。。。。。。。。。。。。。。。。。。。。。。。。。。 。。。。。。。。。。。。。。。。。。。。。。。。。。。。。。。。。。。。。。。。。。。。。。。。。。。 第六百三十五章:你有女朋友吗? 啪嗒。 轻轻地按下终止键,冬马和纱侧身扭头,面带柔笑地看向录音室内。 隐约有几缕秀发不安分地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曳,白皙的肌肤间润染着尚未完全退却的红霞。 而在乌黑的寸寸青丝绕下,将她的冷艳遮掩得严实,只剩被撩动心弦后的眉间羞意。 如果仔细一些去观察,可隐约发现冬马和纱这可爱的睡衣上有一个纽扣已经被解开。 透过衣领下的惊鸿一瞥,那也是胜似霜雪的柔滑肌肤。 不过作为这一窥春色的代价,便是坐在钢琴前的神崎裕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咬痕。 从痕迹的深浅来看,应该是刚刚留下还没多久。 揉了揉有点发疼的手,神崎裕站起身走出录音室,然后随意地撩起她的秀发。 “录好了没有?” 冬马和纱按一下按钮,响起阵阵轻柔的琴声。 “嗯哼~”神崎裕伸了伸懒腰,又忍不住揉了揉手腕。 “看你做的好事,差点就被你掰断了。” 看来代价不止是脖子上的咬痕那么简单。 冬马和纱娇嗔道:“谁让你乱来的。” “呵,我这叫自卫反击。”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振振有词道:“下次可不要再偷袭我,后果会很严重的。” 嘴唇直到此刻都还有一点残留的炙热。 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冬马和纱翻了翻白眼,对他的厚脸皮已经差不多完全免疫。 她随手拍开他,然后握住马尾上松动的手链,轻轻地将手链解开。 哗啦一下。 青丝随着手链的解开而柔顺地落下,如黑色的瀑布。 冬马和纱顺势扬起及腰的长发,这飘扬的寸寸青丝与她慵懒的温和相互照应,让神崎裕看得直发愣。 注意到他略痴迷的目光,冬马和纱心底荡起一阵窃喜。 将受伤的足挪一挪位置,她翘起二郎腿,将手链慢慢地戴到手上。 神崎裕也回过神来,低头轻笑道:“喜欢吗?” 冬马和纱勉强嘴硬一下:“手链好看。” “你更好看。”神崎裕顺势奉承道。 刚冒起的笑意连忙压住,冬马和纱抿着小嘴:“你要走了吗?” “不走还能在这样留宿啊?” “我倒是想,只怕你不给。” 神崎裕双手插在口袋里,口吻像极了始乱终弃的渣男,占完便宜就准备开溜。 冬马和纱眯起眼,脆声道:“我家里倒是有不少空的房间。” “那可不行,我喜欢有温度的被窝。” 神崎裕疯狂暗示。 冬马和纱撇嘴道:“说得你平时就不是一个人睡那样。” “啧,你又没和我睡过,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一个人睡。” 神崎裕耍着无赖,但这话也无形中对冬马和纱起到了一些刺激作用。 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关系就会不可阻止地产生变化。 比如好朋友之间抱在一起亲个不停。 亲一下可以说是意外,亲两下可以说是心情激动。 抱着亲还能于心无愧地说彼此是好朋友吗? 也许碍于矜持,从冬马和纱嘴里能说出来。 但她心里绝对不会这样去想。 从他还击的那一刻开始,神崎裕跟冬马和纱的关系就已经朝着另一条路飞奔不止。 不。。 也许从他再转身回来,抱着坐在地上的冬马和纱那一刻开始。 两人的关系就已经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从前没那么在意,现在可就不行。 因此再从他口中听到这些挑逗的言论时,冬马和纱有些忍耐不住自己的“醋意。” 她眯起眼,语气略带威胁与试探道:“小木曾?还是霞之丘。” “都不是。” 神崎裕得意地摇摇头。 冬马和纱微微颦起眉。 “你又好奇了?” 神崎裕俯身看着她的眼睛。 “要不试一试,试一试就知道了~” 这家伙明明长得挺帅气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这种讨人厌的表情和语气。 冬马和纱一把将他推开:“滚吧,我要休息了。” “啧,真是冷酷。” 神崎裕打着哈欠,伸手揽住冬马和纱的腰。 她有点警惕地盯着他,不过没有阻止。 “看什么,你想在录音室里休息啊?” 神崎裕没好气道。 冬马和纱哼哼地娇嗔道:“少给我想歪心思,不许胡来。” “你知道你说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吗?” 神崎裕忍不住掐住她的脸,然后稍稍用力:“明明就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却还要装出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 “可爱死了。” 冬马和纱委屈地撅起嘴,扭过头不理他。 “手。” 哦~ 虽然不理他,但她还是乖乖地听从他的吩咐,把双手抵在他的腰间,然后抱紧。 神崎裕则是挽着她的大腿,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将冬马和纱抱起。 靠在他的怀里,从地下录音室到自己的房间,距离一点也不长。 冬马和纱轻轻地蹭了蹭,长长的眼睫毛在扑闪颤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也许,是在回味今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不一定是回味。 可能也是思索。 思索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那个瞬间开始,被这个家伙吃得死死的。 再思索自己到底是怎么样中了他的圈套,把他带回家。 最后思索,当他压着自己不停啃的时候,自己是为什么没有推开。 嗯~ 好复杂。 这可比背琴谱难多了。 神崎裕直接用脚踢开房间的门,然后用脸蹭一下灯的开关。 冬马和纱恰好抬头看到这一幕,噗嗤一笑:“没有手吗?” “呵~” 神崎裕轻轻地捏住她大腿间的软肉,似乎隐隐有往上攀爬的趋势。 “你说呢?” 冬马和纱宣布投降:“别。。” 神崎裕当然不会再刺激冬马和纱。 就今晚来说,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东西。 有些事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何况和纱的心,一旦敞开就几乎不会再关上。 胜负,早就定下。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将她轻轻地抱到床上放下,神崎裕帮她盖好被子,然后揉了揉她的秀发:“我走了,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门我会记得关的。” 冬马和纱用被子挡住自己的下巴与小嘴,只留下鼻子以上的脸,然后用眼神示意一下这亮眼的灯光。 “哦~灯我也会关的。” 冬马和纱摇摇头,小声道:“现在关。” “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吧?” “万一我走着走着扑街怎么办?” 唔,就这三步路。 冬马和纱执拗道:“现在关。” “行行行。” 神崎裕转身把灯关掉,然后站在门口:“你慢慢休息吧。” “我没叫你走。” 冬马和纱窝在被绒里,柔软的被绒稍微带给她一点温暖,也带给她一点勇气。 “你。。你过来。” 她声音有点小颤抖。 神崎裕一听,哦豁! “现在好像是你有什么歪心思。” 他回到床前,回到她所能清晰地看到的视线内。 昏暗的灯光也掩盖不住冬马和纱这白得耀眼的肌肤,如同一尊冰玉铸就的美人雕像般。 而比她的肌肤更耀眼的,是她眨也不眨,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眸。 明亮清澈,蔚蓝深邃。 冬马和纱的小手在被绒下纠结了好一会,然后慢慢地扯下被绒,露出小嘴。 “你。。。你。。你是不是。。” 支支吾吾,结结巴巴。 “嗯?” 神崎裕笑着用鼻音回答。 “就是。。你。。”冬马和纱紧紧地攥着被绒:“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短短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然后,她剩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脸上。 集中在他的每一个表情上。 她紧紧地看着他,目不转睛,同时将心跳藏在嗓子处,莫名的紧张感弥漫全身。 “喜欢我?”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冬马和纱微微摇头,旋即又点点头。 “喜欢我不丢人,不止你一个。” 神崎裕自恋道。 冬马和纱羞恼地想咬他:“正经一点,我没有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 “那你有没有女朋友。” “暂时来说,名义上的没有。” “名义上?” “哦,这就有点复杂了。” “复杂的我不想听,就是没有,对吧?” 冬马和纱忽略这个不要紧的小问题。 “你现在好着急诶,真的喜欢我???” 神崎裕慢慢地蹲下,让冬马和纱能躺得舒服一些。 “才没有。。我也就问一问~~” 怪不得她要关灯。 有了昏暗的光线遮挡,神崎裕只能看到她白得耀眼的肌肤,却看不清白皙之间弥漫的滚烫。 “噢噢~原来如此。” 神崎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噢个屁!!! 冬马和纱有点着急。。。。 这。。 “那我再说一次,喜欢我很正常。”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一本正经道。 冬马和纱:。。。。 这混蛋。。 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吗? 冬马和纱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脸,闷声道;“那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咳咳,那我走了?” 神崎裕起身,试探道。 “走吧!” “真的走了?” “走走走,滚滚滚。” “笨蛋,想亲我就直说。”神崎裕轻轻地掀开被绒,冬马和纱脸上的红霞已经明显到昏暗的光线也无法遮挡。 “我。。”冬马和纱才不是想亲他!!!! 唔,也不算不想,但这个不是主要目的。 她有点放不开自己的矜持,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保留。 这样的话对于其他男孩来说,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 但对神崎裕来说,还不够直白。 他从来都是仗着那么一点剩下的矜持,就发挥拉扯。 “别我我我的,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闭眼数三声。” 神崎裕闭上眼,撅起嘴凑到冬马和纱眼前。 “亲不亲随便你,三声数完我就走。” “无耻!”冬马和纱冷声怒斥。 “一~” “你。。” “二~” 神崎裕噘着嘴数数,别说还有点可爱。 冬马和纱真的一点都拿他没办法,在三即将落下之前,她干脆豁出去了。 她快速地吻了他一下,然后又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这架势,真不知道是神崎裕想亲她还是她想亲神崎裕。 很好。。。 神崎裕嘻嘻笑道:“这算是晚安的告别吻了。” “对了,要不要再亲一下?” “滚!!!” 这次冬马和纱的声音有些尖锐。 倒不是发脾气那种尖锐,是已经被撩拨到极限的尖锐。 “那,晚安。” “还有,有什么紧急的事,你可以发消息给我,别总说我不联系你,你可以主动联系我。” 神崎裕心满意足地起身。 啪嗒。 门关上。。。 房间变得安静,安静至极。 只有被绒下的呼吸声还是那么粗重急促。。。。 只是随着又一声门关上的声音,这呼吸声也渐渐变得平缓。 冬马和纱扯开被子,满脸都写着要死的羞耻。 不过。。 她扬起小手,看着手腕上的粉色手链。 而离开冬马和纱的家,已经走出小区,走到路口的神崎裕下意识地拿出手机。 消息不少,各种各样,排除掉不重要的,剩下都是女孩们发给他的。 主要是雪菜跟诗羽。 神崎裕点开一看,都只是正常的询问。 雪菜在向他汇报日常的进度,不管是文化祭还是班级的表演。 诗羽就傲气得多,让他别打扰她创作。 至于言叶跟英梨梨,平时最热衷于给他发消息的两女虽知晓他已经平安无事,但还是尽量没有打扰他的休息。 毕竟两女跟诗羽她们不同,没有亲自体会他真的已经平安无事。 还以为他的平安无事只是手术成功,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时间静养。 哦,还有琼的消息。 不过神崎裕选择忽略。 琼除了痛骂与无关痛痒的威胁之外,没有别的新鲜。 神崎裕现在也不好去回复,装死就对了。 突然,叮咚一声。 有新的消息。 神崎裕定睛一看。 是小百合的。 。。。。。。。。。。。。。。。。。。。。。。。。。。。。。。。。。。。。。。。。。。。。。。。。。。。 。。。。。。。。。。。。。。。。。。。。。。。。。。。。。。。。。。。。。。。。。。。。。。。。。。。 第六百三十六章:抬头望月,独守寂寞 神崎裕心里没多少意外。 他跟小百合的聊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最开始的源头,与英梨梨息息相关。 自然,作为英梨梨的母亲,以及英梨梨的“暧昧”对象。 神崎裕能跟小百合有除开长辈之外的任何交际,那必然绕不开英梨梨。 小百合当时用英梨梨的手机与神崎裕交谈,这是一切发生的开始。 随后因为过于担心英梨梨,同时暗自责备神崎裕的故意冷落。 小百合开始用她的私人账号去跟神崎裕联系。 似乎小百合每一次来找神崎裕,都是为了英梨梨。 她这个母亲真是为自己的女儿操碎了心。 但兴许小百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随着与神崎裕聊天的次数逐渐变多,聊天的时间逐渐变长。 两人所围绕着英梨梨的话题则是渐渐地在减少。 而与之相比的,仅仅作为两人本身的交谈则是在渐渐地增加。 无关英梨梨的交际在扩张,与英梨梨有关的交际正在减少,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讯号。 只是这个不好,主要取决于站在谁的角度上。 对于英梨梨来说,那自然是不好中的不好,糟糕至极。 前提是她如果知道的话。 而对于目前的双方,神崎裕也好,小百合也好,都暂时还没有在乎。 前者是故作不知,后者是浑然不知。 这一次小百合的话题仍然是老三样。 先以英梨梨为展开,再逐渐蔓延到她自己身上。 神崎裕都已经习惯。 小百合找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除了打趣一下他跟英梨梨的关系,剩下的无非就是闲聊。 这边瞎扯一下,那边瞎扯一下。 小百合没有任何其他目的,纯粹只是在打发时间。 这样听上去似乎显得神崎裕有点“廉价”。 但所有的聊天最开始,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如何在打发时间这个过程里让对方认识到你的价值,让对方逐渐沉浸在你的魅力中。 这才是聊天的精髓。 否则的话,聊天真是一项毫无意义,纯粹浪费时间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是小百合。 仅仅凭借这一点,神崎裕就不算廉价。 毫不夸张的说,尽管小百合是带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来的,但能让她打发时间的对象,似乎只有神崎裕。 当任何东西成为唯一时,再廉价也会立马变成珍贵无比的宝藏。 她自诩是成熟的女性,并不会轻易因为任何小事而动摇自己的心扉。 和神崎裕聊天,无非也是想了解一下他,以免为自己的女儿做好准备。 何况无聊也是无聊,不妨调戏一下这个小男孩。 小百合的恶趣味从来就不会因为年龄的增加而减少,只会越来越像妖精。 同时也能借助这种小调戏来进一步看清楚神崎裕的为人。 理由嘛~也是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小百合自信十足,毫无心理隔阂。 然却忘记了善泳者溺的道理。 甚至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与他身份有别,不应该再单独找他的世俗道理。 也或许是:违背世俗,本身就是一件刺激至极的事。 神崎裕也不着急。 他不需要把小百合当做是长辈,借此恭恭敬敬。 也不需要把小百合当做是一名富有魅力的女性,借此无时无刻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不需要。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小百合估计都已经遇到数不胜数的例子。 他要给小百合不一样的感觉,只有他,只在他身上才能有的感觉。 于是,答案是: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女性朋友。 仅此而已。 该调侃的也要调侃,该开什么玩笑就开什么玩笑。 不要刻意,也不要拘谨,轻轻松松,如同朋友闲聊。 于是聊着聊着,小百合自然又像是之前数次般不知不觉地沉浸进去。 至于英梨梨,聊天记录往上翻好几页都找不到关于英梨梨的字眼了。 她会分享她的日常,分享她的心情,分享她最近发生的事。 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神崎裕也跟她一样,诉说着住院的无聊。 而他有意无意地会放大这种无聊,好似在慢慢地刺激着小百合的“无聊”。 小百合当然是无聊的。 不是她这个人无聊,是她所处的环境,所拥有的身份,所遭遇的变化已经不允许她再那么有趣。 她已经是一位人妻,并且也是一位母亲。 她从前再跳脱不拘,再贪玩寻乐,现在也不得不向世俗妥协,展现出一副成熟独立,顾家贤惠的人妻设定。 仅有的跳脱与活力,也只能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与女儿成为朋友,带着女儿进入自己曾经喜欢的领域。 除开想与英梨梨建立稳固的母女关系外,小百合何尝不是真的希望英梨梨能成为她的朋友。 能和她分享,和她真如朋友般畅所欲言,和她相伴相随呢? 但女儿始终是女儿。 随着英梨梨渐渐长大,总有一些话题是不会和父母说的。 就像是每一个孩子终会脱离父母的掌控,走向属于他自己的未来一样。 小百合自然是欣慰,她能看到英梨梨的成长和变化,作为母亲她无比开心。 但她也是失落的。 英梨梨不会再和她畅所欲言,也不会再和她打闹在一起玩游戏。 英梨梨变化越大,越成长,小百合内心的孤独感就越强烈。 她太无聊了。 被困在名为泽村公馆的别墅里,举目望去,只有自己的身影。 小百合自然也是有朋友的,并且不少。 比如神崎裕的姑姑,神崎苑子就是小百合的好友之一。 按理来说小百合也不是寻常的妇人,甚至家务都不需要她亲自操劳。 每天起床洗漱之后,该想的就是约那个朋友去什么地方,做一下spa啊,头发啊之类的。 再不济就是下午茶,几个贵妇人聚在一起嘻嘻哈哈。 但连家务都不需要操劳的优渥,常常也会带来代价。 比如虚伪。 身边的这些朋友,看似是朋友,其实一个个都是情报探子。 小百合抗拒这些虚伪的友谊。 神崎苑子和她算是真心朋友,却也有些话不能说。 她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肆意玩闹,不能。 真正已经相识很久很久的朋友,现在都已经忘却得七七八八,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联系过。 如今的朋友圈,都是步入社会后建立的。 她们没有见识过小百合的本性。 在神崎苑子眼里,小百合也是一个成熟独立的女性。 就如同小百合身边每个人给她准备的标签一样。 她自己也不能,也不想破坏这种形象。 十分纠结,也十分矛盾。 哦~ 还有的就是疲惫与孤独感。 她们只是来和自己聊开心事,聊一下八卦,聊一下又有什么新的谈资。 她们不会跟自己分享伤心事。何 何况在外人眼里,自己家庭美满,家境优渥,毫无牵挂,实乃令人羡慕。 自己又有什么伤心事能说呢? 小百合时常半夜醒来,走到窗前,凝视月亮,满腔忧愁无处说。 但真正的辛酸,又该找谁说呢? 不说憋着太久,也会难受。 再成熟独立的人,也无法脱离人的社会属性。 也或许是她还没有超脱到那个红尘不问的境界吧。 白天还好,大家都有时间。 晚上,就只有自己抬头望月,独守寂寞。 久而久之,她也想寻一点新鲜。 她对神崎裕没有别的想法,一开始只是为了英梨梨。 而后才渐渐发现和他聊天蛮有趣的。 至少夜晚的时间没有那么难过。 于是贪恋这份有趣,她会忍不住继续找他。 他说他在医院很无聊,还开玩笑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探病。 小百合想了一下,也开着玩笑回复他,让他问一问他姑姑什么时候有时间。 到时候等神崎苑子有空,指不定能一起来看他。 话题就此打住。 神崎裕没有继续暗示,而是转向别的话题。 小百合很自然地就接过,当做无事发生。 一路上都这样聊着。 而当神崎裕回到医院,望着医院的大门时,又有一条新的消息传来。 他看了一下。 这次是和纱的。 是短信。 “看在你照顾我的份上,以后录音室免费给你用。” 神崎裕几乎一眼就看出这文字背后的含义。 以后有空,可以常来。 一如既往的冬马和纱口吻。 忠犬的期待总是蕴含在很刻意的傲娇之下。 就如少女的心思总是在眼神,而不在嘴巴。 那么,少妇呢? 。。。。。。。。。。。。。。。。。。。。。。。。。。。。。。。。。。。。。。。。。。。。。。。。。。。 。。。。。。。。。。。。。。。。。。。。。。。。。。。。。。。。。。。。。。。。。。。。。。。。。。。 第六百三十七章:汤怎么能做那么甜呢? 踏入医院的大门,神崎裕刚走过前台,便有护士连忙上前将他拦住。 “神崎桑!!” 小护士急忙忙地说道:“那个。。有位小姐一直在等你。” 小姐?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轻声问道:“哦?等很久了吗?” “嗯嗯,从下午开始一直到现在呢,我记得好像是五点多的时候来的。” 看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将近九点。 这至少也有三四个小时。 “怎么不告诉她我有事外出了呢。” “额。。已经说过了,但那位小姐似乎不想离开,她说要等到你回来为止。” “噢~”神崎裕点点头:“那位小姐叫什么名字啊?” 小护士有点迟疑,显然是女孩对她说过什么。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再问。 但他在脑海中将所有可能性都掠过一遍。 诗羽跟雪菜是可以绝对排除,因为这两位一位还和他在聊天,另外一位现在正在赶稿。 当然,不排除诗羽以赶稿为借口,然后偷偷地给他来一个惊喜。 但诗羽也绝对不会默默地等他好几个小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 两人现在又没有闹矛盾,她撑死就等自己一个小时。 超过一个小时她就要开始催魂夺命连环CALL了。 薰还在医院,他上午才结束探望,即便是出院也要等明天,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言叶吗? 小惠? 英梨梨? 还是真冬与平冢静? 神崎裕心底暗自猜测,同时向小护士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他迈开脚步,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在这里原地猜测也没用,到了病房自然就能看到。 这倒也是让他有点好奇。 在这个时间节点,到底会是谁? 怀着这种期待与疑惑,神崎裕不慌不忙地搭上电梯,直奔病房区。 当他走到转角,借着转角的小视野,他看到在他的病房门前,那小小的座位上,的确有一位女孩坐着。 这精致的侧脸与显眼的发色,让神崎裕心底的疑惑顿时得到解答。 哦豁? 神崎裕停住略急促的脚步,拿出手机跟泽村小百合还有雪菜道别。 雪菜立马发一个晚安的表情,再留一点期待:“你早点休息吧,等周末我再去看你~” 小百合则是有点诧异,按照平时来说,神崎裕大概没有这么早休息。 是医生来查房吗? 不对~他的身份可不是普通人呢,医生查房也奈何不了他。 呸呸呸,怎么说得好像在坐牢一样。 小百合有点恋恋不舍,却也没有多问,很爽快地就说一些告别的话,让神崎裕多注意休息,早日康复。 将手机放回口袋,神崎裕微微整理一下,把冬马和纱残留的痕迹都清除干净。 女孩安静地坐着,因为转角处对她是有视野盲区的。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神崎裕。 只是看样子即便神崎裕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也未必会抬头去看。 长发将她的小脸微微掩盖,低着头的她在沉思着。 直到神崎裕走到她的跟前,脚步声与眼下出现的一双鞋才将女孩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便看到表情惊愕的神崎裕。 女孩也愣住一会,他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就愣神收起,嘴角毫不犹豫地扬起明媚的笑容,柔声道:“回来了?” 这温柔的神情像极了妻子在等候晚归的丈夫。 只可惜神崎裕不是她的“丈夫”。 他抿着嘴,表情有些疏远,连带语气也是:“你怎么来了?” 女孩闻言,有点伤心。 但她从不会表露自己的伤心,她连忙起身,拿起身旁的袋子:“听说你已经恢复得不错~可以接受探望。” “所以我就随便准备了一些药膳,希望对你的病情恢复有帮助。” “应该会有帮助吧?” 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女孩刚站起身那一刻还有些踉跄。 神崎裕看着她拎起的袋子,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 女孩轻声道:“应该还是暖的呢,我用保温碗装着。”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明媚,丝毫不在意神崎裕表现出的冷淡与沉默。 迎着她的明媚,神崎裕罕见地升起些许愧疚。 他轻咳一声:“你还会做药膳?我记得你可是料理苦手。” “之前不会,但现在会。” “人总是会改变的嘛~现在我是料理能手呢。” 女孩柔声道:“别愣住啊,我可是专门学的喔,尝一下吧。” 话音落下,她又露出标志性地笑容。 温和,却又充满力量。 就如同初升的暖阳,一瞬间就能将温暖感传递给对方。 在她身上,体现的是真如柔水般温顺无声的特质。 神崎裕转身把病房的门打开,如同招待客人般:“先进来吧。” 女孩拎着袋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打扰了。” 还真是客气~ 神崎裕背对着她,露出一抹浅笑。 一走进病房,女孩就有点诧异:“诶~” “是不是觉得我不像在住院,而是在度假。” 神崎裕调侃道。 “嘛~神崎叔叔应该很担心你吧。” 女孩十分聪明地回道。 她将袋子放在一旁,然后把鞋子脱下,穿着白色的袜子踩入地毯。 “他恨不得24小时找人盯着我。” 神崎裕耸耸肩,无奈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呢,不过看起来神崎叔叔也是一如既往地对你没有办法呢。” 女孩从袋子里拿出保温碗,忍俊不禁地调侃一声。 两个没有办法,充分地体现出这对奇葩的父子关系。 神崎裕对神崎垣的关心毫无办法。 而神崎垣对神崎裕的“随性”也毫无办法。 真是相生相克。 神崎裕坐到床上,看着她:“听小护士说你等我很久了。” 女孩低头专心地处理着保温碗里的药膳。 “不,也没多久呢,你不用在意。” “算一算时间,你是一下课就过来了?”神崎裕问道。 “不是喔~”女孩回头狡黠道:“我是先回家拿了药膳再过来的。” “啧,那你岂不是从早上起床就开始熬了?” 上好的药膳是需要时间的。 越是想发挥作用,就越是要熬。 通常都是四五个小时,五六个小时为主。 “有点辛苦你了。” 神崎裕感慨道。 女孩将药膳熬好的汤盛到碗里,小心地递到神崎裕眼前:“不辛苦,你先尝一尝吧。” 她认真地看着他:“温度刚刚好呢,不烫也不凉,正是时候。” 神崎裕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往后一躺:“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需要喝汤疗养的病人吗?” “药膳的话,有没有病都可以喝。” “有病就疗养,没病就进补。” 女孩低声道。 “说吧,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沉默了一会,神崎裕干脆把话挑明:“还专门浪费你的复习时间,你让我有点过意不去呢,明日奈。” 明日奈。 结城明日奈。 从下午放学一直等到晚上的女孩,便是结城明日奈。 “不用过意不去,你把它喝完就行了。” “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快点康复。” 明日奈稳稳地端着碗,柔声道。 老实说,神崎裕在见到明日奈之前,脑海里升起很多个猜测。 但没有一个是她。 甚至他连千花酱这位不靠谱的天然呆都纳入范围。 唯独没有想到是结城明日奈。 这让他有点始料未及,却又在情理之中。 在众多的女孩之中,论起贤惠温婉与照顾人这方面,结城明日奈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小木曾雪菜也很会照顾人,但小木曾雪菜本质上还是一个没那么懂事的女孩。 小木曾雪菜还是会任性,会有小脾气,会吃醋。 只是她掩盖得很好,尽量在别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温婉的样子。 到了神崎裕面前,小木曾雪菜内心深处的那点小任性就时常不经意地表现出来了。 但结城明日奈的温婉属性是点满的。 她跟小木曾雪菜的区别就在于:结城明日奈自然而然,小木曾雪菜还需要学习。 当然,这只是论床下。 要结合床上部分的话,那毒岛冴子才是永远的神。 始料未及的在于:神崎裕如今跟结城明日奈的关系有点僵硬。 甚至与当初的四宫辉夜都更僵硬。 他跟四宫辉夜只是误会。 他跟明日奈的话,则是近乎成为“陌生人”。 情理之中的在于:明日奈一直都在想办法和他和好。 以结城家的本事,得到他已经允许探病这个情报并不难。 何况他自己都已经暴露出来,都不需要特意去查。 此刻,明日奈以绝对温婉恭敬的姿态,端着她精心准备的诚意与好意。 打人还不打脸呢,何况是顺从式的讨好。 神崎裕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除非他真的决心跟明日奈断绝关系。 但这怎么可能呢。 左思右想,神崎裕也只好起身,从她手中接过装满药汤的碗。 然后扬起头,咕隆咕隆一喝而尽。 看着他把汤喝完,结城明日奈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她怯怯地问道。 “嗯,就是有点咸,还不够甜。”神崎裕舔了舔嘴唇。 明日奈有点无奈道:“你还是那么喜欢吃甜的,汤怎么能做那么甜呢。” “谁说不能,事在人为而已,想一想办法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神崎裕撇嘴道。 “是~我下次尽量做甜一点吧。”明日奈笑容温和,好似闪烁些许得逞的光彩。 她从他手里接过空碗,又转身去盛新的。 神崎裕一愣,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下次?” “嗯。” 结城明日奈柔声道:“你的病还没好呢,我已经问过神崎叔叔了。” “他说你的情况虽然很稳定,但还需要修养。” “所以我决定在你彻底康复之前,每天都来给你送汤。” 神崎裕:。。。。 这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好家伙。 这就是结城明日奈想了许久,终于迈出的第一步,打出的第一张牌。 借着神崎裕受伤这个契机,他要是断然拒绝,反而显得他特别没有人情味。 毕竟人家是为你好,都那么辛苦地为你熬汤,还想怎么样? 喝完还不用你收拾。 这是一个完美的机会。 没有任何附带条件,也不会有任何令他能拒绝的理由。 这也是结城明日奈的自信。 虽然裕君对自己有点误会,但他还是会对自己心软的。 他怎么舍得真的对自己那么狠心呢? 所以啊~ “呐,再喝一碗吧。” 结城明日奈眼角翘起月牙,温柔得令人根本生不出一丝拒绝。 神崎裕叹了叹气,表面上十分痛苦地把汤喝下。 内心却是十分惬意。 毕竟眼前的女孩,这位精心给自己准备,花费心思与时间的女孩。 是明日奈啊。 是结城明日奈。 。。。。。。。。。。。。。。。。。。。。。。。。。。。。。。。。。。。。。。。。。。。。。。。。。。。 。。。。。。。。。。。。。。。。。。。。。。。。。。。。。。。。。。。。。。。。。。。。。。。。。。。 第六百三十八章:乌鸡汤要加糖! 更何况,结城明日奈已经把碗递到他的嘴边,大有一副他不喝就喂他喝的架势。 神崎裕微微张开嘴唇,结城明日奈小手顺势稍稍抬起。 汤液缓缓弥漫口腔,而结城明日奈喂得很慢很慢,始终跟随着神崎裕吞咽的节奏。 一碗消耗殆尽,结城明日奈歪头柔笑道:“还要吗?” “至少让我缓一缓。” 神崎裕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有点心软于结城明日奈的讨好。 “别用手擦~” 结城明日奈低声娇嗔着,随手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仔细地帮神崎裕擦拭。 她神情认真,明明只是擦拭嘴巴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 神崎裕有点无奈道:“你这样让我感觉我还是一个躺在医院里等待治疗的重症病人。” “没关系啊,你现在也还是病人呢。” 结城明日奈将纸巾收拾一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接着她转过身,把保温碗里剩下的汤都倒入碗中。 神崎裕再次躺下,忽而听到她问道:“玩得开心吗?” 神崎裕一愣。 “我听护士说,你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呢。” “直到现在才回来,神崎叔叔恐怕要着急死了吧。” 结城明日奈转身柔声道。 “哦~已经跟他报备过了。” “报备归报备,还是会担心的。”结城明日奈端起碗站在一侧,好似随时都等待神崎裕。 “不过神崎叔叔也拿你没办法,估计也是嘴上同意,装着不在意,其实把着急都藏心里。”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你那个时候那么贪玩。” 结城明日奈眸间升起一抹缅怀:“我记得有一次你偷偷地跑去泳池游泳,明明长得还没有泳池的水高。” “当时你好像被淹到了吧?但神崎叔叔的反应我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说着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但旋即,她低声道:“不过都那么久的事情,你估计都不记得了。” 神崎裕躺在床上,嘴角微翘,轻声道:“怎么会忘记,你那次好像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 “我浑身都湿透,被吉泽叔叔一路追着跑回来,水珠都滴答滴答流了一路,没想到恰好还被你撞了个正着。” “当时我就想,这次糟了,被女孩子看到自己的狼狈样,简直是糗大发了。” 结城明日奈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几分惊喜的异彩。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还记得。 “真的吗?我只记得你那个时候咧嘴冲我嘻嘻大笑,可看不到你有半点出糗的尴尬喔。” “哼,这就叫面子不能丢,就算再狼狈也要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神崎裕得意地嚷嚷着。 “啧,当时我和父亲正在客厅里坐着和神崎叔叔聊天。” “神崎叔叔听到你的情况,立马拔腿就冲出去,当着你面的时候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说什么下次要小心,你居然还点头说知道了~你明明就不会游泳!!” 结城明日奈笑得连碗都有些拿不稳。 “胡说,要不是吉泽叔叔过来打扰了我的节奏,我必定能游过去。” 神崎裕嘴硬道。 “真的?那是谁在泳池里一直攥着我的手不放,说让我教他游泳啊~” 结城明日奈目光一转,眉眼带笑地调侃道。 “咳咳~其实我那个时候会游泳,只是想攥着你的手。” “这么小开始就居心不良,你真的是~”结城明日奈宠溺地升起满脸无奈。 “呵~去看烟花大会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抱着我,说怕黑不要丢下她。” 神崎裕也来反击。 结城明日奈小脸微红,嘟囔道:“那还不是你骗我说要去什么探险!!” “结果你们家后山居然还没有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一个女孩子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后山那都是养动物的地方,怎么会有灯呢,我还以为你那么聪明早就该想到的。” 神崎裕淡淡道。 “真是说不过你。” 结城明日奈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就快要溢出来。 这些寻常的小事,都是属于她和他之间的回忆。 他还是没有忘记呢。 所以,他怎么可能舍得对自己那么狠心呢。 但结城明日奈迅速地舍弃这些沉浸在过去的念头,轻声道:“不过你妹妹应该很担心吧。” “你有和你妹妹说吗?” “说什么?” “就是你受伤的事情。” “都不用我说,当天她就飞回来了,一直在病房里盯着我,像是盯犯人一样。” “琼一直都是这个性格的,对你这个哥哥,她特别的在意。” “啧,我实在是有点无福消受。” “哦豁~那你今天偷偷溜出去,万一被她知道~” “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她又飞回来呗,反正机票钱不是我报销。” “倒是你。”神崎裕话锋一转,戏谑道:“她要是回来,你的小心思可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结城明日奈笑容如常地温和。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不可能瞒过神崎裕的。 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从小到大的那么多年的交情,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她从来就不怕暴露自己的小心思。 她只是要找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计划,然后进行。 就是那种他明知自己有所企图,却偏偏不能干预,也不能拒绝的计划。 “你不会让她回来的。” 结城明日奈语气很笃定。 “你很自信嘛。” “当然自信~” “明日奈,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 “我知道,我自信的来源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霞之丘诗羽跟小木曾雪菜。” “霞之丘跟小木曾在,你是不会看到你妹妹和她们起冲突的,不是吗?” 结城明日奈恬静地说出如同惊涛骇浪般的话语。 但神崎裕表情如常,也没有半点波澜。 正如他十分了解明日奈,明日奈也十分了解他。 当初阳乃之所以和他有所矛盾,就是因为他的花心理念让阳乃无法接受。 但最先知晓他花心的,是眼前的结城明日奈,而不是雪之下阳乃。 他的第一个青梅竹马,也是陪伴他最久的青梅竹马。 是结城明日奈。 在所有女孩与他的相处时间里,结城明日奈是排第一的。 甚至要在琼之上。 尽管明日奈的存在感一直都不强烈,好似真如同隐退般终日沉浸在图书馆里默默复习。 可关于神崎裕的所有一切,她始终都上心至极,并且从不忘记。 至于小木曾雪菜跟霞之丘诗羽和他的关系,结城明日奈是再清楚不过了。 别的女孩可能还会顾忌怕什么没证据。 比如和纱就不敢断定。 但明日奈根本不需要证据,就凭借她对神崎裕的了解就足够了。 “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呢,明日奈。” 神崎裕轻声道。 “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明日奈狡黠道:“只是对你来说,是不好的事。” “因为你想做坏事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我。” “你在威胁我吗?”神崎裕扬起头,慢慢地坐起来。 明日奈没有被他的冷峻吓到,而是把手中的碗递到他嘴边。 “我是关心你。” “当然,也是告诉你。” 明日奈抿着小嘴,咬唇道:“我什么都知道噢。” 神崎裕眯起眼,明日奈浑然不惧。 “呐,休息好了吗?还有最后一碗就喝完了。” 她笑着道。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还是张开嘴。 咕隆咕隆。 一碗喝完,结城明日奈带来的药膳只剩下一些肉料。 她收拾着,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我来,因为你还讨厌我。” “但。。那次的事情真的是一个。。”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真的。。没有利用你。” “只是。。” 神崎裕呵呵道:“只是你无法拒绝你家族给你的期待,无法拒绝他们给你的交待。” “哦不对,是你父母。” “你父亲现在能稳坐继承人的位置,确实有你七成的功劳。” 明日奈小手豁然攥紧碗的边缘。 但仅仅是一瞬间,她便松开。 “我明天再来,你明天想喝什么汤啊?” 她再转身看他时,脸上只有化不开的温柔。 “我不怪你,真的,明日奈。” “但有些事,有过一次。。就无法避免有第二次。” “你没有错,也许是我小气,但我还是无法接受。” “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件工具。” 神崎裕直视着她的眼眸,淡淡道。 “我记得你挺喜欢喝乌鸡汤的,乌鸡汤加糖可不怎么好喝呢。” 明日奈避而不谈。 “真的要甜一些吗?” “明日奈。。” 她抬起小手捂住他的嘴。 明日奈慢慢地靠近他,慢慢地凑到他跟前。 “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只想知道你明天要喝什么。” “当我求你。。好不好?” 她向来温和的神采正流露着难掩的哀伤与恳求。 神崎裕顿时心软,微微叹息一声。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拿开:“乌鸡汤怎么就不能加糖了,我就好这口。” “那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明日奈露齿一笑。 “那我走了,明天见吧~” 她没有丝毫留恋,将东西收拾好,转身就跟神崎裕告别。 啪嗒。 门关上。 门外的明日奈,笑容已经消失不见。 在明亮的灯光下,她眼圈红润得刺眼,在长长的走廊上,她一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神崎裕躺下床,看着天花板闪烁的灯泡,安静地看着。 而此时,四宫家,四宫辉夜的别院。 一道娇俏的身影在路边的灯光下偷偷摸摸地走来走去,然后蹭一下就溜进四宫辉夜的别院。 汲着木屐,藤原千花尽量把走路的步伐放轻,尽量让木屐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变得微弱。 尤其是走到辉夜的房间时,千花干脆把木屐留在客厅,光着有些肉乎的小脚悄悄接近。 啊咧~ 今晚好安静呢~ 千花抬起手准备推门,心里同时浮现这个念头。 而且管家先生也不在~ 那岂不是代表。。 嘿嘿嘿。 果然生病的辉夜酱才是最好玩的。 咯吱。 满怀腹黑的千花轻轻地推开门,正打算趁着管家不在,给辉夜来一个突袭。 结果,一开门,四宫辉夜那冰冷的赤红眼眸直接看过来。 哦豁。 四目相对,藤原千花当场愣住,脑海中有一个想赶紧逃跑的念头。 咕隆。。 辉夜酱。。。好像清醒了? 她。。她该不会还记得吧?? 千花重重地吞了吞唾沫,小声谄媚道:“晚上好啊~辉夜酱!!” 她还假仁假义地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好似庆幸四宫辉夜终于没事。 四宫辉夜颦起眉,轻声道:“嘘。” 嘘? 千花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哦豁??? 床上怎么躺着个人啊。。。 隐约好像是。。一个女孩子?? 藤原千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看。 确实是个女孩子。 只是。。 千花皱起粗粗的眉,大眼睛露出浓浓的疑惑。 这个女孩,怎么那么像管家先生呢? 嗯。 床上,早坂爱白皙的肌肤充斥着阵阵病态的红,额头上满布细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单从她脸上颦起的五官,就可以看出她现在有点痛苦。 生病了?? 千花用疑惑加征询的目光看向四宫辉夜。 四宫辉夜没有理会。 她正低头沉思。 。。。。。。。。。。。。。。。。。。。。。。。。。。。。。。。。。。。。。。。。。。。。。。。。。。。 。。。。。。。。。。。。。。。。。。。。。。。。。。。。。。。。。。。。。。。。。。。。。。。。。。。 第六百三十九章:卧龙凤雏~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强大至极。 正如早坂爱所预测的一样。 四宫辉夜之所以因为一场小小的淋雨发烧便久病不愈,既有她自身的体质缘故,但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心病。 辉夜体质虚弱,一旦生病就会比常人更严重,也更难恢复。 同时在记挂神崎裕安危的情况下,体质虚弱这个缺点又会被无限地放大。 这两者颇有一种上下级关联的关系:神崎裕安危不定-辉夜担心过盛-病情加重。 如此反复,一病就是好几天,丝毫不见恢复。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从根源上下手。 而源头便在于辉夜的心病,也就是神崎裕。 于是当神崎裕冒着“危险”亲自来到她的面前,令她确认他的平安无事同时,又收获一波甜蜜之后。 四宫辉夜的状态便肉眼可见的恢复过来,浑身都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活力,好似先前的病恹恹都只是错觉幻象。 心病被消除,困扰她的病症也随之退却。 并且是仅仅在神崎裕离开后的两个小时里,再次苏醒的四宫辉夜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 除了还有稍微的一点头晕之外,她已经成功地退烧。 不得不说爱情的魔力就是如此不可思议。 而这时候好笑的事情便发生了。 四宫辉夜是好了,但作为服侍她的女仆——早坂爱却病了。 当辉夜睁开眼,恢复清醒之时,早坂爱正趴在椅子上有点不顾形象地酣睡着。 辉夜当时就感到有些反常。 因为早坂爱从来不会有这么失礼的时候。 于是她便试着叫醒早坂爱。 结果睁开眼的早坂爱迷迷糊糊,所幸她没有辉夜的怪病,还是能稍微清醒地分辨出当下的情况。 早坂爱惊讶的同时,也带着惊喜。 还嚷嚷着要叫医生来帮辉夜再具体检查一下情况。 结果刚起身还没走几步就啪叽一声地倒在地上。 四宫辉夜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得厉害,便意识到早坂爱可能发烧了。 两人相处那么久,名义是上主仆,实际上情同姐妹。 辉夜也没有多余的思考,当即便把早坂爱扶到自己的床上,让她躺着。 然后辉夜再去叫四宫家的私人医生。 来的自然是女医生,就算医学不分男女,辉夜自己的精神洁癖也厉害得要紧。 所以任何负责她身体健康情况的,都是女医生。 甚至照顾她起居的,都是女佣人。 女医生来到,先替早坂爱做一下检查,明确早坂爱是发烧了。 然后她再把辉夜做一下检查,辉夜是彻底退烧了。 这两级反转的状况让辉夜一直迷糊到现在。 早坂的身体一直都挺健康的。。。 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还是发烧。 这几天也没下雨吧? 辉夜百思不得其解。 但出于对早坂的关心,辉夜立马召集了其他负责的佣人来询问一下情况。 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情况,认为早坂爱的病来得毫无征兆。 明明今天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健康十足的样子。 只有极少数几位,给辉夜带来了一点思路。 早坂爱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招待神崎裕。 并且她是很早就出发去医院接神崎裕,但到了下午才到四宫家。 那么唯一有可能产生变数的,就是这个过程。 又是他。。。 四宫辉夜摆摆手让佣人们都下去,便自己坐在一边安静思考。 她这一想,便直到现在千花酱突然拜访。 一般辉夜认真思考的时候,千花都会很安静地默默在一旁坐着不说话。 因为她很清楚:一旦打扰这种状态下的辉夜,自己会死得很惨。 但围绕在千花酱心头的疑惑更多。 这位看起来有点脸熟,但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的女孩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她会躺在辉夜酱的床上~ 这可是辉夜酱的床诶。 作为多年的闺蜜,辉夜的洁癖之严重,千花也十分清楚。 因为关系好到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躺在辉夜的床上和辉夜酱一起睡。 千花都不知道日思夜想了多久,每次充满期待地提出,每次都会被辉夜无情拒绝。 岂可修~ 这半路杀出的到底是那路的货色!! 竟然抢在我的前头占据了辉夜酱的大床。 可恶~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千花用凶狠的目光时不时地瞪一眼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早坂爱。 这横刀夺爱之人,必要遭到天谴! 然后又会被早坂爱生病时楚楚可怜的神态所打动,莫名地觉得有点心疼~ 呜呜呜,生病肯定很难受吧。 看她样子都快冒烟了~ 果然是很难受吧。 呜呜呜,千花最讨厌生病惹~ 于是在辉夜安静沉思的同时,另一边的千花在凶狠与心软之间反复变脸。 明明就隔了一张沙发的距离,却有一种天与地,智商高地与智商低洼的既视感。 思来想去,辉夜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头绪。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早坂爱生病跟神崎裕有什么关系。 按理来说。。 早坂和那家伙关系也就很一般。 认识归认识,但绝对没有过多的交涉。 何况那家伙向来都比较心疼好看的女孩子,他跟早坂无冤无仇的,更不可能故意折腾她啊~ (呵呵~) 再加上。。 早坂虽然和她亲如姐妹,但神崎裕可是辉夜的“心头肉”。 咳咳,不怪辉夜重色轻友,有时候再好的朋友还是无法跟自己喜欢的人相提并论的。 这一点在女孩子身上会体现得更明显一些,因为女孩普遍都更感性。 尤其是像辉夜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一旦陷入到感情中,再好的朋友都会被扔到一边,满腔心思都围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转。 虽然是亲如姐妹,但也只是亲如姐妹~又不是真姐妹,对吧? 即便是真姐妹。。能不能比得过神崎裕也还真是两说。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四宫辉夜不可避免地就会偏向神崎裕。 认为神崎裕跟早坂爱的生病没有关系。 他哪有什么责任~ 他自己都是冒着风险来看自己的。 不过那家伙。。 想着想着,辉夜的脸颊也悄然浮现些许红晕。 她虽然在生病的时候思维会没那么清醒。 唔,这个没怎么清醒是两个定义,并且是两个极端的定义。 一个是陷入小孩般的幼稚,一个是极致毫无感情的理智。 但她还是有记忆的。 并且记忆十分清楚。 所以神崎裕在探病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 她自己又做了什么。。 辉夜可是一清二楚。 甚至有些时候,她都已经是处于正常的清醒状态,顶多就是没那么理智,有那么亿点“感性”。 所以。。所以。。 辉夜越想。。越觉得情不自禁,越觉得自己。。羞耻难耐。 可偏偏越羞耻,她就越忍不住去想,并且想得愈发深入。。 所以脸越来越红,眼眸的冷冽也渐渐融化成浓浓的情意。 哦,至于早坂爱,大概是意外吧~ 她已经仓促结案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转移到神崎裕身上去。 于是隔着一张沙发,这边千花在幼稚地深陷对早坂爱的仇视与心软之中无法自拔。 而另外一边的四宫辉夜看似在面无表情地深入思考,实则是在想男人。 看来不是天与地,更不是智商高地与智商低洼。 这两人是卧龙凤雏,不愧能成为好闺蜜。 不过两女还是有区别的。 区别就是:千花至少关注的重心还是在辉夜身上。 只是辉夜面无表情地在思考,她不敢去打扰,才把注意力都挪移到床上的早坂爱身上。 而辉夜则是完完全全地沉浸在想男人之中,别说藤原千花,她连早坂爱都不在乎了。 于是千花偷偷几次看过来,都发现辉夜脸颊有诡异的红霞。 嗯? 千花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糟了~ 难道辉夜酱的病起身还没有好,这只是她的伪装? 千花当即半蹲地跪走到辉夜跟前,湛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仔细观察。 好像。。真的是诶。 嘿嘿嘿,那自己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千花和蔼一笑,伸出小手往辉夜的脸上狠狠一掐。 想男人正想到高潮处,然后硬生生被打断。 强烈的痛感把辉夜从幻想中扯回现实。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眼前满脸写着腹黑的千花。 咔嚓。 赤红的眼眸寒芒弥漫,杀气如道道黑影浮现在辉夜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 四宫辉夜不带半点感情,冰冷至极地问道。 千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表情也一点点僵硬。 咕隆。 千花狠狠地吞了吞唾沫,颤声道:“辉夜酱,你。。你。。” 她的思绪飞速运转,突然灵光一现! “我刚刚看到辉夜酱你的脸越来越红,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我还以为辉夜酱你还生病呢!!!” “因为过分地关心你,我着急之下就忍不住捏了你一下!!” 千花飞速地说着,同时把手松开,转为温柔地抚摸。 “看来是我看错了呢,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生气。。吧?” 话音未落,辉夜已经缓缓地抬起手,一把握住千花的手腕。 啪嗒一声。 红了。。肯定红了。。。 千花身体一抖,不自觉地就倒在地板上。 辉夜慢慢起身,身后的黑影顿时高若十丈,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般可怕。 “呜~呜呜呜~” 千花瘪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辉夜酱好偏心~如果是裕君捏你的话,你肯定不会生气的。” “呜呜呜~好偏心~呜呜呜!!!” 千花一边哀嚎,一边在地板上打滚。 辉夜嘴角微微抽搐,身后的黑影与眸间的杀气渐渐消失。 罢了。。 这个傻孩子。 “不要随便捏我的脸,知道吗?” 辉夜转过身,冰冷刻板的语气却已经暗示着她原谅了千花。 千花瞄一眼,然后迅速把眼泪收回,从背后狠狠抱住辉夜。 “知道了!!嘻嘻~” “我就知道,辉夜酱最好了。” “辉夜酱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我好担心你啊~~~平安无事的你真的太好了~~~” 唉。。。 虽然傻是傻了点,也没什么用,只会偷懒和拖后腿。 但这头本奶牛还是很心疼我的。 辉夜转过身温柔地抱住千花,略带一丝宠溺:“好啦好啦,我已经没事了。” 嗯。 千花暗暗地露出腹黑的微笑。 辉夜没事真的太好了。 这下子有辉夜酱顶在前面,自己可算不用心惊胆战地面对雪之下跟雪菜学姐这两位最近像打了药一样的压榨狂魔。 终于。。终于能堂堂正正地在办公室里偷懒了。。 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溜到棋牌部。 辉夜十分感动,千花也十分感动。 好姐妹紧紧拥抱,彼此都有光明的未来。 。。。。。。。。。。。。。。。。。。。。。。。。。。。。。。。。。。。。。。。。。。。。。。。。。。。 。。。。。。。。。。。。。。。。。。。。。。。。。。。。。。。。。。。。。。。。。。。。。。。。。。。 第六百四十章:真好骗~ 短暂的温馨过后,辉夜便招来佣人,同时把千花带出房间。 在客厅的沙发上。 四宫辉夜坐姿如在学生会办公室般优雅,而手上端着佣人送来的茶,不急不慢地吹着热气。 若不是她此时穿着略娇俏的睡衣,真就跟在学院时一模一样。 反观另一边,千花酱正抱着小腿坐在沙发上,肉乎的赤足在沙发的边缘蹭来蹭去,虽略失礼,却实在可爱。 也因为是在辉夜的面前,所以千花能肆无忌惮地表露出她最自然舒服的一面。 只是肉乎的赤足不停地蹭,惹辉夜目光盯一眼,微微颦起眉。 她将茶放下,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这么晚还跑过来,不怕你母亲训斥吗?” 藤原家向来是不允许未成年的自家孩子在外留宿的,就算是夜出也会限制在一定的时间内,不允许超过时间。 而千花之前也是绞尽脑汁才能在辉夜家里过夜。 只是最近随着四宫家的声势有点陷入低谷,藤原家也收回了千花的这项特权。 当然,表面上收回了。 不过千花也很久没有在四宫家留宿了。 听辉夜这般询问,千花这就有点不开心惹~ 她撅起小嘴,娇憨道:“这不是关心辉夜酱的情况嘛~怎么还带一副责怪我的口吻呢。” 辉夜翻了翻白眼:“我才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也是关心你,免得你到时候又没有零花钱来找我哭诉。” 千花傻笑着小声道:“我妈妈才不知道呢,我是偷偷地溜出来的。” 辉夜又看一眼她肉乎的裸足,嘴角微抽:“看得出来。” 哪有人大晚上来拜访还穿木屐的。。 就算穿木屐好歹也把袜子穿上,又不是什么传统节日。 “不过辉夜酱~”千花眼巴巴地看着辉夜:“你真的没事了吗?” “我之前来看你的时候,你还病恹恹地躺着呢。” “嗯,大概无碍了。” 四宫辉夜优雅地抿一口茶,随口道:“对了,学院的情况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大的方向没什么变化,大家都在努力呢。” “不过最近雪之下同学和雪菜学姐好勤奋喔,连下课都过来。” “悄悄告诉你噢,我感觉雪之下同学跟雪菜学姐好像在暗地里竞争一样~” 千花偷偷摸摸地凑到辉夜身边,小声嘀咕道。 嗯? 四宫辉夜细细一想,旋即明悟过来。 雪之下本来就是因为那家伙才加入的, 小木曾跟那家伙关系本来就好得很,虽然前段时间有点消沉,但知晓他已经平安无事后估计也振作起来了。 “看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嘛,在我生病这段期间。” 辉夜掠过这个话题,轻声道。 “嗯嗯!” 千花点点头。 “噢噢,不对不对!!”千花突然拍一下大腿,差点没把辉夜给吓住。 “能不能稳重一点,一惊一乍的。”辉夜娇嗔道。 “咳咳,有一个重大情报喔。”千花蔚蓝的大眼睛灵动地闪烁着,与嘴角藏不住的笑意一并。 “哦?说来听听。” “辉夜酱你肯定会很高兴!” “所以说,别卖关子。” “那就是~裕君已经平安无事了,是他亲自发消息告诉我的!!” 千花说完,就充满期待地等着辉夜的反应。 但令她有些失望,辉夜反应十分平淡,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诶~” 千花有点泄气:“辉夜酱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呢,裕君平安无事你不高兴吗?” “高兴。” 四宫辉夜面无表情地说道。 千花嘴角一撇,完全没看出来呢。 真是没劲。 辉夜在心底暗自冷笑:拿过时的消息也想窥探我的反应,幼稚。 “看样子辉夜酱已经知道了诶,是裕君告诉你的吗?” 千花坐回到沙发上。 “额。。我刚刚才知道的。” 辉夜连忙收敛,轻咳道。 “哦?”千花忽而又来了兴致:“裕君没有告诉你吗?” “他没有找你吗?” 这个瞬间,辉夜愣住片刻。 “那裕君可真是不上心呢,我都和他说了你生病呢,问候都没有问候一句,坏家伙。” 藤原千花看似在替辉夜谴责神崎裕无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辉夜从千花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得意的味道。 这孩子。。 居然在向自己炫耀??? 四宫辉夜颦起眉,云淡风轻道:“你自己都说已经告诉他我生病了,他知道当然不会随便来打扰我。” “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啊,冒冒失失的。” 喔。。。 好像也是哦。 得意了个寂寞,千花又撅起小嘴,闷闷不乐。 辉夜忍俊不禁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然而心底暗自得意:“臭丫头想和我比,还远远不够呢。” 千花瘪着脸,有气无力道:“我突然感到很惭愧。” 辉夜一愣。 “呜呜呜~”千花呜咽道:“连裕君都知道不能打扰你这个病人,而我却像是一个不懂事的顽皮小孩。” “可是我只想关心辉夜酱~我好任性啊~” 她把小脑袋蜷缩在双腿之间,大写的一个委屈。 辉夜顿时心软,连忙过来安慰。 嗯。 虽然你赢了,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嘻嘻。 千花五官都瘪在一起,分明没有一点悲伤:“那辉夜酱你病好了,不告诉裕君吗?” “额。。”辉夜眼眸一转:“之后再说吧,他也要休息的。” “噢,对了辉夜酱,不如我帮你告诉他吧,如果你没有他手机号码的话。” 四宫辉夜:。。。。。 “大可不必。” “诶~那你打算去看一下裕君吗?现在可以去探病了。” “我。。”辉夜正想说有此打算,然而看着千花那小眼神,她连忙改口:“我才不去。” “谁让那家伙自己作死去逞英雄。” “可他是去救人诶,救人难道也是错吗?” 四宫辉夜冷声道:“救人没有错,但站在我们的角度上,他是在辜负我们之间的友谊。” “万一他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我。。我们。” 这口吻,怎么听也不像是朋友之间能说出来的话。 不是说辉夜没有把神崎裕当朋友,而是她不仅仅是把神崎裕当朋友。 这种无意识的想法已经超越了友谊的界限。 但十分奇妙的是,千花听到之后非但没有觉得辉夜不对劲,反而觉得辉夜说得对! 虽然裕君救了雪之下同学,可那又怎么样呢? 比起雪之下同学,裕君才是更重要的。 站在人性自私的角度,如果千花提前预知到,她肯定不会让神崎裕冒险。 大不了提醒一下雪之下同学,让她自己小心就算了。 再大不了就找别人去救她,反正不能是裕君。 所以千花与辉夜达成共识,义愤填膺道:“那我也不去看他了。” “本来我还想和辉夜酱你一起去的。” 辉夜满意地点点头:“不用理会他死活,反正他也死不了。” “估计过段时间就能恢复了吧。” “嗯嗯。” 旋即,两女相视一笑。 在这笑容的背后。 辉夜内心os:可算把千花糊弄过去,既然那个家伙都来看自己了,那么自己于情于理也应该去探望他一下。 算一算,明天还要去学校。 还是周末吧。 千花内心os:我已经努力劝说了,但辉夜酱还是不去,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诶~我都尽力了,辉夜酱果然还是很冷淡呢~ 到时候裕君看到我肯定会很高兴吧! 但明天还要去学校,放学再去的话时间又有点不够。 还是周末吧。 两女对视笑着笑着,忽而停住,然后愣住一会,又同时笑出声。 “真好骗。” “对了,辉夜酱~”千花忽而好奇道:“那个躺在你床上的女孩是谁啊?” 辉夜笑容迅速收敛,正经道:“一个朋友。” “朋友?”千花眼神十分惊愕。 “你居然还有比我更亲的朋友??” “我不是你唯一的闺蜜吗??” 千花不敢置信地颤巍巍地握着辉夜的小手。 凉爽的秋夜,三十六度的体温,辉夜酱你是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四宫辉夜有些宠溺道:“如果是你在我家生病了,我也让你躺上去。” 哦。 千花立马变脸,笑容灿烂。 “我好像有点印象呢~”千花小脑壳飞速转动。 “之前在学院的时候,好像有见过。。不过我记不太清了呢。” “但。。我总觉得她有点像是你们家的那个管家先生,对了,管家先生呢?怎么今晚没看到他啊。” 辉夜不慌不忙道:“他暂时有别的事情去忙,过几天才能回来。” “至于我这个朋友,她的身份有点敏感,涉及到四宫家的一些事。” “暂时有点不怎么方便和你说。” 千花顿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她虽然表现得很幼稚天真,但她可是出身于政治世家。 千花的血液里就流淌着政治家的“老谋深算”。 有些事即便是再亲密的朋友,也要有所保留。 当然,最重要的也是千花出于对辉夜的信任。 辉夜没有理由骗她。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千花其实也不怎么关心,也就随口一问。 毕竟是谁都和她无关。 于是掠过这个话题,千花和辉夜又嘻嘻哈哈地聊一些别的问题。 可惜等不到千花跟辉夜玩游戏了。。 时间已经有点晚,她再不回去,藤原家的大门可就要关。 再次确认辉夜没事之后,千花就很爽快地说晚安。 辉夜将她送到门口,闺蜜俩挥挥手笑着告别。 今晚,两人的友情又深刻了一分。 待彼此都看不到彼此,辉夜转过身,松一口气。 可算没露出破绽,这丫头怎么突然就来。 辉夜一边嘀咕着,一边慢慢地回自己的庭院。 到了庭院,推开房间的门。 辉夜慢慢地走到床前,坐下,凝视着病恹恹的早坂爱。 默默地看了一会,她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地给早坂爱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辉夜面无表情的小脸上,那猩红的眸子流露着深深的关切。 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就生病了呢? 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吗? 早坂。 辉夜又看了一会,旋即起身,离开。 今晚这个房间就归早坂爱了,辉夜要去别的房间睡。 而离开四宫家的第一时间,千花立马给神崎裕发消息。 “呐呐裕君裕君,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喔!!!” 躺在床上半睡半醒的神崎裕没有理会手机屏幕的闪烁。 满怀期待的千花等着等着。。 小脸升起一抹失落。 裕君是休息了吗? 今天怎么那么早啊~ 诶,不对,他也还是病人呢。 真的是!刚刚才被辉夜教训了一下。 千花暗自懊悔。 “辉夜酱已经康复了,裕君你也要康复噢,我找个时间就去探望你,嘻嘻。” 合上手机,千花哼着神崎裕的单相思,脚步欢快地回家。 。。。。。。。。。。。。。。。。。。。。。。。。。。。。。。。。。。。。。。。。。。。。。。。。。。。 。。。。。。。。。。。。。。。。。。。。。。。。。。。。。。。。。。。。。。。。。。。。。。。。。。。 第六百四十一章:好~ 距离周末还有那么几天。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神崎裕总算是没有再折腾,而是选择安安静静地修养。 这也让时刻紧盯着他的医院人员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颇有一种他终于开窍的欣慰感。 于是白天他通常都会睡到上午的十点多,吃过早餐之后便出去散散步,晒一晒太阳。 待到中午时间,他便回来午休或是看书。 是的,看书。 在这闲暇的时间里,他特意向医院方面提出申请,希望医院能给他提供几本书。 医院方面自然是不会拒绝。 只要神崎裕肯在医院安安分分地呆着,他们宁愿把整个书架都扛回来。 到了下午,他就会离开病房,然后脱掉身上的病号服,变成正常的休闲服饰。 当护士第一次看到时差点没直接向院长报告,还好神崎裕及时拦住,说他不会跑出去,只是穿着在医院内活动。 他再三向护士保证,而护士也没过半个小时就会悄悄地来盯梢。 直到确认神崎裕确实没有这个意向,护士才宽下心来。 到了第二天,神崎裕干脆已经不穿病号服。 护士也没什么意见,他在某种程度上真的不算是一个病人了。 他每天的检查报告都显示他的身体情况十分健康,甚至远比正常人都要健康。 那么神崎裕为什么要换正常的休闲服呢?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在下午的时光里就会去另一层的病房,去探望一之濑千鹤的奶奶。 一之濑千鹤的奶奶见到他之后十分惊讶,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才隔了不过两天就又来探望自己。 但在随后的几天里,她已经渐渐适应。 因为神崎裕每天下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她的病房里。 同时他也解释了一下原因:他因为一些事所以暂时要在医院里当类似志愿者的服务。 他让一之濑千鹤的奶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千鹤。 因为他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一之濑,说怕她担心,也不想她多心。 并且他还说一之濑平时都很忙碌,一方面既要兼顾学业,另外一方面也要去做兼职赚钱。 他希望一之濑奶奶能体谅并且见谅,作为代替,他愿意暂时充当“千鹤”的角色,在这段时光里陪着一之濑奶奶解解闷。 这话说得极其漂亮,任凭是哪家女孩的长辈听了都心花怒放。 一之濑奶奶当然是不会介意,还笑着责怪他是不是故意为了这样才拿志愿者这个当借口来骗她。 神崎裕也笑着解释说这个是他的社会实践活动,志愿者并不是幌子。 他可以选择很多间医院,然后决定其中在其中一间当志愿者。 但的确是因为她老人家,所以他才来这间医院当志愿者。 为了打消一之濑奶奶的疑虑,他还特意让医院的护士与医生来作证。 嗯,医院的护士为了迁就他真是耗尽了心思,还特意弄了一张所谓的志愿者证明。。 也得亏医院是私立医院,并且神崎家是医院的背后金主。 既有证明,也有医生与护士作证,一之濑奶奶所有的疑虑都打消。 但老人家也是体谅人,反复说让神崎裕不要一直都陪着她,既然是当志愿者,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嘴上反复强调,但每次神崎裕带她出去散步的时候,一之濑奶奶都会特别开心。 同个病房的病友也升起不小的羡慕心。 到了这个年纪,什么钱财其实都不重要了,唯有身边亲人的陪伴才最可贵。 神崎裕虽然不是一之濑奶奶的亲人,却胜似亲人。 尤其是神崎裕能说会道,不但哄得一之濑奶奶开心,也哄得病房的其他老人开心。 才不到三天的时间,神崎裕已经收拢了这几位夕阳红“女孩”们的“芳心”。 不过神崎裕只会在下午的时候出现。 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他就会开着玩笑说要下班,然后与老人们一一告别。 他当然不是下班。 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要转班。 陪伴老人任务完成,到了“喝汤”时间。 结城明日奈真如之前所说一样,每天都来给神崎裕送汤。 而且时间十分固定,看样子是连平时用来的复习时间都花费在神崎裕身上。 结城明日奈的手艺越来越好,每天送来的汤都不带重样,而且分量一次比一次多。。 神崎裕直呼快喝撑。 同时结城明日奈真的非常“懂事”。 她只是来送汤,然后趁着神崎裕喝汤的时间聊一聊。 等神崎裕喝完汤,她就会收拾离开,绝不留恋。 神崎裕看在眼里,自然也体会到心间。 结城明日奈这种方式堪称是润物细无声般的讨好,任凭那个男孩来都难免落得一个绕指柔的下场。 堂堂结城家的大小姐每天精心准备药膳汤料,不仅是精心准备,还照顾得妥帖。 也丝毫不浪费神崎裕的个人时间。 一连几天,结城明日奈只字不提什么从前旧事,也从不提求原谅之类的话。 她只是把每天在学院发生的新鲜事都告诉神崎裕,像是充当一个人工新闻发布台。 千花发来的消息神崎裕隔天起床就看到了。 当天下午就从明日奈的口中得知辉夜已经回到学院,并且重新执掌“大权”。 有趣的是辉夜的回来似乎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比如雪菜,再比如雪之下。 辉夜不在,千花不管事,雪菜能暂时过一把实权副会长的瘾。 同时雪菜跟雪乃也暗地里有小竞争,副会长的身份能让雪菜有不少的优势。 雪之下则是纯粹因为跟辉夜的理念有冲突。 两女的行事风格在现在有很大的差异。 辉夜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冰冷,雪之下则是果断的同时多了几许人情味。 在这段时间的磨炼中,雪之下渐渐成长了不少。 虽然文化祭的大方向已经十分牢固,也不会再有人意图破坏。 但在具体的小事执行上,雪乃跟辉夜的小矛盾越来越多。 如今是雪乃,辉夜,雪菜,莫名其妙地就形成了一个新的三角。 当然辉夜是占据最大的优势。 无论是学生会内部还是对社团方面,辉夜的霸权已经稳固得不可动摇。 雪乃本来是三人中最没有话语权的,因为她只是一个临时管理者,并不是实权,更没有实际职位。 但架不住比起雪乃,雪菜更不喜欢辉夜。 所以在面对辉夜的时候,两女就会一致对外。 不面对辉夜的时候,两人就会单打独斗。 更好笑的是:这些消息从明日奈这位正牌学生会会长口中说出来,更添加几许魔幻。 神崎裕听着自然也会哈哈大笑,就当做是听故事一样。 但其实他也知晓明日奈的用意。 她一方面在充当神崎裕的“人工新闻台”,跟他聊聊天。 另外一方面也在无声地提醒他,她的情报有多神通广大。 这些按理来说都是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事,但结城明日奈却一清二楚。 神崎裕很快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某张腹黑又呆萌的脸。 千花。。。 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明日奈的最大情报来源应该是千花。 千万别忽略千花跟明日奈的关系。 她们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当时他和明日奈关系没有破裂之前,千花一直都算是明日奈的小跟班。 即便后来破裂,千花也是跟两人都继续玩,只是没有在一起玩罢了。 千花跟辉夜的交情那就是更后面的事情了。 朋友这东西本来就是这样,又不是男女朋友,很难有一对一这种说法。 何况这些话题也不是什么敏感话题,也谈不上什么出卖不出卖。 以明日奈的精明,她只要随便套一下,千花恐怕自己就会忍不住全部都吐槽出来。 因为围绕在这个三角关系里,千花就是纯看戏的。 而即便没有千花,明日奈恐怕也有别的眼线。 学生会内部上下那么多人,其中至少一半都是明日奈的人脉。 明日奈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特意威胁。 只是单纯告诉他这个事实。 如果神崎裕真的打算彻底跟明日奈破裂关系的话,这个提醒,兴许就会变成一把刀。 把神崎裕的稳定计划全部打乱。 可回到眼前,看着温和的明日奈。 她手里明明握着能让神崎裕瞬间崩盘的牌,却依然在顺从地讨好他。 从这个角度来说,明日奈看似把握主动,实际上决定权还是在神崎裕手里。 神崎裕喝完汤,明日奈便接过碗,然后转身收拾东西。 “明天就是周末了呢~” 她轻声道。。。 “明天我可能来不了,家里有别的事情需要我。” “嗯。” “那。。后天我再来吧。” 明日奈笑了笑:“你好好休息喔。” 她又准备想走,像之前一样,不带半点留恋。 啪嗒。 门关上。 神崎裕安静地坐了十秒左右,旋即起身。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走到门前。 “陪我走一走吧。” 在这只有他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而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激动:“好。” 是明日奈的声音。 关上门之后,她没有立马就走。 而是在门口处默默地等了一会。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 每一次收拾完东西,离开,她其实都心存期待,希望神崎裕会开口,或是出来留住她。 于是她在等,等神崎裕开口。 但每一次,她都会失望地离开。 此时他开口,说明他是知道的。 他怎么还不知道呢。。。 还真是。。 明日奈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明明被他无视了那么多次,此刻自己内心却只有一种欣慰。 他还是那么了解自己。 即便看不到,也能猜到。。。。 。。。。。。。。。。。。。。。。。。。。。。。。。。。。。。。。。。。。。。。。。。。。。。。。。。。 。。。。。。。。。。。。。。。。。。。。。。。。。。。。。。。。。。。。。。。。。。。。。。。。。。。 第六百四十二章:落日晚霞! 神崎裕将门推开,顺手从结城明日奈手里接过袋子,然后放回房间。 结城明日奈一愣,轻声道:“我可以一直拿着噢。” “笨蛋,反正都要回来的,散步区又没有直接离开的通道。” 这种设计是为了老人们考虑,以防出现一些意外。 “那好吧。” 结城明日奈装作无奈,实则心底暗自窃喜。 如今的她面对神崎裕流露出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好意,她都会情不自禁地为之而感动。 尽管曾经两人那么好,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 正如她每一次都会故意留在门前等待。 他明明知道,却屡次都无视。 她也很清楚他的故意无视,却依旧每次都继续坚持。 两人实在是太过于了解,甚至了解到对彼此的下一步举动,乃至于心中所想都有所预判。 结城明日奈跟在神崎裕的身旁,两人久违地并肩而同行。 从住院的病房区走到医院后的散步疗养区,兴许是将近傍晚,一路上两人都能碰到不少正回来的病人。 大多数也是老人家,大多数也总是慈眉善目的目光注视。 神崎裕表情温和,结城明日奈嘴里带笑。 但有趣的是:两人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 神崎裕默默地走,结城明日奈就默默地跟随。 一路走,一路走到草坪遍地,树与花并开的路间。 而神崎裕转过身,那夕阳正垂挂在天边。 夕阳半截已经没入云端山下,留下的余晖将天边一侧都映照得宛若彩虹般绚烂。 可落日的晚霞也抵不过袭来的黑夜,在这一侧之外,皆是被黑色笼罩的天野。 这把白云都染成彩虹的晚霞只是最后的一抹坚持,好似在负隅顽抗般。 神崎裕眯着眼,直视这绚烂的黄昏。 结城明日奈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凉爽的风在晚间吹得厉害一些,呼呼~呼呼~直把她的秀发打乱。 抬起小手缕一抹凌乱,结城明日奈的目光丝毫不在远处的绚烂。 神崎裕看着晚霞,而她,则是看着他。 察觉到结城明日奈的目光注视,神崎裕偏过头也看着她,轻声道:“一直盯着我干嘛?” 结城明日奈抿起小嘴,毫不掩盖道:“你更好看啊~” 她张开双手,做出一副好似要拥抱大自然的惬意。 “晚霞落日每天都能看,但像现在这样,在晚霞下与你并肩,好像逐渐变成一件奢侈的事情了呢。” “所以啊,我要珍惜每一次这样的机会。” 结城明日奈将眸底的些许失落隐藏,把她的温暖与笑容都展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只是嘴角抿起的弧度,那短暂而又灿烂的微笑。 恍惚的一瞬间,落日的晚霞也抵不过结城明日奈的心意。 神崎裕避开她的眼神,轻笑道:“哪有像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稀世珍宝,哪来的见一次少一次。” “何况~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结城明日奈略显怅然,笑容也有点苦涩:“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宁愿你在医院呆更长的时间。” “啧,你真的是,呆在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呆在监狱一样,被人时刻盯着不说,还无聊至极。”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没好气道:“折磨人啊。” 落日的余晖洒在明日奈的身上,映照着她褐色的眸子与淡黄色的长发。 风吹得愈发起劲,她额头上的刘海开始凌乱,不受控制地胡乱摇曳。 但这却无意中让结城明日奈显得凄迷而美丽。 恰如这即将落下的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你嫌无聊的话,不是有我吗?” 结城明日奈慎重地思考,将犹豫撕开一道口子。 “大小姐,你每天来那么几分钟,这可远远不够。” “是吗?”结城明日奈柔声道:“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 “一整天?哈~”神崎裕笑了笑:“不用上课吗?你可是要考东大呢。” “嘛,虽然有点小自负,但凭借我现在的水平,东大大概十拿九稳。” “何况,陪着你。。我也觉得挺开心的。” “还是别了,要是日后你考不上,我可扛不住你们家那些诘问。”神崎裕连忙认怂。 “考不上的话,你陪我再读呗。” 结城明日奈也逐渐试着让自己放松一点。 “豁,我发现你怎么总想着折磨我,先是希望我长期住院,现在又希望我陪你再读。” 神崎裕故作夸张地埋怨道。 “那还不是因为。。”结城明日奈顿了顿,小声道:“你先折磨我。” “嗯?” 神崎裕装作没听清,眯起眼看着她。 “没有~”结城明日奈洒然一笑,然后指着远处的落日:“看,太阳要下山了。” 神崎裕扭头看过去,果然太阳下山了。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盯着它看,想着它什么时候才会落下,却连它移动的轨迹都很难看清楚。 但它落下时,希望它再慢一些,却落得飞快,好似只是眨眼之间。 神崎裕微微叹气,指了指一旁的长椅:“坐一坐吧,站着有点累。” 结城明日奈噗嗤轻笑:“才站那么一会。” “哼哼,我想坐,你想站就站着吧。” 神崎裕负气般地转过身,舒舒服服地坐在长椅上。 结城明日奈拿他没办法,也陪着他坐下。 只是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似很靠近,却永远都不会触碰。 正如两人此时的关系,好似很亲密,也好似很熟悉,却彼此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这墙壁才能打破。 才能回到从前。 站着的时候还好,但坐着的时候,那么靠近,就差一点点,就能碰到。 结城明日奈的心开始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连风吹起的秀发那么凌乱都懒得整理。 她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而且是他故意展现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特意让自己陪他走一走啊~ 所以。。那一道看不见的墙壁。。 打破,就在此刻吗? 结城明日奈内心的煎熬与迫切让向来理智冷静的她都变得迫不及待。 可她实在不清楚神崎裕的心思,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是真的给自己机会。。 还是。。只是一种。。小小的安慰? 不管了! 结城明日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挪移一下位置,往他那边靠近。 明明是那么细微且简单的动作,结城明日奈在这几秒钟却煎熬至极,如置身于烈日承受灼烧,完全没有傍晚的风吹惬意。 很好。。 他好像没有发现。 结城明日奈为自己的小举动而感动庆幸。 神崎裕的目光要么还盯着远处的风景,要么就侧头看一看旁边的风景。 这对于结城明日奈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有了第一次。。而且第一次成功。。 那么第二次的赌博心理就会大大增强。 结城明日奈微微调整一下呼吸,让自己别那么紧张,然后又悄悄地开始接近神崎裕。 这一次,她选择的幅度与之前要大得多。 如果这次成功的话,那么她与神崎裕的距离只相差不到几厘米。 但这一次。。就在缓慢移动的过程中。 结城明日奈下意识地瞄一眼,却无意地正对他投来的目光。 一瞬间,她的身躯四肢完全僵硬,偏她的屁股已经抬起,与长椅的冰凉木板有那么一点距离。 想收都收不回来。 尴尬。。 神崎裕嘴角微翘,眼神带着一丝揶揄,仿佛在问她,你想做什么。 结城明日奈没有退缩,干脆咬牙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更大胆地凑近一些。 与此同时,她的小脸也浮现阵阵的期待。 那是不容许他拒绝的期待。 那是她积累许久,终于有些无法控制的期待。 羞涩只占据很小很小的部分,剩下的都是她的思念与渴望。 虽然只是那么短短的几厘米距离,只是那么简单地靠近动作。 她已经豁出去,也不在乎神崎裕的想法到底是如何。 他有退缩之意,往旁边挪移。 结城明日奈便坚持一直靠近,直把神崎裕逼到长椅的最角落处。 啪嗒一下。 结城明日奈稳稳地坐下,眼眸中流露出的色彩丝毫不掩盖她的野心。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神崎裕正欲开口,结城明日奈又连忙打断:“你先别说话。” “嗯?” 神崎裕有些疑惑。 “你。。”结城明日奈快速整理出思路,清脆道:“看在这几天的份上,能不能让我靠一会?” “靠?明日奈,我可不出卖自己的肉体。” 神崎裕微笑道。 “我不管。” 结城明日奈干脆也耍起性子来,直接揽住神崎裕的手臂,然后把小脑袋一侧,抵在他的肩膀上。 神崎裕试图推一下,结城明日奈却揽得死死的,一点也不让神崎裕有推开的余地。 “我说这眼前大好风光,就不能专注地欣赏一下吗?” 神崎裕无奈道。 “我正在欣赏啊~” 结城明日奈靠在他的肩上,眸子有些羞涩,也有点紧张。 她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远处的风光,那也即将褪色的晚霞。 “不是,你能不能先松开?” “呀哒~”结城明日奈微微摇头,反正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态度。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姿势我不怎么舒服,我想换个姿势。” “诶?” 趁着结城明日奈愣神的片刻,神崎裕迅速将她紧握的小手挣脱。 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直接揽住她的肩膀。 他用力地拉一下,结城明日奈直接“摔入”他的怀中。 一切好像都来得有点太快。。。 直到结城明日奈听到他传来的心跳,砰砰砰般清脆。 什么落日什么晚霞,此刻都去见鬼吧。 结城明日奈微微闭上眼,侧耳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抵在他的胸前。 至于一双小手,也已经悄悄地环住他的腰。 在这个瞬间,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无形的墙壁好似已经被推开。 两人恍惚间回到从前,回到亲密的从前。 结城明日奈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短暂的美好。 但即便是,她也要贪婪地迷恋这短暂的每一秒。 每一秒,她都不想浪费。 神崎裕神色温和,目光仍是盯着远处的晚霞,好似没什么波动。 于这绚烂的傍晚,两人宛若情侣般相依相偎。 而不远处,一道目光却悄然盯上两人。 看着亲昵在一起的神崎裕与结城明日奈,那道目光起初升起疑惑,随后渐渐变得凝重。 。。。。。。。。。。。。。。。。。。。。。。。。。。。。。。。。。。。。。。。。。。。。。。。。。。。 。。。。。。。。。。。。。。。。。。。。。。。。。。。。。。。。。。。。。。。。。。。。。。。。。。。 第六百四十三章:反正不是第一次~ 神崎裕大概是百密一疏。 他之所以会在下午去陪一之濑千鹤的奶奶,然后卡在四五点左右回来。 就是因为这个时间点,他已经妥善地处理好一之濑奶奶,确保她不会碰见自己与结城明日奈。 或是碰见自己与其他女孩。 因为按照正常来说,他下午的陪伴已经足够让一之濑奶奶安心休息,不会再轻易走出病房。 毕竟她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又是有病在身。 虽说老人家多散散步有助于身体健康,可也不能一天花费四五个小时来散步。 神崎裕的计划想得很缜密,执行得也很完美,却总会有一些他预料不到的疏忽意外会发生。 比如突然来的检查。 一之濑奶奶在神崎裕的陪伴下,回到病房后确实就没有打算再出去。 然后跟往常一样,在病房里吃过晚餐,再吃点药,与同房的病友聊聊天,差不多时间就休息。 只是她的病情需要不定期的检查,并且每次检查的间隔都不能太久。 当她吃过一些晚饭后,护士便带她去检查一下。 恰巧她所需要做的检查所在大楼需要经过这大片的草坪与散步区。 于是在护士的带领下,一之濑奶奶经过这散步区。 凑巧的是,一之濑奶奶因为年纪大,视力渐渐模糊,所以特意佩戴了老花眼镜。 她稍微那么不经意地往散步区看一眼,立马就发现在长椅上彼此依偎着的两人。 尽管算不上很亲密。 但不管怎么说,一之濑奶奶清楚地看到结城明日奈靠在他的怀中。 这实在很难用正常的朋友关系作为解释。 当然,因为视角的缘故,神崎裕一直都是背对着一之濑奶奶。 又加之尚未完全日落,残留的夕阳打在神崎裕的脸上。 老花镜也不是放大镜,所以她其实看不太清楚两人的脸,只有隐约的一个侧脸与下巴。 于是更准确的说,一之濑奶奶是看到一个女孩靠在一个跟神崎裕很像的男孩怀里。 但这身型还有穿着,以及这熟悉的脸型轮廓。 一之濑奶奶才刚刚和他告别不久,再老眼昏花,记忆模糊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 只是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 或者说:即便潜意识觉得这个男孩就是他,她也不想承认。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神崎裕就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随后这几天的相处,她愈发觉得神崎裕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孩。 即便她经常为自己的孙女而感到骄傲,觉得自己的孙女独一无二,也少不了产生那么一些高攀的念头。 霓虹本来就是一个男权很严重的社会。 她又是老一辈走过来的人,对于男女观念更是浓郁。 坦白说,好看的女孩子真的不缺,相反内在优秀的男孩才是稀缺的东西。 何况神崎裕内外都那么优秀,千鹤和他相比还真的没有什么优势。 作为千鹤的奶奶,一之濑小百合十分清楚自己孙女的处境很不好。 当演员这个行当虽说也能谋生,运气好还能成为风靡一时的大明星。 但身份始终是有些不怎么被人瞧得上的。 万一运气不好,很有可能终其一生都是小演员,当龙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属于投入大,时间长,还得很看运气与天赋。 而自己。。 自己非但不能给予孙女任何帮助,反而是成为束缚千鹤最大的一个累赘。 光是这天价的医药费就已经不知道还要折腾自己的孙女多久。 有时候一之濑小百合都想放弃治疗,不花这些钱,让千鹤专心地追求她自己的梦想。 但每每看到千鹤坚毅又温柔的目光,她总是舍不得,总是贪心地想再活一天,再看一看自己的孙女。 所以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能有一个男孩走入千鹤的心,帮千鹤分担压力,缓解千鹤的痛苦是十分重要的。 虽说神崎裕从不说他的家境如何如何,可从相处中,一之濑小百合还是敏锐地察觉到神崎裕的非凡。 他也许并非出身大富大贵之家,但绝对不会陷入经济的窘迫之中。 有些自私与市侩的去想,这样一个男孩在关键时刻指不定还能救千鹤一命。 毕竟自己很清楚孙女的脾气,从来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再大的困难也从来都是一个人咬着牙硬抗。 要是男朋友的话,估计千鹤就能一起分担,愿意接受。 所以在这些因素综合之下,小百合实在不敢让自己轻易下结论。 万一弄出什么误会,那自己可就是一个罪人。 即便是真的,也要慎重再慎重。 千鹤已经太累了。。。 自己不能再刺激她。 一之濑小百合收回凝重的目光,假装没看到般继续跟随着护士的步伐离开。 只是她的心始终不安。 而坐在长椅上的神崎裕丝毫都没有察觉到来自背后的注视。 直到一之濑奶奶离开,他也没有发现异常。 正直日落,余晖挥洒,云淡风轻,晚霞连绵,凉风轻扬。 确实是不会思考太多,恰是精神放松,惬意的时刻。 何况身旁还有阵阵幽香袭来,明日奈的长发在凉风的吹拂上,总会调皮地掠过他的脸,然后引起些许痕痒。 一次又一次,痒得他实在有些忍不了,便低头看一眼,打算让她自觉一些。 但这一低头,结城明日奈已经闭上眼眸,面容安逸至极。 这丫头。。 这也能睡的吗? 神崎裕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慢慢地撩起她的长发,自己帮她整理。 但明日奈的长发及腰,他手上又没有发绳,只能用手充当发绳,捆住她的长发,梳成马尾握在手心。 他其实不想那么快就像明日奈表露自己心软的一面。 毕竟享受女孩子的倒追其实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只可惜神崎裕注定无法做一个特别心狠的人。 何况明日奈展现出的懂事与乖巧实在令他无法拒绝。 彼此间的纠纷先放在一边。 先暂时享受这短暂的惬意吧。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好似在哄她入睡般,而他目光时而望着天边,时而低头不经意流露一抹宠溺。 待到日光完全消失,太阳落在西山之下消失不见,黑夜降临,淡月也跃然于云间。 风越来越凉,越来越冷。 没有什么准备的神崎裕忽而感到阵阵寒意袭来。 不过他体质本来就很好,只是感受到寒冷,并不觉得寒冷。 倒是靠在他怀里的明日奈,即便沉浸在酣睡中,身体还是本能地泛起清晰的鸡皮疙瘩。 随之便是微微的颤抖。 神崎裕于是抱得更紧一些,只是这小小的举动却不经意地惊扰了本就睡眠不深的明日奈。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从他的胸口滑落到他的腿上。 一睁开眼,便看到他略带戏谑的目光。 啊咧? 明日奈罕见地展露出茫然的憨态。 神崎裕有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调侃道:“今天便宜你了,膝枕服务可不是随时都有的。” 明日奈闻言,当即俏脸泛起红晕,然嘴角的梨涡却悄悄扩散。 这短暂的温馨令她实在眷恋。 即便身处于室外长椅,吹着渐渐冷却的凉风,明日奈也从心底渗出阵阵温暖。 她忍不住蹭了蹭,再仔细地蹭了蹭,慵懒地躺在他腿上。 可她清楚,这不过是短暂的那么片刻。 在他没有明确说原谅自己之前,自己所有的奢望都是奢望。 不过自己也并非一无所得。 他还是很容易就心软的。 兴许在人前时还能板着脸,但单独相处起来,他就跟以前一样。 这说明~其实他还是很在意自己。 所以,与其等他开口,结城明日奈决定强行忍住这眷恋,从他腿上起身。 就如同每次等他喝完汤,收拾完就直接走一样。 “嗯~” 明日奈伸了伸懒腰,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然后歪头笑道:“托你的福,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神崎裕帮她撩起絮乱的长发,轻声道:“睡不着可跟我没关系,我大腿都有点麻了。” “那我帮你揉一揉吧。” 明日奈小手慢慢地低到他的腿间,按住他的大腿肌肉,温柔地揉捏着。 神崎裕保持着握住她长发的姿势,想开口说不用,但还是没说出口。 唔。。 不是因为感动。。 是因为有点。。 尴尬。 咳咳。 这该死的反应,怎么一点就着? 神崎裕实在有点烦躁,为什么自己这么强悍的体质却不能自主地控制升降? 明日奈没有察觉到异常,还为他的默许而感到沾沾自喜。 这样就对了噢。 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一点点回到从前。 于是这越按,就越温柔。 好家伙。 神崎裕赶在抬头之前,按住明日奈的小手。 她茫然地看着他,他正经道:“风有点大,还是回去吧。”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我妈妈恐怕要担心。” 明日奈洒然一笑,缓缓起身。 但当她迈开脚步,才发现神崎裕还坐着不动。 “裕君?” “咳咳,你先回去吧,东西在病房里,门没有关。” “诶。。为什么?” 明日奈有点伤心。 就不能把温馨持续到结束吗? 她误以为神崎裕又恢复到冷淡的态度。 但神崎裕反口一句:“你让我缓一缓,去吧。” 缓一缓? 明日奈起初不懂,但很快就醒悟过来。 噗嗤~ 她没忍住笑声,一时间让神崎裕更尴尬。 “别笑!” 神崎裕试图保留仅剩下的那么点脸面。 但明日奈反而笑得更大声。 咯咯咯的清脆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宛若溅起的浪花,晶莹而无垢。 神崎裕无奈道:“能不能收敛一点,我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男性。” 明日奈笑了好一会才勉强忍住,憋着笑意道:“嗯,我明白喔。” 但顿了顿,她又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干嘛那么不好意思啊。” 神崎裕:。。。。。。 他很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见过。。 啊呸。 他捂着额头,有点被刺激到:“你要是不走,就帮我解决。” 他以为明日奈听到这句话就会走。 毕竟明日奈还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白纸”。 但明日奈已经不是曾经的明日奈了。 她轻轻地按住他的肩膀,俯身低头凑到他的耳畔,伴随着长发的抚摸,还有她暧昧沙哑的声音。 “我倒是不介意,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话。” 淦! 神崎裕没好气道:“下次记得把头发扎起来,怪痒的。” 噗~ 明日奈揶揄道:“知道了。那我走咯。” “走吧走吧。” “嘻嘻~” 明日奈转过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挥起小手与他告别。 。。。。。。。。。。。。。。。。。。。。。。。。。。。。。。。。。。。。。。。。。。。。。。。。。。。 。。。。。。。。。。。。。。。。。。。。。。。。。。。。。。。。。。。。。。。。。。。。。。。。。。。 第六百四十四章:纠结的奶奶与孙女~ 做完检查,一之濑小百合内心总是不安定。 回到病房后,她思绪有些不宁,一旁的病友见状,连忙询问情况。 一之濑奶奶摆摆手,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在随后的闲聊中,其余几名老人很明显地能感受到一之濑奶奶的不对劲。 闹得几位老人还以为一之濑奶奶的检查出了问题,好一阵担心。 这让一之濑奶奶哭笑不得,再三解释才勉强打消几位老人的挂虑。 不过这一打岔,倒也让一之濑奶奶的忧心忡忡终于下定决心。 她拿起老人机默默地离开病房,其余老人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是家里的事情啊~ 那更麻烦了。 夜晚的七点多一些。 按照一之濑千鹤日常的计划,这个时间点正是要去酒吧上班打卡的时间。 不过这两天酒吧有新的装修打算,所以直到这个周末结束,一之濑千鹤都处于休假状态。 虽然难得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息几天,但一之濑千鹤却丝毫没有让自己松懈下来。 吃过晚饭后,她便回到房间,拿起从图书馆借来的专业书,在台灯的明亮点缀下埋头学习。 她的视线集中在每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可眸间的焦点却不自觉地开始涣散。 她立马集中注意力,把涣散的焦点重新聚拢回书籍的文字上。 没一会,集中又不自觉地变得涣散起来。 如此反复来回。 “啊~~好烦。。” 最终一之濑千鹤有些无奈地把书反扣到桌上,苦恼又气愤地低吟一声,无力地趴在桌上。 难得有几天休息。。 结果这几天她能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少得可怜,而且都是白费功夫。 看似投入好几个小时,实际上一页的内容都没记住多少。 房间内只有她自己,一之濑千鹤不需要有任何伪装,耿直又羞恼地撇着小嘴,小脸都刻着淡淡的幽怨。 她从一旁拿出笔记本,打开,找一页空白,提起笔。 她在空白的页面里写上一个又一个文字符号,仔细一些看,好似是一个人的名字。 神崎裕~ 神崎裕~ 神崎裕~ 有正写,有竖排,还有歪歪斜斜地侧排,没有规则,杂乱无章。 而不仅只有神崎裕的名字,在每个名字前或者后,都有一些其他的字样。 大概都是诸如混蛋,王八蛋,杂碎,无耻,可恶,笨蛋之类的字样。 不得不感叹日语的粗口文化贫瘠得令人觉得可怜。 若是换上中文,能用几十种方言表达几十种问候的意思。 当然这种虚伪的礼貌文化也是深刻在霓虹的文化根底,日语不过是其文化的一种体现罢了。 一开始这些文字都显得粗俗,大多都带有攻击性。 可能对于熟悉中文粗口文化博大精深的人来说不算什么,甚至毫无杀伤力。 但在霓虹人眼中,这已经是大失礼,大侮辱行为。 当然随着时间渐渐推移,粗鄙的字眼慢慢地减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完整的句子。 “为什么那家伙会那么奇怪呢~”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求报酬,呸,都是嘴上说说的虚伪。” 最终总结成一句话:“我到底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啊~” 是的,这几天一之濑千鹤也思绪不宁,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而这个现象是从她离开医院之后,开始产生并愈发严重。 看书看着看着脑海里总会想到他。 有时候吃饭吃着吃着都会浮现他的身影。 在酒吧上班,调酒的时候,一之濑千鹤看向某个角落与门口的频率远超之前。 好烦~ 按理来说那个家伙其实蛮讨厌的。 先是欺骗自己,让自己感动一下,没想到是一头赤裸裸的恶狼。 差一点自己就要被他吃下去了。 但他表现出的善与恶反差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一之濑千鹤都难以去区分。 甚至这几天脑海里回忆起的,常常都是他善的一面。 在这种潜意识影响下,他的一些恶行为居然被无限削弱。 比如。。比如把自己骗到床上什么的。。 还。。还让自己那么难堪。。 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自己似乎也有点问题吧。 拒绝得没有决绝,总是留有余地,也给了他一些错觉。 唔~ 再说,自己不是应该有心理准备吗。。 即便上次没有在医院遇到他,没有发生那些事情。。 从酒吧那次之后,自己也早就应该想到才对的。 那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到底为什么那么多对他的怨念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之濑千鹤百思不得其解,兴许她有一点眉目,只是不怎么愿意去承认。 而且啊。。 都过去那么几天了。 那个家伙别说一个电话了,连一条消息都没有给自己发过。 这合理吗? 一之濑千鹤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在谴责恶徒的受害者。 而是一个得不到男朋友的及时安慰因此自我憋屈与幽怨的深闺少女。 左想右想,一之濑千鹤真的快要烦死了。 她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这种犹豫茫然,又无法自拔的状态。 她都无法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说再严重,能比之前奶奶住院严重吗? 但奶奶住院好歹有个思路,就是去赚钱,赚手术费啊~ 一之濑千鹤毫无思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她也无法静下心来不去想,这又导致了她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 这就十分痛苦。 拼命试图让自己不想,结果想得越来越厉害。 真印证了那句话:你想拼命记住的,恰恰是你不会记住的。 你想拼命忘记的,恰恰是你不会忘记的。 哲学,真是至高的逻辑。 她很焦虑。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浪费时间,自己的每一秒都很宝贵。 但自己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她只能耗在这里。 偏他该死的不联系她,一个消息都不发~ 真的一个都不发!!!! 恨死那家伙了。 一之濑千鹤重重地在页面神崎裕三个字上划了一个大大的交叉。 呜呜呜呜~ 千鹤无能狂怒,干脆躺在床上,左右翻滚。 嗯,躺在床上。 然后很自然地又该死地想起在医院里,在他的病房内,在他的床上。。 自己被他。。 啊啊啊啊!!!! 一之濑千鹤只能煎熬地继续无能狂怒,发出一声又一声完全不少女的粗犷哀嚎。 要不。。 自己。 明天再去医院一躺? 咳咳。 一之濑千鹤悄悄用被子裹住自己,明明房间内只有她自己,这小心思冒头的瞬间,却令她下意识地想要隐藏。 反正酒吧那边也没事。。明天又是周六,没有课。 自己看书也看不进去,复习更是没用。 那。。 自己又不是想去看他,只是纯粹去看一看奶奶。 对啊,作为孙女去探望自己的奶奶不是很正常吗? 对啊! 一之濑千鹤反复在心里强调这个想法的正确性。 要是真的正常,根本不需要反复强调。 这是一种自我说服的心理暗示。 不对不对~ 要是奶奶问起他怎么办? 上次他表现得还不错,奶奶估计对他印象挺好的。 还说什么让自己把握。。 如果能带他一起去的话,奶奶可能会更开心吧。 对,自己要让奶奶开心,不是因为他。 一之濑千鹤再次坚定地点点头。 然后下一秒小脸立马垮起,疯狂摇头。 不行的不行的。。 自己该不会忘了那个家伙是怎么说的吧? 假扮男友是需要。。报酬的。 自己难道又想去送菜吗? 上次已经快被他看光了。。 这次难道真要脱光啊~ 脱光。。他会有什么反应啊? 他。。 啊啊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小期待啊!!! 你是笨蛋吗?? 一之濑千鹤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千鹤精神一振,连忙从床上弹起。 她的手机号码其实没几个人知道。 所谓大学朋友也好,同学也好,大家关系都挺一般的。 然后酒吧那边,除了和经理的关系稍微好一些外,一之濑千鹤跟其他人也是一般。 这么一般,很少会交换电话。 更不必说什么抽空打电话过来关心你一下。 至于经理,关系稍微好那么一些,但也就好那么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经理也不会知晓她的号码。 而酒吧正在装修,下周一才营业。 经理不可能现在打电话让她去上班吧。 至于奶奶,奶奶极少极少给自己打电话,因为怕影响自己。 这么一想。。 好像。。可能性很大!! 她悄悄掠过一抹期待,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 她希望是A的开头。 那个家伙自恋得把他的号码标注为A,哼~ 看一眼。 哦。。 奶奶。 一之濑千鹤眸底神采退散,但旋即立马凝重。 奶奶很少会打给她,难道是突然发生什么了吗? 一之濑千鹤立马将所有杂念都驱散,有点紧张地接通这个电话。 “奶奶?” 电话接通,千鹤让自己保持平静。 “嗯,千鹤啊~吃过晚饭了吗?” 是奶奶的声音。 而且很平和,好似没什么异常。 一之濑千鹤顿时放下心来。 “刚刚才吃过呢,奶奶你呢?” “我都已经散步一圈回来了。”一之濑奶奶略娇嗔道。 “啊啊,忘记医院是六点钟就吃饭呢,嘻嘻~” 一之濑千鹤撒娇道。 于是爷孙俩开始闲聊,聊一些有的没的。。 唔,这就是为什么一之濑奶奶很少打电话给她。 因为其实没什么能聊的。 彼此都太过于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何况打电话只会加深她的思念,加深千鹤的压力。 但闲聊也是聊,千鹤总会在每个时刻都力求让奶奶开心满意。 只是她心底隐约觉得不对劲。 因为奶奶今天好像有点。。 唔。 千鹤把疑惑藏住。 终于聊了许久,一之濑奶奶才随口扯道:“对了,神崎君呢?” “哦~他啊,他要上课呢,晚课。” 一之濑千鹤连忙解释道。 “晚课?” “对啊。他。。他的课挺多的,基本上每天都在上课,白天晚上都有。” “你们不是一个专业吗?” “是。。是。。但,有些方向细化不一样嘛。” “而且奶奶你也知道,那家伙是想当导演而不是演员,当导演要上更多的课,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 一之濑奶奶微微颔首:“也是,当导演可比当演员复杂多了。” “嗯嗯。” “不过人家课多归课多,大学又不是高中,你做女朋友的不应该去陪一下他吗?” “额。。他不喜欢我陪着他上课,说会打扰他。” “噢,被嫌弃了对吧?” “奶奶~才没有,是我嫌弃他才对。”一之濑千鹤嘴角微翘,声音都软软的。 一之濑奶奶闻言,心底有点拿不准。 听这语气,千鹤好像真的挺喜欢他的。 那。。 不行,自己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女跳火坑吧? 至于什么晚课,一之濑奶奶觉得这是神崎裕拿出来骗她的借口。 一之濑说他的课白天晚上都有,并且很多。 那自己这几天见到的难道是他的影分身吗? 而神崎裕一开始就说他没有把当志愿者这件事告诉千鹤。 两个解释合在一起,逻辑很合理。 但这也让一之濑奶奶感到不安。 毕竟虽然是善意的谎言,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善意会变成故意。 她忽而安静下来,千鹤也没有开口。 千鹤意识到什么了。 她在等待。 好一会,奶奶年迈的声音带着一抹凝重:“千鹤,他骗了你。” 话音落下,千鹤眼眸猛地一凝。 糟了。。 。。。。。。。。。。。。。。。。。。。。。。。。。。。。。。。。。。。。。。。。。。。。。。。。。。。 。。。。。。。。。。。。。。。。。。。。。。。。。。。。。。。。。。。。。。。。。。。。。。。。。。。 第六百四十五章:对不起~ 一之濑千鹤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事情败露了。 自己的奶奶虽然脾气温和,但极有原则性,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外柔内刚。 如果被她知晓自己串通神崎裕一起骗她的话。。 虽然自己本意的出发点是好的,却还是无法消除这个行为的不正当性。 也无法弥补奶奶对此产生的失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两者就是这样互相转化的。 一之濑千鹤要是一直单身,一之濑奶奶顶多就是时常嘟囔唠叨。 关键是突然冒出一个男朋友,眨眼间给了她莫大的希冀,突然又说这男朋友是假的。。 好家伙,究极折磨。 嗯~ 奶奶应该还没有知晓全部的情况。 不然的话,她应该直接就来质问我,而不是说这句话提醒我。 是他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 一之濑千鹤迅速冷静思考,试探道:“诶?” 自己孙女的惊愕反应落在一之濑奶奶眼中,更让一之濑奶奶确信心中的一些猜想。 “神崎君他。。” 一之濑奶奶想了想,决定慎重一些道:“我今天在医院看到他了。” 在听完这句话之前,千鹤的心都是悬着的。 直到听完,才猛地落地。 呼~ 一之濑千鹤连忙笑道:“奶奶你真的是,看到就看到呗,弄得那么严肃,吓我一跳呢。” “你这丫头还真是没有一点戒心,你不是说他每天都有很多课吗?” 一之濑奶奶也趁机用这个理由来反推千鹤对神崎裕的在意程度。 “嘛,上课归上课,他的课多到乱七八糟的,有些还要到外面去上。” 一之濑千鹤毫不在乎道:“我连我自己的课表都记不住清楚呢,可能今天白天他没有课吧~” “哎呦我的笨孙女,神崎君是你的男朋友,就不能上心一些吗?” 一之濑奶奶痛斥千鹤的漫不经心。 这样怎么行呢? 在她心里,千鹤跟神崎裕在一起这件事,本来就是千鹤这边有些高攀。 像神崎裕这样的男孩在外面都不知道多受欢迎。 还这么不上心!!! 千鹤却给出了自己的理由:“奶奶~就算是男朋友,我也不能以喜欢为借口去干涉他的生活啊。” “本来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彼此适应,彼此成长的。” “他之所以会和我在一起,也多半是因为我不会干涉他的私事。” “他自己想说自然会和我说,他不想说我逼问也没意思,对吧,没关系的~” “何况他自己对我也不怎么上心呢,平时没事都不给我发消息,一条都不发喔!!” “我才懒得管他呢。” 说着说着千鹤的语气带着些许恼怒。 唔,似乎入戏得有点严重。 这么一听,似乎也有点道理。 一之濑奶奶这招有点不奏效,还是没引起千鹤的警觉。 这丫头真的是。。。 唉。 一之濑奶奶干脆破罐子乱摔,把话说透彻:“千鹤,你。。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嗯?怎么啦,奶奶。” “我今天不止看到神崎君,还。。看到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靠在他怀里,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看日落。” “当然我也不敢确认是他,毕竟你越知道奶奶我年纪大了,有时候看东西会模糊。” “但。。我觉得是没有看错的。” 确实,千鹤也觉得自己的奶奶没有看错。 应该就是那个家伙无误。 但。。。 千鹤一时间不敢接话了。 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千鹤很无奈,因为她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两人的男女朋友关系不过只是假装的罢了。 千鹤陷入沉默,一之濑奶奶也屏住呼吸,生怕刺激到自己的孙女。 她还以为这件事对千鹤的打击过于猛烈。。以至于自己的孙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安静了差不多有一分钟。。 一之濑奶奶有些憋不住了。 她连忙调转枪头为神崎裕说话:“可能是奶奶我看错了吧。” “其实。。唉,我也不怕把其他事也告诉你。” “神崎君其实没有去上课,他当志愿者了,还分配到我们这边的医院。” “他是专门为了照顾我才来的,这几天他每天都陪我散步,陪我说话。。” “他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有顾虑。” “所以。。其实神崎君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对吧?千鹤。” 好家伙。。 这又是一个重量猛料,这下子一之濑千鹤是真的懵了。 因为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 自己当然也不屑主动去找他。 但千鹤之所以惊愕,并非惊愕于自己的一无所知,而是惊愕于神崎裕的“默默付出”。 他什么都没说,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自己偷偷地代替了自己去照顾奶奶。。 这。。 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这是她的奶奶,而不是他的奶奶,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 也许是他在医院闲着太无聊,没事干。 但这个举动无论神崎裕是怎么想的,举动本身就很戳一之濑千鹤的心。 他要是刻意为之,还提前告诉她,反而千鹤没那么触动。 而从自己奶奶的口中说出,这瞬间千鹤本就摇曳不定的天平豁然朝着温柔的一面倾斜。 他的恶被暂时忘记,而他的善被无限放大。 “千鹤。。千鹤。。孩子,你不要急着生气,不要着急。” “也许神崎君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呢?那个女孩指不定是他的家人之类的。” “还是先问清楚好一些,对不对?” 千鹤那边迟迟不说话,可把一之濑奶奶吓得够呛。 她可完全没想过让两人分手。 至少不想当一个斩断姻缘的无情快刀手。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孙女能惊醒一点,能守护住属于她的幸福。 千鹤继续沉默。 一之濑奶奶叹息一声,又道:“其实好的男孩也不少,如果他真的。。那千鹤你也没必要那么伤心的。” “大不了就找一个新的,对吧?” “你不要怕奶奶失望,奶奶也不催你,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彼此的感觉,而不是别人的看法。” “神崎君是好,可在我眼里,我们家千鹤才是最好的。” 得,一之濑奶奶开始安慰千鹤了。 她默认千鹤是过于愤怒而陷入沉默。 但这件事其实也挺无奈的。 你要说假装没看到吧,一之濑奶奶于心有愧。 万一日后自己的孙女真的因此而受了什么大委屈,或者又遭到更大的伤害。 那自己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可神崎裕给她的印象,对她的态度那也是极好的。 一点也挑不出毛病。 要不是今天自己亲眼看到,一之濑奶奶也不会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话也说到这个份上,她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也装作不知道地忍气吞声吧? 但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孙女轻易就失去自己的姻缘。 那么多年。。 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说明千鹤是真的喜欢他。 否则的话,按照千鹤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爱情爱情,真是复杂啊。 听着奶奶的安慰。。 千鹤没有愤怒,她感到愧疚。 不仅是欺骗奶奶的愧疚,还有一点对神崎裕的愧疚。 她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 也许那个女孩才是。 但因为自己的请求,神崎裕也许会因此而遭受到自己奶奶的“怨恨”。 何况他还每天都去照顾自己的奶奶。。 要是到时候奶奶说几句,指不定还会伤害到他。 憋了好一会,千鹤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奶奶。。对不起。” 一之濑奶奶闻言,连忙安慰:“说什么呢,这是你自己的幸福!” “不许说这样的话,什么对不起我,你要按照你自己的心意,选择你喜欢的人,然后一起过一辈子,懂吗?” “奶奶虽然希望你快点找到自己的幸福,但也不能滥竽充数,千万不要为了迎合奶奶的希望就胡乱做事。” 一之濑千鹤委屈道:“不。。是我骗了你,奶奶。” “嗯?” “其实。。其实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的朋友。” “因为。。因为。。” “你说什么?”一之濑奶奶当即打断千鹤的话,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千鹤娇躯微颤,坐都坐不住,连忙起身。 “我。。是我请求他。。假扮我的男朋友。。” “千鹤,神崎君是一个优秀的男孩,但不代表因此你就要忍气吞声,不要用这样的借口帮他开脱。” “不是的,奶奶。。我没有说谎。。这次是真的。” “也许那个女孩,才是他。。他的女朋友。” “而且。。其实他跟我不是一个学校的,他也不是去做志愿者,他本来就是医院的病人。” 千鹤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说完之后,她湍湍不安地等待奶奶的最终审判。 她觉得自己的奶奶肯定要疯了。。 但。。 假扮这件事结束之后,千鹤一直都觉得很内疚,生怕被奶奶发现。 始终有点不安。 加之这次还牵扯到神崎裕。。她不能再继续扮演下去。 她不想给神崎裕带来麻烦。 虽然这个家伙很多事都挺过分,但自己确确实实受了他的恩惠。 还是极大的恩惠。 这忐忑的等待,正如方才一之濑奶奶般。 过了许久,千鹤才听到奶奶冷淡的声音:“你明天给我过来,给我好好地解释清楚。” “是。。” 话都还没说完,电话已经直接挂掉。 千鹤哭丧着小脸,无力地躺到床上,满脸愁容。 完蛋了。。 奶奶真的生气了。。 啊啊啊啊。就知道不应该这样做。 千鹤在床上一声又一声地发出哀嚎,眼圈都不自觉泛起清晰的湿润。 她一直都很努力地让自己的奶奶。。为自己而骄傲。 很努力地做一个符合奶奶期望的孙女。 但。。 对不起,奶奶。。 这下子她不用再纠结要不要去医院了。 尽管这个结果十分苦涩。 医院的走廊。 一之濑小百合确实很生气,生气到了极点。 她没有想到千鹤会骗她。 还串通别人一起骗她! 但气着气着,她也只剩下一声哀叹。 千鹤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自己。 自己已经给千鹤带来很多的负担。。 如此说来,那个女孩才是神崎君的女朋友吗? 一之濑小百合觉得很可惜。 如果说千鹤坦白之后,让奶奶十分生气的话。 那么唯一的受益者,应该就是神崎裕。 因为神崎裕分明和自己的孙女没有别的亲密关系,只是朋友。 却还是愿意帮助自己的孙女。 更不用说这几天都来照顾自己这个老人家。 他也是这个医院的病人吗? 唉。 生病了也不好好歇着,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人干嘛呢。 一之濑奶奶转过身,那苦涩的可惜感更加浓郁。 要是他没有女朋友就好了。 自己的笨孙女真是不懂得珍惜! 什么朋友朋友,努努力不就是名副其实的男朋友了吗? 要是让自己年轻几十岁碰上这样的男孩,指定先把他抢到手再说! 。。。。。。。。。。。。。。。。。。。。。。。。。。。。。。。。。。。。。。。。。。。。。。。。。。。 。。。。。。。。。。。。。。。。。。。。。。。。。。。。。。。。。。。。。。。。。。。。。。。。。。。 第六百四十六章:“惊喜”~ 一之濑千鹤与一之濑小百合之间正激起新的“风波”。 而神崎裕对此一无所知。 结城明日奈离开之后,在长椅上稍微消一消火气的神崎裕很快也随之离开。 回到病房的他也并不空闲。 准确来说,在整个住院期间,截至到今天为止。 他真正空闲的时间其实只有那么几天,也就是在其他女孩都尚且不清楚他情况的那几天。 碍于不清楚他的病情,因此女孩们都不敢来擅自打扰,只是提心吊胆地等待最新情况。 待他自己选择主动“自爆”之后,女孩们的关心是日益强烈。 先是霞之丘,而后小木曾,再是四宫辉夜与早坂,如今又添一位明日奈。 至于一之濑千鹤,那属于一个小意外。 但这四位都属于线下关怀比较多,线上关怀的主力军倒是以英梨梨和磨人的千花酱为主。 尤其是自从神崎裕探望完辉夜之后,他与英梨梨她们的聊天频率一举回到从前巅峰。 并且还增添了一位极其强悍的新军:冬马和纱。 兴许是神崎裕临走前的那些话激发到了冬马和纱。 既然他不主动找她,那她就主动来找他聊。 尤其是他夺走和纱的初吻之后。 起初和纱还聊得比较正式,都是围绕一些音乐上的问题。 比如上次在她家录制留下的曲子,她以让神崎裕给参考意见为缘由,以掩盖她想和他聊天的私心。 但之后,冬马和纱就有点渐渐解放自我,也不找什么正当不正当的理由,上线就是啪啪一堆文字。 是的,这几天里,神崎裕白天忙着应付明日奈跟一之濑奶奶。 晚上就化身打字机器,多线程操作已经烂熟于心。 但就是切换得有点频繁。 比如英梨梨比较喜欢线上聊天,千花酱特爱发语音,时不时要跟神崎裕语音连线。 冬马和纱就喜欢用短信。。。一条接着一条,真不怕短信费昂贵。 这来回切换,让神崎裕都恨不得买一个能包容所有聊天框,让聊天框共存一个屏幕的平板。 就像是QQ这样一个窗口对应一个女孩。 省得用手机切来切去。 当然其中也自然少不了对泽村小百合女士的亲切问候。 哦不对,是泽村小百合女士对病人神崎裕先生的亲切问候。 神崎裕偶尔会有一些恶趣味的想法。 也不知道在泽村家是不是英梨梨与小百合都分别躲在自己的被窝里,然后都乐此不疲地沉浸在聊天中。 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让另外一方发现吗? 倒是英梨梨直觉有些敏锐,她好几次都跟神崎裕吐槽到这件事。 说自己的妈妈最近好像有些事要忙,每天吃完饭就人影都不见,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嘛。 平时小百合都还会留在客厅看一看电视节目,或是看书之类的。 最近都没有看到惹~ 神崎裕自然是一语带过,让英梨梨这个小屁孩别管大人的事。 英梨梨才不想管呢~ 她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不过自己的妈妈既然找到事情做,她也是蛮开心的。 省得妈妈整天来烦自己。 而距离神崎裕上次跟英梨梨承诺要来她家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周。 拖了那么久,英梨梨的心情也逐渐发生变化。 从一开始忐忑紧张的期待:怕神崎裕真的来自己家。 渐渐变成迫不及待的焦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就像是之前一样,虽然线上聊天还是那么热切,可线下的空白始终让英梨梨有些不开心。 算一算,自己和他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都没见过。。 好不容易上次说好要去看电影,结果就发生了这种意外! 害得英梨梨至今都不敢在神崎裕面前说什么看电影。 只是越想越乱,该不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过比起之前英梨梨故作不在乎的笨拙,现在英梨梨就聪明,也主动了许多。 不再整什么虚虚实实,也不来什么试探暗示,而是直率地问神崎裕打算什么时候才和她见面。 再傲娇的性格也架不住这种长时间不见面的煎熬。 神崎裕硬生生用“热切的冷淡”把英梨梨的傲娇性格给折磨怕了。 反正就是一天几问,每次聊天都问。 神崎裕也是一天几拖,一拖再拖。 到了今晚的聊天,英梨梨都干脆让他不用来了,还不如她自己去探望他呢。 这可不行~ 神崎裕说自己还等着看她的猫娘cos呢~ 如果英梨梨愿意穿着猫娘cos服装来医院的话~那她来医院探望自己也不是不行。 反而充满期待。 但一提到猫娘cos,英梨梨马上就提桶跑路。 他知道以英梨梨目前的羞耻心程度还是不足以和他那么正经地聊什么猫娘cos。 他正是因为知道,才故意这样问。 不然的话,怎么让英梨梨知难而退,提前宣布GG呢? 很好,先下线一位。 剩下的磨人小妖精,就是千花与和纱。 还是小惠跟薰省心。 小惠是神崎裕主动联系的,她秉持着一贯的懂事与文静,没有重要的事都不打扰神崎裕。 跟言叶的态度是一致。 薰的话,则是开心地告诉他她已经出院了。 并且回到学院,参与文化祭的节目练习。 和薰聊天的话题会正经很多,因为薰担任音乐部文化祭演出的C位,有很多东西她也是第一次。 所以她会跟神崎裕讨论,不同于和纱是藏着私心来讨论音乐,薰是很正经地讨论。 也正因此,薰的时间不多。 每晚也就聊那么一会,她就要去练习。 薰的懂事与和纱的“不懂事”形成强烈的对比。 连千花都没有和纱磨人。 和纱是每晚都会和他聊到深夜凌晨,直到他要休息她才会说拜拜。 以至于神崎裕不止一次调侃和纱,说她再这样下去小心连钢琴怎么弹都忘记。 和纱会犀利又娇俏地反驳:“白天已经练了一整天,还不能休息一下吗?” 确实。 你那是上课上了一整天吧。 神崎裕既想有自己的休息空间,却也不忍心拒绝和纱的热情。 难得忠犬那么主动,自己稍微有点冷遇的话,忠犬的一片痴心可就要遭到破灭了。 不过目前情况还好,就两位的话~ 今晚小百合没有找他,他也不会主动找她。 他要让小百合习惯这种“主被动”的关系。 就在神崎裕报以侥幸时,叮咚一下,又来了新的头像闪烁消息。 小木曾雪菜~ 啊~ 神崎裕仰天长叹。 收拾收拾心情,该聊还是要聊的。 这可能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别人是苦恼没有女孩子可聊,神崎裕是可聊的太多了,每晚都聊个不停。 “呐呐,裕君~” 不再是青涩少女的小木曾雪菜在言辞上已经大胆至极。 在表露对神崎裕的思念与自己的喜欢时,也毫不掩盖。 如果不是因为最近诗羽要赶稿,神崎裕觉得可以让这两位比拼一下。 “明天你方便吗?” 小木曾雪菜问着。 这问题一出,她的小心思几乎就等于透明。 “哦豁?我亲爱的雪菜小姐终于舍得来探望我一下了吗?” 神崎裕开着玩笑地回道。 “讨厌~你以为人家不想去探望你啊,还不是你一直都没个准口。” 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小木曾雪菜的娇嗔语气。 “万一我突然来探望,打扰到你的好事岂不是自惹你生气。” “我才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打扰好事。。 咳咳。 雪菜这也是话里有话。 神崎裕当做没看到,向雪菜哭诉道:“你要是能来就太好了。” “我天天都被困在医院里,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对着花花草草,我感觉我就像是一棵失去水分的树,再不来滋润一下,我就要枯萎了。” 滋。。滋润? 小木曾雪菜看到神崎裕发来的消息,眸底轻轻地掠过一抹羞涩与期待。 仔细看去,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渴望。 第一次也许会很痛。 但如果第一次给女孩子在精神层面上的感受是快乐的话。 那么很容易就会让女孩爱上这种滋味,然后会想再来一次,有点类似于上头。 一次又一次,很快就会变成“饥渴”。 “你确定在医院里可以吗?” 嗯? 神崎裕一愣。 他发誓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无聊,以及自己对雪菜的思念。 但很显然雪菜觉得是他别有所图。 唔,仔细一想。 也好几天都没有。。~~ 神崎裕笑容逐渐放肆:“我住的可是vip病房,隔音效果很好~” 小木曾雪菜:“(无语)表情包:就知道你!” “你老实一些告诉我,她有没有私底下偷偷找你。” 雪菜反口就是借机来一个逼供。 她? 喔。 “诗羽最近很忙呢。” “我也很忙呢。” “但你心疼我啊,她不心疼我。” “呵~越心疼越不讨人喜欢。” “雪菜你不需要讨别人喜欢,你最讨我喜欢就行了~” 神崎裕一套又一套,很快就哄好小木曾雪菜。 但至于能不能有些想法什么的。 雪菜倒是没有给个准话,只是说明天会去探望他。 没有准话,等于默许。 神崎裕深谙雪菜的脾性。 于是他很快就把医院的地址告诉雪菜,再隐晦地暗示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在病床上留下你的香味。 因为这样的话,每晚我就能枕着你留下的香气入睡,然后在梦中与你相遇。 雪菜什么都没说,只是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ok。 万事俱备。 正好明天明日奈有事不能来,也是时候慰藉一下我的雪菜了! 神崎裕精神亢奋,然后看一眼千花酱的消息。 “裕君裕君,你在医院寂寞不寂寞啊,要不要我来陪你玩一下游戏啊~” “呵,你爱来不来。” 神崎裕不屑一顾。 “哼!” 千花嘟起小嘴。 就来,我明天就来!!!! “千花酱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哦~” “呜呜呜,裕君好狠心。” “得了得了,我已经厌倦了你的腹黑。” “切,那我去洗澡了。” “再见不送。” 欢快地告别千花,只剩下和纱。 只是神崎裕的心思已经没有在和纱身上,他开始畅想明天到底要用什么姿势会比较好。 而与此同时,四宫家,辉夜的庭院。 早坂爱经过两天的休息已经恢复过来。 辉夜问起缘由,她只说可能那天走走出出,有点热,没有及时擦汗,可能被闷到了。 辉夜本来也没什么怀疑,便很干脆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只是她有点好奇,为什么早坂好像。。 病是好的,但走路好像有点奇怪诶。 是崴到脚了吗? 也罢。 辉夜不在意这些小事。 她也在谋划一个惊喜。 一个给神崎裕的惊喜。 。。。。。。。。。。。。。。。。。。。。。。。。。。。。。。。。。。。。。。。。。。。。。。。。。。。 。。。。。。。。。。。。。。。。。。。。。。。。。。。。。。。。。。。。。。。。。。。。。。。。。。。 第六百四十七章:心动的每一声~ 周六,是周末的第一天。 而恰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医院的人流量比平时要稍微多上一些。 这多出来的部分,就是来探望病人的亲朋好友。 因此从早上开始,医院的前台就一直处于相对忙碌的状态。 不过守在前台的这几位护士都是身经百战,至于一些平时负责但资历与经验没那么充足的护士则是被放到后面当打手。 虽然聚在前台的人流很多,但护士们还是有条不紊地一一处理着。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直到上午的十点多左右。 一道俏影缓缓走入医院的大门,走到前台安静地排着队。 随着排在她前面的一位又一位探病者与入院者都离开,终于轮到她。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护士看一眼,便知晓这位女孩大概不是来住院或是帮别人办理住院手续的。 毕竟哪有人住院或是朋友家属突发意外还能面带笑容的呢。 那就是探病。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神崎裕的病房在什么地方啊?” 女孩温和地询问道。 神崎裕? 护士连忙左右看一眼,在她身旁的几名护士听到这个名字也是反应很快。 女孩见状,嘴角噙住一抹柔笑:“我是他的好朋友呢,跟他说好今天要来看一下他的。” 唔。。 “麻烦您登记一下名字。” 经过上次的吃亏,院长就特别交待下去。 尽管神崎裕本人对此毫无想法,但院长觉得还是要慎重一些为好。 不然谁都能来的话,万一来人不是神崎少爷想见的,那就麻烦。 “小木曾雪菜。” 女孩温柔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笑容和煦得宛若门外暖洋洋的阳光。 明媚而璀璨,一瞬间就让人升起好感。 “好的,麻烦您等一下。” 护士也客气道。 “嗯嗯。” 病房内,昨天跟和纱再次聊到凌晨,神崎裕睁开眼都觉得困倦至极。 但他却不能再睡一个回笼觉。 他看一眼时间,心底暗自嘀咕:差不多了~ 昨晚雪菜就和他约好了时间,说会在上午来,然后陪他吃一个午饭。 那时间大概就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总不能十二点过来吃午饭吧? 何况在吃午饭之前,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神崎裕相信雪菜那么聪明与懂事,肯定会提前的。 很快,病房内的专线电话就响起。 是的,专线电话。 是在这几天医院特意给他安排的。 神崎垣虽然拗不过自己这臭儿子,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无计可施。 反正就把各种手续都复杂,规范化。 以免神崎裕再随随便便地就溜出去。 这让神崎裕都不得不吐槽一句自己还真的像是在住酒店,而不是在住院。 这不就是酒店的客房服务吗? 客人,请问你要退房还是要续房? 笑死。 “神崎先生,有一位叫小木曾雪菜的小姐,说是您的好朋友~” 前台的护士打来电话,神崎裕轻声道:“嗯,我知道了,让她过来吧。” “是。” 挂掉电话。 啧,这场景忽而又从酒店住客,变成坐在办公室里指挥的老板。 护士等于是自己的秘书。 神崎裕自己想着想着都觉得荒谬。 但这已经是他最不张扬,最低调的做法了。 像是最开始他被送进来的时候,整间医院都围绕着他转动,所有的医疗资源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伸了伸懒腰,整理一下略微凌乱的床铺,准备等待迎接雪菜的到来。 不过他忽而停住,转念一想,整理干嘛,真当是招待客人啊? 他先跑过去把门锁给解开,再回到床上的被窝里躺着。 在护士的指引下,小木曾雪菜一路从一楼跑到神崎裕所在的病房楼层。 这一路上她都不时地将好奇的目光投向四处。 虽然病人不是很多,但整个医院的内在规格也好,装潢也好都挺。。 小木曾雪菜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但绝对跟她平时去的医院不一样。 又想起这个医院的名称,这是一间私立医院诶。。 所以私立医院会给每位病人都安排专线号码吗? 方才护士打电话通知神崎裕时,小木曾雪菜就站在护士眼前。 唔,那肯定很贵吧。 小木曾雪菜有点小俏皮地想着。 其实并非是基于纯粹的好奇,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神崎裕。 随着两人的关系不断深入,乃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 小木曾雪菜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要了解一下神崎裕的“家庭”。 但可惜神崎裕一直都不会在她面前说关于他家里的具体情况。 倒不是小木曾雪菜看重家世什么的。 相反,她十分希望神崎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出身,最好跟自己差不多。 门当户对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适应的。 多少美曰其名为追求自由的爱情,到最后又有多少是真的能一直走下去的?? 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故事凄美则凄美,感动也感动。 可也无法掩盖两者彼此的三观差异。 别光顾着批判什么阶级或是贫富,一个道理能从古至今存在这么久,在背后肯定有它的客观因素存在。 有时候这个门当户对也不是指两者的家庭背景那么简单。 不是说你有钱,我没钱,就不配在一起。 更多的是基于不同家庭背景,不同成长环境下产生的彼此之间更深层次的差异。 比如从小辍学的跟一位高知识博士结婚,不能说没有这样的,也不能说两者肯定不适合。 只能说这样的差异会对彼此间的交流造成一定的阻挠。 能克服,自然就能走下去。 不能克服,最后难免剧终人散。 而门当户对,都是博士对博士,至少在交流层面不会有那么多的阻碍。 神崎裕虽然始终都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 但小木曾雪菜自己已经隐约有所感觉。 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夸张,但基本可以肯定,神崎裕不是普通家庭出身。 其实这样一想,他好像对自己隐瞒了很多东西。 可能不是他故意隐瞒,只是他觉得没必要说出来。 而这就导致自己对他好像很了解,却又好像不怎么了解。 即便已经坦诚相对,同床共枕,他始终好似还是披着一层迷雾,令自己无法完全看透。 唉。 明明一开始只是一些不起眼的问题,却渐渐被她引发出更深入的思考。 俗话说烦恼都是自找的,小木曾雪菜就是处于这种情况。 但她又不能不自找烦恼。 总得有个更准确的评估吧? 买东西都要看价格呢。 于是在这种略惆怅的思绪影响下,小木曾雪菜原先对他的思念,能与他见面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护士本来还想说什么,扭头看一眼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的小木曾雪菜,她连忙噤声。 女人怎么那么善变呢。。 明明刚刚还挺好的,笑容明媚。 哦,自己也是女人啊,那没事了。 护士将小木曾雪菜带到病房门前,按照惯例地询问一下要不要她帮忙。 小木曾雪菜摇摇头,让护士先去忙她自己的事。 很好,护士潇洒离开。 站在病房的门前,小木曾雪菜先是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没有听到回应。 诶? 怎么回事?他没在吗? 但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分明就是他的声音。 难道又睡过去了? 小木曾雪菜试着扭开门锁。 哦豁,没有关。 啪嗒一下,她把门推开,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的神崎裕。 小木曾雪菜有些无语。 这家伙。。 昨天不是说好了自己要来吗? 怎么还睡懒觉呢,自己昨天也没和他聊到很晚啊~ 哼,看来是和别的女孩子聊到很晚呢。 小木曾雪菜把门关上,而且故意关得很大声。 砰的一下,神崎裕身躯一抖,猛地“清醒”过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小木曾雪菜咧嘴笑道:“雪菜~你来啦。” 来来来。。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还一副故作惊讶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小木曾雪菜对神崎裕的抵抗力已经无限接近于零。 方才一路上升起的愁思,刚刚联想出的不满,在他慵懒的笑容与温柔的目光注视下。 一切都好似消失不见。 唯独对他的思念在强烈地翻滚着。 “你昨晚几点睡啊,又熬夜了?都躺在医院里还熬夜,不要命了你。” 小木曾雪菜责怪着,声声都带着说不出的心疼与柔和。 她放下包包,弯腰准备脱下鞋子。 “诶,你先把门锁上。” 神崎裕提醒一句。 小木曾雪菜动作一滞,再抬头时,脸颊已经泛起羞涩的红晕。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满脑子都想着龌龊的事情!” 神崎裕:???? 到底是谁在想龌龊的事情。。 我只是让你锁门。。 咔嚓。 门被反锁。 小木曾雪菜把脱下来的鞋子放到一边,然后踮起足尖踩在毛毯上。 柔软的舒适感从足底传来。 她也如每一个到此的女孩一样,先是下意识地看一圈。 然后,目光揶揄地看向神崎裕。 “啧,你真的是在住院吗?” 嗯,每个到这里的女孩也是这样说的。 神崎裕的病房简直就没一点医院的气息。 连地板上都套着毛毯。 “当然是在住院,我还没康复呢。” 神崎裕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医生让我不要乱动,我也经常就头晕。” 小木曾雪菜眼眸一缩,有些担心:“上次不是好好的吗?” 神崎裕苦笑道:“可能就是因为上次吹了风吧。。你也知道我本来就刚做好手术没多久。” 这可把小木曾雪菜给担心得。 她连忙走到他跟前,既恼怒又心疼:“就知道怪我,又不是我让你出来的。” “你自己来找我,吹了风还跟我装可怜~” 她抬起小手轻轻地抚摸神崎裕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 她皱起眉:“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神崎裕笑了笑,轻声道:“你先站起来,往后退一点。” “你又想什么歪主意?” 小木曾雪菜警惕地看着他。 “快点~” 看着他抬起的手都那么虚弱,小木曾雪菜抿着小嘴,乖乖地起身,后退一步。 嗯,这就对了。 神崎裕眯起眼,细致到不错过一处地凝视着她。 今天的小木曾雪菜打扮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应该说是很不一样。 她放弃了平时的双马尾,而是戴上了黑色的贝雷帽,将秀发都遮挡在脑后,长长地垂落到腰间。 然后还戴了一副只有镜框的眼镜。 她的脸本来就精致而且小巧,在贝雷帽与镜框眼镜的遮挡下更是显得宛如一小巴掌。 而眼镜往往也能起到衬托气质的作用。 通常知性美与御姐风或多或少都依靠眼镜的作用。 贝雷帽体现出小木曾雪菜的娇俏,而眼镜则是放大了她的知性与温柔。 白色针织的高领毛衣在娇俏与知性之间,为她增添几许慵懒的优雅感。 然后是天蓝色的百褶裙,裙摆摇曳下是神崎裕最喜欢的黑色丝袜。 只是不知道是裤袜还是吊带的黑丝。 最夺目的,莫过于她玉颈上闪烁晶莹的吊坠。 很漂亮。。 神崎裕情不自禁地感叹道:“这种打扮风格很适合你呢。” 被心上人夸好看,女孩都会下意识地得到满足感。 小木曾雪菜微微扬起下巴,小嘴也微咧。 “过来~” 神崎裕又招招手。 小木曾雪菜撅起小嘴:“什么嘛,真是麻烦。” 嘴上不愿意,身体很诚实。 “再靠近一点。” 神崎裕眯起眼。 “嗯?” 小木曾雪菜于是再凑近一些,与他面对面的彼此凝视。 她看着他眸间的明亮,他看着她眸间的异彩。 “诶!!” 小木曾雪菜娇呼一声,原来是神崎裕趁着她不注意,就一手揽住她的腰。 这力度之大,小木曾雪菜毫无反抗能力。 当然,她也没想过反抗。 就这么几下子,小木曾雪菜就被神崎裕拉入被窝,并且安分地躺好。 至于神崎裕,已经压在她的身上,将那高挺的酥胸都挤压在彼此的身体间。 他低头凝视着,轻轻地抚摸她的脸,轻笑道:“好像这样看,更漂亮一些。” “也更清楚一些。” 砰砰砰。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尽管已经都同床共枕过。 但小木曾雪菜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心动的每一声,都好似在为他而欢呼。 。。。。。。。。。。。。。。。。。。。。。。。。。。。。。。。。。。。。。。。。。。。。。。。。。。。 。。。。。。。。。。。。。。。。。。。。。。。。。。。。。。。。。。。。。。。。。。。。。。。。。。。 第六百四十八章:如梦如幻~ 呼吸间的热息在不断地萦绕,在高涨,在渐渐地唤醒一些东西。 小木曾雪菜有些难为情地偏过头,嘟起小嘴道:“说得好像你第一次看我的样子。” “明明都不知道已经看过多少次了。” 神崎裕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脸颊肌肤上逐渐升起的滚烫。 “对啊,我自己都不记得看过多少次,但始终好像都没有记得清楚。” “所以每一次都想看得再清楚一些。” “就像是做梦一样呢,梦里自觉清醒,梦醒迷糊难思。” 他紧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地把她偏过去的小脑袋掰正,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你就是我的梦呢,我的美梦,如梦如幻。” 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神崎裕又升起些许犹豫。 小木曾雪菜最喜欢听他像现在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情话。 说只属于自己的情话。 她看到他升起的一抹犹豫,微微咬唇道:“嗯?”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你的眼镜摘下来。” “诶?” 神崎裕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笑道:“刚刚磕到了一下。” “笨蛋,那就摘下来啊。” 小木曾雪菜眸宛如月,狡黠与被宠溺的满足感如明月簇拥于星辰之间,闪烁得比她玉颈上的钻石吊坠都要耀眼。 只是当她抬起小手想摘掉时,又被神崎裕阻止。 她不解,他低声道:“还是戴着吧,这样欺负起来,好像更有满足感。” 小木曾雪菜小嘴才勾起一抹不满地弧度,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堵住喉咙里。 他的吻来得那么突然,却又来得那么意料之中。 “唔~” 小木曾雪菜迅速便沉浸在他的温柔中,闭上眼眸将抬起的小手转移到他的后颈处,紧紧地搂住。 男女同躺在一张床上,会发生什么事几乎是不需要推测的。 而亲吻,也是小木曾雪菜在他诸多的手段中最为喜欢的一个举动。 身体的结合当然更有快感,也更能体现彼此的交融。 但身体如果无时无刻都处于结合,那无异于有点让小木曾雪菜难以承受。 唯独是亲吻,不需要招摇,就能体会到跟身体结合时一样的快感。 那不止是身体的悸动,更是心灵与精神的高度满足。 只有与自己喜欢的人亲在一起时,才叫吻呢。 这仿佛是一场战斗的号角被吹响。 很快小木曾雪菜就不甘心于被他紧紧压着的下位姿势。 她一边容纳着来自他的放肆与侵略,同时也在悄悄地摆动自己的娇躯,缓慢地挪移起位置来。 而唇齿交缠在一起的暧昧令空气都变得炙热,温度猛地提升宛若盛夏。 两人滚在床上,时而女上,时而男上。 初尝禁果后的小木曾雪菜用最温柔,也最缠绵的方式来表现对他的思念与喜欢。 深沉且炙热,令神崎裕都有点难以招架。 亲到后面,小木曾雪菜的贝雷帽已经不知在何时悄然掉落,那一落栗色的长发洒落飞扬。 至于眼镜,也在亲吻的过程中被小木曾雪菜嫌弃地拿开。 被子也被滚到毛毯下,只剩下可怜的小部分还挂在床的边缘,也是摇摇欲坠。 仿佛这床只要再摇晃得更厉害一些,这仅剩下的部位也要一同跟随而去。 神崎裕从来都是一心二用的。 品尝小木曾雪菜香嫩的舌尖同时,他的手也始终不安分地在胡乱摸索。 小木曾雪菜自然是感受到他的胡来,却也是没有立马阻止。 都时隔差不多一周了,她也有点遗忘被他安抚的感觉,有些贪恋被他安抚的滋味。 只是当神崎裕试图再深入,将屏障推开时,小木曾雪菜果断地按住他的手,松开小嘴。 褐栗交织的眸子流露出嗔怪,好似在责怪他的急躁与粗鲁。 然嗔怪之间,无数的情丝与思念交织在一起,如她寸寸飞扬的秀发,于眸间毫不犹豫地传递到神崎裕的眼中。 更不需提那不经意流露的妩媚,慵懒与优雅。 她再也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已经是正式成为一个女人,一个正在积累,正在建立属于自己的魅力的女人。 为什么要强调她是个女人,而并非少女呢? 因为少女只会拒绝,而女人在拒绝之余还会给一颗糖。 小木曾雪菜虽按住他的手,那修长的玉腿却合拢缠绕在他的腰间,裹着黑丝的足尖缓慢又挑逗地在他小腿间摩挲。 一遍又一遍,伴随着她的目光。 呼。 神崎裕有些不尽兴,小木曾雪菜噗嗤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娇嗔道:“还说自己头晕呢,看你哪有半点头晕的样子。” 咳咳。 神崎裕趴在她怀里:“真的很晕。” “晕就好好地休息,别整天想乱来。” “我哪有乱来,难道抱着你也是乱来吗?” “哼,你要只是乖乖地抱着,我也很开心。” 小木曾雪菜揉着他的脸,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小手往上,停留在他的发尾处。 “就是因为头晕,想休息才要抱着你。” 神崎裕开始扯他的歪理:“一个人睡是睡不踏实,也不安稳的。” 小木曾雪菜眸子一凝,脆声道:“我看你是想找点什么东西握着吧。” 神崎裕举起双手,嘻嘻道:“我可没说。” 小木曾雪菜无奈地奉上自己的吻,希望能打消一下他的失落,也按耐一下他的急躁。 可不能总是直奔主题。 没点氛围可不行呢。 小木曾雪菜可不喜欢这种每次来都是直奔主题的感觉。 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他的炮友,而不是更亲近一层的关系。 但凡追求感情的,都不会喜欢炮友这个称谓。 而小木曾雪菜更是一个传统至极,也十分保守的女孩。 没有感情的肉欲,她压根没有一点想法。 对她来说,如果对他没有感情,她的身体根本不会有反应。 更别说容许他胡来。 诶~ 才刚说完。。 小木曾雪菜轻轻地拍一下他蠢蠢欲动的手,随口道:“我怎么感觉你躺在这里挺滋润的。” “这哪里像是在住院,简直是在度假。” “而且啊~还不用上课,能光明正大地翘课不是正合你意吗?” 她随口一提,便隐约带着试探,也流露出对神崎裕的了解。 “说实话,舒服是挺舒服的,不用上课,也没那么多麻烦的事。” “但一个人躺着,终究有点寂寞。” 神崎裕捏住她的小嘴:“呐,雪菜,看到我的寂寞了吗?” “没看到,只看到一个色狼。。” 小木曾雪菜想绷着脸,但自己却先憋不住莞尔轻笑。 这个家伙好似有一种魔力。 只要待在他身边,小木曾雪菜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开心。 当然,除了冷战与闹矛盾的时候。 小木曾雪菜最讨厌和他有矛盾。 因为这个家伙从来都不会认错,别看他话说得好听,骨子里是一点都不认错。 而且从不主动道歉。 自己不找他,他就可以一直不管。。 简直是~ 可恶。 这样一想,嘴角的笑容又收敛起来,小木曾雪菜狠狠地捏了神崎裕一下。 嘶。 神崎裕眨眨眼,满脸疑惑。 小木曾雪菜哼哼地得意一声。 “我看你昨晚是熬夜了吧,又陪谁聊那么晚啊~” 什么头晕之类的,从被他压住那一刻开始。 小木曾雪菜就知道是骗人的鬼话。 就知道这家伙那么强壮,怎么可能吹点风就倒呢。 净会装可怜,博取同情心。。。。 哼!!!!! 这么一想,她又捏了神崎裕一下。 神崎裕真是有点茫然。 不过他也不去计较,女人心,海底针。 知道什么时候的女人才是最好把握的吗? 就是她意乱情迷,对你无法割舍的时候。 但知道什么时候的女人是最无法捉摸的吗? 也是她意乱情迷,对你无法割舍的时候。 因为无法割舍,所以百依百顺,温柔至极。 因为无法割舍,所以格外在意,时常自我困扰。 “你真懂我,也就是在和学院里的那几个朋友聊一聊。” 神崎裕没有隐瞒,主动地把一些内容告诉小木曾雪菜。 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小木曾雪菜那么清楚自己的花心,自己要说没有,那铁定她不信。 还不如说一点,不说一点。 至于说的,当然都是能说的。。。 比如千花的关心,比如英梨梨的画,比如薰的文化祭表演。 嗯? 等等? 英梨梨?英梨梨是谁? 喔~ 她想起来了。。。 当时还是她主动拉着神崎裕去美术部的。 这么一想,好像时间有点久远了呢。 可实际上才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多一点而已。 时间真的是。。 应该是自己和他的进度太快了。。。。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嗯。” “啧,你们还有联系啊。” 小木曾雪菜似笑非笑道。 “时常进行一些学术上的讨论。”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学术?讨论?”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主动地握住他的手,然后朝着微微敞开的针织衣,沿着自己的小腹往上。 直到紧握住一抹柔软。 神崎裕心头一荡。 小木曾雪菜淡淡道:“是这样的学术讨论吗?” 神崎裕用力一握,小木曾雪菜当即皱眉。 “不许吃醋。” 他笑了笑,再次堵住她的嘴。 唔。。。 别想。。转移。。 唔。。。 小木曾雪菜逐渐再次被他击败。 而这一次,高峰也失守了。 自投罗网。。。。。 。。。。。。。。。。。。。。。。。。。。。。。。。。。。。。。。。。。。。。。。。。。。。。。。。。。 。。。。。。。。。。。。。。。。。。。。。。。。。。。。。。。。。。。。。。。。。。。。。。。。。。。 第六百四十九章:心有灵犀的闺蜜~ “辉夜小姐,你要出去吗?” 四宫家,早坂爱看着四宫辉夜从房间内走出,不由得下意识地询问道。 倒也不是没来由的推测,而是眼下四宫辉夜的打扮与穿着很明显就是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平时辉夜在家的话都会穿得相对休闲一些,跟在学院时的风格贴近。 或是干脆就只穿着长长的睡衣。 此刻辉夜披上一袭白色的连衣裙,秀气垂落的长发被梳成小马尾隐藏在背后。 而更直接的证据莫过于辉夜精致的脚踝下有一双银白色的一字扣高跟鞋作为支撑。 把她的裸足裹起,而脚背上清晰的脉络肆意闪烁着迷人的赤白。 根据早坂爱的了解,这双高跟鞋是崭新的,在此之前,辉夜一次都没有穿过。 她也没有穿丝袜,从窗口摄入的阳光将辉夜小腿粉嫩的肌肤染上些许青涩的红晕,既红又如粉彩在点缀。 除此之外,辉夜的身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品。 只是一袭白裙,搭配淡淡的浅妆,便足够夺人眼目。 辉夜以其惊艳至极的五官与脱俗的气质来诠释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不过早坂爱与辉夜相处的时间太久,对辉夜的“美丽”已经有所免疫。 可即便如此,早坂爱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默默赞叹一声。 整个四宫家最大的宝藏,其实是辉夜小姐呢。 完美得无可挑剔。 可惜~ 目光往下那么一瞥,平坦至极,连衣裙也撑不起~ 咳咳。 早坂爱感受到来自辉夜的凝视,连忙收敛目光,正经一些。 辉夜微微挑眉,表面上毫无波澜,心底却隐隐有些烦躁。 该死的早坂,连你也在嘲笑本小姐。 哼。 “嗯,我要出去一趟。” 辉夜迎着早坂爱的目光,轻声道。 “诶,这可有点稀罕呢。” 早坂爱忍俊不禁道:“我记得小姐你很久都没有出门了吧?除了上下学之外。” 四宫辉夜微微撇嘴:“今天有些要紧的事,所以不得不出去一趟。” “这样啊,需要我陪着您一起去吗?” 早坂爱恪守职责地询问道。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四宫辉夜转过身,语气平淡:“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不是要紧的事?很快就能回来? 这话从辉夜口中说出来,早坂爱是不信的。 倘若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按照辉夜这丫头的性格怎么会打扮得这么精致。 就算是为了做做样子,小姐可是很少会涂口红的呢。 哪怕是去出席宴会。 而此刻辉夜小姐看似普通的打扮,落在早坂爱这位敏锐的观察者眼里,其实处处都透着不平凡。 最高级的打扮就是让别人看不出你有刻意打扮。 力求给人一种自然而然的美丽观感。 只是奈何早坂爱对辉夜过于了解。 她脸上的腮红也好,口红也好,都涂抹得微妙精细。 乃至于这一字扣的高跟鞋都恰巧地无意地烘托出辉夜脚腕的精致,从而提高她在小腿部位的视角,给人一种身材纤细苗条的视觉感。 所以这处处普通,其实处处都不普通。 可谓是精心准备,有备而来。 有什么人值得辉夜小姐这么用心呢? 再想起昨晚小姐无意中问起的一些事。 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真的不用我陪同吗?” 早坂爱心里已有答案,却也没选择揭破。 “不用,你在家里等我就行了。” 四宫辉夜其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明显,早坂爱尽量隐藏都藏不住眸底流露出的些许打趣。 她赶紧快步离开,迅速逃离早坂爱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被早坂这样盯着,让辉夜有种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的错觉。 咳咳。 走出庭院的大门,辉夜连忙收敛心思,将表情恢复到波澜不惊的冷淡。 她缓步优雅地走向四宫府邸的大门,而在楼上,早坂正站在窗前默默地凝视着辉夜的背影。 昨晚,辉夜以好奇为缘由,看似随意地和自己聊了一些关于神崎裕的事情。 比如他住在医院的那一层那一间。 只是辉夜很聪明地一次性提问很多个问题,并没有彰显自己的刻意。 她问早坂为什么会耽误那么久。 又问早坂接过他之后,他带她去了什么地方。 用很多个假问题来掩盖一个真问题,这一招通常都很有效。 本来早坂爱也没有在意,毕竟辉夜关心神崎裕在她看来已经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往后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不过结合方才的场景~ 小姐估计是要去探班了。 这叫什么,礼尚往来吗? 他先来看小姐,待小姐病好了小姐又去看他。 哎呦,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门禁之前,小姐能不能回来呢? 早坂爱隐隐生出几分恶趣的念头。 以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会让小姐来一会就走呢。 但想着想着,早坂忽而面露些许惆怅。 真好呢~ 她低着头,情绪低落。 辉夜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见他,随时随地,无时无刻。 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借口与理由。 因为她是四宫家的大小姐,也是他名义上的好朋友。 但自己却不行。 没有合适的理由与机会,自己的每一次和他见面都是一种危险。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早坂爱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他到底康复得怎么样。 不过他真的还没痊愈吗? 明明那么。。那么勇猛。。 早坂爱思绪有些偏转,突然,门外传来声音,是一个仆人在喊她。 这让早坂爱瞬间回过神。 “哦,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她按耐住那些不安分的念头,藏起对神崎裕的思念。 走出庭院时,早坂爱又是那个在旁人眼中宛若性冷淡的“机器”近侍。 辉夜当然不会选择自己步行过去。 她是真的有些娇生惯养。 坐车出行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日常。 把地址告诉家里的司机后,车辆便缓缓启动。 辉夜摇下车窗,把目光放到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上。 她的确要去医院探望神崎裕。 虽然没有说,但早坂多半已经猜到了。 有那么明显吗? 辉夜有些小沮丧和懊恼。 她倒是还没那么想让早坂也介入进来,为自己操心。 只是屡次的意图都太过于明显,别说早坂那么聪明的家伙,换个正常人都察觉到了吧。 那他肯定也察觉到了。 辉夜心底暗暗戳他一下。 怪不得那么肆无忌惮,真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这次自己只是去看他一眼,然后就走! 辉夜反复地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那么急躁,也不要想那么多令自己感到脸红心跳的场景。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见到自己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大概是大吃一惊吧? 没想到自己会亲自去看他。 嘻嘻~ 四宫辉夜撑起下巴,赤红的眸子已经渐渐藏不住她的期待。 她故意没有告诉神崎裕,甚至都没有告诉任何人。 无独有偶。 有一辆车也从藤原家的府邸驶出,路线与辉夜重合在一起。 悠扬的哼唱声随着车窗传到窗外,流逝在空气之中。 而坐在车内哼着小曲的,自然是藤原千花。 千花的音乐素养很不错,哪怕只是哼唱都十分悦耳。 主要是她的声音很悦耳,是那种软糯的奶萌音,让开车的司机都不由得产生些许被治愈的感觉。 千花也是去探病的。 并且为了打消辉夜的小心思,她还特意先问一下辉夜。 两人看似达成了同盟,成为盟友,约定一起不去搭理他。 但盟友这东西本来就是拿来背叛的。 盟友如果不背叛,那同盟将毫无价值! 千花是没有一点愧疚感的,是辉夜酱自己说不去的喔。 只要不碰到辉夜,千花就能肆无忌惮。 而且为了探望神崎裕,千花今天的打扮也是经过一番准备的。 不过闺蜜俩互相背刺归背刺,在打扮上还是很心有灵犀。 是的,千花也是披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款式都跟辉夜极其相似。 只是同样差不多款式的连衣裙,穿在千花身上跟穿在辉夜身上。。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 如果说辉夜穿连衣裙是突出了她的冷傲与优雅。 那千花就是突出她的娇俏与“大”。 实在是太大了。。 千花的规模在众多女孩之中都属于很顶的层次。 这连衣裙明明不是低领的裙,却硬生生在某些重力的作用下将领口的两侧都稍稍拉低一些。 可所有人第一眼都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只会夸赞千花的可爱。 连衣裙与千花简直是绝配。 听着她哼唱的歌曲,司机忍不住笑道:“千花小姐您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呢。” “嗯嗯,司机先生今天心情也要不错噢。” 千花软声道。 “这是自然。” 司机是藤原家的老人了,这话头一开,便聊了起来。 千花也是一个小话痨。 而另一边,辉夜所在的车辆,鸦雀无声。 司机战战兢兢,目光专注于眼前的道路,不敢说一句话。 两辆车终于并行在一条道路上。 只是车辆与车辆之间还隔着别的大车,恰好辉夜与千花,一个往左看,一个往右看。 这让两女都没有发现对方。 两辆车飞速前进,奔着医院前去。 。。。。。。。。。。。。。。。。。。。。。。。。。。。。。。。。。。。。。。。。。。。。。。。。。。。 。。。。。。。。。。。。。。。。。。。。。。。。。。。。。。。。。。。。。。。。。。。。。。。。。。。 第六百五十章:风~大风~ 艰难地踏入医院的大门。 一之濑千鹤戴着口罩与帽子,借此来掩盖她因为昨晚近乎通宵失眠而带来的憔悴。 她昨晚根本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满脑子都在担心今天自己要如何面对奶奶的责问。 唉~ 事已至此,死活也要挨一刀了。 一之濑千鹤重重地叹息一声,拖着消瘦的娇躯慢慢地往住院病房区挪动。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立马就去见自己的奶奶。 在面对奶奶的责问之前,自己应当先去找一趟神崎裕。 至少也要把事情的经过与结果跟他说一下。 希望他不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吧。 不过也好~ 这样的话,自己应该就不用再那么麻烦他了。 也不用在他面前有种矮两头的感觉。 既然她的奶奶已经知晓真实的情况,那千鹤跟神崎裕的假扮情侣戏码也应该到此为止。 千鹤有些怅然若失,也有点如释重负。 毕竟始终背负着这种愧疚感,人总是不好受的。 还有因此而然产生的对神崎裕无法抵抗的心理应当也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至少让那个家伙再也没有能理直气壮的理由来占自己的便宜了。 神崎裕的病房她已经很清楚,也不需要再询问护士。 一路走来,停在病房的门口。 一之濑千鹤微微低头,她不急着敲门,似乎在做最后的一些心理斗争。 而与此同时,仅仅只有一门之隔的病房内,正在上演着一场艰难的男女缠斗。 空气内弥漫着荷尔蒙的炙热,秋日的凉爽被彼此摩擦间产生的热度完全驱散,即便开了空调冷气,房间内的温度还是在持续不停地升高。 小木曾雪菜一步失守,步步失守。 在神崎裕连绵不断,双管齐下的攻势下,小木曾雪菜能稍微稳住自己的心神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至于更多的,小木曾雪菜已经没有余力了。 她全部的精力都已经用在防御上面。 可即便如此,她的针织衣也已经被脱下,被神崎裕扔在地板上安静地躺着。 在厚重的被绒内,被绒反复拉扯,时而掀开,时而掩盖,掀开时隐隐浮现出几许白皙的肌肤,旋即又立马被一只小手拉回来盖住。 “别,诶,不要~” 小木曾雪菜的哀求声窸窸窣窣地传来,小手无力地抵在他的胸前,却完全阻止不了神崎裕的进攻。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如此简单地一招,就能让小木曾雪菜毫无招架之力。 太。。 欺负人了。 虽说在床事上,女孩子的持久与恢复力一般都比男孩强大。 可在挑逗这方面,女孩其实很难应付男孩。 因为男孩撑死就一处难受,女孩处处都很容易敏感失守。 小木曾雪菜只有一双手,如何守得住全部的敏感点。 更别提在神崎裕的热吻下,她的理智也逐渐变得模糊,对他的渴望正在占据心扉。 被喜欢的人压在身下缠绵,对女孩来说不是一种屈辱,而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种享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能从她的眉目眸间领略风情,而不能一一揭开,小心惊扰她的羞耻心。 这便是说破不点破。 栗色的长发洒落在枕头的四处,待神崎裕松开她的唇时,小木曾雪菜气喘吁吁,满脸染着红霞。 而对于他向来擅长的挑逗性目光,雪菜稍显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稳稳地把握着柔软的峰峦“还不是因为雪菜你太吸引我了。” “有时候想忍也无法忍耐呢。” “太过于美丽也是你的错噢。” 小木曾雪菜嘴角微翘,指尖轻轻掠过他的唇,娇嗔道:“你对谁都是这样说的吧。” “在这种时候可不要怀疑我的真实性。” 神崎裕咬住她修长的玉指,有些痒得让雪菜咯咯直笑。 旋即她微微咬着唇,媚眼如丝地软声道:“笨蛋~” 很好。 神崎裕心领神会,便把手绕到她的背后,打算解开这碍眼的束缚。 雪菜也做好准备,轻轻抬起娇躯,好让他的手更方便一些。 待摸到纽扣,准备解开的一瞬间。 敲门声悄然响起。 小木曾雪菜娇躯骤然绷紧,已经顺从的羞涩立马被慌张所取代。 她连忙往下压住神崎裕的手,阻止他更进一步。 “裕君~” 神崎裕假装没有听到,还在执拗地朝着纽扣前进:“嗯?” “有人敲门。” 雪菜小声道。 “是吗?你听错了,没有人敲门。” 神崎裕微微一笑。 “可是我听到了!” “也许敲的是隔壁的门呢?今天只有你喔。” 神崎裕安慰道。 “真的?”雪菜眼睫毛扑闪不停,大眼睛流露出些许惊慌。 但越是柔弱不堪,反而越容易激起神崎裕的欲望。 他的进攻变得粗暴了一些,打算强行把雪菜的束缚解开。 雪菜等了等,好像真的没有再听到敲门声。。 只是错觉吗? 唔。 迷迷糊糊之间,她便放弃了阻止他的念头。 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 咔嚓。 轻微的扣子解开声悄然响起,但只是解开了一部分。 而这个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并且比上一次要清晰。 砰砰砰。 这下子神崎裕也愣住了。 好家伙。。 还真有人敲门? 小木曾雪菜眯起眼眸,嘴角含笑道:“就说有人敲门,你还不信。” “咳咳,可能是护士或者医生查房吧,不用管。” 神崎裕埋头想继续。 但小木曾雪菜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以偿。 小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连膝盖都悄然顶起,浑身都写着抗拒。 “不行,要真是医生来查房,那也是检查你的情况。” “你要乖一点喔。” 雪菜露出一抹慈母般的宠溺。 神崎裕:。。。。。 “快点啦~”看到他面露失落,小木曾雪菜心底在偷笑。 她在他脸上亲一口,以表示安慰。 成。 神崎裕无奈地放弃自己的进攻,起身下床。 “诶,等等,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小木曾雪菜连忙叫住了他,也急忙忙地掀开被子,捡起被他丢在毛毯上的针织衣。 她可不能以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见人。 “喏,还有你的衣服!” 神崎裕正赤裸着上身,小木曾雪菜一把就捡起他的衣服扔给他。 “呵。” 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而小木曾雪菜也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凌乱。 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都令人看不出方才发生过什么激烈的缠绵。 她还特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以表示自己是纯粹来探病的。 “可以了吗?” 神崎裕见她急忙忙的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嗯。” 小木曾雪菜微微颔首。 神崎裕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他现在只想快点把门外的人给赶走。 憋着一肚子的火,不好好地释放一下那可就折磨死人了。 而且他觉得大概率是医生来查房。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会事先有一个通知。 就像雪菜这样,前台的护士会提前打一个电话告诉他。 除非是自己的家人。 那如果是家人的话,就更好了~ 他也很想看一下雪菜面对他父亲或者姑姑时的反应,嘻嘻。 这般想着,他十分淡定地把门打开。 然后。。 表情瞬间僵硬。 站在门口处的并不是神崎裕所预料的,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 而是略显憔悴的一之濑千鹤。 一时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般无情地轰炸在神崎裕的脑海中。 怎么。。会是。。千鹤?? 一之濑千鹤有些疲惫,看着面露惊愕的神崎裕,她轻声道:“怎么那么久都不开门啊。” “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 额。。。。 病房内,小木曾雪菜坐姿优雅且端正,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其实她也很忐忑。 来人无论是医生还是什么。。她都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 当然她更希望敲门的是医生,只是来查房。 这样的话至少不会让她那么尴尬。 万一要是碰上裕君的亲人。。 雪菜想都不敢想。 可随着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小木曾雪菜眉头下意识地皱起,温和的眸子将忐忑消除,浮现几许寒芒。 这声音很陌生,雪菜没有听过。 所以大概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女孩。 但女孩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楚,绝对不是什么贸然打扰,或者敲错门。 这语气隐约还透露着一股亲昵。 呵呵。 小木曾雪菜撇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 “怎么了?”一之濑千鹤看着一言不发的神崎裕,看着他有些难看的脸色,心底愈发好奇。 “你的情况严重一些了?” 咳咳。 从开门的那个瞬间,神崎裕就已经不能再挣扎了。 而且他连使眼色都不行。 千鹤跟雪菜都很聪明,当千鹤的声音出现那一刻。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寒芒,还有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神崎裕迅速转变思路,大大方方地把门敞开,轻声道:“没有,只是有点睡眠不足。” 随着门被彻底打开,一之濑千鹤自然也清楚地看到站在神崎裕身后的小木曾雪菜。 两女的目光绕过神崎裕,不约而同地落到对方身上。 就宛若两道激烈的光彩在空气之间轰然碰撞到一起,激起阵阵无形的冲击。 锵~ 恍惚间,神崎裕似乎听到了刀剑出鞘,战马嘶吼,战旗挥舞的声音。 风~风~大风~~ 。。。。。。。。。。。。。。。。。。。。。。。。。。。。。。。。。。。。。。。。。。。。。。。。。。。 。。。。。。。。。。。。。。。。。。。。。。。。。。。。。。。。。。。。。。。。。。。。。。。。。。。 第六百五十一章:正宫与小三? 子弹在空气之中高速地穿梭,轰隆隆的炮弹铺天盖地般如雨点倾斜到小小的山头之上。 可耳畔却隐隐传来动物的嘶吼,有老虎的低沉,也有狮子的豪放。 目光所及,尘土飞扬,旌旗挥舞,千万身披坚甲的士卒齐步踏进,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一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天上乌云闪烁着轰隆的雷光,蛇形的闪电将昏暗的天际划开。 一转眼,又是山崩地裂,海啸的洪流波涛滚滚袭来,将堤坝统统冲散,势必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神崎裕置身其中,如幻如真。 刹那,他的意识回神,从恍惚之中惊醒。 如此奇幻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在他脑海浮现。 只是一瞬之间。 恰在两女对视的那一瞬之间。 咕隆。 要是不紧张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似乎情况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 看来又要耗费一番周折。 神崎裕虽不想经历血腥教训的修罗场,可他夹在两女之间,如此巧合,如此意外。 小木曾雪菜无暇理会神崎裕,同样,一之濑千鹤的目光也紧盯着他背后的小木曾雪菜。 两女都在仔细地审视着彼此,只是一个目光交接,便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所隐藏的敌意。 这绝非什么朋友之间的打量,自然也能抛开朋友这个借口。 尤其是小木曾雪菜。 她的眸子丝毫都不掩盖地散发着冷冽的寒意,与她平日的温和大相径庭。 倒是一之濑千鹤,目光并没有雪菜那么坚定。 比起雪菜审视的考究,千鹤是审视之余夹杂几分惊愕与慌张。 毕竟小木曾雪菜可以理直气壮,而一之濑千鹤不能。 这也是从一开始就决定下的立场差距。 小木曾雪菜与神崎裕是正常认识,自然发展。 一之濑千鹤与神崎裕则是久别重逢,然后畸形发展。 在雪菜炯炯的目光注视下,一之濑千鹤竟渐渐有些败退,升不起丝毫地抵抗。 虽然这种感觉不对,可为什么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小三一样? 在这奇妙的场合被他的正牌女朋友所碰见? 好在神崎裕适时地挡住雪菜的目光,也挡住了一之濑千鹤的目光,阻断两女的对视。 这也让一之濑千鹤反应过来,连忙抱歉道:“不好意思,好像打扰到你了。” 她以为小木曾雪菜是他的女朋友,自己这个外来者贸然搅合了两人的约会。 于情于理都要说一声抱歉,更何况她自己心虚得不行。 小木曾雪菜闻言,抿起小嘴,倒是没有开口。 她想听一听神崎裕会说什么。 神崎裕的反应出乎两女的意料。 越是这种时刻,就越不能表现出尴尬与窘迫。 越是接近凶险的修罗场,就越是要镇静自若,当做无事发生,一切照常才是上上之策! 他当着雪菜的脸,抬手拍了拍一之濑千鹤的小脑袋,轻声道:“没有打扰,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他侧着身,指着一之濑千鹤道:“这位呢,叫一之濑千鹤,是我的好朋友。” 然后他再指着小木曾雪菜:“小木曾雪菜,我的同学兼班长,当然,某些时候她也算是我的饲养员。” 神崎裕略带戏谑地描述着他跟雪菜的关系,故意省略了一些极其重要的名词。 他没有直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这一点让雪菜很不满。 但饲养员这个身份隐隐要比什么好朋友高出一线。 换而言之,在他眼里,自己比这名为一之濑千鹤的女孩更靠近他。 这又让雪菜心底的恼怒消散了一些。 但也只是消散了一些,那么一些些而已。 只是当着神崎裕的面,小木曾雪菜也不好发作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 碍于对他的了解,他不想表明,那自己便不能自作主张。 可这也表明:这个家伙心存不轨! 果然,这个女孩是敌人呢。 小木曾雪菜将心底的思绪暂时压下,露出温和的浅笑,轻声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小木曾雪菜。” 一之濑千鹤也尴尬地挥挥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对了,雪菜。”神崎裕又转身拍了拍雪菜的小脑袋,柔声道:“你还要叫人家一句前辈才对呢。” “一之濑现在是大学生。” “我记得好像是~大二?” 神崎裕回头看向一之濑千鹤。 “额~嗯,大二在读生呢。”一之濑千鹤在神崎裕面前毫无前辈的架子。 看上去神崎裕才是她的前辈。 小木曾雪菜面露惊讶,她没有想到一之濑千鹤居然是大学生。。。 接着她眼神十分怪异地瞥了神崎裕一下。 大学生。。 已经不满足在高中里面找了吗? 迎着小木曾雪菜的怪异目光,神崎裕憨憨一笑,把装傻贯彻到底。 哼,等会再找你算账。 小木曾雪菜在旁人面前还是很给神崎裕面子的。 何况已经有一个霞之丘诗羽存在,相对来说,雪菜的接受能力与适应能力都强了不少。 再者,真要算名分的话,霞之丘诗羽更在自己之前。 所以综合各方面考虑,雪菜还是决定先展现出温婉少女的一面,热切地称呼着一之濑千鹤。 千鹤的心没有雪菜那么大。 她除了尴尬就是巨尴尬。 明明只是来和他说一声,没想到弄巧成拙吗,搞得自己好像是来示威一样。 啊啊啊。。。 就知道这个家伙乱搞男女关系,半点好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早知道就直接去找奶奶了。 唉。 一之濑千鹤心里恨不得拔腿就跑,可也是碍于场面,只能礼貌地迎合雪菜的“客套”。 但千鹤终究还是没有见识过神崎裕真正“邪恶”的一面。 所以比起雪菜的一眼看穿,千鹤倒是对所谓的“饲养员”身份有些好奇。 如果不是他的女朋友的话~ 那似乎还好。 两女彼此客套地交际一下,然后陷入安静。 嗯,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雪菜没赶她走已经是很给神崎裕面子了。 然后,两女的目光又很自然地回到神崎裕身上。 目前这尴尬的情况唯独靠他才能协调了。 “先进来,别在外面傻傻地站着。” 神崎裕摆摆手,让一之濑千鹤走进来。 她脱掉鞋子,踩在软软的毛毯上,傻乎乎地走到小木曾雪菜的身旁。 小木曾雪菜极其识趣地给她让出位置,然后雪菜自己就坐到神崎裕的床上。 哦豁? 高明的女人总是在一些细微处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这样不会惹恼自己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己的男人丢面子。 嗯。 一之濑坐在椅子上,雪菜坐在床上,神崎裕再次夹在两人中间。 一模一样的场景,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真是。。 神崎裕看了看雪菜,雪菜一脸温和。 再看一看千鹤,千鹤堆满勉强的笑容。 他忍俊不禁地笑出声,随口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是两只准备打架的母老虎吗?” “各自盘踞一个山头,要不要我再给你们画个圈,让你们标识一下领地?” 小木曾雪菜微微挑眉,温声道:“就你管得多~对了,一之濑学姐你是在什么大学就读啊?” 在神崎裕的提醒下,雪菜无奈地配合他一下,好让气氛别僵住。 “哦。。练马大学呢。” “练马大学?”小木曾雪菜歪头:“诶,好厉害!” “额。。还行。。” 神崎裕:。。。。。 就尬聊对吧。 不过练马大学确实是一间不错的大学。 在现实的霓虹中这个大学不存在,但随着神崎裕的奇遇,一些架空的东西也随之浮现。 只是一之濑千鹤没有就读于文学系,而是艺术系。 霓虹的大学划分其实很杂乱。 很多名字虽然带一个大学,但其实严格来说是属于大专。 霓虹好的地方就在于教育职业化,细分化,专业化这方面做得很优秀。 但跟真正全日制的大学相比,这些“大专”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而全日制大学是很难考上的,几乎相当于211与985的程度。 并且霓虹的社会阶层固化极其严重,能上大学跟没上大学是两个概念。 而全日制大学与非全日制大学又是两个概念。 普通人想要超越自己的阶层,最大也最有机会的途径还是升学。 譬如能考入东大的话,基本上就算是完成了阶级的跃升。 为什么? 因为霓虹是一个圈子文化极其浓郁的社会。 有时候你能力再强,成绩再突出,也不过人脉的资源积累。 从东大毕业的学生,无论是什么专业系别,几乎都算是霓虹最顶级的存在。 东大的医学部,就是霓虹医学界的顶级。 东大的经济部,就是霓虹经济界的顶级。 从中混一混人脉,结交朋友,进入圈子,有人脉加持,毕业之后前途无量。 如果以这个圈子文化切入的话,其实也可以剖析不少日番的特点。 近几年大多数都是大小姐搭配“学霸”。 或者大少爷搭配“学霸。” 跟有钱有势的财阀子女相比,似乎学霸不算什么。 但恰是因为这种文化,能让学霸进入最顶级的圈子,在地位上也算是相当。 噢,如果以路人女主为例子的话,就更有趣了。 英梨梨出身泽村家,父亲也是外交官,属于千金大小姐。 诗羽凭借优秀至极的成绩和能力得到保送,直入重本大学。 而伦也。。 唔,他似乎连全日制大学都很难考入。 那么,小惠与英梨梨,诗羽相比,到底那个更适合伦也? 以门当户对来划分的话,似乎小惠会更适合他。 只是这一点不容易看出来,时常被各种因素掩盖。 咳咳,回到此刻。 “雪菜也是一个大学霸呢,她的目标可是想去东大。” 神崎裕打岔一下,小小地夸一句雪菜。 当然调侃的意味更浓一些,不至于让千鹤感受到刻意的拉踩。 千鹤闻言,也面露惊讶。 东大。。。 这可是学术的最高殿堂。 没想到呢,眼前这少女,竟然这么厉害吗? 雪菜有些害羞,娇嗔道:“什么东大,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家伙想去。” 得,又一次无形宣示主权。 不是她想考,而是因为神崎裕想去。 所以她才想考东大。 “别什么都推到我身上,我其实更愿意当一个辍学者。” 神崎裕反驳道。 雪菜翻了翻白眼:“就会胡说,这家伙就是这种风格,是不是时常让学姐你感到很无语啊?” 她咯咯地笑着,看似在贬低他,千鹤却感受到一种。。 打情骂俏的滋味在里面。 忽而间,她心底也隐隐泛起些许酸涩。。。。 。。。。。。。。。。。。。。。。。。。。。。。。。。。。。。。。。。。。。。。。。。。。。。。。。。。 。。。。。。。。。。。。。。。。。。。。。。。。。。。。。。。。。。。。。。。。。。。。。。。。。。。 第六百五十二章:将心比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拥有名字~ 哦,bgm有点放错了。 面对小木曾雪菜无时无刻的宣示主权行为,一之濑千鹤只是一笑而过,把苦涩藏心里。 不服气是有的。 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凭什么以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自居。 可不服气也只能憋着,从关系亲近的角度来说,一之濑千鹤敏锐地察觉到雪菜的自信。 更不用说这个家伙也毫不掩盖地彰显他跟雪菜的关系之亲近。 这边神崎裕跟小木曾雪菜稍微打情骂俏一下之后,立马又把注意力调回到一之濑千鹤这边。 他随口道:“对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看我,不用忙事情吗?” “好像有点热闹呢,让我一时间都有些不怎么适应。” 神崎裕假惺惺地故作惊讶,但也是在帮一之濑千鹤寻找理由。 没曾想一之濑千鹤丝毫不接他抛过来的借口。 她抿着小嘴,轻声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哦?” 神崎裕嘴角微扬,笑容和煦:“愿闻其详。” 在他身后的小木曾雪菜悄悄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千鹤身上。 千鹤瞥见雪菜若有若无的窥探,略显迟疑地看着神崎裕,并没有立马就说出口。 这件事好像不怎么适合当着雪菜的脸说出来。 千鹤无意挑起所谓的战争。 当然,她内心深处也有一点小算盘。 不想挑起战争,但不代表千鹤就愿意默默地忍受雪菜和他的打情骂俏。 哦豁? 雪菜微微一笑,识趣道:“看来是一些挺重要的事情呢。” 她站起身,看向神崎裕:“医院有自动贩卖机吗?我有点渴了。” “有哦,就在楼下,一楼。” 未待神崎裕开口,一之濑千鹤主动地给雪菜指明方向。 雪菜目光一凛,千鹤笑容柔和。 “谢谢~” “不用。” “那你呢?”雪菜悄悄把小手抵在神崎裕的腰间,语气有多温柔,小手就有多用力。 “你要喝点什么?” 神崎裕忍着痛,握住她的手腕:“如果有牛奶的话,麻烦帮我带一瓶。” “要是没有呢?” “那就不用。” “好的,你们慢慢聊。” 雪菜临走之前给神崎裕留下一个警告与威胁的目光。 啧。 待雪菜离开,神崎裕玩味地扭头看着千鹤。 他还在想着怎么支开两女,没想到千鹤率先出击。 “雪菜和我的关系有些复杂。” 神崎裕轻声道。 一之濑千鹤扬起头,面无表情道:“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介意这个。” “反而是我打扰到你的好事,我要说一声抱歉才是呢。” 嗯,说是抱歉,表情却没半点歉意。 冷得跟块冰一样。 早知道就让雪菜给自己买一瓶可乐,正好加冰。 神崎裕点点头,坐在床上有些懒散地翘起二郎腿:“那你想说什么?” “我。。我奶奶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千鹤顿了顿,声音忽而变得怯弱起来。 神崎裕愕然,有些纳闷:“她怎么会知道,你暴露了?” 眼看他有些指责的意思,千鹤当即受不了这个委屈,站起身冷声道:“是你先暴露的!!” 神崎裕:???? 千鹤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妥,她收敛一些,正色道:“奶奶把这几天的事情和我说了。” “很感谢你这几天对我奶奶的悉心照顾,非常感谢。” 她毫不犹豫地朝神崎裕弯腰鞠躬,以表达感激。 这下子神崎裕有点无语,挠挠头道:“你和你奶奶还真是感情深厚呢。” 他话里有话。 当然没有嘲讽的意思,他只是没有想到千鹤的奶奶会这么“不靠谱”。 明明已经让她不要告诉千鹤,她也满口答应。 结果转头就把自己给卖了。 嘛~按照这个道理,那确实是自己先暴露了。 出于“多管闲事”而暴露。 千鹤倒是没听出来他的话中深意,轻声道:“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在我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 “是爷爷和奶奶一直陪着我,将我抚养长大。” “可惜爷爷早前些年也去世,现在对我来说,只剩下奶奶了。” 语气渐渐夹杂些许哀伤与低落。 神崎裕眯起眼,千鹤的情况他很清楚。 但千鹤性格要强,几乎很少会向旁人流露她的真实情绪,更不必说悲伤。 她总是默默地咬牙扛着全部的压力前行。 她之前也大概提起过,但从来都不会像此刻般深沉而无助。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奶奶失望。” “这一次。。就到此为止吧。” “很抱歉对你造成了一些困扰。” 千鹤再次弯腰鞠躬。 神崎裕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肩膀:“别说这种话,当初又不是完全基于你的主观意愿,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何况这次,嘛,是我有些不谨慎。” “所以啊,彼此都有责任。” “真要论责的话,我对你造成的困扰可能会更大一些呢。” 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千鹤连忙摇头,诚恳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很多。” “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回报你的恩情。。所以请你也千万别这样说。” 哦? 神崎裕抬手掠过她的秀发,然后温柔地揉着她的小脑袋:“你已经报答过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千鹤有些失措。 但意外的她并不觉得抗拒。 甚至。。有那么一点。。 依恋。 情绪低落的时候,总是想要得到别人的安慰。 最好是自己在意的人的安慰。 “当然,你可以报答得再多一些。” 神崎裕凑近到她眼前,笑容有些暧昧。 千鹤怔怔地看着他,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然后脱口而出:“所以昨天陪着你的女孩就是她吗?” 这话题跳跃得似乎有些快。 但更像是她的一种“质问”。 只是丝毫不显刚强,唯有怯怯的小心翼翼。 看来要先把这个“质问”给化解,才能拉回千鹤的心。 不过。。 神崎裕有些疑惑:“昨天?” 他轻声道:“你昨天在医院吗?” “不在。” 千鹤也十分耿直。 “但我奶奶看到了。” 神崎裕再次陷入疑惑。 千鹤解释道:“奶奶昨天去做检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你和一个。。栗色长发的女孩坐在长椅上。” “她说那个女孩还靠在你的怀里。。。所以她就来问我。。” “额。。其实我奶奶本来是想让我妥善处理,不要那么冲动。。” “只是。。” 说着说着,千鹤便有些词穷。 那神崎裕瞬间就了然整个事情的过程。 看来是昨天陪明日奈的时候,有些不谨慎地让一之濑奶奶给看到。 他分明已经尽量避开两人有可能碰撞的机会。 但没有想到。。 果然,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 “只是你于心不安,觉得这样会对我造成影响,怕你奶奶对我有偏见。” “所以你就选择主动把事情都说出来,对吗?” 神崎裕顺着千鹤的话往下说。 千鹤有些歉意地点点头:“嗯。” “你真的是~” 神崎裕叹了叹气,千鹤瘪起小嘴,再次哑声道:“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想说,你真的是十分善良呢。” 神崎裕温柔地揉着她的秀发:“明明都是我在欺负你,却还是为我着想。” 要是一之濑千鹤心冷一些的话,她完全可以不理会,继续瞒着自己的奶奶。 因为这样吃亏的只有神崎裕。 一之濑奶奶只会更心疼千鹤。 除非神崎裕自己把事情说出来,否则千鹤就能持续获取最大利益。 这里面是能有很多操作空间的。 但一之濑千鹤选择了最“笨”,却也是最问心无愧的一种办法。 而所谓将心比心,便是神崎裕感叹千鹤的善良,从而流露出毫不掩盖的宠溺温柔。 千鹤也反过来被他的温柔所触动。 来之前她其实一直都挺忐忑。 不仅是怕奶奶的责问,还怕他的指责。 站在千鹤的角度来说,神崎裕是一点过错都没有的。 当初提出假扮情侣的是她,最后主动把神崎裕给卖了的也是她。 她总不能指责神崎裕多管闲事地去照顾自己的奶奶吧? 他有他的自由,她没有权力去干涉。 恰是这种自然而然就流露的,不需要任何思考的善良,才更显得千鹤的可贵。 所以面对神崎裕的温柔,千鹤微微偏过头,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昂?” “就是。。骂我笨啊,不会找借口解释,也不会。。隐瞒什么的。” “嗯,你确实挺笨的。” “诶~”千鹤撅起小嘴,目露寒光。 神崎裕捏住她的脸颊软肉,浑然不惧:“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种笨呢。” “明明自己也委屈得不行,却还是下意识地为别人考虑。” “我要是你的话,我才不管别人死活。”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扯着。 千鹤有点不适应这种亲昵,她拍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脸:“哼,果然你才是无情的家伙。” “无情才是常理。” 神崎裕莞尔一笑,也不顾千鹤的挣扎,直接将她抱住。 “别动,让我抱一抱。” “看你的善良能不能也分给我一点。” 又是占便宜的借口。 千鹤心底清楚他的小心思,但听着他的话语,却渐渐没有挣扎。 其实真要说善良的话。。 他才是更善良的一方吧。 他之前的所有付出,都是悄无声息的。 即便是在故意钓鱼,千鹤也还是带着滤镜地选择性忽略了他的故意。 两人抱在一起,神崎裕表情惬意,千鹤略显失措。 但气氛却意外地有些温馨。 恰在此时,门外再次传来敲门的声音。 千鹤悚然一惊。 神崎裕颦起眉:“这么快就买完了?” 。。。。。。。。。。。。。。。。。。。。。。。。。。。。。。。。。。。。。。。。。。。。。。。。。。。 。。。。。。。。。。。。。。。。。。。。。。。。。。。。。。。。。。。。。。。。。。。。。。。。。。。 第六百五十三章:塑料~ 两辆车恰好停在医院大门的左右两侧的街道上。 而相隔的距离又有一些远,以至于坐在车内的两女都没有看到彼此。 当然两女也不会隔着那么那么远的距离特意去观察一辆停在路边的车。 “辉夜小姐,我需要在这里等您吗?” 四宫家的司机询问道。 四宫辉夜本想点点头,但转念一想,她又摇头道:“不,你先回去吧。” “是。” 司机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什么权力去干涉辉夜的决定。 他只需要把辉夜的意见回报给家里的大人物即可。 打开车门,辉夜高跟鞋轻轻地踩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她有些不太习惯穿高跟鞋。 平日里她向来都是穿普通的鞋服,都是以学院派发的校服为主。 包括鞋子。 但辉夜的优雅之处在于即便不怎么适应,她抬起脚腕,莲步摇曳时,依然自信得宛若在世界舞台上走秀的模特。 本来她想着让司机在这里等她。 这样探病结束之后,自己就能坐着车回去,不用再麻烦那么多。 只是到了医院的门口,辉夜就意识到这次探病恐怕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至少不会那么快。 要是自己探病的时间太长,让司机等久了倒是其次,只怕他又会妄加一些猜测,上报给自己的父亲或者兄长。 辉夜在这些方面都是尽量谨慎一些。 其实想一想还是蛮悲哀的。 身为四宫家的大小姐,做事却要处处小心,以防留下什么不必要的把柄漏洞。 而应该是她最亲近的父亲与兄长们,却是她最需要警惕的对象。 豪门恩怨,利益交缠,从不休止。 唉~ 有时候还真是羡慕千花这个笨丫头呢。 什么都不用思考,无忧无虑的,家里也宠着她,还有一个姐姐帮她扛起家族的大旗。 辉夜这般想着,然后走到医院的大门,走到那棵树的树荫下。 她转过身想直接进入医院,然而眼角忽而瞄到一道蹦蹦跳跳朝这里走来的身影。 哦豁? 四宫辉夜眸子一凝,同时脚步停住。 跟辉夜这边冷峻的情况相比,千花那边就和谐得多。 司机是出于本心询问千花,千花反复推辞才打消司机先生的好心。 啪嚓一下关掉车门,千花还停在原地跟司机先生招手,直到司机把车开走。 待车消失在视线之内,千花转过身,继续哼着歌曲,蹦蹦跳跳地往医院的大门走来。 嘻嘻嘻,裕君肯定会大吃一惊吧!!! 千花走着路,脑海里却期待着等会跟神崎裕相见时的场景。 然而一道彻骨的杀气莫名其妙地掠过,瞬间将千花的遐想驱散,将她从自我的期待中硬生生拉出来。 诶? 怎么回事? 顶着懒洋洋的大太阳,千花竟然觉得有点冷。 她下意识地抖了抖娇躯,目光一转。 毫不知情地千花闪烁着蔚蓝色的大眼睛直面对上一双猩红色的冷眸。 辉夜站在门口中间,斜身定睛,面无表情的侧脸正溢散着说不出的森严。 呼~ 微风吹过,场面突然凝固,变得尴尬至极。 千花小脸上的笑意一点点,一点点消失。 对不起,打扰了! 千花立马转身打算开溜,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奈何辉夜冷冰冰的声音如同索魂的钩锁,在千花耳畔响起的那一刻,她连灵魂都仿佛被定住。 “千花。” “是!”千花苦着脸回头,强行挤出十分勉强的微笑。 “过来。”辉夜翘起双手,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对她的仆人发号着施令。 “哦~” 千花耸耷着小脑袋,死慢死慢地走到辉夜跟前。 辉夜看她一副装可怜的样子,顿时被气笑了。 这丫头!!! 她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你是生病了吗?” 千花乖巧地摇摇头:“没有呢。” “那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千花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又迅速低头:“我来探病。” “哦?探病啊,探谁的病呢?” 辉夜浅笑着,只是这笑容感受不到半点真挚和热诚。 只有冷冰冰的杀气。 “我来看裕君的。。”千花小声道。 似乎杀气又浓郁了一些,真的有点冷。 千花颤抖得厉害,正被惶恐所包围。 但! 她抬起头,反口道:“我知道我违背了之前的承诺,很对不起!” “那辉夜酱呢?辉夜酱你的病是还没好吗?” 辉夜给她一个白眼,闭口不谈,选择沉默。 “诶,辉夜酱不能这么过分哦,告诉我嘛~” 千花上前握住辉夜的小手使劲甩啊甩,发动撒娇大法。 但趁着辉夜还没有开口之前,千花又连忙把她的后路都封死。 “反正辉夜酱你肯定不是来探望裕君的。” “毕竟辉夜酱你又不是我,嘿嘿嘿,辉夜酱最守承诺了,对不对?” 辉夜:。。。。。 为什么你能有一种骗人还感到十分自豪的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呢? 千花对辉夜实在太了解了。 上来就是一个捧杀,把辉夜的后路都堵死。 辉夜支支吾吾好一会,才想到一个借口:“我是来买药的。” 买药?? 千花心底偷笑,脸上笑容真挚:“诶,特意来这个医院买药吗?普通的药店没有嘛。” “我记得从你们家到这里还是挺远的噢。” 辉夜一时间无法回答,脸上的杀气也渐渐被慌张取代。 千花也可算反应过来。 什么叫我骗了你,你也不是骗了我!! 当初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来看他,鬼才稀罕他。 哼哼哼。 也怪千花自己平日对辉夜的恐惧已经刻入骨髓。 辉夜稍微冷脸一点,千花就下意识地感到害怕。 但千花的可爱之处就在于:虽然害怕,但作死是永远都不可能停止的。 趁着辉夜支支吾吾,千花又使劲地开始折磨辉夜。 “呐,辉夜酱你该不会也是来看裕君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 “这样的话,辉夜酱你就和我一样了喔,都是一个小骗子,嘻嘻。”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拉满,辉夜羞恼至极。 她干脆也不装,一把抓住千花的小耳朵,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故意刺激我的,对不对。” 嘶。 痛痛痛~ 呜呜呜。 千花瘪嘴道:“好女孩不要动手动脚噢,这样不礼貌。” 哼。 辉夜松开手,高傲道:“是他求着我来看他的,我被他说得烦,才想着来看他一眼。” 千花揶揄地笑道:“喔,原来是这样。” 可她的大眼睛却闪烁着我才不信的光芒,直盯着辉夜心里发慌。 辉夜还在嘴硬道:“你不信?” 千花点点头:“我信。” 才怪。 “好。” 辉夜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她的脾气顿时上来,拉着千花就直奔医院。 “诶,别走那么快嘛,jio有点痛的。” 辉夜一听,低头一看。 千花也穿了高跟鞋! 还跟自己穿了差不多款式一样的裙子。 方才被怒气蒙蔽的理智顿时清醒过来。 然后变得更加怒气十足。 两人穿的款式,或者说今日的打扮都是极其相似的。 只是千花没有把头发束起,她本来就是头发不算很长,挂到肩旁刚刚好。 可打扮虽一样,却硬生生要产生一种对比。 辉夜穿起连衣裙突出一个优雅,千花穿连衣裙突出一个“大”。 而且走起路来,一晃一晃,一下子就震慑住辉夜的眼球。 辉夜松开她的手,低声懊恼道:“这头死奶牛。。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凭什么她的能这么大!! 辉夜的表情从冷淡变恼怒,再变得沮丧。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 千花眨着大眼睛,呆萌道:“怎么停住了啊。” 辉夜攥着拳头,呵呵一笑。 待走入医院大厅,千花下意识地直奔前台,想去了解神崎裕所在的病房。 但辉夜却直接拉着她往电梯跑。 千花疑惑:“不先去问一下吗?” 辉夜十分淡定:“有什么好问的。” “可是我不知道裕君住在什么病房啊。”千花天真道。 “我知道。” 辉夜扬起一抹得意。 千花眸子微缩。 辉夜愈发得意,和我斗? 可惜,千花只是摇摇头,老气横秋道:“辉夜酱果然也是蓄谋已久呢。” 这一下子就刺激到辉夜的自尊心,进而迸发出她的傲娇。 “是你没心没肺。” 辉夜哼道。 “还说来探病,你但凡稍微用点心都能知道他住在那个病房。” 此话一出,千花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确实。 按照藤原家的规模,稍微去了解一下也能知晓神崎裕的情况。 毕竟神崎家现在已经没有封锁消息。 她只能弱弱地说道:“我只是想给裕君一个惊喜。。” “呵,你去前台,前台难道不会告诉他吗?” “这样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辉夜才更了解什么叫惊喜。 “对喔,辉夜酱你真聪明。” 千花大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辉夜翻了翻白眼,有点无力。 自己跟一个傻孩子有什么好较劲的呢。 根据早坂爱给予的消息,辉夜很快就带着千花找到了神崎裕的病房所在。 站在门前,辉夜还在想下一步的部署。 嗯,千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直接敲门!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辉夜大惊失色,千花满脸笑容。 今天。。 选择今天绝对是一个错误!! 一个无比巨大的错误。 辉夜狠狠地瞪了千花一眼。 千花有点无辜,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啊? 。。。。。。。。。。。。。。。。。。。。。。。。。。。。。。。。。。。。。。。。。。。。。。。。。。。 。。。。。。。。。。。。。。。。。。。。。。。。。。。。。。。。。。。。。。。。。。。。。。。。。。。 第六百五十四章:耐人寻味! 砰砰的敲门声再次打扰到神崎裕。 一之濑千鹤则宛若惊弓之鸟般迅速推开神崎裕,呐呐道:“有人敲门。” 神崎裕没好气地笑了笑:“我没有聋。” 说完,他便转身去开门。 千鹤看着他的背影,正颦着眉朝他做一个鬼脸。 那么凶干嘛~ 又不是我打扰你的。 喔~好像刚刚的确是。。 咳咳。 千鹤整理一下其实完全没有凌乱的衣服与头发,乖巧地坐到椅子上,一如方才的小木曾雪菜。 神崎裕故意留了一点时间给千鹤整理。 等到差不多时候,他才把门打开。 雪菜还是看得很紧啊~一点机会都不给。 正当神崎裕这般自嘲时,开门的瞬间,一声雀跃的欢呼直面而来。 他只看到一个粉色的身影。 “裕君!!!” 紧随着便是一个软绵绵的娇躯投入他的怀抱,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噢。。 他目光稍稍仔细凝起,原来是千花酱啊。 他下意识地也揽住千花的纤腰,又听到另一侧淡淡的咳嗽声,一道身影从右侧的死角走出。 这时神崎裕才注意到束起长发,穿着优雅的连衣裙的四宫辉夜! 而与此同时,悬挂在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他开门时只看到千花,而没有看到辉夜。 辉夜方才嫌弃千花过于急躁地打乱她的部署,便悄悄地站到右侧走廊,以至于让神崎裕的视线出现了死角。 只看到千花时,神崎裕虽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是小木曾雪菜。 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淡定的。 毕竟千花这丫头虽然腹黑,却很少会给他添麻烦,甚至能时常忽略所谓的氛围,只迎合他一个人的意愿。 她在场比雪菜在场都要有趣。 但当千花与辉夜一并出现,所有的趣味性都瞬间失去。 辉夜。。 出了名的醋坛。 而似乎是神崎裕的肩膀过于宽敞,亦或是辉夜把所有的目光注意都放在神崎裕身上。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到坐在神崎裕身后的一之濑千鹤。 倒是把那猩红凌冽的目光对准千花,淡淡道:“意思一下就行了,小心被人家笑话。” 千花靠在神崎裕的怀中,回头茫然迷糊地看向辉夜,表示不理解辉夜酱在说什么。 四宫辉夜眯起眼。 这头死奶牛,又给我装傻!!! 她目光一瞥,转向神崎裕,清冷的声音描绘着她竭力隐藏的不满:“还不松手吗?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算什么。” “就算你们不介意旁人的目光与世俗的廉耻,我可不能被当做是你们的一份子而遭到不公平的叵测。” 神崎裕:。。。。 千花:。。。。 唯独在这种时候,辉夜的战斗力会变得爆炸强。 这无疑让神崎裕更加头疼。 他轻轻地松开缠绕在千花腰肢上的手,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千花也自觉地拉开身位,可爱娇俏道:“来探望你啊~嘻嘻,是不是很开心啊!!” 辉夜则是平淡道:“啊啦,真是相当冷淡残酷的提问呢。” “对你来说,似乎我们的到来给你带来的是困扰?” 千花微微张着小嘴,感叹辉夜酱怎么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厉害。 神崎裕干脆上手拍了拍辉夜的小脑袋,轻笑道:“少给自己加戏,又不是在拍电影。” 辉夜嫌弃地往后一缩,撇嘴整理一下自己的秀发。 尽管也是丝毫都没有凌乱。 但她就是故意用这种态度才表达对神崎裕的不满。 不过这也总算暂时打住辉夜的嫉妒心,让她把火力转移到千花身上。 见面就搂搂抱抱,有那么想念吗? 才几天没见啊。 哼。 千花懵懵懂懂,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辉夜酱突然要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过也无所谓呢,反正辉夜酱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奇奇怪怪的。 千花比较机灵,大眼睛稍微转动,便隐约看到神崎裕背后的身影。 她抬起头好奇道:“诶,裕君你这里有客人吗?” 客人? 辉夜微微皱眉,神崎裕有点无语。 “嗯,先进来,别愣着。” 神崎裕只好主动让开身位,旋即很自然地就暴露在身后的一之濑千鹤。 于是没有任何视野阻挡的情况下,千鹤与两女彼此对视。 千花“童言无忌”:“啊啦,是漂亮的小姐姐喔!” 辉夜眉头皱得更厉害。 神崎裕很想堵住千花的小嘴,但这种时刻,他很清楚他暂时没办法插手。 得给一个缓冲期。 三女之间的彼此对视,很显然在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幕幕激烈的战斗场景。 但这次更加严重,已经上升到星际大战的程度,到处都是歼灭星舰在浩瀚的太空飞驰,激光炮嘟嘟嘟连续不断,当真是把星辰都要碾碎。 辉夜跟雪菜之间的战斗力差距,瞬间就可见一斑。 气氛忽而凝固,安静得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楚。 辉夜眯起的眼眸如阵阵袭来的寒风,朝着一之濑千鹤席卷而来。 这是单对单的针对,并且是毫不掩盖的强烈至极的敌意。 这个女孩。。比那个叫小木曾雪菜的。。要厉害。 这样的念头顿时浮现在一之濑千鹤的脑海中。 特别辉夜的五官长相极具攻击性,她就是典型的冷美人长相。 不像雪菜这般温和,即便流露出敌意,也会被她五官所营造出的温和气质所中和不少。 辉夜就是一柄寒芒尽露的剑,所及之处,都是尖锐的锋芒,不可阻挡。 而恰是因为这样的特性,也会导致一个错觉。 明明雪菜跟辉夜在颜值上的实际差距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极小。 但第一眼看上去,永远都是辉夜完胜。 并且是那种碾压式的绝对完胜。 辉夜在视觉冲击与惊艳程度上,绝无仅有,唯独雪乃与冬马可以稍微分庭抗礼。 毕竟三女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类型的女孩,都是冷美人。 但辉夜又比两女更多几许自信至极的傲然,会有一种让人不自觉便低一头,从而产生仰视心理的自卑感。 这是源于辉夜自身的家世之优越,加之常年积累出的气势,最后是四宫家从小培养的教育理念。 冬马只是纯粹长得很冷艳,性格上的冷也只是源于孤僻也不擅长应对。 雪乃倒是跟辉夜有得一比,在各方面来说都很接近。 一样自信,一样深藏骄傲,一样冷静理智。 唔,除了家庭背景这一块。 但缺那么一点,也就注定雪乃跟辉夜在威慑性上还是有差距。 不过也正因此,辉夜才格外对雪乃特别敏感吧。 就如同诗羽对冬马特别敏感一样。 这种关系很难描述,有点相爱相杀的既视感,不是真正的朋友,却也不是真正的敌人。 而强大到无可匹敌,这便是辉夜时常给人的第一感觉。 一之濑千鹤也自然是一样。 对上辉夜的凝视,她下意识地便感到有些畏惧。 哪怕辉夜身材并不高挑,甚至显得有些娇弱。 初次见面,气势上,四宫辉夜完胜。 千鹤的不安体现在细致的反应上。 她下意识地便站起身,有些拘谨地把双手放在小腹上交叉,这是典型的保护却又欠缺自信的姿势。 四宫辉夜将目光移开,似笑非笑道:“怪不得那么冷淡,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千花一愣,嘟囔道:“不应该是金窝藏娇吗?” “闭嘴。” 神崎裕与四宫辉夜同时瞪了千花一眼。 呜呜呜。 千花可怜兮兮地瘪起小嘴。 她干脆不搭理这两个恶毒的家伙,主动走到一之濑千鹤跟前,跟千鹤热情地打招呼。 “诶,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呢,你应该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吧?” 说着千花便自然地露出笑容:“我叫千花噢,藤原千花!” 辉夜恶狠狠地瞪着千花,可惜千花只用后背对着她,只剩下翘挺的小屁屁让辉夜干生气。 千花的自来熟与天然自带的可爱属性瞬间就让千鹤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 不过还不需要等千鹤自己开口介绍。 神崎裕抬手朝千花后脑勺一个轻拍,柔声道:“没点礼貌,人家是你的前辈呢。” “前辈?” 千花傻乎乎地回头问道。 “嗯,她叫一之濑千鹤,在读大二学生噢。” 大大。。。大二?? 千花有些惊愕,脱口而出道:“大二的学姐你也能勾搭吗?” 此话一出,让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果然是。。 看不懂气氛的王者。 神崎裕心底暗自感叹。 “千花,不要乱说话!” 辉夜当即呵斥千花,旋即对千鹤歉声道:“不好意思一之濑前辈,千花这丫头有时候就是口直心快,她没什么恶意的。” 但辉夜在代替千花道歉的同时,也在细致地注意千鹤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 千鹤连忙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但她的表情也很耐人寻味。 因为通常女孩听到这种无礼的话,会有点失措与尴尬,但更多的是一种恼怒的情绪。 要是脾气好一些的,就是把恼怒藏起,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轻一些都是直接给你甩脸色了。 千鹤也的确有点无法招架的茫然,也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但眸底深处却不是被触犯的恼怒,而是小心翼翼的羞涩。 小心翼翼的羞涩? 辉夜心底冷笑一声。 通常情况下女孩确实会感到冒犯,但如果女孩本身就是有这个好感与意愿,那就不一样了。 会有一种被揭破小心思的羞赧。 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也得亏辉夜观察力敏锐,也擅长洞察人心。 否则的话,寻常人根本不会发现这种细微的异样。 神崎裕倒是没在意两女之间的互动,他抬手强行捂住千花的嘴,低头贴着她耳畔小声道:“你的屁股又想开花了吗?” 呜呜呜。 千花“惊恐”地连忙摇头。 可神崎裕只感到她有种恶作剧得逞的腹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勾引。 真是。。。 神崎裕也无奈,只能恶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小嘴。 “待会再教训你。” 四宫辉夜斜睨一眼,吩咐道:“千花,你去买点饮料吧,我有点渴了。” 嗯? 千鹤与神崎裕的表情同时变得奇怪起来。 辉夜一愣,皱起眉嗔怒地瞪着神崎裕。 这样看着我干嘛? 你难道想留千花这个闯祸精在这里? 咳咳。 神崎裕也指示:“快点去,我要喝牛奶。” “哦~” 千花架不住两巨头的施压,只能悻悻然地暂时离开。 “对了,前辈你要喝点什么?” 辉夜抬手按住千花,看向千鹤问道。 千鹤礼貌地笑了笑:“不用呢,麻烦了。” “喔~好的。” 辉夜松开手,然后给千花一个杀气十足的眼神。 千花娇躯一抖,连忙逃离现场。 待把门关上之后,千花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把笑意都藏在肚子里。 直到进入电梯,千花才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嘻嘻,这下子就好玩了。 但笑着笑着,清脆的笑声渐渐收敛。 向来调皮的千花露出一抹难掩的落寞,这低落的情绪让她耸耷着小脑袋。 有什么好笑的呢。。 为什么总是要让我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呢。 真是无聊。 千花隐隐有些嫉妒的情绪在滋长。 她并不知道哪里有饮料卖,只好去前台打扰一下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给她指了指,千花便朝着这个方向走去。 而她的情绪越走越是低落。 待走到自动贩卖机处,千花抬起头想买饮料。 可在贩卖机旁,有一道身影顿时让她打消了念头。 小木曾雪菜有些惊讶地看着千花。 但旋即这抹惊讶便变成温和的笑容。 雪菜扬了扬手中的饮料,柔声道:“你要喝吗?” 千花呆滞的小脸掠过一抹温柔与委屈。 在雪菜不知所措的目光下,千花冲过去死死地抱住雪菜。 “呜呜呜,雪菜学姐!!!” 雪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怎么了?谁又让千花受委屈了啊。” “呜呜呜,辉夜酱和裕君太欺负人了,总是使唤我!!” 辉夜酱? 小木曾雪菜目光一凝,轻声道:“辉夜也来了?” “嗯。” 千花点点头。 “哈,你们是一起来探望他的吗?” “嗯嗯。” “那~”小木曾雪菜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问。 千花却意外地懂事,悄悄道:“裕君病房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在噢。” “还是大二的前辈呢!!” 她像是在告密,但雪菜莞尔道:“我知道呢。” “诶?” 千花聪明的小脑壳转一转,歪头道:“所以学姐你也被裕君使唤下来了吗?” 雪菜略宠溺地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受欺负的人呢。” “呜,雪菜学姐~” 千花又抱住雪菜,恶狠狠道:“没关系噢,我们联合在一起对抗裕君这个大魔王吧!” 雪菜淡淡道:“不应该是辉夜吗?” 千花心底悚然一惊,抬头看向雪菜,却见雪菜表情如常,好似没有别的意思。 她松了一口气,撒娇道:“其实跟辉夜酱没什么关系,都是裕君的错。” 雪菜微微一笑,没有搭话,转身道:“你要喝什么?” “我都可以呢。” “这样啊,那喝点茶吧。” 雪菜一边帮千花挑选着饮料,一边轻轻道:“反正我们都要在这里坐一会。” 千花耿直地反问:“为什么啊。” 雪菜愕然。 “我们买完饮料就回去啊~” 千花叉着腰,理直气壮道:“我们也是客人呢!” 她咬字重在客人这个词上,那明亮的大眼睛稍稍闪烁几许。 雪菜顿时了然,低头嘴角微翘:“也是呢。” 一直都那么听话可不行。 我也是有脾气的呢。 。。。。。。。。。。。。。。。。。。。。。。。。。。。。。。。。。。。。。。。。。。。。。。。。。。。 。。。。。。。。。。。。。。。。。。。。。。。。。。。。。。。。。。。。。。。。。。。。。。。。。。。 第六百五十五章:蓄谋已久! 千花下去买饮料能不能遇到雪菜这个问题。 神崎裕只是在脑海中浮现一下,旋即便迅速被抛开。 因为当前的情况远比这个问题要严峻得多。 辉夜是故意支开千花,以免千花给她捣乱。 但同时,也是为了给千鹤制造压力。 如果可以的话,辉夜估计连他自己都想支开,最好让她跟千鹤单独相处。 这样的话,压制力就能拉满。 没了千花这个相对润滑剂,千鹤的紧张情绪很明显又迅速占据她的思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就如同方才面对雪菜一样。 不,比方才更紧张! 空气仿佛凝固,气氛完全窒息。 千鹤渐渐不安,辉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打算开口打破僵局。 这种心理上的压制是辉夜所擅长的,利用绝对的自信来率先把握主动。 可惜她没有办法支开神崎裕。 神崎裕是唯一的破局者,并且是极其轻易就能破开辉夜心理压制的破局者。 辉夜不说话,他可以说话。 他直接拉着辉夜的小手,在辉夜错愕间将她拉到床上。 辉夜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在外人面前这种亲昵程度令辉夜也十分不习惯。 倘若是千花的话,还好。 毕竟都是闺蜜那么多年。 可面对一之濑千鹤,这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 还是一个隐藏的敌人! 辉夜信奉的就是任何失礼与失误都会导致自己陷入被动,以至于她任何场合都力求优雅完美。 但神崎裕很明显不给辉夜发挥这个优势。 辉夜踉踉跄跄地被他拉到床上,只见他将手抵在辉夜的肩上,让她先坐下。 他倒是没有过分地与辉夜躺在一起什么的,只是站在两人之间。 在位置上更靠近辉夜一些,以给予辉夜小小的满足感。 神崎裕先刻意给予千鹤调整的时间,因此把话题对准辉夜。 辉夜明知他的把戏,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因为神崎裕的大手已经不由分说地摸到她的额头间,他眯起眼,轻声道:“退烧了呢。” 辉夜瞥一眼在旁安静坐着的千鹤,转念间也立马改变作战方式。 也行。 自己霸占他的全部空间与话题,那也达成单独孤立这个陌生女孩的目标。 “前几天就退烧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 “啧,我去看你的时候你还躺在床上病恹恹呢。” 神崎裕背对着千鹤的时候,就能对辉夜做一些亲昵的下动作。 比如伸手戳一下她的鼻子:“别好了就不长记性,下次能不能小心注意一点?” 辉夜还没反驳,神崎裕的“责怪”已经连续袭来。 “特别是收敛一下好强的性子。” 辉夜自然是不忿。 她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 毕竟是一场比赛,胜负才是最重要的。 下雨算什么,这些不过是小挫折,真正的强者总是要战胜这些挫折的。 将他可恶的大手拍开,撇嘴嫌弃道:“你还是先收敛一下你自己的冲动吧。” 又回到讽刺之上。 辉夜对他舍身救雪乃的行为一直都耿耿于怀。 而这种耿耿于怀神崎裕也不是第一次见识。 之前在她房间的时候,生病中的辉夜就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摸了摸戴着的帽子,轻笑道:“有时候不是冲动,而是不做就会后悔。” “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呢。” 听着他这么点的揶揄和不满,辉夜一时间也无暇顾及千鹤的想法。 她当然能理解他的想法。 但理解不代表认同。 立场不同,自然就会有不同的观点。 只是反驳也无用,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和神崎裕争辩。 于是她白了他一眼,微微叹气道:“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了。” “总之你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我只是希望别有下次。” “如果你能安分一点的话,应该没有下次了。” 神崎裕意有所指地笑道。 辉夜呵呵一笑,听懂他内涵的她当即把矛头调转。 “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大二的前辈朋友呢。” 看着千鹤投来的茫然,辉夜对千鹤笑着解释道:“我和这家伙已经认识很久了,彼此都大概清楚彼此的情况。” “但果然男人还是有些不靠谱的,有时候总会想一些拙劣的借口来隐瞒事实。” 她好似在讽刺千鹤,又好似没有。 至少在千鹤听来,有些不清楚辉夜所指的隐瞒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事实又是什么。 不过不靠谱这一点,千鹤深有同感,很想给辉夜点个赞。 神崎裕这时也把位置稍稍挪移,站到千鹤这一侧,解释道:“嘛,我和千鹤也算是认识很久了。” 他故作思索,然后询问性地看着千鹤:“初中吗?” “诶?” 千鹤如梦初醒。 “她在问我和你认识多久了。” 神崎裕直接把辉夜的谜语揭开,开玩笑道:“是从初中就开始吗?” 喔~ 千鹤想一想,认真道:“应该是吧,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就是在中学的时期。” “嗯哼,当时好像还很不小心地砸到你。” “亏你还记得。” 提起一些往事,千鹤的紧张心态也有些缓解。 “哦?” 辉夜嘴角微翘:“突然想听一听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也没什么,当时我好像是刚入中学吧。” 神崎裕回忆道:“然后有一次和同学在打球,恰好就砸到了走过来的千鹤。” “当时可把我给吓到了。” 千鹤小脸泛起一抹羞涩的红霞。 辉夜眸子闪烁着寒芒,这个故事开展她可不喜欢。 但她要维持住体面,便略带试探与讥讽地继续问:“你该不会把人家给砸晕了吧。” “那没有。” 神崎裕忽而噗嗤一笑,这一笑,千鹤的脸颊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我能说吗?” 他示意地看一眼千鹤,千鹤撇嘴道:“想说就说。” “当时我的确是砸到她了,然后她就躺在地上好似晕倒了一样。” “我也以为我把人家给砸伤,走过去一看,额头都擦破皮出血了,吓得我赶紧扶着她去医务室。” “没想到我才刚扶起来,她就已经醒了。” “其实她不是给我砸晕的,是被飞来的球吓晕的。” “球好像只是砸到了她的手,但自己晕倒却磕到了额头。” 神崎裕沾沾自喜道:“但我还是把她送到了医务室,也是通过校医的检查我才知道她的情况。” 说到情况这一词时,神崎裕的笑容很有深意。 落在辉夜与千鹤眼里,那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含义。 辉夜自然是理解为:是校医检查后,才知道千鹤不是被球砸晕,而是自己吓晕才磕到额头。 那这似乎算是一个挺窘迫的情况,类似于平地摔。 如果是她自己遇到的话,她肯定不会让神崎裕说出去给别人知道。 但千鹤所理解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神崎裕刚刚所说的事情当然都是真的。 这也是两人的初次相遇。 也是因为这个略窘迫的事件,千鹤才会有点不好意思。 以至于记忆如此深刻,等在酒吧再次见面时,神崎裕稍微提醒一下,千鹤就能迅速回想起他。 但这也说明后续两人其实没什么更多的交际,否则的话,千鹤不会第一时间认不出是他。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一之濑千鹤其实一直都很好奇:神崎裕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情况。 就是奶奶患病,需要手术,她很缺钱。 又是怎么默默地一直关注她,再暗中给她帮助。 而这就能回到神崎裕刚刚所说的“情况”里。 当时校医的诊断:千鹤的确是被球吓晕的。 但不是正常的吓晕。 是因为千鹤自己的精神状态很差,身体也有些虚弱。 因此她才会被球突然刺激到就直接严重到晕厥倒地。 所以,当时的他就已经留心到自己的“状态虚弱”了吗? 他这是在故意提醒自己吗?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 千鹤其实有点难以置信。 他其实不是在最近才对自己有想法。 而是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已经一直在关注自己。 他也就是仗着千鹤对他有好感。 要不然换一个没好感的女孩,当场就产生不寒而栗的念头,只觉得神崎裕是一个变态。 一个男孩默默地关注自己好几年,并且处心积虑地不断拉近和自己的距离。。 一切看似是命运安排的偶遇,其实都是早就算计好的戏码。 如果是有好感,那自然就是浪漫至极的故事。 如果没有好感,那就是自己被猥琐男盯上,随时都会感到不安。 他总是那么自信。 千鹤在瞬间产生的念头,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没有反感,没有抗拒,也没有觉得恶心。 只觉得很不可思议。 串起来好似是一条漫长的感情,而他一直在单独地走着,凝视着自己的背影。 直到某一个他安排好的岔口,再牵起自己的手一起走。 辉夜没有想那么多,她压根不清楚更具体的情况。 所以听着神崎裕的沾沾自喜,她当然要泼一盆冷水:“那也是你的责任呢。”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也没有否认啊。” “哼,所以这就是你们认识的开始吗?” 辉夜好奇地问道。 “嗯,算是吧。” “虽然导致她晕厥的核心原因跟我关系不大,但直接原因是我的问题。” “所以我只能担起责任,照料她直到她一切安好。” 神崎裕目光再次转回到千鹤身上:“对吧?” 这也是一段双关的话。 辉夜只觉得他过分自恋,明明就是自己闯的祸,搞得还像是被迫承担责任那样。 千鹤却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 特别是担起责任,照料她直到一切安好这句话。 千鹤能扛过数次巨大的压力,每一次都是他在背后暗中出手。 奶奶的手术也好,自己的生活费与医药费也好。。 所以千鹤完全没有反驳的理由,迎着他的目光轻声道:“嗯。” 这瞬间,竟有些温柔。 辉夜可怜这个女孩竟如此天真! 明明就是这个家伙的错,为什么要一副好似受到他照顾因而很感激的样子? 她更可恶神崎裕的无耻! 这家伙。。自恋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 这个女孩看他的眼神太奇怪了。。 在这瞬间流露出的温柔,让一旁的辉夜感到刺眼至极。 她本来还想继续打探一下两人的故事。 现在倒好,一波直接把辉夜所有的兴趣都灭杀掉了。 听这种故事,会让她烦躁不已。 烦躁,听也烦躁,不听也烦躁。 果然选择今天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巨大的错误! 辉夜银牙暗咬,生着闷气。 神崎裕当做看不见,继续讲述着。 后半段的故事几乎就是他现成编造的。 无非就是借助这个邂逅,慢慢成为朋友,再一直相处到现在。 千鹤却毫无反驳的念头,反而十分投入地听他讲述。 好似这段编造的故事是真的一样。 可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将所有的节奏都给打乱。 这是千鹤的电话。 铃声响起,神崎裕停住不说,千鹤有些歉意地起身拿出手机。 她本来想走出去接听,神崎裕却凑到她耳畔低声问道:“是你奶奶吗?” 千鹤看一眼手机屏幕,轻轻点头:“嗯,她可能要问我怎么还没来找她。。” “不如我陪你去吧。” 神崎裕轻声道。 千鹤一愣,下意识地看一眼四宫辉夜。 “不用了吧,你这边。。”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先出去接电话吧,在外面等我一会。” 千鹤明显是有点迟疑的。 嘴上说着不用,心里却还是希望他能陪着自己一起去。 本来没有这种希望,可他方才所说的话。。重新勾起了千鹤强烈的好奇。 她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是干脆咬牙,也当做看不到辉夜满是敌意的目光,点头道:“嗯。” “那我在外面等你。” 千鹤快速地穿上鞋子,接通电话。 “喂?” 然后,便是关门的声音。 千鹤这一走,辉夜便不需要再有任何隐藏。 她悄悄地起身走到神崎裕背后,满是嘲讽的口吻夹杂着浓浓的幽怨:“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吗?” 神崎裕转过身,辉夜露出一抹冷笑:“喔,看来是想先解决我这个麻烦呢。” “不用劳烦你操心,我这就走。” 辉夜连笑容都不给神崎裕,直接冷着脸装作要走的样子。 当然,也不是装作。 辉夜是真的想走。 她生气了。 方才神崎裕跟千鹤所说的悄悄话被她所听到。 对于本就在吃醋的辉夜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而且是爆炸式的浇油。 。。。。。。。。。。。。。。。。。。。。。。。。。。。。。。。。。。。。。。。。。。。。。。。。。。。 。。。。。。。。。。。。。。。。。。。。。。。。。。。。。。。。。。。。。。。。。。。。。。。。。。。 第六百五十六章:老三样~ 走? 走个锤子。 其实有千鹤在场的情况下,辉夜才更占据优势。 没有千鹤在场,辉夜瞬间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单独面对神崎裕的时候,辉夜一次都没有赢过。 包括这次也不例外。 他不由分说地直接揽住辉夜纤细的腰肢,躯体的亲昵接触顷刻就让辉夜意识到情况不妙。 不对,从千鹤离开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妙了。 她想逃自然是有点生气,但也未必全是因为生气。 “放开我。” 辉夜生冷地呵斥一句。 神崎裕充耳不闻,笑容愈发暧昧。 来了来了,又来了。。 辉夜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决心直接抬起高跟鞋狠狠地朝他的脆弱部位踢一脚。 咕隆。 看着近在进尺的暧昧笑容,辉夜开始慌张。 她小手合拢推搡着他的胸膛,借此来试图减缓他靠近的趋势,也借此来试图压制自己内心的娇羞。 “你不要以为你真的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我再说一次,快点放开我!!!” 辉夜精致的五官营造出森严的冷冽,那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 但面对神崎裕的时候,这一招十分无力。 神崎裕对付辉夜其实永远都是老三样,连是什么招式辉夜都摸得一清二楚。 可她自己的应对方式也永远都是老三样。 她发脾气,甩脸色,神崎裕采取强制措施,她装得更生气,他更强势。 再然后。。 唔。 神崎裕直接一把扛起辉夜娇柔的身躯,懒散道:“是是是,我知道了。” “诶!!神崎裕!!” 辉夜气愤地挥起小拳砸落在他的肩上,银白色的高跟鞋停在半空,在他的腰间不断扑腾。 看得出来她很努力地在反抗了。 小脚乱甩的力度之大,以至于高跟鞋的一字扣带都渐有挣脱的迹象。 鞋底的缝隙露出她粉嫩的足底与白皙的足侧,肌肤柔滑,唯有所见的完美,连皱起的足肌都显得可爱。 啪的一声,辉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回神的瞬间就已经被他压在软床上。 “不要。。你。。” 话音未落,辉夜的小嘴便被神崎裕不讲道理的强势所堵住。 唔。 对付发小脾气的小女孩,不讲道理的亲热是最有效的办法。 当然,只局限在小脾气的情况下。 如果女孩真的十分生气,非常生气的话,这种办法反而有可能会弄巧成拙,让对方觉得你极度不尊重她。 其实恋爱中的女孩子心理真的十分双标。 既是对你双标,也是对她自己双标。 觉得你好的时候,你做错什么她都会安慰自己,让自己别那么不懂事地去苛责你。 觉得你不好的时候,你哪怕竭尽全力地来哄她,她都会觉得你很烦,言语表情都带着难掩的嫌弃。 并且这个好与不好,往往都是极其主观,主观到了极点。 而且心理变化异常得快。 针对不同的心理变化程度,或者说生气程度,也有对应的“哄”。 像现在这样小脾气,小吃醋就能好好地哄,用一些强势的行为来安抚她的不安与不满。 她能从你的亲热中感受到你对她还有爱意,她就会自己安慰自己。 至于上升到原则性的真生气,那就要坦诚地把话说开,而不能敷衍了事。 反倒是采取强势行为,容易被她理解成你不尊重她,已经不爱她了,只是把她当做宠物或是性爱工具。 因此,一个优秀的男孩应该要学会如何准确地判断女孩子的生气程度,以及做好相应的“哄”。 辉夜的玉足还在扑腾,高跟鞋尖锐的鞋跟撞在病床的边上,激荡起阵阵咔咔的碰撞声。 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挣扎的玉足与小腿都慢慢地消停下来,自然地垂落在床边。 辉夜的小手也从推搡变成拥抱,修长的十根手指交织在他的后背处。 取代咔咔碰撞声的是若有若无的呻吟。 热息互相激荡,辉夜极力地忍耐着身体传来的悸动,因此呻吟声也那么微弱。 还伴随着唇齿交缠之间产生的啧啧微喘。 辉夜的初吻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他。 上一次在她的房间里,像此刻般的热吻更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持续了多久。 一个女孩一旦习惯某个男人的气息和温度,兴许一辈子都无法戒掉这个瘾。 她可是辉夜呢。 恰是挑剔又高冷的辉夜,一辈子都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习惯。 连身体的迎合都变得那么自然主动。 她仅存下的理智都在疯狂地嘲笑自己的愚蠢。 老三样。 然而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机会地被他所击败。 该死的混蛋,为什么能这么熟练呢? 待唇齿松开的间隙,辉夜隐隐咬住被唾液打湿的红唇,冷冽的红色眼眸也流露着些许温柔与清晰的依赖。 当然,她更想表达的是一种不满,一种反抗。 碍于时间的关系,神崎裕也怕雪菜跟千花迅速回来,也担心千鹤忽而回头再闯进来。 所以他并没有亲很久,只是短暂地平息辉夜的愤怒情绪后便松开嘴。 不过亲吻只是他老三样里的第一样。 仅仅凭借这个还是不足以完全让辉夜消气。 还要搭配一些语言上的安慰。 所以男人的老三样大多数时候都局限在上半身,越是和你谈感情,越是纯粹的女孩就越是在乎上半身。 情绪暂时平息,而且也亲过,更暧昧的事情也做过。 辉夜也懒得计较他的不要脸,直奔主题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之所以是小脾气而不是真生气。 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辉夜虽然容易吃醋,却也是一个理智的女孩。 这并不冲突,她爱吃醋不代表她没脑子。 或者说她在吃醋的那个瞬间容易失去理智,可很快地就能迅速抛开感性思维,抓住问题的核心。 这已经比绝大多数女孩要做得好。 不知道多少女孩一生气起来就没完没了,并且越想越气,一些小事硬生生让她自己憋出一道惊雷来。 一之濑千鹤的存在,辉夜自然是极其不满。 但她还是理智地判断出局势:不满归不满,她没有权力要求神崎裕什么。 何况万一一之濑千鹤和他真的只是朋友,难道自己连他交朋友都不允许了吗? 四宫家的男权至上思维让辉夜极度反感,从而让她产生出反抗心理,觉得自己不比男人差。 可她也并非是真正的独立女性。 这种反感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并非男孩所以不受重视而产生的偏激情绪,并非是真正基于男女平等这个角度而产生的思维。 这也导致辉夜在内心深处其实或多或少有些仰视强大至极的“男性”。 毕竟她从小就是看着家里的“男性”们的脸色长大。 这也是常态。 霓虹,霓虹哪有几个是真女权呢。 神崎裕闻言,忍不住莞尔道:“这句话憋多久了?” 辉夜偏过头,瘪嘴毫不掩盖道:“从看到她开始就一直憋着。” “啧,那真的辛苦你呢,憋得很难受吧?” 神崎裕故作阴阳怪气道。 辉夜翻了翻白眼,掐住他的手臂:“老实交代。” 神崎裕却不急不慢地把她的小手握住,然后双手各自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举起,完全按在床上。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气鼓鼓的辉夜,温声道:“你现在像极了一只小母鸡。” “小母鸡?” 辉夜一时间听不懂这个形容。 但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肯定都不是好的形容!! 她颦起眉,神崎裕笑着解释道:“你知道有一种游戏叫斗鸡吗?” “因为公鸡在发情期的时候特别好斗,所以人们就利用公鸡的这个特点,在公鸡发情期的时候就会拿出自己培养好的公鸡进行比赛。” “看到底是谁培养的公鸡能更胜一筹。” “当然,即便人们不刻意利用,好斗的公鸡们也会彼此挑衅,由此来宣示自己的地位,而获得最优待的交配权。” “就像是动物世界里发情的雄性动物,总会通过一些办法来击败竞争者。” 辉夜默默地听完,然后反抗瞬间变得极其剧烈。 现在她听懂了。 “诶,别乱动,小心伤着。。。” 神崎裕好不容易才又重新镇压住躁动的辉夜,宠溺道。。。。 辉夜目光森寒,如刀刃般尖锐地盯着他。。。。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低头趴在她的脸侧,贴着她的耳畔:“我刚刚不是说了一遍嘛。” 辉夜眉毛弯起,明显是有些不信。 可看着他那么正经的样子,辉夜一时间有点举棋不定。 主要是她现在过分地在意神崎裕。 导致她面对神崎裕的时候极其容易就丧失她最引以为豪的优点:自信。 一个失去自信的人最常见的表现方式就是犹豫不决,做什么都瞻前顾后,总想寻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自然想知道神崎裕和一之濑千鹤的真实关系。 但继续问,岂不是显得自己并不信任他? 而且倘若真是朋友关系,那自己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万一上升到所谓的束缚,那辉夜更舍不得神崎裕对她产生偏见。 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自信如四宫辉夜也是一样。 何况她本来就是极度的恋爱白痴,一旦心动就变得跟个小孩一样。 “那。。她奶奶是怎么回事?” 辉夜只好用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继续询问。 神崎裕歪头,调侃道:“你管得好宽啊。” 这话要是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就有点讽刺的意味了。 但调侃的语气,倒是一种揶揄。 辉夜娇哼道:“不说就算。” “她奶奶呢。。怎么说,其实千鹤也是一个相当可怜的女孩呢。” 此话一出,辉夜脾气又有点隐隐上头。 但她忍住了。 她不得不忍住。 因为神崎裕这家伙已经开始采取别的措施。。。。。。 他的手在辉夜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用最温柔的抚摸来刺激她最敏感的肌肤。 该死。。。。。。 辉夜在他的抚摸下娇躯微。微颤抖,这难以言喻的悸动感顿时压制住她的情绪。。。 而神崎裕看来是打算就用这种方式和她讲述。 他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一边柔声道:“那我再详细地和你说一说。” “千鹤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 “后来她的母亲去世,只剩下爷爷奶奶陪着她。” “再后来,她的爷爷也去世,只剩下奶奶。” “可以说是她奶奶拉扯她长大的。” “她奶奶曾经是一个知名的演员,但演员在这个国家赚不了什么钱。” “所以千鹤的家庭情况并不富裕。” “可上天总是那么残忍,千鹤的奶奶也有重病缠身。” “为了给奶奶治病,千鹤是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工作,累得不行才赚那么点钱,勉强能支持她奶奶的医药费。” “她的奶奶,此时便住在这个医院。” 。。。。。。。。。。。。。。。。。。。。。。。。。。。。。。。。。。。。。。。。。。。。。。。。。。。 。。。。。。。。。。。。。。。。。。。。。。。。。。。。。。。。。。。。。。。。。。。。。。。。。。。 第六百五十七章:你没有一点心动吗? 神崎裕娓娓道来,恰是这种平淡的语气,才似乎更衬托出一之濑千鹤遭遇的凄凉。 以上的每一个,除了父母之外,其他的都是四宫辉夜所没有经历过的,完全陌生的事情。 甚至用她的常规思维去模拟都很难想象出一个具体的轮廓。 看一眼辉夜略显茫然的小脸,神崎裕便止住这话题,捏了捏她的脸道:“不愁吃穿的孩子是不知道钱到底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呢。” 辉夜悄悄撅起小嘴,这都已经不是暗示了,摆明就是嘲笑她的“无知”。 但她也确实对所谓的贫穷、缺钱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 从小开始四宫辉夜就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去到何处身边都有佣人女仆照顾服侍。 出入也有专职的司机负责接送。 神崎裕略感慨道:“别小看这一张小小的纸币,很多时候它能沉重到把一个人压垮。” “每天没日没夜的奔波忙碌,也无非是想让纸币叠加起来的厚度再增添一些。” “若只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还好,最怕就是有无法拒绝的责任担在肩上。” “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为自己而活呢,还是为别人而活。” 辉夜抿着小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尽管没有一个十分直观的概念,但辉夜也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别的不说,为金钱而烦恼的人在她也见过不少。 比如身边的佣人,再比如在学院时看到的校工。 或是在便利店时偶尔看到的学生兼职员工。 又或是在烈日炎炎在大街上穿着皮套向路人发传单的传单员。 只是他们从来都不会说,不会像神崎裕这样把更残酷一些的东西说出来。 大概是很辛苦的吧? 辉夜这般想道。 再代入到一之濑千鹤身上。。 长得好看的女孩总是格外轻易地勾起人的同情心。 即便同为女性的辉夜也不例外。 她很难想象外表文静的一之濑千鹤居然背负那么多的东西,背负那么沉重的压力。 但同情归同情,心疼归心疼。 受到四宫家帝王式教育理念的影响,辉夜还是秉持人类世界就如同动物世界,其实到处都是残酷的竞争的观点。 优胜劣汰,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道理。 并非是她冷血,只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残酷。 你过分地心软,到最后可能会让你过得更惨。 当然针对千鹤这个具体案例时,辉夜的恻隐之心还是悄然作祟。 一时间她对千鹤的敌意都不由得削弱了几分。 神崎裕将这感慨收起,又道:“她平时都很忙的,基本没有什么时间。” “要么就忙学业,要么就是忙赚钱。” “她今天也不是专程来探望的,只是顺路来看一眼。” 他看着辉夜,嘴角微翘。 辉夜有些不好意思。 的确是有点过分吃醋了呢。 其实一之濑千鹤是来探望她奶奶的。 只是恰好神崎裕也在这个医院,所以顺路而已。 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做。 人之常情。 见辉夜眼神有点闪躲,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继续道:“而我呢,你也知道我虽然基本康复,但家里实在担心。” “所以一时半会我也离不开这里。” “你觉得是打发时间也好,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也好,我呢就趁着空闲的时候去陪一陪她奶奶。” “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既然她没有时间,我又闲得发慌,为什么不能顺带展现一下人性的善良呢。” “这几天下来,她也知晓了情况。”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这档事,也许她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呢。” 几番解释下来,辉夜对千鹤的敌意降到最低。 但这还不够。 神崎裕继续扩大她的愧疚心理。 “你推开门只看到她在,其实今天来探望的不只有她。” 他小声道:“雪菜也来了。” “只是雪菜有点渴,就下去买饮料,指不定还能跟千花碰在一起呢。” “你要是来早那么几分钟,指不定还能和雪菜打个招呼。” 反正都这样,神崎裕也不介意再说得坦诚一些。 而且千花八成都会跟雪菜碰在一起,到时候辉夜也还是会知道的。 与其瞒着她让千花说出来,还不如自己主动点。 千鹤一个人你觉得我和她有什么。 那千鹤和雪菜一起,你的疑心总该收敛收敛了吧? 雪菜一出,辉夜的疑心几乎被打消得差不多了。 毕竟有雪菜盯着,恐怕他想对一之濑千鹤做点什么都很难。 辉夜倒是没有想到雪菜也在。 她知晓雪菜大概率会来探望神崎裕。 毕竟这两人的关系之好,辉夜也是看在眼里。 她只是没有想到雪菜会挑在今天。 不过作为学生的话,也就周末能有点时间。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何况雪菜还是高三准毕业生,她可比自己要忙得多。 哈` 辉夜突然为自己的“偏执想法”感到有点好笑。 看来不是他有坏想法,而是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恰巧都撞上了。 但辉夜又嘴硬地不肯承认错误。 本来在他面前就低一头,再随随便便就道歉服软,岂不是被欺负得更厉害。 她哼哼一声,略吃醋道:“来的都是女孩子啊。” 看,女孩子找借口的本事其实更是一流的。 反正总有一个能让她不吃亏的理由。 能让她显得自己发脾气十分理直气壮的借口。 可对于辉夜来说,这样的话语说出口,何尝不是显得她对神崎裕特别在意呢。 须知寻常女孩的矫情与遮掩,在辉夜身上是很少能看到的。 神崎裕也顺势掠过这个话题,翻过身与她并躺,大大咧咧道:“我一直都没什么男性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了小脾气,辉夜的态度就软得多。 她主动地扭过娇躯,抵在他的肩膀上:“谁知道你呢。” “这么些年都没有联系,我又没在你身边放监视的摄像头。” “啧,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往往直到长大都很难改变的。” 神崎裕轻笑道。 辉夜眼眸微微眯起,淡淡道:“的确,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呢,看来。” 哦豁~ 又不小心踩到雷点。 神崎裕耸耸肩,当做是默许,也不怎么想回应。 辉夜悄悄翻了翻白眼,也不和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计较。 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所以你等会要和她一起去看她奶奶吗?” 辉夜问道。 “嗯,她奶奶之前并不清楚我和千鹤是好朋友的关系。” “我骗她说我是来当志愿者的。” 辉夜眼波流转,也掠起一抹笑意:“所以她的奶奶打算特意谢谢你,借此才把你也叫过去?” “我想她应该打算撮合我和千鹤。”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这几天她老人家对我的观感很好,一直都给我说她孙女怎么怎么好。” “这下子倒是有点弄巧成拙了,给了老人家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辉夜指尖抵在他的胸前,微微扬起下巴:“我倒是有些好奇呢。” “嗯?” “她奶奶给你介绍她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我说我清心寡欲,一心追求事业,不问爱情。”神崎裕腆着脸道。 “放屁。” 辉夜哼哼地咬牙道。 “巧了,她老人家也是这么说我的。” 神崎裕噗嗤一笑:“她说我是没见到她孙女才会拿这种蹩脚的借口来应付她。” “等我见到她孙女的时候,我肯定就改变主意了。” “呵,她奶奶还挺较真的。” 辉夜指的是一之濑奶奶毫不掩盖的态度。 寻常的老人家都会知晓他这是场面话,开个玩笑就哈哈过去。 “我想她年轻的时候肯定和你一样,都那么好强。” 神崎裕戳一下辉夜的鼻梁,惹得辉夜皱起琼鼻有些嫌弃。 “不过这也很正常吧,我看这位前辈就长得很好看。” “我要是她奶奶的话,也对自己的孙女有这种自信。” 嗯,已经从“她”改口成“前辈”。 神崎裕可不上辉夜的当。 他低头凝视着辉夜明亮的眼眸,柔声道;“你最好看。” 得到满意答案的辉夜心满意足地翘起嘴角:“所以你真的没有一点动心吗?” “动心?你都不知道她奶奶给我说她的时候,我花了多大力气才憋住不笑。” 噢,这个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一个人向你介绍,结果介绍的恰好是你认识的,并且是你很熟悉的朋友。 可惜辉夜也不上神崎裕的当。 这家伙又想打太极。 她稍稍再侧身,试图用俯视的方式来对神崎裕形成心理压迫。 那猩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丝毫的破绽。 “我问你有没有动心呢。” “啊啦,我的辉夜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神崎裕微微一笑,丝毫不慌。 辉夜。。酱。。 这个称呼。。好奇怪!!! 辉夜听千花这样叫起初也不习惯,但渐渐也适应了。 谁让千花可爱呢。 但神崎裕很少会这样称呼她,她每一次听到都觉得很奇怪。 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何况还在前面加一个“我的”。 辉夜哼哼道:“谁是你的。” 神崎裕反手将扬起小脑袋的辉夜揽住,揽在她的纤腰上。 “你是我的。” “自恋!” 辉夜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炙热目光。 她想起身,然而刚用力就被神崎裕以更大的力气给压住。 “松手,等会千花跟小木曾学姐就回来了。” 辉夜有些娇羞。 “回来就回来呗。” “会被她们看到的!” “哦,看到就看到呗,那又如何?”神崎裕无所谓道。 辉夜心里是极想的。 但她的理智还没能豁出去到这种程度。 趁着她慌张娇羞之际,神崎裕柔声道:“你是怕她们误会啊?” “误会我们有奸情?” “什么奸情!!!” 这一下子可直接刺激到辉夜敏感的防备。 她蹭得用力,把神崎裕的双手挣脱,恶狠狠道:“快点去陪前辈看她的奶奶吧。” “人家时间可没你那么充裕。” 神崎裕把手枕在后脑勺上,慢悠悠道:“换而言之,你的时间就很充裕咯。” 辉夜娇哼道:“我的也不充裕,我只是来看一眼你死没死。”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现在非但死不了,好像还要恢复到跟以前差不多的样子。” 神崎裕嘻嘻道。 辉夜表面露出嫌弃的失望,心里实则十分开心。 “那可真是老天不开眼呢。” 神崎裕笑而不语,只是那眼神就如同会说话般,直戳辉夜的心底,仿佛自己的秘密都被他看光。 辉夜有些恼羞成怒地拍了他一下:“快起来。” 神崎裕当然不起。 他打了打哈欠,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 趁机勒索,这也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 辉夜表情微冷,隐隐有黑化趋势。 神崎裕不吃这一套,还是指了指自己的嘴。 该死的! 辉夜小心翼翼地往后看一眼,门还是关着的。 无论是雪菜和千花,还是一之濑千鹤,似乎都没有要进来的打算。 呼。 辉夜心底暗骂一声神崎裕的无耻,再痛恨自己的软弱。 然后低头快速地在他嘴上啄一口。 电光火石之间,神崎裕只感到一阵柔软,然后就没有了。 一闪而过。 辉夜擦拭着自己的嘴唇,没好气道:“可以了吗?” 神崎裕更加得意:“这么敷衍可不行。” “我管你去死。” 辉夜生气地转身。 “你不动,那就我动,我动的话,那可指不定喔。” 神崎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辉夜的脚步停住,气到狠狠地剁了剁脚。 “哦,差点忘了提醒你,你还没脱鞋呢,穿鞋子进来可不礼貌。” 神崎裕调侃的声音又传来。 辉夜回头冷冷地瞪他一眼。 神崎裕十拿九稳地朝她招招手。 唉。。 真是要命。 怎么就拿这个家伙没有办法呢!!! 辉夜委委屈屈地转过身,只好又按照他的意愿,低头俯身,把娇嫩的唇主动送到他的嘴上。 唔。 神崎裕咧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 。。。。。。。。。。。。。。。。。。。。。。。。。。。。。。。。。。。。。。。。。。。。。。。。。。。 第六百五十八章:黄金比例! 医院的一楼,电梯处。 “诶~好慢噢。” 看一眼周遭围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人流,藤原千花收起眼巴巴的目光,忍不住抱怨一句。 她的小手左右各拿着一瓶饮料,医院的自动贩卖机可不会像便利店这样问你要不要袋子。 小木曾雪菜左右手也各拿着一瓶饮料。 不过雪菜拿的饮料是给神崎裕还有辉夜准备的。 千花拿的是她自己喝的。 一瓶显然不能满足千花这个馋鬼。 听到千花的抱怨,雪菜看一眼电梯缓慢闪烁的数字,轻声道:“再等一等吧,现在是高峰期呢。” 两人买完饮料之后就打算杀回神崎裕的病房。 可惜很不凑巧,连续几波人流高峰硬生生让两女站着等了好一会。 等电梯时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每一次都会令人捉急。 千花本来就性子急,这眼巴巴地看了十分钟,电梯才下来那么几层,还有好几层。 差点没把她给急死。 还好雪菜比较沉稳,只是安静地站着,偶尔安抚一下急躁的千花。 唔~ 无奈之下,千花只好又把急躁的念头给压回去。 她其实主要不是因为等电梯太慢而急躁,而是心里有点痒痒。 偏她又有些藏不住心思,雪菜笑声道:“你想上厕所了?” 千花微微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着急干嘛,有别的重要事情吗?” “也没有喔,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探望裕君。”千花眯起眼,笑嘻嘻道。 “他又不会偷偷跑出去,再等一会就好了。” 雪菜轻声道。 “嘛~其实呢~”千花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压低声音:“我是怕错过一些好戏。” “哦?”雪菜这就来了兴趣,莞尔道:“有什么好戏值得千花你这么着急啊。”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裕君跟辉夜酱是故意把我赶下来的。” 千花撇起小嘴,嘟囔道:“虽然我也想喝饮料,但被赶走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呢。” “所以啊,我才想快一点回去,让这两个家伙知晓我的厉害!”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啊。” “也不全是呢,可是雪菜学姐你不觉得很有趣嘛。” 千花的小心思终于浮现:“在裕君的病房里只有辉夜酱和那位一之濑学姐。” “嗯,然后嗯?” 雪菜装作若无其事道。 千花有点泄气于雪菜平淡的反应,她眼巴巴道:“光是这个场景就已经很吸引了诶。” “你猜裕君现在会不会后悔啊。” “哈,他有什么后悔的,他又没做错什么。” “当然有!把我赶走就是他做过最错的事!”千花自我吹捧道:“没有我帮他当盾牌,他夹在两个女孩之间可是左右为难呢。” 额。。。 你。。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雪菜心底暗自偷笑,有点被千花的娇憨给可爱到。 但。。 雪菜目光转向电梯门:“你怎么知道他左右为难,指不定左右逢源呢。” 千花心头一震,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雪菜。 “嗯?又怎么了?” 雪菜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 千花总算肯安分一些,把小嘴给闭上。 但小嘴的闭上是因为她的大脑正在飞速转动。 雪菜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意中已经暴露了很多信息。 很多值得千花细细琢磨的信息。 --------------------------------------------------------------------------------------------------------------- 病房内。 得亏雪菜跟千花碰上人流高峰被堵在电梯门口暂时上不来。 否则的话,辉夜跟神崎裕两人的“苟且”恐怕真要被两女碰了个正着。 辉夜如他所愿般地上前主动奉上自己的吻。 可神崎裕又岂是这么随便就能满足的人。 辉夜亲了一次不够,两次也不够。 亲着亲着辉夜自己也在他的挑逗下失去了理智,不知不觉就被他再次抱到床上。 但辉夜的意识又是无比庆幸的。 因为神崎裕没有采取一贯地热吻缠绵到令辉夜感到窒息。 他调转姿势,采取男上女下的动作,用他的身体完全覆盖辉夜娇柔的身躯。 然后眼神凝视着辉夜的眼眸,看一会就亲一口。 也是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并没有如湿吻般停留不走。 但恰是这种一次又一次的挑逗,让辉夜渐渐产生食髓知味的依赖。 特别是他亲一口之后,那深情的目光注视硬生生让辉夜沉浸沦陷。 这一招也是他之前对待和纱时所使用的亲吻方式。 区别于缠绵的湿吻热吻,不通过嘴唇上的交流令女孩感到愉悦,而是注重眼神的心理攻势。 尽管嘴巴才是用来说话的,但眼神能传递的东西却远比嘴巴要深邃且深远。 一次又一次,就这般他把辉夜吻得神魂颠倒。 旋即觉得时间差不多,他才慢慢停住,然后沿着辉夜并不翘挺的身板往下延伸。 辉夜迷迷糊糊地躺着,小手都慵懒且放松地张开五指,被束起的秀发都有些许变得凌乱。 直到他的手握住自己的脚腕,辉夜才从这沉浸的温柔中惊醒。 她下意识地缩起小腿,却被神崎裕紧紧握住。 “不要~” 辉夜还以为他又想玩之前的把戏。 坦白说,如果没有人来打扰的话,辉夜其实并不介意。 有过第一次之后,第二次往往会容易得多。 可在这节骨眼上,辉夜一点都不敢赌。 要是。。要是被千花和雪菜回来看到,那。。。 辉夜其实内心也蛮纠结的。 她一方面恨不得两女现在就推开门,撞破她跟神崎裕的“奸情”。 这样她就能更名正言顺。 就如同动物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留下自己的气味作为领土标识一样。 这是最有效的宣示主权的办法。 可另外一方面辉夜的薄脸皮又时常令她无法下定决定真的豁出去。 少女第一次沉浸在心动与甜蜜中,惆怅与犹豫才是常态。 她怕自己会被嘲笑,特别是来自千花的嘲笑。 兴许这种嘲笑是善意的,可辉夜始终不想让自己留一个把柄给别人。 除了神崎裕之外。 只有他是特殊的。 也是唯一的一个。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顾虑。 如今文化祭的进展正在重要关头,正是需要全部人都一起努力加油的时候。 雪菜跟他的关系。。还有千花跟他的关系。。。 辉夜绝对不敢保证他跟两女是清白的。 万一真的被两女发现,从而又导致新的事故,那文化祭的进展肯定会受到影响。 辉夜的理智就理智在:她总是会顾全大局。 也许她看起来很容易吃醋,很容易就偏激。 但她其实最理智。 既是担心留下被人嘲笑的把柄,又怕自己的心思暴露得太明显。 更怕影响自己与千花、雪菜之间的关系,影响到两女的心情。 既清冷又温柔,既无情又心软。 这便是辉夜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而神崎裕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刻还想着调戏辉夜。 他捏了捏她纤细的脚腕,感受着白皙滑嫩的肌肤,安抚道:“我帮你脱鞋呢。” 脱鞋。。 只是脱鞋吗? 辉夜被他这么一安抚,似乎又觉得可以接受。 “来,把腿抬起来一点,要解开扣子才能脱掉。” 神崎裕柔声道。 “哦~” 辉夜慢慢地抬起自己的小腿,小腿优美纤细的曲线看得神崎裕有些火热。 不得不说辉夜虽然不如诗羽丰满,也不如冬马高挑。 但她的曲线比例真是一绝,简直是黄金比例。 虽然实际身高只是一米五几接近一米六左右,但只要稍微穿搭一下,从视觉上完全不会给人矮而挫的感觉。 而视角效果的高不高,小腿的曲线就是最重要的。 辉夜小腿纤细得不像话,并且是细长直挺,没有一点偏侧或是弯曲的缺陷。 手中握住她的腿肚,感受背后的滑腻。 目光所及,仔细观赏一番。 可惜。。 时间。 神崎裕也有点不舍,不过他还是把视线转移到辉夜的脚腕上。 一字扣带类的高跟鞋极其适合辉夜。 因为一字扣与纤细的脚腕结合,能在视角上更多地提升辉夜的身材比例。 辉夜是很少穿高跟鞋的。 神崎裕也不常见到。 但他觉得她是极其适合穿高跟鞋的那种女孩子。 轻轻地解开一字扣,再慢慢地托住高跟鞋,将高跟鞋与辉夜的玉足抽离。 辉夜有些“木讷”地遵守神崎裕的吩咐。 直到高跟鞋脱落,她还是把小腿挺得笔直,以至于玉足的足尖都绷紧在一起。 神崎裕有点艰难地把视线从辉夜的足上移开:“可以了。” “啊?哦。” 辉夜闻言,这才收回。 但收回的那一刻,辉夜又有点粗心地先是抬起了一些,再缩回去。 而她今天穿的是连衣裙,并且没有打底裤! 在抬起的那个瞬间,神崎裕视线不小心地瞄到最深处。 也是一抹白色。 但只是一瞬之间,辉夜很快便挡住。 当然她自己本人都似乎没有意识到已经不小心走光了一下。 咳咳。 神崎裕装作无事地把高跟鞋拿到门口处,整理一下衣服,轻声道:“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辉夜侧身躺在床上,美眸眼巴巴地盯着他:“嗯。” “对了,建议你不要躺太久,我想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神崎裕回头笑道。 辉夜眸子闪过一丝羞涩,娇嗔道:“快点去吧。” 咔嚓。 推开门,神崎裕离开病房。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四宫辉夜忍不住露出一抹傻笑,然后又连忙绷住。 她低头有点小声地暗自嘀咕。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有~” 。。。。。。。。。。。。。。。。。。。。。。。。。。。。。。。。。。。。。。。。。。。。。。。。。。。 。。。。。。。。。。。。。。。。。。。。。。。。。。。。。。。。。。。。。。。。。。。。。。。。。。。 第六百五十九章:因为心动,所以期待! 解决辉夜之后,神崎裕把门关上,转身便对上一之濑千鹤略显玩味的目光。 她倚在走廊的栏杆上,见神崎裕走来,嘴角噙住一抹揶揄:“解决了?” 神崎裕微怔,没好气道:“什么解决了?不就告诉她一下吗。” “告诉她一下啊?”一之濑千鹤拿出手机,把手机屏幕煞有其事地摆在神崎裕眼前晃了晃。 上面的秒钟在飞快闪烁,而分针上正显示一个数字:15。 换而言之,千鹤已经在这里等了神崎裕至少十五分钟。 加上她跟奶奶的聊天时间,合计在一起少说也有差不多十七十八分钟左右。 这意思就是摆明不信神崎裕这话。 告诉一下至于告诉二十分钟吗? 迎着她眉眼越来越浓郁的揶揄之色,神崎裕收起她的手机,戳了戳她的额头:“多事。” “切。” 千鹤赶紧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手机,然后放入口袋。 她很自然地就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一起走。 小手随着脚步微微摆动,千鹤调皮地眨眨眼,窥视道:“她是你女朋友吗?” 神崎裕也眨眨眼,嘴角噙住一抹浅笑:“你知道她刚刚怎么问我吗?” “诶,别转移话题。” “不,我就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那她怎么问你。” “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啊。”神崎裕语气也是揶揄拉满。 千鹤顿时愣住。 “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怎么都问同一个问题。” 神崎裕撩起她在肩旁的秀发,调侃道。 “什么心有灵犀,就是好奇问一下而已。” 千鹤撇了撇小嘴。 不过她自己倒是觉得挺正常的。 换做是自己的话,看到一个女孩单独和他在一起,并且是呆在他的病房里。 稍微联想能力强一些的都会下意识蹦出这个念头。 神崎裕闻言,更加惊愕:“你是辉夜失散的姐姐吗?她也是这样说的。” 千鹤再次噎着,狐疑地看着神崎裕:“你少骗我,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八卦的性格。” “看上去而已~”神崎裕慢悠悠道:“那你自己承认你很八卦咯。” “我。。”千鹤脑袋快速转动:“我只是在问每一个正常的女孩都会问的问题!” “噢,那你这意思辉夜就不是正常的女孩。” 神崎裕戏谑地点点头。 “我没有这个意思!!!” 千鹤被他逗得有点急躁,小脚都忍不住剁了剁。 “那不就得了,你好奇的,她也好奇。” “你会问的,她也会问。” “那我肯定要解释一下,所以就耽搁那么长的时间,这不是很正常吗?” 神崎裕耸耸肩,理所应当道。 千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而噗嗤地轻笑一下,悄声道:“所以她是吃醋了?” 唔。 神崎裕迟疑着在想怎么委婉地表达她没有。 千鹤一瞧,便拍了拍神崎裕的手臂,娇嗔道:“她肯定是吃醋了吧。” “这么肯定?” “呵,你试一试被她盯着是什么感觉。”千鹤翻了翻白眼。 “有吗?我经常被她盯着。” “笨蛋,你是你,我是我,能是一个眼神吗?” “噢?那盯着你是什么眼神。”神崎裕微微一笑。 “唔,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就好像被一个很恐怖的东西盯上,要快点逃,如果逃不掉的话,就会被吃掉的感觉。” “喂喂,她看上去还没有你能打呢。” “诶,这不是看身材的嘛!”千鹤嘟起小嘴:“就是很可怕的感觉,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的眼神能这么可怕。” “特别是她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盯着我。” “没有吧。。” “你说呢?”千鹤反问道。 “我觉得没有。”神崎裕其实也很心虚。 千鹤娇哼道:“看来你们关系真的很不错呢,都向着她说话。” “这跟关系亲疏没关系,是因为~”神崎裕悄悄道:“辉夜她的性格就这样,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 “但其实她蛮不错的。” “和她成为朋友之后,你就能愈发地感受到辉夜的好。” 千鹤微微叹息一声:“怕是不可能咯。” “又怎么突然伤春悲秋的。” “不是我伤春悲秋,她看起来就不想和我交朋友。” “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千鹤忍不住又跺了跺脚,叉腰道:“我又不稀罕和她交朋友。” “喔,看来你是自我中心主义者呢。” 神崎裕莞尔道:“都等着别人主动,自己从不主动。” 千鹤正想反驳,不过转念一想,笑容玩味道:“这句话放在你自己身上才更合适吧。” 神崎裕一滞。 千鹤哼哼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呢,女孩子之间会有一种很奇怪的磁场。” “能不能相处,或者能不能成为朋友基本一眼就看得出来。” “你自己也说她本身就不怎么好相处,我也是一个很难相处的家伙啊。” “再者,她对我敌意那么大,醋意那么强烈,我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神崎裕装作听不懂地摸了摸下巴:“没有吃醋吧。。。” 如此不确定的语气,让千鹤牙痒痒:“少给我装蒜。” “她吃没吃醋你自己没有感觉到吗。” “的确,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感受到了。” “那不就是咯。” “但也许是我自己说错了什么,让辉夜产生了误会。” “诶?你说什么了啊。” “她刚刚问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是。” 神崎裕一脸耿直地看着千鹤。 千鹤小嘴微张,顿时愣住。 她脑回路迅速翻滚了一周,抬手狠狠地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不许乱说!” “我说真的。” 神崎裕无辜道。 “你。。你。。”千鹤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燃起阵阵滚烫的红晕。 “你怎么能说是啊~我。。我和你明明就不是。” “现在不是,指不定以后是呢?” 神崎裕将藏起的杀招瞬间亮出,来一个回马枪。 千鹤的羞涩彻底占据心扉,慌张道:“笨蛋,怎么可能!!” “怎么?你看不上我?”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 才。。 没有。 是你看不上我。。。 千鹤在心底有些沮丧地嘀咕。 “啊啦,看来是我之前的一些行为让你感受到冒犯了。” 神崎裕叹气一声,略微自责。 千鹤有些心软,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你才少装蒜了,真的一点都没有吗?嗯?” 神崎裕直勾勾地看着千鹤。 千鹤结结巴巴地伸出小手指:“有那么。。一点点吧。” “哦?那具体是那一点点啊?” 神崎裕玩味地继续问道。 “这。。”千鹤羞恼道:“还能是那一点点。。” “你。。你用这种方式对待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孩都会生气吧!” 那可不就是嘛。 都别说什么用东西把眼睛蒙住。。 光是那种挑逗的方式就会让女孩感受到强烈的不尊重与侵犯。 上次在病房里,一之濑千鹤是第一次在他身上体会到恶意。 在此之前,她对他是真的有些心动。 并且心动的程度不止一点点。 无论是对他的感激,还是对他的温柔,亦或是他对待自己奶奶的态度。 各方面都让千鹤十分满意。 但就是经过那次之后,让千鹤始终心有隔阂。 说讨厌吧,其实也不算是特别讨厌。 说还能保持原来的好感,却又似乎显得自己太不要脸了。 都被这样羞辱,难道还死皮赖脸地继续示好吗? 神崎裕对现在的千鹤来说,就如同一根刺扎在喉咙里。 既拿不出来,也吞不下去,难受至极。 只是此刻把话稍微说开一些,这根刺也总算是落下去一点。 但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多的忐忑。 毕竟她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神崎裕介意吗? 他介意个锤子。 他正是故意让自己成为千鹤的一根刺。 与其让她完好无损地吃完一盘鱼膳,倒不如先让她多根刺,待刺咽下后才会更记得这鱼膳的滋味。 他等的就是此刻,等的就是千鹤主动把话说开。 遮遮掩掩始终代表她十分介意,能把话说开,就意味着她已经有了和解的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彻底断绝的想法。 只是目前看来,后者可能性不大,前者才是最有可能的。 正常的女孩会生气~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柔声道:“可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啊。” 特。。特殊。。 个锤子!!! 千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给刺激到,以至于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推搡,结巴道:“别。。别太过分哦!!” 神崎裕收回手,慢悠悠道:“你觉得我像是一个上位者般高高在上地指挥着你。” “而你先把你自己当做是一个玩物,一个玩具。” “因此你才会产生这种屈辱感。” “但如果你换一个思维,把我当做是你的男朋友,而你是我的女朋友。” “那这样不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趣吗?哪有那么多高低之分。” “倘若你这样都觉得无法接受,那男女在一起做爱的时候女孩还常用跪姿呢。” 千鹤眸子微缩,在这瞬间有些凝固。 连带着娇俏的表情,滚烫的脸颊一并。 神崎裕扭头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额。。。 虽然,好像,应该是错误的。 他这种说法。。 但为什么自己会隐隐地觉得。。虽然是错的,却找不到反驳的余地呢。 “而且你自己也说要报恩,如果是怀着报恩的心态,那你就更不应该生气了。” “反正像这样的次数也不多,每做一次你对我的愧疚就能减少一分。” “你大概不是那种喜欢带着愧疚活着的人吧?” 千鹤低着头,一言不发。 “嗯哼,看来我猜对了。” “那不就咯,既偿还对我的恩情,也能减轻你自己的愧疚。” “虽然行为有些不耻,可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那么介意啊。” “你不要告诉你从来都不知晓这种东西,也不清楚男女之间的报恩会不会涉及这些情况。” “你和辉夜她们可是不一样的呢。” 千鹤从很早开始就独自出来打拼。 在学生时代,从高中就是各种兼职。 她怎么可能会那么单纯呢。 若不是因为有酒吧这份工作,千鹤差点都想去当租借女友这种工作了。 租借女友租借女友。 千鹤对这些社会上的“残酷”其实看得很清楚,也十分了解人心的丑恶。 所以。。 对啊。。 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生气,那么在意呢? 只是单纯当做报恩的话,被他玩一次就减轻一次,就如同偿还债务一样不就行了吗? 千鹤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 事实上从那天离开医院之后,她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直到昨晚奶奶打电话过来之前,她都没有解决。 此刻被神崎裕再次提起,无疑让千鹤的纠结心理再次上演。 并且比之前都要强烈沉重。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千鹤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他。 她觉得靠自己可能是没办法解决问题了。 神崎裕淡淡道:“因为你对我有期待,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期待。” “你不甘心把自己当做是玩物,也不想把我视作是那些龌龊的大人物。” “而我的所作所为却不符合你原先的期待。” “因此,你才会失望,才会在意。” 千鹤有些懵,但这些话却如同撕开一道口子般。 给她茫然迷惑的思绪瞬间带来一道曙光。 有期待,有希望,才会失落,才会失望。 如果真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都预料之中。 尽管难受,也不会难受那么久。 更不会有这种揪心般的失望感。 “所以。。是这样。。吗?” 千鹤木讷地看着神崎裕,不敢确定。 神崎裕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是吧。” “但其实这样的描述,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 “那就是~” “你是不是对我心动了。” 千鹤下意识地想逃避,可他的目光却是这般直接强烈。 千鹤躲无可躲,只能把小脑袋低得更深。 “啧。” 她没有回答,却胜似回答。 。。。。。。。。。。。。。。。。。。。。。。。。。。。。。。。。。。。。。。。。。。。。。。。。。。。 。。。。。。。。。。。。。。。。。。。。。。。。。。。。。。。。。。。。。。。。。。。。。。。。。。。 第六百六十章:心动与照顾! 神崎裕收起手,转过身喃喃道:“怪不得你对辉夜那么敏感。”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什么同道中人!!!”千鹤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顿时炸毛,皱起琼鼻故意凶狠地驳斥神崎裕这个荒谬的说法。 而此时气氛也缓和了一些,随着神崎裕主动迈开脚步,千鹤也连忙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跟在他身旁。 只是这次她不怎么敢和他并肩一起走,而是悄悄地放缓了一些步伐,跟在他的身后。 “哈,我呢对这种东西有天生的嗅觉。”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道:“俗话说,越是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就越是容易把自己的心思投入到对方身上。” “久而久之,连对方在想什么都能猜到。” “不过我想你对辉夜恐怕没有这种兴趣,只是恰巧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性。” 千鹤低头看着地板,小脚尝试着睬他的影子往前走,甚至想更过分一些制造一点意外让他摔倒。 由此来让这个过分自信的家伙吃瘪。 可惜千鹤也就只敢想一想,趁着他看不见踩他的影子已经是她目前所敢逾越的极限了。 “按照你这种说法,岂不是她对你也有想法了?” “要是她没想法,你就不会觉得她有在吃醋呢。” 神崎裕以话套话,轻笑道。 “啊啦,那看来我没有猜错呢。” 千鹤扬起下巴,娇声道:“什么简单说一下,你刚刚就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我现在也在安抚你的情绪。” 神崎裕把手往后伸,又想去触碰千鹤的秀发。 千鹤早有预警,往后一缩不让神崎裕碰。 “我的情绪很稳定呢,不需要你安抚。” 看着他的背影,千鹤颦眉狠狠地暗自咬一口,神崎裕倒是没发现她这可爱的娇俏模样。 摸不到便把手收回,神崎裕轻笑道:“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刚刚猜对了吗?” “嗯?” “你是不是对我心动了。” “没有。” “那你那么在意干嘛,你该不会一直惦记到现在吧?” “我。。我没心动就不许在意了吗?哪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你这家伙先动的手。” 千鹤发动不讲道理的女人特权。 哦,她还是一个女孩。 那这项特权使用起来毫无疑问便更加所向披靡。 “那行吧,不管你有没有心动,总之我要告诉你已经说了。” 千鹤迷惑地眨眨眼。 “怎么不说话,没听懂?” 神崎裕忽而回头,千鹤猛地停住,差一点就撞到他的怀里。 “那我再说一遍。”神崎裕往前一靠,低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的额头碰在一起。 “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 一瞬间的近在咫尺很容易就让千鹤心跳加速。 不过加速归加速,她可算也是比方才冷静了许多。 “那你刚刚和她说的,都是真话咯?” 千鹤眯起眼眸,把话题转向她自己想要的节奏。 这也是她想问的,她所真正好奇的。 “你装了窃听器吗?” “才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和她说了什么啊。”神崎裕笑道。 “不是这个!”千鹤撇嘴道:“我是说你刚刚和她。。说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 神崎裕面露怪异:“难道当时被球吓晕的不是你吗?” 千鹤窘迫地摆摆手:“我不是说这个啊!!” “那是什么?” “诶,你这个家伙。”千鹤无奈之下,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关注我。” “你想知道答案啊~” “废话,就,这种事想一想都觉得挺可怕的好吗?” 千鹤把自己的好奇与羞涩给使劲掩盖,用一种描述恐怖的语气来表达她的渴望。 “如果是真的,那你可是默默关注了我差不多六七年诶。” “听上去就像是一些悬疑小说里的故事。” 千鹤当时已经是中学三年级,即将升学。 而神崎裕才刚刚入学,是一个中学一年级的新生。 算是千鹤的高中三年,到如今的大二。 前后拢共就是六七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我也觉得像,但你不是女主角,而是一开始就被害死的受害人。” 唔,悬疑小说经常会有这种桥段。 男主开局调查的就是这种难以破解的案件。 像什么被变态偷偷关注好几年,然后再在某个时刻被变态所杀死。 至于杀死的原因有很多。 爱而不得,或是纯粹是一种心理癖好。 千鹤抬手锤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才是受害人呢。” “我正经问你呢,你到底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关注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神崎裕反问道。 “很重要。” 千鹤收起笑脸,十分正经且严肃地点点头。 接着她附带一个优厚的奖励:“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我也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啧,我看你还是不用回答了,对我心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神崎裕发挥稳定的厚脸皮说辞:“毕竟也不止你一个。” 千鹤嘴角微翘,柔声道:“那可说不好。” “也许本来是有些心动,你说完之后我更心动了呢。” “所以你这个当做是讨好你的筹码啊?” “什么筹码,别说得那么奇怪好不好。”千鹤想了想:“应该是满足我的好奇心。”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诶,别老岔开嘛,告诉我,好不好?”千鹤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 其实她自己也许没有发现。 从他的病房一路走来,千鹤和他之间的交流已经无意间形成一种很自然的相处。 没有之前的那种敬畏拘谨。 她正在渐渐地把她最真实的,娇俏活泼的,有点爱撒娇的一面展示给神崎裕。 神崎裕迎着她期待的目光,轻笑道:“正如我刚刚所说的,有期待才会有失落一样。” “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果我说的答案跟你心里想的不一样,怕你对我的心动程度只减不增。” 千鹤微微皱眉,忍不住揽住他的手臂:“那你就客观一点说嘛。” “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的。” “真的?” “真。。的!”起初有些迟疑的语气渐渐变得肯定起来。 “那答案就是~”神崎裕顿了顿,这故意卖的关子又惹得千鹤十分不满。 “就是和你想的一样。” 神崎裕趁机一把把她揽入怀中。 即便当着周围时而走过的护士、病人的面,他也镇定自若。 千鹤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发现好像没什么人关注。。 她也松一口气。 “什么叫和我想的一样,我想听你说。” “好吧好吧,真是没一点想象力。” 神崎裕吐槽一句。 千鹤得意地扬起下巴,笑容明媚。 “那次送你去医务室,医生给你做了简单的检查,对你的诊断也是检查的诊断。” “但只是简单的诊断都那么严重,就差没说你营养不良了。” “我当时就好奇,你看上去明明像是一个富家大小姐,怎么会那么虚弱呢?” 神崎裕半带调侃地打趣一声,千鹤掐住他的手臂哼哼。 “再后来呢,就慢慢了解到你的一些真实情况。” “比如你父母的事情,你爷爷和奶奶的事情。。” “其实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 “虽然这样想是有点多管闲事,但你毕竟也是被我吓晕的。” “所以啊~” 神崎裕这时才变得正经一点,一边揉着她的小脑袋,一边温声安抚。 “我和你后来其实接触也不少,你是不是觉得很巧啊?” 他这么一问,千鹤眯起眼:“是你故意的?” 两人故事的一开始,的确是如神崎裕所说的一样。 他前半段并没有骗辉夜。 只是从相遇之后,后面的故事就完全是他自己瞎扯。 他当时把千鹤送到医务室,待千鹤恢复后千鹤就走了。 两人之后其实也没建立什么深厚的友情。 倒是千鹤能在学院经常碰见神崎裕。 久而久之,也算是另外一种的“印象深刻”。 到后面两人甚至还能彼此对视一下,互相颔首示意,当做打个招呼。 但当时的关系也仅仅局限于此。 千鹤根本没有心思去交际应酬,更别提交什么朋友。 她的时间完全被学习和兼职所占据。 直到最近,她才真正意义上跟神崎裕建立起彼此的交际关系。 神崎裕微微一笑:“那当然是我故意的,不然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啊。” “我就说!!”千鹤有些气恼:“怎么可能天天都碰见你,我还在想你不用上课的吗?” “现在知道有没有觉得很感动啊?” “哼,那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你很特别。” “明明那么漂亮,却好似没什么朋友,而你又不是交不到朋友,而是你自己不想去交朋友。” “于是我多次制造偶遇,希望用这种方式能和你进一步有联系。” “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坚决,就算是每天都能碰面也只能做到点头之交的关系。” “再后来啊,你就升高中离开了学校。” “你太特别,以至于我忍不住一直都默默地关注着。” “我知道你在高中也一样,不交际,没有朋友,每天都是围着学业和兼职打工。” “于是我更好奇,你有那么缺钱吗?” “唔,这样慢慢去了解,就知道的越来越多。” 神崎裕耸耸肩,轻声道:“所以我才说,正如你所想的一样。” 千鹤默默地听完,然后攥紧拳头。 “果然,你就是处心积虑的。。。” 白皙的手背在自己眼前摇曳,那是千鹤毫无威胁力的粉拳。 神崎裕张开嘴假意想吞掉,吓得千鹤连忙缩回去。 “所以酒吧的事情。。和我奶奶的手术。。” “嗯,都在我的计划内呢。” “你。。” 答案是正如自己所想。 千鹤其实心情很平静。 其实从他刚刚的暗示里,她就已经猜到了。 所以没有什么惊讶的部分。 他的确是。。一直都在默默地照顾自己。 虽然这种行为可能有点很奇怪,可他始终都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损害自己利益的事。 相反,神崎裕是默默关注,悄悄地施以援手。 千鹤觉得恼怒归恼怒,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她根本就没有生气的理由。 甚至还要多亏了他的默默关注。 否则的话,奶奶的病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自己能不能。。还陪着奶奶都成了一个问题。 可感激又归感激,她还是很恼怒。 这让她有一种自己由始至终都被他把玩在股掌之上的感觉。 该死的! 深吸一口气,千鹤再次问道:“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神崎裕慢悠悠道:“因为我善良。” “屁!” “好吧,因为我对你别有所图,从中学的时候,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清秀明媚的五官。 “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千鹤目光下意识地想闪躲,但被他捏住下巴,她怎么可能再逃得开呢。 也许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一切都好似是一个注定的过程。 被他的球给吓到。 然后吸引他。。 再慢慢地。。 诶,又是命运嘛! “你真的很特别呢,千鹤。” 神崎裕温柔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所有的女孩里最独一无二的。” “坚韧又带着高傲的自尊心,可内壳里又包裹着深深的无奈,肩上总是扛着超出年龄的压力。” “我不想看到你因此而枯萎折落,我觉得你应该要站在属于你的舞台里,大放光彩。” 千鹤的心跳加速得越来越快。 她的耳朵已经悄然也变得红润起来。 “少哄我,我看你只是想看到像这样的女孩堕落起来能有多不堪!” “而且要在你手里堕落!” “那你堕落了吗?”神崎裕笑着问道。 “再被你这样折腾下去。。快了。。” 千鹤小声道。 “那我真的想看看呢,你能有多不堪。”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遐想。 其实两人的关系。。 就目前来说,千鹤感受不到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在里面。 哪怕神崎裕说得那么动听,他的默默关注也那么浪漫。。 可千鹤还是很清楚地知道。 他对自己并非是爱情,只是一种贪心的占有欲。 觉得这朵花很好看,他不摘,却也不许其他人看。 他把它带回去,带到属于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观赏。 但这又如何呢? 千鹤从来都没有品尝过什么叫爱情。 她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也不清楚什么是爱情的感觉。 她觉得能有这么一个人在乎自己,在意自己,宠爱自己,照顾自己。。 这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这也不是感情吗? 爱情不是只有一种定义,只要自己喜欢,任何方式都可以是爱情。 千鹤感受不到她所阅读的,所见识过的爱情。 却体会出属于她自己的,她想要的爱情。 如果是男女朋友。。 或者是情投意合的彼此。 那。 玩这种游戏,就是情趣,而不是屈辱。 不是吗? 千鹤的心志被疯狂动摇,她的理智也在疯狂激荡。 自己亏欠他的太多。 总是要偿还的。 他也不让自己觉得讨厌嘛~ 相反。。 千鹤忽而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那我也告诉你答案。” “我。。我的确是心动了。” “我。。承认,我。。我也有点吃醋了。” 话音落下,千鹤立马推开神崎裕,然后像是逃难般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你跑这么快干嘛,让我看一会怎么了。” 神崎裕跟在后面。 “奶奶等得不耐烦了!!你快点。” 千鹤连头都不敢回。 尽管十分羞耻,她却觉得异常地轻松。 这几天以来困扰她的问题,好似在此刻,什么都不存在。 一切的烦恼,都通通消失。 。。。。。。。。。。。。。。。。。。。。。。。。。。。。。。。。。。。。。。。。。。。。。。。。。。。 。。。。。。。。。。。。。。。。。。。。。。。。。。。。。。。。。。。。。。。。。。。。。。。。。。。 第六百六十一章:唇枪舌剑! “我们回来了!!!” 随着一声雀跃的欢呼,病房的门被推开。 “啊咧~”雀跃的声调瞬间往下跌落,带着浓浓的疑惑:“怎么只有辉夜酱你在啊~” 藤原千花左右手各端着一瓶饮料,因为漫长时间的等待以及过于拥挤的人潮。 在她白皙可爱的小脸上已经浮现出些许红晕,额头也有点点细汗在弥漫。 而站在千花的身后,是一身便服的小木曾雪菜。 雪菜的贝雷帽与眼镜被神崎裕摘下后便顺手留在了床头的柜子旁,并没有拿出去。 尽管雪菜没有开口说话,但她眼眸中闪烁的光彩印证了她与千花产生了一模一样的疑惑。 此时的病房内,只有优雅的四宫辉夜大小姐。 她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腿自然并拢呈现45度微斜的角度,裙摆恰好遮住裸露的玉足,而双手则是安静地枕着大腿上。 至于纤腰与美背都坐得直挺,不见丝毫佝偻。 可惜神崎裕没有泡茶的习惯,病房内自然也没有茶具之类的东西。 不然的话辉夜就能更贴近她平时的形象。 雪菜的眼神从辉夜身上缓缓收回,心里暗自冷哼一声:“还真是一副大小姐的标准做派呢。” “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是。” 雪菜其实对这种特别礼仪化的标准动作十分不感冒。 就好像有一根绳索强行捆在自己身上一样,无时无刻都觉得压抑。 虽然她平时也会刻意摆出一副端庄优雅的做派,以求在外人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但在私底下,雪菜属于怎么舒服就怎么来的类型。 加之她对辉夜的成见由来已久,更是看不惯辉夜这般做派。 如果辉夜是有心算计,那便是琢磨着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如果辉夜是下意识的举动,那只能说她活得可真累呢,明明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还要端着架子。 对于雪菜多变的思绪,辉夜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当然不是故意的。 只是长期养成的一种习惯罢了。 兴许在旁人看来这样的做派会很累很累,坐都坐得那么刻板端正。 可一旦习惯了,也就这么回事。 反倒是让辉夜学千花这样大大咧咧,毫无架子才更令辉夜感到为难。 千花一进门,辉夜便微微皱眉。 再看一眼千花背后的雪菜,辉夜皱起的眉头稍稍舒缓。 起初的皱眉,是一种更亲密的“无奈”,意图纠正千花的“礼貌”。 但看到雪菜之后,眉头的舒缓并非代表辉夜对雪菜有多亲密,反倒是意味着辉夜重新带起面具。 在辉夜心里,千花肯定是更亲密的那一方。 就如同家里没人的时候,父母训斥自己的孩子会毫不留情。 但有外人在场,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子留点面子,等客人离开再教训。 “怎么一副那么失望的表情,小脸都垮起来了。” “看到我有这么不开心吗?你这孩子。” 辉夜缓缓起身,用亲昵的语气打趣着千花的无心,然后再转到雪菜身上,正经道。 “哦?小木曾学姐,你也在啊?真巧。” 虽然神崎裕在临走之前已经把雪菜也来探望的消息告诉了辉夜。 但不妨碍辉夜还是要故作不知。 小木曾雪菜也端起架子,戴上在学院时温婉礼貌的面具:“是呢,正巧是周末有时间,便想着来探望裕君一下。” 这时千花把饮料先放下,嘻嘻道:“雪菜学姐比我们来得都要早呢。” “我是刚刚下去买饮料的时候碰巧遇到学姐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辉夜故作惊讶。 小木曾雪菜微微一笑,轻轻地脱掉鞋子,小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将手中的饮料递给辉夜。 “诺,你的饮料。” “谢谢。” 四宫辉夜双手接过,言辞间尽显客气与疏远。 “裕君呢?” 小木曾雪菜将给神崎裕买的牛奶放在床头,然后很自然地坐在神崎裕的床上,然后整理一下秀发。 这个举动落在辉夜眼里,让辉夜稍稍不喜。 示威吗? 呵。 辉夜不屑和她计较这种小谋算,便回到椅子上:“他有事先出去了,等会就回来。” “诶!什么事啊。” 这时千花也把高跟鞋给脱掉,赤足踩在毛毯上。 芜湖~ 果然还是不穿鞋最舒服呢。 高跟鞋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我。 千花的玉足没有辉夜的精致,但有种肉乎软糯的既视感,光是看着就令人有些忍不住想上手去摸一摸。 类似于婴儿肥的感觉,这种冲动是下意识便产生的。 “呼!” 咔嚓,将易拉罐的拉环给打开,千花舒舒服服地喝一口冰冻的饮料,毫不顾脸面地高呼一声。 辉夜只觉得失礼至极! 这头蠢奶牛,藤原家的面子都快被你丢光了。 微微瞥一眼嫌弃给千花,辉夜扭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也是临时才出去的。” “真的吗?那一之濑前辈呢?” 千花看一眼椅子,哦,没有空位。 再看一眼床。。雪菜已经坐得很牢固。 她只好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的毛毯间,盘起肉乎的玉足。 什么叫真的吗!!! 你这个蠢家伙,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辉夜一阵气结,轻声道:“她也有事先走了。” 旋即辉夜立马把目光看向雪菜:“对了,小木曾学姐知道一之濑前辈吗?” “就是裕君的好朋友。” 好朋友?? 雪菜微微眯起眼,这情况自己可不清楚呢。 她洒然道:“嗯,我来了没一会一之濑前辈就来了。” 千花此时又开始补刀:“雪菜学姐跟我一样噢,都是被赶走的!” 赶。。 雪菜嘴角微抽。 辉夜矜持地捂嘴轻笑,娇嗔道:“什么赶走,你以为小木曾学姐和你一样讨人嫌啊。” “哦,差点忘记了呢。” “我记得小木曾学姐你和裕君好像是中学时代的时候认识的吧?” 辉夜忽而问道。 “嗯。” “算一算你和裕君认识也挺久的了。” “嘛,大概是三四年左右吧。”小木曾雪菜故意夸大她跟神崎裕相处的时间。 其实实际上她和神崎裕相处的时间撑死也就半年多一些。 这多出来的一些还是他转学到承知园学院后才积累的。 “一之濑前辈和他也是中学时代认识的,不知道小木曾学姐你是否知道呢?” 辉夜握着有些冰冷的饮料,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怎么喜欢喝冰的饮料。 不仅是身体缘故,也因为口味问题。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呢,裕君他整个中学时代不是在转学,就是在转学的准备中。” “就这三年的时间,他来来回回好像都辗转好几个学校了。” “应该是在其中的某个学校认识一之濑前辈的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之濑前辈。” 小木曾雪菜一边打趣神崎裕的往事,一边谨慎地回答道。 四宫辉夜似笑非笑道:“听上去他好像还有很多你我都不清楚的“好朋友”呢。” 小木曾雪菜点点头,罕见地和辉夜在这个问题上达成统一阵线。 “他比较喜欢交朋友,所以数量可能还不少喔。” “啧,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地问问他才行。”辉夜轻声道。 “嗯哼,赞同。” 小木曾雪菜与四宫辉夜相视一笑,既有种默契,但更多的是若隐若现的敌意与防备。 不过千花就不懂了。 她抬起头,有些迷糊地问道:“为什么要知道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际圈啊。” “就像是我的一些朋友辉夜酱你也不知道吧!” “但丝毫不影响辉夜酱是我最喜欢的朋友呢。” 千花咧嘴傻笑,这次轮到辉夜嘴角微微抽搐。 但她还真是没半点可指摘的地方。 毕竟千花这也算是表露忠诚了。 “嘛,只是好奇地问一问,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辉夜看一眼:“对吧,学姐。” “当然,而且我想裕君也不介意呢,说不定他还会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 小木曾雪菜柔声道。 千花闻言,默默地小声嘀咕道:“做梦吧。。对着你们这两个坏女人,我要是他,我打死都不说。” “千花,暗暗地嘀咕什么呢?” “噢,没什么,我在想裕君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雪菜趁机问道:“你很赶时间吗?” “没有啊,我今天都挺空闲的。” “但是有空归有空,等待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呢。” 千花揉了揉有些酸的玉足:“就像是刚刚在楼下等电梯,再久一些我可能真的忍不住就直接走楼梯了。” “应该很快吧。” 辉夜也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 千花歪头。 辉夜狠狠地瞪回去,千花低头默默地自己喝自己的饮料。 “他是和一之濑前辈一起出去的吗?” 小木曾雪菜瞬间抓住重点,轻声问道。 “额,这个情况我也不清楚呢。” 辉夜才不会在小木曾雪菜面前出卖神崎裕。 “我记得一之濑前辈走了有一会,他才离开的。” “这样啊~” 小木曾雪菜笑道:“可能是去做检查或者拿报告吧。” “你们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呢,改日跟他约好时间再来也行。” 四宫辉夜淡淡一笑:“没事,我今天也挺有空的,等一等不碍事。” “不过学姐你的时间可比我的宝贵呢。” “毕竟也快要大考了。” 小木曾雪菜笑得更明媚:“不要紧,天天都看书复习也要找点时间放松一下才行。” “劳逸结合才能更有助于记忆。” “嗯嗯。”辉夜敷衍地笑了笑。 千花安静地听着,安静地喝自己的饮料。 战战兢兢。 她觉得要不。。 自己就先走吧。 夹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她总感觉随时都能爆发一场风暴。 但明明在学院的时候,在办公室的时候都还好啊。。 果然,有裕君的地方就有女人,有裕君跟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还真是无趣呢~ 千花抱起腮,也在暗想神崎裕要多久才能回来。 她可不想继续受这种折磨。。。。 。。。。。。。。。。。。。。。。。。。。。。。。。。。。。。。。。。。。。。。。。。。。。。。。。。。 。。。。。。。。。。。。。。。。。。。。。。。。。。。。。。。。。。。。。。。。。。。。。。。。。。。 第六百六十二章:贪心鬼! 病房内是唇枪舌剑,病房外却又是另外一番的光景。 在神崎裕又一次成功地安抚下,千鹤与他的感情在经历短暂的“挫折”后迅速迎来新的升华。 似乎感情本来就是类似于双螺旋的结构,在不停的螺旋上升过程中最终形成世人们所理解的“爱情”。 但神崎裕也暂时没有取得过多的好处。 因为害羞的千鹤压根不给神崎裕过多的机会,打算一路小跑直奔她奶奶的病房所在。 神崎裕只好默默地跟随,这路上虽有打闹,可更多的时候都是蛮正经的话题。 比如卸下防备的千鹤会主动地问他:“诶,等会见到奶奶怎么说啊?” 这不止是一个试探,也是困扰千鹤当前的主要问题。 她在很认真地请教神崎裕,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稳妥的答案。 神崎裕也给她了一个十分稳妥的答案:“按照事实去说。” 按照事实去说? 那奶奶还不把我给揍死? 千鹤撅起小嘴,这个答案明显不能让她感到满意。 神崎裕斜睨一眼,呵呵道:“谁让你自己半点东西都没隐藏,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去。” “何况你奶奶也是“经验丰富”,你要是想骗她的话,只怕被她一眼就会拆穿。” 千鹤耸耷着小脑袋,有气无力道:“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嘛~” “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要是继续隐瞒下去的话,受累的可就是你了。” “说得我现在就轻松那样。”神崎裕淡淡地嘲讽一句。 千鹤蹭得就来气,小嘴撅起的弧度更是明显:“我又没让你跟着我一起来,你现在回去也可以啊。” “明明是你自己说跟着来的,现在又怪我~” 啪嗒。 神崎裕抬手轻轻地敲了她一下,千鹤捂着额头,眼神满是威胁。 “我现在要真回去了,只怕你真就被你奶奶揍死了。” 他无视她的眼神警告,强行掰开她捂着的额头,再轻轻地弹一下。 千鹤连忙拉开距离,哼哼道:“谁稀罕,大不了就被奶奶训斥一顿而已。” “从小到大我挨的骂多了去了。” “过来。”神崎裕朝她招招手,示意千鹤走过来一些。 “干嘛?”千鹤警惕地盯着他。 “过来,我想到办法了。” “那你直接说呗。” “不行,没点东西给我揽着我说不出口。” “变态。。”千鹤扬起小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但还是乖乖地凑到他身旁。 神崎裕大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扭头贴在她耳畔道:“其实你没必要那么担心,指不定你奶奶还会觉得高兴。” “嗯??少骗我。” 千鹤才不信他的鬼话。 “我也没这个心思骗你,你想一想你和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就是把我和你假扮情侣的事情说了啊。” “对啊,假扮情侣是一件大事吗?” “应该。。算吧?我奶奶很讨厌别人骗她的,特别是我。。” 千鹤小声嘀咕道:“我从小到大都受她的教育,她说我可以做不到,但一定要坦白。” “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但比起能力,内心的正直才更可贵。” “哦豁,还真是至理名言。” “对吧!我奶奶虽然挺啰嗦,不过说得话都很有道理喔。”千鹤微微露出一抹梨涡浅笑,好似在为自己的奶奶而感到骄傲。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再次把话题扯回来:“你奶奶只是生气你骗她,何况你终究都是她唯一的孙女,难不成真的和你断绝关系啊。” “那肯定不会,就是要挨训。。我不想挨训。。” 千鹤脸上的高兴顿时消失,耸耷着小脑袋:“我奶奶肯定很不开心吧。。” “明明从小到大都这么教我,结果我还是违背了她的教诲。” “这可不行,你犯了错误,挨训是必然的。” 神崎裕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那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千鹤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表示她很生气。 “咳咳,笨蛋,虽然在这件事上你让你奶奶失望,让她生气,但不代表你不能在别的事情上让她重新开心啊。” 神崎裕连忙又揽住她,把被甩开的手重新搭上。 “别的事情?” “嗯哼,你想一想,如果按照我刚刚跟辉夜说的故事模板~” 神崎裕开始给千鹤画大饼:“那我就是纯好心地帮助你,你奶奶肯定怪你,但她也会打探我有没有对象。” “或者来问昨晚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如果回答说不是,你觉得你奶奶真的对你我之间没有别的想法吗?” 他眨着眼,然而千鹤表情却是一脸冷淡。 就这? 这个办法都不用神崎裕说,千鹤早就想到了。 要不然她为什么特意先来看神崎裕一趟。 把事情告诉他是一回事,但她也想看一看他是什么态度。 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的话,那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只是这种少女的小心思她又怎么会说出来呢。 所以她才觉得神崎裕这个想法毫无新意。。 她呵呵道:“我还以为你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办法。” “谁让你想当一个诚实又孝顺的孙女呢?要是不择手段的话,办法倒是不计其数。” “比如我现在就把你敲晕,然后跟你奶奶说你担心过度,以至于晕厥倒地,她肯定担心到不得了,到时候什么气都消了。” 神崎裕嗤笑一声,然后按住千鹤的后脑。 额。。。。 千鹤眨眨眼,十分呆萌地问道:“会痛吗?” 神崎裕嘴角微抽:“怎么?你还真的感兴趣啊?这样就不觉得你是在骗她了?” “这那叫骗啊,我是实实在在地被你打晕啊,我难道是假晕吗?”千鹤的回答还真是让神崎裕无力反驳。 有一说一,确实。 真的晕就不是假晕了。 “痛吗?” 千鹤弱弱地再问一次。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喜剧人的天赋。” “诶?什么喜剧人?”千鹤歪头疑惑道:“那肯定要问痛不痛啊。。” “如果很痛的话。。”千鹤打了打寒颤:“我最怕痛了。” “晕倒的时候大概不痛。” 神崎裕思索一下,轻声道。 “那醒了之后呢?” “醒了之后啊,我觉得你需要请三天假躺在医院里修养一下。” “三。。三天??”千鹤瞠目结舌。 “嗯。” “你至于下手那么重吗?” “我是为你好,万一下手轻了没效果,岂不是很容易被你奶奶揭穿?” 神崎裕亮出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嘴角微翘:“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 千鹤呆滞地看了一眼,吞了吞唾沫。 “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你直接跟我回去,然后咱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不是假扮了。”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千鹤翻了翻白眼:“我说正经的。” “我一直都很正经。” “呸!”千鹤撇嘴道:“想得美。” 她愁苦地皱起眉:“怎么都是对你有利的办法啊~就没有对我有利的办法吗?” 第一个办法,神崎裕说没有女朋友,那奶奶肯定会想办法撮合自己跟他。 第二个办法,好吧,被他揍一顿。 第三个办法,直接送菜。 神崎裕嗤笑道:“你来问我,那我肯定给对我有利的办法啊。” “诶~不靠谱的家伙~” 千鹤哼哼道。 “呵,那我干脆说我有女朋友了,昨晚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女朋友。” “至于你孙女,是你孙女选择卖身作为补偿,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帮她假扮男朋友。” “别别别~”千鹤慌张道:“你这样说我死定了!!” “而且。。”她忽而明悟:“我哪有卖身啊!” “没有卖身吗?”神崎裕话锋一转,撩起她的下巴,笑容暧昧。 额。。。 千鹤眼神闪躲:“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正经一点嘛。” “那就按照我刚刚说的第一个办法去做呗。” “反正你奶奶也就生你一会的气,别太杞人忧天行不行。” “事后我再多陪陪她,她什么气都消了。” 千鹤皱起眉:“那我岂不是又欠你更多的人情。” “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这个人很宽容,不会一直追着你讨债。”神崎裕笑眯眯道。 “你还不如追着讨债呢。。” 千鹤小声嘀咕道。 神崎裕这招就是钝刀慢磨,千鹤明知道他居心不良,却还是要主动地躺在砧板上面。 到什么时候自己彻底适应他的存在,彻底容纳他的恶意。 那。。。 可真就是这辈子都难以逃脱了。 “嗯?什么?” “没有~”千鹤闷闷不乐道:“看来只能这样了。” “嗯哼,到时候不用你担心,我自然会应付你的奶奶。” 神崎裕自信道。 当然不用我担心。。 这下子真的就卖身了呗。 千鹤微微叹息一声,脸上的愁容更是明显。 与之相反的,便是神崎裕毫不掩盖的得意。 而走过转角,稍微放下这个担忧的千鹤忽而问道:“对了,那。。” “嗯?” “昨晚那个女孩,真的是你的女朋友吗?” 千鹤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觉得呢?”神崎裕反问道。 “诶,不要让我猜。” “要有参与感好不好,你不猜我怎么说呢?” “那。。我觉得。。”千鹤小脑袋慢慢地思考一番,试探道:“不是吧。” “应该不是。” “何以见得?” “哼,虽然我和你相处的时间不久,但大概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坏家伙。” “连住个院都有那么多女孩接连来探望,你别告诉我你和她们都是普通朋友喔。” 神崎裕移开目光,看走廊外的风景。 千鹤见他闪躲,内心更是笃定:“看吧,被我猜中了。” “你这么贪心,难道就不怕到时候遭报复吗?” 神崎裕一愣,轻笑道:“比起她们,我想我现在更应该担心遭到你的报复。” 千鹤撇嘴道:“我才没这个心思呢,我可不想犯罪。” 神崎裕连连后退:“你已经想到犯罪这么严重了吗?” “不是。。”千鹤微微皱眉,语气认真道:“我说真的。” “女孩子的话。。虽然很容易被骗,可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在骗她们呢?”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千鹤悚然一惊:“她们难道和我一样?” “当然不一样~” “你比她们都特殊一点。” 嗯,从某种程度上,神崎裕说的是真话。 千鹤的身份的确很特殊。 但这句话很明显是甜蜜的意味更多一些。 千鹤心跳微微加速,娇嗔道:“可是不管怎么样,一个正常的女孩子都不会。。或者说都很难接受像你这样贪心的想法吧?” “也许她们会短暂地沉浸在自我的幻想里,可终究是会清醒过来的。” “一旦清醒过来的话,再意识到你的所作所为。。” 神崎裕停住脚步,千鹤连忙止住话语,也跟着一起停住。 她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清醒过来呢?” 她从神崎裕脸上没有看到令她不安的生气,反倒是如常的温和戏谑。 千鹤松一口气,迟疑道:“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没有沉浸在自我的幻想里。” “噢,换而言之,现在的你就是百分百清醒?” “可以这样说。” “那连百分百清醒的你都在心平气和地和我说,甚至还提醒我这样做的危险。” “你觉得我真的需要担心吗?” 神崎裕慢悠悠地说道。 千鹤感受到他的绝对自信。 但除此之外,还感受到他的确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贪心鬼”。 一个对花心从不感到一点愧疚的家伙。。 似乎这样指望他有担心或是愧疚的念头,是一种奢望。 可千鹤自己也十分矛盾。 她当然反感这样的神崎裕,这样玩世不恭的神崎裕。 可正如他所说,她觉得自己十分清醒,却还是基于在意而提醒他。 而不是默默地藏起不满,坐看他被柴刀。 这种态度本身,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他既然能让自己陷入这种矛盾,想必也能让其他女孩沉浸在这种漩涡中无法自拔。 但。。 真的很渣! 千鹤思来想去,沉默许久,淡淡道:“你真是一个混蛋。” 神崎裕轻笑道:“是一个会一直照顾你的混蛋。” 该死。 千鹤跺了跺脚,瘪嘴道:“走快点吧。” “好的呢~” 神崎裕揽着她的肩,而由始至终。 千鹤都没有抗拒。 。。。。。。。。。。。。。。。。。。。。。。。。。。。。。。。。。。。。。。。。。。。。。。。。。。。 。。。。。。。。。。。。。。。。。。。。。。。。。。。。。。。。。。。。。。。。。。。。。。。。。。。 第六百六十三章:珍惜! 病房里,一之濑奶奶正和其他几位病友在聊天。 看上去她老人家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脸上表情和煦,时不时地就被身旁老人说的笑话给逗笑,时常笑得花枝乱颤,捧腹捂嘴。 窗外的暖阳照入,似乎有所改变的只是年月带来的些许皱纹。 但这一切都随着门外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到来而被打破。 一之濑奶奶起初没有留意到千鹤,还是身旁的病友有心提醒她一句:“小百合,你的孙女来探望你了。” 于是一之濑奶奶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故作冷淡地瞥一眼站在门口那略显忐忑的身影。 本来一之濑奶奶想晾着千鹤一会,这丫头居然学会骗人了! 但转念一想,这样似乎不妥,至少不能让外人看出有矛盾。 而当神崎裕的身影也悄然站在千鹤身旁时,这成为了压断一之濑奶奶犹豫的最后一块砝码。 她有些惊讶,没有想到神崎裕也会陪着千鹤一起来。 但这点惊讶很快转变成对千鹤的不满! 这丫头肯定是怕自己责骂她,所以才故意也把人家裕君也带了过来。 “那你们先聊,我先去散散步。” 一之濑奶奶缓缓起身,客气地对几位同房的病友道。 “快去吧,多陪一陪你孙女~” “就是,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到午休你可别回来呢。” 老人们彼此打趣着,这架势,颇有一种女朋友来探望男朋友的既视感。 一之濑奶奶微笑示意,慢慢地走到门口。 “奶奶~” 千鹤立马低声软糯地撒娇,小手很自然地想揽住一之濑奶奶的手臂。 但一之濑奶奶有些嫌弃地扭开,朝神崎裕伸手道:“来,陪我去散散步。” 千鹤:。。。。。 她歪着头盯着神崎裕,小脸写满不可置信的表情。 神崎裕当仁不让,扶着一之濑奶奶便轻声道:“好,陪一之濑奶奶您好好地走一走,多锻炼一下。” 看着一老一少抛弃自己,并肩而行的背影。。 千鹤忽而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 呜呜呜。 神崎裕连忙回头朝她打眼色,愣住做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千鹤收拾收拾沮丧的小表情,快快跟上。 从病房到散步区这一路上,千鹤想尽各种办法向一之濑奶奶撒娇。 平时她引以为豪的撒娇手段但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作用。 一之濑奶奶压根不搭理千鹤,只顾着跟神崎裕聊天。 各种办法都试过。。 千鹤最终还是深深地叹息一声,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 这下子奶奶恐怕真的很生气呢。 走到散步区,阳光明媚,深秋的气温十分凉爽,即便是阳光直射都感受不到闷热,反倒成了一种享受。 就如同在寒冬时分能有阳光给瑟瑟发抖的自己带来些许温暖一样。 “今天又是好天气呢。” 一之濑奶奶眯着眼,颇有感慨地看着眼前的花花草草。 这般的光景对她来说,已经是过一天便少一天。 总是到了这个年龄,才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把一天当做十天来过。 神崎裕看一眼悄悄朝他哀求的千鹤,嘴角扬起:“嗯,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就是出来走一走,去旅游一下。” “等一之濑奶奶您以后出院了,我就带您去更远的地方玩一玩。” 一之濑奶奶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旅游吗?” “嗯,您不喜欢旅游吗?” “也不是,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到处去走,但是啊,人这一上了岁数,就喜欢呆在老地方。” 一之濑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缅怀:“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意挪动。” “走在已经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路上,听着已经让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心烦的装修声。” “但即便是这样,都觉得很有意思呢。” 神崎裕安静地听着,低声道:“是因为能在这些熟悉的场景里看到曾经的美好吧?” “也许带给美好回忆的人已经不在了,但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就感觉好像还在身边一样。” 一之濑奶奶笑着颔首,叹气道:“虽然我不想说什么珍惜之类的话,可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呢。” “我年轻的时候总是按着自己的性子去做事,我父母其实不同意我当演员,但我偏要当。” “为此我没少和他们吵架,他们差点都和我断绝了关系。” “我当时也对他们满是抱怨,觉得他们身为父母却不谅解我这个做女儿的想法,真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爸爸和妈妈了,简直像是看犯人一样管着我。” “渐渐的,我和他们的联系便少了,加上我当时也挺有名气,工作越来越忙。” “后来我再收到我爸爸给我发来的消息,便是关于我母亲住院的消息。。” “我去到的时候,我母亲的情况已经很差了呢。” “我埋怨为什么不早一些和我说,你知道我爸爸和妈妈是怎么说的吗?” 一之濑奶奶笑着看向神崎裕,但目光隐隐也把千鹤列入其中。 千鹤不敢说话,只有浓浓的心疼挂在脸上。 奶奶很少和她说这些事。 她从来都只是说开心的,令她觉得自豪的。 关于伤心的,几乎只字不提。 神崎裕低声道:“他们应该说。。不想让你担心吧。” 一之濑奶奶闻言,沉默了一会才开口:“看来你有很爱你的爸爸和妈妈呢。” “嗯。” 神崎裕露出一抹真挚。 “没错噢,当时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说的。” “但我当时不觉得很感动,我只觉得很生气,生气到觉得他们不可理喻。” “于是脾气比较急的我又和他们吵架了。” “我一时赌气,就说既然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那我再也不管你们,我也不会再来看妈妈。” “结果,一语成谶,我再也没有见过妈妈了。” “可我当时只是赌气。。我以为我父亲会来哄我的。” “其实怎么会呢,他就是一个典型的臭老头,脾气又倔又要脸。” 一之濑奶奶面露悲伤,神崎裕低头不言,千鹤已经捂着小嘴。 “妈妈去世,爸爸悲伤至极,便进了医院,他也不想见到我。” “每次我都是只敢偷偷地在一边看他,不能让他发现,怕又惹他生气。” “直到他也离开。。” “于是这个世界上,终于只有我自己,我年少想要的自由,终于实现了。” 这沉重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 “在我的人生中,不知道有多少次这样的后悔和遗憾。” “父母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是对自己的丈夫。。女儿。。孙女。” “但这些都过去,曾经我最不想回忆起的痛苦,现在渐渐变成我聊以自慰的一点甜。” “所以啊,还是要珍惜呢,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过错,令自己一辈子都后悔的过错。” 一之濑奶奶收起沉重的心情,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 “啊啦,好像又不小心啰嗦了一些,人老了就是喜欢啰嗦,希望裕君你不要见怪呢。” “没有,我特别喜欢听这些故事呢,特别是奶奶您说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母亲。” 神崎裕微笑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总是那么会哄人,我要是再年轻几十岁,只怕真的也会追求你呢。” 一之濑奶奶开着玩笑道。 “我说真的呢。”神崎裕笑容微敛:“我已经再也看不到她了,所以。。” 此话一出,一之濑奶奶与千鹤都不约而同地面露惊愕。 千鹤不知道神崎裕的母亲已经去世。。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核弹般的消息。 “没事,都过去了。” 神崎裕扬起笑容:“虽然人不在,但她一直都活在我的精神里,不是吗?” “说的没错呢。” 一之濑奶奶示意自己有点累,于是神崎裕便扶着她坐下。 千鹤收起自己的惊骇心情,默默地站在一边。 忽而聊到如此沉重的话题,三人一时间都有点感到悲伤。 但神崎裕是最先收拾好心情的。 他看了一眼千鹤,对一之濑奶奶低声道:“千鹤不是有心骗您的。” “您刚刚所说的,都是错过的遗憾。” “但除此之外,人生在世,还有不能实现的遗憾,不是吗?” “千鹤就是希望您能实现,实现您对她所有的期待。” “我知道一个人带着别人的期待在前进时会很累很累,可我更敬佩千鹤的毫无怨言。” “您应该很清楚呢,别人的期待与您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大多数时候其实都是冲突的。” “千鹤没有埋怨也没有觉得这是负担,您想要的,就是她想去做的。” “我不忍心看着她这样,所以我才会想这么一个主意,我也想反复好久才说服千鹤的。” “她一开始还不同意呢,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欺骗您。” “但最后她还是被我说服了,她无比希望能满足您的愿望,所以她才迫不得已地答应我的请求。” “您肯定是要怪她的,我只希望您能消消气,也要。。珍惜。” 神崎裕又一次主动地把锅扛起来。 而这番恳切的言辞,特别是在方才如此沉重的气氛熏染下。。 珍惜这个词便变得极为敏感。 于是一之濑奶奶不可谓不被打动到。 说一千道一万,神崎裕虽好,但始终都是比不上千鹤的。 千鹤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如今恋恋不舍的根源。 她之所以生气,只是因为过分在意。 但与此相比,没有什么比千鹤的孝顺更让一之濑奶奶动容。 不管她怎么做,即便是撒了谎,那也是纯粹为了自己。 自己都七老八十,说得难听点,都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可以过。 还跟自己的孙女生什么气呢。 珍惜。珍惜啊。 神崎裕这个说客做得十分成功。 一番煽情过后,一之濑奶奶心中的气恼被消得七七八八。 她招招手,柔声道:“千鹤。” “嗯,在呢,奶奶。” 一之濑千鹤连忙上前。 一之濑奶奶看着千鹤,忽而感叹道:“一眨眼,你也那么大了。” “也罢,都怪奶奶给你太多的压力了。。” 她轻轻地抚摸着千鹤的秀发,这微弱又胆怯的话语让千鹤瞬间破防。 千鹤哽咽地摇头道:“没有,是我让您失望了才是。” 神崎裕悄悄地起身,走到另一边去看风景。 剩下的这些时间,该留给她们彼此了。 而他刚走,千鹤跟一之濑奶奶便彼此拥抱在一起。 这场景,看得神崎裕都有点触动。 呼。。 他扭头看向蓝天白云,看向花花草草。 今天确实是一个好天气,也是一个好日子。 。。。。。。。。。。。。。。。。。。。。。。。。。。。。。。。。。。。。。。。。。。。。。。。。。。。 。。。。。。。。。。。。。。。。。。。。。。。。。。。。。。。。。。。。。。。。。。。。。。。。。。。 第六百六十四章:玩砸了~ 距离病房内上次响起聊天的声音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快十分钟。 从那之后的十分钟里,四宫辉夜与小木曾雪菜都只是微笑对视,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以至于整个病房鸦雀无声,都安静得好似凌晨三四点的街道。 应该说比凌晨三四点的街道都要安静。 好歹街道还时不时会有路过的车,再不济都会晨起的鸟儿吱吱几声。 辉夜跟雪菜不觉得这是个事,大家不开口就不开口,开口也没什么好聊的。 但千花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裕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要真是平和的安静,千花也能接受。 可这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气氛无处不充斥着压抑,这就让千花极其难受。 要不你们直接打起来吧? 就这样干瞪着不累吗? 你们不累我也累啊。。 被夹在中间饱受煎熬的藤原千花决定想一个绝佳的办法来解决。 一个充满恶趣的办法! 一个让彼此都撕下伪装的办法! 她假装看一眼手机,然后惊愕道:“诶。” 雪菜与辉夜的吸引力都被吸引过来。 辉夜问道:“怎么了?” 千花连忙起身,将手机收起,可怜兮兮道:“突然发生了一些事呢。” “哦?” 雪菜也有点惊讶。 “可能我要先回去了。” 千花嘟起小嘴,好似很不情愿的样子。 辉夜暂时不清楚情况,也摸不清千花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看她这丫头如此着急的表情,辉夜也没多想,便道:“既然有急事,那你就先回去呗。” “反正这家伙一时半会也不会死,改天再来探望就行。” 雪菜附和道:“辉夜说得没错呢,裕君这边有我和辉夜酱看着,没事的。” 千花只是想开溜吗? 才不是。 她叹了叹气,拉住辉夜的小手:“辉夜酱陪我一起走吧,我一个人回去有点怕。。” 怕?? 雪菜跟辉夜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怪异。 现在大白天的,又不是三更半夜,街上到处都是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千花见状,小声道:“是我妈妈找我。。” 昂? 这跟你妈妈有什么关系吗? 雪菜还在懵逼,但辉夜瞬间反应过来。 千花比较忌惮的人之一,就是她的母亲。 因为她母亲不怎么惯着她,在千花家里,她父亲和爷爷才是最宠千花的。 反倒是母亲对千花管得比较严格。 辉夜轻笑地说道:“你又闯祸了?” 同时辉夜还看向雪菜解释道:“千花的妈妈对她管教得比较严厉。” 哦。。。 原来如此。 雪菜恍然大悟。 千花耸耷着小脑袋:“我也不知道。。她就让我回去。。” “辉夜酱你陪我一起回去吧。” 原来不是怕自己走,而是怕自己回去会被挨训。 所以才让辉夜陪着一起。 四宫辉夜心底暗道运气怎么这么糟糕。 她肯定是不愿意放任小木曾雪菜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那不是平白无故地给两人制造机会吗? 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千花的请求。 像这样帮千花分担压力的情况辉夜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拒绝不行,不拒绝也不行。。 辉夜一时间沉默下来,脑海飞速想办法怎么样也把小木曾雪菜给支开。 这时,趁着辉夜的沉默空档期,千花把可怜兮兮的目光也投向雪菜。 雪菜捂起小嘴,顿时明白千花的意思。 她知道自己不走的话,辉夜怕也不想走。 这种小心理她已经十分熟悉。 也罢。 雪菜还是心比较软,既然千花有急事,那自己还是不要耽误为好。 于是雪菜也装作看一眼时间,轻声道:“时间好像也有点晚了呢。” “不如我们先走吧,改天再来看他。” 哦豁! 辉夜有些惊愕,她还没有想到支开雪菜的办法,没有想到雪菜自己就主动提出来了! 那可太好了。 咳咳。 辉夜故作沉稳,也微微起身道:“也好,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事。” “还不如我们先走,让他自己后悔得了。” 雪菜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那是,让他也试一试被人晾着的感觉。” 嗯,三女顿时达成共识,相继离开病房。 但三女之间又是彼此警惕。 本来是一起走的,只是刚出门口,千花拉着辉夜往另外一个方向走,说是想先上个厕所。 然后雪菜似乎也没有怀疑,就按照正常的路线,往电梯的方向走。 一左一右,都是走几步回头看一眼,直到确认对方都消失在转角才心安。 芜湖~ 被拉到转角处,辉夜与千花走到厕所前。 她松开千花的小手,翘起双手抱胸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千花悄咪咪地看一眼走廊,没有发现小木曾雪菜的身影! 作战成功。 她回头娇嗔道:“我才没有闯祸呢。” “没有闯祸?”辉夜眯起眼:“你是假装的?” “当然~”千花嘴角翘起,得意洋洋道:“不这样的话,你和雪菜学姐还不知道要瞪着对方多久呢。” “你这家伙,这样有意思吗?” 辉夜有点生气。 但下一秒,千花顿时就安抚住辉夜的气愤。 “当然有意思啊,不这样的话,怎么让小木曾学姐先走啊?” “她不走的话,难道你真的想和她一起等到裕君回来吗?” 哦豁? 辉夜瞬间明悟过来。 调虎离山? 小木曾雪菜这一走,然后两人再折回来等神崎裕,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到时候没有小木曾雪菜这个碍眼的存在,再把千花支开,自己和他就有更多能单独相处的机会。 真不愧是我的好闺蜜! 辉夜心底狂喜,脸上故作平淡:“一起等就一起等呗,反正都是来探望他的。” 千花眯起眼,笑容揶揄:“辉夜酱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那我现在叫住雪菜学姐?” “咳咳,既然小木曾学姐都走了,现在估计都到一楼,再让人家回来可不太好。” “何况你是撒谎骗人,你难道就不怕被她训斥吗?” 辉夜稳稳当当地掩盖着自己的窃喜。 千花闻言,默默地撇嘴道:“呵~” “嗯?” “没什么~嘻嘻。” “那既然你没事,我们就回去吧。” “不不不,我真的想上厕所呢。” 千花小声道。 “就你事多。”辉夜翻了翻白眼。 “哼,辉夜酱才是笨蛋呢,这不得再等一会吗?直到确认雪菜学姐真的走了才能回去。” 千花板起小脸,像是在教训辉夜的“幼稚”。 辉夜心底偷笑,没好气道:“快去上你的厕所吧,等会憋不住了。” “讨厌~” 千花迅速扭头,往厕所的门口直奔。 嗯哼~ 看着千花进入厕所,辉夜嘴角的弧度再也不掩盖地往上翘起。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呢。 千花虽然平时不怎么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机灵的。 调虎离山,这下子只能对不起小木曾学姐了呢。 小木曾雪菜走到电梯门,进去。 然后停在二楼,便走出去。 她根本就没有去一楼。 走? 这怎么可能呢。 今天对她来说,是属于她和裕君的。 其他女孩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自己跟裕君的关系亲密。 只是千花突然碰到事情,她才心软地故作样子要离开,好让辉夜能跟千花一起走。 这对雪菜来说也是一个神助攻! 她和千花的想法一样,都在拖延,都等对方彻底走了才回去。 而在厕所里。 千花掏出手机,她打开雪菜的聊天框,本来想给雪菜也发消息。 但把文字都编辑好之后,千花迟疑了。 她的最原先的想法,就是两头都吃,让两头直接碰撞在一起,好撕开彼此的伪装。 最好直接打起来。 反正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此刻她又冷静了下来,如果她把消息告诉雪菜。。 两女真的撕下伪装的话。。 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好处诶。 她们也许会打起来,但肯定先揍自己一顿。 特别是辉夜酱。。 而且这种小把戏很容易就被裕君拆穿。 到时候自己还要承受来自裕君的“关心”。 关心。。 千花摸了摸自己丰腴的小屁屁,然后打了打寒颤。 好像不划算!一个小把戏拉了三个人的仇恨。 算了,还是让辉夜酱占便宜吧。 千花左思右想之下,决定不发消息给雪菜,让自己计划进行到这里就可以了。 嗯。 她假装上完厕所,把马桶水一冲,就走出来。 此时,辉夜正小心翼翼地站在转角处,眼神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走廊,防备雪菜的身影。 千花悄悄地走过去:“看什么呢?” “诶!” 辉夜被吓了一跳,猛地一颤,扭头皱眉道:“你走路没声音的吗?” “是辉夜酱你看得太入神了吧。” 千花嘻嘻笑道:“辉夜酱在想什么坏心思啊?” “呵,你才是最坏的。” 四宫辉夜整理一下表情,轻声道:“上完了?” “嗯。” 千花也悄悄瞄一眼:“没有看到雪菜学姐吧?” “没有,估计已经走了。” “那我们回去吧。” 千花牵住辉夜的小手,往回走。 辉夜有些忐忑地跟在千花身后。 待走到神崎裕的病房们前,才发现刚刚出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顺手关门。 这也证明雪菜是没有回来的。 呼~ 辉夜松了一口气,把门推开。 果然,病房内空无一人,只有喝剩下的饮料。 千花兴奋地挥了挥粉拳,作战大成功喔!!! 雪菜学姐果然还是那么容易就上当呢。 辉夜维持着沉稳,脱下高跟鞋,赤着足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继续翘起二郎腿。 千花也如同方才般坐在地上,大大咧咧地躺着。 “诶,你说雪菜学姐会怪我吗?” 千花忽而问道。 “嗯?怪你什么?” “就是。。我耍了小手段诶。” 千花开始后悔。 辉夜嗤笑道:“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总是收敛不了你的小性子,迟早会出大事。” “呜呜呜,辉夜酱好残酷,明明我只是想帮辉夜酱的。” 千花爬起来,满脸沮丧。 “我才不需要你这种帮助。” 辉夜傲娇道。 “哦,那我现在给雪菜学姐发消息,说刚刚只是恶作剧!” 千花一本正经地掏出手机。 但还没点开屏幕,刷一下就被辉夜抢走。 “笨蛋,你这才是自寻死路。”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 四宫辉夜淡淡道。 “那裕君。。” “他也不会说的,我保证。”辉夜自信道。 “哼,明明辉夜酱才是最坏的。”千花抱怨道。 “这可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在帮你擦屁股。”辉夜微微一笑。 “所以说~为什么你要和雪菜学姐弄得那么僵呢,雪菜学姐是一个很好的学姐啊。” 千花不懂就问。 她也很好奇辉夜跟雪菜之间的关系。 明明在千花看来,两人都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性格挺契合的才对。 辉夜把千花的手机放在桌面上,轻声道:“你以为我想和她弄得那么僵?” “本来就是她先对我有意见的。” “那也很正常吧,明明雪菜学姐也是副会长来着呢。” “没有我的帮助,你觉得她能当上副会长?”辉夜回头反问一句。 “看,就是这种态度。” 千花躺在毛毯上,柔声道:“如果我是雪菜学姐,我也肯定很反感吧。” “虽然没有辉夜酱你的帮助,雪菜学姐很难竞选上副会长。” “可是辉夜酱你不应该这样做啊,就好像只是把雪菜学姐当做是一个工具人一样。” 四宫辉夜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所有事情都有代价。” “她想成为副会长却又没这个本事,那就只能付出这样的代价。” “按照你的意思,我帮她还是我的错吗?” 辉夜眯起眼,气温渐渐变得有点冷。 千花在这种时刻是不会退缩的。 “我的意思是,辉夜酱你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去处理的。” “而且我觉得雪菜学姐。。如果真的是硬实力输了,她也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啊。” “但辉夜酱你这样给了她希望,却又用这个。。” 她叹气道:“不管怎么样,辉夜酱你这样做就是不对的。” 来自密友的反对让辉夜的心情瞬间跌落低谷。 她觉得自己从来自信,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 但其实是错误的。 她的确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在对于身边人的看法,辉夜十分重视。 可她又不想承认。 憋了一会,辉夜收回目光,冷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东西。” “我只是成全她的野心。” 千花抿着小嘴,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 再说,真的就要吵架了。 雪菜跟辉夜没有吵。。 反而自己先和辉夜吵。。 真是好笑。 但就在此刻,门也被悄悄推开。 “所以我应该要和你说一声谢谢吗?” 话音落下,辉夜表情渐渐凝固。 千花猛地抬头往后看。 小木曾雪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糟了。。。 好像。。 真的玩砸了。 千花吐了吐唾沫。 暴风雨。。要来了。 。。。。。。。。。。。。。。。。。。。。。。。。。。。。。。。。。。。。。。。。。。。。。。。。。。。 。。。。。。。。。。。。。。。。。。。。。。。。。。。。。。。。。。。。。。。。。。。。。。。。。。。 第六百六十五章:破防往往就在一瞬间! 背后说人坏话是一种不怎么道德的行为。 尤其是被当面质问那一刻,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羞愧感笼罩在你的内心。 但这个前提必须是当事人认为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或者说:这是坏话。 显然四宫辉夜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更不觉得这些话是所谓的坏话。 她只是把她所理解的事实阐述出来,仅此而已。 至于面对突然出现的小木曾雪菜,尽管辉夜有那么轻微的惊讶,没有想到雪菜会杀一个回马枪。 但也仅仅只是轻微的惊讶。 因此辉夜没有表露出任何愧疚或者心虚,稍稍晃神的片刻便立马稳住心神。 与辉夜理直气壮的镇定形成强烈对比的,毫无疑问就是半蹲在毛毯上瑟瑟发抖的藤原千花。 她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辉夜,然后又看一眼雪菜。。 最后把目光焦急地放在桌面上:自己的手机被辉夜酱摆在了这里。 千花很想拿起手机现在立马就给神崎裕打一个sos电话。 她怕就她自己一个人的话会稳不住这个即将爆发的场面。 迎着雪菜冷淡的目光注视,辉夜嘴角噙住一抹轻蔑,淡淡道:“事实上,你应该对我说一声谢谢。” 辉夜没有任何怯弱和退缩的念头,直接就是正面刚上雪菜! 小木曾雪菜冷淡的目光闪烁出阵阵凌厉的寒意。 辉夜的失礼程度与自负程度,都让小木曾雪菜难以忍受。 藤原千花再也稳不住,连忙起身试图岔开话题:“雪菜学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她小手颤巍巍地想揽住雪菜的手臂,却被雪菜巧妙地躲开。 雪菜看了一眼千花,旋即也低身脱掉鞋子,穿着袜子踏入病房。 她慢悠悠地走到床头前,拿起被神崎裕摘下的贝雷帽和眼镜。 “本来我是想走的,但走到一半才发现忘了一些东西。” “噢噢,所以雪菜学姐你是回来拿东西的吗?” 千花这话明显就是废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她必须要说这些废话,由此避免辉夜跟雪菜进一步把矛盾升级。 小木曾雪菜冷笑道:“算是吧,不过也多亏了我要回来拿东西。” “不然的话,怎么会发现你们的小把戏呢?” 雪菜绝口不提自己的小心思。 也庆幸自己故意等了那么一会。 如果是自己先回来,再被辉夜她们发现的话,主动权可就完全丧失掉了。 “怎么?你妈妈不是有事找你回去吗?” 雪菜先把矛头对准千花,阴阳怪气地问道。 额。。。 千花小声嘟囔道:“原来我妈妈只是问我要不要回去吃饭。。” “哦?然后呢?” “然后我和她说不用了,我和辉夜酱在外面吃。” “嗯,那你妈妈就放心了,对吗?” “嗯嗯。” “然后你就和她回来了。” “嗯~” “啧,千花,你真聪明呢。”雪菜笑着“夸奖”道。 “不愧是辉夜的好姐妹。” 没心没肺如千花也能听出其中的讥讽之意。 但她实在没有脸反驳。 因为她本来的计划就是这样。 她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在厕所的时候就顺带也给雪菜学姐发消息了。 现在弄得她更尴尬。。 这样对待千花,辉夜可就有点看不过去了。 她上前将千花挡在身后,翘起双手道:“这是我的意思,因为我不想打扰你。” “我觉得你已经走到半路,再把你叫回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你觉得有任何不满的话,请冲着我来。” 小木曾雪菜一看到辉夜,就觉得有怒火在胸口沸腾。 她极力地忍住自己的怒气,深呼吸一下,缓缓地坐到病床上。 “你嘴上说着不想打扰我,可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给我造成了很严重的困扰了吗?” 不发怒,不代表雪菜要忍耐。 她只是不想像泼妇一样骂街。 生气,也有平静的表达方式。 “雪菜学姐。。” 千花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但辉夜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说话。 “这与你无关。” 辉夜淡淡道。 千花只能无奈地叹气后退。 话题终究还是绕了回去,这场暴风雨还是无法阻止呢。 其实千花早就有一些预感。 因为雪菜跟辉夜之间的矛盾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多,积累得越厉害。 这真当是一笔难以算清的账。 千花夹在中间,总是很努力地希望两人可以缓和关系,成为真正的朋友。 可惜辉夜从来不肯低头,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雪菜温和却也是倔强至极,对千花想缓和的念头屡次无视。 如今再加上裕君。。 只怕是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爆发吧。 一直积累也不知道会挤压到什么程度,还不如来一场干脆的。 千花暂时后退到墙角,此时战场终于回归到辉夜跟雪菜两人。 而面对雪菜方才的反问,辉夜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是困扰吗?你敢再说一次,这真的只是困扰吗?” “从你选择竞选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你自己对副会长这个位置是充满野心的。” “但当时的你,除了一些无足轻重的名声之外没有任何优势。” “如果你现在敢说你当时只是试一试,完全没有抱希望,或者只是迎合别人的期待,志在参与。” “那我可以向你认错。” 害。。。 千花在墙角默默听着,心底疯狂叹气。 其实辉夜说得很有道理,但架不住辉夜这种强硬冷淡的表达方式。。 这也是辉夜主持学生会以来的缩影。 很多时候辉夜都是占理的,只是碍于她的表达方式令人很难接受。 所以才会导致之前学生会跟社团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辉夜毫无一点胆怯,目光满是笃信的光彩。 尽管她和雪菜关系不好,可她却很清楚雪菜的为人。 而结果也正如她所料,面对辉夜的驳斥,雪菜没有进行多余的否认。 的确。 当时竞选学生会副会长,雪菜是带着很大的决心以及期望的。 她绝不甘心只是当一个重在参与的过客。 她的拧巴性格注定她不会甘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观众。 如果有机会的话,雪菜会努力地争取一切她能争取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对副会长这个位置有野心。” “我也感激当时的你对我的帮助。” “但我当时并不清楚你只是想利用我。” 小木曾雪菜缓缓抬头,冷声道:“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从我成为副会长那天开始,我就在想要怎么报答你对我的帮助。” “一开始很多事我都没有去管,因为我觉得你更有能力。” “后来很多事情,你安排我去做,我其实不想做,可碍于你的帮助,我没有任何拒绝。” “我以为这样慢慢相处,慢慢偿还你对我的帮助,然后彼此磨合,我们之间就能成为最佳的搭档。” “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那么贪心。” “你一点分权的意愿都没有,你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攥在你的手里。” “从你帮助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只是基于你自己的利益而施以援手,不是吗?” 辉夜闻言,嗤笑道:“这便是交易,世间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我给你你想要的位置,想要的名望,想要的光鲜外表。” “这难道还不够吗?” “没有我的帮助,你不可能成为副会长,你要先认清楚这个现实。”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想法?” “没错,坦白的说,我当时不止物色你一个。” “但思来想去,似乎没有任何背景和能力的你,是最容易控制的一位。” “所以~”辉夜嘴角的轻蔑渐渐扩散:“我选择了你。” “四宫辉夜!” 小木曾雪菜豁然起身,她有点压抑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这话一出来,简直是对雪菜极大的侮辱。 “辉夜酱辉夜酱~”千花连忙过来拉住雪菜:“雪菜学姐,你别生气。” “辉夜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很清楚她的说话风格。。” 看着面带歉意的千花,雪菜勉强把怒气收起。 她冷哼道:“我当然知道她是什么风格。” “目中无人,霸道自我,要不是因为她,这一届文化祭才不会办得那么艰难。” 四宫辉夜耸耸肩:“我承认我有一些方案过于急躁。” “但如果没有这种急躁,你何来从中周旋的机会呢?” “你现在批判我,恰是当初你自己所希望的结果。” “说到底,你也不是为了什么学生会的发展,你只是顾着你的名望。” “你和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都是极度自私的人。” “但我理智,而你,愚蠢。” 辉夜在辩论这一块真是拿捏得死死的。 句句都极其精准地说到雪菜的弱点处。 并且极其精辟。 这下子直接把雪菜也给弄得无法下台。 把最自私的真相赤裸裸地说出来,不留一点余地。 辉夜能坦然地承认她是一个自私自我的人。 可雪菜却不能。 这便是辉夜所看不起雪菜的地方。 但雪菜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像辉夜这样从小就接受这种残酷的理念。 她所接受的教育从来都是凡事留一些情面,与人为善。 要与人交朋友,而不是纯粹把人当工具。 雪菜当然有自私的一面,但她却不会像辉夜这样把事情做绝,工具利用完就扔掉一边。 两人的根本矛盾,是性格上的矛盾。 本来两人没有交际,性格差异也不会成为冲突的点。 偏偏一个学生会将两人合在一起,一个如光,一个如暗,光暗交织,怎么可能会不起冲突呢。 可此时此刻,雪菜竟也想不出反驳辉夜的理由。 她说得太真实了。。 她都没有给她自己留一点余地,反而有一种我自私我敢承认的坦率。 相比之下,倒是雪菜有点心虚。 雪菜急躁且抓狂,她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失败的现实。 可她的无奈又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急躁之下,她只能先安抚自己的情绪。 于是她轻轻地握住自己的项链,轻轻地捏住那吊坠,借此来反复暗示自己。 项链。。吊坠。。 辉夜不以为然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 她才发现雪菜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雪菜从来都没有什么首饰,这一点在之前的共事中,辉夜很清楚。 尽管她从来没有特别在意。 但见的次数多,多少也习惯这个人会是什么打扮。 至于最近,雪菜埋头苦干,辉夜也坐在办公桌上指挥大局,虽同在一个办公室,却几乎不怎么交谈。 所以辉夜忽略雪菜的一些细节也很正常。 她发现了。 这条项链。 此时此刻才发现。 这大概不可能是雪菜自己买的。 这条项链并不便宜,雪菜也没多余的资本来进行这种装饰。 那就是别人送的。 家人? 不。。 辉夜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念头。 那是她看到这条项链第一时间就浮现的念头。 可以说是直觉,但此刻,这个直觉却无比敏锐。 的确是送的。 而且是他送的。 与此同时,雪菜也留意到辉夜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 也留意到她那目不转睛的眼神。 雪菜低头看一眼,顿时意识到辉夜在在意什么。 这似乎是一个绝妙的反击点。 雪菜此时也是很上头,顾不了那么多。 情绪一上来,什么理智都滚一边去。 于是她拿起项链,大大方方地展现在辉夜眼前。 并且附以戏谑的口吻:“你的确很理智呢,辉夜。” “但也许像我这样犹豫不决的愚蠢者,会更讨人喜欢一些。” 轰。 此话一出,几乎是印证了辉夜自己的直觉猜想! 果然是他送的。 但小木曾雪菜这话是一语双关。 不止是暗示自己更受神崎裕的喜欢,更嘲讽辉夜因为这种“理智”而不受欢迎。 于是本来生气急躁的雪菜反倒平静了下来。 理智冷静的辉夜瞬间暴怒。 她抬手试图想把这项链抢走,好在雪菜反应及时,连忙往后一缩。 辉夜扑了一个空,身型也有些踉跄。 千花连忙拉住辉夜。 她可不清楚什么项链不项链的。。她也不怎么在乎这个。 从千花的视角里,只看到辉夜动手,雪菜往后逃避。 该不会真的要演变成打起来吧?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千花死死地拉住辉夜,用力地把辉夜往后攥。 “冷静,冷静,辉夜酱。” 千花其实也不懂。 为什么明明是占据上风的辉夜,一下子就破防了? 好好说话不行吗?为什么还要动手啊。。 女人真的。。好可怕。。 千花默默感叹。 辉夜这短暂的冲突也迅速被化解。 她轻轻地扯开千花,低声道:“我没事。” 你当然没事。。 我是怕你一出手就打伤人。。 辉夜可是运动全能选手,还是弓道部的究极大佬。 别看辉夜好似柔弱,她的肌肉力量一旦爆发起来是十分可怕的。 所以千花才第一时间拉住辉夜。 “还不松手吗?我又不会动手!” 辉夜皱起眉,有点不满。 “哦~那你先坐回去嘛。” 千花还是有点不放心。 “呵。” 辉夜翻了翻白眼,转过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千花走到两人之间,随时做好拦住辉夜的准备。 同时她也好奇地看一眼雪菜。 雪菜学姐刚刚有说什么吗? 为什么辉夜突然就失控了? “那条项链,是他送的吗?” 千花的疑惑还没有萦绕多久,辉夜便主动问起。 这时,千花也才把目光转移到雪菜脖子上的项链处。 诶~ 好漂亮的项链。。。。 进而,千花瞬间反应过来。 他。。 喔。。怪不得辉夜酱瞬间破防。 哼。 千花暗暗地撅起小嘴。 她也有点破防了。 据她所知,神崎裕至今都还没有送过礼物给女孩。 包括她在内。 甚至他最亲近的妹妹都没有! 小木曾雪菜面带笑容,稳操胜券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艹。 我的弓呢? 辉夜恨不得现在就一箭射死小木曾雪菜! 。。。。。。。。。。。。。。。。。。。。。。。。。。。。。。。。。。。。。。。。。。。。。。。。。。。 。。。。。。。。。。。。。。。。。。。。。。。。。。。。。。。。。。。。。。。。。。。。。。。。。。。 第六百六十六章:劣币驱逐良币! 激烈的争辩在瞬息之间又转眼变得如同死水般沉静。 原先牢牢占据上风的四宫辉夜被小木曾雪菜绝地一波破防,在处事上强势至极的辉夜却抵不过感情上的轻微挫折。 表面上四宫辉夜似乎还是那么冷静,除了脸色有些难看之外,丝毫看不出她有半点破防的迹象。 但当她拿起一旁的饮料要喝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小手正在微微颤抖。 不是那种人本能的颤抖,而是情绪激动之下难以克制的,频率十分明显的颤抖。 她暂时哑火了。 眼前的小木曾雪菜已经变得不重要,也并非是雪菜有多擅长话术博弈。 真正让辉夜落败的是某位不在场的混蛋。 所以很自然地辉夜的怒气眨眼间就转移到某人身上。 这倒是形成一个奇妙的平衡,场面就这样暂时平静下来。 辉夜暗暗生着闷气,不与雪菜继续计较。 雪菜也见好就收,没有乘胜追击。 当然不是因为雪菜对辉夜有多仁慈,而是她自知自己这一招有点不讲道理。 明明是在讨论公事,是讨论彼此之间的恩怨。 然而一下子突然转移到私人感情上,打了辉夜一个猝不及防。 胜也是侥胜,要懂得适可而止。 说到底,雪菜也不是想和辉夜撕破脸到决绝的程度。 先不提两人目前还是学生会名义上的搭档,最重要的文化祭也还没有顺利完成。 光是两人分别跟神崎裕的交情都极其不简单,任何一方跟另外一方彻底成为仇敌,都会让神崎裕十分为难。 雪菜自持自己可跟辉夜这种冷血动物不一样,自然要多为神崎裕考虑。 她也是觉得自己正凭借这些看似愚蠢的“善良”,才抢先一步在他心中取得了比辉夜更高的地位。 噢~至于辉夜实际在他心里是什么地位~ 雪菜压根都不担心。 她在这个方面自信至极。 毕竟处女跟非处女的差距可不是一些所谓的能力或是背景能抹平的噢。 至少目前来说,唯一能和自己五五开的,只有那个可恶的霞之丘诗羽。 而这似乎也是两女矛盾的一个缩影。 辉夜重于利益与效率,事情能解决就行,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就行,不在乎是用什么手段。 雪菜则是更看重名声与交际,事情能成最好,不成也要留一个好人情,日后好相处,不必非要做得那么绝。 所以辉夜更果断,但理智得令人生畏。 雪菜更温柔,但妇人之仁偏多。 辉夜胜在工作处事上,论起谋略和心计,雪菜决计不是她的对手。 而雪菜胜在为人上,做事能力不如辉夜她承认,但在男人的心中,自己可大获全胜了。 简单总结的话,要找人合作做事最好找辉夜。 但想要结交朋友的话,雪菜才更偏向大众的选择。 一个重利,一个重情。 当然辉夜也很重情,雪菜也不可能不谈利,世界上没有非黑即白的绝对对立。 只是两者的侧重点不一样。 辉夜的温柔永远都针对特定的人,其他无关者无非就是利益的牺牲者。 认为人就是天生有弱点。 比如雪菜没有野心的话,就不会被自己利用。 之所以能被自己利用,恰恰是因为雪菜本身存有野心。 有野心而无能力,自己施与了她野心实现的梦想,那么自己索取报酬是应该的。 所以她利用起来是毫无愧疚心理。 性恶论更适合辉夜。 雪菜则是大方一些,即便是对待普通人也能有怜悯之心,有共情的心。 即便是面对非要不可的利用,她也会有点自责。 性善论更适合雪菜。 至于千花。。。 千花还是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 这短暂的平静并没有令她觉得事态已经平息。 反倒像是在酝酿更激烈的冲突,是更大的一场暴风雨的前兆。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 恐怕真的要打起来了。 千花鼓起勇气,壮着胆子悄悄走到桌子旁,拿起自己的手机。 啪。 辉夜小手轻轻拍下,房间内响起一声清脆。 千花一抖,差点没把手机都给摔掉。 辉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在质问千花:你想做什么? 千花弱弱道:“我想上厕所。。” 嗯,这次她是真的要上厕所。 辉夜淡淡道:“不是已经上过了吗?” “刚刚是大的。。现在是小的。。” 千花小声道。 辉夜挑起眉,呵道:“大小还要分开?” 啊这。。 雪菜忽而冷嘲道:“上厕所都要按照你的规定来吗?千花什么时候也姓四宫了?” 千花低头憋笑。 辉夜冷冷地瞥一眼雪菜,娇哼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去吧。” “哦~” 抓紧手机,千花赶紧逃离现场。 她顶不住了。 现在,立马,就要呼叫援兵。 门关上。 病房的气氛真是压抑到了极点。 辉夜正眼都不给一个雪菜,浑然当做她不存在。 她自顾自地喝着饮料,心底在默默地盘算着。 雪菜倒是不想继续这样僵持下去。 这也看得出来两人的性格差异。 指望辉夜先低头服软,来当和事老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她连台阶都不想给别人下。 她属于刚正面到极点,要么你死,要么我活。 除了神崎裕这种能采取令她无法抗拒的方式让辉夜低头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让辉夜主动认错。 因为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雪菜则是即便可能是对方的错,也没必要闹得那么僵,还是会想着怎么缓和一下。 她其实是挺犹豫的性格,也特别容易心软。 矛盾没有揭开的时候,就疯狂记恨,疯狂生闷气。 一旦揭开,似乎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何况都已经过去那么久,这个文化祭过去,自己都要卸任了,和她也没什么更多的利益冲突。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雪菜自觉理亏。 不管怎么样,把私人恩怨扩散到感情领域,还是有些胜之不武的。 所以雪菜主动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道:“你猜千花是去上厕所呢,还是去通风报信呢?” 她饶有兴致地看向辉夜。 辉夜本不想搭理,但不开口似乎又显得自己退缩了。 “呵,这丫头的小心思向来很多。” 辉夜将饮料放下,翘起二郎腿:“不过哪种都好,我都不在乎。” “诶~为什么你说话老是要说得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呢?” 雪菜抱着腮,没有嘲讽的口吻,就是很认真地向辉夜提问。 辉夜一愣,迎着雪菜真挚的目光。。 唔,没有故意挑衅的意思。 她缓了缓自己愤怒的情绪,轻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令人难以接受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事情就是这样,没必要遮遮掩掩什么。” “她去上厕所也好,通风报信也好,这有什么值得探讨吗?” “无非就是让那个家伙回来而已,难不成她会觉得我怕他?” 小木曾雪菜歪头:???? “你不怕他?” 辉夜正儿八经道:“我为什么要怕他?我又没欠他什么,也没对不起他。” “是吗?怎么我听着好像有点心虚诶。” 雪菜主动地露出笑容。 “我。。那只是你的错觉!”雪菜露出笑容,辉夜则把脸板得更严肃:“我怎么可能会怕他。” “就算是他在场,我也不会回避你刚刚的问题!” 辉夜竭尽全力地试图表现出一副天下无敌的强硬姿态。 雪菜莞尔道:“你的确不会呢,但那个家伙会。” “他啊,会想各种办法让你无法开口。” 提起他,雪菜的语气莫名地变得温柔起来,变得比平时的温和更柔和。 不止是语气,连眼神都浑然变了一个样子。 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凌厉。 辉夜看着有些刺眼,微微抿起小嘴,没有反驳。 虽然雪菜这种姿态令她不满,但不可否认,小木曾雪菜说的话是事实。 雪菜又道:“温和的,强硬的,委婉的,强势的,各种方式。” “反正呢,他不想让你说,你就没办法说。” “他想让你说,你怎么藏也藏不住。” 说着说着,雪菜低头露出一抹温柔的埋怨:“真是一个糟糕的家伙。” 辉夜眉头上挑,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同感。 而看这架势。。 辉夜有些吃味道:“那是你在他面前太过于软弱。” “其实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把他当做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用平等的姿态看待他,自然就不会有这种困扰。” 雪菜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那抹揶揄渐渐浓郁。 连眼神都带着那么点戏谑。 辉夜可受不了这种目光! “我说的是事实!” “是,当然是。”雪菜笑眯眯道。 “我。。你。。” 辉夜被气得。。 她低头咬牙道:“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不知矜持的家伙存在,才会让他那么肆无忌惮!” 该死的,这是什么世道! 劣币驱逐良币! 明明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面前。 偏偏就是有些骨头软的在他面前屈膝下跪,弄得自己。。自己也没办法那么硬气。 雪菜其实蛮认可辉夜这套理论的。 她才是过来人呢。 她起初不也是跟辉夜一样吗?觉得要保存自己为主。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以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雪菜也是气愤之余,对这套理论深有同感的! 只是在辉夜眼中,雪菜就是不知矜持,对神崎裕屈膝下跪的劣币。 但在雪菜眼里,诗羽才是那个不知矜持,对他屈膝下跪的存在。 于是她现在的理论也悄悄改变。 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跟现实不匹配的理论就是纸上谈兵,空中楼阁。 什么不知矜持。。 俗话说,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你不争,自然会有别的人上来争。 老是端着会很麻烦。 “说起来,他出去到底是做什么。” 雪菜掠过这个矜持不矜持的问题,认真地问道。 事已至此,她才不信辉夜不清楚神崎裕出去干嘛呢。。。。。 但这又戳中了辉夜的痛点。 辉夜呵呵一笑,冷声道:“还记得那个一之濑前辈吗?” “嗯?” “他去陪她了。” “诶??”雪菜有些愕然。 “看,这就是我刚刚说的,总有些不知矜持,没有骨气的家伙存在。” 四宫辉夜满脸不屑:“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 嗯。 辉夜已经直接代入,浑然无视了神崎裕临走前的安抚。 什么狗屁朋友。 辉夜现在一句话都不信他了。。。。。。 小木曾雪菜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眼前,还有那串令她觉得无比碍眼的项链。 在他口中,雪菜不也是他的好朋友吗? 比起辉夜的气愤,雪菜倒是反应平常。 她哦了一声,然后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个锤子。。 你现在才恍然大悟吗? 真是愚蠢至极。 四宫辉夜懒得吐槽,她觉得小木曾雪菜已经蠢到无药可救。 额。。其实雪菜说的原来是这样,只是单纯对神崎裕去陪一之濑千鹤这个行为表示已经明白。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雪菜又问道。 辉夜深吸一口气:“我建议你打个电话给他,自己问一问。” “不过我想也不用了,有千花这丫头,他估计很快就回来。” 雪菜轻笑道:“其实辉夜你也不看得挺明白的嘛。” “还说不在意,其实很在意吧,” 辉夜:。。。。。。 我明白你@##@@##@!#@#¥@# 在意你@##¥#@¥@#¥@#¥@#¥ 这个是重点吗? 为什么你真的可以做到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输了。 已经输了。 她在处事上可以不要这些无谓的脸面,秉持着达成目的就是成功的理念,无往而不胜。 但在感情上,辉夜极度要脸,丢一点都不行。 她很怀疑雪菜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女人要是能把这种态度放到做事上,高低也是一个有趣的对手。 辉夜感到了深深地疲倦。 这个女人明明只是距离自己不过几米,却好似隔着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墙壁。 ------------------------------------------------------------------------- 厕所内。 千花如辉夜与雪菜所料的,拿出手机,立马拨打急救电话。 嘟嘟嘟好一会。 “嗯?” 神崎裕的疑问响起。 “别嗯了!!裕君,救命,快点回来!!!” 千花就差没拿喇叭在神崎裕的耳边轰炸了。 “停停停。”神崎裕换一侧耳朵:“别激动,发生什么了?” “辉夜酱跟雪菜学姐快打起来了!!!你快回来吧,呜呜呜。”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宣泄情绪的人。 千花可把自己的委屈嗷嗷掏出来。 “她们又怎么了?长话短说。” “就。。旧事重提,东窗事发,喔,还有雪菜学姐的项链。” 还真是够长话短说的。 但神崎裕已经听明白了千花想表达的意思。。。。 好家伙。。 深知千花性格的神崎裕冷不丁地问一句:“添油加醋?”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推波助澜?” “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呢,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不信。” “我要生气了,你这样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洗干净你的屁股等我回来。” 神崎裕淡淡道。 千花一脸惊愕到不可置信。 她明明是来通风报信的。。结果。。 果然,没有一个好人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冰冷。 我好想回家~~~~~~~ 千花挂掉手机,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 。。。。。。。。。。。。。。。。。。。。。。。。。。。。。。。。。。。。。。。。。。。。。。。。。。。 第六百六十七章:托付! 病房那边雪菜跟辉夜剑拔弩张,气氛肃杀而压抑。 但神崎裕这边的画风截然不同:千鹤与奶奶正在上演一场温情大戏。 他无意间促成了千鹤与一之濑奶奶久违的情绪释放。 自从奶奶住院,千鹤日渐长大,事情也越来越多之后,实际上祖孙俩已经很久都没有进行过彼此情绪上的宣泄。 大概就类似于你越来越大之后,就学会把心事都藏着。 并且随着年月增长而变得愈发不愿意向父母抱怨倾述,学会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担全部。 这既有“说了也是惹他们担心”的顾虑与懂事,也无形中带有自我意识觉醒的“独立”。 这自然会导致你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疏远。 这种疏远是心理层面上的。 在表面上,父母与你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关系之一。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名义上你最亲近的人。 甚至严重到仅仅只存在血脉之间的维系,把关系划定在一个固定的圈子里,把自己所有想隐藏的东西都划分到圈外。 人如果不向他人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就不会得到对方的“信任”,也不会得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所谓关系的一次次进步,背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秘密交换。 这当然也包括跟父母。 小时候什么都说,什么都不藏,所以小时候跟父母的关系是最亲密无间的。 亲密到连自己不小心放了屁都能大声嚷嚷,好似生怕爸爸或者妈妈不知道。 长大后小心到连自己明天的规划都不愿意向父母透露。 嘴说说着不希望他们担心,操心。 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在逃避,厌烦他们的操心与担心呢? 所以交流才是维系关系的核心。 血脉也好,感情也好,失去交流这个渠道,终究会慢慢地分开。 千鹤和她奶奶也是出于这个必经的困难之中。 千鹤自然是孝顺,不想让奶奶操心担心。 须不知一之濑奶奶也是一样的想法,觉得自己存在本身就在拖累千鹤,怎么再敢说太多。 久而久之,表面上一如既往的亲近,实际上却又有点差别。 这大概算是最亲近的“陌生”吧。 陌生到一之濑奶奶其实都不知道千鹤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兼职。。 于是这一轮无意间的温馨就被神崎裕这样促成。 祖孙两人抱在一起,千鹤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情绪,把平日里积攒的小秘密和小情绪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一之濑奶奶也心满意足,乐呵呵地听着孙女的抱怨。 好似回到了她小的时候,一遇到什么都会来抱着自己说。 神崎裕在这场景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也十分识趣地一直站在画外,偶尔看一眼就行,大多数时候都是观赏风景。 大概就这样站了半个小时左右,千鹤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待一之濑奶奶叫他的时候,他回头,千鹤的眼泪已经擦拭干净,只有眼眶残留的红痕还是那么清晰。 千鹤安静地坐在奶奶身旁,抱着奶奶的手,收敛起所有的脾气,乖张得如同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孩。 “舒服一些了?” 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千鹤。 眼泪是擦拭干净了,但脸颊还有些许泪痕。 碍于一之濑奶奶的面,他没有亲自上手。 而面对神崎裕的打趣,千鹤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他递来的纸。 一之濑奶奶维护自己的孙女,乐呵道:“女孩子哭是一件常事,不哭才不正常呢。” “我赞同您的想法呢。” 神崎裕笑道:“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她不怎么正常。” 千鹤瘪起小嘴,悄悄地给神崎裕做一个鬼脸。 神崎裕毫不示弱地反瞪一眼,一之濑奶奶夹在中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拍了拍千鹤的手背,温声道:“总之这些天来,是麻烦你了。” “既要照顾我这个老人家,又要体谅千鹤的情绪。” “千鹤,还不快点和人家说一声谢谢?” “诶,一之濑奶奶您可别这样想,就算是这样想,也别这样说。” 神崎裕耸耸肩,瞬间转折道:“我怕她事后报复我。” “神崎裕~” 千鹤气得暗暗咬牙,她直接起身抬手就想揍神崎裕一顿。 这家伙怎么在自己奶奶面前就总是损自己呢! 神崎裕连忙往后闪躲,千鹤自然是一路追击到底。 一之濑奶奶看着也是满脸笑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自己的丈夫。。 但旋即,笑容又有些凝固。 按照这个架势来看,自己这孙女多半是要栽了。 可神崎裕的情况。。她却不怎么清楚。 唉。 一之濑奶奶勉强吃力地也站起身,千鹤见状,连忙放过神崎裕,回来扶住自己的奶奶。 神崎裕也走回来,低声道:“您坐着就行。” 一之濑奶奶摆摆手,摇头道:“坐久了就容易犯困,还是多走一走吧。” “也好,继续散散步,吸收新鲜空气。” 神崎裕咧嘴一笑。 一之濑奶奶笑着把手从千鹤手里挣脱,然后递到神崎裕眼前。 言下之意,还是让他搀扶着。 千鹤有些惊愕。 神崎裕却清楚这代表是什么意思。 果然,当他搀扶一之濑奶奶的瞬间,一之濑奶奶便随口道:“对了,昨天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 “哦?千鹤没有和您说吗?” 神崎裕淡定道。 “有吗?”一之濑奶奶狐疑地回头看一眼心虚的千鹤。 “这丫头没有和我说过。” “噢,那又是她的错呢。”神崎裕笑道:“昨晚那个女孩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暂时没有女朋友。” “不过她和我的关系很不错,大概就是好到可以彼此拥抱的程度。” “也许奶奶您会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奇怪,但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它就这样发生了。” 哈。 一之濑奶奶轻笑道:“别把我当做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我年轻的时候见过的奇怪事更多,更稀奇呢。” “哦豁?奶奶能理解我就好。” “恐怕也不难理解吧,像裕君你这样的男孩子,身边大概有不少这样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吧?” 一之濑奶奶目光清澈,流露着洞彻的睿智。 “嗯,的确不少呢。” 神崎裕没有否认,反而是很坦率地点点头。 “这就对咯,再正常不过了。” 一之濑奶奶轻声道:“优秀的男孩就像是会发光的星星一样。” “在没有月亮的夜空里,人总是会抬头看一眼这样的星星。” “奶奶是在暗示我不要满足于此,要努力成为月亮吗?”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一之濑奶奶被逗笑:“我觉得你应该要成为太阳才对。” “太阳可就过了,我怕热呢。” “嘛,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习惯和观念,我当年的年代,比你现在的更要疯狂。” 一之濑奶奶慢慢道。 神崎裕微微颔首。 他自然也是很清楚的。 一之濑奶奶经历过战后霓虹的所有年代,既有困苦,也见证过辉煌。 尤其是当年经济上升期的辉煌,当时各种奇葩事都层出不穷。 当然也有经济泡沫被戳破之后的空前危机。 可以说神崎裕这种跟多个女孩保持的暧昧的,在她眼里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当时经济发达,一个女孩跟多个男孩保持关系也是常事。 更不必说从来都是男权社会的霓虹。 只是稍有不好的一点:自己的孙女似乎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一之濑奶奶可不是来鼓励神崎裕保持这种关系的。 所以她转口便道:“但男孩子始终都要成家的,都要找一个信得过的女孩子过一辈子。” “你看我们家千鹤怎么样?” 她这是一点都不掩盖自己的目的。 话音落下,千鹤当即低头羞涩地撒娇道:“奶奶!!” 神崎裕迎着一之濑奶奶诚恳的眼神,也十分诚恳道:“千鹤是一个挺不错的女孩。” “在我所认识的女孩里,她的坚强和坚韧是独一无二的。” 这不是虚伪的夸奖。 而是事实。 在所有的女孩中,千鹤是唯一一个从小就开始吃苦,并且一直是吃最真实的苦楚的女孩。 不同于辉夜雪乃这种家庭优越,遭遇的只是内心与精神上的苦闷。 千鹤不光是精神苦闷,还承担着扛起一个家的压力。 如果你同情于辉夜雪乃这种精神式的坚韧,那就更应该称赞千鹤独立坚强的光彩。 “是呢,我也觉得这算是千鹤这孩子为数不多的,能一直都闪烁发光的优点。” “奶奶!!!” 千鹤再度不满地撒娇。 什么叫为数不多。。 一之濑奶奶又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暂时稍安勿躁。 “但一直能闪烁发光的优点,才是真正的优点噢。” 欲扬先抑。 这意思到了这个份上,神崎裕只能道:“如果我要找女朋友的话,我肯定优先考虑她呢。” “虽然她有点笨。” “你才笨!”一之濑千鹤撇嘴道。 “看,笨还不肯承认。”神崎裕耸耸肩道。 “你。。” “这有什么的,笨一点也没什么。” 一之濑奶奶笑道:“女孩太聪明反而才是一件坏事。” “啧,果然奶奶才懂我的意思呢。” 神崎裕发自内心地夸奖道。 “那就这么说好了,如果你要找女朋友的话,可不要忘记我们家千鹤。” 一之濑奶奶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说道。 只是从她的表情里,神崎裕没有看到那另一半的打趣。 她是认真的。 无比的认真。 如同临死的父母将最后的托付交给信任之人。 这种托付过于沉重,以至于神崎裕都不得不暂时回避:“我只怕她看不上我。” “怎么会,我看千鹤挺喜欢你的。” 还真是半点都不藏。 即便是当着千鹤的面。 千鹤已经羞涩到不敢说话了。 在奶奶面前她也不敢放肆。。 “月亮发光的背面,是坑坑洼洼的黑暗。”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笑道。 一之濑奶奶微愣,摇头道:“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 “不说这个了,还是散步吧。” 她摆摆手,让神崎裕扶着她离开。 千鹤又成了没人疼爱的小可怜,只能默默地跟在两人的屁股后面。 走了一会,一之濑奶奶看一眼神崎裕戴着的帽子,又想起昨晚千鹤所说的话。。 她眯起眼,轻声道:“对了,你怎么会住院呢?” 什么志愿者之类的谎言,已经被千鹤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她。 神崎裕挠了挠头,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因为一些意外。” “哦?” 一之濑奶奶笑了笑,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孙女。 千鹤一脸茫然。 “看来是挺严重的意外呢,要住院那么久。” 一之濑奶奶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收回目光。 这么大的事,自己这孙女屁都不知道。 千鹤也是委屈。 她都不敢问好不好。。 “确实是挺严重的,差一点就要死了。” 神崎裕满不在乎地笑道。 “你这小子如果不想说,可不要勾起我老人家的好奇心。” 一之濑奶奶翻了翻白眼。 “那没有,如果奶奶你愿意听的话。” “人都喜欢听故事呢,我也不例外。” “这样啊,那就给您说一下。” 神崎裕先示意千鹤上前,代替他扶住一之濑奶奶。 然后他慢慢地摘下自己的帽子。 有些突兀且刺眼,光秃秃得让一之濑祖孙俩都同时愣住。 当然更刺眼的,是光秃秃之上残留的伤疤。 “这。。” 一之濑奶奶有预感他做了手术。 但没有想到。。 会那么严重。 单纯从这个伤口来看。。 的确是差一点就要死的程度。 千鹤更是不自觉地捂着小嘴,她真是一点都不清楚神崎裕发生过什么。 “虽然代价好像有点大,但我现在想起来应该要感到自豪。” “唔,听上去似乎是一件光荣的事。” “那当然。” “让我猜一猜,救人?” “奶奶您真聪明。” 神崎裕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 他说得很平淡,但每一个细节都让一之濑奶奶以及千鹤感到揪心。 待他全部讲完,一之濑奶奶才叹气道:“上天总是眷顾好人的。” 神崎裕把帽子戴上,轻声道:“好人不好人我不知道,但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哈,你该不会打算一直都这样吧?” “那当然不会,我就是在等头发长出来,这也太难看了。” 神崎裕垮起脸,有点郁闷。 千鹤顿时噗嗤一笑,然后立马受到奶奶的瞪眼。 千鹤再次陷入委屈。。 什么嘛~ 是挺好笑的啊。 一之濑奶奶握紧神崎裕的手,轻声道:“我似乎更放心了。” “嗯?别,我只是在炫耀。” “炫耀也要有炫耀的资本。” 一之濑奶奶略有深意道:“千鹤,你这次真的要加把劲呢。” 啊咧? 千鹤眨眨眼,还是满脸茫然。 怎么了? 怎么又cue我了。。 我明明都不说话了。 而散步还没一会,神崎裕的手机就响起。 他说声不好意思,便走到一旁接听。 时间线,对上了!!! 。。。。。。。。。。。。。。。。。。。。。。。。。。。。。。。。。。。。。。。。。。。。。。。。。。。 。。。。。。。。。。。。。。。。。。。。。。。。。。。。。。。。。。。。。。。。。。。。。。。。。。。 第六百六十八章:恩惠! 趁着神崎裕去接听电话的空隙,千鹤扭头道:“我们先散步吧,奶奶。” “让他等会自己跟上来就行了。” 一之濑奶奶皱眉嗔怪道:“别耍小脾气,我刚刚说的话认真听进去没有?” “诶,什么啊?” 一之濑奶奶知道自己这孙女又在装傻。 她推了推眼镜,也不生气,笑道:“有些人一旦错过的话,那可是再也没办法挽回的噢。” 千鹤撇嘴,有点不满:“错过就错过呗,为什么奶奶你总是一副觉得我好像没人要的样子呢。” “傻孩子。” 一之濑奶奶温柔地揉着千鹤的秀发:“我怎么会觉得我家千鹤没人要呢。” “我家千鹤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呢。” “但是你自己愿意吗?” 千鹤顿时。。哑口无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孩子有多挑剔。” “你自然是不会缺乏追求者,可那些追求者你自己看得上吗?” “喜欢是一种互相吸引的过程,而不是单方面的追求就有用的。” “有时候单方面追求得来的感情,往往都没那么牢固。” 一之濑奶奶以过来人的口吻将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千鹤。 千鹤瘪起小嘴:“可是奶奶你也太偏心了吧,弄得好像我要倒贴似的。” 她当然清楚奶奶的苦心和期待。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那么挑剔,要求也很多,很难找到契合的对象。 这也是霓虹大多数条件优秀的女孩所面临的问题。 不是没得选,是很少能遇到符合自己心意的。 久而久之,随着年岁增加,不得不向下兼容将就。 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更残酷的现实。 两个同等优秀的男女,男方往往会更受欢迎,也更容易被抢走。 因为男孩的价值是逐步提升,逐步积累的。 二十岁就很优秀的,积累到四五十岁只会更优秀。 在保值这个角度,女孩就不如男孩了。 即便不提外貌容颜这方面,光是霓虹的男权氛围也更倾向于男性。 什么晋升、选拔,圈子,都是男性为主。 同时霓虹的女孩经过经济崩溃后的观念迅速发生转变,不像其他地方那么“保守”,秉持所谓的“女权至上思维”。 遇到好的,就要不顾一切地去追求。 这是如今霓虹女孩们的想法。 反倒是优秀的女孩因为优秀,没有那么放得开,总有点矜持。 也就是有点在意形象,很难抛开身段去讨好男孩。 等她们意识到自己不再保值,想试着放下身段时,又比不过年轻貌美的小妹妹们。 这两个阶段恰好对应千鹤跟她奶奶。 千鹤虽然懂事,却也始终还是刚二十出头的少女。 她当然不会像自己的奶奶这般有这么深厚的“经验”。 想着自己才二十出头,各方面条件也不差,为什么总要贬低自己去讨好对方呢? 即便千鹤奶奶本质上不是这个意思,但从奶奶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是这样。 千鹤奶奶很清楚千鹤这种少女的“自尊心”。 她倒也没有过多地说什么,毕竟人不经历某些阶段,就始终不会真正懂得一些道理。 什么爱情,什么浪漫,那都是年少时的幼稚。 真正的过日子,那都是柴米油盐,都是一些琐事在不断反复积累。 所以她只是简单地说一句:“如果你觉得以后还能遇到像他这样的男孩,那你现在的确可以不必着急呢。” “没准你以后还能遇到更好的。” “他虽好,缺点也是明显,月亮发光的背面是坑坑洼洼,哈。” 千鹤奶奶打趣地笑了笑,这时千鹤反倒沉默了。 能遇到吗? 不。。 不提能不能遇到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 自己跟他最真实的关系。。 奶奶也是不清楚的呢。 奶奶觉得自己在挑,其实。。 千鹤笑容有点苦涩。 自己早就已经没有挑选的资格了。 月亮发光的背面不止是坑坑洼洼,还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所以自己之所以表现得那么抗拒。。。恰是因为知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吧。 奶奶总是这样给自己这种期待,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但这点苦涩,千鹤很快就隐藏下去。 唯有这种事,是绝对不能让奶奶知道的。 她也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这是属于她和他之间最深处的秘密。 或许未来还会变成不怎么光彩的秘密。 祖孙俩闲聊的同时,神崎裕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掉。 唔,他心情倒是很淡定。 雪菜、辉夜、千花,这三个聚在一起,他就知道肯定不会那么平淡。 尤其是有千花的存在。 不是说千花处心积虑地想搞事情,而是他很清楚千花的性格。 千花的玩乐心态时常会不小心酿造出一些祸事。 尽管她自己完全没有想过故意造恶。 但事情一旦发展,怎么可能会那么如愿地随着人的意志而转移呢。 即便洞悉如神崎裕,也时常有无法预料,无法把握的意外发生。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神崎裕回来时也显得很平静。 千鹤奶奶见状,询问道:“有事吗?” “嗯,出了点小麻烦。” 神崎裕轻声道。 “那你先忙,不用把心思都放在我这个老人家这边。” “没事,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我先把您送回去吧。” 神崎裕主动地搀扶起一之濑奶奶。 她也没有拒绝,只是点点头。 散步就此结束,神崎裕慢慢地将一之濑奶奶送回病房。 千鹤没有跟着他走。 她用脑子想一下都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怎么可能会风平浪静呢。 她才不想去沾染这种麻烦,何况她看着也觉得碍眼。 于是她留在病房里照顾奶奶。 神崎裕临走前也没有让她跟着自己,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一之濑奶奶。 惹得千鹤都怀疑这到底是自己奶奶还是他奶奶? 怎么比自己还上心? 倒是神崎裕刚走一会,一之濑奶奶就催促千鹤也跟着。 说什么自己这边不需要照顾,她在这里反而耽误老人家休息。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跟裕君培养一下感情,多交流交流。 毕竟这次的事情是欠了人家不少的恩情。 千鹤闻言,更是委屈至极。 到底您是我奶奶还是他奶奶啊?? 您对他比对我都上心! 但千鹤的委屈没用,一之濑奶奶板起脸就把她赶走。 有生以来第一次。。 被自己的奶奶赶出门。。 千鹤深感沮丧和愤愤不平。 更让她愤愤不平的是:神崎裕就站在电梯的门口,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好似他早就知晓她会跟出来一样。 千鹤瘪起小嘴走到他面前,生冷道:“我奶奶让我送送你。” 神崎裕伸手戳一下她鼓起的小嘴,大笑道:“被赶出来就被赶出来,别故意美化自己。” “诶~你好烦!!”千鹤拍开他的手,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明显吗?你奶奶刚刚的态度就差让我和你明天就结婚了。” 神崎裕耸耸肩道。 “呵,老人家总是多虑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千鹤撇嘴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神崎裕嘴角微翘:“何况我也不打算结婚。” 千鹤有些嫌弃地往后一缩:“你难道真的想就这样吊着?” “什么吊着?” “别装傻!你回去是为了处理那些女孩的事情吧?” “哦豁,真聪明。”神崎裕比了比大拇指。 “不是,你。。你这样真的。”千鹤有点心急:“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可耻吗?” “她们。。她们都是抱有期待的,结果你那么残酷。” 神崎裕笑容收敛,转身道:“你不是她们,不需要为她们做决定。” “喂!” 千鹤连忙拉住他的手,气愤道:“你这样太过分了。” “啧,是不是我在你奶奶面前表现得太温柔了一些,你现在都敢对我蹬鼻子上脸了?” 神崎裕斜睨地瞥了千鹤一眼。 那瞬间袭来的压力让千鹤下意识地就松开手,脸上的气愤也被怯弱所取代。 她低头,委屈至极。 说实话,她有点生气了。 再怎么说她也不喜欢被当做是一个玩具来看待。 她之所以纠结,就是神崎裕之前曾展现出这样的态度。 就在他的病房里。 自己如同玩具般被他肆意把玩。 但她刚刚原谅他,是因为他表现出更多的温柔,借此驳斥了自己这个猜想。 可此刻。。 行。 还什么特殊的人,拉倒吧! 骗子。 叮咚,电梯门开。 神崎裕率先走进去,然而千鹤还留在原地。 她发小脾气了。 既然他让她不要多管闲事,那她就什么都不管。 连他都不管! 神崎裕微微叹气。 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还不如当一个真的冷血的渣男。 上完就跑,撩完就不管,直接把千鹤当做是一个包养的玩物。 爱玩就玩,不爱玩就让她滚一边去。 这样活得多轻松。 偏偏自己也心软动感情。。 即便经过那么多次的教训,自己也依然没有汲取这个教训。 该死的,追求什么精神呢,追求肉体不就好了? 神崎裕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又不得不体谅千鹤的委屈情绪。 他如果真的只是把千鹤当玩物,贪图她的美色的话,真的没那么多事。 或者把诗羽也好,雪菜也好,当一夜情的对象。 上完,提起裤子马上翻脸。 这样多好,哪有那么多的事端。 但这样,又好像永远差了一点东西。 哪怕她百依百顺,都好像差点什么。 就好比你只是花钱买别人的美色,她叫得再动听,在床上摆动得再妖娆。 你都感觉她好像都只是在演戏。 也许在她搔首弄姿的背后,在她内心深处,是在冷笑讥讽。 甚至还在评头论足,在指指点点。 再温热的皮囊都掩盖不住她对你心的冷淡。 所以,既想得到对方的身体,更想占据对方的心。 神崎裕永远都在自己的贪心而付出更多的代价。 他按住开门键,柔声道:“别愣着,快进来。” 他不这么好好说话还好。 一好好说话,这温柔的语气总是让千鹤忍不住将心底的委屈宣泄出来。 千鹤倔强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眸死死地盯着他。 行。。 神崎裕也只好先出去,然后直接扛起千鹤。 诶!!! 千鹤当然会象征性地做一些反抗,但最终还是会被他得逞。 被他抗进去电梯内,电梯门一关。 当他放下千鹤,千鹤又立马走到角落,好似要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神崎裕双手插袋,轻声道:“我从不掩盖我的贪心与自私。” “但我从不逃避我的责任。” “也许站在你的角度,觉得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她们也有她们的理由。” “至少,我也真的希望她们能更好。” 千鹤站在角落,幽幽道:“你这样在她们之间周旋,就是希望她们更好吗?” “哈~我说了,她们有她们的理由。” “如果你还是不清楚,那我解释得再清楚一点。”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地方工作呢?” 神崎裕反问道。 此话一出,千鹤愕然。 “嗯?你觉得你会在什么地方工作呢?” 神崎裕再问道。 千鹤沉默了。 能在什么地方工作? 什么地方能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什么地方能给她提供如此优渥的工资? 在霓虹,对她这样还没毕业,没有任何突出技能和工作经验的少女来说,只有一个途径。 身体。 要么是风俗店,要么当援交少女。 “如果你非要觉得我这样说,是在用金钱羞辱你。” “那你不妨也换个角度,把我当一个多金的凯子。” “呵~” 神崎裕冷笑道。 “你生气,是觉得我太人渣。” “可我如果不人渣,你只会比现在更麻烦。” “喔,也许你生气的是,我为什么不能只对你人渣一点。” “当然,可能我只是一个有些愚蠢的凯子,明明得到身体就行了,还妄图什么谈心。” 电梯到了。 一楼。 电梯门开。 恰巧没人。 神崎裕轻声道:“到了。” 千鹤看一眼一楼的大门口。 “不走吗?” 神崎裕淡淡道。 千鹤微微咬着唇,从角落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手:“三楼噢,笨蛋。” 神崎裕扭头看她,千鹤小脸浮现出浓浓的歉意。 见他还是板着脸,她心有点不安。 神崎裕这么一解释,她就清楚了。 当她抛开自己的困境,已经享受过他带来的恩惠。 自然能站在客观的角度这么指责他。 但如果失去他的恩惠呢? 或者自己从未享受过他的恩惠呢? 没有享受过,自然不欠他,自然可以理直气壮。 可没有他,自己能比现在更好吗? 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她们。。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她们。。 也没一个是傻瓜。 她们兴许比自己还要聪明。 所以,她们也有她们的理由。 他已经将他自己比喻成一个愚蠢的凯子。 千鹤意识到这话的严重性。 “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气话。” 千鹤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 “谁让你刚刚说得那么难听的,你也要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啊~”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再对我好一点吗?” 神崎裕呵呵一笑。 千鹤瘪嘴:“真的生气了啊?” 他慢悠悠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然后一个眼神,暗示十足。 千鹤翻了翻白眼,心底却如释重负。 “等门关上先~” 千鹤声若蚊蝇道。 神崎裕笑着松开手,电梯门再次合上。 而合上的瞬间,千鹤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落下一道唇印。 。。。。。。。。。。。。。。。。。。。。。。。。。。。。。。。。。。。。。。。。。。。。。。。。。。。 。。。。。。。。。。。。。。。。。。。。。。。。。。。。。。。。。。。。。。。。。。。。。。。。。。。 第六百六十九章:漩涡一样的你! 一个贴脸吻怎么能满足神崎裕呢? 千鹤羞涩地收起小嘴,正当她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的肯定时。 换来的只是他欲求不满的眼神暗示。 神崎裕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千鹤泄气地锤了他一下,娇嗔道:“够了。” “no,完全不够。” 神崎裕摇着头,这么点可远远不够。 这不仅是一种肢体接触上的亲密,也代表着彼此心理距离的靠近。 至少每一次千鹤主动,往往都代表着千鹤的心态转变。 起初是纯粹因为感动,而后是半推半就于他的强势。 这次,大概是真的有些发自内心的“羞涩”。 而俗话说趁热打铁,神崎裕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千鹤。 千鹤拿他也没办法,只好再踮起脚尖又亲了他一下。 但神崎裕抓准机会,在千鹤嘴唇贴过来的瞬间把头扭转,代替脸颊的是他一样温热的嘴唇。 千鹤踮起脚尖的同时就已经悄然闭上自己的眼眸。 她不是那种能大大方方展现主动的同时,还能睁开眼睛观察对方反应的性格。 在羞涩这一点上,千鹤跟雪菜很相似。 所以千鹤当然是毫无任何防备地就与他的嘴唇贴在一起。 当她察觉到不对劲,想往后退缩时,嘴唇与嘴唇已经紧贴在一起,神崎裕的手也悄然抵住她的后颈。 千鹤根本无法退缩,还在犹豫要不要推开,他的进攻就已经开始。 他不讲任何道理地撬开千鹤的牙关,千鹤猝不及防只能让他的舌头闯入自己的口腔内部。 再然后,千鹤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喔~ 都不用她自己举起双手,神崎裕剩下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很主动地把她一双小手捆住,充当绳索的作用。 当双手被束缚,而红唇遭受侵犯,这无比熟悉的感觉顿时让千鹤产生些许ptsd。 她打了一个冷颤,有点慌张地睁开眼眸。 微棕色的眼眸闪烁着惶恐与不安。 显然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让千鹤想起上次在神崎裕病房里被他肆意把玩时的屈辱滋味。 但这次与上次不同。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也能看到神崎裕的眼睛。 没有上次充满恶意与戏谑的侵犯,反倒是温润如水般的清澈明亮。 他甚至还微微皱起自己的眉,如同在跟千鹤开玩笑般用眉眼的微表情制造笑点。 截然不同的体验让千鹤不安的心瞬间平复下来。 她还是有些扭捏地在逃避神崎裕的进攻。 神崎裕眼神闪烁着疑惑,在问她怎么那么抗拒。 千鹤眸子一甩,隐约在暗示电梯上方的摄像头。 神崎裕传递出让她安心的目光,示意她不必多虑。 这只是一个kiss而已。 在电梯内kiss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了。 饶是在男女关系这么敏感的霓虹,正常情侣间的亲昵接触也是合法合理的。 但千鹤总是频频把目光瞄向电梯内的摄像头处。 仿佛这个摄像头就如同一双眼睛,在窥探着千鹤羞涩的内心。 有它在,千鹤始终没办法完全投入到与神崎裕的亲吻中。 她再三地犹豫,神崎裕干脆松开她的小嘴。 呼~ 微微喘息一下,千鹤有点无力地倒在神崎裕的怀里。 “看我的~” 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巾,然后在千鹤诧异的目光下,将这几张纸叠在一起。 千鹤新奇地看着他手里捣鼓出来的。。东西。。 怎么有点像是抹布啊。 一张纸平摊当然很薄,但几张,十几张叠加再摊开时,纸巾的厚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有带口红吗?” 神崎裕问道。 “哦~有的。” 千鹤打开自己的小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根口红。 “你想做什么啊?” 千鹤很自然地好奇问道。 “让你更投入一点。” 神崎裕嘴角微翘,将千鹤的口红抵在纸巾的中央处,轻轻涂抹一下。 一阵阵红色将纸巾的白色给掩盖,看上去更像是一张红色的抹布。 “之后送你一个新的。” 神崎裕将口红递给千鹤,然后转过身。 千鹤将口红放回小提包,满是期待地看着他的背影。 于是几乎是瞬息之间,神崎裕极其灵活地就借助电梯四周的墙壁,再利用他高挺的身材一跃而上,把手伸到摄像头上方。 千鹤瞬间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这张被叠加得如同抹布般的纸巾像是新娘的红盖头般挂在摄像头的上方。 剩余的部分很自然地垂落,将摄像头的眼睛给遮挡。 千鹤眼眸闪烁着异彩。。 就这么一下子的动作,可以看得出神崎裕的身手十分敏捷诶。 不像是那种成天坐着或是躺着,反倒是在各种锻炼场所混迹的老手。 “这下子可以了吧?” 神崎裕拍了拍手,笑意盈盈地盯着千鹤的唇。 千鹤觉得有点好笑。。 弄那么大动静。。 只是想继续亲。 真的是,这家伙。 千鹤给他一个拿他没办法的无奈眼神,微微踮起脚尖,主动把红唇交付到他的唇上。 嗯~ 这次千鹤可以放心地投入到与神崎裕的亲吻中。 而投入与不投入,似乎只是一个很主观的区别,反正都是亲,对方怎么想难道还会有不同的反馈? 事实上,的确是有不同的反馈。 彻底投入的千鹤会轻轻地搅拌她的香舌,然后香舌会如同蛇般微微地挑逗着神崎裕。 当神崎裕的舌头再次闯入时,她能迅速地将其缠绕,一改方才的生涩和拘谨。 这只是实际触感上的差异。 视听效果上的差异会更明显。 最直观的莫过于千鹤会悄悄地发出一些轻微的呻吟。 乍一听好像没有,只是正常的呼吸,或者说亲吻时有些急促的换气声罢了。 但仔细听,这换气声会夹杂些许羞涩的呻吟,低哑却又婉转。 这完全不是她刻意营造出来的。 恰是这种不刻意,自然而然地流露才更说明千鹤的动情。 这便是神崎裕宁愿承担这么多麻烦,都竭尽全力追求的东西。 她不是单纯张开嘴让你亲,也不只是把唇递到你的唇上,两块肉在摩擦那么简单。 她会回应,她会悄悄地反过来挑逗,她甚至能动情得微微呻吟。 你能感受到她流露出来的情意,感受到她虽然羞涩笨拙,却还是会希望你喜欢而努力。 如果不是基于感情而展开的亲热,是很难感受到这种精神层面上的差异。 花钱当然有更好的服务,可心传递出的却是花钱所难以实现的。 一楼到三楼,电梯运行得那么快,按道理连一分钟都不需要。 但因为千鹤的投入,神崎裕的手可以解放出来。 于是他的手始终都抵在电梯的按钮上,不让电梯停住。 时而上,时而下。 只能说他运气也极好,在亲吻的这段时间里都没有人要上去或许下来。 电梯的数字不停闪烁,从一楼到最高楼,再从最高楼到一楼,如此反复,愣是让他把这个亲吻的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 本来神崎裕还想继续,但他的运气到此为止了。 电梯很快就不听他使唤地停住。 而当电梯停住发出那一声提示时,千鹤迅速从意乱情迷中挣脱出来,一把将他推开。 整个过程之快,神崎裕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啪嗒一下抵在电梯的墙上,有些傻眼地看着千鹤。 千鹤略略有点抱歉,但随着有人走入电梯,千鹤迅速低下头,悄悄地打开自己的小提包。 她拿出口红,慢慢地把失去的红润给填补回来,以彰显她的正经。 只是来人。。让神崎裕感到意外。 额。。。 这打趣的目光,神崎裕挠挠头:“呦,院长先生,早上好啊。” 没错,来者正是医院的院长。 他打这个招呼,千鹤差点没把手里的口红都给甩掉。。。 糟糕。。 还是他认识的人。。 完了。。没有被发现吧?? 应该没有吧。。 我推开得很及时呢。。 千鹤自欺欺人地觉得没有暴露,但院长这老司机般的眼神已经解释了一切。 不过他只是看着神崎裕,只是在调侃神崎裕。 毕竟千鹤他也不认识。。 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纯粹基于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一种善意调侃。 神崎裕这张脸已经比城墙更牢固。 迎着老院长打趣的目光,神崎裕面不改色。 “早上好呢。” 老院长收起打趣,正色地也打了一个招呼。 “啧,您也有点不厚道吧?这都几点了,现在才上班。” 方才电梯停住,是在一楼。 加上老院长现在手里提着的公文包,除了上班似乎没别的解释了。 老院长推了推厚重的镜框:“医院会给每位医生都安排时间表,根据我的时间表,我就是这个点数上班的。” “敢问这个时间表又是谁安排的呢?” “噢,正是在下。” 神崎裕:。。。。。 噗。 千鹤忍不住轻轻发出笑声,惹得老院长回头看一眼。 千鹤连忙低头,红着脸道:“不好意思。。” “喔,没事呢,我也经常被吐槽这一点。” 老院长摸了摸顽强的几缕头发:“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院长呢。” 还真是。。 理直气壮。 神崎裕一把将羞涩的千鹤拉过来,拉到他身旁。 他暗暗地瞥一眼老院长,老院长撇撇嘴,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呢。 “对了,正巧碰上你,关于你的病情。。” 千鹤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神崎裕笑着打断道。 “嘛,从暂时的报告来看,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正常水平。” “理论上你已经具备出院的资格。” 老院长又推了推镜框:“当然,你也可以再留在医院,以待后续的观察。” “呵,都观察十几天了,我快成动物园的猴子了。” 神崎裕吐槽道。 “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你父亲的脾气。” 老院长也很无奈地摊开手。 “而且,你看上去似乎还挺喜欢医院的嘛,至少过得挺滋润的。” 老院长笑着打趣一下。 “神经病才喜欢医院,我看我还是别给你添麻烦了。”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我想你也巴不得我早点离开这里,省得让你成天觉都睡不安稳。” “别别别,这是你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想法。” 老院长赶紧撇清关系。 当然,他也恨不得神崎裕早点出院。 这位大少爷呆在这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仅是对他,对医院的上下都是一种折磨。 倒也不是他难伺候,只是总有点担心。 “行了,我知道您的苦衷。” 神崎裕揉了揉千鹤的秀发:“我自己会圆润地离开的。” “咳,我到了。” 电梯停住。 老院长摆摆手,离开。 电梯门关上,神崎裕撇嘴道:“老不修~” 他低头,却发现千鹤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嗯?” 神崎裕嘴角微翘,撩起千鹤的秀发:“欲求不满啊?” 千鹤咧嘴道:“你才欲求不满。” “那你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我干嘛?” “看上去。。你和医院的院长好像关系很不错诶。” “嗯,只是看上去。”神崎裕笑道:“我家还算有一点势力,所以,你懂得。” 千鹤皱了皱琼鼻:“就知道。” “所以你算是大少爷吗?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 “应该算不上,但养你一辈子应该不成问题。” 神崎裕慢慢地把玩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千鹤心被戳了一下,“凶巴巴”道:“我自己会挣钱。” “所以你想当富婆养我?” “才。。你这家伙!”千鹤跺了跺脚,娇嗔道:“别小看我好不好。” “我可从不敢小看你,只是有些东西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神崎裕在她唇上轻轻吻一下:“特别是演艺圈呢。” “这年头没有背景和身份的素人想上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早就不是几十年前,那个靠实力就能出彩的时代了。” 作为这个专业的学生,千鹤自然也很清楚神崎裕想说什么。 如今的演艺圈,纯素人不是没有,但纯素人担任主角可谓是少之又少。 更别说各种舞台剧之类的。 她虽然天赋和表演能力都很强,可也架不住别人有关系有资源。 霓虹是一个不怎么看实力,而看重背景人脉的社会。 除非你的实力强到可以把所有的规则都无视。 否则,依旧要按照规则老老实实地一步步上位。 一之濑奶奶当年能从素人成为大明星,有很大程度是取了时代发展的红利。 如今的千鹤想复刻当年奶奶取得的成绩是难如登天。 就算成功,也终究无法维持。 一之濑奶奶现在不也是到了无人问津的程度吗? 当年有多红没用的。 要一直红才有用。 而想一直红,没有背景,没有资本支持,没有人脉支撑,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好啦,别垮着脸,我没有打击你呢。”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脸颊,温声道:“不是有我吗?” “我站在你身后,你可以放心地去实现你的梦想。” 千鹤听着感动,嘴上傲娇道:“你还想操控我的梦想啊?” “得到身体和心还不够,连我的梦想都想得到。” “你要适可而止噢。” “什么叫操控,这个词我不喜欢。”神崎裕淡淡道:“这叫支持。” 千鹤抱着他,低声道:“你像是一个漩涡呢。” “一旦经过,全身心都无法挣脱。” “但我还是想自己努力一下。。” “我想试一试。”千鹤扬起小脑袋,眼眸满是坚定。 神崎裕笑了笑,点头道:“嗯。” 。。。。。。。。。。。。。。。。。。。。。。。。。。。。。。。。。。。。。。。。。。。。。。。。。。。 。。。。。。。。。。。。。。。。。。。。。。。。。。。。。。。。。。。。。。。。。。。。。。。。。。。 第六百七十章:情人的情~ 电梯辗转反复,最终还是停在了一楼。 千鹤经过谨慎的考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给他添乱为好。 本来就有三个女孩在等着他去处理,那边肯定是一团乱局。 他要是带着她进去,局势只会变得更糟糕,让他更心烦。 当然千鹤这也是高情商说法。 她其实是不想掺和进去。 尽管心理的防线在神崎裕一次又一次的拉扯下被反复削弱。 但千鹤还保留最后那么一点的侥幸心理。 也不能说是侥幸心理,只是一种心理安慰。 就类似于诗羽先前对神崎裕所说的那样:我管不了你的花心,但你在我面前,眼里只能有我。 而你不在我眼前时,反正我也看不到,就当做无事发生。 眼不见心不烦,权当鸵鸟也不愿意费尽心思地与其他女孩纠缠不休。 雪菜也是秉持着这种念头。 她现在在学校已经尽量避免跟诗羽有什么正面的冲突。 甚至都刻意回避跟诗羽的交流。 心里不爽归不爽,可真让她又回到从前那般无时无刻与诗羽针锋相对的话,雪菜也觉得疲倦。 只是雪菜今天的运气也很不好。 她本来就没带着宫斗的念头,只是凑巧碰上了来探望的四宫辉夜。 某种程度上,雪菜也算是被迫反击。 以上三女,都已经多少有点认命了。 诗羽也好,雪菜也好,她们早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神崎裕的依赖程度远大于他对自己的依赖程度。 有什么好争的? 再怎么争,充其量也不过是击败其他女孩罢了。 击败一个,还有第二个。 一个接着一个,疲于奔命,却无法真正击败他。 千鹤则是更干脆,她可以掌握在手中的牌比诗羽雪菜更差。 一开始就是地狱开局,厚重的恩情压得她连反抗的念头都犹犹豫豫。 能达成各占据一个山头的战略目标,已经是千鹤的大胜。 今天之后,她跟神崎裕都已经有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已经不抗拒成为神崎裕类似于“情人”的定位。 但前提是:神崎裕不能真的把她当做玩物。 即便是情人,也有一个情字在里面。 是爱情的情,不是情欲的情。 反正都是逃不开,倒不如在彻底投降之前再尽力地为自己谋取更多的“话语权”。 他肯定是占据绝对主动的。 但不妨碍千鹤为自己争取相对的话语权。 至少像刚刚在走廊般他冷言讽刺,她却不敢吭声的相处模式不是千鹤想要的。 在电梯里打情骂俏,互相有点小情趣的相处模式才是千鹤的愿望。 而陪着奶奶散步时的惬意温馨,是千鹤的终极愿景。 如果可以的话,谁又真的愿意不投入感情,不得到对方的照顾与关心呢? 彼此拥抱在一起,真正令你感到温暖的,不是对方的体温。 是对方和你一样跳动的温热的心。 所以,她可以听他的话,百依百顺也可以,但他不能太过分。 嗯,这大概就是千鹤对他提出的条件了。 作为回报,便是满足他所有贪心的想法。 神崎裕其实不觉得麻烦。 他更想直接拉千鹤过去。 当三方达成诡异平衡时,新加入的一方往往能打破平衡,达成破局! 但既然千鹤话都说这个份上,神崎裕只能勉为其难地装作乐呵呵地答应。 再次回到一楼,送别千鹤后,神崎裕踏上返回的征途。 此时的病房内。 千花从厕所再次回来之后,雪菜跟辉夜就再也没有交流过。 两女各做各的。 雪菜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辉夜镇定自若地喝着手中的饮料。 又是压抑的沉默。。 千花这次可不敢再有什么歪心思,她老老实实地坐着,充当一个透明人的角色。 但最应该透明的她,却是最关心局势的发展。 千花蔚蓝的大眼睛时而掠过辉夜,时而看一眼雪菜。 这压抑的沉默令她有点窒息,她想说点什么试图活跃气氛,但话到嘴边总是被怯弱咽下。 这时她想起了自己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女人什么的,真的太恐怖了。” 确实。 真的太恐怖了。 身为女孩的千花都深刻地感受到女孩间的麻烦与拧巴。 于是她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援兵上。 那目光也悄悄从两女身上转移到病房的门。 她眼巴巴地看着,盼望着。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开门声瞬间吸引三女的注意力。 千花面露狂喜!!! 辉夜面无表情。 雪菜温和如常。 神崎裕推门而入,定晴一看。 好家伙。。 三国分立是吧? 雪菜坐在床上,辉夜坐在椅子上,千花夹在中间,只能苦兮兮地坐在毛毯上。 三女的目光瞬间聚焦而来,神崎裕神色淡然,轻笑道:“呦,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他脱鞋而入,顺带拍了拍千花的小脑袋。 四宫辉夜淡淡道:“你不回来我们怎么敢走呢?” 啧,好冲的醋意。 雪菜也温婉道:“对啊,本来我们就来探望你的。” “不过你跑哪里去了?让我们好等呢。”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看一眼辉夜。 辉夜居然这么乖,没有把消息泄露出去? 须不知辉夜正在心底冷笑。 等死吧,渣男。 “没什么,我陪着千鹤去看一下她的奶奶。” 神崎裕大大方方地走到雪菜身旁,然后坐在床上。 屁股还特意地撞了撞雪菜,让她给自己让出一个位置。 雪菜娇嗔地白了他一眼,但眉眼却洋溢着说不出的喜悦。 与此相反的,坐在椅子上孤零零的辉夜差点没把手中的易拉罐给捏碎。 “一之濑学姐的奶奶?” 雪菜挪移一下,给他让出位置。 得益于神崎裕的选择,雪菜反过来也配合他,语气温柔道。 “嗯,她奶奶也住在这个医院呢。” “老人家年纪大了,总会有些病。” 神崎裕没有把一之濑奶奶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他方才对辉夜说的时候,也只是强调千鹤的不容易。 “诶,这么巧的吗?” 雪菜毫无疑心,表现得如傻白甜般。 “对啊,就是这么巧,我也是住院之后才知道的。” “你也知道我比较闲不住,又不能跑出医院,就只好临时充当一下志愿者,有事没事就去探望她老人家。” 当诡异的气氛在弥漫聚焦时,最合理的应对就是不要被这种诡异气氛所影响。 她们打她们的,自己打自己的。 不要乱了章法。 “还真是热心肠呢。” 雪菜有些亲昵地帮他把帽子的边缘给压好。 辉夜呵呵道:“我看是多管闲事吧。” “当然,也可能是别有所图。” 辉夜转过头,猩红的眸子好似会说话般带着嘲讽。 “毕竟一之濑前辈挺漂亮的,不是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论漂亮的话,我觉得你才是最漂亮的。” 呸~ 渣男的嘴。 辉夜俏脸微红,猛烈的进攻还没开始就宣布结束。 她连忙扭过头闪躲他的目光,却对他的厚脸皮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雪菜分明就坐在他身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当着雪菜的面对她说的。 如果换做是辉夜的话,辉夜肯定很介意。 但雪菜只是带着一丝嗔怪,翻一个白眼而已。 这种伎俩她已经习惯了。 只要对方不是霞之丘诗羽,雪菜都能勉强接受。 “那我呢!!” 有主心骨的情况下,千花是气氛组的大将。 她连忙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指着自己问道。 “你啊~”神崎裕掐住她肉乎乎的小脸,皮笑肉不笑道:“你想吃猪扒饭吗?” “猪扒饭?” 千花一愣,怎么突然就问这个啊。 不过~ “想!” “那你现在去饭堂,应该会有。” “诶?真的吗?医院的伙食那么好啊?” “唔,大概只有饭。” “可你不是说猪扒饭吗?” “你扒一下不就是猪扒饭了吗?”神崎裕笑眯眯道。 呼~ 一阵空气掠过。 千花呆滞了片刻才意识到神崎裕在嘲笑她。 而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雪菜与辉夜已经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 “你。。你居然骂我是猪!!!” 千花羞恼地挥起粉拳,抬手就是邦邦一拳!!! 她也不顾什么女孩子脸面,当着辉夜跟雪菜的面,直接冲到床上把神崎裕扑倒。 “喂喂,我可没说你是猪,等等,别打脸。” 神崎裕“慌张”地招架着千花的攻势,雪菜连忙起身,以免殃及池鱼。 两人这么一打闹,围绕在辉夜跟雪菜之间的肃杀气氛也好似缓解了不少。 至少病房内变得热闹。 不,是变得吵闹。 千花大大咧咧叽叽喳喳,神崎裕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雪菜站在一侧默默地看着两人打扰。 而笑容那叫一个慈母。 这场景。。 怎么像极了父母在带孩子? 喔。 还有坐在椅子上的辉夜。 辉夜倒是冷眼旁观,她向来不喜这种场景,只觉得有点碍眼。 (主要是因为此刻当妈的不是她。) 也罢,这个家伙最擅长混淆视听。 辉夜心底微微一叹。 不想撕破脸的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以免又受到什么刺激。 今天她是带着期待的心情来,怕是要积累失望而离开。 。。。。。。。。。。。。。。。。。。。。。。。。。。。。。。。。。。。。。。。。。。。。。。。。。。。 。。。。。。。。。。。。。。。。。。。。。。。。。。。。。。。。。。。。。。。。。。。。。。。。。。。 第六百七十一章:愁难别~ 眼看自己渐渐被置于无视,四宫辉夜决心在脸面被耗尽之前率先离开。 她微微起身,整理一下裙摆。 雪菜一直都把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辉夜身上。 她回过头来,眼带“诧异”。 千花也适时地停住,扭头傻乎乎道:“辉夜酱?” 短暂的举动瞬间把三人的视线都吸引回来,四宫辉夜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在发号施令般睥睨。 “既然你无事,我就放心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雪菜适时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再多呆一会吗?” 辉夜露出客套的笑容:“不必了,有学姐你在这里,我想他也不会感到寂寞。” 雪菜连连摇头:“没有的事,差不多我也要走了呢。” 辉夜自然是不信的。 这不过是得胜者令人厌恶的谦虚说辞罢了。 但出乎辉夜的预料,不,也出乎雪菜的预料。 躺在床上被千花压着的神崎裕抬手道:“刚好,我也要休息了。” 休息? 雪菜脸色略变,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刚起床才不久吧?连午饭都没有吃呢。” 辉夜翘起双手,微微挑眉。 “比起饥饿,现在困扰我的更多是困意。” 神崎裕也不跟千花胡闹,一把将千花拎起:“反正你们也都是来看我一眼,我这不平安无事嘛。” 雪菜捂嘴打趣道:“可不要我们都走了你一个又抱怨自己太无聊,没人陪你什么的。” 四宫辉夜嘴角噙住一抹冷冽。 神崎裕刻意地打了打哈欠,摆摆手:“那等我寂寞无聊的时候再说。” “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们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雪菜嗔怪道。 “我只希望你们快点走,让我安静一点。” 神崎裕翻个身:“我现在困得不行。” 千花的小脸忽而出现在神崎裕的眼前,还有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怎么突然就困啦,是身体不舒服吗?” 神崎裕掐住她的脸颊:“对啊,被你压坏了。” “哼,才和我没关系~” 千花拍开他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回辉夜身旁。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雪菜干脆地拿起墨镜与贝雷帽,当着辉夜的面,没有留下任何二次折回的理由。 辉夜见神崎裕态度不似作假,一时间心里的怨气倒是有点消散。 她之所以想走,不是不在乎神崎裕。 相反,是太在乎神崎裕。 她留在这里有一种被无视,被孤立的感觉,好像有自己跟没自己都没什么区别。 辉夜极其讨厌这种定位。 可因为对他的在乎,她强行忍住自己的脾气,便干脆眼不见为净。 当然,这也是一种试探。 试探神崎裕是不是真的那么“无情”,自己说走他就让自己走。 所以啊,别小看女孩不经意提出某句话,流露的某个讯息。 她任何一个小小的举动背后都藏着女孩的心思与小算盘。 听着好像很麻烦,但其实倒也不复杂,只需要记住:女孩比起男孩,更注重精神层面和心理层面“细腻”的获得感。 男孩更在乎面子和自尊心,只要让他面子过得去,大多数事情都能大方不计较太多。 女孩是琐碎一些,在乎细节处你流露的关心和在意。 记住这一点,即可解决大部分少女的小心思。 往后就是见招拆招。 神崎裕没有挽留她,但也把雪菜一起“赶走”,变相地就是在维护辉夜的自尊心。 倘若说方才辉夜是感觉到神崎裕在偏心雪菜,那么此刻毫无疑问神崎裕是在偏心她。 倒也算是公平。 一人一次。 “你好好休息吧,下次再来看你。” 辉夜缓了缓冷冽的语气,略带温和道。 “嗯。” 神崎裕趴在床上摆着手,似在做告别的动作。 于是辉夜跟雪菜对视一眼,旋即两女相继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千花回头狐疑地瞥一眼神崎裕,嘟起小嘴。 “你不走么?” 辉夜的声音传来。 “当然走!等等我喔。” 千花朝神崎裕比一个白眼,也转身麻溜地跟上辉夜的步伐。 穿上鞋子,把门关上,三女到了病房外。 “一起?” 这次雪菜也留了心眼,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电梯。 “当然。” 辉夜也在盯着雪菜,她可不想刚刚的事情重来一遍。 于是三女同坐一个电梯到一楼,一起走出医院。 为了更加谨慎,辉夜扬起手中的旧款手机,干脆道:“我们家的司机很快就到,要不学姐你和我们坐一起吧。” “这也不用麻烦学姐你走来走去,我送你回去。” 雪菜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嗯。” 哦豁? 看来是真的要回去呢。 辉夜把心眼藏住。 在辉夜的召唤下,四宫家的司机很快就赶到。 雪菜很识趣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辉夜与千花则是坐在后排。 这场战斗似乎暂时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取得特别大的便宜。 反正最后都是一起被他赶走,谁也没能留在他身旁。 而没有神崎裕在身旁,辉夜对雪菜的敌意也减少了许多。 当然,雪菜对辉夜的敌意也没有那么针锋相对。 在车上,两女竟也聊起天来。 彼此都很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及神崎裕,而是撩到别的话题。 而不聊神崎裕的前提下,辉夜跟雪菜能聊的只有学生会和文化祭。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不知道聊过多少次。 但这已经让千花十分感动了。。。 总算是没有像在病房般充斥着令她窒息的压抑气氛。 “对了,雪之下同学好像都没有来看过他吧?” 聊着聊着,雪菜忽而问道。 辉夜一愣,眯起眼道:“我和她关系一般,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哦?那根据你掌握的情况呢?” 雪菜笑眯眯道。 “唔,暂时还没有。” 四宫辉夜慢悠悠道:“除了一开始他在医院的时候,她和她姐姐陪了他一会之外。” “但那个时候他估计还没有清醒。” “手术完成之后,她和她姐姐就离开了。” “啊咧,听上去好像还挺感动的。”雪菜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发自真心。 辉夜倒是赤裸裸地带着冷笑:“这有什么好感动的,说到底那个家伙本来就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何况,学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情况吧?” “最近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不是都挺卖力的吗?” 雪菜回过头,有些敷衍道:“作为副会长,卖力一点是应该的。” 辉夜呵呵一笑,扭头看向窗外。 不过这敷衍的话,也是话里有话。 至少雪菜觉得自己作为副会长,卖力是应该的。 那雪之下呢? 她可什么职位都没有。 千花已经累了。 她大大咧咧地躺在后座上,把眼睛闭上,寻找睡衣。 她对这两个女孩间的试探与暗示都表示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好斗呢? 千花酱不懂。 将雪菜送回家,辉夜彻底放下心。 这么远的路程,她该不会再折返回去了吧? 这一来一回多折腾人。 于是辉夜也升起了真的回去的念头,吩咐司机直奔四宫家。 一直躺在后座上试图睡觉的千花这时微微睁开眼,慵懒道:“放心了?” 辉夜斜睨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哼哼~” 千花不屑地翻过身,背对着辉夜,掏出手机自己玩。 她嘟起小嘴,在辉夜所看不到的角落里升起些许幽怨。 你们是无所谓了~ 你们觉得对方谁也没讨得好处。。。 有谁关心我呢? 雪菜觉得今天是她和神崎裕的温馨相处时间。 辉夜觉得今天是她跟神崎裕培养感情的好时机。 可又谁知道,在千花本来的预想中,今天也是她和他玩耍的时间呢! 就在这时,千花的手机屏幕闪烁一下。 “下次再让你压我。” 发信人:神崎裕。 诶! 千花一个激灵,猛地起身。 辉夜微微皱眉:“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千花转过身,朝辉夜眨一个wink:“呐,辉夜酱,我们去逛街吧!” 逛街。。。 “不去。” “为什么啊?” “没兴趣。” “别嘛,难得出来了~就当做是陪陪我啊~一起逛街完还能顺便吃个午饭呢。” “还惦记你的猪扒饭啊?”辉夜莞尔道。 “啊啊啊,不许提这个!!” 千花瞬间翻脸,冲上去和辉夜扭打在一起。 而回到家的雪菜并没有推开自己的家的门。 一直在车上都没有打开手机的她,慢悠悠地从小提包里拿出手机。 神崎裕没有发文字,只是发了一个表情。 一个极其暧昧的表情。 雪菜微微无奈地收起手机,转过身背对着家门,再次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这个家伙,真是会折腾人。 这下子自己真成了他养的宠物。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过这点小郁闷,很快就被期待感所冲散。 没有了一之濑,也没有了四宫辉夜。 所有碍眼的女孩都不在。 这下子终于只剩下自己和他了。 -------------------------------------------------------------- 躺在病床上的神崎裕当然没有什么困意。 他才刚起床多久? 这自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面对辉夜是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而且愈是刺激辉夜,辉夜就愈发不吃这一套。 这也没办法。 有点难听地说一句:辉夜的身份注定她和其他女孩所能拥有的条件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神崎裕对待千鹤能有百分百的心理碾压。 对待雪菜有百分之七十的话。 那对待辉夜只能有百分之五十。 辉夜小性子的时候他当然可以肆无忌惮,但那只局限在两人的小情趣里。 一旦有第三者介入,辉夜的小性子很容易就变成真生气。 只能说辉夜相比于其他女孩,都要棘手得多。 当然这也不算是故意欺负雪菜。 即便是,他想雪菜也能谅解吧。 唔~ 她到底谅解不谅解,看等会她来不来就知晓了。 将消息都发完之后,神崎裕也不愿起床,继续躺着去撩拨其他女孩。 冬马已经起床了。 并且在练琴。 但即便是在练琴,冬马还是会回复他的消息。 而言叶则是在进行“家教”。 桂家对言叶的定位可是大小姐,各种技能都要多少掌握一点。 比如现在她就是在听一些茶艺讲课。 当然她表示很无聊。 正当神崎裕聊得开心时,一道令他感到意外的消息忽而袭来。 霞之丘诗羽:“相别数日,思念如秋,愁难别。” “说人话。” “?一点都不浪漫呢,裕君~想我了吗?” 嗷。 神崎裕一时手抖,手机啪嗒一下摔到枕头旁。 他哀嚎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 又要火星撞地球? 。。。。。。。。。。。。。。。。。。。。。。。。。。。。。。。。。。。。。。。。。。。。。。。。。。。 。。。。。。。。。。。。。。。。。。。。。。。。。。。。。。。。。。。。。。。。。。。。。。。。。。。 第六百七十二章:新东西~ 神崎裕颤巍巍地回复一句:“想。” 霞之丘诗羽:“啊啦,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一些你最擅长的甜言蜜语吗?” 神崎裕挤出勉强的笑容:“你想吃猪扒饭吗?” “猪扒饭?” 右手握住手机,左手指尖灵巧地将转动的铅笔停住。 霞之丘诗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机屏幕。 正午的暖阳穿过些许缝隙,与房间内暖色的灯光相互照应。 裸色白皙的长腿没有披上黑丝,它光滑且泛着阵阵粉嫩的红晕,如同刚沐浴,经过雾气的蒸腾而未散去般。 而事实上,霞之丘诗羽是刚起床不久,也是刚刚才洗完澡。 当然不是她的洁癖如此严重,需要一天洗两次澡的程度。 抛开要外出约会之类极少数的情况外。 诗羽起床会洗澡要么是因为心情很不错,要么是需要靠热水来驱散困倦的睡意,保持创作的状态。 此时属于两种情况都有,合并在一起。 乌黑浓密的长发也有点湿漉,微微翘起的几缕呆毛在空气中散发着清香,将整个房间都熏染出少女的诱人。 不对,是女人的妩媚~ 至于那翘起的二郎腿下,粉嫩的足跟正在微微踮起,与摇曳在半空的足一并有频率与规律地在舞动。 刚睡醒的诗羽,将少女与少妇之间混杂的慵懒感发挥到极致。 当然也充斥着浓浓的小资情调。 她看着神崎裕发来的消息,嘴角上翘的同时,酒红的眸子也闪烁些许疑惑。 神崎裕本来想给她说一下这个段子,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诗羽可不是千花,没千花那么好欺负。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午饭打算吃什么。” 神崎裕连忙转移话题。 “午饭啊~还没有想好呢。” “你也知道的,自己一个人吃饭的话难免显得有点孤独,我呢,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 “比起满足胃口的饥饿,可能这种独自品尝的失落感就能填饱。” 霞之丘诗羽疯狂暗示,言辞间流露着淡淡的幽怨。 神崎裕内心默默腹诽,说得你之前不是自己一个人吃饭那样。 “创作者要时刻保持精力充沛才行呢,乖,按时吃饭。” “?” “???” 霞之丘诗羽狂发问号。 “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吗?” 当然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这总不能现在也把诗羽忽悠过来吧。 雪菜对上辉夜还能勉强克制,秉持着身为“女人”的自信,不跟辉夜这种幼稚少女计较。 要是换上诗羽,神崎裕可没把握能让两女都乖乖地听话。 他犹豫一下,在绞尽脑汁地想点哄人的情话来安抚诗羽的幽怨。 可惜诗羽的老司机尺度在神崎裕的熏陶下,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都不需要神崎裕安抚,她直接道:“想吃欧金金~” 神崎裕:????? 好家伙。 “噗嗤,有没有被吓到~” “有一点,怎么感觉好像逐渐往H游戏的方向发展了?” “不好吗?创作者也是需要灵感的嘛~” “何况我是写轻小说的,要特别注重男女感情之间的细节喔。” 细节跟欧金金有什么关系? “醒一醒,你写的是轻小说,不是黄油脚本。” “切,无非就是换一个场景,披一些浪漫外壳罢了。” 霞之丘诗羽人间清醒:“没有性爱的爱情,读者可不喜欢看呢。” “越详细越好。” “唔~” “我只能说,胆子有点大。” “你想说脸皮有点厚吧,没关系,学你的。” “不,这跟脸皮倒是没关系,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纯洁男孩。” “也是,一个第一次见面就盯着我的腿直看的家伙,怎么可能是纯洁男孩呢。” “?污蔑?” “噢,还有胸喔。” 神崎裕选择沉默。 得,女人豪放起来,他的确有点干不过。 比起语言上的碰撞,他更擅长用实际行动来说明。 偏偏此刻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着! 一通没头没尾的聊骚之后,神崎裕开门见山道:“思路卡住了?” “倒没有~但也不算顺畅。” 霞之丘诗羽将手中的笔放下,双手捧着手机:“我感觉有点奇怪呢。” “本来我没有认识你之前,我写文思路都挺清晰的。” “但认识你之后,思路越来越艰难。” “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神崎裕想了想,不假思索地回复:“爱情是事业最大的阻碍。” “爱情?” 霞之丘诗羽隐隐有点讥讽的意思。 “这大早上的,不至于故意来刺激我吧?” “哼,算了,不和你计较。” 霞之丘诗羽回到话题:“我的确是卡文了,思路存在一些阻碍。” “说一说,指不定我能给你提供一点建议。” “我觉得我是想你了,这份思念抑制了我的思路。” “?” “哼,我正在写男女主分别呢。” 神崎裕“恍然大悟”。 处于甜蜜期的诗羽确实很难写出男女主分别时的心态。 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只有经历感情苦涩才能力透纸背。 最好是正处于这个时期,这样写出来才更有感觉。 自古以来能令人称颂的文章,往往作者都是正处于那个时期才显得那么感情激昂饱满。 “那不妨回忆一下,说不定能找到点感觉。” 神崎裕也腹黑地笑了笑。 诗羽直接一个锤子表情发过来。 她才不想回忆。 “好啦,看起来你今天有事要忙,一直都在回避我的思念。” “嗯,的确暂时脱不开身。” 神崎裕也不遮遮掩掩,坦率地回复。 “可是什么事比我重要啊?” “你难道不想我吗?” 霞之丘诗羽反口一问。 “就算不想我,至少也怀念一下我的大长腿啊。” 噗。 神崎裕有点无语:“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呢。” “这怎么算呢,顶多就是对您强权的小小反抗。” “毕竟我一个可怜女子独守空闺那么长时间,也不见某个负心人来问候几句。” “呵,分明是你让我别烦你的。” “那不是说说笑嘛~哪有女孩会不思念自己深爱的男孩呢。” 神崎裕呵呵一笑。 “少女”的双标。 “那你过来啊,如果有你在身旁的话,我想事情可以更快解决。” 神崎裕破釜沉舟,主动勾引。 “为什么不能是你过来呢。” “我现在像是坐牢一样,四周都是严密的眼线,出不去。” “啧,听着挺厉害的,家世非凡吗?该不会你真的是某个国家的王子吧,上演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吗?” 神崎裕转过身,把聊天框转移到雪菜这边。 雪菜暂时没有消息,但应该正在路上。 他把画面切回到诗羽这边,慢慢回复道:“我不是某个国家的王子,是你的王子。” “嘻嘻,果然会哄人呢,我又有思路了!” 诗羽嘴角微咧,不觉得肉麻。 她最喜欢肉麻了。 “还是说正经的吧。” 神崎裕可不吃这一套。 “诶,想你难道不正经嘛~” “不说我就睡觉了。” “听着像是在威胁我。” “倒数三二一。” “啧,无趣的男人,我是来命令你明天要陪我去编辑部。” 又是一番聊骚,霞之丘诗羽终于把来意说出。 为了表示自己对神崎裕的“占有欲”,她还特意强调是命令! “编辑部?恭喜呢,你终于写完了。” 神崎裕是苦着脸祝福的。 霞之丘诗羽去编辑部大概是要去交稿了。 这也意味着她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变得空闲起来。 而诗羽一旦空闲,那也就意味着:他身边的情况会更麻烦。 “我猜你肯定很失望吧。” 霞之丘诗羽也心有灵犀地笑道。 “没有,我很开心。” “啧,言不由衷呢。” “说起来你也是时候去编辑部一下了。”诗羽玩味道:“你的主编快要疯了。” “噢~不就是稿子吗,我都还没开始写。” 神崎裕根本不慌。 “也是,像您这样的大作家,主编还不得毕恭毕敬地伺候您嘛。” “也就像我这种没有名气的小作家,天天被编辑催稿还不敢反抗。” “是啊,我这样的大作家都要屈尊听从小作家的吩咐了。”神崎裕嘴角微翘。 霞之丘诗羽变换一下姿势,有点惊喜:“你愿意陪我去?” “那得看你的诚意。” 神崎裕略有深意。 “刚刚不是还说出不去吗?” 霞之丘诗羽试图逃避。 “这个我自有办法,倒是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还能怎么报答,我把我自己都给你了。” “还不够。” “不够?那我把小木曾也绑到你床上吧!” 霞之丘诗羽警告道。 额。。 神崎裕认真地回复:“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我想她会愿意的,如果我先递给她一把刀的话。” “?” “怕了?” “没有,我在想你会用什么“凶”器。” “别想了,先想一下明天怎么陪我。” “喂喂,怎么感觉我像是在侍寝一样?” “不是吗?”霞之丘诗羽豪迈道:“男人本来也就只有这个作用啊。” “只不过跟工艺品相比,男人的更有温度罢了。” “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可是未来的轻小说大作者呢。” “哼,压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注意一下形象呢,现任的轻小说大作者~” 得,再聊下去又是疯狂开车。 但诗羽的“活泼”程度是肉眼可见的。 虽说神崎裕的存在令她十分纠结,也有点难以启齿。 可不管怎么样,有爱情滋润的女孩跟没有爱情滋润的女孩相比,在心态上确实很不一样。 何况诗羽也已经想开,倒颇有几分释然的悠闲。 她当然也不会一直都调戏神崎裕,吊着他的胃口。 当他打住话题时,诗羽已经起身打开了她的衣柜。 她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神崎裕。 “我有点苦恼呢,不知道明天穿什么。” 哦豁? 神崎裕这就来兴趣了。 男人还是更喜欢实在的。 与其嘴上聊骚,不如直接聊情趣内衣的款式。 而望着照片里各色各样的女孩衣服,神崎裕隐隐有点期待。 因为诗羽不光是把正经的衣服拍给他。 也把不正经的衣服一起拍了过来。 蕾丝也好,三点式也好,连体吊带。。 诗羽的衣柜充斥着大量的情趣款式。 咕隆。 “喜欢这个?” “还是这个?” “嗯?” 诗羽唯恐吸引不了神崎裕,还主动把情趣款式拿出来,摆到床上再一一发给他。 神崎裕心头弥漫起火热。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尝试一下更情趣的东西吧。” 他问道。 诗羽愣住片刻,微微咬住红唇。 随后,神崎裕便发给她一段新的文字。 一段光是看着,就让诗羽感到有点湿润的文字。 在最后,神崎裕故作体谅:“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 “少来激将法,我。。尽量考虑一下吧~” “毕竟时间那么紧迫,也不知道有没有。” 霞之丘诗羽有点迟疑。 当然,更多的是羞涩。 “我想你愿意去找的话,肯定有的。” 神崎裕鼓励道。 “呵,果然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混蛋。” “性与爱是密不可分的,正如我和你。” 。。。。。。。。。。。。。。。。。。。。。。。。。。。。。。。。。。。。。。。。。。。。。。。。。。。 。。。。。。。。。。。。。。。。。。。。。。。。。。。。。。。。。。。。。。。。。。。。。。。。。。。 第六百七十三章:永远都是倾听者~ 暂且算是聊定明天的约会。 神崎裕会早起一些,然后去诗羽的家中接她,再与她一同前往出版社所在的地方。 而确定约会,确保神崎裕能抽出时间陪自己后,诗羽的态度就立马发生了改变。 倒也不是变得冷淡,只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聊天。 他仔细一问才知道诗羽压根就还没有完成终稿。 她本来打算今天把初稿再从头到尾审核一遍,修改成终稿。 这就是她今天的工作内容。 只是中途突发奇想,便试探性地向神崎裕发起邀约。 既然得到他的确定,诗羽达成目的之后自然是迅速想抽身离开,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这惹得神崎裕有点酸溜溜地将自己比喻成诗羽的工具人。 诗羽自然是不会在口头上安慰他。 神崎裕也不稀罕诗羽的口头安慰,毕竟哪有“肉偿”来得实际呢。 但正当他与诗羽说了告别,准备问一下雪菜之际,诗羽又突然发来了一张照片。 他点开一看,手机的屏幕顿时被一双修长的玉腿所占据。 它丰腴且直挺,没有影响视觉的赘肉,也没有破坏观感的弯曲。 可这并不是这张照片的全部。 因为霞之丘诗羽特意挑选了一个极其诱惑的视角:她将手机抵在胸前,躺在床上。 于是照片的主构图虽然是她修长无敌的玉腿,可将视角转移到下方一点,便能发现一个新世界。 一个被白色与庞大占据的世界。 这个视角下,精致的锁骨都被忽略,只看到山峦在蜿蜒起伏,沿着平坦的小腹到修长的玉腿。 偏这山峦又是稍稍分开,似两侧山峰耸立,山谷中有一条深邃嫩白的隧道。 它好似短暂,因为尽头是无边的黑暗,再看也看不清,一眼便是所有。 却又无比漫长,因为它能将神崎裕的视线延长到数不尽的天涯海角,用无边无际的想象力来填补这隧道到底直通何处。 还有两侧山峦到底有多挺拔。 她没有穿上他喜欢的黑丝,因为她相信赤裸的肉色更能让他满意。 同时,她也没有穿bra。 这倒不是她故意为之,毕竟女孩在自己的房间里大多数都不会穿bra。 bra不仅对男孩来说是一种束缚,对女孩来说也是一样的。 甚至对男孩来说,bra只是视角上的束缚。 对女孩则是真真切切在肉体上的束缚。 你也不喜欢有一根绳子缠绕在你的皮肉上吧? 何况诗羽的罩杯一点也不小,bra对她的不适感只会加剧。 不穿,就意味着舒服! 女孩不喜欢穿bra,正如男孩享受裤裆随风飘荡时的自由~ 但虽不是她故意为之,这却成了一处点睛之笔。 因为在睡衣的薄纱掩盖下,山峦的顶峰隐隐有些许模糊的痕迹在凸起。 照片自然是不如实际的观赏,也不如实际的触摸。 但照片强就强在它能记录瞬间,将瞬间变成永恒。 换而言之,也能将瞬间的美好始终保留。 神崎裕顿时就激动起来,寻思着诗羽是不是打算开始发福利。 他满心地期待着下一张。。 结果等了好一会,屁都没有。 “?” 他发过去一个问号,然后诗羽直接显示已经下线。 ???? 真有你的。 哪怕不在我身边也能勾起我的火气。。 还勾得不上不下,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 神崎裕大概体会到诗羽的恶趣味。 什么屁的福利,就是故意折磨他的小花招。 哼。 诗羽故意吊着他,他也不稀罕。 将火气稍稍压制一下,神崎裕迅速直奔言叶。 言叶正在认真地“摸鱼”中。 茶艺课程对她来说不算特别有吸引力。 如果是平时的话,言叶当然是认认真真地听讲,她一直都是这种乖孩子。 但奈何今天有神崎裕在骚扰她的思绪。 有神崎裕在旁,茶艺无论如何都是比不过他对言叶的吸引力。 于是言叶一边听课,一边不时地低头看一眼手机。 但好一会他都没有发来新的消息。。 唔~ 言叶以为他是休息去了。 好一阵失落先不说,她也打算收拢一下情绪,开始认真听讲。 屏幕忽而闪烁,言叶刚想集中的心思再次被神崎裕的消息所吸引。 她划开屏幕,又投入到神崎裕的聊天中。 而且生怕老师发现,总是低头小心翼翼地给神崎裕回复消息。 回复一条又连忙抬起头,假装自己好像很认真听课的样子。 但其实整个茶艺班也就那么几个学生,言叶的偷偷摸摸都被老师看在眼里。 只是老师才不想去管。 她只负责上课。 本来神崎裕想说诗羽吊着不给看,还有言叶可以看啊~ 但话到嘴边,想起言叶怯弱的娇柔,他立马熄灭这种禽兽的念头。 严格来说他跟言叶的关系还处于“前后辈”的框架下。 撑死就是好朋友,还谈不上暧昧与亲密。 当然在坐电车的时候,神崎裕跟言叶有很亲密的接触,甚至不止一次。 可电车始终都有一个“休息”的理由。 所谓真正的亲密,是不需要任何额外的理由就能进行肢体接触。 不必说走在路上是让你注意安全才牵住你的手。 也不是因为什么绅士风度而抱起你。 想牵就牵,想抱就抱,乃至于想亲就亲。 目前神崎裕跟言叶还没有达到这个层次。 他当然很清楚,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提出,言叶多半都会满足。 哪怕是让言叶发一些很露骨性感的照片,只要哄得好,言叶也不会拒绝。 大不了就是不理神崎裕,绝对不会到生气这种程度。 在言叶身上,其实看不出什么爱情。 或者说她的性格注定她跟爱情这种浪漫又虚无缥缈的东西是绝缘的。 她不需要什么互相吸引,彼此进步。 她更需要单方面的照顾与关心,然后她付出自己的真心与满足对方的需求。 对方有钱没钱对她来说不重要。 甚至对方有没有实际的能力,言叶也并不特别看重。 对方只需要满足言叶的情感需求,满足她对情感的渴望就足够让言叶考虑是否与对方在一起了。 而像神崎裕这样,既优秀又充满光环,并且同样贴心温柔的男孩。 对言叶就像是一剂绝不可能戒除的毒品。 这听起来有些可悲,可事实上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真正品尝过所谓爱情的滋味呢? 只要她感到开心,那便是她认为的爱情。 至于神崎裕为什么没有那么着急,说起来也有点虚伪。 尽管他很清楚言叶的心思,他却始终执着地想给言叶一个体验的过程。 总不能上来就直接聊到床上去吧? 言叶或许不怎么喜欢他这种循序渐进的靠近,她更希望他直接上来抱住她。 但神崎裕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言叶提供这样的机会,这样的体验。 便如两人相识以来始终很少中断的聊天。 神崎裕知道自己在现实时间里很难抽出部分去陪伴言叶。 因为他有他的任务,无论是文化祭还是其他女孩,都与他有更靠近的连接。 反倒是言叶。 既不是学生会成员,也几乎不需要费心思考什么文化祭。 她在现实中跟神崎裕能产生交集的余地其实很少很少。 正因此,神崎裕才会在空闲时,在上网时给言叶分配更多的时间。 诗羽也好,雪菜也好,都有和他聊天中断的时候。 乃至于现在,诗羽也忙于自己的事,雪菜也不会天天和他聊。 甚至英梨梨都偶尔会抽风打游戏,或是气恼不理他。 唯有言叶。 既是他主动,也是言叶随时都会把时间留给他。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她在做什么。 只要她能看到神崎裕的消息,她都会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他。 她无时无刻都不吝啬地付出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对于任何一个男孩来说,像言叶这样的女孩都是极其珍惜的。 只是未必每个男孩都能完全接受。 一开始可能觉得好极了,有个既懂事又愿意付出的女朋友,中彩票都未必有这个几率。 但时间一长,如果你自己能力不够或者耐心不足。 就会疲于应对,甚至愧疚于对方的付出太多。 神崎裕这个“渣男”却是刚好跟言叶匹配。。。 他能回应言叶的心意,并且给予言叶她想要的东西。 同时又不会感到过分愧疚,不至于为此犹豫不敢上前。 所以~ 他抛开下半身的思绪,继续慢慢地用聊天的方式陪伴言叶。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无非就是她分享她正在做什么而已。。 从聊天的角度,言叶是无趣的。。 她不能像诗羽这样极富有挑逗力,无时无刻挑起你的欲望。 也不像雪菜这样能温婉地用你想要的方式安抚你的焦躁与压力。 甚至不会像英梨梨这样肆无忌惮地吐槽。 她永远都是倾听者居多,总是压着。 单方面付出全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等待对方的小小付出。 神崎裕正在做的,也正是逐渐试图改变言叶这种思维。 主动引导话题,让她说更多的东西,交流她更多的内心情绪。 现在逐渐的,言叶也敞开了不少。。。。 不再是一开始这样唯唯诺诺,什么都听神崎裕的。 她会说这茶艺课无聊,老师讲的不好,中间还会插一下小幽默。 可能并不十分幽默,也还没足够有趣。 但已经足够了。 足够神崎裕感到欣慰和满足。 至少在他的作用下,言叶正慢慢地一点点地开朗起来。 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变成一个真正开朗的人。 但那又如何? 总是要改变的。 哪怕只是微弱的改变,那都是改变。 而聊着聊着,神崎裕估摸着也是时候给言叶一场约会了。 总是线上聊天,虽然能将感情不断积累,却无法让量变变成质变。 唔~ 看来自己也就这个周末能空闲一点。 之后,又要陷入忙碌之中。 突然,雪菜的消息袭来。 “开门。” 雪菜再次回到医院,来到他的门前。。。。 。。。。。。。。。。。。。。。。。。。。。。。。。。。。。。。。。。。。。。。。。。。。。。。。。。。 。。。。。。。。。。。。。。。。。。。。。。。。。。。。。。。。。。。。。。。。。。。。。。。。。。。 第六百七十四章:正向安慰~ 收到消息的神崎裕迅速从床上爬起,光着脚就走到门前,将病房的门打开。 小木曾雪菜赫然站立在门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神崎裕嬉皮笑脸道:“果然是心有灵犀呢。” 赶在雪菜抱怨之前,他自然地伸手将雪菜的小提包拿下,然后拉着雪菜进来。 “你可真会折腾人。” 雪菜翘起双手,既是埋怨,也夹杂着些许宠溺:“知道从我家到医院这里需要多长时间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坐着辉夜的车回去吧?” 神崎裕将手提包放在一边,绕到雪菜的身后将她拦腰抱起。 “诶~鞋子还没脱呢!” 雪菜来不及回复他的猜测,双手揽住他的后颈惊呼道。 “我帮你脱啊。” 神崎裕一把将她扔到床上,柔软的床垫迎来一道娇柔的身躯,啪嗒一下,床板都轻轻地晃动摇曳了一番。 他蹲在床前,蹲在雪菜的跟前,托住她的足跟,慢悠悠地帮雪菜将鞋子脱下。 雪菜抬手抵着他的帽子,有些不满地揉捏着:“怪不得你没有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算得这么准呢。” “预测未知才叫算,我这叫合理分析。” 拿起她的鞋子,神崎裕背对着走向门前。 伴随着门锁咔嚓的一声闭上,雪菜也卸下防备,慵懒地躺在床上,那嫩白的玉足则是在停留在床边微微摇晃。 “她可不放心我一个人呢,非要送我回去。” 雪菜嘟囔道。 “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呢。”神崎裕蹦得一跳,躺倒雪菜的身旁,笑眯眯地看着她。 “呵~”雪菜嗤笑一声,转身靠在他怀中:“不继续恶化就不错了,还改善。” “她之所以不放心我,无非就是怕我中途回头再回来找你罢了。” “送我回去就可以一路上都盯着我,直到我回家。” 神崎裕将她的长发握在掌心,鼻尖轻轻嗅着她的发香:“辉夜一向都是这个风格。” “不用你说,我都和她共事差不多一年了。” “论起对她的了解,我虽不及你,但也不差多少。” 雪菜露出一抹安详的温馨,靠在他怀里都不自觉地闭上眼眸。 “所以我没有和她计较太多,反正也是顺风车,省得我自己再坐公交回去。” “哈,小赚不亏嘛。” “本来是的,如果没有你突然叫我回来的话。” 雪菜睁开眼眸,褐色的瞳孔闪烁几许戏谑:“这一来一回,估计也就我这么傻乎乎地让你折腾。” “唯独你那么体谅我。”神崎裕温声道。 “是唯独我那么笨吧,说起来我还被她嘲笑了一下,说我愚蠢。” 对于先前的风波,雪菜只是不去计较太多。 但不代表她真的能当做无事发生。 而且她的不计较更多是因为她自己有点“不讲武德”的扯到私人感情问题上。 “呐,裕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适合担任副会长这个职务啊?” 雪菜轻叹一声,多愁善感地问道。 她还是耿耿于怀的。 她想听一听神崎裕的评价。 或者说:刚被辉夜狠狠地打击了一番,想得到神崎裕的安慰。 神崎裕稍稍思索,便知晓雪菜口中的“愚蠢”是什么意思。 看来辉夜不是嘲讽雪菜愚蠢的投入到这段感情中无法自拔。 而是嘲讽雪菜在处事能力上的不足。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神崎裕早就有结论。 他看着略显丧气的雪菜,忍俊不禁道:“被打击到了?” “嗯~她说我没有能力,只有野心。” 雪菜露出小女孩般的娇憨与直率,在神崎裕怀里撒娇道:“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太过分了!!!” “虽然她能力是挺强的,这一点我确实不如她。” “但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雪菜越说越是愤愤不平。 在越亲密的人面前,就越容易流露出自己“幼稚”的一面。 幼稚不是一个贬义词,只是看用在什么场合罢了。 神崎裕默默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安静地听着雪菜愤愤不平的抱怨。 她承认自己能力不如辉夜。 可始终觉得辉夜太过于刻薄。 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都令人感到严重的不适。 但说着说着,雪菜忽而扭头:“干嘛不说话,你的想法难道也和她一样吗?” 她故意皱起琼鼻,眸子露出凶光,那是多么无力的威胁。 “我在当一个倾听者呢,你噼里啪啦的,哪有我插嘴的余地。” 神崎裕宠溺地笑道。 “那我不说,快点~说说你的看法!!” 雪菜扬起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上。 “不许为了哄我就说一些好话,我要听你的真实想法。” 神崎裕微微挑眉:“你好像过分在意她的评价呢。” “诶,谁让她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的!” “倒也不算,毕竟在某些方面,你确实不如辉夜果断。” 本来是来求安慰的。 神崎裕此话一出,雪菜小嘴都委屈地瘪起,大眼睛闪烁好似随时都要流出眼泪。 “在意他人的评价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这种心理。” “但你的问题在于,过分在意了。” 神崎裕掐住她的脸颊,柔声道:“每个人的观点都是不全面的,只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发言。” “辉夜一直都冷落你,她怎么可能会肯定你的能力呢。” “为了印证她冷落你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她一定会反复强化你的弱点,从而让你自己也不自信。” “要我说,你虽不如辉夜果断,却比辉夜要温柔。” 雪菜连忙摇头,对这个评价十分不满:“我才不要温柔!!!” “我有点讨厌这个词了。” “这种说法就像是安慰一个失败者,虽然你不聪明,但你温柔啊~” “虽然你不好看,但你温柔啊~” “讨厌!” “笨蛋。”神崎裕直接握住她胡乱摆动的双手,轻轻地将她压住。 雪菜也十分顺从地平躺在床上,任凭他慢慢地将自己的娇躯压在身下。 于是两人目光对视,神崎裕柔声道:“温柔可不是一个安慰的词,它是一个褒义词呢。” “它只是不那么显眼,对比于一些更突出的褒义词,它显得有点无力罢了。” “可你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众星的闪烁,月亮怎么会显得如此突出呢?” 雪菜嘴角一撇:“你也笑话我!!!” 这安慰真是不说比说都好。 这不是赤裸裸地摆明她就是一个烘托作用嘛~ 用她的无能烘托辉夜的璀璨。 她不依地扭动着娇躯,好似要挣扎地将这个负心的家伙推开。 “真是笨蛋呢,我的意思是月亮有月亮的作用,星星也有星星的作用。” “虽然星星的光芒没有月亮那么耀眼,但星星也是不可或缺的。” “你不擅长决断,也不擅长运筹帷幄,可学生会上下能维持运行,你的温和与圆滑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不要被辉夜的话术所影响,你也有你自己擅长的东西。” “而你所擅长的东西正是她所不擅长的,不是吗?” 神崎裕按住她躁动的双手,以一个完全压制的姿势将雪菜制服。 “那我擅长什么啊~” 雪菜眼眸闪烁着亮光,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神崎裕的回答。 也或者是:是等待他的肯定。 “你擅长当一个笨蛋。”神崎裕抿嘴轻笑。 雪菜呲牙作势要发狠。 两人在床上扭作一团,胡乱地打闹一番后,再次被他压制的雪菜还是有些不开心。 她其实明白神崎裕的意思。 不要拿自己的短处与碰辉夜的长处。 而作为“敌人”时,辉夜肯定会强调她的擅长,与自己的短处。 一旦陷入辉夜这种话术陷阱中,那么自信心肯定会大受挫折。 其实雪菜也很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恰巧辉夜的这个话术,戳中雪菜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的点。 神崎裕见状,便继续安慰道:“想东西要全面一些嘛,不要老揪着一个点不放。” “没有人是完美的,你以为辉夜就不羡慕你吗?” 雪菜一愣。 果然,拉踩这一招才是最有效的安慰方式。 神崎裕有些哭笑不得:“辉夜向来独来独往,不喜跟人相处。” “可她也不是真的不愿意和人相处,只是她不懂得收敛自己的性格,怕会伤到别人。” “所以她的孤独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她的无奈之举。” “她羡慕你的温和,羡慕你和谁都能交朋友的本事。” “只是她比你要懂得克制,才忍住这种羡慕。”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不妨换个思路,辉夜之所以贬低你,也许正是因为她羡慕你呢。” “越是羡慕就越是要贬低,所谓嫉妒,便是如此。” 雪菜忽而握住自己的项链,嘴角微翘。 他也许只是安慰。 但雪菜自己捕捉到辉夜的“嫉妒”。 没错。 就是辉夜破防那一刻流露出的“嫉妒”! 这么一想,稍微转换一下,似乎真的开心了不少。 但这还不够呢。 女人总是贪心一些的。 “所以你更喜欢我,对吗?” “这是自然。” 神崎裕希望雪菜没有带录音机。 “那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呢,你觉得我当副会长适合吗?” “当然适合~” “诶,我要听真话!” “真话就是,适合。” 神崎裕摇着她的小手:“一个组织要运行,肯定需要不同的人才互相填补。” “辉夜擅谋,所以她可以决断。” “你也许没那么擅长决断,但你擅长执行啊。” “别觉得执行就是听上面吩咐,自己没有一点主动权那么简单。” “如果缺乏执行力的话,上面安排得再好也是无济于事。” “还是那句话,学生会能正常运转,你和辉夜都缺一不可。” “你总不能指望千花那个贪玩鬼代替你执行吧?” 他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你比你自己想得其实还要优秀一些呢。” “多发掘自己的优点,不要老盯着自己的缺点,好吗?” 雪菜眼波流转着喜悦,娇哼道:“暂时信你的鬼话吧!” “是实话,不是鬼话。” 神崎裕捂住她的小嘴,柔声道。 雪菜眼眸微微一缩,有些慌张。 她感觉到了。 每次神崎裕露出这种笑容时,都是准备干坏事的前奏。 不过这点慌张迅速就平复下来。 她能选择回来,自然也就做好了准备。 何况刚刚要不是因为千鹤的突然打扰,指不定两人现在都脱光光躺在床上完事了呢。 而且被他开解一番,雪菜也升起了些许渴望。 道理都是通俗的道理。 安慰都是常用的安慰。 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尤其神崎裕是在肯定她的价值。 。。。。。。。。。。。。。。。。。。。。。。。。。。。。。。。。。。。。。。。。。。。。。。。。。。。 。。。。。。。。。。。。。。。。。。。。。。。。。。。。。。。。。。。。。。。。。。。。。。。。。。。 第六百七十五章:抱眠~ 任何羁绊说到底无非就是物质提供与情感需求两个方面。 只是在东方的文化中,情义向来重于利益。 因而物质与情感常常互为表里。 物质是里,情感是表。 但两者的核心本质其实都是“利益”。 利益并非是贬义,它只是一个中性词,更严格来说,是利于自己的因素便可以称为利益。 利益不止是钱财权势那么浅层次的概念,它也是身心健康,更是一种情感满足。 任何向你提供让你感到身心愉悦的存在,都可以称之为利益提供者。 只是这“利益”也有层次区分。 从钱财权势到情感满足,便是逐渐递增,愈发深入的过程。 有钱人通常不喜欢谈论感情,能用金钱摆平的事情最好不过。 并非是因为他们现实,而是谈及感情时,即便家产万贯的他们有时候也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把握在自己的手里,希望任何事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自己的预料去进行。 这无关任何抉择,只是人性使然。 所以利益最核心的驱动部分,最核心的吸引力,莫过于情感满足。 小木曾雪菜并不特别富有,她的家庭也只是普通的中产。 但她对金钱没有特别热衷的向往,这证明她的家庭从小给她营造了一个十分不错的成长环境。 事实上霞之丘诗羽也是一样。 诗羽也不缺钱,甚至诗羽比雪菜更看淡金钱。 因为诗羽已经具备经济独立的能力。 在没有遭遇致命风险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自由交付给旁人。 所以两女都不是那种会为金钱而妥协的性格。 这也是人们常常更怀念学生时代的缘故,纯粹真挚的感情并没有沾染金钱的腥臭。 因此,她们愿意忍受这种委屈而坚持呆在神崎裕身边的原因其实跟神崎裕的家世没有多大的关系。 甚至于神崎裕都几乎没有向两女透露过他的家世。 她们并不清楚神崎家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庞然大物。 那么排除掉物质提供这个因素,只剩下情感提供。 是的。 雪菜也好,诗羽也好,她们愿意,是因为神崎裕能提供给她们独一无二的情感满足。 至少目前来说,他就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存在。 雪菜的抱怨,会得到他恰当的安抚。 雪菜会渴望得到他回应的关心,然后在此基础上再多一点点的偏心。 他也总是能轻易地做到让雪菜满足, 也许听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地方,毕竟安慰人并不算是一件特别难的事。 可在安慰之前,能否先撬开对方的心门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挑战。 至少能让雪菜主动抱怨真实情绪的人,就目前来说,神崎裕是除去她家人外唯一的一个。 而亲密如家人也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当然神崎裕也有。 但相对来说,和神崎裕待在一起是最能让雪菜感到没有压力的时刻。 她自己独处的时候也不会有压力,只是跟和他待在一起相比,独处又少了那种倾述,彼此拥抱的温馨感。 既不会感到压力,也能在拥抱中借助对方的温度来解开自己的郁闷。 这大概就是小木曾雪菜所理解的爱情。 诚然神崎裕并不专一,他的贪心程度至今都没有让小木曾雪菜完全接受。 可爱情有时候并不需要双方都付出对等的条件。 小木曾雪菜愿意退让更多来换取他更多的关心与照顾。 所以啊。 能靠在他的怀里,偶尔与他彼此吐槽一下,偶尔听他的啰嗦说教,再悄悄地耍一下小脾气。 对雪菜来说似乎已经足够了。 雪菜将其理解为这是属于她索取而他付出的时刻。 因为听人抱怨再安慰对方算是一件枯燥的事。 估计没有人能有这种爱好,会无条件地付出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去当一个倾听者。 既然有索取,就应该有回报。 这是最公平的交易,不应当用所谓的爱不爱作为借口就将对方的付出给掩盖掉。 可惜神崎裕的心理太过于强大,不知是他真的心如止水,还是自己尚未完全踏入他的内心深处。 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流露过多的负面情绪,甚至连偶尔的抱怨都是带着逗趣的性质在进行。 那么既然他没有这个需求,雪菜想做到等价回报这个念头注定要落空。 她只能通过另外一个途径进行回报。 于是小木曾雪菜已经悄悄地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迎接来自神崎裕的狂风暴雨。 那将是属于他索取的时刻。 但当她以为神崎裕很快就将结束这种温馨,打响另外一场战斗时。 神崎裕却只是捂住她的小嘴,并没有做更多的动作。 她忐忑与期待中的进攻没有到来,甚至他到后面只是换个姿势再抱住自己继续聊天。 这当然不是自己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 之前在天台冒着寒风观月时,他也很安分地没有乱来。 只是当时他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雪菜为此也故意地报复了他一下。 但这次的话。。 好像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呢。 他的身体早就康复得差不多,根本没有上次的顾虑。 至于场合,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人,门又被锁住,不会有旁人能贸然闯进。 就算动静会闹得有点大,按照这个家伙的惯性恐怕也会强行捂住自己的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 只要他想的时候,他总是会竭尽全力地达成这个目标。 所以雪菜才会觉得稀奇。 他特意叫自己回来,该不会真的只是打算这样抱着聊天吧? 别误会。 雪菜本人是很享受这种模式的,十分享受。 她也还没到被欲望支配,渴求荷尔蒙的年龄,欲求不满对她来说更多是精神层面而非肉体层面。 如果他也十分乐意的话,雪菜巴不得每次都是这样温馨地拥抱在一起。 她只是担心神崎裕这样做是在压抑他自己而讨好她。 于是当神崎裕慢悠悠地询问文化祭的进度时,小木曾雪菜反倒是有些担忧地盯着他。 得不到回答,神崎裕低头看向雪菜,直面迎上她那难以启齿的眼神。 嗯? 小木曾雪菜也不好意思说破,只能委婉道:“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哦,这个啊,差点忘记和你说,我就快可以出院了。” 神崎裕将老院长的话转述一番,浑然没留意到雪菜的担心。 身体没有问题。。 那。。 雪菜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神崎裕捧住她的脸颊,狐疑道:“你的眼神很奇怪。”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隐瞒吗?” “那我说了噢?” “说。” “你。。是不是。。还没彻底康复啊~”小木曾雪菜小心翼翼道。 神崎裕挑起眉:“你是在怀疑我的天赋异禀吗?” 雪菜想笑却又不敢笑得那么放肆:“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稀奇。” “喔~”神崎裕有些无奈:“我可不是被欲望支配的野兽。” “何况你真以为我喜欢做那事啊?” 雪菜悚然一愣,她怀疑自己有幻听。 “收敛一下你的惊愕,你这样显得我很欲求不满。” 神崎裕捏住她的小脸狠声道。 噗嗤~ 小木曾雪菜在他怀里蹭一蹭,声音软糯:“真的吗?我觉得你好像挺喜欢做那事的。” “唉~年轻的时候脑子里总记挂,年纪大了,就什么都看淡了。” 神崎裕惆怅道。 “呸,你才几岁呢,还年轻的时候。” 小木曾雪菜满脸不信:“老实交代,是不是被榨干了?”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一直都呆在医院。” “呆在医院又怎么样?你这不是相当于在酒店度假嘛。” 小木曾雪菜哼哼道:“我都能随时来探望你,其他人当然也可以。” 呵~ 神崎裕才不会告诉她他是在养精蓄锐呢。 相比于雪菜的“淡然佛系”,诗羽那才叫真正的进击。 这么说吧,雪菜属于内向收敛的类型。 你不主动挑逗她的话,她也不会很主动。 她不喜欢主动挑起节奏,倒是很会顺应你的节奏。 但诗羽就不一样了。 诗羽在性爱这方面的观点与神崎裕十分一致。 尽管诗羽自己从不肯承认,还把锅推到神崎裕的头上。 但她自己的想法就是:不在床上交流一番,如何证明你是爱我的? 性爱时分泌出的多巴胺快感能带给诗羽极致愉悦的同时,也能令她的灵感瞬间爆炸。 如果两个都娶回家当老婆,雪菜可能一周交一次公粮都可以。 诗羽的话。。大概两天就要交一次了。 秉持着在雪菜绝口不提诗羽的原则,神崎裕痛陈利害,把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的理由说了个遍。 诸如什么都是他动,腰会酸痛。 再比如什么他战斗力太强,怕委屈雪菜。 反正核心就一个意思:我不是欲求不满的男人。 神崎裕说得很认真。 但小木曾雪菜没有当真话来听,她当做是笑话。 还挺好笑的,逗得她在他怀里咯咯直笑。 这家伙要是真的那么安分,就不至于还特意让自己回来了。 也罢,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雪菜配合神崎裕打造他的人设,他想聊,那就聊~ 她巴不得一直聊呢。 于是话题很快就岔开,回到神崎裕提到的文化祭进度。 其实他不是问大致的进度,只是借助文化祭为由头,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先前雪菜也一直都有和他汇报,所以现在无非就是说得更详细一些罢了。 但聊着聊着,雪菜突然又想起那个萦绕在脑海的问题。 “雪之下同学没有来看过你吗?” 神崎裕还沉浸在公事上,雪菜一下子扯到私事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雪乃?” “哈,她现在恐怕全部心思都放在文化祭上了。”神崎裕轻声道。 “这有点奇怪呢,按理来说雪之下同学应该来看看你才对的。” 小木曾雪菜有点好奇:“毕竟你是因为她才受伤的。” “而且她也不像四宫同学这么冷血。” 得,四宫直接被打上冷血的标签。 神崎裕微微叹息:“这你就有所不知的了。” “她这是不敢来见我。” “诶?” “别装了,是不是想听故事啊。” 神崎裕低头嗅着雪菜玉颈处的芳香,柔声道:“关于我和雪乃的故事。” “你想说我就听。” 雪菜很乖巧地答道。 “那我不说了。”神崎裕笑道。 “不说也没关系啊,我又不是来试探情报的。” 小木曾雪菜捏起他的耳朵:“比起雪之下同学,我更好奇霞之丘同学有没有来探望你呢。” “你是跟诗羽有仇吗。” “当然是,血海深仇!”雪菜板着脸道。 “就不能化解一下吗?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呢。” “那就对了,越让你为难越好!” 雪菜也学着落井下石。 “唔,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神崎裕微微闭上眼眸,在她耳畔呼着热气。 雪菜娇躯微颤,玉足都下意识地缠绕在一起。 他呼来的热气越发浓郁,似要将寒玉般的肌肤都引燃。 雪菜暗道一句骗子。 还说不想呢~ 她嘴角扬起小小的得意,等待神崎裕食言的那一刻。 只是等了好一会,除了萦绕在耳畔与脖颈处的热气外,神崎裕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扭头看一眼,才发现神崎裕似乎已经睡着了。 在自己耳畔躁动的热气,无非是他睡熟后无意识的本能。 啊咧~ 雪菜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没有下一步动作。 当然她更吃惊神崎裕能直接睡着。 对自己没有兴趣了?(X) 是自己给了他充分的安全感,所以让他能安心入睡(√) 也罢,似乎这样一直等待着他的主动,弄得自己更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雪菜收起小念头,笑眯眯地抚摸着他的脸。 她将脸颊蹭到他的脸处,将他抱紧,换个舒服的姿势,也渐渐闭上了自己的眼眸。 。。。。。。。。。。。。。。。。。。。。。。。。。。。。。。。。。。。。。。。。。。。。。。。。。。。 。。。。。。。。。。。。。。。。。。。。。。。。。。。。。。。。。。。。。。。。。。。。。。。。。。。 第六百七十六章:用她的钱养我吧! 当小木曾雪菜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 她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扭头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 余温尚在,只是不见神崎裕的身影。 啊咧?他跑哪里去了? 疑惑的念头下意识地浮现在心底,接着她目光一转,便找到了他。 只是此刻的他,有些与平时不太一样。 窗帘被遮掩得严严实实,大概是不想被窗外的光线影响到雪菜的睡眠。 房间内也没有开灯,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也正因此,雪菜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他。 因为有那么一盏微弱的灯,正悬挂在他的身旁,光芒微弱,打落在他手中捧着的书上。 神崎裕安静地呆在病房的另一个角落,借助这微弱的灯正心无旁骛地进行着阅读。 他在看书诶~ 雪菜稍稍歪头,眸间闪烁几许惊奇的异彩。 神崎裕无论在中学时期,还是在高中时期,都是十分出名的学霸。 和她在一个中学的时候,他也是霸占年级第一的位置。 到了承知园学院,最近的期中考试成绩早就已经出了。 他就是第一。 所以在旁人看来,他应该蛮热爱学习的。 哪怕不是发自本心地热爱学习,也应该是经常手中捧书,钻研问题的好学生。 只有像雪菜这种十分熟悉他的女孩,才清楚地知道这家伙根本就不喜欢学习,更不喜欢看书。 唔~ 也不是不喜欢看书,这个书有点不一样。 他不喜欢课本上的内容,不会私底下去看什么学习资料,也不会钻研学习问题。 他跟绝大多数即将迈入大学的高三学生都不同,他根本就不需要复习。 因此他看的大多数都是更通俗意义上的“文学作品”。 他对这些更感兴趣。 只是雪菜很少会碰见。 当然也是因为之前两人几乎没什么私底下单独相处的机会吧。 就算有也是在学校里,能发现对方更多面的机会很少。 恋爱的好,其中有一个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虽然是恋爱,虽然是男女朋友,但并没有同居,你仍旧保留相当的私生活隐私。 就算对方很粘人,撑死也就是在线上聊天不停地撩拨你罢了。 你身边不会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地看着。 一周大概约会个三四次,一次大概也就几个小时或者一个晚上。 你只需要在这些特定的时间里维持住“好男孩”“好女孩”的人设,就能给对方无限的遐想。 所以很多前期十分甜蜜的情侣,一旦同居之后,情况就容易急转直下。 因为一旦同居,你就再也没办法很好地维持你原先的人设。 你的一些缺点,你最真实的情绪都不可避免地暴露在对方的眼下。 神崎裕向来都认为感情是需要磨合的。 就是这种磨合:在彼此认为足够熟悉对方的情况下,再不断地去发现对方更多的真实面。 她的缺点你是否能接受? 你的缺点她是否能接受? 凡此种种的小问题堆积在一起,直到融二为一,那才是真正的恋爱,真正的全部。 正是因为很少见,所以雪菜才感到惊讶。 这抹惊讶的情绪旋即便变成浓郁的兴致。 她也不喜欢看书,可她对神崎裕看书这件事感到新奇,所以特别感兴趣。 她躺在床上悄悄地翻个身,用余光打量着灯光下的神崎裕。 看书的他会流露出与平时不同的认真专注。 这一面雪菜倒是不少见,只是相比于他厚脸皮时的懒散,这一面出现得少。 少,就代表珍贵。 雪菜眼眸一眨一眨,视线始终聚焦不肯转移。 好像这样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生活气息,不再是恋爱那种纯粹的浪漫与理想,也没有欲望支配时的疯狂和旖旎。 平平淡淡,如水般安静流淌,却让她分外感到别有一番滋味。 神崎裕还没有注意到雪菜悄咪咪的注视。 他看了一会,眉头微微皱起。 雪菜也注意到他的皱眉,表情十分同步也跟着一起皱眉。 但与此同时,她的小手偷偷地挠了挠一下痒,这点动静吸引到了神崎裕。 他抬起头瞥一眼床上,雪菜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顿时僵硬地停住小动作。 她用被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明亮的大眼睛在眼巴巴地看着。 “醒了?” 神崎裕放下手中的书,莞尔笑道。 “嗯~”雪菜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吵到你了?” “没有~是我打扰到你才对。”雪菜眼眸流转闪烁:“你在看什么啊~” 神崎裕嘴角微翘,拍了拍身旁的空座。 他示意雪菜过来,雪菜本能地感受到一丝不妙,加之刚起床的她也有点不想动弹。 她翻个身,慵懒道:“不再睡一会吗?” 见她没有要过来的迹象,神崎裕也不勉强,低头看书道:“你要是困的话就再休息一会。” “现在时间还早呢,恰是午睡时间。” 雪菜噗嗤道:“什么午睡时间,都三点多了。” “噢,那就是喝下午茶的时间。” 神崎裕淡淡道:“不过我通常都喜欢用这个时间来睡觉。” “懒鬼~” 雪菜裹紧被子,闭上眼还想睡一会。 但从她睁开眼那一刻,睡意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她不是被神崎裕吵醒,而是自然睡醒的。 何况比起睡觉,她更关心神崎裕在看什么。 于是才闭眼没一会,她又睁开眼眸,偷偷地用余光去瞄神崎裕。 盯~ 再盯! 他真的很专注诶~ 看着目不转睛的神崎裕,雪菜有点感叹。 在两人之前的多次约会中,像此刻般那么专注地做另外一件事的神崎裕几乎是第一次。 这可不行喔。 要先安慰自己的女朋友才对。 小木曾雪菜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真的不过来吗?” “嗯?” 神崎裕抬起头。 雪菜将被子的一侧掀开,裙摆下修长的玉腿微微抬起,在半空似在画着一个圈。 一个名为勾引的圈。 神崎裕忍不住笑道:“你已经发展到连书都要吃醋的地步了吗?” 在半空摇曳的玉腿微微一滞,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道恼怒的声音。 “那你抱着我看书不行嘛~” “真是拿你没办法。” 神崎裕拿起书走到床上,雪菜傻笑地用玉腿勾住他的腰,然后将他扑倒。 两人闹腾了一会,才恢复到经典的姿势。 雪菜靠在他怀里,目光时而看一眼他手中的书,时而抬头瞄一眼专注的他。 他在看一些经济学的书。 但雪菜暂时看不懂。 文字她是能理解的,只是串在一起的时候令她有点头疼。 特别是看到一些公式模型,这让她想起了被数学老师支配的痛苦。 看不懂归看不懂,但雪菜可以问啊! “裕君~” “嗯。” “你以后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吗?” “什么方面,噢,你说这个?” “嗯。” “没有,只是随便看一看。”神崎裕尽量不让雪菜知晓太多她不该知晓的事情。 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有些东西知道了只会平添烦恼。 雪菜露出月牙般的柔笑:“可是我有兴趣诶。” “哈?” “就是从事经济金融之类的行业,比如像会计之类的。” 雪菜认真道。 “我记得你对数学可不怎么喜欢。” 神崎裕揭穿道。 “这不一样!”雪菜强调:“我是喜欢数学的,只是不喜欢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上课太枯燥了。” “但当会计,有时候跟数学没有太大的关系呢。” 神崎裕忽而感慨道。 “诶?那跟什么有关系?” 雪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跟你的性格。”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温声道:“你不适合当会计。” “我适合!” 雪菜嘟起小嘴。 “不适合,你比较适合当一个偶像歌手。” 神崎裕悄悄地手中的书放下,侧身与雪菜对视:“你不是喜欢唱歌吗?” “拜托,喜欢唱歌跟当职业歌手不是一回事呢。” 雪菜笑道:“职业歌手可是要锻炼的,要有很多专业知识辅助才能出道。” “就算是我现在想学也来不及了呢。” “啧,其实当歌手,长的好看就够了。” 神崎裕想起了一些略讽刺的现象。 “长的好看的人不少,但能一直让人喜欢的歌手却不多。” 雪菜伸出小手,在他脸上胡乱地摩挲:“说到底,皮囊只是一种吸引。” “但能不能留住喜欢你的人,最终还是要靠实力的。” “没有实力的皮囊,只会很快就被市场淘汰掉。” 神崎裕闻言,便知道她话里有话。 雪菜为什么想当会计呢? 或者说为什么她想从事经济金融方面的工作? 她喜欢吗? 其实只能说一般般。 她不喜欢,也不讨厌。 可她却想要去从事这方面的工作。 理由很简单:神崎裕不是一般的人。 他的谈吐衣着也好,还是各方面展露出来的条件,都不像是普通人能具备的。 按照霓虹的传统,神崎裕大概率属于富二代的类型。 或者是富三代,第四代都有可能。 总之,他大概是家里有产业的。 雪菜刚刚问他,他说随便看一看。 这种小心翼翼的隐瞒,恰好让雪菜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所以两人都无形地有了这种默契。 神崎裕尽量避免让她掺和进来,雪菜却积极地想帮到他。 她不知道他家具体是做什么的。 但不管是什么产业,都需要会计师,都需要金融分析之类的职业。 这也是雪菜暗中表露的一个态度。 一个歌手如果长得很好看的话,好看的皮囊的确会吸引人。 但最终真正能否留住观众,留住喜欢你的粉丝,还是要要看你的“实力”。 空有皮囊而实力不济的话,热度只能维持那么个几年。 毕竟市场都会更新换代的。 你长得漂亮或是帅气,总会有比你更漂亮帅气的。 就算暂时没有,也会有比你更年轻的一代。 歌手如此,“女朋友”也是如此。 好看,也许能暂时留住男朋友的心。 可只有好看,是不能抵得过岁月变迁,抵得过人心变换的。 最终还是会分手。 雪菜不想让自己这皮囊成为吸引他的唯一点。 年月流逝,自己终究也会慢慢老去。 他现在可以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离开自己,可未来的事情,实在太过于变幻莫测。 雪菜当然是相信神崎裕的,反正他也属于债多不愁。 只是她有点不相信自己。 说到底,雪菜还是有点自卑。 神崎裕能吸引她的地方太多,自己却好似没有特别突出的东西。 尤其是被辉夜数落一顿后。。 虽然有他的安慰,但雪菜还是耿耿于怀,无法轻易就绕过。 任何自卑,说到底都是源于自己不够自信。 而雪菜自卑的同时,却十分要强。 一个纯粹自卑的家伙,很有可能会颓废地安心地当一个废物。 但一个自卑又自强的人,会逆流而上,在一次次地对抗中寻求进步。 所以! 雪菜想告诉的神崎裕就是:她会努力地成为他的助力,而非负担,更非累赘。 话里有话,神崎裕却岔开道:“你难道还想一辈子都当歌手啊?” “都说了,是偶像歌手,只是当几年。” “让你过把瘾,反正你那么喜欢唱歌,你也很喜欢站在舞台的感觉吧?” 雪菜闻言,当即皱起琼鼻:“不行,我这人很专一的。” “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全力以赴!” “你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你的副业嘛,应该要有点私人的兴趣才行。” 神崎裕始终在逃避。 雪菜有点忍无可忍,强行捧住他的脸:“我要当会计师!” “不赚钱的。” “我不管,我要当会计师!” “很难找工作的!” “不是有你养我吗?” 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神崎裕一时间都有点愣住。 雪菜哼哼道:“我看到了犹豫喔。” “没有,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会从雪菜你嘴里说出来。” 神崎裕笑了笑,心里却充满满足。 “没有什么稀奇的,难道对自己最亲密的人都要逞强嘛~” 雪菜适当地示弱,撒娇道。 “可也不代表要压榨啊。” 神崎裕叹气道:“万一养不起呢?” “养不起啊~那就让霞之丘给你钱,然后你养我。” 雪菜真是计划通。 神崎裕嘴角微抽。 “怎么?你不是说她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作家吗?” “作家应该挺有钱的吧。” “额。。确实。”神崎裕深有同感。 霓虹的版权意识很浓郁,基本上能有改编作品的作者都挺赚钱的。 虽然说不上赚几个亿几个亿这种,但满足自己的花销并且承担一个家庭肯定是毫无压力。 “那不就行了,她肯定不愿意让你养,反而巴不得你花她的钱。” 雪菜真是毫无顾忌,也没任何心理压力。 “所以你就拿她的钱,然后来养我,嘻嘻。” 当然,比起看到这种所谓的“自私”,神崎裕怀疑她只是纯粹想恶心霞之丘诗羽。 唔~ 不用怀疑,这就是事实。 “何况我也不会乱花钱啊,每个月只要给一点点就够了。” 雪菜认真地开始计算每个月要从霞之丘那边拿多少钱才合适。 神崎裕哭笑不得道:“不是每个作家都能赚钱的。” “这条路也是独木桥,能走出来的作家凤毛麟角。” 他赶紧打消雪菜这种念头。 但雪菜眼眸闪烁着狡黠,故意不屑道:“昂,原来是一个扑街作家啊。” “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 神崎裕:。。。。。。。。。。 接着雪菜豪气道:“那我给你钱养她吧,当然不许给多噢,不然我就有压力了。” 行。 拿是恶心诗羽,不拿倒贴给诗羽也是恶心她。 这个办法不管怎么样都是恶心霞之丘。 雪菜不可谓不了解诗羽的性格,句句都戳在诗羽的破防边缘。 还好诗羽不在场。 。。。。。。。。。。。。。。。。。。。。。。。。。。。。。。。。。。。。。。。。。。。。。。。。。。。 。。。。。。。。。。。。。。。。。。。。。。。。。。。。。。。。。。。。。。。。。。。。。。。。。。。 第六百七十七章:太空人! “怎么?心疼啦?” 小木曾雪菜哼哼地戳了戳神崎裕的脸。 “没有,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被千花给带坏的。” 神崎裕认真地思索。 “千花也是被你带坏的吧?”雪菜咯咯直笑。 “呵,那丫头从小就腹黑,一肚子坏水。” 神崎裕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刚刚不在她是不是又耍小手段了?” “嗯,调虎离山之计呢。” 接着雪菜就把千花的小手段给神崎裕详细地说了一番。 惹得神崎裕咬牙切齿,这丫头的屁股是真的不想要了。 反而作为当事人的雪菜是喜笑颜开。 她乐于跟神崎裕分享这些乐事。 也正在借此让自己慢慢习惯他身边的女孩们。 与其避而不谈,倒不如慢慢地寻求一个平衡。 一个让自己能勉强接受她们的平衡。 除了辉夜和霞之丘,其实雪菜的容忍度还是挺高的。 像千花这样的,雪菜觉得可以接受。 只是她怀疑神崎裕对千花并没有这种想法。、 不怪雪菜想法天真,实乃神崎裕跟千花目前所表现的关系就是一对“损友”。 都在背地里偷偷挖坑背刺对方,看不出有暧昧的地方。 “你也别怪她,指不定背后是四宫同学在指使呢。” 雪菜温柔地替千花开脱,顺带把锅甩到辉夜头上。 神崎裕表面上点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实际上他已经在琢磨要对千花采取怎么样的酷刑。 “说起来,裕君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啊。” 雪菜将笑意止住,回归到正经的话题。 她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同时在被绒底下用小腿悄悄地蹭着他。 神崎裕换上了睡衣。 说是睡衣,无非就是下身的裤子变成短裤。 而因为是短裤的缘故,所以雪菜悄悄地蹭他的腿时,能感到阵阵痕痒的感觉。 这是源于他腿上毛。 神崎裕腿毛当然不算发达,只是很正常的水平。 但这要跟跟谁比。 跟正常的男孩相比,他当然是正常水平。 只是相比于雪菜光洁无暇的小腿,那神崎裕的腿毛程度就算是很突出了。 偏雪菜没有感到一点不适,反而觉得这种磨蹭之间带来的痒感很舒服。 似乎这种方式,这种小摩擦能带给她更深层次的依赖感。 就好比男人身上所谓的烟味。 一旦习惯,就会上瘾。 “大概也就这几天吧。”神崎裕感受着雪菜不安分地撩拨,那小腿间传来的柔滑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没有撩拨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忍得住。 可对方主动的话,他也顶不住自己的本能。 男人之所以被称作是下半身的动物,是因为欲望起来的时候,男人会更难以克制。 “这几天?” 雪菜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还要再多住一段时间呢。” “什么叫住!”神崎裕捏着她的脸:“真当我是来度假旅游啊。” “就算我自己想待久一点,医院恐怕也不愿意。” “诶,为什么?” “很简单啊,像我这样的病人,康复就应该快点离开。” “一来是减少医疗资源的压力,二来嘛,他们也怕我在医院出什么篓子,到时候他们要背锅。” 雪菜换个姿势继续磨蹭:“那还不是你一点都不安分,到处乱走。” “哦?” 神崎裕撩起她玉颈上的项链:“我记得那晚你不是挺开心的嘛。” 雪菜娇嗔地拍开他的手:“你来找我当然是开心的,只是我也很担心。” “你那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站在街上我都怕你被风吹散。” “有你抱着我,怎么会被风吹散呢。” 神崎裕把手转移到雪菜的后颈,然后慢慢地揉捏着。 雪菜微微眯起眼,有些舒服。 “那你要回学校吗?” “不回,我还没有彻底康复呢。” “偷懒就偷懒,不要找借口。” “喔,差点忘记你还是我的班长,请班长大人饶我一命。” “不行噢,班长大人要铁面无私!” “拜托,你又不是纪律委员。” “可我能管纪律委员啊。”雪菜眨眨眼,娇俏道。 神崎裕嘴角微翘:“那巧了,我能管班长。” 话音落下,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雪菜毫无一点波澜地迎接神崎裕的“反攻”。 因为从方才聊天开始,在视线所看不到的被绒下,雪菜就越来越过分。 她精致的玉足十分灵活地沿着他的腿一路直上。 豆蔻般的足趾还很调皮地时不时勾住他的一些腿毛,伴随偶尔极其放肆地挑逗。 她可不相信神崎裕能忍得住。 于是姿势变换,男上女下。 神崎裕撑起双手,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雪菜:“班长大人还有选择的机会噢。” 雪菜“宁死不屈”地刚强道:“我一定会告诉老师的。” “那没办法了,我只能慢慢地睡服你。” 神崎裕低头俯身在她的玉颈处留下阵阵温热的吻。 嗯~ 雪菜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抱住他:“指不定是我睡服你呢。” “我喜欢班长大人这种盲目的自信。” 神崎裕一边啃着,一边笑道。 他呼出的热息拍打在雪菜的玉颈上,穿过她微微的绒毛,引起白皙肌肤的抵抗。 几乎是瞬间,白皙便染上赤红。 雪菜干脆将被子都踢开,将修长的玉腿苟在神崎裕的腰间,闷哼道:“那就试试看~” “败军之将,不值一提。” “哼!” “真倔。”神崎裕渐渐有点喜欢这种情趣。 但他的火气已经弥漫而来,迫使他的理智也变得模糊。 欲望支配与理智清明,只在一瞬间。 于是他驾轻就熟地便褪去小木曾雪菜身上层层的遮挡。 当然也有雪菜配合的缘故在里面。 随着他的热吻与老练的脱衣之术,雪菜一边迎合一边试着招架,房间内的温度也渐渐上升。 神崎裕很高兴,雪菜也是欲拒还迎,羞涩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唯一值得可怜的,那便是洁白的病床在今日又要经历咯吱咯吱的折腾, 但好在比起诗羽,雪菜在各个方面都十分含蓄。 这一点直接体现在运用的姿势上。 雪菜在做这种事时往往会格外地顺从神崎裕,但也有她自己固守的底线。 比如常见的姿势,如跪伏或是平躺,她都很识趣地配合神崎裕。 但更过分的一些姿势,雪菜自己就会勾住神崎裕,打断他的引导。 她自然是无法做到骑马上阵的,只是借此来默默地表露她的不愿。 好在神崎裕也没多余的心思,再激烈的性爱也是要回归到平淡之间,恰如爱情一样。 病房内渐渐响起清脆的啪啪声,与之附和的是若有若无,似在压抑又掩盖不住的娇喘。 而裸露的肌肤在滚烫的空气蒸腾下已然将白皙褪去,绚烂的如彩霞般的红痕如溪水流淌连绵,伴以滴滴晶莹的细汗,时而沿着曲线而停摆,时而跟随摇曳的双峰而落下,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雪菜额头与脸颊都充斥着欢愉的粉霞,她不时地就要咬着唇,尽管还是无法压抑娇喘的羞涩,可始终没有让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神崎裕调侃说病房内的隔音很好,反倒惹得雪菜娇嗔白眼。 她也是半跪俯首,留出翘挺的半月给神崎裕肆意碰撞,这清脆的啪啪声也是由此迸发。 意乱情迷之际,她眸间流转的无处不是快感在充斥。 微咬的樱唇与激烈的进攻迫使她低头喘息,眸光落在摇曳的项链玉坠之间,雪菜的娇喘声渐渐失控。 神崎裕低声发出轻轻地嘶吼,俯身在她光洁无暇的美背上四处留下痕迹。 时而轻咬,时而缠绵地留下唇印,这无疑会愈发地刺激到雪菜。 点点晶莹落下的频率越来越厉害,他的冲击也时刻在敲打着雪菜那试图忍耐的心。 不行了。。 他渐渐加速,雪菜猛地昂起小脑袋,娇喘与呻吟开始变得尖锐。 “不要。。” “呀哒。。。” 她开始求饶,慌张地小手往后伸去,恳求神崎裕能缓一缓。 但在性爱中,女孩的求饶对男孩来说无疑是更强烈的催情药。 神崎裕一把握住雪菜求饶且慌张的双手,以绝对支配的姿势将雪菜从背后抱起。 在一声娇呼下,雪菜还没来得及反抗,更强烈的快感就将她的思绪全部占领! 这个姿势是她第一次尝试。。 并且由于姿势的不同,角度的调整也发生了改变。 此前大多都是由后往前伸入,渐渐习惯这种攻击方式的雪菜突然被这种由上往下的冲击打了一个懵。 他将雪菜修长的玉腿分开,将手留在膝盖的后处借此稳住雪菜的娇躯。 接着化身千斤顶! 凌空螺旋往上不断冲,似登月的飞船,似奔腾呼啸的火箭,将要穿越那云层,划破地球的边际,冲向太空! 神崎裕立志要当太空人! 。。。。。。。。。。。。。。。。。。。。。。。。。。。。。。。。。。。。。。。。。。。。。。。。。。。 。。。。。。。。。。。。。。。。。。。。。。。。。。。。。。。。。。。。。。。。。。。。。。。。。。。 第六百七十八章:对她粗暴点! 如颠簸的小舟,在浪潮翻滚下根本掀不起一点波澜,只能随波逐流,苦苦支撑,乞求不要沉底。 亦如在崎岖的山路攀爬,稍有风吹草动,便是坠入深渊。 当然这里的深渊并非是令她粉身碎骨的深渊。 而是令她欲罢不能的深渊。 小木曾雪菜苦苦忍耐的矜持被神崎裕轻易地掀翻,这个全新的姿势冲击得她毫无思绪。 她只能跟随着身体的本能,激烈地呻吟着一波又一波的畅快与欢愉。 在这极点之间,到达快感的巅峰! 好一会,他才将雪菜重新放到床上。 正当雪菜以为他体力不支,能不再以这种羞赧的姿势进行而感到侥幸时。 显然她是低估了神崎裕的恶趣味。 迷迷糊糊之间,雪菜隐约看到一个东西在自己眼前摇晃。 她短暂地恢复些许清明,看一眼,赫然是自己的眼镜。 疲惫感充斥她的全身,雪菜有气无力道:“你拿这个做什么?” 神崎裕撩起她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然后帮她将眼镜戴上。 雪菜满是疑惑,脑海里极其本能地浮现一个念头。 做这种事的时候戴眼镜不怕掉吗? 却听神崎裕用温柔的语气说出令她愈发羞赧的要求:“我觉得雪菜你以后可以尝试当老师呢。” “特别是戴上这副眼镜的时候,很有老师的端庄感。” 混蛋!!! 现在是说职业规划的时候吗? 雪菜顿时无语。 他才不是鼓励自己去当老师什么,纯粹就是满足他自己的恶趣。 戴上眼镜很有老师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趣cos吗? 虽然只是一副眼镜。 雪菜有点恶寒道:“下次你该不会还想让我穿上老师的衣服吧?” 神崎裕愣住,旋即嘴角微翘:“本来没想到的,但是你提醒我了。” “呀哒!!” 雪菜抗拒地试图挣扎。 但神崎裕直接吻住她的红唇,在缠绵之际,挣扎的小手渐渐又变成熟悉地拥抱。 与此同时,随着神崎裕下身的挺进,正在热吻的雪菜闷哼一声,不设防的关口被他轻松突破。 而情欲弥漫所留下的潺潺水流丝毫都没有干枯,神崎裕一路顺畅,没有半点阻碍。 没一会儿,雪菜就被他压在身下,什么抗拒的话都说不出,恢复到高昂的娇喘与有气无力的“呀哒”。 喔,还有日语式的“求你了~”。 战斗转入下半场,神崎裕大开大合,灵活运用各种强攻姿势。 雪菜的体力被耗尽,一边感受着阵阵激荡的同时,她一边没来由地想道:“明天只怕又要躺一天了。” 不由得她想起上次。。 也就是她的第一次。 神崎裕之强大,硬生生让她躺了好几个小时才喘过气来。 果然是自己有点不自量力呢。 不过谁让这个家伙壮得跟牛似的,他难道就不累吗? 这些无关的思绪只是瞬间,不过啪啪几声就消失不见。 雪菜也迎来了真正意义的高潮。 她的娇喘与呻吟逐渐失控,不是无法抑制的失控,而是失去理智般的失控。 这是最本能的快感暂时取代了她的理智,让她无法思考,让她失去对自己身体的主宰。 事实上在做爱的时候,女孩往往都会变得“身不由己”,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般。 随着一声高昂,雪菜修长的玉腿死死地紧绷在他的肩上,足尖在半空挑起一个尖,好似跳水运动员入水般标准。 明明神崎裕已经停止动作,她纤细的腰肢却不听使唤地继续摆动上翘。 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也离开了床单,而这个姿势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雪菜才轰然而倒。 她是彻底歇菜了。 长长的秀发宛若刚刚洗完澡般,到处都是湿润,连眼镜都镜框都泛起一阵接着一阵的雾气。 呼~ 神崎裕也松了一口气。 他也很开心,因为在雪菜最后的紧绷下,关口无比紧缩的情况中,他也完成了释放。 而且是完美的释放。 两人都在最后的时刻完成了高潮,身体与心灵达到了极致的统一。 没有比这更恰当的sex。 毕竟时常都是男孩先释放完毕,留下女孩悬在半空,不死不活,极其难受。 要是再碰上一些不开化或是不体贴的男生,自己舒服完倒头就睡,丝毫不理会女孩的需求。 以至于女孩渐渐对sex产生抗拒,只觉得对方是在折腾自己。 还不如直接给他买一个飞机杯呢。 她的胴体红潮迟迟未消,白皙间浸出的粉嫩层次分明,平躺在床上也没有遮掩,这倒是让神崎裕大饱眼福。 他没有去撩拨,而是先起身去一趟浴室,再回来安静地呆在她身旁,慢慢地安抚,慢慢地欣赏。 许久,雪菜缓过气来,温柔地抬起小手,抚摸着他的脸。 神崎裕则是帮她摘掉被雾气打湿的眼镜,将眼镜放回在她的贝雷帽上。 两人都没有开口,此时此刻,眼神的交流胜过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 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神崎裕便轻轻地抱起雪菜。 “去洗澡吧。” 他温声道。 小木曾雪菜抵在他的肩上,柔媚道:“嗯。” 而起身的那一刻,雪菜迟钝的下肢才传来一些感觉。 有些东西从她的溪口处缓缓流下,沿着粉嫩的大腿根部直落,与汗水混杂在一起。 神崎裕连忙把她的腰肢抬得更高一些,以免东西流到床单上。 小木曾雪菜笑着咬他的耳朵:“真的是,一点安全措施都不做吗?” 将她抱进浴室。 先前神崎裕打开的浴缸已经蓄满温水,恰是时候。 两人侵泡到温水中,神崎裕帮她擦拭着娇躯:“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雪菜翻了翻白眼,娇嗔道:“这不叫束缚,是安全。” “我记得你第一次好像也没有。。” “那不是你要求的吗?” 雪菜羞赧道:“我是说后面几次。。” “啧,我又没什么病。” 神崎裕打趣道。 雪菜撅起小嘴:“不是这个。” “那你怕什么?怕我不负责吗?”神崎裕从背后抱着她:“我怎么可能会不负责。” 而他的大手已经停在翘挺的酥胸之上,缓缓揉捏。 小木曾雪菜贴着他的脸颊:“反正随你吧,我是拿你没办法了。” “戴也好,不戴也好,你只要洗干净就行。” 神崎裕动作一滞。 小木曾雪菜回头,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想碰别的女孩。” 他戴不戴雪菜都觉得无所谓。 之所以戴,除去安全考虑,无非就是担心有了身孕。 既然他负责,雪菜不介意为他生一个孩子。 虽然她的年龄未必适合,可风险不大。 她总是希望用这种损失自己作为代价,让神崎裕对她感到愧疚。 想留住一个男人,靠皮囊是不行的。 自己要成为他的助力,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至于安全,她相信神崎裕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所以一些病就不需要担心。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神崎裕必须要洗干净,才能碰她。 这算是没来由的要求,也是雪菜的最后底线了。 “还有,你可不要乱玩。” 小木曾雪菜哼哼道:“要是被我知道你乱玩,你就死定了!” “什么叫乱玩啊。” 神崎裕暧昧道。 “就是。。”小木曾雪菜小声道:“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你不要随便去。” “还有,不要随便碰女人。” “特别是那些不干净的女人。” “哦~我还以为你是说刚刚那个姿势呢。”神崎裕憋着笑。 “那个也是!!!” “不好吗?我觉得挺有趣的。” “不好!!” “诶~这个姿势很常见呢。” 雪菜转身羞恼道:“她能接受是她的事,我不能接受!!” “其实那个不算什么。” 神崎裕大手悄悄往下。 “还有别的。” 从未被触碰的部位忽而遭到袭击,雪菜全身紧绷,明明筋疲力尽的她突然来了力气,一把推开神崎裕。 她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后庭,满脸警惕:“想都不要想。” 神崎裕连忙举起双手,柔声道:“全听班长大人您的命令。” 认真瞪了他一会,雪菜才放松一些。 她回到他怀里,低声道:“你不要折腾我,折腾她去吧。” “她指不定喜欢呢。” 神崎裕不敢随便确定,鬼知道这句话是真的还是试探。 雪菜见他没有说话,噗嗤道:“我说真的。” “她看着就一脸狐媚样,你对我要温柔点,对她就粗暴点。” “知道吗?” 呵。。 神崎裕挑起雪菜的下巴,然后吻住。 唔。 雪菜很快就迎合着他的节奏。 不过这次是很温馨的吻,没有半点激烈。 毕竟雪菜真的是筋疲力尽,再乱来她可能连走路都有困难。 洗完澡,帮雪菜吹干头发,神崎裕将她抱回床上。 气温的差距让雪菜感到冷,她连忙缩回被窝里。 神崎裕也准备上去,但此时,手机突然响起。 雪菜一愣,眯起眼。 嗯? 神崎裕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 “喂?” “你过来。。我。。我有点痛。。” 耳畔传来的,却是冬马和纱虚弱至极的声音。。。。。。 。。。。。。。。。。。。。。。。。。。。。。。。。。。。。。。。。。。。。。。。。。。。。。。。。。。 。。。。。。。。。。。。。。。。。。。。。。。。。。。。。。。。。。。。。。。。。。。。。。。。。。。 第六百七十九章:狼狈的和纱! 和纱的声音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些许琴声。 不能说没有,却是流散在空气中,被距离所隔绝,微弱得似乎是下一秒就要被扯断的风筝。 她失去了平日的清冷,也没有温和时的淡然。 只剩下令人心疼的脆弱。 虚弱不堪! 神崎裕眉头微微皱起,心底一沉。 “好,我尽快过来。” 他没有当即仔细地询问情况,依照和纱此时的状态,恐怕再多说几句都能晕厥过去。 将手机挂掉,躺在床上休息的雪菜见他皱眉间流露的凝重,顿时也有点担心。 “怎么了?” 雪菜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她很少见到神崎裕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还有他那句尽快过来,很容易就让雪菜联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神崎裕迎着雪菜担忧的目光,稍稍思索一下,还是没有隐瞒。 “是和纱的电话,她好像发生了一点意外,需要我过去看一看。” 和。。和纱?? 小木曾雪菜脸上的担忧顷刻被惊愕所取代。 她还以为是神崎裕的家人发生了什么意外。。 没想到是和纱。 这是雪菜所没有预料到的。 他跟和纱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都能单独探访了吗? 不对! 以冬马同学这种死倔又好强的性格,能主动找他帮忙已经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了。 在他住院,她与和纱两人练习的这段时间里,雪菜已经充分地认识到冬马和纱的傲气与倔强程度。 雪菜也颦起眉:“冬马和纱?” “嗯。” 神崎裕慢悠悠地回到床上,柔声道:“她母亲和我母亲是很要好的朋友。” “所以我也有一点责任照顾她。” 雪菜闻言,心底的疑惑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愈发强烈。 她闪烁着惊疑的神采,有点不解:“所以你和她是一早就认识了吗?” 这个猜想让雪菜感到不适。 如果是的话,那她之前所做的一些努力岂不是全成了笑话吗。。 而且这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分明都是彼此不认识的架势。 神崎裕莞尔摇头道:“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在我没有出事之前,我和她有过一些交流,关于这次班级演出的曲目问题。” “然后聊着聊着才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我在很小的时候和她见过面,也勉强算是世交的关系?她自己当时也感到很吃惊呢。” 噢。。。 雪菜的疑惑得到短暂的缓解。 原来如此。 这倒是很正常,神崎裕一开始就和她提过这件事,说表演的曲目会跟和纱商量一下。 雪菜自己虽然热爱音乐,喜欢唱歌,但终究不是专业的。 所以她当然没有反对。 只是这件事未必显得有点太过于巧合。 可他都坦然地告诉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别的关系吧? 要不然的话,他可以直接不告诉自己,说是有急事便可。 霓虹还是挺注重父辈之间的关系的。 很多年轻人都是通过父辈的关系得以结识,然后形成一张张关系网络。 尽管神崎裕跟冬马和纱只是小的时候见过面,可凭借两人母亲的关系,确实可以勉强称得上是“世交”。 虽然还是有些许困惑,但雪菜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 从他方才的表情与语气来看,冬马和纱也许真的遇到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所以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雪菜微微颔首,便道:“那你快点去吧,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不要逞强!” 她特意强调一下,以免像上次那样。 神崎裕轻笑道:“只是去看一看,哪有什么值得小心的。” “你要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 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叮嘱道。 但雪菜却不听从,她摇摇头,脆声道:“我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呢。” “等会我还要回家吃晚饭。” “所以~”雪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安心地去吧,我等头发再干一点就走。” “也是,毕竟是医院,让你在这里过夜就真成酒店度假了。” 神崎裕转身脱下自己的衣服,当着雪菜的面换上出门的休闲服。 雪菜翻了翻白眼,有点嫌弃神崎裕的“大大咧咧”。 她披上他脱下的睡衣,然后拿起他放在床头的书,起身走到神崎裕方才看书的地方。 “我走咯。” 神崎裕朝雪菜摆摆手,雪菜毫不留恋,连头都也不转:“嗯。” “啧,连个告别吻都没有吗?” 神崎裕前脚已经迈出门,却还在尽量安抚雪菜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抛下雪菜去另外一个女孩那边。 虽然是正经事,却多少还是有点愧疚心理。 更何况是刚刚才经历一场盘肠大战。 雪菜似乎真不介意,低头认真地看书:“别磨磨蹭蹭的,指不定冬马同学那边真的是急事呢。” 神崎裕耸耸肩,转身便关上病房的门。 而直到门关上,雪菜的目光才从书上移开,转移到窗外。 她有预感,神崎裕跟冬马和纱的关系绝对没有他说得那么简单。 并且这种预感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离开病房,站在电梯内。 神崎裕收起面对雪菜时的故作轻松,真切地露出一抹凝重。 冬马的声音很虚弱,这表明她此时的状态很差劲。 而她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和自己聊得火热,这才过了多久。。 当然,神崎裕也大概猜到冬马和纱发生了什么。 什么生命危险是没有的,也不存在什么意外事故。 这么虚弱的声音,多半就是突然生病了。 按理来说这个年龄,突然生病也是一件稀奇事,毕竟和纱可不像辉夜之前那般淋雨后还去踢球。 她也不像薰这般,有无法绕开的艰难病症。 但发生在和纱身上,神崎裕却觉得十分合理。 因为冬马和纱的身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健康! 简单地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交待一下,神崎裕走出电梯,直奔冬马和纱的家。 ------------------------------------------------------------------------------------- 而此时,冬马的家中。 在漆黑一片的房间内,和纱正躺在床上,手中紧握的电话悄然滑落。 在黄种人的角度里,冬马和纱算是长得异常白皙的类型。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和纱的锐利感与冷冽感很大程度都依托于她这优秀的肌肤。 如果换做是一个淡黄或是偏褐色肌肤的话,只会感到异域风情,而很难有令人生畏的冷冽感。 但在漆黑的房间光线内,和纱此刻的肤色却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没有一点健康的红润色彩。 如此苍白,以至于让她看上去宛若垂死的病人。 在这苍白的肌肤之间,无形地弥漫着阵阵密密麻麻的细汗。 在人体感受到过分的痛楚那一刻,身体的本能就会发出缓解痛楚的命令。 而弥漫的细汗,恰是这种缓解的体现。 只是从和纱的表情上,看不到半点缓解,只有难掩的痛苦和折磨。 她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肚子,另外一只手挣扎着支撑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从床上起来。 门是锁住的。 没有钥匙,神崎裕无法进来。 即便被痛楚所包围折磨,冬马和纱还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静。 但这痛楚实在是过分地强烈,她根本不能像往日般轻易地指挥自己的身体。 哪怕只是一个转身的小动作,都会让她眉间皱起的弧度更添曲折。 她每一个小动作做完后,都要小心翼翼地寻找一个依靠物,支撑自己的身躯不倒下,同时借此来缓口气。 太痛了。。 冬马和纱嘴唇也苍白得没有血色,在这如雪般刺眼的唇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红印。 说是浅,但距离流血见红恐怕只有那么一点程度:要是和纱再咬一次的话。 终于在一番折腾下,和纱将双足颤巍巍地抵在地板上。 她试着起身,试着强忍这痛楚,一次性解决从房间到门口的距离。 但刚起身的刹那,痛感瞬间强烈数倍! 和纱根本承受不住,高挑的娇躯轰然倒下,在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阵清脆的碰撞声。 那是骨头皮肉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这毫无疑问会加剧和纱的痛苦。 在碰撞的那一刻,和纱竟无法忍住地惨叫一声,迅速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双手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腹部。 好痛。。 痛到连足尖都在急躁地绷紧,分明她已经蜷缩起,竟也有些许在地板打滚的架势。 长发将她的脸颊完全掩盖,她躺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微弱呼吸着。 若不是这微弱的呼吸,恐怕她真如一具尸体般。 毕竟那病态的苍白与躺在太平间的尸体几乎没什么区别了。 又挣扎了好一会,喘息了好一会,冬马和纱才试着再次起身。 这一次的感觉好受一点,至少她能勉强地采取爬的姿势。 至于站立,她已经不敢再尝试一次与地板来一个拥抱的滋味。 高挑的身材带给和纱一个优势:那就是双手足够修长。 这也是她成为钢琴演奏者的一个天赋。 所以哪怕是用爬这种十分不堪的姿势,她也能勉强抬起手将房门打开。 但房间离门口,仍有一段距离。 平时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此刻对和纱来说,却难如登天。 细汗将她的秀发浸透,苍白,病态,以及凌乱。 趴在门口处的冬马和纱,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 。。。。。。。。。。。。。。。。。。。。。。。。。。。。。。。。。。。。。。。。。。。。。。。。。。。 第六百八十章:彻底软化的忠犬! 趴在地上的和纱艰难但坚定地缓慢朝着门口的方向移动。 得亏她十分爱干净,地板也被雇佣的佣人打扫得一干二净。 要不然她身上的白色睡衣肯定要披上一层又一层灰色的尘埃方才罢休。 腹部传来的痛楚在不停地哀鸣,在她的胃疯狂乱窜,疯狂引起阵阵激荡。 和纱的脸色没有一丝好转,依旧是苍白得毫无血色。 而从她近乎咬破的唇可知,她每一挪移一下,都是顶着难言的痛楚在前行。 可她却在想:将门打开,很快就能看到他。 他可以最快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会有任何的障碍。 到时候所有的痛楚都会消失。 这是一种愚蠢的精神安慰:为了可见的结果,所以格外地能忍耐此时的痛苦。 它也是必要的一种安慰。 人的精神力时常能做出超乎人类想象的事情。 比如痛感的来源是来自胃,这应当是物理层面的痛楚,精神力这种玄乎东西应该不会起到作用才是。 但事实证明:精神力能影响人类的每一个器官。 在这种愚蠢又必要的安慰下,尽管痛感没有减弱,可和纱挪移的速度却快上了一些。 终于经过艰难的爬行,和纱抬起小手,将门的锁给打开。 呼~ 她猛地松一口气。 门的锁已经打开,接下来自己所要做的,就要安静地等他到来。 可眼下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是决计不能让他看到的。 明明已经达成目标的和纱却不肯安分地躺着休息,她继续挣扎着往回走。 她想他来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在床上安静躺着的自己,而不是趴在地板上满脸苍白的狼狈。 她想保持最后那么一点脸面,于是更努力地往回走。 但到此为止了。 憋着的一道气在开门的瞬间就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剩下的意志力已经不足以支持冬马和纱再保留自己的体面。 在阵阵剧痛的折磨下,和纱的瞳孔渐渐涣散,近乎晕厥地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她还没有晕过去,还剩下残留的一丝理智。 神崎裕自医院出来,直奔冬马和纱的家。 得益于上次与她一同回来的情况,门卫并没有为难他,这使得他能不浪费任何时间来到和纱的门前。 先前便提过,和纱的家是一个复式的结构,在正式的家门外,还有一道小院的门。 这扇门也是关着的。 但这难不倒神崎裕。 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发挥出体质的优势,用肌肉爆发出的弹跳力爬到小院的围墙上,再跳下来。 稳稳地落地之后,神崎裕看着紧闭的大门,微微皱眉。 早知道上次就应该偷偷地把她家的钥匙也复刻一份。 要是门锁着的话,他还真没啥办法。 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神崎裕试着将门扭开。 哦豁? 他有些惊讶,因为门竟然是没有锁住的。 他轻轻一扭,门便很自然地被他打开,于是伴随着刺眼的光芒照入。 他清晰地看到倒在门不远处的冬马和纱。 秀发凌乱,脸色苍白,樱唇如枯萎的花儿般不见血色也不见红润的水分。 和纱一直坚持到他来。 迎着他惊愕与担心的目光,冬马和纱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容,声若蚊蝇道:“好像有点狼狈呢。” 仅剩下的那么一点力气也随着安心而消散。 她闭上眼,昏迷过去。 如在黑暗中行走突然受到惊扰,不知道何处来的一束光将所有的黑暗都驱散。 她缓缓地睁开眼,现实中的光也有些刺眼。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眯起眼,待慢慢地适应光线后,才看清周遭的环境。 刺鼻的药水味伴随着四周的洁白,让她顿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医院。 “呦,看来醒了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冬马和纱艰难地扭头看去。 神崎裕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的旁边。 平日里让她觉得不喜的戏谑眼神此刻看来,却是分外地令她感到安心。 他正一只手拿着苹果,另外一只手提着小刀,在慢慢地给苹果做去皮手术。 他的动作很利索,苹果皮连成一片,没有丝毫断开的迹象。 冬马和纱还有些茫然,她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以往的红润变得苍白,连同她的脸色也不复娇艳。 本就偏向冷白皮的她在病倒的时候,简直白得病态,苍白如尸体般令人心疼。 神崎裕放下手中的苹果,将她慢慢扶起,旋即拿起一旁的温水,递到她唇边。 “先喝口水。” 冬马和纱微微张开樱唇,温热的水流掠过干咳的口腔,同时也唤醒她的思绪。 记忆如潮,她回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喝完水,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神崎裕,低声道:“抱歉,好像又给你添麻烦了。” 神崎裕继续拿起苹果慢慢地削皮,听着她弱气的感谢,淡淡道:“你更应该说抱歉的,应该是对你自己。” 冬马和纱眼眸微微一缩,偏过头没有说话。 神崎裕见状,放下苹果挑眉道:“所以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对吗?” 冬马和纱保持沉默。 神崎裕板起脸,目光严肃:“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但你似乎没有一次真正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当做是耳边风吗?听一听就完事?” “还是觉得我的话很啰嗦,根本都没有听进去?” 冬马和纱默默地听着,藏在被窝下的小手缓缓攥紧,心里是一阵气苦,涌起淡淡的委屈。 她不敢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但她现在的状态比之前胃痛肆虐的时候更虚弱,也更禁不起这些“冷淡”。 女孩在这种时候需要的是贴心的安慰,而不是理智的指责。 她还是保持偏头的姿势,不反驳,也不回应。 可沉浸在委屈的情绪里还没一会,她就敏锐地听见起身的声音。 她连忙扭头看去,神崎裕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干净,他拿着它慢悠悠道:“既然你醒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比如人有三急什么的,就按这个铃,会有护士来照顾你的。” 冬马和纱心头猛地生出一阵惶恐,竟不顾虚弱,从被窝里伸出小手将他拉住。 “你要去哪里?” 她的眸子比平时要黯淡不少,流连的锐利感也只剩下娇弱。 神崎裕放下苹果,按住她的小手放回去,淡淡道:“回去睡觉啊,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还不能让我回去休息吗?” 几个小时? 冬马和纱瞬间捕捉到关键词,问道:“你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吗?” “那不然呢?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还是有那么一点责任心的。” “难得你主动向我求救,至少也要亲眼看到你平安无事才行。” 他如常地说着一些挑刺的话,但此刻冬马和纱却丝毫不在意。 她怔怔地凝视着他,心头掠过阵阵暖流。 恍惚间,她仿佛想起先前靠在他时那令她无比眷恋的温暖。 想着想着就有点发呆,神崎裕却是真有点烦躁。 他把她送来医院到现在,整整近乎五个小时,他都没有闭眼,还要惦记着她的情况。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 喔,意识到了。 只是不肯坦率地承认。 于是他摆摆手,轻声道:“我先走了,记得有事就按这个铃。” 他的声音瞬间将冬马和纱的思绪拉回来,她再次伸出小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袖。 神崎裕皱起眉。 冬马和纱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道:“你...你能不能在这里陪我。” 神崎裕呵呵一笑:“不能。” “我。。对不起。”冬马和纱的声音还是那么微弱,若不是病房内只有她和他。 恐怕神崎裕还真的听不清。 “说了,你对不起的只是你的身体,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神崎裕摇摇头道。 冬马和纱见他还是想走,心底升起的委屈更加强烈。 她死死地攥住他的袖子,抬起头,眼神闪烁着哀伤:“不要走。”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哪怕她再怎么使劲,也不可能抵得过神崎裕的力气。 她的小手被他一点点挪开,夹杂着他冷淡的声音:“好好休息。” 冬马和纱急得将另外一只小手也伸出来,原本还能躺着的她顿时就不得不转身。 一阵剧痛,猛然从腹部传来。 她下意识地低吟一声,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毫无血色。 神崎裕叹了叹气,不再强行掰开她的手,转而轻声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在这里,怕是只会打扰你的休息。” 冬马和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在缓解剧痛带来的影响。 待稍稍缓过一些后,她咬着牙,表情委屈:“你是在生气吗?” 神崎裕抿嘴:“我不应该生气吗?” 冬马和纱紧咬贝齿,本就苍白的嘴唇映出些许刺眼的红。 “应该的。。你应该生气。” “对..我知道是我的错。” 冬马和纱说话都有点艰难,但她强忍住痛楚:“可是我..我真的还不习惯怎么坦率地表达我自己的想法。” “你说我像一块冰冷的石头,你不喜欢冰冷的石头,可你也应该给我时间。。让我变热啊。” 哦豁~ 这句评价神崎裕倒是没想到冬马和纱还记着。 这大概已经是蛮久之前的事情了。 果然女孩的小心眼是很厉害的。 越是在意,就记得越深刻。 但她已经认错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认错了。。。 神崎裕当然不是真的想走,他也很清楚此时应该用温柔的态度对待和纱。 但在此之前,他有必要让和纱意识到她自己的错误。 怎么说呢,先前神崎裕对和纱虽有一些说教,可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强制和纱去改变。 就像是一个半老师的唠叨,总是希望她能自己改善。 一方面是因为关系还没那么熟悉,另外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于控制她的人生。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很亲密,他再大胆地干预已经不会引起和纱抵触的反感。 同时,和纱确实不是一个能自我改变的性格。 她需要一个人来引领。 也许正常人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指指点点会很烦,可和纱不会。 和纱总是表面嫌弃,内心深处却渴望这种毫无保留的“干预”。 忠犬是很缺乏自主性的。 它的一切都围绕着“主人”。 没有主人的命令,忠犬只能茫然地在原地打转。。。。 所以,她彻底服软了。。。。 。。。。。。。。。。。。。。。。。。。。。。。。。。。。。。。。。。。。。。。。。。。。。。。。。。。 。。。。。。。。。。。。。。。。。。。。。。。。。。。。。。。。。。。。。。。。。。。。。。。。。。。 第六百八十一章:故技重施! 神崎裕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倒也没有回头。 他似乎在犹豫,可这片刻的迟疑让和纱隐隐感到刺痛。 自她与他相识以来,她总是退让的一方,被欺负的一方。 从来没有人能让冬马和纱如此地被动,即便是她的母亲也没能做到这种程度。 甚至于和纱都自觉在他面前已经不存在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连低声下气都已经渐渐成为习惯。 然他还在得寸进尺,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自己吗? 念及他对待其他女孩的态度,再联想一下对待自己的态度,稍微对比,在病痛折磨之下的和纱十分脆弱。 见他还没有回应,还没有回心转意。 冬马和纱咬着牙,那股倔强的劲也上来了。 “好,那你走。”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苍白的小脸覆上层层寒霜。 颦起的眉,锐利的眸,令病房的内的气温骤然下降。 神崎裕心头有点莞尔,感叹女孩的变幻无常。 还是那句话,女孩子的情绪你真的很难准确地去预估。 但万变不离其宗:切忌不要被女孩的情绪牵着走。 她之所以变化无常,大多都是为了抢回主动权。 譬如她心情好,状态正常的时候,她还能开开心心地且理智地跟你谈论问题。 一旦她产生情绪化的感性冲动时,道理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她要的,是她想要的结果。 为了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可以采取各种手段。 诸如软化的撒娇,这一招倒是男孩十分受用的。 还有硬化的无理取闹,比如经常吵着吵着就开始翻旧账,明明讨论的是事件A,转眼就变成事件B。 你和她讲道理,她和你谈感情,你和她谈感情,她直接问你爱不爱我。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孩最常用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只能说:绝了! 神崎裕很早就透彻地明白了这个真理。 所以真话与假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不想听。 愿意听的,假话就是真话,不愿意听的,真话就是假话。 何况此时的冬马和纱应该是相当的幽怨,并且相当的委屈。 可严格意义上,站在神崎裕的角度,他并没有任何过错。 毕竟他反复强调不知道几次,而和纱总是有意无意地忽视他的啰嗦。 这可不行。 神崎裕要给点教训才能树立他的权威。 既不能被牵着走,那就要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神崎裕始终没有回头,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迈开脚步。 冬马和纱闹气地偏过头没有看他一眼,直到关门声响起那一刻,她执拗的坚强与冷漠才轰然倒塌。 他走了,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该死的。。 冬马和纱紧攥着被单,思绪与痛楚混杂,她有点崩溃。 这样的情绪,又是这样的情绪!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尝试冷静,却始终无法将这股想哭的冲动给消化下去。 冬马和纱自母亲离开,几乎把哭这个功能给屏蔽掉。 但和他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多长,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因为他而产生想哭的情绪。 混蛋!混蛋啊!!!!! 冬马和纱心底疯狂咒骂着神崎裕,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情绪稍微冷静一点。 她抬起头,望着四处的安静与洁白,她眼眸闪过一丝惊惧。 并非单纯因为他的“漠视”,也并非单纯地希望他的陪伴。 冬马和纱之所以让他留下来陪她,除了对他的信赖和眷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不喜欢医院,很不喜欢。 这种不喜欢已经上升到恐惧的程度。 再结合方才的情况,她顿时就产生一种自己再次被抛弃,被无情地扔掉的感觉。 她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明亮的灯光并没有带给她丝毫安全感。 腹部传来的痛楚也没有减弱,精神上的惶恐还在折磨,冬马和纱真的想哭了。 她的情绪,仿佛又来到了一个临界点。 走,就这样走吧。 她发誓等她出院之后,一定要狠狠地从他身上找回场子! 不,她永远都不想见到这个混蛋了! 呜~ 好痛...好饿...好渴...好冷.. 冬马和纱闭上眼,无助与孤独总是在她虚弱之际,趁虚而入。 突然,门被推开。 冬马和纱娇躯一颤,迅速地看过去,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一丝狂喜,旋即死死地压住。 她冷着脸,淡漠道:“不是回去休息吗?” 门外走来的身影,自然是神崎裕。 他看着她脸上的冷意,挑眉地拿起手中的白色纸张:“你的报告,给你我就走。” “哦....” 淡漠的语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落。 但这次,她却有了新的想法。 神崎裕将报告放在床边,她扭头看着神崎裕,轻声道:“我要出院。” 神崎裕眯起眼,语气稍稍严肃:“你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吗?” “不关你事,我要出院。”冬马和纱倔脾气也上来,她反正就是不想呆在医院。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需要负责。”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抬手在她脑袋上狠狠来一下。 嘶! 冬马和纱吃痛地捂着额头,满脸委屈地瞪着他。 “还知道痛。” 神崎裕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淡淡道:“看来脑子还没坏嘛。” 冬马和纱嘴角弧度往下撅,委屈更甚。 “既然没坏,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神崎裕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变得认真。 他板着脸的样子,立马让冬马和纱莫名地产生一丝畏惧,连说话都显得弱气。 “我..我不是任性。” 她支支吾吾道。 “呵,还不是任性?明明不知道说了你几次,结果到头还是没有变化。” 嗯,他开始算账了。 他从与和纱相遇开始,一件一件地数落冬马和纱。 说她任性,孤傲且无知,只会冷着脸,其实是个连自我独立都无法做到的笨蛋。 冬马和纱很想反驳,但迫于他此时的威严,她不敢说话。 特别是...她此时很明显就对他有亏欠心理。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麻烦他的一方。 但听着听着,她居然傻傻地产生一种窃喜的情绪。 是的,她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傻,被人说落还觉得开心? 但她窃喜的是:他既然把话都说出来,岂不是代表不再生气了吗? 就像是把矛盾都解开,说得越多,代表心里的芥蒂消除得越多。 这家伙果然是生气了。 呵,明明也是一个死傲娇! 神崎裕发了一大通牢骚,说到嘴巴都有点干,冬马和纱安静挨训,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不同于之前的无视,她此时眼眸闪烁着丝丝怯弱,甚至有点无辜的可爱。 神崎裕没好气道:“又是一声不吭,真有你的,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不停地对空气说话。” “算了,浪费我的口舌。” 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将剩下的水都咕隆咕隆地喝下去。 冬马和纱俏脸闪过一丝红晕,心底暗自嘟囔:本来就是个傻子。 而且自己的态度已经很端正了!是你自己苛求太多。 哼,还喝我杯子的水! 嗯,神崎裕手里拿着的水杯是她刚刚喝过的杯子。 冬马和纱看了看,忽而嘴角微翘,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少啰嗦那么多,你不是要走吗?” 神崎裕闻言,气得放下杯子,狠狠地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狠声道:“走,现在就走。” “哼,走就走~”冬马和纱扭过头,瘪起小嘴。 神崎裕挑起眉,心底暗道真是傲娇得要命。 不过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这个招数虽然好用,但不能玩崩。 估计也被她看出来了。 他先起身,把空落的杯子装满温水。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到冬马和纱眼前。 “你把这个吃了。” 冬马和纱浑身一激灵,看着这熟悉的包装,有些害怕:“这是什么?” “你的药。” 神崎裕淡淡道。 “不,我不要吃。”冬马和纱满脸写着抗拒和嫌弃。 “不吃想被疼死是吧?” “哼,不要你管。”明明是傲娇之言,却有些娇憨的可爱呢。 神崎裕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她眼前晃了晃:“有它,没那么苦的。” 糖? 好熟悉。。 这是他之前给自己的糖! 冬马和纱回过神来,懊悔自己为什么又上当了。 之前在钢琴店的那次,自己就是这样中了他的计谋。 没想到。。 这次还是一样!这混蛋是故技重施。。 自己还是傻乎乎地往上撞。 冬马和纱瘪嘴,想去拿糖却被神崎裕拍开。 “先吃药。” 神崎裕态度坚决。 冬马和纱不情愿地从他手里接过药,神情有点犹豫和抗拒。 突然,她目光掠过他手中的糖,柔声道:“你刚刚是去拿糖吗?” 神崎裕此时也不在欺负她,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不是,我去拿你的报告。” “那你为什么有糖啊。。” “从你家里拿的呗,反正你肯定是要吃药的,我便干脆拿一些过来,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女孩子大多都不喜欢吃药,因为苦。” “你乖乖地吃,有它就没那么苦了。” “吃完药,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出院。” 冬马和纱脸上的抗拒之色突然消失。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抛开所有犹豫,点头道:“嗯。” 。。。。。。。。。。。。。。。。。。。。。。。。。。。。。。。。。。。。。。。。。。。。。。。。。。。 。。。。。。。。。。。。。。。。。。。。。。。。。。。。。。。。。。。。。。。。。。。。。。。。。。。 第六百八十二章:无条件服从! 吃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恐怕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不仅仅是吃药本身的苦涩,还有随之而来因为生病的虚弱与精神的萎靡不振。 所以大多数人都抗拒吃药。 因为吃药就代表着生病。 没有人愿意生病。 这些反应在冬马和纱身上会体现得更明显,她不仅对吃药很抗拒,她对医院都十分抗拒。 她抗拒医院,除了意味着生病之外,还因为医院里弥漫的苍白与压抑,总能勾起她内心深处的情绪共鸣。 在医院基本很难看到满脸笑容的人,所见之处,无不是愁容满脸。 本就悲观的冬马和纱自然更容易受到这种情绪影响。 但吃药对和纱来说也并非全是痛苦的回忆。 之前便提过,冬马和纱有一段时间挺喜欢生病的,挺喜欢来医院,也挺喜欢吃药的。 因为只有这样,她的母亲才会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陪着她来看病。 吃药的时候,母亲也会像他这样,特意给她准备一些糖。 所以她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 这些细微的温暖,点点滴滴的都被冬马和纱收藏起来。 这样的小侥幸的想法只在最开始的时候管用。 到后面,母亲已经不会再亲自地陪着她了。 她会安排佣人或是有空的朋友,乃至于让冬马和纱一个人坚强一些。 甚至在工作极其忙碌,情绪有些许烦躁的时候,还会因此而怪责到冬马和纱。 这些尖锐的话语如寒冷的刀刃,再后来,冬马和纱即便生病,也不会去医院。 因而根源的抗拒,是对生病的抗拒,也是对母亲的抗拒。 至今,和纱都没有走出母亲给她带来的阴霾之中。 幸运的是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大病,顶多就是发烧感冒。 她强忍着咽下这小小的药,苦涩的滋味顿时回荡在她的口腔里。 撕拉。 糖纸被撕开,他递来一块糖,冬马和纱目光转向他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样的关怀,一样藏在皱起的眉间。 神崎裕见状,轻声打趣道:“难不成还想让我喂你啊。” 冬马和纱闻言,目光还是有些呆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神崎裕无奈地叹气一声,把糖递到她的嘴边,柔声道:“啊~张嘴。” 冬马和纱乖乖地张开小嘴,糖的甜味瞬间驱散药的苦涩。 也是一样的甜。 冬马和纱仔细感受着嘴里传来的甜味,在这情绪低落,身体虚弱之际。 这点甜味带给她一丝振作的能量。 再看他时候,蔚蓝的眼眸间闪流露出几许感动。 神崎裕并不意外她流露出的眷恋。 在这种时候,女孩总是格外脆弱,格外需要依赖的。 “交待一下吧。” 他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 和纱呆滞的目光渐渐回神,眨眨眼不知所措。 “我想你不是最近才开始胃痛吧?” 神崎裕用严肃的目光驱散和纱的侥幸心理。 什么嘛~ 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和纱默默地腹诽着,低声道:“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很长是指多久?” “你是在审问犯人吗!”和纱稍稍扬起不满的嘴角。 “我是在关心你这个病人。”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我也还没有出院呢。” 和纱闻言,缩了缩小脑袋,弱弱道:“大概有一年了吧。” “一年?” 神崎裕音调抬高:“都一年了你都没来医院检查一下?” 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和纱一跳,她娇躯下意识地抖了抖,更不敢在他面前摆谱。 “这不是。。没什么时间嘛。” “呵,什么没有时间,你又没有什么忙碌的工作,每天上下学那么多时间。” “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来,也一点都不在乎你自己的身体。” 神崎裕挑起眉:“你该不会还存着巴不得胃病越来越严重的念头吧?” 冬马和纱目光闪躲,悄悄地挪移,根本不敢看他。 神崎裕见状,便知晓自己猜对了。 和纱是一个很典型的悲观主义者。 悲观主义者往往很容易抑郁,很容易胡思乱想,也很容易情绪低落,自暴自弃。 她当然是不想生病的。 可如果生病能换来一些关注的目光,譬如她母亲的关注,这也未尝不可。 别以为这种想法很罕有,实际上十分常见。 比如什么用自杀来威胁自己的恋人,本质上就是一种缺乏安全感并且因为悲观走向极端的心理行为。 说得再浅显一些,这是人类的本性之一。 婴儿之所以会哭泣,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吸引大人的关注。 只是和纱悲观到有些走极端。 “反正没有人在意自己,反正自己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一了百了,嗯?” “最好能通过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来换取一些人的后悔,比如,母亲,嗯?” 神崎裕不急不缓地举出一个又一个例子。 而每一个例子,都让和纱感到无地自容。 他准确地戳到了和纱内心深处自暴自弃的心理。 面对着他,和纱只有说不出的愧疚。 “别说了。。” 和纱低头出声打断神崎裕。 她声音在颤抖:“我知道错了。” 她的精神再次紧绷在一根弦之上,距离崩溃也就差那么一步。 神崎裕适时地止住。 他缓了缓自己严肃的语气,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淡淡道:“总之身体是你自己的。” “不要有下次了。” 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和纱:“别说什么没有在意你的人,至少还有我在呢。” “看你现在这憔悴的样子,哪有半点平时的飞扬自信。” “看得我都心疼。” “你下次再有这种念头时,希望你能想一下我,想一下我会是什么心情。” “好吗?” 非亲非故这种说法已经不适用此时的两人。 神崎裕有足够的理由,也有足够的自信说这种话。 冬马和纱也不会感到半点被冒犯,也不会有半点他多管闲事的嘲弄。 仿佛他这样说才是理所当然的。 和纱如犯错的小孩般,小心翼翼地牵住他的手:“嗯。”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然后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锐利的眼眸只剩下怯弱的可怜。 神崎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心疼道:“冷得跟冰一样。” “你这胃病的突然爆发,情况来说不算很严重,但必须要从现在开始改善了。” “一日三餐要按时,不能不吃!尤其是早餐,要让我知道你早上还不吃早餐我就敲死你。” 听着在耳边这熟悉的啰嗦唠叨,冬马和纱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就,有点想哭。 她眼眶渐渐泛起微红,眸子积蓄着浓浓的感动。 神崎裕连忙打住:“好,我不说了,知道你嫌烦了,把眼泪给我收回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和纱的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我都不说了,还哭啊。” 冬马和纱不顾尚且虚弱的身体,也不顾还徘徊在腹部的痛感,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神崎裕。 呜咽间,她柔声道:“你真好。” 神崎裕温柔地揉着她的后脑,得意道:“众所周知的事就不用强调了。” “对了,你是没吃午饭吗?” 额。。。 冬马和纱弱弱地点点头。 “然后直接去练习?” 她继续点点头。 “怪不得。”神崎裕也没有训斥她。 “好在你还会找我,要不然真就一个人疼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才不会,会有佣人来的。” “噢,那下次你应该打电话给你的佣人。” “才不要~”和纱翘起嘴角,泪中带着笑意。 “我还是病人呢,就这样折腾我。” “切,你只是躺在医院里偷懒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 和纱抱紧他,话题一转:“我要回去。” 神崎裕一愣,揉着她的长发,低声道:“真的想出院?”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小声道:“我不想留在这里。” “可是你现在虚弱得很,留在这里会更好。” 神崎裕给出忠告。 “不要,我要回去。”冬马和纱执拗道。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揶揄,笑了笑:“看来你真的不怎么喜欢医院。” “的确,恐怕没有什么正常的普通人会喜欢医院。” “也就我这种趁机偷懒的家伙才会一直呆在医院不肯走。”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想笑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目光蕴含着期待。 “但你的情况不一样。” “所以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没用。” 神崎裕耸耸肩道。 冬马和纱瞬间皱起眉,羞恼道:“是你说我吃了药就能回去的!” “我只是说考虑考虑,没说肯定让你回去。”神崎裕笑眯眯道。 “骗子~”冬马和纱偏过头,负气地掐了他一下。 她此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带着少女的娇羞与娇俏。 似乎这块坚硬的冰,已经彻底被神崎裕所融化。 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是。 “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神崎裕的声音悠悠传来,却让冬马和纱瘪起的小嘴更添几分弧度。 “要不我留在这里陪你吧,怎么样?” 他突然又道。 冬马和纱一愣,惊喜地看着他道:“真的?” “哈,看来你不是讨厌医院,你只是讨厌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 神崎裕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嘴角翘起的弧度噙着玩味。 冬马和纱窥见他嘴角的玩味,刚升起的期待又覆灭。 她瘪嘴道:“又骗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不是你手里的玩具,你要是想找乐子的话,请去找别人。”冬马和纱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委屈。 她很讨厌他的这种态度。 “唔,很有道理。”神崎裕点点头,接着支起下巴笑嘻嘻地问道:“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出去?” 你... 嘴里的甜已经消化掉,冬马和纱别扭地转过身,拿被子盖住自己。 “啧,怎么还生气了。”神崎裕戳了戳被子,那位置应该是她的小脑袋。 “你滚!” 情况急转直下,和纱的冷淡又回来了。 “真的不想出去?”神崎裕像是在逗弄小狗一样,使劲诱惑着她。 冬马和纱一声不吭,显然是不打算理会这个可恶的家伙了。 “又变哑巴了?那我走了。” 神崎裕装作起身的样子,脚步声逐渐响起,旋即他故意停顿片刻,再道:“我真的走咯。” 冬马和纱:。。。。。。。。。。。。 她恼怒地掀开被子,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又勾起腹部的痛感。 她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想说的话又被硬生生咽回去,再看着他嘴角那抹戏谑,冬马和纱此刻很想哭。 克星,这个家伙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冬马和纱抓狂地想道。 神崎裕笑嘻嘻地又走回来,走到她身旁,低声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那个?” “我想走。”和纱默默道。 “不行,要先听完,然后我再让你做决定。” “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嘛~”神崎裕玩味道:“我没有打算让你走。” 冬马和纱:???? “你...” 冬马和纱很想继续骂人,但腹部传来的剧痛令她连话都无法说。 神崎裕见状,皱眉道:“看,只是说话都让你痛成这样,你怎么走路?” 可恶!!!我那是因为说话导致的疼痛么? 分明是被你这个家伙给气的!!! 冬马和纱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无力地使劲捂住肚子。 神崎裕慢慢地走到她身旁:“再问你一次,真的要回去吗?” 冬马和纱点点头。 “那你得先听完剩下的好消息。” “呵,如果不能出院的话,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好消息了。”冬马和纱撇嘴道。 “不想听?” “说!” “好消息是,我就在你隔壁。” 诶??? 冬马和纱黯淡的眼眸顿时迸发光彩,但熟知他可恶的和纱又有点不敢相信。 “少骗我。” “呵,你以为我想把你送到这里来啊,谁让当时情况紧急,我等其他医院都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到。” 神崎裕也不情不愿地说道。 他没有骗和纱。 当时的情况过于紧急,神崎裕没有做多余的考虑,立马就打电话让医院来人。 也许打电话给别的医院,救护车也会来得一样快。 但不管怎么说,在这里才是神崎裕的“主场”。 而当他把和纱送到医院的时候,雪菜已经离开了。 这也让神崎裕松一口气。 冬马和纱眯起眼,将信将疑:“真的?” “呵,那我现在把你转移到别的医院。” 神崎裕装腔作势地拿出手机,冬马和纱连忙道:“不要!” 嗯? 神崎裕玩味地盯着她,和纱红着脸:“既然都到了,没必要再麻烦。” “我肚子还是很痛的。” “那我再给你一个选择,你现在还能选择回去。” 神崎裕挥动着“鱼竿”,尽情地拉扯着冬马和纱的心。 冬马和纱干脆“摊牌”,直率道:“我只想你陪着我。” 这意外地直率倒是让神崎裕有点始料未及。 看着他惊愕的样子,和纱噗嗤一笑,笑容灿烂:“所以,我还在呆在这里吧。” 神崎裕挠挠头:“怎么感觉我亏了,还是把你送回去好一点。” “你呆在这里好像会对我造成一定的困扰。” “至少我还要看着你这个病号。” 和纱当即牵住他的手:“不许扔下我。” “呵,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 “好,那你从现在开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无条件服从。” “嗯?” 冬马和纱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正确的。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神崎裕伸出手,推开她的被子,一只手揽住她的后颈,另外一只手勾住她的腿。 然后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猝不及防,冬马和纱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下意识地挽住他的脖子。 在她还发愣之际,神崎裕已经抱着她离开了病房,走到走廊。 冬马和纱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是。。 不是要呆在医院吗? 然后..他突然停住。 冬马和纱茫然地扬起头看着他,只听见他的喃喃低语:“糟,把你的鞋子忘了。” 冬马和纱:???? 悬挂在半空中,那白袜子下的足尖,下意识地蜷缩一下。 。。。。。。。。。。。。。。。。。。。。。。。。。。。。。。。。。。。。。。。。。。。。。。。。。。。 。。。。。。。。。。。。。。。。。。。。。。。。。。。。。。。。。。。。。。。。。。。。。。。。。。。 第六百八十三章:24小时“贴身”照顾! 冬马和纱木讷地眨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好似还没有弄清楚情况。 神崎裕瞧着她这呆萌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发什么呆,你鞋子还没穿呢。” 似乎是为了附和神崎裕这话,冬马和纱裹着袜子的足趾下意识地在半空翘了翘。 而突然走廊掠过一道身影,是走过的护士。 冬马和纱猛然回过神来,迎着一旁走过的护士那充满暧昧的目光注视,她顿时就挣扎起来。 “别乱动,小心摔下来。” 神崎裕将她抱紧,低声道。 冬马和纱闻言,倒是停止了挣扎,只是红着脸扭捏道:“放我下来。” “哦?你自己能走?”神崎裕淡淡道。 “当然可以!” “那好。” 神崎裕果断地将冬马和纱放下,待她脚尖落地的那一刻,便稍微松开手。 而冬马和纱高估了自己对身体的把控。 也低估了胃痛给她带来的虚弱程度。 失去神崎裕的支撑,本来以为能正常行走的她马上就丢失对身体的控制权。 胃痛引起的连锁反应,令她的身体空前地乏力。 虽然不至于连四肢都无法控制,但奈何腹部时不时传来的剧痛,令她随时都有脱力的感觉。 脚尖落地,一个踉跄,冬马和纱非但没稳稳地站住,反而踉跄下再次引发了腹部的痛感。 她痛苦地皱起眉,额头浮现出清晰的汗滴,脸色再度变得苍白无比。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好似回到几个小时前,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近乎晕厥的无助感。 神崎裕看似放手,实则时刻都盯着冬马和纱。 她踉跄的瞬间他就连忙伸手把她扶稳,不至于让她摔倒。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靠着他,借助他的力量勉强让自己保持稳定。 “我..我自己可以。” 她还是有点逞强地想试一试。 神崎裕挑起眉,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别逞强,听话一点。” 言毕,未待她说话,神崎裕便再次将她拦腰抱起。 冬马和纱捂着小脑袋,小嘴嘟起,可望着他认真的表情,这下子倒是安分了许多。 神崎裕转身回到她的病房,然后轻轻地将冬马和纱放下。 他蹲下拍了拍她的小腿,轻声道:“抬脚。” 冬马和纱目光一凝,苍白的小脸蓦然闪过红晕,扭捏道:“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个锤子,平时倔脾气就算了,这种时候还给我逞强。”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还记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什么都听我的,无条件服从。” “我。。没有答应~”冬马和纱小声比比道。 “嗯?”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不敢违背他。 她微微抬起小脚,待他握住那一刻,冬马和纱不由得娇躯微微一颤,仿佛触电般。 尽管隔着一层袜子,但他掌心的温暖却透过这层布料,传递到她的脚心。 他低着头,拿起鞋子帮她穿着。 一边穿一边还抱怨,这人什么恶趣味,都这种时候还给自己穿什么靴子。 和纱在家里几乎都是赤足,或是只穿袜子。 这靴子肯定是后来她晕厥后,神崎裕帮她穿上的。 诶! 等等。。。。 冬马和纱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穿着的已经不再是在家中的睡衣。 而是换上平日里外出的衣服。 鞋子是他给自己换的,那衣服。。。 冬马和纱俏脸闪烁的那一抹微弱的红霞顷刻向四周弥漫开来。 她正欲质问,但低头看到他专注的目光,质问的话语被咽下,脑海也暂时忘却所有的埋怨和恼怒。 她温柔地看着他,这个瞬间,她又一次体会到被人照顾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 好像从两人见面开始,他就一直在照顾自己呢。 自从母亲抛下自己后。 也就在这个家伙身上能再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滋味。 虽然他有时候表现得并不明显,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在损自己。 可仔细回想,的确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还真是。。给他添了很多很多的麻烦。 和纱小手悄悄攥住一旁的被单,眼神有些恍惚。 神崎裕低头帮她系着鞋带,系出一个蝴蝶后,笑着低声道:“我这辈子还没帮女孩穿过鞋子,没想到这第一次会栽在你手里。” 冬马和纱闻言,思绪抽离,嘴角悄悄地翘起:“诶?这么说是第一次?” “那不然呢?”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四宫辉夜表示很淦。 小木曾雪菜发来慰问。)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毕竟你不是有很多要好的女性朋友嘛。” 冬马和纱悄悄地流露出些许醋意。 “我知道是你在嫉妒我朋友多。”神崎裕耸耸肩道。 “是呢,我在嫉妒。” 冬马和纱柔和地附和道。 “不过确实是第一次呢(第一次系靴子),虽然我女性朋友不少,但不是每个女孩都值得我亲自帮她穿鞋的。” 神崎裕经典的甜言蜜语操作开始。 “啧。”冬马和纱那抹翘起的嘴角弧度再度上升,故作惊讶地小声问道:“所以我值得,是这个意思吗?” “唔,准确来说,是没几个能像你那么麻烦的。” 神崎裕想了想,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冬马和纱翘起的嘴角弧度顿时往下坠落,轻哼道:“笨蛋~” 神崎裕动作一滞,抬头道:“下次你说我坏话的时候,麻烦小声一点。” “哦~” 这个“哦”没有平日的冷淡,而是带着些许娇俏,连小嘴都嘟起。 神崎裕继续帮她系着鞋带,好不容易弄完一只,还有另外一只。 “脚!” 冬马和纱主动地抬起,然后她瞄了他一眼,旋即马上看向天花板,有点心虚。 她似乎是喃喃自语,似乎又是故意说给他听。 “你这家伙,有时候还是很不错的。” “昂?”神崎裕问道。 “没什么,行了吗?”冬马和纱连忙收敛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有时候吗?” 神崎裕给她一个眼神。 冬马和纱吐了吐舌头,装作无辜:“你在说什么啊?” “呵。” 穿好鞋,神崎裕便再次抱起冬马和纱。 这次她很乖,一点也没有挣扎,小手很自然地揽住他的后颈,然后将脸颊埋在他的胸膛一侧。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轻声问道。 “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嘛,我就在你隔壁。” “我知道,但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我正缺一个陪我睡觉的。”神崎裕笑眯眯道:“漫漫长夜,一个人睡可是很无聊的。” 冬马和纱颦起眉:“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不然呢,照顾人是一件很费心的事,你也不想我两头跑吧。” 神崎裕理直气壮道:“倒不如你直接和我在一个病房,这样我就能24小时贴身照顾你,保证不出意外。” 冬马和纱闻言,嘴角微抽,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她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这么厚脸皮。 就像是她不懂为什么神崎裕在她家时,明明是客人却宛若主人一样肆意。 甚至都放肆到能直接躺上自己的床。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会感到羞耻之类的吗? 嗯,比起对“睡在一起之类”的抗拒,冬马和纱更好奇神崎裕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看什么?你觉得我这个想法不好吗?” 神崎裕故作凶狠道。 “噗,那你可要小心了,证据会更明显的。” 冬马和纱也反过来调侃道。 “放心,我不会给你举报的机会。”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小腿肉,大摇大摆地将她抱出门。 冬马和纱似乎是认命了。 她也懒得反抗,反正到最后都是自己吃亏。 于是她干脆闭上了双眼,似在掩耳盗铃,也似为了不想看到一些异样的眼光。 。。。。。。。。。。。。。。。。。。。。。。。。。。。。。。。。。。。。。。。。。。。。。。。。。。。 。。。。。。。。。。。。。。。。。。。。。。。。。。。。。。。。。。。。。。。。。。。。。。。。。。。 第六百八十四章:同床共枕? 上了贼船,想反悔已经来不及。 冬马和纱紧闭着双眸,将小脸藏在他的怀里,生怕被人看到。 既是掩耳盗铃,也生怕遇见几个认识自己的“长辈”。 只是和纱的顾虑注定只是胡思乱想的产物,以她这孤僻的人脉,恐怕神崎裕抱着她兜医院一圈都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何况此时时间已晚,走廊上也只有查房的护士在来往行走。 她这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时刻念叨怎么还没到。 这家伙不是说就在隔壁吗? 因为时间的煎熬,平日里毫不起眼的一分钟都被冬马和纱拆分成精准的六十秒。 每一秒又是一千毫秒。 实际上神崎裕的病房确实就在她的隔壁。 这路途甚至连一分钟都没有。 待他用脚将门踢开,冬马和纱才隐约意识到神崎裕的“有备而来”。 他先将冬马和纱放到床上,再反身回去将门关上。 冬马和纱终于将胆怯收起,慢慢地将紧闭的眼眸睁开,如每一位到访的客人般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神崎裕所在的病房给冬马和纱第一个感受就是:豪华。 这个病房跟她自己的病房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目光所到之处不见多少医院的苍白与圣洁,布置得如同他的私人房间一样温馨恰当。 唔~ 尽管和纱还没有去过他家,更没有在他的房间待过。 只是一墙之隔,会差距那么大吗? 冬马和纱暗自思索,殊不知这背后都是医院工作人员们挥洒留下的汗水和思考过度掉落的毛发。 神崎裕执意不肯搬去医院给他专门准备的病房,而是要呆在这里。 医院无奈之下,也只能趁着神崎裕还躺在病房无法行动时,被迫采取这种临时改装的办法。 这并非是神崎裕本人的意志,而是神崎家无形提出的要求。 毕竟他不是在医院待几天那么简单,医院方面事先的估计是至少一个月。 只是没预料到神崎裕的恢复情况如此之迅速,一个月的时间被缩短了一半。 到了自己的病房,神崎裕明显能更放肆一些。 他倒了一杯水,递到茫然的和纱眼前:“你该不会也想说我是在度假吧?” 和纱呆滞地接过水杯,撇嘴道:“看来你不止一次被这样吐槽呢。” 神崎裕眉眼舒展,拍了拍软绵绵的床垫,轻笑道:“也幸好有这种安排,不然的话,普通的病床还真不能容下两个人。” 他揭开这客套的气氛,将话题赤裸裸地摆在和纱面前。 这时,和纱才将注意力转移到。。 所谓的同眠上来。 这床。。 确实挺大的。 冬马和纱默默地喝完水,目光闪躲:“不要开这种玩笑。” 呵。 神崎裕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然后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将慌张的冬马和纱扑倒。 碍于胃痛和胃痛带来的对身体的虚弱,冬马和纱比平时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直到感受到他的身体完全将自己的压制,冬马和纱眸间流露的慌张才变成惊慌。 她下意识地抵着他的胸口,有点紧张与不安。 “我可从不开这种玩笑。” 神崎裕饶有兴致地撩起她乌黑的秀发:“你就老老实实地忍几天吧。” 和纱自然不会在医院呆很久。 医生就已经给出了诊断报告。 冬马和纱的情况属于长期不规律作息和情绪焦虑等多方面原因综合引起的胃部疼痛。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方面的问题。 胃痛只是一个明显的征兆,是一个来自身体的警告,其他问题不过是暂时没表现出来。 她的身体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健康。 不过就胃痛而言,她的胃痛还没有严重到需要做手术的程度。 实际上她现在回去家中疗养也是可以的。 只需要按时吃药,保证规律的作息和三餐饮食,甚至今天吃药,指不定到明天左右,状况就能大大缓解。 只是神崎裕放心不下,总觉得她回去之后就不会认真地遵守医嘱,还是胡乱地回到老样子。 所以他才强行让和纱留在医院,还专门吩咐医院给她一个病房,直到她恢复得差不多才可以走。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另外一个嘛,自然是不言而喻。 胃痛折磨得和纱死去活来,憔悴的不仅是她的气色,似乎连乌黑的秀发都变得黯淡。 神崎裕握在手中,总觉得差了一点感觉。 这也许只是他的主观臆想,但也侧面反映出他对和纱健康情况的担忧。 身边缺乏人照顾也就罢了,还是一个消极又爱胡思乱想的悲观主义者。 三餐饮食不定,营养不均衡不说,一天能不能吃够三餐,满足身体需求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精神压力过大,睡眠问题、过分焦虑,内向导致的情绪长期低迷等等。 这综合起来,像和纱这样的情况等于无时无刻都在给身体制造压力。 表面上看似很正常,实际上已经处处埋雷。 等到暴雷的那一天,等到她意识到的那一天,指不定已经无力回天。 多少癌症在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良性可控制的。 只是人常常缺乏这个意识,碍于工作,碍于经济水平,或是碍于观念等方面原因,很少会主动地去医院定期检查。 再良性的癌症都是癌,坐视不管就会慢慢地成为吞噬生命的刽子手。 冬马和纱显然不是缺钱,也不是缺时间,就是没这个意愿罢了。 她还年轻,自以为年轻,年轻到过分地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到精神层面的呻吟上。 还没有意识到身体的健康对一个人来说真正意味着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冬马和纱略微显得不安。 倒不是害怕,只是。。 这进度未必有点太快了。 不管怎么说,生病归生病,到同床共枕这个地步还是有点令她无法接受的。 可既然已经进了他的坑,冬马和纱现在想后悔恐怕也没有用。 别的不说,他要是不答应,就算他不干扰,冬马和纱想自己站起来走出这个病房都很困难。 神崎裕看到她流露出的不安,轻笑地揉着她的脸:“放心,就算我对你有别的想法也不会挑这种时候下手。” “你不怕,我还怕到时候让你的病情更严重呢。” 他轻轻地将她挪到床的一侧,帮她披上被子,然后蹲下帮她解开鞋子,连袜子都脱掉。 白皙的玉足在灯光下微微蜷缩,如玉般柔美光滑。 但也就仅此而已。 神崎裕很清楚分寸,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让和纱先恢复。 将鞋子放到一边,神崎裕顺手就把灯给关掉。 忽而漆黑的世界加剧了和纱的不安,小手死死地攥紧被单,颇有一种处处防备的意味。 而她蔚蓝的眼眸在漆黑中闪烁,那不安与慌乱几乎溢出。 这也彻底中断了神崎裕原先一些想入非非的龌龊念头。 他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拿起一个枕头,在地上直接躺下。 诶。。。 他躺下后,和纱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她知道他应该是打算躺地板了。 不是同床共枕。。。 冬马和纱近乎溢出的不安顿时遏止,怯怯道:“你。。就这样睡吗?” “那不然呢?你真想和我同床共枕?” 神崎裕枕着头脑,漫不经心道。 “没有床垫的话,会着凉的。” 冬马和纱沉默了一会,小声道。 “放心,有地毯呢,你别担心我,我可没你那么脆弱,快点睡吧。” “哦” 冬马和纱眨眨眼,裹紧被子,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眼眸在漆黑中仍在闪烁,只是愈发明亮。 。。。。。。。。。。。。。。。。。。。。。。。。。。。。。。。。。。。。。。。。。。。。。。。。。。。 。。。。。。。。。。。。。。。。。。。。。。。。。。。。。。。。。。。。。。。。。。。。。。。。。。。 第六百八十五章:卸下盔甲的软弱! 深秋时节,窗外是凉风呼呼,不带一丝闷热,屋内恰好削去凉的一些寒,将气温控制得恰好到处。 不需要被子之类的东西也能舒舒服服地躺着等待入睡。 就是有点没那么适应。 而因为神崎裕没有关窗的缘故,病房内两人的沉默安静让窗外吹起的风声沙沙入耳。 窗帘时而摇曳,送入若隐若现的皎洁月光,打落在和纱憔悴又温和的小脸上。 沙沙~沙沙~ 风声的温柔吹拂对于神崎裕而言,是仅次于雨声淅沥的入眠伴奏。 神崎裕不觉累,只是下午的时候多少有些精力消耗在雪菜身上。 加之风声沙沙温和,在安静的气氛烘托下,他的睡意也渐渐浮现。 他的意识在被睡意搅浑到模糊的同时,也在很清醒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这并不矛盾。 首先是辉夜跟雪菜之间的矛盾在今天的巧合下近乎公开化。 围绕着他而展开的,属于两女之间的新矛盾正在形成。 但执着的一方应该是辉夜。 雪菜所关注与敌对的重心仍然是聚焦在诗羽身上。 不过雪菜跟和纱的关系应该要融洽一些,至少比辉夜、诗羽都要融洽。 神崎裕将和纱送到医院后,雪菜还特意地询问一下情况,关心和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展开让神崎裕觉得有点魔幻。 明明雪菜跟和纱才是注定相爱相杀的冤家,结果和纱的位置被诗羽所取代。 这也不知道是诗羽运气不好还是和纱运气太好,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毕竟和纱此时跟雪菜的关系远没有原著那么亲密。 所以即便被和纱洞悉真相,和纱也不会有友情与爱情双重背叛的撕裂痛楚。 顶多就是怨恨他一个人。 噢~提起诗羽。 说起来他明天还要早起,毕竟跟诗羽约定好了时间。 其次便是千鹤。 他与千鹤的关系脉络已经逐渐清晰,大概也奠定了之后的相处模式。 这倒是不需要神崎裕太过于操心。 千鹤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聪明到让他都感到有些心疼。 也要找个时间和言叶深入地交流一下,还有英梨梨呢。 也不知道英梨梨准备好COS的服装没有~ 不过自己快要出院了,到时候也不知道雪乃推开家门就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神崎裕十分期待,无比地期待。 真冬跟小静这两位老师并不特别地了解当前的情况。 至少跟诗羽她们相比,真冬与小静的情报还停留在上一个阶段。 她们估计也是关心得很,只是不敢来打扰。 小惠的话倒是不着急,她现在需要的是提升自我的机会,而不是谈情说爱。 希望这次的文化祭能让她得到更多的成长,从而更主动地去展现属于她的优点与魅力。 还有阳乃~ 阳乃估计还需要时间去进行自我说服。 也许不是自我说服,而是在谋划下一次的行动吧。 毕竟阳乃从来就不是轻易退让,轻易服输的性格。 得要当心一些,雪乃跟阳乃。。 一团乱麻。 麻衣。。也不知道她对于这个奇怪的病有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线索。 想着想着,一张张面孔不由自主地从神崎裕脑海掠过,如走马灯般浮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积攒下如此之多的羁绊。 以他为中心所建立的一张庞大网络,正在无时无刻地发生着变动。 未来是如他所想的那般美满,亦或是无可挽回的重蹈覆辙,神崎裕心中也没有很确定的答案。 他只能默默地走下去。 事已至此,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神崎裕这边在沉思,冬马和纱也没有安分地休息。 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她此时有太多的杂念让她无法入眠,宁愿顶着微微发作的胃痛都保持着清醒。 与神崎裕早早地就闭上眼不同。 和纱自从神崎裕把灯关掉,躺下之后,就始终睁着眼。 她时而对着天花板发呆,时而扭头看一眼被风吹动的窗帘。 月光在她脸上若隐若现,映照几许脱俗的清冷。 杂念的来源有很多。 这是他的病房,而自己此刻躺着的床,也是他平日里睡觉的床。 光是这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体验,就足够让和纱难以入睡。 接着便是无法言喻的,萦绕在心头的感动。 她当时胃痛发作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的就是他。 她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也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从前的冬马和纱是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立黄昏,孑然一身,似无牵无挂,实乃无处寻牵挂。 冬马曜子的离开,连着也带走了她的所有志向与心气,从此一蹶不振。 和纱比曜子预料得要脆弱,脆弱得多。 破烂不堪的她只能勉强给自己编织一个“仇恨”的虚假目标来欺骗自己,苦苦地执着于那么一点剩下的期待。 期待自己的母亲会回来。 没有神崎裕的话,她大概就是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痛到晕厥。 然后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佣人发现,再好心地将她送到医院。 或许佣人也不敢推开她紧闭的房门,毕竟她从来都不喜欢别人打扰她。 神崎裕填补了她内心极为空缺的部位。 至少支撑她的不再是自己编织出来的虚假目标。 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 她可以振作地坦然地勇敢地寻求他的帮助。 不必再独自一人苦苦死撑,受尽煎熬,不必担心被拒绝,不必担心被无视,不必担心被嘲笑。 所以,与其说是感动,反倒更像是有一种心灵依赖的羁绊正在建立。 现在她仔细地回想,即便是有血脉羁绊的亲人也不过如此吧? 不。。 哪怕是有血脉维系的亲人也未必能做到。 比如自己的母亲,呵。 在和纱眼里,冬马曜子已经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所谓远大的前程,追逐所谓音乐殿堂的荣誉,而选择将自己的女儿狠心抛下。 虽没有不管不顾,可对和纱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纱宁愿冬马曜子当初干脆做得再狠一点,总比现在这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要好。 事最怕留念想,要么做绝,要么不做。 因为呐,希望往往就是绝望。 她就是靠着那么点所谓的希望,将它变成仇恨,变成动力,用残破不堪的心支棱皮囊。 呸,怎么突然就想到她了。。不要去想她。 不想她,那只能继续想他了。 冬马和纱眨着明亮锐利的眸子,嘴角慢慢地翘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就这样被他悄无声息地,一点点地渗透到自己的生活中,直到融入得让自己都不舍得剥离。 好像已经很久了。 这种依赖的感觉,是不是从自己第一次见他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呢。 要这样算的话,真的好久好久了,至少都有十年。 可怎么能这样算呢。 当时的自己和他也不过巧合地碰了几次面罢了。 真要算,应该要从前不久开始算起。 那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成为朋友的开始。 但这样算的话,时间好像一点也不久呢,才短短一个月差不多。 自己紧闭的心门与防备只用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就宣告沦陷。 是的,沦陷。 初吻都交代出去,和纱也不多矫情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差劲了吧! 就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他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就走了进来,走到自己的心。 和纱此时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维度。 一个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算起,直到现在的时间维度。 另外一个是前不久他转学来到,从而建立起关系的感情维度。 秉持着臆想美化原则与好感无限强化原则,冬马和纱很快就不纠结地将两个维度合二为一。 将感情维度中的依赖程度扩散到时间维度,也将时间维度中的相识时间扩散到感情维度。 等同于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从小时候到现在,自己和他一直保持那么要好的亲密关系。 似乎这样来解释,用这种贪心又理想化的解释,才足以说服和纱自己的心。 很幼稚。 但在被胃痛导致的防备心无限弱化的影响下,和纱的心理依赖程度也在悄然地无限上升。 因此她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趁虚而入之所以往往能奏效,就是利用人在情绪低落时渴望被关心照顾的弱点。 而对于长期处于情绪低落状态,长期缺乏安全感和关怀的和纱来说,这无疑是弱点中的弱点。 本来正常情况下,旁人想突破她强烈的防备心是没那么简单的。 要真那么简单,和纱也不至于沦落到至今都是孤寡一人的程度。 她长得如此漂亮,气质也好,家世也好,都是世人眼中最优质的女孩之一,怎么可能会缺乏追求者。 所以她孤寡不是因为没人理睬,恰是旁人不知道该如何理睬,如何引起她的注意,如何和她保持关系。 奈何神崎裕既对她十分了解,又能精准地找到与她契合的兴趣爱好。 别人不知道该如何与和纱交流,不知道和纱喜欢什么,能和她聊些什么。 但神崎裕就没有这种担心。 因为对和纱的了解,他轻易就能跟和纱聊很久,甚至能给和纱一种一见如故,投缘知己的感觉。 再来一手“其实我一直都在”的浪漫杀招,直接就轰碎了和纱的防备心。 说实话,想拥有一个女朋友真的没那么难。 所有的关键,其实都在于第一步:如何吸引对方。 通俗点来说,就是如何保持一直聊天,注意是聊天,不是尬聊。 是彼此都投入,彼此都不觉得厌烦的聊天。 只要突破这一点,把陌生的女孩从朋友,再变成你的女朋友真的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神崎裕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追不追。 他从一开始就把握了先机,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于是和纱越想精神越是亢奋清醒。 她稍稍转身,想看一下神崎裕在做什么。 他是在睡觉吗? 还是跟自己一样在想东西? 但她现在连转身都十分吃力,只能勉强挪动一下脖子。 嗯? 这味道。。 和纱扭头的瞬间,便嗅到了枕头上的一些奇怪味道。 不,更准确来说,是香味! 好香。。 这不是属于他的气味吧? 冬马和纱多次埋头在他的胸膛上,对他身上的气味不说熟悉,至少也有印象。 这似乎也不是枕头本身的味道,就算是新枕头,味道也不对劲。 而他大概也没有把香水喷在枕头上的习惯吧? 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冬马和纱还费力地攥一下被子,然后低头嗅一下被子的气味。 被子与枕头一样,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微弱,好似再过一会就要消散。 但冬马和纱能嗅到。 这大概是女孩子的香味,至少是经常在女孩子身上出现的香味。 可又有点不像,这气味虽然闻着挺香。 她有点惊愕,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她傻乎乎地打破沉默,问道:“你。。你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吗?” “奇怪”,和纱用这个作为形容。 神崎裕本来已经快要睡着了。 突然被冬马和纱的声音所打断,硬生生让他挣脱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无奈地睁开眼:“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冬马和纱心底一慌。 好像。。 打扰到他睡觉了? 这也是和纱自己老“习惯”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扰,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 所以她十分理解神崎裕被打扰睡眠的心情。 碍于他的不耐烦,冬马和纱的声音只好变得再轻,再小心翼翼一些:“就是。。你有闻到一些奇怪的气味吗?” 奇。。奇怪的气味? 神崎裕当即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窗打开那么久,空气流通那么久,这都没有让气味散去吗? 这气味自然是雪菜留下的。 但不全是雪菜的香水味。 毕竟盘缠大战时,难免也会沾染神崎裕自己的气味,再混合一下某些液体的气味。。 所以和纱分不清到底是女孩的香水味还是什么别的。。 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咳咳,神崎裕本来是想收拾的,但时间太仓促,又没有新的被子和枕头可以替换。 所以他就干脆把窗打开,寄希望于空气流通能把气味带走。 没想到还是被和纱发现了。 神崎裕转的很快,故意将不耐烦的语气加剧:“没有,倒是你,生病了也不好好休息。” “你不好好休息就算了,还不给我好好休息吗?” 冬马和纱闻言,顿时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神崎裕说出一句:“你真是只会给我添麻烦。” 只是她的眼眶隐隐有点滴晶莹在积蓄,已经快要忍不住溢出。 因为完全的信赖,所以不需任何的压抑。 越是在意的人,伤害起来就越是尖锐。 轻易的一句话,就比刀刃都要致命。 。。。。。。。。。。。。。。。。。。。。。。。。。。。。。。。。。。。。。。。。。。。。。。。。。。。 。。。。。。。。。。。。。。。。。。。。。。。。。。。。。。。。。。。。。。。。。。。。。。。。。。。 第六百八十六章:那就拜托你了。 不过是些许被打扰后的不耐烦,格外敏感的和纱心情已经如坠谷底。 这与她先前的温馨激荡前后不过几分钟罢了。 抛开防备与尖刺的她,也毫无筑起高墙时的坚强冷静。 甚至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 这恰是她一直以来最害怕的事情。 她知道一旦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交出去,平日根本不在意的攻击能瞬间成为致命的崩溃点。 穿着盔甲的士兵与赤裸的士兵同时面对长矛的突进,后者永远都抵不过前者。 但她已经没办法了。 她已经交出去了,已经卸下这坚硬的盔甲。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他将自己抛弃。 所以,她会无限度地委屈自己,从而达到让神崎裕满意的目的。 她闭上眼,不敢再乱想,甚至不敢回想他的不耐烦,她死死地寻找那虚无缥缈的睡意,安慰自己明天起来看到的又是温柔的他。 可对一个病人来说,情绪的波动隐藏得再悄无声息,都不可能骗得过自己的身体。 更何况冬马和纱是急性的胃痛! 睡意是辗转反侧都寻不到,反倒是刚减轻一些的胃痛因为情绪的波动开始隐隐咆哮,如搅拌机一样在无情地搅乱她的肠胃。 痛。。。 越来越痛。。。 冬马和纱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在被子下。 可即便如此,她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扰到神崎裕的睡眠。 即便如此,她都强行让自己侧过身背对他,生怕被神崎裕无意中发现她的异常。 忍耐。。忍耐。。 冬马和纱在心底反复念叨,希望这胃痛只是暂时的,希望它快点离开,希望有足以无视胃痛的困意将她吞噬。 但怎么可能呢? 胃痛一旦发作,就是漫长的折磨。 人往往可以扛得住瞬间爆发的巨大痛楚,却时常无法接受漫长且持续的折磨。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像下午时一样,痛到晕厥过去。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在这看不到尽头的黑夜里,冬马和纱苦苦忍耐,紧捂肚子的小手已经用力到扯出清晰的筋脉。 她寄希望的睡意没有出现,晕厥也暂时没有。 她比方才更不敢出声。 她笃信现在的神崎裕已经彻底入眠。 倘若现在打扰他的话,后果会比刚刚更严重。 比起这崩溃煎熬的胃痛,冬马和纱更害怕引起他的反感和不满。 但人的忍耐力是有极限的。 冬马和纱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她没有晕厥过去,只是痛到终于忍不住失声呻吟。 声音一出,她立马分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明明是凉爽的深秋,在被绒下的冬马和纱却已经近乎浑身都被汗水所湿透。 止住一次,止不住第二次。 即便不发出声音,她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气声也渐渐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 可恨! 可恨这风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停止? 冬马和纱埋怨风,埋怨它的不懂事。 在这微弱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气声交织下,本就睡得不深的神崎裕很快就被打扰。 他睁开眼,侧耳仔细地倾听。 “和纱?” 他不清楚具体情况,下意识道:“你睡着了吗?” 他的声音惊扰了和纱,也摧毁了和纱苦苦的坚持。 完了。。 还是吵到他了。 于是这呻吟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尖锐起来,呜咽得如同极乐时本能的奏鸣曲。 但,没有快乐,只有充斥着压抑的痛楚。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前将灯打开。 一瞬间,漆黑的病房变得灯火通明。 他走近一些,只见冬马和纱蜷缩在被子下,连带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紧紧地皱着眉,苍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映照出丝丝痛苦。 哈..哈~~ 喘气声,呻吟声。 痛苦。 神崎裕微微错愕片刻,便顿时明悟过来。 吃的药本来已经缓解了她的胃痛,但她。。情绪波动得有点厉害,所以药效也抵不过精神的压力。 他再走近一些,走到她的身旁。 冬马和纱此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 被子只剩下一半覆盖在她的身上,而她的小手紧捂住腹部,正咬牙死死地坚持腹部传来的剧痛,让自己不会因为疼痛而叫出声。 可她已经痛到近乎失去意识,模糊得发出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的轻微呻吟。 他板着脸,恼怒至极! 正想说些什么训斥一些,可看到她精致的小脸被病态的苍白所覆盖,红唇不见娇艳,宛若一朵在冬日寒风下随时枯萎的残花时。 神崎裕却又沉默。 她一直都是这样。 忠犬,宁愿自己抗下所有的苦,也不愿意。。 不敢麻烦他。 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只是带给她一个填补精神空缺的图腾,却还没有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她不安,她彷徨,她小心翼翼。 和纱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滴,枕头的另一侧已经被她另外一只小手揪得快要撕裂,可见她忍着的疼痛有多强烈。 所幸的是,她并没有晕厥过去,所以情况并没有之前严重。 他缓缓伸出手,代替枕头握住她的小手。 入手的冰冷感,令神崎裕心底一跳。 掌心传来丝丝温热,冬马和纱颤巍巍地睁开眼眸,当即勾勒一抹苦涩与浓重的歉意,笑容很是勉强:“抱歉,好像又打扰到你了。” 神崎裕转身从一旁抽出纸巾,紧握她的小手,低头帮她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滴。 “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在你身边却还让你死守这种不必要的倔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冬马和纱鼻头一酸,低声道:“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忍住的。” “笨蛋,胃痛是不能忍的。” 神崎裕试着笑一笑,安抚和纱的不安。 冬马和纱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但袭来的痛感让她无法继续保持嘴角的弧度。 嘶.. 神崎裕通过自己掌心内传来的力度,便大概感知到她的情况有多糟糕。 他皱起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 估计这个时候医院只剩下值班医生了。 而值班医生的话,以她暂时的情况,怕是有点麻烦。 胃痛,是仅次于牙痛的痛苦,神崎裕对此深有体会。 看来只能这样了。 神崎裕转过身,凑到她跟前,看着她憔悴虚弱的眼眸。 冬马和纱此刻是没有丝毫的冷傲与锐利,只剩下令人怜惜的柔弱和无助。 他在她醒来的时候便见识过虚弱状态下的冬马和纱。 他在去到她家时也见到晕厥的和纱。 但在这痛楚中反复折磨所呈现出的无力与煎熬,这是神崎裕第一次亲眼见识。 他拨开她絮乱的青丝,低声道:“现在恐怕没有专门的医生,时间太晚了。” 冬马和纱深知自己又给他添了麻烦,心底升起愧疚,忍痛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大不了就再晕一次,对吧?” 和纱尽量露出笑容。 她怕他数落她。 她不想再听到他不耐烦的,他埋怨的话,她不想给他增加任何麻烦,更不想让他讨厌她。 处于虚弱状态下的冬马和纱,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且胆怯。 如果现在神崎裕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乃至是一些不轻不重的训斥,她都可能要哭出来。 现在的自己。。好脆弱。。 冬马和纱希望他能转身当做没有看到,她自己可以坚持的。 但这样,她又怎么甘心呢。 她希望他没看到,又期待他能做点什么。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自己。。 似乎痛感都会减轻一些。 而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神崎裕帮她整理一下被汗水打湿的秀发,低声道:“我有个办法,能缓解你的疼痛。” “前提是,你要安分一些,这次是真的要安分,无条件听我的话。” 明明还处于剧痛,冬马和纱感受到他的温柔,嘴角忽而勾勒一抹灿烂的浅笑:“嗯。” “还笑,唉,傻子。”神崎裕无奈道。 “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还好,虽然是个笨蛋,但至少是一个可爱的笨蛋。” “哼。” 冬马和纱紧握他的手,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暖。 她有些安心地闭上眼,声音不复颤抖,唯有浓浓的温柔:“那就拜托你了。” 。。。。。。。。。。。。。。。。。。。。。。。。。。。。。。。。。。。。。。。。。。。。。。。。。。。 。。。。。。。。。。。。。。。。。。。。。。。。。。。。。。。。。。。。。。。。。。。。。。。。。。。 第六百八十七章:新式医疗动作片! 得到冬马和纱毫无保留的信任,神崎裕当即没有一点的犹豫。 他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外一只手则掀开她紧紧裹着的被子。 掀开的被子下,白色的床单都似乎沾染上汗滴的水雾。 她的娇躯已经蜷缩成一团,如在茧中等待重生的蛾。 而骤然丢失的暖意让冬马和纱娇躯颤抖得厉害一些,她心底也下意识闪烁出慌乱。 但掌心传来的属于他的温热很快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她虽然不知道神崎裕想做什么,可她不管他做什么,她都选择相信他。 没错,绝对的信任! 冬马和纱虚弱之际,眸间还是流露出浓浓的信任与安心。 与他四目相对那一瞬,那心底涌现的温暖仿佛能驱散这冰冷的痛楚。 “可能会有点痛,所以你要忍着点。” 神崎裕眨着眼,虽然很心疼此时的和纱,但人类的本能让他还是忍不住流露些许“幸灾乐祸”的调侃。 嗯? 冬马和纱目光微微一缩,有点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会痛? 自己现在已经很痛了啊~ 但很快,冬马和纱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因为那只温热的手,正取代她的小手,按住她的腹部。 同时,他挣脱冬马和纱紧紧握住的小手,把一旁的枕头提高一些,旋即帮冬马和纱调整一下姿势。 从侧躺的姿势变成背靠枕头坐在床上。 冬马和纱目光呆滞,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神崎裕露出自信的笑容:“相信我,好不好?” “嗯。” 冬马和纱微微点头。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信任他了。 “别那么紧张,来,紧绷的话可能会更痛,放松点,希望你能忍住。” “当然,实在忍不住就掐枕头。” 她原本其实没那么紧张的,还有点期待的说。 可他这么一说,无形之中就给冬马和纱带来很多压力,本就被痛楚折磨的娇躯更是有点紧张地绷起。 她试着让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 好不容易放松那么一点,紧绷的肌肉有所松懈。 她正准备想问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就是这么的一个瞬间,神崎裕也开始行动了。 于是一阵此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强烈痛感如重锤抡出,毫不犹豫地就撞入她的脑海。 “唔~” 她当即忍不住低哑地发出痛的呻吟,小手用力地攥着他方才所说的枕头。 一时间,冬马和纱仿佛要当场死去,脑袋被抡得茫然空白,只剩下痛这一种情绪。 她渐渐回过神来,灵魂也回到身体。 她终于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他的双手正按在自己的腹部,手势有些异常,似乎是在按住一些穴位。 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冬马和纱很快就被新一轮袭来的痛感轰得六神无主。 痛,不是一般的痛! 他大手掠过的地方,带来了新的温热感,驱散原先的冰冷。 但炙热的灼烧感也充斥在肌肤间。 唔!!! 之前还能强忍住疼痛的冬马和纱这下再也无法控制,她失声地喊了出来,小手死死地揪住一旁的被子。 神崎裕神情专注,没有因为她的挣扎和叫喊就停住。 胃痛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它有时候是一个综合性的问题。 就如和纱现在的情况,它的主因自然是因为肠胃的问题,似乎解决了肠胃问题就能康复。 但事实上胃痛只是冬马和纱所展现出来的“痛”而已。 只是身体给她发出的警告。 她真正严重的,最紧迫的是精神方面的压力与长期的不规律。 不过就目前来说,和纱需要的是缓解胃痛。 药物能压制痛感,能缓解肠胃压力,而推拿按摩,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比如有些穴位的确能很好地缓解这个问题,甚至效果比吃药更好。 神崎裕当然没什么所谓神奇的异能,按一下就能痊愈,也不是那种吊打全世界,精通医疗的超级天才。 他只是基于以前自己的经历,稍微涉猎一下而已。 毕竟不能总是一点小病小痛就往医院跑,有时候也要学会自己缓解一下痛楚。 这种办法能暂时缓解冬马和纱目前的情况,至少今晚能让她睡个好觉。 这也是神崎裕为什么特意将她抱过来的原因。 一来是方便照顾,二来则是她那个病房可没有什么隔音可说。 只是刚把和纱抱过来,她就缩得如胆小鬼般,生怕自己胡作妄为。 所以神崎裕才想着等明天和纱醒来再说,毕竟这种推拿只是暂时的,想完全压制还需要配合药物。 至于真的想彻底根治的话,那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事情。 还是得慢慢来,最重要是和纱自己有这个意识,自己要调整好自己的生活作息。 当然,这个缓解痛楚的过程,其实也很痛。 甚至他觉得比胃痛发作的时候更痛。 饶是神崎裕自己也很难扛得住,所以他才提前让冬马和纱做好心理准备。 “啊~” 冬马和纱白皙的玉足已经死死地蜷缩起来,精致的小脸到处都写着痛苦。 她娇躯在床上不停扭动,似乎想逃离他的“魔掌”。 她也不复方才那冷静与倔强的模样,伴随着娇躯的扭动,沙哑与高昂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 这要是还在她的病房,估计附近的病人都被她吵醒。 至于枕头与被子,真的快被她硬生生撕裂了。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好痛~” “啊~不行啊。。。” 冬马和纱死死地握住他的手,痛感之强烈让她忍不住开声求饶。 她清冷的嗓音发出这些怜弱的低吟,居然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感觉。 声音越听越觉得奇怪,神崎裕倒是早有预料。 看,这就叫做先见之明。 要不然的话,被别人听见,这哪里是在做治疗?这就是在拍爱情动作片! 而与声音的缠绵转折相比,冬马和纱的神态更是令人心猿意马。 她小脸浮现出丝丝红晕,紧皱的眉头与紧咬的小嘴怪异地呈现出媚态。 扭动的娇躯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修长的玉腿甚至若有若无地在磨蹭神崎裕的腰肢,精致的足尖也是时而掠过。 这绝对不是冬马和纱在“发骚”。 因为过于强烈的痛楚令她无法思考,她只能本能地借助各种手段希望神崎裕停手。 呼~ 忍耐。 神崎裕暗暗沉下火气,变换一下手中的姿势,也更改穴道。 唔!!!!! 冬马和纱如遭雷击,小频率的肢体扭动已经不能满足她对痛感的宣泄! 她开始乱动,并且越动越混乱。 混乱之际,冬马和纱不知道怎么地就从靠着枕头变成靠着神崎裕的肩膀。 须知人在理智丧失的情况下,会做出一些毫无理智的冲动行为。 比如此刻。 冬马和纱明知道他是在帮助自己,但她下意识的对痛的抵抗还是令她忍不住对他产生埋怨。 于是冬马和纱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神崎裕的肩膀。 嘶! 这痛..女人的牙齿可是尖锐至极,特别是失控状态下,完全无法控制力度。 “啊~” 神崎裕也忍不住痛叫一声,这蠢女人不是让她做好心理吗? 真的是! 他气恼之下,力劲也大了几分。 “唔~” 冬马和纱重重地闷哼一声,像是赌气似的,继续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两人轮着折磨对方,房间内顿时响起了痛苦的奏鸣曲。 窗外的鸟儿停在树枝上,它正在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两人。 怎么回事? 听着听着,小鸟逐渐习惯并且适应。 嗯,毕竟它也听不懂,它只是一只小鸟啊~于是它扑闪着翅膀,迅速逃离这惨痛的现场。 奏鸣曲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终于停止。 此时,局面变得诡异。 神崎裕当着冬马和纱的面直接脱下上衣,他看着肩膀处留下那一道道可见血肉的牙印,表情立马套上痛苦面具。 冬马和纱宛若小媳妇般乖巧,她蜷缩在床边,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偶尔小心翼翼地瞥一眼神崎裕肩膀上的伤口,蔚蓝的眼眸闪过胆怯。 而不止是肩膀的伤口,还有从他背后延绵而至的,如沟壑般纵横的伤痕。。 这些伤痕已经结疤,有些已经变成新皮。 好似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眼前的伤疤却又如此刺眼,令和纱无时无刻都想起那令她心跳都近乎停止的一幕。 “看什么?” 神崎裕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看着新添的伤口,他的痛苦面具又开始了。 咳咳。 冬马和纱压低下巴,完全不敢反驳。 呜呜呜,又要被他嫌弃了。 她现在是半点对神崎裕说“不”的权利都没有了。 如果说之前,她面对他还能稍微有点硬气的话,现在是一丝一毫都不存在。 他对自己的照顾,已经是彻底基于两人之间的关系,而跟自己的母亲,也跟他的母亲没有一点关系。 正是知道他对自己的付出有多少,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有多少。 所以冬马和纱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硬气。 估计神崎裕现在把她揍一顿,冬马和纱也会乖乖地躺好给他揍。 这也没办法,比较自己闯得祸实在有点大。 那可见血肉的伤口,冬马和纱自己看着都觉得狰狞。 嘶~ 神崎裕拿纸巾按住伤口,等血差不多止住的时候,痛感也随之减缓一些。 他看着一旁乖巧可怜的冬马和纱,顿时就被气笑了。 “我寻思着你要是下嘴再狠一点,今晚下半夜躺在床上叫苦的应该是我了。” 冬马和纱吐了吐香舌,可怜兮兮地瘪嘴道:“我也不想的。” “呵。” 神崎裕冷笑一声,吓得冬马和纱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 呼~ 神崎裕等痛感再弱一些,才坐下,就坐在床上,坐在冬马和纱身旁。 他丢掉纸巾,上面沾染的鲜血让冬马和纱既心疼又愧疚。 她怯怯地看着他,小声道:“你..你还好吗?” “死不了。” 神崎裕轻声道。 他看着她问道:“怎么样?肚子还痛吗???” 冬马和纱摇着头,露出一抹明媚的浅笑:“好很多了。” “果然,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像是冰山融化一样。” “不过看来我的老偏方还是很管用的。”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打趣道。 “嗯。” 冬马和纱这次没有丝毫的反驳,反而目光温柔地附和他。 “那就行。” 迎着她温柔的目光,他突然笑了笑,低声道:“你刚才叫得好大声。” 冬马和纱俏脸微红,噘嘴道:“你不也是。” “哈,这不挺好的吗?”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抱过来了吧。” “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以为我在杀猪呢。” 冬马和纱娇羞地拍了他一下:“你才是猪。” 旋即她目光一凝:“诶,原来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啊。” 神崎裕:???? “我的意思是。。就是。。照顾我的意思。” 冬马和纱扭捏地解释着。 “呵,我要是想占你便宜还需要用那么多借口吗?” 神崎裕直接将她推倒,然后压住。 “看,现在你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冬马和纱真是一点都不反抗,反而抬起小手抚摸着他满是汗水的脸。 看着他新添的伤口,她有些心疼。 “没有呢。” “所以说,不要总是这样曲解我。” “嗯呢~” 额。。。 好乖的忠犬。 这一时间倒是让神崎裕束手束脚起来。。。。。 “不过像刚刚那样挺好的,有什么不必老是憋着,也不用太逞强,感到不开心就大声地叫出来,怕单纯的大叫丢脸的话,那就去唱歌。” “很多事情没那么艰难的,只要你别总是选择一个人去承受所有东西。” 冬马和纱看着他,只听见她那清冷的嗓音下藏着的温柔。 “你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不会不开心了。” 。。。。。。。。。。。。。。。。。。。。。。。。。。。。。。。。。。。。。。。。。。。。。。。。。。。 。。。。。。。。。。。。。。。。。。。。。。。。。。。。。。。。。。。。。。。。。。。。。。。。。。。 第六百八十八章:树洞的作用! “那我不得累死。” 神崎裕大大咧咧地转身躺在和纱的身旁,略有些煞风景地说道。 和纱没有生气,而是很认真地解释道:“又不是让你一直都在,就是当我需要你的时候。。” “怎么听着又变成工具人了。” 神崎裕打断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不在。” “和纱小姐,我可不是你家的钢琴啊。” 他自然不是认真的,就是故意来打趣和纱。 和纱不和他计较,低头依偎在他的肩上,低声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要不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这样似乎更贴近你的要求。” 神崎裕忍不住发笑:“当个保姆好像也不错,我还没有试过这样的体验。” 冬马和纱嘴角微扬,有点调侃的笑意,但不开口,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神崎裕。 “这样看着我干嘛,不想搬进来吗?” “别总是这样骗我,我知道你不想我搬进来。”冬马和纱笑着揭穿了神崎裕的伎俩。 “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让我不要一直只会依赖你,也要学着自己成长一点,对吗?” 她伸出小手,徘徊在自己落下的牙印之间。 她不敢去碰,生怕会弄疼神崎裕。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轻笑道:“嗯。” “就像我刚刚说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别总是闷着,像个葫芦一样。” “你可以跟我说,如果我有事,你可以换个方式发泄一下。” 冬马和纱眯着眼,有点享受他的抚摸。 “我当然有发泄的方式,不然你以为我干嘛天天都弹钢琴。” “嗯?” 和纱眸间闪烁狡黠:“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喜欢弹钢琴吧?” 神崎裕呵呵道:“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专注认真的“艺术家”性格。” “噗~”和纱莞尔道:“喜欢钢琴是真的,但还没喜欢到无时无刻都弹的程度。” “算一算我也弹了十几年,怎么可能会不厌倦呢。” “只是不弹它也没别的事情可做,连睡觉睡多了都头疼。”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也不喜欢出门,所以啊,这也算没办法吧。” 钢琴是和纱最大的兴趣,也是她引以为豪的技能。 她确实很喜欢,但这些年来,支撑她继续练习的似乎已经不再是热爱了。 有因为无聊要打发时间的无奈,也有希望自己有一天超越冬马曜子,将冬马曜子踩在脚下的复仇信念。 这也意味着和纱是毫无保留地信任神崎裕了。 俗话说旁人只见你好,却不见你好背后到底是因为什么。 看到学霸就觉得学霸好厉害,觉得学霸肯定很热爱学习。 其实有时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只是人都虚荣,旁人既然这般看待,和纱也懒得解释缘故。 像这种缘由,只会对亲密的人才透露。 也可以理解成:透露自己真正的苦恼。 譬如学霸也不想学习,学霸看到书也烦,但这话从学霸嘴里说出来,似乎很凡尔赛。 没人会信,只觉得学霸在开玩笑。 须不知学霸是真的觉得烦。 久而久之,这些话只会对真正理解他的人才说。 否则,那就会被当做是凡尔赛发言。 “那你不妨参考一下我刚刚给你的建议。” 神崎裕轻声道。 “建议?”和纱柔声道:“你说唱歌吗?” “嗯,用声音来宣泄你的苦闷往往挺管用的。” “像雪菜,别人觉得她特别喜欢唱歌,但其实唱歌是她宣泄情绪的方式。” 神崎裕悄悄地贴着和纱的耳畔,仿佛怕雪菜就在身旁偷听。 和纱微微一愣,喃喃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想当歌手呢。” “说起来你们的练习,怎么样了?” 神崎裕话锋一转,和纱淡淡道:“还好吧,就是小木曾有点烦人。” “喂喂,这话对我说可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的,我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说。”冬马和纱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彩。 “哎呦,我感觉你是把我当成是你的树洞了。” 神崎裕叹气道。 “树洞?”和纱很快就理解出是什么意思。 她咯咯笑道:“好像也不错。” “我也想把你当做我的树洞。” “可以啊,你有什么也可以和我说,可能我不懂怎么去安慰你,但我一定会认真听的。” 冬马和纱十分严肃地看着他。 额。。。。 “咳咳,我想要的树洞可不是拿来听的。” “那你想要什么啊?”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呼出热气:“拿来插的。” 插。。 冬马和纱作为理论老司机,瞬间秒懂这个插是什么具体含义。 她有些扭捏地白了他一眼:“变态。” 对,如此露骨的调戏,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直接的黄腔。 但冬马和纱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一句变态。 甚至这声变态都是带着少女娇羞的羞恼,而不是嫌弃。 “你不愿意?” 神崎裕露出略显火热的期待。 冬马和纱抿嘴道:“我想小木曾可能很愿意。” 她斜睨一眼,淡淡道:“不如我帮你问问她?” 呵。 神崎裕吃瘪地耸耸肩,和纱得意地扬起下巴。 接着他松开她的小手,轻声道:“如果没那么痛的话,就先躺一躺。” “第二天醒来应该就会好一些。” “记得,以后不要熬夜。” 听着他一副准备完事离开的口吻,冬马和纱眨了眨眼睛,歪头道:“你要去处理伤口吗?” 神崎裕点了点她的额头:“休息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冬马和纱才不想休息。 “还能怎么处理,先消消毒。”神崎裕一本正经道:“以防感染。” “这里有消毒的东西吗?” 冬马和纱似乎没听出来这句吐槽,很关心道。 “笨蛋,这里没有的话哪里有?这里可是医院。” 神崎裕没好气地又点了点她额头。 “时间也太晚了吧?” “不碍事,总有值班的医生,又不是让他们做手术,只是帮忙消消毒应该没问题。” 神崎裕穿上拖鞋:“你先好好休息吧。” 冬马和纱点点头,安静地看着他离开。 把灯熄灭,然后房门关上,神崎裕离开,顿时又只剩下冬马和纱自己。 腹部的痛感已经减缓了不少,至少没方才那么折磨。 她下意识地盖起被子,却没丝毫睡意,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空落感,再度萦绕在她的心头。 明明他只是离开那么一会,就一会。 只是与之同时升起的,还有阵阵难以言喻的奇异情绪。 比起往常安静时会偶尔泛起的孤寂感,她更在乎此时逐渐弥漫在心头的奇异情绪。 他掌心的温暖似乎还残留在腹部,她伸手轻轻地抚摸过去,仿佛还能感受到。 “自己还真是丢脸呢,把他咬得那么狼狈..” 冬马和纱小嘴微微翘起,想起方才神崎裕的“叫声”,她就不由得想笑。 再和他平时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比,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窘迫呢。 想着想着,冬马和纱嘴角的浅笑又渐渐收敛了一些。 什么消毒,自己又不是小猫小狗~ 他应该是去处理伤口吧。 真的有护士在值班吗? 都那么晚了。。 呸~自己想那么多干嘛~还是睡觉吧。 等会他回来看到自己还没睡着,估计又要啰嗦了。 嗯,睡觉睡觉! 冬马和纱微微闭上眼,想当一个听话的“忠犬”。 但没有他的存在,好似空气都变得冷了一些。 眯眼一会,和纱睁开眼,喃喃道:“还是等他回来吧。” 等啊等~等啊等~ 终于,冬马和纱听到开门的动静。 她连忙闭上眼,生怕被神崎裕发现她还没有睡觉。 至少也要装作寻求睡意的样子。 但她其实悄悄地竖起耳朵,只听到传来一些微弱的声响。 他没有躺下,而是站着不知道做什么。 隐约还有一点玻璃碰撞的声音,噢,这次是包装袋撕开的声音。 神崎裕已经尽量弄得很轻很轻,但架不住和纱对他保持着绝对的注意。 她按奈不住好奇,睁开眼扭过头看过去。 借助皎洁的月光,和纱没有被漆黑掩盖自己的视线。 她看到神崎裕赤裸着上身,在一旁放着类似消毒水的瓶子,还有厚厚的绷带。 诶?真是消毒水? 不对~他不是去处理伤口了吗? 冬马和纱升起困惑。 神崎裕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正盘算着怎么处理。 倘若只是一两个牙印,他还不至于那么“隆重”。 可他的肩膀可不止一两个牙印,密密麻麻的从肩膀蔓延到手臂处,与其一个个处理,真不如弄个绷带。 当然如果和纱不在的话,神崎裕自己懒得弄。 按照他的恢复力,明天估计就能好。 只是碍于和纱的存在,他总要做做样子。 而借助月光,望着模糊却闪烁红色的伤口,冬马和纱的心猛地像是被揪起来一样。 “我帮你吧?” 一道声音响起,吓了神崎裕一跳。 神崎裕扭过头:“怎么还不睡觉。” “你该不会想又来一次吧?” “我可不想伺候你第二次了。” 伤口有点深,神崎裕此时的口吻也变得有些嫌弃。 冬马和纱听出他的不满,却没有反驳,只是抿着小嘴,乖巧道:“睡不着啊。” 她掀开被子,足尖落地:“我帮你吧。” 神崎裕挑了挑眉,转念一想也好。 他一个人弄还真是有些麻烦。 于是乎他把灯打开:“小心一些,别勉强自己。” “嗯!” 冬马和纱顿时露出凝重的表情,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大事。 “先消毒,然后再慢慢来。” 神崎裕坐在床上,侧身对着和纱。 “嗯!” 她小手颤巍巍地拿起消毒水,然后直接往伤口上怼过去。 嘶! 痛苦面具!!! 神崎裕此刻真是有点想死。 冬马和纱连忙捂着小嘴,拿着消毒水往后退一步,一脸无辜和茫然,与他脸上的痛苦面具形成强烈对比。 神崎裕看了她好半天,也不能训斥她什么,只好深吸一口气:“冬马小姐,能不能轻一些,慢一些?给我个缓冲时间好吗?”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默默地点头。 这次她果然就小心很多,一点点地倒,并且时刻注意神崎裕的表情。 只要他稍微露出异常,她马上就收手。 不,应该说过分紧张了。 神崎裕见状,习惯性地打趣道:“还是那么笨拙,你之前没有帮别人处理过伤口吧?” “嗯。” “哈,那我是不是无形中又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他只是不想让她那么紧张,或者自责? 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美眸紧紧地凝视着神崎裕。 就在神崎裕错愕的目光下,那湛蓝的眸子一点点泛起晶莹。 “我是不是很笨?只会给别你添麻烦。” 她的情绪,似乎再次迎来爆发。 泪凝在眸间,红彤彤的,却不曾掉落。 神崎裕一看这种情况,他就知道要糟。 好家伙。。。 真是一波多折,颇有种没完没了的态势。 和纱这种性格,如果你只是旁观者,欣赏她的美丽自然是渴望拥有。 但你真的拥有,真正走入她内心,到时候未必能有那么好的耐心去对付。 她会将之前缺失的所有安全感都从你身上寻找。 同时也会所有的情绪将你敞开,分享,小心翼翼,又粘人得不行。 毕竟女孩对你的照顾产生依赖,进而演变成好感的话,你就将成为她心底一个宣泄的口子。 换而言之,她会把某些期待的情绪寄托在你的身上。 而和纱,会将所有期待都放在你身上。 你如果不能满足她的期待,那么将会产生本该不必要产生的失望。 冬马和纱很努力地控制情绪,让眸间的泪始终凝住。 神崎裕叹了叹气,这伤还没处理,又要充当安慰专家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而已。” 冬马和纱泪眼婆娑地问道:“那你会讨厌我吗?” “唔,其实就算我想讨厌你,恐怕也有些难度。” 神崎裕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你实在太漂亮了,虽然脾气有点差,但偶尔挺可爱的。” “如果脾气能变好一些的话,那应该会更可爱。” 噗~ 冬马和纱明明有些伤心,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被泪水打湿的眼眸展露出真挚的笑意。 被她这种目光盯着,神崎裕挑起眉道:“说起来你不应该先帮我处理伤口吗。。你真想我感染细菌而死吗?” “才不会,别故意吓唬我。” 冬马和纱吸了吸鼻子。 “是,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个爱哭鬼。” “哼!” “哼什么,快点~你动作再慢一点我伤口都快愈合了。” 冬马和纱撅起小嘴,又是直接把消毒水灌上去。 嘶! “冬马和纱!”神崎裕怒吼一声。 冬马和纱无辜地眨了眨眼,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抱歉。” 呼.. 看着她无辜的小脸,神崎裕有气无力道:“我觉得您还是去休息吧,您这不是在帮我,您是在杀我。” “是你乱说话的,这是惩罚。”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开始爱上我了。” 冬马和纱有些慌乱,低头道:“不要脸。” “呵,你该感谢我的不要脸,不然我就顶不住你这块硬邦邦的石头了。” 神崎裕戏谑道。 冬马和纱闻言,想起这几天的种种,她突然朝他露出一抹灿烂至极的笑容。 尽管脸颊上还有着清晰的泪痕,但她的这抹笑容却仿佛比暖灯更璀璨,更温暖。 一瞬间,就照亮神崎裕的心。 灯光围绕,月光点缀。 笑容灿烂的冬马和纱。 美丽得不可方物,如绽放的冰莲,点缀整个雪山的冬日。 。。。。。。。。。。。。。。。。。。。。。。。。。。。。。。。。。。。。。。。。。。。。。。。。。。。 。。。。。。。。。。。。。。。。。。。。。。。。。。。。。。。。。。。。。。。。。。。。。。。。。。。 第六百八十九章:早点回来~ 折腾了一会,在神崎裕的精心指导下,冬马和纱总算还是笨拙地帮他处理好伤口。 这时,冬马和纱才想起来问道:“你不是去找护士帮你处理吗?” “这是我的理想计划,但理想与现实往往是有差距的。” “噗嗤,该不会是人家没有值班吧?”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医院想找几个护士还是不能的。” “那为什么。。” 神崎裕抬起头,仰望四十五度角:“当我走到医护室时,只有一位护士在值班。” “她因为要值班,所以脱不开身。” “我问她,其他的护士呢?” “她告诉我就在一个小时前,突然来了好几位新的病人,所以。。” 冬马和纱恍然大悟:“所以你就被无视了?” “不是被无视,是我不忍心打扰。” 神崎裕慢悠悠道:“我这只是小伤,所以就干脆自己拿了一些东西回来。” “本来我打算在走廊弄好再回来,只是怕打扰到别人休息。” “现在想还是有点后悔,应该在走廊处理好再回来的。” 冬马和纱撇了撇小嘴,但看着包扎着歪歪斜斜的伤口,她还是没能说出反驳的话语。 “你信了?” 神崎裕忽而笑道。 冬马和纱眨眨眼,耿直地点点头。 “真是好骗,其实我是故意拿回来再处理的。” 神崎裕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让你减轻一点负罪感。” 冬马和纱歪头看了他一眼,忽而凑近一些:“你还要睡地上吗?” 哦豁?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我觉得还是床舒服一点。” “我也是这样觉得。”冬马和纱指了指他的手:“而且你这里还有伤口,也不方便转身。” 在床上就方便转身? 但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是:冬马和纱在暗示,在暗示一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却十分符合神崎裕期待的事情。 他懂了,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和纱。 和纱在他的注视下有点无法坚持地微微低头,苍白的脸颊已经被红晕所驱散。 然后,弥漫。 病房内突然变得安静,窗外的风声又开始沙沙作响。 神崎裕指了指枕头,再指了指被子。 冬马和纱羞涩地点点头。 ok! 他迅速起身,立马把灯给关掉。 漆黑一片的世界,皎洁的月光斜着落入,落在和纱痴痴的眸间。 神崎裕再次回到床上,认真道:“睡地上其实也不碍事。” 和纱摇头,掀开被子:“早点休息吧,我困了。” 她先艰难地躺了下去,然后故意留一个空隙,一个足够躺下另外一个人的空隙。 神崎裕当即没有犹豫,也钻入被窝,然后极其自然地抱住和纱。 还是那么安静,窗外的风吹得更嚣张。 而他怀里的娇躯,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神崎裕低声道:“你很紧张?” “没有。” “那你抖什么。” “因为。。”冬马和纱伸出小手,抵在他的脸上:“我开心。” “呵,被占便宜了还开心啊。” “我乐意。” “笨蛋。” “哼~睡觉了,晚安。” “嗯。” 冬马和纱稍稍调整一下睡姿,依偎在他的怀里。 同时她还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她的腹部。 仿佛有他的手在镇压,她的胃痛就不敢再出来肆虐。 神崎裕却还没有睡意。 他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泛起些许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没有想别的事情,和纱现在还在生病,该收敛的欲望还是要收敛住。 他只是有点感慨。 不知不觉,原来自己和和纱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从陌生到熟悉,神崎裕用了不少的时间。 但从熟悉到毫无保留,不过是区区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有许多的巧合,也有许多的注定。 想了一会,他扭头看一眼和纱。 有他在身旁,和纱很安心地睡着了。 没有胡思乱想,也没有多愁善感,甚至胃痛都没有再复发。 对和纱这种女孩来说,只要愿意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那么做与不做其实只是时间问题。 神崎裕一方面自然是有些欣喜。 但另外一方面,更多的是担忧。 关系发展得有点过于迅速,这对于和纱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他对和纱太过了解了。 了解她对感情的态度,了解她到底有多倔。 她会贪婪地抓住这被她视为珍贵的最后一根稻草。 甚至不惜一切地倾注所有的情绪与心意在里面。 这也注定了她的爱是狂热且无边无际的。 换句话说,当她敞开所有心扉,毫无保留那一刻,她渴望得到的是神崎裕以同样的方式全心全意地对她。 而她又缺乏辉夜的理智与远见,比雪菜诗羽又更多了一份“幼稚”的坚决。 神崎裕担心的是:当事情发展到更进一步,和纱所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比雪菜诗羽更为严重。 也许不能用伤害来形容,只是这个过程会更漫长。 今朝能亲密地躺在一起,也许未来,这另一侧将会变得空落。 还真是螺旋式上升。 从高峰到低谷,甚至更低谷,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表情怅然。 这般想着想着,神崎裕的困意也渐渐来袭。 很快,他就睡着。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被吵闹的手机闹钟所唤醒。 他睁开眼,窗外微光浮现,鸟儿叽叽喳喳地在叫唤个不停。 他伸手把手机的闹钟关掉,关掉那吵闹的铃声。 但和纱也已经被吵醒了。 不能说是醒,只是说勉强睁开了眼。 她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嘟囔道:“好吵。。”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唔,主要是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冬马和纱的胃痛已经彻底缓解,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外,她没有别的异常情况。 而且她似乎也适应得很快。 她很清楚地知道神崎裕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并且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所以尽管没有彻底睡醒,和纱依然会感到浓浓的满足。 这就是她所期待,所奢望,所一直苦苦等待的未来。 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全部的负面情绪收拢。 神崎裕低头在她秀发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你好好休息。” 冬马和纱闭着眼,闷哼道:“你要起床了吗?” “嗯。” “那么早?” “有事。” “什么事啊?”冬马和纱睁开眼,温柔地看着他:“可以告诉我吗?” 神崎裕微笑道:“去跟别的女孩约会。” 约会? 冬马和纱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点懵。 直到他将要起身,萦绕在身旁的温暖正在消散时,冬马和纱才猛然回过神。 “谁?” 她的睡意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也挣扎着起身。 神崎裕连忙扶住她:“你别那么早起来,再睡一会。” 和纱握住他的手,认真道:“谁?” “诗羽。”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她今天要去交稿。” “她去交稿跟你有什么关系?” “哈,本来是没有关系,但她有点想见我。” 神崎裕没有隐瞒:“自从我进来这里,她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见面了。” 喔。 冬马和纱撇嘴道:“叙旧就叙旧,不要随便乱用词。” 晨起的和纱还残留些许睡意,也有困倦之间流露出的慵懒。 她稍稍安心,也大大咧咧地撑起双臂,跟神崎裕一起打哈欠。 而他则是安静地带着笑意地看着。 尽管神崎裕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和纱起床时的素颜。 但他还是不得不为之感到沉醉。 和纱的五官与皮肤真是如天工精巧地造物。 化妆会锦上添花,但素颜也不会雪中送炭。 如果她素颜的颜值是95的话,那么化妆就只会提高,不化妆也不影响她的美丽。 尽管和纱平时也不喜欢化妆,在学校大多数时候都是纯素颜状态。 但起床时的素颜跟起床后的素颜,有时候不是一回事。 起床的素颜情况,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人最“丑”的时刻。 “是约会噢,她是这样说的。” 神崎裕稍稍纠正一下,也是提前给和纱一点提示。 或者说让她提前适应。 冬马和纱有点不悦地颦起眉,她不喜欢这个词。 特别不喜欢这个词用在他和别的女孩身上。 但转念一想,和纱也似乎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她知道神崎裕并不安分,这是很早就知道的。 当时他深陷诗羽与雪菜的战争时,冬马和纱作为旁观者幸灾乐祸之余,还暗生警惕,告诫自己要提防神崎裕。 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超她的预料,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 神崎裕展现出的吸引力,让冬马和纱不知不觉中就沉浸进去。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 所以和纱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很亲密。 但雪菜也好,诗羽也好,跟他的关系未必会比自己差。 或许只会更好! 刚睡醒的和纱还沉浸在昨晚的温柔中,一时间也有点无法理智清楚地分析。 她眨眨眼,又躺回床上,十分自然地说道: “那你早点回来。” 神崎裕转身的动作一滞。 他回头看一眼,和纱已经闭眼,仿佛已经睡着。 哈~ 大概不是故意的吧。 只是这种自然反应。。。 神崎裕心底暗暗一叹。 。。。。。。。。。。。。。。。。。。。。。。。。。。。。。。。。。。。。。。。。。。。。。。。。。。。 。。。。。。。。。。。。。。。。。。。。。。。。。。。。。。。。。。。。。。。。。。。。。。。。。。。 第六百九十章:高贵的妩媚! 神崎裕现在对离开医院的路数已经是驾轻就熟。 而随着他的身体情况愈发稳定,神崎家也不再限制他的出行,只是要求他在外出之前事先告知他要去什么地方。 也就是做一个报备,以防出现不测的意外。 走出医院的门,迎着耀眼的阳光,神崎裕微微眯起眼,暗道估计没几天还能呆在医院了。 他在医院呆了差不多半个月左右,而如今也快到了要出院的时刻。 大概只能再呆个三四天左右吧~ 到时候就算他自己不想走,神崎垣恐怕也不愿意让他一直赖在医院里。 上了车,神崎裕便直奔霞之丘诗羽的家。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霞之丘的家,所以对路线什么的都很熟悉。 而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微微震动,打开一看,正是诗羽发来的消息。 即便有和纱这个中途的小意外发生,神崎裕也还是十分准时地按照约定时间来到霞之丘诗羽的家。 走出电梯,神崎裕暗自嘀咕,该不会正巧碰上诗羽的母亲吧? 倒也不是说害怕,毕竟上次他就和霞之丘诗羽的母亲通过电话。 上次的聊天还是很愉快的。 只是线上归线上,现实中与她见面的话恐怕还是多少有点“尴尬”。 尤其是诗羽的身份其实相当特殊。 走到门前时,神崎裕还脑洞大开地在想诗羽是不是故意骗自己过来,其实就是想让自己和她的母亲见见面。 因为上次聊天时,诗羽的母亲一个劲地都在暗示神崎裕,让他找个时间上门拜访。 不过这大概只是自己多心的想法。 就算自己愿意,诗羽恐怕也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毕竟见父母什么的,在某种程度上真就代表“约定终生”。 诗羽并非不愿意,只是两人此时还有很多尚未彻底解决,彻底说清楚的阻碍。 主要是神崎裕的“问题”。 诗羽其实是无所谓的,她只是在不断地将就神崎裕。 理了理思绪,他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没一会,门打开,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早已经化好妆,打扮妥当的霞之丘诗羽站在门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裕君很准时呢。” 也近乎十天都没有见面,霞之丘诗羽按耐住思念,伸手就把神崎裕给拉进来,都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这力气之大,神崎裕一个踉跄从门外闯入。 伴随着咔嚓的利落关门声,诗羽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对他的思念。 所谓恋爱,便是不见会想,有那么一个人时刻都挂在你的心头与脑海,不管做什么都会在脑海幻想一下与他一起的场景。 从此有个人住在你的心间,分享你的全部喜怒哀乐。 只是诗羽的表达方式与其他女孩是很不一样的。 她毫无一点收敛与含蓄可言,却又不是如猛虎扑食般上来就急忙忙地给神崎裕一个拥抱。 她骨子里的浪漫会让她充满各种念头,不是图囵吞枣,也不能操之过急。 氛围,始终是诗羽所关注的重点。 她相信神崎裕也是一样。 所以诗羽翘起双手,从神崎裕的背后绕到他跟前,这一圈似在打量,酒红色的眸子闪烁着说不出的揶揄。 某一刻,神崎裕觉得自己像是被摆上货架的商品。 她在他跟前停住,然后稍稍贴近一点,那诱人的香气紧迫袭来,显得更为清晰地萦绕在神崎裕的鼻尖,远比方才更具有挑逗性。 借此,神崎裕也目露些许惊讶。 有红唇点缀的诗羽在视觉上的观赏程度自然不必多说。 纯素颜情况下的她也是颜值的顶峰,化妆后只会更美丽。 她跟和纱都是天生注定的大美人,一颦一笑都那么令人沉醉。 只是和纱骨相偏冷,而诗羽是炙热的火。 她就如火山般随时都充斥爆裂的热焰,酒红色与天蓝色的差别,便是挑逗与欲拒还迎的差别。 但这些并不是神崎裕惊讶的地方。 他惊讶于诗羽的穿着。 诗羽摒弃一贯的黑色保守内媚,也不同于上次的少女优雅,而是采取了极其符合她定位的御姐风格。 黑色的吊带抹胸上衣将她傲人的上围遮挡,却又恰好地露出脖颈以下至锁骨的大片风光。 蓝色的宝石点缀映在她的锁骨之间,与修长优雅的天鹅颈连成弧度,瞬间集中神崎裕的视线。 上衣的薄纱是黑色的。 两侧的吊带却是圣洁的纯白! 它们各自沿着诗羽直角般的肩往下蔓延,白色的材质与粉白色的肌肤交相,清晰得能看到每一粒细微的毛孔。 重点自然是这抹胸上衣只能遮住傲然的酥胸,它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也露出了山峰之下平坦的小腹。 那肚脐眼一半藏在下身的短裙,另一半正在香味弥漫的空气间徜徉。 仿佛这充斥四周的迷人香味都来自于它。 这是一件吊带抹胸露脐装。 它贴身且足够精细地勾勒出霞之丘诗羽近乎完美的身材。 但并不暴露。 因为霞之丘诗羽还准备了女士的薄纱披风。 浅蓝色的女士披风将她两侧的肩角掩盖,也将她修长的手臂藏起。 既性感又充满无法言喻的“高贵”。 性感与高贵结合,妩媚又迷人。 即便年龄还没达到,霞之丘诗羽的五官与打扮也足够让她宛若贵妇人般高贵端庄。 而似乎是为了故意勾引神崎裕,诗羽还在眼角下特意点了一枚黑色的痣。 她是没有泪痣的。 但她的五官却极其适合泪痣! 小小的黑点躺在眼角下,躺在脸颊上,安静地躺着,却引起神崎裕无限的遐想。 甚至于:他多么想抱住她,然后低头吻住她的痣。 这正是神崎裕尤其钟爱霞之丘诗羽的一个原因。 她很懂神崎裕想要什么,她也很愿意配合神崎裕。 如果将挑逗与情趣能力作为一个评价标准,那么霞之丘诗羽毫无疑问是男人的“坟墓”。 只要踏入,绝无可能挣脱。 她是最顶级的尤物。 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神崎裕目光时而盯着她锁骨中央的吊坠,时而落到裸露的蛮腰小腹之间。 这是又一个视觉集中点。 他根本看不过来,也无法阻止自己的视线。 太过于诱惑,也太过于美丽。 这不是情趣内衣的基于性欲的诱惑,而是一个女孩纯粹由内而非散发的吸引。 没一会儿,在她盈盈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已经无法忍耐。 他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仔细感受她腰肢的柔软与滑腻,同时将她轻轻地拉到自己跟前。 霞之丘诗羽一双小手从胸前抽离,笑咯咯地挽住他的后颈。 神崎裕故作好奇地嗅了嗅,喃喃道:“味道不一样呢。” 霞之丘诗羽眉眼展露笑意,问道:“什么味道不一样?” 他往前凑近一些,直到碰上霞之丘诗羽的小脸,手也在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但这不是终点。 他的手沿着平坦而上,甚至极为刻意地从她双峰之间的低洼穿过。 霞之丘诗羽注视着他,包括他的手,但却没有动作。 直到他大手贴上自己的脸庞,霞之丘诗羽也反手捧起他的脸,柔声道 “嗯?” 神崎裕看着她的红唇,以及眼角那泪痣饱含的妩媚。 他低沉而又夹杂着说不清的蛊惑道:“是你的味道吗?” 霞之丘诗羽美眸渐渐迷离,嘴角翘起道:“不知道呢,不如你来尝一下?” 她如此精心的准备,只是为了此刻。 为了得到他的赞许。 为了看到他沦陷在自己的美丽中无法自拔时的笨拙。 什么女人化妆打扮只是为了取悦自己。 再取悦自己,也抵不过得到爱人肯定时的炙热。 神崎裕二话不说,便噙住诗羽的唇。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微微闭上眼眸,尽情地享受来自他的爱抚。 不仅是唇与舌,还有手。 没错~ 就是这种感觉。 思念与爱欲纠缠,最终融为一体。 。。。。。。。。。。。。。。。。。。。。。。。。。。。。。。。。。。。。。。。。。。。。。。。。。。。 。。。。。。。。。。。。。。。。。。。。。。。。。。。。。。。。。。。。。。。。。。。。。。。。。。。 第六百九十一章:真正的骑士~ 缠绵的吻回荡起阵阵啧啧的交融声。 神崎裕本来打算适可而止,而诗羽很明显没有这种想法。 似乎是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日子里积累的思念有些浓郁。 当神崎裕想抽离,诗羽却紧紧地揽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往后退,更不让他的吻与她的唇分开。 好几次神崎裕都试图挣脱,都被诗羽强行地反驳,直到她短暂地失去力气,靠在他的怀里气喘吁吁。 呼~ 神崎裕擦了擦唇上沾染的红色唇膏,忍俊不禁道:“已经彻底变成痴女了吗?” “今天可还有正经事要去办呢。” 霞之丘诗羽迷离的眼眸流转出一丝清明,低声道:“我和町田编辑约定的时间是十一点。” 十一点。 而此时的时间,是八点。 换而言之,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利用。 神崎裕微微挑眉,略有试探道:“你母亲不在家吗?” 诗羽扬起头玩味道:“如果她在家,见我穿成这样肯定会骂我多此一举。” “放心好了,她今天至少要到下午才能回来。” 诗羽踮起脚尖,用一侧修长的玉腿在轻轻地磨蹭着。 而她也是异常大胆,磨蹭的部位并不是神崎裕的腿,而是靠近两腿之间的敏感部位。 火气正在被一点点地点燃,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迎着流转的眼波:“你应该让我再睡多一会的,提早了三个小时。” 霞之丘诗羽却是妩媚一笑,松开他转身道:“不想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 “我的床很软的喔。” 暗示到这种程度,神崎裕想临阵退缩都不可能。 见他还有迟疑,霞之丘诗羽倒是干脆,扬起长发淡淡道:“随便你了,我反正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她伸着懒腰,慵懒地吐槽着:“真是浪费了~我可是提前一个半小时起来化妆打扮的。” “下次还是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吧~” 望着她既幽怨又充满勾引的背影,神崎裕不由得暗自偷笑。 真是笑死。 诗羽觉得他是在担心,诸多顾忌。 其实神崎裕是怕把诗羽的体力都耗尽,导致今天都下不了床。 神崎裕很少会出现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况,而诗羽恰恰是其中的一个特殊例子。 无他,实乃诗羽的魅力过于强大。 她仿佛自带魅惑的磁场,根本让人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只要看着她,欲望就会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拔地而出。 所以每次和诗羽投入战斗之后,神崎裕都会不由自主地化身无情打桩机。 诗羽走到转角处,回头看一眼神崎裕。 见他还站在原地,她有点按奈不住急切,阴阳怪气道:“帮我看好噢,小心别让小偷进来。” 神崎裕微笑地点点头:“嗯。” 你嗯个锤子!! 霞之丘诗羽撇了撇嘴,对他这种假正经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她不屑地呵呵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看来你是被榨干了呢。” 神崎裕微微皱眉。 “怎么?不是?”霞之丘诗羽翘起双手:“那就是对我没兴趣了。” “啧,男人变心还真是快呢。” “不过短短几天而已。” 神崎裕坐在沙发上,然后拍了拍沙发,示意霞之丘诗羽过来。 诗羽有点迟疑,但还是迈开脚步,转身走到沙发上。 她顺势躺下,躺在他的腿间,酒红色的眼眸泛着妩媚的波光,略带不解地看向他。 “我和你之间不止只是做这种事吧。”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轻声道。 霞之丘诗羽一愣,旋即释然:“哈~你是觉得我在故意讨好你吗?” “不是吗?” “是个屁!”霞之丘诗羽当即起身,凑到他眼前:“我觉得你是有一点误解呢。” “你都把我形容成痴女了,难道痴女就不能有自己的欲望吗?” 神崎裕露出一抹惊愕,霞之丘诗羽又道:“别总是觉得这也委屈我,那也委屈我。” “我才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当然,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听话~” 霞之丘诗羽笑眯眯地往后退,靠在沙发另一侧的角落上。 然后当着神崎裕的面,慢悠悠地抬起修长的玉腿。 因为是在家的缘故,诗羽还没有穿上丝袜,光洁雪白的玉腿就这样轻轻地落下,落在某处火热之上。 玉足代替双手缓缓踩踏,她支起下巴,说不出的慵懒:“如果你不能满足我的话,我可是会捣乱的。” “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麻烦的话,可不要怪我。” 她足尖猛地用力,眼神也带着些许冷冽:“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和我在一起时,你至少要让我满足。” 连诱惑带威胁,神崎裕握住她赤裸的足,轻轻地按揉。 诗羽闷哼一声,豆蔻般的足趾在他手中微微晃动:“别给我装傻,我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 “当然你也不要产生什么我只是把你当性工具之类的想法。” “爱是需要的,欲也是需要的~” 诗羽忽而小声,嘟囔道:“真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自我。” “既要这样,又要这样,不符合你心意就开始随便揣测。” 诗羽跟其他少女目前的情况不太一样。 她是这方面相对饥渴一些的。 雪菜觉得两个人单纯在一起就挺好,但诗羽的观念跟神崎裕高度一致。 没有欲的爱,不过是空中楼阁。 只是两人的想法都恰巧出现一点偏差。 神崎裕担心诗羽会产生:他只是把她当泄欲工具的想法。 毕竟每次见面都直奔主题。 所以他打算谈情说爱一点。 而诗羽则是赞同他的观念,又碍于一些矜持不肯直说。 所以她一直都勾引地暗示他。 她可谓是真的有点食髓知味,一旦经历过,便忍不住想再要。 她无比享受两人结合时那极致的愉悦,身与心的结合。 同时她也怕他产生这种想法,所以还特意小声嘟囔地解释一下。 但她对神崎裕这个“自我”的形容是丝毫都没错的。 神崎裕既怕自己要得太狠,让诗羽误会,所以便想着缓和一点,多一点谈情说爱。 同时也不怎么允许诗羽有把他当做“人工按摩棒”的念头。 神崎裕闻言,当即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事不着急。”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转身换个姿势,枕着他的腿:“好吧好吧,我的裕君大人~” “就按照你的意愿来吧~” “这么快就服软了?” “那不然呢~谁让我在你面前越来越没有骨气了。” 神崎裕知道是自己理解有误,便抱起诗羽,在她的惊呼下,直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霞之丘诗羽娇嗔道:“你不是不着急吗?” “我这叫顺应你的心意。” 明明是神崎裕自己想歪,他却总是能用一个圆滑的借口避开。 诗羽指尖轻点:“那边。” “你做好准备了?”神崎裕低声道:“我怕你等会下不了床。” “哼,也不知道等会谁起不来呢。” 霞之丘诗羽抱紧他:“何况大不了就推迟呗,反正町田编辑也挺有空的。” 好家伙。。 你到底鸽了她多少次。。 在诗羽的指引下,神崎裕顺利地找到她的房间。 而门是没有关的。 他径直地抱着她走入,然后用后脚跟顺带把门关上。 同时,他也把目光投向诗羽的房间。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其实诗羽的房间他已经很熟悉了。 但为了不让诗羽起疑心,装作第一次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诗羽的房间布置其实蛮少女的,这一点跟和纱截然不同。 和纱偏冷淡风,这也跟和纱长期情绪压抑有关。 而诗羽在心态上显然比和纱好得多。 所以房间布置得既整齐又不缺乏少女的娇俏,粉色与白色交织,连书桌上都摆满少女心的摆设。 这些摆设在之前是没有的。 都是结识了他之后才有。 他装作第一次来的模样显然没有让诗羽起一点疑心。 她还催促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眼就看完了。” 神崎裕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一眼可看不完,要慢慢品尝。” 一语双关的暗示,诗羽听得很明白。 她嘴角微翘,将女式披风放到一边,然后勾住他的下巴:“你现在的视线,只能看着我。” 说着,她另外一只小手灵活地解开吊带上衣。 而衣服之下,是没有穿bra的! 在家中,她从来都是真空! 所以翘挺的酥胸在衣服脱离的瞬间就摆脱束缚,如云雾散开,山峰耸立! 两团粉嫩洁白的雪团跳动着,顿时就勾住神崎裕的视线。 “我好想你~” 她凑到他的唇上,沙哑的声音是她求欢的暗示。 此时便不需要任何犹豫,也不需要任何言语。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霞之丘诗羽在他的进攻下慢慢地躺到床上,任凭他折腾自己。 少女的床连床单枕头都沾染不可言喻的香味。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却十分令人着迷的香气。 这与诗羽今天的香味又不一样,两者混合,在诗羽深情的目光下融合成荷尔蒙催动的钥匙。 于是短裙被掀开,黑色森林下的玉户被他左右分开,一丝黏液在关口之间徘徊。 直到热吻将理智全部吞噬,直到玉户被手指闯入。 霞之丘诗羽尽情地娇喘着,用声声入耳的媚音刺激神崎裕的心神,传达她的动情。 白皙的娇躯在扭动,她的足也在不停地磨蹭。 一丝黏液逐渐变多,紧绷的玉户逐渐沦陷,从缝隙间流出更多的黏液。 它慢慢弥漫,也象征着霞之丘诗羽动情到极点的心。 直到足够润滑,神崎裕便结束前戏,用火热安抚她的空虚。 被填充被塞满的快感如电流般激荡,瞬间就刺破诗羽的所有思绪。 再次结合,身与心也一并交付。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极乐巅峰的感觉。 霞之丘诗羽无需任何掩盖与压抑,她张开唇,尽情地宣泄。 这时,神崎裕眼眸微凝,将手指伸出。 诗羽睁开眼瞥了一下,没有犹豫便迎接他恶趣味般递过来的手指,用心地舔舐。 床在摇曳,如波浪滚动。 战斗彻底打响! 时而神崎裕无情进攻,将她白嫩的半月撞击得如血色玷污。 时而霞之丘诗羽转身跃马而上,纤细的腰肢与翘挺的雪团在神崎裕眼前疯狂摇曳不停。 但诗羽的抵抗只在那么一瞬。 很快她就如面团般被神崎裕摆出各种姿势。 她半跪着,长发被他紧紧地握住。 这是标准的骑马式。 诗羽只能扬起小脑袋,以此来避免头发被扯住的痛苦。 可与这点滴痛楚相比,身后传来的撞击与体内激荡的电流更令她无法自拔。 于是在她的房间内,在她的床上,一阵啪啪啪与嗯嗯嗯~的交响曲响起。 。。。。。。。。。。。。。。。。。。。。。。。。。。。。。。。。。。。。。。。。。。。。。。。。。。。 。。。。。。。。。。。。。。。。。。。。。。。。。。。。。。。。。。。。。。。。。。。。。。。。。。。 第六百九十二章:面膜! 战斗结束没一会,神崎裕的手机便响起。 他起身站到床头,正在听着电话。 而霞之丘诗羽则有气无力地平躺在凌乱的床单上,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战斗遗留的痕迹。 粉嫩的肌肤被红色的彩霞所占据自然不必多说,她的肌肤本来就挺敏感,稍有挑逗都会有些明显。 这也是肌肤过于白皙的通病。 比如同样都是毛细血管充血,在黑人身上就远远没有这么明显。 即便没有进行什么挑逗,在烈日炎炎下多呆一会都会被熏得通红。 但这种红是女孩所独特的一种美,白皙如染上赤霞般,既有雪般的白,又似红极落霞的粉。 尤其是像诗羽般既长得漂亮,身材又相当完美。 想象一下她倘若赤裸那一双大长腿在你面前走过,裙摆摇曳间,连香气都好似残留在风中久久不散。 而经过战斗得到充分满足的诗羽,由内到外都流露着被滋润后的润彩。 尽管表现得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气,面容却光照不止,一扫所有低迷,神采奕奕。 某种程度上这种运动,确实是在榨干男人的精力,填补女人的空虚。 神崎裕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榨干。 这通电话来得也有些突然,是家里打来的。 除开日常询问他的病情之外,便是有些紧急的事要和他商量。 他倒也没有故意避开诗羽,就当着诗羽的面,大大方方地和自己的父亲交谈。 诗羽那充斥着浪漫情怀的脑子怎么会听得懂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些拗口的商业名词呢。 从神崎裕开口称呼父亲那一刻开始,她就很乖巧地躺着,眼巴巴地看着,生怕自己闹出什么动静。 但诗羽终究是不安分的。 神崎裕聊的时间有点长,她躺着也无趣,便升起些许恶趣。 而经过一轮发射之后,长剑并没有疲软,虽没有方才战斗时那般激昂欲破天,至少也是一柱扛鼎的程度。 它也仍处于充血通红的状态,与神崎裕此刻的正经相比,落在诗羽眼里则显得有点滑稽。 她默默地注视一会,便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 “嗯,那边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四宫家最近正在谋划一些事。” “对,这不是给您提个醒嘛,让您小心一些,以免。。嗯?” 神崎裕说着说着,忽而察觉到些许异常。 这部位最为敏感,稍有风吹草动都会立马引起男人全部的注意力。 他低头一看,一双白嫩的玉足正大摇大摆地接近。 以足代手,竟也灵活地将其握住。 霞之丘诗羽平躺在床上,双手微微撑起,正用玩味地目光盯着他。 “噢,没事,有只乱跑的野猫把我吓到了。”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诗羽毫不退让地进一步挑衅着。 柔嫩的双足,一侧伴以足心,另一侧伴以足背,一左一右,将其包围。 葱白的足趾在蜷缩蠕动,俏皮的尾趾扮演挑逗者的角色,在长剑散开的通红间轻轻地摩擦。 至于足尖,则在剑袋之间徘徊。 她的足没有涂抹颜色,素白与战斗后遗留的红霞相互交衬。 但还不止于此,长剑才拔出没有多久,透明色的黏液残留不断。 而诗羽非但没有嫌弃,反而玩心大起,没一会也让那黏液缠绕在自己的足尖,逐渐蔓延全部。 这也无形中解决了这个玩法最大的障碍。 湿润~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吐出一口浊气,尽量应付着与父亲的聊天。 “嗯,我知道了,好,我会注意的。” 说是尽量,但其实神崎裕也有些迫不及待。 等通话结束,他便立马将手机扔到床上,扔到诗羽的身旁。 霞之丘诗羽娇躯微颤,稍稍露出一副惶恐地模样,攥着被子怯弱道:“我不行了。” 她怕神崎裕再提马上阵,她的恢复力暂时还没有强到支撑她连续抗两次的程度。 神崎裕嘴角微翘,握住她的脚腕,帮她稍微调整姿势。 “这不是还能动吗?” “来,让我教一教你。” 他低沉的声音扩散,霞之丘诗羽明明只是想玩一下,却也不由得给蛊惑得产生些许悸动感。 她媚眼如丝地留恋着,抿嘴柔声道:“嗯~弄不好可别怪我。” “你不是有过经验了嘛。” 神崎裕握紧她的脚腕:“我相信你。” 诗羽挑起眉,咬唇道:“变态。” 她收起玩心,专心地帮助神崎裕。 而他除了握住她的脚腕,时而控制她的姿势之外,其余时间都是闭眼站着默默享受。 似乎这种玩法对神崎裕的刺激性很强。 霞之丘诗羽捣鼓了没一会,他便渐渐有点急促,似乎快要坚持不了。 此时,诗羽十分识趣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用这种方式进一步催促他的宣泄。 终于,在她灵巧的玉足挑弄下,神崎裕闷哼爆发。 霞之丘诗羽正耐心地等待,但没想到神崎裕忽而分开她的足,往前走来。 她心底一慌,却没有躲闪。 “张嘴~” 他低沉地命令道。 诗羽呆滞地轻轻张开小嘴。 她已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但身体却是异常地听从他的命令。 仿佛是上天注定的旨意一样。 可惜这小嘴张开的弧度实乃有点小,神崎裕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的调整,爆发就已经瞬间冲出。 又是一阵粘稠的白色液体,在诗羽毫无准备地情况下如雨点般随意地洒落。。 不。。 她是有所准备的。 但没有想到遭殃的竟然是自己的脸。 激射爆发十分急促,胡乱的黏液在无情拍打,诗羽有些抵触地娇呼几声,连睫毛都被沾染。 无奈之下,她只能闭上眼,默默等他全部发泄完毕。 呼~ 神崎裕长吁一口气,诗羽有些不满地拍打他的大腿。 “啧,晨起面膜对皮肤有好处。” 神崎裕戏谑道。 诗羽羞恼道:“混蛋,还不快点弄掉它!” 她是完全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承受神崎裕的爆发。 按照尺度来说,她已经跟神崎裕解锁了很多玩法。 别说足,口也试过,并且不止一次。 但当粘稠的液体占据脸颊,无情拍打那一刻,诗羽还是感受到了些许恼怒。 “自作孽,不可活。” 神崎裕得意地叉腰喘气,诗羽摇曳着修长的大长腿,催促他快点。 “你这混蛋,我才刚洗完头发!” 她有点无奈。 要是被这些液体沾染的话,恐怕又要洗一次头了。 但时间上已经有点来不及。 她的长发及腰,光是洗这个过程就至少半个小时,更别提要吹干。 要不是今天为了神崎裕,她才懒得这么早起去洗澡梳发。 “没有碰到你的头发呢,我避开了。” 神崎裕轻轻一笑,也不逗她,拿一旁的纸巾给她慢慢擦拭。 粘稠的东西被擦走,诗羽颤巍巍地睁开眼眸,但鼻子却袭来阵阵奇怪的味道。 不止是鼻子。。 她的脸,全部都是这个味道。 她有点抓狂:“抱我去洗浴间。” “嗯,一起洗澡吧,顺便帮你搓搓背。” 神崎裕很温柔地将她抱起,感受到他的态度,诗羽的气恼倒是一时间消散了一些。 说到底她并不抗拒。 只是有点事发突然,并且从来没有试过。 而对于诗羽来说,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往往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她的适应力十分强大。 唔~ 但诗羽还是要装作生气的样子,鼓着小嘴让他哄。 从房间到洗浴间,直到热水淅淅沥沥地响起,神崎裕的情话是一句接着一句,哄得诗羽腿都有点发软。 至于洗浴间内,那自然是旖旎不断。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他更喜欢摸摸捏捏的体验。 毫无抵抗的诗羽在热水的冲刷下,只能任凭他胡作非为。 。。。。。。。。。。。。。。。。。。。。。。。。。。。。。。。。。。。。。。。。。。。。。。。。。。。 。。。。。。。。。。。。。。。。。。。。。。。。。。。。。。。。。。。。。。。。。。。。。。。。。。。 第六百九十三章:新玩法~ 霞之丘诗羽特意留出三个小时是极为有先见之明的。 一场艰难的战斗过后。 再洗完澡,吹干方才在洗澡时不小心打湿秀发,合上七七八八之类的做完,距离诗羽跟编辑约定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神崎裕先行一步出来,并且已经把衣服都穿上。 而诗羽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她慢悠悠地从洗浴间出来后便保持着赤裸的状态,任凭姣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足尖踩在毛毯上轻轻地擦拭足底的湿润水珠,脱离热气蒸腾后袭来的冷感让诗羽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娇躯微微颤抖。 看坐在床上悠然自在的神崎裕,霞之丘诗羽娇嗔道:“也不知道给我开个暖气~” 诗羽如雪般的肌肤虽已经脱离挑逗而产生的刺激,但雾气弥漫所熏染的粉霞仍旧遍布她的全身。 她当着神崎裕的面,转身微微蹲下,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滴滴残留的水珠沿着她柔顺光滑的美背,从脊椎如无力般渐渐落下,滑落至腰间,在丰腴的臀部悄然丢失轨迹。 至于萋萋的芳草,在背对的角度看去,隐隐只能略窥一斑,看不清楚。 但在光洁的玉足旁,在撅起的足心间,也不自觉地有些许水珠在凝聚,这似在芳草而落,也似从溪口流淌处蹦出的小溪。 可与粉嫩的层叠溪口相比,这积累的水珠丝毫引不起神崎裕的注意。 他放下手机,支起下巴,默默地观赏。 诗羽也浑然不在意,专心地在找东西:“诶,放到哪里去了。” 女孩的胴体有时候并不只在拥有的时刻才显得美好,她的每一个弧线存在本身,都是一道值得观赏的风景。 提马上阵时自然要驰骋不止,但下马也不要忽略细节的美丽。 如果只执着于草草草,迟早都会腻烦。 诗羽自己摸索了好一会,终于在小柜子的里侧找到。 她捧起一个盒子,转身笑道:“找到了。” 神崎裕眯起眼:“哦?” 诗羽撅起小嘴,将盒子扔到床上,扔到他身旁。 “喏,你想要的东西。” 霞之丘诗羽趴到他身旁,翘起双腿,微微流露一些不满,似在撒娇,又似在羞恼。 神崎裕将盒子打开,赫然是某件黑色的,类似于手指般的物体。 在物件一侧,有一个类似按钮般的东西。 喔,还有一个瓶子。 瓶子正装着透明的液体。 他将它慢慢地拆开,连带包装也撕开,露出那手指般的本体。 霞之丘诗羽盯着它,明明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甚至都亲手触碰过。 但当它被他握住时,她仍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许悸动。 在这悸动情绪引导下,她下意识地合上膝盖,将粉嫩的溪口关闭。 可这关闭却无法弥漫从身体深处溢出的兴奋。 好神奇。。 这种感觉。 神崎裕目光也带上一丝奇异:“你真的买了?” 诗羽眼神躲闪,轻轻地锤了他一下:“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唔~我只是说说而已。” 神崎裕打趣道。 “什么?”诗羽美眸瞪起,隐隐要生气。 神崎裕转身捏起她的下巴,淡淡道:“既然都买了,那就不要浪费。” 诗羽拍开他的手,娇哼道:“不要。” “时间不多了,再这样拖下去,你可就要迟到了。” 神崎裕指了指时钟。 “迟到就迟到。。” “我建议你试一下。” “呀哒!!”霞之丘诗羽扭捏地往后缩:“看着就害怕。” “嗯~” 神崎裕没有理会诗羽的闪躲,他将瓶子打开,倒出些许黏液放在手指。 “来~”他招招手,诗羽无可奈何地拿起枕头扔过去。 他眨眨眼,眼神满是期待。 诗羽撇了撇小嘴:“你可不要乱来。” “当然。” “真是拿你没办法!”诗羽双膝跪地,缓缓地爬到神崎裕跟前。 虽然脸上是一副不怎么耐烦的抗拒,但身体却是异常的懂事。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诗羽便立马顺应他的指示,趴下,将翘臀高高地挺起。 他将沾染液体的手指轻轻戳入,将那粉嫩的关口微微打开。 诗羽闷哼一声,娇躯开始绷紧。 待湿润程度差不多之后,他便将那手指般的物体慢慢地沿着狭隘的洞口伸入。 嗯~ 异物悄然进入,诗羽低头,眼神迷离。 待微微敞开的洞口将物体完全容纳后,神崎裕又拍了拍她的翘臀:“你的内衣呢?” 诗羽回头翻了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你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哦~找到了。” 从地板上将霞之丘诗羽的内衣捡起,神崎裕十分温柔地帮她穿上。 不止是内衣,方才他亲手脱下的每一件衣物,神崎裕都为诗羽穿上。 霞之丘诗羽整理一下上衣,颦起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种感觉。。 好奇怪。 说不上刺激,却总觉得不怎么适应。 神崎裕转身抬手在她双腿之间轻轻一推,诗羽顿时如触电般往后直缩。 “小心夹住。” 揉着她的秀发,他低声笑道。 霞之丘诗羽呵呵一笑,咒骂道:“变态。” 神崎裕耸耸肩,慢悠悠地拿起按钮,调最低档。 嗡嗡嗡~ 微弱的声响从内衣深处缓缓流出,声音如此细微,以至于在如此安静的房间里,神崎裕都只能隐约听到。 随后,便立马被霞之丘诗羽娇躯扭捏间流露的呻吟声所掩盖。 这微弱的刺激并不如神崎裕般猛烈,它只是如潺潺小雨般,温和细雨。 可折磨得霞之丘诗羽的是它的持续。 它持续不停地在震动着,每一个频率都在寻求与霞之丘诗羽的共振。 “嗯?能适应吗?” 神崎裕晃了晃手中的按钮,问道。 “当然,这有什么的。” 诗羽昂起骄傲的下巴。 “噢~” 神崎裕默默地提高一个等级。 霞之丘诗羽顿时一个踉跄,双腿扭动不停。 “这个呢?” “切。”诗羽咬唇。 “那继续升?”神崎裕眨眨眼,诗羽连忙按住:“别~” 她还是乖乖地向他低头。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将频率调到最低。 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得要给诗羽慢慢适应的过程。 果然这种玩法,还是诗羽的接受程度更高一点。 他将手中的按钮紧握,心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你的丝袜呢?” 他问道。 诗羽默默地走到衣柜,将丝袜拿出来。 很好~ 神崎裕又拍了拍她的翘臀,诗羽红着脸再次跪俯在床上。 “不是这个姿势,要穿丝袜呢~” “烦死了,你这个家伙。” 诗羽捂着脸,换个姿势平躺在床上,然后很自觉地将玉腿翘起。 沿着脚腕到小腿的曲线,神崎裕将黑色的丝袜套入。 而这款丝袜又是吊带的款式。 啪嗒一下,将纽扣与内衣扣在一起。 然后是最后的短裙。 霞之丘诗羽任凭神崎裕布置。 “还不快点穿鞋,要出发了。” 帮她穿完衣服,他看一眼手机的时间,起身道。 霞之丘诗羽瘪着小嘴,迈开脚步,而溪谷之间存在的某物让她的步伐略显奇怪。 而且不停震动的频率让她每走一步,都带来新的刺激感。 啊~ 该死的,就知道不应该满足这个家伙的恶趣味! 诗羽恼怒地瞪着他慢条斯理的背影,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鞋是在门口玄关处。 诗羽自然是选择外出的高跟鞋,但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该穿那一双。 神崎裕默默站在身旁,将频率提高。 诗羽突然遭受袭击,敏感处猛地紧缩,她娇呼一声,差点没趴倒在地上。 “裕君~” 她扭头羞恼地娇嗔道。 “能不能快一点?”神崎裕笑眯眯道。 “真的是!”诗羽也无暇再挑选,挑一双一字扣银色高跟。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神崎裕将频率调到最低,然后将手递到诗羽眼前:“出发了喔。” 诗羽伸手与他握住,极其自然地依偎在他的肩上。 “嗯。” 。。。。。。。。。。。。。。。。。。。。。。。。。。。。。。。。。。。。。。。。。。。。。。。。。。。 。。。。。。。。。。。。。。。。。。。。。。。。。。。。。。。。。。。。。。。。。。。。。。。。。。。 第六百九十四章:不想和我殉情吗? 待出了电梯,诗羽便不舍地脱离这种依偎的姿势,往旁边稍微站开一些。 她下意识地还是在为神崎裕考虑。 神崎裕斜睨一眼,不动声色地主动揽起她的纤腰,让她靠近一些的同时也用手心仔细感受诗羽腰肢的滑腻。 不~不止是感受。 还伴随着指尖温柔地触碰与揉捏。 “打算走路过去吗?我记得编辑部的大楼距离这里还是有点远的。” 这细微的举动让诗羽十分受用。 连带他有点违规的“挑逗”都不去在乎。 “如果你愿意让我的足底磨损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呢。” 诗羽挽着他的手臂,那柔弱已经收敛,恢复到小妖精的巧舌如簧。 她穿的一字环扣高跟鞋在地板轻轻响起敲击,虽节奏悦耳,但神崎裕怎么会舍得呢。 这么远的路走过去,她那娇嫩的足底肯定会磨损。 但此话更多的意思似乎是在调侃神崎裕的“足控”癖好。 他走到路口,轻轻挥手。 没一会便有出租车驶来。 推开车门,神崎裕简单地告诉司机地点,车便缓缓行驶起来。 车本身的窗户是紧闭着的。 但上车之后,神崎裕不得不将车窗缓缓摇下。 因为车内的空气充斥着诗羽喷洒的浓郁香水味。 诗羽看一眼司机的后视镜,有些故意地凑近一些,将手肘抵在神崎裕的腿间。 她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 神崎裕大概猜到她的心思。 这也是两人有趣的地方。 在独处的时候,诗羽往往会被神崎裕吃住,因为她的“狂野”抵不过神崎裕强势至极的侵略。 但在外面时,神崎裕会比较在乎面子,不怎么喜欢做一些特别亲密的事情。 这个习惯被诗羽逐渐摸透,也成为了她为数不多能反击他的手段。 当然,即便抛开这些小心思,单纯与喜欢的人亲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不是吗? 而挑逗自己心爱的男人更是一种乐趣。 尤其是看到他欲罢不能的样子,正如这个家伙喜欢看到自己被他折腾得低声哀求一样~ 他的手故意掠过她的红唇,指尖沾染些许红色的唇膏。 诗羽微微屏住呼吸,似乎在期待他送来的吻。 但到此为止了。 他没有顺应她的心意,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故意装不懂。 “好像有点热呢。” 神崎裕拉开距离,坏笑道。 霞之丘诗羽睁开双眸,美眸间闪烁着说不清的羞恼。 嗯哼~不过这样才更有趣。 她嗔怒地白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狡黠。 “热吗?我倒是觉得有点冷了。” 他往旁边坐,她就使劲凑过来,甚至抬手想把车窗给关上。 神崎裕将抵在她后腰间的手指轻轻捏一下那腰间的软弱,笑眯眯道:“别闹,不然町田小姐要等久了。” “町田小姐?” 诗羽有些警惕:“你认识她?” 神崎裕没好气道:“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编辑姓町田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像是看傻子一样。 诗羽莞尔道:“啊啦,好像是我自己说漏嘴了。” 她自己也傻笑一下,然后趁神崎裕不在意的瞬间,扬起下巴吻住他的唇。 mua啊~ 神崎裕斜睨一眼后视镜,司机正在专注地开车,并没有留意后方的情况。 他闪烁着些许无奈,却迎上诗羽眸间的狡黠。 她的小手也在悄然行动,想反过来调戏神崎裕。 神崎裕轻咳一声,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她裙摆下双腿之间的敏感部位。 诗羽顿时收敛,撇嘴道:“无趣。” 她娇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到另一边,跟神崎裕拉开距离。 他也扭头看向车窗外,但大手却模拟着人的行走,悄悄地溜到诗羽腿间。 诗羽也伸出小手化作小人的模样,弹开他的手。 他靠近一次就被弹开一次。 最终还是神崎裕恼羞成怒,直接用力将诗羽拉过来,惹得诗羽得意地咯咯直笑。 这种幼稚的游戏,诗羽却一点都不觉得幼稚。 她顺从地投入他的怀中,将脸颊抵在他的腿间:“到了再叫我噢。” 说着,她便微微闭上眼,打算休息一下。 如此早起的情况,对诗羽是很少见的。 她本身也是一个喜欢睡觉的人。 更何况早起之后,还马不停蹄地洗澡化妆换衣服,最终又经历一场艰难的鏖战。 舒服归舒服,心甘情愿归心甘情愿,但身体的疲倦是没办法立马消除下去的。 加之坐车本身就容易让人疲倦。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嗯”。 说是编辑部,其实是出版社所在的大楼。 但出版社也没有富裕到单独以一栋高楼作为公司的单位。 出版社仅仅是占据这高楼的几个楼层。 而这整一栋楼,连同出版社在内的所有单位都归属于着一个集团。 一个在霓虹举足轻重的传媒集团。 眼看就要到达目的地,神崎裕便准备唤醒诗羽。 诗羽的长发自然垂下,伴随着车的摇曳而微微晃动。 她眼角下的泪痣并没有去掉,他低头看去,睡着后的诗羽自带莫名的恬静,而这泪痣所点缀的地方简直是锦上添花般讨巧。 他自然是不忍心用粗暴的方式叫醒诗羽。 所以他采取了另外的方式。 将手伸入口袋,悄悄按一下按钮。 诗羽也很谨慎,她在买这个情趣玩具时就很认真地注意功率与声音之类的问题。 别看她好像表现得很放荡,实际上她的保守与谨慎程度是神崎裕所十分喜欢的。 所以哪怕开到最大的功率,除非是夜半无人那种程度的安静,否则的话都不会轻易被察觉。 神崎裕先把车窗打开,让窗外的喧闹声声袭来,似乎就提前为此做好了准备。 档率往上一调,原先稍微适应最低频率的身体就开始迎来不适。 诗羽在睡熟中被身体传来的愉悦感所惊醒,颇有一种尿急般的迫切。 她微微皱起眉,下意识地挡住下半身的裙摆。 然后扬起头,看到神崎裕嘴角的坏笑。 诗羽看一眼司机,悄声道:“就这么喜欢折腾我吗?” 神崎裕俯身在她耳畔吹气:“快到了。” 本来敏感部位就遭受着侵扰,神崎裕这一吹,更是让诗羽忍不住娇躯颤抖。 一阵莫名被湿润感在诗羽心底浮现,她暗道糟糕。 她连忙控制住这近乎失控的快感,压低声音:“别折腾我,快点关掉!” 神崎裕连忙调到原先的最低档率,那阵阵袭来的快感终于得到遏制,流水的哗啦啦势头也被打断。 呼~ 诗羽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没忍住。 果然这种玩意塞在里面。。除了难受就没别的有趣地方,一点也不好玩! 就她本人来说,这种情趣的玩法她并不抗拒,却暂时也算不上有多喜欢。 无非就是为了讨好神崎裕,所以她才愿意。 神崎裕不会知道他昨天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诗羽便特意上网查了一堆资料。 再兜了一大圈,跑到离自己家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买的玩具,生怕被熟人所发现。 还好这种玩具的情趣店也比较隐秘,诗羽并没有暴露自己。 喔,霓虹也是有网购的。 只是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送到。 诗羽可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跟他的见面呢。 还没来得及给他摆了一下脸色,车就已经停住。 “客人,到了。” 司机回头微笑道。 “嗯,谢谢。” 神崎裕付了车费,先下车,再搀扶着脚有点软的诗羽下来。 站在高楼下,诗羽眯起眼,视线往上看。 一层接着一层,似乎看不到顶点。 “裕君,你说从上面跳下来会是什么感觉啊?” 霞之丘诗羽突然没来由地问道。 神崎裕心头一颤,柔声道:“我更想知道两个人牵着手一起跳下来会是什么感觉。” 诗羽一愣,轻笑道:“好啊,我们现在就上去体验一下。” “又在想新剧情了?”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刻意地纠正她的话题。 诗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在回避噢,不想和我一起殉情吗?” “我是让你别胡思乱想。”神崎裕点了点她的泪痣。 “那我们去蹦极吧。” 诗羽牵起他的手,没头没尾道:“等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我们去蹦极吧。” “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都没有玩过呢。” “你可饶了我吧。”神崎裕垮起脸:“我有点恐高。” 哦豁? 诗羽一听就更来劲:“那才好玩嘛。” 她倒是没想到神崎裕还有怕的东西。 在她眼里,或者说是他一直以来所在她面前表现的样子从来都没有恐惧这一说。 甚至连慌乱都显得那么轻描淡写。 诗羽仰慕这种无所不能的强大,但偶尔也想撕破这种强大。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诗羽撒娇道,生怕神崎裕打退堂鼓。 “你是巴不得我死吧?”神崎裕吐槽道。 “我舍不得你死,但很想你品尝一下恐惧的滋味。”诗羽稍稍整理一下披着的女式披风,红唇微张:“这是你欠我的。” 那高傲的姿态还没持续多久,急躁的手机铃声袭来。 “喔,现在就到了呢,是是是,你再等会!!” 诗羽拉着他的手,好似方才的高傲都消失,急忙道:“快点上去吧,她要骂我了。” 神崎裕站在原地翻了翻白眼,叹气道:“有点神经质了呢。” “你才神经质~”诗羽听觉敏锐,有点委屈:“还不许我也任性一下吗?” “许,当然许,走吧。” 神崎裕莞尔一笑,与她一起走入大楼。 。。。。。。。。。。。。。。。。。。。。。。。。。。。。。。。。。。。。。。。。。。。。。。。。。。。 。。。。。。。。。。。。。。。。。。。。。。。。。。。。。。。。。。。。。。。。。。。。。。。。。。。 第六百九十五章:裕~ 入眼都是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忙活的“社畜”们。 但很快,他们的目光便纷纷投来。 这与神崎裕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在场的职员大多数都是男士。 而他也算是深居简出,平时并不喜欢招摇,除了主编之外几乎没什么人知晓他的作家身份。 更不用提在场的这些几乎都是最基层的职员。 这般热切与惊艳的目光关注,自然都是源于他身旁的霞之丘诗羽。 诗羽站姿婀娜优雅,她将高傲冷淡的气质收敛,却换做更摄人心魂的妩媚高贵。 尤其是眼角下点缀的泪痣,在旁人的视角看来绝对不可能会猜到诗羽不过是一个高中生。 这并非是说诗羽显老,而是这般成熟的打扮基本上是具备一定内涵才能体现其魅力。 比起冷淡的冰山,很显然强势又自信的“女王”更令人垂涎。 迎着众人的炙热目光,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这对她来说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只是以往身旁都没有一个能让她发挥的对象。 今天却不一样~ 诗羽挽起神崎裕的手臂,扭头笑声道:“有没有让你生出一点危机感啊?” 这的确是一个惨痛的打击。 男职员们万分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直到诗羽将手挽住之前都在暗暗祈祷。 可惜,梦还是遭遇惨痛的碎裂。 诗羽不是一般的美人,而是极其罕见的“大美人”。 对一些运气不好的人来说,也许一辈子都无法亲眼遇见如诗羽般姿容绝顶的大美人。 尽管资讯发达,明星偶像也有不少容颜拔尖的存在。 可隔着屏幕与现实见面并不是一回事。 更何况即便是最顶级的明星偶像,也未必有诗羽的气质。 当然,诗羽也没有她们的气质。 只能说各有不同,但每一位都是注定令人魂牵梦萦的存在。 从中学到高中,诗羽已经不知道成为多少同龄人或是学弟们心中的“梦”。 而面对诗羽赤裸裸的“炫耀”,神崎裕只是轻笑道:“你猜你在他们眼里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 短短一句,瞬间让诗羽有点破防! 什么叫三十岁,四十岁!!! 笑容稍稍停滞,诗羽尽量保持优雅,咬牙切齿地捏紧他的手。 嘶~ 还是有点痛的。 两人自然不是来巡礼的,事实上早就有接待的员工上前问候。 只是员工要去确认情况,所以才让诗羽跟神崎裕暂时在这里等候一下。 很快,那名女员工便上前道:“町田编辑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了,请~” “麻烦你了。” 神崎裕越过诗羽,轻声道。 女员工心跳微微加速,羞涩道:“应该的。” 诗羽心底冷笑,暗道这家伙真是小心眼。 “麻烦请带一下路。” 诗羽也装作不知道町田苑子的办公室所在,打断两人的“互动”。 “噢,这边,请~” 女员工如梦初醒,连忙往前带路。 诗羽回眸闪烁着寒芒,略吃醋道:“收敛一下你的杂念,小心我把你剪了。” 这话从诗羽口中说出来可没什么说服力。 毕竟其余的男职工还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她。 只是她并没有在意。 神崎裕觉得既然梦碎,就不如碎得更彻底一些。 他稍稍用力,将诗羽拉到怀中,嗅着她发丝的清香,亲昵道:“嗯。” 诗羽一时不解,但偶然注意到周围人失望的眼神,她忍不住咯咯一笑。 这只是一些小小的插曲,该办的正事还是不能耽误的。 在女员工的带领下,两人前往町田苑子的办公室。 “看来你这位编辑挺不错呢,还有单独的办公室。” 神崎裕一路走着,随口道。 编辑这个职务听起来名头很大,其实往往都是名不副实。 像这种规模庞大的出版社,一个分类就有好几位,甚至好十几位的编辑。 所以有无办公室,有无专属的秘书,有无专属的待遇,就是区分实权编辑与虚职编辑之间的最有效的办法。 霞之丘诗羽得意地翘起小嘴:“她应该要感谢我。” 言下之意,是诗羽给她带来了足够的业绩。 神崎裕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说反了吧,我记得是这位编辑一路扶持你才有今天的。” 诗羽眼眸微凝,轻呵道:“知道是您对我多有提携,但不用这样敲打我,连这一点小骄傲都不留给我。” 额。。。 神崎裕其实没这个意思,只是想损一下诗羽,让她别那么嘚瑟。 但诗羽能一路走来,背后他的功劳一点都不小。 在女员工看不到的背后视线,神崎裕用手抵住她的翘臀轻轻一捏,低声道:“你的骄傲可不止于此,要往前看。” 诗羽斜睨一眼,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那位编辑也是一个大美人呢。” “哦?所以呢。”神崎裕耸耸肩道:“我现在对女人已经不感兴趣了。” “你说的喔~”霞之丘诗羽狭促道。 “我想应该不会有比你更美的女人了。” 神崎裕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耳畔吹气。 诗羽自然很受用,傲娇道:“好俗套的情话,你得换一点新的。” “俗套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诚意。” “难道你没感受到我的诚意吗?” 神崎裕再次蹭一下她的翘臀,而指尖悄然从某处掠过。 诗羽娇躯猛颤,生怕被别人发现。 但走廊上空空如也,只有前面的女员工在带路。 诗羽娇嗔地推开他的手,加快脚步,生怕他再乱来。 两人打情骂俏,惹得女员工在心底默默哀叹: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男朋友呢~ 很快,便到了町田编辑所在的地方。 一推开门,办公室内,町田苑子已经早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着茶。 看到门被推开,两道身影走入。 町田苑子下意识地站起身,目光朝两人看去。 第一眼自然是落在诗羽身上。 这可是让町田苑子又爱又恨的“少女”呢。 虽然对诗羽已经熟悉至极,不过她今天的打扮和妆容,还是让町田苑子稍稍流露出一抹惊讶。 好漂亮,诗羽今天。 以往诗羽虽然也很漂亮,但那是因为她的底子本身就极其优秀。 同为女性,有没有化妆,或者有没有用心准备其实很容易就看得出来。 所以今天的诗羽,完全是全副武装! 这可是罕见呢。 町田苑子相信诗羽肯定不是为了自己才花费那么多功夫~ 那么答案~ 她将目光落到诗羽身旁的男孩身上。 男孩很帅气,虽然戴着帽子,但五官上的拔尖已经足够吸引女孩们的视线。 成熟如町田苑子都稍稍有点失神。 但自己明明只是约了诗羽。 这位男孩。。 是诗羽的男朋友吗? 疑惑与不解,萦绕着町田苑子的心头。 但她没有立刻发问,而是将疑惑不解压下心头。 “诗酱~你总算来了,还好没有迟到太多,不然我可懒得管你。” 町田苑子大大方方地调侃着诗羽,两女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还不是因为他,苑子姐你要怪的话,那就怪他好了。” 霞之丘诗羽丝毫不避讳神崎裕的存在,哪怕是在自己的编辑面前。 不仅不避讳,还刻意地想凸显他的存在。 “他?”町田苑子露出一抹暧昧的笑容:“这位是诗酱的男朋友吗?” “第一次见诶。” “怪不得诗酱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准备去约会吗?” 町田苑子半是试探地调侃道。 神崎裕正想开口,诗羽却抢先一步,满是戏谑地看着神崎裕:“啊啦,看来编辑桑不认识你呢。” “还自吹自擂说自己是什么很有名的人物呢~” 啊咧? 町田苑子笑容一僵,有点疑惑。 神崎裕望着诗羽眸间闪烁的戏谑,这似乎只是一个玩笑。 但他知道,在这戏谑背后,是悄悄的期待与忐忑。 町田苑子不止是诗羽的编辑那么简单。 某种程度上,町田苑子算是诗羽为数不多,不,是屈指可数的朋友。 在自己的好友面前展现自己的“男朋友”,是每个女孩都必然会做的事情,也是必然会有的心态。 不是炫耀那么简单,对诗羽来说,更多的是在获取足够的认可。 来自他的认可。 因为两人到目前为止,彼此的交际圈都是一片空白。 诗羽不清楚神崎裕到底有哪些好友,也不清楚他的交际圈是否知晓自己的存在。 如果他有心隐瞒,那么诗羽其实毫无反制的手段。 因为没有人知道两人的关系。 他要是想一脚将她踢开,她根本影响不了他的日常交际。 她有一个很幼稚的念头,这种念头也存在于每个女孩心里。 那便是:如果他的朋友都知道我,甚至他的父母都知道我,那他就越不会,也越不敢抛弃自己。 而目前诗羽还不敢主动地让他敞开他的交际圈。 她只能先慢慢地让他出现在她的交际圈里。 这是一种以自我利益为牺牲,渴望得到对方更多关注的战术。 这不需要犹豫。 神崎裕看向町田苑子,轻声道:“初次见面,你好呢,町田编辑。” “很感激你对诗羽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的。” “噢,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神崎裕。” 神崎。。裕?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町田苑子的脑海在飞速转动。 她不是普通的编辑,在公司内也至少是中层的级别。 所以对于一些大作者的资料,她也是有所见识。 “裕。。?” 她有点不敢确定地询问着。 霞之丘诗羽心头大喜,连忙附和道:“就是那个裕喔,苑子姐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我耳边唠叨嘛~让我向他学习的那个裕~” 得到诗羽准确的答案,町田苑子心头一惊,有点不敢置信。 她没有见过神崎裕,但她不止一次地读过他的作品。 不是一部两部,而是他的全部作品! 她也时常在脑海中想过很多关于神崎裕的样子。 但没有一个幻想。。能和眼前的真人所吻合! 她以为“裕”应该是一个略显沧桑,充斥着浪子气息的中年人。 至于主编之前所说的天才少年,她觉得只是一个卖点。 在小说圈里,塑造人设和卖点是一个很正常的行为。 譬如霞之丘诗羽,她也一样为诗羽准备了吸引读者的设定。 但。。但。。 居然真的是。。高中生吗? 町田苑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似乎还在消化这个巨大的信息量。 所以这真的是一位作家,而不是一位明星偶像吗? 。。。。。。。。。。。。。。。。。。。。。。。。。。。。。。。。。。。。。。。。。。。。。。。。。。。 。。。。。。。。。。。。。。。。。。。。。。。。。。。。。。。。。。。。。。。。。。。。。。。。。。。 第六百九十六章:抵达当下! 町田苑子呆滞地楞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崎裕带给她的震撼有点大。 而诗羽望着有些愣住的町田苑子,心中暗暗好笑。 她主动上前,揽住町田苑子的肩道“如假包换喔编辑桑。” 接着她给神崎裕使一个眼色。 神崎裕便伸手,准备以一个简单的握手作为初次见面的打招呼方式。 但町田苑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霞之丘诗羽只好咳嗽一声。 幸亏有霞之丘诗羽的提醒,町田苑子立马就回过神来。 她连忙伸出双手,握住神崎裕的一只手。 “您好,神崎桑!您介意我称呼您的名字吗?” 嗯? 霞之丘诗羽微微眯起眼。 “当然。”神崎裕大方地笑道。 “裕君!”町田苑子一改往日的沉稳,脸颊勾勒起浅浅的红晕,如少女遇见自己心动的偶像般带着不符合她年龄的羞赧。 “很。。很高兴认识您!” 这眼神。。 有问题。 不,大有问题! 霞之丘诗羽脑海警钟疯狂发出震荡的提示。 町田苑子在她的认知中,还从来没有像是此刻那么,慌张。 对! 慌张。 诗羽认真地注视着町田苑子,那细微的表情也被她捕捉在心头。 她忽而想起之前,每次町田苑子在自己面前提起神崎裕时,那动作与神情都带着一股。。 以前诗羽没有特别在意,如今,某个奇异的词语在她脑海浮现。 死忠粉! 糟了,似乎引狼入室了。 诗羽心头涌起阵阵懊悔。 她本来是打算让神崎裕跟町田苑子互相认识一下。 这个互相认识并不是诗羽的主要目的。 诗羽的主要目的是:让神崎裕介入她的朋友圈,同时也让自己的朋友知道他的存在。 这老女人。。 怎么还不放手? 诗羽低头看着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町田苑子手背都似乎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些许苍白。 然而她的表情却是激动与兴奋,伴随忐忑和不敢置信的狂喜。 诗羽捂着额头,这次真的有点失算。 要变成像小木曾雪菜这样的笨蛋了。 “苑子姐,苑子前辈!编辑桑。” 诗羽可不能放纵这种情况下去。 当着自己的面,她怎么可能会给别的女人机会撩自己的男人呢! “嗯?怎么了?” 町田苑子扭头看一眼诗羽,似乎没意识到诗羽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霞之丘诗羽微笑道:“不应该谈一谈我的作品出版问题吗?” “额。。噢!!” 町田苑子看到神崎裕有些尴尬的表情,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忙松开手,脸颊也浮现几抹窘迫的红晕,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太过失礼。 神崎裕倒是还好。 他微笑道:“町田小姐还真是热情呢。” “呵呵~”诗羽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可能是难得碰见帅哥吧。” 町田苑子与诗羽关系熟稔,没有给诗羽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 她连忙捂住诗羽的小嘴,恢复工作时的严肃:“那我们先聊一聊吧!” “你。呜呜呜。” 诗羽被她强行拉到一旁坐下。 神崎裕自然也坐下。 但这个位置。。 三人都彼此对视一眼,神崎裕轻笑道:“怎么感觉好像是我来谈合同似的。” “啊~抱歉抱歉。” 町田苑子尴尬地低下头,在心底暗骂自己是不是蠢。 今天交谈的其实主要是诗羽跟町田苑子,神崎裕只是陪诗羽来的。 可三人此刻的座位却相当奇怪:诗羽跟町田苑子坐在一起,而神崎裕坐在另一边。 这感觉像是诗羽跟町田苑子联合起来“审问”神崎裕一样。 霞之丘诗羽倒是帮自己的好朋友打圆场,轻哼道:“你就坐在那边呗,反正也是来旁听的。” 神崎裕闻言,耸耸肩示意“你们慢慢聊。” 呼~ 诗羽跟裕君的关系好像真的很不一般呢。 将这个念头收拢,町田苑子将注意力抽调回来。 而面对霞之丘诗羽,她就轻松很多。 其实这个座次也不是町田苑子有心的。 这种本能性地寻找熟人,摆脱尴尬的情况,神崎裕并不觉得奇怪。 人都会这样的。 在一个陌生的聚会场合突然看到你的熟人,你也会很自觉地上前和你的熟人聊天。 只是在这种场合,会显得稍微在人际上处理上还不够成熟。 当然,这也是因为町田苑子对神崎裕的“态度”很不一样。 可以说是神崎裕的出现,打乱了町田苑子的安排。 于是町田苑子与霞之丘诗羽便开始热络地交谈起来。 诗羽从包里拿出小说后续大纲与思路,町田苑子也拿出专业的姿态,认真地帮诗羽分析。 今天的见面除了签下一份合同,确认情况外,还会涉及很多闲聊的内容。 本来神崎裕想安静地当个透明人。 但奈何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可能当透明人。 町田苑子与诗羽聊着聊着,话题便会波及到他。 而又是事关诗羽的未来,神崎裕当然不会马虎,也认真地加入了讨论。 对于题材和观众喜爱度这方面,神崎裕的了解显然要比町田苑子更深入。 到后面,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神崎裕。 也是此时,气氛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本来都是围绕诗羽的小说,然后慢慢变成围绕神崎裕的小说。 而町田苑子也终于吐出她刚刚为何失态的缘故。 因为她是神崎裕小说的忠实粉丝,每一本神崎裕的作品她都看过好几次。 额。。。 粉丝与偶像见面,后面的展开自然不必多说。 一开始町田苑子还能顾忌诗羽的存在,到越聊越是兴奋,甚至都忘记了是编辑的身份。 完全以一个读者的身份与神崎裕进行交流。 譬如灵感,作品设定,内容这方面的话题,町田苑子一个接着一个。 霞之丘诗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透明人。 她安静地坐在一侧,笑眯眯地冷眼旁观这两人的“互动”。 而心里正在暗暗地积蓄怒气。 她倒不是很抗拒町田苑子这种行为,其实她也能理解这种粉丝心态。 她第一次知晓神崎裕的身份时,也是那么热切地和他展开讨论与交流。 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她难免会感到很冒犯。 尤其是神崎裕跟她的关系如此亲密,,却围绕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话题之间。 永远不要低估女孩的占有欲,也永远不要高估所谓的闺蜜情。 在心爱的男朋友面前,闺蜜其实真的是纯纯的工具人。 于是诗羽的心态也迅速发生变化。 一开始她是想让两人认识一下,现在,她恨不得提刀横在两人中间! 看着町田苑子愈发热切的眼神,再看一眼神崎裕微笑应对的淡然。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她知道这个混蛋又开始卖弄了。 偏偏他有卖弄的资本。 即便是町田苑子这般的成熟女人,也几乎很难抵挡得住神崎裕主动出击的进攻。 当然他没有主动进攻,他只是在被动勾引! 诗羽微微噘起小嘴,有点幽怨地瞪着神崎裕。 町田苑子不合时宜的热切固然是失礼,但神崎裕的不拒绝也是莫大的罪过! 诗羽三翻四次地用眼神暗示神崎裕。 可神崎裕却好似没有发现,他在乐此不疲地与町田苑子开展更深入的交流。 从小说到人生,再聊下去都快到外太空了。 町田苑子看着他的表情逐渐变成狂热的迷妹。。 诗羽挑起眉,决定要给神崎裕一点教训。 沙发的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而茶几并不透明,而且高度也足够让诗羽进行一些“伸展”。 她先是故作敞亮地当着两人的面将高跟鞋脱下,露出被丝袜裹着的玉足。 只是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诗羽的举动。 ok~ 诗羽心底冷笑,将玉足盘在一起。 又过了一会,两人还是没有异样。 诗羽的试探结束,便慢慢地将玉腿放回地板上。 她故意翘起二郎腿,而借助腿长的优势,翘起的那玉足穿过茶几的下方,悄悄递到她想要的目的地。 为了不让人注意,诗羽还小心地调整一下坐姿,尽量让大长腿伸展得更充分。 终于。 神崎裕神采飞扬,滔滔不绝之际。 裹着黑丝的柔软玉足如蚀骨的利刃般悄无声息地抵达他的裆下。 一瞬间,神崎裕眼眸微缩,而诗羽,笑靥如花。 。。。。。。。。。。。。。。。。。。。。。。。。。。。。。。。。。。。。。。。。。。。。。。。。。。。 。。。。。。。。。。。。。。。。。。。。。。。。。。。。。。。。。。。。。。。。。。。。。。。。。。。 第六百九十七章:裆头一棒! 裆部正在遭遇轻微地挑逗,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很危险的挑衅行为。 神崎裕微不可闻地将眉皱起,正在想怎么“反击”一下。 而町田苑子恰巧给诗羽打出一波配合,她娇躯前倾,认真地看着神崎裕问道:“不知道裕君您对现在的文学作品是什么看法呢?” “哈?” 神崎裕猝不及防,只能将注意力拉回到町田苑子身上。 “嘛~好像突然谈这个话题有点奇怪,但这也是一直让我有点困惑的难题。” 町田苑子把话题拉回到文学上。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很清晰的思路,所以~” 町田苑子流露些许认真:“在我所认识的作者中,您是极少数在轻小说与传统小说两个领域都取得出彩成绩的。” “所以我很想听一下您的看法,或者说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神崎裕轻笑道:“你想说的是传统性与娱乐性吧?” “诶?” “就是偏严肃类型的传统,和更讨好读者与市场的娱乐。” “对对,裕君您概括得很准确喔,真厉害~” 町田苑子笑容满面地夸耀着,只是这句话并不真心。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霓虹人说话从来都是客套与礼貌,听起来很真心的话很多时候只是一种下意识培养出来的礼貌。 神崎裕自然是不信町田苑子自己没有总结过的。 不过也无所谓,她也未必是故意客套,只是一种习惯。 俗话说习惯成自然嘛。 比起这个,他更有点头疼在茶几下悄然蠕动的玉足。 但随着町田苑子开启这个话题,诗羽的“挑逗”进攻似乎也有所减缓。 神崎裕悄悄看一眼,只见诗羽也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 啧。 差点忘了她才是更纯粹的文学创作者呢。 既然她停止进攻,那就轮到神崎裕的回答了。 他假意调整一下坐姿,诗羽的玉足也往后一缩,似有所警惕。 但撤离得有点缓慢,当玉足想逃离现场那一刻,就被神崎裕无情地捉住。 入手是黑色丝袜带来的滑腻感,以及玉足皮肉间的柔软。 神崎裕一边默默地在茶几下揉捏着诗羽的玉足,一边正经地回答町田苑子的疑惑。 “单纯从商业角度去看的话,严肃文学现在正在没落。” “当然它还是很强大,强大到方方方面面,像轻小说这样的甚至都被视作是不入流的东西。” “但它的强大已经不在于它的本身,而是在于把持它的那些人~” 神崎裕意有所指,町田苑子会心一笑。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但这个时代跟以往都不一样。” “就好像在工业诞生之前,农业的社会好像只是在循环往复,每个变迁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但工业诞生之后,农业社会的那一套就被打碎得厉害。” “而这个时代,就如同工业之于农业时代,是一个完全革新的时代。” “等上个世纪残留的一些记忆都随风而去,到时候才是再重新真正评价它的时候。” 谈及更深层次的问题,神崎裕也毫不避讳。 他本身所积累的知识,足以让他应对这些看似刁难的问题。 当然,他的态度还是本着探讨的想法。 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 至于对错,他估计也无法看到答案。 “当然严肃文学在艺术性上,还是娱乐化的东西所无法比拟的。” “只能说各有的优势,就好像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 “你不能把你喜欢的当做是公正的标准,也不能把别人讨厌的当做是嗤之以鼻的垃圾。” 町田苑子很认真地听着。 她其实本身的素质也很高,只是受限于一些眼光和见识,并没有神崎裕般丰富的理论。 说到底,小说也只是文学的载体之一。 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传统文学、或者说传统小说的没落是必然的。 因为文学的核心,正在从社会转向个人。 传统文学的社会价值和历史价值绝对是独一档的,这无可否认。 但就如现在很多年轻人看红楼这一类的传统小说一样,会觉得无聊晦涩。 诚然,这种类型的小说很有内涵,但它并不符合现今年轻人的需求。 快餐式的文学,或者更适合如今快节奏的社会。 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水平越来越高,人文素质提升后,传统文学和传统小说又会再度把持局面。 这很正常,历史本身就是循环往复的过程。 须知在当年,四大名著与四书五经相比,也是被视作“不入流”作品。 只不过这个霓虹受互联网冲击还不是很深刻,所以传统文学和传统小说很有市场。 至于轻小说,它虽然看似保留了传统小说的架构,但内容上其实跟传统小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差距。 尤其是内核上的差异,直接决定了它的性质:市场化的商品。 町田苑子其实还是挺信奉传统文学这一套。 毕竟她是从这个文化环境中成长的。 她很想反驳,可偏偏很难说出理由。 一个铁一样的事实,如今流行的轻小说,已经偏离传统小说的范畴了。 大多数轻小说,都是宅味浓郁,说得好听点,就是应时而变。 严肃文学的确能拿奖,轻小说的确不怎么上得了台面。 但在商业性上,轻小说的吸金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这也就是神崎裕的观点,文学的核心正在从社会层面的批判逐渐转移到个人层面的悲喜。 因为宅男喜欢这种类型,所以轻小说就宅味浓郁。 因为大多数年轻人都宅,所以这种宅味浓郁的轻小说就成了主流。 它不是凭空出现,相反,它才是经过市场层层筛选下所最终存活下来的产物。 而望着侃侃而谈,且自信满满的神崎裕。 町田苑子有瞬间的失神,好似回到大学时期,听着课上那些老教授的教诲。 真的是好奇怪。。 神崎裕给她带来的冲击感,她至今都没有消化。 一方面他是令她敬仰的作者,另外一方面他又是一个如此年轻,甚至稍显“稚嫩”的学生身份。 应该还是学生吧? 看上去他跟诗羽差不多年龄。 而这种冲击感也延续到两人的讨论中。 每每当神崎裕如同老教授般长篇大论时,町田苑子总是很在意他年轻的外表。 就有种很怪异的脱离感,好像是一个人藏着两个灵魂。 但他聊天时展现出的自信与博学,却又让町田苑子这个接近三十岁的女人自愧不如。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异于常人之人。 霞之丘诗羽消停地,默默地听着。 这些言论其实她已经听过,神崎裕也不止一次和她探讨过这种文学方向上的问题。 她是被他说服了。 而看眼前这个架势,似乎町田苑子也要被他说服了。 真的是~ 诗羽眼眸闪烁出些许不掩饰的幽怨,但这幽怨之间又夹杂着几分骄傲。 她不喜欢神崎裕这么光彩夺目。 却又崇拜于他的光彩夺目。 过度的情绪投入,以至于让诗羽都暂时忽略了足底传来的阵阵悸动。 直到神崎裕将话题终结:“这个问题要讨论起来可是很复杂的呢。” “一时半会也很难说得清楚,何况我也是一家之言。” “以后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再慢慢地探讨吧。” 神崎裕适可而止地收住。 他可不敢保证诗羽这个醋缸会不会突然爆发。 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探讨? 町田苑子欣然点头:“嗯,不知道您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呢?” 她热切地看着神崎裕。 “哦,当然~” 但此时,诗羽也回过神来,猛地用力! 神崎裕裆部当即迎来新的袭击。 嘶~ 神崎裕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诗羽强行打断,顿时带上了痛苦面具。 “诶,怎么了?” 町田苑子表情一紧,连忙起身。 而诗羽赶紧把玉足抽回,生怕被町田苑子发现。 她也有点懊悔。 好像。。有点太用力了? 但诗羽却有些委屈,谁让这个家伙又在随便地勾引人! 别人就算了,连苑子姐。。也。。 哼,迟早把那东西给剪了。 诗羽这一脚是真的没怎么留情,强悍如神崎裕都不由得感到阵阵刺痛。 他相信即便是超人,也有护不住的裆。 这是男人永远的弱点。 只是他也不能被町田苑子发现。 迎着町田苑子关切的目光,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肚子:“没事,只是肚子突然有点痛。” 町田苑子松了一口气:“说起来也打扰您很多时间了呢。” 她扭头看一眼诗羽:“抱歉呢,都冷落诗酱了。” 霞之丘诗羽大方地笑道:“没事,我也很喜欢听这些话题。” 神崎裕艰难地起身:“我先去个厕所,你们聊吧。”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町田苑子还在关切着,生怕神崎裕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用,只是肚子痛罢了,可能是还没有吃早餐的缘故吧。”神崎裕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这样啊~那您去吧,厕所在走廊的尽头,请。” 町田苑子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神崎裕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诗羽,诗羽嘴角微瘪,并不认错。 “等着~” “我才不怕~” “呵。” “呵呵~” 这大概就是一秒内两人眼神对视的交流内容。 然后他拖着发疼的下身,艰难地离开了办公室。 。。。。。。。。。。。。。。。。。。。。。。。。。。。。。。。。。。。。。。。。。。。。。。。。。。。 。。。。。。。。。。。。。。。。。。。。。。。。。。。。。。。。。。。。。。。。。。。。。。。。。。。 第六百九十八章:我当然是对的! 神崎裕顺势前往厕所,町田苑子望着他艰难的背影,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她转身将门虚掩上,翘起手严肃地看着霞之丘诗羽:“诗酱,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诗羽正端起杯子刚把水含在嘴里,便听到町田苑子的“训斥”。 她茫然地眨眨眼,町田苑子坐下,没好气道:“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的小动作。” 诶? 诗羽眼眸一凝,优雅地将嘴里的水咽下,然后擦擦小嘴淡淡道:“什么?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町田苑子翻了翻白眼,闪烁着无奈。 这茶几拢共就这么点大,诗羽自以为她的小动作能瞒得过。 但真以为町田苑子是瞎子吗? 倒也罢。 町田苑子恢复以往的成熟,皱眉盘问道:“说起来,你和神崎桑很熟悉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神崎桑会跟着你一起来?” 霞之丘诗羽美眸扑闪着戏谑和玩味,故意装傻道:“不知道呢。” “诗酱!!!” 町田苑子有点失态,唔,也不算失态,就是一种小女孩得不到答案时自然流露的“娇嗔”。 虽然她将近三十岁,无论从什么方面都是一个绝对成熟的女人才对。 可她的实际心理年龄,是低于她的真实年龄的。 霞之丘诗羽见町田苑子这般模样,也不在故意逗她。 “裕君和我是同学噢,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的同学” !!!!! 町田苑子闻言,嘴角微微抽搐。 和诗酱同个学校。。同个班级。 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他果然是一个高中生! 我的天。。 高中生。。 町田苑子面露茫然,她还是很难将自己崇拜的作者形象具体化到一个高中生身上。 但方才神崎裕的表现,又让町田苑子很难怀疑他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作者。 不,不是说神崎裕表现得很像高中生。 而是她真的从神崎裕身上没看到半分高中生的样子。 你跟她说神崎裕是三十岁的成功人士,只是长得年轻了一些她都相信。 因为气质和气势,完全是依据一个人的心理年龄、以及三观来决定的。 霞之丘诗羽趁势打趣道:“大吃一惊了呢,是吧?” 町田苑子正色道:“别开玩笑噢,诗酱。” 霞之丘诗羽耸耸肩,翘起二郎腿道:“我才没有开玩笑噢,裕君的确是高三的学生。” “只不过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裕,是吧?” “我知道的时候我也完全不敢相信呢。” 再三确认霞之丘诗羽并不是开玩笑,町田苑子才终于确定神崎裕只是一个高中生。 霞之丘诗羽又道:“不过苑子姐你可千万不要把他当成一般的高中生噢。” “这家伙就只有年龄是高中生而已,其他的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具备刑事责任的成年人。” 说着,这语气隐隐有点咬牙切齿。 刑事责任?这是什么形容。。 町田苑子从诗羽的语气中听到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比诗酱你更老成吗?” 町田苑子调侃道。 霞之丘诗羽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 嗯,在自己的好友面前,诗羽也不掩饰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 她没有故意恭维神崎裕,而是按照事实去描述。 町田苑子很清楚诗羽的性格,是一就是一,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因为个人偏好而故意糊弄。 连诗羽那么挑剔的女孩都赞叹于他的表现。 所以神崎裕的内外,大概就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应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诗羽你是在提醒我和他打交道要小心吗?” 町田苑子巧妙地转移话题,轻笑道。 “嘛,我倒是觉得你和他基本不会打交道了。” 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毕竟你们家的主编可是盯着你呢,你要是把他抢走的话,小心你的工作不保。” 神崎裕的专属编辑,就是町田苑子的顶头上司:编辑部的主编。 但町田苑子显然不是在讨论工作上的打交道。 她眯起眼,支着下巴柔声道:“我是说私生活喔。” 诗羽脸上的笑容一僵:“嗯?苑子姐对他有兴趣啊?” “直率地说,他很不错呢。” 町田苑子低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杯,喃喃道:“到了我这个年龄也不怕和你说一些实话。” “我也想试一试恋爱是什么滋味~” “打住打住!” 诗羽连忙挥手打断町田苑子的臆想。 她凑到町田苑子跟前:“才第一次见面,苑子姐你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有吗?”町田苑子柔笑道:“我觉得很正常呢。” “真正的喜欢是第一眼就彼此吸引的。” “所谓日久生情才是不怎么靠谱的东西。” 这展开显然出乎诗羽的预料。 町田苑子站起身,像是羞涩的少女,扭捏道:“第一眼是最纯粹的喜欢。” “除此之外,任何需要时间培养起来的感情往往都添加了许多不是“感情”的东西在里面。” 她在这边独处喃喃自语,诗羽也悄悄握紧拳。 町田苑子是一个比诗羽更严重的“文青少女”。 她特别喜欢神崎裕的作品,所以这种喜欢有可能会发生转移。 从小说的内容到实际的个人。 当然诗羽觉得出问题的还是神崎裕。 这家伙刚刚的表现太热情了! “对了,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町田苑子向诗羽伸出手,光明正大地索要神崎裕的电话号码。 霞之丘诗羽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拍开:“你自己找他拿吧。” 町田苑子“疑惑”道:“怎么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 “裕君是你的同学,你难道不希望你的同学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不是。。他只是高中生。。而且。。”诗羽有点嫌弃:“我觉得你是一个负担。” “诗酱!” “咳咳,实话实说嘛~”霞之丘诗羽撇嘴道。 “高中生又如何,他也高三了,明年就是大学生。” 町田苑子掰着手指头:“我可以等他,还有三四年左右,到时候我也才三十四岁。” “才,三十四岁?” 诗羽发出“善意”的微笑。 “这个年龄在古代可是快要去死的时候了。” 町田苑子表情一滞,丧气道:“你能不能鼓励我一下。” “不能。” 诗羽翘起的二郎腿在疯狂踮脚:“再怎么说他和你也一点都不搭。” “你只是被第一印象和原先的好感所支配而已,等你真正了解他,你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可恶的家伙。” “可恶?” “没错!”诗羽愤慨道:“这家伙自大又霸道,完全不允许有违背他意志的行为出现。” “而且还是一个自恋狂!” 诗羽一个不小心就开始对神崎裕的疯狂吐槽。 而这时,町田苑子收起方才的花痴模样,玩味地看着诗羽。 突然,诗羽愣住。 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抬头迎上町田苑子那玩味的目光,诗羽大喊:“中计了!” “诗酱是对神崎桑有想法吧。” “老实点交待喔,他真的只是你的同学吗?” 霞之丘诗羽把町田苑子当做朋友,町田苑子又何尝不是呢。 町田苑子也很了解霞之丘诗羽的性格。 如她一般的性子,居然能陪着一个男性前来。 这个男性,绝对在霞之丘诗羽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 只是正常询问的话,诗羽未必会如实地告诉自己。 还不如想点别的办法~ 比如激将法什么的,对诗羽就特别有效。 霞之丘诗羽被反将一军,脸色稍稍一红。 她这般反应,更让町田苑子觉得她与神崎裕两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正当町田苑子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霞之丘诗羽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的确不止是同学关系。” 霞之丘诗羽撅起小嘴:“是暧昧关系,满意了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家伙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啧~ 这个答案不出町田苑子的预料。 她眸间的玩味一意更浓,而霞之丘诗羽摊牌承认后,脸上的表情倒是正常,并无所谓的害羞或者过激反应。 这反正迟早也是要说的。 她故意将神崎裕带过来,本身就带有这么一层意思在里面。 “苑子姐你想知道就直接问呗,何必要玩这种把戏呢。” 诗羽撇嘴道。 “我怕你不说啊。” 町田苑子又坐下,轻声道:“真是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呢,我还以为诗酱你打算一辈子都自己过了。” “呵,我又不是你。” “我。。我只是暂时还没找到!” “这话也就只能骗一骗别人了。”霞之丘诗羽不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个恐婚主义者。” “那结婚的确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嘛。” 町田苑子瘫在沙发上叹气道:“一想到结婚就要和另外一个人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还要和他共同承担责任什么的。” “我一个人活着已经够我糟心的了,再加一个人我怕是随时都崩溃。” “唔~”霞之丘诗羽也似乎想到了某些事。 她抿嘴道:“其实没有苑子姐你想得那么严重吧。” “如果对方是你喜欢的人的话,你会恨不得随时随地都和他待在一起的。” “就算是他不愿意抱着你睡觉。你也会撒娇地强行凑到他怀里。” “那种两个人拥眠而睡,一睁开眼就是对方的感觉~” 町田苑子越听表情越不对劲。 什么相拥而眠。。 她眯起眼,冷声道:“诗酱,你该不会已经。。” 霞之丘诗羽轻咳道:“喜欢就要毫无保留。” “笨蛋!”町田苑子羞恼地瞪了诗羽一眼:“你才多少岁呢,就毫无保留。” “万一。。” 她声音稍缓:“感情有时候没有你想得那么靠谱。” “我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也很恩爱,到后来还不是因为离婚了。” 诗羽心头微颤,她不怎么喜欢听这种话题。 她拉住町田苑子的手,低声道:“我知道的,我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能承受所有的后果。” “但我始终觉得,爱一个人的话,就应该要毫无保留。” “如果从一开始就有所保留,那对方就能对你敞开全部吗?” “如果彼此都有所保留,那才是不会长久的感情。” 她脸上闪烁一丝坚毅:“哪怕结果是失败的,我也不要让自己感到后悔。” “至少这样,错的是他,而不是我!” 町田苑子沉默地看着诗羽。。 许久,她低声道:“也许才是我独自一人的缘故吧。” “总是顾忌太多,做不到像你这般轰烈洒脱。” “希望你是对的,诗酱。” 霞之丘诗羽没有丝毫的心虚与不安,而是真切地流露笑容。 “我当然是对的。” 而望着诗羽流露的光彩,町田苑子竟有点羡慕。 不。 是嫉妒。 再回想那年轻的男孩。。神崎裕~ 要是和他在一起的话。。也许的确能全身心投入呢。 。。。。。。。。。。。。。。。。。。。。。。。。。。。。。。。。。。。。。。。。。。。。。。。。。。。 。。。。。。。。。。。。。。。。。。。。。。。。。。。。。。。。。。。。。。。。。。。。。。。。。。。 第六百九十九章:犀利的反击! 霞之丘诗羽脸上流露的自信与自豪还没持续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所打断。 原先安静躺在某处的物体收到启动的命令,以震动在敲击狭隘粉嫩的小道,将嗡嗡的微弱鸣叫回荡于整个禁地! 她颦眉暗斥,对个锤子,这个混蛋!! 这快感在最敏感之处疯狂地撩拨,渐渐弥漫诗羽的身心。 她为了掩盖这强烈的冲击,不得不收拢翘起的二郎腿,双腿紧紧地合拢并在一起。 这突然的变化也让町田苑子有些惊讶。 她看诗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便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了?诗酱。” “没。。没事。” 诗羽微微一笑,用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异常。 但倘若町田苑子仔细听的话,可隐约听到些许微弱的轰鸣,以及诗羽好似镇定的声音所不经意溢出的颤抖。 颤抖得不止是声音,还有她裹着黑丝的大长腿。 这一双大长腿即便是并拢着,也难以保持不动的姿势。 而冲击感愈发强烈,到后面诗羽不得不通过不断地扭动双腿来稍微缓解。 只是落在町田苑子的眼中,她是从没想过诗羽会玩得这么开,所以始终都没有乱想。 因此诗羽异常的举动便被她理解成:“知道你的腿好看,但在我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 町田苑子娇嗔道:“我又不是你的裕君,这一招在我面前可没用呢。” 她起身从办公桌的柜子里拿出新的签约合同。 霞之丘诗羽只能强颜欢笑地掩饰着她快要忍耐不住的难堪。 这家伙真是小心眼。。 不就是下脚重了一点吗? 至于。。开到最高档次吗? 诗羽微微咬唇,清明的双眸也渐渐闪烁些许的妩媚。 町田苑子将合同放到桌上,走到诗羽身旁将手抵在诗羽的肩上。 “反正你向来也有自己的主见,我呢,就不过多地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了。” “总之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要是受委屈的话,记得要和我说,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町田苑子扬起小手,嘟着嘴,丝毫没有一副三十岁女人的成熟样子。 她说得豪迈义气,宛若是出身极道的大姐头。 诗羽听着当然感动,毕竟这年头人际越来越稀薄,友谊越来越廉价。 能有一个朋友关心你,愿意为你出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但感动归感动。。 她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这感觉过于强烈,就好似有数万只蚂蚁在她的心底啃咬攀爬一样。 不是痛感,甚至痛觉神经都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 这种感觉,是既痕又痒,是痒得你无法忍受,却带着无法抗拒的“酸麻”。 “诗酱?” 町田苑子推了推诗羽。 “啊?” “啊?”町田苑子没好气道:“你的反应还真是让我伤心呢。” “我可难得有煽情的一面。” 诗羽勉强微笑道:“我心里感动啊。” “呵~”町田苑子嘴角微抽:“我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也罢。” 町田苑子叹气道:“有了男人就是这个样子,跟我之前的那些好闺蜜一样。” “我也不和他比较身份了,还是先谈一谈你的新合同吧。” 她打开新合同,低声道:“该说的我刚刚都和你说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于后续的剧情问题,现在这点时间也免得再浪费。” “何况有你们家裕君在,我也不用自作聪明。” “签了,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呢!” 她将笔递给诗羽。 而诗羽,已经满脸通红,好似刚做完剧烈运动一样。 额头上都弥漫起阵阵的细汗。 町田苑子眯起眼:“诗酱?你确定没事吗?” 霞之丘诗羽无奈之下,只好找个借口:“实不相瞒,我。。我也有点肚子痛。” “那你赶紧签了赶紧去。” 町田苑子叉腰道:“说得好像是我一直在耽误你那样。” “快点~” “好。” 霞之丘诗羽拿起笔,颤巍巍地将自己的名字签上。 然后她迅速起身,拿起挎包:“那我先去厕所了,就这样吧,再见,苑子姐!” 啪嗒。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清脆且频繁。 町田苑子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忽而她低头瞥一眼桌面。 诶? 这丫头,还把大纲给漏在这里了。 将大纲与合同都收起来,町田苑子心里忽而有点吃味。 什么肚子痛。。 恐怕只是借口吧。 怕不是赶着去约会。 唉~ 年轻真好。 町田苑子幽幽地叹息一声。 走出办公室,在厕所的走廊上。 过于强烈的冲击让诗羽连走路都显得那么艰难。 每走一步,双腿的摩擦都会反馈到物体的震荡上。 一步一步走,每一步都是折磨。 而她又不能走得太快。 因为从她刚刚起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到走廊,就这么一点路,那快感在挤压之间迅速强化了不止一倍。 她差点没当场瘫软,直抵高潮。 她不得不慢慢走,慢慢地品尝并且忍耐这种滋味。 好在此时走廊没什么人,没有人看到她扭扭曲曲地步伐,也没有人看到她时而微俯,时而扶墙的狼狈。 踉踉跄跄,跌跌宕宕。 诗羽可算是走过了转角,走到了厕所。 而神崎裕便站在厕所的门口,一脸坏笑地看着诗羽。 诗羽扶着墙,额头满是细汗。 酒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掩盖不止的妩媚与迷离,还有残留清醒对他的恼怒。 她颤巍巍地走到他身旁,无力地抬起小手:“还不快点停止!” 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 还好神崎裕连忙将她扶住,同时也往口袋里的按钮按一下。 震荡感终于减缓,诗羽长吁一口气。 但恰恰是苦苦忍耐,到最后松的这一口气,让诗羽所有的努力都变成白费。 紧绷的关口猛地松弛,关口大开,阵阵湿润再也止不住地从狭窄的溪口处流淌而出。 它打湿了贴身的内衣,漏出的部分沿着诗羽光滑的大腿根部缓缓下落。 连黑色的丝袜都沾染上无色的痕迹,气味骤然变得奇怪起来。 诗羽双眸彻底迷离地倒在他怀里,只剩下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的理智仿佛在这瞬间被掏空。 神崎裕有些意外。 他赶紧把最低频率都停住。 他很清楚诗羽的身体有多敏感,但没有想到能敏感到这种程度。 明明之前尝试的时候还不至于这么狼狈溃败。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 还是别的原因? 按理来说,这种玩法的确很刺激,但并不会特别强烈。 它就像是一种缓慢的战法,会持续不断地给她施加快感,却不会将她的快感堆积到一个高潮点。 顶多就是反复积累,反复挑逗。 恰是这种钝刀磨肉的方式,才更能满足男人的恶趣味。 所以诗羽的突然高潮让神崎裕有点意外。 但意外归意外,善后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看一眼走廊左右都无人,他便直接抱起诗羽,推开门,抱进楼道。 楼道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的。 正常人都会通过电梯进行上下,真走楼道的话,怕是会累死。 而为了防止意外,神崎裕顺带还将楼道的门给封死。 换而言之,这扇门从此时开始,是没有办法从里面推开的。 至于楼道的下方,神崎裕听觉敏锐,他自信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 噢~ 还有最关键的摄像头。 神崎裕看一眼,趁着摄像头没有转过来之前,先跳起将它的位置固定。 这当然不容易。 但神崎裕有特殊的技巧:这是他在漫长时间里摸索出来的小招式。 没办法~实践的次数多了,总会慢慢熟练起来的。 诗羽蹲伏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他这一通操作。 这四处突然的静谧,身体尚未退却的快感,让她的思绪变得絮乱。 她有预感。 他又想做坏事了! 。。。。。。。。。。。。。。。。。。。。。。。。。。。。。。。。。。。。。。。。。。。。。。。。。。。 。。。。。。。。。。。。。。。。。。。。。。。。。。。。。。。。。。。。。。。。。。。。。。。。。。。 第七百章:挑逗与被挑逗~ “身体有点虚呢,站都站不稳了吗?” 神崎裕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霞之丘诗羽,忍俊不禁地朝她伸出手。 诗羽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好玩吗?” 她借助他的搀扶站起身,然后扑到他的怀中,小手却灵活地往他的口袋处摸索。 “啧,这可不行,犯规了。” 神崎裕将她的小手抵住,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道。 诗羽很明显是想夺走他口袋里的控制器,以防神崎裕再乱来。 只是她也没觉得自己能夺走。 “也不知道是谁先犯规呢,我买这个可不是让你这样折腾我的。” 诗羽趁势撒娇:“你都不知道刚刚苑子姐看我的眼神有多奇怪!” “这下子我在她面前可就丢脸了。” 神崎裕稍稍转身,揽住她的纤腰,大手在她裸露的腰间软肉上缓缓摩挲。 “那还不是你的错。” 诗羽眼眸微微眯起,小手悄然往下移动。 嘶。 小手稳稳地隔着裤子摸到某处,并且渐渐有坚硬之势。 “啧,踢坏了没?” 诗羽狭促地调侃道。 “就差那么一点,你的后半生幸福可就没了。” 神崎裕倒也没有阻止。 在这静谧的空间,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正在渲染。 诗羽果然没有“报复”,她只是温柔地摩挲着,正如神崎裕的手摩挲她的腰肢一样。 她靠在他怀里,用妩媚的声线低哑道:“是不是想做坏事?” “在这里吗?” 扬起头,酒红色的眼眸饱含着化不开的温柔。 “小心被人看到噢。” 疲软已成坚硬,并且隐隐有试图挣脱束缚的趋势。 神崎裕迎着诗羽魅惑的目光,却微微摇头道:“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这种程度。” 诗羽嘴角微翘,淡淡道:“室外play~我听说你们都喜欢寻找刺激,这种刺激跟饥渴无关,是一种追求新奇体验的心理。” “嘛~我倒是不介意,兴许你可以更卖力一点,说不定我能有更好的灵感,将它变成故事的段落。” 即便身处下风,诗羽也总是要维持自己高傲的形象。 但这种高傲就如同纸糊的老虎一样。 神崎裕将停留在她腰肢的大手往下,还没到禁区,仅仅是徘徊于芳草之间,诗羽就有些压抑不住地发出微弱的低吟。 她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却又迅速松开。 “要做就快点,不然的话~” 神崎裕一点都不着急。 他围绕着她丰腴的翘臀,慢慢徘徊旋转。 “你那边的事情结束了?” 嗯~ 诗羽咬着唇,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流逝。 她根本经不起挑逗! “嗯,合同已经签了。” “没有再待一会吗?我还以为你要和町田小姐多叙叙旧呢。” 神崎裕慢悠悠道。 “不用,她也有别的事情忙。” “指不定没有呢?走得太快可是有点失礼的。” “嘶。”诗羽猛地攥住他的手,哑声道:“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你知道吗?”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夹以芬芳的香味:“她说她对你一见钟情,还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你说,我要给她吗?” 她修长的玉腿在互相摩擦,刚抑住的溪口流水似又隐隐地开始翻滚冲击。 “那得取决于你的想法。” 神崎裕笑着缓缓道:“而且我是在意你,不是在意她。” “失礼的话,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诗羽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忽而噗嗤地勾起柔媚的浅笑。 “苑子姐和我认识都那么久了,很清楚我的性格,她才不在乎这些客套的东西。” “喔~没有礼貌的性格。” “你才没有礼貌~”诗羽娇嗔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说真的,要做的话,就快一点。” 她再次催促,神崎裕举手投降:“你确定是我在寻求刺激感吗?” 诗羽挑起眉,咬起的唇闪烁着妖媚的红:“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还把摄像头给屏蔽,这分明就是想做坏事。” “那你可误会了。”神崎裕松开手,轻声道:“我只是想帮你整理一下。” 他的手指从她双腿之间掠过,带出一丝粘稠的透明液体。 “毕竟不太舒服,不是吗?” 这液体缠绕在他的指尖,在诗羽的眼前掠过,彰显着他的玩味。 “胡说,我才不信你能忍得住。” 诗羽羞赧地藏在他怀里,腻声道:“我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没想到这个东西。。威力还挺强大的。” “是你太敏感了。”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安抚道。 “你知道我敏感还调到最高?” 诗羽捏住他的腰间肉。 “谁让你那么用力的。”神崎裕调整一下弹道:“差点就没了。” 噗。 诗羽小手再次攀到那坚硬处:“那我帮你揉一揉呗,揉一揉就不痛了。” 神崎裕呼吸微微急促:“我觉得你还是让它安静一点为好。” “是嘛~我不信,它需要释放。” 诗羽的声音沙哑,这是动情时求欢的号角。 “对了,我刚刚踢到什么地方了?” “你再往下摸一下,就知道了。” “哦?”诗羽下意识地把手往下挪移些许。 嘶。 神崎裕连忙握住她的手腕,忍痛道:“适可而止。” 诗羽歪头,媚眼如丝地勾引着:“真的不想吗?” “最后一次机会噢。” “错过就没有了。”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认真的,室外play,喔,应该是楼道play,这难道不符合你的癖好吗?” 诗羽修长的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点缀:“你不是最喜欢折腾我了吗?” 神崎裕正色道:“我不会拿你冒险。” “在这种地方,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诗羽心底微甜:“门不是关着嘛。” “那万一有人从下面上来呢?”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你有奇怪的联想,懂吗?” 如果有人从下面上来,即便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能及时调整,但做爱时的媚态是很难收敛的。 到时候来人只需要看一眼,多少都能猜出点端倪。 但神崎裕连这种端倪的机会都不想给予。 霞之丘诗羽自然是极其喜欢他的这种态度。 越是喜欢,就越是希望对方也那么在意自己。 她很感动,而大长腿已经勾住他的裤脚在缓缓摩擦:“你真的好霸道诶,照你这样说,我应该永远都住在你给我安排的密室里。” “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神崎裕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柔声道:“旁人对你的追捧与渴望,是你魅力的体现。” “我所不允许的,是这种魅力被扭曲成淫欲。” “所以你现在的样子,只能被我看到。” 霞之丘诗羽心头微颤,更是动容。 “还不是霸道,自私的家伙。” 她踮起脚,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缠绵的吻:“你那么贪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打算怎么样说服我,让我永远都乖乖听你话,服从于你的贪心呢?” “呐~裕君。”她呼着热气,身上缠绕的香味已经变成诱惑的罂粟。 “我也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呢。”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诗羽鼻翼微张,红唇微启,以仰视的姿势迎接他的“审视”。 只是被这样看着,她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 她很享受,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被征服的渴望吗? 真是糟糕的本性呢。 “转身。” 他淡淡道。 诗羽没有任何犹豫,当即转过身。 “趴下。” 他又道。 诗羽回头幽怨道:“真把我当做宠物了?” “乖。” 他拍了拍她的翘臀,诗羽眼眸一凝,那点抗拒也消散。 她扶住墙角,将丰腴的翘臀尽情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知道他正在注视,正在用炙热的目光注视着。 对~ 就是这种感觉。 她咬着唇,默默等待他的狂风暴雨。 但诗羽其实真的误解了神崎裕。 他真的没打算在这里做。 他之所以做得那么严密,无非就是以防诗羽有任何走光的可能性罢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也蹲下来。 他慢慢地掀开她的裙摆,诗羽呼吸一窒,娇躯慢慢地绷紧。 就如同害怕打针时的痛楚,所以提前将肌肉都用力地缠绕在一起一样。 诗羽也是如此。 她心说他是个骗子,不是说没有这种想法吗? 但身体已经悄然做好了准备。 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而他没有别的念头,只是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沾染在她大腿根部的黏液。 从大腿到三角区,一点点地整理。 诗羽一愣,旋即嘴角却流露出更灿烂的微笑。 这家伙~ 整理完毕后,神崎裕轻声道:“我也许无法满足你的贪心。” “虽然我很想彻底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物。” “但如果你死了心要走的话,我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说我要如何满足你的贪心,给予你相应的回馈,我想了想,这个答案只能交给时间。” “用时间来证明我的答案。” 他将她的裙摆缓缓落下,终结这短暂的暧昧。 霞之丘诗羽转过身,挽住他的手:“生气了?” 神崎裕神色淡然:“我还没有自以为到可以决定一个人的自由。” 诗羽噗嗤地笑了笑,用手指在他脸上戳着:“就是生气了~小气鬼。”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闭上眼道:“那你就用时间证明。” 她的手捂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在你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前,它都要为我而跳动。” “知道吗?” “那你还是现在就捅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神崎裕耸耸肩,无赖道。 诗羽颦起眉,小手猛地握住那仍未消退的坚硬。 嘶。 神崎裕连忙投降:“冷静点。” 诗羽抬起下巴,高傲道:“如果你的心不能为我而跳,我就把你这根东西切掉。” “作为对我的补偿!” “这是在犯罪呢。” “切,你也是在犯罪呢。”霞之丘诗羽踮起脚尖,直视着他的眼眸:“你可是在蛊惑未成年少女喔。” “不对~是诱骗。” “所以,不想我报警的话,那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神崎裕心底默默腹诽:未成年个锤子,就差那么几个月。 “知道吗?” 诗羽见他没有回应,连忙狠拽一下,装作强硬道。 “知道了知道了。” 神崎裕低头吻住她的唇,诗羽迅速热烈地回应着。 她的舌灵活地缠绕着他的舌,仿佛要将他的舌吞噬才肯罢休。 这种冲突与挑逗并存的暧昧时刻,能极大地挑起诗羽的“兴趣”。 一轮热吻结束,诗羽的强硬已经被气喘吁吁的娇柔取代。 而看着意犹未尽的神崎裕,她低头看一眼他的昂然,微笑着慵懒地伸了伸懒腰,转身道:“啧,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有一次机会,但你错过了。” 神崎裕心底淡然一笑。 今天可是还很漫长呢。 。。。。。。。。。。。。。。。。。。。。。。。。。。。。。。。。。。。。。。。。。。。。。。。。。。。 。。。。。。。。。。。。。。。。。。。。。。。。。。。。。。。。。。。。。。。。。。。。。。。。。。。 第七百零一章:甜言蜜语,胜过万千~ 将紧锁的门弄好,顺带也让摄像头恢复原状。 神崎裕拍了拍手上的尘,牵起诗羽的小手准备离开。 而忽而一道急促的铃声响起,在这静谧的楼道间响得刺耳。 诗羽脚步停住,扭头疑惑地看着他。 神崎裕自己也愣住。 老实说他现在有点害怕在陪女孩时接到电话。 因为他不知道这到底又是哪一个女孩突然的来电。 “嗯?” 诗羽眯起眼,笑容有点森然:“你手机响了噢。” “我知道。”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惹得诗羽嫌弃地皱起琼鼻,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 她也想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神崎裕见状,倒也干脆没遮遮掩掩,秉持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态度,大大方方地将手机摊开。 来电显示:编辑先生。 哦豁? 诗羽眨了眨眼睛,更加疑惑。 神崎裕心底暗自松一口气,旋即又捏了捏她的脸:“很失望?” 霞之丘诗羽撇嘴道:“你才失望吧,还不快点接。” “喂?” 神崎裕大概知晓这通电话的来意。 编辑部内虽然认识他的人不多,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认识他。 总会有一些“老江湖”知晓他的身份。 果不其然,主编专门给他打电话,上来先是寒暄一番,再委婉地试探神崎裕的来意。 其实主要就是询问神崎裕是不是来找他的。 如此迫切的心情,理由很简单:距离神崎裕上一次交稿已经差不多过去快三四个月了。 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在编辑部内的重要性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说霞之丘诗羽只是略有潜力的新人,那神崎裕是当之无愧的“招牌台柱”。 从他发表第一部作品开始,就一直紧密地跟这间出版社合作。 现在的主编在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编辑,都是靠着神崎裕给他带来的功绩才能升迁到主编的层次。 重要性不同,那对待的态度自然也是不同。 诗羽没有专属的编辑。 町田苑子虽说是她的编辑,但町田苑子手下也还负责其他的作者。 只是町田苑子目前的重心是摆在诗羽身上,也打算把诗羽培养成独当一面的优秀作家。 而神崎裕就不一样了。 他的编辑就是这个编辑部的主编,并且主编专门围绕他一个人服务。 只要他有需要,整个编辑部上下都随时能化身他的专属“舔狗”。 甚至诗羽能从一众新人之间脱颖而出,靠的也不纯是她的实力。 她的实力并不是决定因素,更关键的还在于神崎裕的暗示。 不是说诗羽没有实力,但很多时候现实情况就是这样。 尤其是霓虹这样的讲究资历与人情社会。 因此,主编也不敢催稿,只能委婉地客气地试探神崎裕的态度。 看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能多写一点。 要不是今天神崎裕来到本部给了主编机会,主编估计都不敢打电话打扰他。 只能说主编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没谁了。 但这都不重要:只要神崎裕能持续地带来收益,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喔,稿子啊,在写呢在写呢。” “对,是的,我也理解你的难处,但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难处,创作这东西有时候不是时间长就能创作出来的。” “灵感,你知道吧,灵感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这边慢悠悠地跟主编打着太极,诗羽翘手站在一侧,玩味地看着他在糊弄人。 什么狗屁灵感。 这家伙就是懒得写而已。 早在他刚转学来的时候,诗羽就已经知晓他的新书已经基本筹划准备。 连大纲都已经写好。 而她也很清楚他的本事,只要他想写,大概不用几天就能完成初稿。 不过。。 诗羽收起眼眸的玩味,心底暗自叹息。 她很崇拜于神崎裕的超绝能力,简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明明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却几乎在全方面都碾压自己。 自己和他相比,宛若孩童与大人比角力。 这种基于崇拜的迷恋,让诗羽如狂热的信徒般向自己信仰的神无怨无悔地付出一切都心甘情愿。 这也是诗羽会深深痴迷他的源头。 至于之后,他就如精心准备陷阱的猎人,慢慢地让诗羽彻底失去任何抵抗的能力。 然而她的好强却又始终让她存着那么一丝的不服气。 或者说“竞争”。 她蛰伏于他的光芒之下,又时刻都暗中蓄力,希望自己也有能和他并肩的一天。 可每当她以为自己和他的距离有所缩短时,他又总会让她清晰地知道现实有多残酷。 便如此刻。 编辑部的主编亲自给他打电话,也不敢怠慢,甚至都不敢直率地催更。 一个能轻易决定她从业命运的大人物,在他面前却也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下人”。 此前她都曾没有亲眼见证,还自以为只要努力就能和他越来越近。 如今亲眼看到,即便他和自己如此亲密,她也难免感到有些唏嘘。 但正是这样的他,才值得自己心甘情愿地付出一切,不是吗? 如果只是因为浑浑噩噩的废物,那自己还会浪费时间吗? 所以。 诗羽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她崇拜于他的强大,又不甘于自己的弱小,痛恨现实的残酷,却不得不蜷缩于他的光芒间。 她会安慰地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骄傲。 她的自豪与自卑,都在一瞬间,在这小小的方寸内心挣扎不断。 久而久之,诗羽甚至会偶尔庆幸神崎裕是一个花心的混蛋。 至少这让她知道,就算强大如他也有他所无法改变的恶劣的缺点。 而不是真正意义上完美无瑕的“神”。 如果他真的那么完美,毫无缺点的话。。 诗羽觉得和他在一起真的压力会巨大,大到她能窒息的程度。 她虽然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渴望得到宠爱与照顾,享受宠溺的小女孩。 可她却不能问心无愧地当一个只索取而从不回报,只享受对方宠爱而不能为对方做点什么的“玩偶”。 这不是霞之丘诗羽想要的未来。 也许对方没有这个意思,但当对方越是完美,就意味着对方越是没有需求。 他就像是圣人一样没有欲求地完全将她捧在手心。。 爱情是需要彼此付出的。 这会让诗羽背负巨大的愧疚感。 这可能也是诗羽性格的缺陷之一:总是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好意。 但这种缺陷却是她最大的魅力之一。 诗羽能容忍他的花心,既是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能留在他身边,毫无愧疚地享受他的宠溺与照顾的理由。 也是实在无法抗拒对他的吸引力,万般无奈之下做出的抉择。 神崎裕聊着聊着,便看到诗羽忽而下降的情绪。 她总是那么敏感的。 他已经习惯,也已经习惯于包容她的敏感。 他拉住她的手,会心一笑道:“噢~我今天过来是陪我的女朋友呢。” “就是之前和你提起过的,嗯,现在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还请多照顾一下呢。” 霞之丘诗羽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低落的情绪当即被扫除。 她略有羞涩,又带着一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将他的手牵得更用力,也走到他张开的怀抱里。 再多的愁绪也抵不过“爱情”的甜蜜。 她今天带他来,是让她的朋友认识他。 而此刻,神崎裕也同等地让他的交际圈知道她的存在。 并且没有用所谓的朋友作为借口,而是女朋友。 这样说起来,诗羽在町田苑子面前都只是承认和他处于暧昧关系而已。 神崎裕说是陪女朋友来之后,主编当即便没有再敢多打扰他。 作为曾经的年轻人,既然都是陪女朋友过来,后续的发展那自然是准备去约会了。 打扰人家约会那可是罪大恶极。 寻个借口后,神崎裕也挂掉电话。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用手摩挲着诗羽滑嫩的腰肢,低声道:“真是消息灵通,我还以为我今天能平安无事呢。” 霞之丘诗羽在他怀里轻笑道:“人家可是主编,指不定你从进门开始就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神崎裕耸耸肩,无所谓道:“主编就主编呗,反正我不在乎。” “啧,你当然能不在乎,谁让你是大作家呢。” 诗羽把玩着他的下巴,手指在他并不明显的须根上慢慢掠过。 “像我这种小作家可没资格得罪这样的大人物。” “哦豁,怪不得刚刚表情那么沮丧,原来是被主编先生的气场给震慑到了啊。” 神崎裕顺势打趣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 诗羽嘴角微翘,哼哼道:“我怕受之有愧,何况我才不想戴上你的光环。” “到时候也不知道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还是靠你的扶持。” “想不戴都难呢,我已经告诉他你是我的女朋友了。” 神崎裕握住她的手,按耐住她胡乱地挑逗。 “不要脸。” 霞之丘诗羽笑靥如花的嘴硬还是那么让神崎裕心动。 他低头强行噙住她的唇,直到诗羽被他吻得有气无力:“我只是让他多照顾你一下,又不是暗箱操作。” “我相信你的实力,你只是缺乏机会。” 诗羽迷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喃喃道:“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我自己了。。” 她有些低落:“我的初稿很完美,苑子姐觉得很不错,但我自己很清楚,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的初稿也许会和之前一样,被反复打回来修改。” “呐,裕君,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怕我越来越离不开你。” “现在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是你的影子。” 神崎裕轻声道:“这样不好吗?” “我的事业与生活也都是你的影子啊。” “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想一下你才能睡着呢。” 诗羽微微一笑,柔声道:“又在骗我。” “但,听起来还真是令人无法拒绝呢。” “你很需要我,对吗?” “当然。” 神崎裕紧紧地抱着她:“不要想什么离开,我和你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竖起手指,与她的手指轻轻触碰。 “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这才是依赖呢。” 诗羽嘴角微抿,低哑道:“可别再勾引我了,可恶的骗子先生。” “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快要忍不住了。” 不知何时起,她的眼眸已经闪烁着迷离。 那是动情的迷离。 也是求欢的讯号。 她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做男人的嘴,胜过所有的肢体挑逗。 只是短短几句话,杀伤力甚至比某个物体震动带来的激荡更强烈。 强烈到她恨不得就在此处,就在此刻,不顾任何风险与颜面,与他痛痛快快地结合在一起。 。。。。。。。。。。。。。。。。。。。。。。。。。。。。。。。。。。。。。。。。。。。。。。。。。。。 。。。。。。。。。。。。。。。。。。。。。。。。。。。。。。。。。。。。。。。。。。。。。。。。。。。 第七百零二章:哦豁? “打住,我现在有点饿了。” 迎着诗羽含情脉脉地妩媚注视,神崎裕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在她脸上,挡住她试图靠近的嘴唇。 “饿?比起食物,我难道不更诱人吗?” “一点都不,我只想干饭,你能不能控制一下?” 温馨的气氛就这样再次被他无情地化解开来。 而诗羽急切地回戳他一下,跺脚道:“明明是你先撩拨我的!” 神崎裕揽着她的纤腰,不给诗羽任何抵抗的机会,强行拖着她往回走。 “我是在安抚你的情绪,但没让你随便“发情”。” 诗羽:? 她翘起双手,呵呵冷笑:“好,我控制,你今天都别想碰我了,神崎裕!” 为了印证这句狠话的可靠性,她轻轻地抬起高跟鞋,故意踩在神崎裕的鞋面上。 嘶~ 吃痛之下,神崎裕下意识地松开缠绕在她纤腰上的手。 诗羽头也不回,摆动着翘臀,摇曳着莲步,潇洒直奔办公室的门口。 神崎裕隔着鞋子按了按脚,嘀咕道:“又红了。” 诗羽在某些时刻真是毫不留情,不会像雪菜这般时刻都“照顾”一点神崎裕。 就算是打情骂俏,就算是恼羞成怒,雪菜顶多也只是嘟嘴摆脸色,诗羽是真的会下狠手。 神崎裕不禁裆下一凉,他又回想起方才的刺痛。 啧,女人,果然还是别随便招惹为好。 咔嚓。 门突然被推开,町田苑子一脸懵地看着闯入的诗羽。 “对了,合同呢?喔,还有我的文本。” 诗羽慵懒地倚在门旁,大长腿交叉站立,一半在门外,一半在门外,配以诱惑的黑色丝袜,“黑”长直的风格尽显。 奈何町田苑子不是男人,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她才不管什么诱惑不诱惑,嘴角微抽地揶揄:“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没有。”诗羽扬起下巴,眼角的泪痣与她妩媚的眼眸简直是绝配。 町田苑子无奈地起身,打开柜子,将刚刚才放进去的合同与文本都拿出来。 “喏,小心别弄丢了,我可不想帮你处理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诗羽打开挎包,也不讲什么优雅,直接将文本与合同胡乱地强行塞进去。 这架势看得町田苑子一愣一愣的。 “要不还是我帮你保管吧。。。” 她看着皱巴巴的纸张,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悯。 诗羽的挎包根本承载不了这厚厚的纸张。 “也行。” 诗羽想了想,放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于是她又把皱巴巴地纸张从挎包掏出来递给町田苑子。 “肚子还好吧?” 聊完正事,町田苑子下意识地往诗羽身后看一眼。 诗羽眯起眼,挡住她的视线:“在看什么呢,我的编辑小姐。” 町田苑子收回目光:“关心作家的身体状况,是我作为编辑的义务。” 霞之丘诗羽撇嘴道:“已经没事了。” 她瞥一眼町田苑子办公桌上堆得满满的文件,便道:“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再说吧。” “嗯,路上小心喔。”町田苑子摆摆手,又悄咪咪地往诗羽身后偷瞄。 “别看了,那家伙已经抛弃我了。” 霞之丘诗羽撅起小嘴,痛斥神崎裕这个负心汉。 町田苑子却意味深长道:“抛弃这个词可不能乱用呢,可大可小噢。”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诗羽扭头,只留给町田苑子一个疑惑的背影。 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啧。 町田苑子笑着摇摇头。 这丫头,居然连我也要防备,看得那么紧吗? “对了。” 诗羽忽而回头,笑容玩味:“你还要他的联系方式吗?我可以给你噢,line还是手机号码?” 町田苑子没好气道:“快点回去吧,少再糊弄我了。” 诗羽噗嗤一笑,再次摆摆手,这次是真的走了。 待走到门口,神崎裕已经站在电梯门前。 他没有跟着诗羽一起,而是先行一步到外面等她。 见诗羽迈着莲步走来,神崎裕下意识地想揽住她的纤腰:“解决了?” 诗羽警惕地往后一缩:“不许碰我。”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诗羽却耿耿于怀:“你今天都不许碰我。” “谁先忍不住就谁输!” 他似笑非笑道:“好。” 诗羽猛地醒悟,羞恼地警告道:“不许借助场外道具!不然我下次就不玩了。” 啊这。。 神崎裕索然无味地点点头:“我今天绝对不主动碰你。” 哼! 笨蛋。 电梯门开。 留给神崎裕一阵香气,诗羽迈步走入电梯。 待他也进来后,诗羽还刻意地保持了一点距离,就是尽量不和他发生肢体接触。 神崎裕看她这认真的模样也觉得好笑。 “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像是色狼一样。” 诗羽斜睨一眼:“你不是色狼,你是变态。” 神崎裕撇嘴无视,目光却默默地注视着诗羽流露出的那抹白。 诗羽今天的打扮真是很御姐风格。 还是充满高贵优雅的御姐风格,有种禁欲却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触碰的感觉。 即便不提这修长的黑丝大长腿,光是吊带抹胸上衣所无法遮挡的纤腰,就足够吸住任何人的目光注意。 她的身材偏向丰腴,所以整体视觉效果上显得腰肢不算特别细。 但这种对比有点偏颇。 实际上诗羽的纤腰只是比英梨梨的差一点,可诗羽无论是身材还是身高都完爆英梨梨。 所以综合来说,还是诗羽的更具备色气与诱惑力。 电梯内只有两人。 从秀发与肌肤间溢出的香水味很快就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鼻尖香味一直窜,视觉近在咫尺又是白皙软肉,神崎裕看了又看,实不相瞒,心是真的有点痒痒的。 诗羽看似不在意,实则也是默默地观察神崎裕的反应。 瞧他那忍耐不住又非要强行压抑的模样,诗羽也在心底偷笑。 忍吧,慢慢忍~ 待离开这高层大楼,回到喧闹的街头。 神崎裕下意识地扫视一下左右,诗羽矜持地站在身侧,淡淡道:“想好去什么地方解决你的肚子问题了吗?” “能不能温柔一点,好歹我也是为了约会才大早上过来的。” “呵,我可是比你更早。”诗羽无情地讥讽道。 “唔,我不怎么想吃油腻的午餐,不如去吃甜点吧。”神崎裕询问道。 诗羽反正无所谓。 她现在也不饿。 不过说起甜点,她倒是有个好去处。 “那你乖乖地跟我走吧。” 霞之丘诗羽转身,又是只留给神崎裕一个背影。 “走过去?” “嗯,反正不远。” “哦豁,这么说诗羽小姐今天要请客吗?”神崎裕搓搓手,有点期待。 霞之丘诗羽敷衍一笑:“我只负责带路。” “好,那到了之后我就叫车送你回去。”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诗羽:? 她扬起小手,下意识地就想锤神崎裕。 神崎裕连忙打住:“忍住,千万不要主动认输。” 诗羽:。。。。。 差点忘了。。 但没有关系,迎着神崎裕的得意,她还是狠狠地锤了下去。 神崎裕一脸茫然,诗羽嘴角微翘,俏皮道:“我只说不让你碰我,没说我不能碰你啊。” 神崎裕呵呵一笑:“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能碰我,不然就是输!” 诗羽微微挑眉。 “不行?啧,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呢。” “自恋鬼,不碰就不碰,谁先输谁就请客。” “哼,我肯定不碰你。” 神崎裕再次强调原则,趾高气扬地保持距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诗羽翻着白眼,却又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这下子倒是真有点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滋味在里面了。 两人就这样耍着小脾气,一路都死守底线,愣是谁也没有先服软。 于是走着走着,也即将到达目的地。 但走在这个街道上,却让神崎裕倍感熟悉。 他轻笑道:“我想我知道你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了。” 诗羽一愣,也明悟道:“也对,这里是你的地盘呢。” 这个区,是神崎裕公寓所在的区。 换而言之,也是神崎裕最熟悉的地方。 忽而,他视线掠过某处,有所停留。 诗羽十分敏感,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噢~宠物店?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养了一只猫,所以是在这里买的吗?” 诗羽的声音悄然打扰了神崎裕的思绪。 他回眸道:“能不能记得清楚一点,小白是我收养的流浪猫。” “哦?是吗?” 诗羽眯起眼:“那你在看什么啊?” 她当然知道小白是他收养的猫。 但她喜欢绕一个圈子才回来。 神崎裕笑了笑,摇头道:“没有,走吧。” 这个宠物店, 是他之前带小白来的店。 只是小白并不是勾起神崎裕思绪的重点,而是陪他来的人。 雪乃~ 也就是在宠物店之后,雪乃积压的不满情绪爆发。 唔~ 两人的关系在这次事件后才跌倒冰点。 当然他只是稍微将目光停留了那么一下,也只是回想了那么一下。 神崎裕嘴上说着没有,但诗羽敏锐地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事。” “我改变主意了。” 诗羽指着宠物店:“我也想养一只宠物。” 神崎裕“大惊失色”:“我觉得你还是先照顾你自己为好。” 诗羽顿时给出一个让神崎裕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不是有你照顾吗?” “何况你这家伙也没那么多时间陪我,还不如送我一只宠物呢。” 有一说一,确实。 “你不是不喜欢宠物吗?” 神崎裕对诗羽的习惯记得很清楚。 这无疑让诗羽很开心。 但也阻止不了诗羽的好奇心。 “我说了,我改变主意了。” “能不能先解决我的。。” “不行。”诗羽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 “好好好,陪你陪你。” 神崎裕也是无语。 诗羽这也太敏感了。。 敏感到以至于有点“病态”。 其实神崎裕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秘密。 于是两人改变了目的地,绕过马路走到另一侧的街道,沿着宠物店进发。 宠物店这个时间点人不多。 推开门,便是女孩清脆的欢迎声。 “欢迎光。。。临。。” 而打招呼的女孩看到两人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倒不是神崎裕帅到令她短暂地思考能力。 而是。。 诗羽。 诗羽的五官长相加上傲人的身材,其实是极具压迫感与攻击性的。 她是那种女孩不怎么喜欢的类型。 既长得诱惑,色气到看着就觉得不正经的程度,又自带压迫的骄傲气场。 这也是导致诗羽没有什么女性朋友的主要原因之一。 她长得太过于有攻击性,跟雪菜形成明显的反差。 在这个属性上与她契合的,是辉夜。 开门的瞬间,女孩清脆的打招呼声落下,迎接她的便是诗羽面无表情的注视。 神崎裕有点抱歉地笑了笑,然后示意诗羽收敛一点。 诗羽露出假笑:“你好。” “是,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女孩小声询问。 “不用,先让我随便看看吧。” 诗羽淡淡道。 “是~” 女孩连忙逃离。 神崎裕揉了揉脸:“你这也太敏感了吧。” 诗羽挑起眉,目光一转,往店内扫视一眼,忽而扫过某个背影,眼眸顿时凝住。 她似笑非笑道:“是吗?” 嗯? 神崎裕看着诗羽讥讽的目光,也有点疑惑。 诗羽眼神一瞥,他跟着看过去。 哦豁?哦豁? 这背影,还真是熟悉呢。 。。。。。。。。。。。。。。。。。。。。。。。。。。。。。。。。。。。。。。。。。。。。。。。。。。。 。。。。。。。。。。。。。。。。。。。。。。。。。。。。。。。。。。。。。。。。。。。。。。。。。。。 第七百零三章:这个女人疯了! 映入眼帘的是略显消瘦的一个背影。 乌黑的长发沿着帽檐徐徐垂落,迎着折入的微光,上衣如河,于是秀发宛若在白色的“长河”中掀起的黑色浪花。 鸭舌帽下沿着挺拔的琼鼻线条,是白皙得怜弱的肌肤与如画般优美的曲线,好似造物主的恩赐,近令人挑不出一点缺陷。 都不需要看她正脸到底如何惊艳,真正的大美人只需从这若隐若现的侧脸便可清晰地窥见她五官的精细程度。 但神崎裕根本不需要通过侧脸来辨析她,只需要一个背影,他就知道是谁。 那种藏于心底的孤寂与倔强感是油然而生,无法掩盖的。 雪之下雪乃! 既是惊讶,却似乎又情理之中。 这个区是神崎裕公寓所在的区,换而言之,也是雪之下所在的区。 他并不惊讶能在这个区偶遇到雪之下,只是惊讶于能在这个宠物店里遇到她。 仿佛是有种预感,有种心有灵犀地巧合。 他方才将目光停留的那么一会,分明也是因为想起了她。 但这个宠物店,在两人的记忆中都不算是特别愉快的地方呢。 神崎裕倒是无所谓,只是雪乃偏“小气”的性格可能会耿耿于怀。 唔~ 他微微眯起眼。 她正在低头认真地挑选着,手上捧着的似乎是一袋猫粮。 啊咧,所以是因为小白才来的吗? 小木曾雪菜之前便告诉他,小白已经转交给雪之下照顾。 而猫一般吃的猫粮都是固定的。 至少从神崎裕收养小白之后,小白吃的猫粮都是在这间宠物店里买的。 果然雪之下的记忆力与观察力是异常敏锐的。 看似不怎么在意,其实对于细节的部分总会记得很牢固。 要是寻常的女孩,恐怕只会记得那天在宠物店引起的不快。 霞之丘诗羽悄悄地踮起脚尖,在神崎裕的耳畔轻声道:“好像是你的老熟人,不是吗?” 神崎裕闻言,轻轻抬手想捏了她一下。 但想起赌约,又连忙止住。 还好是老熟人,他真怕诗羽把老熟人变成“老情人”。 不过诗羽跟雪乃没什么接触,不像雪菜或是和纱般能与诗羽有实际地接触机会。 所以诗羽并不清楚神崎裕跟雪乃之间的关系。 相比之下,警惕心不会那么强烈。 大概只是一种女性的直觉,加上一点学院内流传的或真或假的“传闻”。 正常情况下,诗羽大概是不会那么在意她。 可惜之前的某个事件让雪乃的名字进入了所有女孩的视线。 包括对她一点都不熟悉的霞之丘诗羽。 因为神崎裕之所以还戴着帽子,还不能回去学校,跟雪之下完全脱不开关系。 这一点上,诗羽跟其他女孩的看法是一致的。 她们都认为神崎裕不应该那么“大无畏”地挺身而出。 这也似乎成为一种佐证:佐证他跟雪乃的关系并不一般。 诗羽见神崎裕止住的大手,表情有点不悦。 她撇嘴道:“她不是你的老熟人吗?” 神崎裕淡淡道:“只是普通的朋友。” 诗羽捂起小嘴,低声带着一点讥讽道:“差点让你没了命的普通朋友喔~” 神崎裕眯起眼,沉声道:“你也怀疑我的动机?救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他有点不悦。 诗羽一愣,也意识到这种调侃有点过分。 尽管英雄救美这种浪漫桥段比起单纯地救人会更有谈资,但在道德的层面上,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错~”诗羽坦率地承认错误,调侃道:“不去打个招呼吗?” “怎么说你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神崎裕呵呵道:“我感觉你在期待一些奇怪的展开。” “那不是很正常嘛~”诗羽狡黠道:“我可是作家,作家不喜欢在自己的创作中加入特别俗套的故事,但喜欢看,尤其是现场观看。” “快去打个招呼,我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这可是相当不错的灵感素材。” “真是无聊。”神崎裕才没这个兴致要满足诗羽的恶趣味。 而且别看这个女人嘴上一个劲地怂恿,要是神崎裕真是傻乎乎地按照她的话语去做,那才叫踩雷。 别忘了,诗羽不是他的什么普通朋友,也不单纯只是他的知己损友。 在这些身份之前,她首先是他的“女朋友”。 还是滚过床单的那种。 他转身打算当做没看到,诗羽心底窃喜,脸上却是露出一副“你相当无趣”的揶揄表情。 但命运总是那么巧合的。 在神崎裕打算转身的前一刻,还在挑选猫粮的雪之下雪乃已经率先转过身。 她拿起手中的猫粮,轻声道:“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站在她眼前不远处的神崎裕。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对方身上。 神崎裕一愣,下意识地抬手打了打招呼:“呦。” 诗羽倒是没在意神崎裕的反应。 她美眸紧紧地盯着这位名叫雪之下雪乃的少女。 的确如神崎裕所想的一样。 诗羽只是嘴上逞强,真让神崎裕跟雪乃接触,她会爆炸的。 默默地看了一会,诗羽已经悄悄攥紧粉拳。 因为她发现雪乃的视线中完全没有她的存在。 明明她就站在神崎裕的身旁。 换而言之,这个少女的全部眼神注意力,在她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至于除他之外的任何存在,在她眼里都不重要! 这一点,霞之丘诗羽很清楚。 她没有夸张,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 尤其是和神崎裕处于极度暧昧的那个阶段,她眼里只有他,容不得任何事物打扰。 “是!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女服务员闻言,连忙走到雪乃的身旁询问道。 但看着呆滞的雪乃,女服务员也有点疑惑:“客人?” 几声温柔地询问将雪乃的思绪瞬间拉回。 她先是呆滞地看了一眼女服务员,又将目光转回到神崎裕身上。 她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惊愕之间,她手中紧握的猫粮竟然直直地落下。 啪嗒一声,也彻底惊扰这片刻的注视。 雪之下雪乃连忙慌张地俯身将猫粮捡起,然后胡乱地将猫粮交给女服务员,低头狼狈道:“噢,没什么。。再见。” 她在刻意地躲避神崎裕的视线,迈开小腿,惊慌失措地逃离了宠物店。 这模样,躲避的不止是他的视线。 还有他的存在。 更准确的形容是:逃避。 女服务员眼中的疑惑更甚。。 什么情况?? 她一头雾水地将猫粮放入货架,挠挠头转身道:“有点莫名其妙诶~” 霞之丘诗羽玩味地笑道:“啊啦,好像你把人家给吓走了。” 神崎裕也是无语地耸耸肩:“可能在她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吧。” “呸~”诗羽可不许他这样说。 “她分明就是被吓到了,是那种毫无心理准备的被吓到。” “看来她对你很有感情喔,不然的话,断不至于惊慌失措到这种程度。” 这不是一种贬义的情绪。 相反,这恰恰体现了雪之下对他的“态度”极其不一般。 不是单纯地怕,是一种愧疚至极的“慌张”。 是没有做好一点心理,毫无预兆之下的不敢面对。 如果只是单纯地救命之恩,怎么会躲躲闪闪到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慌张呢? 诗羽虽然没什么感情经历,却异常敏锐地捕捉到这点点的细节。 “还真是丰富地想象力呢。”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拒不承认诗羽的“判断”。 他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指了指笼子里的宠物:“不是来看宠物吗?那么关心别的事干嘛。” 霞之丘诗羽哼哼道:“你难道就没有感到一点伤心吗?” “明明你为了救她差点就付出你自己的生命。” “她居然见到你掉头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太可恶了!”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她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 诗羽一愣,笑容暧昧:“你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 “不,这是你的说法。” “那我改了,她就是忘恩负义,对你这个救命恩人毫无感激之情。” “行行行,反正你怎么想都可以。” “啧,真的不打算和我说一说关于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神崎裕轻声道:“你要是再磨磨蹭蹭的话,我真的要被饿死了。” “切~饿死就饿死,饿死你最好了。” 诗羽剁了剁脚,有点羞恼地转身,懒得搭理他。 她知道他不想说的话,她再怎么逼问都没用。 但她也不担心。 因为她知道:他迟早都会告诉自己的。 虽然往往自己知道时,都已经注定他已经又成功地花心一次。 正如雪菜的事情一样。 他主动说出来的时候,雪菜跟他已经差不多有实质性的突破。 嗯~ 这样去推断的话,就代表他跟这个雪之下的少女暂时还没有突破。 额。。。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他了。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毫无心理障碍地接受他的花心设定? 霞之丘诗羽想了想,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于是她又转身,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了神崎裕一下。 神崎裕捂着脚满脸问号:“?” 她是不是输了? 诗羽也不解释,直接跑到一边去逗笼子里的小猫小狗。 呵,女人。 神崎裕无语地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但他脑海的思绪,也渐渐有所猜测。 逃避宠物店的雪之下雪乃一路惊慌地狂奔,一直回到公寓,把门紧紧地关上她才稍微冷静那么一点。 她捂着自己砰砰加速的心跳,脸上还是惊疑不定。 “他没事了?他真的没事了?” “对。。应该没事了,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出来约会。。肯定没事了。。” “不对,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是约会呢。。他身边那个女孩,好像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算了,是谁也无所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没事了。。” “好像自己没有打招呼,但他刚刚好像对自己打招呼了?” “完了完了。。自己跑什么啊!!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会那么丢脸。。” 倚着门,雪之下雪乃沮丧地蹲下,抱着可怜的自己。 一切都发生地太过于突然,她真的毫无心理准备。 今天她本来只是想来宠物店,给小白买一点猫粮。 这只臭猫胃口很大,上次买的猫粮很快就被它吃完了。 所以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把它接回去啊。 不对。。 所以说。。 自己好像真的很丢脸。 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他有什么表情吗? 估计是很嫌弃? 雪乃在脑海里稍微想象一下神崎裕刚刚嫌弃的表情。 再结合一下自己慌张逃跑的样子。。 呜~ 她呜咽地埋头在双膝之间,只觉得自己又在他面前社死了一次。 小白嗖的一下,麻溜地跑过来观望。 它大眼睛闪烁,似乎是带着疑惑,也仿佛在问:“怎么就你回来了,我的饭呢?” 它的尾巴掠过雪乃的脚,在这段时间相处中,小白对她的观感总算好了一些。 至少不抗拒雪乃去撸它。 雪乃微微抬起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小白,她忽而一把将小白捉住。 小白惊慌,雪乃板起脸:“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胃口那么大啊!就不能少吃几口吗!!” “要不是你,我今天才不会在他面前丢脸呢!!!” “都怪你啊!!!” 小白的惊慌变成不可置信:这傻女人居然敢吼自己?? “走开,不想看到你!” “你和你的主人一样可恶!” 雪乃毫不犹豫地就将小白扔到一边,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不待见猫。 她继续埋头在双膝之间,阵阵呜咽。 呜咽声渐渐浓郁,到后面,似隐约有抽泣声。 小白没有走。 它流露那么一点担心。 这个蠢女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它小心翼翼地喵叫一声,温柔再温柔。 雪乃梨花带雨地看着它,忽而展颜一笑,低声喃喃道:“他没事了呢。” “真的没事了。。” 小白果断跑路。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一会哭一会笑的。 。。。。。。。。。。。。。。。。。。。。。。。。。。。。。。。。。。。。。。。。。。。。。。。。。。。 。。。。。。。。。。。。。。。。。。。。。。。。。。。。。。。。。。。。。。。。。。。。。。。。。。。 第七百零四章:有奖励喔~ 来宠物店只是为了试探有没有一些有趣的情报。 霞之丘诗羽本身对宠物真的不怎么感冒。 她的偏好与正常的女孩很不一样,她对“可爱”与“治愈”这种属性的所有事物都保持着难以想象的冷淡。 所以当她看着神崎裕站在笼子外逗弄着一只又一只小猫小狗时,诗羽心底升起的不是被他的爱心所触动。 而是一种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嫉妒。 逗弄宠物时的神崎裕会变得很异常温柔,这种温柔却又区别于平时的温柔。 唔,按照诗羽的理解,这种温柔大概是在对待孩子时才会出现的一种东西。 诗羽讨厌被这样对待,讨厌被人视作是需要照顾的孩子。 所以神崎裕和她相处时几乎不会流露出这一面。 他也会很温柔,但不是对待孩子这种一同幼稚的温柔。 因此,诗羽会嫉妒。 明明她自己也不想被他这样对待,她只要在脑海里幻想一下都觉得有点恶心。 但她就是嫉妒。 她想自己其实并不抗拒所谓的可爱,只是抗拒这独特的一面不是专属于自己。 其实每个人就像是骰子一样,不同的点数就是对应人的不同面。 对待自己的女朋友或是爱人,肯定是无法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或是宠物一样。 这种温柔没有轻重,也没有先后,只是人在对待不同东西时的本能态度。 但诗羽觉得自己是过于贪心地想得到他所有的面。 即便是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一面,她也不想看到他流露给别人。 哪怕是一只无害的宠物。 神崎裕会对宠物做鬼脸,会温声呵护,这点滴的举动都会引起在旁其他女孩的关注。 长得帅气就是有这种先天的优势。 这也让诗羽感到极其不满。 这不光是被宠物所享受到他的这一面,也让其他女孩间接地“分享”到。 如果非要在神崎裕身上找一个与此时诗羽相同的心理的话。 那大概就是神崎裕从不希望别的男孩能看到诗羽流露的妩媚与欲拒还迎的羞赧。 他也会觉得这是属于他的东西,属于只有他能体验,他可以看到的东西。 所以说到底,这就是占有欲。 只是神崎裕的占有欲偏正常一些,毕竟没有多少男孩会愿意心爱的女孩成为旁人意淫的对象。 诗羽的占有欲就有点畸形。 她不介意神崎裕的花心,却在这些看似无关的方面上锱铢必较。 她试图站在神崎裕身旁,挡住那些花痴般的炙热目光。 她试图从她们的羡慕表情中得到一丝满足感,来填补自己过于畸形的占有欲,试图让这件事变成一个让自己感到愉悦的过程。 但这都是徒然的尝试。 神崎裕越是心无旁骛地专注于与宠物的互动,霞之丘诗羽的表情就越难看。 这家伙前脚还说肚子饿得不行。。 现在比谁都起劲。 “怎么板着脸,你喜欢那只啊?” 神崎裕打开一个笼子,将笼子内的布偶猫抱在怀里,语气亲昵。 只是这亲昵很明显是对着怀里大眼睛扑闪的布偶猫。 霞之丘诗羽敷衍道:“都挺可爱的。” 神崎裕将布偶放回笼里,刚享受自由还没那么几秒,猫猫都是处于懵逼的状态。 他起身正色地看着诗羽:“不是说想买一只吗?” 诗羽撅起小嘴,扭捏地在闪躲他的目光。 小脾气倒是常见,只是神崎裕一时间还没摸清诗羽为什么发小脾气。 因为雪乃吗? 好像不是。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换一个场景会比较好。 “既然不想买的话,那还是去填饱肚子吧。”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当做是停战协议。 但诗羽却更加恼怒。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意兴阑珊道:“嗯。” 至于他伸出的手,很华丽地被她无视了。 她转身径直地朝着宠物店的大门走去,神崎裕稍稍跟在身后。 路过收银台时,几位女服务员都投来“同情”的目光。 在她们看来无非又是情侣之间闹别扭,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场景。 但基于同性相斥的原则,又鉴于神崎裕的英俊,她们很明显是站在神崎裕的角度考虑。 神崎裕耸耸肩,有点诙谐地露出浅笑。 这时诗羽回眸一瞪,小女孩的醋意几乎要溢出。 高跟鞋气呼呼地敲击着地面,诗羽无视紧跟其后的神崎裕,也无视脚底传来的些许摩擦,快步走到她口中的“好地方”。 这是一个咖啡馆,唔,也是一个甜品店。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个小包间。 神崎裕先坐下,第一时间就拿起餐牌。 诗羽微微眯起眼,故意用力地拉开椅子,椅子与地板摩擦的咔嚓声很是刺耳。 神崎裕充耳不闻,口中喃喃着,似乎在思考要点什么。 她嘴角噙住一抹冷淡,也干脆坐下,翘起双手,把目光转移到窗外。 “你想吃什么甜品?蛋糕吗?还是冰淇淋。” “对了,还有咖啡。” 神崎裕拿起餐牌自然询问,诗羽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的人行道,也当做没听到。 “那就吃布丁吧,和我一样。” “咖啡的话有点苦,你估计不喜欢苦的,还是点奶茶好一点。” 神崎裕自作主张地帮诗羽决定。 “我要喝咖啡。”诗羽忽而开口道。 “嗯?什么味道的。” 她又不说话了。 “那喝拿铁吧,甜一点。” 神崎裕大手在餐牌上哗哗几下,就起身走到门口交给服务员。 “怎么突然想喝咖啡了,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苦的东西。” 他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将手搭在诗羽的椅子后,低声道。 诗羽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由于穿着高跟鞋的缘故,踮脚的声响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明显。 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失礼”的举动。 相反,她有意地用高跟鞋的鞋跟撞击地板,借此用频繁又清脆的敲击声来表露她的心情。 “本来是不怎么喜欢苦的东西,但因为你的缘故,我不得不开始适应苦的滋味。” “何况咖啡有助于提神,在熬夜写稿的时候特别管用呢。” 诗羽话里话外都带着那么一点毒辣。 某种程度上她不算一个特别喜欢作的女孩。 但她是一个特别需要对方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女孩。 她在不见面的闲暇时,或是自己忙碌时并不会介意,偶尔她自己都不想搭理神崎裕。 可一旦两人见面,面对面地在一起,她的这种情绪就会成为支配性的想法。 “那能不能给我一点提示,你喜欢怎么样的甜呢?” 神崎裕巧妙地化解她的怨气。 诗羽稍稍回头,给他一个白眼:“不用讨好我,我没有生气。” 她确实没有生气。 只是陷入了小情绪。 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逻辑的小情绪。 这种时刻其实是男孩最无语的。 即便是哄,也至少给个方向。 再不济也好歹给个理由,死也要死得明白。 但女孩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特别确切地理由。 因此会有无理取闹这一说法。 当然这无理取闹站在女孩的眼中,那就是有理有据。 霞之丘诗羽再如何耀眼,她本质上都是一个女孩。 如果你梦寐中的女神是完美无瑕的,那请你要克制自己靠近的欲望。 因为一旦靠近,你就会发现原以为完美无瑕的女神只是你的臆想,她也有属于她的缺点。 神崎裕有他自己的办法。 嘴角微微扬起,他从口袋里慢悠悠地拿出一个盒子。 虽然他也不清楚诗羽发小脾气的理由,但有一种哄的办法是万能的,能用在任何场景上。 “不是讨好,是准备一个仪式感。” “仪式感?”诗羽一愣。 忽而,在她眼前闪烁出一双精致的耳坠。 它们安静地躺在华丽的盒子中,而盒子躺在他的手心上。 诗羽眼眸一缩,有点惊讶。 “送给我的?” 神崎裕贴在她耳畔柔声道:“你在医院丢掉的耳坠,我帮你找到了。” “想一想我好像还没有给你送过一份真正意义上的礼物。” “别的情侣不都会有定情信物嘛~” “我觉得你也应该要有。” “冒昧地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我挑得不难看吧?嘻嘻~” 诗羽小手抬起,从他掌心拿起礼盒。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双耳坠拿出,简雅但精致的风格十分符合诗羽的口味。 她捧在手上仔细地观赏,耳坠有许多小细节是乍一看所无法察觉的。 比如反扣其中的六芒星,比如流苏般细长延绵的耳索。 她不喜欢张扬,而这耳坠是柔中藏锋。 “喜欢吗?” 他柔声地问着她,但从她嘴角不经意翘起的弧度已经猜得出答案。 这就是他给诗羽准备的礼物。 如雪菜的项链,冬马的发绳。 算是早有预谋,用在此刻也是恰到好处。 霞之丘诗羽手心微拢,轻轻地握住耳坠,转身凝视着他。 “你还记得呢~” 上次在病房的时候,诗羽无意间遗失了她的耳坠。 当时她还调侃让神崎裕送她新的。 他果然记住了。 “怎么会忘记。”神崎裕柔声道。 她忽而来一句:“你觉得耳坠好看,还是项链好看?” 神崎裕差点没噎死。 ? 昂? 霞之丘诗羽意味深长地笑道:“小木曾的项链,我看到了。” “特别好看呢,好看到她都要特意到我面前走几圈。” “呐,是你送的吗?” 她抬手抵在神崎裕的帽檐上,轻轻地把玩。 神崎裕往后一缩,心虚道:“犯规一次,再碰你就输了。” 霞之丘诗羽瘪起嘴,直接捧起他的脸:“输就输,有什么大不了的。” “顶多就被你再折腾一下呗。” 神崎裕耸耸肩:“破罐子乱摔是吧。” 诗羽掠过一抹威胁:“嗯?” “咳咳,你还不戴上看看?” “笨蛋,你送的礼物难道要我戴吗?”诗羽摊开手,将耳坠递给神崎裕。 神崎裕举起手:“我可不想认输。” “神崎裕!”诗羽狠狠地跺一下地板。 她直接起身,强行逼退神崎裕,直到将他逼到墙角。 他保持着双手举起的姿势,被诗羽来了一个现场的壁咚。 “快~帮~我~戴~” 诗羽眨眨眼,撒娇道:“有奖励喔。” 神崎裕嫌弃地撇嘴:“我已经厌倦了。” “嗯?” “戴戴戴~”神崎裕笑着从她手里接过耳坠。 诗羽哼哼地将背影留给他。 “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暴躁了。” 他慢条斯理地帮诗羽戴上耳坠,沿着那白皙的耳珠,轻轻夹住。 “恋爱中的少女都很暴躁,这才是喜欢你的表现呢。” “那我应该要开心吗?” “当然~这是你的专属待遇噢。” 嘶。 “痛?” “有点。” “那我轻一点。” 诗羽倒是很开心:“第一次?” “很在意?” “当然在意。” “那我肯定不是第一次。” “就逞强吧你,那么生疏,肯定是第一次。” 神崎裕哭笑不得:“你觉得是那就是。” 诗羽嘴角微翘,往后一倒,缩在他的怀里。 。。。。。。。。。。。。。。。。。。。。。。。。。。。。。。。。。。。。。。。。。。。。。。。。。。。 。。。。。。。。。。。。。。。。。。。。。。。。。。。。。。。。。。。。。。。。。。。。。。。。。。。 第七百零五章:什么奖励都可以喔~ 点好的咖啡与甜品都已经送上。 但霞之丘诗羽对眼前香气弥漫的甜品毫无兴趣。 作为一个精致的女孩,出门的挎包是必带有化妆的用具,以及一面镜子,无论大小,肯定会有。 所以当神崎裕埋头狼吞虎咽之时,诗羽正端起小小的化妆镜,上下打量着镜中倒映的自己。 倒不是霞之丘诗羽臭美,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那么刻意。 无非也是因为那悬挂在两侧耳畔的细长耳坠罢了。 由神崎裕亲自挑选并且亲手给她戴上的这礼物,诗羽是怎么看都觉得满意至极。 本就精致华丽的耳坠与诗羽无可挑剔的容颜搭配,那无异于锦上添花,相得益彰。 而神崎裕选的这耳坠果然十分契合诗羽的气质。 细长的耳坠随着她肢体的微微扭动而摇曳,镜中的诗羽更显妩媚与高贵。 她今天的打扮就是将外在的媚意给稍稍地收敛一下,将其转化成优雅高贵的御姐风度。 而这耳坠却将诗羽竭力收敛的媚意无意间进一步释放,然又不显浪荡。 在她眼角的泪痣点缀下,御姐的高贵与生而俱来的妩媚都恰到好处地糅合,处于一个美妙的平衡之间。 “啊啦,真是差劲的男朋友。” 霞之丘诗羽独自欣赏自己的美丽,眼眸微瞥,只见神崎裕毫无一点优雅地在狼吞虎咽。 隔着桌子,诗羽抬腿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嗯?” 神崎裕抬起头,一脸茫然。 诗羽眼眸眯起,羞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可不像你那么抗饿,我的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不然的话~”神崎裕指了指头上的帽子。 这倒是正经事。 严格来说他还属于病人,当身体需要恢复时的确需要大量的营养作为支持。 诗羽也不和他计较,便道:“可是你也不能把目光都放在食物上面吧。” “在你眼前坐着的,可是我霞之丘诗羽噢~” 她扬起下巴,带着说不出的臭屁得意。 她也的确有炫耀的资本。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这个女人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神崎裕放下刀叉,轻笑道:“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知晓你有多美丽。” “是吗?所以是看得多就自然厌倦了,对吧~” 诗羽翘起二郎腿,放下镜子有些意兴阑珊。 “不,我想说,消气了吗?” 神崎裕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眨眨眼道。 诗羽抿起小嘴:“没有生气。” “才怪,在宠物店的时候就一直黑着脸。”他自顾自地将她的小手摊开,用指尖慢慢地感受她掌心的柔滑。 “嘛,算你观察敏锐。” “呵,瞎子才看不到吧。”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掌心软肉:“看起来不像是吃醋,是有什么麻烦事吗?” 诗羽另外一只小手支起,撑着她的下巴:“不想说。” “昂?为什么?” “就是不想说。”诗羽傲娇地嘟嘴道。 “对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神崎裕嘴角微翘:“都已经坦诚相待不止一次了。” 诗羽挑起眉,淡淡道:“也不见得你对我就有多坦诚。” “你敢说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你问,我就说。”神崎裕巧妙地转移道。 “切。”诗羽嗤笑道:“还不是仗着我不清楚情况,连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 “哎呦,到底怎么了。”他握紧她的小手,仔细地摩挲。 诗羽想了想,有点迟疑道:“我没有麻烦事,只是觉得有点丢脸。” “丢脸?”神崎裕带着一丝揶揄:“你可是霞之丘诗羽诶,无论是谁站在你身旁都会显得那么黯然失色。” 诗羽眉间微微垂起:“不是这种丢脸。”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神崎裕道:“刚刚你在逗宠物的时候,我看着你对小猫小狗的态度,我。。我竟然有点吃醋了。” 神崎裕:? “是不是很惊讶?” 诗羽见到他的反应,自己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明明只是宠物,连人类都算不上,我竟然都会吃醋。” 神崎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真是可怕的占有欲!” “不许嘲笑我!”诗羽又忍不住踢了他一下,羞恼道:“也不算是吃醋。。就很奇怪的感觉。” “我呢,从小就不喜欢特别幼稚的东西。” “所以我从不让母亲给我买什么娃娃玩偶之类的。” “久而久之,我母亲也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和我相处,她尽量把我当做是一个大人。” “我很喜欢这种相处方式,可。。” 神崎裕帮她说出后半句:“可是你又有一点遗憾,觉得是不是当小孩会更好。” 诗羽一愣。 他笑着道:“那我懂了。” “你不是在吃宠物的醋,只是对我有点微词。” “我就像是你母亲一样,已经习惯了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和你相处。” “但亲人跟喜欢的人是不一样的,在差异对待时的情绪会更激烈一些,所以你忍不住。” “嗯~看来不是我厌倦了,是你厌倦了喔,诗羽。” “厌倦了我一直以来在你面前展现的这一面。” 诗羽沉默一会,噗嗤地露出明媚的笑容。 她小脚又忍不住攀上他的裤脚,娇嗔道:“胡说。” 嘴上说着胡说,眼眸却是眼波流转的痴迷。 她有点开心。 开心于神崎裕对她的了解,或者说是对情况的透彻。 更开心于他能很坦然地和她交谈,而不是遮遮掩掩。 你要知道,有时候跟一个蠢人交谈是一种痛苦。 因为你的观点,你的想法,无论你怎么表达,对方都不懂。 简直就是一根榆木。 诗羽喜欢和他待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他通常都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讨厌这一点,这让她在他面前好像没有秘密。 却也让她无比眷恋。 因为她不需要费尽心思地传递自己的心意,或是陷入和他无休止地争辩中。 神崎裕嘶了一声,嘟囔道:“胡说就胡说,能不能别随便踢人?” “高跟鞋的鞋尖还是挺痛的。” 嗯哼~ 他这种一点而过,不去深究的风格更让诗羽喜欢。 诗羽闪过一丝妩媚,忽而低头俯下身。 神崎裕一愣:“你又打算做什么。” “脱鞋啊~”诗羽轻轻地解开高跟鞋的环扣,将裹着黑丝的玉足解放。 “这样不礼貌。” “管他呢,我要透透气。” “也是,防止脚气!” “呸。”玉腿再次袭来,诗羽恼怒道:“我没有脚气!” 这对于洁癖的诗羽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标签”。 何况是被身边最亲密的人这样说。 哪怕是调侃也不行! 诗羽对玉足的保养是绝无仅有的。 “是,你没有,我有~,满意了吧。”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低头拿起刀叉,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甜品。 诗羽咬着唇,看这家伙对自己不感兴趣的样子,她就隐隐升起些许较劲的情绪。 她轻咳一声,柔声道:“裕君~” “呐,裕君~” 无比娇柔,带着软糯的撒娇小奶音。 神崎裕拿叉的手一抖,顿时感受到不妙。 “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诗羽支起下巴,媚眼如丝地注视着他。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看一眼秀色可餐的诗羽,再看一眼桌上的佳肴。 他叹了叹气,小心翼翼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让我吃完这顿?” “啊啦,就这么小的心愿吗?” 诗羽心底羞恼,脸上笑容依旧。 “嗯,我真的挺饿的。” 神崎裕快饿死了。 由于他特殊的体质,所以他所需要的营养消耗也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他一顿的饭量其实挺大的。 “无趣,你慢慢吃吧。” 诗羽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但桌底下,那裹着黑丝的玉足已经悄然开始行动。 桌底有桌布延绵覆盖,但这之间的距离是很近的。 诗羽修长的大长腿只需要轻轻抬起,就能沿着他的裤脚,慢慢地来到男人的禁区。 神崎裕吃着吃着,悚然一惊。 他立马看一眼诗羽,而诗羽只是回了他一眼千娇百媚的眼神。 眼角的泪痣与她的嘴角一同勾起,玉足在轻轻地摩擦,同时,她也将女式披风脱下。 而本就是抹胸的上衣将锁骨与美肩都暴露在空气中,阵阵粉嫩的白皙顿时占据神崎裕的所有视线。 诗羽故意用一只手抵在两座山峰之间,让那深不见底的沟壑愈发明显。 勾引! 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神崎裕笑了笑,把手伸入口袋。 诗羽一愣,旋即在她的幽谷溪口处,那深藏在内的物体也轻轻地开始震动。 唔~ 突然受惊的她下意识地绷紧娇躯,将双腿蜷缩并拢在一起。 她咬着唇,羞恼地瞪着他。 神崎裕哼着小曲,愉快地继续吃自己的甜品。 可恶。。 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吗? 霞之丘诗羽把心一横,决定跟神崎裕拼到底。 她强忍住下身的不适感,将并拢的双腿抬起,黑丝裹着的玉足又一次来到了那巨龙昂起的部位。 灵巧的玉足专门踏着那渐渐隆起的部分,肆意地踩踏揉捏! “呐,裕君,真的不考虑考虑别的奖励吗?” 霞之丘诗羽将香舌轻轻吐出,划过自己娇艳的唇。 “什么奖励都可以噢~” 。。。。。。。。。。。。。。。。。。。。。。。。。。。。。。。。。。。。。。。。。。。。。。。。。。。 。。。。。。。。。。。。。。。。。。。。。。。。。。。。。。。。。。。。。。。。。。。。。。。。。。。 第七百零六章:隐藏地点! “死心吧,我是不会动摇的!” 神崎裕如恪守贞洁的烈女,在诗羽的挑逗下硬是没有轻易屈服。 与此同时,他还拿出按钮,将震动的频率又调高了一个档次。 唔! 她忍不住失声地低吟。 剧烈的震动在幽深的溪口深处疯狂搅乱,如浸入沧海的蛟龙,肆意地张扬着它的恢弘。 一瞬间提升的频率也让霞之丘诗羽的快感达到另一个巅峰。 停留在他裆下的玉足迫不得已地往后缩,回到自己的阵地,修长的玉腿紧紧地并拢着,借此用全身的扭动来抵御这刺激的快感。 但看着神崎裕仍旧饶有趣味地品尝着甜品,诗羽心底的好胜就越发高涨。 短暂的失控后,诗羽咬牙稳住自己的心神。 她调整一下坐姿,将一双玉足都轻轻地抬起,落到那昂然之处。 挑~抹~撩~揉~ 可谓是五花八门,用尽诗羽所能掌握的所有知识,堪称浑身解数! 嘶。 神崎裕拿刀叉的双手微微颤抖,而这细微的举动也落入诗羽的眼中。 她支起下巴,颤声道:“不要强行。。忍耐自己的欲望。” “我感受到了喔,它很精神呢。” 裹着黑丝的双足在昂起之处的左右两侧采取围攻的态势,若不是有裤子的阻挡,恐怕真就左右夹击,让神崎裕无法动弹。 但神崎裕现在也确实无法动弹。 因为怎么可能会不精神呢! 他都感觉要爆炸了,恨不得捅穿内裤的束缚。 人果然还是要忠实地遵守自己身体的本能为好。 之所以没有立马采取行动,并非是眼前的美食有多好吃,纯粹是他想进一步看一看诗羽的极限。 嗯,或者说诗羽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种挑战羞耻度的小情趣在情侣之间可谓是极致的快感来源。 能感觉得出来诗羽的足功比起之前有了不小的进步。 她近乎欲女的本质在这方面的天赋展露得淋漓尽致,只是不清楚她有没有私底下去深入研究过。 如果只是单纯凭借之前积累的经验就能凭空突破,那诗羽确实不愧是最能让神崎裕提起“性趣”的女孩。 他深吸一口气,将震动的频率开到最大。 然后低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吃。 在裆下游走的双足在动作上很明显地出现了迟疑。 不,是停滞! 诗羽也深吸一口气,再次把身体的快感给压下。 不知不觉中,她也逐渐对这种把戏进入一种习惯与上瘾的状态。 她咬着牙,让玉足的挑逗攻势更进一步。 若不是脚趾没有手指灵活,她恐怕就要扯下神崎裕的拉链,将坚硬的长剑从布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但这也足够了! 诗羽微微地呻吟着,脸颊上浮现阵阵浓郁的红潮。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忍耐力也逐渐被消耗得不剩多少。 之所以还在坚持,全凭借一口倔强硬撑着。 她不信神崎裕真的能完全无视,也不信他能真的无动于衷! 将最后一口甜品吞下,神崎裕拿起餐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 他抬头把目光转向霞之丘诗羽。 那酒红色的眸子已经被情欲所占据得七八,仅剩那么二三的清醒在透着不服输的倔强。 “我好奇你这样,能达到什么样的高潮呢?” 神崎裕拿起按钮,慢悠悠地笑道。 霞之丘诗羽红着脸,闷声道:“我才没那么容易。。唔~别小看我。。混蛋。” 她的声音颤抖得断断续续,距离那个极致似乎只有一线之差。 神崎裕嘴角微翘,起身道:“不逗你了。” 他径直地走到诗羽跟前,将她拦腰抱起。 在触碰她肌肤的那一刻,他都有点惊讶于这白皙的肌肤竟如此滚烫。 滚烫,却又缠绵柔软至极。 他下意识地沿着裸露的美背往左右摩挲,诗羽当即高昂地呻吟着,娇躯紧绷于他的怀中,一双小手与黑丝裹着的双足惊慌失措地在半空漫无目的地摇曳张扬。 她深深地埋头在他的怀里,喘着粗气:“快点。。我快忍不住了。” “在这里?” 神崎裕带着一丝玩味。 诗羽眼眸微抬,似乎看透了他的恶趣。 她咬着牙,嘶哑道:“早就出版社的时候就知道你。。你用心不轨。。” “还故意说什么。。只是帮我整理。。” “你就是。。欲擒故。。嗯~混蛋。” 她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门外:“这里会被听到的,厕所,去厕所。” 神崎裕一愣。 诗羽似乎也是早就做好准备,悄声道:“我知道有一个偏僻的,在左边的走廊尽头,哪里不会有人去的。” “啧,你才是欲擒故纵吧?连地方都已经想好了。” “这么说,你是不是故意带我来这间甜品店的?”神崎裕还在打趣着,还在刺激着诗羽的羞耻心。 诗羽已经气喘吁吁:“先停下。。我真的快不行了。” 神崎裕挑起眉,故意抬手在她的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轻轻一戳。 嗯!!! 诗羽当即又忍不住呻吟一声,她咬住他的脖子,呜咽道:“快点,别折磨我了。。我好痛苦。。” 这种不上不下的区间,令她十分难受。 “快点。。主人。。快点。。” 实在到了极限,诗羽也顾不得什么矜持,连最后的尊严都抛弃。 回想起第一次时,诗羽也是被他折磨到极致才忍不住将这个称呼说出来。 而她呜咽的粗重喘气与撒娇求欢般的银牙微咬也让神崎裕感受到阵阵的酥麻。 他拿起按钮,按下停止。 诗羽纤腰猛地抬起,娇躯短促地抽搐了一下,才止住。 她已是大汗淋漓,乌黑的秀发都被汗液沾湿。 在他怀中休息了一会,诗羽涩声道:“先放我下来。” “你确定你能走过去?” “笨蛋,你抱着我会更惹眼。” “我不介意噢~” “你。。”霞之丘诗羽没好气道:“快点先放我下来。。” 于是神崎裕在她的百般恳求下,将她轻轻放下。 足尖踩在地板那一刻,诗羽都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 还是神崎裕将她扶住,回到椅子上坐下。 他抬起她的玉足,帮她把高跟鞋穿上:“看吧,没事别脱鞋,还要麻烦我。” 诗羽半躺在椅子上,眼眸迷离,根本无力回应他的调侃。 而穿好鞋子,神崎裕帮她擦拭一下脸上的细汗,低声道:“要不送你回去吧?” 诗羽眯起眼,摇头道:“不要,我还没有给你奖励。” “回去更好。” “不行!”霞之丘诗羽撅起嘴,幽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喘着气,夹杂说不清的温柔:“我知道我没什么能帮到你的。。” “也知道我的性格让你也觉得麻烦。” “所以我要不停地不停地展现我好的一面,这样。。一直满足一直满足你的需求。。你才会一直一直喜欢我。” 情迷之际,神崎裕也微微一怔。 这大概才是诗羽最真实的想法。 不是纯粹因为所谓的好强。 她跟雪菜都在争宠,只是采取的方式不一样。 诗羽看似不跟雪菜一般计较,也不会像雪菜这样特别粘着他。 但说到底,诗羽对他的眷恋不会比雪菜少。 她很尽量地保持她原来的性格,然后再以这个去讨好这个男人。 她相信神崎裕也不总是喜欢温柔乖巧的女孩。 正如她也有渴望看到神崎裕不同面的念头一样。 他也想试一试新鲜的东西。 她不知道小木曾会不会让他尝试,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会让他尝试。 她其实对他也是百依百顺的,只是方向不一样罢了。 言尽于此,神崎裕再规劝就是自讨没趣了。 他轻轻地搀扶着诗羽,生怕诗羽摔倒。 但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诗羽已经可以自己走路。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搀扶,柔声道:“你在外面等我,我会发消息给你。” “你也要注意呢,不要被人发现。” 神崎裕:。。。。。 老实说,作为一个女孩能豁出去到这种程度。。 连。。连在外面都主动帮他做侦查。。 他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诗羽踮起脚尖,十分体谅地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柔声道:“别想太多,我也喜欢呢。” 她妩媚一笑,转身先离开小包间。 呼~ 这个渣男还真是渣得。。渣之无愧。 望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神崎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她的付出。 他等了一会,才离开小包间。 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去前台结账。 然后再慢悠悠地按照诗羽所说的路线,找到她口中那个很偏僻的厕所。 其实这个厕所不简陋,跟其他厕所一样整洁干净。 只是这个路线有点复杂,而且位置偏僻,一般人的确不会来这里。 而神崎裕也是第一次知晓这个甜品咖啡店还有这么个隐藏地点。 看来即便自己有了那么多次的经历,也还是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就如同每一次,每一个女孩都会给予自己新的惊喜。 自己所了解的,并不一定就是她们的全部。 。。。。。。。。。。。。。。。。。。。。。。。。。。。。。。。。。。。。。。。。。。。。。。。。。。。 。。。。。。。。。。。。。。。。。。。。。。。。。。。。。。。。。。。。。。。。。。。。。。。。。。。 第七百零七章:套上缰绳的马儿! 在厕所的门外徘徊了一会,叮咚一声,手机传来短信。 神崎裕拿出一看:“安全。” 哈~ 他煞有其事地回复:“男厕?” 然后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诗羽的翻白眼:“笨蛋,当然是女厕!” “为什么不是男厕?” “啰嗦,快点~” 随后,诗羽的头像便黯淡,表示她已经下线。 神崎裕站在男厕与女厕之间的小关口,然后不经意地将目光看向四周。 而四周安静得异常,长长的走廊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只有从远处传来的微弱的人声喧闹。 这颇有一种偷情般的刺激感,即便只是想象,某处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出怒吼。 神崎裕微微平复一下略紧张的情绪,转身便径直地走入女厕。 女厕也是空无一人,除了诗羽。 她大大方方地站在女厕的尽头,神崎裕走进来的同时,也是她将手机放回挎包的瞬间。 诗羽看上去也有点紧张。 她裹着黑丝的双腿在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后劲过强的残留,还是过度紧张而导致的不受控制。 “人生第一次进女厕呢,真是多亏了你。” 神崎裕自然要先舒缓一下诗羽的紧张。 虽然他自己也有点紧张。 诗羽闻言,嘴角微翘:“还不快点说谢谢。” “是~谢谢你这个痴女。” 神崎裕没好气地撩起她的秀发,旋即将诗羽拦腰抱起。 寻了最后一间的厕内,将门轻轻关上。 空间的狭小同时,在神崎裕鼻尖弥漫的香水味便愈发的浓郁。 而随着一同弥漫的,还有摩擦等待燃烧的情欲之火,将理智都席卷的暧昧之火! 似乎从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始,诗羽就已经动情得不行。 她嘴唇支吾着,饱满而红润。 他低头,她酒红色的眼眸也如同在水间荡漾,尽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柔波在翻转。 修长的玉指掠过他的喉结,诗羽踮起脚尖,主动地噙住他的唇。 神崎裕也无需客气。 他先将诗羽的挎包轻轻放在抽水盖上,然后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用温柔地方式吮吸着她敞开的牙关。 还有那娇嫩的香舌。 而另外一只手毫无顾忌地按在高耸的柔软之上,将抹胸的上衣都压得宛若塌方下陷。 嗯~ 诗羽沉闷的哼叫由口腔传递到舌尖,再沾染他的气息,通过他的口舌直入他的大脑。 气氛愈发暧昧,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在燃烧。 摩擦已经无法满足诗羽的渴求,在他熟练的吻技下,她的理智渐渐崩塌,依靠着渴望的本能将大长腿抬起,缠绕在他的腿间。 而她的娇躯也是饥渴地缠绕着他的身体,用最柔软与最滑嫩的肌肤来不停地刺激,挑拨。 或是说:等待。 唇齿分离的瞬间,诗羽发出长长地满足地呻吟声,眸间的清醒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浓郁得不像话的迷离。 他扬起那可恶的嘴角,大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 对他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的霞之丘诗羽十分懂事地转过身,用小手扶着墙,尽量保持弯腰弓起的姿势。 他慢慢地掀开她的裙摆,诗羽的呼吸随着他缓慢的动作而变得急促。 黑色的丝袜包裹下,淡青色的内裤一览无余。 而在青色之间,还有极为明显的水渍在逐渐蔓延,如洪水冲上平原,泛滥成灾! 神崎裕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在这安静的单间内顿时响起清脆的碰撞。 诗羽失声地低吟,旋即立马捂住自己的小嘴,回头娇嗔地瞪着他。 她示意他不要乱来。 这里毕竟是在外面! 神崎裕没有理会,他嘴角的弧度愈发灿烂。 “好好地捂住自己的嘴,小心暴露噢。” 他善意地给出忠告,但诗羽却升起阵阵的惊慌与期待。 她根本无法阻止他的任何行动。 于是裹至腰下的丝袜被他利落地褪下,褪落到双腿之间。 淡青色的内衣终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与她诱惑的香水味混杂的,是另一股奇怪的气味。 两者混合,犹如浊入清,空气之间弥漫的味道也渐渐有点奇怪。 神崎裕如在观赏一件艺术品,也如在把玩一件艺术品。 他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将节奏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他的每一下触摸,每一下轻柔地掠过,都让诗羽心神失控,毫无办法地任凭娇躯颤抖。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按照他的意志而舞动。 白皙的两侧半月丰满且翘挺,尤其适合穿包臀的裙摆,从侧面看来,S形的曲线末端全是这半月翘挺的美。 直到他将淡青色的内衣轻轻褪下。 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也更浓郁了几分。 那幽深的粉嫩关口已经泛滥得如花卉绽放,向这位独一无二的专属客人张开她最深处的隐秘。 神崎裕用手指轻轻地触碰,指尖被粘稠的汁液所包裹,还有诗羽不规则地颤栗。 “你到底是有多敏感啊?” “居然这么严重。” 他故作惊讶的模样,让诗羽最难堪的一面勾起她的羞耻心。 但羞耻之外,又是难以言喻的愉悦。 这种刺激感,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他方才明明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她已经感觉快要泄了。 这当然不是结束。 相反,好戏才开始。 神崎裕将粉嫩的溪口轻轻地掰开,最娇柔的花蕊落入他的眼中。 而这花蕊紧紧地包裹着,粉色与白色的黏液混杂,令包裹其中的物体如被玷污的圣物一样。 他轻声道:“松开一点。” 诗羽回头羞恼道:“怎么松开一点!混蛋。” 神崎裕挑起眉,扬起手又重重地在她的半月上落下手印。 嗯! 霞之丘诗羽又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低哑道:“我试一试。。” 她微微闭上眼眸,让身体尽量放松。 放松。。再放松。。 但关口始终紧紧地锁住,被掰开的不过是关外的两侧。 终于,神崎裕决定自己动手。 他将指尖伸入,诗羽睁开眼眸,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小嘴。 唔~唔~ 不需要多少力气,他便将那物体从紧致的包裹中拿出来。 当抽出的那一刻,诗羽的双腿在疯狂抖动,几乎要无力支撑。 他拿着它,沾染着黏液的它,放到诗羽的眼前。 “啊啦,像不像被暴雨淋湿的蘑菇啊?” 诗羽气喘吁吁地扶着墙,低哑道:“你快点进来。。好吗?” “像不像嘛~” “混蛋。。”诗羽气急败坏地跺了跺高跟鞋,用最羞涩暧昧的语气来撒娇:“快点进来。。别折磨我了。” “我想要。。” “嗯?” 神崎裕将这“蘑菇”放到一边,手指轻轻地掠过她紧咬的唇。 诗羽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这指尖上沾染着不可名状的黏液。 但她往后退缩的瞬间,神崎裕便将她抱紧,用胸膛贴近她的美背:“嗯?” 诗羽喘着粗气,微微张开小嘴,伸出香舌,慢慢地舔舐着他的手指。 舔着舔着,便慢慢地将其包裹,用温热与湿润将它席卷其中。 这已经是最好的前戏。 而湿润至极的溪口也不需要任何润滑。 神崎裕只需要瞧着她含手指的媚态,便已经快要爆炸。 他当即也褪去伪装,竖起长枪,勇猛地朝着粉嫩的溪口,朝着花蕊的最深处用愤怒填补她的泛滥成灾! 两者结合的那个瞬间,诗羽沉重地发出闷哼,竟失控地咬住他的手指。 神崎裕有点吃痛,却没有缩回。 并且他将另外的手指都并拢,紧紧地捂住诗羽的小嘴。 她便如被套上缰绳的马儿,这手指便是那牵引的绳索,在骑手最猛烈的冲锋下,马儿只能不断地往前走。 浓重的喘气声与肢体碰撞的啪啪声,在这安静的厕内响起。 还好神崎裕有意识地控制力度,这声音并不刺耳。 除非有人站在这单间的门口仔细聆听,否则的话,即便是站在厕所门口,都无法听清楚到底是什么动静。 而在他的掩盖下,诗羽的娇喘也尽数被塞在喉咙深处,只能通过略痛苦的闷哼来宣泄。 还有,舔舐他的指尖! 如此丢脸,如此屈辱,却又是如此刺激,充斥着令她无法抗拒的魔力。 就是这种感觉~ 诗羽的意识彻底丢失,任凭他的冲击带来阵阵激荡。 战斗,进入高潮!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整理完毕的神崎裕偷偷摸摸地走出女厕。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发现四周仍是没有人。 呼~ 他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停留,快步地走到厕所门口的走廊上,装作在等待的样子。 他哼着小曲,脸上挂着和谐灿烂的笑容。 所有的怒火都已经宣泄完毕,并且都去到了最温润的归途。 而他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霞之丘诗羽的身影才从女厕门口走出。 她脚步踉跄,衣衫与青丝都略显凌乱。 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她稍微显得红肿的嘴唇。 即便已经用新的唇膏掩盖,也还是显得有点不自然。 而最显眼的变化,莫过于她不翼而飞的黑丝。 是的。 诗羽重新走出来时,腿上裹着的黑丝已经消失,暴露在空气中是粉嫩白皙的玉腿。 它修长且直挺,没有缺陷,也没有弯曲,是那么的不可挑剔。 噢~ 除了膝盖上也有一点红肿之外。 她略吃力地走到神崎裕身旁,看着他的嬉皮笑脸,诗羽就心头来气。 她打开挎包,从包里拿出一团东西塞给神崎裕。 “给你。” “你给我好好保留!” 仔细一看,赫然是被揉成一团的黑色丝袜。 它隐约有点破裂的口,似是被强行撕开而留下的痕迹。 神崎裕也不介意地捧起这一团揉乱的黑丝,放到鼻尖上陶醉地嗅一下。 浓郁的香水味顿时弥漫。 诗羽见状,红着脸不敢说话。 。。。。。。。。。。。。。。。。。。。。。。。。。。。。。。。。。。。。。。。。。。。。。。。。。。。 。。。。。。。。。。。。。。。。。。。。。。。。。。。。。。。。。。。。。。。。。。。。。。。。。。。 第七百零八章:回忆就是陪伴! 从被扯下的丝袜便可见方才战斗的激烈程度。 尽管厕间的空间并不宽敞,但能够发挥的余地还是很大的,主要看使用者的水平。 而度过高潮期,欲望消退后的诗羽也不堪回想。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会摆出这般抬腰横胯的下流姿势,也稍稍有点后悔于让神崎裕屡屡得逞。 主要还是因为场地的不同。 如果换做在私密的独立房间内,在宽敞柔软的床上,兴许诗羽就不会那么计较。 在外面这种陌生的环境,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偏他即便在这种狭隘的地方,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也丝毫都不放下折腾自己的一贯做法,甚至比平时都更卖力。 果然男人都是幼稚鬼! 别人越是难堪他就越是得意。 这被强行撕裂的丝袜就是最明显的证据,要不然诗羽也不会将整条丝袜都脱下。 “哦对了,这个要还给你吗?” 神崎裕将丝袜塞入自己的口袋,然后从另一侧的口袋中掏出被洗干净的震动玩具。 “保证没有一点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刚拆开时一样。” 他拿着这小小的玩具,在诗羽眼前晃悠。 诗羽咽了咽唾沫,正欲开口,但口腔内充斥的奇怪味道让她瞬间失去开口说话的欲望。 而喉咙也隐隐有点痛感,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她无视眼前的小玩具,从挎包里拿出盒子,然后递给神崎裕。 她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耳珠,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在方才的激战中途,耳坠不小心地碰到了墙壁。 于是诗羽生怕这耳坠经不起神崎裕的折腾,硬生生打断他的进攻,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耳坠放回盒子里。 “嗯?不想要吗?” 神崎裕明知故问地调侃道。 诗羽翻了翻白眼,猛地一把从他手里夺走那小玩具,塞回到自己的挎包里。 她发誓下次再也不陪这个家伙玩这种把戏。 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弄得自己不上不下,狼狈至极。 神崎裕悻然一笑,打开盒子,再次帮诗羽戴上这精致的耳坠。 同时他还帮她整理一下略凌乱的衣衫与秀发,以免被旁人看到端倪。 诗羽则是拿出小小的化妆镜,在镜中仔细打量。 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妆容有失,她比较在乎这耳坠有没有破损。 毕竟是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对诗羽来说是极其有纪念价值的。 唔~ 看来不是什么便宜货呢,撞了好几下都完好无损。 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闪烁的耳坠珠宝,诗羽心头的怨气一下子又消散了不少。 她侧目凝视着正在认真帮自己整理的神崎裕,忽而眸间便流露出些许温柔。 她趁他没有留意,便将娇艳的红唇往前一凑,想吻住他的嘴。 但神崎裕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有点警惕。 诗羽颦起眉:“这是你的味道,你不许嫌弃!” 声音略显沙哑,好似有风寒侵入,感染了喉咙一样。 神崎裕避重就轻地撩起她的青丝,柔声道:“整理好了,容光焕发的大美人又回来了。” 诗羽嘴角噙住一抹讥讽。 他当做看不到,牵住她的小手:“走吧,今天的约会还没有结束喔。” 转移话题有一套的! 霞之丘诗羽心底暗暗嘟囔,却也没有抗拒,安分地呆在他的身旁,跟随着他的方向。 但走到咖啡店前台时,诗羽特地又点了一杯奶茶。 她需要借助奶茶的甜味来冲淡口腔内那奇怪的味道。 虽然已经漱口不止一次,但她出门也没有带什么牙膏之类的,那奇怪的味道还是存在,不管她漱口多少次。 先不提神崎裕自私的“嫌弃”,她自己也有点无法接受这种味道。 毕竟是有洁癖倾向的霞之丘诗羽小姐。 店内的客人有点多,这一杯奶茶需要等不少的时间。 神崎裕转念一想,干脆自己也点一杯,然后拉着诗羽到咖啡店外的卡座上坐下。 此时正是午休,是中午向下午跨越的中间点。 也是正适合下午茶的时间段。 与其让诗羽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倒不如安稳地坐着,喝喝咖啡,聊聊天。 奶茶还没到,白开水倒是自己倒了一点。 诗羽轻抿一口,哑声道:“还有别的目的地吗?” 神崎裕翘起双手,轻笑道:“没有。” 他换个坐姿,翘起二郎腿:“你看看外面的太阳,这么灿烂的阳光,这么悠闲的午后,不坐下惬意地喝上一杯真是浪费了。” 诗羽嘴角微翘:“你是想说傻瓜才顶着大太阳在外面走来走去吧?” 神崎裕撑起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诗羽:“知我者,诗酱也。” 霞之丘诗羽娇嗔地踢了他一下,也大大咧咧地伸了伸懒腰,往后一靠。 她舒服地眯起眼,喃喃道:“确实呢,这种天气果然还是适合这样子。” “不过~”她瞥一眼神崎裕:“就这样干坐着,难得的约会时间不觉得有点浪费吗?” “不,完全不。”神崎裕慢悠悠道:“约会无非就是陪伴彼此的时间。” “如果真的去追求形式,那才是违反了约会最本来的意义。” 他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坐在这里与走在街上,对我来说只要身旁是你,时间都是一样的珍贵。” 诗羽也是“懒癌”晚期患者。 何况她还穿着高跟鞋,她也不喜欢到处乱走。 神崎裕的想法与她简直是不谋而合。 但这也不妨碍诗羽一贯地傲娇:“你真是很会偷懒呢,打算就这样应付我!” 他松开她的小手,又调整一下坐姿,往后一靠。 他闭上眼,轻声道:“忙里偷闲才是人生真谛,你难道不觉得静静地感受风的吟诵,听人间的喧闹是一种享受吗?” “就像是下雨天,我喜欢睡觉一样。” “打住!” 诗羽眼眸带上一丝温柔:“前半句我赞同,但这跟你喜欢睡觉有什么关系。” “不要随便做关联啊,笨蛋。” “当然有关联。”神崎裕慢条斯理道:“风是吟诵你的芬芳,喧闹是在簇拥你的美丽。” “而当我独自一人时,我只能在梦中见你。” 诗羽微微一怔,稍微联系一下后她有点窃喜:“所以我才是你的享受?” “正解。” 神崎裕闭着眼,嘴角微咧。 “啧,低级情话。”诗羽满是喜悦地嫌弃。 “嘘~认真听。” 神崎裕摆摆手,诗羽有点无奈,也学着他这般悠闲的姿态。 但深秋的凉风的确在吟诵。 它带来周遭的喧闹,还有拥挤的人潮踩过地板时留下的一串串脚步声。 兴许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午后。 可诗羽却觉得充满了诗意。 听着听着,她忽而明悟一个道理。 身边的风景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在你身边。 因为有自己喜欢的人陪在身旁,哪怕是再寻常不过的午后,也显得那么意犹未尽。 诗羽侧目瞄一眼他,她想也许以后还有这般的时刻,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他。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回忆吧? 记忆是那么琐碎又不被重视,只有两个人共同创造时,才显得那么难以忘记。 因为值得回忆的记忆,就是陪伴的回忆。 果然是感性的少女。 诗羽自我想象地陷入浪漫的幻想。 但神崎裕快要睡着了。 他真的太喜欢这种平淡的喧闹了。 只是在这种环境下,他是不可能睡得着的。 没一会,两人所点的饮品便被服务员送上来。 诗羽赶紧猛地喝一口,用奶茶的甜味来冲淡口腔内的奇怪味道。 神崎裕见状,忍俊不禁道:“好一点了吗?” 诗羽哼哼一声,没有搭理。 “慢点喝,注意一下你的淑女形象。” 神崎裕慢悠悠地搅拌着咖啡,然后轻轻地抿一口。 嘶。 他五官皱起,诗羽噗嗤道:“喝不了苦就不要点咖啡。” 他朝她摆摆手,诗羽疑惑地凑身过去。 mua啊~ 一个热切地深吻将诗羽的空气都吸干。 他长吁一口气:“现在甜多了。” 诗羽擦了擦小嘴,鄙夷道:“刚刚又不亲,分明就是嫌弃你自己!” 她发着牢骚:“你就不能。。不能释放到别的地方吗?” “我这里可不是马桶!” 噗。 这个形容过于强悍,神崎裕差点没被呛到。 他连忙也擦了擦嘴,笑声道:“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懂吗?” 诗羽拿起自己的奶茶,走到他的身旁硬生生坐进来。 而一个椅子空间就那么大,神崎裕不得不退让半个屁股。 “不许啰嗦,嘘~安静点。” 经过一番激战,其实诗羽也有点疲倦。 更别提她今天很早就起床,为了他化妆打扮。 所以她在他怀里找了一个位置,然后舒舒服服地枕进去,将他当做人工抱枕。 停留在腰间的手在停滞片刻后,便轻轻地抚上她的秀发。 她靠着他的肩,而他微微侧身,用脸颊贴着她的额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 在这安详与惬意的温暖间,疲惫的诗羽很快就安静地睡去。 神崎裕看了一眼她恬静的睡容,他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地掏出手机,转移战线。 “言叶?在忙吗?” 而时间一点点流逝。 逐渐到了午后,稍稍地接近傍晚。 在医院,神崎裕的病房内。 冬马和纱倚坐在窗边,坐在神崎裕平时坐的位置上。 她手中捧着一本书,正低头神情专注地阅读着。 神崎裕离开之后,和纱也并没有回去她自己的病房。 也不知道是忠犬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动,还是单纯地想逗留在他的病房。 他不在,也没有钢琴,和纱忽而没有事情可做。 她也不喜欢跑到外面,更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于是她难得地起了读书的念头,也恰好看到这放着一堆书。 她想这大概是他平时看的书,便也试着打开去阅读。 而她也发现了其中的许多有趣的地方。 她对书的内容兴趣只是一般,却get到了神崎裕的一个小秘密。 这个人看书原来都会做标注。 她翻几页,时不时都能在书中文字旁看到他留下的笔迹。 所以与其说和纱是在看书,还不如说和纱是在看他留下的笔迹。 她是沿着他的笔迹去阅读。 忽而,门轻轻响起敲门声。 冬马和纱听见敲门声,心底悚然一惊。 她顿时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略显惊慌地看向门的方向。 他回来了?? 她慌张地起身,然后掩饰地整理一下,将书都摆放到原先的位置。 她不清楚他有没有这种怪癖:就是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但和纱有。 和纱极其讨厌别人随便动她的东西,她也不喜欢碰别人的东西。 所以根据自己的习惯推测,她下意识地便做好掩饰,生怕被神崎裕发现。 而她却无意间忽略了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别人动自己东西的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去动他的东西。 她忐忑地回到床上,默默地等了一会。 诶? 门没有被推开,还是锁着的。 只有敲门声持续不断。 和纱颦起眉:他没有带钥匙吗? 噢~ 这里是医院诶,怎么会有钥匙呢~ 和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从里面反锁之后,外面基本是进不来的。 咳咳。 似乎找到了底气,和纱丝毫不慌地下床,然后再把东西都整理一番。 确保万无一失后,她再跑到门前,轻轻地把门打开。 但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站着的,却不是他。 冬马和纱看到来者,挂在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 。。。。。。。。。。。。。。。。。。。。。。。。。。。。。。。。。。。。。。。。。。。。。。。。。。。 第七百零九章:不是舍得,是舍不得~ 晚风徐徐袭来,沿着洒落在江边的晚霞,霞之丘诗羽与神崎裕正在进行着今日约会的最后“漫步”。 两人自然还是手牵着手,在旁人看来无论从什么角度,两人都是情侣的身份。 而在这落日黄昏之间,绚烂的晚霞为明艳高贵的诗羽添上些许不经意的忧愁。 但这都被她脸上毫不掩盖地笑容所取代。 只是寻常地漫步,她也总会时不时地就捂嘴发笑,这都因为身旁的这个家伙太会逗她开心了。 可惜笑容收敛的那么一瞬间,忧愁感又会悄然浮现。 落日晚霞渲染的只是静寂的黄昏,但诗羽的多愁善感却会联想到离别的忧伤。 她忽而在想,如果自己书里的男女主要分手的话。 大概也会设定在这样的场景吧? 唯美而浪漫,内核却是难舍的别离。 突然,她目光一凝。 神崎裕一怔,也顺着看去。 只见不远处,有位男孩正拿着一杯奶茶,急忙忙地走向一位女孩。 女孩似乎等了好久,从男孩手中接过奶茶后便有些撒娇地在埋怨,男孩也只是挠挠头傻笑。 诗羽停住脚步,靠在江边的栏杆上。 晚风吹起她的青丝,她抬手轻轻抚下,柔声道:“还记得去游乐园的时候吗?” 神崎裕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他转身望着倒映绚烂晚霞的江面,调侃道:“奶茶店是真的火爆,我可是排了好久。” 诗羽挽起他的手臂,莞尔道:“我也等了好久呢。” “那不一样,你是坐着等,我是站着排。” “臭屁~”诗羽笑容微怔,低声道:“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你吗?” 神崎裕眯起眼:“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就是那个瞬间吧?” “嗯。” 霞之丘诗羽亲昵地依偎着,也许是知晓离别将到,她分外眷恋和他相处的每一刻。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你拿着奶茶,逆着人流向我走来。” “那天也像今天这样,落日的余晖停留在你的影子上,而你坚定的步伐和不怎么情愿的表情我至今都没有忘记呢。”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吹着热气:“简直就像是小说里的桥段那样,穿过茫茫人海来见我。” 她的形容总是那么直率,带着她独特的感性情怀。 “那我今天算是以身饲虎吗?”他捏起她的下巴,宠溺地注视着她眼眸的波光。 而他也不怎么喜欢煽情。 会在这种温馨时刻以恰到好处的“不解风情”来打破诗羽浪漫的幻想。 他就像是在时刻提醒着她。 他会让她沉浸在美梦中,又在她沦陷得失去自我时将她拉出。 诗羽噗嗤地傻笑一声,嘟囔着:“分明是我以身饲虎,喂饱你这头饿狼。” “那就是以身饲狼。” “嗯,色狼。”她踮起的脚尖,微微撅起的红唇,还有缠绕着迷离妩媚的眼眸,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 神崎裕没有吝啬自己的温柔,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将落日的余晖永远地留在这唇齿之间。 而他也有点动情,吻得入神,便闭上眼。 直到听到一声咔嚓,他才回过神来。 诗羽心满意足地将手机收起,在他脸上亲一下:“好了,送我回去吧。” 神崎裕撇嘴:“下次你偷拍的时候能不能提醒我一下,让我摆好pose。” “提醒你就不叫偷拍了,笨蛋。” 诗羽挽着他的手,迈开脚步,拉着他离开江边,往停车的路口走去。 “你说我要不要发上去啊?” 她忽而俏皮地问道。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你不如直接发给雪菜吧,气死她。” “啧,虽然我特别想这样做,但这会让我显得特别小气。” 诗羽眯起眼眸:“所以不要用这种低级的激将法来劝退我。” “我想比起这种照片,你更想炫耀你的新首饰吧。” 神崎裕笑着伸手拂过诗羽的耳坠,然后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 “不,我更想知道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件这样的礼物。” 诗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大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问我吗?” 神崎裕揶揄道:“还是在故意钓鱼,故作大方地让我自投罗网?” 霞之丘诗羽有些无奈地叹了叹气,怅然道:“裕君。” “嗯?” “你真的喜欢我吗?” “江风不大吧?怎么好像把你给吹晕了。” 神崎裕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滚烫的感觉。 诗羽拍开他的手,表情十分认真。 他也收起懒散的一面,低头吻住她的唇:“永远。” 诗羽嘴角微翘,有些得意,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只是没一会,她又惆怅道:“我是不是太烦了,总是问你这样的问题。” “我也想当一个独当一面的独立少女呢,我自诩自己是个大人,原来在爱情面前也是这么脆弱。” “那我更希望你是一个粘人的笨蛋,一直一直粘着我。”神崎裕柔声道。 “不会嫌我烦吗?好像粘人的女孩都挺烦的。” “那得看情况。” “嗯?” 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轻轻地说了一句。 诗羽俏脸微红,颦眉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变态。” “这叫理所应当地请求。” “你是我的女朋友诶。”神崎裕厚着脸皮:“难道我要向其他人提出这样的请求吗?” “得了吧~总是花言巧语地哄我。”诗羽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她咯咯笑着。 “喔,对了!” 她指尖掠过他的帽檐,低声道:“你还要戴着帽子到什么时候啊?” “估计没几天了吧。” 神崎裕轻笑道:“其实我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少。” “虽然跟之前还是有点差距,但至少不再是光秃秃的。” “等它再长一点,就当做是留了一个寸头发型。” 诗羽微微颔首:“那你也快出院了吧。” “嗯。” “到时候就会更多的时间陪你了。” “啧,我才不信你。”霞之丘诗羽幽幽道:“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一直都粘着你。” “就算你很喜欢这样的我,我也不能这样做。” “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变得不认识我自己了。” “所以到时候你也不许怪我。” “怪你?” “嗯,不许怪我不粘你。” 霞之丘诗羽似乎是做好了决定,眸间闪烁着斗志:“接下来的时间,我要认真地准备我的考试。” “还有我的小说。” 今天亲身体验两人之间的差距,让诗羽的好强心重新燃起熊熊烈火。 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不依靠神崎裕的光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取得跟他一样的待遇。 恋爱暂时是她的全部,但不能成为她未来的全部。 她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恋爱身上。 诗羽相信他对自己的心意,但她也不能因此就肆无忌惮地浪费自己的时间。 单纯凭借外貌的花瓶迟早有一天都会凋零。 神崎裕没有什么意见。 他揉了揉诗羽的秀发,轻声道:“好事呢。” 他没有觉得诗羽是试图逃离他的“掌控”,相反,这恰恰是感情更进一步的体现。 一味地粘稠自然是恋爱初期该有的热恋效应。 但如果一直都沉浸在这个阶段,终究会有厌倦的时刻。 恋爱是向对方敞开自己的内心,与对方一同分担,一起成长。 而不是将对方当做是自己的全部。 坦率的说,如果一个女孩将他视作为她的全部,所有的日常生活都围绕着他而展开。 这种压力对神崎裕来说也是很沉重的。 毕竟他的精力是分散的。 一路上,两人还在闲聊。 直到神崎裕将诗羽安全地送回她的家。 于楼下之际,诗羽细心地帮他整理衣领,将沾染在他衣服上的长发拨开。 她一边整理着,一边随口道:“我母亲说,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家拜访一下。” “嗯,我会的。” “不,我的意思是~”诗羽抿着小嘴:“如果你没有时间,或者不想应付的话。” “就尽量不要理会我母亲的请求。” “你不想我来吗?” “想!”诗羽毫不犹豫地回道。 “但我怕。” “看来你才是真正的笨蛋呢,那要不我先邀请你来我家?” “不。。不要~” “怎么?你不想认识一下我的家人吗?” “想。。但。。” 诗羽的回答还是一样:“我怕。” “一切都交给我,不要担心太多。” “何况这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最基本的祝愿与期待,我怎么可能会无视呢?” “我会认真准备的。” 诗羽听着他坚定的话语,心底也是阵阵暖流掠过。 她当然是想的。 她只是怕影响他。 所以故作洒脱,故作懂事罢了。 “那万一被我母亲知道你的花心事怎么办?” 她狡黠地问道。 神崎裕嘴角微翘:“那得看她的女儿会不会配合我。” 诗羽嫌弃地推了他一下:“真是恶劣的人渣~最糟糕的人渣了!” “哪有这样的,什么便宜都占。” “我可事先提醒你,要是被我母亲知道,我母亲肯定会让我离开你的。” “我可不敢拒绝我的母亲~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神崎裕指尖轻轻地拂过她的唇,低声道:“你更拒绝不了我。” “自恋~” 诗羽紧紧地抱着他,低头喃喃道:“所以不要被我母亲发现,知道吗?” “我不想她失望。” “嗯。” “路上小心。” “嗯。” “那~拜拜。”诗羽洒脱地松开他,转身挥挥手,径直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注视着他离开。 不是舍得,是舍不得。 神崎裕收拾一下心情,也转身回医院。 。。。。。。。。。。。。。。。。。。。。。。。。。。。。。。。。。。。。。。。。。。。。。。。。。。。 。。。。。。。。。。。。。。。。。。。。。。。。。。。。。。。。。。。。。。。。。。。。。。。。。。。 第七百一十章:青梅竹马的压迫感! 眼前这女孩令冬马和纱感到诧异。 既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忘记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但陌生与熟悉只是和纱其中的一个观感,另外一个观感是:漂亮。 不,不止是漂亮那么简单。 愣住一会,冬马和纱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因为这女孩有着与小木曾雪菜一样明媚大方的容颜,却温柔和煦的气质。 可相似也有不同,她所流露出的优雅与刚强似乎要更在小木曾雪菜之上。 她恰如春日的暖阳,夏日的微风,秋日的晚霞,或是冬日的繁星。 不加任何修饰地便会给人自然而然的心旷神怡,但仔细地去咀嚼时,又能发现蕴含在柔中的刚。 她微微颦起眉,暗自嘀咕这女孩看上去好像比小木曾雪菜还麻烦。 结城明日奈手里拿着保温瓶,也是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冬马和纱。 诶? 她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柔声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是A班的冬马同学吧?” 冬马和纱闻言,眸间的疑惑更甚。 哈? “额。。你是?” 结城明日奈露出一抹俏皮,有点自嘲地善意道:“啊咧,看来冬马同学不认识我诶。” “我是结城明日奈呢,请多指教。” 结城。。明日奈? 这名字也有点熟悉。 冬马和纱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 但一时间她也没有想起来。 这也十分正常。 如果说结城明日奈是社交达人的话,那冬马和纱就是社交自闭重度患者。 什么校内风云人物,什么校花校草,冬马和纱基本都不在意,甚至连打探的兴趣都没有。 更不用说常年独来独往的冬马和纱会去了解学生会什么的。 她的圈子严格来说就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还有神崎裕。 除此之外,大概也就是经常照顾她的老师会让和纱有点印象。 她至今连班上的同学都认不清,更别提名字。 所以她不认识结城明日奈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应该说也是得益于和纱的社交自闭,而有社交自闭的也不止是她。 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上的属性,才让神崎裕能开辟多条战线,并且彼此之间都没有干涉。 要不然如果每个都是社交达人,每个彼此之间都认识,亲如闺蜜。。 那神崎裕才是真的十八层地狱级难度。 她在挠头地回忆结城明日奈是谁,这倒是让明日奈有点尴尬。 因为明日奈本来打算用一个俏皮一点的打招呼方式,也稍微带着点“虚荣”的得意在里面。 结果冬马和纱似乎真的不认识她。。 更让结城明日奈尴尬的。。是和纱沉思一会后,极其直率地说:“很抱歉我没有记起你,请问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呼~ 话音落下,冬马和纱瞬间意识到自己有点蠢。 既然知晓自己的名字。。那多半就是自己学校的。 更何况她都称呼自己为冬马同学了。。 和纱抿着小嘴,闷声道:“不好意思,说错了。” 想一想要怎么打招呼~ 唔。 “很高兴认识你,结城。。同学?” 结城明日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家伙好像。。真的不会跟人打交道。。 不认识就不认识。。不用说出来的。 和纱也是尬笑,她很想把门关上。 怎么地。。说句话啊。。 尴尬的空气流淌在两人之间,彼此循环。 结城明日奈心底微微叹气,缓解这尴尬道:“看来冬马同学真是跟裕君说得一样呢,醉心于音乐。” “和我这种到处瞎闹的家伙完全不同呢。” 她觉着这下子,应该能缓和一下吧? 但冬马和纱完全没领悟到结城明日奈的良苦用心。 她的关注重点都放在了“裕君”这个称呼上。 噢~ 所以这女孩和他是认识的? 再看一眼结城明日奈手上提着的东西,冬马和纱隐约有些明悟。 所以她是来探病的? 不过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跟别人说我的,不是,那家伙为什么要跟别人提起我。 真是八卦又多管闲事的家伙。 冬马和纱心底暗喜,落落大方道:“看来你是找那家伙的。” “不过他暂时不在喔,他有事出去了。” 嗯,话音落下,和纱很诚恳地把情况告诉了结城明日奈。 但她却没有让开身位。 结城明日奈在心底疯狂吐槽:不在就不在,好歹你让我先进去啊!!! “裕君总是那么忙碌的,呵呵~” 明日奈再次缓和一下自己的吐槽情绪。 和纱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忙活什么,明明是个病人还喜欢到处瞎跑,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语气,这口吻。。 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结城明日奈似笑非笑道:“说起来,冬马同学也是来探望裕君的吗?” 旋即她目光往下一瞥,玩味地看了一眼和纱赤裸踩在地板上的玉足。 和纱好似没有意识到明日奈的暗里藏锋。 她很坦率道:“不是,我也是病人呢。” “只是太过于无聊,才跑来他这里。” 和纱只是不怎么会和人打交道,但不代表她是笨蛋。 对自己形象有损的事情她当然不会说! 须不知这无形中又暴露了更多的信息给结城明日奈。 “这样啊~”结城明日奈故作惊讶:“发生什么了?” 和纱扭捏道:“胃痛,所以入院了。” “噢,那正好呢,冬马同学你等会可以尝一尝我的手艺。” 结城明日奈顺势提起自己的保温瓶:“是药膳汤喔,应该对你的胃病也有帮助的。” “额。。不用了。” 冬马和纱连连摆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似乎有点太不礼貌了。 她连忙转身,轻声道:“你还是先进来吧,站在门口有点怪怪的。” 结城明日奈嘴角微抽。 你才知道? 于是结城明日奈也走入病房。 都不需要冬马和纱提醒,明日奈自己就很熟练地脱下鞋,将鞋放到一旁的柜子旁。 白色的袜子踩在毛毯上,明日奈接着就拿起保温瓶,将它放到桌子上。 然后她从床头旁的柜子下拿出一些碗筷,再穿上在厕所门前的拖鞋,进入厕所把碗筷洗一下。 而整个操作,冬马和纱都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凝视。 一瞬间,和纱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客人。 结城明日奈对这里十分熟悉。 连和纱都不清楚的东西她能一下子就找到。 最重要的是:她流露出的自然,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碗筷洗干净,明日奈从厕所内走出,将碗放在一侧。 她拿起保温瓶,打开盖子,扭头看向和纱。 “胃病的话,喝半碗是最好的呢。” 啊? 和纱如梦初醒,起身连忙摇头:“不用了,我。。我不渴。。” 结城明日奈:? “额。。我的意思是。。我。我不太喜欢喝。。药膳。” 冬马和纱向来不喜欢苦的东西。 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 所以她很讨厌吃药。 在她的认知中,药膳药膳,既然是药的一部分,那肯定也是苦的! “这样啊,好吧。” 结城明日奈流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让和纱觉得自己有愧于她的好意。 将保温瓶放下,明日奈随意地在病房内走动着。 她看一眼和纱身后的书,轻笑道:“你是过来看书吗?” 和纱一愣,微微点头:“嗯。” “那你要小心噢,裕君看的书都挺奇怪的。” “奇怪是。。什么意思?” 明日奈像是在夸耀自己的孩子般,无形中流出一点自豪:“就是内容有点晦涩,比较难读懂。” “不过他喜欢做笔记,你应该看到了吧?” 冬马和纱:???? 她目露惊讶:“你怎么知道?” 明日奈随意道:“他从小就这样了,看什么都喜欢加一点自己的涂抹。” “有一次和他去看展览,他都忍不住想在上面画画,要不是神崎叔叔在一边,他可能真就要下毒手了呢。” 冬马和纱小嘴微张。 她此刻的内心。。掀起难以言喻的波澜。 一瞬间,作为女孩,作为雌性动物的本能终于涌上心头。 冬马和纱眯起眼,在结城明日奈转身的那一刻,目光带上锐利的寒意。 她意识到了。 她终于意识到了。 这个女孩和他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 从小到大。。 青梅竹马吗? 明日奈却没有在意和纱。 她走到床前,看着有些凌乱的被子,嘀咕道:“变得有点懒散了呢,起床都不收拾了。” 然后她没有任何顾忌,直接上手就帮神崎裕整理床铺。 冬马和纱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至于她小声的嘀咕,其实冬马和纱已经听到了。 所以是在示威吗? 宣示对那家伙的。。主权? 冬马和纱心底泛起阵阵酸涩。。 无论是言行还是举动,眼前这个名为明日奈的少女都毫不收敛地展现自己与他非同一般的关系。 如果是正常朋友,会那么大胆吗? 这已经不是大胆与不大胆的问题了。 在她身上,和纱就看不出一丝身为女孩的扭捏与羞涩的难为情。 好像从来就如此,是理所应当的自然。 切。。 和纱低头,既幽怨得酸涩,也有点不忿。 关系好了不起嘛~ 从小长大就了不起嘛~ 她瞥一眼结城明日奈认真的背影,旋即在心底默默地腹诽一句。 真是感谢你帮我整理床呢! 嗯,这一床的凌乱,冬马和纱才是罪魁祸首呢。 。。。。。。。。。。。。。。。。。。。。。。。。。。。。。。。。。。。。。。。。。。。。。。。。。。。 。。。。。。。。。。。。。。。。。。。。。。。。。。。。。。。。。。。。。。。。。。。。。。。。。。。 第七百一十一章:“贤妻良母” 结城明日奈心情悠扬地整理着床铺,完全没有留意到冬马和纱内心自我安慰的小算盘想法。 同时作为接受过结城家专业培训,以待人处事而闻名的明日奈小姐。 她自然也不会故意冷落冬马和纱。 所以她是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有的没的找话题跟冬马和纱保持聊天的状态。 奈何明日奈无形的“宣示主权”做法已经深深地刺痛了冬马和纱。 加之和纱本来也不擅长聊天,更不喜欢和自己“讨厌”的人聊天。 所以明日奈算是难得地撞上了一块铁板。 无论她开什么话题,和纱总是能迅速地找到终结话题的办法,把这天给彻底聊死。 见屡次话题都被终结,明日奈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何况她自己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便不再自找没趣地抛出话题。 其实这也侧面映射出两女的性格。 明日奈虽然待人温和,但说到底作为结城家大小姐的她怎么会完全没有架子呢。 兴许她自己从来都没有主观地要为难他人,或是在聊天中有意无意彰显自己身份的优越感。 但在这种环境下长期养成的习惯,会让她在无形之中就下意识地占据话题主导。 换而言之:下意识地要成为话题中心。 而以往和她相处的对象,大多数都是一些需要仰仗或是攀附结城家的人。 她能稍微放低一点架子,和他们以平等的身份交谈,对这些人来说已经是“恩赐”。 所以说明日奈的温和也是对比出来的。 比如和辉夜对比的话,明日奈简直是温和到极点。 但和纱的话,她其实不算不喜欢聊天。 但想要她开口的话,需要营造一个“围绕她”的聊天氛围。 譬如她喜欢跟神崎裕在一起,是因为神崎裕总是会照顾她的情绪,带着关心与宠溺的口吻。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就让和纱十分喜欢。 即便是三人在一起时,雪菜也会碍于神崎裕的存在,所以让步于和纱。 一旦没有神崎裕作为粘合剂,比如这段时间和纱跟雪菜的训练,两人也是交谈不多。 和纱还一度觉得雪菜过分地在意这种小事,有点麻烦。 因此某种程度上,和纱的聊天需求跟明日奈是一致的。 这当然也是大多数人所本能拥有的心态:希望自己成为焦点。 这是一种深深植根于本能的习惯,想要克制或是超越它,实乃困难之极。 明日奈是通过自己长期锻炼的言辞与自然和煦的善意让别人折服,悄然地形成一种以她为中心的聊天氛围。 和纱则是需要有人主动照顾她,围绕她而展开话题。 两女的需求恰好是相反的,是冲突的。 所以就算是强行聊,也聊不到哪里去。 除非明日奈愿意像神崎裕这样,把话题都设置成围绕和纱而展开。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明日奈显然还没有大度到这种地步。 两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明日奈表面上看似不在意,表现得十分自然,也没有刻意地针对和纱。 只是女孩之间的暗流涌动,往往都不会表现得太过激烈,都是在温和如水的前提下悄悄地“刺痛”对方。 倘若明日奈真的不在意的话,她就不会刚进门就用一副女主人的口吻与和纱交谈了。 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用罢了。 于是气氛就这样开始僵持。 收拾完床铺的明日奈也没有停下来,她在病房内继续走动着,看有什么还需要整理的地方。 这番姿态,像极了女主人在收拾自己的家。 所以明日奈丝毫不介意什么气氛僵持,她甚至都没有把心思放到所谓的氛围上面。 她有她自己要做的事。 倒是和纱在这种僵持气氛下愈发难受。 明日奈可以到处收拾,但。。她不能。 看着忙前忙后的明日奈,她只能有点酸涩地在心底腹诽一句:“这么喜欢收拾,还真是适合当保姆呢。” 像这种悄然无声的战争,谁先按奈不住谁就输。 好强的和纱也不甘于在这种气氛中被明日奈牵着走,总不能都是自己难受吧? 看起来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还耿耿于怀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过于“小气”。 这就好像过年去亲戚家串门,但自己跟这个亲戚其实一点都不熟。 看着自己的母亲与亲戚交谈甚欢。。 而自己坐着,脸色满是假笑,附和地点头,像极了一个呆瓜。 这种本能的窘迫就会让自己找点事情做,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虽然此时情况有点不同,但导致的心理是很相似的,都是一种自己存在感被忽视的窘迫。 在这种情况下,手机就是万能的神。 可惜和纱不喜欢玩手机。 所以和纱只能转过身,捧起刚刚还没有看完的书,装作认真阅读的样子。 至少在表面上,自己不能输给她! 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做。 臭家伙~ 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在这种僵持气氛中被冷落与无视的和纱无比地想念神崎裕。 明日奈也在记挂着神崎裕。 什么冬马和纱,她才不放在眼中。 再不回来的话,汤只怕又要凉了呢。 噢,汤! 念及于此,明日奈赶紧回去把保温瓶的盖子盖上。 她刚刚打开是为了放置等凉,继续放下去可就真凉了。 而被两女所惦记的神崎裕,此时正从一之濑奶奶的病房里离开。 他回到医院后没有马上回自己的病房,而是先去了一趟一之濑奶奶的病房。 做事要有始有终,也要时刻有所交待。 要么就不做,做就不要吊儿郎当,尤其是对待老人。 老人与小孩是最不能辜负与无视的。 这几天的下午他都会抽时间陪一之濑奶奶散步,今天没有来,也没有事先告诉一声,就应该去解释一下。 以免老人感到失望。 其实失望不要紧,哪有人能把每件事都做得完美无缺的呢。 要紧的是失望的同时,也没有给予一个应该的解释。 他顺便也在病房里陪她老人家聊聊天,也陪其他几位老人家聊聊天。 这也算作是一种没有陪散步的“补偿”。 一之濑奶奶当然嘴上说着不要紧,他有自己的事情就先忙自己的事。 但显然还是很被神崎裕这种态度所触动。 她不禁有点埋怨自己的孙女。 千鹤说他有点吊儿郎当,哪有半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不是很负责吗? 有始有终,来不了也特意过来解释一番。 念及于此,她又忍不住想再催一催千鹤,让自己这个傻孙女别错过机会。 难得有一个那么好的男孩,一旦错过可就后悔莫及。 当神崎裕离开时,天边的晚霞已经消散得差不多,夜幕彻底降临。 他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病房,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病房内,差不多能把这一页内容都背下来的冬马和纱听到敲门声,终于精神一振! 她起身想去开门,然而已经慢了一步。 明日奈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冬马和纱撇了撇小嘴,又默默地坐下,拿起自己的书。 哼! 开门映入眼帘的,虽然不是冬马和纱。 但明日奈挂在脸上柔柔的笑容很有治愈力,一瞬间就让神崎裕体会到什么叫“家”的感觉。 他有种自己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然后妻子迎接他的温馨感。 而事实上,如果真要选一个做妻子的话。 明日奈毫无疑问是最佳的选择。 无论是能力、家世、还是体贴的性格,明日奈都是绝对的贤妻良母。 可惜~ 略有遗憾的思绪在脑海一闪而过,神崎裕看到明日奈,心底并不惊讶。 因为明日奈是一个比他都更注重“人情世故”的女孩。 何况明日奈也不会错过任何一次机会,她既体贴贤惠,也充满野心。 “啊啦,我还以为你不来的呢。” 心里这般想,但嘴上还是要故作惊讶。 这几天连续的探望,明日奈与他的关系也迅速地拉近不少。 至少稍微让明日奈多少感受到一点之前最“亲密”的时候的感觉。 “怎么会,你还没出院呢。” 她笑着回道。 而坐在椅子上的冬马和纱微微挑眉。 什么意思? 还没出院,这意思是你每天都来,直到他出院是吧? 神崎裕连忙摆手,露出一抹“害怕”:“虚不受补,天天都大补我可受不住。” 明日奈一怔,瞧见他眼角的揶揄,便知道他又在开玩笑。 她抬手拍了他一下,娇嗔道:“药膳也有分类,对这个我还是有点了解的。” “哦?结城大小姐该不会还专门去恶补了一番知识吧?” 神崎裕笑着脱鞋,正准备弯腰拿拖鞋。 而明日奈已经抢先一步,从鞋架上将他的拖鞋拿到他脚下。 “反正也闲着没事,多学点知识也没有害处吧。” 冬马和纱默默地看着。。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输了。 这怎么比? 她很难想象自己会有一天。。给他拿拖鞋。 而回想一下,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自己一直都是给他添麻烦的。 还没有开始,和纱已经感受到深深地挫败。 神崎裕也有点感动。 他一直都是充当照顾别人的角色。 唯有在明日奈身上,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温柔地对待他,将他作为照顾的对象。 雪菜当然也会照顾人,但不会像明日奈这么细致。 雪菜还有点小孩子气,也有点任性。 至于诗羽就更不用说。 在照顾人这一点上,恐怕只有伢子能和明日奈相提并论了。 但明日奈,可是结城家的千金小姐呢。 “嗯?怎么了?” 明日奈抬起头,有点疑惑于他迟迟停滞不动的脚。 神崎裕嘴角微翘,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低声道:“谢谢。” 他穿上拖鞋,走入病房。 明日奈顺手关上门,柔声道:“还没有吃饭吧?正好先喝汤。” 她打开保温瓶的盖子,然后把汤倒出,而盛汤的碗早就被明日奈放在一旁。 连汤勺都已经准备好。 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攥紧书页的两脚,隐隐好似有要被撕开的迹象。 。。。。。。。。。。。。。。。。。。。。。。。。。。。。。。。。。。。。。。。。。。。。。。。。。。。 。。。。。。。。。。。。。。。。。。。。。。。。。。。。。。。。。。。。。。。。。。。。。。。。。。。 第七百一十二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美滋滋地接过明日奈端来的碗,轻轻地抿一口,再看一眼站在身旁低眉柔笑的明日奈。 神崎裕忽而有种自己像是地主大老爷一样的体验感。 但如果真有像明日奈这样的女仆伺候的话,那神崎裕对这个设定也是无比满意的。 毕竟这女仆白天能照顾日常,夜晚能伺候暖床,又能干又能日,文武双全。 嗯哼? 目光一转,冬马和纱面无表情地捧着书,装作一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高冷姿态。 但她的小嘴又不经意地微微嘟起些许弧度,这种幽怨的不满感即便她一言不发,都能十分明显地感受得出来。 高冷是不存在的。 在神崎裕看来,此刻的和纱倒更像是因为得不到主人关注,而在悄然发脾气想夺取存在感的“小狗”。 似乎注意到神崎裕的视线投来,冬马和纱悄悄地抬头,果然与他四目相对。 但傲娇的忠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终止自己的幽怨呢? 冬马和纱脸色不善地故意避开他的视线,还微不可闻地自顾自哼了一声。 噗~ 这下子倒更显得可爱。 神崎裕强行忍住自己的笑意,默默地喝自己的汤。 明日奈眼眸掠过两人,小脚一迈,悄然站在神崎裕跟前,恰好挡住两人这无声的小互动。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又一次触犯了背后的傲娇忠犬。 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神崎裕,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今天的符合你口味了吧。” 神崎裕微微颔首:“做得不错,手艺又进步了呢。” 旋即他一口喝完,将碗放在一侧,略有深意道:“看来明日奈你还真是打算做一个贤妻良母呢。”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他越过明日奈,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地再次掠过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似有点心虚,这次是十分乖巧地低头躲闪,而没有方才的幽怨之意。 明日奈端起保温瓶,将碗又盛满汤。 而她的回答也十分有趣:“想当贤妻良母的前提是找到一个好丈夫。” “要是我能找到一个对我很好的丈夫的话,当贤妻良母也完全没有关系呢。” “啧,我倒是觉得女孩还是应该有点野心为好。” 神崎裕嘴角微翘,淡淡道:“毕竟全职主妇什么的,太过危险了。” 此话一出,明日奈与冬马和纱都有点惊讶。 明日奈十分意外地捂嘴道:“诶~这话从裕君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呢。” 虽然很不想认同这个女孩,但冬马和纱却不得不也升起一抹认同感。 “喂喂,我看上去像是那种要求另一半完全顺从的大男子主义患者吗?” 神崎裕半调侃地开玩笑道。 明日奈笑眯眯地将碗递给他,柔声道:“不知道呢,也许不是吧?” 什么叫也许不是。。 神崎裕故作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明日奈无辜地耸耸肩。 不要脸~ 冬马和纱在心底腹诽一句。 “说起来~” 忽而,神崎裕话锋一转,总算是注意到默默坐着的冬马和纱。 他对明日奈指了指和纱,轻声道:“之前有打过交道吗?好像你们有点陌生呢。” 冬马和纱小嘴微张,看到神崎裕对她充满期待的目光,她又不想开口了。 明日奈倒是爽朗道:“陌生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呢,对吧,冬马同学。” 冬马和纱木讷地点点头。 “嗯,看来已经互相自我介绍过了,不过还是希望你多照顾她一下呢。” 神崎裕转身笑着道:“和纱性格有点内向,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 冬马和纱呵呵一笑,她将手中捧着的书幻想成是他。 然后小手的指尖正在悄然地蹂躏着这可怜的书。 明日奈补上一刀:“嘛,冬马同学只是不爱说话吧,挺文静的呢。” “对吧?冬马同学。” 明日奈一贯地治愈笑容没有带给冬马和纱丝毫的温暖。 她只能勉强地虚伪地保持敷衍微笑,像是没灵魂的木偶在拉扯自己破碎的肢体。 她愈发讨厌这种气氛了。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明日奈的小脑袋,柔声道:“别欺负笨蛋。” 和纱撇嘴,明日奈眯起眼,笑容依旧和煦。 他拿起碗走到和纱跟前,轻声道:“你不喝吗?对你的胃痛应该也有帮助的。” 明日奈缓缓道:“刚刚问过了呢,冬马同学似乎不喜欢喝汤。” “哦?” 冬马和纱淡淡道:“嗯,多谢结城同学的好意。” 再次得到拒绝的答复,明日奈耸耸肩,给神崎裕一个“不关我事”的眼神。 神崎裕慢条斯理道:“这可是学生会会长大人亲手熬制的药膳汤,难得有机会体验一下,不要错过这种好机会。” 明日奈对这种调侃已经免疫,何况她跟神崎裕的关系本来就已经熟悉到玩笑可以随便开的程度。 冬马和纱眼眸一凝。 神崎裕不经意的话语终于解答了她的疑惑。 结城明日奈,结城明日奈。 怪不得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原来是学生会的会长。 这一闪而过的契机让冬马和纱顿时想起了关于明日奈的传闻。 这自然不是和纱自己主动去八卦了解的。 纯粹是明日奈的名头过于响亮,何况身为学生会会长,本来就是天生的焦点。 再加上容颜与家世上的拔尖,明日奈就算想低调也不可能。 在学校这种地方,对于八卦的兴趣程度要远远高于学习呢。 所以围绕明日奈的话题总是居高不下。 在课间假寐时,冬马和纱总是能从身旁的同学口中听到。 呵~ 没想到呢,居然是学生会会长这种大人物。 冬马和纱正沉浸在自我的幻想中,然后还没回过神,就被神崎裕粗暴地打断。 神崎裕见她又发愣,干脆直接上手捏住她的鼻子。 诶? 冬马和纱始料未及,下意识地想推开。 神崎裕眯起眼,强势道:“把嘴张开。” 啊这。。 结城明日奈小嘴微张,似乎没想到神崎裕会那么粗暴。 不止于此,她更有点惊讶于两人的关系。 冬马和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在这短短的初次见面中,明日奈就已经察觉到了。 任何的冒犯,都会引起这个少女的警惕与厌恶。 不过既然她都独自呆在他的病房里,关系亲密也是很正常的。 明日奈对神崎裕的花心已经司空见惯。 从她看到冬马和纱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大概知晓冬马跟神崎裕的真实关系。 只是。。 这家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神崎裕真是很不客气,并且也没有打算给冬马和纱回旋的余地。 他不是做做样子,而是很用力地捏住她的鼻子。 明日奈有点期待她到底会怎么样做。 是很用力地推开吗? 还是不留情面地怒斥? 然而冬马和纱的反应却十分有趣。 她只是握住他的手,然后轻轻地在拉扯,身体扭动说明有点抗拒,可始终都没有很用力。 仿佛已经是被他驯化,连反抗都要得到他允许的“顺从”。 当然在明日奈的注视下,冬马和纱还是很“努力”地表现出她的不耐烦。 可惜没什么用。 她只是用了一种更温和的投降方式:“别乱动,我自己喝!” 啊这。。 明日奈有点失望。 果然只是外强中干吗? 但这种结果也在她的预料之内。 毕竟以神崎裕的性格,这家伙从不做让自己有可能“丢脸”的冒险行为。 所以从他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是笃定和纱不会剧烈地反抗他。 和纱从他手里接过碗,不情不愿地低头喝着。 神崎裕温柔地揉着她的秀发:“乖。” 呸~ 冬马和纱心底很是幽怨。 她也已经做好了苦涩的心理准备,将表情都绷紧。 但当汤液进入口腔那一刻,冬马和纱突然愣住。 神崎裕轻笑道:“很甜吧?” 诶。。 好甜的汤。 冬马和纱眼前一亮,下意识地点点头。 她确实没有预料到药膳汤会是甜的。 “甜度应该是刚刚好,符合你的口味,慢慢喝吧。” 他还在揉着她的秀发,似在安抚,也似在哄。 仿佛他刚刚就是在帮她试一试口味一样。 明日奈嘴角微微勾勒一抹无奈的浅笑,在心底暗自叹息:“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擅长勾引女孩呢。” 明明是她自己做的汤。 但和纱觉得甜的只会是因为他的心意与安抚。 而跟明日奈的汤无关。 他对她是那么的肆无忌惮,但其实对自己也是一样的肆无忌惮呢。 明日奈的心情忽而有点复杂,看着和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物伤其类”的情绪。 在她看来,冬马和纱是已经被他驯服的小猫。 但自己跟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捏着她鼻子的举动确实很粗暴,可他拿自己的汤当着自己的面给别的女孩,不也是对自己很粗暴嘛~ 偏偏明日奈也不能说个不字,连笑容都要保持。 果然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呢。 。。。。。。。。。。。。。。。。。。。。。。。。。。。。。。。。。。。。。。。。。。。。。。。。。。。 。。。。。。。。。。。。。。。。。。。。。。。。。。。。。。。。。。。。。。。。。。。。。。。。。。。 第七百一十三章:永远都不会~ 默默地喝完汤,冬马和纱还顺手将碗拿起:“喏。” 结城明日奈顿时没眼看。 她就差把碗口往下,表示自己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神崎裕刚伸手想接,而和纱看着他流露出的玩味,自己立刻意识到自己好像。。 有点太软弱了。 刚刚这家伙这么粗暴地对待自己,自己却。。却。。 有些事总是要做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更别提在他背后还站着一位结城明日奈,她大概把全程都看在眼里。 有一种社死的阴影笼罩着和纱脆弱的心灵,她连忙起身,自己将碗放回到原位。 然后转身对结城明日奈颔首示意:“多谢你的。。汤,很好喝,谢谢。” 和纱借此来进行最后的尊严挽回,明日奈忍着笑意道:“不用,你这一句好喝就是对我最大的认可了。” 额。。 冬马和纱窘迫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分明能看到明日奈藏着的笑意,还有神崎裕这家伙似笑非笑的表情。 啊啊啊!!! 再次感到社死的和纱连忙告辞:“那。。那我先回去了。” 明日奈一愣:“回去?” “嗯,我。。我的病房就在隔壁。”冬马和纱小手一指。 “啊啦,原来就在隔壁啊,那还是挺近的呢。” 明日奈笑眯眯道:“真是巧,住院都住在他身边。” 这话就带着点赤裸裸的挑衅意味。 和纱微微皱眉,她扬起长发,轻声道:“我本来还以为文化祭的筹备工作挺忙碌的呢,没想到结城同学你还有时间来探病。” “看来是小木曾夸大了。” 明日奈不甘示弱地回道:“嘛~会长也是需要休息的嘛,何况每件事都抓得那么紧的话,还不累死。” “把注意力放在大事上面就可以了。” 接着她还自我调侃道:“不过还真是辛苦雪菜和辉夜了,让我这个会长能稍微有那么点空闲的时间。” “有时候太悠闲了,还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感觉有点虚度光阴的感觉。” “不知道冬马同学你有没有一样的感觉呢?” 冬马和纱脸上的窘迫与羞涩渐渐收敛,直落为冷冽的寒光。 两女四目相对,隐隐有火药味迸发在空气之间。 还好神崎裕适时地出来圆场。 他上前抵着明日奈的肩,笑着“怪责”道:“还好意思说,身为会长天天都想着摸鱼。” “雪菜跟辉夜可没少给我抱怨你这位甩手掌柜。” 既是圆场,也是暗示。 明日奈向来都十分顺从神崎裕的意志。 她当即移开话题,连眼神也转移到神崎裕身上,委屈地抱怨道:“诶,我可不像你呢,不学习也能名列前茅。” “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要是考砸了的话,问题很大呢。” “那只能怪你有点笨了。” 神崎裕无心地调侃一句,但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果然,冬马和纱闻言,脸色变得更难看。 结城明日奈是品学兼优的绝对三好学生。 她的成绩也是极为拔尖的。 每次考试她都会名列前茅,并且是前三那种级别。 倘若她都算“笨”的话,那常年倒数,不及格的冬马和纱算什么? 神崎裕这算是无心之失,开了一波地图炮,尤其是在这个关口上。 如果是和纱跟他单独相处的话,他怎么调侃,和纱都无所谓。 反正她都习惯了。 但当着结城明日奈的面,这很明显就给和纱产生一种自己被比下去的不满。 并且这种被比下去的情况,还是他亲自制造出来的。 单独相处时的调侃是带着让和纱十分喜欢的宠溺。 而此刻的调侃,会让和纱感到自己似乎很无能。 再加之方才明日奈的“贤惠”和纱都看在眼里。。 这无疑会更大地加剧她内心的失落。 “我先回去了,再见。” 有些不悦的和纱没有丝毫停留,立马转身就告辞。 而关门声砰得一声,有点尖锐,让神崎裕跟明日奈都下意识地颤了颤。 明日奈转身,灵动的大眼睛闪烁不停,嘴角带着揶揄:“不追一下吗?” 神崎裕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幸灾乐祸吗?” “不,认真的。” 明日奈一本正经道:“你刚刚也有点过分呢,刺激到她了。” “不上去解释一下的话,她会生气的。” “不过你要是上去解释一下的话,她就不会生气了,毕竟看起来她对你毫无抗拒呢。” 这话说得,仿佛明日奈真是神崎裕的好兄弟,是他的“知己”军师。 还能理性地跟他分析,提供对策,宛若局外人般跟他一点感情羁绊都没有。 但神崎裕很清楚这就是明日奈所采取的战略。 他的花心,是每一个“青梅竹马”都清楚的情况,区别只是清楚得或多或少。 在经过数次的反复拉扯后,明日奈不像阳乃那么倔强,也不像雪乃这么决绝。 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渐渐地说服了自己,让自己来适应神崎裕的“花心”。 所以她采取的完全就是“贤妻良母”攻势。 她不会给神崎裕任何束缚与压力,也不会动不动就吃醋,更不会作死地让神崎裕做什么选择题。 她顺从于神崎裕的意志,然后在他划定的规则下尽可能地发挥自己的存在感。 因此她总是那么温顺,总是那么体贴,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总是那么默默如水。 正所谓不争,才能制敌于无形。 神崎裕曾为此一度感到极其自豪,觉得自己的后宫之路一片光明。 如果每个女孩都能像明日奈这样想的话,他就不用那么费尽心思。 但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明日奈确实不争,但她的不争仅仅是不计较神崎裕的花心,也就是无论他找多少个女人,她都可以默许。 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大家族里也是见怪不怪,包括她自己的父亲在外面也不干净。 她觉得让一个从小处于荣华,又十分优秀,还年轻气盛的男孩克制住自己下半身的欲望,这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在这个方面,明日奈意外地大度。 如果他有需要,她甚至可以帮他出谋划策。 而她要的,是神崎裕妻子的身份。 是的,就是合法的被所有人承认的正妻身份。 这个问题,也是神崎裕跟明日奈所有矛盾的根源。 她的底线比阳乃要低,但她的野心比阳乃更强,与辉夜一致。 这不代表明日奈不喜欢神崎裕,只是纯粹贪图他的身份,或是神崎家女主人的身份。 恰恰这才是明日奈“无奈”的地方。 她喜欢他,当然希望他对自己一心一意。 但他又不会改变他的花心,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感情都是需要磨合与退让的。 既然他一步都不退,那明日奈只好自己退。 她也不是没想过放弃之类的念头,这种想法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想过多少次了。 奈何神崎裕与她相处的时间太多了,给她留下的美好太多了。 可以说明日奈童年全部的美好记忆,都跟神崎裕有关。 作为结城家一支的千金,她从小就背负着“家庭”与家族的使命。 严苛的家教,没完没了的礼仪课,将自己视作为筹码与工具的父母,还有那感情淡漠至极的血缘。 她宛若一个没有意志的木偶。 在自己父母与亲人的安排下,自己的人生轨迹完全是按照他们的意愿而进行。 她甚至连想去一次游乐园都是奢侈的愿望,更别说有什么父母陪伴的亲子时刻。 直到碰到他,她枯燥平淡的生活才有了波澜与起色。 如此深厚的羁绊与回忆,这让结城明日奈如何狠下心将他忘记? 所以,他不退,只能她退。 被偏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明日奈比谁都更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 神崎裕眯起眼,由衷地感叹道:“明日奈,你在这种时刻永远都能保持冷静呢。” “冷静得,让我觉得有点害怕。” 明日奈心头一颤,柔声道:“你不是应该感到得意吗?” “即便是这样,我都要顾着你的感受。” “哈~”神崎裕懒散地回到床上,坐下。 “我既讨厌身边的女孩吃醋,却又担心她们不吃醋。” “安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过分的懂事,会让我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感。” “有时候想一想,好像还是吃醋的你比较可爱呢。” 结城明日奈微笑道:“不要那么贪心好吗?” “你说你害怕这样的我,难道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吗?” 她微微低头,向来温和的小脸流露一抹淡淡的伤感。 “什么事都是有代价的,裕君。” “你不肯将就,那就只能我来将就你。” “而你却说这种将就让你感到害怕,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她语气一顿,柔和的声线突然带上浓郁的怨恨。 “到底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 她目光如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这一刻明日奈所流露出的冷冽,远超方才的冬马和纱! 温婉是一个人的性格,但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有时候越是温婉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是可怕。 反而是看起来不好相处的人,认真接触后才知道她没有你想得那么可怕。 神崎裕轻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日奈目光一转,怨恨消散,好似漫天的乌云被阳光穿透,风消云散,雨过天晴。 “还有一点汤,喝完它吧。” 神崎裕默然。 她收起方才的碗,拿出了一个新的碗。 然后将保温瓶里剩下的汤都倒过去,留下丰厚的“汤渣”肉料。 而这些肉料,她又拿出一个碟,将肉料都放到碟子里。 “等会你吃晚饭的时候记得要带上。” 她轻声叮嘱道。 他起身,走到结城明日奈身旁:“抱歉,我刚刚说得有点过分了。” 明日奈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她忽而攥住神崎裕的衣服,低声道:“你在向我道歉?” “嗯。” 她楞住一会,噗嗤地轻笑道:“好像真的害怕了呢。”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他感叹道:“如果那天我不去结城家就好了。” 明日奈笑容凝固:“你不想和我认识,对吗?” “你觉得和我认识,是一个错误。” “不,我很开心能和你有那么美好的过去。” 神崎裕叹气道:“我只是觉得我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人生。”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也许会更开心。” 明日奈将保温瓶放下,转身一字一句道:“你的觉得是错误的。” “没有你的出现,我的人生才是真正的黯淡。”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的自由。” “你让我不要这么轻易地就甘心做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一直都在按照你的叮嘱,这么久了,我一直很认真地在去做。” 神崎裕看着她脸上的认真,有点五味杂陈。 “你还在介怀,你还是觉得我背叛了你。” 明日奈淡漠道:“所以你还是没有原谅我,你也不想原谅我。” “你将我视作是包袱,是累赘,你害怕我。” “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离开你了吗?” “不会的,裕君。” 她勾起一抹恬静的笑容:“永远都不会。” 。。。。。。。。。。。。。。。。。。。。。。。。。。。。。。。。。。。。。。。。。。。。。。。。。。。 。。。。。。。。。。。。。。。。。。。。。。。。。。。。。。。。。。。。。。。。。。。。。。。。。。。 第七百一十四章:请问你们找谁? “我明天还会继续来的,直到你出院为止。” 结城明日奈留下这句话,然后便提着保温瓶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神崎裕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甚至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他转身拿起装满汤的碗,用手直接去抓躺在碟上的肉料。 吃一口,然后喝一口。 看上去他很淡然,但唯独十分熟悉他的人才清楚,他这是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着挣扎。 毫不夸张的说,他刚刚那句话是很伤人的。 结城明日奈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有点陌生的样子。 完全都是拜神崎裕所赐。 他在其中的“功劳”不言而喻。 他堪称是结城明日奈的精神支柱也不为过,至少这根支柱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明日奈最年幼无知,最迷茫痛苦的阶段陪着她一点点地重新走出来。 与此同时,也悄然无声地完全地改变了结城明日奈。 在明日奈的心中,家庭与神崎裕是处于天平的两侧,是均衡的。 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成为,怎么变成,怎么让结城明日奈将他视作是如此重要的人。 须知一个没有任何本能的血缘,依靠后天的相处能跻身到与家人相提并论的程度,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唯有夫妻。 或是夫,或是妻。 也许这样看似乎还没有重要到不可舍弃的程度。 但请记住前提:是家庭与神崎裕并成天平的两侧。 是整个家庭。 而不是某个一个家人。 所以她从不觉得自己是背叛了他,自己只是采取自己的方式来更加地接近他,靠近他,以及得到他。 这是神崎裕所不允许的,所以她没有任何反驳,毫不抵抗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这畸形的关系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种子,这也要归功于“神崎裕”。 他做得太成功了。 成功到连他自己都感到有点颤栗的程度。 他一直都极力地避免让自己成为某个女孩的全部。 因为他深知当你成为某个人的全部时,就意味着你是不可失去的。 对方会采取任何,是的,任何手段来留住你。 哪怕是危险的,犯罪的,甚至是铤而走险的。 而他的花心又决定了他必须成为某个女孩的全部,至少是占比大多数,才能让女孩退步到不得不接受他的花心。 所以,这也是一种矛盾。 按理来说他已经经历过如此多次的轮回重复。 他应该要变得更冷血,更不在乎感情才对。 毕竟都重复了那么多次,吃过那么多次的亏,他应该汲取教训。 但他还是一个人。 既然是一个人,就不可能舍弃感情。 而不可能舍弃感情,就代表他也有弱点,他也会挣扎。 倘若真能毫无感情地处理所有的关系,表面戴上温柔的面具,内心却在毫无波澜地给予温暖。 他做不到。 所以哪怕是愚蠢的,有可能重蹈覆辙的错误,他都会一次又一次地“犯下”。 他的理智还在让自己将明日奈逼迫到更绝的处境。 而他的感性开始抗拒。 他心软,也心疼。 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没办法选择重来。 他的确让结城明日奈变得更坚强,给她找了一个目标,一个人生的方向。 但代价便是:结城明日奈也在他的改变下,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清楚这会不会引起更恶劣的结果,也不清楚其他女孩会不会也是一样。。 自己是再次地重蹈覆辙,还是能信心满满地走到最后? 他都不知道。 他只能继续按着这样的道路往下走,直到在所有矛盾中找到一个最优解。 将汤和肉都吃完,他洗干净碗碟,也洗干净自己的手。 他回到床上,拿出手机,给明日奈发去了一条消息:“很好吃,明天可以再加一点糖。” 他没有等明日奈回复,而他觉得她也不会回复。 她的情绪距离失控,只差那么一点。 她那么冷静都差点破防,她比他更需要时间恢复冷静。 呼~ 这似乎是一种事后的缓和,事后的弥补。 神崎裕躺在床上,感到有点疲倦。 不是肉体上的疲倦,是精神上的疲倦。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拉扯,远比从事某些劳动更令人感到疲惫。 不知不觉间,他悄悄地闭上了眼眸,在疲倦中进入了梦乡。 直到天边的圆月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的中央,直到繁星都闪闪点缀,直到漆黑一片。 病房的门悄悄地起了动静。 它被慢慢地打开,随着缝隙而出现的,是一双蔚蓝忐忑的眼眸。 门被彻底推开,冬马和纱有点不安。 回到自己病房的和纱满肚子都是对神崎裕的不满。 她以为他会更照顾自己,会更偏心自己才对。 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自己总是得到他的偏爱。 有了这种期待,所以他的无心之失就变得更尖锐。 冬马和纱向他彻底敞开心扉后,已经脆弱到连他的无心之失都不能很好地抵抗。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就像是一只被拴住的小狗一样,明明是自己的情绪,是自己的心。 却总是跟随着别人的意志在摇晃,在跳动。 但没了这束缚,她却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的快乐。 流浪的狗很自由,但有人照顾的狗才幸福。 所以她还是觉得被拴着更好。 这种羞耻的心底话,她只会跟自己说。 于是她的气很快就消散,默默地坐在自己的病房里不敢随意走动。 她怕神崎裕来找她的时候找不到。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 她却没有等来他的身影。 已经整整两个小时过去,病房都是那么地安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会是他生气了吧? 第二个反应是:果然是被拴住了! 第三个反应是:自己可不能再让他那么肆无忌惮下去了! 第四个反应是:该不会他和。。那个什么会长一直在聊天吧? 最后,她觉得还是有必要来看一看。 她小心翼翼,蹑手蹑脚。 光是开门这个举动,已经浪费了她不少的时间。 她刚刚可是一直站在门前,贴着门用耳朵细心听,看里面是什么动静。 还好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吃晚饭,也恰巧没有护士来巡查,所以没有人发现和纱这古怪的“举动”。 反复试探,反复侦查,确认那个女孩已经走了之后。 冬马和纱才鼓起勇气开门的。 只是当她看到在床上已经睡着的神崎裕时,她那一股的幽怨又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变得那么喜欢胡思乱想呢。。 他只是睡着了。 诶~ 冬马和纱悄悄地关上门,慢慢地走到床前。 她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睡觉不关灯啊? 这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脸上。。 难道他也怕黑吗? 嘻嘻,可能他也怕黑!只是一直都不告诉自己。 冬马和纱嘴角微翘,蹑手蹑脚地坐在床前,生怕惊醒神崎裕。 很奇怪呢。 仿佛只要看着他,看到他,自己的心跳就会变得很平稳,所有的情绪都会随之平和。 冬马和纱抱着腮帮,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渐渐地入迷。 忽而,门又一次响起敲门的声音。 冬马和纱反应很快。 她迅速地起身,光着脚走过去打开门,第一时间就是“嘘!” 这让来查房的老院长顿时愣住了。 而冬马和纱看着这位年迈的医生。。她也愣住了。 哦,准确来说,不止是老院长。 还有老院长身后的那名中年男人。 和纱的视线很快就将重点越过老院长,放到那中年男人身上。 无他,这中年男人跟神崎裕有点像。 哪怕是相似,和纱都移不开视线。 真是可怕的忠犬依赖。 既然是相似,那这中年男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神崎裕的父亲:神崎垣。 神崎垣与老院长看到和纱的瞬间,也是愣住。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又各自看向和纱。 三人互相对视,一种沉默的尴尬突然弥漫开来。 什么情况??? 老院长推了推眼镜,暗道:“年轻就是好~玩得这么花。。” 神崎垣板起脸,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顿时袭来。 这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 呆在医院都不安分? 玩金屋藏娇这把戏? 和纱脑袋迅速运转,但嘴巴却跟不上脑袋的反应:“请问你们找谁?” 啊?啊这。。 好家伙,抢先提问是吧。 老院长很努力地克制脸上的皱纹,尽量憋笑。 神崎垣的严肃也瞬间破功。 这女孩长得很好看,看起来也挺冷淡的。。但为什么好像有点笨笨的? “咳咳。” 老院长轻咳一声,小声道:“我是这所医院的院长,这位是病人的家属,请问你是?” 其实出口的瞬间,冬马和纱意识到自己又社死了。 然后也终于反应过来。 和他长得像。。 似乎。。答案,只有那么。。一个。 老院长直接印证了冬马和纱的猜想。 家属。。 就是父亲呗? 他的父亲。。 自己在他的父亲面前。。社死了。 冬马和纱忍不住惊呼一声,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 “对不起!!!” 她迅速地道歉,然后啪叽一下,把门关上。 老院长:。。。。。 神崎垣:。。。。。 两人对视一眼,老院长眼神充满深意,神崎垣用面无表情来掩饰他的尴尬。 他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 。。。。。。。。。。。。。。。。。。。。。。。。。。。。。。。。。。。。。。。。。。。。。。。。。。。 第七百一十五章:说不定呢? 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 神崎裕也很想问。 他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猛地传来一声刺耳的关门响声,他身体本能地一抖,同时这响声也硬生生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他下意识地保持警惕,迅速地睁开眼睛。 然后便看到冬马和纱慌慌张张地向他走过来,脸上还挂着难掩的羞涩与羞。。羞耻? 额? 似乎没发生什么。 他收起警惕,慵懒地伸了伸懒腰,没好气道:“怎么一惊一乍的,关门也不会小点声吗?没看到我在睡觉嘛。” 冬马和纱迟疑了一会,低头扭捏道:“你。。你父亲好像来了。” 昂? 门外又响起敲门的声音,再看一眼窘迫的和纱,神崎裕似乎反应过来。 他轻笑道:“你刚刚去开门了?” “嗯。”冬马和纱小声道:“我还以为是来查房的护士,怕打扰到你睡觉,我就过去开门了。” “然后碰到他了?” “嗯。” “你怎么知道是我父亲。” “额。。还有一位老医生,老医生说自己是医院的院长,然后说。。” “行,我懂了。” 神崎裕掀开被子,仿佛还带着一点起床气,走过和纱身旁时还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脸。 和纱委屈地嘟起小嘴,又不是我吵醒你的。。 神崎裕准备去开门,但走一半,他忽而又停住。 冬马和纱见他停住的背影,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神崎裕回头,笑容充满不可描述的深意。 冬马和纱咽了咽唾沫,她有点不妙的预感。 只见神崎裕迅速地解开上衣,同时将裤子脱掉。 吓得冬马和纱连忙捂着自己的眼睛,惊呼道:“你想做什么!!” 他将裤子放回柜子,然后拿出一条睡觉时专用的短裤。 “不干嘛,换个衣服。” 他一边套着,一边慢悠悠道。 换个衣服?? 冬马和纱捂着眼睛的小手悄悄撕开一个缝,她隐约能看到神崎裕的上衣扣子没有扣上。。 半露半隐,隐约能看到一些棱角分明的肌肉。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为什么突然要换衣服啊? 直到他走到门前,即将开门,冬马和纱才如梦初醒,惊呼道;“不要!” 但这句不要已经为时晚矣,神崎裕已经把门打开。 完了。。 冬马和纱背过身完全不敢面对,这已经不是社死那么简单。 她终于反应过来神崎裕想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而他还穿得那么随意,好像上身原先是赤裸的,然后随意地披上一件衣服。 正常人看到他这副打扮都很难不产生一些异样的联想。 两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至于连衣服都不穿吗。。 通常这种剧情展开都是男女双方什么都没做,就硬生生被旁人主观产生了误会。 但神崎裕就不一样了。 他直接选择自己亲自上阵,亲自创造被误会的契机。 而这剧情走向也和冬马和纱预料的一样。 站在门外的老院长与神崎垣看到穿着如此随意的神崎裕,本来就十分怪异的目光变得更加怪异。 神崎裕本人毫不在乎,他甚至还在慵懒地打着哈欠:“呦,父亲大人,还有院长先生,晚上好啊。” 老院长十分有深意地问道:“晚上好,没有打扰你吧?” 神崎裕咧嘴一笑:“没有。” 神崎垣闻言,顿时气得脸都有点绿。 他深吸一口气,猛瞪神崎裕一眼,沉声道:“还不快点把衣服给穿好,马马虎虎的算什么样。” 神崎裕耸耸肩,像极了无赖的流氓:“都不是外人,这有什么的。” 接着他转身,随意道:“这么晚特意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神崎垣跟老院长看着站在床边的冬马和纱。。还有那一床凌乱的被子。。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不要进去好。 倒是神崎裕十分“不要脸”地向两人介绍起冬马和纱:“噢,差点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 “冬马和纱,我的同学也是好朋友呢。” 冬马和纱尴尬到脚趾都蜷缩紧绷,恨不得此刻就杀了神崎裕这个混蛋。 但迎着两人怪异的目光,她还是小心翼翼道:“初次见面,你们。。好?” 充满不确定和忐忑的语气,真是可怜孤傲的冬马和纱,偏偏碰上神崎裕这种克星般的存在。 “父亲您应该有印象吧?” 神崎裕轻声道。 神崎垣眯起眼:“冬马?” 他倒是迅速地镇定下来,走入病房,老院长紧随其后,顺带关门。 “嗯,冬马阿姨的冬马。” 神崎裕微微颔首,和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喔?这么说是曜子小姐的女儿吗?” 神崎垣也有点惊讶。 “嗯。”神崎裕代替和纱回答。 “这还真是有点意外呢。”神崎垣感叹道:“之前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 “没想到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看着有点疑惑的冬马和纱,神崎裕小声解释道:“冬马阿姨跟我母亲的关系相当不错呢。” 噢~ 既然她和这家伙的母亲关系很不错,那这家伙的父亲认识她也是应该的。 不过从他父亲的称呼来看,似乎跟她的关系不怎么熟络。 不然的话,不会称呼曜子小姐。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拘谨但直率道:“我对您没什么印象呢。” 神崎垣洒然道:“没什么印象才是正常,要不是裕提醒一下,我也不记得。” “想一想,好像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吧。” “当时的你应该只有七八岁。” “嗯,跟我差不多大。”神崎裕悄悄地附和一句。 冬马和纱也悄悄地对他翻了翻白眼,随后便是有点拘谨地保持沉默。 神崎垣敏锐地意识到一些东西。 这女孩似乎跟她母亲的关系不怎么好。 不然的话,不会连起码的“客套”都好似不想应对。 神崎裕立马岔开话题,将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 “诶,父亲您这么晚亲自过来,发生了什么吗?” 神崎垣本来也对冬马和纱没什么兴趣。 他给身旁的老院长一个眼神,老院长暗道可算到老朽我登场了。 老院长和蔼道:“你上次问我关于出院的事情,我觉得你的情况也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但你父亲还有点顾虑,所以这次亲自过来。” “我们打算再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再次确认情况。”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可以出院了。” “喔,就这啊?”神崎裕挠挠头:“我还以为家里发生什么事了,还让您特意来一趟。” “毕竟能让父亲您亲自出面的事情一般都不小呢。” 什么就这。。 神崎垣对这个儿子简直是。。 他反正是无语了。 老院长心里偷笑,表面上打圆场道:“一个孩子的所有事,在他的父母眼里都是头等的大事呢。” 此话一出,神崎裕立马将目光看向身旁的和纱。 和纱低着头,隐约情绪有点低落。 显然老院长这句话,对长期缺乏家庭温暖的和纱有一点触动。 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和纱一愣,看着他那可恶的嬉皮笑脸。。她心底的那点失落倒是顿时消失不见。 神崎垣看不下去了。 当面喂狗粮是吧? 他轻咳一声,和纱连忙推开神崎裕的手,不知所措地往后一缩。 神崎裕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轻声道:“那现在就去吧,早点做完早点回来睡觉。” “我还有点困呢。” “嗯,那跟我来。”老院长点点头,转身带路。 “你在这里等我。”神崎裕对和纱道。 和纱眼眸紧盯着他,忽而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也想去。” “你去什么,又不是检查你。” 他开玩笑道。 和纱却寸步不让,虽一声不吭,但目光却执拗至极,小手也紧紧地抓住不肯松开。 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关系越是亲密,她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在意和关心。 如果换做是此刻的和纱知晓他遭遇事故的话,那和纱的反应恐怕也跟诗羽一样,连去上课的心情都没有。 “好吧,那你乖乖地跟着,不要乱说话。” 他小声道:“我父亲最讨厌叽叽喳喳的人了。” 这话仿佛是故意说给神崎垣听的。 因为这音量恰好控制在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程度。 神崎垣额头黑线直冒。 冬马和纱可算是被他逗笑,莞尔地娇嗔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才是最叽叽喳喳的。 眼看着又要撒狗粮,神崎垣连忙再次打断:“咳咳。” “别咳了,父亲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刚好让院长先生给你开个药。” 神崎裕无情吐槽。 老院长再次憋笑。 之前他只是听说神崎家的少爷有多“肆无忌惮”,但今天总算是亲眼见证什么叫“肆无忌惮”。 像这种家庭背景,年轻一代对老一辈应当是既恐惧又敬畏,用战战兢兢来形容都不为过。 唯独是神崎裕这个异类,神崎垣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这也没办法的呢。 谁让这位少爷,是独子呢。 “要快点了,别让护士们等久了。” 老院长轻声道。 “行行行,你们先去吧,让我换条裤子。” 神崎垣没眼看,只留下一句:“我和院长先生在门外等你。” 然后就离开病房。 咔嚓,门一关。 冬马和纱当即翻脸,也许这是她第一次展现出破防的“姿态”。 她小手狠狠地攥住神崎裕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嘶吼着:“神崎裕!!” “嘘,他们还在外面呢。” 神崎裕笑嘻嘻道。 “哼!” 冬马和纱松开手,撅起小嘴。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和纱顿时嫌弃地拍开。 他不依不饶地再次撩起,和纱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任凭他拿捏。 他一边揉着,一边柔声叮嘱着:“不用那么害怕我父亲,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老头”而已。” “当然,他有点古板,你要小心一点。” “如果你不想聊的话,不和他说话就行。” 冬马和纱心虚道:“我害怕你父亲做什么,你父亲又不是我父亲。” 神崎裕目光揶揄道:“说不定呢。” 和纱小脸顿时再次泛起一抹嫣红。 但她却没有反驳,只是扭捏地催促道:“还不快点换裤子。” “哦,那你可不许偷看。” “我!才!不!看!” “真乖。” 冬马和纱:。。。。。 她的心好累。 能掐死他吗? 。。。。。。。。。。。。。。。。。。。。。。。。。。。。。。。。。。。。。。。。。。。。。。。。。。。 。。。。。。。。。。。。。。。。。。。。。。。。。。。。。。。。。。。。。。。。。。。。。。。。。。。 第七百一十六章:一言为定! 脱衣服时候干脆利落,穿衣服时候却是遮遮掩掩,好似真怕冬马和纱“偷窥”。 他故作“羞涩”的扭捏姿势让冬马和纱感到一阵“恶心”。 她背过身,简直懒得再看他一眼。 磨蹭了好一会,神崎裕可算是穿完衣服。 他带着冬马和纱两人走出门口,迎着神崎垣略显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我打算给她也做一个检查。” “可以查一下这里。” 他指了指脑袋,冬马和纱的忍耐似乎快要到达极限。 要不是当着神崎垣的面让和纱有所顾忌,可能神崎裕真的需要去检查一下脑袋。 这种拙劣的理由神崎垣也懒得跟他争辩。 既然是他信得过的人,神崎垣便不再多说什么,朝老院长颔首示意,一行人便前往医院检查的地方。 全身的检查所涉及的“部门”可不止一个。 所以一行人都是跟着老院长走走停停,在各个检查科室之间来回流转。 也多亏老院长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神崎裕在这个时间段,是唯一的vip客人,所有的设备与人员都围绕着他服务。 否则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一轮下来所需要消耗的时间恐怕有点长。 而自从第一个检查开始,神崎垣便恢复了不苟言笑的严肃。 连老院长都收起了平日的和蔼,变得认真起来。 至于和纱更不用多说,她全程都是表情凝重,一言不发,沉默地跟随着。 当数据出来时,她就认真地听老院长解释这些指标数据代表什么。 神崎裕的担心是多余的。 神崎垣根本没有一点要和冬马和纱交流的意思,他也很认真地聆听老院长的解释。 他毫不八卦她跟神崎裕之间的“关系”。 也或者说在神崎垣的眼里,两人的关系即便再亲密,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反正冬马和纱是不可能成为神崎家的“主母”。 他相信神崎裕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台面之下,无论怎么玩,怎么相处,神崎垣都能给予神崎裕足够的“保护”。 从某种程度上,这种骨子里流露出的优越感与四宫辉夜是如出一辙。 神崎垣没有兴趣,那冬马和纱就更不会和他的父亲有所交流。 即便是社交牛逼症患者在面对另一半的亲人时都难免表现得拘谨拘束。 更何况和纱这种社交自闭症患者。 啊咧,怎么不自觉地就用到另一半这个形容词呢? 咳咳,反正具体的心态是相差无几的。 除开某些需要深入分析,需要一点时间的检查外,大多数的检查都能很快地出结果。 基本上就是神崎裕还躺在里面时,科室外的老院长就已经拿着他的报告,向神崎垣讲述情况。 而这些需要时间分析的检查都是第一时间先做的。 所以当一轮检查都做完,前面的这些分析报告也都已经完成。 老院长仔细比对,认真分析,然后得出结论:神崎裕的身体情况已经无限接近于正常人的健康水平。 甚至比一般的正常人都更强壮健康。 而之所以用无限接近这个词,是因为目前有些数据跟神崎裕健康时的数据相比,还有点出入。 但这无伤大雅,基本可以认定他已经痊愈,并且没有留下棘手的后遗症。 老院长十分肯定地说:“他就算是现在出院也无妨。” 得到这个结论,神崎垣跟冬马和纱都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穿好衣服的神崎裕推门而入,轻声道:“怎么样?我的检查报告。” 老院长推了推老花镜,笑道:“基本无碍。” “嗯,如我所料。” 神崎裕得意道。 神崎垣皱起眉,沉声道:“既然如此,对于你想要出院这个请求,我没有意见。” “但是既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你也是时候要回去学校了。” “可不能用这个作为借口,成天都在偷懒。” 好家伙,这神崎裕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唔,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不过我也不想给院长先生添麻烦,我可以回家修养。” 神崎裕与老院长相视一笑:“至于回学校这个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神崎垣皱起的眉头更深:“别胡闹。” “啧,反正也不影响我的成绩。” 神崎裕正色道:“您应该很清楚我的成绩,要相信我才对。” “哼,这跟成绩没有关系。”神崎垣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道:“作为学生,就应该老老实实地上学。” “别整天想一些不正经的事情。” 他这话隐隐有所指代,淡漠的目光也悄然掠过一旁的冬马和纱。 只是一个瞬间,但冬马和纱还是感受到了。 她感觉这句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作为晚辈,又是他的父亲,冬马和纱不敢反驳,却也完全不想承认。 她有点委屈。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神崎裕嗤笑道:“拉倒吧,您当年还不是一个劲地想办法逃课,我还记得您好像还因此被爷爷。。” “咳咳。” 神崎垣连忙用咳嗽打断神崎裕的“陈年回忆”。 他可不想社死。 “别咳了,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神崎裕拉起冬马和纱的小手,转身摆摆手潇洒道:“总之我会处理好的。” 看着这小子潇洒离开的背影,神崎垣有点头疼地捂着额头。 他看向老院长,笑道:“我这个父亲当得还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呢。” 老院长低声恭敬道:“不,这种相处方式或许才更让人羡慕吧。” “是吗?” “当然。” “唉,也罢,裕从来都这样,不让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神崎垣有点苦涩,却又感到自豪:“即便是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老院长微笑着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冬马和纱忽而挣脱他的手,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回去学校呢?” 神崎裕却不给她挣脱,将她的小手重新攥紧。 和纱象征性地抗拒了几下,然后很爽快地宣布投降。 “回去干嘛,上课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 他斜睨一眼,笑道:“你应该最有同感才对。” 冬马和纱小嘴微撅。 倘若是之前的她,确实很有同感。 她一点都不想去上课,她觉得上课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 老师讲的内容枯燥得令人昏昏欲睡,书本上的文字也是无趣,她也没有什么同学朋友。 想一想,好像没有一个能让她感到值得的理由。 但她没有翘课,或者说没有一直翘课。 虽然很不喜欢,可还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太过于失望。 而现在的她,却无法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和你有一样的同感。 因为。。 如果他不去上课的话,那自己和他的相处时间就会大大地缩短。 就算放学后能够见面,自己也总不能一直去找他吧? 自己去他家? 还是叫他来自己的家? 即便在学校里,他也不是只陪着自己。 可至少。。 每一天,每一节课,自己都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不是吗? “还有,别介意我父亲刚刚说的话。” 神崎裕打趣道:“他总是这么煞风景,这人自从结婚之后就变得越来越枯燥咯。” 冬马和纱装作不在意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他是在训斥你,又不是在训斥我。” “而且我也觉得你父亲说的没错,作为学生就应该去上课。” “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啊。” 神崎裕故意逗她:“冬马和纱小姐,你可是A班翘课次数最多,被记黑名单次数最多的学生啊。” “我。。我。。” 冬马和纱支吾道:“我和你不一样。” “难道你是鬼吗?还是幽灵之类的?” “诶,那我现在是在跟幽灵牵手吗?所以应该称呼你为幽灵小姐吗?” 神崎裕“慌张”道。 和纱娇嗔地捏了他的手心一下,低声道:“我去不去都无所谓。” “反正。。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不一样。” 神崎裕轻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认真学习。” “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希望你的成绩在平均之上,偏差值最好到60。” 冬马和纱颦起眉。 “嗯?” 神崎裕撩起她乌黑的长发,一字一句道:“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两人关系的转变,已经让神崎裕毫无顾忌。 之前他让冬马和纱认真学习还需要许诺什么礼物作为奖赏。 现在,根本不需要。 而这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冬马和纱表面不满,但内心深处却其实还好。 她是一个没什么目标性的人。 换而言之,她是需要别人给她制定目标的性格。 也许这就是从小过度依赖母亲的结果。 母亲的忙碌与冷热,让冬马和纱从小就学会了“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在意的人。 也让她逐渐失去了独立的意志。 没有人引领的冬马和纱,是无所事事的“死宅”。 她当然很优秀,却不擅长决定自己的人生。 “嗯?” 神崎裕继续逼迫,一步步地心理施压。 冬马和纱最终屈服,没好气道:“别嗯了,我知道了~” 她带着点牢骚和委屈:“但是60也太难了吧。。” “能不能降低一点啊?” 确实。 对于一个刚刚才及格的“不良少女”来说,偏差值六十是一个很高且很严苛的要求。 尤其是在承知园学院这种重点私立高中。 再直观一点,偏差值总体在六十之上,大概就等于重本的水平。 所以他这个要求,等于让冬马和纱从勉强大专到重本,这跨度堪称地狱式要求。 “难吗?”神崎裕柔声道:“我倒是觉得恰恰相反。” “对于冬马和纱来说,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 “你可不是那些愚笨的,无能的,毫无优秀才能的庸碌之辈。” “你是一个天才呢,天才的未来,应该是光芒万丈的。” 神崎裕把手一指:“就像它一样。” 他手指所指的方向,是高挂在天空中央,照耀大地的皎洁明月。 “所以要对自己有自信,知道吗?” 冬马和纱抬起头,看着他所指的明月。 皓月当空,清辉皎洁。 她看着月亮,又看了一眼神崎裕。 她缓缓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月亮。 但手势一变,变成轻轻地抚摸。 她喃喃道:“月亮吗?月亮是在反射太阳的光呢~” “嗯?” “这就是你对我的期待吗?”她问道。 “这应该是你对你自己的期待。” “那。。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冬马和纱羞涩却又飒爽地扬起乌黑的长发,眼眸微凝,与明月重合。 “你会不会很开心?” “哈,我觉得应该开心的是你自己吧?”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你会开心吗?” “当然。” 神崎裕嘴角微翘:“我大概是除你之外,最开心的。” “那。。” 冬马和纱洒然一笑:“我答应你了。” 她伸出小手,期待地看着他。 神崎裕一愣,也伸出手:“啊啦,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她的指尖扣过他的手,缠绕在他的指尖上。 手指与手指缠绕,形成一个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 第七百一十七章:螺丝与螺母~ 有点出乎和纱的预料。 神崎裕居然是将她送回到她自己的病房,而不是回到他的病房。 进门,坐下,她还有点愕然地看着他。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神崎裕一时没忍住,直接上手就揉着她的脸颊:“难道你还想过来我这边?” “嘛~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也能接受。” “但你还是先在你自己的房间待一会比较好,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我父亲等会还会过来找我。” 这一副略带优越感的嘚瑟语气当即惹起冬马和纱的小反感。 脸颊被他揉成两团,她便用这鼓起的脸颊而引起的怪异的声音淡淡道:“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才没有想过去你那边。” “意外?” “对你偶尔的“自知之明”感到意外。” “啧,这话说得,昨天要不是你胃痛,我才懒得搭理你。” 神崎裕不屑道:“一个人睡觉都不知道多舒服。” 冬马和纱按住他躁动的手,也十分嫌弃地盯着他:“哈,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能和你达成共识的地方了。” “那希望你今晚能安分一点。”神崎裕笑眯眯道。 “放心,我绝对睡得比你香!”冬马和纱不甘示弱。 “切,千万不要过来打扰我。”神崎裕撇撇嘴。 “呸,傻子才会过去,你也别来找我!”冬马和纱小嘴鼓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明明在走廊时还你侬我侬,结果眨眼间又变得似乎互相都有点嫌弃。 但似乎越是亲密的关系,就越是容易进入到这种奇怪的互动中。 和纱果然还是有点不太擅长处理特别亲密的关系,她还在适应与习惯。 当然也怪神崎裕,总是这样故意地逗她。 明知她有点小傲娇,还乐此不疲地去撩拨她那脆弱的自尊心。 “就这样说好了,晚安。” 神崎裕嘴角微翘,似乎很开心冬马和纱能不来烦他。 然后他不在意地转过身,随意地摆摆手,留给冬马和纱一个背影。 他打开门,然后离开。 一下子变得空荡的病房,冬马和纱坐着不动,嘟起的小嘴渐渐平息,变得面无表情。 然后面无表情持续了一会,小嘴的嘴角弧度开始如翻滚的波浪般掀起,引起阵阵的“咬牙切齿”。 她挥起小拳拳,狠狠地砸在枕头上。 砸一拳还咬牙痛骂:“岂可修,气死我了!!” 骂着骂着,隐约变成了无能哀嚎,连带着她修长的大长腿也枕在床铺上扭来扭去。 嗯,应该不是互相嫌弃,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小撒娇鬼。 忠犬冷萌的一面已经越来越无法掩盖了。 而撸猫跟逗犬,向来都是人类最乐此不疲的爱好之一。 神崎裕当然也不会错过。 他估摸着这小忠犬今晚必然会来找他。 看,这就是激将法的使用方式。 要是他直接将和纱拉到他的床上,她心里是愿意,但嘴上难免傲娇几句,变成好像是神崎裕在渴望“她”。 女孩很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占据主动权。 更现实一点的例子就比如:明明她也想亲你,但偏忍住,等你想亲她,就营造出是你想亲她,她没有这个需求,你是需要她的一方。 而她明明没有这个需求,却还是“委屈”自己来满足了你的需求,那你不得也有点表示? 潜移默化间,主动与被动就有点改变了。 和纱没那么多心眼,但女孩很多行为不需要心眼,是一种很本能的寻求更多保护与关注的“下意识”举动。 正常的情侣其实没必要计较这种,什么你得到多少,我失去多少,没意义。 这种就是小情趣。 但神崎裕的性格过于强势,在这种小情趣上也不会轻易让出主动权。 所以他直接化守为攻,由他来扮演那个不在乎的角色。 以和纱对他的依赖程度,和纱必然会输。 这该死的胜负欲让这个自私的家伙还真是处处都不想输。 正当他想着今晚要向和纱索取什么报酬时,门轻轻地响起敲门声。 这不是和纱。 神崎裕起身开门,赫然是神崎垣。 他没有猜错,神崎垣能亲自来找他,不光是关心他的身体,也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 神崎垣看着一脸淡然的神崎裕,也轻笑道:“好像又被你这臭小子算到了。” 神崎裕满不在乎:“是您的意图太明显了。” “嗯?你那位小女朋友呢?” 神崎垣将门关上,仔细地打量了一圈。 “不知道我用这个称呼是否正确。” “那当然不正确,和纱只是我的好朋友。” “得了,在我面前还是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掩盖。”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神崎垣都很难克制住他的鄙夷。 尽管当年他自己也有过那么风流的岁月。 但大多数都是逢场作戏,追求那片刻的美好就完事。 而自己这儿子就离谱! 不光追求片刻,还寻求永恒。 “拜托,我都知道您会来,怎么可能还会让和纱留在这里呢?” 神崎裕无语道。 “哈,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 神崎垣老谋深算道:“让她多和我接触一下,难道不更有利于你的小心思吗?” 额。。 神崎裕轻咳一声,装作没听到。 将“女朋友”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和将“女朋友”介绍给父母认识。 这对“女朋友”来说,完全是两种概念。 当然,也可以是递增关系。 先前便说过,对于安全感不足的女孩来说,如果全身心地投入到恋爱中,就会很渴望自己能占据对方的世界。 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他的人际,最好他所有的朋友都知晓自己的存在。 一来是宣示主权,二来是强化“分手”的成本,借此来牢固感情。 即便好强如诗羽,也难免为此动摇,还特意让神崎裕陪她去交稿,让他认识她的朋友。 那么见父母,就是一种终极的追求。 虽然和纱是无意中与他的父亲碰面,但神崎裕后续毫不掩盖跟和纱的亲昵,某种程度上给了和纱极大的“安全感”。 反而如果他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表现得跟和纱是很“清白”,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那和纱才是真的会感到生气与不安。 如果还是没有代入感的话。 那就想象一下,和你单独相处时亲昵至极的女朋友,在看到她父母时立马松开你的手,和你保持距离,你是什么感受? 和你单独相处时千依百顺的女朋友,在聚会上别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没有,你是什么感受? 同理,女孩也极其在乎这个,甚至由于感性的情绪影响,比男孩表现得更在意。 所以千万不要单纯从表面的反应去了解女孩子的真实情绪。 和纱表面上表现得有点抗拒,忐忑不安,好似快点想逃离。 实际上她内心却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以后要是你的女朋友说很害怕见你的父母,千万别被她这试探的模样给骗了。 她只是装得很害怕,其实是在催促你:怎么还不快点带我去见你的父母啊? 见到神崎裕哑口无言,神崎垣可算是找回点父亲的场子了。 “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贪心一点也是正常。” “但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太贪心,小心弄巧成拙。” “咳咳。”神崎裕连忙打断:“还是聊正事吧,父亲。” “你的未来不是正事吗?” 难得找到点威严感的神崎垣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打算当皇帝吗?” “就算是皇帝,也只有一个皇后,一个茶壶最多配四五个茶杯,哪有一个茶壶配十几个茶杯的道理?” 噗。 这突然的冷幽默让神崎裕没忍住笑。 他轻轻地反驳道:“一个螺丝能配很多个螺母呢,只要螺丝的长度足够。” 昂? 神崎垣皱起眉,这又是什么理论? 他冷笑道:“再长能比鲸鱼大?鲸鱼也都只有一个伴侣。” 神崎裕:。。。。。。 好有道理,他竟无言反驳。 “没话说了吧?”神崎垣又胜一筹,得意道:“父亲我也年轻过,年轻时有点风流很正常。” “但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收心养性。” 神崎裕眨眨眼:“确定不是因为母亲太凶狠的缘故吗?” 神崎垣:。。。。。 艹。 “好,先不论你收心不收心,你好歹也给我省点心,你看看你招惹的都是什么女孩!” “喂喂父亲,你这话就有点不对了,我可从不招惹不检点的女孩。” “呵,我宁愿你招惹不检点的!有些时候二手比一手更好处理。” 神崎垣轻声道:“你要只是下半身作祟,我还真就懒得说你。” “你自己看一看,结城家的千金,四宫家的千金,光是这两位,你自己说一说,你打算怎么收场?” “不是吧,父亲,我们家还不至于怂这两家吧?我都不怂你怂什么啊。” “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你真是。。” 神崎垣有点无语。 神崎裕却悠然地翘起二郎腿 ,笑声道:“我倒是觉得还好。” “有时候一座坚硬的堡垒,最好的办法是从内部攻破。” 话音落下,神崎垣顿时皱眉。 他意识到这不是开玩笑的话。 他表情凝重,严肃道:“这太冒险了,可行性上也不怎么可能。” “事在人为。” “呵,说得容易,他们也不是傻子,到时候要是发生情况。。” “那无所谓,我只想她们过得开心,而不是像木偶傀儡一样没有灵魂地活着。” “妇人之仁。” “父亲你还别说,有时候当女人也挺不错的。” 神崎垣:。。。。。。 这天再这么聊下去,真就聊死了。 神崎垣干脆不瞎扯,开门见山:“先聊正事吧。” 神崎裕也收起懒散的模样,微微颔首:“嗯。” 。。。。。。。。。。。。。。。。。。。。。。。。。。。。。。。。。。。。。。。。。。。。。。。。。。。 。。。。。。。。。。。。。。。。。。。。。。。。。。。。。。。。。。。。。。。。。。。。。。。。。。。 第七百一十八章:怎么还不走? 大概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冬马和纱就转移了位置,从床上转移到了门前。 她还特意地搬来一张椅子,然后坐下,用耳朵贴着门,希望更靠近门缝的空气流通处,由此可以更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动静。 噢,这不是她笨。 早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冬马和纱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小情绪,想过去跟他“理论理论”。 只是依据他刚刚的叮嘱,和纱没有大胆地直接敲门。 她也是先小心翼翼把耳朵放在门上,果然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交谈动静。 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听不清,但她知道神崎裕的父亲果然来找他了。 于是她只能沮丧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等,直到他的父亲离开。 但等啊等啊~ 每隔十分钟她就忍不住跑出去听一听,结果房间内的交谈动静一直都没有结束。 于是和纱干脆把自己的位置挪移到门前,这样能第一时间发现神崎裕的父亲是否离开。 嗯,因为两人的病房就在隔壁,恰巧冬马和纱这边的房间更接近电梯。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如果神崎裕的父亲要走的话,肯定会路过她这里的走道。 她之所以靠得那么近,就是想听脚步声,依据脚步声来判断。 整个构思与采取的行为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幼稚,甚至还有点大题小做。 这就对了。 越是幼稚,越是细腻,越是大题小做,才越彰显出冬马和纱对他的感情愈发依赖。 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女孩的细心程度。 她或许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一旦她在意起来,她简直就如同福尔摩斯般灵敏,同时也可以是顶级的特工。 当然,男人也一样。 所以粗心与不粗心这种说法常常不那么靠谱,人们更愿意相信只有在意跟不在意。 她有点郁闷。 算一算时间,这都快两个半小时了。 这父子两人究竟在交谈些什么?要谈这么久。 和纱觉得自己弹两个半小时的琴都要休息一会呢,人是怎么做到两个半小时持续不断地交流呢? 处于这种埋怨情绪中的她,却浑然无视了自己和他待在一起时,别说两半个小时,一个晚上通宵聊天也不腻。 好在,隔壁的病房终于传来动静:是门打开的声音! 有些困倦的冬马和纱顿时精神一振,小心翼翼地期待着。 在她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下,门外的过道传来些许脚步声。 而这脚步声在她门前,忽而停住。 冬马和纱心头微颤。。 老实说,她有点害怕神崎裕的父亲。 她这种社恐自闭患者,对待陌生人都不擅长,更何况是他的父亲。 只是对待陌生人时她可以摆起冷淡的面孔,用锐利清冷的气质无形驱散这些“打扰”她的人。 但很明显这一招对神崎裕的父亲完全不能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害怕神崎垣,不止因为他是神崎裕的父亲。 更因为她在神崎垣身上,看到了类似于自己母亲的感觉。 不。。 甚至比自己的母亲更强势,更威严,也更“淡漠”。 小的时候,只要冬马曜子一个不经意的或是失望,或是责备的眼神。 冬马和纱都会闷闷不乐地独自不安很久。 直到取得母亲的认可或是赞许。 这久而久之,就给和纱留下了心理阴影。 而冬马曜子很多时候并不会直接表达她的不满,而是用没有感情波动的眼神看和纱。 因此和纱十分抗拒遇到这种目光,这种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冷淡如冰的目光。 但很可笑的是,她自己倒是学会了这一招,并且将其成为自己平时最大的护身符。 而这种难以言喻的气势压迫感,在开门的瞬间,冬马和纱就从神崎垣身上体验到了。 尽管后面神崎裕很努力地缓和气氛,甚至不惜主动用贬损的方式来打压他父亲的威严。 但这都没有消除冬马和纱的“恐惧”。 所以。。 到底是。。 怎么? 脚步声停在她的门口,她极其不安,生怕神崎裕的父亲敲门。 没有他在身旁,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他的父亲。 社恐加心理阴影双重支配,和纱心乱如麻。 还好,脚步声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会,旋即又响起,并且朝着电梯的方向,渐渐微弱起来。 冬马和纱紧绷着的心也随着脚步声的逐渐微弱而慢慢落地。 呼~ 她长吁一口气。 她没有动,而是坐着再等了那么一会,大概有五分钟左右。 直到确保神崎裕的父亲已经坐在电梯里离开,她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小眼神左右各瞄一眼,走廊一片安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神崎裕的门前,然后用耳朵贴着门。 很好,此时房间里没有动静了。 看来他父亲确实是走了。 意动之下,冬马和纱没有敲门,而是径直地将门把一扭。 神崎裕似乎也没有锁门,她很轻松地就推开门。 病房内,神崎裕正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用戏谑地目光看着突然闯入的冬马和纱。 他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来,故意在等待。 两人目光碰撞,冬马和纱立马将眼神移开。 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往旁边飘。 神崎裕饶有玩味地看着她,轻声道:“嗯?” 冬马和纱愣了一会,脑海飞速运转,终于找到一个理由。 她轻咳一声,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她指了指被压在一边的书:“我来拿本书,我。。我看了一天,但是还没有看完。” “书?”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随意道:“哦,那你进来拿吧。” 咳咳!!! 再次给自己打气。 冬马和纱壮着胆子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似乎是过于熟练,她顺带着就把门给锁了。 神崎裕眯起眼,嘴角那抹玩味愈发浓郁,但没有说什么。 先是低身脱掉鞋子,穿着袜子的玉足踩在毛毯上,冬马和纱慢慢地走到放书的地方,然后拿起自己还没看完的那本。 而她的关注重点其实并不在书上。 她始终都盯着神崎裕,看着他的反应。 有点失望。 他没有反应。 他双手正拿着手机,好似在打字,视线专心地看着手机屏幕。 这。。 冬马和纱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也为了让他能主动给自己一个台阶。 她拿起书没有走,而是硬生生地站着不动。 “我也准备休息了呢,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和你说一下。” “诶?是前辈的病情吗?” “啊~抱歉。” 能始终将神崎裕称呼为前辈的,只有听话的言叶。 神崎裕故意晾着一边的和纱不管,与言叶聊天。 “笨蛋,不要随便就抱歉之类的话。” “不过你猜对了呢,我刚刚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很快就能出院了。”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 “那我很快就能见到前辈你了呢!” “额,不对,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我希望前辈能快点出院。” “毕竟学习还是挺重要的,前辈又是高三了。。早点回来的话。。” 言叶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慑到,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 神崎裕会心一笑,甜蜜道:“我也想见你呢,医院的病床枕头硬得要死,一点都没有言叶的膝枕柔软。” “哪里。。前辈别开玩笑呢。。枕头应该还是挺软的吧。。” 言叶害羞地回道。 然后又很可爱地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很期待跟前辈见面呢。” “可不要回避我的话题重点呢,是膝枕!” 根据神崎裕这段时间持续不断地和言叶保持线上高强度聊天。 两人关系不能说突飞猛进,至少也是更上一层。 尤其是在“聊骚”这部分,他无限制造暧昧的语境,用语言不停地挑逗言叶。 何况两人本来就有点暧昧的苗头。 加上言叶近乎无限度地柔软性格,面对神崎裕的“撩拨”只能屡屡无力地投降。 要是将他跟言叶的聊天内容公布,妥妥就是“渣男”言论。 指不定还要被扣上什么猥琐男的帽子。 言叶一如既往地害羞保持沉默。 神崎裕不依不饶:“果然还是想念言叶的膝枕呢~好想现在就出院。” 言叶:。。。。。 “言叶好像不怎么喜欢呢。” “没有的事。” “哦?” “至少。。至少也要等前辈你出院再说。。吧。。” 隔着屏幕神崎裕都仿佛能看到言叶害羞到爆炸的神情。 他嘴角微翘:“等我出院,会有惊喜给你喔。” “诶?” “嗯,应该是你预料不到的惊喜,要好好期待。” 冬马和纱默默地站着,默默地凝视着他愈发“暧昧”的笑容。。 她觉得十分刺眼! 这家伙是在聊天,而是多半是在聊不正经的天。 并且绝对是跟女孩子! 因为这种笑容她十分眼熟!! 她面无表情地扬起手中的书,然后无情地甩到神崎裕身上。 啪。 神崎裕感受到书的砸落,未待言叶回复,他迅速地打字:“嚄,护士又来查房了,我要先休息了。” “晚安呢,言叶。” 手机屏幕一关,神崎裕装作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不是拿书吗?怎么还不走?” 。。。。。。。。。。。。。。。。。。。。。。。。。。。。。。。。。。。。。。。。。。。。。。。。。。。 。。。。。。。。。。。。。。。。。。。。。。。。。。。。。。。。。。。。。。。。。。。。。。。。。。。 第七百一十九章:幼犬~ 将书扔完,冬马和纱才感到后悔。 这无缘无故的。。。 而且她也没有质问他的立场。 这一下子她就主动地将自己置身于极其被动的局面。 嗯,等于送上门。 但女孩总是有点小特权的,冬马和纱也不例外。 迎着神崎裕疑惑的询问目光,她不轻不淡地回道:“手滑了一下,不好意思。” 哦。 神崎裕将书捡起,然后递给她:“喏,这次可要拿完了。” 冬马和纱将书接过,转身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而走到一半时,她回头瞄了一眼神崎裕。 他没有反应,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躺着,昏昏欲睡道:“记得关门。” 睡睡睡!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越想越不甘心。 她愤愤不平地折回来,然后将书放回原处。 “不看了?” 神崎裕眨眨眼,明显是故意在等她“出糗”。 冬马和纱把心一横,将小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低声道:“我好像。。又有点胃痛了。” 此话一出,神崎裕笑容满面:“胃痛?” “你确定?” “如果不是很痛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回去吃一吃药。” “我手动的话,那可是很消耗体力的。” 言语上的暗示,语气上的揶揄,还有神态表情上的调侃。 整一套结合,弄得冬马和纱越发感到窘迫。 她小手不知所措地攥着自己的衣服,也不敢与他有眼神上的对视。 最终她咬咬牙,点头道:“你还是帮我。。揉一下吧。” “这次轻一点就好了。” 她白皙的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已经泛起明显的红晕。 这密密麻麻的赤霞从她的脸颊,沿着四周在慢慢地扩散。 到高挑的下巴,再延绵至修长的玉颈。 此时此刻,孤傲与锐利都不过是纸糊的老虎,只剩下一个窘迫又充满期待的小女孩。 神崎裕心头一软,也不再逗她。 他摆摆手,示意和纱躺到他身旁来。 冬马和纱却浑然不知他已经心软,还以为他真的要开始“施法”。 她想起昨晚撕心裂肺般的痛楚,走过去时脚步都有点颤抖。 “你记得轻一点。” 到了他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神崎裕抬手用力地一拉,冬马和纱猝不及防之间便倒在他身旁。 她的惊呼声还没消散,神崎裕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将左右手抵在她脸颊的两侧。 然后慢慢地低头靠近她红得能溢出高温的脸颊。 好清晰,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白皙柔滑肌肤上的小小绒毛。 不得不说冬马和纱的“天赋”与她的外貌是一样的顶级。 换做是普通人,在长期作息不规律的影响下,皮肤状态也会很差。 但冬马和纱没有。 她不是那种单纯的苍白的白,而是白得有质感,如柔滑的牛奶在丝绸上流淌,伴以羞涩的红晕,真是绽放枝头的红梅盛开。 如此靠近的距离,连他呼吸的温热都能感受。 冬马和纱心跳开始加速,絮乱的思维让她有点失控。 但她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 像这样的暧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倒是他炙热的目光看得和纱有点不知所措。 她轻轻地抬起小手,抵着他逐渐下压的胸膛,软声道:“开始。。吧。” 神崎裕没有行动,他只是慢悠悠地看着她,如同在欣赏美玉一样,不慌不忙。 被这样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饶是对他的好感再高,和纱也未免感到有些“过分”。 她扭捏地偏过头,声若蚊蝇道:“快点,很痛的。” “痛?” 神崎裕柔声道:“是肚子痛呢,还是心痛啊?” 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梢,将她乌黑的青丝缠绕在指尖:“嗯?” 冬马和纱呼吸变得急促,紧张道:“什么心痛。。我心不痛。” “真的?”神崎裕凑到她耳畔,玩味道:“想和我睡觉就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 接着他的手便抚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服慢慢地摩挲。 “我。。你。。”冬马和纱羞涩到胡言乱语,支吾道:“自恋的家伙,我。。我真的胃痛!” “再给你一次机会。” 神崎裕稍稍用力地按住她的肚子。 唔。 冬马和纱当然没有胃痛。 但不代表她的胃现在就很健康。 而且神崎裕的手法极其精通,他不是随便按,而是按住一个穴位。 即便是轻轻地用力,冬马和纱都顿时感受到莫名的痛楚在弥漫。 她颦起眉,娇躯扭动地挣扎着:“不要,不痛了不痛了。” “嗯?” 神崎裕渐渐增加力度,和纱脸上的痛苦之色愈发明显。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幽怨道:“你又这样!” “啊?我怎么样了?”神崎裕装作不懂。 冬马和纱闻言,顿时气恼地拿起一旁的被子,然后盖住自己的脸,闷声道:“你按吧,随便按,按死算了。” 这小脾气,已经无限趋近于女朋友向男朋友撒娇。 神崎裕轻笑道:“上次在你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不要遮遮掩掩的,要坦率一点。” 他按在她小腹上的手开始放缓力度,由按压变成摩挲。 而冬马和纱的声音在被子里传播,听起来还是闷闷的:“骗子,明明你自己都不坦率。” “嗯?” “看,又嗯了!”冬马和纱撅起小嘴,毫不犹豫地说出虎狼之词:“难道你就不想和我睡觉吗?” 啊这。。 这还真的让神崎裕一时间愣住了。 趁着他的沉默,冬马和纱一把掀开被子,表情认真:“我不信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神崎裕眨着眼。 “好,那我先坦率!” 冬马和纱掐了他一下,哼声:“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睡,我怕黑。” “所以我要过来和你睡。” “但这个和你睡,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样?” “很简单。” 她将一个枕头扔到床下,淡淡道:“你睡地上,我睡床。” 神崎裕呵呵道:“难道你之前在家就有人陪着你睡吗?” “这不一样!” 冬马和纱傲娇道:“我不喜欢医院的环境。” “可这里是我的病房。” “我不管,你下去!”冬马和纱扬起修长的玉腿,想一脚把神崎裕给踹下去。 但这又等于是送羊入虎口。 神崎裕轻轻松松地就将她伸来的玉腿抓住,紧握住她纤细的脚腕。 “虽然你的女孩,但不代表就可以不讲道理。” “既然你怕一个人睡,那我就允许你睡在地上吧。” 他稍稍用力一拉,冬马和纱整个人都被他拉起来。 依靠着这种方式,他强行将冬马和纱攥到床下。 “不要,我才不要睡地板。。诶,不要~” 这个过程当然伴随着和纱强烈地反抗,堪称是手脚并用。 但没有卵用。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神崎裕轻轻松松地就将冬马和纱攥下床。 不过似乎出现了一点疏忽。。 他用的力度过大,一下子将和纱攥下,以至于让她不慎摔了一下。 噗通一声,清脆的皮肉与地板碰撞声响起,神崎裕顿时愣住。 冬马和纱趴在地上,还好有毛毯做了缓冲,不至于让她与冰冷的地板直接碰撞。 这一摔不怎么痛,但问题是:勾起了她的老毛病。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神崎裕的行为,令她无限委屈。 所以她丝毫都没有动弹,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尸体”一样。 神崎裕坐在床上,忽而有点惊慌。 他连忙下来,关切道:“摔着没有?痛吗?” 冬马和纱攥开他的手,在凌乱的长发掩盖下,一阵呜咽声响起。 好家伙。。 神崎裕连忙将她扶起,冬马和纱眼圈泛起阵阵湿润,委屈又可怜。 “摔着哪里了?” 他仔细地查看,冬马和纱眼巴巴地看着他,狠声道:“这次心痛了,你满意了!” 噗。 神崎裕不厚道地笑出声,冬马和纱马上哭得更大声。 只是这哭。。 唔,就是在干嚎。 按理来说这种姿态,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冬马和纱身上。 这个形象跟她的外貌,跟她的性格,跟她给人的印象丝毫不搭。 倒是千花酱十分符合。 神崎裕抱着她,笑道:“怎么像个小孩一样那么容易就哭哭啼啼的。” 冬马和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咬唇道:“鬼知道你给我使了什么魔法。。” 她低下头,可怜兮兮地喃喃着。 “我很少哭,都是你的错。”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神崎裕怎么听都觉得奇怪,纳闷道:“你是被掉包了吗?还是人格分裂了?” 冬马和纱捂着肚子,在他怀里蹭了蹭:“我讨厌你。” “额。。看得出来。” “不许再敷衍我!” “我没有。” “屁!”她控诉道:“你明明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对我有点误解,我不是你心里的蛔虫。” 冬马和纱忽而捂着他的嘴,红着眼,嘟嘴道:“你总是给我提要求,我也要给你提一个。” 神崎裕点点头。 “你。。你以后。。你以后要。。要。。” 似乎。。 有点难以启齿。 冬马和纱酝酿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泄气道:“算了。” 她松开手,自己爬上床,抱紧被子。 “睡觉吧。” 神崎裕一头雾水,但十分诚恳道:“好。” 好个锤子。。 见他真的要继续躺地板。 冬马和纱拿起剩下的一个枕头,又扔了下来。 气死我了!!! 情绪一激动,她胃痛更剧烈。 而她忍着不出声,神崎裕也没有逗她,也没有说话。 方才还闹腾的病房,忽而变得安静下来。 冬马和纱蜷缩了一会,痛感稍稍减轻一些后,她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睡了。” “不许睡!” “你能不能别那么霸道,我都躺地上了还不许我睡。” “呵,是你先这样对我的。” 冬马和纱扬起下巴。 “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不,爱上我了。” 神崎裕看着天花板,嘴角微翘。 。。。。。。。。。。。。。。。。。。。。。。。。。。。。。。。。。。。。。。。。。。。。。。。。。。。 。。。。。。。。。。。。。。。。。。。。。。。。。。。。。。。。。。。。。。。。。。。。。。。。。。。 第七百二十章:真的不喜欢? 这似乎不是这家伙第一次提出如此“犀利”的提问。 印象中,在自己家的的时候,他也有问过自己。 冬马和纱笨拙地思索了一会,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 她扯开了话题,低声道:“刚刚的检查报告显示你已经基本痊愈了,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院。” “应该也在这几天吧。” 神崎裕没有深究和纱的“逃避”。 通常这种提问,对方只要没有明确拒绝,就代表着回旋的余地很大很大。 更何况答案,他自己早就心中有数。 “这几天?”冬马和纱侧着身子,用手臂抵着脸颊,眼巴巴地看着他:“具体是哪天?” “怎么?还想帮我接风洗尘啊?” 神崎裕目光一转,白了她一眼。 “不,我只是在想。。要是你出院比我早的话,那我要怎么办啊?” 平淡的语气,平静的表情,但那双蔚蓝的眼眸却闪烁着耀眼的依赖。 神崎裕表情一愣,和纱又缓缓道:“你好像成功地做到了呢。” “成功地做到让我对你产生依赖。” “成功地做到让我无论在做什么,都会不经意地想起你。” 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容有一点苦涩,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在遇到你之前,手机对我最大的作用就是查资料。” “至于网上聊天什么的,我既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 “我也不怕坦率地告诉你,这几天的我很奇怪呢,奇怪到连我自己都很不可思议。” 说一些掏心窝子的真心话,想一些点滴的甜蜜回忆。 冬马和纱的目光渐渐从他的身上游离而开,却也没有转向任何地方。 眼眸会茫然,那是大脑在回忆,在沉思。 进而游离的状态持续了那么一会,焦点又渐渐地聚拢,围绕在他的脸上。 “以前的周末,我起床第一个想法是去练琴,然后看情况吃不吃午饭,下午也是练琴,可能也会睡午觉。” “但这几天,我睡醒第一时间居然是看手机,将手机捧在手里的时间甚至都比触摸琴键的时间更多。” “呐,裕,你说这样的我,还有可能成为伟大的钢琴演奏家吗?”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抬起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冬马和纱一愣。 他笑着道:“这些话从哪里学来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呢。” “什么?” “没什么~”神崎裕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祝贺你,和纱,你距离伟大的钢琴演奏家这个目标又近了一步。” “别闹,我没有开玩笑呢。” 冬马和纱微微皱起琼鼻,有点不满。 “我也没有开玩笑。”神崎裕认真道:“我是真的在祝贺你。” “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吗?” “还记得你的缺点是什么吗?” 冬马和纱回忆一下,迟疑道:“感情?” “嗯。” 神崎裕咧嘴轻笑:“在技巧方面,你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重复又重复的训练。” “但在感情上,你却像是一张白纸一样单薄。” “可现在不一样了呢。” “你现在想要演奏甜蜜,你就能演奏甜蜜,你想演奏快乐,你就能演奏快乐。” “即便是你之前最不擅长的煽情,现在也似乎变得很有长进。” “连我都被你感动到了。” 冬马和纱听着听着,眼眸中的光彩愈发闪耀。 她似乎明白了。 感情是需要经历的,是需要经验,也需要记忆的支撑。 一首曲子,它是悲伤的。 她就需要从脑海中寻找“悲伤”的记忆,然后去回忆这种情绪,将这种情绪沉浸到曲子中。 同样的,如果是快乐的,甜蜜的,俏皮的,她也一样需要从自己的记忆中提取。 不曾体验过,就不知何谓情感。 她很擅长悲伤与忧郁,也擅长悲怆与激昂。 因为她从她的母亲身上,得到了太多这样的记忆。 但她不会快乐,或者说不明白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快乐。 属于她的快乐记忆太少太少,少到她都很难想起。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好像真的不一样。 提起快乐,她脑海中能浮现他的模样,能想起他被自己咬得哇哇大叫时的狼狈,能想起自己有多幸灾乐祸他的狼狈。 而提到甜蜜,提到满足,她也有和他的回忆。 那是他抱着自己在怀里暖声安慰,也有关切自己的生病,时刻叮嘱与照顾时的温柔。 好像人是需要这些情绪的,也是需要这些记忆的。 有了这些体验,和纱好像变得更从容了一些,更自在了一些。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背覆盖,嘴角扬起,俏皮道:“没看到你的眼泪,我很难相信你有感动到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已经忘记我上次流眼泪是在什么时候了。” “那你会为我流眼泪吗?” 和纱怅然又真挚地看着他。 “我只能确定你会为我流眼泪,而且不止一次。”神崎裕在此刻目光忽而有点闪躲。 但和纱却没有注意到他的闪躲。 她还以为是他的调侃。 因为自己在他面前确实哭了好几次。 “这样一点都不公平呢。” 和纱嘟起小嘴,略带一点幽怨。 “所以你果然是爱上我了。”神崎裕嘴角微翘:“你的生活到处都是我的影子。” “呵,真是多亏你不留余力地入侵我的生活。” 和纱“傲娇”道。 但面对他肯定的陈述,她却还是没有反驳。 “嘛~只能说我可能有点喜欢多管闲事。”神崎裕收回手,枕着自己的后脑勺。 “我有点讨厌你的多管闲事。” 冬马和纱突然轻声道。 “是吧?被一个家伙强行闯入自己的生活,这肯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神崎裕自嘲道:“换做是我,我也很讨厌。” “不,不是这个。” 冬马和纱微微摇头,那蔚蓝的眼眸藏起一抹哀:“裕,你能不能。。” “嗯?” 夜深人静,最适合谈心。 也适合表白。 或许谈心与表白都不对,只是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下,人更容易放下自己的防备。 这次轮到她伸出手,半个身子都已经挪移到半空,只想抚摸他的脸颊。 “怎么?” 神崎裕直勾勾地看着她,看着她发亮的眼眸,看着她的犹豫。 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深吸一口气,将心里话豁出去。 “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样笨拙的我吗?” 她低声呢喃,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怯弱。 “我不会做料理呢,也不会做药膳,也不懂什么叫贤惠。” “我也不会写作,不会和人打交道,不会说话。。。” 越说,她的声音越小,底气也越小。 但她说的每一个,背后都有一个实际的例子。 这也一一闪过在神崎裕的脑海,他甚至能瞬间想起这话语中的例子。 他不由得露出轻笑。 说到最后,冬马和纱自己的底气和勇气都被耗尽了。 她胆怯地收回自己的手,背过身失落道:“我好像没有什么优点。” “只会给人添麻烦,噢,还会弹一点琴。” “如果我是男孩的话,应该也不会喜欢。” 但这不过是一种先贬低自己的策略罢了。 和纱内心深处的期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当她“自暴自弃”后,还煞有其事地小心翼翼地瞄他一眼,问道:“对吧?” 神崎裕十分认真地点点头:“对。” 冬马和纱:? 她咬着牙,将床上仅剩下的被子也一股脑地扔给神崎裕。 他接过被子,然后迅速地给自己盖上。 “谢谢,不过你不要枕头,也不要被子,你怎么睡啊?” 冬马和纱冷着脸,起身冷冰冰道:“我回去睡。” “那~晚安?” 神崎裕藏着笑意,认真叮嘱。 冬马和纱目光如刀刃般锐利地盯着他,即便是窗外皎洁的月光,也不及她的眼神凛然。 她只是“做做样子”,但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真的这样回答。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生气,不生气。 冬马和纱反复安慰自己,但始终都很难咽下这口气。 哪怕只是虚假的“不喜欢”,她都无法接受。 她憋着一肚子气,下床。 但她的足尖却精准地踩在神崎裕的腿上,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腿上。 仿佛他的腿才是地板。 嘶。 神崎裕吃痛道:“踩到我了!” “哦。” 冬马和纱反应平淡,然后将足尖从他的腿转移到他的腹部。 这更是绝杀。 饶是神崎裕体质强悍,也有点难以承受这种点对点的重量压制。 “喜欢喜欢,我喜欢行了吧?” 他连忙服软。 和纱面无表情的神态总算有了那么一丝缓和。 但也只有那么一丝。 她转口道:“不信,这听起来像是敷衍的说辞。” 神崎裕挑起眉:“还真嚣张起来了?” 他大手一拉,猝不及防地冬马和纱再次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从床上拉到床下。 扑通地倒在他的怀里。 冬马和纱挣扎地起身,然后重重地坐到他的肚子上。 她双手抵在神崎裕的脸颊两侧,微微躬身低头,表情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真的,不喜欢吗?” 。。。。。。。。。。。。。。。。。。。。。。。。。。。。。。。。。。。。。。。。。。。。。。。。。。。 。。。。。。。。。。。。。。。。。。。。。。。。。。。。。。。。。。。。。。。。。。。。。。。。。。。 第七百二十一章:色批的回答! “威逼可是无用的。” 神崎裕也目光炯炯地迎着她的凝视:“我建议利诱。” “咳咳,色诱也许会更好。” 他还在试图开一下玩笑,但冬马和纱显然已经投入了情绪。 她没有被神崎裕的玩笑给逗笑,表情还是那般严肃认真。 和纱把头再往下低一些,精致的小脸已经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 “真的,不喜欢吗?” 她一字一句地再次询问着,如同一个不死心的幽怨者在苦苦地期待最后的希望。 在她的认真凝视下,神崎裕也只好收起散漫:“我想,我的喜欢与你理解的喜欢未必一样。” “不喜欢,也未必是你想的那个不喜欢。” “有什么不同?”冬马和纱发自内心地发问:“是因为我让你觉得很麻烦吗?” “哈~这个麻烦,也要视情况而定。” 神崎裕轻笑道:“对我来说,绝大多数时候你所理解的麻烦,在我眼里都是一种乐趣。” 逗犬肯定是一种乐趣。 尤其是当狗狗虽然很不爽,却还是安分地默默承受你粗鲁的抚摸。 他向来都十分享受这种反差带来的“愉悦感”。 冬马和纱听不明白。 但她的聪明在此刻却发挥了作用。 她有所顿悟,旋即迟疑地问道:“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 “哈,你刚刚自己不都自我批评了一堆缺点吗?” “我想听你的意见。” “那这个问题就比较明确一些了。” 神崎裕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但我怕你不喜欢听。” “你说。”冬马和纱微微调整自己的情绪,似乎在强化自己的心理准备。 接受一个人的批评是需要勇气的。 而接受一个自己十分在意的人的批评,聆听他对自己的不满,更是一种考验。 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的,甚至在这个年龄阶段,大多数人都对此十分抗拒。 听不进刺耳的话,经不起别人的挑刺,是人的缺点。 因为人本来就自我。 有时候区别一个人是否成熟,未必是年龄长幼,也许是承受能力上的差异。 “我不会生气的。” 她很认真地对神崎裕承诺道。 “你确定?” “嗯,我保证。” “那。。那我就说了?” “说。” 神崎裕略显迟疑地想了想,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句:“我喜欢温柔系的。” 冬马和纱:??? “而且我喜欢大长腿。” “最好呢,身材要丰满一点,凹凸有致,前凸后翘,啧。” 他不经意地露出一抹色批的痴迷,冬马和纱小嘴微抽,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嫌弃。 就像是一拳重重地打在棉花上。。 她深深地感到无力。 她是很认真地在问神崎裕,他为什么不会喜欢自己。 她觉得他要回答一下性格上的问题,至少要更有内涵一点。 和纱是一个追求高雅含蓄的少女,而不是往低俗方向发展的痴女。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快乐。 咳咳。 但无论如何,神崎裕这几句话对她的打击有点大。 不是因为这些所谓的缺点,而是她觉得他还是在敷衍自己。 如果说第一句喜欢温柔系还能有点价值的话。 后面这几句全都是放屁,就是纯纯的敷衍行为。 这还真不算冬马和纱自恋。 她觉得如果她不算大长腿的话,那整个A班,甚至整个承知园学院都没有女孩能称得上大长腿! 他是眼瞎还是没看过啊? 至于什么身材丰满,凹凸有致,前凸后翘。 呵,真正的美都是隐藏起来的。 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妖艳贱货才会刻意卖肉。 冬马和纱鄙夷神崎裕的低俗! 同时她还感觉自己有点被侮辱了。 她双手用力地啪一声,捧住他的脸,她弯腰再低一些,与他四目相对。 “神崎裕,不要敷衍我!” “我真的会生气的。” 她努力地板起脸,用眼神来传递毫无威胁力的冰冷,试图借此来震慑神崎裕。 神崎裕却嘴角微翘,说出一句让冬马和纱无法反驳的话。 “现在的你,还能对我生气吗?” 是啊。 现在的自己,无论多不满,多愤怒,好似都已经失去了真正生气的情绪。 她都是期待他来哄自己,来照顾自己。 仅此而已。 好似无论他做得多么过分,自己都能在心底为他留一个原谅的理由。 她有点委屈地瘪起小嘴:“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 “还有你说的每一句,都在引导我往那个方向去想。” “是吗?” “是!” “那我觉得可能是你想法不纯洁。” “好,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那不是你自己把嘴撅起来吗?还主动把眼睛闭上,气氛都烘托到这个样子,我不亲的话,你岂不是更不满?” 冬马和纱闻言,一脸惊愕。 这种厚颜无耻的话,这混蛋是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何况当时我还想借你家的录音室,总不能得罪你吧?” 岂可修。。 冬马和纱气得猛地起身,紧握着拳头想一走了之。 但脚步的迟疑与脑海的犹豫,却让她始终下不定决心。 看,这就是他的有恃无恐。 无论他多么过分,她好似都无法对他真的生气。 可真的是气死,气死了! 她憋屈又别扭地走了好几圈,又折身返回,再次重重地坐到他的肚子上。 神崎裕吃痛惊呼,喃喃道:“饶了我吧,我真的好困。” “困?”冬马和纱冷笑道:“你今天很累吗?除了呆在这里睡觉外就只是去做了一个检查。” “当然累。。” 厕所鏖战那么久,是个人都累。 “哦,对,我还忘了,你今天还陪霞之丘约会呢。” “陪她就不累,对我就累?” 冬马和纱思绪顿时清晰起来:“大长腿,前凸后翘,你是喜欢霞之丘诗羽吧?” “又在吃醋了。” “对!”冬马和纱攥紧他的衣服,声音嘶哑:“不管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招惹我?” “笨蛋。”神崎裕大手一揽,直接挽住冬马和纱的腰肢,将她用力地拉下。 于是和纱没有任何抵抗,小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 “你可以变得让我喜欢你啊。” “我只是暂时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冬马和纱:。。。。 她怒极反笑地扯着他的脸,扯着他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神崎裕挑眉反问:“难道只许男孩追女孩,不许女孩追男孩?” “我。。” 冬马和纱顿时语塞。 趁着她犹豫的片刻空档,神崎裕立马翻身做主人,将冬马和纱反压在身下。 “所以我才说,色诱比威逼更有效。” 神崎裕饶有兴致地摩挲着她的脸颊,也摩挲着她的秀发。 忽而一瞬间,冬马和纱冷静下来了。 她歪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嗯?不反抗?不反抗我可要占便宜咯。” 神崎裕试图继续挑逗。 但冬马和纱却不搭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啊这。。 这就有点无趣了。 神崎裕眯起眼,慢慢地往冬马和纱的唇上移动。 他想试探冬马和纱的反应,最好能刺激到和纱。 怎么说呢~ 他当然是喜欢和纱的,只是他现在有点过于喜欢“调戏”忠犬。 他觉得很有趣,看着笨拙的和纱被自己调戏得惊慌失措。 和纱却躲也不躲,她好似识破了神崎裕的恶趣味。 她冷静地思索一下,按照这家伙一贯的性格,自己越是在乎较劲,反而越容易陷入他的圈套中。 所以她干脆不躲,也不搭理,只是将小手勾住他的后颈,仿佛在鼓励他快点。 啊? 神崎裕干脆直接吻住她的唇。 和纱真的不躲,反而十分干脆地张开嘴唇。 都不需要神崎裕攻破,她自己就主动地敞开,将娇嫩的香舌伸入神崎裕的嘴边。 反而是神崎裕愣住,被她的香舌抓住。 唔。 一番交缠后,神崎裕艰难地松开,在喘气。 冬马和纱也在喘气,但她的目光变得十分温柔。 她嘴角微微翘起,通过方才的亲吻,她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家伙果然是喜欢自己的。 亲吻的感觉是没办法骗人的。 至少冬马和纱觉得从方才的亲吻中,她由衷地感受到他的温柔与对自己的喜欢。 这种感觉很玄妙,只有当事人能感受到。 这也就是亲吻所带来的更高层次的快感。 如果没有感情作为基础,似乎亲吻只是嘴贴着嘴,然后唾沫交换都变得恶心起来。 和没感情的人亲吻,只巴不得快点结束,没有什么感觉。 有感情就截然不同。 恨不得和他亲上一天,缠绵不断。 而迎着冬马和纱得意的识破目光,神崎裕有点尴尬地挽回道:“好像失败了。” “果然~” 冬马和纱越发得意。 她主动地抬起修长的玉腿,然后交叉地夹住神崎裕的腰。 “大长腿的话,霞之丘诗羽也不是我的对手呢。” “笨蛋。” 她闭上眼眸,主动地吻住神崎裕的唇。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去“勾引”一个人。 或者说,是第一次,用这种身体挑逗的讨好行为来取悦一个人。 虽然知晓他刚刚都是在故意逗自己。 但和纱也还是有点介意。 什么大长腿,霞之丘诗羽才不可能比得过自己! 她要让他知道,谁才是A班最完美的女孩。 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 。。。。。。。。。。。。。。。。。。。。。。。。。。。。。。。。。。。。。。。。。。。。。。。。。。。 。。。。。。。。。。。。。。。。。。。。。。。。。。。。。。。。。。。。。。。。。。。。。。。。。。。 第七百二十二章:镜子与烙印! 相比于初次的生涩紧张,这一次无论在质量还是时间上。 都要更胜一筹。 加之此刻和纱对他的好感度也比上次要强上许多,因此和纱也更投入。 而她也并不从亲吻这个行为本身获取所谓的快感,这种反馈还不足以让她舍弃羞耻地用香舌缠绕着他。 和纱在精神层面的苛求程度与诗羽有的一比,甚至比诗羽都更强一些。 所以驱动着和纱的动力,自然是对他愈发深厚的爱恋。 她开始品尝到心与心交流、融合所带来的快感,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却令她全身心都在不自觉地颤抖的感觉。 恍惚间,当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时,和纱脑海会闪过一些画面,一些在她内心深处,始终无法忘却的画面。 那是属于她最珍贵的回忆,也是冬马曜子给她留下最美好的东西。 而随着他的气息逐渐弥漫,脑海中的那双手,那个面孔,也逐渐被他所取代。 就如同镜面遭遇到猛烈地撞击一样,破碎,然后重组。 一面又一面镜子破碎,然后重组成一面又一面新的镜子。 神崎裕越是蛮横粗暴,冬马和纱似乎就越是投入,这一面面新的镜子,仿佛是他在宣布对她的烙印。 投入到慢慢地动情,和纱好不容易撑起的强硬轻而易举地被神崎裕突破。 她迷失在精神上的快感里,进攻的一方彻底变成了神崎裕。 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从和纱娇嫩的唇到她的舌,从外到里,再慢慢地从里到外,回到她的香舌与脸颊。 他贪恋地汲取着她肌肤上的柔滑,用舌尖与唇触碰他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 而他也依据对和纱的熟悉,轻松地掌握和纱的敏感处。 是的,那就是和纱的颈部。 特别是两侧锁骨之间,那微微凹陷的小平地。 他沿着修长的玉颈一落往下,留下他的痕迹,再徘徊到这小平地之间。 和纱的呼吸在他精巧的挑逗下变得愈发急促,她细长的手指也不知所措地在神崎裕的背后游动,裹着白色长袜的玉足也不安地徘徊,时而抬起,时而放下。 笨拙,笨拙至极。 吻技有所进步的和纱在面对其他挑逗时,表现得还是那么苍白无力。 简直是一张洁白的纸。 但它正在逐渐被他染上颜色,属于他的颜色。 就这样滚着滚着,在冬马和纱意乱情迷之际,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已经从地上回到床上。 而她白皙的肌肤也敏感得很。 得益于这种敏感,当她动情时所浮现的红晕就会异常显眼。 在月光的皎洁覆盖下,这流连弥漫的红霞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熠熠生辉,光彩流转。 他抽离于她的唇,也离开了她的肌肤。 他扬起头,撑起上半身,细细地打量着冬马和纱。 他不由得感叹道:“很漂亮呢,和纱。” 火热还在她的娇躯弥漫,但这片刻的抽离也让和纱恢复了一些理智。 迎着他赤裸炙热的目光,和纱有点羞涩地微微偏过头。 她不敢说话,只是抬起自己的小手,笨拙地想遮住他的眼睛,以及他的嘴。 神崎裕闪躲着,她就追着,好似不想给他看到这副姿态的自己。 或许她也不敢看这副姿态的自己。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冬马和纱本能地就觉得肯定很羞耻。 “肚子还痛吗?” 神崎裕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也试图悄悄地转移阵地。 他的手慢慢地沿着她的小腹前进。 冬马和纱当即按住,颤声道“不。。不痛了。” “嗯?”神崎裕慢悠悠道:“应该还是痛的吧,看你表情那么难受。” 冬马和纱:? 他的手在不停地试探着,似乎寻找突破口。 他很耐心,像是猎人在雪地上等待猎物,一丝不苟,却又目光炯炯。 冬马和纱蔚蓝的眸子渐渐清明,却也闪过些许坚定。 她忽而用力地握住神崎裕的手,慢慢地举起,同时低声道:“你喜欢我,对吗?” “是你喜欢我。” 神崎裕轻声道。 和纱呼吸一滞,咬唇道:“对,我喜欢你。” “我就是喜欢。。你。” “哈,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回避呢。” 他先停止自己的试探进攻,转而附和着和纱的小手,慢慢地揉捏摩挲。 冬马和纱看着他,柔声道:“是你一直在回避,我从来都没有否认。” 额~ 虽然一直没有承认,但确实,和纱也没有说过不是。 她抿着小嘴,小心翼翼地又问道:“所以,你也喜欢我,对吗?” “有什么区别吗?” 神崎裕轻声道。 他这个花丛老手总是在最关键的问题上进行巧妙地回答。 用肢体的接触慢慢磨蚀对方的理智。 但和纱此时很坚定,或者说:很坚决。 “有。” 她深呼吸着,低哑道:“喜欢要彼此喜欢,才是喜欢。” “而我,我。。我只能把自己交给。。我喜欢,也喜欢我的人。” “裕。。你喜欢我吗?”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 在这个瞬间,他那不经意的迟疑让冬马和纱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她脑海中突然闪烁出很多很多面孔,比如霞之丘诗羽,比如小木曾雪菜,比如那位结城明日奈会长大人。 她忐忑,却像是倔强的小女孩在赌气般。 不,是已经付出全部筹码的赌徒,不能承受任何的失败。 她不能接受神崎裕的迟疑,更不能接受从神崎裕口中说出的否定。 于是她选择了加码。 她的小手颤巍巍地,将他的手,放到某处。 某处柔软,翘挺,不可描述,却又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寐之地。 尽管隔着衣服,但神崎裕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绝妙。 冬马和纱的身材其实也是相当突出的。 只不过是她平时的穿着打扮并不刻意凸显这方面的优势罢了。 所以看起来她是一个很帅,或者是一个有胸的帅哥,似乎跟性感一点都不沾边。 但实际上:绽放的冬马和纱也可以性感至极,也可以妩媚诱惑。 她的妩媚本质上是清冷的妩媚,而不是诗羽那种妖艳的妩媚。 攀上从来没有人登上的高峰,还是在冬马和纱亲自地引导下。 神崎裕应该感到自豪。 但感受着她颤抖的娇躯,以及不安期待的目光,神崎裕内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 她忽而一笑,揽住他,缩在他怀里,低声道:“我好像痛到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我也困了呢,先睡觉吧。” 她在回避。 她开始真的怕了。 动情到这种程度,她相信自己想要摆脱他的存在是一件近乎奢侈的事情。 相处时间的长短并不是关键,和纱属于一旦敞开内心,就能迅速地建立近乎疯狂的依赖。 她其实是一个极致粘人的女孩。 很难看出来吧?从她清冷锐利的外表上。 神崎裕嘴角微翘,重新攀上高峰,朝着那柔软慢慢揉捏。 和纱没有抗拒,只是轻轻地发出娇喘,有点扭捏:“睡觉,好吗?” 她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没有人会不喜欢冬马和纱。” 神崎裕看着她不安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冬马和纱怔怔地愣了一会,然后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那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神崎裕轻笑道:“我记得很早就和你说过了诶,我希望我能亲眼见证你成为伟大的钢琴演奏家。” “我还说过,如果你没有可以依赖的你,那我愿意成为让你依赖的人。” “我会照顾你的,和纱。” 和纱眼圈微微泛红,低哑道:“不要骗我,好吗?” 她将他抱紧,哽咽:“真的不要骗我。” “就算是骗,也请你一直骗下去,我很好骗的。” 神崎裕噗嗤一笑:“看得出来,小笨蛋。” “嗯,睡觉吧。” 冬马和纱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然后她的小手却握住他的手,似乎是不想让他触碰那敏感之处。 神崎裕是这样以为的。 但结果并不是。 她握住他的手,慢慢地往另外一个地方移动。 是的,那是她的小腹。 神崎裕一愣。 但很快,他就知道和纱的想法。 冬马和纱将自己的衣服掀开,握着他的手,让他的手深入到衣服之内。 这笨拙又可爱的模样,让神崎裕忍不住又想调戏她。 “这样有什么区别吗?也还是隔着的啊。” 冬马和纱没有说话。 他默默地等了好一会,觉得还是算了吧。 第一次突破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极限了。 但每次他想放弃时,和纱总会给他惊喜。 “那你。。帮我解吧。” “穿着睡觉,也不。。舒服。” 刚刚她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在犹豫,而是在缓冲这羞涩。 “不愿意就算了。” 她的勇气只能维持那么一会。 但话音刚落,神崎裕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后背。 啪嗒。 微弱的声响,代表着bra的解开。 冬马和纱娇躯颤抖得更厉害。 “帮帮忙~” 他轻声道。 和纱听话地举起双手,让吊带绕过,直到全部都取下。 神崎裕将bra从她的衣内拿出,再把手伸入。 终于,那便是没有任何障碍的高峰。 翘挺柔软。 而规模,更在小木曾雪菜之上! 似乎跟诗羽相比,也不逊色多少。 当隐藏的冬马和纱绽放时,会惊艳每一个人。 下意识地沿着红梅缠绕,和纱颤抖地求饶道:“睡觉,好吗?” “嗯,晚安。”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一下。 和纱居然也抬起头,在他唇上吻一下。 “晚安。” 她羞涩地在他怀里躺好,安静地闭上眼眸。 她的心跳加速持续了好一会。 直到睡意弥漫。 。。。。。。。。。。。。。。。。。。。。。。。。。。。。。。。。。。。。。。。。。。。。。。。。。。。 。。。。。。。。。。。。。。。。。。。。。。。。。。。。。。。。。。。。。。。。。。。。。。。。。。。 第七百二十三章:纪念品! 晨曦启明,朝阳和煦。 窗帘随风而微微晃动,刺眼夺目的阳光绞尽脑汁从窗的缝隙中透入,折射到安静的病房内。 洁白的床单上,神崎裕与冬马和纱相互依偎,紧紧地抱在一起。 但睡着睡着,冬马和纱忽而感受到有一些凉意。 她不知道这凉意是从何而来,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直到这凉意阵阵席卷,令她温热的娇躯越来越感到微寒时,冬马和纱有点不情愿地睁开眼眸。 她昏昏迷迷的,下意识地低头往凉意冒起的地方看去。 诶? 昨晚睡觉时,她只是脱了bra。 但上衣是保留得好好的。 不过此刻,她的上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撩起,并且过分到撩起至锁骨附近的位置。 这导致她锁骨以下所有的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之中,这便是凉意的源头。 原来是裹着温暖的被子,有被窝替她隔绝微寒的空气,所以和纱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 但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子被掀开了。 不,准确一点来说,是被扯到一边,刚好将她的上身暴露。 晨起所带来的光明,那璀璨耀眼的光芒肆意且慵懒地躺在她白皙无痕的肌肤之上,毫无瑕疵得甚至连小小的绒毛都显得那么可爱。 好似在一片苍茫的白雪大地上错落地穿插在雪地,连绵不绝的小草。 小腹那精致的肚脐便是这白雪大地上永不结冰的溪泉,点缀于肌肤的柔滑之间。 而延着肚脐眼直上,突出而明显的耸立在白雪间的两座雪峰却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感受到有凉意袭来。 甚至相反,还有丝丝温热。 因为它们正被一双可恶的大手覆盖着,其中一只手还十分讨厌地握住那雪峰顶上的粉嫩,在无意识地揉捏。 冬马和纱从迷糊逐渐清醒。 她似乎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 也似乎只有这个答案了。 她睡觉是没有掀被子的习惯的,但这个家伙前天睡觉的时候不也挺安分的吗? 唔~ 随着意识的清醒,那粉嫩被揉捏之际所传递的奇妙感觉也随之而来。 冬马和纱微微颦起眉,在强忍着不出声。 而她看着依旧在睡熟的神崎裕,甚至都不敢动弹,就任凭自己的上半身赤裸地暴露于空气之间。 深秋的早晨凉爽的同时,也有点冷。 但她生怕打扰他睡觉,不想把他吵醒,于是冬马和纱忍着身体的悸动与深秋清晨的微寒,只将蔚蓝的双眸深情地注视着他。 忍耐,默默地忍耐。 凝视,深情地凝视。 没有以往晨起时的烦躁与不满,也没有空落一天的孤寂与无趣。 仿佛只是注视着他,都已经感受到全身心在欢畅的愉悦。 每突破一层,每靠近一份,她对他的眷恋好似都是成倍成倍地递增。 只是忍耐终究是有极限的。 她不理解这家伙到底为什么睡觉的时候能握着。。握着它睡。 也不理解为什么他睡得那么死,手都能无意识地在揉捏。 他到底该是有多熟练才能到达这种程度? 她敏感地轻轻地发出一声低吟,这也将神崎裕从睡梦中惊醒。 他缓缓地睁开眼,便看到有些歉意挂在脸颊的冬马和纱。 他迷糊了几秒,然后就反应过来。 “醒了?” 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慵懒,是一种很性感的低沉。 似乎用性感来形容他,他可能会很不喜欢。 但冬马和纱很喜欢这种声音。 仿佛是一夜安眠后被孵化的温柔。 “嗯。” 冬马和纱乖巧地用鼻音回应。 “现在几点?” 他问道。 冬马和纱扭头看一眼旁边的钟,小声道:“六点多。” “好早~”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将被子重新裹住,也紧紧地将她抱住。 但那手还是没有任何要退却的迹象,如他的怀抱一样握得很紧。 “再睡一会。” 他鼻尖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磨蹭着,伴随着他呼出的鼻息。 “嗯。” 冬马和纱自然是没有任何抵抗的。 她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小手也无意识地在他的背后摩挲。 她倒不困,回笼觉比起看着他,仿佛也失去了一贯的吸引力。 于是随着他的揉捏,和纱的感觉也渐渐浮现。 她的理智在忍耐,在保持清醒。 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还是禁不住做出一些下意识地行为。 比如同样温柔地抚摸,从他的后背慢慢地转移。 裹着白袜的玉足也悄然在他的腿上摩擦,慢慢地用足尖撸起他的裤脚,露出他的小腿。 然后用她小腿白皙无痕的肌肤来感受他腿上略显粗糙的毛发。 他的腿毛不算旺盛,但也不少。 以往若是被冬马和纱看到,大概会觉得这个家伙不怎么“干净”。 尽管毛发的多少不是人能决定的,但有一点洁癖的和纱还是喜欢干净无痕的感觉。 特别是那种清爽的感觉。 就好比比起男孩留长发,果然还是更喜欢短发的阳光。 但她的小腿摩擦着,也觉得十分好玩。 尤其是毛绒绒地触感带来的那种痕痒,如同刻在dna中的恶趣一样。 摩挲,摩擦~ 她的小手也想摸一摸,于是往下延伸。 诶? 冬马和纱表情忽而一愣,有点怪异。 她没有碰到他的脚,但她的手确实碰到一些。。东西。 布料的感觉吗? 他的裤子? 不是,他的裤子不是这样的手感。 所以是什么? 冬马和纱好奇地攥紧自己摸到的东西,然后一点点用力,将它拿出来。 这是不属于神崎裕身上的东西,所以很容易地就被冬马和纱攥出来。 冬马和纱也得以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丝袜。 一对丝袜。 一对黑色的,有破损的丝袜。 它被卷成一团,但只要是个女孩,是一个正常的女孩,都能瞬间辨认出。 她微微眯起眼,仔细打量着从他口袋里攥出来的这对破损的黑色丝袜。 即便与她的鼻子隔着一些距离,丝袜所散发的香味都悄然弥漫到她的鼻尖。 很香,是那种令人心醉的香味。 可想而知,这双丝袜的主人该有多么的“香气诱人”。 再联想一下他昨晚能接触的人。。 一个答案,一个名字,顿时浮现在脑海。 呵。 冬马和纱嘴角咧起一抹冷笑,轻声道:“裕。” 神崎裕似乎又睡着了,并没有听到冬马和纱的呼唤。 “裕!” 她有点生气地推了他一下。 “额?怎么了。。”神崎裕睡眼惺忪,喃喃道:“让我再睡一会吧。。” “可以,但,这是什么东西?” 冬马和纱将残破的丝袜放到神崎裕的眼前,轻声问道。 “嗯?” 神崎裕努力地睁开眼,也终于看清楚和纱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哦豁? 他心头一震! 糟糕。。。好像没有换裤子睡觉。。 神崎裕昨晚虽然故意地脱下裤子,换上短裤。 但在后面去做检查时,他又把脱下的裤子穿上。 回来后也没有时间来得及去换,甚至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要换。 所以他睡觉时穿的裤子,跟霞之丘去约会时穿的裤子是同一条。 所以,霞之丘给他留下的丝袜,也被他放在这个口袋里。 绝了! 睡得迷迷糊糊,丝袜都不小心地口袋里掉了出来吗? 一阵凛然的寒意袭来,那是冬马和纱带着审视的目光。 不要慌。 这种情况绝对不要慌! 神崎裕脑海飞速运转,保持着被吵醒的慵懒与困倦:“丝袜啊,怎么了?” “我当然知道是丝袜。” 冬马和纱冷声道:“但问题是,这是谁的丝袜?” “不是你的吗?” 他喃喃道。 冬马和纱眉头皱起,在被绒里抓住他的手,让他离开她的高地。 神崎裕反手将她搂住,慵懒道:“好啦,是诗羽的。” “昨天和她去交稿,期间她跟编辑聊了好久,然后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丝袜上面。” “她跟你一样,也爱干净,所以就去换了。” 冬马和纱似笑非笑道:“我不是在问你它是为什么被脱下来的,我是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口袋里。” “哈,一大早又吃醋了吗?” 神崎裕捏着她的琼鼻,调侃道:“你的醋意好强啊。” 冬马和纱有点扭捏地拍开他的手,娇哼道:“老实交代!” “这有什么的,诗羽将丝袜脱下来之后,她又没有地方放。” “难道没有垃圾桶吗?” “啊啦,你和我当时说的一样,但诗羽怕她的丝袜被一些家伙惦记上,你也知道的~总有一些“行为艺术者”。” 这种情况倒是。。 虽说不算很常见,但也不稀奇。 因为新闻上总会播放一些。。就是某些奇奇怪怪的猥琐怪人。。 会专门找这种女性的贴身衣物。。 比如内衣,比如丝袜,甚至鞋子,首饰。 但真的有那么巧吗? 那又不是公共场合,是一个公司所在诶! 而且霞之丘诗羽未免也太“自负”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 哪有人会时时刻刻都盯着她。。。 冬马和纱心底腹诽,脸上写着不信。 “啧,其实是她故意给我的。” 神崎裕在她耳畔柔声道:“她说想给我留一点纪念品。” “我记得和你提过诗羽是一个作家吧?” “作家通常都有一些怪癖,诗羽的话,喜欢场景代入噢。” “很多时候我都要充当她想象中的男朋友呢。” 他之前的确跟冬马和纱说过。 而根据和纱对诗羽的了解。。 这种事也确实是那家伙能干得出来的。 她看似文静的外表下,有一颗癫狂的心。 但知道归知道。。 冬马和纱终究还是很不满:“她给你。。你就收下吗?” “那不然呢?我难道要当面拒绝她吗?” “诗羽可不许别人拒绝她的好意。” 神崎裕嘴角微翘:“何况少女的丝袜,怎么看也算是一份十分有诚意的纪念品。” 还真是。。 理直气壮。 冬马和纱撅起小嘴。 神崎裕闭上眼,在她怀里蹭了蹭:“就算要生气,也等我睡醒之后再生气。” “我真的好累,好吗?” 冬马和纱酸涩道:“你昨天到底陪她走了多久!” “唔~如果可以,我更愿意陪着你走。” “可惜你不喜欢出门。。以后多带你出去逛一逛吧。。”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似乎又要睡着。 冬马和纱看了一眼他的疲倦,也有点不忍心。 她微微叹气,没有打扰他。 她拿起手上的丝袜,眯起的眼眸仔细凝视。 隐约,可见些许寒芒掠过。 霞之丘。。诗羽! 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 。。。。。。。。。。。。。。。。。。。。。。。。。。。。。。。。。。。。。。。。。。。。。。。。。。。 。。。。。。。。。。。。。。。。。。。。。。。。。。。。。。。。。。。。。。。。。。。。。。。。。。。 第七百二十四章:卷! 待神崎裕睁开眼时,冬马和纱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也不知道是时候走的。 唔,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走,只能说是暂时转移了阵地。 因为他只需要抬起头,便能看到坐在一侧,专心看书的冬马和纱。 而让神崎裕有点尴尬的是:那残破的黑丝正在和纱高高地挂起,丝毫都不收敛地彰显着她的“不满”。 他慵懒地伸了伸腰,和纱目光一瞥,轻声道:“醒了?” “嗯。” 他看一眼时间,哦豁,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多。 冬马和纱放下书,起身回到他身旁:“本来还想和你再多躺一会的,但我突然有点饿,就先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呢~又担心回来会吵到你。” 她在给他解释,似乎也是在以此区别两人的不同。 她会解释,而他只会糊弄。 “所以就干脆去看书了?” 神崎裕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和纱也顺势躺下,微微颔首:“嗯。” “看书好啊,多看点书,少胡思乱想。” 她眼眸闪烁着好奇:“你为什么会看这种类型的书啊。” “哈,可能是兴趣吧。” “诶~”和纱迟疑道:“这本书的内容好复杂,我有点看不懂。” “唔,可能这就是智商的差距。” 神崎裕自恋道。 冬马和纱莞尔一笑,用手指轻轻地戳着他的脸:“也是,你比我聪明很多呢。” “如果比你还笨的话,怎么照顾你呢?” 神崎裕宠溺道。 “啧,那你现在睡醒了,是不是该轮到我生气了啊?” 冬马和纱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有点跃跃欲试。 “生气?错过机会了。” 神崎裕瞥一眼那被高高挂起的丝袜,嘴角微翘:“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不介意把它转送给你。” 这自然是一种激将法,这是诗羽给他的礼物。 他要真是转送出去,被诗羽知道的话,诗羽估计会爆炸。 而激将法对冬马和纱也很有效。 她闻言,当即露出一抹嫌弃:“谁稀罕,无非就是一对破丝袜而已。” “那你把它摆得那么明显?” “这是在惩罚你!”冬马和纱煞有其事道:“我要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看到,让他们知道你这奇怪的癖好!” “反正这也又不是我的病房。” 神崎裕却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只怕到时候会收到更多的纪念品。” 冬马和纱表情一滞。。 他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她却真的没有反驳的底气。 看昨晚那个来探望他的结城明日奈。。 想起结城明日奈,脑海中又闪烁出数张面孔。 冬马和纱的情绪忽而低落,有点自怜自艾道:“裕,你会照顾好我的,对吗?” “你这是打算一天问几次?”神崎裕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让我做个心理准备,看看一天要回答几次。” “我说正经的!”她不满地锤了他一下。 神崎裕翻个身,将她压住:“我也是正经的。” “我不轻易许下承诺,但我从不违背承诺。” 他的态度很明显。 而这种坚决且果断,不留余地的态度,正是解决冬马和纱这纠结愁绪最好的办法。 倘若他也犹豫,那冬马和纱很有可能会胡思乱想更多。 为什么渣男会更受欢迎? 因为渣男在说这种话时从不犹豫,仿佛真的会履行一样。 女孩,尤其是幼稚的女孩,往往会沉浸于这种甜蜜的情话,幻想未来的天长地久。 但神崎裕显然比这种渣男更高一级,同时也会更累。 因为他是真的打算履行。 冬马和纱听着他的坚定不移,嘴角微翘,微微撒娇道: “那你把它扔了吧。” 她伸手指向那残破的黑丝。 神崎裕挑起眉:“和它有仇?放过它吧,它都那么残破了,连苟活的空间都不给吗?” 冬马和纱抿起小嘴,目光不转,似乎态度也很坚定。 神崎裕耸耸肩:“为什么要扔掉它呢?” “我看着觉得碍眼!”冬马和纱撇嘴道:“看着它,就让我想起她。” “啊啦,差点忘了,你和诗羽的关系也不对付。” 神崎裕有点哭笑不得:“到底是为什么呢,看上去你和诗羽应该蛮合得来才对。” “看上去而已!” 冬马和纱扬起下巴,展现出她的孤傲:“那家伙自负又好强,我才不愿意和她交好。” 神崎裕眨眨眼:“自负又好强?” “没错!” “唔,你是在自我介绍吗?” “诶!!裕。”冬马和纱在他面前越来越像小女孩。 但这也不算是“诋毁”。 她不依地捶打一阵后,便低声道:“同性相斥,没有听过这个道理吗?” “就是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才不能成为朋友。” “当然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她太让人讨厌了。” 冬马跟霞之丘的陈年恩怨算是由来已久。 有点类似于辉夜跟雪乃,两个属性与定位有点重合的存在,往往会碰撞到一起。 尽管彼此可能接触的机会,相处的时间都不多。 但不妨碍这种天生的对“敌人”的敏锐直觉。 何况诗羽比起和纱,她至少还多了几分人气,这就让诗羽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所以说不清是谁对是错,反正就是不对付。 神崎裕枕着后脑勺,轻笑道:“如果我因为你的介意就把它扔了,那未来我不敢确定会不会也因为某个人,就把你的东西扔了。”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 “既然是她送给我的,我就有义务好好地保存。” “直到她希望我扔掉。” 他直视着冬马和纱,直到她心虚地躲开他的注视。 她很在意他,也很在乎他的想法。 这就注定了在彼此的关系中,和纱是处于绝对的下风。 她当然也会像其他正常的女孩一样,会希望采取一些“试探性”的行为,让对方屈服自己的意志。 但这种不平等的关系,让她没有办法像其他女孩这般肆意地“作”。 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提个建议。 更重要的是:他说的没错。 尽管说得有点直白,乃至于刺耳,什么以后也会把她的东西给扔了。。 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和纱倘若以宠爱来胁迫他,就注定某一天也会因为失去宠爱而被抛弃。 开玩笑的时候,和纱也能肆无忌惮地和他打闹。 他正经时,她却噤声只剩默默挨训的乖巧。 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纱好似已经适应,并且默认了这种关系。 她完全是被驯服的犬,属于他的犬。 气氛有点严肃,和纱忐忑且不安地笑道:“那你把它送给我,我扔掉就可以了!” “啊啦,刚刚不是说不要吗?” “现在要了!” “不行喔。”神崎裕淡淡道:“机会只有一次,选择也是。” “错过就不会再有了。” 他缓缓起身:“我很少会给第二次机会呢,和纱。” 更严肃了。。 冬马和纱娇躯微颤,连忙攥住他的手,不安道:“别这样。。裕。” “我错了。” 她怕他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的试探和无礼的要求已经触碰到他的原则。 事实上原则是灵活变动的,这往往取决于对方是谁。 而面对神崎裕,冬马和纱根本没有底牌与筹码。 神崎裕也事先和她说过不止一次。 他和诗羽的关系,也同样很好。 之前和纱不算很在意,如今后悔起来,也不得不咽下苦果。 因为按照先后顺序,那个可恶的女人才是先来的。 冬马和纱连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都会心虚胆怯到退缩。 她更不可能有底气来逼问他到底更喜欢谁,到底会和谁在一起。 是的。 和纱不觉得神崎裕跟霞之丘诗羽是情侣。 她觉得他跟霞之丘的关系,大概和她自己现在很类似。 就是很暧昧,很亲近,甚至偶尔有一些越轨。 但他们应该是没有在一起的。 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和纱就是有这种自信。 这是她对诗羽性格的判断。 她觉得像霞之丘这样的女孩,是不可能接受没有名分的恋爱。 就像自己一样,不是吗? 自负又好强。 所以,在没有最终确定结果之前,和纱要一直保持这种小心翼翼。 比起和纱的忐忑,神崎裕倒是没她预料的那种“生气”。 他是一个忍耐度很高,并且极其不容易发脾气的人。 因为和纱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任何一个女孩在宣示自己的占有时都是一个模样。 反而像明日奈这般“大方”的,才更让神崎裕感到“警惕”与“不安”。 但有这种想法,不代表就要顺从这种想法。 女孩也是很贪心的。 第一次得逞之后,就会有第二次。 所谓作,往往都是在第一次时,就没有给予足够的打击与警告。 所以才会慢慢放纵地演变成“作死”。 宠溺是男朋友对女朋友该有的态度,但不代表溺爱。 他只是在隐晦地压制和纱这种念头,也在隐晦地给和纱一些心理准备。 他低头凑身在和纱的耳畔,笑声道:“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像她一样,送我一点特别的纪念品。” “我会珍惜每一个纪念品,但不代表我会喜欢每一个纪念品,不是吗?” 和纱闻言,微微一震。 她抬起头,有点疑惑,却也有点明悟。 对啊~ 别人送的礼物,会珍惜。 但不代表别人送的,就会喜欢。 比如自己。。自己讨厌某个东西,但如果人家是好意相送,自己也不能狠心拒绝吧? 顶多就是收下,然后默默地放在一边。 她送的不过是自己穿过的残破的黑丝,正常迷恋她的男孩可能会很喜欢。 但裕又不是这样的男孩,他可能也挺嫌弃呢! 所以。。所以。。 可是这样。。 冬马和纱歪头,迟疑道:“裕。” “嗯?”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用心不轨。” 额。。 神崎裕表情一滞,转身摆摆手:“那就当我没说过。” 啧~ 没关系,他相信她听进去了。 总有那么一天的。 嘻嘻。 竞争才能得益,不是吗? 。。。。。。。。。。。。。。。。。。。。。。。。。。。。。。。。。。。。。。。。。。。。。。。。。。。 。。。。。。。。。。。。。。。。。。。。。。。。。。。。。。。。。。。。。。。。。。。。。。。。。。。 第七百二十五章:ptsd! “反正,我倒是希望你能多交一些朋友。” 神崎裕打着哈欠,往厕所的方向移动。 “呐,和纱。” 他回头,轻笑道:“我不怎么愿意看到你将我当做是你的全部。” 冬马和纱坐在床上,抱着腿,故作嫌弃地瘪起小嘴:“少自恋了,就算没有你,我。。也是。。无所谓的!”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最好是。” 和纱心虚地低头躲闪。 怎么可能,会无所谓呢。 “你要干嘛?” 她瓮声问道。 “干嘛?洗澡啊~”神崎裕挠挠头,有点尴尬道:“昨天好像忘记洗澡了。” “嗯!” 冬马和纱豁然抬头,一脸惊愕。 “嗯什么,你洗澡了吗?” 神崎裕慢悠悠地反问一句。 啊这。。 昨天的她似乎有点过分地在意他,近乎都是形影不离,所以。。 冬马和纱也没有洗澡。 但和纱昨天一天都呆在医院里,哪里也没去,甚至都没动过几步,一滴汗都没出。 此时也不是炎热的盛夏,而是凉爽的深秋,没有出汗的话,一天不洗澡倒也不算很难堪。 可是这种话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还当着面直接戳破,简直让和纱羞恼不已。 她气愤地起身,冷声道:“怪不得满身都是汗臭味,还夹杂一点女孩的香水味,臭死了!” “对,臭死了~”神崎裕调侃道:“臭死还抱得那么紧。” 冬马和纱俏脸当即泛起红晕,举起小粉拳装作要揍他的架势。 神崎裕也十分配合地开溜,一头攥进洗浴间。 讨厌的家伙。 冬马和纱撇撇嘴,脸上浮现些许忧愁。 多交一些朋友吗? 这是他对自己的期望吗? 可是。。 要怎么交啊。 自己完全不懂诶。 咔嚓。 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神崎裕笑眯眯道:“反正你也没洗,要不一起吧?别浪费水资源。” 冬马和纱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左右寻找,好似在找什么能攻击的东西。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不洗拉到。” 他关上门,不一会儿,热水流淌的声音便传来,伴随着他的轻哼。 冬马和纱默默地站在门口。 她倒是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只是心情有点惆怅。 站了一会后,她便背对着靠在墙上,轻声道:“你希望我多交一些朋友吗?” “什么?” 水流声好似有点大,神崎裕一时间没听清。 冬马和纱斜睨一眼,鄙夷道:“我说,你希望你多交一些朋友吗?” “唔,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自然是希望的。” “不管怎么说,朋友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情绪分享的渠道,何况人都是社会动物。” “如果真是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是挺无趣的,不是吗?” 冬马和纱小嘴微微抿起,低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神崎裕:? “为什么你的小脑壳思路总是那么清奇呢?” “那。。那不然我有你一个朋友不就够了嘛。” 冬马和纱怅然地看着浴室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说朋友是情绪分享的渠道,但大多数时候,人所能交到的都是一些假朋友而已。” “他们只会炫耀他们的优越,并没有心思聆听你的不满与压力。” 这话倒是很有道理。 朋友在如今越来越成为一个“中性”的词。 原先它是充满褒义的,知己与高山流水。 一个东西越是普遍,就越是廉价,越是不珍贵。 友谊也是如此。 神崎裕轻笑道:“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没让你到处去交朋友,这种虚伪的友谊与交际根本不适合你。” “我觉得你也没这个耐心去处理这些繁琐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不妨试一试在原先的人际中,开拓一下。” 他转过身,让后背享受热水的淋浴:“有一些你觉得不怎么样的人,可能你换个角度去看,你就能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我,你一开始难道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吗?” 神崎裕亲自拿自己作为例子,惹得冬马和纱忍俊不禁地咯咯一笑。 这倒是呢。 她起初对神崎裕的观感真的不怎么好。 要不是神崎裕的钢琴弹得极好,让她产生好奇与一丝着迷的话,冬马和纱跟他压根不会有后续的发展。 也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地自己就逐渐沦陷在他的手里。 他的多管闲事是真的多管闲事,却也是真的让冬马和纱难以拒绝。 “原先的人际,你是说?” 冬马和纱轻轻地询问着,她对此产生了一点的兴趣。 “比如雪菜啊。” 神崎裕笑道:“雪菜的性格很好,也挺会照顾人的。” “在我看来,她应该会和你成为不错的朋友才对。” 喔~ 她还以为他要说霞之丘诗羽呢。 他要是敢说霞之丘诗羽,冬马和纱现在就冲进去把挂起的残破黑丝给他穿上! 小木曾雪菜吗? 冬马和纱心头微酸,低声道:“你对她评价那么高嘛~” “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过你也要注意,雪菜也有点社交恐惧症呢。” 神崎裕说着说着,忽而沉默。 冬马和纱一愣:“怎么了?” “没事,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神崎裕自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种话吗?” “我猜。。应该是你有点害怕我吧。” “哈?” 冬马和纱露出一抹苦涩,轻轻道:“我似乎是一个不怎么正常的人。” “很多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过分的依赖其实一种病态。” “你在害怕,你怕我把你当做全部。” “到时候离开的话,你怕伤害到我,对吗?” 神崎裕沉声道:“和纱,你总是那么悲观。” “不是我悲观呢,只是做一个预估。” 冬马和纱翘起双手,慢悠悠道:“有些时候话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住现实的残酷。” “你教会了我很多,也包括一些残酷的东西。” “你说得对,我的确不应该对你那么依赖呢。” “既让你感到有压力,我自己也会。。因为过分地期待而导致强烈的失落。” 一瞬间,冬马和纱好似重新变成那个孤傲高冷的叛逆少女。 温顺的忠犬露出它尖锐的长牙,在宣告它不止是被驯服的宠物,也是带着兽性的动物。 但这只是假象。 这种听上去很成熟的话,内核却只是和纱一种自怜自艾地“嘲弄”。 她在质疑神崎裕的用心,甚至有点悲观地觉得神崎裕是在为以后抛弃她做准备。 简单来说,就是故意在发小脾气。 就类似于吵架时,女朋友会说:对,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我知道你讨厌我腻着你,我滚还不行吗? 诸如此类的,都是气话。 但很多时候,往往是这种气话,却是最优的解答。 可惜女孩只会在生气的时候才说这种最优的解答,并且绝对不会认为这是最优解。 这些话有点刺耳,神崎裕一时间也没有回答。 冬马和纱固执地留在门口,固执地背对着墙,也没有说话。 擦干了身体,神崎裕裹着浴巾,推开门。 冬马和纱斜睨一眼,表情有点冷淡。 神崎裕伸出手,摊开手掌,将手掌放到和纱的下巴处,但又没有触碰她的下巴。 和纱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是我们的暗号。” “代表我们要心平气和的暗号。” 神崎裕将手掌微微往上提起,托住她的下巴。 和纱眼眸还闪烁着不解。 神崎裕转口道:“下午明日奈还会过来呢,不,准确说,直到我出院之前,她每天下午都会过来。” 冬马和纱下巴抵着他的掌心,有点幽怨:“哦。” “就这么依赖我?”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下巴,柔声道。 “没有,是你多想了。”冬马和纱嘴硬道:“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过得好好的。” “难道你没有出现前的那些日子,我都是一具尸体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裹住下巴与她的脸颊两侧:“再给你一次机会。” 冬马和纱冷冽的眉往下坠,有点可怜与委屈地嘟起嘴:“那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她转过身将他抱住,缩在他怀里闷声:“你知道吗?我母亲她离开前,就是反复对我说,要让我一个人坚强点。” “她临走前说的话,和你真的好像。” “她让我多交一些朋友,多开拓自己的视角与世界,尽量做到没有她也会很好。”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就这样一走了之。” 神崎裕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觉得我也要走?” “不是走,只是,抛弃。” 冬马和纱扬起头,表情有点痛苦与难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滋味,裕,你懂吗?” “好,今天你就全程跟着我,让你体会一下我的真正用意。” 神崎裕嘴角微翘,摩挲着她的秀发,轻声道。 冬马和纱警惕地看着他:“真的?” “嗯,今天我一步都不离开你。” “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发脾气。” “切~”冬马和纱有点不满:“我才没这个功夫呢。” 说完,她便在他怀里蹭了蹭,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这是在讨好。 也是对自己方才过于激烈的表达产生的懊悔。 她既是警告神崎裕,不要随便将她抛弃。 但也害怕这会影响到神崎裕的心情,所以要讨好,消磨他的怨气。 嗯~ 神崎裕默默享受着她笨拙地舔舐,同时也在脑海中盘算着。 其实冬马和纱就是有这点如同ptsd般的恐惧感。 他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让和纱多交一点朋友,有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全身心都挂在他身上。 这样对他也好,对她也好,都不是一种良性的发展。 只是和纱实在太过于抵触,以至于会曲解理解成是他在为离开做铺垫。 只能说,冬马曜子,真有你的。 和纱能有今天的扭曲,冬马曜子至少要背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但属于冬马曜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是属于他的时代。 他取代了冬马曜子,成为冬马和纱心中的第一。 愿未来。。 他不要做得比冬马曜子更差。 。。。。。。。。。。。。。。。。。。。。。。。。。。。。。。。。。。。。。。。。。。。。。。。。。。。 。。。。。。。。。。。。。。。。。。。。。。。。。。。。。。。。。。。。。。。。。。。。。。。。。。。 第七百二十六章:变得独立一点! 唇齿分离,看着神色迷离的冬马和纱,神崎裕心思一动。 他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语气暧昧:“给你看个好东西。” “嗯?”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冬马和纱一时不觉,喃喃道:“什么。” 他笑着拿起她的小手,用她那纤细的指尖抵在自己浴袍的结带上。 冬马和纱娇躯一颤,眼神顿时恢复清明。 她惊愕地试图挣扎,但神崎裕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她一点挣脱的可能性都没有。 “不想看吗?” 他轻声道。 “呜呜呜,不想~~”冬马和纱连忙摇头。 “那就对了,你越不想看,我才越有想你看的欲望。” 神崎裕嘴角微翘,笑容带着一丝“猥琐”。 心跳加速之际,冬马和纱也意识到自己似乎今天必须要遭此一劫。 他的身体渐渐前往,和纱只能被动地往后缩。 直到后背彻底与墙壁融在一起,她娇躯都绷紧,连脚尖都不由得踮起,宛若炸毛的猫一般连尾巴都要疯狂摇曳。 “登登!” 神崎裕紧握她的手,用指尖划过结带,浴袍立马掉下。 冬马和纱慌张地惊呼一声,用另外一只小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快披上!!变态。” 她语无伦次地推搡着,浑身都充斥着一股抗拒。 “把手拿开,看一眼嘛。” 神崎裕催促道。 “不。。不要!” 冬马和纱死死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生怕被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给玷污。 “很好看的。” 神崎裕不停地蛊惑着,但和纱的态度异常坚决。 可惜她的小手软弱无力,怎么可能抵得过神崎裕的霸道。 于是捂着眼睛的小手也被他强行掰开,这下子和纱只能紧闭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在疯狂抖动。 “啧,真没意思。”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将浴袍重新穿上。 “好啦,已经穿上了。” 他略带沮丧地转过身。 冬马和纱小心翼翼地睁开一些,然后看到他披着的浴袍。 嗯,果然是披上了。 呼~ 冬马和纱微微松一口气,心底羞恼地暗骂这个家伙无耻至极! 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东西也能随便给。。给人看的吗? 不害臊。 她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 但情况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呢? 神崎裕余光瞥一眼,趁着冬马和纱毫无防备之时,立马转身,将浴袍敞开。 “登登!!!” 还真是猝不及防,冬马和纱笨拙得没有留这么一个心眼,成功地被神崎裕套路到。 浴袍解开的那一刻,冬马和纱猛地一跳,像是看到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整个人都被吓得缩成一团。 但。。 但。。。 神崎裕浴袍下,还穿着皮实的四角裤。 最隐私的部位被遮掩得连轮廓都有点模糊。 冬马和纱表情凝固,甚至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的失望。 呸! 失望什么!! 冬马和纱颦起眉,恼羞成怒地低吼一句:“神崎裕!” 老实说在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冬马和纱已经做好了一点心理准备。 本来她是不想看的,但他硬要展现的话,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四角裤。。 她被耍了,而且耍得团团转。 神崎裕忍不住捧腹大笑:“在呢在呢,不好看吗?” 她气恼地剁了剁玉足,娇哼一声:“无聊。” “啧,我好像从你眼里看到那么一点失望。” 神崎裕趁势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揽住:“你在期待什么呢,我的和纱酱。” 冬马和纱心跳此刻都没有平复,只好强装冷静:“幼稚!” “嗯?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神崎裕不依不饶地问着,直到冬马和纱羞恼到无法接受,一把将他推开。 “快去穿衣服。” 她连忙逃离现场,回到自己的病房。 看着冬马和纱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神崎裕喃喃笑道:“真是可爱,我怎么会出卖自己的色相呢?真傻。” 他笑了笑,转身回到房间,将衣服都穿好。 等他离开,去冬马和纱的病房敲门时,和纱也已经准备就绪。 她换上了新的衣服,并且将散落的长发扎起,那是修长高挺的马尾。 扎起高马尾的冬马和纱会有一种别样的干练与凌厉,这是区别于性感与温柔,更偏中性的一种飒爽风格。 怪不得冬马和纱被称为有胸的帅哥,某种程度上,她真的很吸引人。 尤其是很吸引女孩。 谁又能想到看起来进攻性满满的冬马和纱,实际上也是一个内心柔软的需要保护的小女孩呢? 神崎裕毫不顾忌地贴近到她身旁,在她的耳畔与玉颈之间嗅了嗅。 冬马和纱略扭捏地后退道:“闻什么呢,你是小狗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香,喷香水了吗?” 他笑道。 冬马和纱没好气道:“拜托,我是在医院,又不是在家,哪里来的香水。” “切,你的房间也没有香水啊,说得我没有去过那样。” 神崎裕不屑道。 冬马和纱闻言,没有在意他的贬损,而是很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喷香水会好一点吗?” “唔,不管怎么说,香水总是跟美人衬托的。” “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虽然没有香水也不会影响你的魅力,但有的话,会放大你的魅力噢。” “我在问你的意见呢,又不是让你在给我介绍香水的作用!” 冬马和纱娇嗔道。 她才不在乎什么香水跟美人的关系,也不在乎能不能更吸引别人。 对她来说,她唯一想吸引的,只有他。 某种程度上,她的打扮已经区别于平时的风格。 因为她意识到,她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自己的身边已经有他陪伴。 换而言之,自己以后任何行为和任何举动,都不能只考虑自己! “我的意见当然是,喷。” “最好呢,和纱你也穿黑丝,穿裙子,打扮得像是洋娃娃一样精致。” 神崎裕玩味道。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透出一股浓浓的“色欲”感。 好像充满向往与期待。 冬马和纱心底升起些许不满,真是下流的家伙。 但转念一想。。 以前她从不会比较,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所谓魅力,美丽,身材什么的,都不在她的兴趣范围之内。 她的好强心往往只会体现在她在乎的东西上,比如:钢琴。 所以她也算是挺无趣的,正常女孩的攀比放在她身上一点都不适用。 但现在也不一样了。 她在乎的东西,又多了一个。 她想一下,霞之丘的日常打扮就充斥着一股内媚闷骚的姿态。 以前在她看来,那就是粗鄙低俗的行为。 可这样的打扮,似乎最能勾住男孩的目光。 尤其是这个家伙的目光。 嗯~ 也许自己的确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总是围绕着他,总是全部依赖他,会让他很累吧? “那你喜欢什么牌子的,什么气味的香水?” 冬马和纱用着生涩的知识,认真地询问他的意见。 神崎裕则很不要脸地拿出手机:“不如你加一下诗羽吧,诗羽肯定会很热心地告诉你。” 冬马和纱挑起眉。 “咳咳,我的意思是,诗羽会推荐你一些男孩喜欢的香水味!” “嗯,女孩也喜欢的。” 冬马和纱盖住他的手机屏幕,低声道:“所以你也不会,对吗?” “我。。我一个男孩了解这些干嘛?” 神崎裕开始装纯。 好像也对噢。 他一个男孩,了解这些东西干嘛。 那。。 害,还是自己私底下再去了解吧。 冬马和纱当然不可能会去问霞之丘诗羽,这种事情太没面子了。 “那以后再说吧。” 冬马和纱轻声道:“你今天说要陪着我,那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她眼眸闪烁着期待。 她也想去约会! 她终于意识到:之前自己不想出门,抗拒人群。 只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陪伴的人而已。 并不是自己真的愿意孤独地呆着。 “计划?并没有计划。” 神崎裕像是没发现和纱的期待,或者说他在故意避开。 他轻声道:“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这些日子在医院是怎么过的。” 体会? 听他似乎没有约会的打算,冬马和纱一开始有点失落。 但听到体会的话。。 她其实也蛮好奇,这段日子他在医院是怎么过的。 因为神崎裕不是一个甘于被束缚的性格,冬马和纱多少对此也有点了解。 所以她才好奇。 嘛~ 虽然不是约会,但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好了。 冬马和纱如是想到。 “那,开始?” 冬马和纱煞有其事地拍了拍小手,像是跑步比赛预备后的发令枪。 “嗯。”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带着她一起离开。 随后,这便是神崎裕在医院的日常。 时间差不多,先去吃一个午饭。 吃过午饭,便照常地去做一次检查。 虽然他昨晚已经做过一次详细的检查,但这种日常的检查也是不可缺少的。 做完检查,他就回到自己的病房,拿出两本书。 没有冬马和纱在身旁,他一般都是呆在病房里看书,起码这几天都是这样过的。 但既然是陪着和纱,他便干脆带和纱去外面的草地上寻一处悠闲的地方。 两个人彼此依靠着,安静地看书,让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然后,时间到了下午的两三点之间。 神崎裕收起书,带冬马和纱去一之濑奶奶所在的病房。 这让两位当事人都十分惊愕。 冬马和纱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 事先神崎裕都没有和她提起过。 一之濑奶奶惊讶地以为冬马和纱是神崎裕的女朋友。 还在懊悔自己的孙女好像慢了一步。 但随后通过神崎裕的介绍,两人才对对方有初步的了解。 冬马和纱:“朋友的祖母?到底是怎么样的朋友呢?女孩子吧?” 一之濑奶奶:“恰巧来住院的朋友?啧。” 然后是日常的散步。 神崎裕陪着一之濑奶奶,从医院病房的地方走到外面的草坪。 冬马和纱只是默默地跟在一旁。 倒不是她故作高冷,而是她不知道怎么跟这位老人家聊天。 何况有神崎裕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费心交流这种事。 他就是有这样一种安全感,仿佛只要他在身边,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但慢慢的,她也意识到神崎裕的“不容易”。 因为这散步,一散就是一两个小时。 在这一两个小时里,他保持着跟这位老人家持续不断的聊天。 其中当然好几次都聊起她的孙女,好像是叫千鹤? 一之濑千鹤吗? 冬马和纱在老人面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并没有追问这位女孩到底是神崎裕的什么人。 也暂时当做是所谓的朋友。 随后,在神崎裕的调和下,冬马和纱倒是跟老人聊了不少。 慢慢的,彼此都对彼此有了不一样的观感。 在一之濑奶奶眼里,这位叫冬马和纱的少女倒是跟自己的孙女有点相似。 都是那么好强且漂亮。 但她好像有点脆弱呢,像是还需要别人在身边照顾的小女孩。 这一点倒是没有自己的孙女这么坚强。 而在和纱眼里,一之濑奶奶从神崎裕女性朋友的祖母,渐渐变成“一个慈祥”的老奶奶。 对于和纱这种需要呵护和照顾的小女孩,一之濑奶奶简直是手到擒来。 于是聊到下午,差不多时间点,神崎裕便将一之濑奶奶送回去。 再折身回到病房。 恰巧,结城明日奈已经提着保温瓶,准时地来探望。 而跟一之濑奶奶聊了好久的冬马和纱此时有点口干舌燥,在明日奈的再次邀请下,也没有抗拒什么,倒是大方地接受了她的汤。 由于神崎裕昨天的一些“暗示”,明日奈今天没有刺激冬马和纱。 两女倒也算是和谐地相处。 毕竟明日奈送完汤,和神崎裕聊一会后,就会离开。 然后时间到晚上。 冬马和纱洗完澡后,也准时地来敲开他的门,扭捏地说自己胃痛~ 这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暗号。 胃痛=一起睡觉。 这便是神崎裕的一天。 在医院的一天。 不算很忙,却也不空闲。 冬马和纱本来很想问他,一之濑千鹤到底是谁? 是承知园学院的吗? 但躺在他怀里时,冬马和纱隐约有所明悟。 他所希望的,是自己能有所改变。 不管是去交朋友还是怎么样。 他不希望自己一成不变地躺在舒适圈里。 至少有自己的事,有自己情绪宣泄的渠道,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所以,这才是他真正的愿景吗? 并非是想逃离自己,只是想让自己真正地变得独立。 其实下午的时候,跟一之濑奶奶聊天,好像交际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困难。 不也是聊得蛮开心的吗? 一之濑奶奶也挺好的。 自己从聊天中所得到的快乐也不少吧? 她微微扭头,他已经安详地睡着。 冬马和纱抬起小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 好像。。 一之濑千鹤是谁都无所谓了呢。 自己如果一直都纠结于这些,的确会让他感到困扰。 不管怎么样,此刻躺在他身边的,枕在他怀里的,是我冬马和纱。 不是吗? 她轻轻地在他唇上吻了吻,也闭上眼睛。 于是,后续的几天都是这样重复。 而到了晚上,冬马和纱已经渐渐舍弃胃痛这个暗号,直接就跟他住在一起了。 连洗澡都是在他的房间里,用他的浴室跟毛巾。 偶尔她还能早上趁着神崎裕还在睡懒觉时,就去陪一之濑奶奶聊天。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要出院。 他,终于要出院了。 。。。。。。。。。。。。。。。。。。。。。。。。。。。。。。。。。。。。。。。。。。。。。。。。。。。 。。。。。。。。。。。。。。。。。。。。。。。。。。。。。。。。。。。。。。。。。。。。。。。。。。。 第七百二十七章:猜猜我是谁? 在临出院的前一天晚上,老院长就特意过来将这个消息告诉神崎裕。 而实际上神崎裕也是借助这几天的时间,在慢慢地调整冬马和纱的作息。 当然也包括她的饮食作息。 虽然他自己起床有点晚,但每一次他都会十分准时地在七点钟左右推醒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有个习惯,那就是她一旦醒了,似乎很难二次入睡。 所以借助这个习惯,神崎裕可以先把她叫醒,忽悠她去吃早餐,然后自己再躺下睡个回笼觉。 然后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就是固定的睡眠时间。 他直接拉着冬马和纱,将她抱上床,用各种方式让她入眠。 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效,短短几天,冬马和纱自己就已经渐渐习惯这个新的作息。 到了晚上十一二点就会犯困,都不需要他折腾,她自己就会乖乖地躺床。 然后早上也不用他叫醒,她自己就会自觉地起床去吃早餐。 这也让冬马和纱不由得吐槽他有点双标。 他让自己养成健康的作息,结果他自己反而成了不规律作息的家伙。 今天,便是他出院的日子。 冬马和纱如常地早起,将长发束起,晨起素颜的她也与平时出门时没有什么区别。 得益于这段时间神崎裕在自己身边悉心陪伴的缘故,她也慢慢地喜欢上将长发绑成马尾。 将窗帘拉开,将窗户打开,让窗外的喧闹与阳光射入屋内。 她赤足站在地毯上,慵懒地伸了伸懒腰。 回身看一眼睡得跟猪一样的神崎裕,冬马和纱嘴角微翘,不经意地流露几分甜蜜。 这几天日夜陪伴的相处,让冬马和纱有一种和他在同居的沉浸感。 甚至想得更远一些,那便是如同新婚的夫妻。 反正吃是在一起吃,连睡都是在一起抱着睡,跟夫妻有什么区别呢? 而也是在这几天里,冬马和纱的心情与心态变得前所未有的平和。 她之前会有点急躁,总是夹杂着不可名状的忧伤与生人勿近的冷淡。 时常会觉得浑身乏力,做什么都提不起干劲。 他说这是她缺乏运动和作息不规律的缘故。 但冬马和纱自己觉得,这是因为身边缺少一个陪伴的缘故。 得益于这种平和的心态,冬马和纱在心境上似乎有了全新的突破。 虽然好几天都没有练习过,更没有碰过钢琴。 可她却有种自信,觉得如今的自己肯定比之前更胜一筹。 这平和的心态也影响了和纱的待人处事。 后面几天面对结城明日奈时,她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地对待,不再像是第一次时那么笨拙生疏。 也没有那么轻易地就被结城明日奈拉扯情绪。 她也可以做到像结城明日奈这样,悄无声息地彰显自己的优越感,悄无声息地打击对方的自信心。 结城明日奈也是有弱点的呢,尽管她看上去好似完美无瑕的样子。 眯起眼,享受一会阳光的照耀后,她便将窗帘拉上,以免刺眼的阳光打扰他的休息。 倒是窗户没有关,早晨吸收新鲜空气还是很有必要的。 哪怕他是在睡觉。 接着冬马和纱就慢悠悠地走向厕所,走到洗漱间。 她本来的病房就没有毛巾和牙刷,这都是神崎裕后面给她准备的。 前面两天没有牙刷和毛巾,她都是用他的。 女孩的眷恋与依赖,还有源源不断的情愫让冬马和纱对他的任何东西都升不起一丝抵抗。 哪怕是微微有洁癖的她,也甘之若饴地使用着他的东西。 如常地洗漱结束后,冬马和纱穿上鞋子与衣服,离开病房去吃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餐,她也不急着回去。 她还有一项任务。 没错,就是去陪一下一之濑奶奶。 冬马和纱此前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的亲人只有冬马曜子一个。 所以尽管起初有点不适,到后面逐渐习惯后,反而让她产生一种怪异的满足感。 尤其是看到一之濑奶奶脸上的笑容时,冬马和纱的心也仿佛被敲动了一样。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祖父。 甚至从来都没有听自己的母亲提起过。 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而在一之濑奶奶身上,她能得到短暂地,暂时的,却是长辈对晚辈的溺爱。 推开门,一之濑奶奶也刚吃完早餐。 看到和纱,她露出和蔼的笑容,打招呼道:“还是这么早呢,和纱。” 这几天的相处,也让一之濑奶奶对这个第一印象有点冷淡的少女产生了不少的好感。 虽然不善言辞,虽然有点笨拙,却意外地惹人怜爱呢。 尤其得知和纱平时也是自己一个人时,一之濑奶奶那种深厚的长辈心理便不由自主地弥漫开来。 她决口不提自己的亲人,连父母都不提。 这无疑会让一之濑奶奶更心疼和纱。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陪一下这个女孩聊聊天也不错。 嗯,这个情况就是这么怪异。 冬马和纱觉得自己是来陪老人的。 老人也觉得自己是在陪冬马和纱。 至于神崎裕,两人都很有意识地没有在对方面前过多地提起他的存在。 一之濑奶奶是顾虑自己的孙女,她则是不好意思在老人面前透露跟神崎裕的亲密关系。 “嗯,奶奶昨晚休息得好吗?” 冬马和纱很有礼貌地跟其他几位老人打过招呼,便来到一之濑奶奶的床前。 “医生说我再这样下去,都快可以出院了。” 一之濑奶奶笑着调侃道,冬马和纱也莞尔一笑。 她当然是不能出院的。 她的身体情况,神崎裕和冬马和纱提起过。 她自己也跟和纱提起过。 反正。。 如今看着很健康,但实际上情况正在变得糟糕。 “会的,奶奶一定能出院的。” 冬马和纱轻声道。 一之濑奶奶微微一笑,有点感伤道:“说起来今天,是你出院的日子吧?” “怎么不准备一下,还一大早地就过来。” “嘛~因为某个家伙还在睡懒觉,所以我只好趁这点时间,再来跟奶奶您聊聊天。” 冬马和纱没有神崎裕这么会说话。 但这种真诚感,让一之濑奶奶更喜欢。 “哦,今天也是他出院的日子呢。” 一之濑奶奶恍然道。 她微微摇头,自嘲道:“他都跟我说好几次了,我都没有好好地记住。” “果然年纪大,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 冬马和纱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奶奶不是记得我嘛,记得我的日子就可以了,那家伙就不用管。” “也对呢,这几天他都偷懒了,平时都会陪我散步两个小时的。” 一之濑奶奶握紧冬马和纱的手,低声道:“这几天也是麻烦你了。” 冬马和纱连忙摇头,笑容轻快:“是我给奶奶您添麻烦才是。” “对了,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散散步吧?” “也好。” 一之濑奶奶在冬马和纱的搀扶下,慢悠悠地离开了病房。 而大概一个小时后,一道倩影也悄然来到病房。 她推开门,正准备兴高采烈地打一个招呼。 “啊咧?” 但打开门之后,床位却是空荡荡的。 “呦,一之濑丫头,来探望你奶奶吗?” 一之濑千鹤微微颔首:“嗯嗯,阿菊婆婆,我奶奶呢?” “小百合刚刚有人陪她去散步了,你去找一找吧。” “诶..” 一之濑千鹤有点纳闷。 这么早就去散步吗? 不是下午才去吗?? 她有点茫然:“谢谢阿菊婆婆。” 上次探望结束后,经过短暂的空闲,一之濑千鹤又恢复了忙碌。 白天上课,课后话剧社的活动,晚上又要打工上班。 她这几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有点少,更别说跟奶奶,还有神崎裕联系了。 连今天也是特意早起,抽出时间来探望一下。 等会她就要回去上课了。 一之濑千鹤往散步的地方走去,心里想着想着,忽而有点甜蜜泛起。 这家伙现在这么早就起床了吗? 早不是关键。 这么早还特意陪自己的奶奶散步,这就足够证明他的“心意”。 千鹤极度在意自己的奶奶,而对她的奶奶好,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千鹤好。 对于感情追求不多的千鹤来说,神崎裕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至少她没有什么怨言。 如果没有他的话,她现在的处境只会更差更差。 差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象的程度。 嗯,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还有其他人会陪自己的奶奶散步。 除了自己,她只会想到神崎裕。 “真的是,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嘛。” 千鹤拿出手机,给他发一下消息,打算问一下神崎裕的位置。 但消息一发却石沉大海,她走了几分钟都没有得到回复。 啊咧? 千鹤也没有起疑心,只觉得是他陪奶奶散步散得有点专心。 看来没办法了呢,只能自己去找。 她收起手机,快步赶往散步的地方。 散步的地方并不大,也只是一个小花园。 千鹤走到这里,随意地扫视一圈,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奶奶。 但她只看到自己的奶奶,却没有看到神崎裕。 他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千鹤连忙走到奶奶的身后。 她调皮地捂住奶奶的双眼,压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她的变声有点成功,一之濑奶奶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是千鹤。 只见一之濑奶奶拍了拍这小手,和蔼道:“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小游戏啊,和纱。” 和纱??? 和纱是谁? 千鹤顿时愣住。 与此同时,千鹤看到一道倩影走来。 冬马和纱拿着矿泉水,轻声道:“奶奶,矿泉水来了。” 诶? 冬马和纱走近才发现一之濑千鹤的存在。 于是两女同时愣住,同时目光迟疑地看着对方。 彼此都涌起一个念头。 她是谁? 而此时,神崎裕还沉迷在梦乡中,浑然不知两女已经碰撞。 只能说睡觉万岁! 沉迷睡觉的他,非常侥幸地逃过了这一劫。 。。。。。。。。。。。。。。。。。。。。。。。。。。。。。。。。。。。。。。。。。。。。。。。。。。。 。。。。。。。。。。。。。。。。。。。。。。。。。。。。。。。。。。。。。。。。。。。。。。。。。。。 第七百二十八章:都是讨厌的家伙! “哈~” 慵懒地翻个身,神崎裕慢悠悠地睁开眼眸。 他终于睡醒了。 看一眼时间,哦豁,上午的九点多。 而被窝另一个枕头旁的温度已经冷却了不少,只剩下还躺在枕头上的丝丝秀发。 和纱现在大概在陪一之濑奶奶。。 神崎裕半睡半醒地盘算着,再躺个十分钟左右,他便长吁一声,从床上爬起。 今天就要离开,他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收拾一下东西。 估摸着收拾好的时候,和纱那边大概也结束了。 而在小花园这一边,冬马和纱与一之濑千鹤分别坐在一之濑奶奶的身旁左右。 两女经过短暂地惊愕后,很快就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冬马和纱:“这位就是一之濑奶奶的孙女吗?好像是叫一之濑千鹤吧?” 一之濑千鹤:“大概又是那家伙的某位“好朋友”吧?” 然后在一之濑奶奶的调和下,两女也算是初步认识,彼此交流了一下。 从八点一直聊到九点,千鹤看一眼时间,以上课为理由打算先离开。 但一之濑奶奶也说自己乏了,打算要回去。 随后两人便一起将一之濑奶奶送回去。 从病房到电梯这一段路,两女并肩而行,气氛是诡异的沉默。 千鹤有点惊讶于冬马和纱与自己奶奶的“亲密”。 好像才几天吧。。 就已经和奶奶混得这么熟了吗? 同时她也在嘀咕,神崎裕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安排别人照顾她的奶奶。 在千鹤看来,照顾自己的奶奶这件事已经默许是神崎裕的“义务”了。 冬马和纱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长辈她可以稍微开放一点,但面对同龄人,不,比自己大那么一两岁的“前辈”,她又有点拘谨。 特别是她敏锐地意识到:一之濑千鹤的身份并不简单。 如果她真的只是神崎裕寻常的朋友,虽然那家伙多管闲事,也不至于多管闲事到这种程度。 同时,能将自己的奶奶托付给他照顾,这也足够说明这位一之濑千鹤对他的信任。 两人时不时地看一眼对方,时不时又避开眼神,各自看四周。 最后走入电梯。 在这密封的空间里,躲无可躲。 一之濑千鹤便随口道:“这个时间点,也不知道裕君起床了没有。” 冬马和纱当即回答:“还没有呢,他还在睡觉。” 千鹤一愣,和纱回答完也一愣。 一之濑千鹤有点玩味地看着她:“冬马小姐好像很清楚呢?” 冬马和纱有点尴尬地解释道:“他总是睡得很晚,所以我也是猜他大概还没起床。” “原来如此。” 一之濑千鹤好奇道:“听奶奶说,你和裕君是同学吧?” “嗯。”冬马和纱轻声道:“一个班级的。” “这样啊,说实话我有点羡慕呢。” 一之濑千鹤忽而感慨一句,冬马和纱浮现一抹疑惑。 千鹤旋即笑道:“我和他是中学时代就认识的朋友,那个时候我和他在一个学校。” “但中学之后,我和再也没有和他呆在一个学校过。” “嘛~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蛮想知道他在学校是什么样的。” 论起熟悉程度,一之濑千鹤是不如冬马和纱的。 但一之濑千鹤胜在对人际有一定的把握,至少应对得很从容。 和纱才刚刚踏出改变的第一步,想达到像千鹤这样游刃有余的程度还有不少的距离。 “在学校?”冬马和纱没有想太多,只当她是纯好奇。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中学时代的他是怎么样的,反正高中时代的话,他。。有点。。” 冬马和纱想了想,谨慎道:“有点太惹眼了。” “惹眼?” 一之濑千鹤似乎和冬马和纱找到了共同点。 她捂着小嘴惊讶道:“是不是也很受欢迎的那种?” “就像是大明星一样。” 冬马和纱心头一震,愕然地点点头。 “啊咧,那看来和中学时代没什么区别嘛。” 一之濑千鹤笑道:“他在中学的时候就是学校的风雨人物了。” “而且特别受女孩子欢迎,每年的情人节他总会收到一大堆包装很精美的巧克力。” 包装很精美的巧克力=本命巧克力。 也就是带有示好主动的举动。 而不是代表友情和感激的义理巧克力。 在这里一之濑千鹤只是稍微委婉一点,没有直说出来。 “是嘛~”冬马和纱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回应。 “他也是刚转学过来不久,还没到情人节呢。” “这样啊,那冬马小姐你可以期待一下。”一之濑千鹤宛若小恶魔般蛊惑道:“等到情人节,你可以帮他数一数他会收到多少份巧克力礼物。” “到时候冬马小姐你自己也可以顺便参考一下。” 一语双关! 冬马和纱扬起下巴,生冷道:“我才不会给那家伙送巧克力呢。” “诶?我说义理巧克力呢。” 一之濑千鹤笑道:“裕君蛮会照顾人的,我想你也应该受到他不少的照顾吧?” “所以至少也要送一个义理巧克力表达一下谢意才好呢。” 啊。。 啊。。。 额。。 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冬马和纱不好意思道:“我想他也不需要吧。” “他。。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种东西。” 冬马和纱根据对神崎裕的了解,小心地猜测道。 “是吗?”一之濑千鹤柔声道:“我记得他好像蛮喜欢的,我送过两次,每一次他都很高兴的样子。” 此乃谎言。 但她相信神崎裕绝对不会在冬马和纱面前提起过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冬马和纱眯起眼,轻声问道:“那一之濑小姐送的也是义理巧克力吗?” 叮咚。 电梯门开。 一之濑千鹤连忙道:“我要先走了,要不然就迟到了呢,拜拜喔。” 她没有回答冬马和纱的问题,快步走出电梯。 而看着一之濑千鹤的背影,冬马和纱面无表情。 切。 她有点幽怨地嘟起小嘴。 怎么他身边每个女孩都这么讨厌? 那个结城明日奈也好,霞之丘诗羽也好,还是这个一之濑千鹤! 都一样的讨厌。 真是烦死了。 冬马和纱又迎来了急躁的情绪。 。。。。。。。。。。。。。。。。。。。。。。。。。。。。。。。。。。。。。。。。。。。。。。。。。。。 。。。。。。。。。。。。。。。。。。。。。。。。。。。。。。。。。。。。。。。。。。。。。。。。。。。 第七百二十九章:母女矛盾! 回到病房,冬马和纱看到东西都已经收拾好。 但只有行李,却不见神崎裕的身影。 诶? 这家伙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冬马和纱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一个电话。 但门被推开,她回头便看到神崎裕。 她收起手机,神崎裕迎面问道:“啊啦,看来是错开了呢。” “嗯?” 神崎裕迎着和纱的疑惑,轻笑道:“我刚刚去找一之濑奶奶了。” “既然准备离开了,要和她一声才是。” “是吗?我没有看到你诶。”冬马和纱轻声道。 “所以才说错开了。” 神崎裕打开柜子,将剩下的几件衣物都塞入行李箱。 这些都是全新的衣物,是他来到医院后,由医院帮他买的。 包括这个行李箱。 “应该是我前脚刚到,你和千鹤后脚就离开,所以才没有碰着。” 冬马和纱狐疑地看着他,她有点不信。 神崎裕没好气道:“又不是只有一个电梯。” “哦~”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有些不舍:“什么时候走?” “差不多了吧。” 神崎裕将衣物塞入行李箱,转身轻轻地抱住和纱,摩挲着她的秀发:“碰到千鹤了?” “嗯。” “我听一之濑奶奶说,你和她一起离开的。” “嗯。” “嗯?”神崎裕莞尔道:“不应该和我分享一下吗?” 冬马和纱缩在他怀里,淡淡道:“有什么好分享的,她不过是和我提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 “听起来像是很威风的事迹呢。” “比如?” “呵,你自己问她吧。”和纱有点被气到,所以态度也带着稍稍的醋意。 得,瞧这架势,神崎裕就知道和纱又吃亏了。 这丫头有点过于耿直,并且很难藏住情绪与心思。 在千鹤这种老道的“大学生”面前,吃亏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大概也只是小小地刺了一下。 千鹤比明日奈都要“谨慎”,大概率不会让和纱很难堪。 “那你收拾好了吗?” 神崎裕岔开话题,撩起她的青丝,轻声询问着。 冬马和纱扬起头,嘴角一撇:“我能有什么东西,不都在你的行李箱吗?” “那~”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拿起行李箱:“要出发了喔。” “嗯。” 冬马和纱挽着他的手臂,推开病房的门。 但在关门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深深地凝视着这像极了酒店套间的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讨厌医院的冬马和纱,在此刻却产生了浓烈的不舍。 离开医院,她的确恢复到自由之身。 可这也意味着。。 她和他也要暂时地分开,他住在他的家,而自己也住在自己的家。 连晚上睡觉也只能抱着枕头,而不是再靠在他温暖的怀里。 一想到夜深人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只剩下枕头。。 冬马和纱心头宛若被狠揪了一下般泛起阵阵难言的酸涩。 这几天的日夜陪伴,已经让和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神崎裕没有催促,他知道和纱在不舍。 这种情绪需要一点时间来缓解。 默默地收回目光,冬马和纱扭头看着他,没来由道:“我们还会回来吗?” 神崎裕:???? 他失声大笑,抬手狠狠地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在想什么呢?还回来。” “真把这里当旅游度假酒店啊。” 冬马和纱捂着小脑袋,十分不爽却又只能委屈巴巴地嘟囔道:“别随便动手动脚的,混蛋~” 神崎裕看着她,轻声道:“这只是开始,到结束还很远很远。” 和纱一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 “走吧。” 他轻声道。 “嗯。” 和纱不再留恋地将门关上,跟随神崎裕去院长办公室。 办完剩下的手续,两人便坐着电梯,来到一楼。 走出医院的大门,和煦的暖阳肆意地洒落在神崎裕的身上。 他忍不住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在内心高呼:我胡汉三,终于又自由了! 冬马和纱冷眼旁观了一会,忍不住吐槽道:“别装深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被释放出来呢。” 这才酝酿到一半的情绪顿时被打断,神崎裕回头瞪了她一眼:“你自己走回去吧。” 冬马和纱连忙跟上,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要,你送我回去。” “呵,没点眼力见的家伙。” 神崎裕抬手胡乱地将她的秀发揉乱,冬马和纱怒目对视,却敢怒不敢言。 在他挥手叫车之际,才默默地将凌乱的秀发收拾好。 而车很快就到来。 朝着冬马和纱的家,出租车缓缓行驶。 一上车,冬马和纱就丝毫不忌讳地展现出她对这残留时光最后的眷恋。 即便是当着司机的面,冒着有可能被司机发现的风险。 冬马和纱直接就枕在他的腿上,一双小手环绕在他的腰间,安静地闭上眼,将亲密与依赖表露得淋漓尽致。 至于司机会不会多想,他才没这个功夫管这对年轻情侣的屁事。 神崎裕则是望着窗外,大手慢慢地温柔地一遍又一遍把玩着冬马和纱扎起的高马尾。 车行驶到一半,车内都十分安静。 忽而一声急躁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安静。 这不是神崎裕的手机在响,而是冬马和纱的手机在响。 他低头看一眼和纱,但和纱一点也没有要接的想法。 神崎裕忍不住微微叹气,轻声道:“和纱。” 冬马和纱睁开眼,直视着他的眼眸。 他提醒道:“手机响了。” “哦。” 和纱浑然不当做是一回事,继续闭上眼,在他腿上换个姿势。 能让和纱如此抗拒的电话,基本上只有一个人了。 冬马曜子! 神崎裕也有点无奈。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和纱刚住院的两天还好,冬马曜子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但随着和纱在医院呆得越久,冬马曜子所雇佣的佣人最先发现异常。 佣人每隔几天就会过去,要么帮和纱打扫,要么帮和纱添置一些东西。 虽然平常也几乎见不到这位小姐,但至少家里是有生活的痕迹在里面。 一个地方有没有人住,其实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 可这几天,家里却是空空荡荡,丝毫不见有人在住的迹象。 房间的门也是打开的,床铺凌乱,狼狈而仓惶。 于是佣人立马联系冬马曜子。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冬马曜子的电话就不时地打来。 但冬马和纱一次都没有接。 当然和纱的心并没有那么坚硬,她虽然不接冬马曜子的电话,却接了千代美子的电话。 通过千代美子这个渠道,曜子还是知道和纱并无大碍,只是暂时要住院观察,所以没有在家。 但和纱只说她在医院,没什么大事,不会死。 至于是什么医院,具体是什么问题,无论千代美子怎么问,她都一概不说。 千代美子也只能把这些已知的情况告诉冬马曜子。 作为母亲,冬马曜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心。 她立马就开始动用自己的人脉。 只能说如果换做是其他医院,以冬马曜子的人脉想找到冬马和纱并不难。 偏偏好巧不巧,和纱所在的医院是神崎家的产业,加之又有神崎裕的吩咐,医院方面将消息进行绝对的封锁。 所以无论冬马曜子怎么找,都找不到和纱。 仿佛和纱在东京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和纱也只是接了千代美子那一次的电话,之后她就不理会任何电话了。 这无疑给本就担心的曜子更添多疑的心。 她都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绑架了,什么住院只是临时找的借口。 但偏偏和纱的手机可以打通,至少没有显示什么号码停用,只是不接而已。 因此这段时间里,冬马曜子是急得团团转,就差没亲自回来东京去报警。 铃声消停了一会,冬马和纱紧握住的小手也悄悄地松懈下来。 这些微动作都被神崎裕看在眼里。 他知道和纱是很在乎的,她也想接电话。 她之所以不想理,纯粹是基于一种报复的心态。 冬马曜子作为母亲,将她一个人扔在东京那么久。。 不说不闻不问吧,至少也算不上是一个母亲的正常态度。 冬马和纱也是人,被这样长期冷暴力对待,怎么可能会不记仇呢? 虽然她好哄,但也不算大方豁达。 要么就快点哄好她,不哄她就会一直都记着。 对,担心吧?担心就对了。 真是得亏你还会担心呢,总算想起了,你还有我这个女儿? 这便是冬马和纱幼稚但固执的报复方式。 如果没有神崎裕存在的话,和纱还是会接的。 因为不管她多少恨冬马曜子,她都没有选择。 没有神崎裕,她只剩下冬马曜子。 不管怎么埋怨,冬马曜子都是和纱唯一的精神依靠。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神崎裕在身旁陪着,她有新的可以依靠的对象。 那她自然就没那么在乎冬马曜子的想法了。 唔,某种程度上,神崎裕算是和纱的“帮凶”。 神崎裕之所以没劝导,也是因为他觉得需要给冬马曜子一些教训。 身为母亲。。也许初衷和出发点是好的。 但这样做,这种方式,未免让女儿太寒心了。 真就相当于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强行扔到水里,然后不管不顾地离开。 她觉得和纱在这种极限环境中,能爆发潜能,靠自己学会游泳。 这是一种侥幸的心理。 毕竟万一和纱真的学不会呢? 即便是现在,和纱也只是半会半不会。 她没有如曜子所料般成为坚强独立的少女,倒是成为了一个敌视母亲,近乎自闭的问题少女。 她确实收起了软弱和依赖,却也变得多疑和敏感。 当然,教训。。也差不多了。 毕竟冬马曜子,她有她自己的苦衷和理由。 再者。。 按照时间来说,她恐怕。。时日不多。 唉。 夹在这母女中间,作为旁观者的神崎裕只觉得。。可怜。 和纱可怜,曜子也可怜。 天底下真不是所有的母亲与女儿都能像英梨梨和小百合这般做到亲密无间。 。。。。。。。。。。。。。。。。。。。。。。。。。。。。。。。。。。。。。。。。。。。。。。。。。。。 。。。。。。。。。。。。。。。。。。。。。。。。。。。。。。。。。。。。。。。。。。。。。。。。。。。 第七百三十章:和纱的恐惧! 才消停没有一会,急促的铃声再次响起,打破这平静。 吵闹的铃声让专心开车的司机都有点嘀咕,忍不住回头提醒道:“那个,小姐。” “你的手机在响呢。” 冬马和纱猛地睁开眼眸,眼神有点不善。 司机心头一惊,尴尬地转身,继续认真开车。 神崎裕低头笑了笑,捏住和纱的小脸,目光带着一丝训斥。 和纱微微撇嘴,对司机道:“抱歉,我这就调静音。” 司机客套地露出笑容,看着眼前的路:“那个小姐,可能我有点冒昧,但我觉得吧,不管是什么事,至少都要给一个明确的回复为好。” 这司机属实算是有点热心。 他估摸着大概不是感情的问题,毕竟她还枕着的这个男孩的腿,总不能这个男孩才是第三者吧? 那既然不是感情的问题,那多半是生活。 瞧这模样应该还是学生,没什么工作之类的压力。 而且是从医院出来。。。指不定是探望生病的家人,然后又不小心吵架? 嘛~无论如何,无论是怎么样的矛盾,都应该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样冷处理,对彼此都不好。 冬马和纱侧身,对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这个白眼倒不是给神崎裕的,而是给这位热心的司机。 神崎裕这时帮和纱开脱道:“昂,是骚扰电话呢。” “啊?” 司机惊愕道:“噢噢,原来如此,不好意思,那确实不应该理会。”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第二次冷处理之后,手机在后续都没有响起。 直到车缓缓地停在冬马和纱的小区。 两人下车,神崎裕一手拉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则是被冬马和纱握得牢牢的。 但下车之后,和纱表情冷淡,一脸的闷闷不乐,好似低压的漩涡在笼罩着她。 在即将走到她家时,冬马和纱忽而开口道:“你也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吗?” “嗯?什么?” 神崎裕还没反应过来。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带着一点委屈,嘴角又满是不肯低头的倔强。 他推开院子的门,然后抽出手,揉了揉和纱的脸颊。 “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打过来的电话呢。” “这几天一直响个不停。” 冬马和纱目光闪烁,小声道:“你明明就知道。” 她偏过头,发小脾气:“除了她,还能有谁。” “曜子阿姨?” “嗯。” “她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诶!”冬马和纱恼怒道:“你都知道的!不许再逗我。” 他轻笑地握住她躁动的双手,柔声道:“那你怎么会觉得我对你的处理方式有异议呢?” “既然我都知道的话。” 言下之意,他既然知道,但一直都没有说什么。 这就代表他也默许支持冬马和纱的冷处理。 冬马和纱一愣,露出一抹窃喜与惊讶的笑容。 对啊。。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有阻止自己,那就是支持自己啊! 得知他也是秉持支持的态度,和纱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诶~ 不对! 冬马和纱低头,有点苦恼地颦起眉:“裕,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很笨诶。” “总是猜不透你的想法,也跟不上你的思路。” 她和神崎裕相处时,时常会有这个问题。 这让她很困扰。 神崎裕通常不会把话说得很清楚,而是半遮半掩。 但背后的真实含义,都藏在这半遮半掩之间,都需要冬马和纱自己去揣摩。 所以很多时候,她并不能第一时间就跟上神崎裕的思路,也没办法第一时间就明白他想表达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这种不停地落后与停滞,给和纱很大的压力。 仿佛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慢一拍,像个笨蛋一样,只会跟着他走。 “诶?我还以为你早就意识到自己是个笨蛋这个事实呢。” 神崎裕“惊讶”地看着冬马和纱,惹得后者一阵娇嗔。 “嘛,相比于聪明的智者,可能我更喜欢滞后的笨蛋。” “就像你这样的,傻傻的。” 他安抚道。 冬马和纱听着心里挺高兴,可转念一想,幽怨道:“那你岂不是随时都能骗我?” “而且我还不知道你在骗我。” “你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神崎裕洒然地将她抱紧,在她耳畔喃喃道:“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有时候知道太多,只会平增烦恼,胡思乱想。” “你只需要知道,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然后照顾你,一直地照顾你。” 情话的威力即便是孤傲如冬马和纱,也是完全抵抗不了。 而且神崎裕极少会说这么露骨的情话,在和纱的印象中,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他的声音并不沉重,却带着厚重的承诺与真挚。 一瞬间就击溃了冬马和纱所有的不满与怀疑。 她反手也紧紧地抱着他,乖巧而温柔道:“嗯。” 她默默地抱着,抱了好一会都不肯放手。 神崎裕无奈地提醒一句:“门还没开呢。” 冬马和纱看了看四周,哦,原来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 既然在自己的院子里,她更加没有顾忌地对神崎裕撒娇道:“你抱我过去,不然我不给你开门。” “呵,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开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 神崎裕耸耸肩,不屑一顾。 “嗯?不行!你要抱我过去!” 冬马和纱扬起毫无威胁的小拳,明显软化的忠犬正笨拙地亮起她的獠牙。 神崎裕看似拿她没办法地将她拦腰抱起,实则心底也是愉悦至极。 于是他一只手抱着冬马和纱,另外一只手还要拉着行李箱。 还好院子距离门口也就几步路,冬马和纱也体贴地挽住他的后颈,尽量不让他太费力。 到了门口,冬马和纱在他耳畔吹气道:“钥匙在我口袋里。” “口袋?” 神崎裕当即伸手。 “诶,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啊!!神崎裕!!” 他的手在她怀里到处乱摸,冬马和纱小腿在半空乱晃,扭捏而带着说不出的娇憨。 好一会,他终于“艰难”地将钥匙从和纱的口袋里掏出。 然后咔嚓一下,将门推开。 呼~ 虽然将近有七八天的空置,但屋内的布置却一切如旧,甚至地板也是一样的干净,半点尘埃都没有。 看得出来即便和纱在住院的期间,佣人也如常地来打扫。 神崎裕轻轻地将和纱放下,顺带将行李箱拿进来。 他打开行李箱,对和纱道:“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正准备去拿,然而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阵阵急促的铃声。 她动作一滞,颦眉冷脸地将手机掏出,打算狠狠地挂掉。 但这次,神崎裕却伸手阻止她的冷漠。 冬马和纱一愣。 “好啦,和纱,都几天了,曜子阿姨也是担心你。” 神崎裕慢慢地从她手里将手机拿过来。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往后退缩,退到门上。 她的后背贴着门,闷闷不乐道:“果然你还是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 “这不是一个概念。” 神崎裕先不理会吵闹的铃声,而对和纱认真道:“司机说得没错,不管是怎么样的矛盾,给予明确的答复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我前面几天都没有说什么,是觉得曜子阿姨做得有点过分,所以由着你的性子。” “但再这样冷处理下去,只怕曜子阿姨要从外国回来找你了。” 冬马和纱闻言,嗤笑道:“那就让她回来呗。” “我反正不稀罕,也不想理会。” 她一把将鞋子脱掉,穿着袜子迈开脚步,走到客厅,给自己端一杯水。 “和纱。” 神崎裕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接一下吧。” 冬马和纱缓缓地喝完一杯水,侧身,目光委屈而幽怨:“不接。” 她深吸一口气,将幽怨与委屈收起,坚定而冷漠地重复一次:“不接。” “要接就你接吧,反正从你嘴里说出来也是一样。” 她不理解,为什么神崎裕会站在冬马曜子这一边。 明明就是冬马曜子的错! 就因为自己是她的女儿,所以就活该被她这样对待都不能有怨言吗? 在这种时刻,她的心理敏感到极点。 如果神崎裕继续逼迫,和纱很有可能就爆发。 她就如同已经被点燃引线的炸弹,距离爆炸只差那么一点。 神崎裕深知她此刻的情绪有多敏感。 他先将电话挂掉,再慢慢地走到和纱背后,从后面将她轻轻地抱住。 和纱当即也转身,埋头在他的怀里。 她闷声道:“我还没有和你说过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吧?” “没有。” “是呢,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会站在她那边也很正常。” 冬马和纱在给他主动找借口。 “但是,以你的聪明,你觉得到底是我的错,还是她的错呢?” 和纱发出灵魂拷问。 “一个愚蠢的母亲,和一个叛逆的女儿。” 神崎裕轻声道。 冬马和纱微微眯起眼,勉强算是能接受这个说法。 至少自己只是叛逆,而她是愚蠢! 没错,她就是愚蠢的母亲! “说实话,我只是怕她回来找你。” 神崎裕改变角度,柔声道:“你要知道,你和我的事情,我想她已经知道了。” “怎么会!” 冬马和纱惊愕道。 “怎么不会?别忘了你的千代阿姨。” 神崎裕看着她慌张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颊。 额。。 好像。。 冬马和纱此时也回想起来了。。 那天,千代美子来看她。。 恰巧,正是她和神崎裕。。在一起的。。的时候。 这家伙还恬不知耻地跟她聊了好一会。 当时的冬马和纱已经有点介意。 但还没有介意到如今的程度。 因为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截然不同。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男女朋友身份,但在医院这么几天,天天都抱在一起睡。 要是神崎裕不愿意承认,还说和她只是朋友的话。 冬马和纱自己都怕忍不住把他给柴刀了。 所以,在和纱的眼里,神崎裕就是她的男朋友。 毫无疑问的男朋友。 那么身份的转变,就带来态度上的改变。 不管怎么样,冬马曜子都是她的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这个身份是无论如何,冬马和纱都无法改变的。 她还没有自信到能无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母亲的看法。 这就导致:在对待神崎裕这个问题上,和纱不得不也考虑冬马曜子的想法。 并且是很重要的考虑。 神崎裕见和纱露出慌乱,便趁热打铁道:“我始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你要想啊,曜子阿姨在国外那么忙碌,平时肯定抽不出时间回来。” “她这么着急地打电话给你,只是想确认你的情况。” “要是你一直拖着,搞不好她真的会回来。” “到时候,你要怎么面对她呢?” 神崎裕的潜台词就是:你现在赶紧应付你母亲就完事了。 要不然逼得她回来,我和你的关系只会更复杂。 “万一曜子阿姨因为这件事,所以不放心地要把你也带过去,那怎么办呢?” 他使出绝命的杀招。 此话一出,冬马和纱双眸顿时失去了神采。 对啊。。 万一她回来,把自己带过去怎么办? 难道也要把他带过去吗? 先不说他愿不愿意,自己也不想过去啊! 不得不说,现在真的是今非昔比。 和纱此前一直都痛恨冬马曜子将她抛下,为什么当初不把她也带走。 但现在,她却十分恐惧冬马曜子要回来将她带走。 这意味着她跟神崎裕从此要天各一方。 别说不可能,以和纱对自己母亲的了解,这才是母亲会做的。 自己虽然一直都冷处理跟她的关系,但始终都还在她的掌控中。 无论是生活也好,还是学习也好。 各方面都离不开她。 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完全在她的眼皮底下。 所以她很心安地在国外,不会轻易回来。 而一旦让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她的控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将自己再次拉到她的控制中。 冬马和纱悚然一惊,幡然醒悟,连忙从他手里拿过手机。 神崎裕心底暗笑。 作战成功! 。。。。。。。。。。。。。。。。。。。。。。。。。。。。。。。。。。。。。。。。。。。。。。。。。。。 。。。。。。。。。。。。。。。。。。。。。。。。。。。。。。。。。。。。。。。。。。。。。。。。。。。 第七百三十一章:怎么没有红色的? 从一个角度劝说失败时,就要学会调整战术,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进行劝说。 神崎裕要是直接说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为她好所以让她向她的母亲屈服,这无疑只会进一步刺激和纱的不满。 因此他就要换个角度:他是站在和纱这边,但之所以让她暂时退让,是为了“我们”的长远发展。 “我们”这个词一出来,和纱立马就改变了想法。 从目的来说,这两种劝说角度所想达成的结果是一致的。 只是采取的方式与手段不同。 从结果来看,毫无疑问,后者远胜于前者。 之前巴不得冬马曜子早点回来,发誓要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挂虑担忧情绪的冬马和纱迅速改变念头。 她要冬马曜子继续呆在国外,不要回来! 直到她和神崎裕的关系彻底稳固,稳固到即便是身为母亲的冬马曜子也无法动摇的程度。 紧握着手机,冬马和纱说不紧张是假的。 别看她表面上好似对冬马曜子一副嫌弃厌恶的样子,实际上她面对自己的母亲,她的姿态依然是卑微的。 人际关系的主动权与否,有时候跟表面的表现没有必然的关系。 看似处处退让者,指不定才是最终决定者。 譬如神崎裕时常退让冬马和纱,也时常哄她的小脾气。 但和纱在这段关系中是占据主导地位吗? 恰是因为有恃无恐,才能进退自如。 放到和纱跟她的母亲身上也是一样的。 紧握着手机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和纱虽然已经改变想法,却还是没有勇气下定决心。 她在等。 等曜子的电话再一次打来。 这样的话,她就能顺理成章地接听。 这样总比她自己主动打电话过去要好得多。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那我先帮你收拾一下?” “嗯。” 冬马和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 神崎裕趁着这时间,便去帮和纱整理一下行李。 和纱其实没什么行李。 她被神崎裕送到医院时,身上穿着的只是便服。 而在医院那么多天,大多数时候都是穿医院配发的病号服。 但后面神崎裕给她买了几套新的衣服,这毫无疑问是根据他自己的口味帮和纱挑选的。 所以和纱的行李也就是那么几件由他买的新衣服而已。 将这些衣服拿起,神崎裕没有任何顾忌地走到和纱的房间,将门推开。 床铺还是一样的凌乱,絮乱的被子与到处皱起的床单可见当日和纱胃痛时的挣扎。 直到今天,这些东西都没有变化。 对比于客厅各处的干净,和纱的房间倒是有点潦草。 这说明冬马曜子雇佣的佣人并不敢随意地闯入和纱的房间。 唔,还蛮有职业操守的。 神崎裕轻笑地摇摇头,这下子倒是让他忙碌了一点。 因为这残局还是需要他来收拾。 打开和纱的衣柜,映入眼帘的各色衣着让神崎裕有点眼花缭乱的既视感。 但仔细一看,这眼花缭乱只不过是摆放得有点凌乱,认真观察便能发现这些衣服大多数款式都差不多。 在和纱的衣柜里基本没什么性感的衣服,甚至连露骨一点的都没有。 全都是休闲款式,或者是较为酷一点的牛仔裤之类的,噢,还有风衣。 内衣方面也是没有亮点,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啧~ 神崎裕不由得默默地升起一点失望的情绪。 喔,他这可不算偷窥猥琐,毕竟他与和纱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 这叫义务整理! “白色,白色,蓝色,白色,黑色。” 神崎裕干脆帮和纱来个大整理,将衣柜里摆放得凌乱的衣物都拿出来,再一次性折叠好。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些颜色。。 额。。 是内衣的颜色。 “真是奇怪,居然一件红色的都没有。” 神崎裕挠挠头,喃喃自语道。 而当他回头转身,顿时被吓了一跳。 冬马和纱正握着手机,不知何时就站在他的背后。 有种被当场逮捕的尴尬浮现在神崎裕的脸上,他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 “电话还没来吗?” 冬马和纱蔚蓝的眼眸却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她歪着头,语气带着一丝揶揄:“原来你喜欢红色吗?” 噢,至于他帮自己整理内衣什么的~ 冬马和纱表示完全不介意。 别说在她背后帮她整理,晚上一起睡觉时,当着她的面帮她穿上再脱下都试过不止一次了。 “没有,绝对没有。” “啊咧,是吗?那我刚刚是听错了吗?” “那当然是你听错了。” 神崎裕难得地作死地把自己陷入被动。 他窘迫的表情在和纱看来,有趣至极。 原来这家伙也要脸的? 冬马和纱一直以为他已经能不要脸到天下无敌的程度。 “其实是有的。” 冬马和纱嘴角微翘,走到衣柜前,把另一侧的抽屉拉开。 这个抽屉神崎裕还没来得及整理,所以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当它被打开,神崎裕看了一眼,顿时有点吃惊。 满满一个抽屉。。 全都是。。 他在衣柜里从来没发现的“性感”衣物。 比如丝袜。 除开丝袜,还有一些他十分熟悉的情趣款式在里面。 只不过都被包装得很好,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被拆开。 冬马和纱随手翻了翻,从中拿起一件紫红色的蕾丝款式。 “喏,紫红色也是红色吧?” 她递给神崎裕,好像是要送给他。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觉得我能穿是吗?” “诶,原来你不要穿啊?” 冬马和纱狡黠地笑道。 神崎裕眯起眼,开始摩拳擦掌。 冬马和纱连忙认怂,将紫红色的蕾丝款式放回抽屉。 她低声道:“这些都不是我买的。” “哦?难道还有追求者会送这些礼物给高冷的冬马小姐吗?” “不怕被你告性骚扰?” 神崎裕似笑非笑道。 “才不是!”冬马和纱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千代阿姨买的。” 神崎裕:???? 和纱也有点无奈:“她说我到了这个年龄。。也是时候。。唔,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神崎裕就懂了。 那大概不是千代美子的意思,而是冬马曜子给千代美子的任务。 和纱这么冷的性格,冬马曜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 一旦超过十八岁,也就代表可以谈恋爱了。 至于这些性感的衣物,大概就相当于TT。 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和纱有了男朋友的时候用得上呢? 嗯。 冬马和纱此时看着满抽屉的性感衣物,心底也是有点羞涩。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穿这种东西。 更别说会用这种东西来讨好某个肮脏可恶的男人。 但有时候,有些事情真的往往会超乎你的预料。 越是觉得不可能,现实就越是打脸。 而且是打得啪啪响。 反正如果是神崎裕希望她穿上的话,冬马和纱觉得自己是大概没有多少反抗和反对的余地。 冬马和纱能想到的,神崎裕也立马想到。 两人在这些诡异的话题总能达成诡异的共识,并且不需要任何言语交流。 嘿嘿嘿。 神崎裕目光顿时变得炙热。 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冬马和纱穿特别性感,特别诱惑的情趣内衣了。 想一想,黑丝吊带,蕾丝三点~ 冬马和纱~ 这场景,甚至都不需要她刻意诱惑。 只要她穿上,诱惑力瞬间拉满。 那是清冷的妩媚,冷艳到极致的妖娆。 这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曜子阿姨,不愧是你。 看在你未雨绸缪到这个份上,我决定再帮你一把。 感受到他逐渐变得炙热并且不轨的目光,冬马和纱连忙将抽屉合上,快速逃离:“你收拾好就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匆忙地离开,惹得神崎裕自嘲道:“我有那么饥渴吗?真的是。” 和纱离开,神崎裕便继续默默地收拾。 她的衣服不算很多,相比于其他女孩来说,和纱算是衣服比较少的。 毕竟一年有四季,四季的款式合起来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种。 每一种至少都三四件吧? 说起衣服多,神崎裕在脑海中默默地浮现出霞之丘诗羽的名字。。 这个女人是真的可怕。 诗羽很热衷于买衣服,也热衷于打扮。 如果有一天能去她的房间,打开她的衣柜看一看,就知道什么才叫多。 至于四宫辉夜这种级别,衣服是什么? 四宫的衣服都是定制的。 并且一年四季都有专门的店送上门。 四宫家旗下就有不少奢侈衣物店。 所以跟辉夜比起来,诗羽似乎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思绪在流转,但手上的功夫没有停。 很快,神崎裕就把所有拿出来的衣服都折叠好放回去。 搞定! 他拍了拍手,转身走到客厅。 而冬马和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一脸的心不在焉。 他微微眯起眼:“你母亲的电话还没打过来吗?” 和纱一愣,旋即有点彷徨地点点头。 她有点纠结,呐呐道:“我不知道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不呢?” “如果你母亲听到你的声音,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神崎裕坐到冬马和纱身旁,揉了揉她的秀发。 和纱很自然地靠在他的怀里,有点不确定:“真的吗?” “当然,她的心情肯定很焦急的。” “只是现在对她来说,可能太晚了。” 诶。 和纱这才意识到。。 曜子是在国外。 国外是有时差的。 自己这边是白天,但她那边,是晚上。 并且是深夜的凌晨都说不定。 有了这个思绪,和纱一时间涌起些许愧疚。 因为冬马曜子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白天,都是她最有空的时候。 这也意味着,冬马曜子每次都是熬夜在凌晨深夜给她打招呼。 都是在迁就和纱的作息。 这个笨女孩,心中的恨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心软的愧疚所充斥。 。。。。。。。。。。。。。。。。。。。。。。。。。。。。。。。。。。。。。。。。。。。。。。。。。。。 。。。。。。。。。。。。。。。。。。。。。。。。。。。。。。。。。。。。。。。。。。。。。。。。。。。 第七百三十二章:注意安全~ “还下不了决心吗?” 神崎裕见冬马和纱犹豫踌躇的表情,便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手机。 “那我帮你吧。” 他轻轻触碰屏幕,泛起的亮光第一时间就将通讯录照入神崎裕的眼帘。 而有趣的是在通讯录的排序中,冬马曜子的备注与他的备注都是A。 基本属于一打开通讯录就能立马看到。 由此看得出来冬马和纱实在是犹豫了很久,迟迟徘徊在通讯录的页面,却始终不敢打过去。 “别。。” 冬马和纱忐忑地握住他的手。 神崎裕斜睨一眼,缓缓地伸出掌心,抵在冬马和纱的眼前。 和纱将犹豫渐渐收敛,也缓缓地自己的扬起下巴,放到他的掌心上。 神崎裕顺势合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什么魔鬼。” “曜子阿姨是你的母亲呢。” “她那边现在应该很晚了吧。。她可能睡着了?” 冬马和纱迟疑道。 “放心,你现在打电话过去她只会觉得开心,你要是继续拖,拖到所谓等她睡醒,那才是令她更不安。” “何况她现在未必能睡得着呢,心里总担忧着一个人时,怎么睡都睡不着的。” 神崎裕揉捏着和纱的下巴,在他温柔的安抚间,她紧张的情绪稍稍有所缓解。 她像是在享受般眯起了眼眸。 啪嗒。 指尖轻轻一点,神崎裕代替和纱,拨通了冬马曜子的电话。 紧随而来的,便是“漫长”的嘟嘟呼叫声。 在这不到十秒的时间里,冬马和纱屏住呼吸,大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屏幕。 她忐忑而又怀着一丝侥幸。 她希望这个电话不要接通,却又害怕落空。 此刻,她总算是有点感同身受。 嘟。 重重地闷声之后,手机传来一丝低沉略哑,尽显疲倦的声音:“喂?” 这个声音。。 太过于熟悉,却又显得那么陌生。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颤巍巍地从神崎裕手里接过手机。 “和纱?” 这疲倦的声音总算泛起一丝波澜,一丝激动与惊讶的波澜。 神崎裕作势起身,以免打扰到这母女之间久违的“聊天”。 但冬马和纱死死地攥住他的手,蔚蓝的眼眸流露着阵阵的哀求。 他可不能走。。 他在身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陪着和纱,都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行吧~ 神崎裕微微叹气,抬起手温柔地揉着和纱的秀发。 冬马和纱也趁机埋头在他怀里,低声道:“嗯。” 呼。 一声清晰的呼气声从手机传来,代表着冬马曜子多日来的担忧总算是落了地。 和纱没有猜错,此时曜子所在的国家正是凌晨的深夜。 她一手拿着手机紧贴自己的耳畔,另一只手随意地披上薄纱,用来掩盖她的略性感的睡衣长裙。 冬马曜子掀开被绒,赤着足走到窗前,慢慢地打开一点窗,让外面的冷气能吹来,好驱散一点她的疲惫。 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冬马曜子也有点紧张。 虽说冬马曜子平时逢年多节也会给和纱打电话,但这一次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 其实曜子十分矛盾。 她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希望和纱能不在她的庇护下独立成长,变得坚强且强大,最好将她这个母亲给超越。 直到再也不需要她这个母亲。 但另外一方面,她却像是每个关心孩子的母亲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牵挂着远在他乡的女儿。 她高估了和纱的坚强,也低估了自己的脆弱。 表面上自己希望通过自己的离开,来激发和纱的独立。 实际上自己只是不在她身边,但却无时无刻都给予和纱帮助与照顾。 这孩子还是在依赖自己的。 而可笑的是:曜子十分享受这种依赖,并且引以为豪。 她之前能毫无波澜地对待和纱,故作冷淡,甚至能不把抛弃当做一回事。 是因为和纱始终都在她的掌握中,和纱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 这种近乎自负的自信,让曜子对和纱有着绝对的掌握能力。 相信遭遇过这种“掌握”的,并不止和纱一人。 也不知道有多少父母会以爱为名义,来行使对孩子各种各样的控制与霸权。 但这几天和纱的突然失踪,音信全无,彻底击溃了曜子伪装的坚强与不在乎。 她忽而意识到,原来真的有一天,和纱是可以完全逃离自己的掌控的。 和纱可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切断所有的通信,断开所有跟她的联系。 和纱原来是真的可以做到让她找不到。 这种恐惧在这几天里反复上演,让曜子处于前所未有的煎熬中。 她自以为自己很坚强,坚强且独立到无所不能。 却忘了自己是一个母亲。 有着一个永远都无法修复的弱点:孩子。 这件事沉重地打击了曜子。 她觉得很有必要重新去认识自己的女儿,去了解自己的女儿。 也许自己以前做的。。就是错的。 并且错得很离谱。 因为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彻底失去她,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错误的一方。 所以曜子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她也紧张,也忐忑,也不安。 向来能言善辩的她,向来在和纱面前绝对霸道的她,此刻竟然在和纱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将千言万语都寄托于月光上,等到这里的白天,那边的晚上,月光能代替她将这些话传递给和纱。 额。。 神崎裕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大概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吧? 这对母女就对话了一次。 和纱? 嗯。 对,就这两句,没了。 整整十分钟。 曜子不开口,和纱也不开口。 但两人都没有挂电话,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 冬马和纱默默地拿着手机,眼神也是涣散地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反正目光的焦点是茫然的。 曜子感到愧疚,和纱也一样感到愧疚。 愧疚,然后不知道说什么,却又很期待对方开口说什么。 真是绝了。 不愧是母女,这基因继承得真是完美。 该不会还要继续沉默下去吧? 神崎裕在心底嘀咕,他琢磨要是继续僵持,还不如他出马呢。 好在,冬马曜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是一个冷静又理智的成熟女人。 冷静又理智,不代表不会失控,不会情绪崩溃,不会忐忑不安。 所谓成熟,只是比不成熟的人有更强的自我控制力和自我调整能力。 这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也让曜子及时地调整过来。 她故作轻松地恢复到原先的慵懒口吻,用调侃的语气询问着和纱。 “你这孩子,这几天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怎么也不接我的电话。” 好似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是普通的,带着关切与善意的询问。 没有任何要训斥的意思。 曜子的态度让冬马和纱也稍稍安心了一点。 她生怕曜子上来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这样她可完全不能接受。 有话好好说。 “不是告诉千代阿姨了嘛~我。。我生病了,在医院。” 冬马和纱拘谨道。 “生病?啧,少骗我,什么病能住好几天医院?” “吉村阿姨可是跟我说你这几天都没在家呢。” 吉村阿姨,就是曜子给和纱雇佣的“保姆”,或者说照顾和纱日常的佣人。 原先这位吉村阿姨是全方面照顾和纱的。 衣食住行都包括在内。 只是和纱后来情绪过于低落,也厌倦这种每天被人吵闹的日子。(其实是不会跟人相处,事事都怕给人家添麻烦。) 便将吉村阿姨送回去。 最后还是冬马曜子跟和纱反复拉扯,才勉强让这位吉村阿姨保住工作。 只是她不再跟和纱一起住,也不再照顾和纱的日常起居饮食。 只是负责打扫和一些其他工作。 和纱闷声道:“胃痛。” “胃痛?!”冬马曜子收起慵懒的腔调,严肃道:“真的?什么程度了?为什么我查不到你在那间医院?” “没事的,已经治疗好了。” 冬马和纱一语掩过,似乎不想跟曜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什么叫治疗好,你能不能。。” 曜子本来想说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但话到嘴边,却又。。似乎丧失了底气。 自己作为母亲都不能陪在女儿身边。 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很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和纱呢? 也罢。 曜子沉声道:“在医院也能用手机吧?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接我的电话。” 和纱连忙找了一个借口:“没电了,我忘记充电,刚刚才回到家的。” “哦,下次要小心一点呢。” 曜子知道她这是借口,还是相当拙劣的借口。 但没关系,有个答复就可以了。 “嗯。” 和纱点点头,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和母亲对话时,她总是那么沉默寡言。 甚至比她平时都更沉默。 这不是冷淡的沉默,是不知所措的沉默。 怯弱又紧张,害怕又茫然。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母亲交流。 和纱的自闭性格很大程度都是这样慢慢地养成的。 “你真的没关系吗?”曜子叹气道:“正好我的演出有个空档,要不我回来看一看你吧。” 换做以前,和纱肯定会傲娇地拒绝,但心里是希望她回来。 可现在,和纱如临大敌,认真道:“还是工作要紧呢,不要因为我就分心。” “演出是最重要的。” 演出是最重要的。 这是冬马曜子的格言。 也是冬马曜子时常对冬马和纱说的一句话。 以前冬马和纱十分讨厌这句话。 明明自己是她的女儿,却不是她最重要的人。 演出? 演出算什么? 但此时这句话却从和纱嘴里说出来,曜子都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错愕的瞬间,冬马曜子猛地想起自己上次让千代美子去“调查”的事情。 该不会吧。。 冬马曜子语气怪异,却又生怕刺激到和纱敏感的心。 于是采取十分委婉的方式说道:“之前千代送你的那些东西,现在用得上了?” 冬马和纱:???? 神崎裕连忙捂嘴憋笑。 果然,那抽屉里的性感衣物全是冬马曜子的手笔。 尽管十分艰难地憋住笑,但还是有那么一丝揶揄的目光打扰到和纱。 和纱羞恼地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又有点嗔怒道:“没有!!怎么可能!!” 曜子小声道:“没有就没有,反应那么大干嘛?” 额。这种反应,怕是真的用上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怪不得不让自己回去,呵。 “咳咳,和纱,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你要注意安全。” 一语双关! “知道吗?注意安全。” 曜子认真地叮嘱着。 而看一眼憋笑憋得脸通红的神崎裕,冬马和纱想死的心都有了。 。。。。。。。。。。。。。。。。。。。。。。。。。。。。。。。。。。。。。。。。。。。。。。。。。。。 。。。。。。。。。。。。。。。。。。。。。。。。。。。。。。。。。。。。。。。。。。。。。。。。。。。 第七百三十三章:卷出来的纪念品! 冬马曜子很体贴地没有进一步询问关于“疑似”男朋友这个问题。 当然她也很清楚自己就算问,也只会招惹冬马和纱的不耐烦。 直到挂掉电话那一刻,曜子才清晰地知道,原来时隔那么久,其实她对和纱已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了。 而和纱跟自己记忆中的样子,似乎也很不一样。 时间会在不知不觉中将一段熟悉的关系变得陌生,陌生到当事人都难以回忆。 哪怕亲近如母女,抛开血缘上的纽带,其实也不过是久违问候的“陌生朋友”而已。 漫漫长夜,曜子却没有了睡眠。 她默默地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皓月,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挂掉电话,冬马和纱总算是如释重负。 而神崎裕终于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直接让冬马和纱额头充斥着黑线。 “曜子阿姨看来还是蛮幽默的嘛。” 他一边搂着她,一边笑得身体乱抖。 冬马和纱攥着手机,嘟起小嘴作势要发怒。 但这一套在神崎裕面前毫无作用。 他甚至还故意地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用手指戳破她这毫无威胁力的“冰冷”表情。 冬马和纱烦躁地将他推开,怒气冲冲地起身。 “怎么?你该不会想把那些东西都给扔掉吧?” 神崎裕半躺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和纱。 和纱动作一滞。。 她正有此意。 “随便丢弃别人给你的礼物可不是有礼貌的行为。” “哪怕你不喜欢,也应该放在一边收藏起来。” 他慢悠悠道。 冬马和纱攥着拳头转身冷呵道:“你这家伙才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嗯?” “估计你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你扔掉多少送给你的本命巧克力了吧?” 冬马和纱叉腰,抛出一个让神崎裕始料未及的话题。 昂? 本命巧克力? 他表情一愣,冬马和纱趁势追击:“刚刚在电梯和一之濑小姐聊了一会。” “她说你中学时代的时候很受欢迎,每次情人节都会收到一大堆礼物。” “我猜你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全部吃掉吧?” 好家伙! 怪不得之前问你你不说,敢情是给你分享了这些事情。 不过。。 神崎裕嘴角微翘。 他中学时代跟一之濑千鹤关系可不算熟悉。 她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是她撒谎故意骗和纱,要么就是她其实也在暗暗地关注自己。 但无论是那个理由,神崎裕都有了一个找她算账的“由头”。 “在想什么?想怎么糊弄我吗?” 冬马和纱凑上前,捧起他的脸。 “没有,我一个人的确吃不完,所以我拿去养老院分享给老人们。” 神崎裕柔声道:“下次要不带你一起去?” 啊这。。 这突然的转折反而打了冬马和纱一个措手不及。 “养老院的老人们有些挺可怜的,孤苦伶仃,家里也没人。” “还有一些有家人,却几乎从来都不去探望。” 望着他真诚的目光,冬马和纱心头微颤,顿时温柔下来。 她意识到神崎裕经常去探望一之濑奶奶,也许不一定全是因为一之濑千鹤的缘故。 如果他平时就这样做的话,那。。 “嗯。”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算作是答应他。 “啧,不过去探望老人的话,你可不能拿着你抽屉那些东西去。” 神崎裕话锋一转,将温馨的气氛顿时又回到戏谑。 冬马和纱无可奈何地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亲地吻一下。 “放过我吧,那些东西也不是我想要的。” 她求饶道。 “我倒是觉得实用性很强呢。” 神崎裕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慢慢地拉近自己。 “你不妨试一试,我还蛮期待的。” 冬马和纱俏脸微红,一想起抽屉里的东西,她就不可避免地有点羞涩。 抽屉里的东西几乎没有一件是正常的。 每一件都跟情趣,还有欲望相挂钩。 她不怎么想满足神崎裕的恶趣味,而他总是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玩弄”她的自尊心。 但她低头,迎着他温柔的眼眸,和纱却傻乎乎地心软了。 神崎裕埋头在她的腰间,嗅着她肌肤传来的淡淡香味:“你还没有送过礼物给我呢。” 暗示的意味拉满。 冬马和纱轻轻地抚着他的头发,掌心掠过之处,有点刺手。 神崎裕的头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总算是有点起色了。 虽然距离之前还相差甚远,但也不至于到光秃秃的程度。 大概就是剪了寸头的样子,头发很短很短,但不是没有。 “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柔声地问着,任凭他肆意地贪婪地汲取着自己的香味。 神崎裕眯起眼,抬头道:“我也想要一件纪念品呢,来自和纱的专属纪念品。” 诶。。。 纪念品。。吗? 一提起纪念品,冬马和纱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霞之丘诗羽的残破黑丝。 那是诗羽送给他的纪念品。 她微微咬着唇,有点纠结:“一定要这种礼物吗?” 神崎裕大手稍稍往后挪移,沿着她的腰肢往下,徘徊到两侧翘挺的半月上。 在同眠的这几天里,和纱跟他所突破的尺度,远超想象。 “我不想你输给诗羽。”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渣且无耻的话语。 换做别的家伙说出来,冬马和纱就一巴掌下去,然后嗤笑:“我不屑和她比。” 并且什么输不输,这岂不是你把你自己当裁判了? 但神崎裕是不一样的。 他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冬马和纱还在纠结,但心底已经弥漫起一阵好强心。 她知道神崎裕的目的,无非也是不怀好意地在占她的便宜。 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占的便宜多了去了。 而且,她给得起! 正如他所说的,和纱也不想输给霞之丘诗羽。 既然霞之丘诗羽可以做到,她可以做到! “嘛~也不急呢。” 神崎裕起身,换做他在和纱的额头上亲吻一下。 “但我要走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出离别的话。 “走?”冬马和纱心头一紧,连忙攥紧他的手:“你要去哪里?” 神崎裕莞尔道:“还能去哪里,回家啊。” 他轻声道:“你家有人打扫,我家可没有。” “我回去估计还要大扫除呢,也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才消停。” 是啊。。 这离别的话语将冬马和纱的思绪彻底拉回现实。 两人已经不是在医院了。 他也不会像在医院时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 晚上自己也不能再抱着他睡觉,也不用再故作傲娇地抵抗他的贪婪。 她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了。 他也要回他的家。 冬马和纱有些伤感地抱紧他,闷声道:“再留多一会,好吗?” 他撩起她的秀发,把玩着她的马尾:“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再见。” “干嘛那么伤感,又不是以后都不见。” “说不定我明天又过来了。” 冬马和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她知道他明天不会过来的。 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她的身上。 他有他自己的事情。 并且。。 也有霞之丘诗羽,小木曾雪菜这些女孩在等待他。 有点可悲。 自己的世界似乎只有他。 但他的世界,并不止有自己。 他的世界很丰富多彩,甚至可以流连忘返到忘记她的存在。 不行。。 这样不行呢。 他必须要记住自己,自己在他的世界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么! 冬马和纱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轻轻地唇印。 然后,温柔地看着他:“你挑一件吧。” 神崎裕嘴角微翘,微微摇头:“是你送给我的礼物,要你亲自挑选才是最好的。” 和纱眼眸一凝,闪烁着羞涩:“要么我挑得不好看,你可不许嫌弃。” “那得看你咯。” 神崎裕笑了笑:“我在这里等你。” “嗯。” 冬马和纱转身,脚步颤抖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神崎裕搓了搓手,满怀期待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打开衣柜,凌乱的衣物已经被他整理得齐齐整整。 这齐整的程度,让冬马和纱都有点惊讶。 他真的好细心诶。 都说女孩细腻,男孩粗犷。 但在自己和他身上,这两个属性似乎调转过来了。 他总是那么细腻,而自己才是神经大条。 冬马和纱拉开自己平日里最不想拉开的抽屉,然后慢慢地将抽屉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拿出来。 她实在是有点难以很坦然地面对。 这些礼物送给她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细看,直接拿回来就是塞进去。 而此刻,她必须要细看,并且要认真地细看,然后再根据对他的了解,挑选出一件他喜欢的礼物。 黑色的丝袜~ 白色的丝袜~ 诶,还有紫色的吗? 噢噢,红色的。 他可能会喜欢红色的? 怎么还有蓝色的! 这是吊带吧? 蕾丝的。。镂空的。。 冬马和纱强忍着羞涩,一边仔细查看,一边在感叹这些设计师的脑洞。 她实在不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内衣可以设计得。。这么花样百出。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和纱的老司机程度跟诗羽的老司机程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哪怕两女的理论知识一样丰富,别人开黄腔时也能瞬间秒懂。 但诗羽的适应力远超和纱。 可和纱也有她的优点。 那就是她的服从性与乖巧。 只要她认定的,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哪怕是再羞耻的,连诗羽这么大胆都感到难为情的,和纱都能接受。 终于,和纱在众多的情趣款式中,选择了一款最大胆的。 不,是两款! 上身是镂空的黑色蕾丝,用薄纱朦胧地遮盖住肌肤,却根本无法阻挡得真切。 因为它是镂空的。 只要对方目光专注,那藏于薄纱间的粉嫩与红梅就会映入眼帘,恰巧,在内衣酥胸的位置,也绣有一朵红梅。 两侧皆有一朵红梅,梅花绽放之处,恰好就是红梅轻点之处。 下身,也是一样蕾丝镂空。 但颜色是更为圣洁的白色。 下身的内衣与丝袜是一套的,丝袜也是白色的款式。 这一套的诱惑点在于腰饰,一条长长的镂空蕾丝会缠绕在纤细的腰肢间,将它包裹。 吊带则是悬挂在腰间的蕾丝边上,与丝袜连在一起。 黑与白相互映衬,这毫无疑问是最大胆,也最勾起视觉效果的搭配。 冬马和纱将这两款拆开,拿出来,捧在手上时,娇躯已经在微微地颤抖。 只是看着,她都觉得羞耻到极致。 呼~ 克服这种紧张,她紧握着两套款式,推开门。 神崎裕看着她将双手放在背后,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跟前。 他一愣,目光带有询问。 冬马和纱羞涩地低头,慢慢地将放在腰后的双手伸出来,将手上的两款衣物捧起,呈现到神崎裕的眼前。 “喏,给你的。。礼物。”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很低很低。 与她五官的清冷毫不搭边的,是她弥漫着红晕的白皙肌肤。 从脸颊蔓延到全身! 仿佛连那长长的马尾都刻着少女的羞涩。 。。。。。。。。。。。。。。。。。。。。。。。。。。。。。。。。。。。。。。。。。。。。。。。。。。。 。。。。。。。。。。。。。。。。。。。。。。。。。。。。。。。。。。。。。。。。。。。。。。。。。。。 第七百三十四章:送礼物诚意是最重要的! 她脸上带着极其不自然的红晕,像是被烈日灼烧后残留的霞光,延绵而至。 锐利的蓝色眼眸也只剩下羞涩与恼怒混杂的怯弱。 冬马和纱耸耷着小脑袋,把头压低,丝毫不敢抬起,也不敢跟他有任何视线上的交流。 这两款衣物一点都不重,即便是小孩也能轻松地拿起。 但它们安静地躺在和纱的掌上,却宛若千斤的沉石,压得她都不敢呼吸喘气。 神崎裕嘴上挂着一抹玩味,也带着一丝期待,慢慢地将目光落在她掌上捧着的两件衣物上。 黑色与白色交织在一起,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那件是那件。 但镂空的花纹,诱惑的蕾丝,即便被折叠在一起看不清楚全貌,光凭想象力都能知晓这两件衣物穿到身上到底该有多么的“肆意”。 而他目光一转,仔细地打量着冬马和纱这苗条有致的娇躯。 将脑海中的幻想嵌入,把两件衣物与她的娇躯融合。 一瞬间,只是存在于脑海中的想象出来的画面都让神崎裕有点呼吸急促,目光不由得带上丝丝炙热。 冬马和纱分明没有和他对视,也没有看他的眼睛。 但从他眼中流露出的炙热却仿佛能感染四周的空气,将火热一并点燃,让和纱怯弱地往后缩了缩。 还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这安静的微妙时刻变得尤其刺耳。 和纱是羞涩的,羞怯得头也不敢抬起。 可她心底也不由得泛起些许窃喜。 神崎裕的反应恰恰说明了她的眼光没有错! 她所精心挑选的这两件,十分契合神崎裕的口味。 如果只是这样伸手接过,未免显得太过于无趣了。 冬马和纱都已经捧在掌心,为何不让脑海中的幻想变成现实呢? 比起臆想出来的画面,神崎裕更喜欢亲眼见证。 他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玩味地轻呼她的名字:“和纱。” 冬马和纱娇躯微颤,螓首压低:“嗯~” 她小嘴都不敢乱动,只能用小小的鼻音来回答。 “你知道送礼物最这样的是什么?” “礼物本身的价值贵重与否其实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诚意。” 他用低沉的声音,在尽情地挑逗与蛊惑着和纱羞涩又软弱的内心。 和纱茫然又木讷地看了他一眼,一时半会不清楚他想表达什么含义。 他不喜欢吗? 可是。。看他的样子不是很喜欢吗? 既然很喜欢,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如果是诗羽的话,诗羽大概能瞬间知晓神崎裕的意图。 然后笑嘻嘻地骂他是一个变态,再故意妖娆地摆出诱人的姿势,勾引他来主动。 可和纱的笨拙在神崎裕眼里,并不逊色于诗羽的妩媚。 他也很喜欢和纱在这种时刻流露出的呆萌,有种涉世未深的幼稚,还带着少女最原始的羞涩。 一窍不通的笨拙与她清冷孤傲的外表会形成极大的反差。 而一窍不通,也意味着:可塑性强。 他按奈不住心底的期待,起身轻轻地挽住和纱的纤腰,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如果我只是单纯喜欢这样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挑选呢?” “难道你这里的存货能比专门卖情趣用品的店面更多吗?” “我喜欢的,我所在意的,是和纱你的诚意呢。” 他抬手,缓缓地摩挲着和纱的脸颊,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窘迫。 “相比之下,我宁愿要你那件保守又普通的蓝色bra。” “虽然没什么特点,但却是曾在你肌肤上,汲取过你的气息。” 他说的很文雅,但意思,冬马和纱听懂了。 你拿这玩意出来,诱惑归诱惑,但你没穿过啊。 如果他真的只是追求这种东西,他还不如自己直接去买,一堆都能让他现场挑选。 可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呢。 之所以是纪念品,是独一无二的礼物,这种特殊性就要体现出来。 譬如霞之丘诗羽送他的丝袜,那丝袜都已经是残破的。 说句不好听,哪怕是扔到街上也只会被当做是垃圾,被清理到垃圾桶里而已。 为什么他觉得这是礼物? 因为这是霞之丘诗羽穿过的。 并且是当天穿,当天脱下来给他的。 这残破的丝袜上面有属于霞之丘诗羽的痕迹,还残留着触碰她肌肤留下的香味。 这东西你要说价值有多高,完全取决于对方怎么看待。 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当做垃圾,也有人,视若珍宝。 同样的,送的人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才能将这样的一份礼物送出去呢? 至少对冬马和纱自己来说。 她宁愿送价值千金的贵重礼物,一人一份,也不愿意送这样的礼物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因为这是只有自己深爱的,喜欢的,独一无二的人才能送的礼物。 它可能在物质价值上并不珍贵,甚至一文不值。 但它所寄托的,却是无上的爱情! 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作为定情信物。 只是别人的定情信物通常是一些首饰、或是别的工具用品。 而这家伙。。的癖好有点。。奇怪~ 但好似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家伙。 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冬马和纱明悟过后,有些羞恼地推开他:“变态!你就是想我穿上!” 神崎裕不急不忙地握着她推来的小手,然后在手背上轻轻一吻:“这才是情趣呢。” 他的手也落到那些衣物上,轻轻地摩挲。 “如果它不穿在身上,那将是毫无意义的废品。”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那我送。。送。。送那个给你算了!” “嗯?” “哼,你刚刚不是说嘛,想要我。。那个。。蓝色的。” “额,咳咳,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 冬马和纱狭促地看着他,眼眸闪过一丝狡黠与无奈:“变态!” 嘻嘻。 神崎裕又搓了搓手,柔声道:“我继续在这里等你噢。” “你滚吧,我要睡觉了。” “嗯,我等你!” 神崎裕也不给冬马和纱推辞的理由,连忙回到沙发上,正襟危坐。 “我才不要~我要睡觉了,你自己慢慢等吧。” 冬马和纱嘴硬道。 神崎裕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做一个挥拳鼓舞的手势。 和纱轻啐一声,转身漫不经心道:“反正我才不要呢,我真的去睡觉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迈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继续等待。 睡觉? 怎么可能~ 而冬马和纱回到房间,立马躺在床上,有点羞愤地埋头在被绒里。 啊啊啊啊!!! 这个要怎么穿啊!!! 就这样穿着出去,还不羞死人啊!!! 呜呜呜呜,好讨厌的家伙。 都是她的错! 没事给自己买这种东西干嘛!! 冬马曜子再次无辜躺枪。 。。。。。。。。。。。。。。。。。。。。。。。。。。。。。。。。。。。。。。。。。。。。。。。。。。。 。。。。。。。。。。。。。。。。。。。。。。。。。。。。。。。。。。。。。。。。。。。。。。。。。。。 第七百三十五章:干就完事了! 埋头在被绒枕头上捂着自己好一会,冬马和纱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 她的脸颊早已通红,也不知是被枕头给闷的,还是被自己所想象出的羞耻画面给羞的。 想象力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 不光是神崎裕一个人独有。。。。。 当他能在脑海中幻想冬马和纱披上这情趣之际的诱惑,和纱也能想象出自己穿上时该有多么的难堪。 倒也不是说难看之类的,只是穿上这般裸露又暴露的衣物,还是直接跟欲望挂钩的情趣,冬马和纱是此生首次。 噢~ 为什么说是此生首次呢? 因为她还是抵抗不了神崎裕的请求。 哪怕再三强调不搭理他,自己要去睡觉,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象征性地扭捏罢了。 欲盖弥彰,往往都会以羞赧的妥协作为结尾。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微微调整一下呼吸,也顺带调整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在没有穿上之前,她先回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 她生怕自己穿到一半的时候,那家伙就会突然闯进来。 她才不信他有那么高的道德操守呢。 指不定这家伙现在就站在门外,把耳朵紧贴着门缝,正在细细地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般一想,和纱心底刚平复的紧张与羞赧再次泛起阵阵波澜。 哪怕隔着门,都有种在遭受他视线窥探的“诡异”感。 他该不会真的站在门外吧? 冬马和纱嗫嚅着小嘴,反复安慰自己不会。 但心里总有点不安。。。 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突如其来的神经质感到不可理喻。 既有不安,便非要看一眼证明才能心安落地。 冬马和纱将两件诱人的蕾丝放在床上,赤足踩着地板,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再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一眼。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隐约可见神崎裕安然坐在沙发上的侧颜。 啊这。。。。 冬马和纱嘴角浮现一抹长长的自嘲。 自己在瞎想什么呢~ 她连忙缩回去,生怕被神崎裕发现后笑话自己的胡思乱想。 轻轻地把门关上,冬马和纱回头,表情严肃且凝重地望着床上的两件衣物。 她一板一眼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那一丝不苟的表情仿佛是正在前往刑场一样肃穆庄严。 将贴身又普通的内衣脱下,冬马和纱有点羞涩地捂着自己的要害,再迈开颤巍巍的足尖,朝床上伸出手。 先是上身的黑色镂空蕾丝,再是下身的腰饰与白色的长丝。 她此前从来都没有穿过,也因为过度的紧张,导致动作相当笨拙且迟缓。 但笨拙也好,迟缓也罢,过程是在推进的。 于是白色的丝袜随着她微微抬起的足尖套入,没过她的足踝,沿着白皙修长的玉腿延绵,如张开的漩涡般将和纱的大长腿彻底吞噬。 到了大腿之间,吊带与腰饰联结如并花双绽。 这一套装备都穿上,穿得整齐,穿得一丝不苟。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她有点不敢相信地捂着眼睛。 这情趣内衣无论是上身还是下身,根本都遮挡不住要害之处的暴露。 在这些薄薄的镂空纱绸下,肌肤的白皙与粉嫩都尽显无疑。 哪怕有着复杂的花纹,但这些花纹反而起到了视觉集中的效果,引导对方将视线重点更集中地放到要害之处。 上衣还好,最要命的。。是下身。 下身无论是丝袜还是内衣,都是赤裸圣洁的纯白! 它一点也不封闭,白得纯洁,白里透红,还有那想入非非的黑色森林。 黑色的毛绒与肌肤上的细毛都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一览无遗! 并且内衣的下部只有窄窄的一层小布,宛若两侧山峰之间连成一线的碧波。 真就恰好只能把深邃的缝隙给遮住,其余部分都是毫无防备。 空间如此之窄小,其暴露的位置如此之羞耻。 冬马和纱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很想把这身东西脱掉。 这。。 这到底是那个混蛋发明出来的东西? 冬马和纱自己穿都觉得难堪至极,何况还要穿着这身衣服去见他。 一想到他的目光,那炽热的目光,冬马和纱的娇躯也不由得泛起一阵热烈。 就如同有火焰在她的心间点燃一样。 炽热与自尊心,在和纱的脑海幻化成天使与魔鬼。 两者在激烈地进行着斗争,一时间谁也无法压倒谁。 导致冬马和纱犹豫地站在镜子前,一动也不敢动。 而此时,在客厅里的神崎裕看了一眼时间。 从和纱进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就正常来说,半个小时换一身衣服,无论如何都是足够的。 再抛开少女正常的纠结与羞涩心态,半个小时也差不多足够。 但和纱迟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她肯定是不会真的去睡觉的。 毕竟神崎裕很了解和纱的“忠犬服从性”。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她的衣服估计已经换好了。 但过于暴露且H,她自己都不敢出来。 这也很正常。 哪怕淡定如霞之丘诗羽,在第一次穿上情趣内衣时也显得很扭捏。 有时候嘴上说跟实际做,完全是两回事。 譬如有些人,一个个都是理论大师,真当他找个女孩,当着女孩子的面,就唯唯诺诺,像是个哑巴一样。 诗羽是和他已经发生过关系后,穿起来都觉得有点扭捏。 和纱呢? 和纱和他目前还只是很暧昧的阶段,属于有男女朋友之名,而无男女朋友之实。 当然亲亲捏捏,搂搂抱抱这些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如果真是纯精神恋爱,那神崎裕可一点也不敢请求和纱为他穿这种衣服。 女孩的心理是有个阈值的。 你要一点点地去降低她的心理阈值。 比如第一次亲吻很羞涩,第二次就会好很多,慢慢地,就能习以为常,波澜不惊。 同样的,这样的降低方式放到任何情趣上都一样。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好很多。 指望和纱打破自己的犹豫那恐怕真要等到天黑都未必成功。 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吃饭”。 办法也很简单。 神崎裕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假装等得不耐烦,要离开的样子。 他故意把脚步踏得大声,隔着走廊与门,都能传递到和纱的耳畔。 然后再把门打开,旋即重重地关上,以沉重的关门声来表达他的不满。 这一招对和纱这样看似冷淡,实际内心十分娇柔的少女来说是极其有效的。 本来沉浸在犹豫中的和纱一听到沉闷的关门声,心头猛地一惊。 她第一时间就是以为神崎裕要走了。 他等得不耐烦。 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去睡觉了吧? 对他的在意在此刻压过所有的羞涩与犹豫。 冬马和纱想也不想,立马转身打开门,急忙忙地走出来,生怕他真的一气之下走了。 走出房门,客厅上的沙发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和纱心头的焦急直冒,也顾不得自己穿得有多难堪暴露,只想把他叫住。 但走到客厅,正当和纱目光焦急地寻找他时。 神崎裕站在门前,门还是紧闭的,仿佛刚刚沉闷的开门声只是和纱的错觉。 他回头笑眯眯地看着焦急的和纱,“装傻”地指了指门:“你们家的门质量不错。” 冬马和纱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旋即便意识到这是他的狡猾计谋! 她羞恼地颦起眉,怒瞪神崎裕一眼。 而神崎裕玩味的眼神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太美了。。 真的是太美了。 神崎裕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冬马和纱。 破开乌云的皎月与烈阳都能给予人震撼的惊艳。 但和纱,此刻的和纱,皎月与烈阳也无法诠释她的美。 好似所有的言辞都那么苍白无力。 在茫茫大雪之间孤傲耸立的残破却坚毅的宝剑,在今日此刻,将霜雪斩断,将千万里的雪地都遏住。 万紫千红,于这断绝生机之地拔地而起。 她的冷与她的妩融为一体,她的艳与她的傲浑然天成。 眉眼的恼怒,眼底的羞涩,嗔怒之间,颦笑之间,好似所有的雪都在为她而绽放盛开,是一朵比任何花都娇艳的“雪花”。 他毫不掩盖的,赤裸炽热的目光,立马引起冬马和纱的惊呼。 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要害,然后转过身羞恼地娇斥:“不要看!!!” 所谓大美人,便是从头到脚,无处不是美。 正面是凹凸有致,是披上圣洁的魔鬼在吟唱勾人的断魂曲。 转过身的背面,无暇粉嫩的美背尽显无疑,扎起的长马尾在她的玉颈末微微摇曳,黑色的青丝与黑色的bra联结无痕。 修长的玉腿似乎从背面看来,更显其完美与直挺。 没有任何弯曲,好似一柄长枪牢牢地钉在地上,浑然不倒! 而该死的镂空内衣根本遮不住圆润的半月。 它只能挡住那深邃的缝隙,其余的两侧都被神崎裕收入眼中。 传来的炙热与一丝凉爽,也让冬马和纱意识到这个姿势的不妥。 她赶紧把小手也把自己的屁屁给捂住,羞恼与窘迫将她吞没。 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呜咽着无法掩盖的羞恼惊诧,急忙忙地往房间跑。 傻子才愣住不动! 神崎裕果断出击,连忙跟上和纱的步伐。 这一场有趣的追逐战,以和纱的失败为告终。 因为她关门的那一刻,他该死的脚就已经抵在门缝上,她的门无论如何都关不上。 她又不敢真的用力,生怕把他弄疼。 喔~ 她甚至都来不及到底要用多少力度。 因为她只顾着捂着自己的要害,双手瞬间腾空,轻而易举地就被神崎裕突破进来。 冬马和纱忐忑地,怯弱地,带着无限的羞涩捂着自己的要害三点,一步步往后退宿。 神崎裕慢悠悠地把门关上,眼神炙热,嘴角笑容玩味,活脱脱像是一个在调戏良家的纨绔子弟。 要是在演古装剧的话,那少不了又是一出惹人唾弃的“霸王硬上弓”戏码。 和纱退着退着,一不小心就退到床的边缘。 她一个不慎,惊呼一声,往后直摔。 神崎裕脸上的玩味与戏谑顿时变成担心,生怕冬马和纱给摔着。 还好是靠着床。 和纱只是摔倒了床上,并无大碍。 呼` 神崎裕这才松了一口气。 倒在床上,下意识捂着后脑的和纱还有点茫然。 待她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 真的不对劲了。 这个家伙的眼神,像是野兽看到了猎物般,好似要将她给彻底吞进肚子里。 很快,冬马和纱就知道为什么。 因为此刻自己的姿势。。。 既然是摔倒在床,那双脚很自然地就会腾空。 腾空,就代表着岔开。 穿着镂空的白色蕾丝内衣与白色的丝袜,然后双腿岔开,躺在床上。 这个姿势,在这种场景下,无异于主动勾引。 并且是最要命的勾引! 别说神崎裕,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孩目睹此景,都恐怕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 一瞬间,双腿之间,那白布所遮挡的深邃缝隙好似漏出那么一些。 就是这么一些,透出无限的粉嫩! 它深邃,带着一点湿润与粉嫩,真如漩涡,能吸走人心的漩涡。 咕隆。 神崎裕吞咽唾沫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显得那么响亮。 这个“惊喜”,令他近乎失控! 他所有的思维与思考,在此刻都被抛弃。 只剩下一个,最原始的一个念头。 上! 干就完事了! 。。。。。。。。。。。。。。。。。。。。。。。。。。。。。。。。。。。。。。。。。。。。。。。。。。。 。。。。。。。。。。。。。。。。。。。。。。。。。。。。。。。。。。。。。。。。。。。。。。。。。。。 第七百三十六章:算了~ 常言道身体的反应跟不上脑子的思考。 但这只是在正常情况下而已。 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脑海中的思绪根本没有身体的本能快。 便如此刻。 当神崎裕的理智还在苟延残喘地试图挽留他的冷静时,他的身体已经忠实地履行了繁衍交给他的本能任务。 毫不犹豫地,神崎裕将重重地身躯压了上去,压在冬马和纱柔弱无骨的娇躯上。 而和纱第一反应居然也不是将他推开,而是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 直到他眸间的炙热终于将她灼伤后,和纱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什么的已经是老生常谈,无需再提。 危险的在于自己现在宛若丢弃了所有防备,露出柔软肚皮的刺猬一样。 尽管在心理上和纱早就敞开了她最柔软的内心,可在身体上她似乎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所以揽在他腰间的小手很快就变成激烈地抗拒,眼眸带着恳求:“不要~” 神崎裕眯起眼,心头的火热也渐渐有点平息。 他嘴角微翘,轻轻地摩挲她的脸颊:“什么不要?在医院的时候都抱着一起睡呢。” 冬马和纱微微摇头,蓝色的眼眸满是慌张:“这不一样。。你。。你。” “嗯?” “你压痛我了。”和纱弱弱道。 “哈~”神崎裕双手撑起他的上半身,给与和纱缓冲的空间。 “这样呢?” 身体上的压迫感虽然缓解不少,可他这个姿势,这个眼神所带来的压迫感却好似更强烈了几分。 “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冬马和纱哀求道。 “我只是想看看,看一看都不可以吗?”神崎裕耐心地安抚着她慌张的情绪。 但这刺激对和纱来说过于突然,她其实毫无一点的心理准备。 所以这种安抚是无用的。 和纱疯狂地摇着头,不管神崎裕怎么说,她就是不愿意。 “我吓着你了?” 神崎裕试图开玩笑:“要不我也脱掉我的衣服,这样咱们算扯平?” 嘴上说着,他的身体也渐渐撑起,直到完全站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冬马和纱连忙攥紧一旁的被子,快速地将自己包裹起来,像是粽子一样密不透风。 “才不要。” 他脱了衣服才更危险! 冬马和纱警惕地盯着他,在他面前已经很久都没有流露的冷冽悄然浮现。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她一会,沉声道:“那你把衣服换回来吧。” 怎么说呢。 她的抗拒与抵触,远超之前任何的一次。 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跟之前的欲拒还迎不同,和纱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抵触。 再强行下去,只会适得其反,甚至招致不必要的“厌恶”。 他很能理解她的心态,这也很正常。 只是对他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这难免有点让他失去耐心。 他觉得该有的铺垫都已经铺得七七八八,并且给足了冬马和纱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他承认他刚刚有点过于急切,也许是这点急切刺激到她本就敏感的情绪。 嗯,道理他都懂,甚至他都能帮和纱开脱。 可这种抵触,未免有点过于强烈了。 同床共枕都不止一次,只是披上情趣的内衣就像是换了一副态度一样。 是他的错,但不代表他真的毫无一点脾气。 很多时候所谓的情欲,真的就追求一个感觉。 这个感觉没了,便只觉得索然无味。 不要以为只有女孩才追求浪漫,追求氛围。 男孩也很需要这种东西。 只是男孩大多数都不轻易流露罢了。 他也没有资格怪和纱,毕竟身体是人家的,人家怎么愿不愿意是人家的事。 他强迫就显得没意思了。 只是在这个兴头上,和纱极其抵触的态度就宛若浇下一盆冷水,将所有的火热都熄灭。 再理智的男人都难免觉得扫兴。 神崎裕转过身,有点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我在外面等你。” 冬马和纱躲在被绒里没有说话。 她觉得他还在使以退为进的套路,便如同刚刚故意开门假装自己要走一样。 于是她默默地看着他打开门,离开,然后关上门。 从他闯入房间到他离开,似乎连三分钟都没有。 此前纠结了近乎二十分钟的不安,还有被他所目睹后的惊慌失措,在他离开后都显得那么平淡。 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和纱还是躺在被绒里,没有起身。 她笃定神崎裕会回头,会再次进来。 这是他常用的套路。 从第一次自己被骗,把他带回家开始,就一直这样。 所以她耐心地等待,等待,却浑然不知道他的耐心在她拒绝的那一刻,就有点被消耗殆尽。 就这样躺了大半个小时,门还是紧紧地关着。 和纱开始起疑。 她慢慢地掀开被绒,时刻警惕门外的动静。 直到披上外套,将裸露的肌肤都藏起,门还是没有动静。 她颦起眉,将门打开。 沿着长长的走廊,神崎裕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 而隐约也传来一些动静,好像是综艺节目? 他在看综艺节目? 不知道为什么,冬马和纱看着他平淡的模样,自己也升起了强烈的失落。 她自己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却莫名地感到不安。 到底是为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走到他跟前。 神崎裕随意地瞥了她一眼,轻声道:“文化祭快开始了,你这几天都在请假,没有去训练。” “雪菜一直都问我关于你的情况,你现在既然出院,明天记得要回去学校。” “嗯,可能接下来这段日子你要辛苦一点,毕竟请假耽误了一些进度。” 冬马和纱裹紧外套,坐到他身旁。 “这倒是不算什么,毕竟那种程度的演出,我没有问题的。” 她十分自信。 神崎裕轻笑道:“有自信是好事,但不要太自负。” “作为演奏者,对待任何一场演出都应该全力以赴才是。” “嗯。” 冬马和纱闷声点头。 他好像没有生气,但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不安呢? 不安到连说话都要谨慎。 看着和纱的低落,神崎裕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怎么?困了吗?” 冬马和纱看着他:“你生气了吗?” “生气?”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很奇怪诶,为什么会觉得我总是那么容易就生气呢。” “噢~你在担心刚刚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的。” 神崎裕耸耸肩:“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 “彼此愿意才是最好的,强迫就没意思了,对吧?” “我看得出来你很抵触,所以我不强求。”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他此时所流露的态度,表情,语气,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甚至反过来开解和纱。 但和纱敏感地觉得他还是有点不满。 这就是和纱独特的“敏感”了。 有时候其实真的没事,她却很容易会胡思乱想太多。 神崎裕在那一刻确实有点不满,不过坐下来之后就冷静了很多。 的确。 她抵触的话,自己强迫真的没意思。 如果只是他喜欢,她得不到一点快感,那还不如不做呢。 他这种宽容的态度,却反而会加剧和纱的愧疚。 她觉得自己刚刚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令他失望。。 冬马和纱低下头,无意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与秀发,随口道:“她送你丝袜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嗯?” 神崎裕一愣,倒是没想到和纱会这样问。 他想了想,嘴角微翘:“大概是很开心吧。” “诗羽看着挺开放,其实内心是挺保守的一个女孩。” “所以她能送这样一份礼物给我,虽然我嘴上嫌弃,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看着他流露出的笑容,冬马和纱心底微微酸涩。 她偏过头,哑声道:“她。。她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哈~”神崎裕轻笑地摇摇头:“这倒是有点偏颇了。” “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什么廉耻不廉耻这个说法。” “何况她也没男朋友吧?” 神崎裕很自然地就偏向诗羽。 所以说男人也是小气的。 他能很理智地去理解和纱的抵触,但内心还是有点疙瘩。 “送什么礼物都是对方的心意,再者,我也没什么损失。” 他翘起二郎腿,沉声道:“不过这样的礼物确实有点冒险,也还好是送给我,要是换做别人,只怕会多想。” 霞之丘诗羽:???? 呵! 冬马和纱根本不在乎他在说什么。 更不想听他在为霞之丘诗羽解释什么。 她从始至终只关注一个重点:他很喜欢霞之丘送的礼物。 发自内心的喜欢。 看得出来,他甚至还在期待下一份更刺激的礼物。 和纱鼻头有点酸,好似有点窒息感弥漫,将她包裹。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态度去接受她这份礼物的?” 话音落下,蔚蓝的眼眸泛起些许幽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神崎裕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 他沉思片刻,轻声道:“以一个她幻想中的男朋友,一个陪伴她的知己。” 冬马和纱微微咬唇,心头的酸涩更强烈。 “那。。我呢?” 她本来不想过多地去追究神崎裕跟其他女孩的关系。 不是和纱不介意,她也很难做到这么大度。 像明日奈这般大方对和纱来说,是一种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和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跟他没有关系。 至少暂时没有。 同床共枕就算是吗?拜托,别那么天真了。 现在已经不是封建时代。 即便是在封建时代,也有一夜情的说法。 在这段关系中,和纱觉得自己是被关心,是受到照顾的一方。 再奢求太多,她怕连现在的关心与照顾都会消失。 她的心理跟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一开始的装鸵鸟一样。 不去争抢,不去质问,就能暂时苟且地享受。 一旦把问题揭开,代价是惨重的。 和纱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但不代表她的智商也是白痴。 以神崎裕目前表现出的各种行为,他怎么可能跟其他女孩没有关系? 那么回到最原始的理论。 是她的吸引力大呢,还是神崎裕的吸引力大? 她在女孩之中当然是最顶级的那一批。 但他在男孩中也是啊。 更重要的是:供求是赤裸裸的不平等。 难听点来说,他没有了自己,他还有其他女孩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而自己没有了他,自己能找到下一个他吗? 这都不需要智商高低,是一个正常人都能想到的风险问题。 趋吉避祸,本能中的本能。 要想质问,要想探究个彻底,就要先成为他的女朋友。 他明面上,具有名分的,合理的,合法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她才有立场! 但此刻,她看着他谈起诗羽时流露出的温柔,她实在难以忍耐。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但此刻,此时此刻。 和纱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如霞之丘诗羽的。 霞之丘诗羽能坦然地将自己的丝袜送给他,甚至还是当着他的面脱下来给他。 但自己呢? 自己没有做到。 自己没有霞之丘诗羽这么豁得出去。 “你?”神崎裕如常地温柔,带着一点宠溺:“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啊,和纱。” 冬马和纱忐忑的得到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答案。 她裹紧外套,低声道:“你真的想看吗?” “啊?” “我说,你真的想看吗?” 冬马和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的视线从电视机上转移过来。 她手指放在外套的两侧上,只要轻轻一拉,就能解开。 神崎裕眯起眼,伸出手按住她躁动的小手,将她摇摇欲坠的外套拉紧,摇头道:“算了。” 算了。。。 什么叫算了? 冬马和纱眼眸一凝,理智轰然变成愤怒。 。。。。。。。。。。。。。。。。。。。。。。。。。。。。。。。。。。。。。。。。。。。。。。。。。。。 。。。。。。。。。。。。。。。。。。。。。。。。。。。。。。。。。。。。。。。。。。。。。。。。。。。 第七百三十七章:心理准备! 老实说,比起失去清白,经历破瓜之痛的忐忑不安。 或是有可能遭遇肌肤之失,裸露之踌躇。 对女孩来说最为打击的,其实还是脱光了对方都不感兴趣。 这可真是一个奇妙的心理反应。 你很急切地想要得到她时,她反而怀疑你的动机,进入对你的冷静审视和谨慎的考虑中。 当你不急不慢,毫不在乎时,她却一改理智,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所以当神崎裕有些意兴阑珊地说出算了吧这几个字时,冬马和纱顿时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算了是什么意思?” 她紧攥着外套的拉链处,仿佛下一秒就要强行将它拉开。 反而是神崎裕牢牢地按住她的小手,让她不要乱来。 “我想你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刚刚就说了,强迫是没什么意思的。” “何况,其实我自己可能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迫切吧。” 神崎裕略带着一点冲完之后的圣贤心态,反过来贴心地安抚冬马和纱的情绪。 “我又不是觊觎你的美色,对吧?” “有没有其实都差不多。” “而且时间也不早了。” 神崎裕指了指一旁的挂钟:“该到你的午睡时间了呢。” “我也要回去收拾收拾。” 冬马和纱攥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你生气了,你果然还是生气了!” 和纱急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霞之丘好,没有像她这样对你?” 神崎裕闻言,严肃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诗羽有诗羽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 “难不成我还非要看才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 “那你刚刚这么遮掩又是为何?” 神崎裕一句接着一句地反问冬马和纱,语气渐渐变得凝重。 这一轮下来,直接让冬马和纱哑口无言。 他语气缓了缓,轻轻地抱着她:“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你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诗羽也好,你也好,你们都有你们的独立性,你们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别总是要和别人比较,别人有别人优秀的地方,但你也有她们所无法企及的优点啊?” “自信一点,好吗?和纱。” “我会等你的,耐心地等你,等到你做好心理准备,嗯?” 听着他温柔的安抚,和纱急躁不安的心慢慢地被平复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 乃至于情绪都有些失控。 还好。。还好没有说出一些更难听的话。 紧贴着他的胸膛,和纱也用力地揽着他的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 “我。。我刚刚在镜子面前看我。。我。。我连看我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要。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近乎卑微的服软撒娇,让神崎裕心底所有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他用下巴轻轻地抵着和纱的小脑袋,调侃道:“看来有些东西的确不适合你呢。”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只是你不擅长而已。” “自信飞扬的和纱我喜欢,但笨拙的和纱也很可爱。” “在我心里,没有任何区别。”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没有说话,只是再用力几分地抱着他。 他越是温柔,越是不责怪,她越是感到不安。 虽然他屡次强调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 但她还是很责怪自己的无能。 为什么霞之丘诗羽可以做到,而自己却不能? 有些道理只能说给别人听。 当自己身在其中时,是绝难摆脱出来的。 她很开心神崎裕的理解,也埋怨自己那过分敏感的自尊心。 其实仔细一想也没什么的。 无非就是。。穿得色情一点而已。 和他都同床共枕好几天,更自以为宛若夫妻般生活。 若真是夫妻,更赤裸相对的时刻都要视若平常才是。 “我。。我做好准备了。” 和纱埋头在他怀里,忽而闷声道。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真的做好准备了。” “这一次,绝对可以!” 神崎裕还是微微摇头。 和纱顿时就急了:“为什么?” “别骗自己,也别为了讨好我而故意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神崎裕抚着她的长发:“你自己都有点无法接受,怎么可能已经做好准备了呢。” “不要急,慢慢来,好吗?” “就算是没办法做到,也没有关系。” “反正女孩子应该更喜欢精神式的柏拉图感情。” 还真是嘴长在渣男的身上,想怎么说都可以。 这话自然是哄得和纱喜笑颜开。 虽然还是不能消除和纱的耿耿于怀,却也让和纱自我放松了不少。 他又看一眼时间,随口道:“我真的要走了。” 和纱有点不解:“你有要紧的事吗?” “额。。没有。” “那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冬马和纱眯起眼,轻轻地撒娇道:“在这里多陪陪我不好吗?” “我想抱着你。” 和纱话音落下,又埋头在他怀里,真的一刻也不愿意松开他。 处于热恋中的和纱将依赖与敏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神崎裕自然是有事的。 但这件事,却不能在和纱面前提起。 他想了想,改变策略道:“要不我哄你睡觉吧。” “你害怕分别,睡着就看不到我离开了。” 和纱沉默了好一会,才闷声点头:“嗯。” 她其实想说:睡醒了你还不是已经走了。 可小女孩的撒娇与矫情也应该有个限度。 早在一个小时前,他就应该早了。 再留多一个小时,全都是陪她。 本来就让他扫兴的和纱,有点不敢再让他不满。 神崎裕轻轻地将她拦腰抱起,抱到她的房间。 和纱下意识地想解开外套,神崎裕却止住:“穿着睡吧,反正也不热。” 他还真是一点想看的迹象都没有! 连一点苗头都不给冬马和纱。 和纱瘪起小嘴。 此时两人的心态完全调转过来。 她想给他看,但他不想看。 她又不能逼他看,可他越是不看,她越是闷闷不乐。 还真是奇妙的心理,被神崎裕把握得团团转。 其实说是哄她睡,神崎裕也没有多说话。 冬马和纱躺在床上,他便坐在床头,轻轻地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与秀发。 然后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她。 冬马和纱其实很容易就睡着的。 她对床没有什么抗拒,只是被吵醒后很难二次入睡,有很强的起床气罢了。 尤其沉浸在他的温柔之间,和纱本来还想多说一些话,让他逗留多一会。 没想到才一会,她自己就有点不争气地泛起困意。 唔~ 他的抚摸。。真的好催眠。 好想睡觉。。 冬马和纱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却强撑精神地始终不肯闭眼。 神崎裕微微翘起嘴角。 他也不催促和纱,只是慢慢地改变抚摸的力度和位置。 同床那么多天,和纱的习惯都被他摸得清楚。 何况他还知道有些穴位,揉捏起来会产生困意。 于是,和纱的眼皮子开始打架。 它缓缓地落下,又猛地撑起。 再缓缓落下。 如此反复,没几次,便再起不能。 冬马和纱渐渐沉浸在睡意中无法自拔,彻底安睡过去。 见她安睡得平静,神崎裕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便起身。 他相信,和纱很快就会做好心理准备的。 并且有可能比诗羽的心理准备都更充分。 因为她很好强。 好强到极致。 她不想输给诗羽,更不想让他再次失望。 第一次发挥失败,第二次就要做到极致! 他慢慢地关门声,轻轻地离开。 终于,他也要回到自己的公寓。 去见思念他很久很久的女人。 喔~ 指不定这位的心理准备,早就已经做好了。 嘻嘻。 。。。。。。。。。。。。。。。。。。。。。。。。。。。。。。。。。。。。。。。。。。。。。。。。。。。 。。。。。。。。。。。。。。。。。。。。。。。。。。。。。。。。。。。。。。。。。。。。。。。。。。。 第七百三十八章:看似完美的老师,其实是个懒鬼~ 提着行李箱,神崎裕可算回到了阔别“大半个月”的“老地方”。 这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大门,甚至连进门时的提示音都没有丝毫改变。 虽然才过去大半个月,连一个月都算不上。 但对神崎裕来说,确实有点感触。 在医院躺了那么长。。额。。到处gank了那么长一段时间,终于算是可以稍微安定一些。 至少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不需要再来回奔波,也不用担心时刻被gank的风险。 唔,大概诗羽跟雪菜不至于直接来他家探病吧? 指不定和纱这个耿直的傻丫头会。 所以呆在家里也并不安全。 神崎裕笑了笑,拉着行李箱便走入电梯。 今天恰好是周末,明天才是星期一。 因此这个时间点,如果没什么必要的事情,正常情况下都会呆在家里,极少会外出。 无论是雪之下,还是~真冬! 雪之下跟真冬这两位都是社交重度“自闭患者”。 一个是享受孤独,另外一是不擅长应付社交,也没什么朋友,朋友圈的经营与她的懒散性格基本一致。 真冬倒是跟和纱相似,雪之下就有点特立独行。 想着想着,电梯门开。 神崎裕迈步直走,回到自己的家门前。 他回头看一眼对面,雪之下多半在家。 但今天的主要目标可不是她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打开门,带着行李箱进去。 嗯? 打开门后的场景,跟神崎裕预料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公寓大半个月没有人住,也没有人打扫,即便是处于高楼的公寓,也难免会有点灰尘玷污。 但眼前是出乎预料的整洁干净。 他抬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擦一擦,连灰尘都没有。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空置了大半个月,倒像是时常有人过来打扫的样子。 是雪菜吗? 神崎裕微微一想,不由得有点感动。 他之前将公寓的钥匙也给了雪菜一把,而在所有的女孩之中,只有雪菜有他公寓的钥匙。 所以除了雪菜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 但雪菜似乎一直都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丫头明明已经很累了。。 又是文化祭,又要兼顾班级的演出训练,还要准备高三的复习。 在身兼多职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抽出时间来帮他打扫卫生。 只字不提的沉默,才更让神崎裕动容。 这倒好,神崎裕原以为要花费一点时间来打扫,没想到雪菜已经提前帮他把这些活给做了。 所以他突然变得空闲了起来。 但当他将行李拿到房间时,似乎又变了一种情形。 他的房间。。看上去好似跟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但光滑面的灰尘积累还是很明显的。 特别是在阳光照耀的情况下,每一寸光芒都倒映着细微的灰尘,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尘埃。 哈? 神崎裕突然有点不能理解当下的状况。 所以是只帮我打扫了外面?我的房间就不帮了?? 怎么回事。。 神崎裕挠了挠脸,一时间迷茫起来。 他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雪菜。。 如果是雪菜的话,雪菜应该不会忌讳什么,直接走入他的房间帮他打扫就行了。 可如果不是雪菜的话。。谁又有自己公寓的钥匙呢? 真是奇了怪了。 也罢。 反正都是要打扫的。 本来以为能省点力气的神崎裕,最终还是吭哧吭哧地花费一点时间,将自己的房间给打扫干净。 顺便将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一叠好地放回到衣柜。 就收拾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神崎裕擦了擦额头的汗,再看一眼时间。 此时正是中午的十二点快接近一点左右。 嗯,完美的午餐时间。 他将房门轻轻关上,换上鞋子,离开公寓。 而公寓内,除了房间外,其他布置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好似神崎裕不曾回来一样。 神崎裕坐上电梯,按下二楼的按钮。 望着电梯门倒映的模糊身影,神崎裕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或者说:已经开始想象这到底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惊喜。 二楼。 201。 这是桐须真冬所在的公寓。 她想尽办法才终于找到神崎裕的下落,得知他的情况。 于是赶紧辞了原先的工作,匆匆忙忙地转职到承知园学院担任老师。 并且依靠一些家里的关系和之前的人脉资源,顺利地让自己成为高三年级A班的老师。 表面上她是以这里距离学院更近为借口,所以住在这里。 但实际上:她所有的铺垫与目的,只是因为神崎裕。 桐须真冬本来的想法很简单。 在学校她还是老师,他还是学生,一切跟从前没有改变。 就算有所改变,也能回到这样熟悉的场景,慢慢地重新培养和他的感情。 而放学后,自己和他住得那么近,也能很容易见面。 并且自己还可以随时找一些理由与借口,让他来见自己。 这一来二去的,估计很快就能回到熟悉的从前。 只是所有想象中的计划,最终都会被现实的无奈给打碎。 桐须真冬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剩下的地位,也高估了他对自己的情愫残留。 同时还低估了他的“受欢迎”程度。 在学校里,神崎裕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能放在她身上。 而且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愿意和自己独处。 他的态度有点抵触。 至于放学后的私底下,自己和他也就在电梯偶遇了那么一次。 其他的时间里。。 自己不敢去找他,他也没有要自己的迹象。 他还是很忙,却不是忙在自己身上。 想回到从前,好像只是一种奢望。 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陌生。 桐须真冬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过去的不能再从来。 以前不会珍惜,后悔却已经太迟。 但真冬酱又岂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女人呢? 一个计划失败,那就再想一个呗。 反正都从那么远跑过来,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于是她迅速地改变思路,再退一步,近乎无限度地迁就神崎裕的想法。 终于,她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往日的影子。 证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被乌云笼罩的内心好不容易迎来了那么一丝曙光。 结果。 他就发生意外了。 人生的跌宕起伏,让桐须真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他被灯柱砸落的场景,他倒下满是血泊的场景,时至今日,桐须真冬都还宛若历历在目。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他要死了。 她从此都再也不会见到他,再次不能感受他放肆的,调皮的,强势的,搞怪的面容。 于是她心灰意冷了。 她彻底绝望了。 她一度升起想走,想离开的念头。 但她还没有走。 因为神崎裕的情况,他的消息,还不明确。 她还有那么一点希望。 于是她强忍着悲痛与绝望,慢慢地等。 在这一日又一日的虚度中,在一日又一日的煎熬中,慢慢等待他的消息。 没过几天,有他的消息了。 说他没有生命危险。 桐须真冬长吁一口气。 但消息只是说他没有生命危险,除此之外,再也没有。 再后来,有消息说他正在康复。 也有消息说他昏迷在院,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一会说他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一会又说他已经能走能跳。。 消息太纷杂,桐须真冬根本分不清真假。 她也不敢去联系他。 她怕万一电话接通,得到了更糟糕的消息呢? 接不通的话。。那还是情况不明。 她在这里没有交际圈,没有朋友。 除了一个平冢静。 可即便是面对着平冢静,她也要装作不那么在意的样子。 这是一个秘密。 只有她和他知道的秘密。 那天她那么激动,已经暴露了很多。 她不能再暴露更多。 所以,她也不敢细问平冢静。 三言两语之间的试探,平冢静也只说不清楚。 煎熬而压抑,无趣又枯燥。 桐须真冬随意地打开冰箱的门,从里面拿出一瓶饮料。 在她的脚下,是倒下的一个又一个空落的罐子。 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泡面,在袋子的旁边,是堆积如小山般的泡面盒。 她的公寓很乱,乱糟糟得跟她的干净端庄毫不相关。 桐须真冬站在这里,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 但这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在学校的她,身为老师的她,严格而认真,聪明带着点苛刻,好似完美到没有缺点。 在家的她,身为宅女的她,懒散而不懂家务。 因为不擅长做家务,不喜欢打扫,所以她的家总是很容易就堆积垃圾。 她倒也是习惯,有些难闻的气味如今也能适应得很好。 只是比起以往的她,此刻的她更显得毫无活力,连眼神都空洞。 泡面放入热水,在等待融化。 她无聊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用这点喧闹在代替无人问津的孤独。 而在遥控器旁边的,是一本书。 一本写着料理大全的书。 她的冰箱里有很多很多材料,就藏在急冻的柜子里。 这些都是她事先做好的准备。 因为他说想试一试她的手艺,希望能吃一次她亲手做的料理。 她也跟他约好的。 在此之前,她已经练习了好久。 料理苦手的她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尝试,总算是有点起色,起码到了能吃的程度。 可惜,还没来得等他品尝。。 桐须真冬扬起下巴,将饮料一饮而尽,然后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隔。 如果不是因为明天要上课的话,她大概会喝酒。 虽然她很不喜欢,也不擅长喝酒。 但喝酒能麻痹她的思绪,能让她快速入眠,能让她闭眼忘记所有事。 周末~ 她最讨厌周末了。 老师都是讨厌周末的! 因为没有事可以做呢。 桐须真冬努力地看了一会,还是看不进去。 真的没意思,为什么每年的节目都那么无聊呢? 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也不顾还在泡的泡面,闭上眼想睡一会。 站在门前,神崎裕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没有反应。 他不急,再按一次。 第二次~ 第三次。 他知道这是桐须真冬的老毛病了。 有时候会睡懒觉,并且这个时间不固定。 所以要按好几次,才能让她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桐须真冬听着一声又一声的门铃,只觉得烦躁。 又是谁? 她不记得她有点什么东西,也不记得有买什么东西。 啊啊啊~ 好烦! 无奈之下,桐须真冬披上外套,掩盖睡衣暴露的性感,穿上拖鞋,有气无力爬起来,带着满脸的冰冷去开门。 她想用身为严格老师的冷淡来对付这个不知好歹,胡乱打扰她睡觉的家伙。 但开门的瞬间,一只大手已经将她的下巴捏住。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温柔又低沉的声音。 “还是老样子呢,一点都没有改变。” 。。。。。。。。。。。。。。。。。。。。。。。。。。。。。。。。。。。。。。。。。。。。。。。。。。。 。。。。。。。。。。。。。。。。。。。。。。。。。。。。。。。。。。。。。。。。。。。。。。。。。。。 第七百三十九章:笨拙不堪! 下巴被轻轻地捏住,从他指尖传来的温热经过她略显憔悴的肌肤,传递到她的心底。 而她的思绪还没有来得及整理,视线所致的那一瞬间带来的不敢置信,将她的表情停留在起床气迸发的恼怒上。 只能说脑子跟身体配合得有点不好,桐须真冬半张脸的恼怒与半张脸逐渐的惊愕交织着。 蔚蓝的眼眸也失去了焦点般呆滞。 在这个她无论如何都预料不到的时刻,在这个她并不想展现的场景。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却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 神崎裕看着她呆滞的眼神,凑近一些,低头莞尔笑道:“喂喂,大脑死机了吗?” 他抬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装腔作势道:“重新启动!嘟!” “啊~” 再次感受到真切的触感,桐须真冬如触电般惊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她的思绪终于恢复了一点冷静,而身体也总算跟得上一点节奏。 只是这反应未免也太过于“夸张”。 仿佛此时站在桐须真冬面前的不是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神崎裕,而是一只游荡在她精神世界中的孤魂野鬼。 额。。好像用鬼来形容也能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在短短的几秒钟,桐须真冬给神崎裕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变脸戏。 从惊愕到震惊,变得慌张后又失措茫然,呆滞的目光在努力找回视线的焦点,最后又通通失败,变成窘迫的羞恼。 她啪的一下,就把门给重重地关上。 要不是神崎裕缩得快,他估计又要跑一趟医院。 好家伙。。 神崎裕摸了摸距离被砸只差那么一点的鼻子,心有余悸地嘀咕道:“这女人是魔怔了吗?” 关上门,桐须真冬死死地用背抵着门板。 她背对着神崎裕,背对着门外的他。 即便关着门,她也想逃避他的视线。 等等等等!!!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桐须真冬努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脸,传来的清晰的痛感,与他指尖残留的温热一并出现。 痛,很痛。 所以这不是梦! 他。。他真的没事了。 他完好无损地回到自己的身边。 连日来的煎熬与思念,在此刻被狂喜所席卷,而这狂喜也随之弥漫,将她的全身心都包裹在内。 她甚至抑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并且颤抖的频率愈发厉害。 啪叽一下,她双腿无力地趴在地上,旋即蜷缩着,抱紧自己。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 那仿佛是遭遇极大惊吓后的不安,是身体在持续进行缓冲。 但这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情绪的过度起伏,惊喜也能起到跟惊吓一模一样的效果。 要说区别在什么地方? 那大概是此刻桐须真冬脸上时而哭泣,时而露出笑容的表情。 太好了。。 她双手抖动着,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滴落在地板上,响起些许回音。 站在门外的神崎裕沉思片刻,便开口道:“抱歉好像有点吓到你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告诉你一声,我平安无事了。” “嘛~虽然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很担心我,还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地这样以为,不过,请允许我自作多情的这样认为吧。” “看来下次果然还是用手机打电话给你会好一点,我本来是觉得打电话有点不稳妥,不如亲自见面来得稳妥。”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欢愉的畅快,想必他也很开心。 开心于能平安无事地再次回到这个人间。 但也有一点无奈。 无奈于。。自己那么激烈的反应吧? 桐须真冬也升起一抹懊恼,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是在他面前出了大糗。 亏自己还是他的老师呢。 结果一点老师的威严与镇定都没有体现出来,倒像是一个惦记情郎的小女人。 动辄就情绪失态,又要被他笑话好一阵子了。 没一会,他的声音又响起。 “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音落下,桐须真冬赶紧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连忙起身将门打开。 她看着转身准备想走的神崎裕,心头弥漫起一阵不可名状的幽怨。 她幽幽地看着他。 而望着桐须真冬的幽怨,神崎裕一时间也有点失措。 少女的幽怨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它会直接地插入你的心脏,让愧疚和不安的心倒流到你全身的血管。 真冬不是“少女”。 她已经是熟透的御姐。 御姐的幽怨,是不那么锋利的沉重的钝刀。 它不会那么致命,也不会一击毙命。 但钝刀之下,折磨又煎熬。 桐须真冬吸了吸鼻子,带着残留的哭腔,哽咽道:“只是来告诉我一声吗?” “至少,至少也要进来。。坐一坐吧?” “我搬到这里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神崎裕有点顶不住桐须真冬如此幽怨直白的眼神注视。 他宁愿她挂起冷淡,用冷若冰霜作为对抗他的盔甲。 但很显然,情绪遭遇强烈波动,被狂喜与幽怨所占据心头的桐须真冬。 在此刻只剩下浓浓的眷恋与思念。 什么脸面或是矜持,她本来在他面前就已经不剩下多久了。 她抿了抿小嘴,将嘴角的梨涡呈现,软声道:“来坐一坐嘛。” 好家伙! 御姐的撒娇。 神崎裕心头一抖,故作正经道:“既然如此,那,打扰了。” 他脸色凝重,脚步沉重,慢悠悠地踏入桐须真冬的家。 而她快速地把门关上。 啪嗒一声,关门声清脆而响亮,神崎裕有点慌。 老实说他本来自信能驾驭任何状态下的真冬。 但。。这种状态下的真冬,他还真的不好甩脸色。 她不止是“小女孩”,还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小女孩”。 俗话说,女人三十,正当虎狼之年。 他真的有点怕桐须真冬一个激动,在这里直接把他给吃了。 不过基于对桐须真冬的熟悉,神崎裕能采取的办法还是一大堆。 映入他眼帘的,自然是到处乱糟糟的客厅和不知道已经积累了多久的垃圾。 他“露出”一抹嫌弃,轻轻地捂着鼻子。 桐须真冬尴尬地迈开小腿,窘迫道:“我。。我收拾一下。” 言毕,桐须真冬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 唔~ 其实她懒散的一面平日里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的。 她的性格很矛盾,是一个外在完美主义。 也就是说她时刻都极度在意自己的形象,力求保持自己近乎完美的人设。 所以她在学校时都是无所不能,给学生一种值得信赖,乃至于崇拜的感觉。 她外在越是完美,她就越想隐藏自己懒散的内在。 即便是平冢静,也不曾见识过桐须真冬私底下最真实的一面。 如果今天的拜访者不是神崎裕,那桐须真冬说什么都不会让对方进来的。 不是害怕对方心怀不轨,也不是怕自己遭遇什么意外。 纯粹就是怕暴露自己懒散邋遢的一面。 这可是对她完美形象的致命打击。 但如果是神崎裕的话~ 就无所谓了。 神崎裕跟桐须真冬其实从一开始,关系就不冷不热。 虽然他当时很努力地向她靠近,但真冬始终都是保持老师的心态,并没有产生多余的绮念。 两人关系发生之所以转折与改变,恰恰就是因为神崎裕发现了桐须真冬懒散的一面。 将她完美的外壳给戳破。 当时桐须真冬还为此羞恼了好一会,并且暗中记恨上神崎裕。 通过各种手段,明里暗里地警告他不许乱说话。 但人的心理就是这样。 越不想被人看到的秘密一旦被某人看到或是发现。 虽然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会感到社死,在在心理距离上却无形中和这个知晓自己秘密的人拉近了许多。 越是难以启齿的,被知晓后就越是要拉拢对方,不知不觉就和对方越走越近。 后来就是因此,桐须真冬觉得自己最糟糕的一面都已经给他看到了。。好像没必要再故意伪装什么。 于是她在他面前呈现出越来越真实的自己。 在这种真实的影响下,关系的亲近是必然的。 当时神崎裕也时常帮真冬收拾,美曰其名是家庭作业,帮老师分担压力。 这毫无疑问又大大地收割了一波真冬的好感。 所以,哪怕眼前如此狼藉,真冬其实也没有觉得特别难受。 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只是她有点尴尬。 觉得都这么久过去了。。自己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缺点。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还自诩是老师呢~ 结果自己也不过是原地踏步,一点都改变不了。 神崎裕当然不吝啬自己的落井下石。 他慢悠悠地看着真冬忙碌的收拾,略有感慨道:“我还以为你会有点长进。” “没想到~也是老样子,一切都是老样子。” 啊这。。 被学生这样批判,桐须真冬实在感到窘迫。 但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好像也没什么。 真冬的心理很奇怪。 她在他面前已经越来越难记起自己还是他的老师。 反而越来越把他当做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这种心理的距离,在很早开始就变得模糊。 直到现在,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抛开父母和妹妹外,神崎裕是唯一一个知晓她全部的人。 甚至有些秘密,连父母和妹妹都不知道。 虽然不怎么介意,但被批评还是滋味不好受。 她本来就不擅长收拾,这下子弄得更笨拙。 刚收拾好的一堆垃圾,一个不小心又啪叽全部弄散,再次变得乱糟糟。 甚至比之前更狼狈。 桐须真冬额头隐隐在抽动。 她之所以不喜欢收拾,就是因为会时常出现这个局面! 自己好不容易收拾了一大堆,结果总是会出现失误,然后一切重头开始。 甚至比没收拾前更糟糕。 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她有点忍不住跺了跺脚,想骂人又不安地看了一眼神崎裕。 神崎裕已经无语地捂上了脸:“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收拾都必定会出失误的?” 桐须真冬委屈地瘪起小嘴,像是小媳妇一样乖巧地站着。 她忽而心生一计,柔柔地看着他:“我本来就不擅长收拾东西,你不是很清楚嘛?” 神崎裕有气无力道:“清楚归清楚,但好歹有点进步吧,这都快过去两年了。” “才两年!” 桐须真冬竖起手指,然后握成拳:“我的不擅长已经持续了快三十年了!” 还真是。。 理直气壮。 神崎裕嘴角微抽。 他旋即敏锐地意识到什么。 真冬看他的眼神。 不对劲不对劲。 神崎裕往后一缩,警惕道:“你在想什么?” 桐须真冬扭捏地蜷缩着小手,羞答答地看着他:“裕君~” 糟了。 。。。。。。。。。。。。。。。。。。。。。。。。。。。。。。。。。。。。。。。。。。。。。。。。。。。 。。。。。。。。。。。。。。。。。。。。。。。。。。。。。。。。。。。。。。。。。。。。。。。。。。。 第七百四十章:原来真的很难呢~ 这不怀好意的笑容,这暗藏不轨的眼神。 神崎裕呵呵冷笑,立马转身:“你还是慢慢收拾吧。” 诶~ 好不容易等到他来一次,桐须真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回去? 两个大跨步,嘿咻~ 桐须真冬眨眼瞬移到神崎裕身旁,拉住他的手臂:“要乐于助人喔,我一直都是这么教你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人自助者天助之呢,桐须老师。” “话虽如此,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桐须真冬在他面前还真是不需要遮掩什么形象。 或者说比起之前他的漠然,桐须真冬更喜欢这样的氛围。 她正竭尽全力地展现自己所不怎么擅长的温柔的,娇俏的,柔软的一面。 哪怕她在这样做时内心会感到相当羞涩和难为情,却也不能让神崎裕再回到冷漠以对的时候。 她很清楚这个家伙有多心软。 那自己就必须要利用这个弱点! 想要回到从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喂喂,见死不救可不能用在这里。” 神崎裕笑道:“你还是国语老师呢。” 桐须真冬嘟囔地反驳:“我明明是教历史的!才不懂国语~” “但你现在是教国语。”神崎裕忍住捏她脸的冲动。 “诶,真的不能帮帮忙吗?”桐须真冬将小手缠绕在一起,眼波粼粼地看着他:“就一点点忙。” 神崎裕没好气道:“我才刚出院,严格来说我还是一个没完全康复的病人。” “你还真是比资本家都会压榨人,让我一个刚出院的病患帮你收拾家务?” 他指了指那一堆垃圾:“那也叫一点吗?” 桐须真冬见他提起他的情况,立马趁势转移话题,关切道:“说起来,你的情况好些了吗?” “废话,不好我能出院吗?”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桐须真冬委屈地不敢说话。 什么嘛~ 这态度! 神崎裕实在有点受不住桐须真冬表现出宛若小媳妇般的憨态。 这种反差的可爱感,实在是真冬无法抵抗的魅力。 明明外表看上去就是端庄文雅的女老师,却偏生是一个笨拙的小笨蛋的感觉。 如同诗羽的妩媚,雪乃的冷娇。 是一出现,就很难拒绝的诱惑。 即便明知道她多少有点故意在装可怜,神崎裕也还是缓了缓口吻,沉声道:“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但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要剧烈运动!” 他加重语气,将重点放在剧烈运动这几个字上。 桐须真冬眨眨眼,清脆道:“那你站在一边教我,我动手就可以了。” 嗯? 神崎裕一愣。 好家伙,原来这才是真冬的真实目的。 借口让自己收拾,其实是想留住自己多陪陪她。 啪嗒。 她伸出小手,握住神崎裕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这也不行吗?只是教我怎么做,不用你动手的。” “而且不是没有补偿。” “等我收拾完,就。。就给你做料理!” “你吃饭没有啊,没有吧?” 神崎裕挑眉:“建议折现。” 桐须真冬嘴角微翘,柔声道:“这可不行,没什么诚意呢。” “好吧,啰嗦。” 神崎裕看似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答应了桐须真冬的请求。 真冬挥起拳头。 yes! 好,动力满满了! 她不爱收拾,是收拾这件事让她得不到任何正面的反馈。 每次收拾都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得到的只有负反馈,久而久之,自然讨厌。 就像是你认真学习,结果每次都是考倒数,碰到题目也不会。 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样坚持学习? 但现在不一样。 有神崎裕在一旁陪着她,桐须真冬立马就动力拉满。 她火速地跑到垃圾旁,然后朝神崎裕招招手:“呐,怎么做?” 神崎裕不情愿地走过去,指导:“先把小的垃圾用袋子装起来,再去收拾大的垃圾。” “两个不要堆在一起,很容易撑破袋子的。” 他也觉得很稀奇。 连怎么收拾都要别人指导。。这还真是生平罕见的“不能自理”。 听着神崎裕一本正经地叮嘱,桐须真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她表情很认真,但内容却没听进去多少。 到了实操环节。。 她果然不负众望的,再次拉胯。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 到了第三次。 她不好意思地小心翼翼地看一眼神崎裕,扭捏道:“要不。。裕君你给我示范一下吧?” 神崎裕当场无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笑。 瞧着他这表情,真冬也倍感挫折。 她低着头,小声道:“好像真的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呢。” “不管怎么收拾,就是学不会。” “我有点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学生偶尔会跟我抱怨,说学不会一些科目。” “明明已经很认真,但真的学不会。” 神崎裕脸部肌肉疯狂抽搐:“你拉倒吧,明明就只认真了那么几分钟。” “唔,你还是给我示范一下吧!” 桐须真冬理直气壮地将垃圾袋递给神崎裕。 “快点啦。” 她趁机又握住他的手,娇躯在微微摇曳,在撒娇,却又强行假装没有在撒娇的样子。 唉。 神崎裕懊悔道:“我今天就不应该出现,果然还是打电话好。” 桐须真冬谄媚地给他捏了捏肩,柔声道:“拜托拜托~” 于是,神崎裕十分正经地给她演示了一次。 “喏,就这样,很简单的。” “是吗?我刚刚没有看清楚诶。” 神崎裕:? “再示范一次吧?” “呵。” “拜托~” “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师。” “你也是我的好学生呢。”真冬憨憨一笑。 咬着牙,神崎裕示范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终于,桐须真冬说学会了。 他解脱地让她自己来。 然后她捣鼓了半个小时,啪叽一下。 垃圾再次掉落,散在地板的四处。 情况越发恶劣起来了。 神崎裕血压在疯狂升高,桐须真冬疯狂道歉。 他叹了叹气,蹲下拿着垃圾袋,一一收拾。 “演技太差了,桐须老师。” 话音落下,桐须真冬表情一变,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其实哪有这种一直都失败的笨蛋呢。 又不是什么复杂精细的操作,不过是收拾垃圾,收拾家务而已。 看一次就会了。 桐须真冬收敛笑容,看着蹲在一旁的神崎裕。 她目光复杂,也轻轻地叹息一声。 “的确很差呢。” “但除此之外,我竟然找不到可以把你留下来的理由。” 她有些伤感地移开目光,默默地看着窗外。 “以前不是这样的,裕君。” “以前都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想各种理由呆在我这里。” “我原以为本来就应该这样,没什么稀奇的,但现在我才知道。。以前不过是你一个人在支撑起我们两个人的羁绊。” 她为两人时过境迁的变化感到深深地无奈的伤感。 同时,她也是在无比心疼神崎裕,无比懊悔自己曾经的愚蠢。 他原来是那么的努力,自己却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此刻,轮到她自己要找话题和他说话,她要找理由将他留住,她想见他却没有借口时。 她才知道堂而皇之的陪伴有多难。 她所无视的,所漠视的,是他为两个人在一起而付出的努力。 桐须真冬一直在逃避闪躲,一直在装作无事发生。 自己贪恋又自私地享受着他的照顾,享受着他的付出。 却迟迟不肯下定那小小的决心。 终于到失去。 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 桐须真冬苦涩笑道:“原来真的很难呢。”。 。。。。。。。。。。。。。。。。。。。。。。。。。。。。。。。。。。。。。。。。。。。。。。。。。。。 。。。。。。。。。。。。。。。。。。。。。。。。。。。。。。。。。。。。。。。。。。。。。。。。。。。 第七百四十一章:爱的对立面不是恨! 略带一丝埋怨,夹杂浓重的懊悔,还有希望他能体谅与原谅的恳切。 桐须真冬将目光从窗外移开,移到他的身上。 这个看似年轻,却至今未能让桐须真冬摸透的男孩。 他似乎没有被触动,也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低头继续收拾着杂乱的垃圾。 桐须真冬见状,脸上的苦涩不由得更浓重了几分。 但她旋即便收拾收拾自己杂乱的思绪,微微蹲下在他身旁,轻声道:“我帮你吧。” 神崎裕这时才回头没好气道:“是我在帮你。” 桐须真冬笑了笑,歪头道:“没什么区别,两个人一起会不会快一些?” “你别给我添乱我就感激不尽了,桐须老师。” 神崎裕收拾的速度很快,干脆且利落。 桐须真冬虽不至真的愚笨到学都学不会,只是很难做到像神崎裕这么轻松。 她有点费解,是发自内心地费解:“收拾东西对我来说真是头疼呢。” “可也确实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对吧?” 神崎裕轻笑道:“严格来说,是个正常人都会,你肯定不是笨蛋,所以不要为你的懒惰找借口。” 好。。好熟悉的话语。。 这不是桐须真冬自己教训学生时常说的话吗? 讨打~ 桐须真冬试探性地轻轻地伸出手,打了他一下。 然后趁势一屁股坐下,坐在神崎裕身旁,嘟囔着:“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 “让你当老师你估计也没有我厉害!” 神崎裕动作一滞,眼神怪异地看着桐须真冬:“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你确定学生们都很喜欢听你的课,而不是贪图你的美貌吗?” 啊这。 桐须真冬被他突然这么一怼,还真就当场愣住。 “比如我,我当初可是完全奔着你的美貌去的。” “至于听课的体验,只能说视觉效果很不错,催眠效果也一样。” 神崎裕没有遮掩地将他自己的真实情况说出口。 但这种真实情况落在桐须真冬的耳畔,无疑是真实伤害。 而且是真实伤害中的暴击。 “胡说,你以为每个学生都像你这样吗?” “吊儿郎当,懒散又油嘴滑舌,一点都不着调。”桐须真冬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服气地反驳着。 “他们还是想好好学习的,不能上大学的话,人生可就前途惨淡呢。” 神崎裕莞尔道:“想上大学和不喜欢听课并不矛盾。” “就好像你想好好收拾却一直躺着不动一样。” “这大概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距。” 啪~ 桐须真冬又抬起手,不痛不痒地打他一下。 “不要老是拿我举例子!我才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桐须真冬心虚地解释道:“我只是没有什么时间,你也知道我一般都很忙的~” “忙?” 神崎裕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着她那蔚蓝又闪烁着心虚的眼睛。 “这话你骗别人估计可以,但当着我的面,是不是有点太轻率了?” 桐须真冬私底下近乎所有的面貌都被神崎裕见识过。 并且不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而是整整近乎后半个学期。 估计桐须真冬仅剩的那么一点隐私就是洗澡的时候没有让他跑进来帮她搓澡了。 她很不忿地撅起小嘴,但一时间实在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这家伙对自己太熟悉了。 熟悉到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 但让她承认却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于是桐须真冬委屈地低下头,指尖把玩着空落的易拉罐,小声道:“莫~真是讨厌,你以前都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你以前也不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接着他试着模仿当时桐须真冬的语气和口头禅:“神崎裕!注意你的行为!” “神崎同学,要对老师礼貌一点。” “对了神崎同学,有些任务要交给你~” 他这大概只带了一点模仿,除了内容一致之外,语气和腔调那叫突出一个恶搞。 这自然又招来桐须真冬无情地轻打。 但她自己听着也觉得有趣,忍不住咯咯直笑:“哪有这么奇怪,别故意丑化我的形象!” “呵,当时我就很纳闷,我只是你的学生,又不是你的保姆。” “为什么什么事都要交给我呢?” “学校班级的任务就算了,连打扫你家卫生这种事情都要交给我,还不给报酬,简直是在恶劣地压榨我的自由。” “但我转念一想,谁让我喜欢你呢,这是对爱情的退让。” 神崎裕耸耸肩,一边收拾着瓶瓶罐罐,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是常说女孩都喜欢给男孩设置考验吗?” “通过考验才能得到女孩的喜欢。” “何况你还不是普通的女孩,是吧?所以考验程度肯定会更加的苛刻一些。” “我呢,就把这些当做是你的考验,后来做着做着,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过去的一些心迹,桐须真冬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之前不怎么喜欢谈这些事。 特别是高中分别之后,自己每一次见他,都只会得到他冷淡的一面。 冷淡固然是不好的。 这么冷淡,还怎么拉近关系啊? 但比起冷淡,桐须真冬更惶恐于他此时的平淡。 怎么说呢。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了。 他能坦然地说出来,把那些话都说出来。 人越是在意,才越会隐藏。 无论是逃避,还是冷漠也好,都只是一种掩饰。 桐须真冬判断他心理还有她,是因为他表现得虽然冷淡,但这种冷淡恰恰说明了他还在意。 他还耿耿于怀,他还放不下,所以他要冷着脸对她。 但此刻,他好像真的放下了。 有一种释然的感觉,仿佛只是跟曾经的老朋友谈起往事,谈起一些自己曾经竭力掩盖,但其实没什么的往事。 就好像男女情侣之间分手,彼此一直躲着,那是真的放下吗? 或许感情已经放下了,但脸面还放不下。 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爱的对立面,不是恨,而是寻常且普通的陌生。 将曾经的挚爱之人,以一个普通人的态度去对待。 不用刻意躲避,也不用刻意隐藏,碰见就打个招呼,再见时都能挥挥手说下次再见。 但桐须真冬不敢说话。 这些都是他曾经最真实的想法。 他没有想暗示什么,也没有想刻意表达什么,只是普普通通地说出来,就这件事,就这些心情本身。 这才是最真实的坦诚。 没有故弄玄虚的欲擒故纵,也没有花里胡哨的以退为进。 似乎人释然放下的标志,就是敢于将曾经的糗事当做寻常事。 她已经失去了指责的立场,连质问和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曾经是围绕在她身边的,她只要轻轻地伸出手,就能唾手可得。 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 怪不得任何人,都是她的错。 不能反驳,不想说话,桐须真冬只能沉默地听着。 他平淡的每一句,都是在缅怀和感慨自己的过往,却也是尖锐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划过桐须真冬的心。 仿佛每一句都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自己,让自己深刻地回想起来。 是她放弃了他。 忘也不敢忘。 神崎裕自己啰嗦了一会,见桐须真冬突然沉默,便笑道:“怎么不说话?” 桐须真冬勉强挤出笑容:“我在听你说啊。” “我可不喜欢讲故事,两个人说话才是交流。” 神崎裕也没有刻意回避,也抬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脸。 只是这手指与眼神,再也没有过往藏在深邃瞳孔下竭力忍耐都掩盖不住的爱恋。 似乎自己真的成为他的老师,成为他的朋友了。 桐须真冬当时一直所追求的,所希望纠正的,到现在终于成功了。 是啊~ 自己应该感到高兴。 自己成功地把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学生。。把他那些不正经的思想给纠正回来了。 他不会再喜欢自己的老师,而是把目光放在同龄人身上。 他还是那么不喜欢学习,但成绩一直都那么好。 不管怎么看,他未来都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家伙。 而且也肯定会很受女孩子欢迎。 只是为什么嘴角再怎么努力,都勾勒不出笑容的弧度呢? 桐须真冬垂眉低头,默默地起身。 神崎裕随口问道:“嗯?又想去睡觉了?” “没有。” 桐须真冬轻声道:“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你的忙,你收拾吧,我去做饭。” “你还没有吃饭吧?” 她回头看着他。 “的确没有,我刚刚才出院。” 神崎裕咧嘴一笑:“那你去做饭吧,希望不要做得太难吃。” “不要小看我!” 桐须真冬皱了皱琼鼻,挥拳自信道:“我肯定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但愿如此~” 神崎裕耸耸肩,不置可否。 桐须真冬傲娇地哼了一声,但转过身,背对他的那一刻,那一刹那,表情惨淡,脸色苍白。 她脚步在微微颤抖,却也在竭力忍耐这颤抖。 走到厨房,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但她的目光不由得往外一看,看着默默为她收拾垃圾的神崎裕。。 她的颤抖已经失控。 以前也是这样的。 两人的关系彻底熟悉后,桐须真冬便经常以老师的名义,让神崎裕去她家帮她收拾。 不仅是收拾垃圾那么简单,还有家务啊,卫生啊之类的。 当然她也不是袖手旁观,她也很努力地帮忙。 只是每次都帮倒忙。 神崎裕每次都笑嘻嘻地安慰她,说没关系,然后再默默地重新收拾一次。 时光境迁。。 大概两年的时光过去了。 他忙碌收拾的背影映照在桐须真冬的眸间,还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那么令她感到动容,仿佛喜悦都要忍不住从心里蹦出来。 只是她再也不能期待他会绞尽脑汁地来抱自己。 他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找借口留在自己的家。 回想起那些过往的画面。。 那些曾经让桐须真冬忌惮而又警惕的画面,那些瞬间。 如今一幕幕,却成了她最舍不得忘记的回忆。 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他还在办公室里抱了自己。。 明明一切都还是有可能的,有希望的,有转机的。 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他突然就释然了呢? 桐须真冬百思不得其解。 她以为两人的关系能迎来转机。 确实迎来了转机。 只是朝着她从来没想过的另一个方向转去。 望着他的背影,桐须真冬心头弥漫起不可名状的不甘。 。。。。。。。。。。。。。。。。。。。。。。。。。。。。。。。。。。。。。。。。。。。。。。。。。。。 。。。。。。。。。。。。。。。。。。。。。。。。。。。。。。。。。。。。。。。。。。。。。。。。。。。 第七百四十二章:失去才知道价值! 原先只是有一点不甘。 想平复却如火上浇油,星星点点渐渐成燎原之势,短短几秒内就把桐须真冬的心间塞满。 “对了,多放点糖。” 神崎裕忽而回头,对桐须真冬轻笑道:“就算做得难吃一点,足够甜的话,也能勉强接受。” 桐须真冬脸色有点不自然地点点头:“嗯,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甜食呢,也不怕得糖尿病吗?” “啧,比起遥远且不可预计的风险,还是先享受当下的美好为好。” 他摆摆手,浑然不介意什么糖尿病。 而且糖尿病这个东西也有点不好说。 其实绝大多数病症都很看体质与运气这个东西。 比如吸烟,确实吸烟会大大地提高肺癌的概率,但有些人吸烟一辈子,就是不得肺癌。 而有些人可能不怎么吸烟,却还是得了肺癌。 他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发表对美食的追求。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对呢。 比起遥远且不可预计的风险,为什么不选择把握当下呢? 桐须真冬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旋即转身,准备做料理。 材料她早就已经准备好,只是一直都放在冰箱里没有拿出来。 她对他其实也是很上心的。 只是碍于此前尴尬的师生关系和自我的原则,导致桐须真冬既扭捏地接受他的好意,又很难将自己的心意流露出去。 她并不是毫无愧疚地单方面接受他的付出。 神崎裕也许以为她会不清楚很多东西,但其实桐须真冬对他的了解,可能会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比如他喜欢吃什么。 桐须真冬所准备的材料,所准备做的菜肴料理,无一不是神崎裕所喜欢的料理。 短暂地将心情收拾收拾,桐须真冬为了方便,便随手将粉色的长发扎起一个马尾。 她穿上近乎崭新的围裙,默默地在厨房开始忙活。 而就在她认真准备料理的同时,神崎裕这边的“工作”也慢慢地接近尾声。 垃圾看似堆积得很多,有点杂乱。 其实细心整理一下也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不过垃圾确实挺多的。 满满几个大的垃圾袋都被装满,神崎裕弄完也是满头大汗。 他走到厨房旁,打开冰箱寻找饮料。 然后拿着饮料,玩味地站在一旁,打算观摩一下桐须真冬的“料理”制作。 他本来以为她会手忙脚乱,毕竟料理和家务一样,都是桐须真冬最不擅长的事情。 然而事实证明:哪怕再不擅长,只要认真对待,都不会做得太差。 虽然手法跟步骤都显得有点笨拙和迟钝,但大体上桐须真冬的流程没有出错。 至少切菜的时候不会切到自己的手。 光是这一点大概就比和纱强一些。 而埋头专注于做料理的桐须真冬也是抬头要拿酱料的时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神崎裕。 她俏脸咻得泛起一抹微红,有点害羞:“收拾完了?” “嗯哼。” 神崎裕慢悠悠道:“本来也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只是你平时太懒了。” 既然都被发现,神崎裕也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他围着桐须真冬,有点“惊讶”地夸奖道:“啧,看上去有练过诶。” “你是不是偷偷报了厨艺培训班?” 从他进门以来,这大概是第一次他开口夸自己。 一直都被贬损的桐须真冬此刻也不由得为他这小小的夸奖而感到自豪。 “哪有时间去报什么培训班,都是从电视上看回来的。” 她随口解释道,同时不刻意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神崎裕嘴角微翘,揶揄道:“看来懒散也有懒散的好处,少看点爱情电视剧就更好了。” 桐须真冬动作一滞,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她抬头微瞪一眼:“我不喜欢看电视剧的。” “那就当做是忠告。” “听上去你对电视剧好像有偏见呢,以前不是挺喜欢的吗?。” “嘛~以前是以前,现在发现在电视上看着人家谈恋爱,可不算是一个好的体验。” “哎呦,你心眼真小,都说是电视剧,那不就是演戏吗?”桐须真冬偷笑道。 “的确,但我心眼小也不是一天两天,也就对你的时候心眼会大一点。” 神崎裕半倚靠在墙上,慢悠悠地喝着桐须真冬的饮料。 她想了想,扭头轻笑道:“我倒是想试一试当一个演员。” 神崎裕愣住片刻,笑着回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曾经我是想当导演的。” 桐须真冬闻言,娇躯微颤,心头的纠结与不甘好似又在弥漫。 她连忙低头专注地切菜,再这样分心下去,她真的会切到自己的手。 神崎裕将饮料喝完,扔到垃圾桶里。 “我不在这里打扰你了,去扔垃圾咯。” 他转身摆摆手,拿起几个垃圾袋,就开门离开。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干脆利落的菜刀却缓缓停住了。 桐须真冬默默地看着被切得七零八碎的蔬菜,一时间感觉有点难以呼吸。 以前大多数时候情况下,他都是陪自己吃速食面。 偶尔他会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饭。 这也算是他当时逗留在自己家的借口之一。 而自己一次也没有给他做过。 今天算是第一次吧。 但桐须真冬之所以有点难受,是因为有点触景生情了。 不光是因为他那句话,也因为这个场景。 站在这里的人很多时候是他。 而站在一旁喝饮料的人,才是她。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神崎裕一个劲地蛊惑她。 他问她有没有看过电视剧,有一些浪漫桥段要不要试一试? 她当然说没有。 他就说他可以教她,就像是导演指导演员一样。 这叫什么情景模拟。 她自然是觉得没意思,却也拗不过他的坚持,就当做是陪他玩一玩游戏,念着他年龄也不大,还算是有点小孩心气。 于是他让她拿着菜刀,装作在做菜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他就会悄悄地走到自己的背后,伸出手,试图把自己抱住。 他说这个就是电视剧在厨房里常有的浪漫桥段,一般男女主感情就是这样慢慢升温的。 但他一次也没有成功呢。 因为每次桐须真冬都会严词拒绝。 不管他后来找什么借口,她都无一例外地让他注意身份。 后来倒是在学校的时候,被他的厚脸皮得逞过几次。 但在她的家,她都是严防死守,不给神崎裕一点机会。 所以他的“导演”梦,大概是这样被自己熄灭掉的吧? 还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只有失去的时候才会记起来,并且记得那么清楚。 书上总说人得到某样东西的时候是不会珍惜的。 一件东西的价值,只有当它失去的时候才会体现。 还真是有道理呢。 桐须真冬自嘲地笑了笑。 他只是去扔个垃圾,很快就会回来。 还是先老老实实把料理做好的。 万一做的不好吃,又要被他好一顿嘲讽。 桐须真冬微微长叹,把心思调整过来。 扔垃圾的确不需要很久。 没几分钟,神崎裕就回来了。 他洗了洗手,又凑到厨房:“需要帮忙吗?” 桐须真冬头也不回:“不用,快好了吧。” “我倒是闻到一点香味了。” “才一点吗?”桐须真冬打趣道:“我可是把一罐子的酱料都放进去了呢。” 神崎裕惊恐道:“好家伙,你是想毒死我吗?” “可能是殉情。” 桐须真冬认真地看着他。 “那还是别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神崎裕当做开玩笑的话语,转身道:“那我坐着等吃吧。” 这倒是一个奇妙的体验。 坐在餐桌上的神崎裕捧着下巴,有点感慨。 向来都是他做饭,倒是很少有女孩会给他准备。 倒不是没有,只是在这个阶段很少。 毕竟大多数都是高中生,也都是家里的宝贝,娇生惯养的。 而且没有几个料理做得好的。 像和纱啊~辉夜啊~之类的,那简直看都不用看。 让她们做料理那叫一个惨烈,不把厨房给砸了已经是万幸。 冷傲系的基本十指不碰阳春水。 也不知道是冷傲系的注定家里有矿,还是因为家里有矿才能当冷傲系大美人? 雪乃倒是一个例外,雪乃厨艺还不错。 哦~英梨梨不是冷傲系,她也不会,笨得一批。 即便是看似应该很贤惠,很擅长厨艺的言叶,她其实也是一个料理苦手呢。 雪菜倒是还行,明日奈也不错,只是还没有到精通的程度。 论起料理的话,果然还是~ 神崎裕脑海中浮现出加藤惠的脸庞。 小惠目前的厨艺应该一般,不好也不坏,也不经常做,大概也是等吃的居多。 但以后的小惠,她的厨艺可是一绝。 如果有天赋的话,小惠的厨艺天赋绝对是这么多女孩之中最高的一个。 小百合的话,做菜不行,但做甜品有一手。 这也十分契合她“贵妇人”的设定,做小奢的甜品甜点很有一套,而且很对神崎裕的胃口。 额。。 怎么突然就想到小百合身上去了。 神崎裕连忙摇摇头,把杂念给驱赶出去。 而此时,桐须真冬也将料理一一端出来,柔声道:“可以吃了。” “嗯,辛苦了。” 神崎裕有点体贴地对真冬说道,然后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与小脑袋。 桐须真冬娇躯一僵,有点惊愕。 额。。。 神崎裕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连忙又用力地再揉一次。 “怎么?老师还想罚我抄作业吗?” 桐须真冬摇摇头,低头有些羞涩,呐呐道:“不是,只是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她眼神有点飘忽,似乎不敢直视神崎裕的眼睛。 然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语,却是十分柔软。 “我爸妈都很少会摸我的头呢。” “你倒是大胆。” 她缓缓坐下,有些东西在这个瞬间就难以压抑。 “你难道不知道对女孩来说,摸头是一个很暧昧的举动吗?” “如果不是暧昧的感情,那就是宠爱的关心。” “女孩都不喜欢被别人当小孩,我当然也是,所以不怎么喜欢被摸头。” 好像她也打开了坦诚直率的门。 将心里的感受,或者说是曾经的感受,一一告知神崎裕。 神崎裕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个时候那么抗拒。” “那当然抗拒,我明明是你的老师,要摸也是我摸你的头。” 桐须真冬板起脸,有点嗔怪:“你摸我头让我感觉我才是你的学生,什么嘛,我才是长辈呢。” “呵,生活不能自理的长辈~” 神崎裕鄙夷地呵呵一声。 桐须真冬顿时脸面挂不住地羞恼道:“都说了,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 “我。。我无论从年龄还是从经历上,都绝对比你大!绝对是你的长辈!对长辈要礼貌一点,臭小子!” 神崎裕笑容玩味地点点头:“确实,明年就三十岁了吧?” 轰。。。 桐须真冬低头,默默道:“吃饭吧。” 。。。。。。。。。。。。。。。。。。。。。。。。。。。。。。。。。。。。。。。。。。。。。。。。。。。 。。。。。。。。。。。。。。。。。。。。。。。。。。。。。。。。。。。。。。。。。。。。。。。。。。。 第七百四十三章:身份调转! 神崎裕伸出可恶的手指,故意在桐须真冬面前晃了晃。 他掐指一算,嘴角微翘:“啊啦,说错了,是今年过完生日就三十岁了。” 真冬稍稍歪头,有点开心:“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啊?” “为什么不记得,12月28号,摩羯座。” 神崎裕凑近一些,调侃道:“我听说摩羯座的女孩都有轻微洁癖,有规划,讨厌脏乱,怎么在你身上就截然相反了呢?” 桐须真冬嘴角微微抽搐。 这。。 怎么说呢。 她还开心他还记得她的生日,并且连什么星座都还记得。 这证明他很有心。 至少自己给他留下的记忆也是很深刻的。 在这个快速碎片的时代,能记住一个人的生日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有时候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父母生日都未必记得住。 但对于他的吐槽,真冬只能用狠辣的“断子绝孙腿”作为回答。 在桌底下,她扬起自己的玉足,猛地踢了神崎裕一脚。 嘶。 神崎裕一声吃痛,忍不住又吐槽一句:“难道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有暴力倾向吗?” 都? 桐须真冬微微眯起眼,夹起一块肉递到神崎裕:“女人的年龄可是绝对禁忌呢。” “好好吃饭,不要乱说话。” 神崎裕无奈地耸耸肩,只好拿起碗接过她夹着的肉。 然后用自己的筷子轻轻送入嘴。 桐须真冬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怎么样?” 她自己已经试吃过。 虽然跟他的手艺相比好像还差不少,但至少还不至于到无法下咽的程度。 神崎裕细嚼慢咽,给足了桐须真冬面子。 吞下后,慢悠悠道:“还有进步的空间。” 桐须真冬失笑地踢了踢他,低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饭给人吃呢。” “所以你之前都是喂猪吗?” 神崎裕脱口而出地调侃道。 “喂猪?”桐须真冬倒是很认真地解释:“我很少下厨呢。” “那今天这顿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完才行。” 神崎裕拿起筷子:“毕竟是桐须老师亲自下厨,诚意满满。” 桐须真冬支起下巴,娇声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常来。” 话音落下,他的筷子猛地停住。 桐须真冬连忙纠正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个人的话,好像没什么做饭的动力。” “确定没有别的意思吗?” 神崎裕噙住一抹略暧昧的浅笑,慢慢地看着桐须真冬的脸颊浮现红晕。 暧昧的气氛往往就是那么一个瞬间。 桐须真冬迎着他热切又直接的眼神,有点羞赧地闪躲着。 “想要找个人帮你收拾就直说,不要遮遮掩掩的。” 他翘起二郎腿,极其不解风情地打破这暧昧。 “当然我建议你可以请一个家政,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也不用担心破坏你的形象。” 桐须真冬额头浮现阵阵黑线。 她有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觉得没意思,低声道:“吃饭吧。”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神崎裕挑起眉:“我懂了,你是想毒死我吗?慢性毒药?” 桐须真冬端起碗,没有理会他,默默地扒饭。 额。。 神崎裕也自觉没趣,他往后一靠,望着天花板:“其实这样相处也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嗯?” 桐须真冬吃饭的动作稍稍停滞。 “从一开始,我和你就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的关系,当然在你眼里,更多的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 “我很努力地靠近你,你也很努力地在纠正我这些所谓不正经的理念。” “以至于慢慢的,我和你虽然走近了,却好像又变得更疏远了,是那种心里上的疏远。” “而且坦白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追求别人的感觉,满腔心神都被你的一举一动所牵动,你给我发一个消息我都能高兴半天,发你消息不回的话,我又会闷闷不乐。”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我当初的坚持到后面早就已经变质了,不再是纯粹对你的喜欢,而是不想让自己失败的固执。” 神崎裕释然地露出笑容:“在发生那个意外之前,我一直都挺记恨你的。” “觉得我付出了那么多,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明明你也在默默地向我靠近,为什么总要做出一副故意拒绝我的样子。” “我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你就不能为我走那么一步吗?” “我恨你,以至于你来找我时,我第一个想法是在想要怎么报复你,怎么让你也尝一尝我当初的痛苦。” “感受一下这种,得不到对方回馈,得不到对方承认的失落与折磨。” “但发生那个意外后,我躺在医院里,默默地回想,默默地整理。” 他突然坐直,一本正经道:“你知道吗?我有了新的感悟。” “我意识到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执着。” “连我自以为你的靠近,都只是我的臆想。” “你一直都没有改变,你一直都在努力纠正我错误的理念。” “所以,应该是我要说抱歉,抱歉困扰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还让你放心不下,都要特意为我转学过来。” “我自己的执念,应该要我自己放下。” “你看,就像现在这样,既是老师与学生,也是朋友,正常的交谈,正常的开玩笑打闹。” “比之前好多了。” “嘛,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又是一次大胆的真心话。 然而走向,再次偏离桐须真冬的预料。 她拿着碗,呆呆地看着他。 忽而,似乎思绪已经回神。 她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子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掉落在地上。 她忍不住站起身,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想,只是你自己的执念?” 她实在没有想到。。 神崎裕的释然居然会是以这种思路达成释然的。 如果说他只是单纯地放下这一段感情,放下对她的喜欢,那桐须真冬虽然也不甘心接受,但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她的错。 是她辜负了他的心意。 可此刻,他却说这只是他的执念。 这无形中就否定了桐须真冬。。否定了她对他的心意。 一开始她的确是绞尽脑汁地在想怎么让神崎裕回归正道,纠正他的理念。 这个没有错。 但到后面两人的相处。。难道自己默许他抱自己,默许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也只是纠正吗? 桐须真冬承认自己不懂得如何表达对他的喜欢,也死脾气地不懂得变通。 直到失去才意识到后悔。 但她绝对不承认她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这不是什么他放下不放下的问题。 这是她的心意与否的问题。 他这样说,等于是他对她的喜欢不是纯粹的喜欢,只是一种自我的执念而已。 就好像一个玩具,本来没有人要,但突然有人抢,他也去抢一样。 这也彻底地否定了她直到今天都还在苦苦坚持的东西。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纠正他的。 是来勾引他的啊!!! 混蛋。 “你没事了,你有想过我吗?” 桐须真冬一字一句地凝重地认真地问他。 “别激动。” 神崎裕连忙起身,走到她身旁。 桐须真冬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将他紧紧地抱住。 她抱得很用力,近乎有点窒息。 她埋头在他怀里,哽咽道:“这也只是老师对学生的纠正吗?” 神崎裕愣住片刻,旋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我曾经很喜欢你呢,桐须老师。” 曾经。 一个令桐须真冬无比讨厌的字眼。 她抬起头,想说些什么。 但脑中一团乱麻,糟糕到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我。。。其实我很开心。” 神崎裕突然露出笑容:“这至少证明,这不是我单方面的臆想。” “果然,老师你也是喜欢我的。” 混蛋~ 还用说吗? 不喜欢你至于默许你成天做一些小动作吗? 搂搂抱抱的。 “嘛,我刚刚可能说得有点。。嗯。” “我总不能也肯定地说你也喜欢我吧?所以我只能。。这样说。” “这样,哪怕你真的不喜欢我,也显得我没那么丢脸。” 桐须真冬在他怀里闷声一句:“嗯。” “但。。” 神崎裕叹气道:“有些东西,好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不想骗你呢,老师。” “好像,到此为止是最好的结果了。” “像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桐须真冬摇着头,咬唇道:“不好。” “哈。” 神崎裕平淡道:“以前都是我迁就你,现在你不能迁就我一下吗?” “如果你想要的迁就,是让我放弃。” “我。。我。。” 桐须真冬死死地攥住他的衣服,低沉的语气带着浓郁的不甘心。 “先吃饭吧,好吗?” 神崎裕意识到这话题有点突然,有点让桐须真冬猝不及防。 他先慢慢地安抚她的情绪,让她冷静。 “那你会常来吗?” 她还攥着他的衣服,大有一副他不答应就不松手的架势。 “你是真的毒死我是吧?” “我。。”桐须真冬委屈地嘟起小嘴:“你又不是不会做,你可以做给我吃啊。” “你以前不都是做给我吃吗?” “呵,这样我真就成家政了。” “我可以付钱。” 桐须真冬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钱很重要,但我暂时不缺。” “那你缺什么?”桐须真冬还是很认真。 “我说我缺一个温暖的怀抱,你信吗?” “不信。”桐须真冬摇摇头,但转口道:“但我可以给你。” 她张开手,抱住神崎裕。 “喏,这样够温暖吗?” “桐须老师,你是老师。”神崎裕轻笑道。 “老师就不是人吗?” “额,是。” “人不能追求自己的感情吗?” “当然能。” “那你不是人吗?” “我当然是。” “那为什么因为我是老师,就不能在你身上寻求感情呢?” “而且我快三十岁了,要尊老爱幼,知道吗?” 神崎裕:。。。。。 好家伙。 “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话反驳我?” “不能!” “那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和女人讲道理是不行的,何况我还是你老师,学生怎么能驳老师的话呢?” 桐须真冬松开他,然后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乖,听老师的话。” 她不给神崎裕拒绝的机会。 话音落下,立马又抱住他,带着怯弱的撒娇:“我以前总是给你机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 “所以你也要给我机会。” “好吗?” “哈,这意思是,你要追求我吗?我的桐须老师。”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玩味道。 桐须真冬却很认真:“以前是我的错,但我只会错一次。” “不会有第二次了。” “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神崎裕试图规劝。 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份好像彻底调转了。 桐须真冬咧嘴一笑:“谁知道呢,说不定可以。” “比起遥远且不可预计的风险,还是先享受当下的美好为好” 神崎裕:。。。。。 “都说了,别用我的话。唔唔唔。” “吃饭吧。” 她笑着捂住他的嘴,然后松开紧攥的衣服。 神崎裕深深地叹息。 但转身,默默了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oh,yes! 。。。。。。。。。。。。。。。。。。。。。。。。。。。。。。。。。。。。。。。。。。。。。。。。。。。 。。。。。。。。。。。。。。。。。。。。。。。。。。。。。。。。。。。。。。。。。。。。。。。。。。。 第七百四十四章:感情就像做菜~ 一番热论之后,神崎裕表现得有点沮丧,连夹菜的筷子都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这惹得桐须真冬有点羞恼地踢他一下,娇嗔道:“看样子是相当的嫌弃呢。” 他笑着摇头,叹气道:“只是觉得有点奇妙,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 桐须真冬也有点感慨:“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妙呢。” “换做两年前的我,大概是不会有这种勇气的。” “果然人生处处都是风景,每一样东西都要体验一下,没有体验就不会有相应的感悟,也没有与之匹配的成长。” “嘛,可能现在这样说未免显得有点太迟。” “但是,至少也允许我努力地尝试一次吧?” 桐须真冬把话都敞开,倒像是把一直都套在心间的枷锁给一下子给放开。 她终于也能肆意地大口呼吸喘气,肆意地在他面前说毫无顾忌的话语。 “你说你给我带来了很多困扰,那也请你要允许我给你带来同样的困扰。” “再说,你这家伙本来不也是打算让我也尝一尝这种追求别人的滋味吗?” “现在如你所愿了,你要痛苦且快乐地享受才对。” 说着说着,桐须真冬嘴角不自觉带上一抹浅笑。 突然间,她有点明悟神崎裕方才所说的那句:像现在这样就挺好。 即便是两年前,两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是对对方有所遮掩的。 她顾忌自己老师的身份,也时刻提醒自己他是自己的学生。 所以那个时候的桐须真冬其实也不能放开自己,对他说话也是谨慎用词。 既在小心翼翼地维持自己的老师形象,尽量努力地纠正他的理念。 同时又深陷在自己悄悄萌芽产生的爱慕中,在这两者之间反复来回地挣扎。 她要时刻注意他的举止有没有逾越,又要疯狂压抑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越轨的心思。 她相信他也是一样的。 所以他刚刚才会有如释重负的感慨,他才能抛开所有顾忌,享受交流这件事本身最纯粹的快乐。 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怕说,也不害怕对方会嘲笑或是胡思乱想。 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多好~ 像两年前这样,亲密则亲密欸。 但好像并没有真正地让彼此都走入彼此的心里面,走到最深处去聆听对方最隐秘的心声。 她始终都把他当做是学生,而不是一个追求者,一个正常的男孩。 所以彼此都还隔着一层看不见,也摸不准,但确实牢固存在的隔膜。 此刻把话都摊开,也是让所有的隔膜与防备都撤掉,等于重新开始! 曾经神崎裕是追求者,是爱慕者,她是被追求者,被爱慕者。 他努力地追求她的心意,她也很努力地拒绝他的心意。 时隔两年,如今的追求者从他变成了她。 但她不再逃避,也不再遮掩,而是能坦然地说出来。 此时的她已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也不觉自己是老师,他是学生有什么不妥。 自己只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 她完全地放下了师生之间的一些成见,一些固收的原则或是偏见。 他也放下了对她的执念。 身份没有变,但立场已经完全调转。 他释然了,而她决心捡起。 从表面上看,好像他放下了对她的喜欢,两人好似变得更生疏了。 可实际上,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比两年前更靠近彼此。 至少桐须真冬是明悟过来。 再差也不可能比她刚刚转学过来,被他冷漠对待那段时间更差。 至少现在的自己,不必再小心翼翼地卑微地讨好他。 她的负罪感不用再那么强烈,愧疚感也不必再时刻令她精神紧张。 把过去放下,全身心迎接新的开始。 从此刻开始,她不再是老师,他也不再是学生。 她只是他的一个追求者,就像是一个跑步运动员,抛开所有顾忌,不顾一切地朝着终点线奔赴! 这就是桐须真冬的心理转变,就是这么简单。 但愿这不是无限接近却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神崎裕从桐须真冬的笑容中,已经明了她的思绪。 他皱着眉,吐槽道:“我能感受到痛苦了,但暂时还没有感受到快乐。” 桐须真冬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直到神崎裕心里有点发慌。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我怕。” 他轻咳道。 真冬忽而绽放一抹明媚,而这明媚之间又夹杂些许从不曾在她身上能看到的妩媚。 “虽然我应该很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也可以尝试一下。” “嘛~可不能让你一直都觉得痛苦呢,要给点甜头尝一尝才行。” 细声软语落下,神崎裕却绷紧精神。 他一时没能明白桐须真冬这话想表达什么。 而此刻,在他认真思索的瞬间,从桌底伸来一只从来都是来势汹汹的玉足。 它就如此刻的真冬,褪去攻击性的外表,变得迟缓又温柔。 她说的不擅长,原来是这个意思。 当玉足沿着裤脚往上缓缓摩挲时,神崎裕立马反应过来。 那确实是不擅长! 就跟她收拾家务时一样的笨拙。 神崎裕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地“批判”道:“你可是老师,怎么能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呢?” “色诱什么的,我可完全不吃这。。这。。” 笨拙的玉足还在慢慢地摩挲,而它克服羞涩后逐渐展现出令人惊愕的“勇敢”。 因为它已经伸入了裤脚内,在他的皮肤表面进行亲密地爱抚。 神崎裕顿时说不下去了。 他感到有点可惜。。 可惜还穿着袜子,要是裸足就更好了~ “这?这什么啊~” 桐须真冬支着下巴,笑容甜美。 而她抬起另外一只小手,将束起的马尾给轻轻解开,随着发绳地松绑,柔顺的粉色长发在空中微微摇曳荡漾。 她稍稍歪头一甩,竟将半熟透的御姐潇洒与五官的甜美可爱气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是神崎裕此前极少见到的慵懒,是透着妩媚的慵懒。 “咳,没什么。” 神崎裕果断选择了默默地痛苦承受这些不堪的对待。 桐须真冬下巴微微抬起,噗嗤地轻笑着,善意地调侃着:“快乐了吗?” 神崎裕诚实地点点头,旋即厚颜无耻道:“我想任何一个坐在这里的,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快乐。” “但这种快乐只是肉体上的快乐,我的精神还在承受着难言的痛苦。” 所以~ 所以,请加大力度! 神崎裕没有说出口,但殷切地目光已经表露无疑。 桐须真冬挑起眉,有点不悦:“我开始怀疑你当初的动机了呢。” “说老实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看才想追求我的?” “有趣跟好看并不冲突,你既好看,又让我觉得有趣。” 神崎裕柔声道。 “有趣?” “嗯,十分有趣。”神崎裕笑了笑:“本来我到中途一度都想过放弃的。” “因为死缠烂打不是我的风格,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直到那天,我冒昧地去到你家,看到你~唔,略显狼狈的一面。” 额。。 见他提起,桐须真冬也有点尴尬。 什么略显狼狈,就是见到她完全不擅长收拾,家里乱糟糟的一面呗。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一个看起来那么完美的女老师,私底下竟然会这么糟糕呢。” “当老师也还算轻松吧?再不济也不至于连收拾的功夫都挤不出来。” “再然后,我就被迫充当了你的家政保姆。” “但这就像是打开一个宝箱一样,好像每打开一层,都让我感到有种新奇的体验。” “我不否认是因为你很好看,所以我才想追求你。” “只是你如同盲盒一样的有趣性格,才彻底让我下定决心,把这种吸引保持下去。” 桐须真冬听着,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停下。 这才是她想要听的话。 而不是什么已经放下,释然,好像只是执念。 那些是什么狗屁话。 因为心里开心,所以桐须真冬的大胆行为也慢慢变得更勇敢。 这也给神崎裕形成了正反馈。 他更大胆地说出一些让桐须真冬羞赧无比的话。 “我当时在想如果能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的话,在学校是严肃冰冷的老师,回到家就是笨拙又好欺负的女朋友。” “这种反差感还真是,想一想就让我难以自拔。” “嗯哼,特别是想到你在学校时候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回到家却可以换上性感的女仆衣时。。。”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痴迷的向往。 当然,用猥琐来形容也是可以的。 痴迷与猥琐,在女孩眼里往往只是颜值高低的问题。 桐须真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连忙打住:“够了,色胆熏心的家伙。”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啧,” 她嫌弃地撇撇嘴,裹着袜子的玉足也试图用足趾夹住他的腿毛。 但袜子实在是不怎么方便,她只能改变温柔的摩挲,变成踢。 神崎裕倒是不介意,落落大方道:“这叫情趣。” “感情呢,就像是做料理。” “彼此的心意就是材料,是一道料理最基础的组成。” “而情趣就是调味品,调味品不够的话,材料再好都只怕会缺少点味道。” 像这样的话,无论是冷漠时期的神崎裕,还是追求她的时期。 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他几乎都从来不会说得这么直白。 如今的相处模式,确实能让彼此的交流更直率,不需要顾虑太多。 但未免也太直白了。。 露骨到让桐须真冬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还没有到那种能随意开车,并且随时能和他交流车技的程度。 再说桐须真冬本来也不是这种风格。 只不过是迎合他的喜好,所以才改变地去试一试挑逗罢了。 “女仆服装像是糖,兔女郎的话好像是盐,丝袜是绝对不能缺少的点缀,还有一些情趣的三点内衣,那就更。。” 见他越说越上头,桐须真冬终于忍不住要打断他。 她夹起一块肉,狠狠地塞到神崎裕的嘴里。 她娇嗔又羞恼地瞪着他,故作恶狠:“吃饭!” 切~ 神崎裕耸耸肩,默默地吃肉。 真是。。 受不了这个家伙。 桐须真冬有点担心,她好像打开了。。一道通往。。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门。 他的确更坦率的,但好像也更肆无忌惮了。 本来她就很清楚他的色批之心。 他还在追求她的时候,就有点。。喜欢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 当时桐须真冬虽然严防死守,但还是经常被他突破得手。 当然偶尔她也带有一点默许的态度在里面。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神崎裕基本碰都碰不到她。 只是这个家伙一旦得势,就会贪得无厌,从来不知道满足。 当时已经这样。。 现在。。 好像更。。麻烦了。 桐须真冬瘪起小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真是令她忧愁。 “对了。” 神崎裕咽下肉,看着她。 “嗯?” “你可以把袜子脱掉吗?要更有诚意一点!”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眼神,桐须真冬有点无语。 这家伙。。 真把我当做是来色诱的? 这是策略!! 她再夹起一块肉,狠狠地塞到他嘴里。 “吃饭!” “哦~” 。。。。。。。。。。。。。。。。。。。。。。。。。。。。。。。。。。。。。。。。。。。。。。。。。。。 。。。。。。。。。。。。。。。。。。。。。。。。。。。。。。。。。。。。。。。。。。。。。。。。。。。 第七百四十五章:“少女”的足袭! 神崎裕低头津津有味地吃着。 他很专心,专心到一丝不苟,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严格地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甚至目不斜视,看都不看眼前的桐须真冬一眼。 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这并不怎么美味的料理。 而桐须真冬对于他的“无视”,在此刻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为她也不敢看他,她的眼眸也是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料理。 只是她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弥漫着阵阵羞涩的红,宛若涂抹上胭脂般的腮红一样明显。 桐须真冬本身的皮肤肤质就好,是典型的冷白皮。 冷白皮也意味着皮肤的粉嫩,在视觉效果上给予人极大的赏心悦目。 但也意味着任何别样的颜色在白皙为底的情况下出现都会格外地明显。 如海般蔚蓝的眼眸在闪烁,在闪躲,仿佛要躲掉从瞳孔深处迸发的羞涩一样。 虽然视线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料理饭菜,但视线的焦点完全是空白的。 显然,桐须真冬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吃饭上面。 她时而紧握着筷子,时而微微咬唇,似在嗔怪他的“依依不舍”,也带有些许无可奈何的妥协。 在已经被整理干净的木质地板旁,正躺着一双干净的袜子。 在桌底之下,神崎裕的裤脚已经掀开,一只白嫩的玉足在笨拙地摩挲着,娇嫩的玉底正在慢慢地跟粗糙的脚毛进行最亲密的接触。 足趾在摩挲时会有点害羞地或是蜷缩,或是交缠,又时而化作调皮嬉戏,最是喜欢缠住他的脚毛,试图将它拔下,给予这个色胆包天的臭小子一记教训。 桐须真冬的足是秀气的,是那种很典型的优雅端庄。 或许它不如辉夜的小巧精致,却同样的足以摄人心神。 神崎裕在不经意时,会趁着桐须真冬不在意的瞬间,低头看一眼她的足。 一般来说,评价足的美丽与否,首先是颜色。 足的形状,大小,曲线弧度当然重要。 但颜色才是肉眼所致的第一关注点。 若是肤色黝黑,或是枯黄不堪,哪怕足型再优美,再巧夺天工,都好似被泼上些许污秽的美食,光是凝视都难免感到厌恶。 颜色也不能是一般的白。 足本身就藏于隐秘之处,几乎是全身的皮肤中最少见到太阳,最少受到阳光照射的部位之一。 既然要称之为美丽,只是同一般人寻常的白,是差了点意思的。 但也决计不能苍白黯淡。 美丽的足是健康的,它是肤白如凝脂,然又不会遮掩寸寸的青葱缠绕,在别样处更有近若粉色的皮肉点缀。 颜色之后,便是足型。 足型小巧与否,精致与否,能否满足在掌心捧起跃动的条件,又或是幻想当它轻轻踩住时能否愉悦心神。 它太过于神秘,也太过于诱人。 以至于每一个小小的缺点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每一处都不能有明显错漏的部分。 从足弓到足心,缠绕至足踝,它弓起也好,蜷缩也罢,都应该大大方方,亮堂而无需回避。 而最后的便是足趾。 这是最后的一环,也可以说是决定性的一环。 足趾的纤细与长短,乃至于足甲间的篇幅方寸,都会成为评价的焦点。 足甲过短,则显戛然而止,美观不足。 足甲过长,则显多余累赘,似如尖刀要戳人心肠。 不短不长,恰好是这个度,便是一双足上限在何处的标准。 颜色决定它的下限,足趾细节决定它的上限。 它就是这么严格,就是这么苛刻。 对足的要求,有时候可以称之为是全身上下标准最严格的部位。 而一双美丽的好看的动人的足,大概要赤裸,然后踩在柔软的地方上,或是浸透在无暇的水间,足尖扬起,荡起清波,惬意而处处带着美。 毫无疑问,真冬的足便符合以上的要求。 如此严苛,依然满足。 所以她才能被称之为大美人。 从粉色的长发到脚底的足心,无处不彰显她那惊心动魄的无暇。 而被这葱白如豆蔻的足趾轻轻地踩着,伴随她故作的镇定,联想她平日的刻板严肃,神崎裕只觉得再难吃的饭菜都是那么美妙。 是的~ 吃着吃着,桐须真冬还是满足了他提出的非凡要求。 她不太了解神崎裕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 但她觉得,大多数男人都会喜欢足。 这不是她说的,而是一本书说的,一本小说。 她最近花费了很多时间在一本小说上面。 在神崎裕住院的日子里,这本小说算是陪桐须真冬度过了蛮煎熬的时候。 她的很多想法,一些思维,都是在这本书的阅读中悄然改变的。 但她有点不满的是这本书在某些部位写得过于露骨。 像玉足轻点,缓慢摩挲这种,在书里不过是入门的尺度。 还有更刺激的,更令她觉得不堪入目的。 其实即便神崎裕不说那一番话,桐须真冬本来的打算也是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 当然,从她转学过来,来寻求神崎裕原谅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主动进攻的了。 只是现在的主动进攻,更有目的,更明确。 至少她弄清楚了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一位地在感情上希望得到原谅是没什么用的。 因为言语太过于苍白。 说残酷点,那就是桐须真冬并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她并没有采取更切实的行动来换取神崎裕的原谅。 她要变得理智一点,变得务实一点。 而色诱对她来说,在平时就是一种她完全不屑于使用的,低劣粗俗的行为。 但说实话,这却不算无耻和卑贱。 只是一种观念上的偏见。 性本身就是人性中绝不可抛弃的一部分,一直对它避而不谈反而显得奇怪。 桐须真冬对性的了解并不少,当然也不多。 她碍于自己的职业和矜持,自然要对性保持警惕和不屑的态度。 但这本书,打开了她的新世界。 它说色诱也是分程度的。 如果是依靠身体维持感情,那确实是以色侍人,不值得提倡。 但如果将色视作为是一种奖励,一种鼓舞的行为,从而进行引导,这难道不是一种好办法吗? 正如自己身为老师,当学生完成目标时,她会奖励学生礼物或者口头夸赞。 这是一种正反馈的鼓励。 那放在感情之中,也是一样的。 女孩子撒娇要包包或者化妆品,甚至要钱都能被人当做是正常。 那为什么男人希望在色与性上得到满足是一种低劣猥琐行为呢? 这本书并没有详细展开说这些,只是作为一个启示,随意提一提。 但桐须真冬是老师。 她很清楚在教育学生中,建立正反馈的重要性。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那么在感情中,也是一样的! 她不是在卖身,只是在勾起他的兴趣,只是在更多地吸引他的注意! 看他此时的表情,尽管自己的行为有点羞赧,但桐须真冬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嗯。 虽然但是。 可这个家伙还是很可恶呢。 色胆包天的家伙。 桐须真冬其实已经有所预感了。 她已经打开了一扇新的门,不光是她自己的,也许也有他的。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都已经不重要。 当务之急,她需要先引起他的兴趣。 就像是回到两年前那样。 他说他已经放下执念,已经释然。 那么自己难道就没有自信让他重新拾起对自己的喜欢吗? 以前一直都是他在往前走,是他在推着两个人的关系。 自己一直都原地不动,在等他走过来。 如今立场调转,难道自己还要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越走越院吗? 人是不能这么自私的。 想要挽留,就要付出努力。 后悔,就有后悔的代价! 真冬啊真冬,你要有这种自信才行。 她在暗暗地鼓励自己,暗暗地消除从心头弥漫而来的羞涩。 而神崎裕已经吃完了。 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轻声道:“多谢款待。” 桐须真冬一愣,思绪猛地回神:“吃饱了?” “嗯,吃饱了。” 神崎裕笑容玩味地看着她:“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差劲呢。” “让我感到惊喜了噢,桐须老师。” 这似乎是一语双关。 让他感到惊喜的,可能不止她的厨艺。 桐须真冬温婉且羞涩地低头道:“那你以后就要常来。” “正好我也想进修一下我的厨艺。” “啧,看来不是想毒死我,而是想把我当小白鼠啊。” 神崎裕调侃道。 桐须真冬微微抬头白了他一眼。 而她的娇嗔与她脸颊的羞涩红晕结合,娇艳如花般绽放盛开。 她试着把伸过去的玉足收回,低声道:“我也快吃完了,你要喝点什么吗?” 但神崎裕怎么可能会让她走。 他大手往下一探,十分轻松地就握住她的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当他的手握住她的足那一秒,足尖传来的颤抖。 桐须真冬娇躯与表情一并变得僵硬。 神崎裕却慢悠悠道:“你吃啊,我看着你吃。” 他一只手温柔地把玩着她的玉足,另外一只手则是支起下巴,温柔地看着桐须真冬。 她并不觉得惊讶。 桐须真冬深知他贪婪的性格,一旦得势就会肆无忌惮地继续进攻。 只是她有点难堪。 可看着他传递而来的温柔目光,桐须真冬又舍不得放弃。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被他这样注视着了。 已经太久,没有得到他的温柔。 于是桐须真冬强忍住羞涩与紧张,默默地点点头,没有阻止他的越轨行为。 她很认真地试图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到吃饭这件事上来。 她不想过多地去思考太多,这样只会干扰她的思绪,让她心乱如麻。 但偏偏神崎裕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她越是安静地克制,他越是放肆。 甚至会偶尔偷偷地挠她娇嫩的足底,故意挑逗她,惹得桐须真冬娇躯不时地颤抖一下,连拿筷子都拿不稳。 可她又很能忍,愣是一声不吭,连颤抖都极力克制,试图不让神崎裕看出端倪。 恰恰她这种忍耐,又进一步刺激神崎裕想“把玩”她的快感。 开放无拘,有时候真的比不上欲拒还迎。 而欲拒还迎,也抵不过少女默许的忍耐。 这一顿饭,神崎裕吃得相当开心。 。。。。。。。。。。。。。。。。。。。。。。。。。。。。。。。。。。。。。。。。。。。。。。。。。。。 。。。。。。。。。。。。。。。。。。。。。。。。。。。。。。。。。。。。。。。。。。。。。。。。。。。 第七百四十六章:真冬、和纱与辉夜~ 他是吃得开心了。 桐须真冬可谓是艰难至极,总算是在他的把玩与凝视下,勉强填饱了肚子。 神崎裕倒也干脆,桐须真冬放下筷子的瞬间,他也顺势将握于掌心的玉足轻轻松开。 桐须真冬僵硬的表情明显放缓了不少。 要是神崎裕一直抓着不放,她还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让他“放弃”。 毕竟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 而这似乎也是女孩子的通病,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但这个决心又并不十分坚决。 它总是会受到各种方面的影响,或是外界的信息,或是内心的动摇。 以至于在需要贯彻到底时会犹豫,在需要考虑时又莽到极致。 即便是在今年就迎来三十岁生日的桐须真冬也不例外。 所以她还是一个“少女”。 一个芳心未曾经过开垦与栽培,算是生平第一次将心扉敞开的少女。 但无论如何,总的来说,这顿饭两人都收获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至少对桐须真冬而言,自己跟他的关系总算是取得了新的突破。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这个突破并不是她原先所预料的那种突破,反倒是扭转到了另外一个轨道上。 不过无伤大雅~ 桐须真冬吃完之后,便屁颠屁颠地主动收拾起来。 神崎裕则是懒散地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继续看着电视上的无聊节目。 真冬对此倒是没什么好怨言的。 这才是霓虹最经典,也是最普遍的情况。 男主外,女主内。 霓虹女性的地位既高,也不高。 在主流的氛围与观念中,霓虹的女性地位不高,主要是因为经济潜力方面远不如男性。 常见便是找工作有些艰难,而且工作晋升也很困难。 把持经济的绝大多数还是男性。 但高就在于法律和道德层面各种对女性的保护。 尤其是婚后,女性有许多合法的权利,而一般的男性结婚之后,财产收入也会交给女方打理。 当然,这种打理不是说男性辛苦赚钱,女性随意挥霍。 而是霓虹的女孩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和理念灌输,就是当好一个妻子。 比起精神层面的爱情,这种结合更像是合伙人模式。 你在外面赚钱,我在家里照顾你。 可以过就过,不能过就分。 比起精神上的依赖,经济上的依赖更加重要。 所以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好处。 这也可以作为其中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像和纱这样的女孩会那么不受欢迎。 的确和纱是长得漂亮至极,但她的性格和三观,乃至于她所向往的生活,都与身边正常的女孩格格不入。 她当然有足够的资本去支撑她想要追求的生活。 但人难免容易嫉妒,特别是女孩。 很多女孩平时战战兢兢,矜矜业业,如履薄冰,甚至还要学着怎么讨好男人,未来好找一个老公。 而她却能不在意这些,连翘课都那么光明正大,不会受到处罚。 女孩的恶,有时候会远超男孩的想象。 女孩的恶在大的方面体现不突出,突出的是在一些小的方面。 一些男孩不怎么在意,甚至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一般所谓的校园暴力,比起男孩欺凌女孩或是女孩欺凌男孩,往往是女孩欺凌女孩的例子更多。 并且理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时候甚至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发型跟其他女孩不一样这么简单。 和纱跟那些敌对她的人也是一样。 她们对和纱所擅长的东西绝口不提,当然和纱自己也没有好好展现的意思。 那自然只能针对和纱的缺点。 她们不会像泼妇一样四处大声招摇,用低级直接的话术引起旁人对和纱的不满。 但会小心翼翼地,用看似不故意,实际上很带有攻击性的话语。 比如~ 啊,冬马前辈好像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诶~ 诶,冬马前辈好冷淡~ 然后用诸如此类的话来不断强化其他人对冬马和纱性格恶劣的印象。 偏偏和纱自己又不会反驳,更不屑去做反驳,她本身也确实是不怎么擅长和人相处,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 于是久而久之,她的性格糟糕冷淡就成了公认的事实,连一些本来持反对意见的也渐渐认同起来。 最终,达成和纱被孤立的局面。 这样的例子放在其他女孩身上也是大同小异。 再比如言叶。 言叶温顺而温柔,按理来说怎么也不算是被孤立的对象吧? 看到她那么楚楚可怜,都觉得要好好地照顾和珍惜才对。 但恰恰相反,她这种在这些人眼里,才是最好欺负的。 又漂亮又有钱,还那么逆来顺受,怎么欺负都不会得到惩罚。 如果我心情不爽,要找个人出气,为什么不找这种呢? 如果我想彰显自己的地位,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为什么不踩着她上位呢? 她还那么受男孩子欢迎,凭什么? 光芒围绕的同时,如果没有保持光芒的能力,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点。 青春叛逆期的很多想法,真的不是善良的。 当然言叶自己也的确没有时间去应对交际,本身的性格也内向。 她从中学开始就基本没有课余时间。 所以这些排挤只是形式上的孤立,她本人倒是没有遭受什么实质性地攻击。 只是不得不独来独往而已。 辉夜这种就是另外一个极端。 她性格强势,而且从不害怕得罪人什么的。 维持体面对她来说,不如她的面子重要。 言叶跟和纱都属于默默“挨打”的类型,不理会流言蜚语,不去反驳也不去跟人争辩。 说得好听点就是大度,不与人争。 说得难听点就是装死。 于是这些针对的声音越来越猖獗。 辉夜则是直接重拳出击,谁说三道四,逮住就是一顿“社会毒打”,用各种手段和资源来达成对方的社会性死亡。 所以辉夜不欺负人已经是她很有教养,很克制自己的表现了。 别人想实质性地欺负辉夜那基本上很难很难。 除非是辉夜毫无办法的存在。 比如她家的那几个兄长。 哦,还有这位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家伙。 但这也不能改变辉夜在人际上窘迫的情况。 的确没有人敢明面上说三道四,辉夜也没什么特别恶劣的流言蜚语。 但辉夜只会重拳出击,这掩盖不了她还是慢慢被孤立的情况。 举个例子就是:辉夜在学校主动发话的时候,极少有人敢不听从。 但有人想举办私人聚会的话,也几乎不会有人想邀请辉夜。 他们畏惧她,却并不尊敬她。 这就是现实了。 真冬比起和纱和辉夜这两个极端,她倒是没那么另类。 严格来说,真冬甚至都不算是另类。 她是很正常的女孩,只是表里的反差有点大而已。 平时在家里也是母亲做家务,真冬虽然也是女性,但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唔~ 她其实也向往爱情,也向往家庭。 她之前抵触相亲之类的,或是抵触感情上的东西,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充当这种家庭角色。 而是她真的不擅长做家务,生怕会丢人。 但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还没开始就害怕暴露自己的缺点,因为害怕暴露自己的缺点所以不敢开始。 到了此刻,她才明白。 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其实自己是不介意做家务的。 可能很笨拙,可能他也会嘲笑,但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难受。 反而会成为彼此的一个乐趣。 因而似乎爱情的真谛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包容自己缺点的人,并且自己可以在他的鼓励与支持下,渐渐改变自己的缺点。 这就是所谓的共同成长。 而不是一个人先做到完美无瑕,再竭尽全力地将好的一面呈现,引来欢呼和掌声,得到崇拜与尊敬。 那叫表演,叫工作,而不是生活。 唔~ 那他的缺点是什么呢? 桐须真冬洗着碗,忽而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 自己的缺点因为他,而正在渐渐地改变。 那他的缺点到底是什么? 桐须真冬微微颦起眉,努力地在脑海里思索。 好色? 啊呸,好色似乎不算是缺点吧。 好色只是本能,谁不好色呢。 不好色的基因可是不被欢迎的。 对色没有兴趣的话,怎么繁衍后代? 何况他又不是好色到去当变态狂魔的程度。 那。。 那。。。 桐须真冬有点心虚。 她思来想去,好像神崎裕只有好色这一个勉强能称得上缺点的东西。 而她心虚的原因是: 如果他不止这一个缺点,那自己的确太失职了。 和他一起相处那么长的时间,却根本不了解他的全部。 如果他只有这一个缺点,那自己有点太。。有眼无珠了。 只有好色,其他方面都全能无敌。 而这样近乎完美的人,自己还是选择了拒绝。 好像有点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 连洗个碗都能把自己绕进去,桐须真冬可能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最大的缺点是:脑子在某些时候不怎么好用。 。。。。。。。。。。。。。。。。。。。。。。。。。。。。。。。。。。。。。。。。。。。。。。。。。。。 。。。。。。。。。。。。。。。。。。。。。。。。。。。。。。。。。。。。。。。。。。。。。。。。。。。 第七百四十七章:送你一本书~ 收拾完,桐须真冬走到客厅,抽几张纸巾擦拭着湿漉的手。 而她的额头也布满细汗,劳动量不算剧烈的“收拾”也让她出了一些汗。 斜睨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神崎裕,桐须真冬哑然失笑道:“你还真是悠闲呢。” “这叫有先见之明,做好准备。” 神崎裕慢悠悠道:“我要是帮你,那么下一次肯定也会麻烦我。” “所以要从一开始就断绝你的念想,顺便也让你好好地体会一下持家的辛苦。” 桐须真冬皱了皱琼鼻,撇嘴道:“偷懒就是偷懒,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她轻轻地拍开他,然后一屁股坐下,坐在他的身旁。 “我只是客人,又不是你的房客。” 神崎裕耸耸肩道:“没有那种非要帮你的义务呢。” “再说了,我可是你的学生,身为老师才应该好好地照顾学生。” “帮你收拾已经是让我很困扰了。” 桐须真冬闻言,忽而惊奇道:“诶,你想搬过来吗?” 神崎裕:??? 他悚然一惊:“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想搬过来?” 桐须真冬眯起眼,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打住打住,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神崎裕一看她这认真思索的表情就开始慌。 他连忙收拾收拾,正襟危坐:“一个人生活才是最舒服的。” 桐须真冬当然也只是开个玩笑。 她也没办法接受跟他同居。 唔~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心理上没有做好这种准备。 但谁让这个家伙总是损她,真冬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有点不悦。 谁让神崎裕之前总是迁就着她。 当时的处处包容跟此刻的“尖酸”相比,那反差感之大还是让真冬一时间难以适应。 她没好气地抱怨道:“看来当时我拒绝你是对的呢。” “现在这样子才是你这家伙的本来面目吧?” 她当然不会说得让神崎裕误会,所以是一半抱怨,一半开玩笑。 神崎裕也不在意,莞尔大笑:“那我应该算是逃过一劫吧?” 讨打! 桐须真冬扬起小手,神崎裕连忙躲闪。 她颦起眉,思索道:“你现在是出院了吗?” “嗯哼,难不成我是放病假吗?” “谁知道你呢。”桐须真冬深感神崎裕的“狡猾”,撇嘴道:“鬼点子总是那么多。” “你要是想逃出来,我还真不信医院的护士们能看得住你。” “诶,那桐须老师对我误会还挺深的。” 神崎裕试探性地侧身,似乎想躺在桐须真冬的腿上。 这自然不被桐须真冬所允许。 她连忙抵住他下落的脑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累了?” 额。。 神崎裕尴尬地调整坐姿,装作无事发生:“没有,真的住院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学校?” “这个再考虑吧。” “?”桐须真冬板起脸,拿出老师的威严:“你难道还想继续逃课吗?” “什么叫逃课,我这是养病呢。” “骗子~”桐须真冬上下仔细地打量一番,嘟囔道:“你这样子比谁都健康,少骗人了。” “是啊,但暂时只有你看到了。” 神崎裕笑嘻嘻地回道。 “暂时而已~”桐须真冬翘起二郎腿,语气玩味:“我也是老师呢。” “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桐须老师。” 神崎裕满脸真诚地看着她。 桐须真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于是神崎裕脸上的真诚渐渐消失,愁眉苦脸道:“那看来我今天不应该来找你。” “可恶,失策了。” 桐须真冬翻了翻白眼,更没好气道:“现在连最基本的人情准则都忘记了吗?” “老师有教过我这个内容吗?” “笨蛋,想要一个人保守秘密,就得给一点好处才行呢。” “那我不是帮老师收拾垃圾了吗?” “这。。”桐须真冬好想锤他。 她想要什么“好处”,这家伙心知肚明。 就是喜欢兜圈圈。 桐须真冬倒是干脆,直率道:“总之我希望你以后能常来。” “不然的话,我很怕我自己会不经意地把你的情况告诉你的班主任。” “啊啦,好像这就变成威胁了喔。”神崎裕眯起眼。 “威胁就威胁。” 桐须真冬娇嗔道:“我可是你的老师。” “是是是,老师大人。”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起身道:“我也要回去了。” 真冬一愣。 她也跟着起身,颦着眉:“这么快就走?” “嗯哼,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呢。” 神崎裕见她有些不安,当即轻笑地安抚道:“放心,我会给予老师足够的好处费。” “希望老师能帮我保守秘密。” 桐须真冬闻言,也心底一松。 看来是真的有事要走呢。 她还担心是自己无意间刺激到神崎裕。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本来也没那么容易就任性负气,又不是自己。。 唯恐桐须真冬还会胡思乱想,神崎裕往前凑近一步,低声道:“我不走的话,老师会给我膝枕服务吗?” 突如其来的热息袭来,桐须真冬下意识地有点慌张。 她扭捏道:“正经事要紧。” “噢~那看来是不会了。” 神崎裕笑了笑,转身摆摆手:“再见呐。” 而他走到门口时,他回头道:“希望下次能享受到老师的膝枕服务。” 桐须真冬这才反应过来,强拿一点威严:“老师可没有义务呢。” “的确,但我相信桐须老师会有。” “你。。你少得意忘形了!” 桐须真冬之前的不安预感终于实现了。 她将自己放在追求者的位置上,就意味着主动权完全掌握在神崎裕的手里。 唔~ 虽然之前主动权也是在神崎裕手里。 但至少她有拒绝的权利。 他引导节奏和气氛,但最终能不能得逞都取决于桐须真冬的心。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她对着神崎裕等于在任凭他予取予求。 这可不行。。 这也太没有面子了吧。 神崎裕一眼便能看穿她内心的毫无底气。 感情这种事,谁先喜欢谁先被动,谁的弱点就被无限扩大。 毫无疑问,此时的桐须真冬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除非她也真的狠下心,学着神崎裕说放下这段过往。 但显然这也是不现实的。 要是她能放弃,两年前就放弃了。 这两年的分别,非但没有让桐须真冬放下,反而不断强化了她的执念。 他是潇洒地抽身离去,剩下她一人在思念中反复煎熬。 “再见呐,拜拜。” 神崎裕不理会她的警告,大大咧咧地转身要走。 桐须真冬看着他的背影,只能委屈地嘟起小嘴。 好像真的也没啥办法。 诶! 等等!! 在他打开门,即将踏出的那一刻,她连忙叫住了他。 神崎裕疑惑地回头。 桐须真冬轻声道:“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你等一等。” “哦豁,桐须老师要给自己的学生送礼物吗?” 桐须真冬红着脸没有反驳:“随便你怎么想,总之等我一会。” 她急忙忙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神崎裕则是站着等了她一会。 很快,桐须真冬就从房间里出来。 而她手里,正拿着一本书。 书?? 神崎裕眯起眼,这书的封面看起来让他觉得很熟悉啊。 桐须真冬也有点羞赧,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将书递给神崎裕。 “喏,这是给你的。” 神崎裕接过,仔细一看。 好家伙! 《言叶之庭》。 怪不得看着那么熟悉,这不是自己的书吗?? 至于他是作者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知晓他是作家身份的女孩没有几个。 像桐须真冬,她是不清楚神崎裕其他身份的。 在她的眼里,神崎裕的主要身份就是一个学生而已。 看一看这本书,再看一看红着脸的桐须真冬。 联想方才发生的事情。。 神崎裕瞬间将线索都串联起来。 怪不得真冬一下子像是开窍了一样。 没想到。。。 嘿嘿嘿。 神崎裕的眼神瞬间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桐须真冬自然不敢和他对视,低头小声道:“这本。。算是我给你布置的课外读物吧。” “额。。总之,你。。你要好好看。” 她的用意很简单。 这本书的核心就是讲述师生恋。 并且将老师与学生这个传统枷锁拆分为女人与男人。 不是老师喜欢学生,或是学生喜欢老师。 而是男人喜欢女人,或是女人喜欢男人。 所以师生恋的本质,也是两性之间的爱情,是完全合理并且应该被认可的。 爱情不应该被年龄,也不应该被身份所束缚。 它只属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也只有对方能有资格说三道四。 她将这本书送给神崎裕,其中所暗示的含义已经不需要用语言去说明。 但这本书并不是纯粹的“文学作品”。 它还带有不少的H成分在里面。 尤其里面对于足的描写,还有对于性的描写,那都是长篇大论。 所以桐须真冬才觉得很不好意思。 总有一种自己作为老师,却给自己的学生送少儿不宜用品的羞耻感。 “课外读物~” 神崎裕摩挲着小说的封面,意味深长地重复她的话。 桐须真冬已经把头垂到最低。 她已经不敢想象神崎裕到时候看到那些剧情时。。 该会怎么去想象她。 他会不会。。把里面的女主代入成为她呢? 文字也能塑造场景。 那是在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场景。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正桐须真冬自己阅读的时候。。 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和他都代入成为男女主。 并且意外地觉得十分契合。 仿佛有一种这本书的女主就应该是她,男主就应该是他。 而颠鸾倒凤之间,她与他的模样都在自己的脑海中浮现。 光是这么想,桐须真冬就难以忍受了。 她连忙催促道:“你先回去吧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也要午睡了。” 神崎裕握紧书,轻声道:“我会好好看的。” 嗯嗯嗯嗯!!!! 快走吧快走吧!!! 桐须真冬勉强挤出笑容,一把推走神崎裕,然后啪一声,把门关上。 被驱赶的神崎裕捧着书,强忍住嘴角的笑容。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真冬会有主动把这书送给他的那一天。 她也万万不会想到,这本书的确就是以她为女主原型来写的。 她之所以觉得这本书的女主描述和自己十分契合,是因为女主就是她。 唔。 神崎裕开始担心了。 万一以后被真冬知道他的作家身份。。 她会不会因为感到过于羞耻而无地自容,在羞愤之间一刀将自己捅死? 。。。。。。。。。。。。。。。。。。。。。。。。。。。。。。。。。。。。。。。。。。。。。。。。。。。 。。。。。。。。。。。。。。。。。。。。。。。。。。。。。。。。。。。。。。。。。。。。。。。。。。。 第七百四十八章:“暴躁” 蹭了一个午饭,再顺手白嫖一本书。 神崎裕心情那叫一个舒坦,优哉游哉地打算回去再睡上一个懒懒的觉。 但事情的走向总是会超乎他的预料。 此时已经是下午,也恰好是最适宜的午睡时间。 当他踏出电梯,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他的公寓门已经被打开。 而且门是虚掩着的,从里面隐约传来些许动静。 神崎裕当即收起懒散,变得谨慎起来。 进贼了? 额,这个可能性倒是不大。 先不说这个公寓是属于高档小区,安保等各方面都做得相当完善。 外人想要进来,除非有住户的邀请,或是得到物业方面的许可。 否则的话,一概都不许随便进来。 主要是神崎裕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幸运,恰好就被小偷光顾。 现在当小偷的成本与代价可是很大的,一个不慎分分钟都有可能面临两位数以上的牢狱之灾。 尤其是在这种高档小区,鬼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要么不小心偷到干司法的人家里,那可真是小鬼遇阎王:倒霉至极。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打算捞一笔大的勇士。 要偷就选最豪华的人家下手,一笔成功,终生无忧。 但神崎裕寻思着他家也不豪华啊,也不是什么特别尊贵的区间,就一个普通的公寓。 当然这些都只是神崎裕闲暇之余的胡思乱想。 他是一点都不慌张。 再厉害的小偷,除非手握AK47,腰系手雷,身绑炸弹,不然再来几个也干不过他。 唔,指不定还能拿一个见义勇为奖? 怀着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神崎裕慢悠悠地把门推开,生怕惊扰到“里面”的人。 但眼前的状况,很明显让神崎裕失望了。 来者并不是小偷。 反而是老熟人。 只是这个老熟人,让神崎裕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随意的短袖与短裤,裸露在外的肌肤透着白皙与粉嫩,雪之下雪乃赤足踩在地板上,正拿着扫帚和簸箕,认真地帮他打扫着卫生。 ??? 什么情况??? 神崎裕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他连忙往后退一步,再看一眼门牌,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走错了。 唔,没错,的确是自己的家。 对面就是雪之下的公寓。 好家伙。 神崎裕沉思片刻,便明悟过来。 怪不得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一尘不染,丝毫没有因为他住院而被尘埃玷污。 他原先还以为是雪菜帮他打扫,没想到是雪之下雪乃。 也怪不得自己的房间还是有些脏乱。 因为如果是雪乃的话,按照雪乃的性格,她大概是不会随便进来自己的房间。 哪怕是打扫。 倒也不算很稀奇,毕竟自己对雪乃有救命之恩。 这些付出在雪乃看来,对一个救命恩人丝毫都不为过,甚至还可以称之为“本分”。 他只是好奇,雪乃哪里来他家的钥匙? 雪菜给她的吗? 怎么可能。 将这些杂念暂时压下,神崎裕没有急着提醒雪乃。 他反而饶有兴致地站在门外,默默地看着雪乃打扫。 从背后视角中,雪乃哪怕背对着他,没有露脸,仅凭借一个背影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的美丽。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有些女孩的确不需要看脸,通过其他部位就能看出她的不凡。 而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在背对他时,也有令他目不转睛的焦点所在。 那自然便是雪乃的小腿。 她是穿着短裤,膝盖以下的小腿部位都暴露在空气中。 于是小腿背后的粉嫩,让人隔着距离都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柔滑。 当她微微蹲下时,两侧的半月在短裤的勾勒下异常的明显,那曲线与弧度让神崎裕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看来雪乃只是前面有点贫瘠,后面的丰腴程度比起诗羽来,也只是稍稍逊色。 不得不说,跟真冬这种处理家务天生就一窍不通的“菜鸡”相比起来,雪乃竟然做得有模有样。 看来她自己搬出来也不全是享受安静,确实有锻炼到她自己的独处能力。 而且雪乃做得十分认真。 她将她性格中的一丝不苟完全体现了出来。 整个客厅,任何一处她都没有放过。 连一些寻常都不会被注意到的角落,她都认认真真地将垃圾和灰尘扫出来。 只是她一直都背对着神崎裕,并没有发现背后那双戏谑玩味的目光。 她反而有点纳闷。 怎么突然变得干净了那么多。 自己上次打扫还是在三天前呢。 因为神崎裕回来只是将他的房间给收拾了,客厅也扫一扫,但客厅的摆设布置是一概都没有动。 所以雪乃并没有察觉到异常,甚至连他有没有回来都不清楚。 雪乃没有想太多,将这一边的扫干净后,便转身去扫另外一处。 就是这个转身,让她的视线正面碰上神崎裕的戏谑。 四目相对的瞬间,如同上次在宠物店偶遇一样,雪乃整个人再次当场愣住,大脑仿佛一下子就死机了一样。 叮! 重启中~ 重启失败! 再次重启。 看来雪乃已经打扫了有一阵子,因为她额头与脸颊也有些许细汗弥漫。 而白皙的脸颊也因为运动量的增加,而泛出惹人垂涎的“红晕”。 与真冬一样,雪乃也是典型的冷白皮。 并且纯粹在肤色上,雪乃比真冬还要白那么一点,跟辉夜是一个档次的,估计仅次于英梨梨。 但英梨梨有混血加成,所以雪乃的肤色白皙程度大概已经算是黄种人中最接近白雪的了。 她也为了方便而扎起马尾,这略显呆滞的目光,僵硬的五官,以及无形间流露出的一丝“生活”气质。 这与平时见到的雪之下雪乃很不一样。 居家的雪乃酱,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神崎裕眯起眼,抬起手轻轻地打个招呼:“呦。” 呦? 来自他的打扰,将雪乃从大脑死机状态中立马拉了回来。 她小手一松,扫帚便悄然掉落在地,与灰尘一并安详地躺着。 “你怎么回来了?” 她有点傻乎乎地问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雪之下雪乃迎着他的调侃,她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在嘲笑自己的“傻”。 当然她自己也觉得窘迫。 于是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将红晕弥漫,湛蓝的眼眸也闪烁出丝丝慌张。 她是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回来! 不,她是甚至连神崎裕要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他不是还在医院修养吗? 该死的。。 雪乃低头,宛若小媳妇一样悄悄地迈开脚步,试图逃跑。 但神崎裕就站在门口。 他把手一放,顿时堵住了雪乃的出口。 雪乃有点尴尬地看着他,神崎裕慢悠悠道:“又想跟上次一样,一声不吭就走?” “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我,至少要打个招呼吧?”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的~这算什么?” “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雪乃惊慌地缩了缩,完全不敢反驳,也完全不敢说话。 在音乐部的演出那晚,从他奋身将她推开那一刻开始。 雪之下似乎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正面与他对抗的底气。 她只能躲开他的眼光,偏头小声又勉强地维持自己的形象:“没有,我。。我。” “你。。你什么。” 神崎裕像极了堵门的恶霸与流氓,尽情地调戏着对他无比心虚的雪乃。 这种滋味,让神崎裕感受到极大的满足感。 与之相比,好像被砸时的痛楚也是值得的。 想一想,雪乃已经多久没在他面前那么没有底气了? 一晃眼都差不多已经快过去好几年。 再往上追溯,那就得回到上一世。 雪之下雪乃终究还是十分顾忌自己的形象。 她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偶像派,对自己的形象维护可谓是不留余力。 所以,为了彰显她没那么怂,没有那么弱气。 她试着鼓起勇气,恢复平日的冷淡,淡淡道:“你没事了?” 但话音刚落,脑袋就遭到了“重击”。 她惊呼地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不解与郁闷地看着他。 神崎裕对自己的拳头哈了哈气,随意道:“还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诶。” 他再次强调,雪乃瘪嘴不满地反驳着:“你不要强调,我知道!” “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你救的。” 她小声地嘟囔着。 她讨厌这种弱气,这种根本无处借力的感觉。 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曾经那个只会依赖人,只会傻傻地相信人的笨蛋。 “嗯?” “看来你有点埋怨呢,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了你的“安逸”?”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我很感激你救了我。” “但请不要用这个为借口,我。。我自己会补偿你的!” “呵~” 神崎裕松开横在门上的手,走过雪乃的身旁:“免了。” “你一直都觉得我欠你,这下子算是两清。” “彻底两清。” 雪之下雪乃:。。。。。 她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好。” 说完,就离开,走回自己的家。 而她连鞋子都没有穿,是光着足回去的。 打开公寓的门,嗅到神崎裕气味的小白果断冒头。 它惊喜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发出一声激动的喵叫,小爪子蠕动,迫切地想回到主人的身边。 然而雪乃毫不留情地给它一脚,将它踢了回去。 小白一脸惊愕,雪乃啪一声,把门关上。 神崎裕听见这粗暴的关门声,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 嘻嘻。 。。。。。。。。。。。。。。。。。。。。。。。。。。。。。。。。。。。。。。。。。。。。。。。。。。。 。。。。。。。。。。。。。。。。。。。。。。。。。。。。。。。。。。。。。。。。。。。。。。。。。。。 第七百四十九章:委屈的雪乃! 遭遇重创的小白躺在地上愣住好一会,才摇曳着尾巴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它疯狂摇着尾巴,围着雪乃不停地喵喵叫。 这急促带着点嘶吼的喵叫听上去就知道是在骂人,仿佛在埋怨这个臭女人为什么要对它这只无辜的小猫咪施加暴力。 这些日子以来,雪乃每天都可谓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小白。 但高冷的小白仍旧不怎么搭理雪乃。 可刚刚雪乃那毫不留情,毫不犹豫的一脚,让小白遭受了巨大的惊吓。 这个臭女人怎么了?? 雪乃呆滞地站着不动,也不理会小白急促的喵叫声。 小白干嚎了一会见她无动于衷,便摇着尾巴去挠门缝,似乎是想从门缝里爬出去。 它叫的越发凄厉大声,好像想把这急促的思念穿过门的阻隔,传递给另一扇门背后的神崎裕。 雪乃缓缓转身,低头。 正在凄厉地呼喊自己主人的小白突然停住。 它有所预料地回头看一眼雪乃,察觉到不对劲的它拔腿就想跑。 但这次雪乃的动作前所未有的迅速。 一把就捏住小白的后颈,让它顿时失去了任何挣扎与反抗的能力。 它闪烁着蓝色的大眼睛,张牙舞爪的冷漠只剩下负隅顽抗的“有气无力”。 真是命运的后颈肉,小白耸耷着小脑袋,满脸委屈。 雪乃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小白,低哑道:“真是一只负心的猫呢。” “那家伙才养了你几天?这段时间都是我在照顾你的。” “供你吃供你喝,对我态度冷淡就算了,现在一个才养你没几天的混蛋回来,你就这么着急地想回到他身边?” “要没有我,你现在早就饿死了。” “你知道吗?” 雪乃用着绝对平静的语气,透出如寒霜般冷冽的威胁。 她拎起小白,眼神越发尖锐。 小白委屈又可怜地低吼着,不敢大声,但又一脸茫然。 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啊~ 可听不懂人话呢。 但猫咪与小狗一样,动物都能敏锐地感受到人类的情绪。 通常它们也是根据人类的情绪才做出判断的。 “甚至连他养你的那几天,都是我给你送饭,你那个混蛋主人都把你扔在外面,随便做个猫窝就敷衍了事。” “这样你都要粘着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雪乃认真地询问着这只可怜的小猫。 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小白敏锐地感知到雪乃的情绪低落,似乎隐隐带着不可名状的悲怆。 “那家伙觉得你很像我,真的像吗?” “我才没有你那么负恩忘义呢!” “你和你的主人一样,都是最糟糕的家伙。” 雪乃低声咒骂着。 小白没有再叫唤,也没有再挣扎。 它感受到这个女人的情绪更低落了。 它默默地伸出小爪,轻轻地按住雪乃的嘴。 然后温柔地喵叫一声。 粉嫩的爪子触碰到脸颊,雪乃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泪。 泪掠过脸颊,也落在了猫毛绒的爪子上。 雪之下雪乃自嘲地笑了笑,将小白放下。 她转身,喃喃道:“滚吧,回去找你的主人吧。” 小白抬起头,一脸茫然。 你不开门我怎么出去啊?? 咳咳。 它摇曳着尾巴,没有再急促地去呼唤神崎裕,而是跟着雪乃的脚步,时而用柔滑的毛发蹭着她的小腿。 雪乃踉踉跄跄地倒在沙发上。 她看着好不容易向自己示好一次的小白,抬手将它抱起,然后举起。 她看着它,看着它湛蓝的眼眸。 “呐,你说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那家伙了?” “又不是我让他主动来救我的,难道我就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吗?” “我知道是我的任性,是我没有听他劝告,但是。。谁又能知道站在那里会刚好被砸到啊,谁知道那个破灯柱会那么不靠谱啊。” “明明只是一场意外,又不是我的错。” 雪乃的声音渐渐夹杂着明显的哽咽与哭腔。 她被刺激到了。 她现在很委屈,委屈到了极点。 她平时没有那么脆弱,这突然的情绪失控,也可以理解成是这段时间以来所积累的所有情绪的一次性释放。 表面上她从医院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留意过神崎裕的消息。 她不像其他女孩这样四处打听他的情况,也没有像其他女孩这样频繁主动地去联系他。 看上去她就像是完全忘却了这回事,完全没有上心。 与此同时,她还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这次的文化祭活动。 然后每天都很忙,每天都要处理很多文化祭的工作,挤不出一点时间放在其他事上。 目睹这场意外或是知晓这场意外的人,都多少觉得雪乃有点太没有人情味。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她才发生意外的。 都是因为她,他才会躺在医院里面生死未卜。 他是在用他的生命为她抵了一次。 就算知道着急只是无用功,对他根本没有一点实际的帮助,但至少也应该体现一点自己的诚意吧? 谁不知道着急是无用的呢? 冷血在这段时间里,是雪乃被新添加的一个标签。 只有极少数对两人都有所了解的人知道。 雪乃只是在用繁忙的工作来不停地麻痹她自己对他的担心。 越忙越好,最好忙到一回到家沾床就能睡着。 睡醒就是第二天,然后回到学校,继续开始上课和工作。 她甚至连上课时间都觉得多余。 如果不是必须要上课,如果不是学校会关门,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 所以她那么醉心于文化祭的工作,那么认真,那么努力,仿佛像是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人一样,并不仅仅是为了要承担起神崎裕曾经的责任。 也是要让工作的忙碌彻底将她的担忧与愁绪都驱散。 这段日子里,雪乃最煎熬的不是在学校,是周末呆在家的时候。 在家就没那么多事做了。 在家她就不得不接受空闲。 空闲下来,就会开始想念。 为了不想念,她不得不顶着压力,在周末都要去强行打扰别人。 因此学生会与社团不少人对雪乃极有怨言,因为这个可怕的女人即便在周末,都不给人休息的空间。 平时在学校就算了,放假你都不给人休息? 社畜都没那么累吧! 而终于。 他回来了。 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倘若没有神崎裕刚刚那无情地话语,那她此时的宣泄大概是笑着哭,而不是哭着哽咽。 没有人知晓她到底付出了多少,没有人知晓她的负罪感与愧疚心到底有多沉重。 连他也不知道。 他可能都不想知道吧。 一回来就是。。两清什么的,谁也不欠谁。 是啊~ 谁也不欠谁了! 雪之下雪乃呜咽一声,用力地抱紧小白,将它抱在怀里。 小白艰难地喘着气,却没有用力地挣扎。 “他只会怪我,可明明不是我的错。” “我也不想见到他受伤的,难道我就想他去死吗?” “别人这么想就算了,我不在乎这些闲言蜚语。” “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为什么也会这样想?” “他的家还是我在打扫呢!不然现在乱糟糟跟个鬼屋一样!” “还有你,还有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雪乃骂着骂着又拎起可怜的小白。 她想伸手去打,但转念间,又无奈地将它松开,侧过身把头埋在沙发枕头上。 “再等一会吧,等会我就把你送回去。” “你再也不用对着我了。” “省得你每天对我甩脸色,弄得好像是我把你拐过来的样子。” “把你和他一起打包带走,让我的生活回到原来吧,拜托。” 雪乃闷声地嘟囔着,浓浓的幽怨感弥漫在空气间。 忽而,敲门声轻轻响起。 雪乃一个激灵,连忙起身。 她下意识地想去开门,可赤足刚落地,就陷入了迟疑。 这个时候,站在门外敲门的家伙,似乎只有他了。 小白的注意力也悄然地从雪乃身上转移到门口。 它小跑地走到门后,尾巴又开始摇晃。 雪乃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暗骂一句白眼狼。 你是狗吗? 尾巴摇得那么厉害! 只有狗才会摇尾巴! 作为猫咪就不能高冷一点吗?在他面前就跟小狗一样,在我面前倒是硬气。 从小白的这个反应,雪乃基本就确定了是他来敲门。 她缓缓调整一下情绪,拿着纸巾将泪水擦干,然后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咔嚓。 门打开。 门外,神崎裕一眼便看到雪乃有些红肿的眼睛。 他颦起眉:“哭了?” 雪乃不搭理他,开门之后就转身:“你是来把它带回去的吧?” “刚好,快点把它带回去吧。” 她不在意地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一瓶水。 小白一见到神崎裕,当即就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 它急促地喵喵叫着,不停地在神崎裕的脚边打转,尾巴摇得飞起,真是比小狗都闹腾。 神崎裕笑着将它抱起,忍俊不禁道:“你是小狗吗?尾巴摇得那么厉害。” 正在喝水平复心情的雪乃动作一僵。。 小白听不懂人话,只觉得神崎裕是在向自己打招呼。 它果断地发出软糯地撒娇声,呜呜呜的,好像在诉说对他的思念,也在埋怨他为什么突然一声不吭就把自己交给这个坏女人。 “好啦好啦,知道你受委屈了。” 神崎裕温柔地安抚着小猫,雪乃翻了翻白眼,懒得看一眼。 什么叫受委屈。。 呵。 在你那边才是受委屈吧? 雪乃对猫的喜爱是很认真的。 所以小白虽然对她爱答不理,但她还是很用心地在照顾小白。 当然这也激起了雪乃的胜负欲。 她希望靠自己的用心打动小白,让它也能当着自己的面敞开肚皮。 “对了,你的鞋。” 神崎裕看向雪乃,轻声道。 雪乃还是背对着他。 “哦,你放在门口就可以了。” “光着脚,小心着凉。”神崎裕轻笑道。 雪之下嘟起小嘴,闷声道:“不用你管。” 哦豁? 神崎裕嘴角微翘。 如果雪乃真的不在意,会说:“谢谢。” 而不用你管,这样明显带有情绪的话在女人嘴里说出来,基本等于:“我很生气!” 他低头揉着小白,柔声道:“这段时间是你一直在帮我打扫吗?” 雪乃淡淡道:“算是吧,不用说谢谢,只是举手之劳。” “毕竟跟你的恩德比起来,我这点不算什么,对吧?” 啧,浓浓的嘲讽语气。 神崎裕洒然一笑:“不,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雪乃心头一堵,表情更冷淡了。 她回头,冷冷地看着神崎裕:“你管我。” 不用你管。 你管我? 这里面蕴含的情绪大概是个直男都能听出来了。 。。。。。。。。。。。。。。。。。。。。。。。。。。。。。。。。。。。。。。。。。。。。。。。。。。。 。。。。。。。。。。。。。。。。。。。。。。。。。。。。。。。。。。。。。。。。。。。。。。。。。。。 第七百五十章:我很开心,也很庆幸~ “非法闯入民宅是一个不小的罪名呢。” 神崎裕把玩着小白细长的胡须,将它抱起,自在地坐到沙发上。 雪之下雪乃嗤笑地白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应该去警察局。” “对了,要不要我帮你叫车?” 她这态度冷淡得出奇,但越是出奇,越是代表她心里的拧巴。 将长刺都披上的刺猬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卸下防备的。 当然这也是神崎裕自己的错。 他放开小白,先退一步道:“比起这些,你不应该先关注一下我的病情吗?” 雪乃下意识地想说一句关我屁事。 但话到嘴边,她硬生生咽下。 还真的关她屁事。 她嘟起小嘴,也闷闷地坐下,坐在椅子上,做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神崎裕哑然一笑:“这是在等着我报告吗?” 雪乃撇了撇嘴:“那麻烦神崎前辈大发慈悲地说一下你的病情,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他嘴角微抽:“所以我现在变成鬼魂了对吧。” 他低头又拎起小白,抱在怀里一阵揉捏。 小白有点承受不住这“爱”的抚摸,有些挣扎,惹得神崎裕轻声训斥道:“真是不乖,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变得更叛逆了呢。” “你可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了,要收敛你的野性,学做一只乖巧的宠物猫。” 雪乃闻言,表情隐隐有点僵硬。 这家伙。。 她叹了叹气,似乎不想再跟神崎裕怄气下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恢复得那么快吗?” 神崎裕眨眨眼,看着她笑道:“有点失望?” 雪乃猛地起身,板起脸道:“神崎裕!”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这明明就不算完全是她的错。 但从他回来之后,就屡屡针对她。 明里暗里都带着刺,这让她怎么忍受? 还亏她这段时间一直都那么担心他的情况,这一腔愁绪与思念都成了空。 神崎裕揉了揉小白的脑袋,将它放下,然后起身走到雪乃身旁。 “现在知道对方不好好说话是什么滋味了吧?” 他抬起手,似乎也想像揉小白一样揉雪乃。 雪乃警惕地往后一退,但这退得并不明显,于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撩起她的青丝。 再慢慢地将她扎起的马尾松开。 利落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散开飞扬,与她的清冷,眼角的红润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秀发,也慢慢侵染到雪乃的心头。 她卸下一点冷漠,轻声道:“我哪有不好好说话,分明是你态度那么差劲。” “嗯?” 神崎裕笑着反问着,雪乃偏过头,撅起嘴:“总之,你没事就好。” “这个时候应该给我一个怀抱会更有诚意。” 他大大咧咧地张开手,有点不要脸地等待着雪乃。 雪乃无力地推搡他一下,叹气道:“你这家伙。。” 要是砸坏脑子该有多好。 结果还是没什么变化。 真是让人头疼。 但碍于他的坚持,雪乃也不想陷入这僵持的处境。 思前想后,这也不算太过于亲昵,不过是给予一个救过自己的人一个拥抱而已。 一个普通拥抱。 她还不至于吝啬到这种程度。 于是她也张开手,勉强挽住神崎裕的腰,打算应付地敷衍一下完事。 但她没有想到,当她主动凑到神崎裕怀里那一刻,他张开的双手就立马闭合,同样环住雪乃的腰肢。 并且他的力度远比雪乃的敷衍要强。 猝不及防之下,雪乃被他紧紧地搂住,一时间大脑都变得空白起来。 在她思绪短暂空白的这几秒内,神崎裕嗅着她青丝的发香,嗅着她肌肤的淡淡香味,只觉一阵芬芳与惬意。 他将她搂紧,再搂紧一些,低声道:“让你担心了。” 话音落下,给予雪乃的震撼压过她大脑的空白。 似乎这句话比拥抱这个姿势更令她失措。 而她本来在脑海中幻想的重逢场景,在此刻终于连上在一起。 根本不是他刚刚的冷淡与不解风情,应该就像现在一样! 所以雪乃没有反抗,也默默地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总之,你没事就好。” 她低声喃喃地将方才的话语重复一次。 其实从他将她推开那一刻,雪乃的防备心对他已经削弱了很多很多。 再从姐姐的嘴里得知过往事情的真相后,雪乃的防备差不多已经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愧疚和不安。 他根本不是像自己原本所猜测的那般,是因为姐姐的委托才故意靠近自己。 他当初接近自己,开解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示。 这就是他发自本心的善意。 是自己将他曲解,将他误解,并且偏执地将错误都推到了姐姐与他的身上。 灯柱砸落的意外不是雪乃的策划,所以不是她的错。 但对他,她深刻地意识到:这全部都是自己的错。 救命之恩叠加自以为是后的懊悔,大概雪乃在他面前要变成负防了呢。 “刚刚我说话好像有点莽撞,让你有点为难,真是抱歉。” 神崎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青丝,贴着她的耳畔,看着那白皙的耳垂在他呼出的热气下渐渐变得红润。 他格外地觉得有成就感。 “但你也是有点过分呢,我住院大半个月,不说来探望一下,连个消息都没有给我发过。”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那个医院,这种拙劣的借口对我可没用。” 耳畔传来他的袭扰,她一时间分不清他是故意挑逗她,还是他无意识地在倾述。 而面对他赤裸裸的直白话语,雪乃心头涌上阵阵酸涩的复杂。 她有点惭愧。 嘛~ 也不能用惭愧来形容。 她只是不好意思见他。 或者说她不想再经历那种折磨的煎熬。 她与阳乃在神崎裕刚进医院那天,是全程都陪着神崎裕的。 她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窗,看着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连他做完手术被推出来时毫无血色的脸庞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中。 也许没有人会知道,当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时候,她有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 后来神崎家的人赶到,也不给她再继续待下去。 她当时是不想离开的。 但踏出医院之后,雪乃却逃避似地如释重负,她实在不想再回去。 不想不担心,不是不在意。 是太担心,太在意,才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平时懒散的,可恶的,生龙活虎的他如同尸体般躺着一动不动。 后来陆陆续续知晓他已经逐渐康复的消息。 雪乃便知道医院那边已经不需要她了。 那边自然有人会陪着他,自然会有人照顾他,比她照顾得更好。 她便去他需要她的地方。 她还是不敢见他。 雪乃依偎在他的怀中,难得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我不知道去到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 “我觉得你不想看到我。。” 她微微抬起头,方才压下的泪,又悄然无声地弥漫在她的眸间。 红润,再红润。 “如果当时我听你的话,不站在那里的话,你就不会受伤了,对不对?” 她反复地说不是自己的错。 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辞,一种给自己披上外壳的掩盖,也是减轻自己负罪感的说辞。 阳乃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平冢静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所有和她有关系的人,都是这样安慰她的。 即便是四宫辉夜。 但她看得出来,除了阳乃之外,其余人的安慰都流于表面。 她们都说这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却又不约而同地带着一丝私心在作祟,觉得要是没有她该多好。 那他就不会遭遇意外了。 雪乃没有怨恨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除了自己的姐姐,其他人比起和自己的关系,和他更熟稔。 甚至她自己代入到她们的立场中,譬如神崎裕那天救的是四宫辉夜。。 她也会嘴上安慰四宫辉夜,这不是你的错。 但心里真的能毫无芥蒂吗? 不能的。 她也会多少怪罪四宫辉夜,怪罪四宫辉夜将危险带给了他。 她自己都做不到这么宽容大度,更不会去苛求别人做到。 雪乃是真正意义上严于律己,也严以待人。 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 来自四周的私心都被她看在眼里,这也是不断强化她自己的负罪感。 她不敢去见他,便是害怕他也这样说。 她实在害怕,哪怕神崎裕是以戏谑的口吻说:“你可把我害惨了。” 哪怕是戏谑,只是一个善意地调侃,一个小小的玩笑,她也不能接受。 所以刚刚神崎裕一回来,一见面,开口便是两清。 可这样的话语对雪乃来说,跟你可把我害惨了有什么区别吗? 神崎裕听着她哽咽的声线,看着她的泪眼婆娑,嘴角泛起一抹柔和。 他收起了玩味与懒散,正经道:“我很开心。” 开心? 雪乃呆滞地流露几分不解。 神崎裕露出她最喜欢的温柔一面,轻声道:“我很开心在你遭遇危险时,我能在你的身边。” “这样至少,不是从别人的嘴里,不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你遭遇了危险。” “更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承担。” 他揉着她的秀发与脸颊,擦拭她缓缓滴落的泪珠。 “我躺在医院时候也在想,要是当时我站着不动就好了,这样我就没事。” “但我又想,如果我真的站着不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 “而我只能站在外面看着你,看着你安静地躺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也许一辈子都醒不来。” “我如果真的不动,下次见你可能会在你的葬礼上,只能在回忆里,也可能是在梦里。” “这是我想要的吗?这才是我愿意看到的吗?” “于是我不敢想了,我的所有埋怨与不满都收了起来。” “我开始觉得庆幸,觉得开心,庆幸于我当时在你的身旁,开心于,是你站在外面看我,而不是我站在外面看你。” “你看,所以现在哭的是你,不是我,对吧?嘻嘻。” “砸一下不过痛那么几秒,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可是你却要痛苦很久很久,要是我醒不来,你可就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中,这么对比一下,我赚了呢。” 这番话,大概是致命的。 至少对雪乃来说,再也没有比这番话更令她无法自拔的感动。 因为啊,他的想法居然和自己的想法是一致的呢。 当他躺在医院时,雪乃最复杂的,便是希望躺在那里的是她,而不是他。 她“埋怨”他为什么要救她。 “埋怨”他为什么那么“自私”。 他只是躺着,什么都不知道。 而她,却肝肠寸断到今天。 。。。。。。。。。。。。。。。。。。。。。。。。。。。。。。。。。。。。。。。。。。。。。。。。。。。 。。。。。。。。。。。。。。。。。。。。。。。。。。。。。。。。。。。。。。。。。。。。。。。。。。。 第七百五十一章:软化的雪乃~ 也许这番话带有很明显哄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但雪之下雪乃并不介意。 理智如她也会有那么片刻地刹那动情,也会有那么片刻地丢失冷静。 说到底她并非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冷淡的人,内心的情绪涌动往往会一些看上去要活泼开朗的人更强烈。 不然怎么说雪乃是外冷内热呢? 她只是有点固执,也有一点过于直率,还带着少女皆有的小傲娇。 而当她动起情绪来时,也好似她一直都苦苦坚持的冷淡面具一样,会难以控制。 她的哭声渐渐变得响亮,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将脸颊藏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雪乃终于能放开地哭一场,将所有挤压的情绪彻底地宣泄出来。 刚刚的哭是苦涩的,并不是她愿意的落泪。 但此刻的哭,却是她心甘情愿的落泪。 因为心甘情愿,所以才哭得肆无忌惮。 这大概是神崎裕极少数见到雪乃真正意义上“破防”与“崩溃”的时刻。 在此之前,无论遭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挫折,她都会竭力维持她的“偶像”包袱,就算是很开心也不会表露得很明显。 以至于阳乃都吐槽她越来越像是一个机器人。 但事实证明,雪乃的感性始终都没有消失。 只是被她深深地藏了起来,并且从不轻易地向外展露。 他的确很庆幸,也很开心。 不止是将她从危险之中拯救出来,在某种程度上,他也完成了一次对她的救赎。 倘若他真的死在这场意外里,那雪乃本就不讨喜的性格只会变得更孤僻偏执。 而他没有死,他平安无事。 这就能将雪乃涣散的意志集中起来。 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他将是她最无法割舍的存在。 乃至于超越她的父母与姐姐。 这才是神崎裕在这场拯救中所获得最大的收获。 一个少女将毫无保留地将她的全部呈现在他的面前,不止是信任,还有牢固到几乎不可能被破碎的羁绊。 在此前无数次他与她的羁绊中,雪乃的逃避次数数不胜数。 看似最应该死撑到底,倔强到底的她,每次都几乎是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 要么是当事情还没到摊牌这一步就立马逃离他,自欺欺人地选择逃避,从此再也不相见,也不给他任何机会找到。 要么就用残酷的刀锋划过他的胸膛,让他品尝一下辜负一颗心的代价。 每一次,雪乃都几乎是最不给他留余地的女孩之一。 所以才显得这一次的拯救格外地重要。 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大概这一次的拯救就相当给了他一张绝对不会被取消的护身符。 往后的情况无论恶劣到什么程度,雪乃都不会选择与他斩断羁绊,一走了之。 无论他作死到什么程度,雪乃都不会走极端地选择和他同归于尽。 这也是神崎裕在数不胜数地失败中渐渐摸索出的秘诀。 堪称是用生命与鲜血为代价而得到的“情报”。 当然,这也会有一些小小的副作用。 破开心理障碍与解除误会的雪乃,会以一种任何熟悉她的人都所无法想象的姿态,介入到这一场战争中。 包括神崎裕都不得不为之感到头疼与颤栗。 火力全开的雪之下,其破坏力和威胁程度,甚至不比暴走的辉夜差。 当然这些都是神崎裕未来才需要面对的事情。 至少此刻,他能安心地享受雪乃在他面前流露出的脆弱。 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怪癖。 他不喜欢女孩子哭,却又莫名地喜欢女孩为他而哭。 无论是开心还是伤心,都由他为引子,撬开女孩紧闭的心门。 原因很简单,因他而哭,就意味着女孩竖起的坚强堡垒在哭的那一刻,也等于对他完全敞开。 这是一种奇怪的体验,也会得到奇怪的满足感。 当然他还不至于会恶趣到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让女孩为他而哭的程度。 只是很多时候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便如此刻。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哭泣,不止是宣泄雪乃的情绪那么简单。 也意味着雪乃对他将不会再设置任何防备与警惕。 毕竟对她来说,哭泣的样子最是狼狈,也最是令她所讨厌的脆弱。 最狼狈的样子,只能在最亲密的人面前暴露。 这份殊荣,自雪乃长大以来,神崎裕是第一位。 连她的姐姐,她的父母都没有享受过。 这哭声从响亮转而凄厉,还带着阵阵颤抖的抽噎。 这让神崎裕不得不时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安抚她的情绪。 尽管这都是无用功。 在一旁默默旁观的小白,无聊地打了打哈欠。 它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失望。 这种打情骂俏的场景可不是它想看到的。 唔~ 至于为什么会把这种场景理解成打情骂俏,只能说猫猫的思维跟人类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更敏锐的情绪感知能力。 小白清楚地知道雪乃虽然哭得狼狈,内心的失落却一点点随着眼泪而消散。 于是它慢慢地揣起小手手,慵懒地眯起眼,趴在地板上假寐。 哭声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左右。 听着慢慢止住的抽噎,神崎裕心底微松一口气,笑着调侃道:“看来你要给我洗衣服了。” “诶?” 雪乃茫然地抬起头:“为什么?” 她的眼睛比方才要红肿得多,却无形中将她的冷淡感驱散了不少。 红肿的眼眸倒显得她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怜惜。 与她迷糊呆滞的表情相互衬托,神崎裕也有点忍不住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 实在是有点可爱呢。 “都被你的眼泪打湿了,不想洗的话,就买一件新的给我。” 好老套的笑话。 但雪乃还是很给面子地发出笑声。 她揪起他半湿的衣领,微微颦起眉。 好像,的确有点湿。 她迟疑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只是眼泪而已,又不是什么其他液体。” “过一会就会自己风干的。” 然后她极为大胆地抬起小手,轻轻地摩挲着神崎裕短小的寸发。 有点刺手,也有点新奇。 雪乃第一次见到头发这么短的神崎裕。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比之前更有阳刚之气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厚着脸皮地自夸道。 雪乃噗嗤微笑,但笑容旋即又收敛,变得忧伤。 “很痛。。吧?” 她的小手慢慢地摩挲到神崎裕的后脑处。 透过指尖的触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在他的后脑处,有一道令她不敢触碰的伤疤。 它应该是有点狰狞的,一点都不规则平整。 她的手指只敢触碰它的边缘,明明已经结疤很久很久,她却还是担心将它弄破。 “坦白说,不痛。” 神崎裕扬起嘴角,轻声道。 “骗人~” 雪乃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有一副要泛滥的趋势。 她哽咽道:“明明就很痛。” 神崎裕倒是平淡,耸耸肩道:“砸下来的时候,我连痛是什么都感受不到。”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真的不痛。” 他满不在乎这狼狈残酷的伤口。 可这平淡的口吻只会让雪乃更心疼,更自责。 她低头小声地埋怨着自己:“要是那晚我和你站在一起就好了,这样什么都不会发生。” “什么都不会发生?然后继续像之前这样,每天对我摆起臭脸?” 神崎裕没好气地撩起她的秀发,有点嫌弃。 雪乃嘴角勾起浅浅的委屈,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从前她很讨厌他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他应该更成熟,更温柔,也更像一个男子汉。 是一个值得信赖,可以依靠的“兄长”一样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她无比憧憬他。 而不是这种懒散,玩世不恭,活脱脱像是街边混混的模样。 这是她讨厌的他。 但现在她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重新认识他,重新得到与他相处的机会。 雪乃会接受任何样子的他。 任何样子的他,都是他。 “老实说,应该是你先让我难堪的吧?” “刚搬过来的时候明明就记得我,结果还装不认识。” “后面也是你在刺激我,每次都这样。” 雪乃罕见地展现她少女娇嗔的模样,她扬起头,用蓝色的眼眸,红色的眼圈,温柔地凝视着他:“你明明就是最了解的我人,之一。” “为什么要借助这种了解来给我制造麻烦呢?” 神崎裕想了想,认真道:“因为我讨厌你冷着脸的样子。” 雪乃一愣。 “我刚过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想起你呢。”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雪乃应该是一个虽然不喜欢笑,但很喜欢在我面前笑的女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跟石头差不多。” “这好像有点自带嘲讽的属性,我每次看到你冷起脸时,我就控制不住我这暴脾气。” 他故意说得怪腔怪调,雪乃莞尔轻笑。 她微微偏过头,有些低落道:“因为一些误会吧。” “其实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开心呢。” “只是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 “今天就和你说,告诉你,我很开心能再次和你重逢。” 她轻轻地抱住他,在他的怀里,小声地呢喃。 “真的很开心呢,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裕。” 撕开所有冷淡的雪乃。 可爱得令人心疼。 也可爱得,让神崎裕不忍心说任何一句破坏气氛的话。 这种模样的雪之下,大概就是完全信赖他的雪之下。 只是不知道。。 能持续多久呢? 神崎裕心底微叹。 还好,他也做好了新的对策。 。。。。。。。。。。。。。。。。。。。。。。。。。。。。。。。。。。。。。。。。。。。。。。。。。。。 。。。。。。。。。。。。。。。。。。。。。。。。。。。。。。。。。。。。。。。。。。。。。。。。。。。 第七百五十二章:爱恨交织的坦白局~ 这短暂的感动与带来的情绪宣泄,让雪乃坦率得有点超乎神崎裕的预料。 他本以为她会到此为止。 但没有想到,雪乃似乎想一次性将她的罪过与和他的误会全部都解决。 依旧是紧贴在他的怀中,雪乃低声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我会突然离开吗?” “突然离开?”神崎裕一听就知道这又是一场坦白局。 老实说得益于他这个意外,不少女孩都和他进行了极其发自内心的坦白局。 和纱也好,真冬也罢,无一例外。 越是坦白,越是代表心与心的靠近。 但凡事有利的一面,也就有弊的一面。 越是靠近,越是亲近,越是在乎,也就意味着他的“危险”越大。 毕竟他现在已经无法回头,早就是站在钢丝之间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迎来重新开始的结局。 而雪乃无疑又是其中需要神崎裕慎之又慎的对象。 虽然他在雪乃身上已经得到了一张近乎无敌的“保命符”,但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让雪乃全面介入。 这也不符合他原先制定的策略。 于是他先试着缓一缓,故意岔开话题道:“你有离开吗?” 雪乃也不知是不吃他这一套,还是明知道也执意要说。 她嘴角扬起小小的无奈,轻声道:“中学时代我可是在国外呢。” 神崎裕“惊讶”:“是吗?” 这刻意的腔调与“装疯卖傻”可就容不得雪乃再假装无视了。 但雪乃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也是异于常人的。 其他女孩的话,通常会采取肢体上的碰撞,比如捏他的手,或者轻轻地锤他一下。 而雪乃则用她明亮又夹杂着泪眼婆娑后残留的红润的眼眸,用那微微颤动的眼睫毛,默默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而平淡。 在这种近乎“拷问”的目光注视下,神崎裕也不得不低头去面对。 他轻笑道:“我听你姐姐说,这是你家里的安排。” “也是,你自己的意愿。” “的确呢。”雪乃垂下头,乌黑的青丝在他的指尖,被他肆意地缠绕。 她无暇理会这些小事,这尘封的过去总是会轻易地勾起她的忧伤。 哪怕她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也隐藏不了。 只是一个轻轻地低头,那种忧伤感近乎要溢出。 “我小学其实过得很糟糕,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嗯。”神崎裕收敛笑意。 每次遇到坦白局,他其实心情都有点复杂。 一方面他是想倾听的,借此能更接近对方的心,走进对方敞开的心扉。 但另外一个方面,这也意味着他将完全地了解眼前这个,这个精致而美丽的少女的过去。 无论是和纱还是真冬。 都有一些不想让别人所知晓的,被自己死死藏着的脆弱。 既然是不想被人所知晓,大多都是一些负面的,消极的“垃圾”。 所以这种坦白局有时候就像是在听一个人将她的负能量都传递给你。 而你无条件接受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去安抚她的负能量。 坦白局不是单纯地倾述,如果只是倾述,你只需要安静的听就可以了。 因为对方多半已经释然,不需要你的安慰。 但坦白局,往往都是对方还耿耿于怀,困于自我而找不到解脱的办法,才把希望多少寄托在你的身上。 无论是寻求你给予方向,还是寻求将依赖寄托于你的身上。 那都是一种压力,一种无形的负担。 有个笑话是,有一个人很想知道别人的秘密,一开始他很八卦地去询问,充满好奇心。 但起初没有人搭理他,他没有放弃,反而锲而不舍。 终于,有人被他的坚持打动,于是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他。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也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最终,这个人不堪重负死了。 很稀奇对吧? 只是一个秘密而已,又不是什么肉体上的痛楚,不像是刑罚一样,有一根物理存在的鞭子,一下一下抽打在他的身上。 他怎么会死呢? 但其实每一个人的秘密,就是一根无形的鞭子。 你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容易受到这种消极情绪的影响。 同时别人将秘密告诉了你,也将信任和期待与你联结在一起。 你会悲天悯人,也会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 你可能会那么多人给你的秘密中感叹一句人生百态,回顾自己,却发现自己只能苦苦停滞在此。 而雪乃又跟和纱,真冬不一样。 至少和纱的不堪,真冬的难以启齿,大多数神崎裕只能依靠她们的只言片语来获取。 但雪乃的过去,某种程度上,神崎裕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 换而言之,他也是她过去的陪伴者,见证者与亲历者。 这无疑会更让神崎裕“感同身受”,也更让他倍感煎熬。 雪乃的小学有多糟糕? 大概就是很典型的被孤立、霸凌,冷暴力的糟糕。 出身富裕优渥的家庭,雪之下家在当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破落,名气不小。 虽然比不上神崎或是四宫这种,但至少也是威慑一方的存在。 只可惜这种优渥,在很多时候都成了一种罪过。 出身普通的并不看得起她,而出身比她更优渥的,也看不起雪之下这种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存在。 这也就罢了,出身只是其中一个问题。 第二,便是因为雪乃令人惊艳,看一眼便无法忘却的容颜。 她从小就那么漂亮。 从小到大一直都那么漂亮。 漂亮到令女孩感到窒息,感到绝望,感到好像无论怎么整容,都只会远远逊色于她的程度。 小孩子的恶往往会超乎成年人的想象,而女孩的恶,往往也超乎男孩的想象。 于是雪乃被针对和孤立是从开学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进行。 不过这不是决定因素。 因为阳乃也出身雪之下家,她也一样漂亮到令男孩魂牵梦萦,令女孩感到绝望。 但阳乃一样能成为交际的焦点,哪里都混得开。 那么决定因素是什么? 性格。 雪乃其实小的时候还没现在这么正直孤僻,她还保留着小孩子该有的好奇和童稚。 至少还有那么一点。 但她这么一点的好奇与童稚,跟绝大多数正常的孩子近乎完全的童稚相比,就显得格外地特立独行。 比如他们聚在一起玩游戏的时候,雪乃从不会参与。 她只觉得幼稚可笑。 这种半老成的心态无疑只会令她更讨人厌。 还有她那处处正直而不圆滑的处事方式。 各种因素叠加,她的小学一点都不快乐。 能独来独往已经是一种惬意,更时不时要困扰一些实际上的“欺负”。 当然不至于上升到身体暴力的程度。 但诸如鞋子被藏,背后被人数落讥笑等,都是家常便饭。 她没有觉得是自己的错,这也当然不是她的错。 只是不合群,本身就似乎是一种“罪过”。 若是成年也罢,只可惜她还小,无论是经济能力还是学习等各方面,都全然离不开社会。 所以她的不合群,就是罪过。 最后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的姐姐。 阳乃太过夺目耀眼,太过于受人欢迎。 但同样的,也会招惹各种嫉妒和红眼病。 这些人不敢在阳乃面前放肆,只能寻找别的办法宣泄。 阳乃的亲生妹妹,雪乃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阳乃比雪乃大很多,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影响到雪乃。 只可惜阳乃的名气和光芒实在太过强大,一届又一届流传下来的名声,如同石头般重重地压在雪乃的肩上。 所以雪乃在这种环境下,只会变得更孤僻,更激进,更沉默,同时,更恨自己的姐姐。 但出乎神崎裕的预料,雪乃想说的,似乎不是她过去为什么那么糟糕,或者凭什么那么糟糕。 她始终都在表达她的主题: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而矛头,或者说决定因素却不是恶劣的环境,也不是她的姐姐。 她默默地看着他,轻声道:“在那种地方,我即便升到中学也逃不开被针对呢。” “因为那些弱小的家伙们也会跟着我一起升学。” “到了中学我也是一样的处境,他们只会联合其他升学的家伙。” “毕竟我家又不是你家,不能随心所欲地换来换去。” 好家伙,无形中又diss一波神崎裕的“纨绔”身份。 神崎裕没有介意,轻声道:“所以你想换个环境,这很正常。” “不,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家伙就退缩呢。” 雪乃嘴角微微露出一抹不屑。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她不埋怨这些人为什么针对她,只觉得他们很可怜。 只有弱者才需要联合,强者不需要任何同盟。 所以她很讨人厌的同时,却又令人不得不她佩服她的“强大”。 “中学不过三年,难道会比小学更难熬吗?” 她反问一句,神崎裕当即无力反驳。 “我之所以选择离开,是因为你呢。” 从字面上,应该是埋怨的意思。 但从雪乃的表情上,她却是扬起嘴角的浅笑,冰蓝色的眼眸也闪烁着和善的笑意。 神崎裕表情微僵:“喂喂,你可不要把什么错都推到我的头上。” 雪乃噗嗤一笑,笑容灿烂。 她撩起一抹长发,温声道:“我没有说是你的错,准确来说,是我的错。” “但你要耐心地听,好吗?” “不要打岔,也不要不合时宜地装傻。”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坦率是有时间限制的。 还特意提醒一句:“不然的话,错过这次机会,你以后可能都不会知道了。” 神崎裕轻叹道:“你现在像极了临死前的人,要将最后的遗言说出来一样。” “你是打算说完就离开人世吗?” 雪乃眼波流转,微微歪头道:“如果你不好好听的话,可能会。” “这算是威胁吗?” “这就是威胁。” “威胁你的救命恩人?” “大不了我把头发还给你啊,你要不要?”雪乃摩挲着自己修长乌黑浓密的发丝。 “现在植发技术也还行,做得好一点的话,别人也看不出来的。” 神崎裕微笑道:“这个笑话有点冷。” “冷吗?我还想暖暖场呢。” “就像是大戏开启前,主持人总会开点玩笑缓解一下一样。” 雪乃指尖缠绕着长发,然后用一缕轻轻戳神崎裕的脸颊。 他有点痒。 而迎着雪乃丝毫不变的坚定目光,他知道玩笑话已经说完了。 于是他转身。 雪乃这时表情才有变化:“不许走!” 她有点娇羞地跺了跺脚,也带着一点恼怒。 不许走? 神崎裕回头玩味一笑:“我记得上次来你的家的时候,你可是巴不得我快点走。” 何止是巴不得他快点走。 简直就是恨不得他快点死。 而且极其讨厌他肆意地在自己的家走来走去,像是小偷一样四处“盗窃”。 但时光境迁,雪乃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 她没有露出神崎裕预料中的窘迫,反倒是很平静地回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住进来。” 神崎裕:???? 等等。 算一算,这大概是第三个要提出和自己同居的女孩? “或者我搬过去。” 雪乃嘴角微翘。 她似乎笃定神崎裕不敢接这个话,所以还闪过一丝狡黠。 神崎裕确实不敢接。 他坐下,坐在沙发上。 “我只是觉得站着说话有点累。” “那就坐下来聊。” 雪之下也慢慢地坐下,坐在他的身旁。 她有太多太多东西,想和他说了。 也有太多太多误解,想要寻求他的原谅。 。。。。。。。。。。。。。。。。。。。。。。。。。。。。。。。。。。。。。。。。。。。。。。。。。。。 。。。。。。。。。。。。。。。。。。。。。。。。。。。。。。。。。。。。。。。。。。。。。。。。。。。 第七百五十三章:与过去的和解,还有释然~ “你要喝点什么吗?” 坐下之后,雪乃的勇气似乎稍稍减弱了一些。 她扭头看向神崎裕,想用走动来缓解她的紧张。 “你这里除了白开水还有别的东西吗?” 神崎裕没好气地摆摆手:“去吧,我要常温的,别拿你的冰箱里的冷冻水给我。” “还有,你自己也少喝点,小心你的肠胃。” 雪乃对他颐气指示只是轻笑一声,便缓缓起身,去给他倒水。 “我要是有肠胃病的话,肯定会告诉你的,到时候恐怕只会给你添麻烦。” 她慢悠悠地倒着水,不慌不忙地说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种事情应该找你的姐姐,她才是你的“监护人”。” 阳乃很喜欢用这个形容词。 当然雪乃也不介意。 因为雪乃的父母在实际上已经并不怎么管她了。 从雪乃选择搬出来之后,大概也就是每个月给她固定的生活费之类的。 平日里连电话的问候都比较少。 这也是雪乃跟家里关系并不和睦的一个体现。 主要是因为她的母亲。 雪乃的母亲太过于强势,也太过于有控制欲,她的冷漠与自私程度让雪乃感到畏惧。 所以雪乃的父母是雪乃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 但阳乃是雪乃实际意义上的监护人。 不过~ 从今天之后,只怕这个监护人的名分也要从阳乃手里丢失。 雪乃闻言,随口道:“她也只会找你,不是吗?” 这神崎裕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如果雪乃真的因为胃痛而需要住院之类的,阳乃顶多就是来探望。 指望阳乃无时无刻都陪在雪乃身边,这也是一种奢望。 当然阳乃自己是愿意的,只是她家里跟雪乃都不同意。 他有些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一脸无奈:“你们姐妹俩,一个比一个令我头疼。” 雪乃端着水杯,将杯子放在神崎裕眼前。 她柔声道:“是福气喔,能同时得到雪之下阳乃跟雪之下雪乃认可的男人可不多。” 何止是不多。 严格来说,是一个都没有。 但这种夸张的吹捧之言出自雪乃之口,未免让神崎裕感到有点不对劲。 这台词应该是阳乃来说才比较符合。 可仔细一想,又隐隐带着些许自恋的成分在里面,这倒是很符合雪乃的性格。 神崎裕拿起水杯轻轻地抿一口,轻声道:“认可?” “嗯,认可。” 雪之下雪乃抿着小嘴,将表情换上严肃。 她斟酌思索了片刻,便借着这个由头,将话题进一步导向她的内心。 “我刚刚说,我的小学过的并不快乐。” “但并不准确。” “准确的来说,是碰到你之前,我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神崎裕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滞。 此话一出,分量可就极其沉重了。 他“讶异”又慎重地对雪乃道:“不至于。” 雪乃却摇摇头,执拗且坚定道:“是这样的呢,就是这样。” 她冰蓝色的眼眸与他对视,分寸不让:“对我来说,你是那段不快乐的时光里唯一的快乐。” 这话比刚刚那句,更沉重。 沉甸甸的,让神崎裕都难以承担。 雪乃并不介意把话说得那么肉麻。 实际上, 这就是她想说的话。 没有什么肉麻与不肉麻,这就是事实。 开了一个好头,雪乃后续的情绪便没有那么沉重,也没有那么紧绷心弦。 相反,她说着说着,脸上的释然之色渐渐浓郁。 颇有一种方才神崎裕跟桐须真冬聊天时的惬意与放松。 神崎裕瞧见,只觉得荒谬。 他发现无论他采取何种姿态在某个女孩面前,最终他的这种姿态都会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出现,然后再给自己品尝。 现在他就体会到方才桐须真冬的心情了。 不。 甚至更。。奇怪。 因为神崎裕方才的释然,是放下执念,不再追求,所以轻松自在。 而雪乃的释然,是放下自己的成见,坦率地向他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等同于:示爱。 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说爱或者喜欢这些字眼。 她只是将她当时的心情用她已经快成年的口吻,复述了一次。 可能这只是神崎裕的错觉,但这些话不管怎么听,都带着浓浓的依赖,仿佛宣示着:我即将完全依靠你。 她说当时的她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处处针对,处处孤立的生活。 因为不止是在学校。 从她出身,记事开始,她其实就已经处于这样的环境中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孤立她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父母与所谓的亲人。 因为她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姐姐。 如果雪乃是一个生性无忧无虑,爱好摸鱼偷懒的女孩,那肯定会相当幸福。 譬如像千花这样。 因为她小的时候,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宠着她,让着她,从不给她提出什么严苛的要求。 因为她是妹妹。 她已经有一个光彩夺目的姐姐了。 她的姐姐已经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并且无论家族给阳乃什么任务,阳乃都完成得相当出色。 因为阳乃的努力,雪乃可以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但这不是雪乃想要的。 雪乃最大的痛苦就是她不甘心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所有人看到她,第一时间都只会知道她是雪之下阳乃的妹妹。 而不知道她是雪之下雪乃。 所以,尽管每个亲人都宠着她,家里也处处疼爱她。 但这些没有让雪乃感受到真正意义上的关心。 他们的关心都是虚伪的。 他们真正的期待与关注,都放在了姐姐的身上。 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甚至她有一次,还听到自己的祖父跟自己的父亲抱怨。。 要是自己不是女孩,是个男孩就好了。 当然,她也会自嘲地说自己从小就那么喜欢胡思乱想,结果越想越多,越想越复杂,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可能事情并没有那么残酷,他们的宠爱和关心也是真的。 只是自己不满足,自己太贪心罢了。 所谓释然,便是敢于批评当时的自己,将自己的幼稚与可笑都一一说出来。 没有介怀,不是刻意,就是一种平淡的表达。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极大地影响了雪乃的性格。 所以她对于小学时被针对的大环境,早就自觉习以为常。 反正在家里她也是差不多的处境。 可有可无,有她没她都一样转。 她根本就是多余的。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 如果没有神崎裕出现的话。 “说起来很好笑,但我记得很清楚。” 雪乃眼眸闪烁着难掩的温柔,而又掠过些许含情脉脉。 “你是第一个在意我,而不是因为姐姐才在意我的人。” “你会问我叫什么名字,而不是说,你是阳乃的妹妹吧?这样的话。” “你会问我喜欢,问我要不要去哪里,你所有的话题都会围绕着我,而不是阳乃怎么样,阳乃又怎么样。” “你当时的眼里,只有我诶,我能看到,只有我一个人的模样在你的眼睛里。” “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奇怪,但我其实很在乎这些字眼的,真的很在乎。” 这当然不好笑。 现在说得平淡,可当时的雪乃,却是这样奢望着的。 而当时的神崎裕也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很清楚雪乃这敏感又倔强至极的自尊心。 所以他自然也很清楚如何才能接近她,和她成为朋友。 因此,迎着雪乃自嘲又温柔的目光,神崎裕倒是有点不好意思面对。 随后,便是她和他的故事了。 其实她和他的故事很平淡,没什么波澜,也不浪漫。 无非就是一个学长,一个前辈对一个学妹,一个后辈的照顾而已。 当时的神崎裕比雪乃大一届。 和雪乃成为朋友后,就会经常照顾她多一点,也会抽时间陪她。 这里的陪,也很单纯。 单纯到幼稚。 比如陪她放学回家,陪她下课逛一逛,或是体育课巧合碰在一起,就带她去玩耍一下。 真的就那么简单。 但越是简单,从雪乃的嘴里说出来,就越是显得意义非凡。 她说这些全部的体验,都是第一次的。 而这些全部的第一次,都是和他实现的。 事情很简单,但她却觉得很浪漫,也很感动。 当时的她还不是现在这个已经形成牢固三观,有着熟练的毒舌与坚硬的盔甲的少女。 她当时还只是一个因为得不到家里人重视,也收获不到该有的友谊而感到闷闷不乐,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然后一个劲地钻牛角尖的一个问题儿童而已。 其实她想要的很简单。 甚至她前一秒觉得可笑的人,后一秒要是愿意带着笑脸问她能不能交个朋友。 她指不定就答应了。 但当时,真的没有人这样对待她。 只有避而远之。 那些所谓倾慕她的男孩,从来都只敢远远的看着。 在她遭受女孩们针对时,也怯弱地不敢说一句话。 所以她讨厌弱者,更讨厌趋炎附势的弱者,那些无能的人。 而神崎裕是第一个这样主动接近她,并且帮助她的。 也是第一个,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让雪之下感受到友谊的人。 她记得很清楚,和他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神崎裕有时候自己都忘记了。 但她还是记得很牢固。 连他送给她的棒棒糖是什么口味,都一清二楚。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所以他对她来说,十分珍贵。 也因为神崎裕的照顾,雪乃的处境好了很多。 毕竟神崎裕的身份和社交能力摆在这里,那些敌对雪乃的人也不得不收起獠牙,和她和平相处。 同时,神崎裕的开解,也让当时的雪乃稍微地改变了一点,也收获一些短暂的友谊。 一切都好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雪乃还说,当时幼稚的她已经在幻想怎么样才能和他永远在一起。 她是笑着说的,好像是嘲笑当时的自己有多幼稚。 但神崎裕表情却越来越怪异。 她真的是释然了。 不是放弃的释然,是不再纠结到底要等他先主动,还是纠结自己先主动。 “而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你,却也变得跟其他人一样了。” 雪乃娓娓道来的平淡戛然而止。 “很快,你也开始和我谈起阳乃,我们之间的聊天,越来越多地出现阳乃这个名字。” “我当时还以为你只是好奇,所以我虽然心里介意,却也还是很耐心地和你说话。” “甚至我还想,终于有一个可以跟姐姐公平竞争的机会了呢。” “直到有人和我说,你和姐姐其实很早就已经认识了。” 雪乃微微扭头,看着他。 “那次在宴会上,我也亲眼看着你,你拉着姐姐的手,你还抱着她。” “可你不只是对她好奇吗?为什么就能突然拉着她的手啊?” “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 “我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 “其实你和其他人一样,眼里都只有阳乃。” “我很生气,我觉得你是因为受到阳乃的请求,才来和我交朋友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朋友,这样虚伪又肮脏的朋友。” “我开始冷落你,你也不回应,你也不像之前那么主动了。” “于是我就明白了,这不是我的猜测,这才是事实。” “所以。。” 以上每句话,雪乃都是直呼阳乃的名字。 而不是称呼她为姐姐。 可见雪乃的怨气有多强。 神崎裕挑起眉:“所以你就跑了,然后记恨我到现在?” 雪乃微微颔首。 “怪不得你会说我披上一层虚伪的外衣,就想对你发号施令。” 想起上一次在她家,那是两人矛盾公开化的第一次。 当时的雪乃还固执地认为事情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不过也是受到阳乃的委托,才来对她好的。 他的好心都是假的。 所以是披着虚伪的外衣,对她发号施令。 旧事重提,将过去事都能坦然说出的雪乃此刻迎着他的目光,竟流露一抹怯弱和窘迫。 她偏过头,小声道:“对不起。” 。。。。。。。。。。。。。。。。。。。。。。。。。。。。。。。。。。。。。。。。。。。。。。。。。。。 。。。。。。。。。。。。。。。。。。。。。。。。。。。。。。。。。。。。。。。。。。。。。。。。。。。 第七百五十四章:我们重新开始吧! 雪乃眼神飘忽,不是她不愿意与他对视,只是有点不敢和他面对。 不是觉得可怕,是那强烈的负罪感正在一点点地将她吞噬包围。 说来奇妙。 本来雪乃还觉得自己可以平平静静地将事情都说完。 她本来以为方才那失态的哭泣,就已经是她可以失态的极致。 但有些话,有些记忆,有些愧疚,真是要一点点述说出来的时候,才会深刻地知晓其中的分量。 对不起,只是一句话。 却蕴含了雪之下对他所有的歉意。 沉重到她只敢轻轻地说出来,生怕再大声一点的话,连自己都会感到不满。 “我现在才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流露出那么失望的眼神。” “那一刻,你对我肯定很失望吧。” “原来我是这么想的~”雪乃带着浓郁的自嘲,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我一直都警惕着,警惕着别人毫无目的的好意。” “因为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但事实是,有些东西不是我自己没经历过,没体验过,没见到过,就能妄言它不存在。” “更好笑的是,原来我一直都在你的庇护下,直到今天。” 低哑的声音渐渐又带上丝丝哭腔。 神崎裕轻笑地撩起她的秀发,打趣道:“又要哭鼻子了?你要振作起来才行,你可是雪之下雪乃。” 雪乃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愧疚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当时,我是这样觉得的。” “而我父母,还有姐姐,也罕见地感受到了我当时的情绪。” “所以他们问我,是按照本来的安排继续升学,还是。。还是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 “我没有犹豫,我说我想离开这里。” “于是他们便问我要去哪里,母亲在给我介绍其他地区的名校,父亲在给我讲不同地区要注意什么差异。” “但我说,我想去国外,他们都被吓一跳了呢。” 神崎裕闻言,也莞尔一笑。 他可以想象得出当时雪之下父母的惊讶。 毕竟无论雪之下在别人眼里多么冷傲,多么厉害,或是多么讨厌。 但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孩子。 而孩子在父母的眼中,永远都是幼稚单纯的。 她还那么小,就想去国外。 这意味着要独自一人,去面对很多很多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我父亲一直都劝阻我,他不希望我去国外,还反复跟我说国外有多危险。” “明明他自己就特别喜欢去国外旅行,真的心口不一的家伙。” 雪乃小小地diss了一波自己的父亲。 神崎裕轻声道:“最支持你的,应该是你的母亲吧。” 雪乃一愣,然后点点头。 “嗯,有点让我意外呢,我母亲很支持我的决定。” “她跟我说,虽然一个人出去有很多不安全的因素,但危险就意味着考验,也意味着机遇。” “她让我好好地去面对这些,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不要后悔。” “那最舍不得你的,应该不是你的父亲,而是阳乃。” 神崎裕又轻轻叹气道。 阳乃才是最爱雪乃的人。 她这个姐姐始终深爱着自己的妹妹,用尽一切都是为了呵护自己的妹妹。 但此时雪乃却话锋一转,勾起一抹狡黠:“不应该是你吗?” 她不愿意提及阳乃。 在她和他之间,阳乃是一个极其碍眼的存在。 神崎裕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点茫然。 雪乃掠过他的惊愕,问道:“你当时在做什么呢?” “我离开的时候,你没有感到难过吗?” 神崎裕转头望着窗外,沉默了。 雪乃眼眸微凝,连忙低声道:“对不起。” 他也许不那么清楚雪乃在每个时间段在做什么。 但雪乃很清楚他的每个阶段。 真的。 或者说雪乃很清楚在没有和他分离前的每一个阶段。 那个时期。。 他的父母正在吵架,正在闹离婚。 而他的母亲,也深陷疾病的困扰中。 这么一想,雪乃心底的酸涩与愧疚感就更强烈了。 那个时候的她还在和他闹别扭,闹冷战。 而他从不在她面前跟她说,他现在有多么多么不好,他正多么多么伤心。 一次都没有呢。 仔细一想的话。 从自己和他相遇以来,他从来在自己面前,都只是将最坚强的一面展现给自己。 从来都是他包容自己的任性与缺点。 而自己。。 却是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毅然离开这个国家。 自己不仅很愚蠢,还很自私。。 不是吗? 这突然的窒息感,压得雪乃有点透不过气。 她再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有多么幼稚,也有多么伤人。 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擅自下了决定,还一直坚信自己是对的。 雪乃深感无力,只能再次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神崎裕转过头来,露出笑容:“都过去了,没事。” “继续说吧,我对你在国外的经历很陌生呢。” “我也想知道你在国外发生了什么。” 雪乃咬着唇,却一时间失去了这个兴致。 但看着他的期待,她不忍心让他失望。 从现在开始。 一次也不行。 于是她继续慢慢地讲述她的过去。 国外啊~ 母亲以为自己去国外,是想得到锻炼,想成为一个独立而强大的人。 嗯,自己本来也是这样想的。 但其实,自己只是逃避罢了。 逃避这个熟悉的环境,逃避这个令自己感到压抑的环境,逃避所有的伤心,也逃避他。 到了国外雪乃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这里的确没有可怕的母亲,也没有讨厌的姐姐。 但同时,也不会有任何一丝的陪伴。 在家里的时候,她只会嫌他们吵闹。 在国外独自一人时,她时常在深夜看着月亮,然后想自己的家人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而环境也没什么变化,她不擅长交际的缺点在国外也是一样的。 外国人也没有那么友善,也没有那么好心。 倒是有不少前来搭讪的,装得很开朗的样子,不过是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女朋友之类的罢了。 一旦自己说没有这个兴趣,这些热情的人立马就会变了一副脸孔。 于是没有任何改变。 雪乃依然选择了跟在本地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生活。 没有朋友,没有交际圈,无人问津,也不需要在意任何。 唯一让雪乃感到有点开心的,无非就是国外的学校没有国内那么多强制性的活动。 让她可以有多点时间一个人看书。 哦,看书。 她喜欢看书的习惯,就是在这个时候彻底形成的。 因为没有人陪着她,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的影子,和同样孤寂的月光。 最终她回来了。 回来的她,跟去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母亲很失望。 她痛恨这种失望,不想看到一点。 于是她再次提出要搬出来住。 这一次,她的家人都没有阻止。 包括她的父亲,也极力支持。 倒不是嫌弃她,只是觉得都到了高中,是时候独立一点了。 这种想法很可笑,中学跟高中,有时候只差了一年而已。 就好像高三都不允许谈恋爱,但到了大学,马上就鼓励你找女朋友。 这种极力支持的态度,反而让雪乃感到更失落。 她觉得家里人都不爱她了。 在这种时候,都选择了放弃。 于是她心灰意冷地搬了出来,继续着过去的生活,还是没有变化。 直到再次遇到他。 这就是雪乃全部的故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又蠢又自以为是。” 雪乃轻笑道:“当初想出去的时候,讨厌他们的挽留。” “当我回来,他们鼓励我出去,我却觉得他们对我没有留恋。” “其实我一直都这样呢。” “我记得你说过很多次,我只是在逃避。” “是啊,我只是在逃避,我一直都在逃避。” “根本没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事情,一切都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弱者所寻找的借口。” “我,就是这样的弱者。”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地揉了揉雪乃的小脑袋。 此刻的她,很令人心疼。 “其实我说那么多,并没有要刻意表现我有多可怜。” “你也千万不要觉得我可怜,这都是曾经愚蠢的我自找的。” “不值得可怜。” “我说那么多,其实就一个目的。” “我。。我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懦弱,那么逃避了。” “我会堂堂正正地去面对任何一件,我需要去面对的事情。” “还有的。。就是。” 雪乃微微起身,做出一个令神崎裕惊愕的举动。 她双膝缓缓往下跪落。 然后对神崎裕做一个土下座。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我过去的无知和愚蠢。” “我们。。重新开始吧,裕。” 她保持着土下座的姿势,然后扬起下巴,以一种自信且坚定的表情凝视着他。 略带屈辱和不堪的跪姿,却有着飞扬自如的姿态。 这场景如此之怪异,让神崎裕一时间陷入失神。 。。。。。。。。。。。。。。。。。。。。。。。。。。。。。。。。。。。。。。。。。。。。。。。。。。。 。。。。。。。。。。。。。。。。。。。。。。。。。。。。。。。。。。。。。。。。。。。。。。。。。。。 第七百五十五章: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土下座不是道歉的时候才用的吗? 所以为什么明明是道歉,但表情居然可以做到如此的正义凛然? 仿佛神崎裕是用强权在一直残酷压迫雪之下的罪恶之人。 哦不对,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 神崎裕托腮沉思片刻,缓缓道:“道歉应该露出欧派才有诚意呢。” 哈? 正忐忑地等待神崎裕答案的雪之下闻言,眼眸闪过一丝迷惑。 欧派? 刚刚自己是听到了欧派吧? 呐,是听到了欧派吧! “咳。” 神崎裕轻咳一声,恰到好处地收敛自己这不合时宜的幽默。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蛮悲伤,也蛮严肃沉重的时刻。 但愣是被神崎裕这不合时宜地“幽默”给搅合得一塌糊涂。 这一下子也把雪乃心头的紧张给冲散了不少。 虽说表情是一副壮烈赴死的大义凛然,可这不过是因为雪乃过于冷峻的五官从而导致出的一种错觉。 她还是很紧张忐忑的。 而这大概也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土下座。 也许从她记事以来,直到她死去,这都将会是唯一的一次。 可见其中的诚意有多深沉。 只是雪乃向来都是讲道理的女孩。 她清楚地知道道歉是否能得到原谅,并不完全取决于自己道歉的诚意如何。 而在于对方的想法。 不能因为诚意十足,对方就必须要有非原谅你不可的理由。 所以她是带着一点如同即将赴刑场时的“壮烈”。 雪乃自然不会觉得是神崎裕的想法会变态到这种程度。 因而,她只觉这是他从来都擅长的安抚。 毕竟之前她每次遭受到挫折而感到闷闷不乐,或是遇到棘手的事情犹豫不决,乃至于默默地发小脾气时。 他都会采取这种不怎么符合她口味的办法来缓和气氛。 不得不说,虽然不符合雪乃的口味,但每次都异常的管用。 于是她也收敛那肃穆的凛然,保持着跪姿,轻声道:“这就是我想说的全部话了。” “即便你还是选择不原谅我,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和我都没办法再也两清呢,这个债务的日期大概要持续到你告别人间,或者我告别人间。” 她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用独特的戏谑与雪乃式的幽默宣告两人关系的彻底绑定。 当然也可以视作是雪乃宣布她即将会单方面无条件地主动靠近神崎裕。 哪怕是被他厌恶嫌弃,也在所不惜。 理由很简单:她欠他一条命。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有些挑逗地找她招招手。 雪乃愣了一会,便起身走到他身旁。 她俯下身,还以为他有什么要对她说。 他确实有话要和雪乃说。 但却不是雪乃所期待的答案。 他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带着不掩饰的揶揄:“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当时?? 雪乃颦起眉,在脑海中思索。 她说过的话有点多,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神崎裕见状,笑道:“看来我需要给你一点提示。” “你说如果这灯柱砸下来,如果我能在它砸下来的时候将你救起。” 其实这不是一点提示。 几乎是把答案都告诉雪乃。 而雪乃的反应也很快。 从他说第一句开始,她就已经回想起来了。 的确是她说的。 但说实话,她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会一语成谶,更没有想到事情真的会这样发生。 这种话更多是一种气话,一种故意刺激他的话。 只是气话也好,有意为之也罢,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能作假。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抗拒,只是表情渐渐变得扭捏起来。 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浮现浅浅的红晕,虽浅却明显至极。 因为这是羞涩的红晕。 她不打算反悔,但内容有点过于羞耻了。 “还没有想起来吗?” 神崎裕玩味地看着她脸颊浮现的红晕,明知故问道。 雪乃强忍住羞涩和自尊心的抵制,小声呐呐地重复了一次:“我记得,我当时说:等会它如果砸下来,你能从它手里把我救出来,那我就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玩具。” 话音落下,她闭上眼睛,仿佛认命般:“我不会违背承诺的。” “你做到了,所以。。” “从现在开始,即便你将我视作是玩具,我也。。不会对你有怨言。” 看着她极度羞耻,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强行撑下去的模样,神崎裕只感到好笑与可爱。 他的捉弄当然不会仅仅止于此。 他慢悠悠道:“不会有怨言跟会不会忠实履行,是两回事噢。” 雪乃眼睫毛微微颤抖几许,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眸,认命道:“我会忠实地履行诺言。” “嗯哼?” 神崎裕凑近一些:“你确定?” 雪乃艰难地点点头:“嗯。” “那~”神崎裕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随口道:“肩膀有点酸,你帮我按一下吧。” 说着他便转过身,等待雪乃的服务。 这完全不是雪乃所预料中的剧本展开!!! 他还没有回答到底有没有原谅自己呢!! 雪乃轻轻地咬着娇嫩的唇,有点嗔怒地白了他一眼。 只可惜这眸间的风情,只有神崎裕的背影接收到。 她将小手慢慢地抬起,然后放到神崎裕的肩上。 这倒也不算很羞耻。 只是她有点不满神崎裕避重就轻的话术。 这无疑是把她吊着,既扯开了话题,又不给她一个确定的答复。 同时,也是故意地在戏弄她。 但话既然说出口,就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雪乃只是犹豫了片刻,便迅速地做好了决断。 和他付出的相比,自己现在所做的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只能说是微薄之力。 于是本来还有点紧张与颤抖的小手,很快就变得沉稳安静,变得温柔有力。 它游走于神崎裕的肩上,生平第一次充当按摩员的雪之下,正用着十分认真的表情帮神崎裕揉捏肩膀。 “再用力点。” 神崎裕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他干脆趴在沙发上,以发号者的姿态命令道:“但不要太用力,我怕痛。” “嗯。” 雪乃老老实实地听从。 但有些姿势不怎么好展开。 因为他躺着,而雪乃还是坐在一边。 这就导致了她的手施展起来有点拧巴。 神崎裕又指了指他的腰,雪乃便一只手按着肩,另外一只手转移到他的腰间。 嗯~ 还别说,雪乃虽然没有帮人按过摩,也没有这种经验。 但第一次的尝试还做得很不错。 很有当按摩师的潜质。 揉着揉着,雪乃也就不当这是他故意戏弄自己的把戏了。 如果能用这样的举动换来他的原谅,雪乃愿意这样帮他按揉,直到他满意为止。 而神崎裕无疑是有那么一点失望的。 却也是有点感叹。 雪之下果然是正直的雪之下呢。 说按揉就是按揉,做得认真,且一丝不苟。 他本来还期待能有一点小惊喜,或者小暧昧发生。 但由始至终,都没有。 按揉了整整十分钟,雪乃都没有停过,并且也没有任何挑逗的举动。 就只是纯粹的按摩。 要是换做诗羽来,估计很快就要按摩到床上了。 他也将这些低俗的思绪抛开,闭着眼,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诶? 雪乃低声回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呢。” “不,我是问你,帮我按摩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 雪之下一板一眼地揉捏着,表情平静:“不过你的肌肉有点僵硬呢,能放松一点吗?” “我觉得你有当按摩师的潜质。” “那可能让你有点失望,我没有打算当一个按摩师。” “如果我希望你当呢?” “唔,虽然是有点无礼的要求,但,我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哈,明明刚刚还说会忠实履行呢,怎么现在就变成勉强考虑了?” “我是会忠实履行承诺,但我没有说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说着,雪乃还故意用力地掐了一下他的肌肉。 神崎裕吃痛地闷哼一声,连忙缩了缩。 他回头:“那这跟没有答应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雪乃停下,一本正经道:“至少我口头上答应你了,不是吗?” 她慢慢地挪移着娇躯,一点点地凑到他的跟前。 她看着他的眼睛,温柔道:“除非你原谅我。” 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已经褪去了平日所引以为豪的清冷。 当她不再锐利,不再咄咄逼人时。 雪之下其实真的很容易就打动人。 瞧她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再听她这足以撩死人的话语。 她哪里是不会处理人际呢? 她只是不想处理。 一旦她愿意,她想。 恐怕再冷血的人,都不免会被她所打动。 以至于此刻的神崎裕,都忍不住想抬手,想去触碰这罕见的温柔的雪之下。 雪乃看着他蠢蠢欲动的手,于是当即主动地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庞处。 她眨着明亮的眼眸,柔声道:“你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 。。。。。。。。。。。。。。。。。。。。。。。。。。。。。。。。。。。。。。。。。。。。。。。。。。。 第七百五十六章:即便是姐妹,也会有先后高低~ 彼此对视着,神崎裕将一抹戏谑挂起,握住她的小手,放回到肩上。 他背过头,恢复平躺的姿势。 雪乃不急不慢地揉捏着,倒是没有催促他给个明确的答复。 安静了片刻,他开口道:“雪乃。” “在呢。” 雪乃柔声道。 “在你的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神崎裕将下巴抵在沙发的枕边上,目光远远地眺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雪乃哑然地笑了笑:“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呢。” “你该不会想和我讨论哲学吧?” “那倒不是。”神崎裕也笑了笑,他摇头道:“只是突然有点好奇。” “因为我感到有点吃惊。” “为什么会吃惊呢。”雪乃揉着他的肩膀,美眸一瞥,带着柔和的波光。 “我有点吃惊,原来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重的地位。” 他回过身,有些不知所措的错愕:“坦白说,我之前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呢。” “你说你当时的离开,我是有怎么样的心情。”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情,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毕竟当时你在我眼里,是一个类似于妹妹的定位。” “我更不知道你的离开和我有关,我还以为这是你家里的决定。” 雪乃一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听着他有些错愕的话语,雪乃倒是没有觉得失落。 还是那句话,她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她不会用自己的要求去强行要求别人。 在她心里,神崎裕很重要。 但不代表在神崎裕的心里,她也要同样重要。 她反而感到一阵小小的开心。 这意味着她方才掏心掏肺的真诚之言起到成效了。 神崎裕这样的反应,才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吧。 喔~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么重要的吗? 我一直都没有想到。 神崎裕怕雪乃因此误会,还特意解释道:“当然不是说你不重要,就是。。” “可能没有你想得那么重要,就像是一个好朋友,对,一个好朋友的角色。” 雪乃微笑着摇头,柔声道:“不用担心,我能理解呢,完全能理解。” “其实感同身受什么的,本来就不可能百分百感同身受,对不对?” “人与人之间只要能感知对方一半的情绪,就已经算是奇迹般的羁绊了。” “所以,我完全接受你的说法噢。” “好朋友~我想我在你心里能有一个好朋友的定位,也已经很不错了呢。” 神崎裕止住解释,松一口气道:“你能明白就好。” “不过我当时的确很生气呢。” “我自己回想我和你的相处,我觉得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唔,除了偶尔会惹你生气之外。” “但大多数时候,我想我们还是相处得挺融洽的。” “所以,我有点生气,也有点伤心。” 他叹了叹气,转身按住她揉捏的小手,示意她可以了。 转过身,坐起来。 他看着她,露出一抹茫然:“所以我想知道我在你眼里,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 雪乃察觉到他流露的茫然,她敏锐的意识到这抹茫然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她。 于是她试探性地询问道:“是还有其他同样的事情发生,让你感到困扰吗?” 神崎裕没有否认,微微点头。 “我想你可能是一个。。” 雪乃思索着,忽而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盘起小腿,将精致的玉足重叠在小腿之间,颦起眉,陷入思考。 怎么说才好呢。 神崎裕在她的心里地位很特殊。 他是第一个主动靠近,并且成功踏入她内心的人。 但对于他,对于他具体的模样,雪乃却一时间感到茫然。 她甚至都不清楚神崎裕想问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他。 是她印象中的他,还是她觉得的他,还是他在所有人面前呈现的他? 好像每一个面都不一样呢。 她印象中的他光芒万丈,是一个总是能带给她温暖的人。 这也是她觉得的他。 可后来的相处,却又似乎跟这个印象不太一样了。 他其实没那么完美,也有很多缺点,而且有些缺点是雪乃所难以忍受的。 至于他在所有人面前,在所有人心里的第一印象,那就更难以论说。 这个问题好似很简单,但雪乃失去了准确的把握。 他变得模糊。 自己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他。 神崎裕见状,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算了,我自己也未必能了解。” “果然,人都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我也不例外。” “我现在应该要感到开心才对,毕竟能在雪之下的二小姐心里占据一定的分量,那肯定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雪乃被他这么一打岔,也只好暂时搁置这个思考。 但她没有忘记,只是先放在心底,等待以后再去思考。 她想她会给他一个准确答案的。 而听着他这略带夸赞的话语,雪乃嘴角微翘,揶揄地反问道:“那比起雪之下的大小姐,到底哪一个会更不容易呢?” “这有什么区别嘛,你们是姐妹呢。” “她是姐姐,你是妹妹,又不是什么仇人情敌,不需要划分得那么清楚吧。” 神崎裕有点莞尔。 “即便是姐妹,也会有先后高低。” 误解被解除,关系恢复之后,雪乃对他算是无所不言。 话音落下,雪乃目光坚定且倔强。 神崎裕捂着额头:“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你对你姐姐的敌意还真是相当强烈呢。” “其实很简单吧,也再正常不过。” 雪乃缓缓道:“即便是没有血缘的两个陌生人,都随时有可能会被拿来比较。” “更何况我是妹妹,她是姐姐呢。” “若说这世上有那对姐妹是真的亲密无间,从小到大都毫无间隙,那我是不信的呢,不知道你信不信。” 确实,大概是没有这样的姐妹。 别说姐妹,即便是更亲如夫妻、或是父母与孩子的关系,都未必有。 哪怕再好,再亲密,再融洽,都会有小矛盾,有小冲突。 真有那个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有对自己的孩子,哪怕有那么一次不满的吗? 孩子也是同理。 但。 神崎裕轻声道:“我也不信,但从小到大都针锋相对,势同水火的,也不多。” 雪乃微微眯起眼:“你觉得是我的错?” “不不不。”神崎裕笑道:“我也是这样对阳乃说的。” “我没有责怪谁的意思,也没觉得是谁的错。” “只是好奇。” 听闻他没有先站在谁的立场上,雪乃眸间的冷冽倒是瞬间消失。 她抿起小嘴,嘟囔道:“这有什么好奇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额。。 神崎裕一时沉默。 雪乃叹气道:“从小到大我都在她的阴影下,无论我做什么,别人都会拿我跟她比较。” “不~”雪乃勾起一抹自嘲:“是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呢。” “他们都希望我是一个安分又乖巧的孩子,不闹,也不需要突出。” “就平平淡淡的,安安稳稳的,再普通不过就最好。” “这样不好吗?”神崎裕柔声道:“我觉得平淡是最好的。” “当然好。”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是这样希望的。”雪乃轻笑道:“只可惜我的基因里好像写满了不服气。” “我总想要证明,我并不比她差。” “我是雪之下雪乃,而不是雪之下阳乃的妹妹。” “我希望有一天,她会被人称作雪之下雪乃的姐姐。” “这样,她大概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就好像你的妹妹。” 雪乃话锋一转,看向神崎裕。 “其实你妹妹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呢。” “她也想别人记住她的名字,而不是神崎裕的妹妹吧?” “对了,你妹妹叫什么来着?” 这突然来的转折,让神崎裕忍不住默默鼓掌:“你的冷场方式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雪乃翻了翻白眼:“这不是想让气氛活跃一点嘛。” “你自己总说我像是一块石头,石头也想变得有点人气呢。” “这样才不会被嫌弃。” “我觉得你还是做回自己比较好。”神崎裕实在想不出雪乃变成喜剧人会是怎么样的模样。 这一点还是千花比较擅长。 谁让千花是天生的喜剧人呢。 “做回我自己啊~” 雪乃作势要寻找一下感觉,然后摆出一贯的扑克脸,淡淡道:“这样?” 神崎裕当即一记重拳。 雪乃捂着额头,冷淡之余又勾起阵阵委屈。 她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就重拳出击? “我是说你的语言风格,没让你摆扑克脸。” 雪乃撇嘴:“要求真多。” 旋即她深深地叹息一声,轻声道:“像你这样永远都被人注视的焦点,是不会懂这种心情的。” “一个舞台,谁不想当一次主角呢。” “不能总是她来当吧,偶尔也至少让我当一次。” “但每次都是她呢,太过分了。” 这浓浓的幽怨情绪,神崎裕忍俊不禁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妹妹是个男孩,可能你和她会更有共同话题?” “没有呢,我是在想,要是我的姐姐是男生就好了。” 雪乃眼眸有些迷离。 看得出来她其实对阳乃的敌意,都是虚假的敌意。 作为妹妹,怎么可能会真的恨自己的姐姐呢。 这种敌意,更多的只是一种不服气。 然后从来都得不到正视,也得不到宣泄,于是积累得越来越沉重。 到了今天,算是积重难返。 “是哥哥的话,就会照顾妹妹。” “阳乃也很照顾你呢。” “不一样的。”雪乃摇摇头,低声道:“是哥哥的话,我可能没有那么在意。” “同性排斥的道理,即便是姐妹都会存在。” “你想一想,如果你妹妹真的是男生,你还能这么宽容地对待她吗?” “那当然不会。” “所以说。。”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选一个男生当我的妹妹。” 选?? 雪乃的眼神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这不是你父亲才能选的吗? 你也能选?? 神崎裕托着腮,看雪乃这怪异的眼神,忍不住噗嗤笑道:“你好像还不知道,琼不是我的亲生妹妹。” 哈???? 说实话,真没有多少事情能让雪乃露出。。 这般目瞪口呆的表情。 但她确实不知道。 突然,她想起某些事。 她猛地皱起眉,喃喃道:“她不是你的亲生妹妹?” “嗯,琼不是我父母的孩子。” 神崎裕眯起眼,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她是一个孤儿呢。” 孤儿与否,似乎不是雪乃关注的重点。 她的思绪正在猛烈地翻滚着。 一些被她想起的往事,正在不断地冲击着她。 她抬起头,有点惊愕与凝重:“她。。。” 但刚一说出口,雪乃就停住了。 “嗯?她怎么了?” 雪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下。 “没有。” 。。。。。。。。。。。。。。。。。。。。。。。。。。。。。。。。。。。。。。。。。。。。。。。。。。。 。。。。。。。。。。。。。。。。。。。。。。。。。。。。。。。。。。。。。。。。。。。。。。。。。。。 第七百五十七章:我就不可爱吗? 神崎琼跟神崎裕的关系。。以雪乃的角度看来,本来是没什么异常的。 因为她一直都以为两人是亲兄妹。 既然是亲兄妹,那么举止亲密也是正常的常态。 雪乃与琼并没有关系,彼此之间连直接的接触次数都不算多,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这并不妨碍雪乃对琼有所了解。 没错,根源依旧是围绕着神崎裕。 借助神崎裕这个核心,不管是雪乃还是阳乃,乃至于诗羽或是雪菜。 她们都对自己并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却跟神崎裕关系不错的女孩有所了解。 雪乃跟琼就是这样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在当时,雪乃跟琼是在同一个小学,同一届,并且同一个班级。 虽然琼在学校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转学去到别处。 之前她一直以为琼是神崎裕的亲生妹妹,那么她也好奇作为兄长的神崎裕,到底会怎么看待跟自己妹妹的关系。 因为神崎琼的名声一点都不好,几乎每一个和她打过交道的人,都对她避之如虎狼。 在学校里,琼跟雪乃的处境有点相似,都是不被欢迎的存在。 在家族之间,琼跟辉夜是公认的两个最难以接触的千金小姐。 但琼跟神崎裕却异常的好。 远超雪乃所见识过的任何一个家族的兄弟姐妹。 她经常喜欢黏着神崎裕,无论去到何处,都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神崎裕的身后。 她表现出来的冷淡,与她跟兄长的亲密,这种反差感构成了雪乃最初的好奇心。 当然在事后,随着她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越来越好,她也就没有这种好奇了。 她觉得只不过单纯是妹妹对兄长的依恋吧。 她知道其他家族也有一些妹妹对姐姐特别依恋的。 自己这种才是一个特殊例子。 但此刻,雪乃从神崎裕的口中知晓了。。 神崎琼并不是他的亲妹妹。 不是亲妹妹。。 那么她当时表现出的依恋,以及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得不让雪乃生出一丝怀疑了。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妹妹对兄长的依恋,甚至隐隐有点不像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而女孩对另外一个女孩所表现的敌意,哪怕隐藏得很好,也难免会有一点察觉。 当然雪乃还是咽下没有说出口。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兴许自己的猜想根本就是错误的。 已经错过一次的雪乃现在对自己的判断变得慎重了许多。 何况说出来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反而只会给他平添麻烦。 但雪乃并没有抛弃这些猜测。 她秉持着小心求证的态度,试图旁敲侧击地从神崎裕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孤儿吗?”雪乃很吃惊地看着神崎裕:“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你的亲妹妹呢。” 神崎裕笑道:“很多人也是这样以为的。” “应该说大多数人都这样认为,毕竟我们家都喜欢守口如瓶。” 雪之下微微撅起嘴:“我也被蒙在鼓里呢。” “哈,你都没有向我问过,我难道无缘无故就告诉你吗?” “而且琼其实有点介意这件事。” 神崎裕小声道:“她不喜欢被异样的眼光看待。” 唔~ 有道理。 雪乃很清楚这些异样的眼光意味着什么。 连一个成年人都未必能扛得住,更别说当时还是小孩子的神崎琼。 但这未免让雪乃有点羡慕。 虽然神崎裕没有说太多,可她还是看得出神崎裕是一个很照顾妹妹的兄长。 无论是小的时候,还是现在。 “那。。我姐姐她知道吗?” 雪乃轻声问道。 神崎裕哀嚎一声:“你怎么那么喜欢提你姐姐。” “喜欢提我姐姐的人是你吧?”雪乃眼眸一凝,撇嘴道:“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她。” “好吧,我的错,我以后在你面前绝对不提阳乃。” 神崎裕信誓旦旦道。 “别扯开话题,她。。她知道吗?” “算是知道吧。”神崎裕有些追忆:“说起来她当时的反应和你一样呢。” “都那么大惊小怪的,你们姐妹俩虽然彼此不对付,但确实是亲生姐妹,很多时候连吃惊时嘴角泛起的弧度都那么相似。” “什么叫算是知道?” 雪乃看来是铁了心只把阳乃当一个引子,来引出她想知道的东西。 至于认真讨论阳乃,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个事情又有点难以启齿呢。” “怎么说呢,是琼告诉她的。” 神崎裕表情有点无奈。 哈? 雪乃皱起眉:“那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你姐姐和我说的啊。” 神崎裕轻笑着抬起手,又撩起她的秀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得笨了一些,不是很简单的推测吗?” “哦,差点忘了,你和她的关系也很好呢。” 雪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神崎裕:“应该比我还要好。” “我现在突然觉得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更好一点。” 神崎裕有点头疼。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 雪乃如果对他有芥蒂,那自然不会和他谈及阳乃,也不会和他谈及任何心事。 但一旦放下这些芥蒂,神崎裕就会立马成为雪乃在心理距离上最靠近,也是最亲密的人。 既然是最亲密,那自然是无话不说。 包括对阳乃的任何不满,雪乃都会直接表达给神崎裕知道。 并且任何涉及到阳乃的话题,都会引起雪乃的比较心理。 人都是这样的,没有什么成熟与不成熟。 再成熟的人,也会有比较心理。 只是成熟一点的人会克制,克制得不动声色,甚至无事发生。 所谓的不在意,其实本质上只是对你这个人不在意而已。 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怎么看待自己,自己才不会在乎,对不对? 但对于在意的人,他怎么看待你,你就有近乎本能地在乎了。 特别是涉及到这种比较时。 雪乃闻言,嘴角微翘,淡淡道:“石头捧不住也是会砸到人的呢。” “而且还很痛。” “确实,我已经开始痛了。” 神崎裕毫不留情地给予肉体上的蹂躏,将雪乃的脸颊捏住,往中间凑在一起。 但雪乃的精致是一分多余的赘肉都不存在。 怎么挤压都不怎么影响她的美貌。 雪乃微微颦起眉,虽然不抗拒,但偶像包袱可不能随意放下。 她轻轻地拍开他的手,低声道:“这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呢。” “唔,我怕我说出来会让你嘲笑。” “哦?那我更想听了。” “你觉得我会说出这种有可能让我丢脸的事情吗?”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你不说,我就去问她,她会说的。” 雪乃淡淡道。 神崎裕表情惊愕:“喂喂,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她可是你的仇人呢。” “哼~也是姐姐。” 雪乃扬起一抹小小的得意,在某种时刻,姐妹俩还真有种该死的默契。 只是这次怕是要失算。 神崎裕耸耸肩,自信道:“就算你去问,她也不会告诉你的。” “因为她也觉得很丢脸。” 丢脸? 有什么事是能让阳乃感到丢脸的?? 雪乃的眼眸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彩。 她正襟危坐,带着恳求:“那你务必要说。”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怎么感觉我好像越说暴露得越多。” “的确,所以也不差那么一点了。” 雪乃微笑道。 “好吧,那你先答应我,不许笑。” “绝对不笑。” “唔,姑且相信你的态度。”神崎裕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好似生怕装有窃听器。 “其实啊,是你姐姐和琼差点打起来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根据你姐姐的说法,是因为我,所以她们俩差点打起来了。” 瞧着他这严肃凝重的表情,雪乃很难将他的表情跟他说的这些话联系在一起。 她大概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这? 就这?? 她还以为是什么惊天秘密。 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露出一抹索然无味的枯燥,很明显是失望了。 不过。。 虽然无趣,却也的确不算是玩笑话。 具体原因他说不清楚,但雪乃猜到了。 既然她不是他的亲妹妹,按照自己的猜测。。只有一个原因了。 神崎裕说完便连忙摊开手:“说了不许嘲笑我的,我可没有撒谎。” “行了,自恋的家伙。” 雪乃撇嘴道。 神崎裕:? 他当场撸起袖子,火冒三丈。 然后雪乃缓缓地补一句:“不过换做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和你妹妹打起来呢。” 神崎裕默默地放下袖子,干笑几声。 心里听着得意,但他可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这不是什么玩笑话。 雪乃跟琼。 是真的很有可能打起来的。 虽然不是现在,但未来,这是大概率事件。 神崎裕只能默默地装傻。 雪乃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露骨,连忙收敛一点,打圆场道:“因为你妹妹比我更像是一块石头。” “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但我觉得现在不需要再隐藏什么。” “你妹妹看着,还真是令人火大呢。” 此话一出,矛盾就从“两女争宠”转变到“敌人互殴”。 倒也是神崎裕松一口气。 他也顺势下这个台阶道:“是吗?这话未免有点太严重了吧。” “我觉得琼还是挺可爱的。” “可爱?”雪乃呵呵一笑:“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额。。至少在我面前。” “我在你面前就不可爱吗?”雪乃反问一句。 神崎裕:。。。。。。 他一副有话不敢说的表情,顿时让雪乃十分不满。 她撅起小嘴,脑海中回想着“可爱”到底要怎么表达。 唔~ 可爱。。 是像藤原同学这样吧? 于是雪乃一边想着藤原千花做过的事情,然后试着在神崎裕面前做一次。 她慢慢地鼓起腮帮,想做一个可爱的表情。 确实是做了。 但神崎裕好想笑。 他很努力地憋住,然后语重心长道:“雪乃,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 “额。。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话音落下,雪乃刚嘟起的腮帮瞬间凝固,僵硬,停滞。 其实她也觉得很羞耻。 她自己虽然没有看到,但光凭想象也能感受到这种尴尬。 到底为什么藤原同学能做得这么自然?? 可自己觉得羞耻是一回事,被神崎裕嘲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木然地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神崎裕十分开心地点点头:“嗯,果然还是这副表情更适合你。” 雪乃没有说话,默默地拿起他的水杯。 神崎裕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但雪乃只是拿起水杯,然后转身,并没有做什么。 他担心地问一句:“我不渴。” 雪乃回头,冷声道:“我渴。” “你没有自己的水杯吗?”神崎裕弱弱道。 咔嚓。 隐约,杯子好像出现了一道裂痕。 她深吸一口气,不看他:“想笑就笑吧。” 说完,她迈开脚步,去装水。 而身后,顿时传来神崎裕肆无忌惮的大笑。 笑声如此刺耳。。 雪乃心如死灰。 她感觉自己又在他面前社死了。 。。。。。。。。。。。。。。。。。。。。。。。。。。。。。。。。。。。。。。。。。。。。。。。。。。。 。。。。。。。。。。。。。。。。。。。。。。。。。。。。。。。。。。。。。。。。。。。。。。。。。。。 第七百五十八章:原来你喜欢擦枪走火? 把杯子装满水,雪乃面无表情地回来,坐下。 她轻轻地抿一口,浑然不在意这杯子是神崎裕刚刚才用过的。 神崎裕指了指杯子,似乎想开口说话。 但雪乃当即打断,抢先道:“这是我的杯子。” “额。。我知道。” “但你家只有一个杯子吗?”神崎裕发自内心地好奇问道。 “不许再谈杯子的事情!”雪乃羞恼地重重将杯子放下,还好她刚刚喝了一口,减去杯子内的一些水。 要不然这桌子就要遭受被打湿的无妄之灾。 “咳,那~”神崎裕憋着笑:“聊一聊可爱的问题?” 雪乃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克制住着自己的怒气。 她颦起眉,紧握着杯子:“我说认真的,你的妹妹。。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她很努力地将话题拉回正轨。 神崎裕闻言,表情稍稍惊讶:“啊啦,你们这对姐妹还真是~” “默契?对吧。” 雪乃淡淡道:“她肯定也这样和你说过。” “啧,不止说过,还是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我不清楚你的用意和阳乃的用意,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神崎裕慵懒地躺着,随口道。 “用意?”雪乃迟疑片刻,随即问道:“她的用意是什么。” “嘛,说是为我好,但其实也是一些小情绪。” “阳乃跟琼的关系有点糟糕,几乎每次见面都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样。” “这也让我有点头疼呢,我每次都会避免让这两人同时见面。” 回想起在医院的那个晚上。。。 雪乃脑海中也掠过阳乃跟神崎琼针锋相对的画面。 虽然说的话不多,但围绕在两者之间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雪乃还是感受得很清楚。 而她还在思索之际,神崎裕目光一转,慢悠悠地看着雪乃。 “你姐姐讨厌琼我能理解,但你为什么也讨厌琼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虽然你小学有一段时间跟琼是在一个班级,但你们之间都没有什么接触才对。” 这便是神崎裕所说的“用意”。 阳乃劝他小心点琼,他能理解是因为阳乃跟琼确实有矛盾,并且不止一次产生过冲突。 但放到雪乃的立场上,就未免有点奇怪了。 因为雪乃跟琼几乎没有接触,撑死也就是曾经的同学。 只是雪乃的反应很快,她掠过神崎裕这些掩盖的话术,直指问题的本质。 “看来你对你妹妹的确很信任呢。” 雪乃眼眸微寒,轻声道。 这才是问题的本质。 无论是阳乃还是她,只要关于琼的情况,神崎裕都会认为是“情绪化”的发言。 换而言之,神崎裕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琼对他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这些信息定性为是女孩之间的矛盾。 因为矛盾升起情绪,因为讨厌对方,所以稍微地“中伤”对方。 “嘛,你该不会真的把你姐姐当做是敌人吧?” 神崎裕也巧妙地回道。 其实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雪乃是不应该这样说的,她也不应该掺和,因为跟她毫无关联。 琼跟神崎裕才是亲人,她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外人对他说,让他小心他的妹妹,你让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想? 只能说不知道雪乃是太过于不拘小节,还是自觉自己已经不是外人,有足够的立场与分量和他说这些话。 “稍稍有点不一样呢。” “对于姐姐,我虽然暂时不如她,但有些想法还是可以猜测得出来。” “可你的妹妹,我觉得她的危险程度比姐姐还要可怕呢。” “直觉吗?” “嗯。” “依靠直觉的话,我也很为难呢。” “也是,毕竟你是她的哥哥。”雪乃倒是不介意,她扬起浅笑,轻声道:“总之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你不用太过于担心。” 神崎裕:。。。。 如果说刚刚的发言,还能说雪乃有些不拘小节的话。 那这种发言,可以基本认定她对自己的定位已经绝对不是他的一个朋友那么简单了。 帮你看着她。 这样的话,只有亲密到一定程度才敢说。 就像寻常人不会对一个普通朋友说我会对你好的。 有些话,只有亲密到一定程度,在一定的关系基础上才能说出口,并且对方也觉得理所当然,而不是觉得你脑子有病。 “而且我要稍稍地纠正你一下。” 雪乃淡淡道:“不是我讨厌她,是她讨厌我。” “就像你说的,我和她没有过多的接触,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什么恩怨才对。” “但你知道。。在医院的那晚,她见到我是怎么说的吗?” “医院?”神崎裕打趣道:“我听他们说,是你陪我到医院的呢。” “嗯,我当时跟着救护车去到医院,然后就在手术室外面守着。” “有没有一种守灵的感觉?” 神崎裕凑近一些,语气揶揄。 雪乃顿时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什么守灵。” “而且,不要总是绕开我的问题!” “好好好,那你说,她对你说什么了。” “她说,我是阴魂不散,一直缠着你,还说我和我姐姐一样,满是不该有的贪念。” “哦对了,她还威胁要把我转学,把姐姐送到别的地方,反正就是不能再和你见面。” “听着还怪可怕的呢。” 雪乃微笑着说出当时的场景。 神崎裕闻言,便知道这的确是琼的风格。 “的确很可怕,那你有没有被吓到?” 雪乃颦起眉,直勾勾地盯着他。 “好吧,果然石头还是有点无趣的。”神崎裕耸耸肩,叹气道:“看来你们之间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不算很多,只是她肯定不会告诉你。” 雪乃轻声道:“我姐姐说你当初离开神崎家,不止是因为你父母的争吵,和她也有关系。” “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是吗?我也想知道阳乃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呢。”神崎裕咧嘴一笑,也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 雪乃眼眸微微凝起,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只是来问他,他说不说都是他的事。 “所以,不是我针对她,是她先针对我。” “而且还自以为是。”雪乃娇俏而狡黠道:“明明就是你缠着我,在她嘴里就变成我缠着你,该不会是因为你在她面前这样说的吧。”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淡淡道:“我在她面前不会主动提及其他的女孩。” “喔~所以是她因为对你的偏爱,才自我曲解出这样的理解。” “哈~”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看着雪乃:“放心,我也厌倦了多管闲事呢。” “嗯?” 雪乃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面对着躺在沙发上的神崎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多管闲事?” “嗯,大概你也是这样觉得吧,我有点太多管闲事了。” “为什么突然就有这种消极丧气的想法。” 雪乃歪头:“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那我是什么风格才对?” “唔~”她微微思索片刻,然后轻声道:“你现在应该否认缠着我这个说法,然后倒打一把,说是我缠着你。” “。。。。” 倒打一耙。。 神崎裕有点无语。 这什么形容词,本质上还不是想表达我缠着你的意思吗。。 雪乃有点怯弱地再靠近一些,慢慢地俯下身。 她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脸。 与神崎裕的无语相反,雪乃是一脸的认真。 “其实你自恋的样子也挺不错的。” “比起现在这副消极丧气的模样,我还是愿意看到你不要脸的样子。” 神崎裕张了张嘴,选择自闭。 雪乃鼓起勇气,再坦率一些:“是我刚刚说的话让你生气了吗?” “那我收回。” “的确是我缠着你呢,不是你缠着我。” “是我希望你多管闲事。” 雪乃说了那么多,铺垫了那么多。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希望他原谅她,然后两人回到从前。 所谓的重新开始,是指“再续前缘”。 她真的生怕神崎裕心灰意冷,以至于连稍稍的消极想法在他身上出现,雪乃都会敏感得很。 而看着一本正经说撩人情话的雪乃,她脸上的认真之色与她言辞中的示弱,真是反差到了极致。 这就相当于一个木讷冷淡的少女,结果在床上立马脱光,然后张开手:“来。” 这才是雪乃的可爱。 而不是方才那种强行装出来的可爱。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你现在好像有点患得患失。” 雪乃微微摇头,清脆道:“不是有点,是很怕。” “怕?” “嗯,我很怕。” 雪乃冰蓝色的双眸清澈而坚定:“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石头,更讨厌我这种不解风情,甚至连你的好意都要带着审视与怀疑。”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我。。” 雪乃停顿了一会,不是退缩,而是为了积蓄更多的勇气。 “我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你要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 “就像是。。” “它一样。” 雪乃伸出手,指尖往后方轻点。 正在舔毛的小白猛地一愣。。 ???? 嗯?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神崎裕都有点吃惊。 “你不是喜欢猫吗?” “我也很像猫,不是吗?” “所以,你也要原谅我,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你是在推销吗?”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如果你觉得像的话,那可以这样理解。” 雪乃还是用着一本正经的口吻与表情。 神崎裕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感到负罪而想弥补愧疚的话,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不用勉强你自己。” “虽说我的确救了你,但当时站在那里的即便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上去救。” “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补偿我的。” “刚刚那些,就当做是玩笑话,不要当真。” 雪乃表情坚定,斩钉截铁道:“不。” “我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说这样的话。” “你应该很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我去做,哪怕是我自己。” “我是。。真的。想改变。” 雪乃的娇躯慢慢下坠,将双手都抵在神崎裕的两侧。 这个姿势通常都是神崎裕在上方。 在今天,雪乃反客为主,她在上方! 她用壁咚的方式,让神崎裕无处可躲。 “你如果实在不想原谅我,我也能理解。” “毕竟我让你失望了那么多次,我更没有资格强人所难。” “但你不能阻止我,这也是我的决心。” 她的小手再次触碰到神崎裕的脸。 “你现在不接受没有关系噢。” “我会慢慢努力的,努力地让你原谅我。” “直到我们重新开始。” 话音落下,淡淡的香气已经萦绕在神崎裕的鼻尖。 雪乃靠得很近很近。 他连她脸颊处那细微的小痣都看得清楚。 自然也看到她美眸中闪烁的坚定。 这不是故意卖惨,或者故意讨好的话语。 雪乃本来就不擅长这些。 之所以说,是因为这就是她的本意。 蓦然回首,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很多很多。 她已经不想再错过了。 也不想再陷入自我纠结的牢笼中。 那灯柱砸落,不止是砸碎了神崎裕与雪之下雪乃之间的隔阂枷锁。 也彻底砸碎了雪乃的幻想与逃避。 所以现在的她很反常。 而这种反常,有可能将要成为她未来的常态。 不需掩盖,不需隐藏。 神崎裕倒是有点不适应这么“强势”的雪之下。 他干笑一声:“靠那么近,小心擦枪走火。” 擦枪走火? 雪乃眼眸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你喜欢擦枪走火吗?” “哈?” 在神崎裕没有反应之际,他眼眸猛地一缩。 因为雪乃悄然闭上她的眼眸,将下坠的距离放到最后。 鼻尖与鼻尖触碰到一起,那也是唇与唇的触碰。 雪乃娇嫩的唇轻轻敞开。 如她此刻对他不加任何防备的心门。 。。。。。。。。。。。。。。。。。。。。。。。。。。。。。。。。。。。。。。。。。。。。。。。。。。。 。。。。。。。。。。。。。。。。。。。。。。。。。。。。。。。。。。。。。。。。。。。。。。。。。。。 第七百五十九章:只是妹妹? 唇齿接触的瞬间,神崎裕便将这瞬间牢牢地把握住。 雪乃的唇带着一阵类似于樱花的淡香味。 而这种香味又似乎不像是唇膏的味道,更像是一种纯天然的香味。 譬如千花身上总有淡淡的奶香味。 或许这也并非是什么体香,只是个人的幻想,又亦或是长年累月积攒下的气味。 但无论如何,这淡淡的樱花香味与唇的娇嫩,神崎裕在瞬间品尝过后,丝毫都没有留恋。 相反雪乃却抱着豁出去的决心。 在唇齿触碰的瞬间,就很自觉地敞开牙关,在默默地等待神崎裕的进攻。 待他没有反应,雪乃还以为他被自己的大胆给吓住。 便忍着羞涩再进一步,主动地将香舌伸出。 神崎裕的确是有点被吓住了。 雪乃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一次又一次超乎他的预料。 救命之恩加陈年误会的解除,两重buff加持之下,雪乃迅速从冷淡的毒舌正直少女蜕变成急需依赖的小女孩。 娇嫩的香舌笨拙却坚定地伸过来,神崎裕只能忍痛且果断地拒绝。 他扶住雪乃的肩膀将她推开,一脸惊愕,眼眸闪烁着毫不掩盖的震惊。 “你疯了?” 他颤声道。 雪乃也是羞涩得不行。 但在他面前,她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偶像包袱。 她轻轻地抬手擦拭略微湿润的嘴唇,柔声道:“你不是喜欢擦枪走火吗?这算是擦枪走火吗?” 神崎裕皱起眉,板起脸,十分严肃地起身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雪乃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当然知道。” 她偏过头,撇嘴道:“不就是亲吻嘛,好像感觉也没有像书里说得那么奇妙。” “胡闹。”神崎裕紧皱着眉头。 他连忙跟雪乃拉开距离,宛若在躲闪豺狼毒舌。 雪乃被他的抗拒刺痛,当即也脸色一沉。 她刚刚强装的不在意,不过是在掩盖自己的羞涩。 她全然没想到神崎裕居然会这么抗拒! 原先以为他只是有点吃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看他现在皱起眉的冷峻表情,雪乃的心直往下沉。 神崎裕张了张嘴,似想训斥雪乃的越轨行为。 可最后嗫嚅几下,选择无奈道:“下不为例,知道吗?” 他的躲闪与抗拒,深深地刺痛了雪乃的自尊心。 这是她此生第一次的主动,但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但比起愤怒,她更感到费解的是神崎裕的态度。 “为什么?” 她也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 “不为什么,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展开。” 神崎裕表情凝重:“在我眼里,你就像是妹妹一样,明白我的意思吗?” 雪乃闻言,如遭雷击。 妹。。妹妹? 她感到莫名其妙。。 但看着他的凝重,这完全没有一点在开玩笑的迹象。 他是很认真的。 雪乃不得不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开始动用自己的理智去分析。 妹妹。。。 好朋友。。 她努力地在脑海中回想,回想过往两人的相处,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但她可悲地发现。。 神崎裕似乎从来都没有。。都没有暗示过那方面的事情。 他似乎从一开始就说得清楚,他只是将她当做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是一个要好的朋友。 所以他会多管闲事地关心她。 但这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这跟爱情没有关系。 只是。。 类似兄长对妹妹的呵护? 所以。。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嘴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那唇齿触碰的瞬间,那悸动还留在雪乃的心底。 然而现实的残酷,与他凝重严肃的表情,无一不在印证着:是雪乃会错意了。 她有点难以接受,慌张又愤怒:“妹妹?我不需要一个兄长!” 神崎裕上前,握住雪乃的小手。 “我知道我的多管闲事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误解。” “而你。。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谁都不是生来就知晓一切的,对不对?” 他耐心地安抚着雪乃。 他将雪乃对他的感情,解释为是雪乃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从小到大身边都只有他这样一个异性。 而他又总是会照顾得容易令人误会。 这是被自我强化与曲解的感情,不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男欢女爱的喜欢。 雪乃没有听进去。 事实上她现在脑子都是有点空白。 在她的原先认知中,神崎裕应该是对她有好感,并且不是一般的好感。 正如她对他充满好感一样。 那么既然都积累了那么长时间的好感,也是时候将量化积累的好感变成质变的喜欢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坦率地将真实的自我展现在神崎裕面前。 所以她才会那么主动,一次又一次。 她说的重新开始。。其实就是变相的告白。 也只有在告白的时候,才会把心意说得那么通透,即便害羞,也勇敢且坚定地说出来。 结果。。 结果他却说。。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是妹妹。。 一切都是自己会错意。 雪乃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哥哥。。 妹妹? 呵。 雪乃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自嘲。 她一把将神崎裕推开,不知所措地转过身。 “你。。你先别说话,好吗?” “让我冷静一会。” 神崎裕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她的脑子大概很乱,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倒不如让她好好地冷静一会。 思前想后,神崎裕便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你先休息一下吧。” “嗯。。你先回去吧。” 雪乃没有挽留。。 她需要一个没有他在的环境,她才能冷静的思考。 她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这个结果过于意外,完全超乎她的预料。 神崎裕微微叹气一声,招招手,将小白抱起,然后离开雪乃的公寓。 门关上的那一刻,雪乃踉跄地跌到在地。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眸闪烁着几许绝望和失落至极的沮丧。 好朋友。。 妹妹。。 这到底是什么? 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抱紧自己,一瞬间仿佛空气都带着阵阵寒意,冷到她无法呼吸。 她对神崎裕的好感,大概是从第一次他主动靠近她开始,便已经产生了。 所谓之前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有的特殊地位,说白了就是无法割舍的好感。 只是之前的她都没有将这种复杂的情感进行过认真地分析,也不想那么快就去面对。 于是便干脆稀里糊涂地和他继续相处下去。 当时的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也分不清爱情与友情到底有什么界限。 雪乃当初之所以对他那么失望,不仅是源于友情的背叛与欺骗,还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更深层的背叛——爱情。 她是从什么时候正式察觉到的? 就是他在音乐部的演出晚会时,奋不顾身地将她推开的那一刻。 那一刻,那一夜,坐在手术室门外,依偎在阳乃怀里的她才重新认真地思考,去整理自己和他所有的一切。 这不是什么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 雪乃的性格注定她是一个很难被打动,甚至都不可能一见钟情的少女。 只有漫长的相处,点滴的感化,才能让她坚硬如冰般的心融化。 但救命之恩与误会接触这两个点,确实极大地加速了雪乃对他的感情。 雪乃不是因为他救了她而喜欢他,也不是因为自己误会了他,感到愧疚,要补偿所以才喜欢他。 她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就是喜欢,就是女孩对男孩的那种喜欢,她才会说出那般露骨的话。 “我会努力地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欢,雪乃才会坦然且勇敢地说出这种话。 而不是因为所谓的愧疚,更不是因为补偿。 前后顺序是很重要的! 他的救命之恩,自己对他的误会,只是让她对他的喜欢多了亏欠,自己愿意更示弱退让地迁就他。 结果。。。 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但不是呢。 妹妹。。 只是妹妹。 素来冷静的雪乃在此刻慌张且失措。 她真的一点头绪,一点想法都没有。 而这一切都来得太迅速,迅速到雪乃根本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一连串的情绪波动,反复的情绪跌宕起伏,让她也疲惫到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精力去思索。 好累。 她觉得好累。 回到自己公寓的神崎裕,表情也不轻松。 他放下闹腾的小白,然后有点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躺在床上,他看着天花板,再次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真的不知道雪乃想表达的是什么吗? 怎么可能。 但即便他知道,他也只能装不知道,将喜欢模糊成兄妹之情。 这的确是他藏下的心机,也是他深谋已久的策略。 有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纯粹的渣男。 这样至少,不会因为心机而感到疲惫与愧疚。 但雪乃的性格注定了他如果不采取一些手段,是必然不可能会“善终”的。 她不是诗羽,也不是雪菜。 她不像诗羽那般柔弱,也没有雪菜这么心软。 她不会轻易被动摇,也不会轻易就放弃。 而雪之下一旦下定决心,那就几乎是从来不会后悔,甚至都不允许自己后悔。 他只能这样做。 将喜欢之情变成兄妹之情。。 主动权,就真的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小白。。 神崎裕微微自嘲。 他有愧疚,却从不后悔! 。。。。。。。。。。。。。。。。。。。。。。。。。。。。。。。。。。。。。。。。。。。。。。。。。。。 。。。。。。。。。。。。。。。。。。。。。。。。。。。。。。。。。。。。。。。。。。。。。。。。。。。 第七百六十章:要自拍! 迷迷糊糊的,神崎裕慢慢地睁开眼眸。 肚子传来的饥饿感似有胃酸在倒流,令他实在无法继续安眠下去。 而且还不止饿那么简单,还带着些许难以忍耐的阵痛。 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有点怀疑是不是中午时吃坏了肚子。 难不成桐须真冬真想毒死他? 所以故意在料理上面下东西? 他的体质很强悍,一般都不会有拉肚子这种情况出现。 不过能通过上厕所就解决的胃痛是最令人舒服的。 打开排气扇,神崎裕揉着肚子,慢悠悠地回到床上。 倒不是想睡个回笼觉,只是想躺一躺。 他顺手拿过手机,点开。 嘟嘟的提示音接踵而至,都提醒他有一堆未接消息。 沿着界面往下滑动。 日常~日常~还是日常。 没有特别的消息,也没有新的情况,都是老样子~ 相比于前段时间,神崎裕的网上聊天次数已经没有那么频繁。 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腾不出那么多的时间。 因为那几天和纱都跟在他身边,他要时刻地照顾和纱。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女孩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 除开少数的几位外,大多数女孩平时不算忙碌,却也没有无聊到要靠聊天才能打发时间的程度。 也有特别忙碌的。 诸如辉夜跟雪菜,在临近文化祭的这段时间里更是忙碌得不行。 不过他本来也很少跟辉夜在线上保持联系。 这可不是他薄情,而是辉夜似乎不怎么喜欢在线上聊天的感觉。 他试过好几次,但辉夜仿佛连打字都费劲,于是到最后两人都干脆放弃了。 雪菜也没有之前这样经常粘着他,最近都是简单地和他进行日常的问候。 这种相处模式让神崎裕感受到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至于这少数的几位,自然就是以诗羽、英梨梨和言叶为代表。 诗羽好强地要证明自己,而她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短时间内大概不会过多地打扰他。 英梨梨跟言叶两位都是放学之后,基本没必要的事情做。 打游戏或者学习,是两女最日常打发时间的方式。 但他打开消息之后,倒是有点惊讶。 因为平时最喜欢在网上粘着他的英梨梨,变得沉默了许多。 不止是今天没有消息,这几天英梨梨都没有给他主动发过消息。 与之对应的,小百合这几天也没有联系他。 无论是他主动联系小百合还是英梨梨,两者都没有以往的热情,但也不冷淡。 就有种是自己很不开心,但还是竭力不让神崎裕担心的“坚持”。 直觉告诉神崎裕,英梨梨的家里似乎发生了什么。 但暂时他也只是猜测,还是要等到具体了解情况之后再做结论比较好。 而言叶则是每天固定地给他发来问候。 言叶实在是懂事到让其他女孩足以感到“自惭形秽”。 因为她的问候通常都是先把自己的心情、今天遇到的情况简单地说一说。 如果等不到神崎裕的回复,她自己就会主动说晚安,或者借口有事要忙。 等于是将把聊天当做是在写日记。 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日记写给神崎裕看。 他若是回复,她就会全身心地投入到跟他的聊天中。 他要是不回复,自己也能懂事地找个理由结束聊天,绝对不打扰他。 而且在聊天过程中,她永远都是在附和他的意志,或是纯粹表达自己的日常。 她从不干预神崎裕的决定,也不会像英梨梨这样就差挑明地询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有时间陪伴。 换而言之:她从不给神崎裕任何压力。 她给予他完全的自由,绝对的主动。 这真不知道是言叶的性格所致,还是她的“策略”。 如果这真是言叶的策略,只能说言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争,比明日奈的都要高明。 哪怕是一个再冷血无情的男孩遇到这样的女孩,都很难避免动心。 更何况是神崎裕。 所以她越是懂事乖巧,神崎裕就越是会投入时间。 他侧身,嘴角带笑地回复言叶的消息。 叮咚一声。 言叶的回复也极其迅速。 “诶,前辈做完康复训练了吗?” 言叶关切地问道。 她早已经习惯了跟神崎裕的聊天。 所以对神崎裕的时间点把握也很精准。 她知道什么时候神崎裕有空和她聊天,也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没空。 所以她都是趁着他没空的时候给他发消息。 这样等他有空就能马上看到,不用再浪费时间进行询问,能直接进入聊天。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固定地得到聊天的机会。 毕竟现在是这个时间点,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要是自己只在他有空的时候给他发消息,那万一他那天碰巧没空,不就都泡汤了吗? 所以在他忙碌的时候先把询问的、问候的、自己想说的,都发给他。 他虽然不能第一时间回复自己,但没关系,自己可以等啊~ 反正自己那么有空。 除非他忙到一天都没有时间,一分钟都抽不出来。 否则,多少都会回复自己的。 就算他真的忙碌到没有办法回复,也至少能看到自己的消息,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都是在他的视线内,都是在他不费力气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就是言叶的小心机。 单纯又怯弱到令人感到怜惜。 至于这个康复训练,自然是神崎裕编出来糊弄言叶的。 毕竟在言叶眼里,他是一个病人,哪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忙碌”。 不编造几个合理的原因,他又怎么能抽出时间去陪其他女孩呢~ 总不能一直都说需要休息吧? 那未免太敷衍了。 所以他对言叶说他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但需要进行一些训练,以让身体的机能恢复到正常。 等身体机能也恢复正常,他就能出院了。 言叶当然不会怀疑神崎裕。 而且她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骗她。 因为按照正常的流程,的确是需要进行康复训练的。 特别是身体受过重创的,因为躺床时间过久或是因为身体原因,都需要一定的运动量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 只是神崎裕属于怪胎中的怪胎。 像这样的伤势,正常人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 即便能醒过来,躺几个月都未必能康复。 而他一两天就能下床,呆大半个月就已经完全康复。 但言叶又不知道他的身体机能如此强悍,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他。 “没有,我还躺在床上。” “噢噢~前辈今天不用做训练嘛?” 还真是完全不带一点修饰或者掩盖,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我现在躺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 他慢慢的打字,同时已经在脑海中想象言叶惊喜的表情。 而言叶沉默了好一会,屏幕才蹦出一段字。 “前辈你已经出院了吗???” 连续的问号是言叶表达惊讶的方式。 “嗯哼,今天刚刚出院。” “诶,好快,前几天前辈你才说准备出院,这么快。。” “可能是因为想快点见到言叶你吧。”神崎裕很肉麻地挑逗着言叶的羞涩。 “每天的思念多一点,连我的身体也仿佛受到了感应,所以快点好。” “本来按照医生的说法,至少还要半个月的。” 一段接着一段的文字,都是神崎裕的挑逗。 言叶宛若关机一样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她的羞涩才缓解,弱弱地回了一个小表情。 “诶~看上去你好像没有那么开心呢,我还满怀期待来着。” “没有没有。我。。 我当然很开心呢,前辈能平安出院,真是太好了。” 躲在被窝里,言叶指尖微颤地掠过屏幕,倒映着她如晚霞般闪耀的脸颊。 “是吗?我有点迫不及待了。” 神崎裕换个姿势,满是恶趣地发道:“不如言叶你自拍一张照片给我吧。” “啊?” “我现在就想见到你呢。” 言叶看着他发来的消息,顿时有点慌张。 “不想拍照吗?那不如视频吧,正好我也想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巧妙的以退为进。 以言叶的薄脸皮,肯定是有点难以接受视频这种方式的。 她犹豫了一会,呐呐道:“我的房间有点乱。。” “我不介意~” 言叶:。。。。 她弱弱地发一句:“我。。我还是发照片吧。” “?可不许拿已经拍好的来糊弄我,我要现在的。” “所以你要给我做一个卖萌的表情,就像这只小熊一样。” 说完,神崎裕就顺带发一个表情包过去。 这的确是不折不扣故意欺负言叶不会反抗的霸道行为。 值得唾弃。 但言叶也确实不懂得如何拒绝神崎裕。 或者说:她也没有想拒绝。 唔~ 是有点为难,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为情。 仔细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可爱小熊,言叶酝酿了一会,然后打开摄像头。 咔嚓~ 咔嚓~ 咔嚓~ 神崎裕等了一会,见没有反应,便滑动屏幕,打一段文字,然后就把聊天框收起,将手机扔在床上。 按照言叶的性子,指望她能在短时间内就拍好照片是不怎么现实的。 得给时间她慢慢准备。 所以神崎裕干脆也不闲着,起身走到厕所,将排气扇关掉,拿上衣服,便进去洗澡。 而这对于言叶来说,难度属实不小。 她本来觉得嘟嘴卖萌再拍一张照,应该不难。 但咔嚓咔嚓好几遍,她看着自己的自拍,没有一张是满意的。 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婚纱照~应付一下就没关系~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言叶的观念中是不存在的。 既然是前辈想看的,那自己就要用心拍。 嗯! 继续拍。 言叶还细心地先给神崎裕发一条消息,让他等一会。 但切换到聊天框时,却发现神崎裕已经写道:“我先去洗澡,在我出来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自拍!” 言叶怔然注视,旋即嘴角微翘。 她把摄像头再次打开,然后从被窝里起身,笨拙地四处寻找角度。 而房间内不停传来的咔嚓声和喃喃自语,也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桂心恰巧路过言叶的房间,颦起眉,嘀咕道:“姐姐在做什么呢。” 她好奇地推开门,想看一看情况。 正巧,开门的瞬间,映入桂心眼帘的,便是言叶嘟起小嘴,正在卖萌的表情。 啪嗒。 言叶一个手抖,将手机摔落在地。 桂心站在门口,一脸震撼。 这。。 这是姐姐吗?? 在她的认知中,言叶从来都是端庄严肃的姐姐形象。 但震撼与惊愕还没持续多久,桂心就已经嗅到了一阵杀气。 基于多年来深入骨髓的危险预警,桂心连忙转身:“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现在就回去房间做作业!!” “等一等。” 言叶不带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 桂心脚步一滞,心虚地朝着言叶露出笑容,腻声道:“姐姐~” “你,看到了吧?” 言叶歪头,目露凶光。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看到姐姐嘟嘴的样子!” 话音落下,桂心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小嘴。 完了。 言叶板着脸,嘴唇与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她转身,四处打量着,似乎在找什么称手的武器。 桂心拔腿就跑:“姐姐晚安!!!” 言叶追到门口,桂心已经溜得没影。 岂可修。。 言叶咬着牙,沮丧地回到房间,将门关上,然后锁住! 以后,她都要锁门! 再也不许桂心这个臭丫头随意开自己的门! 呜呜呜。 自己的姐姐形象。。没了。 言叶深深地叹息一声,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机,还好没有摔破屏幕。 呼~ 她松一口气,要是手机被摔坏了,可就没办法拍照发给前辈了。 唉,真难呢。 言叶嘟起小嘴,继续寻找合适的角度。 哼~哼~哼~ 浴室内,神崎裕一边享受热水的洗礼,一边舒服地哼着歌。 小白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尾巴慵懒地一晃一晃。 忽而,小白抬起头,蔚蓝的大眼睛转向门口。 微弱的开门声响起。 有人来了。 。。。。。。。。。。。。。。。。。。。。。。。。。。。。。。。。。。。。。。。。。。。。。。。。。。。 。。。。。。。。。。。。。。。。。。。。。。。。。。。。。。。。。。。。。。。。。。。。。。。。。。。 第七百六十一章:真大! 门缝悄悄地折射一丝刺眼的光线。 神崎裕的浴室与房间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客厅昏暗漆黑,光亮只在走廊的边缘。 小白幽蓝的瞳孔在漆黑之中闪烁,如同精致的宝石般耀眼夺目。 或是,令人畏惧。 但它没有流露出敌意,反而保持着习以为常的慵懒。 “嗯?” 来人有点诧异地惊疑一声,旋即便驾轻就熟地将客厅的灯光打开。 灯光覆盖在小白洁白的毛发之间,柔顺如丝绸。 “过来。” 一只小手朝它伸出。 它露出一抹不屑,摇晃着尾巴便跳下沙发,扬长而去。 “养不熟的家伙。” 灯光璀璨,如丝绸般柔顺的,不止小白的毛发,还有雪之下乌黑的长发。 她手里拿着袋子,将钥匙放回口袋后,雪之下脱掉鞋子,蹑手蹑脚地走入客厅。 她小心地观察着,慢慢地聆听着走廊远处传来的哼唱。 手里的袋子装着的是一些日用品。 神崎裕今天才回来,她推测他可能没有准备齐全。 同时也有一些食材。 哦,还有雪乃自己平时常吃的速食面。 对于不擅长厨艺的人来说,速食面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发明。 但雪乃不是。 雪乃的厨艺不算顶尖,却也是正常水平之上,她本人自认为是属于擅长的层次。 这也算她为数不多能胜过阳乃的点。 在雪之下家里,雪菜的厨艺可是前列呢。 她喜欢吃速食,是因为她不怎么喜欢下厨,并且速食很方便,不用收拾。 而且她觉得自己给自己做饭~虽然感觉不错,却总是少了点什么。 经过几个小时的调整,雪乃可算是恢复冷静了。 也总算是把复杂的情绪给一一梳理清楚。 还是那句话:她总是比一般的女孩更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 雪乃很少有感性的时刻,她总是理智居多。 这种思维在和人打交道时,会容易碰壁,也被视作是看不懂空气的“碍事者。 但在处理问题时,理智则尤为重要。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虽然对他充斥着憧憬的好感,却也不能强求他对自己也要有同样的好感。 人与人的想法总是不一样的。 何况此前自己也做得很差劲,不止误会他那么简单,还屡次拒绝他的好意,更是拒绝和他交流。 所以哪怕之前他对自己也有那么点好感,恐怕也会消耗得差不多了。 自己来是希望得到他原谅,而不是来闹别扭,来无理取闹的。 自己亏欠他已经足够多了。 何况原谅也好,改变也好,都不是光靠嘴上说说就可以。 如果没有实际的行动作为证明,再好听的话语都是空谈罢了。 正如他之前教训自己时一样:别总是想,要去做。 因此,冷静思索几个小时后的雪之下,决心要以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无论是希望恳求他的原谅,亦或是。。。 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的,喜欢。 妹妹就妹妹。 先从妹妹做起也未尝不可。 总比从陌生人开始要容易! 在浴室内尽情唱歌的神崎裕浑然不知客厅外,雪之下已经在忙活了。 他洗完澡,穿上内裤,披着浴巾就走出来。 拿起手机看一眼,言叶的消息还是空白。 唔~ 看来还没有酝酿好。 他轻笑一声,拿着手机便走出房间。 他肚子有点饿,得先找点东西填饱一下肚子。 而明亮的客厅引起了他的疑惑。 他记得自己回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开灯吧? 是忘了关吗? 他没有深思,反正也无所谓,至于衣服,他也不需要。 还是光着上半身,披着浴巾就大大咧咧地走出来。 直到走出客厅,他轻声呼唤一声:“小白。” 一团白影掠过,引起一道惊呼。 神崎裕一愣。 雪乃站在冰箱前,正将袋子里的东西放进去,听到声音,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四目相对,在这个瞬间,神崎裕微微挑起眉。 雪乃率先反应过来。 她有点羞涩地转过身,娇嗔道:“怎么不穿衣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吧?” 神崎裕才不会顾及这种东西。 他赤裸这上身,慢悠悠地走过来:“而且洗完澡就穿衣服,你不觉得热吗?” “你刚去洗澡吗?” 雪乃摸了摸自己有点滚烫的脸颊,竭力让自己的羞涩平息下来。 “嗯哼。” 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旋即便绕到自己眼前。 神崎裕看着冰箱,似乎在找一些能吃的东西。 而看他光着的上身,雪乃下意识地想开口让他回去穿上衣服。 但她的视线很快就被神崎裕后背上一道道错综复杂的伤疤所吸引。 尤其是沿着脊椎骨,那极为显眼,狰狞的长疤。 疤痕已经愈合了很久,但新长的皮肉也无法完全掩盖它的醒目。 它亦如一柄利刃,在刹那间就刺入雪乃的心脏,迫使她将不愿意回忆的意外重现脑海。 她抿着嘴,小手有点不知所措地举起。 他转身,对上雪乃那流露着复杂的眼眸。 神崎裕莞尔一笑:“怎么了?愣住干嘛。” 他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啊啦,真是谢谢。” 咔嚓一声。 他扬起下巴,吨吨吨把碳酸饮料喝下。 呼~ 真是舒服。 他擦了擦嘴,而雪乃眸间的复杂与脸上的呆滞并没有减缓。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身上残留下的疤痕。 每一道,都是因为她。 “行行行,我现在就回去穿衣服。”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故意不让雪乃沉浸在过往的愧疚中。 但雪乃一把将他留住。 她伸出小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掠过那已经愈合的伤疤。 有些痕痒,神崎裕下意识地缩了缩。 而雪乃却变得用力,握住他的手将他牢牢捆住,仿佛惊慌于他的退缩。 指尖掠过疤痕,触感如此清晰。 雪乃低声道:“是不是很痛。” 神崎裕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打趣道:“要是还痛,我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雪乃紧咬着娇嫩的唇,微微抬起头,眼眸间的复杂逐渐被湿润取代。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该不会又想哭吧?” “别哭了,你哭我就用手机把你的丑态录下来。” 说着,神崎裕还真举起手机。 雪乃偏过头,声音略哽咽:“对不起。” “够了够了,你今天说得我都听腻了。” 神崎裕打诨插科地在安抚雪乃的情绪。 但似乎不怎么起作用。 眼泪凝固在她的眸间,既落不下,也消不散。 神崎裕干脆不理她,撇嘴道:“果然是麻烦的女孩。” “都已经过去了,还老是伤感。” 雪乃小声委屈道:“我又没让你安慰我。” “哦,还是我的锅是吧。” “真不该又犯多管闲事的病!”神崎裕痛心疾首地自嘲吐槽道。 “本来就是~”哭腔很明显,雪乃转过身,宛若小媳妇般乖巧地站着。 “你只要不管就可以了。” “我自己能调整好的。” “呵。” 神崎裕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拍拍手,小白果断冲上来,投入到他的怀中。 “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记得我关门了。” 虽说他不想搭理情绪敏感的雪乃,但总不能真就眼睁睁地什么都不管。 “还有,这段时间是你在帮我打理房子吗?” 他问道。 雪乃稍稍平复一下心情,点头道:“嗯。” “嗯?” 神崎裕眯起眼:“你该不会偷偷摸摸地配了一把钥匙吧?” “才没有~” 雪乃撅起小嘴,傲娇道:“我只是让物业的工作人员把你公寓的备用钥匙给我而已。” 神崎裕呵呵一笑:“而已?看来物业也不怎么靠谱啊,这可是我的家!” 雪乃有点心虚:“我说我是你的好朋友,你有一些事暂时不方便回来,让我暂时帮你打理一下。” “就这么简单?” 神崎裕是不信的。 如果这种理由能说服物业,那小偷早就飞黄腾达了。 雪乃躲开他的目光,弱弱道:“我。。我给他提供了一些资料。” “来证明我的身份。” “可我是不知道的。”神崎裕嘴角微翘,目光带上些许揶揄。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又没有拿你的东西,只是帮你打扫一下而已。” 雪乃淡淡道:“别说得好像一副我占你便宜的样子。” “好,那亲爱的雪之下小姐,你现在这又是?” “哦,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雪乃指了指一旁的袋子:“你的冰箱已经空空如也。” “就想着帮你添置一下。” 神崎裕表情不变,雪乃硬着头皮,拿出不讲道理的架势:“反正,我不是小偷!你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呵。” 他伸出手,朝雪乃招招手。 雪乃走过来,有些不解:“干嘛?” “钥匙。” “我。。我会还给物业的。” 雪乃捂紧口袋:“不需要麻烦你。” 神崎裕嗤笑一声,收回手,躺下:“还真是心思莫测。” “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什么想清楚,本来我们就是朋友,不是吗?” 雪乃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句。 “额。。” 神崎裕无法反驳:“嗯,你能这样想就好。”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传来震动。 他拿起手机,滑动屏幕。 聊天框有新的消息。 点开。 “我。。尽力了,前辈。” 在文字之后的,是言叶的自拍照。 她严格地按照神崎裕给她发的小熊表情包,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可爱表情。 只是看得出来她的确不擅长卖萌之类的。 因为自拍有点僵硬,纯靠她的颜值在撑着。 不过~ 神崎裕仔细看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言叶对他还真是一点都不设防。 这自拍,可不止将言叶的脸照了进去,还有某些部位。 而女孩在自己的房间里,是很少会穿bra的。 于是视线稍微偏移一点,就能隐约看到两团白嫩的柔软被挤压所勾勒出的轮廓。 还有那深深的沟壑延绵。 嘶。 真大! 雄壮至极。 “很不错,我很满意。” 神崎裕慢悠悠地点评一下,又道:“但看过照片之后,更想见到真人呢。” “诶。。那。。那怎么办?” 言叶傻傻地问道。 “我决定了,我们约会吧!” 神崎裕不容拒绝地说道。 “约。。约。。” 约会??? 言叶看到消息的瞬间,心情顿时掀起滔天的波澜。 她。。她完全不知所措。 “啊啦,被吓到了吗?不要害怕,只是想见一见你。” “我还欠你一场电影呢。” 神崎裕温柔地将话题折回。 言叶很懂事地问道:“前辈的身体没有关系吗?” “思念更令我煎熬,何况我已经出院了。” “那。。那我听从前辈的安排吧。” 这边在打情骂俏。。 被晾着的雪乃就十分尴尬了。 看着神崎裕对手机露出的笑容,雪乃莫名地觉得烦躁。 她就站在他眼前! 哼。 雪乃正欲发作,但转念一想,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狡黠。 。。。。。。。。。。。。。。。。。。。。。。。。。。。。。。。。。。。。。。。。。。。。。。。。。。。 。。。。。。。。。。。。。。。。。。。。。。。。。。。。。。。。。。。。。。。。。。。。。。。。。。。 第七百六十二章:晚上好~ 还没来得及回复言叶的消息,神崎裕的眼前已经闪过一张冷淡的俏脸。 与此同时,淡淡的香味也如影随形地萦绕在神崎裕的鼻尖。 他眯起眼,将目光从手中的手机上转移到眼前的雪乃身上。 而这个姿势,让他想起了一些不怎么美好(唔,要装成不美好)的回忆。 他当即捂住自己的嘴,警惕地盯着雪乃,生怕她冲动地做出一些越轨的举动(求之不得)。 雪乃噗嗤轻笑,将脸上的冷淡褪去,冰蓝色的眼眸随同闪过些许狭促的娇羞。 “你好像,很害怕?” 像这样的对话通常都是神崎裕挑逗女孩子时说的。 果然他对其他女孩使用的伎俩往往会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得到“报复”。 神崎裕紧紧地捂着嘴,誓不给雪乃一点机会:“我记得男性被性骚扰也是可以入案啊。” 雪乃眯起眼,满不在乎道:“放心,我没有这个兴趣。” “呵,你这个惯犯是得不到我的信任的。” 惯。。 惯犯?? 什么惯犯!!不就亲了你一次吗!!! 雪乃饶是再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也瞬间被神崎裕刺激到近乎破防! 咬着牙,她咬牙切齿道:“是你自己说的。” 神崎裕无辜地眨眨眼,表示不懂。 雪乃娇哼地嗤笑:“是你说把我当做是妹妹来看待的。” “额。。我可以收回这句话吗?” 啪。 雪乃双手抵在神崎裕的脸颊左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人应该要为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 “尤其是这种,带有特殊意义的话。” “那。。兄妹之间是。。违反道德的。”神崎裕带着狭促地反击道。 雪乃一时语塞,羞恼成怒:“都说了,我没有这种兴趣!” “你现在的行为实在让我很难相信。” “不如你先起来?” 雪乃轻哼地起身,抿着小嘴,淡淡道:“既然你把我看做是妹妹,那照顾妹妹是兄长的职责吧?” “少来,别趁机钻我的漏洞。” 暂时没有威胁,神崎裕“如释重负”。 雪乃颦起眉,冷呵一声:“是你自己说的!” “骗子。” 她低声嘀咕,但很显然就是故意说给神崎裕听的。 神崎裕可不吃这一套。 他慢条斯理道:“我觉得比起当你的哥哥,我更适合当你的姐夫。” 话音落下,顿时再次刺激到雪乃敏感的自尊心。 她拿起一旁的枕头,狠狠地砸落到神崎裕的身上。 “混蛋。” 她面无表情地转身,同时也宣告自己进攻的失败。 比起不要脸,十个她都不是神崎裕的对手。 何况雪乃处处都是弱点。 神崎裕想要刺激她生气,简直是易如反掌。 而雪乃自然是无比抗拒这所谓的姐夫,哪怕她没有接触和他的误会之前,她都极其反感这个称呼。 无论她跟神崎裕的关系如何,她都始终不愿意看到他跟阳乃保持亲密。 一气之下,雪乃暂时不想再搭理他。 但今时不同往日,雪乃的小情绪始终都要克制一些。 所以她没有走得很坚决,反而故意走得慢一些,留一些时间来给神崎裕挽留。 然而神崎裕的恶趣程度远非是单纯的雪乃可以想象的。 她故意走得缓慢,可等啊等,都等不到他的挽留。 回头看一眼,神崎裕还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真是半点想挽留的迹象都没有。 哪怕是假意想挽留的意思都不存在。 雪乃血压瞬间拉满。 这家伙。。。 她既感到无奈,也有深深地无力。 本来她就不怎么喜欢懒散的神崎裕,特别是厚着脸皮不解风情的他! 若是之前,她倒是可以满不在乎地真的一走了之。 但现在。。 可以说现在的雪乃在神崎裕面前,已经连最后的一丝主动权都丧失殆尽。 他是完全的有恃无恐,并且能无时无刻都利用雪乃对他的“偏爱”。 “回去了?记得把钥匙还给物业。” 神崎裕还故意地叮嘱一下,气得雪乃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一道清晰的牙印。 这种憋屈的感觉。。 好难受。 她强忍住情绪,反复告诉自己不能这么轻易就中了他的算计,不能这么轻易地就上了他的当! 但没有用。 雪乃一把将门打开,真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开门的瞬间,一道惊呼传来。 雪乃也被这突然的惊呼给吓住,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两道惊呼一前一后地传来,神崎裕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门外,桐须真冬捂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而雪乃也是一脸惊愕。 她有点没有预料到。。桐须真冬会出现。 哦。。 她也是这里的租客呢。 雪乃才反应过来。 桐须真冬捂着胸口,受到惊吓的表情已经渐渐恢复正常。 正常到如在学校时一样。 一样的冷峻,且威严。 她眯起眼,带着一抹审视,凝视着雪之下雪乃。 若是寻常的学生,看到如此严肃的桐须真冬,必然会胆战心惊。 但雪乃可不是寻常的学生。 她不怎么喜欢这种目光,准确的说,是有点讨厌。 她看着一脸慵懒,穿着睡衣的桐须真冬,心底也掀起些许波澜。 大晚上的。。就穿一件睡衣? 不过碍于身份,雪之下还是主动打招呼道:“桐须老师,晚上好。” 桐须真冬点点头,轻声道:“晚上好,雪之下同学?” 雪乃客套地露出微笑。 “你这是?” 桐须真冬以老师的口吻发问,同时悄然地将所有的私情都藏起。 “哦,我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雪之下倒也不慌。 她淡定地解释道:“他今天才从医院回来,也有点不方便,所以我就帮他添置一些东西。” 噢~ 桐须真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露出一抹浅笑:“这样啊,雪之下同学真是乐于助人呢。” “我也是刚知晓神崎同学今天出院,便过来看一看情况。” “毕竟我是他的老师呢,对他的安全也有责任。” 老师的身份在这种时候特别好用。 敏感的雪乃也已经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敌意。 她提起警惕,专心地对付眼前的桐须真冬。 而在两女对峙之时,神崎裕及时地出现。 “呦,桐须老师,晚上好。” 他还是赤着上身,一副刚睡醒的懒散模样。 桐须真冬瞳孔一缩,心底暗自嘀咕。。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雪之下跟他。。应该关系挺一般的。 唔,还有点恶劣才对。 但很快,真冬的注意力也被神崎裕身上的伤疤所吸引。 纵横交错的大小伤疤十分刺眼,真冬可完全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她有点震惊地捂着自己的嘴,然后立马推开站在门口的雪之下,急切地走到神崎裕身旁。 正当神崎裕心底一惊时,桐须真冬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克制住,没有暴露自己对神崎裕的过分关切。 即便是担心,真冬也是用老师的口吻,满是老师关心学生的架势。 只是她背对着雪乃,将心疼都写在脸上。 他松了一口气,也嘻嘻哈哈地回应着真冬的关切。 至于被推开的雪之下。。 她看不清真冬的表情,只是撇了撇嘴,目光不善地盯着桐须真冬的背影。 老师? 正经的老师会大晚上穿着睡衣来找自己的学生吗? 呵。 。。。。。。。。。。。。。。。。。。。。。。。。。。。。。。。。。。。。。。。。。。。。。。。。。。。 。。。。。。。。。。。。。。。。。。。。。。。。。。。。。。。。。。。。。。。。。。。。。。。。。。。 第七百六十三章:真巧~ 桐须真冬越看越是心慌。 那晚发生意外之后,她和平冢静都迅速地赶到了现场,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目睹惨况。 但神崎裕被压在灯柱的废墟之间,其实大多数人都看不清他的伤势到底如何。 包括桐须真冬在内。 正如人常听说古代有斩首之刑,在现代也略有耳闻,甚至还有影像资料传出。 但听说是一回事,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只觉是年代久远的往事。 到了略有耳闻,稍微有点诧异,也初步有个大概的想象,同时感叹现代社会还有如此残暴的刑罚。 直到看了影像资料,才会对斩首有更为直观的认识,模糊的概念也变得清晰。 只是以上的这些,跟自己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斩首现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首级与身体分离,溅射出的鲜血和赤裸裸的喉管颈部,无一都在挑战着人认知的极限。 有些人甚至能被这样的场景活生生吓出心理阴影来,当场晕倒或是呕吐不止也是常有的事。 这也便是关于那场意外,桐须真冬的心路历程。 神崎裕遭遇意外时那洒满草地的鲜血已经让她不敢回想,宛若噩梦般缠绕着她。 更何况此刻是更直观地看到他身上的伤疤。 虽然这些伤疤已经愈合了许久,再也不是血淋淋的恐怖。 却也架不住感性的想象力在帮桐须真冬一步步地还原当时的场景。 将沾染血迹的草地,破碎狼狈的废墟与浑身留下伤疤的神崎裕结合在一起,将最真实的场景还原在桐须真冬的脑海。 他已经康复痊愈,除了这些愈合的伤疤之外,看不出他曾经在生死的边缘挣扎游离。 但桐须真冬颤抖的指尖仍旧不敢用力,生怕将愈合的伤口擦破,让烙印在她脑海中那鲜艳的血迹迸发到现实,流到地板上。 到了这一步,桐须真冬显然无法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对他的担心和心疼在此刻,超越了她对自我形象的坚持。 什么老师也好,学生也罢。 她顾不了那么多,满是心疼地摩挲着,小嘴不停地胡乱地呢喃着。 听不清,但必然是关心的话语。 神崎裕的嘻嘻哈哈没有起到作用,他也不能推开桐须真冬,只好强行将气氛引向老师对学生的关切。 希望雪乃不要那么敏感。 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雪乃也不敢直视这些伤口,桐须真冬激动的情绪虽引起了雪乃的疑惑,却也同时将雪乃的负罪感给勾了出来。 本来两人单独相处时,雪乃看着这些伤口还没有那么在意。 至少负罪感没有强烈到要把她的心给刨开。 就好像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难哭出来的。 反倒两个人呆着,一个人先哭,另外一个人受情绪感染也很容易就哭了出来。 所以相比于怀疑桐须真冬跟神崎裕之间的“师生”之情。 她更不敢面对曾经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 她回避着神崎裕的目光,也回避着他的身体。 雪乃偏过头,自知愧疚地站着,一声不吭。 得~ 神崎裕有点头疼。 面对情绪激动的桐须真冬,他不得不继续耐着性子,慢慢地安抚真冬激动的情绪。 但真冬的情绪却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哭腔也弥漫得浓重。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能给雪乃使眼色,让她也帮帮忙。 他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就穿上衣服再出来,这样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口舌。 唔~ 诚然,这种被关心,被惦记的感觉是很令人愉悦。 但一次又一次解释,次数多了,神崎裕也有点不耐烦。 他真的已经没事了。 这些伤疤只是残留下来的痕迹,再过一段时间指不定也会自行消退。 他已经开始担心了。。 这才几个。。 到时候再遇着言叶、英梨梨。。 恐怕每个都要好好地安抚一顿。 真是要累死他的舌头。 雪乃倒是不喜欢哭哭啼啼。 她真的不容易哭,眼泪的落下是软弱的证明。 她能做到在神崎裕面前哭泣,已经是一个极大的突破。 但她也还是看不惯别人哭哭啼啼的,尤其是在他面前。 本就被负罪感弄得情绪絮乱的雪乃,被真冬这么一哭,心情也起伏不定。 她接收到神崎裕的眼色,当即就跟神崎裕一起配合。 经过一番努力,两人总算是把情绪激动的桐须真冬给稳住。 趁着这个空隙,神崎裕果断跑回房间,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他真的生怕这伤疤露着露着,又勾起一些脆弱的情绪,惹得无法收场。 还带着些许抽噎的桐须真冬坐到沙发上,一边擦拭着泪珠,一边有点窘迫地不敢和雪乃对视。 唔~ 真冬的想法和雪乃很一致。 眼泪是软弱的证明。 在他面前哭就算了。。还被雪乃全程看在眼里。 真冬现在不喜欢神崎裕把她当做老师,但很介意自己在别的学生面前的老师形象。 “让雪之下同学你见笑了,我有点失态。” 真冬擦拭着眼泪,干笑道。 雪之下雪乃也坐在沙发上,并且是坐在真冬的对面。 她脸色如常,心态也逐渐恢复冷静。 而看着伤心欲绝的桐须真冬,雪乃方才被压下的敏感在现在就渐渐冒头。 不是说不允许哭。 只是。。。桐须真冬的表现未免有点太“激动”了。 老师对学生有关心是很正常的,桐须真冬看起来就像一个对学生很负责的老师。 但即便是再关心。。也不至于会哭出眼泪吧。 “桐须老师有点感性呢,我还以为您会是一个严肃的老师呢。” 雪乃也不好开口,只好暂且绕过。 桐须真冬将纸巾攥在手中,轻声道:“还是让你们见笑了。” “我本来想在学生面前树立一个可靠认真的老师形象。” “但看到裕。。神崎君的伤疤,的确有点没忍住。” 她笑容温和,也收拾好情绪,重新把两人的关系定义为老师与学生。 至少在雪乃面前,桐须真冬不能露任何的破绽。 雪乃有些感叹地摇摇头,叹气道:“还好老师你来的晚了一些。” “要不然,可能也会看到我哭鼻子的样子。” 她有点俏皮,也有点伤感。 “我也想在老师面前树立一个冷静的学生形象呢。” “不过想一想,似乎情绪感性的老师更让学生喜欢呢。” 雪乃略带一丝试探。 桐须真冬这时连忙避开,抱怨道:“一些同学也真是的,举办活动都不考虑风险的嘛。” “我才刚刚接手神崎君的班级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我在校长面前都有点不好意思抬头。” “也怪我,没有做好安排,要是我当时能再细心一点,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了。” 雪乃这时低头自责道:“和老师没关系呢,大概我的责任比较多一点。” 额。。 这彼此的试探,好像慢慢发展成彼此的“赎罪”交流。 桐须真冬说自己没有尽到当老师的责任。 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学生。 雪之下则是主动地将意外的责任扛起。 神崎裕穿好衣服出来,默默地听了一会,只觉得好笑。 他走到沙发后,莞尔道:“听你们的交流感觉我好像应该已经去世了。” 真冬跟雪乃闻言,不约而同地扭头嗔怒道:“胡说。” 神崎裕耸耸肩,大大咧咧地坐下:“桐须老师是专程过来慰问吗?” 他帮雪乃发问,同时也给了桐须真冬一个合适的借口。 果不其然,真冬当即连连点头,还故作装作不知情的训斥道:“你也是的,出院也不通知学校一声。” “还好校长消息灵通,赶紧让我过来看一看情况。” 神崎裕在这种时候当然很自觉地认错。 倒是雪乃反过来帮他解释:“他今天才刚刚出院,可能一时间也没来得及吧。” “毕竟他还是需要多休息的。” 桐须真冬自然不去追究。 她话锋一转,看着雪乃:“说起来,雪之下同学好像就住在对面呢?” “嗯。”雪乃趁机也给自己找理由:“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回来的消息。” “所以就过来看一看,没想到能遇到桐须老师您呢。” “真巧。” 桐须真冬似笑非笑道。 “是呢,真巧。”雪乃微笑示意。 趁着两女客套的时间,神崎裕也结束了跟言叶的聊天。 他已经跟言叶约好了时间,并且做出安排。 言叶表示一切都听他的吩咐。 唔~ 神崎裕沉思着,要怎么样给言叶一个惊喜。 他这一沉思,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毕竟雪乃跟桐须真冬。。实在是没有任何交流的话题。 两女本来就不是社交类型的。 平时在学校碰到还好,在私底下碰面,简单的客套说完,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两女也十分有默契地将目光投向神崎裕,仿佛在说:到你了! 两道视线过于尖锐,神崎裕很快就察觉到。 呵。 他可不想掺和这种碰撞。 鬼知道会闹出什么祸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随口道:“都看完了,没病没痛,一切正常。” “是不是~” 他暗示两女是时候要离场了。 但显然,雪之下跟真冬都不想那么轻易地就离开。 特别是真冬。 真冬是特意上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走! 两女对视一眼,都在思考要如何找理由留下。 突然,真冬的反应比较快。 她看到了被雪乃放在桌子上的速食面。 于是她拿起速食面,颦起眉道:“神崎君你才刚刚出院,正是需要补身体的时候。” “怎么能吃这种速食品呢?这对身体的恢复可没好处呢。” 神崎裕:??? 这玩意你不是最熟了? 他有些委屈,看向雪乃,正想说是雪乃买的。 雪乃果断甩锅,点头道:“没错,而且,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拿速食面当晚餐,这样对身体没有好处的。” 神崎裕:???? 他被气笑了:“那你们给我做?” 而两女似乎达成了默契,脱口而出道:“可以。” 话音落下,两女同时惊讶地看着对方。 桐须真冬轻咳一声:“身为老师,还是有义务照顾生病的学生。” 雪之下微微眯起眼:“让老师你一个人忙活也有些不妥呢。” 神崎裕干脆破罐子乱摔:“你们一起吧,我也想尝一尝你们的手艺。” 啊这。。 桐须真冬有点心虚地看向雪之下。 她的厨艺可不咋地。 雪之下嘴角微翘,勾起一抹自信:“嗯。” 神崎裕:。。。。。 他有预感,他晚上可能还要拉肚子。 。。。。。。。。。。。。。。。。。。。。。。。。。。。。。。。。。。。。。。。。。。。。。。。。。。。 。。。。。。。。。。。。。。。。。。。。。。。。。。。。。。。。。。。。。。。。。。。。。。。。。。。 第七百六十四章:他的手艺不错~ 本来还隐隐有些试探的两女,在达成共识之后倒是很自觉地展开了合作。 雪之下把刚刚买回来的食材拿出,而桐须真冬则已经挂上围裙,准备展现一下手艺。 “老师。。可以吗?” 雪乃看着桐须真冬手中拿着的菜刀,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 “嗯嗯,这是老师的职责吧,可别小看我了。” 在自己的学生。。唔,严格来说雪乃不是她的学生。 毕竟雪乃是二年级的。 桐须真冬是任教三年级。 但没有关系,只要雪乃还是学生的身份,那就都是她的学生。 所以在学生面前,身为老师的桐须真冬是绝对不能“露怯”的。 额... 雪之下微微挑眉,她琢磨着桐须真冬既然是老师,而且也是独处。。 怎么说也应该有点水平。 “那我给老师你打下手吧。” 雪乃拿出食材,放到洗水池那边开始清洗。 “嗯,麻烦你了。” 桐须真冬手握菜刀,信心满满。 呆在客厅的神崎裕抱起趴在地上的小白,也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厨房的两女。 他觉得真冬会让雪乃大吃一惊的。 至于他会不会帮忙什么的,拜托,他才是病人呢。 他需要休息,这些繁琐的家务就交给女孩子吧! 很快,雪乃就见识到桐须真冬的“本事”。 中午的时候,桐须真冬亲自下厨给神崎裕做了料理。 虽然不说有多好吃,至少也还行。 但请注意,之所以做得还行,是因为桐须真冬就只会做这几个菜。 她是专门针对神崎裕的喜好,认真去研究,进行反复练习的。 一旦除了这几道料理,其他的菜肴。。 桐须真冬看着已经洗好的肉与蔬菜,她陷入了茫然。 诶。。 没有牛肉吗。。 没有牛肉。。怎么做啊? 也没有番茄诶。 她扭头看向雪乃,茫然无辜的眼神引起雪乃的注意。 雪乃有些疑惑:“桐须老师?” 额。。。 桐须真冬将心中的疑问咽下,露出没关系的笑容。 “没什么,那开始吧!” “嗯。” 嗯。 开始吧。。 怎么切牛肉呢。。 之所以说桐须真冬没有做菜的天赋,是因为她不怎么懂得灵活变通。 比如同样是切肉。 切牛肉她是会了,但切猪肉或者鱼。。 她就一筹莫展。 就好像有些学生做数学题,只能记住这道题的解题方式,换了一套题就不懂了。 有时候明明只是同一个解题思路,只需要中途换一下公式和思路就行,但偏偏就是做不出来。 你不能说蠢,只能说灵活变通能力不太好。 因为归根结底,她是没理解这些题目的内容,只是死记硬背,生搬硬套。 就好像此刻桐须真冬,她不知道“牛肉”跟“猪肉”到底有什么不同。 还以为两者不是一个东西,切起来也很慌张。 而在一旁默默观看的雪乃开始慌了。 她不理解为什么切一块猪肉需要用最大的菜刀。 而且这个握刀姿势,确定不会受伤吗? 真冬紧握菜刀,先是轻轻地划一下。 诶? 好像没什么反应。。 再轻轻划一下。。 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她心头一急,猛地用力。 砰! 桐须真冬一刀下去,肉可算是切开,但粘板都差点被她给劈掉。 “哈?” 雪乃小嘴微张,大受震撼。 砰! 又一刀,肉再次分离。 然后一刀接着一刀,肉是切开,只是极其不规则,一会大一会小。 对于有强迫症的雪乃来说,她觉得很难受。 而且她时刻关注桐须真冬的握刀姿势,她真怕桐须真冬一刀下去把自己的手给剁掉。 连在客厅外撸猫的神崎裕也能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动静。 不是神崎裕过分关注,是桐须真冬下刀真的太用力了。 砰砰砰,就好像有人在楼上装修一样。 他开始怀疑中午那些肉,桐须真冬买的时候是不是挑那些已经切好的买。 “那个。。桐须老师。” 雪之下轻声道:“你。。你可以不用那么费劲的。” 桐须真冬一愣。 雪之下过来,接过她手中的刀,然后低头道:“沿着这些肉的纹理,稍微用力就能切开了。” 说着,雪乃就亲自示范了一次。 桐须真冬:。。。。 原来肉是有纹理吗。。 喔~ 她尴尬地笑了笑:“嗯嗯,我知道了。” 激励人成长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没有一种比羞耻心更强烈。 雪乃身为学生的“亲自示范”,大大地挫伤了桐须真冬自觉是老师的“自尊心”。 所以“愚笨”的她立马开窍,照着雪乃的举例去实行。 雪乃欣慰地点点头。 但她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肉切好了,菜也切好了。 是时候开火下锅。 就当雪乃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时,桐须真冬的逆天操作就令她心惊胆战。 这个女人,下了重油,然后是盐,再是酱油。 而且火开到最大,滋啦滋啦的燃烧声不断起伏。 然后她拿起肉跟菜,直接扔下去。 滋啦!!! 飞溅的液体在厨房四处肆虐,而桐须真冬也被自己的操作给吓到。 主要是被这些滚烫的油溅到真的很痛。 所以她不得不后退,只拿着铲子的边缘,在烧红的锅边缘徘徊。 雪之下:。。。。 “桐须老师。。你打算做什么料理呢?” “诶?什么?” “我说。。老师你打算做什么料理。” “诶??” 手忙脚乱的桐须真冬根本无心留意雪之下在说什么。 雪乃绝望了。 她叹了叹气。 原先她以为不擅长料理的女孩,大概最差也就是阳乃的程度。 但没有想到,今天让她大开眼界。 而火势与油温在不停地交织,终于一团火光从锅里冒起,并且越燃越旺盛。 这时,雪乃也慌了。 她只是厨艺还行,可不是老手。 “诶,雪之下同学,危险!!” 桐须真冬连连后退,雪之下勇敢地想上去扑灭,拿起水就是直接落下。 但火势只是稍微减弱,而浇下的水与锅里的油融合在一起,情况似乎变得更糟糕。 雪乃也惊慌地往后退缩。 两个女人呆在厨房,快要酿成一出惨案。 “裕君裕君,大事不妙了!!” 真冬急忙忙跑到客厅求援。 本来在客厅里惬意悠闲的神崎裕闻言,扭头一看,亮堂堂的火光在闪烁,他也吓了一跳。 玩这么大? 他连忙起身走过去。 要是再坐视不管,真怕起火灾把自己的公寓给烧了。 神崎裕一到,雪乃倒是放心了。 而他已经身经百战,这场面只是看着吓人,但处理起来并不算困难。 两三下,神崎裕就将燃起的火给熄灭,只是锅底已经被烧焦。 噢,连带着放在锅里的肉与菜,黑如焦炭。 一阵烧焦的味道也从厨房弥漫开来,迅速扩散到整个客厅。 小白嗅了嗅,赶紧躲到角落去。 他有点无语。 看一眼站在他左边的桐须真冬,真冬深知自己今天的丢脸,低着头不敢说话。 然后扭头看一眼站在他右边的雪之下雪乃,雪乃也深深地后悔。 她应该阻止桐须真冬了。 都怪自己对这位老师抱有过分的自信了。 得。 神崎裕没好气地将两女都赶出厨房,他干脆自己亲自上阵。 真要继续交给两女,能不能吃到还算是小事,真闹出火灾来才是GG。 他还真没试过被围困在火场的死法。 真冬不敢反驳,拉着雪之下悻悻然地就逃了出来,将厨房交给神崎裕。 两女坐在沙发上,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都没忍住地噗嗤笑出声。 真冬窘迫地叹气道:“真是失败呢,又在学生面前丢脸了。” 雪乃捂嘴轻笑地安慰道:“桐须老师平时很少下厨吧?” “嗯~” “嘛,老师的日常工作也不少,能理解的。” 真冬心虚地点点头。 她只是因为太懒了,跟工作忙没什么关系。 “我也不经常下厨呢,只是一个人住久了,总是有点想法。” “偶尔起了兴致,就去做一做。”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速战速决,毕竟收拾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雪乃也带着一点自黑道。 桐须真冬深以为然,实在不能再认同了! 但松懈之余,她不小心地暴露一些信息:“裕君的厨艺很好呢,我们就安静地等吃吧。” 雪之下闻言,眯起眼,不动声色道:“哦?是吗?” “嗯,也不知道裕君是怎么做到的,可能他比较有天赋?” “他也不经常下厨,但厨艺就是很好。” “可能胆子大一点吧,没我那么小,稍微有点动静就害怕。” 桐须真冬笑着说道,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我还没尝过他的手艺呢。” “既然桐须老师这么了解,我也就相信老师你吧。” 雪乃不露痕迹地回道。 “嗯!” 桐须真冬得意地点点头。 但笑容刚持续一会,就消失不见。 她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逻辑本身就很奇怪。 身为他好朋友的雪之下都没有尝过他的手艺。 但身为老师的她,却很清楚神崎裕的厨艺不错,说明桐须真冬不止一次尝过他的料理。 那么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她才能尝到自己学生的手艺呢? 学校也没什么厨艺培训班吧?还是什么厨艺比拼活动?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信息的桐须真冬迅速变得安静下来。 以免自己再说错话。 雪之下本来和她的共同话题就不多。 抛开神崎裕之后,两人更是没有任何交集。 所以,两女都开始沉默,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而无聊之下,雪之下便起身。 她在这里的放松程度要比桐须真冬多一些。 毕竟她不用忌讳那么多,反正都是好朋友的身份。 倒是桐须真冬要拘谨很多,毕竟明面上她是老师。 雪乃本来想回去拿本书过来。 她无聊就喜欢看书。 而起身目光一瞥,无意间她看到了在柜子上放着一本书。 书的封面让她感到熟悉。 好奇之下,她就走过去。 她拿起书,看一眼,表情顿时就变得冷冽。 这是一本小说。 小说的书名《言叶之庭》。 。。。。。。。。。。。。。。。。。。。。。。。。。。。。。。。。。。。。。。。。。。。。。。。。。。。 。。。。。。。。。。。。。。。。。。。。。。。。。。。。。。。。。。。。。。。。。。。。。。。。。。。 第七百六十五章:他的好~ 《言叶之庭》总的来说,是一本名气不小的小说。 雪乃平时的阅读范畴是很广泛的,不会过分拘泥于某些题材或者领域。 悬疑类的她会看,爱情类的她也不会看,也包括一些深刻的批判小说。 这其中也自然包括了这本小说。 对于《言叶之庭》里那些露骨赤裸的描写,雪乃倒是不怎么感冒。 但她看书有个习惯,就是不会忽略任何一个字眼。 所以哪怕是很露骨的内容,她为了不产生误解,也会尽量把原文完整地看完。 这对雪乃这样没有经历过恋爱的少女来说,自然算是一个负担。 说是负担,但其实雪乃看那些露骨描写时,其实内心是毫无波澜的。 她甚至都很难在脑海中对文字产生相应的画面。 说她性冷淡也罢,说她过于理智也行,反正雪乃能保持绝对冷静地将它读完。 还好也没人关心她看什么类型的小说。 只是这种类型的,她肯定不会在外面看,都是偷偷地自己在家里看完。 所以这本小说,雪乃一点都不陌生。 她当初被吸引,就是因为这本小说想表达出的内核:打破枷锁,追求自由。 这符合雪乃的追求。 这个自由可以是爱情,也可以是别的东西。 不要拘泥于传统的束缚,也不用太在意旁人的看法,追求自己内心的平静和快乐才最重要。 只要不违反法律,不违背最基本的道德。 就是正确的,就是合理的。 这本书便是以师生恋作为叙事主线来展开,讲述了明明是相爱却碍于身份和旁人目光,而饱受争议与苛责的一对师生。 在读的时候,其实雪乃对师生恋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她不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师生恋这一块,哪怕书里的重点就是师生恋。 她会将视线范散到任何一种有可能遭到非议的恋爱中。 比如黄昏恋,又比如各种闪婚之类的。 她在看其他书的时候也一样,从不会将视角局限,而是尽量地拓宽。 她确实是在认真读书,而不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 但此刻,雪乃不得不把以往的视角回拢,回到师生恋这个焦点本身。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在这种情况下。 她在神崎裕的家里找到了这本书。 雪乃不露痕迹地回头看一眼,看一眼坐在沙发上无聊发呆的桐须真冬。 她就是他的老师。 师生恋。。 桐须真冬。。神崎裕。 这绝不是雪乃敏感或是多疑,而是情况就这么巧合。 所以,这本小说,是他的吗? 还是说。。 人就是理智与感性的矛盾产物。 与雪乃自身无关时,她可以保持绝对的客观中立,理智得如同机器人。 她能冷静地分析,深入地思考,不会被动摇。 但一旦与自己有关,感性的情绪就会悄然占据主动,将理智驱散。 哪怕有可能这只是一种巧合,雪之下都违背原则地生出了怀疑。 不过她默不作声地悄悄把书放下,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她收回了回去拿书的想法,慢悠悠地回到沙发上。 桐须真冬浑然不知,迎上雪乃平淡的目光时,还善意地笑了笑。 雪乃微微一笑,轻声道:“桐须老师是刚刚转过来不久吧?” “嗯哼,大概一个月左右吧,就是我搬进来的那天。” 桐须真冬莞尔道:“那天你不是还帮我把行李搬上来吗?” 是的。 那天就是雪乃跟桐须真冬的第一次见面。 雪乃自然记得。 她只是借桐须真冬的口,顺势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对呢,我还记得你说他是你之前的学生。” “还有,我的姐姐。” 姐姐。 桐须真冬毫不意外。 说实话那天她碰到雪乃,知晓她的姓氏就是雪之下之后。 真冬就知道神崎裕口中的雪之下阳乃,便是雪乃的姐姐。 毕竟名字也太好辨认了。 一个雪乃,一个阳乃,还都是姓雪之下,没有血缘关系是不可能的。 只是那次雪乃没有承认,而是岔开了话题,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愿意提起自己的姐姐。 而此时,雪乃主动地承认,可惜~ 是在套话呢。 桐须真冬也微微眯起眼,心中生出些许警惕。 但她也有她的疑问,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问一问眼前这个女孩。 “你的姐姐?噢,那个叫雪之下阳乃的女孩?” “嗯,从名字上应该一听就知道了吧。”雪乃客套地露出笑容,没有半点真诚。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 “不过你姐姐不是我之前的学生呢,我只是从他嘴里听到过。” 桐须真冬也不露破绽地笑着。 雪乃故意露出惊讶:“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 “可能吧,不过你姐姐和他关系应该很不错吧,我之前可是听过不少次了。” 桐须真冬趁势出击,将心中的疑问提出。 但为了不让雪乃看出自己目的性太强,她还故意打趣道:“就像你和他这样?” 雪乃微笑道:“可能还要亲密一些吧。” 她也战术性地流露一点坦诚:“其实我和他之前关系都挺恶劣的,因为一些误会。” “倒是我姐姐和他,一直都保持联系呢。” “噢,其实我有感受到呢,我当时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怎么想提起他。” 桐须真冬捂嘴轻笑。 “啊啦,看来太明显了。”雪乃有点苦恼地叹了叹气。 真冬莞尔道:“那现在是不是误会解除了?” “该不会是因为他。。救了你吧?” “嘛~不可否认,这个因素占比很大,但不算是决定因素。” 雪之下翘起双手,低声道:“因为这次的意外,也让我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知道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如自己想的这样。” 桐须真冬一愣。 她看着情绪突然跌落的雪乃,老师的本能莫名地涌上心头。 她抬手揉了揉雪乃的秀发,柔声道:“没关系呢,老师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会有这样的错误。” “总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自己想的这样,把事情的对错看得太重要,却浑然不知其实是自己太片面,世界不是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自己想的这样。” “我也是吃了很多亏,跌过很多次,才慢慢明白这些道理。” 说着说着,桐须真冬也有点触景生情。 雪乃跟神崎裕的矛盾其实换一下角色,何尝不是真冬跟神崎裕的矛盾呢。 只是一个是自以为的偏执,另一个是太过顾忌自尊心。 “我慢慢就知道了一个东西,对我来说很珍贵的一个东西,你想不想知道?” 真冬罕见地在学生面前露出俏皮的一面。 “嗯。” 雪乃认真地看着她。 “那就是事情有对错,但最珍贵的是人呢。” “再糟糕的事情也有好起来的时候,再好的事情也有糟糕的一面。” “它总会平息。” “可身边的人一旦错过,好像就真的很难挽回了。” “等身边的人走了,才知道后悔,才慢慢知道有时候对错其实没那么重要,自己所坚持的一些东西,也只是无关紧要的执念。” “所以雪之下同学你很幸运喔,也很及时,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 桐须真冬带着些许感慨与惋惜。 此刻的她,真情流露,竟也让雪乃升起了共情心。 她所说的话,何尝不是雪之下自己的内心独白。 如果没有这一场意外。。 她也许一辈子都还沉浸在自我的执念中,以为就是神崎裕背叛了她。 而一辈子,也将继续跟神崎裕保持对立,一辈子带着自己的偏见去看待他。 直到他终于受不了,终于彻底的离开。 或许自己还洋洋得意。。 “你说的没错呢,老师。” 雪乃低着头,喃喃道。 “不过没关系,还能挽回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要过多地沉浸在过去,要往前看呢。” “就像现在,你和他不也还是好朋友吗?” 桐须真冬收起自己的愧疚与懊悔,在学生面前展现坚强和乐观的一面。 雪之下也调整自己的情绪,轻声道:“的确。” “但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她回头看一眼神崎裕,略带吐槽道:“现在弄得我在他面前都没有立场了。” 桐须真冬咯咯直笑,她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裕君这家伙就这样呢。” 一旦被他占据主动权,那基本只有被动受欺负的份。 当然这句话,真冬没有说出来。 雪之下也藏起心眼,将她的话记在心中,表面上不起波澜。 “所以老师你是他的中学老师吗?” “嗯哼,当时他转学到了我任教的学校,还刚好分配到我的班级。” “那你们相处得肯定很愉快吧。” “当然,他算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了,当时也多亏了他,让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桐须真冬悄悄道:“因为那年我也是第一次当管理班级的老师。” 雪乃挑起眉,情绪一激动,忍不住带着点阴阳怪气道:“他就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话音落下,雪乃连忙解释:“抱歉,没有抱怨老师你的意思呢。” 这话很容易就引起歧义。 他多管闲事,但他帮的是桐须真冬。 很容易就被理解成帮桐须真冬这件事是“闲事。” 桐须真冬不在意地摇摇头,也笑道:“用多管闲事有点不准确,是热心肠吧。” “裕君很善良呢,当时也不止帮我,也经常帮班上其他的同学。” 雪乃闻言,在心底默默补一句。 其他的“女”同学吧。 至于善良这个,雪乃觉得有待商榷。 但她忽而发现,在桐须真冬的眼里,神崎裕的形象真的很好。 因为桐须真冬提起神崎裕时,总是一脸的温柔,这种温柔有点超乎老师对学生的欣赏。。 更像是。。提起自己的男朋友? 雪乃撇了撇嘴,有点酸涩。 其实在她眼里,神崎裕也是很好的。 只是女孩似乎就容易这样。 明明雪乃也觉得他很好,可当他的好在别的女孩嘴里说出来时。。 她就会有一种酸涩,有一种不满。 好像。。她希望全世界只有自己能知晓他的好。 看来。。还真是不简单的关系呢。 雪乃目光一转,瞥向摆在柜子上的那本《言叶之庭》。 这一轮交谈,让雪乃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甚至怀疑桐须真冬的转学。。可能跟神崎裕有关。 不然的话。。 哪有这么巧合。 一个老师当的好好的,非要离开原先的岗位和熟悉的环境,到一个新的地方任教。 。。。。。。。。。。。。。。。。。。。。。。。。。。。。。。。。。。。。。。。。。。。。。。。。。。。 。。。。。。。。。。。。。。。。。。。。。。。。。。。。。。。。。。。。。。。。。。。。。。。。。。。 第七百六十六章:她该不会是~ 两女交谈之间,神崎裕已经脱下围裙,慢悠悠地走到客厅。 “聊天倒是起劲,还不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他的声音引起两女的注意,雪之下反应最快,率先起身。 桐须真冬还有些惊讶:“做完了?” “嗯,真是被折腾的命,大病初愈也不得休息。”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有气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真冬扭头看了一眼雪之下的背影,便起身,快速地凑到神崎裕跟前。 嗯? 神崎裕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受到一阵柔软的触感掠过自己的脸,还留下些许湿润。 “辛苦你了。” 微弱的柔声在耳畔吹过,旋即便是一阵香风。 真冬如此大胆的举动,让神崎裕还沉浸在那短暂的芳香之中。 真冬偷亲完之后,也装着若无其事地迈步走向厨房。 “啧,又被偷袭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轻地碰了碰脸上残留的湿润。 而指尖上一抹略显眼的红色让他忍不住吐槽一句:“大晚上穿着睡衣就算了,还涂上口红。。” “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师来探望学生吧。。” 桐须真冬根本没有预料到雪之下雪乃会在神崎裕的家里。 所以真冬今晚是有备而来的。 凌乱且慵懒的睡衣打扮是无形中流露她的魅力,也能降低神崎裕的警惕心。 同时她也不是素颜,相反,真冬几乎是全妆容上阵。 由此可见,她是蓄谋已久。 要不是被雪之下打扰了原先的计划,只怕今晚会更刺激一点。 不过,这也很刺激。 神崎裕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噙住一抹得意。 要是雪之下也能偷偷地学真冬来这套,那就更刺激了。 可惜~ 雪乃可能还不懂得这些套路。 料理由神崎裕解决,那么剩下的两女就很自觉地去做。 碗筷都摆好,真冬才轻轻地叫一声神崎裕。 待他落座,两女也跟着坐下。 而他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座位的布置很有趣。 他自己坐在主位上,两女分别在左右。 正常情况下,神崎裕是主人家,坐在主位上无可厚非。 但桐须真冬是神崎裕的老师,也是三人中“辈分”最高的。 按照礼仪,桐须真冬坐主位才正常。 奇怪的是两女都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是下意识地就找好自己的位置。 于是这样一来,自己颇像是身为一个家庭的丈夫,跟身为妻子的“桐须真冬”,外加一个女儿(雪之下雪乃)。 妥妥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晚餐。 当然,除了神崎裕之外,其余两女都没有这种恶趣念头。 “雪之下同学也没有吃晚饭吧?” 桐须真冬拿起筷子,轻声道。 “嗯,本来打算把东西拿给他就回去吃了。” 雪乃悄声地点点头。 “诶,自己做吗?” “唔,自己做有些麻烦,我准备吃速食面的。” “这样可不行呢,速食面没有什么营养。” 桐须真冬关切地看着雪乃,而神崎裕闻言,顿时绷不住笑出了声。 身为速食面大王的桐须真冬居然对雪乃说这种话。。 还真是~异常的好笑呢。 桐须真冬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几许娇嗔。 她当然知道神崎裕在笑什么! “裕君也是,实在不行就去外面吃,这个年龄段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呢。” “是是是,老师教训的是。” 神崎裕憋笑点头。 桐须真冬微微撅起嘴角,很是不满。 在桌底下,她的玉足也缓缓地抵在神崎裕的脚背上,然后轻轻地踩了踩。 这两人的互动直接把雪之下晾在一边,她颦起眉,有点讨厌这种互动。 于是她很耿直地发问:“所以老师你是经常出去吃吗?” “额。。我没有冒犯老师您的意思,只是觉得。。您可能不太适合自己下厨。” 噗。 神崎裕这次可得捂住自己的嘴才忍住笑声不外泄。 桐须真冬脸上的笑容凝固。 抵在神崎裕脚背上的玉足愈发用力! 迎着雪乃认真发问的目光,真冬觉得自己今晚把脸都丢光了。 “其实老师没关系的,毕竟都过了需要营养的年龄段,对吧?” 神崎裕轻咳一声,玩味地看着真冬。 “呵呵。” 桐须真冬忍住骂人的情绪,只是桌底下已经快把神崎裕的脚给踩破。 “吃饭吧!” 她低头,默默地吃饭,不敢再说话。 “你才是真的需要补充营养,出院了不代表就能放纵。” 雪之下雪乃十分体贴地夹起一块肉,然后送到神崎裕的碗中。 默默旁观的桐须真冬觉得自己又输了。。 这。。这种话不应该是她这位老师说的吗。。 唔。 真是丢脸! 桐须真冬连吃醋的念头都不敢有,在心底疯狂念叨:“要死了,要死了。” 神崎裕倒是有点惊讶。 雪乃可不喜欢这种行为,而霓虹也不流行夹菜这一套。 都是分开吃,各有各的盘子。 之前他试过给雪乃夹东西,每次都会遭到雪乃的白眼和嫌弃。 只能说果然最重要的还是女人对你的态度。 只要态度上来了,你做什么都是好的。 她也同样会采取这种态度对待你,甚至更好。 而他也反过来给雪乃夹了一下,唔,至于真冬,碍于身份,他可不敢做得这么光明正大。 得到他回馈的雪乃嘴角微翘,只能自己夹的真冬莫名地感受到被冷落,随意地一瞥都带着若有若无的幽怨。 神崎裕当做没看到,岔开话题。 而他的无视,无疑又刺激到真冬脆弱的自尊心。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情绪一上来,就顾不得理智。 俗称上头! 而女人是最容易上头的。 见神崎裕偏心地有所冷落自己,桐须真冬便在桌底下给予报复。 但稍稍用力了一些,角度发生偏转,她的玉足踢到了对面。。 桐须真冬察觉到自己的失误,连忙缩回玉足,低头回避目光。 雪乃自己吃得好好的,突然玉足传来些许碰撞。 她微微皱眉。 但她似乎没有感受到角度是来自对面。 她没有看桐须真冬,而是悄无声息地瞥了神崎裕一眼。 神崎裕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闷头解决自己的肚子饿。 切~ 雪乃撇了撇嘴,没有在意。 见雪乃没有反应,桐须真冬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 呼~ 还好,差点就被发现了。 她也看一眼神崎裕,看着埋头干饭的神崎裕,她心头刚熄灭的情绪又开始弥漫翻滚! 还真是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冷落得那么明显吗? 哼! 桐须真冬板起脸,缩起的玉足再次愤怒地发出无声的攻势。 恰好,神崎裕把脚抬起,换个坐姿。 于是这一脚,毫无疑问地再次碰到雪乃的足。 雪乃这次就不能当做无事发生了。 她颦起眉,表情很明显出现了变化。 桐须真冬尴尬到原地爆炸,立马起身撇清关系:“裕君,你家厕所在什么地方?” 她甚至不惜用上厕所为借口。。 而且是在吃饭的时候上厕所。。 神崎裕浑然不知,指了指方向:“那边。” “好。” 桐须真冬火速跑路,生怕被雪乃叫住。 “啧,吃饭还去厕所~” 神崎裕低头小声嘀咕一句,而雪乃幽幽道:“好玩吗?” 神崎裕:????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其实她问的是好吃吗? 可这不是自己做的吗,又不是她做的。 “昂?” 神崎裕茫然地看着雪乃。 雪之下看他这茫然的表情,还以为他是装模作样地假扮无辜。 她轻哼一声,喃喃道:“假正经。” 昂??? 神崎裕是真的满脸问号。 旋即,他就感受到一阵柔软的触感从脚背传来。 这是雪乃的足。 因为雪乃是穿着拖鞋,而没有穿袜子。 她的足是裸足。 桐须真冬则是穿着袜子。 这又是玩得哪一出?真要追求刺激吗? 神崎裕眨眨眼,一时间陷入疑惑。 雪之下嘴角微翘,柔声道:“看什么,吃饭。” 神崎裕当即将她躁动的玉足踢回去,一本正经道:“不要乱来,妹妹!” 他特意强调妹妹这个词,很明显就是要让雪乃保持距离,就如同下午时面对雪乃突然的一吻。 虽然他心里是享受的,但做戏要做全套! 忍耐,先忍耐。 但这番话毫无疑问,顿时就惹恼了雪乃。 什么意思? 嘴上说着把我当妹妹,私底下却来调戏我? 虽然我是亏欠你,可不代表我能任凭你随意揉捏! 雪乃刚想生气质问神崎裕。 但猛地瞬间,她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神崎裕也是赤足的,他刚刚是洗完澡出来,并没有穿袜子。 但刚刚踢自己的脚,很明显是穿着袜子的。 自己没有穿袜子,他也没穿袜子。。 只有一个人穿袜子。 所以。。 是。。桐须真冬的脚? 雪之下雪乃突感到一阵恶寒,立马失去胃口。 她。。 她为什么要踢自己? 该不会。。她。。性取向。。 雪乃的脑洞一时间大开,竟想到了诡异的地方。 。。。。。。。。。。。。。。。。。。。。。。。。。。。。。。。。。。。。。。。。。。。。。。。。。。。 。。。。。。。。。。。。。。。。。。。。。。。。。。。。。。。。。。。。。。。。。。。。。。。。。。。 第七百六十七章:大一轮! 同性恋是一个敏感的东西。 而且同性恋往往有相当诡异的一面:同性对同性恋并不感冒,而对异性的同性恋相当有好奇心。 甚至抱有欣赏的态度。 譬如男性对gay在正常情况下,有并不强烈但异常坚决的抵触心理。 但对百合,似乎抗拒之心稍弱,反而带着一种戏谑,淡淡的欣赏,类似“让我康康”的心理。 同样的,女性对百合并不感冒,对男同倒是有一手的。 唔,更准确来说,女性相比于男性,可能更感性地依据颜值来给出自己的判断。 如果是两个长得好看的女孩,估计也多半不会抗拒百合,甚至还会高呼橘势之定。 反倒如果是两个长得一般的男孩,就算是男同也不会有多余的八卦心理。 相比之下,男孩的宽容度会更理智一些,无论颜值高低,只要不涉及自己,一概都不会轻易给予判断。 但基于当前的形势越来越“恶劣”,男同未必不是一条光明的出路。 而雪之下的态度也很明显。 她的思维更偏向男性的理智,所以只要不涉及她自己,她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但涉及到自己时,很显然,她是抵触的。 不过这诡异的方向,雪之下也只是短暂地代入了一下,并没有多想。 因为比起桐须真冬是个蕾丝,正在觊觎她的“美色”这种可能性。 桐须真冬“勾引”神崎裕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沿着这种思路稍微推导一下,雪乃顿时将所有看似不明显的线索都串在了一起。 譬如自己一开始就很纳闷,为什么一个女老师会大晚上的,穿着睡衣来探望自己的男学生。 哪怕这个学生和她交情不错,也算是校内的“英雄”人物。 无论多么亲密,只要没有突破界限,都应该避嫌才对。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关心他的情况吗? 再比如桐须真冬言辞之间几乎从不吝啬对神崎裕的欣赏。 这种欣赏不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更像是女性对男性的欣赏。 之前是她的学生~帮过她很多。 又恰巧转学来到承知园学院。 须知神崎裕也是刚转学过来没多久。 而且更巧的是:桐须真冬跟神崎裕住在了同一个公寓小区。 真是巧合吗? 还有柜子上摆着的那本书。。 雪乃紧锁眉头,却又不想让神崎裕看出她的异常。 她现在想要再确认一个疑惑。 将皱起的柳眉强行抚平,雪乃没有迟疑,扭头看向正在干饭的神崎裕。 “我刚刚在柜子那边看到一本书,是你的吗?” 她轻声问道。 雪乃直接单刀直入,不拐弯抹角,也不旁敲侧击。 “书?” 神崎裕咽下嘴里的食物,目光转向柜子。 哦豁~ 真冬送给他的小说,他回来的时候顺手就摆在柜子上了。 还真是一个粗心的“漏洞”。 他没有慌张,反而笑着问雪乃:“想借?” “我自己有。” 雪乃闷声道:“而且,我是在问书是不是你的。” “这很重要吗?”神崎裕趁着桐须真冬还没有回来,抬手捏一下雪乃的脸颊:“感觉你像是在审问犯人,不就是一本书吗?” 雪乃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也学着他的一本正经:“不要乱来噢,哥哥。” 用的是哥哥,而不是更亲密撒娇的欧尼酱。 神崎裕还是有点失望的。 他倒是挺想听一听这欧尼酱从雪乃的嘴里说出来是什么感觉。 耸耸肩,神崎裕将手收回,低声道:“这是桐须老师送给我的礼物,可不许乱碰。” 雪乃嘴角微抽,有点鄙夷。 说得那么珍贵,结果还不是随手乱放! 不过~ 神崎裕的回答,已经解开了雪乃的疑惑。 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一个女老师送给自己的学生一本代表师生恋的《言叶之庭》。 这背后有什么含义,恐怕是再清晰不过了吧? 再结合以上种种可疑的线索,雪乃觉得自己几乎可以下判断了。 而且正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这女人果然是打着什么探望的幌子,来勾引他! 唔,大概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算盘。 不然的话。。 真是没想到,连老师也。。 雪之下嚼着嘴里的白米饭,突然有种味同嚼蜡的无力感。 之前不在意,所以不算特别关注。 而此刻回过头来细看,发现这件事还挺棘手的。 神崎裕从小就很受欢迎,雪乃一直都很清楚这个情况。 但真的收起无所谓的态度,一一去细数分析时,她才知晓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她的同龄人们就不必多说了。 现在竟然连。。老师也。。 瞥一眼还在埋头苦干的神崎裕,雪乃不由得深深地叹息一声。 她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居然也会愚蠢地陷入到这样的感情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更愚蠢的是:自己居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处于被动的位置。 这家伙对自己并不感冒。。 雪乃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便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神崎裕身上。 啪叽。 正在吃着的神崎裕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其力度之凶狠,他差点没把筷子都给甩掉。 “雪之下!” 他压低声音,眼神不善。 踢他一脚后,雪乃倒是有吃饭的心情了。 她淡淡地瞥他一眼,带着些许鄙夷:“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那本书到底是写什么的,你自己清楚。” 神崎裕闻言,反而莞尔道:“我还没看呢,真不知道。” “不如你告诉我一下?” 雪之下细嚼慢咽地吞下小饭团,轻声道:“没看就更好,我建议你不要看。” “啊啦,你这样吊着我的胃口,那我必须好好地拜读一下。” 神崎裕嘻嘻一笑,雪乃翻着白眼,看一眼厕所的方向,小声道:“是讲师生恋的。” 话音落下,神崎裕露出“惊愕”的表情。 雪乃带着淡淡的得意,轻哼道:“你这位老师,心思不善呢。” “倒不必这样说,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神崎裕既是在为桐须真冬开脱,也带着一点自恋:“不能因为她是老师,就剥夺她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吧?” “何况也许她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不要乱猜测。” 的确有道理。 如果这件事跟雪之下无关,也没有发生在神崎裕身上的话。 她完全赞同神崎裕的说法。 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权利,不应该带有偏见去看待。 这样的道理每个人都懂。 但可惜,当落到自己身上时,总是少不了落入俗套。 即便是雪之下,也不例外。 “喜欢与否都没关系,就算她真的喜欢你,这也是她的自由。”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她是你的老师。” 雪乃深知问题的关键是神崎裕。 何况按照关系亲密和在意的程度,她也只会关心神崎裕。 “老师又怎么样,你也不能阻止我的自由选择吧?” 神崎裕故意跟雪乃对着,正气凛然道:“在我眼里,只有喜欢跟不喜欢,并没有年龄或是职业之别。” “何况,老师也挺不错的,你不觉得桐须老师很有女人味吗?” 雪之下:。。。。。 她咬着牙,低声道:“那为什么我不行?” 神崎裕毫不犹豫:“你不一样。” “为什么我不一样?” “你是妹妹啊。” “我不是你的亲妹妹!” “额。。话虽如此,但很难接受。” “那她还是你的老师呢!” “别激动,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混蛋。 雪之下收回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饭菜。 “好,那我问你,如果给你选择,你会选择她,还是我?” “送命题?”神崎裕抬手摸了摸雪乃的额头:“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雪乃拍开他的手,颇有一副豁出去的潇洒:“不是你说的吗?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 “虽是救命之恩,但不代表一定要以身相许,冷静点,雪乃。” “我。。你别又想岔开话题。” 雪乃执拗道:“到底你会选择谁!如果让你选的话。” “那我说真话你不许生气。” “你说。” “。。”神崎裕小声道:“你果然是变笨了呢,以前的你不会这样问的。” “既然我都这样说,答案是谁还不清楚吗?” 雪乃猛地攥紧筷子。 什么说真话你不许生气,这就是委婉的拒绝。 雪乃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低级的潜台词。 她只是想得到一种预料之外的惊喜。 想从他身上得到。 或者只是单纯卑微地想让他将真话藏起,把哄人的假话说出来罢了。 有些事,其实对方早就知道答案。 之所以问到底,就是求一个态度。 但很显然,神崎裕是一点机会都不给雪之下。 可她也不能强迫一个人喜欢她啊。。 世界千万事都可求,唯独爱是可遇不可求。 因此,雪乃只有颓然的无力,没有愤怒。 愤怒什么。。 愤怒自己付出那么多,对方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一厢情愿才是最可耻的道德绑架。 “为什么?” 她低声道。 “你今天是太开心了吗?所以想故意找点不开心的?” 神崎裕眯起眼,企图劝住雪乃。 但没有理智的女孩是不会有点到为止这一说的。 她用理智的分析强加在自我感性的情绪之间。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既然你选她,没有选我,就肯定有原因。” “而且不要说什么感觉,我不信这种鬼话,一个人做出选择,一定有原因,并且是可以说得出的原因。” “不必怕我伤心,反正你让我伤心也不是第一次了。” 雪乃深吸一口气,将躁动的情绪恢复些许冷静。 “所以,告诉我吧,告诉我,我输在什么地方了。” “既然你不要紧,那我就坦白说吧。” “嗯。” “其实答案我刚刚就说了,你不觉得桐须老师很有女人味吗?” 神崎裕柔声道。 女人。。味? 这回答跟虚无缥缈的感觉一样。 哦,为什么喜欢她?因为感觉。 这不就是鬼扯吗! 恼怒的雪乃失去理智,冷冷地讽刺一句:“喜欢她比你大一轮是吧?” 神崎裕眯起眼,揉了揉她的秀发:“不要人身攻击,这是禁止的。” 雪乃也意识到自己失言。 “对不起。” “而且也没有一轮,也就十岁左右。” 也就? 雪之下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 十岁。。 好像的确不算很大。 所以桐须真冬还没有三十岁吗? 那岂不是跟平冢老师差不多。 对噢。。 好像这两人。。是老朋友来着。 “不过,她确实比你大一轮。” “这大概也是我会选择她的原因吧。” 神崎裕意味深长道。 哈? 雪乃迷惑地眨眨眼。 你也才比我大一岁而已,她怎么就比我大一轮了。。。 等等。 大一轮。。 大。。 雪之下捕捉到神崎裕稍稍游离在自己某个部位掠过的眼神。 一瞬间,鼻息剧烈喷涌,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酸涩。 “无耻,变态!” 雪乃愤然起身,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离开。 而饭。。还没有吃完。 是一碗都没有吃完。 砰。 关门声清脆的响起,刚走出来的桐须真冬也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 。。。。。。。。。。。。。。。。。。。。。。。。。。。。。。。。。。。。。。。。。。。。。。。。。。。 第七百六十八章:你无辜吗? 桐须真冬在厕所躲了一会,一出来就听到刺耳的关门声。 这沉闷的碰撞令她的娇躯都忍不住地颤了颤,一脸茫然地看着神崎裕。 “怎么了?雪之下同学她?” 桐须真冬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哦,她说她吃饱了。” 神崎裕没有理会,还是先填饱自己的肚子比较重要。 吃饱了? 桐须真冬眼眸一凝,扫一眼,便看到雪乃碗上的米饭几乎没有动过。 “到底怎么了?” 没有雪乃在场,真冬顿时就放松了许多。 她绕到神崎裕的身后,将小手搭在他的肩上,帮他轻轻地揉捏。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会好一些。” 神崎裕停住筷子,回头玩味地笑道。 桐须真冬迎着他的玩味,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的地方。 她心头升起一阵不妙,颤声道:“你告诉她了?” “嗯?什么?”神崎裕这个时候就装傻。 桐须真冬慌张地攥紧他的衣服,惊恐道:“糟了糟了,这下子真的糟糕了!!” “你怎么能告诉她呢!!” “冷静冷静~” 神崎裕被她摇得有点晕,连忙用武力直接制服躁动的真冬。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在怀中,紧紧搂住。 而以为自己与神崎裕的关系被雪之下知晓的桐须真冬,此刻心神大乱。 也就在他怀中汲取温暖时能稍微得到一些冷静。 她紧紧地靠在他怀中,冷色的白皮已经红得近乎溢出,抬起下巴,威严与刻板都沦为茫然与失措。 她不安又紧张地贴着他,颤声道:“怎么办怎么办。。” “你。。你怎么能让她知道呢!!” 桐须真冬还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她的确已经能完全接受神崎裕是学生的身份。 可不代表她也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作为老师,对学生的“爱慕”,尤其是在另外一位学生面前。 对于自己形象无比在乎的桐须真冬,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死。 “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我还怎么当老师啊。。” “完了完了,要是她不小心让其他学生也知道。。” 桐须真冬渐渐失去控制,渐渐语无伦次。 神崎裕额头浮现黑线。 得,决心,就这? 他扬起大手,狠狠地落在桐须真冬的翘臀上! 啪的一声,臀部传来的痛楚立马将桐须真冬躁乱的思绪拉回。 她猛地一下就愣住,傻傻地看着神崎裕。 嗯,不愧是曾经的运动员。 手感相当的好。 即便退役那么久,看来桐须真冬也一直有在保持自己的身材。 虽然她私底下有些懒散,但也不是完全躺着等肥肉堆积呢。 神崎裕一只手慢慢地揉捏着她的翘臀,而脸上却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冷静点,可以吗?” “嗯。” 桐须真冬带着一点小委屈,蜷缩在他的怀中。 “她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 “诶。。那。。那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唔,虽然不知道,但我猜她应该心里有个大概了吧~” 神崎裕估摸着,按照雪乃的聪明程度,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此话一出,刚冷静下来的桐须真冬再次崩溃。 她瘪起小嘴,毫无身为老师的威严,倒像是一个得不到心爱礼物在泼洒的小女孩。 她攥着神崎裕的衣领,继续摇晃:“那还不是一样嘛!!” “她还是知道了!!” “完了完了。。” 神崎裕被摇得实在有点晕,没好气道:“谁让你那么明显的,一点遮掩也不会。” “很。。明显吗?” 桐须真冬没有反驳,而是相当心虚地低下头。 她当然知道自己做得很明显。 老实说,如果她真的刻意想隐藏,其实她有很多的办法。 譬如雪乃开门的时候,她根本不需要走进来。 就站在门口,确认神崎裕平安无事,她就转身离开,简直不会留下任何猜疑的点。 又或者进来之后,时刻端着老师的架子,无论是对神崎裕还是对雪之下,都一视同仁,完全以自己在学校时的严肃来对待。 那雪之下也不会那么多心。 是她自己关心则乱,看到神崎裕的伤疤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同时又有点吃醋,毕竟这明明是他的家,开门的却是雪之下。 这如何让桐须真冬不在乎? 碍于这种吃醋念头,她忍不住频频想表现自己跟他的亲密。 一方面又不敢真的说出来,一方面又想宣示一点主权。 越是刻意,就越是漏洞百出。 这种就是侥幸心理。 无论多么成熟,多么强大的人,都会有这种心理。 觉得自己这样做,应该不会被发现,应该可以。 直到暴露那一刻,才感到后悔。 但说实话,桐须真冬只是后悔自己怎么被发现了。 而不是后悔自己刻意地展现跟他“非同一般”的师生关系。 “你说呢?” 神崎裕都懒得吐槽,直接一个白眼。 桐须真冬委屈地噘嘴,在他怀中扭捏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记得某人中午的时候才说过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所觉悟。” “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 神崎裕淡淡道。 他看着目光怯弱的桐须真冬,板起脸:“这样的你,跟两年前有什么区别吗?” “依然害怕暴露,依然不敢面对。” “倘若我以后真的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走在街上都要保持距离?装作还是你的学生,而不是你男朋友,乃至于丈夫?” 这些话的杀伤力远比被雪之下发现更令桐须真冬慌张。 她忍不住握紧神崎裕的手,连连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我。。” 她顿了顿,柔声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做好决心,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你应该要给我时间。。”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当然会是我最亲密的人,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会知道。” 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哀求,桐须真冬此刻才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是一步一个脚印,是日积月累,是天长地久。 神崎裕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他没有责怪桐须真冬的意思,只是想稍稍敲打她一下。 看着慌张不安的真冬,神崎裕心底一软,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那你怕什么?” “总不能一直都只在心里想,从来都不去面对吧。” “就当做这是踏出的第一步,以后次数多了,指不定就真的习惯成自然了。” “而且雪乃也不是那些嚼舌的闲人,被她知道比被别人知道要好得多。” 见神崎裕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桐须真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似乎还处于后怕之中,得到安抚后,她立马就埋头在他的怀中,连声音都变得闷闷的。 “你说的也是呢~” “总是要见人的,没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改变。” 嗅着她脖颈的淡香,神崎裕还在揉着她的翘臀:“嗯,你可是老师呢。” “呸,你还知道我是老师啊。” 桐须真冬娇嗔地呢喃一声,小手挣扎地想去按住他的肆虐。 “我一直都把你当老师呢,桐须老师。” 神崎裕当然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干脆连她的小手都按住。 真冬的反抗也很虚假。 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我已经反抗了~但没有用,所以不反抗了! “那你怎么会和她说呢。” 真冬知晓他就喜欢欺负人,便忍着臀部传来的异感,闷声道。 “我没和她说,是她自己发现的。” “我才没这个闲工夫呢。” “诶,她还真是敏锐。。”桐须真冬泄气道。 “嗯哼,雪乃很擅长观察的,很多蛛丝马迹都会暴露。” “不过这还是你的错,就不能安分一点吗?非要搞一些小动作。” “而且~”神崎裕咬住她的耳珠:“你刚刚踢到她了。” 桐须真冬闻言,更是不敢抬头。 她就是知道自己踢错了人,才急忙忙借口去厕所。 “她还以为是我踢的,这顺势被她思考一下,不就暴露了吗?” “而且最冤枉的还是我吧?” “明明我是无辜的,在她眼里估计就成有悖道德的混蛋了。” 神崎裕完美地掩盖了他和雪乃的关系。 桐须真冬果然被他忽悠错了重点,小手微微伸出,抵在他的胸前。 她抬起下巴,幽幽地看着神崎裕:“你无辜吗?” 看着她的幽怨,神崎裕一时间沉默了。 严格来说,他追求她,然后被她拒绝。 这是正常的。 但本来她与他的关系就特殊,他明知特殊还执意去追求她。 虽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多少都扰乱了桐须真冬本来的生活。 若不是桐须真冬也真的喜欢上了他。 那指不定真要告他一个骚扰。 此时追求者从神崎裕变成了桐须真冬,他看似占据了道理。 但真要一层层去论,他才是罪魁祸首。 “我不无辜。” 神崎裕轻叹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只是白白地挨了几脚,她下手可没你那么温柔。” 噗嗤~ 桐须真冬戳住他的脸,带着些许挑逗:“有多重?” 啪啪! 大手落下,丰腴的翘臀抖动。 桐须真冬颦起眉,低吟一声,有些娇俏。 神崎裕嘴角微翘:“大概这么重。” “你是不是准备答应我了?” 她没有在意臀部的痛楚,而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此时,她冷静地回想。 从神崎裕的反应看来。。 他似乎也在期待。 是的。 他在期待! 包括这种亲昵的举动,都在证明神崎裕的心意。 “我在考虑。” “考虑!”桐须真冬眼眸一凝,露出喜悦:“嗯,我等你。” “不,我是说,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你赶出去。” 桐须真冬笑容消失,歪头:? “你有点重,能不能先让我吃饱饭?” “不许吃了!!” 桐须真冬羞恼地抱紧他,十足小女孩在撒娇。 “你毒不死我就想饿死我是吧。” “好狠毒的老师。” “对,就是准备饿死你。”桐须真冬抿起嘴,看着他:“裕君,我等你。” “但,我希望你真的在考虑。” “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桐须老师,我可是坚持了整整一年呢。”神崎裕轻声道。 “我。。”桐须真冬瘪嘴道:“可我是你的老师诶。” “老师又怎么样,老师也是人,没有特权。” “如果你能像现在这样对我,那指不定我能坚持久一点。” 桐须真冬识趣地退让一步,柔笑地埋头在他怀中。 此刻的相处,与真正的男女朋友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是吗?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秀发,然后,继续默默地干饭。 他真的好饿。 但突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声,将这片刻的温馨打破。 桐须真冬皱起眉,有些不悦。 又是谁? 。。。。。。。。。。。。。。。。。。。。。。。。。。。。。。。。。。。。。。。。。。。。。。。。。。。 。。。。。。。。。。。。。。。。。。。。。。。。。。。。。。。。。。。。。。。。。。。。。。。。。。。 第七百六十九章:她是你女朋友吗? 好不容易迎来的温情时刻,总会遭到一些预料之外的打扰。 桐须真冬趴在他怀中,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见。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心底暗笑。 急躁的手机铃声在不停吵闹,而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没有听见。 很快,铃声就到了极限,客厅重新变得安静。 桐须真冬怯怯地抬头看一眼他,他没有反应地继续嚼着嘴里的米饭。 而这似乎是一通很急的电话。 因为铃声刚消失没多久,转眼间又刺耳地响起。 桐须真冬看着震动的手机,抿起小嘴,低声道:“有人找你。” “是吗?” 神崎裕放下筷子,撩起她的长发:“你听到了?” 桐须真冬推搡着他,娇嗔道:“我又不是聋子!” “那我现在可以去接了吗?” 神崎裕将一缕秀发挑起,用它轻轻地拍打桐须真冬的脸颊。 而真冬闻言,顿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故意装没听到。 无非就是照顾她的情绪。 自知有些心虚,也有点小感动,她小声嗫嚅道:“嗯。” “一通电话而已,犯不着那么失落。” 神崎裕有些宠溺地捏着她脸颊的软肉:“来日方长。” “嗯。” “嗯个锤子,还不快点下来。” 神崎裕柔笑道。 桐须真冬展颜一笑,勾住他的后颈:“抱我过去。” 神崎裕见状,便托起她的翘臀,趁机用力地捏了捏,起身走过去拿起手机。 他顺势坐在沙发上,而桐须真冬则是很识趣没有侧耳旁听,安分地躺在他的腿上。 说是没有侧耳旁听,其实只是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 躺在他腿上,桐须真冬的注意力也是悄悄地放在这通电话里。 神崎裕看一眼来电显示,心头有点惊讶。 英梨梨的电话。。 联想到这几天的异常情况,他微微皱起眉,意识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麻利地点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手机的另一端,没有传来声音。 准确的说,是没有传来英梨梨的声音。 有沙沙刺耳的电子杂音,好似电视机失去了信号,正上演着黑白屏幕闪烁。 又隐隐有刺骨的寒冷风声,风声呼呼,很是清楚。 在这各种声音交织的混乱之间,神崎裕敏锐地听到了属于英梨梨的声音。 是低哑的,急促的,极力压抑,又忍耐不得的呼吸声。 断断续续,似是哭泣后的抽噎。 神崎裕不动声色地看一眼腿上的桐须真冬,轻声道:“英梨梨?” 桐须真冬心头微凛。 英梨梨。。 是个女孩的名字。 但桐须真冬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躺在他的腿间,唯有摆在一旁正慢慢缩起的手指,宣示着桐须真冬正在聚拢心神。 他呼唤着英梨梨的名字,但还是没有得到应答。 风声越来越刺耳,杂音也在混杂。 大概她不是在房间内给自己打电话的。 在外面吗? 英梨梨诡异的沉默,让神崎裕心头一沉。 “怎么了?英梨梨。” 他将声音放得更轻更温柔,似想透过手机,传递一抹温暖给她。 温柔的安抚立马就取得了成效。 原先还在极力忍耐的英梨梨,顿时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哽咽,带着浓重的哭腔:“前辈。。我。。我不想打给你的。” “这是什么话,你现在是被绑架了吗?说这种话。” 神崎裕试着开玩笑。 “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英梨梨抽噎道。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神崎裕耐心地保持着温柔。 “那你刚刚。。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的。。我的电话。” 频繁的抽噎令她的呼吸失去控制,这也打断她说话的节奏。 她不得不说一会就停住,让急促的呼吸得到缓解,再说下一句。 这只会让神崎裕更担心。 因为这种程度的断断续续,绝不是普通的伤心。 在给他打电话之前,英梨梨肯定大哭过一场。 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光从声音,完全感受不到平日英梨梨张扬的傲娇,更像是一个心碎到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女孩。 “刚刚我没有在房间呢,所以没有听到。” 神崎裕捂住桐须真冬闪烁着八卦好奇的眼睛。 “哦~” 降调的短促,也是情绪的低落。 “我。。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打扰你休息的。” “你还在生病,你还在医院,可是。。可是。。” 沉默了一会,英梨梨翻滚的情绪开始躁动。 隔着手机,神崎裕都不由得有点心疼。 他极少见到这般脆弱的英梨梨。 她或许在某些时候很任性,也很不坦率。 但她总是在需要懂事的时候,懂事得令人心疼。 半响,英梨梨如在说着梦话,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想喝酒呢,前辈。” “是不是喝醉了就能快点睡着。” “我。。我快支持不下去了。” 神崎裕脱口而出道:“好啊,我陪你喝吧。” 桐须真冬强行挣脱他的束缚,蔚蓝的眼眸闪烁着丝丝惊奇。 她从他怀里起身,一点点凑近,凑到神崎裕的脸上。 神崎裕有点头疼。 他只能做一做手势,让桐须真冬消停一会。 真冬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胡闹。 她只是看着他,用近在咫尺的目光。 “前辈也是骗子呢。” “明明都答应来见我的,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英梨梨听到神崎裕脱口而出的附和,心头的悲伤更是翻滚得难以抑制。 冷风吹拂,她蜷缩着,低哑道:“我现在好想你,前辈。” “你现在在家里吗?”神崎裕问道。 “我不想在家里。” 英梨梨闷声道。 好似答非所问,但神崎裕闪过一丝明悟。 “你真的想喝酒?” “嗯~”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坚强的英梨梨都忍不住哭泣呢。” 神崎裕无奈,即便桐须真冬就在眼前,他也只能用哄小孩的宠溺来安抚英梨梨的情绪。 孰轻孰重,在此刻根本不需要思考。 “没有,只是单纯想喝酒了。” 英梨梨抽噎一声,嘴硬道。 “那你等我,我带你去。” “不然一个人喝酒可没意思呢,而且也很危险。” 神崎裕用眼神安抚渐渐急躁的桐须真冬,另一边也在安抚英梨梨。 这一通电话来得真是突然。 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不不不,不用。。” 英梨梨反而避让:“前辈你好好休息吧。” “我只是发发牢骚,没什么的。” “我。。我也要睡觉了。” 即便自己很伤心,英梨梨也怕打扰到神崎裕。 她本来真的不想给他打电话的。 可她实在忍不住了。 电话拨通的瞬间,她也后悔。 “这样啊,那晚安吧。” 神崎裕轻飘飘道:“对了,我今天刚刚出院了呢,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嗯,晚安。。诶?” 英梨梨听到晚安这个词,就想挂电话。 但。。出院?? 她猛地愣住,有些惊愕:“前辈你出院了吗???” “嗯哼,很惊讶吧?” “情况不是很严重吗。。怎么。。怎么那么快就可以出院啊。” “医生说没救了,还不如让我回来处理后事。” “前辈!!!” “咳咳,我身体恢复得快,医生也大吃一惊呢。” “真的吗?前辈,你。。你真的出院了吗?” “难道我还要给你发一张我在家的自拍吗?” “不用不用。” 英梨梨黯淡的眼眸却渐渐升起璀璨的希冀。 他没有在医院。 他已经出院了。 这也意味着,自己现在就可以见到他! 不需要再等待。 可。。可要睡觉的话已经说出口。。 英梨梨一时间又不好意思后悔。 “那,晚安了?” 神崎裕心底稍安,用小小的伎俩将英梨梨的心给吊起。 “诶,等一等。。” 英梨梨生怕他真的挂断了。 她才不要晚安呢! 可是可是。。怎么说出口呢。 方才还沉浸在悲伤中的英梨梨瞬间就切换到窘迫犹豫的场景中。 桐须真冬冷眼旁观地看着神崎裕施展这一套熟练的拉扯。 她气恼地咬着唇,将眼神化作刀子,刺向这个可恶的家伙。 神崎裕故技重施,强行捂住她的眼睛,镇压了真冬的“反抗”。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神崎裕轻声道。 “就是。。那个。。呐。。前辈,你。。。” 英梨梨窘迫地瘪起小嘴,支支吾吾地。 “穿好衣服,在家等我。” 神崎裕收起调戏的心,正色道。 突然的强势又让英梨梨毫无抵抗之力,她乖乖地点头:“哦~” 啪嗒。 电话挂掉,还没待神崎裕开口,桐须真冬就已经冷着脸起身。 他拉住她的小手,将她强行拉回到自己怀中。 “还没吃完呢,桐须老师。” 神崎裕攥住她在反抗的小手,笑声道。 桐须真冬偏过头:“你不是要去喝酒吗?” “吃饭跟喝酒不冲突。” “而且不填饱肚子就去喝酒,很容易会吐的。” 神崎裕温声安抚着桐须真冬,也悄悄地改变姿势,把她压在身下,以防她一气之下离开。 “吐死你最好!” 桐须真冬气愤地拍打他的胸膛,拿出在学校时的威严:“那个女孩,是谁?” 突然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喝酒。 这。。 这能是一般的女孩吗? 英梨梨。 这名字还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的一个学妹,也是好朋友。”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玩味,捏住她的脸颊:“好浓的醋味呢,桐须老师。” “学妹。。你。” 前脚刚走一个雪之下雪乃。 后脚又来一个什么英梨梨。 可看着肆无忌惮的神崎裕,桐须真冬又没有反抗到底的决心。 她甚至都不能理直气壮地让神崎裕给她一个解释。 因为她没有立场。 她只是他的老师,不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是他的妻子。 她讨厌暧昧,就是因为暧昧空有情感的缠绵,却没有情感的责任。 她只能拍开他的手,用力推着他的身体,用肢体的排斥来表明她的态度。 她不能说你不许去。 但她可以不让神崎裕碰她。 因为神崎裕也没有立场! 无声的反抗,沉默且冷淡的目光,这就是桐须真冬能做的一切。 “先吃饭,好吗?” 神崎裕微微叹气,揉着她的长发。 桐须真冬抿着小嘴,一言不发,只是冷冽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怨。 至少。。 也应该给个解释吧。。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真的。” 神崎裕轻声道:“我说我已经放下执念,你说不行。” “我说我很喜欢你,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你也说不行。”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呢。” “我的世界,不是只围绕着你转动的,桐须老师。” 她恨他说这样的话。 但比起恨,她更多的是怕。 她此时的强硬,只是色厉内敛的弱。 可她更讨厌神崎裕用强硬对抗她的委屈。 “先吃饭。” 他轻声道。 她没有回答。 他起身,但她却不让他走,紧紧地将他抱住。 神崎裕无奈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桐须真冬抵着他的胸口,闷声道:“她是你女朋友吗?” 。。。。。。。。。。。。。。。。。。。。。。。。。。。。。。。。。。。。。。。。。。。。。。。。。。。 。。。。。。。。。。。。。。。。。。。。。。。。。。。。。。。。。。。。。。。。。。。。。。。。。。。 第七百七十章:是道德绑架喔~ 桐须真冬怯怯地低声问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情绪这玩意来得快,怂得也快。 都怪之前的神崎裕对她退让得太多,以至于让她产生了固化的认知。 当那些冷淡的话语说出,桐须真冬才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 强硬的手段对他已经是无效的威胁。 “现在不是。” 而神崎裕的回答也很戳桐须真冬的心扉。 现在不是。 那将来呢? 身为国语老师的桐须真冬对咬词嚼句总是要敏感一些的。 “先吃饭吧,我还有点饿。” 她收起那些失落,主动选择避开讨论这个话题。 她觉得再说下去,只怕他会说得更绝情。 神崎裕轻轻地将她抱起,抱回到餐桌上。 真冬也从他的怀中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筷子,把不甘的伤心与白色的米饭一同咽下。 细嚼慢咽,料理的味道如何,她已经无心去留意。 只是偶尔茫然地看一眼他,然后低头默默地吃。 大概这才是最真实的处境吧。 桐须真冬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继续坚持的理由。 虽然有点苦涩,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他当时就已经很受女孩子欢迎了。 之所以没有闹出什么事,无非也是因为他自己的克制而已。 他的克制,是因为自己。 所以说到底,还是自己辜负了他的心意。 自己确实也没有理由要求神崎裕什么。 难道自己一方面说已经跟从前不同,会反过来求取他的原谅。 另外一方面又要求神崎裕和从前一样,只围绕着自己转吗? 那自己也未免太自私了一些。 机会只有一次。 是自己错过。 难听一点说,哪怕他现在就有了女朋友,也和她没有关系。 她也没有权力去指摘什么。 她可以仗着他对自己余情未了而偶尔来一些小脾气,让他哄一哄。 却真不能毫无自知之明地肆意约束他的自由。 那样只会招惹他的反感。 嗯! 的确是这样呢,之前自己一直所故意忽视的,其实才是最残酷真实的一面。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不知道多少的女孩,正围绕着他。 而自己,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 像他这样的男孩,没有女孩子喜欢才是怪事吧? 桐须真冬忽而就有点想明白了。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弹簧,外部施加越大的力,她就越是想着蓄力,等待跳跃的那一刻。 他没有骗自己,也没有隐瞒自己。 这其实是自己所需要做好的心理准备! 是自己的问题呢。 桐须真冬露出一抹释然,而扭头的瞬间,也恰好迎上神崎裕的目光。 “很委屈?” 神崎裕淡淡道:“其实有时候放弃未免不是一个好选择。” “可能老师你也是陷入自己的执念之中而已。” 桐须真冬嘴角微翘,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想得更清楚了一些。” “放弃可不是我的作风呢,要一直坚持到底才是。” “方向选择错误,再坚持都是徒劳。”神崎裕略有所思道:“之前桐须老师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你也是这样教导我的,最重要的是选择好方向,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向。” 因为过去的一些经历。 桐须真冬其实一直都秉持着“方向比努力”更重要的观念。 认为人要根据自己的天赋长短来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 不能因一时情感使然,就把有限的宝贵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道路上。 只是这种类比放在感情上,却显得有些滑稽。 桐须真冬微微扬起下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毅:“但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错误的呢?” “我才刚开始呢,你应该多给我一些鼓励才对。” “喝吧,尽情的喝。” 桐须真冬柔声道:“要是和她喝不够,回来可以继续找我喝呢。” “不过我酒量很差,大概也只能陪你喝一点。” 神崎裕玩味笑道:“你觉得我还能回来吗?” 嗯,正常情况下,大晚上出去跟女孩子喝酒~ 又有几个男孩真的心思单纯,觉得只是纯喝酒呢? 这浓浓的暗示让桐须真冬忍不住颦起眉,似在克制自己的幽怨。 “那你照顾好自己,毕竟今天才出院,我不想你又躺回去。” “或者你可以把我的电话说给那个女孩听,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以让她联系我。” 真冬柔中带刚地回击了一次。 神崎裕耸耸肩,哑然失笑:“这未免也有点太恶毒了吧。” “是你先这样说的。” 桐须真冬微微一笑。 “行吧,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为难,她今晚估计是遇到什么事了,刚刚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神崎裕收起跟桐须真冬玩闹的心思,正色道。 哭腔? 桐须真冬见他这么正经,也放下了自己的“小”偏见。 “哭了吗?” “我觉得应该是,虽然刚刚没有哭,但哭腔那么浓重,大概是哭完之后再打电话给我。” “诶~”桐须真冬也动了些许恻隐,担忧道:“女孩子可不容易哭呢。” “唔,你这话只对一半,有些女孩的确不容易哭,但也有些特别容易哭的。”神崎裕略有心得地总结着。 桐须真冬没好气地翻着白眼:“那你这位学妹是那个类型呢?” “她啊,大概和你差不多。” “我?” “嗯,极少哭,都喜欢装坚强。”神崎裕叹气道:“不过也正常,谁不喜欢装坚强呢。” “是呢,我还没见过你哭的样子。” 桐须真冬凑近一些,摸了摸神崎裕的头发:“好想见识一次。” “得,打住,别绕到我身上。” 神崎裕攥住她的小手:“就是因为她平时不容易哭,所以我才担心。” “嗯,你这样说我就能理解呢。” 桐须真冬支起下巴,眉目柔和地看着他:“你觉得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一些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的事。” “所以你要去开解她,对吗?” “额,也不全是我自己的想法,她也蛮想我的。”神崎裕自恋道。 “那你今晚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桐须真冬眯起眼,浅笑道:“要不我陪你一起?” 神崎裕一愣。 你跟着去? 还嫌我不够头疼是吧! “噗~” 桐须真冬瞧他露出的为难,顿时捂嘴笑道:“只是开个玩笑,我才不去呢。” “不过你答应我,你今晚早点回来,好不好?” 她握住他的手,将另外一只小手放到他的脸上。 “你陪她喝酒,因为她不开心,你身为她的好朋友,要去开解,我完全支持呢。” “但你要知道,需要你的人不止她一个啊,你的好朋友也不止她一个,我也算是你的好朋友吧?” “你是我的老师。”神崎裕正色道。 “老师只是一个身份,只是我的职业。”桐须真冬闪过一丝狭促:“老师就不能当你的好朋友了吗?”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当好朋友?” “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行了。”桐须真冬温柔地看着他,轻轻地摩挲他的脸。 “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好吗?” 桐须真冬找到了正确的攻略方式。 吃醋和闹脾气是没用的。 要采取温柔攻势。 神崎裕还真就吃这一套。 估计没几个男人不吃这一套。 “估计我回来的时候,你都睡得跟猪一样了。” “我今晚不睡呢,在你回来之前。”桐须真冬缓缓起身,在他耳畔,吐出香息:“你要是一直不回来,我就等到你回来再睡。” “别闹,你明天还要上课的。”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自由呢。”桐须真冬绕到他身后,勾住他的脖子。 她如美女蛇般将他缠绕,吐气如兰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体谅我一下,将就一下。” “你要是心疼我,关心我,就早点回来,这样我就不用熬夜,明天能干劲满满地去上课。” “你要是不关心我,不在乎我,那就无所谓,让我熬个通宵,顶着黑眼圈回学校。” 神崎裕哭笑不得:“温柔威胁?” “是道德绑架。” 桐须真冬咯咯地发出清脆的笑声,时刻紧贴着他的皮肤:“就看你愿不愿意被我绑架了。” “我才不想和你喝酒,你酒品不是一般的差。” 神崎裕嘴角微抽。 “嗯?”桐须真冬一愣,旋即明悟他的暗示:“那你回来就告诉我一声呗。” “你以为我就想喝酒啊~” “我才懒得动弹呢,我就躺在床上等你。” “床上?” “呸~不许瞎想,我在我家的床上!” “咳咳,其实我不介意。。” “好啦,我吃饱了!”桐须真冬看穿他的小心思,连忙打住:“不打扰你去陪伤心的学妹了。” “总之,你今晚回来,就告诉我。” “知道吗?” “吃饱了。。”神崎裕看一眼也是差不多没动过的米饭。 “你这是要减肥是吧。” “不~”桐须真冬狡黠道:“我在想,如果我饿着肚子熬夜等你,你会不会更心疼我一点。” “应该会更心疼一点吧~嗯?所以,这样你就能早点回来。” 神崎裕额头浮现黑线:“那你到时候千万别让我给你做夜宵。” “切,我不会自己动手做嘛!” “好好好,那你等着饿死吧。” “哼,我走咯。” “再见不送。” 神崎裕还真是毫无留恋,连起身送她的动作都没有。 桐须真冬倒也不介意。 她正心满意足地沉浸在胜利中。 别看神崎裕好似油盐不进,其实已经愿意被她“绑架”了。 她看了一眼,忽而又回到他身后。 香味环绕,神崎裕头也不回:“还是先吃一些再走吧。” “不,我真的饱了。” 她伸出小手,指着神崎裕的脸,嘀咕道:“那一边呢。” “昂?” “我刚刚亲的是那一边?”桐须真冬问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 他转身,带着痞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可能是这边?” 桐须真冬嘴角微翘,低头柔声道:“亲这里不是不行,那你今晚就不能出去了。” “怎么样?” 神崎裕很识趣地闭嘴。 桐须真冬咯咯直笑,用笑容来掩盖眼底的一抹失落。 “看吧,不是我不想亲,是你不愿意。” “唔,刚刚是亲左边来着,那~” 她闭上眼眸,嘟起小嘴,在他的右脸留下一抹湿润的痕迹。 “不许擦,知道吗?” 桐须真冬拍了拍神崎裕的肩,然后潇洒地转身:“我回去了,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 拜拜。。 神崎裕用手掠过脸颊,掠过那带着红色唇膏的唇印。 啪嗒。 门关上。 他转身,看着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微微叹气。 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了! 。。。。。。。。。。。。。。。。。。。。。。。。。。。。。。。。。。。。。。。。。。。。。。。。。。。 。。。。。。。。。。。。。。。。。。。。。。。。。。。。。。。。。。。。。。。。。。。。。。。。。。。 第七百七十一章:不听猫猫言~ 看一眼时间,神崎裕在没有受到干扰,也无需分心的情况下。 短短十分钟内,他已经解决了战斗。 不止是填饱了肚子,他连带把碗都给洗干净。 也所幸料理都几乎没怎么被碰过,所以收拾起来也很简单快捷,连擦桌子的步骤都能省略。 而神崎裕特意将剩下的料理都放回到锅内,用余温保持,而没有将其放回到冰箱。 他顺带还将电饭煲的保温模式也开启,以方便“某人”。 换身衣服,戴上帽子,神崎裕留下一张纸条,把猫粮跟水都备好,轻轻地拍了拍小白的小脑袋,便转身离开。 小白根本顾不得神崎裕的踪影,它心想您可算记起我了。 从被接回来到现在,小白是一粒猫粮都没有吃进肚子。 所以吭哧吭哧的,毫不理会关门离开的神崎裕。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小白慵懒地躺在沙发上,耳朵忽而竖起,大眼睛转向门口。 紧闭的大门传来些许松动,门缝传来的光线将漆黑的客厅都照亮。 明亮的灯光被开启,映照出雪之下那略显瘦弱单薄的娇躯。 她眯起眼眸,略有所思地打量着,暗自嘀咕:“这么早就睡觉了?” 将门关上,她的心情有点忐忑。 残留在客厅内的香味还弥漫,既有美食佳肴的芳香,也隐约可嗅到桐须真冬的气息。 她不知道桐须真冬有没有走。 甚至害怕自己会窥见更令自己无法容忍的“场景”。 但她只能按下躁动的思绪,慢慢地徘徊在客厅四周,踌躇而犹豫地想着要不要“打扰”他。 去而折返的雪之下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一走了之的是她,心生后悔的也是她。 她的处境跟桐须真冬极其相似。 既然桐须真冬能想明白,聪明的雪之下又怎么会“执迷不悟”呢? 连她刚刚负气地一走了之也是半怒半试探性的举动,她还没有到完全失去理智的程度。 只是在家里躺了好一会也不见他的身影,雪之下便知晓自己的试探又一次遭到了失败。 唉~ 雪之下跟真冬都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因为两女都对神崎裕有不可磨灭的“愧疚”感,哪怕闹得再厉害,最终都会屈服于内心对他的亏欠。 所以,两女都会恼怒于神崎裕的肆无忌惮,也对他的些许举动感到费解和不满。 可他根本无需道歉,也无需讨好。 两女自然会乖乖地被迫屈从现实,先一步低头。 恰是他的肆无忌惮,才让雪之下深感无奈,也深感无力。 她现在已经失去任何可以和他明面上对抗的资格了。 不管他采取什么态度,她都不得不受着,哪怕是再委屈,再不满,也只能藏着心里。 连自己负气一走了之,也要灰溜溜地折回来,还卑微地盼望他不要生气。 像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刻,在雪之下的人生中真是首次。 更令雪乃疲惫的是:像这样的时刻,在未来将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但若说全是负担,全是烦躁到不可言喻,那倒未必。 一件事如果带来的全是痛苦与折磨,是没有人愿意一直做下去的。 它一定有着超乎想象的吸引力,有着超乎想象的“奖赏”。 唯有超乎想象的“丰厚结果”,才能驱使着人,令人宁愿背负着痛苦与煎熬,都咬牙不放弃地往前走。 所以用一半痛苦,一半快乐来形容才更恰当。 雪乃讨厌自己的低声下气,讨厌他的肆无忌惮,讨厌他的有恃无恐。 更不满屡屡主动求和,屡屡讨好的总是自己。 同样的,她却享受跟神崎裕相处的每一分一秒,仿佛像是要把之前失去的所有时间都全部弥补回来。 他会令她难堪与难受,却也会令她感到满足和快乐。 在不满积累到极致,终要忍不住想放弃之时,他会给一颗糖。 在自以为将要成功之时,他又会冷冷地隔绝她的心意。 如此反复,半死不活,让雪乃进退维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种手段,雪之下看得十分清楚。 但看得清楚,却不代表能逃得开。 明知自己深陷于他的圈套之中,却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非但没有,自己还要傻傻地配合他,令自己坠得更深。 这才是让雪之下真正感到无力的地方。 唯一值得让雪之下感到庆幸的,那就是不止有她一个人陷入他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之中。 毕竟有时候自己倒霉很惨,但看到别人跟自己一起倒霉,那心理顿时就平衡了许多。 更不必说那与自己一同倒霉的家伙,还是雪乃所一直都深深“记恨”的家伙。 所以当时的你,才会那么生气,那么反复无常吗? 姐姐。 雪之下抿起小嘴,心情复杂。 她还在踌躇,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走近一些,走到他的房门。 她怕自己打扰他的休息,更怕推开门,看到自己绝不愿看到的场景。 百般犹豫之下,她只能扭头看向沙发上的小白。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犹豫到要问一只猫。 “喂,那个女人,走了吗?” 她低头俯下身,小声地询问道。 她不敢大声,唯恐“惊扰”神崎裕。 小白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它甚至连一声喵都懒得给雪之下。 回应雪之下的,只有慵懒的爪爪,和一记如常的白眼。 这气得雪之下当即抬手在小白的脑壳下敲一下,压低声音恶狠道:“白养你这么多天了!” 小白生气地哈了一声,然后摇着尾巴躲开这个“傻女人”。 主人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它跑到房门外,雪乃还真是拿它没办法。 咬咬牙,雪乃做好心理准备,赤足走到神崎裕的房门前。 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然后低声道:“你睡了吗?” 小白满脸问号地看着她。 房内自然不会传来任何声响,因为根本就没有人。 雪乃也不知是过于慌张,还是过于集中。 虽然没有听到回声,她却自顾自地继续道:“你要是没睡,就开开门,我给你道歉。” “喵~” 小白有点看不下去了。 于是它叫了一声,叫得很大声,借此来提示雪乃,主人不在家。 雪乃颦起眉,怕小白叫得太大声,吵到神崎裕,于是羞恼道:“不是让你说话!” 小白:??? 蠢女人。 它扬起高傲的下巴,再次给雪乃一记白眼,然后走开。 这是什么眼神? 为什么能从一只猫身上看到鄙视? 雪乃有点纳闷。 但她没有在意小白,而是继续看着紧闭的房门。 还是没有声响,没有回答的声音。 雪之下抿起小嘴,忍不住又轻轻地敲了敲。 “别装听不到,我知道我刚刚有点冲动,对不起。” “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毕竟她是你的老师,而且光是她勾引你就算了,你。。你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都比你大那么多岁,就算不理会我的感受,也应该理会一下你家人的感受吧。” 雪乃没有得到回复,开始耐心地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倒是很巧妙地避开了是因为自己吃醋的缘故。 反复用所谓的“体面”来说话。 跟自己的老师有私情。 哪怕只是传闻,都是一件很影响名声的事情。 何况他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对吧? 在此刻,向来自诩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雪乃,也展现出自私的一面。 还好桐须真冬已经走了。 要是这些话被她听到,她恐怕控制不住要跟雪乃理论一番。 真冬一直都顾虑重重,怕的就是此时雪乃口中的“影响”。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 流言蜚语,伤风败俗,随随便便,就能中伤一个人。 但雪乃还是收敛得很好。 她没有说得很露骨,还是着重在劝神崎裕要理智一点。 她还说倘若神崎裕真的是喜欢,那她也表示自己赞成并且支持。 她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好奇”或者“有趣”,又或是纯粹看上人家好看,有女人味,就做出错误的判断。 一番又一番,耐心再耐心。 但屋内始终没有声音! 饶是雪乃脾气再好,也不免得有点生气。 神崎裕可以生气,可以不满,但不应该无视! 她不就是来道歉的吗? 为什么要冷处理呢?冷暴力是雪乃极其厌恶的。 “你要是再不说话,我。。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雪乃故意威胁道。 实际上,她并没有神崎裕房间的方式。 如果他反锁的话。 威胁到这个程度,还附带好几声粗暴的敲门声。 依旧没有回应。 雪乃蹭得一下,情绪上头,火气直冒。 她直接扭开门锁,却发现门好像没有关??? 她一愣,门也随之被她推开。 而房间内,也是关着灯,一片漆黑。 借着皎洁的月光,雪乃看到床上只有叠好的被子与干净的床铺,但空无一人。 诶??? 雪之下一脸震惊与茫然。。。 人呢? 他人呢???? 此时,小白慢悠悠地走过,低吟一声,满是嘲讽。 看吧,早提醒你没有人在了,还罗里吧嗦地说一堆听不懂的话。 真是不听猫猫言,吃亏在眼前。 雪之下羞赧地把门关上,窘迫至极。 敢情自己刚刚说了那么久。。都是对空气说话吗? 岂可修。。 那家伙,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明明才刚出院! 。。。。。。。。。。。。。。。。。。。。。。。。。。。。。。。。。。。。。。。。。。。。。。。。。。。 。。。。。。。。。。。。。。。。。。。。。。。。。。。。。。。。。。。。。。。。。。。。。。。。。。。 第七百七十二章:月光下独行的少女! 神崎裕的突然消失,让雪之下扑了一个空。 她愣住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得意的喵叫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雪之下可算知晓为什么刚刚小白会投来嘲讽的目光。 但这只臭猫真的只是一只猫吗? 感觉有些时候比人类都聪明呢。 雪乃有些不忿地想抓住小白,让它学一学什么叫尊重饲主。 而小白顿时脚底抹油,根本不给雪之下任何机会,嗖的一下残影掠过,猫影都看不清楚。 “这家伙,到底又去干嘛呢。” 雪乃有些烦躁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想问一问。 她其实并不担心神崎裕的身体是否痊愈,只是担心神崎裕跟谁跑出去了。 桐须真冬不在,但他也不在。 岂可修,该不会被勾引成功了吧! 但拿着手机将要拨打电话那一刻,雪之下又熄灭了这个念头。 她这样未免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而且稍稍有点多管闲事。 可是不打电话过去,雪乃又有点放心不下。 她越想越是烦躁! 她明明就不是这种小肚鸡肠,并且多管闲事的性格。 心头装着一个人,时刻都不得自在,这种滋味还真是令雪乃左右为难。 忽而,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香味好似愈发浓郁起来。 雪乃思绪的空档被肚子传来的些许微弱叫喊所勾住。 她今晚真是什么都没有吃呢。 下午冷静一些后,就出门帮神崎裕买各种生活用品。 忙活了那么一会,又被他硬生生气走。 雪乃估摸着应该没有吃完吧? 如果还有剩下的话,应该也能够她填饱肚子。 于是她将手机放下,起身走到厨房。 还没有打开冰箱,她就已经注意到锅里被摆放得整齐的料理。 而且还有余温。 雪之下稍稍有些惊讶。 转个身,她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纸条。 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吃完记得洗碗。” 这家伙。。 雪乃看着纸条,脸上忍不住浮现淡淡的浅笑。 看来这些都是他特意给自己留下的。 都没有放进冰箱,还有余温,都没有变凉。 但这稍稍感动的笑容转瞬即逝,一抹羞恼顿时涌上心头。 自己在感动什么!! 感动他的好心吗? 这些都是自己买的!! 呸。 他绝对不是未卜先知,那答案就只有一个。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算准了自己会回来找他,所以才特意留下这张纸条。 明明就是他把自己给气走的,结果还假惺惺地装暖心。 越发过分了。。 雪乃不悦地将纸条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鼓着小嘴,雪乃还是拗不过肚子的饥饿,也抵不过传来的阵阵香味。 她将在锅内温润的料理都放回到桌上,自己给自己盛饭,坐下,慢悠悠地吃起来。 她没有打算给神崎裕留一点。 这些都是她买的! 她要全部吃光! 让那个家伙自己去买新的食材吧。 哼,假仁假义~ 雪乃吃着吃着,脸上有点惆怅。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他到底去哪里了? 大晚上的。。 该不会真的和那个桐须老师约会去了吧。 在这惆怅与甜蜜之间,雪乃今晚恐怕又要难入入眠。 而此时的神崎裕,已经到达了泽村家的公馆。 晚上依旧是寒风凄凄,十月已经快要结束,季节也来到秋的末尾:十一月。 等十一月一过,便迎来一年之中最冷的冬。 霓虹的冬,有雪。 站在上次的马路口,神崎裕迎着寒风缩了缩,连忙给英梨梨发消息。 但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宛若石沉大海。 无奈之下,他只好直接给英梨梨打电话。 “前辈?” “前你个锤子,还不快点出来,我快冷死了!!” 躲在被窝里的英梨梨揉了揉困倦的眼眸,突然被劈头盖脸的怒声给吓得娇躯一颤。 “你。。你。。你到了??” 英梨梨思绪瞬间回拢,结结巴巴地问道。 “呵,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吧?” “额。。。那不是,完全没有。”英梨梨因为心虚,声音都显得格外地小声。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十分钟。” 神崎裕忍着怨气:“我要你十分钟之内,化好妆,穿好衣服,要我喜欢的,然后出现在我面前。” “差一分钟,就打你十下屁股。” “现在开始计时。” “诶?前辈,这。。” “开始!!” “你。”英梨梨还想反抗几句,结果神崎裕丝毫不给她机会。 嘟嘟一声,通讯中断。 诶!!!! 英梨梨蹭得一声掀开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 她倒也不是故意慢吞吞,非要等到神崎裕来才开始行动。 英梨梨只是没有想到神崎裕会来得这么快。 刚刚挂掉手机的时候,英梨梨还美滋滋地沉浸在他给予的甜蜜中。 这一想,就不知不觉忘却了时间。 甚至还隐隐有点困意浮现。 要不是神崎裕给她打电话,她还真就快睡着了。 他人就站在外面,并且口吻相当严肃,这让素来有些拖沓的英梨梨感到慌张至极。 怎么办怎么办。。 先换衣服吧! 英梨梨把身上的睡衣脱掉,打开衣柜,看着满满一柜子的衣服,又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 穿他喜欢的衣服。。 他喜欢什么样的?? 忽而,她眼眸掠过角落的某个盒子。 这个盒子里放着的是她最近新买的衣服。 但她的目光立马移开。 盒子里的衣服,她才不想穿!! 就算穿,也不能。。也不能穿出去!! 她快速地浏览一遍,意识到时间不多的她,只能按照自己的了解去搭配。 幽幽的月光透过窗,随着她褪去的睡衣,照耀在英梨梨洁白无痕的肌肤之间,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月的光华,还是她肌肤的灼白。 即便是没有化妆,英梨梨天然基因的绝妙肤质也撑起她近乎满分的颜值。 她无心去欣赏,也从不在意自己的美丽。 小手从衣柜里拿出碎花湛蓝的连衣裙,快速地套上之后,她便坐下来开始化妆。 紧迫的时间让英梨梨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分明这也不是什么硬性的规则,即便耽误也不会招来什么实质的利益损害。 但英梨梨却无比认真地对待。 而事实证明,化妆根本不需要半个小时那么久。 英梨梨凭借着熟练的技巧和绝对的专注,五分钟就将甜美的妆容勾勒于精致的脸上。 小嘴微微眯起,涂抹上鲜艳的唇膏。 大功告成! 她看一眼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呼。。还好。 应该来得及。 她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但余光一瞄,衣柜没有关上。 她走过去打算合上衣柜的门,却看到躺在内衣层的丝袜。 英梨梨愣在原地,蔚蓝的眼眸落在白色的丝袜上。 他喜欢的。。 他好像很喜欢丝袜呢。 微微咬着唇,英梨梨没有犹豫多久,伸手将白色的丝袜拿出。 坐在床上,她抬起纤细的小腿,让白色的丝袜没过如月华般白皙耀眼的肌肤。 最后扎起双马尾,她利落地整理一下,再看一眼时间。 已经迟到一分钟了。 一分钟。。十下。。 英梨梨俏脸微红,羞恼地喃喃道:“随便他吧,真的是!” 念着反正已经迟到,英梨梨于是也不那么着急了。 她又打开衣柜,再细心地挑选一下,看能不能有更完美的搭配。 就这样折腾了一圈,英梨梨总算是准备就绪。 她轻轻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踩在地板上,生怕发出声响。 而原先是漆黑的走廊,突然闪过亮光。 走廊的尽头,一道身影安静地站着。 英梨梨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一声,差点摔倒。 待看清楚人影后,英梨梨脸上的慌张又被冷淡取代。 走廊的尽头,小百合穿着睡衣,目光复杂地看着穿好衣服,化好妆的女儿。 看着英梨梨毫不掩盖的冷淡,小百合心底暗自叹息一声,露出笑容道:“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里?” 英梨梨抿着小嘴,轻声道:“不用你管!” 话音落下,未免显得有点尖锐。 英梨梨怕自己的伤心与眼泪会被看到,更怕自己的心软会流露,她板着脸走过小百合,一直走到门口。 穿上白色的崭新的,极少穿的高跟鞋。 英梨梨打开门。 小百合站在原地,轻声道:“还回来吗?” 英梨梨娇躯一滞,没有回答,走出门口,将门重重地关上。 安静,回归安静。 小百合呆呆地站着,怔怔地望着门口。 好一会,她才幽幽地叹息一声,将走廊的灯关上。 皎洁而苍白的月光落在小百合的脸上,照出她脸颊残留的那道泪痕。 钻心的痛楚不停地折磨着她。 向来坚强乐观的她,轻轻地擦拭眼泪后,将一抹决然藏起。 她转身,上楼。 离开家的英梨梨心情一点也不好受。 刚被神崎裕安抚下去的情绪此时也在不停地翻滚。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好似想逃离这个偌大的别墅,逃离这个令她熟悉无比的家。 急促的步伐在月光下,拉着长长的身影。 英梨梨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她无比迫切地想看到他。 想投入他的怀中。 终于走出,英梨梨焦急地寻找着他的身影。 在路口,看到了他。 看到了在寒风下瑟瑟发抖的他。 神崎裕也恰好看到英梨梨,他咬咬牙,迈开脚步,带着臭脸向英梨梨走来。 他背对着月光,灿烂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逆着光走来,如无数次曾梦到的浪漫场景。 英梨梨鼻头一酸,眼泪再也忍耐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高跟鞋敲击着坚硬的水泥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此时的她,甚是狼狈。 刚弄好的妆发都被渐渐失控的情绪,渐渐绷不住的眼泪打湿,再优雅美丽的裙摆也禁不住急促慌张的步伐。 而本就不怎么习惯穿高跟鞋的英梨梨,在匆匆赶来的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但这都没有关系。 神崎裕将脸上的“愠怒”收起,有些心疼地看着这在月光下独行的少女。 终于,他停住脚步。 她走到了他的跟前。 都不需要他张开双手,英梨梨自己就扑到他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抱住。 紧接着,神崎裕还没有开口,便听到嚎啕大哭。 英梨梨攥着他的衣领,用眼泪与哭声来代替她的思念,来传递她的伤悲。 神崎裕轻轻地揉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哦~ 这丫头穿的还是露背的连衣裙。 以至于他的安抚,都不由得变成抚摸。 柔滑的肌肤,极致的手感,让神崎裕爱不释手。 。。。。。。。。。。。。。。。。。。。。。。。。。。。。。。。。。。。。。。。。。。。。。。。。。。。 。。。。。。。。。。。。。。。。。。。。。。。。。。。。。。。。。。。。。。。。。。。。。。。。。。。 第七百七十三章:轻一点,笨蛋! “麻烦请照顾她一下。” 看着发来的消息,神崎裕缓缓地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扭头看一眼蹲在路边可怜巴巴的英梨梨,轻声道:“哭完了吗?” 这句话像是踩了英梨梨脆弱的尾巴一样。 她当即扬起下巴,用带着残留哭腔的声音嘴硬道:“我才没有哭!!” “是是是,没有哭,只是风太大了,吹得你忍不住眼红。” 神崎裕走过去,拿出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对吧?” 他温和地凝视着英梨梨,将她破碎的眼眸都照入心头。 一见面就哭个不停的英梨梨让神崎裕好一番安慰,才勉强止住哭泣的势头。 而说来也好笑,她哭着哭着就觉得有点累,于是便蹲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擦眼泪。 微微红肿的眼眸扑闪几下,英梨梨本来还想嘴硬,可迎着他温柔的目光,却发现嘴硬不如坦率。 差不多将近大半个月都没有见面呢。 沉浸在悲伤中的英梨梨此时才发现他的头发变短了,而且很短很短。 但他好似没有什么变化,一样那么帅气,连笑容都如她记忆中般熟悉得随时让她感到温暖。 身处于寒风之中,英梨梨破落的心可算得到一些更明确的安慰。 她耸耷着小脑袋,低声失落道:“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麻烦这个词。” 神崎裕帮她擦着泪痕,柔声道:“如果是英梨梨的话,那就不算麻烦了。” “切~”英梨梨嘴角微微上扬,有点得意。 “毕竟英梨梨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神崎裕微微一笑,让英梨梨刚升起的甜蜜僵在半空。 “你还是那么讨厌呢,前辈。” 英梨梨撅起小嘴,直言不讳道。 “你也还是那么可爱呢,英梨梨。” 神崎裕卷起纸巾,大手毫不顾忌地捧起英梨梨那巴掌般精致的小脸,笑眯眯道。 这种距离,好似有点过于靠近。 虽然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英梨梨还是会产生笨拙的羞涩。 她目光有点闪躲,一边支吾一边往后缩:“前辈你怎么突然就出院了啊。” 神崎裕趁势松开她的小脸,轻声道:“康复了就出院啊。” “什么叫突然,难道你希望我在医院住一辈子吗?” “当然不是!” 英梨梨连忙摇头:“只是有点意外。。” “毕竟那么严重的伤势。。怎么样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吧?”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神崎裕有点哑口无言。 英梨梨心虚道:“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神崎裕耸耸肩:“少看点电视吧。” “诶,那前辈你还真是幸运。” 英梨梨扬起一抹明媚,梨花带雨地笑着:“恭喜喔,前辈。” “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呢。” “啧,一段时间没见,好像变得会说话一点了。” 神崎裕掐住她的小嘴软肉:“至少没那么牙尖嘴利,会说点好听的了。” 英梨梨亮起小虎牙,嫌弃地将他推开,拍拍屁股起身,没好气道:“哼。” 神崎裕笑着拉住她的小手,然后稍稍用力。 英梨梨近乎是没有抵抗地被他拉入怀中,旋即纤细的腰肢也被他裹住。 他用下巴抵着英梨梨的额头,玩味地看着她的慌张:“说一说,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没有~”英梨梨胆怯地躲开他的目光:“都说没有哭!是风太大了。” 她装作很冷的样子,娇躯颤抖地拉着神崎裕:“真的很冷诶,我们快点走吧。” “的确。” 神崎裕动也不动,任凭英梨梨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英梨梨有些慌张,也有点急促。 但他只需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英梨梨的抵抗便如一张白纸,一戳就破。 “你也知道很冷,我刚刚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他淡淡道。 “诶。。有吗?”英梨梨十分怂的缩了缩小脑袋,假装失忆:“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帮你回想一下。” 神崎裕伸出手,故意朝着手掌哈了哈气。 “我说迟到一分钟,就打十下。” “你好像迟到快十分钟了,怎么办?” 英梨梨看着在眼前晃悠的手掌,悄悄地吞了吞唾沫,心惊胆战:“什么。。什么怎么办。” “我不知道。。” “嗯?” 神崎裕将手掌逼近英梨梨的小脸,她羞赧地挣扎着,埋怨道:“哪有这样的!” “才十分钟,我穿衣服都不止十分钟诶。” “呵,你只是比我多穿一层,我看是衣服太多,不知道该穿那件,于是傻傻地站着挑选,把时间都浪费掉了吧?” 英梨梨偏过头,嘟起小嘴:“那还不是前辈的错。” “要是让我自己选的话,我肯定十分钟就能出来了。” “都怪前辈说什么要穿你喜欢的,我才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噢,也对,我这个人比较公道。” 神崎裕又朝着手掌哈了哈气:“我也有错,那就折半,我算你迟到五分钟好了。” “五分钟,一分钟十下,五分钟就是五十下。” 五十下。。 英梨梨连忙慌张地捂着自己的小屁屁。 五十下,那不得打肿了啊!! “五十下,打折算你,怎么样?我很仁慈吧。” 神崎裕笑眯眯道。 英梨梨嘴角微抽,低头小声咒骂:“魔鬼!” “嗯?” “前辈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啊,女孩子都会迟到的~” 英梨梨可不想挨揍。 虽然不怎么擅长,但她还是竭力地用笨拙的撒娇,试图让神崎裕心软放过她。 “什么叫女孩子都会迟到的~这可不公平。” “我可是提前到了呢,而且我让你穿好衣服等我。” 神崎裕眯起眼,开始算账:“你该不会真的是我到了你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吧?” 英梨梨心虚地露出假笑:“当然没有。” “那五十下。” “呀哒!” “呵,那我回去睡觉,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神崎裕一把将她松开,转身潇洒离开。 英梨梨傻乎乎地站了一会,才跺跺脚满脸羞恼地追上他。 她越追,他走得越快。 偏偏英梨梨穿的又是高跟鞋,她本身就不怎么习惯穿高跟鞋,这完全跟不上神崎裕的步伐。 而且走得越快,她觉得自己的足越痛。 “前辈!” “神崎裕!!!” 英梨梨停住,叉着腰,恼羞成怒地直呼神崎裕的大名。 “嗯?” 神崎裕回头瞪着她。 英梨梨一瞬间又怂了:“我。。我连妆都化好了,总不能让我回去卸妆吧。” 她小心翼翼道:“频繁化妆卸妆,对皮肤损害很大的。” 也真是难为英梨梨这个宅女了。 还能想出这种借口。 “那喝酒对皮肤就没有损害了吗?”神崎裕话锋一转,淡淡道。 英梨梨表情一僵,呐呐道:“这不是没喝嘛。。” “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那不喝了,回去睡觉吧。”神崎裕转身,继续走。 诶!!! 英梨梨气得又跺跺脚,真怕脆弱的高跟支撑不住。 这次神崎裕放慢的速度,英梨梨急忙忙地追上来,一把拉住他的手。 她绕到他跟前,求饶道:“十下,好不好?” “十下?”神崎裕眯起眼。 “嗯,十下。。五十下太多了。。”英梨梨羞涩地呐呐道。 正如神崎裕给她下达十分钟的限制时间一样。 此刻的英梨梨也完全没有想过翻脸不认账。 她似乎已经习惯进入到他划出的规则中,并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神崎裕看着她傻乎乎的软萌模样,心底只剩满腔的笑意。 轻轻地勾住她的手指,神崎裕揽住她的腰肢,与她并肩:“是不是太想我了,所以才哭得那么厉害。” “我没有。。” 英梨梨话到一半,似破罐子乱摔地羞恼道:“嗯,没错,就是因为太想你,所以才哭。” “这样你满意了吧。。臭前辈。” “臭?” “嗯,就是臭前辈。”英梨梨瘪起小嘴,发着小脾气:“我要是今天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是不是一定要我亲自说出口,你才能有时间来找我。” “这段时间你住院了,我不和你计较。” “那之前呢?都多久了。” 她越说越气,心底累积的怨气迎着冷风与月光,一个劲地往外直冒。 而今晚的英梨梨,情绪也相当异常。 仔细想一想,真的挺久的了。 自从上次跟英梨梨“宿醉”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单独陪伴她的时间。 线上当然也有频繁的聊天。 但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她很难感受到每个文字传递的情绪。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线上聊天,让神崎裕每天陪她半个小时。 虽说她有点社恐,也不怎么喜欢线下接触。 但神崎裕是别人吗? 这种依赖和思念,早在不知何时,就成为了英梨梨的习惯。 神崎裕听着她滔滔不绝的抱怨,忍俊不禁道:“好委屈,你吃醋的样子还真是相当可爱呢。” “吃醋?” 英梨梨连忙否定:“我才不是吃醋!”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有点过分!”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是你说得诶,会提供专属的服务呢!” “结果呢,你这个骗子。” “既然做了承诺,就应该好好地履行啊,违背承诺是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神崎裕表情怪异:“好朋友?” “额。。” 英梨梨连忙止住,解释道:“就是。。就是。。反正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 “那友谊也是需要经营的,也是需要付出的。” “你。。你这样我是不满意的!” 神崎裕挑起眉:“你说得很对。” “对吧!所以以后。。”英梨梨得意地扬起下巴。 “所以还是五十下吧。”神崎裕深表赞同地点头道。 一瞬间,英梨梨雀跃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她小声道:“你这个家伙真的很变态,也很无礼!” “朋友怎么能打屁股呢,何况我可是女孩子诶。” “呵,我还以为你没有意识到你是女孩子呢。” 英梨梨:。。。。 她小虎牙在摩擦,在想办法怎么样咬破他的喉咙,同归于尽就算了! 说着,神崎裕悄悄地扬起大手,狠狠地落在英梨梨的翘臀上。 啪的一声。 英梨梨整个人当场愣住不动,宛若电脑进入了死机状态。 重启~重启~重启成功!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神崎裕,小嘴微微颤抖,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生气。。 “嗯?不给打?” 神崎裕再次扬起大手,然后落到她的翘臀上。 啪。 风声凄寒,都不及这巴掌火辣。 英梨梨咬着牙,委屈地撅起小嘴,小声道:“轻一点,笨蛋。” 。。。。。。。。。。。。。。。。。。。。。。。。。。。。。。。。。。。。。。。。。。。。。。。。。。。 。。。。。。。。。。。。。。。。。。。。。。。。。。。。。。。。。。。。。。。。。。。。。。。。。。。 第七百七十四章:我。。我会生气的! 英梨梨的身材有点平板,似乎除了颜值与均匀的比例之外,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但倘若真这样想,未免有点过于注重表面。 有些独特的美妙之处,是需要亲手体验才能感受到的。 譬如臀。 其实英梨梨的臀围之翘挺,手感之丰腴,远超正常人对她的刻板印象。 即便跟霞之丘诗羽相比,英梨梨的臀围也毫不逊色,甚至比霞之丘诗羽的更胜一筹。 何谓臀围?简单理解,可以说是屁股的尺寸~ 在这个标准中,英梨梨是路人中最强的一位。 所以英梨梨的身材是:贫乳、纤腰、翘臀。 只是碍于她小巧的身高与略瘦弱的体型,令人很难察觉她的翘臀尺寸。 何况平时她也是穿着校服,或是松散的休闲服,几乎不会特别凸显自己的身材尺码。 这一方面是因为她并不花哨,平时极力隐藏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再花枝招展地招惹更多非议。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她对自己的身材其实一直都挺自卑的。 嘴上总强调不怎么在乎,但越是在乎,才越会强调自己不在乎。 而相比于显眼的“身材”与上围,臀部这种略隐藏的部位本就难以发现,也不及上围这般受关注。 英梨梨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贫瘠的上围中。 这便是容易被忽略的独特美妙之处。 唯有亲自上手体验,才能体会到英梨梨的翘臀有多完美。 哪怕是隔着层层衣物的阻隔,神崎裕也能想象出英梨梨该有多么适合后入这个姿势。 所以本来是略作惩戒地拍打,没几下之后,竟渐渐演变成揉捏。 这也得益于英梨梨自己的咬牙忍耐,走了一路竟也一声不吭,连反抗的假把式都没有摆出来。 幸亏这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 否则的话,以神崎裕这般露骨的行为,只怕会被误解。 而在霓虹,在公众场合做这种举动可是很危险的呢。 但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 英梨梨默默地忍受着臀部传来的奇异感觉,这令她异常“煎熬”。 她在某种程度上,是比霞之丘诗羽更深入的老司机。 切勿忘记英梨梨除了学生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同人作品的画师。 还是著名的那种。 所以从拍打变揉捏那一刻开始,英梨梨就已经意识到神崎裕的居心不良。 她本来以为自己默不作声,会让神崎裕见好就收。 但显然从古至今,绥靖政策都只会放纵对方的“野心”,不会起到任何平息的作用。 她感受到神崎裕的动作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粗暴时,英梨梨可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越过这个转角,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警告道:“摸够了吗!” 神崎裕被突然的娇斥吓了一跳。 他也是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这柔软的手感中。 低头一看,英梨梨白皙的俏脸早已经是染遍红霞,一双虎牙闪烁寒光,湛蓝的眼眸也蕴含着恼怒。 她好像生气了。 神崎裕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想摸一摸鼻子。。 但手心传来的香味令他忍不住嗅了嗅。。这一幕被英梨梨看在眼里。 她顿时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跟神崎裕拉开距离。 啊这。。 这下子他不由得更尴尬。 “变态!!” 英梨梨咬牙切齿地低吟道。 神崎裕投降般举起双手:“我有罪。” 英梨梨愠怒地白了他一眼,甩着双马尾,不想理他。 但她其实没有生气。 她只是想制止一下。 走了几步,生怕神崎裕误会,她又故意停住,等他跟上来。 她斜睨一眼,有些忸怩地嘟囔道:“你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子的。” “这都走到第三个路口了!!” 她不是不让神崎裕摸。。 但这未免也太肆无忌惮了。 要是他好好地哄自己,自己也许也能当做无事发生。 可他分明还是故意拿捏自己的把柄,哪有半点好好哄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既不给糖,还故意占那么久的便宜。 英梨梨也不是傻乎乎的小女孩呢。 神崎裕轻咳一声,双手插入裤袋:“我一直都在数呢,五十下刚刚好。” 英梨梨回头怒瞪着他,居然还敢提!!! 神崎裕笑着握起她一侧的马尾,轻声道:“打算走过去吗?” 哼~ 英梨梨不和他多计较。 她看他一眼,然后小心地试着挽住他的手臂。 这是一个小小的,非常微妙的试探。 而神崎裕当然来者不拒,英梨梨刚表现出这个征兆,他就顺势侧身,将手臂套入英梨梨的手中。 扑通! 心跳声猛地加速,英梨梨脸上的嗔怒一下子变成羞涩的红晕。 两人再次并肩。 穿上高跟鞋的英梨梨总算在身高上没有差太多。 恰好到神崎裕的肩。 而他的手插着裤袋:“哑巴了?” “诶?” “我问你是不是想走过去。” 神崎裕扭头玩味笑道。 “哦。。”英梨梨如梦初醒,小声道:“你喜欢就好。” 神崎裕:??? “不是不是。。”英梨梨窘迫道:“我是觉得没必要坐车。。好像也不远。” “也不远?”神崎裕笑道:“你还记得路啊?” “额。。勉强记住了。” 英梨梨当然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孩子大晚上地在街上逛来逛去呢。 “也不近呢,还要走好一会。” 神崎裕将手从口袋里拿出,直接握住她的小手:“而且有点冷,你的手都冻僵了。” 英梨梨娇躯一僵,小手微微蜷缩,低声道:“没有。。吧。” “还没有?” 神崎裕趁机握住她的小手抬起:“都冻红了。” “帮你暖一暖吧,不用谢谢我。” 他拿出她的小手,轻轻地呼出热气哈一哈,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住。 英梨梨顿时愣住,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嗯?另外一只手呢?伸过来。” 他轻声道。 “哦。。” 英梨梨傻乎乎地把另外一只小手也递过去。 一双手都被他的手裹住,伴随着温暖的热气,仿佛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不是在温暖她的小手,而是在温暖她的心。 英梨梨有些动容,娇声道:“要不算了吧。” “嗯?” “你。。你才刚刚出院,应该不能喝酒吧。” 英梨梨收回小手,两人再次并肩同行。 “虽然你康复了,但也是要戒口才对,像烟啊酒啊什么的,都不要碰。” “你好像不抽烟,那也别喝酒。” 她轻声说着,但小手却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的手背。 神崎裕心底暗自偷笑,大大方方地将她试探的小手给紧紧握住。 “不是你想喝吗?” 他笑道。 英梨梨耳朵红得不像话,呐呐道:“我。。我现在不想喝了。” “那不行,我想看你醉的样子。” 神崎裕低头贴着她滚烫的耳畔,吹气道。 英梨梨下意识地嘤咛一声,竟有些瘫软地无法站稳。 还好神崎裕就在身旁,她依偎着他,呼吸急促:“我。。我才不要呢。” “你。。你想看我就要给你看吗?” “鬼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 她的小虎牙在装模作样地刻画她的胆怯:“我警告你嗷,虽然你是前辈,但别想趁我喝酒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我会生气的。” 神崎裕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力地攥住她的小手,英梨梨立马就投降了。 “我真的会生气的。。所以别喝了吧。” 她怯生生地看着他,那小表情就彰显一个怂字。 “我想看,你就要给我看。” 神崎裕嘴角微翘,不容英梨梨有任何的反驳。 英梨梨皱了皱琼鼻:“做梦!你以为你是谁,少自以为是了。” 嘴上强硬,但其实她根本不敢看着神崎裕的眼睛说话。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疯狂飘忽,时而看前面,时而看旁边。 “我要是想做点什么,上次就做了。”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我想看你喝醉,只是想让你好好地宣泄一下。”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总是憋着可不行。” “要释放。” 英梨梨心底微甜,嘴上依旧强硬:“哼,我才没那么容易就被骗呢。” “说得好听,鬼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万一你上次是良心发现,这次是蓄谋已久呢?” “那你就当做我是蓄谋已久吧。” 神崎裕耸耸肩,拉开身位,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地拍在英梨梨的臀上。 再次传来的火辣,让英梨梨倒吸一口凉气。 她咬牙凶狠地盯着他:“我真的要生气了!” “生气吧,你还可以大声叫出来。” 神崎裕将紧贴的手化作揉捏:“好像你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制止我了。” 呜呜呜。。。 他肆无忌惮起来,英梨梨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至于什么大叫。。 她才没这个闲工夫呢。 咳咳,自己才完全没有怕他的意思呢,只是纯粹怕丢脸而已。 叫出来虽然能吓住他,但吸引旁人关注,自己也丢脸了,对不对? 完全不值得! 没错,就是这样。 神崎裕见英梨梨没有反应,于是更加放肆,将揉捏化作紧抓。 这可真就过分了。 英梨梨红着脸,退让道:“我没有欠你了!五十下不是已经还清了吗!” “哦,现在是你大晚上让我出来的代价。” 神崎裕厚着脸皮,十分无耻。 可恶的变态色情前辈! 英梨梨紧咬着小嘴,使劲忍耐这奇怪的悸动感。 同时在心里把神崎裕给臭骂一顿。 。。。。。。。。。。。。。。。。。。。。。。。。。。。。。。。。。。。。。。。。。。。。。。。。。。。 。。。。。。。。。。。。。。。。。。。。。。。。。。。。。。。。。。。。。。。。。。。。。。。。。。。 第七百七十五章:自私是保护自己的办法! 把握时机和适可而止,是制造暧昧氛围最要紧的两个因素。 在恰当的时刻,抓住机会就要猛烈进攻,不要犹豫,也不要畏缩。 果断的后果像是在赌博,它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 但无论是那个结果,都不会比犹豫的败北更难令人接受。 不敢果断,往往是源于缺乏自信。 你对自己的魅力有所怀疑,你对她的心意捉摸不定。 这种时候盲目猜测是没有意义的。 越是这种时刻,越是可以试着勇敢地迈出第一步,也许会取得预料之外的成果。 当然其实失败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试图牵手被躲开,试图拥抱被闪躲,试图靠近被委婉拒绝的那种尴尬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堪,你的脸面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破落。 男女之间的感情在大多数时候都不需要所谓的天长地久。 在你们见面的第一次,交谈的第一次就已经打下了基础。 第一印象,往往会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多少人苦于自矜和脸面,总想着要有百分百的把握才出手。 哪有这么多百分百绝对把握的事情呢? 没有人从新手村出来就是满级神装的大佬。 而这种制造暧昧,加速感情的失败,它会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对方对你没有感觉。 那更好,及时止损,不必再浪费时间,同时也能积累你的经验和见识。 所以,在第一次试探被拒绝时,你可能会十分尴尬,脸红窘迫到恨不得从此都不见她,扛起火车连夜跑路。 这十分正常,每个人都有基本的羞耻心。 但不要害怕。 一次又一次,慢慢的,你就会逐渐习惯,熟悉,乃至于被拒绝时也能谈笑风生,云淡风轻地当做无事发生。 至于指望靠时间积累,慢慢打动对方,更奢望对方主动一些。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这会浪费你的大量时间与精力。 如果最终成功还好,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万一失败呢? 失败就是既浪费时间精力,又消耗自己的感情。 制造暧昧是一种加速感情的手段,它兴许并不光明正大,但很有效。 很有效地帮你快速分辨对方对你是否有兴趣。 当然最终极的奥义就是提升你自己,提高你自己的价值和魅力。 等你到了一定优秀的程度,根本不需要自己主动,对方就会乖乖地贴上来。 所以追女孩这个定义,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追? 喜欢大概是相互靠近的。 靠追得来的感情,终究差了一些。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在物欲横流的时代,宁愿浪费金钱,也切忌动了真情。 你以为人家想和你谈感情,说不定对方只想把你当免费atm和搬运工罢了。 与其沦落到成为舔狗,还要背地里遭人嘲笑的地步,何不自己冷酷现实一些,对吧? 自私,是保护自己的办法。 至少自己不会亏。 这便是把握时机的重要性。 迅速出击,成败都能接受。 而一旦得势,在享受成功果实之余也要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对方也是人,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矜持与脸面。 试探成功,牵牵手就不错,不要太操之过急。 想一晚上就完成从约会到开房的流程,速度越快,对方对你的感情真挚程度也越“廉价”。 当然,如果只是纯粹想玩一玩,解决一下生理欲望的话,那倒是无所谓。 指不定对方也乐意。 只要不强迫,不勉强,什么都可以谈。 神崎裕自然是制造暧昧的高手。 他在三言两语中,就极尽拉扯地令英梨梨放弃了抵抗。 傲娇如她,也是乖乖的败犬。 而和英梨梨这样总是嘴硬啊,傲娇,内心又偏脆弱,缺乏主见的女孩子相处。 请永远记住:主动权是把握在你手里的。 只要她对你好感度维持不降,你对她就有近乎无限的“予取予求”权。 你唯唯诺诺,也表现得跟她一样没有主见的话,那只会招惹她的唾弃。 有时候你突破一些常规,给她一点“强势”的压力,她表面上也许会指指点点,尽显不满。 可真说讨厌吗? 至少神崎裕揉着英梨梨的翘臀,直到又下个路口,她都只是红着脸,一声不吭地低下头。 倒是面对像阳乃这样,内心强大,总是寻求主动权的“御姐”类型,可以适当表现自己“怯弱”的一面。 注意,是适当表面,不是展现你懦弱无能的一面。 你可以不必沉稳如高山,冷静如阔海,你可以更自在一些,把主动权过渡一些给她。 让她感受到对你的掌握感,从而勾起她的占有欲与“母爱”心理。 内心弱势的少女渴望一个成熟独立的男人引导她。 不然两个幼稚鬼碰在一起,谈起未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毫无计划,也没有打算。 内心强势的御姐则需要一个能谅解,体贴,同时让她自以为可以把握的男孩。 她会帮你计划一切,兴许你会不满,但不需要太强硬,用温和的方式她会自己让步。 从很久之前开始,神崎裕就已经在英梨梨心底种下一个深深的烙印。 直到今天,大概已经是根深蒂固。 哪怕他那么放肆,英梨梨也会觉得符合他的性格,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很无奈,但真算不上讨厌。 当然她是不喜欢的。 只是碍于神崎裕的强势,她不敢开口反驳。 相比于这种近乎H的肢体接触,她更喜欢神崎裕用温柔的方式对待她。 再有便是距离感的差异。 英梨梨自己也有些茫然。 按理来说如果是好朋友的话,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完全越界,并且是相当过分的了。 可自己隐隐约约又觉得还能接受,也不算特别过分。 在他制造暧昧感的方寸之间,英梨梨的心其实也在无形地朝他靠近。 一步一步的,越来越近。 等到什么时候英梨梨彻底适应,并且习以为常他的调戏与越界时。 那大概就是好感完全转化成喜欢了。 也许不用很久。 指不定,今晚就能完成。 今晚的英梨梨是特别脆弱,也特别伤心的。 看上去她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打电话给他时的浓重哭腔是确实存在过的。 她说是风太大,所以没忍住掉眼泪。 这样的屁话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神崎裕试探性地问了问,她没有说,他也很识趣地没有逼问。 等到了目的地,她或许会自己主动说出来。 仗着对方心理脆弱时猛攻,好像有点不道德。 但感情的事情,谁又分得清什么是道德,什么是不道德呢? 神崎裕要真是君子,对英梨梨从始至终都保持友谊的距离,这种道德英梨梨也未必会喜欢。 坦率的说,英梨梨有点喜欢这种放纵的滋味。 也许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好奇,也许是从始至终都在扮演一个淑女好女孩的厌倦。 她一点都不单纯。 单纯的少女怎么会当H同人画师呢?还对一些H文化了如指掌。 兴许这只是她的个人癖好,并没有打算发展成为令公之于众的“兴趣”。 但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地影响她的思维。 譬如此刻。 街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连路灯都微弱得抵不过天上的皎月。 漫步在这寒风呼呼的路上,臀部不时地传来揉捏与火热,仿佛冰与火在交织,在英梨梨的身体内碰撞。 比起谴责与埋怨,她此刻的脑海在想什么? 她想起了一些同人作品的剧情。 想起了一些游戏的剧情。 想起一些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东西。 她自己从来不会画被她视作恶心,下流的东西。 但不画,不代表不看,也不代表不去接触。 她会悄悄地抬头,用忐忑紧张的眼眸打量这个肆意作恶的家伙。 他表情惬意,脸上带着浅笑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他就像是一个阳光少年,充满魅力,谁又能想到他在做如此龌龊的东西呢? 可偏偏是这样,英梨梨才忍不住偷看。 她很惊讶神崎裕到底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为什么能这么淡然。 同时,在脑海中也勾勒出一幅幅场景。 在她的画卷上从来都没有概念的另一半,悄然会浮现神崎裕的样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想吗? 绝对不是。 事实上她自己都记不清是第几次。 她对他的思念,在没有相见的日子里不停地积累。 积累到梦中都会遇见,积累到忙碌时都忍不住会脑袋发空去回忆。 她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滋味。 甚至她都感到有些不真实。 好像之前所有的担心与忐忑,才是梦。 他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看,他又出现了,平安无事的出现在自己身旁,陪着自己。 思绪飘转,回到那个晚上。 他也是这样陪着自己漫步在大街上,一步步地走去买酒的地方。 好像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好像又只是刚刚的事情,这只是将故事分成两个章节! 那晚是故事的上部分,现在是故事的下部分而已。 她还没有喝一滴酒,却已经飘飘然有点不知所措。 如置身于梦中,恍惚摇曳,怕下一刻梦就要醒来。 念及于此,她不由得更用力地握住神崎裕的手。 还是那么温热。 是最真实的触感。 不是梦境。 都是现实的存在。 神崎裕微微扭头看着她,看着她滚烫的脸颊,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眸。 他嘴角微翘,柔声道:“快到了。” 说着的同时,他就收起了自己另外一只作恶的大手。 其实这个姿势他也不怎么舒服。 一只手被牵着,又是并肩,他必须要绕过来才能触碰那丰腴的翘臀。 所幸街上没什么人,道路也偏僻,所以没有人发现,他可以将就这种艰难。 他适可而止地收住,在即将走向人潮的路口。 英梨梨思绪已经絮乱到有点难以组织。 她闷声嗯了一句,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失落? 希望他继续揉捏下去? 太羞耻了吧。 英梨梨。。 你可不是变态呢,他才是。 不能被他带坏啊~ 走过这个路口,可算是走出了偏僻的“无人区”。 东京向来繁华,但也不是处处繁华。 英梨梨家所在的区域,就有点偏僻。 当然,这里的偏僻主要特指英梨梨家的附近。 只要走出来,也不用走多久,就能回到灯火通明的闹市。 说是闹市,其实也已经略显冷清。 毕竟已经是夜深,在这个时间点还流连于繁华中的,大概只剩下打算购买快乐的人,以及某些特殊职业。 一路的安静被喧闹的人流声所打破。 英梨梨也如梦初醒地恢复一些理智,并且扭捏地想挣脱他的手。 神崎裕没有阻止,他大大方方地松开她的小手,趁势指向远处:“啊啦,奶茶店还没关门呢,想喝吗?” 失去他掌心的温热,英梨梨有些后悔。 她略紧张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不满。 但很失望诶。 没有不满。 好像牵住自己的手,他没有很开心。 松开自己的手,他也没有很失落。 不管是自己在靠近,还是自己选择松开,他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嗯?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神崎裕得不到回应,忍俊不禁道。 英梨梨瘪起小嘴,有些发脾气道:“不是要喝酒吗?喝奶茶还怎么喝!” “真是笨蛋。” 她跺跺脚,走得快了一些。 。。。。。。。。。。。。。。。。。。。。。。。。。。。。。。。。。。。。。。。。。。。。。。。。。。。 。。。。。。。。。。。。。。。。。。。。。。。。。。。。。。。。。。。。。。。。。。。。。。。。。。。 第七百七十六章:反差的少女! 漫步走过喧闹的街头,这热闹只是短暂,很快就重归于冷清。 还是熟悉的地方,偏僻的街口。 走到距离酒吧的门口,英梨梨停住,转身满怀期待道:“我在这里等你?” 上次,她也是站在这里等他。 这么一想,上次还遇到了一些让英梨梨并不想碰见的人。 但正所谓有足够甜蜜的回忆作为支撑,再不堪的遭遇在回想时,都只剩下淡淡喜悦的感慨。 英梨梨看着他的时候,还悄悄地用余光瞄了一下酒吧的门口。 诶~ 这次还能遇到吗? 神崎裕略带狭促地回应她:“又想去我家?” “不怕我趁你喝酒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呵~ 刚刚来的路上就已经够奇怪的了! 英梨梨闪躲着他炽热的眼神,小声道:“我。。我也不想去。” “那总不能带你回我家吧?” “再说了,只是喝酒而已~我又没说要喝醉,我喝一点点就不喝了。” 她嘟起小嘴,傲娇得很蹩脚。 “不诚实的孩子会受到惩罚的。” 神崎裕指尖掠过她娇嫩的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 英梨梨扭捏地往后缩了缩,娇嗔道:“什么不诚实,真的是,快去吧!” “怪冷的呢,站在这里。” 她穿的确实是一点也不保暖,单薄得令人心生怜弱。 何况还是露背的连衣裙,风一吹,那寒气就直在她的娇躯内乱窜。 要不是一路上都依偎着神崎裕,英梨梨估计都要冻得打哆嗦了。 神崎裕揽住她的肩,强行把她拉过来:“既然不想我去家,也不能回你家,何不就在这里喝?” “本来在酒吧买酒回去喝这件事就很奇怪吧。” “酒吧才是喝酒的地方呢。” 英梨梨一怔,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进过酒吧,更别说在这里喝酒。 虽说现在社会安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酒吧向来都是被视作灰色地带,就算真的很安全,也难免有些顾虑。 英梨梨在这些方面是不折不扣的乖乖女孩。 最重要的是:在酒吧喝酒,哪里比得上在他家喝酒呢。 这种感觉截然不同。 “嗯?不想?果然还是惦记我家,要不让你搬进来算了?” 神崎裕抓住英梨梨的心理弱点,戏谑地把玩着她的马尾。 啊这。 英梨梨本来想拒绝,可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傲娇道:“才没有!” “只是。。只是。。我有点担心。” 她低下头,有点害怕:“我还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呢。” “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神崎裕把手落到她的纤腰处,轻轻地揽住她的娇躯。 唔~ 英梨梨还是有点迟疑。 她当然相信神崎裕会保护她。 但她怕的其实不是那种很直接的骚扰或者什么。。 而是。。 她偏过头,委婉道:“上次我在这里碰到了一些同学呢。” “他们从酒吧里出来,我在这里等你,刚好就碰到了,你还记得吗?” “啊~那几个讨厌的家伙?”神崎裕自然有印象。 “诶,什么讨厌的家伙,是我的同学呢。” “那还不是你讨厌的,怎么?忘记你自己当时怎么说呢?还真是翻脸就不认账。” 神崎裕撇撇嘴,惹得英梨梨娇嗔不已。 她。。她当然讨厌他们。 但总不能表达得那么明显吧。 “好啦,知道你心胸宽大,不记恨人。”神崎裕瞄一眼她的胸口。 唉。 “英梨梨同学在承知园学院可是万人仰慕的女神呢,怎么能被这些事情败坏形象呢。” “万一进去被人认出来,那就糟糕了~对不对?” 这便是英梨梨的顾忌。 她在学校一直都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美好形象。 无论遭遇怎么样的非议和针对,她都会忍住自己的任性与脾气。 顾忌的确是这个,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十分阴阳怪气。 英梨梨听着都觉得膈应,踮起脚尖吃力地捂着他的嘴,小虎牙彰显她的羞恼。 神崎裕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帽子。 “还好我带了这个出来,刚好给你用。” 他原先戴帽子是为了遮掩自己的头发。 但刚一出门,风就大到可以吹起他的帽子。 索性他就把帽子摘掉,懒得弄来弄去。 “诶,都皱了。” 英梨梨有些嫌弃地抿起小嘴。 “有得戴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神崎裕直接将她的发绳解开,双马尾缓缓落下,一头金黄色的秀发柔顺且耀眼。 金发碧眼,白肌柔骨,英梨梨还真是从任何角度来评价都是当之无愧的大美女。 哦,身材除外。 他毫不怜惜地把帽子盖到她的头上,把长长的秀发给遮起,然后帽檐压低,藏住英梨梨的俏脸。 只是这个搭配有些奇怪。 连衣裙与高跟鞋搭上帽子,越看越想笑。 但帽子跟大美人似乎总是很搭。 无论是雪乃还是英梨梨,戴上帽子后总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是那种娇俏的,带着一点慵懒,休闲的青春魅力。 英梨梨嫌弃他的粗暴,往后退一步,自己整理絮乱的长发。 她伸出手,想接过他手里的发绳。 但神崎裕直接放入自己的口袋,淡淡道;“暂时没收。” 英梨梨小虎牙微露,像发怒前兆的猫咪。 “走吧。” 神崎裕没有搭理,拉着她就往酒吧里走。 英梨梨收起娇俏的一面,用伪装的面无表情来掩盖她内心的紧张。 是紧张,也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期待”。 正如神崎裕方才的“骚扰”令她感到刺激一样。 乖乖女也会有想叛逆的一面。 她自己没有胆量和勇气,但有神崎裕陪着,那她就有底气去尝试一下这样的刺激! 酒吧。。 根据英梨梨的认知,酒吧是不给未成年人进去的。 哪怕只差那么一两岁,也是绝对禁止的。 不过既然上次神崎裕都能进去买酒,那自然有他的办法。 所以英梨梨安静地跟着他就好。 果不其然,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类似名片的东西。。唔,又像是银行卡之类的。 他递给门口的保安,保安看一眼,便没有任何阻拦地让神崎裕进去。 才刚踏入酒吧的门,耳畔就隐隐传来些许躁动。 像是音乐的吵闹,又像是人群的欢呼。 英梨梨按耐住激动与紧张的心情,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长长的走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彩,晃得英梨梨都有点晕。 她攥紧他的手,生怕跟丢。 “放松点,酒吧是找快乐的地方,又不是什么地狱。” 神崎裕感受着英梨梨细微的紧张,忍不住调侃道。 “嗯。” 英梨梨微弱的回应在躁动的音乐声面前,根本升不起一丝波澜。 神崎裕也微微眯起眼,这吵闹有点异常呢。 这酒吧属于静吧居多,都是好好喝酒聊天,放松心情的地方,而不是随便乱搞的乌烟瘴气。 待走到正厅,看到明晃晃的闪光灯,神崎裕才反应过来。 啊啦,看来是有某位很受欢迎的驻场歌手来了呢。 这也是常有的事。 很多混迹音乐圈的歌手在没有发迹之前,都是各种跑场子。 既能锻炼自己,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这种现象在任何国家都存在。 甚至很多有名气的歌手都是出身于这种地方。 而对于这偏年轻的场子来说,这种表演者往往都有不低的人气。 就当做是看演唱会一样,热闹点也正常。 嗯? 忽而,似像白花花的大长腿掠过,仿佛也带起了阵阵清香。 灯光闪烁,趁着明亮一些,神崎裕眯起眼才看得真切。 那站在舞台最前方,拿着吉他,豪迈地摇曳着肢体,在大声歌唱的紫发少女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他有些惊讶,还真是巧。 在台上表演的,不是某位歌手,而是一个乐队。 并且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的“老熟人”。 的确是老熟人。 紫色且利落的短发,幽深的紫眸闪烁着几丝狂野,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在展现着她的热情。 而高挑的身材在短裤的衬托下,将那一双大长腿晃得令人眼花缭乱。 冰堂美智留! 音乐部的“核心”成员之一,也是薰的“好朋友”。 看起来她和其他乐队成员们已经表演有一段时间了。 在这密集又燥热的空间里,她白皙的肌肤胜过所有花里胡哨的灯光,让人第一时间就能注意到她精致的五官,还有遍布脸颊的细汗。 神崎裕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 冰堂美智留在音乐上算是半路出家,因为她之前都是热爱运动与体育。 但她很有天赋,无论是在体育上,还是在音乐上,都能很快地绽放自己的光彩。 只是混音乐是一件相当需要经济支持的职业。 别看那些混出头的,一首歌多少钱多少钱,一场演出多少多少钱。 那只是极少数。 事实上能被大多数人记住名字的,就已经算是有名气的音乐人了。 与此相比,还有大量默默无闻,如冰山下无人发现的音乐人。 他们一首歌可能才卖几百块,或者几十块,乃至于白送都没人听。 在他们没有混出名气之前,每一天的生活都被现实的无奈压得难以喘气。 而冰堂美智留的话,她家庭不算富裕,平时也需要去兼职来赚自己的零花钱。 她又有点贪玩,能唱歌的同时还能赚钱,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不过此时的她大概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混音乐这一行。 毕竟她性子偏随心而欲,没那么多的计划和打算,所以算是临时的音乐人? 神崎裕倒是有点想拿出手机拍一张照,然后发给薰。 毕竟此刻的冰堂美智留,跟在学校里很不一样,极其反差! 在薰面前,冰堂美智留像是稳重的大姐姐,既照顾薰,也时刻顾全音乐部的大局。 在这里,她更像是无拘无束,尽情彰显自我的叛逆少女。 她唱得不错,但比起她的唱功与作品,更令人疯狂的是她的颜值。 一米七几高挑的身材,前后凹凸有致,还是洋溢着青春的美少女。 就这大长腿随着肢体动作,白花花地直晃,哪怕唱得难听,也能引起在场男人们的欢呼。 而其他几位乐队成员也都是女孩,看上去年纪跟冰堂美智留差不多。 神崎裕倒是有印象,这些都是承知园学院的学生。 只是没那么大的名气而已。 他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点巧合。 但他一直盯着冰堂美智留看个不停,这就引起一旁英梨梨的不满了。 本来英梨梨也被这歌声和燥热的气氛所吸引,还想和神崎裕交流一下。 一扭头就看到他眼神直发光地盯着那主唱。 没来由的,一阵酸涩顿时涌上英梨梨的心头。 此时她再看台上的冰堂美智留,有些吃醋地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腿长一点吗?” 。。。。。。。。。。。。。。。。。。。。。。。。。。。。。。。。。。。。。。。。。。。。。。。。。。。 。。。。。。。。。。。。。。。。。。。。。。。。。。。。。。。。。。。。。。。。。。。。。。。。。。。 第七百七十七章:你也觉得我过得很幸福吗? 冰堂美智留大概是属于最被低估的一个。 实际上她的身高比诗羽更胜一筹,诗羽将近170,而冰堂美智留是差不多175左右。 这样的高挑只需一双高跟鞋,便能和神崎裕差不多。 当然她被低估的可不止是身高那么简单。 冰堂美智留的身材前凸后翘,小衬衫紧紧地贴着胴体,在汗水的挥洒之中隐隐勾勒出一条条诱人的曲线。 这火爆程度可谓是直逼毒岛冴子,上下围都与诗羽并驾齐驱,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所以,将近一米七五的个子,哪怕穿着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休闲服,可这短裤下的大长腿仍旧会牢牢地勾住所有人的眼球。 而她似乎也唱得有点嗨,肢体晃动的幅度也变得剧烈起来。 走光自然是不会的。 但修长笔直的玉腿在步伐摇晃中,连衬衫都压不住的双峰也呼之欲出。 尖叫声随着冰堂美智留晃动的节奏而起伏,这未免让英梨梨感到有些“恶心”。 她能理解人体所展现出来的美丽,作为画师,她也很欣赏具有艺术感的人体结构。 毕竟爱美之心,人之皆有。 但她不喜这种赤裸裸的“欣赏”方式,明明是唱歌,却弄得好像在贩卖色情一样。 她可以接受艺术的裸体,不能接受穿着整齐的“卖肉”。 毕竟她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对派对狂欢的气氛一点也不感冒,本就有些吃醋的英梨梨在情绪熏染下,连带着对舞台上的尽情歌唱的冰堂美智留也有些厌恶。 在她看来,冰堂美智留的举动未免显得有点在“卖肉”了。 再结合一下这种场景,英梨梨也很不能避免俗套地给冰堂美智留打下一些不好的标签。 相比之下,神崎裕倒是相对了解冰堂美智留的性格。 美智留绝对没有半点卖肉的念头,纯粹是因为过于开心,玩得尽兴而沉浸在气氛中罢了。 她本来就有点贪玩,性格中也蕴含着其他女孩所没有的狂野,偶尔流露一下不失为一种取悦自我的方式。 不过这倒是也稍稍有些过火。 神崎裕看了一会,移开目光,他看向英梨梨时,那蔚蓝的双眸已经盯着他很久了。 他有些无辜地眨眨眼,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英梨梨叉腰娇哼一声,扭头撇嘴道:“这里好吵,我们还是回去吧。” “嗯?你说什么?” 神崎裕其实听到了。 英梨梨颦起眉,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大声道:“我说这里好吵!!我们回去吧。” 神崎裕连忙揉着耳朵,埋怨道:“我不聋。” 英梨梨:。。。 他嘴角微翘,目光转向舞台上的冰堂美智留,轻笑道:“我反而觉得这里不错,挺有气氛的。” 这举动,无异于在英梨梨的心头插刀。 还是尖锐的一击。 她当即板起脸,冷声道:“那你慢慢享受,我回去了。” 她转身作势要走,神崎裕连忙将她拉住,莞尔道:“好啦好啦,我们去包间吧。” “包间隔音很不错,没有那么吵。” 包间? 英梨梨狐疑地看着神崎裕,暗自嘀咕:“到底来了多少次,为什么那么熟练的样子。” “谢谢!谢谢!” 此时,台上的冰堂美智留也演唱完毕。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轻声地说着什么。 英梨梨本来不想再看她一眼,但视线总是忍不住往冰堂美智留身上飘。 无奈,这身体实在太过于火爆。。 大汗淋漓下洋溢出健康而野性的美,即便带着偏见,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吸引。 看一眼,再看一眼。 停止了肢体晃动,安静站着的冰堂美智留让英梨梨越看越觉得熟悉。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且这声音,也很耳熟诶。 她一时间想不起,但她可以肯定自己见过台上这少女。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神崎裕的声音悄然在她耳畔响起:“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 英梨梨一愣,眯起眼眸:“你认识?” “你应该也认识。” “哪有,我才不认识这种女孩!”英梨梨鄙夷道。 “啧,可别带这种偏见,她只是贪玩了一些,不是你想的那种。” 神崎裕捏了捏英梨梨的俏脸,替冰堂美智留解释道。 “呵,听上去好像还是前辈你的朋友呢。” 英梨梨似笑非笑道。 “唔,某种意义上,的确算是我的朋友。” 神崎裕觉得冰堂美智留也是这样想的。 “那前辈等会是不是还要去和她打个招呼啊。”英梨梨目光一瞥:“似乎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呢。” “啊啦,好像你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她跟你可是同一届的。” 同一。。届??? 她也是承知园学院的学生吗??? 英梨梨有些不敢相信神崎裕的话。 她眯起眼,再次认真地打量着台上的冰堂美智留。 这女孩看上去的确年龄不大。 但。。好像有点不太像是高中生吧。 而英梨梨的质疑很快就被自己所压下。 因为她刚刚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被神崎裕这么一提示,英梨梨的思绪顿时就活跃开来。 终于。。她似乎想到是谁了。 英梨梨带着点试探和迟疑:“该不会。。是音乐部的冰堂同学吧?” “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神崎裕亲昵地揉了揉她帽檐下的金色秀发。 诶!!! 英梨梨似乎不敢相信,连忙再仔细地看一次。 而舞台上那略显狂野,大汗淋漓的少女,也渐渐与她记忆中的冰堂美智留重叠起来。 确实是一个人。。但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算是在学校演出的时候,冰堂美智留也表现得很稳重,几乎从不闹。 “冰堂同学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英梨梨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本身就是玩音乐,组乐队的。” “何况来这里演出还能赚取演出费,这可是一大笔钱呢,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绰绰有余了。” “至于你担心的东西,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绝对干净。” 他轻轻地捏起英梨梨的下巴,意味深长道:“不是每个人能拥有英梨梨你这样的家庭呢。” 英梨梨可以不必为钱而忧愁。 泽村家虽然比不上四宫这样的门阀,但起码的富贵是不缺的。 哪怕英梨梨一辈子混吃等死,也足够她舒坦地过完这一生。 所以小百合很少干预英梨梨的“选择”。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开心,至于从事什么职业,乃至于不工作,她都会支持。 只是这话从神崎裕嘴里说出来,未免显得有点在贬低英梨梨,仿佛在嘲讽她的“何不食肉糜”。 再者。。 提起家庭,英梨梨明亮的眼眸一瞬间就变得黯淡。 她带着一丝忧愁,反问道:“前辈也觉得我过得很幸福吗?” “是那种什么都不需要懂,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吗?” 吵杂的音乐在此刻仿佛消失不见。 在两人的对视中,连心跳都听得那么清楚。 她的黯淡与忧愁,在闪烁的灯光中显得那么凄美。 神崎裕摇头,扶着英梨梨的肩膀:“我没有这个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开心跟不开心的东西,对不对?” “有钱不代表幸福,贫穷也不一定就愁苦,知足常乐,也是一种选择。” 虽是安抚,但英梨梨眸间的黯淡却没有改变。 这不关冰堂美智留的事。 纯粹是神崎裕的话语戳到了她的伤心处。 而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冰堂美智留也走下台打算去一趟厕所。 这闪烁的灯光也总算是暂时消停了一会,她走下来,室内便恢复明亮的暖灯。 借着这明亮,她目光一瞥,便看到了神崎裕。 冰堂美智留当场愣住,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汗水打湿,导致自己眼花了。 神崎前辈怎么会。。在这里?? 仔细擦一擦眼睛,冰堂美智留认真看过去。 没错。。 确实是神崎裕。 而他正扶着某个人的肩,虽然戴着帽子,但看背影好像是一个女孩。 诶? 冰堂美智留挠挠头,有点茫然。 恰好,神崎裕稍稍抬起头,也看到了冰堂美智留。 四目相对,冰堂美智留暗道糟糕!!! 早知道就快点开溜。。 这下子被神崎裕注意到,她想装看不到也没办法了。 冰堂美智留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跟神崎裕打招呼。 而神崎裕快速收回目光,对还在失落的英梨梨道:“振作一点,冰堂同学过来了。” 英梨梨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冰堂美智留就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 不过英梨梨是背对着她,只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诶,神崎前辈。。真的是你诶。” 冰堂美智留假装很吃惊的样子:“我还以为我自己看错了呢。”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 神崎裕温声道:“真让我有些吃惊呢,冰堂同学。” 额。。。 很尴尬。 冰堂美智留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摸着湿漉的短发,用大笑来掩盖自己的窘迫。 真是糟糕到底。。 怎么偏偏。。偏偏会被神崎前辈发现呢!!! 。。。。。。。。。。。。。。。。。。。。。。。。。。。。。。。。。。。。。。。。。。。。。。。。。。。 。。。。。。。。。。。。。。。。。。。。。。。。。。。。。。。。。。。。。。。。。。。。。。。。。。。 第七百七十八章:主场! “额。。我。。我是来演出的。” 站在神崎裕眼前,冰堂美智留只能用礼貌的微笑来不停地掩盖内心的慌张。 “看得出来。” 神崎裕轻声道。 额。。。 说话时,她的身体无意识地在扭动着,似感局促:“本来我们是没有考虑来这里的,不过我的朋友跟酒吧的经理有点交情。” “所以,在朋友的拜托之下,我和几个朋友就过来了~” 还没等神崎裕详细追问,冰堂美智留自己就主动交待得清楚。 “原来是这样。” 神崎裕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如常和煦。 “对。。” 冰堂美智留越想越发地感到后悔,早知道刚刚就应该直接走开。 停留那么一会,结果目光交接,现在想逃也来不及。 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冰堂从来都是一个豁达且爽朗的少女,大大方方,也没什么矫揉造作。 在学校时候虽然收敛得稳重一些,但言辞与举动之间也常常流露她率真的本性。 何况她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乐队演出,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东西。 再说,倘若神崎裕有任何鄙夷之心,那他自己还带着一位女孩偷偷进来呢,这又算什么? 所以无论于情于理,冰堂美智留都不应该感到尴尬。 她大可像平时一样,落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如碰见老友熟人,不必有任何遮掩。 但她偏偏就觉得很尴尬,偏偏有种不可名状的丢脸羞耻感。 大概跟“被学校的熟人发现”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跟“神崎裕”这个人本身有关。 冰堂美智留思来想去,也为自己下意识的窘迫感到不解。 在他面前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有什么好尴尬的。。 “你好像有点紧张?” 冰堂美智留不停扭动肢体所展现出的局促,是个人都能看得清楚。 神崎裕轻声调侃道:“放心,我不会告诉薰的。” “不过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呢,没有想到冰堂同学你也那么热情。” 唔,神崎裕斟酌着用词,用“热情”来形容冰堂美智留的舞台表现。 总不能直接用狂野或者豪放吧? 这两个词在这种场合都带着些许贬义在里面。 “我本来还觉得你是一个偏老成沉稳一些的女孩呢。” 老成沉稳。。 冰堂美智留闻言,笑容顿时僵硬。 哪怕是褒义的形容,恐怕也不会有女孩喜欢。 这就相当于变相地说她“老”。 明明她比神崎裕还小那么一两岁呢。 神崎裕眼眸微凝,柔声道:“不要误会,是夸你很有魅力的意思。” “谢谢~”冰堂美智留略显羞涩地低头。 “对了,舞台很精彩,我觉得到时候音乐部演出,你才应该担任C位,这样肯定会点燃全场。” 神崎裕半是恭维,半是真心话。 冰堂美智留方才在舞台上的表现,已经远超很多所谓专业的同龄音乐人。 这大概就是一种天赋,别人羡慕也没办法。 有人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不需要什么后天锻炼。 “诶,前辈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冰堂美智留在神崎裕面前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含蓄内敛起来。 在学校时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 似乎只有站在他眼前的她,才是始终如一不变的模样。 “当然,不止我这样觉得,她也是呢,对吧?” 两人的聊天将沉默的英梨梨给晾在一边,神崎裕可算是为英梨梨找回一点焦点。 而英梨梨也带着些许醋味,他跟冰堂美智留打招呼聊天时,她都故意背对着冰堂美智留,完全没有转过身打招呼的意思。 此时神崎裕提醒一下,英梨梨心底暗道:“呵,还记得有我呢~” 冰堂美智留的目光也随之转到这位戴着帽子的少女身上。 英梨梨微微转身,露出礼貌的笑容:“嗯嗯,很精彩的演出喔,冰堂同学。” 冰堂美智留挑起眉,有些惊讶:“泽村同学?” 英梨梨也“惊讶”道:“诶,是呢,我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她歪头,笑容甜美:“冰堂同学认识我吗?” 冰堂美智留也莞尔轻笑:“当然,高二年级恐怕没有多少人不知道泽村同学的大名吧?” 面对冰堂美智留的恭维,英梨梨保持着礼貌的浅笑,微微点头。 按照名气来说,英梨梨跟冰堂美智留其实半斤八两。 两女都是校内大社团的“王牌”。 只是英梨梨的名头因为近乎完美的颜值,在大多数时候都更显赫一些。 冰堂美智留则更多以音乐部吉他手的身份被人熟知。 倒不是说冰堂美智留不够漂亮,而是冰堂美智留这样的类型,在霓虹不算十分讨巧。 近乎一米七五的个头,实在很难跟娇小可爱沾上边。 这里普遍都是喜欢“娇小”类型的。 看两女互相虚伪地客套,神崎裕忍俊不禁地调侃道:“行了行了,能不能真诚一点,这里又不是学校。” 冰堂美智留闻言,捂嘴轻笑。 而英梨梨则直接得多,她轻轻地踩了踩神崎裕的脚,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这小小的举动,无意中暴露了很多讯息。 冰堂美智留目光一凝,但没有多想,问道:“对了,前辈和泽村同学这是?” 她是来演出的。 那他跟英梨梨呢?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来酒吧。。内有乾坤喔。 “哦,没什么,我刚出院,在医院里憋了太久,闲着无聊就找英梨梨出来玩一下。” “她也正好没事情做,就勉为其难地答应我出来逛一逛。” 神崎裕很照顾英梨梨的面子,还特意凑近一些,对冰堂美智留道:“要帮她保密呢,英梨梨比较在意她的形象~你知道的。。” “诶,前辈!!” 英梨梨听得清楚,当即有些不顾矜持地掐神崎裕一把。 嘶 神崎裕倒吸凉气,眨眼道:“看,千万不要暴露,否则就跟我一样下场。” 冰堂美智留被他逗得忍不住发笑,英梨梨也是羞恼之余,也升起无奈。 但笑着笑着。。 冰堂美智留娇躯微颤,表情猛地愣住。 神崎裕挑起眉:“怎么了?冰堂同学?” 冰堂美智留从见到神崎裕那一刻开始,就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忽略了一些特别重要,特别特别重要的讯息。 此刻,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神崎裕的病情! 怪不得自己一直都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能不怪吗。。这段时间在流言八卦里躺在医院快死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且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就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哦,除了头发短了一些外。 此时才反应过来的冰堂美智留感到更难堪的窘迫。 第一时间她的紧张,竟然压过了这些讯息,令她暂时忽略神崎裕还是一个病人。 但窘迫归窘迫。 回过神来后,冰堂美智留激动地揽住神崎裕的手臂,失声道:“前辈,你。。你出院了??” “额。。你反应好像有点慢呢。” 神崎裕目光狭促地看着冰堂美智留。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闪躲着他的视线:“我。。我有时候会有点神经大条,还请前辈不要介意。” 唔,确实是够神经大条的。 英梨梨在心底吐槽。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辈你没事了吗?” 冰堂美智留围着神崎裕转一圈,仔细观察他的每一处。 “当然没事,不用担心。” 神崎裕受不住这宛若猴子般被围观的目光,轻轻地敲了敲她小脑袋,指尖也掠过湿漉的短发。 他的举动总会带着点始料不及。 他跟冰堂美智留的关系本来远没有那么亲近,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罢了。 但这轻轻地一敲,带一点埋怨的宠溺在里面,瞬间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噢~ 冰堂美智留没有多想,也没有在意,而是开心地傻笑,捂着被他敲过的小脑壳:“这就好,太好了。” “薰知道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对了,前辈你和薰说了吗?” 冰堂美智留真不愧是薰的好师姐,立马就想起薰。 神崎裕轻声道:“她大概知道得比你还要早一些。” 上次他去医院看望薰,也是变相地让薰心安。 冰堂美智留点点头,突然懊恼地拍了拍手,嘟囔地埋怨道:“怪不得那丫头这段时间都那么淡定。” “原来是早就知道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真的是!” “啊啦,是我让薰别说出去的。” 神崎裕及时地帮薰解解围,冰堂美智留一想,也觉得是。 如果没有他的叮嘱,以薰的性格,才不会藏得那么深呢。 唉~ 两人聊得一来一回,英梨梨又无形之中被冷落无视。 本来她不喜欢被关注,反而有点希望被无视。 因为被无视就意味着可以有不被打扰的安静。 但夹在神崎裕跟冰堂美智留之间,这种无视就让英梨梨有些难堪。 她不介意冰堂美智留的“激动”,只是埋怨神崎裕的“不解风情”。 怎么能又把自己晾在一边呢? 混蛋前辈。 借着娇小的身材,英梨梨往后缩一点。 冰堂美智留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她身上,所以丝毫都没有发现。 而英梨梨则趁机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神崎裕的后背,暗示的意味很浓郁。 神崎裕本来还想和冰堂美智留交流交流,但无奈有败犬吃醋了。 他便转口道:“正好我打算喝一点酒,要不一起?” “机会难得呢。” 话音落下,英梨梨脸上的礼貌笑容顿时就有些收敛。 在他后腰处轻戳的手指也变成掐。 她是让他快点赶走冰堂美智留!! 没让他邀请啊!! 就这样聊天她都被神崎裕晾在一边,要是冰堂美智留还跟着一起来喝酒。。 那她还不如直接回家睡觉呢。 反正肯定没有她的发挥余地。 这就是英梨梨的单纯了。 神崎裕故意邀请,就是算准了冰堂美智留不会答应。 这样他才能不失礼貌地和英梨梨离开。 演出才到中场休息,后面还要继续演出呢。 这个时候冰堂美智留作为主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跑开的。 再者,以两人的关系,还不足以亲密到能一起喝酒的程度。 何况,英梨梨觉得冰堂美智留碍眼,难道冰堂美智留就不觉得英梨梨碍眼吗? 果然,冰堂美智留眼眸闪过一丝失落,脆声道:“今晚怕是不行呢。” 她指了指台上,耸耸肩:“她们还在等我。” “哦,演出还没结束吗?” “没有呢,现在是中场休息!” “诶,那肯定很累吧,你们演出完该不会还要去聚餐吧?” “应该会吧~”冰堂美智留挠挠头道。 “那你多注意一点,明天还要上课的。” “是,谢谢前辈关心喔。”冰堂美智留大大咧咧地笑道。 她也很识趣:“我要去厕所了,不然等会就耽误时间。” “嗯,去吧,我也要开始今晚的happy时间了。” “嘻嘻,那就不打扰前辈了,前辈要玩的开心喔。” “当然~” 神崎裕带着英梨梨转身,忽而回头叫住冰堂美智留。 “对了,演出完就别喝酒了,伤身也伤喉咙,喝点水润润嗓子更好。” “诶,我不喝酒的呢。” “那就更好,明天可不要迟到呢。” “是~” 冰堂美智留闻言,嘴角的笑容似乎灿烂了一些。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直到神崎裕跟英梨梨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 啊,糟糕! 冰堂美智留猛地回过神,连忙直奔厕所。 她快要憋不住了。 而随着冰堂美智留的仓促逃离,一道目光也渐渐收回。 这里可是另外一个女孩的主场呢。 一之濑千鹤眯起眼,摇着手中的酒,看着包间的走廊方向,略有所思。 。。。。。。。。。。。。。。。。。。。。。。。。。。。。。。。。。。。。。。。。。。。。。。。。。。。 。。。。。。。。。。。。。。。。。。。。。。。。。。。。。。。。。。。。。。。。。。。。。。。。。。。 第七百七十九章:你快点吧! 前台的位置是很容易就能观察到进出门口的人。 一之濑千鹤闲来无事,都会将目光放到门口。 这大概是她认识神崎裕之后才养成的习惯。 之前她也会看,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因为无聊,随意地打发一下时间。 并不会特别细心地留意每一个出入的人。 自他之后,她就会刻意地关注。 倒不是要成为什么侦探,她也没这个兴趣,纯粹只是怀着一种期待罢了。 毕竟说起来,她和他的羁绊真正开始的地方,就是在这酒吧,在那个晚上。 而神崎裕的身影早已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哪怕灯光再闪烁绚烂,一之濑千鹤还是很轻易地就能发现他的存在。 所以神崎裕与冰堂美智留交谈时,其实背后一直都有一双眼眸在盯着他。 一开始她很开心。 还以为神崎裕是专门来找她的。 但当看到他身旁那位戴着帽子的少女后,千鹤心头的期待顿时就被幽怨所取代。 虽说也才刚见过面不久,思念也还没有积累到非见不可的浓郁。 可对于刚堕入情网的少女来说,仍旧会有无法描述的惆怅涌上脑海,将思绪占据。 是的,一之濑千鹤最在意的,不是神崎裕身边的女孩。 而是他好像并不是来专程找她。 至于戴着帽子的英梨梨,一之濑千鹤就算要吃醋,也自觉轮不到自己。 她对自己的身份早已经有清晰的认知。 也不止一次见识过神崎裕身边的其他女孩。 要是每一个都醋海滔天,那她岂不是要累死? 偶尔一之濑千鹤也会自嘲,觉得自己还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 分明可以当做是交易,毫无牵挂与羁绊。 却偏偏沾染上感情。 明知道他心里不会只有一个人,还傻乎乎地只希望能在他心头有一个位置就满足。 也许是因为一之濑早就见识过现实的艰难,她的适应力也格外地强大。 也缘于自己实在亏欠他太多,感激他太多。 因此除了这偶尔的自嘲外,一之濑千鹤大多数时候都很“规矩”。 只不过~ 这家伙也未免太过嚣张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兼职上班呢?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带她过来,唯恐自己看不到? 如果他真是无心,那就不应该选择带这个少女来这里。 哦,如果他是无心地忘记了她在这里上班,那就更“该死”。 一之濑千鹤嘴角微瘪,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她确实没有很吃那个女孩的醋,也不会奢求神崎裕专一。 但对于他的嚣张,一之濑千鹤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来还击。 离开喧闹的舞池和大厅,在略幽暗的走廊,英梨梨当即松开神崎裕的手。 她虽然单纯了一些,但不是笨蛋。 稍微思索一会,她就明悟过来。 神崎裕是故意邀请冰堂美智留的。 用这种伎俩,他不仅能合理地“告别”,还能顺带收获冰堂美智留的“不好意思”。 毕竟他是主动邀请,是冰堂美智留自己没空,锅全不在他。 还假意惺惺地说什么注意休息,不要喝酒~ 哼。 某种程度上,神崎裕还将英梨梨当做了筹码。 站在冰堂美智留的角度,她可能会想,如果没有英梨梨的存在。 那今晚指不定他可以留得更久一些,等她演出结束还能聚一聚。 要是她再敏锐一些,指不定还会想是英梨梨故意让他快点结束话题的。 当然这是最恶劣的猜想。 英梨梨估摸着冰堂美智留应该没有那么敏感。 但这种行为本身就让她有些尴尬,她又不能把气洒在冰堂美智留身上,只能发泄在神崎裕身上。 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撒开的小手还没空闲几秒,就立马被神崎裕紧紧握住。 英梨梨瞥了一眼他,微微娇哼一声。 神崎裕贴着她的娇躯,揽住她的肩:“你想喝什么酒?” 英梨梨心头微酸,又想岔开话题?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攥一下,眼眸闪烁:“要不你送我回去,应该还来得及等她演出结束。” “谁?” “她!” 英梨梨努了努小嘴,代指舞台上的冰堂美智留。 神崎裕张开嘴,惊讶道:“隔空都能吃醋?” “我。。我。。”英梨梨顿时紧张起来,支吾道:“你别乱说,什么吃醋,我才没有。” “那你怎么板着脸?都到这里了,不应该开开心心吗?” “哼,某人做的事某人自己清楚。” 英梨梨垂头轻哼着,实在不满神崎裕的做法。 “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不是你偷偷戳我,让我赶紧结束聊天吗?” “我。。我。。” 确实是英梨梨的暗示。 但!!! 英梨梨嘴巴笨,脑子也转得不快,被神崎裕轻易就调戏得团团转。 她急到不行,又忍不住跺跺脚,委屈道:“不要利用我去。。去撩拨其他女孩!” “喔,我懂了。” 神崎裕明悟地点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英梨梨:“你希望我只撩拨你,是吧?” 英梨梨蹭一下小脸就浮现娇艳的红霞。 她差点又忘记了神崎裕是个厚脸皮的混蛋。 这当然不是! 唔,至少不全是。 但她嘴巴真的很笨,卡壳得支支吾吾,急得快要哭。 精致的小脸在幽暗的光线下,那白皙的肌肤闪耀得如皎洁的月光,幽幽带红的眼眸更是璀璨,又惹人心疼。 神崎裕噗嗤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脸,不再逗她:“好啦,是你自己太敏感了。” “本来就是聊一聊,打个招呼而已。” “人家可是有正经事要做,不会耽误你的~” 谁。。谁在意这个啊!! 什么耽误我。。 呸。 英梨梨羞恼地颦起眉,亮出自己的小虎牙:“是你把我拐出来的!” 神崎裕不搭理她,自顾自喃喃一句:“真是小气鬼。” 英梨梨闻言,顿时就爆炸。 指望她有雪乃的情绪控制能力,实在是一种奢侈。 特别是在神崎裕面前,他只需要轻轻地逗一逗,她都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即英梨梨就转身回头,冷声道:“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找她。” “诶~” 怒气还堆积在心头,但双脚忽而离开地面。 英梨梨娇呼一声,神崎裕毫不费力地将她拦腰抱起,然后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翘臀。 “给我安分一点。” 切。 英梨梨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见没有用也就放弃了。 她揽着他的后颈,幽怨地埋怨道:“你才是小气鬼,你是真正的小气鬼。” “对,那你等会可要小心,我今晚一定会把你灌醉。” “哼,谁怕谁。” “呦,你不要后悔。” “我。。”英梨梨呐呐地怂了下去。 她还真不敢跟神崎裕怼到底。 毕竟在这种环境,她毫无一点安全的保障。 而抱着英梨梨的神崎裕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专属包间。 他单手托着她的翘臀,拿出自己的卡,在门上滴一声。 门自动开启。 英梨梨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怎么感觉像是酒店的门卡啊~ 但这里是酒吧诶。 英梨梨的惊讶还要持续一会。 因为包间的宽敞与豪华程度,都让她瞠目结舌。 她倒不是没什么见识,而是这酒吧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属于那种高档次的地方。 但这包间处处都彰显着尊贵,装饰都很讲究,宛若在象征他的身份 哦。。。 联想到神崎裕的身份,英梨梨的惊讶顿时就得到了解答。 怪不得他说这里绝对安全。 估计这间酒吧都是他的吧? 神崎裕有些粗暴地将英梨梨扔到沙发上,啪叽一声,英梨梨娇躯颤了颤,有些不满地扶着自己的后脑勺。 “你不能温柔一点吗?” 外面有点冷,酒吧内就是燥热。 神崎裕解开外套,只穿着短袖:“我对你已经很温柔了,英梨梨小姐。” 英梨梨还以为他要干嘛,连忙捂着自己的眼睛。 然后撕开那么一道小缝隙。 看到他只是脱掉外套,没来由的,她居然有点失望。 “喂喂,你这个眼神,很可怕。” 越是暧昧的气氛,就越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哪怕只是微表情。 神崎裕就是这样抓住机会的。 英梨梨赶紧把手指露出的缝隙闭上,腻声道:“什么眼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 神崎裕嘴角微翘,毫不顾忌地在包间发出嘿嘿的笑声。 这笑声过于“猥琐”,英梨梨心头一颤,有点慌张地看着他。 他走到门后,顺带把门锁住。 咔嚓的门锁响起,让英梨梨心跳猛地迈向高速。 他大步走来,英梨梨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蜷缩起娇躯。 她故作镇定,轻声道:“不是要喝酒吗?” “不急。” 神崎裕嘴角的笑容令她感受到不妙。 是很不妙。 英梨梨吞了吞唾沫,神崎裕开始威胁:“这里隔音很好,好到就算在这里唱歌,外面也听不到。” “是吗。。那。。那隔音真好。” 英梨梨悻悻然地附和,说了等于没说。 神崎裕眯起眼:“换而言之,我做什么,外面都不会听到,而且也不会看到。” 英梨梨偏过头,躲开他炙热的眼神。 她其实很慌,但必须要镇定。 “少吓唬我了,这样的把戏你也玩不腻呢。” “快点拿酒过来吧。” 她慢悠悠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像根本不把神崎裕的“威胁”当一回事。 神崎裕挑起眉:“看来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禽兽的一面。” 话音落下,他一个飞扑,英梨梨应声倒下。 她的惊呼只是因为神崎裕的突然。 至于被他压着的羞耻,英梨梨一时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当她回过神,眼前已经是他俊俏的脸颊。 很近,他的呼吸都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英梨梨如宝石般耀眼的眼眸在茫然地闪烁着,既慌张,又隐隐有期待。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神崎裕将她的帽子轻轻脱下,柔顺的金发一点点解开,洒落在沙发的四周。 他温柔地帮她整理着,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一个女孩,大晚上的和一个男孩出来喝酒,还单独在一个包间意味着什么吗?” 英梨梨眨眨眼,下意识地反驳:“是你拉我出来的,而且也是你带我过来的。” “其实。。” 她弱弱道:“在外面喝也行。” “那你不想在这里吗?”神崎裕不急着做什么,柔声道。 “额。。不讨厌。。吧。” “是吗?明知有危险也不讨厌,是这个意思吧?” “没有。。那。。那是你拉我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神崎裕微微一笑。 英梨梨咬着唇,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她不需要回答,这个眼神就足够说明一切。 为什么不反抗? 这不是怕你揍我嘛~ “闭上眼。”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脸,低声说着。 不,是低声命令着。 英梨梨有些迟疑地偏过头:“什么嘛,奇奇怪怪的。” 与她表面的镇静相反的,是她越来越快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好似要将她吞噬。 “闭上眼,乖。”神崎裕捧起她的脸,柔声道:“我想亲你一下。” 英梨梨脸颊的红晕从刚刚就一直没有消退。 但听到这句话,很明显羞涩更上一个层次!!! 这样的话。。怎么。。怎么可能!! 如此赤裸,如此直接,简单粗暴地撞碎了英梨梨的矜持。 她慌张不已。 被他胸膛压住的小手在轻轻地挣扎,变成爪子在戳他。 英梨梨呐呐道:“别闹,我。。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对,好朋友!”英梨梨急声道:“不要闹,好吗?” 神崎裕眯起眼,安静地凝视着她。 在他的注视下,英梨梨渐渐败退。 她无力又颓然,紧绷的娇躯像是失去力气般,猛地放松了下来。 她慢慢地闭上眼,声若蚊蝇:“只能亲一下。。知道吗?看在你。。你那么关心我的份上。。” “你不要想歪,绝对不能想歪。。只是。。只是。。” “哎呀,你快点吧!!” 她露出一抹毅然,仿佛要上刑场。 。。。。。。。。。。。。。。。。。。。。。。。。。。。。。。。。。。。。。。。。。。。。。。。。。。。 。。。。。。。。。。。。。。。。。。。。。。。。。。。。。。。。。。。。。。。。。。。。。。。。。。。 第七百八十章:这个夜晚,也许注定要沉沦! 如麦穗般纯粹金黄的发丝被他整齐地拨弄到一侧,长发垂落在沙发的边缘,悬在半空如此刻英梨梨的心。 白色的高跟鞋已经掉下一只,只剩另一只孤零零地垂在足尖。 而失去遮蔽的另一只玉足裹着仅剩的白色丝袜,足趾的边缘都紧紧地绷起,如跳水远动员落水前的标准姿势。 小手不自觉地攥成小小的拳,一只抵在神崎裕的胸膛,另一只却张开,将沙发的软垫抓住。 眼前这张宛若艺术品般精致,无可挑剔的小脸,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之间,娇艳的红霞起于鼻翼的两侧,弥漫到脸颊,延绵至耳畔。 鼻翼也在轻轻地微微地抽动着,幅度很小很小,却足够诠释英梨梨的紧张。 紧绷的心弦裹挟着悸动的期待,心脏也仿佛被分成两半。 一半是躁动,另一半,是安静。 于躁动之间忐忑,于安静之时耐心地等待。 当她闭上眼眸的那一瞬间,恍惚中,神崎裕仿佛看到了故事中的睡美人。 他心头也颤动着阵阵柔软,竟不敢打扰这静谧而精致的美丽。 本来夹杂火热的他还想抱着英梨梨胡乱地啃,用粗暴来糟蹋她的绝美。 可此情此景,睡美人摇曳心间,他只剩下满腔的温柔。 他的手缓缓地从她的脸颊两侧松开,将捧变成摩挲,那是最轻最轻的摩挲。 好似平静的湖面在倒映天上的朗月,他也只敢投下砂砾般大小的石子,用它搅拌她的心。 神崎裕不急着,他放弃了鲁莽与粗暴的念头。 先用手缓缓地摩挲,温柔地抚摸,再凑近一些,把眼睛靠近到她的鼻翼之间。 温热的呼吸吹起她的小绒毛,也吹起这平静的湖面。 有那么一点痒,英梨梨忍不住稍稍皱起那琼鼻。 而粉嫩的红唇紧紧抿着,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怕一点声响都能驱散她好不容易撑起的勇气。 神崎裕嘴角不由得泛起笑容,那是欣赏与痴迷的笑。 他故意地将正常的呼吸化作捉弄地吹拂,静看这已经略泛起波澜的湖面再起波涛。 英梨梨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挑逗,这样期待与紧张交织的煎熬。 她紧抿的小嘴稍稍露出一丝破绽,就那么一丝破绽。 隐约中出卖了她的焦急。 神崎裕越看越是痴迷,越是痴迷就越想看到卷起如怒涛的波澜。 于是他轻轻摩挲的一双手也转向更敏感的部位。 譬如那修长的玉颈,再譬如白里透红的耳垂。 他会慢慢地温柔地揉捏,又或是一掠而过的挑弄。 终于,再竭力维持的平静湖面都不得不变得破碎起来。 这奇怪的悸动开始在英梨梨的体内蔓延,跳动,肆虐! 她原先已经放松的娇躯悄悄紧张地绷起,崩紧,攥成拳的小手也松开五指,催促地停留在他的腰间。 只剩一只高跟鞋悬挂的足在不安地时而抬起,时而放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预示着英梨梨的急不可耐。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没有亲上来呢? 气氛也好,心意也好,一切都水到渠成,烘托到位。 此时此刻,才是英梨梨所期待的,在梦中会幻想出的初吻场景。 神崎裕的耐心很足够。 通过这细微的举动,他已经成功地勾引出英梨梨的幻想,也在一步步地催促着她的耐心。 他精心地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捏住她一侧泛红的耳垂,然后稍稍用力。 疑惑的英梨梨没有睁开眼,看不到他在做什么。 但随着他的手势,她很自然地就偏过头,将那白玉般的耳珠彻底暴露在神崎裕的眼前。 他连调整动作都不需要,低头过去便是直接咬住她的耳珠。 嘤! 这突然的袭击让英梨梨娇躯泛起明显的颤抖。 她不安地怯弱道:“你。。你在做什么?” 神崎裕用行动代替语言的回答。 咬住这耳珠只是开始罢了,他伸出舌尖,将耳珠含在口中,用舌头去挑逗,去拨弄。 “唔~” 这般激烈的挑逗,英梨梨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而即便换做是身经百战的女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袭击。 这不是一个咬耳朵那么简单。 是气氛。 是神崎裕从一开始就在营造,在铺垫的气氛。 当气氛渲染,它会迷惑你的心神,吞噬你的理智,把你的所有思绪都投入到对方的一举一动中。 他根本不需要展现得多么卖力,只是那么轻轻地咬住,舔一下。 此前所积累的所有气氛顿时化作无数的助力,轰隆地撬开英梨梨的心。 鼻翼微动的频率开始变快,英梨梨的呼吸在他的舔舐下终于絮乱到无法控制。 她只能笨笨的依照本能地紧紧闭着眼眸,不敢睁开一丝一毫。 但她的脑海,早已经浮现出无数的场景。 最高明的电影,是闪烁于人的脑海中的梦! 英梨梨会轻轻地呻吟,会颤抖紧绷,也会再尽量地偏过头,好让他更舒服地舔舐咬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可这种感觉,舒服而令她迷恋,完全没有一点讨厌的感觉。 一想起是他在咬自己的耳朵,用那么温柔的姿势与力度,英梨梨的心神与思潮就会狂乱地翻滚。 于是一双小手都挽住他的腰肢,另一只玉足上的高跟鞋也悄然掉落,化作锁链般左右捆住神崎裕的大腿。 他轻轻地用舌头摩擦着她的耳珠,她也用她的小手玉足与身体,在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身体。 没有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交流。 仿佛这就是注定的,这就是被勾起的本能,从诞生那一刻就已经学会,并且深深地刻在记忆中。 英梨梨恍惚间,竟觉得这一切都是为他而准备的。 都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快要。。不行了。。。 英梨梨娇躯颤抖的得很明显,呼吸声也粗重,吵扰地在神崎裕耳边响起。 他却丝毫都不打算放过。 这样的颤抖,这样发自内心的颤抖,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杰作。 他咬住她的耳珠,白皙的耳垂早已经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与液体。 英梨梨终究无可奈何,耐心也终究被消耗殆尽。 她的唇不再紧闭,那一丝缝隙渐渐扩大,那是门缝与小口的差距。 紧紧依靠鼻子的呼吸,已经不能够满足英梨梨。 在神崎裕即将进行到下一步时,英梨梨受够了他的挑逗。 这样的折磨,让她浑身火热难耐。 她睁开眼眸,霍然扭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失去目标的舌回到嘴里,神崎裕稍稍抬起头,没有惊讶。 英梨梨双手勾住他的后颈,将剩下的勇气都化作最后一击的进攻。 她扬起下巴,将娇嫩的唇送到神崎裕的嘴边。 然后用力地把他往下拉。 唔。 他的唇,与她的唇,紧紧地碰撞到了一起,如同火星与地球撞击! 一瞬间,火花四溅,平静的湖面彻底化作怒涛肆虐的狂澜。 英梨梨竭尽全力地抱紧他,缠绵着,依恋着。 于是当他的舌轻轻地敲击一下牙关,英梨梨没有任何抵抗便敞开,迎接他的到来。 但她还有点羞赧,将自己的香舌藏起,藏得很深。 直到被神崎裕精心地捕捉成功。 舌与舌卷在一起,英梨梨发出一声娇媚的低吟,紧绷的颤抖的娇躯霎时间放松下来。 她回应着他的进攻,也尽力地配合着他的进攻。 娇嫩的舌尖会绕着他,不停地转。 两人的嘴唇也在不断地变换着位置,用最亲密的姿势,最不需要掩盖地交流着彼此的液体。 英梨梨开始光明正大地发出娇喘,发出那令她都觉得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如此浓重,却又充满少女的情愫和羞涩。 说好只是亲一下。 而也确实只是亲了一下。 但这一下,却从没有说时间。 从紧贴的唇,到缠绵的舌,英梨梨竟不想松开,不想结束。 这个夜晚,也许注定要沉沦! 沉沦于他。 。。。。。。。。。。。。。。。。。。。。。。。。。。。。。。。。。。。。。。。。。。。。。。。。。。。 。。。。。。。。。。。。。。。。。。。。。。。。。。。。。。。。。。。。。。。。。。。。。。。。。。。 第七百八十一章:被抓奸也要保持淡定~ 粘稠的银丝在分开的唇齿之间被拉长再拉长。 浓重的喘息伴随着浅浅的呻吟,英梨梨眼眸泛着说不尽的迷离,傻乎乎地看着他。 神崎裕用手指帮她轻轻擦去唇上的液体,让已经被糟蹋的唇膏保持那么一点完整。 而从迷离中渐渐回过神的英梨梨终于醒悟自己要有一点矜持的羞涩。 她微微偏过头,扭捏地腻声道:“这下子。。你满足了吧?” 满足? 神崎裕嘴角噙住些许玩味,柔声道:“现在才开始呢,英梨梨。” 诶? 英梨梨目露慌张,但想挣扎的一双小手还没来及发力就被他摁下。 她柔弱而怯怯地不敢与他对视,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让神崎裕起到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 相反,他觉得此刻可以实行粗暴的一面。 俗话说美好的东西若想变得更美好,就要把它扯下,最好踩在脚底,用极致的占有欲来宣告它的归属权。 当你对着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甚至主动将柔软肚皮露出的猫,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那当然是狠狠地撸它一把! 神崎裕也怀着同样的想法。 他将英梨梨的小手抵在她的脸颊左右,用束缚的方式来制止她任何反抗的情绪。 然后埋头将嘴唇贴在英梨梨的玉颈与发梢之间,用鼻息的炙热,舌尖的挑逗来尽可能地品尝这独特的美丽。 英梨梨双手被按住,而身体也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似乎从那个吻结束之后,她就因为动情而压根升不起丝毫的抵抗。 自然,面对他的粗暴进攻,英梨梨只能默默地承受。 偶尔伴以粗重的喘息,低哑的呻吟作为回应和反馈。 这仿佛又在鼓励着神崎裕,让他更大胆。 所以他更没有顾忌地将进攻范围扩散到脸颊、琼鼻,乃至于她的眼眸。 神崎裕贪恋地用舔舐与啃咬的方式,在英梨梨的脸颊各处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而英梨梨没有半点反抗,只是偏着头。 在舌尖的挑逗,轻齿的啃咬间,方才那冲击心房的悸动再次浮现,将她的心神占据。 他既粗暴,又极尽温柔,会咬住她的耳珠,舔舐她的玉颈,再缠绕于她的琼鼻鼻尖,将那小小的痣吮吸。 这轮番的操作,真把英梨梨当做是美食,用各种方式进行享用。 燥热,燥热,无比的燥热。 英梨梨裹着白丝的玉腿在慢慢地摩擦着他,而身体也放松得好似在主动迎合。 他的进攻方式有点失去体面,而舌头的乱窜也会留下很多很多的痕迹。 英梨梨全然不觉得恶心,仿佛只要是他,什么都能接受。 娇喘的声音愈发地激昂,英梨梨已经完全失去属于她的理智。 在他埋头品尝时,她也悄然地伸出自己的舌头,用娇嫩在他的脸上掠过。 这或许就是沉沦吧。 神崎裕说,一个少女大晚上跟一个男孩去喝酒,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吗? 英梨梨不是无知的少女。 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他的到来时,也已经是默许了后续会发生的一切。 从她打电话给他开始,好像所有的风险与代价,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流连于她脸颊的神崎裕也终于开始更邪恶的进攻。 她扬起下巴,他沿着她修长的玉颈一路吻下。 轻轻地解开一些,精致的锁骨也很快沦为他的口中美食。 在他咬住锁骨,用舌尖舔舐的那一刻,英梨梨的反应前所未有的激烈。 她紧紧地搂住他,用呻吟来鼓励他可以更大胆一些。 而锁骨,是酥胸的门户。 当一个男人攻占了女孩的锁骨,那么门户大开之下,更敏感性感的部位是断然不可能守得住的。 他依靠着本能和熟练的技巧,让英梨梨悄然无知地默许他的更进一步。 甚至到了裙摆微解,中门大开,一丝凉爽也驱散不了她娇躯的燥热。 她已经迷迷糊糊,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神崎裕也有点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 他的手已经悄然绕到英梨梨的背后,距离窥见那最美丽的山峰只剩下那么一步。 他屏住呼吸,慢慢移动。 而身体似乎有所察觉的英梨梨,也悄然绷紧一些。 用紧张来形容她已经不恰当了。 她的大脑如浆糊般,混沌不堪,凌乱至极。 她既有一点羞涩,想着不应该。 但身体传来的快感,又令她毫无抗拒与抵触的心理。 半推半就之间,她还傻傻地抬起上半身,好给他的手更多操作的空间。 所有的铺垫,到了最后的时刻。 而就在这个时刻,吵闹的敲门声突然猛地响起。 本来沉浸在气氛中无法自拔的英梨梨抓住那么一丝清明,借着门外的动静,恢复那么一点点地冷静。 她当即往下死死地按住神崎裕的手,惊恐地看着他。 “有。。人敲门。” 神崎裕心情异常复杂。 就差那么一步。。 该死的。 他想继续忽悠英梨梨:“没有人。” 他低声道。 英梨梨摇着头,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真的有人敲门,我听到了!” “咳,是隔壁在敲门。” 神崎裕试着动一动手指,而门外传来更大的动静。 这彻底吓到了英梨梨,她反应极其激烈,一把将他推开。 她将微微敞开的衣领收回,将凌乱的裙摆整理,气喘吁吁道:“有人敲门。” 神崎裕:。。。。 唉。 他叹了叹气,想着机会还多。 他抬手想帮英梨梨将絮乱的金发整理柔顺,但英梨梨误以为他还想继续,连忙往后缩,躲开他的手。 她委屈又可怜地盯着他,腻声道:“你去开门。” 自讨没趣的神崎裕耸耸肩,起身道:“那么着急干嘛,你也不想被人看到吧?” 英梨梨羞涩地咬着唇,没有回答。 她没有听懂神崎裕的暗示,他不得不直接说:“别发呆了,快点整理一下。” 诶。。 英梨梨这才明悟过来。 她将长发往后一摆,把掉落在地上的高跟鞋穿上,再起身将皱起的裙一一抚平。 神崎裕看她整理得差不多,才转身去开门。 他的表情很臭。 毕竟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扰,心情都不好。 但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来人,神崎裕板起的五官只剩下错愕。 门外,一之濑千鹤微微一笑,柔声道:“晚上好。” 神崎裕:。。。。。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的惊慌只在那么一瞬,顷刻间便稳住心神。 他倚靠着门,用背影挡住英梨梨的视线。 伸手撩起一之濑千鹤的长发,他痞笑道:“来抓奸?” 千鹤左右看一眼,然后十分礼貌地退后一步:“您误会了,我是来送酒的。” 说着,她还示意一下身后的小推车。 小推车上,装满了酒。 “我没有叫酒。”神崎裕撇嘴道。 “是吗?我不知道呢,是经理交待我过来的。” 一之濑千鹤保持着作为酒吧工作人员的和蔼,而这份礼貌充斥着各种伪装。 “麻烦,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她见神崎裕挡住门口不动,便笑着提醒道。 而此时在包间内的英梨梨也感到疑惑。 他站在门口干嘛? 聊天吗? 因为神崎裕的背影挡住她的视线,她并不知道是谁。 但隐约她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 刚刚才和神崎裕结束极致暧昧的英梨梨此时的情绪十分敏感,还以为是某个女孩专门来找神崎裕。 这还得了? 她板起小脸,语气冷淡道:“是谁啊?” 一之濑千鹤闻言,笑容更盛:“里面的客人好像有点焦急呢。” 神崎裕呵呵一笑。 能不急吗。。 “没有,是送酒的。” 神崎裕看到一之濑千鹤眸间的戏谑,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挪开位置,转身对着英梨梨道。 送酒的? 英梨梨暗自嘀咕着,而一之濑千鹤趁机拉住小推车,缓缓走入包间。 诶,真的是送酒的。 英梨梨看到小推车上被放得满满的酒,心头的警惕一下子就消散下去。 但一之濑千鹤的出现,又令她的警惕瞬间上涌。 无他,实在是因为一之濑千鹤过于漂亮。 千鹤本身就长得极好看,再加上酒吧的制服,在明亮的灯光烘托下,一瞬间就让英梨梨有些不安。 神崎裕这就有点失策了。 刚刚他不应该停留在门口与一之濑交谈。 他要是大大方方地让一之濑进来,反倒还不会引起英梨梨的怀疑。 “客人您好,这是你们的酒。” 一之濑千鹤把推车停住,然后大大方方地看向英梨梨,柔声道。 而作为领略过神崎裕“进攻”的人,一之濑一眼就看出英梨梨脸上残留的红晕与羞涩。 她不由得心头冷笑,暗道自己来得真是时候。 而且是刚刚好! 英梨梨微微眯起眼眸,眼神瞄向神崎裕,温柔地问道:“你有点酒吗?” 英梨梨是全程都跟着神崎裕。 从外面到这里,她很清楚神崎裕半步都没有离开自己。 更别说会去点酒。 一之濑千鹤在旁,神崎裕当然要承认。 他点点头,轻声道:“嗯,所以我才说不着急,会有人送过来的。” 哦。。 是吗? 英梨梨看了看一之濑千鹤,又看了看神崎裕。。 她颦起眉,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心了。 这只是很正常的送酒而已。 一之濑千鹤目光转向神崎裕,柔声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麻烦客人您跟我去前台确认一下账单呢。” “有这个必要吗?” 神崎裕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当然,要是有问题的话,我可就有点麻烦呢。” “还请客人您不要让我为难。” 一之濑千鹤微微鞠躬,请求道。 英梨梨也开口道:“对啊,既然送过来,肯定要去确认一下的。” “你就过去一趟嘛,又不会怎么样,别让人家难做。” 神崎裕:。。。。 他回头对英梨梨柔笑:“好。” 你可真是个小笨蛋。 一之濑千鹤温柔地伸出手:“客人,这边请。” “嗯嗯。” 神崎裕披上外套,跟着一之濑千鹤往外走去。 而英梨梨被一之濑千鹤精湛的演技所欺骗,没有起疑心。 嗯,也不算精湛,事实上正常人都不会起疑心。 只是合理的流程罢了。 与其说一之濑千鹤伪装得好,倒不如说是神崎裕的心理素质过于强悍。 被抓奸也能保持冷静,完全看不出破绽。 神崎裕一走,英梨梨顿时松一口气。 倒不是觉得有压力,只是。。总算有一个让她冷静冷静的机会。 要是按照刚刚的气氛继续下去,她怀疑自己今天真的要被神崎裕吃干净了。 果然情绪上头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不管用。 英梨梨平复一下心情,然后起身走到推车旁,对这一瓶瓶的酒升起兴趣。 。。。。。。。。。。。。。。。。。。。。。。。。。。。。。。。。。。。。。。。。。。。。。。。。。。。 。。。。。。。。。。。。。。。。。。。。。。。。。。。。。。。。。。。。。。。。。。。。。。。。。。。 第七百八十二章:味道很淡~ 英梨梨将注意力放到安静矗立于推车小架的酒上。 她并不喜欢喝酒,也对酒没什么了解,只当做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但碍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英梨梨虽不喜欢酒,却对酒有着特殊的“印象”。 在推车上,有各种各样的酒。 日式的烧酒,洋货的威士忌,或是纯白,或是泛黄的酒液被装载一个个形状不一的瓶子里。 她不由得拿起一瓶,借着明亮的灯光,幽幽地凝视着。 酒。。 到底是为什么,人会喜欢喝酒呢? 又是为什么,酒会令人性情大变呢? 莫非是因为酒能令人性情大变,所以才有人喜欢喝? 把平日里的好好先生面具摘下,借着酒意才能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吗? 幽幽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英梨梨轻轻地叹息一声,将酒放下,然后拿起另外一瓶。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住,无暇去理会已经离开包间的神崎裕,还有一之濑千鹤。 或许勾住她注意力的,并非是酒。 只是借酒为载体,把思绪沉浸在一些平日里不愿意深思的问题上吧。 醉与不醉,不过是人心的变化罢了。 而神崎裕与一之濑千鹤走出包间后,也悄然往与大厅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两人很有默契,在走廊时保持着安静。 只是一人在前走着,另一人在后默默地跟随。 到了自觉是安全无忧的地方,一之濑千鹤才停住脚步。 未待她转身对神崎裕发出质问,背后已经迎来他的温柔,腰肢也被一双大手所揽住。 神崎裕从背后将一之濑千鹤抱住,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轻笑道:“大厅不是这个方向。” 千鹤转身咬着唇,扬起下巴,凝视着他如常的温和脸庞。 “这是性骚扰呢,客人。” 她的幽怨随着低沉的话语,瞬间弥漫开来。 “是两情相悦。”神崎裕低头去寻着她的唇,但千鹤稍稍躲开,不让他得逞。 她偏着头,本来想好好质问一番的念想在此刻却变得很苍白。 的确呢。 质问又有什么用? 这本来也不是她的目的。 千鹤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神崎裕莞尔道:“估计没有人会来仓库这里吧?” 被识破小心思的千鹤也不羞赧,她把一丝幽怨收起,踮起脚尖,直接吻住他的唇。 汹涌的思念随之爆发,神崎裕将她抱紧,与她尽情地拥吻着。 唇齿缠绵了好一阵,千鹤才用力地将他推开。 她擦拭着嘴角,冷声道:“还真是急切呢,味道都那么浓烈。” 冷淡的话语彰显出千鹤的些许不满。 唇齿交缠之间,千鹤已经品尝出在他的唇,有不属于神崎裕的味道。 大概是属于那个女孩的唇膏! 这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两人的关系果然并不简单,方才在包间里已经进行过一些亲密的接触。 神崎裕轻笑着,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 而这次,千鹤就有些抗拒,被他吻住也试图挣扎。 然而腰肢上传来的蛮力令她无法逃脱,勉强抵抗了一会后,也渐渐失神地迷醉在他的吻技下。 “这样味道就淡很多了。” 神崎裕松开嘴,轻声道。 千鹤颦起眉,呵呵一笑:“你还真是越来越不懂得收敛,现在连伪装都懒得了吗?” 神崎裕没有否认,微微叹气道:“越是亲密,才越不需要伪装。” “是吗?”千鹤扬起下巴,带着一抹揶揄:“我倒是喜欢你伪装的样子,虽然很假,但至少看得顺眼一些。” “要是你一开始就这样,我现在就不至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神崎裕厚着脸皮道:“真与假不重要,那都是我。” 千鹤心底也在叹息。 她就知道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而她也正在努力地让自己习惯这个定位。 他的情人。 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看他的目光有不满的嗔怒,却也蕴含着丝丝痴迷。 “还不够淡呢。” 她幽幽道。 神崎裕心领神会,再次将她的唇吻住。 “不够,还要再淡一点。” 她哑声道。 于是又缠绵的热吻,那窒息感将她口腔内所有的空气都吸干,令她微微感到有一点窒息。 而这种窒息,才能让千鹤心头的幽怨减弱。 她勾住他的后颈,似笑非笑道:“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你想认识?” “也不算想认识,但总要知道一下是谁吧?”千鹤埋头在他的怀中:“让我心里有个底,这样下次见着能主动避开。” 神崎裕闻言,这卑微的话语让他有些忍不住心头微酸。 “那倒不用。” “别说这种安慰的话,她好像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我?你说得我好像有点表里不一。” “不是好像,你的确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千鹤嗔怪道:“话说你是真的想当风流鬼吗?” 她忍不住掐一下神崎裕的腰:“明明还是个病人,居然来这种地方。” “啊啦,忘记很你说,我已经出院了。” 神崎裕嗅着她肌肤的芳香,柔声道:“现在我不是病人,是客人。” “出院啊~恭喜你,总算变成一个正常人了。” 她带着一些鄙夷,口吻也是阴阳怪气。 旋即,她幽幽道:“你难道不知道女孩都很敏感的吗?” “你出院也不和我说一声,是不是打算等我去医院找你,找不到你你才告诉我?” “我是今天才出院的。”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 “哦?那好像我知道得也不算太迟。”千鹤扬起头,笑眯眯道:“可你如果没有碰到我,我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没有如果,因为我是来找你的。” “呵。” 千鹤忍不住嗤笑一声,笑容都夹杂着苦涩:“这句话被包间那个女孩听到的话,估计她会很伤心。” “唔,我如果真的只是陪她,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神崎裕用残酷的温柔,让千鹤又爱又恨。 他如果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心意,真想隐瞒,他的确可以不来这里。 他有大把的地方可以去。 而他非要来这里,想必也做好了准备。 他说是来找自己,也不见得都是哄人的鬼话,至少有一半是真心的。 就是这种残酷的温柔,才让千鹤难受之余,又不得不产生些许自我安慰的念想。 “我管不了那么多,也没什么资格管你。” 千鹤思绪飘转,瞬间回神。 她踮起脚尖,靠近他的唇:“但你也不许生我的气,我就是故意的。” “见到你,我很开心。” 神崎裕柔声道。 “是吗?那你等会可不许喝东西。” “嗯?” “在你回去包间之前,你什么都不许做。”千鹤眼眸闪过狭促,指尖掠过他的唇:“我也想让她尝一尝,我的口红是什么味道的。” 神崎裕哑然失笑:“喂喂,你这是想让我死。” “不,这才是公平。” 千鹤嘴角微翘:“不然只有我品尝她的口红味道,这一点都不公平。” “那你要卖力一些,否则,可能没有味道。” 神崎裕当然不怕这种小威胁。 而他的挑衅,无疑也是一种鼓励。 千鹤当即咬住他的唇,将香舌抵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吮吸。 正如他所鼓励的一样。 千鹤卖力至极,仿佛是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娇嫩的舌上,用尽全力地把自己的口红留在神崎裕的唇上。 又是一番交战过后,千鹤的力气被他吸走不少,有些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但凡涉及到肢体接触的亲密,女孩都是吃亏的。 因为生理结构的缘故,女孩没有男孩的力气大,而自己消耗的能量又远超男孩。 唯独在床上实战时,女孩才能依靠恢复力占据些许优势。 可甚至连这种优势,都是在被动挨打的情况下取得的。 神崎裕在心头默默地估算了一下时间,要是再耽误下去,英梨梨可就要着急了。 所以他揽住千鹤的腰肢,慢慢地领着她往外走。 他当然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所以一边走的同时,他也另开话题,吸引千鹤的注意力。 而什么话题能让千鹤集中全部注意力呢? 答案那便是她的奶奶。 神崎裕简单地跟千鹤交待一下一之濑奶奶的情况。 包括最新的检查报告,以及治疗的方案。 提起奶奶,千鹤果然就收起了吃醋的暗战心理。 但随着神崎裕慢慢说出,她的表情也变得黯淡起来。 情况其实没什么大的变化。 甚至。。 连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奶奶的病很麻烦,也几乎不可能治愈。 这是千鹤送奶奶去医院时,医生就和她交待的。 当时医生的建议是放弃治疗,这样还能省不少钱。 毕竟维持一条生命的费用,是很昂贵的。 但千鹤坚持要做治疗,哪怕只是暂时维持奶奶的生病,她也愿意。 神崎裕不隐瞒什么,也不刻意说一些好话。 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真实才是最好的安慰。 回到喧闹的大厅,千鹤已经恢复了冷静,表情也因为奶奶的病情而变得冷峻。 她轻轻地松开神崎裕的手,以免给他造成困扰。 至于什么确认订单,那不过是千鹤的幌子罢了。 神崎裕就是酒吧的背后老板,根本不需要什么确认订单。 至于酒,千鹤也不顾忌那么多,随便拿一堆就过去,反正经理也不敢说什么。 回到吧台,千鹤示意神崎裕坐:“你要喝点什么吗?” “啊啦,不是不许我喝东西吗?” 神崎裕嘟起自己的嘴,示意唇上千鹤故意留下的痕迹。 千鹤翻了翻白眼:“不喝拉倒。” 她擦着空杯:“那你回去吧,好好地陪她。” 一瞬间,落寞弥漫。 看着千鹤的低落,神崎裕当然不能走得那么快。 他轻声道:“你喜欢什么,我就喝什么。” 千鹤微微一笑,转身去调制。 他翘起二郎腿,慢慢地欣赏千鹤为他特制的鸡尾酒。 相比于之前,千鹤的“手上功夫”进步了不少。 调制起来也有模有样,低头不经意流露的一抹认真,也让神崎裕觉得赏心悦目。 调制一杯酒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 很快,带着柠檬的高脚杯就放到神崎裕的眼前。 千鹤轻声道:“试一试吧。” “嗯。” 神崎裕端起高脚杯,轻轻地抿一口。 “手艺进步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有认真工作呢。” 神崎裕夸赞道。 “哼,省得某人说我敷衍了事。”千鹤显然是想起了之前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神崎裕也是这样坐在吧台。 “是呢,进步了很多,是我小看你了。” 神崎裕托起下巴,迟疑片刻:“千鹤。” “嗯?” “不如我等你下班吧。” 千鹤闻言,擦拭的动作一愣。 。。。。。。。。。。。。。。。。。。。。。。。。。。。。。。。。。。。。。。。。。。。。。。。。。。。 。。。。。。。。。。。。。。。。。。。。。。。。。。。。。。。。。。。。。。。。。。。。。。。。。。。 第七百八十三章:情侣! 呆滞片刻,一之濑千鹤噗嗤笑道:“等我下班?那得很晚很晚呢。” 明媚的笑容如糖果一样甜蜜地迸发。 她将杯子放下,转身看一眼时间:“现在是十二点二十七分,你还要等三个小时左右。” 而看着她白皙的皓腕上空空如也,神崎裕伸手握住,轻声道:“三点半,你平时都这么晚下班?” 千鹤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今天晚上有课,所以上班时间推迟了一些,相应的下班时间也推迟。” “平时的话,你再等一个小时就到了呢。” “周末都有课?” “当然,大学的课程安排跟高中很不一样呢,轻松的时候会很轻松,忙碌的时候也很忙碌。” 千鹤感叹道:“不过我这个专业几乎都没有轻松的时间,周末都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可一点半,听上去也不算早呢。”神崎裕温声说着,也不顾有无奇异的视线投来,就这般光明正大地握着她的手腕,细细地打量起来。 或许用把玩会更恰当,只是相比于其他部位,手腕只能用作抚摸。 千鹤扭捏地试图把手抽回。 在无人的地方,她可以放得开。 但吧台人流来往密集,偶尔更有同事会走过,这未免让她感到尴尬。 神崎裕紧紧地握着,抬头瞥眼道:“别乱动,我在帮你量尺寸呢。” “量尺寸?” 千鹤露出皓齿,见他难得正经一些,也不舍得打扰他的兴致。 只是她有点忍不住揶揄道:“你就不怕招惹麻烦?” “与一些无关紧要的麻烦相比,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工作时间缩短一些。” 按照千鹤的说法,正常的下班时间也是凌晨一点半左右。 而她几乎每个白天都有课,周末也要上课。 白天的时间都被塞满,晚上还要到凌晨才能下班,留给她休息的时间能剩下多少? 虽说她还很年轻,身体完全扛得住。 可这样熬,神崎裕也不由得有点心疼。 千鹤闻言,表情不由得更温柔一些,低声道:“千万别这样做呢。” “我现在就是当个闲职,你要是再缩短我的工作时间,我只能找新的工作了。” “时间缩短,薪水不减啊。”神崎裕端起她的手腕,凑到鼻尖轻轻地嗅了嗅。 这举动顿时让千鹤感到羞赧。 但与羞赧一同升起的,无疑是开心。 她说他可以去陪其他的女孩,不代表心里真的毫无芥蒂。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希望他能多一点陪她。 哪怕就是这样随便聊一聊,聊一些有的没的,都无所谓。 要是真的没有一点念想,她就不会问他要喝点什么了。 话不必说得太露骨。 “就是这样,我才不想要。” 千鹤干脆坐下,让他欣赏个够。 神崎裕挑起眉,玩味道:“怕欠我更多?拜托,千鹤小姐,你现在欠我的已经一辈子都换不清了呢。” “债多不愁,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不过,你好像不喜欢涂指甲油呢。” 他摸着摸着,就把手伸向千鹤的指尖。 将她修长的玉指抬起,一根根地仔细清点,倒是难得的小暧昧。 千鹤有些害羞地将手指蜷缩,娇嗔道:“这不是欠不欠的问题,还有,我早就还清了。” “哦?”神崎裕一愣,旋即自顾自地点头道:“也对,肉偿了。” “讨好~”千鹤猛地抽回小手,在他头上拍一下。 她转过身轻声道:“好啦,喝完了,快回去吧。” “啊啦,这么快就想赶走我?” “是你迫不及待要走了。”千鹤背对着他,不敢看他:“还有人在等你。” “你明天有课吗?” 神崎裕没有接话,转口问道。 “当然有,明天可是周一呢。” “哦,那多吗?” “满课喔。”千鹤无奈地白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想说,我可以再等你三个小时。” 神崎裕朝她勾勾手。 千鹤颦起眉:“别闹。” “嗯?” 千鹤心头微叹,只好凑到他跟前:“你真等我下班啊~” “是啊。” “可。。包间那个女孩。。” “她叫英梨梨。”神崎裕微微一笑。 千鹤羞恼道:“好,英梨梨,她不是还等着你吗。” “陪她跟陪你,不冲突啊。” 神崎裕淡淡道:“她又不会和我过夜,想什么呢。” 千鹤嘴角微抽:“你的意思是,你陪完她,再陪我?” “嗯嗯。” “去死!”千鹤当即板起小脸,冷声道:“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 “无缝连接,这样无耻的话都能说出口。” “你陪我也好,我陪你也好,还是那句话,不冲突。” 神崎裕捏了捏千鹤的脸颊,柔声道:“反正你下班就要等我,在我没有来之前,你不许离开这里。” 尽管千鹤对他的厚颜无耻已经领略过不止一次,也有了充分的免疫。 但无耻到这种程度,千鹤只能甘拜下风。 她一把拍开他的手,冷呵道:“还是快点去陪你的英梨梨吧,神崎先生。” “不要骚扰工作人员,小心被保安赶出去噢。” 神崎裕嘴角微翘,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千鹤呲牙,眼神警告:“快走!” 神崎裕摇摇头,继续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执拗到底。 千鹤真是拿他没什么办法。 她装作无意地看一看四周,见没有人看过来,她连忙踮起脚尖凑到神崎裕的脸颊旁,用唇浅浅地掠过。 “很好,记得等我。” 神崎裕大大咧咧地转身,不给千鹤任何拒绝的机会。 “你。。” 千鹤还想反驳几句,却只见到神崎裕渐渐消失在人流的背影。 唉。 千鹤话到嘴边又无奈地咽下,低头默默地擦拭着手中的杯。 其实她没有生气。 她只是感到有一点不该有的愧疚。 看上去好像是神崎裕无耻地玩无缝连接的把戏,实质上,他是在悄悄地应和千鹤的心思。 还是那句话,如果千鹤毫无念想,就不会让他喝一杯再走。 有些小心思,真的不必说破。 而他确实很聪明,也很体贴地应和了千鹤的心思。 但千鹤却没有多开心。 不是觉得廉价,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打扰了他的计划。 所以,她才会有那么一点不该有的愧疚。 静下心思索一下,她也感到自己真是盲目且愚蠢。 分明就是他的错,自己却还是傻傻地替他找借口开解。 不过。。 想着想着,千鹤的思绪就发生了偏转。 她下班都已经是三点半了。 三点半。。能去什么地方?? 瞬间,千鹤的耳朵就染上红霞,一股说不出的羞涩逐渐弥漫开来。 “千鹤。” 忽而,经理走过来叫一声。 “是!”千鹤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的杯子给摔下。 经理也被吓了一跳。 他迷惑地看着脸颊滚烫的千鹤,但旋即,想起刚走的神崎裕。 经理眼神中的迷惑马上变成若有若无的揶揄。 还有那么一点“你懂的”。 千鹤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连忙把手中的杯子塞给经理,然后转身急忙忙跑开:“我去个厕所!!” 站在包间的门口,神崎裕用舌头将嘴唇舔舐一遍,确保没有奇怪的味道后,再整理整理,推门走进去。 而正在聚精会神研究酒的英梨梨并没有发现,直到神崎裕走到她身旁,她还是专心致志地看着推车上的酒。 神崎裕满脸问号。 好家伙,早知道就再亲多一会。 站在英梨梨身后,他可以看到她认真时的侧脸。 明亮的灯光下,如艺术品般精致的英梨梨还真是任何角度都没有缺陷,挑不出一丝毛病。 “想喝那瓶?” 他的声音悄然响起,英梨梨娇躯微颤,连忙回头。 她皱了皱琼鼻,不满道:“你怎么去那么久?” 不要回应她的疑惑,要用行动堵住她的好奇。 神崎裕当即从背后揽住她的腰肢,抵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不是给你时间缓冲一下嘛。” 英梨梨双手无措地摇曳,不知道该如何摆放。 而方才的热吻,在某种程度上也极大地削弱了英梨梨的防备。 她现在对神崎裕动不动的冒犯举动已经近乎免疫。 免疫,也意味着习惯。 同时,也代表着默许的接受。 “缓冲什么?有什么好缓冲的,胡言乱语~” 英梨梨羞赧地转身不看他,任凭他默默地抱着自己。 “不应该缓冲一下吗?初吻对女孩子来说,应该都很重要吧?” 神崎裕玩味地看着她发红的耳朵,故意凑到她耳畔吹气调戏。 英梨梨娇躯抖动着,还强忍住心头的悸动,镇定道:“你还好意思说,这已经是严重的性骚扰了。” “要不是看在你。。你那么关心我的份上。。我。。我早就报警抓你进去呢。” “那~现在呢?” 神崎裕温柔地抱着她的腰肢,张开口,轻轻地咬住她的耳尖。 而要命的是他还故意舔舐一下,英梨梨趁着他走开,好不容易压下的悸动顿时卷土重来,将她自以为的冷静搅碎。 眼前是什么酒都无所谓了,她的思绪被牵引得死死的。 反应自然也是激烈的。 英梨梨咬牙地用后肘撞了他一下,冷声道:“不要。。不要那么过分啊~混蛋。” 说是撞,其实力度还不如碰。 在他咬住的那一刻,其实她的力气就莫名其妙地消失大半。 “不过分,只是想这样抱着你。” 神崎裕适可而止地放过她已经滚烫到不行的耳珠,折中地将下巴抵着她的肩,柔声道:“看嘛,看看想喝哪一款。” 英梨梨红着脸,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他影响。 她努力地把视线的焦点放回到眼前的琳琅满目的酒瓶上。 “威士忌?度数不低噢,小心呛到你。” “清酒啊,有些平淡呢。” “啊啦,这个还是不要尝试为好。” “葡萄酒不错,比较适合你。” 她的小手每摸到一瓶酒,他就会开口给出自己的意见。 英梨梨听着听着,心情复杂:“你好像对这些都很熟悉呢。” “还有,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吧?” “唔,你也知道的,有些时候我也不想喝,但总要礼貌地应付一下。” 神崎裕笑着解释道:“应付的次数多了,就难免会了解一些。” “但私底下我可从来不单独来这种地方,放心,我很正经的。” 英梨梨嘴角微微翘起,娇哼道:“谁知道呢,而且你正经也好,不正经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神崎裕用力地抱紧她,大胆地贴着她的脸。 英梨梨动作一滞,连连深呼吸:“好热,别这样贴着我。” “啊啦,你挑你的呗,顶多我不说话。” 神崎裕闭上嘴。 英梨梨抿着小嘴,倒也没有再抗拒他的贴脸。 她的心情也很奇怪,思绪都变得有点分裂。 她此时的脑海,好像变成了两个人。 一个是平时的自己,正目光鄙夷且怪异地看着自己,仿佛在嘲笑。 另一个,是被他抱着的自己。 从他鼻尖呼出的热息,会缠绕在她的心头。 好像真的说不出一个不字。 而这样的亲密,这样的自然。。。 两个分裂的思绪汇聚在一起,汇聚成一个词汇。 情侣。 。。。。。。。。。。。。。。。。。。。。。。。。。。。。。。。。。。。。。。。。。。。。。。。。。。。 。。。。。。。。。。。。。。。。。。。。。。。。。。。。。。。。。。。。。。。。。。。。。。。。。。。 第七百八十四章:擦枪走火? 当这个明确的词汇浮现于心头时。 似乎所有的困惑和茫然,都在这个瞬间得到了解答。 是啊~ 这样亲密的举动,毫无顾忌的肢体接触,跟情侣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呢。 “还没有选好吗?这款葡萄酒就不错啊,度数不高,可以喝多一些也不怕醉。” “啊啦,啤酒也不错,不过味道有点差。” 神崎裕微微俯身,他的脸颊就紧贴着她,她都能感受到他开口说话时,面部肌肉的细微拉扯。 而他在说些什么,英梨梨已经无暇去理会了。 她的目光逐渐被那些奇异的情愫所占据,并且不由自主地微微扭头,用近在咫尺的目光看着他。 神崎裕从中挑选一瓶,扭头道:“就这个。。嗯?” 英梨梨略失神发呆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道:“又发呆了?” “哦,没有。” 英梨梨低头掩盖着自己的小鹿乱撞:“就这个吧。。” “嗯哼,果然还是要我亲自上阵呢。” 神崎裕得意地吹嘘着,一连拿起好几瓶。 砰砰砰。 他将酒盖打开,呼出的冷气夹杂着浓郁的酒味,不一会儿便占据包间的空气。 “你是想混着喝呢,还是想单独来?” 神崎裕问道。 “啊?” “啊什么。。”神崎裕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好气道:“还没开始喝呢。” “哦,我,我都可以。” 情侣不仅仅是一个词汇那么简单。 它更是一个联结器,将英梨梨所有对他的情感都糅合在一起。 女孩什么时候会最心慌意乱? 就是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你的时候。 万般的借口与理由在这一刻都会变得苍白无力,弥漫于脑海的情愫会令她毫不犹豫地接受这个事实。 “那先单独喝吧,混着喝我怕你没几杯就倒下了。” 神崎裕将杯子放好,然后盛满浓郁的酒液。 酒的味道有点刺鼻,对于不喜欢它的人来说,光是闻着都仿佛是一种折磨。 但对于喜欢它的人来说,那无疑就是老饕碰上稀世佳肴。 神崎裕不喜欢喝酒,但也不抗拒喝酒。 对于酒精,他就像是对待碳酸饮料,或是奶茶一样。 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调剂品。 而适当喝酒也的确能很好地舒缓人的情绪。 不过直到他把酒都倒好,将杯子递到英梨梨跟前,她还是一副陷入沉思的发呆模样。 神崎裕不得不强行捏起她的小嘴,强迫她把注意力回到现实。 “还需要我喂你喝吗?” 他笑眯眯地调侃道。 英梨梨红着脸,默默地举起酒杯,然后也不等神崎裕说话,一个咕隆就吨吨吨地喝完。 一杯酒不多,却也不算少。 这豪迈的姿态,仿佛是在喝饥渴的白开水。 神崎裕:。。。。 他无奈地给她再倒一杯:“你很赶时间吗?” 额。。。 英梨梨尴尬地笑着摇头,然后拿着酒杯不知所措。 她不赶时间。 却也因为这一时间浮现的念头而变得方寸大乱。 “酒要慢一点喝,既没那么容易醉,也可以慢慢地品尝它的味道。” 神崎裕摇了摇酒杯,然后扬起下巴,故作潇洒地轻抿一口。 而男孩的喉结对女孩来说,好像是一个开关。 一个好奇,又充满兴趣的开关。 正如男孩对女孩的上围十分感兴趣一样。 神崎裕吞咽时,扬起的下巴喉结一缩一缩,在明亮的灯光烘托下,英梨梨渐渐入痴。 他放下杯子,舒畅地发出低吟,目光转向英梨梨时,她连忙也拿起酒杯,装模作样地喝酒。 “喂喂。。至少碰个杯吧?” 她这前后的变化让神崎裕也有点看不懂。 说是羞涩吧,也不像是平日的羞涩。 说是傲娇吧,好像跟傲娇也不沾边。 因为没兴趣所以走神?那更不可能。 “哦。” 英梨梨霎时间如同失去语言能力般,除了简单的应答外,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啪嗒碰一下,两人都抬起酒杯。 但萦绕在她脑海中的,依然是充满遐想的“恋爱”。 她的发呆与木讷,都是因为要思考。 而这种思考,体现得十分微妙,微妙到神崎裕都难以察觉。 譬如他喝酒时,她才会小心翼翼地看他。 再譬如他拿起酒瓶看年份,自顾自地嘀咕时,她也会悄悄听着,试图把他说的话记下来。 这都没有什么意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颗心就好像全部挂了上去。 好奇怪。。 这样奇怪的状态持续了好几个回合,一瓶酒也喝得差不多时,神崎裕终于有点忍不住。 他拿起另外一瓶新的酒,给两人空落的杯子都倒满。 “你好像很不习惯,是我的错觉吗?还是。。” 他端起她的杯子,放到她跟前,轻声询问着。 英梨梨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好像有点晕。” 她小声地撒着心虚的慌。 “啧,你的酒量果然很差劲呢。” 神崎裕噗嗤大笑:“那你喝慢一点。” “嗯。” 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笑容。。 为什么心跳都会加速。。 英梨梨捂着自己有点滚烫的脸。 而又是几个回合过去,又是一瓶酒喝完。 神崎裕再度舒畅地低吟一声。 这次他不急着倒新的酒,而是转入中场休息时间。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柔声道:“你好像越坐越远了,过来一点。” 有吗? 英梨梨茫然地眨眨眼,自己好像都没动过诶。 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就勉强听一听吧。 她起身,坐到他的身旁。 其实两人本来坐得就很近,这再拉近一些距离,就近乎是腿碰着腿。 神崎裕索性也贴近一点,让腿彻底碰到腿,肢体与肢体相互碰撞在一起。 这种中场休息的时候,是暧昧的最佳发起时机。 “说说吧,今天为什么心情那么差劲啊。” 他开口问着,顺势抬手揽住英梨梨的肩。 热烈在躁动,当他的手不经意地掠过她裸露的美背时,都能感受到如同发烧般的炙热。 她感到很烫。 是酒精上头的缘故吗? 英梨梨思绪很乱,只能依靠着他给予指引,然后抓住这点清醒。 “我。。没有啊,我觉得自己今天的心情很不错诶。” 英梨梨咧嘴,嘻嘻地傻笑着。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没有附和,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人沾点酒精,就容易说真话。 不管醉没醉,这是一个心理暗示。 英梨梨今晚突然找他,当然不可能是闲着无聊。 更别说是哭着打电话来找他。 他没有着急,而是慢慢地等待英梨梨自己抓住这个心理暗示,然后顺势说真心话。 四目相对,眼神的交流让英梨梨不知所措地收起嘴角的傻笑。 她低声道:“真的没有什么。。” “我现在脑子很乱呢,前辈。” “好,可能你太累了。”神崎裕退让一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轻轻地用力。 英梨梨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放下酒杯,闭上眼扭头,将自己的脸紧贴着他的脸。 她不开口,他不打扰,只是自己默默地拿起酒杯喝酒。 喝完就自己给自己倒酒。 唯有背后那只大手,不停地温柔摩挲她的美背,默默感受着她背部肌肤的滚烫与滑腻。 而这也是一种肢体的安慰,一种鼓励。 没一会儿,英梨梨安静得好似睡着了一样,只是紧攥在膝盖上的小手不时或是蜷缩,或是张开。 “前辈。” 神崎裕刚拿起酒杯,准备又干一杯时。 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准备。 他心头一凛,不动声色道:“很困吗?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这时英梨梨幽幽地睁开眼眸,喃喃道:“奇怪呢,前辈。” “刚刚不送我回去,现在才说这样的话。” 她说着说着,自顾自地捂嘴轻笑出声。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刻,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占英梨梨的便宜啊。” 神崎裕坦率地看着她,干净的笑容不带一点虚伪。 “就知道前辈没安好心。” 英梨梨似是认命般,再往他的怀里直钻。 而她的小手也悄悄地勾住他的腰。 他调整一下坐姿,英梨梨柔弱的娇躯便自然地倒下,倒落在他的腿上。 她枕着他的大腿,小声道:“呐,前辈。” “嗯。” 神崎裕摸了摸她发烫的小脸:“你好像有点醉了。” “可能是吧,我本来酒量就很差劲。” 英梨梨小手胡乱地在他腰后作怪。 “的确,跟上次一样,还没喝多少就开始倒了。” 神崎裕宠溺道:“你可千万别发酒疯,这次我可不会宠着你,要是发酒疯,我就把你扔到马路灯下。” “呜。” 英梨梨不满地呜咽一声,委屈道:“前辈也要扔下我吗?” 也? 神崎裕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 其实他早就知晓今晚发生了什么。 虽然英梨梨没有说过。 可能令她如此伤心的,只能是因为她十分在乎的人。 除了他之外,那就只剩下她的父母。 而家庭矛盾,也是由始至终都困扰着英梨梨的巨大麻烦。 稍微有点嘲讽便是:对于英梨梨来说,这是一个她巴不得早日解决,最好永远都不要面对的问题。 而对于神崎裕来说,这却是他极好的机会。 虽说趁虚而入不怎么道德,可女人不脆弱伤心,男人怎么能有机会呢? 他也不再装傻,趁机试探地问道:“你父母又争吵了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上次,英梨梨就已经主动和他说过。 虽然只是简单地说一说,却也是强调了“又”这个“次数”。 神崎裕主动给了台阶和话题,英梨梨张了张小嘴,最终还是没有否认。 她却也好像不怎么愿意面对,便彻底把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嗯。” 额。。 说是怀里,但这个位置,属实很尴尬。 因为就在腰间,距离某个部位就差那么一点点。 神崎裕当即正襟危坐,以免在这种关键时刻擦枪走火。 这处理感情嘛,要擦枪走火的时候,就要敢于擦枪走火。 要谈情说爱的时候,就要谈情说爱,可不能随意颠倒。 。。。。。。。。。。。。。。。。。。。。。。。。。。。。。。。。。。。。。。。。。。。。。。。。。。。 。。。。。。。。。。。。。。。。。。。。。。。。。。。。。。。。。。。。。。。。。。。。。。。。。。。 第七百八十五章:自卑的自豪~ 话匣子的打开,只缺一把钥匙。 贴着他的胸膛,汲取着令她心安的气息,似乎只有这样,英梨梨才有勇气去揭开不想面对的伤疤。 “其实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吵架了。” “但我也想不起他们第一次吵架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呢,真的想不起来。” 英梨梨轻声平淡地诉说,用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腰与背。 这是她无意识的自我暗示。 她试图让自己时刻保持平静,至少起伏要平稳,可控。 她更试图把自己从苦痛中,从这件事里剥离出来,以一个独立的视角去讲述。 但这是很难做到的。 可如果不这样做,英梨梨觉得自己实在很难完整地把心事说出来。 是的,她这次不打算遮遮掩掩,讲一些不讲一些。 她决心把压在心里所有的苦恼都一次性说出来,说给神崎裕知道。 可能不怎么道德,毕竟是她父母之间的私事。 但英梨梨没有半点负罪感,因为她是唯一的受害者! 她完全有资格去批判,乃至于控诉父母的自私。 这也意味着这次倾述的力度,是前所未有的。 神崎裕深知,聆听也是一件不怎么让人感到愉悦的事。 一个人愿意把心事告诉你听,也许一开始你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成为了对方眼中值得信任的人。 你会很开心,希望对方说更多,说得更坦率,宛若在挖掘八卦的记者,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强化你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但慢慢的,你就会明白,那些本来无关于你的负气话,消极念,听得多了,都无形中成为你思绪的一部分。 而这样的聆听,如果你只感到愉悦,其实说明你还是自私的,还是没有真正意义上有为朋友分担的自觉。 因为你并不能体会,甚至都不愿意心疼对方的痛苦,也并不共情于对方的伤悲。 你只是单纯觉得这样听,听对方和你敞开心扉,能从这样的事中彰显出自我的价值罢了。 真正的聆听,是痛苦的。 因为你珍惜对方,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你珍惜对方,在意对方,就会共情和同情对方的苦难遭遇。 还有的便是讲述者本身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毕竟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地就用刀捅自己已经愈合,或是快要愈合的伤口,让血再次流下。 你越是听,看着她不经意闪过的苦楚,话到动情处的哽咽与压抑,你就越是忍不住怜惜她。 而倾述与聆听,又是必须的。 它就好像生活中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会碰到的困难挫折,是那些头疼不已的麻烦问题。 问题总是复杂,棘手,令人心烦意乱的。 但一味逃避,只会让你变得更无能怯弱。 所谓友谊,或是任何值得珍惜的羁绊,就是这样。 把你的伤悲分担一些,然后各自承担些许痛苦,用单方面的牺牲来安抚你的伤心。 换了下次,就该轮到对方帮你分担了。 开心时一起分享,伤心时也会时刻陪伴。 来回轮流,各自都从中得到些许成长。 唯一让神崎裕稍微感到开心的,那唯有这样的倾述,确实宣告着他距离英梨梨的心扉,又近了一步。 不。 也许已经很近很近,近到只差那么几厘米,几毫米了吧。 相比于上次,她父母也是争吵,英梨梨需要借酒才能消愁,需要他更细致的安慰,才勉强吐露几句。 而这次,英梨梨不需要借助酒精来安抚,单纯凭借对他的信任和依赖,都可以全无顾忌地把心事说出。 “可能当时我还小吧,所以记忆都挺模糊的。” 英梨梨轻声细语,唯恐大声了会吓走她心底的勇气。 “不过从我记事开始,我的父亲就很少在家呢。” “一年三十六五天,他大概至少有三百天是在外面的。” “而且啊,有一件事蛮好笑的,就是小学的时候有一些东西是需要父亲签名,妈妈还得委托别人带给他,让他签完再带回来。” “后来这样实在太麻烦了,经常赶不上时间,妈妈就去找学校的老师,和老师专门交待,后面需要父亲签字的,就由妈妈来代劳。” 这不好笑。 神崎裕轻揉着她的秀发,勉强挤出笑容:“好认真呢,如果是我的话,我就自己偷偷签名交给老师算了。” “诶,前辈的想法和我当时一样呢。” 英梨梨抬起头,眼眸弯如月牙:“我就在想,那么麻烦,我干脆自己帮父亲签不就好了吗?” “或者让妈妈直接签上两个人的名字,反正她也是监护人啊,对不对?” “好几次我拿到通知单,都不想交给妈妈,想着自己偷偷签了交上去就好了。” “但是啊,我妈妈后来和我说,有些事可以骗人,但不能骗自己。” “当然,这句话是因为另外一些事呢,签名的事情我妈妈可不知道我的小心思。” 她试着用狡黠的俏皮,来缓解神崎裕眼眸中流露出的心疼。 她很想说:其实没事的。 “那泽村阿姨真是一位相当好的妈妈呢。” 神崎裕闻言,感叹道。 确实,签名这种事,相信大多数孩子都嫌麻烦,还不如自己代替父母签了,省事又便捷。 但这个时候,父母如果默许,其实会起到一些不怎么好的作用。 更有一些父母懒得参与,直接就让孩子签名完事。 代替签名这件事挺小的,但对孩子来说,会有一些想法会无形地植根下来。 当然未必所有孩子都那么坏,也许在大多数孩子眼里真的都不算是个事,甚至都不会特别在乎。 可万一有些孩子心思特别敏感呢? 小百合的做法好像挺费时费力,还专门拜托人拿给不在家的丈夫,等他签完再拿回来。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合同,也不是离婚协议书,对吧? 似乎没什么必要。 可这样做,对孩子无形中起到的示范作用,是要在以后的人生中才能体现出来的。 “一点都不好!” 听闻神崎裕下意识地夸赞,英梨梨当即皱起眉,小嘴嘟起。 “啊啦,是吗?我倒觉得泽村阿姨对你很好很好啊。” 神崎裕上次安抚英梨梨时候没有站什么立场,不站她的父亲也不站她的母亲。 只站在英梨梨的角度同时,尽量保持中立。 但那是因为上次,他和英梨梨的关系还没熟稔到像现在可以坦然抱在怀里。 这是她父母之间的私事,说白了,关系没到那种程度,你要是跟着吐槽,指不定她气消了还反过来埋怨你。 英梨梨也许没那么小心眼,但必须要谨慎一点。 所以他只能站在她的立场上,从她的立场出发,怎么说都没错。 而这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当什么和事老,也有资格说到底谁更好,谁不好。 英梨梨会认真听,也会认真思考他的意见。 那神崎裕必然站在小百合的立场上。 何况从英梨梨的称呼中,就已经听得出她到底更喜欢谁。 她称呼小百合,是妈妈。 称呼父亲,就真是父亲,爸爸也不叫。 这还不够明显吗? “才不好呢。”英梨梨提起母亲,无疑就更情绪化一些。 她吐槽道:“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她就是故意要把我养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宅。” “昂?” “哼,还不够明显嘛~她都不怎么管我,我想做什么都说支持。。” “额,这不是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英梨梨嘟嘴,方才还冷淡的平静语气顿时变成腻歪的“撒娇”。 “别人家的妈妈都会对自己的孩子很严格,在父母的严格督促下,会很多东西。” “但我什么都不会。。待人处事也好,学习也好。。都不擅长。” 她呜咽一声:“这都是她的错!!” 还真是甜蜜的烦恼。 而这就是十足十的“凡尔赛”炫耀了。 神崎裕可不会真的相信英梨梨是在埋怨她的母亲。 他轻叹道:“其实有些时候我也觉得当父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对孩子好吧,又似乎很容易变成溺爱。” “对孩子太严格吧,又好像会让孩子性格有明显缺陷。” “严格与宽松,这个尺度太难把握了。” 英梨梨幽幽道:“所以什么都不管才最好吧。” “无论做什么,都不用管,任凭她自己。。自生自灭。” “喂喂,怎么突然又那么消极了,振作一点。”神崎裕笑道:“泽村阿姨只是很疼你,倒不至于让你自生自灭的程度呢。” 英梨梨嘴角微翘,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但我不止有母亲,我也应该有爸爸才对的。” 她从神崎裕的怀里起身,扭头拿起桌子上的酒杯。 “那是我的。。” 神崎裕话还没说完,英梨梨已经咕隆喝完一杯。 她皱起琼鼻,有些不悦地看着他:“你也可以拿我的杯子!” “咳,我想说慢点喝,明天还要上课的。” “哼。” 英梨梨干脆利落地将两杯都倒满,然后故意把自己的杯子给神崎裕,而自己拿着他的杯子。 “干杯!” 干杯干杯。 神崎裕宠溺地点了点她的琼鼻,然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 一杯喝完,英梨梨痛快地发出低吟。 她又在神崎裕的怀里找个位置,舒舒服服地躺下。 “我其实不喜欢喝酒的,我很讨厌酒味,所以我每次喝都只想着快点喝完。” “可能这样更容易醉吧~嘻嘻,但不醉的话,我没办法说出来呢。” 蔚蓝的眼眸在流转着,她看着他,有些许勾人的媚。 而神崎裕没有感到心动,他只看到她眸中剩下的忧愁。 “其实我也知道呢,我有一个很好的妈妈。” “她不会像别的妈妈那样,那么严格地对我。” “我小的时候有很多,唔,算得上是玩伴吧,但她们都很嫉妒我呢。” “她们的妈妈都很凶的,只有我的妈妈总是那么温柔,所以她们都很喜欢我的妈妈。” 嗯。 神崎裕笑着点点头。 我也很喜欢。 “不过还是玩不来呢,每次升学也好,换班级啊,升年级也好,都会变得生疏,久而久之就没有来往了。” “我有时候会想,是因为我太笨了吗?还是我的妈妈太好了,让她们嫉妒到不想和我玩的程度。” “她们可能嫉妒你长得好看。” 神崎裕柔笑道。 “诶,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英梨梨眯起眼眸,傻笑道:“我长得很好看,从小到大都像是洋娃娃一样。” “我没有在自恋喔,我才不像你这样。” 她表情一变,憨憨变成傲娇。 “你是最好看的洋娃娃,我可以保证。” “对啊~我也很自豪我长得那么好看。”英梨梨忽而小声道:“至少别人见着我,都会夸我。” “这种时候,我妈妈也会露出很开心的表情。” “大概这是我能让我妈妈为数不多的,也能感到自豪的时刻吧?” 英梨梨有些忐忑,也有点自卑地低声喃喃。 。。。。。。。。。。。。。。。。。。。。。。。。。。。。。。。。。。。。。。。。。。。。。。。。。。。 。。。。。。。。。。。。。。。。。。。。。。。。。。。。。。。。。。。。。。。。。。。。。。。。。。。 第七百八十六章:夫妻?不,是仇人呢! 其实神崎裕很能理解英梨梨的这种自卑心情。 毫无疑问,在她眼中,小百合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对她无微不至,既宠溺也体贴,而且无时无刻都会陪伴着她。 无论英梨梨是开心,还是伤心,小百合都会陪在她身边。 这对于孩子来说,无疑是极其重要的。 陪伴,是这个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但小百合的好母亲形象越是高大,越是让英梨梨骄傲自豪。 与之相比的,英梨梨的自卑感就会越强。 因为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特别能让自己的母亲也为自己感到骄傲的地方。 这一点,不光是对自己的母亲,她对神崎裕也一样。 神崎裕在她眼中十分优秀,她很开心,也很珍惜自己能拥有他这样的一位好朋友。 却也会时常反问,反思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能让神崎裕也感到自豪骄傲的。 友谊其实没那么自私,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才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真正的友谊大概是知道你的好,也知道你的不好,但依然会和你交往相处。 友情都如此,亲情更不必说。 在小百合眼里,英梨梨再优秀也好,或是再无能也好,都无所谓。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这就足够了。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让小百合无比自豪的事情。 但这些话,这些道理,听起来很容易,当事人是很难真的释怀的。 譬如雪乃跟阳乃。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连雪乃如此冷静的女孩,都为阳乃的光芒感到刺眼。 当英梨梨享受着小百合无条件地好时,她也在无意识把自己与自己的母亲进行比较。 她发现自己母亲的付出,远超于自己对母亲的付出。 而自己的母亲,光彩夺目,无所不能。 自己呢,连个亲密的朋友都没有,能谈心说话的人都没几个。 太失败了。。 这种强烈的不平衡,让英梨梨很难不自卑,也很难不对自己的母亲有深切的亏欠感。 但令英梨梨产生如此敏感的心思,必然不全是她自己的责任。 人生下来的那一刻,是无知的,只有本能。 后天所有的教育,都源于环境和家庭。 小百合对英梨梨的影响,在英梨梨的善良、傲娇和不计较的宽容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她缺少了足够的理智,坦然的自信,和不畏惧的坚强。 而所缺失的那部分,恰是父亲所应该给予的部分。 “所以我很讨厌我的父亲,没有人比他更令我觉得厌恶。” 很难想象,这种话会从一个身为女儿的女孩口中说出。 更难以想象的是:说出这样的话,是从来都温和怯弱的英梨梨。 神崎裕心头一凛,意识到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温情脉脉的部分,已经结束。 接下来,英梨梨要开始真正的批判。 “我自觉不是一个好的女儿,没有多少能让我妈妈感到自豪的东西。” “但他身为丈夫,做得更是差劲至极!” 英梨梨突然攥紧神崎裕的手,停顿片刻,旋即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恨他。” 精致的五官有些可怕地做出略显狰狞的表情,但隐隐却有几分解恨的快感在流露。 好似是憋了太久太久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 从她的父亲一年至少三百天在外面,就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失职。 但神崎裕不会那么简单地就判定。 于是他轻声道:“也许是你的父亲工作太忙碌了呢?你也知道现在工作的压力挺大的。” “很少有时间留给家人,也是很多父亲的常态。” 他当然不存什么替她父亲解释的心思,他只想让英梨梨更彻底地宣泄出来。 果然,听到神崎裕似乎在为她的父亲辩解,英梨梨就更加恼火。 她冷声道:“要真是工作忙碌,我真的不会对他有一点怨言。” “他的工作就是一个闲职,提起来名头很大,听上去也很显赫,但那只是拿来唬人的罢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真正能让他忙碌的时间可能合起来都没有二十天!” 正气愤地细数着罪状,英梨梨突然愣住,脸上的冷冽也化作尴尬,呐呐道: “对了。。我好像还没有和前辈说。。他是做什么的。” 这突如其来的停顿与反差,让神崎裕忍俊不禁道:“笨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对哦。。前辈你也不是什么。。圈外人。” 英梨梨一时激动,忘却了神崎裕的身份。 而英梨梨的父亲,是英国驻日本的领事,勉强也算是外交官。 但注意是领事,而不是大使。 驻外大使手中的权力极大,尤其是在日不落这种老牌帝国中。 在昔日日不落帝国辉煌时,驻外大使等同于封疆大吏,对驻外地有着近乎绝对的权柄。 但今时不同往日,日不落已经改名日早落,即便是驻外大使,也只能对一些小国嚣张。 不过余晖尚在,也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但驻外大使之下的小小领事就不一样了,英梨梨父亲的职位跟驻外大使至少差了三个等级。 当然,斯宾塞这个姓氏在英国也是有着悠久贵族历史,是顶级的贵族之一。 根据坊间的传闻,英梨梨的父亲是跟小百合一见钟情。 这位英国贵族绅士为了爱情,宁愿不惜违背家族的意愿,漂洋过海也来到霓虹。 因此,他虽出身显赫家族,却得不到家族的重视,只能成为一个小小的领事,终生恐怕也就止步于此。 在这些传闻中,无一都或多或少地赞颂英梨梨的父亲对爱情的纯洁追求,放弃事业也要追寻真爱,可歌可泣。 所以引得不少贵妇人青睐。 还据说他性格潇洒,风流倜傥,是个性情中人,混迹于各处风尘之地,与不少名媛贵妇都保持着亲密关系。 但真实的情况是:这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 英梨梨的父亲本身能力就很一般,即便留在英国,有斯宾塞家族的支持,也难成人物。 更何况斯宾塞家族历史悠久,子嗣也不少,还轮不到他上位。 恰逢斯宾塞家族跟泽村家族都有合作的意愿,便诞生了这么一段婚姻。 斯宾塞家族想着你虽然成不了顶梁柱,也好歹能成个柱底吧? 可惜,英梨梨的父亲是机会递到眼前,也把握不住。 斯宾塞家族跟泽村家族都看错了,他原来是个几把。 到了霓虹,他像是挣脱了枷锁一样,如泥鳅入洞,屎壳郎回粪坑。 他整日沉迷于玩乐,热衷社交,在各种场合刷存在感,非但没有完成家族交给他的任务,甚至也让泽村家族十分失望。 渐渐的,斯宾塞家族收回扶持的意愿,泽村家也撤回在他身上的资源。 但婚姻已经完成,两方虽达不到预期,也能继续合作,总比撕破脸要强。 他怎么说也是斯宾塞家的人,所以当个上流绅士也是驾轻就熟,也有不少女性就吃这一套。 所以,这段婚姻就这样彻底地成为了一场交易。 至于坊间的故事,那真的只是一些故事,一些泽村家族与斯宾塞家族为了美化交易而做出的努力。 从英梨梨的口中,神崎裕能知晓更具体的情况。 因为她很快就继续投入到对父亲的批判中。 在她的认知和记忆中,自己的父亲从来就没有觉得他是一个父亲,更没有身为父亲的觉悟。 整个家庭都是小百合在独立支持。 她小的时候,这位父亲就常年缺席,父女之间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她还开着玩笑,说自己的父亲陪自己的时间,还没有神崎裕陪她来得多。 连新年这种本该团员,阖家欢乐的重要节日,他也是经常缺席,还美曰其名日不落不过东方的节日。 那圣诞总该是西方的新年了吧? 不好意思,他要回他的日不落老家过。 至于带英梨梨回英国之类的,他连这个想法似乎都不存在,每年都是订的单人机票。 噢,偶尔也会是多人机票,好进行多人运动。 英梨梨说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外面已经是美化了。 他最过分的时候,是连续好几年都没有踏进过家门一步。 偶尔回来,还是因为在宴会上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抬回泽村家的。 如此恶劣的父亲,英梨梨自然对他升不起半点好感。 但如果真的仅仅就此,英梨梨勉强也能接受,就当做自己从小没了父亲,是单亲家庭。 她最可恨的是:这个明明一点责任都不负的父亲,总会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出现。 她想他出现的时候,他从不出现。 她不想他出现的时候,他会回来狠狠地恶心一把。 而且大多数见他,他都是满身酒气,喝得稀里糊涂。 这也是英梨梨讨厌喝酒,讨厌酒味的根源。 更过分的是这位父亲,对英梨梨敬爱的母亲毫无尊重可言。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母亲仿佛只是仆人,随意地吆喝指挥,颐气指使。 他只有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地露出温和的,所谓绅士的一面。 譬如钱花光了,又或是自己答应的事,需要泽村家帮忙时。 凡此种种,劣迹斑斑。 光是听英梨梨讲述,神崎裕的拳头都忍不住硬了。 由此可见,身在其中的英梨梨。。该有多痛苦。 在这种环境下,她还能成长为一个善良的女孩,小百合所承担的东西太多了。 当然,她的父亲虽然嚣张,却也仅限于此。 只能在态度上,语气上嚣张,毫无一点真的本事。 这也是让英梨梨觉得厌恶,却又庆幸的一点。 因为小百合是泽村家的千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泽村家的牌面之一。 所以这位色厉内敛的英国绅士从来都只敢说,从不敢动手,生怕泽村家一气之下,把他仅剩的一点体面都撕下。 她厌恶他的虚伪与懦弱,而庆幸,自然是因为多亏了他虚伪又懦弱,自己的母亲并没有遭受到诸如家暴之类的肉体痛苦。 冷暴力虽然同样恶劣,可至少也比动手要来得好让人接受。 至于今晚的事情,便是这位旧不登门的父亲又回来了。 本来是一个温馨且寻常的晚餐,因为他的到来,全都搅黄了。 每次吵架之前,小百合都会让英梨梨回去自己的房间。 这次也不例外。 但这次,英梨梨没有直接回去,像之前一样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 她走到转角,就停住。 她站在两人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完整地听了全部。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有多恶劣。 她知道他很差劲,但母亲总不会说他的坏,只说他很忙,他没有多少时间,他也是很爱英梨梨的。 她总是竭尽全力地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 直到这次,她完整地听完,才知晓他上述的种种行径。 他回来,是求母亲再帮帮忙。 英梨梨不知道要帮什么忙,但按照母亲的意思,是失败了。 而且不是她失败,是他太无能,所以失败。 她已经费尽心思,再也无能为力。 于是他愤怒地掀掉桌子,激烈的争吵声与咒骂,传遍整个房子。 毫不夸张的说,英梨梨回到房间的时候,精神是完全崩溃的。 她所有的认知在今晚被彻底颠覆。 她之前只是以为他很差劲,对家庭没什么责任心。 现在她清楚地知道,他就是一个人渣,一个寄生虫,用父亲来称呼他都会让英梨梨感到恶心。 而且。。 原来自己的父亲跟母亲,是真的没有感情的。 真的是。。没有的。 一点都没有。 他会毫不在意地咒骂自己的母亲是婊子。。 会说自己的母亲是个无耻的撒谎家,连带整个泽村家都成为他口中破败不堪,无耻龌龊的污秽之地。 这场骂战持续了近乎两个小时。 在这两个小时中,英梨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无数难堪入耳的咒骂,来回的数落,埋怨,恶毒的诅咒,一句接着一句。 这真的是她的父亲和母亲,不是一对仇人在争吵吗? 直到声嘶力竭,直到自己的叔叔与祖父都赶来,他才悻悻然地离开。 。。。。。。。。。。。。。。。。。。。。。。。。。。。。。。。。。。。。。。。。。。。。。。。。。。。 。。。。。。。。。。。。。。。。。。。。。。。。。。。。。。。。。。。。。。。。。。。。。。。。。。。 第七百八十七章:你要珍惜呢~ 今晚发生的事情对英梨梨来说,确实是非同小可。 甚至往深处一点去想,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宣泄和开解,就这样憋在心里,很可能会累积成一个心结。 及时的情绪宣泄与开解或许看上去起不到什么作用,也改变不了什么现实。 她母亲和她父亲的关系还是会那么糟糕,什么都没有变化。 但这只是暂时的,短暂的。 兴许这种情绪上的安慰能起到的作用也的确也没那么有效。 可必要的心理安慰是绝对不容忽视。 比起身体上遭受明显的,物理的,可治愈的,留下疤痕的伤口。 心里造成的伤口才更可怕。 它不会造成伤疤,因为它一辈子都也许不会被治愈。 并且持续不断地往外流血,能将一个人硬生生地拖垮。 如同一场战争的结束并不意味着真的结束,相反,战争的结束意味着治疗才刚刚开始。 而把心里话统统说出来的英梨梨,此刻无疑是轻松的。 从她不再紧绷的身体,不再咬紧牙关的表情上,可以感受到她正处于前所未有的放松。 至于导致今晚她父母吵架的那件事,如果神崎裕没有记错的话,大概是关于她父亲能否留任领事的事宜。 这年头连总统都有任期,领事这种国家公职当然也有限期。 得益于斯宾塞家族的运作,还有泽村家的支持,英梨梨的父亲已经连任了好几届。 虽然他没什么本事,可领事也不需要多大的能力,大多数时候,他甚至都不需要处理实际的事务,当个闲职就不错。 但这几年,英梨梨的父亲愈发地过分。 他不止不回家,也很少回领事馆,终日沉迷在各种宴会,流连各种交际场所。 为的还不是正经事,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哪怕是满足私心的同时,顺带做一做正经事都好。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收敛。 这明显已经过分到触碰底线。 连本家的斯宾塞家都对他失望到连领事一职都不给他挽留,更何况是外家的泽村家呢。 没有斯宾塞家族的支持,泽村家态度暧昧,英梨梨的父亲留任几率微乎其微。 而失去这个职位,他虽然还是斯宾塞家族的人,还是泽村家的女婿,可这只是名义上的了。 他将失去现在所有的优渥。 顶着一个领事与斯宾塞的名头,他还能到处招摇,去到何处都给他几分薄面。 没有,就真的什么都没有。 坦白的说,小百合也真是仁至义尽。 为了给他留任,小百合顶着家族的压力,为此不惜数次跟她的父亲争吵,吵到近乎断绝父女关系。 得不到泽村家支持后,小百合又运用自己私人的人脉关系,积极运作。 譬如通过神崎苑子,希望能得到神崎家的支持。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成空,他还是失去了这个职位。 当然,小百合这样做也有她自己的打算,有她自己的私心。 本质上,小百合的努力运作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她那么尽力,并不是真的想帮他留任。 她只是想。。。 念及于此,神崎裕不由得低头看一眼英梨梨,心头微微叹息。 涉及到如此过分的程度,神崎裕一时间也不能说什么。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英梨梨的金色秀发,用小小的行动来安抚她的情绪。 而英梨梨却出乎预料地很平静。 不,不止是平静。 控诉完之后,她抬起头,眼眸闪烁着点滴解气的喜悦,反过来安慰神崎裕道。 “前辈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 她抿起小嘴,低声道:“有些事,真的遇见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的生活里本来就没有他。” 神崎裕温声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只怕你一时想不开。” “哼~前辈是不是觉得我还要大哭一场啊。”英梨梨歪头,揶揄道。 “嘛,说实话,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很难觉得你会不哭。”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诶,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好不好!!”英梨梨不忿地锤他一下,娇哼一声:“我才不会给机会前辈你呢。” “哈?” “哈什么,不许装傻,前辈你肯定是想趁机看我嚎啕大哭的狼狈模样。”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哦。。你说的是这个机会啊~ 神崎裕轻笑地抱紧她,在她耳畔调侃道:“说得我好像没有看过你哭那样。” “也不是第一次了,爱哭鬼。” “没有没有,我才不是!!”英梨梨气恼地板起小脸,亮出小虎牙,作势要咬他。 “呵,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为什么没趁机拍下来。” 神崎裕慢悠悠地掏出手机,嬉皮笑脸道:“要不你现在再哭一次,让我留个证据?” “不许说,我生气了。” 英梨梨在他怀里转过身,扬起小手似要抢夺他手中的手机。 但很可惜,神崎裕直接站起来,把手抬起。 他仗着身高优势,英梨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气得英梨梨牙痒痒,跺脚几次越想越生气,忍不住跳起来去抓。 可她偏偏穿的是高跟鞋,她本来平地走的时候都要小心谨慎,更何况是穿着高跟鞋跳起来。 一个啪叽,脚腕差点扭伤。 而虽没扭伤,却也令她娇呼一声,毫无准备地往下一倒。 还好她是靠着沙发,所以只是倒在沙发上。 不过她在跌落的同时,也下意识地抓住神崎裕的衣服。 撕拉。 神崎裕没有被她攥倒,但这可怜的衬衫却成了英梨梨的手下“亡衣”。 额。。 英梨梨看着手中的长布条,又看了看神崎裕衬衫上明显被撕裂的一角。。 她心虚地扭过头,撅起小嘴道:“是。。是前辈的错喔,我。。我不是故意的。” 神崎裕拿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 英梨梨窘迫地不敢看他,连忙从沙发上坐起,小心翼翼地躲到沙发的角落,然后默默喝酒。 哼。 神崎裕也傲娇一次,见她心虚躲避,也不再理会。 他也坐下,拿起酒杯慢慢地品酒。 这样的对决,无一例外,都是英梨梨败退。 把酒杯里剩下的酒喝光,她小心地瞄一眼,而神崎裕自顾自地喝酒看手机,仿佛当她不存在。 莫~ 真是小气。 英梨梨鼓起娇嫩的唇,乖乖地坐回去,拉起他的手:“呐,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神崎裕挑起眉,把手甩开:“呵。” 诶!!! 英梨梨忍着肉麻,用软声撒娇道:“前辈你该不会真的生气吧,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啦。” “一件衣服,而已,啦???” 神崎裕怒目瞪着她。 英梨梨被吓到,顿时也泛起一阵委屈:“那还不是前辈你的错。” “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地安慰人家啊。” “我爸妈都吵到要离婚了。。你还为一件衣服而生气。” 越说越委屈,英梨梨干脆转过身,小嘴撅得老高。 额。。 神崎裕无奈地摇摇头,大手伸向她的蛮腰。 这次轮到英梨梨将他的手拍开。 笑死,根本拍不走! 神崎裕只需要稍稍用力,英梨梨就没有任何抵抗地主动跌入他的怀中。 “好啦,不逗你了。” 他将酒杯倒满酒液,揉着她的秀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诶,什么怎么办啊。” 英梨梨眨眨眼,有些不解。 忽而,她明悟过来,撇嘴道:“还能怎么办。。” “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妈妈说要离婚,但是我父亲不接受。” “呐,前辈,你说。。他们离婚好呢,还是不离婚好呢?” 这样的矛盾早就积累许久。 只不过是一次性爆发出来而已。 离婚是迟早的事情。 小百合之前那么努力地维持,忍着委屈也不吭声,纯粹是为了给英梨梨制造一个圆满的家庭。 没有父亲的女儿,这样的名头可不好听。 但英梨梨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不再是小孩子。 而这个所谓的父亲,在英梨梨的成长中有他跟没他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所以在最后的尝试都失败后,小百合估计也心灰意冷了。 神崎裕不急着表态,而是看着她柔弱可怜的侧脸,轻声道:“你觉得呢?” 英梨梨莞尔道:“笨蛋前辈,是我问你呢。” “你在问我的时候,你其实就有想法了吧。” 神崎裕沿着她脸颊的绒毛,温柔地抚摸到她的下巴,偶尔掠过那娇嫩的唇。 “所以,你只是想看一看我的想法和你的想法是不是一致。” “或者,你可能只是需要我帮你坚定一下想法而已。” 英梨梨不可置否地嘟囔道:“前辈在这种时候真的好可怕呢。” 她幽幽地看着桌上倒映着灯光的酒,伤感道:“我是支持妈妈的。”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不哭吗?” “因为你不想出糗。” “诶,才不是~”英梨梨叹气道:“我是觉得。。一点都不值得呢。” “为那样差劲的父亲而哭泣,一点价值都没有。” “我的眼泪可没有那么廉价呢。” 忽而,她扭头,带着一抹温柔地看着神崎裕:“所以前辈,你要珍惜呢。” 。。。。。。。。。。。。。。。。。。。。。。。。。。。。。。。。。。。。。。。。。。。。。。。。。。。 。。。。。。。。。。。。。。。。。。。。。。。。。。。。。。。。。。。。。。。。。。。。。。。。。。。 第七百八十八章:绝情与温情~ 少女的眼泪,每一滴都珍贵。 尤其是当她为你而哭时。 英梨梨其实极不擅长煽情,也不怎么会说一些动听的情话。 她能把自己的真实心意不傲娇地坦率说出,已经是一个相对苛求的要求了。 也许是神崎裕对她的心理期待并不高的缘故。 所以这简单的一句,也足够撩动他的心扉。 神崎裕又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调侃道:“我一直都很珍惜,但如果能让我留下一点纪念,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作势又要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英梨梨恼怒地掐住他的脖子,银牙摩擦地发出咔咔的威胁。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稍微鼓起那么一点勇气,结果这家伙又那么不解风情地无视掉!! 可恶。 神崎裕大笑地把手抽回,然后揽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沙发上整个人抱起。 英梨梨娇呼一声,下意识地紧靠在他的怀里。 而他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她抱起,让她的双腿盘起叠在他的腿上。 当然这个姿势会有点难堪,也有点不怎么好驾驭。 所以英梨梨不需要任何思考,很自然地就把盘起的双腿分开,缠绕到他的腰间。 诶。。 好像这个姿势。。更羞耻吧!!! 观音坐莲? 神崎裕脑海中忽而掠过这个词汇。 “快放开我。。” 英梨梨红着脸小声道。 神崎裕不理不睬,嘴角微翘地询问道:“然后呢?” “什么啊~” “你说你支持你的母亲,所以,你是支持他们离婚?” “嘛~站在我的角度上,好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吧。”英梨梨忍着羞涩,先与他谈论这正经事。 “难道前辈还有更好的建议吗?” 她带着一丝期待与不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让她有点失望的是,神崎裕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干脆道:“我也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决定了。” “哼~”英梨梨撅起小嘴,俏皮道:“那就是嘛,还以为前辈你有什么高明的见解。” “小看我?” “没有~~”英梨梨心虚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婚是一件没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当然不简单啊,离婚诶,结婚是人生的大事,离婚当然也是。”英梨梨抿起小嘴,严肃道:“前辈,请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待好吗?” “我。。我很快就成年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想好怎么让你的父亲同意离婚了吗?” 神崎裕轻笑地捧起她的脸,差一点就要亲上去。 还好英梨梨闪躲得及时,慌张地撩起自己的长发,喃喃道:“这种事,就不应该由我去考虑了吧。。” “毕竟。。我又不是他的妻子,我妈妈才是。” “但你是他的女儿啊。” 神崎裕分析道:“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女儿的意见也很重要。” “而且离婚的话,还要涉及抚养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父亲始终不愿意离婚,你母亲也说服不了他会怎么办?” “又或是他同意离婚,但你却要跟着他呢?” 一连几问,直接把英梨梨给问懵了。 她大眼睛扑闪地转动,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冷静思考片刻,她迟疑道:“他对我妈妈根本就没有感情,离婚。。” 她有些伤感地垂下头:“我觉得他只是想。。想为他自己争取多一点东西。” “一直以来,他就像是寄生虫一样,不断地向我母亲索取。” “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吧。” 她扬起一抹淡淡的自嘲:“甚至连所谓的抚养权,大概也只是他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条件而已。” “只要条件合适,我想没什么他是不能放弃的。” “如果他抱着贪念,觉得凭借这个可以要挟我或者我妈妈的话,那我也只能。。” “只能让他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英梨梨嘴角泛起淡淡的浅笑,但笑容中没有丝毫笑意。 甚至与平日的傲娇败犬都陌生至极。 没有温情脉脉,甚至感情都不值一提,只有赤裸裸的现实,是残酷的利益交易。 而这些话从英梨梨的口中说出,不得不让神崎裕感叹一句挫折确实是能让人飞速成长。 也许英梨梨距离独当一面的程度还有很远很远。 但至少,此时此刻,他眼前这位落寞之中彰显几许哀愁的少女,已经从想法上褪去些许幼稚。 或许说她其实也有现实,也有心机计算的一面。 一直都有。 她只是不想用。 但今晚她父亲的所作所为,把她对他仅剩下那么一丝期待都消磨殆尽了。 而女人之所以不可招惹,便是当她对某个人彻底失望时,会变得无比绝情。 任何残酷的手段都可以毫无顾忌地使出。 神崎裕不喜欢这样的英梨梨。 他挑起眉,捏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怎么?你还想杀人啊。” 英梨梨嘴角的冷冽顿时破防,无力抵抗地嘟囔道:“哪有!!但总不能一直都默默地被他欺负,一声不吭吧。” “我妈妈都忍多久了,她真的好累。。” “我想帮她分担一些压力,不管是什么样的压力,我都愿意。” “哪怕背负一些骂名,我也可以的。” 埋头在他的怀中,英梨梨此时脑海中正在汇聚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尤其当她把控诉的话通通说给神崎裕听之后,卸下重重地包袱,英梨梨对他仅剩下的期待彻底破灭的同时,也迅速地把一直以来的怒气都点燃。 仔细想一想,他不止是父亲做得糟糕至极,他连做人都是恶心至极。 从始至终都那么冷漠自私。 只要一想起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而自己的母亲却要承担那么多压力时,英梨梨的拳头也悄然攥紧。 神崎裕见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矫枉过正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英梨梨恐怕真的会把想法付诸于行动。 他连忙按住她愤怒的势头,轻笑道:“既然你那么心疼你的母亲,为什么大半夜还要跑出来。” “你应该知道她有多爱你吧?” “诶,打住,别说什么是我拐你出来的,我可不背这个锅。” 失去合适的背锅者,英梨梨撇嘴道:“因为我很生气。” “我气妈妈为什么也那么笨!!” 神崎裕:? “你想她不笨吗?都是没有感情的人,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啊!” “就算是家族的安排,也可以不接受啊,大不了就离家出走而已。” 哦,还是那个稳定发挥的英梨梨。 神崎裕心底稍安。 英梨梨说着说着也很激动:“妈妈就是太想把什么事都做好。” “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事事都想做得体面,但哪有那么容易啊。” “到头来不就是委屈自己,成全其他人。” “结果还要遭到祖父祖母的责骂,真是气死我了。”、 “你要理解你母亲的难处,如果当时换做是你的话,你能做得那么决绝吗?”神崎裕轻声道。 “我。。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接受的!” 英梨梨义正言辞道:“大不了就离开家里,反正我一个人也饿不死。” “与其让我委屈到一声不吭地过十几年,我宁愿快快乐乐地活一天算了!” “唔,一个月!” 想了想,好像一个月也太短了。 她弱弱地竖起手指:“还是一年吧。” 噗。 神崎裕被她逗笑,欢畅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包间。 英梨梨顿时颦起眉,不满道:“笑什么,用一年换十几年还不行嘛~” “话虽如此,但让你真的离开你母亲,从此再也不见她,不和她有任何联系,你真的能做到吗?” 神崎裕收敛笑声,正色道。 一时激动脱口而出的话,待冷静之后再思考。。 英梨梨沉默了。 确实。 如果让她跟自己的母亲断绝关系,生死不往来,她真的很难做到。 同样,换个角度想一想,自己舍不得母亲,那自己的母亲当时就舍得她的父母吗? 何况自己的父亲虽然很糟糕,但妈妈的父母对妈妈都挺好的。 那等于是双份的爱。 “不管怎么样,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 英梨梨拗不过神崎裕,但也不肯退让:“这真的太痛苦了。” “我想一想就觉得窒息。。” “要怎么相处啊?还要在一起生活诶,一点感情都没有。。” 英梨梨不由得恶寒:“如果我真的要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我感觉他碰一下我,我都会恶心好几天。” “而且,我虽然舍不得我妈妈,但我妈妈也舍不得我啊!” “我要是真的做得决绝,我妈妈肯定会退让的。” “所以。。我妈妈当时要是也这样做,祖父跟祖母也会退让的。。” “还是她不够坚定呢。” 看她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的观点寻找论据,神崎裕差点又没忍住笑出声。 他没有想和英梨梨辩论的意思,只是故意岔开她的思绪,让她别想着怎么给点颜色她父亲看一看罢了。 “啊啦,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神崎裕抿着嘴,带着笑意:“英梨梨是因为对我很有感情,所以才愿意毫无抵触地这样被我抱着?” “那肯定。。” 英梨梨正想点头,却窥见他眼中的戏谑。 这家伙,又在故意嘲笑自己!! 英梨梨恼怒地闭上嘴,冷冷地扭过头,本来在他怀中安分的娇躯顿时挣扎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 要是对你没有感情,怎么。。怎么可能会。愿意。 还这样被你压在沙发上肆意啃。。 笨蛋。 她越是挣扎,越是想挣脱,神崎裕就越是不让她乱动。 一个紧紧地拥抱还不够,他干脆将她抱起,然后重重地放到沙发上。 英梨梨还没起身,就被他紧随而来的压制给压得动弹不得。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暧昧姿势。 她被他压在身下,而一双小手,也是被他按住在自己脸颊的左右。 英梨梨板起小脸,装出一副冷淡的表情:“快起开,我要生气了噢,我这次真的要生气了。” 神崎裕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琼鼻,然后凝视着她的眼眸:“今晚打算回去吗?” “笨。。笨蛋,当然回去!!” 这突然的一问,吓得英梨梨脸都红了起来。 “你有带钥匙吗?” “我。。”英梨梨支吾道:“反正我能回去。” “不回去好不好?” “笨蛋!!怎么可能。。”英梨梨扭过头。 “那再给我亲一下,可以吗?” 英梨梨:。。。。 挣扎的娇躯渐渐变得安静。 她偏着头,保持沉默。 “可以吗?” 神崎裕又问道。 英梨梨:。。。。 混蛋,没说不行不就是行嘛!! “可以吗?” 啊啊啊。 英梨梨恼怒地瞪着他。 非要人家说出口你才满意吗? 神崎裕得不到回答,便趴在她的脸颊旁,嗅着她脖颈的香气。 他伸出舌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轻轻舔了一下。 嘶。 英梨梨娇躯微颤。 “可以吗?” 英梨梨闭上眼,声若蚊蝇道:“最后一次了。。没有下。。唔。” 不需要把话说完。 她娇嫩的小嘴已经被堵住。 唉。 攥成拳的小手与娇躯一同放松开来,当他松开手后,她便主动地勾住他的后颈。 缠绵的吻,令她无法抵抗。 也渐渐沉溺在其中。 酒精不能让她感到释放,也不能缓解她心中的伤悲。 但他的陪伴可以。 而他的吻,更是最佳的良药。 有没有感情。。 笨蛋,还用问吗? 英梨梨回应着他的唇,嘴角也悄然上翘。 她突然觉得其实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今晚应该不会失眠。 。。。。。。。。。。。。。。。。。。。。。。。。。。。。。。。。。。。。。。。。。。。。。。。。。。。 。。。。。。。。。。。。。。。。。。。。。。。。。。。。。。。。。。。。。。。。。。。。。。。。。。。 第七百八十九章:有点敏感呢~ 神崎裕可谓是熟练至极。 他一边用热吻来麻痹着英梨梨的思绪,让她根本无暇理会旁事。 同时另一边,他比方才更加贪婪。 他已经轻车熟路地把手绕过她的后颈,从她裸露的美背伸入,然后去寻找某处更美好的,充满滑腻的应许之地。 而有过方才的经验,英梨梨似乎已经不打算抵抗了。 即便她清楚地感受到在她背部肆意乱窜的那只手,她也不愿意去搭理。 俗话说如果反抗不了,不如好好享受? 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那块肉,这家伙手持着屠刀,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打又打不过,骂他也没用,英梨梨索性也趁着些许迷醉的酒意,再续那沉沦的快感。 直到触碰到某处,将手抵在那等待被解开的纽扣中。 神崎裕微微挑起眉,他心底有些诧异。 试探性地分开她的唇,一抹清晰的银白拉丝在彼此的唇间拉扯,伸展,然后断落。 英梨梨俏脸早已被红霞覆盖,白里透红的肌肤映衬着她迷离朦胧的双眸。 如梦初醒般,英梨梨眼睫毛在颤抖。 终于视线变得清晰,看得清楚,是他夹杂着些许戏谑的目光。 神崎裕本以为英梨梨清醒过来后,会流露出娇羞与傲娇的一面,然后开始双马尾乱甩攻势。 哦~ 她的双马尾已经被自己解开,金色的长发四处散落。 但也没有关系,神崎裕正满怀期待。 可出乎他的预料,唇齿分离后,英梨梨确实是短暂地恢复了冷静。 迷离的蔚蓝眼眸也驱散朦胧,变得清明。 可真的就是那么短暂。 她捆在神崎裕后颈上的小手悄悄用力,强行把神崎裕的头暗下。 然后她闭上眼,又主动地将娇嫩的舌尖放入他的口内。 唔。 缠绵的吻,缠绵到英梨梨片刻也不愿意分离,哪怕明知他心有不轨,也放低自己的矜持,主动地敞开。 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倒是让神崎裕惊愕了片刻。 他本来还想玩一下欲拒还迎的把戏,看一下英梨梨虽羞恼却又无法拒绝的憨态。 但万万没想要,英梨梨这次不吃他这一套。 是被吻到神魂颠倒吗? 还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呢? 她依然是不管不顾,好像也直接把在背后乱窜的那只手给无视掉,只顾着和他热吻。 既然如此,神崎裕也不犹豫,直接解开最后一层的阻隔。 纽扣轻轻地发出啪嗒的响声。 沉醉在热吻中的英梨梨好似没有察觉,实则她的娇躯已经悄然绷紧。 暧昧到这种份上,神崎裕自然没有任何顾忌。 何况这本来也属于是英梨梨的默许。 她甚至连那么一点象征性地抵抗都没有。 于是他的手沿着背后的曲线,沿着她白皙光滑的肌肤,用极具挑逗的方式慢慢地靠近到前面。 靠近,再靠近。 在即将触碰到那柔软,那红色蓓蕾之际,英梨梨紧绷的娇躯猛地开始颤抖,而缠绵于热吻中的喘息声也猛地变得剧烈起来。 英梨梨肌肤的柔滑程度,与它的光彩是完全一致的。 白里透红的粉嫩,是连牵手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怜惜。 他越是用掌心去丈量这寸寸的滑腻,就越是舍不得放开,流连再流连,直到温柔地抚摸都皱起了她的毛细血管,让本就粉红的肌肤更添鲜艳。 到了攀上那小小的山峰,规模不大,却是翘挺至极。 它安静地伫立着,山峰的尖端早已是高高地耸起。 柔软,再柔软,如同在揉捻着一个白色无暇的面团。 但手感却比面团要更翘弹,也更屹立不倒,百般肆玩,都仍旧保持着少女的高傲。 遵循着本能,神崎裕指尖微微捏起那粉嫩的坚硬,蓓蕾骤然紧缩,与她的娇躯一并。 颤抖的频率一次比一次猛烈,而她的喘息声也从粗重的气声低吟终于变成急不可耐,变成难以忍受的清晰的呻吟。 她收回香舌,也吐出神崎裕的舌,抿起小嘴,紧闭眼眸,用力地抱紧他。 时间仿佛就这样停住,而局势也陷入了僵持。 僵持? 或用神崎裕单方面的完全胜利来形容会更贴切。 英梨梨不能再和他热吻,某处传来的刺激感已经快占据她大脑全部的思绪。 她只能用全部的注意力来抵抗这刺激的快感。 再与他缠绵于吻上,她怕是真的忍不住。 所以她的表情也很精彩。 时而颦起眉,仿佛在很痛苦地忍耐着。 时而又眉眼舒展,不经意地流露出阵阵的愉悦。 弥漫在脸颊与肌肤四处的红霞,也终于演变成动人的潮红。 呻吟声是始终都没有断绝的。 当她表情痛苦,在努力忍耐时,呻吟声也断断续续,一点都不清脆。 当她眉眼舒展,流露愉悦时,呻吟声比她的表情反应更快,那是动听又悦耳,夹杂一丝低哑和娇羞,是英梨梨从来都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而这很有反差。 因为英梨梨正常说话时,声音满是少女的清脆,既不是雪乃的冷淡,也没有冬马的高傲。 就是清亮,悦耳的少女音。 但当她呻吟时,这少女的清脆音霎时间变成浪荡的嘶哑。 大概在神崎裕听来,没有比呻吟更美妙的音乐,也没有比此刻更赏心悦目的画卷。 细汗在泛红的肌肤上渐渐显现,金黄色的长发也沾染些许湿润,会沾染在她的脸上,在她的玉颈上,在她每一处肌肤与头发接触的地方。 好热。。 英梨梨忍不住想撕开自己的衣服。 这浑身的燥热与不停传来的刺激,让她觉得很难受。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迸发出来一样。 但她不能让它出来。 她要努力,再努力地克制住。 好奇怪。。 思绪百折千转间,她忽而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作品。 里面的画师作者会在作品下留一些简介。 譬如创作这个作品的动机和原因是什么? 又譬如这个作品想体现什么东西。 她看过很多很多,沉醉在性爱中,肆意展现肢体的作品。 然每一次都找不到半点代入感。 而此刻,此时此刻,她恍惚间明悟了。 就是这种感觉吗? 这种。。忍不住想要释放,却不得不忍住,在忍耐与释放之间疯狂动摇的感觉。 当她陷入煎熬的忍耐时,神崎裕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他一直都是隔着裙子在抚摸,所以根本看不到全景。 诚然穿着衣物时的动情会令女孩更妩媚动人。 但适当地褪去一些衣裳,会更能满足眼球视觉的需求。 他把手缓缓抽出,抵在英梨梨腰间裙摆的吊带上。 只要轻轻扯开,就能褪下这碍手碍眼的裙子。 而始终都没有抵抗的英梨梨在此刻反应却突然变得激烈起来。 她猛地按住他的手,始终紧闭的双眸也悄然睁开,带着快感席卷的迷离和一丝哀求。 呻吟到低哑的声音也恢复那么一点平时的清凉,但也是软糯得很。 “不要~” 神崎裕闻言,心中如火山爆发,再也无法抑制。 他一直都觉得,相比于中文的不要,日语中的呀哒,会更能刺激男人的冲动。 呀哒~ 低柔却妩媚。 他瞬间失去了理智,想强行把英梨梨的吊带给扯下。 而英梨梨的抵抗也十分顽强。 当然,她的表情却是非常温柔,带着前所未有的依恋。 她的语气与口吻都是哀求的,卑微的,与她的强硬抵抗截然相反。 “呀哒。。” “就这样,好吗?” 说到底,她还是矜持的。 也不是说矜持与否,而是这样的时刻对她来说,是很难为情的。 英梨梨没有谈过恋爱,也不曾接触过男女之情。 更不必说她的性格本来就带着很多的傲娇。 能默许神崎裕把手深入裙摆肆虐,已经是这次突破的极限了。 何况在这种地方,英梨梨也有顾忌。 虽然只有他,是一个独立且密封的包间,可再怎么说都是在外面。 她再三地恳求,展现出极其罕见的柔软一面,神崎裕充盈于心头的火热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放弃了帮她脱衣服的念头,却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放弃。 他想要更多。 所以攥着她的吊带,神崎裕微微眯起眼,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吹气:“我想看一看,好吗?” 这自然是不许的。 英梨梨羞涩地偏过头,瘪嘴道:“呀哒。”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英梨梨声音开始带上委屈。 要是神崎裕继续强硬,她估计真的会拒绝。 而这种时刻,千万不要让女孩产生委屈的想法。 她会想:自己已经默许纵容你到这种程度,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为我考虑一下呢? 更有甚者,会产生某些想法:你是不是眼里只有我的身体? 其实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想得到我而已。 神崎裕闻言,当即不再用力,只是默默地握着她的吊带。 他用行动默然退让一步,再度吻住她的唇。 而同样是这种时刻,女孩的想法又会改变了。 你退让一步,她会开始有点不安。 觉得自己是不是扫了你的兴致,怕惹你不快。 英梨梨的性格更是让她注定就是这样的风格。 她迫不及待地断开他的唇,然后紧贴着他,微微喘息道:“除了这个。。其他。。都可以。” 言下之意:除了不许脱衣服,其他。。随便你。 神崎裕嘴角微翘,心满意足道:“可不许反悔。” 英梨梨躲闪着他眼中近乎实质的侵略,如鸵鸟般装作不知地闭上眼眸,紧紧攥住他的小手也慢慢地松开。 他慢慢起身,给英梨梨滚烫的娇躯稍微带来那么一会的清凉。 但也就是那么一会而已。 很快,他就再次压上。 一只手掠过她娇嫩的唇,另外一只手再度深入她的裙摆。 他指尖总是很讨厌地在她的唇里徘徊,时而捏起,时而掠过。 终于,英梨梨忍不住张开小嘴,咬住他随意乱动的手指。 就在此刻,神崎裕轻声道:“不许用力咬。” 英梨梨刚准备咬下的虎牙连忙收起。。。 而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只是傻傻地含着。 “用舌头舔一下啊~没有吃过棒棒糖吗?” 神崎裕可恶地在蛊惑着她。 而英梨梨的理智与矜持让她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这种理智在无比强烈的快感,还有暧昧至极的气氛中是起不到一点作用的。 犹豫的时间连十秒都没有,英梨梨的香舌便笨拙地试探性地掠过他的指尖。 一次,两次~ 终于,英梨梨的唇彻底含住他的手指,娇嫩的香舌在他的指尖上缠绕。 与此同时,神崎裕的攻势也悄然转下! 英梨梨还没有意识到他到底想做什么,直到某处被强行掀开,某只可恶的手窜了进去。 一瞬间,天旋地转。 英梨梨苦苦的忍耐与压抑,在他那么轻轻一戳之下,顿时变成了徒劳。 她再也无法控制那想要释放的感觉,如溃堤的洪流,一泻千里而出! 湿润感很快就吞噬了神崎裕的指尖。 而他另外的手指,早就被香舌缠绕得湿润至极。 伴随着不可抑制的释放,也响起尖锐的呻吟。 英梨梨的虎牙再也按奈不住,狠狠地咬住了神崎裕的手,企图这样阻止他的进攻。 他微微颦起眉,但另外一只手却没有犹豫。 唔!!! 不要。。不要!! 唔!!! 这过于激烈的快感来袭,轰碎了英梨梨所有的防备。 英梨梨也短暂地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她的腰肢不自觉地抬起,双腿紧绷,连玉足都不安地不停在沙发上摩擦。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一切,她自己都没有知觉,全凭借本能。 完了。。。 英梨梨娇躯剧烈地颤抖了好一会,才平息。 伴随而来的,她的理智也清楚地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木讷,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而神崎裕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把手抽出,然后擦了擦手指上的黏液。 “啊啦,有点敏感呢,英梨梨。” 他嘴角微翘,勾勒一抹戏谑的浅笑。 。。。。。。。。。。。。。。。。。。。。。。。。。。。。。。。。。。。。。。。。。。。。。。。。。。。 。。。。。。。。。。。。。。。。。。。。。。。。。。。。。。。。。。。。。。。。。。。。。。。。。。。 第七百九十章:是时候回去了~ 他指尖逗留的黏液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刺眼得如同正午的太阳。 这一刻,英梨梨多么怀念刚进酒吧时那令她鄙夷的昏暗。 她只是没经历过什么感情,并不是什么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 事实上霓虹的性教育普及程度十分之广,别说像英梨梨这样的高中生,哪怕是小学的女孩子都会接受关于性的教育。 更不必说她还有着一份相当特殊的职业。 所以那粘稠的,正等待他慢慢擦拭的黏液是什么,英梨梨再清楚不过。 正午的太阳是那么刺眼,偶尔抬头都不得不眯起眼,生怕被炙热的阳光刺伤眼睛。 英梨梨不需要眯起眼,她直接把眼睛给捂住,看都不看一眼,把鸵鸟的逃避行为演绎到极致。 而她白色纯洁的连衣裙虽然没有被解开,还是忠实地履行着一件衣服应该有的职责。 但在神崎裕屡次地进攻和放肆地蹂躏下,裙子上下都泛起细微的皱褶,皱褶叠加,与这明亮的灯光一并,把她将露未露的春光熏染得若隐若现。 尤其是领口往下,沿着神崎裕所留下的明显红印,稍稍凸起的两侧山峰因为bra的撤离,红梅绽放,骄傲地耸立着。 当然,有明显红印的地方可不止这么一处。 事实上英梨梨的上半身近乎全面失守,从敏感的耳珠到绵延精致的锁骨,再到规模虽小,但手感与形状都极好的山峰,无一不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慢慢地擦拭着手指上的黏液,目光却聚焦在把眼睛捂住的英梨梨身上。 恰是春潮消退,留下的哪怕是狼藉遍地,都那么得赏心悦目,恨不得拿出手机将此刻记录成永恒。 他的确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依照英梨梨那么薄脸皮的性格来说,他要是真的敢拍,估计她能恼羞成怒到把他给撕掉。 她确实在他面前没有抵抗的能力,但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也不能辜负她那炙热的爱恋。 可这样任凭她躲着羞涩下去,也是不行的呢。 神崎裕哄人跟唬人都有一套的。 他擦干净手上的黏液,装模作样地伸入自己的口袋,要把手机给拿出。 这细微的动静,英梨梨只是捂着眼睛,并没有捂着耳朵。 何况神崎裕根本就不遮掩,还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 本来还自觉处于社死边缘的英梨梨听到这动静,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扯开一个小缝隙。 当她看到神崎裕真的把手机给掏出来那一刻,她果断就抛弃了羞耻,急到差点哭起来。 “你想做什么?” 她震惊之余,带着些许哽咽的哭腔。 神崎裕挑起眉,洋洋得意道:“你猜?” 猜个锤子。 英梨梨立马从沙发上起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顷刻把他给按倒。 啪嗒一声,神崎裕的手机差点就给摔掉。 英梨梨趁机拿住他的手机,然后给扔到沙发的另一边,毫不留情。 “我的手机。。” 神崎裕惊呼一声,但立马就被英梨梨的小手给死死捂住。 她羞恼地瞪着他,一双虎牙在明亮灯光下也如烈日般璀璨闪烁:“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想拍照!!” 神崎裕投降般地举起双手,被捂住的嘴含糊不清道:“%#$%^^$#” “什么留个纪念!!哪有这种纪念的。” “@¥####@#@@” “呀哒,绝对不行!你要是敢拍,我就。。我就回去了。” 英梨梨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切实威胁到神崎裕的话。 嗯,她居然能听懂神崎裕的呜呜呜呜。 神崎裕闻言,嘴角微翘,将她的小手掰开,玩味道:“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现在不是挺精神的嘛。” 英梨梨支吾着。 “哦,是差点就晕过去了吧?”他还很要命地故意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 啊啊啊。 我跟你拼了!!! 英梨梨实在经不起神崎裕这样的挑逗,也顾不上什么力量悬殊,一双小手乱晃,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小心地躲闪着,既不让自己被锤,也不让英梨梨受伤。 当然他还是很体贴地故意被她锤几下,好让她有点满足感。 就这样在沙发上翻滚打闹了好一会,两人才消停下来。 他趴着,顺手将英梨梨抱过来。 她于是也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的,微微闭上眼眸,当做休息一下。 神崎裕则是一刻不停地看着她那红潮未散的脸蛋,越看越是感叹造物主的偏心。 一白遮三丑,而英梨梨不仅白得粉嫩,更是五官精致。 他在想,就算英梨梨长得黝黑,恐怕也会被视为是飒爽的大美女。 趁着英梨梨休息的片刻,他也拿起一旁的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汗珠。 而她的肌肤之敏感,让这红潮不仅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愈发的明显。 擦干她脸上的汗珠,神崎裕轻轻一笑,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坐起来。 他拿起一旁的酒,不需要酒杯,就拿着酒瓶,扬起下巴。 英梨梨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他喝酒的样子。 喉结还是在上下蠕动。 英梨梨默默地看着,目眩神迷。 似乎随着那喷涌而出的潮液,她对他的感情也上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实际上今晚对英梨梨来说,的确是极其特殊的晚上。 与他的沉沦,来的突然,却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仿佛一切都来得水到渠成。 而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全然到了不需要隐藏或者掩盖的程度。 内心最深处的东西,那些不愿意提起的秘密,都一概被他知晓。 身体除去这遮掩的布料外,实际上也早就被他通通都摸索并品尝了一遍。 身与心,都已经没有再需要克制与矜持的理由。 “呐。” 她枕在他的腿上,忽而温柔道。 “嗯?”神崎裕停住喝酒的动作,低头浅笑。 “你要喝吗?” 他问道。 英梨梨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笑容也是那么明媚。 “啊啦,差点忘记你讨厌喝酒。” “没有~”英梨梨微微摇头,抱紧他:“我只是不想你喝太多。” “你才刚刚出院,虽然你能出院就意味着你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可痊愈又不代表完全没事。” “正常人喝酒太多都会伤身体呢,更何况你这个刚刚出院的病人。” “而且啊~”英梨梨扬起嘴角,带着些许娇憨:“你以后也不许喝那么多酒,更不许喝醉。” 她皱起琼鼻:“我不讨厌喝酒,我讨厌的是醉酒的家伙。” 感情由量突破到质。 英梨梨不需要掩盖的心思顿时就溢于言表。 向来都比较幼稚的她,已经会主动地关心,并且对他提出要求。 “嗯。” 神崎裕干脆地放下酒瓶。 他看一眼时间,微微皱眉:“有点晚了呢。” “是吗?现在几点了。” “一点半吧。” “诶~那真的很晚了。”英梨梨眼眸忽而闪过些许异彩。 “嗯,你又不喜欢喝酒,又不许我喝太多,看来今晚只能到这里了。” 神崎裕轻笑道。 他没有别的意思,但在英梨梨听来,这仿佛变成了一种暗示。 这里已经结束了,该到下一个场了。 而这么晚,彼此交换心意的男女,能去那个场呢? 英梨梨微微攥紧手心,低声道:“那。。” “那?” “那。。”英梨梨把心一横,咬牙道:“带我回你家吧。” 说完,她还羞涩地埋头藏在他怀里,闷声道:“我有点困了。” 神崎裕愣住片刻,意有所指地道:“嗯,是时候回去了。” 。。。。。。。。。。。。。。。。。。。。。。。。。。。。。。。。。。。。。。。。。。。。。。。。。。。 。。。。。。。。。。。。。。。。。。。。。。。。。。。。。。。。。。。。。。。。。。。。。。。。。。。 第七百九十一章:我们不是朋友吗? 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裙,弯腰穿上掉落的高跟鞋。 他站在她身旁,慢悠悠地撩起她的秀发,既是梳理,也是帮她“散热”。 高潮过后带来的燥热仍然残留在她的体内,即便包间的空调已经开足马力,也没办法立马把英梨梨的心火给熄灭。 而柔顺的金发被汗液打湿些许后,抚摸起来也带着一阵异样的湿漉,隐约让神崎裕想起缠绕在指尖的黏液。 当然,他的思想还不至于龌龊到这种程度,这样的念头也只是随意地发散一下。 很快英梨梨就穿好高跟鞋,站起来转身道:“走吧。” 神崎裕握住她金发的末端,微笑道:“不用再吹一下吗?外面可比这里热多了。” “外面?再出去就不热了啊。” 英梨梨露出小虎牙:“现在快十一月了呢,街上的温度比这里还要低。” “而且自然风不是空调风可以比的,快点走吧。” 一阵香风掠过,她刚越过神崎裕的身旁,然而已经走不动。 小手被神崎裕握住,英梨梨疑惑地回头。 他真有些舍不得,环住她滚烫的娇躯,低声道:“好想再亲一口呢。” 英梨梨有些哑然,可心头自然是感到甜蜜的。 她扭捏地在他怀里嘟囔道:“想就想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再说了,就算我不让你亲。。你这家伙还是。。” 她红着脸,偏过头道:“还不是会强行地凑上来。” “啊啦,说得好像英梨梨你就没有半点想法这样。” 神崎裕扶着她的娇躯,稍稍往下倾倒:“难道你不想吗?” “无路赛~”英梨梨撅起小嘴,闭上眼眸:“快点,真的好热。” 收敛傲的一面,只剩下娇的一面。 而充斥着娇气的英梨梨简直是无限可爱。 神崎裕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倘若要不是时机和场合都不对,他真想把英梨梨抱到床上,好好地把玩一番。 虽然用把玩这种形容词好像有点轻视英梨梨。 可她真的意外地适合。 低头噙住她娇嫩的唇,她出门前涂抹的唇膏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或是被酒液渗透,或是被他吃掉。 不过就算没有鲜艳的口红作为点缀,英梨梨的唇也如她白里透红的肌肤般,是闪烁着无法抵抗的粉嫩,好似水蜜桃一样。 而被亲的次数多了之后,英梨梨也从笨拙与生涩中慢慢习得些许经验。 她会很自然地敞开牙关,迎接他的进攻。 还很自觉地用香舌缠绕住他的“武器”,如同方才舔舐手指般仔细地盘旋不放。 这种最亲密的湿吻,能让英梨梨在亲吻中感受到灵魂出窍般的快感。 而且嘴巴与嘴巴毫无间隙的触碰,也如同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好像挑不出半点该有的缝隙。 一切都配合得那么天衣无缝,恰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热吻结束过后,刚消散一些的燥热顿时席卷从来。 神崎裕仔细回味着余韵。 英梨梨则是羞恼地拍了他一下,然后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裙摆处拿出:“我才刚整理好,不许再弄乱了。” 她傲娇地扬起下巴,松开手,一步一步娇俏地走到门口:“快点~” 神崎裕笑着点头,顺手把帽子也给拿起,强行地戴在英梨梨的头上。 而打开门,走廊的闷热扑面而来,与包间内的凉爽形成一冬一夏的区别。 英梨梨强忍住这燥热带来的湿漉,紧握着他的手,跟随着他的步伐。 大厅内,舞台上,冰堂美智留飒爽的身影仍旧在尽情地舞动着。 那动人清脆的歌声也在回荡,伴随着绚烂的光线在不停地变化。 人群还是那么热烈躁动,欢呼声与歌声附和在一起,仿佛置身于演唱会的现场。 神崎裕不经意地喵一眼吧台。 一之濑千鹤的身影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英梨梨拉了拉他的手,抬头疑惑道:“看什么呢?” “我在看有没有偷偷躲在角落干坏事的男女。” 神崎裕低头凑到她耳畔,轻声道。 诶~ 英梨梨嫌弃又羞涩地白了他一眼,催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无聊,快点出去吧。” “好热,也好吵。” “嗯。”神崎裕拉着她,越过拥挤的人潮。 走到一侧时,经理就站在门口。 他没有打招呼,只是给经理打了一个眼色。 经理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微微鞠躬地目送他和英梨梨走出酒吧。 而走出酒吧,迎面扑来的冷风瞬间驱散英梨梨体内的燥热。 她身穿的白裙单薄得很,根本抵挡不住这凄寒的气流。 果然室外的自然冷风完全不是空调可以比拟的。 哪怕空调的温度调制比室外气温都更低。 骤来的寒流让英梨梨不由得更加贴近地依偎在他怀里,而即便是走在街上,英梨梨也再也没有来时的顾忌。 好像本该就如此,哪怕抱得再紧一些,都是应该的。 而她心头有些疑惑,她低声问道:“呐,前辈,你跟这间酒吧的经理是不是认识啊。” “哦?” “我刚刚看到他好像在跟你打招呼呢。” “错觉而已,我不是都没说话吗?” “诶,你们不是用眼神交流吗?”英梨梨眨眨眼,刚刚的光线有点昏暗,她看不太清。 “怎么突然在意起这个,该不会你对酒吧的经理有兴趣吧?” 神崎裕调侃地岔开话题,而英梨梨果然很吃这一套。 她当场就羞恼地掐住神崎裕,咬牙冷声道:“的确很有兴趣呢,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那可不行。” 神崎裕耸耸肩,散漫又霸道道:“英梨梨是我的。” 诶。。 脸上的羞恼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纯纯的羞涩。 英梨梨撇嘴娇羞道:“胡说什么,我才不是你的。” 她扭过头,凝视着这安静的街道。 冷清无人,四处都只有寥寥的街灯在闪烁,连路上行驶的车辆都肉眼可见地变得稀少。 但依偎在他的怀中,英梨梨已经感受不到寒冷。 光是心头涌现的温暖,就足够驱散这室外无情的冷风。 月亮还是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之上,皎洁的寒芒拉起两人的影子,照得很长很长。 “说起来,英梨梨你完成任务了吗?” 将她的小手揣入自己的口袋,神崎裕扭头温声道。 英梨梨手指在他的掌心打转,下意识道:“任务?什么任务啊。” “笨蛋,就是文化祭的任务啊。” “你们美术部按照往年的惯例,不都是展览吗?” “而举办展览的话,作为美术部王牌的柏木英理老师怎么能缺席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揶揄道:“你可是压轴的大人物啊。” 听闻柏木英理这个称呼,英梨梨没有以往那种被提起就感到羞耻,无法忍耐的窘迫。 她竟然可以很平静地接受神崎裕用这个称呼。 但与此同时,英梨梨的心情也有点怪异。 不,是复杂。 以前她不愿意被人知晓这个秘密,是害怕会招惹歧视与非议。 她自然是很讨厌被歧视的。 本来在学校自己就已经挺惹眼的了,她尽量收敛自己的存在感都少不了被流言蜚语针对。 要是这种身份被爆出来,那英梨梨可以直接考虑转学。 而此刻,她的怪异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到自卑。 她知道神崎裕不会歧视,但心里那怪异的感觉却很难消散。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职业都很奇怪吧? 虽说小众有小众的理由,艺术是不应该被束缚的。 可既然一种东西不被社会主流所认可,是不是也意味着它确实存在某些缺陷呢? 别看霓虹H文化那么发达,但其实都上不了台面的。 什么二次元宅,在现实中要是真被打上死宅的标签,那可是会被鄙视的。 二次元文化虽然发达,可在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通常还是老一批的“帅气”“成绩好”“体育强”。 放到社会上,受人尊重也是医生,律师等,而不是H作者。 说到底,它都是一个扭曲的存在。 它既没有西方那种完全开放的态度,却又始终不肯接受东方的传统。 不止是对于性的文化,其他方方面面都是一样,无处不体现它的扭曲和矛盾。 所以,英梨梨还是会感到自卑的。 特别是在神崎裕面前。 万一。。 只是万一呐~要是别人知道他的女朋友居然是一个H画家。。(请原谅英梨梨已经代入女朋友的身份。) 他的朋友会怎么想啊? 他的父母亲人呢? 他的父母。。神崎家。 英梨梨皱起眉,清醒后,一些严峻的问题不得不浮现心头。 神崎裕等了一会都没有听到英梨梨的回应,便扭头看着她。 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他忍俊不禁道:“怎么了?怎么又苦着脸。” “不是想回去吗?” 英梨梨犹豫地闪烁着眼眸,低声道:“前辈,你。。你觉得我还要不要继续。。继续。。” “嗯?继续什么?” “就是。。继续保持柏木英理的身份。” 神崎裕一愣,旋即笑道:“为什么不呢?这不是你的爱好吗?”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英梨梨很心安。 但却不能完全安抚她的自卑。 她知道他兴许不介意,可不代表他身边的人也不介意。 这样万一以后他慢慢也被影响,现在不在意,不代表将来也不在意啊。。 英梨梨知晓自己父母的“感情”只是一笔交易后,她也对真挚的感情产生了一点动摇与怀疑。 还有惶恐。 “你。。你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么的。” 英梨梨支吾着,难为情地看着他。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知道~” “诶,怎么这样。。” 英梨梨嘟起小嘴,闷声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装不懂啊,可恶前辈。” “我。。我真的很害怕。” 她抬起头,望着悬挂于天空的皎月,幽幽道:“你说要是万一。。万一以后被你的父亲,或者你的朋友知道。。” “那。。那怎么办?” “额,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的父亲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的父亲。” “至于我的朋友什么的,你也未必都认识吧?就算认识,也不需要理会他们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啊。” 这话说得轻巧,却顿时熄灭了英梨梨所有的燥热。 我的父亲是我的父亲,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 这是什么意思? 她猛地停住脚步,带着一丝陌生与惶恐,呆滞地凝视着他。 “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英梨梨涩声道。 “你是不懂,还是不想懂,还是装不懂?” 她攥紧他的掌心,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我们。。不是朋友吗?” 神崎裕眨眨眼,无辜地回应道。 一瞬间,英梨梨心如死灰。 。。。。。。。。。。。。。。。。。。。。。。。。。。。。。。。。。。。。。。。。。。。。。。。。。。。 。。。。。。。。。。。。。。。。。。。。。。。。。。。。。。。。。。。。。。。。。。。。。。。。。。。 第七百九十二章:谢谢你~ 四周突然变得十分的安静,一直都在呼呼吹个不停的寒风也悄然地停住喧嚣。 但英梨梨却止不住娇躯的颤抖,如矗立在万丈深渊的边缘,从深不见底的谷底吹来阵阵的寒意侵入她的心底,渐渐蔓延。 她哆嗦地往后退了一步,如坠落于半空,令她整个猛地一个激灵,而脸上却还保持着不敢置信的呆滞。 我们。。不是朋友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够浇灭英梨梨对神崎裕所有所有的期待。 她不得不用深呼吸来保持自己的冷静。 她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对,深呼吸~ 英梨梨很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抱歉,我刚刚没听到。” 她很想哭,但很努力地克制住。 鼻头的酸涩让她不得不低头,寒风掠过她金黄色的长发,吹起她泛红的眼眸。 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比任何的伤害都来得更直接,更猛烈,更无法抵挡。 她无法接受这样,哪怕是开玩笑般的话语。 就在五分钟,不,十分钟前。 她与他还缠绵地热吻着,在滚烫的身体在痴缠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啊啦,好像真的被吓到了。。” 神崎裕略带歉意地温声,将英梨梨从坠落于深渊的半空强行拉了回来。 她扬起泛红的双眸,委屈至极地看着他。 咳咳。 神崎裕很窘迫地摸着自己的寸头,罕见地露出不知所措的一幕。 想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分了。 英梨梨很恼火,很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但思前想后,淑女的礼仪还是让她克制住这种冲动。 不过她真的很生气。 她深呼吸一下,眨眨眼,将把眼眸中的湿润给掩盖过去。 可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是徒劳。 果然~ 还是打他一拳更好! 英梨梨咬着唇,用力地在神崎裕的肩膀上锤了一下,然后顺势倒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 总算,找回那么一点温暖了。 “其实我是看你心情好像有点低落,所以。。” 英梨梨闷声打断道:“不要说了,也不许再说。” “好啦,那回到你刚刚的问题上。”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笑声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我也会被身边的人戴上有色眼镜,对吗?” “嗯~”英梨梨的哭腔很明显,显然还没有从方才他这可恶的玩笑话中恢复过来。 也怪神崎裕的演技与表情太过于逼真了。 逼真到英梨梨刚刚都看不出他有半点是开玩笑的迹象。 正是如此,她才会惊慌失措。 神崎裕把语气尽量放得更温柔一些:“你显然是有些多虑了。” “先不说你会不会笨到把自己的情况到处说,就算有其他人知晓了你的另一个身份,你觉得他们就敢对我指指点点吗?” 以神崎裕的身份,哪怕神崎裕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败类,都有数不尽的人想来巴结他。 当权势与地位强大到一定程度,个人的道德其实无关紧要。 “而且可不要忘记了,我不像你,我是个自私又自我的家伙。” “倘若真有人对此有意见,哪怕是在背后默默非议,我大概也会送他去东京湾吹一吹风,顺便尝一尝十月的海水是什么滋味。” “也许你还会觉得依靠这样的方式,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但这又有什么所谓呢?最重要的是,我并不在乎啊。” “那些在背后非议的弱小之人,注定也不会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真要比黑料,我想他们才更像是在下水道里爬行的老鼠,一点都见不得光。” 噗。 英梨梨被他逗笑,呜咽地撒娇道:“你才是老鼠呢。” 神崎裕长吁一口气,故作擦汗道:“笑了就好,真怕你这小心眼记我一辈子。” 一辈子。。吗? 英梨梨露出一抹温柔。 她还是有些不安:“其实我也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但你的家人。。” “你刚刚说的。。总不会也用在你的家人身上吧。。” 神崎裕眨眨眼,疑惑道:“那你怎么会觉得我的家人就会对你的同人画师身份感到不满呢?” 英梨梨被他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神崎裕莞尔道:“你该不会觉得他们真的那么八卦吧?” “而且即便真的被他们知道,大概也只是偶尔调侃一下,当做小小的玩笑而已。” “真要那么干净,那么磊落,也很难走到他们的位置呢。” 英梨梨抿着小嘴,略有明悟地点点头。 虽然小百合从小就对英梨梨保护得很好,但有些事是没办法隐瞒的。 或者说保护得再好,都偶尔会有疏漏的时候。 神崎家的情况她的不了解,可泽村家,一点也算不上干净。 不能说是十分黑暗,但泽村家能屹立不倒那么久,背后的龌龊事是一件也不少。 就说自己的母亲跟父亲的婚姻。 难道这样的事就不会沦为别人口中的笑料吗? 而这样的事在圈子中早就是家常便饭,那个家族没有几桩政治联姻,或是利益交换的婚姻呢? 更有一些家族的子弟,性取向也好,还是某些方面,都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有喜欢男的,喜欢幼齿的,还有喜欢老熟女的。。 千奇百怪,各种各样都有。 连泽村家都尚且如此,神崎家。。那更不必多说。 跟这些事相比,什么同人画师的身份。。好像真的算不上什么。 甚至都成为不了他们口中的笑料。 英梨梨纯粹是想得太多。 因为跟神崎裕忽而之间突破了关系,情急之下便在意过度,想尽量维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但没有人是完美的。 “可。。可是你真的。。不在意吗?” 英梨梨怯怯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我有什么好在意的。” 神崎裕满不在乎道:“你又不是画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我认识有一些是亲自上阵的。” “不仅画,还喜欢拍,做成录像带。” “要不给你看看?” “才不要~”英梨梨连忙摇头,她才不想看这种东西呢。 “所以啊,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你的作品都没有男性的存在,都是纯女性的风格。” “而且对我来说,你的作品不仅仅是H那么简单,更像是在表露少女的纯洁,是一种艺术的追求。” 神崎裕挑起眉,一本正经道:“那些留名在历史的大画家,又有几个没画过裸体图呢?” “也不见得有人一直批评他们在ghs吧?” “难不成加点服装,制造一些场景,渲染所谓的高尚,裸体就不是裸体了吗?” “道理都是一样的,关键看你如何去理解罢了。” “心里只有黄色的人,看什么都是黄色。” 接着,他义正言辞道:“而我,心里只有艺术!” 迎着洒落的皎洁月光与街边的路灯,他正气凛然的样子,深深地烙印在英梨梨的眼底。 尽管知道他是在瞎扯,但英梨梨还是由衷地觉得感动。 虽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但她此刻却最需要这样的胡说八道。 不过这感动还没持续多久,神崎裕又小声道:“咳,我其实蛮想给你一点建议的。” “到时候有机会的话,不妨再交流交流,我手把手教你怎么创作更H的。” 英梨梨:。。。。 她噗嗤一笑,嘴角微翘道:“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果然还是变态的前辈呢。” “说起来,你答应我的猫娘cos呢。” 神崎裕带着一抹期待。 猫。。猫娘。。 英梨梨偏过头,嘀咕道:“我哪有答应你,分明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的。” “嗯?” “就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的,不信你自己看一看记录,我可没有答应喔。” 英梨梨红着脸,决计不能告诉他她已经悄悄地买好了cos的衣服。 “呵。”神崎裕伤心道:“果然,终究只是奢侈的梦想吗。” 他转过身,双肩在微微抖动,好似要哭泣的样子。 英梨梨见状,明知他是胡闹,也不得不羞恼地跺脚道:“我总不能现在穿给你看吧!!” “哪里来的服装啊。。” “真的是。” 神崎裕光速变脸,笑眯眯道:“啊啦,果然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让我失望呢,英梨梨。” 英梨梨傲娇地撅起小嘴,哼声道:“我。。我只是觉得。。可以参考一下。” “毕竟创作也是需要灵感的。” “才。。才不是因为你的要求呢。” 神崎裕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然后一脸玩味地看着她,直把英梨梨看得羞涩不已。 她连忙拉着他的手,娇嗔道:“快点回去吧,好冷!!” “好,回去回去。”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拉着她的小手一路直奔。 他没有叫车,而英梨梨也没有打算坐车。 两人就这样步行地走回去。 但走着走着,英梨梨意识到路线有点不对。 这。。 这不是往自己家里的方向吗? 她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样问好像有点太主动了。 可越走越近,英梨梨实在有点忍不住。 她小声道:“不是要去你家吗?” 话音落下,顿时招惹神崎裕那闪烁着惊奇与暧昧的目光。 英梨梨窘迫地低着头,羞恼道:“是你自己说的!!为什么要用这种变态的目光看着我。” “有吗?”神崎裕笑声道:“我可从没说要回我家。” “难不成英梨梨想去我家吗?” 他的揶揄惹得英梨梨羞涩心爆炸。 这家伙。。。 英梨梨干脆不搭理他,有点生闷气地鼓起小嘴。 实话说,她在包间与他结束热吻的时候,就有点下定决心了。 而他竟然傻乎乎地无视了自己的暗示。。 那。。那就不管他了! 哼,反正也不是自己吃亏。 就让他自己寂寞地度过这个晚上吧,笨蛋。 待走到英梨梨家门附近的路口时,红绿灯亮起。 虽然车辆不多,但两人都很守规矩地停住在路口。 距离家门不远,英梨梨的心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不止是因为回去就要面对。。那些糟糕的事。 更有不满神崎裕不解风情的意味在里面。 她。。她可是极少极少会那么主动的。 神崎裕眯起眼,眺望着远处,似乎能隐约看到英梨梨家的别墅。 他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太快了呢,英梨梨。” “应该要更矜持一点的。” 啊啊啊。 这样的话从一个男孩口中说出。。 英梨梨耳朵泛起羞涩的红霞,小声反驳道:“什么太快了,我听不懂~” 神崎裕嘴角微翘,意味深长道:“你妈妈很担心你呢。” “你没有回来,她估计也不敢睡觉。” “你说你很爱你的妈妈,那就不要让她伤心,也不要让她担心。” “回去之后,好好地抱一下她,好吗?” 英梨梨闻言,心头一颤。 红灯消失,绿灯亮起。 神崎裕牵着呆滞的英梨梨走过路口,走到大门口附近。 他转过身,低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我期待你的猫娘cos呢,英梨梨。” “还有,不要那么轻易地就做出决定,要仔细慎重地思考呢。” 站在家的门口。 英梨梨脑海中还一遍遍地回荡着他临别前的叮嘱。 什么仔细慎重地思考,英梨梨只剩下对他深深地眷恋与感动。 她本以为今晚。。要发生点什么呢。 但他居然忍住了。 果然。。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 而不是。。为了贪图什么别的东西。 一阵寒风吹过,英梨梨从沉思中惊醒。 她下意识地扭开了门,却发现门没有锁。 客厅的灯没有亮,昏暗如她出去时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脱下高跟鞋,裹着丝袜的玉足轻轻地踮起脚尖,不敢发出声响。 而走到转角时,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投射下来,映照出小百合担心的表情。 “英梨梨?” 小百合试探性地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英梨梨鼻头一酸,也不顾上什么矜持,上去紧紧地搂住自己的母亲。 “对不起。。妈妈~” “真的。。很对不起,妈妈!” 在英梨梨的呜咽声中,小百合如释重负地露出温婉的笑容。 她斜睨着窗外的明月,心底暗道:“谢谢你呢,裕君。” 。。。。。。。。。。。。。。。。。。。。。。。。。。。。。。。。。。。。。。。。。。。。。。。。。。。 。。。。。。。。。。。。。。。。。。。。。。。。。。。。。。。。。。。。。。。。。。。。。。。。。。。 第七百九十三章:撩拨的禁忌! 回到半路,神崎裕的手机响起。 他拿起来,不出意外赫然是小百合的消息。 “谢谢。” 神崎裕轻笑一声,手指在屏幕上触及:“不客气,她没事了吧?” 早在英梨梨离门而去之际,小百合似乎就猜到了她是去找神崎裕。 所以还未待英梨梨与神崎裕碰面,她就提前发消息给神崎裕,让他照顾英梨梨。 当然,这也有一些“老母亲”的凝视含义在里面。 提醒神崎裕不要乱来。 好在神崎裕今晚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对英梨梨做什么。 自然是默契地答应小百合白送过来的请求,把英梨梨安抚好,再把她送回去。 这样小百合便无形中欠他一个人情。 神崎裕出院的消息,小百合是知道的。 小百合的情报来源远比英梨梨要来得迅捷。 所以神崎裕出院的消息,小百合也比英梨梨早知道一些。 可惜今晚发生了一些意外,不然的话,小百合还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英梨梨的。 “嗯,已经睡下了。” “哦?那你现在是站在阳台和我发消息呢,还是躲在被窝里和我发消息啊。” 神崎裕跟小百合在线上的聊天氛围已经愈发地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现实关系。 他已经不必再保持谦卑且充满礼貌的后辈形象。 小百合看到消息,迎着深夜冷风的长发在月光下肆意地飞舞着。 只穿着单薄丝绸睡袍的她,在寒风瑟瑟之下显得有些娇弱。 而被吹得有些泛红的唇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妩媚的丹凤眸也渐渐眯起。 “那你是漫步在街头与我聊天,还是坐在温暖的车内呢?” 小百合俏皮地反问道。 “走路比坐车有意思多了,特别是吹着风往前走的感觉。” “啧,年轻就是好呢,这么吹也不怕生病。” “那你这位老人家还是快点回去温暖的被窝里躺着吧,不然被风吹倒的话,英梨梨估计又要担心了。” 老。。老人家??? 小百合颦起眉,丝毫不显老态的小脸悄然板起。 她还真是极少听到这种称呼呢。 每次她说起她的实际年龄,旁人无不都是吃惊震愕,哪怕是跟英梨梨走在一起,她也只会像是英梨梨的姐姐,而绝非母亲。 可真要论起年龄来,哪怕长相显得年轻至极,小百合也实在没办法与神崎裕相提并论。 不过~ 她有些疑惑地眨着眼,下意识地扫向四处。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站在阳台吹风的? 周围是漆黑的一片,隐约的远处才可见街灯的闪烁。 无论小百合怎么仔细凝视,都看不到半点神崎裕的身影。 这小混蛋估计又是糊弄自己的吧。 小百合扬起淡淡的明艳,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玉指悄然在屏幕上敲动。 “怎么对长辈说话的,你姑姑可比我还大呢。” “所以我这是在敬老啊。” “什么敬老,我也只不过是比英梨梨大那么几岁,我还是年轻人呢。” “的确,我也很想和你讨论一下,到底是天生丽质呢,还是后天保养的效果。” “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大概是两者兼备吧,对吗?” “KKK” 泽村小百合每次和他聊天,都会情不自禁地变得心情轻松。 神崎裕暂且收起手机,继续迈步走回酒吧。 而等了一会,小百合还没等到他发来的消息。 她依靠在栏杆,忍不住又发去消息:“你的身体没关系吧?” “大概比你硬朗一些。” “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不听话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 “啊啦,我突然有些期待呢,体罚吗?打屁股的那种?”神崎裕迎着月光,心情也是格外地舒畅。 以至于说起话来都有些百无禁忌。 “呸,找你姑姑去吧。” “我姑姑才没你那么狠心呢,她连骂我一句都舍不得。” “噗~那你对你姑姑也这样说话的吗?”小百合微微抬起玉足,搭在台阶之上。 “严格来讲,我只会对你这样说。” “嗯?” “对啊,因为你是特别的。” 等了一会,小百合看到了令自己有些难堪的消息。 此难堪,是指如风吹过平静的湖,忽而掀起了些许波澜。 纤细的玉指在屏幕上迟疑了一会,才打出一段文字:“在阿姨面前可不许讨便宜呢,这对阿姨是没用的噢。” “那就当做是我心疼你这位阿姨,所以对你特别关照。” “只会贫嘴,英梨梨被你折腾惨了吧?我可看到了不止一处有奇怪的红印。” 小百合咬着唇,在打出这段文字时,她的心情也变得复杂。 “那是你这位母亲太过于宠溺她,都快变成溺爱了。” “我只是适当地给她一些教训,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神崎裕厚着脸皮,莫名地将自己的身份从英梨梨的平辈转化成她的长辈。 更确切地说,是把自己抬到了跟小百合一样的“地位”。 但当着一位母亲的面这般说她的女儿,颇有种两者都一起在调戏的感觉。 他浅尝辄止,迅速岔开道:“而且英梨梨的情绪应该已经稳定了吧?” “嗯。” “那就可以了,说明我的办法很有效。” “确实是要好好地谢谢你呢,那今晚就破例地允许你问一些问题。” “问题?” “嗯。” “什么都问题都可以?” “啊啦,可别让阿姨太难堪噢。” “这样好像我没占到什么便宜呢,不如把阿姨欠我的这个人情先放在一边,我问你一些问题,你也问我一些问题,好吗?” “听上去有点古怪。” “大晚上不睡觉已经够古怪的了。” “嘛,又有点道理呢,那你问吧。” 本来吹风的小百合是有一些困意的。 她今天的心情也很糟糕,甚至比英梨梨更糟糕。 只是她的克制和控制能力都比英梨梨强得多,所以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打算来吹吹风,就回去休息了。 却没想到跟神崎裕这么一聊,那困倦的睡意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些许令她感到刺激的新奇。 “那我们事先说好,无论问什么问题,小百合你都不许生气。” 小百合? 她嘴角带着笑意:“越来越放肆了,我可是你的长辈呢。”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你也可以当我是一个陌生人。” 神崎裕刻意地淡化两人的现实关系。 “看在你今晚对英梨梨的照顾份上,就不和你计较吧。” “谢谢呢,小百合。” “诶,还叫~讨打。” “我不管,小百合小百合,我喜欢这个名字。”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呢,糟糕的孩子,快点问吧。” “唔,啊咧,我好像突然忘记了。” 小百合:? “那还真是可惜呢,你失去了这宝贵的机会,轮到阿姨问你咯。” “突然有点紧张呢。” “不要紧张,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就是因为不会把我给吃了,我才紧张,要是想把我给吃了,我反而会放松很多。” 这言语之间的挑逗,让小百合愈发地感到脸颊的滚烫。 哪怕这风再寒冷,也似乎熄灭不了她悄然燃起的火光。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些话已经很越界了。 应该就此打住,并且给予严厉地批评。 但如果真的能做到,小百合从一开始就这样做了。 恰是做不到,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找神崎裕聊天。 可以说是长期的寂寞与空虚在不停地侵蚀她的理智。 也可以说她今晚的心情格外地低落,格外地需要一些陪伴。 而陪伴,是不会分年龄的。 所以寻求这短暂的安慰与陪伴,光是想一想,就足够让小百合心神摇曳,无法抵抗。 这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体验。 嘴角微翘,小百合抬起头,迎着皎洁的月光,从来温婉的脸颊浮现淡淡的温柔。 她不停地摩挲着屏幕,像是隔着屏幕在向对方诉说什么。 但片刻过后,小百合收起这笑容,转而略忧伤地叹了叹气。 点亮屏幕,她拉回自己短暂丢失的理智,询问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估计英梨梨和你说了吧。” “诶?小百合你不是打算问我问题吗?” “怎么?这不是问题吗?” “的确是,但不是我预料中的问题。” “啊啦,你这孩子还觉得我会问什么啊。” “当然有,譬如我今晚到底施了什么手段,让英梨梨的情绪稳定下来。” “好啊,你先回答这个吧。” “?” “长辈是有特权的喔,而且我也没说只能问一个问题吧。” “唔,答案很简单,我狠狠地揍了她一顿,你看到的那些红印,就是我施暴时留下的痕迹。” 伴随一个滑稽的表情,小百合哭笑不得地回复道:“那这傻孩子没有反抗吗?” “当然有,她又不是木头,怎么会甘心白白被我揍呢。” “但是反抗也没用,我把她拉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偏僻地方,然后和她说,她越反抗,我越兴奋。” “她被我吓到了,哦~对了,她大概没有和你说吧?” “没有呢。”小百合嘴角抿起:“她回来就抱着我,还一遍遍地和我说对不起。” “我也被吓了一跳,英梨梨平时没那么脆弱的喔。” “那说明我的恐吓奏效了,我揍她的时候,她也哭着喊妈妈。” “她,很爱你呢。” 停顿片刻,神崎裕也正经地回复道。 小百合心头猛地一震,差点把手中的手机给甩掉。 回想起英梨梨梨花带雨时的委屈和自责,小百合的心也酸涩到极点。 神崎裕接着打字:“但没有关系,你也很爱她。” “她能有这样的一个妈妈,是她最大的幸运。” “所以你不用谢谢我,哪怕没有我,她也会原谅你的。” 小百合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光,此刻竟有些想回去,去英梨梨的房间,再次把自己的女儿抱紧。 待情绪平复,她露出欣慰地浅笑:“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嗯,很奏效对不对?” “的确很奏效,不过可不要打得太重了,她很怕痛的。” “那你应该要和她说,让她不要反抗得那么激烈,我也很怕痛的。” 噗。 于无人的阳台,周围的静谧被小百合的娇笑所打破。 “诶,听上去你也受了很多苦呢。” “是啊。” “啧,真是心疼。” “嘴上说一说可没用,拥抱是最好的行动。” “噗,我让英梨梨抱你吧。” “那还是别了,抱得太紧会咯得疼,你知道的。” 噗!!! 神崎裕隐晦且委婉地控诉英梨梨的“平板”身材。 这无疑再次戳中了小百合的笑点。 但笑着笑着,她没来由地涌起一个冲动,回复道:“阿姨抱你也是一样的,也会咯得痛。” 消息发出,小百合暗道糟糕。 可消息是很难撤回的。 就算撤回,也肯定已经被他看到。 待她不安地等待一会,神崎裕的消息缓缓发来:“心中有爱,再痛也能忍。” “放心,我虽然怕痛,但忍耐力很强。” 回应神崎裕的,是一连串的笑脸。 而在阳台舞动的影子,是笑得花枝乱颤的妩媚“少女”。 。。。。。。。。。。。。。。。。。。。。。。。。。。。。。。。。。。。。。。。。。。。。。。。。。。。 。。。。。。。。。。。。。。。。。。。。。。。。。。。。。。。。。。。。。。。。。。。。。。。。。。。 第七百九十四章:中场休息~ 与小百合一路闲聊,直到酒吧。 互诉晚安过后,神崎裕将手机收起,借着夜幕,再度踏入这昏暗的长长走廊。 热闹的气氛并没有因为夜深而有所减轻,相反,夜越深,好像就越按奈不住平日的克制与冷静,躁动感是一轮接着一轮。 而且神崎裕刚刚陪同英梨梨来的时候,徘徊在门口的客人还没有多少。 此时到了凌晨的两点多,反而客人多了一些。 跟随着略显拥挤的人潮,扑面而来的闷热感再度萦绕在神崎裕的四周。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走到大厅。 哦豁? 他微微眯起眼,有些惊讶地看向舞台。 舞台上那依旧在跃动的身影,那尽情的歌唱已经换了一个人。 似乎也是冰堂美智留所在乐队的成员,但台上已经不见冰堂美智留的身影。 突然,一只小手悄然伸来,紧紧地攥住了神崎裕的手臂。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在舞台上消失不见的冰堂美智留,此刻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细汗密集地依附在红透的肌肤之间,冰堂美智留微微喘着粗气,幽深的紫眸在缭乱的光线下熠熠生辉。 似乎只是短暂的凝视,就足以令她心跳加速到不得不闪躲。 低下头,向来飒爽的冰堂美智留罕见地流露一点羞涩,而这羞涩也是转瞬即逝,顷刻就被掩盖。 她松开小手,大大咧咧地玩弄着自己湿漉的短发,随口道:“呦,前辈,还没有离开啊?” “准确的说,是再折回来。” 神崎裕稍微思索片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再折回来?” 冰堂美智留讶然道。 “诶,泽村同学呢?你送她回去了吗?” 她隐约有所明悟地问道。 “对啊,那丫头明明就不喜欢这种地方,还非要逞强说来。” “又不喜欢喝酒,待了一会就嚷嚷着要走,我就送她回去了,省得在我耳边聒噪。” 冰堂美智留得到明确的答复,幽深的紫眸微微眯起,嘴角微翘:“是吗?嘛,也看得出来诶。” “哦?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有,泽村同学看起来就挺文静的,平时在学校也是乖乖小姐,怎么可能会喜欢来这种地方啊。” 旋即她往前轻轻一凑,凑到神崎裕的耳畔低声道:“不过,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呢。” 点到即止,她拉开距离,脸上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傻笑。 “我倒是还好,吵闹有吵闹的好,安静有安静的好。” 神崎裕模棱两可道。 “嗯,那这么说泽村同学肯定是因为前辈才来的吧?” “诶,你们是在~”她又轻轻地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到:“就是。。” 她眨着灵动明亮的眼眸,像极了是在八卦而又不敢问到底的试探。 神崎裕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英梨梨今天心情不怎么好,遇到了一些令她很困扰的事情。” “正巧我也刚刚出院,和她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便干脆和她出来走一走。” “噢~那是遇到什么。。”冰堂美智留连忙捂住小嘴,然后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道:“抱歉。” “没关系,也是文化祭那些烦心事而已,估计英梨梨也不介意我说出来。” 神崎裕温声道,旋即他摆摆手:“不如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冰堂美智留就等着他说这句话! “诶,前辈你是一个人吗?” “现在就是两个人了。”神崎裕柔声道。 啊咧。。 冰堂美智留连忙转身,藏起那突然涌起的羞涩:“前辈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坐在一起吧。” “我的卡座在这边呢。” 她走在前面带路,神崎裕默默地跟着。 卡座距离大厅也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 桌上正放着一个酒杯,但酒杯里装的不是酒,而是饮料。 还有一些零食跟小吃随意地摆放着。 “怎么是两人座。” 神崎裕刚坐下便道:“你的成员们不在一起吗?” 说着,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舞台,然后不经意地掠过吧台。 一之濑千鹤依然没有在。 嗯? 这么久还没出现,去什么地方了? 神崎裕心底暗自疑惑。 冰堂美智留正襟危坐道:“额,他们比较享受舞台,每次来演出都是从头表演到结束的,所以我也懒得开个多人卡座。” “哦豁?”神崎裕收回目光,笑眯眯地看着冰堂美智留:“据我所知,你才是最享受舞台的那个人吧?” 冰堂美智留略微不好意思道:“那也不能唱那么久吧~” “那些家伙都是乐器伴奏,就我一个人在台上又唱又跳还要弹吉他,累死我了。” 听她的声音也听出有些沙哑与疲惫。 确实,如果她只是负责唱的话,那还不至于那么累。 又唱又跳,同时还是乐器伴奏,身兼多职的情况下,比其他成员累是很正常的事情。 “啧,身兼多职的往往都是“大人物”呢。”神崎裕调侃一句。 “所以大人物也有特殊待遇喔。”冰堂美智留作怪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杯中的饮料。 “所以对你来说,这个才是真正的中场休息吧?” “嘻嘻,没错。”冰堂美智留狡黠地点点头,但忽而地轻呼一声,放下杯子,有些尴尬地起身看着神崎裕。 “怎么了?呛到了?”神崎裕有点紧张道。 “没有没有~”冰堂美智留连连摇头,难为情道:“好像我有点太失礼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杯子,表情窘迫。 她邀请神崎裕过来,结果只有她自己的杯子。。 还是饮料。 她连忙补救道:“前辈你是想喝酒还是?” “我都可以。” “那还是喝饮料吧!”冰堂美智留脆声道,接着小声解释:“这个卡座和消费都是免费的,但仅限于我一个人,而且也不能拿太多东西。” “我拿了饮料就不好意思再去拿酒了。” “而且我最近比较拮据,让前辈见笑了。” 她很坦率地说明自己的情况,大大方方,利落干脆。 神崎裕当然不会介意,他开着玩笑道:“怎么这家店那么扣,你表演得那么卖力,就给你这么点待遇啊?” “没有没有。”冰堂美智留笑容明媚:“我们都是有演出费的,所以严格来说,这家店的经理很大方了。” “没关系,喝饮料就好,我刚刚才喝完酒,也有点晕,正好喝点饮料解解醉。” 神崎裕示意她坐下,然后转身举起手。 经理有特别交待,所以有专门的服务员时刻盯着神崎裕的方向。 见他举起手,服务员马上过来:“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麻烦拿个杯子过来。” “好的,请稍等一下。” “诶,果然前辈出马就是不一样呢。”冰堂美智留惊讶道。 “哈?” 冰堂美智留微笑地解释道:“这里的服务员虽然不少,但客人实在太多了。” “尤其到了这个点数,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而且光线也暗,乱七八糟的闪来闪去,声音又吵,所以经常都是客人自己去拿东西的。” “那可能是我运气好。” “我也是这样觉得呢,但每次见到前辈,好像都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 冰堂美智留小嘴咬住吸管,眼睛却时刻紧紧地盯着神崎裕。 “错觉而已,我可没什么特异功能。” “嘻嘻~”冰堂美智留清脆地咯咯笑道:“可能真的有也说不定噢,只是前辈你自己没有发现。” 她对他真的充满好奇。 是各种各样的好奇。 有因为薰的缘故,也有些是源于神崎裕本身。 比如他的音乐才能,再比如他的学习成绩,又比如他的各种事迹。 在冰堂美智留的人生中,她还没有见过一个像神崎裕这么“全能”的人。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只要见到他,就有一种不需要担心的安心感。 哪怕灯柱倒下,发生意外,他也能挺身而出。 “说起来,前辈不是送泽村同学回去了吗?” 冰堂美智留搅拌着杯中的饮料,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好奇道:“折回来是要做什么事吗?” “唔,英梨梨不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但我还好。”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只是单纯地想听一听歌,看一看演出。” 神崎裕没有直说那撩人的话:我是为你而来。 但也隐晦地表达了这个意思。 而这样的隐晦,恰好契合两人此时的关系。 既不会让冰堂美智留觉得尴尬,却又足够让她心生涟漪。 如果坐在神崎裕面前的是辉夜或者言叶,神崎裕自然就肆无忌惮地说撩人的情话。 冰堂美智留被这模糊的暧昧给触动。 她绝非是对神崎裕有多喜欢,或者有别的企图。 只是可对一个少女来说,在没有任何的偏见前提,甚至带着一点好感的情况下。 对神崎裕这样的男孩心生好感是必然的。 正如男孩遇上好看的女孩会优待一些,女孩对帅气又有能力的男孩也是一样会偏心。 甚至偏心程度比男孩更过分。 “是吗。。”冰堂美智留羞涩地低头道:“其实我唱得不怎么好听的,比不上前辈你。” “不用太谦虚,在我看来你很有音乐天赋呢,而且舞台天赋也不错,适应能力也很强。” 神崎裕正色道:“你以后感兴趣的话,可以选择当个歌手,喔,用偶像歌手出道可能会更好。” “诶,真的吗?” “当然,我很少骗人,更不会骗你。”神崎裕轻声道。 冰堂美智留心底暗自窃喜,羞赧地不敢直视他真诚的目光。 “其实我也有点想当一个歌手呢。” 她柔声道:“我觉得当歌手在舞台上尽情地歌唱,是一件很cool的事情。” “前辈你不知道吧?我以前是学体育的。” “哦?”神崎裕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啊,我以前是体育生来的。”冰堂美智留故作强壮地鼓起自己的手臂肌肉。 而早已经训练生疏,臂弯上自然不会再有那明显的肌肉线条。 但却是纤细之余不失健美,比不上专业的运动员,却比寻常的女孩要好看得多。 神崎裕明明看得清楚,但笑着道:“这里那么暗,你让我怎么看啊?” 诶~ 冰堂美智留有些尴尬地收回。 “不过你这身材的确很适合投身体育,唔,我的意思是,你的身材很完美。” “嘻嘻,前辈是在夸我身材好吧!” “啊啦,我还以为你会介意呢。” “当然不介意,前辈夸我我怎么会介意呢。”冰堂美智留大大咧咧道:“而且我也觉得我的身材很好呢。” 确实。 神崎裕笑着点点头:“然后呢?怎么会想到去唱歌,当歌手啊?” “唔,一个偶然的契机吧。” 冰堂美智留轻声地和神崎裕谈起她的从前。 其实没什么特别。 在没有想当歌手之前,冰堂美智留跟每一位体育生一样,日常都是枯燥的训练,没什么特别之处。 稍微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冰堂美智留的天赋很好。 她学什么体育项目都能很快熟练并且展现出极强的能力。 但因为一次偶然的巧合,她看到了一场演出。 也就是这场演出,她看到在台上尽情表演的乐团,突然产生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从此之后,她就对唱歌,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她的天赋似乎不止体现在体育上,也体现在音乐上。 学了音乐一段时间,她的进步就十分明显,并且比一些学了很久的音乐生都要厉害。 再然后,她就加入了音乐部,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至于这个乐团,她解释是因为个人的兴趣爱好而加入的,跟音乐部没有关系。 当然其中也有成员是音乐部的。 不过乐团的宗旨与目的都和音乐部不一样。 音乐部中,以日川为首的团体是借助音乐部为跳板,追求以后的前途,扩大名声,提高影响力。 而自己的乐团是私底下组合起来,以玩乐为主,大家开心尽兴就好。 她还解释了为什么会来酒吧表演。 一方面是想提升自己的能力,另外一方面就是想赚钱。 这没什么不能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这年头,大家都缺钱。 能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说话的时候都应该是理直气壮,并且骄傲自豪。 何况在霓虹,高中生兼职也不算是罕见的事。 只要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兼职就可以。 哦,不对,那些奇奇怪怪的兼职也许才是高中生兼职的主流也说不定。 。。。。。。。。。。。。。。。。。。。。。。。。。。。。。。。。。。。。。。。。。。。。。。。。。。。 。。。。。。。。。。。。。。。。。。。。。。。。。。。。。。。。。。。。。。。。。。。。。。。。。。。 第七百九十五章:肆意的自己~ 虽彼此的杯中装着的都不是酒,但也算是觥筹交错间,渐渐地也放开一些。 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通,冰堂美智留才收住自己的话匣子,不好意思道:“抱歉,好像说得有点太多了。” “估计前辈你听着听着也快睡着了吧~” 冰堂美智留觉得自己的故事很普通,普通到连简单地说一遍都像是在写平淡的日记。 因而她说完之后,既目露期待,也扭捏地夹杂些许不安。 她觉得和自己的故事相比,他的故事就简直是精彩到可以写成剧本去拍一场电影。 但神崎裕并不这么认为。 他摇着头,轻声道:“人对自己往往太过于了解,了解到一点新意都没有,所以经常会觉得别人的故事很精彩。” “这样的道理放在我身上也共通。” “还真是相当充实的人生经历呢,差一点点就可以比得上我了。” “诶,那前辈也要满足一下我的期待吗?”冰堂美智留直言不讳道。 “我?” 神崎裕看一眼时间,有些吵杂的气氛没有打扰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那份独特的静谧。 “嗯嗯,我对你的故事很好奇诶。” “哈,为什么会那么好奇,因为薰吗?” “唔,跟薰也有原因吧。” 谈起薰,冰堂美智留收敛飒爽的一面,展现出在学院时的稳重。 “我还记得第一次跟薰见面,那是音乐部招新的最后一天。” “我当时和日川他们待在一起,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好像快到晚上的七点钟了。” “然后呢,突然门就被推开,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闯了进来,还拿着一个笨重的小提琴盒。” “薰好像是急忙忙赶过来的,还很抱歉地给我们解释原因,真是一个相当可爱的女孩呢。” 冰堂美智留眼眸闪过丝丝温柔:“她还没有表演,我就已经下了要把她招进音乐部的想法。” “因为太过于可爱了吗?” “嗯嗯,真的是特别特别可爱呢!!”冰堂美智留忍不住再次赞叹。 “前辈难道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吗?你肯定也见识过吧?毕竟你和薰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的确很可爱,像是邻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一样。”神崎裕由衷道。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噢,不愧是前辈呢。” 冰堂美智留嘻嘻一笑。 “那薰表演完之后,你是不是又大吃一惊了啊,那种反差感。” “诶,好像还是瞒不过前辈呢。”冰堂美智留捂嘴柔笑道:“是不是薰偷偷告诉你了啊?” 神崎裕翘起嘴角:“她一般不会和我说这些东西。” “这样啊,那怪不得薰时常惦记着你呢,看来前辈对薰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 她颇为吃醋地感叹道。 既感叹着神崎裕对薰的熟悉,也在感叹当时的情景。 薰的演出令在场的全部人都大吃一惊。 如果说在演出之前,只有冰堂美智留打算招进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的话。 那么演出结束后,毫无疑问,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把薰招进音乐部。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这个看起来有点娇弱的少女,她天生就应该是属于音乐的。 尤其是神崎裕所提及的那种反差感。 薰的外表第一眼给人感觉是柔弱的,是在风中都怕被吹散的蒲公英,在雨中怕被淋湿的含羞草。 但她演奏时候的却是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那是无比的乐观,积极,阳光,开朗。 以及蕴含着令人动容的坚毅。 是那种即便独自生长于无人的荒漠,也敢于独自绽放灿烂。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我很难把演奏时的薰跟平时的薰融合在一起。” “我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但每次都忍不住想去呵护,想去多照顾她一下。” “久而久之,好像我都成了知心大姐姐,明明我自己的性格都不适合走这样的类型。”冰堂美智留带着些许自嘲。 这就可以解释冰堂美智留为何有这样的反差。 在学校,在薰面前,会表现得沉稳冷静,是一个可以开玩笑,但无时无刻都会照顾她的姐姐。 在外面,在这里,却是一个尽情在舞台上玩耍,尽情表现自己,是一个率直又带着点莽撞的飒爽小姐姐。 但这样的切换,对冰堂美智留自己来说未必坦然可以接受。 这也有点矛盾。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觉得自己的性格不适合走知性大姐姐这样的风格。 所以经常会有别扭感浮现心头。 她会想,自己明明不适合当一个大姐姐,却偏要当一个大姐姐。 这样对薰来说,薰真的认可这样的自己吗? 或者说自己这样做,真正达到自己最初想要爱护薰的初衷了吗? 她怕的就是自己明明不适合,偏要做,到头来却什么都做不好,还连累了别人。 神崎裕看着她的略微自嘲,嘴角微翘地柔声道:“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自己。” “有时候自以为自己对自己很了解,但其实往往不一定呢。” “在不同的人或事面前,时常都会扮演不一样的角色。” “不过对我来说,冰堂你扮演的每个角色,都很有魅力呢。” 诶!!! 方才还挂着一抹忧愁与自嘲的少女,顿时浮现羞涩的红霞,小声道:“真的吗?” “当然,在薰面前像是姐姐一样的你充满知性,在舞台上尽情歌唱的你也无时无刻绽放着魅力。” “但无论是那个角色,本质上这都是你啊。” “没有什么高低,也不需要感到奇怪,更不需要所谓的认可,对不对?” 冰堂美智留动容地看着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振作起来才行呢。” 神崎裕抵着下巴,微微凑近一点:“再比如我,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那么全能。” “我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在某些情况下,又是另外一个样。” “诶,有点难以相信呢。”冰堂美智留笑声道。 “那只能说明我平时隐藏得太好了。”神崎裕悄悄道:“其实我蛮喜欢这种地方的。”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 冰堂美智留微微咬着唇,小声回道:“其实。。我也是。” 两人彼此对视着,忽而相视一笑。 她再敞开一些心扉,干脆道:“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在这样的场合演出,能最大限度地满足我的心情。” “我也试过在别的地方演出,但好像总是觉得差了点东西。” “所以不好意思,我刚刚说谎了呢,我不止是为了赚钱,也是觉得这样的演出更适合我。” 冰堂美智留的音乐风格跟冬马和纱这种是截然相反的。 冬马和纱走的是艺术路线,是那种阳春白雪。 而冰堂美智留更倾向于随性写意,是飒爽又潇洒,追求的就是一个闹。 从她是吉他手这一点,和纱却是钢琴演奏者便可见一斑。 “想一想还蛮像的。” 神崎裕忽而喃喃道。 “诶?什么?” 冰堂美智留没有听清。 神崎裕解开衣领上的一粒纽扣,轻声道:“你在薰面前扮演着知心姐姐,我在薰面前也尽量充当一个好前辈。” “但我其实是一个放肆又自私的家伙。” 他转过身,目光掠过某些隐晦的角落,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激昂的音乐声之间,在眼花缭乱的光线交错间,有些关于性的荷尔蒙在萌动弥漫。 他指向某处,回头对冰堂美智留道:“比如这样,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更过分一点。”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冰堂美智留看到了一对男女。 他们紧紧地缠绵在一起,而男孩的手已经悄然伸入某处,女孩也是脸带红潮,目露迷离地喘息。 这一幕,无疑让冰堂美智留有些心惊。 她说自己喜欢这里,是喜欢这种热闹,躁动的气氛。 是摇滚的快感。 而非是这种关于性的荷尔蒙涌动。 可仔细一想,这里之所以那么热闹,那么躁动,无非也是道德的约束相比于其他地方,能得到某种程度的压抑。 在这里,借助昏暗的光线,吵闹的音乐,还有迷醉的酒意,人可以更放纵一点。 因为放纵,所以肆意舞动,毫不顾忌。 她追求音乐上的放肆,而他追求气氛上的放肆。 好像。。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的确是蛮像的。 而看着看着,一滴酒都没有喝的冰堂美智留,却骤然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她不自觉地将视线转移到神崎裕身上,看着他嘴角那抹略显玩世不恭的自信。 咕隆。 心跳在加速,随着跳跃的鼓点。 “怎么?有没有一种人设崩塌的感觉?” 神崎裕噙着浅笑,轻声道。 冰堂美智留心跳在疯狂乱跳,下意识地点点头。 “啊啦,好像有点太坦诚了,没有吓到你吧?” 神崎裕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自嘲道。 哦~~ 不是!! 冰堂美智留连忙摇头,她支吾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我。。” “嗯?” 神崎裕支起下巴,默默地看着她。 而这种凝视,毫无疑问进一步推动了冰堂美智留的心跳加速。 真的。。 好帅气。 她低哑地扭捏道:“前辈。。你。。你想不想跳舞?” 。。。。。。。。。。。。。。。。。。。。。。。。。。。。。。。。。。。。。。。。。。。。。。。。。。。 。。。。。。。。。。。。。。。。。。。。。。。。。。。。。。。。。。。。。。。。。。。。。。。。。。。 第七百九十六章:妹妹与哥哥! 扭捏的小女孩姿态摇曳于昏暗的光线之间。 想来也是极为诱人的。 若是能抚上这纤细的腰肢,在灯光闪烁的舞池享受着众人投射而来的艳羡,若再贪心一些,兴许还能发生更多的故事。 可能冰堂美智留平日里在学院虽略有名气,却始终都只能流连于边缘,难登台成为焦点。 但此时此刻,她在这酒吧中毫无疑问是绝对的女主角。 不管是出于对名气吹捧的追求,还是纯粹想讨好一位美人的芳心,神崎裕似乎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冰堂美智留也是这样想的。 她做事直率,性格飒爽,虽也有扭捏,但不会藏得太多,不至于如捉迷藏这样躲来躲去。 在合适的时机下,她就会不加掩盖地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所想。 迎着她灼灼双眸间流淌而出的期待,神崎裕可以选择回应她的期待。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拒绝。 因为成为焦点,往往也意味着会无时无刻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注视。 其中自然包括某位消失在吧台的女孩。 虽然一之濑千鹤现在不知道在何处,神崎裕也不敢赌她剩下的时间会不会出现。 今晚带着英梨梨过来,对千鹤来说可能已经是极限了。 倘若他再随意地勾搭冰堂美智留,未免显得有点太过分。 毕竟喜欢一个两个,或是三个四个,还可以说是多情。 见一个就撩一个的话,就跟多情没什么关系,这叫贪图人家的美色。 何况冰堂美智留跟薰的关系也并不简单。 此时此刻,冰堂美智留受到这暧昧的气氛影响,所以一时间有点情难自禁是可以理解的。 待她离开酒吧,在外面吹吹风,清醒下来,她又会怎么想神崎裕呢? 当然,他只是婉拒。 神崎裕微微摇头,笑声道:“如果是在平时,那我大概很乐意。” “但现在我也有心无力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有点自嘲道:“希望下次能有机会。” 冰堂美智留闻言,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拒绝。 或者说:没有意识到他的本意是想拒绝的。 她的第一反应是联想到神崎裕的病情上。 有心无力,虽是刚刚出院,但那么严重的意外,有些遗留下的还没彻底痊愈的情况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所以她自己还露出不好意思的俏皮:“诶,真是抱歉,差点忘记前辈的情况呢。” “不过前辈也真是太厉害了,那么快就能出院。” “真是神奇~” 兜兜转转,冰堂美智留对神崎裕的自带滤镜相当强悍。 非但没有介意自己的小小期待被拒绝,反倒进一步地感叹起神崎裕的“神奇”。 “怎么又神奇了,我真的没有特异功能。” 神崎裕苦恼地叹气一声。 “只是感叹一下嘛~我当然知道前辈你没有特异功能。” 冰堂美智留捂嘴柔声道:“因为我之前练体育的时候经常会受伤,当然大多数情况都只是一些小扭伤,没几天就能好。” “但有一次我印象很深刻,我在练习排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膝盖在地上擦了很长的一段,皮肉绽开,差点都能看到骨头。” 说着,冰堂美智留还特意伸出自己修长的大腿。 她穿的是短裤,昏暗的光线也掩盖不住丰腴大腿的白皙。 神崎裕视力极好,都不需等到她的手指指过去,他一眼就已经看到膝盖上残留下的陈年“痕迹”。 应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其实连这点留下的痕迹都很难发现。 但越是严重的伤口,留下的痕迹就越是难以磨灭。 它可能会很容易被忽略,但绝对不会一点都不剩。 只是看着她膝盖上这浅浅的一道痕,神崎裕都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很痛吧?” 他声音都忍不住低柔了一些。 “嗯嗯,超级痛!!”冰堂美智留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话时都禁不住咂舌。 “而且去校医室做紧急包扎的时候还没有麻药,校医只是轻轻一碰下我都觉得想去死了。” “后来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左右才能回家,大概花了三四个月时间慢慢修养,才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 “所以我才感叹,前辈你的情况比我当时严重多了,但休息时间好像一个月都没有就能出院,这难道不神奇吗?” 神崎裕莞尔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才是你放弃体育的原因呢?” 体育生受伤是常事,但如果是严重的伤,对体育生来说,危害性可能比普通人更严重。 比如骨折。 对普通人来说,的确对生活也有影响,也有很多不便。 但对于某些体育运动员来说,有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再参与到体育工作中,不仅身体受损,还意味着也要重新选择一条新的出路。 冰堂美智留咯咯笑道:“其实前辈你想的没错,我也是因为这次受伤,才有了几个月的休息时间不用训练,有机会去了解一下音乐。” “而且这次受伤之后,我父母就不怎么同意我再当体育生了。”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我可以感受到他们态度有明显的转变。” “所以后来我说我不想再当体育生时,他们都没有怎么反对,反而很支持我的决定。” 神崎裕轻声道:“父母都很爱惜自己的孩子,有这样的想法是理所应当的。” “切~”冰堂美智留微微撇嘴:“当初也是他们让我去练体育的。” “说我体格健壮,长得又高,就适合当运动员,除了运动员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 想来任何一个少女听到自己的父母这样评价自己,恐怕都是心存不满的。 冰堂美智留的不满更是溢于言表。 “啊啦,他们的初衷也是为你好嘛。” “我当然知道!!”冰堂美智留有点幽怨地看着神崎裕:“只是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前辈你也是,这种时候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 神崎裕闻言,微微一笑道:“我比较讲道理。” 冰堂美智留:??? 她翻着白眼,没好气道:“太讲道理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前辈!!” “唔,其实单身更好。” 神崎裕正色道。 “诶?真的吗?那薰怎么办??” 情急之下,冰堂美智留有点口不择言。 神崎裕眯起眼:“薰?” “额。。”冰堂美智留支吾道:“没有没有,前辈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薰觉得前辈你像是她的兄长一样。” 神崎裕顺着她的话,笑道:“既然是兄长,那就更应该讲道理。” “一味地惯着她的情绪,只会让她慢慢地迷失自我。” “我不是她的好闺蜜,也自然会有人陪她一起发泄情绪,而我需要做的,大概是在她迷茫的时候,适当地保持理性,给予她迷茫时最需要的建议。” “可能这样并不讨喜,但有人给糖,就注定要有人喂药,不然病怎么会好呢?不是吗?” 冰堂美智留:。。。。。 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确实。 人想发泄情绪的时候,当然不想听什么道理。 道理谁不懂?就是想发泄,想骂人,想让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起骂而已。 但光骂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到头来还是要面对问题。 这种时候,一些理性的建议就显得尤其重要。 所以神崎裕大概不会扮演什么都包容的温柔欧尼酱,而是一位严厉且理智的兄长。 再加之神崎裕是前辈的形象,似乎他扮演起来毫无违和感。 唔~ 虽然感性上好像觉得前者会更亲密,但不知道为什么,冰堂美智留还是忍不住有点羡慕。 她可没有哥哥,身边也好像没有一位这样的朋友。 在自己愤怒的时候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自己肆意宣泄的时候,给予自己理性的开解。 更没有某位,会在自己迷茫时施以援手。 一时间羡慕与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冰堂美智留眸间闪过些许挣扎,最后都化作幽幽的感慨。 “认识前辈还真是薰的幸运呢。” “不,认识你才是她的幸运。”神崎裕也感慨道:“其实我和薰的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亲密。” “大多数情况下,我算是她臆想出来的一个目标。” “她只是朝着她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目标在前进。” “反而你才是经常陪伴在她身边的好朋友,如果真要选择的话,你的作用可比我重要多了。” “而且你温柔又大方,也会照顾人,薰能和你成为好朋友,才是她真正的幸运。” 听着这赤裸裸的夸奖,冰堂美智留有些心虚,也有点不敢相信。 她红着脸,既期待又忐忑道:“我哪有像前辈你说的那么好。。我。。我只是尽我自己的努力而已。” 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没有妹妹,也没有哥哥,所以有点可能把薰当做是我的妹妹来看待。” “那你这个姐姐当得很成功喔,照顾起妹妹来比我认识某位当姐姐的要好得多。” “当然,薰这位妹妹也比某位当妹妹的要好得多。” 此时,在沙发上躺着安睡的雪之下雪乃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冰堂美智留闻言,有些错愕道:“前辈你还有别的妹妹吗?” 昂? 我这不是在举例说明吗? 怎么会理解成是我妹妹呢。。 而且什么叫别的妹妹。。 神崎裕嘴角微抽:“不瞒你说,我确实有一个亲妹妹。” “喔~”冰堂美智留“恍然大悟”:“那你妹妹应该对你很好吧。” “毕竟有这样优秀的哥哥,如果我是你妹妹的话,我肯定会感到十分自豪呢。” 冰堂美智留眼角掠过一丝小小的期待。 神崎裕笑着叹气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妹妹,我也肯定可以安心许多。” 啊这。。 好像回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回应。 冰堂美智留那抹小小的期待被藏起消散不见。 “听前辈你的语气,好像你和你妹妹的关系……不怎么好?” “唔,也不能说不怎么好,但没有以前好了。” 神崎裕略有所指道:“毕竟长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 冰堂美智留眼波流转,忽而噗嗤笑道:“其实女孩子都很会藏心思的。” “如果你和你妹妹从小就很好,但现在突然变得不怎么好,那不用想,肯定是你妹妹藏了一些心思。” “她肯定还是很喜欢你的,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表达了。” “前辈你不妨主动一点,毕竟女孩子脸皮薄嘛。” 神崎裕笑了笑,低声道:“她的确很“喜欢”我呢。” “不过我其实也是一个脸皮薄的人,所以我才说,要是我的妹妹像你这样就好了。” “大方又飒爽,有什么就说什么,不会遮遮掩掩什么,对吧?” 他明亮的眼眸突然直勾勾地看向冰堂美智留。 冰堂美智留心跳猛地加速,带着不可言喻的心虚点头道:“嗯嗯。” 。。。。。。。。。。。。。。。。。。。。。。。。。。。。。。。。。。。。。。。。。。。。。。。。。。。 。。。。。。。。。。。。。。。。。。。。。。。。。。。。。。。。。。。。。。。。。。。。。。。。。。。 第七百九十七章:一鼓作气!再而衰。。 叮咚。 突然神崎裕的手机传来响声。 “抱歉。” 他挥挥手示意,旋即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 似乎是一些不怎么好的消息? 冰堂美智留看着他的眉角渐渐皱起。 而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昏暗的光线在这种时刻带来莫名的气氛渲染。 恰好转到一束黄色的淡光,轻轻地掠过神崎裕如剑般的眉,映照着他如雕塑般立体的脸。 该死的。。 这家伙。。为什么能长得这么帅。。 冰堂美智留心底有一头小鹿在疯狂地乱撞。 不行不行。。在想什么呢。。 他。。他可是薰的。。 处理完消息,神崎裕抬起头:“对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他微笑着看向冰堂美智留,吓得她连忙躲开。 心跳在砰砰地加速,冰堂美智留低着头,赶紧喝一口饮料压压惊。 “聊到你的妹妹。。” “噢,我妹妹。。”神崎裕正欲说话,忽而又叮咚一声,消息再次袭来。 冰堂美智留笑容也随之僵住。 见他再次处理好,冰堂美智留才缓缓道:“那么晚还有人给你发消息吗?” “嗯,我家里人的消息。”神崎裕将手机放在桌面,有些头疼道:“你也知道我才刚刚出院。” “虽然我自己觉得我已经完全康复,但是我的家人并不这样认为。” “要不是我执意坚持,他们估计还想我继续躺在医院里好好修养。” “这不,见我没有在家,就开始问我在什么地方了,哎呦,啰嗦死了。” 冰堂美智留闻言,微微颔首道:“喔,原来是家人的消息啊。” “不过也很正常吧,正如前辈你刚刚所说的,父母的出发点总是为你好的嘛。” 神崎裕嘴角微翘,柔声道:“那我再教你一句,有些东西叫不见棺材不见眼泪。” “哈?” “嘛,就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时,自己能客观理智地帮别人分析,但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也会犯同样的错误,比如讨厌父母的唠叨和过分关心。” 冰堂美智留掩嘴笑道:“这叫旁观者清吧?” “诶,好像也不怎么对呢。” “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冰堂美智留一本正经道:“我也觉得前辈留在医院继续修养会更好呢。” “看前辈的样子就不像是会安分呆在家里的类型,万一又闹出什么意外。。” “可饶了我吧。”神崎裕苦恼地求饶道:“知道我为什么刚离开医院就来这里吗?” 冰堂美智留眼眸一凝,脑袋瓜一歪:“前辈不是陪泽村同学散心吗?” “咳咳,那个只是次要原因。” 神崎裕悄悄地凑近一些:“主要是我在医院呆得实在太无聊了。” “整天除了躺着就是坐着,连出去散散步都不行。” “说是住院,但给我的感觉简直就是在坐牢,我可完全受不了这样的日常。” “所以我就赶紧想办法出院,可算是逃离那个死气沉沉的监狱了,这里跟医院相比起来,才更像是人间呢。” 冰堂美智留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莞尔道:“诶,原来如此,怪不得前辈你说喜欢热闹的地方。” “原来是在医院憋太久了啊。” “没错。” 神崎裕老神在在地嘀咕道:“也许今晚过后,我又要被禁足了。” “趁着还有时间,多享受一会是一会。” 冰堂美智留这么一听,顿时感到有些惶恐。 自己这样,该不会耽误他的时间吧? 而神崎裕看她一眼,看着她脸上的迟疑,便知晓她又想歪了。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地触碰到她还略显湿润的短发:“像这样,能好好地坐在一起聊天,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享受呢。” 这是今晚以来,他第一次主动地跟冰堂美智留产生肢体接触。 特别是在这种时刻,冰堂美智留不由自主地受到气氛的影响,将飒爽的一面完全收敛起来。 细细体验着他的摸头杀,她眼角弥漫着点滴的羞涩,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又生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羞涩。 那方才被打断的,压抑于心头的一些话,于他的摸头杀安抚下,悄然地再次涌动上来。 冰堂美智留犹豫了片刻,忽而一鼓作气,咬牙道:“其实。。如果前辈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你的。。” 后面那些话说得格外地小声。 但大厅内喧闹的音乐声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下,所以这喃喃自语般的低吟也显得那么清晰。 至少在冰堂美智留听来,就如同是将心声捧起,递到神崎裕的耳畔。 可煞风景的铃声叮叮响起,又一次打断了冰堂美智留的心思。 她微微咬着唇,神崎裕连忙道:“抱歉。” 他拿起手机,看着消息。 可恶。。。 冰堂美智留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手机,些许的幽怨在浮现,恨不得把他的手机给砸了。 放下手机,神崎裕轻咳一声道:“这次绝对没有问题了,我已经调制了静音。” 他支起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冰堂美智留:“刚刚我有点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一鼓作气,再而衰。。 冰堂美智留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眸间的迟疑更甚。 但思绪再三,她决定把勇气再鼓起一次。 “我刚刚说。。如果前辈你不介意的话。。你也。。” 突然,昏暗的光线瞬间变得明亮如白昼。 这吸引住了神崎裕的视线,他有些走神地晃了晃目光。 冰堂美智留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打断。。 但没有关系!! 她赶紧继续道:“就是妹妹。。” “呦,智留酱,原来你在这里啊!!”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神崎裕的背后响起。 “诶,是在约会吗?嘻嘻。” 而这又一次,打断了冰堂美智留的心思。 她眉头紧紧地皱起,恼怒地站起身,目光凶狠地盯着来人。 那开口说话的女孩被吓住,有些莫名其妙地挠挠头,看向身旁的同伴。 同伴们也是有点疑惑。 神崎裕也转身看了看,哦豁。 好几个女孩都带着乐器,夹杂着香风,正大汗淋漓地站在他的身后。 而看一眼舞台,舞台上已经空空如也。 他轻笑道:“演出结束了?” 这时,女孩们在把目光转移到神崎裕身上。 哇。。好帅气。。 是智留的男朋友吗? 这些女孩都是冰堂美智留乐队的成员,也就是她的同事们。 表演结束,便下来找冰堂美智留。 其中那么两三位承知园学院的学生瞬间就认出了神崎裕。。 长发女孩正想开口调侃一句美智留,却被紧紧地拉住。 她疑惑地看着同伴。 已经认出神崎裕的女孩连忙低头鞠躬道:“神崎前辈,您好。” 神崎。。前辈??? 诶? 长发女孩连忙看向冰堂美智留:“这位是?” 神崎裕起身自我介绍道:“噢,你们好,我是冰堂美智留的前辈,我叫神崎裕。” 说着,他也看了看那两三个鞠躬的女孩。 “你们是音乐部的成员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是的,前辈的记性真好呢。” 隶属于音乐部的几个女孩笑容讨好地点着头。 长发女孩微微眯起眼,突然惊呼道:“啊啦,这位就是你们之前提起过的特别厉害的前辈吗?” 她凑近到神崎裕跟前,眼眸闪烁着好奇:“不过真的好帅气喔。” “真子!!” 音乐部的女孩连忙拉住自己这位好友。 “抱歉前辈,真子她有点自来熟。。” 冰堂美智留也尴尬地帮自己的同伴解释。 “你好噢,我叫新垣真子,智留的前辈先生,请问可以跟我交换号码吗?” 被唤作真子的女孩有着甜美的笑容,她笑的时候,嘴角的梨涡格外地显眼。 啊啊啊。 冰堂美智留嘴角微微抽搐,赶紧把真子拉开。 而其余几个同伴也十分默契地拉住真子的左右手,将她强行制服。 “别乱来,老实一点!!” “呜,凭什么不让我认识帅哥啊。” “呵。” “诶,快点松手,不然我要生气了喔。” 一个人的挣扎是没用的。 其余几位把真子压得死死的,她一点挣脱的可能性都没有。 她只能把目光投向神崎裕,高呼道:“我不会打扰你们约会的,只是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啊。。诶。。” 声音越来越远。 真子已经被强行拖走了。 其余几位都是一边走,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疯狂给神崎裕鞠躬道歉。 好似一阵风,才来又走。 神崎裕嘴角微翘,只觉得很有趣。 冰堂美智留尴尬地挠着头:“真的对不起。。她们平时就这么闹腾。。” 其实冰堂美智留也想跟着她们一起走。 实在是太过于尴尬了!!! 真子这家伙,啊,这下子完蛋了。 神崎裕微微摇头,温柔地看着冰堂美智留:“看来你有一群好朋友呢,真好。” “哈哈哈,才不是什么好朋友,都是一些可恶的家伙。” 冰堂美智留见神崎裕似乎没有生气,也松了一口气。 “就是这种口吻,才是好朋友呢。” 神崎裕略有感慨道:“不过还真有点热情,怪不得你们能玩在一起。” “呵呵。。” 冰堂美智留尴尬地笑着。 其实她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 自己才不是这种疯姑娘!! 啊啊啊,真子,你死定了。 而经过这个小插曲,冰堂美智留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她看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 “那,前辈,我要先走了噢。” 她主动地提出离开。 乐队演出也已经结束,她不能再陪着神崎裕让她们久等。 嗯,主要是不想被她们误会。 冰堂美智留已经预见到自己等会要接受怎么样的盘问了。 神崎裕笑着道:“明天还要上课的,可不要迟到。” “放心,我早就习惯了。”冰堂美智留傻笑道:“就算是通宵,第二天也能精神满满的。” 她刚扬起一抹得意,就被神崎裕敲了敲小脑袋。 哎呦。 冰堂美智留捂着额头,神崎裕正色道:“除非迫不得已,不然还是少通宵为好。” “现在仗着年轻就挥霍自己的身体,等到了一定年龄就知道后悔。” “还有,演出这种,最好还是放在周末呢。” “是~”冰堂美智留嘴角也翘起,乖巧地点头道。 “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神崎裕挥挥手:“对了,文化祭要加油呢,我到时候会去看的。” 冰堂美智留心头一怔,化作一抹柔和。 “嗯,到时候前辈记得要来哦,我等着前辈你。” “还有薰,薰也很想念前辈你呢。”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迈开脚步往回走。 似有些不怎么舍得,以至于走几步都会回头看一眼神崎裕。 就这样,她的身影慢慢走远,回到乐队的成员身边。 而其他几个女孩一窝蜂地涌上,七嘴八舌地围着冰堂美智留。 冰堂美智留一脸生不如死。 神崎裕默默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这既视感,恍惚间让他想起了曾经大学发生的趣事。 。。。。。。。。。。。。。。。。。。。。。。。。。。。。。。。。。。。。。。。。。。。。。。。。。。。 。。。。。。。。。。。。。。。。。。。。。。。。。。。。。。。。。。。。。。。。。。。。。。。。。。。 第七百九十八章:喜欢与交易~ 送走冰堂美智留,看一眼时间。 恰好是凌晨的三点半。 而神崎裕不慌不忙地坐在原位上,随手拿起杯中的饮料惬意地抿一口。 随着舞台演出的结束,大厅内躁动的气氛也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让人眼花缭乱的光线也渐渐平复,恢复到恒久的暖黄色灯光。 似乎三点半也是一个关口,过了这个关口,也宣告酒吧最闹腾的时间结束。 走的不止是冰堂美智留,也陆陆续续走了不少客人。 还没几分钟,忽而就变得清冷下来,恍惚间竟有种是午后,坐在咖啡店内品尝咖啡的体验。 撩人的香水味悄然萦绕在神崎裕的鼻尖,一道倩影也优雅地坐到神崎裕的对面,坐在冰堂美智留原先的位置上。 怪不得一之濑千鹤消失了那么久,原来她是提前就回到休息室,把工作服脱下,换上了自己日常便服。 但只是换便服的话,也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千鹤,神崎裕嘴角微翘,自然意识到这精致的妆容消耗了她多少的时间。 不是淡妆,也不是简单地一笔带过,是完完整整,从底妆开始的完全妆容。 而化一个完整妆,在某种程度上跟女孩子洗头发差不多,都一样费时又费精力。 因此,一个女孩愿意化全妆来见你,也和她愿意洗头发来见你是一样的道理,都代表着女孩的诚意。 如果只是单纯的礼仪,随意画个淡妆就足够了。 浅浅的腮红是桃花色的,眼角翘起的那抹戏谑渲染着浅粉色的动人,连眼线都勾勒着她如月牙般的笑意。 一之濑千鹤支着下巴,盯着他,娇嗔道:“好平淡的反应呢,还以为你会有点吃惊才对。” “哪怕是稍微有点吃惊!” 神崎裕拿起手机,微微摇晃:“要不是你给我发消息,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他也带着一点玩味,很显然,方才数次打断冰堂美智留的消息并不是神崎裕的家人发来的。 而是眼前这位一之濑小姐。 “是在埋怨我多管闲事嘛?也对,你应该巴不得我刚刚是被绑架了。” “这样就没人打扰你和那位飒爽的主唱小姐谈情说爱呢。” 一之濑千鹤眯起笑眼,娇柔的声线总蕴含着若有若无的兴奋。 可能是因为下班的缘故? “胡说。”神崎裕把手机放回口袋,将她仔细梳理的长发给打乱。 “智留是我的学妹呢,恰好是一个学校的。” “学妹?”一之濑千鹤有点吃惊。 她其实很早地已经化好妆了。 只是刚想出来找神崎裕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坐在这里,跟冰堂美智留聊天。 这位飒爽的主唱小姐魅力确实是动人,千鹤默默地看了一会,也不禁有点醋意。 于是便故意发消息给他,好不让他得逞。 没想到。。 原来这两人是认识的啊? “嗯哼,智留是学校音乐部的主力成员,不过我也有点惊讶她会在这里驻场演出。” “刚好她也唱得有些累,就休息下来和我聊一聊。” 神崎裕说得那叫一个光明磊落,只是千鹤听起来就不怎么相信。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了,那个女孩,你送回去了吗?” 一之濑千鹤转声问道。 “嗯哼。” “你肯定和她说夜深了,早点休息。”千鹤狭促地调侃着。 “不,是她一直在打瞌睡,都不用我找借口。” “啊咧,说不好人家是在暗示你呢。”一之濑千鹤把玩着冰堂美智留杯中的吸管,似笑非笑道:“困了,就要好好休息。” “只是你那么晚还送人家回去,指不定人家现在正躺在床上失眠,埋怨你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不解风情。” 她毫无顾忌地调侃着神崎裕。 娇俏的一面远比平时要来得更直接自然。 而神崎裕听着她略带醋意的调侃,也笑着握起她纤细的小手,柔声道:“风情只对特定的人。” “我可是为了你才送她回去的。” “啧~”千鹤嫌弃地撇起小嘴:“听上去我好像是廉价的替代品。” “不,你是专属的贵重物品。” 神崎裕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独一无二的那种。” 哪怕知道是一些故意甜蜜的假话,但又有那个女孩真的不喜欢甜蜜呢? 何况眼前的他,也不是那些令千鹤感到困扰和厌恶的搭讪者。 她指尖悄然回应着他的掌心,眸间闪烁的光彩骤然变得璀璨。 “好肉麻,还好我没有吃得太饱。” “那现在就去喂饱你。”神崎裕攥着她的小手,轻轻用力地拉起。 千鹤顺势装作被他拉扯地起身,眯起眼道:“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 “平时都那么刻薄。” “用刻薄来形容我未免有点过分了。”神崎裕自然地揽着她的腰肢,迈开脚步。 “那~好色?”千鹤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轻柔地吹着气,撩人的香水味随着她肢体的摇曳,疯狂地在神崎裕鼻尖乱窜。 他情不自禁地深嗅一口,满怀的芳香顿时驱散他夜深涌现的些许困倦。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着,却令不少旁人怦然心碎。 尤其是酒吧内的男性工作人员。 以千鹤的魅力,无论去到何处都不会缺少爱慕与追求者。 在酒吧这种相对灰色的地方更是强烈。 若不是有经理的千叮万嘱,千鹤只怕会被骚扰得更厉害。 本来他们还以为千鹤跟经理有不一样的关系。 现在看来。。 经理好像也只是一个传声筒呢。 嫉妒者的心碎不会妨碍两人的暧昧。 酒吧的经理上前,恭敬地询问着,神崎裕简单交待几句,两人便潇洒离开。 踏出酒吧,喧嚣的冷风迎面而来。 千鹤故意没有穿上能抗寒的衣服。 所以她很自然地就缩在神崎裕的怀里,用他来充当抵御寒风的“大衣”。 而她脸上浮现几许怅然,在他怀中感慨道:“好像没什么区别呢。” “嗯?” 这没来由的感慨,让神崎裕忍不住惊讶。 千鹤攥紧他的手,柔声道:“我从在这里上班开始,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有一些女同事会跟男人出去。” “按照业内的说法,是叫出台吧?” 神崎裕微微颔首:“应该是。” 这种现象在这样的地方是极为常见的,好似不怎么道德,却是最现实的潜规则。 而且往往也不存在什么强迫行为。 甚至相反。 有时候是一些陪酒的女孩会疯狂诱导客人。 所以在喝酒这个表面的掩盖下,每一晚都像是暗流涌动的挑选与被挑选的游戏。 有看对眼的,就出去。 能接受交易的,也出去。 在霓虹,连援交都那么普遍,出台就更不必多说了。 千鹤轻声道:“一开始我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我本来有几个聊得还不错的同事朋友,聊的时候没有觉得她们会这样。” “但直到我亲眼看着她们连着几晚都牵着不同男人的手出去。。” “怎么说呢,她们回来后,会跟我分享。” “分享?该不会是分享那些东西吧?”神崎裕莞尔道。 “嗯哼,没错喔,就是那些东西。” 千鹤娇声道:“她们会说A持久一些,B帅气一点,或者C给的多一点。” “然后彼此再交流一下,像是在超市里对一些商品评头论足。” “当然,她们也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甚至说起来的时候都一点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她们的问题,这大概是很普遍的事情。” “只是我自己有点难以接受,所以慢慢的,她们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了。” 她微微扭头,略带惆怅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太。。太虚伪了。” 明明她自己也是这样的。 区别只是她有一个长期且更霍阔的“客人”。 怎么说呢。 没有女孩真的愿意成为一个rbq或者公交车,更不愿意成为可出售的“商品”。 但这种不愿意,是建立在她们有条件选择的情况下。 如果你家里不缺钱,自然能高高在上,用道德作为武器肆意评价。 可如果你家里没有条件,而你又没有别的能力,除了出卖身体,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里没有好与不好,都是个人的选择,都是现实的压力导致。 千鹤跟她们不同的地方在于:自己只是还没有沦落到需要放弃最后的底线。 但千鹤也很清楚,如果没有神崎裕的帮助,她迟早也要面临这样的一天。 也许到时候自己还不如她们来得坦诚大方。 所以她才会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自己跟店内的陪酒女同事,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她果然始终都对这个耿耿于怀,始终都无法真正说服自己。 她很努力地跟自己说:自己是喜欢他,他也是喜欢自己,他和自己是类似于恋人。 而不是跟店内那些女孩这样,是因为金钱,或者欲望才走在一起。 可无论她怎么找借口,从一开始的前提就令她无法坦然接受。 神崎裕微笑着,轻轻地吻住她的唇。 千鹤没有抵抗,很自然地张开小嘴,用香舌勾住他的舌。 一番缠绵后,他松开呼吸急促的她。 看着她迷离的眼眸,他轻声道:“你不愿意和我亲吻吗?” 千鹤微微摇头。 “和我亲吻,你会觉得很为难吗?” 她还是摇头。 “那还是说,我亲你的时候,你觉得毫无感觉呢?” 千鹤再次摇头。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那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柔声道:“有些事其实不需要区分得那么清楚的。” “哪怕是结婚的夫妻,又有多少是因为爱情,而不是因为将就呢?” “只要我们的唇齿触碰,舌尖触碰时,带给双方的感觉是愉悦的,是从身心深处都全然接受的快乐。” “那就是喜欢。” “至少,她们和她们的客人接吻的时候,大概都是强忍着恶心,巴不得快点亲完。” “如果不是跟喜欢的人接吻,又怎么会心跳加速,会有缠绕心头的感觉呢。” 千鹤是因为意识到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她对于浪漫与爱情仅剩的最后一丝感性,让她忍不住产生这种幽怨与哀愁。 她只是希望神崎裕好好地安抚她,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那就是:她和他,不是交易。 他不是她的客人,而是她喜欢的人。 同样的,她也不是他挑选的商品,是他喜欢的人。 就好像恋爱中的女孩会纠结,这个人到底是喜欢自己的身体还是喜欢自己呢? 可说到底,你的身体就不是你吗? 非要分得那么清,只会越来越累。 看着他眼中的温柔,千鹤微微喘息片刻,然后踮起脚尖。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吻住他的唇。 他说得没错。 其实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至少,她们谈论的时候,从不会说自己有多喜欢。 她们只是在虚伪地点评着,被欲望和贪婪所支配着,精神都是脱离的,并没有真正参与,她们甚至连感觉都没有。 而自己,是不一样的。 自己和他亲在一起,那种心跳所传来的悸动,是烙印于脑海深处,无法忘却的回忆。 如果不是和喜欢的人亲吻。。 怎么会有感觉呢~ 。。。。。。。。。。。。。。。。。。。。。。。。。。。。。。。。。。。。。。。。。。。。。。。。。。。 。。。。。。。。。。。。。。。。。。。。。。。。。。。。。。。。。。。。。。。。。。。。。。。。。。。 第七百九十九章:情人! 其实凌晨四点左右的街头,说是冷清,其实也还不至于到万籁俱寂的程度,倒是气温已经降低到宛若冬天。 因为凌晨四点也到了某些店铺要准备开门迎客的时间点。 有店铺要开门,就意味着有人要上班。 更不用说有些行业是24小时轮转,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譬如便利店或者酒店之类的。 街头上也还陆续有车顶闪烁着灯牌的出租车还在营业,只是车辆出现的频次跟其他时间段相比起来,确实是少了很多。 漫步在这样安静的道路,神崎裕跟千鹤最经常能看到的,就是喝得酩酊大醉的行人们。 或是一个两个,或是成群结队。 他们是这安静的街头唯一喧闹的来源。 其中除开少数是年轻人外,大多数都是还穿着正装的上班族,大概也是霓虹传统的聚餐或是商务交谈。 千鹤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不是第一天上班,也不是第一天凌晨三点半下班。 所以这些场景在她看来,早已经是生活中的常态,白天的喧嚣和凌晨时分的荒诞冷清,都是她平时生活中的记忆。 但这么晚的时间点,身旁还有人陪着她一同漫步街头,这确实是第一次。 以至于千鹤都有点小小的紧张,需要刻意地找点话题,刻意地引导一些氛围,好让神崎裕感到“陪她”不是一件痛苦或者困倦的事情。 譬如她会不经意地看一眼路过的醉酒者,然后悄悄地和神崎裕说一说。 似乎是想借助醉酒者的醉态,来充当聊天的素材。 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醉酒的人蛮可爱的。 当然也有蛮可悲的。 那些孤零零一个人散发着浑身的酒味,步伐阑珊地在霓虹灯下踉跄,于凄寒的冷风中难掩形单影只的悲凉。 更有甚者喝醉后,会抱着街边的路牌或者路灯,或是倒地平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酩酊大睡。 若是有巡逻的警员看到,便会上前帮助一番。 若是没有,那估计就这样睡到明天,睡到酒醒。 每每看到这样孤独的醉酒者,千鹤就会忍不住抱紧神崎裕的手臂。 不需要神崎裕询问,她自己就会慢慢地告诉他原因。 “我没有喝醉过,虽然在酒吧工作,但很少喝酒。” “知道为什么吗?我怕喝醉呢。” “我好像有点感性,看到这样的场景经常会下意识地代入进去。” “我在想如果换做是我,喝醉了流连于街头,身边却连个照顾自己的人都没有。。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吗?” “好像不止是没有照顾的人,连打个电话叫个人来搀扶自己回去都没有。” 纵使她已经习惯一个人漫步在凌晨的街头,对这样的场景也见怪不怪。 也仍旧按奈不住深夜时分突然袭来的悲伤与孤独感。 她不是怕喝醉,是怕喝醉都没有人照顾自己。 像这些挣扎踉跄在街头的孤独醉酒者们一样。 仔细想一想,确实很可悲。 到底要孤独到什么程度,才会连打个电话,叫个人都做不到呢。 但神崎裕不会放纵她的感性,通常都会开玩笑逗她:“兴许人家是醉到连手机都掏不出来呢?” “喝醉的人连走路都摇摇晃晃,能记起要打电话让人来照顾自己,那都是没醉到一定的程度。” 千鹤闻言,浅浅的笑容夹杂难掩的忧伤。 “的确是呢。” “不过,如果有人陪伴的话,也不会一个人来喝酒吧。” “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有一个确实可以信任的人,我肯定会提前给他打电话的,赶在我还没有喝醉之前。” 神崎裕哑然。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呢? 哦,因为我喜欢自己一个人。 通常能这样回答的,十个里有八个是在说假话。 更主流的真相是:为什么自己一个人来看?因为找不到人陪我看。 人的社会性就体现在这里。 不是说你喜欢孤独,喜欢自己一个人就真的能那么轻易做到。 它如同求偶繁衍一样,是一种烙印在基因中的本能。 有些人连上厕所都要找个伴,怎么会强大到看电影都独自一人呢。 但这一类还不算是最孤独的。 最孤独的那些,根本就不会去看电影。 他们躲藏在世界默默无闻的空间里,竭尽全力地自娱自乐着。 凌晨时分,果然也是网抑云散发得最强烈的时刻呢。 神崎裕能做的只有抱紧千鹤,然后柔声地一遍一遍告诉她:那是从前,现在不一样了。 她可以放心地喝醉,因为他会好好地照顾她。 千鹤想要的答案,也正是这个。 所以哪怕寒风再凄凄,她也没有觉得冷。 依偎在他的怀里,再冷都觉得心暖。 而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但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开口说。 神崎裕默默地陪着她,看她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他不问,也不说,只是陪着。 千鹤怀着些许抵触的抗拒和第一次的紧张,也不敢面对。 所以她带着他到处走,在这街头四处漫步,毫无目的。 从这个街头走到另外一个街头,从这个街区走到另外一个街区。 从凌晨的四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凌晨的五点。 而神崎裕的耐心好似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哪怕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小时,他也没有说一句催促的话,更没有表露一丝不耐烦的态度。 这大概也是千鹤最后的试探。 她想知道,她真的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少。 所以她才会到处漫步,拉着他像是散步一样走来走去。 她就是想看看他的表现。 但凡神崎裕表现出有那么一丝的不耐烦,她都会很失望。 这是她仅剩下的矜持和自尊了。 如果神崎裕连这点都不满足她,她真的会失望。 幸好结果让千鹤很满意。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也没有急不可耐地催促她直奔目的地。 他只是安静地陪着自己。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但这次,千鹤停住了脚步。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轻声道:“累了吗?” 千鹤娇憨地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张开双手,直接地抱住他:“走了那么久,我的脚好酸呢。” “我还以为你要散步到天亮呢,正好还可以送你回学校。”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千鹤扬起下巴,眼眸闪过狭促:“本来我就是这样想的。” “哦?” “嗯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噢。”千鹤的指尖缓缓掠过他的喉结,闪烁着她迷离的目光:“你想睡我,对不对?” “反正都那么晚了,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是个人都知道后续的故事发展。” “但我偏不愿意呢,我不喜欢这样的故事。” 她抿着小嘴,幽幽道:“难得你愿等我到下班,这么晚还陪着我。” “如果你这样做,只是为了睡我,那我会很伤心的。” “凭什么你等我到下班,我就要和你睡呢?” “我偏不!” 她嘴角扬起一抹执拗的坚定。 经过妆容点缀的精致五官也弥漫着倔强。 这就是千鹤的想法。 你可以说她很矫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始终都想寻求那么一点感情。 她真的不愿意这只是一种交易。 “所以啊,我在下班那一刻就在想,如果你是拉着我直接去酒店的话。” “那我就不理你了,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去的。” “哪怕你生气,我也不在乎。” “大不了就一拍两散,我宁愿欠你一身的债务也没关系。”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神崎裕丝毫不怀疑千鹤此刻的决心。 事实上,这就是两人关系复杂的缘故。 如果只是纯粹的金钱交易,千鹤绝对不会对他有多余的期待,也不会那么折腾自己。 大不了就和酒吧的同事一样,堕落成为这样的女孩罢了。 而这种结果,神崎裕也无法指望千鹤对他能一心一意。 既然是金钱交易,能和他做交易,难道就不能和别的人做交易吗? 神崎裕能给得出价钱,千鹤也自信凭借自己的魅力,会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 既然他想要千鹤一心一意,毫无怨言地做他的情人。 那他就要付出让千鹤想要的东西。 那必然不止是金钱那么简单。 所以千鹤有了期待,有了这些矫情的,矛盾的期待。 她会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想看一看他到底是把自己当做泄欲的工具,当做一个摆在橱窗里,想得到的玩具。 还是。。也带那么点感情的,喜欢的人。 的确很麻烦,但神崎裕做到了。 无论是在医院时对她奶奶的照顾,还是此刻对她的照顾。 在这凌晨的街头也陪着她到处瞎逛一个小时。 既谈感情,也谈物质,高付出,也意味着高回报。 他的付出,换来的就是他想要的,最完美的结果。 直到此刻,千鹤才明确自己的心意。 她发现自己是可以接受的。 情人的身份,也带着一个情字呢。 凝视着她的坚定,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脸颊。 千鹤眨眼间便露出柔笑,软声道:“但是你没有那么急切呢,你没有拉着我去酒店。” “你陪我到处乱走,虽然没什么意义,但我很开心。” “我得到我想要的了,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 她蜷缩在他的怀中,娇羞地撒娇道:“如果是和男朋友在一起,那,做什么都是正常的吧~”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道:“所以千鹤大小姐,你就是在故意折腾我。” “没错,就是故意折腾你。” 千鹤嘻嘻一笑:“但你不许生气,因为这是我的特权。” 她会痴痴地看着他,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化作纯粹的依恋。 踮起脚尖,轻轻地亲他一下。 然后深情道:“其实你对我好一些,我也对你好一些的。” “你满足我的期待,我也会满足你的。” “任何期待都可以喔。” “所以。。所以务必请你要对我多一点耐心。” “好吗?” 神崎裕嘴角微抽:“吹了一个小时的风还没有耐心吗?” 噗。 千鹤求饶般撒娇道:“所以现在不是打算给你回报了嘛~” “走吧。” “走?去哪里?”他下意识地问道。 千鹤露出一抹娇嗔,微微羞涩道:“睡觉。” 神崎裕挑起眉:“说起来我还没有去过你家。” “诶,才不是我家!” 千鹤瘪起小嘴。 “那你想去我家?”神崎裕微微思索一下,断然拒绝:“不太好,我家里有人。” 嗯,确实有人。 但千鹤却以为神崎裕说的有人,是他的家人。 她微微翻着白眼,忍耐着羞涩:“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装傻啊。” “酒店。。应该还没有关门呢。” 她偏过头,小声道。 “呵,你说了一堆,我还没有听懂,但我现在听懂了。”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什么我想睡你,是你想睡我吧!” 千鹤抿起小嘴,嫌弃道:“再不走的话,就真的要陪我逛到天亮了噢。” “啊这,那还是睡觉吧,我也不想走了。” 神崎裕缩了缩:“这天实在太冷了。” 哼~ 男人。 千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 “对了,你有带证件吗?” 神崎裕随口一问。 千鹤一愣,眯起眼狐疑道:“住酒店。不需要证件吧?” “哦,是吗?” 神崎裕嘟囔道:“别这种眼神看我,我又没住过。” “诶,真的?” “那不然呢,酒店有什么好玩的,我又不是没自己的床。” “这样啊,那我信你一次吧。” 千鹤柔柔一笑,牵紧他的手。。。。 。。。。。。。。。。。。。。。。。。。。。。。。。。。。。。。。。。。。。。。。。。。。。。。。。。。 。。。。。。。。。。。。。。。。。。。。。。。。。。。。。。。。。。。。。。。。。。。。。。。。。。。 第八百章:禽兽与禽兽不如~ 赶在黎明前,两人可算是到了酒店。 也幸亏是深秋时分,凌晨五点多天空也是一片漆黑朦胧。 若换做是在盛夏,五点已经可以见到淡淡的日光,四周也被晨光笼罩。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还真不如直接送千鹤回去,也省得别耽误她白天的上课。 神崎裕也不急着这么一时。 他今晚的确是抱着一些别样的念头,但这样的念头并不是强制性的。 还是那句话,对待女人就如同养猫,越是急切,反而越让自己陷入下风。 不仅达不到成效,反而容易会让对方对你产生抵触。 他不是非要今晚就拉着千鹤一起荡起双桨,再酝酿培养一下也能接受。 因为他自信自己对千鹤有着绝对的胜券,并不需要过分地纠结一时的火热。 反正到最后,该是他的,就一定是他的。 何况千鹤的心态也跟绝大多数女孩一样。 正如千鹤自己刚刚所说的,要是神崎裕真的那么急切,故意等她下班就是想着那些事。 她也不会让他如愿。 你慢慢来,反而着急的会是她。 禽兽,与禽兽都不如,便是这种道理。 譬如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神崎裕已经困意涌上心头,他在路上数次都打着哈欠,好几次都建议要不要直接送她回去算了。 但千鹤愣是不答应,还反过来教训神崎裕,让他别再玩那些拉扯的把戏。 在她看来,她是不怎么信神崎裕对自己是毫无企图的。 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故意留空间给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些感动而已。 神崎裕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是满腹牢骚。。 什么拉扯,我是真的困啊!!! 好在时间太晚,酒店大堂也是冷清得很,除了前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 这让千鹤松一口气,鼓起勇气,大胆地牵着神崎裕的手进去。 而酒店的前台也是一脸惊讶。 都这个时间点。。还来开房吗?? 至于那么饥渴。。吗? 唔~ 不得不说千鹤跟神崎裕两人走在一起时,对旁人目光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在凌晨五点多这个极困的时刻,能看到这么一对俊男美女,也算是短暂地振奋一下精神。 更让酒店前台惊讶的是。。 上前过来询问还有没有空余房间的,是女孩。 而男孩似乎很困倦,全程都是懒散地站在女孩背后,不时地打着哈欠。 “有的,客人,请问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将惊讶压下,酒店前台礼貌地询问道。 “一间。”千鹤毫不犹豫道。 “好的,这边有双人房型、单人房型和情侣房型,还有主题房型,不知道客人您要那种?” 酒店前台拿出平板,给千鹤挑选。 双人床。。单人床。。情侣床。。 老实说,千鹤也是第一次开房。 所以她没什么经验,只是装作镇定地划动着手中的平板。 “你想要什么房型?” 她扭头轻声问着神崎裕。 神崎裕已经快困死了。。 他打了打哈欠,随意道:“看你喜欢吧,你喜欢什么就喜欢。” 千鹤微微颦起眉,对他的态度有点不悦。 “那我开双人床了。” 她冷哼道。 “好啊。。”神崎裕欲望全无,只想快点睡觉。 千鹤闻言,心头猛地涌上气恼。 “好!” 她呵呵一笑,转身道:“那要一个双人房型吧。” “好的。” 酒店前台微微颔首,将一些手续办理过后,便将房卡与卡单递给千鹤。 “走吧。” 千鹤拉着神崎裕,直奔电梯。 前台看着两人的背影,暗自嘀咕道:“看来不是来做事情的啊。。” 神崎裕的表现太过于困倦了,那种冷淡的困倦,根本没有要做事前的火热。 这顿时就让前台以为两人只是来睡觉的。 嗯,就是因为太困,又懒得回去,干脆开个房睡觉。 电梯缓缓上升。 千鹤一手牵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房卡和卡单。 随着电梯上升时碰撞的声响,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紧张。 是那种扑通扑通,好似要突破胸膛跳出来一样的紧张。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第一次。 第一次开房,也是纯洁至极的处女之身。 所以哪怕在大堂时表现得再镇定,也不过是保持形象的伪装罢了。 她会紧紧地盯着电梯的楼层显示,每过一层,她的心弦都紧绷一点。 然后悄悄地看一眼神崎裕,她想知道他此时会是什么心情。 唔~ 没什么心情。 他很困。 他困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看他这副模样,千鹤刚压下的恼怒瞬间就有点抑制不住,连初次的紧张都被暂时忘却。 她既惶恐于神崎裕是单纯贪图她的身体,等得到之后就厌倦,抛弃到一边不理会。 所以才屡次试探,小心翼翼地反复确认他的心意。 可真敞开心扉,下定决心后,她又气愤于神崎裕这副无所谓,对自己毫无兴趣的态度! 俗话说:比起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孩,更令这个女孩厌恶的是你完全无视了她。 现在神崎裕就颇有种无视千鹤魅力的既视感。 有那么困吗? 在这种时刻,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打哈欠。。 真的是,这家伙居然连一点紧张感。。不,一点期待感都没有吗? 千鹤撇起小嘴,忍不住在他掌心挠了挠。 神崎裕毫无反应,他已经快要进入到站着都能睡觉的程度了。 叮咚。 电梯门开,终于到了楼层。 千鹤思绪顿时回神。 她微微调整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温声道:“到了。” “嗯。。” 神崎裕下意识地点点头。 千鹤张了张小嘴想说几句,但还没来得及,就被他拉走。 “多少号?” 他有点急切。 千鹤嘴角微翘,扬起一抹得意。 哼~ 果然都是假装的。 怎么可能会真的无视自己的魅力呢。 “1305。” 千鹤淡淡道。 很快,神崎裕就找到了房间。 他抢走千鹤手中的房卡,快速地在门上滴一下。 门打开。 他抢先进去,而千鹤留在门口,有些迟疑地不敢走进去。 此刻她脑海飞速掠过千万种可能,也闪烁过无数的场景。 仿佛只要踏步进去,就再也没有后悔的选择。 但犹豫只是片刻,千鹤下定决心后,并不会再反悔。 她小声地嘀咕几句,默默地安慰一下自己,便迈开脚步,也走入房间。 咔嚓。 把门关上,千鹤躬身脱掉鞋子,穿上拖鞋。 她故作轻松地转身道:“要去洗澡吗?” 啊咧?? 她话音刚落,神崎裕已经整个人趴在床上,连鞋子都没有脱。 她有些哑然失笑道:“真的是。” 走过去,她像是贤妻良母般,帮已经趴在床上的神崎裕脱掉鞋子,再给他把拖鞋带过来。 而他一直都趴着不动,连看都没有看千鹤一眼。 到了这种程度,千鹤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过去了。 不会吧。。 真的这么困吗? 这。。。 一瞬间,千鹤有些沮丧。 她自诩自己可能不是最顶级的大美人,但怎么看也不是普通的货色。 就算是跟在荧幕上受万千吹捧的一些女偶像相比,自己也丝毫都不逊色。 结果。。 这家伙真的。。。 睡觉比我还重要吗? 千鹤幽怨地凝视着神崎裕的背影,轻轻呼唤道:“裕~” “嗯?” 神崎裕还没有彻底睡死过去。 他还那么一点意识存在。 只是这回应也未免太过于敷衍了。 千鹤气冲上心头,嘟起小嘴,忍不住在他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啪嗒,皮肉绽放。 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困倦的睡意立马被驱散。 他转过身,脸色不善地盯着一之濑千鹤。 千鹤不由得更加委屈,偏过头不理他。 好好好~ 神崎裕在心底反复开解自己:女人就是这么麻烦的。 想上她,她觉得你肮脏猥琐,满脑子都是下流黄色思想。 不想上她,她又觉得你不懂得欣赏,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他拍了拍身旁的枕头,柔声道:“过来。” 千鹤微微撇嘴:“不要~我要睡觉了。” 她自顾自地走到另外一张床上,然后把外衣褪下,叠好放在床边。 千万别以为她是真的要去睡觉。 她除了把衣服叠好放下之后,就再也什么都没做了。 甚至连躺下假装睡觉都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盘起小腿坐着,留一个生气的背影给神崎裕。 这架势,摆明就在暗示神崎裕:快过来抱我。 可惜,背部火辣辣的痛楚很快就消失,神崎裕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没有睡,倒也不是不想去抱她,他只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对抗睡意上。 默默地坐了一会,千鹤都没有等到神崎裕的怀抱和安慰。 她悄悄地扭头瞄一眼。 好家伙,他又闭上眼,一脸安详! 千鹤眉头猛地皱起,正想生气,但转念间,紧皱的眉头又缓缓舒展。 算了。。 他可能是真的很累很困吧。 理智恢复,她忽而感到自己有点好笑。 明明一开始是自己不怎么愿意,才故意带着他到处散步兜圈。 他都走了一个多小时,累也很正常吧? 而自己反而在急切地等待他来。 真的是~ 到底要沉沦到什么程度呢,千鹤啊~ 也罢。 千鹤微不可闻地闪过一丝温柔的宠溺,缓缓起身,走到他跟前。 她慢慢地俯身,仔细地端详着神崎裕紧闭双眼的睡容。 睡着了诶?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地掠过他的脸颊。 他没有反应,于是她变得大胆一些,直接把小手停留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起来。 而也是这么近距离的凝视,让千鹤清晰地看到了他以往都不曾展露的疲惫。 她心间猛地揪起,很是心疼。 幽幽一叹后,千鹤帮他叠好枕头,轻轻地把他转过去,再帮他盖好被子。 “睡觉也不好好睡,笨蛋~” 与他相反,千鹤因为过度的紧张,导致始终都没有什么睡意。 照顾好他之后,千鹤便解开衣服,把内衣与短裙都褪下,同样细致地叠好,放到床边。 她拿起发绳,束起长发,披上浴巾,准备去洗澡。 不经意的,她瞥到镜中的自己。 浴巾只是掩盖住她敏感的部位,却没有将她全部裹住。 沿着锁骨,在暖色的灯光点缀间,她如同霜雪般的肌肤是毫无瑕疵地闪耀着,两处高耸也是若隐若现,如雪中绽放的梅花,带着欲拒还迎的粉红~ 而延绵直下,平坦的小腹藏着被遮掩住的隐秘三角,有些许黑色的芳草萋萋一闪而过。 那一双修长的玉腿更是毫不掩盖地暴露于空气间,完美到勾起的足踝都如画中的维纳斯。 千鹤看着看着,也有点痴迷。 可能是突如其来的自恋,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好看的。 无论是样子,还是身材,都是极好。 可惜啊~ 这么好看,也没人欣赏~ 她微微咬着唇,羞涩地瞥一眼睡熟的神崎裕。 哼~睡睡睡,像猪一样! 下次可没有这种机会了! 。。。。。。。。。。。。。。。。。。。。。。。。。。。。。。。。。。。。。。。。。。。。。。。。。。。 。。。。。。。。。。。。。。。。。。。。。。。。。。。。。。。。。。。。。。。。。。。。。。。。。。。 第八百零一章:那么凶干嘛~ 热水淅淅沥沥地滴落,溅起阵阵蒸腾的雾气,热雾环绕着羊脂白玉一样的娇躯。 一之濑千鹤默默地享受着热水的冲洗,对她来说每天最放松的时刻,就是洗澡的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热水的冲刷间,她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不需要担心,也不需要思考。 可惜这个酒店没有浴缸。 否则的话,她大概还想好好地享受一下泡浴。 因为她住的公寓面积不大,租金也特意挑选了便宜一些的,自然也是没有浴缸的。 当然,她也是有宿舍的,毕竟是大学生。 但她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这份兼职的缘故,她也不想让同学产生误解,所以很早就搬了出来。 如果不然,她每天晚上都要出来,又要凌晨时分回去。 在学生兼职援交并不罕见的大环境下,偏她又长得那么漂亮,难免会有一些流言蜚语。 而这种作息,毫无疑问也会影响到舍友们的休息。 既为了自己,也为了不影响他人,所以千鹤不得不选择搬出来自己租一个小公寓。 想一想,距离上次泡浴好像也过去挺久了。 那时奶奶还没有生病到需要住院的程度,自己也还没有升上大学,在老家有着属于自己的房子。 愣神片刻,千鹤思绪连忙回拢。 她赶紧快速地冲洗一下,便拿起浴巾擦拭。 她估摸着应该快要到六点了。 今天她九点钟就有课,只能睡那么一两个小时,得抓紧时间才行。 匆匆忙忙地擦拭干净身体,披着另一干净的浴巾,打开洗浴间的门,蒸腾的雾气也弥漫到房间内,朦朦胧胧的。 幸好洗浴间旁有开窗,深秋的寒风将雾气都吹散,但吹进来的风也让千鹤都不由得稍稍感到有些冷。 刚刚洗完澡出来就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身体明明是燥热的,却也十分怕冷,雾气被蒸发的同时,也会带走身体的热量。 她赤着足,走到窗边把窗关上,旋即解开长发,穿上干拖鞋,回到房间,回到床边。 神崎裕确实是很困的。 他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她的那些小动静,一概都没有影响到他的休息。 看着躺在床上有些不安分的他,千鹤下意识地翘起嘴角,弯弯一笑。 当着他的面,她解开浴巾,凹凸有致的娇躯与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暴露于暖黄色的灯光下。 经过热水的冲刷,热气蒸腾下,肌肤白里透红的粉嫩感更是熠熠闪烁,令人着迷。 但可惜,闭上眼睛的神崎裕什么都看不到。 千鹤也没有什么顾忌,大大方方地穿上贴身的内衣,也准备去休息。 她没有选择睡在另外一个床上。 而且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打算躺在神崎裕身旁,和他睡在一起。 虽然今晚没有发生什么,可毕竟也是自己带着他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才让他没有精力地陷入疲倦。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应该给点“甜头”。 那些事做不了,就只好这样了。 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骤来的失温让神崎裕眼皮眨了眨,有些失措地颤动几下。 吓得千鹤连忙停住动作,还担心自己把他给弄醒了。 而呆呆地等了一会,见神崎裕并没有别的动作,更没有要醒的迹象,千鹤才松一口气。 慢慢的,再慢慢的。 抬起白皙的玉足,千鹤小心将自己的娇躯躺在他的身旁,然后再把被子轻轻地盖上。 调制一个八点的闹钟,把手机放在床头,再把灯给关掉。 一切都准备完成。 而千鹤却还是没有多少睡意,不时地微微扭头,看向就在自己身旁已经熟睡的神崎裕。 好神奇的体验。。 千鹤露出浅浅的笑容,心头有些莫名的感慨。 严格来说,这是她第一次跟神崎裕睡觉。 也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跟一个男孩睡在一起。 虽然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也被他各种缠抱或是共躺于一张床上。 但这些在千鹤看来,是暧昧,而不是同床共枕。 像此时此刻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细细地聆听他的呼吸声,偶尔扭头看一眼熟睡的他。 这样的场景,才是同床共枕! 时间果然已经到了六点,是新的一天开始。 虽然关上了灯,可长长的窗帘外也已经渐渐投来明亮的晨光。 于这灰暗黑白之间,千鹤的眼眸格外地明亮。 她看着天花板,心头的思绪全然围绕在与他的同床共枕上。 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地牵住他在被绒下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 千鹤试着转过身,把自己依偎在他的肩上,依偎在他的怀中。 而神崎裕尽管已经睡熟,却有一些独特的肌肉记忆。 当千鹤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之时,他的手立马就很干脆地将千鹤抱住。身体也随之侧起,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怀中。 这吓得千鹤小声嘀咕:“你在装睡?!!” 啊咧? 没有反应。。 千鹤歪着头,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他还是没有醒,只是。。只是下意识地把自己抱住吗? 果然好神奇。 她也没有挣扎,迎着他温暖的怀抱,她慢慢地闭上眼眸,将自己的脸颊抵在他的怀中。 睡吧~ 晚安呢,裕。 在他的怀中,久久没有的睡意悄然间便将千鹤的思绪笼罩。 其实一个人睡,跟抱着一个人睡,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在心理上,抱着一个人睡会舒服很多。 但在身体上,自己一个人睡才是最舒服的。 所以身体带来的挤压感,很快就让神崎裕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苏醒过来。 大概是七点多左右,窗外的光已经很明亮,不复凌晨时分的昏暗黯淡。 他睁开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千鹤。 卸去妆容的她安静地睡着,白皙的肌肤也掩盖不住她的疲倦。 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天天熬夜都没有影响呢。 只不过是她的意志比较坚定,加之她还年轻,恢复力强大,长此以往,也算是养成了习惯,所以没有觉得疲倦。 但她的身体是确实地在承受熬夜的代价。 没有了精致的妆容作为掩盖,千鹤的五官清秀且漂亮,素颜也那么好看。 但围绕在眼眶四周的黑眼圈痕迹已经很明显了。 神崎裕自然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与心疼一同升起的,还有一些淡淡的恶趣。 化着妆的千鹤带着些许强势的御姐气质,是那种“持靓行凶”,向你走来就不由自主感到“杀气阵阵”的压迫感。 这一点倒是跟阳乃十分相似呢。 像是浑身上下都穿着精良的盔甲,无一处没有准备十足的防备,令人根本无从下手。 而素颜的千鹤,就像是褪去所有防备,失去了根刺的刺猬一样。 原来也是那么清秀,那么楚楚可怜,那么天真无邪。 憔悴的神情与明显的黑眼圈在加重她几乎不曾被人看到的弱气一面,同时也是在加重神崎裕对她的怜惜。 默默地看着,直到床头突然响起清脆的铃声。 闹钟? 神崎裕下意识地拿起她的手机,看一眼。 噢,八点钟的闹钟。 吵闹的铃声让刚刚睡下的千鹤有些不耐烦地扭动着娇躯,将醒未醒之际,神崎裕干脆利落地把闹钟给停掉。 一切重归于平静,千鹤皱起的眉头也缓缓地舒展下来。 唔~ 她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吟,然后在他怀中很用力地抱紧他,如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着他。 这似乎也是肌肉记忆。。 神崎裕眨了眨眼,怀疑她在家里的床上也摆着一个玩偶或是抱枕。 他其实还没算醒得很彻底。 被她紧抱着,他也抱着她,然后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揉着被她抛在后面的长长秀发。 不一会儿,神崎裕又寻回睡意,闭上了眼。 而此刻,两人的脸颊已经十分接近地紧靠在一起,连彼此呼出的热息都那么清晰。 缠绵拥抱的姿势,也令彼此的身体毫无隔阂地接触着,彼此传递着对方的暖意。 不知道睡了多久,神崎裕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一脸惊慌失措的千鹤。 正当他以为千鹤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感到惊慌时,他隐约听到千鹤的不安低吟。 “糟了糟了。。都十一点了。。” 哦。。 原来是迟到了~ “不是调制了闹钟吗。。为什么没有响。。” 千鹤拿起床头的手机,颦起眉头地嘀咕着。 她已经坐起来,只穿着贴身内衣的娇躯便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仅剩的那么些许被绒,也随着她光滑的肩而落下,美背如蝴蝶般的线条也一一倒映在神崎裕的眸间。 好。。漂亮~ 睡了差不多五六个小时的神崎裕,早就已经把身体的疲惫感给驱散。 这也是怪他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完全地恢复。 否则按照他正常的恢复能力,再陪千鹤逛几个小时都不会感到疲倦。 他这个体质就类似于有一条潜在的能量线,或者说是潜在的“灰盾”。 在能量线没有被消耗完毕之前,他的身体都不会出现问题,都很正常。 而同时,身体的一些负荷也会转嫁到这能量线上。 所以他能出院,是他的身体负荷恰好在这能量线之间,没有超出多少,却也接近极限。 正常人遭受他这么个情况,不说恢复健康,至少也要躺好几个月。 强如这变态的体质,他能大半个月就出院,也是要有代价的。 不过还好,问题不大。 早起跟晚起没什么区别,早上跟晚上也没什么区别~ 昨晚没有做的事情,现在做又有什么所谓呢?对不对~ 不冲突。 加之是起床,这场景很难不让他心头的火热卷土重来。 本来他昨晚陪千鹤到酒店时,确实是没有什么欲望的。 但现在,他很难没有欲望。 千鹤还没有意识到神崎裕已经醒了。 她嘀咕着,小心翼翼地想离开。 但玉足刚落地,腰肢就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给抓住。 诶~ 千鹤一声低吟地娇呼,她整个人再次被拉回到暖暖的被绒里。 旋即而来的,就是一个重重的身体将她压住。 千鹤没有反抗,反而很自然地将双手缠绕到他的后颈上。 看着他明亮的眼眸,千鹤心头有些羞涩,低声道:“睡醒了?” 神崎裕呼出的热息拍打在她的脸颊上,柔声道:“没有睡醒也被你吵醒了,那么大声。” 千鹤闻言,连忙解释道:“我要迟到了。。” “我今天早上的课是九点钟的,所以我昨晚调了一个八点钟的闹钟。” “结果它没有响,气死我了!!” 神崎裕听到她话语中羞恼,忍不住笑道:“它响了,是我关掉的。” “诶!!!” 千鹤小嘴微张,惊愕道:“你。。你为什么要关掉它啊。。” 她颦起小嘴:“我迟到了。。还翘课,这下子可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神崎裕轻声道:“不就是翘课嘛,就算是大学。” “我还没有翘过课呢~”千鹤有些郁闷:“连迟到都没有过。” “啊啦,差点忘记你是标准的三好学生呢。”神崎裕宠溺地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千鹤抱着他,泄气道:“都怪你。”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神崎裕没有否认,而是温柔地看着她。 “你看你,天天都熬夜,还每天都那么早去上课。” “你不怕把你的身体熬坏,但我怕。” “别忘了,你的身体现在不止是属于你的,它也是属于我的。” 神崎裕霸道地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道:“知道吗?” 对于这种强势的温柔,千鹤其实向来都是没什么抵抗能力的。 她也只是小小的发发牢骚。。希望得到神崎裕更多的安抚。 让她真的怪罪神崎裕她是一点勇气都没有的。 所以迎着他的强势与温柔,千鹤自然是羞涩地点点头,小声道:“好啦,我知道了!” “嗯,那你现在打个电话过去,就说你生病了,今天都没办法去上课吧。” 神崎裕拿起她的手机,递给千鹤。 “诶。。”千鹤眨眨眼:“我。。我下午还有课。。” “就是知道你下午还有课,才让你打电话过去。”神崎裕不容她拒绝。 “快点。” 千鹤委屈地瘪起小嘴,软声道:“哼,打就打,那么凶干嘛~” 但真的只有委屈吗? 她眼眸不经意流露的那抹甜蜜,似乎更能印证她此刻是什么心情。 。。。。。。。。。。。。。。。。。。。。。。。。。。。。。。。。。。。。。。。。。。。。。。。。。。。 。。。。。。。。。。。。。。。。。。。。。。。。。。。。。。。。。。。。。。。。。。。。。。。。。。。 第八百零二章:绝对的掌握! 在神崎裕的督促下,千鹤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学校老师的电话。 嘟嘟一会,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千鹤原先想起身,但腰肢被神崎裕捆住。 她略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回避一下。 但神崎裕毫无半点要回避的想法,迎着千鹤暗示的目光,还故作挑衅地眨了眨。 挣又挣不开,走又走不了。 千鹤只好把他给暂时无视,侧着身子小声和老师说话。 “是,小松老师吗?我是千鹤。” 虽然千鹤有刻意地避让,但这位老师的声音显然十分响亮,隔着一个身位都能让神崎裕听见。 “千鹤!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啊?” 小松老师略带焦急地询问着。 一之濑千鹤是她的直属学生,类似于大学里带班级的辅导员。 而她本人跟千鹤的关系也不错,至少在她眼里,千鹤是一个聪明又勤奋的优等生。 跟其他学生相比,千鹤既有礼貌,也很得体。 所以小松老师很乐意跟千鹤打交道,经常也会给予千鹤一些便利。 千鹤一向都没有缺勤的记录,任课的老师也很喜欢她这样勤奋的学生。 今天早上任课老师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大吃一惊。 要不是赶着去开会,她差点就当场打电话给千鹤了。 现在千鹤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便焦急地询问一下。 “咳~”千鹤不愧是学表演的。 尽管身旁有一位很碍眼的家伙,但她还是很快就按照他给的剧本,投入到角色中。 十分清脆且不显刻意的咳嗽声从屏幕处传来,小松老师微微一愣,下意识道:“你生病了?” 很好~ 高明的演技是要让观看者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浮现概念。 而不是演出者刻意制造讯息,硬塞到观看者的脑里。 显然,千鹤的演技学得很不错,连专业老师都骗到了。 “嗯。” 千鹤蜷缩在他的怀中,小声地解释道:“我昨晚有些事要去处理,所以出去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小心感冒了。。” “我没有在意,吃了点感冒药就入睡~” “没想到今天起床头就很痛。。可能是发烧了呢。” 千鹤的声音夹杂着病人独有的虚弱,还有语气上那种缓慢的停顿感。 都不需要看到她本人,只凭借声音都仿佛能想象出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诶,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不过昨晚确实有点冷,对了,你看医生了吗?” 小松老师先是埋怨一下,随后也放下了担心。 比起莫名其妙的消失,发烧相比起来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还没有,我现在头很晕,身体也没有力气~” 千鹤的演技真是活灵活现,仿佛真是一个发烧的病人。 这让默默在她身后的神崎裕忍不住生出了想调戏的念头。 “这样啊,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等精神好一点,再去看医生。” “要不我去看看你吧?” 是个人都发过烧。 加之小松老师也清楚千鹤的一些家庭情况。。 所以她对千鹤不止是老师对学生的欣赏,还有一种长辈的关怀。 “不用。。啊~”千鹤猛地发出一声娇呼。 “千鹤?怎么了?”小松老师连忙焦急地询问着。 这自然是神崎裕的把戏。 在千鹤全身心地投入到演技时,他的大手悄然绕过千鹤的腰肢,沿着她平坦的小腹缓缓攀爬。 千鹤本身也只是穿着贴身的内衣,所以根本没有任何障碍,轻而易举地就被神崎裕突破防线,牢牢地把握住那柔软的高耸。 掌心传来翘弹的手感,五指紧紧把握的满足,让神崎裕忍不住眯起眼,心头满是快感。 尺寸不算很大,却也丝毫不小。 千鹤身材苗条纤细,看起来应该会瘦弱一些。 但这猛地一握,倒是有令人预料之外的“厚实感”。 果然目测是没用的,绝知此事要躬行! 仔细地感受一下,神崎裕粗略估计大概和雪菜不分上下,比雪菜大那么一点,也是恰好到处的尺寸呢。 双峰沦陷,这奇异的悸动感顿时激荡于千鹤的心头,如石块投入平静的湖面,立马就掀起阵阵绵延的波澜。 当然这也令她吓了一跳。 千鹤羞恼地回头瞪着他,嘴唇微微敲动,用唇语道:“快住手。” “嘘~” 神崎裕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罢休。 他将手指竖在她的唇上,然后看一眼手机,示意她别张扬~ 不然的话,会被发现的喔。 “千鹤?” 小松老师焦急的声音还在一遍遍地重复,而且一次比一次担心。 千鹤看着他的得意,只能无奈地横他一眼,忍着这悸动的感觉。 “嗯,老师我在呢。” 她把声音再压低一些:“刚刚不小心把手机给摔了,不好意思。” “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晕倒过去了。” 小松老师忧心忡忡:“听上去好像很严重诶,要不我去看看你吧?” 她再次提出要去探望。 “不用。。”千鹤马上拒绝。 额。。。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很严重的,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而且今天是周一,老师你也很多工作吧?” “我不想打扰老师你。” “诶,千鹤你真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替人着想呢。” 小松老师温柔地感慨一句。 “没有呢,老师你有你自己的工作,我是怕你担心!!!” 千鹤声音又猛地抬高。 她连忙用枕头捂住手机,咬着唇,羞恼地按住他在肆虐的手! 这个混蛋。 神崎裕把得寸进尺发挥到淋漓尽致。 他揉着揉着,就干脆把千鹤的bra给推开,连最后这么一层防护屏障都给千鹤撤掉。 而没有任何屏障的阻挡,肌肤与肌肤间的触碰能让神崎裕最直接地感受到其中的柔软。 千鹤自然也是有同样的感觉! 并且女孩的身体在正常情况下,远比男孩要敏感。 至少男孩只要没有触及命根,都能勉强保持理智。 可女孩身上敏感的地方可太多了,稍微暧昧和深入一点,就很容易情不自禁。 更别说是欧派这种绝对敏感之地。 而且。。 这也是两人接触以来,第一次突破到这种尺度。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虽然已经很暧昧,却还没有到褪去任何屏障的程度。 所以,当白皙柔软的酥胸暴露于空气那一刻,也是千鹤生平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 她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眼下这情况,让她很是难堪。 她。。她可是在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诶。 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千鹤眸间的羞意渐渐被恼怒取代,但很快,又重新变成欲拒还迎的羞涩。 白花花的软肉真如棉花般,在神崎裕的手中肆意被他揉捏成各种形状。 千鹤的心神全然被这怪异的悸动所包围,她都不敢再看他,生怕自己真的忍不住。 艰难地从枕头下把手机掏出,小松老师焦急的声音又传来。 千鹤重重地深呼吸一下,然后屏住呼吸,由此暂时抑制心头的冲动。 “老师你先忙吧,我。。我不打扰您了。” “真的不需要我去看你吗?” “嗯嗯,没事的,我休息好就会去看医生,到时候再打电话给老师您。” “嗯,那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的。” “那老师我先帮你请假吧,你记得要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 “是~” 千鹤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挂掉,然后赶紧再深吸一口气。 再继续聊下去,她真怕自己这口气要憋死。 而没有了老师这个障碍,千鹤总算是能集中注意力,好好地“对付”他了。 她羞恼地转过身,然后掐住神崎裕的脖子:“可恶,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吗?” “要是被老师知道了,我。。我哪里还有脸面在她面前!!” 神崎裕手中力度不减反增,嘴角微翘道:“大不了转学,怕什么。” “哼,说得轻巧,你就是故意折腾我。” 千鹤说着说着,忍不住微微低吟一声,娇嗔道:“别那么用力啊,混蛋。” 她忍不住低头看一眼。。 原是白茫茫的一片,此时在他的蹂躏下已经红得不像话。 沿着双峰那小小的沟壑,直到她的锁骨周围,无处不是满满的红印。 而千鹤也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在他的挑逗间,她也渐渐开始迎合。 她无意识地呻吟着,遵循着身体的本能,那娇嫩的唇也悄然张开,向他发出接吻的信号。 身体的滚烫与火热,充斥着她的脑海。 什么理智也好,什么恼怒也罢。 她此刻只想和他亲吻在一起,让他的舌头狠狠地勾住自己的舌。 似只有这种动情,才会让一个少女露出这般迷离又淫秽的表情。 但神崎裕极为可恶。 他带着戏谑与欣赏,一边把玩着她的酥胸,一边却默默地旁观着她的动情。 哪怕她已经将小嘴敞开,带着呻吟与粗重的喘息环绕在他的唇边和下巴,他都没有吻上去。 好几次来回试探过后,千鹤眼眸闪过一丝无奈。 这家伙。。 她干脆也懒得被动,主动利落地吻住他的唇。 但这才是他真正可恶的地方。 因为这家伙,虽然没有抵触千鹤的吻,却始终没有敞开牙关。 这一刻,好似他才是遭受欺负的那一方,紧紧地防护着口腔内的舌头,愣是不让千鹤攻破。 千鹤亲了好一会,努力地试图突破,湿漉的汗水也遍布她的额头与脸颊。 可他的力气,愣是让她毫无办法。 怎么了? 她不由得松开小嘴,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神崎裕嘴角微翘,玩味道:“你好像还没有刷牙吧?” 千鹤:。。。。。 你不也没刷吗?? 这种时刻居然嫌弃我?? 她羞恼地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刚想用力,力气却又猛地被抽空。 因为神崎裕的双手,那该死的手指已经捏住了她的红梅。 娇柔的红梅是酥胸最为脆弱,也最为敏感的地方。 她只能呻吟着,喘息着:“混蛋,不给我亲就。。就放开我。。啊~~~” 短短一句话,真是低音中音高音都展现出来。 神崎裕吻着她的脸颊,调侃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学唱歌。” 混蛋。。 千鹤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再次吻住他的唇。 嗯,挑逗得差不多了。 神崎裕伸出舌头,在千鹤还迷茫地寻找方式时,瞬间就将她的香舌卷入。 唔。 千鹤眼眸猛地一缩。。 这宛若漩涡般的吸力牢牢地将她的香舌捆住。 没有多少快感。。 是痛。 没错,是痛的感觉。 她开始挣扎,却被他悍然压下。 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住千鹤,将她躁动的双手死死地按住,竭尽全力地对付她的唇。 反抗不了。。 只能默默承受。 千鹤闷哼了好几声,最终都化作悠长的呻吟。 这种绝对掌握的姿势,竟也让她产生一种如被捏在手里的快感。 好怪异的安全感。。 她微微闭上眼眸,尽情享受与投入。 。。。。。。。。。。。。。。。。。。。。。。。。。。。。。。。。。。。。。。。。。。。。。。。。。。。 。。。。。。。。。。。。。。。。。。。。。。。。。。。。。。。。。。。。。。。。。。。。。。。。。。。 第八百零三章:我好看吗? 于痛楚和愉悦的快感交织间,一之濑千鹤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出乎意外的是,好像没有自己所预料的那般惊慌失措。 也没有那种如置身于茫茫大海,找不到可以靠岸之处的迷失。 她缓缓地睁开眼眸,仔细,再仔细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这个男孩。 如雕塑般立体的五官洋溢着年轻的自信与飞扬,眉眼间也有令她难为情的大胆和挑逗,记忆中的陌生,好似都被冲散。 她正在把所有的记忆重新编辑,将这张脸写入脑海的程序,最好设置为第一位。 一边笨拙地回应着他的热吻,一边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流露的炙热,看着他毫不掩盖的侵略。 千鹤百折千转的思绪在这个瞬间得到了仿佛出世般的平静。 被压住的小手早已经得到解放。 她没有用来反抗,而是如春风般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 然后发自内心地在遐想着:他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一些,还是自己的后辈。 而自己还真是没有想过会跟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男孩发生关系。 几乎所有女孩的择偶都偏向年长的男生。 她们会很理想地认为年龄大一些的男生,会比自己更成熟,也有照顾人的能力。 从初见到熟悉,有过屈辱的不堪,也有过甜蜜的快乐,点点滴滴的记忆被打散后,经过短暂的痴迷,又重新被编织在一起。 这也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深刻。 他的手总是不安分地在一些敏感的部位游走着,时而掠过那高挺的酥胸,将它揉捏成各种形状,时而又会悄然移动到别的部位,仿佛真要凭借这双手来丈量出千鹤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在这样仔细地感受与摩挲下,千鹤的身体越发地滚烫。 确认自己的心意是无怨无悔后,她抛开了仅剩下的平静,用更炽烈的回应作为回答。 终于唇齿分离,长长的银色拉丝让千鹤羞涩地避开。 神崎裕也收敛散漫的一面,正色道:“准备好了吗?” 千鹤轻哼一声:“我说我没有准备好,你就愿意放弃吗?” 在两人肢体交缠的此刻,她已经清晰地感受到某处正在咆哮的隆起。 这把从未曾亲眼见识,但一点都不让千鹤陌生的长枪正抵在她的关口,令她难以启齿。 神崎裕闻言,嘴角微扬:“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的话,我可以给予你充分的时间考虑。” 说着,他竟真舍得压下心头的火热,似要起身,留给千鹤时间。 他的举动也让千鹤吃了一惊。 这家伙~ 千鹤羞恼地将他搂住,声若蚊蝇道:“这些事情。。肯定要你自己主动的。” “难道要让我一个女孩子说出口吗?” “所以我在询问你的意见。”神崎裕柔声道。 “哼,女孩都口是心非的。”千鹤用半撒娇的娇嗔作为回答。 “不。”神崎裕摇着头,坚定道:“我需要听到确切的答案。” “你。。”千鹤微微颦起眉,瘪起的小嘴蕴含着她的不悦。 这点脸面这家伙都不给自己留着吗? 神崎裕温柔地凝视着她微微羞恼的脸颊,如此好看,他爱不释手地抚摸一遍又一遍。 而他的甜言蜜语,也总是能轻易地抚平女孩的不满。 “你见过新娘在说结婚誓词的时候,会口是心非吗?” 新娘。。。 她与他是没有结果的。 或者说,至少在明面上是永远都得不到认可的。 这一点,千鹤很清楚。 但这不代表千鹤内心深处就毫无期待。 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幻想,她都愿意去想象。 而令她值得开心的是:他没有嘲笑她虚无缥缈的幻想,而是主动地给予了这个依托。 何止是抚平千鹤的羞恼,神崎裕这话就如同核弹一样,直接轰碎了千鹤的矜持。 只是短短一句话,却堪比肉体交缠之间所带来的所有刺激。 一瞬间,千鹤眼眸流露着无法抑制的,近乎要溢出的迷离。 神崎裕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旋即起身。 “差点忘记了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轻声道。 千鹤痴痴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那么一点好奇。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一个盒子。 “好像我送戒指给你,你也未必愿意接受。”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将盒子缓缓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一条手表。 一条略带点卡通风格的手表。 千鹤微微一愣。 他握住她的小手,露出那纤细的手腕,然后帮她将手表戴上。 “昨晚我就一直在想,应该要戴点什么才更好看。” “思来想去,好像手表是最适合的,毕竟你那么忙碌。” 啪嗒。 轻轻扣住,手表指针安静地转动。 “唔,你不会嫌弃吧?” 神崎裕翻过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一口。 千鹤怔怔地看着,心头涌起的情绪令她也无法知晓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阵阵袭来的酸涩,也夹杂着如风暴席卷的甜蜜。 又酸又麻,只有想哭的冲动。 终于,鼻头一酸,千鹤眼眸闪烁着湿润的泪光,坚定地摇头道:“我很喜欢噢。” 她将小手翘起,缠绕到他的后颈,然后轻轻用力,将他拉下,拉到她眼前。 这次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如宣誓般认真:“我。。我想要了。” 话音落下,如点燃引线的炸弹。 神崎裕急不可耐地要低头吻住她的唇,但却又被千鹤突然推开。 啊?? 千鹤用力地将他推开,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噗嗤一笑。 “还没好呢。” 她玉足踩着柔软的被绒,缓缓站起来后俯身,将玉足抬起,慢慢地解开自己身上仅剩下的最后一层防护。 在小腿抬起落下的空隙,茂密的黑色森林于明亮的光线下,连沾湿的白露都那么清晰可见。 神崎裕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他此刻真想化身成狼,立马将眼前的千鹤扑倒。 但他死死地忍住。 因为这是一个仪式。 一个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仪式。 三点尽褪,千鹤却没有遮掩。 她落落大方地将自己的全部展现给神崎裕,展现在他最炙热的目光下。 滚烫的视线如灼烧的日光,却没有能阻挡千鹤的勇敢。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双手,尽情勾勒自己的美丽,浮影斜入窗边的帘幕,乌黑的长发在泛起红霞的肌肤之间摇曳。 “我好看吗?”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千鹤咬着唇,小声却坚定道:“你还在等什么呢?” 这大概是最能让男人疯狂的情话。 不需要任何犹豫,神崎裕当即如狼般将千鹤扑倒。 而她紧紧地搂着他,敞开一切地迎接他如雨点般落下的亲吻。 从唇到脸颊,再点点滴滴落在自己的身体每一处。 千鹤闭着眼,用微弱的喘息与呻吟来回应。 后悔。 不,是我的幸运才是呢。 千鹤嘴角扬起浅笑。 激烈的战斗迅速打响。 面对着这一尊如白玉般的娇躯,神崎裕手口并用,决心不放过任何一处。 千鹤自然经不起这种挑逗,这快感远比之前的揉捏要强上十倍百倍。 当他的手指在粉嫩的关口摩挲徘徊之际,她就已经抑制不住娇躯的颤抖,娇吟声也不绝如缕地传入神崎裕的耳中。 动听!动听至极! 湿润,无比地湿润。 关口早已泥泞遍地,闪烁着幽光,被沾染的黑色森林也倒映着这奇异的光彩,仿佛在等待神崎裕最后的进攻。 可神崎裕却不着急。 他攀上高峰,将其用力地握住,待千鹤发出呻吟后,再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一句。 千鹤听着他不堪入耳的淫秽之言,羞涩的红霞早已经遍布肌肤的各处。 但谁让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呢。 哪怕是再折腾,再抛弃矜持的话语,她也不得不听从于他的命令。 缓缓睁开眼眸,千鹤怯弱地把小手往下移动。 然后抵在自己的关口左右,慢慢地扯开,露出那最核心的娇嫩粉红缝隙。 她完全不敢看他,连开口说话时,声音都在疯狂的颤抖。 “请。。请进来吧。。” 最后一声,细微到根本听不见。 “主人。。” 话音落下,本就粉红一片的娇躯更显不堪,而湿漉的关口,竟开始泛滥! 到了这种程度,神崎裕也不需要做任何前期准备。 而他也早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的火热。 无需多说! 冲锋时刻! 炙热的长枪在关口慢慢打转,似正要准备进入,突破这最后的障碍。 在这个瞬间,千鹤猛地来了力气,主动地抬起腰肢,往他的长枪上去撞。 在足够湿润的情况下,神崎裕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极其顺利地就进入到这紧致的内圈。 唔!!! 但毕竟是处女之身! 能进入,不代表能完全进入。 强烈的痛楚也瞬间驱散千鹤的意志与勇气。 她不得不把小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微弱的力气来阻挡他的进攻。 “痛。。” 她颦起眉,嘶哑道。 在这种时刻,千万不能停留。 一旦让痛取代了快感,战争也只能强行结束。 所以他只能让千鹤暂时委屈一点,硬生生顶着厚厚的阻隔,继续往前冲!! “痛!!!” “不要。。你出来。。不要!!!” 千鹤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楚。 仿佛真是长枪要将自己贯穿一样! 腹部与关口传来的撕裂痛迅速遍布全身,她娇躯在疯狂地抖动着,无力的小手努力地推搡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强行吻住她乱动的唇。 然后下身继续用力往前挺进。 呜呜呜呜! 呜咽声夹杂着呻吟,千鹤无奈,只能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而长枪进攻到底! 些许红色的痕迹,在他缓慢的移动下,渐渐随着湿漉落下。 最后一层屏障被他刺穿,但同时也让千鹤松了一口气。 她紧绷的娇躯猛地放松下来,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和嘶嘶的吃痛。 这时,神崎裕就可以停住,让她缓一缓。 同时,也是让他自己缓一缓。 突破瞬间,下身传来那紧致无比的包裹感,实在让他也直呼刺激。 仿佛只要动弹那么几下,他也要不行了。 所以如果男女都是第一次的话,速度很快是很正常的。 一是因为没有经验,二是因为。。 真的太紧了。 紧到根本不给发挥的空间。 但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亢奋。 千鹤的第一次,他收下了! 。。。。。。。。。。。。。。。。。。。。。。。。。。。。。。。。。。。。。。。。。。。。。。。。。。。 。。。。。。。。。。。。。。。。。。。。。。。。。。。。。。。。。。。。。。。。。。。。。。。。。。。 第八百零四章:一起走~ 近乎窒息的包裹感死死地缠绕着神崎裕的火热长枪。 在这强烈的挤压之下,他竟也感受到有些疼痛。 虽然这种情况也很正常,但神崎裕还算是久违地体验到,之前雪菜也好,诗羽也好,都没有紧张到像千鹤这种程度。 但也有可能是个人体质的差异,倒不一定是心理层面的因素影响。 于是在这种紧致的包裹感下,神崎裕也不敢随意动弹。 他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泄了出来,那就难免有点丢脸了。 毕竟男人对于时间和持久力这方面,有着天生的好胜心。 不过和他的坚持相比,千鹤此时毫无心思去理会他的感受。 撕裂般的痛楚时刻萦绕在她的心头,哪怕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一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这种痛楚消除。 她只能慢慢地喘着气,闭起眼眸,尽量去适应。 细汗遍布在她的额头上,大汗的淋漓将长发都稍稍打湿,红润的肤色也霎时间变得苍白了不少。 紧紧颦起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放松,不时响起的嘶嘶声依旧在清晰地告诉神崎裕她的状况并不好。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皱起的眉,试图想把它抚平。 “很痛吗?” “嗯,很痛!”千鹤苦着脸,弱气地撒着娇。 随着那一层障碍的突破,似乎并不只是肉体上的容纳,千鹤对神崎裕的心理依赖程度也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在男女之间,无论之前多么亲密,有过多少的海誓山盟。 在没有发生最后一步之前,始终都差了那么一点东西。 而一旦突破最后一层,就算之前的好感没那么足够,也会伴随着处女膜的掉落而产生强烈的依赖。 俗话说女人大概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自己的初恋。 同理,大概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第一个闯入她身体的人。 感情的第一次,与身体的第一次。 若是两者重叠在一起,那这份记忆的深刻更是不言而喻。 她的腰肢在强烈的痛感刺激下,不得不微微抬起,以调整容纳的姿势,借此来减缓痛楚。 同时纤细的小腿也已经勾住在他的腿间,像是防备着他的乱来。 千鹤整个身体都处于既无限放松,却又无限警惕的状态。 或者说是心理上的全面放松,身体上则碍于痛感,被迫进入警惕。 而她一边默默地适应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一遍又一遍,好似一点都不会觉得厌倦。 湛蓝的双眸于迷离之间,流露出炽热的爱恋,仿佛能将神崎裕融化。 他撩起她湿漉的长发,打算给她散一散热量。 但就那么稍微地动一下,便牵动到千鹤的“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痛声道:“别动。。” 神崎裕连忙停住。 依偎在他的胸口处,千鹤宛若小女孩般肆意地撒娇:“别乱动,就这样安静地躺一会。。” “好脆弱呢。”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 千鹤扬起嘴角,声音软糯地调侃道:“你也不喜欢坚强的女孩吧?” “不,我喜欢坚强的。” “说谎~”千鹤痴痴地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你分明就是喜欢小女孩类型的,最好啊,可以把你当做是爸爸一样,什么都依赖你。” “只有这样,才不会离开你,才会对你言听计从。” “哪怕你做出再过分的事情,也舍不得责怪你。” 说着说着,千鹤也有些低落,自怜自艾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样的把戏让人堕落。” “等醒悟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已经太晚。” 神崎裕被夹得很紧,恰逢这种敏感的时刻,他可不敢刺激千鹤。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只能点头附和。 但这落在千鹤的眼中,无疑又觉得他有点敷衍,瘪起小嘴,幽幽道:“才刚刚得到就已经没有耐心了吗?” 神崎裕:??? 他没好气地咬住她高挺的琼鼻,酸痒的感觉令千鹤忍不住咯咯发笑。 “你现在好敏感诶。” 他松开嘴,满带笑意道:“只是完成了一个仪式,还不至于阴暗到这种程度吧?” 千鹤则理直气壮道:“这可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仪式。”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不管别的女孩是怎么想的,对我来说,我已经把全部的我都交付给你了。” “呐,裕。” “这个时候我应该要说一辈子好好照顾你这样的话吗?”神崎裕迎着她痴痴的目光,半带调侃道。 “不,我不怎么相信这种话呢。” 千鹤感慨道:“虽然虚假的话听起来很甜蜜,也很让人开心。” “但是,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听真话,哪怕它有点残酷,至少它真实。” “虚假的期待,比不过平淡的真实。” 神崎裕目光一凝:“我好像还没有说,你就悲观地认为是假话了吗?” 千鹤闻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她摇着头,勾住他的后颈,娇声道:“说实话,如果我没有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你的话,我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 “我觉得就算你在说假话, 我也可以满不在乎地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我有认真想过的噢,如果你到时候抛弃我,把我扔到一边我该怎么办。” 神崎裕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把玩着她的唇与秀发:“答案呢?” “答案啊,我会觉得无所谓,本来也只是一场没什么感情的交易罢了。” “你把该给的酬金都给全,不拖欠,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就像是做生意一样,对不对?” “啊啦,还真是绝情,难道就没有一点留恋吗?”神崎裕故作伤心道。 千鹤微微一笑:“是我绝情吗?” “主动权可是始终都把握在你的手里。” “连刚刚那些话的前提,都是你先抛弃我。” “如果你不抛弃我,你不绝情的话,那我自然就不会这样想,只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 她落落大方地讲述着曾经的心理历程,并不害怕因此会惹怒神崎裕。 神崎裕也没有什么抵触,而是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很正常。 他虽然是一个自我又自私的家伙,但不代表他真把自己当做是皇帝。 他只能尽量地给予对方需要的安全感。 当他把他能做的都做了,但还是无法满足对方的期待,那他也只能承认现实。 他不会强求一个人非要喜欢他,非要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无法做到让对方心甘情愿地接受,那强迫只会显出他的无能。 “但是,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千鹤话锋一转,脸上也挂上些许忧愁和不安。 她用这份不安看着他:“我之前不会那么在意你的心意。” “我会想,你到时候玩够了,收心了,我也能利落地摆脱这段关系。” “可是现在,我会害怕你真的玩够了。” “理智在告诉我,你主动放弃对我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但我现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了。。”她艰难地扬起下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唇印。 “可能我也是在说假话,但我现在有点离不开你。” “所以,你能不能也尽量继续当一个混蛋,就算以后不想当了,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好吗?” 她在用卑微的目光,用看似强硬的话语,却是在恳求神崎裕继续保持这份心意。 有些事情,在做了之前,跟没做之前,真的不一样。 被贯穿的不止是身体那一层膜那么简单,也意味着千鹤的精神寄托有很大程度转移到神崎裕的身上。 也许这样说有点夸张,可如果他真的打算玩一玩就拉到。 那她估计真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走得出来。 在霓虹,男女之间的观念其实早就没那么强烈。 所谓的爱情,也只是存在于一些虚构的东西里。 即便不提千鹤的工作环境,哪怕是在她的学校,身边的同学也不乏一个学期换好几个男朋友的。 她们并不重视所谓的爱情,也不会刻意去追求,她们只享受短暂的快乐。 在一起开心就行,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但千鹤从小就不一样。 她不会为了短期的快乐就去冒风险。 可以说她其实很保守。 如果她非要进行一项投资,并且这项投资是在她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她会拼尽全力地追求长久的稳定。 所以她是很难选择将就的。 如果没有,遇不到,那就不谈。 宁可自己一个人,也绝不会为了短暂的快乐或是欲望,就选择去将就。 哪怕是遇到很心动很心动的,她都会慎重地思考关于未来。 要不是因为她奶奶的事情,神崎裕其实很难让千鹤心甘情愿地接受情人这个身份。 她自然会感到不满,凭什么是她? 到最后,却也只能感慨现实的残酷。 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还好。。 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那些低俗的,猥琐的,纯粹追求身体与美色的家伙。 更好的是,他也有充分的优点和耐心,让自己也喜欢上了他。 所以这不是交易,这是喜欢。 他只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帮自己解决自己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 嗯~ 尽管他比那些低俗的家伙更可恶。 因为别人要的可能只是一夜的快乐,要的只是一次性的快感。 而他,却贪婪到要把自己永远地留在他身边。 下体的痛楚还是那么强烈,眼前的他也是那么清晰。 千鹤不用等他回答,便情不自禁地吻住他的唇,然后用舌尖轻轻地掠过他的下巴,亲吻他的脖子。 没有回头,那就要坚持到底! 她现在不允许神崎裕放弃了。 而这样的主动,似乎也在印证千鹤自己的心意。 她不止是轻轻掠过那么简单,而是很努力地伸出香舌,近乎讨好般地在舔舐。 再难为情的模样,她也会尽量地做出来。 这份心意,神崎裕自然也很清楚。 他要的,恰恰也是这个。 正是因为千鹤的与众不同,才值得他那么耐心地去付出。 如果千鹤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跟其他给钱就能解决的女孩一样。 那他根本不需要费那么多心思,甚至也不需要付出自己的感情。 独特,才值得喜欢。 她单方面的讨好很快就获得神崎裕的配合。 他吻住她的唇,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唇与唇亲密地碰撞在一起,舌与舌也在紧密地缠绵着。 恰如两人此刻密不可分的身体一样,如绑定在一起,永远都难以分开。 而他也不需要用言语作为回答。 这再温柔不过的亲吻,就足够印证他的心意。 大概这就是自己所想追求的,最浪漫的事情。 我在想,而刚好,你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我们牵起手,一起走。 在这炙热却又温柔至极的吻中,千鹤闭上眼眸,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第一次。 她永远都会铭记在心的第一次。 。。。。。。。。。。。。。。。。。。。。。。。。。。。。。。。。。。。。。。。。。。。。。。。。。。。 。。。。。。。。。。。。。。。。。。。。。。。。。。。。。。。。。。。。。。。。。。。。。。。。。。。 第八百零五章:痛!!!! 神崎裕本以为给予千鹤充分的休息时间,就能进行下一轮。 但千鹤的体质却有点过分地特殊。 确实是充分的休息。 只是这一休息就直接休息了半个小时。 哪怕是再炙热的烧火棍被晾在一边半个小时,都难免有所减弱。 偏偏千鹤好像只是下半身需要休息,在这整个半个小时里,她不断地保持着高强度的亲吻。 神崎裕空气都被吸干,想停下来,千鹤都不答应。 似乎相比于令她有可能感到疼痛的活塞运动,她更喜欢这样缠绵地热吻。 而保持高强度的嘴巴互动,也等于时刻在给神崎裕充血,持续不断地施加外来的刺激。 于是这火吧,想熄又熄不了,千鹤不停地索吻,不停地挑逗他。 但释放又释放不了,他一动,千鹤就皱起眉,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喊痛。 简直就是烧火棍此刻最生动的写照:被夹住晾起来,动弹不得。 须知某处一直保持昂扬坚硬的状态,对于男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特别是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简直是一种煎熬。 千鹤也不是没有感觉。 关口的湿漉始终都没有消退,反而潮涌是一波接着一波,颇有绵绵不绝之势。 任何涉及到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亲吻,女孩的生理反应都比男孩强烈。 只是女孩在表现形式上没有男孩那么明显而已。 毕竟男孩一旦硬起来,帐篷支起,穿再宽松的裤子都难免被一眼看得出。 女孩湿起来,总不能真掀开对方的内裤看一眼吧? 要是真的没感觉,千鹤也不会那么热衷于向他索吻一遍又一遍。 她只是单纯地怕痛。 特别是那种撕裂的痛感,哪怕他只是轻轻的一动,都仿佛牵动周围全部的神经,简直比看牙医时,那嗡嗡作响的钻头探入牙齿深处都更痛苦。 而她也当真是抛下所有的矜持与脸面。 神崎裕但凡有那么一点不耐烦,她就会开始疯狂地撒娇,各种甜话和腻语都纷纷送上,完全不像是平时的千鹤。 迫于无奈之下,神崎裕总会那么轻易地就折服在她的撒娇攻势下,又悄悄地和她吻上。 直到彼此湿漉的唾液都被抽干,神崎裕的忍耐也实在到了极限。 他尝试着再努力一把。 “唔。。痛~” 还是一样的剧情。 千鹤颦着眉,怯弱又无辜地看着他,满脸写着可怜。 神崎裕:。。。。。 他彻底没辙了。 不科学啊,进去的时候也很湿润,所有的前戏都做得很充分。 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痛才对的。 对于处女,往往只是在撕裂那一层膜的时候,痛感会达到极致。 随后就会慢慢地平缓下来。 像千鹤这样持续作痛的,还是持续高强度作痛的,神崎裕也算是第一次见。 唔~ 哪怕在过去,他也不是没有试过拿千鹤的一血。 这次到底是。。 看着楚楚可怜的千鹤,神崎裕也懒得再去思索那么多。 对她的怜惜终究还是压过心头的火热欲望。 神崎裕把心一横,直接抽出。 脱离充满压迫感的紧致小穴,烧火棍像是重回人间。 而千鹤也因为他的抽离,忍不住攥紧他的手,发出高昂的娇呼声。 不过随后,持续不断的痛感就渐渐平息下来,她颦起的眉头总算是放松了。 烧火棍已经充血到坚硬至极,于这火热之间,湿润的液体随处遍布,还夹杂着象征少女纯洁的落红。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实物。。 千鹤情不自禁地捂着眼睛,有点被吓了一跳。 但女孩对于性实际上也是充满好奇的。 之前都是在课本上,或是通过某些别的方式见识,到底还是不如亲眼见识。 这难为情的小情绪很快就被好奇取代,紧闭的手指也悄悄露出缝隙。 诶。。 有点吓人。。 千鹤在心底暗自嘀咕,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么大的。。东西。。是怎么。。插进去的?? 她眨着明亮的眼眸,然后悄悄看一眼神崎裕。 哦豁~ 他嘴角的戏谑让千鹤意识到自己的故作矜持被识破了。 千鹤轻咳一声,干脆也不再遮遮掩掩,放下小手,大大方方地观看起来。 反正都是这种关系了。。 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以后反正。。也会变成常态。 自己要慢慢适应才行。 但一想起这东西插入时带来的痛楚,千鹤就有点担心。 她真的很怕痛!!! 要是以后每次都这么痛。。 自己要怎么办啊? 她不由得傻乎乎地问道:“做这种事不应该是。。挺舒服的吗?” “为什么。。会那么痛?” 神崎裕挑起眉:“你之前试过?” 千鹤当即抿起小嘴,冷声道:“你才试过呢!” 她负气地转过身,委屈地撅起小嘴。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会很舒服。”神崎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千鹤迟疑片刻,小声道:“我。。我听她们说,都挺舒服的。” “还有。。看一些电影的时候,那些演员。。好像都挺享受的。” 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千鹤只好将女优称呼为演员了。 确实也是演员。 不过是爱情动作演员而已。 “笨蛋,第一次都会痛的。” 神崎裕笑着道:“就像是打针一样,有外来的东西进入你的体内,难道会不痛吗?” “那。。之后也是这么痛吗?” 千鹤怯生生地问道。 “不,之后就不会了。” 神崎裕尽量正经地给千鹤解释一下。 虽然打针是每次都痛,但做这种事情跟打针不一样。 主要是容纳程度不一样。 千鹤默默地听着,眼眸不时地闪过几许狡黠。 神崎裕忽而停住,狐疑地看着她:“耍我呢?” 她又不是什么小女孩,更不是什么白纸。。 对于这些知识,自然也是掌握。 他这番费力的解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千鹤嘤咛一声,往他怀里直缩,撒娇道:“听说归听说,我还没有真的试过。” “我才没有耍你呢,我是真的不知道。” “呵。”神崎裕冷笑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就死定了。” 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故作凶狠地威胁着:“下次不管你再怎么叫,我都不会再理你。” “呀哒~” 千鹤皱了皱琼鼻,也傲娇道:“要是你那么粗暴,我就不给你做了。” 神崎裕呵呵道:“不做也好,现在受折磨的是我。” “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指了指自己坚硬的烧火棍,满脸都是沮丧。 噗~ 看着他无精打采的可怜表情,千鹤还真有点心疼。 她温柔地揉着他的脸,安慰道:“诶,第一次都这样嘛,你不都说了,第一次会很痛。” “下一次就不痛了,不痛。。不痛就可以了啊。” “而且。。它也不会一直都保持这种状态吧?” 她眨眨眼,这个她是真的好奇。 神崎裕指了指另一张床:“这自然是不会的,只要你不和我睡在一起。” “好过分~”千鹤发挥演技,“抽泣”道:“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 “以前你都是想各种花样骗我和你睡的。” 神崎裕:??? 他嘴角微翘,慢慢地捧起她的小脸,玩味道:“嗯,既然如此,倒也是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别的解决办法?? 千鹤眯起眼,心头忽而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果断推开神崎裕,起身逃跑道:“呀哒,想都别想,我才不会帮你呢。” 但这一起身,动作过于剧烈,顿时牵动到她仍处于破损状态的下身。 这剧烈的痛楚瞬间涌上脑海,千鹤猛地失去力气,踉跄一下,毫无控制能力地直往下摔。 这一摔,正好摔落在神崎裕的怀中。 嗯,准确来说,是裆下。 嘶! 昂扬的长枪,遭遇到无情的背击。 它虽然骄傲至极,可终究只是脆弱的海绵体。 这一砸,它近乎被硬生生砸歪。 神崎裕倒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怒吼,吼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痛!!!!” 。。。。。。。。。。。。。。。。。。。。。。。。。。。。。。。。。。。。。。。。。。。。。。。。。。。 。。。。。。。。。。。。。。。。。。。。。。。。。。。。。。。。。。。。。。。。。。。。。。。。。。。 第八百零六章:真遗憾~ 神崎裕已经记不清到底这是第几次了。 只能说再坚强的男人也有特别脆弱的时刻,破防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他表情痛苦地捂着额头,蜷缩地垫着枕头,把头往床头这么一靠,已经不想理会任何世间的俗事。 一旁的千鹤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大祸。。 她怯怯地端坐在神崎裕身旁,看着他掩面痛苦的神情,一时间连话都不敢说。 但越是看着他脸色的难堪与毫不掩盖的痛苦,千鹤莫名地就有点想笑。 勿怪她没心没肺,实乃这样巧合又不怎么要紧的“悲剧”恰恰才是让旁人喜剧的最大推手。 咳咳~ 收敛一下笑意,千鹤不敢再看他,生怕被他察觉。 于是目光转向那昂起的“伤口”。 喔,已经没有昂起了。 经此一撞,向天怒啸,威风凛凛的长剑硬生生被折断,如今耸耷着小蘑菇,如失去生机,等待枯萎的树。 啊咧,原来是这样的嘛? 千鹤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那渐渐入迷的眼神,仿佛是在研究什么稀奇珍宝一样。 只能说卡通图片看得多,还是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去观察实物。 而长剑本就如烧火棍般通红,所以即便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千鹤也无法发现有什么不不同。 唔,其实神崎裕自己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一种从膀胱延绵到腹部,好似胃痛般的痛楚在持续折磨。 混蛋,到底是撞了根还是撞了蛋啊!! “呼。。呼。。。呼。。” 粗重的呼气声伴随着嘶嘶的吸气声,千鹤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虚弱的神崎裕。 坦白说,哪怕他躺在医院的时候,都没有像此刻这么严重。 果然。。 那个地方才是男人的致命弱点吗? 她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大丈。。没关系吧?” 神崎裕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只用手捂着脸:“没事,你别和我说话,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 千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十分乖巧。 但没一会,她又开口:“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神崎裕有气无力道:“真的没事,你现在安静一点吧。” “可是我看书里都说。。这个地方很脆弱的。。” “呵,你知道它脆弱,为什么。。”神崎裕骤然握起拳头,音量也猛地抬起。 而千鹤被吓到,怯怯地缩了缩小脑袋。 也罢。 神崎裕泄气道:“其实也不算很脆弱,可大可小,可软可硬,人类的身体上再也没有比它更能适应不同环境的器官了。” “可惜它的缺点就是大小不能控制,软硬也是。” “要是能控制就好了,这样在你倒下来那一刻,我至少能让它规避一点伤害。” 千鹤微微张开小嘴,一脸惊愕。 她有点听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这算是一本正经地开黄腔吗? 不,应该是科普吧? 她偏过头,嘟起小嘴道:“对不起嘛~” “呵。” 神崎裕冷冷一笑。 千鹤愈发委屈,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 她转过身,凑到他跟前,撒娇道:“要不我帮你吹一吹吧~吹一吹就没那么痛了。” 神崎裕眯起眼:“你来月经的时候,吹一吹能减轻你的痛楚吗?” “不能。” “那不就是了。”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这嫌弃和鄙夷的语气,千鹤脸上的笑容和讨好瞬间消失。 “哦,那随便你吧。” 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她当即躺下,背对着神崎裕,看起来是不打算搭理他了。 哼。 神崎裕也暂时没空搭理她。 因为真的很痛!!! 就算是真的金刚不坏之身,这地方也是自古以来的命门。 冷不丁地被砸一下,而且还是被砸个正着,这痛苦程度,是个男人都头皮发麻。 他继续掩面喘息,如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 千鹤怎么会有困意呢。 躺着也不过是等他开口,好歹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吧~ 自己又不是真的故意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她瘪起小嘴,越想越委屈,干脆直接起身。 神崎裕反应及时,连忙拉住她。 千鹤心头微得意,扭头傲娇道:“干嘛?” “求求你安分地躺着吧,我不想再来一次。”神崎裕哀求道。 他是真的怕千鹤经典复刻。 千鹤:???? 她眯起的眼眸迸发出杀人的凶光,当即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你这家伙,真是一点体贴都不懂!!” 虽然很生气,但她还是很有意识地避开了神崎裕的受伤部位。 闹腾了一会,千鹤眼巴巴地看着,缩在他怀里腻声道:“好些了吗?” 神崎裕揽着她的腰肢,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可算是勉强平息一些了。 “嗯。” “真的很痛吗?” “大概跟你刚刚差不多。” “诶,骗人,怎么可能~”千鹤抿起小嘴,盯着萎缩的长枪:“连伤口都没有呢。” 在她的认识中,自己可是受伤了,有真切的伤口,而且实打实地出血。 出血的伤口,怎么也比不出血的伤口要痛! 真是简单的思维。 神崎裕也没有反驳,因为有些知识确实就如此。 他自己也不清楚女孩处女膜撕裂那一刻会有多痛,也不知道女孩月经来的时候有多痛。 除非他再死一次,然后变成一个女的。 “你可是大男人呢,不能那么脆弱,快快振作起来吧!” 千鹤见神崎裕还是苦着脸,当即化身打气的啦啦队,挥动着小拳,用软萌的可爱音调鼓励道。 这招还确实挺有效果。 千鹤挥动拳头,故意卖萌,恍惚间让神崎裕看到了千花。 而千鹤本来潜意识里就不觉得自己是可爱类型,所以这就叫讨好~ (嗯,尽管她其实是个撒娇狂魔。) 只能说每解锁不同的一面,都能带给他强烈的满足感。 如同在白洁的画卷上,添上笔笔属于自己的色彩。 她已经越来越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展现最真实的一面,这个姿态的千鹤,跟她在一之濑奶奶面前差不多了。 “好好好,振作起来。”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露出一抹浅笑:“但你也要帮忙。” “诶?” 千鹤眨眨眼。 “不是你刚刚说帮我吹一吹吗?” “才不要,你不是说没有效果吗?”千鹤瘪嘴道。 “心理医生并不能治愈外伤,但它却是不可或缺的医生。”神崎裕意有所指道。 千鹤闻言,明悟地点点头,旋即闪过一丝狡黠:“你想我当你的心理医生啊~” “不是想,你就是我的心理医生。” 神崎裕艰难地凑到她脸前,然后吻了吻她的唇。 “既然你都说到这种份上,我就勉强帮帮你吧。” 千鹤心底窃喜,嘴角微翘甜蜜的笑容,便俯身,忍住羞涩,落到他的腿上。 长枪已经不再昂扬了。 它雄姿英发的强大还没来得及展现,就出师不利地遭到滑铁卢。 而又一次更加的靠近它,千鹤仍旧会闪烁出几丝好奇。 真的好神奇。 她试着皱起琼鼻,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诶,味道也很奇怪~ 神崎裕懒洋洋地靠着床头,见状不由得莞尔道:“你在做什么,当小狗吗?” 千鹤怡然自得道:“就是当小狗,小心喔,小狗最喜欢吃香肠了。” 她亮出洁白的牙齿:“一口把你咬掉。” 神崎裕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也是,小狗好啊,咬一咬,磨磨牙,更健康。” 诶。。 千鹤俏脸微红,显然也想到了某些画面。 她嘟嘴道:“不是那个咬!是真的咬!!” “?还有别的咬?”神崎裕疑惑地看着她。 诶诶诶。 气死了。 千鹤娇哼一声,不搭理他的揶揄,这家伙就是明知故问。 唔~ 现在摆在她眼前的难题是:怎么吹啊。。 直接吹吗? 她本来想开口问一下神崎裕,但一想起他到时候嘴角噙住的玩味,她硬生生止住这个念头。 不行,不能再给他调侃自己的把柄了。 迟疑了一会,千鹤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吹!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可爱地呼出来。 呼~ 凉爽的香风在萎缩的烧火棍四周萦绕,瞬间,这萎缩之势似乎被止住。 它开始慢慢地不受控制地由软变硬,那雄姿英发的态势重新构建。 千鹤发出一声惊呼,一脸纯真地看着他:“起来了诶。” 废话。。 不起来才是真的废了。 她咯咯地发出清脆的笑声,真如找到玩具的小孩般,开始认真地投入其中。 左边吹一下,右边吹一下,正面吹一下。。 倒下的旗帜昂扬耸立,长枪之势,再次划破天际,怒啸冲锋。 但对神崎裕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本来就还没有恢复完全,这一硬,顿时又痛了起来。 他一开始还打算忍一忍,毕竟见千鹤玩得那么开心,也好让她跟它培养一下感情,以后就能方便一点。 可越吹越是牢不可破,他着实顶不住了。 一个翻江倒海,神崎裕立马从床上起身,跳到床下。 千鹤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攥着床单,生怕自己掉下来。 待她回神,神崎裕已经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转过身,略带迷糊道:“你要洗澡吗?” “嗯哼。” 还不找个借口开溜,他真怕自己要被闷死。 “所以已经好了吗?” “嗯,基本不痛了,多亏了你。”神崎裕嘴角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他在盘算等会大概要洗冷水才行。 “这样啊,那就好,没事就好。” 千鹤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松了一口气。 神崎裕:。。。。。。 唉。 这一刻,他疯狂怀念诗羽。 诗羽是假装正经,其实一点都不正经。 千鹤是故作成熟,其实一点都不成熟。 换做是诗羽在,断然是不会让他不上不下得那么难受。 额。。好像在这种时刻怀念诗羽有点过于渣。 神崎裕连忙打住思绪,露出一抹暧昧的浅笑:“要一起吗?” 他不能让千鹤“伤心”。 其实女孩的心思特别敏感,偶尔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流露出的态度,就足够伤到她的心。 只要她对你特别在意的话。 何况第一次,虽然不算是特别完美的第一次,但千鹤确确实实地把全部都交给了神崎裕。 插一下,那也是插了。 嗯,忍一忍也无妨,以后再慢慢来也不迟。 千鹤闻言,当然是羞涩地娇嗔道:“才不要,我已经洗过了!” “洗过可以再洗,而且。。” 他指了指她仍存泥泞与红点的某处:“你打算就这样吗?” 千鹤连忙捂住,用被绒盖住自己的娇躯:“我等会自己洗。” “啧,那真是遗憾。” 神崎裕故作失望地耸耸肩,但转过身的那一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可算是能消停一会了。 他飞速奔向洗浴间,把门关上,开始灭火。 而坐在床上的千鹤,她的目光始终都看着洗浴间的方向。 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几分羞涩,也有点滴的犹豫。 她在想什么呢? 。。。。。。。。。。。。。。。。。。。。。。。。。。。。。。。。。。。。。。。。。。。。。。。。。。。 。。。。。。。。。。。。。。。。。。。。。。。。。。。。。。。。。。。。。。。。。。。。。。。。。。。 第八百零七章:中期~ 神崎裕果然是没有洗热水。 借助冷水的浇灌,他体内的火热迅速被平复,而冷水似乎也对止痛有奇特的效果。 他将头发淋湿,然后扬起头,直面冲刷也不闪躲。 每到了洗澡的时刻,也是思绪发散,进入思考的时刻。 所以他根本无暇理会深秋冷水的寒意,浑身上下自然涌起的滚烫已经将他的皮肤灼红一片。 既是思考,那要思考什么? 也只有女人。 不,或者说是女孩才更准确一些。 随着围绕千鹤的战事宣告结束,神崎裕估摸着大概已经步入了中期。 但这也必然注定是最艰难的时期。 因为容易解决的,差不多都被他一一拆分,再一一攻略成功。 而剩下的,无一不是难啃的“骨头”。 哪怕是对他已经毫无防备,亲密无间的冬马,在某种程度上也仍是属于被他瞒在鼓里。 他相信以和纱的聪明,定然会知晓他的花心,也在平时的相处中,或多或少地知晓他跟其他女孩的纠葛。 远的不说,诗羽跟雪菜这两位,和纱是一定清楚的。 连班上一些跟这三人毫无交集的同学都能凭借肉眼和传闻得出些许端倪的线索,和纱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愚笨到这种程度。 但和纱由始至终在他面前都没有过多地展示自己的“醋意”。 不是没有,是程度一点都不严重,大概也就是偶尔调侃几句,或是嗔怒时作为让神崎裕退让的话柄。 和纱知道自己跟雪菜、诗羽的拉拉扯扯,勾勾搭搭。 但她一直都没有要介入的意图。 这毫无疑问是需要神崎裕值得警惕的地方。 为什么? 因为他很清楚,和纱绝对不是像明日奈这般,在洞悉全局后还甘心默默地忍耐,委曲求全,试图当一个贤妻良母的性格。 所以和纱之所以隐而不发,原因只有两个。 第一,她虽然有所了解,但还不至于到知根知底的程度。 神崎裕也没有在她面前露太多的破绽,至少他没有明面上承认雪菜或者诗羽的身份。 既然不知道两女跟他的关系发展到什么地步,和纱自然不敢贸然轻举妄动。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自然是所有女孩都极其擅长的“鸵鸟”心理。 和纱没有四宫的自信。 而即便自信如四宫,在面前感情时都难免展现胆怯犹豫的一面。 更何况是和纱呢? 和纱的自卑与强烈的安全感缺失,注定她没办法下定决心刨根问到底。 既然雪菜跟诗羽都没有刻意去挑衅她,神崎裕在她面前也永远充当好好先生的形象,对她嘘寒问暖,关怀至极。 和纱是找不到理由为什么要去揭开这一层有可能闹翻的“保护罩”。 而也恰是因为这种自我安慰与自我逃避的鸵鸟心理,第二个原因在某种程度上,极大地影响第一个原因。 她默认神崎裕跟雪菜、诗羽的关系是和她自己一样的。 她默认她和雪菜、诗羽都还在同一个跑道上,谁也没有抢先越过终点,谁都有机会。 何况雪菜诗羽都比她来得早,和纱自觉也没有足够的底气。 二战的绥靖政策,在后世的人看来,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但在嘲笑的同时,人们往往很容易忽视自己是处于后世者的角度,是处于上帝视角去看待问题。 当你身处其中,真有豁出去,做好打全面战争的心理准备吗? 好比你手里此时有一万块,这是你全部的家底,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你只有这一万块。 你真的有拿出九千九百九十九块去赌一把大小的勇气吗? 哪怕赢了你能翻倍得到奖励。 恐怕大多数人连赌一千块都是不敢赌的。 和纱此时便是处于这种心态。 她知道神崎裕的花心,也深知他跟其他女孩的纠缠不清。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停地自己骗自己。 哪怕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短暂的自己欺骗自己,最后注定还是要面对问题。 她也会侥幸地觉得能过一天是一天。 而神崎裕之所以担心的,便是这种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也许今天和纱可以忍耐,但明天呢?或是后天呢? 更糟糕的是:和纱现在之所以可以自己欺骗,是因为她还没有亲眼见证过他和其他女孩的“亲密互动”。 空想跟亲眼见证,是两回事。 他害怕以和纱的忍耐力,到时候若真的看到,她会忍不住轰然崩溃。 这还只是和纱一个人。 比她更棘手的,诸如雪之下姐妹,再比如辉夜。 如果说让和纱记恨,两人撑死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让雪之下姐妹,或是辉夜记恨,神崎裕是很有可能打出一个寄。 由这三人直接或是间接影响的柴刀次数,占据了他至少三分之一,近乎三分之二的记录。 更头疼的是。。 当身边的女孩越多时,他就越无法隐藏。 一开始他还能游刃有余,毕竟彼此都是单独的存在,也很少存在什么共同的交际圈。 如果没有他,雪乃跟辉夜大概是不会共事到一起的。 和纱跟雪菜、诗羽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毕业后估计都不会再联系,只在记忆中隐隐约约记得有那么一个人。 因为有了他的存在,原先没有交集的女孩们,正在逐渐产生越来越多的交集。 当交集到了一定的程度,事情是一定会迈向他无法控制的趋势发展。 所幸,他也不是毫无应对的办法。 至少积累下来的经验,让他足够坦然地面对大多数情况。 便如灯柱砸落事件一样,他至少做到了可以确保无论如何,就雪乃而言,雪乃不会狠心到让他重开一次。 但这也并不全都是坏消息。 正如羊群效应一样,有了第一个接受的,自然就有第二个。 现在默许神崎裕花心的女孩也不少。 有了这些“优秀榜样”,至少在心理上没那么难说服自己去接受。 一个人被罚站是难堪,两个人一起被罚站,那份屈辱感就大大地减弱了,心要是再大点,指不定一边罚站一边交流起心得来。 神崎裕当然不会再自我地认为他带给每个女孩的,是最真挚,纯粹的爱情。 但有一点无可否认:他如今的资源与条件,足够支撑他的野心。 并且哪怕是经过再严苛地对比,他也依然会是最优秀的一个。 因为也许其他人也会有跟他一样优渥的家世,强大的背景。 但他们绝对不会有神崎裕的共情心。 这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他们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每一个女孩的过去,在她们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有什么开心与悲伤的故事。 也许他们连一个人都无法完全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但神崎裕可以。 如果神崎裕只是凭借资源和条件,那大概率也是得不到她们的真心。 比如诗羽和雪菜就根本不是贪财好势之人。 再比如千鹤,如果他只是依靠金钱去帮助千鹤度过难关,千鹤肯定会很感激他,但也只会和他达成交易。 然后就是各玩各的,指望千鹤对他死心塌地那就是天荒夜谈。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自己始终都没有付出感情的话,对方也是不会付出感情的。 没有人是傻瓜。 哪怕她对你再感激。 除非神崎裕愿意就守着千鹤一个人,那他即便不付出感情,千鹤也能说服自己,让自己无限主动去获取他的感情。 但这个显然更不可能。 所以他是必然要既付出物质上的支持,也付出感情上的支撑,才足够让千鹤说服自己。 而事实上,到目前为止,除了千鹤是确实需要到他雄厚的财力支持外。 其他女孩没有一个是依靠他的金钱攻势而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的。 像雪菜和诗羽,这两女到现在都根本不知道他的家族。 诸如辉夜的话,那金钱攻势就只剩下可笑了。 困扰他的,便是感情付出得越多,分散得越开,就越不可避免感到疲倦。 他也是一个人,而不是纯粹的机器生物。 在漫长的失败中,他并不是抹杀掉自己的感情,只是不断地让自己的调整能力一次次变得更强。 偶尔他也会感到疲倦与艰难,但总要快速地调整过来,让自己振作继续。 这是一场漫长拉锯战。 神崎裕已经不想再失败一次了。 呼~ 睁开眼,他躲开花洒冷水的浇灌,让自己恢复理智的冷静。 “诶,好冷~” 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他一愣,回头便看到千鹤有些手忙脚乱地应付着溅射的冷水。 她披着浴袍,并没有解开。 站在门口,玉足啪啪踩踏,不敢走入。 而嘟起的小嘴和不解的眼神时而掠过神崎裕,仿佛在晕染着她的嗔意。 但哪怕强忍着痛楚,仍不忍违背他意愿的爱恋,又是那么清晰。 这便是神崎裕所追求的意义。 即便再累,此刻仿佛也觉得舒爽无比。 他温柔地看着她,默默不语。 千鹤颦起眉,羞恼道:“看什么,还不快点关掉冷水。” 他莞尔轻笑,将花洒的头扭转到另一侧,不让冷水四处飞溅。 他招招手道:“不是等会自己洗吗?” 没有冷水的阻隔,千鹤咬咬牙,便大大方方地将浴袍解开,露出羊脂般的胴体。 轻点足尖,踩入其中,而浴室地板传来的冷意让她忍不住有些发抖。 她没有回答神崎裕的问题,而是不解地问道:“怎么开冷水洗澡,小心感冒!” “不开冷水,怎么灭火啊。” 神崎裕笑眯眯道。 灭火? 千鹤微微思索片刻,便明悟过来。 眼眸掠过某处,偏头羞涩道:“呸,这有什么联系,不许骗我。” “过来。” 他朝她招招手。 千鹤警惕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你先把冷水关了。” 她怕自己走过去,被神崎裕拿冷水花洒喷一身。 她既讨厌痛,也讨厌冷! 神崎裕无语,只好把冷水调成热水。 看着渐渐弥漫的雾气,他耸耸肩道:“这下子可以了吧?” 哼~ 千鹤傲娇地扬起下巴,慢慢地走到他身旁。 但显然她是强忍住自己的不适,走起路来都不敢快,没走几步眉头就不由得暗暗皱起。 神崎裕连忙牵住她的小手,将她抱在怀中,心疼道:“怎么不再躺一会?不是很痛吗?” 而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宠溺,千鹤也心头微甜,抬头看着他,笑容明媚道:“我来陪你洗澡啊。” “一起洗,能节约水喔~” 笑容如窗外洒落的阳光,直入神崎裕的心间。 他的所有疲惫都仿佛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 。。。。。。。。。。。。。。。。。。。。。。。。。。。。。。。。。。。。。。。。。。。。。。。。。。。 第八百零八章:真心的照顾! “也好,那一起洗吧。” 神崎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坐下。 这个酒店房间的浴室虽然没有浴缸,但有马桶啊~ 将马桶盖放下,垫个软毛巾就可以充当椅子。 把门拉上,依靠蒸腾的雾气,也能把热量维持在一定的温度区间,不至于让千鹤感到寒冷。 千鹤听从他的吩咐,但动作却是慢悠悠的。 倒不是她故意走得这么慢,而是下身的伤口始终都在制约着千鹤的行动。 她现在只要把步伐迈得大一些,都会牵扯到脆弱的伤口,所以她不得不慢慢来。 神崎裕也不催促,转身拿过花洒,把喷水的频率调低一些,然后抬起花洒,将热水缓缓地洒落到千鹤的娇躯上,让温润的水渍湿透这羊脂白玉。 一边轻轻地洒落,一边温柔地摩挲,好似要把水珠在她的肌肤上摸均匀一样。 怯怯地坐下,千鹤双腿紧紧地并合,纤细精致的玉足微微踮起,小手小心翼翼地扶着两边,心头隐隐有点忐忑。 说实话,早就进来之前,她就有些担心。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基本上经不起折腾,但同时,她也觉得神崎裕很难不折腾她。 因而她这算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说到底,无非也只是一个喜欢。 好似被撕裂的,远远不止是那层膜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更深层的东西。 连千鹤自己也许都没有意识到,可她下意识冒出的念头却无形地让她越发偏向神崎裕。 紧绷着娇躯,悬起紧张的心,千鹤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然后,她闭上眼,好似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任凭神崎裕按照他的想法胡乱把玩。 “干嘛那么紧张,放松一点。” 神崎裕见状,莞尔笑道:“你这个姿势,简直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要是有安全带给你系上的话,那就更像了。” 他一手拿着花洒,另外一只手毫不顾忌地在千鹤白皙粉嫩的肌肤间游走。 从她的美背一路延绵到腰间,按照脊椎骨垂落的曲线,从上到下,一处也不放过。 “是吗?我。。我没有紧张啊~” 千鹤故作放松地让自己的肢体尽量松弛一些。 “嗯哼,绷着也好,这样就不会脚滑摔倒了。” 神崎裕知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拆穿。 而千鹤闻言,以为神崎裕还在“记恨”方才的事情。 她不忿地撒娇道:“刚刚真的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站起来,就。。就觉得很痛。” “还没等我缓过来,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摔。” 神崎裕挑起眉,仔细冲洗着:“让你乱动,好好躺着不好吗?” 千鹤足趾微微翘起,娇哼道:“还不是某个家伙的错,谁让你满脑子都在想那些龌龊的事情。” “啧,别总是甩锅给我。” 神崎裕叹气道:“一个两个都这样,真的是。” 千鹤咯咯地发出笑声,怡然自得道:“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有资格帮我分担压力噢。” “别把甩锅说得那么漂亮。”神崎裕按住她的玉颈,稍稍用力。 诶~ 千鹤受力自然地往下垂,感受着神崎裕的大手在她的背部与玉颈处用力地摩擦着。 唔~ 稍稍有一点痛,她有点不自觉地发出声响。 “痛吗?忍一忍就好了。”神崎裕搓一搓,就用热水冲一冲。 而温热的水流潺潺流下,将白皙肌肤的红痕烫起。 她本来担心神崎裕会乱来地折腾她,但现在看来,好像他并没有这个意愿诶~ 他好像。。真的在帮自己洗澡。。 这让千鹤有些惊愕,以至于神崎裕搓完后,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神崎裕点了点她的琼鼻,没好气道:“别真的把我当做是色中饿鬼好不好?” 千鹤噗嗤笑道:“是是是,是我的错呢。” “裕君其实是一个很怜香惜玉的家伙才对。” 再次确认他没有折腾自己的歪心思,千鹤的身体总算真正地放松下来。 踩在地板上的玉足也不禁缓缓抬起,仿佛在踏着节拍一样,幼稚地踩着滴落下来的水珠,一滴便是一jio,然后盖住。 “那是自然。” 神崎裕得意道:“抬起手。” “哦`”千鹤乖巧地抬起手,他伸过手来,然后她猛地一缩。 她咯咯直笑,有点不好意思道:“好痒啊。。” 神崎裕将停留在她咯吱窝的手慢慢抽出,柔声道:“忍一忍,不然洗不干净。” “呸~”千鹤娇嗔道:“怎么可能会不干净!” 她自己洗澡每天都洗得那么细致,全身上下都不可能有脏的部位。 “那就当做是翻新。” 神崎裕的形容词总是那么奇怪,千鹤又没憋住笑声,咯咯地清脆回荡在浴室内,连这淅淅沥沥的热水声都掩盖。 实在有点忍不住,她只能控制自己的上半身,尽量不牵扯到下半身的伤口。 而笑着笑着,千鹤发现他没有笑。 他好像真的是专注地帮自己洗澡。 他不是故意在挠自己咯吱窝的痒,而是很认真地搓洗冲刷。 虽然手法有点粗暴,可。。 她止住笑意,有些动容。 “另外一只手。”神崎裕轻轻按下她抬起的手,然后转移到另一边。 千鹤爽快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嘴角微翘道:“我有点吃惊呢。” “是和你说了嘛,我不是那种满脑子都是色欲的家伙。” 神崎裕呵呵道。 “不,不是这个。” “哦?” 千鹤眯起眼,丝毫不掩盖脸上的甜蜜:“我本来觉得你是一个很自信的家伙,自信到自负的程度。” “我没有恶意呢,只是一种很单纯的想法。”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像你这样,自信到有点自负。” “因为我很帅?”神崎裕噙住一抹玩味。 “不止这个。”千鹤微微扭头,露出浅浅的梨涡:“还有你的才能,你的待人处事能力,以及你的家世。” “能在一所著名私立医院里随便胡闹,甚至还让医院的院长都陪着你胡闹,怎么想也不会是普通的人家吧。” “原本我就觉得你家里可能很有钱了,现在看来,可能你的家庭比我想得还要更可怕一点。” “啧,用可怕这个形容词有点不妥吧?”神崎裕没有否认。 “那,很显赫?这个形容词怎么样。” “勉强凑合吧。” “切,自恋。”千鹤低声道:“所以啊,既长得帅气,自己的能力也不差,家庭环境还那么好。” “换做是我,也会自信到自负。” “正是因此,我才惊讶呢。” “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家伙,只会等着让人来伺候你,完全没有想到你会伺候人。” 神崎裕动作没有停顿,淡淡道:“我对你的照顾可不少。” “的确呢,但那种照顾,不是我说的照顾。” 千鹤眼眸闪烁着难得的冷静,轻声道:“手握资源的强者对弱者,哪怕只是稍微的展现一点好意,那就可以称得上是照顾。” “无论是兼职的事情,还是我奶奶的住院,对我来说,是足以压垮我的困难,但对你来说,其实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不否认这种照顾的价值,可我始终都觉得并不真切。” “如果你觉得单纯凭借这种照顾,就让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话,那未免也有点太小看我了。” 她伸出小手,绕到背后,握住他的手。 然后她的娇躯也慢慢地转过来。 明亮的双眸在看向他时,蕴含着化不开的温柔:“我之所以愿意,是因为你让我相信,你对我也是真心的。” “老实说,我听到奶奶说有个年轻人时常来探望她时,我很惊讶,也不敢相信会是你。” “但是,我又无比期待是你。” “结果,真的是你呢。” “可能我的想法有点别扭,但对我来说,这样的照顾,才是能打动我的照顾。” “所以。。当我知道是你之后,你。。你那次在医院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也没有讨厌你。” “就像是现在你这么认真地帮我搓背洗澡一样。” 这才是千鹤真正沦陷的原因。 如果你手握一百万,将一万块分出去做一个善事,去帮一个人,其实算不上有多慷慨。 但你手握一百万,却选择亲自费时费力地去做这个善事,亲自去帮这个人。 哪怕你最后付出的价值还不到一万块,但对于被帮助的人来说,你的行动已经超过了金钱的价值。 千鹤要的不是这种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慷慨。 她会感激这种照顾,却不会有以身相许的想法。 这是两回事。 因为爱情有时候,真的是更看重诚意与心意,而非单方面的金钱付出。 也许有很多女孩并不在乎什么心意,她们更看重你有没有钱和愿不愿意为她花钱。 但千鹤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和她们不同,她看重的,恰恰就是这种心意。 他付出了,认真地付出了。 她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 所以她觉得他对自己也是喜欢的,是付出真心的。 只不过他没办法把全部的真心都给予自己而已。 神崎裕嘴角微翘,拿起毛巾拍在她的脸上,然后毫不怜惜地摩擦。 “你想多了,我只是无聊而已。” “别太相信我,可能我也只是玩一玩。” 诶。 千鹤胡乱地挣扎着,这擦脸的动作还真是粗暴。 她好不容易地等他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温柔一点擦不干净。” 神崎裕耸耸肩道。 “哼。”千鹤撇了撇嘴,脸上忽而闪过些许狡黠的色彩。 “你也很奇怪呢,有时候能心无愧意地说一大堆哄人的假话。” “有时候呢,又总说一些故意刺激人的话。” “说实话,你是不是感到有点羞耻啊,觉得我这样说,猜中了你的企图?” 神崎裕沉默不语。 “嘻嘻,我猜中了吧!”千鹤眯起眼眸,柔声道:“可是你有什么好羞耻的啊。” “我在你面前,可是一丝不挂呢。” 这个一丝不挂,似乎是一个双关语。 既生动地体现千鹤此刻的情况,也无形地暗含了她的心意。 她在他面前,确实已经是没有任何可以隐藏的东西了。 “是啊,被你猜中了。” 神崎裕将毛巾放下,叹气道:“枉费我那么处心积虑。” 千鹤摇着头,抱住他的腰,轻声道:“没关系喔,可能我是真的喜欢你了呢。” 而这种姿势,他的火热自然也会紧紧地贴在她的胸间。 但她浑然不顾,像是在印证她自己的话语。 “你这也太容易被感动了吧,只是帮你洗个澡而已。” 神崎裕莞尔道。 “我本来就很容易感动啊,也很容易被骗。” “只是我不容易相信一个人。” 千鹤幽幽道:“所以你不要骗我,就算真的不想要,也请直接告诉我。” “我不会死缠烂打地留在你身边。” 神崎裕捂着脸:“我其实有点讨厌这种煽情。” “是吗?这分明是你最常用的招数。”千鹤俏皮地看着他。 “这可能就是医者不能自医吧,我喜欢煽情别人,不喜欢被别人煽情。” “诶,什么奇怪的形容。” “你别管是什么奇怪的形容,好好洗澡,安静点。” 说着,他就要解开她的马尾。 “呀哒,头发好难吹干的!!” “别动,大不了我等会洗完帮你吹。” “这可是你说的。” “别动,我怕你又摔了!!” “别逃避话题,你说好帮我吹的!!” “好好,我帮你吹,你也帮我吹好不好?” “喂,说句话啊,这种时候才装哑巴。” 神崎裕还想调戏几句,但旋即,便感受到自己的烧火棍被把握住。 他正想躲开,生怕千鹤再来一次蹂躏。 但很快,一阵湿润便将他的火热包裹,然后围绕。 笨拙,生涩,却认真。 萦绕于火热之间的舌尖也悄然在努力地做着动作。 唔! 神崎裕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 果然。 解锁女孩姿势最重要的策略,还是要靠嘴巴。 。。。。。。。。。。。。。。。。。。。。。。。。。。。。。。。。。。。。。。。。。。。。。。。。。。。 。。。。。。。。。。。。。。。。。。。。。。。。。。。。。。。。。。。。。。。。。。。。。。。。。。。 第八百零九章:毁灭吧,赶紧的! 脸颊不经意地沾上粘稠的白色液体,千鹤恼火地想去擦拭,却被神崎裕阻止。 她嘟起小嘴,不忿地呆坐着,因为他说把一切都交给他,她不需要乱动,以免牵扯到伤口。 而她的不忿,恰恰是这个家伙似乎没有要帮她擦拭的意思。 明明只要拿起花洒泼洒一下,便能清除掉大半。 但他却偏顾着别的琐事,说还没有洗干净这长发。 忍着小小的不耐烦,千鹤连眼睛都不敢睁开,那粘稠的液体简直像是炸弹爆开来一样,让她脸颊的四处都被玷污。 雾气蒸腾带来的湿润,让粘稠的液体在光滑的肌肤上缓慢地移动着,每一寸蠕动,都让千鹤攥紧手心,恨不得转身过去给他一脚!!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倒不是觉得恶心,只是这味道着实有点难闻。 千鹤当然清楚这些是什么。。 要不是刚刚自己反应及时,这家伙估计都要强迫自己吞下去。 唔~ 吞下去的话,就真的有点恶心了呢。 只是溅射到脸上,她倒唯独介意这奇怪的味道,毕竟女孩子都很爱干净。 而有趣的是,从突破这一层膜到唇齿吮吸间的溅射,千鹤也愈发不需要顾及什么矜持。 那种完全放开的心态正在占据她的全部思绪,连嘟囔的埋怨都是在吐槽他的手脚那么慢。 女孩子的长头发其实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清洗的。 男孩子头发短,用水冲一冲,涂抹上洗发露后搓一搓,再冲一下水就能搞定。 但女孩的头发通常都很长,光是把它全部打湿都需要一点时间与技巧。 更别提最繁琐的揉搓环节。 搓得不均匀或者不仔细,久而久之会留下一些影响视觉的痕迹。 最糟糕的莫过于像是潮湿回南天的被子一样,一部分有味道,另外一部分没有味道,或是一部分是好闻的味道,另外一部分是略奇怪的味道。 当然这只是寻常的洗头,又不是要做什么精致地疗养,没必要讲究那么多。 基本上大水漫灌就能解决,只是漫灌的时间要久一点而已。 神崎裕其实是把心思都放在了“放松”这个步骤上。 既是揉搓秀发,也是悄悄地帮她按摩着。 人的头部有众多的穴位,复杂而精细,不能随便乱碰,因为一个不慎就容易碰出毛病。 但如果是精通此道的人,有很多小毛病都能依靠穴位得到缓解。 本来就闭着眼睛,被他按着按着,一阵阵放松感袭来,千鹤一时间还真的暂时忽略了脸上的粘稠液体。 她松弛地往后一靠,将后脑勺抵在他的裆部。。咳咳,腰部! “你是准备给我弄什么造型吗?” 千鹤柔声道。 神崎裕指尖缓缓掠过寸寸柔顺的青丝,笑道:“洗干净点不好吗?” “当然好,但也太仔细了吧。” 千鹤忍不住吐槽道:“连我自己平时都不像你那么耗时间。” “所以你不干净。” “诶,你才不干净呢!”千鹤哼哼道:“多此一举。” “别说话,再忍耐一会就可以了,这是我的特别服务。”神崎裕扬起花洒,把洗发露化作泡沫,从乌黑的长发间溢出。 “真是拿你没办法。”千鹤安详地嘟囔一声,然后很识趣地闭上嘴。 由上至下,他将长发盘起,冲洗干净。 呼~ 总算洗完了。 千鹤松一口气,扯住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还不快点把你的脏东西弄掉!!” “什么脏东西,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神崎裕笑容暧昧。 “你。。”千鹤泄气道:“好好好,的确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但能不能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这味道好奇怪啊。” “没关系,以后多闻一闻就习惯了。”神崎裕拿起花洒,慢慢地对着她的脸,把粘稠的液体都冲刷掉。 千鹤嘴角微抽,恶寒道:“呀哒,我以后都不想再尝试了。” “只此一次!”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会喜欢上它。” “呜呜,好恶心,你不许再说了。” 千鹤实在顶不住神崎裕暗开黄腔,连忙用撒娇大法糊弄着。 “好啦,干净了。” “真的?只是冲干净还不行,拿点沐浴露过来吧。” “至于那么嫌弃吗?” “哼,要不你也尝一尝?”千鹤呵呵冷笑道。 额。。 那还是算了。 神崎裕果断认怂,听从千鹤的吩咐,涂上一些沐浴露,再仔细地揉了揉后冲刷干净。 “这次绝对没问题了。” “嗯。” 千鹤皱起琼鼻,的确闻不到那些奇怪的味道,只有沐浴露的芳香。 她缓缓睁开眼眸,忽而有些晕眩,连忙扶住他。 神崎裕笑着把她抱住:“别那么急,慢一点。” 千鹤翻了翻白眼,靠在他怀里娇声道:“洗完了吗?” “你困了?” “嗯,有一些。” “还差最后一步。” “擦干净是吧,好像有两条毛巾吧。” “不,不是这个。” “诶?”千鹤哀嚎道:“你还想折腾我?” “我在爱护你。”神崎裕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道:“来,别害羞。” “哈?” 千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先用热水把马桶后备还有墙壁都给冲刷一遍,好保持温度。 然后慢慢地让千鹤往后靠着。 “你想做什么?”千鹤眨着眼,还是很疑惑。 神崎裕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她很慌! 因为一般这种时候,往往都预兆着这家伙心怀不轨。 咕隆。 千鹤小心地吞了吞唾沫,悄悄地绷紧娇躯,试图让自己提前做好一点心理准备。 而他拿起花洒,走到千鹤的跟前,慢慢蹲下。 千鹤露出一抹惊愕,旋即这抹惊愕立马变成羞涩!!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她连忙并拢双腿,死死地捂着:“不行,绝对不行,不要!!” 这。。这完成超乎了她的忍耐范畴,甚至超乎了她的思考范畴。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没事的,放松点。” “不行。。”千鹤呜咽哀求道:“还很痛呢,真的不行。。” “现在不是想办法帮你缓解痛楚吗?” 神崎裕挑起眉道:“放心,我只是帮你清洗一下。” “生理课没有学吗?事前事后,都要注意保洁,这样才不会有细菌残留。” “何况你还是第一次呢,乖。” 他温柔地蛊惑着千鹤,展现出极尽耐心的一面。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千鹤瓮声道:“你先出去吧。” 神崎裕抬起花洒,急促的水流猛地冲了千鹤一脸。。 她下意识地捂着脸,这一来,便给了神崎裕可乘之机。 一轮折腾下来,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神崎裕都不需要花费多少体力,稍微用力,千鹤并拢的双腿便被他硬生生掰开。。 “诶!!!” 千鹤发出一声惊呼,连忙再次捂住,用力地抵抗着。 “你不相信我吗?” 神崎裕直接采取女孩最擅长的心理攻势。 “我。。我不是。。可是。。” “既然你相信我,就应该放松,把一切都交给我,知道吗?” “你。。”千鹤羞涩地支吾道:“我自己来好不好。。” “我不放心你自己来,万一不小心又摔倒了呢?这里可没有软软的床垫给你躺。” 神崎裕故意板起脸,一脸的正经。 唉。 千鹤心底幽幽一叹。。 其实那么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了,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也罢。 她掩面闷声道:“那你轻点,快点洗完。” “嗯。” 神崎裕笑着点点头。 “嗯。。” “嗯什么,别光捂着脸,这里也要松开一点好不好?” “哦。。” 千鹤乖乖地把并拢的双腿向左右两边。。慢慢的,紧张地张开。 于是中门顿时大开,在热水的冲洗间,所有的粉嫩风景都如此清晰。 “啊。。果然还是不行。。” 千鹤明明捂着脸,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投来。 这给她一种。。好似光天化日之下赤裸站在人群的羞耻感。 她试图又把腿合拢起来。 而神崎裕抢先把拳头放在双腿之间,让她的膝盖根本合不到一起。 “没事的,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 神崎裕带着一点揶揄和自嘲道:“大不了我也帮你舔一舔?” 啊啊啊啊!!! 千鹤羞涩到爆炸。 她极难为情地退让一步:“别。。我。。你快点吧。” 她彻底放弃抵抗,抱着一副死了就算的心态。 好像女孩对这个都特别特别抵触。 很多女都拿这个当幌子,说什么都是女孩服侍男孩,男孩都是躺着不动,光享受就行。 但在实践中,女孩可以为你口,甚至很乐意为你口。 却似乎不怎么愿意接受你帮她口。 别说口,好像连给你仔细观察的机会都很不愿意。 至少在帮你口和让你掰开来仔细看这两个选择中,女孩更愿意接受前者。 在神崎裕的一再坚持下,千鹤也只能乖乖地就范,再次把心理底线往下调整。 而他当然也不是想什么歪心思,只是抱着帮她冲洗干净的念头。 这种部位通常都是很敏感的,而且是所有器官中,最容易受到感染的部位之一。 特别她还是第一次。。 虽然他只进入了一次,并且基本没怎么动过。 但血液还残留在其中,可能没什么关系,但神崎裕觉得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不光是千鹤,其他女孩的第一次,神崎裕都会乐意帮她们清洗干净。 相比之下,千鹤是极为抗拒,雪菜是半推半就,诗羽。。 唔,诗羽是真的老司机体质。 第一次就能大战几百回合,并且对她来说,真就是那层膜最珍贵。 那层膜突破后,基本上你做什么她都无所谓。 哦,除了后面。 咳咳。 倒是早坂那次,因为场景过于特殊,时间也有点仓促,神崎裕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就被她催促回去。 而千鹤,她已经死死地捂着眼睛,身体也紧紧地绷起。 虽然看不到,但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神崎裕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掰开。。 啊啊啊。。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种行为真是令她一点秘密都没有,仿佛全身心都被他仔细把玩了一次。 所以哪怕他只是轻轻地碰一碰,千鹤的反应都会十分激烈地颤抖。 好在她没有阻止。 估计她也想明白了。 她越反抗,只会越耽误时间,越拖延他的恶趣味。 倒不如强忍一阵的羞耻,让他快点解决了事。 仔细冲洗了好几次,加上涂抹和沐浴露,神崎裕的清洗可谓十分齐全。 千鹤苦苦忍耐了几分钟,总算是解决了事。 她猛松一口气,而此时的她,身体上的红晕比方才要强烈好几倍。 “怎么样。。” 她目光略带迷离地看着他。 “嗯?” 她想问,完事了吗?可以出去了吗? 但神崎裕误错意,错愕片刻后,轻笑道:“嗯,很好看,颜色是极为鲜艳的粉。” “不过毛发有点乱,要不要也修整一下?” 千鹤:。。。。 她突然站起身,无视下身的痛楚,死死地掐住神崎裕的脖子,用近乎嘶吼的羞恼语气:“不许再说了!!!” 洗干净,擦干身体。 被神崎裕抱着出来的千鹤,一脸的生无可恋。 赶紧毁灭吧。。这个世界。 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珍惜的了。 。。。。。。。。。。。。。。。。。。。。。。。。。。。。。。。。。。。。。。。。。。。。。。。。。。。 。。。。。。。。。。。。。。。。。。。。。。。。。。。。。。。。。。。。。。。。。。。。。。。。。。。 第八百一十章:我只是博爱~ 社死归社死,但头发还是要吹干才能睡觉的。 千鹤也自知有点没脸见人,便埋头在他的怀里,不管他说什么,愣是躲躲闪闪地不看他。 神崎裕本来还想调侃几句,可转念一想,又怕真的刺破千鹤最后的脸皮,索性还是罢休,安静地帮她吹着头发。 于是这房间内,两人都没有开口,只有嗡嗡的吹风筒噪音在吵闹地喧哗着。 湿漉柔顺的长发在他的手中,如被拿捏的线条一样。 他专注的表情,熟练至极的手法,吹风筒呼出的热气,熏得千鹤困意满满。 她强打起精神,果然不聊天,就想睡觉~ 唔,思索片刻,她紧贴着他的胸膛,闷声道:“你给多少个女孩吹过头发啊?那么熟练。” 女孩子的头发,从洗到吹,都是有点讲究的。 注重的就是一个细心和均匀。 想让这及腰的长发都均匀地受到热风吹拂,还是要一点手法的。 所以,虽然吹得很舒服,千鹤也少不了升起些许吃味。 “猜一猜?” 神崎裕利落地拿起一撮又一撮的秀发,将吹风筒化作是称手的武器,时而贴近,时而远离,拿捏得死死的。 “呵,这么熟练的手法,至少都几十个了吧。” 千鹤满是醋意地讥讽着,徘徊在他腰间的小手也忍不住翘起手指,作势要掐他的软肉。 这一招属实是女性的天赋本能,根本不需要教,仿佛生下来就会用。 “我要纠正你一下,应该是至少吹了几十次。” “几十个也太夸张了。” 神崎裕用吹风筒的后部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小脑壳,这无疑让千鹤倍感委屈。 她撇起小嘴,冷笑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在别人身上积累的经验。” 唔~ 停顿片刻,千鹤叹气道:“好像变得容易吃醋了一些呢。” “明明也不是你的问题,谁让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呢。” “要是早一点和你认识的话,说不定你的经验全都是在我身上积累。” “对吧?” 她微微抬起头,带着期待与小小的讨好。 胡乱吃醋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千鹤也尽量避免自己落入俗套。 以前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随便就吃醋的女孩。 但事实证明,只有在意跟不在意,没有吃醋跟不吃醋。 神崎裕挑了挑眉,嘴角挂上淡淡的揶揄:“不是早与晚的问题,你再早,也不可能比她早。” 你。。 千鹤颦起眉,她都故意给台阶神崎裕下了。。 哼! “是是是,反正你什么时候都有。” 千鹤又埋头在他怀中,满满的醋意溢散。 “笨蛋,你怎么可能会比我的母亲更早认识我呢。” 神崎裕洒然道。 “诶?”千鹤一愣。 “说起来也是好笑,你以为我想吹得那么熟练吗?都是被练出来的。” 他挑弄着她的长发,吐槽道:“从小的时候开始,我母亲每次洗完头,就让我给她吹头发。” “我问她,你不会自己吹吗?” “你知道她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她说啊,这样能让我从小就学会怎么给女孩吹头发,以后有女朋友的时候,再帮她吹头发,她就会很感动。” “因为女孩子的头发都很难打理,要是有个会耐心帮她吹头发的男朋友,肯定会很开心的。” 千鹤一听是他的母亲,顿时所有醋意都消散。 这也太会了吧。。 果然女人最懂女人呢。 她忍不住露出浅笑,莞尔道:“这就是你家的。。家教吗?” 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但用家教来形容,似乎就更好笑了。 “以前我是信的,但现在,我觉得是她自己太懒不想吹,才故意找这种蹩脚的借口。” “什么女孩子会更开心,我从你脸上可看不到半点喜悦。” 他低头调侃地看着千鹤。 千鹤又忍不住撒娇道:“哪有~” 她娇躯在他怀里扭动着,软声道:“我很开心啊,你母亲说的没错呢,有个会吹头发的男朋友,的确能减少很多困扰。” “可不要小看吹头发这件事呢,就这样靠着,好像一下子什么压力都没有了。” “呵,那你还不快点笑一笑?” “嘻嘻嘻~~~”千鹤乖巧地露出爽朗的笑容,嘴角两侧的梨涡尽显,如破开乌云的明媚骄阳,一瞬间令人神清气爽。 但笑着笑着,千鹤浮现些许感慨:“老实说,你是不是靠这招骗了很多女孩的感情。” 神崎裕缓缓皱起一个问号。 千鹤正色地看着他:“我肯定不是你第一个对象,对吧?” “额。。” “别骗我哦,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两个女孩,她们看你的眼神明显很不一样。” “那分明就是喜欢的眼神。” “上次在医院你不是碰见三个女孩吗?”神崎裕避重就轻道。 “三个。。”千鹤一愣,旋即立马浮现出那张可爱又天真的脸颊。 “哦,是三个诶。”千鹤哑然失笑道:“但是那两个女孩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都让我有点没想起另外一个。” 惨,千花,惨。 “不过这不重要!” 千鹤认真道:“那两个女孩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所以我才记得那么清楚。” 神崎裕微微挑眉:“所以你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我的感情就已经脱离于交易,变成真正的喜欢了?” “我。。”千鹤闪过一丝慌张,瘪嘴道:“没有。” “只是。。直觉吧,可不要小看女孩子的直觉,很敏锐的。” “确实很准确。”神崎裕嘴角微翘:“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诶,果然是一个混蛋。” 千鹤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说实话,听到他亲口承认,她竟然没什么奇异的心理波动。 应该是早就默许了这样的事实,早就渐渐适应了。 “我这是博爱,不是混蛋。”神崎裕坦然自若道。 “博爱?”千鹤嗤笑道:“是贪心吧。” “谁不贪心呢?”神崎裕反问一句。 千鹤顿时无话可说。 “贪心并不是一种错,只在于有没有实现自己贪心的能力。” “没有能力的贪心,才是错误。” “而我,我觉得我应该给予更多女孩更好的未来。” 神崎裕在千鹤面前,其实并不需要装得多高尚。 一方面是因为千鹤的思想更成熟,也更能明确地知晓现实与理想的差距。 另外一方面,是他的高尚在千鹤眼中,早就丢得一干二净。 与其刻意找借口,还不如坦率一点承认。 千鹤闻言,的确没有觉得他的说法很荒谬,或是不可思议。 她只是皱起眉,有点迟疑道:“你确定。。你给她们带来的,是她们想要的未来吗?” 她不是反对,或者试图纠正神崎裕的想法。 她只是,只是给出自己的看法。 而这更偏向于理性的讨论,无关于感情的感性。 神崎裕闻言,向来自信的眼眸也闪过一丝黯淡。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所担心的。 千鹤看到他脸上浮现那一瞬间的低落,便意识到他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自信。 这大概也是一种自己给自己鼓励的暗示。 正如自己在不停地自我开解一样。 但她没有觉得开心,也没有觉得这是自己趁机说服他的机会。 看着他难掩的失落和茫然,她竟为他感到心疼。 这该死的。。 心。 用力地抱紧他,千鹤柔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更谨慎一点。” “我相信你不是有心在玩弄对方的感情,你也是认真的。” “对吧?” “但很多时候,认真不一定能带来好的结果。” “而且她们也未必像我这么傻,知道你不安分,还什么都不管地往上撞。” “至少。。那个长得很冷艳的女孩。。未必会愿意。” 冷艳,她说的是辉夜。 辉夜的冷淡与凌厉,根本不需要通过别的方面体现。 只是见一面,看着她的样子与流露出的气质,便大概知晓她的可怕。 神崎裕抿着嘴,闭口不言地帮她吹着头发。 千鹤心头一沉,语气愈发温柔:“要是处理得不好的话,会很麻烦的。” “我也是女孩子,所以更清楚女孩子的想法。” “被逼上绝路的女孩,可能会做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呢。” 她幽幽道:“就算是再温顺的宠物,也有獠牙和尖爪的一面。” 分明她也是受害者,却还要耐心地安慰神崎裕,借此来表达她对他的支持。 而神崎裕听着她的温声细语,不由得莞尔笑道:“听着我怎么感觉像是在警告我。” “警告我,不要辜负你的感情。” 千鹤歪头柔声道:“我也是女孩啊。” “但是我的话,你不用担心。” “就算到时候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什么。” “当然,我不喜欢你的话,你能不能也大方地放我走?” 神崎裕眯起眼:“这算是提前打预防针吗?” “也不算呢,只是。。想说清楚。” 千鹤攥着手心,紧贴他的腰:“毕竟,我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我不想到时候被人随随便便扔掉,还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能得到仅剩的体面。” 理智的人,从来不会把全部的筹码都孤注一掷。 千鹤向来理智。 但不可能永远都理智。 她总有感性,动摇,犹豫的时刻。 她其实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她没有半点确定的保障,难免会不安。 可感情本来就是这样的。 既是百分百信任,也是百分百的不信任。 没有任何合同,没有任何合约,不像是做生意,还有押金这种东西。 凭感觉来建立的羁绊,牢固的时候如不可摧毁的屏障,天崩地裂也不可动摇。 但不牢固的时候,微风吹过都会倒塌。 正因此,才诞生了婚姻,才需要结婚,需要有法律的证明。 要不然纯粹是爱情的话,为什么要结婚呢? 你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不是结婚与不结婚就能证明的。 你可以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你也可以跟一个很爱的人不结婚。 结婚只是一个保障,一个哪怕你被完全抛弃,也至少可以得到照顾的保障。 她不是不喜欢他,也不是不信他,只是她长期养成的谨慎习惯,让她很不习惯做这样孤注一掷的决定。 神崎裕将最后一丝湿润吹干。 然后将她还带着温热的长发盘起,整理,梳好。 “吹干了。” 他轻声道。 千鹤眨了眨眼,将短暂流露出的不安收敛。 她温柔地点点头:“嗯。” 然后抱着他:“我困了。” “那就休息吧。”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把吹风筒放在一边,将她抱起到被窝。 盖上被子,她十分缠绵地保持着抱姿,似乎这样的姿势才能带给她最完整的安全感。 靠在他的胸膛上,千鹤眼眸掠过被她放在床头的腕表。 不要想太多。。 她在心里默念,旋即闭上眼眸。 。。。。。。。。。。。。。。。。。。。。。。。。。。。。。。。。。。。。。。。。。。。。。。。。。。。 。。。。。。。。。。。。。。。。。。。。。。。。。。。。。。。。。。。。。。。。。。。。。。。。。。。 第八百一十一章:AMD直呼泪目! 借着困意和他带来的温暖感,身旁的千鹤很快就进入睡眠。 她睡得恬静,但像是在做着什么梦境,时而微微噘起小嘴,时而扬起高挺的琼鼻。 而她的小手冒着麻痹的风险,也死死地绕过神崎裕的后颈,放到他另一侧的脸上。 坦白说,这样的睡觉姿势是一点都不舒服。 但这样的睡觉姿势,也充分地说明一个问题:她的内心并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安稳。 这样睡确实不舒服,却也有个效果:能以最快的反应感知他的行动。 哪怕他只是轻轻转身,她都能立马反应过来。 神崎裕倒没有很关切或是担心。 第一次都会带给女孩强烈的不安感,无论是多么坚强的性格。 那一层膜真的不止是一层膜那么简单,它还代表着绝对的信任与依赖,甚至还有长久以往所积攒下来的自信。 它撕裂的同时,也意味着把这些全都托付给你。 至少她精神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放在了你这里。 一个十分直观的现象:仅限于精神柏拉图恋爱的恋人和身心并重的恋人在状态表现上,有很大的差距。 尤其是女孩的变化更是明显。 没有突破之前,她可能还会害羞地在大街上拒绝和你拉拉扯扯,甚至想亲一亲都要等到四周无人才任你品尝。 而一旦突破之后,兴许那个想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人就会变成她,想亲亲的发起者,也会悄然变成她。 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样,有很多女孩也很大方,没有同床也能不忌讳在旁人的视线下与你亲密。 但无论如何,这一层膜的象征意义都很重要。 同时他的性格与贪心,都不足以让千鹤立马就获得不需要担忧的安全感。 所以,这一层膜,意味着他彻底占有了她,也意味着这段感情来到了一个新的起点。 能否稳定地持续下去,才是所有恋人都要面对的问题。 神崎裕没有困意。 他看着天花板,默默地沉思。 思索的问题,无非也是千鹤方才所提到的问题。 他想给予的未来,是否真的就是女孩们想要的未来。 老实说,这样的问题,他已经不知道思考过多少次了。 如果没有千鹤在身旁,没有她的刻意提醒,其实他觉得自己早就得到了答案。 但有些问题,自己默默思考和有别人在身旁提出,带来的影响多少是有点不一样的。 他知道如果没有他的介入,每个女孩的未来大概是怎么样。 她们能勉强过得凑合,至少看上去跟凄惨不沾边。 毕竟每一个非富即贵,像千鹤和冰堂这样家庭普通且平凡的,也没几个。 哪怕是雪菜,家里也至少是中产小康的程度。 但在心态上,大多数都是将就着得过且过。 这就有个现象,在神崎裕看来是十分值得研究的。 家庭越是不一般,无论是富裕得不一般或是贫穷得不一般,只要是表现得跟普通水平越极端,她们的心态偏差就越是剧烈。 反倒是大差不差的,心态能平和很多。 比如惠跟雪菜。 虽然没有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特别心动的人,却也能沉浸在生活中,开心地过每一天。 尽管精神时常会有寂寞和空虚的时刻,可总体来说还算凑合,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与此相反的,就是辉夜这种极端富裕的。 没有神崎裕的介入,辉夜的未来依然优渥,但这个优渥却是牺牲了她的自由为代价。 当然这个未来并不固定,每一次都会有变动。 只是结果都相差无几。 要么是辉夜奋勇跟家族的意愿抵抗,最后一败涂地,被家族放弃,从天之骄女变成默默无闻的笼中鸟。 像辉夜这样好强的性格,让她甘于平凡,比杀了她还难受。 要么就是放弃抵抗,顺从家族的安排,成为联姻的棋子,嫁给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男人。 在感情上,雪乃跟冬马的结果却是最为寂寞。 没有神崎裕的介入,两女无独有偶地保持漫长的单身,保持着漫长的孤独。 因为他几乎也没有步入中年的时刻,所以他也看不到女孩们超过四十岁后的人生。 可仅凭二十岁到四十岁这二十年,就足够清楚未来剩下几十年是什么样了。 这听上去真的像是一条条if线。 而他就是其中唯一决定性的影响因素。 雪乃直到四十岁,都单身一人,并且始终跟雪之下家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 和阳乃的关系也是糟糕至极,并没有随着年岁增加而有所缓解。 但长期的孤僻与压抑,四十岁的雪乃如同五十岁的雪乃一样,死气沉沉。 和纱失去了母亲,从此孤身一人流浪在这世界。 她完成了曾经的梦想,成为了跟冬马曜子一样著名的钢琴家,在世界各地开演奏会。 事业圆满,比起雪乃,多了几分寄托和满足。 诗羽则是一直蹉跎,始终不肯将就,并且大学毕业后,就离开了这个国家。 在他不介入她人生的情况下,连他都无法找到诗羽大学毕业后的踪迹。 英梨梨的结果跟辉夜雷同,都成为了家族交换的利益。 但那个时候的她,成熟了很多,隐隐宛若此时的小百合,成熟且冷静,收敛所有的小女孩脾气。 剩下的,也多半或是将就,或是不测,或是更悲惨,或是失去消息。。 一一细数,都没有很好的结局呢。 神崎裕不怎么愿意回忆成长起来后的她们。 因为都失去了年少时的独特,要么是老练狡猾,面具一套接着一套。 要么呢,就孤僻冷淡到完全拒绝跟人交流,仿佛是隐士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这些事,他该要如何说呢? 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在心里自己和自己说。 他还是不会后悔自己的贪心和决定。 与其忍受长期煎熬的孤独,倒不如让他的贪心,来彻底搅乱。 哪怕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成功,还是有女孩带着对他无比深厚的仇恨,至少也比失去感情的木偶要好。 大不了就重开呗。 再来一次也无妨。 神崎裕嘴角微翘,收起这些繁杂的思绪。 其实不该想那么多,想得越多,越会让他难以利落干脆。 与其无聊地自己跟自己辩论,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和她们聊聊天呢。 嗯~ 神崎裕小心地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一眼时间。 哦豁,这个时间点,上午的课已经结束了,正是午休时刻。 待他打开手机,登陆账号,界面顿时出现一连串的红点。 六点三十分:和纱:我起床了! 六点五十分:和纱:今天好像有点冷诶,果然我还是不喜欢早起上课。 七点二十分:和纱:到学校了,你真的不回来吗? 八点:和纱:上课了,果然你这家伙还是偷懒地不回来,小心我告诉老师!! 八点零五分:和纱:算了,你还没有起床,不和你聊了,我先试着认真上课吧。 同样的,还有言叶如常的个人行程汇报。 但言叶是一直都有发,事无大小,都会和他说。 只有和纱,突然变得特别特别粘人。 大概是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神崎裕待在一起,突然之间没有了他,她分外感到寂寞。 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罕见的举动来。 当然,让神崎裕惊讶的,还有辉夜! 堂堂四宫辉夜大小姐,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给他发消息。 但内容却是。。 辉夜:??? 千花的操作跟辉夜一样,但问号更多。 神崎裕强烈怀疑辉夜的讯息是千花帮忙发的。 这问号的含义,神崎裕丝毫都不惊讶。 因为按照两女的关系,他的出院连小百合都知道,四宫家跟藤原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问号,就是询问他明明已经出院,为什么不回来学校。 而且消息还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发来的,显然是上午的课结束后,去到学生会办公室才意识到他没有回来学校。 在这个时间点发消息过来的,还有小木曾雪菜。 雪菜:“啊咧,我听辉夜她们说,你出院了诶。” 然后就是毫不掩盖地撒娇和埋怨:“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过分。” 诗羽最直接。 诗羽:“出院不回学校,又去什么地方花天酒地了?下次记得带上我。” “当然,我想你可能是有点厌倦我了,所以你才没有打算告诉我你出院的消息,如果你不想带我去的话,就告诉我是什么地方。” “好让我下次跟别人一起去。” 浓浓的醋意和警告,这女人不是一直在忙自己的稿吗? 同样直接的,还有平冢静。 平冢静:“不要让我看到你!!让我看到你,你就死定了!!准备好再次去医院好好躺着,在病床上度过你高三最后的时间了吗?” 嗯,小静心里苦。 对他的担忧,她是一分都没少,对他的关心,她也是一分都没少。 每天都是忧心忡忡,生怕神崎裕突然传来什么噩耗,时刻都提心吊胆,睡觉都不安稳。 哪怕后面知晓神崎裕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要养病的消息,平冢静也只是稍微放心了一点。 结果。。 结果。。 她今天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到学校,一如既往地开始上班。 然后,桐须真冬推门而入,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平冢静看着满脸笑容的桐须真冬,只能把拳头握紧藏在桌底,用假笑掩盖自己的愤怒。 神崎裕一直翻,大概每个女孩都发来了类似的“询问”。 只有英梨梨是例外。 英梨梨发的是:谢谢。 与此同时,还有一张图片。 神崎裕点开一看,好似是一套服装。 它被英梨梨摆在床上,然后拍下来发给了他。 至于是什么服装,根本都不需要猜了。 英梨梨这是在暗示他:她已经准备好了。 但这小小的安慰,并不能安抚他有点茫然的心情。 绝了。。 昨天他有点得意忘形,并没有及时地一个个报平安。 后知后觉的女孩们,几乎每一个都暴走了。 而很快,他就变得忙碌起来。 因为光是把发来的消息都一个个回复一次,都花掉他不少的时间。 更别说每个都肯定会继续回复,然后和他保持聊天状态。 这次可不是三个四个的多线操作那么简单,是一次性两位数的多线程,amd见到都要直呼内行。 他的手都快要按断了。 当然,屏幕也快被他按裂开。 不过他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已经发来消息的女孩。 而是没有发消息过来的女孩。 可能是还没知道,或者说还没有空,也可能是。。 比如某位雪之下二小姐。 她肯定是知道的。 但她还很有可能知道他昨晚是彻夜未回。 彻夜未回,但一句问候都没有。 鬼知道这沉默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所以神崎裕无比希望雪之下昨晚是吃饱就离开,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 。。。。。。。。。。。。。。。。。。。。。。。。。。。。。。。。。。。。。。。。。。。。。。。。。。。 第八百一十二章:犬的可爱! “午休时间你该不会又躲在音乐室练琴吧?” “乖乖地给我去吃午饭,难得才让你习惯一点,可别又给我松懈了。” 相比于其他怨气冲天的女孩,柔弱的忠犬显然是最好突破的对象。 也说不上是突破,只是在此时一众的讨伐中,和纱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继续保持“主动”地位的对象。 毕竟聊天总不能主动凑上去挨批吧,还是要找点能让自己欺负的聊。 而和纱发给他的消息,也停留在了早上的八点零五分。 在此之后,和纱就再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所以他现在算是回复和纱早上的讯息。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音乐室内,随风轻轻地飘扬到走廊内外。 琴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清脆动听,能牢牢地吸引住每一位路过的行人,如果此时有人正巧闲暇路过的话。 但仔细听,还是跟从前有不小的差别。 以前听和纱弹琴,像是在欣赏梵高的艺术画作,既惊叹于技艺的高超,也难免被其中的悲惨情绪所感染。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下去,要是听得再久一些,恐怕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要步入蓝色的忧郁。 现在的话,和纱弹奏的依然是激昂悲怆的古典曲目,但却无形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愉悦。 以前是一个失意者在模仿激昂,现在是得意者在诠释心情。 其中微妙的差距,也只有精通音乐的行家才能感受得出来。 而事实证明,情绪对人的影响是极其重要的。 和纱一开始并不怎么相信神崎裕说的那一套,但现在,她也不得不感叹情绪对她的影响。 心情愉悦的时候,好像做什么都特别有动力,弹奏起来也格外地有感觉。 当弹完一曲,她就会破天荒地走到窗边,以往都是关上的窗与隐蔽起来的窗帘,统统都被她敞开。 迎面享受凉风的洗礼,她会眯起眼,眺望蔚蓝的天际,试图用目光去捕捉那耀眼灼热的太阳。 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从来不做任何弹琴之外的琐事,在她看来这样只会浪费时间,拖延节奏。 可现在,她也学会了弹一会就歇一会,用更多的闲暇时光去发现此前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的风景。 呆在这个音乐室已经快三年。 和纱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站在窗边,眺望窗外的蓝天白云。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去看,是那么的好看。 落叶在摇曳,在半空飘荡,缓缓下跌。 风会吹起更多的落叶,与斑驳的树影互相闪烁着,然后尽收归于她的眼底,如诗般凄美,却格外地惬意。 然后看一会,她就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屏幕看一眼。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小动作。 在以前,这也是不存在的。 她划开那屏幕,点进只有一个联系人的通讯软件。 和纱本来是基本不用什么通讯软件的,除了短信就是邮件,再不济就是打电话直接联系。 这就是她以前全部的通信方式。 这个通讯软件和崭新的账号,还是在住院期间被神崎裕强迫她去下载和注册的。 他说他比较习惯这样聊天,不喜欢用短信和邮箱。 打电话会花钱,要省点钱~ 和纱拗不过他,也从来没想过反驳他。 她低头,期待地看一眼。 诶~ 消息还是停留在早上的八点零五分,绿色的字体背景正是她自己发过去的消息。 他还是没有回复。 这家伙~ 和纱难免会有点失落,这也直接反映到她的表情上:那抹瘪起的嘴角。 从早上到现在,至少都过去四五个小时了。 他还没有起床吗?还是说已经起床了,只是故意不想理自己? 和他才分开不过一天,和纱的思念就过分地在溢散,导致她不得不胡思乱想。 和纱还是有点担心的。 虽然他说没关系,他说不在乎。 但他离开的时候,肯定还是挺失望的吧。 连霞之丘都能给他准备这样的纪念品,但自己却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大方。 可这也不能全部怪自己啊。 和纱小小的委屈着,默默地埋怨。 自己后来都说愿意了,是他自己坚持说没事,要回去的。 就这样站了五分钟左右,也等了五分钟左右。 和纱收起手机,将它放回到口袋。 算了。 还是先练习吧,不然下午等小木曾过来,她又要念叨了。 真是啰嗦的女人,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看上她的。 属于她的曲目,已经练习完毕。 接下来的时间也不多,距离午休结束也只剩下那么半个小时。 和纱打算用这半个小时,来练习一下班级演出的曲目。 她本来是不打算浪费时间的,因为这样简单的曲目在她看来,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 但又是神崎裕的叮嘱,让和纱收起了自己的骄傲心理。 同时,和纱也不想让他失望,他希望自己和小木曾打好交道,最好能试着成为朋友。 和纱自己是没这个打算,也没这个想法。 她觉得自己跟小木曾一点都不搭,这样啰嗦又麻烦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成为朋友呢。 指不定小木曾也觉得自己孤僻冷淡,不好相处。 只是现在,他的意见,就是她的主心骨。 哪怕他的说辞只是建设性的提议,是“希望”,而不是强迫性的命令。 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将他的话摆在第一位,然后默默地去服从。 两人住院的这段时间里,神崎裕对和纱全方面的照顾和关心,让和纱也彻底地毫无保留地展现出忠犬的一面,对他的忠诚度大概已经到达顶峰了。 刚放下手机,转身坐回到钢琴上。 口袋就嗡嗡一响。 冬马和纱手都还没有放到琴键上,就立马迅速地将手机掏出,然后不自觉地目露期待。 屏幕上的提示,赫然就是他的回复! yes!!! 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或者庆祝的。 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回应,和纱就全然不管不顾地觉得兴奋。 刚刚才升起的练习心思,瞬间就被她抛之脑后。 她端起手机,将双手抵在琴上,目光专注,表情认真。 这架势若是被人看到,还以为她在准备什么经典曲目呢。 默默地看着聊天框显示的文字,和纱脑海中都已经浮现他略带调侃与严肃的声音。 仿佛是在面对面聊天,而不是隔着这个冰冷的屏幕。 上来就是关心的话语,和纱很难不翘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至于所谓的习惯,便是在住院期间,神崎裕拉着她调整作息。 不止是早睡早起,还有早餐、午餐这些固定的吃饭时间。 当然他自己未必会严格遵守,比如他每天都会睡懒觉,都是和纱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吃早餐。 但他却十分双标地强迫和纱严格遵守,一点拖延都不给和纱犯,还美曰其名是在做监督,是为了和纱的身体好。 住院的时间不长,可得益于爱情的buff加持,和纱很快就适应了新的作息与规律。 “已经吃过了,你呢?” 他略带质问的话语,换来的只有和纱柔柔的回复。 这头曾孤高到目中无人的狼,此时也不过是在讨好自己心爱之人的小犬。 而每次的讨好与顺从都那么自然,和纱都是事后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不堪。 不堪的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 “我才刚刚睡醒,好困~”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他现在开始有点困意了。 经过一轮艰难的多线程操作,他可算是把诸位的不满给安抚下去。 而女孩们也有自己的事情,特别是呆在办公室那几个,基本上也就质问几句便要去忙碌。 文化祭近在眼前,这是最后的忙碌。 和纱可不知道他昨晚的风流,还以为他真躺在公寓的床上。 “还让我注意休息,要早睡早起,你这家伙真是双标。” 和纱有些不满:“你再这样不规律作息下去,到时候病倒了我才不照顾你呢。” 神崎裕看着这一点威胁都没有,反而略带撒娇意味的警告,忍俊不禁道:“我可不敢指望你来照顾我。” “只怕会进一步加重我的病情。” 和纱怒戳几个表情包,用噘嘴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好吧,其实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你可是要成为钢琴家的女人呢,这种伟大的梦想怎么能随便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和纱无奈地回道:“拜托,如果你真的病倒了,我肯定会担心你的。” “所以你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真的不要再出意外了。” 溢于言表的亲昵,毫不掩盖的真心。 神崎裕心头一暖,但不改调侃的本性:“放心,我如果真的病倒了,一定会瞒着你的。” “?” 和纱颦起眉:“你不要说这种话,再这样我真的要搬过去盯着你了。” 显然,她即便明知神崎裕是在挑逗地开玩笑,她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论调。 “啧,还嫌压榨得我不够啊,我才不要当你的免费保姆。” “呵,恶劣的家伙,我才懒得管你,你爱病就病吧。” 和纱负气地回复着,戳键盘的指尖在笨拙之余,也不由得变得急躁起来。 有一说一,和纱打字真的有点慢。 可能是此前很少接触线上聊天的缘故,她很少会用手机去打字什么。 需要查资料就用笔记本。 手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通讯工具。 至于短信和邮箱,和纱压根就没多少机会能用得上。 躺在她通讯录里的人,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 “那我隔了大半个月才回来,肯定要好好打扫一下啊,都积多少灰尘了。” “这一打扫就难免要晚睡。” 神崎裕正经地解释着,用单手操作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悄悄地深入被绒,紧握住某处柔软。 唔~ 熟睡中的千鹤浑然不觉,只是身体本能反应地低吟一声。 “好吧,勉强接受你这个借口。” 和纱娇嗔着:“不过你一定也要注意休息。” “虽然你已经康复,但毕竟家里不是医院,还是要谨慎一些呢,还有,也不许再乱吃东西了。” 神崎裕:???? “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看看你自己的冰箱都是放着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都是你买的!!!” “呵,那冷冻柜的雪糕呢?” “额。。我就偶尔吃一吃。” “你小心你的胃痛。” “已经很久都没痛了。” “家里不比医院,还是要谨慎一些呢。”神崎裕原封不动地用和纱的话回复着。 “啰嗦~” 虽然都是无聊的琐事,都是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聊天。 但这样的时光,和纱真的很喜欢。 连眼前的钢琴,所谓的练习,她都无暇去理会。 。。。。。。。。。。。。。。。。。。。。。。。。。。。。。。。。。。。。。。。。。。。。。。。。。。。 。。。。。。。。。。。。。。。。。。。。。。。。。。。。。。。。。。。。。。。。。。。。。。。。。。。 第八百一十三章:万能的甩锅~ 距离午休结束只有半个小时。 眨眼之间,这半个小时就轻飘飘地过去,直到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响起,和纱才猛地反应过来。 糟糕了。。 又没有练习。。 碍于住院的缘故,这几天和纱都没有回来学校,更别说参加日常的训练。 而她昨天在家,也是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腔思念,连她自己的训练都没有理会,更何况是班级演出的曲子。 本来想着用这最后半个小时再熟悉熟悉,找回一点感觉。 没想到~ 和纱有点泄气地埋怨道:“都怪你,早不找我晚不找我,非要这种时候找我,本来我还想练习一下曲子的。” 神崎裕莫名其妙被甩锅:“???” “呵,小木曾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下练习的时候又要被她好一顿唠叨。” “午休整整两个多小时,剩下的时间你在干嘛?” “我自己不用练习吗?”和纱理直气壮地反问着。 神崎裕:。。。。 他也不算冤,因为他就是特意挑这个时间点来找和纱。 既能和她聊聊天,又不至于聊太久。 并非是他这么快就感到厌倦,而是他确实不怎么喜欢线上聊天。 要说一开始还没那么熟悉的话还好,隔着屏幕能避免面对面时出现的尴尬,聊起来也能轻松一些。 他是无所谓,但架不住对方可能是个“自闭”患者。 面对面聊,分分钟连话都不敢说。 而到了现在的这种亲密程度,这屏幕就成了阻碍,只能聊不能碰,一点意思都没有。 何况以和纱的粘人程度,要不是因为上课的话,她指不定能跟神崎裕一直聊到晚上。 他可没这么多话题和耐心来应付。 “不就是普通的表演曲目嘛,这也会紧张吗?一点都不像是和纱你呢。” 神崎裕悄悄地奉承道。 “本来是不紧张的,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说什么要认真对待每一场表演,不能马马虎虎。” “既然要认真对待,必要的练习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和纱再次把锅甩给他。 神崎裕直接无语,缓缓打出一句话:“你确定雪菜能跟得上你的节奏吗?” 雪菜固然唱歌也很好听,但她始终不是专业的歌手。 而和纱是专业的钢琴演奏者。 并且还是一位极有天赋,堪称天才一样的钢琴演奏者。 合作这种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势均力敌。 要是有某一方实力过于强大,就难免变得不协调。 “那我不管,这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 “既然一个劲地催促我要认真对待,那她也要拿出应有的实力才对,这种觉悟都没有的话,那只能说明她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和纱轻描淡写地流露出对雪菜的“嘲弄”。 说白了,她承认自己在综合体现上是不如雪菜那么善于交际。 但不代表她就会自觉比雪菜低一头。 相反,和纱的骄傲从来都不会轻易低头。 “啧,能不能和人家好好地相处。” “互相迁就一下就可以啦。” “雪菜也不是觉得你弹得有问题,只是感觉你可能没那么认真,所以才说一说而已。”神崎裕很了解雪菜的性格。 和纱的实力毋庸置疑,哪怕她随便应付,实力也远超音乐部那些专业的家伙。 但实力强大和态度认真,有时候不是一回事。 一个人做事认不认真,其实很容易就能感受得出来。 “别总是站在她那边替她说话,一开始就是她先挑我的刺,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斤斤计较那样。”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不能回来!” “明明就已经没事了,故意偷懒的家伙没有资格指指点点。” 和纱撅起小嘴:“要不你就回来,你回来我保证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额。。 果然不要和女人争论。 她总是能把问题偏移到别的方向。 神崎裕果断退缩:“我相信雪菜可以应付过来的。” “呵,胆小鬼。”和纱冷不丁地突袭一枪:“你是不想回来呢,还是不敢回来?” “毕竟夹在我和她之间,你也很难做对吧?” “还不如老老实实躺在家里,什么事也不用管,反正我和她再怎么争,都不会吵到打起架的程度。” “这就是你的想法吧!” 好强烈的杀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神崎裕:“我有点饿了,要起床吃饭了呢。” 和纱:? 神崎裕:“快点去上课吧,要不然又要迟到了。” 和纱:“呵,果然是胆小鬼!!” “随便你怎么说,我起床了。” 发完这条消息,神崎裕迅速逃离战场。 头像眨眼变得黯淡,看着不在线的提示,冬马和纱狠狠地把手机放回口袋,抿起小嘴,在心头默默批判他一番。 不对,真的快要迟到了。 第二次铃声响起,和纱这才连忙转身,急忙忙地离开音乐室,回去课室。 把手机放回到床头,神崎裕揉了揉发酸的手指。 多线程操作果然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而他放下手机,转头回来的瞬间,便迎上一双灼灼闪烁的眼眸。 神崎裕略尴尬地露出笑容:“吵到你了?” 灼灼闪烁的眼眸旋即变得迷离困倦,千鹤慵懒地打了打哈欠,嘟囔道:“嗯,聊得开心吗?” “额,我在查资料。” 神崎裕冷静道。 “查资料?”千鹤嘴角微翘:“能不能让我也看看啊?” 她小手抵着他的下巴,缓缓摩挲:“我可是盯着你至少十分钟了喔,这十分钟里你都没有察觉到,一直都盯着手机。” “看什么资料能看得这么专注,还需要手指不停动的呢?” 神崎裕哑然道:“偷偷看我十分钟,你不无聊吗?” “不无聊。” 千鹤揶揄道:“反而我觉得很有趣,特别有趣。” “唔~”神崎裕决定转移阵地:“既然你睡醒的话,不如我们来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有意义的事情? 千鹤眉头微微皱起,猛地嗅到一丝危险。 而下一秒,本来就已经被他紧握住的柔软酥胸,再次遭到更强力的袭击。 他指尖轻轻捏住那娇艳的红梅,熟练的挑逗在短短几秒内,让红梅绽放,变得坚硬凸起! “唔~” 千鹤闷哼一声,娇媚地白他一眼:“别闹,还痛呢。” “痛?”神崎裕噙住一抹玩味,将另一侧的柔软也把握在手心,肆意揉捏:“可不只有做那种事才是有意义的。” “再说了,我也不用进去啊~还有很多办法的。” 千鹤:。。。。 涉及到这种事情上,她必然是败退的,毫无疑问,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转过身,背对着神崎裕,逃避道:“别闹,我还困呢。” “那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不冲突。” 神崎裕也侧身。 而千鹤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心无知。 这个姿势很明显就能让他更容易展开手脚,从背后握住两侧酥胸时,发力点也更方便。 坦率的说,比起纯粹的做,神崎裕更喜欢这样的挑逗。 不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对方慢慢被他挑逗得欲生欲死的那种挣扎与愉悦。 本来已经消退痕迹,变回白皙的肌肤,不一会就渐渐弥漫起阵阵红霞。 背对神崎裕的千鹤没有开口说话,闭上眼眸好似真的在寻找睡意。 可不停扑闪的眼睫毛,还有时不时颤抖的娇躯,都无一在作证她只是在装睡,其实什么感觉都异常清楚。 神崎裕心底在偷笑,张开嘴,吻住她裸露的美背与肩,在背后尽情肆虐,似要把千鹤身体的另一侧给全部都亲吻一遍才肯罢休。 她也没有阻止。 虽然有点难堪,这样的爱抚与亲吻让她根本就无法入睡。 但她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也喜欢这样的肌肤之亲。 不用做得那么赤裸激烈,也不用忍受煎熬的痛楚。 一个吻,轻轻落下,一双手,温柔抚摸。 这样波澜不惊的“平淡”,恰是千鹤所追求的亲热。 而她的默许,毫无疑问就是在纵容神崎裕。 借助这个机会,以背后的姿势,神崎裕认认真真地品尝与把玩了一次。 女孩的美丽并不止在做这方面。 任何一个部位,都值得好好地品尝与欣赏。 如果只是单纯追求做的话,很快就会厌倦的。 亲一亲,摸一摸,揉一揉,然后泄一泄,看着逐渐滚烫泛起红霞的肌肤,还有延绵优美的曲线。 这滋味,不比于风和日丽的下午,安详坐着看远处风景差多少。 稍微有点遗憾的是:他不能掀开被子,有些美好的场景并不能用视线去捕捉,只能依靠双手的触感。 虽然已经全部都看过,也亲自抚摸过。 可看完还想再看,仿佛是不会厌倦一样。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知道适度,以千鹤目前的身体情况,确实也不能再承受更激烈的进攻了。 倒不如这样慢慢的,用爱抚来减轻千鹤的痛楚,也减轻她对这种事的抵触。 直到黑色森林也沾染一丝泛滥的泥泞,千鹤的忍耐力也到达了极致。 她按住他的手,转过来依偎在他怀里,强行抱着他,不给他乱动。 “再睡一会吧,真的困。” 她哀求地撒娇道。 神崎裕也到此为止地点点头:“嗯。” 诶? 答应得那么爽快,倒是让千鹤有点惊讶。 她露出明媚的浅笑,亲昵地在他唇上落下自己的香吻,以示奖励,再闭上眼靠着他。 嗅着近在咫尺的芬芳香味,怀里搂着柔弱无骨的娇躯,神崎裕把鼻子贴在她光滑的肩上,也缓缓闭上眼。 确实要休息一下了。 。。。。。。。。。。。。。。。。。。。。。。。。。。。。。。。。。。。。。。。。。。。。。。。。。。。 。。。。。。。。。。。。。。。。。。。。。。。。。。。。。。。。。。。。。。。。。。。。。。。。。。。 第八百一十四章:针锋相对的日常! “下课了。” 来到音乐室的第一时间,冬马和纱就立马拿出手机给神崎裕发消息。 深秋的黄昏景象来得格外地早,薄暮的余光穿过幕帘,而站在窗边,和纱才意识到窗外的落叶原已经堆满了一地。 景色凄美,而她带着浓浓的期待。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消息发过去如石沉大海,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复。 和纱怅然地嘀咕道:“难道又去睡觉了?” 可是他白天都已经睡到那么迟,下午居然还能睡吗? 真是个懒鬼。 和纱不是没想过其他可能性,但她必须要告诉自己:他只是去睡觉了。 这个结果,是和纱最愿意见到的。 再等一会,还是不见回应,她索性将手机放到钢琴旁,先不去理会。 她打算练习一下表演的曲目。 正好午休的时候被他耽搁了半个小时,趁着雪菜还没有来,赶紧先找回点感觉。 于是素手灵巧地掠过黑白琴键,悠扬的琴声渐渐回荡在音乐室内,与窗外这悠悠的斜阳,纷飞的落叶,构成一幅绝美的秋景图。 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斜阳带来的暮光也一点点褪去,越来越黯淡,像是水彩中的淡黄晕染在淡淡的湖面上,是真正的黄昏。 另一边,学生会的办公室内,聚拢着不少人。 本来办公室只有辉夜这些会长、副会长之类的大人物。 但随着工作的安排越来越密集,加之临近文化祭的压迫气氛,辉夜不得不让其他的部长也过来帮帮忙。 既是帮忙,也是坐镇,方便保持稳定。 看一眼时间,又是一天忙碌的小木曾雪菜可算是结束了工作。 她起身伸了伸懒腰道:“今天也辛苦了。” 话音一出,其余忙碌的人也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纷纷放松下来。 千花酱更是直接大大咧咧地躺到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嘟囔道:“好累啊。” 坐在一侧的加藤惠捂嘴轻笑:“藤原同学,再坚持几天就可以了。” “文化祭一过,就彻底解放呢。” 是的。 自从神崎裕住院后,这段时间里,学生会依旧按照神崎裕原先的安排,加藤惠作为临时的办公室秘书参与到工作中。 辉夜回来后,也没有否定神崎裕的安排,反而对加藤惠做出更清楚的工作内容安排。 所以小惠既是秘书,也算是半个“苦力”。 而小惠的工作能力是可圈可点的,她的表现甚至让辉夜也稍稍有点感到吃惊。 辉夜本来以为这只是神崎裕的随手安排,毕竟加藤惠也算是他的学妹。 托关系积累人脉和资历这种事,辉夜也算是见多不怪了。 后面辉夜才知道加藤惠根本没有谋求部长位置的意愿,小惠还反过来笑着调侃辉夜,让辉夜别那么卖力,当前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 不止是工作方面的表现突出,在交际上,小惠也一改旁人对她平平无奇的印象。 至少连最难缠的辉夜也跟小惠建立起初步的友谊。 在这个办公室里,能跟辉夜随意地聊上几句的人本来就不多,除了千花和雪菜之外,就剩下小惠了。 四宫辉夜坐在办公桌上,她保持着工作时的认真,头也不抬道:“跟首相相比起来,这样的工作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种程度就喊累的话,还是趁早结束不该有的念想为好。” 毫无疑问,这些话都是冲着千花去的。 跟千花关系不错的人都知道千花的梦想是当首相。 所以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而这两位好闺蜜之间的贬损调侃,也已经成为办公室的日常风景。 加藤惠与其他部长一样,捂住小嘴偷偷发笑。 千花懒洋洋地躺着,软声道:“当首相才没那么累呢,反而天天都能吃吃喝喝,根本都不用处理这些琐事。” 啊这。。 在场的人闻言,好像挺荒谬的说法,但还真不敢反驳。 因为千花家里,真的有一位当过首相的老人。 除了辉夜。 辉夜可不会惯着千花。 她冷冷一瞥:“哄小孩肯定要说好听的话,不是吗?” “诶,我才不管!!”千花耍赖般地在沙发上打滚:“当首相就是吃吃喝喝,才不是哄小孩呢。” 小木曾雪菜莞尔一笑,将目光从千花身上收起,扭头对其余部长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可以回去了噢。”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辉夜。 由此,可见决定权还是在辉夜手里。 如果是之前,雪菜肯定会很介意,表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明我也是副会长~ 但现在,雪菜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这段时间接连的事故和忙碌,让雪菜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水平。 她之前都只是作为普通干事参与活动,成为副会长后,也只是当个传话筒或者协调各部门的矛盾。 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全局的统筹。 这次文化祭的筹划跟安排,也是她担任副会长后第一次正式接触。 这接触下来,差点没把她给累死。 她本身也很有自知之明,以前是觉得辉夜故意不给她机会,所以心怀不满。 现在接触过,做过,她终于知道有多难了。 她也很识趣地知难而退,把全部的决定权都移交给辉夜,再也不争抢什么。 有过这一番深刻的体验,她现在的想法就是:辉夜还真是可怜呢,处于这个位置,看起来光鲜,其实累得很。 四宫辉夜淡淡道:“嗯,你们回去吧。” 顿了顿,她抬头道:“辛苦了。” 众人受宠若惊,连忙恭敬地摆摆手,然后接连退场。 加藤惠先将文件都收拾好,整理到一起,才拿起自己的书包,准备离开。 “哦,对了。” 她突然停住,回头看向雪菜。 “前辈已经出院了喔,你们肯定都知道了吧?” 前辈~ 此话一出,剩下的全部人都竖起耳朵,连辉夜也不自觉地停住手中的笔。 雪菜一愣,旋即点头柔声道:“嗯,裕君中午的时候给我发消息了。” “那前辈的情况,他真的已经平安无事了吗?” 加藤惠关切地询问着。 她名义上是神崎裕的学妹,但实际上她自觉跟神崎裕关系还没那么熟络。 午休的时候,神崎裕给她主动发消息,她已经有点吃惊了,当然也不会拉着他聊下去。 但她又放心不下,害怕是那种紧急出院,又或是隐瞒之类的。 便趁机问一问在场的其他人。 小惠知道,在场的每一位,都跟神崎裕关系非同一般。 雪菜笑着点头:“当然,他已经没事了。” “诶,那就好,我听说这样的意外,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会留下后遗症的。” 加藤惠松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藤原千花安详地躺着,散漫道:“小惠你就不用担心那么多啦,裕君可精明了,肯定是平安无事才出院的。” 她仰望着天花板,有些嫉妒:“真羡慕呢,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在家里偷懒,老师都不敢催。” 加藤惠为难地笑道:“前辈是在家里修养吧。” “哼,小惠你还是对他的认识太浅了。”千花皱了皱琼鼻,一本正经道:“他就是故意在偷懒。” “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管,等文化祭结束再回来,多好。” 说着说着,难掩些许幽怨。 小木曾雪菜这时候就要出场,维护自己男人的尊严了。 她走到千花身旁,轻轻地敲了敲千花的小脑壳:“别乱说,裕君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 “哼,学姐就只会维护他,偏心~” 千花嘟起小嘴,又开始打滚。 四宫辉夜微微挑起眉,淡淡道:“学姐说的没错,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你要是有不满的话,不如现在直接去问他,别在这里瞎猜瞎说。” 嗯,辉夜其实是在怂恿千花联系神崎裕。 最好是她在场的情况下,这样就能顺带地跟他说说话。 不得不说,辉夜也是有点吃味的。 要不是家里的消息灵通,她还真不知道神崎裕已经出院。 这家伙。。这都要瞒着自己吗? “切~” 对于辉夜的怂恿,千花表示自己才不会上当呢。 她也就敢嘴炮一下,真让她去找神崎裕。。 千花可不想自己屁股开花。 这时,始终保持沉默的雪之下开口了。 “藤原同学说的没错,他就是在故意偷懒。” 瞬间,所有目光一下子落到角落处的雪乃身上。 罕见~雪之下同学居然开口了。。 加藤惠有点吃惊。 平时雪之下都是保持沉默的。 除了必要的讨论外,她基本都不闲聊。 而雪之下言辞凿凿的话语,让几女心思都有点波澜。 雪菜笑容不变,柔声道:“对哦,雪之下同学昨天应该见到裕君了吧?” 哈? 辉夜与千花同时升起一抹惊愕,加藤惠也疑惑地眨眨眼。 三女可从来都不知道雪乃跟神崎裕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雪菜见状,便解释道:“雪之下同学跟裕君在同一个小区呢,而且就是隔壁邻居的程度。” “诶!!!真的??” 千花垂死惊坐,蹭一下从沙发上扑腾起来,明亮的眼眸闪烁着不可思议。 四宫辉夜颦起眉。 见众女的惊愕,雪之下表面上波澜不惊,心头却有点得意。 她缓缓起身,淡淡道:“嗯,昨天见到了,他一点事都没有。” “哦,除了头发短了一些外。” 千花发现了盲点:“雪之下同学是去找他了吗?” 如果只是巧遇,那怎么可能。 而千花的盲点,也顿时吸引其他几位的关注。 雪之下有些慌张,但还是保持淡定道:“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拜访一下的。” 也是很理直气壮的理由。 四宫辉夜嗤笑道:“他住院的时候不见你去拜访,出院回到家才去拜访吗?” 这也是很理直气壮的质问。 雪之下转身,直面四宫辉夜。 “这段时间我手里的事情有点多,你也是清楚的。” “何况我也时刻关注他的情况,只要平安无事就行了,特意拜访什么的,反而会影响他的休养,不是吗?” 辉夜眯起眼:“我想比起被打扰,亲自去探望才更能凸显诚意吧?” “这只是你的想法,我没有听他说过。” 雪乃淡淡道。 “人之常情,雪之下同学,再说了,让你的救命恩人主动开口,未免也太冷淡一些了吧。” 这似乎是绝杀。 其余几位也不由得点头赞同。 的确。 如果神崎裕救的是她们,她们估计都恨不得直接搬到医院,时刻陪在他身旁。 但雪乃仍旧不慌不忙,她嘴角微翘,扬起一抹得意:“我和他,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需要这种没有意义的拐弯抹角。” “他说,只有不够熟悉,才需要虚伪的借口。” “我很赞同呢。” 绝地反杀。 辉夜表情微冷,隐隐有些黑气在浮现。 两女针锋相对地对峙着,雪菜笑容有点尴尬,千花直接掩面转身,继续躺。 加藤惠则是叹了叹气,无可奈何地暗道:又来了。 四宫辉夜VS雪之下雪乃。 这在办公室里已经快成为日常了。 这两人几乎每天都要吵上那么几句,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 。。。。。。。。。。。。。。。。。。。。。。。。。。。。。。。。。。。。。。。。。。。。。。。。。。。 。。。。。。。。。。。。。。。。。。。。。。。。。。。。。。。。。。。。。。。。。。。。。。。。。。。 第八百一十五章:若有所思的小惠~ “再熟悉的关系也需要额外的付出,就好像结婚后的夫妻双方也会有独特的结婚纪念日一样。” 辉夜眯起眼,淡淡道。 “是吗?如果是貌合神离的所谓结婚纪念日,我宁愿要心贴心的真情实感,只有感情不到位的关系,才会在意这种无意义的仪式感吧?” 雪菜不屑地呵呵道。 这态度,实在让辉夜冒火。 她忍着怒气,试图克制一点:“等等,你不要故意把话题引导到别的方向,我没心思和你辩论别的东西,我只是单纯觉得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探望一下。” “在你看来我是偏离话题,但我自始至终都在讨论同一个问题,是你的理解出现偏差了。” 雪乃清楚地知道对付辉夜,就不能跟着辉夜的节奏走。 她想转移注意,自己偏不能让她得逞。 雪乃分寸不让的表态和话语中流露的讥讽,也瞬间点燃了辉夜克制的怒气。 呵呵几声冷笑,辉夜翘起双手,嘲讽道:“雪之下雪乃,我发现有些传言也不全是虚假,至少有一条是对的。” “你确实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呢,为什么能毫无内疚地歪曲本来的事实?” “如果你是受害者,希望到时候你也能这样轻飘飘地一语带过,也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肇事者。” 雪乃微微一笑道:“我本来以为副会长你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似乎我原先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针对你的指责,我是不接受的。” “与其说我没有感情,倒不如说是副会长你在混淆视听。” “先不说发生这样的事也并非是我的本愿,强行把肇事者的身份按在我头上,有失偏颇吧?要是可以,我宁愿躺在医院里的是我。” “即便退一步来说,我真是完全的肇事者,但这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他自己都没有怪罪我,你又何必越庖代俎,急着代替他来质问我呢?” “难不成你也是受害者?还是说,你和他有什么不可切割的关系?” 这。。 四宫辉夜眼神闪烁,轻声道:“我。。我怎么说也是他临时的上司!何况我身为学生会副会长,发生这种意外,被问责的也是我!” “我怎么可能可以置身于事外?” “呵,什么上司,他只是临时来顶替你位置的,再说了,要不是你突然有事请假,他也未必会有这一场意外。” 话音落下,辉夜目光骤然变得冷淡至极:“你什么意思?为自己洗脱责任就算了,还想让我替你承担责任?” 雪乃微微摇头,保持平淡道:“抱歉,可能我刚刚的表达有点极端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始终都在强调,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你关心他,所以去探望他,探望是你表达对他关心的方式,我没有意见,也轮不到我有意见。” “但请你也尊重一下我表达关心的方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难道非要亲自探望才能体现我有多担心吗?” “连探望都做不到的家伙,我实在很难相信你会真的关心他。” “这还是你的惯性思维呢,副会长,我不需要让你知道我关不关心他,只要他知道就可以了。” “他不知道!”辉夜冷冷道。 “他知道!”雪乃一点也不后退,毫不犹豫地坚定反驳。 “啧,裕君有个缺点,太顾全脸面了,有时候明知不妥,也不会当面直说。” 雪乃眼眸微凝,冷声道:“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太纵容对方,很多时候,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 “适可而止,雪之下。”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 辉夜跟雪乃都站起身,敌意汹汹地看着对方。 而事实证明,哪怕是再理智的女孩在争吵起来时,都会不同程度地扭曲原先的逻辑,不可避免地带上些许泼妇骂街的情绪冲动在里面。 即便明知道自己所说的话,跟所持的观点是有问题的,但为了不让自己输,也会选择硬着头皮去圆,嘴硬到底。 你一言我一语,往来之间,丝毫都没有就此作罢的迹象,反而大有一副紧张加剧的趋势。 两人越说靠得越近,溢散的寒意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这下子千花跟小惠有些胆战心惊。 虽说两人的拌嘴早就是日常,但这次争吵的激烈程度,未免也有点太厉害了吧。 再这样下去,真怕这两人会动起手来。 小木曾雪菜朝千花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低头小声道:“这里先交给你吧,我还要去练习呢。” 千花猛地抱紧雪菜的手臂,眼巴巴道:“学姐你该不会在这种时候抛下我吧。。我可不想被揍啊。” 这局势的激烈程度明显超出了千花的能力范畴。 她只是跳脱腹黑,不代表她真的不怕死。 这种时候她要是敢站出来劝架,说不定两女第一时间就把矛头指向她。 雪菜耸耸肩道:“我也没有办法啊。” “诶,学姐~”千花试图用撒娇来留住雪菜。 雪菜叹了叹气,深感无力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干脆就让她们吵吧,说不定吵着吵着就没事了。” “毕竟她们也不是莽撞之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觉得学姐你留在这里,我会比较有安全感一点。” 千花怂怂道。 雪菜:? 加藤惠眨眨眼,若有所思。 紧张的气氛不断上升,如同身处于战场的中央,随时都有被炮弹误伤的风险。 战争还在继续,也还在僵持。 千花看着雪菜,雪菜也看着千花,都是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就在两女针锋相对之际,一旁安静的加藤惠开口小声道:“我觉得。。你们都有自己的道理和看法。” “试图说服一个人是很难的,不如彼此包容一点吧?” “而且。。要是被前辈知道的话,估计前辈也很伤心吧?你们对他来说,都是重要的人。” 辉夜跟雪乃闻言,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加藤惠。 千花果断开溜,离开两女的视线范畴。 太危险了!! 被两道刺骨的寒意锁定,然而小惠好似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辉夜淡淡道。 雪乃也露出笑容:“我相信加藤同学是明事理的人。” 加藤惠看一眼面无表情的四宫辉夜,又看一眼同样带着杀气的雪乃。 她左右思索片刻,然后默默地从怀里掏出手机:“我其实也不知道呢。” “要不,我给前辈打个电话,你们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说着,她就点开屏幕,准备打电话。 “等等!” 辉夜挑起眉,连忙阻止。 雪乃也慎重道:“他估计还在休息,别轻易打扰他吧。” “对,没有这个必要。” 辉夜赞同雪乃的说法。 方才还是势同水火,瞬间变成同一个战壕。 两女其实都很清楚,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自己说的也不全对。 但无非就是想争一个对错,一个虚无缥缈的胜利感。 什么理智客观,情绪上头的时候,只有自己胜利才是理智客观。 可真让加藤惠打电话,把神崎裕牵扯进来,估计两女在他眼里的形象都会大打折扣。 虽然两女都自信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要,他也不会很在意。 但若是在对方面前折了气势,那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两女对神崎裕站在谁这边都没有把握。 更要命的是:两女对他都没有半点威胁力。 辉夜在他面前一直都是受气的角色,雪乃在之前还好,还能直面和他硬刚。 现在的话,属实跟辉夜差不多,连硬刚的底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我已经打了。” 加藤惠把手机屏幕拿起,在两女面前晃了晃。 赫然显示着正在拨打。 啊这。。。 四宫辉夜冷冷地瞪了雪乃一眼,转身道:“我要去厕所。” 雪之下不慌不忙地也转身,拿起文件:“我还有一些东西要处理,要是接通的话,你和他说吧。” “对了,顺便帮我问候一下他的情况。” 眨眼间,剑拔弩张的气势顷刻消散不见,两女都选择了开溜。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优雅,可言语中的胆怯是不言而喻的。 特别是雪乃。 和他都是住在隔壁,还让加藤惠问候他的情况,显然就是掩耳盗铃,慌不择言。 这招无疑是最有效的。 辉夜溜进了厕所,雪乃推门离开,一下子就剩下三女面面相觑。 加藤惠停止拨打。 千花捂着小嘴,使劲在憋笑。 雪菜也有些惊讶,忍不住对加藤惠道:“你真的打给他了?” 加藤惠闪过一丝狡黠:“没有啊,我都没有前辈的手机号码。” “那这个。。” “我刚刚改了一个备注,其实是我之前的手机号码呢。” 好家伙。 雪菜跟千花默默竖起大拇指。 千花更是忍不住抱住加藤惠,尽量压低声音,但毫不掩盖其中的喜悦:“小惠果然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你啊。” “嘻嘻,总算是安静一点,刚刚吵死了,想眯一会都不行。” 辉夜不走,千花也是不能走的。 “对了,你想要裕君的电话号码吗?我给你啊,这样就不怕被拆穿了!” “诶,可以吗?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肯定不介意。” “那好吧,以后有什么急事也能多一个方便的联系方式呢。”小惠笑着说道。 “嗯嗯,来,对哦,你还没有加我好友吧。” 千花说着说着,就跟加藤惠勾肩搭背起来。 雪菜哭笑不得。 闹剧看完了,也是时候忙自己的事情了。 她转身道:“那我也走了。”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噢,学姐。”千花毫不留恋道。 雪菜:。。。。。 呵。 。。。。。。。。。。。。。。。。。。。。。。。。。。。。。。。。。。。。。。。。。。。。。。。。。。。 。。。。。。。。。。。。。。。。。。。。。。。。。。。。。。。。。。。。。。。。。。。。。。。。。。。 第八百一十六章:大混战既视感! 离开办公室,雪菜刚走出转角,恰好在长长的走廊上,看到了雪乃一闪而过的背影。 她拿着文件,估计又是去处理社团的事情。 这段时间里,雪乃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社团与学生会之间的协调,将学生会的安排贯彻到每个社团,同时确保每一个社团都不会拖后腿。 本来这方面的工作是由雪菜负责的。 一来她人际关系相对好一些,跟许多大社团的社长关系都还不错。 另外一方面就是她的性格比辉夜温和,比千花负责。 正是因为雪菜负责过社团与学生会的工作,所以她才很清楚这份工作有多艰难。 一开始她和辉夜都没有预料到雪乃居然会主动请缨,希望能负责这部分的内容。 这毫无疑问是有点冒险的。 但向来跟雪乃都不对付的辉夜却在这个时候,展现出对雪乃独特的信任。 她居然答应了雪乃的请求。 雪菜估摸着辉夜大概也不是秉持着看雪乃笑话的心态去做决定,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雪乃若是处理不好,虽然会被取笑,可也会严重拖延文化祭的工作。 什么时候可以放肆,什么时候要认真,雪菜相信辉夜是很清楚的。 恰好那段时间,神崎裕生死未卜,雪菜自己也没有多少心思专注于处理这繁琐的工作。 干脆就让雪乃接手,她则是悄悄地转向幕后,为雪乃打一下辅助。 本来会有些担心,担心以雪乃的性格会处理不好。 然而事情的走向,让雪菜彻底放下了心。 雪乃处理得很好。 她以另外一种方式,做到了雪菜自己都没有能做到的成绩。 雪乃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冷冽与理智,并没有像雪菜这样温和地先和各位大社团的社长交一交朋友。 她清楚地知道与人建立关系是一件费时间的事情,并且建立起的关系一点也不牢靠,甚至还是一把双刃剑。 正如雪菜这样,与他们成为了朋友,一些小事能以朋友的名义让他们妥协帮忙,但一旦到了大事,这些人就会反过来以朋友的名义绑架雪菜。 让雪菜无法狠心,也不能狠心。 不过雪乃致胜的关键,在于她很擅长利用文化祭这个大义,配上学生会对社团的压制。 最重要的是:她利用了神崎裕发生的意外事件。 这个事件连累的不止是音乐部,音乐部的临时演出是其余大社团联合起来商量的结果。 所以这个事件发生的同时,各大社团也瞬间失去了能与学生会对抗的“话语权”。 雪乃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连消带打,用雷霆手段迅速让各大社团接受学生会的安排。 其手段之稳,丝毫不逊色于辉夜。 雪乃比起雪菜,胜在理智且不会被所谓的交情和人设所牵绊。 而比起辉夜,则是多了几分“没有把他们都当垃圾的”平视,多少有点人情味。 比雪菜更强硬,比辉夜又柔和,雪乃的手段和态度刚刚好卡在众人能接受的范畴。 所以虽然一开始有点艰难,但越到后面,雪乃越无往不利,现在简直快成为各大社团联合推选出来的盟主了。 也是因为这样的成果,让雪菜再次审视到自己的不足。 自己果然不是能成为领导者的性格,既做不到那么坚决,也没有那么多巧妙的心机。 当然,这不意味着雪菜对雪乃就是赞赏有加。 从个人的角度出发,雪菜对雪乃利用这次事件的心思是有些不满的。 辉夜刚刚说的至少有一点,雪菜是赞同的。 那就是雪乃确实如机器人一样,没什么感情。 明明她就是造成这次事件的源头,神崎裕是因为她才不得不躺进医院。 结果她没有去探望,表示关切就算了。 还利用了这次事件,为自己立势助威。 从做事的角度,雪乃确实是毫不犹豫地把握住机会,做得堪称完美。 但从做人的角度,雪菜并不敢苟同,这份理智到极点的狠辣,是她所欠缺,也是她庆幸自己所欠缺的。 可惜的是,雪菜知道神崎裕不会介意雪乃施展这样的手段。 雪乃说她的关心方式只需要他理解,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在雪菜听来,也是对的。 甚至那家伙可能还会有点赞赏。 所以想借助雪乃的所作所为,来让他对雪乃产生恶感,也不怎么可能。 估计辉夜也很清楚,辉夜一通牢骚也只是在纯恶心雪乃而已。 不然的话,小惠打电话给他时,辉夜大可不必回避。 当然,雪菜对辉夜的态度也没有多少改变,虽说自己已经放弃争夺的念头,却也深知自己和辉夜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雪乃评价辉夜自以为是,雪菜也是赞同的。 所以,刚刚两人争吵时,雪菜真是纯在看戏。 她要是想协调中止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她就是不想理会,才故作无奈,向千花说自己也无能为力。 至于千花,千花也是真的无能为力吗? 雪菜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随着包括自己在内的“她们”与神崎裕的关系越发明朗,“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愈发进入“隐性”的战斗时期。 以前大家都不太清楚对方的情况,不知道对方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所以还能融洽相处。 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 并且只会越来越恶劣,直到分出个胜负为止。 还真有种大混战的既视感。 而且是围绕着一个男孩而产生的大混战。 仔细一想,也有点荒谬,有点不可思议。 就非要围绕着他吗? 但目前参战的三方,似乎也有不可退让的理由。 雪菜不必多说,已经把全部都交给了神崎裕,她是不可能退让的。 辉夜,跟神崎裕算是从小就认识,羁绊深厚,并且自负到这种程度,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雪乃,本来雪乃的参战欲望是最低的。 她一直都游离在外,甚至有种压根不在乎,隐隐带着点嘲笑的意味在里面。 这么多优秀的女孩为争夺一个男的就拼尽全力,浑身解数?? 呵~真是愚蠢。 可这次事件之后,雪乃自己打自己脸。 救命之恩加上误会解除,雪乃也有了非要胜利不可的决心。 让雪菜糟心的是。。参战者好像不止这三方呢。 唉~ 她看到了诗羽的新耳坠。 很好看,也很契合诗羽的气质,有锦上添花的点缀感。 而雪菜就算想不看到也很难,因为诗羽会刻意地在她面前显摆。 正如雪菜自己之前在诗羽面前显摆一样。 毫无疑问,这大概是他给诗羽的新礼物。 唯一让雪菜心里好过一点的,便是她觉得项链的贵重程度,还是比耳坠要高的。 就算高不了多少,至少也是势均力敌,代表在他心里,自己和诗羽是一视同仁的。 又是叹息一声,雪菜抬起小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项链。 真的是,一塌糊涂的账呢。 甩一甩思绪,雪菜露出如常的温和,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的走廊走去。 她要去练习了。 而两条长长的走廊之间,只是隔着距离,并没有隔着什么屏障。 并且很有趣的是:雪乃与雪菜的身影,渐渐变成了平行。 区别是:雪菜在这边的走廊,雪乃在另外一边的走廊。 雪菜收敛思绪,直奔电梯。 雪乃看似不经意,但目光却悄悄地看几眼雪菜。 吸引她在意的,是那条项链。。 那条跟随着雪菜的步伐,在摇曳闪烁的银光。 以雪乃的敏锐,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察觉到了。 是他送的吧? 还有,那个家伙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雪乃脸色隐隐有点难看。 她没有方才在办公室时的自信。 昨晚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在神崎裕的公寓待了一个晚上! 整整一个晚上。 吃完晚饭,她便想等他回来。 结果躺在沙发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要不是强大的生物钟,雪乃今天估计还得迟到。 但等了一宿都没有等到他回来,雪乃很难不怀疑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花天酒地。 甚至怀疑他昨晚是不是去找小木曾雪菜了。 还好今天回来时,雪菜并没有什么端倪,这才让雪乃抛开对雪菜的怀疑。 终于,在各自的沉思间,两女都缓缓地走到了各自一侧的电梯,也各自消失在对方的视线中。 还没有走到音乐室的门口,只是靠近一些,清脆的琴声便随风传来,传到雪菜的耳畔。 每次和纱弹奏时,她都忍不住想停住好好地听。 虽然雪菜有些不满和纱的“敷衍”态度,但不得不说和纱真是一个天才。 即便是敷衍的弹奏,都那么动听,让人舍不得移开脚步。 而每次听和纱的弹奏,雪菜在感到有点小自卑的同时,都会下意识地想起他的弹奏。 想一想,好像也很久没有听过他的弹奏了。 强忍住想听完的念头,雪菜迈开脚步,走到音乐室门前,将门推开。 和纱听见开门声,紧闭的眼眸睁开,修长的手指也悄然停住。 她扭头,看向门口的雪菜。 一瞬间,仿佛有电光火石在空气中激荡。 。。。。。。。。。。。。。。。。。。。。。。。。。。。。。。。。。。。。。。。。。。。。。。。。。。。 。。。。。。。。。。。。。。。。。。。。。。。。。。。。。。。。。。。。。。。。。。。。。。。。。。。 第八百一十七章:磨合? 好像只是过去了那么一周。 但冬马和纱对小木曾雪菜的观感已经与一周之前,截然不同。 那轻轻一瞥间蕴藏着强烈的斗志,波澜不惊的表情下,也是波涛汹涌般激昂的火光。 就这么一秒的对视,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得在簌簌抖动。 而和纱的克制,长年以来所锻炼出的伪装,并没有让雪菜察觉出她的异常。 雪菜露出柔笑,迈步走进音乐室,把挎包放在一侧,轻声道:“冬马同学你的身体好些了吧?” 带着一点关切,雪菜缓缓走到和纱跟前。 “嗯。” 和纱收回目光,扭头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钢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关心。” “诶,是因为什么原因啊,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呢。” 小木曾雪菜闪烁着好奇,她也是事后从老师的口中才得知和纱请假的消息。 上周连续好几天不见和纱的身影,仿佛像是人间消失了一样。 而和纱也没有给她发一个消息,这还让不清楚状况的雪菜对她产生很多的不满。 要不是找老师询问一下后得知了情况,她差点没忍住想直接打电话给神崎裕。 “没什么,只是突然胃痛而已。” 冬马和纱的脸上也浮现稍许缓和的浅笑,仿佛真的在感激雪菜的关心。 “胃痛?”雪菜闻言,仿佛感同身受地表情微微抽搐一下,用有些夸张的口吻感叹道:“我之前也试过胃痛,还真是折磨得我连睡觉都睡不着。” “那感觉就像是牙痛一样,不,比牙痛还痛苦呢。” “还好当时我还没有严重到要去医院的程度,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凑近一些,雪菜脸上带着毫不掩盖的关切:“但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吧。” 和纱嘴角旋即勾勒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 她有些不喜欢雪菜的地方就在于:雪菜很多时候都会伪装出一副温和关切的形象。 但事实上,她其实没那么关心对方。 她这样做,只是在给她自己增添光环和好感。 如果雪菜真的关心她,就不至于到现在才来问候,早在她住院的时候,再不济,早上碰面的时候,也应该问候一句才对。 “还好,但我想以后都会没事的。” 和纱略带深意地轻声道:“身体还是挺重要的,经过这次,我也要稍微收敛一下。” “冬马同学你能这样想就真的太好了。” 雪菜眯起眼,笑容和煦:“要真是胃病的话,一定要经过长时间的调养才行呢,千万不要半途而废。” “嗯,我会的,不用担心。” 和纱淡淡道:“至少在演出结束之前,我都会确保自己不再出什么篓子。” 雪菜笑容一愣,有些尴尬地挠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呢。” “没关系,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总之,接下来我会认真的。” 冬马和纱并不在意,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开始训练吧,也别耽误时间。” 和纱轻轻敲动琴键,在催促雪菜。 “嗯嗯。”雪菜起身,走到另一侧,拿起麦克风,先调试一下。 “喂喂~喂喂~” 她旁若无人地展现一副小女孩的姿态,而坐在钢琴上的和纱见状,目光不由得也柔和了一些。 唔~ 这样看的话,小木曾还是蛮可爱的。 但转念间,和纱就强迫自己抛弃这种犹豫的恻隐。 在没有见到雪菜之前,和纱其实很想按照神崎裕的叮嘱,试着和雪菜成为朋友。 可一见到雪菜,和纱的思绪就不由自主地把她跟神崎裕联系到一起。 本来和纱对雪菜观感还不错,虽然不喜欢她的“虚伪”,可这也是她的处事手段,自己没什么资格去指摘。 真要说起来,她好歹还会虚伪地问候一下,自己是连问都不会问,如果跟自己无关的话。 但现在,和纱的确很难让自己再保持原先对雪菜的好感。 神崎裕的影响,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都实在过于强烈了。 “可以了噢~”雪菜调试好麦克风,扭头娇俏地对和纱道。 “哦。” 和纱收回思绪,低头专注:“那开始吧?” “嗯。” 指尖掠过琴键,和纱将所有的杂念都清空,专心地开始弹奏。 两人的练习都是直接先过一遍,然后再逐段逐段的找配合的角度。 而随着清脆的琴声,雪菜也顺利地找到了节拍,悦耳的歌声借助琴声的伴奏,逐渐取代琴声成为回荡在音乐室里的主旋律。 一首歌很快就唱完,雪菜正准备歇一歇。 “再来一次吧。” 和纱却突然微微皱眉,轻声道。 “哦,好。” 雪菜诧异地看了和纱一眼,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再来一次。” 又是一曲结束。 “嗯。” “再来一次。” 和纱颦起的眉头越来越严肃,表情也有些难看。 起初不在意的时候,她也懒得管雪菜唱得怎么样,反正她自己的节拍没有错就行。 但认真投入的话,雪菜非专业性的很多瑕疵与缺点,都慢慢地展现出来。 其实和纱之前也有察觉,只是她那个时候不想去管,不想浪费时间一一去纠正。 在神崎裕没有参与之后,和纱的态度其实是很敷衍,很无所谓的。 现在的她,还没有学会对待每一场演出,无论自己是否是主角,都应该全力以赴,精益求精。 不过也不能全怪和纱。 事实上,和纱在这个阶段,对钢琴是很抗拒的。 如果没有神崎裕的话。 碍于她母亲的影响,和纱对钢琴也是又爱又恨。 若非钢琴是她唯一的羁绊,她实在不想再把心思投入到其中。 所以最开始神崎裕问她志愿时,和纱一直都回避。 连续唱了好几次,雪菜的嗓子也有点哑了。 而看着和纱紧皱的眉头,雪菜也有点忐忑。 既忐忑,也欣喜。 忐忑于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欣喜于冬马和纱终于也认真起来了。 “是不是。。我唱得太差了?” 雪菜小心翼翼地问道。 和纱很想点头,说是。 可话到嘴边,她不由得又想起神崎裕的叮嘱。 她硬生生把自己容易伤人的一面忍住,换一个委婉的口吻:“也不是差,只是好像配合得有点不够默契。” “如果我是听众的话,我会觉得有点乱,钢琴的演奏跟你的歌声是分开来的。” “这不只是你的问题,也有我的问题。” 和纱退让一步,足够温和:“再慢慢地试一试吧。” “虽然时间不多,但我想还是足够的。” 雪菜眨眨眼,楞在原地没有开口。 和纱意识到突然的沉默,她也有点狐疑:“怎么了?” “没有。”雪菜微微摇头,柔笑道:“只是感觉,冬马同学你好像有点变化呢。” “诶?”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感觉上就是有点变化,跟之前很不一样。” 雪菜笑容绽放,明媚动人:“那还请冬马同学多多指教呢,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和纱默默地凝视片刻,旋即点点头:“嗯。” 好似,这一刻,才是两人真正合作的开始。 在此之前,都只是碍于神崎裕的缘故,在貌合神离地进行配合。 喝一喝水,润一润嗓子,休息一下后,第二轮练习开始。 和纱一改往常的沉默,在每一段的节拍上,都开始给予自己的专业意见。 她几乎像是老师一样,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慢慢扣,足够耐心地指导着雪菜。 这过程很枯燥繁琐,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像还不如之前,干脆利落地练习完就算。 但这样的枯燥繁琐,才恰恰是合作的意义。 之前快是快,轻松也轻松,但两个人根本没有配合,和纱弹她的琴,雪菜唱她自己的歌。 虽然是跟着节奏,也提供节奏,可始终都没有融合到一起。 雪菜的一个大优点就是:一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或是不足,她能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心态,认真地学习。 所以哪怕和纱偶尔指导得有点严肃,说的话也有点难听。 雪菜也不介意地虚心接受,并且按照和纱的意愿,慢慢去调整。 她很清楚自己的专业性是不如和纱的。 所以完全没有想过以自己为主的念头,全方面地配合和纱。 和纱也意外地发现了雪菜这个优点。 这让她有点惊讶。 其实和纱在中学时期就试过指导人,唔,也不算是这样的指导。 更准确来说,是她作为音乐生,不可避免地要跟其他音乐生有合作的时候。 然后在合作中,她会毫不收敛地直接地点出对方的问题。 节拍跟不上,弹错了,或是技巧错误。 陆陆续续下来,几乎没有一个能接受她如此直白且冷酷的指导方式。 再后面,没有一个同学愿意跟和纱一组。 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人是很难承认自己的不足,也很难承认自己不如对方。 试想一下,人家也是从小训练,怎么说也自己觉得自己很厉害。 突然被和纱赤裸裸地点出问题。。 和纱觉得是在指导,对方难免会觉得她是在针对。 久而久之,老师也不安排其他人跟和纱对练或是合作。 和纱也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彻底放飞,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自己弹自己的。 在这个方面,和纱跟雪乃出奇的相似。 雪菜的虚心与包容,竟让和纱也放下一贯的高冷与严肃,开始说更多真切的话,给予更真诚地指导。 虽然有时候还是说得很难听,但至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只会爆杀,而没有给予一点,哪怕一点的鼓励。 一遍遍纠错,一遍遍磨合。 和纱的指导还是很有效果的。 后续的练习效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好。 。。。。。。。。。。。。。。。。。。。。。。。。。。。。。。。。。。。。。。。。。。。。。。。。。。。 。。。。。。。。。。。。。。。。。。。。。。。。。。。。。。。。。。。。。。。。。。。。。。。。。。。 第八百一十八章:小试探~ 经过轮番的磨合与练习后,雪菜跟冬马的默契度也在渐渐的提升。 而持续一个小时的高强度指导,也让冬马有点疲乏。 雪菜见状,便提议中途休息一下。 冬马微微点头默许,旋即起身去倒水。 一个简单的音乐室也会配备专门的饮水机,在设施齐全这方面,学院还是有一套的。 雪菜则是瘫坐着,有些大咧地后仰,双手往后抵在地板上,撑着自己的身体。 她大汗淋漓,气息也絮乱,呼吸声急促。 方才冬马是一直在说,她就一直在唱,在不停地试错练习。 “对了~” 训练的时间有点长,雪菜的嗓子越发低哑。 “嗯?” 和纱端起纸杯,轻抿一口,目光投向雪菜。 “裕君出院了呢,你知道这个消息吗?”小木曾雪菜没来由地这么一提。 和纱微微眯起眼,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她为什么要说起这件事。 因为和纱也发现了一个情况:只要两人在相处时不涉及神崎裕,似乎真有种意外的契合。 就如同刚刚的训练,虽然她唱得很累,自己的指点也稍显啰嗦。 但从成果来说,是彼此都在融合进步的体现。 并且雪菜估计是为数不多能容忍自己臭脾气的女孩。 怪不得他会说自己和她说不定会成为朋友。 和纱觉得刚刚不止是她自己有这个感觉,也不是只有她自己在方才的训练中享受到“友谊”“合作”“团队配合”带来的愉悦。 好比两个人打游戏搭配,一个愿意当C,另一个也愿意当辅助,不是说在互相将就,是彼此都在操控自己想要的角色。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蜜月期”,虽然时间不长。 所以和纱不理解为什么雪菜突然就提起他。 她难道不知道一旦提起他,这短暂的蜜月期就很难保持了吗? “冬马同学?” 雪菜见和纱在发呆,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嗯?”和纱思绪回拢,看向雪菜。 她从雪菜脸上好像找不到。。故意挑衅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只是随便说一说? 和纱一时间也有点懵,便点头道:“我知道。” “诶,这就好,我还以为裕君没有告诉你呢。”小木曾雪菜微笑道。 “他有时候会特别细心,但有时候也会特别粗心。” 顺势,雪菜再吐露一些。 和纱不由得颦起眉,这倒是有一些挑衅的意味在里面了。 但比起不满和不忿,和纱更多的感受竟然是“好笑”。 小木曾估计还不知道自己住院期间,是在哪间医院,和谁一起住院吧? 也罢。 和纱不去过多地计较,说到底她也不是一个擅长挑衅和应对挑衅的性格。 “可能是吧,我是昨天就收到他的消息。” “诶,昨天吗?” 雪菜有点吃味道:“我是今天才收到的呢。” “昨天跟今天有什么区别嘛,别在意这些细节。”和纱忍俊不禁道。 “也是,估计他回去了就倒头大睡。”雪菜揉着发酸的肩膀,嘀咕道:“不过我打算等下去探望一下他呢。” 冬马:???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冬马有些懵住了。 她不知道小木曾雪菜在盘算什么。 难不成。。她真的只把自己和他当做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该不会迟钝到这种程度吧,连自己都能察觉到。 冬马心中泛起波澜,脸上保持着平淡,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你该不会想邀请我一起去吧。” “冬马同学不想去看望一下裕君吗?”小木曾雪菜毫不犹豫地点头道:“何况他住院了那么长时间,那么长时间没有见面,真的不见一见吗?” 冬马心头一慌,低头避开她的视线:“有什么好看的,我。。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但话音落下,冬马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好像还是没办法在旁人面前肆意地展现出自己与他的亲密。 就如同此刻,面对小木曾雪菜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试探询问,她的第一反应还是在掩盖,用傲娇的姿态来宣示自己的“不在乎”。 而他,似乎有点介意这样的傲娇。 正如他昨天很明显就有点介意自己无法做到跟霞之丘一样。 尽管他最后还是理解了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尺度与原则,霞之丘能做到的,自己不一定能做到。 他不应该苛求,并且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但。。 和纱不可避免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进一步延伸出:如果小木曾雪菜真的去探望他,并且在他面前说出自己方才的反应态度。 那他是不是会更不开心? 与此同时,她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小木曾雪菜可以做到? 小木曾雪菜好像从来都不会掩盖她跟他关系的亲密这个事实。 甚至小木曾雪菜还会故意地炫耀,仿佛两人的亲密是令她十分自豪的事情。 不。。自己为什么要用仿佛这个词。 不是理所应当地感到自豪才对吗? 和纱的思绪在短暂之间,顷刻陷入复杂的纠缠。 雪菜却好似没有看到和纱的异样,温和地笑道:“嘛,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前去探望一下吧。” “我想他也蛮想念你的。” 和纱保持微微的低头,犹豫了一会后,她闷声道:“我不想打扰他。” 雪菜一愣,笑容骤变得有些意外:“打扰?” “嗯。”和纱拿着纸杯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她将纸杯与手藏在背后,试着承认自己与他也是亲密的关系。 “其实我之前就有去找他,只是没有和你说。” “他昨天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们也聊一聊。” “虽然出院了,但他颇有点想逃避所有烦恼的隐士风格,所以,我个人不太建议短时间去打扰他。” 短短几句话,和纱也展现出与小木曾雪菜截然不同的,跟神崎裕的亲密。 雪菜展现的亲密,是类似于依赖,粘人,可靠的亲密。 和纱却是给雪菜展现了:克制,忍耐,共情。 “你想,如果是你的话,在这种难得休息的时间里,也不想被人打扰吧。” “你不想被打扰,而有朋友来找你,你大概也不会展现出不满的一面,也会很好地和前来探望的朋友见面聊天。” “但是本意上,你是不想被打扰的,你只是碍于和对方的关系,所以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和纱竭力地试图打消雪菜去找他的想法。 一方面是遏制雪菜跟他的关系发展。 另外一方面,也想展现自己的想法,跟她是不一样的。 多少也带着点争强好胜的念头在里面。 雪菜一直都有意无意地炫耀,她想挫一挫雪菜的“锐气”。 “诶。” 雪菜细细咀嚼,惊奇地点头,笑道:“冬马同学你说的也有道理呢。” “好像是这样呢。” “嗯,不如继续训练吧,反正他也没什么大碍。” 和纱将纸杯放下:“但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好呢。” 雪菜自己给自己打气,站起身,回到原位。 和纱也坐下,熟练地将长发盘起,从手腕处解下发绳,绑一个马尾。 一个飒爽利落的御姐形象,顿时浮现。 而绑完之后,和纱才发现雪菜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异样。 “喔,抱歉,我是觉得有点罕见,冬马同学你好像很少会扎头发呢。” 雪菜笑着解释道。 的确。 冬马和纱几乎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长发盘起,扎成马尾。 她给予所有人的印象,从来都是长发飘飘,孤高冷淡,带着点叛逆的“不良少女”形象。 虽然这样形象很符合冬马的气质,也渲染出她的一丝孤傲与不凡。 但对于注重规矩的霓虹高中来说,冬马和纱的随性与自由,显然是有点格格不入的。 凌乱的长发好像从来就不受束缚地飘逸于众人的心间,既羡慕,又难免会升起一些嫉妒。 与之相反,小木曾雪菜就很少会披头散发。 她经常会盘起长发,扎一个双马尾,或是高马尾。 既温婉,又契合服从规矩这个主流趋势。 和纱摸着自己的马尾,嘴角微翘:“我本来是有点懒的性格,不怎么喜欢打理。” “可是扎头发好像也不会很麻烦吧?”雪菜眨眨眼。 “的确呢,可是我之前不知道。” 和纱笑道:“我是扎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一点都不麻烦。” “就好像有些事,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艰难。” “只要迈出第一步,原来是那么的简单轻松。” “噢,看来冬马同学的确是发生了一些改变呢。” 雪菜狡黠地柔声道:“一些很重要的改变。” 随后,雪菜冷不丁地揶揄一句:“裕君很喜欢扎马尾的女孩呢,他好像特别喜欢握人家的马尾。”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怪癖。” 冬马和纱心头一凛。 但这次,和纱没有犹豫,也没有退缩。 迎着雪菜明亮的眼神,和纱也轻松道:“是不是怪癖,要看对方如何想。” “如果对方愿意的话,那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举动。” “小木曾同学难道很抗拒吗?” “当然没有~”雪菜咧嘴一笑,笑容还是那么温和温暖。 “练习吧。” “嗯。” 。。。。。。。。。。。。。。。。。。。。。。。。。。。。。。。。。。。。。。。。。。。。。。。。。。。 。。。。。。。。。。。。。。。。。。。。。。。。。。。。。。。。。。。。。。。。。。。。。。。。。。。 第八百一十九章:千鹤的顾虑! 睡着睡着,突觉有种窒息感。 神崎裕强行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也不自觉地浮现一阵冷汗。 而他睁开眼眸的瞬间,便看到千鹤略带狡黠的审视。 鼻子处传来的不适感,原来是她的小手在调皮地堵住入口,让空气的流动变得闭塞起来。 呼~ 他抬手拍开她的小手,没好气道:“谋杀是在犯罪,而谋杀亲夫,更是罪加一等。” 千鹤翻身坐在他身上,娇嫩的唇微咬,眼波迷离地凝视着他。 经过整个下午的休息后,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恢复了许多。 并且在经历了破瓜之痛后,娇俏的少女也渐渐得到了些许蜕变,如破茧的蝶,隐隐流露出成熟的风韵。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神崎裕点了点她的琼鼻,柔声道。 千鹤轻甩乌黑的长发,娇声道:“你会娶我?” 额。。 神崎裕轻咳一声:“好像还有点困。” 千鹤嗤笑地捂住他的嘴:“既然不打算娶我,那自然不是我的丈夫。” 神崎裕眯起眼,来个猛龙摆尾,瞬间就将趾高气昂的千鹤给掀翻。 惊呼之下,还没有待千鹤做出反应,她已经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 “不是吗?” 他紧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声拍打在彼此的脸上。 千鹤羞赧地勾住他的后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谁知道呢。” 如此嚣张,神崎裕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一记纠缠的热吻,死死地锁住了千鹤的唇,呜咽几声反抗无效后,她也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粗暴进攻。 而两人此时堪称是坦诚相对。 在睡觉之前,千鹤也没有穿上自己的睡衣,甚至连bra都没有披上。 倒是神崎裕还谨慎且礼貌地穿上了自己的内裤,只是这宽松程度,早在睡觉时就不知不觉地被扯下许多。 肌肤与肌肤之间亲密地碰撞摩擦着,如两人的唇在无缝连接的口腔之间来回探索。 啧啧般缠绵的亲吻声回荡在包间四周,渐渐点燃起欲望的情火。 感受到抵在某处的炙热与滚烫,千鹤迷离的思绪骤然变得清醒。 这下午的休息虽然让她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但某处毕竟也算是“撕裂”外伤,没个一两天,两三天是不会恢复的。 她也不是神崎裕这种怪物,也没有诗羽的体质。 说起来千鹤的情况算是特殊的。 正常的女孩即便第一次很痛,也不会痛得这么严重,痛感也不至于持续那么长的时间。 但千鹤的私处好像真的很窄很窄,也很脆弱。 哪怕神崎裕在进去前已经做好相当完善的前期准备,在撕裂那一刻,仍然无法阻止这脆弱的伤口持续不断地施加痛楚。 不止是抵在门前叩关,隐隐已经在缓慢摩擦,似正在寻找突破的机会。 千鹤心头一慌,连忙逃开他的唇,喘着粗气地岔开话题:“现在几点了?”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将她逃离的唇抓住,然后看一眼她摆在床头的腕表,玩味笑道:“还早呢,才五点多六点左右。” “那么晚了?!!” 千鹤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试图推开神崎裕。 神崎裕牢牢地压住她的身体,无论千鹤怎么反抗,始终都无法逃离他的控制。 “晚什么,就算是你要去上班,也至少再等几个小时吧。” “这几个小时,不妨来做一做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噢。” 神崎裕笑容透着暧昧,千鹤见实在没办法逃避,只好投降地撒娇道:“不要,我还痛呢。” 还痛??? 神崎裕有些迷惑,旋即把手往下轻轻地试探一下。 嘶。 千鹤当即皱起眉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按住他的手:“别,真的还痛。” 啊这。。 神崎裕眯起眼,表情有些凝重:“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才不要!!”千鹤立马否决神崎裕这个提议。 哪怕是面对女医生,千鹤也不愿意。 “可是你这情况,好像有点特殊。” 神崎裕关心道:“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怎么样?正好也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奶奶。” 千鹤颦起眉,但听闻他后面这句,表情立马变得惊愕。 “奶奶?” 诶~ 她有点得意地掐住他的耳朵,似笑非笑道:“那是我奶奶,不是你奶奶。” “唔,反正都差不多,你不想看一看嘛,正好是个不错的机会。” 神崎裕洒笑道。 千鹤眼眸闪烁,竟也认真思索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老实说,她的确蛮想的。 正如神崎裕所说,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不止是她恰好很有空,更重要的是:她能理直气壮地带着他,出现在自己奶奶的面前。 奶奶对他也很满意,对自己也是多次暗示。 如果自己能光明正大地牵着他的手去见她,她老人家肯定会很开心。 但仔细思索后,千鹤最终还是摇摇头道:“不用,我这周还有一个假期,到时候我再去探望她就好了。” “笨蛋,真以为是纯粹探望那么简单吗?” 神崎裕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脸颊道。 千鹤嘴角微翘,柔声道:“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还是不要。” “为什么?” 神崎裕诧异地问道。 “我也很想带着你出现在奶奶的面前,这样奶奶肯定会很开心。” “但是,我始终不是你唯一的女朋友啊。” 千鹤笑容带着些许苦涩与释然,而比起苦涩,释然的成分更多一些。 想来她也已经不怎么在乎这个。 而同时,她唯恐怕自己说错话,不经意地伤害到神崎裕,还特意抱紧他,贴在他怀里再柔声细说。 “你要知道,我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地跟着你,哪怕不是唯一的一个,我也可以。” “可是要是被我奶奶知道的话,你会很麻烦的。” “无论她是否知道你。。你还有其他女孩这件事,不知道,她就会催促你和我之间的事,知道的话,她就会很生气,既气我,也气你。” “所以,不管是那个结果,比起让她开心,更多的都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这样维持下去呢。” 千鹤知道奶奶在思想上还是一个偏传统的老人。 尽管在她那个年代,男女关系也不纯洁,甚至更混乱。 但一之濑奶奶本人是完全信奉“一对一”这个观念的。 被人她管不住,自己的孙女还管不了? 同时,她也反对唯爱情至上的观点。 不是说不需要爱情,而是不能只看到爱情,而忽略现实的问题。 她曾经多次劝导千鹤,让千鹤别总是抱着那么幼稚的念头。 所谓自己喜欢的人,不是等来的,不会什么缘分到了自然会出现。 而是要靠自己去找,然后慢慢磨合,把对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如果对方无法变成你喜欢的样子,那你也不能苛求。 因为是你没有能力让对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这个世界不会有坐享其成的美事,那只是梦而已。 既将就于现实,对现实要有妥协。 也不能滥竽充数,完全不谈感情,只谈利益。 这就是一之濑奶奶多年经验给予千鹤的教诲。 核心无非就是希望千鹤可以主动出击,既挑剔也要努力。 在她仅剩不多的生命旅程中,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朋友,再带到她的眼前来。 神崎裕是她极其满意的对象。 千鹤深知,却碍于这个现实原因,她只能让自己的奶奶失望了。 她不敢让奶奶知道。 要是被奶奶知道,后果真的很严重。 埋怨她的幼稚或是无知,都是轻的。 千鹤害怕会刺激到奶奶的身体。。 当然,她也是在为神崎裕考虑。 毕竟神崎裕在奶奶心目中,也有着很高的好感度,是一个极其年轻的后辈。 神崎裕看着千鹤脸上的认真,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 她的心意,他自然清楚。 “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瞒着吗?” 他问道。 千鹤笑了笑,反问一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你的其他女朋友认识?” 神崎裕:。。。。 他顿时沉默。 千鹤爽朗大笑:“看吧,情况都是一样的。” “你有你的顾虑,所以你瞒着,我也有我的顾虑,我也只能瞒着。”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还请你也要尊重我的顾虑。” “奶奶她。。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笑着笑着,千鹤露出一抹哀伤。 瞬间,神崎裕的情欲火热也随之消退不见。 他轻轻地抱紧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千鹤依偎在他的怀中,轻声道:“我奶奶以前会很急切,会希望我快点找到对象。” “但现在,她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她只在乎我过得好不好,只要我过得好,她就很满意了。” “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对我好一点,我过得好,我开心,我奶奶也会开心,然后,我也会让你开心。” 她扬起下巴,亲了亲他的脸:“真的,你让我开心,我也会让你开心。” “虽然现在还不行,但以后的时间还那么长,真的就那么急切吗?” 话说到这种程度,神崎裕要是再胡来就真变成禽兽了。 他无奈地耸耸肩,举起双手:“我投降。” 噗~ 千鹤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总之,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吧。” “诶?不要!” “?为什么?” “哼,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才不要。” “还没讨论你怎么知道好不好,万一你也很喜欢呢。” “呀哒,我才不会喜欢,我只喜欢像现在这样,你抱着我,我抱着你。” “。。。。” “你不喜欢吗?” “唔,喜欢是喜欢,但。。” “但什么?果然你只是贪图我的身体!” “好,抱着吧。” “这才对,嘻嘻。” 神崎裕叹了叹气,无语望天。 。。。。。。。。。。。。。。。。。。。。。。。。。。。。。。。。。。。。。。。。。。。。。。。。。。。 。。。。。。。。。。。。。。。。。。。。。。。。。。。。。。。。。。。。。。。。。。。。。。。。。。。 第八百二十章:吃饱我就不喂了! 在床上打闹嬉戏了好一会,两人便收拾收拾,离开了包间。 酒店的二楼有自助餐厅,神崎裕提前订了位置。 在这个自助餐厅里,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会过分地在乎他们。 两人像是正常的情侣一样,一边吃着,一边打情骂俏,仿佛周遭的喧闹与异样,都全然不存在。 彼此的眼中,都只剩下对方。 而聊着聊着,总是难免有些情绪上的低落。 因为神崎裕跟千鹤都很清楚,这是最后的快乐时刻。 吃完之后,就要告别。 他有他的事,而她也有属于她的事。 这怪异的情人关系,也注定让两人没办法像是正常的恋人一样黏在一起。 不过千鹤倒是很想得开。 就算是正常的恋人,其实也不会待在一块,给彼此足够的时间,也给彼此足够的缓冲,下次见面才能让彼此的感情更深厚几分。 何况她也更向往类似于分隔两地,但心牵一线的爱情观。 而她也不愿意真的像是金丝雀般,让神崎裕编织一个精巧的笼子,然后圈养起来。 他想做的话,当然也可以做到。 但千鹤很清楚自己的事业心并不低,她有属于她的事业想去追求。 听上去似乎神崎裕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神崎裕对千鹤而言,是一个后盾。 神崎裕可以作为她最坚实的后盾,在她疲惫的时候能给她一个怀抱,在她茫然失措时可以陪着她,在她遇到困难时也能给予帮助。 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去咬牙面对所有的问题,她想哭的时候也可以哭,不用再独自地咬牙支撑。 这就是千鹤自觉最大的收获。 现在,有他的支持和帮助,她终于可以彻底地放开手脚,不必再去顾虑太多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七点半。 走出酒店的大门,站在寒风吹拂的街口。 千鹤慵懒地伸着腰,大大咧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慨道:“好久都没吃得那么饱了。” “因为是免费的缘故吗?” 神崎裕抚着她的长发,轻声调侃道。 千鹤斜睨一眼:“啧,都说了我请客,是你自己非要买单的。” “这样做你就会欠我一顿。” 神崎裕声音尽量温柔,于这寒风凄厉之间,千鹤却听得异常的清晰。 她嘴角微翘,也握住他的手:“找一个下次见面的借口吗?” “不。” 神崎裕微微摇头,狭促道:“是让你欠我更多。” “再说了,我和你的关系本来就已经不需要再找借口才能见面,我想见,什么时候都能见。” “而且你也不能拒绝,就算是躺在床上也要给我起床呢。” “诶~”千鹤琼鼻微皱:“好霸道,我要是躺在床上的话,肯定不会理你。” “我的手机都会关机呢。” “那我就去你家找你呗,哦不对,你应该是住在公寓吧?” 神崎裕目光一转,在街上寻找着出租车。 “嗯。”千鹤把小手塞入他的口袋,保持着暖和:“我要是住在宿舍,那才是麻烦呢。” “既不方便我,也会打扰舍友。” 神崎裕莞尔道:“那挺可怜的,虽然一个人住挺自由的,但也断绝了一些朋友。” “本来舍友在这个时期,应该是身边最亲密的人才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千鹤叹气道:“总是要做取舍的。” “不过。” 千鹤抬起头,目光温和:“也没你说得那么惨,我本来也没多少朋友。” “那确实,现在有我就足够了。” 神崎裕自恋道。 千鹤目光一柔,却是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嗯。” 这难得的煽情时刻,倒是让神崎裕有些不适。 “啧,还以为你会反驳,再数落几句呢。” “这不是事实吗?”千鹤凑近他,将他抱住:“这已经是事实了喔。” “我的身边,只有你,还有我奶奶。” “现在是,我希望以后也是呢。” 兴许是要到了分离的时刻,千鹤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流露出动情的一面。 这自然不是什么生死别离,也不是一别不见数年。 只是距离千鹤交出自己第一次的时间,真的太近了。 近到她有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看似短短的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却已经是倾注了千鹤二十年来所寄托的心意。 “嗯。” 神崎裕简短但用力地点点头。 再多的情话都已经说得腻,没什么比一个坚实的拥抱更可靠了。 出租车,缓缓地停在跟前。 一个长长的拥抱过后,千鹤松开他,打起精神道:“好啦,你不用送我回去了。”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神崎裕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 千鹤羞赧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留下刚涂上的唇膏味。 一个吻之后,千鹤飒爽地转身向他挥手,然后走进出租车。 神崎裕留在原地,目送着出租车行驶,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夜幕已经降临,它笼罩住这繁华的城市,街灯璀璨地闪烁,映照着他独行的身影。 他愈发地喜欢散步,喜欢一个人走走停停的感觉。 而等他回到公寓时,时间已经是八点有余。 呼~ 走出一身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拿出钥匙想开门。 但钥匙声刚刚响起,还没等他插进去,门就已经主动地打开。 昂? 什么情况? 神崎裕愣住,雪之下翘着双手,穿着家常便服,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呦,晚上好。” 神崎裕露出笑容,挥挥手跟雪之下打招呼。 但下一秒,他眯起眼:“不对,这是我家。” 他回头看一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 雪之下冷声道:“没有走错,是你家。” “你别一副这里是你家的模样,对面才是。” 神崎裕耸耸肩,将堵门的雪之下强行推开,自顾自地脱掉鞋子。 哼!!! 雪乃气恼地让开路,有些不忿:“你才刚刚出院,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行了行了。”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多谢雪之下小姐对我的关心。” “呦,小白。” 话音未落,一抹白色就闪烁而至。 小白亲昵地跳到他张开的怀中,低声喵喵直叫,真像是迎接主人回来的小狗一样。 不。 真像是小狗的,也许是身后哪一位。 雪乃被神崎裕吊儿郎当的态度给气炸了。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冷冷地坐到沙发上,也大有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她昨晚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就为了等他回来。 结果不见他身影。 直到今天,她一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就急忙忙地赶回来。 结果,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连续一天的突然消失,还真是让雪乃有点担心。 但雪乃又有点傲娇性子,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有多担心,所以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唔~ 其实是欲盖弥彰。 她都亲自在他家里等他了,到底担心不担心,还需要问吗? 可雪乃就喜欢维持这种表面上的“不败”。 哪怕行动已经赤裸裸地暴露自己的心意,她也决计不会轻易地承认。 “虽说是你的身体,但你至少也为身边人想一想可以吗?” 雪乃搬出大义。 但神崎裕一口戳穿:“你很担心吗?” “我。。” 雪乃支吾道:“我当然有点担心,但不止是我担心。” “我想她们应该都没有你那么担心。” 神崎裕也慢悠悠地坐下,撸着猫,略带深意道:“说吧,等我多久了。” 雪乃目光闪躲,冷哼道:“我只是过来给小白喂猫粮的。” “你这个主人也做得太差劲了,还不如把小白交给我来养。” 神崎裕:? 他扭头看一眼,呵呵地笑了笑。 装猫粮的饭碗,一粒猫粮都没有。 但他没有直接揭穿,而是抱起小白,阴阳怪气道:“有那么饿吗?吃得一粒都不剩。” 啊这。。 雪乃俏脸微红,也连忙看一眼。 小白无辜地眨着大眼睛,它还没吃呢!!! “既然已经吃过,那我就不喂了喔,吃太多会胖的。” 神崎裕微微一笑,小白一脸茫然。 不是。。 我还没有吃呢。。 而雪乃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不是对小白说的,是对她说的。 某种程度上,雪乃不止是等他,也是在等他“做饭”。 虽说她自己也能解决,可昨晚尝过他的手艺后,雪乃属实是有点不愿意在自己吃速食面。 但要是让她一个人做饭,她也是不愿意的。 一个人做饭怎么比得上两个人做饭呢? 不止是多一个人帮忙那么简单,是那种气氛都截然不同。 正如大多数人不会选择一个人去看电影一样。 不是不行,是气氛很奇怪。 如果有得选择,人都下意识地会找一个同伴,无论是做什么。 雪乃轻咳一声,小声道:“总之,我只是来给你一个忠告。” “别让身边的人那么担心你。” “嗯。” 神崎裕爽快地点点头。 然后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说完了吗? 说完可以回去了喔。 啊啊啊啊!! 雪乃暗暗咬牙。 她堂堂雪之下二小姐,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冷遇!! 。。。。。。。。。。。。。。。。。。。。。。。。。。。。。。。。。。。。。。。。。。。。。。。。。。。 。。。。。。。。。。。。。。。。。。。。。。。。。。。。。。。。。。。。。。。。。。。。。。。。。。。 第八百二十一章:以妹妹的名义~ 迟疑了片刻,雪之下估计是等不到这家伙的挽留,她只能自己强行找一个逗留的借口。 “那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学校吗?” 轻轻的声音透着些许困惑,这大概也不算是强行的借口,雪乃确实有些好奇。 他的身体情况看起来已经十分健康,无论如何也没有继续呆在家里的借口。 而基于学校的谨慎,其中唯一的变数只有他本人的意愿。 换而言之,他想回去的话,立马就可以回去。 他不想回去,学校也不会强迫,会完全尊重他的意愿。 藤原同学说他是一个十分懒散的家伙,虽然已经出院,但肯定也会借助休养为借口,趁机偷懒。 雪乃对这个说法也保持着谨慎的意见。 躺在沙发上玩弄着猫咪的神崎裕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不是不回去,是暂时不打算回去。” “嘛,你也可以粗浅地理解成我想试一试成为非全日制高中的学生。” “喔,言下之意,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不想回去的时候就离开?”雪乃带着些许揶揄,很明显是在嘲弄他的懒散。 看来藤原同学的判断没有错。 “嗯哼,你不觉得这样更自由一些吗?”神崎裕抱起白猫,握住柔软的爪子向雪乃摇晃,似在打招呼:“坦白说,我对上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呢。” 他露出一抹憧憬,感慨道:“听说大学会更轻松,也不用每天都固定在某个时间起床。” “我越来越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了。” 雪乃微微挑起眉,轻声道:“怎么你也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大学怎么可能会更轻松。” “不,我的意思是,相比于高中,在大学只要我尽量展现一下我的能力,老师就能允许我不去上课。” “但在高中,这样做可不行,哪怕我拿到全校第一的偏差值也不例外。” “哈,原来你是在打这样的盘算。”雪乃嗤笑道:“不过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样的念头吧。” “连姐姐也要老老实实地去上课,她在她们年级专业里也是排名第一呢。” “阳乃未必有我那么聪明。”神崎裕毫不掩盖地展示着他的自信。 雪乃嘴角微抽,这未免也太过于自负了。 她虽然不太清楚姐姐跟他两个人,到底谁会更聪明一些。 但她不太相信两人之间的差距会很大,尤其是姐姐。 “还有一点,阳乃没有我这么随心所欲。”神崎裕淡淡道:“无论她再怎么想去偷懒,始终都很难真的放下心来。”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偷懒,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偷懒。” “决心不同的情况下,结果也是完全不一样呢。” 雪乃没有反驳,而是露出沉思的表情。 神崎裕顿了顿,将目光转向雪乃,柔声道:“你也是一样。” “好像对你们来说,躺在床上睡大觉是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 “不,我倒是不这样觉得。”雪乃微微摇头,解释道:“只是如果睡太久的话,会反过来影响你的思维。” “大脑需要休息,但不需要无时无刻的休息。” 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笑容恬静:“如果它每天都不活动一下的话,迟早都会退化的。” “嗯哼,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去休息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话锋一转,瞬间揭破雪乃的心思。 “驱赶客人可不是主人家的礼貌。”雪乃恼怒地瞪着他,语气也渐渐夹杂着不满的冷淡。 “我可没有邀请你来。” 神崎裕摊开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钥匙交给我吧,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雪乃眯起眼。 “嗯哼,比如某一天不小心有小偷进来的话,我怕到时候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神崎裕揶揄着,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味。 而雪乃脸色骤然变得冷冽起来,将她比喻小偷,毫无疑问是对她的侮辱。 尽管只是隐喻,却也很难让她接受。 她没有急着去反驳,也不打算回应,只是看着他,眯起狭长的冷眸,如高傲的猫在俯视卑微的仆人。 “好吧,抱歉。”神崎裕耸耸肩,率先退让:“我不该这样想。” “但是你也别再端着架子藏着掖着的,明明昨天还蛮坦诚来着,怎么突然又变回石头了?” 雪乃嘲弄地笑道:“现在变成石头的是你吧。” 她明明已经很主动了。 “哦~”神崎裕嘴角撇起:“啊啦,这不是一回事。” “那就如你所愿。”雪乃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缓缓下压:“你昨晚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我昨晚躺在这里,等了你一个晚上。” 她指了指软垫,强行从他的屁股下抽出。 “你也不怕感冒吗?躺在沙发上也能睡得着?”神崎裕表示惊讶。 雪乃羞恼地娇喝道:“这不是重点!” “好吧,但我似乎没有一定要告诉你的必要吧?”神崎裕散漫地换个姿势。 “那我也没有一定要把钥匙还给你的必要。” 雪乃有样学样,干脆坐在他身旁,冷声道。 “?不要混淆概念。” “我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雪乃抿起小嘴,自顾自地低声道。 “哈?” 神崎裕被她略跳脱的思维给弄得有点懵。 他撑起身,将怀中的小白放回到地上。 雪乃转过头,冷冽的美眸勾勒着低落的怅然:“你喜欢我姐姐吗?” 神崎裕一愣,笑道:“吃错药了?又想玩真心话游戏?” “切,不想回答就算了。”雪乃板起脸,把目光错开。 “但是你也太虚伪了。” 神崎裕:???? 他叹气道:“你今天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对。” 雪乃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受刺激了。” “我猜应该跟我没有关系?”神崎裕明知故问地先甩锅。 雪乃微微一笑,冷冽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唔,小白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猫粮。” 神崎裕借故起身,赶紧跑。 但他转身的瞬间,衣服的后摆就被雪乃紧紧地攥住。 他连忙收起力气,生怕把自己的衣服给撕烂。 “放手。” “不放。” “我再说一次,放手,不然等会撕烂了,我要你好看。” “撕烂就撕烂吧,我无所谓。” “我。。”神崎裕无奈地坐回来,与她贴近一些,顺势抬起手,勾住她的肩。 雪乃娇躯微颤,但仍强忍住悸动,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冷冽。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今天被谁刺激到了?” 雪乃抿着小嘴:“不关你事。”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要是这样,我们就没办法好好地交流了。” “呵,本来也不想和你好好交流。” “你。。” 神崎裕也干脆躺平:“那你就守在这里吧。” 雪乃冷哼一声,继续攥着他的衣服,不让他挣脱。 而他不管不顾地轻呼一声,小白乖巧地跳上来,跳到他的怀中。 无需去理会雪乃,他自己也能逗猫来打发时间。 可这毫无疑问是在不断地刺激着雪乃。 她越想越是委屈,小嘴撅起的弧度已经足够明显地反应她的心情。 但神崎裕当做没有看到,完全无视。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雪乃咬牙败退道:“你这样,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他继续无视,啧啧地逗着小白。 雪乃松开紧攥的小手,委屈地看着他:“我做错了什么吗?” 冷淡的声线带着淡淡的哭腔,有哽咽的意味在积累。 神崎裕一愣。 他是真的有点懵。 雪乃这前后的态度变化得太过于迅速,他真的都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 将小白放下,他耐着心,看向她委屈的脸颊。 “那我做错了什么吗?” 神崎裕叹气道:“莫名其妙就骂我虚伪,我又没让你等我,你擅自闯进来还能怪我吗?” 雪乃深吸一口气,似在减缓鼻头的酸涩。 她闷声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昨天去哪里了。” “我问你你也不说,还让我把钥匙还给你。” “明明是你说的,你说你把我当做是妹妹一样去看待。” “这就是你对待妹妹的态度吗?” 尽管很不想接受这个所谓的“妹妹”身份。 但雪乃很聪明。 不想接受,不代表不能借用。 果然,神崎裕被呛得有些哑口无言。 雪乃又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到底为什么,好像你现在,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 “我说。。我对你有别样的感情。” “你说那不过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假象,未必是真的。” “好,我接受你的说辞,我不勉强你,那就试着当你的妹妹。” “可你是不是,有点太得意忘形了。” 雪乃一改平日的淡然,情绪激动到带着倔强:“我知道我亏欠你很多,可是,你能不能也至少正视我一下。” 她本来是挺好的。 本来。 但自从神崎裕回来,他连续的冷淡和无视,伴随可恨的揶揄和调侃,让雪乃一次又一次地扑空。 她承认她自己的情绪处于很不稳定的阶段。 可他的态度也未免有点太恶劣了。 更重要的是:下午时,辉夜的那些言论影响到雪乃了。 雪乃不确定。。他到底会不会真的介意。 所以她一结束手头的工作,马上就来他的公寓里见他。 他不在,她就慢慢地等。 等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他一回来就盼着她快点走。 这属实让雪乃很难心理平衡。 她又不能真的一走了之。 救命之恩,让雪乃在他面前近乎丧失了全部的主动权。 以往的无视,都通通变得不管用起来。 她不能直接负气地走,又不愿意一次次地委屈求和,便形成这般扭曲矛盾的态度。 神崎裕沉默片刻,轻声道:“抱歉,我以为你可能更喜欢自在一点。” 他挠挠头,有些尴尬:“嘛,其实我想以一个,尽量是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 “如果总是哥哥,好像显得太过于老成了一点。” “我也就那么一说,有点意外你真的愿意接受。” 雪乃闻言,呵呵讥讽道:“所以你连这个所谓的妹妹身份都是在故意哄我?” “不,怎么说呢。” 神崎裕也有点难以表述。 他跟雪乃的关系属实是有点过于复杂了。 雪乃忽而攥住他的手,看着他,柔声道:“那就慢慢说。” “我不赶时间。” 神崎裕挑起眉:“我感觉你又在唬我。” “有一点,但生气是真的。”雪乃嘴角扬起一抹狡黠。 “好吧,那你要先告诉我。” 神崎裕也扬起一抹浅笑:“你到底和辉夜在吵什么。” 雪乃目光一凝。 诶? 怎么会! 。。。。。。。。。。。。。。。。。。。。。。。。。。。。。。。。。。。。。。。。。。。。。。。。。。。 。。。。。。。。。。。。。。。。。。。。。。。。。。。。。。。。。。。。。。。。。。。。。。。。。。。 第八百二十二章:雪乃的自我改变! 雪之下面露惊愕,她实在没有料到神崎裕会知道这件事。 是谁? 思绪瞬间集中,一个名字悄然浮现。 藤原同学,还真是多管闲事呢。 “没有吵什么,只是有些不同的意见。”雪之下假装不在意地说道:“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神崎裕笑而不语。 雪乃叹气道:“好吧,是藤原同学给你通风报信吗?” “这个不重要。” 神崎裕优哉游哉地靠着沙发的软垫,恰好还能撩起雪乃的长发,用指尖感触它的柔顺。 “那我告诉你,你也要告诉我。”雪乃认真地看着他。 “交换吗?”神崎裕洒笑道:“怎么听上去像是在扮演情报间谍。” 雪乃微哼一声,不置可否。 “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也知道她对我向来都挺不满的。” “而且她攻击性好像有点强,像是时刻都在巡视地盘的狮子,对任何外来的威胁都报以强烈的敌意。” “我算是无辜闯入。” 雪乃上来就先把自己的责任先撇清,但也没有过分苛责辉夜。 只是把辉夜形容成攻击性很强的女孩。 倒也不是污蔑,因为辉夜本来就是攻击性很强的母“狮子”。 “她觉得在你住院的期间,我没有去探望你,我做得太过于冷漠,她无法接受。”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那你的观点呢。” “我?”雪乃嘴角微翘:“我说我们心有灵犀,我去或者不去,你都能体谅到我的关心。” “本来这些小事,在平时都算是日常了。” “所以也没有打算让你知道,不过既然你问起,我也如实地告诉你。” 雪乃平淡地解释着缘故,放在膝上的小手却在偷偷攥紧。 “嗯哼,那我大概知道了。” 神崎裕微微颔首。 “就,知道了?”雪乃娇嗔道:“反应还真是平淡呢,不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吗?” “难得特意问起,想来你也有你自己的盘算吧。” 神崎裕摆摆手:“不,我就是随口一问。” “呵,不想说的话,我不勉强。”雪乃抿起小嘴,嘴上说着不勉强,但表情却甚是不满。 “其实这算是我的恶趣味。”神崎裕笑道:“并没有人通风报信告诉我,这是我猜出来的。” “因为我有一个直觉,感觉每次你跟辉夜碰上,都是火星撞地球。” “不,现在想一想,你好像有很多“仇人”呢。” 他掰了掰手指,一一细数。 无论是阳乃,还是辉夜,好像每一个跟雪乃走得近一些的,都跟雪乃不怎么对付。 这就很奇妙,如果两个人不怎么对付的话,应该走不近才对,都是保持距离的冷漠。 但放在雪乃身上,越是和她不怎么对付的,在心理层面上却似乎越靠近雪乃。 比如辉夜,辉夜比起千花和雪菜,更能在心理距离上让雪乃认同。 而最跟雪乃不对付的阳乃,在心理距离上确实是雪乃最亲近的“同性”。 无论她是否愿意承认。 面对神崎裕的调侃,雪乃只是微微一笑道:“优秀的人总是会招惹嫉妒的,越是优秀,就越是容易招惹嫉妒。” 还真是理所应当的发言。 可惜这得意还没持续多久,神崎裕直接掐住她的脸,雪乃一阵惊呼,有些扭捏地试图逃避。 “松手,快点!!” “唔,所以你这段时间和辉夜相处得还好吗?”神崎裕不依不饶地掐着雪乃的脸颊软肉。 雪乃挣脱不开,翻了翻白眼道:“我做我的,她做她的。” 相当简洁的回答,神崎裕嘴角微抽:“那就好,只要没有互相拖累。” “这方面的担心大可不必,虽然她的自负让我不适,但她在做事上的果断是值得我学习的。” “尤其是对时局的判断,很聪明。” 雪乃干脆放弃挣扎,也任凭他的手掐住自己的脸。 “你也不笨。” 神崎裕闻言,意有所指地笑道。 雪乃一愣,旋即扭头,闷声道:“其实我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我呢,会比较在意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你给我的态度好像是不怎么介意,但始终我也做得有点欠稳妥。” 雪乃叹了叹气,有些自嘲道:“不过你也不缺去探望你的人吧,少我一个也无所谓。” “说不定你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我去反而会打扰你的计划。” “对吗?” 眨着眼,雪乃用俏皮来掩盖她的落寞。 她对神崎裕有自信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雪乃不想“从众”。 她知道会有很多人去探望他。 那她就偏偏不要和其他人一样。 哪怕是略显可笑的自找独特,雪乃也需要捍卫这份幼稚的坚持。 而辉夜的想法跟雪乃是一致的。 如果没有神崎裕先去探望辉夜,辉夜也是不会主动去探望他的。 在遵守自己骄傲这方面,辉夜跟雪乃都做得相当极端。 神崎裕松开手,轻笑道:“别总是用恶劣的猜测套在我身上,说实话,我躺在病床的时候,还蛮期待你来的。” 雪乃撇嘴道:“少撒谎了,这样骗人的鬼话请不要说。” “不,我真的很期待。” 神崎裕玩味地笑着:“我在想明明之前那么要强,那么冷傲的雪之下二小姐,到底会以什么样的姿态来见我呢?” “她也如常淡漠地去看待救命之恩吗?还能跟以前一样,趾高气扬地站在我眼前吗?” 雪乃颦起眉:“喂喂,什么趾高气扬,不要用这种奇怪的形容词。” “好,但道理是一样的。”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满是得意:“就是我很期待你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态度来见我。” 无聊~ 雪乃撇了撇嘴,却没有反驳,也没有抵抗。 事实上,这样的恶趣味想法她也常有。 比如她会想:要是有一天自己战胜了阳乃,阳乃会怎么对待自己这个妹妹呢? 还是跟从前一样自信又大方,一样无懈可击吗? 只是没想到轮到她自己成为被恶趣的那一方而已。 “但我知道,这只是一种臆想。” 神崎裕耸耸肩,揶揄道:“雪乃那么骄傲,在没有想清楚之前,肯定是不会出现在我面前的。” “她害怕见到我,因为她不想出糗。” “所以你要问我介意不介意,我只能说有点介意,但不算很介意,毕竟早就有心理准备。” “倒是我回来之后,我反而更惊讶。” 雪乃这下子就干脆地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没想到我会傻到帮你打扫卫生?” “不,是没想到你会傻到直接就跟我说对不起。” 神崎裕笑容愈发得意:“让雪之下低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无论是你,还是阳乃,好似雪之下一族的血液里就流淌着不愿意低头的骄傲。” “哪怕明知自己是错误,也要倔强地撑到最后。” 雪乃闻言,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确实。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呢。 只是见到他平安无事的那一刻,所有的犹豫和迟疑都被击溃。 误解他的愧疚,连累他的不安,还有始终存在的情愫好感,在那一刻都全然爆发出来。 她轻声感慨道:“可能是我母亲的缘故吧。” “你母亲?” “嗯。”雪乃提起她的母亲,表情与语气都不自觉地变得敬畏起来。 “你可能不怎么了解我的母亲,可能连她都没有见过。” “但她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呢。” “在我眼里,我母亲比我的姐姐要可怕得多,不,是恐怖的程度。” 神崎裕附和道:“可以理解,毕竟如果不厉害的话,怎么能教得出你和阳乃这样的女儿呢。” “不,不是这种程度的厉害。” 雪乃娇躯忍不住微微颤抖一下,蔚蓝的眸闪烁一丝畏惧。 “如果我要和姐姐成为敌人的话,我可能胜算不高,但至少不会输的太惨。” “可,要是和母亲成为敌人的话,我可能连直面她的勇气都没有。” 神崎裕假装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恐怖?” “嗯。” 雪乃也很无奈:“虽然作为女儿,这样形容自己的母亲很不妥。” “但她真的一个令我感到害怕的存在。” “我之所以想搬出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不想面对她。” 雪乃在神崎裕面前,可以做到某种程度是畅所欲言。 事实上,她可以做到对神崎裕任何事都畅所欲言。 只是其中难免有涉及到她自己的羞涩和矜持之事。 而像评价自己母亲这种看似不怎么符合“女儿”身份的事,倒是真的肆无忌惮。 因为她知道神崎裕跟自己的母亲是没什么交集的。 无论自己怎么说,他都不会无聊到去和自己的母亲告密。 跟一个毫无利益相关的人交谈,才能无所不谈。 “只是因为想逃避吗?”神崎裕抚着她的柔丝,有些心疼。 “也不全是吧。”雪乃敞开内心,柔声道:“既不想在她充满压力的目光下存在,也想试一试让自己得到更多机会的锻炼。” “说到底,这也是一种充满风险的选择。” “但我似乎太过享受安逸了,渐渐的,倒真成了纯粹地在逃避。”雪乃自嘲道。 “改变总是需要时间的,慢慢来。”神崎裕温声安抚道。 “嗯,重要的是要踏出第一步吧。” 雪乃也自我分析着:“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试过踏出第一步,所以始终都踌躇不前。” “多亏了你,我现在算是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她满怀感激地看着他。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是指我被灯柱砸了这件事吗?” 噗。 雪乃忍不住轻轻地锤他一下,娇嗔道:“正经点。” 而锤着锤着,忍不住变成温柔地抚摸:“不过也差不多呢。” “要不是你被砸了,躺进了医院,我也不会自告奋勇地去承担你留下来的工作。” “不去承担这些工作,我也不会踏出自己的舒适圈。” “虽然一开始有点艰难,可现在,我已经习惯了。” 神崎裕眯起眼:“听上去似乎你和辉夜合作得很不错嘛。” “某种意义上,算是合作得不错,至少在工作上没有故意使绊子。” “不过也是因为有你的存在,她虽然看我不惯,却也很懂得分寸。”雪乃扬起下巴:“当然,我也一样。” “哈,那我这算是躺赢吗?” 神崎裕忍俊不禁地自夸道。 “你这算是,打好基础。”雪乃郑重地承诺着:“所以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我会帮你完成的,并且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你总算会说一些让我开心的话了。”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 “那,现在轮到你说了。” 雪乃表情一变,脸上的温柔骤然变成冷冽:“你昨晚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整整一晚上,不,是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你都没有回来过。” 神崎裕:。。。。。 。。。。。。。。。。。。。。。。。。。。。。。。。。。。。。。。。。。。。。。。。。。。。。。。。。。 。。。。。。。。。。。。。。。。。。。。。。。。。。。。。。。。。。。。。。。。。。。。。。。。。。。 第八百二十三章:趁虚而入? “啊~有点困了。” 神崎裕干脆摆烂地躺在沙发,试图枕上雪乃的膝盖。 恰好雪乃也是穿着短裤,沿着大腿直落,都是白得耀眼的肌肤,连些许毛绒都那么清晰可见。 而线条的纤细与比例的匀称,在视觉上也能勾勒出大长腿的既视感。 明明雪乃也不算很高,但足够优秀的比例能让她营造出长腿美人的视觉设定。 尤其是小腿的曲线,素藕连霜,詹詹尺寸,直挺如枪。 雪乃下意识地躲开,旋即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做人要守诚信,你刚刚是怎么答应我的?” “唔~让我想一想。”神崎裕扑了个空,也乐呵乐呵地枕着软垫。 “想?”雪乃嗤笑道:“不妨告诉我一下,到底又是那个不幸的女孩沦落到你的魔掌中。” 神崎裕眯起眼:“好过分的形容呢。” “啊啦,抱歉~”雪乃似笑非笑道:“不过这算是承认了吗?” “和朋友去聚餐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吗?”神崎裕懒洋洋道:“不能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就嫉妒我吧。” “有必要通宵的聚餐吗?”雪乃板起脸:“我不是关心你到底和谁一起去,我想说的是,注意你的身体。” “虽然看上去你自己并不怎么在乎,但至少别连累到我。” 经典的傲娇言论又开始发酵。 神崎裕莞尔道:“怎么又跟你扯上关系?我都出院了。” “呵,在你眼里是与我无关了,但在别人的眼里,除非你已经健康到可以出现在她们眼前,正常地回去学校上课。” “否则的话,在此之前,你要是再发生任何意外,她们都少不了把一部分的责任放到我身上。” “就算你已经完全没事,往后要是不幸遭遇了什么,估计我也会连带一份责任。” 雪乃说得有点残酷,但却也是常态。 就正常的情况来说,就算神崎裕已经完全痊愈,按照正常人的观念,这一场意外估计也会导致他留下一些病症。 虽然诊断报告显示他已经痊愈,但肯定是没办法跟最健康的时候相比。 好比摔过屏幕的手机,就算修好了屏幕,那它也是残次品,再怎么也比不上新品。 医学上的痊愈,跟人观念中的痊愈,往往都并不相通。 所以雪乃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她也迅速地为自己找到一个更强力的借口,不止是所谓的妹妹,更因为和她有关。 她不想背负这些莫名其妙的“责任”。 神崎裕不怎么吃这一套,反而大大咧咧地内涵道:“那你可惨咯,要负一辈子的责任。” 雪乃顿时语塞。 冷静~再冷静~ 她调整一下思绪,冷声道:“我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背负这种明明和我没有关系的责任。” “所以,请你珍惜一下你自己的健康。” “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安分一点。” 神崎裕挑起眉:“然后呢?” “?”雪乃愣住:“什么然后?” “难道我以后发生意外,你也一点都不关心吗?”神崎裕揶揄地问道。 “这是两码事!”雪乃冷声道。 “好啦,别那么傲娇,老实一点承认你就是担心我,同时也想试探一下情报不就好了?” 神崎裕强行捆住雪乃的腰肢,令她不能抵抗或是闪躲。 然后大大方方地抬起头,用脸贴着她的膝平面,默默地享受膝枕。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让一下我呢?” 雪乃没有反驳他这个说法,而是气恼地再次质问他。 “虽然我自诩不是那种需要时常照顾的女孩,但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总是装傻,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吧!” “至少有那么一次,你也应该迁就我一下。” “总是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我会很困扰的。”雪乃伸出小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也算是默许了这个膝枕。 神崎裕蜷缩起身体,侧身躺起:“其实昨晚我吃完饭,收拾干净,就打算去睡觉了。” “但可惜,有个突然的小事故发生了。” 雪乃嗯哼地应了一句:“继续说。” “我有个学妹。” 话一出,他抬起头故意观察雪乃的表情。 但雪乃面无表情,平静得很,仿佛早就已经猜到。 “继续啊。” 她低头,嘴角微翘。 啧。 神崎裕自找没趣,有些莞尔地笑道:“她心情不太好,父母吵架。” “啊,那的确是一件挺糟心的事情。”雪乃略带感同身受的表情,认真评价道。 “你呢?”神崎裕问道。 “诶?” “你父母没有吵过架吗?”神崎裕八卦地问道。 “没有。”雪乃慎重地思索片刻,没有敷衍神崎裕的意思,然后摇摇头。 “因为你的母亲?” “嗯。” 雪乃微微颔首:“我母亲,是个性格很强势的人,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家里。” “一般情况下,我家里都是我母亲做决定。” “我父亲,舞台剧知道吧?舞台剧除了主角,还需要一些丑角。” “我父亲就是充当丑角。”雪乃用一个怪异的比喻,简单地描写了她家里的关系。 “那你和阳乃算什么?” 神崎裕也觉得有趣。 “大概是反派吧。”雪乃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应该我是主角,我母亲是反派。” “虽然这样形容不太好,但似乎相当地贴切呢,我都能在脑海里浮现出画面了。” “那你姐姐肯定是反派的团伙,所谓助纣为虐。” “没错。”雪乃赞赏地点着头。 “你家里都没吵过架,为什么露出一副能感同身受的表情呢。” 神崎裕又笑着调侃道。 “虽然没有吵过架,但总归是有争辩的。” 雪乃简单地回答一句,并没有说太多的细节。 但神崎裕瞬间就秒懂,他揶揄道:“啊啦,看来你母亲和你父亲虽然没有吵过架,但你和你母亲肯定吵过架,而且不止一次。” 雪乃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她自己有她自己的理解:“我觉得也不算是吵架。” “只是我和她会有一些想法上的矛盾,就好像我和四宫同学。” “在别人看来,我和四宫同学经常拌嘴吵架,但其实我和四宫同学只是在争辩,不,是在讨论一些东西。” “我们之间的分歧是需要通过讨论来解决的,至少通过讨论才能获取一个最大的公约数。” “他们不懂得什么是讨论,便以为是吵架,同时也害怕讨论,故而总是选择逃避。” “明明有很多事是彼此间可以讨论解决的,却彼此逃避,演变成尴尬的冷战,最终不了了之,问题没有解决,关系也破裂了,实属是悲哀,不是吗?” 真是相当理智的见解与答案。 如果雪乃不用她和辉夜为例子的话,神崎裕肯定会无比地赞同。 “而且你不要转移话题。” 雪乃低头,安静地看着他:“她父母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呢?” “所以?所以我作为她的前辈,一位有爱心,乐于助人的年轻人,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施以援手吗?” “至少,要给一个可靠温暖的拥抱吧。” 神崎裕自吹自擂道。 “哦~”雪乃轻呵一声,简短总结:“想趁虚而入对吗?” “哈?” “别那么惊讶,我倒是觉得这种想法很正常。” “毕竟一个人伤心的时候,心理防备总是格外脆弱的。” 雪乃真像是在做什么课题,一本正经地在分析着。 “在这种时刻,在她需要安慰,需要温暖的时刻,你这位前辈,这位有爱心且乐于助人的前辈,像是救世主一样突然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咧,想一想都觉得有点浪漫呢。” “那你这位学妹肯定很感动吧?” 雪乃歪着头,笑容温和。 一时间,神崎裕都不知道她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认真复盘。 。。。。。。。。。。。。。。。。。。。。。。。。。。。。。。。。。。。。。。。。。。。。。。。。。。。 。。。。。。。。。。。。。。。。。。。。。。。。。。。。。。。。。。。。。。。。。。。。。。。。。。。 。。。。。。。。。。。。。。。。。。。。。。。。。。。。。。。。。。。。。。。。。。。。。。。。。。。 第八百二十四章:卑微的弱者! “夸张的想象力,先入为主的主观推理,还有一点嫉妒。” 神崎裕慢悠悠地给出自己的评价。 雪之下轻呵地瞥他一眼:“我不觉得我有说错,至少你是怀着这样的目的而去的。” 神崎裕耸耸肩:“只能说这并非我的主观意愿,但客观上,类似的事件的确会增加对方对我的好感。”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都是这样增添或是减少的吗?” “帮则递进,不帮则冷却,大可不必带着一副批判的口吻。” 雪乃微微挑起眉,也没急着反驳。 从道理上说,神崎裕是没有说错的。 饶是他全然都是发自本心地想去帮助对方,纯粹因为对方的遭遇而施以援手,并没有带着额外的企。 对方在面对他的帮助时,也不可避免地产生对他的好感。 哪怕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感激之情。 如果他毫无私心,对方也毫无感激,那不就成了机器人与机器人之间的交往了。 “我没有批判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一下。”雪乃温声道:“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和人打那么多的交道吗?” “因为你性格冷淡。”神崎裕调侃道。 雪乃不置可否,没有搭理他不合时宜的调侃,自顾自地继续道:“因为人都是自私的。” “无论一开始是怎么样的相处,怀着多么纯粹的初衷,到最后都难免变成自私与自私的较量。” “而对方的自私当你无法满足时,越是深厚的交情,就越是容易变成指责和唾弃。” 这大概也是雪乃自己的亲身经历。 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弱小者对强大者的憧憬,到最后,都是一塌糊涂。 但这也不可避免地体现出雪乃的悲观理想主义性格。 她似乎看到了结果就是凋零,所以一开始就选择了抵触。 神崎裕也毫不忌讳地指出这个问题:“你的想法也太悲观了,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没有你想的那么艰难。” “大多数情况下,对方可能只是想得到你一句谢谢,仅此而已。” 雪乃眯起眼:“那不过是一开始的敷衍。” “我不相信持续的感情会对对方毫无索取的自私,哪怕是再好的朋友。” “即便是家人,也是一样。” 她以自己为例子:“我的母亲对我也很好,至少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一个相当合格的母亲。” “但如果我达不到她的期望,她对我也会失望,也会有心灰意冷的时刻。” “而之所以没让她完全放弃,无非就是因为我是她的女儿,有着血脉上不可切割的关系。” “连家人都如此,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呢。” 神崎裕轻叹道:“你还真是适合去当一个哲学家呢,或者是心理问题研究专家。” “啊啦,是你不肯承认你有私心。” 雪乃微微一笑:“所以我不得不搬出这些道理,毕竟我也不愿意一直都被你牵着走。” “太悲观了,雪之下。” 神崎裕枕着她的膝,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与柔滑,但她理智到冷漠的描述也令他有点心寒。 “可能是,所以我也尽量在改变。” 雪乃面露怅然,缓缓低头,凝视着他:“现在我不是尽量在改变我的想法了吗?” “连你这样放肆的举动我都没有抵触。” “于我而言,你是目前为止让我看到我的想法也许是错误的变数,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她一本正经地流露着她对神崎裕的期待。 说到底,雪乃是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毫无利益牵扯的关系。 虽然方向有点偏,但也可见她的“孤僻”。 不得不说神崎裕的积累与谋划也是十分成功的。 顽固坚持这种想法那么久的雪乃,竟也被他所动摇。 她原先觉得神崎裕会奋不顾身地将她推开,是因为想进一步地获取她的好感,最好让自己彻底变成他的所有物。 可她的主动却又屡次遭到他的拒绝,这不得不让雪乃产生自我怀疑的想法。 她在想:他的奋不顾身,难道真的无所求? 或者说,他的所求,只是单纯希望自己平安无事吗? 当他的自私与她的诉求重叠到一起,雪乃也无法分清这种自私是脏脏还是值得赞许。 “唔,我本来以为你可能是有点在吃醋,没有想到你上升到思想的高度。”神崎裕避开她的期待,悻悻然地笑道。 “你的猜测也没有错呢。”雪乃淡淡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的心情的确变得有点差了。” “我昨晚在这里躺了一个晚上。” 她顿了顿,强调道:“一个晚上。” “看,这就是我的自私。” 雪乃轻笑道:“对你来说,你没有非要迎合我意愿的必须。”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离开这里,这都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意志。” “但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这就是我对你的私心。” “也是我的自私,这种时候,你还奢望我只是想得到你的一句谢谢吗?或者说,你觉得你只是想得到我的一句谢谢?” “就在奋不顾身地推开我那一刻,你在想什么呢?” 她再次以自己为例子。 雪乃在很多时候都令人觉得难以相处,因为她总是那么直接,也总是不虚伪地掩盖什么。 大家都在恭维,求个气氛时,她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但即便再难以相处,再对她有偏见,也不得不承认她不是一个低劣的人。 因为她真的不是双标。 她指出某个问题时,不会刻意地针对谁,必要的时候,她自己都会承认自己有这样的问题。 所以说,与其说雪乃不好相处,倒不如说能和雪乃相处的人不多。 人总是自私地觉得自己才是最好的,对刺耳的批评都充满反感。 而神崎裕并不想和雪乃讨论人生。 他玩笑地岔开话题道:“我怎么会离开这里,这里是我家呢。” “可你想我离开这里。”雪乃紧紧地追着他,丝毫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我在这里,会让你很困扰吗?” “你那么认真,会让我有点困扰。” 神崎裕挠头道:“雪之下,我真的只是去开解一下对方。”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开解你的。” “嗯,你总是这样。”雪乃微微颔首,轻声道。 但旋即,她又冷声道:“所以这是你一个很坏的习惯。” “你总是扮演开解对方的角色,这会让你感到满足吗?” 雪乃低头,直面他的眼睛:“你不累吗?” “累,也不累。” 神崎裕露出浅笑:“大概在这种时候,我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就好像你总喜欢一本正经地对人说教。” “呸,喜欢对人说教的,是你吧!”雪乃不忿道:“以前总是拐弯抹角地暗示我的愚笨和木讷,然后又嫌弃我像是一块石头。” “你现在不是石头了。”神崎裕轻声道:“你是带刺的玫瑰。” “带刺,你也会握在手里。” 雪乃有些不确定:“对吧?” “唔,我突然想看你卖萌了。”神崎裕正色道。 雪乃歪头,缓缓露出一个问号。 “你那么一本正经,让我有点慌。”神崎裕也很坦率:“好像再辩论下去,我都要被你扒光了衣服。” “是吗?”雪乃嘴角微微扬起:“你的衣服还穿得好好的,放心,我也不会扒你的衣服,我没有这种癖好。” “对了,如果你有的话,我倒也不介意。” 神崎裕表情一怔。 雪乃略带慌张道:“除了我之外!” 可算是流露出一点软弱的样貌,神崎裕嘴上笑着,心底有些放松。 他的确是有点怕雪乃。 因为雪乃太过于较真,并且很容易就把这种较真发挥到每一个小问题上。 对待不在乎的人,她当然也不在乎,甚至多说一句都觉得多余。 可对待在乎的人,她真的有很多很多想法。 偏偏大多数她在乎的人,她都不能心平气和地很好和对方交流。 譬如她的母亲,又譬如阳乃。 她很在乎,却不能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神崎裕是唯一一个,她既愿意敞开心怀,又的确能让她啰嗦个够的存在。 憋了那么久,难免会很笨拙,也很汹涌。 如果神崎裕对她缺乏足够的了解,真的容易被她击退。 只是一件小事,却被她略带指责地批判个体无完肤。 可能用批判也不对。 只是她很擅长用毒舌的方式,来掩盖她的小情绪。 既主动,又怯于主动。 既被动,又讨厌被动。 看着他的开怀大笑,雪乃木然,但配合地露出笑意。 她知道他确实是有点怕自己了。 可这不是她的本愿。 她只是想说。。 想说。。 你能不能别去陪那些妖艳贱货啊。。 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腿上,不好吗? 但真要这样直率直白地说,又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风格呢。 用毒舌夹杂着私心,自己也是一个自私的人。 原来真没有高尚,只有在意跟不在意。 雪乃讨厌卑微的弱者,不敢正面对抗,只敢在背后偷偷摸摸,拐弯抹角地展现自己胆怯的勇气。 而此刻她发现,她好像也有点变成了自己讨厌的卑微的弱者。 在他的面前。 。。。。。。。。。。。。。。。。。。。。。。。。。。。。。。。。。。。。。。。。。。。。。。。。。。。 。。。。。。。。。。。。。。。。。。。。。。。。。。。。。。。。。。。。。。。。。。。。。。。。。。。 第八百二十五章:做一个独特的妹妹~ 转个身,他揉了揉雪乃的脑袋,轻声道:“比起扒衣服,我还是更关心你的健康情况。” 雪乃一愣。 “还没有吃晚饭吧?” “嗯,我从学校回来就坐在这里等你了。”雪乃点着头,十分“诚恳”地看着他。 “所以你只是想来蹭饭。” “嘛,有人做总比自己做要好,而且速食面我也有点吃厌了。”雪乃浅浅一笑。 而她意识到,这是他的退让。 用退让也许也不准确,但这等同于擂台上敲响的钟,宣告进入休息时间。 所以雪乃也识趣地站起身:“吃完我就回去。” 她指尖绕过长发,将乌黑的青丝扎起,回头白他一眼:“我也有一堆事在忙呢。” “不妨跟我说一说,我倒是蛮感兴趣的。” 神崎裕也起身,走到厨房那一侧。 “嘛,那可能会让你失望,没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雪乃率先一步来到冰箱前,将冰箱打开,主动地给神崎裕打“辅助”。 他见状,便自觉地系上围裙,走到灶台前。 从她手里接过食材,神崎裕笑着道:“我还以为会出现一些喜闻乐见的戏码呢。” “喜闻乐见?”雪乃有点不悦:“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是,但也不妨碍我想看到你吃瘪的样子。”神崎裕转身,拿起刀。 “呵,无聊。”雪乃依靠在冰箱旁,双手翘起:“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不识趣的话,也未免有点太愚蠢了。” “毕竟也都是社长级别的人物,多少都有点眼力见。” “啧,你没有吃瘪的话,那他们肯定很惨。”神崎裕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一边做菜,一边跟雪乃闲聊。 “那倒是没有,我都是很讲道理的,只要他们配合我,我也会配合他们。” 雪乃娇嗔道。 “不过你的名头还真是管用呢,我本以为会更艰难一点,没想到,比我预料得要容易很多。” 雪乃有些感慨。 “那你不应该跟我说一声谢谢吗?多亏了我。” 神崎裕很自觉地把功劳往自己身上背。 “我可不想再和你说什么谢谢,总觉得有点虚伪。”雪乃眯起眼,真诚道:“我希望我和你的关系,是不需要说谢谢的关系。” “啊啦,这话有点耳熟。” “嗯哼,是你曾经说过的。” “是吗?” “是。” “那你那个时候肯定是一脸的不情愿。” “比起不情愿,应该是觉得莫名其妙吧。”雪乃忍俊不禁道:“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与他的关系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雪乃也时常会恍惚地感慨从前。 而每每回想,好似都有一些奇特的情绪在上涌。 好像在感慨,之前明明那么嫌弃,现在却完成颠倒过来了。 命运之奇妙,真是神奇到让雪乃也无法预料。 “现在也是一样莫名其妙。”神崎裕略有深意地看着她。 “小心切到手,注意一点。”雪乃回避,指着那闪烁寒光的刀轻声道。 “放心,我不用看也不会切到手。” “还真是相当熟练的技巧呢,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那么会做菜。”雪乃掠过一丝好奇:“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不太会做菜的类型才对。” “这样的评价应该由我来说吧。” 神崎裕撇嘴道:“虽然你的厨艺不算很好,但至少比我认识的大多数女孩都好。” “是长时间自己一个人住,然后被迫训练出来的吗?” “不是。”雪乃摇头,淡淡道:“我觉得做东西蛮有趣的,做菜也是一种学问。”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从一窍不通到自娱自乐,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接触,我也是连怎么切菜都不会。” “但后面慢慢的熟练起来,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神崎裕嘴角微翘:“没有成就感的事情,是很难坚持的。” “如果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话,根本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看来我和你又有一个共同点了呢。”雪乃带着一点窃喜,美眸紧盯着正在做菜的神崎裕。 昨晚碍于桐须真冬在身旁,雪乃没有近距离地观察。 但她对比较喜欢做菜,或是比较擅长做菜的男孩是挺有好感的。 可能是一种奇特的理解。 她觉得喜欢做菜的男孩,都是比较有耐心的人。 当然,这里的男孩也是针对神崎裕来说的。 通俗来讲,应该是雪乃对喜欢做菜的人有那么一点自带的好感。 “那你应该自己做,最好做给我吃,而不是等我回来。” 神崎裕抱怨道:“我也很累的。” “好,明天我做。”雪乃立马答应下来,不带半点犹豫。 神崎裕嘴角微抽:“雪之下同学,你的家在对面。” “我是你妹妹呢,兄长。”雪乃狡黠地搬出所谓妹妹的名义。 “呵,亲兄妹也没你那么黏的,以前也不见你那么想呆在我身边。”神崎裕讥讽道:“我还记得那次去你家借一点猫粮。” “结果,你那副嫌弃的态度就差没直接让我滚了。” 往事重提,雪乃也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咳一声,哼道:“如果你只是来借猫粮的话,我才不会有这种态度。” “哪有像你这样的,去一个女孩的家里还四处看来看去,就像是小偷一样。” “所以,为了保护我自己,我不得不保持谨慎。” 神崎裕挑起眉:“现在你才是小偷吧。” “我是你妹妹呢。”雪乃咧嘴轻笑。 神崎裕:。。。。。 “我现在有点能理解阳乃的心情了。” “是吗?我现在也有点能理解她的心情了。”雪乃淡淡道。 神崎裕轻叹道:“不一样的。” “一样的。”雪乃慢悠悠道:“虽然你不怎么会承认,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坦白说,你还是第一个让她那么牵挂的男生。” “就举个简单的例子,我还没有见过她会主动地抱一个男生呢,还抱得那么紧。” 神崎裕莞尔道:“包括你父亲吗?” “诶,大概也是噢。”雪乃仔细回想:“我父亲偶尔会抱她,但都是小的时候的事情了。” “她到了一定的年龄,基本上都抵触这些肢体接触。” “当然,我父亲也很识趣,倒有时候会像是个小孩一样在撒娇,我都感到有点恶心呢。” “那你呢,雪之下二小姐,你也跟你姐姐一样冷淡吗?” “我?”雪乃嘴角微翘:“我从来都不会给他抱。” “啊啦,那当你们的父亲还真是一件不怎么幸运的事情。” 神崎裕吐槽道:“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不省心就算了,还没多少甜蜜时刻呢。” “可能,但我觉得~”雪乃话锋一转,略带深意地看着神崎裕:“当男朋友才更艰难吧。” “尤其是当她的男朋友。” “这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情。” 雪乃毫不留情地贬损自己的姐姐:“虽然我不是男生,但我很清楚她有多麻烦。” 其实你更麻烦。。 神崎裕把话憋在心里,用微笑来敷衍。 雪乃目光一凝,冷声道:“是不是觉得我更麻烦?” “没有,完全没有。” “不用骗我,这种眼神,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在想什么。”雪乃也有些不满:“虽然这是你的想法,但我也很不理解。” “明明就是她更麻烦,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和她成为好朋友的。” 但说着,雪乃忽而停住,自嘲道:“估计她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和我成为好朋友的。” “好朋友?” 神崎裕揶揄道:“不是好哥哥吗?叫一声欧尼酱来听一听?” 雪乃一滞,羞恼道:“别想占我便宜!” “呵,心思诡变的女人。”神崎裕鄙夷地翻了翻白眼。 “唔,可能是这样,所以你觉得我更麻烦?”雪乃忽而开始反省。 “的确,如果是她的话,这种时候大概会顺应你的心思,毕竟她最喜欢的就是调戏人。” “可这样的称呼,她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并不是真心话。” “只是虚假的东西,你也喜欢吗?” “还是说,你们男孩都更倾向于追求这种虚假的敷衍?” 神崎裕眯起眼,自信道:“她对我大多数都是真心的。” “大多数,说明还是有虚假的时候。” “但我是不一样的。”雪乃像是在自卖自夸一样:“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的。” 神崎裕扭头,满脸疑惑地看着雪乃。 他脸上就差写着不信两个字。 雪乃有些泄气:“总之你以后就会知道,我。。我比她更好。” “哦。” “我是说真的!” “嗯,我相信。” “切。”雪乃生着闷气,但还是自我安慰道:“其实你对她的态度也差不多,就和对我一样。” “所以没什么区别。” “在你眼里,她也是你的妹妹吗?” 妹妹,在雪乃的理解中,不是那种血缘意义上的妹妹。 更像是还不到恋人,却又超脱朋友范畴的概念。 当然这是她的理解,她也不清楚神崎裕到底是怎么理解这个概念的。 但无所谓,雪乃用她理解的概念去套入就可以了。 “她比我大呢。” 神崎裕轻声道。 “年龄只代表生理而已,很多时候,你都是在照顾她。” “是吗?阳乃觉得她才是照顾我的那一方。” “啊啦,这就是她的缺点。”雪乃找准机会,讥讽道:“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就像。。” “就像?” “不,没什么。” “你刚刚还说对我都是真心的呢。” “好吧,你不许告密,就像四宫同学一样。” “你果然对辉夜很不爽啊,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你姐姐的影子吗?” “没有,我只是对自以为是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无论男女。”雪乃轻蔑地说道。 不过,还是有例外的。 她目光一转,看着他。 在心底暗道:“除了你这个家伙。” 而神崎裕也能猜中雪乃的想法。 不需要雪乃自己开口,他自觉地扭头,满脸笑容地说道:“除了我。” 奇妙的心有灵犀,让雪乃平静的心骤然掀起一些波澜。 她避开他的视线,略带慌张地掩饰道:“别啰嗦,快点做,我很饿。” “这可不是妹妹的态度呢,我喜欢温柔系的妹妹。” “那我更应该做一个让你印象深刻,独特难忘的妹妹。” “太过投其所好的,一般都不会留到最后。”雪乃微微一笑。 “呵,别站着,过来帮忙吧。” “哦~” 。。。。。。。。。。。。。。。。。。。。。。。。。。。。。。。。。。。。。。。。。。。。。。。。。。。 。。。。。。。。。。。。。。。。。。。。。。。。。。。。。。。。。。。。。。。。。。。。。。。。。。。 第八百二十六章:咄咄逼人! 明亮的灯光下,雪之下优雅地吞咽着食物,一缕不安分的秀发在她低头夹菜的瞬间,沿着白皙的肌肤悄然滑落。 神崎裕支起下巴,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 她真的很漂亮。 他也不止一次升起这样的感慨。 愈是明亮的灯光,就愈是衬托出雪之下那份独特的美丽,如雪一样冷淡,却又好似散发着淡淡的温热,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零星闪烁的微光。 应该是灯光覆盖所产生的幻觉吧。 雪怎么会有温暖呢。 它只是冷淡的,无情的,安静地躺在大地,是漆黑四周里最亮眼,也最寒冷的点缀。 可真的很好看。 他忍不住用强调的语气再感叹一次。 他身边性格偏冷淡女孩也不少,可雪乃的冷淡不是那种缥缈高远,难以捉摸,甚至无法寻找痕迹的冷漠。 她的冷淡感是那种随处可见,却始终还是让你不敢靠近的冷。 真就是雪。 在寒冷的冬天,人们会感叹雪景的连绵和素白,像是风景画一样,但很少人会冒着寒风,脱掉手套,停下来,捧起一团冰冷的雪。 即便它是那么地随处可见。 所以哪怕神崎裕已经比任何人都更靠近,也更有机会地彻底拥有这一团最美丽的雪。 他也忍不住会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 眼前恬静的她,也只是镜花水月。 长久的注视,总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雪之下眯起眼,嘴角微扬。 她也不说话,但她反馈回来的视线,明确地告诉他,她已经发现了。 神崎裕凝视着她嘴角翘起的弧度,轻声道:“你好像有点得意。” 雪乃张开小嘴,将白色的饭团送入嘴里,然后细嚼慢咽,伴以清脆的回答:“因为我看到你正在流露出一副感叹的表情。” “在感叹什么呢?” “是不是在感叹。。” 她咽下米饭,抬起下巴,带着确凿般的自信:“我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这样的目光对雪乃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几乎每一个认识她的,或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都会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这样的“痴迷”。 哪怕是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孩,这种痴迷尽管被隐藏得很深很深,雪乃还是能精确地捕捉到。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副面孔,这五官有多精致巧妙。 只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般,让她也感到由衷地喜悦。 虽然她不是一个外貌协会会员,也谈不上颜控。 但她确实有点庆幸。 庆幸自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而不是一个长得一般的女孩。 因为她有了在意的人,有了想得到的人。 男人免不了俗,即便是圣人,也控制不住生理本能的冲动。 不是追求活塞运动的那种冲动,而是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冲动。 在大自然也是一样呢。 越是花枝招展,才越是吸引另一方的注意。 而她此刻所流露出的那种近乎自负的自信,让神崎裕不经意地想起了她的名言。 “我从小就长得很可爱。” 咔嚓。 愣神的片刻,一双小手忽而掠过,将神崎裕的思绪拉回。 他有些疑惑,雪之下微微嗔怒地看着他:“啊啦,面对着我这样的美少女,也能发呆走神吗?” “请稍微尊重一下人类的大众审美可以吗?” “不,我在想是不是缺了点什么。”神崎裕托晒沉思道。 “该不会是缺少那位桐须老师吧。” 雪乃表情微冷,轻呵道。 “哈?”神崎裕嘴角微抽:“你的思维真是跳脱,能不能留点缓冲的时间让我跟一跟?” “噢,我差点忘记告诉你。”雪乃淡淡道:“就在你还没有回来之前,那位桐须老师已经来敲过门了。” “这是能随便忘记的事情吗。。” “没办法,谁让我记性不好,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雪乃带着一丝揶揄和潜藏的不满。 “该不会是你开的门吧?” “啊啦,猜对了呢。”雪乃微微一笑:“不过那位桐须老师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但她又没有问,反而是我说你不在,她就回去了。” “可能这也是老师的职业病吧,毕竟青春期恋爱多少都有点麻烦,你猜她会不会私下再提醒你几句啊。” “唔,用敲打好像更贴切一些,让你这位准毕业生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类似这样的话?” 神崎裕被雪乃咄咄逼人的气势震得还有点措手不及。 他确实不知道桐须真冬偷偷过来。 因为桐须真冬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所以是默认他在家,连消息都不用发吗? 但她扑了空不说,还发现了雪乃,而这样她还是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貌似又无形中制造了一波麻烦。 他没好气地捂住她的小嘴:“好好吃饭吧,老师怎么想我也不知道。” 雪乃嫌弃地扭开他的手,轻声道:“正是因为你不知道,才让你猜一猜啊。” “有什么好猜的,她只是我的老师。” “嘛,算是无聊之中想找一点乐趣吧,老实说,我挺想看到你被教训的样子呢。” 雪乃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从我回来到现在,我似乎已经被教训得够惨的了。”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 “这不一样,我是善意的关心。”雪乃咧嘴轻笑,试图用那么点可爱来打消神崎裕对她的“不满”。 “你还真是一个隐藏的话痨。”神崎裕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以前还没发现你那么多话。” “还请谅解我一下,我好像憋得太久了。” 雪乃故意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我也是一个正常人呢。” “好吧好吧,雪之下小姐,求你饶了我吧。” 神崎裕连忙投降。 “唔,那你刚刚说缺了点东西,缺了什么呢?” “现在不缺了。” “?”雪乃眯起眼:“你要说,做一个坦率的人好吗?” “。。。。。。。” 神崎裕无奈地耸耸肩:“我刚刚想说缺几根蜡烛,要是点上,大概就像是烛光晚餐的样子。” “但是我发现,想要点蜡烛的话,得先把你的嘴给堵上。” “这样才有烛光晚餐的气氛。” “唔,你在嫌弃我啰嗦吗?” “不是啰嗦的问题,是针对我的问题。” “你不也总是针对我吗?”雪乃轻笑道:“这是重视的表现吧。” “那我迟早被你的重视烦死。” “这也挺好的,至少这样,你就能陪在我身边,不会再到处乱走。”雪乃抱着自己的双肩,怯弱道:“我一个女孩子还是需要保护的。” 神崎裕呵呵冷笑,雪乃见状,也收起散漫。 她正色道:“说起来,还有几天就是文化祭了呢。” “到时候你也不打算回去吗?” “只是单纯做个观众这样。” “嗯哼,我听出来了。”神崎裕挑起眉:“你在期待。” “当然,毕竟也有我的心血在里面。”雪乃抱怨道:“解决社团那些家伙可是让我很头疼呢。” “不,我的意思是,你在期待我。” “啊啦,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雪乃不展现任何破绽:“我可是你的妹妹呢。” “好,打住,我现在对妹妹这个词有点生理厌恶。”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应该会回去吧。”神崎裕模棱两可道。 他不能给雪乃一个准确的答复。 因为雪乃正在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进攻欲望。 她现在的表现很异常,却也十分真实。 她已经恨不得想把他的休息时间都塞满,一如先前的雪菜一样。 最好能让他一直都呆在她的视线内。 “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回去吧。” 雪乃柔声道:“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姐姐那天也会回来呢。” “?” 神崎裕感受到莫名的寒意:“确定这是好消息吗?” “难道不是吗?”雪乃“惊愕”道:“你难道不想见到姐姐吗?” “如果是的话,也可以噢,我可以帮你转告她。” “但我不敢保证她那天不出现。” “头疼,看来我就算回去,也要躲开你们姐妹俩才行。” “啊啦,猜到了。”雪乃轻笑道:“不过随便你,那是你的自由。” “文化祭那天,我会一直在中心区的。” “不用暗示我。” “没有暗示,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好吧,如果我回去,我会找你的。” “诶,那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去吧,那天也不用上课,我可以等你。” “适可而止,雪乃。”神崎裕温声道。 “啧,又被嫌弃了,还真是不习惯这种滋味呢。”雪乃微微一笑,低头默默地吃饭。 呼~ 还真是相当沉重的压迫。 神崎裕在心底轻叹一声,他之前的判断没有错。 随着关系越来越深入,他被束缚的程度也会越来越严重。 雪乃只是其中一个例子。 其中一个表现得比较明显的例子而已。 他相信有同样打算的,绝对不止是雪乃。 只是雪乃占据了天时和地利,谁让她的公寓就在自己隔壁呢。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这个时间点。 神崎裕微微皱起眉,和纱吗? 雪乃吞咽一口,忽而问道:“对了,明天你想吃什么。” “嗯?” “又在发呆?我问你想吃什么。” 雪乃一本正经道:“作为这顿饭的报酬,明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吧。” “明天,明天不行。”神崎裕想了想,摇头道。 “为什么?”雪乃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她低头,有些泄气地喃喃道:“不如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吧。” 她其实也不喜欢那么啰嗦,那么斤斤计较。 抓住一个话题,就像是要把他死死捆住一样不放手。 她也讨厌。 可现在她也很茫然。 好像越在意,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去做,表现得也越咄咄逼人。 这不是雪乃的本意。 可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让他满意,让他。。 愿意接受自己的心意。 骤然间,他的拒绝,冷却了雪乃心头所有的火热。 “哈,别那么敏感。” 神崎裕抬头,帮她将那缕调皮的青丝抚平:“我是因为明天有约了。” 有约? 雪乃微微一怔,旋即下意识地就想问到底是什么约。 但她正想开口,便迎上神崎裕温和的目光。 他沉默的注视,于这明亮的灯光下,仿佛在说些什么。 一瞬间,雪乃懂了。 她轻笑一声,低头继续吃饭:“那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 。。。。。。。。。。。。。。。。。。。。。。。。。。。。。。。。。。。。。。。。。。。。。。。。。。。 第八百二十七章:安排! 吃完这简单的晚餐,雪之下也帮忙一起收拾。 两人配合,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便收拾好。 神崎裕擦干湿漉的手,正转身欲询问一下雪之下,却见她已经走到客厅,走到门口处。 “要走了?” 他轻声道。 “嗯。”雪之下郑重地微微颔首:“多谢款待。” “嘛,怎么突然那么客气。”神崎裕哑然道:“一时一个样,切换得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 “不觉得这样才更像是原来的我吗?” 雪乃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站在门旁的她,此刻也显露几许褪去清冷的温和。 神崎裕一点都不收敛的“不适应”,终归多少还是让雪乃有点受伤。 可她也不能把责怪落在他的头上。 因为连她自己,也有点无法适应这两天的自己。 “不要太敏感了,雪乃。”神崎裕看着她,轻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我知道的。”雪之下从口袋里掏出那备用的钥匙,递给他:“喏,钥匙。” “你还是好好留着吧,至少我没空的时候,你还能过来帮忙喂一喂猫。” 神崎裕走到她跟前,将她张开的手掌合拢起来。 “是你不要的,下次不许再拿这个调侃我。” 雪之下微微一怔,旋即柔声道。 “好好休息,等文化祭这个忙碌的时期过去,我带你去放松一下吧。” 神崎裕一时间也突然感到有点“难堪”。 雪乃的改变是他一手主导的。 但他却有些畏惧于她的改变,甚至产生了轻微的抵触。 或者说:嫌弃。 嫌弃她的刨根问底,嫌弃她的咄咄逼人,也嫌弃她的啰嗦。 所以他也忍不住升起一丝补偿的心思。 雪乃闻言,微微摇头,调侃道:“鬼知道你会带我去什么地方放松,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答应为好。” “你还是和其他人去吧。” 她保持着恬静的浅笑,也藏不住一闪而过的落寞。 神崎裕还想说些什么,雪之下已经转动门锁,将门打开。 “我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晚安。” 未待神崎裕的回答,雪乃离开他的公寓,快速地扭开自己公寓的门。 砰。 空气中只余下残留的香味,她的身影随着关上的门,也消失在神崎裕的眼前。 神崎裕默默地站在原地,然后也走出了公寓。 等到关门声从门缝里传来,在门后站着的雪之下才松一口气,然后缓缓倒下,坐在地板上。 轻微的脚步声被她心烦意乱的思绪所掩盖,微微抬起头,漆黑一片之下,皎洁的清辉洒落在她的脸上,映照出疲惫不堪。 她抱紧自己,抵着双膝,愁眉苦脸的五官向来不是她所习惯的伪装。 但此时此刻,她连开灯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样,挺好的。 她真的有点累了呢。 比刚接手学生会的安排,去处理社团之间的复杂关系更让她感到疲惫。 而这种疲惫,不是充实与忙碌交织所带来的疲惫。 而是对某件事感到无能为力,却又无可奈何的疲惫。 简而言之,尽管消除了误会,和他的关系也似乎回到了从前,也应该回到从前。 可刚展现心意就被拒绝的错愕与茫然,持续到现在,都没能让雪乃找到合适的对策。 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和他。。 相处。 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满意。 热情吧,他会因为感到不适而拉开距离。 冷淡吧,自己似乎也很难对他冷淡,连板起脸都变成一件奢侈的事。 可不冷不热吧,好像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没那么平淡呢。 到底是热还是冷,还是冷热交织,冷占多少,热又要占多少才合适呢? 向来理智的雪乃真的不擅长处理这么感性的问题。 她发现,原来想讨好一个人真的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暂时,先不要理他吧。 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 雪乃在心底暗暗地叮嘱自己。 而她因为被嫌弃而险些破防的耐力值,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和补充。 神崎裕的愧疚只是那么一瞬间。 电梯缓缓下落,冰冷的电梯门映照出他略冷淡的表情。 一个残酷的事实是:困扰着雪乃的问题,不是困扰着他的问题。 当他用力地将雪之下从坠落的灯柱推开那一刻开始。 他就已经不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 可以说,他现在只需要慢慢地等待雪乃主动,或者说安静地看着雪乃如何讨好他就足够了。 只是多少还是有点自觉残忍。 但这样的残忍是必须的。 叮咚。 电梯门开,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一下引起震动的消息。 果不其然,是和纱的消息。 而今天的练习时间似乎有点长,因为和纱是刚刚才回到家。 在路上,她就开始给他发消息了。 还有几个红点,其中一个是言叶的聊天框。 “前辈,我。。我准备好了,明天在什么地方见面啊?” 明天。 这便是神崎裕的“有约”。 “我会来找你的,你只要耐心地等着我就可以了。” 他回复道。 叮咚。 “好呢。” 切换聊天框,回到和纱这一边。 和纱分享给他的,是她今天的琐碎。 重点是:吐槽小木曾。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消息,神崎裕露出浅笑。 和纱嫌弃小木曾的笨拙,也嫌弃她的啰嗦。 但也不只是吐槽,和纱也很大方地夸了一波小木曾。 譬如她的有耐心和谦虚态度。 当然也少不了和纱的委婉卖惨。 毕竟她可是指导了小木曾差不多三个小时,嗓子都说得有点干哑。 但今天的练习,用和纱的话来说,就是:“总算是有点像是一个组合了。” 无独有偶,雪菜发来的消息,也是表达出同样的含义。 “冬马同学总算认真一些了呢,看来班级演出还是有希望的,不用担心又是吊车尾的排名了。” 同时回复着两女的消息,神崎裕朝着201的公寓方向慢慢走去。 待走到门口,他便停止聊天,给两女发去忙碌的“提醒”。 然后打起电话,同时轻轻地敲了敲门。 洗完澡出来的桐须真冬正披着浴巾,把略微湿润的长发解开。 她没有洗头,只是洗澡的时候难免会被闷出一些水蒸气。 刚走到房间门口,正准备进去换上睡衣,清脆的敲门声忽而传来。 “诶?” 桐须真冬一愣,暗自嘀咕是谁?这么晚了。 但瞬间,她的思绪就被某个身影占据。 该不会。。 桐须真冬有些激动,连睡衣也忘记去穿,就披着浴巾大大咧咧地走到门口。 当然,她还是有点谨慎的。 从猫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确认门外站着的那道身影是他之后,她才打开门。 她有点不想给他好脸色。 刚刚她上去敲门,结果开门的是雪之下雪乃。 而这位雪之下同学还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他不在家。 家? 谁的家? 你的家不是在隔壁吗?这是他的家啊! 但桐须真冬自己也没有特别理直气壮的理由,毕竟探望什么的,昨晚已经用过了。 比起自己和他敏感的师生关系,显然雪之下能找到更多的理由来解释当前的情况。 譬如什么好朋友之类的。 所以桐须真冬很明智地悻悻然离开,连追问的立场都没有。 可开门的瞬间,桐须真冬又气馁地找不到对他硬气的理由。 现在不是从前。。 自己要真的单纯是他的老师就好了。。。 不想给他好脸色,又不敢真的给他脸色,桐须真冬只好保持着平常心。 嗯~ 先看一看他要说什么,这么晚还过来敲门~ 而神崎裕显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桐须真冬把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电话也恰好接通。 “喂,嗯,晚上好。” 面对着正在打电话的神崎裕,不管桐须真冬是真想摆脸色还是平常心,此刻都不得不耐心地等待。 这等待的时间,就足够让她的情绪缓冲。 和女孩相处,这一点相当重要。 “嗯,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喔,已经准备好了吗?好的。” 神崎裕眼神示意一下桐须真冬,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流露一些歉意和无奈。 桐须真冬微微抿起小嘴,积攒的情绪顷刻遭到瓦解。 他迈开脚步想进门,桐须真冬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此刻不能打扰他。 好吧~ 她只好移开一些,让他走进来。 他很自然地就脱掉鞋子,然后披着袜子。 刚洗完澡的香气弥漫整个客厅,让神崎裕有些迷恋。 而关上门,回头一看,他已经悠然地坐在沙发上。 这家伙~ 桐须真冬暗暗跺脚,冷哼一声。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一定不能出问题。” “对,原因我暂时不方便解释,总之,我希望你就按照我的建议去做。” “好,好,麻烦了。” 神崎裕连说几声好,旋即挂掉手机。 他瘫在沙发上,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还刻意营造出一丝疲惫挂在脸上。 这动静让桐须真冬更不敢“放肆”。 雪之下说他不在。。 指不定他今天是去做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呢? 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小手按住他的肩,桐须真冬低头轻声道:“怎么了?” 神崎裕闭上眼眸,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喃喃道:“有点棘手。” 棘手? 桐须真冬忍俊不禁道:“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啊。” “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企业高管呢。” “嘛,就算是学生,也有一些跟自己特别相关的事情吧。”神崎裕轻笑道。 “诶?”桐须真冬一愣,也担起心来:“该不会是升学上的事情吧?” 虽然神崎裕已经是准毕业生,但他经历过很多次的转学。 而转学这东西,是有些麻烦的。 有时候一不小心,很容易就制造出大问题,导致最后无法顺利升学毕业。 只能说桐须真冬不愧是老师,思维的出发点也很自然地想到这方面去。 神崎裕也愣住,他还真没想到桐须真冬会这么想。 他嘴角微翘,顺势道:“也算是吧。” “真的?” 桐须真冬紧皱着眉:“是哪方面的问题?我可以帮你问一问,我在教育系也有不少朋友。” “说不定能帮帮忙呢。” 神崎裕扭头,看着满脸关切的桐须真冬,忍俊不禁道:“你这是打算给我开后门吗?” 桐须真冬严肃地盯着他:“别开玩笑,到底是什么问题,快点和我说。” “唔,大概是,我的老师有可能不给我毕业了。” 神崎裕带着一丝调侃,垂头丧气道。 “你的老师?”桐须真冬眨眨眼,更是觉得疑惑。 高中又不是大学,虽然也采取学分制,但没有那么严格。 大学还说学分不够,不给毕业。 高中怎么会。。。 “那位老师啊,我可以帮你说说情。”桐须真冬还没有意识到他在开玩笑。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桐须真冬瞬间板起脸,一把推开神崎裕,冷哼一声走开。 。。。。。。。。。。。。。。。。。。。。。。。。。。。。。。。。。。。。。。。。。。。。。。。。。。。 。。。。。。。。。。。。。。。。。。。。。。。。。。。。。。。。。。。。。。。。。。。。。。。。。。。 第八百二十八章:三十岁也无妨! 嗔怒的冷脸刚扭开,就被神崎裕一把揽住腰肢。 桐须真冬轻声娇呼,直接折服在他的蛮力之下,娇躯绕过沙发的背垫,被他强行拉到怀中。 “是一些别的事,不严重,但有点麻烦。” 他紧紧地抱紧她的腰肢,生怕她因为过分地挣扎而发生什么意外。 但桐须真冬也从来没想过抵抗,她只是有点惊愕神崎裕这突然来的“粗暴”举动。 而听着他认真的解释,真冬顺势缩在他怀里,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怎么又冷着脸,那位不开眼的学生又惹到你了?” 神崎裕属实是明知故问。 桐须真冬也有样学样地盯着他,阴阳怪气地冷呵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啦,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可不能随意生气。” 神崎裕仿佛是故意在桐须真冬的雷区蹦迪,本来没怎么生气的桐须真冬闻言,那火气蹭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紧攥着神崎裕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三十岁就不能生气了吗?” “你对我三十岁有什么意见吗!” “还有,我还没有三十岁呢!” 神崎裕弱弱道:“也快了,就差一个生日。” 桐须真冬:。。。。 她觉得自己肺都快被他气炸了。 急促的呼吸之下,那傲然挺立的酥胸难免会起伏波动。 而桐须真冬本来就只是简单地披一件浴巾,若是正常情况还好,偏偏方才被神崎裕强行翻转地抱了下来,本就不怎么稳固的浴袍也难免有所松懈。 于是这频率间的抖动不经意地就从松懈的衣领间泄露,一抹白皙而幽深的光芒瞬间吸引住神崎裕的视线。 “你真的是。” 桐须真冬捂着脸,又气又恨地羞恼道:“大晚上地过来就是故意想气我对吗?” “现在你成功地达成目标了,可以回去了!” 她嘟囔着,带着很明显需要哄的“不满”。 但嘟囔嘟囔,却发现神崎裕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定睛一瞧,这家伙的视线。。 桐须真冬眯起眼,低头一看。 “诶!” 她连忙紧紧地捂住,然后一把推开神崎裕,脸颊羞愤得弥漫红霞:“神崎裕!!!” “咳。”神崎裕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不能怪我,很难不去看。” 桐须真冬颦起眉,正想痛斥他的不正经。 但转念一想,她捏住他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看来三十岁的老女人也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嘛。” “对吗?” 突然的妖精切换让神崎裕心头一凛,竟也不可抑制地产生些许火热的心思。 两人四目相对,突然的沉默,却助长了暧昧的喧嚣。 桐须真冬眸间的玩味与戏谑逐渐被他的火热所震慑,并且渐渐演变成忐忑和羞涩。 她往后缩着,避开他炙热的注视,轻哼道:“别看了。” 慵懒地站起身,桐须真冬故作正经地想拉回话题:“大晚上的过来,有什么事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没什么事。” “哦??”桐须真冬背对着他,装作不在意道:“我可没工夫陪你闲聊,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啧,其实还是有点事的。” “那你说吧。” “唔,我想问一下你刚刚上去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又绕了回来,并且反将桐须真冬一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桐须真冬原本都不想和他计较,偏偏他还故意撞上来。 新仇旧恨交织下,桐须真冬直接甩一个冷脸:“的确也有事呢,我想提醒你,明天记得去上课。” “你已经康复出院了,自然也没有任何理由再逃课。” “作为高三准毕业的学生,距离大考也不剩多少时间,希望你能好好地把握,不要浪费时间。” 桐须真冬直接摆出老师的架子。 神崎裕嘴角微抽,她要是较真起来,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那个,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昨晚?”桐须真冬微微一笑:“昨晚说好什么了?我有答应你吗?”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不如你提醒我一下吧,我可能还想得起来。” 神崎裕面露苦涩:“能不能不去?” “不能,作为你的老师,我有义务监督你的学习情况。” “真的没有一丝余地吗?” “没有!”桐须真冬斩钉截铁地拒绝神崎裕。 但旋即,她的强硬态度便变得缓和一些:“除非你老实交代,你大晚上地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这等于她主动给台阶神崎裕下了。 还不快点哄我~ 笨蛋。 神崎裕自然抓住机会,再次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当然是来跟我的老师解释一下情况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为什么不上课吗?” 桐须真冬在他怀里扭捏地闷声道。 “不,解释一下关于我请了一个新保姆的情况。” “嗯?”桐须真冬眯起眼,有点吃惊:“新保姆?” “嗯哼。” 神崎裕轻笑着点头,满是揶揄。 “雪之下同学?”桐须真冬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啊啦,真是聪明。” 神崎裕温柔地揉了揉她略湿漉的秀发,这强势的安抚姿态,让年龄比他大近乎十岁的桐须真冬有些不适。 但她也并不抗拒! 三十岁又怎么样? 哪怕是五十岁,也一样渴望得到照顾和关心。 只要是自己所喜欢的人,多少岁都存着对宠溺的渴望。 “少拿这种借口来敷衍我。”桐须真冬叹气道:“我知道我没有质问你的立场,我只是你的老师。” “但不管怎么样,你和雪之下同学还。。还很年轻。” “有些事,还是。。要理智一点为好。” 她尽量客观地给出自己的建议,然而语气中的酸味已经熏得神崎裕快要打寒颤了。 “你在想什么,我和她的关系,唔,有点像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 神崎裕果断套用这个设定。 反正雪之下目前也喜欢这个设定。 “哥哥和妹妹?”桐须真冬有些狐疑地看着他:“那她的姐姐,那位雪之下阳乃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神崎裕笑了笑,绕着她湿漉的秀发:“你在质问我吗?桐须老师。” 桐须真冬心头一慌,支吾道:“没有。。” “我,我只是好奇啊。” 她目光闪躲,小心翼翼道:“毕竟之前就经常从你嘴里听到她。” “啧,你以前可没那么好奇的。” 神崎裕淡淡道。 这下子,桐须真冬就不说话了,只是幽幽地看着他。 有些心意,总是让她强调就真的没意思了。 偶尔调戏可以,但不要过度。 为什么之前不好奇,现在好奇,其中的转变,难道还不清楚吗? 她能尽量地克制自己的感性,尽量履行和他的保证,保持正常的师生,同时也是亲密的朋友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神崎裕轻点一下她的琼鼻,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柔声道:“我和她们姐妹算是从小就认识吧。” “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建立起这样的关系了。”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雪之下同学对你的态度可是有点冷淡呢。” 桐须真冬也贪婪地埋头在他怀里,尽量汲取这短暂的温暖:“至少一开始的时候,她好像很不愿意提起你。” “虽然她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表现,但有些情绪,总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的话,她对你倒是像你说的这样,青梅竹马。” “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对吗?” “和那场意外有关系,对吗?” 桐须真冬认真地进行着猜测。 “其实有点复杂。。”神崎裕挠了挠头,简单地把故事给桐须真冬梳理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很多细节,尤其是雪乃对他的“心意”这部分。 他没有全部隐去,只是采取了模糊的说辞。 大概就是他没有明说,但引导着桐须真冬很自然地往那个方向去思考。 而他也并不怕跟桐须真冬说这些故事。 他有必要让桐须真冬更真切地了解他的情况,一方面是让她心安一点,至少不再到处都是谜团。 另外一方面,就是让她慢慢开始适应。 温水煮青蛙。 同时,这也没什么害处。 桐须真冬跟雪乃真的很难有交集。 说句难听点,哪怕两女都愿意当他的情人,两女之间也不会有接触。 如果他不说,甚至两女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像这样本身圈子和环境就注定没有过多交集的,神崎裕很放心。 但如果是平冢静,神崎裕就绝对不能乱说。 平冢静跟雪乃的关系,不,包括和阳乃的关系都太亲密了。 桐须真冬的话,神崎裕真是无所畏惧。 他相信桐须真冬也不会随意跟平冢静透露,更何况是跟雪之下姐妹呢。 这样的信息差,也能稍微洗白一下他的“渣男”人设。 至少桐须真冬听完这个故事,除了感慨神崎裕魅力有点大,有点喜欢多管闲事,哦不,是热心之外。 也不能有多余的指摘。 毕竟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所做的,都是应该做的。 难道身边有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却装作视而不见吗? 换做是桐须真冬自己,她也肯定会帮当时的雪乃摆脱困境的。 至于雪乃和阳乃姐妹俩对他的心意,桐须真冬除了有点警惕和酸涩外,也找不到别的立场。 别说她们姐妹俩和他相处那么久。 她自己和他相处也就一年,也栽了。 所以,还真是全方面都找不到可以批判的点。 可就是不怎么爽。 怪不得~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雪之下同学,她就展现出一点冷淡的敌意。 而且自己在她面前提起她的姐姐或者她,她的冷意就更强烈。 原来是有着这么复杂的关系和羁绊啊。 还有昨晚! 桐须真冬突然醒悟。 她不小心踩到了雪之下。 结果雪之下也没有生气,甚至连表现不满的态度都没有。 她原先因为是神崎裕帮她解释得好,所以事后她没有说什么。。 现在看来,是雪之下同学直接默许是他踩的,所以压根就没有反应。 而这样的暧昧,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醋意上头,桐须真冬直接捂住他的嘴,幽幽地看着他,不给他继续说下去。 神崎裕也适可而止,拍了拍她的腰肢,柔声道:“换身衣服吧。” “干嘛?” “不想和我散散步吗?”神崎裕略带憧憬道:“这样的天气,很适合散步呢。” “我来,是想和你去散步的。” 桐须真冬心头一动,明知这是他故意想安慰自己的圈套。 但她也忍不住自己的期待。 “那你等我一会。” 她连忙起身,只留下一阵香风。 。。。。。。。。。。。。。。。。。。。。。。。。。。。。。。。。。。。。。。。。。。。。。。。。。。。 。。。。。。。。。。。。。。。。。。。。。。。。。。。。。。。。。。。。。。。。。。。。。。。。。。。 第八百二十九章:凄厉的风与晚~ 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五分钟,房门再次推开,桐须真冬已经换装完毕。 显然桐须真冬也对自己的年龄有些耿耿于怀,所以特地一改在学校时的严肃刻板,故意打扮得年轻一些。 以防凄厉的寒风吹乱她的秀发,所以她特意将长发盘起,扎成一个包子头,可爱的黑色卡通发夹竟也毫无违和感。 虽说已经将近三十,但如桐须真冬这般的大美人,时光向来都会留几分眷顾。 无论是什么样的打扮,凭借这张清纯精致的脸蛋,统统都能没有一点压力地驾驭。 五分钟的时间是不足够化妆的。 可桐须真冬也不需要化妆,素颜状态下呈现的白皙与她的清纯五官极为贴切。 相信她与神崎裕并肩同行,如不是认识她的人,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她是他的老师。 “我准备好了。” 桐须真冬面带柔笑,娇俏地走到神崎裕跟前,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出发吧。” 神崎裕指尖掠过她略单薄的外套,轻笑道:“穿那么薄,等会小心被冻到。” “这个时间点,距离冬季也不远了。” 桐须真冬眼波流转,轻声道:“相信你不会让我被冻到的,对不对?”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我也只有一件外套。” 神崎裕耸耸肩,扯了扯自己同样单薄的外衣。 “没有关系,你站在前面帮我挡风就可以了!”桐须真冬紧握着小拳,一本正经道。 “真是一点都不体恤刚出院的病人啊。”神崎裕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桐须真冬已经迫不及待地推着他:“别啰嗦了,快点快点。” 似乎是第一次和他散步,独特的气氛感让桐须真冬满是期待。 于凄寒的夜晚散步在静谧的小路上,虽冷,却也充满浪漫的诗意。 桐须真冬也免不了俗。 被她推着走的神崎裕踉踉跄跄地与她一起离开公寓。 而刚踏出公寓的门口,迎面扑来一阵冷风,吹起外套的衣摆,一瞬间,仿佛把桐须真冬都给吹懵了。 {{{(>_<)}}}!!! 真的好冷。 还好她提前扎起了头发,要不然此刻当是长发飘舞,化作柳絮四散在半空。 “真的不考虑再多穿几件吗?”神崎裕站在她身旁,微微侧身帮她挡住迎面的风,调侃道。 “不要。” 桐须真冬迟疑片刻,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真是宁愿冻死也不想折腾多一会吗?”神崎裕哑然失笑道。 桐须真冬继续摇着头,正色道;“反正我不会冻死的,毕竟有你在。” “啊啦,难道是怕穿多几件,就臃肿得失去美感吗?” 神崎裕揶揄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桐须真冬竟也没有反驳,理直气壮地点头道:“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冬天街上的女孩子都尽量穿保暖丝袜啊。” “就这么爱美吗。。”神崎裕表示有点难以理解。 桐须真冬嘴角微翘,忽而露出一抹温柔:“因为是第一次和你散步啊。” 好强大的理由。 神崎裕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那走吧。” 他转过身,站在她身旁,帮她挡住所有吹来的冷风。 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得完全,继续保持着短寸的状态,这倒是挺适合在这个季节。 因为完全没有要担心发型被吹乱的顾忌。 在电梯内,小区里,桐须真冬谨慎地保持着跟神崎裕的距离。 倒不是她怕自己的形象受到影响,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她怕影响到神崎裕的“形象”。 毕竟她才刚刚搬进来,也不认识什么人,也没什么人知道她是老师。 倒是神崎裕好像已经住了蛮久,她也摸不清他在这里有没有其他熟人。 万一被看到的话,好像对他会造成挺大的困扰。 所以桐须真冬直到走出小区之前,都刻意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走近,也没有走远,始终保持距离,也不和他聊天。 在旁人看来,就像是无关的两个人在走路而已。 在小区还好,走出小区,到了完全没有建筑物阻挡的空旷地方后,这夜晚的风到底有多凄寒,桐须真冬是真切地体会到了。 不知道是什么方向,好像又是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冷风毫无留情地蹂躏着她,她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困难起来。 吸入的氧气都带着深秋的躁冷,让她的鼻腔与喉咙都感到难受。 侵入骨髓般的寒意更是让桐须真冬难以克制身体的抖动,下意识地,她便合拢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谨慎,没有立马贴到神崎裕的背后。 “真想被冻死吗?还不快靠过来。” 神崎裕回头拉住她的小手,强行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有了坚实的背影作为阻挡,如同山峰挡住了吹来的风,桐须真冬可算是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间。 “呼~”她松了一口气,喘息道:“好大的风,真的好冷诶!!” “看吧,让你穿多几件。” 神崎裕倒是优哉游哉地走着,凄厉的寒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他指着四处的漆黑,没好气道:“而且哪有什么人,估计陪你走一圈都看不到人影。” “也就像我们这样的傻瓜才大晚上的迎着寒风跑出来散步。” 桐须真冬不忿地嘟起嘴,嘲弄道:“是你这个傻瓜,我是被你拉过来的。” “昂?” 神崎裕回头瞄一眼,桐须真冬不甘示弱地回怼一眼。 他果断闪开位置,失去阻挡的寒风立马席卷重来,呛得她难以呼吸的风呼呼直吹,桐须真冬惊慌地赶紧逃到他身后。 呵~ 神崎裕玩着幼稚地把戏,等桐须真冬躲过来,他又立马移开位置。 桐须真冬暗骂他的幼稚,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陪着他玩。 因为真的好冷。。 她快被吹傻了。 就这样追追躲躲,待走过了转角,有了树荫的遮挡,终于不用再直面冷风的吹拂。 桐须真冬长吁一口气,忍着喉咙与口腔的干燥,白了他一眼,涩声道:“你好无聊。” “让三十岁的老师体验一下小孩子的游戏,这不叫无聊,叫帮你寻找童趣。” 神崎裕振振有词地说着,桐须真冬悄然走到他身旁,撇嘴道:“分明就是故意报复,难道不是你提议来散步的嘛~” “是,但是你拉着我来的。” “就不能让我一下嘛~”桐须真冬略带撒娇地娇嗔道。 “也对,尊老爱幼是基本道德。”神崎裕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桐须真冬翻着白眼,娇哼道:“懒得理你。” 于这空旷无人的幽静小道,她张开双手,忽而雀跃地绕到他跟前,如小孩漫步在田野般,脚步絮乱,表情散漫。 有了树的遮挡,风变得没那么大。 恰好,是她能享受的程度。 张开这双手,桐须真冬深深地呼吸着既干燥,又充满新鲜的空气,一瞬间竟如鸟儿飞跃在苍穹的白云之间般自由自在。 比起那幼稚的小游戏,这才是真正的童趣。 神崎裕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面露柔色地看着她的小女孩举动。 平日里总是做出一副刻板严肃的老师模样,但私底下,桐须真冬真的不算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 她可能比较认真,要求也很高,可跟严肃刻板的确不怎么沾边。 若非因为是老师的缘故,她估计能更彰显自己的本来性格。 不过在他面前的话,桐须真冬就不需要再隐藏那么多,也不需要再刻意摆出严师的姿态。 走走停停,吹够了风,桐须真冬回头,轻声道:“真是奇怪呢。” “嗯?”神崎裕温声道:“什么奇怪。” “感觉你才是那个三十岁的“老人”呢。”桐须真冬略有深意地笑道:“好像在平时也这个样。”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都那么老成。” “我说,你现在还没有二十岁,正是肆意年轻的时候,能不能活跃一些啊?” 这个问题也是桐须真冬一直以来都有些在意的问题。 神崎裕似乎永远都那么沉稳。 尽管他总是摆出一副散漫的模样,但实在很少能见到他幼稚的一面。 唔,用慌张取代幼稚可能会更准确。 桐须真冬记得很清楚。 她第一次去上课,要全班的同学上来做自我介绍时。 每个上台的同学都或多或少地带点怯弱与害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少有能镇定流畅地说完自我介绍的。 这家伙就是其中的异类。 而且无论是自我介绍,还是在什么别的场合,需要他发言的时候,他都是那么淡然自若。 甚至他还能时不时地帮桐须真冬解围,制造轻松的课堂气氛。 正常的学生都害怕老师,表面上信奉跟老师成为朋友这一套,实际私底下看到老师都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 这家伙倒完全不一样,好像真的跟老师们都是同龄人一样,聊起来也丝毫不怯场。 当时不止是桐须真冬和他有别样的关系,其他任课老师和他也真如朋友般,彼此调侃也是常事。 这也是最开始,神崎裕让桐须真冬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 她觉得这个男孩太独特了,是那种能让人相信的独特感。 后来她果然也陆续把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他也处理得很好,甚至一丝纰漏都找不出。 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或是一个助手,他的确是最好的人选呢。 但桐须真冬和他的关系,远不是朋友,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助手。 越是熟悉,直到在意。 她就开始有点担心了。 担心他这种独特,是不是因为一些难言的过去。 一般来说,过分幼稚和过分早熟,都不算是正常的“情况”。 神崎裕哑然,旋即轻松道:“我做的事难道还不够年轻肆意吗?” 他上前,紧紧地攥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 桐须真冬猛地一怔,对上他那明亮深邃的眼眸。 “除了我之外,大概不会有那个学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追求自己的老师吧?” 桐须真冬俏脸微红,嘴角微翘:“你还好意思说。” 她挣脱他的手,转过身,娇哼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放肆的学生。” 每次诉说过去,桐须真冬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一抹温柔。 对她来说,那是十分珍贵的回忆。 而神崎裕的“主动”之直接,还真是让她大吃一惊。 她不是没见过师生恋,至少也听说过。 但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赤裸裸,这么大胆的。 人家学生就算喜欢老师,也是遮遮掩掩,生怕被发现。 哪怕鼓起勇气追求,多半也会极尽委婉,生怕打扰到对方。 唯独是他,仿佛追求老师是多么理直气壮的一件事,一点遮掩都不带。 当时周围的学生也好,老师也好,或多或少都能察觉到她跟他之间微妙的关系。 这都要归功于神崎裕的“大胆”。。。 。。。。。。。。。。。。。。。。。。。。。。。。。。。。。。。。。。。。。。。。。。。。。。。。。。。 。。。。。。。。。。。。。。。。。。。。。。。。。。。。。。。。。。。。。。。。。。。。。。。。。。。 第八百三十章:年华月色~ 暴躁的寒风似乎也感应到桐须真冬的心情,突然变得静悄悄起来。 它轻轻地吹拂着,吹起树上摇曳的叶子,稀稀疏疏地混杂着清脆的虫鸣,在皎洁的月影下,她的声音愈发地温柔。 “还记得情人节吗?” “别人都在互相送一些小礼物,对我也只是恭敬地说一声老师,情人节快乐。” “偶也有大胆的男孩,会送给心仪的女孩本命巧克力,只是这样,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你倒好,上来就给我送本命巧克力,还当着全班人的面,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这样的礼物,好歹也要私底下再送吧?” “我当时可真是尴尬呢,也不知道收不收好,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收下。” “还好你是在下课时间送给我的,要是在上课之前,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台下的学生们讲课。” “你都不知道就因为这次事件,我还被叫到校长的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听她老人家给我讲那一个多小时的师生课。” 埋怨的口吻,却满是甜蜜的语气。 当时有多难堪,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令她心动不已。 每每想起,都好像会有新的体验,都在诉说着当时的他,到底有多喜欢她这位老师。 她停住脚步,树影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月色也温柔地洒落在她回头的侧脸间,如梦幻般令人目眩神迷。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那个生日礼物,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神崎裕也缓缓停住脚步,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因为我看过你的档案,还记得你让我负责资料收集那个任务吗?” “当时恰好也看到你放在台面上的档案资料,我原本没有想看,但是在架不住好奇。” “于是就翻开来看了一下,顺便把你的生日给记住了。” 桐须真冬娇嗔地捂着小嘴:“啊啦,原来还是我自己的问题,给了你钻空子的机会。” “啧,但好像没什么用呢。” 神崎裕轻声道:“那份礼物我是挑了好久的,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不喜欢。” “笨蛋,你还当我是十几岁的女孩吗?”桐须真冬想起那份礼物,也忍俊不禁道:“而且就算真是十几岁的女孩,也不会喜欢那么大号的一个玩偶吧?” “还是粉色的,估计只有几岁的小女孩才会喜欢。” “拜托你选礼物的时候也顾忌一下我的困扰好不好?” “明明平时那么聪明。” 神崎裕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唔,其实我是带着一点整蛊的心态在里面。” “因为这样,就算被拒绝,好像也不会太尴尬。” 比起送首饰或是化妆品之类偏暧昧的礼物。 送个大号玩偶的确能有很多解释的余地。 特别还是送给老师。 “是吗?我也想是,你虽然很直接大胆,却总不会让自己没有退路。”桐须真冬眼眸闪烁着荡漾的柔和,这凄寒的气温仿佛也因为她的眼神,而变得温暖起来,如置身于春日的阳光下。 “不过,我也有个小秘密没有和你说。” “当时我虽然很严肃地拒绝了你,可实际上,我还是很开心的。” 她慢慢地走到他跟前,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 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样,暧昧又深情地注视着他。 “因为那是我成年之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也是除了我的家人外,收到的第一份来自异性的礼物。” “用这种拙劣的整蛊手段掩盖你的心意,虽然我很不喜欢,可是真的很开心呢。” “第一份吗?”神崎裕反手抚上她的手背。 “嗯,是不是觉得很神奇,明明我都快三十岁了,却还没有收过异性的礼物。” “是有些神奇,但我知道你向来都不会随便收别人的礼物,哪怕只是普通的人情,也会想办法偿还回去。” “你不喜欢欠别人的。”神崎裕轻声道。 “还真是清楚我的性格呢。”桐须真冬明媚地笑道:“所以啊,就算是当时的你,在我的心里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了。” 她不喜欢欠人情,也不喜欢麻烦别人。 唯独在那个时候,一直都在欠他的人情,一直都在拜托他帮忙。 她不是无动于衷的,只是很难踏出第一步。 “当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神崎裕嘴角微翘,柔声道。 “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桐须真冬眯起眼,温柔的目光渐渐游离到他的唇。 “大概,和它一样。” 神崎裕侧身,抬头指着天空上皎洁的明月。 “它?”桐须真冬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有点疑惑。 “嗯,那么明亮。”神崎裕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 都不需要用力,桐须真冬就自觉地依偎着他,然后又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啊啦,今晚你特意约我出来散步,是打算回应我的心意吗?” “如果是表白的话,用它也是可以的呢。” 月亮在霓虹的语义里,有很暧昧的意思。 “我有点感慨我当时的大胆,如果没有那么大胆,可能都无法打动到你呢。” 神崎裕稍稍地回避道。 桐须真冬洒然浅笑:“可能是因为只有你那么大胆,所以我才忍不住心动吧。” “其实我一直都有追求者,但他们都是胆小鬼呢。” “我刚刚有点在开你那么大胆直接的玩笑,可是啊,我是很欣赏这样的行为。” “我觉得,连对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大胆的话,那又如何能让我确定对方的心意呢?” “毕竟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这样的喜欢还真是廉价啊。” “但我明明都知道,也是这样觉得,却还是做了自己最瞧不起的行为,一直都在逃避。” 神崎裕微笑地摇头道:“可能这就是考验吧。” “有些道理知道得多,但很难去实践。” “嗯,我也这样觉得呢。” 桐须真冬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尽量的轻,也尽量地汲取他的温暖。 “对了,那个熊你该不会真的扔掉了吧?” 神崎裕说的熊,就是他送给桐须真冬的生日礼物。 一个和她本人等比例的粉色玩偶熊。 这样的礼物,除开特别喜欢玩偶的女孩外,大概多少都有点难以喜欢。 要是男朋友送的,还好。 可如果是一个追求者送,那基本就意味着彻底丧失追求机会。 他当时就在这个暧昧时刻,送了这样的礼物给她。 桐须真冬靠着他的胸口,娇嗔道:“差点就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收拾,那家伙那么重,我一个人都有点抱不起来。” “没有扔掉就好,看来你天天都抱着它睡觉呢。” “才没有。”桐须真冬傲娇地扬起下巴:“我不是那种需要抱着东西才能入睡的小女孩。” “我把它放回我家里,我妈妈还问我是不是男孩子送的,我都不好意思说,只说是女性朋友送给我的。” “我妹妹为此还笑了我好久。” 家里,这里是指桐须真冬真正的家。 也是她父母的家。 “下次她要是再问起,你记得说,是一个很大胆的男孩子送的。” 他温柔地说完这句话,桐须真冬的目光已经带上些许迷离。 在这皎洁的月色下,树的影,风的轻,一切都仿佛变成动听悦耳的,奏响在她心底的曲。 “那她要是问,这个男孩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唔,就说是你的学生。” “诶,这样我妈妈会生气的,她才是真正的老古板。” “学生送礼物给老师不是很正常吗?你应该要告诉你母亲,让她与时俱进一下。” “她才不会听我的话呢。”桐须真冬顿了顿,语气有些炙热:“除非,我说是我的男朋友送的。” “那她就会很乐意听我的话。” “可你的男朋友是学生的话,她不会更生气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桐须真冬的炙热与急促,正在急剧地萦绕:“她现在就怕我找不到对象,下半辈子都一个人待着。” “啊啦,有些矛盾了喔。”神崎裕忍不住捏着她的脸,感受被冷风吹拂后的寒。 “嘻,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逻辑呢。” 桐须真冬紧紧地注视着他,略失血色的唇在不安分地闭合又张开。 她在期待,无比地期待。 这样的时刻,也该迎来一次高潮。 而这个高潮,没有比一个吻更令她感到满足。 她需要这样的吻,需要这样的吻,继续来麻痹自己,继续说服自己坚持下去。 簌簌的风声也在烘托着暧昧的气氛。 神崎裕喉结微动,一时间也只能沉默。 他看着她,看着她流露出毫不掩盖的期待与炙热。 他缓缓地低头,桐须真冬嘴角微翘,也缓缓地闭上眼。 好像,就是这个时刻。 但他的唇,只是轻轻地掠过她的额头。 在寒意充斥的肌肤上,留下一抹温热。 她期待的唇,却遭到了冷落。 她睁开眼,有些失落,有些迷惑。 神崎裕轻声道:“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没有得到吻,但得到了跟一个吻差不多的承诺。 桐须真冬猛地用力抱紧他:“还要多久?” “我快三十岁了,今年过完生日,我就三十岁了。” “我,不再年轻了。” 她怅然若失地喃喃道。 年龄,永远是女人的敌人。 桐须真冬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却已经要面临衰老的窘迫。 她实在是不愿。 她希望在她还有余力,年华尚在时,便把最美丽的自己呈现给对方。 神崎裕也抱紧她,温声道:“至少等我毕业吧,等我毕业,你就不再是我的老师了。” 桐须真冬表情一凝,有些惊愕。 “到时候再提起,你也能堂皇地说,我不是你的学生了。” 神崎裕解开她的发夹,把盘起的粉色长发释放开来。 风吹起,絮乱的长发如在舞动般,摇曳着。 桐须真冬没有想到,他还在为自己考虑。 哪怕是在这种时刻,哪怕自己给他曾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她抿着嘴,闭上眼,踮起脚尖,也大胆地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 风真的很冷,寒意充斥的不止是她的脸。 还有她的唇。 但很快,温热在彼此的唇畔间流连回转,失去的血色顷刻就得到了补充。 桐须真冬闷哼一声,揽住他的后颈。 用力地揽住。 她松开牙关,用最娇嫩的舌,包裹住他。 仿佛这也是在诉说着她对他的心意。 毫无保留。 。。。。。。。。。。。。。。。。。。。。。。。。。。。。。。。。。。。。。。。。。。。。。。。。。。。 。。。。。。。。。。。。。。。。。。。。。。。。。。。。。。。。。。。。。。。。。。。。。。。。。。。 第八百三十一章:偷摸回去~ 踏着月色,风也逐渐变回喧嚣。 但依偎在他的身旁,桐须真冬不再蜷缩起娇躯,反而抬头挺胸,漫步在幽静的小道上。 冷还是会冷的,偶尔她还是忍不住哆嗦一下。 可这个时候,她就会走到神崎裕的背后,将他当做是人肉盾去抵挡。 又或是调皮地把冷意传递给神崎裕,惹来他的惊呼和失态。 精神上的满足当然不能解决现实物理上的问题,却能极大地缓解当事人的心态。 同样没有钱,善于自我安慰和开解的人,在忧虑程度上远比患得患失的人要低得多。 桐须真冬没有穿上抗寒的厚衣服,却披上了一层温暖的精神外衣,来自于他的陪伴。 而事实也证明,确实没有多少人会像他们这般,在这么冷的天还那么有闲情逸致地出来散步闲逛。 走了一路,两人也就碰到一个在跑步健身的老人。 所以走得越远,桐须真冬的心理状态就越放松,到远离小区,确保不会碰到同个小区的住户时。 桐须真冬与他并肩而行之际,小手总会悄悄地划过他的手背,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神崎裕也很懂。 干脆直接地牵起她的小手,用彼此的摩擦来发热,抵抗这寒冷的风。 小手被紧紧地握住,桐须真冬看似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仍旧是叽叽喳喳的。 但声音却不由得愈发地响亮。 这夜色散步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又绕了回来。 此时桐须真冬的小脸已经被冻得通红,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在皎洁的月色照耀下,如被霜雪点缀的梅花般娇艳动人。 只是神崎裕在感叹好看之余,也忍不住有点心疼。 心疼她的黑眼圈和憔悴。 作为老师,桐须真冬毫无疑问是十分负责的。 哪怕很大一部分的精力都消耗在他的身上,她也仍旧极其敬业地认真备课,批改,忠实地履行一个老师的职责。 今晚过后,估计她也能好好地放下心来。 至少不必再时刻惦记着他,不用再忐忑地担心一些莫测的感情纠纷。 撩起她絮乱的发丝,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脸,将她送回了公寓。 在临别之际,桐须真冬又勾住他的手,踮起脚尖主动送一个晚安的吻。 脑海萦绕着她雀跃的笑声,神崎裕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慵懒地躺在沙发上,随手抱起小白,将它放在怀里,一边撸着猫,一边想着明天的安排。 对于明天的安排,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因为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短时间内不会回学校的这个时间点里,他决定明天回去学校。 当然是偷偷摸摸的,以一个参观者,而不是学生的身份回去。 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见言叶,想必明天言叶见到他的时候,也会感到特别惊喜吧。 唔,希望不要被发现。 就算被发现,也希望尽量不要是那几个特别难缠的女孩~ 譬如和纱或者雪之下。 要是被这两位发现,神崎裕是真的有很大的麻烦。 额,辉夜也不行。 他决定明天回去一定要远离教学楼和综合楼,避开这几位经常会出现的地方。 短暂地思索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他便放下猫,转身去洗澡。 待洗漱完毕,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十二点左右,到了休息的时刻。 而一大早,小白就已经吵闹地在门外扒拉,夹杂着微弱断续的喵叫声。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拿起手机,又是一连串的消息。 和纱还真的准时地给他报备她的位置。 从起床到回到学校,甚至路上碰见什么新奇事都会告诉她,渐渐有向言叶靠拢的趋势。 但言叶只是简单描述,冬马则完全以对话的姿态,等着神崎裕的回复。 点开和纱发来的照片,是一棵树。 “这棵树长得好奇怪诶~” 简短的文字已经自动变成语音模式,在神崎裕的脑海响起。 再伴以和纱那略清冷的声音。 树? 树有什么好关注的。 神崎裕洒然一笑,先将手机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这个时间点,和纱估计在认真的上课,唔,又或者是认真地打瞌睡。 至于回复时间,他觉得延后一些会更好,尽量地不要打扰她。 就跟昨天一样,他要是真的回复,和纱能抛弃所有的练习时间来陪他聊天。 明明她之前还说要给一些距离,不会粘得太厉害。 结果都是嘴上说一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流露着思念。 起床,洗漱,也顺便洗个澡,提升一下精神。 再自己做个早餐,喂一喂猫。 今天大概是神崎裕这段日子来,为数不多的空闲日。 因为从他起床到他要出发开始,这大片的时间完全由他支配,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不像是以往,身边总有一个女孩在等着他去照顾。 唔,虽然今晚的结果也是一样。 但为了今天跟言叶的约会,神崎裕做了很多准备。 为了确保不会出现状况,他又一次拨通了家里管家的电话,向管家先生确认情况,直到对方再三确定,他才放心。 说实话,他对言叶多少是有一点亏欠心理的。 而且这种亏欠心理,还跟对其他女孩的亏欠心理不太一样。 言叶的乖巧与懂事程度,是其他任何女孩都所不能比拟的。 明日奈也很懂事,也很识趣地不会打扰他,甚至不会给他难堪,更不会抛给他一些难缠的问题。 但明日奈这样做的目的性太过强烈。 同样是讨好,言叶是真的能无所求地做到纯付出的程度。 这样的心意,即便是神崎裕,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午休跟和纱闲聊了一会,便以午休强行打断,让和纱把心思放回到练习和学习上。 到了下午的三点左右,神崎裕看一眼时间,便合上书,起身。 到了要出发的时间点了。 虽然现在过去还有点早,但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呆在家里那么久。 去学校待一会也不错,至少避开那几个热门地点,估计也不会被发现。 他当然也不会就这样出门。 就这样出门,回到学校,哪怕女孩们没有碰见,也很容易被其他学生认出。 所以他也很精心地做了一些乔装。 帽子和口罩都是必备的用品,还有长长的风衣,把他的身型完全遮挡。 他跟一些明星相比,估计也就差个墨镜了。 站在镜子前再三审视,确保乔装的效果后,他才关上门,把猫粮放满,转身离开。 目标,直奔学院! 。。。。。。。。。。。。。。。。。。。。。。。。。。。。。。。。。。。。。。。。。。。。。。。。。。 。。。。。。。。。。。。。。。。。。。。。。。。。。。。。。。。。。。。。。。。。。。。。。。。。。。。 。。。。。。。。。。。。。。。。。。。。。。。。。。。。。。。 第八百三十二章:不可告人的“隐秘”~ 抵达学院的时间,是下午的三点半左右。 这个时间点,距离下午放学的时间相差无几,要是他再慢几步,大概就能看到校园四处都流窜着即将回家的学生们。 而他恰好卡住这个时间,避开了大人流,只身一人地往学院的大门口走去。 在平常的日子里,学校的管理都蛮严格的。 至少门卫这一关,如果你没有特殊的凭证,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 不过这难不到神崎裕。 他提前做好的准备里就已经包括了这个问题。 走到门口,对着门卫,说一声自己是副理事长的客人,而门卫那边也早就收到了副理事长的通知,不敢怠慢地连忙打开门。 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顺道说一声谢谢。 只是门卫们看着神崎裕略显嚣张的背影,暗自嘀咕道这人是什么明星吗? 光天化日之下,穿得这么密实,帽檐压低,口罩往上挪,真是连脸都看不清。 也得亏是在这个临近冬天的季节,要换做是夏天,指定得憋出一身闷热来。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奇妙。 神崎裕独自漫步在校园里,无人来打扰,甚至都无人在意他的存在。 也就偶尔走过一些课室时,这独特的打扮会短暂地引起学生们的注意。 但总体来说,神崎裕的变装是很成功的。 这个时间点,既没有人流,被零星地看到,也绝对不会认出他来。 他现在也算是理解到一些明星的怪癖。 有些明星呢,越是出名,就越是会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办法来,让别人既发现不了自己,自己也能自由自由,不受限制地出行。 就为了单纯享受这种走在人群中,却没有人能发现自己的快乐。 堪称是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典型之一。 从门口的教学楼,一直逛到操场,神崎裕保持着优哉游哉的步伐与惬意的心态。 而他这身装扮,虽然让人很难发现是他,却也带来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太过于惹眼。 正常人也不会穿得那么密实,大风衣,长口罩,鸭舌帽,好歹透透气吧~ 要是再多一个墨镜就是经典通缉犯打扮了。 所以这虽然不会轻易暴露他的身份,但也很容易吸引旁人的视线,再引起旁人的猜测。 他这一路走来,尽管没有遇到很多人,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要么是散步的老师,要么是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都会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 诶,这个时候神崎裕就觉得更有趣。 看过来就对了,觉得奇怪就对了,要是试着猜一猜的话,那就更对了。 因为怎么猜都不可能会想到是他。 神崎裕短暂地抬起头,视线快速地扫过一张张略带茫然和惊愕的面孔,旋即立马压低帽檐垂头,在口罩之下,嘴角正在微微翘起。 但很快,又迎面走来一些学生。 神崎裕嘴角的那抹得意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在这个时间点能出现大批的学生,只有一个结论:体育课。 而体育课通常都会是很多班的学生一起上。 向他走来的,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而且看样子是刚刚跑完步,因为一个个都微微喘气,脸颊通红,额头上满是汗水。 冷风吹拂的同时,也招惹一阵香水的味道。 因为这十几个向他走来的学生,全部都是女孩子。 “还真是折腾人呢,这个体育老师~” “就是,那么冷的天还让我们跑步,其他组的同学都不用。” “没办法,谁让我们抽到了呢。” “切,什么抽到,就是按照学号排序的,这个学期明明都没几节体育课了!” 女孩们三三两两地自然按照小团体的队形划分,然后各自都在吐槽着,看来基本都对这次的跑步很不满。 其实冬天跑步确实挺折腾人的。 特别是一开始跑的时候,要是没长期锻炼的人,一开始跑起来会很容易气喘。 冬天的空气又分外地冷燥,跑着跑着就觉得喘不上气,越是用力喘气,喉咙也就越难受,仿佛水分都被蒸发掉一样。 虽然现在还没到冬天,但从温度上来看,似乎也就是下雪跟没下雪的区别了。 而在她们即将走到神崎裕身旁时,他连忙低下头,保持着足够地警惕与隐蔽。 因为在这十几个女孩中,有一位格外地显眼。 显眼的同时,她的身边也显得格外的冷清。 只有另外一个女孩在陪同,其余的女孩至少都是三四个走在一起。 但与其说是被孤立开来,倒不如说是这位过分地耀眼,以至于其他女孩都不敢走近,生怕被衬托得黯然失色。 白如霜雪的肌肤透着粉嫩的红晕,细汗密集地分部在微小的绒毛四处。 金黄色的双马尾迎风微微摇曳,手上拿着的纸巾也已经湿透。 她在轻轻地喘着气,表情隐隐展现几分痛苦之色。 而她身旁的女孩则是相对平静一些,看来平时也有锻炼,至少有一点锻炼,没糟糕到这种程度。 “好冷诶,小心感冒噢,英梨梨。” “呵,我才没那么弱呢,放心吧小惠,而且要是真感冒了,我就去找体育老师算账。” “啊啦,老师可不会赔医药费的。” “那至少也要让他感受一下来自愤怒的学生们的压力才行,不然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让他占了便宜。” “嘛,倒也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多跑跑步对身体也是有益处的嘛,多动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 “又来了,小惠,你这是提前养老了吗?” “不,我这叫有备无患。” “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两位,自然是英梨梨跟加藤惠。 神崎裕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今天的最后一节是两女的体育课。 他还偏偏逛到操场来,真是碰了个正着。 “对了小惠,你等会也要去学生会那边吗?” 英梨梨似乎没有注意到神崎裕在她前面,她看着加藤惠轻声问道。 “嗯,还没有结束呢,你等会不也要去美术部那边吗?” “诶,真是麻烦,到底什么时候才结束,我想快点回家了。” “英梨梨你早点画出来不就结束了嘛,像我这样才麻烦吧,就算没有什么事,也要过去呆着。” 加藤惠捂嘴柔笑道。 “听上去很不满呢,小心我告诉前辈喔。”英梨梨眯起眼,狡黠地小声道。 神崎裕的听觉异常敏锐。 哪怕还隔着一段距离,英梨梨跟小惠之间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楚。 一听到前辈这个词,他连忙心头一凛,把帽檐压得更低,故意往另一边走,尽量和她们保持一定的平行距离。 而加藤惠闻言,略显慌张地解释道:“没有,我还是觉得蛮有趣的,至少有点事情做了。” “只是~” 她面露难色,有点迟疑。 “只是什么~”英梨梨大大咧咧地问道。 加藤惠挠了挠头,苦恼道:“其实现在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要做了,也挺空闲的。” “所以办公室里的氛围,变得有点奇怪。” “奇怪?” 英梨梨眨眨眼:“诶,是因为四宫同学和雪之下同学吗?” 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再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两个名字。 看来加藤惠也不是第一次和英梨梨聊这些事。 加藤惠苦恼地点头道:“嗯,的确有点奇怪呢。” “最近雪之下同学和四宫同学吵架拌嘴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和千花同学夹在中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有就是小木曾学姐,小木曾学姐给我的感觉好像更奇怪。” “她好像。。”加藤惠想了想,谨慎地斟酌道:“像是一个看戏的人,就类似于看相扑比赛吧。” “希望比赛越精彩越好。” 加藤惠的用词都很谨慎。 而且也没有刻意贬低某个人,就是在以事论事。 事实上,这也是客观情况。 英梨梨是她的好友,这些话也不算背后告密做小人。 “噗~”英梨梨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捂住小嘴。 她憋笑道:“不是吧,局外的观众吗?会不会是你感觉出现偏差了。” “小木曾学姐也是副会长诶,还是学姐,这种时候都会出来劝一劝才对的。” “我本来是这样以为的。”加藤惠无奈道:“但这种情况,好像只有前辈在的时候,小木曾学姐才会这样做。” “而且前辈在的时候,她们也不会争吵。” “不过~”加藤惠露齿笑道:“前辈在的时候,雪之下同学也还没来呢。” “所以我也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 英梨梨不解地问道:“诶,不对吧?你说前辈在的时候,雪之下同学是没有来的。” “又说前辈在的时候,小木曾学姐才会出来劝架,她们也不会吵。。” “那到底前辈在,雪之下同学不在的时候,是谁和谁吵啊。。” 加藤惠眯起眼:“这个保密。” “怎么可以这样!!!” 英梨梨不满地瘪起小嘴。 “快点回去换衣服吧,不然真的着凉了。”加藤惠催促道。 “不要,走那么快干嘛,本来就累了,走不动呢,还是慢点走好。”英梨梨故意和她作对。 而此时,神崎裕与她们恰好擦身而过。 擦身的一瞬间,神崎裕走到她们身后,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 还好,没有被发现。 呼~ 他抬起头,恢复原先的姿态。 这惹眼的装扮,毫无疑问也引起了两女的注意。 只是英梨梨毫不在意,随意瞥一眼就收回。 反倒是加藤惠认真地把目光投过去看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加藤惠顿时颦起眉。 看到她突然皱起的眉头,英梨梨也一愣,惊愕道:“怎么了?小惠。” 加藤惠迟疑道:“刚刚走过的那个人。。” “嗯?怎么了?”英梨梨回头看一眼,看到神崎裕的背影。 而顿时,她也愣住了。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英梨梨都分外地觉得熟悉。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真的,好熟悉的感觉。 旁人对神崎裕大多数都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或是知道他大概长什么样。 即便是加藤惠,和神崎裕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多。 但英梨梨是不一样的。 她不止和他相处的时间多,而且还不止一次地被他抱着在怀里,还睡在一起过。 所以英梨梨对神崎裕的熟悉程度,尤其是外形的熟悉程度不可谓不高。 她回头,对上加藤惠的眼神。 加藤惠柔声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好像是。”英梨梨也猜疑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熟悉的样子。”加藤惠挠着头:“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是认识的人吗?” 英梨梨微微颔首:“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诶。” “但却好像没什么印象诶。” 加藤惠再回头看一眼,英梨梨也跟着一起。 两道目光注视着正在远离的背影,盯了一会,思绪翻滚,却没有变得清晰。 不。 是突然变得清晰! 两女猛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和震惊。 “该不会。。”加藤惠略带猜测地小心道。 英梨梨有点不确定道:“不会吧。。” 她顿了顿,确定自己的想法:“应该不是。” 昨晚才跟神崎裕有过甜蜜的约会,她估摸着应该不是他。 毕竟按照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回来学校呢,巴不得天天都躺在家里当咸鱼。 除非是因为一些必要的事,他不得不回来。 可又有什么必要的事需要他回来呢? 再说了。。 他就算回来,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吧。 见面也不打招呼,自己和他这样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见到自己不打招呼呢,是吧? 多重否定之下,英梨梨觉得不是他。 加藤惠仔细一思索,也跟英梨梨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主要是:没这个必要。 他又不是贼,不是见不得光。 但比起英梨梨迅速坚定的念头,加藤惠多少还有一点存疑。 说不定呢。。 说不定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关于雪之下同学和四宫同学之间的争吵,两人为什么争吵的根本原因,小惠是没有告诉英梨梨的。 。。。。。。。。。。。。。。。。。。。。。。。。。。。。。。。。。。。。。。。。。。。。。。。。。。。 。。。。。。。。。。。。。。。。。。。。。。。。。。。。。。。。。。。。。。。。。。。。。。。。。。。 第八百三十三章:不要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惊险地逃过一劫,神崎裕速速逃离操场。 本来他还想继续悠闲地晃荡一会,但按照这个架势,恐怕又会撞到某些出乎预料之外的人。 而再看一眼时间,距离放学也就只剩下那么几分钟。 要是再往别的地方跑,恐怕被发现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但他也不想这么直接就去找言叶,在他的计划中,他应当要在特定的地方见到她。 思来想去,神崎裕绕了一条近路,走到了图书馆。 正常情况来说,放学后图书馆的人流虽然也不少,但至少比随处闲逛时所遇到的人流要少一些。 同时,来图书馆的人大多数都带着明确的目标,不会闲到无聊地到处看来看去,这样一来,他被发现的可能性就会降到最低。 唔~ 好像真把自己当做大明星了? 神崎裕迈步踏入图书馆的大门,有些自嘲地想道。 其实被发现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找个合适的借口解释一下。 只要不影响今天的计划,所有的风险都在他的合理承受范围之内。 每个女孩都有她们自己的事情做,就算被她们知晓,也不会急忙忙地赶过来找他。 譬如英梨梨就要去美术部,薰也要呆在音乐部,小惠和雪菜她们更不用说,呆在办公室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和纱或者诗羽。 前者在这个阶段过分地粘她,后者则是要警惕一下突如其来的小妖精恶趣味。 毕竟诗羽心思那么敏感聪明,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他糊弄到。 但实际上最不可能撞到的,就是和纱与诗羽。 只要他有心避开,是百分百能规避与和纱或者诗羽碰面。 毕竟和纱跟诗羽的活动轨迹都极其固定,甚至连突然想散步的兴致都没有,像和纱,除了课室就是呆在音乐室。 诗羽的话,要么是课室,要么直接回家。 在一些不了解诗羽的人眼中,或许诗羽会喜欢图书馆,毕竟安静,适合她创作。 但事实上,诗羽不喜欢在图书馆。 虽然安静,但难免也有人流来往,走来走去,晃动的身影很影响她的思绪。 同时那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地方,也会大大地干扰她的集中程度。 她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给她创作。 要是不得不在外面,她大概率会选择一个包间,没有包间,就在咖啡店靠窗的偏僻位置。 而顺利地来到图书馆后,神崎裕突然停住脚步。 他有一个想法萌生了。 他之所以来这里,是怕被发现,从而导致不可控的后果。 但在这个学院里,是有一个即便发现了他,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所知晓的人存在。 反正他也不怎么喜欢呆在这里,与其一个人无聊地坐着看书,还不如聊聊天,更好地打发打发时间。 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和她见面了。 也不知道她最近的近况有没有改善一些呢。。 这个想法涌上心头没一会,神崎裕就立马确定了这个新的思路。 随意地拿一本书,他便直奔这图书馆里,只有她才会呆的地方。 六楼,也是最顶楼。 这里还是没有装上空调,但跟上次相比,也已经不需要空调的冷气了。 他有些恍惚,一眨眼,已经从闷热的季节变成凄冷的季节。 环顾四周,安静得可怕,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灯光都没有开得齐全,似乎因为没有多少人会上来,所以要节省一点电费。 而周围的窗户都关得严实,生怕外面的冷风会吹进来。 走到那个靠窗的位置,轻轻地把窗打开一些,风瞬间簌簌吹来,吹得他的口罩都在晃动。 寒意逼人,他觉得恰到好处。 与此同时,随着吹来的冷风,也渐渐传来清脆的下课铃声。 站在窗边,神崎裕看着下面那鱼贯而出的人流,倒有种像是俯瞰蚂蚁的体验。 怪不得她会喜欢站在这里,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比起她,阳乃估计会更喜欢这里。 这种从高处俯瞰低处,自带俯视的高傲与淡漠,和阳乃简直是如出一辙呢。 也不知道阳乃知不知道这个地方,要是不知道的话,说不定下次能带她来这里。 反正也没有多少人,还能制造一些特别剧情。 啊啦~ 自己还真是有点过分地得意忘形呢。 神崎裕突然想起,他目前跟阳乃好似还处于冷战状态。 自从上次阳乃被他气走之后,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为什么说是得意忘形呢? 因为明明他和她还处于冷战的阶段,他却已经笃定阳乃肯定会回来主动找他,并且毫无顾忌地畅想之后的约会。 她肯定会主动妥协的。 这种绝对自信的拿捏,不知不觉就已经深刻地烙印在他的骨子里。 自信? 也许这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傲慢吧。 神崎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这样的傲慢付出代价,他已经坐下,打开手中的书。 ------------------------------------------------------------------------------------------------------------------------ 今天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至少对樱岛麻衣来说,是这样。 平时她其实不会那么安分地呆在教室里,听着这些无聊枯燥的课程。 她通常都会早早地离开,来到图书馆这个被她视作是最后安身之处的角落里。 反正也不会有人发现她,她在或者不在,都毫无意义。 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明明在系统上是有记录,在点名册上也有登记。 但每次老师都会极其巧合地忽略她的名字,进而忽略她的存在。 那张在课室里一直空着的桌子,也没有迎来新的主人。 大家都默认这张空的桌子是属于某个人的。 只是这个人没有来上课,也没有回学校,不知道在干嘛。 要问这个人是谁,他们的记忆却像是突然被搅浑了一样,都纷纷说不清楚,只记得开学到现在都没见过。 这就是樱岛麻衣的情况。 她不是真正消失不见了,不是真的化作了透明人,她只是被遗忘了,人们都记不清有她。 这种情况也不算很怪异,就譬如有某个幼儿园和你一个班的同学。 如果后续没有任何联系和接触,到了你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时候,你已经完全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了。 不,或者不用那么久。 你十几岁的时候,乃至于离开幼儿园没多久,你就不记得有这个人存在了。 除非是被人特意提醒,或是翻看相册,又或是那个人出现在你面前,并且告诉你有这么回事,你才会噢的一声,恍然大悟。 但事实上,你还是记不得和她的记忆。 所以樱岛麻衣不是消失不见,只是被遗忘了。 被遗忘到即便站在眼前,也如同陌生的空气一样,被刻意地无视掉。 而好笑的是:她的所有讯息,都被登记着。 电脑系统是精密的,精密到不会遗漏任何数据。 可惜的是,人的大脑是会忘记的。 樱岛麻衣只有在电脑里才能稍微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又或是,在某个人面前。 为什么说今天对她来说有点特殊呢? 因为今天是个例外。 她安安静静地站着课室的后面,一直站到下课。 只是稍稍有点不同的是,她不是站在自己的课室。 而是站在A班。 也就是神崎裕所在的班级。 这也不是樱岛麻衣第一次这样做。 从神崎裕发生意外开始,她几乎每隔那么几天,或是一周,都会来他的课室。 慢慢的,就固定到周二的下午。 所以今天的特殊,是因为这是她固定来他课室的日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这个班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或者认识她的。 只有他而已。 但他是不在的。 那张桌子空落落的,就跟自己的桌子一样。 所以自己其实是想来看一看,看他有没有回来,对吗? 毕竟自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能和其他人交流,旁听的一些言论有真有假,她也分不清到底那条消息是真,那条消息是假。 而且就算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打过去的时候会不会跟以往每一次一样,莫名其妙地神奇地自己的号码就会变成空号,根本打不出去。 还真是奇怪的思念呢。 樱岛麻衣微微有点自嘲。 明明才见过那么几面而已,竟然也会挂念他。 但这不过是因为他能看到自己,他是这个世界上极少数还能看到自己的人。 自己对他没有别的情感,只是害怕失去他。 不,准确来说,不是怕失去他。 只是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又失去一个能说说话的人而已。 诶~ 那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上次可是一点风度都没有地占了自己的便宜,自己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呢。 樱岛麻衣微微抬起头, 下课的钟声准时地响起,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无非就是各自收拾东西,起身和老师说再见,然后安静的课室一下子变得跟菜市场一样热闹。 而这段时间的偷偷听课,也让樱岛麻衣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A班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尤其是有那么几位,整个年级都轰动的大美女。 樱岛麻衣和她们不认识,她们也不认识自己。 但没有关系,总是听说过的。 并且这几位,和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根据她自己的观察,她觉得这种非同一般,应该更偏向暧昧的层次。 因为三个女孩对彼此的态度都很微妙。 几乎都不会有所交流,几乎都是隔绝开来,自己划分一个领地。 当然,也许她们本来就不熟。 长得太漂亮通常都有这样的下场,不如自己的,容易自卑地远离自己。 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却总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樱岛麻衣自己对此也深有体会。 这一次也是一样。 那位名为小木曾的少女还是那么着急地第一个离开课室。 估计是去学生会的办公室吧,毕竟是副会长大人。 而这位霞之丘同学,也是如常地看了一眼这位冬马同学,再起身,缓缓离开。 最后,这位冬马同学,会习惯性地趴一会,大概五分钟到十分钟左右,再起来。 樱岛麻衣看着那张空落的桌子,忽而有了想过去坐一坐的念头。 她平时都不会坐的。 今天也算是心血来潮。 待到人都走光,只剩下趴着的冬马和纱。 迈开脚步,樱岛麻衣走向神崎裕的桌子,然后坐下。 翘起二郎腿,她喃喃道:“没什么特别的。” 支起下巴,她百无聊赖地扭头看向窗外,轻呵道:“冬天快到了呢。” 然后,收回目光,从抽屉里拿出一些课本,翻开。 “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这是最基本的礼貌,不是吗?” 在樱岛麻衣翻看之际,一道清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猛地愣住,似有些遭到了惊吓地抬起头。 冬马和纱双手抱胸,乌黑修长的高马尾微微摇曳,面无表情的冷冽带给樱岛麻衣不可思议的震撼。 诶? 。。。。。。。。。。。。。。。。。。。。。。。。。。。。。。。。。。。。。。。。。。。。。。。。。。。 。。。。。。。。。。。。。。。。。。。。。。。。。。。。。。。。。。。。。。。。。。。。。。。。。。。 第八百三十四章:冬马的愤怒,麻衣的惊愕! 樱岛麻衣的思绪稍稍停滞了那么几秒,某个刹那,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眼眸中的狐疑之色渐浓,她还是不敢相信地左右扫视一眼,看一看除了她和眼前这位孤傲少女外,这个课室还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或许她不是在对我说话。 但看了又看,樱岛麻衣最终确认:这个课室只有她和这位孤傲少女两个人还没有走。 除非她能诡异地看到一些人类所不能看到的东西,譬如幽魂之类的。 否则的话,她就是在和自己说话。 诶,不过自己貌似跟幽魂也没什么区别嘛~ 樱岛麻衣极其反常的举动也进一步惹起冬马和纱的不快。 随便翻人家的东西就算了,被抓到还露出一副不想承认的模样,真是差劲。 明明长得也还不错,也算有那么几分姿色,竟是这么低劣的内在灵魂。 她抬起手,猛地按住樱岛麻衣翻开的书页,狭长的双眸眯起,语气也带着些许不客气的警告:“喂,你是学演技的吗?” 浓郁的讽刺迎面而来,但樱岛麻衣却没有半点恼怒的意思。 她扬起一抹极其明媚的笑容,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冬马和纱:???? 和纱皱起眉,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孩脑子好像有那个大病。 “难道这个课室还有第三个人吗?” 和纱的措辞也很有趣,恰好符合樱岛麻衣方才的猜想。 自己否定,她也否定。 双重否定,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她居然能看到自己! 在这个学院,又多了一个能发现自己的存在!!! 樱岛麻衣一时间有点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就好像中了彩票一样,把彩票上的涂抹都挂掉,上面显示的数字跟电视上播放出来的一模一样。 但那个瞬间,大脑是停滞的,所有的思绪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这个女孩。。好奇怪! 冬马和纱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樱岛麻衣极其反常的表现,让和纱不得不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有一些严重的精神疾病。 正常人怎么会这样? 肆无忌惮地坐在别人的位置上,毫不顾忌地拿起别人的东西翻来翻去,被发现还一副“是我吗?”的虚伪表情。 一会又笑,一会又发呆。。 太奇怪了。 “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麻衣身上穿的制服,和纱轻声询问着,同时她悄悄地拿出手机,跟樱岛麻衣保持一定的距离,做好完全的准备。 樱岛麻衣停滞的思绪需要几秒的缓解。 而此时,她已经从狂喜与惊愕中恢复过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有毫不掩盖的灿烂笑容悬挂在嘴边。 “我叫樱岛麻衣呢,你好。”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俏皮道:“我是这个学院的学生呢,你看,总不能我是偷别人的校服穿吧。” 樱岛麻衣? 冬马和纱呵呵冷笑道:“这倒是很难说。” 和纱明显对这个陌生的女孩充满不信任。 主要是樱岛麻衣此时的行为,很有一种像小偷的既视感。 随随便便就翻人家的东西。 和纱冷声地质问道:“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到底有什么目的?” 后面的门是关着的。 如果这个女孩是从前面的门走进来的话,和纱自信自己绝对能发现。 大家都以为她在打瞌睡,其实她的注意力极其敏锐,真正意义上打瞌睡的时间很少。 诶? 樱岛麻衣一愣。 她已经站在课室后面几乎一个下午了。 哪怕冬马和纱一直都没有看过来,至少也应该发现自己的存在吧。 如果她一开始就能看到自己的话。 毕竟正常人上课的时候,看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班级的人站在后面,多少也有点嘀咕。 似乎。。好像。。不是从一开始就看到自己的。 樱岛麻衣低头看向被她拿出来的课本。。 她的思绪忽而定格在某个画面:在学院的食堂便利店里,他说做一个测试,于是他牵起自己的手,售货员便看到了自己。 这,也是那个测试的结果吗? 因为和他有关,所以眼前这个孤傲少女就能发现自己? 哪怕自己只是坐在他的座位上,翻开他的课本而已。 樱岛麻衣感到很不可思议。 虽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足够不可思议。 她觉得冥冥之中,好像自己跟他的羁绊又莫名其妙地往更深一层地捆绑在一起。 自己遇到他,可能真的不是碰巧。。 在他身上,自己也许真的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又来了又来了。。 冬马和纱嘴角微抽,表情愈发冷淡。 这家伙到底能不能好好地听人家说话? 又开始自顾自地发呆! 冬马和纱这爆脾气瞬间涌上心头,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突然的举动吓了樱岛麻衣一跳,也让她的思绪瞬间回神。 她呆呆地看着冬马和纱,下意识地露出被吓到的委屈。 冬马和纱紧皱着眉头,一点都不客气道:“我说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先是随便翻人家的东西,然后又自顾自地发呆。” “也许你有某些精神上的障碍,但如果真的有病,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或者医院。” 噗嗤~ 有病? 樱岛麻衣闻言,忍不住地咯咯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 冬马和纱直接麻了。 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樱岛麻衣,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女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傻瓜! 她怒从心来,手指一甩:“樱岛麻衣是吧?立马从这里离开,不然我就找警卫了。” “你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吧?” “诶~”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樱岛麻衣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柔声道:“别那么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在乎这个,请你马上离开。” 冬马和纱面无表情道。 其实她正常情况下,反应是没那么剧烈的,她也懒得在乎那么多。 要是樱岛麻衣是翻别人的东西,她估计故意地做一做反应,比如咳嗽一声这样。 如果她是小偷,肯定会被吓到。 如果她继续翻,和纱也不会继续管下去,说不定真是别人的朋友之类的。 但偏偏樱岛麻衣是坐在他的位置上,翻他的东西! 这可是我男朋友的东西!! 更别说樱岛麻衣的反应,简直是一点都没把和纱放在眼里。 哪怕是一个正常人,都很难克制住这种突然的情绪冲动。 太看不起人了! “啊啦,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别那么生气。” 樱岛麻衣眼眸一转,轻声道:“我不是随便翻人家的东西,这个座位的主人跟我是好朋友呢。” 昂? 好朋友? 冬马和纱露出一抹笑容,只是没有半点笑意。 “从这里,马上,离开。” 她咬着牙,仿佛怒气比刚刚更加厉害。 樱岛麻衣也有些懵。。 “我没有撒谎,我和神崎裕真的是好朋友。” 她试着说出他的名字,至少证明她和他是认识的。 “好朋友又如何?”冬马和纱冷声道:“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 “再说了,他现在不在学校,我无法确认你这些话的真实性。” “对啊,就是他现在不在学校,我才过来的。” 樱岛麻衣微微一笑道:“我想来看一看他回来没有。” “然后我就坐在他的位置上,又觉得无聊,便随手拿起他的课本。” “这里应该没什么贵重物品吧?再说了,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他嘛。” 冬马和纱瞬间抓住漏洞:“如果真是好朋友的话,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为什么要特意过来确定他有没有回来。” “说谎也有个限度好吗?你现在快点离开,我没有心情再听你辩解。” 啊啦。。 好暴躁的少女诶。 是不是自己说的话戳中了某些东西? 樱岛麻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当她提起神崎裕之后,眼前这个女孩的情绪比刚刚更激动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有点冒失。 樱岛麻衣缓缓起身,略尴尬地转身道:“好好好,我现在就走。” 冬马和纱警惕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不见,和纱才收回目光。 哼。 莫名其妙的家伙。 冬马和纱低头,温柔地整理好被翻开的书本,再小心地放回到他的抽屉里。 然后她拿出手机,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神崎裕。 但刚刚打出一段话,冬马和纱的记忆好像突然遭到了冷却。 诶。。。 她长什么样子来着?叫什么名字? 樱岛。。啥来着? 和纱暗自嘀咕着,没一会,连这个姓氏都忘却了。 她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不过她只能说出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坐在他的位置上,说是他的好朋友。 至于樱岛麻衣的具体样子和她的名字,和纱突然想不起来了。 连个稍微详细一点的描写都没有。 只能用一个女孩来代替。 这便是樱岛麻衣的困境。 就算有人能看到她,能发现她,但也仅仅会限于此。 一旦脱离了接触的模式,别人很快就会忘记她的存在。 慢慢的,甚至都记不起自己曾经和她有过接触。 除非是一些特别特别重要的接触。 。。。。。。。。。。。。。。。。。。。。。。。。。。。。。。。。。。。。。。。。。。。。。。。。。。。 。。。。。。。。。。。。。。。。。。。。。。。。。。。。。。。。。。。。。。。。。。。。。。。。。。。 第八百三十五章:枯萎~ 把东西收拾好,冬马和纱就离开课室,前往音乐室练习。 而手机也被她放回到口袋。 但在楼梯的转角处,樱岛麻衣正倚着墙,安静地站着。 这里是上下楼的必经之路,除非冬马和纱走另外一边的楼梯,不然的话,一定会和她碰面。 这段时间连续地停留,让樱岛麻衣对冬马和纱的行程也算是略有了解,所以她选择这里,她确信站在这里,是百分百能遇到冬马和纱。 至于樱岛麻衣为什么要和她碰面的缘由,是因为她想印证一些猜测。 一些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猜测。 一道倩影从A班的正门走出,顺手把门关上。 在麻衣的视线内,冬马和纱保持着一贯的孤傲,被扎成马尾的乌黑长发随着她飒爽的步伐一晃一晃地摇曳在她的身后。 樱岛麻衣安静地注视着她,脑海里忽而想起一些有趣的轶事。 在校园私底下非公开流传的一些排名里,冬马和纱牢牢地占据前三的位置,几乎从来都没有掉落过前三的位置。 甚至她一度都被视作是承知园学院高三年级最漂亮的女孩。 当然,最漂亮不代表最受欢迎。 最受欢迎这个宝座,通常都由冬马和纱的同班同学:小木曾雪菜占据。 而小木曾雪菜最大的竞争者,是另外一个班级,也是现任学生会会长的结城明日奈。 与冬马和纱围绕“最漂亮”这个名头展开最激烈竞争的,恰巧也是她的同班同学:霞之丘诗羽。 A班也因此被誉为大美人聚集的圣地。 但这些所谓的排名与竞争,准确一点来说,都与她们本人都无关。 也许她们本人都不曾知晓有这么一回事。 这些排名全部都是冬马和纱与霞之丘诗羽背后各自的支持者们不停地为支持自己的“偶像”而展开的激烈斗争。 嗯,就是承知园学院里占比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男孩们。 七比三左右的比例,导致男孩们异常地弱势,却也异常的“强势”。 弱势在于通常有什么集体决定时,男孩们的意见都是会被无视的,哪怕是投票也投不过女孩们。 幸好男孩们早就习惯了躺平,也从来没想过折腾一下,心安理得地保持着躺平的快乐。 而强势,则是强势在于这个比例注定会让男孩们的“择偶”观念对女孩们异常重要。 比如说大多数男孩都喜欢长头发时,承知园学院的女孩们主流也会倾向于长发。 男孩都喜欢短发时,就会涌现短发潮。 什么女孩只为了取悦自己这一套,在日渐躺平的霓虹已经不管用了。 所以这些由男孩们无聊之际所创造出来的排名,女孩们表面上嗤之以鼻,实际上关心程度比男孩们本身还要紧张。 某种程度上,这些由男孩们创造出来的排名,也促进了女孩们之间内部的竞争。 或者说:一致对外的敌视。 因为在女孩们的排名里,冬马和纱算是占据不受欢迎榜单的倒数前三位置。 但有趣的是:其他几位名列前茅的女孩却很少会有这样的待遇,比如霞之丘诗羽,她在女孩群体中的名声只能说不高不低。 虽然也有点靠后,可跟倒数的冬马和纱相比起来,未免差距有点太大。 这些看似无聊的东西,便是樱岛麻衣平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 也唯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会觉得自己不容易被发现是一个优点。 因为哪怕她在人家窃窃私语时站在她们的身旁,贴近耳朵去听,别人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所有的秘密,她都能听得清楚。 而作为女孩本身,还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女孩,樱岛麻衣对这些排名也只是当做乐子。 起码多少有点不服气。 什么第一第二,要不是自己太过于特殊,第一是自己的才对。 好强心会体现在任何领域,哪怕只是男孩们的审美,也是一样。 但此刻,认真凝视着向自己走来的冬马和纱,樱岛麻衣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前三,乃至于稳居第一的少女。 确实有第一的资本。 随着和纱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丝紧张,也悄然涌上麻衣的心头。 她抿着小嘴,微微低头,压住这抹紧张。 在抬起头的瞬间,便立马换上一副明媚的浅笑。 迎着冬马和纱平淡的目光,她抬起小手,像是碰到朋友一样地打算打一个招呼。 “你要回去了吗?” 樱岛麻衣率先开口,想吸引冬马和纱的注意。 但冬马和纱充耳不闻,仿佛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径直地走向楼梯,一个转身,消失在樱岛麻衣的视线内。 而樱岛麻衣脸上的明媚笑容渐渐凝固,停留,演变成为惆怅交织的无奈。 不是仿佛,她是真的没有看到自己。 那个表情,连一毫秒的停滞都没有。 樱岛麻衣叹了叹气,有点无力地捂着自己的脸。 这就是她想做的测试。 果然,又是这样~ 类似的情况,在很早之前,樱岛麻衣就遇到过。 当时也跟现在一样。 她记得很清楚:有位阿姨,在上午是能见到自己的,还和自己聊了一会。 但到了下午的时候,再次遇到这位阿姨,她就已经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偶尔呢,则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触发条件,比如在特定的场合或者条件下,她是能被观测的。 可这些场合或是条件,樱岛麻衣自己也弄不太清楚。 等她好不容易熟悉一点,还没有过去多久,这些触发条件又会变得无效。 虽然结果十分残酷,但也再次让她确信,自己的存在感真的在不断地减少,变得稀薄。 或者在不久的将来,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看到自己了。 可能只有自己变成一具尸体,苍白地躺在大马路上时,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吧。 唔,可能不穿衣服的尸体会比穿得整齐的尸体更容易吸引人的关注吧? 特别还是一位还算漂亮的少女时。 那是不是还要加一些意外成分,比如车祸什么的。 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裸体少女尸体? 听上去就充满吸引力呢,记者们还不疯狂挥霍菲林,咔嚓咔嚓个不停。 樱岛麻衣苦中作乐地自己给自己开一些玩笑,当做是平复心情的方式。 但这样的手段,又能有什么用呢? 想一想,笑得更苦涩。 她轻叹一声,强颜欢笑地转身,也离开了教学楼。 校园的四周都充斥着喧闹,人影涌动,但漫步在其中的樱岛麻衣却只感到分外地格格不入。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她看到了一朵,鲜艳,但正在枯萎的花。 这朵花盛开得鲜艳,在一众的绿草衬托之下,格外地醒目。 而吸引住樱岛麻衣注意力的,是花儿正在渐渐枯萎的枝叶。 绿意不再,生机减弱,一切都朝着枯萎的方向。 还有被风吹落的,或是飘在半空的,已经彻底枯黄的树叶。 她下意识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是一片由黄叶堆积而成的地毯。 冬天快到了,凄寒的天气会让大多数植物都不得不凋零,藏起生机等待来年的春天。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知识。 但人不是植物呢,人又如何藏起生机,等来年的春天呢? 还有来年吗? 枯萎,就是枯萎了。 樱岛麻衣极力地不想去思考这些悲观的东西。 在这漫长的日子里,她只能依靠着自己倔强到可笑的乐观来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力。 只是这样的日子,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没有迎来半点转机。 只有越来越黯淡,越来越无力的绝望。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似这正在枯萎的花,这掉落在地上被人踩踏的黄叶,也许就是自己的明天。 虽然自己还很年轻,有大把的时间等着自己。 可只有自己的世界,等于被遗忘的世界,跟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某种程度上,好像更惨一些呢。 都说人真正死去的时刻,不是肉体的凋零,而是留下的痕迹都消失。 没有人再记得你,也没有人会再思念你。 她又想起了刚刚自己给自己开的玩笑。 一具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裸体少女尸体。 难道真要到这种程度,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看着那朵花,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视线,却没有一束是属于它的。 它开得那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人去欣赏它。 现在它快枯萎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最漂亮的时候,最凄惨的时候,都没有人在意。 某些可怕的念头,悄然地翻滚于樱岛麻衣的脑海。 她忽而感到寒冷,冷到身体都不自觉地在发抖。 一瞬间,她连忙摇了摇头,踉踉跄跄地往后一退,立马转身,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她低着头,小声地喃喃着,像是在安慰着自己:“明天就会不见的,会被打扫干净的。。” 相比于漫步校园,图书馆这边的人流会少很多。 除了准备考试的高三准毕业生,还有少数特别好学的学生外。 大多数学生都不会“浪费”时间来图书馆。 可当脚步踏进图书馆那一刻,樱岛麻衣絮乱的心情却忽而得到了平复。 对她来说,这里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 那是她的庇护之处。 她当然有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住的地方。 可她一点都不喜欢。 因为哪里,一个人都没有。 回到家,关上门,这个世界真的就好像只有她自己。 不会有人来敲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哪怕有一天死在家里,恐怕也要等到发臭才有人来清扫。 在这里,虽然同样也不会被注意,但自己还是能看着人来人往,在喧闹之中寻求自己的存在感。 当然,太热闹的也不好,会很吵的。 就安静一点,又能看到人。 像图书馆这样,就恰到好处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自己的庇护之地。。 但越是靠近,她越是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 到底是。。 怎么回事? 樱岛麻衣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如常的心跳声。 今天,好奇怪。 比任何时候都要奇怪一点。 樱岛麻衣有些魔怔地陷入某些玄妙的思潮中,不过她自己的情况本身,就已经足够玄妙的了。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好似有人在等待着她一样。 樱岛麻衣不停地按着电梯上显示的6楼按钮,这并不会增添一丝一毫的速度,却能缓解她的焦急。 叮咚。 电梯门开,樱岛麻衣急忙忙地走出电梯,朝那个窗口的位置走去。 她满怀一丝没来由的期待。 但空落如常的,积累一点灰尘的窗,只有呼呼吹过的风。 没有任何人在等她。 樱岛麻衣怔怔地看了一会,垂下头,喃喃道:“不幸坠楼的裸体少女,也算是大新闻吧?” 。。。。。。。。。。。。。。。。。。。。。。。。。。。。。。。。。。。。。。。。。。。。。。。。。。。 。。。。。。。。。。。。。。。。。。。。。。。。。。。。。。。。。。。。。。。。。。。。。。。。。。。 第八百三十六章:恶心! 呆呆地走到窗口前,微微敞开的缝隙在风速不变,流动面积变小的物理作用下,风速好似被强化一个档次,呼呼地吹起樱岛麻衣额头前的长发。 狂躁的风把乌黑的刘海掀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皱起的始终带着忧愁的眉毛。 而樱岛麻衣却好似浑然察觉不到风速的狂躁,她那颗焦急的心,忽而变得平静起来。 就如同她从外面走到图书馆时,思绪由絮乱变得平静。 但此时的平静,却又有些不一样。 倘若要确切地区分一下的话,迈步走进图书馆时的平静,是如回到温暖家中的平静,令她感到了放松和愉悦。 此刻的平静,却是在认真思索要结束此后余生,仿佛对一切都失去欲望的,近乎死亡的平静。 樱岛麻衣自付她自己已经足够坚强。 换做别人遇到跟她同样的情况,可能没几个月就要崩溃。 但她自己却独自承受了这样的寂寞与孤独好几年。 也许今天自己不应该去A班的课室。 去了,也不应该无聊到坐在他的课桌上。 坐了,也不应该随手翻开他的抽屉。 如果没有去,没有坐下,没有翻开,就不会被看到。 不会被看到,就不会给自己那么一丝侥幸的希望。 结果又是赤裸裸地无视,还是那么残酷,这一点侥幸的希望滑落到绝望那一侧,给予她沉重的打击。 还有,也不应该来图书馆的。 不来这里,就不会产生那种怪异的,竟贪婪地有一点期待。 到底是谁在等自己? 其实没有人在等自己。 所以,没有以上层层铺垫而来的希望,也不会有此刻思绪悲观恨不得马上一了百了的绝望。 她已经足够坚强了。 可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 樱岛麻衣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书,书里记录了很多关于自杀的事件。 书里说,这个世界每天都有许多许多自杀的人。 而当人们在瞻仰他们的尸体那一刻,会自以为是地展开联想,觉得他们的自杀,至少在决定自杀那一刻,肯定遭遇过什么极其不堪的事情。 肯定是苦大仇深,肯定是生不如死,肯定是痛苦不堪到极点。 比如遭遇了强奸,所以自杀。 比如被诈骗了很多很多钱,所以自杀。 但书里的很多案例告诉樱岛麻衣,也许只是这个人因为今天早上没有吃到平时每一天都能吃到的早餐。 也或许是,想抽烟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带火机了。 当然没有那么小儿科,没有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人多了去了,抽烟却忘记带火机的人也多了去了。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小儿科的理由就去自杀呢? 别开玩笑了。 可对于那些情绪长期处于消极,悲观的人来说,吃每天都会吃的东西,抽每一根都带上火光的烟。 这种明明是他们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在此刻竟也变得无法确定。 这不是自杀的理由,但,却是自杀的导火索。 一个促使本就求生欲不强的人,决心去死的导火索。 导致求生欲不强,是很多很多事堆积起来的,一个应该长期的过程。 但去死的那一刻,真的不需要有很多的理由。 樱岛麻衣看的时候,觉得这个结论很荒谬,人活着是多少幸福的一件事呢。 可站在窗前,如常俯瞰下方流动的人群,此刻,樱岛麻衣忽而有些明悟。 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心情吧? 本来就不应该再有什么希望或者期待。 对于那些深陷于各种痛苦的人们来说,麻木与平淡,才是最大的幸福。 一成不变,一潭死水,这些苟且的无聊事,才是支撑他们活着仅剩下的理由。 不然的话,突然来了一下期待,然后又马上被宣判死刑。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真的去死呢。 任何的情绪波动,对于他们,或者对于像樱岛麻衣这样的人来说,都是那么敏感。 “坠楼自杀的裸体少女,或者说坠楼自杀的,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女?” “到底那个会更让人感兴趣呢。” “到底那个,会更让人记得久一点?” 樱岛麻衣笑容惨淡,自顾自地低声喃喃道。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把窗户开得更宽一些,急躁的风稍微减弱了一些,但被吹起的,不止是她的额头刘海。 忽而,一只手,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旋即,便是一道轻柔的声音:“靠那么近,小心掉下去。” 樱岛麻衣娇躯一颤,立马回头。 一个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披着风衣的家伙,站在自己的身旁。 但那双带着些许揶揄的眼眸,那双让樱岛麻衣见过一次,就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 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樱岛麻衣的心路历程有多复杂。 她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地泄露。 只是她略显陌生的眼神,让神崎裕有点诧异。 “怎么?不认识我了?” 他笑着把口罩轻轻摘下,露出那张帅气的脸:“是我啊,你的心理医生。” 樱岛麻衣抵在窗边的小手悄悄攥紧,低声道:“你在等我?” “啊啦,我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会高兴一点吗?” “还是说我要维持我一贯的风格,这个时候要说,没有,只是碰巧?” “那种回答你更喜欢?” 神崎裕开着玩笑,仿佛是见到了老友一样。 樱岛麻衣紧攥的小手缓缓放松,扭头撇嘴道:“随便都好,没死就行。” “啧,还靠那么近,真不怕掉下去啊?” 神崎裕的手稍稍用力,试着把她掰回来。 “这样都能掉下去的家伙,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 樱岛麻衣翻了翻白眼,指着打开还没一半的窗。 “我只是担心。” “那你真是多虑了,我现在比你都要健康一些。”樱岛麻衣轻哼道。 “切,那你小心感冒。”神崎裕撇嘴道。 “话说,你不是在医院吗?”樱岛麻衣微微转身,离开这危险的窗。 她缓缓坐下,斜睨道:“他们都说你快死了。” “少听这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神崎裕故作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哦,那你澄清一下?” 樱岛麻衣嘴角微翘,夹杂揶揄的笑意。 “我早就没事了,大概是十天之前,唔,然后就一直躺在医院修养。” “前天我就出院了。” 神崎裕也跟着坐下,将手中的书放到桌子上。 “嗯?”樱岛麻衣有些惊讶:“你已经出院了吗?” “?”神崎裕嘴角微抽:“你是被风吹傻了吗?我不出院你现在看到的是鬼魂吗?” 神崎裕没好气道。 “谁知道呢。”樱岛麻衣轻哼道:“你现在这副打扮,在我看来跟鬼魂也没什么区别。” “那还是有一点的。” 神崎裕露出一抹得意:“至少鬼魂走路是没有脚步声的。” “我刚刚也没有听到。” “那是你看得太入神了!” “是吗?你现在走几步我听听?”樱岛麻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小心挨揍,虽然我不怎么打女孩。”神崎裕举起拳头,满是威胁地呵了呵气。 “那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诶,因为一些别的原因。”神崎裕轻笑道:“我现在不想被别人发现。” “哦,这口罩戴着挺不舒服的,你可以试一试别的牌子。” 神崎裕狐疑地眨着眼:“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以前是,不过现在,戴不戴都无所谓。” 樱岛麻衣耸耸肩,自嘲道:“反正也没人能看到我。” “不要那么悲观,刚刚不是才有一个好消息吗?” 神崎裕柔声道。 “刚刚?”樱岛麻衣皱起眉。 “嗯哼。”神崎裕拿出手机:“刚刚和纱发消息给我,说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莫名其妙地来到课室,然后更莫名其妙地开始翻我的东西。” “呵,就这点事还专门给你发消息,她似乎跟传闻中一样不怎么好相处呢。”樱岛麻衣撇撇嘴,有点不悦。 但旋即,她眯起眼:“不对,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带着一丝惊讶和窃喜:“她还记得我的名字?” 短短一秒,三个表情。 神崎裕看在眼里,有点想笑。 樱岛麻衣羞恼地颦起眉:“快说。” “她当然不记得你的名字,不是说了嘛,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是你,巧了,我问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有什么特性,指不定是我的朋友。” “她说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这个特征,好像只有你符合吧。” 樱岛麻衣闻言,极力地收敛自己的失望:“哦。” “啧,你不应该感到开心吗?” 神崎裕放下手机,支起下巴:“除了我之外,和纱也能看到你呢。” “虽然可能很容易忘记,但至少,你还是能被看到的。” “当然,我也很开心,至少确定我碰到的不是鬼魂了。” 樱岛麻衣呵呵道:“我是不是鬼魂这件事,上次你就已经验证过了吗?” 她慢悠悠地伸出自己的小手,在神崎裕的眼前晃了晃:“还握过呢。” “有吗?”神崎裕“惊讶”道:“我忘记了。” 然后他试着想再去握住她的手:“让我再感受一下吧。” 樱岛麻衣立马缩回小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就是靠这样的手段来博取那个冷美人的芳心吧?” “那她也未免有点太~唔~” 麻衣表情隐隐有点嫌弃,仿佛在嘲笑冬马和纱的档次有点低。 神崎裕也不在意,反倒引以为豪:“这叫惺惺相惜。” “哈~那她知道你对着别的女孩也这样吗?” “你这就有点污蔑我了,我极少对女孩这样。” “呵。” “除了漂亮的女孩。” “少来,就算这样说,也不会减弱我对你的坏印象。”樱岛麻衣撇嘴道。 “那也比你强,穿着兔女郎衣服到处走,影响风俗。”神崎裕也嘲弄着,跟樱岛麻衣互相伤害。 樱岛麻衣却并没有被触犯。 她反而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身材好吧?” “额。。还行。” “是吗?你不是说都没认真看吗?” “唔,我觉得你下次可以再穿。。”神崎裕话音未落,樱岛麻衣已经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她狭促地眯起眼,淡淡道:“果然是一个差劲的家伙。” “被你这样差劲的家伙看到,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脏了。” “回去我就把那件兔女郎的衣服给扔掉。。诶!!!” 樱岛麻衣惊呼一声,羞恼地缩回小手,咬牙道:“你在做什么?” 她慌张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自己掌心的那么湿润。 有点。 恶心!!!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淡淡道:“风险与收益,你选择捂住我的嘴,就应该要想到承受这样的风险。” “太差劲了。。” 樱岛麻衣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羞恼愈发剧烈。 “喂喂,不至于吧。”神崎裕叹气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目前唯一的“朋友”。”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樱岛麻衣气愤道。 “好吧,那就不是朋友。”神崎裕慢悠悠道。 切。。 樱岛麻衣停住擦拭的动作,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脸色,倍感无奈。 。。。。。。。。。。。。。。。。。。。。。。。。。。。。。。。。。。。。。。。。。。。。。。。。。。。 。。。。。。。。。。。。。。。。。。。。。。。。。。。。。。。。。。。。。。。。。。。。。。。。。。。 第八百三十七章:绝对没有威胁的“朋友” “你突然跑回来,还穿成这样,该不会真的是专程来找我吧?” 樱岛麻衣美眸微闪,正色道。 神崎裕轻佻地扭头,看着窗外:“那当然不是,少自作多情了。” 可恶。。 樱岛麻衣额头浮现黑线:“我没有自作多情,我知道你不是专程回来找我的。” “那是明知故问?” 神崎裕撇了撇嘴,满是不屑。 攥着拳,樱岛麻衣双肩抖动,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别那么小气。” “啊啦,小气有什么不好的。” “你可是男孩子!” “男孩子就不能小气了吗?”神崎裕淡淡道:“而且你的态度也太冷淡了。” “亏我还是刚刚出院,这种时候不应该好好地关心我一下吗?” “要我真的没了,这个学院可就没人陪你聊天了。” 这满是小孩子斤斤计较的口吻,真是让樱岛麻衣很是无语。 这家伙之前明明还。。 也罢。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好好好,那你的身体还好吗?” “呵,秘密。” 樱岛麻衣:。。。。 她豁然起身,明显不想和神崎裕再聊下去。 但转身没走几步,脚步忽而停滞,回头看一眼。 神崎裕似乎也没要上前追问的意思,安然无恙地端坐着,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家伙。 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家伙露出这样的姿态。 怎么突然就变得斤斤计较起来了呢。 樱岛麻衣也不能直接回去,这样就显得太没有面子了。 她思绪一转,便跑到一侧的书架上,随便找一本书,再坐回来,以表示她刚刚没有用假装离开来挽留的意思。 于是这就演变成了沉默大赛。 樱岛麻衣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就硬憋,硬沉默。 但樱岛麻衣心有顾忌,根本看不下手中的书,反倒是神崎裕,看得津津有味。 百般无奈,樱岛麻衣把书一合,投降道:“摸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说着,她还把自己的小手主动地递到神崎裕的眼前。 神崎裕嘴角微翘,也合上书。 但他没有猴急地握住她的手,只是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她的掌心掠过一下。 这淡淡的触感,似乎比直接紧握更令樱岛麻衣感到“心悸”。 她小手猛地一缩,极其不适应。 而神崎裕也见好就收,轻笑道:“我是专程回来找你的。” “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有点生气吧??” 樱岛麻衣收起小手,没好气道:“骗人,不如老实交代一下,你回来到底要干嘛。” “啊啦,还真是一点都不信我的话。” 神崎裕苦恼道:“我真的是回来关心你的。” “关心我?我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关心的程度吧?”樱岛麻衣忽而停住,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过分了。 她顿了顿,轻咳道:“我的意思是我没病没痛,一切安好。” “你看上去没事,但我知道你应该很苦恼。” 神崎裕也笑声道:“不如你和我说一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难道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灵异事件,突然就让你变得跟透明人一样?” 他自然是知道缘故的。 但有时候主动让对方把缘故说出来,会比默认自己什么都懂会更好。 樱岛麻衣闻言,略有警惕地眯起眼,浅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唔,算是挺好奇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是和你第三次见面吧?” “三次?有点少了。” “是吗?嘛,不管怎么样,反正次数都不多。”樱岛麻衣闪过一丝狡黠:“就算是朋友,也应该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呢。” “啊啦,说到底,你还是不怎么信任我。” 神崎裕摊开手,耸耸肩道:“可是你应该要知道,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 “在你身上,我没有利益可图。” “没有利益纠缠的关系,应该是最值得信任的。” “至少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呢。” 樱岛麻衣颦起眉:“真不会说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那个冷美人的芳心。” “哈,你能不能放过这个话题。”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难道你对和纱也有兴趣吗?” “嘛,我倒是对同性恋什么的没什么抵触,但我想和纱如果知道有个女孩子喜欢她,她肯定会很排斥的。” 樱岛麻衣敷衍地呵呵道:“随便你怎么想。” 她扭头,看着窗外,淡淡道:“建立信任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随随便便就建立起来的关系,你不觉得很脆弱吗?” “至少对我来说,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神崎裕很显然就不在乎。 他没好气道:“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以朋友的角度。” “没必要说得一副好像我要和你成为男女朋友的样子,还什么需要漫长过程,啧。” 樱岛麻衣表情一凛,有点难看。 她冷声道:“你真的不会说话。” “不,我只是不想给你希望。”神崎裕微微一笑道。 “可笑,自作多情的家伙是你吧!” “我没说我不是啊?”神崎裕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樱岛麻衣嘴角微抽,竟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点。 对明知自己是不要脸的人,她似乎没什么好办法。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吧。”神崎裕收起那些讨人厌的轻佻与散漫,正经道:“毕竟你还那么年轻,正值大好年华的时候。” “结果就要这样一天天地浪费下去。” 樱岛麻衣被他忽而的关心所打动,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和他想的一样。 她冷声强装无碍道:“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我觉得现在就这样也挺好的。” “不会被无端端的打扰,也不会随便被人指指点点。” “多少人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都做不到,我才不需要你的可怜呢。” “啊啦,这也不能怪我吧,人之常情而已。”神崎裕支起下巴,玩味道:“就像是你看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 “你的第一想法也会觉得这只小狗很可怜吧。” 樱岛麻衣连忙打断:“等等,请不要把我比喻成小狗,而且我也没有瑟瑟发抖!” “那,咄咄逼人?” “你。。”樱岛麻衣捂着额头:“为什么偏偏是你能看到我。” “可能,这就是命运吧。”神崎裕很认真地看着樱岛麻衣,平淡的语气却如同骤来的暴雨,一瞬间带给樱岛麻衣极其复杂的冲击。 命运。。吗? 她偏过头,有些失措地敷衍着:“随便你怎么想,反正。。” “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需要你同情。” “你就当做和一个普通朋友,聊聊天这样就足够了。” “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赶快去忙吧。” “那不然呢?你还以为我想做什么。”神崎裕笑声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想当什么救世主,把你从这种怪异的情况中拯救出来吧?” “不,按照你的说法,用拯救可能不符合你的想法,那,解决?” 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樱岛麻衣觉得他实在可恶且讨厌。 她翘起双手,阴阳怪气地回答道:“看来那场意外对你的影响真不小。” “额,可能你误解了,我没有讥讽你的意思。” 神崎裕柔声道:“我只是想说明,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警惕,是怀疑那个人的动机。” 樱岛麻衣眉头舒展,轻笑道:“所以你是想打消我对你的警惕,不对,这样的想法才更值得我警惕吧。” “想借助毫无动机为幌子,然后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我想得到的东西啊,我想一想。”神崎裕沉思片刻,柔声道:“那还是好奇。” “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事可是很稀奇的,我这辈子也就见过一次。” “你知道的,人都有一些好奇心,越是奇怪的事情,就越是有探究的欲望。” “如果你说我对你有什么企图,那大概这个就是我的企图。” “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樱岛麻衣越听越不舒服。 她冷呵道:“你这是打算当什么科学家吗?研究未解之谜?” “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 神崎裕话题一转,低声道。 樱岛麻衣微微收敛自己的不耐烦。 “我有一个很疼我的母亲,有一个很好的父亲,还有一个虽然很让我操心,但总是关心我的妹妹。” “那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那一天。” “那一天?”樱岛麻衣有点揪心:“发生了什么吗?” “你看,你也好奇对不对?” 神崎裕一改低沉的表情,立马变得爽朗道。 樱岛麻衣:。。。。 我。。 “你这种类比真是,太牵强了。”樱岛麻衣有点无语:“摆明就是你故意诱导我。” “那你穿着兔女郎的衣服,在图书馆大肆招摇,难道就没有存着故意诱导别人的心思吗?” “我说的不是你想勾引什么的,而是,你也想知道为什么别人突然就看不到你,无法感受到你的存在,对不对?” “从动机来说,你的行为和我刚刚故意讲的故事,没什么区别,都只是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最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上。” 神崎裕摊开手,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樱岛麻衣却没有反驳。 她笑了笑,略带点感慨:“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 “诶~其实你不想说,就算了。” 神崎裕靠在椅子上,慵懒道:“可能你说的也没错,我只是来找你随便聊一聊。” “说与不说,都没有所谓。” “总是要找点话题的。” “怎么?你很无聊吗?”樱岛麻衣捂嘴嘲笑道:“明明你身边也有不少女孩子吧。” “打住,别提和纱。” “我没有想提她!”麻衣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没错,我身边的确有不少的女孩。” “但是,有些话,有些东西,只能和不一样的人说。” 神崎裕感慨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定位,有不同的作用。” “有时候越是亲密,反而有些话题越不能聊。” “因为一旦说出来,就有可能会破坏亲密的关系。” “所以其实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跟自己没什么利益纠缠,能肆无忌惮,畅所欲言的对象。” “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角色。” 樱岛麻衣倒是很敞亮,也很理智。 神崎裕说了一大堆话,就唯独是刚刚这段,是她觉得有用的。 而也许,这才是他想说的真话。 毕竟对她来说,神崎裕其实也是在扮演这样的角色。 至少暂时来说,是的。 因为无聊,所以想找一个人随便说一说,这就是樱岛麻衣对神崎裕的“寄托”。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话题,让你如此畏手畏脚呢?” 樱岛麻衣抱着腮,也满是好奇。 神崎裕斜睨一眼,轻声道:“我想当一个花心的人。” “我想同时拥有她们全部人。” “哈?”樱岛麻衣表情立马凝固。 “看,是不是很敏感,敏感到连你这样和我没什么关系的陌生朋友,都为之惊叹的程度。” 神崎裕自嘲道。 樱岛麻衣尴尬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题,确实。。 别说是对那些本就和他关系不错的女孩,即便是和他有点关系的人,他也很难开口。 毕竟怕社死。 万一遇到个不怎么靠谱的,也和别人随口一提。 那神崎裕的后果,可能会很糟糕。 怪不得。。 樱岛麻衣忽而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因为只有自己,他是能毫无顾忌地说。 因为,只有他,能看到自己。 对其他人来说,自己跟鬼魂没什么区别。 哪怕自己想告密,想挑唆,都无法做到。 自己还真是,对他一点威胁性都没有的能绝对放心的“陌生”朋友。 。。。。。。。。。。。。。。。。。。。。。。。。。。。。。。。。。。。。。。。。。。。。。。。。。。。 。。。。。。。。。。。。。。。。。。。。。。。。。。。。。。。。。。。。。。。。。。。。。。。。。。。 第八百三十八章:被视作人渣的坦率~ 只是这个话题,简直是爆炸性的“秘密”。 什么叫。。我想拥有她们全部人。。 这毫不掩盖的无耻宣言简直让樱岛麻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樱岛麻衣作为女性的本能让她在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升起些许抵触的排斥情绪。 毕竟已经不再是封建时代,一夫一妻,婚姻自由这样的思想也早已经浸染多年。 但身为曾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见识过一些现实残酷与无奈的前童星偶像兼女演员,外加对他的天然好感。 又让樱岛麻衣不得不沉下心来,想一探个究竟。 只是还未待她想好怎么发问,神崎裕已经主动地调侃自己道:“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这样的话,怎么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呢?”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对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能堂而皇之,包括我在内,都是这样觉得。” “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找一个让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树洞”。” “对着马桶或者天空大喊大叫这样的行为,又不太符合我的性格,并且也并不能让我得到实际的快感。” “思来想去,你还真是完美的人选呢。” 樱岛麻衣颦着眉:“所以你是打算把我当做对你没有威胁性的树洞?” “一个纯粹让你发泄的“工具”?” 神崎裕伸出手指微微摇头:“不不不,请你稍微注意一下你的用词,这样说出来未免太奇怪了。” “什么发泄的工具,应该说,是一个可以充分信任的倾诉对象。” “还真是有点。。”樱岛麻衣斟酌着用词,敷衍地笑道:“虽然很直率,但我还是感到有些被冒犯了。” “嘛,其实你也无妨这样看待我。” “我和你之间本来也没什么多余的交情,甚至连朋友也不太算得上。” “我觉得你也不信什么羁绊,友谊这一套,倒不如像成年人一样,干脆直接地交换彼此的条件,对吧?” 神崎裕慢悠悠道:“对你来说,也是需要一个特定的倾诉对象。” “还有,困扰着你的这诡异的情况,你难道不想解决吗?” 樱岛麻衣认真地看着他,语气稍稍冷冽:“你知道如何解决?”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能作为你的帮手,帮你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神崎裕嘴角微翘:“一个人的力量是有点微弱的,两个人指不定能事半功倍,不是吗?” “好吧,听上去也有点道理。” 樱岛麻衣耸耸肩,淡淡道:“反正与我无关,我也想见识一下人渣是什么样的。” “来。” 她翘首以待,满怀揶揄:“现在可以开始你的故事,我做好准备了。” “人渣?”神崎裕略带自嘲,也像是倔强地在为自己辩解:“我其实倒不觉得我自己是一个人渣。” “虽然我想每一个都得到,但不意味着我只是贪图短暂拥有的快乐。” “如果能每一个稳妥的未来,这大概也不算是人渣吧?” “在动物世界里,作为首领的雄性动物不也会占有很多母性吗?” 樱岛麻衣撇了撇嘴,嘲弄道:“这大概是你一厢情愿的解释吧。” “这是人类世界,不是动物世界。” “你是人,不是什么雄性狮子。” “再说了,即便你这样类比,你觉得你自己算是在所有男性中占据领导地位的存在吗?” “年轻,总会带一点幼稚的,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别误会。” 作为女性,樱岛麻衣果然还是充满着排斥。 而且她至今的思绪都有点没彻底回过神来。 就像是突然给她扔了一记炸弹,炸弹的余威在她的脑海久久回荡。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算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和她谈论这样的话题。 太。。 樱岛麻衣觉得这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情况更诡异。 神崎裕轻敲桌面:“我是让你当树洞,不是让你当我的反方辩手。” “好~” 樱岛麻衣小嘴抿起:“我尽量少发表意见,但是。。”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吐槽:“这真的,很。。”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还是值得赞赏的。” “那就是你的。。直率?” “我也见过不少这边对这个女孩说我只爱你一辈子,另一边就牵起另外一个女孩的手的家伙,被发现了还不肯承认。” “和他们相比起来,至少你还有点担当?” “嘛,也可能是你面对着我的缘故,毕竟你无论说什么,也只有我知道。” “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神崎裕目光挪移,坐姿正经:“我是一个我想得到,就要得到的人。” “从小到大都如此。” “如果有两份礼物,你问我喜欢哪一个,你让我选一个,我是不会选的。” “我只会两个都要。” 樱岛麻衣有些咂舌,小声道:“可总是要做选择的嘛。” “如果我不能两个都要,那我就一个都不要。” “送礼物的人也会很尴尬,为了不更尴尬,只好送我两份礼物。” “到后来,就再也不会让我选礼物,只会送一份固定的礼物给我。” “但她们不是礼物。”樱岛麻衣正色道:“她们不是没有意志的工具,她们有她们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愿意的呢?” “那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不愿意的呢?”神崎裕反问道。 “我。。”樱岛麻衣皱着眉:“我不想和你玩这些文字游戏,总之,这不符合常理。” “啊啦,你还真是热衷于批判我。” “抱歉,我,有点忍不住。”樱岛麻衣也无奈地笑道:“原谅我自己就是一个女孩。” “对了,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身上。。” “我就知道你会做这样的类比。”樱岛麻衣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是肯定不会接受的。” “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 神崎裕合拢双手,指尖缠绕:“如果这就是让你重回正常的代价呢?” “嗯?” “额,用代价好像也不怎么妥当,就是。” 神崎裕举例道:“如果这就是解决你当前困境的办法,你会怎么办?” 樱岛麻衣眯起眼:“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接受一个花心的男人,也只有接受了他,我才能回到像以前一样?” “没错。” 神崎裕微微颔首。 “我。。” “等等,你不用那么快回答。”神崎裕打断她,轻声道:“有时候慢慢的想一想,也许才是更真实的答案。” “我很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在理想的情况下,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只爱自己。” “但这是理想的情况,现实总是有很多无奈的事情。” “对你来说,你当前的困境是陷入无法被观测的诡异,但对其他女孩来说,她们也有她们自己的难题和困境。” 他稍微解释一下,樱岛麻衣就听懂了他想说什么。 她咬着牙:“我承认你说得对,我所知道的就有不少的例子。” “但这是一个底线的问题。” “如果本来就没有这种底线,自然是无所谓计较花心不花心。” “别人的情况我也不了解,可你让我代入的话,那我答案,只有一个。” “你让我想一想再回答,我现在想好了。” 樱岛麻衣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我是不会接受的。” “无论他能带给我怎么样的收益,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而且我也想不出他能提供什么价值,让我愿意委屈我自己。” “说实话,钱这种东西,我自己也有,至少不缺。” “而如果不提钱这种物质条件,那其他的我就更无法想象了。” “可能,也会因为是感情吧。”樱岛麻衣喃喃道:“可能也会因为这个,有些女孩的确。。能为爱情不顾一切。” “只是很抱歉我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也给不了你答案。” “但就目前来说,我是无法认可你的行为,我也无法接受。” 神崎裕长叹一声:“果然越来越像是交流会了,明明我只是想找一个树洞。” “是吗?”樱岛麻衣似笑非笑道:“我倒是觉得你更享受这样的交流方式。” “如果树洞只会沉默,那跟马桶有什么区别啊,对不对?” “不对,我可不想找骂。” “嘛,多少是有点不舒服的,但不至于到这种程度。”樱岛麻衣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何况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一个旁听者,要发表情绪也轮不到我,那些喜欢你的女孩,或者被你喜欢的女孩,才是受害者吧。” “受害者,还真是异常刺耳的形容词。”神崎裕自嘲道。 “难道要用受益者吗?” 樱岛麻衣噗嗤地讥讽道。 但忽而,她表情一凝。 受益者。。 如果被拯救了生命,算是受益吗?与委屈自己接受他的花心相比。 这一刻,樱岛麻衣想起了那个被神崎裕所救下的少女。 那个,名为雪之下雪乃的少女。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恩情。。 她试着代入到雪之下雪乃的角度,一瞬间,樱岛麻衣也有点迷茫。 如果他真的是做到这种程度。。 似乎自己也不一定还能像现在这么肯定。 毕竟所谓的爱情这种东西,说到底也是很玄妙的,根本无法解释的,甚至连实体都没有。 他能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去为她承担风险。 即便是所谓的爱情,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 。。。。。。。。。。。。。。。。。。。。。。。。。。。。。。。。。。。。。。。。。。。。。。。。。。。 第八百三十九章:你只能找我~ 樱岛麻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他说出这些话开始,就始终抱着抵触的偏见。 所以不管他怎么辩解,她都会挑剔地找出其中的破绽,然后给予毫不留情地批判。 从潜意识的深处,她就不相信这所谓的花心能与真挚的感情划上等号。 一个花心到妄想全部都得到的家伙,怎么可能会付出真正的感情呢? 大概也就是花花公子而已。 像是幼稚的小孩见到新奇的玩具,等玩腻了就会扔掉,然后去找下一件新奇的玩具。 可嘲讽的话语刚落,她看着眼前的神崎裕。 他刚刚才从医院里出来。 而进去医院的原因,是他奋不顾身地把那位雪之下同学从坠落的灯柱下推开了。 如果,他能用生命作为代价,去捍卫他所坚持的理念。 不,他已经向所有人证明过一次了。 一时间,樱岛麻衣的底气竟减弱了不少。 但神崎裕好似没有发现她突然的“异常”, 他耸耸肩,也不想继续辩解下去:“说服一个人好像真的蛮困难的。” 樱岛麻衣自觉理亏,底气减弱的她也不再乘胜追击,而是移开了话题:“受害者也罢,受益者也好,你不用那么在意我的意见。” “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局外人。” “你要是真想知道准确的答案,你应该去问一问她们,听一听她们的想法。” “唔,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但有个很严峻的问题。” 神崎裕小声道:“我不知道在她们告诉我答案之前,我会不会又一次被送回医院。” “可能这次还是精神病院也说不定。” 樱岛麻衣闻言,噗嗤地发出咯咯清脆的笑声。 也是呢。 稍微代入一下,如果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突然有一天他让自己接受他的花心。。 那自己必然会重拳出击,轻则分手,重则让他付出玩弄自己感情的代价。 “所以你现在也是采取那些花花公子的伎俩,对每一个女孩都瞒着吗?” 樱岛麻衣思绪飘转,略带嘲弄地问道。 如果他是采取这样的手段,那她很难不对他产生鄙夷的印象。 “不,我的本心从来就不是想当一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 神崎裕很诚恳地说道:“所以我也很坦诚地告诉她们我的具体情况,如果她们问的话。” “呵,那必然是在她们无法拒绝的情况下,你才会说出来吧?” 欲拒还迎这一套,樱岛麻衣也略有体会。 “给我留一点面子,好吧?”神崎裕没有否认,轻笑道。 “好,那现在有没有让你舒服一点吗?”樱岛麻衣换个坐姿,表情也放松了一些:“我这个树洞当得还算满意吧?” “呵,我有点后悔了,现在总感觉要成为被批判的对象。” “放心,只有我知道。” 樱岛麻衣面带狡黠地“安慰”道。 “呵呵。”神崎裕不置可否地敷衍几声。 “别突然露出这么丧气的表情,如果你坚信这是对的事情,就应该好好地去坚持下去,不是吗?” “你现在这副惆怅的样子,反而会让我更怀疑你的决心。” “反正你也是破罐子乱摔,至少振作一点吧。” 樱岛麻衣揶揄道。 “你这算在支持我?” “当然不算。”樱岛麻衣耸耸肩:“我这叫鼓励你。” “反正不关我事,当一个看戏的人,自然希望这场戏越演越精彩。” “再说了,我也蛮喜欢调侃你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样做,我好像觉得蛮开心的。” “能让你觉得开心,还真是我的荣耀。”神崎裕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 “不用,我只是很谢谢你能来陪我打发时间。”樱岛麻衣也流露一丝惆怅:“既然你连这样的话都对我说,似乎我也不应该再隐瞒你那么多。”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不悦的。” “虽然不想被打扰,只想自己呆着这个愿望,的确是我的初衷。” “但事态的发展有点超乎我的预料,我没有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呐,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神,我的愿望被神听到了,所以它帮我实现了。” 神崎裕前所未有的坦率,也让樱岛麻衣警惕的心理有些松弛下来。 连他都会憋到不吐就不快的程度,樱岛麻衣自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她极其不擅长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向别人诉苦什么的,她从来都是自己默默承受。 到了现在这情况,更是连一个诉苦的人都找不到。 只能说这算是一换一。 神崎裕用自爆底牌的方式,换取了樱岛麻衣了一点信任。 就如同交换秘密一样。 “如果真有神的存在,我倒是希望它能听到我的愿望,然后帮我实现。” 神崎裕略有所思,带着一丝憧憬:“这样我就不用那么头疼了。” “越是艰难,成功的那一刻才越有成就感,不是吗?”樱岛麻衣悄声安慰道。 “也是,我只希望别再给我增添难度了。” “唔,冒昧的问一下,我应该不算是你的目标吧?”樱岛麻衣眯起眼,谨慎地看着他。 神崎裕挑了挑眉:“我真不是花花公子,不是见到一个女的就想占有。” “可怎么看,我也不算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诶。” 樱岛麻衣稍微自恋地自己夸自己道:“跟你的冬马同学相比起来,我也不算差劲吧?” “呵,少来这套,放心,你现在安全得很。” 神崎裕嗤笑道:“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至少也要说一些好听的体面话吧?这么直接地拒绝,会让我感到脸上无光的。”樱岛麻衣故作嗔怒地调侃道。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试探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你还是对我很有戒心,好像我说了我的秘密之后,你对我更有警惕心了。” “这可不能怪我,如果你身边坐着一个杀人犯,难道你会一点防备都不做吗?” 樱岛麻衣打趣道。 “我还没到杀人犯这种程度吧。” “对某些人来说,你可能已经跟杀人犯差不多了,也许比杀人犯更恐怖。” “因为杀人犯只是夺取她的生命,你夺取的,可能是她的感情。” 樱岛麻衣带着一丝讥讽,淡淡道:“对有些人来说,感情比生命更重要。” “那肯定不包括你。”神崎裕吐槽道。 “不,恰恰包括我。” 樱岛麻衣明媚地笑道:“我其实满怀憧憬呢,特别是对爱情这个东西。”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听上去就觉得是很美好的事情。” “如果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许我立马死去都不觉得遗憾吧。” “那怪不得你现在说话句句都带刺,原来是我刺破了你的爱情梦。”神崎裕撇嘴道。 “还好,毕竟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兴趣,就当做是听一个故事。” 樱岛麻衣淡淡道:“只是听一个开心的故事和听一个恐怖故事,给人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好吧,我觉得你不讽刺我的时候,还是蛮漂亮的。” “只是蛮漂亮吗?”樱岛麻衣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我当初可是偶像第一出道的。” “嗯?出道?”神崎裕故作惊愕:“你还是艺人?” “啊啦,好像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话虽如此,但从樱岛麻衣脸上的自信看来,这更像是她故意说的。 “对你来说是秘密,对我来说,不怎么重要。” “是偶像也好,不是也罢,现在你在别人眼里,就跟空气差不多。” “喂喂,你还说我讽刺你,你不也处处损我吗?”樱岛麻衣嗔怒道:“能不能也给我留点面子。” “好,停止互相伤害。” 神崎裕挥挥手,轻笑道:“我对你,确实没有兴趣。” “那就好,不可否认你也蛮帅气的,可惜了。” 樱岛麻衣笑意盈盈道。 “真是麻烦,我本来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办变成现在这样,现在好像是我自己快把我自己的秘密都给说出去了。” “是你想找我当树洞的,树洞当然要安静地聆听。” “有安静吗?”神崎裕质问道。 “当然安静了。”樱岛麻衣淡淡地笑道。 还真是处处都不饶人,处处都不能低一头的樱岛麻衣。 如果论起互怼的程度,樱岛麻衣确实是第一人。 哪怕是毒舌的霞之丘,也没有樱岛麻衣这么能说。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每个人从见面开始,就已经确定了关系的顺序。 霞之丘诗羽从一开始就对他充满好感,所以毒舌这一套,在好感度面前是很难发挥出来的。 至少不会说讥讽的毒舌,都是傲娇的毒舌。 本来樱岛麻衣对神崎裕好感也不错的。 可惜神崎裕自己选择了自爆,是个正常的女孩都难免一下子把好感跌落到谷底。 但这真是愚蠢的操作吗? 俗话说,当股市跌到谷底,不会再跌的时候,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升。 同理,当樱岛麻衣对他的印象差到不能再差的时候,每一个回旋,都是极大的突破。 而且因为知道他是一个花心的家伙,所以神崎裕到时候做再过分的事,樱岛麻衣都能自动地为他找一个理由。 反正渣男都这样,什么玩弄感情,都是正常的! 采取常规的办法想靠近樱岛麻衣,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倒不如来个兵行险着。 神崎裕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确信,这会很有利于之后两人的相处。 顶多,就当做是损友来看待。 他也恰好缺这么一个,知晓他所有打算的红颜损友。 指不定还能找她出谋划策,如果她不介意的话。 “嘛,看你好像被打击到的样子,我作为你的树洞,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樱岛麻衣撇了撇小嘴,轻声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呵,想给我发糖?” “什么发糖,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东西吗!” “那是刚刚,现在我不想知道了。”神崎裕也傲娇地选择了拒绝。 樱岛麻衣颦起眉,冷呵道:“那就算了,你以后别再问,我也不会再告诉你。” “嗯哼,反正你来找我的可能性,比我来找你要大得多。” 神崎裕自信道。 “?”樱岛麻衣嘲弄地笑道:“自作多情的家伙。” “难道你不想找个人打发一下时间吗?” “你也有这样的需求!” “我可以找别人。”神崎裕嘴角扬起:“但你只能找我。” 樱岛麻衣嘴角微抽,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在当前的情况下,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只能找他。 也只有他能发现她。 这该死的不对等关系。。 樱岛麻衣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吃亏中计了。 但具体是中了什么计,她又一时间想不到。 可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表情,樱岛麻衣就觉得很难受。 。。。。。。。。。。。。。。。。。。。。。。。。。。。。。。。。。。。。。。。。。。。。。。。。。。。 。。。。。。。。。。。。。。。。。。。。。。。。。。。。。。。。。。。。。。。。。。。。。。。。。。。 第八百四十章:不欢而散~ “话说回来,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樱岛麻衣不和他置气,沉吟道:“关于我身上出现的奇怪情况。” “唔,刚刚不是说了吗?没有。” 神崎裕摇着头,坦率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就是,稍微能解决的思路?” 樱岛麻衣抿着小嘴,眯起的蔚蓝眼眸闪烁着几许认真。 “如果说是思路的话,我记得我上次已经给你演示过了。”神崎裕轻笑道:“虽然在你看来,是我在故意占你便宜。” “但真的不要误会,我也是想验证我的一些猜想。” “而结果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错。” 他顿了顿,正色道:“你无法被观测,是因为你的存在感薄弱到一定的程度。” “而你需要借助某些存在感特别强烈的东西,人或者物都可以,借此为依托。” “比如你在展览会上拿起最珍贵的那件展览品,到时候人们的视线想不注意到你都不可能。” 神崎裕说着说着,忽而开起玩笑:“不过还真是糟糕的情况,你如果真是变成透明人就好了。” “能自由出入银行的金库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摄像头检测到。” “凭借这项技能,说不定你能成为世界首富呢。” “当然,到时候也肯定会给警察带来很大的麻烦,不过想一想,这也算是完美犯罪吧?” “柯南桑碰到你都要直呼头疼,福尔摩斯也要绞尽脑汁。” 神崎裕脑洞大开,絮絮叨叨地开展着奇怪的联想,让樱岛麻衣听得直捂额头。 但说到高潮处,他怅然地叹气道:“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樱岛麻衣:。。。。 这算是落井下石吗?还是阴阳怪气地嘲讽? 她冷笑地抓狂道:“呵,别忘记了,如果我真是透明人,想要制造完美犯罪的话,就算我杀人,也不会被抓到的。” “你要小心一点呢。” 额。。 神崎裕轻咳一声:“杀人这种凶残的事情,不太适合你这样的美少女去做。” “我只是为这个世界清除一些碍眼的垃圾!” 樱岛麻衣冷声嘲弄道。 “唔,你也想当黑暗骑士是吧。”神崎裕嘴角微翘:“游离在明面世界之下,以自己的规则决定恶人生死的清道夫。” “啊啦,这样的设定有可能在现实出现什么的,还真是想一想就觉得刺激,不过你是打算当蝙蝠侠呢,还是当小丑?” “黑暗骑士?蝙蝠侠?小丑?” 樱岛麻衣轻敲桌面,皱起眉:“给我正经一点。” “正经一点?哈,我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神崎裕托起下巴:“你不是透明人,只是缺乏存在感啊。” “找一些惹人注目的东西刺激一下你的存在感,说不定慢慢的,就回归到大家的视线了。” 樱岛麻衣暗自沉思着。 他说得有道理。 至少上次在便利店的事件证明了他的猜测。 而刚刚发生在A班课室的情况,也进一步作为证据。 但。。 樱岛麻衣抬起头,疑惑道:“难道兔女郎的情趣装扮对于你们男生来说,存在感还不够强烈吗?” 是的。 神崎裕的说法其实跟她原先的猜想是一致的。 所以她才会选择这种显得极端的方式,希望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但结果相当残酷。 她穿着兔女郎衣服在图书馆这么多人的地方走来走去,那么久也只有神崎裕一个人发现了她。 所以。。 是兔女郎这样的款式还不够吸引,还是别的问题? 神崎裕想了想,轻声道:“我觉得我的癖好应该也代表着大多数男性的癖好。” “兔女郎这样的情趣装扮,毫无疑问是最吸引眼球的情趣装扮之一,和它能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就是其他的cosplay。” “比如白色护士服,黑色空姐。。” “停停停。”樱岛麻衣既羞恼又无奈地再次将他打断。 她红着脸,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让你来给我讨论这种东西的!” “我对你们男性喜欢什么装扮没有兴趣,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不不,我只是在跟你解释,可能不是兔女郎装扮的问题。” 神崎裕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的问题?” “哈?”樱岛麻衣一愣。 “你知道,单纯一件情趣cos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吸引男性们的眼球,还需要跟情趣装扮相互契合的身材。” “尤其是那种前凸后翘的性感身材,只有身材与装扮匹配时,才能发挥情趣cos的最大威力。” “唔,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你不够。。大的缘故?” 神崎裕狡黠地闪烁着目光,将视线悄悄地平移到樱岛麻衣锁骨往下的凸起部位。 樱岛麻衣:。。。。 她麻了。 看着他炙热的目光,樱岛麻衣竟连生气的念头都没有。 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蠢货。 不然的话,为什么会和他讨论? 神崎裕轻咳一声,正襟危坐:“千万别以为我是在开什么低俗的黄色玩笑,我是很认真地和你讨论。” “你认真想一想,兔女郎诶,难道真有男孩不喜欢兔女郎吗?” “如果不是兔女郎的问题,那只能是。。别的问题。” “不排斥有这种可能性,对不对?” “我们要相信科学,要一一排查,排除法听过没有?” 樱岛麻衣极力压抑着自己抽身离去的念头,勉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以,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哦,我的建议啊?很简单,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多方面的尝试。” “既然你不觉得是你的身材问题,那我们就先从服装上下手。” “比如试一试穿别的,比如白色护士服,黑色黑丝空姐服,或是可爱的女仆管家cos,还有。。” 樱岛麻衣听着听着,小嘴不自觉惊讶地微张,瞠目结舌地看着滔滔不绝的神崎裕。 这家伙。。 到底有多熟悉? 一连串的cos服装说完,神崎裕长吁一口气,轻声道:“我们把以上的都试一次。” “如果还是没有成效,那就确实不是你身材的问题,是服装的问题。” “那我们就可以进入第二个步骤。” “什么第二个步骤?” “哦,这个现在不重要,至少我们要先把第一个步骤走完。”神崎裕目光炯炯地盯着樱岛麻衣。 “那么,樱岛麻衣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实验呢?” 樱岛麻衣呆滞地看了看他,然后低头沉思片刻,旋即又抬头,看了看他。 “怎么了?”神崎裕疑惑道。 “没有。” 樱岛麻衣小脚往桌底上一踩,将自己的座位轻轻推开一些。 然后她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要害之处,满是警惕的冰冷目光如利刃般悬在神崎裕的脸上。 “你这是在性骚扰,绝对是性骚扰,是犯罪行为!” 她冷呵道:“别用这样低劣的说辞来让我试图满足你那些奇怪的癖好。” “我除非是疯了才会听你的话。” “想让我穿上这种奇装异服,至少先正视你自己有没有资格吧!” 神崎裕嘴角微抽,他有点没有想到樱岛麻衣的反应这么激烈。 他轻声道:“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 “我没有逼着你非要穿。” 他试着缓解一下气氛,但樱岛麻衣警惕的目光依旧没有松懈。 “好吧,就当我在说废话。” 他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反正现在是你遇到了问题,不是我。” “你要真的那么在意,就应该尝试每一个办法。” “如果你担心我是在满足我自己的私欲,你大可自己私底下去尝试,我又不会无时无刻都跟着你。” 樱岛麻衣微微低头,轻声道:“抱歉,我。。我反应有点过于激烈了。” “无所谓,我不在意。”神崎裕淡淡笑道。 “我。。” 樱岛麻衣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小声道:“你要知道,我也是一个女孩。” “上次穿那个兔女郎的服装。。我已经很难为情了。” “要是再穿其他更暴露的。。我。。我还不如直接裸体呢。” “诶,你这个想法也不错。” 神崎裕明悟道:“你什么都不穿的话,直接就能分辨出是衣服的问题,还是你本人的问题。” “你。。” 樱岛麻衣羞恼地抿着小嘴,沉默。 神崎裕随意地拿起手中的书,坐姿慵懒:“又觉得我在故意占你便宜对吗?” “我说了,你可以自己私底下去尝试。” “在你实验的时候,我保证不会出现。” “反正我只是给一个建议,希望你能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我。” “我虽然好色,也花心,但我真的对你没有兴趣。” “如果对话一开始就带着偏见,那似乎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不是吗?” 他微微一笑,然后拿出手机看一眼。 这举动,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 这顿时就把樱岛麻衣架起,令她左右为难。 平心而论,就正常的女孩听到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哪怕是樱岛麻衣,也不能避免。 只是她也的确不是正常的女孩,发生在她身上的情况注定了她不可能是正常人。 她低声道:“还没有别的办法?” “我已经说了,你需要借助存在感强烈的东西。” “沿着这个思路,随便展开一下都不会吗?” 神崎裕略不耐烦道:“就算不穿这些奇装异服,你也可以找别的东西。” “再不济你可以试一试跟着银行的人员去银行金库,看一看你会不会被当场抓获。” 樱岛麻衣咬着牙:“我不想和你吵架。” “所以是我想?”神崎裕眨眨眼,笑容嘲弄。 “好。。” 樱岛麻衣叹气道:“谢谢你的建议,我回去会好好考虑的。” “嗯,也希望你能解决麻烦,不被人注意到的确很无奈。” 神崎裕真诚地祝愿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接近于尾声。 樱岛麻衣也很识趣地站起身:“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那么久。” “唔,也不久,还没到一个小时。” 神崎裕淡淡道。 “如果我能解决的话,我会请你吃饭的。”樱岛麻衣笑道。 “哈,这大可不必,免费树洞只是开开玩笑,任何浪费到别人时间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神崎裕轻声道。 “嗯。。” 樱岛麻衣微微颔首,有些迟疑地转身:“你,要回去了吗?” “想送我回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问一问。” “噢,你可以先回去。”神崎裕笑而不谈。 “嗯。” 方才还算热烈的聊天,眨眼就变得尴尬冷淡起来。 樱岛麻衣在心底暗暗叹气。 她突然有点讨厌神崎裕。 这家伙。 好小气! 是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吗? 是自己的错吗? 樱岛麻衣喃喃地问着自己。 她不知道。 只是。。好像太久没有和人打过交道了。 有些过分地患得患失起来。 都试一遍吗? 樱岛麻衣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刚刚侃侃而谈的那些服装。。。 也许,可以试一试? 樱岛麻衣迈步离开。 但走到门口时,她忽而看到了一本被放在一旁的书。 经济类? 这是一楼的书。 樱岛麻衣如触电般明悟过来,猛地回头看一眼。 神崎裕还是安静地坐着,低头阅读着他手中捧起的书。 这家伙该不会。。 已经在这里等自己很久了吧? 樱岛麻衣迟疑地猜测着。。 但现在让她回去,她又做不到。 虽没有回去,却也让她心底对他的气恼顿时消散了不少。 如果他真是提前来了这里,就为了故意等自己的话。 好像自己的确有点,理亏。 。。。。。。。。。。。。。。。。。。。。。。。。。。。。。。。。。。。。。。。。。。。。。。。。。。。。 。。。。。。。。。。。。。。。。。。。。。。。。。。。。。。。。。。。。。。。。。。。。。。。。。。。 第八百四十一章:那个人,只有是前辈才行! 樱岛麻衣离开之后,神崎裕仍旧坐着不动,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 本来他是想好好地看一看书,但总是有人不让他安静下来。 看了一会,有些无聊的他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便看到发来的消息。 英梨梨:“前辈,我刚刚在路上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 消息显示是半个小时前,大概是在她美术部摸鱼的时候,抽空给他发的。 聊了那么久,两人也算是很默契了。 她会试探性地发一些消息,经常只会发一条。 然后就看神崎裕会不会回复。 如果他回复,那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他也是有空的,至少有空和她聊天。 如果发一条,得不到他的回应。 那么英梨梨就立马知晓他正在忙碌,或者没空和她聊天,自己也会乖巧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除非是像上次那般,到了实在无法忍耐的程度,才会迫不及待地给他打一个电话。 “奇怪的人?” 神崎裕装模作样地问道。 “嗯哼,一个穿着好像大明星一样,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不过小惠说更像是通缉犯!” 通缉犯?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绝对是你的想法,不要什么锅都甩给小惠。” “咳咳,这个不是重点喔。” “我当然知道不是重点,为什么特意来跑过来和我说。” 他这样回答,其实也就无形中打消了英梨梨的猜测。 如果那个奇怪的人是他的话,那自然就知晓是在说他。 “因为小惠说那个人有点像你啊。” 在安静的美术部,英梨梨偷摸地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埋头专注于手上的作品。 诶~ 正在摸鱼的她升起些许不好意思。 本来英梨梨是有自己专属的画室的。 毕竟她是美术部的王牌,自然也有特殊的待遇。 但老待在那个沉闷的美术室,英梨梨也有点透不过气来。 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认真画画,于是便溜到了这里。 对喔~ 既然自己都没打算画画,那愧疚个锤子。 英梨梨果断地原谅了自己的摸鱼,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摸鱼。 神崎裕心头一凛,镇定道:“像我?你不是说连脸都遮得严严实实吗?怎么看得出来像我。” “那还用说,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英梨梨带着撒娇的口吻,向神崎裕在炫耀自己的“眼光”。 “我知道不是前辈你,但他真的好像你哦,特别是背影。” “看起来和前辈你差不多高,身材也很相似,可惜看不到正脸,要是再被我撞到的话,我一定要看看他长什么样。” 神崎裕连忙岔开话题:“你这样我就有点伤心了,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就那么在意吗?” “当然没有~”英梨梨连忙讨好道:“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像前辈你。” “所以自然就稍微地那么多了一点好奇心。” “不过要真的是前辈你就好了,我现在有点无聊呢。” 透过文字,神崎裕仿佛都能听到这背后略带娇憨的语气。 “无聊?你现在肯定在美术部吧。”神崎裕一语中的。 “咳咳,前辈你这笃定的口吻,弄得我好像在不务正业一样,我有好好地在努力呢!” “啊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才没见一天,至少也让思念积累多一会吧?”神崎裕温柔地安抚道。 “一天?过分诶,前辈!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四十八小时,就是完整的两天过去了呢。” 英梨梨不忿地斤斤计较着。 “那也才两天。” “一天已经很漫长了呢。” “啧,恐怕你只是想找个人陪你打发无聊的时间吧。” “对我来说,那个人只有是前辈才可以喔。” 傲的一面正在减少,娇的一面不断浮现。 而事实上到了两人这么亲密的关系,英梨梨也找不到继续傲气的理由。 在他身上她能体会到近乎无限度的宠溺与照顾,她实在不知道还能索求什么。 傲是因为有距离感,当距离感被抹平,只剩下纯粹的爱恋。 “小惠呢?” “她?哼哼,前辈你该不会忘记你做的好事吧!” “嗯?” “啊啦,要是被小惠知道肯定会很伤心呢,因为你之前的安排,小惠可是一直都勤勤恳恳地呆在学生会那边,一步都没有离开噢。” “我可没有忘记,只是这个时间点,也该“下班”了吧?” “那是前辈你在的时候,现在啊,这个时间点正在忙碌呢。” 英梨梨悄悄地替自己的好姐妹诉苦:“而且我还没见过小惠那么辛苦的样子,夹在学生会那几个大人物之间,有时候真是左右为难。” “有千花在,小惠不会难做的。” 神崎裕自信地回道。 “那我不知道,小惠也没跟我抱怨过,只是我觉得她有点辛苦,最近都没时间陪我回去了。” “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就好了,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英梨梨缓缓打出几个问号:“???” “不是吗?”神崎裕理直气壮道。 “哼,前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英梨梨嘟起小嘴:“没几天就到文化祭了。” “你该不会真要到文化祭那天才回来吧。” “到时候你肯定很忙。” 神崎裕瞬间猜到她的小心思:“我那天肯定会去美术部那边的。” “真的?” 语气一下子雀跃起来,可惜隔着屏幕,神崎裕并不能看见此刻蹭一下激动起来的英梨梨。 “唔,如果有时间的话。” “诶,前辈~~~”英梨梨小脸一跨:“前辈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会生气的。” “我人还没回去就已经被预定了,想一想都觉得累。” 神崎裕顺带一个叹气的表情包。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也邀请前辈你了吗?” “别看小我的人缘好吗!!” “嘻嘻,我不是这个意思,就好奇地问一下嘛。” “音乐部那边是肯定要过去的,而且不知道要待多久。”神崎裕缓缓道。 “前辈你还过去音乐部干嘛?那些家伙可是差点让前辈你。。” “这跟他们没有关系,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哼,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挺前辈你觉得不值,莫名其妙就碰上这样的意外。”英梨梨一脸认真。 “也幸亏前辈你运气好,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会伤心吗?” 这一次,英梨梨狂发问号。 大概覆盖了整整几页聊天框,文字也带着浓浓的严肃。 “这样的事情,我连想一想都不愿意,前辈你也不许再说了。” “没有如果,前辈你现在平安无事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神崎裕连忙投降:“对了,你有好好地跟你母亲说一声抱歉吗?” “有~” “她没有生气吧?” “哼,生气的人是我才对!” “嗯?” “她没有生气,只是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真的是,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容易掉眼泪~” 想起那晚的场景,英梨梨眼眸闪过一丝心虚。 “哭得稀里哗啦的人是你吧?”神崎裕立马揭穿英梨梨的逞强:“泽村阿姨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轻易掉眼泪的性格。” “可恶,前辈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英梨梨恼羞成怒。 “不,我站在为你好的角度。” “。。真的是~”英梨梨偷笑道:“前辈你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喔。” “又期待?你准备在文化祭那天穿上猫娘cos给我看吗?” “无路赛~” “那我兴趣就来了!” “才不是!!”英梨梨解释道:“是我的画。” “哦,我还是期待猫娘cos。” “那前辈你可要花多点时间陪我,说不定我那天开心就穿给你看了。” “我觉得你可以把你穿猫娘cos的样子话画成画。” “?”英梨梨颦起眉:“呀哒。” 这样的画拿去展览,英梨梨本就脸皮薄,还不立马爆炸。 何况,她才不要给那些奇怪的家伙看呢。 “我是说,画成画,然后送给我。” “前辈你好贪心诶,一个接着一个的。” “噢,社长来了,我要认真画画了!!!” 说完,英梨梨立马放下手机,装作认真画画的样子。 但其实她的一举一动,极其惹眼。 尤其是刚刚。。时而偷笑,时而颦眉。。聊得那么开心? 不过美术部的社长推开门走进来,四周的社员也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而神崎裕那边,看一眼时间,他也收起了手机和书。 是时候了。 他走到窗台,往外看一眼。 距离下课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原先热闹的校园也终于变得清冷不少,来往只有寥寥几道身影。 。。。。。。。。。。。。。。。。。。。。。。。。。。。。。。。。。。。。。。。。。。。。。。。。。。。 。。。。。。。。。。。。。。。。。。。。。。。。。。。。。。。。。。。。。。。。。。。。。。。。。。。 第八百四十二章:想当一次接送的人 神崎裕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剑道部。 今天跟言叶的见面,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而之所以选择剑道部,毫无疑问是借此来表达他对言叶的重视。 这是最重要的目的。 怎么说呢,也许言叶并不特别渴望这样“支撑”感,但她怜弱的外表与懂事的日常,总是会让神崎裕很是心疼。 就好像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有家长来接送,但有些孩子却只能自己默默地回去。 你说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家长来接吗? 他们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家长来接有什么好的,自己放学自己走,还能抽空去玩一玩,多好~ 可看着一个又一个有家长陪同的玩伴,你说他们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心大的永远都是少数,更多的,是装作自己心大不在意的。 尤其是那些既希望自己的家长来接送,又懂事地让自己不要成为家长的“负担”,选择独自回家的孩子。 这里没有别的意思。 他只是沿着这样的思路,想当一次这样的“家长”。 让言叶知道,她也有人在等她回来,有人会耐心地陪她回去。 对于安全感略缺乏的女孩来说,没有什么比直接的行动更让她能感受到安全感。 同时,也出于他的愧疚心理。 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和他关系发展到亲密的女孩,他都有给予属于她们专属的时间和约会,留下属于彼此的回忆。 唯独是言叶,关系和他已经足够亲密,却仍旧缺乏共同的回忆。 有点恶毒的去想,他是利用了她的懂事,他是明知她那么懂事,所以才有恃无恐地一直拉扯着她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特意去剑道部,在剑道部见她。 给她安全感,告诉她,让她知道,他是也很在乎她的。 同时让她安心,在她熟悉的圈子里出现。 而他故意等了一两个小时再过去,是不想那么大张旗鼓。 言叶恐怕不太喜欢他被簇拥,而她被忽略的冷落。 如果当着剑道部所有人都在的情况下,热热闹闹地去找言叶,的确也足够令其他女孩产生羡慕,只怕羡慕会过度,扭曲成嫉妒。 毕竟言叶本身的人缘程度也不算好。 还有就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人越多,眼越杂,情况也越复杂。 他的确不怎么想暴露自己的存在,以免顾此失彼。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多一点,校园各处的人流都开始出现明显的减少。 走在路上,有时候一段路都见不到一个身影。 神崎裕边走边感慨,这种时间点才是最适合散步的。 要么是上课时,要么是放学后。 与此同时,剑道部那边,桂言叶正挥洒着汗水,继续着日常的对练。 她的天生就性格内向温柔,有点缺乏改变的勇气与自我的信念。 然而她并非一成不变,什么都不做。 她清晰地意识到她有点脱节,所以她正在努力地尝试重新融入集体。 中学时代的痛苦回忆已经随着中学时代一并结束。 高中,应当是重新的开始。 于是她抛弃了之前的独自一人的习惯,试图挣脱家里的安排,勇敢地尝试新的东西。 比如说试着不依靠家里,一个人独自上下学。 比如说,试着加入社团! 这些听上去都是再细微不过的小事,对言叶来说却是一个个很严肃的考验。 在那么多的社团里,剑道部毫无疑问是最适合她的社团。 从小因为家族的缘故就学习剑道的桂言叶,在剑道上的造诣已经非同寻常。 所以她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是理所应当地加入了剑道部,并且迅速地成为剑道部的新星。 就如同薰之于音乐部。 但言叶加入剑道部后发生的情况,却跟薰有很大的不一样。 相同的是:她们都遇到了一位很好的学姐,薰有冰堂美智留,言叶也有毒岛冴子。 不同的是:音乐部那边似乎更纯粹一些,单纯凭借优秀的技术,就能迅速地打开局面,结交朋友。 剑道部这边,名字是剑道部,但比起剑术练习,更多的是日常的人情来往。 时不时地就有聚餐的安排,哪怕是空闲时,也大多聚在一起聊一聊天。 言叶因为没怎么经历过人与人的交往,所以特别不擅长社交。 这也成为了致命的缺点。 她以为只要加入社团,好好地表现自己,就能收获友谊。 但她展现出的优秀剑术,以及光彩夺目的外貌,居然会成为新的被孤立原因。 社交是一门深奥的学问,长期的缺乏经验让桂言叶只能无奈地被拒之门外。 被拒之门外的,其实不止是她。 毒岛冴子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跟社交若即若离。 而她之所以看上去超脱,是因为毒岛冴子内心更纯粹地在追求剑术,对社交这方面并不在乎。 但言叶不行。 言叶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过于在乎身边人的感受,过于在意每一道向她投来的视线。 不过她也并非一无所获,并不是所有人都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 所以桂言叶在剑道部还是交到几个朋友的。 几个不算很亲密,但能稍微缓解她孤独的朋友。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是毒岛冴子。 如往常的一样,她下午放学之后,便来到剑道部进行训练。 面对眼前的对手,她挥舞着手中的竹剑,轻轻松松地就将对方击溃。 她脱下面部的护具,准备上前鞠躬完成礼仪。 对方也上前鞠躬,完成礼仪。 但抬头的瞬间,生冷的眼神中隐约有着怨恨与几分嫉妒。 言叶对此已经熟视无睹。 而她离场走到一旁,另一组训练的也慢慢地走到台上,开始对练。 在场外的另一侧,剑道部的成员们都聚在一起,擦着汗水,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不过跟刚放学时相比,人数已经少了很多,大部分都已经回家了。 剑道部没有强制所有成员时间一致的要求,顶多也就是开始的时候不能迟到,时间一致。 完成个人的训练后,就能自行选择离开。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点,其实能剩下的人更少,恐怕只有三四个。 也就是因为文化祭的缘故,剑道部的表演需要更多的人,所以才留多了一些。 他们聊得热闹,时而传来刺耳的笑声,还有隐隐带着敌意与讥讽的目光。 言叶对这样的场景,也同样熟视无睹。 见得多了,连情绪都不会有波动。 她安静地走到角落,然后盘腿坐下,脱下面罩,自己给自己擦汗。 她并不羡慕那边的热闹,她低着头,嘴角扬起微笑,心底在默默地期待着今晚的见面。 他们有他们的热闹,她也有她自己的热闹。 毒岛冴子不止一次地和她说:“有些友谊是虚假的,只会欺骗你的心,浪费你的时间。” 久而久之,也不知是自我安慰,还是真的明悟了这个道理。 言叶也不再去强求什么友谊,另一侧传来的喧闹在她听来,不过是动物园里的附和,可有可无。 再多的热情,经过连续的冷遇和打击,也会遭到冷却。 但言叶并不是变得那么坚强了,她只是把那些心思统统都转移到另外的东西,另外一个人身上罢了。 剑道部有专门的场地,所以并不能难找。 走到门口,也没有什么门卫之类的,他堂而皇之地就能走进去。 击剑的声响由远到近地传来,浮现在神崎裕眼前的,是台上少女与少女之间的“战斗”。 唔?击剑,少女。。 好像不怎么搭配。 老实说,这种剑术对决其实蛮枯燥无聊的,远没有一些作品或是电影里来得那么激烈刺激。 无非就是耐心地等待,不停地试探,然后寻找对方的失误,最后一招毙敌。 这也跟武术是一个道理,动作电影里看得热血沸腾,现实里其实一个拳头就可能撂倒不起了。 接着他好奇地扫视一圈,场馆的环境不错,颇有种私教场景的幽静感。 人数也不算少,至少坐在一边的就有十几个。 只是她们的背影看来,似乎没几个男孩,几乎都是留着长发的女孩。 神崎裕转念一想,七三比例,是这样的啦。 承知园学院的男孩们几乎都奔着什么足球部、篮球部、棒球部之类的热门体育类社团去。 这几个大热社团至少分走了百分之五十的男生。 而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对不起,至少有一半是归家部,放学就溜,谁也不能阻止我打游戏! 再剩下来的,要被那么多社团分割,剑道部本身也不算特别吸引男孩的社团,没有多少男孩也是正常。 至于女孩,女孩在社交这方面,确实有点天生的本能驱动。 谋求同伴,是女孩始终的追求。 不管这个同伴是男还是女,反正就有种自己待着就不自在的寂寞感。 但剑道部的规模也不小,尽管其中大多数成员都是女孩。 它的成功,要归功于代代流传下来的“强者”原则。 无论男女,对强者都有天然的憧憬。 只是男孩更希望成为强者,女孩则带着崇拜感地,哪怕成为附庸也无所谓。 打篮球特别强的,就会很帅气。 同理,剑道部的剑士挥剑那一刻,也是霸气尽显,女孩们更是英姿飒爽。 更别说这一届社长,还是毒岛冴子。 男女之间的一些“本能选择”,在剑道部这边体现得淋漓尽致。 男孩都觉得反正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打不过毒岛冴子,总是被一个女的压着,想一想都觉得憋屈,还不如不来。 女孩则觉得毒岛学姐好厉害,好强,好帅!!!一个个都成了迷妹,于是渐渐聚集。 神崎裕站在一旁,安静地观赏台上的剑术对决,同时用目光默默地寻找言叶的身影。 而找了一会,他没有发现言叶。 他十分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一些角落,这似乎更契合言叶的。。性格?还是处境? 果然,他在角落处找到了言叶。 言叶安静地坐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她也没有看台上的对决,低着头,微微湿漉的秀发沾着她姣好的侧脸,好似在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这个坐姿,真的很乖巧,看得神崎裕心头涌现阵阵温柔,嘴角也不自觉挂上“姨母笑”。 神崎裕这显眼的穿着,毫无疑问也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先是一道,两道,随后越来越多的目光向他投来,都带着疑惑。 这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 工作人员吗?还是学校的老师? 她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认出是神崎裕。 。。。。。。。。。。。。。。。。。。。。。。。。。。。。。。。。。。。。。。。。。。。。。。。。。。。 。。。。。。。。。。。。。。。。。。。。。。。。。。。。。。。。。。。。。。。。。。。。。。。。。。。 第八百四十三章:可爱成分爆炸! 站在台上的那名“裁判”也注意到一身黑衣的神崎裕。 但错愕的目光在瞬息间,蔚蓝的眼眸便闪过几许明悟。 而那名“裁判”,也是这一众人之间,最吸引神崎裕目光注意的。 哪怕这位裁判身穿着完整的剑道服与面罩头盔。 严实的剑道服丝毫遮挡不住她傲然的身材,一米七以上的直挺身高也令她如鹤立鸡群般,站姿如松,端正方严,不露破绽。 众人分明是坐在场外,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她。 隔着不短的距离,神崎裕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气势,凌厉如波涛怒潮一样。 整个剑道部,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姿态。 剑道部的社长,毒岛冴子。 四目相对的短短一秒,彼此都隔空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他在口罩下的嘴角微微翘起,抬起手自然地打了打招呼。 毒岛冴子也点了点头,仿佛在回应他的招呼。 在场的其余人见状,也意识到这位莫名其妙的闯入者似乎不是走错了地方。 是社长的朋友吗? 这样的猜想在脑海一闪而过,同时也熄灭了更多的好奇心。 她们将目光从神崎裕身上挪移,回到台上对决的两位少女身上。 而坐在角落的言叶还真是岁月静好,一点异常都没有察觉到,与其说她反应迟钝,倒不如说她过于地专注在自我的世界里。 毕竟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时候,近在眼前的东西都能忽略,更别说是周遭的情况变化。 神崎裕微微转身,朝着言叶的方向走去。 这个举动无疑又将其余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这个位置。。这个人好像是朝着桂言叶走去的? 虽然言叶在剑道部的处境有些尴尬,但不得不承认,她就跟站在台上的毒岛冴子一样,都是自带光环的聚光灯。 剑道部的大多数成员其实对桂言叶也谈不上厌恶,只是碍于言叶实在不怎么懂得交际,加之毒岛冴子时常照顾她,好似特别偏爱她的样子。 本身剑道部就是女孩众多,女孩心思敏感细腻,好会更好,坏也会更坏。 这些女孩们也对毒岛冴子心有仰慕,堪称迷妹也不为过,看到自己的“偶像”这么偏爱言叶,少不了吃味。 所以一些微妙的心思就这样悄然种下。 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些刻板印象。 而且言叶不仅长得漂亮,剑术也是超群,在毒岛冴子的教诲下,她在对决的时候从不会留情放水。 跟毒岛冴子一样严苛的标准从她这位普通成员身上展现出来,难免会引来一些“敌对者。” 尤其是被她毫不留情击败的那些手下败将们。 轻则便有些阴阳怪气,人家毒岛学姐是谁?你又是谁? 打不过毒岛学姐,被毒岛学姐教训,那是心甘情愿,也理所应当。 你呢?不过是我一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社员而已! 重则甚至讥讽她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做是钦定的下一任剑道部社长,明明毒岛学姐还没退休呢。 至于对决切磋的最基本原则就是全力以赴,不留破绽这些道理,这些人就会选择性地无视。 不过这些相对极端一些的家伙此刻并没有在场内,她们已经早早地离开。 心思不正者,多半也只会顾着吃喝玩乐,那会认真地对待这枯燥的剑术训练呢? 无非就是来刷个名头,看能不能讨讨巧,最好试着拉拢一下人脉,拓展一下关系罢了。 能剩下在场内的,都是毒岛冴子所看重的,也是下一届剑道部的未来骨干成员。 文化祭表演节目的核心,也是靠她们来完成。 虽不能说全部都对言叶有基本的好感,至少相对来说,会友好一些。 嗯,虽然她们选择性地还是无视言叶,让她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这也总比阴阳怪气,出言讥讽要好得多了。 神崎裕自然是无视这些投来的视线,他慢慢地走向言叶,越是靠近,脸上的笑意就越是洋溢。 言叶呆呆地低下头,还没有意识到背后有人在靠近。 从剑士的角度来说,这是有点松懈的行为。 在任何时候,剑士都不能露出背后的破绽,这是基本的道理。 不过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时代,剑术也只是一种消遣,早就不是打打杀杀的时候了。 没这种严苛的要求,只是也说明了言叶的注意力过于集中在自我的世界中。 换做在平时,她已经很早就能察觉到的。 她的反应迟钝到,神崎裕已经走到她身后,再缓缓蹲下,她还沉浸着,巍然不动。 他没有急着打扰她,只是学着她的样子,也低头看一看。 哦豁~ 什么都没有。 再抬头,看着她恬静的侧脸,呆滞的目光,他忍不住莞尔发出轻笑,然后轻轻地按住她的肩。 言叶的思绪瞬间回神,警惕心也立马回来。 她猛地回头,便见到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 虽然神崎裕还戴着口罩,但这明亮的眼眸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前。。前辈?”言叶完全愣住,她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来剑道部找她。 神崎裕微微颔首,随手将她脸颊上沾着的长发揉开:“看什么?那么专注。” “好像也只是普通的地板吧?地上也没有蚂蚁啊。” 他故意用揶揄的语气,开启了撩妹的前奏。 刚刚才结束运动,坐着还没休息一会,所以言叶的脸颊还残留着几许红晕。 而随着他温柔的动作,那残留的几许红晕顷刻如旋开的波纹,覆盖到整一张脸。 她羞涩地避开他的目光,慢慢地,小声地回道:“刚刚在想事情啊~” 似乎又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于胆怯。。 前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又鼓起勇气,对上他明亮的眼眸,如在呓语般喃喃道:“前辈,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难道我不能来吗?” 神崎裕颦起眉,有些“不悦”道。 “当然不是。。”言叶怯怯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点。。吃惊。” “前辈你。。你不是刚刚出院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呆在家里吗?” “昂?某个小丫头是不是忘记了今天要和我约会啊。” 神崎裕柔声道。 诶~ 言叶红着脸,羞涩地支吾道:“我。。我以为前辈在家里等我。” “昂?这意思是你想来我家做客吗?”神崎裕眼眸闪烁着几分狭促的调侃。 “不是不是。。” 桂言叶在他面前已经完全蜕变得跟小孩子差不多。 稍微逗一逗,就能让她意乱心慌。 她看到神崎裕眼中闪烁的调侃,才意识到这是前辈在故意逗自己。 言叶抿起小嘴,似在偷笑般扭过头,娇憨道:“这就是前辈你说的惊喜嘛?” “我很喜欢喔,虽然有点突然,但是。。” “我很开心诶。” 她像小偷般悄悄回头看他一眼,又立马转回去。 说这些心里话时,她的心跳都在疯狂加速,仿佛只有回避他的脸,回避他的目光,才能完整地把心意说出来。 “还是那么害羞,啧。” 神崎裕干脆也盘腿坐下,故意紧挨着言叶的娇躯。 言叶微微扭捏地躲闪一下,他也跟着紧贴过来。 再退就到墙角了。 言叶在他的“胁迫”下,带着窃喜的欢愉,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里是你的地盘,不应该给我好好地介绍一下吗?” 神崎裕将下巴抵到距离言叶的肩膀只有几厘米的地方,他轻声说话时,呼出的空气都在掠过言叶的脸颊。 他所故意制造的这肢体间小小的暧昧,已经足够让她羞涩到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弹。 声音软糯,带着令人怜惜的娇弱:“前辈想知道什么啊。” “唔,至少给我介绍一下场上是什么情况吧。” 神崎裕轻笑道。 “噢,左边那位是竹园同学,右边那位是上鹤同学,她们正在进行剑术切磋呢。” “?”神崎裕挑起眉:“那位跟你不对付啊。” “哈?没有噢,没有的。” “要说实话喔。” “唔,真的没有,只是上鹤同学好像有点,不怎么喜欢我,竹园同学还好,对我也挺客气的。” “哦?好,等会我就上场帮你干翻那个上鹤同学。” 神崎裕信誓旦旦道。 “诶!!”言叶惊慌地回过头,扯着他的袖子:“不要,前辈你才刚刚出院呢。” “而且,她们都很厉害的,虽然。。” 她低头,小声道:“虽然打不过我。” 噗。 神崎裕憋住笑意,看着眼前呆萌的言叶,他实在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秀发:“所以你已经揍过她了吗?” “我说揍过的话,前辈你是不是就不会想着揍她。。啊?” “唔,总不能揍两次吧。” “那。。那我揍过诶。” “下手很重吗?” “也没有,就正常的胜负啊。” “真是善良,要是我,我就揍死她了。”神崎裕恶狠道。 “诶~前辈。”言叶不自觉地撒娇道:“哪有这样的,都是正常的切磋啦。” “而且揍死人是犯法的呢,毒岛学姐也不让我下重手。” 言叶俏皮地吐了吐香舌。 “对哦,你的毒岛学姐呢?”神崎裕明知故问道。 “毒岛学姐吗?喏,她就是裁判啊。”言叶指了指那位站在台上中间位置的方向。 “裁判还要戴得那么整齐嘛,我都没看到她。。” “嘛~这算是毒岛学姐的癖好吧,她比较喜欢认真对待的。” “那言叶你就不喜欢认真对待吗?” “我。。还好呢。” 她指了指放在脚边的面罩,像是炫耀地脆声道:“只有我戴了。” 言下之意,只有我和学姐一样认真! 而除了言叶之外,每一个上来切磋的, 都是不戴面罩与头盔的。 所以神崎裕刚刚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少女在对决。 嘚瑟的神采刚亮起,言叶又立马收住,怯怯道:“学姐说这样会比较安全,不会打伤脸。。” 神崎裕:。。。。 “前辈?怎么了吗?”言叶保持着怯怯又软萌的表情。 神崎裕叹气一声,捂着脸。 “言叶。” “嗯,在呢。” “你知道你很可爱吗?” “诶。。”言叶茫然地看着他。 “知道吗?” “不。。额。。知道!” 桂言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有点忍不住了。”神崎裕扬起手。 “什么啊~”言叶眨眨眼,她真的不懂呢~ “忍不住想掐住你的脸,然后用力地揉。”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言叶惊呼一声,然后羞涩地低下头,声若蚊蝇道:“可以。。噢。” “如果前辈你。。喜欢的话。” 。。。。。。。。。。。。。。。。。。。。。。。。。。。。。。。。。。。。。。。。。。。。。。。。。。。 。。。。。。。。。。。。。。。。。。。。。。。。。。。。。。。。。。。。。。。。。。。。。。。。。。。 第八百四十四章:尬聊就完事了! 可以自然是可以的。 言叶怯生生的回应也在神崎裕的预料之中。 但他强忍住动手的冲动,毕竟就这个角落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过来。 他靠近一些,在视角的盲区,悄悄将手伸到言叶的纤腰处。 都不需要怎么用力,稍稍握住,言叶娇弱的身躯当即就颤了颤。 而她回头小心翼翼地瞄着他,迎着他强势的眼神注视,言叶如委屈又不敢反抗的小猫般,怯怯地低下头。 揽住,他贴着她耳畔,柔声道:“还有呢?” “诶,还有什么。”言叶懵懂地回道。 “剑道部还有那些被你揍过的。” “唔,好像,全部都是。”言叶不敢确定地眨眨眼。 神崎裕“惊讶”道:“这么说,言叶你很厉害啊。” “也没有吧。。我觉得还好。” “那你输过吗?” “好像也没有。” 明明是相当足以自豪的事情,可言叶从来都用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好像在她身上就看不到自信的样子。 “拒绝凡尔赛,小朋友。”神崎裕轻轻地掐住她腰间的软肉,宠溺地责怪道。 “凡尔赛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明明很强,还要装出一副很弱鸡的样子。” “原来如此,但我没有啊。。”言叶呆萌地指了指一侧的毒岛冴子:“毒岛学姐才是最厉害的。” “昂?你不是说你没输过吗?” “诶,像这样的切磋是没输过啊,而且毒岛学姐也不会参与这种切磋练习的。” “不过不过啊~”言叶侧身,悄悄地告诉神崎裕:“我私底下和毒岛学姐切磋过哦,打不过她。” “懂了,除了打不过她,你在这剑道部基本就是最强的,是这个意思吧?” “嘛~如果前辈你非要这样说的话,勉强也算吧。” 言叶难得露出小小的得意。 “说起来,你们这里没有男生吗?”神崎裕轻声问道。 “男生?本来是有七个,还是八个来着。” “本来?” “嗯嗯,现在的话,只剩下三个了,其中一个还是副社长呢。” “哪里有?”神崎裕眯起眼,装作认真扫视的样子。 “诶,现在他们都不在,都回家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不怎么想练习吧,其实不光是他们,还有很多的社员都这样呢。” “这又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清楚喔,毒岛学姐说他们不喜欢这样枯燥的模式,一直都想转变,加一些新东西,但毒岛学姐一直都不给。” “我看是他们打不过你毒岛学姐,所以觉得练着也没意思吧?” “诶,是这样吗?” “我在问你呢,小笨蛋。” “我不清楚诶~” 神崎裕用琐碎的问题,一个一个地问着言叶。 言叶也一个一个地回答着。 其实很多问题都是明知故问,看一眼就能知道大概。 但没有关系,他就想听言叶多说话,就想听言叶的声音。 “那原本的几个男生呢?该不会退社了吧。” “嗯嗯,退社了!” “为什么会退社,是不是你的毒岛学姐太残暴了?” “才不是,毒岛学姐人很好的,平时对大家都很客气,大家也很喜欢她。” “那为什么会退社呢~” “我不知道诶。”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呜呜~”言叶可怜地垂下头。 “笨蛋。”神崎裕笑着揉了揉她的秀发,将她略湿润的青丝给一一梳理起来。 言叶有些扭捏,但没有抗拒。 她只是有点不习惯。 扬起头,明晃晃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她脆声道:“前辈你真的没事了吗?” “你看我现在这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唔,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言叶耿直地回道。 “我要是摘下口罩就麻烦了。”神崎裕自吹自擂道:“我现在可是学院里的大明星。” “为什么会麻烦啊。。受欢迎应该是一件好事吧?”言叶疑惑道。 “对我来说是好事,但对你来说,就不一定了。” 神崎裕沉声道:“有些人就是容易嫉妒别人,自己做的不好从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都把错过甩给别人。” 言叶闪过几丝明悟,这番话,她倒是听懂了。 她嘴角微翘,柔声道:“学姐和我说,嫉妒是无能的表现,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哈,毒岛这家伙,看来还充当你的人生导师。” “前辈才是呢。”言叶撅起小嘴,怪可爱的。 “好好好,看来在你面前不能诋毁你的毒岛学姐。”神崎裕略吃醋地酸道。 “前辈有诋毁毒岛学姐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言叶咧嘴傻笑。 “还有多久才结束啊。”神崎裕又问道。 “前辈你很着急吗?” “我不着急,但我想你应该有点着急。”神崎裕余光往后扫视一眼,发现往来的视线还是不少。 他把手往角落的里侧移动,从里面轻轻地摸了摸言叶的小脸。 “难道不期待等会我要带你去什么地方吗?” “期待!” 言叶毫不掩盖自己的雀跃,满心欢喜地看着他:“我刚刚就是一直在想着。” “想我?” “嗯~”声音忽而变得软糯,言叶羞涩地点点头。 “所以啊,还有多久才结束啊。” “快了~还剩下最后一组吧。”言叶沉声道。 “好了叫我一声。”神崎裕打了打哈欠,然后把悬空的下巴直接抵在她的肩上。 靠里侧的那只手再次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一副从背后将她完全抱起的姿势。 言叶心跳加速着,小声道:“嗯,前辈你休息一下吧。” “休息?不,我只是想安静地看你。” 神崎裕把脸一侧,炙热的目光仿佛能灼伤她的脸颊。 言叶抿着小嘴,任凭脸颊的红晕随心底的羞涩弥漫,同时也在心底碎碎念,希望快点结束。 的确是只剩下最后一组。 但毒岛冴子似乎有意给言叶创造机会,当这一组对决结束之后,她做了做手势,洒然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其余社员闻言,不由得有些雀跃。 不管怎么样,能早点“下班”都是令人振奋的。 尤其是被剩下的那一组,也悄悄地松一口气。 整理整理剑道服,拿起木剑,社员们纷纷快速地离开,去换衣服,然后离开。 没一会儿,方才还热闹的场馆一下子就变得冷清起来。 而毒岛冴子微微转身,目光直视到角落处,看着脸颊通红的言叶。 言叶十分不好意思地躲开毒岛冴子的目光。 毒岛冴子还戴着面罩,看不清表情。 只见她微微伸出手,朝着言叶勾了勾手指。 言叶表情一凛,轻轻地戳了戳神崎裕。 神崎裕目光始终都盯着言叶,所以并没有发现场上那边的情况。 “嗯?” “结束了。”言叶小声道。 “这么快?” “额。。嗯。”言叶有点难为情到:“学姐在看我们。” “哦豁?” 神崎裕目光一转,赫然看到毒岛冴子投来的视线。 “那我们过去吧。” 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然后伸出手,将言叶扶起。 言叶害羞地躲在神崎裕身后,也不敢和他并肩,总之就是在躲闪毒岛冴子的注视。 待神崎裕走到跟前时,一道略威严的御姐音传来。 “神崎桑,今天穿得还真是意外地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呢。” 神崎裕目光一凝,神情也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毒岛冴子掀开面罩与头盔,露出那冷艳又妩媚的五官,还有妖冶的紫色长发。 不沾粉黛,却显得格外有气质,略带狭促的美眸在他与言叶之间来回打转,如在开玩笑。 她还披着整套的剑道服护具,而这还是遮挡不住她火爆的身材。 偏她五官又长得冷艳,完全就是禁欲类型。 哪怕嘴角带笑,都很难让人感受到有温和的感觉。 就如同一把剑一样,锐利、孤傲、强势、压迫感十足。 兴许跟她常年修行剑道有关。 尽管不是第一次和毒岛冴子见面,但直面着她时,神崎裕还是难掩露出一抹欣赏。 尤其是此刻穿着剑道服的毒岛冴子,与平时穿着便服的她,有着更强烈的冲击。 禁欲系的有着火爆身材的冷艳御姐,性格却又是偏照顾人的,独立又坚强。 像这种类型,寻常的男孩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不自觉地就会被她的魅力所征服,甚至化身卑微的爱慕者也在所不惜。 倘若说四宫辉夜是植根于骨子中自信,加之优越的家世所带来的强攻属性。 那她便是不需要任何遮掩,仅仅凭借这外在的气质就足够让人产生敬畏。 “又见面了,毒岛同学。” 神崎裕不动声色地保持着淡定,慢慢摘下口罩,然后轻声抬手,跟毒岛冴子打起招呼。 旁人遇到毒岛冴子也许会有胆怯,就如同面对四宫辉夜一样。 但神崎裕从来就那么自在。 这也正是毒岛冴子对他有点欣赏的地方。 自信,才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地方噢。 “嗯哼,跟上次相比,神崎同学似乎没什么变化呢,真好。” 毒岛冴子由衷地感叹一句,语气温和。 其实她只是外貌跟气质看上去高不可攀,锐利无比。 实则她待人处事都蛮温柔的。 嗯,带着强势的温柔,完全是大姐姐的类型。 上次见面,便是在音乐部的演出上。 从发生意外到事件结束,毒岛冴子全程都看在眼里。 “差点就是永别了。” 神崎裕自嘲地笑道。 “前辈~”言叶躲在他身后,有些不依地扯了扯他的衣服。 毒岛冴子眯起眼,笑道:“这样的话还是别乱说,小心言叶生气喔。” “这段时间里,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连练习都在走神。” “诶,学姐~” 被毒岛伢子调侃一番,桂言叶本就通红的脸颊更是难掩羞涩。 “嗯?难道不是吗?”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故意逗言叶。 然后,她目光一转,看向神崎裕:“上次时间仓促,还没来得及和你多聊一会。” “我听言叶说,你曾经是她的前辈,当然,现在也是。” “只是我有点惊讶,你们的相处时间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多啊。” 这是带着一点质问在里面的。 毒岛冴子现在类似于桂言叶的“家属”,正在审视这位“男朋友”。 “的确不多。” 他嘴角含笑地看了桂言叶一眼,低声道:“不过友谊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不需要看时间的。” “说的也是,若是合适,一瞬就是永远呢。” 毒岛冴子略感慨道。 “哦?毒岛同学好像有点感触呢。” “算是吧。” “那毒岛同学肯定尝试过这种感觉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呢。” “啊啦,这倒是没有。”毒岛冴子微微一笑:“迄今为止,唯有剑伴我左右。” 说着,她扬起手中的木剑。 但看着略带呆滞的言叶,毒岛冴子一愣,洒然道:“糟糕糟糕,好像有点奇怪呢。” “希望神崎桑你不要介意。” “没有没有,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哦?” “与剑相伴,有点古代剑士的遗风,” “可能是跟人打交道有点棘手吧。”毒岛冴子也自嘲一声:“蛮多时候我觉得人不如剑呢。” “看上去不太像呢。” 神崎裕柔声道:“毒岛同学你看上去,应该是蛮受欢迎的类型。”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轻笑道:“很受男孩子欢迎的类型,对吧?” 嗯哼~ 两人相视一笑,都能get到彼此的点。 桂言叶茫然地眨眨眼。 不懂。 其实不用懂,尬聊就对了。 反正不能停。 。。。。。。。。。。。。。。。。。。。。。。。。。。。。。。。。。。。。。。。。。。。。。。。。。。。 。。。。。。。。。。。。。。。。。。。。。。。。。。。。。。。。。。。。。。。。。。。。。。。。。。。 第八百四十五章:击剑吧! “话说,你的身体确实已经无碍了吗?” 毒岛冴子有些关切地问道:“我对人体的机能有一些了解,类似的情况多半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创伤。” 何止是有一些了解,在人体这方面,毒岛冴子也算是半个专家了。 毒岛家流传下来的剑术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技,看似平淡,实则一击毙命。 而通常,武学世家往往也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医疗体系”。 杀人,往往也能救人。 真正的武学大师,都是专业的医生! 当然不至于夸张到武侠小说这种程度,但至少对人体穴位、机能之类这方面,毒岛冴子还是很有见识的。 此话一出,躲在神崎裕身后的桂言叶忍不住探头,面露担忧。 说实话,她也不怎么相信神崎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全痊愈康复。 简单的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更别说是遭遇这样的意外事故。 言叶也是从小学习剑术,受伤那也算是常事,每次受伤,哪怕是轻伤都要休息一段时间。 毒岛冴子将这个挑明,意在关心神崎裕,同时也算是代替言叶发问。 因为言叶是拗不过他的。 他随便哄一哄,言叶就会傻乎乎地相信。 他随便装作生气,言叶也会当真,不敢再问。 毒岛冴子不知道神崎裕有没有将具体情况告诉桂言叶,她只是根据言叶的性格和两人的相处方式,简单地做出自己的判断。 不过此刻从言叶的表情看来,神崎裕怕是没有把话说到底。 当着毒岛冴子的面,神崎裕也只好简单地做一下掩饰:“嘛,完全痊愈还没有做到,医生说会有一些暗伤留下。” 能有卖惨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诶!” 言叶关切地看着神崎裕:“留下什么暗伤啊?” 毒岛冴子眯起眼:“多半是内伤吧。” “唔,更严重一点。”神崎裕无奈地摊开手:“是神经方面的。” “神经!!”言叶惊呼出声,毒岛冴子也面容一愣。 神经堪称是人体最为复杂,也最为脆弱的系统也不为过。 每一条神经受损,都会导致无法想象的后果。 轻则影响日常行为,重则危及生命。 毒岛冴子擅长怎么打断人的神经,但并不擅长怎么把神经修复。。 她要是会的话,估计下一届诺贝尔就是她了。 “嗯。” 神崎裕揉着言叶的秀发,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会对日常生活稍微有那么一点影响。” “还有就是平时要注意一点,情绪要平和,不要激动。” 言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打算等会单独相处的时候,再仔细盘问一下自己的前辈。 毒岛冴子颦起的眉头缓缓舒展,轻声道:“那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呢。” “嗯,我从小就命大。” 神崎裕嘴角微翘,有些自恋道。 旋即,他转换话题:“对了,你们剑道部的文化祭打算要怎么做?” “啊啦,神崎桑是代表学生会的立场来询问吗?”毒岛冴子知晓神崎裕在学生会曾经担任过“委员”。 直到现在, 他名义上也还是学生会文化祭委员会的委员。 “不不不,没那么正经,只是好奇地问一问。” “言叶没有和你说吗?”毒岛冴子看了看言叶。 言叶小声道:“前辈没有问我呢。” “我想这件事,作为社长的你肯定会更了解吧。”神崎裕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跟往年差不多。” 毒岛冴子笑着给他介绍今年的文化祭表演节目。 剑道部这种偏文化类,但又不完全文化类,带着点体育竞技性质的社团,在节目选择上其实很有限。 加之剑道又不是篮球或者足球之类,任何人都能参与进来的项目。 哪怕是开放让普通学生也参与,也担心会酿成受伤事件。 毕竟木剑也是很有杀伤力的,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会见血。 所以都是以观赏性,而非参与性的表演为主,这一点倒是跟美术部很相似。 美术部也是观赏性为主,不过美术部也有让普通学生来画画,自由发挥的项目。 默默地听完,神崎裕摸着下巴:“只是看的话,可能吸引力没有那么强呢。” 毒岛冴子笑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不,建议谈不上,只是这种节目跟其他社团相比,吸引力有点不够。”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觉得加入参与性的互动会好一些。” “嘛,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是互动的话,我怕。。” “毒岛同学担心会发生受伤事件?” “嗯,你可能不知道,木剑其实也能作为一件利器。” 毒岛冴子扬起手中的木剑,不,准确来说,是竹剑。 真正意义上的木剑,是毒岛冴子平时日常带着的那把。 说是剑,但看上去更像是刀。 只是霓虹这边刀剑不分,更倾向于剑这个称谓。 竹剑的剑身柔软很多,就算用力,也因为接触面积很大的缘故,大多数情况下只会造成钝伤,而不是锐伤。 就好似拿扫把或者棍子一样,会痛,会红肿,但跟真正意义上的木剑相比,伤害力还是减弱了很多。 但即便是这样,已经经过多重削弱的竹剑在毒岛冴子的手中,她轻轻一挥,都能发出凌冽地破空声。 神崎裕见状,哑然失笑道:“没有多少个人能像毒岛同学你这样呢,轻轻一挥都威力那么明显。” “大多数人都像我这样。” 他伸出手,试着从毒岛冴子手中拿过她的竹剑。 毒岛冴子松手,将竹剑给他。 他也轻轻地一挥,但真就只是轻轻一挥,什么声音都没有。 “如果这样都害怕受伤的话,我建议可以换成塑料的,这样肯定不会伤人。” “就简单地拿一把塑料的剑上来对拼,对男孩来说,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哦,对了,还可以蒙上眼睛,就玩那种听声击剑的游戏。” 神崎裕想起那个令他捧腹大笑的游戏,随口一提。 但毒岛冴子眼眸一亮,似乎很感兴趣:“蒙上眼睛?” “对,蒙上眼睛看不到东西,只能依靠声音来分辨位置。” “那么,两个人在对决的时候,任何一方先动,都会造成自己的暴露。” “但如果都是普通学生的话,恐怕就算听到声音,也很有可能会挥空。” “恰恰就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专业的剑士,都是普通人,会挥空,会失误,这样才有看点!” “你看,这样制造出来的效果就挺滑稽的,而且这样能吸引他们带上自己的朋友过来。” 神崎裕耐心地给毒岛冴子分析情况。 “文化祭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是带给大家欢笑的。” “用这种方式,能让他们有参与的意愿,又不会害怕受伤,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想毒岛同学你该不会有那种,不喜欢剑道就不能参与的偏见吧?” 桂言叶听完,也面露喜色,连忙附和道:“对啊,学姐,我觉得前辈这个建议挺不错的。” 绝非是因为神崎裕,而是单纯因为这个方案确实不错。 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言叶都能想象得出到时候的场景会有多好笑。 毒岛冴子狭促地瞥了言叶一眼。 言叶立马收敛自己的激动,小声道:“我觉得真的可以诶。” 毒岛冴子也是故作严肃,随后就是露出笑容:“听上去挺不错的。” “我回去认真地想一想。” “但不管最后会不会实施,在这里都要先说一句谢谢呢,谢谢神崎桑你的好建议。” 毒岛冴子微微鞠躬,神崎裕也连忙回敬:“哪里哪里。” 这时,言叶笑声道:“其实前辈你不知道,剑术表演不止是表演那么简单噢。” “嗯?” 似是想纠正神崎裕对“剑术表演”的刻板印象。 言叶站在毒岛冴子这一边,轻声道:“表演不像是我们日常的训练,没有那么枯燥的。” “就像是跳舞一样,展现出来的效果也挺好的。” “而且啊,主演者是毒岛学姐喔!” 这时,桂言叶走到毒岛冴子身旁:“对了,正好没有人,前辈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啊?” “言叶。” “没关系的,前辈又不会随便泄露出去。”言叶笑盈盈地看着毒岛冴子。 “对吧?学姐。” 毒岛冴子不露痕迹地叹气道:“真的是。” “就算你这样说,神崎桑估计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呢。” “不,我很有兴趣噢。” 神崎裕一脸期待:“其实我一直都想见识一下毒岛同学的剑术。” “怎么说呢,我觉得剑术这种东西本身就很帅气。” “如果是由一个很帅气的女孩展现出来,那就是双份的帅气!” 毒岛冴子一愣。 神崎裕耸耸肩:“如果不是因为毒岛同学你在的话,我还想见识一下言叶的剑术呢。” “她刚刚和我说她在这里对决没有输过。” “诶!!前辈。。” 言叶不好意思地娇嗔一声。 怎么可以这样。 毒岛冴子也笑着揉了揉言叶的小脑袋:“言叶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女孩之一呢。” “我觉得言叶未来会比我更出色的,如果她决心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剑术身上的话。” 被两边夸赞,言叶当即露出灿烂的微笑,娇憨道:“怎么可能,毒岛学姐你才是最厉害的。” 神崎裕笑道:“能不能别光说,让我见识一下好吗?” 毒岛冴子眯起眼:“其实言叶也是主演者之一。” “这丫头故意隐瞒你,估计是害羞。” “哦?”神崎裕目光一转,言叶当即羞涩地低下头。 “不过既然你想看的话,那我也不好扫你的兴致。” 毒岛冴子慢慢地脱下身上的剑道防具,只留下一身的白衣。 “请。” 她举起竹剑,言叶连忙拉起神崎裕,走到场外。 “你不上去吗?”神崎裕咬着言叶的耳朵道。 言叶耳朵滚烫,羞涩道:“等正式表演那天再给前辈你看。” “诶,你怕我不来,所以故意这样吊着我胃口是吧。” “没有~” 言叶轻咳一声,正色道:“是因为毒岛学姐的演出太精彩了。” “我如果和她一起演,会显得我没有存在感呢。”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希望无论在什么时候,前辈的视线都只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不想被比下去,哪怕是毒岛学姐。” 言叶鼓起勇气,主动牵住神崎裕的手,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少女的坚定。 神崎裕嘴角一抿,轻声道:“嗯。” 。。。。。。。。。。。。。。。。。。。。。。。。。。。。。。。。。。。。。。。。。。。。。。。。。。。 。。。。。。。。。。。。。。。。。。。。。。。。。。。。。。。。。。。。。。。。。。。。。。。。。。。 第八百四十六章:走火入魔? 褪去繁琐的护具,毒岛冴子长发被梳理成高马尾,凛然的美眸紧盯着某处,一副肃杀的气势扑面而来。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神崎裕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发散出的强烈锋芒。 真的..宛若一把剑! 这截然不同的切换,仅仅发生在瞬息之间,而这,也是认真状态下的毒岛冴子。 或者说:真正的毒岛冴子! 毒岛冴子站在中央,闭上眼眸,素手紧握住竹剑的剑柄,微微低头,弯腰,稍稍停顿片刻。 在她睁开眼眸那那一刻,手中的竹剑也随之挥舞,以她为圆点,绕圈一周,仿佛有空气在激荡。 说也奇怪,明明这只是竹剑,没有真家伙半点的锐利。 可握在她的手中,却给人这就是真正的利刃,真正的刀与剑。 甚至于她周身萦绕的气势都渐渐变成如兵器般的锐利,如寒芒实质,刺眼胆寒。 毒岛冴子眼眸一凝,竹剑随着玉手摇摆,迅猛的刀气瞬间割裂空气,发出呼呼的破空之声,好似长箭射出。 言叶也是聚精会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看任何一个瞬间。 对她来说,这也是难得的“学习时间”。 整个剑道部的平均水平在她看来,已经太弱了。 也唯独毒岛冴子这样近乎大师的存在,能让她真正地学到东西。 这也不过是前奏! 足尖跃起,矫健的身姿如蝴蝶般在半空舞动,伴随着紧握的竹剑,剑舞正式开始! 毒岛冴子的英姿飒爽,在这剑舞中,极尽剑道之凌厉与她惊艳的美。 剑舞本就美,更何况是大美人舞剑。 这一切神崎裕都看在眼里,脑海中却不自觉地进行着点评。 她演示的剑术不是通常所见的以比赛形式为主的剑术。 估计她也向言叶隐瞒了这个部分。 因为在神崎裕的认知中,这属于以实战为主的真正剑术,其凌厉迅捷为特点,颇有兵法中其疾如风、侵掠如火的影子。 同时,也是毒岛家家传的剑术。 在制敌和实战上,这套剑术堪称高效。 基本挨上个一刀或者两刀,连站起来都很费劲。 她若存心,甚至能一刀穿透骨肉,使人毙命。 这也侧面体现出毒岛冴子的高超水平:只是旁观她这一套剑舞,就知道她是名门出身,有家传的。 这些东西倘若没有传承,只依靠单纯日复一日的训练,终究还是有所差距。 竞技为主的剑术比较克制,以防伤人,既谈不上观赏性,也没有像电影般炫酷。 传统的剑术就更是枯燥,一招一式,便决出胜负。 但剑舞却不一样。 由于没有实际的敌人,周身空气皆可视为敌人,剑舞可以融合很多招式,发挥起来没有拘束,颇有种影视剧中观赏性极强的视觉效果。 若有旁人,恐怕已经目露痴迷,怎么看都觉得美妙,好似女武神降世,心神晃荡,只想留住她的英姿。 但也幸亏没有旁人,这可以让毒岛冴子更集中于剑舞上。 因为人都是视觉动物,也不会有那么多懂行的人,大多数都是外行看个热闹,看起来时难免起哄。 倘若毒岛冴子没这么漂亮的话,旁人还能分点神去探究她的剑术水平如何。 偏偏她又是一个大美人,舞起剑来,哪里还有空去点评她的剑术,光顾着看她的脸与身材了。 神崎裕安静地观赏着,同时,他微微皱起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毒岛冴子展示出的剑术,剑势极其凶猛,这每一式几乎都是奔着人体最脆弱的弱点去的,简直就是杀人技一般。 哪怕用绚丽的类似舞蹈的姿势作为掩盖,神崎裕还是一眼便看出端倪。 果然是毒岛家的剑术。 在毒岛冴子温婉大方性格的表象下,隐藏着她的另外一面。 她,有强烈的暴力倾向! 而她的暴力倾向是深藏起来的,属于隐藏性格。 并且也不是在剧情展开后所导致的应激创伤综合征,而是本身就存在! 她的家庭与童年经历都没有具体的解释,算上突发觉醒这隐藏的暴戾人格。 仔细一想,毒岛冴子出身传统剑道名门,性格也大方豪爽,没有多少小女孩的扭捏,这在重视风气的剑道门家中,应当从小都很受欢迎才对。 家庭也不是诱因,她家庭应当还算不错。 一般来说,人的性格深受三个方面的影响。 一是原生家庭、二是从自我意识萌发到成年期间的经历、三是教育环境。 这三个方面对人的影响是全方面的。 有人经历家庭破裂,父母离婚,所以格外缺爱,也抗拒婚姻。 有人童年遭受欺凌,导致性格内向,心理渐渐扭曲。 甚至坦率一点来说,目前围绕在神崎裕身边的女孩们。 大多数都在这三个方面中的某个方面受到伤害。 有的,还是叠加起来的。 辉夜的家庭、言叶的家庭与经历、明日奈的家庭、和纱的家庭。 如果排除掉基因这种天然因素,那么毒岛冴子的暴力倾向,极有可能就来源于她的教育环境! 不是指在学校的教育环境,而是她从小就练习的剑道! 常习杀人技,却无人可杀。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没察觉到戾气的积累。 这并不玄幻,也不奇异,相反,这很符合科学。 曾经外国有位士兵练习过无数次射击,却从来没有真正参与过战争。 可士兵心中却有执念,不断地想开一枪..真正的杀一个人试试。 毒岛冴子的情况,便和这位士兵差不多。 甚至毒岛冴子比这位士兵更痛苦。 她潜意识存在暴力,主观意识却在不断地修正她的暴力意识。 因为她不得不时刻告诉自己,她不是这样的人。 又是同样的开篇呢。。 神崎裕心中暗叹。 场外,桂言叶凝望着毒岛冴子的背影,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学姐真的很厉害..” 弱小,总会很容易被强大之物所吸引。 这种倾向在相对感性的女生群体中会表现得更加明显。 例如藤原千花对四宫辉夜。 神崎裕侧耳倾听着,知晓桂言叶十分憧憬毒岛冴子的强大。 他也附和一句:“的确,她的剑术造诣远超同龄人的水平。” 但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一味地只看到旁人的长处是不够的。” “言叶,你觉得她这套剑舞有什么缺漏吗?” 缺漏? 面对神崎裕的问题,桂言叶大脑顿时陷入空白。 学姐的剑术会有缺漏吗? 见她露出为难的表情,神崎裕并不觉意外。 如她这般乖巧温柔的性子,压根就不是“主动”的类型,而是习惯性默默追随的类型。 简而言之,她不会挑刺,只会看到好的地方。 “慌什么,这里就你和我两个人。” “你想到什么就说,我又不会告诉你的毒岛学姐。” 神崎裕柔和地笑了笑。 “唔。。”桂言叶不怎么敢质疑毒岛冴子,但她更不敢反驳神崎裕。 她开始在脑海中慢慢回忆,回忆方才毒岛学姐剑术的一招一式。 桂言叶绝对是一个天才,至少在剑道的天赋上,她不亚于毒岛冴子。 她所缺乏的,是如毒岛冴子般强烈的自信。 沉思了好一会,桂言叶目光有些忐忑,不确定地低声道: “学姐的招式。。好像有点太刚猛了。。” “唔,前辈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想说,这种刚猛的招式,其实在学姐的平时演练中也出现过不少次。” “但这次,好像特别,特别强烈。” 神崎裕闻言,揉了揉她的秀发:“分析的不错。” “诶?” 言叶有些惊讶:“真的?” “嗯。” 神崎裕轻声分析道:“她的剑术的确很强,但问题不在于她的招式,而是她的心。” “剑术的本质是修心,但过于暴戾的剑术,会让内心的负面情绪不断积累。” “你看她的挑落和点击,每一下都落得那么刚猛,如果是落在人身上,那就正对神经,力度足够的话,恐怕神经都会被切碎。” 他抬起头,目光继续回到毒岛冴子身上。 “太过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容易走火入魔。” 他没有观察到,在他细心分析的时候,言叶所流露出的惊讶。 前辈。。 好像,很了解诶? “我分析的不对吗?”神崎裕注意到她的凝视,轻笑道。 “没有,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呢。” “笨蛋,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在前辈身边,主见什么的,好像不太重要呢。” “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和她说一说。” “诶!!”言叶连忙摇头:“这样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 “我。。我怕说错东西,毕竟学姐也有她自己的理解嘛。” “你只是给建议,又不是让你点评挑刺。” “唔~”言叶还是摇摇头:“要不前辈你说吧!” “笨蛋~” 神崎裕低声嘟囔一句,倒也没逼她,只是戏弄般地将她的发丝给弄乱。 桂言叶也不反驳,乖乖地将凌乱的发丝给弄好。 看她这么乖,他反倒起了恶趣味。 她弄整齐之后,他又故意地把它弄乱。 如此反复三四次之后,桂言叶终于还是有些不满。 但她的不满,却只是嘟着小嘴娇嗔道:“前辈!!” 神崎裕莞尔一笑:“认真看,别走神喔。” 哼,走神的是前辈才对~ 言叶嘟起小嘴,继续看着台上的毒岛冴子。 很快,这一套剑舞便结束,毒岛冴子也停住,站在原地,微微喘气。 神崎裕起身,想走过去。 而这时,言叶忽而叫住了他:“前辈” “嗯?”神崎裕回眸。 “你好像挺了解剑道的,你,之前学过吗?” 桂言叶回过神来,也察觉到怪异。 “怎么?”神崎裕咧嘴一笑“言叶想和我较量一下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如果前辈想的话,我愿意陪前辈噢” 桂言叶低下头,掩盖住双颊泛出的娇羞。 “那你得轻一点,我可不想被你揍。” “啊啦,对决是不能讲究情分的喔,要一视同仁。”言叶娇声道。 “啧,那你下重手一点,干脆打死我吧。” 神崎裕自暴自弃道。 “前辈~” 言叶娇嗔地拍了拍他的肩。 而站在台上的毒岛冴子已经休息过来,看着吱吱呀呀的两人,忍俊不禁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哦,言叶说她要揍。。唔。。” 言叶慌张地捂住他的嘴,红着脸道:“没有,在说学姐你的剑舞很精彩呢。” “是吗?” 毒岛冴子微微一笑,眼眸中隐隐有点失落。 。。。。。。。。。。。。。。。。。。。。。。。。。。。。。。。。。。。。。。。。。。。。。。。。。。。 。。。。。。。。。。。。。。。。。。。。。。。。。。。。。。。。。。。。。。。。。。。。。。。。。。。 第八百四十七章:朋友与附庸! “言叶,你们等会应该还有事吧?” 毒岛冴子看破不说破,抿嘴柔声道。 刚出院就专程赶回来,说等会没有约会恐怕是个人都不信。 桂言叶迎着毒岛冴子的目光,娇羞地点点头:“嗯。” 神崎裕倒是有些哑然。 这种情况下,更礼貌的做法应该是自己主动提出离场。 但毒岛冴子没有这样做,而是故意提醒一下言叶。 难道? 正当他猜测之际,毒岛冴子又道:“那你还不快点去换一身衣服,总不能带着汗臭味去约会吧。” 剑道部的场馆是有沐浴室和更衣室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会比较少使用。 毕竟大家训练完,虽然是一身臭汗,但也要回家了。 在家里洗会更好。 除非是明确练习结束后会有聚餐,这样大家就会顺便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带着剑道服去聚餐。 一般情况下,剑道部更衣室的常客恰恰就是毒岛冴子跟言叶两位。 因为这两位都会留到最后,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还会再加练一段时间。 而神崎裕闻言,微微挑起眉,已经大概猜到毒岛冴子的用意。 桂言叶乖巧地颔首点头,扭头对神崎裕道:“那前辈我先去换衣服了,你和学姐先聊一会吧。” “我很快就会出来呢。” 神崎裕瞥一眼毒岛冴子,笑声道:“不用那么急,洗得干净点。” 后面这句他压低音量,故意凑到言叶的耳畔。 言叶当即羞涩地转过身,头也不回,直接奔更衣室去。 随着言叶的离开,偌大的场馆就只剩下毒岛冴子跟神崎裕两人。 望着言叶离开的身影,毒岛冴子收回目光,眯起眼转向神崎裕。 神崎裕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坦然地迎着她的打量。 是的,毒岛冴子就是故意找理由支开言叶。 她有些话,要单独和神崎裕说。 “关于你的传闻,我也听了不少,有些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开场白,毒岛冴子说得充满内涵。 而这个开场白,也明确地告诉神崎裕她想说些什么。 这没有出乎神崎裕的预料,毒岛冴子恐怕已经将自己视作是言叶的“娘家人”。 作为“姐姐”,审视妹妹的“男朋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只是作为好朋友,好闺蜜,也十分合理。 虽说有点跨越了界限,但鉴于毒岛冴子对言叶的照顾,神崎裕也很是能理解她的担心。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故事。”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不介意的话,毒岛同学可以跟我详细说一说吗?” “我也想听一听。” 毒岛冴子缓缓盘腿坐下,然后示意神崎裕也请坐。 待两人都坐下,面对着面,毒岛冴子轻声道:“本来这是你和言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不好随便插手,也没有这种立场。” “但是言叶是我很看重的朋友,某种程度上,我将她视作是我的妹妹。” “所以还请你见谅,别怪我这么多管闲事。” “还有,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跟言叶没有半点关系,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不要怪罪到言叶身上。” 毒岛冴子没有急着直奔正题,而是提前先把言叶给摘出去。 “这是当然,还有,其实你不用那么严肃的。” 神崎裕洒然道:“就当做寻常的聊天就可以,何况,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既然神崎桑这么坦率,那就请见谅我的冒昧。”毒岛冴子顿了顿,微微抬头,眼神犀利:“听说神崎桑你是一个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男生。” “除了言叶之外,还有不少女孩跟你关系都不清不楚。” “虽说学院的风言风语大多都有主观的添油加醋成分在里面,但恐怕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吧?” “而根据我个人的观察,神崎桑你也的确算不上是一个安分的男孩呢。” “那么多的传闻,我也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假,因此,今天特意想问一问你本人。” 没有任何意外的询问。 神崎裕直爽地点点头:“你请问。” “好。” 毒岛冴子见神崎裕这么干脆,也不再打擦边,而是开门见山道:“听说神崎桑和小木曾同学走得很近。” “啊啦,我和雪菜在中学时代曾经就读于同一所中学,她也是我的老同学了。” “老同学?” “嗯,老同学,也是老朋友。” “言下之意,这个传闻是假的?” “不,是真的。” 神崎裕目光清明,毫不忌讳。 毒岛冴子蔚蓝的眼眸闪过一道寒芒,轻声道:“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话说出口,毒岛冴子又补充道:“请原谅我的冒犯。” “唔,严格来说,雪菜跟我的关系,比我和言叶的关系要亲密一点。” 神崎裕稍微含糊一点。 不过他也没有撒谎,从肉体关系来说,雪菜的确比言叶要更亲近一些。 “噢,那我明白了。” 毒岛冴子点了点头,又道:“那霞之丘同学?” “诗羽和我的关系,跟雪菜一样。” “很干脆呢,神崎桑。” “嘛,本来我应该要遮掩一下的,但如果问话的对象是你的话,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神崎裕诚恳地看着毒岛冴子,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如果说他对樱岛麻衣的自爆还算属于是他故意采取的一种策略的话,那么此刻对毒岛冴子的毫不隐瞒,就完全是自然而然的聊天。 而毒岛冴子也的确有这种魅力。 她总有种能令人莫名信任的魔力,不管是怎么样的话,都无妨在她面前暴露。 哪怕是再露骨,再不堪的念头,神崎裕都相信这个大气成熟的御姐能完美消化,并且始终采取应有的态度来看待。 樱岛麻衣听到他的自爆时,还会下意识地鄙夷他的花心。 但毒岛冴子是完全没有。 她只是有点错愕,没有想到神崎裕会对她那么信任。 “啊啦,神崎桑你这样说,倒显得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毒岛冴子惊愕于神崎裕的坦率与自白,稍稍自嘲地笑道。 “真要算起来的话,我才更像是小人吧。” 神崎裕轻声夸奖道:“毒岛同学你才是君子。” “既然如此,那冬马同学?” 冬马? 神崎裕轻咳一声:“不是吧,这也暴露了?” 这是他有点没预料到的。 雪菜也好,诗羽也好,这两位跟他的亲密被旁人看在眼里,他是一点都不意外。 之前雪菜跟诗羽暗暗较劲时,那爆发的风波更是当着全班人的面。 但冬马的话。 严格来说,他跟冬马的关系一直都算是隐秘的。 他和冬马进入暧昧期的阶段,几乎都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甚至都不在学校里。 毒岛冴子捂着嘴,轻笑道:“这倒是没有,我只是下意识地问一问。” “毕竟A班最漂亮的三个女孩两个都和你有关系,我也就顺便随口问一问剩下这一位。” “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啊这。。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不,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 毒岛冴子发出爽朗的笑声,揶揄道:“看来我要纠正一下我刚刚的说法。” “大多数风言风语都是假的,但关于神崎桑你的风言风语,看来大多数都是真的。” “剩下的,我也不用再问了。” “哈,好像有点尴尬。”神崎裕也发出大笑:“让你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倒是没有,虽然有点惊讶,不过这并没有超乎我的认识范畴。” “像神崎桑你这样的男孩,身边的桃花总是很难避免的,更何况你的出身又是如此显赫。” 毒岛冴子出身于传统的剑道世家,对神崎家这种顶尖名门,可谓是如雷贯耳。 而且毒岛家跟神崎家,还有更深的关系。 既然是所谓的传统家族,也就意味着她从小是被按照大和抚子的方向去培养的。 别看她武力值超强,看上去也是一个冷艳霸气的大美人。 可骨子里毒岛冴子真是一个霓虹传统的女性。 夫为妻纲,温良淑德。 何况在这种世家里,一夫多妻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没有结婚证而已。 所以神崎裕才能对毒岛冴子这么放心,一点也不忌讳自己的花心。 辉夜也是出身世家,当然也懂得这一套。 她自己的几个哥哥,不,她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个例子。 包括她自己,都是她父亲“花心”的产物。 她的母亲根本就不是四宫家的正妻,本质上,她也只是一个私生女。 但跟辉夜这种同样出身世家的女孩相比,毒岛冴子比辉夜更遵守大和抚子这一套。 而既然毒岛冴子主动说出神崎裕的家世,神崎裕也不再掩饰。 他轻笑道:“说起来,我们家和你们家,也很有渊源呢。” “不止是渊源那么简单吧。” 毒岛冴子忽而正襟危坐,然后微微低头,略带一丝恭敬:“毒岛家曾经是神崎家的武士家族。” “诶?是吗?” 神崎裕故作惊愕:“这我倒是不清楚。” “也是很久之前的历史呢,神崎桑你不清楚也很正常。” 毒岛冴子柔声道:“毕竟神崎家跟毒岛家相比起来,需要记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那这样算起来的话,在这一代里,你算不算也是我的武士啊?” 神崎裕半开玩笑道。 在霓虹的封建时代,像毒岛家这样的剑道世家其实类似于“保镖”,还是家养的保镖。 大世家门阀既是它们的雇主,也是宗主。 稍微极端一点形容的话,毒岛家曾经是神崎家圈养的“家奴”。 套入这样的关系的话,作为主人的神崎裕,对作为“家奴”的毒岛冴子,是有无限制的处置权的。 在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以让毒岛冴子为他献出生命。 这也是家奴的意义所在。 所以他用武士这样的措辞,已经很美化了。 当然,经过时代的变迁,这样牢固的关系已经被瓦解了不少。 毒岛家也只是神崎家曾经的家奴。 不过从属地位是仍然存在的,只是地位比封建时代要高上一些。 所以用附庸来形容,会比家奴更贴切。 毒岛冴子深受这些文化的影响,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冒犯的意味。 她淡然一笑道:“严格意义上,神崎桑也可以这样理解呢。” “不过没有您父亲和我父亲的命令,我和您暂时还是同学的关系。” “当然是同学。” 神崎裕顺势大笑道:“都什么时代了,这一套早就已经过时了。” “不过比起同学关系,我更乐意跟毒岛同学你成为朋友呢。” 毒岛冴子柔声道:“难道神崎桑不觉得我和你已经是朋友了吗?” “诶?” “我和你都是言叶的朋友,粗略来说,也算是共同朋友了。” 。。。。。。。。。。。。。。。。。。。。。。。。。。。。。。。。。。。。。。。。。。。。。。。。。。。 。。。。。。。。。。。。。。。。。。。。。。。。。。。。。。。。。。。。。。。。。。。。。。。。。。。 第八百四十八章:“姐姐”的职责! 这算是突如其来的冷笑话吗? 神崎裕干笑一声,点着头道:“嘛,按照这个意义上,的确是朋友没错。” 毒岛冴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其实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关于你的那些传闻,即便全是真的,在我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情况。” 她停顿片刻,攻气十足的御姐音在低沉间,变得更为撩人。 “我想言叶也有所觉悟了。”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单纯又有点笨拙。” “同时,她也是一个十分执拗的孩子,执拗起来恐怕没有东西可以阻止她的决定。” 毒岛冴子坐姿稍稍放松一些,低着头,似乎在回忆与言叶的相识点滴,笑容也不禁变得温柔起来。 “这样的孩子,当她喜欢上一个人,也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我无心在意你的花心与否,只是想替她问一下,你的心意。” 毒岛冴子淡淡地笑道:“我想她肯定没有勇气当面问你,既然她将我视作为姐姐,那我也应该好好地履行一下作为姐姐的职责。” 这便是毒岛冴子的目的。 神崎裕花心与否,她压根就不怎么在意。 她只是想知道神崎裕对言叶的态度究竟是如何。 是玩一玩呢,还是认真地想和言叶交往下去。 只能说得亏了大和抚子式的传统教育,这无形中也是在协助神崎裕。 现实中有很多很多女孩,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无奈地接受自己成为情人的局面。 但几乎都是被迫无奈,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真正像毒岛冴子这般看得开的,在神崎裕的所知中,也绝对是凤毛麟角。 而迎着毒岛冴子犀利的质问与认真的眼神,他自然不会有犹豫,也是一脸正经道:“我虽然花心,但我不是花花公子。” “我可以以神崎家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辜负言叶。” 以家族的名义,这绝对是极具诚意的宣誓。 特别是这一套对于固守传统观念的毒岛冴子来说,也是十分有效的。 确认神崎裕的决心,毒岛冴子露出微笑:“还请你不要告诉言叶这件事,以免她责怪我多管闲事。” “啊啦,你可是她亲爱的学姐呢。” “即便是学姐,在涉及感情的时候,往往也是不值一提的。” 毒岛冴子自嘲道:“连亲生父母在某些时候都不能干预,我可不想被她记恨。” “用记恨来形容未免就有些太杞人忧天了,不至于。” “嘛,总之,如果你觉得我没有冒犯之意,那就请也给我一些体谅。” “嗯哼,这算是我和你之间单独的秘密吗?” 神崎裕顺势开着玩笑道。 “如果神崎桑需要的话,可以噢。” 毒岛冴子微微一笑:“有共同守护的秘密,往往才更可靠一些。” “言重了。” 神崎裕放松地瘫坐着,这严肃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唔,其实我还有一些问题。” 毒岛冴子目光一凝,有些谨慎地看着神崎裕。 “都谈论到这种程度,我想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吧?”他笑道。 “不,刚刚的问题是认真的,而现在的问题,倒是有点八卦的意味在里面。” 毒岛冴子分得很清楚,一码归一码。 “八卦?”神崎裕挑起眉:“你该不会想问我是怎么维持这种关系的吧?” “诶?”毒岛冴子有些惊讶,旋即捂嘴莞尔道:“神崎桑真是聪明呢。” “呵。” 神崎裕嘴角微抽,冷笑道:“我想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好奇心。” “嘛,虽然我个人不排斥这样的交往模式,但是我相信对于大多数女孩来说,这都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像我或者言叶这样,有一定的特殊背景还能理解。” “像小木曾同学或者霞之丘同学这样的女孩,我真是蛮好奇她们是怎么愿意的。” “难道她们也是一些隐藏的名门吗?” 毒岛冴子发自内心地问道。 自己的观念归自己的观念,但她还是很清楚世俗的主流观念。 言叶也是出身名门,桂家的显赫更在毒岛家之上,也意味着桂家的传统文化影响程度,也在毒岛家之上。 所以毒岛冴子相信言叶是可以接受的。 但除了言叶之外的其他女孩,毒岛冴子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这有点匪夷所思的意味在里面。 “哪有什么名门,诗羽跟雪菜都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神崎裕摆摆手,否定了毒岛冴子的猜想。 “普通人家的孩子~”毒岛冴子嘀咕一声,不由得更为好奇。 具体的原因,神崎裕当然不会跟毒岛冴子说得那么清楚。 他只是简单地掠过,用浓郁的玩笑意味代替正经的答案。 “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我魅力实在太大了吧。” 毒岛冴子一愣,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可能也是吧。” 既然神崎裕没有回答,她也很识趣地不再追问。 分寸感要把握得好,明白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毒岛冴子在为人处世这方面,的确算是独当一面的。 而这个话题结束,一时间毒岛冴子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好。 说到底她跟神崎裕的关系是完全建立在言叶这个共同好友的基础上。 将关心与问候的话都说完,就会陷入尴尬的安静。 这时,神崎裕干脆躺下,慢悠悠道:“刚刚那个建议。” “嗯?” 毒岛冴子眯起眼。 他笑道:“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剑道,但是任何艺术或是技艺,都要尽量地与大众接触起来。” “不然的话,只会越来越式微,想一想,如今还能称为剑道名门的家族也不剩多少了。” 喔~ 毒岛冴子反应过来,这建议,便是他刚刚提出的,那个蒙着眼对决的小游戏。 不过从一个小游戏上升到传承这方面,就颇有点让毒岛冴子哑然失笑。 她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不卑不亢道:“存在的东西,必然有属于它的价值。” “当它的价值不复存在,消亡也是迟早的事。” “啧,想得这么开吗?”神崎裕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自己肩负着什么使命呢。” “本来是有这种想法的。” 毒岛冴子轻声道:“只是现在没有了。” 她目光一黯,但这抹黯淡瞬间消失,恢复如常的平和:“原因的话,大概是自己也知道剑道修行的辛苦吧。” “我从小就在父亲的教导下,没有一天停下对剑术的修行。” “直到今天, 我也算是颇有一些造诣。” “但是这些造诣,好似并没有特别具体的价值,正如你刚刚所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打架,也不会挥着木剑打架呢。” “再厉害的剑术,也比不过热武器的迅猛。” “又常言道修剑其实是在修心,但是一直都在修心,连一些谋生的手段都学不会呢。” “要不是我家里也有一些资产,还有一座道场,恐怕我现在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放在剑道上面,也要跟其他同龄人一样,去学着怎么赚钱。” “所以啊,剑道只能成为爱好,它已经不可能再成为一种普遍的职业了。” 毒岛冴子看得十分通透,没有半点所谓要弘扬什么剑道的奢望。 这也的确是实话。 也就有钱人家的孩子能选一些个人爱好,譬如音乐,譬如画画,再譬如这所谓的剑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光是安稳地活着已经很消耗自己的精力了,还哪有什么功夫去研究剑道之类的东西。 哪怕是一些职业的运动员,也只是极少数的一部分罢了。 而且击剑跟剑术,也不等同,甚至算是两个领域的存在。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声道:“但是人还是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磨炼自己的。” “不妨把剑术看做跟健身之类的运动一样,并不需要精通,只需要有那么一种东西,作为外物来磨炼自己的内心就足够了。” “就好像跑步一样,跑得越久,耐心也就越足。” 毒岛冴子闻言,有点惊喜:“看来神崎桑的想法跟我差不多了。” “我也是希望把剑道推广成为一项普通的运动,就好像篮球足球这样。” “所以啊,你就更应该采取我的建议!”神崎裕认真道:“到时候绝对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的。” “噗~”毒岛冴子忍俊不禁地笑道:“神崎桑好像有点急切呢。” “咳,不瞒你说,我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哦?” “我想,言叶其实不适合继承她家里的事业。” 神崎裕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她也许会对剑道这方面的东西更感兴趣。” “借助这个机会,我想让她试着投入进去。” “嘛,可能没什么用,但怎么说也是一次机会。” “所以我希望的不止是你能采取的建议,更希望你能让言叶来担任这个建议的“实施人”。” 毒岛冴子一愣。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会想得那么远。 他斜睨一眼:“反正毒岛同学你估计也不会从事别的行业了,对不对?” “额。。。” “好啦,别否认了,你肯定是要继承毒岛家的事业,那就是剑道。” “反正你和言叶的关系也那么好,她也很信赖你,你们倒是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伙伴呢,不止是日常生活,也是事业上的伙伴。”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丧尸之类的,毒岛冴子也肯定不会成为挥刀的女武神。 那就要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考虑她未来能做什么。 单纯开道场,教授剑术什么的,好像有点屈才。 所以神崎裕打算让毒岛冴子跟言叶一起,往更大的方向拓展一下。 毒岛冴子忽而感慨地叹了叹气。 “嗯?你觉得不可行吗?”神崎裕问道。 “不。”她摇摇头,目光夹杂着几许温柔:“看来我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没想到你连未来的规划都已经帮言叶想好了。” “哈,只是一个想法,未必能成,而且言叶也未必会喜欢我的想法。” “她说不定也有自己的打算呢。” “可不要小看你在言叶心里的地位。” 毒岛冴子倒是十分自信:“如果你真的坚持的话,言叶肯定会按照你说的方向去努力的。” “那不知道毒岛同学你呢?” 神崎裕目光一凝,柔声道:“你也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吗?” 毒岛冴子小嘴一抿,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是神崎桑你的“女朋友”呢。” “也是,那等你成为我的女朋友时,我再和你详细地谈一谈。”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太过贪心,小心适得其反。”毒岛冴子没有生气,只是轻笑地回应一句。 “没有贪心,只是简单地表露一下我的心意。” 神崎裕目光真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欣赏毒岛同学你的美丽。” 毒岛冴子淡淡道:“男人,还真是一种贪婪的生物呢。” 她可不是什么小女孩,一眼便看穿神崎裕用玩笑话遮掩的“深意”。 。。。。。。。。。。。。。。。。。。。。。。。。。。。。。。。。。。。。。。。。。。。。。。。。。。。 。。。。。。。。。。。。。。。。。。。。。。。。。。。。。。。。。。。。。。。。。。。。。。。。。。。 第八百四十九章:知道了吗? “贪心一点也没有坏处,只要没有给你造成实际上的困扰。” 神崎裕顺杆往上爬,毒岛冴子见状,也只能面露些许无奈。 “所以,那个建议,你一定要采纳。” 神崎裕灵光一闪,把话题绕回来。 毒岛冴子如常地回应:“放心,我会认真考虑的。” 他等的就是这句。 “唔,言叶应该还没那么快出来吧。”神崎裕摸了摸下巴,琢磨道。 毒岛冴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很直率地说道:“女孩子洗澡哪有这么快,何况接下来还要跟你在一起。” 她莞尔地调侃一声:“每个女孩在对待约会的时候,都会特别认真呢。” “耐心一点吧。” 神崎裕微微摇头,狡黠道:“不,我不是没有耐心,我的意思是,趁着言叶还没有出来,我们不如实验一下吧。” “实验?”毒岛冴子一愣:“什么实验。” 神崎裕慢悠悠地站起身:“行动比语言更有效。” 昂? 毒岛冴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神崎裕,下意识地就有点茫然。 “行动什么的,你到底想实验什么?” 毒岛冴子倒是没有担心他会做什么越轨的事情。 像她这般武力值强悍的女武神,是从来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稍微让她有点棘手的是神崎裕的身份。 神崎裕走到她跟前,轻轻地伸出手:“实验我的建议。” “正好我和你两个人,不就可以现场玩一次了吗?” 啊?? 毒岛冴子捂嘴轻笑道:“只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神崎裕也有点示弱:“虽然我好色,但也爱护自己的生命。” 噗。 毒岛冴子一本正经地开玩笑道:“就算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我顶多也只会把你打晕,不会伤及你的生命,放心好了。”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呢。” 毒岛冴子正色道。 “好好好,认真的,那等会你记得手下留情。” 神崎裕有些放肆地弯腰, 直接握住她的手。 毒岛冴子眼眸闪过一丝惊诧,她确实没有预料到神崎裕会这么“大胆”。 直接就上手。 但他握住她的手,似乎只是单纯想将她拉起来,并没有故意占便宜的倾向。 因为当毒岛冴子顺势起身,他就马上松开了她的小手。 “对了,你这里有眼罩之类的东西吗?” 神崎裕沉声道:“就是能把眼睛蒙起来的,布条之类的也可以。” 毒岛冴子也思索片刻:“好像没有。” “没有吗?”神崎裕语气带着点失望。 唔~ 毒岛冴子忽而目光一凝,低头看向自己的剑道服腰带。 “啊啦,好像有。” “哦?” “不知道这个合适吗?”毒岛冴子将手中的竹剑先放下,然后慢悠悠地解开自己的腰带。 黑色的剑道服腰带既长又直,将它撕开的话,可以做至少三四条蒙眼的布条。 但随着腰带的解开,本来就宽松的剑道服在失去腰带的束缚后,左右襟顷刻就松垮地自然垂落。 没有左右衣襟的遮掩,毒岛冴子本就火爆至极的的身材更是呼之欲出,沿着那傲然的双峰,不经意地泄露一点春光。 垂落的衣襟导致两侧的衣领微微敞开,修长的玉颈下,让神崎裕窥见锁骨的精致。 而半遮半掩之间,也隐约可见到两抹妖艳的红,还有毫无赘肉的平坦小腹。 唔,别误会,这只是bra的颜色。 看来毒岛冴子里面没有再穿别的衣服,除了剑道服之外,就只剩下最贴身的内衣。 但这夸张的半球弧度跃然而起,在妖冶的红色内衣与白色的剑道服衬托之间,那若隐若现的风光,让神崎裕顿时有点难以把持。 身材这方面,最顶的果然还是毒岛冴子。 各方面都堪称完美至极,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缺陷。 而更让神崎裕难以把持的,是毒岛冴子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有走光。 她一本正经地拿着腰带,认真地询问着神崎裕:“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它切成两段,刚好适合当蒙住眼睛的布条。” 这就是比故意挑逗更高一级的挑逗了。 无形之中就泄露那诱惑的春光,并且还一脸认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毒岛冴子本来的性格也是如此,对这些方面有点大大咧咧,没那么在意。 不刻意的露出性感,也是她可爱的地方之一。 神崎裕轻咳一声,也不好意思提醒。 他也装作没有看到,沉吟道:“还是算了,作为辅助的用具,它也有它的价值呢。” “不如我们直接闭上眼吧,我相信你不会睁开眼偷看对不对?” 毒岛冴子莞尔道:“也好。” 说着,她便将腰带扔到一边。 神崎裕:。。。。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不打算把它系回去吗?” “不了,本来就有点勒。” 毒岛冴子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肢,不经意地又导致敞开的两侧衣襟再往外掀了一些。 这次,神崎裕能清晰地看到红色bra上的花纹,还有平坦小腹上的肚脐眼。 啊这。。 不过毒岛冴子的身材是完美丰腴型的。 看上去浑然没有瘦弱的感觉,当然也一点都不肥胖,就那种恰好到处的丰腴,跟诗羽类似。 而一米七几的身高也意味着骨架会有点大,这种情况下,腰肢必然会比一些身高矮的女孩要宽一点。 腰带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保持体态的优美。 所以毒岛冴子要束得很紧,才能捆住宽松的上衣,同时吐出腰肢的纤细,形成视觉上的“葫芦”美感。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把神崎裕当外人。。 就这样明晃晃地任凭神崎裕目不转睛地凝视。 不怪神崎裕好色,是真的很难不去看。 不过毒岛冴子是真的无心,她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转过身,从架子上拿起另外一把竹剑。 “这个给你。” 她抬起手,将竹剑扔给神崎裕,然后走回来,足尖一跃,将方才放在地板上的竹剑给挑起,握在自己的手中。 神崎裕顺手接过, “开始吧,你讲一下规则。” 毒岛冴子紧握住竹剑,一脸认真地站着。 “规则很简单,闭上眼,只依靠耳朵的听觉来分辨对方的位置,只要挥剑打到,就算得分。” “我们可以设定得到多少分算赢,也可以设定被击中,哪怕一下就算输。” 神崎裕解释道。 “哦,听上去还蛮简单的。”毒岛冴子若有所思道。 “本来就很简单,越是简单,才越是容易吸引人。” 神崎裕没好气道。 “嗯,那我们设置分数为胜吧,击中一次算一分,十分就算赢。” 毒岛冴子轻声道。 “可以。” “那开始吧!”毒岛冴子微微闭上眼,将手中的竹剑微微扬起,然后摆出一副准备对决的姿势。 这个姿势一出现,那凌冽的气势也瞬间扑面而来。 毒岛冴子一瞬间就投入进状态,毫无拖沓。 但相比起这凌冽的气势,更让神崎裕在意的,还是她的。。走光。 她持剑微微侧身的准备动作的确很帅气,但这个动作也同时让没有束缚的衣襟自由飘动。 这下子不光是红色内衣的花纹,一侧酥胸的白肉与肌肤上的青紫色细痕都一览无余。 这真不怪神崎裕。。 要怪的话,就怪他的视力为什么那么好。 一下子就看到了。 神崎裕微微叹气一声,而毒岛冴子的听觉也是异常灵敏:“怎么了?在叹气什么。” 她嘴角微翘:“担心我会弄伤你吗?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话虽如此,但她心头却隐隐涌上些许强烈的胜负欲。 神崎裕看了看,又看了看,轻笑地慢悠悠走过去。 而毒岛冴子还以为已经开始了。 她听着神崎裕的脚步声,心头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神崎裕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毒岛冴子猛地出手,悍然拔剑,犀利的竹剑直奔神崎裕的中门。 神崎裕抬起手,精准地握住她的竹剑剑尖。 而从她拔剑,到他握住,电光火石之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毒岛冴子平淡的神情顿时泛起几许波澜,很是惊愕。 她当然没有使出全力,以免伤到神崎裕。 不过这样的速度和精准度,对于正常人来说,也是必杀了。 但却被他握住了。。 而且毒岛冴子感觉是毫无意外地被握住。 这种感觉。。 有点奇怪。 她微微颦起眉,试着把剑从他的手中挣脱出。 但又怕伤到神崎裕,所以毒岛冴子只是轻轻用力。 诶? 毒岛冴子所谓的“轻轻用力”对于正常人来说,也已经是很具有压迫感的力量了。 可在神崎裕面前,她被紧握的剑尖纹丝不动。。如同插入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里。 毒岛冴子只好再用力一点。 但剑,还是纹丝不动。 她有些惊诧,好大的力气。。。 无奈之下,毒岛冴子只好认真使劲。 可惜,剑还是被他握住,完全挣脱不开。 毒岛冴子没有睁开眼,她轻声道:“这也算是游戏规则的一部分吗?” “你刚刚分明没有说。” “哈,笨蛋嘛你。” 神崎裕忍不住调侃道。 额? 毒岛冴子闻言,这才微微睁开眼,然后发现神崎裕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她顿时有些不悦道:“你为什么不闭上眼,这违反规则了吧。” 还真是极其遵守公平的女孩呢。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我都没有喊开始,别那么着急嘛。” “诶?还没有开始吗?” 毒岛冴子有些尴尬。 “当然没有开始,这种情况,怎么开始啊。” 神崎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什么情况? 毒岛冴子疑惑地眨眨眼,她不明白神崎裕的意思。 神崎裕再次大胆地抬起手,用手中握住的竹剑戳了戳毒岛冴子的额头。 毒岛冴子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被人戳额头的遭遇。 所以她当场就蒙住,竟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 她呆呆地看着神崎裕,只听到他略带怪责道:“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该不会真的想诱惑我吧?” 他松开紧握的剑尖,弯下腰,将地上的腰带捡起来。 然后他把竹剑竖起,用手肘完美地抵住,这就能空出两只手来。 他毫不忌讳地,好似拥抱般把腰带缠绕回毒岛冴子的腰间。 一边缠着,还一边嘟囔道:“虽然我好色,但你也不能这样考验我吧。” “我可不想这样白占你的便宜。” “还有,这样的伎俩可一点都不好,你可是女孩呢,不能随随便便地就让自己走光。” 而毒岛冴子全程,思绪都仿佛消失不见。 她竟动也不敢动地,呆呆地站着,任凭神崎裕帮她系腰带。 最后,他猛地用力,将腰带束紧。 唔~ 毒岛冴子惊愕之下,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吟。 “怎么?很紧吗?” 他问道。 “有点。”毒岛冴子下意识地回道。 “那我松一点。”神崎裕又解开,稍微调整一下。 “不过太松也不好,容易掉。” “话说你平时也这样吗?”神崎裕抬起头,仿佛在质问着毒岛冴子。 明明没有被质问的理由。。 毒岛冴子在此刻却异常地感到一种难言的悸动。 “没有。。平时都绑得好好的。” “噢,那就好,虽然你们剑道部都是女孩子居多,但也有男孩子。” “要小心注意一点,知道吗?” 这怪异的,既责怪,又有一点宠溺的语气。。 毒岛冴子人都有点失神。 怎么回事。。 好像。。 毒岛冴子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自己被当做是女孩子来看待。。是什么时候了。 她的强大与完美的冷艳外形,无形中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她本质上,也是一个女孩。 “知道了吗?” 神崎裕听不到回答,颦起眉,又问一次。 “知道了。。” 毒岛冴子没来由的感到弱气,微微颔首道。 。。。。。。。。。。。。。。。。。。。。。。。。。。。。。。。。。。。。。。。。。。。。。。。。。。。 。。。。。。。。。。。。。。。。。。。。。。。。。。。。。。。。。。。。。。。。。。。。。。。。。。。 第八百五十章:现在我相信你了! 看着转身回到原位的神崎裕,毒岛冴子又不自觉地低头,看一眼被他系好的腰带。 怎么说呢。 这种感觉的确有些奇特。 从小开始,毒岛冴子就被作为毒岛家的继承人来培养。 虽说接受的教育方式还是传统的大和抚子这一套,她父亲也希望她找一个优秀的夫婿来入赘,然后当一个称职的好妻子。 但毒岛冴子实在太过于出色,在她的领域中,同辈都被她压得死死的。 而且她一心专注于剑道,很少会分神去考虑别的事情。 久而久之,虽是女儿身,但在外人的眼中,真的很少能有人将她跟需要照顾,柔弱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剑道部的成员们也是纷纷将她当做偶像,视为“守护神”,不知不觉间,毒岛冴子自己也似乎习惯了扮演这样的角色。 虽说不反感,却也不算很喜欢。 毕竟她始终都是一个女孩,有些固有的本能是很难克制的。 不过她还没有尝试过被照顾的滋味,所以一直都觉得扮演照顾别人的角色还不错。 唔,刚刚算是体验过被别人照顾的滋味吗? 只是系个腰带? 而且他的语气明显是无语多于关心吧? 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妥,便上来礼貌性地纠正一下罢了。 毒岛冴子此时的思绪有点絮乱,她也无法具体说清楚是怎么样的滋味。 算是被照顾吧,但又不怎么习惯。 大概这样的滋味,跟她扮演照顾别人的角色是一样的。 但为什么有点酸麻感。。 毒岛冴子连忙让自己振作起来,摆脱这些繁杂的思绪纠缠。 她屏住呼吸,表情专注且认真地问道:“现在开始了吗?” 神崎裕微微颔首:“嗯,开始了。” “好。” 毒岛冴子闭上眼,然后摆出准备的姿势。 神崎裕也闭上眼,但旋即又睁开。 唔。 看着一本正经的毒岛冴子,神崎裕轻声道:“我说,伢子,能不能别那么正经?” 伢子? 直呼我的名字吗? 毒岛冴子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正经?” “唔,我的意思是,不妨当做是一个小游戏,尽情地投入其中。。” “你现在的架势,总让我感觉你想和我切磋切磋。” “诶?” 毒岛冴子表情还是有点不解。 神崎裕挠挠头,洒笑道:“也罢,可能这就是你尽情的姿态吧,是我想太多了。” 他轻咳一声:“来,开始了!” “好。” 毒岛冴子微微调整一下呼吸,刚刚她的准备姿态被神崎裕的突然开口给打乱了。 神崎裕也闭上眼,端起手中的竹剑。 一瞬间,整个气氛变得安静。 虽然神崎裕很想强调这只是一个小游戏,不需要那么认真。。 但念及毒岛冴子的性格,这属实是对她有点为难了。 似乎无论是怎么样的竞技性质,一旦她参与进来,就算对方本来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也不得不变得认真起来。 这大概也是毒岛冴子独特的磁场魅力吧。 既然认真对待,神崎裕也是不怂。 他bug一样的体质在任何竞技的领域,都能发挥出远超正常人的能力。 即便是剑道,他也有所涉猎! 就算单纯从技巧上打不过毒岛冴子,凭借他体质的特殊性,也能硬生生熬死毒岛冴子。 慢慢地,慢慢地接近。 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同样灵敏的听觉让彼此都能随时发现对方的移动,然后立马做出反应。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位置不停变换,不停试探,愣是谁也没有挥动第一下。 啊啦。。 神崎裕感到有点好笑。 好像这样的小游戏,的确是不适合高手来玩的,它就适合给不会的小白来玩。 让高手来玩,再娱乐性质的小游戏都变得认真起来。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才能创造出这个游戏本来该凸显的娱乐笑料。 正当神崎裕还在感慨之际,另一侧的毒岛冴子已经敏锐地寻找到破绽。 她先声夺人,动如猛虎般迅速靠近神崎裕,小手一扬,竹剑的剑尖瞬间移动到神崎裕的肩前。 嗯? 神崎裕的反应也同样极其迅速,不,不能说是反应,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也抬起手,准确地挡住毒岛冴子袭来的剑势。 啪嗒一下,竹剑与竹剑之间发生碰撞,传来的沉稳力度让毒岛冴子再次感到惊讶。 咦? 居然被挡住了? 来不及思考,也几乎是肌肉反应般,毒岛冴子迅速地挥出第二剑。 接着,便是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但无一例外,她的攻击全部都被神崎裕牢牢地挡住,堪称铁壁般的防御。 此刻若是有旁人在看,已经一点都不会觉得这只是小游戏了。 两人不停地变换位置,一边攻势如风,一边防守如山,根本一点娱乐性都没有。 这简直就是高手之间在切磋对决。 而随着自己的攻势尽数被挡下,毒岛冴子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神崎裕不是一个普通人。 至少在剑术上,他也是一个高手。 她对自己的剑术极其自信,如果神崎裕是一个普通人,哪怕他是睁着眼,也不可能挡住自己的攻势。 好像,真的挺有趣的! 毒岛冴子将惊讶的心思收起,也不再留余力。 她想看一看神崎裕的极限在哪里! 啪!啪!啪! 两人的位置变换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近乎是残影一样。 而在这残影与残影的交织间,时而传来竹剑与竹剑清脆的碰撞声,也只有这些声响印证着两人确实是在较量,而不是无意义的跑动。 毒岛冴子一开始只是想玩一玩,随后认真一点,然后打着打着,她越来越投入! 她抛开所有的思绪,将神崎裕当做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什么小游戏,这就是切磋与较量! 她的攻势越来越迅猛,竹剑与竹剑之间的碰撞声也愈发剧烈。 但即便如此,毒岛冴子还是没有击中神崎裕一次。 她的全部攻势,仍旧被他尽数挡下! 不由得,毒岛冴子的嘴角渐渐翘起,闭上眼的五官也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兴奋。 神崎裕的实力是她始料未及的。 却也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雀跃! 已经很久没有同龄人能和她较量这么久了。 毒岛冴子就是一个天生的剑痴,遇到同样强大的对手,她只有满心的欢喜,没有感到一点压力。 于是,她越发地放松,愈发尽情地投入其中,只想打得酣畅淋漓。 她是越来越狂热,神崎裕是。。越来越无语。 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没多久,恢复力与耐力远没有平时那么强大,这么一折腾,消耗也是巨大的。 这就算了。。 主要毒岛冴子真的没有留手,他也不能松懈,万一真的不小心被她戳中一下,估计又要躺回医院。 明明他只是想和毒岛冴子玩一玩娱乐局。。让她体验一下蒙眼乱挥剑的乐趣。 但事实证明。。高手就算再怎么克制自己,也绝对不会像是小白一样。。 更何况是毒岛冴子这种特别好强,特别渴望对手的剑士。 所以这局面就渐渐地变成毒岛冴子单方面的尽兴。 两人还在不断地鏖战着,根本看不出胜负。 而竹剑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两人犀利迅猛的攻势了。 随着挡下毒岛冴子又一记的杀招,神崎裕连忙往后退,退出场外。 毒岛冴子正在兴头上,突然没了对手,顿时就有些不悦。 她睁开眼,向来温和的脾气竟没忍住瞪了神崎裕一眼。 离场,就代表输。 “别瞪,你看剑都快被你打到散架了。” 神崎裕扬起手中的竹剑,支架都在摇摇欲坠。 毒岛冴子也看一眼自己手中的竹剑。 也对。 她轻声道:“那我们换新的。” “啊~不是吧。。”眼看毒岛冴子还想继续,神崎裕忍不住发出感叹。 “我本来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娱乐局的快乐。” “你倒好,真打成切磋了。” 诶。。 毒岛冴子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好像。。是。” “抱歉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真的是。” 神崎裕走回场内,没好气道:“也不能怪你吧。” “果然,这种游戏只适合给不懂的普通人玩。” “让职业选手参战,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职业本能。” 他走到她跟前,把快要散架的竹剑晃到她眼前:“不过你下手还真是一点余力都不留,要是我没接住,恐怕又要躺医院好一段时间了。” 毒岛冴子倍感不好意思。 但相比之下,她眼眸中的炙热之意更强烈。 强烈到,好似要把神崎裕给吞掉! “如果你接不住的话,我也不会挥出这样的剑。” 毒岛冴子残留着兴奋的情绪,带着惊讶:“你很强呢,神崎桑。” 她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也是一个剑术高手。 毕竟无论是从背景,还是经历来说,都没什么可能性。 他是神崎家的少爷,根本不需要学习这种东西,在神崎家看来,再强的剑术也只是浪费时间。 而没有剑术世家这样的背景,他有更多其他的爱好可以选择。 不对。。 毒岛冴子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弹钢琴也很厉害。。 还有唱歌。 期中的会考,他也是年级第一,偏差值近乎完美。 多重因素综合在一起,毒岛冴子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孩有多优秀。 此前她一直都有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所以虽然知晓神崎裕很优秀,但不会感到赞叹或者折服的程度。 她想不管他多么厉害,反正在剑术上又不可能打败自己。 换而言之,不管他再厉害,自己还是有胜过他的地方。 依靠这种自信,能和他保持平等的身份交流。 而想让一个女孩折服,乃至于崇拜你。 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在她最擅长的领域,给予暴击! 如果神崎裕没有在钢琴上展现出超凡的造诣,相信和纱也不会对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积累出如此强烈,乃至于痴迷般的好感。 英梨梨也是同理。 而当意识到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也很厉害时,他之前别的优点就会成为更巨大的加分项。 一项又一项叠加起来,毒岛冴子竟也感到有点窒息。 “嘘,这可是秘密,别告诉言叶。” 神崎裕竖起手指,偷偷摸摸地小声道。 “言叶知道的话,会更开心吧?” 毒岛冴子不解道。 “不,我想她可能会有点沮丧。” 神崎裕笑着摇头:“她啊,有点不自信。” “我希望她能保持自信,至少在她擅长的领域,保持她应有的自信。” “这种自信多少能反应一点到她的性格中,对吧。” “要是被她知道的话,她在我面前只怕更没有底气了。” 毒岛冴子眼眸闪烁着异彩。。 她倒是没有想到神崎裕会这般考虑。 但毒岛冴子也很清楚言叶的性格。 她也很遗憾言叶的不自信。 所以平时也很特意地照顾言叶的自尊心,不让她难堪。 她嘴角微翘,柔声道:“现在我相信你对言叶是认真的了。” “呵,原来你之前都不信我。” 神崎裕表示自己有点伤心。 毒岛冴子莞尔地咯咯笑道:“不能怪我,是你看上去就让人没什么安全感呢。” “不过。” 她收敛笑意,带着炙热:“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但我们要再来一场。” “这一次,不再是游戏,是认真的较量。” “如何?” 。。。。。。。。。。。。。。。。。。。。。。。。。。。。。。。。。。。。。。。。。。。。。。。。。。。 。。。。。。。。。。。。。。。。。。。。。。。。。。。。。。。。。。。。。。。。。。。。。。。。。。。 第八百五十一章:去我家~ 迎着毒岛冴子眼眸中炙热的战意,神崎裕轻笑道:“可以。” 毒岛冴子眼前一亮,但旋即又听到他说道:“但不是现在。” 那一抹期待顿时变成失望。 神崎裕见她面露失望,忍俊不禁道:“你也不想较量到一半就停手吧。” 他指了指场外:“言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呢。” 毒岛冴子微微颔首:“也是。” “不过我真的很期待呢。” 她夹杂着毫不掩盖的期待,雀跃而兴奋:“你应该早一点来剑道部的。” 明知她是一个剑痴,但神崎裕还是稍稍地打趣一句:“早一点来被你揍?” “不。” 毒岛冴子摇着头,保持兴奋:“虽然刚刚的切磋只是浅尝即止,但我能感受到你实力的强劲。” “我有预感,我和你也许会不分胜负。” “既然不分胜负,那不如不打了吧。”神崎裕轻咳道:“也可以省点体力。” “不行。” 毒岛冴子连忙反驳道:“我只是说我的感觉,到时候胜负具体如何,还是要较量一下才能知晓答案。” “你还真是一个剑痴呢。。” 神崎裕感慨道:“像你这般如此钟爱剑道的女孩,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稍微有点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其他男孩恐怕在共同话题上,会有不小的障碍吧?”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先不说有没有共同话题,光是能不能靠近毒岛冴子就是一个为难的问题了。 哪怕她性格温和,平时待人也和煦,可这冷艳的外表与无可匹敌的剑术实力,无形之中就会变成一道壁垒。 大多数男生,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毒岛冴子闻言,微微思索道:“你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不错的男性朋友。” 神崎裕嘴角微翘:“现在也许就有了。” “哦?” 毒岛冴子也是明知故问:“谁?”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得意道:“你看我适合吗?” “噗。” 毒岛冴子掩嘴轻笑:“你适合当我的对手呢。” “对手啊,我和你没什么要争夺的共同目标吧?”神崎裕玩味道。 “当然有。” 毒岛冴子一本正经道:“言叶啊。” “作为姐姐,我可要好好地看着你。”毒岛冴子也开起玩笑:“要是你对言叶不好的话,小心我的剑。” 说着说着,她就挥起手上的竹剑。 但似乎竹剑真的经不起折腾,哪怕毒岛冴子只是轻轻一挥,竹剑的剑身也嘎吱一声,竹片直接裂开。 毒岛冴子顿时尴尬地楞在原地,表情茫然。 神崎裕忍不住捧腹大笑。 好吧~还真是经不起折腾。 毒岛冴子额头浮现黑线,神崎裕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竹剑:“别下那么重的手,温柔一点好不好?” 旋即他转过身,连同自己手中的竹剑一起放回到架子上。 毒岛冴子有点小情绪,嘟囔道:“我都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挥了一下而已。” “不过刚刚我还真是有点害怕。” 将竹剑放好,神崎裕又拿起了两柄新的竹剑。 “怕我伤到你?”毒岛冴子也露出笑齿。 “不,怕你勾动我的情绪。” 神崎裕顿了顿,扭头轻声道:“我已经很少没有练习剑术了。” “因为之前发生过伤人事件。” 毒岛冴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她目光似在闪躲,勉强道:“不小心伤到人?” “嘛,虽然对外的口径是如此,但我自己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神崎裕叹气道:“本来只是正常的切磋,但切磋切磋着,莫名其妙就上了头,越打越厉害。” “明明人家都招架不住了,可我却连让他开口说投降的机会都不给。” “我啊,刚刚真的怕伤到你。” 轻描淡写的话语,而面对的对象,却是在剑道上近乎同龄无敌的毒岛冴子。 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但她没有一点嘲笑的心思。 因为从神崎裕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她感受到了他的自信。 而比起这些,真正触动毒岛冴子的,还是他方才所说的无法控制。 一时间,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神崎裕自嘲道:“可能是我有点隐藏的暴力基因吧,平时看不出来,但偏偏切磋的时候,就有点难以压制。” “特别是遇到像你这样能打得酣畅淋漓的对手。” “实不相瞒,我刚刚其实也有点按奈不住想和你快点较量。” 他看着毒岛冴子惊愕到呆滞的表情,更是故意地问道:“啊啦,好像有点吓到你了。” “这也是秘密噢,要向言叶保密。” 实际上毒岛冴子之所以惊愕到呆滞。 并不是被神崎裕的话所吓到。 而是升起一种,不敢相信的“狂喜”。 原来并不只有自己是这样的。 他也有这样的倾向。 “不过现在的话,你告诉言叶其实也无妨。” “相比于过去,我现在已经基本上控制得很好了。” 神崎裕又抛出一记让毒岛冴子无法抗拒的话题:“刚刚就是例子,我只是有点害怕,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毒岛冴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急切的反应,倒是让神崎裕流露出“不解”。 “诶?” “额。。”毒岛冴子连忙压制住自己的激动,保持平和道:“我觉得这种情绪上来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的。” “所以就好奇你是怎么控制住的。” “哦?莫非伢子你也有同样的经历?”神崎裕笑着问道。 “没。。没有。” 毒岛冴子连忙摇头否定。 但她在心底喃喃自嘲:我可能比你还要严重。 “没有就好,这种事就不要好奇了。”神崎裕将竹剑扔给毒岛冴子。 毒岛冴子抬手接住。 “趁着还有时间,要不再实验一下吧。” “唔,不过这次,请你务必要克制住你的战意,就当做在玩游戏一样,好不好?” 神崎裕说着说着,也泄气道:“其实这个游戏作为参与者,是感受不到有多好笑的。” “可惜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要不然的话,我找两个人做示范,你从观众的角度就能知道有多好笑了。” 毒岛冴子不急着答应,而是绕过来问道:“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和我认真地较量一场呢。” “啊啦,就这么在意吗?” “手痒,还请原谅。”毒岛冴子耸耸肩,轻声道。 “改天约个时间,不,就这个周末吧,怎么样?”神崎裕提议道。 “好,我家正好适合。” 毒岛冴子正色道:“周末你来我家的道场吧。” “嗯?去你家,这么直接吗?”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怎么听着像是要去约会一样。”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你也可以这么想,因为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约会。” “该不会我是第一个做客你们家的异性吧?” “当然不是,我父亲在家的时候,会有很多叔叔来拜访。” “我的意思是,作为你的异性朋友。” “嘛~”毒岛冴子故意卖个关子道:“你猜?” “哎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好像朝着越来越不正常的方向发展呢。”神崎裕也不接她的关子,得意地调侃道。 毒岛冴子抿着嘴,柔声道:“别多想。” “我还没说我想什么呢。” “。。”毒岛冴子第一次露出娇嗔的一面:“总之,不要多想。” “那再来一次吧。” 神崎裕握住竹剑,正色道。 “好。” 毒岛冴子也试着压制自己的战意。 但正当两人摆好架势,准备第二场时,言叶已经出来了。 她有点疑惑地看着闭上眼的两人,歪头道:“学姐,前辈,你们在做什么啊?” 软糯的声音传来,神崎裕第一时间就睁开眼。 目光转向言叶,顿时眼前一亮。 言叶为了今天的约会,可谓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她虽然不知道神崎裕会亲自来剑道部找她,但她也已经提前把约会要穿的衣服给带了过来。 想来在她原本的打算里,也是想着结束训练后就去洗澡,然后直接去找神崎裕,不考虑再回家一趟,以免浪费时间。 所以,这露肩的红色裙与白色的丝袜搭配到一起,伴随着银白色的镂空柳丁高跟,当真褪去几分青涩,颇增添几分成熟。 乖巧的她手提着小挎包,扎起的高马尾随着歪头的可爱动作也摇曳,又将这增添的成熟融合到少女的清纯中。 既纯又充满诱惑的欲。 故意喷的香水味隔着距离都萦绕到毒岛冴子的鼻尖。 她看着言叶的精心打扮,也忍不住调侃道:“啊啦,看来真是准备去约会呢。” “是不是很好看啊,神崎桑。” “她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看,对吧?”神崎裕笑着回道。 言叶闻言,有点羞涩地低下头,并拢的小脚也在微微抖动。 毒岛冴子见状,收起手中的竹剑,柔声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不打扰你们的约会了。” 她走过言叶身旁时,特意小声道:“要加油噢。” “是~” 言叶声若蚊蝇地点着头。 “要自信一点,不要慌张。”毒岛冴子沉稳地叮嘱着,言叶频频点头。 一番交待后,毒岛冴子本欲离开。 但没走几步,又突然回头:“对了,神崎桑。” “嗯?” “唔,没什么,希望你们的约会愉快。” 毒岛冴子本来想让神崎裕给一下联系方式。 不然到时候,可能有点难联系。 但转念一想,言叶就在身旁,自己还是不要引起嫌疑为好。 至于联系方式,她觉得到时候神崎裕会联系自己的。 他想得到自己的联系方式,那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 。。。。。。。。。。。。。。。。。。。。。。。。。。。。。。。。。。。。。。。。。。。。。。。。。。。 第八百五十二章:你好像有点笨喔,前辈~ 毒岛冴子走向更衣室,她也要去洗个澡呢。 这也是拜神崎裕所赐。 要不然她都不需要去洗澡。 正常情况下,毒岛冴子基本训练结束也不会消耗多少体力,在这种天气下,哪怕出一点汗,也能很快风干。 偏偏有了方才跟神崎裕的切磋,火力全开之下,对毒岛冴子的消耗也极大。 停住的那么一会,她已经满头大汗,呼吸也微微变得絮乱。 但此刻,无论是神崎裕还是桂言叶,都无心去注意毒岛冴子的动向。 当毒岛冴子的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时,桂言叶迷糊地回过头,神崎裕已经悄然走到她跟前。 “诶~” 言叶被吓了一跳,娇躯摇曳间,神崎裕趁机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然后故意地将她往后倾倒一点。 “小心摔倒喔。” 他假仁假义地调侃着,言叶红着脸,闷声躲闪着他炙热的眼神。 什么摔倒~ 她又不是小孩子,刚刚也只是因为被突然吓了一下,才脚步乱了一点,距离摔倒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穿的很漂亮呢,看来有提前做好准备。” 神崎裕顺势将她抱住,柔声道:“老实点交待,对于今晚的约会,是不是期待已久了?” 小手轻轻地附和着他的拥抱,言叶蜷缩在他怀中,明亮乌黑的大眼睛如夜空闪烁的皓月。 她羞涩地避开这个问题,软糯地问道:“刚刚你和学姐在做什么啊?” “是在切磋吗?” “可是切磋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呢?” “我和你的学姐在玩游戏。”神崎裕的大手悄悄地沿着言叶的腰肢往下,朝着更暧昧的地方移动着。 桂言叶下意识地缩了缩,试图躲闪他的“恶意违规”行为。 大眼睛闪烁,她歪头道:“是前辈你刚刚提出的那个建议吗?” “没错。” 神崎裕也很乐意跟她玩这暧昧的躲迷藏,制造适合的情趣氛围,比直接粗暴地上手要来得更刺激。 “那个建议我也觉得很有趣诶。”言叶见他没有心急,也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嗯哼,既然你学姐走了,要不你试一试?” 神崎裕趁机用力地拍了拍,然后干脆地松开手。 敏感的翘臀被袭击那么一下,但他浅尝即止的干脆又让言叶升不起半点抵触的心。 “我吗?” 言叶小手捻起自己的裙摆,有些难为情道:“要不我再换一身衣服吧?” “哈?”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你该不会把家里的衣柜都搬过来了吧?” “没有没有~”言叶捂嘴笑道:“我本来在这里就有衣服啊,平时训练结束都要去洗澡的。” “还是不用那么麻烦了。” 神崎裕牵住她的小手,将她领到台上:“正好,这就公平一点了,不是吗?” “我可不会什么剑术,这样至少能限制一下你的发挥。” 将竹剑递到言叶的手中,他自己也拿起一把竹剑,柔声道。 桂言叶顿时有些傻眼了。 她还是第一次穿着高跟鞋。。来挥剑。 而且不光是高跟鞋,这露肩的裙摆也会极大地限制她的发挥。 “怎么?你还真想揍我一顿啊?” 神崎裕故意板起脸道。 “没有~”言叶弱弱地摇头。 “那不就正好吗?你穿这一身,到时候就算不小心打到我也肯定没那么痛。” 神崎裕有理有据地试图说服言叶。 而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说服这个步骤,言叶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的。 握住竹剑,言叶正色道:“放心吧前辈,我不会伤到你的。” “很好,那你闭上眼。” 神崎裕给她简单地说一下规则,言叶明悟地点点头。 怪不得刚刚学姐跟前辈都闭上眼呢。 言叶乖巧地把眼睛闭上,等待神崎裕的发号施令。 跟言叶玩,神崎裕就肯定不会守规矩的。 他明晃晃地睁着眼,装模作样地走到另一边,轻声道:“好,现在开始!” “嗯。” 言叶浑然不觉,下意识地便做好防御的挥剑姿势。 而一瞬间,她浑身的气势也像是发生了质变般,当挥起剑那一刻,那个柔弱的言叶就仿佛消失不见一样。 虽不至于像毒岛冴子般强势凌冽,但就这个起手式与专业的站姿,已经足够让不懂行的人感到“畏惧”。 可惜,神崎裕才是隐藏的高手。 “你可不许睁开眼!”神崎裕装作心虚的样子,反复提醒。 “嗯嗯,我绝对不会睁开眼的,放心吧,前辈。” 言叶傻乎乎地只会点头。 “好。。” 神崎裕代入角色,又问道:“你在那边啊?” “诶?我在这里啊。”言叶闭着眼,什么都看不到。 “那边?” “这边,前辈你听声音啊。” “噢噢。” 神崎裕睁着眼,故意装作笨拙的样子,直冲冲地往言叶的方向走去。 言叶侧耳倾听脚步声,然后蓄力,准备迎接神崎裕的进攻。 好乱的步伐。。 好像前辈真的不会呢。 言叶在心底暗暗道。 步伐,也可以称之为脚步、节奏。 在任何竞技性的运动中,脚步都是极其重要,却容易被忽视的一环。 譬如打拳击。 不懂拳击,或者第一次看拳击的观众可能只会关注拳击手的拳头,看他有没有击中对手,看打得激烈与否。 但知晓一些的观众,则会关注拳击手的脚步。 越是厉害的拳击手,脚步节奏就越是灵活,越是独特,越是难以让人琢磨。 利用脚步的灵活,能快速地变换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可攻可守,时刻处于对自己有利的位置上。 一个强大的拳击手可以仅凭脚步与肌肉反应,就能让对手一拳都打不中自己。 同理,在其余竞技领域,比如篮球的变速、走位,羽毛球的交叉步、垫步之类,也是如此。 至于足球就更不用说,足球本来就是看腿上功夫的。 在剑道上,步伐节奏就更是堪称占据决定性的作用。 本来就是寻求一招制敌的切磋,步伐节奏稍微差一点,你的剑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得分了。 所以真正看一个人剑术的高低,往往从步伐上就能分辨出来。 神崎裕的以假乱真,完全骗过了言叶。 他根本就没打算和言叶玩游戏,他只是想逗言叶。 就在言叶做好完全的准备,等待给予神崎裕致命一击时,神崎裕却直接往她身旁的位置,与她擦肩而过,呼啸直去! 言叶当场愣住。 她只听到脚步声走远了。。而且偏移得很离谱,越走越远。 昂? “言叶言叶,你骗我?” 神崎裕气得声音都变得委屈起来。 这几把演技,毒岛冴子直呼高手。 要是他刚刚这样和毒岛冴子玩游戏,毒岛冴子对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言叶小心翼翼道:“没有呢前辈,我都没有动。。” “诶?你的声音怎么从我后面传来了?”神崎裕迷糊道。 “因为。。前辈你好像。。走错方向了。。” 言叶忍住笑意,提醒道。 “咳咳,没有,我只是试探你一下。”神崎裕强挽尊。 “噗~” 言叶这下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神崎裕“恼羞成怒”:“可恶,居然敢嘲笑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低吼一声,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又直冲冲地回去了。 呼~ 他擦肩而过时掀起的气流,让言叶的裙摆微微摇曳。 一瞬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神崎裕沮丧道:“我又走错了?” 言叶这下子疯狂憋笑,小声提醒着:“前辈,你可以再往左边一点。” “左边?” “嗯。” “好。” 过了一会。 “你又骗我!!”神崎裕无能狂怒。 言叶听着声音,分辨位置:“那个,前辈,你可以先转身的。。” “诶?你不在我前边?” “。。。。。” 她有点感受到这个小游戏的笑点在什么地方了。 “前辈,你先转身,然后往右边走回来,回到刚刚的位置。” “噢噢。” 神崎裕慢慢地转身,走了几步,然后停住:“不对,言叶,我怎么知道我刚刚在那个位置啊?” 因为过于忍耐地憋笑,言叶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有点痛。 但她不敢笑出声来,生怕让神崎裕更没有面子。 又沉默了一会,神崎裕像是失去希望一样,沮丧道:“想笑就笑吧。。这才是游戏的意义。” “没有呢,我。。我没有笑!” 言叶连忙板起小脸,努力控制自己的嘴角。 “那,我站着不动,言叶你走过来吧!” “啊?” “不行吗?” “可以喔。”言叶依靠着敏锐的听觉,闭上眼对她来说好似没有闭眼一样。 “噢噢噢,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神崎裕激动道。 “在靠近了。。” 忽而,脚步声停住。 言叶就站在神崎裕的眼前,一步不差! “你到了吗?” “到了噢。” “那你小心了!”神崎裕快速喊一声,然后立马拔剑。 言叶保持着防御的姿势,准备迎接。 啊!!! 神崎裕怒吼着,这次他的位置没有错,但攻击的位置错了。 竹剑如他方才的身影般,再次与言叶擦身而过。 “可恶,言叶,你躲得好快啊!!” 神崎裕对着空气乱挥舞,挥着挥着,又走远了。。 桂言叶这次是真正的感受到这个小游戏的快乐。 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笑意,发出咯咯地清脆笑声。 “诶?怎么你的声音又变位置了。。” 神崎裕迷惑地嘀咕道。 噗~~~ 言叶笑得更大声,手中的竹剑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神崎裕的剑没有击倒她,但他所制造的笑点把她击倒了。 她笑得弯下腰,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前辈,你好像真的。。不会诶。” “废话。。我本来就不会。。” “还好你刚刚没有和学姐交手,要不然你可能要被学姐嘲笑呢。” “呵,我现在已经被嘲笑了!!居然还在笑!” 神崎裕将恼羞成怒发挥到极致,转过身,朝着言叶的娇躯直奔。 “可恶,我一定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他急促地冲过来,脚步突然变得迅速,但言叶光顾着笑,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而她也一点都没有打算躲避,就这样站着。 只见神崎裕凌空跃起,竹剑紧握于手中,猛地落下! 啪! 沉重的闷哼,哦,这是地板发出来的。 剑尖恰好落在言叶的脚边。 这时,言叶忍不住睁开眼,扭头一看,神崎裕保持着跳剑落下的姿势,头朝下,她没有看到他是睁开眼的。 但这个姿势呈现在言叶眼前,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再次失控。 “可恶,又没打中吗?” 神崎裕恼怒道。 言叶看着他,莞尔道:“我在你旁边哦,前辈。” “哦?” 神崎裕这时就闭上眼,装作刚刚一直都是闭眼的样子。 “这次绝对没有骗你。”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的确很接近。” “就在旁边呢。” “那你小心了!!” 神崎裕猛地转身,言叶下意识地抬起剑想抵挡。 但神崎裕根本就没有想拿剑挥舞。 他的剑随着他的动作落下在地,言叶连忙收住力,生怕伤到神崎裕。 可这样一来,她的娇躯就不可避免地被神崎裕抓住。 连带着推力,扑通一下。 言叶被神崎裕扑倒在地。 这个结果,似乎早就在言叶的预料中。 她的小手温柔地勾住他的后颈,乌黑的眼眸痴迷地看着他,软糯道:“你好像有点笨喔,前辈~” 。。。。。。。。。。。。。。。。。。。。。。。。。。。。。。。。。。。。。。。。。。。。。。。。。。。。。 。。。。。。。。。。。。。。。。。。。。。。。。。。。。。。。。。。。。。。。。。。。。。。。。。。。 第八百五十三章:又抓住你了! 神崎裕撩起她的青丝,柔声道:“我不笨一点,怎么显得你厉害呢?” 言叶抿嘴咯咯笑着:“前辈你还真是~” 她想说他真是太要面子了。 明明就是不会,还说成一副故意在烘托她厉害的样子。 但后半段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四目相对之间,丝丝爱恋沿着对视的路线,萦绕在两人的心头。 言叶目露痴迷,神崎裕低头轻轻蹭着她的鼻尖:“看,还不是抓到你了。” “我赢了喔。” 他扬起嘴角,满是自恋的得意。 言叶眼眸闪过些许狡黠与羞涩,轻声道:“嗯,我输了呢~” 旋即,那乌黑灵动的大眼睛便夹杂着寸寸勾引般神采,伴随着声若蚊蝇的低吟:“要接受惩罚吗?” 惩罚,这样的词语从言叶的口中说出,还真是充满令人难以抗拒的悸动。 他故作暧昧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每一处都抚摸得温柔,撩得言叶的呼吸都渐渐急促。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输了当然要受惩罚。” “我。。”言叶呼吸一窒,怜弱地看着他:“都可以噢~无论是怎么样的惩罚。。” 她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连娇弱的身躯都在不自觉地扭动着,仿佛是呼应着她的心意,在给予他强烈的暗示。 神崎裕也喘着粗气,指尖悄然从她的唇角掠过。 就这么一瞬,言叶大胆地张开唇,小嘴微张,娇嫩的香舌像是俏皮的鱼儿跃出水面,在他指尖上掠过一下,旋即又娇羞惊慌地躲藏回去。 “哦豁?” 神崎裕用着奇怪的腔调,这样赤裸裸的凝视与调侃,无疑让言叶心跳更是絮乱。 “还不够。” 他低吟着,将指尖递到她的唇角处,然后停住不动。 言叶心神摇曳,刚消散的勇气又立马聚拢在一起,那害羞的香舌再次从红唇游过,游经他的指尖。 但这次,神崎裕准确地抓住这调皮的香舌,两根手指粘住,言叶乌黑的大眼睛闪烁,快速的眨眼也流露出她的紧张。 短促的呼吸声渐渐取代周遭的静谧。 言叶缓缓地试图将香舌从他的两指之间溜走。 但根本挣脱不开。 正当心慌之际,又听到他低声道:“言叶,喜欢吃雪糕吗?” “喜~欢~”因为香舌被抓住了,言叶回答的声音也奇怪的萌。 “那冰棍呢?” 冰棍?? 言叶起初有些懵,不知道前辈在这种时刻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种问题。 她点点头:“嗯。” “那我们等会去吃吧。”神崎裕轻轻松开她的香舌,但指尖仍旧在她的唇畔流转。 “好啊,我知道有个牌子的雪糕很好。。”言叶刚想开心地和他分享一下。。 可说着说着,她就愣住了。 尽管不太明白他的具体含义,可有些东西当气氛烘托到一定程度时,人类的本能就会让她明白他的企图。 你看这在自己唇边不停打转的手指,不就很像是冰棍吗? 言叶一瞬间反应过来,也没有犹豫,笨笨地张开小嘴,咬住他的手指。 指尖被一阵湿润包裹,神崎裕目露满意。 而她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他眼眸中流露出的满意,仿佛就是一种鼓励! 言叶也不自觉地感到开心,像极了在取悦主人的小狗。 于是她更加卖力,樱唇渐渐把半截手指都吞入。 啊啦~ 神崎裕眯起眼,柔声道:“你吃冰棒的时候也是直接咬就吞吗?” 诶?? 言叶小心翼翼地眨眨眼。 “至少要咀嚼一下吧?”他疯狂暗示着言叶。 咀嚼?? 言叶笨拙地试着用香舌卷住他的手指,当做是在吃冰棍一样。 或是咬一口,或是慢慢地吮吸。。 啊~ 言叶眼眸顿时浮现出丝丝春意。 她明白过来了。 嘶。 一阵吸力从指尖的皮肤掠过,反馈到神崎裕的脑海中。 夹杂着湿润的如漩涡般舔舐,她的香舌,正在他的指尖起舞! 而明确他意图的言叶也像是得到了指示的士兵般,坚决地去执行。 她很卖力,也很认真。 感受到她的讨好与暧昧的情意,神崎裕也不由得心神激荡起来。 “你好厉害诶,言叶。” 他感叹道。 唔! 正在认真吮吸“冰棒”的言叶顿时俏脸遍布红霞,惊慌地将这该死的冒牌“冰棒”吐出。 她娇躯在颤抖,以及娇羞到极点的不满:“前辈~” 这种时候,怎么能这样调侃自己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柔声道:“什么?” “前辈最坏了。”言叶闷声嘟囔道。 “我说你的剑术真厉害,不对吗?”神崎裕装作无辜道。 诶。。 言叶偏过头,也知晓他的小心思。 “你真的很厉害诶,言叶。”神崎裕不死心地试图再次进入那湿润之地。 “你是怎么做到的?闭上眼也能知道我的位置。” “你老实说,是不是没有闭上眼啊?” “才没有~”言叶小嘴嘟起,委屈道:“我闭上眼睛了。” “那你的听觉好厉害。” “嘿嘿,其实不难的,如果前辈也从小就练的话。”言叶羞涩地小声道。 “所以你是靠你的听觉来分辨我的位置吗?” “嗯嗯,前辈的脚步声好大诶,一下子就听到了。” “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可是。。”言叶扬起小脑袋,满是柔情地看着他:“前辈你赢了啊~” “切,那是你让我的。”神崎裕郁闷道。 “没有,是前辈厉害呢。”言叶像安抚委屈的小孩一样,不停地夸着神崎裕。 而这新奇的体验,也让言叶十分开心。 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难得也让她体验了一会当“大人”的感觉。 见神崎裕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言叶犹豫片刻,便下了决心。 她忽而用力地勾住他的后颈,神崎裕猝不及防,只好低头。 言叶咬着唇,然后将娇嫩的唇嘟起,再缓缓地闭上眼。 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不过神崎裕此刻却闪过一丝狭促,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吻住那娇嫩的唇。 他用手夹住她的脸颊,轻轻用力,让那嘟起的唇更加明显。 唔~ 有点痛。 言叶微微颦起眉,但没有挣扎。 可他作怪般的揉捏,却让言叶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解地睁开眼,他道:“再来一次吧,这次不许放水了!” 说完,神崎裕就猛地站起身,徒留一脸失望的言叶。 什么嘛。。 她小嘴微嘟,不悦地也跟着起身。 其实她已经不想玩这种小游戏了。 当然不是没有兴趣,而是跟方才两人紧紧相依的暧昧相比。 这种程度的小游戏对言叶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但未待他转身发现她的失望,言叶自己就主动把失望的表情给收起。 男人总是很有胜负欲的。 哪怕是他不擅长的事情,也想证明他的能力。 言叶想了想,又觉得这样的神崎裕蛮可爱的。 嘴角扬起浅笑,她低头捡起自己的竹剑,乖乖地回到原先的位置站好。 神崎裕也回到起点,然后转过身,看着言叶。 “这次不许放水了,要认真的!” 他一本正经道。 言叶捂着小嘴,柔媚地点点头:“好,那前辈你如果输了的话,也不许生气噢。” “昂?”神崎裕挑起眉:“哼,我刚刚只是让着你!” “嘻。” 言叶握住竹剑,做出一副“我等你”的嚣张姿势。 她的玩心也大起。 “开始!” 神崎裕这次主动地闭上眼,握住竹剑,小心翼翼地靠近。 本来言叶也想闭上眼,但转念一想,想起刚刚神崎裕那怪异的姿势。。 好像不闭眼会更好玩吧? 闭上眼的话,就看不到那些滑稽的画面了。 言叶大眼睛狡猾地转了转,睁着眼,闷声道:“嗯,开始!” 很快言叶就尝到了甜头。 不闭眼,神崎裕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中。 那笨拙的步伐,小心翼翼的靠近,还有微微颤抖的握剑姿势,都让言叶一览无余。 尤其是他突然冲锋过来,然后经典复刻地与自己擦肩而过。 他脸上的惊愕与抓狂,顿时让本来笑点就不怎么高的言叶难掩清脆的咯咯笑声。 果然这样更好玩! 但笑着笑着,神崎裕猛地回头,也睁开眼。 看着他略愤怒的眼神,言叶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她慌张地偏过头。 “你作弊!”神崎裕恼怒道。 “咳咳,没有哦。” “呜,言叶已经不再是那个可爱的言叶了。” “哎呦,前辈。”言叶哑然失笑,她嘴角微翘:“好啦,这次我肯定闭上眼。” “不许再作弊了。” “嗯嗯。” 为表诚意,言叶这次自己先闭上眼。 但神崎裕没有闭眼。 “开始!” “开始!” 他睁着眼,小心翼翼地靠近。 言叶侧耳细听,就在神崎裕即将走到她身旁时,言叶也猛地睁开眼。 神崎裕准备挥剑的姿势顿时僵住。 四目相对。。 神崎裕面露尴尬:“额。。其实。。” 言叶捂嘴笑道:“一人一次,前辈不许生气了。” “咳,好!”神崎裕摸了摸头。 “这次认真玩!好吧。” “那都不许睁开眼喔,前辈。” “一定。” “再骗我,我就不和你玩了噢。” “相信我。” “哼哼~”言叶也得意地露出笑脸。 于是最后一次,两人都很自觉地闭上眼。 “我来了!!” 随着神崎裕无能的冲锋,他又一次扑了空,好似回到了最开始。 但这次言叶也没有傻傻地站着,她也不停地变动着位置。 她不想赢,只是不让神崎裕太尴尬。 所以她不停变换位置,就是为了靠近神崎裕。 好让他至少不再那么尴尬地扑空。 当然,她只是靠过去,不代表要被神崎裕打中。 就像是猫在捉弄老鼠一样,故意过去,又故意走开。 这样比神崎裕一个人傻乎乎地扑空更有趣! 只能说向来温顺的言叶,也稍微流露出腹黑的一面。 这绝不是坏事。 但神崎裕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盘。 言叶的靠近,在错愕之间,他就知晓她的心意。 于是这局面就变得更好笑。 言叶故意靠近想吸引神崎裕的火力,但神崎裕也故意地就是扑空。 两人在场上不停地走来走去,却一次碰撞都没有。 而玩着玩着,毒岛冴子也已经洗完澡,换一身衣服,提着自己的木剑走了出来。 看着场上边笑边闹腾的两人,毒岛冴子目露惊愕。 诶? 怎么还在。。 毒岛冴子以为这两人早就去约会了。 但她没有出声打扰两人,而是颇为玩味地站在场边,看着。 言叶的剑术水平,毒岛冴子极其清楚。 所以言叶的故意靠近,又故意躲闪的盘算,毒岛冴子轻易就识破。 而同样的,神崎裕的剑术水平,毒岛冴子刚刚也领略到了。 所以他此刻所展现出的笨拙,毒岛冴子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一个在故意逗,另一个假装不知,其实也在故意逗对方。 好像,还蛮美好的。 这已经跟游戏没什么关系,纯粹就是两个人在撒狗粮。 毒岛冴子默默地看着,心头不由得有点酸涩。 啊啦,看来就不应该回来。 早知道洗完澡就直接走了。 啧~ 但看着看着,虽然明知两人都是故意,可这画面还是很滑稽的。 神崎裕屡屡扑空,无能狂怒。 言叶故意挑逗,也故意挥空。 毒岛冴子一时间,也忽而明悟神崎裕刚刚一直强调的笑点是什么东西。 作为参与者时,的确意识不到。 但作为观众,毒岛冴子看得也是强忍笑意。 如果没那么撒狗粮的话,她估计会更开心。 以这个为策划,作为文化祭的主要游戏内容的话。。 毒岛冴子笑着笑着,也认真地思索起来。 而场上的两人,无论是神崎裕还是桂言叶,其实都已经知晓毒岛冴子的存在。 不,准确来说,是知道场边站着一个人。 两人都是高手,听觉如此敏锐,从毒岛冴子走过来那一刻,再轻微的脚步声都落入两人的耳畔。 哪怕闭着眼,也知晓有人靠近。 而这个时间点的来人,也只有毒岛冴子。 所以桂言叶跟神崎裕都不约而同地更卖力“配合”表演起来。 言叶的心思很简单,她希望借助这样的效果,能让毒岛学姐接纳自己前辈的建议。 至于神崎裕,神崎裕的心思更简单! 他故作不知,挥起剑,在不停变换位置之际,突然找准机会,朝着毒岛冴子的方向直奔而去。 恰好,言叶的位置也变换到毒岛冴子跟前。 见神崎裕冲过来,言叶没有多想,故技重施地离开。 但神崎裕浑然不顾,直接继续往前冲。 诶? 桂言叶听着脚步声,猛地愣住,连忙回头睁开眼。 在她的视线中,神崎裕如蛮牛般直撞而去,毒岛冴子本来是一脸看戏的表情,突然也带上一丝惊讶。 糟了。。。 学姐可不是自己。。 这么无礼的话,前辈会有危险的!! 毒岛冴子的厉害,言叶是再清楚不过。 别说神崎裕,就算再来几个成年壮汉,也绝不是毒岛学姐的对手。 只要一剑,成年人也要倒下。 言叶正想开口叫住神崎裕。 但神崎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言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直奔到毒岛冴子跟前。 毒岛冴子自然不会向他挥剑,而不挥剑的话,她也是来不及反应避开。 而神崎裕将装傻贯彻到底,在靠近之际,将手中的剑扔掉,直接用双手扑向毒岛冴子。 啪嗒~ 毒岛冴子来不及反应,被他抱了一个结实。 而毫无防备之下,这顺带的力道也让毒岛冴子被神崎裕扑到在地。 两人倒在地下,神崎裕埋头在她的怀里,用得意的声音强调道:“又抓住你了,言叶,你输了!” 桂言叶站在身后,小嘴微张,一脸震惊。 啊。。这。。 。。。。。。。。。。。。。。。。。。。。。。。。。。。。。。。。。。。。。。。。。。。。。。。。。。。 。。。。。。。。。。。。。。。。。。。。。。。。。。。。。。。。。。。。。。。。。。。。。。。。。。。 第八百五十四章: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言叶个子不高,虽然有某处尤其雄伟,以至于第一眼看上去当是丰腴的体型。 但实际上言叶的体重很轻,骨架也不大,实际上属于柔弱少女的体格。 与之相反,毒岛冴子一米七几的身高,比例也极好,堪称是超模般的身材比例。 并且不同于超模所谓的“瘦弱”,毒岛冴子是既长得高挺,同时又带着恰好到处的丰腴。 当然这份丰腴在她成为你的对手时,很自然地就会变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两女的身材差异如此之大,当神崎裕揽住腰肢的那一刻,从指尖上传来的丰满就已经清晰地知晓所抱之人并非言叶。 更别提洗完澡之后,毒岛冴子周身都流淌着独特的芳香,这绝不是言叶的香水味。 但装傻的诀窍就在于:就硬装。 神崎裕本来就是直奔着毒岛冴子而去,此刻更是不能流露半点惊愕。 用力地抱紧,大手还不露痕迹往某处高挺轻轻掠过,惊起毒岛冴子一身的悸动。 “这次的惩罚,你可逃不过了。” 神崎裕扬起嘴角,那脸上的得意宛若是在调戏女孩般猖狂。 这惩罚自然是不可能落到实处的。 装傻归装傻,要有一个宣示他“无辜”的点。 当他睁开眼,看到眼前一脸娇嗔的毒岛冴子时,表情所露出的惊愕,这便是他所需要的“无辜”的点。 “毒岛。。同学?” 他盛气凌人的气势顿时跌落,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桂言叶也连忙跑过来,有些尴尬地对着神崎裕解围道:“学姐,没关系吧?我刚刚和前辈在玩游戏呢。” 神崎裕故作不知,并不是在争取毒岛冴子的原谅,而是在争取言叶的原谅。 因为言叶是不知晓他的真实水平。 毒岛冴子目光掠过言叶焦急的神情,从这可以充分地看出言叶是被神崎裕骗得一塌糊涂,竟半点怀疑都没有。 然后伢子将眼眸转向一脸“茫然”的神崎裕,但细微处,她清晰地看到他的那抹狭促。 呵~ 这家伙。。 神崎裕的真实水平如何,毒岛冴子不说是一清二楚,也是略有了解。 他就是故意奔着自己这边来的。 不过神崎裕似乎算准了毒岛冴子不会生气,哪怕被他故意算计,她也会陪他继续演戏,好让他瞒住言叶。 毒岛冴子抿着小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轻声道:“没事。” “没事就好~”言叶听毒岛冴子的语气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也连忙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赶紧拍了拍神崎裕的背,娇嗔道:“前辈,还不快点起来。” 毒岛冴子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神崎裕本来是茫然下藏着一脸的得意,但正欲开口,那抹得意立马消失,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在言叶视线的盲区,在神崎裕的腰间另一侧。 毒岛冴子的手指变换成如钳子般的姿态,正用力地抓住那一团肉。 “没事,可能是摔着了吧?” 毒岛冴子慢悠悠道:“他冲过来力气那么大,我也摔得有点痛呢。” “诶。。”言叶闻言,更加不好意思:“真是非常抱歉,前辈有点莽撞呢。” “不,没关系,只是你们平时也这么玩吗?” 毒岛冴子将视线转向言叶,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啊这。。 言叶俏脸顿时弥漫红霞,慌张地摇头道:“没有没有。。学姐你别误会。。” “只是刚刚前辈说和你。。和你在玩这个游戏,被我出来打断了。” “所以就接着玩。。” 毒岛冴子噗嗤笑道:“我说的是他平时也那么用力地抱你吗?” 言叶故意把话题往游戏上面引,就是想避开两人之间的暧昧旖旎。 没想到毒岛冴子还是硬生生把话题绕了回来。 这下子言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羞涩地低下头,一脸乖巧媳妇样。 而言叶表现得越是乖巧懂事,毒岛冴子的小手就越是忍不住用力!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收敛。 饶是毒岛冴子深受大和抚子的观念影响,明确尊卑与等级,也难掩对神崎裕升起的一抹小怨气。 嘶。。。 毒岛冴子的力度可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女孩。 她要是真的用尽全力,指不定是真的能把神崎裕给正面干碎的。 哪怕只是掐一掐腰间软肉这种女孩惯用的招数,也痛得神崎裕有苦说不出。 但没有关系,他也有反制的手段。 被两人的身躯所掩盖住的那只手,也猛地用力。 毒岛冴子顿时闷哼一声,冷艳的小脸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羞涩的红晕。 但更多的,是羞恼! 混蛋。 “学姐?”言叶见毒岛冴子表情不对劲,连忙问道。 “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的前辈吧。” 毒岛冴子冷声道。 她也更用力地反击神崎裕。 嘶。。。 神崎裕喘着粗气,声音颤抖道:“我。。我好像碰到伤口了。” 真的很痛。 神崎裕没有在演戏,这颤抖的声音立马把言叶给吓住,同时也让毒岛冴子停住了手。 两女这才意识到他前不久还是一个躺在重症病院的病人。 就算是出院,也是刚出院不久。 言叶慌张地想扶起神崎裕,神崎裕心头一凛,生怕被言叶看出端倪。 他又哀嚎一声,这吓得言叶都不敢碰他,急得眼泪都好似要流出来。 乖乖地蹲在他身旁,言叶小心翼翼道:“我去叫医生吧?好不好,前辈,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说着她就要从自己的小挎包里翻出手机。 啊这。 神崎裕连忙阻止:“不用不用。。你去拿点水给我。。我缓一缓就好了。” “真的没关系吗?前辈,不如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言叶见他脸色都发白,被吓得自己的小脸也煞白起来。 “没事的。。没有出血,只是碰到了一下。” 神崎裕艰难地想支开言叶:“快去,去拿点水给我。” “噢噢,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噢。” 言叶连忙转身,走几步又回头,急切地对毒岛冴子道:“学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前辈,我很快回来。” 毒岛冴子微微颔首:“嗯。” 叮嘱完,言叶急忙忙地离开场馆的大厅。 言叶一走,毒岛冴子看他还是一副不肯起来的样子,没好气道:“好了吧?还不快点从我身上起来。” 神崎裕表情一变,低头将她抱紧:“我真的撞到伤口了。。好痛。” “真的?” “真的。” “诶,你别。。嘶。”刚停住的小手又立马用力。 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眯着眼,满是揶揄:“还痛吗?” “你要是不掐我,我就不痛了。” “哼,你这家伙还真是大胆,当着言叶的面也敢这样做!” 毒岛冴子带着一丝嗔怒。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神崎裕居然敢这样做。 神崎裕轻咳道:“我真的没有发现你,我还以为是言叶。” 毒岛冴子冷笑一声。 “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撞向你的。” 神崎裕装可怜道:“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有特殊的磁场一样。” 毒岛冴子翻了翻白眼,催促道:“快点起来。” “让我再躺一会嘛。” 神崎裕仿佛在渴求大姐姐温柔的安抚,这恳求的目光直让毒岛冴子一阵无奈。 她也干脆由着他去。 老实说,这样的情况,毒岛冴子也是第一次遇见。 而她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女孩,用正常的观点套在她身上,一点都不适用。 不然的话,按照正常情况,她应该很生气才对的。 不光是她作为一个女孩被这样故意冒犯,更因为她还是言叶的好姐姐。 神崎裕又是言叶的“男朋友”。 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渣到了极点。 但毒岛冴子又洞悉他的花心,并且他自己也坦率的承认。 他对自己应该是有兴趣的。 毒岛冴子在脑海中隐隐有这个猜测。 所以如果抛开言叶不谈,就以两人的交往来看,毒岛冴子并不抗拒他的靠近。 怎么说呢。。 虽然有点很难以解释,但毒岛冴子觉得很新奇。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像神崎裕这样的男孩,如此粗暴且直接地冒犯到她的世界里。 她不乏追求者,可没有一个是看得上的。 同时,那些追求者甚至连直面她的勇气都没有。 综合比较之下,神崎裕带给毒岛冴子的第一印象,毫无疑问是极好的。 尤其是方才言叶去洗澡那段时间,两人的互动给神崎裕刷了很大一波好感。 而且当着言叶的面。。 毒岛冴子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既陌生,却又十分刺激的情绪在涌动。 思索了片刻,见他还是低着头不肯起来,毒岛冴子也叹了叹气,掐住他的脸。 她眼露出一抹温柔,轻声道:“快点起来吧。” “如果没有言叶的话,兴许我能让你再躺多一会。” 这句话,很有含义。 神崎裕目光一凝,笑道:“好。” 一个翻身,神崎裕从她的娇躯上下来,转到她身旁。 他没有站起身,而是平躺着。 与她并着肩。 沉默了一会,神崎裕扭头,很直接地对毒岛冴子道:“虽然这样说好像很不要脸。” “但你似乎,真的很吸引我。” 毒岛冴子也扭头,迎着他的目光,打趣道:“你想追求我?” 神崎裕一愣,他没有想到毒岛冴子比他更直接。 噗嗤~ 毒岛冴子掩嘴轻笑:“我看出来了喔,从你的眼神里。” “额。。”神崎裕尴尬道:“是不是很不要脸。” “有一点,毕竟我是言叶的学姐。” “啊啦,我也觉得自己很糟糕。”神崎裕也面露惭愧。 “不过说实话。” 毒岛冴子侧身,支起下巴:“我对你其实也蛮有兴趣的。” “如果没有言叶的话,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直接。 前所未有的直接。 毒岛冴子豪迈既大气的性格,在所有的女孩中都是独一份的。 神崎裕闻言,轻声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言下之意,就算有言叶存在,也无妨。 “这样的话要是被言叶听到,她会很伤心的。” 毒岛冴子直接捂住他的嘴,眼眸带上一丝清冽:“下次不要再说了。” 神崎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声道:“说不定她会开心呢。” 毒岛冴子颦起眉:“无稽之谈。” 她转过身,似在生气。 但没一会,她的声音又传来:“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还是放弃这种念想吧。” “巧了,我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男孩。” 毒岛冴子一愣,噗嗤笑道:“你的确很有胆量呢。” 这里的胆量,当然是讽刺。 可讽刺之意并不浓,她也未曾真的生气。 神崎裕托起后脑勺,慢悠悠道:“那场切磋,还打吗?” “打,为什么不打?” “啧,那你也很有胆量。”神崎裕笑道。 毒岛冴子扬起一抹自信:“我是不会输的。”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毒岛冴子笑容淡然:“我这个人很简单。” “我不怕任何挑战,你可以试一试。”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她缓缓站起身,捡起落下的木剑。 “周日吧,周日的晚上。” “好。” “对了,你知道我家的地址吗?” “这个不需要你担心。” “也对。”毒岛冴子洒脱地整理一下被揉乱的衣物:“我回去了,希望你和言叶等会玩得开心。” “那就,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望着毒岛冴子坚毅且挺拔的背影,神崎裕忍不住升起一些感慨。 这个女人。 的确极其吸引人。 。。。。。。。。。。。。。。。。。。。。。。。。。。。。。。。。。。。。。。。。。。。。。。。。。。。 。。。。。。。。。。。。。。。。。。。。。。。。。。。。。。。。。。。。。。。。。。。。。。。。。。。 第八百五十五章:另一种喂法~ 急忙忙拿着一瓶水赶回来的言叶只看到神崎裕孤零零地躺着。 唔~ 用孤零零这样的形容词好像有点凄惨,实际上他枕着后脑勺,一脸的惬意。 若是场景切换,大概枕在软垫上,满心期待地等待日出也不过是这般的光景吧? 砰~砰~砰~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板声音传来,神崎裕微微侧目,言叶脸上还带着一丝担忧,却又好奇地问道:“学姐呢?” “毒岛同学吗?她有些急事就先离开了。” “哦~”言叶闷闷地回了一声。 她明明走的时候再三叮嘱学姐要好好照顾他来着呢。 见言叶的表情有轻微的波动,神崎裕忍俊不禁道:“那可是你的挚爱学姐呢。” “这也生她的气吗?” 言叶安静地蹲下在他身旁,嘟起小嘴道:“没有。” “还说没有,小嘴就撅得那么高。”神崎裕伸手掐住她脸颊嘟起的软肉,得了便宜还卖乖。 言叶之所以有点不开心,还不是因为被托付照顾的人是他。 若是被毒岛冴子知晓,大概也会有点失落吧。 分明从言叶进入剑道部以来,一直照顾着言叶的就是她自己。 没想到这跟神崎裕一比,毒岛冴子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得意了那么一小会,神崎裕柔声道:“其实她没什么要紧的事,是我没什么大碍让她先回去的。” 言叶还是嘟着小嘴,把水递到神崎裕眼前:“喏,前辈,水喔。” 她好像有点不信。 神崎裕干脆用力地牵住她的小手,然后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言叶惊呼一声,便倒在他的怀里,忍不住娇嗔道:“前辈~都受伤了,就不能先安分一点吗?” “因为我看你好像还是有点不开心,你该不会真的生你毒岛学姐的气吧。”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真的是我让她回去的。” 说着,他嗅着她的幽香,语气暧昧道:“那么大的一个灯泡站在这里,很妨碍我们之间的交流呢。” 言叶闻言,心底的那点小埋怨顷刻散去。 陷入恋爱中的少女就是如此。 情绪来的快,但散得也快。 这大概也是人类对于美好爱情始终保持孜孜不倦的追求的缘故。 因为无论遇到怎么样糟糕的事情,有着怎么样糟糕的心情,只要得到心爱之人的暖心安慰,这些糟糕仿佛都能通通消散。 哪怕不能消除,也可以极大地减少低落的心情。 有一个心爱你的人陪在你身边,遇到任何事,自己都深知自己不会是孤独的,不会是独自一人去面对的。 乌黑的眼眸扑闪着丝丝痴迷,言叶羞涩又狡黠地躲闪着他的爱抚:“什么灯泡,听不懂呢。” 她悄悄地打开瓶盖,声音软糯:“快点喝水吧。” “嘴巴动不了了。”神崎裕一副歇菜的表情,但双手紧紧地揽住言叶的腰肢,让她不能挣脱。 “哪有动不了的,前辈你又不是伤到了嘴巴。” 言叶娇嗔道。 “就是动不了了。”神崎裕装作可怜:“你喂我喝。” 诶~ 真是没办法呢。 桂言叶把水瓶小心翼翼地拿住,然后慢慢地递到神崎裕的嘴边:“啊~” 神崎裕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你刚刚输了对吧?” “诶?”言叶茫然地眨眨眼,然后点点头。 “我想到怎么惩罚你了。”神崎裕目光转向这水瓶:“我罚你喂我喝。” “我现在不是在喂前辈你吗?张嘴,啊~” “不不不。”神崎裕摇着头,一本正经道:“据我所知,还有另外一种喂法。” 另外。。一种?? 言叶显然对这些知识充满了匮乏。 但她有着一颗很乐于学习的心。 “前辈你教我吧,还有那种喂法啊?”言叶认真地发问道。 神崎裕眯起眼,想从她乌黑的眼眸中看一看有没有狡猾的捉弄。 “嗯?”言叶歪着头,乌黑的双眸只有真挚的疑惑。 看来是的确不懂。 神崎裕玩味地用手指掠过她的唇,轻声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刚的步骤了。” “我记得,你好像已经闭上眼了吧?” 他这么一提示,言叶顿时就明悟过来! 她小嘴微张,有点惊讶,但旋即就被浓浓的羞涩所覆盖。 她转过身,将水瓶强行塞到神崎裕的手里,扭捏道:“前辈你还是自己喝吧。” 想动身逃脱,但他另外一只手却还是牢牢地捆着她的腰肢。 言叶刚想逃脱就被他拉了回来。 酥软的高耸抵在他的胸膛之上,迎着他玩味的目光,言叶实在是羞赧得不行。 她试着撒娇:“前辈~” 神崎裕撇了撇嘴,眼神示意一下水瓶。 好像。。躲不开了呢。 言叶努了努小嘴,像是在自己说服自己:“那好吧,要是我做得不好的话,前辈你可不许笑我。” 神崎裕立马换上一副期待的表情。 诶~ 言叶张开小嘴,用自己温润的唇与嘴先将水瓶里的水慢慢地喝一口。 心跳的砰砰加速在扰乱着她的思绪,一个握住剑毫不动摇的剑士,正在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的颤抖。 她低头,由于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羞赧地选择了闭上眼,再慢慢地靠近。 香味越来越近,在距离他的唇还有那么一点距离时,言叶却猛地停住。 她也没有往后退,只是停住不动了。 神崎裕见状,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腰肢,以示鼓励。 呼~ 愣住一会,言叶脸上闪过一丝坚决,勇敢地吻住了他的唇。 唔!! 这是言叶的初吻。 在她的设想里,初吻应该是更浪漫的时刻。 至少是让她无法抗拒,无法回避的时刻。 或者说:简单一点。 像刚刚如果他亲下来的话,言叶其实会更开心一些。 但现在,第一次亲吻就要。。就要玩这些花样,对于胆小的言叶来说,属实是有点超乎预料。 可当嘴唇与嘴唇碰撞到一起的瞬间。 言叶惊奇地发现她的紧张与不安,其实都是无意义的自我幻想。 当亲吻发生时,无论之前有怎么样的思绪,在此刻,脑海里只有亲吻这个概念。 她生涩地羞涩地把含在嘴里的清水过渡到他的嘴里。 而当她张开牙关,神崎裕的舌已经迅速地攻破她的防守。 水流在彼此的口腔与舌头上来回流动,言叶的香舌也被他所捕捉,没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他的节奏。 眼睫毛在紧张地不停地扑闪,唇齿交缠间发出的啧啧声,让言叶忍不住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但她动不了呢。 分明他的手也很安分,只是在她的腰肢流转。 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在这个瞬间变成一个瘫痪的病患一样。 她不会反抗,也不懂得怎么回应。 她只会默默地承受来自他全部的攻击,无论是充满玩味的挑逗,还是略带粗暴的进攻。 轻轻地将她的小脸抬起,唇齿分离后,她脸颊再次被艳丽的红霞所覆盖,同时羞涩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他欣赏着这羞涩与情动的动人画面,指尖在她滚烫的脸上不停摩挲。 “很甜呢,言叶。” 神崎裕柔声道:“是什么味道的汽水啊?” 言叶忍着悸动,声音颤抖道:“只是。。只是普通的矿泉水呢。” “是吗?”神崎裕还在挑逗:“那为什么这么甜。” “我。。我不知道。。” 言叶失去意识地倒在他怀里,小手却用力地抱着他,把脸抵在他的身旁,与他避开。 这好似在尽量汲取他的温暖,同时也不让他再挑逗自己的思绪。 神崎裕给予言叶充足的缓冲时间。 在她安静消化的这些空档时刻,他恰当地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只有轻轻地一遍又一遍的安抚。 大概十分钟之后。 她已经睁开眼,但仍旧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同时眼睛也只是盯着地板,对他的目光有着极为羞涩的闪躲。 神崎裕扬起嘴角,轻声道:“好一点了吗?” “好。。一点了。”言叶闷声道:“前辈。。你好一点了吗?” “我一直都很好。” “诶。。我说。。的是。。你的。。伤。” “本来有一点痛,但现在被甜味塞满,早就不痛了。” “真的吗?” “你不信就摸摸看。” 额。。 言叶弱弱道:“没事就好 。。” “你知道我打算带你去什么地方吗?”神崎裕笑着问道。 “不知道呢。”言叶微微摇头,改变一下姿势,蜷缩在他的怀里。 “不好奇吗?” “不好奇。”言叶乖巧道:“我相信前辈呢。” “喂喂,这种时刻就别给我这种压力。” “有吗?” “会有的,如果什么都交给我,我会担心不符合你的期待。” “可是。。我真的不好奇诶~” “那你应该装作好奇的样子。” “哦,那前辈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啊~”言叶傻乎乎地问道。 神崎裕笑了笑,拍了拍她的翘臀:“我带你去,我们之前约好的地方。” 话音落下,但听不到言叶的回答。 他一愣,扭头看向言叶。 那双乌黑的眼眸也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虽一言不发,但好似也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神崎裕温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嘴角微微翘起。 彼此注视了一会,言叶将手掌抵在地板上,然后缓缓地撑起自己的娇躯。 姿势再次发生改变。 这次,她变成坐姿,坐到他的身上。 高马尾摇曳,裸露的肌肤都已沾染她脸颊的红晕,红得耀眼,白得好似明月的清辉。 轻轻地拿起水平,言叶小声道:“前辈。。你。。你还渴吗?” 她还是躲闪着他的注视,修长的手指在水瓶上环绕。 “等会再喝。” 神崎裕轻笑一声,也猛地翻身。 言叶差点被他甩下,下意识地勾住他的后颈。 用拦腰抱起的姿势转了几圈,神崎裕才将她放下。 “出发吧。” 他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 “嗯~” 言叶露出明媚的月牙,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瓶子。 将安静的场馆关上门,打扮俏丽地言叶紧贴在神崎裕的身旁,与他比肩。 他停住,把手伸出,似要牵住她的小手。 但言叶却扬起手中的瓶子:“我要拿这个噢。” 她当然不是在抗拒他的牵手,只是拿水瓶的话, 还有另外一只手呢。 神崎裕看了看她饱含柔情的眼眸,忽而明了她的心意。 这里,还是在学校呢。 而朝着大门口方向前进的,不止是神崎裕与言叶。 娇俏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发散着抱怨,加藤惠保持着礼貌的笑容,表情有些无奈。 “真的是,等文化祭结束,我立马就退出了!!!” 英梨梨咬着小虎牙,正不满地嘟囔着。 。。。。。。。。。。。。。。。。。。。。。。。。。。。。。。。。。。。。。。。。。。。。。。。。。。。 。。。。。。。。。。。。。。。。。。。。。。。。。。。。。。。。。。。。。。。。。。。。。。。。。。。 第八百五十六章:都是前辈和你的错! “那几个臭家伙,明明我只是来看一看的,结果还在阴阳怪气!” “我真的快受够了!从我加入美术部开始,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百般忍让都无济于事,果然前辈说得有道理,对待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方式,好好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英梨梨满脸怒容,正喋喋不休地跟加藤惠吐槽的,又是方才自己所遭到的“不公正”待遇。 她在美术部有自己的独立画室,要认真画画的话,就肯定会呆在自己的画室里。 之所以去公共的画室,就是想摸摸鱼,说不定还能指导一下刚加入的新人社员。 本来都是好好的。 结果等到社长来了,要今天到此为止时,画室的安静就立马被打破。 那些平时对英梨梨一直都没什么好态度的家伙们就你一言我一句地,默默地向社长告状。 倒也不是很直白地点名道姓,言辞听上去似乎也不粗暴直接。 但那阵阴阳怪气的味道,真把英梨梨给恶心到了。 她有时候巴不得这些家伙再大胆一点,直接把话说清楚,哪怕是骂粗口,也直接一点来。 别这样阴阳怪气的! 阴阳怪气比简单粗暴的CNM更让人厌恶。 虽然英梨梨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阴阳怪气,可这一次,她的火气是格外地大。 加藤惠这段时间也听得有点厌倦,而见英梨梨难掩怒容,又忍俊不禁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英梨梨。” “平时你都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虽然加藤惠跟英梨梨很早就认识,也时常交往联系。 但英梨梨平时极少会跟加藤惠吐槽这些事,尤其是涉及社团的事情。 反倒是加藤惠时不时地跟她吐槽一下。 被加藤惠这么一问,英梨梨也猛地噎住。 她不止一次遭遇到这样的阴阳怪气,但以前都会默默地忍让,几乎没有去干涉过。 恰恰是这种老好人的姿态,非但没有让那些家伙见好就收,反而更坚信认为英梨梨就是好欺负的人,愈发变本加厉。 这就是很操蛋的“老实人”窘境。 你不想跟人斤斤计较,不想撕破脸,不想让自己也变成一个“恶心”的人。 越是有这样的心态,就越无法招架那些恶心的人对自己的“施暴”。 这也是大多数“校园霸凌”能不断嚣张的缘由之一:受害者往往因为害怕或是顾忌太多,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选择了沉默。 所谓有心算无心,你的好心只会成为恶人进一步施暴的理由。 太有道德的人,往往会被没有道德的人针对。 而英梨梨自己也有点难以启齿地把转变的原因告诉加藤惠。 唔~ 说白了,就是之前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安全感,底气并没有那么足够。 总想着当好人,宁愿委屈自己,也要顾全大局。 现在因为跟神崎裕愈发亲密的关系,由他带来的安全感极大地弥补了英梨梨的心理缺失。 她发现自己的软弱其实毫无用处,哪怕跟美术部全部人闹翻,自己也有所归处,也有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所谓“安全感满足”,可并不仅仅体现在男女朋友之间。 由另一方带来的安全感,也会映射到另一方的日常中。 就好比一个人没钱的时候,做任何事都顾忌,生怕给自己制造出更大的困境。 有钱之后,就变得有点“无法无天”,平时一顿都省着花,现在一顿大几千也不算事。 这里的“钱”,就是这种“安全感”。 渐渐有恃无恐的英梨梨已经受够了再唯唯诺诺的忍让。 但这样的转变理由,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加藤惠吧。 一方面出于她的傲娇,觉得这属于自己最隐私的事,不太好说。 另外一方面,也出于慎重的考虑。 支支吾吾之间,还是加藤惠聪明地给了英梨梨台阶。 “虽然英梨梨你不停地抱怨让我有点郁闷,但我居然有点开心呢。” “诶?” “因为只有真正的好朋友,才会互相抱怨啊。” 加藤惠小嘴抿起,笑容恬静道:“平时都是我向你抱怨,你却很少跟我说你的烦心事。” “我一直都没说,但其实我是有点伤心的,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没有我想的那么深厚。” “但现在你也跟我抱怨了,我们之间又一次扯平了喔!” 用友谊加深作为英梨梨转变的借口,再合适不过。 不仅避免了英梨梨的尴尬,也让英梨梨产生些许愧疚。 的确。。 好朋友之间怎么会一直都隐瞒自己的心事不说呢。 好朋友就是要分享,要交流,要一起吐槽,一起加油的。 要不然跟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她略带歉意地看着加藤惠,小声道:“对不起呢,小惠。。” “不不不,没关系噢。”加藤惠相当大气地安慰着英梨梨:“每个人对友谊的看法都不一样嘛。” “我很开心的是,英梨梨你也终于对我敞开心扉了。” 啊这。。 其实我也还没到“恶劣”到这种程度吧。。 英梨梨低着头,默默腹诽~ 明明我平时对你也很好啊。。 可惜把柄被拿捏的英梨梨面对加藤惠满是胜利者口吻的安抚,一点反驳都不敢说。 “不过那些家伙也的确蛮讨厌的。” 加藤惠迅速地跟英梨梨站在同一个阵营:“默默隐忍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糟糕,要学会大胆地反击呢。” 为什么加藤惠跟英梨梨迅速地成为朋友? 有一个很残酷的原因。 在班级上,英梨梨也是很少朋友的。 至于加藤惠,基本如同空气般,没有什么存在感。 如果说英梨梨是因为太过于耀眼而招惹嫉妒,那加藤惠就是因为过于普通而不被在意。 对加藤惠来说,英梨梨是极少数能注意到她存在的人。 所以,无论那些家伙是好还是坏,是有心还是无意,加藤惠都会坚定地站在英梨梨这边。 同时,以一个正常人的客观角度出发,这种阴阳怪气的隐性欺凌也应当受到最严厉的批判。 “诶~反击啊。” 英梨梨有些丧气道:“说实话,我也就吐槽的时候特别厉害,真让我反击他们,我一时间根本没有思绪呢。” “总不能直接骂他们吧。。这样道理就站在他们那边了。” 加藤惠柔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得轻巧。”英梨梨嘟囔着,满是不坚定的犹豫:“我又不像他们这样“口齿伶俐”。” “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我真的不会。” “要不小惠你教教我吧!” 加藤惠:? “啊啦,在英梨梨的眼里,我难道是很擅长阴阳怪气的人吗?” “额。。” 英梨梨轻咳一声,表情有点尴尬。 说实话,在某些时刻,英梨梨觉得加藤惠的阴阳怪气能力远超美术部那群废物。 当然,只有在某些时刻。 在大多数时候,加藤惠都是她很好的朋友。 “从你的眼神里,我好像看到了答案。” “没有没有!小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英梨梨立马摇着双马尾,坚决否定。 “是吗?” “当然!” “可你为什么好像有点心虚的样子。” “怎么可能。”英梨梨抬头挺起那平坦的胸,大义凛然:“小惠,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女孩子!” 加藤惠捂着小嘴,轻笑道:“嘛~勉强相信你一次吧。” “诶~好敷衍的态度。”英梨梨不悦道:“明明我那么认真。” “对了,你刚刚说起前辈,你有和前辈提起这些事吗?” “呵,不要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不是在说正经事嘛。”加藤惠吐了吐舌头,也有点心虚。 “别说了,说起来就有点不好意思。” 英梨梨耸耷着小脑袋:“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嘛。” “但偏偏有一次被前辈撞了个正着,我也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 “诶,好惨,怎么会被撞了个正着呢?” “那。。还不是前辈自己要来美术部!”英梨梨快速反应,差点把去酒吧的事情说出口。 “喔,好像有听你提起过噢。” “嗯嗯,就是那次啊,前辈跟小木曾学姐来美术部,然后被他看到了。” “可那不是你和前辈第一次见面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熟络了吗?” 加藤惠闪烁着眼眸,有点疑惑。 啊。。 这。。 额。。 英梨梨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挖坑给自己栽。 她小脑壳迅速转动,在心底默默地跟神崎裕说一声抱歉,然后果断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神崎裕。 “你以为我想说的啊,谁让他那么八卦~” “而且他当时还是以前辈的身份不停地问我,我当时和他又不熟,他是前辈,我是学妹,只能回答他的问题啊。。” “然后我不小心被他抓住一些漏洞,他自己就猜了八九不离十,我也干脆都说出来了。” 这样啊。 加藤惠眯起眼,微微思索,小声道:“也对,你那么马虎。” “嗯?谁马虎啊!!” 英梨梨急得跳脚。 加藤惠笑眯眯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英梨梨很快就低下头,满脸委屈:“好像是有点马虎。” 但她很快振作起来,还是把锅甩给神崎裕:“不过也怪他多管闲事,谁会那么八卦嘛,对不对?” 加藤惠略有深意地笑道:“如果前辈没那么多管闲事的话,你现在也不会张嘴闭嘴就是前辈了吧?” “我。。我才没有!” 英梨梨扬起傲娇的下巴,娇哼道:“别一副说得我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其实关系也就一般般。” 关系也就一般般~ 唔。 加藤惠故作正经地点点头:“我记得前辈发生意外的时候,你的脸色好像一下子就变得低落,魂不守舍的。” “我。。我。。” 英梨梨支吾道:“我是被吓到了,而且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他翻脸了。” “诶?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英梨梨撇嘴道:“明明是你一直在我跟前说有个前辈是多么好多么好的人。” “要不是因为你给我提前灌输了对他的印象,我才不会那么随便就把事情告诉他呢。” 加藤惠嘴角微抽,无奈捂着额头:“是是是,是我的错呢。” “那当时前辈没有给你建议吗?” “有啊,他跟我说,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英梨梨眨眨眼:“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额,大概是让你奋勇反击吧。” “哼,那说了等于没说,谁不知道反击~” 明明刚开始说的时候,还一脸前辈说得对的表情。 现在就那么嫌弃。 加藤惠偷笑着,正想继续调侃一下。 但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忽而看到眼前的两道人影。 又是这样熟悉的背影! 还有背影身旁的。。 女孩。 加藤惠表情一愣,有点惊讶。 英梨梨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顺着加藤惠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与那穿着露肩短裙的女孩。 。。。。。。。。。。。。。。。。。。。。。。。。。。。。。。。。。。。。。。。。。。。。。。。。。。。 。。。。。。。。。。。。。。。。。。。。。。。。。。。。。。。。。。。。。。。。。。。。。。。。。。。 第八百五十七章:天堂与地狱!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匆匆掠过的身影,让加藤惠全然没有时间去认真观察。 而此刻,站在身后,她有着充分的时间与注意力,将这披着风衣的背影一一打量。 再三地对比,这道背影愈发地与自己脑海中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稍让加藤惠感到失望的,便是这背影始终都没有转身,甚至连扭头与他身旁的女孩聊天的空档也没有。 倘若说加藤惠只是在单纯地探究这道背影究竟是不是神崎裕。 那么英梨梨的思绪则是全然清空,是那种被“背叛”与欺骗后的茫然。 加藤惠只是觉得这背影熟悉,尽管再熟悉,也不敢确定。 而英梨梨再看一次,毫无疑问就确定了这背影是谁。 走路的步伐,节奏,连不经意抬起的那只手,都是她深刻记忆中的一部分。 只是此时身旁的女孩,不是她。 那只手轻轻地拂过女孩的马尾,柔顺直落。 连这抚摸头发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 背影没有回头,但女孩回头了。 她似在嗔怪他把玩她的秀发,精致娇弱的侧脸也随之浮现在两女的眼前。 加藤惠眯起眼,小声地猜测与嘀咕道:“诶,好像是。。桂同学?” 因为在学生会秘书部做事的缘故,所以加藤惠对各大社团的主要成员都有所了解。 言叶虽然在剑道部没有担任任何重要的职位,但近乎所有人都将桂言叶视作是剑道部的下一任社长。 这一任的社长毒岛冴子培养她的意向十分明显。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每次都带着言叶。 而言叶也是跟随在毒岛冴子身边最频繁的剑道部成员。 这样独特的“宠爱”与关照,也难免言叶会遭到一些针对与嫉妒。 同时,桂言叶也是二年级生。 一个年级总会有一些特别有名气的人。 如三年级的A班三女,又比如二年级的四宫辉夜、藤原千花。 尽管跟四宫辉夜、藤原千花,乃至于英梨梨这样公认的年级大美人相比,言叶的名气显得十分薄弱。 但也比加藤惠这样寻常的“普通”学生要高得多。 何况小惠的记忆力也相当不错。 加藤惠也还在猜测,没有百分百确定。 英梨梨的口吻则显得坚定得多:“嗯,就是桂言叶同学。” 英梨梨没有像加藤惠这样,需要了解各大社团的资料,也不关心这些八卦消息。 她之所以记得桂言叶,完全是因为神崎裕。 第一次跟神崎裕去喝酒的第二天,在早班的电车上,英梨梨就亲眼目睹这位“桂学妹”跟他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流。 当时她甚至连傲娇地保持沉默,都吸引不来他的关注。 就这样冷眼旁观地看完全程。 与此同时,英梨梨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另外一张孤高冷傲的脸。 冬马和纱。。 他好像说。。冬马和纱学姐才是他的理想型。。 之前的暧昧让英梨梨过于沉溺,以至于都不自觉地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她的前辈身边从不缺漂亮的大美人。 还有第一次见他时,陪他一起前来的小木曾雪菜。 三年级最负盛名的几位大美人,也不剩下几个了。 再稍微深入地联想一下,小木曾雪菜也好,冬马和纱也好,都是跟他一个班级的。 那剩下的霞之丘诗羽,跟他的关系又如何呢? 而自己跟这三位相比,又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英梨梨坚定的口吻引起加藤惠的好奇,她扑闪地眼眸:“诶?英梨梨你和桂同学认识吗?” 英梨梨微微摇头:“不算认识,只是见过面,所以记得她的样子。” 她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何况像桂同学这样的女孩子,哪怕不认识,只是见过面都应该被记住吧?” 加藤惠没有发现异常,也笑着点头:“这是当然。” “不过听说桂同学有点孤僻,很少跟同班的同学打交道呢。” “这样的八卦还是少信为好,在他们的口中,我也快变成一个问题少女了。” 英梨梨翻着白眼嘲弄道。 唔~ 你的确有点像一个问题少女。 加藤惠在心头默默吐槽:“我当然不信,只是随口说一说嘛。” “一个人是好是坏,要实际接触才知道,没有接触过,就不能随意下结论。” 英梨梨抿着小嘴,好似在教训加藤惠。 而英梨梨的异常,也终于引起了加藤惠的注意。 她小声道:“我真的只是随便说一说。。” 英梨梨低声道:“我知道呢。” “不过桂同学身旁的,真的好像是前辈啊。”加藤惠拉起英梨梨的小手:“要不过去打个招呼吧?” 英梨梨立马抗拒:“干嘛要过去打招呼,你能确定是他吗?” “嘛~我觉得很像。” “只是很像而已,霓虹那么多人,走在街上都难免碰到几个很熟悉的背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英梨梨有些咄咄逼人地态势,让加藤惠有点担心:“英梨梨?” “我。。”英梨梨忽而低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 “是他还好,万一不是呢?” “不是的话,那就很尴尬了,你和我都跟桂同学没打过交道,这样打起招呼来不觉得有点太强行了吗?” 加藤惠心底浮现种种猜疑,但看着英梨梨的态度如此坚决,她也只好顺从:“也是。” “那我们走快一点,走到他们前面,这样也可以看到吧?” 加藤惠心思一转,轻声道。 英梨梨撇了撇嘴:“不要,我才不要走那么快。” 接着,她扭头白了一眼加藤惠,似在为自己的异常做辩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百分百告诉你,绝对不是前辈。” “诶?” “我。。我刚刚在画室的时候给前辈发过消息。” “他还躺在自己的家里呢,哪有时间回来学校。” 英梨梨用再认真不过的表情来疯狂掩盖她的心虚。 同时,也是在强行掩盖她的失落和失望。 她已经明确地知道眼前的两人,就是桂言叶跟神崎裕。 哪怕还没有看到这个背影的正面。 就凭这个女孩是桂言叶这一点,英梨梨就可以断定。 因为。。。 大概也只有他,才能这么肆意地触碰桂言叶的头发吧。 加藤惠的“八卦”之言其实没有错,桂言叶的确是一个有点孤僻的女孩。 不,用孤僻来形容可能不对。 是有点内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英梨梨就已经感受出来了。 “啊啦,刚刚你不是才说跟前辈的关系只是一般般吗?”加藤惠其实也看出了英梨梨的不对劲。 但她没有去戳破,而是默默地配合英梨梨。 “怎么偷偷地又给前辈发消息呢,在画室的时候你一直都很认真的啊。” 英梨梨松了一口气,迎着加藤惠善意的调侃,傲娇道:“只是随口问一句嘛。”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个背影很像他啊。” “虽然关系一般般,但不管怎么说,也要关心一下,毕竟是前辈,对不对??” 说着,英梨梨生怕自己抑制不住上前质问的情绪。 她反手拉起加藤惠的小手,转身回头:“我有点东西忘在课室了,你陪我回去拿吧。” “哈?” 加藤惠惊愕片刻。 “陪我回去,拿吧。”英梨梨攥住她的小手,似带有一丝哀求。 加藤惠微微一怔,点头道:“嗯,真是粗心呢。” “嘻嘻,不好意思嘛~” 英梨梨强颜欢笑道。 转过身,沿着教学楼的方向走。 而神崎裕与桂言叶,则是沿着学校大门口的方向走着。 在此刻,英梨梨与神崎裕,背对而驰。 英梨梨悄然回头,默默地看了一眼,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渐渐走远,看着桂言叶侧脸所流露出的喜悦。 她的心情在这瞬间,复杂到难以分辨。 只有浓浓的苦涩在不停地涌上来,好似要将她此前所有的喜悦都吞噬。 桂言叶满是雀跃的侧脸,与他不时掠过的大手,一幅幅画面构成在她眼前闪烁。 她从他身上得到的快乐,也仿佛如这即将离去的秋,落叶飘散,迎冬而至。 其实英梨梨还是没有改变。 她以前在美术部选择忍让,是因为害怕在美术部成为被孤立的人。 从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后,美术部便变得无足轻重。 但这绝不是她得到了成长。 只是因为他的安全感,给予了她底气。 此时此刻,近在眼前的他,她却不敢去确认,而是如在美术部面对阴阳怪气时一样,再次选择了忍让。 他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底气。 也能轻易地将给予的东西通通拿回来。 傲娇又自卑的英梨梨,好似他手中拿捏的玩偶般,在面临背叛与欺骗时,竟连一丝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害怕失去更多,所以选择忍让。 可这也不是英梨梨的错。 因为她的选择,也是其他女孩的选择。 哪怕是小木曾雪菜,哪怕是霞之丘诗羽。 哪怕。。 是四宫辉夜。 只是再次回头,收回视线的时候,英梨梨的心也有点破碎。 爱情的魔力在于它能随时给人无限的勇气与温暖。 也能随时把无限的勇气与温暖,化作无情残酷的挫折。 走出大门口,神崎裕也有所感应。 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在转角处消失的身影,那摇曳的金色双马尾。 一闪而过。 他微微颦起眉,桂言叶不解地看着他:“前辈?” 神崎裕扭头,将颦起的眉掩下,轻笑道:“好像看到熟人了。” “诶?前辈要去打招呼吗?” “不了,我怕吓到她。” 神崎裕轻声道。 “吓?” “对啊,突然就出现在她面前,很吓人的,你刚刚没有被我吓到吗?” 桂言叶歪着头,甜甜一笑:“有点,但更多的,是开心。” 他抿着嘴,牵起她的小手,自顾自地喃喃道:“只怕她不会开心。” 桂言叶没有听清他的话,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他的牵手所吸引。 她下意识有点忸怩地看了看四周,神崎裕止住她的顾虑:“这里,已经不是学校了。” 言叶低着头,羞涩地点点头,同时,也用力地攥住他的手,好似生怕他会突然放手,生怕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心意。 这曾是她不敢相信的画面。 也曾是她无比期待的画面。 此刻,梦照入现实,也变成了现实。 隔着门,两个女孩的心情,恰是天与地,天堂与地狱。 也是云端与深渊。 跃上云端的喜悦,与坠入谷底的深渊。 。。。。。。。。。。。。。。。。。。。。。。。。。。。。。。。。。。。。。。。。。。。。。。。。。。。 。。。。。。。。。。。。。。。。。。。。。。。。。。。。。。。。。。。。。。。。。。。。。。。。。。。 第八百五十八章:你居然想睡我! 被他牵着小手,对于目的地,桂言叶并没有半点好奇。 好像只需要两手相牵,自己就这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让他带着自己穿过喧闹的街头人潮,就足够让桂言叶感到满足。 而这一路上,她其实都在“敷衍”着神崎裕。 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说好,嗯嗯哦哦。 这绝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敷衍,而是光这般的牵手漫步,就已经将她的思绪全部都塞满。 悄然跟随,时而抬头凝视他宽广的肩背,言叶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呆呆地待上一整天都不会感到无聊。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思绪,太多太多的雀跃与喜悦在交织不断。 六点的街头,夜色已浓,明亮的街灯一盏又一盏地延绵,点缀着周遭的喧闹,于暮色的最后一丝残留,晚霞的最后一抹余晖。 “到了。” 桂言叶还沉浸在幻想的自我梦境中,耳畔已传来他的柔声。 如梦初醒般眨眨眼,言叶抬起头一看,有些吃惊:“诶?电影院??” 她的确不在乎神崎裕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但她也确实没有想到他会带她来电影院。 小脑壳微微思索周转,近期大热的电影都已经落画了才对。 而且好像也没什么新的电影上画吧? 可好奇归好奇,桂言叶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她还是傻乎乎地点点头:“前辈你想看电影吗?” 神崎裕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唇角,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踏出校园之后,神崎裕可以肆无忌惮地将暧昧的撩拨发挥到极致,用短短的一句话,换取少女白皙的红霞。 “也算是一个弥补。” “毕竟之前约好要和你看电影的,结果因为一些意外,没有兑现承诺。” 将乌黑的马尾秀发攥住掌心,神崎裕拉着她的小马尾,像是攥住猫猫的后颈一样,一边走进电影院,一边轻声道。 言叶闻言,侧目凝视,有点动容。 她没有想到神崎裕还惦记着曾答应的这个“承诺”。 本来是打算在音乐部演出那晚之后,两人就是要去看电影的。 她也早早地买好了票。 但最终没有去成,不过这跟神崎裕没有半点关系,他一点责任都没有。 因为他选择了去当一个“英雄”。 桂言叶心疼他都来不及,当然不可能有半点抱怨。 可恰是这种,不在预料之中的突然,并且符合自己期待的事情,才叫惊喜。 “不想看?” 神崎裕将她的马尾绕过来,恶趣地用她的发丝挠着她的琼鼻。 言叶摇着头,羞涩道:“想看。” “那为什么不说话呢,只会傻傻地看着我。”神崎裕嘴角微翘:“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产生误解的。” 言叶小嘴微张,又被羞涩塞满,只是红着脸:“什么时候开场啊~” “啊啦,还逃避话题是吧。” 神崎裕松开她的马尾,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强迫”她看着他。 言叶左右扫视一下,娇嗔道:“小心被看到~” “被看到就看到,我又不在乎。” 神崎裕狭促道。 言叶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以示哀求,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还是让她不怎么适应。 神崎裕洒然笑道:“笨蛋,你难道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诶? 言叶一愣,被他这么一提,好像。。也确实诶。 按照平时来说,哪怕是电影的淡季,也不至于整个电影院都没有人吧。 从两人走进来,除了在门口的招待外,就再也没有看到第二个人了。 “好像是。。” 她扭过头,正想回答一下。 但神崎裕已经按奈不住自己心头的火热。 言叶娇弱怯弱之余,不经意流露出的“木讷”和“无辜”,真的很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 同时,也意味着“占有欲”。 如容易破碎的艺术品,只想牢牢地握紧在手中,悉心地呵护,肆意地把玩。 “唔。。” 言叶猝不及防之下,毫无防备的她便被他低头吻住娇嫩的唇。 高跟鞋哒哒清脆,她被他逼到墙角,并且一双小手也被他捆住,扬起抵在墙壁上,抵在她的青丝之上。 这样的姿势毫无疑问是带有强烈的征服意味,而面对容易破碎的美人,同样的姿势似乎也是占有欲具现化的表达。 笨拙地回应着他的热吻,言叶只是有点懵和茫然,但全然没有抗拒的意思。 她可能在想:怎么前辈突然就亲过来啊~ 或是在想:而且亲就亲,为什么要抓住我的手呢~我又不会跑。 一记热吻结束,神崎裕瞥见她眼眸被挑逗出的一抹春意,还有依然残留的茫然失措。 他忍不住又低头,又用力地咬住她的唇,吮吸着她娇嫩的香舌。 唔~ 呻吟声与呼吸声都在渐渐加剧,被捆住的一双小手,手指在微微绷紧,柔软的娇躯无意识地在扭动,在摩挲着他紧靠过来的身体。 而这个吻结束时,言叶脸上的茫然与无辜便消散个七八,倒是乌黑眼眸中闪烁的春意正在燃烧。 感到唇有点干涩,言叶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一舔唇。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涩声道:“不要再勾引我了。” 言叶眨眨眼,还是那般无辜:“没有喔。” 轰。 神崎裕极力地忍耐更进一步的火热,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轻笑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最诱人吗?” 桂言叶认真地思索片刻,缓缓道:“像毒岛学姐这样的?” 在她看来,她自己其实是没什么魅力的。 真不是凡尔赛。 由于长期遭遇的冷遇和性格上的内向,让言叶形成了强烈的自卑心理。 哪怕她自己的条件已经极为优秀,也始终觉得自己很差劲。 当然,她的优点跟缺点都异常明显。 能包容她缺点的,才能看到她的优点。 所以所谓诱人的女孩,就等于是优秀的女孩,等于是容易招男孩喜欢的女孩。 而在言叶所认识的人之中,毫无疑问,毒岛冴子是最符合这个标准的。 神崎裕看着她一本正经回答的认真模样,也没急着发笑,而是好奇道:“为什么?” 桂言叶头头是道地分析道:“毒岛学姐难道不是很招男孩子喜欢吗?” “而且她也很优秀诶,能处理很多东西,也很会和人打交道,做什么都井井有条,在她脸上好像看不到挫败,永远都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和她比起来,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小女孩~” 说着说着,言叶自己也有点自卑地低着头,没什么底气。 “而且。。而且。。毒岛学姐。。真的很好看。” “我偷偷告诉前辈你噢,其实剑道部里有很多女孩是在偷偷喜欢毒岛学姐的。” 似在悄悄说着小秘密,言叶露出小心翼翼地娇憨,明知这样不好,却忍不住要分享的那种小心思。 神崎裕挑起眉:“怪不得她们不喜欢你。” “诶?”言叶无辜地看着神崎裕:“这有什么联系嘛~” “当然有。” 神崎裕轻笑道:“既然人家暗恋你的毒岛学姐,但你的毒岛学姐却只宠你一个,人家能不嫉妒吃醋吗?” 言叶憨憨傻笑:“可是我对毒岛学姐没有那种心思诶,我。。我。。” 她忽而羞涩地闪躲着他的眼神,声若蚊蝇道:“我。。我不喜欢女孩子。” “笨蛋,你不喜欢归你不喜欢,但人家会认为是你阻碍了她们的机会。” “她们会想,如果没有你,那自己岂不是有更多机会跟毒岛同学接触了?” “诶,是这样的吗?” 言叶恍然大悟。 神崎裕嘴角微抽,实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肉。 突然被捏,言叶吃痛地捂着小脸,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前辈~ 真的。。 很可爱。 言叶的可爱跟千花的可爱是不一样的。 千花是明知自己可爱,所以故意卖弄自己的可爱! 但言叶就属于有点天然呆,她不觉得自己可爱,但时常能露出一副令人无法抗拒的娇弱样。 而神崎裕回到正题,轻点她的琼鼻:“毒岛同学的确很漂亮,但每个人心中对于诱人这个定义,都是不一样的。” “就像有女孩会喜欢她,但你不喜欢她,对不对?” 言叶聪明地听出了神崎裕的深层含义,大眼睛闪过一丝狡黠:“那前辈喜欢毒岛学姐这样的女孩子吗?” “给我挖坑?”神崎裕不客气地捏住她的脸颊。 言叶软声撒娇道:“才不是,我也想知道前辈的答案啊。” “答案?你想要那个答案。”神崎裕略带深意地轻声道。 言叶心思一动,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地勾住他的后颈,贴着他的脸颊,满是柔情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诶~” “啧,现在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人了吧?” “不知道~”言叶也翘起嘴角,满是狡黠的俏皮。 “呵,再勾引我的话,小心等会你承受不住后果。”神崎裕轻咳一声,略带心虚地警告着。 “我只是在问前辈,你喜不喜欢毒岛学姐这样的女孩子啊,哪有勾引~” 言叶贴着他的耳畔,软声细语,那诱人的香水味不停地流窜于神崎裕的鼻尖。 “我说喜欢的话,你难道想帮我搭桥引线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必然很喜欢。” 神崎裕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说着心不在焉的渣男发言。 这可不是言叶想要的答案。 言叶微微嘟起小嘴,有点生气地踩了神崎裕一下。 嘶。 高跟鞋的鞋跟,在这种时刻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没有之一! “看电影了!” 高高地鼓起小嘴,言叶转身,留给神崎裕一个背影。 神崎裕轻笑着,也跟在她身后,然后抓住她的小手。 言叶这次倒是挣扎了那么一下下,但也就那么一下下。 拗不过他的坚持,也甩不开他的手,言叶傲娇地偏过头,一脸的我正在生气~ 而走着走着,一路上真的没有人影。 言叶不由得心思一凝,好奇地问道:“前辈你该不会把整个电影院都包下来了吧?” “这是我和你的约会。” 神崎裕将咬字侧重到“我和你”。 既然是“我和你”,就意味着,这是两个人的世界。 其他无关人士,自然不能在场。 “怕不怕?” 他扬起一抹玩味。 “怕?” “只有我们两个人。”神崎裕趁机揽住她的腰肢,咬着她的耳垂:“很危险的喔。” 言叶有点痒地躲开他呼出的热气,娇嗔道:“痒诶,前辈。” “笨蛋,我在问你怕不怕。” 言叶眯起眼,闪过狭促的善意:“不告诉你。” “哼,你现在怕也没用,已经来不及了。” 神崎裕满口威胁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敢闯进来的。” 言叶捂嘴咯咯轻笑,温情闪烁,踮起脚尖在他脸颊轻吻一下。 “呵,现在才讨好我已经没用了。” 神崎裕满脸写着“请加大力度”。 言叶娇俏地低声道:“还有很多时间呢。” 她攥紧他的手,似在告诉他,属于她的心意。 “今晚我跟家里说,我不回去了。” 神崎裕一愣,扭头便是言叶毫不闪烁的柔情眼神。 “不回去?今晚打算睡大街吗?”神崎裕开着玩笑道。 “前辈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也可以喔,而且附近有个公园,正好有长椅可以躺着。”言叶也学他开着玩笑。 “哼,我必回家。” “那我就跟前辈你回家啊。”言叶楚楚可怜地撒娇道:“难道前辈忍心让我一个人睡大街吗?” 先前的小试探,来回的暧昧,已经让言叶明确地知道了他的心意。 如果说在此之前还是不敢确定的暧昧。 那此刻,言叶已经不需要有更多的顾忌。 “我只有一张床。”神崎裕悄悄地暗示道。 言叶嘴角微翘:“那前辈你睡沙发,我睡床,没关系的喔,我没有认床的怪癖。” “?我家没有沙发!” “诶,那打地铺吧,大不了我把被子分给你。” “可我不想睡地上,我只想睡在床上。” “这样啊~”言叶装作苦恼的样子,嘟囔道:“那只能委屈前辈你和我一起睡了。” “不过我不会踢被子,前辈你可以放心噢,我睡觉很安分的。” “懂了,你在觊觎我。”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 言叶羞恼地掐了他的手心一下。 “难道不是吗?我只是想和你看看电影,你居然想睡我。” 神崎裕一脸惶恐。 言叶咬着唇,生气地抓起他的手,然后狠狠地咬一口。 嘶。。 神崎裕吃痛地闷哼一声,言叶松开手,也轻轻地哼一声。 。。。。。。。。。。。。。。。。。。。。。。。。。。。。。。。。。。。。。。。。。。。。。。。。。。。 。。。。。。。。。。。。。。。。。。。。。。。。。。。。。。。。。。。。。。。。。。。。。。。。。。。 第八百五十九章:昏暗的情火~ 走到电影院的放映厅,也仍旧是空无一人。 整齐划一的座位都透着空旷的冷清,只有大荧幕上的光影在闪烁。 “前辈喜欢坐前面还是后面啊?” 言叶踩着高跟鞋,俏皮地在一级一级的阶梯上如小孩子般将脚步化作玩耍的游戏。 这也的确是蛮新奇的体验。 言叶极少会来电影院看电影,寥寥无几的次数要么是小的时候陪着家人一起来,要么是陪自己的妹妹来。 而随着自己慢慢长大,父母之间的感情也糟糕到极点,基本上也不会再团聚到一起。 妹妹也已经长大,有自己的交际圈,不再需要自己这个姐姐陪着。 所以在最近这两年里,言叶都没有去电影院看过电影。 若说是除开家人之外,那神崎裕是她的另类第一次。 而之前每次来,都是热闹的节日时候,人山人海,放映大厅里都挤满了人。 之所以说是新奇,便是因为这空旷冷清,反倒让言叶觉得更放松一些。 “看电影一般都不是坐在中间最好吗?” 神崎裕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然后在中间一排找好位置。 “中间的中间,就像是大荧幕的中心,看得一清二楚。”轻轻坐下,用手指摆出相机的姿势,正对着大屏幕上闪烁的光影。 言叶自然也乖乖地坐在他身旁,捂嘴笑道:“是吗?我之前和家人一起来的时候,都是坐后面的。” “那是因为没有中间的票了吧。” 神崎裕调侃道。 “那我不清楚诶,一般都是我母亲买票的。” “噢,不过我之前买的票也是坐后面的呢。”言叶露着梨涡,心情似乎越来越开心。 “唔~”神崎裕突然支起下巴,十分严肃地看着她:“一般情侣是喜欢坐后面的。” “越是缠绵的情侣,就越喜欢后面。” 后。。后面? 神崎裕这怪异的眼神,让桂言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前辈说的后面。。不止是座位的前后。 她小声道:“为什么啊?” “因为~”神崎裕笑着解释道:“你想一想,电影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全部的灯都会关掉。” “嗯~” “全部的灯都关掉,整个放映厅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大屏幕在上映。” “但是啊,这对于坐在后面的情侣们来说,越是靠后,光线就越暗,越不容易被看到。” “同时呢,坐在前面的人都专心看电影,也没人在意后面的情况。” “这样情侣之间就能偷偷摸摸地做一些事情了。” 桂言叶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哪怕神崎裕暗示得无比明显,她也仍旧闪烁着茫然。 神崎裕挑起她的下巴,干脆将她作为例子:“那你和我亲嘴的时候,你是希望坐在前面,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还是宁愿坐在最后面,光线又暗,又不引人注意呢?” “那当然是后面。。” 言叶还没说完,已经羞涩地停住。 这样她就懂了。 原来如此。 慢悠悠地把玩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神崎裕语气慵懒:“要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我一定会订后面的票。” “但现在的话,就算坐在最前面也无妨,因为整个放映厅在今晚都只会有我和你。” 言叶捂嘴小嘴偷笑道:“那前辈你还真是考虑得很充分嘛。” “这当然,毕竟要照顾你的薄脸皮啊。” 神崎裕宠溺地揉着她的高马尾,言叶红着脸,羞涩地躲闪着。 实在拧不过神崎裕的强势侵入,她只好唯唯诺诺地推辞道:“先看电影嘛。” “先”。 神崎裕嘴角微翘,笑着道:“好,让你看个够。”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然后拨出一个号码。 大概是打给电影院的管理人吧? 言叶猜测着。 因为神崎裕接通电话,说了一声可以了之后,大荧幕上闪烁的光影顿时就变成了电影的开头。 而电影开头出现的瞬间,言叶的思绪便不由得全然被吸引过去。 她惊讶地捂着小嘴,扭头满脸惊喜地看着神崎裕。 此时正在播放的电影,赫然是之前两人约定好要去看的那部大热的爱情片。 因为发生了一些意外,神崎裕住院大半个月,这部电影也早已经落画。 言叶之所以感到惊喜和开心。 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很想看这部电影。 而是因为神崎裕对于这个约会的准备真的很充足。 他完全没有一点敷衍随便应付的意思在里面,完全是诚意满满,每个细节都准备好。 先是亲自去剑道部找她,然后又故意包场整个放映厅,连这部两人之前约好的,已经落画的电影都特意翻了回来。 不管是多么理智独立的女孩,只要她是女孩,都喜欢认真,充满诚意的“礼物”。 很多时候她只是因为不喜欢送礼物的人,所以连带着也没心思去了解这份礼物到底是否认真。 其实也不仅是女孩,男孩也是一样的。 谁能抗拒自己本就喜欢的人给自己认真地准备一份礼物呢? 只是相比之下,女孩更容易感性地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部电影不是已经下架了吗?” “嗯哼,我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服电影院这边重新给我单独放映一次的。” 神崎裕嘴上说着费一番口舌,但其实并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 以神崎家的势力,影视业自然也囊括其中。 甚至都不算是神崎家的主业。 哪怕是桂家也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言叶很感动。 紧握住她的小手,神崎裕嘴角扬起,温柔道:“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 言叶没有说话,而是报以红唇,直接吻住神崎裕的唇,缠绵而激烈的香舌死死地卷着他,反倒是神崎裕变成了弱势的一方。 可言叶的大胆也只能坚持那么一会,很快便收回,一丝不苟地盯着大荧幕,闷声道;“看电影喔~” 神崎裕握着她的小手,轻轻点头:“嗯。” 明亮的灯光变得黯淡,大荧幕的光影则是愈发地明亮。 整个放映厅除了大荧幕外,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漆黑一片的昏暗中。 除了观众过于少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实话说,爱情电影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套路。 可能是神崎裕偏理智的缘故,这些看似动人的套路在他看来已经陈旧,见多不怪。 甚至电影的女主角都没有身旁的言叶漂亮,唯一值得他认真欣赏的点也变得无趣起来。 所以,神崎裕是对这爱情电影一点兴趣都没有。 何况他之前已经陪诗羽看过,再看一次也等于是重播。 相比于大荧幕上闪烁的画面,身旁的美人才更值得神崎裕在意。 而有趣的是:言叶的心思似乎也并没有放在电影上。 哪怕她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但其中的焦点却是不停地涣散流转。 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铺垫与暗示,言叶难免也动了心思。 特别是单独相处时的安静与这昏暗的光线叠加,尤其容易会迸发暧昧的情愫在骚动。 他一直都握着她的小手没有松开,并且始终保持着撩拨的把玩,将修长的手指一一细数,再一一摩挲。 沿着手背到手心,哪怕是手腕也不放过。 情愫与暧昧在疯狂骚动,在疯狂地于言叶的心头泛滥。 她多次且频繁的眨眼与极力在掩饰的目光游离,无不都在极力地暗示神崎裕。 什么狗屁电影,此时通篇都写着两个字:行动。 她矜持且羞涩地不敢贸然行动,却在心底期望着更进一步。 思来想去,唯有这样悄悄的,用手指回应他的撩拨,默默地呼应他的暧昧。 她只能期望他主动。 不怪她笨拙,实乃生平首次,全然没有像神崎裕这么放得开。 以委婉与扭捏作为暗示的鼓励,这样的招数也是女孩通用的套路。 神崎裕自然明了。 他慢慢地松开她的小手,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娇躯只是微微一颤,却全然没有抵抗,很快地就顺应神崎裕的引动,把小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以更亲密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看电影。 她的期待已经充斥,如即将破开的雷霆,在翻滚水珠的蒸汽。 电影的画面在她眼前不停闪烁,而思绪全然都停留在: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神崎裕面不改色,伸出另外一只手,毫不拖泥带水地选择了直捣黄龙! 真正的勇士,就要勇于攀登高峰! 大手直达高峰,没有遇到半点阻碍,想来言叶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简单粗暴。 此刻她娇躯疯狂的颤抖,便是她不知所措最明显的体现。 而手中所把握的柔软,正如面团一样让神崎裕爱不释手地开始揉捏把玩。 无论是弹性亦或是手感,都是绝对的完美。 在论起欧派的丰腴程度上,桂言叶生平堪称无敌。 比她大的,没有她那么丰满挺立。 比她小的,直接出局,失去竞争资格。 一只手难以把握,却又勉强能握住,在游离的边缘将脱未脱。 D。 毫无疑问的D。 并且不是简单的36D,而是八十五D! 鼓起的高耸,哪怕是平时的直视,都不得不感叹其雄伟。 当上手那一刻,更是直观。 桂言叶突然被袭,身体本能地发出反应,但意识间却陷入了茫然。 当神崎裕成功占领高地,并且站稳脚跟后,她涣散的意识也反应过来。 可她除了红着脸,紧咬着娇嫩的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之外,竟做不出任何抵抗。 这在她的期待之中。 只是没有想到会一步到位。 至少。。 至少。。 要有点铺垫吧。。 可木已成舟,言叶也只能默默承受。 而她美眸闪烁着别样的迷离,似也想投入到其中的享受,却又掠过丝丝紧张到极点的慌张。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低声道:“这里没有人呢。” 嘤... 桂言叶浑身发软,滚烫的热气在她体内乱窜,闷哼地呻吟一声,便有些瘫软地躺在椅子上,直接放弃了抵抗。 熟练的控球对于神崎裕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打球有三要素,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握住球,不能在打球的过程中导致丢失球。 这就要求球员要紧紧抓住球,不能出现任何的失误。 当能准确地控制球之后,球员就可以开始尝试带球做突破。 这时候,球的位置变化会很多,需要球员好好掌握,仔细做好每一个动作。 而球越是柔软,就越是要小心呵护,不要太用力,却也不能太轻。 用力过度会痛,太轻会感觉不深。 要把握其中的分寸,恰好到处! 言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美眸间的迷离之色越发浓重。 和他相处的每一秒,对言叶来说本来就很珍贵且漫长。 而在这种时刻,每一秒自然也变得更加“煎熬”。 这一部电影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 对于桂言叶来说,这是她觉得这辈子看过最长时间的电影。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难掩的煎熬和极致的愉悦之间反复度过。 当影厅亮起光芒,突来的光线惊扰了言叶的沉浸。 她惊慌地按住他的手,旋即身体无力,直接倒在神崎裕腿上。 “呼...呼...” 桂言叶喘着气,香汗淋漓,双目闪烁的迷离与沉醉,还流露着些许意犹未尽的感觉。 神崎裕有点不舍,还想继续。 “前辈~” 言叶娇憨地撒娇低吟着,死死地抱着神崎裕。 既是欢愉后的安全感缺失,也是不让他再胡乱。 神崎裕见状,轻笑一声,也作罢。 他低头,目光温柔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滴,轻轻抚着她的秀发。 被这样揉来揉去揉了一个多小时。 哪怕是性冷淡都被揉出火来。 言叶的身体算不上特别敏感,却至少也是正常少女的构造。 一个多小时的拉锯战,对她来说简直比跑一个多小时的马拉松更累。 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那种心理上的。。 也不能说是累,就是一种全然放松、放空,想马上进入休息的状态。 在他无声的安抚下,坐了半个多小时,桂言叶才勉强恢复过来。 。。。。。。。。。。。。。。。。。。。。。。。。。。。。。。。。。。。。。。。。。。。。。。。。。。。 。。。。。。。。。。。。。。。。。。。。。。。。。。。。。。。。。。。。。。。。。。。。。。。。。。。 第八百六十章:不愿回去! 言叶奄奄一息地趴在神崎裕的腿间,目露迷离的她喘着气,缓缓地恢复着被消耗的体力。 而她下巴所趴着的位置,恰好有点敏感。 距离神崎裕的命脉之地也就差那么一点,从她鼻尖与口腔呼出的香气仿佛能穿过布料的阻隔,似有似无地在撩拨着神崎裕心头的火热。 偏她浑然不觉,期间还不停地变换着位置,时而用下巴抵着,时而转脸让脸颊紧贴,尽显依赖与娇憨。 呼~ 神崎裕悄悄地摩挲着她的腰肢。 言叶的腰也是一绝。 诚然神崎裕已经不知道细细把玩过多少个女孩的腰肢,但像言叶这般柔韧且充满纤柔的,也算是属实罕见。 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言叶长期保持着对剑术的训练。 剑术必然会要求步伐与身体的柔软度,以免在任何时刻都能快速地进行反应。 这便造就了言叶的纤腰与其他女孩截然不同的独特柔韧度。 若论细腰,兴许不如英梨梨或者辉夜,但综合起来的手感是绝无仅有的。 毒岛冴子也长年修炼剑术,甚至投入程度更在言叶之上。 但毒岛冴子一米七几的丰腴身材注定了她的腰肢必然没有那么纤细,就如同诗羽般,丰腴紧致,但还不到盈盈一握的地步。 可惜言叶此时穿着露肩的裙子,不能肆意地掀开裙摆,他只能隔着裙子的布料,无法直接触及她的肌肤,感受肌肤的柔滑度。 言叶脸颊位置的变换与挪移,还有挤压于他腿间的八十五寸D,无时无刻都在给神崎裕制造相当大的麻烦。 他必须要很努力地克制内心的冲动。 至少,不能在这种地方。 歇了好一会,言叶双颊的红霞渐渐消散了一些,急促的喘息也变得匀长平和。 她扑闪的眼睫毛藏着恢复些许理智的乌黑双眸,辗转间,会抬起头,与他对视。 神崎裕眼带狭促的笑意,言叶则是憨憨地傻笑着,闪烁片刻,便躲闪地又低下头。 “好一点了吗?” 神崎裕见她状态恢复,便换个姿势,将她拦腰抱起,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 桂言叶小手按住他的胸膛,侧目白了一记,娇嗔道:“变态前辈!” 她语气有些不满,但更像是在撒娇。 “啊啦,你一直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你很舒服呢。” 神崎裕脸皮巨厚,耿直的调侃也顿时点燃了言叶心底的羞涩。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处,闷声道:“我。。你还想让我怎么说话啊~” 方才那种状态,言叶近乎全方面失守,思绪溃散,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有。 说着说着,愈发地感到难堪,向来温顺乖巧的言叶竟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他一下。 神崎裕叹气道:“好像的确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呢,好吧,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啊这。 言叶嗔怒地扬起眼眸,似想抱怨,又连忙压住。 笨蛋前辈! 其实并没有感到不舒服。 相反,是很舒服才对。 她恼怒的是神崎裕选择的场合。 哪怕整个放映厅都没有旁人,只是两个人的世界。 言叶还是有点放不开。 她又不是其他同龄的少女,从小到大都学着怎么打扮自己,如何讨好男性。 能默许他的胡闹,已经可见言叶对他的容忍程度高到什么地步。 轻轻地把玩着她的高马尾,偶尔眼眸掠过她的嗔怒,神崎裕也忍不住心思。 “真的一点都不舒服吗?” 他凑到她耳畔,低声吹着热气。 言叶低吟一声,捂住他的嘴,似透着春意的双眸流转着粼粼波光,凝视着他。 神崎裕嘴角微翘,在她的小手覆盖下,仍吐着热气,含糊道:“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舒服的。” “诶!” 言叶红着脸难堪地嘟起小嘴。 不要说出来嘛! 神崎裕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泛红滚烫的小脸,调侃道:“就这还想睡我,恐怕到时候你连我的床都不敢爬上去。” 哼! 桂言叶撇起小嘴,很是不满! 她觉得自己肯定能做到的。 只是这个场景令自己有点。。毕竟是第一次,难免会紧张不安。 要是换做在房间里,兴许自己就没那么紧张了。 “还撇嘴,我难道说错了吗?” 言叶扭头,小嘴翘得很高。 “啧,那到时候只好我不要脸一点,上演让无辜少女蒙受恶人的糟蹋的大戏!” 神崎裕哈哈大笑,惹得言叶的嗔怒瞬间破功。 桂言叶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她本来就对神崎裕毫无抵抗之力。 被神崎裕稍微安慰一下,立马就心情变好,又洋溢着满脸的笑意。 “饿了。” 她拉着神崎裕的手,试着像他一样,用把玩代替牵手。 神崎裕的手很宽,并且手指细长,连指甲的弧度都显得很精致。 这大概更像是一双女孩的手,也充斥着难言的美感。 言叶将自己的掌心与他的掌心重叠到一起,感受着传来的温热,忽升起难掩的爱不释手。 “饿了就去吃饭。”神崎裕反手紧握住她调皮的小手,将她拦腰抱起:“想吃什么?” 勾着他的后颈,言叶如小孩子般撒娇道:“前辈想吃什么啊。” 神崎裕嘴角微翘,低头露出一抹痞笑:“我想吃你。” 诶~ 言叶大羞地避开他的视线,小声嘟囔道:“随便吃就可以了,我。。我不挑食的。” “嗯?” 言叶连忙补充道:“我说吃饭!!” “呵。” 神崎裕用力地捏了捏她的翘臀,然后将她放下落地。 高跟鞋踩在地板,言叶双腿还有点酥软,等了一会才消除这轻轻的麻痹感。 “还不走?” 神崎裕又用力地拍了拍她的翘臀,越发地肆无忌惮。 言叶惊呼地捂住自己的小屁屁,羞恼地回头瞪一眼:“那到底要吃什么啊。” “这里的四楼有吃饭的地方,随便挑一间吧。” 电影院一般都跟广场连接在一起。 虽然这个电影院是独立的,但它也有通道直到一旁的大广场。 “好!” 言叶的确不挑食。 但她似乎有选择困难症。 绕到大广场四楼,两人来回逛了几圈,她脸上还是露出纠结之色,实在不知道要吃什么。 神崎裕见状,忍不住调侃道:“要不你做给我吃吧。” 言叶正在纠结的小脸猛地愣住。 “不愿意?” “没有没有。。”桂言叶有点难为情地小声道:“但是。我。。我不怎么会做料理。” “昂?”神崎裕故作惊讶。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还以为你很擅长做料理呢。” 的确。 言叶这样的娇弱温婉外表,一看就是那种很顾家,也会照顾人的类型。 相反的就是雪乃这种。 看上去就是有钱家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 但有时候的确不能根据第一印象来进行推断。 因为言叶的料理水平很是糟糕,雪乃的料理水平反倒相当不错。 不说很优秀,至少能吃。 言叶闻言,更是觉得难堪。 从她的潜意识里,她也是觉得女孩子应该要好好地学一学烹饪,以后好照顾家里。 但奈何这东西真有天赋高低之分。 桂言叶本来空闲的时间就不多,从本就不多的空闲时间里再拿出时间去学习烹饪。。 结果学得还是一塌糊涂,完完全全就是料理苦手。 这是因为她所接受的教育,跟毒岛冴子是差不多的。 也是偏向大和抚子,以夫为天的那种传统女性教育。 所以两女能成为好闺蜜,也是有一定的背景因素,这样的教育模式下,两女能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要换做是诗羽或者辉夜的话,面对毒岛冴子那一套大和抚子的说辞,定然会嗤之以鼻。 谁说女子不如男? 凭什么女孩就要全心全意围绕着家庭?就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吗? 不过虽有相似的背景,但也是有不同的差异在里面。 比如两女对于理想型“丈夫”的要求顺序是很不一样的。 言叶的要求是将“喜欢”放在首位。 就是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自己,他会爱护自己,关心自己,体贴自己。 与其所谓的才能或是外表,言叶更看重对方对她的心意。 毒岛冴子的首要要求则是“强大”。 她虽深受大和抚子这一观念的影响,但不代表任何男性都有资格享受她的大和抚子式温柔。 这也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对方要比自己强,强到能令自己崇拜,心甘情愿地放下手中利剑,成为他的贤惠妻子。 连自己都不如的话,对方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卑躬屈膝”,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贤惠妻子呢? 所以毒岛冴子更看重男性的能力、自信心这方面。 没有自信与没有才能的男性,是没有资格进入她的视线。 某种程度上,毒岛冴子看似大和抚子,实际极其信奉弱肉强食的理论,也是另类的高傲之人。 当然这不代表言叶就不看重对方的能力,也不代表毒岛冴子不看重对方对自己的心意。 只是先后顺序不同。 就好像有女生更看重物质层面,有女生更看重精神层面。 言叶低着头,尴尬又不安地不敢说话。 她真是料理苦手,唯恐让神崎裕失望。 神崎裕慢悠悠地挑起她的下巴,眯起眼柔声道:“看来只能将你作为佳肴了。” 言叶红着脸,声若蚊蝇道:“饿~” “我也饿。” “真的,很饿。”神崎裕眼眸掠过一丝浓郁的火热。 言叶有点被吓到。 主要是这里人来人往,不再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她后退一步,勾住他的手臂,腻声道:“想到了!吃烤肉吧。” 神崎裕挑起眉:“也好。” 于是两人便朝着烤肉店走去。 烤肉烤肉,享受的就是一个“烤”。 当然,如果你要求服务员帮你烤的话, 也是可以的。 但情侣来吃烤肉,除非是正在冷战或者闹别扭,否则都是不会让别人代劳的。 吃的就是一种互动的情趣。 很多女孩喜欢拉着自己的男朋友来吃烤肉,其实并不是喜欢烤肉本身。 只是喜欢男孩为自己烤的肉。 到了言叶和神崎裕这里,角色倒是有点调换过来了。 神崎裕老神在在地坐着,一脸惬意。 言叶则吭哧吭哧地帮他烤肉,烤好就立马乖乖地夹起,送到他嘴里。 这仿佛是在弥补自己不会做料理的“自愧”。 这一顿,神崎裕吃得很爽。 全程他都没怎么亲自动过手,都是靠言叶的投喂。 言叶也乐在其中,特别享受神崎裕吃她烤的肉,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刻。 可惜烤肉店里人太多了。 弄得神崎裕想搞一点小暧昧都不行。 两人就这样甜蜜地渡过了这个晚上。 吃完饭,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八九点。 牵着桂言叶的小手,两人有说有笑地漫步在街上。 陷入热恋中的桂言叶完全放开一切。 毫无顾忌地在神崎裕面前展露她最可爱的一面。 撒娇卖萌也都是常事。 只不过,有一件事,是神崎裕有点难以忍耐的。 本来他只是想漫步街头。 但言叶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想拍照。 嗯,拍照。 这属实是有点有趣。 因为雪菜跟诗羽跟他出来约会的时候,都极少会拉着他到处拍照。 其他女孩中,也很少会有热衷于拍照的。 不,是那种热衷于跟他拍照。 神崎裕本人对拍照是毫无兴趣的。 估计除了专业的摄影师和摄影爱好者之外,正常的男孩都不会对拍照有多热衷。 即便是专业的摄影师与摄影爱好者,也未必会喜欢“情侣”自拍。 因为女孩子的要求。。属实是有点多。 哪怕是温婉的言叶! 本来的桂言叶对拍照也没兴趣,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前辈兼“男朋友”! 和男朋友留下一些回忆和纪念的照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这理由简直让神崎裕连反驳的话语都想不出来。 于是乎,两人除了在街边漫步,便是寻找拍照的好地方。 一会在人流喧闹的大路街道上,一会在幽光闪烁的路灯下。 并且拍照的时候,言叶很放的开,完全不害羞地或是抱紧神崎裕,或是和他做出更亲昵的动作。 这前后的转变,神崎裕也直呼拍照对女孩的魔力属实有点顶。 好不容易一阵折腾,桂言叶总算是消停了。 嗯,她手机没电了。 神崎裕笑容僵硬地当了一两个小时的人体模特。 由此换来的,是近乎塞满桂言叶手机内存的照片。 而且每一张,都拍得异常亲昵。 不是他紧紧揽住桂言叶,就是桂言叶依偎在他胸前,双眸含羞,一脸满足。 这些照片若是给旁人一看,绝对毫无疑问会把照片中的两人当做情侣。 又漫步了好一会,直到接近晚上的十二点,神崎裕准备将桂言叶送回家。 准确说:是他主动提出送她回家。 桂言叶这下子才意识到,两人要分开了。 她有些不舍。 一来,神崎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学校。 二来,她很清楚回到学校的话,前辈就不会只属于自己了。 言叶想得极其通透。 这也算是让神崎裕省心的地方。 因为他不需要告诉言叶,他的心碎成了几片。 言叶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他的心不会只属于她自己。 在电车上,先是小木曾,后是泽村斯宾塞英梨梨。 真要论先后,言叶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后来者,甚至还有种捡了便宜的窃喜。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享受到成为他女朋友的待遇。 偶像,本来就是带有距离的。 一个人太想着一个东西,就会形成一种执念。 这下子已经不是执念了,而是变成无法割舍的疯狂! 渐渐的崇拜,演变成狂热的执念,便很自然地连自己的底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像这样的夜晚,估计要等好久好久才能有下一次。 她恋恋不舍地牵着神崎裕的手,转身抱住他,也停在了原地,始终不肯走。 他没有催着桂言叶,而是静静地陪着她站在路口。 两人抱了好一会,桂言叶缓缓抬起头道:“前辈真的忍心让我睡大街啊~” 她撒着娇,娇躯却因为做下某个决定而在不停地颤抖。 神崎裕挑起眉:“什么睡大街,我送你回家啊。” “可是。。可是我跟家里说了我今晚不回去。” “害,这有什么难的,直接回去就行,你们家总不会真把门封死吧?”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琼鼻:“还是说你真的想和我睡?” “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危险吗?”言叶忽而变得认真。 “危险。”神崎裕语气一凝,声音也有点晦涩。 “我。。”言叶犹豫片刻,又立马化作坚定:“我不怕。” “我怕。” 神崎裕小声道:“我怕我忍不住。” 言叶噗嗤一笑:“忍不住就不要忍。” 她勾着他的手心,声若蚊蝇道:“前辈刚刚不是还说要吃我吗?” “我就在这里喔。” “我。。我不会走的。” 似又怕自己过于逼得太紧,言叶不安地低声道: “如果前辈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睡地板,然后明天直接回学校。” “能不能。。不要让我回去。” 她满是期待与哀求,只想和他再待一会。 最好,到明天结束之前。 。。。。。。。。。。。。。。。。。。。。。。。。。。。。。。。。。。。。。。。。。。。。。。。。。。。 。。。。。。。。。。。。。。。。。。。。。。。。。。。。。。。。。。。。。。。。。。。。。。。。。。。 第八百六十一章:绝对要和你睡! 逗留在逐渐凄寒的街上,言叶似乎真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愣是牢牢地牵着他的手,不管他说什么。 坦白说,神崎裕并不想这么着急地就从言叶身上拿走她的第一次。 也并非是矫情或是出于别的原因,只是单纯地觉得还不是最完美的时间点。 牵着温热柔软的小手,神崎裕一路上都皱着眉,细细地沉思着两人的点滴。 言叶乖巧地跟在他身旁,时而默默地抬头注视他,却从不开口打扰他的沉思。 站在言叶的角度上,她并没有什么顾虑或是担忧。 她从小碍于家庭给她布置的种种学习计划,导致她始终都跟同龄人脱节。 父母之间没休止的争吵也进一步加剧了言叶的封闭与自卑心理。 她的母亲并不重视她。 诚然,她还是会履行作为母亲的职责,只是这对于言叶来说,远远不够。 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很严厉的男人,严厉且刻板。 她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争吵,严重地影响到姐妹俩的成长。 若不是言叶担起身为姐姐的责任,时刻给予妹妹足够的呵护与照顾,桂心也断然无法是一个无忧无虑,充满小孩子欢乐的少女。 而且言叶还知道,自己的父亲与母亲争吵的根源,是源于各自的性格不合。 不。。 或者说: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适合成为夫妻,甚至连成为朋友都很费劲。 但奈何家族之间的利益使然,两人不得不成为夫妻,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可悲又可笑。 这也深刻地影响了言叶的观念。 她不希望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果这就是她不得不承受的结局,那么她会拼了命地在接受这悲剧之前,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有些喜欢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难,可能只是不经意地回眸一眼,偶尔地彼此对视那么一个瞬间。 言叶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命运终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她遇到了一个,可以带给她安心感的男孩。 除了妹妹这个亲人之外,能给予她安全感的只有毒岛伢子跟神崎裕。 她不喜欢女孩,那毫无疑问,神崎裕的先入为主是不容许言叶再做它想。 也许会有人嘲笑这样的想法既幼稚又愚蠢。 明明会更多的选择,更好的未来,为什么偏偏这么想不开,就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言叶是不会这样觉得的。 神崎裕对她来说,就是不容许挑剔,也没有挑剔空间的,最适合她的一棵树。 她不贪心,索求得也不多。 只希望自己能在他的心里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位置。 仅此而已。 同时,也因为世界线的变动,言叶所遭受的大多数都是被孤立与无视的冷暴力。 那些龌龊且肮脏的觊觎并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所以,今晚就是最好的时机,再也没有比今晚更好的契机了。 而站在神崎裕的角度上,其实时机也十分成熟。 他大可仗着言叶对他近乎无止境的退让与近乎狂热的痴迷,随随便便地就能夺走她的一次。 乃至于任意把玩都无妨。 他在顾虑,只是觉得这样对言叶来说,并不算特别公平。 两人相处的时间实在算不上很多。 哪怕是约会,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的约会,就要发展到同床共枕的程度。 这便是他的顾忌。 但很快,他的顾虑便被言叶打消。 他又一次地打算送言叶回去,委婉地说时间还长,不急在一时。 言叶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然后回他一句:“时间的确很长呢,只是前辈你能分得过来吗?” “只有今晚,它是完全属于我的,不是吗?” 神崎裕哑口无言,连反驳都找不到半点词汇。 她懂事到令他都感到愧疚的地步。 他没有否认,只是轻声地询问一句:“你会后悔吗?” 言叶握紧他的手,踮起脚尖,用炙热的吻作为回答。 如果说这就是恋爱脑的话,那言叶会很开心地享受这缠绵激烈的恋爱。 哪怕它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 她也不会后悔。 于是神崎裕再也不犹豫,带着她,回到了他的公寓。 他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 他生怕打开门,就如同之前般,看到在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影。 但这样的修罗场没有发生。 今晚,雪乃没有来。 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变得轻松起来。 言叶脱掉高跟鞋,白丝裹着嫩足,闪烁着好奇与期待,打量着他的公寓。 这便是前辈的家吗? “小白。” 神崎裕轻呼一声,一道白影从某个角落闪过。 言叶被吓了一跳,待这白影跃到神崎裕的手上,她才看清这是一只猫。 她忍不住惊讶道:“好漂亮的猫,这是前辈你之前收养的那只猫吗?” 闪烁着蔚蓝眼眸的小白有些警惕地扫视着眼前的少女。 它流露出些许敌意,仿佛不欢迎言叶的到来。 不过小白不是在针对言叶,它不喜欢任何一个闯入它领地的女孩。 哪怕是养过它一段时间的雪之下。 “嗯,现在一点都看不来吧?” 神崎裕温柔地抚摸着小白的小脑袋,莞尔道:“刚开始的时候,它还是有点脏兮兮的呢。” “喵~” 似不满主人的调侃,小白回头娇柔地低吟一声。 “嗯嗯,完全看不出来它是流浪猫诶,好漂亮。” 小白通体雪白,一尘不染,毛发柔顺,光泽熠熠,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猫瞳,幽深得如同蓝宝石一般耀眼。 听见言叶的惊讶,它扬起下巴,展现出一脸的高傲不屑。 “想不想摸一下?” 神崎裕笑道。 “喵!!!”小白不满地嚷嚷着。 神崎裕掐住它命运的后颈,板起脸道:“乖一点嗷。” 喵~ 小白委屈地干嚎,仿佛在痛骂渣男。 桂言叶笑着摇摇头,温柔道:“它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能强行打扰它呢。” 哦豁? 小白眨眨眼,觉得这个少女有点可爱。 至少比那个不讲道理的雪之下可爱很多。 于是它高傲地伸出自己的小爪,像是要跟桂言叶握手。 当然,在小白看来,这是它对愚蠢凡人的施舍。 桂言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然后握住它的猫爪,轻轻地按着猫爪上的软肉。 诶~ 她眼睛直发亮光。 真的好可爱! 她也想养一只猫了。 好了,臭女人该放手了。 喂喂,放手!! 小白无奈地回头,看着神崎裕,仿佛在说:“你管管她啊!” 神崎裕直接将小白塞入言叶的怀里,摆摆手道:“你和它好好相处一下,我先去换一身衣服,穿这身还挺热的。” 脱下帽子与口罩,神崎裕直接走向他的房间。 小白连忙想跟着一起,无奈两坨软肉死死地压着它的小脑袋。 “你好啊~小白~” 言叶眯起眼,一脸温柔地看着它。 小白:。。。。 尾巴一扫,好似在翻白眼。 换上一身睡衣,神崎裕总算是舒服起来了。 这身衣服在外面穿的时候还好,毕竟现在比较冷,风吹起时,能很好地起到保暖抗寒的作用。 但一回到家里,就立马变得热起来。 趁着这个空闲时,他拿出手机,打开一看。 又是满满的消息,来自粘人的冬马和纱小姐。 以及充满威胁口吻的霞之丘诗羽小姐。 霞之丘诗羽最近把全部的心思都投入到自己的创作中,嘴上也说着让神崎裕别打扰她。 但女孩的心思都是爱说假话的。 她只是故作矜持而已。 没想到神崎裕当真了,这几天都没有给她发消息,这可把诗羽给气到了。 嗯,其实是因为诗羽又卡文了。 卡文之下,她没办法进行创作,只能拿神崎裕来泄气。 冬马和纱是长篇大论地在吐槽小木曾。 内容跟之前别无二样。 无非就是吐槽小木曾的认真和“笨”。 教了那么多次还是不会,真是笨死了!! 但跟之前相比,和纱的文字明显带上几分温度,想来也是在认真地和小木曾打交道,试着和小木曾交一交朋友。 神崎裕一边笑着回复,一边又翻看一下。 英梨梨没有给他发消息。 下午聊完之后,一个消息都没有再给他发。 而明明,她是看到的。 唉~ 行。 神崎裕叹了叹气,又要哄这位傲娇的败犬了。 不过也好。 这也算是提前给英梨梨一点适应的空间,做一点思想上的准备。 言叶大概算是他最后一块比较容易啃下的难关。 剩下的,几乎全是难啃的硬骨头。 “让你很困扰吗?前辈。” 言叶的声音忽而从身后传来,神崎裕一愣,猛地回头。 她推开虚掩着的门,有点怯弱地站在门口边上。 “什么?” 神崎裕笑着道。 “我听到你叹气了诶。”言叶耸耷着小脑袋,小手不断地交织在腹前:“果然,给你添麻烦了吗?” 他哑然失笑地招招手,示意言叶走过来。 言叶迈开脚步,乖乖地走到他跟前。 他放下手机,抱住她的腰肢,低声道:“没有和小白玩吗?” “它不怎么喜欢我诶,玩一会就跑掉了。” 门口处,小白偷偷偷摸摸的身影,那蔚蓝的大眼睛闪烁出疑问。 不是你把我扔下自己过来的吗? “只是我家里的事情,我父亲在催我回去学校。” 神崎裕揉着她的高马尾:“跟你没有关系呢。” “嗯嗯。” 从踏入他的房间开始,言叶的精神就高度地紧张起来。 放在他腰间的一双小手都不知所措地扭动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她的小异常也被神崎裕看在眼里。 他莞尔道:“紧张?” 言叶怯弱地点点头:“有一点。” “不过。。不过没关系的。” 她扬起头,鼓起勇气道:“前辈。。你。。你能不能亲我一下啊。” “这样,我就不紧张了。” 神崎裕摩挲着她白皙泛红的脸颊,在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那抹红晕显得格外地浓郁,也格外地明艳动人。 他低头,寻找着她的唇。 言叶的小手悄悄握成粉拳,踮起脚尖,主动贴合他的唇。 唔~ 缠绵的吻,没有让言叶的心情放松下来。 相反,她的娇躯颤抖得更厉害。 唇齿分离,带着银色的拉丝。 她脸上的红晕更是浓郁,颤声道:“现在。。现在没事了。” 没事? 神崎裕感受着她不断颤抖的娇躯,失笑道:“没事个锤子,抖得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冷啊~你看我穿得多单薄~” 言叶目露迷离,喃喃道:“我好冷,前辈,抱紧我!” 神崎裕迟疑片刻,微微摇头道:“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 “诶!前辈!!”言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嘘,就这样决定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冷就钻被窝吧,我先去拿毯子过来。” 说着,他便转身,去另外一个房间。 言叶呆呆地留在原地,而那抹呆滞很快消散,换上一抹坚决。 今晚,绝对要和前辈睡! 。。。。。。。。。。。。。。。。。。。。。。。。。。。。。。。。。。。。。。。。。。。。。。。。。。。 。。。。。。。。。。。。。。。。。。。。。。。。。。。。。。。。。。。。。。。。。。。。。。。。。。。 第八百六十二章:骑马的少女! 神崎裕低估了言叶的决心。 在谋求更进一步的关系这一点上,言叶所展现出来的决心绝对会令他大吃一惊。 她一点都不贪心,甚至甘愿默默地充当一个游离于他心间的角色。 只盼他能偶尔也想起自己。 但越是带着这种卑微的心愿,当机会来临之际,言叶就越是坚定地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其牢牢地把握住! 好不容易有一个晚上他能完全地属于自己,他的所有时间都伴随着自己的身影。 如此好的机会,是不容许有半点犹豫,更不允许浪费! 即便旁人嘲她有多傻,言叶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心。 趁着他离开的这么一小会,言叶花费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进行思索,然后便立马展开行动! 走到另外一个房间的神崎裕浑然不觉。 他正在吭哧吭哧地找今晚自己打地铺的床垫与被子。 还好他早有准备。 至于为什么不在这个房间睡,那就有点太伤言叶的心了。 都把她带回家来,还跟她分开房间,那还不如直接去开酒店,开个双人床算了。 神崎裕可不会拿什么我们之间还是朋友之类的借口来自欺欺人。 从这个约会开始的那一刻,两人的关系就已经从单纯地前后辈,暧昧对象,顷刻间进化到“情侣”。 这一层薄薄的纸,也从他贪婪地夺走她的初吻开始,彻底被他自己捅破。 他之所以没有急着直奔主题,无非就是顾忌着保留那么一点体面。 以免让言叶觉得他靠近她,纯粹是为了馋她的身子。 哪怕是想建议炮友情谊,第一次见面也不会直奔开房吧? 哦,那种一拍即合,也不寻求长久关系,明摆着追求一夜情的关系除外。 简单地收拾一下,拿着被单与床垫,神崎裕用脚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抱在胸前的被子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只看到言叶似乎已经躺好在床上。 他将被子与床垫都扔到地板上,轻笑道:“这么快就钻进被窝了?来,把那边的枕头递给我。” 但言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只见言叶整个人都藏入被窝中,紧紧地裹着自己,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那乌黑的双眸正眼巴巴地盯着他。 那泛红的俏脸与羞涩的双眸饱含着丝丝情愫,虽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他目光一转,看见眼前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 不止是因为言叶流露出一副等君采撷的娇羞姿态,更因为在这被绒之上,摆放着的是她的衣物! 是全部的衣物! 露肩的裙子,略显娇俏可爱的贴身内衣,都整齐地叠在一起被摆放好,一件都不差。 嘶!!! 神崎裕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这瞬间觉得有点干涩。 “言叶。。你。。” “前辈。。” 桂言叶轻声呼唤着他,美眸间的羞涩被一抹魅惑所取代,并且随着彼此的对视,这抹原先淡淡的魅惑之色渐渐变得浓郁。 “你。。真的要睡地上吗?” 言叶稚嫩地使出最简单的美人计,轻咬着红唇,将紧攥的被绒掀开一些。 房间的暖黄灯光不似白炽灯般刺眼璀璨,可这温柔的暖色落在她泛起红晕的脸上,更能映衬出言叶的白皙肌肤,以及掀开被绒时,玉颈延绵而落的那一抹红! 仿佛只是转瞬即逝,言叶很快又羞涩地盖住,将那抹淡淡的娇嫩红梅藏起。 咕隆。 神崎裕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火焰,轰然爆发! 言叶扭捏地,娇羞地勾引道:“和我睡不行吗?我睡觉很乖的。” 嘶!!!! 顶不住,这次真的顶不住! 神崎裕唇畔在颤颤巍巍,张着嘴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桂言叶仰起头,美眸氤氲着雾气,散发着丝丝魅惑与羞涩。 这种一半魅惑,一半青涩,就宛若天使与魔鬼融合在一起。任谁来都不可能压得下火气。 她糯声地哀求道:“呐,前辈~我们一起睡觉吧?” 神崎裕极难再恢复他的理智,这时候燥热的火气已然全无顾忌地冲上他的大脑。 他已经快失去理智了。 可他始终觉得不太好,所以虚伪地问道:“不太好吧。。” 桂言叶歪头萌萌道:“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前辈你强迫我的。” “我是真的想和前辈睡觉喔。” “难道说是前辈不愿意吗?” 她露出一抹苦恼的委屈,仿佛真被神崎裕的“嫌弃”所伤到。 清纯与魅惑交织的小委屈,充满沸腾的征服欲与保护欲。 思绪万千转动,在这瞬间停住。 神崎裕目光一凝,微微颔首。 言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已经做到这份上。 倘若再推辞阻止,恐怕真会伤到她自卑且敏感的内心。 无论是什么样性格的一个女孩,能为男孩做到这种程度。 都已经是将所有都孤注一掷,尊严也好,矜持也好,统统都已经不要了。 倘若再被拒绝,对于这个女孩而言,是如同被完全否定一样的打击! 而病娇的切换,是爱与恨往往的一瞬之间。 越是强烈的爱,越容易产生强烈的恨! 言叶自然不会恨他。 但恐怕真会成为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底。 没办法了! 既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挑衅,那可就别怪我了!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掀开被绒,然后躺了进去。 灯还没关,他进入被绒,还没躺好,言叶娇柔的身体已经紧紧地缠了过来。 毫无任何遮挡的酮体散发着极致的诱惑,哪怕被绒遮挡住神崎裕的视线,可肌肤之间的摩擦与柔软至极的触感瞬间就让他直冲云霄! 他本来还想保持镇定,就抱着她睡。 可这突如其来的柔软,瞬间破开了他的防御,此刻,他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当她在微微地摇曳,笨拙地扭动着身体进行着幼稚的勾引时,他的大手也忍不住抬起,沿着如丝绸般柔顺的肌肤滑落抚摸而去。 所到之处,皆是毫无瑕疵的顺滑。 毫无意外地,他的手迅速遵循着古老的本能,用最原始的丈量方法去感受八十五D的含金量。 软! 除此之外,神崎裕再无别的念头。 就是极致的柔软,仿佛怎么把玩揉捏,都丝毫不会影响其形状。 言叶的酥胸毫无疑问绝对是顶尖中的顶尖。 浑圆丰腴,既翘挺且无丝毫下垂,同时兼具令人沉沦的弹性。 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有着腿玩年的称号。 而言叶,自然便是大凶之王。 爱不释手的揉捏仿佛一点都不会厌倦,神崎裕感觉仅凭今晚的时间恐怕都不足以令他把玩到甘愿放手。 他略粗暴地揉捏手法让言叶有些不适。 她颦起眉,压抑着娇躯传来的悸动,用着微弱的呻吟萦绕在他的耳畔,从鼻腔与小嘴处呼出的热气也渐渐急促地骚扰着他的脖子。 可这还不够! 言叶彻底转过身,将所有的遮挡都向他敞开。 同时小手紧紧地勾住他的后颈,水润的双眸直勾勾地凝视着他,一刻也不肯移开。 娇嫩的唇近在眼前,脸颊弥漫的红霞也逐渐将她的玉颈覆盖,在暖黄的灯光下,一切都那么清晰。 她的目光已经彻底迷离,微张的唇慢慢地靠近他的嘴,似在乞求他施舍的吻。 他毫不犹豫地噙住这娇嫩的唇,用心慢慢地将它品尝。 唔~ 唇齿交缠间,言叶渐渐放开,不再压抑自己的呻吟。 于是喘着粗气的呻吟与热吻交缠的啧啧声相互交织,连灯光都变得暧昧,旖旎不堪! 他一只手绕着她的酥胸,进行着最熟练的控球。 另外一只手则是缠绕在她的腰肢。 之前的把玩还隔着裙子,此刻,再无遮挡! 而这个吻,也预示着情火的轰然点起。 如在空旷的平原上,在枯黄的干草之间,将闪烁着火光的火把扔下。 燃起的燎原阻挡开所有的理智与犹豫。 本能的荷尔蒙与本能的追求,超越了一切的念头! 神崎裕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 进攻,进攻,再进攻。 而言叶的主动,远超他的想象。 未待他松开唇发动下一波进攻,言叶自己已经笨拙地摸索到他的胸膛,然后小手撑起娇柔的身体,慢慢地爬到他的身上。 以坐姿落在他的腹部,彼此的唇却还在紧紧地缠绵不停。 她下意识地扭动着腰肢,渐渐的,一阵湿润也流淌在神崎裕的腹部,将他的睡裤给打湿。 水潮翻滚,波涛不断,急促的喘息与呻吟在不断催发着言叶的思绪。 她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完全遵循着身体的本能。 在热吻间,神崎裕的衣服也不自觉地被言叶脱掉。 并且是以极其粗暴的方式! 言叶用挥剑的力度,硬生生将他的睡衣撕裂,活脱脱是一个饥渴的痴女。 神崎裕惬意地躺着,根本就不需要他动。 言叶自己就主动地把所有的铺垫都给完成。 直到火热的长枪递到湿润的关口,神崎裕才微微睁开眼。 他嘴角微翘,带着一抹狭促:“你怕痛吗?” 言叶有点迟疑,在笨拙地摸索如何令它进去。 “很痛吗?”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能承受。” “但,最好还是让我来。”神崎裕诚恳地给出建议。 言叶闻言,连忙摇头:“不要~” 她露出一抹狡黠,自信道:“我要自己来。” “你确定?” “哼~不要小看我!” 言叶明显是在逞强。 毫无经验的她,甚至怎么样将它放进去都不知道。 但神崎裕看出了她的执拗。 所以他没有动,而是任凭言叶摆动。 湿润地摩擦,再湿润地摩擦。 神崎裕心神激荡,不由得主动地抬起腰。 而恰好,这个角度正中言叶的准心! 在足够湿润的情况下,凹与凸终于找到了契合的位置。 言叶咬着牙,猛地用力往下一坐。 嘶!!!!! 神崎裕倒吸一口凉气,如遭雷击般整个人猛地一颤。 而言叶也发出一声深深的低吟,这突如其来的撕裂痛楚让她猝不及防。 如白玉般的娇躯疯狂摇晃着骄傲挺立的两团白肉,似痛到连控制身体都无法做到。 他痛。 她也痛!! 她伏在他的肩上,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 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她下体传来的撕裂痛楚。 神崎裕两面遭重,人都有点麻。 似起了火气,他也不留情地抬起腰肢,猛烈地发生进攻。 唔~ 言叶紧紧地皱着眉,一进一出的长枪毫不留情地捅穿了娇嫩的花蕊。 她在恍惚间,就失去了控制权。 从骑马的少女变成被压住在床上,被任意驰骋的马儿。 灯影摇曳,他专注冲锋的神态被迷离的言叶牢记于脑海。 两个身体抵死缠绵,不断交织,似在互诉彼此内心最深处的情意。 。。。。。。。。。。。。。。。。。。。。。。。。。。。。。。。。。。。。。。。。。。。。。。。。。。。 。。。。。。。。。。。。。。。。。。。。。。。。。。。。。。。。。。。。。。。。。。。。。。。。。。。 第八百六十三章:睡觉觉~ 抵死的缠绵夹杂粗重的喘息,肢体接触所碰撞出的啪啪声清脆不绝,暖黄色的灯光已经化作战场的点缀,映照着床上那不停驰骋的白皙胴体。 寸寸无暇的肌肤都已经在充血状态下,染上粉霞般的光彩,不止是额头,在周身四处与红霞一并弥漫的,还有若有若无的汗珠。 他粗暴地握住那乌黑的高马尾,如同紧握住马儿的缰绳,轻轻拉起,言叶也不自觉地随之摇曳,高高地昂起小脑袋。 她表情有点痛苦,紧闭着双眸,微微睁开之际,也闪烁着难掩的迷离与沉醉。 一声接着一声超乎她想象的呻吟都尽数在他猛烈的进攻下,好似演奏会上动人的歌声,声声销魂入耳。 充满节奏的啪啪声便是那清脆的鼓点,人类最原始的运动,也充斥着音乐的艺术! 八十五寸的酥胸是起伏的白色波涛,附和着动人的歌声,一波接着一波,延绵不断地袭来。 但此时神崎裕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言叶的纤腰与美背所吸引。 盈盈一握的腰肢如蛇般灵巧地扭动,美背之间的蝴蝶展开红润的双翅,通体的雪白已经彻底演变成通体的赤红。 是白与红混杂所构造出的粉色! 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攻势宣示着神崎裕至高无上的权威,不停地冲刺也在不断地冲刷着言叶的意志。 最终,她溃败地倒下,半趴在床上,将翘臀高高挺起, 仿佛宣示对他的投降与臣服。 小嘴是微张,轻轻地咬住自己娇嫩的手腕,鼻息的浓重和身体传来的燥热,毫不留情地将她全部的理智都给熄灭。 直到最后的冲锋号角吹响,神崎裕全力冲刺,言叶近乎失神地疯狂呻吟着,声声娇喘都化作对他的鼓励。 啪! 他用力地撞开最后的关卡,拔出,将粘稠的白色洒落到她滚烫粉嫩的美背与翘臀之上。 言叶娇躯也在此刻猛地僵住,旋即是无法抑制的剧烈抽搐。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秒左右,然后轰然倒下,如失去全部的力气,瘫倒在床上,还伴随着偶尔的抽搐余波。 言叶的体质也是十分地顽强。 她第一次的表现完全不在霞之丘诗羽与早坂之上,甚至完爆了小木曾跟脆弱的千鹤。 她的疯狂迎合也让神崎裕短暂地抛开怜惜的念头,尽情地投入到战斗中,采取大开大合的攻势,打得淋漓尽致,硬生生从正面战场把言叶打得一败涂地。 呼~ 大汗淋漓的神崎裕长吁一口气,倒在床上的言叶有气无力,呼吸都如此微弱。 若不是她脸上挂满被滋润后的光彩,嘴角也微翘地噙着极致欢愉后的享受,还真担心她被干得抽了过去。 擦了擦额头的汗,神崎裕也感到些许疲惫。 别看他赢了,但实际上女孩才是真正的胜出者。 再强悍的牛,也会被肥沃的良田所击败。 须知男人的体力与快感是有限的,但女孩的恢复力是无限的。 但不管怎么说,看着趴在床上微微抽搐的言叶,神崎裕再次涌现征服的满足感。 若不是他的身体尚未彻底恢复,加之下午与毒岛冴子来了一场友好交流,他估计能发挥得更好。 他微微休息一会,便凑身靠过去。 言叶当即如八爪鱼死死地缠着他,不给他丝毫挣脱的机会。 经历过高潮后的欢愉时刻,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刻,她正需要来自神崎裕的温暖。 死死地抱住还不算,言叶咬住他的唇,用力地吻着,似还要再索取更多的更多。 至于被单,早就在方才的战斗中被无情地甩开。 得益于此,神崎裕也总算能用肉眼完全窥探言叶白嫩丰腴的胴体,以及八十五寸的完美酥胸。 一边与她缠绵于热吻中,另一边,他也没有让双手闲着,而是直捣黄龙,紧握住开始打球。 才消散的快感顷刻如潮水般袭来。 言叶睁开迷离的双眸,松开他的唇,哀求道:“不行了。。前辈。。真的不行了。” 神崎裕的挑逗令她欲火难耐,却又疲惫至极。 欢愉后的声音无比软糯温柔,也带着丝丝沙哑。 “哼,现在知道跟我睡有多危险了吧?” 神崎裕扬起大手,用力地在她的翘臀上落下掌印,白嫩的软肉如波浪般抖了抖。 弹性完美! 言叶无比娇憨地抱着他,埋头在他的怀里:“不知道~” “嗯?还想试一试?” “不要。。” “怕了吧!”神崎裕无比硬气道。 “不怕~” 言叶似有似无地软糯撒娇,堪比动情时的呻吟。 她不许他再撩拨。 但她却处处在点火。 无论是酥软的高耸,亦或是丰腴的娇躯,都不停地往他怀里使劲钻,好似要融入他的体内般。 神崎裕有点无奈,却也只能暂时止住火气。 因为言叶此刻的思绪仍旧是涣散的,她还没有恢复清醒的理智,仍旧沉浸在欢愉的高潮余韵中。 而这个节点的女孩也是最为可爱,最为粘人,最为令男孩心软的。 无论之前是什么性格,或是高冷或是文静。 在高潮余韵的冲刷下,都只会转化成彻底的依赖与缠绵。 大概就是男孩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女孩都只会撒娇点头,连反驳都软弱无力,无比满足男孩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温存了好一会,言叶涣散迷离的双眸才渐渐找回一点清明。 但她还是紧紧抱着神崎裕,一刻也不愿意松开手。 只是两人的身体本来就燥热无比,这样毫无距离的缠绵,更是让神崎裕难掩闷热。 他动作轻柔地按住言叶贴着自己的小手,轻声道:“你休息一会,我去洗个澡。” 言叶眼眸仿佛有雾气在弥漫,流转的波光透着前所未有的依赖与温柔。 她微微颔首,也十分疲倦地低声道:“嗯。” “唔,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他狭促地调侃道,将手抵在她的腿间,尽情地摩挲着,体验白丝的丝滑。 是的,言叶只是将裙子和内衣都脱掉,却独留了白色丝袜。 他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心。 穿上白丝的情趣是神崎裕难以抵挡的诱惑。 言叶嘴角微翘,扬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软声道:“那前辈你要再等一会喔。。” “我现在有点动不了呢。” “很累吗?” “不。。”言叶嘴角的浅笑像是被点缀后的旖旎:“是很舒服。” “太舒服了。。前辈。” 她闭上眼,眷恋道:“好想就这样一直躺在你的怀里。。一直一直。。” “笨蛋。” 神崎裕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同时也将她的高马尾给解开,任凭寸寸乌黑的青丝随意垂落,也任凭她肌肤上的汗珠将秀发打湿。 在她闭上眼,短暂休息时,神崎裕则是尽情地欣赏着这羊脂般的胴体。 哪怕从视觉效果上,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同样的美丽。 但美丽的东西之所以美丽,便在于每见一次,都会如第一次般赞叹,旋即是痴迷地欣赏。 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言叶似已经睡着,呼吸也变得无比平缓。 如此激烈的高潮,对她来说也是生平的第一次。 尽管神崎裕很不想打扰她的睡熟,却不得不将她叫醒。 因为这种状态下就贸然睡觉,很容易会着凉。 这也就罢,更重要的是两人浑身都还湿漉,不洗个澡,好好地清洗一下,神崎裕是很难入睡的。 强行捏住她的琼鼻,言叶不悦地嘟起小嘴,闷哼地撒娇着:“前辈~” 刚睡着就被吵醒,脾气再好也难免不开心。 “先别睡,我抱你去洗澡吧。” 神崎裕柔声道。 “好吧~” 言叶没有睁开眼,任凭神崎裕操作。 于是他将她轻轻抱起,而下床的那一刻,一个不慎,神崎裕竟有点踉跄。 言叶这才睁开眼,闪烁着好奇的柔光。 她似乎完全不怕神崎裕会摔倒,或是说她相信即便神崎裕摔倒,也会第一时间保护好她。 她只是好奇为什么他突然踉跄了一下。 “哼,脚软了!” 神崎裕有点自黑地调侃道。 “诶~前辈你脚软了啊?”言叶噗嗤轻笑。 “对啊。。你太厉害了。”神崎裕感叹道。 言叶羞涩地低头笑了笑,旋即又抱紧他,抬头问道:“我是最厉害的吗?” 神崎裕一愣。 他倒是没有想到言叶会如此主动且不忌讳地问这个问题。 哪怕是大胆如霞之丘,都不会在属于彼此的时间里提及另外的女孩。 更何况是敏感至极的“床事”。 “是吗?”言叶大胆地再次问道。 “前辈你喜欢吗?” “喜欢。。这样的我吗?” 言叶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第一次的失去同时,也仿佛打开了言叶的心锁。 “这样的你?我不懂是怎么样的你。” “就是。。就是。。”言叶贴着他耳畔,呼气道:“我妹妹说男人都喜欢。。都喜欢床上放得开一点的女孩。” “这样会更有。。就是。。那种。。性趣?” “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我。。没有试过。” “刚刚。。刚刚算。。算是吗?” 神崎裕沉思片刻,认真道:“我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 言叶不止是学剑术,她会的东西,学的东西很多。 譬如芭蕾之类的。 所以她的身体很柔软,柔软得不像话,韧性极好。 刚刚那近乎扭转的腰肢,就可见她的开发潜力有多强悍。 “诶~上升空间吗?”言叶媚眼如丝地勾住他的魂,小声道:“那得看前辈呢。” “我。。我反正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要我怎么做,我。。我就怎么做。” “好不好?” 嘶。 神崎裕轻咳一声:打住,我们先去洗澡吧。” 言叶眯起眼,调侃道:“前辈你好像有点怕喔。” “呵,我是怕你承受不住!” 神崎裕狠狠地拍了拍她的翘臀,恶狠道:“不然的话,我们现在再来一次?” 啊这。 言叶低头缩起小脑袋,撒娇道:“洗澡洗澡,睡觉睡觉。” 她的确是快到极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做这样的运动,比她此前做过的任何运动都要消耗体力。 哪怕是跟毒岛伢子切磋剑术,也没有这么辛苦。 但也不全是辛苦。 就是那种,又累又舒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很喜欢。 去到浴室,先将她放下。 雾气渐渐蒸腾,当温水冲刷而下,神崎裕微微皱眉。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又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牙印深深地刻在皮肤上,连皮肉都清晰可见。 一旁的言叶坐在马桶盖上,见他紧盯着肩膀的牙印,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得意。 唔,是介于得意与心虚之间。 将肩上凝固的血迹冲散,神崎裕先给自己洗澡,然后再帮言叶洗。 言叶干坐着有点无聊,但她实在太累,下身也有点痛,完全不想动。 于是她就翘起玉足,娇憨地坐着,慢慢等神崎裕。 而随着弥漫开来的雾气,他扭头,看到她无暇的美背和接近完美的曲线。 肌肤上的红霞仍旧没有消散,还是如同方才般粉嫩。 咕隆。 他轻轻地咽了咽唾沫,悄悄地把热水变成冷水。 待他洗完澡,便拿着花洒,细心地帮言叶冲刷。 每一步都做得十分细致。 当然为了节约时间,他一开始就先将言叶的长发给包住,以免打湿她的发丝。 吹头发真的很费时间。 就算他愿意吹,言叶估计也没这个耐心。 光是现在帮她洗澡,她就频频打瞌睡,满脸都写着疲惫。 “不要乱动,我帮你洗澡。” 神崎裕轻声道。 “嗯” 言叶糯糯地应声道,乖巧地坐着,任凭神崎裕拿起花洒,淋湿她的娇躯。 然后沐浴露涂抹全身。 神崎裕一时间放弃眼前的旖旎,专注地帮她洗澡。 桂言叶则是抱着腮,本来疲倦的美眸被某处慢慢涨起的部位所吸引,带着好奇。 为什么..会涨呢? 女孩子都好奇这个,她也不例外。 好奇之下,她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碰。 嘶。。。 神崎裕差点失控,连忙恼怒道:“不要乱动。” 男人在短时间的恢复是很强的。 大概二十分钟便可以再来一次。 但也仅限于那么几次。 一旦次数多了起来,就。。就。。开始胀痛了。 被他呵斥,桂言叶嘟着嘴卖萌:“前辈凶我,呜呜呜呜~” 神崎裕:。。。。 果然,开锁了。 自己就是一把钥匙。 “前辈你这样不会觉得难受吗?” 桂言叶柔声道。 神崎裕没好气道:“难受也不能怎么样。” “至少现在不行。” 桂言叶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歪着头,素白的小手怯怯地握住滚烫的烧火棍。 然后笨拙地上下移动。 “这样都不行吗?” 嘶!!!! 神崎裕不说话了。 他专心帮言叶涂抹沐浴露跟冲水。 似乎沉默,就是最好的鼓励。 言叶也继续着笨拙的套弄,表情各位地认真专注。 时间一点点过去,花洒落下滴滴水珠,打湿了整个浴室。 “呼。。。” 释放完毕! 神崎裕进入某种不可描述的状态。 然后他低头一看,言叶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脸上满是粘稠。 “笨蛋,不会躲开吗?” 他笑着把花洒抵到她的脸上,帮她冲开这些粘稠。 “是你让我不要乱动的~”她不满地抱怨道。 诶?奇怪的味道~ 言叶皱了皱琼鼻,随后眯起眼,小手缠住神崎裕的腰肢,睡眼惺忪地呢喃道:“前辈,困~”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带着余韵后的慵懒,还有自然而然的撒娇。 “再等一等,很快就好了。” 神崎裕柔声道。 “快点诶,好困~睡觉觉~” 。。。。。。。。。。。。。。。。。。。。。。。。。。。。。。。。。。。。。。。。。。。。。。。。。。。 。。。。。。。。。。。。。。。。。。。。。。。。。。。。。。。。。。。。。。。。。。。。。。。。。。。 第八百六十四章:因为是前辈的东西~ 关上灯,窗外已有白光浮现。 把窗帘拉得再紧一些,神崎裕回到床上,已迷迷糊糊,半只脚踏入睡梦中的桂言叶下意识地挤到他的怀中。 她抱得很紧,这样的姿势大概会让彼此都有点不怎么舒服。 但大概过了不到两分钟,言叶就彻底地进入了梦乡。 她太累了。 神崎裕低头看着她睡熟的侧脸,看着看着,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的一早,神崎裕是被门外的小白吵醒的。 小白骂骂咧咧的叫嚷声如闹钟般,硬生生把神崎裕从睡梦中拉出来。 他颦起眉,下意识地捂住言叶的耳朵,以免这吵闹打扰到她。 待思绪彻底清醒过来后,目光一转,炽烈的阳光被密不透风地窗帘尽数阻挡,但仍旧显露出浓重的影。 他打了打哈欠,把手机从床头那端拿来,打开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九点钟。 点开通讯软件,他想看一看英梨梨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因为言叶就在怀中,发来里的消息头像,只有冬马跟诗羽。 冬马是日常报备,诗羽如昨日般,阴恻恻的抱怨他的“拔吊无情”。 至于神崎裕所惦记着的英梨梨,聊天记录还是停留在昨天的下午。 他眉间颦起的弧度有些上翘。 英梨梨昨天绝对发现了他跟言叶的身影。 而她诡异的沉默,直接也促使了神崎裕的“不安”。 但这抹不安并不强烈,神崎裕对英梨梨有着足够的把握,丝毫不担心事情的发展会超乎他的控制。 轻叹一声,给冬马回了消息后,他便放下手机。 言叶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一双小手缠绕,十指紧扣地摆放于他的胸前。 低头凝视着她熟睡的恬静,白嫩的小脸还残留着昨晚的疲倦,小嘴也时而蠕动,好似在睡梦中咀嚼般娇憨。 慢慢地把枕着的手拿起,绕过她的娇躯,神崎裕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轻轻地推开门。 一晚上都没有吃饭的小白发出严厉地抗议,但还没喵喵几句,就被神崎裕抱起捂住了小嘴。 “别叫,吵到人家睡觉了。” 神崎裕温柔地揉着小白的小脑袋,轻声道。 可恶~ 臭女人。 小白嘟囔地持续着骂骂咧咧的输出,无形中对言叶的敌意就上升了许多。 它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存在,才导致自己昨天没有猫粮吃。 把猫粮和干净的水放好,小白停住骂骂咧咧的低吟,赶紧跑过去吭哧吭哧地埋头干饭。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走到阳台外,迎着和煦凉爽的微风,眯起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早上的蓝天白云。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另一个房间洗漱,以免洗漱的动静吵醒言叶。 擦了擦脸,他就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油锅响起滋滋的滚烫,他的身影变得忙碌。 而虚掩着的门也被缓缓推开,一只白嫩的玉足没有穿拖鞋,裸足踩在地板上。 睡醒的言叶正在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在厨房忙碌的神崎裕,她露出傻笑,痴痴地走过去。 她也蹑手蹑脚地保持着安静,还想吓一跳神崎裕一跳。 但神崎裕听觉何其敏锐。 言叶走出门那一刻,他就已经听到了。 不过他也不着急,而是故意等言叶走到自己的身后时,再猛地回头。 “呼!” “诶!!!” 言叶本来想吓他,没有想到被他悍然反杀,倒是自己被吓住了。 一个踉跄,她有些脚软地差点摔倒在地。 还好神崎裕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然后用力地拉到自己的怀中,抱紧她的腰肢。 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神崎裕满是宠溺地调侃道:“不好好睡觉?居然来做这种鬼鬼祟祟的坏事。” 言叶咯咯直笑,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睡不着~” “不许说谎,你的黑眼圈都要冒出来了。”神崎裕掐住她的脸颊。 “因为~因为前辈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了。” 言叶抬起头,肆无忌惮地撒娇道。 倒也不全是撒娇讨好之言。 没有神崎裕在旁的温暖,的确让言叶迅速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刚睁开眼时有一阵恍惚,还以为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只是自己在做梦。 为此还惊慌了一会,待掀开被子走下床之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而是他的房间。 这并不是梦。 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 心安过后,睡意却也随之被消散了不少。 言叶干脆就直接跑出来,正好她也有点好奇神崎裕去了哪里。 她身上穿着的是神崎裕昨晚给她的睡衣。 码数有点大,所以显得很宽,又是睡醒,扣子都没有扣好。 撒娇时扭动的娇躯让衣冠不整的言叶泄露一抹春光,深邃的乳沟摇曳着嫩白的软肉,差一丝就要完完全全地呈现在神崎裕眼前。 这旖旎的上下晃动的波涛看得神崎裕一阵火热。 他单手拎起言叶,让她坐在厨房的台上,另外一只手快速地关上火,以免烧焦。 言叶乖巧地坐着,一双玉足摇晃于半空,然后勾住他的腰。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掀开睡衣的下摆,让翘挺浑圆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之间。 然后张开嘴,如婴儿吮吸母乳般朝着那娇嫩的红梅咬去,另一侧,则是上手展现熟练的控球技术。 又咬又揉的,言叶当即低吟地发出娇喘。 唔。 言叶温柔地抱着他,微微咬着唇,缠绕在他腰后的玉足也在缓缓磨蹭,似在压抑,又似在附和。 抽风机的扇叶旋转不停,让投射而来的阳光分成千万细光,一一打落在言叶迷醉的精致侧脸上。 乌黑的长发洒落着,既在她的肩,也在他的肩。 当腰肢颤抖,身体的火热快要吞噬理智那一刻,神崎裕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嘴,把已经迷离的言叶拉到跟前,再吻住她的唇。 这时,已经不再是“白纸少女”的言叶也主动起来。 她一边尽情地投入到与神崎裕的热吻中,另一边小手悄悄往下,在他的腰间不停摩挲,又到了裆口处,似在挑逗起他的火气。 嘶。 烧火棍飞速变得坚硬无比,如骄傲的雄狮在清晨发起骇人的咆哮。 轻轻地扯下他的睡裤,言叶大胆地将这雄狮释放开来,也暴露在空气之中。 神崎裕微微颦起眉,松开她的唇,止住她的挑逗。 言叶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么了?” 她露出一抹讨好的浅笑:“前辈不想要吗?” 神崎裕捏着她的脸颊,没好气道:“我想要,但你未必可以承受得住。” “你等会还要回学校的。” 诶~ 言叶嘟起小嘴,又不怎么敢反驳他的话。 的确,昨晚抵死缠绵换来的后果,就是身体四肢都发软的疲惫。 她还能下床自由活动,已经是得益于她常年保持一定运动量和体质的强悍。 要是换做体质一般的女孩,怕不是要躺在床上一天一夜都爬不起来。 譬如千鹤。 千鹤也不算娇弱少女,但就这样都被神崎裕硬生生弄到近乎瘫痪。 须知神崎裕对千鹤都保持着克制的温柔,对言叶反倒是肆无忌惮地征伐。 要是此刻战事再启,以言叶目前的状态恐怕很难让神崎裕尽兴。 而且结束战斗,她恐怕至少也要休息到晚上,下午的课又要翘掉。 可言叶不甘心啊!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神崎裕受煎熬。 她脑子灵光一闪,歪头道:“不一定非要做的啊。” “我可以帮前辈嘛!” 嗯,这恰恰也是神崎裕的“用意所在”。 他就知道言叶不会无动于衷,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干愣着受折磨。 所谓开发,便是这样慢慢一步步开启。 “你打算做什么?” 他涩声道。 言叶小手如握住剑柄般,灵巧地揉动着:“像昨天洗澡这样,我可以帮前辈呢。” 神崎裕眯起眼,他不止是想要这个。 他很贪心! 勾起她的下巴,指尖掠过她的唇。 言叶微微张开小嘴,用舌尖包裹他的手指,动情地吮吸着。 上下齐动,是言叶对他的极尽温柔。 神崎裕嘴角微翘,看着她痴迷吮吸手指的魅态,低声道:“还记得怎么吃冰棍吗?” 诶? 言叶小嘴一滞,舌尖也随之停住。 她茫然地看着神崎裕,一瞬间,思绪翻滚,得到了启发! 仿佛他早就是有所企图。。。 昨天下午的时候。。就让人家吃冰棍。。 而吃冰棍是吃,吃。。吃那个不是吃吗? 不, 是咬才对。 “前辈,你好坏诶。”言叶撅起小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个啊?” “嗯?什么从一开始?我听不懂。” 神崎裕装傻着,但不断在她唇畔撩拨的指尖却愈发暗示她。 “哼,咬死前辈你算了。” 言叶轻轻地咬了他的手指一下,然后低头,缓缓蹲下。 探头看着眼前怒吼的长剑,言叶歪着头,乌黑的双眸闪烁着好奇与紧张。 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跟它靠得这么近。 也是第一次看得这么清楚。 因为昨晚的她太累了,在洗澡的时候,也不敢直视。 “嘿嘿,有点像蘑菇。” 言叶抬起头,傻傻道。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以作鼓励:“就当做吃蘑菇,估计味道也差不多。” “诶~”言叶自己给自己打气,犹豫片刻后,便张开小嘴,将其覆盖,含入其中。 唔! 一阵湿润顿时充斥着坚硬的四周,仿佛要把怒吼的火气给平息下来。 神崎裕享受得发出一声低吟,然后打开关掉的火,继续做早餐! 若是从背后视角看来,这场景像极了爱情动作片的画面。 他在认真地做着饭,而灶台之下,言叶蹲坐在地上,也认真地吮吸着,一进一出,卖力地发出啧啧的水渍声。 没什么味道,但只是如此简单地进出动作,仿佛也能勾动言叶内心深处的情欲。 最重要的是:言叶十分喜欢神崎裕因为她而露出的满意笑容。 这会让她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 仿佛,这也是她所存在的价值! 自卑的人会竭尽全力地证明自己的存在,只要有这个明确的机会。 对言叶来说,这就是她证明的时刻。 她一定要让神崎裕爱上,依赖,以及眷恋自己。 哪怕再丢脸,再难堪,再羞耻,也在所不惜。 为了他,她愿意抛开所有的矜持,只为了让他开心。 只要他满意,他开心,她都可以喔。 什么都可以。 言叶一点都不觉得为难。 卖力地吮吸与套弄,竭尽所能的言叶也如愿地让神崎裕得到释放! 他低吟一声,将挤压的火气尽数释放。 唔~ 一记深深地刺入,让言叶有点难受。 但她强忍着,直到所有的火气都在她的口腔内释放完毕。 抖了抖,神崎裕长舒一口气。 好像。。可以了? 神崎裕温柔地又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诶? 这对于言叶来说,好像又是一种鼓励。 于是言叶眨眨眼,抬起头,张开小嘴,向神崎裕展现自己娇嫩的香舌与口腔内,流淌着的白色粘稠。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不去吐掉吗?” 言叶摇着头,将它全部吞下! 味道的确很奇怪,好奇怪!!! 但言叶吞下后,又张开小嘴让神崎裕检查,仿佛是小孩喝下苦涩的药,向家人展现自己的懂事,以及索求赞许。 神崎裕目光一柔:“笨蛋,味道不奇怪吗?这可不是牛奶。” 她还是摇着头,憨笑道:“不奇怪喔,因为是前辈的东西。” 神崎裕目光愈发柔和。 真是。。 令人心疼又忍不住充满宠溺的少女。 。。。。。。。。。。。。。。。。。。。。。。。。。。。。。。。。。。。。。。。。。。。。。。。。。。。 。。。。。。。。。。。。。。。。。。。。。。。。。。。。。。。。。。。。。。。。。。。。。。。。。。。 第八百六十五章:言叶的恐惧~ 收拾一下,言叶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神崎裕的“爱心早餐”。 她已经先行一步去洗脸漱口,用的还是他的牙刷。 但刷了好几遍,嘴巴里仍旧有一阵奇怪的味道在逗留。 言叶对神崎裕的心意归心意,可这味道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 所以在等待早餐的同时,言叶时不时地就抿起小嘴,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再哈气,然后琼鼻轻轻地嗅一嗅自己掌心的味道。 诶~ 怎么还没有消散呢? 言叶颦起眉,有点苦恼。 这一幕恰好被走出来的神崎裕所看到。 他手上拿着早餐,忍俊不禁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把早餐放到桌上,他揉着她的秀发:“下次记得躲开。” 言叶立马缩到他怀里,微微摇头道:“我没有后悔呢,只是这味道好像有点强烈。” “明明我都刷了好几次牙来着~” 这娇憨的语气与嘟起的小嘴让神崎裕忍不住想低头吻住她的唇。 而言叶似乎也有所察觉,扬起下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说实话,神崎裕自己也不怎么喜欢这阵味道。 但在这种时刻,他可不能避开言叶的期待。 捧起她的小脸,神崎裕温声道:“那就加点糖吧。” 话音落下,便吻住她的唇,轻车驾熟地勾住她的香舌。 科学研究表明,人的唾液本身是不带有味道的,甚至连气味都没有。 它就是唾液酶,能分解出淀粉,因此在亲吻的时候会产生甜味。 这并非出于情人的幻觉,而是实际存在的化学反应。 而之所以唾液会有味道,往往是因为口腔问题,比如平时不注意自己的口腔卫生。 当然也有跟空气接触,在空气中暴露太久,导致唾液酶氧化从而发出臭味。 亲吻时彼此的嘴唇都是紧紧黏着,不留给空气一丝一毫的机会。 哪怕是湿吻,也因为舌尖的不断运动,从而让唾液酶随时运动,不容易产生氧化。 言叶自然是极其重视口腔的卫生,哪怕是早起不刷牙也不会有什么味道。 只要不破坏口腔的卫生环境,晚一点刷牙跟迟一点刷牙是无关痛痒的。 最重要的是:三次元少女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香味! 吻着吻着,唾沫与唾沫之间交织的化学反应很快就驱散这阵奇怪的味道。 言叶感受到如麦芽糖般的甘甜在口腔流淌。 而这兴许也有她的主观滤镜加成。 毕竟荷尔蒙激素在亲热时,能自觉脑补出很多很多东西,继而影响到自己的实际感受。 唇齿分离,言叶微微喘着气,刚清明的乌黑双眸又染上迷离的眷恋。 神崎裕嘴角微翘:“还有味道吗?” “好甜~” 言叶露出梨涡与月牙,痴痴地喃喃道。 “等会会更甜。”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翘臀,示意她先吃早餐。 言叶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完全不打算自己动手,只是朝他张开小嘴。 于是喂食服务便开始。 但吃着吃着,言叶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咬着手指,腻声道:“怎么只有一份啊?前辈你不吃吗?”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轻声道:“我不饿。” “诶,可是不吃早餐的话,对身体会有影响噢。” “跟这个相比,你等会打算怎么回去?”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要我送你回去吗?” 言叶一愣,娇憨道:“我不想回去诶~可以吗?” “不可以。” 神崎裕轻哼道:“你没有请假吧?” “额。。没有~” 言叶有点心虚。 她没有想到彼此之间的发展会一步到位到这种程度。 老实说,约会之前,言叶只是满心期待这一场约会,并没有想太多东西。 是见到了他之后,见到他亲自来剑道部找自己之后。 这仿佛就是试探他心意的最后一步。 于是见到他亲自前来,言叶将最后的犹豫抛开,萌生了今晚不回去的念想,再做好决定。 所以她没有未雨绸缪地做好什么请假。 包括那个所谓的跟家里说好不回去,也是临时想出来骗神崎裕的借口。 “翘课可不太好,尤其是在这种时刻。” 神崎裕沉声道:“下午老老实实地回去学校,吃完早餐我陪你出去,然后再送你回学校。” “出去?” “啧,你该不会想呆在这里呆到午休结束吧?”神崎裕捏着她的下巴:“新的一天,也应该有新的约会。” 言叶闻言,眼眸顿时迸发出璀璨的光彩。 “啊~” 她赶紧张开小嘴,示意神崎裕快点喂。 她想快点吃完,然后跟他出去逛街。 就像是正常的情侣约会一样。 “慢慢吃,小心噎着。”神崎裕宠溺地提醒道。 “嗯嗯~” 言叶咽下口腔内的食物,露出傻笑。 忽而,一道刺耳的铃声响起。 神崎裕一愣,言叶表情猛地一变。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摆在桌面上的手机,但这道铃声的来源处并不是他的手机。 而且这个铃声也不是他的手机铃声。 隐隐约约的,这铃声好似是从房间内传来的。 “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喔。” 神崎裕轻声道。 “是吗?我。。我没有听到诶。”言叶笑容有些不自然。 “我帮你看看。” 神崎裕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房间走去。 “不要!” 言叶连忙拉住神崎裕的手。 “嗯?” “就当做没有听到,好不好?”言叶哀求道:“我。。我。。” “怕什么,来日方长,我和你才刚开始呢。” 神崎裕还以为她是怕这通电话打扰后续的约会。 言叶还是摇着头,小心翼翼道:“应该。。应该是我母亲的电话。” 哦豁? 神崎裕眯起眼:“你母亲?” “嗯。” 言叶低下头:“其实。。其实我昨天骗了前辈。” “我。。我没有告诉家里我不回去。” “所以你的母亲担心你彻夜未归,就给你打电话,对吧?” “嗯。”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神崎裕洒然笑道:“我要是她,我也担心。”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晚上都不回来,也不给个消息,不担心才奇怪吧。” 言叶红着脸娇羞道:“前辈~” “好啦,没什么可怕的,你母亲打的电话就接呗,不接她才更担心。” “不是的。。” “你。。你跟你母亲关系不好?”神崎裕装作不知道言叶的家庭情况。 而事实上站在言叶的角度里,她也从来没和神崎裕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 所以主观意识自然是觉得他不知道。 “额。。”言叶迟疑地支吾道:“也。。也不是关系不好~” “就是。。就是。。平时。。很少有交流吧。” “嗷,你母亲平时很忙吗?” 言叶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一周能见一次都算是频繁了。” 那确实很忙很忙! “唔,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还是接一下电话为好。” 神崎裕慎重道:“毕竟你也不想她担心吧,对不对?” 言叶还有些迟疑。 神崎裕又道:“没事的,有我呢。” 言叶无话可说,只能点点头答应。 其实她想说:就是因为有你。她才不想接这个电话。 不是想隐瞒神崎裕的存在。 而是她极其抗拒被自己的家里知道她跟神崎裕的事情。 进一步来说,她也是在抗拒被神崎裕知晓她与她家里人的具体关系。 怎么说呢。 她不想给他压力,让他为她操心。 但这样的话言叶是不敢说出来的。 她只能赶紧想办法,等会要如何应付自己母亲的盘问。 最好尽量不涉及到前辈。 否则的话。。 唉~ 言叶在心底幽幽一叹。 走到房间,果然是言叶的手机在震动地发出铃声。 在铃声即将消失的前一秒,神崎裕及时地拿起手机,点了接通。 他没有自作主张地开什么免提,而是把手机放到言叶的耳畔,让她自己和她的母亲交流。 刚接通,便是一道严厉的质问。 “言叶,你昨晚去什么地方了?” 听得出来桂言叶的母亲十分愤怒,这声音即便不开免提,也被神崎裕听到了。 “刚刚学校也给我打了电话,老师说你今天早上没有回来学校。”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做什么事都那么随意,要稳重一点,有自己的分寸!” “而且你是姐姐,要给桂心做一个榜样才对。” 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让本就自卑的言叶更是不敢抬起头,更不敢面对神崎裕。 如果只是她和她母亲单独的聊天,她其实没那么感到丢脸,还能好好地跟自己的母亲解释。 主要此时身旁还有一个神崎裕。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母亲当着自己的男朋友面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这种难堪和羞辱,对于敏感又自卑的人来说是十分严重的。 训斥了一会,桂言叶的母亲严厉质问道:“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叫司机去接你回来。” 言叶咬着唇,心虚且怯弱地呐呐道:“我。。我。。” 她看了一眼神崎裕,刚想好的解释在此刻变得苍白无力。 她的大脑也被自己母亲的训斥弄得宛若空白。 神崎裕眯着眼,脸色也有点难看。 他可以理解桂言叶母亲的担心。 但这绝不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 严厉也是需要有分寸的。 很显然,桂言叶的母亲是严厉过度,不见温柔。 看着唯唯诺诺的言叶,神崎裕也是一阵心疼。 他直接从言叶手里接过手机,然后低声说出公寓的地址。 言叶眼眸一缩,有点惊讶。 桂言叶的母亲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男声,也瞬间懵了。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好,等会会有司机来接你们的。” 你们。 而不是你。 这平淡的语气与淡漠的口吻,比方才的愤怒更令言叶感到不安。 作为一个母亲,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个晚上的女儿的手机,被一个男生接起。 这还能是怎么样的发展? 尽管还不了解事情的原委。 但挂掉手机那一刻,桂言叶的母亲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恨铁不成钢。 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就是被哄骗了。 被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男人给骗了! 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有多怯弱,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与手段。 所以她一直都严密地安排着言叶的日常,或者说:控制。 她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万万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还是发生了。 一个晚上过去。。 自己的女儿和这个男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至于绑架什么的,这才是不怎么可能发生的剧情。 真是。。丢脸!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样。。 桂言叶的母亲有些揪心地握着拳,重重地朝桌子拍了一下。 清脆且愤怒的响声把站在门口的桂心给吓到。 她开始感到不安,开始自责。 因为是她告诉自己的母亲。。姐姐昨晚没有回来的消息。 本来她母亲是在外面工作的,如果没有桂心的话,她大概率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学校的电话也只会打到家里,不会打给她本人。 但桂心也只是担心自己的姐姐。 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疼爱自己的姐姐突然没有回家,而且也没有消息,打电话也不接。 她第一时间自然是找自己的母亲。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 。。。。。。。。。。。。。。。。。。。。。。。。。。。。。。。。。。。。。。。。。。。。。。。。。。。 第八百六十六章:敞开,然后融合! 挂断手机,放在桌上。 言叶眼眸闪烁着不安与慌张,把头埋低,不敢开口。 神崎裕摩挲着她乌黑的秀发,思索片刻,才沉声道:“你不会怪我吧?” 诶? 言叶一怔。 “我好像有点自作主张了。” 神崎裕带上一抹歉意:“本来应该你来说的,这是你和你母亲之间的事情。” “但听着你母亲的一些话,我一时没有忍住。” “不过,你母亲还真是相当的“严厉”呢。” 这揶揄自嘲的语气惹得言叶噗嗤一笑,心底的不安与恐惧也得到了缓解。 但笑容迅速止住,心头升起难言的感动。 眯起的眼眸渐渐升起朦胧的水雾。 “怎么一副要哭鼻子的架势,不许当爱哭鬼。” 神崎裕捧起她的小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言叶闭上眼,一滴泪沿着眼角缓缓落下,她用力地抱紧神崎裕,交缠的舌尖竭力在缠绵。 她其实十分介意自己母亲的态度会影响神崎裕。 怎么说呢,还是那句话,难堪至极。 首先是她跟自己母亲的关系并不友善,其次就是自己的母亲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 她既不想让神崎裕知晓她的家庭情况,同时更不想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奚落自己。 但越是想保留,越是无法保留。 随着母亲的一声声严厉训斥,言叶的脸面与自尊都遭到了重击。 本来就此,她还能死死地忍住自己的眼泪,试图保留最后的一抹倔强。 奈何神崎裕后续的温柔攻势,击溃了言叶最后的倔强。 如果一味都是狰狞的苦难,其实一个人能撑很久很久都不倒下。 最怕的,就是在苦难过后,有心疼你的人给予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那才是最容易破防的时刻。 替她擦拭划过脸颊的泪痕,神崎裕满是宠溺地看着她发红的双眸:“好啦,多大点事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可是经常被我的父亲训斥呢,每次被训斥我都不把他当回事,就把那些训斥的话当耳边风就无所谓了。” “再说了,你母亲也是担心你嘛,难免会有点情绪激动。” 他知晓言叶跟她母亲之间的关系,但言叶是不知道的。 在她的认知中,神崎裕应该不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才对。 所以他不能自作聪明地站在批判的角度。 无论怎么说,那都是言叶的母亲。 而且言叶不同于和纱,他若是认为站在言叶这边,帮她批判她的母亲会让言叶更开心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言叶的心太软,性子也太温柔。 她想哭是因为感到委屈和难堪,却是没有半点怨恨。 用更温和的安抚,与强硬的批判更容易让对方敞开心扉。 言叶见神崎裕并没有一味地指责自己的母亲,她也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与自己的母亲都对彼此产生极其恶劣的印象。。 那到最后难做的只会是言叶自己。 她才是真正夹在中间为难的人。 “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前辈你。。你就不要去了。” 言叶试图打消神崎裕的顾虑,把全部的责任都自己一个人扛起。 为此,她还大胆地调侃自己的母亲:“我母亲太严厉了,你跟着去的话,会。。会被骂的。” “被骂好啊,也该。” 神崎裕摇着头,轻笑道:“毕竟,的确是我做得不对。” “站在你母亲的角度上去思考,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要是我的女儿莫名其妙被一个混蛋小子给骗了,我恐怕只会更愤怒,恨不得把对方沉入东京湾。” 言叶当即捂住神崎裕的嘴,不满地娇嗔道:“前辈你才不是混蛋小子呢,而且前辈你也没有骗我啊。” “她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只惦记着她的生意。” “哈,那就更应该过去好好解释,让她知道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神崎裕握紧她的小手,真挚道:“总不能我一辈子都躲着你的家人不见吧?” 一辈子。。 言叶眼眸再次涌动着雾气,神崎裕连忙打住:“不许哭,我可不喜欢随便哭鼻子的小笨蛋。” “讨厌!” 言叶硬生生把感动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她嘟囔着小嘴,还是有点不安:“呐,前辈,你会不会觉得。。我母亲有点糟糕啊。” “不对不对。。就是。。” 她纠结地缠着手指,嗫嚅道:“我。。我不太擅长和她相处呢。” “一直都是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是不是太没有主见了?” 该死的自卑情绪牢牢地占据着言叶的心扉。 她现在很怕神崎裕对她母亲有意见,更怕神崎裕对她有意见。 怎么说呢,她这也是关心则乱。 越是在意神崎裕的想法,就越是容易失去自我的冷静。 “嘛~我有点不太好评价。” 神崎裕也有点为难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家的事情吧?” 尽管神崎裕没有跟言叶透露过他家的情况。 但无奈,神崎之名实在太过于显赫。 而且桂言叶不是出身普通人家,桂家的显赫程度与雪之下家也是伯仲之间。 所以神崎裕相信言叶大概知晓他的出身,只是她很识趣地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 这是她的聪明之处。 而这些大家族之间的传闻,也是八卦的一种。 人本性就对八卦很有兴趣,这是无法避免的,也不受地位或者权势影响。 言叶闻言,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嗯。” 本来她不八卦的。 但谁让自己的前辈是姓神崎的呢? 爱屋及乌,言叶很自然地就会去了解神崎家的故事。 所以神崎裕的父母之间的那些事迹,言叶也是大概有所了解。 说实话,言叶不觉得这有什么的。 因为自己家的情况也差不多,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虽然还没有离婚,但这段婚姻也是名存实亡。 两人早就没有感情。 不,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 并且自己的母亲也好,父亲也好,还没有神崎裕的母亲坚决刚毅,都畏惧家族的威压而不敢离婚。 明明对对方都很不满,都很看不过眼,视若仇敌。 却还是要保持着虚伪的客套,保持表面的和蔼,这无疑让言叶感到十分厌恶。 两人演戏演给外人,演给他们各自的家族成员看,遭殃的却是自己和妹妹。 不过这里也能套入前辈那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前辈的意思大概是他家的情况也有点糟糕,所以能理解自己的胆怯与母亲的强势。 还是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考虑的安慰说辞呢。 心头愈发感动,言叶也不再隐瞒什么,而是坦率地告诉神崎裕。 “其实前辈你有所不知,我。。我的父亲跟母亲,也是名存实亡呢。” “名存实亡?” “嗯,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分开过了,我是跟母亲在一起住的。” 言叶怅然道:“不过我母亲也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大多数时候家里都只有我和妹妹。” “啊啦,你还有一个妹妹吗?” “嗯嗯,她叫桂心喔,是一个有点调皮的小孩子,跟我完全不像呢。”言叶提及妹妹,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听上去你好像有点羡慕。” “也不是羡慕吧,就是。。”言叶喃喃道:“她在学校很受欢迎呢,也很有人气,跟我完全不一样。” “她性格开朗活泼,虽然有些时候有点讨厌吧,喜欢捉弄我这个姐姐,但。。” 言叶忽而自嘲地低吟道:“果然还是有点羡慕的。” 说来可悲。 哪怕是自己的妹妹,言叶都感到自卑。 她羡慕桂心的自由自由,羡慕桂心的随心所欲,羡慕桂心的开朗活泼。 “啊啦,有点自怜自艾了,可不能这样想,你妹妹之所以能这么活泼开朗,是因为她知道无论做什么,都有一个疼爱她的姐姐在保护她啊。” 神崎裕抱紧言叶,安慰道:“她感到心安,才会成长得健康。” “这些都不是你们家优渥的环境所带来的,而是因为有你这个可靠的,关心她的姐姐。” “你羡慕你的妹妹,你妹妹说不定也羡慕你呢,不,是憧憬你。” “而现在,你更不需要羡慕她。” “因为。。”神崎裕轻笑道:“我虽然是个男的,当不了姐姐。” “但一样可以保护你。” 言叶一怔,咬着唇,涩声道:“嗯。。我知道喔。” 她闭上眼,紧靠在他的怀里:“所以,无论怎么样,前辈你都不要忘记我。” “我会一直一直都那么喜欢,一直一直都陪在前辈你身边的。” 这煽情时刻,神崎裕有点自愧道:“好像有点委屈你了呢。” 他轻叹一声,难掩愧疚的神情。 言叶睁开双眸,心头一动。 她指尖掠过长发,将秀发勾到耳畔,柔声道: “坦白说,一开始是有点感到失望的。” 桂言叶柔柔地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烁着狡黠。 “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别难接受的一件事。” “对了,小木曾学姐应该是蛮好相处的人吧?” 昂? 神崎裕:??? 这话题突然从煽情转移到另外一个维度。 不,并且是前所未有的维度! 言叶当然知晓他的花心,但几乎从来没有正面提及过这个话题。 哪怕偶尔装傻,也不会选择深入去细说她的想法。 果然,煽情还是很有效果的。 不光勾出了言叶心底最隐秘的自卑,那就是关于她家里的情况。 同时也让言叶更直率地面对神崎裕的花心问题。 唔~ 啥叫应该蛮好相处的。。。 雪菜的话,的确待人处事都很温和,是十足十充满魅力的女孩。 但是吧,这个问题不同的人应该有不同的观点。 比如如果是诗羽来回答,大概是恨不得雪菜当场暴毙。 等等..这他妈好像不是重点。 言叶的语气和话语,都泛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认命。 甚至还带着几分主动去适应的感觉。 神崎裕一时间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桂言叶望着神崎裕的纠结犹豫的表情,噗嗤一笑,眸间的狡黠越来越浓。 “诶~前辈好像有点紧张呢。”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她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摩挲着。 神崎裕咳咳一声,认真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毕竟。。” 他顿了顿,诚恳道:“这可不是什么选择题,而是我想全都要,你能理解吗?” 桂言叶螓首微点,脆声道:“我知道哦,早就知道了。” 我。。。 神崎裕想了好一会,最后缓缓吐出一句话:“委屈你了,言叶。” 桂言叶闻言,笑容越发灿烂。 “前辈会觉得委屈我,那我就应该觉得开心了。” 嗯? 迎着神崎裕的疑惑,桂言叶梨涡微绽,温柔道: “那不是代表着前辈也真的喜欢我,而不是把我当成什么玩物吗?” “前辈会关心我,会呵护我,还在意我的感受。” “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言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眸间闪烁的尽是毫不犹豫的坚定。 神崎裕轻声道:“也许我没有你想得那么高尚。” “我只是一个贪心的人,仅此而已。” 桂言叶埋头在他的胸膛前,两只小手也是缠住他的腰间。 “是前辈你教我的,要在意自己的感受,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不管前辈你怎么想,但我自己觉得很开心,所以,我不后悔什么。” “说实话,我反而觉得前辈才是异常的那一个呢” 神崎裕一怔,哑然失笑道:“的确是异常的一个,正常的男人估计都不会像我这么贪心。” “顶多也就是想一想,我不仅想,还这样做。”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噢。” 言叶娇憨道:“我是觉得前辈你其实不用顾忌那么多的。” “你可以更大胆,更有底气地说出来。” 神崎裕:? 她眯起眼,柔声道:“因为前辈本来就是出身在不一样的家庭嘛。” “像前辈这样的家庭,类似这样的情况不是很正常的吗?” “反而不停抗拒,才更难在这样的环境中存在吧。” “所以前辈你不需要感到自责噢。” 言叶抱紧他,在心底暗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神崎裕闻言,有些默然。 虽然神崎裕不喜欢言叶的父亲,因为这是一个不怎么负责的混蛋。 但不得不说,因为有她父亲的混蛋事迹在前,加上这个圈子的各种肮脏。 无形之中就潜移默化地改变了言叶的观念。 跟自己的父亲一比,神崎裕在她心里立马就是高下立判。 实际上桂言叶能如此顺从神崎裕,家庭这个原因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这里不是指桂言叶的家庭,而是神崎裕的家庭。 别误会,这里的意思不是说桂言叶贪慕虚荣。 而是一种很直观的对比。 桂家在这个国家的上层社会中,不属于顶级的存在。 大概也就和雪之下家族差不多。 在经济实力上可能更盛一筹。 所以桂言叶很清楚一些这个圈子里年轻子弟的德行。 先不提那些顶级家族的存在。 就连与桂家、雪之下家相当的一些家族的子弟。 也是各种花天酒地,根本不把妻子当成是妻子。 简单来说,就是雪之下雪乃跟四宫辉夜最反感的纯粹利益交换。 除开真正下苦心培养,寄托成为下一代继承人的中流砥柱外。 这些家族的子弟大多数都是纨绔子弟,没什么能力,脾气倒是大得很。 加上这个国度本身存在一些固有思维。 对女性的看低与不重视是经常存在的情况。 所以,一般花花公子都是把女人当成玩乐的工具。 玩一玩才是常态,付出感情的才是稀罕物。 不仅是他们本身,整个家族的氛围,也大多数是这样。 男孩是用来继承家业,女孩就是联姻工具。 从这个说法就能看出来整个上层社会对女性的蔑视。 因此,像神崎裕这般的存在真算是异类。 当然他父亲也是异类。 他是花而不滥,他父亲是难得的痴情专一,唔,也是异类中的两个极端。 而光是负责这一点,就已经是极为罕见的脾性了。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吸引无数大家族千金的青睐了。 更别说加上神崎裕本身的能力与魅力。 桂言叶不同于小木曾雪菜,她的眼光要更开阔,看得东西也更多。 小木曾雪菜可能会觉得委屈,但桂言叶不会。 在桂言叶看来,这是她的幸运才对。 特别是跟她自己的父亲,还有她身边的那些“同龄人”一对比。 这个差异就更直观了。 她的父亲跟母亲就是利益结合的婚姻。 的确是在一起,也有法律意义的束缚。 但有什么用呢? 有名义却没有感情,这样的婚姻,苍白无力,可悲又可恨。 言叶自己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她宁愿要一段有感情而没有名义的真正爱情。 从她与神崎裕在一起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觉悟。 所以呀,我的前辈。 不需要觉得抱歉,也不需要觉得愧疚。 。。。。。。。。。。。。。。。。。。。。。。。。。。。。。。。。。。。。。。。。。。。。。。。。。。。 。。。。。。。。。。。。。。。。。。。。。。。。。。。。。。。。。。。。。。。。。。。。。。。。。。。 第八百六十七章:见面! 吃过早餐,将东西都收拾好。 原先预定的约会只怕要被迫取消,神崎裕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等待桂家的司机来到。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刚被安抚好的言叶又再次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靠在他怀里,言叶颦着眉,小嘴吧唧吧唧地,似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神崎裕斜睨一眼,轻笑道:“还在担心?” 言叶微微颔首,娇嗔道:“说不担心才是奇怪吧。” “放心,到时候我会好好地跟你的母亲解释。” “你回到家呢,跟她打个招呼就马上回房间,她叫你也不要停,一直走,至于剩下的,全都交给我就可以了。” 神崎裕嘴角扬起自信,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言叶闻言,心底稍安,也有些感动神崎裕的担当。 但她担心的不止是这个。 说实话,经过刚刚的交流,言叶其实已经不太害怕被神崎裕知晓她家里的情况。 或者说:她已经渐渐敢于向他彻底敞开自己内心深处最难堪自卑的一面。 她不怕被他知晓她其实是一个胆小鬼,是一个没什么胆量,只会听话的乖乖女。 她现在担忧的,是更复杂的问题。 见言叶的紧张度不减,神崎裕只好岔开话题,聊一些她感兴趣的,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雪菜跟我的关系?” 他沉思一会,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聊。 桂言叶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 她眨着狡黠的眼眸,脆声道:“难道前辈你不觉得很明显吗?” “明显?” 神崎裕一愣,挠挠头道:“在学校的时候,我和雪菜的表现。。还好吧?” 至少他可以肯定在学校里,他没有当着大庭广众的面跟雪菜做出一些越轨的亲昵动作。 像牵手接吻这种,都是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才会有的。 而雪菜自己也很注意这方面,人多的时候,顶多也就是跟神崎裕靠得近一点而已。 “不,不是这个喔。” 桂言叶一语道破:“是小木曾学姐的眼神。” 她幽幽道:“之前每天在电车上,我都会遇到小木曾学姐和你。” “当时我跟前辈你。。你还没有像现在这样。。” 何止是没有。 当时简直就是“陌路人”。 言叶只敢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把目光投向神崎裕,偶尔得到他的回眸,已经是十分满足了。 神崎裕捧起她的小脸,笑声道:“啊啦,我还记得。”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关注到你了。” “每天都偷偷地看我,对不对?” 言叶俏脸微红,低头羞涩道:“没有~” “真的没有?” 神崎裕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娇羞。 “诶~前辈你不要明知故问啦。” 言叶撒娇道:“现在不是讨论我呢!” “好吧好吧,在电车上,然后呢。” “然后?”言叶捂嘴调侃道:“小木曾学姐当时看你的眼神太露骨了。” “你把手放在扶手上面,然后她靠在你身旁,而根据我的判断,当时小木曾学姐恐怕恨不得你直接把手放到她的腰上。” “她一直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你诶。” 啊这。。 神崎裕有些心虚:“有吗?没有吧。。我怎么没发现。” 言叶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可能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直觉吧。” “前辈没有发现女孩的小心思也是正常的。” “而且啊,慢慢的,小木曾学姐看你的眼神就越来越热切。”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们估计已经处于很暧昧的时期了吧。” 言叶说着,便依偎到他胸前,如呓语般喃喃道:“说来有点难以启齿,当时的我,对小木曾学姐可是十分憧憬呢。” “不是憧憬小木曾学姐有多优秀,而是憧憬她能毫无顾忌地站在你身旁,和你紧紧地贴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和前辈你成为朋友。” 神崎裕听着言叶这些零零散散的曾经的心愿,其中透露的痴迷与爱羡,难掩升起些许自豪。 他得意地抱紧她,柔声道:“现在不就是了吗?” “现在可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了。” “嗯。”言叶也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所以,小木曾学姐应该挺好相处的吧?” “我觉得她挺温柔的诶,看起来。” 言叶嘟起小嘴:“不过我想小木曾学姐应该不太愿意和我相处吧。” “又在自怜自艾?” “才不是~”言叶正色道:“就算是我,我也不想和小木曾学姐相处。” “不是我或者她的问题。。就是。。就是。。” 神崎裕顿时明悟:“我的问题。” “咳,我可没这样说噢。”言叶讨好地傻笑一声。 虽说雪菜勉强算是默许了他的花心。 言叶更是一点都不在乎。 但真让两女成为什么好闺蜜,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再大方,撑死也是不见面当不存在。 “啧,我会妥善地处理好的。”神崎裕许诺道。 “我当然相信前辈你。” 言叶毫不犹豫地支持他。 顿了顿,她小心地看着神崎裕陷入沉思的表情,忽而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唔,不应该聊这个的。 言叶也想活跃一下气氛,在他怀里扭了扭,略羞涩地用酥胸蹭着他的胸膛。 感受到一阵柔软袭来,神崎裕一愣,意识瞬间回神。 言叶带着一抹狭促:“其实我想问前辈你一个问题诶。” “又问?”神崎裕做好警惕。 “哼哼,就是,你觉得毒岛学姐怎么样啊。” 为了活跃气氛,言叶决定把她的好学姐给卖了。 果然这一招十分奏效。 神崎裕当即断了念想,连忙摇头:“一般。” “一般?” 言叶狐疑地眨眨眼:“真的吗?” “唔。” “别怕嘛,我又不会生气。” “说实话,伢子这种类型的女孩,是很吸引男生的,自然也包括我。” “我又不是问这个,前辈你昨天就说过了!”言叶不依地摇着头。 “你想问我对你的毒岛学姐有没有兴趣?”神崎裕试探性地说道。 “嗯嗯。” “呵,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色鬼,哪有看一个就想一个的道理。” 神崎裕正色道:“某种程度上,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诶,这样嘛~” 言叶有点失望道:“我本来还觉得你对毒岛学姐有想法的话,我说不定可能帮一帮你。” “嗯?怎么帮?” 话音落下,神崎裕表情一凝。 “额。。我的意思是,言叶你是不是有点。太心大了。” 桂言叶小声道:“其实毒岛学姐也蛮需要照顾的。” “虽然她看起来总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但其实。。” “她也有她的难处呢。” “哈,看来伢子没有少跟你抱怨。” “没有呢,学姐没有和我抱怨过。” “那你怎么知道?该不会又是那神奇的女孩直觉吧?”神崎裕笑道。 “嗯嗯。”桂言叶明媚地咯咯笑道:“我的直觉一般都很准的。” “而且有些东西,哪怕学姐不说,稍微了解她一下都能感受到呢。” “害,你还是少操心吧。” 神崎裕赶紧打消言叶的好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是必然的。” “但不要以自己的善意强加给别人,这样往往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万一你的毒岛学姐没有这个心思,而你又主观地觉得她需要,那她到时候是拒绝你呢,还是抹不开面子地强行接受你的好意?” 言叶吐了吐舌头,娇俏道:“我只是说一说嘛~” 两人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就忘却了时间。 神崎裕偶尔瞥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他眯起眼:“你们家的司机还是有够慢的。” “诶?” 言叶一愣,然后猛地惊起:“糟糕。” “哈?” 神崎裕迷惑地看着她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 “司机可能已经到了,因为我的手机是调了静音的。” 言叶有点尴尬道。 这也是为什么昨晚桂心一直给她打电话都没有人接。 沉浸在约会中的言叶根本无暇理会手机。 “可是刚刚你母亲。。” “那是我母亲要求的,她的号码被设置了特别来电,不受静音影响。” “除非我关机,不然不管怎么设置,都会收到她的电话。” 言叶解释道。 “喔~”神崎裕恍然大悟,旋即露出一抹玩味:“看来你母亲其实也蛮关心你的。” 言叶撇嘴道:“她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我在做什么而已。” 她急忙忙地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 果然,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最早那个出现在十五分钟前。 恰在此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她母亲的来电。 恐怕是司机到了,但一直打言叶的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反映给她母亲。 “喂。。妈妈。。嗯。。没有。。好。。” 言叶接过电话,小声地再次迎接母亲的训斥。 当神崎裕起身过来时,她连忙把电话挂掉,以免两人再对线。 “司机已经到了,就在外面。” 转过身,言叶露出一脸微笑。 神崎裕皱起眉,点点头:“那我们也出发吧。” “嗯嗯~” 换上衣服,言叶跟神崎裕走到楼下,走出大门口。 一辆车停在大门口,恰是桂家的司机。 见言叶走出来,司机推开车门,客气道:“小姐。” “早上好呢。” 言叶温顺地打着招呼,然后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机刚刚调了静音,所以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没事没事,请问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嗯嗯。” 然后司机跟神崎裕对视一眼,彼此点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坐上车。 桂言叶极有意识地跟神崎裕保持距离,坐在后座的另一侧,极力不让司机看出端倪。 她还是想挣扎一下,想尽量撇清神崎裕的关系,不给他添麻烦。 但神崎裕瞥一眼坐在前面的司机,直接凑过来,大大咧咧地揽住言叶的肩。 言叶心头一惊,看到他平静的眼神时,她低头,不敢拒绝。 司机也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 神崎裕的想法跟言叶截然不同。 言叶不想让他掺和进来,还打算用同学为借口敷衍过去。 但神崎裕打算直接摊牌。 他其实很清楚言叶刚刚在担心什么,在顾忌什么。 这绝非是怕她母亲反对。 而是家族利益的问题。 桂家跟神崎家,差距太大了。 倘若被桂家的人知晓神崎裕的身份,那么。。 言叶不想让这段感情染上利益。 可她家里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但现实是很残酷的。 不管桂言叶怎么坚持,怎么想办法,只要她还是桂家的人就不可能避免这个情况。 理想化的爱情永远只存在在理想里。 在现实里,就一定会面对这些问题。 所以神崎裕干脆一次性解决,不再让言叶受委屈。 这也是他的责任。 趁着这个机会,他不需要掩盖什么,直接彰显自己与言叶的关系就足够! 于是他很干脆地跟言叶聊起她家里的情况。 同时,也是打算让司机透露一点东西。 这一路上,从这场交谈中,神崎裕得到了更准确的信息。 不过这也和他本来的得到的情报没有什么出入。 桂言叶的父母就是家族联姻,是基于利益而结合的婚姻。 桂言叶就是这一场家族联姻创造的“牺牲品”。 她从小就生活在得不到双亲爱护的家庭中,父母长期缺席在她的人生中。 导致桂言叶性格内向且敏感,极度缺乏关爱,也极度需要关爱。 不同的,就是世界线持续变动。 这个世界没有泽越止这个家伙,所以桂家没有这么复杂。 她父亲跟母亲的家族都是完全独立的。 随着话题的深入,桂言叶的抗拒心理就越来越强烈。 是的,抗拒心理! 她好像不想那么快就摊牌。。 也不想这么快。。就让彼此的感情带上利益的枷锁。 他握住桂言叶渐渐冰凉的小手,默默地鼓励着她。 同时把话题转向司机。 司机大叔也很“热情”地回答。 大概是桂言叶的母亲跟司机交代过。 所以司机着重强调言叶的“家世”。 虽然说得很客气,也是一贯霓虹式的礼貌。 但话里话外都有一种:“我们家小姐不是普通女孩,你还是尽早断了这个念想吧”的意思。 言叶越听越觉得难堪。 她忽而抬起头,大声呵斥:“够了。” 司机与神崎裕同时愣住。 言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还是专心开车吧。” “是。” 司机恭敬地点头。 神崎裕握紧她的小手,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求,也适时地保持沉默。 车很快就开到桂言叶家。 一停住车,司机立马就回头,热情地“邀请”神崎裕上去坐一坐。 桂言叶当即摇头:“他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她紧紧攥住神崎裕的手臂,在司机所看不到的角度里,悄悄摇头,哀求他不要上去。 如她一般单纯的女孩,绝对不想让自己的爱情添上利益的腐蚀。 即便可以,她也绝对不想让神崎裕产生任何误会。 自己与他在一起,是因为真的喜欢他。 而不是..因为别的东西.. 神崎裕微微一笑,示意司机稍安勿躁。 他抱住桂言叶,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但我也有我的想法。” “放心,就按照我说的,一切都交给我。” “好吗?” “诶,不许当哭鼻子的笨蛋!” 噗嗤。 桂言叶脸上的担忧渐渐被安抚下来。 她抿着小嘴,思索再三,已知晓自己不可能再阻止神崎裕的决定。 她退而求其次:“那。。前辈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我和你一起。” “我想你母亲大概会跟我单独谈一谈。”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 “不要任性,听我的,一切有我。” 神崎裕沉声道。 “可是。。” “要对我有信心,好不好?” “你在你的房间等我,我跟你母亲聊完之后,就去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神崎裕调侃道:“正好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你的床睡得舒服,还是我家的床睡得舒服。” 言叶咬着牙,眼眸闪过一丝诱惑。 她凑到他耳畔,软声道:“很舒服的呢。” “但前辈只想知道床睡得舒不舒服吗?” 嘶~ 神崎裕捏着她的小脸,威胁道:“不要挑衅我,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桂言叶丝毫不怕神崎裕的威胁,反倒蹭了蹭神崎裕的胸膛。 “我等着噢,前辈。等着你教训我。” 神崎裕挑起眉,某处火热在骚动。 他捏了捏言叶的翘臀,沉声道:“下车吧, “嗯嗯。” 桂言叶抱着他的手臂,如小媳妇一样乖巧。 走入大门,走过庭院,在大厅的中央,早有人等待着神崎裕。 等他和桂言叶来到大厅,富丽堂皇的装潢下,一道身影站在最中央。 神崎裕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美妇”。 她就是桂言叶的母亲:桂真奈美。 桂真奈美的穿着是标准的女强人打扮。 一身黑色的OL制服与挺拔的身高一瞬间就带给人强势的压迫感。 同为人妻,在桂真奈美身上看不到半点如小百合般的温婉娇俏。 她利落的短发与冷艳的五官只有岁月的成熟沉淀,以及凛然的威压。 而最让人瞩目的,无疑是她火爆至极的身材。 哪怕半寸不漏,遮挡严密的制服也遮挡不住这凹凸有致的曲线。 尤其是三个字! 大!大!大! 这大概是神崎裕迄今为止,也是他所能见识的,最为雄伟的一位。 。。。。。。。。。。。。。。。。。。。。。。。。。。。。。。。。。。。。。。。。。。。。。。。。。。。 。。。。。。。。。。。。。。。。。。。。。。。。。。。。。。。。。。。。。。。。。。。。。。。。。。。 第八百六十八章:庞然大物~ 凛然的美眸从神崎裕走进来那一刻,就停留在他的身上没有移动。 桂真奈美微微皱眉,眸中也闪过一丝惊愕的波光。 眼前的这位青年,她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只觉得有点熟悉。 而与神崎裕的淡然自若相比,言叶在面对自己的母亲时,显得怯弱无比。 她甚至都不敢直视自己母亲的眼神。 但念及身旁的神崎裕,看一看彼此紧攥着的双手,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言叶在短暂地怯弱后,大胆地抬起头,直面自己的母亲。 也正是由她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妈妈,这位是我在学校的前辈。。” 言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桂真奈美打断。 她摆摆手,不容反驳地冷声道:“你去准备一下午餐吧,正好家里难得来客人。” 准备什么午餐都是虚言,目的只是想调开言叶。 “妈妈。。” 言叶还想挣扎一下,桂真奈美紧皱的眉唤醒言叶记忆深处的恐惧。 可她仍旧死死地坚持着,愣是不肯走。 神崎裕见状,便扭头在言叶的耳畔叮嘱几句:“去吧,这里有我呢,别犟气。” “嗯。。” 言叶小声地点点头,又满是哀求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悻悻然地转身,往一侧的偏厅走去。 随着言叶的离开,大厅里只剩下神崎裕跟桂真奈美两人。 作为晚辈,神崎裕自然先客气地介绍一下自己:“伯母你好呢,我是言叶的男朋友,神崎裕。” 他缓缓走到桂真奈美跟前,然后有些破坏礼仪地伸出了手。 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气氛下,所采取的礼仪都是有根据的。 至少是心照不宣的。 所以按照正常的逻辑,面对自己的准“丈母娘”,采取握手这个姿势无疑是有点冒险的。 因为神崎裕的神态既没有表现出胆怯,也不像是来拜访女朋友的“家人”。 他的握手更像是彰显一种平视的态度。 当然,在这里,桂真奈美将其理解为“不屑”。 眼前这个青年不需要任何客套与恭敬,采取完全平视,乃至于俯视的态度。 他的确也有这个资本与自信。 因为从他开口介绍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桂真奈美那模糊的熟悉感顿时就变得清晰起来。 神崎裕。 神崎! 作为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也是桂家重要核心之一的桂真奈美,对于神崎这个姓氏可谓是再清楚不过。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也彻底扰乱了桂真奈美的计划。 或者说:她的底气在这个瞬间被打落了。 本来她以为是某个不知名的小青年利用一些花言巧语哄骗了自己的女儿。 毕竟这样的花花手段她自己当年也经历过不少。 所以她是摆着示威,同时打消对方不切实际的奢望这个前提来会面的。 她还打算严词警告一番,让这样的家伙不要耽误并且影响自己的女儿。 可面对着神崎裕,这些设想通通都变成了苍白。 自己的女儿昨晚并不是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而是跟神崎家的少爷待在一起。 换而言之,原先的不屑与漠视,在此刻反而变成胆怯和不安,同时也蕴含着一丝难掩的讨好。 桂家跟神崎家的差距之大,连桂真奈美自己都无法想象。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有一天能成为神崎家少爷的女朋友。 踩高捧低是在所难免的。 不怪桂真奈美市侩虚伪,这是她纵横多年能始终保持地位的策略之一。 面对着地位与权势都远在自己之上,并且随时拿捏自己未来的人,还能刚正不阿,保持自我的人真的不多。 所以对比神崎裕的波澜不惊,反倒是桂真奈美稍显失措。 她也连忙伸出手与他握住,轻声道:“初次见面。。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 “不,今天见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作为言叶的男朋友,和她的家人见一见面。” 神崎裕先声夺人之后,当即又摆正态度,同时也在暗暗地告诉桂真奈美:不要想太多。 “啊啦,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 桂真奈美松开他的手,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保持平和。 “我是言叶的母亲,桂真奈美。” “不过神崎桑你还真是如传闻中。唔,帅气。” 桂真奈美嘴唇涂抹着如火焰般热烈的唇膏。 她妩媚一笑所绽放出的魅力,的确不是青涩的少女可以比拟的。 三言两语间,方才诡异的气氛顿时就被打消。 桂真奈美反过来的调侃,倒是让神崎裕有点难以招架。 主要是此刻两人的身份很是尴尬。 说是主客也不对,因为单纯从身份上,神崎裕的地位远高于桂真奈美。 但桂真奈美也并非是对神崎裕有所求而拜访上门,她作为言叶的母亲,反倒是神崎裕对她“有所求”。 本来身份有差距的两人,而这种差距又碍于“言叶”这个因素,神崎裕也有点难以把握平衡的点。 但好在他不需要把握平衡,两个关系一对撞,就变成了平视。 对付这种成熟的女人,又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今天过来除了想见一见你一面,也想和你聊一聊关于我和言叶之间的事情。” “言叶说你平时都很忙,基本没有什么时间。” “今天算是碰巧了。” 桂真奈美嘴角微翘,红唇微张:“这孩子也是的,居然这么能藏。” “我也是刚刚才知晓这个消息呢,从您的口中。” “哈,言叶这不是怕被你责怪嘛。” 神崎裕跟桂真奈美客套地说着,彼此都很识趣地忽略很多东西。 比如如果他没有神崎裕家这个身份,桂真奈美还能否保持这种平和的态度。 又比如桂真奈美平时对言叶的严厉与苛责。 而客套了一会,桂真奈美见神崎裕对别的事没有兴趣,自己也收起那心思。 她话锋一转,轻声道:“我想神崎桑的意思恐怕不是想和我聊一聊,而只是打算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神崎裕笑容一敛,正色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见谅,并且支持。” 桂真奈美微微一笑:“您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句话呢?” “以言叶的男朋友。” “那抱歉,我不能答应您。”桂真奈美莞尔道:“至少现在不能。” “毕竟,我可不是真的在卖女儿。” “那如果是以神崎家的立场呢?” “哈,那你不应该和我说,应该和我父亲说。”桂真奈美耸耸肩:“我想他老人家会举起双手支持。” “和神崎家搭上关系,我父亲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那请问你又是什么立场来问我呢?” 神崎裕也淡淡道。 桂真奈美一愣。 方才被两人故意忽视的东西,又被摆回到台面。 桂真奈美故意提及神崎裕的身份,那神崎裕就提她这个母亲的不称职。 趁着桂真奈美呆滞的片刻,神崎裕又道:“其实你不支持也没关系,你说的没错,我只是打算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啊啦,看来我这个母亲的确做得很差劲呢。” 桂真奈美自嘲地笑了笑:“言叶肯定对我有很多不满吧。” 神崎裕眯起眼:“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方便参与。” “是吗?可您刚刚不就是在参与吗?” “好吧,如果只是从我个人的立场,我觉得各有各的难处,毕竟没有你的话,言叶的生活也不会那么优渥。” “但如果是作为言叶的男朋友,我可要站在她那边,狠狠地批判。” 神崎裕坦率地说道。 桂真奈美这时才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 “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言叶交给我,我想替你好好地照顾她。”神崎裕诚恳道。 “啧,神崎桑您要是一开始就这样说的话,我可能会点头答应呢。” “现在也不迟。” “那我也说句实话,希望您不要介意。”桂真奈美收起嘴角的笑容,淡淡道:“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确定你对我女儿的心意。” “当然,我可能也没这个资格,毕竟我也是一个糟糕的母亲。” 她略显苦涩,却又带着一抹倔强:“但母亲的本能,还是会让我下意识地警惕。” “就算言叶生气,我也不得不这样说。” 这的确也是很正常的心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平时对女儿的关心不够,女儿对自己有怨言也是再合理不过。 但这不代表桂真奈美对言叶毫无感情。 她不是不关心,是因为太忙碌了,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分出来给自己的女儿。 她对言叶严厉,是除了严厉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办法,想不到用另外的形式体现自己对言叶的关心。 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地给予言叶最好的保护。 哪怕是控制,也在所不惜。 这大概也是很多父母的心理写照。 因为不擅长跟自己的孩子相处,也限制于客观条件,确实没有办法跟自己的孩子经常相处。 譬如冬马曜子。 她将和纱独自一人留在这里,并不是狠心,也并不是觉得和纱是一个累赘。 她只是希望和纱能在恨她的同时,将这份恨变成生活的动力,成长的动力。 神崎裕完全理解这种心意,只是不能认同罢了。 “没关系,我会慢慢用时间来证明的。” 神崎裕轻声道:“我对言叶,绝不是随便玩一玩。” 桂真奈美一怔,忽而温柔道:“希望您说的是真话。” 她目光一转,看向偏厅:“言叶很喜欢您呢,我看得出来。” 神崎裕咧嘴笑道:“我也很喜欢她。” “我父亲也知道这件事。” 而他最后的这一句,对于桂真奈美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桂真奈美面露动容。 对于神崎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哪怕神崎裕只是随便玩一玩,到时候将言叶扔到一边。 桂家也找不到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默默地接受。 这才是桂真奈美担心的地方。 而他说他的父亲也知晓言叶的存在,这无疑比他嘴上说的承诺更靠谱。 毕竟桂真奈美已经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虽说到时候如果神崎裕还是反悔,桂家也仍旧拿他没办法。 但至少,哪怕这只是他一个敷衍的理由,也足够让桂真奈美说服自己。 因为从她明确神崎裕的身份后,就清楚地知晓他跟言叶之间的羁绊,她自己是无能为力的。 她能做什么? 反对? 自己平时本来就没什么时间照顾言叶,口头上的反对没有任何意义。 采取实际行动? 那估计很快自己也要丧失在家族中的地位了。 而这个消息要是被自己家族的人知晓。。恐怕那就是真的支持她“卖女儿”了。 “那,麻烦你了。” 桂真奈美柔声道。 “谢谢。”神崎裕微微颔首。 桂真奈美望着神崎裕眸间毫不掩盖的真诚,心中也微微一揪。 她曾经,也是如言叶这般年轻,这般对爱情充满憧憬呢。 只是..为什么言叶能遇到他,遇到一个改变命运的人。 而自己却只能无力地接受现实的残酷,听从家族的安排,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桂真奈美直觉上感觉神崎裕的真心不是假装出来的。 这个男孩,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女儿。 除非他的演技真的那么高超,高超到连自己都看走眼。 桂真奈美既是有点嫉妒的羡慕,又不禁感到有点庆幸。 羡慕自己的女儿能遇到一个她喜欢,对方也喜欢她的人。 庆幸的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言叶的母亲。 作为母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碰到一个好归宿。 本来打算是剑拔弩张的质询,可惜在神崎家这尊庞然大物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力。 什么话术,敲打,威胁,统统都没用。 除了顺从,也只剩下顺从。 桂真奈美只能在心底暗叹,希望他是真心的。 。。。。。。。。。。。。。。。。。。。。。。。。。。。。。。。。。。。。。。。。。。。。。。。。。。。 。。。。。。。。。。。。。。。。。。。。。。。。。。。。。。。。。。。。。。。。。。。。。。。。。。。 第八百六十九章:坏姐姐! 被母亲和自己的前辈“驱离”开现场,言叶虽然是面带着笑容离开,但那也不过是好让神崎裕安心而已。 走到转角处,笑容顷刻变成浓浓的担忧。 虽然神崎裕一再强调一切都有他解决,不需要言叶操心。 可言叶怎么可能不操心呢~ 即便抛开所有因素去思考,这站在大厅内对峙的两人一个是她的母亲,另一个是她心爱的人。 这样的场景,换做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来都少不了本能的担心。 于是她还不死心地想偷摸地站在偏厅转角,打算悄悄地听两人的谈话。 然而桂真奈美早有安排,言叶还没来得及找好偷听的位置,在偏厅转角的尽头,桂家的管家已经在安静等待。 言叶的小心思被识破,在管家先生的注视下,她只能悻悻然地走过去,跟随管家到偏厅。 “小姐你打算去准备午餐吗?还是说先回房间换一换衣服?” 管家回头轻声问道。 她是不怎么擅长料理的,说让她准备午餐只是托词罢了。 管家特意地交待一句,看似两个选择,其实只有一个。 言叶无奈道:“我先回房间吧。” “好的,小姐,那我便去准备一下午餐吧。” 管家先生微微一笑,嘴上这般说着,却是先领着桂言叶回她的房间,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言叶。 而走廊上,也有佣人看管,看这架势是不打算让言叶走出自己的房间了。 回到房间,颓然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虽然还穿着昨天的露肩短裙,但言叶是丝毫换衣服的念头都没有。 她心念念着大厅里发生的情况,也时刻在猜测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会怎么说,会不会产生一些矛盾。 自己母亲刚刚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真希望她能顾忌前辈的身份,以免到时候说一些更难听的话出来。 可要是前辈自己不说,母亲会知道吗? 应该会知道吧。。母亲那么神通广大。。 但万一真的不知道呢?或者一时间想不起来怎么办啊。。 到底要怎么办。。 桂言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忧愁与担心几乎刻在脸上。 就在此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言叶心头一颤,连忙扭头看去,心怀期待,希望来者是她的前辈。 这样的话,就标志着这场谈话以前辈的胜利告终! 但这不过是她小小的奢望罢了。 从偏厅到房间还没几分钟,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谈完呢。 果然,来者不是她心念念的前辈。 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头露出,正是可爱又调皮的桂心。 一见来人是自己的妹妹,桂言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但旋即又立马止住。 她打起精神,强颜欢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桂心?怎么了?” 桂心在门外徘徊,始终不敢走进来。 悄悄露出的小脑袋被言叶这么一叫,居然还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言叶颦起眉,察觉到不对劲。 以往自己的妹妹都是一脸捣蛋鬼的表情,哪有像现在这样怂巴巴的。 除非,她做错了事。 对! 只有在她做错事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言叶眯起眼,严声道:“桂心!” “我在呢。。姐姐。” 门口看不到人,却传来桂心小心翼翼的回答声。 她躲在门外的墙边,正蹑手蹑脚地逃跑,可谓是提心吊胆。 “进来。” 言叶起身走到门口,直接把她逮捕,牵住她的小手。 “诶,别那么用力嘛,痛~我自己走。。呜呜。。给我留点面子啊,姐姐!!” 当着走廊佣人的面,桂心拼命撒娇,但一点都不管用。 言叶从来都不吃这一套。 她被言叶强硬地拉了回来,然后一把甩到床上。 啪嗒。 门关上,言叶拿出姐姐的威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妹妹。 桂心本来还有点不满,想站起身直面自己的姐姐。 但小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忽而软了下来,啪叽一下,干脆地趴在床上。 “姐姐~欧捏酱~” 桂心耸耷着小脑袋,再次发动撒娇和卖萌攻势。 她越是这么示弱,就越是让言叶感到恼火。 这臭丫头肯定是又做错了什么,要不然哪有这么听话。 言叶不急着开口,只是眯起眼,用凌冽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桂心。 这一招给桂心带来的强烈的心理压迫。 都不需要言叶逼问,桂心自己就顶不住了。 她一个标准的土下座,趴在床上,小声可怜道;“对不起,欧捏酱~” 言叶表情更是凌厉,但仍旧一言不发。 呜呜呜,好可怕。。 百般委屈与愧疚之下,桂心居然瘪起小嘴,萌萌的大眼睛都泛起清晰的红痕。 “我。。我不是有心的嘛~” “我昨晚一晚上都没有等到姐姐你回来,打你电话又不接。。” “那。。那都一个晚上过去了,我。。我作为你最疼爱的妹妹,肯定会担心你啊!” 桂心瘪着小嘴,既委屈得要哭,又闪烁着莫名的理直气壮。 言叶叹了叹气,低声道:“所以你就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她我没有回家的消息,对吗?” “诶!” 桂心连忙起身,走到言叶身旁,拉住姐姐的手。 “我真的只是担心姐姐你啊。” “你都没有试过不回来的,一个晚上诶,整整一个晚上诶!” 怪不得。。 言叶看着眼前不停跟自己道歉与解释的妹妹,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她还纳闷自己的母亲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桂真奈美平时都很忙,忙到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所以她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是毫无多余的时间去照顾关心。 言叶一开始还以为真的那么巧,碰巧地撞上自己母亲回家的时间点。 没想到原来是有个小叛徒在通风报信! 她忍不住恼怒地掐住桂心的小脸软肉:“你真的是!” “诶,痛痛痛,好痛。。呜呜呜。” 本来就委屈至极的桂心被言叶这么一掐,直接破防,眼泪如豆丁般扑闪直下。 妹妹一哭,言叶被愤怒占据的思绪也猛地清醒过来。 她连忙松开手,温柔地揉了揉。 害~ 这跟自己的妹妹有什么关系呢。 桂心要是不打电话给母亲才奇怪吧? 她不过是关心自己的姐姐而已,一点错都没有。 都是自己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这是自己的错呢。 “好啦好啦,不哭,已经不是小孩子,还那么容易哭。” 这样的话术其实每个人都会用的。 只是看对方是谁而已。 在神崎裕面前,言叶通常都是弱弱地被他用这套话术安抚的小女孩。 但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言叶就是强势又稳重的姐姐。 简而言之,在神崎裕面前,言叶是被宠的。 在桂心面前,言叶是宠她的。 言叶不这样说还好,一说,桂心顿时更委屈,也哭得更大声了! 她嚷嚷道:“姐姐真是坏蛋,我只是担心姐姐的安全而已!!” “呜呜呜,为什么要怪我,我也不是有心破坏你和姐夫的约会嘛。” “可是姐姐你之前都没有告诉过我,我问你你也不说。” “是姐姐你不信我!!!姐姐是坏姐姐!” 噗嗤。 桂心哭得越厉害,言叶反而乐出了声,原先的担忧心情反而被冲淡了不少。 “好啦好啦,是姐姐的错,不怪桂心喔,桂心做得没错。” “原谅姐姐好不好?” 言叶耐着心,温柔地哄着自己的妹妹。 没办法,这的确是自己的错。 “才不要原谅姐姐呢,姐姐是坏人!”桂心不哭了,但小嘴撅得老高老高。 她背过身,发脾气地不理言叶。 “姐姐带你去玩啊?” “给你买玩具?” “好吧好吧,去游乐园,好不好?” 言叶百般讨好,桂心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哼!” 言叶见状,挑起眉,收起讨好的表情:“那你就慢慢生气吧,我也不理你了。” 她也转过身,桂心当即卸下傲娇,嘿嘿傻笑:“姐姐~姐姐~欧捏酱~” “不生气了?” “咳咳,姐姐你要说话算数喔。” “我说什么了?” “诶,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连小孩子都骗!” 桂心急得跺脚脚。 言叶嘴角微翘,慢悠悠道:“我可没有骗小孩子,是小孩子自己不答应的。” “哪有,我答应了!” “我没有听见。” “好嘛好嘛,我原谅姐姐了。”桂心满是忧愁地讨好道。 早知道就不摆架子了。。 明明姐姐才是理亏的那一方呢! 果然和姐姐斗是没有好处的。 这血脉压制直接把桂心压得死死的。 打闹消散,言叶揉了揉桂心的小脑袋,低头道:“对不起呢,妹妹。” “这次是姐姐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嗯。”桂心乖巧地点着头,叮嘱道:“姐姐你也是的,为什么要关手机啊。” “我没有关手机啊。” “那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桂心埋怨道:“就算是和姐夫约会的机会难得,也不至于连妹妹的电话都不接吧。” “只要一分钟,就一分钟诶!!” “你连一分钟都不肯给你可爱的妹妹吗!!” 额。。。 言叶尴尬地摸摸头:“我设置静音了。” 桂心小嘴微抽:“那姐姐你下次记得给我设置一个特别来电!不然到时候跟姐夫约会时出问题又怪我。” “好好好,我现在就给桂心设置。” 言叶拿出手机,当着桂心的面设置。 “哼哼。” 得到了姐姐的原谅与道歉,桂心的底气顿时又回来了。 她大眼睛灵动地闪烁出狡黠,悄咪咪道:“姐姐,你真的谈恋爱了啊。” “没有。。” 桂言叶下意识地摇头。 “诶,又骗小孩子了!”桂心嘻嘻道:“刚刚我一直都在说姐夫,你都没有反驳喔。” 她掰了掰小手指,认真道:“我说了三次姐夫呢。” 在妹妹一本正经的注视下,言叶竟不自觉地泛起娇羞的红晕。 “诶!!脸红了!!姐姐脸红了。” 桂心开心地拍着手:“果然姐姐是谈恋爱了!!” “哼,其实姐姐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我刚刚这样问,只是想试探一下姐姐你对我的心意。” “没想到,姐姐你让我很失望呢!” 桂心逐渐得意忘形。 言叶微微颦起眉:“你怎么知道的?” “额。。” 桂心小声道:“刚刚妈妈说的。” “哦?妈妈怎么说的。” “妈妈。。妈妈说。。”桂心低着头:“我刚刚问妈妈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她说:你姐姐正跟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待在一起。” 为了还原当时的场景,桂心还人小鬼大地模仿起桂真奈美的语气。 只是小孩子的萌音扮成成熟女人时,显得十分可爱。 “是吗。。” 言叶揉着桂心的秀发,却是怔怔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桂心心头一软。。也安静下来。 她虽然还小,但也懂得不少东西了。 这样的话从妈妈的嘴里说出来,对姐姐肯定很受打击吧。 诶~ 自己真是笨蛋,怎么就不能忍住这点得意呢。 就不应该说出来的! 。。。。。。。。。。。。。。。。。。。。。。。。。。。。。。。。。。。。。。。。。。。。。。。。。。。 。。。。。。。。。。。。。。。。。。。。。。。。。。。。。。。。。。。。。。。。。。。。。。。。。。。 第八百七十章:那他肯定会很喜欢我! “姐姐~” 桂心懂事地牵住言叶的小手,用力地攥紧,乌黑的眼眸闪烁着丝丝关切。 在这种时刻,她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照顾好自己的“姐姐”。 言叶微微低头,收起心底的悲伤,在妹妹面前,她从来都是相当“标准”的姐姐。 “没事,姐姐没关系呢,妈妈也是一时激动才说错话而已,你也不要记在心里。” 桂心抿着小嘴,如常地听从姐姐的吩咐。 只是在心里,桂心难免会对桂真奈美有些不满。 平时母亲的疏于照顾,让桂心对母亲的感情远不如对姐姐的感情。 所以大多数时候桂心在桂真奈美面前都会收敛活泼的一面,充当一个如玩偶般听话的乖乖女。 桂心的俏皮,也唯独在言叶面前才会表现得那么肆无忌惮。 压下这些不满,桂心露出灿烂的微笑,想把话题转移到别处,至少别让自己的姐姐老惦记着。 虽然姐姐嘴上说没关系,还让自己别记在心里。 但其实啊~ 姐姐才是最容易记在心里的笨蛋呢,哪怕是无关人士的闲言冷语,姐姐都会记在心里。 “那妈妈现在是和姐夫在谈话吗?” 桂心天真无邪地问道。 言叶娇嗔道:“什么姐夫,等会要是见面的话,别这样称呼前辈。” “前辈??” 桂心惊讶地捂着小嘴:“难道姐夫是姐姐你的前辈吗??” “不过倒也是很合理呢,姐姐你已经有一个妹妹了,当然不需要弟弟!” “没错没错,姐姐需要一个能照顾你的人喔。” 言叶脸颊上的娇羞红晕愈发浓郁,她捧起桂心的小脸,故意板起脸严肃道:“说了别乱讲话。” “我。。我和前辈只是好朋友,不是像你想得那样。” 桂心狡黠地点点头:“嗯嗯嗯,我知道了,只是好朋友~” 啊~真的是。 言叶对自己这个玩心大作的妹妹也没什么办法。 “应该很快就聊完了吧?”桂心又道:“诶,怪不得姐姐你刚刚有点魂不守舍呢。” “是在为姐夫担心吗?” “放心吧,妈妈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这话说得,桂心自己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言叶瞪着眼,一言不发。 “咳咳,是姐姐的前辈!前辈!”桂心连忙改口。 言叶白了她一眼,也自我安慰道:“是呢,妈妈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前辈,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姐姐的前辈叫什么名字啊~”桂心歪头道。 “小孩子这么好奇做什么。” “诶,我就想知道嘛~姐姐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等会自己就去问了!”桂心威胁道。 “你。。”言叶有点不耐烦,却又真怕桂心去打扰他,便轻声道:“神崎裕。” “神崎。。裕?” 桂心拍着手掌:“这个名字好好听诶,听上去就感觉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言叶闻言,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嘻嘻~”桂心又露出一副狡猾的表情,阴恻恻道:“这位神崎前辈就是之前让姐姐你那么困扰的男孩吗?” 言叶直接无视桂心的好奇,径直地走到床上,躺下。 “诶,姐姐~” 桂心趴在床前,撒娇道:“告诉我嘛,我是你妹妹诶,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妹妹说的呢?” 桂言叶掐住她的小脸,稍稍用力道:“别乱说话,前辈才没有让我困扰呢。” “我说的困扰,是说姐姐你魂不守舍啊~” 桂心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只是打个电话就像是失了神一样。” “你才失神,作业做完了没有?” 言叶板起小脸。 “哼,别总是拿这一套来压我,我早就写完了!” 桂心干脆也爬上床,躺在桂言叶身旁,勾起她的手臂不停磨蹭:“姐姐~姐姐~你就跟我说一说嘛。” “你从哪里学来的八卦,这样可不好。” “这才不是八卦呢!我这是在关心你啊!” 桂心一个翻身,直接坐在言叶的肚子上。 桂心今年才十岁,十足十小女孩的娇俏与调皮,并且身体娇小玲珑,一点重量都没有。 她童颜的五官努力绷起,装作是大人的模样:“妈妈说女孩子很容易被男人骗的。” “虽然姐姐你很聪明,但是吧,我觉得有些时候还是要谨慎一点的。” “咳咳,我当然希望姐姐你能交多一点朋友,有自己的社交。” “但是吧。。这也不能随便来嘛~对不对?” 言叶嘴角微翘,点了点她的琼鼻:“人小鬼大。” “啊啊啊啊!!不许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桂心恼怒道:“我已经懂事了!” “懂事的小孩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言叶笑道。 “我这叫关心姐姐!”桂心嘟起小嘴:“姐姐你好讨厌喔,总是这样遮掩,要我是你的前辈,我也不喜欢你这样!” 话音落下,言叶表情猛地一变。 “诶,看吧,我说的没错吧?” 桂心小声嘻嘻道:“是不是你的前辈也对这一点很有意见啊。” 言叶颦着眉:“小孩子懂什么。” “呵,你才不懂呢!” 桂心低着头,难得地流露出认真:“一个人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不说呢。” “不能不说,也不能随便说,只能对特定的人说。” “姐姐你总是以为能万全地照顾身边每一个人的感受,有什么都自己憋着,自己去做,什么都不愿意跟人分享,还觉得这会麻烦到人。” “但其实这样你只会让自己很辛苦,也让身边的人觉得不真切。” 桂心扬起小马尾,轻哼道:“如果你是我朋友,而不是我姐姐,我肯定就不理你了。” “问你什么都不说,没意思!”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姐姐!” 言叶闻言,恬静的五官微皱,泛起几许阴郁。 其实这也是言叶最大的缺点之一。 有任何东西都喜欢藏着憋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默默自己抗。 虽然神崎裕没有直言,但好几次言叶其实都察觉到了。 她也试着改变,所以每天都会给神崎裕固定发消息。。 但这些消息都只是她的日常。。 很多时候都不是她的心声。 而更让言叶有感触的,是今天发生的事。 她一直都忌讳让神崎裕知晓自己的家庭,所以一直都瞒着,什么都不说。 当母亲的质问电话打过来时,她可以清晰地看到神崎裕眼中的惊讶与不满。 他刚刚一路上也在旁敲侧击。。 但自己始终都逃避,偶尔被他感动,也只是说一些,不说一些。。 对啊。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害怕因为暴露出自己的脆弱,暴露出自己的难堪而给他添了麻烦,害怕因此遭到他的不喜? 言叶咬着唇,轻声道:“这样。。真的很不好吗?” 桂心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啊!你什么都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就算是朋友都需要反馈的嘛,更何况是男女朋友呢。” “你看,我这个妹妹平时都被你折腾得要疯掉了,更何况人家只是你的好朋友!” “哼,姐姐你果然也是这样对人家呢。” 言叶默默地听着,心中的思绪却在翻滚。 不得不说,桂心的话很有道理。 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言叶不能再把它当做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这的确是自己一个很大的缺点。 见言叶面露严肃,桂心表情一愣,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真的也这样对你的前辈吧?” 她只是试探一下。。但看姐姐这表情,似乎是真的。 不是吧。。 谈恋爱都那么遮遮掩掩吗? 言叶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便偏头沉默。 “啊咧。。这就糟糕了。” 桂心捂着额头:“你这样人家会生气的。” 言叶有自己的看法,但自己的看法与旁人的观点都形成了冲突。 她既觉得自己没错,又觉得自己好像做得很错。 两者交织,变成了矛盾。 她带着一抹委屈,小声道;“生气什么,我又没有给他添麻烦。” “看!看!就是这种态度!!” 桂心嚷嚷道:“如果男女朋友都要相敬如宾,都想着不给对方添麻烦,什么都自己扛着,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呢!” “恋爱本身就是互相包容,互相承受彼此的缺点,互相鼓励的啊。” “一直都是逃避,问什么都不说,都说没事,装得那么坚强,那谈什么恋爱,自己一个人不更好吗?” “姐姐你这种想法是很错误的呢,哪怕退一步来说,你害怕给他添麻烦,所以什么都不说。”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连接受你的麻烦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完全不考虑分担你的压力,那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和他在一起呢?” 桂心的这番话可谓是醍醐灌顶,直接给言叶的三观带来震裂的效果。 从人性自私的角度来看。 如果对方不愿意帮你承担任何东西,那为什么你要付出自己的心意在他在一起呢? 纯粹贪图他帅或者她漂亮? 总是把问题归结到自己这边,是不对的。 不能因为害怕给对方添麻烦,就什么都不说,遇到困难也自己默默抗。 若是关系一般的朋友也就罢了,不要打扰。 都亲密到男女朋友的程度,有什么不能说的? 桂心的言论也跟神崎裕曾说的言论重叠到一起。 核心意思都一样:让言叶自私一点,为自己而活。 不需要那么自卑,不需要那么害怕担心。 言叶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忽而轻笑地感叹道:“好像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呢,桂心。” 桂心扬起下巴,得意道:“我当然不是小孩子!”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桂心。”言叶温柔道。 哈? 桂心嘴角微抽:“那姐姐你还不快点告诉我!” “我是你妹妹诶,怎么说也和他一个地位吧!” 言叶逗弄着她的秀发,哑然失笑道:“你说了一堆,其实只是想八卦啊。” “额。。”桂心心虚道:“没有没有。” “嘛~的确也是我的问题呢,一直以来都那么。。笨。” 言叶嘴角微翘,露出小女孩的娇憨与甜蜜,柔声道:“前辈的确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最喜欢的人。” wow!!!! 桂心捂着小嘴。 她还没有见过如此直率的姐姐!! 好。。好直接啊。 “你没有猜错,一直以来的那个人,就是他。” 言叶莞尔道:“好啦,告诉你了,可以了吧?” 可以了? 怎么可能!!! 桂心趴在言叶的怀里:“那。。那。。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吗?” “他。。他是姐夫吧?” 言叶扬起小手敲了敲她的小脑壳,娇嗔道:“什么姐夫,哪有这么快。” “姐夫是结婚之后才能叫的。” 哦豁? “那还不简单,你和姐夫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桂心偶尔很成熟,偶尔又完全跟个小孩子一样。 言叶也被问住,愣住片刻,才哑然失笑道:“你也想得太远了吧,前辈都还没有高中毕业呢,更别说我了。” “可是我感觉姐姐你一旦喜欢某个人,就不会再喜欢第二个了。” “哪怕不结婚,也跟结婚没什么区别。” 桂心一本正经道:“所以还是可以叫姐夫的!” 其实说实话,言叶并不排斥“姐夫”这个称呼。 甚至从内心深处,隐隐地感到一阵难言的喜悦。 这是她家人对他的认可。 也是。。也是他对她的认可。 如果没有喜欢到这种程度的话,是断然不会直接来见自己的家人的。 何况是明知冒着有可能被骂的风险。 自己屡次劝告,他也不管不顾。 心里喜欢,言叶嘴上自然不能放纵桂心的得意:“好啦好啦,随便你吧,反正你等会瞎叫挨骂的又不是我。” “万一被前辈嘲笑,你可别躲在我身后呢。” 诶。。 桂心嘟起小嘴:“他很凶的吗?” “不,他很温柔呢。” “那他性格不好吗?” “当然不,他是最好的。” “那他不喜欢漂亮又可爱的小女孩吗??” “唔,应该喜欢吧。” 言叶回答的时候,是一脸的甜蜜。 桂心疑惑地挠挠头:“那他为什么要笑我啊。” “噗。” 言叶柔笑道:“笑你不知羞。” “哼哼,说不定结果相反呢,姐夫肯定会很喜欢我这样叫他的!” 桂心自信满满道。 言叶心头一怔,目光柔和地点点头。 可能呢。 如果他真的很喜欢的话。。 那。。 她才是真的很开心。 。。。。。。。。。。。。。。。。。。。。。。。。。。。。。。。。。。。。。。。。。。。。。。。。。。。 。。。。。。。。。。。。。。。。。。。。。。。。。。。。。。。。。。。。。。。。。。。。。。。。。。。 第八百七十一章:宛若出嫁~ 再敞开一些心怀,言叶也有意识地给自己的妹妹透露一点情况。 于是桂心当然怀着浓浓的好奇,不停地问着各种关于这两人之间的八卦趣事。 虽然她才十岁,但她的“十岁”只是体现在问的问题上,在她发表个人见解时,桂心的确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甚至比恋爱经验近乎空白的言叶更“老成”,经常能说出一些让言叶都不得不深思的言论。 而其实年龄与心理的成熟程度往往并不总是匹配的。 三十好几,乃至于四十几岁的巨婴也屡见不鲜,霓虹这边也是啃老族普遍。 问着问着,就很自然地到了那个所有“观众”都十分关心的话题:“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啊?” 这个问题言叶立马采取避而不谈的态度,甚至强行拿出姐姐的威压,好让桂心死了这条八卦的心。 桂心绞尽脑汁都没办法从姐姐嘴里撬出一些情报~ 她郁闷地嘟起小嘴,嘀咕着难道只能从“姐夫”的嘴里满足自己的好奇吗? 可是。。他应该也不会跟自己说吧? 别看桂心嘴上装得波澜不惊,但实际上她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 万一到时候姐姐的男朋友真的不喜欢她。。 那桂心就很苦恼了。 但言叶百密一疏,有些“证据”并不需要言语,身体上留下的痕迹更为直观。 桂心趴在她的身上,大眼睛不经意地一瞥,顿时发出惊呼。 “诶?” 言叶一愣,不解道:“诶什么,大惊小怪的。” “诶!!!” 桂心伸出小手,轻轻地触摸着言叶锁骨处的红痕。 言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桂心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裙领掀开,锁骨之下,在峰峦两侧的山谷之地,到处都是残留的红痕。 红痕密集地遍布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四处都有,简直遮也遮不住。 只是稍微看一眼,就能大概地想象出这里曾经历过如何激烈的“蹂躏”。 这时言叶终于反应过来,轮到她发出惊呼,一把推开桂心,死死地攥紧自己的裙领。 “姐姐!” 桂心眼眸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自己平日里所敬爱的,敬畏的,又保守的姐姐! 言叶心虚地躲开妹妹的眼神,强装镇定道:“大惊小怪~” “哈?什么大惊小怪!姐姐!!”桂心提高音量,尚处于变声期的稚音稍显刺耳。 言叶没好气地一把将她按住,闷声道:“叫那么大声干嘛,大大咧咧的,能不能斯文一点。” 唔唔唔。 被强行镇压的桂心艰难地挣扎着,却始终匍匐在软床上,屈服于姐姐的暴力。 她举起小手疯狂摇曳,以示投降。 在姐妹俩打闹的时候,桂心每次被言叶暴力镇压,都会这样摇着手求饶,这摇着的小手等同于举白旗。 言叶松开手,桂心立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差点憋死我了。” 她嘟起小嘴,恼怒地瞪着自己的姐姐。 额。。 好像。。的确是一时冲动之下,下手重了点。 言叶不好意思地帮妹妹整理絮乱的秀发,柔声道:“好啦,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没有?” 嗯,跟自己遭受的“镇压”相比,桂心果然还是更关注姐姐身上这清晰的痕迹。 她凑到言叶耳畔,小声道:“姐姐,你。。你该不会。已经。。不是处女了吧?” 言叶闻言,当即羞红了脸,一把推开她:“桂心!” 桂心捂着小嘴,弱弱道:“糟了。。这下子就糟了。。” 言叶差点没被气死! 糟什么糟。。 她都没承认呢! 她捂着额头,有点无奈:“好了桂心,我有点困,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 桂心连连摇头,努起小嘴,一本正经道:“不行不行,我要好好地照顾姐姐。” 言叶嘴角微抽:“有什么好照顾的。。” “书上说啊,女孩子没了第一次之后,身体会变得虚弱。” 桂心掰着手指:“所以我不能就这样回去,要留在这里好好地看着姐姐你。” 言叶:。。。。。 “你能不能别擅自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可是姐姐你也不告诉我啊,呐,姐姐你告诉我吧,到底是不是啊?” “。。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桂心露出十分神圣的表情:“女孩子的第一次是很珍贵的,不能轻易交出。” “妈妈说最好要留到结婚那天,要是被妈妈知道的话,姐姐你肯定会被骂得很惨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点想象力太丰富了。” “小孩子想象力不丰富的话,还叫小孩子吗?”桂心歪头反问道。 言叶呵呵冷笑:“这个时候又承认自己是小孩子了?” “咳咳,那姐姐你告诉我嘛,是不是?” 桂心眨着眼,小心翼翼地捂起自己的嘴:“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妈妈说的。” 言叶张了张小嘴,很想把这个烦人的妹妹赶出去。 但转念一想,好像的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本来自己不露破绽的话,桂心怎么问都没关系。 可谁让。。 都怪前辈! 那么用力干嘛。 桂言叶无奈地摆摆手,轻声道:“嗯,我。。我把第一次交给前辈了。” 听到自己的姐姐亲口承认,桂心忍不住又惊呼一声。 吓得言叶赶紧捂住她的小嘴,羞恼道:“又嚷什么!!” 桂心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直勾勾地盯着,直看得言叶有点心虚。 “又怎么了?” 言叶语气稍柔。 桂心嘴角瘪起,晶莹的眼眸似要蓄起湿润的泪珠。 这吓得言叶有点失措,连忙松开她的小嘴,安抚道:“别哭别哭,桂心不是小孩子了。” 这突然的变化,言叶一头雾水。 唔。 其实桂心也很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 但突然就是产生一种想哭的冲动。 当言叶亲口承认那一刻,她心头弥漫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女孩子嫁出去之后,虽然还可以回来,但从身份上,已经是别人家的妻子。。 而言叶跟桂心一直都是堪称相依为命都不为过。 在桂心的认知中,自己的姐姐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 可。。 虽然结婚什么的,八字还没有一撇。 但都交出第一次了。。难道能不结婚吗? 在桂心稚嫩的世界观里,她还没有接受过分离,也不知道分离是什么东西。 所以她忍不住产生了这种愁绪。 以后等姐姐嫁出去了后,自己要怎么办啊? 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疼爱自己吗。。 而除了这些杞人忧天的愁绪外,桂心也是在为自己的姐姐感到开心。 终于。。 自己的姐姐终于有一个人可以照顾她,为她分担的人了。 桂心是一个很懂事的妹妹。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心里藏着多少事,也知道自己的姐姐为自己扛起了多少。 姐姐总是一副没关系的样子,但其实她也是很累的。 只是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不能在妹妹面前表露自己的脆弱而已。 姐姐也不喜欢自己不开心,所以自己也总是调皮地去捉弄自己。 这也是桂心用自己的方式在让自己的姐姐开心。 越想克制,就越是克制不住。 桂心干脆哭个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向言叶吐露心中的愁绪。 言叶一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很想笑。 可听着听着,她竟也忍不住涌起些许伤悲与感动。 将妹妹紧紧地抱在怀中,言叶温柔地摩挲着桂心的背,轻声道:“真是小孩子呢,动不动就哭。” “放心啦,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姐姐,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嗯嗯~”桂心哽咽地点头,小孩子的萌音哭腔十分清脆可爱。 “以后。。以后要是姐夫对你不好的话,你。。你一定要和我说。” “我会找他算账的!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呜呜呜。” 言叶哑然失笑,却也忍不住擦拭自己眼眸流下的一滴泪。 搞什么嘛~ 弄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出嫁的样子。 这姐妹俩紧紧地抱着,彼此安抚着彼此突如其来的情绪。 在另一侧,桂真奈美跟神崎裕的交谈已经结束了。 桂真奈美除了支持之外,也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所以她原先准备的东西通通都没了用处,只好叮嘱管家去准备午饭。 这次是真的去准备午饭。 旋即,神崎裕下意识地询问言叶在哪里。 他这是明知故问,桂真奈美也只好让管家领着他去言叶的房间。 望着神崎裕离去的背影,桂真奈美其实也涌起一阵类似于桂心的惆怅。 只不过她更多的,是作为一个母亲,而不是作为“妹妹”的惆怅。 虽然自己很忙,没多少空余的时间可以让自己充分地履行一个母亲该有的职责。 但不代表桂真奈美不爱言叶。 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女儿呢。 只是每个母亲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都不一样罢了。 有的母亲仁慈又宽容,有的母亲是慈中带严。 而像桂真奈美和冬马曜子这种表达方式,大概就属于在孩子的心中最不喜欢的表达类型。 只有严厉与刻板,甚至自私与控制,又不给予足够的鼓励与温柔。 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她抽出全部的时间放在家庭上,那言叶与桂心也不会得到如此优渥的生活条件。 同时,这也不符合桂真奈美自己的愿景。 她曾想的是家庭与事业都兼顾,既扛起家族的重任,也当一个好母亲。 但现实很残酷,她只能兼顾其中一个。 这也是大多数单亲家庭面临的问题。 要么就两者都兼顾,但都将就,赚一点钱,有多一点时间。 要么就选择其中一个,将所选择的发挥到极致,赚很多钱,抛弃时间。 或者,赚很少钱,但全心全意地照顾自己的孩子。 而在桂真奈美复杂的情绪中,和桂心一样,她也是有开心的。 她开心自己的女儿,终于也找到了她所喜欢的,所能完全信赖与依靠的人。 甚至不必像自己这样,毫无选择的余地。 言叶比自己当年要好,要好得多。 脑海中画面闪烁,从言叶降生,到她慢慢长大,再定格到此时如花般漂亮的少女模样。 桂真奈美只能衷心地希望神崎裕方才所说的话是发自真心的。 她只能希望他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女儿。 而不是像别的纨绔子弟般,玩一玩,过了新鲜感就丢在一边。 可她也只能希望了。 她没有任何从实际上能保障自己女儿感情的筹码。 更糟糕的是。。 今天发生的事情肯定会被本家知晓的。 到时候。。别说自己保障女儿感情的筹码,只怕本家要竭尽全力地把自己的女儿变成讨好他的筹码了。 到那个时候,桂真奈美更无力左右神崎裕的决定。 。。。。。。。。。。。。。。。。。。。。。。。。。。。。。。。。。。。。。。。。。。。。。。。。。。。 。。。。。。。。。。。。。。。。。。。。。。。。。。。。。。。。。。。。。。。。。。。。。。。。。。。 第八百七十二章:憧憬者~ 从桂真奈美吩咐去准备午餐那一刻开始,管家就意识到这一场“交谈”中,眼前这个年轻人赢了。 他还不怎么清楚是怎么赢的——直到神崎裕向他介绍了名字。 神崎。。 管家听到这个姓氏时,脸色很自然地浮现一抹惊愕。 怪不得输了。 再诡辩的话术与姿态的强压,都抵不过绝对的实力。 领着神崎裕到言叶的房间,还没到,就在走廊,管家已经识趣地停住,只是向神崎裕指了指言叶的房间所在。 然后管家便摆摆手,示意站在走廊上的其余人都离开,以免打扰。 这番前倨后恭,神崎裕看在眼里,并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他走到门前,也不敲门,直接就扭动门锁。 如果门没有关的话,他打算直接闯进去完事,也算是给言叶的一个小惊喜。 而言叶方才也没有记得锁门,神崎裕很轻松地推开门,踏步走入她的房间。 他正抬起手想跟言叶打个招呼,却被眼前这一幕惊住。 言叶抱着一个小女孩,从五官轮廓上细看,跟言叶几分相似。 这小女孩似乎哭得很惨,靠在她怀里都不时地抽噎。 唔~ 小女孩便是桂心,言叶的妹妹。 他推门而入的声响也惊动了正在互相安抚的姐妹俩。 姐妹俩不约而同地扭头,把视线投来,看着面露尴尬的神崎裕,姐妹俩也愣住。 神崎裕轻咳一声:“抱歉,我好像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言叶略显局促地松开怀里的桂心,一个激灵地站起身,温柔地摇着头:“没有的事。” 她仍留水雾的双眸仿佛会说话一样,水润且充斥着毫不掩盖的爱恋:“你和母亲聊完了吗?” “嗯。” 神崎裕心头一暖,微微颔首。 “她。。她没有说什么吧?” 言叶关切地问道。 “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之类的!” 神崎裕自吹自擂道:“我当然满口答应,一点犹豫都没有。” 噗嗤。 言叶捂嘴轻笑,撒娇道:“前辈~” 咦。 被两人完全无视的桂心听见言叶的撒娇软音,忍不住发抖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流露出这么小女孩的一面。 哪怕是在妈妈面前,姐姐从来都是沉稳又内敛的形象。 至于在自己面前,那肯定就是充满威严的姐姐。 如此明显的嫌弃举动,当即引起言叶的皱眉,神崎裕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位长相可爱的妹妹身上。 他走到桂心跟前,微微弯腰,柔声道:“你姐姐经常提起你呢,夸你聪明又听话。” 面对着近在迟尺的神崎裕,桂心此刻的反应是空白的。 不,她的大脑也是空白的。 她没有见过神崎裕,仿佛他只存在于姐姐的描述中。 姐姐说他很温柔,人很好,是最好的。 桂心只能模糊地凭借姐姐的描述,然后自己在脑海里幻想一下。 可她想象不出具体的模样,甚至连一个参照物都没有。 因为在桂心的身边,在她的成长经历中,似乎一直都是女性充当着关怀的角色。 无论是桂真奈美还是桂言叶。 所以在她的人生中,她十分缺乏男性角色的介入。 本来应该扮演的那个叫父亲角色的男人,却是一个让桂心感到厌恶的混蛋。 哦,学校的老师也是男性,不过是一个呆板又无聊的老爷爷。 唔~还有一个秃头的叔叔,也没劲。 至于同龄人,桂心最看不起同龄的那些小男孩,觉得他们一个比一个幼稚,就像是傻瓜一样。 正是因为如此地缺乏,当桂心看到神崎裕的那一刻,她竟有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感。 姐姐说得没错。 他真的很温柔诶,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动人,声音低沉得很性感,很有魅力。 特别是那双眼睛,好看。。太好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自己的笨蛋姐姐从来就没有说过。。他。。他竟然是一个长得这么英俊的大帅哥。 人都是视觉动物,天然就对长得好看的物体或者人带有本能的好感,没有一个人能避免。 区别只是对视觉的占比程度而已。 而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来说,绝对的颜值与温柔的浅笑,堪称秒杀。 他走过来的那一瞬间,给桂心的感觉就如同沐浴着七彩的阳光。 走过来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束无比温暖的光。 光,将她包围,紧紧地保护着。 于是在他面前,她不自觉地就收敛起所有的乖张与调皮,方才还大声嚷嚷让他见点颜色的自信也荡然无存。 仿佛在他面前,只想表现出自己最好的,最符合他期待的,最能让他接受的一面。 桂心恍惚地明悟过来,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如此端庄严肃的姐姐竟会不自觉地流露撒娇的一面。 因为。。 她也忍不住!!! 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的,像变成一个哑巴一样。 方才言叶不自觉的流露撒娇姿态,让桂心感到有些好笑。 而此刻,桂心的支支吾吾,不知所措,也让作为姐姐的言叶同样感到好笑。 言叶低头,故意揉了揉桂心的小脑袋,悄声道:“人家在夸你呢,还不说谢谢?” “啊?” 桂心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 神崎裕嘴角微翘,也抬起手揉了揉桂心的小脑袋,柔声道:“本来是夸的,但现在感觉我只是在说实话。” “你真的很乖呢。” 诶!!! 他。。 他。。。 桂心抿着小嘴,傻傻地看着神崎裕。 他的手掌好宽。。而且。。好温暖。 比姐姐的要好得多! 好。。好温柔。 桂心近乎宕机,她全然没有受过这般的冲击。 姐姐方才所说的所有描述,在他出现之后,终于有了最直观,也最清晰的融合形象。 桂心忍不住攥住他的手,娇声道:“跟我姐姐在一起,照顾她肯定很辛苦吧!真是麻烦你了。” 本来应该站在言叶这边的桂心,果断地把言叶给卖了,调转枪头站在神崎裕这边。 这话说得,仿佛跟言叶在一起是神崎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言叶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壳,严声道:“桂心,胡说些什么呢!” 神崎裕则是被童言无忌逗得哈哈大笑,言叶敲一下,他就揉一下。 这对比,更是坚定了桂心的叛徒之心。 她扭头瘪起小嘴,大大咧咧道:“难道不是吗?姐姐你这么难伺候,我要是个男的,肯定会被你气死的。” “你。。。” 桂言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会背刺自己一刀。 当着神崎裕的面,她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连忙捂住桂心的小嘴:“真是让前辈你见笑了。” 唔唔唔~ 桂心小嘴被捂住都忍不住还在嚷嚷,仿佛要进一步吐槽自己的姐姐。 神崎裕轻笑道:“你可说错了,是你姐姐照顾我照顾得很辛苦呢。” 他抬起头,温柔地看着言叶:“我应该要对她说声谢谢,是我给她添麻烦了。” 轰。 这番话无论是对桂心,还是对言叶,都是绝对的爆杀。 言叶闻言,也顾不得这个妹妹,情不自禁地牵住神崎裕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乌黑的双眸满是爱意,仿佛一刻也不愿意移开。 明明跟桂心无关,但桂心竟也升起难掩的羡慕。 刚刚她还担心自己的姐姐吃亏,怕自己的姐姐会受欺负,怕自己的姐姐委屈。 但现在这种担心已经全部消失。 她甚至想自己取代姐姐的位置,让自己来承受全部吧,自己愿意!! 神崎裕近乎完美的形象完全刻入桂心的脑海,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形象。 估计她以后若是长大,要追求爱情时,对于另外一半的憧憬大概都会想起神崎裕,以他作为参照去选择。 默默地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桂心撅起小嘴,感受被冷落与无视的惆怅。 还有被莫名其妙喂了一嘴狗粮的心塞。 这可不行呢!! 她急忙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牵住神崎裕的手,脆生生地问道:“我。。我可以叫你姐夫吗?” 言叶心头一凛,颦起眉,拿出姐姐的威压:“桂心!不许再胡说,赶紧回去你的房间。” “哎呦,别那么凶嘛,温柔点。” 神崎裕捏了捏言叶的小脸,调侃道。 “前辈~”言叶跺了跺脚,有些无奈。 “我说真的,温柔点好,不过我好像还没见过你那么凶的时候。”神崎裕莞尔道:“感觉有点反差呢。” 诶~ 言叶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她觉得自己露出了丢脸的一面,在前辈面前失礼了。 有神崎裕的撑腰,桂心也硬气起来,丝毫不畏惧姐姐的威严,叫嚷道:“就是就是,哪有姐姐对自己妹妹那么凶的!成天嚷嚷。” 言叶狠狠地瞥了桂心一眼,但桂心做起鬼脸,一点都不怕。 略略略略~ 等着~ 言叶现在不跟自己这个幼稚的妹妹过多计较。 但显然神崎裕也不止是维护桂心,他蹲下身,揉着桂心的小脸:“妹妹也要关心体谅自己的姐姐呢。” “不然的话,我这个姐夫可是要出手了。” 姐夫! 神崎裕亲口承认了这个身份。 桂心喜笑颜开地点着头:“嗯嗯,我会听姐姐话的。” “那就好,我们拉钩?” 他伸出手指,桂心本来也爽快地伸出小手指,但即将勾上那一刻,她又迟疑了一会。 “嗯?” “那个。。姐夫,你。。”桂心认真地看着神崎裕:“你会一直都照顾我姐姐的,对吧?” “当然。”神崎裕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那,我们拉扣!” 桂心的小手勾住他的手指,然后盖章。 这仿佛是无形的宣誓,有一道看不见的锁链从空气中浮现,游过桂心的身旁,将神崎裕与言叶都联结在一起。 “啊啦,抱歉呢,刚刚来的时候有点仓促,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神崎裕一边说着,也一边故意地翻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桂心当然不介意,她娇憨道:“那下次见面的时候记得要补给我噢,是两份礼物!” 她竖起两根小手指,神崎裕郑重地点着头:“嗯,我一定会记得。” 嘻嘻~ 桂心笑靥如花地牵着他的手,似乎舍不得松开。 而神崎裕对哄小孩也是有一套的,一个又一个笑话,哄得桂心笑得花枝乱颤。 在一旁的言叶反而成了背景板。 但她很乐于当这样的背景板。 其实有些东西,即便都不说,彼此都会有所察觉。 毕竟是亲姐妹。 言叶作为姐姐,给予了桂心最大限度的宠爱与照顾。 但她也只是姐姐,对桂心来说,始终都不完整。 哪怕言叶能取代母亲的位置,也少了一个父亲呢。 而神崎裕,似乎并不介意这个角色。 。。。。。。。。。。。。。。。。。。。。。。。。。。。。。。。。。。。。。。。。。。。。。。。。。。。 。。。。。。。。。。。。。。。。。。。。。。。。。。。。。。。。。。。。。。。。。。。。。。。。。。。 第八百七十三章:闺房! 桂心拉着神崎裕一直不停地叽叽喳喳地。 对于这位能迷死人的姐夫,桂心迅速地放下所有的防备,展现出小孩子活泼好动的一面。 哦~ 还有女孩天性的八卦。 而神崎裕的温和态度也让桂心壮着胆,那些从姐姐嘴里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她就一个劲地问神崎裕。 “呐,姐夫,你到底喜欢我姐姐什么啊?” “呐呐,姐夫,你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啊,是因为同一个学校的缘故吗?” “呐~昨天姐姐跟你是在约会吗?去了什么地方啊?” “对了对了,姐夫,姐姐答应要带我去游乐园,到时候你要一起来吗?”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站在一旁的言叶也有点看不下去,好几次都出声打断桂心,让她收敛一下。 但神崎裕似乎很喜欢跟小孩玩耍,每当言叶想阻止,他就会摆摆手,示意言叶消消气。 然后再抱起桂心,慢慢地耐心地一个个回答她的问题。 “喜欢是一种玄妙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喜欢就是喜欢啊。” “唔,我和你姐姐在中学的时候就算是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你姐姐没有勇气上来和我搭讪。” “诶!姐姐真是胆小鬼!”这个时候,桂心也会举起双手同意。 “当然是约会,还是很浪漫的约会呢,等桂心你长大之后,也可以有这样的约会,找一个你喜欢的男孩。” “游乐园的话,我也蛮想去的,到时候你们要去的话,记得叫上我。” 桂心的童言无忌很讨神崎裕的喜欢。 不管她问得问题有多么天真或是难为情,他总是会毫无隐瞒地把答案告诉她。 这无疑让桂心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相比于总是遮遮掩掩的姐姐,她对神崎裕这位姐夫本就很高的好感瞬间上升到一个无法描述的层次。 而且她真的很喜欢神崎裕的摸头杀。 虽然桂心不怎么喜欢别人摸她的小脑袋,因为这意味她还是小孩子。 即便是言叶,也不经常摸她的小脑袋,生怕惹她不满。 可对于神崎裕,桂心特别享受他的摸头杀。 她也说不上来到底为什么,就莫名地有一种很温暖安全的感觉。 每次他摸自己的小脑袋,就像是被阳光包裹起来一样,浑身都懒洋洋的,甚至有点困倦。 不过桂心也很懂事,她拉着神崎裕聊了一会后,便突然推开他。 她娇俏地起身,回头人小鬼大地对言叶道:“好啦好啦,姐姐别再用这种眼神瞪着我!我这就走,留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哼~” 然后目光一转,看着神崎裕时,桂心摆出截然不同的低眉乖巧:“姐夫,我先回去了喔。” “嗯。” 神崎裕也温和地摆摆手。 啪嗒。 门一开,桂心离开言叶的房间。 言叶叹了叹气,有点无奈地看向神崎裕:“真是让前辈你见笑了,我妹妹就是这么闹腾。” 话音未落,一个小脑袋又从门外探出。 “我听到了噢,姐姐在偷偷地说我坏话!” 言叶顿时语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又想做什么?” “没有~”桂心嘟起小嘴,狡黠道:“只是想来提醒一下姐姐你。” “嗯?” “如果。如果要亲热的话,记得要注意一点噢,小心被人听到~妈妈还在家呢。” “桂心!!!”言叶转身去拿戒尺,这孩子,什么胡话都敢说。 “诶,姐姐又要打人了,我走了~~~” 桂心赶紧逃,待言叶追到门口时,桂心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言叶捂着额头,无奈地把门关上,同时锁住! 她生怕桂心等会又过来捉弄,那可就尴尬了。 看这对姐妹的闹腾,神崎裕忍不住躺在床上,哈哈直笑:“你妹妹真的很活跃呢。” 言叶转身,放下戒尺,娇嗔道:“前辈~” “前辈你也是的,不要那么宠她,小心把她给宠坏了。” “有吗?”神崎裕眯起眼,轻笑道:“我倒是觉得她一直在宠你呢。” “哼,也就在你面前稍微装一下,在我面前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气死我。” 言叶撇了撇小嘴,对于神崎裕的偏心很不满。 神崎裕嘴角微翘,躺在床上,朝言叶勾勾手。 言叶小脸微红,忽而想起自己方才所说的话。。顿时羞涩难耐。 但与此同时,她也升起一抹诡异的期待。 似乎在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的床上,她正在期待着什么。 慢悠悠地走过去,很自然地躺下,趴在神崎裕的怀里,言叶缩了缩小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说真的,前辈你不要太宠她。” “啊啦,妹妹的醋也吃吗?”神崎裕故意调侃道。 “我没有~”言叶不依地在他怀里扭动,嘟着小嘴:“小孩子还是要严厉一点管教为好。” “不然的话,以后迟早无法无天。” “没事,我会有分寸的。” 神崎裕揽住言叶的腰肢,感受着她娇躯的柔软,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你是她姐姐,对她怎么凶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但我是外来的,不对她好一点的话,怎么能让她接受我呢。” “我可是她姐夫噢。” 言叶感受到他的大手正在肆意地游动,她不打算阻止,反而心底那抹期待愈发躁动。 紧贴着他的胸膛,言叶娇憨道:“哼,原来前辈是故意的,让我扮红脸,好处全让前辈你拿了。” “不,我的确很喜欢小孩子呢。” 神崎裕轻轻侧身,将她慢慢地放倒,然后压住这丰腴的娇躯。 抵着她额头,神崎裕温柔地摩挲她的秀发,低声道:“我想她也很需要这样的宠爱吧。” “看得出来,她也比较喜欢我。” 唔~ 他的手不安分地按上某处柔软的高地,言叶眼眸顿时变得迷离,流露着丝丝的情欲。 她现在的身体无比地敏感。 似乎把第一次交出去之后,连带着她的身体也烙印上神崎裕的气息。 一旦被他轻轻地碰一碰,就忍不住会。。会萌生出火热的欲望。 “反正我也管不了前辈你,随便。。随便前辈你怎么样都好。” 她小手轻轻地勾住他的后颈,目光迷离地凝视着他的眼眸。 她忍不住张开小嘴,伸出那娇嫩的香舌,在他的下巴处舔了舔:“真好呢,前辈。” “我不是一直都那么好吗?” 神崎裕扬起得意,把手从宽松的裙摆下摆伸入。 言叶调整一下姿势,好让自己的前辈摸得更舒服。 她也享受地低吟着,腻声道:“我也看得出来呢,桂心很喜欢你。” “不过。。” 言叶噙住一抹坏笑:“好像每个女孩都特别喜欢前辈你呢。” “是有什么特殊的光环吗?” 神崎裕闻言,自然更得意:“那得感谢我的父母,让我拥有这么一张脸。” 言叶咯咯轻笑,又忍不住舔了舔他的下巴:“不止呢。” “那还有什么?总不能是在我身上感受到像爸爸一样的气息吧。” 神崎裕忽而目光一凝,痞笑道:“不对,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小脸愈发滚烫的言叶,柔声道:“是吗?” “不知道~” 桂言叶呼吸渐渐急促,她开始不耐烦地扭动着娇躯,白皙的小脚也搭在神崎裕的腰上。 她的欲火开始弥漫,燃烧! “呐,前辈。” “嗯~” “我。。我母亲。。没有难为你吧?” “我猜你母亲也很喜欢我,就像你妹妹这样。” “诶~” “诶什么,你不信?”神崎裕手指轻点,捏住那柔软酥胸上的红梅。 唔! 言叶娇躯绷紧,竟隐隐地不规则颤抖起来。 “前辈。。你。。” 她扭捏地想表达一丝委婉的拒绝。 桂心走之前的叮嘱,言叶也是上心的。 毕竟是在她的家里。 平时若桂真奈美不在还好,可现在母亲在家,言叶也怕会出什么错漏。 万一被母亲知道的话。。 虽说也没什么很要紧的关系,可是。。 言叶自己终究还是有点脸皮薄。 “这可是你答应的~”神崎裕慢慢地掀开她的裙摆,任凭那还残留着红痕的白皙肌肤裸露于空气之中。 “我才没有~”言叶的意识逐渐迷离,声音也愈发地娇媚。 “没有?” 神崎裕嘴角微翘,将那碍事的bra解开,轻轻一甩,甩落到床下。 然后他双手毫不犹豫地揉捏着浑圆跳动的双峰,张开嘴咬住其中一处的红梅。 言叶忍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死死地抱紧他。 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应了呢。” “在言叶的床上抱着言叶,是最舒服的。” 言叶舒服地低吟着,却又不得不强忍住一丝理智,好压制自己的呻吟声。 她真的怕这声响被门外的人听见。 她这房间的隔音可不算很好,又不是什么五星级大酒店。 但她全然没有要阻止神崎裕的意思。 这炙热的暧昧与亲热,不仅是神崎裕所喜欢的,也是言叶所享受的。 与他肌肤亲热的时候,言叶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迷恋与爱意。 以及。。身体本能传来的快感。 当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时,言叶除了心满意足地点头答应之外,再也做不了任何抵抗。 而神崎裕的兴致无疑是极高的。 在言叶的闺房将她推到,按在床下尽情把玩,这体验带来的满足感是很难得的。 暧昧的气氛瞬间取代了所有的一切。 两人很快就投入到动情的热吻中,他灵活的手也熟练地将言叶身上的所有衣物都一一解开。 而言叶本来也没有换衣服,还是昨晚的一身露肩裙。 裙子被褪下,只剩下最贴身的内衣。 在痴迷的缠绵中,言叶将纤细的腰肢微微抬起,自觉地给神崎裕的双手腾出空间。 于是最后的内衣也被褪下,浓郁的芳香开始弥漫于空气中。 湿润与娇嫩的玉户在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而昨晚神崎裕一直都没有空余的时间去欣赏。 现在,他有了。 言叶羞涩地偏过头,小手本来想遮挡一下,却被他粗暴地捆住,动弹不得。 她的长腿在晃动,暗示着她的不满,但翘臀被神崎裕狠狠地拍了一下后。。 言叶只能乖乖地任凭这位可恶的前辈欣赏她最羞耻私密的地方。 唔~ 神崎裕伸出手指,慢慢地探索与把玩。 而在视觉效果上,言叶的玉户并没有多少黑色的森林覆盖。 虽不至于一根不剩,但毛发的数量的确很稀少。 当粉嫩的私处动情泛起湿润,渐渐变得肿胀时,竟会连成一线,宛若一线天的瀑布直落! 。。。。。。。。。。。。。。。。。。。。。。。。。。。。。。。。。。。。。。。。。。。。。。。。。。。 。。。。。。。。。。。。。。。。。。。。。。。。。。。。。。。。。。。。。。。。。。。。。。。。。。。 第八百七十四章:偷情? 哪怕是在进行着欲望的挑逗,神崎裕也时刻谨记着言叶的“虚弱”。 所以他的动作格外地轻柔,掰开,轻轻揉捏,趁着湿润再探入,每一步都那么细微,尽量不触碰到言叶被撕裂尚未痊愈的伤口。 但言叶的恢复能力显然让他的细心变成多此一举。 在足够湿润的情况下,整根手指的探入只会让言叶感受到被塞满的快感。 痛? 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早已经被她的理智所抛弃。 也许因为是在自己的房间,在自己平日所休息的软床之上,所以刺激性远比在神崎裕家时更狂烈。 念及妹妹与母亲都还在家中,随时都有可能听见自己此刻的丑态,那些压抑不住的禁忌与恐惧在欲望的洗礼下,统统转化成进一步刺激心神的快感。 分明神崎裕的动作十分温柔,竟也如疾风骤雨般带给言叶最极致的体验。 湿润,愈发地湿润。 她小手用力地握着他的脸,时而又转向紧攥一旁床头上的木栏。 纤细的腰肢随着他的动作再缓缓地起舞,并且其中的频率一次比一次强烈。 好似有无穷的冲击波,是滚烫的,不可转阻挡的海潮在迎面向她扑来。 一个大浪翻滚,渺小的她便被吞噬得一干二净,所有的思绪都化作情欲的漩涡。 丧失理智的她只能哀求又矛盾地轻声呼喊。 “不要~” “再快点~” “对。。就是这样~” 如此的淫秽在反复交织,错乱的语言也在竭力地演绎着她陷入狂热后的不堪。 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也不想再忍耐。 她迫不及待地噙住他的唇,小手悄然往下,试图为空落又湿润的洞穴寻找那火热的归宿。 但正当她准备解开神崎裕的腰带之际,他轻轻地按住她的小手,哑声道:“别太过火呢。” 言叶失望地喃喃道:“为什么?” 她双脚紧紧地勾住他的腰,紧贴着他的胸膛:“前辈不想要吗?” 神崎裕微微调整一下呼吸,尽量压着心头的火热:“想要,但不应该是现在。” 把玩着她絮乱的青丝,他保留着一抹令她讨厌的体贴:“万一被发现的话,你可就麻烦了。” 情欲缠绕在心底,言叶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与脸面,大胆道:“我。。我可以喔。” “我可不想你请假休息。” “没事的。。已经不痛了!”言叶明晃晃地彰显着她的欲望:“呐,前辈,不要怜惜我。。请尽情地使用我吧。” 媚眼如丝地勾引试图将神崎裕的火热也唤醒。 不,他的火热早就饥渴难耐。 现在阻扰着神崎裕的,唯独是他仅剩的理智罢了。 但他的意志十分坚定,不为所动地将言叶的小手再次按下:“慢慢来,这样也能让你很舒服的。” “前辈不难受吗?” 言叶喘着气,乌黑的眼眸只剩下迷离的情欲。 “乖,听话,把屁股撅起来。” 神崎裕展现出强势的一面,不容言叶拒绝地拍了拍她的翘臀。 情欲弥漫的同时,言叶内心深处的服从性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没有一点犹豫,当即转过身,将腰肢抬起,把浑圆的一双半月扬起。 “啊啦,有点累了。” 神崎裕慢慢地揉捏着,轻声道:“有时候也要自己动一动呢。” 他按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放在臀畔的两侧,示意她自己掰开。 在短暂的纠结过后,言叶果然听话地自觉地掰开两侧,并且尽量地让神崎裕看得更清楚。 只是她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微弱,与娇羞。 “是。。这样吗?” “对。” 神崎裕竖起手指,慢慢地伸入。 唔~ 这个姿势所带来的快感似乎格外地强烈,比刚刚要强得多! 言叶低吟地发出娇喘声,闭上的眼眸也隐隐流露出些许痛楚。 是愉悦到极点,被羞涩所交织的“痛楚”。 神崎裕缓缓地前后动作,忍俊不禁地赞叹道:“真是一道绝美的风景呢。” 粉红的玉户完全敞开,甚至连颤栗的抖动都如此清晰。 若是后入,定然能体验到难以想象的快感。 但这是一个过程。 一个既是让神崎裕自己克制自己,又同时满足他调教欲望的过程。 利用被快感冲垮的情欲,言叶能乖巧且顺从地让他满足所有调教的欲望。 不管是多么难堪羞耻的姿势,言叶都能在他面前展示。 这就是气氛烘托的重要性。 这在平日里,乖巧内向的言叶是绝无可能接受的。 放荡的呻吟与保守的文静同时出现在言叶的身上,她时而回头,那略带清纯的小脸带着一抹不堪的扭捏,又蕴含着潮红的愉悦。 这样的反差,哪怕不进行直接的战争,也足够让神崎裕心头火热。 他的兴致进一步被点燃,深入前后的动作也渐渐加速。 这样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当然是言叶难以遏制的快感激荡,从而引发她来自内心与身体深处本能的娇喘声。 两人都把全部的心神投入到暧昧的亲热中,全然忘却了时间与周遭的动静。 当时间流转,桂家的午餐也准备好了。 作为家中的女主人,桂真奈美自然有义务去叫客人来用餐。 何况这位客人,还是神崎家的少爷。 这就必须要让她这位女主人亲自出面才称得上足够的尊重。 同时,桂真奈美从桂心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心头也渐渐有些担忧。 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虽然她没有半点可以反对的理由,却也不得不为自己女儿的清白所考虑。 至少还是要顾忌一点颜面吧。 但当她走到言叶的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之际,却隐隐听到声声从房间内传来的。。怪异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这样销魂入骨的声音。。 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桂真奈美便迅速地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这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她的担心果然成了真。 自己的女儿。。还是十分不顾矜持地将自己的清白全盘交出。 尽管霓虹的处女观念并没有那么强烈,却也被视作被贞洁的象征。 她微微颦起眉,暗道自己的女儿太冲动鲁莽了。 就这么简单。。 同时,她也有点进退维谷,只能暗骂这两人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那么此刻,桂真奈美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就此离开?还是出声打断? 就这样离开的话,任凭两人继续发展下去。。那很可能直接演变成赤裸的战争。 午饭估计也要耽误。 出声打断的话,自己要说些什么呢? 她呆呆地站在门前,思绪也陷入了纠结。 而言叶出乎预料的呻吟,在不知不觉间也渐渐勾动着桂真奈美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声音。。竟然会从内敛又保守的言叶嘴里发出。 到底该有多舒服。。才。。才会控制不住,发出如此销魂入骨的呻吟? 桂真奈美默默地听着,不自觉地咬起自己被涂抹上鲜艳的红唇。 她虽然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却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经历过这般的遭遇。 常年醉心于工作,连照顾女儿都没有时间,更何况是床事呢? 恍惚间,桂真奈美试图想起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但记忆仿佛缺失,又或是太过于久远,以至于她完全记不起来。 刚发散的思绪还没脱离一会,又立马被言叶更激烈的呻吟声所吸引回来。 才站了那么一会,桂真奈美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热。。 有股燥热莫名地从心底升起,逐渐弥漫在她的全身。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它是奇幻的,也是天马行空的,更是荷尔蒙催发的最佳器皿。 桂心初见神崎裕,便被他的英俊的外貌与温和的气质所吸引。 而桂真奈美也一样。 没有人不喜欢好看的东西。 没有人。 摄于神崎裕的身份,桂真奈美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但在这种时刻,在这种被火热渐渐包裹,思绪被呻吟声扰乱的时刻。 桂真奈美极力地不去想,却丝毫都阻止不了脑海中想象力的发散。 燥热,化作湿润的海潮。 桂真奈美思绪激荡之际,自己竟也不知道为何那沾染着红色指甲油的玉手便悄然落下。 她按住浑圆的OL裙,轻轻掀开,把手探入。 火热,火热,极致的火热。 她咬着唇,这销魂的声音仿佛也要刺入她的心底。 一抹湿润。 她触碰到了,清晰地感受到了。 而这抹清凉的湿润,也终于惊醒了沉浸其中的桂真奈美。 她立马慌张地把手抽出,然后如做贼般快速地看了看四周。 还好。。没有人。 她长吁一口气,心底升起强烈的负罪感。 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脑子是被烧坏掉了吗? 她抿着嘴,把所有躁动的思绪都压下,试图把理智给唤醒。 她抬起手,想用力地敲门,打扰房间内那两个人的游戏。 可这销魂的声音让桂真奈美的玉手硬生生地停住,停住在门前。 她有点不舍。 好像还想继续听下去。 这时,一道清脆的萌音响起:“妈妈?午饭已经好了喔!” 桂心晃悠地出现在转角处,疑惑地看着一脸异色的桂真奈美。 这清脆的萌音如天降的雷霆,这突然的外力闯入,瞬间把桂真奈美的所有挣扎都斩断!!! 她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遮掩中还有丝丝难堪的羞耻。 同时,这也惊扰了在房间内的神崎裕与言叶。 言叶惊呼一声,硬生生把呻吟给止住,慌张地翻身,掀起被子把自己给裹住。 她满脸惶恐,竟渗出一丝苍白,颤声道:“前辈。。” 神崎裕表情如常,轻声道:“嘘,没事的。” 桂心的声音又响起:“妈妈你不是要叫姐姐和姐。。神崎桑吃饭吗?怎么呆呆地站着不动啊。” “前!!!” 言叶闻言,那惶恐立马被放大无数倍。 神崎裕及时地捂住她的小嘴,微微皱眉:“没事的,门是关着的。” 言叶惊慌失措地点点头。 “你先把衣服穿好。” 神崎裕又吩咐道, “嗯。。” 言叶宛若偷情一样,急忙掀开被子,把被扔在地上的内衣与裙子都拿起,快速地穿上。 桂真奈美的调整能力也极其强大。 在桂心走来的那几秒,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心神全部稳住,恢复到那个成熟又强势的女强人姿态。 “嗯,你先过去吧。” 说着同时,她也敲了敲门,若无其事道:“言叶,神崎君,午饭做好了。” “是!” 言叶在神崎裕示意下,尽量保持镇定:“我们等会就过去。” “好,不要太久噢。” 桂真奈美说完,便转身离开。 她也要回她的房间。 因为,她要换一身衣服。 。。。。。。。。。。。。。。。。。。。。。。。。。。。。。。。。。。。。。。。。。。。。。。。。。。。 。。。。。。。。。。。。。。。。。。。。。。。。。。。。。。。。。。。。。。。。。。。。。。。。。。。 第八百七十五章:不止一人的羡慕! 静静地倾听,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言叶这才稍微松一口气,但还是难掩脸上的惶恐与不安。 她抓住神崎裕的手,忐忑地问道:“前辈。。怎么办?” 神崎裕挑起眉:“嗯?” “妈妈。。妈妈她怎么会。。站在外面??” 言叶难以想象方才自己那赤裸不堪的呻吟会被自己的母亲全然听在耳中。 “应该是来叫我们吃午饭吧。”神崎裕轻声道。 言叶焦急地抿着小嘴,坐立不安:“可是。。” 她欲言又止,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述说自己心底的不安。 神崎裕指尖扫过她略湿漉的秀发,淡然道:“怕被听到了?” 他开了话头,言叶当即点头,低声道:“肯定被听到了。。” “啊啦,看来下次要先找一些东西塞住你的小嘴才行。”神崎裕摸了摸下巴,开起玩笑道。 “前辈!” 言叶咬着唇,不满地娇嗔道。 这种时刻,怎么可以还胡乱地开玩笑呢。 “啧,兴许是你杞人忧天呢?”神崎裕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抱到自己的怀中。 言叶顺势埋头在他的怀中,但他的安抚仍旧不能打消她的不安。 攥着他的衣领,言叶颤声道:“怎么会。。妈妈肯定。。听到了。” “桂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都听得那么清楚。。而且。。而且如果没有听到的话,妈妈为什么要站在门前不动啊?” 神崎裕眯起眼:“兴许你母亲只是恰好走到,然后被桂心看到而已。” “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 “不,你要冷静点,言叶。”神崎裕捧起她不安的小脸,凝视着她乌黑双眸透出的焦急:“哪怕被她听到,那又如何?”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她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神崎裕见她还是有所顾虑,柔笑地将她抱紧,贴着她的脸颊:“是你脸皮太薄了,这没什么好害怕的。” “在古时候,女孩子出嫁时,身为母亲的还要主动教导自己的女儿这些知识呢。” “这只是人伦常态,没有需要担心的地方。” “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野男人,你母亲刚刚对我还是挺满意的喔。” 言叶默默地听着他的安抚,焦急与慌乱中,又觉得蛮有道理的。 其实她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只是很难为情罢了。 譬如自慰几乎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会遇到的问题。 无论男女,或多或少都会涉及到这个方面,更不必说霓虹的性教育相当成熟。 但无论男女,自慰这件事都是会保密,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跟自己的父母提起。 而要是万一被看到,那简直尴尬到极点,整个人都觉得瞬间社死。 而这种明知事情本身无碍,却仍旧碍于脸面与羞耻心的不安,便是言叶此刻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好啦,别担心嘛,你不是说你母亲很少在家吗?” “估计等会吃完饭她又要回去忙了,不见面,不就不尴尬了吗?” “担心则乱,说不定她还欣慰呢,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开窍了。” 神崎裕越说越离谱,惹得在他怀中的言叶扬起小脑袋,娇嗔地捂住他的嘴:“前辈~” “咳咳,被她听到总比被桂心听到要强吧?” 神崎裕打出致命一击,言叶娇躯微颤,她根本不敢想象要是刚刚站在门口的是桂心。。 不! 绝对不行 果然。。。 凡是都有比较,神崎裕稍微这么对比一下,言叶立马就自我安慰道:被妈妈听到还好,至少没那么尴尬。 呼~ 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言叶在他怀里蹭了蹭,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前辈,我。。我刚刚。。真的。。叫得很大声吗?” 神崎裕眯起眼,沉声道:“有一说一,挺大声的。” 啪。 言叶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带着羞红的小脸从神崎裕的怀里起身。 然后她强行拉起神崎裕,然后一个劲地推他:“前辈,你先。。你先过去吧,我。。我换个衣服!” “喂喂,不至于吧,又不是没见过。” “不行不行,你先过去吧!!!” 言叶的羞耻心在此刻到达了平衡的极点,滚烫的双颊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来平复。 神崎裕见状,也收起了玩味的心。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那我先过去了,你不要太久喔。” “嗯嗯。。” 打开门,神崎裕先行一步地离开。 啪嗒。 言叶把门关上,锁住,然后背靠着门板,她捂着自己滚烫的小脸,稍微一想, 便窘迫到拼命跺脚! 啊啊啊啊啊!!!! 真是。。真是大失策啊! 回到大厅,桂心已经乖乖地坐好,小脚在半空摇曳,如同在荡秋千一样。 她看到神崎裕同时,眼眸猛地亮起,举起小手挥动道:“姐夫姐夫,这里噢!!” 神崎裕缓缓走去,看着除了桂心之外都空落的座位,惊愕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母亲呢?” 桂心下意识地抬起小脑袋往他身边靠过去,像是在讨好主人的小狗。 神崎裕顿时会意,揉着她的秀发。 桂心舒服地眯起眼眸,娇声道:“不知道喔,妈妈刚刚不是去叫你和姐姐出来吃饭吗?” “嗯哼,我这不是来了嘛,按理来说,她应该比我早一点吧。” 桂心歪着小脑袋,嘻嘻道:“那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妈妈向来都那么忙,可能临时公司有别的事需要她处理吧。” “啊啦, 那看来真是大忙人呢。” 神崎裕笑着坐下,正坐在桂心的身旁。 桂心自然地勾起他的手臂,也好奇地问道:“噢,对了,姐姐呢!” “言叶说要换一换衣服,这裙子还是昨天的呢。” “诶?” 桂心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悄悄地凑到他耳畔低声道:“呐,是不是姐夫你欺负姐姐啦?” 这里的欺负,桂心说得极其暧昧。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扭头,迎着桂心狡黠窥探的眼神:“我和你姐姐刚刚在进行人生话题上的交流。” 哈? 人生话题。。 桂心虽然早熟也聪明,但类似的暗语她还是没怎么接触过。 何况神崎裕的演技也很高明,这一本正经的姿态反倒让桂心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污了。 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指,又贴到他耳畔小声道:“这样嘛,那姐夫你还真是。。真是很礼貌呢。” “但是这样可不太好呢,情侣在一起的话,太正经就不好了。” “可以。。可以适当地亲热一下嘛!” 桂心对于神崎裕的“一本正经”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很喜欢这个姐夫,自然希望神崎裕永远都是她的姐夫。 本来她也有点介意自己的姐姐是不是太笨,随随便便地就被骗走清白。 可现在,她巴不得自己姐姐的清白快点被糟蹋,这样的话,神崎裕成为她永久姐夫的概率就更大了。 对于卖姐这一件事,桂心是专业的。 神崎裕忍俊不禁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眯眼道:“人小鬼大的,你该不会已经谈恋爱了吧?” “诶。。”桂心连忙慌张地摇头道:“没有,我才不会跟班上那些幼稚的家伙在一起呢!” “幼稚?” “嗯嗯,太幼稚了。” 桂心嘟起小嘴,成功地被神崎裕转移了注意力。 她一句接着一句地吐槽班上男孩们的幼稚与不懂事,那言辞之犀利,让神崎裕有点为她班上的男生感到汗颜。 这也算是常态。 截止到大学之前,似乎一直都是女孩比男孩要成熟。 但到了大学之后,又变成一个分水岭。 女孩似乎自幼地就被家里管教得齐全,哪怕不是她们所愿,也不得不表现出符合父母期待的样子。 等到了大学这种半自由,能挣脱家里管教的时候,倘若不是发自本心地认可,很容易就产生逆反心理。 男孩的叛逆期主要集中在中学到高中。 女孩的叛逆期,则很大概率会在大学才开始。 听着桂心毫不留情地吐槽,神崎裕哑然失笑,莞尔道:“男孩子们的成熟是需要一点时间,也需要经历一点挫折的。” “可能吧,不过我不关心呢。” 桂心高冷道:“反正也没有看上眼的。” “啊啦,好像我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和你谈论这些话题。” 神崎裕略显尴尬道:“等会要是被你姐姐知道,估计又要训斥我了。” “诶?”桂心有点惊讶:“姐姐还敢训斥你吗?” “怎么不敢,训斥起来可狠了。” 神崎裕装作怂怂的样子,这让桂心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自己的姐姐大概率会被姐夫吃得死死的。 而方才姐姐在他面前的乖巧也充分印证了桂心的猜测。 难道姐姐有特殊的技巧吗? 桂心小脸纠结了一会,然后深沉地叹了叹气,拍了拍神崎裕的肩膀:“没关系的,姐夫,我懂你。” 神崎裕:??? “姐姐每次都很啰嗦,你不理她就行了。”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敷衍她,她说什么你就点头,很快她就会自己消气了。” “要是不理她的话,她可能会更生气,然后更啰嗦!!!” 桂心将自己对付姐姐的秘籍一招一招地传授给神崎裕。 这娇俏又得意的小模样落在神崎裕的眼底,他心底微微荡起一阵柔和,柔声道:“好,我会牢牢记住的。” “嗯嗯,记得噢,要看似认真的去敷衍她。” “其实姐姐很少生气的,她性格很好呢。” 说着说着,桂心又开始夸起自己的姐姐来。 不过在她的眼里,言叶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除了有点严肃和啰嗦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缺点。 两人悄咪咪地聊着,而换好衣服的言叶也终于走到了大厅。 看着亲昵的两人,言叶也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在聊什么呢?” 桂心一愣,看到言叶走来,立马正襟危坐,心虚道:“没什么。” “没什么?” 言叶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然后把目光转向神崎裕:“前辈,你别听桂心胡说八道,小孩子的话都是一时一时的。” 说着,她也坐在神崎裕的身旁。 “我哪有胡说八道!!!” 桂心一听就急眼了,连忙摇着神崎裕的手:“姐夫,你说我是在胡说八道吗?” “当然不是。”神崎裕揉着她的小脑袋:“桂心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看!嘻嘻。” 桂心得意地扬起小嘴:“姐姐才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呢。” 言叶嘴角微抽,也只能无奈地白她一眼。 有神崎裕在旁,她这个姐姐的威严被压制得荡然无存。 她也懒得去管了。 反正。。有前辈在,一切都交给前辈就好。 忽而,言叶扫视一圈,才意识到桌上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嘀咕道:“妈妈呢?” “妈妈可能去忙工作了!”桂心连忙回答。 “诶?”言叶眨了眨眼,有点担心。 神崎裕见状,便在桌底下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宽慰道:“大人都是很忙的。” 言叶也放下担心,笑着点头:“那我们先开始吧?” “啊啦,至少也要来叫我一声吧?” 一道低沉成熟的嗓音响起,桂真奈美缓缓从一侧走来。 “妈妈!” 桂心跟言叶见状,下意识地便站起身。 而再次出现在神崎裕眼前的桂真奈美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方才严肃又充满诱惑的OL工作制服。 她穿上了慵懒的毛织衣,缓步走来时,摇曳的火爆身姿伴随着清香,随空气飘荡徐来。 神崎裕眯起眼,心头隐隐升起一点猜测。 他也跟着起身:“阿姨。” 桂真奈美与神崎裕对视一眼,似又异样的东西在躁动,吓得她连忙躲开视线,低声道:“都坐吧,不必那么隆重。” 她自然坐在主位上,身侧恰好就是桂心。 桂心一把拉住她的手,娇憨道:“刚刚我们还在好奇妈妈你去哪里了呢,明明比我们都快才对。” “我猜测妈妈你是去忙工作,没想到是去换衣服啊!” 桂真奈美闻言,脸色有点不自然地笑道:“家里来了客人,换身衣服才不失礼貌。” 接着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盈盈地看着神崎裕:“要是一直都穿着工作服,难免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严肃不好相处的阿姨呢。” “嘻嘻,这样穿的妈妈也很漂亮噢!” 桂心拍着马屁,神崎裕则是连连客套:“阿姨不管穿什么都充满魅力呢。” “哦?是吗?很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夸奖了呢。” 桂真奈美捂着小嘴,也有点得意地咯咯轻笑。 而三人的热闹,唯独言叶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她始终低下头,不敢看自己母亲一眼。 桂真奈美也很识趣地没有去点破言叶的心思,很自然地跟神崎裕搭起话题。 于是,这一顿午饭就可以开始了。 因为客人是神崎裕的缘故,这顿午饭做得异常丰盛,凭借桌上的四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吃完的 。 言叶怯于方才的事,根本不怎么敢动筷子,全程都在神游。 桂真奈美也很注重自己的身材,并不怎么吃。 神崎裕有他自己的打算,也吃得不多。 所以只有桂心在全程干饭,吧唧吧唧吃个不停。 而且她还很娇贵地让神崎裕帮她夹菜,一会吃这个,一会吃那个。 这顿饭的大半时间,神崎裕都用在帮桂心夹菜上面。 桂真奈美没好气地训斥了自己的女儿一下,神崎裕立马就说没关系。 这无疑会让桂真奈美对神崎裕的印象更添几分。 因为神崎裕出身神崎家, 从来都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按理来说应该是相当高贵的。 但他不厌其烦地帮桂心夹菜,还很细心地帮她处理一些骨头。 看得出来他不是在假装,而是发自本心,也看不出半点虚假。 由此可见,他虽然出身高贵,却格外地会照顾人。 他能这样照顾桂心,必然也能这样照顾言叶。 默默地看着,桂真奈美目光转向低下头在一边默默吃饭的言叶。 她在心底不由得感叹一句。。 自己这个女儿,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呢。 反观自己。。 呵。 也罢。。。。。。 。。。。。。。。。。。。。。。。。。。。。。。。。。。。。。。。。。。。。。。。。。。。。。。。。。。 。。。。。。。。。。。。。。。。。。。。。。。。。。。。。。。。。。。。。。。。。。。。。。。。。。。 第八百七十六章:多谢款待~ 这顿午饭注定不会吃太久。 因为桂真奈美身边的工作太多了。 坐下还没半个小时,管家便急忙忙地拿着电话走来,说有急事需要桂真奈美处理。 桂真奈美起身走开去接电话,留下面面相觑的桂心与言叶。 言叶倒是还好,母亲的离席让她松了一口气,舒缓了心头的尴尬。 但望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却也是忍不住隐隐有点失落。 难得一家人齐聚在一起吃个午饭,以往这般的待遇还要上溯到前年的新年节日。 由于桂家是一个大宗族的缘故,每年的新年,言叶跟桂心都会跟随桂真奈美,回去桂家的本家过年。 所谓过年,也不过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或是这个亲戚,或是那个亲戚,其实一年也就见这么一次面。 桂心跟言叶都不喜欢这样的过年方式,但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除此之外,桂真奈美忙于工作,偶尔回来也极少跟姐妹俩坐在一起吃饭。 而桂心脸上的失望之色则是溢于言表,几乎是好不遮掩地挂在脸上。 本来吃得高高兴兴,桂真奈美这一走,这干饭的兴致顿时就跌落到谷底。 虽说对母亲有点讨厌,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血缘联结的最亲人,桂心其实也很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与照顾。 神崎裕夹起一块小肉,递到桂心的嘴边:“啊~” 桂心一愣,本来早已习惯,总是装作无所谓的神态突然遭到滑铁卢,眼圈顿时泛起明显的红痕。 “愣住做什么,不喜欢吃这个吗?” 神崎裕柔声道。 桂心摇着头,强忍着哭鼻子的冲动,张开小嘴,把神崎裕夹的肉给咬住。 因为吃得太快,桂心还不小心被呛到,剧烈地咳嗽又逞强地摆手摇头,终是把肉咽下,鼻涕与眼泪不知道怎么地,就挂在了脸上。 神崎裕从一旁抽出纸巾,细心地帮桂心擦拭鼻涕与眼泪,莞尔道:“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 “呐。。姐夫,你以后。。以后可以经常来吗?” 桂心眼巴巴地看着他,小手攥住他的衣领。 言叶颦起眉,娇声道:“前辈有自己的事情呢,别胡闹,桂心。” 桂心委屈地瘪起小嘴,哑声道:“可是。。可是。。我很想跟姐夫坐在一起吃饭呢。” “平时都只有我和姐姐你两个人,都。。都厌倦了~” 噗。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这还厌倦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都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诶?” 桂心惊讶道:“前辈你的父母也很忙吗?” “桂心!”言叶闻言,当即厉声喝止桂心。 桂心不知道神崎裕的母亲已经去世,但言叶知道。 神崎裕示意无碍地摇摇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他们没有很忙,只是我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 “搬了出来吗?唔,就。。前辈有自己的家?” 桂心小脑袋开动,尝试理解这个一个人住的含义。 她从小到大都是在言叶的陪伴中度过的,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家。 “嗯,大概是这样意思。”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小脸,轻笑道:“以后要是有空的话,不妨来我家参观一下呢。” “我一个人待久了,也厌倦呢。” 桂心闻言,立马喜笑颜开地点着头:“嗯嗯。” “好啦,继续吃吧,吃饱再说。” 神崎裕又夹起一旁的肉块,桂心短暂地放下母亲的忙碌,有他的照顾,仿佛这点失落都不算什么。 言叶低眉牵住他的手,悄悄地柔声道:“麻烦你了,前辈。” “麻烦什么,你也没怎么动过筷子,来,你也吃。” 他夹起一块肉,递给言叶。 言叶轻轻地张开小嘴,满怀笑意地将肉咀嚼,再吞下。 姐妹俩一人一张嘴,神崎裕喂完这个再喂另一个,可谓是一刻也不停。 很快,桂真奈美就走了回来。 她的表情有点凝重,看向神崎裕时,还隐隐有点不好意思。 神崎裕一愣,旋即立马反应过来。 这通电话,大概是她本家的人打过来的。 他这位特殊来客,从踏入言叶的家门第一步开始,恐怕就已经被一些眼线所认出。 对于桂家来说,神崎家是一个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庞然大物。 平日里根本找不到搭上关系的门路,所以神崎裕的突然造访简直就是一个天赐的机会。 桂真奈美回来后,明显没那么活跃,变得有点沉默。 神崎裕猜得没错,的确是本家的电话。 来电者,是桂真奈美的父亲,也是桂家真正的家主。 本来她对神崎裕是持有观望态度的。 从她本人的立场出发的话,作为一个母亲,她需要很小心地审视这位女儿的男朋友。 所以在吃饭之前,她对神崎裕的态度始终都是热切中带着一丝疏远。 热切自然因为神崎裕的身份,她不得不讨好于他。 那抹淡淡的疏远,才是一个母亲应该有的谨慎。 但这顿午饭开始后,无论是神崎裕的风趣交谈,还是他对桂心的照顾,无一都让桂真奈美十分满意。 她甚至尝试着代入一下,她想如果换做自己是言叶,在这个年纪碰上这么一个男孩,也很难避免动心。 所以从母亲的角度上,她已经对神崎裕有点认可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母亲的认可,她再接到本家的电话时,就显得左右为难。 她实在不想将自己的女儿作为交易与利益的筹码工具。 她不想让言叶对她再生更多的厌恶与误解。 也害怕引起神崎裕的恶感,从而影响女儿跟他的感情。 但她又是桂家的一份子,她不得不听命于自己的父亲,听命于桂家的家主吩咐。 恰是这种矛盾的心态,令她很为难,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神崎裕很识趣地瞥了她一眼,轻笑道:“好像是一通令阿姨你有点为难的电话呢。” 桂真奈美勉强地笑了笑:“嗯,刚刚谈好的生意出了点意外,也不算很为难,就只是努力白费了。” 她在心底动摇了决心,自作主张地隐藏起自己父亲的图谋。 “啊,这样啊。”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不妨告诉我。” “在我可以帮助的范围内,我一定会尽点绵薄之力。” 桂真奈美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神崎裕会说出这番话。 她目光迟疑地看着他, 这话中的暗示,她在生意场中已经听过无数次。 藏在暗示下的意思无非就是你的难处我能理解,我可以施以援手。 可眼前说这话的,是一个男孩,一个还在读书的青年。 桂真奈美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万一是自己猜错了,误以为他也有合作的意图,那可就更尴尬了。 所以她客套又试探地摇头道:“还是不必麻烦你了。” “啊啦,这未免有点太客气了。” 神崎裕又道:“虽然我和言叶还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名分,但桂心都叫我姐夫了,有些事情需要我的话,还是不用那么客气为好。”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女都不约而同地生出别样的心思。 桂心年纪小,藏不住心思,当然是翘起嘴角,一副心满意足的开心模样。 言叶的心思隐藏得很好,不露痕迹,但望向神崎裕的目光中,却是含情脉脉,充斥着难掩的爱意。 而桂真奈美瞬间就捕捉到其中的关键。 她的猜测没有错。 神崎裕一开始说的那句暗示,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她的父亲催促她从神崎裕身上想办法,好让桂家与神崎家搭上关系。 而神崎裕的态度是:他可以帮一帮。 桂真奈美顿感到愧意,低声道:“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你了。” “不,千万别这样说。” 在桌底下,神崎裕悄悄地握住言叶的小手,正色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 他又耸耸肩,自嘲道:“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阿姨还请别对我抱有那么高的期待。” 我愿意帮你,但不是没有限度的。 既是拉拢,也有敲打。 一语双关。 但这对于为难的桂真奈美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悬着的心稳稳落地,成熟冷艳的五官也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她在心底也暗暗自嘲,连她这样的出身都懂得那么多分寸,在神崎家出身的神崎裕,自然不是寻常的普通高中生。 看来是自己小瞧了他的心思呢。 解决了这个为难的麻烦,后续的聊天自然是愈发自然,气氛也愈发地融洽。 随着又一个电话打来,见众人都吃得差不多,桂真奈美便先行一步地离开,并且让神崎裕自便。 桂心有点不舍。。 虽然她的肚子已经撑得像个小皮球一样,但她还是想继续。。继续留在这里。 不是想干饭,只是单纯地想享受多一会这样和睦融洽的气氛。 可在言叶的再三劝告下,桂心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准备去上学。 因为担心言叶,桂心今天早上也没有去学校,而是特意地请了一个假。 一时间,饭桌就只剩下神崎裕跟言叶。 看一眼时间,神崎裕拍了拍她的翘臀,柔声道:“回学校吗?还是在家里休息?” 言叶乖巧道:“回学校吧,下午剑道部还有练习呢。” “距离文化祭也没几天了,我可不能给毒岛学姐添麻烦。” “其实你休息一天也是可以的。” 神崎裕看了看,趁着左右无人,干脆揽住言叶的腰肢,咬着她的耳朵道:“毕竟流了一点血,不好好地休息一会吗?” 言叶红着脸,却也没有一丝一毫地抵触,反而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我。。我其实没什么大碍呢。” “这样的。。“伤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小的时候经常受伤的。” “是吗?我好像找不到结疤的伤口痕迹呢,是不是我还看漏了一些地方?” 说着,神崎裕就大胆地想掀开言叶的衣领。 这可把言叶给吓得立马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衣领,娇嗔道:“都好了~伤疤都没留下呢。” “真的要回去?”神崎裕正色地问道。 “嗯。” 言叶温顺地点着头,却是十分地坚定。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神崎裕捏了捏她的琼鼻,叮嘱道:“不过等会的训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该偷懒的时候就偷懒。” “别再那么逞强了,万一伤口又受损,那可就麻烦了。” 言叶听着他的关切,心里甜滋滋,嘴上小声嘟囔道:“那前辈你还捅来捅去的。。” “昂?我是不是听到了一些淫秽形容?” 言叶连忙跳起,躲开他蓄谋已久的魔爪。 她咯咯轻笑道:“可没多少时间了噢,我的前辈。” “好吧好吧,送你回去了。” 他也起身,微微一笑:“多谢款待。” 。。。。。。。。。。。。。。。。。。。。。。。。。。。。。。。。。。。。。。。。。。。。。。。。。。。 。。。。。。。。。。。。。。。。。。。。。。。。。。。。。。。。。。。。。。。。。。。。。。。。。。。 第八百七十七章:船与港~ 卡着时间点,在距离午休还有那么一点时,神崎裕就带着桂心与言叶一同,坐上了桂家的车。 其实现在的时间还算是早,哪怕是吃过了午饭,也还没到中午的十二点。 现在出发,待回到学校时,应该刚好是学校的午休时间,有两个多小时左右给姐妹俩休息。 他与言叶先送桂心回学校,然后他再送言叶回学校。 恰好姐妹俩的学校是顺路的,并不需要浪费时间地去绕路。 本来桂心是打算在家里过午休,毕竟学校也没有家里那么舒适的大床。 在学校的午休,撑死也就是趴在书桌上睡,要么就是参与学生会或是社团活动,或是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自己呆着爱干嘛干嘛。 但一听神崎裕要送姐姐回去学校,桂心立马就起劲,宁愿牺牲自己宝贵的偷懒午睡时间,也要撒娇恳求让神崎裕送她回去。 哪怕从家里回去学校也就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桂心也珍惜这十几分钟跟神崎裕待在一起的时间。 一上车,本来神崎裕是打算坐前面,留后面的位置给姐妹俩。 桂心一听就不肯,直接拉着神崎裕让他坐在后座的中间,然后姐妹俩一左一右,像是护法般围绕着他。 也幸好桂家的车不是那种偏小的轿车,后座坐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咔嚓。 拉好安全带,桂心当着言叶的面也全无顾忌地拉着神崎裕的手臂,简直比言叶更像他的女朋友,黏到不行。 这一路上自然是叽叽喳喳,车内充斥着桂心天真烂漫的童音。 为了怕下次要隔很长时间才能见到神崎裕,桂心反复叮嘱,也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不停地提出“霸王条约”,一会让神崎裕过两天再来家里吃饭,一会又说周末要让神崎裕带她去玩。 言叶完全拦不住自己妹妹的野心,只能全程捂着额头,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桂心在胡闹。 无奈之下,神崎裕也只能被迫地接受霸王条约。 但经过他艰难的谈判,最终还是敲定了一个稳妥的方案,而不是每隔两天就过来拜访。 得到允诺的桂心自然是眉笑眼开,到了学校也不见沮丧,开开心心地自己打开车门,满是热情地给两人挥手告别。 两人坐在车里,目送着桂心走进学校后,才放心地离开。 呼~ 神崎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故意埋汰道:“你这妹妹的确是很闹腾呢。” 言叶捂嘴笑道:“还不是前辈你的问题,都说了让你别那么宠她。” “小孩子就这样,你对她严厉一点她才会怕你,你越是宠她啊,她就越放肆。” 神崎裕为难道:“第一次见面就摆出一副严厉的架子,这不太好吧?” “何况有你这位“严母”,我还不得扮演“慈父”的角色,不然的话,桂心也太惨了。” 言叶故作生气地嘟起小嘴:“什么便宜都让前辈占了,坏人都我来当。” “呵,说起来刚刚你也是袖手旁观吧?” 神崎裕扭头,抬手戳了戳言叶嘟起的小嘴:“我还以为你会帮我解解围。” 言叶眼带笑意,狡黠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前辈你说的噢。” “啧,莫不是你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只是不好意思跟我说,看你妹妹说得那么起劲,也乐于顺水推舟,坐享其成,对不对?” 神崎裕一语揭破言叶的小心思,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但嘴角藏着的狡黠仍没消散。 桂心巴不得天天都黏着神崎裕,难道作为女朋友的言叶就不想吗? 言叶比谁都想! 但她又不是桂心这样的小孩子,可以肆无忌惮地通过撒娇卖萌来推行“霸王条约”。 所以刚刚她的“拦不住”,一方面是自己也不想拦,另外一方面也不想让妹妹的积极性受到打击。 桂心能见到神崎、裕,也意味着自己也能有与前辈单独相处的时间。 “不说话证明我猜对了,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言叶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神崎裕当着桂家司机的面,无所顾忌地贴过去,差点就把言叶给逼到后座的角落处。 他吹着热气,在她的耳畔萦绕,又撩起她的秀发,肆无忌惮地撩拨。 终是撩得言叶难以把持,只能扭头按住他的手,求饶道:“好啦好啦前辈~” 她下意识地带上娇俏的软音:“我。。我也想能有多一点时间陪在前辈你身边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将手递在她丰腴的腿上:“看在你心意可嘉的份上,我就饶过你吧。” “但作为补偿,你得把你的腿拿出来给我枕一下。” “诶?” 言叶惊呼一声,神崎裕已经堂而皇之地侧躺下来,把头枕在她的腿上。 她羞涩地瞥了一眼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低声埋怨道:“前辈~” 神崎裕闭上眼,不管不顾:“睡觉睡觉。” 真的是~ 言叶又看一眼司机,司机正专注于开车,那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路,看都不看后视镜一眼。 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这也是作为司机的必备技能。 低头端详着他闭目养神的惬意,言叶心底满是柔软,嘴上虽埋怨着他的“恶行”,小手却缓缓地按住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捏着。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始终保持凝视的姿势,仿佛一刻也不肯移开视线。 恍惚间,她的思绪飘散。 她记得上一次,在电车的时候,前辈也是这样枕在自己的腿上。 但想一想,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个时候,自己和前辈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么亲密呢。 自己不过是在前辈身后,仰望着他背影的一个小透明罢了。 “大力一点,我承受得住。” 神崎裕忽而开口道。 但言叶沉浸于过往的感慨中,并没有听到。 “昂?”神崎裕睁开眼,望着她怔怔入神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掐住她的小脸。 “醒一醒。” 诶? 言叶恍然回神,视线的焦点也终于聚拢回来。 “到了吗?” 她傻傻地问道。 神崎裕叹了叹气:“睁着眼都能睡觉吗?” “你这样会让我很担心呢,要不然还是回去先歇一歇吧?” 言叶抬头看了看窗外,都是飞速掠过的建筑倒影,她羞红着小脸,娇嗔道:“刚刚只是想事情了而已。” “想什么了?” 神崎裕正色道:“我就在你眼前啊。” 言叶温柔地摩挲他的脸颊,腻声道:“是呢,现在你就在我眼前。” “是啊,所以能不能大力一点。” 神崎裕故意破坏这温情时刻,勾着她的手指玩味道。 言叶微微翻了翻白眼:“知道了!” 唔。 按太阳穴其实是一个相当放松的享受。 当然自己按的时候,感觉没有那么强烈。 有人帮你按的时候,就很舒服了。 特别这个人还是一个温润可爱的女孩时,那白皙柔滑的玉指哪怕只是轻轻掠过,都能勾起心神的愉悦。 而萦绕在鼻尖的少女香味更是舒适,倘若再这般按下去,恐怕神崎裕真要睡着。 按着按着,他忽而撅起了嘴,顺带嗯了一声。 言叶假装看不到,无视他的索吻。 神崎裕睁开眼,直对她乌黑的双眸:“嗯嗯~” 他眨眨眼,眼神示意。 言叶捂着他撅起的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也用眼神回应:“不行呢。” 神崎裕当即耍赖,直接抬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用力地往下。 言叶根本就没想反抗,猝不及防之下就被他得手。 唔~ 娇嫩的唇与舌都沦为神崎裕的玩具,更过分的是他牢牢地按住言叶的小脑袋,一点也不给她松开的机会。 同时,他另外一只手按下车窗,让吹来的风声扰乱车内的静谧。 他要的不是简单一个轻吻,而是缠绵的湿吻。 言叶一边回应着他的进攻,另一边不时地抬起眼眸,时刻注意司机的动作,生怕被看到。 而其实她的担心是多虑的。 因为前座的车椅垫恰好挡住了这个角度的视线,从后视镜只能看到言叶好像在低着头,仅此而已。 除非司机扭头过来直接看。 但也除非司机不想干了,他才会扭头过来。 死死地缠住好一会,神崎裕好似要把言叶唇上的红都给吮吸干净才罢休。 待他松开时,言叶乌黑的双眸已经弥漫上迷离的雾气,嘴唇上的红转移到了脸颊的四周。 她舔了舔嘴唇,竟有点不舍,还想继续亲下去。 于是她稍稍低头一点,似在试探,也在寻找机会。 但这次神崎裕却不给她机会,捏住她的脸颊,掐断了她的小心思,痞笑道:“不要打扰一个想睡觉的人。” 哼! 言叶负气地鼓起小嘴,这下子是真有点不满了。 为了报复他的可恶,言叶在揉按太阳穴的时候,故意稍微用了那么一点力。 神崎裕直呼:“舒服,就是这样,再大力一点。” 言叶:。。。。。 她憋着气,憋着憋着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娇嗔道:“还说桂心闹腾呢,我看前辈你才闹腾。” “你是想说我像个小孩?” “我可没这样说喔。”言叶眨眨眼,狡黠道。 “那可辛苦你了,要照顾两个小孩,一个小小孩,一个大小孩。”神崎裕扬起嘴角,柔声道。 “一点都不辛苦呢。” 言叶低头,蹭着他的脸,喃喃道:“我喜欢你喔,前辈,很喜欢很喜欢。” 这短短一个晚上,短短的两天。 两天一夜,对言叶来说,却如同一辈子那么漫长,每一秒都值得细细去回味。 她的心向来飘忽,如悬在半空,寻不到稳重的落点。 偶尔能落下,却只会被踩得更痛,下次便升得更高,越过云端,恐惧落地。 但凝视着他,这向来高悬于半空的小石终找到了让她安心的落点,漂泊的小船寻到了温暖的港口。 那缺失了一块的心头,也已经得到了圆满。 并不轰轰烈烈,也没有曲折跌宕,甚至有点平淡寻常。 但这些平淡寻常,却是她梦寐以求的安稳与温暖。 。。。。。。。。。。。。。。。。。。。。。。。。。。。。。。。。。。。。。。。。。。。。。。。。。。。 。。。。。。。。。。。。。。。。。。。。。。。。。。。。。。。。。。。。。。。。。。。。。。。。。。。 第八百七十八章:顾虑全消! 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时,言叶忽而叫住了司机。 “就在这里下车可以了。” 司机没有多虑,还以为是小情侣随便逛一逛,便停住了车。 神崎裕有些疑惑,但言叶悄悄地向他眨眼示意,他隐隐有些猜测,却也没有当场开口质问。 待下车之后,言叶还谨慎地伸了伸懒腰,目视着车辆远离,她才放下了心。 她转身,正准备说,恰好瞥见神崎裕投来玩味的目光。 言叶想说的话顿时被打断,怯怯地道:“前辈?” 神崎裕看一眼时间,见还有点空档,便牵起言叶的小手,拉着她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故意走得很慢,尽量延长这段路的所需时间。 “说吧,有什么话想偷偷告诉我呢?还故意等你们家的司机离开。” 言叶的异常举动都被神崎裕看在眼里,他向来都心思敏锐,方才的隐隐猜测,也推断出言叶的顾虑何在。 言叶闻言,停住脚步,低声道:“刚刚吃饭的时候,妈妈不是中途去接了一个电话嘛。” “嗯哼。” “那个电话。。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祖父打来的。”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啊。”神崎裕佯装不知。 言叶解释道:“你没发现我妈妈回来后,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吗?” “诶?好像的确呢,还是言叶你观察细致啊。” 神崎裕吹捧道。 言叶微微一笑,摇头道:“别取笑我了,前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神崎裕眯起眼:“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厉害,我又不会读心术。” “那。。那你刚刚在饭桌上跟妈妈说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昂?” “就是。。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帮忙。。” “这个啊,难道我要说你有什么事千万别找我,我跟你们家没关系,这样吗?” 神崎裕揽着言叶的腰肢,细声道:“你母亲说工作上遇到点麻烦,谈好的交易泡汤了,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具体帮不帮是一回事,但彰显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哪怕只是客套话。” “她的宝贝女儿可是落到我的手里呢。” 他的这番话从逻辑上推断,似乎也没什么明显的漏洞。 尤其是他真挚的表情完全骗过了言叶,让言叶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其实前辈并没有猜到那通电话的含义。 她抿着小嘴,正色道:“生意泡汤只是借口,妈妈也是在骗你的。” “那通电话,就是祖父打过来的。” “为什么?”神崎裕眨眨眼:“就算是你祖父打过来的,也很正常吧。” “难道你母亲打电话给你,会让你觉得很怪异吗?” “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呢!”言叶解释道:“我。。我祖父在这个节骨眼打电话给我母亲。。” “他。。他有别的意图。” “比如呢?” “比如他想通过我和你的关系。。让我们家跟你们家。。搭上关系。” 言叶罕见地在神崎裕面前流露出严肃的姿态。 “啊啦,这还真是,会不会是言叶你多心了?” “不,绝对不可能。” 言叶缜密地分析道:“前辈你的身份那么特殊,从你踏进我家的门口开始,估计就有人发现了你的身份。” “他们是我祖父安排在我家里的眼线,说是协助我母亲,其实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监督。” 尽管桂真奈美几乎从不让言叶触碰这方面的东西,她竭尽全力地想给言叶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 但言叶真的不是没心没肺的笨蛋。 她也是会长大的,也是会很快地明白一些事。 往来于家中的眼线那么显眼,久而久之,她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们肯定把你拜访的情况告诉了我的祖父,所以我的祖父才会专门打电话给我母亲。” “我母亲跟我祖父的关系。。没有前辈你想得那么好。” “她可是有三个哥哥呢。”言叶略有深意地轻声道。 三个哥哥。。 桂真奈美又是最小的妹妹。 这个剧本怎么感觉像是辉夜的剧本? 神崎裕当然知晓言叶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她的祖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这种传统家族中,儿子的地位自然是比女儿重要的。 更何况是三个。 每一个儿子都分担家族内的部分事务,而且还是重要的事务。 她的母亲估计也就喝口汤,替三个哥哥打下手,做好辅助的作用。 神崎裕感慨道:“这么说来,你母亲也很不容易呢。” 有三个哥哥压在头上,参考一下辉夜就大概知晓这是怎么样的情况。 无论做什么,都取代不了自己女儿身的天然弊病。 哪怕做出再好的成绩,也始终只能辅助,永远不可能成为家族的真正领袖。 越是如此,就越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越是想做出成绩。 桂真奈美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柔弱性格。 言叶也叹了叹气,小声道:“所以我母亲总是很忙碌,一年下来都没有几天可以休息。” “这就是她的野心吧,想证明我祖父当初的想法是错的,想证明。。她也是一个可以担当大任的人。” “她就是这样变成了一个女强人。” “坦白说,我小的时候会很埋怨我的母亲, 觉得她为什么没有时间陪我和桂心。” “但现在,我可能还会埋怨她,但已经。。没有小的时候那么强烈了呢。” “我也渐渐地理解了她的想法,只是我很难认同她的做法。” 虽然渐渐理解自己的母亲,但碍于缺乏足够的亲密相处时间。 所以言叶跟自己的母亲相处起来,还是很拘谨。 有时候光有血缘是真的不行。 俗话说生恩不如养恩,强调的就是陪伴的重要性。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有点心疼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你不要这么懂事呢。” 言叶心头一怔,歪头柔笑道:“现在我不是有前辈你嘛。” “哈,我也是个大小孩。”神崎裕开玩笑道。 “哼,差点又被前辈你绕开话题了呢!”言叶连忙把重心拉回来:“所以,前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额。。你母亲很不容易?” “诶,不是这个!!!” 言叶瘪起小嘴:“我是让前辈你警惕一点,不要。。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就。。就被我祖父得逞。” “喔,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神崎裕洒然一笑:“你害怕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沾染上家族利益是吧?” “你怕这段感情变得不纯粹,变得像你父母一样?” 言叶微微颔首:“嗯。” “你的确很懂事呢。” 神崎裕轻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母亲其实也很爱你呢,她故意骗我说只是生意出了问题。” “你不心疼你的母亲吗?” 言叶撅起小嘴,有点不解:“前辈,你为什么总是要把关注点放在我母亲身上啊。” 她明明想说的是让神崎裕不要被自己家里的人糊弄,不要被他们利用。 结果神崎裕一直都在提及她的母亲。 神崎裕沉声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不心疼你母亲吗?” 言叶一愣,她低下头,仔细思索。 “我。。” 一些情绪突然涌起,一些话也悄然跃到喉咙。 但言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心疼自己的母亲,因为这是母亲自己的“报应”。 每个人做什么,都会背负相应的代价。 何况作为女儿,母亲的长期缺席与过分严厉,也让言叶产生逆反与抵触心理。 她说她理解自己的母亲,却无法认同,也是碍于这一层缘故。 可冷静地去细想,善良的言叶无法真的狠下心来。 她埋怨母亲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舍弃家庭,舍弃自己跟妹妹。 但没有母亲的努力,自己和妹妹也不会有这么舒适优渥的条件。 每次母亲回来,路过母亲的房间,灯总是亮着的,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清晨还是凌晨。 她开不了口,神崎裕从她的迟疑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轻叹道:“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感情沾染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你真的舍得完全离开桂家,离开你的母亲,离开你的妹妹,永远都不联系吗?” “你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就有牵挂,有牵挂,就必然要付出一些东西。” 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除非桂言叶能狠下心,直接离开桂家,与桂家断绝关系。 这样的话,桂家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跟神崎家搭上关系。 但显然,她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相信你的心意,你也应该相信我的心意。” “所谓沾染利益,不过是自私者为自己寻找的借口,若是真的喜欢,哪怕是联姻,也改变不了彼此喜欢的事实。” “我不是在改变我们的关系,我只是心疼你,我不想你为难,知道吗?” 神崎裕当然可以借助神崎家的霸权,直接斩断桂家的所有念想。 但桂家虽然不能向神崎家施压,却能向言叶的母亲,言叶的妹妹施压。 哪怕是采取温和的嚼耳根方式,也碍于情面无法拒绝。 想一想,你母亲,你妹妹,总是可怜地向你抱怨,久而久之,你真的能那么狠心不管吗? “而且我如果帮助你母亲的话,非但不会像你想的这样,会让我们的关系糟糕,相反,我们的关系会更稳固。” “你的母亲,你的家族会无条件支持你和我的交往。” “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的帮助,你的母亲也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将不会再受打压和歧视,她所付出的所证明的,会得到完全的认可。” “你难道不想让你的母亲轻松一点吗?” “到时候,她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们,有更多的时间履行一个母亲的责任。” 神崎裕抱紧言叶,叮嘱道:“记住,我只是帮助你,帮助你的母亲,帮助你们家,而不是所谓的桂家。” “你的祖父怎么想与我无关,而我也有能力让他的所有念想成为空白。” “桂家想跟我们家合作,他想攀附我们家的关系,小心反过来被吞掉呢。” 言叶完全不在乎桂家的生死。 她不喜欢这样为了利益而舍弃一切的家族,没有半点亲情可言。 所以她才会本能的抵触,抵触一切跟桂家有关的联系。 但神崎裕的思考角度是不一样的。 抵触只是逃避,逃避是没什么意义的,还不如正面对撞。 何况以桂家跟神崎家的差距。。 说句难听点,神崎家漏一点汤,就够桂家赚得盆满钵满了。 “你再想啊,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要看你母亲和你的脸色,这样难道不更爽吗?” 神崎裕以理性来安慰言叶的感性。 而他的设想,毫无疑问也打消了言叶的担忧。 这样的画面。。他们所有人都要看自己和母亲的脸色。。光是想一想。。的确也很爽! 到时候再回本家过年,自己和母亲再也不是被冷遇,被无视的存在。 她已经被说服了。 但还有最后一层顾虑。 她埋头在他怀里,小心翼翼道:“我不在意这些。。真的。” “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前辈你会。。你会误解。” 是的。 这才是言叶真正担心的地方。 她害怕让神崎裕产生一种误解:她是因为想攀附神崎家的权势才喜欢他,才愿意和他在一起。 神崎裕闻言,当即哈哈直笑,爽朗道:“果然你还是太杞人忧天了。” “你的心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而给你一个毫无顾虑的环境,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你根本不需要顾虑什么,知道吗?” 同时,他还有一些话藏在心底不敢说。 桂家跟神崎家合作得越深。。桂家被捆绑得越深,言叶才越无法离开他。 哪怕言叶毫无要离开他的心。 但神崎裕向来都会做绝对充分的准备。 精神上的他要,物质上的,他也要。 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而他的出发点,除开自己的私心外,剩下的都是为了言叶好。 言叶踮起脚尖,主动地吻住他的唇,柔声哼道:“嗯~” 这最后一层顾虑,也被神崎裕妥善地处理好。 。。。。。。。。。。。。。。。。。。。。。。。。。。。。。。。。。。。。。。。。。。。。。。。。。。。 。。。。。。。。。。。。。。。。。。。。。。。。。。。。。。。。。。。。。。。。。。。。。。。。。。。 第八百七十九章:满腹牢骚~ “可以了喔,就送到这里吧。” 走到学校的门前,言叶挣脱他的手,扭头轻声道:“前辈你也回去休息吧。” “啊啦,怎么有种被嫌弃的感觉。”神崎裕抬起手,故作尴尬。 言叶娇嗔道:“还不是为前辈你考虑嘛,前辈你又不想被学校的人发现,难道你真想送我进去啊?” “唔,其实也不是不行。”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慢慢贴近,不要脸道:“我这个人需要一点动力。” 言叶狡黠地躲开,咯咯笑道:“总之,拜拜~回去要好好休息噢。” 在学校门口,在门卫们的凝视下,言叶怎么可能会献出自己的红唇热吻。 万一又像是在车上那样,被他抱紧亲个动弹不得,那言叶估计以后连学校的大门都不敢进,连夜办理转学手续。 何况,这不过是前辈的一个小玩笑罢了。 他总是喜欢在告别前用一个玩笑来冲淡离别的感伤,冲淡对方的不舍与思念。 扑了个空。 神崎裕这下子是真的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咳咳。 还好门卫们都专心工作,压根没有把视线投过来。 要不然神崎裕更尴尬。 他挥起手,与不时回头的言叶示意,然后站在原地,目送言叶离开。 跨进学校的大门,言叶的身影逐渐脱离他的视线。 直到完全消失,余下空落的门。 神崎裕不急着离开,他还要等一个人。 他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先打出一个电话,等电话结束,再打开通讯软件。 诗羽的消息停留在早上,因为他故意没有回复。 走到树下,靠着树荫,神崎裕这才开始回复诗羽早上发来的消息。 午休时间的诗羽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譬如学校的天台,又或是空置的社团课室。 反正午休时间里,学校到处都有安静的地点,唔,除了图书馆。 诗羽不太喜欢去图书馆,安静是安静,架不住人流有点多,这会严重地影响她的创作进度。 而最近的这段时间,她喜欢呆在自己班的课室。 因为临近冬天,在外面太冷了,更别说天台。 她可不想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天台吹冷风。 同时,也临近文化祭,以往空落的社团课室都挤满了人,扫兴至极。 之所以选择呆在自己班的课室,同样也是因为文化祭临近。 平时午休时间会在班上逗留的那些人都因为社团安排而离开。 连最碍眼的那位冬马小姐,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课室,午休也好,放学也好,都是最先走的。 诗羽的创作与作家身份也是很隐秘的,班上除了神崎裕之外,她从来没有告诉第二个人。 所以她不会那么明显地逗留在课室。 在下课后,她会故意先离开,去买午餐,过一会再折回来。 等她回来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已经走光。 剩下的,那就是她的专属自由时间。 当然,还有她的工作用具:那藏在书包里的笔记电脑本。 至于午餐,诗羽没什么讲究,随手买一个三明治与牛奶便当做应付。 在静谧的课室里,时而传来清脆的键盘声,以及微弱的踮脚声。 啪嗒~啪嗒~啪嗒~ 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听上去还挺有节奏感。 而这一切,都被一声叹息打断。 诗羽的创作灵感又近乎枯竭,对着写了一半的码字板,剩下的一半,毫无头绪。 她烦躁地拿起早已冷掉的三明治,张开小嘴,将唇印与唇膏留在白色的面包上。 同时,面包屑也沾在她的唇上。 她无暇去擦嘴,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失态。 慢慢地咀嚼,颦起的眉越发紧皱,剩下的另一半,只有空白。 诗羽吐出一口热气,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把课室内的黑暗驱散。 光亮映照如她酒红色的眼眸深处,伴随着窗外的蓝天白玉,暖阳高照,真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可笼罩在诗羽心头的阴霾没有丝毫动摇。 紧皱着眉,诗羽一脸的严肃,绞尽脑汁也寻不出新的落笔点。 以往每次灵感枯竭,诗羽都会先保持安静,让自己放松心情,看一看风景,看一看别的书。 但自从跟神崎裕在一起后,这一招越发地不管用。 当她离开专注的创作环境,一旦安静下来,满脑子都会下意识地想起神崎裕。 哪怕她再怎么努力,也始终无法挣脱他的影子。 而一想,往往就是入神,待自己意识过来,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现在的她极其地渴望见到神崎裕,急切地渴望他的怀抱。 看风景这一招因为他而不管用,与此同时,他也给诗羽一个新的招数。 那就是约会。 上次灵感枯竭,就是和他约会后才解决这个问题。 但。。 念及于此,诗羽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自己早上发去的消息。 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这家伙睡得这么死吗?跟猪一样! 或是,他对自己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哪怕看到了消息,也假装没有看到。 别怀疑诗羽的文青属性,再微小平常的忽略,分分钟都会被她脑补出一场风暴。 她其实是一个特别矛盾的性格,在需要一个人,想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恨不得立马立刻去联系。 也需要对方立马立刻地回复。 而当她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时,她极其讨厌任何人来打扰他。 她也时常觉得自己十分自私,感兴趣的时候就可以不顾一切地投入,不感兴趣的话,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看着仍未得到回复的对话框,诗羽心头泛起酸涩,幽怨地戳了戳他的头像。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厌倦了吧? 平时都回得挺快的啊~ 这次怎么拖延这么久。 唔~ 难道有别的事缠上他了? 诗羽思索着,暗道小木曾最近也很忙,应该没有时间去打扰他吧? 等等。。。 诗羽豁然开朗,猛地转身,看向另一侧靠窗的那个座位。 冬马和纱! 他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也住院了。 听说是胃痛发作,会不会两个人其实住的一个医院? 然后再偶然碰见,又是同学,互相照应。。 这家伙该不会已经顺利地勾搭上冬马了吧? 诗羽对神崎裕很自信,尽管这种自信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讽刺。 那便是她觉得任何女孩在神崎裕面前,都只有沦陷的下场,区别只是沦陷的时间长短与早晚。 如果两人真在一个医院,被神崎裕和冬马和纱相处那么几天。。 别小看这几天,诗羽觉得已经足够了。 十分足够了。 怪不得冬马和纱最近对班级演出这件事这么上心,估计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而且上课也没睡觉,还一反常态地认真听课。 可疑,太可疑了! 霞之丘诗羽深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都是自己没来由的猜测。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那么多医院,怎么可能会恰好住在同一间医院。 但她本身就是作者,作者最不缺的就是想象与发散能力。 只需要一个由头,一个灵感,就能迸发出无限的创作想象力。 呵~ 他现在估计和她打得火热,所以。。对自己这个过气的老女人不感兴趣也是正常呢。 虽然冬马和纱怎么看也比不上自己,样子没自己好看,身材没自己好。 但架不住她新鲜啊。 又会装,总是一副冷眼看人,孤傲睥睨的模样。 哼哼~ 诗羽把臆想当做发泄的理由,又用力地戳了戳自己的手机屏幕,用指尖刺他的头像框。 发泄了一会,她转身,垂头叹气地回到座位,趴下。 好吧~是自己又发神经了。 但平时自己这样发神经都会或多或少地得到一点灵感,这样天马行空的臆想也是剧情发展灵感的获取途径之一。 可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呢。 空荡荡的,只有幽怨与酸涩。 啊啊啊,神崎裕,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理我!! 诗羽用力地跺了跺脚,趴在桌下的小脸撅起嘴巴,于这无人的课室展现出少女恋爱后的急切与无能哀怨。 叮咚。 手机发来提示音,诗羽立马抬起头,拿起手机。 哦豁? 他的消息? 诗羽撅起的小嘴当即咬住,露出与方才的哀怨截然相反的得意与一抹“报复心”。 呵呵,现在知道回我的消息了? 还什么对不起,昨晚熬夜了? 都是借口罢了! 诗羽翘起二郎腿,阴阳怪气地回道:“啊啦,打扰到裕大作家的休息,真是十分抱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呢。” “没事噢,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怕你一个人呆着,发病也没人知道,便惯例地问候一下。”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裕大作家吃好睡好,完全健康了呢。” “想我?噗,我看你更想睡觉吧。” “啊啦,我没有生气,一点都没有,我像是那种随便生气的人吗?” “呵,少来,我现在要专心创作了,请你不要打扰我!” 诗羽恶狠狠地发去消息,然后设置静音,将手机放下,打算故意晾他一会。 但还没过几秒,她自己就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看他还有没有回复。 而神崎裕似乎被刺激到,也真的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诗羽颦起眉,暗骂一句:“现在连敷衍我都不愿意了?” 她狂发问号,一个接着一个,把屏幕都刷满。 直到神崎裕也回一个问号。 诗羽抓狂又懊恼,整理一下情绪,她试图恢复平静。 “你真的是刚起床?” “哼,确定不是去鬼混吗?平时也没见你睡那么晚吧,这都快一点了。” “想我,想我,又是这一套~真要是想我的话,你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吧!” 诗羽换一只脚,继续二郎腿。 “怎么样?你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噢,任何要求,任何姿势都可以。” “怎么?做不到?呵,那就别说想我!连回个消息都隔几个小时。” “果然对我已经没兴趣了呢,也是,像我这样恶劣的家伙,也只有在上床的时候才会让你稍微有那么一点兴趣吧。” 又被自己气到的诗羽再次把手机放下。 她捂着额头,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 虽说自己平时脾气也有点暴躁,但。。 是太想他的缘故吗? 不。。 是太期待,却得不到回应后的失落吧。 难得自己这么想他。。 而且第一时间回复过来也只是一句昨晚熬夜了!!前面一大堆对你的思念,你都没有感觉吗? 可恶! 这家伙。。该不会真的被自己气到了吧? 诗羽思来想去,又有点不安。 又拿起手机,想着说一些道歉的话。 而站在学校门外的神崎裕看着手机,对诗羽发的这一通牢骚,他只想笑。 “我也想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进不来呢。” 他回道。 诗羽一看,冷笑道:“进不来?要不要我现在请假,然后亲自去你家,去你的被窝叫醒你?” “哼,少骗我,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什么?” 诗羽看着手机上的文字:“你走出来,就能看到我。” 她迟疑地颦起眉:“你要是耍我,你就死定了。” 发出警告后,诗羽将手机放回口袋,随手将笔记本合上,都没放回抽屉,就直接离开课室。 。。。。。。。。。。。。。。。。。。。。。。。。。。。。。。。。。。。。。。。。。。。。。。。。。。。 。。。。。。。。。。。。。。。。。。。。。。。。。。。。。。。。。。。。。。。。。。。。。。。。。。。 第八百八十章:可以了! 怀着强烈的思念之情,诗羽脚步急促,哒哒的清脆声从走廊的间道一直延绵到学校的大门口。 距离门口还有一段小距离,诗羽突然停住急促的脚步,似是一路快跑过来有点累,她需要歇一歇。 又或是给自己一点时间,好整理这絮乱的秀发与隐藏浓郁的思念。 指尖扬起乌黑的长发,梳理得让它光滑垂落,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涌现的细汗,她再歇一歇,让以往的骄傲重新浮现在冷艳精致的脸上。 到了门口前,她已经不复焦急,学校制服的裙摆微微摇曳,荡漾着她悠闲的步伐。 而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外,正与门卫热切交流的神崎裕。 他没有骗自己,他的确是亲自来到了学校的大门口。 这一瞬间,诗羽恍惚地仿佛回到了游乐园。 只是那次,是自己坐着,他向自己走来。 而这次,是自己向他走去。 她抿着小嘴,微微低头,掩盖自己的激动与小懊悔,又故作仪态地保持镇静,一副浑然不把他当回事的寻常。 正常情况下,如果没有请假条的话,除开在上学与放学时间,学校里的学生是不能随意出入的。 哪怕是在轻松的午休时间,也不允许。 可以进,但不能出。 就譬如方才的言叶,毕竟总有一些学生会请假,然后在第二天的上课时间再回来。 但神崎裕看到向自己走来的诗羽,便轻声对门卫道:“我等的人来了,麻烦你们了。” 门卫也早就收到了教务处的命令,没有半点阻拦,直接把通道打开。 诗羽瞥一眼门外,又瞥一眼满脸笑意的神崎裕,她小嘴嗫嚅一番,却还是保持着沉默,乖乖地走过通道,走到门外。 她明显还想跟神崎裕保持一点距离,以朋友的姿态出现在旁人的视线中。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门卫。 但神崎裕则毫不收敛地直接牵住她的小手,把她带走:“谢谢。” 他回头对门卫道谢一声,门卫也笑着点头。 牵着温热柔软的小手,神崎裕与诗羽并肩同行,漫步在学校外的林荫树道,马路上车来车往,偶见行人。 诗羽全无在线上聊天时的傲气与任性,她还没有试过与神崎裕在这种情况下,展现出这般的亲密。 这里与学校,只有一墙之隔。 待走了一段路,走到路过,两人停住等红绿灯,诗羽这才开口:“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一开口有点冷淡,像极了闹别扭的女朋友。 神崎裕斜睨莞尔道:“啊啦,我还以为你会更开心一点呢。” 诗羽眨了眨眼,偏过头把冷淡的声音放得轻柔一点:“你是专程过来的吗?” “那当然。” 神崎裕当即揽住她的肩,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其实我更早一些就起床了。” “但我故意没有回你的消息。” 诗羽瞥了他一眼,哼哼一声。 神崎裕带着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的,是像现在这样,而不是一句苍白的我也想你。” 这句话仿佛一语带过了诗羽方才的任性,他并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这反而加重了诗羽的懊悔与愧疚。 有些事情吧,对方不做的时候,自己会怀疑他的真诚,怀疑他的动机,怀疑他是否在敷衍。 但一旦对方真的如自己所愿般做了出来,并且呈现在自己眼前时。 那些刻薄的,冷淡的,故意挑刺的,阴阳怪气的话,都通通会变成自责与不安。 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感动。 她其实并没有非要去打扰神崎裕的意思,也没有想让他强行必须要来学校见自己的意思。 她只是。。只是。。 诗羽埋头在他怀里,道歉的方式也格外新颖:“我可能来月经了。” 女人嘛~来月经的时候总是情绪特别敏感的。 “怪不得脾气那么暴躁。” 神崎裕顺着台阶,莞尔一笑。 旋即又停住,调侃道:“不对,你的经期还有一周才到吧。” 诗羽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这混蛋记得还真清楚! 她硬气坚持道:“我不管,现在就到了!” “真的是,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说让我没事就别打扰她,要给她充分的空间好好工作的。”神崎裕也善意地阴阳怪气着。 “结果还没几天,就埋怨我喜新厌旧,当男人还真是左右为难呢。” 这般的调侃句句戳中诗羽的心窝,让她既羞又恼。 她也不反驳,直接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神崎裕的肩。 嘶~ 神崎裕沉声道:“现在还倒打一耙!” 诗羽当即松开小嘴,扬起骄傲的下巴,娇哼道:“这是女孩子的特权,你还不明白吗?” “再说了,你要真来找我,我难不成会拒绝你吗?” 她巧言善辩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还左右为难呢,无非就是有了新欢罢了!” “所以,还是你的错!” “不过你现在都亲自来接我,我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勉强原谅你吧。”诗羽的得意之余,还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到底是谁错,她很清楚。 神崎裕挑起眉。 诗羽酒红色的眼眸勾勒一抹威胁,娇声警告:“不是吗?” 神崎裕目光渐柔,轻声道:“灵感又枯竭了?” 诗羽哀叹一声,也没有要收敛撒娇的意思,直接抱着他摇晃:“这行还真是一点都不容易。” “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去当作家呢。” “怪不得想我了,合着我就是你的工具人。”神崎裕吐槽道。 只要每次卡文,没有灵感,诗羽对他的思念就会直线上升。 倒也不是纯工具人,只是人在茫然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依赖自己最信任的人。 诗羽笑靥如花地咯咯道:“那我也是你的工具人啊~” 她眼眸眯起,闪过一丝炙热:“你不是很喜欢使用我吗?” “你今天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点开心,今天就破例让你使用我吧。” “什么叫突然出现。”神崎裕捏着她的下巴:“我可是蓄谋已久了。” “就算你早上不给我发消息,我也是准备来找你的。” “也是呢,那门卫被你贿赂了吧?”诗羽眼波流转,狡黠道。 “什么叫贿赂,我跟他说我很想我的女朋友,能不能体谅体谅,然后他就给我行了方便。” “骗鬼,他没认出你吗?” “我又不是他儿子,他当然不知道我是谁。” 神崎裕正色道:“何况我现在也不太像高中生。” 诗羽指尖轻轻地掠过他的喉结,腻声道:“也是,你现在很像是那些猥琐大叔,区别只是你还没有多胡子。” 神崎裕张开嘴,想咬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但诗羽灵巧地躲开,摇头道:“不行喔,猥琐大叔,是犯法的呢。” “那你记得报警。” 神崎裕直接抓住她的小手,然后低头想咬住她的唇。 诗羽连忙反抗,娇嗔道:“绿灯了!!” 果然,红灯消失,绿灯闪烁,所有的车辆都停住。 神崎裕见状,也只能暂时放过诗羽,拉着她的小手,与她走过马路。 而诗羽的脚步愈发轻快,语气也不自觉带着小女孩的撒娇:“你还没说你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我记得这附近没有酒店吧?” “而且时间也不够,才一个多小时,都不够你完成前戏呢。” “你可别指望我下午会翘课来陪你胡闹,午休结束我就要回去的,大纲还没写完呢。” 神崎裕额头浮现黑线。。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诗羽故作惊讶地捂住小嘴:“诶,难道现在你一个小时就能解决了吗?” “啊啦,这样可满足不了我喔,一个小时太短了。” “不过如果你很想要的话,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让我想一想这附近有什么好地方~” 她抿着嘴,仿佛真的在思索。 神崎裕:。。。。 他嘴角疯狂抽搐,强行忍住抽她翘臀的冲动:“作为女孩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诗羽咯咯直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腻声道:“我早就不是女孩子了,现在,我是女人呢。” “被你开发出来的~女人~” 在这位肆无忌惮的老司机面前,神崎裕也要暂避锋芒。 诗羽当真是不知道羞耻为何物,各种言语挑逗说来就来,毫不掩饰。 神崎裕斜睨一眼,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你吃个午餐。” “诶?” 这下子诗羽真的有点惊讶。 她迟疑道:“你。。你该不会是不行了吧?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神崎裕笑容僵硬:“你不是经期到了吗?” 噗嗤。 诗羽笑得花枝乱颤,扑在他的怀里。 悦耳的笑声持续好一会才渐渐停住,她把玩着他的衣领,喃喃道:“很难得呢,我还以为你对我只有肉欲。” 神崎裕无语地捂住她的小嘴,“训斥”道:“你的小脑壳到底一天天地在想些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吃痛地缩手。 诗羽的银牙咬了他的手一下,但温柔地帮他舔了舔。 她抬起头,带着一丝水雾:“谁让你总是飘忽不定,你要是天天都陪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也知道的,女人是很缺安全感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女人。” 揽住他的腰,诗羽既是撒娇,也是暗表心意:“所以你要时时地给我补充安全感,这样我才有力量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换而言之,你要时时出现在我面前,时时刻刻地想着我。 “当然,太频繁也不好,我也不喜欢太黏人的男朋友呢。” 神崎裕呵呵一笑:“你这意思是你想我的时候,我就要出现,我想你的时候,要看你心情?” “没错!很聪明噢。” 诗羽眯眼柔笑。 “行,我真变工具人了。”神崎裕自嘲道。 哼~ 诗羽冷哼道:“我这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考虑,你要是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我这里,其他狐狸精还不来找我算账?” 神崎裕张了张嘴,顿时噎住。 “所以你不许说我任性,这就是你花心的代价。” 诗羽踮起脚尖,在他脸颊留出一抹清晰可见的唇印。 神崎裕耸耸肩,不再和她计较。 他想伸手擦一擦唇印,但诗羽按住他的手,警告道:“在我离开之前,都不许碰它。” “不然的话,我现在就转身回去。” 但一个警告过后,又伴随一颗糖。 她看了看四下无人,趁着他还没来及反应,便紧紧地吻住他的唇。 唔~ 神崎裕一愣,还没来及进攻,诗羽就及时地松开。 她眯起眼,满是温柔:“你听我的话,我也会听你的话呢,好不好,裕君~” 神崎裕哑然又宠溺地揉着她的秀发:“那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我的诗羽酱。” 诗羽满意地点点头,如女皇发布号令:“可以了!” 。。。。。。。。。。。。。。。。。。。。。。。。。。。。。。。。。。。。。。。。。。。。。。。。。。。。 。。。。。。。。。。。。。。。。。。。。。。。。。。。。。。。。。。。。。。。。。。。。。。。。。。。 第八百八十一章:痴女? 学校附近的确没有什么好的饭馆餐厅,而且人流也相对稀少一点。 但神崎裕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因为他下午打算美滋滋地睡一个懒觉。 当然嘴上的理由自然是为她着想,不能让她冒翘课的风险。 诗羽也没打算要去吃什么大餐,她其实根本就不怎么饿,买好的三明治已经吃了一半,多少也填饱了肚子。 所以两人就随便找了一间看起来还不错的料理店,选了一间包间。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神崎裕推开门,慢悠悠地走进去,然后下意识地扫视一圈。 诗羽的动作比他更磨蹭,招呼好服务员,待服务员离开后,诗羽才跟着走进来。 神崎裕已经坐下,拿起菜单。 诗羽也是左顾右盼,扫视着这包间,但她所关注的重点与神崎裕截然不同。 扫视一圈后,诗羽翘起双手点评道:“环境还不错呢,而且也蛮安静的。” 她特意地走到窗旁,推开窗:“啊啦,风景也还行,从这里可以看到学校的图书馆喔。” “是吗?比起这个,你不关心一下午餐吃什么吗?” 神崎裕放下菜单,柔声道。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眸,狭促道:“我想吃你呢,可以吗?” “正经一点。” “呵,还真是没有风趣呢。”诗羽摇曳着丰腴的身姿,缓缓地走到神崎裕身旁,慢慢地蹲下,小手撑在桌面,抱着腮看着他。 “你很饿吗?”她撩起自己的秀发,故意撩拨地掠过他的脸颊,掠过自己所留下的唇印。 “我才刚起床不久,你说呢?”神崎裕反问道。 “那你干嘛问我,你想吃什么就点呗,我又不饿。” 诗羽翻了翻白眼,嘴角掀起一抹狭促,忽而低声道:“当然,我也有一个好推荐呢。” “哦?” 神崎裕扭头。 “我~”诗羽吹着热气,软糯的媚意在他耳畔萦绕,仿佛穿过层层阻隔,直抵他的心头。 神崎裕凝视着诗羽脸上若有若无的媚意,便意识到她居心不良。 他倒是没这个想法,纯粹是来安抚一下诗羽的思念,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 但既然诗羽有这样的心思,他也不介意。 收起正经的一面,神崎裕大手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抱到自己的怀中。 诗羽自然是笑着附和,小手勾住他的后颈,以侧躺的姿势枕着他腿,把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展现出娇媚的一面。 可惜今天要上学,她并没有穿高跟鞋,只有一双女式的黑皮鞋荡起在半空。 好在,神崎裕所钟爱的黑丝始终都伴随着诗羽。 泛着光泽的黑色丝袜将她丰腴直挺的大长腿包裹,进一步地凸显出诗羽这无比诱惑的美腿。 敞开的些许窗有暖暖的阳光洒落,这丝袜反射着阳光的耀眼,又仿佛是它自带吸光的属性,层层裹紧的黑色中,她肌肤的白皙也尽显其中。 “怎么样?我这个提议很好吧。” 紧贴着他的胸膛,诗羽吐气如兰地勾引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神崎裕心头弥漫起火热,也有点无奈道:“你下次可不许再说是我贪图你的身体,我并没有那么饥渴。” “饥渴的,是你才对。” 诗羽闻言,咯咯直笑道:“是我没错,但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她故意用充满肉感的翘臀蹭着底下枕住她娇躯的腿,而且若有若无地往中间靠近,似要把那沉睡的长剑给唤醒。 这地方向来都是不能受刺激的。 并且也向来不受人的意志控制。 它是本能的。 就好像含羞草一被碰到就会本能地合拢,它一被刺激,也会本能地隆起,任凭神崎裕再如何隐藏也无济于事。 “啊啦,感受到了噢,越来越明显了呢。” 诗羽肆无忌惮地嘲弄着,带着诱惑的唇吐出迷醉的芬芳,媚眼如丝地呢喃道:“呐,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神崎裕用力地拍了拍她的翘臀,低声道:“没有。” “没有?可是它的反应好像不是这样呢。” “呵,你这样蹭,性无能都会有反应。” “啧,看来还不够啊,它还没有你嘴的硬呢~”诗羽眼眸闪过狡黠,小手缓缓往下,打算直接握住。 神崎裕眨眨眼,爽快地投降:“好吧,现在有一点想法了。” “有了?” “嗯。” “可惜呢,我现在没有了!”诗羽就是故意耍他,撩起他的火后,并没有打算去熄灭。 她清脆地咯咯一笑,在神崎裕生气之前迅速地离开他的怀抱。 诗羽走到他对面的位置,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保持着抱腮的姿态:“下流又嘴硬的家伙,是时候给你一点惩罚了。” 神崎裕拿她也没辙,诗羽的腹黑与小妖精本性总会在这种时刻令他不上不下。 而她要的,就是自己不上不下! “这样吧,你说点好话哄哄我,指不定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一帮你。” 诗羽又故意调戏道。 神崎裕这次没有搭理她,低头拿起菜单:“既然你不点的话,那我自己点了。” “到时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可别怪我。” 见他没有接招,诗羽怎么可能选择放过他。 她腻声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嘛,这种东西你记得最清楚了。” “有吗?”神崎裕茫然道。 诗羽脸上的笑意与魅惑瞬间消失,换上一副冷冽的面孔,威胁:“要是你忘记了,你就死定了。” 神崎裕挠挠头:“我最近记忆力有点消散,可能是手术的后遗症。” 这家伙,又拿手术来当挡箭牌。 但这个借口还真是万能的,诗羽一时语塞,只能气呼呼地抢过菜单:“不许你点,我来点!” 神崎裕嘴角含笑地松开手,耸耸肩道:“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关心,反正只要给你点米饭就行了。” “米饭也不错,记得点多一些。”神崎裕淡淡道。 你。。 诗羽翻着白眼,气呼呼地把全部的菜都点了一次,然后起身去叫服务员。 “额。。不好意思小姐,这个菜是没有的。” “为什么没有?” “额。。现在没有。” “好吧。”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也是没有的。。” 服务员小心地提醒着,诗羽挑起柳眉,表情渐渐变冷。 “还有什么是没有的,可以一次性告诉我吗?” 她冷声道。 “额。。”服务员小声道:“没有了。” “好,谢谢。”诗羽连笑容都带着冷冽,吓得服务员拿着勾好的菜单拔腿就跑。 回到座位,她还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神崎裕见状,莞尔道:“点个菜不用那么生气吧?” “呵,也不知道是什么料理店,十个招牌菜有七个是没有的。” “哈?”神崎裕一愣:“你全点了?” 诗羽扬起下巴:“不行吗?”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你好像越来越像小女孩了呢。” “啊啦,是在嘲讽我越来越任性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诗羽鼓起小嘴,美眸闪烁着不满:“任性归任性,不管我怎么任性,你也要受着!” 神崎裕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视线看风景。 真别以为诗羽是一个冷静理智的女孩。 事实上任何沉浸在恋爱中的少女都不可能完全理智与冷静。 只是诗羽有点特别,她是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任性。 当然,这也是碍于对神崎裕的幽怨缘故。 每每想起他的花心,诗羽总会难以压抑自己心底的酸涩。 可她又不能离开他,便只好这样来发作对他的怨气。 如果她始终都那么任性的话,其实神崎裕也很难说对她有多喜欢。 真正让神崎裕喜欢她的,是诗羽既任性,但任性发作之后,又会做“罪己诏”。 便如此刻。 神崎裕默默地看了一会风景,故意不搭理诗羽的幽怨。 施压套路失败,诗羽耸耷着小脸,叹气道:“我只是想制造一点情趣,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喂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诗羽不满地拍了拍桌子,径直地走到他跟前,挡住他的视线。 俯下身,一双浑圆的高耸突然出现在神崎裕的视线内。 然后,便是诗羽羞恼的双眸。 她捧着他的脸:“我在和你说话呢。” “嗯,我听着呢。” “听?我要的是你的回答。” “唔,情趣我没感受到,我觉得你在故意吊我胃口。” “没错,我就是故意吊你胃口!”诗羽不忿地嘟囔着:“谁让你那么过分的。” 神崎裕嘴角微抽。 懂了。 他干脆放弃一切交流的方式,直接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低头,吻住她那张牙尖嘴利的唇。 说实话,他真没。。那种念头。 但架不住诗羽。。诗羽不仅是自带诱惑,她的性格与作风也充满诱惑。 她的魅惑不光是对他,也是对自己的。 她在吊他胃口,也是在吊自己的胃口,折磨他等于折磨她自己。 因为她也无比渴望跟他的亲热。 之所以吊胃口,无非就是希望神崎裕能更主动一点。 所以说有时候别和女人讲道理,干脆一点,直接堵住她的嘴就完事了。 唇齿交缠在这包间内响起啧啧声,它取代了所有的喧嚣,也掩盖诗羽所有的冷言嘲讽。 而这一招,对诗羽极其奏效。 亲着亲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就翘起笑意。 待唇齿分离,她略带迷离地摩挲着他的脸,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笨蛋。” 神崎裕戳着她的额头,没好气道:“痴女。” “唔,笨蛋跟痴女好像也挺配的嘛。” 诗羽咯咯笑道。 “一点都不配,小心你真的把我的火给勾出来,到时候你下午想回去都不行。” 神崎裕恶狠地掐住她的玉颈,当然没有用力,只是吓唬。 诗羽环住他的手腕,眼波朦胧:“不是还有很多种方式嘛~” 她再次露出小妖精的狡黠,柔声道:“又不是只有一个洞。” 经典言论再次上线,神崎裕败退:“我只想安静地陪你吃个午饭。” 诗羽娇哼道:“我不想,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我不管,你要听我的!” 她扭动着娇躯,带着火热与媚意:“你不想我吗?” “我想。。不是,不是这种想。” “可是我的想 ,就是这种想。”诗羽抚摸着他的脸颊,腻声地施展着自己的勾引。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 “不是的。。只是我很喜欢这样的方式。。” “这样的方式,好像比一切的交流都有更让我感到安心和舒服。” “而且,灵感大开!” 神崎裕挑起眉:“你的言论很危险。” “危险?啊啦,你在担心吗?”诗羽噗嗤地笑道:“那得看你的本事喔。” “要是你不能满足我,那也不能怪我。” 神崎裕当即板起脸,将诗羽翻过身,让她脸朝下望着地板。 他扬起大手,毫不留情地朝着柔软丰腴的翘臀落下。 啪!啪!啪! 极致的痛感带来极致的快感。 诗羽痛并快乐着,丝丝压抑的闷声又仿佛在宣泄她的愉悦。 紧紧地抱着他,诗羽心神摇曳,喃喃道:“再用力点。。” “这样。。你就能包容我的任性了。。” 放荡,不是诗羽的本性。 方才这些话也不过是故意刺激他的话。 她不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 她喜欢他色心迷离的样子。 因为这样,她才能无比确认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能确认他对自己的痴迷并没有消散减少。 他还是会忍不住流露出自己的色欲,对自己的觊觎,对自己的占有。 没错喔,就是这样,再用力点。。 这就是诗羽跟其他女孩的不同之处。 平常温馨的拥抱她当然也喜欢,但她更喜欢粗暴赤裸一点的亲热。 如果情侣之间都那么拘谨,何不当朋友算了? 以色侍人? 不。 她不这样认为。 她觉得这样的方式不仅能满足自己,也能令他愉悦。 双赢的策略,有什么不好的吗? 哪怕被嘲笑是个痴女,诗羽也无所谓。 反正她的痴,只会对他展现。 。。。。。。。。。。。。。。。。。。。。。。。。。。。。。。。。。。。。。。。。。。。。。。。。。。。 。。。。。。。。。。。。。。。。。。。。。。。。。。。。。。。。。。。。。。。。。。。。。。。。。。。 第八百八十二章:硬! 暧昧的缠绵持续着,屋内的气氛也不停地施加炙热的火焰,空气之间都弥漫起唇齿交缠的湿润。 但快乐一时即过,门外传来服务员敲门的声音。 小妖精附体的诗羽顿时惊觉,连忙从神崎裕怀里起身。 她摇曳着莲步,在走向门口的同时也不忘整理自己的仪态,以优雅高傲的姿态将门打开。 服务员眨眨眼,看着诗羽脸上残留的红晕,小声道:“客人,是太闷热了吗?需要开冷气吗?” “不,不用。” 诗羽正色道:“你把东西送回来就好。” “是。” 服务员推着自己的餐车,把诗羽点的料理都一一送进来。 一碟又一碟地料理被摆上餐桌,点的时候没发觉,直到料理都堆满整个餐桌,诗羽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点了多少。 “请慢用~” 服务员将菜都摆好,便转身客气地颔首离开。 啪嗒。 门再次被关上,诗羽顺带着锁住。 她回头,耸耸肩道:“啊啦,好像是点得有点多了。” 神崎裕莞尔笑道:“我只能解决三分之一,剩下的就靠你了。” 诗羽螓首微扬,傲娇又心虚道:“我已经吃过了。” “学校的三明治?” “啧,看来你还记得嘛。” “呵,你也只喜欢吃三明治,之前给你买面包还被一阵吐槽。” “这不重要!”诗羽慢悠悠地坐下,捧起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加油喔,慢慢吃,不着急。” 神崎裕拿出手机,特意地看一眼时间:“还剩一个半小时。” “那就吃半个小时,消化半个小时,再吃半个小时。” “我无所谓,等会你记得付钱就好。” 诗羽张了张小嘴,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行行行,总惦记着占我的便宜,明明自己才是不缺钱的大作家。” “那你呢?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看着我吃吧?” “当然不会。”诗羽微微一笑:“我的作用就是陪你聊天~”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不应该是我的作用吗?” “不不不,你的作用是,把它全吃完。” 为了不给神崎裕反驳的机会,诗羽又道:“是我请客的,免费吃。” “行行行,希望我的肚子能塞得下。” 神崎裕拿起筷子,眼前满桌的美食从视觉效果上也的确震撼,而且美食的香味弥漫,也确实勾起了他的食欲。 早上他故意只做了言叶的早餐,其实就是打算中午的时候陪诗羽吃。 只是没想到中途有言叶母亲的介入,导致神崎裕出乎意料地去桂家做了一次客。 好在在桂家的那顿午餐他也没吃多少,全程都几乎在喂桂心和言叶,剩下的那么一点空余时间也拿来应付桂真奈美了。 唔~ “味道还不错,有点没想到呢。” 神崎裕细细地咀嚼着,忍不住赞叹道:“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诗羽噗嗤道:“看这里的装潢就知道价格不菲了呢,要是做得还难吃,平时哪还有客人啊。” “这下子我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让你请客了。” 神崎裕耸耸肩道:“说起来你的稿酬发了吗?” “啧,要不是你专门提起,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嗯?” 诗羽轻轻地敲了敲玻璃杯中的杯勺,慵懒道:“昨天刚到账。” 神崎裕轻咳一声:“这么巧啊。” “对啊,就是这么巧~”诗羽眼眸眯起,狐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我昨天发稿酬,今天就来剥削我。” “那我请客吧。”神崎裕轻笑道。 “才不要~这顿我请客。”诗羽故作姿态道:“虽然我知道你的收入是我的几十倍,但我自己也不缺钱!” “好好好,也不用故意强调几十倍吧。” “一定要!”诗羽嘟着小嘴:“别以为收入比我高那么几十倍就可以对我颐指气使。” 神崎裕挑起眉。 诗羽还在嘟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真是傲慢到过分呢。。” 神崎裕:??? 他冷笑道:“恶人先告状是吧。” 诗羽狭促地眨眨眼:“有吗?没有吧?不是你主动来找我的吗?” “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地吐酸水,那幽怨的劲,我再不来的话,恐怕就要成“千古罪人”了。” “胡说!你自己翻一翻聊天记录,我哪有半句幽怨的意思!”诗羽咄咄逼人,明知心虚也死不认账。 神崎裕瞥她一眼,不和她多计较。 比起这些,他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诗羽无聊地搅拌着饮料,轻声道:“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来找我呢。” “啊啦,我在和你说话呢!” “没听到,你再过来点。”神崎裕勾勾手指,想故技重施。 诗羽正想起身,但又立马停住,翘起二郎腿,一脸傲娇:“没听到就算了。” 旋即,她自顾自地幽怨着:“我本来以为你会在某个女人的床上,又或者在某个地方鬼混。” 神崎裕叹了叹气:“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差到一定程度了。” “嘛~也不是,只是我的多疑心比寻常的女孩要重一点。” “而你的花心也比正常的男孩多一点。” 诗羽嘴角微翘,轻笑道:“但你似乎很安分呢,出院之后都呆在家里吗?” “大部分时间是。”神崎裕擦了擦嘴巴。 “诶,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 “喂喂,我也是有事情要做的。” “有吗?”霞之丘诗羽一脸怀疑:“你现在的唯一职业就是学生,都休息在家呢,还有啥事。” “噢,这个事情是指跟其他女孩聊天吗?那的确是。” 神崎裕闻言,真是哑然失笑:“不至于每次见面都这么挖苦我吧。” “好啦好啦,不惹你生气了,等会又把气撒在我身上。” 诗羽坐直身板:“对了,你知道冬马和纱住院了吗?” 神崎裕夹肉的动作顿时停住。 他一愣,惊愕道:“冬马住院了?” 诗羽双眸缜密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脸上的任何微表情。 诶? 他似乎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诗羽耸耸肩,慢悠悠道:“嗯,前段时间住院了,那个时候你也还在医院。” “不过她已经出院了,并且回来学校上课。” “说起来,她出院的时间跟你出院的时间很接近呢,都是在周末。” 神崎裕打岔道:“啧,你和冬马的关系看来改善了不少呢。” 诗羽当即露出嫌弃:“别误会,我才不想和她改善关系。” “所以,这些又是基于你的猜测?” “嘛~我知道你是那天出院的,她的话,估计也差不多,反正她周一就回来上课了。” “说不定和纱早就出院了,只是不想回来,所以故意等到周一再回去。” “哦豁,你这个说法也有可能喔,她也未必会说实话,哪怕是对老师。”诗羽觉得很有道理。 “拜托,虽然你对和纱有点偏见,但也不至于将她想象得那么恶劣吧。” “恶劣?”诗羽阴阳怪气道:“这不是你的猜测吗?” “额。。我可没说她骗老师。” “懂了,那么维护她,看来你和她的关系才是真的改善不少呢。”诗羽玩味地揶揄着。 关于神崎裕与冬马和纱的关系,诗羽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 唯一有的证据,便是她跟小木曾雪菜起冲突,她不得已向他摊牌的那回。 那次冬马和纱一个人在音乐室等了他好久,结果被他放了鸽子,为此还当着诗羽的面,不,是站在走廊当着全班人的面向他大发脾气。 就从大发脾气这个事件,诗羽很轻易地就得出他跟冬马和纱关系恶劣的结论。 当然,也可能是关系很亲密。 不然的话,以冬马和纱的性子,很少会破防到当着众人的面大发脾气的程度。 毕竟冬马和纱那个时候跟他放学都要聚在一起,为了所谓的班级演出。 指不定就这样点滴积累,发展成好朋友。 但从神崎裕刚刚的反应来看,似乎他不知道冬马和纱住院的消息,冬马和纱也没有告诉他。 如果真的关系亲密的话,冬马和纱应该会主动和他说才对。 所以综上考虑,似乎关系恶劣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神崎裕很聪明地选择避而不谈,埋头吃东西。 诗羽可不想放过他。 她噙住一抹狡黠:“我也有点好奇呢。” “禁止好奇。” 神崎裕连忙打消她的探索欲,每次诗羽露出这个表情,都意味着她藏着深沉的恶趣。 诗羽嘴角微翘,她有自己的破局办法。 因为没有穿高跟鞋,所以脱掉鞋子有点麻烦。 她低下头,把女式皮鞋抬到椅子上,慢慢地解开鞋带。 神崎裕脑海红灯闪烁,警惕地盯着诗羽:“喂喂,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嘘,乖乖吃饭。” 诗羽给他抛来一个媚眼,然后专注地把鞋带解开,让裹着黑丝的玉足从皮鞋中解放。 然后她把椅子往前拉了拉,将手肘抵住在桌上。 翘起的二郎腿放下,那娇嫩的玉足如黑暗中摸索前进的士兵,在桌底下一点点地靠近。 一双修长的玉腿都绷紧伸直,藏在桌底下的动静被神崎裕听在耳畔。 他眯起眼,似笑非笑道:“你真想让我安静吃饭?” 诗羽见距离还差一点,娇嗔道:“你靠近一点!” “不要,我要安静吃饭!” “现在不许吃饭了。”诗羽兴致勃勃地催促道:“快点,我要聊天,我要听八卦!” 神崎裕嫌弃地撇了撇嘴,只好迫不得已地将自己的椅子也拉近一点,就差胸口贴着桌面。 很好~ 这样距离就够了。 诗羽的玉足恰好能伸展到神崎裕的腿上。 裹着黑丝的柔滑,如调皮的精灵在他的裤脚上尽情地舞动,似要把方才被打扰的旖旎延续。 桌面上,诗羽脸颊的潮红从始至终都没有消散。 她一边魅惑地操纵着桌底下的足攻,另一边,借此撬开神崎裕的嘴巴。 “我好奇的是,你和她合作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合作?” “嗯哼,前段时间你们不是要搞什么班级演出嘛,除了你和她之外,还有小木曾。” “三人团队呢,两个都是大美人。” 诗羽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充满玩味与腹黑:“现在啊,其中一位已经是你的禁脔,只剩下一位了。” 神崎裕没好气道:“能不能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雪菜唱歌很好听,和纱的钢琴造诣很高,我们三个合作是为了正事。” 正事? “哼~” 诗羽负气道:“是啊,正事,可惜没人邀请我啊,要不然的话,我也想为班级做一份贡献呢。” “你?”神崎裕斜睨一眼。 “我。”诗羽手指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脸颊,颇为自恋道:“我觉得我唱歌也蛮好听的。” “至少比小木曾好听。” 神崎裕憋笑道:“你听过雪菜唱歌吗?” “听过,一般般吧,没有我好听。”诗羽趁机吃醋:“说起来你都没有听过我唱歌呢,你也太偏心了吧。” “比起小木曾,我觉得我更适合加入你们的团队。” 说着的同时,她的玉足也在卖力地撩拨。 这裹着黑丝的足从他的裤脚缓缓往上游离,终于是到了诗羽最感兴趣的禁区。 她尤其喜欢这样的挑逗:感受着某处因为自己的魅力,而缓缓展现出雄姿! 这大概是对她魅力最高的肯定。 也是她确认他对她喜欢的重要方式之一。 神崎裕放下筷子,心头的火热早就难以抑制。 他涩声道:“我没有听过,是因为你从来不唱。” “好像你都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吧?” “谁说没有的。”诗羽嘴硬道:“我。。我也经常一个人唱歌的。” “呵,现在不知道是谁的嘴更硬呢。”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她的嘴。 霞之丘诗羽眯起眼,一记反杀:“谁的嘴更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是你最硬。” 说着,她将另外一只玉足也用上,双足齐上,威力顿时加倍! 嘶。 神崎裕有点难以控制。。。。 “啊啦,真的好硬呢。” 诗羽吐了吐香舌,既娇憨,又藏着不经意的媚意。 。。。。。。。。。。。。。。。。。。。。。。。。。。。。。。。。。。。。。。。。。。。。。。。。。。。 。。。。。。。。。。。。。。。。。。。。。。。。。。。。。。。。。。。。。。。。。。。。。。。。。。。 第八百八十三章:听话的女孩~ “怎么样?要不要认真地考虑一下。” 霞之丘诗羽媚眼如丝地吐露着小小的期待:“现在距离文化祭还有几天的时间,还来得及呢。” 神崎裕竭力地试图保持清明,白她一眼:“能不能让我安分地先把饭吃完?” “不行。” 霞之丘诗羽小脸表情一变,动作熟练的同时也愈发地急躁。 嘶。 哪怕是隔着裤子,这般激烈的摩擦也很容易带来强烈的刺激感。 更别说有了内裤的束缚,某种程度上,神崎裕此刻是痛并快乐着。 “别开这种玩笑,雪菜跟和纱都已经磨合一段时间了,临阵换将可会出大事的。” “而且,现在换不换人也不由我来决定。” 神崎裕耸耸肩,摊开手:“一直以来,都是雪菜做决定的。” 霞之丘诗羽越听越感到急躁,她叹了叹气,不悦地嘟囔道:“你这家伙为什么就这么认真呢。” “你该不会我真以为对上去当猴子这种事情感兴趣吧?” “连哄我说点开心话现在都不会了,真是~没劲。” 话音落下,桌底下那一双白皙的玉足也随之停止了攻势。 诗羽惆怅地感叹着,颇有点自怜自艾的意味:“亏我今天还刚好涂了新的指甲油呢。” “可惜,浪费了。” 嗯?新指甲油? 神崎裕这可就不想吃饭了。 他连忙将她即将缩回的玉足握住,然后低头仔细端详,在黑丝末端的白皙脚丫上,果然映出别样的色彩。 不同于以往妖艳的魅红,诗羽的新指甲油是如糖果般诱人的粉色。 每一样色彩都只是点缀,色彩的鲜艳与视觉效果只会根据使用者的不同而有所差异。 越是相得益彰,也意味着对使用者的要求就越高。 而对于诗羽来说,神崎裕相信无论是什么样的颜色,她都能完美地驾驭。 因为她自身的硬件就足够令人艳羡,哪怕不涂抹任何色彩,都是独一无二的优秀。 由于有黑丝的阻隔,神崎裕并不能仔细地欣赏白皙肌肤与粉色指甲油之间配合所产生的效果。 但这一点也不重要。 当黑丝与这精致的玉足进入神崎裕的视线那一刻,他所坚持的冷静与故作的正经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紧紧地握住,温柔地揉捏,神崎裕抬起头,柔声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到时候陪着你在台下一同观赏。” 噗嗤~ 诗羽捂嘴轻笑,却也掩盖不住嘴角扬起的得意。 她操纵着精致的玉足,那脚腕与隔着黑丝都清晰的纹理又缓缓晃动。 轻轻踩在他的禁区之上,也躺于他的手中。 对于挑逗,诗羽已经是驾轻就熟,颦笑之间都洋溢着不同于少女的“成熟”。 抵着下巴,软声低吟:“你不是想吃饭吗?” “我改变主意了。”神崎裕轻咳道:“唔,我吃饱了。” “那~”诗羽眼眸流转着动人的波光:“现在你可以满足我的八卦了吗?” “呐,你和冬马和纱待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难缠?还是说,你也像其他粗鄙的男孩一样,折服于她那张皮囊之下?” 神崎裕揉着她的玉足,也改变一下坐姿,好让她的玉足更方便地给自己带来快感。 “据我所知,和纱应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嗯哼,如果长期目中无人,蔑视规则不算的话。” “哈,我的意思是,和纱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啊啦,还在为她辩护吗?”诗羽悄悄用力,咬牙道:“果然,你和她是不是有了奸情?她是你的新欢吗?” 神崎裕隔着黑丝玩弄她的足趾,面对这看似玩笑般的质问,他却没有否定。 诗羽顿时察觉到不对劲,颦起眉狐疑地盯着他:“居然是真的?” “嘛~和纱,其实也蛮可怜的。” 神崎裕尽量解释。 “哈?”霞之丘诗羽嗤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她可怜,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果然是被她那张皮囊给吸引住。” 她轻哼地揶揄道:“如果她没有那么好看的话,我看你对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吧!” “不过你才刚转学过来还没多久,对她的恶劣程度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也很正常。” “关于她,更具体的事情,你可以问一问你的另外一位新欢。” 神崎裕一愣:“另一位新欢?” “你的小木曾雪菜啊!”诗羽提起雪菜的名气,也是一样的咬牙切齿。 A班的三位大美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目前来说,雪菜跟和纱的关系还保持在一定的可控程度。 甚至还隐隐有向朋友发展的趋势。 “雪菜啊。。其实雪菜跟和纱相处得还不错。”神崎裕试着消散一点诗羽的怨气。 但这话一出,如同地雷炸响,立马点燃诗羽心头对于这两位的不满! 即便没有神崎裕的介入,诗羽本来跟小木曾雪菜、冬马和纱的关系也不算好。 只是没有他的话,诗羽跟雪菜的关系会比现在更好一点罢了。 她跟冬马就是八字不合,某些东西很相似,导致彼此都对对方很看不顺眼。 就好像在照镜子,但镜子里倒映的只有自己的一部分,剩下都是残缺不全的。 越看越奇怪,越看越不想看。 有了他的介入,诗羽跟雪菜现在是势同水火,加之诗羽对冬马的观感一直以来都很差。 而雪菜跟和纱关系不错这句话很有含义。 特别在诗羽听来。 哦,她们两个关系不错,但她们其中的每一个都跟自己关系不好。 那到底是谁的问题? 神崎裕不能说是罪恶根源,但至少也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了。 “你该不会想说是我的原因,让我反思一下自己吧?” 诗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似乎他敢点头,她就敢把他的命根踩断。 神崎裕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啊啦,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没有才怪吧。” 霞之丘诗羽小嘴微嘟,也有点低落:“我知道我自己性格有很多问题,注定是很难交到朋友。” “但你也别那么幸灾乐祸,那两位的问题不比我少!” “而且!我猜小木曾还没有知道你跟冬马和纱的关系吧?” 神崎裕耸耸肩,算是默认。 “那冬马和纱也肯定不知道你和小木曾的关系呗。” “我想,她们应该有所猜测。” “不,猜测归猜测,知道归知道,这是两回事。” “那。。应该不知道吧。” “啧,所以说,如果她们都知道对方跟你的关系,你觉得她们还会相处得不错嘛?” 诗羽找到了反击的节奏,又扬起骄傲的下巴。 神崎裕闻言,莞尔道:“你好像并不那么在意呢。” “我很在意,只是我更清楚在意也没什么用。”诗羽看得很透彻,轻声道:“难不成我真能做到让你从中选择一个?” “比如选择我,把剩下的都抛弃掉?” 神崎裕沉默。 “对吧,你做不到的。你要是能做到,我也未必会那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之前我就说过,只要你能对我好,我可以不介意你的花心。” “我没有小木曾那么死心眼,也没有冬马和纱那么笨,我很聪明。” 语气在聪明二字上,难掩地流露出得意。 神崎裕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玉足,也笑声道:“所以我没有隐瞒你。” “哼,你就是算准了我的“聪明”,觉得我不会给你添那么多的麻烦才告诉我。” “想一想,我还不如不要这种“聪明”。” 霞之丘诗羽哀怨地看着窗外:“太懂事的孩子从来都得不到疼爱,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和安慰。”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懂事的孩子了。” 神崎裕讨好地握了握她的玉足,安抚道。 “哈,其实仔细想一想,要是你只有我一个,无时无刻地围绕着我转,我可能也会感到厌倦呢。” “反而像现在这样,你身边围绕的女孩不止我一个,你不用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这里,我也不必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 “你撩你的妹,我专注我的工作,在思念的时候就见面,不会腻到无话可说,也不会粘到让彼此膈应。” “也许我的性格就注定了我。。只适合你这样的家伙。” 霞之丘诗羽将目光从窗外移开,回到神崎裕身上。 她释然又感慨地轻笑着,笑容并无虚假:“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怎么看都那么相衬。” 但笑着笑着,她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 诗羽喃喃道:“可你是那么聪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也有能力给予我想要的东西,完全是将我把玩于股掌之间呢。” “天生一对。。不,是单方面的依赖才对。” “我只能依赖你,而你却有不同的方式,让不同的女孩依赖上你。” “真是不公平。” 诗羽攥起足尖,又恢复了挑逗的磨蹭。 “最可恶的还是你家伙在这种时刻就装成石头,让我落得一个痴女的名头。” “明明我也是按照你的心意在讨好你而已,欲拒还迎的把戏可不要在我身上施展!” “额。。”神崎裕试图辩解。 诗羽猛地抬起头,冷冽道:“你敢说你不喜欢吗?” “我觉得。。隔着一些东西,好像不太舒服。”神崎裕轻声暗示道。 “哼。”诗羽傲娇地撇过头,嘟囔道:“我能用的只有脚,总不能还要我亲自走过去帮你脱吧?” “好歹你也动一动啊!混蛋。” 神崎裕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慢悠悠道:“其实我不介意你走过来一点。” “在这种时刻,我也想让我的手活动活动。” “只有你单方面付出,好像的确不太公平呢。” 诗羽一愣。 他勾了勾手指,毫不掩饰眸中的热切:“你难道就不想要一点奖励吗?” 诗羽抿了抿小嘴,有些担忧:“在这里?” “放心,这里可没有摄像头。” “而且,我记得你刚刚把门锁上了,对不对?” 诗羽有点心动,酒红色的眼眸也渐渐升起些许迷离:“可是没时间了,我才不想被你弄到走路都走不动。” 神崎裕扬起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道:“有些快乐,不用做也能得到。” “我想你之前已经试过了。” 火热,在心头升起,弥漫,如野火燎原! 霞之丘诗羽双眸迷离,动情地呓语道:“我。。我只想你快乐。” 神崎裕嘴角微翘:“我的快乐就是,你也快乐。” “不想再送我一份特殊的纪念品吗?” 呸~ 霞之丘诗羽慢慢地将修长的玉足收回,再回头仔细地看一眼门锁。 确认已经被自己锁上,她便缓缓起身,摇曳着莲步,走到神崎裕身旁。 她有点扭捏地靠在他怀里,低声道:“你想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等会可以叫得小声一点,我怕被听到。” “混蛋!”诗羽红着脸,羞恼道:“不许嘲笑我。” “不,就我个人来说,我极其喜欢你的呻吟声,那种无法忍耐的,由我创造的,仿佛是在随我指尖而舞动的你。” “但我希望只有我能占有这样的你,除了我之外,我不允许被任何人听到。” “那是只属于我的声音。” 神崎裕指尖掠过她娇嫩又炙热的唇,低声蛊惑着她的思绪。 诗羽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身体伴随着他的轻声低吟,力气也逐渐被抽空。 她迷离地,妩媚地摩挲着他的喉结,喃喃道:“没错喔,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虽然很霸道,很无理。。但。。我就是很喜欢。” “你应该早就这样说的,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说那些刺你的话了。。” “你也知道的。。我只想做一个听话的女孩。。” “那听话的女孩,你可以跪下吗?”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眼神示意一旁的地毯。 诗羽没有任何犹豫,双膝跪地,抬起头,满是水雾双眸充满着渴望。 “很好。” 神崎裕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唔。 诗羽想抱住他,却被他推开:“嘘,就这样不许动,把一切都交给我。” “好。。” 诗羽迷失在他的热吻与命令中,理智随之彻底消散。 。。。。。。。。。。。。。。。。。。。。。。。。。。。。。。。。。。。。。。。。。。。。。。。。。。。 。。。。。。。。。。。。。。。。。。。。。。。。。。。。。。。。。。。。。。。。。。。。。。。。。。。 第八百八十四章:只有我爱你~ 对于“听从命令”这件事,诗羽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乖乖女。 她特立独行,有着自己的处事准则和为人原则。 她曾经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只会基于自己的原则与判断,而不管事情的对错。 事实上,她从来都是如此。 保持绝对的客观与理智对诗羽来说,对这位感性的作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在男女关系之中。 诗羽也曾觉得如果自己谈恋爱的话,也必然会是占据主动的那一方,绝对不会甘于人下。 但这一切都是自我的臆想。 正如没有上战场之前,士兵会有各种各样的幻想,梦想自己是一个骄傲的将军,是一个所向披靡的万人敌,也或者是一个运气好到极点,任凭子弹横飞也绝不会中招的幸运者。 到了号角被吹响,人流伴随着枪炮声呼啸而来时,每个士兵才会遭遇到最真实的处境。 跪在他的身旁,自觉地将双手背起,任凭他采取粗暴与羞辱般的进攻,诗羽曾经的幻想与现实,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立面。 明明没有捆绑住双手的绳子,不过是他轻飘飘的一句吩咐,却好似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捆绑着诗羽的心。 有趣的是:她并没有感到难堪。 或者说:她从这样的难堪中感受到别样的愉悦与刺激感。 神崎裕多次评价她是一个痴女,诗羽也笑着回应,可内心深处,她似乎很难确定自己是一个痴女。 情欲这方面的快感给她的快乐并不深刻。 她的确也很擅长用挑逗的语言和行动来让对方折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但她始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个痴女,一个沉浸在情欲中,甘愿抛弃理智的痴女。 可每次总是想支棱起来时,被他轻轻吩咐一句,又立马毫无抵抗地跪下向他俯首称臣。 那炙热在自己的口腔唇齿中来回游荡,时而会粗暴地闯入敏感的喉咙。 她会有点难受,但服从所带来的快感冲散了她所有的犹豫。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当自己沉浸在挑逗的恶趣,总是想尽办法地勾引他时,痴女的种子就已经深深地种下。 诗羽的思绪已经迷离,她的思考只会持续那么短暂地几秒。 因为很快就会被新的快感将她的思考给击溃。 但有一件事情,诗羽是百分百地可以确定。 臣服,只会出现在与他相处的情况下。 这般卑躬屈膝的羞耻服侍,自己的心甘情愿也只会呈现给他一个人。 也唯独他的命令与吩咐,能给自己带来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燥热难耐,身体的某处在不停地流淌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湿润。 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又酸又麻。 无奈的她不敢违抗他的吩咐,背着的双手稍有松动,便立马加固,动也不敢动。 终于,他似乎也看出了诗羽的迫切。 他以他的宽容准许了诗羽的饥渴,于是她被束缚的一双小手立马得到了解放。 一只柔荑缓缓地抚上正在她口腔内躁动的炙热,而另外一只,则是听从他的蛊惑,流连于自己黑丝连裤袜的三角区。 因为痒,人很自然地就会去挠。 诗羽也是一样。 只是隔着裙子,还隔着丝袜,还有最深处的一层内衣。 三层阻隔,她不得不用力一点,否则的话,就是隔靴止痒,毫无用处。 可那些湿润已经穿过这三层的阻隔,渐渐渗透出来,她的指尖流转,也已经沾染上一丝。 她喘着气,按照他的意愿,将呻吟声压低到近乎微弱,哪怕门外有人用耳朵紧贴着门,也未必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只有神崎裕,只有他能听得清楚,连呻吟的强弱都那么清晰。 可她心中弥漫的燥热已经快要把她吞噬,她很难再坚持下去,只能抬起头,一边吮吸着,一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恳求他的施舍。 神崎裕也终于肯动一动他那休息了许久的手,将桌上碍事的碗碟搬开,然后把诗羽缓缓抱起,将她放到桌上。 旋即,他慢悠悠地掀开她的裙摆,将那丝袜慢慢地脱落,然后停住,停在她的双腿之间。 他坐下,坐在椅子上,先是细细地欣赏着已经湿透的粉嫩。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注视,诗羽情不自禁地低吟着。 忽又惊醒,连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唯恐被旁人所听见。 而因为他的注视,因为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和毫不吝啬地夸赞,那湿润的粉嫩处渐弥漫起一阵煽动荷尔蒙的味道。 即便坐在桌子上,有确保地底座托起翘臀。 诗羽也难耐地扭动着她的娇躯,还裹着黑丝的小腿也不停地左右磨蹭,似在催促他快点出手,将她拯救于火热之中。 神崎裕嘴角微翘,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一下。 嘶。 诗羽如被触电般,若不是他及时扶住,真要从桌上跌落,摔个七荤八素。 但这也是一个前奏,一个短暂的适应期。 当他再次触碰时,诗羽已经明显地能控制自己身体的躁动。 于是他将手指沿着湿润的溪口伸入,任凭粘稠的液体将她的黑色森林全部打湿。 诗羽想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爱抚中,然而神崎裕不许她偷懒。 轻轻握住她的玉足,放在已经被她的唾液润滑过的烧火棍之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足背。 诗羽的足趾紧绷着,也认真地听从他的命令,帮他释放他的火热。 她的小嘴算是得到了短暂地休息,接下来进入忙碌的,便是她那一双勾魂的玉足。 他动的是手,她动的,则是足。 这般暧昧的光景,在两人的闷哼中宣布结束。 长发被汗滴打湿的诗羽近乎脱力地自然往后倒,也得亏神崎裕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否则的话,她的后背估计就要沾染上料理剩下的汁液,想不换一身衣服都很难。 满脸都荡漾着满足过后的潮红,霞之丘诗羽无力地依靠着他,缓缓地喘着气。 至于那黑色的连裤丝袜,于足尖之上早就被他所释放的白色液体所玷污,白色如雪般覆盖在她的黑丝间,也落在她涂抹着粉色指甲油的脚趾上。 所幸的是丝袜并没有被弄破,所谓落在脚趾上,也不过是视觉效果。 神崎裕靠着椅子,闭上眼,也在缓缓地平复自己心头的火热。 他也不顾他的裤子被她臀部传来的湿润所污染,只是安静地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美背。 “好热~” 诗羽恢复了一些体力与清明,第一时间就忍不住解开自己的纽扣,把外衣脱下。 但还是有点热,那种热是身体发出的燥热,强烈的闷热令诗羽忍不住又解开扣子,这次是里面衬衫的扣子。 所幸她没有全部脱掉,只是解开了领口的那几粒阻碍风吹入的纽扣,但这也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抹深邃的沟壑,在沟壑的两侧,是与她脸颊一个颜色的潮红。 神崎裕握住她略湿润掉的长发,将长发盘起与半空,好让风能吹到她的后颈,吹入她的美背。 呼~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余韵下逐渐变得平稳。 诗羽也完全恢复了理智。 想起方才的丢脸与难堪,她忍不住张开小嘴咬住他的下巴,并且稍微用点力,好让他吃个教训。 神崎裕吃痛地睁开眼,迎着她羞恼的双眸,忍俊不禁道:“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咬我呢?” 诗羽眯起眼,阴阳怪气道:“是你喜欢我“咬”你吧?” “还好你总算有点分寸,没有胡来。” 诗羽嘟起小嘴,娇憨道:“要是你像之前那样在我的嘴里。。我肯定要把你杀了!” “那股奇怪的味道,你都不知道有多难闻。” 诗羽的足趾微微颤动与交织,她颦起眉,也有点嫌弃:“不过这次。。好像更糟糕了。” 看着被玷污的丝袜,诗羽陷入了沉思。 现在的时间可来不及给她再换一条新的丝袜。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一条新的丝袜给她! 除非出去买。 可她现在这种情况,等完全整理好,走出饭店的门口都差不多午休结束了, 噢,也可以让他去买。 但诗羽瞥一眼满脸惬意的神崎裕,立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指望这个家伙是一点都不行呢。 其实她想说的是:让他多享受一会。 这是属于她霞之丘诗羽带给他的快乐。 神崎裕目光也转向她沾染着白色粘稠液体的丝袜,莞尔道:“要不请假吧?” 霞之丘诗羽摇摇头,轻声道:“不要,这点小事,用不着请假。” “唔,本来我是打算和你吃个午饭,然后聊一聊你的创作,看能不能给你一点新的灵感。” 神崎裕叹气道:“现在看来,还真是难以把持呢。” 诗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嗔怒顷刻切换成嘴角翘起的得意:“难以把持也是没办法的呢,要是你能把持得住,那我大概要考虑是不是自觉地离开你了。” 啪~~~~~~~~~~ 神崎裕扬起手,狠狠地拍落在她的翘臀上。 他眯起眼,带着一丝警告:“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有点痛。。。。。。。。 但诗羽只觉得开心。 她娇憨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喃喃道:“好,我不说了。” “以后也不许说。” “诶~那不行,只能现在不说。” “呵。” 神崎裕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啊啦,好像有点超时了。” 诗羽慵懒地枕着他的胸膛:“几点了???” “还有十分钟左右,午休就结束了。” “那不是刚刚好吗?”诗羽伸了伸懒腰:“十分钟,够了。。。” “那你这。。打算怎么处理?” “那还用说吗?”诗羽狡黠地看着他:“你刚刚不是说想再要一份特殊的纪念品吗??” 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从他的怀里下来。 然后当着他的面,毫不羞涩地将裙摆与黑丝都脱下。。 而她白嫩的玉足也终于暴露于空气中,带着粉色的指甲油的足趾轻轻地蜷缩起来。 “呼~舒服多了。。” 诗羽轻笑道。。 本来穿黑丝就有点闷,所幸是临近冬天,所以闷热感不强,只有保暖。 但刚刚这番操劳,连她的身体都出汗了,玉足又是一刻没停,怎么可能不出汗。 更别说这令她不喜欢的粘稠液体,黏糊糊的,她完全不能接受。 要是让她再穿着这黑丝回去上课,诗羽真的宁愿请假。 把被玷污的黑丝捡起,熟练地缠绕起来。 她将它放到桌上,一字一句地看着神崎裕:“这是我第二份特殊礼物,你可不许丢了。” “唔,破掉的丝袜还好,可是这。。” “?你嫌弃?上面可都是你的东西!”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小心会有奇怪的味道产生。” “这可是你的丝袜喔。”神崎裕揶揄道。 诗羽皱起眉,思索片刻,爽快道:“那你洗干净再好好地保留,记住,不许丢掉!” “啧,希望不会被人发现,不然的话,我可就成了收集丝袜的变态狂了。” 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切,这简单啊,你可以多收集一下其他人的纪念品。” 醋意与幽怨都随着高潮而宣泄出来。 恢复冷静的诗羽向来都是最懂神崎裕心思的。 “我也想见识一下小木曾或者冬马和纱的纪念品呢,看一看她们在你面前会不会也那么听话。” 诗羽越想越觉得有趣:“说起来,你把你收集的纪念品给我看一看吧?” 神崎裕为难地摇摇头。 诗羽呵呵一笑:“不给也罢,我也不稀罕。”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神崎裕尴尬地耸耸肩:“我目前的纪念品只有两双丝袜,一双破烂的,还有一双,喏。” 他指了指桌面上被缠绕起来的丝袜。 诗羽挑起眉,捂着小嘴有点惊讶:“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她们都没有?” “嗯。” “噗~”诗羽当即咯咯大笑,笑着笑着又忍不住一顿嘲弄:“啧,果然只会捉着我欺负呢。” “看,也只有我才会陪你玩这样的把戏。” “她们可没我那么愿意牺牲自己,宁愿不要自己的自尊都满足你的癖好。” 诗羽顿时生出一种畸形的满足感。 神崎裕可不能丢了面子,当即硬气道:“这只是开始,起步总是艰难一点的,以后就会好起来了。” “呵,我才不信呢。” 诗羽转过身,把短裙穿上:“小木曾也好,冬马和纱也好,她们和我不一样,她们可不会陪你玩这种把戏。” 她回头,抛一记媚眼:“换而言之,真正爱你的,只有我喔,裕君。” “也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种时候神崎裕当然不会说扫兴的话。 他眯起眼,一脸温柔道:“所以我也最爱你。” “油腔滑调。” 诗羽得到满意的回答,心底暗喜,嘴上依旧傲娇。 。。。。。。。。。。。。。。。。。。。。。。。。。。。。。。。。。。。。。。。。。。。。。。。。。。。 。。。。。。。。。。。。。。。。。。。。。。。。。。。。。。。。。。。。。。。。。。。。。。。。。。。 第八百八十五章:打乱计划! 看着皮鞋,诗羽由不得颦起眉,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些嫌弃的表情。 她好像有点为难。 神崎裕悄声地催促道:“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 诗羽瞥他一眼,嘴角微抽:“还有五分钟,你是打算等着我来帮你收拾吗?” 她所指的,是神崎裕腿上残留的一滩清晰可见的水渍。 这里既有他自己的汗液与释放时不小心泄露的东西,但更多的是放在诗羽枕在他腿上时忍不住所不小心渗出的湿润。 但更让诗羽无奈的是神崎裕居然连裤子都没打算提上,烧火棍的边缘仍残留着不少的粘稠液体。 也得亏他把裤子脱下,若是还穿着裤子的话,那估计真就无法收拾了。 当然也可以借口是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让汁液污染了裤子,如果神崎裕愿意的话。 神崎裕慢悠悠道:“我有什么好着急的,还剩一分钟我都能解决。” “倒是你,看着鞋子干嘛?” 诗羽没好气地指了指桌面上的丝袜,又指了指自己的赤足:“你该不会打算让我就这样不穿袜子吧?” 神崎裕想了想:“要不我看看丝袜还有没有干净的部分?” “呸!” 诗羽有点抓狂。 她当然也知道此刻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这里是饭店,而不是超市,更不是卖衣服的地方。 哪有多出来的一双袜子给诗羽穿上呢。 但她可不想赤着足套入皮鞋内,不是在意味道的问题,是这种穿法会令她很难受。 她从来都是穿袜子的,除非是穿拖鞋。 她颦起眉,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她转身看向神崎裕:“你,脱鞋。” 神崎裕挑起眉:“喂喂,你不会打算穿我的吧?” “这有什么的,你还没送过你的专属纪念品给我呢。” 诗羽瞬间找好了理由,翘起双手,露出一抹优雅的狡黠:“而且你又不回学校,将我送回去之后,估计多半也是回你的家躺在床上。” “就辛苦那么一会,这也不舍得吗?” “那不是,只是。。” “哼,不许犹豫!快点!” 神崎裕耸耸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残局”。 诗羽:。。。。 她咬牙地跺了跺脚,拿起一旁的纸巾,不情愿地帮神崎裕打扫:“懒死你!” 诗羽帮他擦拭得干净,一丝痕迹都不留下,然后将纸巾扔到一边,娇嗔道:“现在可以了吧?” “谢谢。” 神崎裕嘴角微翘,把裤子穿上,顺带把自己的鞋与袜子给脱掉。 诗羽接过他的袜子,快速地套上自己的玉足,穿上女式皮鞋。 撩起有些絮乱的秀发,诗羽转身到包间内的厕所,她要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仪态。 神崎裕则收拾其他东西,比如被他堆在一起的“碗碟”。 还有被诗羽缠绕着的黑色丝袜。 当诗羽从厕所里走出时,神崎裕已经收拾完毕,一副随时都能出发的样子。 她嘴角撇了撇:“还以为这也要等我来收拾呢。” “好啦好啦,走吧走吧。” 神崎裕笑眯眯地揽住她的腰肢,拉着她往外走。 但走到一半,诗羽猛地停住。 “嗯?” “我好像没有带钱包。” “哈?” “都怪你,来得那么突然,我什么都没带就去门口找你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突然停住,你没带钱包的话,我付钱不就好了吗?” 诗羽露出算你识趣的表情,扬起得意的浅笑,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不过这次没有留下唇印,她的口红早在最开始的缠绵中就被神崎裕吃得一干二净。 “啊啦,这算是酬劳吗?”神崎裕开玩笑道。 “哼,下次我会请客的。” 诗羽抱紧他的手臂。 走出包间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一阵冷意。 在包间时还不觉得冷,又有彼此的体温与暧昧在渲染,身体燥热得不行。 而这抹冷意也恰好替两人消散一下体内残留的燥热,恢复冷静。 结了账,两人离开料理店,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还没打算回来吗?” 诗羽一边走着,一边吐槽道:“你到底还要偷懒多久,明明你的身体早就痊愈了。” 神崎裕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很显然,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头发相比于诗羽在医院看到时,已经浓密了不少。 虽然还没有回到当初的样子,却也不再是显眼的寸头。 诗羽捂着嘴调侃道:“啊啦,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还以为裕君你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呢。” “咳咳,我可是很在意个人形象的。” “啧,是偶像包袱吧。”诗羽无情地揭穿本质,阴阳怪气道:“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在意,就算你一根头发都不剩,在别人眼里你都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至于其他女孩,我想她们没有那么肤浅吧?” 说着说着,诗羽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说起来你好像没有头发也那么帅气呢。” “果然长得帅就是不一样,无论什么发型都不会改变你的魅力。” 神崎裕斜睨一眼,也捏起她的小脸:“你是在变相地夸你自己吗?” “夸?我才不需要。” 诗羽嘴角噙住难掩的自信:“我好看难道不是一个事实吗?” “的确。” 神崎裕毫无反驳的空间。 论起颜值,诗羽是真的谁都不虚,根本没有一个能在颜值上与她拉开明显差距的。 顶多也就是平分秋色,各有独特的地方罢了。 “拜托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故意摆出一副谦虚的样子,你这家伙。” 诗羽吐槽地捏着他的手臂:“你看一看你身边的女孩,有那个是不好看的?” “别说不好看了,就算是长相一般的都没有。” “你就是完全的颜控,要长的足够好看才能引起你的兴趣。” 神崎裕挑起眉,还想反驳一下。 但诗羽不给他反驳的余地,很快就自黑道:“但没关系,我也是一个颜控呢。” 她笑眯眯地看着神崎裕:“如果你长得没那么帅的话,我现在才懒得奉陪。” “还真是天生一对呢,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 神崎裕很识趣地避开锋芒,这种时候无论诗羽说什么,他都点头。 对~ 太对了。 您说得没错。 敷衍三连,直接让诗羽失去调侃他的兴致。 眯起眼,眼看快要走到学校,诗羽便悄悄地松开他的手,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神崎裕一愣,诗羽慢悠悠道:“别这样看着我,我这是在为你着想。” 她扭头,笑容明媚:“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只是天气很不错吗?”神崎裕揶揄道。 诗羽一滞,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行吧行吧,就喜欢揭我的底,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不就行了嘛。” “不,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亲口说出来。” “从你这性感的唇里,把文字一个个说清楚。” 诗羽抿着小嘴,低头柔声道:“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其实你可能没有到那种。。想我想到打算亲自来找我的程度。” “我也没有呢。。我只是灵感缺失,所以把思念都转移到你的身上,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希望你能来。” “只是你要真的不来的话,我又会继续胡思乱想,然后。。想得越来越离谱。” “你很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你来了。” “不。我好像说得有点乱。。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戒掉胡思乱想的习惯了呢。”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赖以生存的本事。” “也是,作家不胡思乱想的话,那就没东西可以写了。” “哼,你自己也是作家呢,大作家。” “不,我是觉得你没必要还纠结这些东西。”神崎裕柔声道:“我和你在一起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我以为你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还不够。” “老实说,你这样突然的任性,我并不生气,相反,我会觉得这才是你,是我喜欢的诗羽。” “但你反复纠结我会不会生气,进而让自己陷入多愁善感的处境,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老是确认我的诚意,小心我不耐烦。” 他戳了戳了她的脸颊,诗羽心底浮现甜蜜,噘嘴道:“哼,我才不管你的想法呢。” “我就是要反复确认你的诚意,谁知道你那天就变心了?” 距离学校门口,还有那么几步路。 诗羽停住。 她拉起他的双手,让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 诗羽深情且带着怯弱地,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还纵容我的任性,我也会纵容你的。。你的花心。” “到了你厌倦那一天,我才会跟着厌倦。” 神崎裕眯起眼:“相辅相成?” “嗯哼,这就是我的条件。” “喂喂,你的条件已经够多的了。” “那就再多一个,反正也没差。” “呵。” 诗羽俏皮地故技重施:“那你是不是真觉得我有点任性呢。” “恰到好处。”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还不回去,真的就迟到了。” “唔,我想再任性一下。” “哦豁,打算请假了?” “不。”诗羽狡黠道:“我想让你送我回去。” “我现在不是送你回去吗?” “笨蛋,我说的是,你要送我进去!” “哈?”神崎裕嘴角微抽:“我可没打算进去。” “哼,你难道不想和你的情人“们”叙叙旧吗?”诗羽带着一丝鄙夷:“还是说你怕她们发现你和我的关系?” “放心,我只是让你送我进去,没有让你送我回去班级门口。” “小木曾也好,冬马和纱也好,她们都不会发现你的。” 诗羽顿了顿,歪头道:“除非你主动去找她们,或者蠢到主动和她们说。” 神崎裕表情还是有点犹豫。 诗羽又道:“想一想我这是在为你好诶。” “让你也给她们来一个惊喜,谁能想到你会这种时刻出现呢?她们都以为你还在家呢。” “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和她们说的,就是这种突然出现的惊喜,才会让女孩子开心。” 神崎裕眯起眼,莞尔道:“上课时间,你让我站在走廊给她们惊喜吗?” “啊啦,那就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了。” 霞之丘诗羽得意道:“反正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我想小木曾她也很想你吧。” 神崎裕有点无语地掐了掐她脸颊的软肉:“你这又是打算玩什么把戏呢。” “这可不像你呢,诗羽。” 霞之丘跟小木曾向来都是“仇敌”。 诗羽突然会替雪菜考虑,替雪菜说话,这显然就是带着不一样的目的。 但这次,神崎裕的警惕却是落了空。 诗羽并没有别的目的。 她低声道:“因为你今天来找我,我很开心。” “我很得意,我觉得你主动来找我,但没有主动找小木曾,证明我在你心里更重要。” “可得意还没一会,我又有点替小木曾感到委屈。” “是不是很好笑?我居然会替她感到委屈。” 神崎裕迟疑地点头:“有一点。” “是吧,我也觉得好笑。” “但没办法呢,某种程度上,我和她现在的处境是一样的。” “所以,我相信她和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今天就当做是对你的宽容吧!” 诗羽立刻又恢复狡黠的妖精姿态:“当然最重要的是,我讨厌你总是那么游刃有余的样子。” “今天来找我,明天去找她,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 “不,我才不要这种计划,我就要打乱你的计划!” “所以,你等会要送我进去,不管你找不找小木曾,你都要送我进去!” 神崎裕嘴角微抽。 诗羽捂住他的嘴,娇声道:“我的任性,恰到好处,你说的。” 他摇摇头,诗羽颦起眉:“你还是要回去?” 他又摇摇头。 诗羽疑惑:“哈?” 他指了指她的小手。 诗羽松开他的嘴,嘟囔道:“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把袜子还给我。”神崎裕“唯唯诺诺”地指了指诗羽的鞋子。 诗羽冷哼一声:“那你还是回去吧!袜子我是绝对不可能还给你的。” 说完,她就直接撇下神崎裕,径直地往学校门口走去。 神崎裕自然跟上。 虽说有点不在计划内,但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现在不是放学时间,而是上课时间。 只要自己避开,想不让其他女孩看到自己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 甚至于,想让其他学生看到自己也不是一件难事。 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要去什么地方。 。。。。。。。。。。。。。。。。。。。。。。。。。。。。。。。。。。。。。。。。。。。。。。。。。。。 。。。。。。。。。。。。。。。。。。。。。。。。。。。。。。。。。。。。。。。。。。。。。。。。。。。 第八百八十六章:意外的来客! 说起来神崎裕的袜子跟诗羽的穿搭还蛮配的。 白色的长袜与黑色的女式小皮鞋恰好地将诗羽精致的脚腕给凸显出来。 配合着诗羽本就线条完美的大长腿,跟在她的背后默默注视,视角体验感堪称拉满。 由于诗羽长期都很有意识地呵护自己的大长腿,难得褪下丝袜,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渗着粉嫩的白皙肌肤闪烁得如霜雪般耀眼。 光是用视线去捕捉,都仿佛能感受到其中的柔滑与娇嫩。 习惯了诗羽裹着黑丝的大长腿,突然之间的肌肤暴露倒是让神崎裕颇体会到一番别样的美感。 他忍不住发出声声啧啧地称赞,这让走在前面的诗羽有些不解。 她回头,便看到神崎裕流露出颇带痴汉气质的笑容。 诗羽颦起眉,嫌弃地挡住自己的翘臀,娇嗔道:“胡看什么?” 哦~ 神崎裕自然是满足诗羽的小小心愿,当着门卫的面直接带着诗羽进来。 而门卫也没有异言,仿佛是没有看到一样。 诗羽还没来及询问这到底是不是他搞的鬼,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痴汉”注视所打扰。 她挡住了自己的翘臀,还以为神崎裕是盯着她丰腴的臀部。 但她没有想到神崎裕的视线流连之处,竟是她修长的玉腿。 面对诗羽的质问,神崎裕不慌不忙地回道:“有时候习惯了用同一个角度去看待事物,突然之间换一个角度去欣赏,还真能发现与之前不一样的感悟。” 哈? 诗羽满脸问号,并没有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她干脆停住脚步,提醒道:“现在可是在学校呢,我的裕君。” 神崎裕耸耸肩:“我貌似什么都没做吧?” “你在看,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 “唔,我想说你的腿真好看。”神崎裕憨憨地笑着夸赞道。 腿? 霞之丘诗羽微微得意地轻哼道:“现在才发现吗?那未免也太晚了吧。” “不,之前习惯了看你穿黑丝的样子,突然之间不穿,还真是。。感觉不太一样。” 接着他认真端详着诗羽的长发,自顾自地喃喃道:“你有考虑过剪一个短发吗?或者是去染发?” 诗羽抗拒地遮住自己的秀发:“想都别想,短发完全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至于染发,你不知道女孩子染发很伤发质的吗?” 说着,她骄傲地扬起自己柔顺的乌黑秀发:“想做到这种程度,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呵护呢。” “我才不会因为你的一时兴起就贸然去破坏我的苦心经营。” “哈,我只是提个建议。” 神崎裕轻笑道:“我刚刚突然想到要是你剪短发的话,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气质。” “笨蛋,短发也要看脸型的。” “有些女孩天生就适合短发,看起来干练又好看,而有些女孩天生就不适合剪短发,只会影响本身的美感。” “比如我,我就不适合短发。” 霞之丘诗羽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说起来你不是喜欢长发飘飘的吗?怎么突然想我剪短发?” “我都说了,只是提一个建议,没有非要让你剪短发的意思。” 神崎裕摊开手,有些无奈。 “好吧,怎么突然想看我短发的样子?”诗羽换一个词语,但核心内容似乎没什么变化。 “只是一时兴起,毕竟不同的造型,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神崎裕沉声道。 “啊啦,我懂你的意思了。” 诗羽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小声道:“发型什么的才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穿什么。” “我发现我穿情趣内衣的时候,你才最有感觉。” “下次我要不要再换一套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神崎裕:???? 他捂住诗羽的小嘴,顺带遮掩她嘴角那压抑不住的揶揄:“请不要随便开车好吗?霞之丘小姐。” 诗羽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娇嗔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心里话吗?” “咳,你都知道是心里话了,怎么能说出来呢。” “哼,那还不是学你的伎俩。”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亲口说出来。” “从你这不算难堪的唇里,把文字一个个说清楚。”霞之丘诗羽模仿着他的口吻,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神崎裕哑然失笑,抬手想抚摸一把她的秀发,然而诗羽适时地拉开距离,警告道:“小心被看到喔。” “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担心你到时候牵扯到我。” “失去理智的男人比感性的少女更令人害怕呢。”霞之丘诗羽的调侃是一句接着一句,仿佛她只有在做某些事时才会变得异常温顺乖巧。 而她也深谙拉扯的技巧,虽然扫了神崎裕的兴致,但很快又从其他地方弥补他。 小手慢慢地帮他整理着衣领,诗羽微微扬起眸,柔声道:“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回去。” “然后,你该干嘛就去干嘛,要是想回去也可以。” “但我劝你最好站在这里等一会,至少等到上课。” 诗羽指了指身后:“现在午休刚结束,一大堆学生正在回课室的路上呢。” 从学校的大门走到学校里面,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的,就是这段距离,一般在这种时刻不会有人走来。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玩味道:“不应该来一个告别吻吗?” “反正也没有人看到。” 诗羽小嘴微翘:“是吗?门卫先生还没走远呢,就站在那里。” “我猜他应该没这个心思,而且,他近视,今天还没戴眼镜。”神崎裕悄悄地告诉诗羽。 “?你怎么知道?” “哦,我在等你的同时,就无聊地和他说说话,他自己和我说的。” “这样啊~怪不得我刚刚走过的时候,他都不看我一眼,看来门卫先生的近视程度很深呢。” “别自恋了,快点。”神崎裕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真是拿你没办法,要是被看到了,你可不许责怪我。” 诗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认除了门卫外再也旁人,她才大胆地在他脸上留下自己的湿润。 可惜。 诗羽舔了舔嘴唇,有些遗憾:“早知道就把口红带出来了。” “我反正会擦掉的。”神崎裕轻笑道。 “哼,就这样吧,我回去上课了。” 霞之丘诗羽的表情既有说不出的满足,却也有一丝不舍与酸涩。 虽说是自己主动邀请他进来,也是自己提议他去“安抚”一下其他女孩。 但说得容易,真要发生时,诗羽的醋意还是难以压制。 她甩开脑海中的多愁善感,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不许给我打太极。” “至少让我再悠闲地度过这周吧?”神崎裕笑声道。 “哦豁,下周再回来吗?也对,这周也不剩几天了。”霞之丘诗羽嘴角微翘:“那我们下周再见,可不许迟到噢。” “啧,怎么听着有点伤感。” “那你自己慢慢伤感吧,我的时间不多了。” 诗羽话音落下,最后一次的提示铃声敲响,也等于是上课铃声。 她转过身,摆摆手:“上课了。” 不等神崎裕说什么,她就迈开脚步,走得潇洒,不留一点扭捏。 神崎裕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倒不是伤感,只是。。他现在确实不能乱走。 直到喧闹声渐渐消散,一切变得静谧,神崎裕才行动。 上课时间,神崎裕总不能真去走廊,所以学生身份的女孩们是不能找了。 而他也不能去教学楼,因为哪怕人家在上课,只要外面有人走过,就肯定会有上课不专心的人把目光往外看。 思来想去,神崎裕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处。 不能去看学生,但可以去看老师啊! 嘻嘻~ 神崎裕选择了最隐秘的路线,避开任何有可能被发现的机会。 他的目的地,是老师的办公室楼。 唔~下午的第一节,是真冬的课。 换而言之,真冬在上课。 所以神崎裕能去的,只有一个:平冢静的办公室! 想一想自从上次在音乐部的演出之后,他跟平冢静就几乎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严格来说,不是没有机会,是他没有给平冢静这个机会。 桃花太多就有这样的弊端,时间不是无限的,他也不会分身术。 顾此失彼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这一路走去,神崎裕也难免有点忐忑和担心。 他生怕暴躁的平冢静见到他之后,非但不感到惊喜开心,而是恨不得把他给活生生撕了。 依照平冢静的情报速度,他出院的消息恐怕早就在他主动告诉她之前就被她知晓。 当然这个出院消息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神崎裕除此之外,整个住院期间都没有联系平冢静。 她没有直接杀来医院已经是对神崎裕极大的忍耐和退让了。 从她之前发来的消息就可见一斑:“不要让我见到你!” 此时的平冢静内心肯定挤压着不可估量的怒气与怨气。。神崎裕估摸着自己这遭怕是有皮肉之苦。 不过要是被揍一揍就能让她泄气的话,也未尝不可。 毕竟是年近三十的“老女人”,那幽怨若是一直积累而不去想办法帮她发泄,鬼知道憋久了爆发时会有多恐怖。 神崎裕的记忆力很准确,今天下午的确没有平冢静的课,她的课都在上午。 所以她整个午休都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如常地打算小歇一会。 她并不知道神崎裕正在谋划着如何化解她心底的怨气,而她此刻也没有心思去想他。 因为有一件突发事件,让平冢静本来打算的午睡都泡了汤。 而时间线,需要往前挪一挪。 挪到神崎裕与霞之丘诗羽还在饭店的包间里尽情缠绵之际。 午休的铃声敲响还没多久,平冢静结束了忙碌的上午,回到办公室,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一旦她安静下来,脑子的思绪就会很自然地想到神崎裕。 之前都或是在思念他,又或是纠结于自己与他的关系,要不然便是担心他的身体情况,焦急于为什么都没什么消息。 哪怕自己动用家里的关系,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但现在,平冢静满脑子想的都是见到他时,要用什么办法再送他进去医院一次。 因为自己之前的做法对他有点不妥,确实也伤到了他的心。 所以平冢静和他见面之后,始终都采取自责与愧疚的心态,任凭他欺负也不吭一声。 到他受伤,她就更加不安,生怕在后台的那片刻温存就是此生最后的回忆。 于是陷入无穷无尽的后悔。。 早知道当时就把雪乃也叫过来。。这样雪乃就不会站在灯柱下。 雪乃不站在灯柱下,他也就不会发生意外。 又或是自己强留住他。。 自己当时要是做点什么,他就不会出事了。 这样的自责与懊悔总是缠绕在平冢静的心头,令她难以入眠,也难以心安。 随后,慢慢的,就有了关于他的消息。 都是好消息。 虽然不是他亲口和自己说的。 但没有关系,平冢静不会跟一个在医院的病人计较什么,能知道他平安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直到他出院。 而他出院的消息,她是从真冬嘴里知道的。 她至今都记得那天,真冬推门而入时的喜悦,以及自己脸上的震惊与愤怒。 这混蛋。。 连真冬都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难道还不如你和真冬吗? 她不过是最近才转过来充当你的老师!!!! 我可是教了你一年啊!混蛋。 平冢静已经快三十岁了。 但那又如何? 三十岁就不能吃醋?三十岁就一定要理智成熟又独立? 成熟个屁!理智个屁! 平冢静此前所有的不安与担心,都化作纯粹的愤怒。 尽管事后他也主动地告诉了自己,但已经无济于事了。 这个先后顺序问题对平冢静来说,十分重要! 若是别的女孩就算了,她是老师,不和学生计较。 但偏偏是桐须真冬。 在平冢静看来,真冬跟他认识不过才那么几天,自己呢? 这对比之下,落差太大,她无法接受。 唔~ 其实除了愤怒之外,她也偷偷地期待,以为神崎裕会尽快地找她解释一下。 结果。。 等了又等,屁都没有。 平冢静现在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大概是真的想送他回去医院再躺一段时间。 既不想看到他,又盼着他能快点来找自己。 哪怕只是说一些虚假的哄人的鬼话都好。 唉~ 感情,就是这么复杂的问题。 复杂到让平冢静无可奈何,失去自我。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去想他了! 不想他,是时候休息了! 平冢静赶紧起身跑去洗手间,洗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 她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打算好好地整理一下之后的事情。 毕竟她还是学生会的指导老师,文化祭将近,她的任务可不轻松。 说起来那家伙还是文化祭的委员呢,也不知道文化祭的时候会不会回来,还是继续偷懒? 呸,不要想他了!!!绝对不能再想!!! 突然,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平冢静一愣,这个时间点,是其他老师吗? 她轻咳一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让平冢静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平冢静看到来者,表情有些愕然:“你..你怎么来了?” “啊咧,真是让人伤心的发言呢,小静就这么不欢迎我吗?还是说一点都不想看到我?” 一袭优雅的长裙,闪耀的白皙肌肤与鲜艳的红色高跟衬托着少女,笑靥间竟如罂粟花般惹人着迷, 雪之下阳乃! 平冢静额头浮现黑线:“行了,在我面前就少来这一套,也没点礼貌,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 “老师?说起来我也很怀念之前呢,那个时候小静跟我的关系还那么亲密,不像现在,一看到我就一副想我快点离开的样子。” 阳乃轻笑着走入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平冢静觉得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如果说有让她碰到就觉得很难缠的人,那么雪之下阳乃必然是前三。 不是讨厌,是难缠,明知道她难搞,却又不能生气那种。 某种程度上,雪之下阳乃在平冢静心中的难缠程度可能只仅次于神崎裕,比雪乃更高。 “是你想太多,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你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 平冢静放下手中的铅笔,起身离开办公桌。 阳乃关上门,坐在沙发上,翘起小腿,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玉指微微撑起下巴,这优雅的姿态散发着令人着迷的魅力。 “我很想你啊,所以就来看看你,怎么?你不想我吗?” 平冢静也坐在沙发上,没好气道:“想,我想死你了,行了吧???” “啊咧,好敷衍的语气喔,我听出来了。” 阳乃幽怨道。 平冢静帮她倒茶,直接略过她的幽怨,轻声道:“怎么?今天没有课吗?” 阳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有课我也能跑出来,反正大学不都是这样子吗?” 平冢静瞪了阳乃一眼:“胡说什么呢,那种大学怎么可能跟其他普通学校相比。” “是是是,小静又开始说教了。”阳乃吐了吐香舌,俏皮道:“今天没有课喔,所以我特意过来探望你。” “开心吗?嘻嘻。” “探望我?哼,只怕你是想探望另外一个人吧。” 平冢静看着她,语气淡然。 。。。。。。。。。。。。。。。。。。。。。。。。。。。。。。。。。。。。。。。。。。。。。。。。。。。 。。。。。。。。。。。。。。。。。。。。。。。。。。。。。。。。。。。。。。。。。。。。。。。。。。。 第八百八十七章:静与阳乃~ “诶嘿,小静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呢。” 被平冢静揭穿,阳乃也没有感到半点尴尬,反倒是温和地赞赏着平冢静一如既往的敏锐。 嘛~ 倒也不算是敏锐,她和妹妹之间的事情平冢静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这么冒昧的拜访,除非平冢静脑子宕机,不然稍微想一想都能猜得出来。 “不过小静这次你说错了一点,我啊,主要是来找你的~” “那个笨蛋妹妹,我已经快失去对她的兴趣了。” 阳乃鼓着小嘴,毫不遮掩自己对雪乃的嫌弃。 但细细一听,却又几分宠溺,倒更像是很亲密的人之间的互相嫌弃。 “找我?”平冢静警惕地看着阳乃。 “呵,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盘算。” “啧啧,不要用这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很伤心的。” 阳乃故作可怜:“刚刚不是说了嘛,因为想你了啊~想你了,所以就来见你,想一想,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平冢静呵呵道:“也没多久,前阵子音乐部的演出你不也在场吗?只是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 “啊啦,当时恐怕也没有打招呼的心情吧。”阳乃嘴角微翘:“吓坏了吧?作为老师的你。” 平冢静心有余悸地缩了缩,偏过头冷哼一声。 “啧,别那么冷淡嘛,哪怕你不念在我们曾经的师生情,也至少看在我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哦对了,还有这身打扮也花费我不少时间呢。” 说着,阳乃扬起自己鲜艳的裙摆,崭新的红色高跟鞋包裹着她娇嫩的玉足,露出的足背也白皙得动人。 一般来说,阳乃外出时极少会不打扮。 别说素面朝天了,她觉得不打扮就等于是邋遢。 对此,雪乃也很有意见。 毕竟雪乃不是一个喜欢打扮的人。 所以某种程度上,姐妹俩的矛盾是无处不在的,大到人生价值观,小到这点琐事。 平冢静嘴角微抽,看着花枝招展,在自我显摆的阳乃,她忍不住讽刺道:“你每次都打扮得就像是动物园里发情期的孔雀,有这个必要吗?” “又不是去约会,不过是来见我这位曾经的老师而已。” 阳乃淑女地捂嘴轻笑,语气平淡,却格外地有杀伤力:“这可能就是小静你至今都单身的缘故吧。” “对于女孩子来说,适当的打扮是增添自己魅力的秘密武器噢。” “你要放松一点呢,不过也有可能是年龄差距?毕竟也不是年轻人了。” “但我个人觉得吧,年纪既然大了,就更应该在打扮上花心思,咳咳,没有恶意,我这是一个善意的建议。” 平冢静额头疯狂抽搐,死死地忍住给她一拳的冲动,没好气道:“还是那么牙尖嘴利,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改变!” “嗯哼~小静老师你也一样呢。” 阳乃嘻嘻轻笑。 “也罢,不和你计较,老实交代,找我干嘛?” 平冢静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 眼前的阳乃可不会无端端地来找她,真信了她说的什么想念自己,那才是上了她的当。 除了她的妹妹外,没有什么人值得她挂念的。 阳乃笑了笑,用着缅怀的语气轻松道:“好像也快是文化祭了呢,时间过得真快,想一想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她起身走向窗边,拉开被平冢静闭合起来的窗帘,淡红的眼影闪烁地衬托着她的明眸,如墨般深邃的黑眸流转着阵阵对往昔的追忆。 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驱散了办公室的漆黑。 平冢静闻言,也有些触动,低声道:“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年过去了。。” “还记得那个文化祭吗?”阳乃回眸轻笑道。 “呵,怎么可能忘记,当时要不是你硬拉着我上去,我估计能恰当地做好老师的本分。” 谈起这个,平冢静就有点来气。 那次的事件算是平冢静的黑历史之一。 本来平冢静就没有想过什么上台表演的, 她也不擅长这个东西。 没想到阳乃狡猾地使出了起哄这一招,然后把平冢静硬生生地从观众席拉到了台上。 虽然从结果来说,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演出,最重要的是气氛。 大家都很开心,对于文化祭来说,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但一点也不擅长表演的平冢静活脱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般,僵硬地站在台上面对众多学生的戏谑与玩味目光。 那尴尬的画面,至今都深刻地留在平冢静的脑海中。 每每想起,她都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阳乃无视平冢静咬牙切齿的埋怨,咯咯笑道:“这不是很好嘛~让你这位严肃的老师也偶尔展现出娇羞的一面。” “我记得你上台之后,大家都更喜欢你了呢,平冢老师~” 阳乃止住笑意,低声道:“没有人喜欢太完美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体。” “需要适当地流露一些破绽,才能讨人喜欢喔。” 平冢静捂着额头:“又来了。” “啧,别嫌我啰嗦,毕业之后我可是没几次能和你促膝长谈的机会。” 阳乃感慨道:“还记得那个时候我经常放学就来办公室,和你待在一起,你却总是对我灌输一些奇怪的理念,当时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平冢静冷笑道:“喂喂,你似乎记忆出现了一点偏差,那可不是我的问题,也不知道是谁的理念奇怪,倔强得很,怎么说都不听。” 阳乃回眸看着平冢静,捂嘴道:“那的确是很难让人接受,你那套理论存在致命的缺点,连你自己也没有能够避免。” 平冢静抿着小嘴,却没有反驳。 两人当时的争论,还没有涉及到雪乃。 准确来说,雪乃更像是两人论证自己当时理论的一个实验品。 不过两人都没有恶意,也没有什么故意利用的想法在里面。 就纯粹不认同对方的观点,想着去改变对方。 但时过境迁,平冢静也愈发地感受到自己当初那套理论的缺陷所在。 阳乃说的没错,连她自己都没有能避免被这套理论的缺陷所反噬。 不过即便如此,平冢静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原则,她坚信一个人的成长决不能以负面的情绪来作为主导的推动力量。 阳乃也没有要和平冢静辩论的意思,毕竟都已经过去那么久。 阳乃现在也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很快就要面临大学毕业的成年人。 所以短暂地沉默后,阳乃便岔开话题道:“说起来这么久过去了,小静你好像还是没有找到男朋友啊?” 啊这。。。 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 平冢静大囧。 一谈到这个话题,平冢静就露出习惯的苦恼和无所适从的扭捏:“别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哈哈哈哈,看来的确是没有呢。”阳乃毫不留情地发出刺耳的笑声。 “那可不行喔,好歹要突破一下,总是安逸在自己习惯的地方,会一直都颓废下去的。” “习惯了现状,想改变就很难了。” “越习惯,就越难改变。”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似乎这句话,并不仅仅是针对平冢静的调侃。 平冢静闻言,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过神崎裕,她低声道:“也不是没有改变的。。” 阳乃眼神有些诧异:“哦?小静是找到目标了吗?” 平冢静没好气道:“别给我绕话题,快点说正事,我差不多要去上课了。” 阳乃转身,目光再度洒落在窗外。 她想了想,低声道:“雪乃好像,有点变化了呢。” 平冢静挑起眉:“上次的事件你不是在场嘛,亲身经历过生死之变,有变化才是正常的。” “而且你不是一直都盼望着她发生改变吗?” “据我所知,最近雪乃加入了学生会,而且很积极地推动文化祭的事务,这不是完全符合你当初的想法吗?” “你在担忧什么呢。” 阳乃微微摇头,轻声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确改变了,但似乎改变的方向并不是我想要的方向。” “她好像正在偏离我的预想,朝着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前进。” 平冢静淡淡道:“每个人的成长都是根据自己的内心来推动的,它不会按照他人的意愿。” “你要知道,她是你的妹妹,而不是你的工具或者玩偶。” “她是一个人。” 阳乃微微一笑,莞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怕这种改变未必是一件好事,对雪乃来说。”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如何成长那不是我的问题,是她的问题,你不是也一直在努力地让她发生改变吗?” 平冢静露出浅笑:“反正对我来说,有改变就是好事。” “雪乃现在这么积极的模样,我可是第一次见呢。” 阳乃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积极归积极,但是她的积极,似乎不是为了她自己。” “你想说什么?你该不会又想干扰吧?” 平冢静连忙阻止阳乃的心思:“你不要苛求那么多,要给雪乃足够的时间,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至于你所说的她的改变不是为她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她可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话,就绝对不会去做的人。” “雪乃从不将就和委屈自己,你也是很清楚的。” “是的,我很清楚。”阳乃叹了叹气:“但小静你还是太乐观了呢,其实她一直都在将就和委屈她自己,所以我当初才说她需要敲打才能成长。” 平冢静皱着眉,目光带着冷冽:“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套严厉的成长方式。” 阳乃知道她在挖苦自己,但阳乃并不在意。 她微笑道:“起码她很乐意接受,并且乐在其中。” “雪之下阳乃!”平冢静豁然站起身:“你继续这样下去,会毁了她的!” “雪乃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变化,就因为不符合你的预期,你就要狠心去破坏吗?” “你不能这么自私,阳乃!” 阳乃很少会板着脸,她总是一副随和的样子,不管怎么样,挂在嘴边的笑容总会若隐若现。 但此时,她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小静。” “看到她那么积极, 我作为姐姐也很开心。” “但是~我刚刚说了,她的改变原动力并不是出于她自己,而是。。为了别的东西。” “这样的改变是无法长时间坚持的。” “一旦让她改变的原动力消失。。她只会退步得比之前更狼狈!” “你。。” 平冢静心头泛起火气,很想再度跟阳乃来一次辩论。 这是什么狗屁谜语话,什么改变不是为了自己。。。 但想了想,平冢静还是冷静了下来。 她的火气迅速地消散下去。 因为她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在好几年前,她就尝试过无数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雪之下阳乃,这个明明年龄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学生”,却有着极其成熟的价值观与极其执拗的坚定。 她不是来和自己商量的,她只是想试图争取自己的帮忙。 即便自己不愿意帮助,她也不会在意。 她自有她自己的处理办法。 从来都如此。 “我知道你很不认同我的办法,其实我也不怎么认同。” 阳乃幽幽一叹。 “当时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我为什么要对雪乃这么严格。” “现在,我可以说了呢。” “因为没有更好地办法了,比起温和的鼓励,残酷的失败才能激起一个人的胜负心。” “其实我很失望,她只是努力了一点,永远都只是努力了那么一点,踏出第一步,就开始迷茫,不敢踏出第二步。” “小静,不是因为有我,她才会安于现状,变得奇怪,而是因为她怕输,她骨子里就怕输,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我只是不停地强迫让她去面对现实,面对她所要解决的问题,试图让她不再逃避。” 阳乃顿了顿,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像你一样,能站在我面对跟我说,我是错的。” 平冢静默默地听着,她也听出了阳乃的纠结。 她并不是完全冷漠地苛求自己的妹妹,在严厉的手段下,深藏着她那颗极其温柔的心。 正是因此,平冢静虽然一直都不同意阳乃的做事方式,但始终都不说她的坏。 “所以这次,你又想刺激她?” 平冢静淡淡道。 阳乃轻声道:“她需要点外力,才能前进。” “她已经在前进了!” “不,她的方向是错误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是她姐姐。”阳乃轻笑道。 平冢静叹了叹气:“果然,你还是为了雪乃而来的。” “请理解我作为一个姐姐的担心。” “好吧,我理解你,可你为什么不去直接找她?” 平冢静疑惑道:“上次发生意外,你不是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吗?” “你们姐妹俩的关系应该缓和了一点才对的。” 阳乃避开重点,轻描淡写道:“我找她也没用,我需要的是你的帮助,而且,我真的很想你啊~” 平冢静突然笑了笑:“不是没用,只是你害怕了。” 阳乃脸上的笑容猛地消失。 平冢静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带着一抹得意:“你害怕了?” “你害怕她真的会讨厌你。” 但这抹得意很快也消失,平冢静抿着小嘴,有些担忧:“连你都害怕。。你这次到底想做什么?” 阳乃耸耸肩:“随便你怎么想,其实我只是不想找她而已。” “我能帮你什么?” “唔,暂时还没想好,其实我只是打算来问一问你。” “哦?” “你刚刚不是说了嘛,她最近表现很积极。” 阳乃也坐下,美眸盯着平冢静,细声道:“我想听更多的细节。” 平冢静嗤笑道:“少来这套,你在学校的眼线比我还多,学校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你比我还清楚吧?” “不一样呢,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眼线,而小静你,既是我的朋友,也是她敬重的老师。” “我想听一听,你对于她最近的异常积极有什么看法。” “我当然觉得很好。”平冢静直言不讳道:“本来我还琢磨着怎么把她安排进这次的文化祭委员会。” “一开始也说好,但她始终都不肯答应,我说了好几次都没用。” “啊啦,原来你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吗?” “嗯哼。” 平冢静微微颔首道:“我是打算让她去实际接触一下,从实践中获取一些成长,从而改变她原先的想法。” “喂喂,你这是打算把整个文化祭当做对她的实践?”阳乃惊愕道:“这有点不太像你呢。” “你可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 平冢静支起下巴,脑海中忽而浮现中神崎裕的模样。 她柔声道:“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 “而且以雪乃的能力,只要她愿意参加,就肯定不会搞砸。” “就算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我相信她也能尽量把风险处理到最低。” 这不过是表面话。 其实平冢静的信心来源是神崎裕。 她相信有神崎裕把持着整个局面,又有四宫辉夜辅助。 雪乃就算搞砸了,也不会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麻烦来。 “啧,你还真是信任她,她可是什么实际情况都没处理过呢。” 阳乃揶揄道:“对于她的能力,我其实一直都保持着合理的怀疑。” “喂喂,那可是你的妹妹。” “妹妹又如何,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现实可不会给你那么多选择和犯错的机会。” 阳乃也叹了叹气:“我一直都试图让她不停地犯错,让她汲取错误的教训。” “可惜,她动也不动,像是懒洋洋的乌龟,安于现状就可以了。” “我为了她,已经算是绞尽脑汁了。” “她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让我头疼的人。。之一吧?” 平冢静听着她这毫不掩盖的妹控发言,耸耸肩道:“听得出来,你真的挺爱她的。” “呵,我不爱她,她也不希望我爱她。” 阳乃表情有些复杂:“我只是她的敌人,希望她能一直都这样想。” 平冢静闻言,有点想笑。 这对姐妹一个比一个奇葩。 姐姐爱着妹妹,却不让妹妹知道她爱她。 妹妹恨着姐姐,却又无比憧憬成为姐姐,在恨的同时混杂着对姐姐的敬畏。 。。。。。。。。。。。。。。。。。。。。。。。。。。。。。。。。。。。。。。。。。。。。。。。。。。。 。。。。。。。。。。。。。。。。。。。。。。。。。。。。。。。。。。。。。。。。。。。。。。。。。。。 第八百八十八章:你不对劲~ “所以,你们姐妹俩的关系应该已经改善一些了吧?” 平冢静小手撑在沙发上,忍不住轻轻地翘高自己的脚。 但转念一想,自己还穿着高跟鞋,于是只好把高跟鞋垫在茶几的脚上。 要是在家就好了~ 在家就只穿着袜子,可以肆意地踮起小脚放到茶几上,舒舒服服地半躺着。 “嘛~也算是改善了一点。” 阳乃慢条斯理道:“说起来那个意外事件。。虽然我不应该这样说,但客观上那个事件反而拉近了我和雪乃的关系。” “那个傻丫头整个晚上都抱着我哭,估计得再积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原先对我的恨意。” “你不知道吧?当时雪乃拉着我,我们是跟着救护车一路过去的。” 平冢静一怔,这她的确不知道情况。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慌张的样子,比小的时候我故意吓她还要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 “啧啧,看来雪乃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有待提高呢。” 阳乃嘴角闪烁着戏谑,自从她这揶揄的口吻听来,便可知当时的雪乃失神到什么程度。 她并不清楚平冢静跟神崎裕之间的关系。 但她可以百分百地保证平冢静不知道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当着平冢静的面去挖苦雪乃当时的窘迫样。 而实际上当时浑身都在发抖的,并不止雪乃。 她自己心底的害怕并不比雪乃低多少,只不过是强撑着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不然作为姐姐的她都那么惊慌失措的话,这可会被妹妹嘲笑呢。 平冢静没好气地翻着白眼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嘛,不管怎么说,受伤者都是为了救你的妹妹。” “啊啦,我可没有调侃那位见义勇为的英雄的意思。” 阳乃眯起眼,正色道:“相反,我很感激他,无比地感激,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不敢想象雪乃会遭遇怎么样的危险。” “但通过这次事件,我也算是看到了雪乃的另一面。” “她无比脆弱的一面。” 阳乃低头,把玩着茶杯:“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强。” “但没有想到会脆弱到这种地步。” 这时,平冢静轻声道:“也许你不知道,那个人是雪乃的好朋友。” 好朋友? 阳乃怪异地眨了眨眼,有点不可思议:“雪乃和你说的?” “不,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也是,她怎么会和你说呢。” 阳乃的表情有点难看。 “嘛,我其实也不确定,也许算不上是好朋友吧。” 平冢静依据雪乃之前对神崎裕的态度,抒发着自己的猜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雪乃和他有不浅的交情。” 呵,能浅吗? 那个家伙,可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呢。 要不是在医院那晚,雪乃破防到极点,也不会主动告诉自己那些陈年往事。 阳乃强行将心底的那抹不耐烦给压下。 她之所以这么担心,就是在担心这件事! 她刚刚所说的雪乃的改变并非源于雪乃自己的意愿,而是为了别的东西。 这东西,便是他! 这就是雪之下阳乃此行的目的,也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最担心的事。 雪乃能改变自己的现状,勇敢地踏出第一步,这是阳乃感到欣慰的。 然而这种改变的动力却不是源于雪乃对她自己的不满,而是。。单纯地想要讨好他。 她希望成为他想要的她,所以她努力地去改变自己。 这种为了别人而改变的改变。。非但没有一点意义,甚至极有可能弄巧成拙,制造出更大的问题。 倘若神崎裕是一个正常的男孩,那阳乃也不会这么担心。 大不了就在一起呗,彼此扶持,彼此进步,作为姐姐,阳乃也乐于看到自己的妹妹找到自己的幸福。 顶多就去考察一下,看他有没有能力与足够的条件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但,那个人是神崎裕。 神崎裕是什么人,阳乃无比地了解。 他不可能会老实地选择跟雪乃在一起。 这就注定了雪乃要踏入一个深渊,一个她自己根本无法承受的深渊。 试想一下,她为了他而改变自己,付出全部的努力,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结果只是幻梦成空,他的贪心会毁了雪乃的努力,连带着雪乃以往艰难支撑着的意志,也会一并被击溃。 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和他在一起。 在阳乃的内心深处。。 除了对妹妹的担忧,对神崎裕的失望之外,还藏着不少的醋意。 一想到他即将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妹夫。。 该死的。 阳乃暗暗地坚定信念,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自己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掉入深渊。 有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自己会帮她承受所有的。。所有的东西! 平冢静自顾自地说着,却发现阳乃似乎在走神。 她顿时觉得没劲地拍了拍阳乃的肩:“喂喂,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的鞋子很漂亮呢。” 阳乃转移话题道:“是新买的吗?我记得你之前都穿低跟的。” 平冢静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黑色高跟鞋,呵呵道:“你以前转移话题的伎俩可没那么拙劣。” “好吧~可能是很久没和小静你聊天的缘故,有点拘谨呢。” 阳乃捂嘴轻笑道。 “切,回到正题,既然你和雪乃的关系都缓和一点了,就不能再释放多点善意吗?” 平冢静幽幽一叹:“你想一想你之前,几乎每次出现在她面前是给她制造麻烦。” “要么就是准备制造,要么就是麻烦进行中。” “有时候麻烦并不是坏事。”阳乃淡淡道:“她需要点麻烦,需要点刺激,才能进步。” “采取温和的方式是无法动摇她的,就像你之前打算说服她那样,还不是每次都失败告终。” “越是残酷,才越能调动一个人的生存本能。” 阳乃眼眸闪烁着恼怒,更像是怒其不争的懊恼与愤概。 听着阳乃话语间流露出来的不屑,平冢静似乎已经习惯了。 面对着雪乃的时候,雪乃对阳乃的评价也从来显得刻薄。 当然这些姐妹间的刻薄话,也只有平冢静能听到。 对着外人的时候,无论是雪乃还是阳乃,都会客气且礼貌地评价自己的“姐姐”(妹妹)。 “我说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吗?明明也那么心疼她,你一味地给她压力,她对你反弹的怨气就会越强。” 阳乃耸耸肩,毫不在乎道:“她已经恨死我了,难道还有缓和的空间吗?” “现在不就是吗?”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是时候收起你的“冷酷”做法了。” 平冢静苦口婆心道。 “唔,倒也不是不能考虑,先对她好一点,让她对我的恨意稍稍减少,以为我只是个嘴硬心软的好姐姐,然后再狠狠地让她尝试一下什么叫痛苦,比起完全的冷漠,裹着糖的刺貌似更让人难受诶。” 雪之下阳乃自顾自地念叨着,好似在认真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平冢静翻着白眼道:“都说了在我面前别玩这一套,你对雪乃到底怎么样我一清二楚。” “嘻嘻,开个小玩笑嘛~小静现在连玩笑都不许我开了吗?” 阳乃嘟着嘴,装作可怜地撒娇道。 “呵呵。” 平冢静对这一套完全免疫,只有冷笑。 “唉,真是麻烦,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好要怎么做呢。” “说不定会像你说得一样,释放善意?”阳乃狡黠地看着平冢静。 “我才不信。” “切,那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难得跟你见一次面,我们去喝酒吧?” 阳乃扯了扯平冢静的手臂,低声道。 喝酒吗? 一谈起喝酒,平冢静脑海间便不由自主地想起神崎裕。 她的“酒友”其实很固定的。 大学毕业之前,她基本不怎么喝酒。 喝酒这个习惯,是在大学毕业后,面临各种压力汇集的情况下,才渐渐养成的。 而平冢静在大学本来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毕业后就更是不会联系。 至于什么同事聚会之类的,她当然也是有的,参加的次数也不少。 但如果纯粹是私底下单独约出来的喝酒,那平冢静几乎只跟神崎裕,还有眼前的阳乃有过。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在干嘛。。。 明明都出院了,也不回来学校。 “啊啦,轮到你发呆了?”阳乃伸手在平冢静眼前晃了晃。 平冢静连忙回神道:“啊?什么?” 阳乃突然停住,皱起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我说我们去喝酒吧。” “咳,你疯了吗?这个时间点去喝酒,酒吧都没开门吧。” “下午营业,我们过去就差不多开门了。” “喂喂,你说真的?我可是一堆工作等着。” “不要拿这种借口来搪塞我,据我所知,你今天下午已经没有课了。” 阳乃向来都是做好完全的准备才出击。 平冢静顿时没了反驳的理由,捂着额头无奈道:“你到底布置了多少眼线在学校。” “没有异议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阳乃拉着平冢静的手臂,站起身。 “真的要去?”平冢静还是有点迟疑。 “你怎么了,以前不都是主动拉着我去的吗?”阳乃疑惑地眨着眼:“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没有。。我。。” “没有就行,呐,小静,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噢。” “唉,好吧,真拿你没有办法。” “嘻嘻~”阳乃得意地点了点头,宣布自己的作战成功。 “别急,钱包都没拿呢!”平冢静瞪了阳乃一眼,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阳乃也跟着走过去。 忽而她目光一瞥,看到了桌上的白纸。 白纸上隐隐约约地留着字迹,似乎是人名? 阳乃好奇地想拿起白纸看一眼,而平冢静的反应更快! 她心头一颤,连忙拉住阳乃,一转攻势:“走,去喝酒了!” “诶。。你等等。。” 阳乃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平冢静一把拖走。 平冢静也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一口气把她拉到门口,然后打开门,将她推出去,一气呵成。 如此急切又充满欲盖弥彰的伎俩,惹起了阳乃的警惕与疑心。 她仔细地端详着平冢静,看着她微红的俏脸,正色道:“小静,你不对劲诶。” 平冢静慌张之余,强装镇定道:“什么不对劲,你在胡说什么呢。” 雪之下阳乃往前凑近一点,明媚的双眸闪烁着丝丝好奇:“我刚刚看到在你的桌面上,有一张白纸。” “哦,老师的办公室有白纸不是很正常吗?” “呵,那张白纸好像写着什么东西。” “那就不是白纸,是资料!”平冢静纠正道。 “资料?哪有资料会这么潦草,密密麻麻好像都是你的字迹。” “哈,那是我做的笔记。” “啧~笔记~”阳乃嘴角微翘:“好短的笔记啊,虽然密密麻麻的,但内容来回好像就那么几个字,看上去像是一个名字呢。” 该死。。 这丫头的眼神怎么那么尖锐。。 平冢静在心底暗骂。 那白纸上密密麻麻的潦草字迹,的确是平冢静的笔记。 只是这笔记都在记录着她对神崎裕的不满。 当然她没有写出来,只是写一遍他的名字,就在心里痛骂他一下。 这也是她平时想他却无法发泄思念时的解决办法之一。 之前都是写一遍他的名字,就默默地傻笑一会。 也就因为神崎裕的做法伤到了她的心,才变成了在心底暗骂。 “有吗?是你看错了吧?” 平冢静心虚地摇头否定。 “是吗?那你开门,我再去看一看,看到底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在撒谎。” 阳乃转身,作势就要开门。 平冢静连忙拉住,催促道:“不是要去喝酒吗?别浪费时间了,难得见面一次。” “也不差这点时间吧?” “差!快点走!” 平冢静装作酒瘾上头:“我现在很想喝酒。” “喂喂。。慢一点。。” 平冢静的力量还是比阳乃强一些。 阳乃毫无挣扎之力,硬生生地被她拖着往电梯走。 完了完了。。 真是百密一疏,早知道就把那张纸给藏起来。。 这下子惹起她的怀疑,估计等会又是一通逼问。 阳乃的逼问手段。。 平冢静想一想就觉得麻烦。 忽而,小手闪过自己的眼眸,平冢静下意识地看向阳乃。 阳乃慢悠悠道:“又走神发呆了喔,在想什么?” “哈??哪有发呆,只是不想理你而已。” “哦,还在嘴硬嘛,那我刚刚说什么了?” “额。。不就是去喝酒吗,我现在很想喝酒,满脑子都在想等会要喝什么,所以懒得搭理你。”平冢静眼神飘忽,心虚道。 雪之下阳乃微微一笑:“我刚刚都没有说话。” 啊? “喔,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觉得你也在想喝酒的事情!” 平冢静拼死硬撑。 阳乃嘴角的笑容倏然消失,语气平淡道:“看来你真的不对劲,我刚刚在问你,你的车在学校吗?” 平冢静:。。。。。。 阳乃这招妥妥的钓鱼执法,把平冢静算得死死的。 本来她要是老老实实承认,还能用别的的借口敷衍过去,凭着脾气死不承认,结果反而连敷衍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平冢静叹了叹气,没想到自己刚刚才担忧的事情,一下子就来了。 眼前这个女孩看上去八面玲珑,温婉随和,实则腹黑孤僻。 聪慧如雪之下雪乃在这方面和她从小抗争到大,结果每次都是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挫败到怀疑人生。 “说说吧,想什么这么入神呢,莫非是在想男人吗?” “还是说,跟你办公桌上的那纸张有关???” 雪之下阳乃八卦地散发着她的好奇心,饶有趣味地窥探着平冢静的“小秘密”。 未待平冢静回答,阳乃突然装作沉思的样子,自顾自道:“也对喔,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你也说什么并不是没有改变的,那就是有所改变了。” “呐,小静你是谈恋爱了吗?还是有喜欢的人了?对方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吗?” 全程平冢静一句话都没说,阳乃已经略过等待本人确认的步骤,直接认定平冢静在感情上是有了新的进展。 接连几步下来,平冢静此时真是进退维谷,一着不慎就能被这个心机敏锐的家伙抓住机会。 “嘛,小静你也不用害羞啊,我和你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阳乃柔柔地露出浅笑,一改小恶魔的算计,打出感情牌。 “我肯定不会笑话你的,指不定还能帮你出谋划策,除了那个笨蛋妹妹的事情,我最关心的就是你的感情问题了。” 软硬兼施,平冢静再度默默地叹了叹气。。。。。 其实说实话,倘若说是正常的感情进展,她绝对不会羞于启齿,跟阳乃说也没什么的,也乐于跟阳乃分享。 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有些话自己憋着也难受。 阳乃的话,虽然曾经是她的学生,但在关系上的确算得上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何况女人在感情上总有些许心理,或是显摆,或者不自信,总想着跟亲密的人分享一下,寻求帮助也好,渴望得到祝福也好,都志在分享。。。。 她们不光善于八卦,也善于自我制造八卦。。。。 但问题就在于,自己所心仪的那个对象,那个家伙可是自己的学生耶。。 他也才刚刚成年,而自己今年已经二十八。 八岁的差距,还有师生的身份差异,这放在世俗观念上顿时变成难以逾越的鸿沟。 再者,她也摸不清那个神崎裕的心思。 虽说再见面后,他还是如常地对自己动手动脚,也说甜言蜜语。 但对于未来,平冢静自己心里还是没底的。 本来她还有点信心,可最近这件事,实在打击到平冢静的自信。 他在医院的时候没有联系自己也就罢了,毕竟要修养。 可出院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自己第一时间还是从真冬嘴里得知这个情况。 事后他也只是补发一个消息,自己都故意用那么生气的口吻去回复他,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到现在为止,都好几天过去了,但还是没有反应! 甚至连在线上聊天哄一哄自己的迹象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想和自己发展下去吗?还是说随便玩一玩就算? 如果真的想和自己发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冷落自己? 明明都那么亲密,却一个消息都不告诉自己。 就算是怕自己担心。。可出院明明是好消息啊!!! 所以有这样的,那样的问题重合在一起,平冢静自己也理不清思绪,又如何对阳乃说呢? “车我放在家没开出来,我今天是坐车来学校的。” 平冢静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时,已然是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 阳乃闻言,表情有些讶然。。。 小静不是遮遮掩掩的人,她的性格向来直率大方,甚至有点像是男子汉般的豪迈。 换做之前,可能都不用自己这么费劲地施展手段,她自己都会主动地把事情说出来,就和她跟自己吐槽之前的一些相亲对象一样。 喝酒的时候,甚至连家庭她都可以在自己面前坦率地吐槽,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话题就选择隐瞒? “这样嘛,没关系,那我们先去拿车吧,顺便兜兜风,好久没和你一起兜兜风了。” 雪之下阳乃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好奇藏在心里。 不该问的别一直问,别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好奇归好奇,但也会分场合。 反正~等会喝酒的时候再套话就行了。 喝醉了,总会动摇的。。。。 。。。。。。。。。。。。。。。。。。。。。。。。。。。。。。。。。。。。。。。。。。。。。。。。。。。。 。。。。。。。。。。。。。。。。。。。。。。。。。。。。。。。。。。。。。。。。。。。。。。。。。。。 第八百八十九章:叙旧~ 平冢静拉着阳乃前脚刚走,倒霉的神崎裕后脚就来到了办公室。 他的运气有点差劲,居然被阳乃抢先截胡。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他的运气极好! 要是他再早一点来,便会直接碰上阳乃跟平冢静,到时候难免又掀起一场诡异的修罗场风波。 当然,此时站在办公室门口敲着门,一脸疑惑的神崎裕是不清楚阳乃已经把平冢静给忽悠走的。 昂? 神崎裕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他只好试着扭动一下门锁。 哦豁? 门被锁住,扭也扭不动。 除非平冢静是在里面睡午觉,否则的话,大概率她是不在办公室里。 神崎裕想一想,觉得午睡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因为平冢静是一个相当负责,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之为工作狂的老师。 毕竟她不工作的话,似乎也没有别的爱好。 飙车也好,喝酒也好,这些爱好如果总是自己一个人去进行,说实话挺无聊的。 至于旅游,那是假期才考虑的爱好。 所以没有什么必要的原因的话,她一般是不会轻易离开学校的,何况午休已经结束,现在是工作时间。 而且这个时间点更不可能临时开会什么的,承知园学院的开会时间都很固定,要么就是午休,要么就是放学之后。 当然,也有可能是临时发生了别的事,一定要平冢静亲自去处理。 但无论是那个原因,神崎裕这次的主动拜访计划似乎要泡汤了。 只能说满怀期待结果却遭到落空的滋味并不好受。 神崎裕有点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他也总不能继续敲,万一平冢静真是在午睡,打扰她午睡可不是一个好选项。 也罢~ 站在门口再等一会,见还是没有动静后,神崎裕便转身离开。 他来找平冢静算是在霞之丘诗羽的“威迫”下临时起意的决定。 尽管这样说好像有点太对不起平冢静的“等待”,也显得过分渣男。 但按照神崎裕本来的打算,平冢静应该是更后一点的。 也好,人不在,这个悠闲的下午,还是回去睡觉吧。 神崎裕伸了伸懒腰,眯起眼,望着蔚蓝的晴天。 秋天的下午,格外地适合睡觉。 而就在神崎裕回到他的公寓,躺在他舒适大床的同时,另一边,阳乃跟平冢静也已经来到了平冢静的小区。 两人自然是坐车过来的。 “那么,只是来拿车吗?”阳乃意有所指道:“不邀请我去上去你家坐一坐吗?” “难得来一次呢,说不定还能先喝一杯。” “你家应该有不少酒吧?” 平冢静闻言,嫌弃地瞥着她道:“你不是想去兜风吗?喝酒可不能开车。” “嘛,如果能喝酒的话,那我选择喝酒,喝酒比兜风要好太多了。” 雪之下阳乃跃跃欲试道。 “还是算了吧,我家的酒之前被我喝得不剩多少,还是带你先去兜风吧。” 这话说得并不肯定,平冢静显然也有些犹豫。 她的犹豫很明显,但并非仅仅是因为想喝酒,也并非是因为难得跟老友相会。 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渐渐萌发的念头正在不断地怂恿着她。 她在想,阳乃这么聪明,说不定真的能给自己一点建议呢? 但犹豫的原因也很明确: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告诉阳乃。 在自己家喝酒的话,好像更容易说出来一点。 可平冢静又不太想告诉阳乃。 站在车库旁,平冢静语气间透出的犹豫,雪之下阳乃一瞬间便察觉到。 她之所以提出要去平冢静的家里坐一坐,心里的盘算跟平冢静的顾虑是一样的! 平冢静害怕自己被她套话,毕竟在家里会放松很多。 而阳乃就是想套话! 噢,看来的确是有些玄妙呢。 平时的小静是个酒鬼,这一点阳乃很清楚,能有喝酒的机会,平冢静从来都不会错过。 更何况是有人陪她一起喝酒,这对她来说恐怕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机会。 但她却从一开始就显得纠结,想喝酒的心在跃跃欲试,难以掩盖,却无形中有些东西在束缚着她,让她对喝酒这件事产生抗拒。 到底是什么事呢?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人呢? 既能让她无缘无故地就发呆,又能让她对最喜欢的“喝酒”产生动摇。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女人嘛,唯独是对待爱情时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但向来豪迈的小静都变得犹豫不决,似乎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啧啧,爱情的魔力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即便是小静,也变得跟小孩一样谨慎,明知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也要提前想好各种借口,怕被发现的时候也能好好地进行逻辑自洽的解释。 可小静的犹豫,很明显是偏向于想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还是很动摇的~ 应该是,很迷茫? 啊啦,看来是需要我的帮助,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呢。 阳乃的察言观色功夫当真是修炼到一定的程度。 短短一句话,添加稍稍的表情观察,加上心理推测就能在脑海诞生一个思维逻辑。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我的老师喔 阳乃心底暗暗道。 同一时间,她对那个未知的人物产生了更强烈的兴趣,到底是谁能有这种本事呢? “唔,不如我们不去兜风了吧,直接去喝酒吧。” “哈?不是你说想去兜风的吗?我。。我倒是蛮想去兜风的!突然不太想喝酒。” 平冢静扭捏道。 不是不想喝酒,是不想。。这么快。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阳乃开口。 “啊啦,就算你不想喝,就当是陪我喝,好不好?我也是有烦心事的。” “以前你烦的时候都是我陪你喝,现在就不能调换一下角色陪陪我吗?” 阳乃放弃了上去她家坐一坐的念头,转而采取一个委婉态度,尽量给予平冢静心理暗示。 平冢静心底的犹豫一瞬间得到了放松,然而理智上她还要装得犹豫一点。 “可是。。” “嗯?不行吗?就当是陪一陪老朋友嘛~” 阳乃柔声道,露出罕见地娇憨,熄灭了平冢静心头最后一丝自我说服的可能。 “那好吧,不过提前先说好,不喝太多。” “要是你打算让我从下午陪你喝到晚上,小心我给你一拳!” 平冢静半推半就地点点头,故作姿态地威胁道。 “没事的,肯定不会喝那么久,我们就喝一点点,小酒怡情嘛。” 阳乃笑眯眯地说道。 我是喝一点点,小静你可就不知道了喔。 毕竟,你可是看到酒就无法控制自己的酒鬼呢。 更别说,你现在估计也盼着自己能醉吧? 有些话,醉了更好说出口。 很快,阳乃就坐上了平冢静的专属跑车座驾。 虽然嘴上说着不兜风,但阳乃还是催促着平冢静,让她开得再快一点。 她还是蛮喜欢飙车的,车声与风声呼啸掠过的那种感觉,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她自己不飙车。 平冢静也无需阳乃催促,她现在的心情一团乱麻,自然把油门踩到最快! 嗖的一声,跑车咆哮出轰鸣,在马路上狂奔着,引起路人的侧目。 酒吧不光是年轻人们玩乐的场所,更是不少中年人排解郁闷,或者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当然酒吧也有分类:吵闹的酒吧与不吵闹的酒吧 比如平冢静所选的这间,就是这种纯粹为了喝酒的静吧。 没有炫彩迷眼的灯光,也没有喧闹嘈杂的音乐,只有一杯让你放松的酒。 在这里,你甚至不一定要点酒,你可以点别的饮料,这只是一个谈话与交流的地方。 相比于那些吵杂的酒吧,这种相对安静的酒吧才是更多人的选择。 尤其是对于那些上了一点年纪,又不至于太老的人来说。 和以往每一次都一样,平冢静依旧是选择了包间。 即便对这间酒吧很熟悉,甚至跟老板都有交情,但她还是会做好应该有的安全措施,以免出现任何不必要的意外。 人来人往,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一定会吸引不少的注意。 她不喜欢这种追捧,也不喜欢在喝酒的时候被人打扰,安安静静地享受酒精带来的迷醉感,这就是她的追求。 要是寻求热闹,她何不直接去吵闹的酒吧呢? 不过以平冢静与阳乃两人的美貌,从推门而入那一刻,就已经吸引不少人的关注。 下午开门,酒吧的人流不多,却也不少。 而大多数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客人,跟平冢静的年龄相仿。 “诶,还是这间呐,小静你还是真是念旧呢,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呢..我都快忘记了。” 雪之下阳乃走在平冢静的身旁,环视着眼前熟悉的酒吧,语气也带着怀念。 她在高中的时候倒是没有跟平冢静去喝过酒,因为她还没成年,平冢静也很少跟她说。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老师很爱喝酒,却从不知道平冢静在什么地方喝酒。 直到上了大学,雪之下阳乃成年了,两人还保持着联系。 也就是大一的时候。 那个时候阳乃跟平冢静的相处是最频繁的,也是在这个阶段,两女的关系从单纯的,带着理念分歧的师生一步步变成好友。 再后来,阳乃的学业与家庭的事务逐渐繁忙,压得她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唯一的空闲,都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妹妹身上,跟平冢静的接触倒是渐渐变得很少。 但朋友嘛,即便很久不见,再见时也会回想起彼此的熟悉,并不需要再多寒暄。 “也不是念旧,只是习惯了。” 平冢静耸耸肩,淡淡道。 雪之下阳乃会心一笑:“小静总是这样呢,习惯的东西就会一直依赖,很少会去尝试新的东西。” “可是吧,有时候去试一试新的东西也不赖,即便你不喜欢,或许也能给你带来点新的体会。” 这话似乎不止是在说平冢静,也在说某些人。 平冢静撩起发丝,轻声道:“这就是你在大学学到的东西吗?” “嘛,也不算喔,这是很早的时候就体会到的东西。”雪之下阳乃怔怔地凝视着吧台上陈列的酒,笑容突然变得很温柔。 “有个家伙也是这样说的,说一直把自己局限在自己舒适的地方,总会有一天会被曾经依赖的舒适给驱赶。” 平冢静也看着那些陈列的酒,喃喃道。 “哦?”雪之下阳乃心头微颤,斜睨一眼,笑容玩味道:“那看来是个有趣的人呢。” 平冢静笑了笑:“按照你的标准的话,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有空的话,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阳乃微微颔首:“那我挺期待的。” 虽然平冢静还是没说这个人是谁,还是在隐瞒着她的秘密。 但她从踏入酒吧的门开始,就已经在慢慢地试图说服自己,慢慢地把秘密说出来。 。。。。。。。。。。。。。。。。。。。。。。。。。。。。。。。。。。。。。。。。。。。。。。。。。。。 。。。。。。。。。。。。。。。。。。。。。。。。。。。。。。。。。。。。。。。。。。。。。。。。。。。 第八百九十章:有些话要用酒精才能说~ 推开包间的门,暖黄色的灯光摇曳于眼前。 哪怕只是下午,也与深夜没什么两样。 平冢静先迈入包间,至于阳乃,她正在吧台前点酒呢。 一坐下,望着这熟悉的包间,平冢静的心头渐渐萦绕起些许醉意,明明还没开始喝。 想一想,自己好像也很长时间没有来这里喝酒了。 虽然在家的时候她经常会独自小酌几口,但自己喝,和有人陪自己喝,似乎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呢。 就像是平冢静所钟爱的其他爱好一样,自己沉浸其中时,也会快乐。 但总比不过有同伴陪着自己时的快乐。 她一边感慨着,一边思绪很自然地飘转,去回想上一次来这里喝酒是什么时候。 啊啦。。 好像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距离和阳乃的上一次喝酒,也快一年过去了。 时间还真是眨眨眼,悄然无声地就流逝,流逝得如此之快。 珍惜每一次相处的点滴时光~忽而,这段话就无声无息地在平冢静的脑海中冒出。 这时,包间的门也被推开。 阳乃指挥着服务员,也慢悠悠地走入包间。 而服务员用小推车,把一车的酒都拉过来。 这些都是阳乃方才点的酒。 平冢静刚脱下外套,展现出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连懒腰都还没伸完,便被这一车的酒给镇住。 她看着这挤满小推车的酒,表情顿时凝固。 带着疑惑的目光去询问阳乃,只听到阳乃轻飘飘地说道:“先喝着嘛,到时候如果喝不完就退掉,不打开就不用给钱喔。” 呵呵~ 平冢静嘴角微抽,她想问的是这个问题吗? 阳乃揽着小手,笑盈盈道:“放心,不会让你喝太多的。” 平冢静显然是不信阳乃的这番鬼话。 但既然来都来了,此时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叹了叹气,也懒得去指责阳乃。 喝吧喝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次喝个尽兴。 酒吧的服务员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便很识趣地离场。 阳乃将门关上,踩着赤红的高跟鞋,慢悠悠地坐在平冢静的身旁。 她先把酒打开,再分别倒入两个杯子。 刺鼻的酒精味没有引起平冢静的反感,相反,这浓郁的酒精反而勾起了她的“贪婪”。 虽说她喝酒的初衷是消磨时间,舒缓自己的压力。 但都喝了这么久,要说平冢静真不喜欢喝酒,那也肯定是虚假的谎言。 长期依赖于某种东西,久而久之,人们通常都会忘记当初为什么要依赖上它。 只会愈发地沉浸在拥有它的感觉中,并将此当做是坚定不移的习惯。 阳乃轻抿一口,眼眸下意识地斜睨一眼。 她露出一抹羡慕,轻笑道:“虽然有段时间没见,但小静你的身材似乎变得更火爆了。” 还好平冢静咽下了口腔的酒精,不至于被呛到咳嗽。 这般的调侃倒没什么杀伤力,只是来得突然。 平冢静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不会因为这种调侃就感到羞涩之类的。 她反而骄傲地挺起胸膛,让衬衫下鼓起的双峰越发明显,她瞥一眼阳乃,淡淡道:“你也不差。” 阳乃故作可怜地叹气道:“还差得远呢。” 说着她也不顾什么矜持与羞耻,当着平冢静的面就抬手托了托自己的双峰:“好像差了一个罩杯!” 平冢静额头浮现黑线:“行了行了。” “啧,小静好像有点嫌弃呢,难道不止一个罩杯?” 阳乃闪过一丝狡黠,小手向她伸去,似要亲自地丈量一下具体的尺寸。 啪。 平冢静没好气地拍下她的“咸猪手”,翘起二郎腿,惬意道:“喝酒就老老实实地喝酒。” “好吧~喝酒~” 阳乃嘴角微翘,那抹揶揄与狭促始终都没有消散。 看似一车的酒很多,但其实在这两位酒鬼面前,很快就被喝掉不少。 平冢静喝酒前反复强调的只喝一点点,在酒精的诱惑下都变成了空话。 一杯接着一杯,醉意渐渐弥漫,身体也变得燥热滚烫,整个人有种懒洋洋,软绵绵的慵懒感。 她好像有点醉了! 以往的她没那么容易醉,多年的喝酒经历让她锻炼出极其清醒的酒精头脑,是那种能清晰地估算自己还能喝多少,能在还差一杯就醉倒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的理智。 但老友见面,这种理智计较就变得毫无意义,又不是什么去应酬聚会。 加之今天的情况也有点特殊。 简单来说,就是平冢静似乎在主动求醉! 她有这个心,又加上阳乃的小伎俩,这喝掉的酒大半都落入了平冢静的肚子里。 为此她还去了不止一次的厕所。 阳乃安静地陪着她一杯又一杯,同时熟练地运用着自己的小手段,诱导着平冢静喝下一杯又一杯。 如果不是应酬,就正常喝酒的话,平冢静是会越喝越上瘾的。 又有求醉的心,于是乎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这喝着喝着,浓重的迷糊感就逐渐占据头脑。 连时间也忘却了。 喝酒之所以畅快,便是因为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削弱人的理智,暂时忘却平时的束缚,暂时忘却所谓道德世俗的约束,让自己变得更像自己,随心所欲。 压力越是大的,越喜欢喝酒。 雪之下阳乃见她喝得差不多,也见她的“求醉”初衷快达成,便也顺应她的心思。 “诶,小静,说起来那个人也很能喝吗?” 她没有直接地问那个人是谁,叫什么,或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话太过直接,会让平冢静产生抵触。 反倒是从旁慢慢推敲,能在不知不觉间让人透露出真相。 其实也蛮矛盾的。 平冢静虽然有想说的心,也有求醉的心,却也不想那么直接地就说。 等于说她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蛊惑着她快点醉,盼着阳乃快点问,帮她分担解愁。 另一个声音则是极力地克制,让她保持冷静,别暴露出去。 这种矛盾的纠结当然会阳乃看在眼里,所以阳乃也很体谅地采取平冢静愿意接受的问话方式。 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平冢静扬起白皙泛红的玉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砸了咂嘴,第一时间迷糊得不知道阳乃在问什么。 但伴随着脑海闪烁出某张面孔,平冢静的酒意猛地被驱散不少。 她盯着雪之下阳乃,理智的警惕暂时占据上风道:“别想套我的话,我还没醉呢。” 有些闷热,平冢静解开衬衫的三个纽扣,白皙的玉颈下,露出若隐若现的粉红肌肤。 雪之下阳乃端起酒杯,轻轻抿一口,装着不在意地配合她演戏道:“随便你说不说,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说是陪你喝酒,每次都是我在喝!” 平冢静指了指阳乃手上还剩下一大半酒液的杯:“快点给我喝完它。” 雪之下阳乃叹气道:“我其实没那么喜欢喝酒,你也知道的。” “呵,少糊弄我,雪乃能被你骗到,我才不会。” 阳乃耸耸肩:“这里只有你和我,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那你喝完这杯,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平冢静凝视着琥珀色的酒液,理智的克制在不断地被酒精侵蚀。 渐渐燃起的火种,落在她的心头。 人真是不能经受诱惑的动物,想要时刻保持清醒的理智的确是很困难。 便如此刻,平冢静深知她不该说。 但内心深处,始终无法压抑自己想说出来的冲动。 她憋得实在太久了。。 谁也不能说。。 无论是自己的父母,还是自己身边的同事。。 自己作为一个老师,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 光是想一想。。这样的话只要说出来,就等同于灾难。 哪怕不明说,只是稍微暗示,稍微有那么一点暗示,稍微往这个方向靠近一点,都会招致难以想象的麻烦。 师生恋,是一个绝对的禁忌。 倘若被有心人听到,那想要平冢静身败名裂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当老师,也或者要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全新的环境。 其实这些也无所谓,在和他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平冢静想得就足够清楚了。 她现在更紧迫的担忧与苦闷,是源于他的“不作为”。 他好像。。好像真的除了口头上说还喜欢自己之外。。 不。。他好像连口头上的喜欢自己。。都没有说。 既想述说自己的憋屈与苦闷,也想得到好友的认同与意见,平冢静纠结又迫切。 所以她才会答应阳乃来喝酒。 喝酒不是她的目的,但酒精的催化与迷醉,本身就会不断地扩大内心深处的欲望,让她摆脱清醒的痛苦。 束缚感与追求自由,这是永恒的难题,困惑着她,也困惑着每一个人。 清醒的时候不敢说,喝醉了也不给自己说吗? 不,不会这样的~ 自己今天偏要说!偏要让自己开心! 平冢静嘲弄地笑着自己可怜的伪装,借着喝酒的由头,多谈一谈他也是可以的,再不济,让阳乃多喝点也好。 她啊,过得也并不开心,甚至比自己的压力还要大。 雪之下阳乃闻言,眼眸狭促地盯着脸色微醺的平冢静:“这是打算一杯酒换一个回答?” 平冢静挑衅地回应道:“谁让你平时陪我来都是看着我喝,我还没见识过你醉酒的样子呢。” “那就有点不值得了,我只是有点好奇,还没好奇到舍得用自己的健康来开玩笑,喝酒太多很伤身的。” 雪之下阳乃修长的玉指轻捻在酒杯的口上,望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先前的好奇仿佛瞬间消散,变得了毫无兴趣。 “呵”平冢静嗤笑道:“你是怕自己喝醉了,没办法控制自己吧?” “没事,怕出糗就不必喝,我也懒得说。” 她抬手握住酒杯,再次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残留的酒渍挂在红唇上。 阳乃眼眸猛地一凝,平静地看着她:“少用激将法,我不会被你随便激一下就答应的。” “嗯嗯,我知道的。”平冢静敷衍地点着头,自顾自地继续喝着。 看着平冢静刻意流露出的不屑态度~ 啧。 雪之下阳乃嘴角不自觉地稍稍翘起,轻声道:“一杯太多了,半杯吧。” “哦?”平冢静斜睨一眼,笑道:“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雪之下阳乃握着酒杯,轻声道:“别问,就说肯不肯。” “好。”平冢静舔了舔嘴唇,深蓝的眼眸透着好奇。 现在,她多了一个理由,多了一个让自己不得不“喝醉”的理由。 她想知道雪之下阳乃的酒量到底怎么样。 不,或者说她想见识一下醉酒的雪之下阳乃会是什么样。 虽然喝酒的次数不少,但平冢静一次也没见过阳乃喝醉。 当然,每次都是她自己喝最多,先把自己给喝倒,所以也没有空去留意阳乃到底喝了多少。 恰是因此,她才好奇。 这个纯正的小恶魔向来都表现得那么落落大方,那么无懈可击。 从来都是她在算计人,很少有人能让她吃瘪。 包括平冢静自己,自己多次和阳乃的暗中较量都是自己落了下风,不是被她反过来教育一番,就是被她不屑敷衍的表情狠挫自尊心。 这个结果并非是说明平冢静不如阳乃,只是两人的立场决定了结果。 平冢静是引导者,而阳乃则有权选择是否接受引导。 从一开始两人的主动与被动都被规定好,加上平冢静喜欢用柔和的手段,对着绝对自我过剩的阳乃,落败也是很正常的。 没看雪之下雪乃跟平冢静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依旧是跟随着自己的姐姐吗? 表面上跟平冢静走得更亲近,实则上满脑子的想法全都是雪之下阳乃无形灌输给她的理念。 所以平冢静很想知道,这样优秀的,完美无瑕的雪之下阳乃,喝醉了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大概也算是平冢静的恶趣味吧。 她也想见到满脸通红,醉熏娇弱的雪之下阳乃! 。。。。。。。。。。。。。。。。。。。。。。。。。。。。。。。。。。。。。。。。。。。。。。。。。。。 。。。。。。。。。。。。。。。。。。。。。。。。。。。。。。。。。。。。。。。。。。。。。。。。。。。 第八百九十一章:冷色的阳! 雪之下阳乃豪迈地举起酒杯,露出优雅白皙的玉颈,酒液顺着樱唇直落咽喉。 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这半杯酒的分量有点多,她的脸很快就变得红润起来,颜色散发着魅惑的光泽,连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给人一副她快要醉的错觉。 耳朵也是通红的,精致的耳坠悬挂着,微微摇曳着,倒映出她脸颊的醉意与迷人。 “喝完了,到你了。” 阳乃舔了舔嘴唇,擦了擦嘴角,低声道。 “啧,这样才对嘛~” 平冢静嘻嘻一笑,拍了拍阳乃的肩膀道:“诶,你的问题是什么来着。。”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家伙很能喝喔。。而且。。好像都不会醉!” 提起这个,平冢静的语气就不自觉地带上点咬牙切齿了。 她跟神崎裕喝酒的次数也不少。 而强度与烈度也远在陪阳乃喝酒之上。 倘若说她跟阳乃喝酒,是她在喝与吐槽,阳乃负责听与默默陪伴的话。 那她跟神崎裕喝酒,就像是两个壮汉在比拼自己的酒量,看谁比谁厉害,看谁比谁的酒量更好。 而且这个家伙,他总是先喝一杯,然后再斟满,这种挑衅的姿态让平冢静不得不奉陪他,硬着头皮每次都喝一杯。 什么小酌一口通通都被抛弃,就剩下不服就干的豪迈。 于是他一杯,她也一杯,彼此循环。 就这样喝着喝着,她每次都会先醉。 尽管不算醉得很厉害,还没到失去意识的程度。 但的确就是醉了,平冢静并不否认。 而她醉的时候,他还是清醒至极,哪怕他的脸看上去有些红,也仅仅是有点红而已。 这也导致每次喝完酒,都是他扶着自己,将自己送回去。 想一想就觉得丢人! 自己居然喝不过自己的学生!!! 这也是平冢静自认为的黑历史之一,每次被他调侃都会很没面子。 但有一说一,要是神崎裕喝起酒来扭扭捏捏的,没半点豪迈,平冢静还真的对他没什么动心的。 她豪迈的性格,也喜欢一样豪迈性格的男人。 简而言之,她喜欢大男人,而不是喜欢小男人。 而现在想起来。。 平冢静忽而有点挂念。。好想。。他再送自己回去一次。 这样的话,自己就能接着酒意,肆无忌惮地耍赖撒娇,不必再扮演一个老师。 雪之下阳乃眨巴眨巴眼睛,听着她的咬牙切齿,忍不住噗嗤笑道:“怪不得我们家小静会喜欢上他,原来是比小静还能喝啊~” “诶~”平冢静连忙否认:“胡说什么呢,我才不喜欢那个家伙!只是偶尔会一起喝喝酒而已。” 匆忙的否认,慌乱的眼神,显示出她在口是心非。 或许她还没喜欢他,但因为他比自己能喝而有所折服这件事,倒是真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跟他认识的?” 雪之下阳乃来了兴趣,连忙喝完杯中剩下的另外一半酒。 额。。这个嘛。。。 好像说了也不怕? 平冢静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严肃道:“严格来说,应该差不多两年前吧。” 嗯,两年前。 自己在另外一所高中担任老师,他恰好是自己的学生,是高一新生! 雪之下阳乃顿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两年前? “那个时候我不是还在高中吗?”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小静你也是慢热类型的吗?” 但旋即,雪之下阳乃就觉得很困惑。 “可是那段时间,你哪来的其他空余时间?” 她高三的时候,平冢静就转过来,担任她的老师。 那段时间她就渐渐地跟平冢静走得很近,对平冢静的日常了解也很熟悉。 但真正变成好朋友,是阳乃上了大学,从大一到大二这个时期。 现在阳乃快要大三,变得忙碌,也疏于见面了。 此时平冢静露出得意的表情:“笨蛋,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转过来承知园学院呢。” 啊? “他是你在另外一所学校的同事吗?” 阳乃眨眨眼:“不过这是两年前??” “我记得我高三那年,你就已经转过来了呢。” “咳咳,这个不重要!” “还有,什么叫我也是慢热类型?我难道看上去像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吗?” 平冢静顿时转移阳乃的注意力,柳眉倒竖道。 雪之下阳乃耸耸肩道:“像你这样生活作风,的确很像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呢。” 平冢静挥起铁拳,立马跟雪之下阳乃闹腾在一起。 “你这个臭丫头,别人归别人,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 “看来要让你重温一下被我支配的恐惧才行。” 雪之下阳乃也不甘示弱,得意洋洋道:“是被我支配的恐惧吧?说过很多次了喔,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 嗯,两个喝酒的女人在包间里大打出手,建议报警。 事实证明,阳乃看似柔弱,但常年保持锻炼合气道让她丝毫都不虚平冢静。 当然平冢静也只是玩闹一下,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 于是两女闹着闹着,反而是两败俱伤。 “不闹了不闹了,喝酒喝酒~” 平冢静突然松开雪之下阳乃,坐回原位,红着脸地收拾着有些凌乱的衣物。 方才瞎闹的时候,又不是真的撕逼,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扯头发之类的戏码。 所以遭殃的其实是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一不小心就被拉扯得皱巴巴的。 平冢静的白色衬衫更是惨遭蹂躏,白色更显眼,到处都是褶皱,紧绷的纽扣也有些松开,稍稍露出些许白皙的春光。 雪之下阳乃的裙子也皱了不少,她将被扯开的裙领收了收,抱腮笑容玩味地盯着平冢静,轻声道:“小静的规模随着岁月流逝,日渐雄伟呢,真让人羡慕。” 平冢静红着脸,暗骂阳乃卑鄙,哪有往这方面使劲的打闹! 要不是被阳乃袭击到敏感点,平冢静估计还要跟她瞎闹下去。 不,这死丫头就是故意的! 她扭捏道:“有什么好羡慕的,烦死了,你自己没有吗?” “我当然有,但比不上你啊。”阳乃理直气壮道。 平冢静一时语塞,翻着白眼:“这也能比较吗?真的是,大有什么好的。” 阳乃伸出手,认真地比着手势:“男人都喜欢大的,但太大又觉得奇怪,像小静你这样的,就恰到好处。” 平冢静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又不是男人,在意这些干嘛。” 雪之下阳乃手指微微晃动,摇头道:“你这样是不行的,小静,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当然要多多在意一下男人的喜好。” 平冢静顿时语塞。 阳乃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狐疑道:“莫非。。小静你喜欢的人不是男的?” 阳乃的目光瞬间变得怪异起来,甚至还隐隐往后缩了缩,好似要跟平冢静保持距离。 平冢静瞬间炸毛,不忿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可能会是女生!当然是男人!!” “诶,不对,我没有喜欢他!!只是好朋友!!” 雪之下阳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没有?喔,那原来是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啊。” “也不是。。。” “嗯?莫非是更靠近一点?那种距离喜欢就差一步的阶段?暧昧?嘿嘿。” “。。。。”平冢静抿着小嘴,只觉得有点头晕。 “别怪我多嘴,通常女孩子产生这种念头,考虑自己要不要和他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其实多半都是芳心暗许,要不然才不会纠结这些问题,不屑一顾才是正常反应。” “。。。。” 平冢静心虚地避开她的审视。 雪之下阳乃就像是狡猾的猎人,通过在对话间不经意地设下陷阱。 她一方面观察着平冢静的反应,一方面精心设计着后续的对话,一步步地引导平冢静踩下陷阱。 “不是,都说了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平冢静还没意识到阳乃为她精心准备的陷阱,她现在处于莫名地羞耻和慌乱情绪中。 一方面感觉像是被自己的好朋友,好闺蜜给戳中心思,一方面又碍于自己的束缚与纠结,不能坦率地承认。 这种双重的夹击,让她既无奈又无力。 “这也不是吗?”雪之下阳乃苦恼地皱起眉:“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真是难懂喔。” 平冢静使劲想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 还是。。算了吧。 她无力地败下阵来,意兴阑珊道:“还是喝酒吧,别聊这些无关的东西了。” 阳乃举起手中的酒杯,打趣道:“那还玩吗?我又斟满一杯了喔。” 平冢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耍赖道:“不玩了,没意思。” “啧啧,喜欢人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小静。” 雪之下阳乃轻抿一口,柔笑道。 “啊。。都说了,我不喜欢他。”平冢静无力地后靠在沙发上,再三强调这个事实。 只是深蓝的眸子闪烁着迷茫,完全没有如话语般坚定。 原来真的。。好难说出口。 “既然如此,那就不说了,好好喝酒吧。” 雪之下阳乃看平冢静突然露出的失落,于是她及时地止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对于朋友,向来都很有分寸,开玩笑或者打闹都在对方能接受的范围内。(除了某个妹妹和某个混蛋) 只是她当然不会相信平冢静所说的“不喜欢他”。 作为认识那么久的好朋友,阳乃很清楚平冢静的性格,除非是在乎,否则断然不会去在意。 因为这一点其实她自己跟平冢静是很像的。 从来都只会在意自己在乎的人,自己在乎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认认真真地去思量。 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玩笑话,也值得阳乃去思索诞生的原因,因此她才会很有分寸地去对待自己在乎的人。 嗯,还是除了某个妹妹和某个混蛋。 倘若是无关的人,那么说得再多,再难听或者再好听,雪之下阳乃也只会礼貌客套地应付一下,从不放在心上。 某种程度上,阳乃比平冢静更冷淡。 因为她是真的不会在乎旁人的冷言冷语,而平冢静偶尔还会被影响。 所以平冢静才觉得雪之下阳乃格外地倔强,永远都坚持她自己的观点,并且不被动摇。 既觉得不好,又隐约地有些羡慕阳乃的坚定。 这种对在乎者的强烈在意与对无关者的习惯漠视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反差,以至于不少跟阳乃接近的人都觉得她很冷淡。 看似很好相处,也很会交际,社交聚在一起的时候也能笑嘻嘻的,偶尔还会充当团体的气氛制造者。 但距离感并没有被减少,他们反而会感觉自己永远都被隔在门外,她的心门外。 貌似作为妹妹的雪之下雪乃,在这方面真是完美地继承了姐姐。 区别只是,她没有学会阳乃的伪装。 但更进一步,从朋友关系突破到真正意义交心的关系,无限接近阳乃的内心的时候,那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目前为止,只有极少数人能在阳乃的心底达到这种地步。 而且阳乃也不心急,慢慢来,她相信平冢静自己会忍不住说的。 越心急,反而越容易引起她理智的抵触。 。。。。。。。。。。。。。。。。。。。。。。。。。。。。。。。。。。。。。。。。。。。。。。。。。。。 。。。。。。。。。。。。。。。。。。。。。。。。。。。。。。。。。。。。。。。。。。。。。。。。。。。 第八百九十二章:还是相亲吧! 拿起酒帮平冢静空落的杯子倒满。 阳乃斜睨一眼,发现平冢静保持着后靠的姿势,精致的小脸闪烁着难掩的低落。 她眯起眼,小心地端详了片刻,平冢静却浑然不觉。 平冢静的思绪随着酒意,逐渐愈发地躁动,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挤压的担忧,与他的冷落,连同难以启齿的纠结都交织在一起。 阳乃渐渐收敛起揶揄的小恶趣,叹气地拍了拍她的大腿,轻声道:“别这样,真的不问了,喝酒吧。” 平冢静一动不动地望着包间的天花板,暖色的灯光映入她的瞳孔,迷茫地卷起她的自我拷问。 忽而,她美眸闪过一抹异彩,缓缓坐起,徐徐地低下头,紧握住倒满的酒杯,哑声道:“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或许只是想试一试,或许只是想说一说。 平冢静下意识地攥紧纤细的玉手,平淡的语气无法掩盖她内心的颤抖。 雪之下阳乃闻言, 惊讶地眨眨眼,语气吃惊道:“啊咧,我家小静居然也会露出这么不自信的一面吗?” 平冢静摇摇头,低声道:“不是自信与否的问题,阳乃,我真的不确定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甚至我连自己现在是不是喜欢他,我都不敢确定。” 是啊。。如果他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会故意冷落自己呢。 明明他有那么多的时间。 自己想要的也不多,哪怕只是一个主动的问候。 而自己是否喜欢他。。 在醉意的熏染下,平冢静也不可阻止地变得迷茫起来。 她曾经很怀疑自己对他的喜欢,觉得这不过是错觉,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分不清暧昧的友情与喜欢的爱情。 于是当时的她选择了逃避,直接离开了任教的学校,也没有给神崎裕留下任何联系的方式。 后来,她又确定了这份心意。 尤其是和他再次见面之后,他如以往般的热切以不可阻挡的势头迅速便把平冢静试图伪装的冷淡给揭穿,并且狠狠地给踩在脚底下。 这次重逢,让平冢静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他的。 只是害怕,所以逃避。 于是她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会好好地经营彼此的感情,至少不会再去当一个懦弱的逃兵。 但这次,他却好像没有给自己机会。 在他的冷落与拉扯中,平冢静也不由得慢慢地失去了信心。 刚刚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弥漫的醉意,她忽而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不再喜欢自己的话,自己还能喜欢他吗? 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并且是一个比之前所有问题都更令平冢静头疼的新问题。 阳乃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紧皱眉头思索片刻:“小静,你该不会遇上那种专门撩拨女孩的渣男吧?” 一时间,她能通过分析得出来的结论,也仅有这个。 至少这个可能性的概率很大。 平冢静不是这种轻易就被骗的小女孩,她很独立,并且有自己成熟的三观。 而她如今却变得如此脆弱。。 真有人舍得让小静这么伤心憔悴吗? 这次轮到平冢静愣住,她有点不解地看着阳乃,喃喃道:“什么。。意思?” “你应该有见识过的吧?” 雪之下阳乃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道:“有些男人是专门以撩拨女性的好感,从而换取女性的追捧,他们并不投入半点真挚的感情,仅仅是享受被女性追捧的这个过程。” “这些男人往往有着很高的魅力,不管是真实的经历,还是本身对谎言的编造能力,即便是一些很成熟的女人,稍不留神也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小静你现在这种情况,既不确定他的想法,也不敢肯定你自己的想法,不就是那些渣男惯用的拉扯手段吗。” 啊这。。 平冢静眼神呆滞地看着雪之下阳乃,闷声道:“你。。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知识?难道大学还能教你这些吗?” 她第一时间自然否定了阳乃这个猜想。 因为。。她下意识地觉得神崎裕不是这样的人,不是那么恶劣的人。 可能他只是不喜欢自己,或者没当初那么喜欢了,也或许他正经历着跟自己一样的纠结。 所以他才会这样做。 但这样坚决的否定却无法坚定到最后。 平冢静有点被动摇。 也许阳乃说得并不全对。 但至少“享受被女性追捧的这个过程”这句话,让平冢静想起了以往围绕在神崎裕身边的同龄女孩们。 好像。。也有点道理? 平冢静觉得头疼。 她自身的感情经历几乎为零。 所以雪之下阳乃所讲的这些男人,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遭遇过真实的例子。 也不能说没有遭遇过,毕竟以平冢静的惊人外貌,但凡在酒吧这种场所,肯定会有上来搭讪的。 她原先也是跟普通客人一样,在外面找个位置坐下来喝酒。 也就是被搭讪惹得心烦,才干脆选择了包间,既能躲开这些烦人的家伙,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安全。 更准确地说法,应当是她从来都没有上钩过。 来搭讪的十有八九都被她劝退,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必要死缠烂打,撩不到便识趣地走。 什么小混混强行调戏这些情节只会在一些俗套的故事里出现。 何况平冢静出入的酒吧都不是普普通通的酒吧,光是一瓶酒的价格都已经无形中筛选掉很多不入流的人。 所以,平冢静既觉得怪异,不可思议,又有点为难。 既不敢全部相信,也觉得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雪之下阳乃嘴角嫌弃地扯了扯,捂着头无语道:“差点忘了,你来酒吧就真的只是为了喝酒。” “生活经历也很单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去喝酒,偶尔相相亲,没听过这些倒也是正常。” “喂喂,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吧!你。。你怎么能这样去猜测呢?” 平冢静潜意识还是想否定这个猜想。 阳乃彻底无语:“或者,这就是代沟吧,小静,你已经不知不觉地脱离年轻人了。” 平冢静顿时心塞。 “也对,小静已经快三十岁了呢。” 噗,真实暴击! 平冢静羞恼地扯着雪之下阳乃的衣袖:“这跟年龄没有关系吧!我今年才二十八呢!!” “好好好,才二十八而已,还很年轻~”雪之下阳乃偷笑地默默安抚平冢静脆弱且敏感的心灵。 又闹腾了一会,平冢静突然叹息一声:“你说的没错,我都快三十岁了,很多东西,我还没经历过。” 她松开手,拿起桌面的酒杯,默默地喝着闷酒。 “可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阳乃翻了翻白眼,对眼前这位大龄处女变来变去的心思表示很无力。 “那他..小静,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地思考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刚刚说的那种男人。” “不用了,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平冢静微微摇头。 “诶,那是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他平时流露出来的反应,难道你不能感受出来吗?” 雪之下阳乃暗自生疑。 虽然平冢静的生活经历不算很多,但她的眼光向来很毒辣,这或许是跟她与生俱来的聪慧有关。 否则阳乃也不会跟平冢静相处得这么好。 等级不同的人,是很难玩在一起的。 “唔,能感受出来一点,但。。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我不敢确定。” 平冢静弱弱道。 还是那句话,当自己成为主角的时候,就再也无法保持旁观者的冷静。 更何况这问题还是平冢静本来就有所欠缺的感情方面。 雪之下阳乃颇有不满地拍了拍桌面,正色道:“真是的,你总是说一点不说一点,这样吊我胃口很有意思吗?” “你既然想说,那就是希望我能给点建议,反正你自己都不敢确定,所以来寻求我的意见,对不对?” 平冢静嘟嘟嘴:“嘛,也不能这样说,我。。” “别我我我的,要么就跨过这个话题,别聊他,要么,就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清楚。” 阳乃伸出手指,表情严肃地指着平冢静道。 平冢静眼神有些挣扎,这..让她老实交代的确是很有难度。 让她怎么交代? 自己可是老师耶,身为老师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这样说出去,难免会惹人笑话。 一看平冢静又陷入沉默,雪之下阳乃顿时抓狂。 这就是感情的魔力吗?让向来豪迈大咧的小静都变得跟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 不就是谈个恋爱吗?至于吗,这么费劲! 要是换做是我自己谈恋爱,肯定干脆利落地解决所有问题。 什么不确定他喜不喜欢的,直接上去问不就好了吗?猜来猜去岂不是白白折磨自己。 反正雪之下阳乃是不懂平冢静在纠结什么。 “所以,到底说还是不说?” “啊~我也不知道啊~”平冢静懊恼地揪起自己的青丝,满脸写着迷茫。 “好,那就别聊他,喝酒吧。” 雪之下阳乃干脆略过这个话题,虽说她心底还是充满好奇,但她实在忍受不了平冢静这副磨蹭的样子。 搁着挤牙膏呢? 默默地喝了一杯,平冢静幽幽道:“他。。我们是两年前认识的。” “同事?”阳乃挑起眉。 平冢静又沉默。 “呵。” “他。。他在我看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家伙,他身边的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雪之下阳乃冷淡且敷衍地点点头:“哦。” 然后,再度把酒斟满,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美酒上。 平冢静使劲地推了推雪之下阳乃,羞恼道:“就不能让我好好地想一想,仔细地想清楚再说吗?” “想,认真想,慢慢想,我喝酒又不耽误你想。” 阳乃翻着白眼,一副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唔。。他比我小。” 平冢静小声道。 “哦~”阳乃的回答没有半点感情。 “诶。。他。。他真的比我小。” “嗯嗯,我知道你大。”雪之下阳乃目光掠过某处,意有所指道。 平冢静起初没反应过来,但察觉她直勾勾地目光,连忙捂着,红着脸不忿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啊~你的确是大啊~” 雪之下阳乃偷笑道。 “我说的是年龄!”平冢静强调。 “我说的也是年龄啊!你不是就想说自己比他年长吗?所以你比他大,有错吗?” 雪之下阳乃也义正言辞道。 平冢静败退。 “所以呢?就因为你比他大那么两三岁,所以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怀疑了?” 雪之下阳乃伸手摸了摸平冢静的额头,轻声道:“你该不会真的喝醉了吧?” “不是。。不是两三岁..” 平冢静摇着头,小声地反驳道。 “哈?那五六岁?”雪之下阳乃伸出手指试探道:“五六岁也没什么的,感觉像你这样的,找个弟弟也不错。” “反正你也爱操心,正好就当照顾弟弟嘛。” 平冢静还是摇摇头。 “不是五六岁?七八岁?”雪之下阳乃眼神渐渐变得怪异。 平冢静下意识地继续摇头。 这一刻,阳乃的表情不仅怪异,还仿佛是受到了惊吓。 她颤巍巍地伸出两个手指,勉强保持笑容道:“该不会是两位数的差距吧?” 平冢静把头放得更低,似乎不好意思面对雪之下阳乃。 “其实。。好像也还没到两位数。。” 接着,她竖起手指,悄悄地比了一个“9”。 嗯,自己二十八,他。。他好像十八十九的样子~ 算一算,最多也才九岁! 九岁??? 雪之下阳乃嘶得吸一口凉气,望着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九岁,四舍五入就是两位数,九跟十也不差多少吧? 所以。。两位数的年龄差距.. 饶是平冢静今年二十八岁,拿她自己所说的差九岁来算,那对方最多也就十九岁。。 还没成年。 十九岁的青年,大概率还是一名学生。。 而平冢静的身份,是老师。 这时,阳乃想起了平冢静刚刚所说的“两年前认识”。 这。。 妥妥的是学生啊! 平冢静的这波“自爆”堪称让阳乃瞠目结舌! 老师喜欢上自己的学生?这是在演什么狗血电视剧吗? 先不说年龄的差距,光是师生恋这一点,就足够招惹许多非议。 别看电视剧上演着都鼓励女性无谓束缚,别在乎旁人的眼光,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电视剧,永远都是电视剧,跟现实完全是两回事。 天底下哪有人真的能做到无视所有人的眼光与非议?无非只是在乎跟不在乎罢了。 普通人当然可以无视,若是自己的至亲之人呢? 自己的父母?挚友?兄弟姐妹? 这些社会关系你能割裂吗? 从人诞生开始,只要融入名为社会的集体,他就是社会的一部分,永远无法割裂。 哪怕是孤儿,也有在自己成长历程中扮演父母角色的人存在,而并非仅仅限于血脉上的联系。 这下子雪之下阳乃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平冢静要这么遮遮掩掩了。 这是一段注定极其坎坷的感情,或许还永远都不会被身边的人所认可的感情。 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肯定比她更遮掩。 特别小静的家庭出身又不是什么普通家庭,对她的限制就更多。 社会的,家庭的,工作的,各方面的压力都会源源不断地袭来。 平冢静说完就开始后悔了。 疯狂后悔!!!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阳乃阴晴不定的脸色,弱弱道:“阳乃,你。。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 雪之下阳乃沉思片刻,冷静道:“小静,我觉得你还是去相亲吧。” 平冢静:? 。。。。。。。。。。。。。。。。。。。。。。。。。。。。。。。。。。。。。。。。。。。。。。。。。。。 。。。。。。。。。。。。。。。。。。。。。。。。。。。。。。。。。。。。。。。。。。。。。。。。。。。 第八百九十三章:反转又反转~ “就知道。。不应该说出来。” 平冢静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秀发,然后颓然地拿起酒杯。 不,她干脆拿起整一瓶酒,扬起头就打算吨吨吨,借酒消愁。 阳乃的反应,跟每一个倘若能听闻此事的正常人反应都差不多,平冢静心中早已有数,似乎没有什么预料之外。 只是她没想到阳乃变脸会变得这么快,尽管早就有所预料,还是难掩有点失落。 唉,连你也是这样的反应嘛~唉,真是有点失望~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她的自我,以及对阳乃的信任在不停地怂恿着她,所以哪怕阳乃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她也难掩失望。 她有种非要证明自己的好强心在作祟。 就算是酒量很好的人,一次性喝太多也是一种忌讳。 烈度越高的酒,后劲就越厉害。 按照这个喝法,平冢静撑死只能坚持两瓶。 并且这样喝,是真的很容易出意外。 阳乃自然知晓直怼的后果,连忙按住她的骚动,硬生生地把酒瓶从她手里夺走:“疯了?想去医院洗胃?” “别忘了你明天还要上课的!” 将酒瓶放好,阳乃有点恨铁不成钢:“小静,你。你也不像是这么不理智的人吧?” 平冢静捂着滚烫通红的小脸,喃喃道:“我。。我很理智,也很冷静。” “但是。。” 她轻叹一声,认真地注视着阳乃:“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真的会有绝对理智的人吗?” “不。。或许你是吧~” 平冢静略带一些嘲弄,怅然道。 这句话无疑是刺痛了阳乃,当然她并没有生气。 她知道此时的平冢静情绪很不稳定,一个好朋友将她的内心秘密分享出来,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反对”。 而且。。 阳乃在心底也暗叹:“你高估我了,我也做不到。” 是啊。。在感情面前,真的会有绝对理智的人吗? 真的能投入全部的精力用于客观的分析,在分寸中计较自己的得失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存在呢。 收起因为这个消息而带来的惊讶与震撼,阳乃尝试着去理解平冢静的心情。 以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的角度。 而不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惊讶于师生恋”的普通人。 这毫无疑问是正经事,是绝对不能疏忽,也不容开玩笑的正经事。 雪之下阳乃收起了平日的腹黑,认真地思索。 从本心来说,她并不赞成这件事。 但抛开主观的个人感情,从客观的角度她竟然找不到什么有力的理由去反驳。 作为女孩,她很清楚有时候感情是无法控制的。 不是说你想喜欢谁,就能喜欢谁。 更不是说你的理想型是什么,你未来的另一半就绝对符合你的理想型。 感情没有对错,也没有预兆。 当它降临时,所有人都只能默默地去接受! 雪之下阳乃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你不也没确定自己的心意吗?说明你也是存在这些顾虑的。” “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我是希望你能尽量淡化这件事,对方的年龄真的比你小太多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让你很有压力,可能你现在不喜欢听,但未来倘若真的在一起,那种压力要远比你现在所承受的还要厉害。” “嘛,别太逞强有时候也是好的。” 平冢静闻言,耸耷着小脑袋,继续失魂落魄道:“我知道。。这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阳乃见她的反应,嘴角忍不住扬起笑容。 她捧着平冢静的脸,柔声道:“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我不是在否决你的感情。” “刚刚是从客观的角度嘛,如果是从我个人的角度,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倒是希望你可以试一试。” “毕竟你一直都把你自己局限着,偶尔突破一点,经历些不同的事情,就有不一样的体会。” “而且在一起后发现真的不适合的话,大不了就分开呗,只是一段恋爱而已,又不是非要上升到结婚的程度。” “只是谈恋爱的话,估计也没什么人会过多地怪罪你,就算是家里问起,你也能暂时搪塞过去。” 平冢静这时心里的难受终于缓解了一些。 她白了阳乃一眼,没好气道:“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 阳乃俏皮一笑:“这就是我的生存技巧啊~把话都说了,就不会遭到怪罪了。” “可。。如果在一起后,觉得真的很不错呢?” 平冢静又问道。 这时阳乃收敛嘴角的笑容。 她想了想,认真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你也确认他很喜欢你,你们想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的话,那既然你们都彼此确认自己的心意,就努力勇敢地坚持下去。” “你是我的老师,有些道理是你教给我的,人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活,是为了自己而活。” “你的诉求合法且没有侵害到任何一个人的实际利益,你就有权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么旁人的看法,这些都是无用的笑话,迟早会烟消云散。” 她眼眸闪烁着异常的坚定:“只要你不怕,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 “跟随你内心的答案,那就好了,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 “比起这些纠结,你不如认真地问一问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你到底是真的因为喜欢而喜欢呢,但是因为单纯地尝试而尝试呢?” “我知道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不管你经历了多少,阅历有多丰富。” “当初我也是这样的,我自己坚定想做某件事后,旁人越是反对,我反而越是想做下去,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想证明他们的看法都是错误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老师,我希望你不要被你自己的逆反心理所支配,单纯为了反抗而反抗。虽然我没经历过感情的事情,但想必感情是很重要的,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平冢静哑然地看着阳乃,突然笑了笑。 差点连自己都忘了,阳乃她所做的事情一直以来也不被旁人所理解。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阳乃的做法。 但是阳乃却能一直坚持下去,始终都没有放弃。 这样一想,方才自己还对她有所失望,觉得她不理解自己,自己都没能彻底理解她,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嘛。 自己抽烟喝酒,看似与传统的女性格格不入,实则一直都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传统的理念下。 反观雪之下阳乃,温婉大方得体,看似处处都像是传统女性应有的优秀样子。 实则她才是最“叛逆”的一位,从骨子里就厌恶家族的强权,为此不惜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换取自己妹妹的自由。 哈~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呢。 自己跟阳乃,某种程度上都试图在反抗些什么。 区别在于,阳乃一直都在用行动证明,而自己,却永远都停留在思想上。 平冢静握住阳乃的手,低声道:“嗯,我明白了,谢谢。” 阳乃柔柔一笑:“啧,这下不埋怨我吧?” “咳咳,我哪有~”平冢静嘴硬道。 “啧,总之你明白就好呐~喝酒吧,喝酒就能忘记这些烦恼了。” “呵,嘴上说着喝酒,还不是看着我喝,我说你能不能也认真地陪我喝一下?” “不能喔,我会醉的。” “怕什么,大不了就在这里过夜呗,包间很安全的,不会有别人进来。” “不行不行,万一我喝醉了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这不是主动让小静你抓住我的把柄吗?而且我明天还要上课的。” 阳乃抱着腮,苦闷道:“不是说大学很轻松的吗?为什么我感觉大学比高中还要累。” “呵,别给我找那么多借口,快点,来,干杯!” 平冢静豪迈地拿起酒,帮阳乃倒满,言语间的轻松,似乎不再那么烦恼。 雪之下阳乃被迫地接受平冢静的敬酒,瞧着她的状态,心底也在暗暗偷笑。 其实小静也挺好哄的~ 不过看她露出这副模样还真是稀罕呢。 “对了,我能不能再八卦一点?”阳乃狭促地看着平冢静。 “呵。” 平冢静一脸警惕地盯着她:“你想八卦什么?” “就是。就是。能不能再多一点细节?一点点就够了。”阳乃比出手势。 “我就知道!” 平冢静捂着脸:“你问吧,反正最羞耻的部分都告诉你了。” “就是。。我真的蛮好奇的,你这样的老师,怎么会对一个学生产生感觉啊?” “我怎么样?嗯?” “啊啦,是夸你的意思,就是小静你很严肃端庄诶~虽然也有豪迈的一面,可怎么看都更像是尽责的老师,顶多也只是爱多管闲事的大姐姐。” “哦~”阳乃忽而捂住小嘴:“该不会对方正好喜欢年上大姐姐,是很需要被照顾的类型吧?” “这样的话,唔,小静你也蛮有爱心的,就这样照顾着照顾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平冢静额头疯狂抽搐:“够了。。收起你这些无聊的猜测。” “噗~所以我现在这不是在等你这位女主角揭露答案嘛。” “哼,跟你想象得截然相反,那个家伙。。才不是什么需要照顾的类型呢。” 平冢静想起与神崎裕相处的点滴,从相识到。。坠入名为喜欢的漩涡。 点滴的往昔在脑海掠过,一幕幕画面恍如在眼前。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呢。 “他啊,是一个很擅长照顾别人的人呢。” “心地善良,又很有手段,简直就像是班级里的“山大王”,那个时候他经常会找一些由头。” “而且好笑的是我第一次叫他来办公室,他就很大胆地跟我告白,说能不能和我在一起,噗,真的是。。” 平冢静沉浸到往日的回忆中,慢慢地跟阳乃分享着那些她藏在心里的画面。 阳乃翘着二郎腿,红色的高跟鞋一晃一晃,饶有兴致地听着平冢静的讲述。 不愧是国语老师。 用文字去描述都充满着画面感,让阳乃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清晰的场景,简直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而更让阳乃所感到惊讶的,是平冢静在讲述时那十足小女孩姿态的娇憨。 这真的极为少见。 哪怕是她和平冢静相处那么久,都极少见到她这副模样。 虽然偶尔调侃她年龄与嫁不出去时,她也会羞恼到无法自拔。 可这完全不是同一种状态呢。 现在的平冢静给阳乃的感觉,就是一个完全沉浸在爱河中的“新婚妻子”,旁人如何阻拦都无法将她拉出,只能默默地奉上祝福。 还说什么自己也不确定喜不喜欢他。。 啧,这副小女孩的娇憨姿态还不算喜欢的话,那什么样的表现才算喜欢? 进而,阳乃也得出了一个结论。 在这段感情中,一开始是男孩主动,但现在,是男孩把握主动。 小静反而被动的这一方,全然没有身为老师的成熟与理智,被他牵着走。 她默默地听着,她也慢慢地讲着。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飞速掠过。 一边讲,一边喝酒。 平冢静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只要是提起她与他的过去。 阳乃默默地叹息一句。 果然,都一个样~ 听着听着,阳乃自己的思绪也飘转。 她有点羡慕呢。 她也想有自己的爱情,有属于自己爱情的点滴。 可是。。 脑海中闪烁出神崎裕的模样,阳乃刚升起的感慨转瞬化作忧伤。 自己和他的那些过去,算是爱情的点滴回忆吗? 不。。恐怕不算吧。 这不过是彼此之间相处的回忆,并不是甜蜜的回忆。 何况那个时候,大家还小,恐怕他也忘了大半。 只有她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接着,便是一个个令阳乃困扰的难题。 自己和他的关系。。 自己的妹妹和他的关系。。 自己和妹妹的关系。。 好乱。。。 还有他自己的一堆问题! 上次的不欢而散,始终都让阳乃耿耿于怀。 “阳乃,你说。。我应该去找他吗?” 忽而,平冢静的提问打断了阳乃的思绪。 阳乃一愣,下意识道:“什么?” 平冢静低声道:“我。。我和他有一些。。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矛盾。” “啊啦,终于分享完你的甜蜜故事,要开始新篇章了?”阳乃调侃道。 “嘛~其实也没什么甜蜜的,就是。。就是觉得有趣而已。” 平冢静傲娇道。 呵,不甜蜜还那么啰嗦~ “好吧好吧,只是有趣,那你现在可以说一说新篇章的故事了吗?” 阳乃支起下巴,更加好奇。 “新篇章啊。。我。。” 平冢静露出一抹哀伤:“我一开始好怕,所以。。所以我离开了他。” “哈?” 这是什么转折?? 阳乃再次瞠目结舌。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是久别重逢?” “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你是和他再见之后才确定你的心意吧?” “额。。有什么。。问题吗?” “我。。”阳乃嘴角微抽:“怪不得你那么犹豫。。你不止是害怕暴露自己和他的关系,你更害怕他还喜不喜欢你!” “对了,所以你刚刚才说你不确定他喜不喜欢你。。准确地说,是你不确定他还喜不喜欢你!” 平冢静苦笑道:“这次你猜得很准呢,满分喔。” 。。。。。。。。。。。。。。。。。。。。。。。。。。。。。。。。。。。。。。。。。。。。。。。。。。。 。。。。。。。。。。。。。。。。。。。。。。。。。。。。。。。。。。。。。。。。。。。。。。。。。。。 第八百九十四章:“豪言壮语” “你办公室桌上的那纸张。。” 阳乃还没说完,平冢静已经主动地坦白:“你没有看错,的确是人的名字。” 她叹气道:“就是他的名字。” “哈~”阳乃哭笑不得道:“没想到呢,真是万万没想到。” “很惊讶?” “嘛~这种幽怨的心情对于每一个女孩来说,都应该有所了解,我只是惊讶于会发生在你身上。”阳乃轻声道。 “因为不确定他的心意,所以反复在纸上写着他的名字,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幼稚吧。” “切,别说得一副好像你很了解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家伙至今为止的感情经历都是零呢。” 平冢静有些不忿地反驳道。 “咳,我的确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不,我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经历过。” 阳乃得意道:“要不然的话,我倘若也变得这么悠游寡断,犹豫不决,那麻烦可就大咯。” “你。。” 平冢静一愣,忽而想起阳乃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唔~ 对于阳乃来说,她是决计不能陷入感情漩涡的。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算计与利益,但凡涉及感情,都将阻碍她的判断。 “好啦,不埋汰你了。”阳乃拍了拍平冢静滚烫的脸颊,柔声道:“所以,你逃了?” “嗯~” 平冢静低头闷声道:“逃了。” “哎呦。。”阳乃自顾自地喃喃道:“这就有点麻烦了。” “我想他也不是没有一点羞耻心的人,身为学生,能主动地向自己的老师表露心意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勇气。” “结果自己没有退缩,自己的老师却逃了,这你让他要如何去看待你呢?” 声声刺耳,句句戳心。 平冢静很想捂住她的嘴,这些话说得等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但刚抬起手,又没有这个力气。 这一番话下来,平冢静自己也觉得羞愧难当。 “他。。应该会很失望吧。” 平冢静无力地倒在沙发上,眼眸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他喜欢我。。可能也是喜欢我。。我这么潇洒的作风。” “结果这一切都只是伪装,其实他喜欢的人,只是一个胆小鬼。” “但凡遇到一点真的挫折,都止步不前,唯唯诺诺的。” “啊啦,小静你能不能别那么消极啊?”阳乃连忙安慰道:“你才不是什么胆小鬼,你明明就很果断啊。” 平冢静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阳乃耸耸肩:“你别那么在意嘛,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这么复杂的。” “敢杀人的人,也未必敢喜欢一个人,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所需要的勇气,或许比杀一个人更艰难。你懂我想说什么吗?” 平冢静摇着头,长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在感情面前,我。。我好像真的变得不像是自己。” “那个时候,我因为害怕,所以离开了他。” “可离开他之后,我并没有感到轻松。” “见不到他的日子里,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很煎熬,我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丢脸地选择逃避这条路。” “明明有更多的办法,再不济就直接拒绝他。。” 呜呜呜。 说着说着,平冢静自己就说不下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涩声道:“这酒。。好呛啊,有点醉了。” 阳乃连忙将她扶起,正色道:“别这样,振作一点!” “你再怎么胡思乱想,终究也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坦白告诉我,你和他再见面后,他是什么反应?” 平冢静低声道:“他。。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哈?” “不,我是说。。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他好像根本不在意。。” 在承知园学院的再次重逢,也是让平冢静无比惊骇的遭遇。 但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神崎裕的态度。 虽说好像是有那么点介意,可他把自己抵在厕所门板时,好像。。那些动作跟亲密,与从前无异。 “既然没区别,那你这么忧愁干嘛?” 阳乃没好气道:“我现在不是在八卦,我是想帮你分析情况。” “我。。他好像真的不怎么介意啊。。”平冢静也委屈,自己明明就是说实话,也没有隐瞒。 “那你在忧愁什么?” “我。。” 平冢静顿时语塞。 “不说?” “他。。前段时间出了一些事故,挺严重的。” 平冢静小心翼翼地,尽量把神崎裕的嫌疑身份从阳乃的猜想中摘除。 她可不想让阳乃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然后呢?” “然后。。我。。我挺担心的。” “?”阳乃歪头:“我不是问你的感受。” “就。。就。。”平冢静咬咬牙:“他好像都没有。。告诉我。” “哦豁!” 阳乃拍了拍手掌:“言下之意,就是你知道他发生了事故,还是挺严重的事故,你很担心他,但他却什么都不和你说。” “唔,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平冢静点点头道。 “什么叫差不多。。” “额。。很准确!”平冢静连忙补充。 “那你自己不会问吗?”阳乃眯起眼。 啊这。。 平冢静支吾道:“其实。。那件事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发生。” “我。。我看到了,他也知道我看到了。。” “但是。。他就是不和我说。” 哈?? 阳乃陷入了迷惑。 这又是什么猜谜游戏? 他发生了事故,而你在现场亲眼目睹,他也知道你知道。 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他为什么出事故?他出事故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或者说他被你看到他出事故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什么套娃! 看着阳乃迷惑的表情,平冢静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一时间真的很难想出更合理的代替方案。 总不能说他因为救你的妹妹所以被灯柱砸了,结果他从住院从出院,一个消息都没主动给自己发过吧? 哦,还是发过一个的,不过那个消息,发了跟没发差不多! 更让平冢静生气! 还有这该死的酒。。自己的酒量好像变差了。。 平冢静真切地感受到头晕,情绪也变得更加感性化。 她拿起酒杯,干脆直接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出了事故就要住院,住院期间好歹也至少有那么点时间,可以给我报平安吧?”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感觉。。感觉我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喔~ 平冢静这么一解释,阳乃顿时就了然。 她捂嘴笑道:“啊啦,原来是这样,你是埋怨他好像不在意你的感受。” “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应该每天晚上都和你打电话,告诉你他多痛多痛,多想你多想你。。唔唔唔。” 平冢静直接捂住她的嘴,强行拿起酒:“还是喝酒吧!!” 被强行灌了半杯酒,阳乃也有点咂舌。 她的酒量的确不差,但也顶不住一次就喝半杯。 摇晃着小脑袋,有点小晕眩感正弥漫。 微微眯起眼,阳乃总算是把来龙去脉给弄清楚了。 “唔,你的担心也的确很有道理。” “这样还叫没什么反应吗?他很明显就对你很不满了吧。” 阳乃缜密地分析道:“如果真的不在意,就算不是暧昧关系,只是基于师生之间的朋友,于情于理也要和你报个平安才对。” “对啊!” 平冢静酒意上头,将不满刻在脸上:“就算是死了也应该给我个葬礼时间吧!!” “结果,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出院的消息我还是从别的老师口中听到的,真是。。” 平冢静紧握着酒杯,咬牙切齿“你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生气!!!” “当然,那家伙也不是毫无消息呢,还是敷衍地给我报了一个平安的,就在那位老师把他已经出院的消息告诉我之后~呵呵。” 嗯,的确做得很不对。 阳乃也悄悄点头。 “更让我生气的是,明明我已经给他回了消息,结果。。结果他还是不来找我!!” “我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我的不满,他。。他还是当做没看到的样子!”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平冢静越说越上头,忍不住又拿起一瓶酒,扬起头就是吨吨吨。 “诶,别别别。” 阳乃连忙劝住。 “别拦我,我今天就要喝醉!我要不醉不休!” 平冢静破罐子乱摔,也顾不得什么克制了。 “害,这你也不能怪人家吧,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不对在先。” 阳乃试图保持公道:“你这么一走了之,他心里肯定有怨气。” “有怨气难道不能和我说吗?哪怕他打我一顿我都愿意啊!!” 平冢静委屈道:“现在是什么嘛,什么态度啊!” “冷暴力,我最讨厌冷暴力了!” 阳乃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保持笑容。 她小声道:“这你让他怎么说。。” “嗯?” 平冢静扭头,一脸杀气:“你这是在帮他说话吗?你也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 阳乃一个激灵,赶紧认怂:“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帮他说话。” “哼。” 平冢静给她空落的酒杯倒满:“来,喝酒。” 阳乃硬着头皮,又喝了半杯。 她舔了舔舌头,这苦涩的酒精让她很是不适。 “反正我也厌倦了,就这样吧,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死了也和我没关系。” 平冢静撇嘴:“而且这样的感情,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也好,他心里有芥蒂,我也有!” “就这样让时间去淡化吧。” 阳乃嘴角微抽:“额。。” “你不信?”平冢静再次目露凶光。 “信,我当然信,小静这么优秀,很快就能遇到更好的。” “没错,我。。我不过就是年龄稍微大了一点,而且严格来说,也不大!才二十八而已。” “我等会就让我妈妈再给我推荐几个,我到时候天天去相亲!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他更好的!” “我就是要气死他,哼!冷暴力冷暴力,我最讨厌冷暴力!混蛋!” 阳乃有些无奈地看着已经情绪上头的平冢静。 这种时刻,她说什么都没用。 当然,平冢静的这些话她是一句都不信。 气话谁能信? 她要是真能不在意,就不至于借酒消愁了。 “来,喝酒,不说他了。” “嗯,喝酒。” 就这样,又喝了两瓶。 同时,一个小时过去。 包间内,开始干嚎的哭声。 “呜呜呜。。阳乃。。你说。。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我。。我知道当初是我做错了。。可是。。可是我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啊,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谁不会做错事啊,做错了就一辈子都不能被原谅吗。。” “他。。他好歹也给我一个机会嘛~” “好狠心,我。。我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他原谅我?” “他现在完全不找我。。也不想理我。。他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呜呜呜呜。” 被酒意彻底占据脑海的平冢静倒在阳乃的怀里,一边大哭,一边哀嚎。 方才有多豪言壮语,此时就有多卑微不堪。 阳乃默默地喝一口,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习惯了。 人总是喜欢打自己脸的。 。。。。。。。。。。。。。。。。。。。。。。。。。。。。。。。。。。。。。。。。。。。。。。。。。。。 。。。。。。。。。。。。。。。。。。。。。。。。。。。。。。。。。。。。。。。。。。。。。。。。。。。 第八百九十五章:裕! “呜呜呜,到底。。要怎么办?” “呐,小阳乃,我要如何是好,怎么样才能让他原谅我啊。。我。。真的好讨厌冷暴力。。” 酒意上头的平冢静彻底抛弃了端庄豪迈的御姐老师人设。 她靠在阳乃的怀里,一个劲地摇着阳乃的手臂,像极了趴在地上不停打滚泼洒的熊孩子。 刚端起的杯子被平冢静这么一摇,杯中的酒液也跟着摇曳,如波浪翻滚。 然后吧唧一下,酒液飞溅而出,洒落在阳乃的裙子上。 她木然地将杯子放下,然后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裙子,再扭头,狠狠地按住疯狂骚动的平冢静! “够了!” “呜呜~”突然被吼的平冢静顿时不敢乱动,只是被酒意与红晕侵占的脸颊渐渐流露出一丝委屈。 “真的是。。”阳乃捂着额头:“以前可没见你像现在这么无助。” 阳乃幽幽地吐槽道:“我突然怀念起那个发酒疯的疯婆娘了。” 平冢静眨了眨眼,一声不吭地盯着阳乃。 阳乃嘴角微抽。 不,现在她也是发酒疯的疯婆娘!但自己可不想照顾一个“巨婴”。 “有什么好伤心的,你可是平冢静诶!” 阳乃紧握住平冢静的肩膀,用力地摇晃:“他只是你的学生,为什么手足无措?” “拿起你的威严来。” 平冢静盯着她一会,小声道:“他也很凶的。。我如果敢凶他的话,我。。我会被他欺负得很惨。” 阳乃:??? “合着你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阳乃既郁闷又烦躁:“到底是那个家伙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你告诉我,他是谁。” 平冢静闻言,当即扭头避开阳乃的审视目光。 “呵,不想说是吧。” 阳乃不屑地啧啧道:“那你老实喝酒,别再折腾我。” 说着,她看了一眼时间:“啊啦,居然已经晚上了。” “有点糟糕,本来只是打算陪你喝一会的。。” 平冢静轻声道:“你还有别的事情?” “倒是没有,只是我不想对着一个为了爱情就失去自我的疯婆娘。”阳乃嘲弄道。 平冢静没有反驳,她平淡地喝一口,幽幽道:“我也不想这样的。。” “但我真的没有办法。。”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抹揶揄:“其实我也蛮好奇的,我好奇如果有一天,阳乃你也陷入爱情,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理智。” “我更好奇当你在爱情中遭遇挫折,发酒疯的人会不会变成你。” 阳乃斜睨一眼,淡淡道:“放心,这种好奇是永远都不会如愿的。” “不对,你好像冷静一点了。” “啧,果然刚刚都是装腔作势。” 平冢静自嘲道:“不这样的话,我心里总觉得难受。” “其实我很难喝醉,你也知道的。” “我只不过是借着这一点醉意,让自己没那么压抑罢了。” 她看着琥珀色的酒液,轻笑道:“你不也是吗?” “哼,少来调侃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颓废得不行。”阳乃撇了撇嘴:“你要是真有胆量,就不应该借着酒意对我发疯。” “你应该找你那位心爱的学生,向他发酒疯!” “反正他也不知道你醉没醉,就算是被拒绝,至少也有喝醉了这个借口,好让你没那么尴尬。” “再说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吗?” 阳乃将二郎腿收起,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她侧身,满是期盼地看着平冢静:“不认真考虑一下?”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 “啊啦,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又想坑你?” “我这次绝对是发自肺腑地替你考虑。” “当然,我不强迫你,毕竟这种事,逃过一次就会渐渐习惯了。” 阳乃最后这句话简直是如针般直插平冢静的心底! 她当即勃然大怒:“什么意思!我。。我不会再逃了!” “是吗?那你现在对我耍酒疯是什么意思呢?”阳乃揶揄道:“躲在这里,自己胡思乱想,思绪都要打架。” “明明一个电话过去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自己在这里纠结个不停。” “这跟逃避有什么区别?” “我。。”平冢静一怔,支吾道:“我不知道他的心思。” “呵,你不能确定的事情多了去了。” “如果什么事都要有十足地把握再去做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阳乃认真地看着平冢静:“感情是最不能确定的,你自己也很清楚。” “你向我抱怨是没用的,我就算毫无怨言地听你吐槽,也至多帮你度过今晚。” “那明天呢?后天呢?” “你就这样一直拖?等他来找你?要是他一直都不找你呢?” “你可能会嘴硬说你也不稀罕,他不找你也不找,那行,这就是死循环,这个结果就无比明确:结束。” “可就这样结束的话,我想,你也不舍得吧?” 平冢静沉默地低下头。 阳乃轻哼一声:“又开始怂了?又开始自我怀疑了?” “嘴上说得这么厉害,结果却只是行动上的矮人。” “身为老师,你连以身作则这样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到呢。” “你说你不会再逃避,恐怕也只是安慰自己的假话罢了!” 阳乃堪称火力全开,将激将法运用到极致,每句话都直落平冢静的心头,誓要把平冢静的“愤怒”给勾出来。 但平冢静的反应却出奇地平静。 阳乃说了一通,她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阳乃。 阳乃愣住,颦起眉:“这是什么表情,哀大莫过于心死?” 平冢静嘴角噙住浅笑,摇着头,柔声道:“不,你说得很对。” “呵,你觉得对是没用的,要去做!” 接着阳乃干脆直接上手。 “喂喂,你。。你要做什么?” “你的手机呢?” 阳乃扭头看向一旁的挎包,恍然道:“你的手机应该在提包里。” “诶,阳乃!!!” 平冢静大惊失色,起身试图去阻止。 但她的酒喝得真的太多了。 虽然醉意不强烈,但酒精对身体的影响是无法避免的。 她起身的瞬间,就升起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连带着娇躯都在晃动,好似发生了地震般。 啪嗒。 平冢静毫无抵抗地被迫坐下,捂着晕眩的额头:“阳乃。。别这样。” 阳乃将她的提包拿过来,并且把手机拿出。 “喏,打给他,现在。” 阳乃把手机递给平冢静,轻声道:“你说你不确定他是否还喜欢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平冢静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机,眼眸闪过浓郁的挣扎。 “不敢?呵,恐怕不能确定的,是你自己的心意吧。”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就不应该犹豫。” “特别是,你已经逃过一次了!” 阳乃嗤笑地,然后慢慢地将手机给收起。 极限施压般的谈判方式十分奏效,平冢静的挣扎很快就被激起的“不忿”吞噬。 就在手机即将收回的前一秒,平冢静抬起手,握住了手机。 “很好,就这样。” 阳乃松开手,翘起二郎腿:“你现在打电话给他。” “可是。。” 接过手机之后,平冢静的犹豫又重新回来。 “可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直接问他啊!”阳乃真是要被平冢静的怯弱给气死。 有这么难吗? “问他。。问什么?” 平冢静呆滞地看着阳乃。 “你。。。” 阳乃干脆倒在沙发上,捂着额头:“随便你吧,我。我是不想搭理你了。” “随便你问什么,总之你打给他,你主动联系他就行。” “这。。我。。” 平冢静迟疑地看着阳乃,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阳乃看着她为难的表情,也十分聪明地猜到了平冢静的心思。 她嗤笑道:“我懂了,是因为我在你身边,所以你害羞,对吧?” “没有。。不是害羞。” “行了,别再解释了。” 阳乃起身,拍了拍平冢静的肩膀:“我懂,有些话的确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说。” “这样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让他来这里,正好让他陪你个下半场。” “哈??” “这都不行?喂喂,你该不会真想拉着我喝通宵吧?我明天还要上课的。” 阳乃慢悠悠道:“我可是进步学生呢,可不能旷课缺席。”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的意思也很简单:我不想当电灯泡。” “我不会妨碍你们的,等他一到,我就走,给你们充分的独处时间。” “面对着面,有什么矛盾都当面解决,省得你再这样自怜自艾的。” 阳乃考虑得很充分。 若是对方愿意来,其实已经意味着事情解决了一半。 哪怕对方来只是摊牌,说明情况,那至少也能让平冢静死了心。 看着自己的老师此刻的胆怯不安与犹豫,阳乃也有点不忍心。 平冢静低着头看手机。。 她还在犹豫。 虽然她知道阳乃的建议很有效,也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毕竟是在酒吧,这种环境下的独处,只要他来,那暧昧的气氛就自然而然地被制造出来。 可是。 真让她做选择这一刻,她还是慌了。 她本意真没打算跟神崎裕摊牌说明情况,她只是想吐槽一下,然后撒个娇,等他哄回自己。 但越说越厉害,以至于被阳乃怂恿成再不摊牌,自己就是胆小鬼的局面。 不过。。 平冢静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她和他,的确是需要认真地谈一谈。 两人之间的感情也的确是需要一个更深入真诚的交流。 这个问题,就算躲得过今晚,也躲不过以后。 总是要去面对的。 早死晚死都是死,为何不能是现在? 阳乃在旁,催促道:“还在犹豫?别犹豫了,给他打吧。” “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不来?他不是很能喝吗?” 平冢静下定决心,扭头看向阳乃:“你。。你。。” “说吧,你想说什么。” “你。。”平冢静不好意思道:“你坐车回去吗?” 阳乃:??? “呵。” 阳乃嘴角微抽:“难不成你还想送我回去?以你现在的状态,我也不敢坐你的车。” “不。。我是说。。不如。。我。。。” “哎呦,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 阳乃捂嘴偷笑道:“放心啦,我知道你的心意。” “不过别那么着急地想赶我走,至少,我想见识一下到底是谁能让你如此地魂不守舍。” 平冢静挠了挠头。 啧,让我见一面都不行?这么神秘的吗?” “放心,我只是见一面,不会乱说话的。” 唔,其实平冢静不是担心这个。 她。。她是担心。。 怎么说呢。 神崎裕。。是雪乃的救命恩人,并且两人看上去是旧识,关系不错。 而阳乃是雪乃的姐姐。。那阳乃跟他有没有关系? 或许说:认不认识? 如果认识。。平冢静会觉得非常尴尬。 尴尬到极点。 如果没有关系,阳乃和他原先并不认识,那结果也还是很尴尬。 因为她肯定知晓他就是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到时候。。万一被雪乃知道。。 但阳乃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平冢静又不可能强行让她离开。 平冢静感觉自己横竖都是社死。 “我服了,小静,你能不能振作一点,那个豪气冲天的平冢静去哪里了?” 阳乃真的快被平冢静的犹豫给折磨怕了。 平冢静咬咬牙,低声道:“好,我给他打!” 话音落下,她就打开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出他的名字! 而阳乃站在身旁,并没有故意去窥探。 她翘起双手,饶有兴致地盯着,等待看好戏发生。 嘟~嘟~嘟~ “喂。。是我,我。。你。。你有时间吗?” “没什么,我突然想喝酒,但缺一个伴,你过来一下吧。” “地址是。。” 结束通话,平冢静的脸色红得不像话,像完全蒸熟的螃蟹一样。 感觉她把整个小推车的酒喝完,都未必有这样的效果。 她把手机直接放到桌面,不停地给自己扇风。。 “好热。。” 她既尴尬,又傻笑地对着阳乃道。 阳乃啧啧一声,有点鄙夷平冢静的没出息。 就这么轻松的事情,简简单单,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 真的是。 她抬手拿起酒:“喝酒吧,我的平冢老师。” 而倒酒之际,她下意识地目光一瞥,瞥见平冢静放在台面的手机。 平冢静的手机屏幕还没进入休眠,画面定格在联系人的界面。 于是阳乃很不巧地就看到了。 没有姓氏,只有一个名字。 这是很亲昵的备注。 而这个备注是:裕。 裕。。。 阳乃嘴角的笑意,与脸上的调侃之意,在此刻,尽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眉头的凝重。 包间内开着小小的暖气,又有酒精的发酵,燥热又闷热。 但阳乃此刻只觉得有一阵寒风,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寒风,将她吹得浑身冷彻骨。 好冷。。 倒酒的手一抖,酒液洒落,滴滴落在地面。 平冢静的手机随之休眠,屏幕化作漆黑,倒映着绚烂的天花板。 。。。。。。。。。。。。。。。。。。。。。。。。。。。。。。。。。。。。。。。。。。。。。。。。。。。 。。。。。。。。。。。。。。。。。。。。。。。。。。。。。。。。。。。。。。。。。。。。。。。。。。。 第八百九十六章:最讨厌谜语人了! “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凝重。” 鼓起勇气主动约出神崎裕之后,困扰着平冢静的那些犹豫与纠结,还有散不开的愁绪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她豪迈地端起摇曳着酒液的杯,勾住阳乃的肩:“咋啦?真的醉啦?” 阳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倒是你,一副解开心结的样子。” “看,事情本来就很简单,不过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嘿嘿嘿~”平冢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嘛~不管怎么说,今晚谢谢你了。” “来,喝酒吧!尽情地喝!” “呵,我才不想被人扛着回去。”阳乃慢条斯理地将肩上的小手推开,揶揄道:“我不像你,就算喝醉了也有人送你回去。” 咳咳~ 平冢静难掩一抹羞涩,强装大咧道:“这是什么话,我才不会醉!” “不过你既然不想喝也没关系,那就看着我喝吧,到时候别嘴馋。” 平冢静也不在乎阳乃到底喝不喝,她现在开心得很,感觉一个人都能把小推车上剩下的酒都给解决。 而看着自己的好友喜笑颜开,阳乃的心情却悄然沉入谷底。 她扭过头,努力地克制心头翻滚的情绪,尽量不引起平冢静的注意。 裕。。 这个名字。。这个该死的名字。 不,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叫裕的人多了去了,也未必是他。 至少自己所遇到的就有好几个叫裕这个名字的,也是烂大街。 阳乃挣扎地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名字,叫裕的也不止是那个家伙一个。 但她的过分理智终究将这些无意义的自我说服给推翻。 裕。。 还是她的学生。。 一个特别有魅力的学生,主动又大胆,成熟且很会照顾人。 方才平冢静所说的每一个点,在此刻都不由自主地结合在一起。 阳乃真的很难怀疑这个裕,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裕。 因为每一个点结合起来,都与他极为契合。 几乎是下意识地,每一个点结合所塑造出的形象,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他。 呵。。 阳乃徒劳地进行短暂的挣扎,但最终理智还是让她认清楚这个现实。 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平冢静口中的她所喜欢的那个学生,就是他。 真有你的啊,神崎裕。 不止是雪乃,居然。。居然连自己的老师都有想法。 真不愧是你,不愧是从来都毫不掩盖自私与野心的混蛋! 紧握住酒杯的手指绷紧着,阳乃扬起下巴,将杯中残留的酒液一饮而尽! 平冢静见状,意外道:“啊啦,你不是不喝了吗?” “不,我改变主意了。” 阳乃轻声道:“我感觉你喝得还不够,你应该要再醉一点,这样的话,等会的独处恐怕才更有意思。” “你应该知道的,面对着醉酒的女人,男人总是会格外地宽容一点。” “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能原谅你的任性。” 平冢静表情一凝:“玩这么大?” “你又怕了?” “呵,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一拳就能把他干趴下!”平冢静强装镇定道。 “也是呢,你可是其中的高手,那你记得下手轻一点,我可不想你又弄砸了。” “呸呸呸,不要那么悲观嘛~” “我这只是善意地建议。” “好,那我也要先把你喝趴下!”平冢静起身,从小推车上又拿来几瓶酒。 “他应该还没那么快到。” “够时间吗?”阳乃眯起眼,掠过这几樽酒。 “你要是爽快一点的话,应该够。” “啧,被小看了呢,别后悔喔,小静。” “嘿,要不要我先提前给你预定一辆车?” “还是给你自己准备吧。” 阳乃抿了抿嘴唇。 医者总是难自医,她也是如此。 醉,的确能解决很多问题。 也能打破很多枷锁! 夜晚的喧闹,将神崎裕从沉睡中惊醒。 他睁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仍旧心有余悸:“还真是一个。。刺激的梦。” 是的,他做噩梦了。 能让他恐惧到这种程度,只能是重蹈柴刀的覆辙。 准确来说,是比他此前所经历过的柴刀都更为恐怖的柴刀梦境。 扭头看一眼,整个房间都黑漆一片,窗帘将皎洁的月光挡住,只有淡淡的微光流转在空气间。 依稀的,他能看到挂在墙上的钟。 指针指向七点。 从下午的三点回到家,到现在七点钟。 神崎裕这个午睡睡得很安稳,除了最后的噩梦之外。 呼~ 他吐出浊气,将窗帘拉开,任凭皎洁的月色将他吞没,留下长长的影子延绵到门上。 眯起眼望着晴空上的明月,神崎裕嘴角微翘。 得找点乐子冲淡一下噩梦才行。 噩梦中的主角,令他畏惧。 于是他决定欺负一下现实中的她。 他穿上衣服,转身打开门。 趴在沙发上的小白瞥了一眼自己的主人,慵懒地伸了伸爪子,屁颠屁颠地走到他的脚边开始蹭。 用熟练地手法让小白打出呼噜声,神崎裕看一眼一旁的猫碗,空空如也得连一粒猫粮都不剩。 “啧,好像没猫粮了。” 神崎裕自顾自地喃喃一声,嘴角的那抹笑容却愈发地狡猾。 小白不解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明亮的大眼睛扫过被堆放成如小山般的猫粮袋。 它不理解。 “听不懂?要是听懂了,才稀奇吧。” 神崎裕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然后起身。 “这些家伙做事没一个靠谱的,明明那么简单。” 雪之下坐在沙发上,看着从笔记本上发过来的一个个讯息,她的眉头不由得渐渐皱起。 这段时间她几乎可谓是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文化祭上。 无论是在办公室跟辉夜的斗智斗勇,还是协调社团与学生会之间的问题。 雪之下既艰难地摸索着,也在享受着。 面对一个又一个问题,她不觉得疲惫,反而越战越勇,恨不得所有的问题都交给自己去解决。 低声吐槽几句自己的同事后,雪乃也为自己的严肃而惊讶。 她自嘲地喃喃道:“看来自己也是一个工作狂呢。” “也好,才两天没管,事情就开始多起来了。” 这两天的没管,是因为神崎裕。 他出院之后,雪之下无可避免地把心思都放回到了他的身上,于是只能暂时把问题交给了身边的同事。 当然没有什么交接仪式,就是摸鱼两天罢了。 不过实际上这些问题并不复杂,她的同事们处理得也不差,至少不像雪乃所吐槽的那么“废物”。 只是他们的能力有限,无法达到雪乃所认可的标准。 与其说雪乃是在吐槽,倒不如说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借口,好重新把自己的心思从他身上转移回工作上来。 在神崎裕身上遭受的失败让雪乃无法接受。 她却不得不接受。 她只能被迫地说服自己,让自己暂时不去想。 至少今天,她就忍住了去找他的念头。 就这样。。 慢慢的。 自己迟早可以。。不那么地围绕着他去思考问题。 他也不喜欢自己那么粘着他,对吧? 自己就要证明给他看! 该死的,又开始以他为中心去思考了! 雪之下抓狂地揪起自己的长发,再次把思绪清空。 她躺在沙发上,有些无力地望着天花板。 唔~ 忽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雪之下几乎是一瞬间就双足落地,起身想去开门。 带着惊愕与无法掩盖的喜悦。 这个时间点,只有他才那么有空。 果然~ 嘴上说着有点不适应,其实也还是蛮惦记的! 咳咳~ 雪之下强行止住自己的激动,转身把拖鞋穿上,再故作矜持地慢悠悠地走过去。 打开门,她绷着脸,以如常的平淡去打量着站在门前的神崎裕。 “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也保持着克制。 神崎裕轻声道:“这次可以让我进来参观一下了吗?” 他短短的一句话,就搅乱了雪之下所努力维持的平静。 一种窃喜,一种无法压抑的喜悦弥漫在她的心头!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拉扯的木偶,一个毫无自己灵魂的木偶。 她最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此刻,她却无法避免地去迎合他。 因为。。 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需要。 可能他只是无聊,可能只是随便找点事,但没有关系。 雪乃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工作时间,哪怕是休息时间,去陪伴他的无聊。 “怎么不说话?” 神崎裕凑近一些,低声道:“可以,还是不可以?” 雪之下微微偏头:“干嘛这么客套。” “哈~”神崎裕调侃道:“我这不是怕自己又成为不被欢迎的人嘛。” 显然,这是在调侃上次雪之下对他“胡乱参观”时所展现出的不满。 雪乃轻哼一声,转身不忿道:“你就算是在这里打地铺,我也没有指责你的立场。” “对吧,我的救命恩人。” “听上去好像予取予求,那在你的房间打地铺可以吗?”神崎裕顺势问道。 雪乃脚步一滞,低声羞恼道:“把我的床让给你都行!” 她转身,狠狠地瞪着他:“大晚上跑过来,就是想调侃我吗?” 神崎裕倚着门,微微摇头:“不,我只是想说。。” “嗯?” “我打算好好地培养一下和你的关系。” 雪乃表情有些凝固,颦起眉:“什么意思?” “唔,算了,先参观吧!” 神崎裕走进来,脱掉鞋子,然后把门关上。 他越过雪乃,伸着懒腰。 而望着他懒散的背影,雪乃嘟起小嘴,心底默默腹诽:“最讨厌谜语人了。” 。。。。。。。。。。。。。。。。。。。。。。。。。。。。。。。。。。。。。。。。。。。。。。。。。。。 。。。。。。。。。。。。。。。。。。。。。。。。。。。。。。。。。。。。。。。。。。。。。。。。。。。 第八百九十七章:一个噩梦~ “感觉没什么变化。” 环绕一圈,神崎裕如在自己的家中闲逛,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雪乃方才躺着的沙发之上,翘起二郎腿。 雪之下白了他一眼,翘着小手:“能有什么变化,这才几天过去。” “嘛~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增添一些家具或者摆设,不然的话,看起来空荡荡的。” “长期呆在这样的房子里,难免会影响心情。” 雪之下的公寓真的很干净,并且相当地整洁。 当然,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她的公寓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譬如这个客厅,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和电器外,便看不到任何多余的,能彰显雪乃自己性格的东西。 有些女孩会给自己的房子打扮,就如同她喜欢给自己打扮一样。 也有的女孩会买来很多东西,不管有用没有,都通通会堆放着。 男孩跟女孩都独身居住的话,其实女孩子的房子会更乱一点,不过这种乱不是那种字面上的“脏乱”。 男孩的东西会少一点,可能会摆放得随心所欲。 女孩的东西会多一点,就算摆放得整齐,从视觉看上去也显得“臃肿”。 这里的乱,是指女孩往往很难控制住购物,点缀与打扮的欲望。 雪乃就完全不一样。 她的房子布置完全符合她理性又干脆的性格,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不会存在。 啊啦,倒不如说这就是她的性格体现。 但看上去就很严肃,比起家应有的温馨,更像是临时居住的酒店旅馆。 雪乃嘴角微翘,轻声道:“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才会选择这样的装修风格吧。” “不要本末倒置了。” “唔,那不妨试着改变改变,涂上一些暖色的墙纸。”神崎裕抵着下巴,指点江山道。 雪乃眼眸闪烁着笑意,狭促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跟我父亲一样,每次见面他都会跟我唠叨这种事情。” “什么女孩子不要这样,要怎么怎么样,真是啰嗦。” “我不介意叫你一声乖女儿。”神崎裕嘴角扬起。 “我可不需要这么年轻的父亲,还是直率地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吗?”雪乃盘腿坐下,将笔记本摆到自己的跟前。 “猫粮没有了。” 迎着雪乃略带期待的目光,神崎裕却说出了令她异常失望的话语。 几乎是一瞬间,蔚蓝的眸间闪烁的光彩顷刻熄灭,如被乌云遮住的皎月,黯淡无光。 雪乃小嘴抿起:“怎么可能,我上次买了不少,你自己回来后也买了不少吧?”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就是没有了。” 神崎裕摊开手,无奈道。 “呵,小白还没有聪明到能用它那双笨拙的爪子把猫粮袋子撕开偷吃的程度。” “但再愚蠢的人也能用进化而来的双手把猫粮袋子撕开,或者把猫粮扔到马桶里冲去。” 雪乃冷声道。 “啊啦啊啦,感觉语气一下子就冷淡下去了呢。” 神崎裕凑近一些,抬手撩起雪乃乌黑的秀发,肆意地玩弄。 雪乃倒也没有阻止,斜睨一眼道:“因为你找的借口太蹩脚了。” 她眼角勾起一抹揶揄,微微侧身,低声道:“其实是你想我了吧?” 很难想象这样暧昧的话语会从雪之下的口中说出。 但事实就是:她说出来了,并且不加修饰。 神崎裕眯起眼:“想念的话,倒不如说是关心你。” “哦?” “是的,关心你,你还没有吃晚饭吧?”神崎裕轻声道。 雪乃将放在键盘上的小手收起,微微的侧身彻底变成转身,把自己的脸颊正对着神崎裕。 她那失望的漫不经心变成了聚精会神的专注。 “你的意思是,你想给我做?” 雪乃带着一抹得意:“我倒是不介意,毕竟我的确还没有吃晚饭。” “怎么样?” 她的期待又回到了明亮的双眸之间,流转的光彩直盯得神崎裕有点发慌。 “我也没有吃。” 神崎裕轻声道。 “那就正巧,你没有吃,我也没有吃,这样你也不光是帮我做,也是帮你自己做。” “唔,你可以理解成我只是顺带的,你也不必因为自己的刻意而感到不好意思。” 雪乃嘴角的弧度翘得厉害,在神崎裕看来,好似小白把它那毛绒的尾巴给抬高,正炫耀着得意。 “为什么我要感到不好意思?” 神崎裕哑然地笑道。 “因为你就是会感到不好意思!”雪乃撇嘴道:“我还记得你的那些话。” “我是带刺的玫瑰呢,小心刺到你的手。” 雪乃一边说着,一边不掩饰自己的白眼。 但当然,她的内心是开心的。 从他出院之后,从她知晓事情的真相后,雪乃就再也无法对他采取强硬的态度。 她的落败早已经注定。 可她笨拙的讨好却得不到他的认可,甚至从他嘴里收获一句“你变得陌生”。 雪乃本来就不擅长讨好,她也是强忍着不适去试图让他开心。 结果反而被他嫌弃了。 对,就是嫌弃了。 什么妹妹,这个身份和设定她才不想要。 但没办法,为了得到他满意,为了不让他嫌弃自己的存在,她也只好强行扮演这个角色。 雪乃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较真有一天会用在如何讨好一个人身上。 真的是! 而这两天,她没有找他,他也没找她。 这毫无疑问让雪乃的失望进一步加剧,就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但现在,他主动找过来了。 这表明什么? 他也是在意自己的。 而他也是一个傲娇的家伙,明明心里喜欢,却表现得嫌弃。 看,连找个来见自己的借口都那么蹩脚。 “你现在好诚实呢。” 神崎裕抓起她的长发,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嗯?好像没有洗头呢。” 雪乃一愣,如炸毛的猫咪般立马将自己的秀发从他手里甩开,红着脸:“你。。你才是莫名其妙吧!” “女孩子本来就不会天天洗头发,打理起来很麻烦的!” “我又没有嫌弃你,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神崎裕强行地攥住她的秀发:“我只是说一句提醒你一下。” “哼。。”雪乃瘪起小嘴:“还没洗呢,是臭的。” “不至于,还是有阵清香在里面。” “变。。变态~”雪乃红着脸,也懒得去阻止他。 “我变得诚实不是你想要的吗?变得直率一点。” “现在不诚实的人是你才对。” “唔,不,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说。”神崎裕叹气道。 “那你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我又不会责怪你。”雪乃扭头:“不许当谜语人,我讨厌猜谜。” “啧,以前都是我在猜的。” “那又怎么样,我不想猜你的心思了!”雪乃有点委屈。 “好吧好吧,那你等会不许笑。”神崎裕故作为难地咂舌道。 笑? 雪乃眼眸一凝,闪烁着狡黠:“会很好笑吗?” “大概都不会比你平地摔到水坑里更好笑。”神崎裕摸了摸她的下巴,柔声道。 蹭! 雪乃心底的羞恼顿时就弥漫,那个场景至今都是雪乃无法忘怀,也不想去回忆的黑历史。 “闭嘴!” “好好好,那我说了。” “哼~你说吧。” “我呢,刚刚在午睡。” “午睡?”雪乃看一眼时间:“现在是七点十五分。” “我从下午睡到现在不行啊?” “当然可以,就是有点懒散,不过也符合你的性格。”雪乃点评道。 神崎裕有点抓狂地揪起她的秀发,稍稍用力地拉了拉。 嘶~ 雪乃吃痛地闷哼一声:“不许扯我的头发!” “安静一点行不行?” “喔~那你说吧,我不插嘴了。”雪乃可爱地捂住自己的小嘴,满是期待地盯着神崎裕。 “我呢,在午睡。” “嗯嗯。”雪乃点点头。 “睡到了现在。” “嗯嗯!”雪乃眼眸闪烁,像是在等待听笑话。 “我。。”神崎裕说到一半,又卡住。 他叹气地捂住雪乃的眼睛:“你家里有没有头盔啊。” “你要头盔做什么?” “我打算让你戴上,这样我才可以说得轻松一点。” “那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我家里没有头盔,我都是走路的。”雪乃狡黠地笑道。 “那我找件衣服把你的脸给遮住吧。” “诶,不要!”雪乃抓住他的手,退让道:“好吧好吧,你认真说,我不捣乱了。” “我本来睡得好好的,结果我做了一个梦。” 雪乃保持沉默。 神崎裕强调:“一个梦。” 雪乃表情没有变化。 “你能不能给点反应?”神崎裕没好气道。 雪乃嘴角微抽:“你好麻烦诶。” “我需要的是正向的,积极的反馈!”神崎裕又抓起她的秀发,放在掌心慢慢摩挲。 “诶~真希望灯柱砸的是我。” 雪乃也开玩笑似的自嘲道。 “这么想死?”神崎裕眯起眼。 “不,我不想死,但跟现在要忍受你的暴行相比,我宁愿选择去死!”雪乃委屈地瘪起小嘴。 就是因为这个救命之恩,雪乃现在完全没办法对他硬气。 “这就是命运噢,命运。” 神崎裕愈发得意地揉着她的秀发,好似要把雪乃的头发弄成鸟窝。 雪乃翻了翻白眼,克制着自己的不满,好声好气道:“一个梦,是噩梦吗?” “嗯哼,噩梦!很聪明嘛。” “呵,只有噩梦才会让你从睡眠中惊醒吧~”雪乃无情地嘲笑道。 “嗯,噩梦。。”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心有余悸:“那个梦。。让我感觉不像是梦,好真实。” “你是打算给我讲一讲你的噩梦内容吗?” 雪乃轻声道。 “嗯。” “恐怖吗?” “很恐怖。” “血腥?” “很血腥。” “那我不要听了~”雪乃也慌张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神崎裕莞尔地大笑一声,然后强行掰开她的小手:“不行,你就要听。” “我才不要听恐怖故事!!你。。放手。。” 雪乃的挣扎是徒劳的。 神崎裕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小手掰开,然后紧握地锁住。 雪乃试着动弹一下,结果毫无作用。 她耸耷着小脑袋,低声道:“你说吧。。反正我也不能反抗。” “那个梦,跟你有关呢。” 神崎裕轻笑道。 诶? 雪乃这就来了兴趣:“和我有关?” 她揶揄道:“梦里都有我出现,其实你真的很想我,对不对?” 神崎裕挑起眉,不轻不重地在她小脑袋上敲一下。 雪乃捂着额头,颦起眉:“不要随便动手!” “你现在变得好可爱,给我的感觉,像是千花酱。”神崎裕捂嘴道。 “呵。。” 雪乃转过脸,心里默默腹诽。 还不是你这家伙喜欢这种。。 我最讨厌这种了! 什么千花酱。 yue! 。。。。。。。。。。。。。。。。。。。。。。。。。。。。。。。。。。。。。。。。。。。。。。。。。。。 。。。。。。。。。。。。。。。。。。。。。。。。。。。。。。。。。。。。。。。。。。。。。。。。。。。 第八百九十八章:我恐惧的~ “回到正题,那个梦。” 神崎裕一边揉着雪乃柔顺的长发,一边慢慢地讲述着方才令他心有余悸的噩梦。 一般来说,梦都很复杂,并且是跳跃性,毫无逻辑可言。 但这个噩梦之所以让神崎裕记忆深刻,不光是因为它的恐怖性,更因为它的连贯性。 梦的内容说来很简单,具体的细节神崎裕也有些记不清。 内容大概可以概括为一句话:黑化的雪之下亲手屠戮了与他相关的所有人。 将病娇与黑化进化到极致。 可若仅仅到这种地步,虽说也是骇人听闻,但仍然在神崎裕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毕竟黑化这样的个例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真正让神崎裕感到恐惧的,是梦境中雪之下所采取的手段。 她摒弃了所有的感情与羁绊,简直如同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样,家人也好,朋友也好,与随地碾死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充分地利用了雪之下这个身份,等于是隐藏在深处的黑化杀手,先故意制造出令对方感动的场景,再毫不留情地从背后下刀。 梦境的最后场景,是定格在雪之下的公寓。 处于上帝视角与“神崎裕”视角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雪之下如何将阳乃骗到她的公寓,再利用姐妹和解的借口换取阳乃的绝对信任。 待阳乃喜极而泣,门也随之敲响。 此时的视角切换到“他”,门被推开,是雪之下开的门。 但鲜红的血液流淌在木质的地板之上,整个客厅都充斥着无法言喻的血腥与恐惧。 阳乃倒在地上,嘴角居然还残留着被妹妹原谅后的微笑。 而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划上无数个刀创留下的口子,这遍地的鲜血就是这样慢慢地流淌而出。 雪之下握着刀,娇嫩的舌正在舔舐着刀上的血迹,明亮清澈的眼眸却是看着他,仿佛在向他打招呼。 双眸的清澈与无辜,和寒芒闪烁刀尖之上的血迹让画面如此割裂。 一瞬间,就把神崎裕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即便是此刻谈起这个梦,神崎裕的语气也不免有点颤抖,那种紧张感让一旁默默听故事的雪之下都能有所察觉。 话音落下,结束这个噩梦故事,神崎裕将目光转向雪之下。 而雪之下的反应很平淡。 她眨着眼,迎着神崎裕惊愕的表情,淡淡道:“看着我做什么?” 啊这。。 神崎裕耸耸肩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有点反应。” “我在听啊。”雪乃轻声道。 “我知道你在听,但你这副表情很容易让我怀疑你没有在听,只是假装在听。” “那你想要什么反应?”雪之下歪头:“跟你一样将恐惧的情绪都刻在脸上?” “还是说~” 雪之下嘴角微翘,试着勾勒出他方才所说的那个梦中的自己的笑容。 “这样?” 神崎裕抖了抖,赶紧抬手敲一下她的小脑壳。 雪乃捂着额头,撇嘴道:“啧,不过如此,还以为是什么恐怖故事呢。” “这还不是恐怖吗?” “当然不算,这只是你自己的梦,跟现实又没什么联系。” 雪之下郑重地看着神崎裕:“杀人是犯法的,我不做犯法的事情。” 那个梦倒映着的黑化雪之下与此刻一脸认真的雪之下重合到一起,反倒是让神崎裕有点恍惚。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也是,只是一个梦而已。” “没错,只是一个梦而已。” 雪之下轻声道:“不过你这个梦的确有点。。唔~” “嗯?” “让我有点生气。”雪之下正色道。 “哈?” 雪之下站起身,双眸闪烁着凌冽的寒芒,如刀光直逼神崎裕:“人常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你既然会做这样的噩梦,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潜意识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一个失去理智和感情的。。杀人机器?” “还是说,你觉得我有成为这样的杀人机器的可能性?” 额。。 神崎裕突然有点尴尬地回避她的眼神注视。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根据他的历史经历,这种可能性的确不小。 毕竟雪之下是柴刀次数高达一百次,几乎是最强的“柴刀之王”。 但这样的话他又无法坦率地和雪之下说,总不能直接说:“的确,我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躺在地上流血的就是我。” 他的回避毫无疑问让雪之下有点伤心。 当然,是故作伤心! 她意兴阑珊地叹了叹气,自嘲道:“怪不得你会嫌弃我,原来我在你潜意识里是这样的形象。” “不,别误会,只是一个梦。” 神崎裕强调道。 “哦,一个梦,但梦境是用来反应一个人的精神状态的。” 雪之下眯起眼,忽而爬到沙发上,双手抵在神崎裕的两侧,慢慢地逼近。 “你最近压力很大吗?” “额。。不大。” “那你最近很烦恼吗?” “并不是。” “那我让你很讨厌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既不是因为压力,也不是因为我。” 雪之下一本正经地对神崎裕道:“我也经常做梦,虽然我不信,但有些时候。。梦还是蛮靠谱的。”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做的梦就会很让我抓狂。” “或是经常出现同一个梦,这种梦呢就是在给我预兆,让我小心某些东西。” “呐,到底是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梦。” “到底是为什么,我出现在你的梦里时,会是这样可怕的形象。” 雪之下面无表情地逼近着,一点点地让神崎裕无路可退。 神崎裕沉声道:“因为。。你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呵~” 雪之下嗤笑一声:“不知所措,又是这个理由。” 她失望地将他放开,转身道:“猫粮在那边,你自己去拿吧。” “不,是真的不知所措。” 神崎裕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啪嗒一下。 雪之下便倒在他的怀中,而她并无反抗的意思,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眸闪烁着异彩。 听着他略加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雪之下轻轻地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脸。 “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有点快。” “说明,你真的在紧张。” “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让你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让你不知所措。” “你的那个学妹,不,你那么多的学妹。。都没有让你这样窘迫失态吧。”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雪之下蔚蓝的眼眸倒映着满腔的好奇与疑惑,还有一丝委屈。 又是这样的理由,她真的厌倦了。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我不理解呢,我真的不理解。” 雪之下垂眉惆怅道:“明明你对每一个靠近你的女孩都来者不拒,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我?” 神崎裕没好气道:“什么叫来者不拒。” “你自己心里清楚。” 雪之下指尖掠过他的胸膛,停在他的心脏上。 “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是特别的。”神崎裕握住她的手指,柔声道。 “你在说谎。” 雪之下摇着头:“我不想再听你敷衍的话。” “不,我说真的,因为你比较特别。” 神崎裕叹气道:“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我一直都将你当做是。。” “妹妹,对吧?”雪乃抢先说道。 “嗯,妹妹之类的。”神崎裕点点头,又道:“但事实上,你不是我的妹妹。” “你也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妹妹。” “这是当然,我叫雪之下雪乃,而不是神崎雪乃。” 雪乃说出这个名字时,有短暂一刻闪过的羞涩。 神崎雪乃。。 好奇怪的组合。 “唔,这不是你的问题。” 神崎裕好似没有留意她的一闪而过的羞涩,继续道:“是我的问题。” “我知道!你已经跟我强调过了。” 雪之下撇嘴道:“因为你没有做过这样的设想,所以有些束手无策,对吧。” “嗯,你知道就好。” “可我也没有做过这样的设想。”雪之下抬起头,眼眸坚定:“从你升学之后,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我还能像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 “我一直都是在恨你的,我一直都是很努力地让自己讨厌你。” “可你的身影却阴魂不散地,一直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这就算了,毕竟只是影子,虽然偶尔会想起,但大多数时候都能专注在别的事情上。” “偏偏你又转学过来,还跟我一个学校,还有你的公寓,就在我的隔壁。” “我每天都会见到你,每见到你一次,我心里藏着的那个影子就好似会悄悄地和我说话。” “结果,我发现真正愚蠢的人其实是我自己,你原来什么都没有做错,都是我在误解你。” “那一刻,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 “你住院的那段时间,我也经常做梦呢,但做的梦跟你的相反,你出现在我的梦里,是再好不过的形象。” “其实你不用思考那么多。。我也是有一段时间的调整,才慢慢地转变对你的看法。” “可能是我给你的压力有点大吧。。所以你才会做这样的梦,才会这么地不知所措。” 她低声呢喃着,也是在将她的内心慢慢地剖开,一点点地呈现给神崎裕。 神崎裕紧握着她略颤抖的小手,轻笑道:“不。。不止是这样。” “我可能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哼~”雪乃撇了撇小嘴,娇憨道:“知道又不说?” “你表现得很热切,我却一直在将你推开,我怕我一直这样推开你,迟早有一天,你会彻底离开我。” 雪乃闻言,表情一怔。 “果然是有点难以启齿吧?” 神崎裕莞尔道:“我做了这个梦,可能是潜意识在警告我,要对你好一点。” “你不会成为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但你会杀死对于我的所有感情。” “因为我一直都在让你失望。” “其实在梦里,倒在血泊中的,不是你姐姐,这不过是一个投影,倒在血泊中的,是我才对。” “是那个藏在你心里的影子。” 雪之下猛地用力,翻身压到他的怀里:“你在害怕失去我?” “嗯。。我恐惧的不是这个梦,我恐惧的,是失去你。” 神崎裕温柔地看着她,似放下所有的戒备。 雪之下有些动容,这一瞬间而来的惊喜,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所以说,你是特别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是特别的,但你就是特别的。” “明明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很长。。充其量也就那么两三年~不,可能两三年都没有。” “而且都那么久过去了,我再次见你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形象,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但我就是觉得你是特别的,哪怕长大后的你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我也依然第一眼认出是你。” “好奇怪噢,是不是好奇怪?” 他像是在问雪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雪之下嘴角微翘,也学着他那么胡闹地撩起他的头发。 “所以你大晚上突然过来,是因为这个吧。” “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对我太冷淡了,想着来补救一下?” “啧。” 神崎裕有点无奈:“所以我才说。。一言难尽。” “的确呢,这样的借口的确不方便直说,但用猫粮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 雪之下咧嘴笑道。 “啊啦,你好得意呢。” 神崎裕忍不住捏住她翘起的下巴,稍稍用力:“你不要误会,我还是没有做好决定。” “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失去你。” “可能是以妹妹的身份,也可能是以好朋友的身份。。” 雪之下很清楚他想表达的含义。 他不想失去自己,不代表他也喜欢自己。 这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一种更贴近友谊与执念的难以割舍的东西。 因为在没有解开和他的误会之前,雪之下也是同样的心情。 虽然恨他,却不想真的和他变成陌生人。 但这已经足够了。 雪之下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没有得意。。我只是觉得。。” “时间还很长。” 这便是她的回答。 时间还很长。 迟早,你会完全接受我的。 也许我对你的,也不是纯粹的爱情。 但已经无所谓了。 你不想失去我,我也不想失去你。 就让时间将彼此的羁绊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你不需急着给我答案,我也不会着急求一个答案。 。。。。。。。。。。。。。。。。。。。。。。。。。。。。。。。。。。。。。。。。。。。。。。。。。。。 。。。。。。。。。。。。。。。。。。。。。。。。。。。。。。。。。。。。。。。。。。。。。。。。。。。 第八百九十九章:满分答案! “你好像有点重。” 刚升起片刻的温馨,神崎裕又习惯性地将它掐断。 他低头拍了拍雪乃的小脑袋,调侃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想压死我吗?” 雪乃头也不抬,阴恻恻地冷声道:“你才重!” “你体重多少来着?” “呵,这种问题可是女孩子的秘密。”雪乃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要随便打探。” 捏住她脸颊两侧的小软肉,稍稍用力,神崎裕沉声道:“好像是有点瘦呢,一点肉感都没有,干巴巴的。” 雪乃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明知干巴巴还捏?” “不,我这是心疼你。” 神崎裕嘴角微翘:“太瘦了可不行,会影响健康的。” “你这种关心方式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呢。”雪乃懒得搭理,又躺在他的怀里,悄悄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从絮乱到沉稳,宛若鼓点在敲响。 而有趣的是:她的心跳正逐渐变得絮乱。 “所以啊,你体重是多少呢。”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秀发,轻声地问着。 “啰嗦~” “说一下,我好奇。” “真的是!”雪乃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46KG。” 46kg,也就是46千克,换算一下,就是92斤。 “46公斤,好轻啊。” 神崎裕有些愕然,喃喃道:“比我轻25公斤呢。” “嗯?”雪乃撇嘴嘲笑:“所以说你才重!” “但我一米八几诶。” 这充满凡尔赛的语气并没有引起雪乃的“嫉妒”。 她慢条斯理且带着一丝骄傲:“从女孩的角度来说,我的身高已经很优秀了。” “在平均水平以上。” “也是,你是一米六三还是一米六五来着。。” “准确地说,是一米六六!”雪乃强调道。 “看上去不像,不要谎报身高。” “呸~又不是参加什么审美比赛,我有什么好谎报身高的。”雪乃扬起下巴:“我就是一米六六。” “比你那位泽村学妹要高一个头呢。” 这突如其来的胜负欲倒是打了神崎裕一个措手不及。 他莞尔道:“阳乃好像一米六七呢。” “切,她哪有一米六七,跟我一样一米六六!”提起阳乃,雪乃很自然地就不忿。 “无非就是骨架看起来比我高一点而已,实际上跟我根本没有差别。” 神崎裕略带深意地笑道:“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雪乃很较真地看着他:“哪里有?” “额。。” “说不出来?那就是没有!”雪乃傲娇地坚定自己的答案。 “咳咳~”神崎裕有点心虚,憋笑道:“确实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别。” “那当然是。。”雪乃忽而注意到他的眼神在闪烁,目光似乎流转在某处。 蹭! 雪乃俏脸瞬间泛起羞恼的红霞。 她粗暴地抬起手猛地给他一个爆栗,然后直接捂住他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不许用你这双肮脏的眼睛看我!还有,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 雪乃咬着唇,很是生气:“我能理解男生的正常青春期萌动,但请你好好地收敛一下,不要莫名其妙地就暴露出来。” 神崎裕:??? 眼睛虽然被捂住,却掩盖不住他逐渐嘚瑟的嘴角弧度:“我可什么都没说,明明是你自己脑补太多。” “还有。” 他按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放回到原处:“我已经收敛得很好了,完全没有暴露。” “要不然的话,你现在应该尖叫一声跑回房间。” 性暗示的黄腔其实并不全是糟粕与粗俗。 谈论性本来就是人的天性使然。 人们所讨厌的,是随意开黄腔,不顾场合地讨论性暗示。 而对于沉浸在暧昧关系的男女来说,没有什么比适度的黄腔和性暗示更能促进彼此的“默契”。 还是那句话,情趣是感情的点缀与催化剂。 情趣为感情而服务,而不是感情为情趣而服务。 雪乃作为纯洁的少女,对这方面虽然不怎么排斥,却也很难有参与的意愿。 尤其是面对一些不分场合乱开车的人,她会极度厌恶对方的不知礼仪。 她也有点沮丧,沮丧自己为什么那么“善解人意”,常常旁人不经意开的黄腔,她就会一秒get到含义。 但面对神崎裕的话,这种程度的“黄腔”,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指望雪乃能像诗羽这般满怀热情地应和,那大概也是一种奢望。 所以一个白眼和轻哼,已经是雪乃相当宽容的表现了。 揽住她的腰肢,按住她的脸颊,让她回到自己的怀中枕着,神崎裕忽而正色道:“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个原因。” “嗯?” 趴在他怀里,雪乃好奇地看着他:“什么原因?” “说实话,那个噩梦吓到我了。” “只是梦而已,不会成真的,不要担心。”雪乃温声安慰道:“而且我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你对我至少也该有点信心吧。” “我知道,但还是吓到我了。”神崎裕故作严肃地板起脸。 “这就是所谓的另一个原因?”雪乃颦起眉。 “唔,准确的说,是噩梦中的你让我有点害怕,所以我需要平衡一下。” “平衡?” 雪乃更是不解。 “对。”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捏起她的小脸,然后肆意地如在揉捏面团般糟蹋着雪乃这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小脸。 “梦中的你很可怕,所以我要欺负一下现实中的你。” 这种想法很幼稚,但相当地容易令人感到满足。 就好像是原本感觉充满距离感的高冷女神,其实是一个可以任凭你揉捏的软妹。 以为有多么难以靠近,做好完全的准备。 结果靠近一看,喔,是一个傻乎乎,任凭你欺负的笨蛋。 这种反差感带来的满足, 是很让神崎裕感到愉悦的。 当然对雪乃来说,神崎裕的这种想法是让她不屑一顾的“幼稚”。 脸颊的软肉被他恶趣地挤在一起,雪乃觉得有点不适。 但她却还是乖乖地任凭他糟蹋。 虽然觉得幼稚,觉得有点没有道理,但雪乃能理解。 或者说:她愿意去理解,愿意给他去平衡。 哪怕这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可怕,与她本人根本毫无一点关系。 甚至这只是他故意想出来试图欺负自己的一个借口,其实他根本就不怕。 无所谓~ 雪乃愿意接受这样的亲密,这样能让他感到开心的蹂躏。 不过就如同方才的开黄腔一样,指望雪乃能给他好脸色也是一种奢望。 但雪乃却不知这种“嫌弃”的默许,让她的冷傲形象与此刻被蹂躏的“现实”更加具体,更加容易刺激起神崎裕心头的愉悦。 常人都盼望征服一座冰山,并非是喜欢冰山的冷淡,而是期待冰山被融化后流露的炙热。 雪乃虽没有流露出炙热的一面,但在神崎裕看来,这也相差无几。 她越是板着脸不去搭理,他就揉得越起劲,好几次都故意捏起她的小嘴,让她的五官都挤在一起。 不得不说雪之下的五官真的无可挑剔,哪怕神崎裕故意去想弄丑,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拼凑不出丑的感觉。 即便五官挤在一起,也不见“丑”,只有可爱中散发的“冷傲”。 而雪乃也很快察觉到他这些恶趣味,被他折腾一会后,便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撇嘴道:“到点了。” “哈?” “体验时间结束了喔。”雪乃盈盈一笑道。 “能不能续费?”神崎裕“恋恋不舍”地看着她。 “很抱歉,本项服务没有续费功能,只有体验卡!”雪乃高冷地拒绝道。 “那我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神崎裕挣脱她的小手,又捏住她的小脸。 “你。。” 雪乃这下子就没有乖乖地任凭他乱来,而是使出浑身解数地抵抗他的粗暴。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沙发上,向来都端庄,处处优雅的雪之下也难得地展现出幼稚的一面,竟也如小孩般陪神崎裕胡闹。 直到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某处柔软,在愣住片刻后,他大胆地用力揉了揉。 这场幼稚的打闹才在雪乃红着脸的怒目瞪视中结束。 她冷冷地站起身,躺在沙发上的神崎裕却懒洋洋地对着她笑,浑然没在意刚刚的“失礼”。 真的是。。 雪乃瞪了一会,心底满是无奈。 她知道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于是只能选择暂时跟他保持距离,便盘腿干脆地坐在茶几旁。 她将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桌面的笔记本上,微微嘟起的小嘴和紧皱的柳眉都宣示着雪之下此刻的不满。 倒也不全是不满,也隐约有点尴尬,所以不理他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实际上神崎裕的装傻也是忌惮这尴尬,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次是真的不小心擦过。 似乎有了他在身旁,雪乃的注意力反而更能集中地放到工作上面。 可能是因为不需要再花心思去想念他的缘故,知晓他就在自己的身旁,哪怕不说话也感到心安。 啪啪啪~ 清脆的键盘声响起,雪乃针对发来的讯息,一条又一条地发出自己的批示。 神崎裕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也饶有兴致地支起下巴,侧躺看雪之下认真工作的模样。 眯起眼,他心底升起一些感慨。 不愧是两姐妹呢,认真起来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阳乃认真工作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专注,认真,还带着一些令人畏惧的严肃,让人不敢去打扰。 而他这般肆无忌惮地凝视,在处理完讯息后,雪乃不可能没注意到。 她瞥一眼,轻声道:“我在回学生会的干事给我发的消息。” “哈~这是在向我汇报吗?”神崎裕莞尔道:“我又不是辉夜。” “你多虑了,我没有向你汇报。”雪乃偏过头,嘟嘴道:“我只是告诉你我在做什么。” “不过你理解成汇报也可以,毕竟名义上你现在还是文化祭委员会的副会长。” “就算是四宫同学,也只是跟你平级。” 至于会长,自然是学院的老师,名为平冢静的女人。 “那雪之下同学,能不能给你的副会长倒杯茶呢?我有点渴了。” 神崎裕趁机得意地使唤道。 雪乃翻了翻白眼:“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仆人!” “啊啦,不知道是谁说的,什么都听我的~”神崎裕轻声嘟囔道。 雪乃额头浮现黑线。。 她鼓起小嘴,气冲冲地站起身。 “噗,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 神崎裕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拉住她的小手,让她坐下。 “哼,早知道就站得靠后一点,让灯柱砸我而不是砸你!” 雪之下还是有点不忿,但这语气听来,倒是有点像在撒娇。 “好好好,砸你,让你躺在医院试一试动弹不得的滋味。” 神崎裕也顺势坐在她身旁,把目光转向她的笔记本。 他眯起眼,看了一会内容,轻声道:“社团的?” “嗯,还是社团的事情。” 雪之下撩起秀发,认真道:“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些小细节。” “不过我似乎高估了他们的能耐,这点小事也处理得有点糟糕呢。” “哈,是你要求太严格了。” 神崎裕指了指笔记本的屏幕:“他们的做法没什么问题吧?” 雪乃斜睨一眼,淡淡道:“做什么事最好都要认真一点,不能轻易抱着侥幸的心理。” “他们这样做当然可以,如果到时候不出现纰漏的话。” “音乐部也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才导致那场意外发生。” “我不是要求严格,我只是要求万无一失!” 雪乃斩钉截铁的口吻让神崎裕毫无反驳的余地。 在这些事情上,雪乃有她自己的坚持和原则,是不会轻易屈服的。 “好啦好啦,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神崎裕柔声道:“我也是心疼你,事事都做得那么认真的话,会很累的。” “而且还不会得到身边人的理解。” 雪乃一怔,低声道:“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我也早就做好了自己解决全部问题的心理准备。” 她顿了顿,目光有些怯弱地转向他。 神崎裕嘴角微翘,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开心,那就这样做吧。” “我也不在乎他们的想法,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嘻嘻~ 满分答案! 雪之下心底窃喜,哼哼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洋溢不止。 。。。。。。。。。。。。。。。。。。。。。。。。。。。。。。。。。。。。。。。。。。。。。。。。。。。 。。。。。。。。。。。。。。。。。。。。。。。。。。。。。。。。。。。。。。。。。。。。。。。。。。。 第九百章:认真点~ “这次的文化祭好像蛮盛大的。” 神崎裕惬意地坐在雪乃的身旁,而且他还刻意地拉近一些距离。 当他开口说话时,雪乃能清晰地感受到脸颊拂过阵阵热息,那是他呼出的气息。 不止如此,他的下巴还若有若无地抵在雪乃的肩上。 实际上是没有碰到的,因为雪乃的肩膀感受不到来自他下巴的压力。 但若是离得远一些看去,从肉眼上是很难分辨他到底有没有将下巴抵在雪乃的肩上。 这般亲昵的姿势与背后拥抱也没什么很明显的区别。 掠过脸颊的热息仿佛也掠过她的心间,在悄咪咪地撩拨着她的心跳。 受此牵动,雪乃的心跳声又不争气地渐渐加速起来。 表面上雪乃神色如常,仿佛并没有被他刻意拉近所制造出的亲昵打扰思绪。 但正在微微颤抖的娇躯,那微弱的频率也只有近在她咫尺的神崎裕能感受到。 “这是自然,据说这次的文化祭还是学院建校三十年的纪念典礼呢。” 雪乃镇静道。 “据说?我接手的时候可没听到这个消息。”神崎裕轻笑一声,大胆地蹭了蹭她光滑泛红的脸颊。 如蜻蜓点水,一触即闪,让雪乃也分辨不清他是故意还是无心。 被搅拌的水花在原先平静的湖面荡起阵阵波纹,那是雪乃在加速的心跳声。 呼~ 雪乃强迫自己的视线停留在电脑的屏幕上,回答他的疑问:“因为学校的建校时间跟文化祭并不是同一天。” “而且两者的时间隔得还挺远的。” “所以按照往年的惯例,通常都会分开举行。” “但今年,学校似乎有意愿把两个典礼合在一起,毕竟文化祭已经够盛大了,到时候若是再举办三十周年纪念日,只怕又要消磨不少时间和投入。”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反正暂时没有收到消息,不过今年文化祭的投入规模的确比以往都要大。” 神崎裕啧啧道:“文化祭临近都没有消息,如果真的合并到一天,学校难道打算到时候就顺便挂个横幅上去吗?” 他的热息又一次掠过她白皙的耳畔,并且越来越靠近。 明明一点都不滚烫,却灼伤了雪乃的心。 她的呼吸有点急促,扭头瞪着他。 “啊啦,你有不同意见?”神崎裕故作无辜地眨眨眼。 “你很喜欢贴这么近跟人说话吗?”雪乃指了指他原先坐的位置,跟他现在坐的位置都差了两个手掌。 神崎裕嘴角微翘:“这要看人。” “有些人喜欢我这样做,但我不喜欢对她这样做。” “有些人不喜欢我这样做,但我偏喜欢对她这样做。” 雪乃敏锐地注意到这两句话中的“代称”。 “她?” 雪乃嘲弄道:“没有他吗?” “他的话,我一直都是很客气得尽量保持足够的礼貌。”神崎裕毫不掩盖自己的“偏心”。 哼。 雪乃翻了翻白眼:“说到底决定权还不是在你手里。” “看,这就是差别所在。” “那些不喜欢我这样做的,往往决定权都是在我手里。”神崎裕越靠越近:“所以我才会靠得这么近。” 雪乃脸颊上的红晕随着他距离的拉近,也愈发地明显。 她娇嗔地将他推开,羞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逻辑。” “还是有的。” 神崎裕抓住她挥动的小手,轻声道:“你不喜欢我靠这么近跟你说话吗?” “我。。” 雪乃正想否定,神崎裕又慢悠悠地说道:“我也不喜欢有人枕着我的胸口,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呢。” 雪之下当场沉默。 她无奈道:“那你能不能别对着我耳朵吹气,好痒诶。” 她指着桌上的笔记本:“现在是工作时间呢。” “不,我还没有走。” 神崎裕慢悠悠地躺下:“现在是招待客人的时间。” “懒得理你。” 雪之下傲娇地转过身,但还没待她把手放到键盘上,笔记本就被神崎裕强行合上。 “我。。” 雪乃颦起眉:“能不能再给我几分钟?就差一条消息。” “不能。”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想不想去干点不一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事情?”雪之下警惕地盯着他:“直觉告诉我,你在不怀好意。” “啧,你不是巴不得我不怀好意吗?” 神崎裕撇嘴道。 额。。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雪之下顿时语塞,含糊道:“我现在也有点不适应了。” “呵,看来你也是一个M。” 神崎裕没好气地吐槽一声,雪乃皱起眉:“M?” “就是一个字母。”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很听话。”神崎裕略带深意地笑道。 “听话?呵,还真是无聊的形容。”雪之下可不喜欢听话这个形容词。 她恶狠地戳着神崎裕的胸口,埋怨道:“我不是你家那只小白,不要随随便便地就来干扰我的工作。” “你当然不是,我摸小白的时候,它可是连尾巴都会舒服到翘起来。”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脸颊:“而你,只会眼巴巴地看着我。” 雪之下嫌弃地躲开,却又被他握住柔顺的长发。 他轻轻用力,便如同扯住了猫咪的尾巴,雪乃不自觉地往后靠,不满道:“你很喜欢玩我的头发吗?” “幼稚。” “唔,我只是觉得我刚刚说错了。” “你也有尾巴。” 神崎裕肆无忌惮地消耗着雪乃对他的好感与无限退让。 “而这,就是你的尾巴。” 话音落下,他又轻轻地用力扯了扯。 雪之下被他折腾得无可奈何,冷静理智如她都难掩升起的暴躁,恨不得转身就是给他一口。 让他见识一下猫生气的样子。 “考虑一下嘛,我刚刚说的提议。”神崎裕不和她胡闹,正色道。 “我记得你只有提议,没有半点内容。” “好吧,内容就是,想不想去楼下转一转?你还没有逛过小区吧。” 神崎裕松开她的秀发,笑声道:“小区还挺大的,今晚的月色也不错,好像也不是很冷。” 雪之下眼眸一凝,揶揄道:“看来你现在的确很无聊。” “啊啦,被你识破了。” 神崎裕沮丧地耸耸肩:“我就是很无聊。” “呵,我不是你的消遣物,无聊就去和你家的猫玩耍。” 雪之下又将笔记本打开:“我还有工作。” 啪。 还没完全打开的笔记本又一次被神崎裕的大手给强行合上。 雪之下嘴角微抽,压抑的暴躁情绪终于无法收敛。 她猛地站起身,板着脸,那一脸的冷冽与她的精致五官如刀尖般锐利地袭向神崎裕。 而这更像是自投罗网的送菜,神崎裕只需要抬起手,就将她伸来的小手给抓住,顺势起身,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走,去散步!” “等一等。。” “等什么,快走快走。” “不是。。你。。”雪乃焦急地频频回头。 “你至少让我穿上鞋子吧!” 雪乃没好气道。 哦豁? 神崎裕目光一转,雪乃只是穿着在家的拖鞋,连袜子都没有穿。 泛着光泽的玉足与不沾染任何色彩的足趾就这般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动人的光泽在灯光下摇曳,撩人得让神崎裕忍不住想捧起啃一口。 雪乃的足也是一绝呢。 丝毫都不逊色于诗羽的臀。 而他这般赤裸裸的凝视难免会引起雪乃的抵触和羞涩。 足趾在拖鞋里微微蜷缩,雪之下趁机将他的手甩开,闷声道:“我也想和你散步,坦率的说。” “但你这样忽冷忽热,让我有点难受。”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因为无聊才来找我,还是。。那个梦。” 神崎裕微微一笑:“很重要吗?” “很重要。” 雪之下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我必须要清楚你到底把我当做是什么。” “没有人愿意当一个随时都会被抛弃的玩具,不是吗?” 她目光闪烁着怯弱:“哪怕我当时是这样答应你的。” “但人。。总会说一些违心的话。” “唔,其实都不是。”神崎裕轻声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你。” “我不想失去你,我说了好像不止一次了吧?” 雪乃较真道:“那也是因为你的噩梦,是你自己突如其来的不安感。”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安,所以你来找我,试图向我施舍一些你的好意。” “但这样的答案,我不能接受。” “鬼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安。。什么时候就不需要我了。。” 雪乃低头看着自己的赤足,小声嘟囔道。 神崎裕眯起眼:“刚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讨价还价是吧?” 雪之下眼角勾勒狡黠:“讨价还价是生存必备的技巧。” “好吧,那我当你是妹妹。” 神崎裕敷衍道。 “妹妹?呵,那你自己去散步吧。”雪之下转过身,打算回去继续工作。 “哎呦,非要这么快就要答案?”神崎裕叹气道。 “不,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应该知道的。” 雪之下正色道:“在达到终点之前,至少。。也会有阶段性的奖励。” “就算是马拉松,中途跑累的时候也有人递一瓶水吧?” 神崎裕嘴角微翘:“我这不是在给你递水了吗?” 雪之下抿着小嘴,摇摇头:“还不够。” “好吧,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雪之下很认真地沉思着,然后一字一句地看着神崎裕道:“认真点。” “听上去好简单的要求。” “是,很简单,再简单不过了。” 雪之下柔声道:“但你总是很难做到。” 神崎裕哑然失笑,却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有点不适应她突然的转变。 而她似乎也有点不适应。 不,不是不适应。 她是有点不安。 正如她刚刚所说的。 他无聊,突然感到不安,所以就来找她,对她好。 可她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心情又好了,又不需要她了。 这种无法确定的,随时来随时去的飘忽让雪之下很不安。 所以,她不需要他这么快给一个最终的答案。 但她需要他,先给一个阶段性的承诺。 至少,不能这样忽冷忽热,让她无法判断。 她一本正经地向他索求微乎其微的安全感,能让她可以判断的安全感。 所以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可爱。 的确很可爱。 。。。。。。。。。。。。。。。。。。。。。。。。。。。。。。。。。。。。。。。。。。。。。。。。。。。 。。。。。。。。。。。。。。。。。。。。。。。。。。。。。。。。。。。。。。。。。。。。。。。。。。。 第九百零一章:谁会不喜欢雪呢? 随便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外套,然后将絮乱的长发用一条发绳简单地扎起。 当然还有牢记着的鞋! 就这样,雪之下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兴高采烈地拉着神崎裕离开了公寓。 从她此刻脸上毫不掩盖的笑容可以看得出:她所谋算的阶段性胜利已经顺利的达成。 至少神崎裕捧腹大笑一番后,还是很温情脉脉地答应了雪乃的要求。 只是雪之下所不知道的是,拉扯并不只有若即若离这么简单。 而她也注定高估了自己的信心。 在即将到来的“灾难”面前,天真的雪之下也并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这些都是她所不知道的未来。 此时此刻,她将所有的目光与注意力都放在了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神崎裕身上。 吹起的冷风摇曳着她扎起的马尾,明明是凄寒的风却好似添了糖分,雪之下不觉得冷,只觉得有阵微甜在心底弥漫。 她没有足够地勇气能牵起他的手,一方面是矜持的害羞,另外一方面,她也不想给予神崎裕过多的“压迫”。 这段时间以来,雪乃也觉得自己侵略性十足,也应该给与他足够缓冲的余地。 于是漫步在小区之间,两人只是并着肩。 如他所说的,今晚没有那么冷,只穿一件外套也能很好地保持着身体的温度。 环绕望去,四周都是璀璨明亮的灯光,那是万家的灯火,也是雪之下极少领略的风景。 事实上:除了因为偶尔的健忘导致忘记丢垃圾之外,入夜后的雪之下几乎没有踏出过自己的公寓。 因为没有值得她出门的原因。 风是甜的,空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新,深深地吸一口,微凉的刺鼻驱散她所有的疲惫。 可惜没有下雪~ 雪之下有点遗憾地想道。 若是下雪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至少可以攒起几个雪球,给身旁的这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 又或是跟他踩在柔软的雪上,然后慢慢地走着,一路到“白头”。 而分明她没有开口,神崎裕却无独有偶地感叹道:“要是下雪的话,晚上的风景会更好看一些。” “不过,也更冷一些。” 他调侃道:“你得再穿一件厚厚的风衣,不然的话,会像掉进冰窟一样,冷得直哆嗦。” 雪乃将小手揣在自己的兜里,哈出的热气都起雾,流转在她的唇边。 “已经下雪了。” 她扭头,眼眸明亮地笑道。 神崎裕试着伸出手,如下雨前会试探雨滴能不能落在掌心般,去试探雪的轨迹。 但除了吹过的冷气,他的掌心空空如也。 “哪有雪?” 他疑惑地问道。 雪之下此时将狡黠挂在嘴角,微微得意地柔声道:“我就是雪。” 她脚步轻快,小手从兜里拿出,俏皮地晃动着:“我的名字可是有两个雪呢,还不够吗?” 神崎裕特别喜欢冬天。 除了能缩在温暖的被绒外,还因为冬天的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晴空万里。 明亮的皎月会安静地悬挂在天空之上,没有云的遮挡,没有雨的碍事,它能尽情地挥洒这皎洁的寒芒。 月色会毫不保留地洒落在人间,连成璀璨的光景。 或是,洒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洒在她明媚的笑容间。 迎着她的明媚与俏皮,神崎裕点着头,柔声道:“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 直呼姓名的方式在两人的相处模式中,会显得有点奇怪。 至少在雪乃听来,她竟有种怪异的感受升起。 “干嘛突然叫我的全名?” 她有点别扭地娇嗔道。 “不,只是突然感叹你的名字很好听,雪中的雪,雪之下的雪。” 神崎裕由衷地真诚道:“很贴切,又充满别样的美感。” “好似只是听这个名字,就能联想出你的模样。” 他扬起头,望着天空的皎月:“我喜欢雪。” 雪之下不觉得冷,但白皙的肌肤在阵阵吹来的冷风扑打下,娇嫩而经不起折腾,很容易地就泛起红晕。 她就红着小脸,呆呆地看着他。 他喜欢雪。 是喜欢那个雪呢? 她不会这样问,不敢这么直接地问。 她会藏起那点期待,羞涩而嫌弃地吐槽道:“谁不喜欢雪呢?” “是啊,谁会不喜欢雪呢?” 神崎裕轻笑道:“洁白而纯粹,仿佛是这世界唯一的白色。” 他看着她“跟你一样。” 雪之下羞赧地避开他炙热的目光:“有点过分高估了,我只是名字中带着雪。” “等下雪天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散步,如何?” 神崎裕迫不及待地提出下次的邀约。 雪乃一愣,旋即便点头:“嗯。” “不过。。” “不过?” “下次要是再一起散步的话,我想换一个地方。”雪乃柔声道。 “哈,该不会是你家的庭院吧?”神崎裕玩味地笑道。 雪乃翻了翻白眼,很想堵住他的嘴。 哼~ 她转过身,将小手攥紧在身后,低声呢喃道:“我。。我想去远一些的地方看雪。” “我听说长野的雪景很好看。” “长野?”神崎裕轻声道:“不止是雪景,我听说那边的温泉也很好,很舒服。” “不过长野距离这里可不远。。。” “这才好,不是吗?不远,却也没那么近,就远那么一点。”雪之下看着天上的皎月,洒落的清辉倒映着她蔚蓝双眸中升起的期待。 一种难言的梦幻感将她笼罩,轻声的呢喃也如同天上落下的乐章。。。。 “你。。你想去吗?” 雪之下收回目光,扭头,安静地看着他:“和我一起。” “唔,只是看雪吗?不如顺便一起泡泡温泉吧?” 神崎裕也有点热切地回道。 两人所关注的重点似乎不在一个地方。 但没有关系。 雪之下不介意,她一点都不介意。 看着神崎裕的热切,她只是捂住小嘴,流露出羞涩又坚定的笑容:“那得看你了。” “看我?我当然是想的。” 神崎裕狭促地调侃道:“毕竟也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只是看完雪就回来的话,好像有点仓促。” “再过个两天一夜的套餐就不错了。” 他兴奋地畅想着长野之旅,仿佛明天就要出发。 而他也故意地避开了雪乃的问题。 但还是没有关系喔。。。 只是这样听着,听着八字都没一撇的长野之约,萦绕在心底的温暖便悄然将她包裹。 他慢慢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走。。 雪乃默默地听着,一边听他说,一边走。 他说到动情时,会扭头征询雪之下的看法,雪之下也会报以温柔的笑容,好似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两人走得越来越近,彼此的肩膀会在摇晃时不经意地碰撞到一起。 一次~ 两次~ 三次~ 藏在背后的小手,悄悄地放到自己的腿上。 当彼此的肩膀碰撞的同时,也是彼此的手背接触的瞬间。 也是一次,两次,三次。。。。 滴答滴答~~~ 远处传来的车流马龙和人声喧闹都已经不在雪乃的耳畔回荡。 只有他的声音,和风轻轻吹过的声音。 到后面,风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声音。 他自嗨式的期待。 她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的小手伸过去。 试图把接触的瞬间延长,延长,再延长。 修长的手指不安又期待地点了一下他的手背,而他好似没有反应。 雪之下有点失望,便又试一次。。。。。 一次又一次。 他还沉浸在长野之旅的畅想中,木讷而笨拙地忽视着雪乃微小的心意。 深吸一口气。。。 也鼓起那勇气。 雪之下不再用手指去接触他的手背,而是,用她温热的掌心。 差一点。。还有一点。。 她慢慢地靠近,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絮乱加速的心跳。 扑通~扑通~ 而一声吵闹的铃声,惊扰了她的羞涩,也让她的全部努力都付之于水。 雪乃迅速地缩回自己的小手,尴尬又窘迫地保持着脸上的平淡,好似一切都无事发生的样子。 神崎裕也好似浑然没有注意到雪乃小心翼翼的小动作。 他停住絮絮叨叨的话语,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 “喂??”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崎裕的表情有点惊愕。 不过他没有给雪之下反应的时间,立马就接通了电话。 带着一点醉意的御姐音袭来。 在他的耳畔围绕。 “喂。。是我,我。。你。。你有时间吗?” “唔,有。”神崎裕看了一眼身旁还处于自我尴尬中的雪之下,轻声道。 “怎么了?” 他又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喝酒,但缺一个伴,你过来一下吧。” “哈?”神崎裕有点哑然失笑,低声道:“哪里???” “地址是。。。。。”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的那一刻,雪之下也从尴尬中脱离。 而看着他颦起的眉,雪之下心底也咯噔一声。 她有种的不妙的预感在升起。 “有事?” 她问道。 “嗯。”神崎裕叹气道:“本来还想和你好好地散步一番,现在看来,有点意外发生了。” “不好意思。” 他歉声道。 “没关系,事情比较重要。” 雪之下不在意地摇摇头,露出温柔的笑容:“你先去忙吧,正好我也还剩下一点工作没有完成。” 缩回到腿上的小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口袋。 回到那温暖的口袋。 “嗯,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神崎裕叮嘱道。 “你才是不要熬夜,我的作息很健康。”雪之下嘴角微翘,得意道。 “好吧好吧,那我会注意的。” 神崎裕忽而伸出手,将雪乃的小手从口袋里强行攥出,然后握住。 这瞬间,雪乃僵硬而失措,只有茫然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 他轻声道。 雪乃反应过来,羞涩地摇头:“不用,就这么点路有什么好送的。” “你去忙吧。” “那好吧,还好我穿了保暖的衣服。” 神崎裕松开她的小手,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走去:“早点休息,晚安噢。” “嗯,晚安。” 雪乃站着不动,目送他离开。 而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雪乃低头,看着方才被他握住的小手。 她呆呆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风好像变冷了。 因为她脸颊的红晕变得浓郁了几分。。。。。。 。。。。。。。。。。。。。。。。。。。。。。。。。。。。。。。。。。。。。。。。。。。。。。。。。。。 。。。。。。。。。。。。。。。。。。。。。。。。。。。。。。。。。。。。。。。。。。。。。。。。。。。 第九百零二章:阳乃的逃避! 车速飞起,沿途的风景以落画的姿态快速地闪烁在神崎裕的眼前。 而他视线的焦点涣散至极,也无心去留意窗外的夜景。 本该是制造回忆的一场夜深散步,却中道崩殂,硬生生被截了胡。 但神崎裕却不得不前往。 平冢静不仅是简单地和他发发牢骚那么简单,她打算约他喝酒。 这是一个极其不寻常的信号。 这么说吧,神崎裕每次跟平冢静喝完酒,跟她的关系都会上升一个台阶。 两人绝不是简单的酒友,见着空闲,又无聊,便相约在一起,在酒吧的包间里闷头喝酒的关系。 而且每次喝也绝不会喝无意义的酒。 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须知平冢静对他的怨气可还没有得到平复。 今天下午他去找她时,办公室也不见她的踪影。 为此他还有点担心。 所以她突然的约酒,神崎裕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她愿意主动找他了。 回想起之前每一次平冢静的主动,两人的关系都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有时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有时候则是跌入谷底,让神崎裕重新来过。 毕竟平冢静极少会主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为老师并且大龄“处女”的缘故。 平冢静跟桐须真冬在以老师的身份和他这位学生相处时,会特别地自在主动。 恨不得天天都喂鸡汤,做各种鼓励与引导。 而一旦从“老师”这个身份转化成以一个“女性”的身份和他相处时,都会不约而同地变得踌躇不前,犹豫不决。 某些时候其勇敢程度还不如言叶。 可能这也算是反差所带来的魅力吧。 当老师时,是成熟又独立,处处充满自信的大美人。 以感情交谈时,却又像是白纸般的少女,笨拙不堪。 当车停住,神崎裕走下车。 他没有急着去酒吧见平冢静,而是先行去了一趟便利店与药店。 他估摸着平冢静绝不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打电话给自己。 极有可能是喝得半醉半醒之间,在酒精的怂恿下暂时放下矜持与胆怯,鼓起勇气来联系他。 她需要这点酒精的麻痹,或者说:需要一个看似合理,并且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尽管她也很清楚这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但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给自己找理由。 要么找理由不去做,要么找理由给自己逼到一个非做不可的死胡同。 而他过去也不是把她从酒吧里接回去那么简单,大概率也是上半场结束,他来就是下半场开启。 所以神崎裕要提前做好一点准备。 他是不会醉的,却要照顾平冢静的身体。 毕竟他不是正常人的体质,但平冢静是。 而且也别以为酒量很好的人就不会醉,酒量好只是不容易醉,同时比酒量不好的人更能知晓距离自己醉倒还有多少杯。 所以一般酒量好的人都会心里有个大概的底,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放肆,什么时候要收敛。 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要被人抬回去那么丢脸。 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和他喝,平冢静都会喝醉。 也不知道是和他喝得太尽兴,以至于忘了克制,还是需要借助酒意来麻痹她的理智,所以故意喝醉。 他不知道她家里还有没有醒酒和保护肠胃的东西,所以提前买一些,做好准备。 而事实证明,神崎裕的经验是相当有效的。 结束和他的通话过后,平冢静一方面是松了一口气,表现得很兴奋。 另外一方面,也悄然积聚着紧张。 她也很清楚每次和他喝酒都会发生什么事。。 而这一次,也是两人阔别两年之后的第一次喝酒。 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奇怪的事情。。 还有。。等会见到他要说些什么? 直接质问? 还是先阴阳怪气一番? 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约他喝酒? 开了一个好头,却只是开始而已。 对于他到来之后的情况,自己要说些什么,要如何做,平冢静毫无头绪,也没什么准备。 说到底这也不是她从一开始的想法。 她本来只是打算跟阳乃喝一喝,叙叙旧,然后看情况能不能吐一吐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 没想到反而中了阳乃的激将法,直接把老友叙旧变成“和前男友喝酒”。 唔,前男友。 在平冢静的心里,神崎裕目前的身份就既是她的学生,也是她的前男友。 是余情未了,藕断丝连的前男友。 而作为过错方的平冢静,毫无疑问更没有底气,更露怯一些。 所以平冢静借助这股兴奋劲,也不顾什么节制不节制,反正就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都不带停的。 反正先让自己醉得差不多,最好别再去理智地思考什么他来到之后怎么怎么办的问题。 一想到他就快到。。平冢静心底的焦急与紧张情绪就会加剧! 千言万语总结成一个字:“喝”。 本来阳乃是不会让她喝那么多,喝得那么厉害的。 阳乃虽然蛮喜欢平冢静喝醉的可爱样,却也是会关心她的身体。 毕竟喝酒太多真的伤身。 偶尔喝一喝还能说舒缓心情,喝得那么厉害是真的严重影响健康。 所以每次和平冢静喝酒,阳乃都会主动地去掌握节奏。 让她醉一点就好了,让她稍微放下平时的端庄就行。 再喝下去,阳乃就会喊停,然后强行拉着不情不愿的平冢静回去。 但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 平冢静喝得厉害,阳乃却也全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她就默默地陪着平冢静一杯接着一杯。 因为,她自己也想醉。 一边和平冢静喝着,一边她的心思都在思索另外的事情上。 无非就是纠结那个裕的身份问题。 到底是他,还是说,只是自己多疑敏感了。 如果真是他,自己要怎么办? 平冢静在担心等会要如何面对他。 而阳乃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生气? 哦,自己和他还处于“冷战”阶段,怎么生气估计他都不在乎。 自己生气只会气到自己,对他没有半点作用。 万一一不小心还弄巧成拙,让本就僵化的关系走向更为难的地步。 这也不是阳乃所愿意看到的。 何况他的德行,自己也算是清楚。 虽说对自己的老师有想法的确有点过分,但如果是他的话,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念及于此,阳乃自己也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现在怀疑神崎裕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故意从认识自己开始,就不断地展现出他最真实的,花心的,贪心的,自私的一面。 而自己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就当做是交一个朋友。 反正他渣的又不是自己。 结果就这样,在他精心准备的悄无声息地长期熏染下,自己反而习惯了他是一个花心的混蛋。 对他的容忍度也不知不觉地越来越高。 每次看到他的糊涂账,在生气和嫌弃之前,自己都会告诉自己:他就是这样的人,这就是他的做法。 到了此时此刻,连生气这种情绪都要自己刻意地酝酿一下,而非基于本性自然而然地生气。 这算不算是自己给自己反向洗脑?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绝佳的计策。 一开始先标明自己是个人渣,让对方对自己的容忍度无限提高。 就好像在平时的交际中,自己先损自己,从不夸自己,处处贬低自己。 以至于到了切实利益产生冲突时,对方都会不由自主地安慰:“他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只要自己先不要脸,谁也不能打击到自己。 但若是让阳乃跟从前一样,当做无事发生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阳乃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他的温水煮青蛙战术有多可怕。 今天是平冢静。。明天又是谁?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煮到自己的妹妹身上。 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 阳乃现在开始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当初鼓励自己的妹妹和他深交。 她本来以为神崎裕会成为雪乃的好朋友,一个类似兄长的角色,去分担她的压力,指导雪乃成长。 然后呢,自己可以作为他的女朋友,只要他认真追求一下。 看,这样的剧本不是完美吗? 但她低估了神崎裕的贪心,也高估了自己的判断能力。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只奔着自己来, 他是奔着自己,还有雪乃! 甚至于。。 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自己的妹妹。 连自己也不过是顺带的货色~ 阳乃嘴角微微勾勒自嘲的弧度。 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方面输给雪乃。。 而当这样的挫败感升起,阳乃又立马压下! 她眯起眼,坚信自己是不会输给雪乃的。 阳乃也并非是毫无私心的姐姐。 她可以牺牲自己的快乐,去成全雪乃的健康成长,去指引雪乃成为一个坚强又独立的女孩。 但前提是:这是她自己主动愿意牺牲的。 换而言之,如果阳乃自己不愿意牺牲,哪怕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会因此而动摇。 她十分乐意看到雪乃在人生观念上超越自己,在能力上将自己击败。 但绝对不能容许。。 雪乃在感情上,将她击败。 她更不能容许,或者说:绝对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念头:他是为了雪乃,才接近自己。 在这个方面,雪之下姐妹俩的执念是高度一致的! 雪乃当初之所以对神崎裕极其怨恨,就是因为她觉得神崎裕是为了她姐姐的缘故,才对她好。 她不需要这种施舍! 而天道好轮回,经过这次意外事件,雪乃和他化开了误解,关系也在持续升温。 如今和他陷入僵局的,却是一直自诩掌握全局的阳乃。 只要动了感情,再理智冷淡的人,也不可避免地陷入纠结。 阳乃也是。 她嘲笑平冢静在面对感情时的失措,完全没有平日的大方得体。 但实际上,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行。 阳乃陷入了两难。 她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已经醉醺醺的平冢静。 他快到了。。 真的快到了。 思绪混乱的阳乃咬咬牙,猛地站起身。 平冢静迷糊地睁开眼,歪头看着阳乃:“啊啦,不行了吗?厕所在那边噢。” 她指着包间的厕所,笑嘻嘻地说道。 阳乃嘴角微翘:“我要回去了。” “诶?回去?回去哪里?” 平冢静的醉意已经很浓烈,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回家啊~” 是的,阳乃选择了逃避! 她不想在此刻见到他。 不想在这种场合见到他。 但分明是溃败的逃避,阳乃却还是要在平冢静面前维持一贯的冷静淡然。 “算一算时间,你哪位好学生估计也到了。” “我也不打扰你们的好事,先走一步。” 平冢静闻言,酒意似乎驱散了不少,连忙抓住阳乃的小手。 “你。。你不是说想看一眼吗?” 她有点紧张。 她很矛盾。 她不想让阳乃知晓他是谁,却也害怕自己和他独处,希望阳乃能多陪一陪自己。 “啧,你其实是不想我知道的。” “对吗?” 阳乃一眼便看破了平冢静的矛盾,并且主动地帮她解决:“我本来也想见识一下,但可惜,我临时有事。” “下次吧,下次你带他过来,我们再一起喝酒,怎么样?” 见阳乃并无介意的意思,平冢静也松了一口气。 她嫌弃地甩开阳乃的小手:“做梦!” “你总是那么嘴硬的。” 阳乃调侃道:“真想留在这里呢,真想看到你在他面前又是什么模样。” “是在我面前的嘴硬老师呢,还是会柔弱得跟小绵羊一样。” “呸~快点走吧,等会就没车了!” 平冢静害羞地连忙推着阳乃离开。 她可受不了这样的调侃。 “啧,你告诉他你在这里了吗?” 阳乃打开包间的门,轻声道。 “嗯,说了。” “有吗?我记得你刚刚和他打电话只是说了地址吧?” “他。。他会知道的!”平冢静羞赧地跺着脚:“你到底走不走??” “啊啦,原来这里也是你和他的老地方啊?” 阳乃临走之前还要调侃一番,惹得平冢静一把将她推出,然后砰得把门关上。 呵~ 门关上,阳乃挂在嘴角的调笑瞬间消失。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在她冷峻的五官上看不到半点醉意。 只有凛然的严肃。 和比一贯以冷脸著称的雪乃更恐怖的冷淡!!! 。。。。。。。。。。。。。。。。。。。。。。。。。。。。。。。。。。。。。。。。。。。。。。。。。。。 。。。。。。。。。。。。。。。。。。。。。。。。。。。。。。。。。。。。。。。。。。。。。。。。。。。 第九百零三章:结束了~ 雪之下阳乃的运气有点好。 当然在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糟糕到底。 因为在她越过长长的走廊,走过喧嚣的大厅,即将迈步走出酒吧之际,迎面碰上了正在走来的神崎裕。 她甚至连一丁点的反应时间都没有。 她正琢磨着等会要不要买点醒酒的饮料,结果刚走过转角,前脚迈出大门,另一侧的转角便出现了他的身影。 完全是视线的盲区,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的余地。 她的反应快一些,看到神崎裕的那一刻就愣住。 倒是神崎裕在进门前恰好扭头看着一旁,并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阳乃,直冲冲地凑了上去。 “不好意思。” 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人,神崎裕才停住脚步,下意识地说句抱歉。 旋即,目光从身后转回,转向眼前一脸惊愕的雪之下阳乃。 他也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周遭的喧闹都仿佛远离,只剩下沉默,和尴尬。 阳乃将惊愕的表情收敛,神崎裕也止住了呆滞的目光。 但两人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略显局促地看着对方。 这架势,颇有一种打开酒店房间的门,结果转角就遇上了自己的男/女朋友。 当然相比之下,雪之下阳乃能回旋的余地比神崎裕要强得多。 可看到他的那一刻,当局促与惊愕都消散,她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阵火气。 阳乃一把将神崎裕的衣领抓住,然后用力地将他拉到一侧。 神崎裕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她低声道:“别挡着人家的路。” 阳乃话音落下,恰巧门口又走进来一位客人。 咳咳。 神崎裕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好巧,你也来喝酒?” 阳乃松开他的衣领,翘起双手,眯起的黑色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异彩。 看着他,认真地看着他。 她的心情如她的眼神般复杂。 真是他。 自己的推测能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优秀,没有出一点误差。 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阳乃的玫红色眼影在这角落的阴暗间熠熠生辉,刺眼到神崎裕都不知所措。 更令他感到手足失措的,是阳乃饱含深意的注视。 还有这该死的沉默。 他以为阳乃是不满他大晚上还出来喝酒,这也往往意味着他在“鬼混”:和不知名的女孩。 同时也碍于上次的不欢而散,这样的见面实在是过于意外。 不仅是阳乃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也没有。 而神崎裕不得不心虚的是:他这次前来,真的是去“鬼混”的。 而且鬼混的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师。 大概这还不能被阳乃知道。 毕竟平冢静跟阳乃的关系很不错。 自己和雪乃的关系已经足够刺激阳乃的了,再加一个平冢静,恐怕阳乃真要翻脸。 以上,便是神崎裕在瞬息之间的判断。 他所没有预料到的是:阳乃早已经知晓了他和平冢静的关系。 他更没有预料到的是:阳乃是陪着平冢静来喝酒的。 阳乃压下心底蓄势待发的恼怒,却又无法调整回平常的心态去面对他。 她也不想让神崎裕知晓她是陪平冢静来的。 可。。 可她真的很难忍住! 深吸一口气,阳乃冷笑一声,只好阴阳怪气道:“大病初愈,才出院没几天就来喝酒了?” “看样子你的伤势真是完全痊愈了,恭喜,神崎君。” 刻意疏远的称呼充分地表明了此刻阳乃的心情。 神崎裕闻言,挑起眉淡淡道:“还好,喝点酒也有助于睡眠。” 既然阳乃不怎么打算和他缓和,那神崎裕也索性放弃了和好的念头。 这下子他反而不慌了。 说到底他和阳乃的最亲密的时候也只是暧昧,从来都没有明确过彼此的名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亏欠阳乃。 他不欠她任何东西。 无论是她的家族,还是她的妹妹,神崎裕都已经给予了足够的照顾。 他忽而转变出的“冷淡”,让阳乃的表情隐隐有点失控。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克制对他的怨气,只是阴阳怪气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 要真让阳乃爆发出来,那就是雪乃与平冢静的账一起算! 她本来想好好地控制,可惜,神崎裕并不知道她已经知晓了关于平冢静的情况。 “小心别喝到医院去了!” 阳乃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在失控的边缘疯狂徘徊。 神崎裕眯起眼,他感觉阳乃的情况。。 有点怪。 就算是刚出院来喝酒,她因为关心他所以生气,可按照阳乃的个性,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生气到这种程度。 她又不是雪乃这种任何事都特别较真的“小心眼”类型。 阳乃可是很大气的,宽容得很。 正因为对她很了解,所以神崎裕下意识地便嗅到一丝危险。 大姨妈来了? 但上来就被阴阳怪气一番,神崎裕也不怎么想保持和气。 他保持着不变的冷淡,扭头想转身就走,打算不再搭理这位今天可能来了大姨妈的雪之下大小姐。 而这个举动,无疑是点燃阳乃心头怒火的最后挑衅! 她猛地一把将他抓住,十分用力。 神崎裕斜睨一眼,轻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多操心。” “就算是躺进医院,只要死不了就行。” 阳乃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不妨,冷声道:“你和谁来喝酒?” “我自己。” 神崎裕轻声道:“有法律规定一个人不能喝酒吗?” “你。。。”雪之下阳乃不仅在用力地抓着他,也在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 从来都是平淡温和,令人看不出端倪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即将要挣脱而出的愤怒。 她的酒量的确很好,却也架不住酒精的侵蚀。 阳乃,也有点醉。 “你老实地跟我说,我就不纠缠这件事。”阳乃给出最后的通牒。 “反正不是你妹妹。” 神崎裕懒散地调侃道。 咔嚓。 阳乃的小手用力到近乎要把他的衣袖给撕烂的程度。 “神崎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她低声道:“你老实的,告诉我,我就不和你计较。” 什么理智与淡然,此刻统统都被嫉妒与幽怨的愤怒所吞噬。 而神崎裕哪怕再蠢,也能清楚地意识到阳乃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大姨妈来了那么简单。 在距离她破防的最后一刻,神崎裕可算是找回了应该有的“渣男本能”。 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神崎裕转身,试着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会刺激到情绪极度不对劲的阳乃。 阳乃眼眸一刻不眨地凝视着他,凝视着他脸上的冷淡转变成温柔。 她心底那近乎压抑不住的火气,却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得到了一丝缓解。 阳乃还是用力地攥着他的衣袖与手臂,但面对他轻柔地试探性的拥抱,她没有排斥。 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那挤压的幽怨与嫉妒也得到了极大的平复。 阳乃再次深呼吸一下,语气也变得柔和下来:“我知道你擅长骗人,尤其是骗我。” “但这次,你老实地告诉我,好不好?” 神崎裕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揉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发生什么了?” “我记得你很少喝酒,更别说来这种地方。” “我。。”阳乃自嘲道:“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哈,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难道不该去逗你的妹妹吗?怎么会来这里。” 神崎裕轻笑道:“你不适合这种地方,是你自己说的。” “不许在我面前提雪乃!” 阳乃扬起头,瞪着他娇斥道。 “好,~不提”神崎裕赶紧收住,正色道:“到底怎么了?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阳乃嘴角微翘,似在嘲弄:“我本来心情还不错的。”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看到了你。” 阳乃有些失控地攥住他的衣领,厉声道:“你还真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干扰我的心情呢。” “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神崎裕很无辜道:“我。。我没有得意啊。” “是吗?我觉得你很得意。” “这是错觉。” “呵,你还真是个混蛋,神崎裕。” 很直接地骂人,语气却是格外地委屈。 这就让神崎裕有点迷糊了。 他仔细地回忆一下,寻思着从医院那次之后,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能刺激阳乃的事情吧? 噢,除了撩拨雪乃。 可撩拨雪乃那不是在阳乃的意料之中吗? 而且阳乃也没有在雪乃的公寓里装监控,雪乃自己更不会跟阳乃说。 咳咳。 没有头绪,神崎裕干脆直接抱住阳乃,柔声道:“你喝醉了。” 来自他怀抱的温暖渐渐将阳乃包裹起来。 但这并不能让她的愤怒消失。 神崎裕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是感到愤怒! 因为她很清楚等会。。就等会,他就会这样抱着另外一个醉酒的女人! 一个老女人! 柔和被严寒取代,阳乃重现方才的冷淡:“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的耐心已经快被你折腾到为零了。” “你真的喝醉了。” 看着她红霞弥漫的脸颊,神崎裕叹气道。 阳乃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笑容中没有半点笑意:“你觉得我醉了?” “其实我也想醉呢,这样的话,杀人至少可以判轻一些。” 神崎裕心头闪过一阵凉飕飕的风。 “不想说,还想继续隐瞒下去是吗?” “那你走吧,她就在包间等你!” 阳乃将他推开,满是失望地转身。 她? 神崎裕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惊愕:“你和她。。” “是的,我和她一起来的,是我约她来的!” “没错,就是你的老师,你的平冢老师。” 将话说开,阳乃只觉得畅快。 她无需再忍耐,无需再克制! 看着错愕的神崎裕,她心头涌起一阵无法描述的酸涩,以及快感! 她冷冰冰地嘲弄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呢。” “我没有想到困扰她的,让她茶饭不思的家伙,居然是她的学生。” “我更没有想到那个学生,就是你!” “神崎裕,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连自己的老师都能下手,我真的低估了你。。不。是我一直以来都高估你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聪明到不露破绽吗?” “是我自己蠢到一直都不揭穿你,和你玩似是而非的游戏而已!” “而这个游戏,从现在开始,结束了。” “我不会再让你靠近雪乃的,因为你是一个混蛋。” 冰冷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阳乃将对他的所有怨气,通通都发泄出来。 其实。。 她也不想这样的。 她不想和他摊牌。 她也想保持理智,和他继续周旋。 她很不舍。 但,他太让她失望了。 不。。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其实她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他主动一点,坦白一点。 阳乃发泄了一通,畅快之余,再看他脸上的错愕,那畅快,也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她站在原地,没有走。 她看着他。 。。。。。。。。。。。。。。。。。。。。。。。。。。。。。。。。。。。。。。。。。。。。。。。。。。。 。。。。。。。。。。。。。。。。。。。。。。。。。。。。。。。。。。。。。。。。。。。。。。。。。。。 第九百零四章:峰回路转? 情绪宣泄的时候会感受到淋漓尽致的畅快。 倘若是真挚的被积压许久的不满,那大概此刻的畅快过后,应该如从不见天日的监狱中走出般轻松自在才对。 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在雪之下阳乃身上。 短暂的畅快结束,望着他仍旧错愕,甚至于有点自我怀疑的表情,阳乃不争气地生出了些许不安和弥补的念头。 仿佛刚刚的那些话并不是宣泄,只是小孩子在负气地吵架。 其中有一方太想证明对方是错的,于是越吵越厉害,以至于把一些伤人的话,并非本心的话也全盘托出。 阳乃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小孩。 她低下骄傲的眼眸,小手无措地攥着自己的裙摆。 骤然的沉默让她的不安在发酵,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她只好扭头看一看门外,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么窒息的沉默。 又等了一分钟,他还是没有开口,似乎被自己方才这一番的发言给震慑住。 但这不是阳乃现在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开口。 好歹说点什么。 说什么都好! 该死的,就知道不应该喝酒。。不应该喝那么多。 捂着发烫的脸,阳乃暗骂一声,抬起高跟鞋,尖锐的鞋跟粗暴地敲击一下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忍无可忍,也受够了这种窒息的沉默。 重新抬起头,将目光回到他的脸上。 阳乃轻声道:“不反驳一下吗?” 视线一闪而过,她竟胆怯于跟他的对视。 将目光再次移到门外,阳乃又道:“你不是很擅长圆场吗?至少说点什么吧。” 到现在为止。 还有挽留的余地。 刚刚那些话虽然都是她的心里话,也都是事实。 但并不是阳乃想对他说的。 人与人之间总会有这种可笑的虚假,关系越是亲密,这种可笑的虚假就会越明显。 神崎裕脸上的惊愕一点点地消失。 他平静地看着阳乃:“没什么好反驳的,你说得对。” 阳乃豁然回头,有些不可置信。 神崎裕似松一口气似的,脸上的平静流露着释然的轻松。 “这些话你憋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阳乃闻言,觉得很荒谬。 她想挣扎一下,但看到他眸间传递出的平静,她的所有挣扎都变成了徒劳。 有些话说出口,就不可避免地留下裂痕。 语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能推开彼此。 “其实上次在医院,我有点生气。” 神崎裕轻声道:“是真的有点生气,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将我形容成火坑。” “我觉得我一直以来,对你也好,对雪乃也好,都还算不错。” “算不上世间罕有,至少也不该落得这样的评价。” 阳乃颦起眉,冷声道:“我上次已经解释过了,那只是一个形容!” “果然你还是在纠结这个,明明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形容!” 阳乃抓狂地又剁了剁脚。 “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形容。” “但对我来说,是一种否定。” 神崎裕脸上没有表情,他的平静是让阳乃不安的根源。 “这段日子里,虽然没有找你,可我也是时常在心底默念,我真是一个火坑吗?” “都说了!那只是一个形容!!”阳乃有些破防地攥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神崎裕微微一笑道。 “好。。” 阳乃放开他的衣领,摊开手:“你说,你慢慢说。” “我自觉我不是,我觉得我挺好的。” “可每当我觉得我自己挺好的时候,心里又会冒出另外一个声音,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家伙呢?” “你说的没错,对于追求纯粹感情的女孩来说,我的确是一个火坑,不折不扣的那种。” 神崎裕叹息道:“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估计也不是气话吧?” “至少,不止是气话。” 阳乃顿时语塞。 “你是对的,但我不觉得我自己是错的。” “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想法,我们都没错。”神崎裕执拗地坚持着。 还真是让阳乃找不到。。一点漏洞的回答。 但她不想纠结这些问题。 她开门见山道:“你失望了,对吗?” “不,是你失望了。” 神崎裕浅笑道。 “我的确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但你也不是。” “说得残酷一点,一个正常的姐姐是不会这么对待她的妹妹。” 阳乃轻呵道:“我们都不是正常人。” “但这个不重要。” “不要总是逃避我的问题,你失望了,对吗?” “有一点,但好像又是预料之中的,好像这本来就一定会发生,只是时间问题。” 神崎裕坦然道:“我以为会在更远的未来,没想到会是今晚。” “正如我以为是在过去,没想到在过去,你一直都忍得很好。” “没关系,正如你所说的,已经结束了。” 神崎裕轻声道:“如你所愿的。” 阳乃面无表情。 她扭过头,嘴角却在颤抖:“你以前都会挽留的,至少会做做样子。” “那是因为我以前觉得我是亏欠你的。” “但现在,我发现我没有亏欠你太多,再继续下去,也许真就亏欠太多了。”神崎裕低声道。 “好,所以,到此结束了,对吗?” 阳乃想再确认一下。 “这是你想要的。”神崎裕自嘲地笑了笑。 “这不是我想要的!”阳乃眯起眼:“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抱歉,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哈~”阳乃苦笑地喃喃道:“这是你自己想要的吧。。你只是想找一个能让你过得去的借口。” “不,不要这样想,我没有说这是你的问题。”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但你却一直都不想去改!” 阳乃猛地抬高音量,以至于声音显得尖锐。 这完全不像是她。 不像是那个从来淡然,将心思与狡猾都藏在眼神里的妖精。 “所以,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直到有一方妥协为止。” 神崎裕轻声道。 “你一直都在想让我妥协!”阳乃冷声道。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神崎裕反问道。 “至少和你相比,我的想法要简单得多。”阳乃轻哼一声:“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你呢?” “你想要的太多了,欲望太强的人,到最后往往都会一无所有。” “这是以后的问题了,也许发生了你都未必知道。” 神崎裕轻笑道:“想要解决一个矛盾,要么彼此妥协,要么彼此都放弃。” “你不愿意妥协,那看来放弃也是明智的选择。” “还是那句话,忍了那么久,辛苦你了。”神崎裕郑重地给她微微鞠躬。 但还没等他低下头,阳乃就已经打断了他。 “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东西,假惺惺地让我厌恶。”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是你不想给我。” “我们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神崎裕洒然道:“已经结束了。” “好,那就结束。” 阳乃淡淡道:“包间的那位,我没有资格去干预。” “但我的妹妹,你应该清楚我的态度。” “雪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神崎裕再次强调:“她不喜欢有人总是强行干预她的人生。” “哈~”阳乃嗤笑一声,嘲弄道:“你难道不是在做和我一样的事情吗?” “你认为她的容忍度能比我高多少?” “你对她和对我一样,都只会采取懦弱的逃避和欺骗!” “等到她真正醒悟的那天,她只会做得比我更坚决!不要低估我的妹妹,好吗?” “你也知道的,她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我只是不想让她经历这种痛苦,可以避免的灾难,作为姐姐的我就有义务帮她避免!” 神崎裕叹气道:“她会很为难的。” “那更好,看一看她到底会选择谁。”阳乃恢复骄傲的姿态:“我是她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你一定要她为难吗?” “啊啦,神崎先生,现在是你要让她为难,是你在为难我们姐妹。” 阳乃讥讽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雪乃一无所知吧?” “她和我一样,都只是在忍耐。” “你已经不需要忍耐了。”神崎裕提醒道。 “是你不让我继续忍耐了!”阳乃再次失态地尖声道。 “是你一直在逼我!” 阳乃狠狠地攥住他的手:“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是你太可恶了,你真的太可恶了。” “玩这样的把戏你真的会开心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稍微地体谅一下我的呢?” “那你想我怎么做?直接拉你离开,然后去酒店开个房间?” “还是把你带回我的公寓,顺便让雪乃来见识一下她姐姐失态的样子?” 神崎裕反问道。 “唔,看,你明明就知道该怎么做。” 阳乃却浑然不在意地笑声道。 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滑稽起来,神崎裕当场有点无语。 他无奈地捂住额头:“那还是结束吧。” 结束? 阳乃眸间闪过的温柔瞬间消失,那冷冽将他包围。 “你只会说这句,你是不是也在心里盼我说这句盼很久了?” “你大半夜地跑过来,来陪你的老师喝酒,顺便抚慰她寂寞的心灵。” “那我呢?” “我发一下脾气不是很正常吗?” “你连最基本的安慰都没有给我!” 神崎裕哑然,摇着头道:“我还以为你不需要这种安慰。” “你是雪之下阳乃呢,那个永远骄傲坚强的女孩。” “呸!”阳乃嫌弃道:“这也是你的诡计!给我贴上这种标签,让我盲目地为着这些标签去努力。” “我以为你是喜欢那样的我,结果,是那样的我让你更省心!” 剧情似乎有点峰回路转。 前脚还在紧张地谈论着结束,后脚就隐隐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在里面。 “你什么都知道,但却总是根据你的自私来决定做不做。” “就算我不喜欢,那你不会强行塞给我吗?” “嫌我说话太刺耳,难道你不会把我的嘴给堵住吗?” “说到底,你还是太自我了!神崎裕。” 阳乃轻哼道。 神崎裕嘴角微翘,张开双手:“所以你要继续忍耐吗?” 阳乃鼓起小嘴,有点不情愿。 “那还是结束吧。” 神崎裕把手放下,准备转身。 “你给我站住!” 阳乃气急败坏地将他拉回来,狠声道:“你在威胁我,你又在威胁我!”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知道吗?” “我知道。” “是,你肯定知道,你不仅知道,你还是故意的!” 阳乃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神崎裕的鞋面上。 嘶! 神崎裕痛得呲呲叫。 “呵,痛吧?痛就对了。” 雪之下阳乃咬牙切齿道:“我讨厌你的自负和自我,我更讨厌我对你的依赖。” “混蛋。。” 狠狠地踩一脚之后,阳乃像是失而复得般,紧紧地抱住他。 呼。。 抱着他结实的身体,阳乃在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 好像。。结果还不错。 不仅把憋着的心里话都吐槽出来,而且。。 也没有造成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 阳乃真怕他直接转身离开,那就真的到此为止。 人就是这样。 要是她真能到此为止,早就选择这样去做了。 。。。。。。。。。。。。。。。。。。。。。。。。。。。。。。。。。。。。。。。。。。。。。。。。。。。 。。。。。。。。。。。。。。。。。。。。。。。。。。。。。。。。。。。。。。。。。。。。。。。。。。。 第九百零五章:二选一吧! “继续忍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紧抱着阳乃,神崎裕轻声在她耳畔呢喃。 阳乃抵着他的心窝,却是格外地轻松:“忍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么一会。” “哈~这下子我真有点得意了。” 肆意地把玩着她的秀发,神崎裕嘴角微微翘起。 能让雪之下阳乃忍耐到这种程度,他也算是头一个。 甚至不亚于雪乃。 “少得意,我只是不想多去计较你的那些破事。” 阳乃冷哼地拍开他的手,扬起下巴,正色道:“还是那句话,包间那个我没有资格去干预。” “她跟你之间的纠缠,是她自己的人生。” “但雪乃。。哼~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为好。” 她必须要给神崎裕足够的警告。 就当做是提前的预警。 但这种警告在她此刻适当的缓和态度下,其中的严厉之意无形之中便下降了很多。 哪怕语气再正经,也吓不住他。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神崎裕也不在意,轻声调侃道。 他和阳乃的冷战开端,就是在医院的争执,而那场争执所围绕的核心点,也正是雪乃。 阳乃不可置否地帮他整理一下被自己攥乱的衣领,慢条斯理道:“是休战宣言。” “可你真的有信心吗?” 神崎裕抓住她的小手:“用你的话来说,我和你都在做同样的事情,都在给雪乃施加自己的意志。” “但相比之下,我想雪乃更乐于接受我的意志。” “她抗拒你呢。” 阳乃眼波流转,噙住一抹自信,狡黠道:“那可不一定。” “她现在听你的话,只是因为你对她有救命之恩。” “当然,还有一些陈年积攒下的所谓羁绊。” “但,这些不一定是真正的喜欢。” “可能只是愧疚,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依赖,她其实很笨的,有人对她好,她就会听谁的话。” 神崎裕轻笑地摇着头:“还是一模一样的看法,雪乃听到的话,一定会很伤心。” “她已经跟小的时候不一样了。” “是吗?”阳乃也扬起浅笑:“你掺杂了你的私心在里面,迟早她也会发现的。” “这样吧~” “你和我就看看到底谁能取胜吧?” 神崎裕眯起眼:“雪乃不是赌注,她也不应该成为赌注。” “噗~怜香惜玉啊~”阳乃揶揄道:“那是我的妹妹,别做出一副比我还心疼她的样子。” “我也没办法呢,谁让你不许我搞一些别的手段。” “是你在限制我,所以你也不能怪我这样做。” “挑拨离间?”神崎裕嘴角微抽。 “可能,但不限于此。” 阳乃将他的衣领整理好,干脆地拍拍手“你就不能把雪乃当做是你的妹妹吗?” 神崎裕为难地撇嘴道:“我也是这样对她说的,但很明显,她不愿意。” “她愿意与否,只是取决于你的态度。” 阳乃沉声道。 “只要你控制住你那颗贪婪的心,就算雪乃再有想法,她也不会抛弃她自己的尊严。” “又是二选一?”神崎裕叹气道。 “是的,二选一。” 阳乃淡淡道:“我在医院的时候就说过了,除了雪乃之外,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介意。” “反正我也没有自信单凭我一个人就能将你完全拥有。” “你这是在为难我。”神崎裕怅然道:“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决定都能完全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做。” “哼~你想两个都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阳乃图穷匕见:“但你只能拥有两个。” 哈? 神崎裕一愣。 阳乃捂着小嘴,狡黠道:“是的,如果你想要我和雪乃,那你只能选择我们两个。” “现在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狐狸精,你都要干脆利落地做出选择。”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那么~” 阳乃顿了顿,有些羞涩:“我可以试着帮你解决雪乃的问题。” “有我和你,她估计也就抵触一段时间,迟早都会屈服的。” 神崎裕完全没预料到阳乃居然会这样说。 他一时间陷入了迟疑。 “很难对吧?” 阳乃也不着急,缓缓道:“但想要一个东西,就一定要放弃另外一些东西,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阻止雪乃,阻止她靠近你。” “也许我最后是失败的,但没有关系,我至少能让你没那么顺利。” “而且~” 阳乃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发出妖精般地挑衅:“如果是你输了,那你可能两个都没有呢。” 神崎裕目光一凝,摇头道:“这不是选择题。” “她们有她们的意志,阳乃。” “啊啦,看来你也是认真的呢。”阳乃稍稍惊讶,却也闪过一丝赞许。 “那没有办法了。” 阳乃耸耸肩:“我只能按照我的心意去做,你也别指望能阻止我。” “在别的事情上,我都能对你让步。” “但唯独是我妹妹,这可不行噢。” 神崎裕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轻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嗯哼~”阳乃柔笑道:“比起这个,你现在不应该先更好地安慰我一下吗?” 她张开小手又投入到他的怀中,扬起下巴,娇嫩的红唇近在咫尺。 “呐,我今天涂了新的口红诶,是豆沙味的。”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撩起她耳畔的浅红发丝,摩挲道:“挑染?” 诶? 阳乃一愣,娇嗔道:“比起我的口红,你居然先在意我的头发颜色,真是没劲。” 但她自己也撩起被挑染的浅红发丝,有点自傲:“很好看吧?” “嗯,很好看,要是留长发的话,就更好看了。” 阳乃的头发并不长,到肩便收。 挑染也的确很适合阳乃。 准确来说,挑染适合每一个长得漂亮的大美人。 但就在同一水平来说的话,长发的挑染比短发的挑染更容易让人心动。 当然也有可能这是因为神崎裕个人钟爱长发的缘故。 阳乃咯咯笑着,调侃道:“你对长发还真是始终如一的坚持。” “嘛~长发更有韵味,不是吗?”神崎裕解释道。 “那可不见得。” 阳乃悄声道:“不过你也不用失望,包间那个,头发可是很长呢,长发及腰。” “这样吧,你怂恿着她挑染一个青绿色,那我就留长发给你看,怎么样?” “我还真的期待她挑染青绿色会是什么模样,应该也很好看吧?” 的确会好看。 以平冢静的颜值,驾驭任何发色都不在话下。 而青绿色也不是那种奇怪的颜色,稍微想象一下,便知道这个颜色也很契合平冢静。 但阳乃很明显是捉弄的意味更强烈一些。 平冢静可是老师,而且是一个相对正经的老师。 而这样的捉弄对神崎裕来说,他轻描淡写地就能化解:“雪乃的头发也蛮长的,估计她不介意挑染给我看。” 阳乃:。。。。。 呵呵。。。 她敷衍地笑了笑,额角却在抖动。 “她可不喜欢染发,哪怕只是挑染!”阳乃冷声道。 “是吗?” 神崎裕也挑逗地捏了捏她挑染的浅红头发,挑衅的意味十足。 阳乃无奈地败退:“呵,知道你现在在她心里很重要!不用玩这些花招,我才不会上当。” 她眯起眼,低声道:“你还是快去照顾包间那个吧。” “啧,你们喝的很厉害吗?” 神崎裕不急不慢地摩挲着她的秀发,挑染的浅红的确好看,令他有点爱不释手。 “要是喝得不厉害,她怎么敢当着我的面给你打电话呢?” 阳乃狡黠道。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我就知道,你又给她下绊子,她可是你的老师呢。” “是前任老师,现在我是大学生了。” 阳乃轻哼着,却也注意到他对自己挑染发色的“宠爱”。 这家伙。。 自己要不要留个长发呢? “她的酒量很好的。” 神崎裕没来由地感慨道。 阳乃呵呵一笑:“我的酒量也不差,不过她也是故意利用我,做一个幌子罢了。” “估计她自己早就想给你打电话,只是不敢。” “也罢,时间也不早了,这些八卦消息还是等下次你再慢慢告诉我吧。” 阳乃踮起脚尖,主动地在他脸上留一个唇印。 “现在,你该去好好地照顾她了。” “当然,你可不许照顾着就照顾到床上去,万一被我知道的话,小心噢,我家有一把很锋利的剪刀。” 阳乃低声勾引着,并且借着角落的昏暗光线,大胆地抬起手在神崎裕的某处狠狠地抓了一下。 嘶~ 神崎裕连忙护住脆弱的部位:“冷静,冷静。” “切,又没有人会看到,刚刚我说得那么大声也不见有人过来看一眼。” 阳乃回头一望,大厅内人声鼎沸,每个位置都几乎有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才是静吧的热闹时期。 “我是说,女孩子还是不要随便碰尖锐的利器,以免伤到自己。” 神崎裕柔声道。 阳乃翻了翻白眼,揶揄地捏了捏他下巴:“放心,只要你老实点,肯定不会有事的。” “嗯,我肯定很老实。” 神崎裕做出诚恳保证。 “呵,快点过去吧,你再跟我磨蹭,指不定她真的就醉了。” “她发酒疯的样子可一点都不优雅,麻烦得很。” 阳乃毫不掩盖脸上的嫌弃之情,显然她对平冢静发酒疯的样子深有体会。 而神崎裕也默默地点了点头。 喝醉的平冢静的确。。充满暴力和狂躁。 阳乃见状,嗤笑道:“好像这个提醒有点多余了呢,毕竟你估计也见过不少次。” “快去吧,我也时候回去休息了。” 她慵懒地伸了伸腰肢:“这个时间点,已经有点违反我的生物钟呢。” “嗯?” 见他还是不动身,而脸上似乎洋溢着些许的为难。 阳乃好奇道:“这么想我?要不就不用理会包间那个疯女人,你带我回去吧。” “咳,其实我想问。。” 神崎裕难为情道:“在那个包间?” 阳乃挑起眉,忍俊不禁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神崎裕老实地交待。 噗~ 阳乃满带笑意地吐槽着:“啊啦,她还说你会知道的,真是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那边,直走,最后一间,别走错了。” “那,你路上小心。” 神崎裕轻声道。 “我还没醉呢,不必操这种心。”阳乃洒脱地摆摆手,摇曳着裙摆,踩着高跟鞋转身便离开。 神崎裕从她背影上收回目光,也扭身,走向包间。 包间很容易找,就是走廊的光线有点昏暗。 神崎裕很想吐槽这明明就是喝酒的静吧,为什么也要学着吵闹的酒吧,把走廊的光线设置得那么奇怪。 莫名其妙地就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而越过走廊,大厅的吵闹也随之远离,突然的安静,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站在门前,试着扭动门锁。 没有锁。 很好~ 神崎裕推开门,悄悄地走进去。 他先看一眼情况,以防自己走错。 而包间内的光线就很明亮,跟走廊的光线截然不同。 他没有走错,只是扑面而来的刺鼻酒精味引起他的皱眉。 这到底喝了多少? 这味道也太浓了。 瞥一眼载酒的小推车,车上完好无损的酒瓶已经不剩多少。 而地上与桌面,到处都躺着空空如也的酒瓶。 当然酒吧内的酒,是有说法的。 就好像罐装的可乐跟大瓶装的可乐之间的区别,在这种地方,通常只有“罐装可乐”。 但即便如此,空落一地的酒瓶也数量不少。 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异常地战斗力强悍。 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平冢静的注意。 甚至平冢静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因为她正背对着他,缩着身子半趴在沙发上,好似在捡什么东西。 但从神崎裕这个角度看过去,瞬间就让他萌生出一阵冲动。 。。。。。。。。。。。。。。。。。。。。。。。。。。。。。。。。。。。。。。。。。。。。。。。。。。。 。。。。。。。。。。。。。。。。。。。。。。。。。。。。。。。。。。。。。。。。。。。。。。。。。。。 第九百零六章:两个杯子~ 这是来自于荷尔蒙催发的冲动。 明亮的灯光下,神崎裕发现平冢静此刻的打扮跟平时在学校的时候不一样。 在学校的时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老套的女式长西装披风搭配衬衫。 下身则是标准的长裤,甚至都不紧身! 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裸露可言,显得端庄且优雅,充分地彰显出她身为“严师”的身份。 能够吸引旁人的目光,纯粹是靠她极其出色的外表和处于半熟半御的迷人气质。 但此时,唔~大体上虽然没什么区别,但在细节处,则是格外地撩人。 首先她没有穿平时习惯的宽松长裤,而是包臀的短裙。 紧身的外套已经被扔到一边,想来也是酒醉的闷热让她无法忍耐,包间内也有适当的暖气,不至于沉闷,却也一点都不会感到寒冷。 这个打扮直接从严肃的老师变成诱惑的OL。 而她裸露出的肌肤沾着酒精熏染后的红霞,柔滑无暇,好似刚刚打磨完的镜面。 明亮的光线反而更加强烈地凸显出她皮肤的白皙,耀眼到刺眼的程度。 利落的长发被绑起,露出诱人的玉颈,那玉颈处还带着点缀的项链,项链的晶莹宝石被她绕到后颈上,一抹白格外地摄魂。 至于平日里几乎从不展现的美腿,此刻在短裙下,再也无法掩盖。 让神崎裕心醉的,毫无疑问就是裹在玉腿之间的黑丝。 丝袜充分地勾勒出平冢静双腿的丰腴与苗条,隔着黑丝的肌肤同样透着红晕,那是需要仔细窥探方可发现的美丽,想来也是酒精的作用。 足尖的高跟,是神崎裕很喜欢的细带一字高跟,而非平时老气的低式高跟鞋。 颜色是深沉的墨黑,别出心裁的一字扣宛若脚链般缠绕在她的脚腕处,覆盖着黑丝的脚腕。 而她背对着他,低身在找着什么,隐约可听见到她的呢喃:“啊啦,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 因此站在她的身后,从背后视角看来,那翘挺的臀与短裙自然地映入他的眼帘。 连带她的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都一同呈现,这整个微蹲趴下的姿势,仿佛在勾引着神崎裕。 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入姿势! 酒意弥散后的憨态,也让平冢静像是熟透了的蜜桃,正荡漾着诱人的香味。 无论是谁,只要是个男性站在这里,只要看一眼,他的全部心神都会被吸引住,产生的欲望很有可能会瞬间冲破理智。 在这种场所,这种诱惑太过于危险。 连身经百战的神崎裕都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唾沫,突然觉得唇焦口燥。 平时她干练的形象与此时魅惑慵懒的形象相互冲击在一起,果然反差才能激起更本能的欲望。 “诶,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呢。” 她还在低声喃喃着。 平冢静丝毫都没有意识到包间内已经闯入了“外人”。 她皱着眉头,沉醉的酒意让她的理智有点发懵,保持低头的姿势都让她觉得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神崎裕按耐住心底的激荡,清醒的他靠近一些,低头一看,便发现安静躺在桌底旁的开瓶器。 哈,原来是找开瓶器吗? 开瓶器掉在桌底下,她却埋头在沙发的边缘去找。 当然找不到。 神崎裕故意凑到她的身后,恰好是弯下腰就能贴到她那翘臀之处的敏感位置。 然后他弯腰,从桌底下捡起开瓶器,笑容玩味道:“你在找这个?”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平冢静一跳,娇躯也随之激灵地颤了颤。 这正中的神崎裕下怀。 本来他的身体跟她就只差一点的距离,被她这么一抖,那翘臀便很自然地贴近过来。 嘶~ 神崎裕有点舒服地哼哼一声。 她猛地回头,看到神崎裕手上拿着的开瓶器,下意识地说道:“嗯,谢。。”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臀部传来的异常。 但话还没说完,有些迷糊的她瞬间僵住,醉醺醺的眼神也顷刻泛起一丝清明。 再看到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与臀部传来的异常。 平冢静俏脸立马泛起剧烈滚烫的红晕! 这个反应,就是这个可爱又失措的反应! 神崎裕在心底暗叹一声,调戏大姐姐真是太好了。 平冢静十分尴尬地愣了一会。 她窘迫地闭上眼,似在思索如何面对。 但很快,她就睁开眼,那抹清明随之消失,恢复到迷迷糊糊的憨态。 “诶?是幻觉吗?肯定是幻觉,那小子怎么会在这里,早知道就不喝这么多了。” 平冢静自顾自地嘀咕几句,假装自己还处于迷醉的状态。 虽然是很拙劣的演技,但她此刻别无他法! 明明是沉稳干练的成熟御姐,这副自己骗自己的模样却煞是可爱。 可爱到让神崎裕也忍不住再贴近一些,伸手捏了捏她泛红的脸:“不是幻觉呢,平冢老师。” 痛感传来,不是幻觉! 也击碎了她的欲盖弥彰。 唔~ 平冢静脑海里第一时间涌现的念头不是想拍开他“无礼”的手,而是立马捂着脸,捂着那烫红的脸。 “你。。你能不能。。别靠那么近?呜呜呜。” 平冢静曾经设想过很多很多见到他之后的场景。 自己要说些什么,他会说些什么。 连他见面第一句,她都在脑海里反复磨炼。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 竟然是以这种姿势去面对他。 紧贴着臀部的异物正在萌动。。平冢静也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反应。 该死的。。 一瞬间,平冢静心底产生的羞愧与羞耻差点没把她给轰晕。 真的很烫,脸烫得要死,真的没脸见人。 神崎裕见到她掩耳盗铃般的逃避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有时候真的表现得很可爱,明明都将近三十岁的人了。 平冢静捂着脸,声音从手指的缝隙里透出来:“不许笑,你不许笑!!”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就是找错地方嘛,有什么好羞耻的,我又不会乱说。” 呜呜呜,你可闭嘴吧~~~ 才不是这个!! 平冢静还是捂着脸,想扭动着娇躯把姿势调整回来,却有被他可恶地按住腰肢。 啊啊啊啊! 这混蛋居然还贴近过来。 她真是觉得要死了。 不对不对。。还可以装。。继续装! 平冢静找回一点心理优势,悄悄地缩回捂着小手,一本正经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崎裕挑起眉:“你问我?” 平冢静心底叫苦,试图保持镇定:“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酒吧。。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胆怯地往旁边缩一缩,试图拉开跟他的亲密接触。 神崎裕自然是不管不顾地继续靠过来,平冢静实在忍不住,连忙转过身,伸手想推走他。 她没想到神崎裕顺势握住她伸过来的小手,然后用力地一拉,没有准备之下,平冢静突然被他拉过来。 啪嗒。 两人的身体碰在一起,肩膀对着肩膀,平冢静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你。。” 神崎裕在她耳畔低声道:“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平冢老师。” 他故意将“平冢老师”这个称呼说得很重,同时还往她发红的耳畔吹了吹气。 平冢静嘤咛一声,娇躯猛地一颤,酒意又一次弥漫,冲击着她的理智。 “我。。我什么时候有叫过你来?” 平冢静心虚地小声道。 此时她明显就很弱气,打电话叫他过来也是赶鸭子上架,是被阳乃的激将法加上酒精的催化双重作用下的“鲁莽之举。” 而方才在脑海中模拟了许久的场景与话语,见到他之后却仿佛瞬间失忆。 她只能装傻,装作自己喝醉了。。 什么都不知道~ 神崎裕拿出手机,悠然道:“刚刚我在散步,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需要一个人陪喝酒。” “然后我就过来了。” “唔,你要不要看一下通话记录?” “我还没喝酒呢,这些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想必平冢老师你也没醉到完全失去记忆的程度吧?” 还真是。。 半点遮羞布都不给平冢静。 从神崎裕嘴中说出来的这些话,直接拆穿了平冢静的“装傻”与心虚。 呜呜呜呜~ 神崎裕见她窘迫的支吾,也见好就收,给一个台阶。 他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捏,沉声道:“不记得了?好像是喝得有点多呢。” 柔滑的触感传来,平冢静的小手手感很不错。 平冢静如触电般很想甩开,却无奈她的力气没有神崎裕大,怎么甩都甩不掉。 嗯,于是她只能“默许”。 “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随随便便就一个人出来喝酒。” “就算是想喝酒,也要叫一个陪你喝酒的人。” 上来这一通牢骚与说教,让平冢静颦起眉。 她冷声道:“你这不是来了吗?” “那万一我不来呢?至少要事先约好吧。” “再说了,你已经喝了不少,意识也有点不清楚了,太危险了。” 神崎裕继续“教训”着她。 而平冢静却也不能把阳乃给暴露出来。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挨训。 但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是有点醉酒的情况下,脾气更是很不稳定。 他一直地絮絮叨叨,正在不断地消耗平冢静的耐心。 她可不是想听这些才要他过来的。 就在她快要发脾气的时候,神崎裕顺势坐下。 他拿起另一个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点酒。 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喉咙吞咽的弧度瞬间吸引住平冢静的心神,酒杯放下,微红的酒渍还残留在神崎裕的嘴边。 平冢静喉咙一动,这昏暗的光线充斥着迷醉,映照着神崎裕英俊的侧脸。 这一刻他就好似中世纪传闻里的高贵吸血鬼一样。 他颦起眉,扭头看着她轻声道:“你一个人用两个酒杯?” 无论是平冢静,还是他,其实都清楚这个杯子是谁的。 但他不能说,因为他也不想在平冢静面前暴露自己跟阳乃的关系。 至于平冢静,她就更不会说! 她还庆幸阳乃早走了一步。 要是阳乃磨蹭一会,估计真就和他面对面碰上,到时候自己更尴尬。 所以面对他的“质问”,平冢静硬气道:“不行吗?有规定不许一个人用两个酒杯吗?” “当然可以~就是有点奇怪。” 神崎裕嘴角微翘:“我看这个杯子是老师你提前为我准备的吧。” 额。。 平冢静避开他炙热的注视,别扭道:“你想多了。” “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的。” 神崎裕为这个多出来的杯子找了一个相当完美的理由。 然后他就大胆地拿起平冢静的杯子,然后自顾自地喝一口。 “诶。。你。。” 神崎裕已经喝下,平冢静抿着小嘴,眼神闪烁。 “嗯哼,似乎用这个杯子会更好,好浓的口红味诶,是我喜欢的味道。” 神崎裕举起杯子,在平冢静眼前晃了晃。 她这才注意到到。。他刚刚是故意贴着自己留下的唇印去喝的。 哼哼~ 平冢静偏过头,试图用假装的生气来结束前期的尴尬。 。。。。。。。。。。。。。。。。。。。。。。。。。。。。。。。。。。。。。。。。。。。。。。。。。。。 。。。。。。。。。。。。。。。。。。。。。。。。。。。。。。。。。。。。。。。。。。。。。。。。。。。 第九百零七章:耍酒疯的女人真可怕! 她扭过头,神崎裕自顾自地再喝一杯。 “唔,味道还行,只是这度数对你来说的确是有点高了。” 神崎裕像是身经百战的品酒师一样,淡淡地描述着他对这瓶酒的感受。 他扭头看着她,眸里闪烁的深邃在赤裸地窥探着她无可挑剔的侧脸。 如此强烈的注视,哪怕闪躲着与他的对视,平冢静也只觉如凝视盛夏正午的毒辣阳光。 而一味地逃避也注定是无用功。 神崎裕的调侃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突破平冢静的防御:“你年纪也不小,还是多注意点身体,这么高度数,小心对身体造成负担。” 年纪。。也不小。。 年龄问题始终都是平冢静的死穴! 她扭头怒瞪地回应他的调侃,又像是不服他的说法,伸手拿起酒瓶,将酒杯从他手里夺过。 吨吨吨倒满,她将酒杯拿起来:“可别小看我,这点度数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说完,她就痛快地喝了一大杯。 喉咙瞬间就被浓郁的酒味吞噬,好似吞下火焰一样,又辣又呛,仓促之下,直让她咳得流泪。 她还没试过一次性就喝一大杯。 神崎裕连忙按住她的美背,轻轻地帮她拍着,调侃道:“我知道老师你很能喝,但也不用这么急着证明自己吧?” 平冢静没有在意他的占便宜,强装道:“只是.只是喝急了一点而已。” 说着,她又倒满一杯。 而这次倒是慢慢喝,不急着一下子全部喝完,生怕复刻方才的窘迫。 神崎裕嘴角微翘,安静地注视着她吞咽的魅态,指尖也从她的背部缓缓上移,到项链玉石闪烁的玉颈处。 他轻轻地抚着,仔细地感受着她肌肤的柔滑。 虽然也将近三十岁,但平冢静的皮肤真的很不错。 即便天天熬夜,抽烟喝酒,在触感上也感受不到年岁流逝带来的皱褶,反而如十八的少女般光滑无暇。 由此可见平冢静虽然看似豪迈大咧,内心也是一个细心的人。 至少对自己的皮肤保养相当细心。 缓过一会,滚烫的酒意在腹部弥漫,同时自己的脖子处也传来阵阵轻柔的抚摸。 平冢静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跟他瞎逞强什么,真是一喝酒就容易上头! 然后,她就按住那只在自己玉颈处不安分的大手。 平冢静皱着眉,低声道:“摸够了吗?” 神崎裕轻声道:“还没有,老师你的皮肤真好呢。” 平冢静一把将他的手攥到沙发上,湛蓝的眸子闪烁着威严:“你想做什么?” 神崎裕轻笑道:“不做什么,不是老师你让我来陪你喝酒吗?” “你。。”平冢静迟疑道:“还有别的想对我说吗?” “有。”神崎裕点头道。 “什么?”平冢静目露一丝期待。 “少喝点,真的很影响身体。”神崎裕正色道。 “呵,那么爱惜健康?那你现在回去,回去好好休息吧。”平冢静失望地冷笑一声。 “那可不行,来都来了,我可不想白走一趟,车费很贵的。”神崎裕慢悠悠道。 说着,他也顺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 他揉了揉手腕,一副准备大喝一场的架势。 平冢静偏过头,望着空落的酒瓶:“你来这里,只是想喝酒吗?” “唔,来酒吧不喝酒要做什么?难道酒吧还有别的功能吗?”神崎裕明知故问地调侃道。 “我。。”平冢静似想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终究又被她咽下。 她疲惫地摆摆手:“那你慢慢喝吧。。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便起身,摇摇晃晃的高跟鞋让人不安。 “别这样。” 神崎裕自然要将她拉回来,只是稍稍用力了一些,以至于平冢静一个踉跄便撞入他的怀中。 他顺势将她的娇躯摆动,让她修长的双腿枕在沙发之上,让她靠在他的手臂之间。 “让我先喝点酒,不要急。” 他捏了捏她的琼鼻,扬起嘴角:“不是你说的吗?要有耐心。” “没有耐心的人,做什么都会失败。” 这温柔的语气顷刻间便扫平平冢静心底的急躁与烦恼。 她呆滞地望着他,望着他的喉结随着酒液吞入而上下晃动。 缩了缩小脑袋,紧靠在他的心窝。 熟悉的心跳声,如此清脆,如此安稳。 如被老师教训又后受到安慰的学生,他的平和态度还真让急性子的她甘于忍耐。 而神崎裕则慢悠悠地品尝着酒,一切都心底有数。 因为在不同的女孩面前,男孩其实要扮演不同的角色。 对待性格柔弱的,便要好好照顾,体现出温柔的一面,好让她对你产生依赖感,比如言叶。 对待性格冷傲的,便是反其道而行之。 但要把握好度,不是无礼反驳,而是有理有据,要始终不让她如愿,却又不让她一直失望,总在她失落时才安慰。 而像是平冢静这样将近三十岁,且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成熟女人,则是需要更不同的面。 首先要打破她的观念,便是让她放弃老师的身份,以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待他。 随后便是要以一个男人身份,让她记住,至少掀起她心底的涟漪。 而这两点,早就两年前神崎裕就已经做到了。 接下来的就很简单。 成为符合她理想型的男人。 或者说:根据她模糊碎片化的需求,为她塑造一个理想型。 有女孩喜欢温柔的,有女孩喜欢儒雅的,有女孩喜欢霸道的,数不胜数。 所谓小奶狗和小狼狗,不过也是这些类型的其中体现罢了。 但没有女孩不需要被保护,没有女孩不希望自己被宠着,请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即便是平冢静,也不例外。 而她跟其他少女不同的区别在于:她虽然也憧憬浪漫,却也很清楚浪漫的“无用”。 相比于十八岁的少女,年仅三十岁的御姐会更看重你的品行与能力,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比如,责任心和上进心。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可以切实地照顾她的能力。 叛逆青年的浪漫,浪子的颓废和忧郁,这些都不在平冢静的考量范围内。 她需要的是贴心的照顾,让她感受到被保护的宠溺与体贴。 哪怕从两人的身份与年龄中,怎么看神崎裕都像是更被她照顾的那方。 恰是因为年龄有差距,他才要付出更多的耐心在照顾这方面。 喝完了好几杯酒,神崎裕也需要缓一缓。 趁着这个空档,平冢静轻声道:“现在可以了吗?” 神崎裕低头笑道:“不会有人一上来就吃主菜吧?” 她抿着嘴:“那。。我问你一些问题。”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的问题。” “好。”神崎裕爽快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吧,对吗?” “不经常,可以说,很少。”神崎裕眯起眼:“除非几个月来一次都算经常的话。” “第二个问题,你。。你除了我之外,还和其他。。女孩喝酒吗?” 平冢静小声地有些忐忑地看着他。 “唔,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好呢?” “实话实说。”平冢静柔声道。 “实话的话,”他轻声道:“到目前为止,只有你。” 他目光真诚,真诚的目光才能让人相信你说的话是真话。 平冢静知道是假的。 她嗤笑一声,弥漫在腹部的酒意开始乱窜到脑海。 她忽而说话吐字都开始不清楚:“让你说。。实话,不是让你拿这些假话来骗我。” 神崎裕耸耸肩道:“不信就算了,真就只有你一个。” 平冢静傻笑一声,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 他小心地将她扶起,她便拿起酒杯:“味道的确不错,就是呛了点。” 神崎裕会意地帮她倒满,这次叮嘱道:“慢点喝,别又被呛到了。” “我知道!”平冢静皱着琼鼻,对他这么啰嗦的叮嘱表示不开心。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 喝完,她又给他倒满。 然后拿起杯子,轻轻地碰了碰。 神崎裕二话不说,和她一起喝。 一口接着一口,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喝酒,喝了好一会。 直到她脸颊处的酡红已经浓郁得不像话,即便是黄昏躲在夕阳旁的晚霞也黯然失色。 平冢静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迷糊地想起身。 神崎裕扶着她:“想去厕所?” 她摇着头,醉熏道:“才不是。。我才没那么差劲。。” “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吧。” “我的。。外套。。在哪里?” 平冢静含糊道。 “你坐着,我帮你拿过来。” 神崎裕起身,将不知道何时被扔到角落的外套拿过去。 平冢静接过外套,动作有点迟钝地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她傻笑道:“还在。” 神崎裕挑起眉,正欲开口。 但平冢静抬起头,狠狠地等着他:“不许再在我耳边啰嗦。。我。。我不是小孩子!” 行~ 神崎裕注视着她从烟盒里拿出一根女式香烟,接着颤巍巍地放到唇边。 他于是也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放到自己的嘴上。 他的动作比平冢静快得多,在平冢静还再用力咬住烟蒂之时,他已经咔嚓的打起了火。 平冢静不满地皱着眉,将嘴里叼着的烟吐出,伸出手一把从他嘴里夺走正在燃烧的烟。 然后毫不介意地放在自己唇上,深吸一口,将吐出的雾气弥漫在包间内。 “这是我的烟!没让你抽。。” 平冢静含糊不清道:“真是没礼貌~” 抽着抽着,她就无力地倒下,趴在沙发上,任凭烟雾将她的脸颊侵蚀。 神崎裕斜睨一眼,再看了看桌面上差不多都被喝光的酒,低声道:“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平冢静小脸通红,眼神都泛着迷离:“不行,你不许回去,要在这里陪我,一直喝一直喝..” 说着的同时,她还艰难地从沙发上起身,主动地凑到神崎裕身上,搭着他的肩膀,吐出的热气满是酒精混杂烟草的味道。 神崎裕心底偷笑,估计是真的醉意上头了。 但这扑面而来的酒精味让他下意识地有点嫌弃,推开平冢静:“你别对着我的鼻子说话,离我远点。” 平冢静面露惊愕,似乎有点不敢置信。 她歪着小脑袋,双手捧着神崎裕的脸,皱眉道:“你居然嫌弃我?” “烟!!注意你的烟头!!” 如此可爱的举动,然而她嘴上却还叼着烟,实在有点破坏形象感。 更要命的是:烟头的炽热感正无限地靠近神崎裕的脸。 “噢,原来是因为烟吗?那我不抽了。”平冢静傻傻地点头,拿起烟,然后反手推到神崎裕的嘴边。 神崎裕看着近在咫尺还升腾着雾气的烟。。 你能不能把另一头换给我? 在平冢静深切的注视下,他只能无奈地接过来,然后调整一下位置再含住。 “嘿嘿,那就不嫌弃了~”平冢静醉意越来越强。 神崎裕叹了叹气,开始了开始了,开始发酒疯了! 这个女人的酒品很差劲! 要么不醉,一旦醉了,就会变得很麻烦。 “要回去了。”他再次说道。 平冢静急声道:“你真的要走了?要离开我了吗?” “不是我要走了,是我要带你回去了。”神崎裕耐着性子,毕竟对着醉酒的麻烦鬼就跟哄小孩一样。 “带我回去?”平冢静懵懵地眨眨眼,摇头道:“不要,我不要回去,回去老妈好烦的,我不想看到她。” “你不是有公寓吗?我送你回去你住的公寓。” “为什么要回去嘛,在这里喝酒不好吗?” “没酒了,都被你喝完了,清醒一点,好不好。” “没酒了?”平冢静摇晃着小脑袋,目光转到桌上,诶,果然没酒了。 “没关系,我去喊服务员拿酒,你坐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下喔。” 平冢静站起身,步伐凌乱,满脑子的迷醉感让她连保持正常的走路都做不到。 神崎裕翻着白眼,连忙也起身,他刚想着拉住她,还没伸出手,平冢静就自己先摔倒了。 本来她就醉醺醺的,还穿着高跟鞋,地板上还有不小心洒落的酒渍,顺着一踩,整个人猛地往后倒。 幸好神崎裕本就在她身后,顺势便接住她。 后落的力量有点大,神崎裕也不得不被她倒下的娇躯带着一起坐下去。 duang的一声,沙发都颤了颤。 平冢静似乎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疑惑道:“我不是站起来了吗?怎么又躺回去了。” 神崎裕吃痛地将她扶起,在背后使劲地捏着她的脸,没好气道:“你真的喝醉了,现在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呜呜呜,我不要回去嘛~” 平冢静像是发脾气的小屁孩一样,使劲地摇着头,穿着高跟鞋的玉足也在使劲晃,浑身上下写满拒绝。 神崎裕见状,真是好气又好笑。 这种状态的平冢静,虽然很闹腾,但真有一种傻乎乎的可爱感。 可惜,就是太闹腾了。 他用力地将她翻过身去,大手毫不犹豫地往她挺翘的美臀处落下。 啪啪几声,整个包间顿时安静下来。 沉默片刻,平冢静惊愕了几秒,发出怒吼:“你居然敢打我!!神崎裕!!” “呦,居然还记得我,看来也没醉得失去意识嘛。” 神崎裕将她躁动的双手按在腰间,空出另外一只手,再次朝她的翘臀处啪啪几声。 对付不听话的小朋友,就要打屁股。 嗯,手感真的挺不错的,够翘够弹性。 咳咳,神崎裕没半点要占便宜的意思,纯粹是想让她安静一点嗷。 起初,平冢静是剧烈反抗,奈何面对认真的神崎裕,她没有一点成功的迹象。 身体上的反抗遭到失败,平冢静嘴上丝毫不留情,疯狂地威胁着神崎裕。 然后..打着打着,她终于安分了。 再然后,神崎裕就停手了。 因为平冢静貌似哭了。 。。。。。。。。。。。。。。。。。。。。。。。。。。。。。。。。。。。。。。。。。。。。。。。。。。。 。。。。。。。。。。。。。。。。。。。。。。。。。。。。。。。。。。。。。。。。。。。。。。。。。。。 第九百零八章:特别的重视! 看着泪眼婆娑的平冢静,神崎裕柔笑着,轻轻地撩起她絮乱的发丝道:“你真的有点醉了。” 平冢静激烈地推开他的手,揪起他的领口:“我才没有醉!不要给我逃避问题啊混蛋!!” 她的呼吸如此急促,近在迟尺的绝美容颜都透出一阵异样的凄厉,酒意混杂在她呼出的热息间,夹杂烟草的微醺觉也在刺激着神崎裕。 诱惑的红唇泛起水润,紧紧抿着,象征着她内心的那一抹倔强。 他再次缓缓伸出手,触在怜弱而滚烫的脸颊上,温柔地摩挲着。 “问题?” “什么问题?关于你心里是否还有我的问题吗?” 神崎裕低沉的声音响起。 平冢静微微一愣,若是平时,她应该不会这么坦然。 可在这半醉半醒之间,她没有任何顾忌,直接干脆地承认内心涌起的第一个念头。 “对,我心里还有你!” “我还喜欢你,从两年前的分离到现在,我没能忘记你。” 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白皙的小手也从粗暴变得无力:“你现在满意了吧?” 吐气如兰,紧贴的柔软只需稍稍低头,便能窥见得清晰无余。 “那,这就是理由。” 神崎裕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轻,也许是平冢静醉得有点厉害.. 这句话落在她耳畔里,显得有点遥远跟缥缈,仿佛不是实际存在的,像是在梦里回荡的呓语。 她迷离的双眼猛地一凝,从迷离的恍惚中硬生生扯回一点清醒。 “这算什么理由?”平冢静幽怨地凝视着他,抿着的小嘴也逐渐撅起。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仗着我喜欢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冷落我?” 这不是她想要的理由。 “要是你已经不喜欢我,那就明说,我不会纠缠你。” “不必非要玩这种冷暴力的把戏。” 平冢静倔强地偏过头,幽怨的弧度翘起在嘴角之上。 神崎裕笑容变得暧昧起来,他的指尖掠过她娇嫩的红唇,也停在那红润处,依然是温柔的摩挲感。 “我没有冷暴力,我也在等待,等待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神崎裕如此说道。 “呵~”平冢静嗤笑道:“真是冠冕堂皇的解释!” “让你给我发个消息有这么难吗?” “你住院也不至于连拿起手机这么点时间都没有吧!” “居然连真冬都比我提前知道你出院的消息,你就是故意的。” 平冢静不忿地控诉着。 “嗯?我不是也给你发消息了吗?”神崎裕轻笑道:“要不要翻开记录看一看?” “神崎裕!”饶是醉意弥漫,平冢静也不禁感到一阵怒火和冰凉的苍白。 她才不想和他辩论到底发没发这种破问题。 强烈的失望将她吞噬。 自己已经沦落到。。让他连说些假话哄一下的程度都没有了吗? “嘘~别叫那么大声,要温柔一些,你知道的,我向来都喜欢温柔的。” 神崎裕将手指抵在她的唇间,做出噤声的姿势,那该死的低沉嗓音依旧在蛊惑着她的心。 平冢静眼眸再次泛起迷离,她突然有种无力感弥漫全身。 “你真的好过分。。” 她只剩下这点软弱不堪的话。 可就在她的热情即将降低到冰点之际,神崎裕的声音又缓缓响起在她耳畔。 “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比她们成熟得多。” 哈。。 真是荒谬,平冢静勾起一抹讥讽:“因为我懂事,所以选择性忽略。”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还有,真冬跟我的年龄差不多!她甚至比我还大一岁!” 平冢静不满地推搡着。 神崎裕突然用力,将她推到压在沙发上。 恍惚间,一阵熟悉的依赖感莫名地出现在平冢静的心头。 她居然还熟练地伸手挽住他的后颈,明明他已经说了一些这么过分的话。 他捏住平冢静的嘴,明亮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认真,一字一句道:“怎么了?你以前没这么敏感的。” 平冢静闻言,脸上的冷冽瞬间变成复杂。 “她们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出院,我只需要告诉她们一声,因为她们关心我。” “而对你,我需要好好地准备一下,选好时间与地点,穿上适合的衣服,就当做是约会一样,郑重地告诉你,我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神崎裕咬着她的耳朵:“回到你的身边来。” “我没有忽略你,越重要的人,不应该越重视吗?” “说起来,我今天特意去找你,还拿着一束花,结果去到你办公室,才发现你好像没在。” “啧,你是在睡午觉吗?还是说,有别的事?” 平冢静怔怔地看着他,从他眸间传来的真诚好似能直抵她的心底深处。 她不能分辨这些话,是真还是假。 真的,她完全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更致命的是:就算是假的,她也能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愿意去相信。 也许这是对自己之前将他故意抛下的惩罚。 惩罚自己对他要有超乎寻常的忍让。 可这样,是喜欢的爱情吗? 但说实在的,平冢静也不知道喜欢的爱情是什么感觉。 她第一次产生心动,就是对这个混蛋。 没有经历过,就没有对比性,更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她当然有听说过,也看过很多电视剧,书籍里也有很多故事,都是那么深情且感天动地。 可平冢静不觉得那是真的,向来都是冷眼旁观。 兴许是她自己从小的经历,也或者是见识过太多真实且残酷的爱情。 所以她不信这种。 不过无所谓了。 她第一次的心动就沦陷在神崎裕手里。 从他身上得到的那种依赖感和全然没有过的轻松,被她明确地理解为是她认定的爱情。 自己的退让,并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纯粹的爱情,只是不想失去他,不想离开他。 所以这一刻,她没有任何选择地再次相信了他说的话。 不管是真还是假,可下意识地就这么自然地当做是真话。 她抚着他的脸,勾起一抹柔媚的傻笑:“你的反应能力还是一如既往地灵敏呢,这就是你编出来的理由?” 神崎裕皱起眉,轻声道:“真是蠢女人。” “哼,对,我就是蠢女人。” 平冢静闭上眼,娇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信了。” “可能就是因为我这么蠢,才会让我自己无法离开你吧。” “这。。也是弥补我过去犯下的错,这也许就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吧。” “惩罚我。。连你的谎言都当做真相。” 她动情地注视着他,咬着唇,柔荑缓缓掠过他的脸颊与后颈。 神崎裕挑起眉,正想反驳。 但随后一道柔软的香舌慢慢地袭来,很自觉地就勾起他的舌,顺便堵住了他的嘴。 平冢静闭上眼,吻住了他的唇。 一瞬间,充盈在神崎裕口腔内的,除了她浓浓的酒味外,还有烟草的味道,混杂在他喜欢的香气上。 她得到的,只有甜味。 所以她吻得很投入,投入到连神崎裕也不得不收起戏谑,认真地投入。 没有很笨拙表达的粗鲁,也没有急切的缠绵,是平平淡淡的,就宛若一对情侣很自然的亲吻。 唇齿交缠间,平冢静一刻也不想放开他。 放在他后颈处的双手从始至终都缠得死死的,力度之大,勒得神崎裕都有点呼吸困难。 不过,神崎裕也没想过要挣脱。 唔,这种时刻,似乎又是一个很好和她深入交流的时刻。 她吻得很投入,注意力都集中这个吻上,对其他方面自然会显得迟钝。 神崎裕的手毫不犹豫地从她敞开的领口处伸入,即便扣子还在,他也选择强行进攻! 他将一直诱惑他的那道深邃的白皙彻底掌握在手中。 有一层障碍物显得累赘,神崎裕便稍稍用力将它扯开一点,那包裹的绝美便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他的觊觎里。 实质柔软的手感充盈在掌心,这尺寸,的确是令神崎裕爱不释手。 主观上的迟钝,并不影响身体本能反应的迅速。 几乎是神崎裕彻底握住的那一刻开始,平冢静下意识地闷哼一声,鼻音传来嘤咛的低吟。 她的娇躯猛地一僵,延迟大概几秒,也终于传递到她的主观意识里。 这次。。好像比上次在厕所的时候更过分。。 也更用力! 这家伙。。 她迷糊地睁开眼眸,他可恶的脸还是那么清晰,就这样直勾勾地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甚至隐约可见他眼眸传来的揶揄和暧昧,仿佛在惬意地观赏着她的反应。 一股羞涩,让平冢静很难为情。 这混蛋kiss的时候从不闭眼,就喜欢这样看着人家的反应。 轰隆的羞耻心迫使平冢静当起鸵鸟,连忙闭上眼睛,当做无事发生。 甚至她还在心底安慰自己,他从来都是这样,就喜欢折腾和调戏。 而在炙热的缠绵之下,她的理智真的快消失了,弥漫的醉意将要彻底淹没她。 浑身的燥热与酒意,在怂恿着她。 怂恿着胆怯的她。 失而复得的机会在人的一生中,并不多。 那么。。今晚。。 好像是一个特别的时机呢。 特别适合的时机。 将他彻底宣告自己的心意。 也终结这段纠缠这么久的“孽缘”。 如他所愿,也。。如自己所愿般。 平冢静沉浸着,思索着,犹豫着,纠结着。。。。。 。。。。。。。。。。。。。。。。。。。。。。。。。。。。。。。。。。。。。。。。。。。。。。。。。。。。 。。。。。。。。。。。。。。。。。。。。。。。。。。。。。。。。。。。。。。。。。。。。。。。。。。。 第九百零九章:好热! 她的纠结截止到缠绵的热吻结束。 他松开平冢静的唇,她唇上仅存的朱红已经悄然地转移到神崎裕的嘴上。 “唔,你好过分~” 明明是如御姐般成熟的沙哑声线,此时却显得特别软糯,仿佛是大人故意掐着声音变成小孩一样。 平冢静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鼻息来往的热息有点急促。 平日里流露着端庄的眸色尽数被迷离所取代,几许掠过的昏醉让神崎裕顿时了然。 估计她所剩下的清醒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现在的她可看作是全然凭借心意行事的醉鬼。 便如此刻,那软糯至极的嗲声实在是很难想象竟然会出自平冢静之口。 更别提她高高撅起的小嘴,无一不透着稚嫩的娇憨。 哪怕是两年前的“热恋期”,平冢静也极少流露撒娇的一面。 当然,那热恋期也是她的煎熬期。 也许现在才是真正的热恋开始。 神崎裕点了点她高挺的琼鼻,轻笑道:“看来真的变醉鬼了。” “唔,我才没醉~”平冢静固执地重复这句话,旋即眼眸闪过些许涟漪,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按在神崎裕胸口处,玩弄着那纽扣。 “你什么时候去的?” “嗯?” “我的办公室~” “下午的时候,午休刚结束。”神崎裕轻声道。 “是吗?”平冢静嘟囔地思索着:“我那个时候在做什么来着。。” “不知道,反正我敲门没有人回应。” “诶,好像是有点事出去了!”平冢静突然“想”了起来,狡黠地笑道。 “不过,你的花呢?” 平冢静娇憨地蹭了蹭他的脸颊:“我有点不信你会拿着花过来呢,这么大摇大摆的。” “我怎么可能拿在手上。”神崎裕指了指他的外套:“我藏在了里面。” “啊啦,说起来~” 神崎裕想起身,却一把被平冢静勾住。 “你要去哪里?” “我去拿花~”神崎裕眨了眨眼:“我要证明给你看。” 诶? 平冢静于是松开小手,看着他拿起外套,再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外套里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束花。 一束很小很小,被精心包装的花。 恰好能放到口袋里。 “登登~”神崎裕捧起那小小的花,得意地展现在平冢静眼前:“我还没有拿出来呢。” “多亏你提醒,要不然估计就谢了。” 走到她身旁坐下,神崎裕略有深意地说道:“被包装起来的花要是不精心打理,很快就会凋谢的。” 他将花递给平冢静,递到她的手上。 平冢静有些惊讶地接过。。有点不敢置信。 “你居然真的买了花?”平冢静喃喃道。 “啧啧,这惊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我刚刚就想反驳了,不许轻易地质疑我的心意。” 捧着这小小的花,平冢静露出浅笑,凝视这鲜艳的色彩,每一寸红都仿佛象征着他的心意。 她轻柔地摩挲着,语气却有点苦涩:“是啊。。这样的花,不精心打理的话,很快就会凋谢,枯萎。” 神崎裕眯起眼,这伤春悲秋的思绪可要不得。 他将她抱住:“所以我现在就来好好地打理一下你这朵独一无二的鲜花。” “嗯~油嘴滑舌。”平冢静心里甜滋滋地将花放下,放到桌面上。 那纠结的思绪也仿佛得到了确定。 她眼眸掠过一抹狡黠,勾起修长的玉腿,轻轻地摩擦着他的裤脚。 “你是不是想干坏事?” 平冢静眼波流转,小脸上浮现出异样的娇媚。 显然酒醉之后,失去理智的束缚,有一些渴望的本能就开始不断地发酵。 而这束花,无疑让她的犹豫与纠结大大地减少。 “没有。” 神崎裕脸色如常,仿佛按在某处高耸里的那只手并不是他的。 “咯咯咯咯咯,男人就是不诚实,虚伪,哼。” 平冢静自然也感受到某处传来的悸动与刺激感,只是酒意弥漫之下,她现在更多的是觉得大脑晕晕的。 可她也有点折磨,一方面是昏沉沉的大脑,一方面那感觉又显得格外明显,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更刺激她的精神。 “唔,好热~” 平冢静嘟起嘴,挣扎着推开他,想要从沙发里起身。 神崎裕怕她醉醺醺的,弄出什么意外就不好。 他赶紧主动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慢慢抱起来再放下。 平冢静始终贴在他的怀里,来自他胸膛的沉稳与心跳,即便是喝醉,也依然是平冢静最好的安慰剂。 好奇之下,她甚至还贴着他的胸膛,想安静地听他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神崎裕不敢让平冢静起来,就直接让她半坐半躺地靠在沙发背上。 另外一只手始终放在她的背上,以防万一。 “诶,好响诶~”平冢静侧耳聆听他的心跳声,听着听着就傻傻一笑,颇有点憨地看向神崎裕。 “哈,你自己的心跳也很响。”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这种憨醉状态下的平冢静,真是倍感可爱。 “听不到~”平冢静扯着他的纽扣,有点郁闷地迷糊道:“我为什么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呢?” 神崎裕瞄了一眼,估摸一下规模,一本正经道:“可能是因为太大了吧。” “太大了?”平冢静歪着头,一脸迷惑。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神崎裕双手捂住平冢静的耳朵,温柔的神色令平冢静猛然一怔。 扑通~扑通~ 莫名的,有一阵清脆且明亮的心跳声回荡着,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旋即,神崎裕松开手,捏住她的琼鼻:“现在听到了吗?” 在醉酒状态下,平冢静露出一抹妩媚的羞涩。 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不安分了。 她闹腾着想要喝酒,不管神崎裕说什么,她都要喝酒。 他看一眼所剩无几的小推车,叹气道:“还喝?” 平冢静不依地扭动着娇躯,大有一副不给她喝就要开闹的架势。 迫于无奈,神崎裕只能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声道:“你给我在这里乖乖地坐着,我帮你拿酒。” “真的?” 平冢静咬着手指,迷醉的眼眸泛着惊人的妖冶。 “真的,不过你不许乱动,不然回来我打你屁股。” 神崎裕完全用对待小孩子那一套对付平冢静,他扬起巴掌,平冢静马上害怕地缩了缩,乖乖地点头:“哦。” 行,还格外地管用。 他站起身,在一旁的自动点单机器上又点了一些酒,不过是清酒,度数一点也不高。 他怕再这样喝下去,平冢静真要酒精中毒了。 他一边点着,一边时刻关注着平冢静的情况。 她似乎真的很听神崎裕的话,他起身之后,她就一直乖乖地坐在原位上不动。 神崎裕站在门口处看着她,她也傻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恍惚间,居然有种像是在拍电影的感觉。 这种感觉,神崎裕倒是觉得挺温馨的。 于是他也不着急,就这样斜靠在门口处,嘴角噙住浅笑,眼神温柔。 平冢静撅起小嘴,抱着腮,也是眼巴巴地,只是她那迷醉的眼眸深处,掠过的尽是难以言喻的柔和。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安全感,能让她瞬间安静下来的安全感。 这间酒吧的效率还是挺快的,没有一会,便有人来敲门。 神崎裕从服务生手里接过新点的酒,把它们都放在桌面上。 平冢静看着一瓶瓶的新酒,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般雀跃,忍不住拍起小手,伴随着一阵傻笑。 一到喝酒,她就没那么安分了。 都不等神崎裕给她弄,她自己就先拿起一瓶想直接吨吨吨。 结果发现瓶盖还没开,就苦着脸使劲对神崎裕撒娇。 好不容易打开了瓶盖,平冢静立马就换了副嘴脸,展现出嗜酒如命的劲头,不管神崎裕怎么阻止,应是要吨吨吨。 只见她单手拿起酒瓶,另外一只手就阻扰着神崎裕。 喝几口又豪迈地唱起歌来,然后又吨吨吨。 吨吨吨几下,又莫名其妙地掉几滴眼泪,然后像是恢复了清醒一样痛骂一顿神崎裕。 唔,骂还没几句,又恢复醉鬼模式,继续吨吨吨。 神崎裕怕弄伤她,也不敢太用力,就这样跟她僵持,同时心底默默升起一个念头:“是时候帮她戒酒了” 这简直就是小孩子,一会笑一会哭,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要马上。 这哪是给自己创造为所欲为的条件,根本就是让自己提前感受一下照顾孩子的滋味。 酒品不好的确很麻烦。 “噗~” 还没消停一会,又起动静了。 她似乎吨吨吨得有点过猛,呛到了喉咙,一下子又把酒给喷出来,而且完美地喷在神崎裕的身上。 神崎裕还来不及埋怨她,便拍着她的美背,帮她缓解频繁的咳嗽。 酒液顺着她的唇,再次流淌过她的下巴,滴落在修长的玉颈上。 只是这次的液体分量比之前多,顺延到玉颈后,再往下流淌几分,只淹没那锁骨,落入深邃的高耸。 整个过程,看得神崎裕嘴干舌燥。 平冢静完全没在意这些,她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斜靠在沙发上,噘嘴委屈道:“好热~真的好热~” 热? 神崎裕温柔地帮她将长发盘起,扎成高马尾,以便散热。 她今日的妆本身是平常的,但喝醉之后的酡红立马产生化学反应,彰显出丝丝的性感且带着妖冶。 而这浓浓的委屈目光与她正在展现的妩媚又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 酒渍还残留着,平冢静突然伸手把刚刚他扎起的高马尾给一把扯开。 散落的秀发宛若瀑布,半遮半掩地流散在她迷醉的五官间。 似乎真的太热了,她还将短裙给掀开一些,那透光的黑丝完全展现在神崎裕眼前。 啪嗒。 高跟鞋的鞋跟轻轻地踩在酒桌的桌面上,平冢静自然地靠在神崎裕肩膀上,晃了晃足尖,嗲声道:“帮我脱掉好不好?我好热~” 这。。神崎裕的心跳有点加速。 他不知道平冢静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故意装醉来考验他。 毕竟她装醉来试探他的次数也不少,是惯犯了。 但他必须要承认,此情此景,他真的心动了。 半醉半醒间的平冢静在无意地展现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熟透的魅力。 裹着黑丝的大长腿就这般肆意地张扬,散落的秀发挡住迷醉的眼眸,微微嘟起的红唇上酒渍残留,一股惊人的慵懒与媚意彻底绽放! “咳咳,这不太好吧?” 神崎裕吞了吞唾沫,摩挲着她的秀发,故作为难地说道。 但他目光所落之处,正是那裹着大长腿的透光黑丝。 想来这黑丝也不是劣质货,目光所及,仔细注视,黑丝透光度极好,细纱不留针脚,寸寸精致,均匀地将她小腿的纤细弧度给完美地呈现出来。 黑色缝隙里留下的空白,被她白皙的肌肤给填补,所谓透光,那光便是肤色的冷白颜色。 明亮的灯光没有夺走她的白皙,反而如繁星烘托皎月般,将她的白皙化作月华般耀眼。 平冢静精致的脸上那泛起的红晕与白相互衬托,也是恰到好处。 慵懒且性感,不时地透露些许娇憨与俏皮,风华正盛的成熟与青涩活跃的动人结合在一起,那最致命的媚意,便是如此。 醉意上头的平冢静没有留意他在觊觎着什么,只听到他为难的拒绝。 她顿时皱起眉,嘟囔道:“假正经,你不解我自己解,热死我了~” 靠在他怀里,平冢静一双大长腿使劲抖动,仿佛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高跟鞋给甩下去。 甩啊~甩啊~好一会,还是没半点效果。 平冢静迷糊地试图睁大眼睛看个清楚,怎么甩不开呢? 神崎裕见状,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被平冢静听见,她立马凶巴巴地看着神崎裕,只是那嘟起的小嘴怎么看都没半点令人害怕的畏惧。 “呐,帮我解开嘛~我解不开,好热啊~” 平冢静挽住他的手臂,娇憨地撒娇道,还使劲用某处的高耸蹭着神崎裕。 嘶.. 神崎裕受到“压力”,只好“无奈”地做一次好人。 他伸出手,却没有直奔平冢静的高跟鞋。 他先是落在那纤细的小腿处,轻轻地摩挲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触感。 果然,这黑丝如他所料的一样,的确是高档货,手感都格外地滑腻,没有一点瑕疵的刺感。 “唔~” 平冢静娇躯下意识地绷紧,她呆呆地看着神崎裕的举动,大脑还是昏沉沉的。 因为醉得厉害,她分不清什么叫故意占便宜,什么叫助人为乐。 她只知道他很磨蹭,便暗自嘟囔几句,脱个鞋子怎么那么慢啊~ 这嘟囔被神崎裕听到,他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心底升起的恶趣一时间也有点退却。 本来这种亲昵的挑逗,最重要的愉悦之处便是看着对方的反应。 要是真喝醉了,什么感觉都没有,宛若小孩一样幼稚。 调戏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吗? 于是神崎裕收起恶趣,顺着那纤细的小腿直落,将她一字高跟鞋的扣带解开,还笑道:“真是蠢女人,自己穿的高跟鞋都不知道要解带子的吗?” “呜呜,你骂我~”平冢静喜怒无常,扯着他的手臂就是一顿乱锤。 “别闹,喝点酒下手没轻没重的。”神崎裕稍稍大声地喝止一下。 “哦~” 平冢静又委屈地缩在他怀里。 。。。。。。。。。。。。。。。。。。。。。。。。。。。。。。。。。。。。。。。。。。。。。。。。。。。 。。。。。。。。。。。。。。。。。。。。。。。。。。。。。。。。。。。。。。。。。。。。。。。。。。。 第九百一十章:似醉未醉~ 啪嗒。 两根系带都解开,还没待神崎裕缓缓取下高跟鞋,平冢静自己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将那累赘甩开,一左一右,高跟鞋掉落在地板上,响得清脆。 黑丝裹着的玉足,那纤细充满白皙的玉足,在这黑与白的交缠间,出现在神崎裕眼前。 而让他心底一热的,是她玉足脚趾上点缀的鲜红。 “有点少见呢,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涂指甲油吗?” 神崎裕打趣道。 红色的指甲油总是象征着鲜艳,更是与性感绑定在一起,甚至深入一点的话,在这种时刻当做是刻意的勾引都可以。 他轻声调侃着,同时握住平冢静的莲足,五指并拢,将它牢牢地包裹住。 这下子平冢静的感觉就更直观了! 她只是有点喝醉了,不代表失去了知觉! 这些极其敏感的部位在喝醉的情况下,反而刺激会来得更强烈,也更能勾起她身体本能的渴望。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感觉也更清晰。 平冢静咯咯直笑,求饶般地撒娇道:“好痒~唔,别摸~” 神崎裕:。。。。 唉,对醉鬼真是毫无办法呢,任何挑逗都显得不起什么作用。 看来今晚真的就只能这样照顾她了。 当然,也要收点利息的。 于是神崎裕一边把玩着她的莲足,一边伺候着平冢静乖乖地喝酒。 又喝了几杯,弥漫的醉意似乎更强烈的。 平冢静直接耍起酒疯,开始手舞足蹈,那被他握在掌心的莲足也挣脱束缚,豆蔻般裹着鲜艳的脚趾仿佛跟随着身体的摆动,也在扭动。 她的小脸,肌肤上的白皙彻底被红晕取代,无处不透着粉霞般的异彩。 她的眸子变得水润迷人,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勾人心魄。 更让神崎裕有点措手不及的,是平冢静开始自己解开她的裙子。 小手晃悠悠的,她好似忘记了自己穿的是裙子,还当做是长裤,一边试图解开,一边呢喃道:“扣子呢~怎么没扣子了~” 神崎裕好气又好笑地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不是想喝酒吗?怎么就开始脱衣服了。” “唔,好热啊~还是好热~” 平冢静嘟起嘴,光洁的额头上的确泛着无数细汗,包间里的暖气也有些闷热,特别在酒意上头的时候。 “你先别动,我把暖气调低一点吧。” 神崎裕帮她拉起散落的长发,这样让她的玉颈能凉快一点,同时拿起遥控器,将暖气给关掉。 “诶,嘿嘿嘿,你对我真好~” 似乎真的凉快了不少。 平冢静不在闹腾,神崎裕拍了拍他的大腿,她就乖乖地主动枕上去。 趴在他的腿上,平冢静咧嘴地傻笑着,小手都并拢起来,像是踹手手的猫咪。 呢喃着,好似困意上来了。 她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渐渐闭上眼眸。 一时间,包间变得极其安静,因为关掉暖气,连轻微的轰轰声都消失不见。 神崎裕还是撩着她的长发,帮她驱散热气。 他低头端详着她恬静的睡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总算消停一会了。” 他本来还想着今晚能有什么禁忌展开,结果自己反而成了伺候她的人。 神崎裕扫了一眼摆在桌面上的酒,刚点的酒又差不多被喝光,只剩下两三瓶。 本着不要浪费的想法,神崎裕便伸手拿起仅剩下的酒,自顾自地大口喝着。 得益于他强悍的体质,即便喝了如此多的酒,神崎裕也没有感受到强烈的醉意,甚至身体都没什么不适,只有微微的发烫。 这一点微醺,反而让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清醒。 指尖萦绕着她素白的足心,温柔摩挲,同时陷入沉思。 突然,枕在他腿上的平冢静原本睡得好好的,猛地睁开眼眸,啪的一声就起来,吓了神崎裕一跳。 这手一抖,握着的酒便很自然地洒落下来,从他的嘴,一路到他的白衬衫。 神崎裕:。。。。 他无语地盯着平冢静,正准备开口训斥一顿,却只见她宛若美女蛇般直直地冲了上去。 突然之间,神崎裕也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推到在沙发上。 平冢静就这样看着他,表情极其平和且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宛若是看着。一件死物? 那湛蓝的眼眸也毫无感情。 “你。。。” 神崎裕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平冢静歪着头,嘴角微翘,淡淡道:“你很过分,你知道吗?” “哈?” “呵,真是太过分了。” “哈???” 平冢静的异常,令神崎裕有点凌乱。 这又是什么情况?? 平冢静这也不是人格分裂患者啊。 “不过呢,我是个善良的人。” 平冢静挑起眉,伸出手捏住神崎裕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姿态颇有一副女王的气质。 “你到底怎么了?”神崎裕莞尔地笑了笑,想抓住她躁动的小手。 “闭嘴!”平冢静冷冷地娇喝一声,她伸出双手,快准狠地一左一右按住神崎裕的手。 那翘挺的臀,正好落在神崎裕的腹部上。 随后,她慢慢低头,伴随着她的动作,两人的距离也变得无比靠近。 她的脸,如此清晰,她的眼神,如此冷冽。 “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浓浓的酒味夹杂在她刺鼻的香水上,一点点蔓延到神崎裕的鼻子里。 “发酒疯不是一个好习惯。” 神崎裕叹气道:“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 平冢静安静的小脸浮现出愤怒,就在神崎裕以为她要暴走之时.. 一阵湿润的感觉突然传来。 啊? 神崎裕仔细一看,平冢静脸上的冷冽已经不见,白皙依旧透着红晕。 她伸出香舌,宛若猫咪般舔弄着神崎裕的下巴。 “哼,怎么能把酒随便洒出来呢,那可是浪费喔!” 她一边舔着,一边不满地哼哼道。 神崎裕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揉着她的秀发:“你真是。。” 但很快,他就感受一阵截然不同的体验。 那柔滑的香舌还在继续,湿润的缠绵感不断地刺激着皮肤,也不断地回荡在神崎裕的脑海间。 她舔得很仔细,从下巴到脖子,再落在下方,一处也没遗漏。 神崎裕闭上嘴,把呵斥的话憋回去,安静的享受着片刻的美好服务。 少女的香舌与御姐的香舌有什么区别? 答案是,没有区别。 那灵巧柔软的香舌来回舔弄之间的细腻与肌肤接触产生的奇异触感,实在是极致的享受。 对于此刻的平冢静而言,估计也没多少羞涩与否的心理在这里,纯粹是把自己当做酒的载体? 神崎裕微微眯着眼,他也不在意,当做是阴差阳错吧,就这样安静地享受着来自平冢静的特殊服务。 一时间,他脑海里思绪掠过,他想起一些所谓的漫游服务。 只是服务者可断然没平冢静这般绝佳上乘的美丽,大概都是为了金钱而出售的奢靡服务,也没多少真情实意,贪图的无非也是一个爽。 但转念间,似乎霓虹才是这种服务的源头,至少也是将这种服务发扬光大的“道场”。 早传闻霓虹的服务态度会很乖巧且恭敬,完全把客人当做是主人来侍奉,让客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欲与满足感。 意乱情迷之际,神崎裕的身体本能欲望也被挑起,脑海里开始浮现一些不太好的场景。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也不再去思索那些东西。 他现在可不需要去那种地方,尽管大多数去那种地方的人也并非追求美色,而是享受服务。 可眼前,不也有不逊色于那种地方的服务吗? 神崎裕睁开眼,望着一脸认真的平冢静,冷艳的五官配合那柔软的香舌,即便服务不到位,光是这种观赏上的美感就足够满足神崎裕的欲望了。 “唔~” 伴随着她娇躯的扭动,映入眼帘的自然先是那幽深的沟壑,那抹白皙实在晃得耀眼,令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平冢静似乎真的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此刻的举动有多诱惑, 每一寸的肌肤她都很认真地掠过,目光也逐渐带上些许炙热的情欲,显然在这种氛围下,酒精是最好的催情剂。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很温柔地摩挲着,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在给予鼓励。 啪嗒。 突然,这美妙的体验还没持续多久,平冢静就一头栽进神崎裕的腹部,柔荑挽住他的腰,闭上眼吧唧吧唧着小嘴。 眼皮有点重,她的意识变得模糊且困倦起来,慢慢的,慢慢的,她闭上了眼眸。 神崎裕挑起眉,就这样躺着睡觉了?? 真把自己当抱枕了啊? 这下子神崎裕就有点歇菜了。 这刚被挑起的火,还没烧得旺盛呢,突然又没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他真是觉得憋屈。 “喂喂?” 他捏住平冢静的小脸扯了扯,想试探她究竟是装睡还是真困。 “唔,别闹~我要睡觉了~抱枕不许说话~” 平冢静颦起柳眉,嘟囔几句,然后又换了换姿势,找个更舒服的地方继续躺。 行,还真是抱枕了。 神崎裕无奈地抬头望着天花板。 真是委屈你了,兄弟。 神崎裕叹了叹气,他目光一转,那幽深白皙的高耸毫无障碍地展现在他眼前,就这样挤压着他的身体。 于是为了泄愤,神崎裕果断伸手从领口处伸进去,再次掌握那高耸的柔软狠狠地捏了一把,再举起手高高地落在她的翘臀处,啪啪几声响得清脆至极。 “呜呜~” 睁开眼,她可怜地抽泣起来。 听着她干嚎般的抽噎声,神崎裕满脸都是问号:“我都没用力。” 平冢静瘪起小嘴:“很痛,都肿了!” 神崎裕呵呵一笑。 “你不信?不信你看看~”说着的同时,平冢静还晃了晃翘臀,似乎在诱惑神崎裕脱下来看一看。 啪嗒 他又轻轻地拍了一下,低声道:“说什么呢,我可不会趁人之危。” 不过这角度,这弧度,还真有点诱人啊! “哼,假正经。”平冢静噘嘴嘟囔道。 神崎裕懒得理她,试着将她扶起来:“走啦,送你回去,这都什么时间了,再喝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嘤~” 平冢静闻言,连忙闭上眼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娇嗔道:“别闹嘛,我要睡觉~” “睡睡睡,现在就把你扛回去。” “真的要走吗?” “嗯,你不是困了吗?” “在这里也可以睡觉啊~”平冢静傻笑道。 “那我困了,我要回去。”神崎裕不给她机会。 “喝酒就不困啊,再喝多一会嘛,就一小会。”平冢静撒娇道。 “既然你不走,那我先走了,我要回去睡觉。” 神崎裕作势要抛下她,平冢静却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臂:“不行,你不许走。” “我很困呐,你不睡我想睡啊。” “我家也有床啊~”平冢静紧贴着他的手,那高耸之翘挺瞬间带来强烈的刺激感,神崎裕立马精神无比。 “你陪我再喝一会,我们一起回去睡觉,好不好?” 平冢静安静地看着他,湛蓝的眼眸藏着深邃的媚意。 。。。。。。。。。。。。。。。。。。。。。。。。。。。。。。。。。。。。。。。。。。。。。。。。。。。 。。。。。。。。。。。。。。。。。。。。。。。。。。。。。。。。。。。。。。。。。。。。。。。。。。。 第九百一十一章:孤独的心~ 她期待地看着神崎裕,这个提议充满着诱惑,那双迷醉的眼眸也隐隐带着点媚意。 神崎裕谨慎地将她推开,嫌弃地拍了拍鼻子:“好浓的酒味。” 被推开的平冢静立马又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呐,再喝一会吧~” “不想回去。” 她撅起小嘴:“时间还这么早。” 神崎裕挑起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平冢小姐。” 此时已经是凌晨。 啊啦? 已经凌晨一点多。。 平冢静眼眸一凝,有点惊愕。 她隐约记得自己跟阳乃是下午的时候过来的。。这么说自己在这个包间待了好几个小时。 “那。。”平冢静支吾着,神崎裕将她抱起,哀声道:“我真的困了,求你放我一马吧。” 噗~ 平冢静环绕着他的脖子,咯咯笑道:“可以在这里睡觉的。。很安全的。” “而且不会有人来打扰~” “最重要的是,随时随地都有酒供应,可以喝个痛快。” 呵。 神崎裕嘴角微抽,吐槽道:“还喝个痛快,你再喝就要痛风了。” 他可不想在这里睡。 这里虽说是隐蔽的包间,但终归还是公共场合。 而且明天不是周末,平冢静身为尽责的老师,明天酒醒之后是必然要回去学校的。 到时候总不能让她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去吧? 他捏了捏她的琼鼻,将她散落的秀发梳理一下,然后将一旁的外套拿起,帮她穿上。 平冢静闭着眼,浑身都在抗拒,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不要穿,太热了太热了~” 神崎裕又举起手拍了拍她的翘臀,这次力度很轻:“给我安静一点,再闹我就直接把你丢在这里了。” “哼,讨厌鬼~” 平冢静瘪嘴暗骂一句,意识到抵抗无用后,她果真就乖乖地不再抗拒。 但虽然不再抵抗,平冢静却也死死地趴在沙发上,大有一副“我已经睡着了”“不要来烦我”的架势。 简称装死。 从放弃抵抗到装死,一气呵成,如此迅速的反应,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大腿,慢悠悠道:“真不走?那我真的走了。” 平冢静哀嚎一声,闷头在沙发里委屈道:“我。。我走不动,会摔倒的。” “那好办。” 神崎裕也不理会她是真醉还是假醉,直接帮她穿好外套,连带把纽扣都扣上,遮掩得密密实实的,看不见丝毫漏出的春光。 然后他就去找被她蹬开的高跟鞋,旋即蹲下,捧起她裹着黑丝的玉足,帮她将高跟鞋穿回去。 做好这一切,他起身环顾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确认无误后,他便将她轻轻地拦腰抱起,平冢静双手极其自然地挽住他的后颈,这动作熟练得仿佛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再拿起自己的外套,将外套铺在平冢静修长的大腿处,打一个小结。 “我抱你回去就行,不许再反抗,不然我真的就把你丢了。” 神崎裕说完狠话,就抱着她离开包间。 小腿勾住他的臂膀,足尖在半空摇曳,平冢静安静地靠在他的胸膛处,嘴角微翘,细细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他看着路,在他视线所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没有半点迷醉,清明至极! 在走廊走到一半,有服务员见状,连忙过来询问要不要帮忙。 神崎裕轻声婉拒,顺便说一句:“账单就记在她卡上吧。” “啊?哦。。” 服务员有点惊讶,这情况,不应该是您买单吗? 这年头,难不成带小姐姐来喝酒,还要小姐姐自己买单的?? 离开酒吧,站在风声喧嚣的街上。 吹来的冷风阵阵激荡,而他早有准备地将两件外套都披在了平冢静身上。 所以趴在他怀里的平冢静没有感到任何异常。 凌晨时分,街上显得冷清。 吹来的冷风虽然对神崎裕没什么影响,但也驱散了一些燥热的酒意。 神清气爽的神崎裕捏了捏她的大腿,轻笑道:“你开车来吗?” “呜~呜~” 平冢静迷糊地呢喃着,这模糊的回答让神崎裕放弃了追问的念头。 下意识地环视一圈,视线中没有出现平冢静那炫酷的跑车。 神崎裕也懒得去找,毕竟他现在还抱着一个“醉鬼”。 于是他径直地走到路口处,慢慢地等待出租车的到来。 而深夜时分,也是出租车司机们热闹的时刻。 特别是在这种酒吧地方,几乎是后半夜里出租车司机的“高峰期”。 所以站了两三分钟左右,便有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神崎裕跟前。 神崎裕好不容易将她塞进车里,帮她系好带全带。 呼~ 晚上坐车价格也很离谱,他拍了拍她的翘臀道:“车费你可给我报销,还有劳力费。”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神崎裕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你还真是公主一样,光伺候你都够呛。” 然后伸手揉了揉她平坦的肚子,没好气道:“明明没什么赘肉,咋就这么重呢,胖死了。” “唔,你才胖~混蛋。” 平冢静突然不乐意地开口嘟囔道。 “呵,你居然还装醉?”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吐槽道。 “唔,好困~别吵我~”平冢静头一倒,下意识地就想枕着他的大腿。 可安全带猛地一拉,瞬间拉住平冢静。 神崎裕连忙帮她松开一点,这勒住了还是蛮痛的。 他这一松,平冢静顿时就枕住他的大腿,睡得安详。 “唉,真不知道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神崎裕无奈地揉了揉她的秀发,打开一点窗,同时开暖气,冷热交织的温度恰好适宜,不会太闷,也不会太冷。 “先生,目的地是?” 司机回头问道。 神崎裕一愣,嘴角微翘地拍了拍她的翘臀:“你家的地址是什么?” 平冢静闭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神崎裕捏住她的小脸,稍稍用力,平冢静吃痛地睁开眼眸,不情不愿道:“干嘛~” “你家的地址在哪里,现在要送你回去了。” “家?不,我不要回家,我要喝酒~” 平冢静嘟囔道,东扯西扯,愣是不说具体位置。 “喝喝喝,回去再陪你喝,好不好?” 神崎裕哄道。 平冢静眼眸顿时一亮:“真的?” “嗯,回去陪你喝,喝到你吐为止,行了吧。” “好啊~”平冢静满意地眯着眼,还主动地在他腿上蹭了蹭。 然后,又闭上眼。 神崎裕:。。。。。。。 “先生?”司机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神崎裕自然是清楚她现在的公寓是在什么地方的。 但他不敢确定平冢静此刻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是试探性的假醉的话,那他堂而皇之地将她家的地址说出,难免会引起她的猜疑。 毕竟两人关系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没有主动地将他带回去家。 当然,以前两人喝醉的时候,每次都是神崎裕将她带回去。 但那个地址是老地址,早已经没用,因为平冢静当初离开高中的时候,顺带也换了住处。 当时的她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故意注销,就是为了不给神崎裕找到她的机会。 所以他要装作不知道她新家的地址,对司机道:“你等一等。” 神崎裕拿起她的小挎包,然后打开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讯息。 摸索了好一会,才终于发现一张单据,顺着单据知晓了她新家的地址。 看着单据上写着的地址,神崎裕莞尔一笑。 这地址距离他的小区也十分近。 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但也就几步路的功夫,走几步就到。 “就这里,对,麻烦了。” 神崎裕客气道,司机得到地址,惊疑地看了他一眼,便开车。 呼~这眼神,貌似把自己当做是那些捡尸的渣男了。。 神崎裕有点无语,只好又趁机拍了拍她的翘臀,喝这么多干嘛~醉酒的人最是麻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唔,好热~” 枕在他的腿上,平冢静不经意地念叨一句。 神崎裕拉开窗,撩起她的长发,紧握在手心,让她散散热。 不过他同时还小心翼翼地帮她挡住酡红的侧脸,以免窗外的凉风直接吹到她的脸,刺激到喝醉的她。 车内很安静,他将目光投向窗外,徇烂的夜景很是迷人,只是不复热闹。 夜渐深,这个时间点,恐怕大多数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车缓缓开动,直奔平冢静的公寓。 躺在他腿上的平冢静听着呼啸而过的轰鸣,在安静之际,悄然睁开眼,没有焦点地望着他的裤脚。 在平冢静醉酒后,神崎裕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很细心且贴心。 和以前一样得细致,一样地吸引平冢静。 他的魅力,不仅仅在于英俊的外表和优越的背景。 外表与背景这种,只是引起关注的开端,真正能吸引像平冢静的女人的,是他细腻的内心。 如果他没那么细心的话,平冢静也不至于会跨越师生的禁忌去喜欢上他。 对于像平冢静这样的女人来说,对方的内心细腻程度是很重要的,甚至有时候是决定因素。 因为她不缺钱,也不缺优渥的生活,神崎裕是很有钱,但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没有他的钱,平冢静也能一个人生活得很好,甚至反过来包养男方也能轻松做到。 至于他长得帅,她也一点不差。 并不是非他不可,这天底下的帅哥也不止他一个。 她最致命的弱点,是独处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毕竟独处是一个人的安静,也是一个人的孤独。。。。 一个人的内心再坚强,陪伴也是不可或缺的,这是人的精神动力来源。。。。 俗话说家是温暖的港湾,但可惜她的家并不能为她提供这种动力来源,反而成为了她压力的来源之一。 长时间独身的压力、身边朋友的相继结婚、父母的催促、自我的迷茫、不断累积起来的压力,她真的好累。 而治愈一个孤独的心,最好的办法便是温暖且体贴的照顾。 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小女孩般被宠溺着。 即便她的实际年龄,比神崎裕大,她也会渴望得到这种照顾。 谁不想被当做是小公主一样宠着呢? 坚强的外壳下,未免不是一颗柔软的心。 于是这个时候,他就出现了。 如命运中的注定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介入到她的生活中。 。。。。。。。。。。。。。。。。。。。。。。。。。。。。。。。。。。。。。。。。。。。。。。。。。。。 。。。。。。。。。。。。。。。。。。。。。。。。。。。。。。。。。。。。。。。。。。。。。。。。。。。 第九百一十二章:手感不错~ 距离并不远,坐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车便缓缓地停住,停在小区的门口。 神崎裕小心地将昏醉的平冢静从车内扶出,又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混过小区门卫的盘问。 一般像这种高档小区,治安管理都是相对严格。 尤其是这种深夜时分,尤其警惕。 但难不住神崎裕的三寸不烂之舌,一通忽悠可算是让门卫打开了门,放两人进来。 进去还不算完事,这只是第一步。 随后,神崎裕抱着她绕着小区转,去找平冢静公寓所在的楼栋。 他自然清楚具体的位置所在,但他为了故意迷惑平冢静,所以特意装作不识路地左跑又跑,费一番腿力总算是找到。 “十四楼。。你可真不会挑楼层。” 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单据,神崎裕看着楼层所在,喃喃道。 靠在他肩上的平冢静悄悄颦起眉。 十四楼怎么了。。 可算是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神崎裕趁机又打开她的挎包,打算找一找钥匙。 不过门的钥匙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她的跑车的钥匙。 神崎裕嘴角微抽:“原来你开了车出去的,早知道就先严刑逼供,省得我浪费一笔车费。” 说着,他又趁机捏了捏平冢静的翘臀,当做泄愤。 闭着眼的平冢静其实酒意早就被驱散了不少,两件外套一上一下虽然帮她遮住了风寒。 但迎面吹来的风不仅吹散了神崎裕的燥热,也吹散了她的迷醉,让她的思绪更冷静。 准确的说,平冢静其实由始至终都没有彻底陷入沉醉。 只是时而醉意浓一些,时而醉意淡一些。 不过全程她都清醒地知道她正在做什么,以及他在做什么。 包括此刻他的小动作。 不,是一路上好几次的小动作! 好色的小混蛋~ 平冢静在心底默默腹诽,却也不敢声张,生怕被神崎裕识破她在装醉。 捏着捏着,电梯便在十四层停住。 门开,神崎裕赶紧重新抱起她,来到她的公寓门前。 正当他纳闷要怎么开门时,才发现是电子锁! 怪不得没有带钥匙。。高科技改变生活啊。 神崎裕提起她的小手,按住锁上的指纹识别,叮咚一声,门锁解开! 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是一阵清香扑来。 啪嗒地打开灯,平冢静的公寓全貌便映入他的眼帘。 整体风格偏向干净整洁,倒是跟她的性格很相配,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不过比起雪乃的绝对简洁风格,平冢静的还算是正常。 只是稍微有点破坏整体美感的,便是摆放在桌面上的那些已经吃完却还没被丢掉的方便面桶。 将平冢静一把推到沙发上,神崎裕揉了揉发酸的腰,吐槽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随便,垃圾也不及时收拾。” “真的是,你的单身生活真是让人担忧。” 似乎是不想听他的“指责”,也或是因为小小的“羞耻”。 “唔~酒~想喝酒~” 躺在沙发上的平冢静忽而迷迷糊糊地开始说着了醉话。 待了好几个小时在酒吧的包间,先不说空气的闭塞,光是那扑鼻的酒精就足够折磨她的“精神”了。 所以她也很累,同时为了让演技更逼真一些,她一沾到沙发就自觉地翻个身,看上去就跟昏迷的差不多。 她家里的灯是白炽,灯光璀璨而亮眼。 而酒精带来的刺激让她的肌肤由始至终都染着一层层红晕,亮眼的白光打落在她白皙透红的肌肤与脸颊上,熠熠生辉,好似在吸引着神崎裕上去摸一摸。 他也没避讳什么,这种死猪一样的状态,估计摸了她也没什么反应。 何况以他和平冢静的关系,哪怕平冢静没有醉,他也能直接上手,去仔细地感受这耀眼的肌肤是何手感。 所以毫不犹豫,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手感滑腻,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但脸颊的皮肤都很敏感,平冢静闭着眼闷哼一声,神崎裕怕将她吵醒,便有些不舍地缩手。 他将一个个抱枕放在沙发下,以防她掉下来的时候碰到地板。 然后他就走到厨房,帮她准备一些解酒的东西,好让她等会睡得安稳些。 每次喝酒,哪怕不到迷醉的状态,也尽量在事后喝点解酒的东西。 一来能缓解呕吐的感觉,二来也能保护自己的胃,不至于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晕沉沉的。 但走到厨房,他下意识地便皱起眉。 打开冰箱,冰箱内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饮料跟水果,什么都没有。 这空空如也的风格让神崎裕懒得吐槽。 不过冰箱内倒是有蜂蜜,大概是她为自己准备的解酒物。 慢慢地泡好一杯蜂蜜水,神崎裕拿起回到客厅准备让她喝下,结果回来一看,沙发上什么都没有。 人呢?这么大一个醉酒御姐呢? 啪嗒~ 一声咣当的玻璃碎裂声突然响起,那是从房间传来的声响。 神崎裕顺着声音走去,推开房门,平冢静手里正捧着一瓶酒,地板上正满是玻璃渣跟洒落的酒渍。 而在她的身后,是陈列着各式美酒的酒柜。 神崎裕嘴角微抽,正常人都应该把酒柜放在客厅里。 但平冢静显然走不寻常的路。 这么大一个酒柜,她直接就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怪不得在冰箱里看不到酒的影子,原来都藏在这里。 不过不得不说,平冢静的房间真的很大,哪怕说是客厅也不为过。 她的房间面积跟整个客厅相比起来,好像也不差多少。 砰。 打开酒,平冢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还看着他傻笑:“喝酒~来,继续喝~” 神崎裕额头直冒黑线,他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蜂蜜水,跨过地板上的玻璃渣,走过去一把抢过平冢静的酒。 “不许喝,睡觉了。” 平冢静见手中的酒被夺走,顿时发怒:“你不是说陪我喝酒吗?快拿来,我要喝!” 神崎裕晃了晃手中的酒,一脸得意:“哦?又想起来了?你是在装醉吧。” 平冢静心头一凛,咬着牙,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毫不犹豫地踉踉跄跄地冲过去想抢他手中的酒。 他特意跟地上的玻璃渣拉开距离,然后抬起手,正好将平冢静拥入怀中。 抱着她,神崎裕在她耳畔低声道:“看你站都站不稳了,下次再陪你喝,好不好?你现在要休息了。” 平冢静也莫名地安分下来,委屈兮兮道:“我睡不着,想喝酒。” “你这样会对酒精产生依赖的,长期下去,很不健康。” “那又怎么样?依赖就依赖呗,反正都差不多。。清醒的时候很苦恼,喝醉了反而很开心。” 神崎裕心中暗叹一声,平冢静对酒精的依赖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的确,酒精能麻痹人的精神,让人产生迷醉的快感,短暂地抛弃现实带来的痛苦。 她不是喜欢喝酒,是只有喝酒的时候,她才能逃避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或者说: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她才能释放自己真正的情绪。 便如此刻。 但神崎裕却不能让她继续喝下去。 “别这样想,你可是成熟的大人呢,有些东西不能一直靠酒精在催化。” “之前就和你说过好多次,戒烟戒酒,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呢。” 平冢静醉意好似又上头,呢喃道:“酒,喝酒~” 神崎裕只好先止住说教,哄着她,然后将酒悄悄地放到一边,抱起她,把她哄到床上。 躺在床上,平冢静也不顾仪态,娇躯在不断地扭动着,嘴里嘟囔着一些胡言乱语。 神崎裕没有理会,他起身拿起蜂蜜水,然后再递到平冢静的嘴边:“来,张嘴,把这个喝了。” 平冢静歪着头,迷糊道:“这是酒吗?” 神崎裕轻笑道:“不是酒,但比酒更好喝。” “真的?” “真的。” 平冢静乖乖地张开嘴,像是喝酒般豪放,一口喝完了整杯蜂蜜水。 咕隆一声,把蜂蜜水都咽下,平冢静马上皱着脸,抱怨道:“这一点都不好喝~你又骗我~”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平冢静再度挣扎着,神崎裕干脆一把把她按住,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房间很安静,深夜的周围也是万籁俱寂。 两人四目相对,能听到的,唯有彼此的呼吸声。 平冢静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伸手抚摸着他的脸,目光闪烁着几许痴迷,喃喃道:“你故意灌醉我,是不是就想这样?” “呵,是你自己想醉吧?” 神崎裕没好气道:“还有,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轻笑道:“真醉跟假醉有什么区别吗?” “有,而且很大,因为我从来都不乘人之危。”神崎裕淡淡道。 平冢静疑惑道:“难道你不想灌醉我吗?” “想,很想,我还巴不得灌醉你之后,然后啪得你下不了床,让你天天抱着我叫爸爸。” 神崎裕粗鄙地流露自己的内心想法。 “呸,下流!”平冢静嫌弃道。 “下流就下流,我从来都这么坦诚。”神崎裕笑盈盈道。 “那你还等什么?”平冢静舔了舔红唇,语气也变得软糯起来。 神崎裕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轻声道:“说了,我从不乘人之危,下次你要是清醒的时候再这样诱惑我,我肯定啪得你叫爸爸。” “我没醉啊~我很清醒呢。”平冢静咬唇道。 “是是是,你没醉,乖,快点睡觉。”神崎裕翻了翻白眼:“每次陪你喝酒最后都陪成了保姆,下次你要是再想喝酒可别找我了。” “我真的没醉~”平冢静不满地扭动着娇躯。 “那我们去喝酒,好不好?”神崎裕冷声道。 “好,喝酒!喝酒!” 平冢静立马兴奋。 啪! 神崎裕一记爆栗,平冢静顿时捂着脑袋,呜呜呜。 他翻过身,侧身抱住她,低声道:“乖,睡觉,快点睡觉,有我陪着你,就不需要酒了。” “那你不许走。。” “嗯,我不走。” “你说的。。不许。走!” 平冢静很听话地闭上眼,只是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缠在他的腰上,不让他动弹。 没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沉重的困意与酒意涌动着,好似要将她拉进梦乡。 同时,传来的轻微的呓语,仿佛还在说:“不要走~” 神崎裕低头嗅着她玉颈处的香气,本来清淡的香味覆盖着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竟也有种新的感觉。 他抱着她,耐心地抱着她,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她,直到确认她真的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她。 呼,总算哄住了。 不过她喝酒的样子,真的像是小女孩,真的特别可爱。 但烦也是真的烦,真就小女孩! 趁着她熟睡,神崎裕捏着她的小脸,一会玩弄她的小嘴,一会又捏住她的琼鼻。 弄得平冢静下意识地哼哼几声,他才得意地松开手。 他起身,从客厅里拿出工具,把房间内的玻璃渣跟酒渍给打扫干净,以免这个迷糊鬼明天起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伤到。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离开,突然走到床尾的时候,才发现她的高跟鞋还没脱呢。 于是他只能帮她将高跟鞋轻轻地脱下来,白皙的沾染着红色指甲油的玉足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 当然,还有一层碍眼的黑色绸缎! 她的丝袜也没脱。。 要不要。。顺便。。 他迟疑了一会,但还是保持了克制。 他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玉足,然后再趁机摸了摸她的玉腿,仗着她睡熟,肆无忌惮地占着她的便宜。 不过他也没摸太久,生怕又弄醒她。 “手感真不错,高档丝袜的质感就是不一样~” “可惜,真想撕破它。” 神崎裕感叹一声,又温柔地帮她盖好被子,将她絮乱的长发整理好,然后将酒放回去酒柜,最后才关灯。 黑暗中,平冢静张开眼眸,神色复杂。 。。。。。。。。。。。。。。。。。。。。。。。。。。。。。。。。。。。。。。。。。。。。。。。。。。。 。。。。。。。。。。。。。。。。。。。。。。。。。。。。。。。。。。。。。。。。。。。。。。。。。。。 第九百一十三章:床挺大的~ 他居然忍住了?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躺在床上,平冢静惆怅又暗自庆幸地想着。 她一直都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从酒吧出来后这一路上的颠簸,也让她的酒意彻底被驱散。 而神崎裕这一路上的“小动作”,也仿佛在反复地给予平冢静心理暗示。 早就酒吧时,她就有意识地去设想,设想今晚,设想此时此刻是不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这两三年来的反反复复与分别,也早就耗尽了平冢静的耐心。 所以她觉得今晚也许是时候了。 是时候将两人的关系进入一个新的台阶。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平冢静对于性这个概念,是极其保守的。 哪怕和他关系暧昧,屡次与他的肢体产生亲昵的接触,其中搅拌的荡漾当然会让平冢静的心神摇曳。 却也更加坚定了她拒绝婚前性行为的原则。 尤其是两人存在很明显的年龄差距与身份差距,看似在年龄与身份上都占优的平冢静实际上是处于劣势的地位。 女人的年龄一旦过了三十岁,其吸引力与价值就会呈现断崖式地下降。 男人则相反,到了三十岁才会普遍地被人认为是“正值黄金时期”。 因为三十岁之后的男人无论是心性上的成熟与否,亦或是事业上的稳定,都会得到保证。 之前的平冢静怀着这种不安感,更是会坚定拒绝婚前性行为的原则。 可经过这两年的分离。。 以及这次的冷落,平冢静意识到再这样拖下去,她只会越来越没有地位,甚至连吸引他的价值都在渐渐流逝。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却也是她无法改变的现实。 要是再拖个三四年,到了她三十好几。。 而他正处于大学,或是刚刚毕业,正是年轻人风华正茂的时期。。 到时候她又该要用什么样的东西能把他留住呢? 所以这个念头,并非是出于酒意和一时的冲动,也是经过她谨慎地考虑。 甚至在神崎裕没有来之前,平冢静一边跟阳乃喝酒,一边就暗自盘算更遥远的未来。 自己趁早跟他确定关系,到了他可以结婚的年龄就立马领证。 在领证之前可以暂时不对外公开关系,既是维护自己,也是维护他。 然后借助自己家里的关系与人脉,加上他的能力,全力去支持他的事业发展。 无论他到时候想要发展什么。 想去经商也好,从政也好,平冢静都能给予绝对的支持。 至于自己家里这方面。。平冢静笃信只要自己坚持到底,加上神崎裕的能力,一定会让自己的家里人满意。 顶多就是短期有点不满,迟早自己的父母都会接受这个现实。 何况他们对自己的婚姻也很着急,抵触力不会很强。 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神崎裕他家的情况。 这也是平冢静“单纯”的地方所在。 哪怕和神崎裕认识这么久,她竟也没有想过调查他的身份与背景。 换做是阳乃的话,哪怕只是交一个朋友。 只要阳乃觉得未来跟对方是需要建立长期友谊的,而并非是见一面就从此不会再见的话,她都会私底下暗自打探。 这不算是心机,只是一种保障。 平冢静不仅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去做的。 她故意装醉后的屡次挑逗,都是在不停地给予神崎裕强烈的暗示。 不止是身体上的挑逗,言语上的暗示也不少。 毕竟这种事,她多少还是有点矜持,不敢太过于主动。 加之年龄摆在这里,平冢静的顾虑也很多。 按照她的设想,最好就是神崎裕能懂得她的暗示,然后两人借着所谓的“醉酒”顺理成章地往下发展。 由此,自己也能把握住一个主动权,能更加靠谱地成为他的“女朋友”。 但令她失望,或者说出乎她预料的是:神崎裕似乎没有get到她的暗示。 她一直都嘟囔着想继续喝,想和他一起“睡觉”。 结果神崎裕干脆利落地就拒绝了她,直接将她扛了回来。 刚刚的试探,已经是最后的试探。 她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等着看神崎裕能不能起一些“歪心思”。 平冢静发誓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希望神崎裕能起一次“歪心思”。 结果。。 这家伙居然只是摸了摸。。 只是摸了摸!!! 这完全让平冢静感到挫败。 她自问自己不管怎么样,也算是一个大美人吧? 身材也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 都醉成这样。。关系又那么暧昧。。至少也不止是摸一摸就了事吧? 更进一步呢!!! 这家伙平时那么爱占自己便宜,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不中用了! 失望与惊愕之余,自然也是庆幸的。 哪怕她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多少也有点不切实际的感性情绪。 她既希望他能饿虎扑食般直接冲上来。。也希望他能尊重自己。 毕竟自己现在是处于“醉酒”的状态。 欺负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可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有的行为。 他做得很好。 从来到酒吧,到带自己走,再到送自己回来。 每一刻,每一个阶段,他都做得无可挑剔,将暧昧的尺度拉得恰到好处,同时又极尽耐心地照顾自己。 平冢静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心头那仅剩的一丝都被掐灭。 正是神崎裕看似木讷的“尊重”,反而打消了平冢静最后的一点矜持。 这个家伙。。 可能真是自己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一个。 要是万一以后又出什么差错,导致重刻两年前的离别。。。 平冢静不敢继续细想。 咬咬牙,平冢静眸中掠过一丝坚定,将他盖好的被子一把掀开,裹着黑丝的玉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而神崎裕将她照顾好之后,便关上房门,走到了客厅。 他没有打算在平冢静的公寓留宿,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所以他去喝了一杯水之后,就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等他打开门,平冢静的房门反而率先打开。 他一愣,回头看着赤着足的平冢静。 见到错愕的他,平冢静心底涌起的勇气却突然遭到了终止。 她只好继续装着醉醺醺的样子,脚步摇晃地向他慢慢走来。 “小心点。” 神崎裕担心地上前走几步,然后将她扶住。 平冢静傻笑几声,便倒在他的怀里。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秀发,轻笑道:“想去厕所?” 平冢静摇着头,在他怀里嘟囔不清道:“你要走了吗?” “额。。” 神崎裕迟疑。 平冢静抬起头,眼波迷离地捧着他的脸:“你说你不会走的。。你在骗我诶。”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你真想我留着陪你?” “你现在需要的是睡觉,而不是我的陪伴。” 平冢静执拗地摇着头,耍着小性子:“不要。。你说过你不会抛下我的。。” “我不是乖乖地听你话了吗?为什么还要走?” 她醉酒的憨态裹着脸上滚烫的红晕,一闪而过的清明夹杂着犀利的寒芒,顿时让神崎裕有点无以言对。 平冢静歪着头,又道:“你不许走。。” 说着,她便拉着他的手,似要将他攥进自己的房间。 她很大力,神崎裕也不敢挣脱,生怕一不小心反而弄伤了她。 于是半推半就地,神崎裕只好被她牵着强行走回房间。 房间内灯都没有开,可见平冢静刚刚有多心急。 他顺手打开灯,却又被平冢静立马关上。 黑漆漆的一片,让她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而比她的红晕更明显的,毫无疑问是她明亮的蔚蓝眼眸。 就这般轻轻地注视着他,一句话没说,却仿佛将所有的心意都传递给神崎裕。 神崎裕嘴角微翘,揉着她的脸:“你确定要我陪你?” “嗯~”平冢静点点头。 “只怕你明天睡醒会后悔。”神崎裕叹气道。 “嘿嘿,才不会~”平冢静抱紧他,腻声道:“我好想你诶。” “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真的。” 情绪上涌,竟带着些许哽咽。 先前在酒吧,她始终都压抑着情绪,压抑着前段时间对他的担忧与不安。 他的冷落与她的不满也暂时压过了这些情绪。 而此刻回想起他的好,念及他的温柔,这些被压抑的情绪自然翻滚得无法自拔。 仿佛这才是两人再见面后的正确剧本。 那酒吧的喧闹,只是一场彼此设想的梦。 神崎裕也忍不住心中回荡着动容,反手将她搂紧:“没事的。” “没事个屁。。” 平冢静埋头在他怀里,哽咽道:“当时吓死我了。。一地的血。。那都是你的血!” 她带着控诉般的愤怒,也有说不出的心疼。 神崎裕打趣道:“幸好是我的血,而不是她的血。” 平冢静瘪起小嘴。 他柔声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我比她能抗一点。” “不是吗?” 平冢静抿着小嘴,也说不出指责的话。 倘若说所有与神崎裕关系亲密的人都能指责他当时的鲁莽,情绪化地埋怨雪乃的话。 唯独平冢静跟阳乃不行。 阳乃是雪乃的姐姐,自然不必多说。 平冢静的话,雪乃跟她的关系也很好。 虽然比不上神崎裕在她心里的地位,但神崎裕跟雪乃在平冢静心里是不同的定位。 神崎裕是她为之感到得意与自豪的学生,也是她心爱的恋人。 雪乃则是她很牵挂且上心的学生。 而那晚,她自己也有责任。 她觉得要是当时自己能协调一下两人的关系,让雪乃别那么任性的话。。 就不会发生意外。 “都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 神崎裕按住她的小脑袋,轻轻地摩挲:“我没事,她也没事。” “这是最好的结局。” “嗯~” 平冢静温柔地点着头。 这的确是最好的结局。 他也好,雪乃也好,两人其中一个发生意外,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没事,就是最好。 “我困了~”平冢静被他温柔的手法弄得困意上涌。 喝酒本来就有促进睡眠的作用。 她只是没醉得那么厉害,而不是完全免疫酒精带来的作用。 “那就睡吧。” 神崎裕将她轻轻地抱起,如方才般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但这次,平冢静却牢牢地牵住他的手。 她用不容拒绝的口吻,直视着神崎裕:“你不许走。” 接着是带着一点羞涩:“床挺大的。。可以睡两个人。” 。。。。。。。。。。。。。。。。。。。。。。。。。。。。。。。。。。。。。。。。。。。。。。。。。。。 。。。。。。。。。。。。。。。。。。。。。。。。。。。。。。。。。。。。。。。。。。。。。。。。。。。 第九百一十四章:我的确是疯了! 床确实是挺大的。 别说两个人,再来两个也不在话下。 但此时此刻,并非是床的大小问题。 平冢静处于异常的暗示,让神崎裕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还在傻笑,深情款款之余,也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勾引。 没错~ 就是这样。。 区区一个小家伙,自己亲自出马难道还不手到擒来吗? 平冢静笃信以神崎裕的“好色”,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自己火力全开的魅惑。 到时候只要他也往这床上这么一躺,她不信他还能克制住自己身体的冲动。 而自己也只需要轻轻地那么给点摩擦,他自然就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一切都水到渠成! 啪。 平冢静正幻想着,忽而额头传来一阵轻痛。 她颦起眉,捂着额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傻笑什么?” 神崎裕面色如常,淡淡道:“已经醉到醒着也能做梦的程度了吗?” 平冢静不以为然,嘿嘿一笑,亲昵地拉住他的手。试图想把他也拉到床上。 “来嘛~一起睡觉。” 她打着哈欠,装作困倦的样子:“也很晚了。。” 神崎裕心中红灯大作! 俗话说得好,事有反常,必有其妖。 他警惕地审视一番平冢静的床,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在床边上,指了指地板:“今晚我睡这里就可以。” 平冢静美梦破碎,顿时翻脸:“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晚睡这里就可以了。” 神崎裕轻轻地挣脱她的小手,扭头打量着:“你这里应该还有多出来的被子吧?” “没有!” 平冢静转过身,生着闷气,自然也不给他好脸色。 “没有就没有,吼那么大声干嘛,喝点酒就呜呜咽咽的。” 神崎裕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找了一番,然后捡起她的外套。 “唔,将就一晚吧。” 说完,神崎裕就自觉地躺在床旁的地板上,用自己的外套当床褥,用她的外套当被子。 一番收拾好,他闭上眼,轻声道:“晚安了。” 躺在床上的平冢静忍不住转身,一脸惊愕与问号。 这。。 什么意思? 真就宁愿睡地板都不和我睡? 她气恼地掀起被子,将自己盖住,打算不再去理会他,就让他冷死算了! 这般想着,一只小手从被绒伸出,她故意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拿到被窝里仔细看一眼。 哦,没有开暖气~ 还好没有开,要是开着,现在就把它关掉! 确认没有开暖气,平冢静将遥控器一甩,气呼呼地闭上眼。 但她是不可能睡着的。 她自己也很清楚。 辗转反侧好一会,平冢静睁开眼,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充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她忍不住斜睨一眼,去偷偷看他的情况。 借着窗外投射而来的些许清辉,在漆黑中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 嗯,已经闭上眼了。 好似即将进入梦中。 该死。。 见他睡得毫无心理压力,平冢静偷偷地攥紧拳头,小脚用力地剁了剁。 这次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这么明显的暗示,哪怕是个傻子都听得懂! 难道真要她全部脱光,摆出妖娆的姿势去迎接他吗? 怎么可能! 越想越气,平冢静拿起另一个枕头,用力地扔了下去! “嘶。。” 神崎裕吃痛地闷哼一声,但立马传来雀跃:“啊啦,还是你贴心,谢谢。” 说完,就将平冢静扔过来的枕头当做自己的枕头。 平冢静:“。。。。” 真是装糊涂的天才。 她气笑了呵呵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打死不想再去搭理。 就让他冷死吧! 冷死最好。 于是两人陷入了僵持。 哦,准确的说,是平冢静单方面地陷入了僵持。 神崎裕的睡眠向来都很好,极少会有失眠的时刻。 只要沾着床,不,只要躺在地上,有一个睡眠的环境,他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所以没一会,他真的就睡着了。 独剩下平冢静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而埋怨,时而幽怨,时而纠结,时而生气。 她的美梦与策划在神崎裕毫不识趣的“木讷”下变得不堪一击。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平冢静委屈地抓住枕头,呜咽一声。 她年纪也不小了。。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 做这样的暗示容易吗? 很难的好不好! 这混蛋就偏偏无视自己的暗示,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打算与自己更进一步? 那。。 那他图什么啊。。 平冢静陷入沉思。 都几乎是送上门的“肉”,只要轻轻地解开包装,就能立马吃到嘴里。 但他却好似不屑一顾,浑然不当做回事。 所以。。 他其实并不觊觎。。自己的。。肉体? 他只是单纯享受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吗? 精神上的喜欢? 诶,好像。。 这么一对比,平冢静突然有点惭愧,是不是自己太低俗了。。 他好高尚。 不,怎么可能! 回想起平时的点点滴滴,那每一次都令她羞耻到近乎要死的“暧昧动作”。。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发起进攻,她毫无招架之力地默默承受。 要是他真的对自己的肉体不感兴趣。。。 不可能! 他明明就很迷恋自己的身体。 平冢静绝不相信自己没有令他动“心”的魅力。 悄悄地趴在床边,借着些许清辉,平冢静默默地打量着睡熟的神崎裕。 她伸出小手,却发现好似差了一点距离。 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大的床了。。 好高。。 平冢静羞恼着,只好再拉一拉身体,好让自己的小手伸长一些,能碰到他的脸。 只是近在咫尺,她却停住,不敢真的去碰他。 就这样注视着,半截身子都伸了出去,却始终不敢更进一步。 而平冢静也似乎入了神,保持着伸手的动作,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突然,身体的麻痹与翻滚的醉意一并悄然上头。 平冢静一个不慎,猝不及防地啪叽一下,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正正地砸在他的脸上。 神崎裕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他迷糊地睁开眼,只隐约看到一抹白皙。。好似是她的玉颈。。 那压着自己的是什么? 哦。。原来是欧派啊。 怪不得压迫感那么强烈。 他反手将她抱住,没好气道:“不是说困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平冢静心有余悸,而听到他的抱怨后,那点小愧疚顿时又消失不见。 她掐住他的脖子,眼眸闪过一丝狡黠:“我睡不着。” “唔?” “为什么睡不着。。”神崎裕闭着眼:“喝醉了应该很好入睡才对。” “我。。我没那么醉了。” “呵,所以你又想喝酒?”神崎裕勉强睁开眼。 平冢静摇着头,贴近到他耳畔,准备做一个小试探:“我现在有点不舒服。。” “肚子好饿,一闭上眼肚子就呼呼叫,有种胃酸在翻滚的感觉。” “哦。。胃酸啊。。” 神崎裕的清醒只是保持了那么几秒。 “对。。好像是胃酸在翻滚,好难受。” 平冢静撒娇道:“怎么办?” “嗯。。” 神崎裕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平冢静嘴角微抽,又睡着了? 她气上心头,也打算将这个小试探进行到底! 于是她壮起胆,用力地掐住他的脸。 嘶。 又一次被吵醒,神崎裕没有生气,只是有点茫然:“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 平冢静心里原来是有点忐忑的。 不过这也是她的试探内容。 她想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如果是她的话,她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很容易就有起床气。 更何况是连续被打扰两次。 她以自己的情况代入,是想试探一下神崎裕的反应,看他会不会和自己一样。 大概这也算是作的一种,明知道是不好的行为,会有可能产生不好的后果,也会固执地去试探。 仿佛是以他的反应来证明他对自己的喜欢程度。 按理来说她早就告别了这样幼稚的年龄。 但在爱情中,谁又能一直保证成熟呢? 或者说:爱情的本质,就是让两个人都变得幼稚。 恰是幼稚,才更容易相互相信,相互扶持。 反而足够成熟,就不会依赖人,什么都打算靠自己去解决。 他没有生气。 平冢静很开心。 捏着他的脸,她腻声道:“我好饿。” 神崎裕被她掐醒,痛感还在持续。 他眯着眼,低头攥住她的秀发:“现在几点了?” “不知道,可能有凌晨两三点了吧。” “两三点。。”神崎裕叹了叹气:“两三点你饿了?” “嗯。。” “你没有吃晚饭吗?” “没有。” “?”神崎裕皱起眉:“空腹饮酒?” 平冢静顿时怂了下来。 “呵,真有你的,空腹饮酒,生怕自己太健康了是吧?” 神崎裕恼怒地训斥道。 平冢静不敢反驳。。 不。 她甚至都不生气,只有一种被关心的喜悦在心头萦绕。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就喝酒,看看你后面的酒柜,平时肯定又是自己乱喝一通。” 神崎裕揉着脸,吐槽道:“还有烟,烟酒都沾。” “我在的时候你不是控制得挺好的吗?” “就不能保持这个习惯吗?” 他发着牢骚,平冢静目光却愈发温和。 她牵着他的手,撒娇地摇了摇:“你不是不在吗?” 神崎裕一愣,更恼怒道:“是你先把我甩了。” 平冢静噗嗤一笑。 “还笑?”神崎裕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平冢老师。” “莫名其妙就把我扔下,一句话都不说,连住址都换了。”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平冢静一句话不敢说,只是讨好地蹭着他的脸,像极了犯错的猫咪。 “你的确不适合撒娇这一套,有点违和。” 神崎裕心里很受用,嘴上却不屑道。 平冢静也不在意,她摇着他的手臂,腻声道:“我饿了。” “哦,就饿着呗。” 神崎裕“生气”道。 “饿了!”平冢静强调一次。 神崎裕捂着额头:“这点数,除了酒吧还有营业的料理店吗?” 平冢静图穷匕见:“你会做饭啊。” “我想吃你做的料理。”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是疯了才大半夜不睡觉起床去做料理。” “而且还是给一个吵醒我的家伙做!” 平冢静抿着小嘴,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闪烁。 神崎裕叹了叹气:“我的确是疯了。” 他用力地捏了平冢静一把,然后将她抱起:“做做做,吃饱了就给我老实睡觉。” 平冢静捂着被捏红的柔软处,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翘得飞起。 她也快疯了。。。。 。。。。。。。。。。。。。。。。。。。。。。。。。。。。。。。。。。。。。。。。。。。。。。。。。。。 。。。。。。。。。。。。。。。。。。。。。。。。。。。。。。。。。。。。。。。。。。。。。。。。。。。 第九百一十五章:到底睡不睡? “你乖乖地在这里呆着,不许乱动,知道吗?” 神崎裕将平冢静抱到沙发,轻轻放下。 如叮嘱小孩子一样,一字一句地说得仔细,语气中故作的不耐烦都被藏在深处的宠溺所取代。 “嗯!” 平冢静老老实实地盘腿做好,一双小手放在膝盖的两侧。 “等一会就好了。”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应该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厨房。 而待他的身影离开,本来还老实蹲坐的平冢静立马活泼起来。 她在沙发上翻来侧去,像极了刚刚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样子,只是此刻她的小脸除去残留的红晕外,还有窃喜的雀跃。 令她有些不安的试探堪称大成功。 无论是强行把他吵醒,还是让他大半夜起来给自己做吃的。。。 神崎裕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抗拒,小小的不满也被她的撒娇尽数安抚得妥妥。 设身处地的转换一下角色,平冢静自问自己未必能做到。 恰是如此,她才确信他对自己的真心。 而刚升起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掩盖,神崎裕折回头,杀了她一个回马枪! 她看到他出来,娇躯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也立马凝固。 糟了糟了。。 该不会被识破了吧?? 好在酒意残留的红晕很好地掩盖住她的娇羞和慌张。 “怎么。。怎么了?” 平冢静有些紧张地问道。 神崎裕眯起眼,轻声道:“刚刚就想吐槽了,但你刚刚醉得一塌糊涂,正好,你现在清醒一些了吧?” 平冢静笑容僵硬:“诶?” “你的厨房还真是干净,看起来有几个月没用过了。” “又或是,从你搬进来到现在都没有用过?” 他这种平淡中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看似只是在描述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但平冢静最害怕的就是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越是平淡,越是无关,里面暗含的不满就越强。 有点像是隐喻的感觉。 她答应过他会少抽烟,少喝酒,尽量戒烟戒酒,然后好好地休息。 结果,她没有做到。 她还曾经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一日三餐都会按时。 唔,从这些崭新的厨具里可以得出答案:这个她也没有做到。 她也有点为难。 在他陪着她的时候,自己的确能遵守得很好。 但一旦他不在,就好像失去了某个束缚。。她一下子就管不住自己,立马又恢复常态。 所以她马上乖乖地认错道:“这段时间有点忙。。所以一时疏忽了~” “呵,有时间去喝酒,没时间好好照顾一下自己吗?” 神崎裕没好气道。 平冢静耸耷着小脑袋,怂得连话都不敢说。 单从这个场景看来,真的没人会觉得平冢静是老师。 反而神崎裕更像是老师。 “喏,蜂蜜水你不喜欢,那先喝点牛奶解一下,省得你等会又没胃口。” 神崎裕点到为止,将找到的仅存的牛奶递给平冢静。 巴掌与糖的把戏,他玩的烂熟于心。 “嗯。” 平冢静伸手接过牛奶,心底的紧张稍稍收敛。 “有点冷,你注意点。” 神崎裕叮嘱道。 而她已经将吸管插入牛奶中,轻抿一口,甜味顿时充斥口腔。 她不由得舒服地眯起眼~ 而一滴被忽略的牛奶,白得那么显眼,就落在她的红唇旁。 嘶~ 红与白的交织,很容易就联想到某个场景! 神崎裕见状,心底也忍不住一跳。 他的目光顷刻带上炙热,紧紧盯着平冢静。 被他这么看着,平冢静也突然觉得有点热。 “怎么了?” 平冢静怯生生地问道。 真是好笑,她苦心策划的勾引没有成功,反而是无心的“一滴牛奶”勾起了神崎裕的火气。 他笑着不说话,只是缓缓伸出手。 平冢静瞳孔一缩,心跳猛然开始加速。 从酒吧就开始策划的“勾引”,自然也令她“芳心乱颤”。 那泛滥的少女心让她联想到很多场景。 什么孤男寡女,什么干柴烈火.. 咳咳~ 平冢静内心深处也泛起渴望与期待。 她慌张地闭上眼,用一种欲盖弥彰地方式装作逃避。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好像无论他做什么,自己似乎都不抗拒。 只是心在狂跳! 好似在期待,他能做什么。 啪嗒。 就在平冢静精神紧绷之际,神崎裕的手也触碰到她的肩。 但只是轻轻一掠。 他很自然地帮她把领口的纽扣扣起,溺道: “别想诱惑我。” 诶??? 平冢静睁开眼,意识到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强烈的挫败感又一次占据心窝。 平冢静扭过头,声若蚊蝇道:“谢谢。” “又说这种话,真是笨蛋。” “好啦,你喝完就把包装盒放在一边,别乱动,还有,你的冰箱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鸡蛋,只能做一碗蛋汤给你了。” 他起身离开,走向厨房。 平冢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表情有点复杂,似是紧张于干柴烈火真的发生。 又似是在幽怨他屡次的不解风情。 难道非要让自己主动到底才行吗? 真的是! 讨厌死了!!! 平冢静双手捧着牛奶,盘腿乖巧地坐着,心头是一片对他的埋怨。 神崎裕回到厨房,嘴角勾起浅笑。 她方才的纠结和紧张,还有期待,统统都全然落在他的眼底。 屡次的暗示如此明显,神崎裕怎么可能不会洞悉呢。 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种令她意乱神迷,既自我怀疑,又暗自挫败的拉扯效果! 须知他主动,跟她主动,是两回事。 平冢静等着他主动,他就偏不主动。 看到最后谁的耐心先忍不住。 反正神崎裕一点也不慌,哼着小曲,将冰箱里为数不多的鸡蛋拿出来,准备做一个蛋汤。 这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随随便便就能解决。 所以一个小小的解酒汤当真是毫不费力。 在平冢静还沉浸在纠结之际。 他已经端着煮好的蛋汤再次走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神崎裕神色如常,倒是平冢静越发娇羞。 平冢静抿着小嘴,多重情绪的混合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来,可能有点烫,小心。” 神崎裕将蛋汤放在桌上,拿起汤勺小心地舀了一口。 他没急着递到平冢静嘴边,而是先细心地吹了吹。 “嗯。” 平冢静红着小脸,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汤勺。 旋即微微张开小嘴。 唔~ 甜的,依旧是甜的! 平冢静有点讨厌苦的味道,她比较喜欢甜味。 说起来,这个家伙每次做的料理,无论是什么都是甜的呢。 是那种很甜很甜的甜! 她隐晦地瞄了他一眼,旋即快速把目光移开。 又喝了几口,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好甜诶。” 神崎裕轻声道:“谁让你那么喜欢吃甜的。” 果然! 平冢静心底涌出窃喜。 他还是记得的。 记得很清楚。 可随着窃喜,她却又有几分惆怅。 她幽幽地说道:“你好像挺擅长照顾女孩子的。” “好像?”神崎裕挑起眉:“你应该用十分擅长来形容会比较准确。” “毕竟能把你这个大孩子给照顾好的人可不多。” 这种程度的调侃,平冢静此刻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更在意另外一些东西。 “啧,说得你好像照顾过很多女孩子那样。” “像我这样的,已经是很好照顾的类型了。” 平冢静有些自恋地嘟囔道。 神崎裕呵呵一笑。 平冢静见状,趁机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用着八卦的语气问道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啊~” “嗯?” “就是你照顾过多少个女孩子啊~你这种口吻,肯定是有比较才会这样说的。” 神崎裕笑眯眯地看着她,迎着她眸间的好奇,故作神秘道 “禁止好奇。” “切~又是这套。”平冢静撇嘴:“我才不稀罕。” 她心底一叹。 跟他认识那么久,她对他还是不敢说很了解。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找他,说的都是她的心事。 他大多数时候都扮演倾听者和安慰者的角色。 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很少会说。 他表现得简直堪称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恰是这种完美,才时刻让平冢静感觉不真实。 她气鼓鼓地吃着蛋汤,神崎裕又看了看时间。 平冢静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他撩起她的长发,轻声道:“饱了吗?” 平冢静抿嘴道:“才刚吃一点,一半都没有。” “那好点了吗?” “唔。。肚子暖和了一点,没刚刚那么难受。” 神崎裕点点头:“啧,果然还是吃点暖的东西有效果,快点吃完快点休息吧。” “第二天起床再洗澡也行。” “我知道啦,别真把我当小孩子。” 平冢静对他的关心表现感到既窃喜又烦恼。 但她的好奇,依旧没有消散。 她放下汤勺,看着他问道:“怎么?你很困吗?” 神崎裕一愣,笑着反问道:“你不困吗?” 平冢静急忙反驳道:“是我在问你诶~不能用反问来代替回答!” 她有点像是女朋友撒娇般,将心底的不满说出来。 他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我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的。” “就不能让我也早点休息吗?” 他的诉苦很有效果。 一瞬间,平冢静心底的怨气就被压制下去。 她还有点愧疚。 也对。。 他今晚几乎都在照顾自己..忙前忙后的。 可他喝的酒并不比自己少。 而且自己还作死地故意把他吵醒。。让他为自己做料理。 扭捏了好一会。 平冢静声若蚊蝇地说道:“其实。。你真的可以睡在床上的。” “嗯?”神崎裕闻言,剑眉一挑。 平冢静心跳疯狂乱窜:“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也挺辛苦的。。睡地板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而且。。地板很冷。” 平冢静羞涩地扭头道: “当然,如果你非要睡地板,也可以!我。。我才懒得理你。” “反正我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除了我自己的被子,没有了!” 她用着一连串的解释来掩盖内心的慌乱。 听着她支支吾吾的解释,神崎裕为她的可爱而忍不住发笑。 他斜睨着看着她。 目光揶揄之余又夹杂着几许若有若无的玩味。 平冢静始终回避,连说话的声音都慢慢变轻:“所以。。你到底。。睡不睡床。。” “静。” 神崎裕突然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平冢静躁动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住。 连带她的思想、她所有繁杂的思绪,都在这一刻停住。 他极少会直呼她的名字。 而这也是平冢静很难理解的关于自己的一个“弱点”。 每次他叫自己的名字。。她就会。。有点情绪失控。 或者说:花痴上头。 她强装不在意地大咧一笑,板起脸道:“可不许用这种称呼。” “你可是比我小好几岁呢,臭小。。” 话音未落,神崎裕已然凑到她眼前。 平冢静一点点往后退,神崎裕却不讲道理地一步步往前逼。 沙发总共就这么点距离,平冢静实在是避无可避,被他逼到沙发的角落上。 “你。。” 平冢静有点慌了。 。。。。。。。。。。。。。。。。。。。。。。。。。。。。。。。。。。。。。。。。。。。。。。。。。。。 。。。。。。。。。。。。。。。。。。。。。。。。。。。。。。。。。。。。。。。。。。。。。。。。。。。 第九百一十六章:喜欢被欺负~ 一个大龄老女人的决心能有多持久呢? 大概是只存在理论阶段时可以战无不胜,到了实操阶段立马拉胯。 他无动于衷,她幽怨不满。 他提马上枪,她唯唯诺诺。 她慌张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语无伦次道:“我好像有点晕。。哦不,有点困。” “我。。我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平冢静匆匆说完,想扭身离开沙发回去房间。 但神崎裕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硬生生拽回来。 扑腾一声。 平冢静毫无反抗地再次倒在沙发上,甚至跌入他的怀里。 直到他双手环住平冢静的腰。 她才猛然醒悟,开始进行一些毫无力度的反抗。 “别。。别这样。。” 平冢静死死地握住他的手,眼神带着哀求。 神崎裕嘴角微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勾引我的人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没有。”平冢静心虚地摇头否认。 “是吗?”神崎裕慢悠悠道:“连睡在一张床上的建议都能接受,现在我也只不过是缠着你的腰。” “为什么一下子就这么抗拒呢?” 他闪烁着思索的疑惑:“莫非你在拉扯我?” 平冢静表情一僵。 哈? 拉拉。。 神崎裕轻笑地揉了揉她的秀发:“干嘛那么慌张,放松点。” “这样吧,要么呢,就是拉扯,要么,就是拉拉扯扯。” “我给你充分的选择自由噢,平冢静老师。” 平冢静抿着小嘴,目光迟疑,支吾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她总不能告诉他是自己怂了。 可是。。 她偏过头,小声道:“我比你大很多岁诶。。” 平冢静的反驳理由很是苍白无力,更像是在无意识地暴露她内心中的不安。 他环住她的腰,低声笑道:“所以呢?又要回到两年前?我步步逼近,你反手就抽身离去?” “不。。不是这样的。” 平冢静顿时慌张地摇着头。 “不是这样?那是怎么样。” 神崎裕叹气道:“我只是打算送你回来,然后我回去,趁着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安稳地睡个觉。” “然后,你说不行,你说我要是离开就是抛弃你。” “好吧,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你。” “我想睡地板,你又不满意,使劲怂恿着我和你睡在一起。” “甚至不惜耍点小心机,你知道吵醒一个已经睡着的人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平冢静听着他的一字一句,羞愧地低下头,无地自容。 原来他都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而自己的反复无常,从他的口中说出让平冢静也觉得可恶。 神崎裕止住牢骚,轻轻地揉着她的脸颊:“我只是想抱一下你,以前不也经常抱你吗?” “啊。。只是这样。哦,那。那好的。” 平冢静的心情如过山车般。 在即将突破轨道,将要坠落的瞬间,硬生生又被他拉了回来。 那浓重的羞耻心令她羞愧难当。 她喘着气,红着脸,埋头在他的肩膀上靠着。 呼~呼~呼~ 神崎裕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蛋汤,伸手拿起汤勺。 “还有一点没吃完,我喂你吧。” “来,啊~” 平冢静失措地张开小嘴,不安地享受他的喂食服务。 神崎裕抱着她,一边喂她喝汤,一边轻声道: “我知道你充满顾虑,我能理解。” “每个人做出一个有可能影响自己未来的决定时,都很顾虑。” “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但我的建议是,有顾虑是不可避免的,但顾虑要放在心底,不要让它暴露出来,知道吗?” “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亦或是还在犹豫不决,都不要表现出来。” “因为你不知道这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误会。” “一个不慎不仅会伤害你自己,也会伤害到别人。” 这副说辞,是在说教,也隐约像是在埋怨。 平冢静极其敏感,她握住他手的力度立马就强了一些。 她低声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行了,不用解释太多。” 神崎裕淡淡道:“吃完蛋汤,就回房间休息吧。” 他神情平淡,一如往常。 但此刻他的平静,却让她更心慌。 平冢静默默地咽下最后一口,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道:“我自己拿不了主意,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没有主见的人。” “看上去不像。”神崎裕淡淡一笑。 “我也这样以为,直到遇到你。” 平冢静小心翼翼地把摩挲着他的手指,借此来缓解自己的不安与紧张。 “两年前,我还没有想清楚,又因为害怕,所以不辞而别。” “但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做好准备,去承担不辞而别的后果。” “所幸,你。。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平冢静咬着小嘴:“可是。。” “我以为两年后的我,已经彻底想清楚,也做好了准备。” “但其实。。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我很生气你对我的冷落,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找你。” “我都在等你。。简直跟两年前一模一样。” “把自己放在逃避的位置,希望你能不顾一切地向我走来。” 神崎裕轻呵道:“还是有点长进的,至少已经敢说一些暧昧的暗示话。” “虽然还是没有那个胆子。” 平冢静把心一横,微微抬头:“我有的。” “我没看出来,我只看到一个反复犹豫的怨女。”神崎裕淡淡道。 “哈~你很失望吧。” 平冢静自嘲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失去耐心。”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苦恼又怨恨地拍了一下沙发:“我也不想这样的。” “所以,你今晚到底是做了什么决定。” “或者说,你在犹豫什么?”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直视着她蔚蓝的眼眸。 平冢静试图闪躲,可这怎么可能闪躲得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呐呐道:“想。。和你一起睡。” 神崎裕挑起眉:“哦,不出我所料。” “不是。。不是简单地。睡在一起。” “是。。” 平冢静红着脸:“和你睡。” “嗯,大龄处女的觉悟!”神崎裕玩味地笑了笑。 平冢静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娇嗔道:“不许调侃,我说认真的。” “我没有在调侃,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神崎裕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认真道:“你只是想和我睡吗?” “这就是你的目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平冢静怯怯道:“想要你。” “啊,想要我,然后呢?” “想。。”平冢静支吾着,紧张又充满期待:“想和你结婚。。和你一直在一起。” 大概这是她有史以来,说过最大胆的话。 话音落下的瞬间,平冢静已经大汗淋漓。 分明她只是坐在沙发上,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神崎裕闻言,轻笑道:“很好,这个回答我喜欢。” 哈? 平冢静不满地瘪起小嘴:“我不是让你在点评!” “你。。至少也。。给点回应啊!” 她抓狂地揪起沙发的抱枕:“我之所以那么犹豫,还不是因为你。。” “是你在拉扯我!一直都是。” “老师也这么喜欢甩锅吗?”神崎裕不缓不慢地笑了笑。 “才不是甩锅。”平冢静找回一点底气:“就。。就像刚刚。” “你明明都知道。。也清楚我在想什么。。” “就是装傻!” “你希望我主动一点?” “笨蛋。”平冢静撒娇式地低下头。 “那你不要躲,好吗?”神崎裕低头,柔声道。 平冢静躲在他怀里,含糊不清道:“就算我躲,你难道就不懂什么叫。。” 话语过于羞耻,她说不出口。 神崎裕“恍然大悟”:“原来平冢老师喜欢被欺负,希望被掌握的感觉是吧?” “我没有!!!” 平冢静血气上涌,脸颊的滚烫顿时飙升到一个新的台阶! 但这无力的反驳,怎么看都像是被说中了心思后的“羞愧难当”。 “但揣摩心思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呢。” 神崎裕抱着扭动娇躯,在竭力试图证明自己清白的平冢静,温声道:“我猜到了你的心思,但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准确。” “万一我真的这样做了,结果你的心思跟我猜测的完全不一样,那岂不是很失礼吗?” “比如说,你其实还在犹豫,并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 “若是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我的主动反而成为一种压力,而非有利的催化剂。” 平冢静止住心底泛滥的娇羞,没好气道:“我和你是刚认识不到几天的关系吗?” “啊啦,你也知道我从来谨慎。” “哼,是故意拉扯!” “所以我现在就懂了。” 神崎裕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如擦拭般将指尖掠过她滚烫的肌肤。 调戏般的摩挲促使她的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让我看一看,你的决心,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神崎裕宛若居高临下般,采取着指示与考察的口吻,将平冢静推入彻底的“弱者”处境。 他掌心与指尖的温热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肢体的接触也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平冢静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以往寻常的摸脸杀。 他眼神中透露的认真与专注,和一丝不苟的摩挲无不充斥着一种侵略。 像极了胜利者在细心地打量他的战俘,或是在对战利品表达着占有权。 所以她会产生一种被征服,正在被把玩的羞辱感。 可这抹羞辱感又与对他的无限爱恋结合,顿时迸发出远超平时的“悸动”。 她甚至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如木偶般听从他的指挥,跟从他指尖游走的命令。 当她双眸泛起迷离时,他的指尖会在她娇嫩的唇畔游荡。 她不经意地咧开一丝缝隙,他便沿着这缝隙伸入,一一数过洁白的牙齿。 他调整一下坐姿,耐心地施加着属于他的占有。 她毫无抵抗地配合着,张开那紧咬的唇,将他的指尖羞涩地含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下意识地便清楚这是他要的结果。 她失去了自我的意志,在此刻成为纯粹依赖于他的意志而存在的木偶。 这不过是前戏罢了。 在调戏与调教之间,神崎裕总是能很好地把握分寸,在不触及对方最后原则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展现他的进攻。 所以从她的唇齿间抽走,湿润沾染于指尖,泛白得让平冢静不敢姿势。 指尖流连,从她的下巴掠过。 他另外一只手也抬起,两只手,共同落在她胸口衣领的纽扣上。 平冢静迷醉得近乎要瘫软。 不过短短几分钟,气氛的改变已经要将她完全吞噬其中。 。。。。。。。。。。。。。。。。。。。。。。。。。。。。。。。。。。。。。。。。。。。。。。。。。。。 。。。。。。。。。。。。。。。。。。。。。。。。。。。。。。。。。。。。。。。。。。。。。。。。。。。 第九百一十七章:睡觉前的准备~ 啪嗒~ 啪嗒~ 紧身的衬衫尺寸恰到好处地勾勒着平冢静凹凸有致的身材。 丰腴嫩白的软肉与每一寸柔滑的肌肤,就藏在这洁白的,带着些许刺鼻酒味的衬衫之下。 他的双手放在平冢静的衬衫领口的纽扣间,于是纽扣一个接着一个,仔细的,动作轻柔的,伴随着微弱的声响被解开。 每解开一个,如同解开宝藏的密匙,而相应的奖励,就是她逐渐急促的呼吸,与肉眼可见的白皙肌肤。 不,是沾着胭脂淡红的肌肤,似米饭团上裹着的三文鱼,诱人至极。 解到第三粒纽扣,领口被遮蔽的边缘处慢慢地浮现一抹白色的蕾丝布料。 平冢静的呼吸在此刻中断,她紧张地绷起娇躯,也忘却了呼吸的节奏。 “你。。你想做什么?” 成熟的声线丢失了平日的淡然与豪迈,是晦涩而沙哑的呢喃。 被迷离环绕的双眸流露着淡淡的媚意,以及裹挟其中的些许不安。 神崎裕轻笑一声,温柔地说道:“在帮你做睡觉前的准备,比如解开这碍事的衬衫,你难道喜欢睡觉也穿着它吗?” “脱掉,会有助于睡眠喔。”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滞。 而他也刻意地保持着缓慢的速度,想让平冢静更深刻地体会何谓“情欲的煎熬”。 她重重地咽下唾液,清晰的咽声令她的不安在喧嚣。 刻意放缓的动作和他指尖偶尔掠过所带来的一丝凉意,平冢静忽而想起在躺在砧板上无力的三文鱼。 做日料的师傅会很精心地去料理它,将它每一个部分都按照经验地去仔细剥下。 而鱼,只能躺着。 若它还有意识,大概希望料理的师傅能动作快一些,钝刀慢慢刺入躯体的煎熬是无法忍受的痛苦。 这样的比喻并不对,平冢静很清楚地知道。 但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跟躺在砧板上的三文鱼并没有区别。 料理自己的人,是他。 当然,自己比起三文鱼,那些无法忍受的并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撩人心弦的痒意。 是的,是痒痒的,却又不敢去挠的痒。 啪嗒。 第四粒纽扣也被解开,遮遮掩掩的白色蕾丝布料露出一半真容。 是她最贴身的内衣bra。 她试着闭上眼,试着不去想,试着冲散在自己体内乱窜的骚动。 可随着第五粒纽扣的解开,白色的bra全部真容都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平冢静的小手忍不住抬起,轻轻地按住他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 神崎裕吻了吻她的耳垂,贴耳低声:“我在帮你解开碍事的东西。” “可是。。” 她害羞地试图挣扎,然而一双小手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接着被反绑绕到自己的背后。 小手抵着腰,平冢静的不安在弥漫:“喂喂。。这有点过分了。” “这是小小的教训,让你不要轻易地辜负别人的好意。” 神崎裕找的理由是那么地无可挑剔。 平冢静泄气地宣布了投降。 接着,他轻轻地松开了她的小手。 她的小手保持着反绑的姿势,却没有绳索去将它确切地束缚起来。 不。 他的眼神,他的态度,就是绳索。 平冢静被无形的枷锁套上,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所有的纽扣都被他解开。 一粒都不剩。 很自然的,他抓住领口的两侧,慢慢地把她的衬衫脱了下来。 但他恶趣地没有将衬衫全部都脱下来。 他将衬衫脱到一半,停住在她的手肘处,看上去颇有点像穿了露肩的无袖裙。 那么,毫无疑问的事情只有一个。 平冢静中门大开,除了被白色bra遮挡住的最后一处禁地外,上半身的全部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神崎裕的视线内。 神崎裕仔细地端详,忍不住啧啧称赞:“真是美丽呢。” 闭着眼的平冢静双肩微微抖动,似想遮掩:“别。。别说这样的话。” “那你想我说什么?” 神崎裕戏谑地伸出一根手指,沿着两处高耸之间的,那浅浅又明显的痕迹往下划过。 滑落到她的肚脐眼之上。 这真是堪称艺术般的一道痕迹! 欧派的规模越是雄伟,这痕迹才会越明显。 尤其是当身体发力的时候,这条痕迹能抵得上所有的诱惑,死死地抓住对方的视线。 平冢静的身体自然是发力的。 这甚至不受她的控制。 因为当他的指尖掠过,那么动作轻柔,也会不由自主地引起她肌肤的躁动,以及她身体的颤抖! 越来越明显,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剧烈。 而平冢静钟爱格斗,身体当然保持着基本的锻炼。 所以沿着线条的两侧,不是碍眼的赘肉,是棱角分明的马甲线。 “我。。我不知道~” 平冢静呜咽着,这剧烈的刺激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也是她此生从未遭遇过的“悸动”。 “唔~”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平冢老师,你的身材还真是。。” 他故意停顿片刻,凑到她耳畔:“充满诱惑。” 唔~ 只是言语间的挑逗,伴随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 平冢静已经无力地倒下,倒在他的肩上,气喘吁吁:“不要叫我老师。。求你了。” 她的小手不安地从腰后传来,试图握住他的手。 “教训还没结束哦。” 神崎裕淡淡地提醒一声,平冢静娇躯一颤,那躁动的小手连忙缩回去,自觉地保持反绑的姿势。 从素白的双肩到毫无瑕疵的美背,每一寸肌肤都落入神崎裕的手中。 他的速度还是那么地慢,但平冢静的呼吸声却愈发地急促。 他的手好似有魔力一样,会让她情难自禁。 “我有个一个问题呢。” 神崎裕柔声道。 “什么。。什么问题?”平冢静气喘吁吁地问着。 “我好奇你平时是穿着睡衣睡觉呢,还是会。。裸睡?”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绕着白色bra的后扣,言语中的暗示含义瞬间拉满。 平冢静明显已经快承受不住了。 她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上,喘着粗气:“我。。我不喜欢裸睡。” “这样啊~” 神崎裕将手指缩回,有点失望。 平冢静心头一急,有种欲望驱使着她,脱口而出:“但我可以试一试。” 神崎裕眼眸一凝,嘴角微微翘起:“你很害羞吗?” “没。。没有。” “那为什么不敢睁开眼?”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脸颊,呢喃道。 平冢静缓缓睁开眼眸,蔚蓝的瞳孔已经快被迷离的情欲彻底占据。 “嗯,很乖。” 神崎裕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拍着她的小脑袋。 平冢静竟也露出一抹傻笑,痴痴地附和着他的摸头杀。 “我也不喜欢裸睡,所以我从来都是穿着睡衣睡觉的。” “不过人生总有第一次,总是要尝试一下不同的东西。” 神崎裕自顾自地说着,听似在讨论裸睡的问题,而实际上是进一步地暗示平冢静。 那个第一次,更是瞬间戳中平冢静的心扉。 她不可抑制地升起期待:“你是第一次吗?” 神崎裕淡淡道:“准确的说,我连第一次都没有,因为我没有裸睡过。” 啊这~ 故意的躲开话题,这熟悉的伎俩让平冢静有点急躁。 可在此时此刻的气氛熏染下,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是一个向他投降的战俘。 那被自觉反绑起来的双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想要试一试吗?” 神崎裕指尖慢慢地在平冢静的美背上漫步,绕着她的bra后扣不停地徘徊。 平冢静低哑且无力地点点头:“嗯。” “确定做好准备了吗?” 神崎裕提醒道:“有些第一次,是很痛苦的。” “我。。” 平冢静有些苦恼:“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 她的决心并没有那么强烈,心底却又期待神崎裕更更进一步。 她不想决策,想把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他。 他说的没错。。 自己。。是想被欺负的。 “不知道?”神崎裕贴着她的脸颊,吹着热气。 平冢静低吟地喘息道:“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好难受。。” 她也喘着热气,在他的耳畔呢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问我。。我脑子好乱。” “这样啊。” 神崎裕嘴角的弧度愈发放肆,而他的手比他的笑容更放肆! 因为它离开了让平冢静难以思考的后扣。 这并不意味着退缩。 相反。 它慢慢地来到了更为隐秘的,更让平冢静无法自已的腰间。 他将她夹在短裙内的衬衫都翻了出来,再挑逗地用手指代替衬衫的后摆。 随后的一句问话,直接把平冢静的所有理智都碾压在地。 “你大概也不会穿着丝袜睡觉吧?” 她呜咽地低吟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看来这也要靠我帮忙呢。”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翘臀,柔声道:“来,自己乖一点把腿张开,我不想撕破你的丝袜。” “是。。” 平冢静垂着头,絮乱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唯一清晰的,就是乌黑秀发中,错落的红晕。。 。。。。。。。。。。。。。。。。。。。。。。。。。。。。。。。。。。。。。。。。。。。。。。。。。。。 。。。。。。。。。。。。。。。。。。。。。。。。。。。。。。。。。。。。。。。。。。。。。。。。。。。 第九百一十八章: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神崎裕以为她的丝袜能从腿上直接脱下,是长筒袜。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有点过于天真。 因为平冢静的丝袜是连裤袜,如包臀裙般紧紧地勾勒着她臀部的曲线,将其包裹容纳。 但平冢静张开并且抬起的一双大长腿也足够吸引住神崎裕的视线,让他片刻地遗忘要帮她脱掉丝袜的这个念头。 丝袜自诞生,它的作用就是多方面的。 保暖自然是不必多说,保护腿部的皮肤也是作用之一。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丝袜最大的作用,就是女孩穿上它,最好不要脱下。 所以这似乎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泛着光泽的丝袜紧紧地贴着平冢静的腿部肌肤,细微的漏口会反射出点缀的霜白,而黑与白的构图,是经典中的经典。 尤其是平冢静乖巧地将它抬起,须知她的身高是一米七,同时是标准的九头身身材。 这一双长腿宛若直挺的长枪般锋芒毕露,能轻易地缠绕并且夹住任何有必要的物体。 恶趣弥漫,神崎裕甚至想让平冢静表演一个劈叉一字马。 唔~ 看着她使劲忍耐,细汗密布的神情,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手指像在弹钢琴一样,沿着脚腕到小腿与大腿,缓慢地漫步与方才在她的美背上如出一辙。 而似乎因为有着丝袜的阻隔,又或是腿部的肌肤敏感程度没有背后那么强烈。 所以他的漫步尽管也带给平冢静阵阵难抑制的颤抖,但抖动的频率明显平缓许多。 他皱起眉,故作为难地喃喃道:“好像不得不撕破它呢。” 平冢静闭着眼,怯怯道:“为什么?” “为什么?” 神崎裕轻笑一声,贴着她的脸:“因为我找不到脱下它的办法。” “除非,你愿意趴在沙发上,然后,抬起你最丰腴的部位。” 说着,他的手不露痕迹地在她的翘臀处徘徊。 平冢静有点羞恼地睁开眼,这个提议毫无疑问是有点过分了。 这个姿势哪怕她不谙性爱之间的知识,也深知其中的“屈辱”。 他微微用力:“想好了吗?” 唔~ 平冢静颦起眉,臀部的反应尤其敏感。 “是让我撕破它,还是。。~” 平冢静小声嘟囔道:“这种时候还在假正经,呸~” “昂?”神崎裕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在嘀咕什么呢。” 平冢静羞涩地偏过头,迟疑道:“我。。” “嗯,你~” “我。。” 平冢静再三地试图克制心头泛起的波澜。 总算找回一丝清明的她,提出的要求是:“不要。。在这里。” 在沙发上的话。。 她真怕到时候擦枪走火,局势失控到无法阻止的地步。 她不怕更进一步,只是不想在沙发上丢失自己的第一次。 再怎么说。。也至少应该在房间里。。在床上吧? 神崎裕狡黠地摇摇头:“不行,就要在这里。” 平冢静一窒,喘着粗气瞪着他。 除去恼怒,还有可怜巴巴的委屈。 她都任凭自己如三文鱼般让他这位“老师傅”好好摆弄。 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肯退步吗? 就算。。就算是故意折腾自己的自尊心,也。。也不能在这里吧! 可让她硬气的话,在这种时候又显得很为难。 进退维谷之下,平冢静嘟着小嘴,闷声道:“去床上。。” “不行。”神崎裕再次拒绝。 “一定要去床上!”平冢静保持最后的底线。 “呵。”神崎裕轻佻地哼一声。 平冢静支吾着,嘟囔道:“就不能让我一下吗?” “我。。我可是你的老师!” 说着,羞恼成怒:“至少也给我留一点面子啊!混蛋。” 言辞激动之下,被自己反绑的小手也挣脱空气束缚,对着神崎裕指指点点。 神崎裕话也不说,只是瞄一眼。 平冢静顿时又怂怂地把小手缩回去,低着头沉默。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绝对不能在沙发上! 神崎裕忽而低身,扶着她的肩,轻声道:“去床上的话,就不止脱衣服那么简单了。” 平冢静咬着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秀发:“在这里,我可以说服我自己,我只是帮你做睡前帮助。” “在床上,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你知道的,男人有些时候很不靠谱,特别是~” 他舔了舔她的耳垂:“被诱惑的时候。” 平冢静娇躯一颤,干脆也豁出去,反手勾住他的后颈,一双大长腿也顺势缠绕住他的腰。 “去。。床上。” 她声若蚊蝇地低声道。 神崎裕抱着她的翘臀,轻轻揉捏:“决定了?” “嗯~” “一旦发生什么,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平冢静抬起头,蓦然平静地反问他。 神崎裕轻声道:“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你。。” 平冢静没来由地心底一慌:“你。。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我怕你生气。” 神崎裕继续咬着她的耳垂。 “你。。” 平冢静心中的燥热难耐,简直比喝醉时更难受。 好似有一团火,她就处于火的中央,四处都在燃烧。 她的娇躯在他怀里不停扭动,也时刻在蹭着他的火气。 但她的思绪却在此刻变得无比冷静。 一些平时被自己所忽略的事,在他认真的语气中被一一串联。 还有那些传遍整个学校的绯闻流言。 “你变心了。。是吗?” 平冢静反应过来了。 但第一时间不是无法克制的怒火。 而是满怀不安的忐忑。 她意识到神崎裕的犹豫,也许是有理由的。 他不是想拉扯自己的心思。。。 而是出于另外一个,更残酷的原因。 神崎裕低声道:“准确的说,是一些让我难以抉择的事情,它在困扰着我。” “我不想猜谜,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 娇躯的燥热,正在退散。 十一月的冷风穿过紧锁的门窗,吹入平冢静的心间。 她抱紧他,想让那些正在退散的燥热重新回来。 “你到底怎么了。。裕。” 平冢静不安地喃喃着。 “我正在变成一个贪心的人。” 神崎裕轻声道:“我不想做选择。” 他感受到抵在他肩上,他后颈处的小手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骤然将他抓住。 不是抓着衣服。 是抓住他的皮肤。 并不锐利的指甲却好似要将他的皮肤刺穿。 很用力。 出现明显的红痕。 快要破皮了。 神崎裕清晰地感受到这些变化,而这些,也是平冢静的内心变化。 平冢静茫然道:“为什么你要和我说?” 她忽而愣住,又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你现在才和我说。” “我想给你选择的机会。”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 “呵。。”平冢静失神地喃喃道:“你在放屁。。” 燥热回归。 但这是愤怒的不甘!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攥住他的后颈,很用力,而重复的反问,揭穿了她的痛苦。 缠绕在他腰间的大长腿也缓缓落地,她抬起头,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冷冽地质问。 “好了,不说这些。” 神崎裕柔声道:“先睡觉吧。” 平冢静张开嘴,似想继续控诉心中的愤怒与委屈。 但话到嘴边。。 她又失去了底气。 因为。。 是她先抛下他的。 是她先一声不吭地将他抛弃。 没有人会永远等你,错过的,就是错过。 这样的道理平冢静在以往的教学生涯中,反复对不求上进的学生劝导。 但她没有想到。。 自己也会遭遇。 不。 她想到了。。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失神且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觉得陌生。 神崎裕想抱住她,而平冢静却慌张地后退一步。 她现在脑子很乱。。 真的很乱很乱。 神崎裕放在半空的双手愣住,然后慢慢地缩回。 “是谁?” 她问道。 “睡觉吧。”神崎裕轻声道。 “我想知道是谁!”平冢静看着他,面无表情道。 神崎裕淡淡道:“知道是谁,然后呢?” “我。。” 平冢静愣住。 神崎裕又自嘲道:“也许不止一个呢。” “什么?” 平冢静难以置信地踉跄再后退一步。 天堂与地狱,真是一线之差。 沉默,对峙。 好一会,平冢静心累到极点地摆摆手:“这就是你给我的教训吗?” “哈。。” 平冢静似哭般哑笑,紧锁的眉头与泛红的眼圈令人心疼。 他可以不说。 但不得不说。 这绝非是什么给予选择,这就是他的自私。 他把枪架在平冢静的额头上,对她说:“你现在可以走。” 而他的手却牢牢地按着扳机。 这不是选择。 是绝望。 “你需要冷静一会,我先回去吧。” 神崎裕轻声道。 “你不许走!” 安静的平冢静突然发出怒吼,指着他:“你今晚哪里都不许去。” 看着他露出的错愕,平冢静紧咬着唇,低声道:“不要走。。” 她将他紧紧地搂住。 “你走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我不会再想见你。。” 平冢静喃喃道。 神崎裕却自嘲地笑了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重锤撞击平冢静的心。 无法控制的酸涩,无法抑制的酸涩。 她竭力地止住想要掉下的泪珠,哑声道:“睡吧。。” “睡觉。” 她近乎卑微地哀求道:“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吧。” “还睡得着吗?”神崎裕叹气道。 “睡得着。。我很困。。我现在很困。” 平冢静语无伦次地将他推向房间:“我想睡觉,我要睡觉!” 而回到房间,将门关上。 漆黑的一片,笼罩着两人。 她还抱着他,躲在他的影子下。 好一会,神崎裕轻轻地解开她的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平冢静也麻木地松开手。 然后麻木地躺下床,连被子都忘了盖上。 神崎裕迟疑片刻,还是细心地帮她盖上被子,然后十分识趣地躺在地板上。 没有了他的注视,也不会被他看到。 平冢静愣着看了天花板好一会,努力克制的情绪终究抵不过翻滚的酸涩。 她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掀起被子,将自己完全盖住。 她蜷缩在被窝,借助枕头来压抑自己哭泣的低哑。 神崎裕也看着天花板,默默无言地听着她的抽噎。 一直到窗外亮起白光。 一直到那压抑的哭泣声消失不见。 他才闭上眼。 。。。。。。。。。。。。。。。。。。。。。。。。。。。。。。。。。。。。。。。。。。。。。。。。。。。 。。。。。。。。。。。。。。。。。。。。。。。。。。。。。。。。。。。。。。。。。。。。。。。。。。。 第九百一十九章:血腥混杂的吻! 天色露白之际,神崎裕才将将睡着。 待他睁开眼,炽热的光线已经充斥整个房间,长长的挂帘随风晃动,至少也是上午时分。 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哦~ 十点半。 呼~ 他抵着额头,竟觉得有点头疼。 这大概与昨晚的酒精无关,再喝一倍他也不会受酒精的困扰。 而这轻微的头疼,来自于后半夜持续不断的窃窃抽噎。 抽噎。。 他打起精神,扭头看一眼一旁的大床。 他以为平冢静会早起,至少会在他醒来之前就先行离开。 但被绒卷起的娇躯留给他一个略臃肿的背影,看上去平冢静还没有起床。 既然如此,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起身,把她的外套叠好放在一边。 然后拿起他那被焐热的外套,准备静悄悄地离开。 酒意对他没有影响,可对平冢静是有的。 哪怕没有,她也可以假装有。 昨晚他朝她的心窝捅上了一记毫不留情的刀,敞开的伤口没有血迹,只有沾湿整个枕头的泪珠。 所以他觉得此刻,自己应该安静地离开。 留给平冢静一个体面。 若然酒醒后再碰面,只怕会让她更难堪。 至于往后两人会如何,神崎裕也有点惆怅。 在所有的女孩之中,平冢静跟桐须真冬算是神崎裕始终难以问心无愧的两位。 因为平冢静跟桐须真冬不同于其他的女孩。。 她们彼此的世界并不一定非要有他的存在。 薰是不能没有他的。 不然,薰会死。 言叶也不能没有他。 不然,言叶会过得异常压抑,结局大概率会走向早逝。 冬马也好,雪菜也好,多少都需要他的存在。 他自私的同时,也在引导着她们纠正原先的缺陷。 但平冢静不需要,桐须真冬也不需要。 这里的需要,指的是必要与不必要。 没有他的介入,平冢静与桐须真冬也许会终老一生,但这是她们早有觉悟的结果。 当然也有一些不可抗力,会导致两人在没有他介入的情况下,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神崎裕很难用这种不可抗力去说服自己。 兴许是他的矫情吧。 可跟其他女孩相比起来,平冢静的人生确实是相对完善的。 所有的决定,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所有的结果,她都有心理准备去接受。 她是独立的,也是成熟的。 所以他对平冢静的愧疚心尤为强烈,他不能找一个让他觉得合理的理由去说服自己。 他是自私与贪心,却也有一点仅存下的底线。 如果彻底沦为情欲与占有欲的傀儡,何不见一个就上一个呢。 他不想放弃,却每次到这种时刻,都很难做出抉择。 不知道多少次的失败,都源于此。 这次,他打算将决定交给平冢静。 事实上他也不是全知全能,昨晚就是一个很出乎他预料的意外。 他没有想到平冢静的决心会坚决到要将自己献身给他的程度。 他以为只是来喝喝酒,将她的牢骚与幽怨安抚下去。 可若要说他毫无察觉,那也实在小看了他的经验和敏感。 昨晚的平冢静难以入睡,他也是一样。 她哭了多久,他就睁着眼看天花板看了多久。 现在的他,与其说是给平冢静一个体面,倒不如说是逃避她的质问。 她满腔的爱意,毫无索求的付出,都托付给了他。 默默地注视了一会,神崎裕转身,便打算离开。 但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所有想法。 “你醒了?” 他愣住。 被绒下显得臃肿的娇躯在扭动。 平冢静也醒了。 她比他更早醒来。 而她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 “嗯,醒了。”神崎裕也回避着她,也没有转身:“刚刚醒的。” “哦。” 平冢静简短的回应,让神崎裕进退维谷。 他以往所擅长的所有手段,在此刻都变得苍白起来。 他竟感到有些尴尬。 是他不安的尴尬。 他轻咳一声,又道:“我还以为你回去上课了。” 平冢静回道:“早上没有我的课。” 还是那么简短,但并不冷淡。 并不是那种刻意生气的置之不理。 只是也谈不上有多热切,就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回答。 他试着缓和气氛,转身笑道:“所以就睡一个懒觉?” 他的笑容有点勉强。 平冢静缓缓地转过身,明艳大气的五官变得憔悴不堪,那一双平日里尤为明亮的双眸,是令人心疼的红肿。 神崎裕笑容渐渐消失,倒是平冢静嘴角微翘:“我睡不着。” 翘起的,是苦涩。 “从昨晚躺下,到现在,我没有一刻睡着。” “我觉得好累。。” 平冢静不复往日的干劲满满,像极了风中摇曳并挣扎的残烛。 好像下一刻,随时都会熄灭。 依旧简短的言语,把神崎裕的所有逃避都一一抓了回来。 他不得不直面他的愧疚。 一万种思绪涌上心头,他避开她红肿的眼眸,把目光移向一旁摇曳的长帘。 “看上去你也很累的样子。” 平冢静柔声道:“你也没有睡着吗?” 神崎裕低头不语。 平冢静笑了笑:“怎么不说话啊。。这可不像你。” “是,我也睡不着。” 神崎裕轻声道:“直到你的哭声停住,我才有点睡意。” “啧,没良心的家伙,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嘛。” 平冢静柔声道:“不过还好你睡着了,通宵很伤身体的。” 神崎裕干笑地点头:“嗯。” “嗯?” 平冢静慢慢地起身,靠在床头。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他低头看着地板。 一时间,都陷入沉默。 “我。。” 开口时,两人又格外地心有灵犀。 但平冢静说得更快一些:“你会有愧疚吗?” 话被打断,神崎裕止住,轻声道:“有一点。” “一点?”平冢静的音量陡然上升。 “嗯,一点。” “原来才一点。。”平冢静怅然若失地喃喃着:“我以为会有多一点的。” 她自嘲地叹息一声,苦笑道:“你不用这样。” “这样。。我也很茫然。” “你。。你不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像平时一样?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平冢静揪起长发,有些狂躁。 她想了一个晚上。 但仍旧没有答案。 是的。 哪怕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她还是没有答案。 也许,这个就是答案。 可她却不敢去接受这个答案。 她唯一的决定,和他一样:把决定交给对方。 但看着眼前的神崎裕,这般惆怅又低落的神崎裕,她没来由地就感到恼怒。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冷声道。 “我。。” “如果是对不起的话,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平冢静再次打断。 神崎裕愕然地摇了摇头。 刚刚的一万种思绪搅拌让他找到了答案。 他扬起平时的戏谑,轻笑道:“不,是一些令你更生气的话。” 平冢静喘着粗气:“只要不是对不起,就可以。” 她紧张地看着他。 “也许比对不起更过分。”神崎裕柔声道。 “你。。” 平冢静咬着唇,咬着干枯的唇。 她捂着耳朵,逃避道:“那你不许说,你现在回去吧。” 神崎裕慢悠悠地将手中的外套放下,没有听从平冢静的吩咐,反而径直地向她走来。 平冢静慌张地蜷缩起双膝,抵触地偏过头,语无伦次地发出尖锐的警告:“你回去!你现在给我回去!!” 而他的动作是异常干脆的。 他张开手,将她的手腕左右都按住,然后用力地挣开,挣开她掩耳盗铃的捂耳朵。 “我想说,就算你很生气,我也要做到底。” 话音落下,在平冢静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直接吻住她的唇。 极其用力的强吻! 唔~ 平冢静下意识地进行剧烈地反抗。 但双手被他死死地按住。。按在床头之上。 只有一双还裹着黑丝的大长腿在被绒下左右摇摆,把被子都踢了下去。 这是无济于事的。 这点反抗,根本阻止不了他。 紧咬着牙关,平冢静愣是不给他继续入侵的机会。 待两人都换气喘息之际,她咬牙冷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很知道。” 神崎裕喘着气,满是温柔地看着她:“但我更清楚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大概永远都看不起临阵脱逃的我。” “犯错的是我,那么能弥补这个过错的,也只有我。” “所以,你生气吧,尽管生气,哪怕你恨我也没关系。” “我能保证的,就是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也永远都不想离开你。” 他斩钉截铁的,又近乎是宣告式的强迫,充斥着他的自私与贪心。 不逃避问题。 将决定权重新揽回到自己的手中。 这就是神崎裕从万千思绪中找到的答案。 没有别的原因。 他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刻把决定权踢给对方,自己一走了之。 那属实是个废物才会做的行为。 昨晚的酒精还是有点影响的。 让他差点就变成了一个犹豫不决的废物。 平冢静怔怔地,呆呆地看着他。。 她挣扎的双手与翻滚的大长腿,都在渐渐地平息。 已经干枯红肿的双眸,泛起新的泪珠。 她近乎是歇斯底里地咬牙道:“你太过分了。。你知道吗?神崎裕。” 随即,她便主动地吻住他的唇。 不。 不是吻。 也许用咬来形容会更准确。 她银白的牙齿用力地咬住他的唇,但刚刚还使劲逃避的香舌却主动地探入到他的口腔内,勾住他的舌。 唔。 剧痛传来,神崎裕没有半点挣扎和反抗。 他松开了平冢静的双手,进而揽住她的腰肢,更用力地回应她的啃咬。 唇齿交缠,不再有情欲的暧昧和愉悦。 是一个债主在讨债,是一个自私与贪心的家伙,在承受他应该承担的代价。 所以咬破的唇流出猩红的血,交织在两人的口腔内。 把平冢静银白的牙齿玷污,却也滋润了她干枯的唇。 浓重的血腥味让平冢静有点不适。 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她想松开嘴,但他不许。 他紧紧地搂住她的后颈,阻止她的小脑袋往后靠。 他用力地推着,推着两人的唇齿交缠! 平冢静红肿的眼眸闪过温柔。。空置在床头的双手也慢慢地揽住他的腰。 血腥,逐渐被温柔取代。 她闭上眼,留下一滴泪。 他如果真的一走了之。。 那她才会真正失望到极点。 就算是犯错,也应该咬着牙把错误坚持到底。 这样的家伙,比犯错后怯弱地逃跑更值得。 哪怕,这是一个错误。 。。。。。。。。。。。。。。。。。。。。。。。。。。。。。。。。。。。。。。。。。。。。。。。。。。。 。。。。。。。。。。。。。。。。。。。。。。。。。。。。。。。。。。。。。。。。。。。。。。。。。。。 第九百二十章:自作聪明! 吻到近乎窒息,神崎裕才将她放开。 当嘴唇分离那一刻,两人都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是浓重的喘息声。 于这浓重的喘息声之间,神崎裕听到了平冢静的喃喃自语:“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当初不辞而别的离开,始终都是平冢静心底的一根刺。 也是她自以为两人之间最大的芥蒂。 而显然,他的花心与她的不辞而别,并不是同一性质,甚至用逻辑推理也很难得出相关联的答案。 但平冢静自己有自己的解释,也是自己对自己的安慰。 也许正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不辞而别,才导致今天的恶果。 如果当初自己能有觉悟,能勇敢地去接受他,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为难。 她简单地用一码还一码的思维,试图强迫说服自己。 神崎裕闻言,哑然失笑道:“好像是我赚了。” 平冢静自嘲一笑,也有些心疼地注视着他还在流血的嘴唇。 她转身拿起床头的纸巾,然后一把丢给他:“别得寸进尺,只是。。互不亏欠罢了。” “回到原点?”神崎裕问道。 平冢静干脆地回答:“是回到起点。” 神崎裕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他擦着自己嘴唇的血,嘶着凉气:“还真是不留情面。” 平冢静冷哼一声:“没有扯下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也是。” 神崎裕自顾自地笑着,直接倒在平冢静的大床上,那笑声愈发地喧嚣。 好似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洋溢。 平冢静见不惯他的得意,这显得她总是在退让,在吃亏! 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起开点,压到我了。” 神崎裕斜睨一眼,调侃道:“昨晚我是抱着你离开的,我还没嫌重呢。” 平冢静当即银牙暗咬,伸出小手想要给神崎裕一个教训。 这家伙,居然敢调侃自己的体重! 可稍微激烈地一点折腾,她的脑袋就疼得不行,有一阵晕眩感在拉扯着她的思绪。 结果小手还没抓到神崎裕,她自己先啪叽地倒下,小脑袋砸落在自己的膝盖上,从侧面也充分地体现出她的柔韧性之好。 她吃痛地闷哼着,神崎裕赶紧将她扶起,轻声道:“宿醉的后果,现在品尝到了吧?” 平冢静颦起眉,嫌弃道:“多管闲事。” 她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刻也没有闭上眼。 本就是从下午到凌晨一直都在喝酒,后半夜又被神崎裕的捅刀弄得心力交瘁。 若不是神崎裕方才及时醒悟,给她的精神状态打回一剂强心针,恐怕平冢静在精神与肉体双重打击下,能瘫在床上躺好几天。 一个人的心情与精神状态时刻影响着她的身体状况,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的。 所幸,她现在只受到了宿醉带来的困扰。 有点恶心反胃,也有点头晕目眩。 神崎裕贴心地帮她按揉着一些穴位,柔声道:“你这样等会还能去学校吗?” 平冢静捂着额头,语气有点虚弱:“当然可以。” “下午还有课呢。” 她趁机还揶揄神崎裕一番:“我可不像你那么“脆弱”。” 神崎裕略带感慨地笑道:“留住一条命已经是好事,能完好无损更是奇迹。” “呸!” 平冢静柳眉倒竖,训斥道:“大早上的能不能别说这种晦气的话!” “不早了,再过一个小时都能准备吃午饭了。” 神崎裕撩起平冢静的秀发:“还是休息吧,请假一天也不碍事。” 平冢静鼓起小嘴:“少给我自作主张。” “嗯?”神崎裕挑起眉。 平冢静有点心虚,却又振作出倔强:“现在我不欠你什么,别指望还像之前那样随便地给我下达命令。” “神崎同学,搞清楚状况!” “我才是你的老师!” 她揪住他的耳朵,仿佛是为了印证她方才所说的“回到起点”。 什么是起点? 那就是两人关系的开端。 没有那些复杂的情愫,只有纯粹的师生关系。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神崎裕敷衍地点着头,接着自顾自地帮她收拾被踢翻的被子。 平冢静像是一击重拳打在了空气上。。。 她额头泛起黑线,羞恼地用力扭住他的耳朵:“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神崎裕轻咳道:“在听呢。” “那你在做什么?” “哦,帮你收拾啊。”神崎裕理直气壮地看着她。 我。。 平冢静掩面低头地发出一声哀嚎。 神崎裕嘴角微翘,轻轻地抱住她:“我记得你说的,但我会遵守我说的。”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 “我们都不要互相干扰,不是吗?” 好熟悉的话。。 平冢静恍惚中,好似记起他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对了。。 是他还在高一,正在追求自己,却被自己严厉拒绝时。 她叹了叹气,神崎裕狡黠道:“看样子平冢老师还记得嘛。” “呵,想忘记都难。” 平冢静苦恼又无力:“我当老师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有学生敢对我说这种话。” “那现在是第二次了。” 神崎裕柔声道:“而且你当老师也没多久,你今年也才二十八岁。” 平冢静抓狂地挠着他的后背,从紧绷的嘴唇缝隙里一个接着一个蹦出字来:“我知道我已经二十八岁!你不用强调!!” 神崎裕捧起她的脸,轻易地识破她假装出来的强势:“你说的,回到起点。” “这就是起点。” “我在遵守老师你的吩咐呢。” 平冢静哀求道:“就不能放过我吗?” 神崎裕闻言,爽快地大笑一声后,轻声反问道:“你可以吗?” 是啊。。。 自己可以吗? 平冢静怅然地低下头。 要真是回到高一就好了。。 回到一切开始之前的起点。 那个时候要是再果断点,再决绝一点,估计就能避免之后发生的一切。 可为什么。。自己此刻脑海中回荡的,却是酸涩的后悔。 平冢静不想回到最开始,不想决绝地拒绝他。 她想回到他鼓起勇气向她表达爱意的那一天。 把那个犹豫又胆怯的自己彻底踢开,用豪迈又坚定的声音告诉他:“我答应你。” 持续三年的纠缠与思念,早已经将两人紧紧地绑在一起。 他的身影早就深深地烙印在平冢静的心底。 真是。。孽缘? 平冢静又开始头疼了。 她干脆也不装,直接倒在他怀里,依偎在他的肩上。 神崎裕“惊讶”地抬起手:“老师?” “闭嘴,我头疼了。” 平冢静用着强横的撒娇:“让我靠一靠,不许说话,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好~ 神崎裕嘴角微翘,只是温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 他一缕又一缕地梳过,忽而道:“你头发好长啊。” 平冢静瞪了他一眼。 神崎裕耸耸肩,自觉地捂住自己的嘴。 但平冢静的头发真的很长。 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长发,她的头发长到腰间,近乎落到臀部,都不算是长发及腰,而是长发及臀了。 比雪乃的头发都长。 雪乃也只是到腰之间而已。 他闭嘴安静了一会,平冢静闷声道:“你不是喜欢长头发吗?” 问题抛出,却没有回答的声音。 她微微抬头,他正老实地捂住自己的嘴。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现在可以说话了。” 神崎裕轻哼一声,继续捂着自己的嘴。 平冢静:。。。。。 她嘴角微抽,呵呵道:“你要是不说话,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说话。” 话音落下,她挥起粉拳,满是威胁。 神崎裕连忙“认怂”,轻声道:“所以你是为了我才留的长头发吗?” “笨蛋,怎么可能。” 平冢静撇嘴道:“我还没认识你之前,就是长头发了。” “是,但那个时候没那么长。” 神崎裕比着手势,落在她的bra扣带上:“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到这里吧?” 是的,平冢静上身还是只穿着bra。 她的衬衫昨晚被他脱下,到现在也没时间换新的衣服。 扣带被撩拨,平冢静有些羞涩。 她掰开他的手,口不对心道:“我只是懒得去剪,就任凭它自己长。” “这样啊,我现在喜欢短发了。” 神崎裕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调侃道。 平冢静表情一滞,有些不满:“长头发不好吗?” “好,但短发也很好。” “啊,我听出来了~”平冢静眯起眼:“主要看脸,是吧?” “额。。”神崎裕轻咳一声:“也不能这么说。” “呵,短头发。。” 平冢静呢喃一声,陷入沉思。 她在想,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有谁是短发呢? 雪乃? 雪乃不可能。 辉夜? 唔,辉夜的头发倒是不算长,但也绝对不是短发。 这家伙班上的那几位,也不是短头发。 雪菜、霞之丘,还有谁。。哦,冬马,都是清一色的长发飘飘。 哦豁? 平冢静突然灵光一闪,带上一抹怀疑与鄙夷:“千花还那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噗。 神崎裕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 “哈?” 为什么突然就提起千花。 哦,不对,千花哪里小了??? 平冢静撇了撇小嘴,将他推开:“在你身边只有千花是短头发吧?” 神崎裕忍俊不禁道:“你在想什么呢,平冢老师。” “我。。我没有想什么!” 平冢静努了努嘴:“我只是警告你!” “千花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女孩,知道吗?” 她很认真地看着神崎裕,仿佛真是给予忠实的建议。 “看来你还有点醉呢。” 神崎裕憋笑道。 “我。。总之你不要去招惹千花!还有四宫辉夜。” 平冢静语气严肃:“不然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保住你。” 她不清楚神崎裕的背景。 但她很清楚藤原千花以及四宫辉夜的背景。 这不是她刻意去了解,而是学院方面自然有人给她提醒。 严格来说,平冢静只是知道千花与辉夜的背景很强大,绝不是一般的有钱人那么简单。 但对于藤原家或是四宫家,平冢静就不怎么了解了。 因为她没兴趣。 不过相比之下,碍于藤原家的性质有点特殊,平冢静多少还是有点认知的。 毕竟很容易就能在电视上看到跟千花一个姓氏的“老家伙”。 并且不止一个。 神崎裕听着好笑,却又不想扰她的好意。 他反问道:“那如果是她们来主动招惹我呢?” “怎么可。。” 平冢静正想嗤笑地反驳。 但转念一想。。 不对啊。。 这家伙跟四宫辉夜两人关系似乎很好。。 不是一般的好。 当初自己带雪乃去学生会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存在了! 并且自己当初跟千花的暗中密谋。。 自己找了雪乃。 千花却是找了这家伙。 平冢静越想越不敢深入想。 她有点担心,又有点不安,似乎还夹杂着嫉妒,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平冢老师?” “滚吧。。”平冢静酸涩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了。” 神崎裕噗嗤一笑:“哎呦,怎么还较真了。” 他揉了揉她的秀发,安抚道:“我只是开个玩笑,长发也好,短发也好,都不重要。” “你这种担心才是胡思乱想呢。” “要是每个短发都有嫌疑的话,我记得雪乃的姐姐也是短发吧?” 平冢静挑起眉,眯起眼。 她歪着头,淡淡道:“是啊,阳乃也是短发。” “说起来。。” “喂,你这小子跟阳乃,认识吧?” 神崎裕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平冢静化身柯南,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想从他的表情上找到蛛丝马迹。 可惜她没有戴眼镜,无法做标志性的推眼镜动作。 “怎么变哑巴了,回答啊?” “你和雪乃也是一开始就认识吧?她的姐姐,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神崎裕轻咳道:“你都替我说了,我还要回答吗?” “呵~呵呵呵呵。” 平冢静真是被气笑了。 她掐住神崎裕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该不会跟阳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快给我老实交代啊,混蛋!!!” 如果他真的跟阳乃。。。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奇怪关系。。。。。 那平冢静真的要破防了。 是那种无法控制的破防! 这算什么? 被自己的好友背刺? 自己喜欢的学生竟是自己好友的情人??? 这是什么勾八奇葩狗血剧情啊!!!!! 。。。。。。。。。。。。。。。。。。。。。。。。。。。。。。。。。。。。。。。。。。。。。。。。。。。 。。。。。。。。。。。。。。。。。。。。。。。。。。。。。。。。。。。。。。。。。。。。。。。。。。。 第九百二十一章:老师~ 神崎裕有点失策,一时兴起就拿阳乃来当例子。 但无伤大雅。 他恶人先告状,挑起眉用疑惑的目光和惊疑的语气反问平冢静:“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形象吗?” “还是说在你眼里,那位阳乃小姐其实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前辈”?” 额。。 被倒打一耙的平冢静也被这反问给弄懵了。 主要是她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加上平日里对阳乃的了解。。 唔~ 平冢静寻思着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就算这小子有这个心,阳乃估计也没时间和他扯皮。 但平冢静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理亏,她轻哼道:“本来我是很相信你的,但现在~” 这下子轮到神崎裕有点“尴尬”。 不过这“尴尬”在他的预料之中,当即他便悻悻然道:“就算你不信我,至少也要对那位阳乃小姐有点信心吧。” 平冢静撇嘴道:“我也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在询问你和她的关系,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了吧?” “那请问一下,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关系?”神崎裕诚恳地发问。 平冢静老实地回答:“因为你畏畏缩缩的,你就不能干脆一点吗?” “一般犹豫的家伙,都是因为心里有鬼。” 行,倒倒打一耙。 神崎裕轻笑道:“我刚刚是在惊讶平冢老师你的聪明,怎么那么聪明,一下子就联想到了。” 平冢静嘴角微抽:“少说废话,你和阳乃是什么关系!” “您不是已经替我说了吗?” 神崎裕特意用上敬称,但眼角里的揶揄之味不言而喻。 “呵呵。” 平冢静冷笑一声,粉拳慢慢地在神崎裕的眼前摇晃。 面对这近在眼前的威胁,神崎裕没好气道:“我和雪乃小的时候因为一些巧合,所以相处过一段时间。” “在那个时期,也就顺带地认识了她的姐姐。” 平冢静闻言,反应更加剧烈:“青梅竹马?” “笨蛋!” 神崎裕毫不客气地抬起手指在她秀发上轻轻戳了一下:“从小到大才叫青梅竹马吧。” “我和雪乃只是相处过一段时期,之后她就出国读书了。” 哦~ 也是。 平冢静揉着秀发:“我看雪乃对你的态度不怎么好,你小的时候肯定闯了不少祸吧。” “唔,那是一些误会。” 神崎裕嘴角微翘:“一些很巧合的误会。” “所以你和阳乃,只是这种关系吗?”平冢静的重心还是放在阳乃身上。 雪乃的话~ 她觉得雪乃更难和他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顶多就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这也不怪平冢静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如果是阳乃的话,指不定还会假惺惺地和他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可雪乃的认真与倔强,和他的散漫无礼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 “暂时来说,是。” 神崎裕很谨慎地给予回答。 他没有说谎,只是故意隐瞒了一部分的情况。 昨晚在酒吧,他跟阳乃看似结束了冷战,但实际上是宣告着另外一场战争的开始。 而这场战争所围绕的重点,就是雪乃。 横在他与阳乃之间的矛盾也始终没有真正解决。 那些甜言蜜语的背后,都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虽然最后是彼此都带着笑容告别,但问题是没有解决的。 即便抛开这些不谈,他和阳乃在明面上彼此都确定的关系也是朋友。 暧昧的好朋友,难道就不是朋友吗? 好朋友也是朋友。 在所有的并集里,朋友这个概念是唯一共同的交集。 神崎裕在偷换概念上是一流的。 平冢静也被他的语言艺术所糊弄,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暂时”这个词上。 她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叫暂时是,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神崎裕耸耸肩:“我还没死,她看起来也有几十年的寿命,暂时这个词会更准确,毕竟未来那么久远,说不定以后真和她有什么别样的发展呢~” “这种事,谁能保证呢?对吧,平冢老师。” 平冢静恼怒地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真想撕了你这张嘴!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 神崎裕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调戏道:“我觉得比起不合时宜的叭叭叭,你更恼怒的是在恰当时候又像个哑巴一样沉默吧?” 平冢静凶光闪烁:“呵,这么说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啊,得意个什么劲,小屁孩。” 神崎裕自恋地撩起一抹并不存在的刘海:“也不算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比某个喝醉酒就随便发酒疯的老师好一点。” 平冢静:。。。。。 空气大概沉默了十秒。 然后房间内便传来神崎裕杀鸡般哀嚎的惨叫声。 事实证明,即便他皮糙肉厚也是扛不住格斗手高强度的连续快攻。 但挨打也不是没有好处。 被平冢静一轮输出后,两人存在的隔阂明显消散了不少。 打累的平冢静也无力地倒在床上,并且是倒在他的怀里,躺在他的腹部。 她有些慵懒地掀开他的衣服,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正在回血的神崎裕突然一颤:“嗯?” 平冢静当然不像他那么不要脸,把手伸进去就到处乱摸。 她只是简单地围绕着他的腹部肌肉转了几圈,仔细地感受一下手感。 “你这家伙平时也没见你锻炼,居然有腹肌诶。” 平冢静啧啧称奇道。 说着,她便又掀开一些,在露点的边缘疯狂试探。 神崎裕得意地绷紧一下肌肉,让八块腹肌的线条更清晰。 “这叫天赋异禀,就好像有些人喝水都会胖一样。” “哼,心以后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挺着一个啤酒肚!” 平冢静嘴上嫌弃,但小手却没停过抚摸的动作。 男性的腹肌会比女性更明显,并且从美感上也更符合主流的审美。 而男人会对女人的身体性感之处着迷。 女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说起来平冢静还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男孩子的肌肉。 没想到手感会这么好。 她摸了又摸,像极了神崎裕揉着她的欧派般爱不释手。 摸着摸着,她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小腹也来了捣乱的一只手。 她刚颦起眉,神崎裕慢悠悠道:“只许你摸我啊?老师也不能这么霸道。” 哼!!! 平冢静翻了翻白眼,也打消了阻止他的意愿。 相比起神崎裕硬邦邦的肌肉,平冢静的小腹毫无疑问就是柔软的。 她不像是千花般,是那种带点小肉乎的柔软。 而是肌肤的柔滑与锻炼没那么强的肌肉综合起来的手感。 平冢静当然有马甲线,但不会像神崎裕这么明显。 一般来说,女孩很少会锻炼出极其明显的马甲线与腹肌。 因为真的不符合霓虹的主流审美。 何况平冢静也没有刻意绷紧肌肉,摸起来当然是柔软的。 揉着揉着,神崎裕很自然地就往更柔软的部位转移。 不怪他控制不住,只怪眼前平冢静的白色蕾丝bra太过于显眼。 加之透进房间的灿烂阳光都平铺地洒落在她白皙如霜的上身,每一寸的肌肤都那么清晰,连细微的绒毛都能一一数清。 他仔细端详着她的寸寸肌肤,同时施展出高超的控球技术。 而平冢静身体虽有感觉,却也不至于强烈到被欲望吞噬的程度。 相比于肉欲,此刻弥漫在两人心间的,更多是情欲。 宿醉一晚上的后遗症渐渐强烈。 在他温柔地抚摸下,平冢静的困意慢慢地上涌。 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暂时搬开,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很难不带来令人迷恋的困倦。 轻轻地眯起眼眸,平冢静慵懒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是已经在你身边了吗?” 神崎裕轻笑道。 “废话,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学校。” 平冢静斜睨一眼:“少拿什么养病的借口来敷衍我,你现在看上去比谁都精神。” “让我放个假都不可以吗?” 神崎裕可怜地看着平冢静。 平冢静嘴角扬起:“对于任何艰苦学习的学生,我都会在恰当的时期给予足够的宽容。” “确实,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宽容。” 神崎裕埋头在她的怀里,有点不甘心于只流连在手上动作。 平冢静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道:“而对于懒散的学生,我通常都会建议把假期缩短一半,将玩乐的空闲时间投入到学习之中。” “啧,好严格,还好我不是。” 神崎裕嘿嘿一笑。 平冢静揪起他的耳朵,似笑非笑道:“是吗?” “可我是年级第一诶。”神崎裕眨眨眼。 “既然是年级第一,那就更应该做一个榜样。” 平冢静趁着他心有愧疚,立马做出决定:“你下周就回来上课吧。” “正好,也是文化祭。” “哈?”神崎裕一脸落寞:“下周?这么快?” “对,下周!” 平冢静有点不忍:“你休息的还不够吗?” 神崎裕失魂落魄道:“我出院都还没一周呢。。” “已经够了。” 平冢静偏过头。 她总是心软。 心软得要命。 “唉。”神崎裕故意叹气,叹得很大声。 平冢静捂着耳朵,但他越来越放肆,这声音捂住耳朵都遮挡不了。 她翻了翻白眼:“那你想怎么样?” “我作为学生,自然是要听从老师的吩咐。” 神崎裕叹气道:“老师说下周,那就下周吧。” 平冢静:。。。。。 “那就好。”她轻咳道。 旋即,神崎裕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我。。能不能。。”神崎裕大手悄悄地移动到她的腰间,在她的扣带上流连。 “不能!” 平冢静立马拒绝。 “哦。。” 神崎裕失望地转过头。 “你。。”平冢静明知他在装蒜,却还是陷入迟疑。 说实话,昨晚她就做好决定和心理准备了。 要不是神崎裕突然给她“捅了一刀”,指不定现在她人都是他的。 而且比起心疼和退让,平冢静也未尝不想“讨好”他一下。 是的。 他承认了他的花心。 但无论如何,他至少现在没有明确的女朋友。 暧昧归暧昧,女朋友归女朋友,这是两回事。 平冢静当然清楚自己这种想法简直是幼稚至极,并且一点骨气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难道就只有他一个吗? 大把男人呢! 自己才不缺! 可人只有身为旁观者时,才能永远保持清醒与理智。 一旦成为局中人,再幼稚也不自觉地成为自己说服自己的一个理由。 “老师~” 知晓平冢静已经陷入动摇,神崎裕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就看一下,好不好?” “不。。不行。” “就一下!” “你。。你真的很过分。” 平冢静沉默片刻,低声道:“周一,我要看到你出现在课室里。” “我保证会出现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大手慢慢地解开了扣带。 平冢静羞涩地避开他的注视,掩耳盗铃般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于是在阳光的沐浴下,周身的白霜终于浮现一抹娇嫩的红梅。。 它红得透彻,粉得撩人。。。。 于白肉凝聚的高耸之上,是雪山上傲然挺立的霜华。。。 。。。。。。。。。。。。。。。。。。。。。。。。。。。。。。。。。。。。。。。。。。。。。。。。。。。 。。。。。。。。。。。。。。。。。。。。。。。。。。。。。。。。。。。。。。。。。。。。。。。。。。。 第九百二十二章:所谓奇迹~ 平冢静的尺寸也是极为雄伟的。 哪怕她平时从不刻意显露,甚至故意穿上了一些能削弱视觉效果的bra。 可她傲然的身姿从走廊走过时,仍旧无法遮蔽其中的凹凸有致。 当白色的bra被他轻轻解开,褪下,放到一边。 再也没有任何遮蔽的两团挺立白肉便自然地浮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平冢静是躺着的。 她平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或者说把自己的小脑袋完全藏进了被绒。 但哪怕是躺姿,虽高耸之势渐减,仍存令雪乃都艳羡的小山地。 雪白中透着淡淡的粉红,那是因为紧张与兴奋交织而充血的毛细血管,脉络清晰,能让神崎裕饶有兴致地开展一些研究。 被绒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声:“看完了吗?可以了吗?” 她还傻傻地相信神崎裕只是看一眼。 “当然不可以。” 神崎裕按住她骚动的小手,阻止她偷偷掀起被绒的小动作,以防这美景被碍事的被单遮挡。 “快。。快点~” 平冢静带着浓重的羞涩,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透着娇羞。 而神崎裕嘴角微微上翘,满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因为比起眼前这撩人的两团雪白,似乎平冢静本身的羞涩更令他感兴趣。 终于上手,围绕着耸立的小山地慢慢兜圈,再用挑逗的手指,轻轻地捏住其中的柔软。 柔软,很快变得坚硬。 平冢静压抑的闷哼声也在神崎裕娴熟的手法下,慢慢化作低哑的呻吟。 他挑逗着,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尽管不是第一次窥见,但每次看到,我都会下意识地赞叹,这也许是造物主在万千的创造物中最完美的部分。” “我至今还会记得第一次见到平冢老师你时,我内心的激动与无法按耐的冲动。” “那些青涩又稚嫩的想法,至今都残留在我的心头,每每想起,都别有一种滋味。” “呐,平冢老师,你会和我有同样激动的心情吗?” 平冢静娇躯颤抖的频率随着山坡抖动的频率一起,变得急不可耐,变得无法控制。 颤抖的声音中以至于带着精神上被挑逗出来的欲望,哽咽如哭。 “我。。我才不像你那么。。下流!”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你。。你快点!!” 她羞恼地催促着,但却又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这次跟上次在厕所时截然不同。 厕所时因为重逢的震惊与喜悦,以至于平冢静一个不慎,被他侥幸得手。 那个时候,他的双手也曾充盈地感受过其中的柔软。 甚至也如此刻般,绕着傲然的红梅在揉搓。 但感觉是不一样的。 上次,她是“被迫”,而他是打了一个猝不及防,侥幸得手。 加之场景,她没有感受到多少情欲的催发,更多的是怕被发现的紧张与刺激。 这一次,她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是她自己主动向他敞开。 而场景是更令她感到安全,同时也更羞涩的,是她自己的大床。 所以这种情欲与肉欲混合的愉悦感,完全在平冢静的心底、脑海,每一处激荡。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端详着,揉搓着,伴以更恶劣更恶趣的念头。 他强行将被子掀开,露出平冢静羞红失措的一张俏脸。 然后贴着她的耳畔,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这样做。” “可惜每次都因为各种变故而失败。” “这次,我一定要完成我的夙愿。” 平冢静胡乱地听着,失神且茫然地娇嗔道:“什么夙愿,你在胡说些什么。。快。。唔~” 话音还未落,触电般的新快感令她硬生生把清晰的文字都憋下。 换来的,是连绵不绝的呻吟。 神崎裕口中一直以来所想要完成的夙愿,便是张开口,用啃咬的方式将那红梅纳入。 根本不需要用力,只是那么轻轻地一咬。 平冢静思绪面临崩溃,哽咽般的呻吟顿时就回荡在房间之中。 过程是美妙而不可言喻。 遗憾的是,平冢静没有给他那么多的时间去好好享受。 当理智被击溃过后,成熟的平冢老师凭借多年积累下的保守与意志力,迅速地找回一丝清明。 虽说小手被他按住,无法动弹。 但一个人被逼急了,是能使出任何手段的。 比如那裹着黑丝的大长腿。 平冢静脑海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快点让这个可恶的家伙滚出自己的房间,滚出自己的家!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就抬起大长腿,用力地往神崎裕踹去。 而往往这种时候,是不会谨慎地考虑自己的腿会踢中什么地方。 偏偏某处的勃起,让它成为了最显眼的目标。 于是,房间内的呻吟声戛然而止。 然后,是一连串堪称高音的哀嚎。 哦,还伴随扑通从床上摔下地板的声音,特别清脆圆润。 大概十分钟后。 一手捂着后脑,另外一只手捂着裆部的神崎裕坐在平冢静房间的椅子上,面无表情。 而平冢静,她躺在床上,被解开的bra仍旧安静地呆着,但美景都拿被子遮住。 与神崎裕的面无表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毫无疑问就是平冢静爽朗又充满嘲笑的笑声。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厌恶他的自作主张。 那一刻之所以踢他,是因为太过于突然,她还没有遭受过这种“袭击”。 没有什么心理准备,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情况。 当然,对于受害者来说,神崎裕不是这样想的。 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躯,也有脆弱的命门。 这一脚毫不留力,踹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干脆利落到差点就崴了。 他的“悲剧”,毫不意外地成为平冢静的“喜剧”。 不是她没心没肺,而是神崎裕一言不发的面无表情,过于搞笑。 刺耳的笑声还在耳边不停回荡,神崎裕嘴角微微抽搐。 看着在床上笑到打滚的平冢静,他冷笑一声:“注意点,小心别笑到咽气。” “啧,恶人有恶报。” 平冢静听到他开口,也有点心安下来。 既然开口就是阴阳怪气,那就证明他没事。 她也有点后怕。 万一真的一脚把他踢残废了。。那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至少平冢静自己不想承受。 “呼~”神崎裕又揉了揉,闭上眼一脸了无生趣:“笑吧笑吧,尽情的笑吧。” “哎呦,没事吧?” 平冢静止住笑意,捧着下巴柔声道。 “呵。。”神崎裕淡淡勾起一抹自信:“我天赋异禀。” “哼。” 平冢静嘟起小嘴:“谁让你乱来的。” “说好只是看一眼,怎么还动嘴了?” 神崎裕睁开眼没好气道:“我动嘴怎么了,你还动脚了!” 说得有点激动,又牵扯到裆部的伤势。 他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坐好继续揉。 噗~ 平冢静尽显御姐的妩媚与慵懒,白了他一眼:“这次就当做是给你的教训。” “周一,记得给我出现!” 神崎裕一听,也结束了装死,调侃道:“这口吻,平冢老师准备赶客了吗?” “呵,再让你留在这里,我还要不要睡觉了?” 平冢静打着哈欠,浓重的困意从精致的五官上尽显无疑。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平冢老师您的美梦了。” 神崎裕站起身,凑到她跟前:“来个吻别,可以吗?” 平冢静眼眸眯起,轻哼一声,然后主动地勾住他的后颈,吻了他一口。 旋即,松开小嘴,捧起他的脸。 蔚蓝的眼眸流露出丝丝复杂,仔细端详。 “就一下啊?” 神崎裕得寸进尺:“我觉得还可以再来一下。” 平冢静却不和他开玩笑,认真地看着他:“你会做选择的,对吗?” “不要那么严肃,我有点怕。” 神崎裕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和道。 “我不管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反正我的决定很简单。” 平冢静一字一句道:“我会把一切,交给我的男朋友。” “交给我未来的丈夫。” 这个回答在神崎裕的预料之中。 指望平冢静一下子就接受他的花心,那才是不现实的。 她的意思很简单,你现在跟谁暧昧都无所谓。 你想得到我,就只能有我。 不然的话,一切免谈。 他笑容不变,轻声道:“好艰难的选择,人不能贪心一点吗?” 平冢静嘴角微翘,妩媚道:“对啊,人难道不能贪心一点吗?” 同样的话语,截然相反的内涵。 “这就是你想了一个晚上得出的结论?” 神崎裕笑道。 “不。” 平冢静微微摇头,目露温柔:“是你转身把我按倒在床上那一刻。” “是吗?那你失眠了一个晚上在想什么?” “在想你到底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 “嘶。” “不要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你一直都那么聪明。”平冢静柔声道:“反正我已经给了我的答案。” “这一次,决定权在你手里。” “你若向我走来,我会一直站在原地,哪里也不去。” “你若转身离去,我也会走我的自己的路。” 神崎裕叹气道:“恐怕今晚失眠的是我了。” “那更好,让你也尝一尝失眠的滋味。” 平冢静发出爽朗的笑声:“记得多喝点酒,这样才更有感觉。” 神崎裕微微颔首,沉声道:“我可以喝,你不许喝了。” 拨开她的秀发,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还有烟。” “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应该照顾好你自己。” 平冢静捂住他的嘴,眼圈微微泛红:“你回去吧,不要再说了。” “嗯?” “不许再说这种话来哄我!!” 平冢静偏过头:“你知道的,我抗拒不了你。” “你现在说得越温柔,以后我想起来,就会越痛苦。” “我宁愿你对我冷漠一点。” 神崎裕哑然失笑:“我还没做出选择呢。” 平冢静自嘲道:“是吗?我觉得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又开始胡思乱想?” “只是一种直觉。”平冢静怅然道:“我的直觉一直都很准确的。” “但我之所以要和你说,是因为。。” 她低下头,有点软弱:“我希望你最后的决定,是我。” “可能就是这种可笑的想法吧。” “明知道不会是我,但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奢望。” “就那么一点,其实不多。” 神崎裕默然。 平冢静抬起头,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所谓的奇迹,就是坚信不可能。” “回去吧,你照顾我一晚上也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 说完,她如神崎裕所愿的,再给他一个吻。 而这个吻,是缠绵的。 像是此生最后一个吻。 用力,而坚定。 。。。。。。。。。。。。。。。。。。。。。。。。。。。。。。。。。。。。。。。。。。。。。。。。。。。 。。。。。。。。。。。。。。。。。。。。。。。。。。。。。。。。。。。。。。。。。。。。。。。。。。。 第九百二十三章:女朋友的义务! 走在喧嚣的街道上,神崎裕离开平冢静的公寓,打算先去弄点东西填饱肚子。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粒米都没有吃,饿得有点迫不及待。 平冢静所在的小区距离他家也不远,属于是顺道回家。 但还没等他找到心仪的料理店,急促的铃声便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嗯哼? 今天是周五,会是谁? 神崎裕将手机掏出,看着来电显示,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容。 “啊啦,真是稀客,我记得你这算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吧?” 他不着调的散漫让对方的语气也变得轻柔下来。 “有空吗?” “唔,没空,在上课呢。” “哦~那不打扰你了。”轻柔的女声有点失落。 神崎裕噗嗤一笑:“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吗?” “那你有空吗?” “再诚恳一点可以吗?” 沉默片刻。 “请问您现在有空吗?” “好疏远的诚恳,真是让我有点伤心。” 。。。。。。。。。。。。 神崎裕可以听到她清晰的深呼吸。 然后是一道娇媚的软音。 “我亲爱的男朋友先生,你现在有空陪你可怜的女朋友吗?” 神崎裕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别看话说得好听,但这种刻意矫揉造作的腻歪是很容易让人起鸡皮疙瘩的。 “我正巧有那么一点时间。” 神崎裕轻声道。 “是吗?那介意把你这点时间留给我吗?” 还是充满腻歪的撒娇音。 神崎裕连忙打住:“不介意不介意,麻烦你恢复正常的说话方式吧。” “哼,你在哪里?在家?” “没有,我在~”神崎裕看一眼,然后把地标告诉了对方。 “诶~”女孩轻呼一声,笑道:“好巧呢,我也在附近,你走过来一点吧,就在最近的广场公交车站里。” 神崎裕嘴角微抽:“这也叫一点吗?明明好几千米的路。” “嗯~” 拉长音的腻歪撒娇攻势再次发动。。神崎裕当场麻木。 “你等我。” 言毕,他马上挂掉手机,心有余悸。 太恐怖了。 这种腔调真的只有千花酱能完美驾驭。 除了千花之外,任何女孩做出来都让他觉得极度违和。 “真的是。。” 神崎裕叹了叹气,默默地往约定好的目的地前进。 于是,约莫十五分钟后。 而在广场的公交车站,一名少女也匆忙地赶到,正气喘吁吁地在调整呼吸。 她拉了拉米黄色的针织衣,将挂着吊坠的项链放好,同时把红色的贝雷帽扶正。 高跟的黑色短靴与诱人的黑丝共同勾勒着她修长白皙的长腿。 她站在公交车站的中央,短靴高跟在不自觉地轻微敲击地板。 鉴于她极其优秀的外貌与相当时尚的打扮,公交车站来往的人流总会不自觉地把目光向她投去。 特意地抬起手腕,看着手表上走动的秒针,少女长吁一口气:“还早还早,他应该还没到。” 旋即,沾着指甲油的玉指轻轻掠过发丝,把一缕不安分的刘海挂到耳畔。 一之濑千鹤开始等待,等待她的男朋友到来。 几千米的路,神崎裕不可能傻到走路。 他是坐着车来的。 并且比千鹤早到那么一点。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联系千鹤之际,他就发现千鹤正从另一侧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所以站在公交车站后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正在默默等待的千鹤。 而今天千鹤的打扮,让神崎裕很是喜欢,带着一点轻御风格的妩媚,又不失少女的亮丽。 说起来千鹤的穿衣风格是极其潮流的,既时尚又贴近她的气质。 神崎裕估摸着她以后如果不当演员的话,去当模特或者一些博主也肯定大受欢迎。 他慢慢地走近千鹤,不发出一点声响。 千鹤站姿端庄,颇有种一丝不苟,连头也不转,就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马路。 她自然没有发现他。 因此也让他得逞地能靠近她,鼻尖深吸一口气,嗅着她淡淡的香气。 如此明显的深呼吸声响,让千鹤微微颦起眉。 类似的遭遇,她遇到已经不少。 这当然算不上猥亵或者骚扰,但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心里多少是有点膈应的。 就好像夏天穿着短裙走在街上,不断扫视过来的视线难免有几双是藏着龌龊。 如果是大大方方的欣赏或者只是带着“观赏”性质的看一眼,反而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这是旁人对她魅力的认可。 但这种故意走近,再深呼吸的举动,某些意图就很是明显了! 至于什么恰巧深呼吸,没什么别的意思,这种概率才是微乎其微。 躺平是霓虹年轻一代的常态,但不代表真就一个个都绝了下半身。 何况遇到千鹤这般美丽的少女,动心是不可避免的。 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到做出什么很明显的举动,动心归动心,谁还不会在脑子里幻想一下呢,幻想又不犯法。 想和做是两回事,毕竟霓虹在封闭空间里上靠近一点都可能有身败名裂的风险。 除去少数特别猥琐或是心理有点变态的人士之外。 事实上,来往这么多人,也就神崎裕会这么无聊地去玩这种小把戏。 路人们见她漂亮,也就看一眼完事,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 这个世界上,正常人还是占据大多数的。 千鹤本来是不想去理会,这种小膈应属实是没办法阻止。 她在酒吧兼职的时候遇到的情况多了去了。 就算有经理的保护,也难免总有一些不开眼的,或是喝醉的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实际损失是没有,就是有点膈应。 无论男女,猥琐和好色真不是一回事。 但她架不住那深呼吸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响起,仿佛是在故意向千鹤宣示他的存在。 千鹤颦起的眉头愈发明显,她的脸色也隐隐有点难看。 又是深呼吸,并且这次,他靠得很近很近! 千鹤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对方一下。 但还没等她转过身,自己的腰肢便被紧紧地搂住。 “诶~” 千鹤有些惊愕,贴近耳畔的声响顿时令她的紧张与厌恶消失不见。 “你换了香水吗?今天的味道好好闻诶。” 千鹤紧绷的娇躯也瞬间变得轻松,她扭过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真是无聊。” “嗯?” 神崎裕满脸笑意地抱着她:“那确实是有点,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的。” 千鹤闻言,有点惊讶:“你早就到了?” “唔,也不算很早,大概比你早那么十分钟吧。” 神崎裕说谎的时候自然到跟说真话一样。 千鹤没有一点怀疑,不好意思道:“抱歉。” “啧~” 神崎裕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用下巴感受她露出的肩肌:“抱歉这种话才显得疏远。” “但你似乎骗我呢,你不是说你在附近吗?” 千鹤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很远啊~” 神崎裕突然想起什么,挑起眉:“你该不会是从你的公寓出发吧?” “额。。咳咳。” 千鹤连忙扭转话题:“你今天怎么那么有空啊。” “我什么时候都很有空,如果是陪你的话。” 神崎裕紧贴她的耳畔,柔声地呢喃。 千鹤娇躯微颤,白皙的小脸顿时弥漫红霞。 她有点娇羞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这种时候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她不是抵触这种亲密,相反,她很喜欢情侣之间的近距离接触。 但问题是。。这场合未免也人太多了。 “好吧~”神崎裕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小手:“要开始今天的约会了吗?” 千鹤抿嘴道:“那恐怕会让你失望诶。” “哦?” “我。。我。。” “支支吾吾的,想做坏事啊?”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狭促。 千鹤红着脸连忙摇头:“当然不是!” “我打算去探望一下奶奶。” “好事啊。”神崎裕想也不想地点头道。 “额。。”千鹤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奶奶也挺想你的。。” 神崎裕歪头轻笑:“我才出院没几天呢。” “这不是证明你魅力大嘛~”千鹤撒娇道。 神崎裕戳了戳她的琼鼻,将她的小心思识破。 他的魅力对于一之濑小百合是没那么大。 但对千鹤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说真的!”千鹤瘪嘴道:“自从你出院,奶奶天天在我耳畔唠叨。” “唔,是唠叨你快点主动出击吧。” 神崎裕模仿着一之濑小百合的口吻:“不要错过这个好机会啊!我的傻孙女。” 千鹤有点无语,却又不得不叹气:“怪不得奶奶那么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吗?” 神崎裕攥住她的小手,放入自己的外套口袋。 “当然喜欢。” 千鹤动情地柔声道:“最喜欢你了。” 嘿嘿嘿。 神崎裕竟有点害羞,轻咳道:“那走吧,一起去探望奶奶。” “呸,是我奶奶~” “有什么区别吗?” “真的是。”千鹤将小手从他口袋伸出,然后细致地帮他整理。 “扣子都没扣好,看来你很想我呢。” 千鹤得意之余,又带着一丝羞涩:“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奶奶说想吃一点零食了。” “喔~怪不得你选在这里见面。” 神崎裕指了指背后的广场,叹气道:“看来我今天要当苦力了。” 千鹤娇嗔道:“这是男朋友的义务!” “那女朋友的义务呢?”神崎裕满是暗示地眨眨眼。 千鹤白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走出公交车站。 待走到人流相对稀少的地方,她停住,踮起脚尖在他嘴角留下一记唇印。 “这样满足了吧?” 千鹤柔声道。 “相当满足~” “诶?”千鹤舔了舔嘴唇,眼眸眯起:“有点奇怪呢,这个味道。” “哈?” 神崎裕一愣。 千鹤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涂口红了。” “我?我没有。” “看得出来,所以说,这是谁的口红啊?留在你唇里呢,好浓的味道。” 接着千鹤有点敏锐地凑近嗅了嗅。 “哇,好浓的酒味。” 千鹤故作嫌弃地捂着鼻子:“你是从酒吧宿醉出来吗?” 从昨晚到现在,神崎裕根本没时间来得及去换衣服。 更别说洗澡了。 所以他全身都弥漫着酒味,以及平冢静的香水味。 神崎裕看着她做作的表情,捏着她的小脸:“还装,一开始就闻到了吧?” “你可是在酒吧里做兼职的。” 千鹤咯咯笑道:“那也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啊。” “随便就发小脾气质问的话,很快就会失去男朋友的宠爱了。” “听上去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的~”千鹤戳了戳他的衣领:“至少现在,你要老实地告诉我。” 她明亮的眼眸藏着狡黠,这不是质问。 只是打情骂俏的好奇。 因为她并不怎么介意。 一旦接受了他花心这个设定,好像什么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 。。。。。。。。。。。。。。。。。。。。。。。。。。。。。。。。。。。。。。。。。。。。。。。。。。。 第九百二十四章:有没有死角啊? 神崎裕摸了摸肚子,回避千鹤玩味的目光,叹气道:“好饿。” 千鹤娇嗔地拉住他的着急转身,小手覆上他的肚子:“嗯?不应该喝酒喝饱了吗?” “酒只能解渴,解不了饥饿。” “哼,不说拉倒。”千鹤白他一眼,作势要走。 “唔~”神崎裕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急什么,一边走一边和你说。” “那你得老实点,不要临时想一些蹩脚的借口糊弄过去。” “好好好,我们先去超市转一圈。” 神崎裕带着千鹤走进广场,他紧牵着她的小手,浑然将千鹤当做是正牌的女友。 反正是周五,除开千鹤和阳乃这两位大学生之外,其他大多数都在上课或者上班。 至于阳乃,神崎裕巴不得让阳乃撞见。 这样他的优势无疑就会更进一步。 千鹤当然也巴不得享受这难得的时光,与他并肩的同时,紧依偎于他的怀里,时而侧靠在他的肩上,小脸上洋溢的甜蜜不言而喻。 推着小推车,看着两侧琳琅满目的商品,神崎裕一头就扎进了老人营养保健品的专柜。 至于一之濑奶奶心念念的零食,神崎裕把这个任务放到后面去完成。 而这份小心意自然也被千鹤看在眼里。 她本来打算是她买,然后神崎裕负责陪她。 因为在购物这件事上,一般来说都是女孩子比较擅长,也比较心细。 更主要的是:女孩子有这个兴趣与耐心,可以慢慢选,慢慢看。 加之是给奶奶买的,有很多忌讳,她觉得神崎裕未必会有这个兴趣。 但看着神崎裕拿起货架上的商品一件一件挑选的认真劲,千鹤估摸着这次她要变成“挂件”了。 “唔,这个倒是适合,奶奶年纪大,需要补一下。” “还有这个,根据我的一些经验,效果不错。” “你的经验?”千鹤有点惊讶。 “咳咳!是我身边老人的经验!” “喔~”千鹤从他手里接过这保健品,还以为他年纪轻轻就要进补。 他细心挑选,千鹤就接过他原先的任务,推着小推车,挽着他的手慢慢走着。 一边挑选,千鹤也顺带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嗯?”神崎裕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噢,其实没什么,昨晚是临时情况。” “我可没问你是什么情况呢,我问的是你和谁喝酒啊。” 千鹤狭促道。 “唔,说来有点难以启齿,因为我怕你会对我产生一些误解。” 神崎裕又将一盒商品放入小推车,轻笑道。 “误解?”千鹤也谨慎起来:“你该不会去那种地方吧?” “哈?” “就是。。。”千鹤撇嘴道:“我在酒吧经常会听到一些客人在交流,他们很喜欢去红灯区,比如新宿的歌舞伎町。” “还说新宿这边不太行,反而是涩谷的服务一流。” 神崎裕挑起眉:“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还有,一般堂而皇之讨论这些的,都是一些中年人吧。” “才没有。”千鹤狡黠道:“很多都是年轻人喔。” “年轻人不应该去秋叶原吗?那里才是他们的天堂吧。”神崎裕调侃道。 “秋叶原?”千鹤颦起眉:“那里也有这种。。东西吗?” “哈?” “就是。。类似风俗场所的。”千鹤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不了解这种地方,也只是略有耳闻。” “秋叶原的话,我有一些同学在那边兼职。” 神崎裕笑容忽而变得“猥琐”:“女同学啊~” “你在想什么呢!”千鹤义正词严道:“是正经兼职呢,类似在便利店打工这样。” “那种地方,是全境都有。” 神崎裕轻声道:“只是有些地方分布的集中,也很出名,比如新宿的歌舞町,你平时走在路上的时候难道没有注意过一些红蓝色闪烁的灯牌吗?” 千鹤歪着头:“你好像很了解诶,所以你是去那种地方喝酒吗?” 神崎裕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小脸:“想什么呢。” “我才不需要去那种地方。” 神崎裕说着,扭头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可不要低估你的魅力呢,我的女朋友小姐。” 千鹤羞涩又窃喜地轻拍他一下,旋即小小地反驳道:“他们其中不少也是有女朋友,甚至已经结婚了的。” “嘛,有时候正经恋爱归正经恋爱,也是需要找一点情趣的。” 神崎裕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太过于平淡的恋爱,难免会有点枯燥呢。” “就像你们女孩子不都会憧憬一些浪漫旅游吗?男孩子也是一样的。” 千鹤嘴角微抽,鄙夷道:“你们男孩子的浪漫就是去这种地方吗?那也太。。下流了吧!” 啊啦,好像说得有点过火。 神崎裕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对吧。” “像我这样单纯的,这辈子还没踏进过这种地方一步。” “你?单纯?” 千鹤凑到他跟前,双眸狐疑地盯着他。 神崎裕眯起眼:“你是想在这里被我亲到腿软吗?” 诶! 下流! 千鹤连忙缩回小脑袋,偏过头满是羞恼。 “而且,酒吧这种地方本来就挺混乱的吧。” “某种程度上,酒吧也算是这种行业之一,只是属性没那么强烈。” 神崎裕把玩着她的秀发,轻声道。 其实千鹤真算是一个奇葩。 她当然不是纯洁的白纸,很多知识她都了解,无论是她主动还是被动地接收这种讯息。 但她始终都是一个“门外汉”,因为这些都是理论知识。 在她去酒吧当兼职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喝过酒,也没有去过这种地方。 而她却能在酒吧当兼职当了那么长时间。 她对酒吧的龌龊有所了解,却又始终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更多的是偏向把酒吧看做是喝酒的正规场合。 这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 毕竟如果她否定酒吧是正经场所的话,那她自己所从事的兼职。。不也是被否定了吗? 但她也很清楚这绝不是什么能坦然说出口的兼职。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都故意隐瞒,为此还特意搬出宿舍,自己找了一个公寓。 “好像又被你带偏了呢。” 千鹤连忙拉回主题:“既然不是这种地方,那为什么难以启齿啊。” “因为。。”神崎裕顿了顿,故意卖起关子来。 “因为什么?” 千鹤好奇地看着她。 他嘴角微翘,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啊~ 千鹤翻了翻白眼:“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着,她就自觉地送上一记轻吻。 别看她表情有点嫌弃,其实心里很是喜欢。 这种尺度不算深入的肌肤亲近,完全戳中她的小癖好呢。 “因为我昨晚是跟我的老师喝酒,准确的说,我是去照顾她。” 轻吻得手,神崎裕便老实地交待道。 他没有打算隐瞒千鹤。 哦,当然在一些小细节上,还是要省略的。 比如他和平冢静的具体关系。 “哈?” 果不其然,神崎裕话音落下,千鹤就忍不住惊呼一声。 动静之大,惹得一旁的路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射过来。 神崎裕赶紧捂住她的小嘴:“能不能别那么大惊小怪。” “噢噢,对不起。” 千鹤下意识地道歉,但立马又颦起眉,有点费解:“你。。等等。。老师?” “你怎么会和你的老师喝酒?” 看,这就是神崎裕要隐瞒一部分小细节的缘故。 千鹤不介意他的花心,但也要看对象。 师生恋这玩意说着刺激,真发生的时候,还是很惹人瞩目的。 千鹤觉得神崎裕虽然花心,但。。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她又补充一句:“男老师吧?” 唔,如果是男老师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神崎裕笑着摇头:“女老师呢,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老师。” 千鹤顿时松开他的手,往旁边挪移一步。 “不是吧。。你。。这也。。” 这自然是故意装出来的嫌弃。 但这也足够说明千鹤内心感到的不可思议。 她知道神崎裕花心,但没想到会猖狂到这种程度。 那可是老师诶。 神崎裕斜睨一眼,痛心疾首道:“我就说了有点难以启齿,你还非要问。” “唉。” 他叹气一声,推着小推车快步走开。 诶! 千鹤连忙跟上,又拉回他的手臂,撒娇道:“哎呦,我只是好奇而已啦。” “呵,你这种反应,肯定是在怀疑我对自己的老师有别样的企图。” 神崎裕瞪着她,先声夺人。 “嘛~”千鹤也有点尴尬,她有点怕真的让神崎裕没面子。 她耸耷着小脑袋,小声道:“这种事,肯定多少有点令人产生臆想的。” “而且你。。你~~” 剩下的话,千鹤用眼神暗示。 懂的都懂。 “所以这就是我不想说的缘故,简直是在破坏我的形象!” 神崎裕正气凛然。 千鹤噗嗤一笑:“这么说来,你和那位女老师关系很纯洁咯?” “额。。也不算很纯洁。” 神崎裕委婉道:“毕竟都一起出来喝酒了,肯定不符合正常的师生关系。” “我和她的话,不止是师生,也是好朋友。” 千鹤眼眸一凝,狡黠道:“好朋友什么时候变成不纯洁的关系啦?” 失策了。 神崎裕连忙解释:“那当然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坦白说出来也无所谓噢。” 千鹤温柔地看着他:“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不会因此就对你有什么偏见的。” 神崎裕“心虚”地承认:“我对她有点好感。” “嘿嘿。”千鹤得意地翘起嘴角:“因为她很漂亮吗?” 说着,她撩起长发:“有我漂亮吗?” “不,我才不是那种依据外貌来判断心意的肤浅之人!” 神崎裕的反驳很是无力。 千鹤盈盈一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好吧,她真的很漂亮。” 神崎裕耸耸肩。 “不过比起你,你们之间是没有办法比较的。” “因为你啊,至少还要过个七八年才能和她一样。” 七八年? 千鹤有点吃味地撇嘴道:“这还叫无法比较嘛~明明就是比我漂亮。” “当然不是。” 神崎裕轻笑道:“我的意思是,女孩在不同的阶段都有不一样的魅力。” “如果你非要和她比较,要等你到她的年纪才算公平。” “你有你的青春亮丽,她有她的成熟独立,对吧?” 对! 是这个道理。 但不妨碍千鹤耍小性子:“我难道不成熟独立吗?” “怎么沉默了?哼,还对我翻白眼,果然~我居然只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明明我比你还大诶,臭弟弟。” 敞开心怀的千鹤,是撒娇又粘人的。 神崎裕想了想,慢悠悠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的死角。” “诶?你找死角干嘛。” 千鹤的注意力被分散。 “因为我怕你等会会腿软到不敢见人。” 神崎裕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 千鹤顿时娇羞地拍开他的手:“才不可能!” “哦?” “呸,我是说才不可能让你得逞呢!” 千鹤娇声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才没有死角!” “其实有没有死角我是不介意的,没有死角我更激动。” “我只是为你着想,但看来你好像也不需要,嘿嘿,有点进步了呢,千鹤小姐。” 神崎裕热切地搓了搓手。 千鹤嘴角微抽,捂着脸直接选择沉默。 自己又犯蠢了。 在耍流氓这个问题上,自己怎么可能干得过他。 。。。。。。。。。。。。。。。。。。。。。。。。。。。。。。。。。。。。。。。。。。。。。。。。。。。 。。。。。。。。。。。。。。。。。。。。。。。。。。。。。。。。。。。。。。。。。。。。。。。。。。。 第九百二十五章:心照不宣的默契~ 千鹤不搭理他,他就使劲地调戏千鹤。 神崎裕不停地在千鹤耳畔念叨着什么死角问题,被逼急了的千鹤撒腿就跑。 于是两人便在这超市里玩起捉迷藏,也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 而这种沉浸其中的甜蜜,其实不会引来什么鄙夷,反而让一旁的路人都艳羡。 就这样兜兜转转地在超市逛了一个小时左右,直到小推车都装满了商品。 结算的时候,满满两个大袋子的商品让千鹤也大吃一惊。 真是选的时候不察觉,堆在柜台细数时才知道买得有点太多了。 本来千鹤是打算付钱的,毕竟是给自己奶奶的“礼物”。 但向来大男子主义的神崎裕一个背后拥抱,直接截断了千鹤徒劳的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账单结清。 “我付的账,所以这两大袋子就交给你了。” 神崎裕把装满商品的两大袋子递给千鹤,以出钱与出力的概念来打消千鹤的“计较”。 千鹤顿时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乖乖地拿起两个沉甸甸的大袋子。 接下来,自然是直奔医院,去探望一之濑奶奶。 一下车,神崎裕还想帮她分担,但千鹤话也不说,直接拎起两个大袋子,不给他一点帮忙的机会。 这要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闹别扭。 看着浮现细汗的侧脸,神崎裕翘起双手站在一旁:“很重吧?” 千鹤温声道:“没关系,快到了。” “那可不行。” 看一眼,从这里到一之濑奶奶的病房还是不短的一段距离。 神崎裕见她有点吃力,怕她硬撑会伤到手指,便立马强行夺走其中的一个。 千鹤有点不满地撅起小嘴,神崎裕慢悠悠道: “到时候你拎着两个袋子去到一之濑奶奶面前,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他再一次用巧言将千鹤的“愧疚心理”扼杀于喉咙之中。 接着,他特意将袋子绕到另外一只手,然后故意晃起空着的手。 千鹤抿起小嘴,低下头羞涩地将它牵起。 两人十指相扣,慢慢地走进医院。 “您好,请问有。。” 前台的护士礼貌性地询问,抬起头便看到神崎裕。 诶? 鉴于神崎裕的“事迹”属实过于辉煌,以至于前台的护士都对他记忆深刻。 神崎裕开着玩笑道:“我又回来了,惊喜吗?” 小护士呆萌地眨了眨眼,然后煞有其事地问道:“这次您打算住多久啊?” 噗。 一旁的千鹤忍不住咯咯发出笑声,将有点尴尬的神崎裕挤开。 “您好。” 千鹤如常地办理着探望手续,一时无聊的神崎裕只好四处张望。 他运气不错,凑巧遇到正准备外出的老院长。 “呦,院长先生!” 神崎裕抬起手想打个招呼,须不知老院长见到他,立马果断回头,装作没有看到。 他住院这段时间,可是给老院长添了不少麻烦。 这就算了,主要他的身份极其敏感。 老院长可顶不住这种压力,年纪大了,心脏不好。 至于神崎裕的身体情况,老院长比谁都清楚,一旦都不担心。 老院长的落荒而逃,让神崎裕刚抬起的手顿时僵在半空,连带着他脸上的笑容。 已经办理完手续的千鹤揶揄地看着他。 神崎裕叹气道:“还真是不遭人待见。” 说着,他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小护士,结果也把人家给吓着,连忙起身不停道歉。 千鹤见状,为了避免更尴尬的围观场景发生,赶紧拉着他离开。 在走廊上,神崎裕有些郁闷地问千鹤:“我很讨人厌吗?” 千鹤宽慰道:“怎么可能,只是你的身份摆在这里。” “唉~”神崎裕其实并不在意:“怎么探望还要办理手续,我记得之前都是询问一下就可以了。” “我是家属啊。” 千鹤清脆道。 “啧,希望你以后不用办理手续来探望我。” 千鹤闻言,顿时眯起眼:“什么意思?” “额。。” 神崎裕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你在医院还真是住上瘾了是吧?”千鹤翻着白眼道。 “咳咳,不得不说,我还是蛮喜欢住在这里的。”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又安静又贴心。” “呵,是因为不用回学校上课吧!”千鹤一口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上课属实很无聊,我想你也深有同感才对。” 神崎裕轻笑着调侃道:“怎么就站在我的对立面批判我了?” 千鹤轻哼一声,略带醋意:“我看不是上课无聊,是其他老师的课很无聊吧。” 神崎裕哑然道:“怎么还在纠结。” “医院这里有很多死角吧?你住了那么久,肯定很了解。” 千鹤反过来调侃他,只是语气稍微有点怒气。 神崎裕当即闭嘴。 这种时刻还是保持沉默最好。 “哼,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和你的老师喝酒呢。” 千鹤不打算放过他。 本来在超市的时候她就好奇,只是被他的捣乱弄得她一时间忘记。 在车上就更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有司机在前面。 “我不敢说。” “我不生气!”千鹤撅起小嘴,强调自己宽容大量。 神崎裕耸耸肩,一脸不信。 千鹤换一副面孔,温柔至极地看着他:“说嘛~我真的好奇诶。” “这有什么好奇的。” “因为。。我从小到大跟老师的关系都一般,就是很正常那种。” “所以就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和你的老师去喝酒。” “就这个理由?” “嗯嗯。” “因为她孤独寂寞空虚冷。”神崎裕认真地回道。 千鹤眯起眼:“我想听详细一点的版本。” “那可不行,儿童不宜。” “?”千鹤歪着头:“果然你对你的老师有不轨之心!” “不,我是在维护她的形象。” “哈?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这是朋友必要的原则!”神崎裕正经至极地解释道:“虽然你可能此后跟她都没什么接触,但作为你们共同都认识的人,我有必要维护对方的形象。” 一听这种解释,千鹤便腹黑地猜测道:“看来对方很不擅长喝酒呢。” “哈?” “而且一喝醉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诶?”神崎裕“惊讶”地看着千鹤。 千鹤翻了翻白眼:“别把我当小孩子啊~真的是。” “像这种情况,除了对方会发酒疯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维护的形象吗。” “嗯哼~千鹤果然很聪明。”神崎裕嘿嘿一笑。 “所以,你还是打算就这样一直糊弄下去吗?”千鹤斜睨一眼,目露寒光。 “好吧。” 神崎裕正经地说道:“她呢,今年二十八岁,距离三十岁也就差那么点。” “然后呢,她的家人很担心她的感情情况。” “所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安排相亲对象。” 噢~ 千鹤有所明悟:“所以她心情苦闷?” “嗯,所以去喝酒。” “但是呢,她的交际真是糟糕,没什么能一起喝酒的好朋友。” “我呢,身为她的学生,自然不想看到她喝醉躺在街上吹西北风,所以就去照顾她了。” “临时的!” 神崎裕强调。 这个解释,肯定是不完整的。 而且是很不完整。 对于神崎裕的脾性,千鹤不说十分了解,也算是颇为深入。 别看他一个劲地强调没什么奇怪的关系,他越是这样强调,就意味着两人可能就是这种奇怪的关系。 师生恋吗? 千鹤在心底暗自嘀咕着。 她倒没什么很强烈的酸涩,因为对方她压根就不认识。 在已经接受他花心这个设定的前提下。 除非对方跟千鹤有很深的羁绊,比如是千鹤的闺蜜或者亲近的人,否则是很难让千鹤掀起波澜的。 何况千鹤除了自己的奶奶外,笑死,根本没有亲近的人。 “看,还是有点吃醋了。” 神崎裕见她沉默不语,便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脸颊。 千鹤轻哼道:“不吃醋才奇怪吧,多少都会有一点不开心的。” “我。。” “你好热心呢。”千鹤阴阳怪气道。 “哈,好像我不说,你也猜到了。”神崎裕自嘲道:“欲盖弥彰,实属拙劣。” “嘻嘻。” 千鹤见他忽而低落,便反过来安慰道:“我只是有点不开心,又不是醋意大发。” “而且你其实可以更坦率一点的,我不会很介意。” “只要你不带着她出现在我面前,不牵着她的手在我面前晃悠。” 这就是千鹤的底线。 她可以接受神崎裕的花心,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情人。 前提是:神崎裕也必须要尊重她。 她不是他的玩物。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其实一直都很害怕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特别是当她已经将自己交给他之后,这种不安感就更强烈。 因为她不清楚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坚决。 万一他到时候慢慢地想把自己变成他的玩物,慢慢地忽视或者无视对自己的尊重。 自己还能如自己在心底反复强调般离开他吗? 她觉得恐怕是很难的。 就算他践踏自己的自尊,无视对自己的尊重。。 在完全交出自我的情况下,自己也很难马上斩断对他的情丝。 就算最后能离开他,那恐怕也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时期。 她不想去经历。 也不想去尝试。 所以她反复地在暗示自己,暗示自己一定要努力地让他遵守这个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此,最好的办法,便是和他创造更多属于彼此的东西。 让他也真切地在心里有自己。 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一直遵守这个默契。 其实她今天是没打算探望自己的奶奶。 按照惯例,要再过两天,也就是周日那天。 而且她一直也是自己来探望奶奶,不需要任何人陪同。 她之所以特意叫他,是因为想他,也因为想和他创造更多的共同回忆。 所幸的是,目前为止,他遵守得很好,真的很好。 超市的小插曲,让千鹤十分满意。 她就是喜欢他能完全猜中她心思又不会让她难做。 “我觉得最好是不要在你面前提起其他女孩。” 神崎裕更进一步地退让道。 “那不行。” 千鹤柔声道:“那会少了很多乐趣的。” “乐趣?你管这个叫乐趣?”神崎裕故作惊讶。 “当然!” 千鹤嘴角微翘:“只有这样,你才会在我面前稍微服点软。” “而且,只有这样,你才有把柄在我手里噢~” “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的话,小心我把你的把柄都暴露出去。” 说着,她还得意地闪过狡黠,那分明是甜蜜的调侃。 “我懂了!” 神崎裕点点头。 “医院真的有很多死角!”他一本正经道。 千鹤嘴角微抽,撅起小嘴默默道:“变态~” 。。。。。。。。。。。。。。。。。。。。。。。。。。。。。。。。。。。。。。。。。。。。。。。。。。。 。。。。。。。。。。。。。。。。。。。。。。。。。。。。。。。。。。。。。。。。。。。。。。。。。。。 第九百二十六章:吃完饭之后呢? 走进病房,一之濑奶奶正和同居的几位老人聊着天。 看到千鹤,她有点惊讶。 诶? 这孩子今天怎么来了? 然后再看到千鹤身旁的神崎裕,那惊讶的表情迅速切换出一丝喜悦。 “奶奶~” 千鹤热情地跟奶奶打着招呼,自然也注意到奶奶流露出的惊讶与喜悦。 她有些不忿地戳了戳神崎裕。 “诶~”一之濑奶奶敷衍地和自己孙女打了打招呼,立马就把重心放到神崎裕这边。 她热切地站起身,握住神崎裕的手:“稀客呢。” “今天周五,不用上课吗?” 她寒暄道。 神崎裕将拎着的袋子放下,眨眨眼,示意千鹤把袋子里的东西分给其他几位老人。 他之所以买那么多,就是为了“分享”。 要是全给了一之濑奶奶一个人,先不说她一个人能不能吃完,也难免会显得他跟千鹤的“不懂事”。 特别是在老人的眼里,一些“礼貌”是很重要的。 也许年轻人对这种“礼貌”嗤之以鼻,但老人就跟小孩一样,跟小孩有什么好计较的。 何况神崎裕也不差这点钱,倒不如换来些许“孝心”,也能让一之濑奶奶脸上有光。 “我还在休息呢,过几天才回去学校。” 神崎裕双手握住一之濑奶奶,轻声问道。 “这样啊~还真是麻烦你了。” 一之濑奶奶注意到两大袋的营养品,有点动容道。 “没事,说起来奶奶您身体好些了吗?有按时吃药吗?检查怎么说啊。” 神崎裕完全取代了千鹤,拉着一之濑奶奶就坐下,然后开始嘘长问暖。 千鹤嘴角微微抽搐,又不能流露出心底的不满。 她还要满脸笑容地招呼其余几位老人。 同时,她竖起耳尖,仔细地听着神崎裕跟自己奶奶的交流。 一之濑奶奶似乎也浑然忘却了自己还有一个孙女。 神崎裕呆在病房里,她就全程把目光都放在神崎裕身上,和他一个劲地聊,也顺便交待近况。 至于千鹤,啧,工具人罢了。 病房的几位老人也是很和蔼。 他们接过千鹤递过来的礼物后,便满是笑意和千鹤聊起天来。 自己的奶奶冷落了自己,千鹤干脆也就跟这几位老人交流。 但在病房里是不会呆很久的。 没一会,一之濑奶奶就很识趣地让神崎裕牵着她出去散步。 跟千鹤交流的几位老人也暗带笑意地调侃道:“被拐走了噢,还不快点跟上去。” 千鹤瘪起小嘴,娇憨道:“奶奶就喜欢散步,就让他带着去吧。” “诶?” “这位年轻人是千鹤你的男朋友吗?”一位老人问道。 “嗯。” 没有犹豫,千鹤连忙点头承认。 “哎呦,看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呢。” “没错没错,前段时间他天天都来陪你奶奶。” 这时又有一位老人调侃道:“我看这才是他的策略吧,讨好了千鹤丫头的奶奶,剩下的~” 说完,几位老人同时露出笑容,惹得千鹤一脸娇羞。 “快过去吧,我们也是时候去吃午饭了。” 老人们催促着,千鹤只好勉为其难地起身,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才发现神崎裕与奶奶都逗留在走廊,明显是在等她。 但千鹤脸上的笑容没持续多久,走近就听到神崎裕阴阳怪气道:“我就说吧,她会自己跟出来的。” 千鹤呵呵一笑,连忙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奶奶,死死地牵着,不给神崎裕一点空间。 “走,我们去散步吧,奶奶!” 千鹤得意地瞥了一眼神崎裕,自顾自地拉着奶奶便去散步。 神崎裕耸耸肩,跟在身后。 这时,一之濑奶奶忽而道:“裕君,你去帮我拿一下报告吧,昨天刚出来的,可以吗?” “好。” 神崎裕缓缓点头,转身离开。 这祖孙俩,估计又有话要说。 千鹤目露诧异,一之濑奶奶拍了拍她的肩:“走,去散步了。” “是!!” 千鹤低着头,心底在嘀咕着奶奶等下会问什么。 神崎裕直奔院长办公室,啪嗒开门,老院长差点没把手中的茶杯摔下。 “啊啦,我还以为您出去了呢。” 神崎裕轻笑道。 老院长没好气道:“本来是要的。” “我刚刚跟您老人家打招呼,怎么不理我呢?” “哈?有吗?”老院长嘀咕道:“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呵! “是来拿报告的吧?”老院长轻声道。 “啧,猜得很准。” “这还用猜吗?”老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神崎裕:“喏,这就是一之濑患者的新报告。” 忽而,老院长表情有点凝重。 “情况,有点不太乐观。” 神崎裕伸出的手稍稍一滞,收起脸上的懒散。 “和我详细说一说吧。” 他将报告放下,不去看,然后坐在椅子上。 老院长叹了叹气,慢慢地和神崎裕解释这份新报告的情况。 约莫半个小时后。 神崎裕表情凝重地从院长办公室离开,回到一之濑奶奶的病房。 他没有去找千鹤,将报告放下后,便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待。 这时,已经吃完午饭的老人们也回来,看到神崎裕坐在这里,顿时露出惊讶。 于是乎情况再次发生转变。 轮到千鹤陪着自己奶奶散步,而神崎裕就留在病房里跟老人们聊天。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千鹤才陪着自己奶奶回来。 神崎裕连忙起身:“报告在这里。” 他笑着递给一之濑奶奶,而一旁的千鹤,笑容似乎有点勉强。 “喔,谢谢。” 一之濑奶奶柔声道:“你们先回去吧,刚刚走了一个小时,也有点累了。” “嗯。” “真是又麻烦你了,让你等了那么久。” 一之濑奶奶歉声道。 “没有没有。” “先回去吧,不用陪我这个老人家,多陪一陪千鹤这丫头。” 显然,从刚刚的散步里,两人的关系已经被一之濑奶奶知晓。 一之濑奶奶揉了揉千鹤的脸,泛起皱纹的脸露出和蔼的笑容:“还是那句话,又要麻烦你了。” 她看向神崎裕:“请多照顾一下千鹤。” “是。” 神崎裕听着也有点难受。 这话仿佛是在临终托付。 这匆忙的探望之旅就这样结束,神崎裕与千鹤并肩离开,离开这医院。 千鹤心情有点沉重,一直都低着头不说话。 神崎裕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要装作不知道。 所以他不能也抱着沉重的心情,当即开朗道:“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捏了捏千鹤的脸颊,柔笑道:“该不会又犯惆怅了吧?” 千鹤笑容勉强:“没有,只是。。” 她幽幽道:“每次离开的时候,我都有点不开心。” “就好像准备分别一样。” “哎呦,别那么多愁善感。”神崎裕牵住她的小手:“过几天再来就好了,又不是再也不见。” “散了一个多小时,是不是累了?” 神崎裕紧握着她的小手,将她慢慢地往自己怀里拉。 “有点呢。” 千鹤低落的情绪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似乎有点缓解。 她试着振作一点。 “那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吃完就不累了。” 神崎裕摸了摸千鹤的小肚子。 “我不饿诶。”千鹤眨眨眼。 神崎裕没好气地戳了她一下:“我饿!” “噗。” 千鹤瘪起小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念叨,你该不会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 “如果喝酒也算的话,那还是吃了点东西的。” “小心你的胃!”千鹤念叨着:“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了。” “真是冤枉,我一点都不喜欢喝酒。” “撒谎~”千鹤眯起眼:“我每次见你都几乎在酒吧,还有前几天。。” 提起前几天,千鹤就有点羞赧。 而这抹羞赧似乎与她的低落牵引到一起。 她忽而抱住神崎裕,腻声道:“要去吃饭吗?” “嗯。” 神崎裕满脑子都想着干饭。 他真的好饿。 “那吃完饭之后呢?”千鹤凑到他眼前,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娇媚。 “我已经饿到想不了那么长远的事情。” 神崎裕无视她的撒娇:“先找一个饭店吧。” 呸~ 千鹤不满地嘟起小嘴,娇哼道:“吃吃吃,吃死你。” 说着,她就拉着他,一起往广场的料理街走去。 “对了,奶奶刚刚和你聊什么了?” 神崎裕装作无心地问道。 千鹤表情一滞,低声道:“没什么。” “哼哼,怎么可能没什么。” 神崎裕轻声道:“故意支开我,肯定有说什么。” 他揽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畔:“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奶奶的逼问下,把我们的关系给捅了出去?” 呼~ 听到他只是这个猜测,千鹤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抿嘴道:“奶奶问我。。我和你最近发展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然后你就说了?” “我。。我当然没说!”千鹤发挥着演技:“我就说我最近和你没怎么见面。” “那你奶奶肯定很失望。” 神崎裕调侃道:“她心里也在感叹:自己的孙女怎么那么不中用。” 千鹤颦起眉,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衣领:“什么叫不中用!奶奶才是奇怪吧,总是想着让我。主动。” “说得好像除了你之外,我就没有其他选择那样。” “嗯嗯嗯,事实上,你的确很主动。”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你的。。”千鹤翻着白眼,嘟嘴道:“都怪你。” “行,我又背锅了。” “你还想不想吃饭了?”千鹤怒目而视。 “吃!” 神崎裕果断闭嘴。 他闭嘴,千鹤硬着头皮,又道:“然后。。奶奶又问我,真的没什么进展吗?” “她。。她很了解我,所以。。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没有说,但你奶奶已经猜到了?” “嗯。” “正常,我觉得是个人都猜出来了。”神崎裕有点不知死活:“你现在的姿态,跟堕入爱河的小女孩没什么区别。” 千鹤自己也难以反驳。 因为不光是病房里的老人,或是自己的奶奶。 她自己回去上课时,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几位朋友也调侃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总是会时不时地就想起他,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 尤其是前几天。。关系彻底突破之后。 千鹤不光是在上课的时候想,连在酒吧工作的时候也想。 光是想的话,还没那么显眼。 问题是:她想着想着,就会不自觉地傻笑一下。 这怪异的变化,真是个人都能猜得出来。 见她羞涩难当的扭捏,神崎裕嘿嘿地发出笑声,甚是得意。 千鹤干脆也豁出去,贴着他撒娇道:“所以啊,吃完饭之后呢?” “唔。” 神崎裕仔细地思索片刻,然后在她满是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慢慢道:“吃完饭就各回各家吧。” 千鹤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她缓缓发出一个问号。 ? 神崎裕叹气道:“我现在不光饿,还好困。。” “哦。” 千鹤冷冰冰地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他,停住脚步。 “就这间吧。” 不容神崎裕拒绝,千鹤直接将他拉进去。 。。。。。。。。。。。。。。。。。。。。。。。。。。。。。。。。。。。。。。。。。。。。。。。。。。。 。。。。。。。。。。。。。。。。。。。。。。。。。。。。。。。。。。。。。。。。。。。。。。。。。。。 第九百二十七章:吃完去睡觉! 从包间坐下那一刻开始,神崎裕的困意就开始弥漫。 困倦与饥饿围绕着他,他只能强忍着困意,先把肚子饿的问题给解决。 所以他也没有平时的惬意,一坐下就立马拿起菜单,胡乱地先点一番,然后象征性地问千鹤一下。 千鹤翻了翻白眼,ok,神崎裕笑着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些。” “是!” 服务员拿着菜单便转身,顺带把门给带上。 上菜还有一段时间,他只能拿起茶杯,试着用茶水来缓解不停叫唤的饥饿感。 一杯接着一杯,坐在他对面的千鹤微微抿起小嘴,轻声道:“等会你就要回去吗?” 她充满着暗示的意味,今天她专门找他,可不是为了探望自己的奶奶那么简单。 怎么说也应该有后续的节目,也就是约会! “嗯,我现在好困。” 神崎裕长长地打了打哈欠,摆摆手一脸困倦。 千鹤见状,也稍稍把心底的不满给压下。 因为他看起来真的一脸疲惫。 唉~ 似乎计划要落空,千鹤又不忍心强迫他陪着自己。 可就这么轻易错过这个约会,千鹤又有点不甘心。 思来想去,只能酸溜溜地吐槽道:“看来你那位老师还真是不同凡响呢。” 神崎裕挑起眉:“昂?” 千鹤以为他在反驳,更加不忿道:“本来就是,之前你陪我整个晚上都没见你说困。” “也不知道多有干劲!” 神崎裕闻言,顿时有点想笑。 干劲? 这可是一个很敏感的形容词呢。 有不同的含义在里面。 “很花费心思吧?能让你这么累。” 过了一会,千鹤又幽幽道。 “哈?” 神崎裕又困倦地抬起头。 千鹤颦起眉,隔着桌底踩了踩他的脚:“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有。。” 神崎裕有气无力道:“不如我先睡一会,等会上菜了你就叫我一声?” 千鹤当即板起脸,从座位上起身。 神崎裕一愣,以为她要生气,也想着起身哄一哄。 但千鹤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径直地走到了他身旁,然后弯腰跪下,用力地捧起他的脸:“不许困不许困!!” “今天是难得的约会时间,亏我还想了一连串的计划。” “结果半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气死我了。” 千鹤干脆靠在他怀里,反正也是席地而,连张椅子都没有。 破防了。。 神崎裕哑然失笑地将她抱住,亲昵道:“约会这种事情又不稀罕,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次。” “不行!” 千鹤嘟起小嘴:“我现在有点吃醋了。” 神崎裕:。。。。 千鹤瞪了他一眼,质问道:“老实交代,你和你那位老师到底。。有没有~” 话语有点难以启齿,于是千鹤用了更极端的方式:手势。 圈圈与叉叉在交织,顿时震惊了神崎裕。 好家伙,果然变成女人之后,之前再羞涩的少女都能展现出凶猛的一面。 千鹤是完全不在乎什么羞耻不羞耻,这手势所蕴含的意义十分明确。 “额。。”神崎裕迟疑片刻:“我想你可能有点误解。” “误解?”千鹤冷哼道:“不要兜圈,老实交代,有没有!” “没有。”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这么累?”千鹤狐疑地打量着他脸上的疲倦:“不做那种事的话,一点都不累才对!” 神崎裕叹气道:“都说了,照顾一个醉酒的疯子是很麻烦的。” “她简直比小孩子还要闹腾,上蹿下跳的,一晚上我都没闭眼。” 嗯,适当的撒谎也是必要的。 千鹤判断不出真假,只能不忿地嘟囔一句:“下次我也要试一试喝醉。” 神崎裕轻笑道:“你喝醉了也很安静。” “?”千鹤极其不满,咬牙道:“我。。我装醉也要闹死你!” “好啦,乖。”神崎裕一把抱住她,将她的红色贝雷帽脱下,让她紧靠自己的胸膛。 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他低声道:“有些人就算喝醉了,也是很安分的。” “或者说一旦喝酒,就会变得莫名安静起来。”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样的。” “那些喝醉之后大吵大闹的疯子会很让人头疼的。” 千鹤幽幽地冷哼道:“凭什么我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你说得她那么闹腾,你还不是好好地照顾她。” “明明今天是我的约会时间诶。” 神崎裕强行振作精神:“其实如果你不心疼的话,我倒也是能这样陪着你。” “呵,那还是算了。” 千鹤一把将他推开,鄙夷道:“到时候别弄得我还要照顾你。” “嗯哼,果然千鹤还是心疼我的。” 神崎裕嘻嘻一笑。 千鹤偏过头撇嘴:“才没有,只是觉得没意思。” “唉,总会有疲惫的时候。。” “可你的疲惫不是因为我!”千鹤也不知道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小脸顿时垮下去:“而且还要我承担这种莫名其妙的后果。” “额。。时机不对。” 神崎裕搪塞道:“下次一定不会这样,我干劲满满地陪着你,直到你喊累为止!” 千鹤嘴角微抽,看他眼睛都快要合不上,这种哄人的话倒是一套接着一套不带停。 而很快,服务员再次推开门,带着已经做好的菜肴。 将要闭眼的神崎裕瞬间变得精神起来,诱人的料理香味勾引着他的欲望。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话音落下,便是一阵狼吞虎咽。 千鹤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对眼前的美食佳肴倒是没什么兴趣。 她已经吃过早餐了。 而且早餐吃得相当丰盛,以至于对午饭毫无想法。 瞧着他“饥渴”难耐的样子,千鹤心底暗自盘算着要不要就此放过他算了。 可越想,那酸涩就越强烈。 果然,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如果自己太过于安分的话,反而会让他得意忘形地忽视自己的感受。 既然如此。。 千鹤眼眸一凝,闪过些许狡黠。 “裕君~” 神崎裕吃得正兴起,耳畔忽而传来千鹤低哑又娇媚的软音。 他打了一个激灵,有点茫然:“嗯?” 千鹤嘻嘻傻笑,在他怀里使劲蹭:“其实约会也不一定要到处走来走去的。” “嗯嗯。” 神崎裕敷衍地点着头,嘴里不停地咀嚼。 “两个人简单地靠在一起,依偎在一起,也是约会的意义。” “只要两个人心意相通,那就是约会,对不对?” 千鹤忍耐着神崎裕的敷衍,苦口婆心道。 “对对对。” 神崎裕连忙点头。 这种时候,只要千鹤不打扰他吃饭,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我要体谅你的疲惫,你也应该体谅我想要跟你约会的心情。” “对对对。” “?” 千鹤额头浮现黑线。 不生气,不能生气~ 她强忍着一丝恼怒,然后慢慢地起身,试着坐到他的腿上。 但这个姿势不可避免地会挡住神崎裕的视线,并且会短暂地阻碍他干饭的进程。 所以还没等千鹤坐下,神崎裕的反应就极其迅速地往一边挪开。 啪叽。 坐了个空。。 没有一点准备的千鹤差点还摔痛了自己的屁股。 她捂着自己的屁股,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躲开。。 “对对对对。” 神崎裕胡乱地吃着,保持点头答应的敷衍。 千鹤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怒吼:“神崎裕!” “在!” 神崎裕抬起头,看着她。 “你。。” 千鹤翘起双手,慢悠悠道:“我们去睡觉吧。” “哈?” 神崎裕停住咀嚼,手上的筷子还夹着肉。 “你不是很困吗?”千鹤羞涩道:“那我们就去睡觉。” “在这里?” “当然不是!”千鹤小声道:“我们去开房。” 开房。。开什么房。。 神崎裕一听就有点蛋疼。 嗯,他现在很累,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克制住另外一种欲望。 须知男人除了睡和吃,还有两种强大的欲望。 分别是玩,跟XX。 在不睡觉就马上死与不吃就马上死这两种极端情况之外,通常都是玩跟XX这两种欲望更强大一点。 很显然,他现在只是很饿,还没到不吃就要死的地步。 困倦也是同理。 但他今天属实是不想动了。。 “我觉得可以再慎重地考虑一下。”神崎裕一改常态,满是正经地劝告着:“大白天的去开房,很容易会引起误解。” 千鹤挑起眉:“我难道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是。” “那有什么误会?” “额。。我的意思是。。唔。。” 神崎裕顿时词穷。 “你不想和我开房?”千鹤震怒地质问他:“你对我没有兴趣了?” “不不不不。” 神崎裕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我很困,就算去开房,也只会倒头就睡。” “对啊,不就是去睡觉吗?” 千鹤震怒的表情立马收敛,换上得意:“不然你还想做什么?” “哦。。这样啊,那就好。” 神崎裕点点头:“那你开个双人房吧。” 千鹤:? 呵~ 她有点被气笑了。 这是什么反应。。还开双人房? “双人房,双人床,一人睡一张?” “嗯嗯。” “那为什么不我回我家,你回你家,费劲去开房做什么?” “是的,这样也不错。” “神崎裕!”千鹤生气地大喊一声,然后一把坐在他腿上,使劲摇着他的脖子。 “。。。。”神崎裕赶紧把夹着的肉吞下。 “开房的意义,就是抱着一起睡。” 千鹤按住他想继续干饭的双手,一字一句道:“如果分开睡,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你不明白。”千鹤执拗道:“今天你不许走,直到我允许为止!”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不是牲口。” 千鹤羞恼道:“我是说陪我!!!” “额。。” 神崎裕放缓自己干饭的急切,安抚道:“我当然会陪你。” “但是呢,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情况。” “我现在状态有点差,会影响约会的质量。” 说着,他一边悄悄地挣开千鹤的双手,另一边慢慢地夹起肉。 可惜这样的小动作轻易被千鹤发现并且阻止。 她直接抢走他的筷子,冷声道:“陪我睡觉。” “哎呦。。” 神崎裕没辙,只能坦白道:“我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呗。” 千鹤眨着眼,小声道。 反正第一次已经交给他。 再来一次也没什么的。 “不,我的意思是。。” 神崎裕为难道:“我很想睡,但我的身体到时候未必想睡。” “这样精神跟肉体就会产生矛盾。。” “唔,你不行了?”千鹤闻言,微微思索片刻,小心翼翼道。 神崎裕嘴角微抽:“我怎么可能不行。” “那就对啊。” 千鹤嘻嘻一笑,抱着他用力地蹭:“控制不住就做呗。” 神崎裕:。。。。。 咋就听不明白呢。 “你还是好像很为难,你是不是在别的女人身上释放了?” 千鹤疑惑又带着威胁地盯着他。 “怎么可能!” “在你那位老师身上释放了?” “不可能。” “那就是她帮你释放了?” “那更不可能。” “那就在我身上释放!”千鹤不容他拒绝,极其主动道:“睡觉,顺便帮你解决问题。” 嗯,她也有点想了。 这玩意,的确容易上瘾。 不做之前充满紧张与不安,做了之后。。 说起来千鹤也有点不甘心。 自己的第一次好像很差劲,都没有让他感受到什么快乐。 神崎裕强颜欢笑,千鹤抬起头,柔声道:“这次我会努力的,不会像上次这样让你那么难受。” “那太好了。” 神崎裕想去做绝育了。 为什么就不能让人睡觉呢!!! “那为什么苦着脸,笑一笑啊。” “哈~哈~哈~” 皮笑肉不笑,神崎裕完美诠释。 但千鹤不介意,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主动地夹起那块肉:“啊,快点吃,吃完我们就去睡觉。” 神崎裕:。。。。。。。。。 。。。。。。。。。。。。。。。。。。。。。。。。。。。。。。。。。。。。。。。。。。。。。。。。。。。 。。。。。。。。。。。。。。。。。。。。。。。。。。。。。。。。。。。。。。。。。。。。。。。。。。。 第九百二十八章:至少你要让它站起来吧? 下午两点整。 酒店的前台看到一位满面笑容的少女踩着曼妙的步伐,在她的身旁,是一位看上去不怎么情愿的年轻男孩。 这。。是什么新搭配吗? 前台陷入了迷惑。 一般来说,都是男孩子比较主动,表情比较兴奋。 女孩就有点羞涩。 到了这一对,情况完全相反。 “你好,有空房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将前台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是,有的,请问你要单人房还是双人房?是一晚还是钟点?” 前台忠实地履行着工作职责,一一地向少女介绍。 而千鹤也第一次大开眼界。 原来住酒店还有这么多房型可以选择。 单人的大床、单人的情侣情趣房,还有临时的钟点,以及基本只有一张床的小型房。 当然,还有更高级的套房。 千鹤耐心地听着前台的讲解,一旁的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觉得甚是无聊。 “我说。。可以快一点吗?” 他戳了戳千鹤,轻声道。 千鹤一愣:“你很着急吗?” “嗯,我急着去厕所。” “那~”千鹤看了看,果断选择了情侣情趣房。 “就这间吧。” “确定吗?客人。” “是的。” “好。” 办好了住房手续,拿着房卡,千鹤客气地摆摆手,旋即拉着神崎裕直奔电梯。 那前台默默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底暗自嘀咕。。 好漂亮的女孩。。 不过那男孩也好帅诶。。 应该是情侣吧~ 酒店的前台见过很多很多各种年龄段的“开房人士”。 所以算是见多不怪了。 在这么多来开房的人士中,真正的情侣可能只有三分之一。 当然,鉴于两人优秀的外表与气质,前台很自然地就收起这些龌龊的猜测。 无论谁看,都觉得是情侣才对。 房间在十楼。 在电梯里,神崎裕已经昏昏欲睡,站都站不稳,下意识地靠在千鹤的肩上。 千鹤没好气将他推开:“重死了。” “哦。。到了没?” 神崎裕一个踉跄,猛地惊醒。 “快了~到了再睡嘛。” 楼层闪烁,终于到了十楼。 但酒店实在有点大,一层的面积也跟迷宫一样。 两人兜兜转转,总算是找到了房间。 叮咚一下。 房门自动打开,神崎裕一马当先,直接冲了进去。 待千鹤把房卡插好,扭头一看,他已经躺在床上一副歇菜的样子。 千鹤撇了撇嘴,先不去管他,慢悠悠地把帽子与外套,还有针织衣慢慢脱下。 与此同时,她也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环境。 情侣情趣房。。 光听这个名词,就知道这房间跟别的房型肯定不一样。 于是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千鹤陆陆续续地发现了很多“诡异”的东西。 比如浴缸。 为什么不是放在浴室内,而是摆在中间。 还有另一边那张很奇怪的长椅。 是拿来坐的吗? 还是躺着? 可为什么造型那么独特啊。 哦,还有这暧昧的灯光,像极了在酒吧的走廊。 将帽子放下,长发顿时自然地飘扬落下。 然后她微微蹲下,准备解开短靴高跟。 神崎裕趴在床上,其实并没有睡。 他睁开眼,正巧看到千鹤蹲下的姿势,短裙下浑圆的两侧半月倒映在他的眸间。 千鹤悄悄地回头瞄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啧,脱不脱好呢~” 千鹤忽而呢喃道。 神崎裕挑起眉:“脱什么?” “啊啦,你还没睡着吗?”千鹤“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你要脱什么。” 神崎裕很正经地问道。 “就是丝袜啊。”千鹤转过身,大大方方地抬起小腿:“你看。” 黑丝裹着玉足,流转的白光都藏在黑色的遮掩下,透着异样的光泽。 “不用脱了,穿着睡更暖。” 神崎裕直率地给予建议。 “不脱吗?”千鹤颦起眉:“会不会很闷啊。” “那就脱!” “可是脱了。。”千鹤眼波流转,玩味道:“你不是很喜欢丝袜吗?” “我。。我喜欢睡觉。” 神崎裕睡眼惺忪,困意来袭。 “切~”千鹤见他还是没什么精神,那隐隐的挑逗都失去了作用。 她瘪起小嘴,干脆也懒得脱,穿着临时的拖鞋,直接走进浴室。 神崎裕呆呆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卸妆!” 极其真实的回答。 神崎裕嘴角微抽:“没这个必要吧?” 这时,千鹤的小脸出现在浴室的门外:“怎么?” “额。。我觉得卸妆挺麻烦的,等会又要化。” “不化了。” 千鹤埋怨道:“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陪我。” “哎呦,好幽怨。” 神崎裕强打起精神,从床上撑起,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 千鹤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去卸妆。 她就站在门里,他一来,她踮起脚尖,伸出双手。 一把将千鹤抱住,神崎裕直接把她抱到床上,然后轻轻一甩。 啪叽一声,整个床都在摇晃,弹性极其好。 “你。。” 千鹤话音未落,就被他堵住了嘴。 唔~ 千鹤当即也闭上眼眸,乖乖地勾住他的后颈,与他热烈地缠绵起来。 同时,她在心底也暗自得意。 果然~ 总会有些东西比睡觉更重要的。 其实她真不介意什么约会要不要到处玩,她本身也不喜欢动来动去。 偶尔有休假,她也是呆在自己的公寓,要么看书,要么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她虽然对二次元之类的不感兴趣,但就从她的日常生活分析,她的确也算是“宅女”。 平时活动的区域就是住的公寓、去学校上课,还有去酒吧兼职打工。 三点一线,铁打不动。 原先看他那么疲惫,千鹤也想着吃完饭就送他回去。 但这种念头逐渐被占有的思念所驱散。 他那么累,但不是因为自己,甚至也不是因为一些正经事。 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说是他的老师,但那也是别的女人。 和自己约会那么累,原因是照顾另外一个醉酒的女人一个晚上。 怎么想千鹤都觉得不舒服。 所以她索性干脆和他来开房。 反正他回他家也是睡,开房也是睡,至少还睡在自己身边呢。 而且去开房的话~ 有些东西随着场景切换的同时,也会很自然地产生。 她估摸着到了酒店,躺在床上,他可能就不困了。 那就有更多的清醒时间陪着自己。 哪怕是做一些羞羞的事。 千鹤并不保守,也不开放,就很正常的思维。 既然已经把第一次交给他,后续的也没什么抵触,甚至隐隐有点食髓知味的含义在里面。 加之上一次。。自己的表现太过于糟糕。 这次,怎么说也能好好地弥补一下! 以上,就是千鹤的小心思。 而此刻他的主动,毫无疑问也完全印证了千鹤的小心思猜测。 但亲着亲着。。。 千鹤发现有点不对劲。 的确是猜中了,但没完全猜中。 他躺在床上是有点控制不住,可跟之前的尺度相比。。 好像他这次只是亲。 除了亲之外。。他的手居然极其老实地哪里也不碰。 天啊。。 千鹤习惯了他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后,他突然变得正经起来竟让她感到极其不适应。 而他的安分,也让千鹤明确了一个东西:恐怕他真的很累。 亲了好一会,神崎裕将她松开,然后抱紧,拉上被子。 很安分,还有温柔地低吟:“睡觉吧。” 说完,他就闭上眼。 千鹤。。有点麻。 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仅如此,她。。她有点过分地暗示自己,以至于。。 简单的说:他很累,而她想要了。 好吧好吧~ 睡觉睡觉。 千鹤轻轻地转过身,温柔地抱着他,像猫咪般乖巧地蹭了蹭。 但很快,千鹤就睡不着了。 神崎裕有些行为已经是刻在骨子里。 哪怕他寻求睡意,当怀里有个柔软娇躯时,双手就忍不住握住某些更柔软的部位。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相当舒服! 能让人在睡觉时更有安全感和把握感。 就好像坐在驾驶位上,一定要戴上护目镜。 于是,握住握着,就变成揉捏。 揉捏揉捏,变成肆虐。 千鹤娇躯在发烫,有点闷热的她想把被子推开。 刚掀开,神崎裕一把又抓了回来,嘟囔道:“冷~” 千鹤:。。。。。。。 她抬起头,认真地凝视他。 她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装睡在玩弄自己,还是真的睡觉。 而他闭着眼,千鹤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想着忍耐一会,可他越来越过分。 千鹤忍无可忍,用力地揪住他的脖子。 嘶。 神崎裕睁开眼,有点茫然:“嗯?” 千鹤一把掀开被子,转身骑到他身上:“呐,裕君。” 她慢慢俯身,淡淡的香气萦绕着她呼出的热息,不停地拍打在神崎裕的脸上。 神崎裕一看这架势,顿时有点慌。 “睡觉。吧?” 他试探性地说道。 千鹤摇了摇头,狡黠道:“现在不想睡。” “额。。我。。我保证把手放好。” 神崎裕举起双手。 千鹤闪过一丝恼怒:“所以你刚刚是没睡吗?” “额。。没有。。不是。。就是。。” 神崎裕支吾道。 “那我不管。” 千鹤轻哼一声:“你撩起来的火,难道你不打算灭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神崎裕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秀发,然后低声道:“我不想动。” 千鹤有点难堪地偏过头:“我可以自己动。” “你确定?” 神崎裕带着一丝怀疑。 这激将法直接让千鹤恼羞成怒,她干脆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喂喂喂。。你。。等一等。。” 神崎裕慌张之中,毫无抵抗地被千鹤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扒光。 “嘿嘿嘿~” 千鹤露出一抹浅笑,那羞涩的小白兔一跃成为骑马的女恶魔。 她指尖轻轻地,温柔地掠过神崎裕的胸膛,伴随着暧昧的低吟:“不管怎么样,你至少要满足我的基本需求才是。” “而且~我也不总是那么体贴的。”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呼~ 虽然很困,但不得不说这种挑逗带来的快感也是无法熄灭的。 只要神崎裕还没有彻底失去意识。 所以某处火热很自然地就开始发出怒吼。 千鹤一愣,嘴角那笑容愈发灿烂:“我感受到了喔,它似乎不想睡觉。” 说着,她还特意用翘臀去蹭了蹭。 神崎裕叹了叹气:“能不能等我睡醒,我好好地满足你。” “不行!” 千鹤鼓起小嘴:“这是对你的惩罚!” “我。。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和你约会。。” 神崎裕言下之意是。。 这不是他故意的。 都是千鹤临时打扰了他的计划。 千鹤闻言,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没有没有。” “哼,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昨晚该不会真被榨干了吧!” 千鹤嘲弄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太困了。” “是吗?那你证明一下!” 千鹤哼哼道,修长的指尖化作温柔地安抚,不停地刺激着神崎裕的欲望。 百般无奈之下,神崎裕也扬起笑容,轻声道:“至少,你要先让它站起来吧?” 这暧昧的暗示。。 千鹤俏脸微红,小嘴微撅,半推半就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完,便干脆地再往下一坐,然后脱下他的裤子。 迎着炙热的滚烫,她红着脸,慢慢地垂头。 于是那温热的唇也随之张开。 唔! 神崎裕顿时就不困了。 。。。。。。。。。。。。。。。。。。。。。。。。。。。。。。。。。。。。。。。。。。。。。。。。。。。 。。。。。。。。。。。。。。。。。。。。。。。。。。。。。。。。。。。。。。。。。。。。。。。。。。。 第九百二十九章:心里的痛! 有千鹤的忍痛“付出”,一番大战自然是避免不了。 顶着困倦,待气氛酝酿得差不多,神崎裕翻身就把千鹤压在床下。 快速拔枪-风暴聚集-绝对专注-不灭之握-速通航道-巨龙撞击-致命节奏-山崩地裂-故技重施-能力倾泻-完美谢幕! 芜湖~ 一套输出瞬秒了一之濑千鹤,让她枯萎地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沉浸其中不自觉,其实两人的鏖战也持续了几乎一个小时。 千鹤跟上次相比,有了极大的进步,堪称是飞跃式的质变。 至少这次,她可以顶住神崎裕无数次的巨龙撞击,不再像上次那么无能,堪堪一回合就败下阵。 但她的体力与体质终究也只是正常人的水平,甚至是正常人偏弱一点。 连绵不解的呻吟与娇喘早就耗尽了她的体力储备,先前说好的什么自己动,在神崎裕的粗暴进攻下都变成了空。 还好是神崎裕主动,要真是让千鹤自己动,估计十分钟左右她就歇菜了。 而也得益于这极其深入且充分的交流,千鹤对他的“强悍”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她百分百相信要不是因为他很困的缘故,这场战斗他完全可以持续到把自己弄得晕眩抽搐的地步。 状态不怎么好都如此凶猛。。 要是状态好的时候。。 千鹤不敢想象。 她现在有点害怕神崎裕。 这能力完全超乎她的认知。。真有持续那么久的吗?? 书上不是说平均都是几分钟到十几分钟?? 当然,害怕归害怕,千鹤的身体也充分地得到了满足。 尽管过程中她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神崎裕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但结束之后细细回味。。 充斥在千鹤脑海中的,只有他疯狂进攻时所带来的极致愉悦。 怪不得。。 怪不得说这种事有益于身心健康。 要是自己现在心情不好,经过这一轮鏖战,再多的压力都被宣泄出去了。 在解压这方面。。性爱的确有近乎完美的效果。 不行了不行了。。。 千鹤咽了咽唾沫,用来温润因为用嗓过度而导致嘶哑的喉咙。 接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转身。 但,转身宣告失败。 她喘着气,雪白的肌肤到处弥漫着湿润的汗渍,长发被打湿,不规则地沾在布满粉霞的背上。 而神崎裕也气喘吁吁,欲望宣泄完毕过后,那困倦之意再也无法阻挡。 他强忍着最后一丝清醒,再次施展出不灭之握,牢牢地控住在方才的战斗被他蹂躏得不成球形的双峰,然后强行把千鹤抱在怀里。 被子一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宣布歇菜。 体内的燥热与被绒的闷热相互交织,千鹤试着把他推开,好让凉意能稍微平息一下自己的难耐。 但她的体力也几乎被耗尽,连说话的那点力气都使不上。 尝试无效后,千鹤也顾不上那么多。。 她是又累又困,直接闭上了眼。 直到下午的六点钟。 神崎裕率先睁开眼。 而疲惫至极的千鹤还沉浸在睡梦中,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她肌肤上沾染的汗渍也早就风干,遍布的红霞也渐渐消散,只剩下无暇的白皙。 消除了困倦的神崎裕此时状态恢复到全盛时期。 他抬手将沾在千鹤脸颊的一缕秀发挪开,再恶作剧地拿起那一缕秀发,在千鹤的鼻尖萦绕。 “嗯~” 睡梦中感受到痒意的千鹤下意识地皱了皱琼鼻,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不耐烦地闷哼。 蜷缩在被绒里的小手想把这烦人的骚扰给阻止,但每次想掠过,就被神崎裕拿开。 一次接着一次。。 睡得再熟的千鹤也无法控制被打扰后的醒意。 她慢慢地睁开眼眸,看一眼满是笑意的神崎裕。 “哼~” 低吟一声,千鹤没好气地按住他的手,嘟囔道:“舒服了吗?” 神崎裕调侃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一点都不舒服~”千鹤傲娇地撇嘴,闭上眼想再眯一会。 “真的?” 神崎裕挑起眉:“那得让你再感受感受。” 说着他就作势要掀开被子,与千鹤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而体力被耗尽的千鹤闻言,被吓得马上睁开眼,抱紧他的身体撒娇道:“不要。。好累啊。” “啧,刚刚是我状态不好,现在我精神满满。” 神崎裕捏着那柔软的酥胸,紧贴她的耳垂吹着热气。 “唔~”千鹤翻了翻白眼:“你刚刚那还叫状态不好?” “你差点都把我杀了。” “这就有点夸张了,只是很舒服而已。” “才不是。。”千鹤埋怨道:“刚刚。。我差点都喘不上气。” “你。。” 她推了推他的肩,娇嗔道:“你刚刚真的状态不好吗?” “我都困成这样,状态能好吗?” “诶~”千鹤皱起琼鼻,满是担忧:“那你状态好的时候。。是不是更厉害。” “这当然。” “完了。。完了。。” 她呜咽地捂着小嘴,嘴里不停念叨。 神崎裕一愣:“什么完了?” “我。。”千鹤有点委屈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很差劲。。” “额,没有,怎么可能。” “你犹豫了!”千鹤睁大眼睛:“你刚刚犹豫了那么一秒钟!” “比上次强多了。”神崎裕安抚道。 “我才不要!!” 千鹤哀叹一声,有点不悦:“总觉得我好差劲诶。。” “怎么会差劲呢?” “我。。”千鹤嘟起小嘴,迟疑道:“你刚刚舒服吗?” “舒服。” “真的?” “在这个方面,我从来不说假话。” “这样啊。。”千鹤像是找到了安慰的借口,喃喃道:“你也舒服那就好了。。” 神崎裕见状,哑然失笑道:“怎么那么在意这种事情。” “因为。。”千鹤小声道:“我听说这种事情。。是很重要的。” “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影响彼此的心情,进而影响感情。” “你是真的舒服吗?” 千鹤担忧地看着他:“不要为了哄我就故意说舒服。。” “唔~”神崎裕嘴角微翘:“有点忘记了,要不你帮我复习复习?” “可是我不行了诶。” 千鹤丧气道:“我。。我好累。。” 但为了不让神崎裕失望,千鹤深吸一口气,用着仅剩的力气想攥住那火热之处。 可在他腹部摸了好一会,她都没有摸到。 “诶?” “诶??” “你。。你。。它呢?”千鹤羞涩道。 “你是睡迷糊了吗?”神崎裕忍不住大笑:“还在你体内呢。” “诶???” 千鹤试着动一动。。 果然,下身的空虚传来被塞满的感觉。 “怎么没有拔出来。。”千鹤颦起眉:“这样。。会怀孕吧?” 她有点担心地看着神崎裕:“要不我吃药吧?” 神崎裕揉着她皱起的眉头,莞尔地安慰道:“别担心这些,没事的。” “而且吃药对你的身体有影响,别随便吃。” “可是。。” 千鹤垂下头:“会怀孕的。” “唔,有这个可能性,但不大。”神崎裕轻声道:“不是每次内射都会导致怀孕的,要看情况。” “但还是有这个可能性啊。。” “那就怀孕呗。” 神崎裕咬着她的耳垂:“不想怀孕吗?” “我。。”千鹤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今年才多少岁。。 她完全没有当妈妈的准备。 而神崎裕百分百肯定,是不会怀孕的。 因为他的特殊体质缘故。 除非是他想让对方怀孕,否则的话,再多次也不会怀孕。 “替我生一个孩子不好吗?” 神崎裕柔声道。 “好。。但是。。”千鹤有点患得患失,刚刚睡醒的思绪也很乱。 “你。。你愿意要吗?” 她抬起头,目光认真地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不要,这可是我的孩子诶。”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表明自己的心意。 “好。” 千鹤抿着小嘴:“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你可不许再反悔。” “我不会去堕胎的。。” “你真的愿意要,是吧?我再问你一次。” 千鹤对待这个问题,十分严肃。 “不要一时哄我就随口答应下来,要是到时候你不想要,我真的会恨你的。” 神崎裕也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要的。” 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千鹤不安的心顿时放松下来。 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然后勾住他的后颈:“嗯。” “所以你刚刚找它做什么?” 神崎裕拍着她的美背,好奇问道。 “哼,不是你说让我帮你复习复习吗?” 千鹤也不害羞,大胆道:“虽然我身体动不了,但我还有手啊。” “啧,这种感觉可是截然不同的。” “那大不了你动。” 千鹤闭上眼,然后啊地慢慢张开小嘴。 “笨蛋。” 神崎裕心底一柔,抱紧她:“你是心情不好吧。” 千鹤娇躯一颤,摇头道:“没有,怎么会心情不好~只要有你在身边。” “真的?” 神崎裕低下头,目光带着质询:“不要骗我。” 千鹤的勇气顿时一窒。 她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也不算心情不好。。就是。。有点不舒服。” “为什么呢?” 神崎裕揉着她的胸口:“是难受吗?” “嗯。。” 千鹤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其实你知道的。。不是吗?” “医院的院长肯定告诉你了,你去帮奶奶拿报告的时候。” 神崎裕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柔声道:“我想听你说。” 千鹤无法拒绝这种温柔。 这种略带强势的关心。 她露出浅笑,轻声道:“奶奶的病。。没有好转。” “它恶化了。” “这是奶奶跟我说的。” “她说。。这个病最近好像在发脾气,好像不听话的小孩子,就像我小时候折腾她一样。” “你不是很乖吗?”神崎裕柔声道。 “总有调皮的时候啊~哪有一直都那么听话的小孩。” 千鹤咯咯道:“我小的时候可调皮了,经常让爷爷奶奶头疼。” 但说着说着,笑容消失。 低落的情绪弥漫着千鹤,她哑声道:“奶奶说她最近都睡不着。。” “因为这个病让她很难受,闭上眼都找不到一点困意,只有痛。” “可又不知道是哪里痛,就是痛,好像全身都痛。” “她说没关系,每隔一段时期都这样,她可以忍住,过段时间就会好。” “可是我听着觉得好难受。。我无法想象。。这是奶奶第一次和我说她好痛。” “我只是听着就觉得那个痛的感觉。。好像转移到我的身上。” 千鹤哽咽地抱紧他:“我宁愿真的转移到我身上,那该有多好。” 神崎裕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抱紧她。 这种时刻,是很无力的。 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而事实上,一之濑奶奶已经隐瞒了不少。 根据老院长的说法。。 一之濑奶奶已经时日无多。 千鹤哽咽着,继续道:“她说她这次只是觉得身体好痛,心里不痛。” “因为我不需要她再担心了。” “我说我已经长大了,她说我是傻孩子,身体的痛跟心里的痛不一样,心里的痛,是因为牵挂。” “因为牵挂,所以会痛。” “呐,裕君。。” 千鹤脸色复杂又极其认真地看着他,怯声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神崎裕勾住她的手指,真挚而坚定:“当然。” “嘿。。” 在惆怅之际,千鹤又噗嗤一笑。 她又抱紧他,蹭了蹭,软声道:“其实我这次。。也没那么痛。” “以前我总是害怕奶奶会离开我。。” “我害怕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 “可奶奶始终都要离开我的,我只能在她离开之前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强大到。。可以接受她离开。” “我很努力,但我发现靠我自己好像根本做不到。” “我还是很差劲呢。” 神崎裕擦了擦她眼角不经意流下的泪珠,柔声道:“怎么会,你是奶奶的骄傲。” “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不会。” 神崎裕顿了顿:“除非。。” “我不会离开你的。” 千鹤连忙道。 “不不不。”神崎裕摇着头。 “诶?” “除非你又在我困倦的时候拉着我做这种事。” 神崎裕叹气道:“真的很累的,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噗。。 千鹤破涕为笑,翘起嘴角:“这可不行,我只会拉着你。” 她看着他,在心底低声呢喃。 也只有你,可以牵着我。 。。。。。。。。。。。。。。。。。。。。。。。。。。。。。。。。。。。。。。。。。。。。。。。。。。。 。。。。。。。。。。。。。。。。。。。。。。。。。。。。。。。。。。。。。。。。。。。。。。。。。。。 第九百三十章:哈是什么意思? 被强行吵醒的千鹤也不剩下多少睡意。 而看了一眼神崎裕,她思索道:“你要回去了吗?” 神崎裕有点懵:“回去?回什么?” 千鹤扬起嘴角,慢悠悠地从他怀里起身:“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不就是上班吗,吃过晚饭我送你过去。” “不,是别的事情。” 千鹤拿起手机,递给神崎裕:“这也是我今天约你的原因之一呢。” “哦豁?” 神崎裕好奇地接过千鹤的手机,定睛一看。 一个显眼的logo占据了神崎裕的视野,旋即,便是一串文字:大学艺术戏剧联赛。 “你要参加比赛?” “没错!”千鹤嘻嘻浅笑一声,趴在他怀里解释道:“这次的比赛会扩大到几个著名的艺术学院,所以不止是我们学校自己的比赛。” “据说像宝冢这样的大剧院也会作为嘉宾出席,优胜者能获得进入这些大剧院的机会。” 在霓虹,戏剧跟演艺界往往是很难划分开来的。 不少知名的演员原先就是从剧场开始,再一步步地成为挑大梁的演员。 而这也是在霓虹演艺圈中相对常见的一种晋升方式,依靠在大剧院的表演,积累下经验与人脉,为之后上大银幕做好铺垫。 就地位而言,能担任戏剧大腕的,通常都位列于演艺界的上游,是食物链中的高级存在。 比如著名的天海佑希,原先就是宝冢戏剧团的一番,在退团之后获得大量机会,从而成为更正式的荧幕演员。 对于千鹤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当然就她的成绩与能力来说,就算不通过这样的途径,也能通过考试来进入类似的大剧院。 只是能力归能力,人脉与背景在演艺界是相当重要的。 千鹤也并非是那种百年难见的艺术天才,即便获得机会,没有足够的积累和人脉也很难进一步发展。 若是通过这次的比赛能获得青睐,抢先获得机会加入,积累几年再转型荧幕,那就是水到渠成的计划。 神崎裕知晓千鹤的心气也很高,不想依赖他太多。 他没说什么,只是捏了捏她的小脸:“那你接下来这段时间岂不是很忙?” “是呢,会很忙。” 千鹤叹气道:“为此我还特意跟经理道歉,因为接下来我很有可能要请假一段时间。” 参赛之后,她的时间就会大量被压缩。 哪怕她已经专业知识丰富,也要与成员们磨合、交流、排练。 作为观众,只需要花费那么几十分钟就能看到一出精彩的戏剧演出。 但对于演员们来说,这几十分钟的上演,在背后通常都意味着要默默付出大量的努力。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也是这样的道理。 “啊啦,所以你这算是先斩后奏吗?” 神崎裕眯起眼:“也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参加,等把我榨干了再告诉我这个消息。” “诶。。” 千鹤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你不希望我参加吗?” 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 她觉得神崎裕会支持自己才对。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都已经报名了。” 神崎裕柔声道。 千鹤瘪起小嘴:“不要,你要说出来,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不参加。” “额。。”神崎裕见她一脸认真,连忙放弃了开玩笑的打算:“我当然支持你参加,只是想一想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难和你见面,就有点伤心。” 说着他还故意叹了叹气,装作愁苦的样子。 千鹤轻哼道:“伤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庆幸。” “又少了一个烦人的家伙打扰自己~是这样吧?” 神崎裕赶紧扯开话题:“所以你晚上要去排练吗?” 千鹤也不和他多计较,摇头道:“还没开始排练呢,连剧本都没有敲定,晚上就是去聚餐,然后商讨一下。” “队员都找好了?” “嗯嗯,每个班都有机会噢,也可以跨班跨年级组合。” “这样啊。。”神崎裕柔声道:“戏剧这方面我东西我不太懂呢。” “好像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千鹤咯咯笑道:“这才正常吧,要是你对戏剧这方面也很擅长,那我才要怀疑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是不是白费了。” “你呢,也不用担心那么多,就好好地支持我。” “还有,我接下来时间有点忙,可能没什么空闲去探望奶奶,这个任务就拜托你了!” 神崎裕支起下巴:“你什么都想好了,看来的确不需要我担心。”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千鹤柔声道:“在高中之前还好,有奶奶会帮我做决定。” “高中之后,奶奶就不再在这种事情上干预我,而是让我自己做决定。” “未来要从事什么也好,都是让我自己去想。” “不过其实奶奶也有心眼,从小就给我灌输演员的概念,除了当演员,我也没什么好考虑的!”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你那么独立,会显得我这个男朋友的存在感有点薄弱啊。” “一点都不薄弱。” 千鹤牵住他的手,柔声道:“别人只看到我如何坚强,只有你可以拥抱我的脆弱。” “你的重要性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能取代。” 神崎裕嘴角微翘:“说得我有点想哭,好煽情呢,千鹤酱。” 千鹤歪头娇嗔道:“那就哭出来吧!我帮你擦眼泪。” 噗嗤~ 神崎裕也慢慢起身,在她脸上亲一口:“总之,尽全力就好。” “不要让自己后悔。” “啧,这种时候不应该预祝我拿一个好成绩吗?” 千鹤笑嘻嘻道。 “我怕会给你压力。” 神崎裕正色道:“所以我只会说,尽力就可以了。” “就算失败了也无妨,我会好好安慰你的。” “当然成功了更好,我也会好好地跟你庆祝!” 千鹤听着感动,但小嘴微微嘟起:“还没开始就那么悲观啊,什么失败失败的,听着好奇怪呢。” “要有失败的准备,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阿拉阿拉,知道了知道了,少对我说教,比我小的学弟!” “呵。” “哦,还有噢。”千鹤抬起头,满是期待:“到时候总演出的时候,你要来喔。” “你一定要来,我会给你安排座位的!” “啧,这么自信啊?还没开始就已经预定总演出的席位。” “那当然!” 千鹤扬起嘴角,自信至极:“我一定会进入决赛的。” “我相信你。” 神崎裕捧着她的小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 千鹤满是笑意地踮起脚尖,与他缠绵地做最后的热吻。 待热吻结束,穿上衣服,两人便离开酒店的房间。 退房之后,神崎裕将她送到电车的站口,看着她走入电车,才挥手告别。 告别千鹤,神崎裕转身,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腰。 还别说,这两天下来,他可是严重睡眠不足。 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回家好好地再睡一觉。 至于什么晚饭,神崎裕打算睡醒之后再说。 下午睡了那么几个小时,估计不会睡到太晚。 一边走着,神崎裕嘀咕着。 估计要变得阴间起来了。 到时候晚上十一二点起床。。剩下的凌晨只能通宵。 要不先别睡,忍着。 忍到十一二点再睡。 这作息可不能随便扰乱。 嗯。 他决定了,回去就找雪乃玩耍。 单凭他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坚持到十一二点的,找个人陪着就不一样了。 啧,当初选住在雪乃对面还真是一个明智选择。 开心的时候可以找她。 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找她。 无聊的时候更可以找她。 百搭的“工具人”。 不过还没等神崎裕得意多久,他拿出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就发来。 冬马的。。言叶的。。 哦,还有雪菜的。 又是一堆。 唉~ 神崎裕收拾收拾心情,开始慢慢地回复,试图通过线上的交流来缓解她们的思念。 而在这一堆的信息中,有一条又引起了神崎裕的注意。 来自于小百合的。 “你又做了什么?” 平静的文字下,似乎藏着很大的怨念。 “哈?” 他回复过去。 旋即,还没过几秒,小百合立马回复,堪称秒回。 ““哈”是什么意思?英梨梨这几天又开始躲在房间不出来了!” 小百合气恼地质问着。 她的女儿虽然是个御宅族,但平时在家里,还是会跟她这位母亲多交流的。 而一旦当英梨梨躲在房间里不出来,那十有八九就是遇到了令英梨梨不开心的事情。 多年相处下来,小百合对自己女儿的表现简直是一猜一个准。 前段时间英梨梨就因为他而情绪异常。 加之自己的一些事,令英梨梨的情绪低落到极点。 那晚她偷偷地出去,回来过后抱着自己大哭一场就恢复过来,后续几天都变得正常。 小百合还松了一口气,暗暗地夸赞神崎裕还是有点本事的。 结果还没几天。。 这种自闭的情况再次上演。 小百合可以百分百保证这次英梨梨的异常与自己无关。 而她也打探过消息,英梨梨在学校也一切如常,除了临近文化祭忙碌一些之外。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有这个嫌疑。 那就是神崎裕! 现在英梨梨一旦有问题,小百合直接找他准没错。 。。。。。。。。。。。。。。。。。。。。。。。。。。。。。。。。。。。。。。。。。。。。。。。。。。。 。。。。。。。。。。。。。。。。。。。。。。。。。。。。。。。。。。。。。。。。。。。。。。。。。。。 第九百三十一章:好算计~ “额。。又自闭了吗?” 神崎裕看着小百合满是怒气的质问,先来一手假装不知情。 小百合血压瞬间拉满,阴阳怪气道:“你会不知道吗?” “她这几天没有和你联系吧。” “啊啦,你这么说起来,英梨梨这几天好像的确没有找我。”神崎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小百合:??? “你要让我相信你是一个迟钝的家伙吗?” “慢着慢着,先别急着生气。” 神崎裕安抚道:“我的确不清楚情况,上次和她见面的事情你也知晓,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心情不是还不错吗?” “那次见面之后,这几天我和英梨梨就没有再见过面,也没有聊过什么。” “难道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惹她生气,隔几天之后再爆发出来吗?” 他一连串的解释,看上去的确是不知情的样子。 这也让小百合的怒气稍稍停滞。 “真的?你和她这几天没有联系过?” “唔,倒是有过一次,是前两天下午的时候,不过那次的聊天我觉得还蛮愉快的。” “只有那一次?” “就这几天来说,是的。” 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顿时让小百合陷入迷惑。 她当然相信神崎裕不是那种迟钝的家伙,相反,这家伙极其会看气氛,甚至营造气氛。 既然他说聊的愉快,那就肯定是彼此都愉快,而不是他单方面觉得愉快。 至于上次见面。。 英梨梨回去之后的反应,作为母亲的小百合最清楚。 自己的女儿像是放下了心结,不仅恢复正常,还时常会偷偷地露出傻笑的一面。 所以更不可能是上次见面遗留下的问题。 如此说来。。 似乎,好像的确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这几天既没有和自己女儿见面,也没有和她聊天,惹恼她的嫌疑一下子就被洗清。 那就奇怪了。 小百合颦起眉,暗自嘀咕。 如果跟神崎裕无关的话,那还有谁能英梨梨这么伤心? 须知英梨梨虽然不算心理很强大,但也绝非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心。 虽然她也很容易被打击,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生生小气,回到家憋一憋就没事。 因为她从小到大在学校都备受瞩目,也伴随着压力与非议。 要真的玻璃心,那英梨梨此时大概应该待在家,哪里也不去,连教育都让父母请私教才对。 就小百合自己所知的,她在高中加入美术部之后,跟不少美术部的成员都有过小矛盾。 但没有一次能让英梨梨伤心到自闭的程度。 所以能让英梨梨一回家,连吃饭都把饭带回去房间,其余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种到达自闭的程度绝非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至少也是对英梨梨十分重要的人,才能带给她这种伤害。 除了自己跟他吵架的这种家庭矛盾外。。 也就剩下神崎裕一个人能刺激英梨梨到这种程度了。 “既然如此的话。。抱歉,我的责怪有点太过于主观了。” 小百合相信神崎裕。 他不是那种满口谎言的家伙。 要不然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陷得迷迷糊糊。 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算自己的女儿年轻,一时被哄骗,她自信她也能判断出来。 “不,这只是小事,我理解你作为母亲的紧张。” 神崎裕回复道:“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英梨梨的问题所在。” “我已经问过了她身边的朋友。。没有什么收获。” 小百合叹气道:“在我所能获取的信息里,她这段时间都过得很平常。” “也没有跟谁有什么矛盾,都是心平气和。” 而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埋怨神崎裕道:“不过你也有点太忽略英梨梨了吧!” “明明她那么亲近你,好几天不找你你也没什么察觉吗?” “额。。你也知道的,文化祭就在下周。” 神崎裕解释道:“英梨梨作为美术部的王牌,临近文化祭的这几天肯定比较忙碌。” “所以我还以为她是忙于美术部的工作,一时没有时间。” “我也不想去打扰她工作。” 啊这。。。 小百合微微点头,这个解释也很合理。 说到底也只是亲近关系,还没有到男女朋友这种连行程都要报备的程度。 而且自己这女儿一旦忙起来就昏天黑地的,连吃饭都顾不上。 这时,神崎裕又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美术部的工作呢?” “我的意思是,她可能一时陷入瓶颈,或是并没有不开心,只是沉浸在工作里。” 这个想法立马被小百合否定。 “不会的。” 小百合轻声道:“无论是什么情况,她一般都会和我交流。” “上一年的文化祭,她也很苦恼,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抗拒交流。” “你知道吗?她这几天一回到家就躲在房间里,好像不想见到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连吃饭都是我送到她门口,直到我走了她才把饭拿进去,吃完就把碗碟放在门外。。”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英梨梨出现过这样的异常。” 小百合捂着额头,满是惆怅地看着手机屏幕。 这真的是第一次。 哪怕自己和丈夫吵到近乎动手的程度,女儿也不会这样。 神崎裕透过文字都能感受到小百合的担心与不安。 对小百合来说,在她的生命中,英梨梨是最重要的存在。 远胜过其余人。 而这种来自母亲天然且纯粹的担心,也击破了神崎裕的一丝侥幸。 他也有点意外。 没有想到上次的小巧合会给英梨梨制造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怎么说呢,情绪的波动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波动如此之大。 有点隐隐超出他的预期。 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续拖延。 因为就算没有小百合的干预,他也正准备打算去泽村家拜访一趟。 不止是因为英梨梨,也因为小百合。 明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微微思索片刻,神崎裕要找一个更好的借口前往泽村家。 “我仔细地回想一下,也许是我的问题。” 神崎裕发送消息。 峰回路转,在心底已经排除他嫌疑的小百合一看,又忍不住皱起眉。 “什么意思?” “我的确没有和英梨梨见面,但也许是英梨梨碰巧看到了我。” “你能说得更详细一些吗?” “那天下午,她和我聊着天,说看到了一个很像我的人,而我说我还在家里,但事实上,我当时回了学校一趟。” 小百合看着消息,双肩微微颤抖,颦起的眉迸发出不可抑制的怒气。 “你骗了她,是这个意思吗?” “从行为上,我的确是,而且还是故意的,但我的意愿并不是想要伤害她。” 神崎裕解释道:“我回去是因为另外一个学妹,之前已经约好。” “泽村阿姨,坦率的说,如果你是我,你会选择把这个情况老老实实地说给英梨梨听吗?” “我不愿让她多想,才隐瞒她。” 小百合冷着脸:“你难道不知道英梨梨对你的心意吗?”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能告诉她。” 神崎裕的回答同样很干脆。 小百合见状,更是怒不可遏。 这是什么意思? 故意一脚踩两船?为此还故意伤害我的女儿? 她当即反问道:“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神崎裕沉默片刻,回道:“我没有您那么果敢,将喜欢与不喜欢区分得那么清楚。” 这话表面上似乎在承认错误,但实际上却截然相反。 因为他所对话的对象,是小百合。 而小百合是什么现状? 她正在寻求跟丈夫离婚。 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让她身心俱疲。 倘若她真是果敢,本该不会有这段婚姻才对。 所以他称赞她的果断,在小百合听来,却更像是赤裸裸的嘲讽。 只能说也得亏小百合是一个理智且成熟的女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任凭怒气发酵,而是保持了难得的冷静。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她自然对神崎裕充满愤怒。 因为他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玩弄自己女儿的感情。 但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如果自己是当事人,真能如此果敢吗? 而且由始至终,神崎裕都没有说他喜欢自己的女儿。 倘若只是自己的女儿喜欢他,而他对自己的女儿更多的是好朋友的念头。 那他为了保持这段友谊,同时为了不伤害英梨梨,似乎也只能折中地选择隐瞒。 这个世界上,不是谁喜欢谁,就必须要在一起的。 每个人都有喜欢的权利,但也有拒绝的权力。 神崎裕当然不想一次性摊牌,所以他抛出一记嘲讽后,又连忙安抚。 “那位学妹跟我是很好的关系,我回去,是因为在发生意外前我答应了她某些事。” “我觉得我有必要要去履行当初的承诺。” 小百合怒气稍稍退散,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神崎裕的说辞。 “呵,那你还记得你对英梨梨的承诺吗?” “伤害她,不是我的本意。” “但你已经伤害她了。” “伤害与被伤害,从来都是结果,却不一定是本愿,不是吗?” 小百合沉默。 她也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这段糟糕的婚姻。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的确伤害了英梨梨。 “犯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改过。” 神崎裕将话题进一步延伸:“我会乞求英梨梨的原谅。” “然后呢?又一次伤害她?” 小百合反问道。 “哈,也许她不会原谅我,但我答应了她。” 神崎裕叹气道:“我原先是想着一个一个承诺去履行的。” “你和英梨梨之间的事情。。我有点难以插手。” 小百合也索性先抛下这些问题。 “现在的关键是,我不希望再看到她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明天会去拜访您。” “我?”小百合微微惊讶。 但旋即,她立马明悟过来。 以英梨梨现在气在心头的架势,他如果是直奔她来,自己的女儿肯定是不会见他的。 何况以他的性格,也绝不是那种甘愿接受“屈辱”的家伙。 要让他百般恳求地去哄好自己的女儿,也是困难自己。 他的意思很简单。 他要找一个更体面并且让英梨梨没办法拒绝的理由。 所以是来拜访自己,而不是找英梨梨。 到时候他进了自己的家门。。英梨梨也躲无可躲。 而且以他的手段,恐怕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想哄好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难。 真的是。。 小百合感叹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性子那么傲娇。 而他,也偏偏太过于刚强,一点都不肯低头。 再仔细一想,她又不得不感叹神崎裕的聪明。 真是算准了自己女儿的心思。 他不为她而来,却时刻都牵动着她的心。 她的傲娇也只能维持在不见他的情况下。 到时候他真来了。。 就算他不主动,光是呆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女儿在无法无视他的情况下,恐怕也很难控制的情绪主动去找他。 “是的,拜访您。” 神崎裕相信以小百合的聪明,已经明白了他盘算。 “所以还请您明天配合一下,演一场无伤大雅的戏。” “呵,凭什么?” 小百合暗暗咬牙。 这的确是很好的解决办法。 可这种被拿捏的感觉,还真是让小百合分外感到不爽。 尤其这家伙还只是一个。。高中生!!! “您是最爱英梨梨的人。” 神崎裕这个理由,让小百合失去任何反驳的余地。 “真是好算计呢,不愧是神崎垣的儿子。” 小百合无力反驳,却也不忿地挖苦一句。 “如果算计能给我身边的人带来快乐与幸福,那我会成为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小百合:。。。。 “神崎桑估计会很为你而感到骄傲吧。” 这次,是夸赞,而不是讥讽。 “哈,说句贪心的话,我希望有一天,您也能为我而骄傲。” 小百合:??? 顿了顿,神崎裕又道:“以英梨梨的名义。” 呸! 小百合翘着二郎腿,无视他的小撩拨:“所以你明天打算什么时候来。” “晚上,八点。” “哎呦,要不要为神崎少爷您准备一场盛大的迎接仪式呢?” “有您和英梨梨就足够了。” “呵,少得寸进尺!” “我想,这也能帮到您一些。”神崎裕淡淡道。 而小百合眼眸微微一缩。 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嘴角那抹弧度,却不自觉地翘起。 是啊。。 有神崎家的帮助。。 自己的家族恐怕也会更卖力地解决自己的问题吧。 哈~ 这家伙。。这小子。 真是好算计啊。 这次,小百合是真的夸赞他的聪明。 。。。。。。。。。。。。。。。。。。。。。。。。。。。。。。。。。。。。。。。。。。。。。。。。。。。 。。。。。。。。。。。。。。。。。。。。。。。。。。。。。。。。。。。。。。。。。。。。。。。。。。。 第九百三十二章:一波接着一波~ 和神崎裕说好之后,小百合便放下手机。 她赤着足,慢悠悠地走到梳妆台前。 望着镜中仿佛被岁月所忽视的靓丽五官,久久凝视后,她忍不住轻声发出一抹叹息。 明天。。。 时间还真是过得很快啊,不知不觉。。 小百合自嘲地感叹一句,收拾收拾这多愁的思绪,缓缓起身。 她走到英梨梨的房间门前,仍旧是紧闭,象征着门后主人此刻的心情。 “英梨梨?” 小百合轻声地喊了一句。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她又喊了一声:“英梨梨!” 这次语气稍稍加重,片刻后,从房间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饭放在门口就可以了,妈妈。” 微弱,且夹杂着些许沙哑。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呢。” 小百合既心疼,又好笑地调侃道。 但话音落下,房间内的动静又重新恢复到安静。 小百合也没什么办法,只好道:“明天可不能这样了,有位重要的客人要来我们家拜访。” “到时候你也要出来见一见才行。” 重要的客人? 被绒下的英梨梨擦了擦眼角,逆反心理顿时上头:“不要。” “英梨梨,不能这么没礼貌。” 小百合板着脸:“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客人。” “也许,也是你想见的人吧。” 后半段她说得很小声,近乎喃喃自语,屋内的英梨梨并没有听清。 “一定要见吗?” 英梨梨小声问道。 “嗯,见一下就可以了。” “哦~” 沉闷地低吟,听得出来英梨梨十分不情愿。 她讨厌这种虚伪的应酬! 但自己的妈妈说是很重要的客人,英梨梨就算很反感,也不得不做一下妥协。 特别是这种十分正经的语气,那近乎是不容商议的命令。 妈妈很少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但每次,都代表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把这件事告诉英梨梨过后,小百合便放下了心,转身道:“再过一会就出来吃饭吧?” 英梨梨没有回答。 唉~ 小百合心底惆怅,暗自希望明天过后,自己的女儿会恢复常态吧。 拖着有点疲惫的身躯,神崎裕终于下了车,回到了公寓。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躺回床上,至少先休息一两个小时。 但等他推开门,公寓内明亮的灯光令他有点惊愕。 而沙发上,雪乃正安静地坐着,盘腿而坐。 一双白皙得耀眼的玉足微微蜷缩,掀起的裤脚不经意地泄露一抹小腿的白。 她正戴着眼镜,一脸正经地给小白拍着屁股。。 是的。 拍屁股! 而小白一反常态地撅着屁股,随着雪乃有节奏的拍打,正不停地发出急促又难耐的声音。 与此同时,它的小脚也在不停地抓来抓去,一副想要逃离,又因为太过于舒服而不想逃离的样子。 听到开门声,雪乃下意识地停住,扭头看去。 小白更是蹭得一下从桌上跳下,急忙忙地跑到神崎裕的脚边,然后讨好地趴下腰,抬高屁股,渴望他的抚摸。 雪乃没好气道:“呦,大忙人终于回来了啊?” 额。。。 神崎裕看了一眼不停蹭着自己的小白,大概猜到了发生什么。 “猫粮也没有,水也不剩。” 雪乃站起身,一脸不满:“要不是我放学回来的时候听到它在叫,它可能就要饿死了吧。” 神崎裕有些尴尬道:“不至于。” “不至于?” 雪乃眯起眼,凑到他身旁像小狗一样嗅了嗅。 唔~ 她颦起眉,嫌弃道:“好浓的酒味,你到底去什么地方鬼混了?”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伸出手指戳着她的额头:“不是猫属性吗?怎么变成小狗了。” 雪乃也翻着白眼:“谁才是猫?” “你这主人也太不负责任了!” 似乎是。。一语双关? 神崎裕挑起眉,雪乃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连忙解释道:“我说小白!” “我也是说小白。” 说着,他低头指了指小白:“看它这急不可耐的样子,不是很像小狗吗?” 小白丝毫没意识到被揶揄的是自己。 它也抛弃了作为猫的高傲,还在不停地蹭着神崎裕的裤脚,然后发出声声销魂的低哑。 雪乃嘴角微抽:“她在你面前本来也跟小狗差不多。” “能让猫变成小狗,我的魅力还是有点高的。” 神崎裕嘴角微翘,这话也很有内涵。 雪乃捂着额头:“不要随便地就开始你的自恋行为,而且我要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她好像进入发情期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进入发情期了。” 神崎裕叹了叹气,轻轻地将小白抱起来:“这都快冬天了。” “十一月还没到呢。” 雪乃淡淡地吐槽一句。 “嗯哼,还好之前给她打好疫苗了。”神崎裕揉着小白的小脑袋:“要不然的话,我可备受折磨。” “才打了两针吧?” 雪乃轻声道。 “你住院之后,另外一针还是我帮她打的。” “唔,临时措施应该可以。”神崎裕轻声道:“我认识一个兽医朋友,能够做绝育。” “那还不快点带她去做绝育!” 雪乃有点泄气:“刚刚她一直叫。。叫得我有点心烦意乱。” “猫咪发情不是很正常吗?何况还是母猫。” “要是公猫的话,指不定就溅你一身呢。” 神崎裕幸灾乐祸地笑道。 “呵,要是公猫,她估计现在还在流浪!”雪乃也反讽他一句。 话音落下,小白急不可耐地嚷嚷着。 这撩人的叫喊声。。 雪乃俏脸微红,嘟囔道:“快点带她去绝育!” 神崎裕暗笑道:“你该不会害羞了吧?” “我。。怎么可能!”雪乃连忙摇头:“只是发情期对母猫来说,也是很难受的。” “我听着也觉得难受。” “也是。” 神崎裕点了点头。 母猫的发情期基本都是受罪,包括怀孕之类的。 要是找不到缓解的办法或者无法交配,它能一直叫,叫到你精神崩溃! 而且前期还好,等猫叫到自己的嗓子都沙哑。。 那后面的叫声已经谈不上什么销魂了,感觉像是垂死病人的哀嚎,一声接着一声呻吟。 不过。。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我才刚回来,又要出去。。” 雪乃闻言,幽幽道:“要不你干脆把她交给我吧,反正你也没什么责任心。” “还不如让我来养她。” 神崎裕笑了笑,轻声道:“你不是有钥匙吗?” 雪乃一愣。 这话。。她一时间没有办法分辨出他到底。。有几层意思在里面。 确实。 自己有他家的钥匙。。 他家跟自己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想来就可以来。 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鼓励自己经常来吗? 还是。。。 小白得不到安抚,叫得愈发凄厉。 雪乃顿时回神,连忙催促道:“快点出发吧,我也有点受不了。 ” “是是是。” 神崎裕叹了叹气。。。 好家伙,真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给他丝毫喘息的空间。 无奈之下,他只能又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 当然,这次有雪乃陪同。 他将小白放入航空箱,同时给他口中的那位兽医朋友打电话。 雪乃则先回自己的公寓,她在家里换好衣服,穿上鞋子,再出门。 都没有多少耽误,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一起出发。 神崎裕拎着航空箱,与雪乃并肩,又踩在皎洁的月色下。 他开玩笑道:“这算是续上昨晚的散步之旅吗?” 雪乃围着围巾,哈了哈气,也忍俊不禁道:“昨晚可没有这只闹腾的小家伙。” 说完,航空箱就开始闹腾,仿佛是小白在抗议。 “哎呦,没有说你呢。” 雪乃低头伸出手指,柔声道。 看着雪乃低头温柔的娇憨,神崎裕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秀发。 雪乃一愣,微微抬头。 神崎裕轻咳一声:“你的头发好长呢。” “长吗?”雪乃撩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我倒是觉得还好。” “啧,都快到腰了。” 神崎裕一点都不忌讳,直接上手触碰雪乃的腰肢。 雪乃娇躯微僵,羞恼地白了他一眼:“我不喜欢短头发。” “啊啦,是因为知道我喜欢长头发吗?” 神崎裕又开始调戏。 “哼。” 雪乃撇了撇嘴:“可没有这方面的因素,切勿多想。” “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短发。” “因为阳乃是短发?”神崎裕真是肆无忌惮地作死。 雪乃无视这个问题,轻声道:“你的朋友,距离这里很远吗?” “不远,不过还是需要坐车。” “噢~” “诶,其实昨天就想和你说了。” “什么?” “你看,现在像不像上次我陪着你回来,然后在路上遇到它的场景。” 神崎裕指了指前方的路,十月底的寒风瑟瑟吹拂,皎洁的月光与路灯的璀璨交织在一起,点亮这两旁林间的漆黑。 雪乃露出浅笑,裹紧围巾:“那个时候可没这么冷。” “是啊,那个时候你也没那么温柔。” 神崎裕斜睨一眼,嘴角微翘。 雪乃一时羞涩,偏过头:“所以你昨晚是去喝酒了吗?” “唔,说出来你会生气吗?” 神崎裕轻声道。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雪乃疑惑道:“虽然我不喜欢喝酒,但有时候应酬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嘛~虽然应酬这种词好像有点遥远,但在你身上发生,我觉得很正常。” “你可真体贴。” 神崎裕扬起头,似乎想舒缓一下身体的疲惫。 “算是应酬,却也不是。” “我是临时被邀请,算是做一个酒伴。” 雪乃眼眸一凝,冷笑道:“那对方可真是不简单呢,能让你去做酒伴。” “是啊,真的很不简单。” 神崎裕想了想,轻笑道:“是平冢老师。” “哈?”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雪乃的预料。 她的确不排斥神崎裕喝酒,因为这是正常的交际行为。 哪怕是聚餐,也难免沾染到酒精。 当然有什么未成年不允许喝酒之类的规定,但他很明显不是一般的未成年人。 而从他说是去当酒伴,雪乃就有点不开心。 以他的身份,正常的应酬无论如何他都不是酒伴。 至少,也是主角。 所以很显然不是正常的应酬。 而是聚会。 或者说:跟某些人聚会。 不得不承认,雪乃最近的心思很活跃,活跃得有点过头了。 这往往也意味着小小的醋意在弥漫。 但平冢老师。。 这个回答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 怎么可能。。? “啊啦,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我。。是有点。” 雪乃点着头:“怎么可能会是平冢老师?” “这个啊~” 披着皎洁的月色,神崎裕如跟千鹤交待般,半说半藏地把他跟平冢静之间的关系,和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雪乃。 。。。。。。。。。。。。。。。。。。。。。。。。。。。。。。。。。。。。。。。。。。。。。。。。。。。 。。。。。。。。。。。。。。。。。。。。。。。。。。。。。。。。。。。。。。。。。。。。。。。。。。。 第九百三十三章:差点社死! 前往宠物医院的车上。 雪之下雪乃颦起眉,正色道:“所以说,你是去做好事?” 方才她已经详细地听了神崎裕的解释,而她鉴于对平冢静的认识,她的敏锐程度没有千鹤那么强。 或者说她下意识地就不相信平冢静跟神崎裕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同时,她对神崎裕的“了解”程度也没有千鹤这么完全。 神崎裕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这一点,雪乃心知肚明。 但人嘛,在投入其中的时候,往往会刻意地去忽略很多东西。 就好像每一个喜欢上渣男的,都会盲目自信地以为自己是渣男的最后一任。 总之,无论如何,雪乃到目前为止。 她还是对神崎裕的底线有一定程度基于天真的信任。 所以雪乃很轻易地就相信了神崎裕的说辞。 一来是为了照顾醉酒的平冢静,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毕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大半夜的,的确有一定的危险性。 二来,就是陪她吐吐槽,好抒发一下平时的苦闷,特别是关于相亲这个方面的问题。 雪乃也时常听到平冢静在自怜自艾,他的说辞无疑又契合了雪乃对平冢静的认知。 “大概可以这样理解。” 神崎裕耸耸肩,自我调侃道:“可惜没有好人好事奖状。” “不过还真是让我有点惊讶呢。” 雪乃轻声道:“没想到你和平冢老师还有这种渊源。” 这自然是指神崎裕在高一的时候,老师就是平冢静。 此时,雪乃的思绪骤然回流。 她忽而明悟地喃喃道:“怪不得上次在办公室的时候,平冢老师的反应有点异常。” “哈哈哈,就像是彼此针对的冤家,她当时见到我肯定很绝望。” 神崎裕有模有样地模仿着平冢静平时豪迈的口吻:“怎么又是这个头疼的臭小子,真是麻烦!” 雪乃顿时被他逗笑,稍显冷冽的小脸当即破功,忍不住捧腹莞尔地咯咯道:“你模仿得还真是有点像。” 而神崎裕其实比较少见到笑得这么灿烂的雪乃。 哪怕是他出院之后,雪乃对他的态度从冷淡变成热烈,也极少流露出很这么开心的时刻。 当然她也会温柔对待,但也只是淡淡的柔和笑容。 只能说雪乃跟阳乃恐怕都有很深刻的偶像包袱(除了伤心的时候。) 哦,辉夜也是~ 高冷型的猫系女孩都有非凡一般的偶像包袱,很难令她们卸下包袱,笑得跟傻子一样~ 而令神崎裕着迷的,毫无疑问便是雪乃此刻灿烂且肆无忌惮的笑容。 他之前便说过,冷脸的雪乃很迷人,但露出大笑的雪乃更迷人。 真有一种如冰雪融化般,一瞬间感到明亮的魅力。 所以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直到雪乃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慢慢地止住嘴角的弧度。 她迟疑道:“怎么了?” 神崎裕轻轻地抬手,撩起她的发丝,柔声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哈?” “我说,你笑的时候,肯定更好看。” 神崎裕完全无视前排的司机,稍稍露骨地挑逗着雪乃:“果不其然,真的很好看。” 他深沉地喃喃道:“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对于雪乃来说,她不知道自己的灿烂笑容对神崎裕到底有怎么样的吸引力。 但她很清楚正经起来的神崎裕,对她有什么吸引力。 每次他正经起来,回荡在雪乃脑海中是小时候令她着迷的他。 她当然也已经逐渐习惯懒散又无礼的他,这也是属于他的一部分,不可能会讨厌。 只是相比起来,她更着迷于认真状态下的神崎裕。 所以在这种认真的目光注视下,一股没来由的羞涩就弥漫在雪乃的心头。 她很自然地就避开他炙热的目光,轻声道:“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 神崎裕将按在她秀发上的手抽回,强制性地捧起她的脸颊。 雪乃脸上羞涩的微红到处肆虐,她第一时间所想到的反应并不是将他推开。 而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排的司机。 “别。。” 老实说,雪乃还没做好这种心理准备。 但隐隐的,对于抗拒的意味似乎也并不怎么浓郁。 可惜,神崎裕从不按套路出牌。 在雪乃紧张又期待之际,神崎裕捧着她的脸,将指尖轻轻地抵在她脸颊两侧之上。 然后慢慢地用力,牵引起小小的肌肉,让它往上翘起,人工地制造出一个笑脸。 “嗯哼,果然很好看。” 他得意地向雪乃夸耀着自己的“作品”。 满心的期待遭到那么一丝冷落,雪乃顿时恢复过来,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无聊。” “不行。” 神崎裕再次强行地捧住她的小脸,堆积起两侧脸颊的软肉:“不过好看是好看,似乎欠缺了一点真诚。” 他挑起眉:“能不能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前排的司机不合时宜地轻咳一声。 受到“惊吓”的雪乃更是趁机粗暴地将他推开,然后偏过头看着窗外。 啊这~ 神崎裕尴尬地也转过头看另一个窗外。 忽而,一只小手慢慢地在他衣服上攥了攥。 神崎裕下意识地转过头,雪乃歪着头,如他方才所勾勒般,轻轻咧起嘴角,如他所愿的,扬起带上真诚的笑容。 虽不如方才捧腹大笑般灿烂,却格外透着一抹淡淡的,归属于依赖的温柔。 神崎裕心底泛起暖意,于是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略~ 雪乃笑容僵住,有点嫌弃地撇了撇小嘴。 一路上,这幼稚的小游戏来回反复地在两人身上上演。 直到车缓缓停住,停在宠物医院的门口。 拿起航空箱,神崎裕与雪乃并肩走入宠物医院。 而一推开门,架势十分唬人。 似乎是为了迎接神崎裕的到来,宠物医院的所有员工都站在前台。 不仅如此,整个宠物医院店内。。一个客人都没有。 只有寥寥的几声宠物叫嚷,似是猫,又似是狗,混杂在一起。 推门而入的两人面对这架势,当场愣住。 雪乃翻了翻白眼,却恶作剧地踮起脚尖轻声道:“这就是您口中的朋友啊?” “他们在欢迎您呢~” 阴阳怪气有一套的。 还故意用上敬称。 就在众人准备鞠躬齐刷刷地喊一声之际,神崎裕为了避免自己在雪乃面前社死,连忙打住:“宫崎桑,好久不见!!” 然后他飞速地拉过宠物医院的院长,和院长一番交流。 宫崎桑还有点茫然,但在神崎裕飞速的眨眼之下,也顿时反应过来。 嗯,在女孩子面前的话,果然还是不要太招摇为好。 诶,少爷也没说带女孩子来啊~ 宫崎桑一边和神崎裕交流,一边连忙摆手,让其他员工散去。 然后神崎裕把小白的情况简单交待一下,再把航空箱递过去。 总算在一轮应付下,步入正常的流程。 呼~ 神崎裕走到雪乃身旁,耸耸肩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小白去其他宠物店了吧?” 宠物医院当然也有打疫苗,洗澡之类的服务。 甚至功能上比寻常的宠物店更胜一筹。 雪乃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你的选择是对的。” “害~有时候我也不喜欢这种,我讨厌排场。” 神崎裕无奈道:“但,更多的时候是没有办法。” 雪乃轻笑一声,揶揄道:“这算是幸福的烦恼吗?多少人一辈子都在追求这样的东西。” “我不虚荣。” 神崎裕撩起她的秀发,故意地凑近嗅了嗅:“你是知道的。” 雪乃娇躯微颤,将他轻轻地推开:“我不知道。” 说完,就赶紧跟着进去。 啊啦~ 真是害羞。 神崎裕嘴角微翘,也慢悠悠地跟进去。 。。。。。。。。。。。。。。。。。。。。。。。。。。。。。。。。。。。。。。。。。。。。。。。。。。。 。。。。。。。。。。。。。。。。。。。。。。。。。。。。。。。。。。。。。。。。。。。。。。。。。。。 第九百三十四章:不可以~ 为什么神崎裕要特意来这里呢? 因为母猫做手术是相对麻烦一点的。 先前雪乃也有这个顾虑,因为小白只打了两针疫苗,按照规定,不打完全部的疫苗是不允许做手术的。 对于流浪猫当然是另外的处理,但只要有人领养,就算是流浪猫,也是一样的流程。 但这些规定显然有点繁琐,尽管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所以神崎裕才来这里。 他不得不利用自己的关系,以便利地给自己开一个后门。 两人在宠物医院里等了一段时间,直到手术室的灯亮起。 虽说只是一只猫,但神崎裕坐在椅子上等待时,竟也莫名地泛起一丝紧张。 兴许是人类的天性,对于手术这玩意天生就有一种抗拒。 雪乃其实也紧张,只是没有神崎裕表露得那么明显。 院长先生亲自给小白做手术,走出来时是一脸的轻松,恭敬道:“手术很成功呢。” 额。。。 雪乃闻言,觉得有点怪怪的。 绝育手术是很正常的手术,风险也不大。 但这听起来感觉像是做什么生死攸关的大手术一样。 嗯,可能是因为神崎裕的身份缘故吧。 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哪怕是再小,在旁人眼里也会被无限放大。 神崎裕确认小白平安无事,也松了一口气。 后续院长建议小白先留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绝育手术本身风险不大,但术后的风险不小。 当然也不用住院很久,就观察一两天,一方面是等伤口愈合,另外一方面是谨慎对待。 要是发生什么变故,能及时处理。 神崎裕自然满口答应。 接着,他便看到还没脱离麻醉,舌头都掉出来,一副歇菜样的小白。 通体的雪白的高傲都无法掩盖它此刻的“落魄”。 轻轻地揉了揉小白的小脑袋,神崎裕柔声道:“那请你们好好地照顾它。” “是,保证万无一失。” 院长保持着恭敬。 他打算二十四小时安排人员严密看管这只猫,以防出现任何一丁点的意外。 特权,谁能真的讨厌特权呢? 神崎裕接着便把小白常吃的猫粮牌子以及其他情况一一告诉宠物医院的院长。 交待完毕,他和雪乃也打算离开。 他可不想逗留在这里,因为周围都是潜在马屁精的环境,很让他不适。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小白,希望它麻醉过后不会大吵大闹。 走出医院的门,神崎裕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呼~” 雪乃慢悠悠地跟在他身旁,见状,忍不住俏皮道:“很紧张吗?” 神崎裕扭头轻声道:“我做手术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紧张?” 雪乃一愣。 她低声道:“这不是可以比较的事情。” “啊啦,不都是做手术吗?” “不一样的。” 雪乃看着他:“绝育手术出现意外的概率不算很大,要不然市面上大多数的宠物猫都找不到主人。” 这算是特别理智且官方的回答? 但这不是神崎裕想听的答案。 “概率不大,但还是有概率的。” “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假设!手术已经结束了。”雪乃有点恼怒。 “我只是好奇一下你当时的心情。” “你。。”雪乃叹了叹气,无奈道:“我很担心,我怕你手术失败,所以每一秒都很煎熬,行了吧!” 她本来不想暴露过多的情绪,但她知道这家伙就喜欢这样。 “我虽然也很喜欢小白,但它怎么说也只是一只猫。” “你是活生生的人呢。” “要是猫比人重要,这种逻辑才奇怪吧。” 神崎裕嘴角微微翘起:“只是因为我是人,它是猫吗?” 雪乃颦起眉:“有完没完!” 她偏过头,心仍旧有余悸。 对于雪乃来说,在手术室等待他消息的那几个小时,是她到此为止所经历过最折磨的几个小时。 她一点都不愿意去回想。 神崎裕也见好就收。 而走出医院,走到街上,清凉的晚风吹拂而过。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 雪乃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她出门的时候匆忙,穿得没有很保暖。 医院所在的地方也有点“荒凉”,平时热闹的人影都忽而消失不见。 清秋的萧瑟之意若隐若现,两侧树荫的叶子不复翠绿,借着皎洁的月光,能看出叶上染着的红斑。 它们在树枝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大地。 神崎裕趁机指着天边,轻声道“今晚的月亮真漂亮。” 雪乃微微抬起头,顺着神崎裕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望无际的漆黑天穹上,点缀着数不胜数的星星。 每一颗星星都散发着清幽的淡光,闪烁漫天,星河灿烂。 而群星环绕的中心,整个天穹的正中心,毫无疑问就是那一轮明月。 皎洁且清高,幽幽的白光仿佛笼盖天地,诸天星辰在明月的光耀下,都显得微不足道。 明月的光,洒落在空旷的街上,映照着地上两人的长影。 这一刻,雪之下雪乃恍惚好似回到了昨晚。 “是呢。。真的很漂亮。。” 雪之下雪乃伸出手,接过皎洁的清辉。 她低头凝视着掌心的月光,喃喃道。 “是吧?” 神崎裕没有听到雪乃的喃喃自语,他转头咧嘴笑声问道。 这一刻,月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连他嘴角的笑容,雪乃都看得如此清晰。 砰砰。。 该死的心跳声又不安分地加速响起来,素来理智的雪乃,在这一瞬间竟不争气地露出几分痴迷的目光。 她点着头:“嗯。” 神崎裕忽而又微微一叹。 “天上的明月总是璀璨不变,可地上的万事万物却无时不刻都在变化。” “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这突如其来的感慨,也勾起雪乃心中的涟漪。 是呢。。 他送自己回来,在路上遇到小白的那晚,月色也是那么明亮吧? 可当时的自己却浑然不在意。 而此时此刻,月色还是这么美丽。 一样的人,却在不同的时间里,交织出截然不同的感受。 “不变,也意味着枯燥。” “有变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丽呢。” 雪乃回想着两人从曲折的冷战到和好如初,点点滴滴,都在变与不变之间。 啧~ 风很安静,月光很温柔。 漫长的街上只有他们两人,还有树影和微弱的虫鸣,以及远处传来的些许喧闹。 这里却静谧得连呼吸声都仿佛得清晰听到。 两个世界,就在一瞬间转变着。 神崎裕转过身,他的背影挡住皎洁的月光。 她微微一怔,神崎裕深邃明亮的眼眸,取代了天上的明月。 他慢慢向雪乃走来,雪乃也一动不动地等着他过来。 很奇怪,也许是受环境的影响,此刻两人心中居然都升起一阵莫名的悸动感。 浪漫的场景,每个女孩都曾经幻想过,雪乃也不例外。 而眼前这一幕,与自己童年时想象的那些浪漫场景,一模一样。 明月如灯,树影成双,万籁俱寂,影动人心。 神崎裕就在眼前,雪乃的呼吸渐渐急促。 好像跟昨晚一样。 又有点不一样。 好奇怪~ 他伸手的动作很轻缓,只要雪乃稍稍往后一退,就能轻易避开。 但雪乃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并没有任何额外的举动。 神崎裕的大手按住雪乃的小脑袋,轻轻摩挲着她如瀑的黑色长发。 一记摸头杀,雪乃整颗心彻底乱了。 “不。。不可以。。” 雪乃低下小脑袋,语气很是挣扎。 嗯?神崎裕闻言,顿时一愣。 不可以?这啥意思? 神崎裕眼神怪异地看着雪乃。 被这怪异的目光一看,雪之下雪乃也瞬间反应过来。 完蛋,自己在说什么!!!! 她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整个人都仿佛陷入蒸炉一样滚烫。 她连忙后退一步,与神崎裕拉开距离。 “你。。你干嘛?”雪之下雪乃语气慌乱,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神崎裕莞尔一笑,主动化解尴尬道:“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昨晚。” “昨晚?”雪乃一愣。 “嗯。”神崎裕柔声道:“昨晚没有陪你散完的步,今晚陪你走完它。” 雪乃怔怔地愣住片刻,嘴角也渐渐扬起一抹浅浅的柔和。 “好。” 话音落下。 扑通! 他又抬起手,肆无忌惮地来多一次摸头杀。 心跳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雪乃完全无法抗拒神崎裕的摸头杀,她甚至还有点享受。 真的是奇了怪了。。 思绪交错之际,她低声道:“你很喜欢散步吗?” “不,我通常都喜欢呆在家里,安安静静的。” “是吗?” “是,我只会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喜欢散步。” “比如呢?” “比如?比如现在。”神崎裕凑近她身旁:“一个人散步难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雪乃扭捏道:“不会吧。。” “我倒是会自己出来走一走。” 她忽而变得深沉:“有很多东西只有自己一个人去品尝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其中的奥妙。” “两个人走在一起,才是最值得感受的奥妙。” 神崎裕柔声道。 雪乃眯起眼,轻笑道:“神崎桑这么有经验,是不是经常出来和别的女孩子散步啊。” “桑?” “裕君!”雪乃生怕他又弄什么幺蛾子,赶紧收回方才刻意的称呼。 “唔,别的女孩子,是说阳乃吗?” 。。。。。。。。。。。。。。。。。。。。。。。。。。。。。。。。。。。。。。。。。。。。。。。。。。。 。。。。。。。。。。。。。。。。。。。。。。。。。。。。。。。。。。。。。。。。。。。。。。。。。。。 第九百三十五章:三人关系 “唔,别的女孩子,是说阳乃吗?” 神崎裕带着一抹狭促,玩味道。 阳乃。。阳乃。。又是阳乃! 雪乃颦起眉:“也算。” 神崎裕轻笑道道:“阳乃与我认识很久,不过相处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和她散过步,真是遗憾。” “比我还久吗?” 雪乃低下头,忽然幽幽地问道。 神崎裕目光暗含深意,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不比你早,但晚不了多少。” “哦~” 这个答案,让雪乃隐约的感受到些许窃喜。 她仿佛感受不到神崎裕按在她小脑袋上的大手,歪头又问道:“你很想和她散步吗?” “啊啦,你不觉得有点煞风景吗?在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 “呵,煞风景的是你吧!”雪乃瘪起小嘴:“明明是你先提起她的。” “好吧,算不上很想,只是一种期待。” 神崎裕笑道:“就像是玩收集游戏,总想把所有隐藏的任务奖励都得到。” “呵,恶劣的想法。” 雪乃撇了撇嘴,有点嫌弃。 什么收集游戏~ “一点都不恶劣。”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但感觉是不一样的。” “和你散步,是一种享受。” “和她,也许只是期待。” 雪乃有点不信,撇嘴道:“等你实现这个期待,也许会更享受。” “那得先让我实现。” 神崎裕故意气她,这些话在雪乃听来,有点受伤。 “那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不就可以了。” “虽然她很忙,但如果是你的话,她估计多半都会来赴约。” 雪乃绝对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因为他,而“荒废”自己的时间。 “不,如果那么刻意的话,就失去散步的美感了。” 神崎裕摇着头,云里雾里地念叨:“要恰到好处,才能营造这种感觉。” 雪乃嘴角微抽,带上一抹嗤笑。 说得好像昨晚不是你主动来找我那样~ 神崎裕也注意到她眸中的那抹嗤笑,他不介意,轻笑道:“所以你是特别的。” 呸~ 又是这套说辞。 雪乃竭尽全力地试图熄灭自己心底升起的窃喜。 告诉自己不要被这套敷衍的说辞给骗了。 “为什么你会期待呢。” 雪乃目光紧紧地看着神崎裕,有点在意这个回答。 神崎裕忽而将停留在她秀发的大手拿走。 雪乃居然觉得有失落的感觉.. “阳乃没有和你说过,关于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吗?” 神崎裕没有正面回答雪乃的问题,他转到另外一个话题。 雪乃迟疑地摇着头:“没有。” 神崎裕惊讶道“哦?那她和你说什么了?” 其实神崎裕也有点好奇。 对着神崎裕,雪乃还是摇头:“我和我姐姐很少接触,有点貌合神离的情况吧。” “其实说实话,我不是很愿意见到她。” “但她每次都会找一些特别的办法,来和我见面。” “可每次见面,难受的都是我。” 神崎裕哑然失笑:“这样啊,我还以为经过上次的事件,你们姐妹俩的关系会亲近一些呢。” “这有什么根据吗?” “唔,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寻求依赖,而一旦进入脆弱时刻,就会少不了卸下平时的一些刺。” 雪乃闻言,叹气道:“的确如此,不过也并非全无改变。”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可笑。” 雪乃勾勒一抹自嘲的弧度:“没事发生的时候,我总是不愿意见到她。” “但有事发生的时候,她似乎总是成为我坚强的后盾。” “这样的次数多到数不胜数,现在想一想,也许她只是用她的方式在关心我吧。” 神崎裕这下子更惊讶。 “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吗?那个不开化的雪之下也会这样想了?” 雪乃柔声道:“人总是会成长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额,的确。” 看来自己的意外事件,的确给予姐妹俩很大的缓和空间。 不仅改变了雪乃对他的看法,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雪乃对阳乃的看法。 但~ 雪乃转口道:“不过我还是不能很轻易地当做无事发生,这不是我的固执,而是我无法找到说服我自己的理由。” 她对于阳乃的“恨意”有所减少。 但只是有所减少,并没有到可以理解,可以体谅,可以原谅的程度。 当然阳乃也不需要她的原谅。 姐妹俩都有各自的做事原则,哪怕一辈子都那么拧巴也不出奇。 “而且你又偏移话题了呢。” 雪乃提醒道。 “阳乃对我来说,有点像是。。” 神崎裕抬起手,指了指天空上的明月。 “像是它。” “月亮?” “嗯,遥远,又耀眼,想触碰,又害怕无法触摸。” 神崎裕笑容温和:“她是我迄今为止所认识的女孩里,最别具一格的存在。” “很特别,却又充满各种矛盾的魅力。” “我不想被她影响,却又很难止住对她的佩服。” “所以,我会期待,但不会想靠近太多。” 雪乃默默地听着,忽而也有一点明悟。 “所以你才不想刻意主动?” “啊啦,聪明。” “切~”雪乃撇了撇嘴:“有什么好佩服的,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雪乃这是违心的话。 她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却也是佩服阳乃的强大与自信。 这是她所缺乏的东西。 但她不得不说这种违心的话。 因为神崎裕的说法就是在故意拉扯姐妹俩的关系。 将阳乃比作是天空的明月,既期待又不敢靠近。 很明显是带着一种憧憬在里面。 那么自己呢? 雪乃不可避免地就会产生比较的念头。 她轻轻地皱起眉,淡淡地问道:“所以,其实你是喜欢她的,对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 第一次,是在她的家里。 看来她真的有些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神崎裕转过身,眺望天空的明月。 他的身影稍稍一侧,些许皎洁的月光透过他的影,洒落在雪乃的脸上。 从雪乃的视线看去,她能看到神崎裕半边的侧脸,和全部的背影。 而她自己,半张脸隐藏在漆黑中,半张脸被月光照耀。 两人这一幕,颇具几分诗意。 “坦率地说。”神崎裕低沉的嗓音响起,雪乃的心一下子就提起。 “我并不讨厌阳乃,而且也不会有男人能讨厌阳乃。” 闻言,雪乃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神崎裕的回答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喜欢阳乃。 或者说这种喜欢,是基于一种本性上的憧憬与吸引。 “那为什么。。”雪乃正欲问,但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是的,因为她。 因为自己。 不近不远,保持这样的关系,对三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神崎裕扭头,温和道“你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吗?” 雪乃默然点头。 神崎裕道:“阳乃一直都在背负这些事情呢。” “当然,我不能说她是因为你,才选择去背负这些东西。” “每个人其实都有自私的选择,只是大多数时候为了这个自私的选择,会找一个相对高尚的理由。” “她既为了你,也为了她自己。” “她和你不一样,她更寻求这方面的东西,有点像是女强人的感觉。” “而我的存在,能带给她不少的帮助。” 雪乃笑了笑,低声道:“那你为了什么?” “我?” 神崎裕轻声道:“我和她一样,既为了你,也为了自己。” “听着好像我才是那个碍事的人呢。” 雪乃失神地喃喃道。 “怎么可能是碍事呢。”神崎裕柔声道:“正是因为你,才构成了我和阳乃的羁绊。” “你是核心才对。” 核心。。 雪之下雪乃抿嘴沉默。 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但。。 会有一直都处于被动的核心吗? 无论是姐姐,还是他。 自己在面对姐姐和他,都始终处于被动。 神崎裕见雪乃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他开声安慰道:“其实没什么的。” “我乐于维持这样的关系,阳乃也需要你和我的羁绊。” 甚至他还故意嬉笑道:“说起来,能同时跟两个大美人有这种亲近的关系,也是一种幸运。” 然后,他收敛一下笑容,认真地看向雪乃道:“最重要的,是你能得到自由。” “你能自由地选择任何路。” 若说有什么情话最致命,那神崎裕这轻描淡写地一句,就是最致命的。 而以上的交流,也不知不觉被神崎裕偏离了方向。 雪乃原先只是打算询问他跟阳乃的关系。 却被他巧妙地转化到三人的关系上来。 这是很奇妙的三角。 雪乃也不得不承认。 她好奇他对姐姐到底有什么企图,也好奇姐姐对他有什么企图。 原先以为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者好感。 现在看来,既有感情,也有默契的“交易”。 这已经超乎了感情这个范畴。 偏偏他也好,阳乃也好,更多的都在为雪乃自己创造有利于她自己的环境。 起码在此刻,理智如雪乃,也忍不住为止有点动摇。 没有姐姐的庇护,自己的确很难获得现在的自由。 而没有他的照顾,自己的独居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自己想要得到他,就一定会让姐姐伤心。 可自己如果退让,那三人的关系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一直维持下去,她也很难受。 她不能让三人的关系破碎,却又不甘心忍受下去。 神崎裕忽而一叹,低声道:“虽然你可能不太喜欢,但结果还是一样就好了。” 雪乃却猛然伸出手抓住他,微微摇头。 直率且真诚的她,不喜欢这种扭曲的关系。 可她无法拒绝。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是这么复杂的。 神崎裕趁机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淡淡道:“好像有点凉了呢,不如早点回去吧,以免着凉了。” 言毕,他就拉着她的小手,继续走。 雪乃保持着与周遭一样静谧的沉默。 神崎裕知道,她是在思考。 当走到路口时,雪乃忽而停住。 神崎裕也停住,温柔地看着她。 雪乃湛蓝的眼眸泛着柔光,又扬起那浅浅的,带着一点灿烂的笑容。 这一刻在神崎裕眼中,竟比天上的明月更璀璨。 “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 神崎裕惊愕片刻,摇着头。 雪乃噗嗤一笑,笑容极其灿烂。 “我如果当初再直率一点,现在会不会不让你这么头疼呢。” 神崎裕哈哈一笑,道:“也许会更头疼。” 他故作调笑,但他越是这般,雪乃心底就越难受。 “今天的月色真的好漂亮。。” 雪乃扬起头,眸间倒映明月,夹杂着浓浓的惆怅。 “的确,但我觉得有更漂亮的。” “嗯?有吗?” “有,我眼中的明月,岂不是更漂亮吗?” 此刻,神崎裕的眸间,倒映着的,是雪乃的样子。 雪乃思绪凝固在此刻。 姐姐是他口中的月亮。 而他眼中的自己,比姐姐更漂亮。 天上月,与眸中月。 这就是神崎裕给出的答案。 雪乃此刻也明悟。 他还是在骗自己。 不,不是骗。 是故意哄自己。 因为无论是天上月,还是眸中月,他才是那个有资格评价的人。 自己不是核心。 在这段复杂的三人关系中,他才是真正的核心。 月也好,人也好。 都是他所做的决定。 自己。。 要退让吗? 默不作声地继续保持下去? 雪乃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又看了看天空皎洁的明月。 她又一次面临艰难的抉择。 。。。。。。。。。。。。。。。。。。。。。。。。。。。。。。。。。。。。。。。。。。。。。。。。。。。 。。。。。。。。。。。。。。。。。。。。。。。。。。。。。。。。。。。。。。。。。。。。。。。。。。。 第九百三十六章:突如其来的“噩耗”~ 走到半途,神崎裕才突然想起他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而雪乃早就已经吃过。 于是迎着雪乃的白眼,神崎裕强行拉着她去陪自己吃晚饭。 这次倒不是去什么高档的料理店,作为让已经吃过饭的雪乃的补偿,神崎裕今晚给她带去了一些新奇的体验。 小吃街之类的街道,雪乃素来都有所耳闻。 但碍于各种原因,雪乃倒是从来没有亲身去过。 没错,神崎裕带她去的地方,正是这些看似默默无闻,既不高档,甚至位置还有些偏僻的老字号饭馆。 恰好这些饭馆也位于小吃街附近,整一条街下来,到处都是小吃。 他不打算吃正式的料理,而是拉着雪乃,从街头沿路逛到街尾。 一路逛,一路吃。 已经吃过饭的雪乃也架不住他的怂恿,加之自己本身的好奇心。 所以两人手里拿着一串,嘴里嚼着另外一串。 没有小白这个碍事的存在,更没有类似于司机的干扰,神崎裕对雪乃的骚扰更是嚣张。 时而夺过她手里已经咬下的肉块,美曰其名要尝一尝味道。 时而又强迫雪乃吃他已经咬过一下的鸡翅。 嫌弃归嫌弃,但味道的确很不错。 看在这美食的份上,雪乃半推半就地也就勉强容许他的“骚扰”行为。 直到两人都吃得快撑,才慢悠悠地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雪乃本以为会坐车,但神崎裕又拿出一个令她十分无语的借口:“吃饱了就应该好好地散步。” “这样有助于消化。” 雪乃只能翻着白眼,陪着他披上皎洁的清辉,一起步行。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聊到下周的文化祭时,神崎裕主动将他快返校的消息告诉了雪乃。 “下周一?” “是的。” “啊啦,这么快,有点不像是你的作风。”雪乃有点惊讶地调侃道。 “如果是我的作风,我应该直接休息到这个学期结束。” 神崎裕耸耸肩:“但没办法,这是某人强制的命令。” “让我猜一猜。” 雪乃没急着让他说出这个某人的身份,而是开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 “平冢老师?” 想了一圈,雪乃试探性地把名字说出。 神崎裕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更加惆怅:“是的,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 “噗~” 雪乃捂着小嘴,有点幸灾乐祸:“也许平冢老师不是想去喝酒,她只是故意找个幌子想见你。” “然后呢,见到你没什么异常,甚至还能喝酒。” “平冢老师作为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见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发扬她热心负责的精神。” 啊这。。 这强大的联想能力。 虽然猜测的方向完全错误,但得出的结论也异常合理。 神崎裕张着嘴,忍不住拍了拍手。 “怎么样?我的推测可以吧。” 雪乃邀功似的得意道。 “我觉得你猜得八九不离十,可恶,这就是老师的阴谋吗?”神崎裕“恼怒”地拍着手。 “嘛~平冢老师总是这样的。” 雪乃简单地点评道:“在某些时候会做出一些让你为难的事情,但本意往往都是好的。” “只是~” 她小声地吐槽一句:“有点强人所难!” “听上去你似乎也很有意见?”神崎裕挑起眉。 “没有~”雪乃干脆地掠过,扭头道:“所以你周一就要回来?” “嗯。” 神崎裕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啧,愉快的假期要结束咯。”雪乃忽而想起道:“对了,周一好像有个家政课。” “家政课?” “嗯,本来一直都有,但高三年级因为要备考,所以这个学期被取消。” “既然被取消,跟我有啥关系。” “还是有一点的。”雪乃轻声道:“我在学生会那边看到了通知,好像是学校为了舒缓一下紧张的备考气氛,又是文化祭,所以把取消的家政课又恢复过来。” “当然,仅限这两周。” “家政课啊。。”神崎裕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你该不会没有上过吧?” 雪乃好奇地看着他。 “坦白说,家政课是什么东西?” 神崎裕直率地点点头。 雪乃捂着额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整个年级的学生划分出来,一般以一个到两个班级为单位,然后学习一下家政的内容。” “比如烹饪之类的。”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上过?一般情况下,不是一个月就有一次吗?” “啊啦,可能这种时候我在偷懒吧。” 神崎裕轻笑道:“我不太喜欢这种课程。” “啧,少见,你不是最喜欢出风头了吗?” 雪乃阴恻恻地挖苦着。 但神崎裕的沉思还在继续。 家政课。。 年级一起。。。 以班级为单位。。 烹饪。 他在想,要是A班跟明日奈所在的班级合在一起。 要真是那么巧合的话。。 那自己岂不是同时面对四个女孩?还是四个都是备受瞩目的大美人。 “可以请假吗?”神崎裕有点不敢想象这种场景,连忙问道。 “一般来说,可以。” “一般往往会有个转折,你还是直接说吧。” “嘻嘻~”雪乃扬起嘴角:“但你们的班主任因为别的事情,暂时休假,所以暂时主管你们班的是平冢老师。” “所以你要向平冢老师请假,当然,桐须老师也可以,桐须老师是副班主任。” “说起来,你跟桐须老师关系不是还行吗?” “说不定她会批准你的假条。” 真冬吗?? 神崎裕叹了叹气。 她估计是不会批的。 但神崎裕一怔:“你好像对我们班的老师任教情况很了解嘛。” 雪乃一愣,含糊道:“在学生会可以见到很多信息,就无聊地留意了一下。” “是无聊地留意一下,还是别有用心地记住啊?” 神崎裕嘿嘿一笑。 雪乃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快到家了!” “的确,今晚要好好休息。” 神崎裕嘱咐道:“对了,明天麻烦你去医院看一下小白。” “我?” “对,我明天有别的事情,所以。。”神崎裕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是在拜托我吗?” 雪乃本来想阴阳怪气一波,但转念一想,眼眸闪过一丝狡黠。 “是的,在拜托雪之下小姐您去代替我探望一下已经绝育的小白。” 神崎裕十分诚恳地看着雪乃。 “那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啊。”雪乃轻声道:“拜托别人也是需要酬劳的。” 神崎裕才不会上当。 他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腰,感叹道:“唉,也不知道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雪乃:。。。。。 这让雪乃如何讨价还价? 这救命之恩,简直是绝杀。 她羞恼地抬起手拍了他一下:“我去还不行吗?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说着,她还气愤道:“我看做绝育的不应该是小白!” 她狠狠地瞪神崎裕一眼,轻哼道:“看什么时候也把你送去做绝育,那就什么事都解决了。” 神崎裕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最毒妇人心。” “没想到你还没成为妇人,心肠就已经堪比毒寡妇。” 雪乃挑起眉,扬起娇嫩的粉拳。 神崎裕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给我站住!” 雪乃当然是追着他一通乱跑,在这漫长的回家之旅中,总算是加快了一点速度。 而这一路上,也留下了一些也许并不深刻,但闲暇时若能回想,却别有滋味的记忆。 。。。。。。。。。。。。。。。。。。。。。。。。。。。。。。。。。。。。。。。。。。。。。。。。。。。 。。。。。。。。。。。。。。。。。。。。。。。。。。。。。。。。。。。。。。。。。。。。。。。。。。。 第九百三十七章:真正的噩耗!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 雪之下推开自己公寓的门,还很贴心地问了一句神崎裕。 “确定不去找桐须老师帮帮忙吗?”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还没有睡觉。” 雪乃顺带指了指下方,示意桐须真冬就住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甚至只需要坐一下电梯就可以到。 而这倒是提醒了神崎裕。 平冢静之前之所以那么生气,就是因为桐须真冬知晓他出院的消息比她还要早。 她觉得虽然桐须真冬也是他的老师,但抛开老师这一层身份,单纯以个人的亲近关系来划分。 自己应该毫无疑问比桐须真冬更重要才对。 明明是自己更重要,但桐须真冬却比自己更早一步获取消息。 这算什么? 也正是因此,才让平冢静产生一种自己被冷落忽视的失望。 那么同理,如果他返校的消息桐须真冬也是后知后觉的话,那难免真冬也有点介意。 兴许真冬并不介意,毕竟自从她搬来之后,跟神崎裕也有不少的互动。 在心理阈值上没有平冢静那么敏感。 但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这小小的反思当然不能让雪乃知道。 于是神崎裕顺着雪乃的话往下说:“唔,我怕会被教训一通。” 雪乃倚在门上,浑然不介意地笑道:“你这个犹豫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说完,她便转身:“早点休息呢。” 啪嗒。 门关上,也杜绝了神崎裕想要趁机进入“参观”的念想。 唔,也许雪乃是故意留到回家再提醒神崎裕,好让自己能安生一会。 而雪乃的小心思无论是否真假,神崎裕也并不知晓。 他此刻的确没有别的念头,只念叨着自己真是忙碌命。 哪怕是趁着意外事件在家休息,也几乎没几天悠闲时光。 好处是:他几乎不会感到无聊,什么空虚寂寞冷对他来说更是不存在的。 因为随时随地都会有不同的大美人陪伴在他的身边,甚至无论任何时间,白天还是黑夜,凌晨还是午后,只要他想。 而坏处是:太多了! 他开始有点怀念呆在医院,跟和纱住在一起的那几天。 虽然也没有完全的个人空间,但软化下来的和纱明显更让他相处得愉快。 念叨归念叨,该做的还是要去做。 神崎裕也转身,看都不看自己家门一眼,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准备去201好好地跟真冬交流交流。 201公寓。 备好课的桐须真冬合上笔记本,伸手关了台灯,然后伸着懒腰,慵懒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她正准备要睡觉了,所以关掉台灯,整个房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错落的月光隔着窗帘,洒来一些黯淡的清辉。 这倒算是真冬的一个习惯。 她在工作的时候,需要一个绝对安静且能保持专注的环境。 哪怕是房间里的灯,她都会嫌太过于光亮,让她思绪无法集中。 霞之丘诗羽对此默默地点了一个赞。 但在睡觉之前,她还有一点琐碎的事情需要收拾。 那就是被放在桌面上,已经吃完的速食包装垃圾。 把这些垃圾都塞入垃圾袋,利落地打一个结。 真冬拿起垃圾袋,走出房间,将它扔在了被堆在一起的垃圾袋集中区。 前不久才被神崎裕收拾干净的屋子明显又呈现出与她的美貌完全不匹配的凌乱。 指望她独自去收拾是有点困难的。 而她也不打算去收拾,甚至相反,她颇有种故意弄乱的小心思在里面。 因为等到再乱一些,垃圾堆得再多一点,她就有借口拉神崎裕过来,让他帮忙。 每一个独处的机会,都是需要自己好好地争取的。 成年女人的爱情可一点都不容易呢~ 唔~ 明天就是周六了。 两天的周末,似乎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不如趁着这个周末,就把他喊来? 反正垃圾也是要每周定期清理一次的。 真冬站在客厅的沙发旁,自顾自地念叨着。 而在她思索之际,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哦豁? 真冬精神一振。 这个时间点,除了他之外,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她的休息。 真冬有点没想到,自己脑子里刚刚想起他,他就那么心有灵犀地来找自己。 嘿嘿~ 有点失态地露出一抹痴汉笑,真冬赶紧快步走去,将门打开。 果不其然,站在门口的,赫然就是神崎裕。 她克制着嘴角那放肆的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轻咳一声,真冬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晚上好噢,裕君。” 说着,她就有点迫不及待地把神崎裕拉进来。 一个踉跄,神崎裕被她的力道拉扯得差点摔倒。 还好他反应向来都十分迅速,立马趁机揽住真冬的腰肢,明明还没有倒下的身体也拉着她一起躺下。 啪叽一声。 真冬天旋地转地就被他带着一起躺在地上。 啊咧? 真冬茫然地眨眨眼,神崎裕则按住她的小手,调侃道:“有点热情过头了吧?” 真冬娇羞地白了他一眼,正想说话,但萦绕在鼻尖的刺鼻味道令她很在意。 她下意识地凑过去嗅了嗅。 唔~ 真冬嫌弃地捂住鼻子,带着一丝恼怒:“你是去喝酒回来吗?” “怎么能去喝酒呢!” 神崎裕:。。。。。 “额,我今晚没有喝酒。” 神崎裕老老实实地交待。 确实,他今晚真的没有喝酒,一滴酒都没有。 这是昨晚喝的。 真冬颦起眉:“这么刺鼻的酒味,别想骗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今晚真的没有喝酒。” 神崎裕再三地强调,就差发誓。 真冬见状,也有点迟疑:“那你衣服上的酒味是怎么来的?” 说着,她又轻轻地嗅一口:“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这可不是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是雪之下姐妹加平冢静三人组混合起来的味道! 迎着真冬怀疑的目光,神崎裕赶紧扯开话题:“这个不重要。” “嗯?” “我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神崎裕忽而变得正经起来。 桐须真冬心头一凛,也不自觉地有点紧张:“什么?” 与雪乃着迷于他的正经所不同。 真冬有点畏惧他的正经。 因为每次他露出正经的表情,都代表着严肃,以及做下的决定。 “我打算周一就回去学校了。” 他轻声道。 “哦~”真冬下意识地点点头,旋即反应过来:“就这个吗?” “是的。” “呼~”真冬松一口气,娇嗔道:“周一回去就回去啊,干嘛这么郑重。”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作为老师的你不应该流露出更开心的反应吗?” “的确,很开心呢,偷懒的学生终于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真冬十分配合地露出笑容,只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敷衍的味道在里面。 神崎裕翻了翻白眼,干脆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而真冬的娇躯显然从倒下那一刻开始,就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紧张。 想来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面对这样的亲昵都不能心无波澜。 轻轻地抬起小手,试探性地按在他的背后。 真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道:“怎么突然决定周一回学校了?” “上次问你你不是说还要再等等吗?” 神崎裕闭上眼,在她怀里蹭了蹭:“因为想听你的课了。” 真冬嘴角翘起:“又在撒谎,你最讨厌听课了。” “除了你的课。” 神崎裕扭头,眨眨眼。 “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了?”真冬心里窃喜,却也有点担心。 无缘无故的。。 怎么他突然就变得“勤奋”起来。 忽而,她似乎反应过来:“是因为文化祭?” “嗯哼,这是另外一个理由。” 神崎裕点点头。 “喔~”真冬吐槽道:“这才是主要理由吧。” 接着,她思索片刻,轻声道:“周一的话,也有个东西要和你说呢。” “什么?” 神崎裕已经猜到了。 “就是周一有一个家政课。” “啊。。家政课,这是什么东西?” 神崎裕故技重施地问道。 然后,桐须真冬的回答跟雪之下如出一辙。 不仅是家政课要做什么,还要为什么突然开启家政课的原因。 神崎裕真的怀疑这是不是官方文件的说明。 “A班会跟其他班一起上吗?” 神崎裕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要真是和明日奈的撞在一起,那他就有点危险了。 桐须真冬颦起眉,迟疑道:“好像。。是跟C班一起吧?还有一个班是几班来着。。” 她有点忘记了。 但神崎裕也无心关注她后面的嘀咕,只听到一个C班就足够他头皮发麻了。 C。。。 神崎裕嘴角微抽,笑容苦涩。 C,明日奈的班级。 绝! 桐须真冬莞尔道:“怎么了?怎么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糟糕起来。” “没有。。只是有点开心。” 神崎裕这苦涩的笑容,还真是没有一点开心的意味在里面。 “开心什么?” “能有机会看到三年级的四位大美人聚在一起,这可是一件少见的事情。” 神崎裕正色道。 “四位大美人?”桐须真冬一时有点听不懂。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A班有小木曾雪菜、霞之丘诗羽和冬马和纱。 C班也有一位堪称三年级受欢迎程度第一的绝对大美女:结城明日奈。 的确,是四位呢。 “你们男孩子就喜欢这种东西吗?”桐须真冬有点微酸地挖苦道。 “什么叫这种东西,对于美丽的追求是所有人的本能。” 神崎裕十分认真地反驳了桐须真冬的不屑。 “哼~” 桐须真冬轻哼一声,嘟囔道:“那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迟到。” “时间?” “上午最后一节课啊,持续到午休。” “不过完成的就可以先走。” “这样啊。。”神崎裕在脑海疯狂构思遭遇战的应对策略。 “不过上午最后一节课,你也不可能会迟到呢。” 桐须真冬轻笑道。 “嗯嗯。”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桐须真冬眯起眼,藏着一抹狡黠。 “什么好消息。” “到时候我是负责家政课的老师呢。” 神崎裕:????? 好家伙。。 看来不止是遭遇战那么简单。。是群狼环伺的恶战。 本来就苦涩的表情,在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桐须真冬本来还有点期待他的反应,结果。。 她羞恼地揪起他的耳朵:“你这是什么表情?” “开心的表情。” “切。”桐须真冬瘪起小嘴:“我知道我料理差劲,但我又不是讲课的老师。” 嗯,桐须真冬只是单纯地以为神崎裕看不起她的厨艺。 “哦豁?” 峰回路转,神崎裕顿时精神了。 但这种反应,毫无疑问带给桐须真冬更强烈的挫败。 她一气之下,揪住他耳朵的小手干脆用力。 嘶! 神崎裕忍着痛,发出了最后一个极其重要的提问。 “平冢老师该不会是主讲老师吧?” 要真是平冢静来。 那神崎裕无论如何都要请假跑路。 这太危险了。 但这个显然是他多心的顾虑。 桐须真冬想也没想便道:“怎么会,主讲老师肯定是这方面专业的老师啊。” “小静又不是教家政的。” 呼~ 还好还好。 虽然事态很糟糕,但还没有糟糕到他无法控制的程度。 “所以你是来参观的吗?” 神崎裕放松心情,柔声道。 “当然不是。”桐须真冬可爱地嘟起小嘴,一脸傲娇:“我也会帮忙的。” “就好像你们学生之间需要组队配合,老师之间也要。” “我到时候就是老师团队的其中之一。” 哦。。 神崎裕嘴角微抽:“打辅助是吧?” “嘛~可以这样理解。” “希望你的adc不会挂机。” “哈?adc?挂机?什么意思?”桐须真冬茫然地问道。 “没有没有。” 神崎裕笑容灿烂:“希望桐须老师您到时候能超常发挥!” 桐须真冬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不会,我就找你帮我。” 灿烂的笑容,一瞬间变得稀烂。 别找了。。 神崎裕叹了叹气,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雪菜、和纱、诗羽、明日奈。。 他要和谁组队? 。。。。。。。。。。。。。。。。。。。。。。。。。。。。。。。。。。。。。。。。。。。。。。。。。。。 。。。。。。。。。。。。。。。。。。。。。。。。。。。。。。。。。。。。。。。。。。。。。。。。。。。 第九百三十八章:那你给我安静点! “别愁眉苦脸的,笑一笑。” 桐须真冬摇着他的肩膀,给他加油打气。 忧愁归忧愁,神崎裕也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反正横竖都要挨一刀,迟早的事情。 就算没有这个家政课,文化祭他也基本上不可能逃避得开。 倒不如将这个家政课当做是文化祭的预演,也好让自己找一找当初的感觉。 于是他扭头,咧起笑容:“文化祭我记得好像有两天吧。” “嗯,两天。” “有两场晚会。” “对,一场是社团与学校组织的,另外一场,是班级的。” 桐须真冬突然拍了拍手:“班级的演出我记得你有份吧?” “昂?” 神崎裕表示疑惑,他组队的时候她可还没有转过来。 桐须真冬嘴角微翘:“你们班的前任负责老师有事情休假,所以你们班的全部事务都暂时由我和平冢老师负责。” “所以你们上交的资料我也是仔细阅读过的。” “呵,她明明是二年级的老师,也不负责我们班的课程。” 神崎裕撇了撇嘴:“越级挂名吗?” 他要尽量表现出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这样才能让桐须真冬放心。 真冬闻言,全然没有多想,而是解释道:“嘛~学校那边考虑到我是新来的老师,加之你们原先的老师也没有想要当班主任的。” “小静在这方面的经验不少,虽然她是二年级的老师,所以学校就让她来协助我一下。” “等再过段时间,我把所有的流程都熟悉,小静就不会再管A班的事情了。” “啧,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管事的,她只是挂名来辅助你的。”神崎裕调侃道。 “没办法,本来安排过来协助我的老师是另外一位。”桐须真冬叹了叹气:“但也不知道学校从哪里知晓的消息,知道我和小静是大学同学,又是朋友。” “所以就变成这样子的组合了。” 桐须真冬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有时候朋友变成同事,是一件蛮头疼的事情。” “大学同学?” 神崎裕表示“惊讶”:“你们还是大学同学吗?” 桐须真冬颦起眉:“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 “额。。” 神崎裕故作“心虚”的眨眨眼。 “哼,一点都不上心。”真冬娇嗔地又掐住他的耳朵:“能不能认真一点去对待。” 神崎裕啧啧一声:“不对,你是二十九岁,她是二十八岁,你们怎么会是同学呢?” 桐须真冬:? 她没好气道:“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特。” “学校里长得漂亮的大美人老师可没几个。” “是是是,你就只会惦记这些。”桐须真冬也拿他没办法。 在他面前她也没办法摆出什么老师的架子。 非但不能,现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才是这个身为老师的自己呢。 “平冢老师不是挺好相处的吗?” 神崎裕又岔开话题道:“你们合作起来~应该很顺利才对。” “唔,大多数情况都是吧。” 桐须真冬轻笑道:“我和小静的很多教学理念都蛮接近的,所以遇到同样的问题时,我和她的思路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差不多。” 的确。 神崎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不接近的话,也不会沦陷在同一个人手里。 “但相处得再好,也总有一些小摩擦。” “她的问题?” “不是。。怎么说呢,不是她的问题,也不算是我的问题,就好像有人喜欢吃素,有人喜欢吃肉,只是理念的不同。” 桐须真冬柔声道:“她比较倾向于鼓励式的教学,会引导每一位学生。” “你也是啊。” 神崎裕抱紧她,莞尔道:“你也很擅长鼓励呢。” “才怪~”桐须真冬咯咯直笑,旋即轻叹一声:“我的话,是人尽其才吧。” “比如有一个学生,小静会引导他,更会支持他做出任何决定,只要是他感兴趣的,愿意从事的。” “但我呢,会看这个学生比较适合什么,如果他选择了他不适合的道路,我可能会劝他放弃。” “人的才能是有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不应该浪费时间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 “唔~”桐须真冬纠正一下:“应该是在这方面没有才能的,不应该去盲目努力。” 人尽其才是桐须真冬的教育理念。 这源于她本身的经历。 她一开始并不想当老师,而是一个憧憬地成为一个滑冰运动员。 她也的确拿过不小的成绩,比如在高中时就取得了全国高中女子花样滑冰的冠军。 但到后面,她就知晓自己其实并不适合滑冰。 她的才能可以支撑到她在高中里取得全国冠军,可一旦到了更高的层次,比如更专业的全国联赛。 她就没有这个天赋了,更不必说更高等级的奥运会比赛之类的。 运动员本身就是天赋决定的职业。 世界上很多事真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运动员也是如此。 一个人没有天赋的话,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顶尖的运动员。 至于那些天才口中的努力更重要,只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天才,在同一起跑线上,自然是比拼努力的程度。 所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成为顶尖运动员的天赋后,桐须真冬便果断地放弃了这条路。 转而成为一名老师。 也算是汲取自己的教训,希望能以老师的身份让学生尽早地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 神崎裕没有打算去反驳,或者发表什么自己的见解。 不需要评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念,而桐须真冬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青春少女。 她今日所积累下的人生观,完全来自她过去二十九年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经验。 而他也不想进一步触及她的伤心事。 毕竟她曾经是那么热爱滑冰运动。 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哪怕自己和自己和解,释然,也没那么愿意去提起。 所以他逗着真冬,缓解气氛道:“那在桐须老师您眼里,我适合做什么呢?” “你啊?” 桐须真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修长的玉指轻轻掠过他的脸,揶揄道:“牛郎店应该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神崎裕:? “啊啦,你不觉得很适合吗?” “又年轻又帅气,而且还一肚子坏心思,最会讨女孩子喜欢。” 桐须真冬有点善意挖苦的意味在里面:“如果你去当牛郎的话,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头牌。” 神崎裕挑起眉,嘴角微翘:“我听说牛郎店的消费主力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三。。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桐须真冬脸上的揶揄之色顿时消失。 “等我毕业去牛郎店当头牌,桐须老师你会去光顾吗?” 神崎裕也开着玩笑。 桐须真冬轻哼一声,捧着他的脸:“到时候我肯定会去光顾的,不但去光顾,我还要把你包起来!” “准备好伺候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了吗?” “啊啦。” 神崎裕闭上眼,享受着桐须真冬温柔地抚摸。 “吃软饭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愿望,没想到我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能实现。” “呸。” 桐须真冬没好气道:“居然还敢得意,一点志向都没有。” “我这不是遵守桐须老师您的吩咐吗?” 神崎裕“委屈”道。 他叹气道:“果然女人就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桐须真冬自知理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和他过多纠缠。 将他推开,她吃力地站起身:“重死了。” 神崎裕安稳地躺在地上,不经意地瞥一眼一旁的凌乱,他轻声道:“才收拾多久,怎么又乱起来了。” 桐须真冬顿时语塞,支吾道:“我。。我最近工作很忙!” “啧,借口总是那么多的。” 神崎裕不急不慢地数落着,这口吻像极了老师面对没有完成作业的学生。 桐须真冬被数落得有点破防,又转身拉起他的手:“你给我起来。” 她用尽全力。。 然而神崎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非但没有把他拉起来,反而把自己累个半死。 她喘着气,神崎裕睁开眼,轻轻用力就再次把桐须真冬也拉到自己的怀中。 啪叽一下。 而这次的拥抱,比刚刚的更为亲密。 她的脸,正对着他的脸。 四目相对,在暧昧的灯光下,他的疲惫与玩味,还有她的温柔与娇嗔。 都那么清楚。 “懒死了。” 神崎裕捏了捏桐须真冬的琼鼻,满是宠溺的语气。 桐须真冬撅起嘴:“本来我是打算明天找你的。” “找我?呵。”神崎裕连忙摇头:“我才不要当苦力。” 桐须真冬笑容逐渐浓郁,勾勒着浅浅的温柔与揶揄。 “你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收拾吧?” “很累的。” 桐须真冬再凑近一些,直到两人的鼻尖都触碰到一起。 就这般,时间仿佛停滞,怔怔地凝视。 心跳微微加速的声音,像喧嚣的引擎在轰鸣,在桐须真冬的脑海乱窜。 他呼出的热气也轻轻地掠过她的唇,惹得她抿了抿小嘴。 “我有什么好处吗?” 神崎裕低声呢喃着,独自敲响的鼓点迎来了清脆的附和。 桐须真冬眼角将羞涩掩下,声音愈发地温柔:“你想要什么好处?” “嘿嘿嘿。” 神崎裕发出赤裸又低俗的笑声。 桐须真冬也扭捏地,默默地,慢慢地,把眼眸闭上。 她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而她的小手,已经按在他的胸膛之上。 “啊啦,桐须老师你是想亲我吗?” 神崎裕的不合时宜,总是让桐须真冬薄薄的脸皮无地自容。 她难堪地睁开眼,羞恼地掐了他一下,娇哼道:“这乱七八糟的味道,真是难闻。” “抱紧点,用你的香味驱散它了。” 神崎裕止住她想起身的举动,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 唔。 桐须真冬宠溺又无奈地揉着他的头发,只好贴着他的胸膛:“别闹,很晚了。” “明天是周末。” 神崎裕慢悠悠道。 “别想扰乱我的作息,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 “是吗?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欲盖弥彰呢。” “我。。”桐须真冬羞赧地又掐住他的软肉:“那你快点起来帮我收拾。” “好吧,奖励,奖励。” “你。。”桐须真冬咬牙切齿地警告道:“那你给我安静点!” 神崎裕立即闭上眼:“绝对保持安静。” 哼~ 被强行打断的暧昧又在这静谧的时刻渐渐回旋。 桐须真冬咬着唇,纠结了一会,生怕这臭小子又嘲笑自己。 她故意等了等,而他似乎很安分。 那~ 那~ 桐须真冬眼眸闪过不可隐藏的羞涩,也悄悄地闭上眼,把他放肆咧开的嘴唇给严丝合缝地封住。 唔。 缠绵的吻,于深夜悄然绽放。 伴随着她的羞涩失措,与无处可逃的香舌。 。。。。。。。。。。。。。。。。。。。。。。。。。。。。。。。。。。。。。。。。。。。。。。。。。。。 。。。。。。。。。。。。。。。。。。。。。。。。。。。。。。。。。。。。。。。。。。。。。。。。。。。 第九百三十九章:周六~ 得到了奖励,神崎裕还是很卖力地替桐须真冬处理了一下被堆积起来的垃圾袋。 以及莫名其妙又凌乱得如同秋风落叶的客厅。 而作为公寓的主人,桐须真冬全程都在一旁,除了精神上的鼓励,就是肉体上的打哈欠。 她的确很困。 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作息让她的困意来得尤其汹涌,以至于都压过了对神崎裕的思念。 实不相瞒的是:神崎裕也困得要命。 红唇的滋味是甜腻的,却也无法改变他肉体上的疲惫。 从昨晚到今晚,他拢总睡了连三个小时都没有。 又是陪雪乃连续两晚散步,又是照顾醉酒的平冢静,下午还贡献出价值数亿的炮弹。 这一连串的事情忙得他不喊累都不行。 须知他的身体至今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巅峰时期,很大一部分的能量转化都要用于对病症的愈合。 所以将垃圾袋一个个都拿出门外,然后送到楼下的垃圾堆放点后,他也没什么心思跟桐须真冬打情骂俏,径直地就往自家的公寓跑。 匆忙地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将头发吹干之后,神崎裕美滋滋地躺在软卧上。 临睡之前他还念叨一句:“时间管理之王。。非我莫属。” 昏昏沉沉之间,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 既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做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觉睡到自然醒。 待他睁开眼,正午的阳光已经灿烂,将窗帘拉开,暖阳尽数入他怀中。 而周末是学生党最有空闲的时刻,所以当神崎裕打开手机,忠犬系的和纱酱与温婉系的雪菜酱都不约而同地发来了邀请。 不仅是雪菜跟冬马,连一直都投入到文化祭演出中的薰也给他发来了消息。 哦。。还有言叶。 以上的女孩都至少有一个共同之处:都需要在文化祭中参加演出。 当神崎裕将消息一个个看完,才知晓这个周末的“特别”。 因为下周就是文化祭,所以为了谨慎起见,这个周末会进行一个大排练。 社团的演出与班级的演出都要走一遍流程,以防到时候出现意外。 而除开周末之外,其余的日子也无法提供如此充足的排练时间。 这次的排练主要是针对社团的演出,班级的演出倒是还好。 所以雪菜跟冬马的邀请,只是说这个周末里两人都格外卖力地选择了“加班”,希望神崎裕能来看一看两人的配合成果。 有趣的是:雪菜跟冬马虽然都提到了“加班”,但也不约而同地透露出另外的含义。 训练不可能会持续一整天,一旦训练结束,那剩下的时间~ 嘿嘿嘿。 冬马自从住院结束,对他的依赖就直线上升。 这都好几天没见面,思念的煎熬让她有点迫不及待。 雪菜更不必多说,除了他主动来找她,以及探病那两次外,她跟神崎裕几乎大半个月都没见过面。 神崎裕对两女的心思心知肚明,但他是必不可能答应。 这种单项选择题是绝对不能轻易触碰,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导致全面的崩溃。 同理,言叶也是一样! 至于薰的意思也很简单,她倒没有像冬马这般,渴望跟神崎裕有一个独处的约会时间。 只是单纯想见一见自己的前辈,顺带让前辈检验一下成果,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毕竟连班级演出都在卖力地加班,音乐部作为社团演出的重中之重,当然是加大马力。 这也不仅是薰自己一个人的意思,音乐部不少成员都抱有这个期待。 冰堂美智留也在其中之列。 因为神崎裕的音乐造诣显然不低,指不定会有什么高见。 倒是日川鉴于上次发生的意外,有点不太希望神崎裕前来,生怕又出什么意外。 然而又希望他能来,日川也是一个注重追求舞台效果的音乐生。 而神崎裕连冬马跟雪菜的邀请都婉拒,言叶都“置之不理”,就更不可能前往音乐部。 万一又复刻英梨梨的“巧合”,那神崎裕的麻烦无疑更大。 拒绝归拒绝,也要找一个恰当的借口。 否则的话,难免会留下一点“不满”。 而神崎裕找的借口简直无懈可击,甚至都不算故意撒谎。 他说的是:“抱歉,今天有长辈过生日,我一定要去。” 是的。 十月二十七号。 今天是泽村小百合的生日。 唔,小百合当然是他的长辈! 完全合情合理。 雪菜跟冬马见状,虽然觉得失望,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无奈地答应。 薰跟言叶的答复也是一致。 但神崎裕当然不会只带来失望,他反口就把自己周一回校的消息告诉她们。 当然他是这样说的:“没事,那我周一就回去吧,等我回去再来陪你。” 本来回校的消息他就准备说。 而这时说,无形中又多了几分安慰感。 颇有种是因为他为了安抚她们的失望,所以选择提前回校的感觉。 不过这句话他只对了雪菜、冬马与言叶说。 至于薰。 他跟薰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程度,连暧昧都还有点勉强。 所以跟薰的交待就明显客套很多,只是说自己周一回去,如果有时间会去音乐部探望一下。 顺带着,神崎裕把他周一回校的消息告诉了所有在校的女孩们。 除了英梨梨。 英梨梨他要今晚亲自和她说。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就开始了。 霞之丘诗羽:周一?周一有家政课,要组队。 冬马和纱:周一吗?诶~周一听说有家政课。 小木曾雪菜:周一有家政课哦,裕君要和我一起吗? 绝。 神崎裕当即人有点麻。 回复诗羽:“组队?” 回复和纱:“我也听说了。” 回复雪菜:“咳,到时候看看?” 诗羽:“呵。” 和纱:“我不太会料理呢。” 雪菜:“呵。” 神崎裕含泪暂时告别诗羽与雪菜,还是和纱好哄。 一番折腾过后,到了中午十一点左右,神崎裕才勉强起床。 洗漱完毕,趁着还有时间,他又跑到雪乃的公寓门前,轻轻一敲。 雪乃打开门,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还不到时候。” 神崎裕干脆利落地踏入她的公寓,然后大摇大摆地躺在沙发上。 这懒惰的架势,雪乃也明显已经习惯。 她也不在意,慢悠悠地坐到另一侧,继续自己的工作。 “又忙工作?” “嗯。” “听说这个周末有排练。” 雪乃目光一凛,斜睨一眼:“消息还真是灵通。” “嘿嘿,那你怎么不去,你现在是文化祭的委员吧。” “排练主要是针对社团,跟我们学生会关系不大,或者说,自然有别的人会负责。” 雪乃慢悠悠道:“我要做的,就是在周一之前处理好最后的这些文件。” “不然的话,会更麻烦。” “别的人?”神崎裕好奇地问道。 雪乃没好气道:“四宫辉夜。” “她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我只是临时工。” 雪乃带着淡淡的轻蔑与不屑:“我要是去了,恐怕会让她有点难受吧。” “不至于不至于。” 神崎裕轻咳一声。 “至不至于你自己心里清楚,她一向都看不惯我。” 雪乃撩起秀发,淡淡道:“我也和她没什么好聊的,待在一起只怕会吵架。” “额,你们平时在办公室不是。。” “都在工作。” 雪乃眯起眼:“基本没什么交流呢,事情那么多。” “好的。”神崎裕嘴角微翘:“没了我这个粘合剂,似乎机器运转得有点艰难呢。” “少自恋。” 雪乃轻哼一声:“就算你在,也聊不了天。” 说着,她便把笔记本转到神崎裕眼前,一连串下来的文件,让他有点目瞪口呆。 “平时在办公室的时候更多。” 她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忍不住有点得意。 “真是辛苦你了。” 神崎裕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雪乃的肩膀。 “知道就好,今天给我安静一点。” 雪乃白了他一眼,专心对待自己的工作。 神崎裕耸耸肩,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只是一个人在公寓里有点无聊。 小白还没出院,连逗猫都做不到。 哎呦~ 他舒舒服服地换个姿势,躺在雪乃的沙发上,拿出手机继续跟女孩们闲聊。 见他真的那么安分,倒是让雪乃有点不习惯。 她在工作之余,时而瞥他一眼。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手指敲得飞快,偶尔露出傻笑。。 雪乃颦起眉, 额头浮现大大的问号。 这是在聊天吗? 聊天就聊天,笑得那么傻干嘛。。 呵。 很快雪乃就找到了原因。 估计是和某些女孩聊天吧。 雪乃在心底默默地鄙夷他一下,旋即不再理会他,认真工作。 待到下午的一两点左右。 雪乃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剩下的,她打算留到晚上和明天再做。 这时,扭头瞄一眼,神崎裕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雪乃:? 她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膝盖,走过去推了推。 “不能回去睡觉吗?” 雪乃轻声道。 这倒不是雪乃嫌弃或者讨厌,就一个很单纯的想法。 既然困,回去自己家睡不是更好吗? 神崎裕睁开眼:“你家的沙发好像舒服一点。” 雪乃哑然失笑:“不饿吗?要吃点什么?” “不用。” 神崎裕直接伸手牵住她,然后用力地往下一攥。 诶~ 雪乃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攥到沙发上。 “睡个午觉吧。” 神崎裕倒也没有抱着她那么亲昵,只是尽量让她也躺在沙发上。 只能说雪乃公寓的沙发还算大,能躺下两个人而不觉得拥挤。 雪乃本来想挣脱,她肚子有点饿了。 但还没待她采取行动,神崎裕又闭上眼,再次进入沉睡。 雪乃也就呆呆地看着他的脸,肚子的饥饿感好似一点点减退,不再吵闹地催促她。 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她也蜷缩着,在他的身旁,与他面对着面。 轻轻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然后,是脸颊。 到下巴。 他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雪乃抿着小嘴,心底莫名地泛起阵阵柔和。 其实。。。这样的相处模式。。 她也很喜欢呢。 不需要她太委屈自己,去刻意地讨他不喜欢的好。 而他也能正常表现。 没有刻意,也没有膈应。 她在想,如果以后两个人真能在一起,住在一起。。 是不是也会这样啊? 不过要在一起的话,应该会抱着一起睡觉吧? 雪乃白皙的脸颊渐渐掠过一抹淡淡的红霞。 她在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不好意思。 也好。。。 先睡一会吧。 雪乃侧躺着,用手枕着自己的脸,一边凝视,一边慢慢合上眼。 。。。。。。。。。。。。。。。。。。。。。。。。。。。。。。。。。。。。。。。。。。。。。。。。。。。 。。。。。。。。。。。。。。。。。。。。。。。。。。。。。。。。。。。。。。。。。。。。。。。。。。。 第九百四十章:再次社死~ 带着奇妙的念想进入睡眠,连梦都染上了她的憧憬。 那是一个七彩的梦境,周遭是白色的雪,喜庆的声响连绵不绝。 雪乃看到自己穿着新娘的婚纱长裙,站在这柔软又白色的雪之上,在新娘的身旁,是披着西装的神崎裕。 结婚了? 这是奇怪的第三视角,但又忽而切换到第一视角。 她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洋溢的温暖笑容,以及身旁来自姐姐的,父亲的,母亲的祝福。 好像。。真的结婚了。 雪乃茫然地听从身边人的引导,慢慢地将手抬起,伸出,直到被他握住。 一枚婚戒被小心翼翼地套入自己的手指。 还没待雪乃看清楚婚戒的模样,披着西装的神崎裕便柔声道:“要亲吻了噢。” 诶? 雪乃睁大眼睛,只看到他闭上眼缓缓向自己靠近的场景。 于是自己也笨拙地张开小嘴,羞涩的红晕已经裹挟着四周的白皙,一切都突然变成暧昧的粉红色。 下一秒的切换,场景立马从苍苍白雪变成宽敞的婚房。 烛光摇曳,是他侵略的目光。 两人缓缓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自己用力地抱紧他,感受着来自他的气息,还有缠绵的吻。 衣裳被一件件脱落,露出雪白的胴体,烛光忽而熄灭,天地之间只剩下浓重的喘息。 雪乃看着天花板,等待着最后的时刻。 但她的思绪也无比清晰,在念叨,在疑惑。 自己已经嫁给他了吗? 终于。。是他的妻子了吗? 没有书中所说的初痛,场景再次切换,却是两人躺在沙发上。 似乎回到了雪乃清醒前最后一刻残留的画面。 但这次,却契合了她的小心思,两人是紧抱在一起,是新婚夫妇那种甜蜜的拥抱。 嗯? 睡得安稳的雪之下突然觉得自己如置身翻滚的波涛之间,那种拼命摇晃的颠簸感瞬间就惊扰了她的美梦。 惺忪的睡眼缓慢睁开,只看到一道模糊,又急促的身影。 待思绪冷却片刻,雪乃才看清这是神崎裕的脸。 当然是他的脸。 雪乃还没有从方才的梦中脱离,两个场景重叠到一起,她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啊娜塔?” 她小声地呢喃着,是梦中对他亲密的称呼。 这个称呼似乎跟她平时称呼“你”没什么区别。 但语气要温柔无数倍,也带着浓浓的眷恋,是妻子对深爱的丈夫才有的眷恋。 而且这个称呼,一般也不会用于对别人,更多场合下是妻子对丈夫的专属称呼。 所以。啊娜塔的含义往往不是“你”,而是“亲爱的”。 当然,这个词汇对雪乃来说并不少见,因为她经常这样称呼对方。 这就是阿娜塔的另外一个含义:“你”(带有“与我不是同伴”的含义,有强烈的距离感)。 这也算是雪乃的一个性格体现。 而正在着急于睡得有点晚,害怕迟到的神崎裕闻言,却突然愣住。 他之所以愣住,是因为雪乃从来没有将这个称呼用在他身上。 了解雪乃的他当然不会将这个称呼理解成第二个含义。 他的急切似乎一瞬间也得到了平复。 他转身慢慢地走到沙发旁,蹲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刚睡醒的雪乃。 其实这个称呼一出口,雪乃就意识到不对。 人在睡醒之后,刚开始的几秒还有梦的残留。 但慢慢的,梦的残留就会完全被现实剥夺。 雪乃此刻便属于彻底恢复了理智。 而这个称呼。。 他带着似笑非笑的揶揄走近,雪乃顿时大囧,羞赧地把脸埋在沙发的软垫,也就是他刚刚枕着的地方上。 “你刚刚好像说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吧?” 神崎裕撩起她的一束呆毛,饶有兴致地撩拨着。 “没有~” 闷闷的声音传来,完全没有平日的冷冽。 “我听到了。”神崎裕嘴角微翘:“看来你好像做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梦呢。” “没有!!” “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话。” 还是闷闷的声音,雪乃抬起小手,不耐烦地将他推开。 然后就是一串飞速的词汇:“你不是要有事情去忙吗?快点去吧,不要迟到,以免留下不好的印象。” “啊啦,这样的话从雪之下口中说出还真是让我有点感到匪夷所思。” “你~”雪乃羞愤地把脸抬起:“快点去!” “不要这么急着赶我走,反正时间也迟了一点,再迟一点也无妨。” 神崎裕不急不慢地坐下,坐在雪乃的眼前,满是惬意地凝视着她通红的小脸。 雪乃努了努小嘴,干脆侧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还没有问你要去做什么呢。” 安静了片刻,她问道。 “嘛,有个长辈生日了。”神崎裕采用一致的口径。 “长辈?”雪乃有点诧异:“你什么时候变成那种热衷于维系关系的人啊。” 神崎裕嘴角微抽,没好气地把玩着她的呆毛:“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 雪乃的羞赧之意也渐渐减退,轻笑道:“本来你就是这样的家伙。” “别说对什么长辈,对关系好的人在有时候也很冷淡。” “又在责怪我对你不够关心吗?” 神崎裕凑近一些,贴近她的耳畔:“我现在已经很关心你了。” 雪乃娇躯骤然绷紧,白皙的小脚丫失措地蜷缩在沙发边缘:“我。。我知道。” “知道还说,而且对关系好的人冷淡,你比我更适合。”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帮她整理因为刚睡醒而絮乱的秀发,带着淡淡的温柔。 雪乃撅起小嘴:“现在变成你在责怪我了。” “有人责怪不是一件坏事。” 神崎裕轻声道:“因为这意味着关心。” “偷换概念,狗屁不通。” 雪乃轻哼道。 “好啦,我要出发了。” 神崎裕又看一眼时间,的确不剩下多少。 “哦~去吧。” 雪乃轻咳道:“晚上我会去看一看小白的,有什么情况都会和你说。” “嗯。” 神崎裕放下手中的发丝,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然后起身。 呼~ 感受到他正在离开,仍处于不知所措中的雪乃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当她回想起方才那个称呼时。。 一股浓浓的羞耻感仍旧弥漫在她的心间。 该死的。。 怎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我出发了喔,阿娜塔~” 神崎裕戏谑的声音从门口轻飘飘地传来,飘入雪乃的耳中。 她紧绷的娇躯仿佛石化,一动不动之余,也不给神崎裕任何反馈。 神崎裕挑起眉:“阿娜塔?” 轰! 感受到再次社死的雪之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随手拿起一旁的抱枕,用力地朝站在门口的神崎裕扔去。 还伴随着一声羞愤至极的怒吼。 “滚!!!” 神崎裕赶紧拔腿就跑,把门关上,光速离场。 啪嗒,清脆的关门声响起。 雪乃坐在沙发上还是一副气冲冲的表情,过了一会,她呜咽地发出哀嚎,捂着自己羞红发烫的脸。 白皙的脚丫不停地拍打着可怜的沙发,雪乃疯狂反思:“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又好一会,她才总算冷静下来,默默地从沙发上离开,捡起在走廊上的抱枕。 回到沙发,她抱着抱枕。。 本来还想工作的那点心思已经荡然无存。 阿娜塔。。 雪乃每每想起,就羞涩地把半边脸藏在抱枕下。 但,她其实并不讨厌。 只是这个家伙有点可恶,非要故意拿来调侃她。 如果。。。 如果他也认真地这样称呼她。。 雪乃其实。。 也是愿意的。 梦。。 若无所思,何来所梦?? 。。。。。。。。。。。。。。。。。。。。。。。。。。。。。。。。。。。。。。。。。。。。。。。。。。。 。。。。。。。。。。。。。。。。。。。。。。。。。。。。。。。。。。。。。。。。。。。。。。。。。。。 第九百四十一章:衣服~ 神崎裕离开雪乃的公寓后,匆忙地回到自己的公寓。 迈入房间,打开衣柜。 今天是小百合的生日,他自然要穿的得体一些。 要是生日宴穿一些休闲的衣服,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 在霓虹这边,对于一些礼仪的苛刻程度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还是长辈的生日。 若是好朋友之间,还能放松一点。 当然神崎裕与小百合之间也没多少拘谨敬畏,他之所以穿得那么正式,纯粹是尊重小百合。 作为常年操办各种宴席,在各种社交场合游走,又出身于“贵族”的小百合,在对待礼仪这方面还是蛮看重的。 他穿得一般,她也不会怪责,但难免有点不被重视的小情绪滋生。 哪怕今天的“生日宴”实际上只有三个人,除了泽村母女外,就只有他一个客人。 神崎裕也绝不想怠慢。 穿好整齐得体的西装,因为手术还没长得完全的头发,所以神崎裕不需要弄发型之类的。 至于化妆什么,额,倒也不必隆重到这种程度。 利落地弄好,神崎裕离开公寓。 他没有直奔泽村家,而是先行去准备礼物。 既然是生日宴,怎么可能不送生日礼物呢? 对象又是小百合,所以这份礼物更需要精挑细选。 好在神崎裕早就有所预谋,要送什么给小百合他早就想好。 其次,便是给英梨梨的礼物。 光是语言上的安慰始终都欠缺一点力度,而身体上的安慰呢,若是前面力度不够,英梨梨恐怕不会让他得逞。 所以,礼物就显得很关键了。 没有女孩不喜欢礼物,尤其是认真挑选的礼物。 站在店门前,神崎裕在脑中思索。 目前他送给女孩的礼物分别有吊坠项链、耳坠、粉色的手链和手表。 分别送给了雪菜、诗羽、和纱与千鹤。 而和纱的“手链”倒也不算是那种很名贵的,既是手链,也能充当头绳。 千鹤对她的“礼物”恐怕也未必会满意。 送手表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 如今已经是最亲密的“情侣”,手表毫无疑问就显得有点仪式感不足。 须知礼物也是有分级的。 普通朋友之间的,好朋友之间的,红颜知己或者蓝颜知己之间的。 最高等级的毫无疑问就是恋人的礼物。 而一些首饰礼物,往往都属于恋人的礼物这个范畴。 抛开恋人外,也只有暧昧关系时才会送。 如果只是单纯的好朋友,男孩不太可能会送戒指或者项链给女孩。 女孩也未必愿意收下。 当然同性之间就没那么多忌讳,女孩送女孩戒指,或是男孩送男孩戒指的也不少。 尤其是戒指。 这种礼物本身就带有强烈的暗示感与象征意义。 在某些时刻,也能充当试探的手段。 比如暧昧时,送项链或者戒指,往往也可以视作为沉默的表白。 如果对方愿意接受,那只差关系的确定。 不愿意接受,那就是委婉的拒绝。 以上,都排除了故意钓凯子那种可能性,钓凯子这种,完全不在讨论的范畴内。 送戒指给英梨梨的话,英梨梨一定会十分开心,并且能立马原谅他。 但戒指。。是一个很敏感的东西。 神崎裕不能这么急切。 也顾忌戒指会给英梨梨带来太过强烈的期待,以至于她后面的情绪爆发更难以控制。 不能送戒指的话。。 他又不想送项链或者耳坠,因为会撞在一起。 当然他以后肯定会送重样的,指不定还要准备很多很多个戒指。 但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神崎裕颦起眉,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礼物。 它既没有项链、戒指这般带有明面上的强烈象征意义。 但若论其暗藏的象征意义,兴许不在戒指之下。 更重要的是:这件礼物更能给神崎裕创造一个快速抚平她不满的机会。 而且它不太显眼,不那么容易被人注意到。 这也符合英梨梨不张扬,喜欢低调的性格。 很好,就决定是它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迈步走入店内。 就在神崎裕费心挑选礼物的同时,泽村家也呈现出一副热闹的光景。 这里的热闹,不是指宾客来往,人潮挤挤。 而是小百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这么认真地忙前忙后去准备一顿晚餐。 若是按照往常的惯例,小百合就算不大肆操办,也至少会邀请自己的好朋友前来。 毕竟是自己的生日。 但这段时间的各种事情,让小百合实在有点心力交瘁。 她也没什么兴致再去操办什么自己的生日会。 加之也不是整数的生日,譬如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家族那边也没有过多干预。 而今天这顿精心准备的晚餐。。实际上跟小百合没什么关系。 虽说是她的生日,但她自嘲地想着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这个时代,能记住一个人的生日,已经是很稀罕的事情了。 连自己的女儿。。似乎也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所以这精心准备的晚餐,更多的是为了迎接那位尊贵的客人。 小百合也为此格外地卖力。 就算没有人知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自己是知道的。 在她看来,这顿晚餐既是对自己的犒赏与祝福,也是迎接神崎裕的到来。 因此她没有让外人帮忙,近乎全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宴会,就一个客人。 这种场面她单独应对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一些她不擅长的料理,也不得不拜托一下家里雇佣的大厨。 到七点左右,精致的料理都已经一一准备好,就等客人来临。 她也顺势休息片刻,回到房间开始自己给自己化妆,穿上名贵的和服,将贵妇人的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 小百合打扮完毕,便踩着木屐,走到英梨梨的房间。 “英梨梨?差不多是时候了噢。” 咯吱。 门被打开。 英梨梨也故意地打扮了一番,算不上隆重,倒也比平时呆在家里那副颓废样要好得多。 只是浓重的黑眼圈还是出卖了她这几天的低落心情。 而看着“全副武装”的小百合,英梨梨顿时愣住。 “妈妈?” 英梨梨迟疑道:“这件衣服。。” 英梨梨知道这件紫色的和服是很名贵的, 也是自己妈妈压箱底的“必杀技”。 上次见到妈妈穿这件和服。。还是自己祖父六十岁生日那天。 除开这些极其重要的场合外,自己的妈妈都不会轻易穿这件和服。 还有这从头到脚都透出优雅的精心打扮。。。 今天来的客人到底是谁? 为了配合这件紫色的名贵和服,小百合还特意涂抹上紫色的指甲油。 白皙且泛着幽幽紫光的玉指轻轻捻起耳畔的一缕秀发,小百合有点自得,又带着一丝矜持:“妈妈今天好看吗?” 英梨梨嘴角微抽:“当然好看。。不过。。这也有点太。。隆重了吧?” “是吗?这是对客人的尊重。” 小百合轻笑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穿上这件和服。 在房间里思索时,她无意中看到了它,然后就选择了它。 英梨梨眼眸一瞄,看着自己母亲所穿着的木屐。。 这可是在家里诶。 她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凝重起来。 “妈妈,到底是谁来啊?” 小百合的隆重,给英梨梨带来了一丝不安。 既害怕自己到时候会丢脸,又担心来的是无法应付的大客人。 “时间到了你自然就清楚。” 小百合捂着小嘴,眼眸掠过一丝狡黠。 说起来她也期待到时候英梨梨看到裕君的表情。 会不会特别吃惊啊? 英梨梨抿着小嘴,又转身跑回房间。 “诶?英梨梨?” 小百合一愣,生怕自己女儿又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我想换一身衣服。” 英梨梨支吾道。 看自己的母亲穿得那么隆重,英梨梨也有点慌。 万一真是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大客人。。那自己这身打扮似乎有点不够尊重。 霓虹的尊卑观念与礼仪观念极其繁琐且沉重。 英梨梨虽然厌恶这种繁琐,却也不想给自己母亲丢脸。 小百合悄悄地松一口气,优雅地迈步走入英梨梨的房间,柔声道:“要不妈妈帮你选吧?” “额。。也好!” 英梨梨还是很相信小百合的眼光。 她觉得自己在化妆与打扮这方面。。大概十个自己都比不过母亲。 打开衣柜,小百合慢慢地帮英梨梨挑选适合的衣服。 最终选择了一套礼裙。 而有趣的是,这套礼裙也是上次英梨梨参加结城家晚宴时所穿的礼裙。 小百合估摸着神崎裕可能会喜欢英梨梨这个打扮。 那次晚宴,也算是他们两人关系有所突破的夜晚吧? “就这套吧?” 但英梨梨有点抵触:“可以。。可以换一套吗?” 因为这套礼裙显然也让她想起了晚宴的那个夜晚。。 想起那个与自己站在月光下,鼓励自己,告诉自己:“别人是自己眼中的星辰,但自己是自己的太阳”的他。 那样鼓励与支持自己的他。。 却骗了自己。。 因为要陪另外一个女孩。 他骗了自己! 这是英梨梨无法饶恕,也无法容忍的。 小百合眼眸一凝,英梨梨的不自在与下意识的目光闪烁,让她瞬间就捕捉到问题的根源。 果然,果然和他有关! 但小百合装作无事,轻笑道:“为什么啊?这套不是很好看吗?也很适合你呢。” 英梨梨小手背在身后,十指交缠:“我。。这套穿了不好洗干净。。有点麻烦。” “又不用你洗,真的是~” 小百合娇嗔道:“有妈妈在呢。” “而且就在家里,不会弄脏的。” 诸多正当的理由,却无法说服英梨梨抵触的心。 她仍旧摇着头,倔强道:“我不要穿这套。” 小百合这次也没有顺着女儿的心意。 她清楚问题的根源,不在于衣服,而在于他。 她希望英梨梨穿上,是希望英梨梨能正面去解决问题。 而不是顺从英梨梨的抵触心理。 抵触,何尝不是逃避呢? 她牵起英梨梨的小手,语重心长道:“衣服穿久了,是难免会有点脏的。” “脏了不要紧,洗干净就好了。” 英梨梨低下头,倔强道:“我可以换新的。” “当然可以换新的,但如果这件衣服是你很喜欢的呢?” 小百合柔声道:“就像妈妈这件和服,是你奶奶送给妈妈的。。” “你奶奶就留下这件衣服给我,难道脏了也要换吗?” 小百合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很早很早就不在了。 这件衣服的名贵,不在于它值多少钱,是用什么珍贵材质。 而在于它是小百合的母亲给小百合留下的唯一纪念。 英梨梨一愣。。 “这件和服是奶奶送给你的吗?” 她第一次听自己的母亲说。 “啊啦,好像我也是第一次和你说吧。” 小百合有些缅怀地呢喃道:“你奶奶很疼我,从妈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很照顾妈妈。” “别看你的叔叔伯伯们现在很得意,那时候他们都没有妈妈受宠呢。” “她临走前,把这件衣服送给我,她说,这是她出嫁那天,她母亲给她做的。” “她说她没办法亲眼看到我出嫁那天,希望我出嫁的时候,也能穿着它,就当做是完成她的愿望。” 英梨梨小嘴微张。。 奶奶的母亲? 太祖母吗? 那这件衣服 ,的确有点传家宝的意味在里面诶。 小百合说着说着,忍俊不禁道:“当时我还有点嫌弃,这么老套的衣服,我才不要穿呢。” “但她走了之后,能给我留点念想的,没想到却只有它。” “可惜。。” 小百合忽而止住。 她结婚时,并没有穿这件名贵的和服。 “可惜什么?”英梨梨好奇地眨眨眼。 小百合白了她一眼,轻声道:“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不能替换的,不是脏了坏了就能换一个新的。” “知道吗?” 英梨梨闷闷地偏过头。 她嘟起小嘴,惆怅:“那万一真的很脏呢。。也坏到不能再用呢。。” “那得看是不是你故意的。” “我。。它是自己坏的!”英梨梨连忙摇头。 “这样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洗干净了。” 小百合柔声道:“如果没有本事洗干净,就不要随意地穿上它。” 借着衣服,母女俩的心思都在隔空讨论。 最终,小百合说服了英梨梨。 英梨梨犹豫片刻,还是穿上了它。 穿上这件,见证了自己与他。。感情开端的礼裙。 妈妈说的没错。。 穿久了难免会有点脏。 要是脏一点就扔掉的话,那未免太过于。。浪费了。 。。。。。。。。。。。。。。。。。。。。。。。。。。。。。。。。。。。。。。。。。。。。。。。。。。。 。。。。。。。。。。。。。。。。。。。。。。。。。。。。。。。。。。。。。。。。。。。。。。。。。。。 第九百四十二章:让我看看是那个奸夫! 黑色的长裙,如麦穗般金黄的秀发被缠绕盘起。 望着镜中的自己,英梨梨思绪恍惚,好似回到了宴会的那晚,还是满天的星辰闪烁。 小百合柔笑地端详着自己的女儿,还真是。。 尽管小百合的外貌并没有被年岁遗留下明显的痕迹,但看着年轻的女儿,也难免一时有点感慨。 沾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指从金黄色的秀发上拿开,小百合端详片刻,嘀咕道:“还是有点憔悴呢。” 说着,便指了指英梨梨那浓重的黑眼圈:“还是让妈妈帮你遮掩一下吧。” 英梨梨抿着小嘴,乖巧地点头:“嗯。” 她的化妆技术不差,却也算不上很好。 英梨梨纯粹是底子太好,以至于再糟糕的化妆技术在她脸上,都只会带来窒息般的惊艳。 除非也是同样令人窒息的胡乱涂抹,否则想让英梨梨显得难看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自然好的化妆技术,能让她本就惊艳的五官更上一层楼。 与英梨梨相比,小百合那才叫身经百战。 仅剩的时间里,英梨梨就任凭自己的妈妈摆布,她微微嘟着小嘴,默默地看着镜中越来越漂亮的自己。 “到底是怎么样的客人啊?” 干坐着也有点沉闷,英梨梨再次好奇地问道。 小百合涂眼影的小手微微一滞,柔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啊,那么着急干嘛。” “就是这样才着急啊~”英梨梨微眯着眼眸,以防化妆品不小心进入眼睛。 “以前妈妈你都没那么神秘的,有什么客人,要去哪里,你都会提前和我交待清楚。” “所以才要留点悬念。” 小百合娇俏道:“要制造点惊喜才好。” “妈妈~” 英梨梨不依地跺了跺小脚,娇媚的撒娇顿时融化小百合的心房。 她忍俊不禁道:“好久没听到你跟我撒娇了。” 额。。 英梨梨顿时僵住,撇嘴道:“到底是谁嘛~” “化好了,你看看。” 小百合忽视她的问题,轻声道。 英梨梨也睁开眼,看着镜中倒映着淡红眼影的自己。。 那浓重的黑眼圈被完全遮盖,只剩下千娇百媚的神采。 “好厉害~”英梨梨惊叹道。 小百合得意地扬起嘴角,将手中的眼影笔轻轻放下:“当然厉害,你妈妈我啊可谓是身经百战。” 诶? 英梨梨眨眨眼,也开起玩笑:“怪不得妈妈你看上去那么年轻。” 小百合表情一僵,用力地敲了敲英梨梨的脑袋:“我是天生丽质!” “真的是,在家里你又不是没见过妈妈素颜的样子。” 小百合据理力争:“我不化妆也那么年轻!” 英梨梨可怜地捂着小脑袋,委屈巴巴道:“是妈妈你自己说身经百战的。。” “我。。我的意思是帮别人化妆!” 小百合轻哼道。 “别乱动。” 说着,她就捏起英梨梨的下巴,仔细端详,如同检查精密的零部件。 “好了没有?” 英梨梨压着嗓子,闷哼道。 “唔,还有点淡呢。” 小百合拿起眉笔,又把英梨梨做一点小小的润色。 “你不是画画很厉害吗,画笔跟化妆笔也没什么区别才对。” “怎么化妆技术还那么差劲。” 小百合吐槽道。 英梨梨这就不能忍了! 拿画笔跟拿化妆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 面对白纸和面对自己的脸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但话还没说出口,又被小百合掐住:“别乱动。” 呜呜呜。 英梨梨郁闷地把话都咽了回去。 终于在小百合的费心修补下,英梨梨这个精致的妆容才算完整。 虽说从视觉效果上,好似提升也没很大,没有那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是因为英梨梨的五官底子实在太好了。 但仔细一点端详,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尤其是整体的气质,小百合给英梨梨化的妆,很明显地就突出英梨梨该有的娇俏与靓丽。 小百合紧贴着英梨梨的脸,两张同样精致的五官倒映于镜中。 任凭谁看,也不觉得是一对母女,只会觉得是一对姐妹。 小百合嘴角微微翘起,柔声道:“你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英梨梨。” “诶?什么日子?” 英梨梨被这么突然一问,也有点愣住。 小百合眼角藏起一抹失望,莞尔道:“倒也没什么。” “诶,妈妈怎么能这样!” 英梨梨吐槽道:“越来越神秘了,神神叨叨的。” 那小声的:“真怀疑妈妈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被小百合听见。 小百合似笑非笑地掐住英梨梨的脸颊,强迫道:“笑一笑,对,这样才对。” 呵呵。。 镜中,英梨梨的笑容实在勉强。 而小百合看着看着,心底也泛起一丝惆怅。 没有女人是不会担心自己的容颜随年岁流逝而老去。 小百合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她此刻看上去还那么年轻。。 这种已经习以为常的心理,若是到了窥见衰老的那一天。。 小百合在心底深深地叹息一声。 其实人都会老的,自己也是。 她叹息的,不是老区,而是自己在应该绽放的年华里却始终蹉跎。 自己最美的样子,只留给了苍白的空气,和一个丝毫不懂得尊重妈妈的女儿。 又老一岁了呢。 小百合扯起一抹苦涩的浅笑,但转瞬即逝,并没有让英梨梨发现。 粗心的英梨梨也没有那么敏锐。 “好了,是时候出去了。” 小百合扭头看了一眼挂钟上的时间,嘀咕道:“也快到了吧。” 英梨梨歪着头:“客人吗?” “嗯。” “好的~” 英梨梨牵住小百合的小手,笑着打算与妈妈一起走出房间。 “诶,你打算就这样见客人吗?” 走到门口处,小百合忽而停住。 “还不够吗?”英梨梨上下看一眼自己的黑色礼裙。 “我是说,你不用穿鞋子吗?” 小百合捂着小嘴调侃道。 英梨梨穿着黑色礼裙,妆容与发型都是精心打扮,唯独脚下,玉足披着在家时的袜子。 从整体上,确实很违和。 英梨梨顿时泄气:“不是吧妈妈,在家还要穿高跟鞋吗?” “这样很累的诶。” 她有点难以理解。 又不是出去外面,在家里而已! 小百合慢悠悠道:“也不是非要穿高跟鞋不可,你可以学一下妈妈。” 说着,小百合轻轻地敲了敲地板,是木屐的声音。 英梨梨嘴角微抽:“这样更违和了吧!” 和服配木屐还好,礼裙搭配木屐,那还不如光脚呢。 “算了,我还是穿鞋子吧。” 英梨梨转身,去找出自己的银色高跟鞋,有点别扭地将玉足套入高跟鞋之中。 然后随着母亲一同走到客厅。 英梨梨心里还是觉得奇怪。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诶。。 穿的那么隆重。 真的只是来一个客人吗? 英梨梨也好奇地打量着,心存疑惑,一路走到客厅,她发现整个家里只有自己和母亲。 连平时的佣人都不在了。 哈??? 英梨梨有点难以置信。 “妈妈。。这。。” “这什么?” “没什么。。”英梨梨耸耷着小脑袋。 她已经看到了家里的布置,以及那满桌的料理。 好丰盛。。 这明明是只有开大宴会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场景。 但整个家里的空落,清晰地告诉英梨梨,这绝不是人来人往的大宴会。 这无疑让她觉得违和感更强烈。 自己和母亲如此隆重,只为了一个客人。 这客人的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英梨梨心底有点怨气。 趁着客人还没到,两人便率先坐下。 “对了,妈妈。” 英梨梨忽而看向小百合。 “嗯?” “爸爸。。爸爸回来吗?” 英梨梨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啊,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小百合神色不变,只是略显疏冷的语气还是流露出小百合内心的不满。 “可是。。这个客人应该很重要吧?” 英梨梨小声道。 按理来说,妈妈布置得那么隆重,这位客人想必是很重要的。 而自己的父亲。。很喜欢经营自己的人脉。 这种场合,他从来都不会缺席。 小百合闻言,扭头莞尔一笑,有些揶揄:“也许你父亲并不喜欢这个客人呢。” 诶?? 英梨梨心头一惊,有点惊骇。 哈??? 这。。这是什么意思? 爸爸也许不喜欢这个客人?? 等等等等。。 英梨梨的思绪忽而偏向了一个看似奇怪,却异常合理的方向。 这个客人。。难道是妈妈的。。。老情人吗?? 这个念头一出,英梨梨当即在告诫自己是胡思乱想。 然而无论如何告诫,都无法熄灭这个念头。 因为真的。。可能性太大了。 首先,只有自己和妈妈两个人,如果真是很重要的客人,自己祖父那边也会来人吧? 不然的话,怎么样也称不上尊重。 毕竟泽村家的本家,是自己的祖父那边。 其次,妈妈穿上了祖母送给她的。。极其名贵。。并且希望妈妈出嫁时穿的和服。 还有妈妈这精致的打扮,从头到脚都透着表现欲。 还不停地神秘兮兮的,说客人到了就自然知晓。。 如果真是正常的客人,妈妈没理由不坦白地告诉自己啊。 最后。。 妈妈说爸爸可能不喜欢这个客人。。 这无疑更印证了这个猜想。 爸爸当然不喜欢妈妈的老情人啊。。 别说不喜欢,估计听到名字都会生理厌恶,更别说见面了。 而且。。 妈妈跟爸爸的感情一直。。都很不好。 这一点英梨梨是很清楚的。 前不久才大吵一架,估计距离离婚也不远。 妈妈这些年一直都过得不开心。。 瞬间,英梨梨就变得纠结起来。 作为女儿,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母亲过的开心快乐。 但作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她又不太希望看到家庭破裂。 而且最重要的是:妈妈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至少要等到。。等到离婚之后啊。 就不怕落下一些把柄,惹人非议吗? 妈妈你可是很在意面子的! 到时候自己的祖父。。还有叔叔伯伯。。会怎么看待妈妈? 完了完了。。 可恶。。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番境地。 英梨梨因为这个奇妙的猜测,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的万一真的妈妈的老情人。。自己如何做才好? 呜呜呜。 这个时候,要是他在就好了。 忽而,英梨梨想起了那总是令她下意识就依靠的混蛋家伙。 不~ 不能想他! 哼。 英梨梨一句话没说,但心路历程完全体现在表情上。 小百合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女儿的川剧变脸,忍俊不禁道:“在想什么呢?” “啊?”英梨梨突然一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想什么。” “啧,你从来都不擅长说谎。” 小百合怜爱地揉了揉英梨梨的脸颊。 呜~ 温柔的妈妈瞬间击破了英梨梨的纠结。 她再三迟疑,还是咬牙道:“妈妈,你。。你老实跟我说。。” “嗯?” “这位客人。是不是。。是不是和你。。关系很好?” 英梨梨旁敲侧击道。 “关系嘛~”小百合仔细一想,轻声道:“应该还不错。” “还不错啊。。” 糟了糟了。。 英梨梨心底一沉:“还不错是什么程度?” “啊啦,看来英梨梨你真的很好奇呢。” 小百合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女儿产生了极其严重的误解。 “那妈妈我给你一点提示吧。” 小百合狡黠道:“这个客人,是你也认识的呢。” 哈? 我。。我也认识? 英梨梨娇躯一颤,然后在脑海中快速搜索小百合带自己认识过她的那些朋友。 有吗? 好像都是女性朋友诶。。 没有男的。。 而且自己也认识的话,难道不是更尴尬吗?? 小百合又道:“和你关系不浅喔。” 轰隆。 英梨梨思绪当即陷入停滞。 和。。和我关系不浅。。 英梨梨艰难地吞咽一抹唾液。。 她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也许妈妈不是最近。。。最近才变心的。 妈妈。。也许。。也许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变心? 而且还一直悄悄地。。让她的老情人跟自己建立关系。。 所以。。所以她跟爸爸的感情,才一直都那么差? 这样的话。。那。。那做错的。。就不是爸爸。。 而是妈妈? 我的天。。 不会吧。。 不要。。千万不要!!! 这个猜测若是成真,无疑会让英梨梨长久以来建立的观念遭到崩溃。 英梨梨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 小百合见状,也有点担忧。 啊啦,是不是提示给得太厉害。。已经被英梨梨提前猜出来了? “英梨梨。。” “妈妈。。”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该死的默契。 小百合与英梨梨都尴尬地偏过头。 “妈妈你先说吧。。” 英梨梨小声道。 小百合轻咳一声:“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 英梨梨心惊胆战道:“妈妈。。该不会。。” 小百合有点懊悔。 不应该给那么多提示的。 万一破坏了这场见面。。 英梨梨这边已经近乎心死了。 不是吧。。难道。。难道一直以来。。率先变心的。。居然是妈妈。。 那自己。。自己。。 她强忍住心头的忐忑,打算把最后的疑问揭穿! “妈妈,你。。” 就在此时,敲门声悄然响起,将英梨梨的话语打断。 两女不约而同地起身,又相视一眼,小百合表情窘迫,英梨梨是面无表情下的愤怒。 小百合os:完了。。被英梨梨猜到了。 英梨梨os:让我看看到底是那个奸夫!可恶。 。。。。。。。。。。。。。。。。。。。。。。。。。。。。。。。。。。。。。。。。。。。。。。。。。。。 。。。。。。。。。。。。。。。。。。。。。。。。。。。。。。。。。。。。。。。。。。。。。。。。。。。 第九百四十三章:过山车般的心路历程! “啊啦,看来客人到了!” 小百合整理整理脸上的窘迫,笑意盈盈地看着英梨梨,还特意在客人这个词上咬重。 “是呢,要迎接客人了!” 英梨梨此时理智已经近乎被愤怒吞噬,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她也着重咬词,语气是那么的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将对方撕烂的狠劲猛然迸发。 饶是小百合见状,也不由得暗暗咂舌,不由得开始为门外的神崎裕祈祷起来。 但愿今晚。。一切顺利吧? 要真是搞砸了,也希望那小子别怪我。 咳咳~ 小百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大门。 英梨梨也跟在身后,她要亲眼看一看到底是谁! 母女俩各自都展开奇妙的联想,但毫无母女的默契,堪称是两个极端的联想方向。 而默默地跟在母亲身后,小百合如常和煦的笑容,别无二致的优雅步伐此刻落在英梨梨的眼中。。 都仿佛已经带上了一层粉红色的滤镜! 妈妈还真是。。相当开心呢。 英梨梨念及于此,也不由得有点泄气。 自己那么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即便今晚的客人真是母亲的老情人。。难道自己还要破坏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吗? 对于母亲来说,这大概是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定吧? 妈妈不是一个鲁莽的人,相反,妈妈总是那么聪明地考虑身边每个人的感受。 妈妈跟爸爸这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给妈妈到底带来了多少的伤害。。 而自己。。又给妈妈带来了多少的麻烦? 英梨梨很难想象,也觉得无法去估量。 妈妈已经不年轻了。。 难道自己还要执意去破坏吗? 就不能也体谅体谅妈妈吗? 妈妈也是需要有人去疼爱的。 英梨梨愤怒冷冽的目光渐渐冷却,瞥见小百合身上的紫色和服,她更是感到羞愧。 自己的妈妈其实跟自己的祖父。。也就是本家那边的关系一直都挺糟糕的。 只有自己的祖母是真正地疼爱妈妈。 临终前却也只留下了这件和服。 自己还那么不懂事,总是给妈妈添麻烦,让她头疼困扰~ 想一想,跟妈妈相比,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时候要学会为别人考虑,特别是为身边的人考虑了呢。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英梨梨。 暗暗地叹息一声,英梨梨卸下面无表情的神情,试着换上一副欢迎客人的热情浅笑。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支持妈妈的决定! 哪怕是妈妈做错了,但妈妈对自己的爱做不得假。 相比于长期不在家的父亲,英梨梨毫无疑问会站在小百合这一边。 所以短短的这几步路,短短的这十几秒,英梨梨迅速地就调整好情绪,做好充分地心理准备。 而走到门前,小百合停住脚步,斜睨一眼,注视着英梨梨的小脸。 她很好奇,特别好奇门推开之后,英梨梨看到门外的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英梨梨注意到母亲的打量,她微微颦起眉,诶? 怎么隐约好像有一丝玩味在里面? “妈妈?” 英梨梨疑惑道:“我来开门吗?” 小百合柔声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英梨梨微微低头,觉得这是妈妈给自己的暗示,也是一个小试探。 那。。。 经过刚刚的思想斗争,英梨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小百合身旁,伸出小手:“那我来开门吧。” 咯吱。 门被轻轻推开,英梨梨如迎接客人般礼貌又充满笑容道:“欢迎。。。” 见门推开,等了有一会的神崎裕也露出灿烂微笑,摆摆手:“泽村阿姨,晚上好!” 他的声音与英梨梨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而这也意味着他的声音将英梨梨的声音给掩盖,乃至于打断了她后续还没说出口的客套话。 老实说,在开门的瞬间,英梨梨的思绪飞速闪烁,在脑海浮现万千张脸孔。 但唯独。。没有。。预料到站在门口的人。。 居然。。 会是。。 他。 不仅是失语,英梨梨脸上的客套微笑也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仿佛时间在这一秒永远凝固,将英梨梨永久地囚禁其中。 妈妈的老情人。。是。。 他? 咔嚓。 好像是心碎裂的声音。 不,不仅是心,僵硬如雕塑的英梨梨也仿佛要裂开一般! 这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预料过的剧情走向! 这。。这算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了?? 妈妈的老情人居然是。。居然是。。是自己的前辈??? 震惊,惊怒,愕然,迷茫,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涌上英梨梨的脑海。 在短暂的僵硬过后,得到一丝反应空间的英梨梨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质问:“怎么会是你!” 浓重的质问夹杂着愤怒,声音之尖锐,让一旁的小百合都吓了一跳。 啊咧,好剧烈的反应呢。 小百合连忙轻轻地拍了一下英梨梨,娇嗔道:“英梨梨!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客人说话呢!” 说着,她便微微鞠躬对神崎裕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英梨梨最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神崎裕“尴尬”地摆摆手,示意无碍,顺带也跟英梨梨打了一声招呼:“晚上好呢,泽村小姐。” 英梨梨浑然不顾小百合给她留的情面,再次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下子小百合也颦起眉,语气微重:“英梨梨!” 也不怪英梨梨这种反应。。 任谁来恐怕都差不多。 自己所怀疑的母亲的老情人,其实是自己的暧昧对象兼前辈。 这还不原地爆炸,螺旋升天? 英梨梨没当场气晕已经算意志力坚韧了。 “额。。。”神崎裕有点“失措”,然后悄悄地把锅甩给小百合:“泽村阿姨您没有告诉她,我今晚会过来拜访您吗??” 小百合微微眯起眼,恼怒地白了他一眼,但也不得不帮他解围:“啊啦,我本来想着你们两个关系还不错,就想留个惊喜。” “看来是我考虑得有点不够充分呢。” 英梨梨着急地扭过头:“妈妈,你说的客人就是他吗?” “是啊。” 小百合和蔼道:“裕君可是专程过来的呢。” “那。。那。。” 其实有些事情太过荒谬的话,在思绪停滞的那一刻,可能会产生无端的愤怒。 但人的大脑经过这么久的演化,是不可能随便停机的。 这无端的愤怒更像是提供反应前的缓冲。 所以英梨梨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不可能是自己妈妈的老情人。 不不不。 是自己从一开始的猜测方向就出现了错误! 来的客人根本就不是妈妈的老情人! 是自己想得太多,妈妈压根就没有老情人! 意识到是自己联想得有点离谱,英梨梨连忙止住,生怕自己把脑海中那些愚蠢的猜测给说出来。 可哪怕不说,她也觉得窘迫至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个方向去! 英梨梨。。你可真是个笨蛋啊!! 妈妈之所以一直都故意装作神秘,不告诉自己客人的具体身份。 她的确是想掩盖客人的身份。 但这层掩盖与妈妈本身无关,她纯粹是为了自己! 惊喜吗? “那什么?” 小百合费解地看着英梨梨。。 这丫头不是猜到了吗? 为什么还做出这种夸张的反应,是故意的吗? 看起来也不像呢。 英梨梨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她哭笑不得,羞愧窘迫之余,又不得不强行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扭头看向神崎裕:“晚上。。晚上好。。前辈。” 但这时候,又有一个问题来了。 既然来的客人是他,也证明自己刚刚的猜测是胡思乱想,毫无根据。 那么,他来。。 是为什么? 英梨梨很难抛弃这种猜测:他是为了我而来的。 哼! 刚还露出一点客套笑容的英梨梨立马收敛五官,面无表情地透出一抹毫不掩盖的冷冽,充斥着不待见。 是的。 她不待见神崎裕! 这时候来做什么?自己才不想看到他呢。 也休想再想骗自己,自己不会再上当了! 还故意串通了自己的妈妈,呸,真是煞费苦心呢~呵。 英梨梨当即涌起鄙夷与嫌弃,就差没把滚字刻在额头上。 这前后的连续切换,也不过短短的十几秒。 但其中的心路跌宕过程,恐怕只有英梨梨自己清楚。 而这赤裸裸的不待见,别说神崎裕,站在英梨梨身旁的小百合都感受得出来。 这时候小百合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场了。 她轻轻地挤开英梨梨,连忙招呼神崎裕进来:“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来,裕君。” 神崎裕也没多少拘谨,走进泽村家。。。 他看一眼泽村小百合,毫不掩饰夸赞的心:“阿姨今天真漂亮呢,该不会还特意准备了一下吧?” 小百合笑盈盈道:“贵客来门,自然要多花费些心思。” “不敢当不敢当,麻烦阿姨您了。” 神崎裕瞥一眼英梨梨,也客气道:“泽村小姐今天也很漂亮呢。” 英梨梨抿着小嘴,本来想不搭理,但注意到小百合投来的眼神。。。 她忍着不耐烦,淡淡道:“谢谢。” “对了,今天让裕君你尝一尝我的手艺吧。” 小百合领着神崎裕,走入客厅,走到餐桌。 这场拜访不需要很多客套,有什么,不如坐在饭桌上再谈。。。 而看到满桌的料理,神崎裕也有点惊讶,他哑然道:“这一桌都是阿姨您的手艺吗?” 小百合捂着小嘴,眼波流转出一抹娇俏:“你是想累死阿姨啊?” 她大大方方指了指其中的两三道料理,娇声道:“这几道等会要吃完噢。” “我是专门空着肚子过来呢。” 神崎裕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一脸热切:“肯定不会辜负阿姨您的期望。” 呸~ 看着他跟自己的母亲相谈甚欢的样子,默默跟在背后的英梨梨就忍不住泛起些许酸涩,与鄙夷! 利用自己的妈妈来达成自己的目的,真是恶心! 哼。。。。 等会看看你耍什么花样,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咳咳,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你! 别以为专程来我家拜访一趟就算有诚意~ 早干嘛去了~~ 在英梨梨的眼中,这一切都是神崎裕的“诡计”。 什么拜访自己的母亲,那都是故意编出来的假话。 无非也是找一个借口来见自己罢了! 自己才不要搭理他呢。 反正~他自己会忍不住的。 于是很快,三人便相继坐下。。。。 小百合本来安排英梨梨坐在神崎裕的身边,但英梨梨执意拒绝,非要坐在小百合身边。 神崎裕也不在意,轻声说随便坐就可以。 这话落在英梨梨耳边,更是有点不满。。。 真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了啊??? 这明明是我家! 所以英梨梨也起了叛逆心思,见自己母亲嫌弃,她干脆也不坐小百合的身边,而是坐到了主位上。 这倒是让神崎裕与小百合面对面相坐。 颇有一种两人对垒,英梨梨做裁判的既视感。 小百合自然是感到很不好意思。。 英梨梨的举动实在有点。。太过于无礼! 怎么可以坐在主座上呢? 那个位置,连小百合自己都极少去坐。 虽然家里名义上的主人极少回来,但这个空位,按照礼仪,那是他的位置。 神崎裕连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他不在乎这些琐碎的礼节。 而英梨梨也不是真无礼,因为客人是神崎裕的缘故。 无论是小百合还是神崎裕,从心理上她都下意识地感到没有拘谨。 所以自然更是肆无忌惮地“恃宠而骄”。 就好像小孩子在家,如果有客人,就有点害羞拘谨。。。 如果没有客人,那自然是肆意泼洒,这反而是信任的一种无形体现。。。。 。。。。。。。。。。。。。。。。。。。。。。。。。。。。。。。。。。。。。。。。。。。。。。。。。。。 。。。。。。。。。。。。。。。。。。。。。。。。。。。。。。。。。。。。。。。。。。。。。。。。。。。 第九百四十四章:成熟的“少女” “裕君好像前不久才出院吧?身体还好吗?没什么大碍吧?” 饭桌上,小百合优雅地咽下咀嚼的肉块,然后用餐巾擦了擦,涂着淡粉的唇色如她的肌肤般娇嫩。 “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泽村阿姨关心。” 神崎裕虽是空着肚子,但也没有敞开肚子胡乱吃。 这就是他讨厌参加宴会的原因所在,基本上所谓的宴会,都是把人弄得不像人,吃喝全无关,心思都费在人际来往之间。 当然在泽村家的家宴他其实不必过分拘谨。 此时故作恭敬的晚辈姿态,更像是故意在英梨梨面前展现他跟小百合关系的“疏远”。 这也不仅是他的心思,更是小百合的心思。 须知英梨梨对于神崎裕还有小百合之间的私下来往,她是全然无知的。 因此在英梨梨的眼中,自己的母亲跟神崎裕就是很单纯的长辈与晚辈的之间的关系。 若是太过于亲近,难免会引起英梨梨的敏感。 不过也不能太过于疏远,太疏远就显得过分刻意,反而弄巧成拙。 所以在交谈之余,神崎裕既保持着晚辈的客气,也时不时来几句契合他风格的“逗趣话”。 小百合和他没有事先排练过,但两个聪明人都心有灵犀,都尽量地配合演戏,演给英梨梨看。 所以这饭桌之上,神崎裕跟小百合是不停地交谈,问的都是一些琐碎事,气氛相当融洽,偶尔还有小百合咯咯的轻笑。 反而自以为是“焦点”的英梨梨遭到了冷落。 她觉得神崎裕是为了自己而来,应该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这边才对。 最好他使劲巴结,这样自己才好让他也尝一尝被冷落的滋味。 结果。。 神崎裕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连简单的搭讪都没有,更不必谈英梨梨以为的“巴结”。 这让满脑子都想着如何反击他的英梨梨顿时扑了空。。 满腔的小聪明都用在和空气的斗智斗勇上。 可恶。。 英梨梨用力地嚼着米饭,仿佛把这白米饭当做是神崎裕这个负心人。 而吃着吃着,在小百合的引导下,神崎裕也解释了拜访的原因。 他是代替自己的姑姑,神崎苑子来拜访的。 其中的缘故,小百合跟神崎裕事先有串通,之所以特意说出来,就是专门解释给英梨梨听。 但这种解释落在英梨梨的耳中,立马就掀起波澜。 她以为神崎裕是为了自己来的。。 结果。。不是。 他是代替他的姑姑来的。 因为他的姑姑跟自己母亲是好朋友,而他的姑姑出了远门在国外,一时没办法。 这毫无疑问让英梨梨满腔的期待都落空。 甚至有点难堪的自作多情。 什么嘛。。 原来都是自己想太多~ 他就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不对。。 他还在嘴硬!他就是来看自己的! 哼,真是恶劣的前辈,居然故意串通妈妈来演戏!为的就是故意气自己。 越想越不满,英梨梨也不再沉默,直接反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妈妈你和神崎阿姨也经常联系吧。” 她目光是对着小百合,然而反问之意是对着神崎裕。 这句反问,不仅是英梨梨的反击,也是溯源的追问。 是啊,你说你是代替你的姑姑来拜访我的妈妈。 但你的姑姑跟我妈妈又不是几年才见一次面。 两人平时不都有联系吗?还是经常联系呢。 至于要隆重到专程上门拜访的地步吗? 所以,这完全就是不成立的借口! 哼~装,继续装!我才不信呢。 这时,小百合也识趣地闭上嘴,带有一丝玩味地看着神崎裕。 她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她当然可以帮他解围,但谁让这个臭小子一进门就先甩了自己一个不小的锅。 神崎裕对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诶?英梨梨你不知道吗?”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过来问了英梨梨一句,让英梨梨满头雾水。 哈? 我该知道什么?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呢。” 他慢慢地放下筷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礼物,起身递给小百合。 “抱歉呢,泽村阿姨,吃着吃着就差点忘记了。” 他带着一丝歉意,满是真诚地看着小百合:“生日快乐呢,泽村阿姨,希望您能永远开心快乐。” 小百合:????(捂嘴惊讶) 英梨梨:????(瞠目结舌) 哈???? 英梨梨不可抑制地发出惊呼,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接着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27号。。对啊,今天是妈妈你的生日!” 窘迫与懊悔顿时充斥在英梨梨的心间。 除了感到丢脸之外。。更重要的是浓浓的愧疚。 这几天英梨梨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连上学都没心思。 要不是文化祭近在眉睫,必须要快点完成美术部交待的任务,英梨梨甚至都想请假。 所以在这种低落心情影响下,她根本就无心关注今天是几号几号。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妈妈的生日! 英梨梨低声道:“所以你是代替神崎阿姨来祝贺我妈妈生日吗?” “嗯。 神崎裕和煦地点点头:“姑姑她最近事情太忙了,根本脱不开身。” 接着他看向小百合,轻声道:“希望泽村阿姨您能见谅呢,姑姑她也很抱歉,但实在太忙了。” 砰。。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 这下子,英梨梨的幻想是彻底碎了。 他真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来。。 自己像是小丑一样,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来哄自己的。 与此同时,忽略母亲生日的不安与愧疚也萦绕在英梨梨的心头。 她一时间陷入了难堪的低落。 她很难受。 难受到。。甚至不想继续坐在这里。 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坐在这里。 怪不得妈妈今天会穿这件和服,会那么隆重。。还准备了一桌的料理。 明明就三个人。。 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啊。 是她自己的生日呢,再隆重也不为过。 而自己作为女儿,却浑然沉浸在所谓的悲伤里,完全没有留意,甚至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礼物,小百合也有点失态。 她。。她完全没有想到神崎裕会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不。。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 因为过于惊讶,小百合一时间都短暂地忘却了自己的女儿。。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惊喜”中。 她已经做好了不会收到任何礼物与祝贺的心理准备了。 毕竟她也没有说。 但不说归不说,过生日的人还是希望能有人记住自己的生日,然后跟自己说一句生日快乐。 这意味着关心。 这是她今天生日收到的第一句祝贺,也是第一份礼物。 也许也是最后一份。 至于神崎苑子这个说辞,小百合知道是假的。 神崎裕是故意说出来,不引起英梨梨的怀疑,也让他这份礼物送得更合理。 神崎苑子有多忙碌,小百合作为好友很是清楚。 而神崎苑子的脾性,小百合也一样清楚。 她才不会记住自己的生日呢,她连她自己的生日都未必能记得,忙起来估计连父母叫什么都能忘。 更别说什么专程托自己的侄子来过生日。 而且她也没有和神崎苑子提起过,不管是配合神崎裕这件事,还是自己生日这件事,她都没有说过。 现在神崎苑子人在国外,无论如何都是不知道情况的。 所以,这份礼物不是神崎苑子送的,而是神崎裕送的。 这句生日祝福,也不是神崎苑子借他的口说,而是他借神崎苑子的名义,向自己说的。 “谢谢。。” 小百合伸过手,颤巍巍地接过神崎裕递来的礼物。 她有点感动。 她本早就过了轻易就被感动的年龄。。无论何时都要扮演成熟坚强的贵妇人。 但。。 看着眼前有精心包装的礼物,她还是感动了。 在没有任何期待的情况下,他却记得她的生日,并且满足了她的期待。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惊喜吧。 他不仅给英梨梨一个惊喜,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神崎裕又道:“这份礼物是我选的,不知道合不合阿姨您的心意。” “是吗?” 小百合有点失措,尽量控制着心底的悸动。 “嗯,希望不会让阿姨您失望。” 神崎裕柔声道。 “我会珍惜的,谢谢。”小百合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放到一边,对神崎裕露出一抹灿烂且不带一点隐藏的笑容。 而她余光一瞥,便看到了耸耷着小脑袋,一脸做错事表情的英梨梨。 小百合的小手在桌底下伸出,握住英梨梨的小手,用力地握住。 英梨梨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小百合笑容依旧灿烂,仿佛在说:“没关系喔。” 呜呜~ 英梨梨眼圈一红,顿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起身用力地抱住自己的母亲。 “呜呜呜,妈妈,对不起~我。。我忘记了你的生日。” “我。。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我这个女儿做得太差劲了。。呜呜呜。” 小百合莞尔地拍着英梨梨后背,温声道:“哎呦,这么大个孩子还哭呢,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不要紧。” “你的生日妈妈有时候也会忘记啊,真的是。” 母女融融的场景,让神崎裕略显尴尬。 唔,也不算尴尬,只是有点局促。 他只好默默地坐下,尽量不打扰英梨梨跟小百合的“母女交流”。 但事实证明,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光坐着都足以影响局势。 英梨梨又哭又撒娇还没一会,便听到小百合娇嗔道:“这下子让裕君看笑话了呢。” 这句话极有威力,顿时止住了英梨梨的眼泪。 她有点窘迫地回头,瞥了他一眼。 糟糕。。 他还在呢~ 神崎裕嘴角微翘,笑容温柔,也带着无限的宠溺。 英梨梨心头一颤,连忙避开,然后支吾道:“我。。我吃饱了。。我。。我去散散步。” 她不敢再继续待下去,各种窘迫与尴尬萦绕在她的心头。 说完,英梨梨就连忙离开,啪啪啪的高跟鞋敲击声清脆而响亮。 “诶。。” 小百合还没把阻止的话说出口,英梨梨就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她叹了叹气,娇嗔道:“这孩子。” 说完,便扭头看向神崎裕:“真是让你见笑了。” 神崎裕耸耸肩,柔声道:“哭一哭也不是坏事,对吧?” 而此时,没有英梨梨的存在,小百合与神崎裕单独相处的气氛就变得有点奇怪。 准确的说,是小百合让它变得奇怪。 她看着神崎裕,支起下巴,带着一丝如少女般的娇嗔:“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不许说谎。” 淡淡的娇嗔夹杂轻微的娇羞,却又蕴含着独属于小百合的成熟与优雅。 今天这件和服真的很适合小百合。 让她如天上之神般高贵又端庄。 但悬在眸间的狡黠与嘴边翘起的揶揄,又无时无刻给予神崎裕错觉: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少女。 而不是一个成熟的贵妇人。 成熟与青涩,优雅与妩媚,所有看似矛盾的东西,在小百合身上都得到了奇妙的契合与统一。 她就是那么耀眼,那么夺目,那么得令人心神摇曳。 更让神崎裕心头悸动的,是此刻小百合每一处细微的表情,都发自于内心,是纯粹的真挚。 全无平日里游走在宴会之间的虚伪和敷衍。 这种真挚的如少女般的微微撒娇,足够让神崎裕深刻地记住。 记住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 。。。。。。。。。。。。。。。。。。。。。。。。。。。。。。。。。。。。。。。。。。。。。。。。。。。 第九百四十五章:别致的心意! 小百合眼眸闪烁,与她指尖一般色彩的紫色瞳孔流转着丝丝不容神崎裕撒谎的睿智与洞察。 不止是眸色,小百合的发色也是紫色。 似乎紫色就是她的象征,意味着高贵与神秘。 自古紫为天子气,是尊贵无比的色彩。 小百合当然不是人间的皇帝,却有着与皇帝权柄般霸道,能艳压群芳的美貌。 神崎裕目光流连于她淡紫的秀发,柔声道:“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除非是我不想知道。” 没有英梨梨,神崎裕自然也不需要再装作客气恭敬的晚辈,而是撕开这个虚假的面具,用平时与小百合私下交谈的形象。 “事实上。”神崎裕顿了顿,也支起下巴:“一个人如果真的想知道某件事,到处都存在着能满足其求知欲的工具。” “毕竟是现代科技社会了。” “除开少数实在无法窥探的秘密外,不知道,其实是不用心。” 言下之意,他很用心。 连这份礼物也是。 小百合微微翘起嘴角,掠过他潜藏的一丝挑逗,开玩笑道:“当着我的面贬低我的女儿,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裕君。” 喔~ 这句话似乎也无形中讽刺了一下英梨梨。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英梨梨只是有所疏忽,看得出来她还是很内疚的。” “可不是~”小百合轻轻地擦拭一下和服上残留下的浅浅湿润,目光一凝,变得凌厉:“你打算怎么做啊?” “不能操之过急。” 神崎裕轻声道:“英梨梨的脾气你也清楚,越是急切,反而越是容易吓走她。” “她可没什么勇气。” 小百合抿着小嘴,自然知晓这不是调侃。 她慢悠悠道:“都追到家里来了,无处可逃呢。” “别找那么多借口,要是今晚你不能解决英梨梨的事情,我可是会生气的。” “别生气,小心长皱纹。” 神崎裕真诚地规劝着,这自然惹得小百合不快地摆摆手:“已经够多了!” “是吗?看不出来呢。” 神崎裕柔声道:“阿姨您的皮肤看上去比英梨梨也不差多少。” “不差多少?”小百合眯起眼。 “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百合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紫色的指甲油抵在下巴间:“这种程度的话,对付我那个笨蛋女儿好像也够了呢。” “我听不懂阿姨您的意思,我这是真心话。” 神崎裕也装糊涂,小百合见状,噗嗤轻笑。 她渐渐止住笑意,柔声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礼物。” “不打开看一下吗?” 神崎裕接着道。 “现在?”小百合迟疑地看着被她放在一旁的礼物:“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作为主人你有无限的处置权。” 小百合挑起眉:“看来你很自信嘛。” “你肯定会喜欢的。” 神崎裕扬起嘴角,显然确信自己的挑选符合小百合的心意。 小百合将信将疑地将礼物拿起,拆开精致的包装,是一个小盒子。 这是拿来装首饰的常用盒子,作为时尚达人的小百合看一眼盒子上的标志,便知晓这份礼物:耳环。 这个牌子专门做耳环,是耳环首饰品中相当出名的一个牌子。 小百合眼眸微微凝起,娇声道:“耳环?这样的礼物好像不太适合吧?” 的确,不是不太适合,是很不适合。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礼物分级,作为晚辈,神崎裕不应该送象征“情侣”的亲密首饰。 而小百合也不是他的亲人,首饰类的礼物也很难赋上孝敬的含义在里面。 神崎裕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盒子,然后慢慢地打开。 “我觉得很适合。” 话音落下,盒子中赫然摆放着一对耳环。 正如小百合所料的一样。 但她的目光在看到耳环的那一刻,便从闪烁变得渐渐凝固。 通体银白的耳环纂刻着细微的花纹,似乎刻有文字,但很是模糊。 耳环下各有一串小小的装饰,那图案却是钥匙。 整体并没有过多的花哨,并不会在视觉上造成喧宾夺主的效果。 小百合轻轻地将耳环从盒子里拿出,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她抬起头,有点诧异地看着神崎裕:“钥匙耳环?有什么含义吗?” 神崎裕柔声道:“我说没什么含义,只是看着觉得适合您,你信吗?” 小百合轻斥地白他一眼:“那你给英梨梨准备了什么礼物?” “昂?” “昂什么,你该不会没有准备吧?”小百合颦起眉:“这丫头心思很敏感,你今晚如果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小心她记恨你一辈子。” “额,准备自然是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您会这么直率地问。” “作为母亲,过问一下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 神崎裕从另一个口袋中掏出礼物:“您要检查一下吗?” 说着,他就一副准备递给小百合的架势。 小百合也只是想看一看他的心意,倒也没有好奇到要打开盒子检验的程度。 将盒子推回,小百合微微一笑:“这还是让英梨梨自己亲手打开吧。” “我就不越庖代俎了。” “咳,需要我帮您戴上吗?” 神崎裕将盒子放回口袋,又指了指小百合手心上躺着的耳环。 小百合合起手掌,轻飘飘道:“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呢。” “啊啦,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鞋子合不合适,要试穿一下,耳环也是同样道理。” 神崎裕支起下巴,满是期待地看着小百合:“我在选这件礼物的时候,就想象您戴上它该有多好看。” “至少也稍微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吧?” 小百合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淡紫色的眸子流转着几许狡黠,似已猜透神崎裕的盘算。 而这种凝视,更像是挖空心思的窥探。 俗话说眼神能看穿一个人的内心,能具备这种能力的人不多,但小百合兴许是其中的一个。 神崎裕不露痕迹地微笑与她对视:“果然是有点勉强吧?” “不,倒算不上勉强。” 小百合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得玩味。 她抬起玉手,轻轻地先把原先戴着的耳坠放下。 她没有给神崎裕代劳的机会,抢在神崎裕开口之前,就拿起钥匙耳环,小心翼翼地挂在白皙的耳垂上。 这时一阵清脆的叮咚叮咚从耳畔传来,小百合这才发现原来这钥匙耳饰摇曳之际,还能发出这小小的声响。 虽有声响,但浑然一点都不刺耳。 她玩心忽而大起,轻轻摇晃着小脑袋,让清脆的铃铛声变得响亮一些。 然后双手抵着下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如小妖精般看着神崎裕。 “怎么样?” “我的眼光很准确。” “啊啦,只是这样吗?还以为会再说多几句夸奖的话呢。” 小百合佯装嫌弃,旋即自顾自地拿起小镜子,认真端详。 唔~ 漂亮的女人穿什么都漂亮,首饰也同理。 “还不错。” 小百合眼里泛起喜意,这钥匙耳环戴上之后,还真的蛮适合她的。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奖励你一块猪排。” 她拿起筷子,郑重地把猪排肉块放到神崎裕的碗中。 嘛,这点谢意有点微不足道,也让神崎裕稍稍有点失望。 但不要紧,一步步来就行。 。。。。。。。。。。。。。。。。。。。。。。。。。。。。。。。。。。。。。。。。。。。。。。。。。。。 。。。。。。。。。。。。。。。。。。。。。。。。。。。。。。。。。。。。。。。。。。。。。。。。。。。 第九百四十六章:? 细嚼慢咽,神崎裕仿佛将嘴中的猪排视作是她真挚的心意,每一口都品尝得仔细。 而这道料理也是整一桌上,为数不多的,由小百合亲自料理的菜肴。 神崎裕对这些小细节记得清楚,咽下猪排后,连连啧声,满口夸赞。 小百合的料理水平不说有多高,但多年来也是“挖空心思”。 她略矜持地谦虚道:“也就只会做这几道菜了,我倒是更喜欢做甜点多一点。” “等会吃过饭,你再尝一尝甜点吧。” “自然。” 神崎裕满口答应,看一眼在微微摇晃的钥匙耳饰,他忽而露出迟疑又为难的表情。 有话想说,却不好开口。 在聪明人眼里,这无疑就是欲擒故纵,就等着给他提供一个开口的机会。 小百合白他一眼,干脆接过话题,轻声问道:“不合你的口味吗?” “当然不是。” 神崎裕连忙摇头。 “那为什么露出这副表情?今天是我生日呢。”小百合故作娇嗔道:“就算再难受,至少也要给我装一装样子。” 神崎裕顺势道:“没有没有,只是刚刚想到一些问题。” “哦?”小百合眼眸一凝,装着好奇:“那么为难的表情,很棘手的问题吗?” “唔,不算棘手,只是有点不好开口。” 神崎裕眼神闪烁,小百合眯起眼,干脆道:“不好开口那就憋着。” 啊这。。 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见他惊愕的模样,小百合忍俊不禁地莞尔一笑,慢悠悠地拿起高脚杯,轻抿一口红酒。 旋即,她拿餐巾优雅地擦拭娇嫩的红唇,轻声道:“不好开口,和我有关?” “嗯。” 神崎裕老老实实地点头。 “那我大概猜到你想说什么呢。”小百合低头折叠着餐巾,眼神有点涣散:“但今天是我生日,就破例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这缓慢的折叠过程像是小百合自己整理自己的思绪。 待餐巾被她折叠好,她缓缓抬起头,支起下巴:“你说吧。” 这点小心思,神崎裕很清楚瞒不过小百合。 她的“天真”只存在于这张没有被岁月侵蚀的脸庞上,除此之外,无一处再保留少女的幼稚。 而这气氛的烘托也是神崎裕刻意为之。 得到了小百合的允许,神崎裕也停住手上的动作:“今天是您的生日,为什么不见。英梨梨的父亲。” 这个话题毫无疑问是极为敏感的。 无论是对英梨梨,还是对小百合。 母女之间目前最大的禁忌,就是她的父亲,与她的丈夫。 神崎裕作为一个外人,更没有资格插手其中。 若是平常,他若是单纯地好奇询问一句,没有别的意思,小百合也只会找个借口搪塞敷衍过去。 但今天是她的生日。 正如她所说的,她会满足他的好奇心。 小百合不急着回答他这个疑问,而是反问神崎裕一句:“裕君,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真是一个神圣又奢侈的词汇。 神崎裕沉默片刻,缓缓地说道:“不信。” 小百合不是幼稚的少女,一些拙劣的伎俩在她面前是形同虚设。 既然她打算认真地回应自己的疑问,神崎裕也不能敷衍她的问题。 这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是独特的真心话时刻。 所以神崎裕干脆利落地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 小百合闻言,面露一抹小小的惊讶。 但她又道:“巧了,我也不信。” 涂抹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指又在餐巾上摆布,然后是小百合平淡的语气。 “不信,却又傻傻地想去追求这么一样东西,虚无缥缈。” “你说女人是不是天性里刻着一个基因,一个追求爱情的基因?” 神崎裕轻声道:“我想是人类的天性刻着这么一个基因吧。” “爱情是连接两个陌生人最亲密的纽带。” “啊啦,可能是吧。”小百合捂嘴哑笑地喃喃道:“其实不止今天他不在场,我每一年的生日,他都基本不在。” 抱着腮,小百合露出思索与好奇:“他现在应该在歌舞町里搂着舞女喝酒,又或者是跟一些所谓的上流人物在聚餐。” “他是您曾经想要的爱情吗?” 神崎裕有点大胆地问道。 小百合眼眸掠过一丝错愕,缓缓摇头,语气坚定:“如果爱情是他的模样,那我会讨厌的。” “而且英梨梨应该和你提过吧。” 小百合自嘲道:“我和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里面。” 神崎裕轻声道:“英梨梨简单提过。” “明知故问可不算很好的聊天方式。”小百合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但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温和。 神崎裕抱歉地耸耸肩,却听到小百合轻笑道:“不过八卦的确是人类的天性。” “你还想知道更多吗?” 她饶有兴致地盯着神崎裕,仿佛在窥探八卦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如果您愿意的话。”神崎裕柔声道。 “我当然愿意,可没什么人愿意听我吐槽这种事呢。”小百合笑容中夹杂一抹苦涩:“总不能和英梨梨这孩子说,其实你父亲是个混蛋吧?” “又或是跟我的那些好朋友,哎呦,其实我丈夫眼里完全没有家庭,我这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这样说就太糟糕了,我在她们眼里一直都树立着我很有魅力的形象。” 这些琐碎的夹杂浓重自嘲的话语,也代表着小百合这些年来的心结。 是的,外人无从插手,哪怕是亲密的好朋友,也闭口不谈。 她们害怕伤害到小百合。 而小百合自尊心极强,无论如何都会维持最后的颜面。 亲密的人不可说,陌生的人说不出。 似乎小百合也需要一个,类似于神崎裕这般,不远也不过分靠近,处于恰到好处的位置。 当然,小百合并没有很强烈的控诉欲望。 她早已经过了这种需要靠吐槽来宣泄情绪的年龄。 她之所以愿意跟神崎裕说,是因为神崎裕今天带给她一份令她感动的惊喜。 钥匙耳饰微微碰撞的响声在耳畔回荡,小百合眼眸失去焦点,思绪也陷入回忆。 “我和他认识的契机,是因为宅文化。” “他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宅男,而当时的我,大概算是狂热爱好者。” “一开始,我的确很开心,开心于有一个能与我有共同爱好的朋友。” “随后,我就知晓他来自斯宾塞家族,当然,他也知道我的身份。” 神崎裕听着,莞尔打岔道:“好熟悉的剧情。” “熟悉吗?” “嗯,大概是在共同爱好的驱动下,渐渐日久生情?” “哈~”小百合发出淡淡地嗤笑,摇头道:“我和他从来就没有感情。” “诶?” “耐心点,别急着去猜测,听故事要安静呢。” 小百合止住神崎裕的八卦心,又回到了原先的故事。 两人认识的开端,的确是因为共同的爱好。 而家族的趋同,也让两人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但这个世界上,有共同爱好,共同背景的人太多太多了。 要是每一个都能彼此之间产生感情,那爱情未免也太过于容易。 即便是青春期的小百合,也有着远超此刻英梨梨的聪明和成熟。 对当时的小百合来说,她只是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朋友,有共同爱好,大家的家庭出身也差不多。 正当从朋友身份开始发展时,她就渐渐对他产生了反感。 是的,反感。 小百合用冷淡的语气,一一说着他的缺点。 自我,自私,自以为是。 神崎裕忍不住轻咳一声,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小百合也似乎猜到了他有些不自在的缘故,嘴角微翘,看着他:“其实这些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致命的缺点。” “每一个男的,多少都有点自我。” “而一个出身不凡的男人,若没有一点自以为是,那只能说他的家庭教育有点失败。” 接着,小百合说出了真正令她反感的地方。 自私并不是错,自我在有时候也能变成优点。 她的丈夫最大的问题是:自私与自我过度,几乎从不会考虑身边人的感受。 仿佛所有人都必须围着他转,按照他的意志去做事。 哪怕是为难,他也不会关注对方的难处,满脑子只会惦记满足自己的愿望。 在感情还没有进一步的时刻,他就已经屡屡提出让小百合感到为难的请求。 而小百合看在友谊的份上,也往往会答应他的一些请求。 他从来不会有感激,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过度的自我让小百合很快产生了抗拒与反感。 两人认识还没有一个月,小百合已经和他无话可说。 小百合需要的是一个能体贴她的人,而不是一个命令她的人。 她已经受够了被命令,被颐气指使的煎熬。 按理来说,到这种地步,能当朋友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会变成夫妻呢? 神崎裕也“好奇”地顺着问了这个问题。 小百合轻轻地拍了拍手掌,微笑道:“问得好,就是有点笨。” 神崎裕嘴角微抽。 小百合咯咯一笑,带着狡黠:“这个问题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呢。” “你难道不清楚有些婚姻,是不需要感情的吗?” 那抹狡黠的笑容,变得苦涩与黯淡。 这大概是小百合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无助又脆弱的一面。 尽管很淡很淡,但神崎裕还是观察到她眼眸深处闪过的恨意。 这才是小百合真正抗拒对方的原因。 和他结婚之后,小百合才发现这一切不是巧合。 他是专程带着家族的任务而来的。 目的很简单:他需要在这里找到一个可靠的助力,借此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是一个近乎被抛弃的人,能投个好胎,安享富贵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运气。 但他却极为敏感,对面子的需求大过一切。 所以他密谋了很久,选中了小百合。 恰逢泽村家当时出了一点问题,也需要一些外力的帮助。 很狗血,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在自己家族的压力与“恳求”下,小百合只好答应。 而结婚之后,越来越多的缺点逐渐出现。 自己的这个丈夫,不仅没有主见与能力,还对某些琐事执拗得令她费解。 他热衷于出风头,热衷于在各个宴会场合游走,视自己为风云人物。 这都跟寻求低调的小百合格格不入。 她唯一的一点期待也破灭了。 这个人不是她能改变的,也不愿意去改变。 他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吹捧中,彻底失去了小百合对他仅剩的一点基于共同爱好的好感。 再然后,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自然如同枯萎的花朵,等待的只有彻底凋零的命运。 小百合说得轻描淡写,但越是平淡,越是容易感受到她的不满。 不是对他的不满。 小百合对他早已经麻木,这些年来的照顾,也只是想稳住泽村家的面子罢了。 她的不满,是对泽村家,也是对自己当时的胆怯。 一时的犹豫,却近乎毁了她之后的人生。 从结婚到现在,十几年的光景,她没有一天不处于后悔的煎熬中。 默默地听完,神崎裕也轻抿一口红酒。 “没什么感想吗?” 小百合如旁观者般,还有心思关注神崎裕的看法。 神崎裕迟疑片刻,轻声道:“也许很快,你就能从这痛苦中挣脱。” “啊啦~” 小百合眯起眼:“你确定英梨梨没有和你说太多吗?” “没有。” “所以,我和他在离婚的事情是你猜出来的吗?” “不难猜到,不是吗?”神崎裕轻笑道。 “是,你应该都猜到了。” 小百合耸耸肩,慵懒道:“只是想听一下故事,我也有这种小癖好。” “所以,现在轮到你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嗯?”神崎裕嗅到一丝不妙的预感。 小百合嘴角微翘:“你和英梨梨,不,你对英梨梨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呢?” “单纯把她当做好朋友吗?” “这种借口有点不太够说服力呢。” “这是一个母亲的担心。” 小百合堵死了他逃避的可能性。 而神崎裕的嘴角也微微翘起,勾勒一抹让小百合觉得不安的笑容。 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止一次思考过。 他双手合拢,支起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小百合。 “为什么是英梨梨呢?” “难道不能是其他人吗?” 小百合颦起眉,这个回答。。 “比如说,你。” 神崎裕露出人畜无害的浅笑,甚至夹杂一抹淡淡的羞涩。 小百合彻底被惊到,脑海缓缓浮现一个符号。 ? 。。。。。。。。。。。。。。。。。。。。。。。。。。。。。。。。。。。。。。。。。。。。。。。。。。。 。。。。。。。。。。。。。。。。。。。。。。。。。。。。。。。。。。。。。。。。。。。。。。。。。。。 第九百四十七章:小百合? 神崎裕当做没有看到小百合面露的震惊,很正经地跟她分析着。 “我相信无论从任何角度,从任何评价的标准来看,您的魅力都不会在英梨梨之下。” “而成熟的韵味,也往往是青涩的少女所不具备的。” “如果有得选择,熟透了的果实才不会带来酸涩,也更加好入口。” 要不是碍于小百合是英梨梨的母亲,神崎裕就差直说小百合的魅力更在英梨梨之上。 实话当然是实话。 只是未免有点太过于露骨,以至于有刻意吹捧的嫌疑。 作为一个年纪已经不小的成熟贵妇人来说,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自然是欢喜。 但欢喜之余,她也很自然地就感受到有些许冒犯,或者说:赤裸的侵略性。 尤其是将她比作什么熟透的果实。 而用英梨梨作为对比的参照物,更是犯了小百合的禁忌。 毕竟比起贵妇人这个身份,小百合的第一身份是母亲。 以神崎裕的聪明,是不应该犯这种错误。 所以小百合在生气之余,也有点疑惑他是不是有意为之。 坦率说,小百合不是一个古板的人。 从她喜欢宅文化这一点就看得出来,她不仅不古板,而且相当开明,追求潮流。 她之所以感到震惊,也并非是震惊神崎裕的独特“口味”。 而是。。 她有点不解,为什么神崎裕要说得这么露骨。 其实从她偷偷开小号与神崎裕在线上聊天开始,小百合也隐约地感受到萦绕于两人之间,那些许夹杂着禁忌的怪异。 从他身上,小百合也很难将他当做是与自己女儿一个年龄的“小孩”。 她不止一次领略过他隐藏在话语下的暗示,自己也偶尔越轨有一点小调戏的举动。 但有些东西,在脑子里想跟说出来是两回事,说出来跟真的去做又是两回事。 他这般说,等于是主动揭开笼罩在两人之间那若隐若现的禁忌。 这是让小百合有点始料未及的。 她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就好像一个沉浸在暧昧中,享受暧昧带来的快乐,却从来没想过要真的确立关系的人突然收到了对方的表白。 这种猝不及防直接反映到小百合的表情上。 她的震惊仍残留在精致的五官之上,与她的愠怒一并。 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小百合眯起的淡紫色眼眸流露出更多的警告意味,温和的语气也趋向冷淡。 “裕君,慎言。” 她拉起一抹客套的浅笑,淡淡道:“可不要制造什么误会呢。” 神崎裕耸耸肩,轻笑道:“我只是单纯地在发表我个人的见解。” “也许您不喜欢听,也感到了冒犯。” “但有些话,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要舒服,至少,我舒服了。” 小百合哑然,瞪着他:“你的自以为是程度不比他差多少呢。” “唔,还是不如他。” 神崎裕支起下巴,夹杂着戏谑:“起码我不会利用你。” 小百合一时无言以对。 她只好暂时避开锋芒,放弃这个话题,轻声道:“光聊天可不会填饱肚子,吃饭吧。” “我好像感受到阿姨您有点紧张。” 神崎裕面对眼前的美食无动于衷,固执地将话题扯回来。 小百合有点无力。。 能不紧张吗? 要是神崎裕跟英梨梨没什么关系还好,小百合也不介意应付一下年轻男孩的示爱。 她的端庄优雅与她内心深处的恶趣,是两个极端。 但神崎裕跟英梨梨的关系是肉眼可见的不一般。 顾及到自己的女儿,小百合就不得不慎重对待。 即便他们两人现在还没有明确的关系,小百合也不能随意插手。 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到自己的女儿。 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神崎裕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轻声道:“是害怕会伤到英梨梨吗?” 小百合一滞,低声道:“吃饭吧,裕君。” “不,我想您误会了我的意思。” 神崎裕在小百合的底线处游走,柔声道:“我只是表达一下对您的倾慕,并不代表我就有什么非分之想。” 小百合嗔怒道:“我知道!” 他越是强调,就越是欲盖弥彰! 神崎裕见状,连忙退让:“抱歉。” 说着,他就如同做错事般,拿起筷子失措地夹起猪排,胡乱地拿起饭碗。 小百合眯起眼,心底的恼怒似乎慢慢减退。 她见他的慌张,忍不住噗嗤一笑,那深入骨髓的恶趣味好像又支配了她的理智。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她问道。 “哈?什么?”神崎裕刚咽下一大口的米饭。 “现在开始装傻可不行。”小百合抱着腮,平静的眼眸好似勾动着阵阵迷离的水波,泛起轻微的波澜,将他卷入。 神崎裕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您是指您的魅力,还是怀疑我对您真有非分之想?” 小百合娇嗔道:“不要给我装蒜!” “咳~”神崎裕放下筷子,直率道:“我觉得您的魅力真的很高。” “为什么?我已经不年轻了。” “年龄只是岁月的痕迹,不代表一个人的魅力高低。” “油嘴滑舌,我不信一个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人还能让你有心情去谈论什么魅力。”小百合嘴角微翘,又故意刁难。 “但问题是~您还很年轻。”神崎裕轻声道。 “谁都会老去,包括我。” “如果因为每个人将来都会老去而去否定她现在的美丽,那不是更可笑吗?” “花开花谢,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神崎裕认真地回道。 “啧~”小百合玩味道:“这就稍微像样一点,说得我还有点心动呢。” “不过可惜了。” 小百合微笑着,委婉地否定了神崎裕的心意:“我啊,已经过了因为甜言蜜语而感动的年龄了。” “这些话你应该用在其他女孩身上,和你一样年轻的女孩身上。” 神崎裕不在意地摇摇头,轻声道:“若是裹着用心的甜言蜜语,那就不算是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的价值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对方听着舒服,觉得开心。” “阿姨您听着难道不开心吗?” 小百合挑起眉:“我怎么觉得你的用心才是最险恶的呢。” “那您可就误会了。” 神崎裕洒笑道:“我只是觉得阿姨您还年轻,不应该困在一段错误的感情里。” “我可没有呢。” “是吗?那阿姨您在自怜自艾什么呢?”神崎裕看着她,直视着她淡紫色的眼眸:“一会说自己不年轻,一会又说自己已经过了这个年龄。” “我姑姑可是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提及年龄大小,因为她觉得自己永远都还年轻。” 小百合一怔,巧妙地避开话题道:“苑子的确有很强的自信心呢。” “唔,我想阿姨您不是在夸她。” “嘘~”小百合娇声道:“小孩子别乱说话,省得你姑姑到时候埋怨我。” “但无论如何,我觉得阿姨您是要向我姑姑学习一下的,至少在这个方面。”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小百合再次强行终结话题,她有点不想深入去谈论。 而在心底,她有点叹气,叹气于神崎裕的狡猾。 他极力地触碰着禁忌,却往往又在最后一步时恰当地停住。 神崎裕本来就没打算一步到位。 他想做的,只是小小地吹开一点迷雾,而不是直接把所有迷雾都驱散。 在小百合没有思想准备,或者说在她没有认真考虑的情况下就摊牌,那毫无疑问会碰到铁板。 她至今为止,都只是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可以交谈的对象。 是一个,能稍微分享一下心里话的存在。 仅此而已。 有些话,不能对好朋友说,也不能对身边的亲人说,更不可能对女儿说。 神崎裕相信他在这方面能起到作用,能最终成为小百合不可或缺的倾述,不,聊天对象。 他小小地暴露自己的野心,这个小试探遭到了小百合最直接的拒绝。 神崎裕一点都没有灰心。 他甚至有种游走于钢丝之间的刺激与兴奋感。 虽然遭到小百合最直接的拒绝,但她并没有过分地生气。 这种心理间微妙的博弈与拉扯,恰是神崎裕所沉浸其中的。 而他相信:小百合也享受这种基于禁忌的暧昧。 哪怕它还没有开始,也会令人忍不住产生期待。 后续,他没有再提及这些敏感的话题,而是与小百合聊起了家常。 他会很好奇关于小百合的所有事。 如好奇宝宝一样,什么问题都会问。 这无疑带给小百合一种新鲜感。 也不能说吸引,但这些问题,已经很久没有人耐心且认真地去探究。 譬如她的过往,她的爱好。 再琐碎的小事,他也尽量地带给她交流的满足感。 女人天性就爱分享,哪怕是小百合也不例外。 于是渐渐的,她和他分享更多的关于她自己的趣事。 比如眼前这道猪排,是她的拿手菜,但代价是她默默苦练了好几年。 她还记得第一次试着去做菜的时候,那种笨拙与茫然。。 按照小百合的话来说,她不懂为什么做一道菜会比化妆难那么多。 他及时地给予反馈,同时也不经意地向小百合流露属于他的小趣事。 同样的做菜,他听小百合分享完之后,就会分享他自己的做菜经历。 当听到神崎裕为了生病的母亲,自己学着去做药膳时,小百合很受感触。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聊着聊着,小百合已经将半杯红酒都喝下, 酒量还不错的她竟恍惚地感受到些许醉意。 只要不提及那些敏感的话题,她在他面前简直可以畅所欲言。 无论说什么,他都能给予反馈。 既不像自己的家里人,一以贯之地给予威严与沉默。 也不像自己所谓的丈夫,除了吵架就是抱怨。 真是好新奇的感觉。。 小百合迷离地思索着,想办法去分辨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忽而,一道思绪闪过。 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偷偷地开小号。 美曰其名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帮自己的女儿审视一下他。 但实际上,是找到了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那种男女之间纯粹聊天带来的快乐。 这般一想,再看他。 小百合觉得自己的醉意有点明显,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毫无疑问也愈发地动人。 神崎裕忍不住感叹道:“阿姨您看起来真的很年轻呢。” “叫我小百合吧。” 小百合忽而道:“总是叫阿姨阿姨,听着也有点不舒服。” 她思绪在游荡,眼眸中倒映的那一点影子却在飞速放大:“而且叫阿姨,也有点疏远吧。” 神崎裕一愣,旋即露出一抹柔笑:“小百合?” 称呼名字,跟称呼阿姨。。 好像的确是两种感觉。 小百合忍不住心头一颤,他这温柔低沉的声音,还真是有点撩拨她心弦的魔力。。 。。。。。。。。。。。。。。。。。。。。。。。。。。。。。。。。。。。。。。。。。。。。。。。。。。。 。。。。。。。。。。。。。。。。。。。。。。。。。。。。。。。。。。。。。。。。。。。。。。。。。。。 第九百四十八章:后爸与后爸~ 在恍惚之际,小百合迅速地稳住了自己的心神,防止进一步的胡思乱想。 拿起餐巾擦拭小嘴,她已经吃饱了。 而她的思绪也渐渐回神,回到今晚的真正主题! 她之所以让他来,本意不是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 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瞥他一眼,见他吃得惬意,小百合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话题跳跃得有点快,但好在神崎裕能跟得上小百合的节奏。 他也匆匆地嘴里的东西咽下,淡然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小百合抿嘴,迟疑片刻:“英梨梨从小。。父亲就几乎缺席。” “所以她在有些时候,会表现得格外敏感脆弱。” “我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我知道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 神崎裕哑然道:“你作为母亲,已经很优秀了。” “哈~”小百合自嘲道:“这恰是问题所在。” 她叹气一声,有些惆怅:“我始终只能扮演母亲的角色,无论我做得多好,都没办法代替父亲的角色。” “我听人家说,父亲跟母亲分别给予孩子不同的力量,也负责孩子成长中不同的方向。” “两者只要有一个缺失,孩子的心理健康也会缺失。” 神崎裕心疼地看着小百合:“这才是你没有一开始就选择离婚的真正原因吧。” 来自旁人的心疼,是很温暖的。 小百合心底泛起一阵暖流,举起高脚杯轻轻抿一口,柔笑道:“你不说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但被你突然这么说,好像也是呢。” “我本来是没有什么期待的,但有了英梨梨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小百合的笑容既带着释然,也有难言的苦涩:“也许这就是做母亲的责任吧。” “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承受。” “只是可惜,我本以为能给英梨梨一个完整的家庭,可只是一个名义,一个虚设的位置,其实并不会带给她多少温暖。” “现在想一想,我当初要是直接和他离婚就好了。” “这样的话,也不至于给英梨梨带来那么多的伤害。” 小百合从结婚开始,就始终存着离婚的念头。 而这样的想法,在结婚的前几年逐渐滋长,几乎达到了极点。 但自从英梨梨来到了她身边,她这样的念头就渐渐熄灭。 她不想英梨梨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所以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对丈夫的不满,无视他的花天酒地,也无视他的纸醉金迷。 本意是好的。 可到了现在,小百合发现自己做错了。 一个根本没打算履行父亲职责的人,占着父亲的位置,只会给孩子带来更多的痛苦。 因为有了期待。 而这种期待是作为母亲的自己,亲手给英梨梨的。 英梨梨觉得自己给小百合带来很多麻烦,让自己的妈妈很头疼,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儿。 小百合却觉得是她亏欠英梨梨,是她没有给英梨梨一个完整的家庭。 更是因为自己的犹豫,才导致这虚假的父亲给予她更多的伤害。 “现在也不迟。”神崎裕轻声道:“英梨梨已经长大了。” 小百合苦笑地点点头:“是呢,我也是这样想。” “我虽然没有给她最好的家庭,但她还是一步步地,努力地按照我的期望一点点长大了。” “她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儿。。是让我都为之自豪的存在。” “所以。。” 小百合笑容一敛,变得严肃:“我就更不允许你伤害她。” 神崎裕摇摇头:“我没有想要伤害她。” “本意跟结果,往往会有偏差。” 小百合淡淡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神崎裕再次问道。 “父爱其实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它不一定非要父亲才能履行。” 小百合给予提示。 “哈~”神崎裕听懂了她的深意,哑然失笑道:“我和她算是同龄人呢。” “这不重要。” 小百合认真地看着他。 神崎裕嘴角微抽:“该不会是您对我有了非分之想吧?” 小百合:? “咳,其实我也不介意。”神崎裕期待地搓搓手。 小百合似笑非笑道:“唔,其实我也不介意,只是不知道你父亲会怎么想。” “我父亲不会管我这种事。” “是吗?”小百合缠绕着指尖,慢悠悠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见一见我的父亲啊?” 神崎裕当即闭嘴。 小百合调戏成功,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而即便是大笑,她的姿态也优雅至极,不会给人丝毫突兀与粗俗感。 神崎裕所说的非分之想,与小百合所说的,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是去见小百合的父亲,那可就是涉及到名分了。 神崎裕的意思是:如果阿姨您真对我有意思,我不介意当英梨梨的精神后爸。 小百合的意思是:我不介意,但你要娶我,精神后爸与现实后爸一起兼任。 这要是被神崎垣知道,估计能活生生气死他。 就算他也不介意,但神崎家不能。 神崎裕娶一个岁数不小的女人。。这本身就是忌讳。 更何况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的! 真要这样做,那神崎家简直是颜面尽失。 当然,泽村家估计会很支持。 不过这些都是玩笑话,神崎裕只是试探性地调侃一下,小百合也没有当真。 “好啦,别胡闹了。” 小百合止住笑容,谈正事道:“这里就交给我收拾吧,你是时候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 神崎裕有点迟疑:“她未必想见我。” “啧,亏你平时那么聪明。”小百合略显鄙夷地白了他一眼:“要是英梨梨真不想见你,才不会特意说去散步呢。” “哈?”神崎裕“装作不懂”。 “月下散步诶,这不是很浪漫的情节吗?” 小百合缓缓起身,柔声道:“我家的庭院夜色还不错,不妨去看一看。” 神崎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那你呢?” “我?”小百合抿嘴道:“刚刚不是说了嘛,我要留在这里收拾。” 她慵懒地伸了伸腰肢,纤细的娇躯被紫色的和服遮掩严实,但这股慵懒的成熟风情,也足够勾住神崎裕的视线。 他只盯着看,看得入迷。 小百合见状,没好气地敲了他一下:“我是你长辈呢。” 这算是又一个不重不轻的警告。 神崎裕耸耸肩,略显无奈地起身,有些头疼:“要是她真不想见我,那怎么办?” “怎么办?” 小百合撇嘴道:“这是你应该思考的问题。” “您不打算帮我出谋划策一下?” “那你就拿出刚刚调戏我的一半功力,英梨梨很好骗的。”小百合也主动揭开一层迷雾。 但她的意图,跟神崎裕恰恰相反。 神崎裕是揭开迷雾,向小百合委婉地流露自己的野心。 小百合揭开迷雾,是反过来借此再次提醒神崎裕,不要随意越轨。 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神崎裕窘迫地摆摆手:“我才不敢调戏您。” 小百合摇曳着腰肢,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淡紫的眼眸闪烁着狡黠与几许复杂。 成熟女人的香水味一瞬间窜入神崎裕的鼻尖,让他精神一震。 他有点贪恋这淡淡的香水味,忍不住深吸一口。 小百合颦起眉,又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适可而止了,裕君。” 她心底也涌起些许复杂,但这些纠结迅速就被斩断。 “你的心思,应该放在英梨梨身上。” “可。。” “嘘。” 近在迟尺的轻嘘声,撩拨着神崎裕的耳尖。 小百合笑容恬静,眼神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到此为止了,裕君。” “是。” 神崎裕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小百合顿时露出笑颜:“谢谢你今晚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她侧头,似在向神崎裕展示她白皙耳垂上的耳环。 但落在神崎裕眼中,是她泛着粉红色的肌肤。 成熟而优雅的毒药,根本不需要过分地展示。 只需要轻轻地无意地小小卖弄一下,就足够令人神魂颠倒。 这似乎是小百合刻意给他的补偿。 面对他炙热的注视,小百合这次没有责怪。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百合叹气道:“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照顾英梨梨。。” “不管你对英梨梨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想法。。” “至少,她喜欢你。” 她其实也有点没有办法。 神崎裕的无礼就差采取直接的行动。 小百合有点茫然,面对年轻后辈毫不掩盖的炙热。 坦率说,她对神崎裕至今都没有恶感。 但她也有点讨厌他的贪婪。 身为女人,她当然享受被追捧与喜欢的虚荣。 但身为母亲,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把英梨梨交给他,真的适合吗? 他不像是一个知足的人。 为难的是:英梨梨的确喜欢他。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弥补英梨梨心中所缺失的东西。 如果自己强行拆散的话。。 也许英梨梨真的会恨自己。 这个傻丫头,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走出来。 。。。。。。。。。。。。。。。。。。。。。。。。。。。。。。。。。。。。。。。。。。。。。。。。。。。 。。。。。。。。。。。。。。。。。。。。。。。。。。。。。。。。。。。。。。。。。。。。。。。。。。。 第九百四十九章:我始终在你身边~ 英梨梨的家坐落在距离市区偏远的地方。 这里绝对不是郊区,因为它从任何一个方向出发,都能在十五分钟内到达一个繁华的闹市。 当然,必须要开车。 它像是被众多个闹市围聚其中,是特意留出来的一片空旷,附近的每一位邻居都不是寻常人家。 事实上,光从这如同古堡般的外形就能看出这栋别墅的不凡。 在形同古堡的建筑之后,还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后院,那里明暗夹杂,繁星与树荫交织,英梨梨将其称之为后花园。 泽村家的后花园虽然比不上结城家与四宫家如旷野般无边无际的宽敞,但让英梨梨独自漫步,也能走上好几分钟。 英梨梨平时并不喜欢来这里,因为灯光没有将其完全覆盖,明暗交织的幽静会让怕黑的她感到不安。 就算是再晴朗的夜晚,月光洒落的清辉再皎洁璀璨,也无法驱散所有的黑暗。 月亮和太阳,始终还是有差别的。 但自从结城家的那次宴会之后,英梨梨逐渐地,便喜欢来这里散散步。 除了自己的房间与床褥外,这里不知不觉地成为她的第二个安全屋。 她发现明暗交织的黑暗也没那么可怕,月光虽不及太阳般璀璨地照耀所有,却也能让她看清楚庭院里的每一寸植被。 而她只会在晴朗天才愿意来这里。 因为阴天,就看不到月亮,也没有清辉披着她,连一点光都看不到。 她抬起头,凝视着天空皎洁的月亮,会想起那些点滴美好的回忆。 好似遮掩眼前的昏暗都变得不可怕,因为有这些美好的回忆,会帮她驱散所有的不安。 是月光吗? 英梨梨精致的小脸慢慢勾勒出一抹自嘲。 不是月光呢,也不是自己胆子变大了。 是因为漫步在月光下,这皎洁的清辉会勾动着脑海深处的回忆渐渐幻化成一个人影,如两人并肩。 两个人,当然就不怕了。 她不止一次与他漫步在月光下。 仔细地去细数一下,她恍惚发现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有月亮作为见证,都发生在晴朗无云的夜晚。 于是她也想过很多次,他要是来自己家做客,自己就和他漫步在自己家的庭院里。 这样的场景,在英梨梨没有感受到欺骗之前,时常都会悄然浮现于她的梦境中。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 却始终都没有等到他来自己的家,没有看到他以客人的身份,踏入自己的家门。 而如今,他来了。 如自己所愿般,来了。 但英梨梨的心情却没有变得轻松,甚至感受不到些许欢喜。 她眯起眼,好似想把天上的月亮吸入湛蓝的眼眸,悄然一朵云遮住清辉,如无暇的地板洒落几抹灰。 恰似她此时此刻的凝重与复杂。 好久都没有过的不安感散发于空气之间,与周遭的漆黑,远方的喧闹融合在一起。 当月光被遮住的那一刻,英梨梨的身体无意识地抖动一下,丝丝冷意钻入她的心扉。 寒风变得骇人,它肆虐着,吹起地上的草,吹动树上的落叶,簌簌起响。 她不由得紧抱着自己,低下头。 更不安了。 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家,那如同古堡般的别墅。 很近,每一缕明亮的灯光都印在英梨梨的眼眸。 它孤零零的,像极了此刻的她,独自站在被云遮住的月光下。 轻轻地呼出热气,热气化作雾,融入空气之中。 英梨梨收回目光,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银白色的高跟鞋在慌乱之间并没有来得及脱下,这也好,能让她感受到多一些暖意。 要是穿着拖鞋的话,肯定把脚都冻僵。 还有乌黑如墨的礼裙,脸上精心粉饰的点缀,每一寸都那么无暇完美,是漆黑之中最闪耀的光彩。 但这也意味着英梨梨现在会很冷。 高跟鞋能避开寒风侵蚀白皙的脚丫,单薄的礼裙却也不能抵挡袭来的凉意。 明明很冷,也很不安,英梨梨也不想折身返回家里。 好像比起独自站在这里,她更害怕回到那温暖的家。 她的不安与复杂都变得浓郁,如实质般代替洒落的月光,将她包裹其中。 她在不安。 也在默默地等待。 有那么一个荒谬的念想,她想和他认真地谈一谈。 就在这里,就在见证过两人美好的月光下。 她有很多想问的,也有很多想说的。 于是她执拗地迈开脚步,往庭院的更深处走去,始终不肯回头。 她在想,要是他不来的话,自己或许可以在这里站到明天,站到太阳升起。 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明明那么冷。 是啊,可他要是不来,钻入心底的寒意会比周遭呼呼簌簌的寒风更刺骨吧。 这是英梨梨今晚以来,主动抛出的第一个关卡。 就在英梨梨的不安与纠结渐渐加重,好似要将她的思绪凝固之际,身后传来阵阵清晰的脚步声。 这不是风吹的声音,是人的脚步声。 而脚步声偏重,也不是妈妈的脚步声。 所以! 英梨梨眸底掠过一丝窃喜,旋即又将它深深地藏起,故意板起脸。 她立马抬起头,将原先蜷缩在双臂之间的小手放下,挺起胸膛,直面呼呼的寒风,好似不觉寒冷。 她没有回头,但她很清楚背后的人是谁。 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风声簌簌,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好似在玩憋气大赛,看谁先忍不住。 神崎裕眯起眼,看着分明止不住娇躯颤抖,又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英梨梨,他放弃了这个幼稚的游戏,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好冷~” 熟悉的声音传来,英梨梨仍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十月底了,很快就十一月,冬天要到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的都要冷一点。” 神崎裕轻声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每年都差不多。”英梨梨似乎故意和他唱反调。 “十一月啊。。”神崎裕喃喃道:“文化祭过后,就快要下雪了。” “嗯。” 英梨梨简短地回了一声。 “你不是下雪吗?”神崎裕笑道。 “不喜欢。”英梨梨轻哼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最讨厌的就是下雪天,不仅冷,还压得人不舒服。” “是吗?那我可能记错了。” “你肯定记错了。”英梨梨嘴角扬起淡淡的嘲弄:“也许是其他人喜欢下雪吧。” “不,是我喜欢下雪天。” 神崎裕柔声道:“踩在柔软的雪上,披着雪花,像是新娘戴上了头盖。” 英梨梨心头一动,冷声道:“你现在去泰国的话,还来得及。” “哈?泰国?” “你不是想当新娘吗?”英梨梨第一次回头,露出那无可挑剔的侧脸:“泰国的手术会比较靠谱一点。” “啧,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下雪天挺美的。”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 “哦。”英梨梨收回这精致的侧脸,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她深呼吸一下,让窜入的冷气清醒自己的思绪,克制自己对他的心软。 “这么冷,作为客人的您出来做什么?不好好地陪我母亲聊天,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她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心软,但仍旧掩盖不住浓浓的醋意。 “已经聊过了,阿姨现在在收拾,我也没什么事可做。” “听阿姨说,庭院这边的月色不错,我就来散散步。” 神崎裕轻笑,抬头望着天空的皎月,那遮住它的一抹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真漂亮呢。。” 他忍不住喃喃道。 英梨梨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月色的美丽! 清辉洒落在她的身后,依稀可见她努力克制的嘴角,和微微颤抖的脸颊。 “那你好好地欣赏,我回去帮妈妈的忙。” 英梨梨连转身都刻意避开他的注视,仿佛要绕道从他的另一侧离开。 神崎裕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 但他也不能这么着急地就暴露自己的目的。 他看准机会,攥住英梨梨的小手,稍稍用力,令她的脚步停顿。 事实上从他攥住手那一刻,英梨梨就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她没有看他,月光下这精致的五官愈发地明亮,真像是披上头盖的新娘。 如果是新娘,那英梨梨肯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你怎么了?英梨梨。” 神崎裕“犹豫”片刻,攥紧她的小手, 语气中弥漫出一股担忧。 英梨梨面无表情道:“我没事。” “唉。” 神崎裕轻叹一声,走近她一些。 而他的走近,让英梨梨抗拒地避开。 两人转着圈,像是玩兜圈游戏。 无奈之下,神崎裕只能把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攥住,牢牢地固定她的位置。 无法挪动身体的英梨梨也仍旧不去看他。 哪怕他就在自己的眼前,离得如此之近。 他想看她的眼睛,与她对视,她就低头闪躲,或是偏头假装看别处。 无论如何,她就是不和他对视。 “真的没事吗?” 神崎裕有点想笑,只有小孩子闹别扭才会采用这么幼稚的躲避方式。 “我说了!我没事。” 英梨梨面无表情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寒意,不知是月光的清辉,还是她的情绪。 “阿姨很担心你,她跟我说你好几天一回家就躲在房间里,连吃饭都不出来。” 神崎裕声音温柔,缓缓道:“你是不是还在怪她?” 话音落下,英梨梨惊愕地,忍不住地扭头看他,与他对视。 那抹惊愕变成错愕。 神崎裕又道:“我知道你们家的事。。我有点不好开口。” “但上次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有些事,是不能阻止,也无法抗拒的。” “就好像海员在船上遇见风浪,能做的只有直面它,战胜它。” “你妈妈始终都是爱你的,不是吗?” 英梨梨额头缓缓浮现几个问号。 她的眼神仍旧错愕,有点感到荒谬地嗤笑几声。 我是在怪我妈妈吗? 我是。。 英梨梨很是无语,本来安分地双手变得挣扎,她用尽全力地想挣脱他。 她越是挣扎,神崎裕也愈是用力。 直到将她紧紧地抱住。 神崎裕带着深切地安慰,轻声道:“不要逃避,那晚不是说好了吗?” 英梨梨动弹不得,只能恼怒地瞪着他,咬牙道:“放开我。” “你到底怎么了?” 神崎裕的担心溢于言表:“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说。” “我始终都在你身边的。” 这真诚的话语如一根针,狠狠地刺痛了英梨梨的心! 她再也绷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愤怒,低哑地质问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最清楚!” 旋即,她便看到他由内心深处迸发出的错愕。 。。。。。。。。。。。。。。。。。。。。。。。。。。。。。。。。。。。。。。。。。。。。。。。。。。。 。。。。。。。。。。。。。。。。。。。。。。。。。。。。。。。。。。。。。。。。。。。。。。。。。。。 第九百五十章:善意的谎言? 神崎裕惊愕的表情仿佛在述说着他的“无辜”。 “我做。。什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转动的眼珠也好似在努力地回忆,试图想起英梨梨口中的事。 英梨梨看着他的反应,心底的怒气简直无法遏止地直冲。 但在恼怒之余,她的思绪突然寻到了一丝清明。 她认真地凝视着他,他的表情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他好像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接着仔细一想,她试着代入到神崎裕的视角里。。 唔,他好像的确不清楚。 不,不是不清楚,是他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他! 当时的他正陪着另外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哪会在意到藏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的自己呢? 但这不意味着英梨梨能消散心底对他的不满。 她对他不满的原因其实并非是他当时陪着另外一个女孩,那个名为桂言叶的女孩! 而是他明明就在学校! 却故意编织理由来骗自己。 这时这个欺骗再加上他欺骗的缘故是为了陪桂言叶,两者叠加在一起,无疑就让英梨梨很难接受。 这两者单独拎开,英梨梨都觉得还可以接受。 既然他不知道,那自己就有必要提示他一下! 她忍着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生硬地从喉咙深处蹦出:“和桂言叶的约会,玩得愉快吗?” 神崎裕对于微表情的控制极为精准,在英梨梨的凝神注视下,他的错愕渐渐变成震惊,似乎在惊讶英梨梨是如何得知。 但他没有流露出懊悔或是愧疚,仿佛对这件事并不心存多少亏欠。 在震惊过后,是一抹凝重的沉默。 他低沉道:“你看到了?” 英梨梨尖酸地讽刺道:“我真希望我看不到,但你实在太过招摇了。” “大庭广众之下和她肩并着肩,走得那么腻歪,我看你是存心想被人看到吧?” “我在发生意外之前,就和她有一个约定。”神崎裕面对着近乎炸毛的英梨梨,语气如常地平稳。 “哦?是吗,我不在意这些。” 英梨梨咬着牙,冷声道:“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神崎裕闻言,将紧紧搂住的娇躯缓缓松开,如同还给英梨梨属于她的自由。 而离开他的胸膛与怀抱,一阵冷风吹拂而过,英梨梨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 “我回去了。” 英梨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扭头低声道。 神崎裕没有阻拦:“嗯,这里有点冷,小心冻着。” 这话无疑是进一步刺痛英梨梨的伤口。 她猛地停住脚步,忽而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坚决。 深吸一口寒气,英梨梨咬着牙硬走几步。。 一步,两步,三步! 她立马转身回头,用力地揪起神崎裕的衣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每一个深陷在爱情中的少女,都会踌躇于决断。 连平冢静都难以做出抉择,而性格本就温和怯弱的英梨梨更不必多说。 她之所以故意在院子里冒着寒风吹近乎半个小时,可不是想听这一句小心冻着! 英梨梨白皙的肌肤已经被冻得有点通红,冷冽的清辉与她蔚蓝的眼眸交织闪烁,隐隐能看出倒映的期待。 她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神崎裕保持平稳,轻声道:“我说了,我是因为和她有一个约定,必须要完成的约定。” “就像我之前答应了你,我也会去完成。” 英梨梨被吹风得有点干枯的唇近乎要被咬出血,在这月夜显得尤为刺眼。 她有些无力地松开小手,沮丧又恼怒地跺了跺:“那你为什么骗我!” 神崎裕目光一凝,失笑道:“啊啦,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那不然呢?” 英梨梨瘪起小嘴,隐隐透着寒光地瞪着他:“而且这几天我都没有找你,你难道不会找我吗?”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也不会找我?”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英梨梨恼怒地低哑着,幸亏她没有绑着双马尾,要不然就是无情的双马尾双击。 冷战最忌讳的就是沉默,就是彼此互相不搭理。 只要有一方先把话说开,哪怕是发怒的宣泄,都能迅速地结束冷战。 当然,如果应对得不好,冷战的确是结束,很有可能直接演变成热战。 神崎裕也不说什么故意哄人的话,而是把心里的苦衷一一解释清楚。 “我其实也不想骗你,但我怕你想得太多,就像现在这样。” “而且和言叶的约定。。我不太想把你也扯进来。” “至于这几天,这不是临近文化祭的了嘛,我还以为你在加班赶工,怎么敢轻易打扰你呢。” 但这还不足以平息英梨梨心底的不满。 瘪起的小嘴依旧翘得高高,蔚蓝的双眸充斥着审视,似乎在考量着神崎裕是不是又在说谎。 一段感情中其实最忌讳的就是欺骗。 因为这会产生无穷的猜疑链,要是处理得不好,彼此都彻底陷入猜疑链的话,那才是真的无法消停。 神崎裕连忙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道:“我不会轻易地骗你,如果有,那是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英梨梨轻哼道:“你之前明明说不会骗我的。” “有些时候,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神崎裕叹气道:“如果我到时候把事实告诉你,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我。。我当然不会!” 英梨梨傲娇地偏过头:“我才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孩,谁还没几个朋友呢~” “和朋友见面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是你想太多了!” 三言两语之间,英梨梨直接把约会变成聚会,将桂言叶从暧昧对象降级到朋友。 神崎裕自然不会笨到拆穿她故作的傲娇,事实上英梨梨在某些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便如此刻,神崎裕将原因说出,英梨梨便自动地为他找了台阶。 要是执拗地争辩到底是不是约会,那只会引发更大的摊牌。 英梨梨原先是想问清楚。。 但见到他之后,不知道怎么地,那股勇气就悄然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没有足够地自信,或者说没有足够地把握能在这场审讯中取得胜利。 这大概也是神崎裕花心所带来的“好处”。 因为身边实在有太多漂亮的女孩围绕,这会极大地阻碍他去发展新的感情,却也无形中降低对方对他的心理阈值。 而他在花心这个刻板印象深刻在女孩们脑海中之前,就已经率先地完成了与她们的一一接触。 抢先一步,于是步步都占得先机。 “那我下次肯定老实地把全部事情都告诉英梨梨。” 神崎裕当即试探性地想抱她入怀,肢体上的试探比口头上的试探要有效得多。 英梨梨有点犹豫,但就在这犹豫的片刻,他的动作迅速,已经将她抱入怀中。 而随着腰肢上被一双大手环绕,英梨梨心底的犹豫也化作轻轻的叹息。 依偎在他的怀中,那熟悉的温暖感又袭来,直接打消了英梨梨剩下的质问。 她低着头,表情有点低落地蹭了蹭他:“真的是因为这样吗?” “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言叶。” “我才不问,显得我小气。”英梨梨皱了皱琼鼻,又满是担忧:“可是你要骗我真的好容易。。” “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没有一点怀疑。” “额。。这个是智商方面的问题,我帮不了你。” 英梨梨眯起眼,用力地揪住他腰间的软肉。 嘶! 神崎裕吃痛地呻吟一声,在这空旷的庭院响起刺耳的尖叫声。 “信任,才会带来欺骗。” 英梨梨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才不是什么智商问题!” “如果你再骗我,我就不会再信你了。” “这算是给我一次机会吗?” “哼。”英梨梨轻哼一声,掐住他腰间的小手慢慢松开,然后温柔地揉了揉。 “你的反应有点剧烈呢,英梨梨。” 神崎裕抱紧她,莞尔道。 “我讨厌被欺骗,尤其是被身边的人欺骗。” 英梨梨扭过头,将小脑袋缩在他怀里:“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但其实。。我没那么脆弱的。” 扬起下巴,英梨梨期盼地看着他:“我可以承受很多很多,只要你愿意告诉我。” “所以,不要骗我。” “可如果有时候,真相只会让你更伤心,你还想要知道吗?” “如果,我不得不说谎呢?” 神崎裕眸色如墨,轻声道。 “善意的谎言吗?” 英梨梨喃喃道。 “有些时候总是没办法避免的,不是吗?” 神崎裕叹气道:“就好像你爸爸跟妈妈的感情。。” “你妈妈一直都忍着,是不想给你带来烦恼和伤害。” “也许你已经亲眼见过他们的争吵,已经什么都知道。” “但有些话,不说真的比说要好。” 英梨梨攥着小手,一时陷入迷茫。 她其实何尝不明白这种道理呢。 即便不提她父母之间,她自己也经常使用善意的谎言。 明明在学校遭到了欺负,回家还要说没事没事。 但自己说,跟被别人隐瞒,真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也许这就是人性的自私吧。 总是为自己找开脱的借口。 她咬着牙,摇着头:“这不一样。” “我。。我不是什么都想知道。。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应该知道的。” “你当时就在学校,却在消息里跟我说在家。” “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 英梨梨握着胸口:“这里好似在抽搐一样,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现在还痛吗?” 神崎裕眼眸闪烁着温柔:“要不我帮你揉一揉?” 说着,就想动手。 英梨梨没好气地按住他的大手,娇嗔道:“裕君!” “裕君?” “前辈~”英梨梨轻咳一声,似在撒娇:“总之我。。我这次就。。勉强原谅你一次。” “再有下次的话,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神崎裕挑起眉,调侃道:“不会原谅是指什么?” “哼,就是不理你!而且不想见到你。” “这么讨厌吗?” “对,就是这么讨厌。” “那我岂不是甩掉一个包袱。。”神崎裕小声地喃喃一句。 瞬间,周遭的寒风都不及英梨梨的表情冷淡。 神崎裕赶紧抱紧她,安慰道:“开个玩笑,嘿嘿。” “我怎么感觉你这才是真心话。” 英梨梨眯着眼,眼神如尖刀般紧紧地盯着他,敏锐又闪烁着凛然。 “真心话是~” 神崎裕凑到她耳畔,柔声道:“我是专程为了你而来的。” 。。。。。。。。。。。。。。。。。。。。。。。。。。。。。。。。。。。。。。。。。。。。。。。。。。。 。。。。。。。。。。。。。。。。。。。。。。。。。。。。。。。。。。。。。。。。。。。。。。。。。。。 第九百五十一章:最深处的门~ 夜渐深,风愈寒。 但缩在神崎裕的怀中,他厚实的后背与紧紧搂住的臂弯帮英梨梨阻挡着所有袭来的寒意。 脸颊的红晕有些明显,英梨梨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带着一丝质疑与娇嗔:“这又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吗?” 显然她不怎么相信神崎裕是专程为她而来。 一开始这个念头也许很坚定,但当他拿出那份送给母亲的礼物后,英梨梨就只剩下内疚。 “你不是想听真心话吗?” 神崎裕打趣道:“真心话说了又觉得虚假,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 英梨梨揪着他的高衣领:“你不是为了我妈妈的生日来吗?” “那只是一个善意的借口。” 神崎裕在英梨梨面前又换了一种说辞:“其实就算你妈妈没有生日,我也会来。” “因为我答应过要来你家,要去你的房间看一看,顺便感受一下你的床到底软不软。” “呸~” 英梨梨羞涩地轻啐一声,前面说得好好的,一下子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可是你这几天都没有找我诶。” “那是因为担心打扰你。” “哼,又是借口,现在就不打扰了吗?” “不,现在是战前慰问。” “战前慰问?” “嗯哼,下周就是文化祭,做好上战场的准备了吗?” “切,被放上去展览的只是我的作品,又不是我。”英梨梨娇嗔道。 “当他们在观赏你的作品时,观众会下意识地联想到创作者,你和作品是密不可分的呢。” “而且英梨梨你是美术部的王牌选手,在学校名气又那么大,他们肯定会着重欣赏你的画作,可不能马虎啊。” 神崎裕为她遮挡着寒风,低沉的声音代替风声,在她的耳畔缓缓述说。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呗~”英梨梨撇起小嘴:“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呢。” “真的不在意?” 神崎裕深知英梨梨的傲娇,那扬起的小下巴就充分印证她的心理。 轻轻捏一捏,与揶揄一并。 “在意也没办法啊,当作品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刻,就不完全属于创作者了。” 英梨梨正经道:“我只会在创作的过程很在意,一旦创作完成,我就只能抱着平常心去看待。” “啊啦,意外地豁达啊。” “哼,那当然~要是每个作品都那么在意观众的看法,我才要被气死。” 英梨梨眸子闪烁着无奈,这也算是创作者的一个“痛处”。 “所以你创作好了吗?” 神崎裕问道。 “当然!”英梨梨理直气壮地点头,旋即又连忙摇头:“没。。还差一点。” 哦豁? 神崎裕眯起眼:“介意让我看一看吗?” “额。。” 英梨梨顿时心虚地避开他的注视,目光闪烁:“我。。你到时候回来不就看到了吗?” “可是我现在就能看到,为什么要等几天啊。” 她的心虚被神崎裕尽数收入眼中,心底的调戏念头愈发强烈。 “你不想被我看到吗?” “不。。不是。。只是。。” “嗯?支支吾吾的,该不会你画的是我吧?” “怎么可能!” “那不就行了。”神崎裕又道:“而且参加文化祭的画作应该比你的另外一些作品尺度要小吧?” “你。。”英梨梨红着脸,知晓他在暗示什么。 如果真与他无关,而尺度又不是以柏木英理创作的那种H的话。。 有什么不能看的道理呢? “真的比我的社长还要上心呢,你该不会就是专程过来看我完成了画作没有吧?” 英梨梨知道避不开,只好嘟起小嘴吐槽一句。 “唔,这是关心你。” 神崎裕柔声道:“前几天都是工作日,你既要上课,又要创作,我不想打扰你。” “之所以选择今天来,是因为今天周末,你的时间会充裕一点。” “我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估摸着你见到我会挺开心的,为此我还故意拜托阿姨,让阿姨帮我瞒一下。” “没想到~” 神崎裕扬起嘴角,带着些许自嘲:“一进门就是冷着脸,有点给我整不会了。” 英梨梨有点不好意思,他进门时的反应确实也很“错愕”。 毕竟他既然周密地做好这些计划,肯定是抱着很高的期待。 但若说要英梨梨觉得是自己错,那也是不可能的。 分明就是这个家伙还不够细心~ 她轻哼一声,带着淡淡的倔强:“是你的错。” “唔,所以我才说有点没想到。” 神崎裕轻笑道。 “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英梨梨有点介意地把玩着他的衣领,带着好奇。 “因为我姑姑啊。” 神崎裕毫不犹豫道:“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是代替我姑姑来的。” “当然这句话是说给你妈妈听的,我其实是想见见你,关心你。” “但毕竟是来拜访,要有一个理由,总不能说我想见你,所以就来吧?” 嗯,这倒也是。 英梨梨清楚地知道自己跟他暂时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名分这东西是固定的,是实在的。 朋友就是朋友,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 哪怕是再好的朋友,没有带上感情性质时,都只会被归类到朋友这个范畴。 而英梨梨自己知道自己的脸皮有点薄,他这样说,也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脸面。 “那。。礼物?” “自然也是我姑姑买的,我只是帮她送过来。” 神崎裕耸耸肩:“你该不会觉得我会专程买礼物送给你妈妈吧?” “没有没有~”英梨梨弱弱道。 而神崎裕露出一抹痞笑:“何况要送的话,也不是这个时候,对吧?” 诶? 英梨梨那张本就在寒风吹拂下有点泛红的精致小脸更是瞬间染上浓郁的红霞。 这是内心的羞涩将她淹没。 如果。。 如果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来拜访的话~也的确是要带点礼物呢。 英梨梨一下子就埋头进他的胸膛,装作听不到。 神崎裕嘴角微翘,忽而他看到英梨梨的礼裙吊带有些松,就很自然地伸手帮她绑一下。 一边绑着,神崎裕一边低声道::“所以你的画作还没有完成吗?” “你在绘画上的天赋很是优秀,美术部也你当做王牌来看待,你拖稿的事情他们也会当做是艺术家的日常。” “但是呢,这种待遇是基于你对他们有很大帮助的前提下,一旦利益冲突的话,这些所谓的优点就能顷刻间转为缺点。” “哪怕不会发生,也很容易落人口舌,有个性的美少女固然受人欢迎,但也容易招来争议。” “我相信这一点你也清楚,只是我说的,可能是更加极端一点的争议。” “也许是我太过阴暗,在学生时代就跟你说这些,可我也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但我觉得英梨梨可以做得更好的呢,做到一点把柄都不会给人留下,对吧?” 他细心地帮她绑好礼裙的吊带,连絮叨的说教都显得这么温柔。 英梨梨心头微颤,对他的不满早已经烟消云散。 她有些动情地抱住他的腰,柔声道:“只差一点了,今晚应该就能完成。” “今晚吗?”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不要用应该这种模糊的词,要给一个更明确的答案。” “不如这样吧,我来监督你吧。” 语气是温和,口吻却是强势。 “监督?”英梨梨一愣。 “嗯,监督。” 神崎裕捧起她精致泛红的小脸:“你应该有把你的画作带回家吧?” “带。。带了。” “那就好。” 神崎裕满意地点点头,牵住她的小手:“那走吧。” “诶?” “诶什么,我要监督你。” “真的。。要吗?” “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勉强。” “没有没有。。” 英梨梨低头胡乱地支吾道:“我只是。。还没有试过这种。。情况。” “而且。。。。我。。我的画作在我的房间诶。” “那就更好了,顺便去你的房间参观参观。” “唔!”英梨梨羞耻地捂着自己通红的脸:“真的要去吗?” 她的房间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异性踏入。 包括她所谓的父亲。 而女孩子的闺房往往也代表着女孩子心底最深处最柔软的庇护所。 他推开门踏入,也意味着将彻底走入她内心的最深处。 而事实上:他早已经在她的内心深处留下他的影子。 只是怎么想,英梨梨都有点害羞。 “你的脸好烫呢,这是发烧的前兆吗?” 神崎裕明知故问地挑逗道:“明明今天的天气那么冷。” “才不是!!” 英梨梨抿着小嘴,闷声道。 “就算你不怕冷,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神崎裕求饶道:“我很怕冷。” “你看我现在都冻得站都站不稳。” 说着,他假装踉踉跄跄的样子,一副你不抱我我就会摔倒的架势。 英梨梨见状,连忙伸出小手将他扶住。 “怕冷还散什么步呢,真的是。” 英梨梨小声吐槽一句。 神崎裕慢悠悠地反驳:“就是怕冷才要散步,你不觉得冬天才是最适合吃雪糕的季节吗?” “歪理~” 英梨梨很清楚自己是争辩不过他的。 嘴皮子功夫他最擅长了。 “好冷好冷好冷~” 见英梨梨还有点犹豫,神崎裕又开始抱紧自己,浑身颤抖地发作了。 英梨梨被催促得不行,只好无奈道:“好啦好啦,回去了。” 神崎裕闻言,立马转身轻笑道:“那带路吧,我的英梨梨。” 呜呜~~ 英梨梨局促之极,扭扭捏捏道:“才。。才不是你的。” “是是是,不是我的~” 神崎裕顺着她的话语说下去,只是语气中的玩味和揶揄让英梨梨更加害羞。 啊啊啊。。 这个家伙,真是该死的。。该死的。。 可恶! 不过。。不过。。 能有他陪着一起画画的话,好像。。好像这种场景,真的挺浪漫的。 英梨梨心头不由得浮现种种美好的场景,当即就把她的羞涩给忘记。 她扬起下巴,骄傲地走在前头,脑海里已经勾勒着那些美妙的画卷。 而此时回荡在神崎裕脑海中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闺房、两人独处、美少女。 嘿嘿嘿~ 咳咳,擦一擦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神崎裕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英梨梨自然不会想经过客厅。 她极度害怕被自己的妈妈发现。 唔,其实她觉得自己的妈妈也多半有所猜测,甚至怀疑神崎裕之所以出来,也是妈妈的故意指引。 但猜测归猜测,被亲眼看到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了。 英梨梨的脸皮子不足以支撑她有这种逞强的念头。 所以她带着神崎裕从后门悄悄摸摸地越过客厅,极力地避免给自己的妈妈发现。 而当两人蹑手蹑脚地往走廊移动时,会听到不远处客厅传来的声响。 准确说:是厨房。 妈妈现在是在收拾了吧? 那应该不会胡乱跑~ 英梨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小动作立马加速,一跃走到楼梯,直奔她自己的闺房。 。。。。。。。。。。。。。。。。。。。。。。。。。。。。。。。。。。。。。。。。。。。。。。。。。。。 。。。。。。。。。。。。。。。。。。。。。。。。。。。。。。。。。。。。。。。。。。。。。。。。。。。 第九百五十二章:留白~ 在英梨梨的带领下,神崎裕来到她的闺房。 推开门,一阵清香便席卷而来,仿佛置身于橘子味的海洋之中。 这也是英梨梨身上的香水味。 眯起眼,英梨梨的房间漆黑一片,他只能借助散落的月光大概看到些许轮廓。 “怎么好像有点乱呢?” 他紧贴着英梨梨的背,有意地调侃一句。 英梨梨顿时大囧,她在家向来都比较“奔放”,虽然不至于像真冬般懒惰,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到处都是零散的玩偶,隐约可看见一些零食的包装袋,还有躺在地板上的游戏机。 粉色的被单如被揉乱的纸团一样蜷缩着,给人的第一感觉确实是潦草。 英梨梨之所以有点犹豫,除了害羞之外,也有这一层考量。 她完全没有想到今晚的客人是神崎裕。 要不然的话,她就提前收拾一下了。 跟英梨梨的闺房相比,诗羽的房间整理得简直就是新时代的女性标杆。 当然,最干净整洁的,还是雪乃的。 虽然神崎裕截止目前还没有进去过,但在之前,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至于辉夜与平冢静这种,房间太大了。。 说是客厅也不为过,不好放在一起比较。 轻轻地揽住她的腰肢,神崎裕从背后将她拥抱,柔声道:“这明明是你家呢,为什么走得那么小心翼翼的。” “你不想让你妈妈知道吗?” 英梨梨支支吾吾地试图补救:“我。。我不是怕妈妈知道我和前辈你的关系。。” “我。。我只是。。” 话一说出口,英梨梨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啊啊啊!!! 自己的嘴怎么这么笨呢!! 什么我和前辈的关系,还能有别的关系吗?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神崎裕嘴角微翘,他脚后跟一抬,将房间的门关上。 当关门的声音响起,英梨梨娇躯一颤,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于这漆黑的房间,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仿佛连心跳都变得同频率跳动。 这。。 “我和前辈的关系?什么关系呢?英梨梨。” 神崎裕极其巧妙地抓住英梨梨话中的漏洞,而缠绕在她腰肢的大手也轻轻地揉捏起来。 他最擅长的就是从语言与身体两个方面,双管齐下地进行极致地挑逗。 而一旦被他施展出来,对方往往都会快速陷入僵局,等待她的,只剩下乖乖举起手的投降。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腰肢与小腹之间徘徊,时而往下,时而往上。 这不是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但每一次都让英梨梨无法自已,她感觉他只要靠近,自己就会丧失对身体的控制权。 英梨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些极其旖旎的剧情! 被关上的漆黑房间。。一男一女独处.. 加之这极其暧昧的肢体抚摸。 这。。啊这。。 还没等神崎裕更进一步地做什么,英梨梨自己已经先想歪了。 吹弹可破的白皙小脸,那红晕像是渗出的水滴一般,白里透红。 心是羞涩的,意识是模糊的。 那种旖旎的念头回荡着,萦绕着,盘旋着,好似迷药一般,让她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 “嗯?” 神崎裕低头凑到她的耳畔,她下意识地微微偏头,隐约可见他帅气的侧脸,还有嘴角翘起的那抹温柔。 这抹温柔的浅笑好似催化剂一般,令她心底的悸动猛地翻倍! 炙热的男性气息轰然扑向她,取代环绕在空气之间的橘子香水味。 房间里还没开灯,窗帘也是死死地拉上,被关上门后,让外头的光都很难投射进来。 整个房间昏暗着,只有她白皙透红的小脸显得如此清晰。 这种暧昧至极的气氛,好像做什么都不会抗拒一般。 心理暗示,会让任何的理智动摇。 她咬着牙,眼眸如水一般,柔和的,微微荡漾着秋波。 微冷的小手绕到身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前辈觉得是什么关系呢?” 软声落下,神崎裕眼眸微微眯起。 昏暗的房间里,清澈的眼眸间倒映着英梨梨红彤彤的小脸。 她低着头忸怩着,含羞微露,目光时而飘忽,时而暗含期待。 啪嗒 指尖轻轻掠过她的肌肤,细微的触摸令英梨梨忍不住浑身抖了抖,仿佛触电一般。 他越到她的眼前,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羞涩垂下的小脑袋缓缓地抬起来,强迫她飘忽不定的视线与自己对视起来。 “我在问你呢,不许用反问来回答问题。” 英梨梨俏脸滚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头扎入他的怀里。 羞涩藏在心底,有点难以把脑海中想好的句子说出。 在迷离之际,她也闪过一抹清明。 先表白的,往往都意味着被动。 不谙男女感情的英梨梨也有本能的矜持,以及对他花心的警惕。 倒不是不想和他更进一步,而是她更希望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 这样,能让安全感稍稍缺失的英梨梨感受到保障。 神崎裕当然也不会先开口戳破这一层已经薄如纸纱的遮掩。 他忽而狭促地调侃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如问一问你妈妈吧?” 诶?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英梨梨羞恼地跺了跺银白色的高跟鞋,咬牙道:“前辈!” 神崎裕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给出忠实的建议。” “哼。” 英梨梨转过身,藏起自己通红的小脸。 “啊啦,你的画呢?” 神崎裕立马切换话题,他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做过多的牵扯。 英梨梨小嘴微微嘟起,却也没有忤逆他的意思。 借着依稀的光线,她走到房间一侧的桌子旁,拿起桌面上的画板,指着画板上尚未完成的画稿,笑容有点生硬。 “喏,这就是我的作品。” 神崎裕轻笑着摇摇头,转身想把房间的灯光打开。 “等等。。”英梨梨连忙转身阻止道。 “怎么了?” “不。。不要开灯。。” 自己对自己身体的感受是最清晰的。 英梨梨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脸烫得要命,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肌肤有多敏感。 如果开灯的话,那岂不是被前辈看到自己此时的窘样。 神崎裕闻言,剑眉一挑。 老实说,哪怕不开灯,他都能看到英梨梨的小脸有多红。 但女孩总是脸皮薄的,而且善于自欺欺人。 既然英梨梨这么在意,他也不好意思戳破。 想归这样想,该调侃还是要调侃的。 “不开灯的话,我就看不到英梨梨画的是怎么样的了。” “你。。你可以靠近一点,房间的光线虽然很暗,但靠近一点看的话,就。。就可以了” 神崎裕:??? 不开灯是为了掩饰自己脸红的窘迫。 而让我靠那么近,难道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 他表示看不懂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 嘿嘿嘿。 送上门的小白兔神崎裕从来都不会拒绝。 神崎裕的想法向来都比较简单。 有便宜占的时候就疯狂占,尽情地撩动英梨梨的心神。 但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明确的表现,还是那个道理,暗示归暗示,你没明说就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看看是你先被我撩动,忍不住主动投降。 还是我先克制不住。 无可否认,神崎裕属实是渣到极点。 但为了大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毕竟按照正常的途径去恋爱的话,你就不可能指望女方会接受他的花心。 唯有让她先认输,输得一塌涂地,你才能无条件提任何要求。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你自己也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才行。 否则的话,永远停留在口头上的甜话,是无法让她的安全感维持一生的。 。。。。。。。。。。。。。。。。。。。。。。。。。。。。。。。。。。。。。。。。。。。。。。。。。。。 。。。。。。。。。。。。。。。。。。。。。。。。。。。。。。。。。。。。。。。。。。。。。。。。。。。 第九百五十三章:协助~ 神崎裕往前走到英梨梨的身旁。 低头一看,果然是清晰了很多。 画卷有点褶皱,画稿中已经素描出天边的彩霞,远处的不少景观也一一映现。 虽然还没有完成,但熟悉的云层与徐徐降落的落日都应征着神崎裕的猜测。 如果只看这些,会误以为是描绘落日晚霞景色的画。 但再靠近一些,便可看到彩霞落日之下,那站在走廊栏杆上的两道身影。 只有身影,两者的脸都是留白,还没有落画。 这也代表着英梨梨的一丝纠结。 整体来说,英梨梨的画功的确不错,技术以优美为主。 这也是大多数同人画师的习惯吧。 将画面描绘得很优美,不,应该用精美来形容会更贴切。 只是有时候太过精美,难免会缺乏一点平俗的意味。 他看得很认真,英梨梨站在他身侧,漆黑之中,蔚蓝的眼眸显得格外地夺目,它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她很期待他的评价。 或者说:期待他的“反应”。 神崎裕也察觉到她的目光,仔细看了片刻后,扭头轻笑道:“画得很不错。” 得到他的肯定,英梨梨展露笑颜。 “不过不开灯的话,始终有点看不清楚。” 神崎裕在她耳畔吹出热气,低声道:“现在可以开灯吗?” 英梨梨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 可面对他的请求,英梨梨扭捏地点点头,涩声道:“嗯。” 啪嗒。 灯光亮起,英梨梨滚烫的脸颊,与画卷上的风景人影都变得清晰。 她第一时间就转过身,试图背对着神崎裕来掩盖自己的羞涩。 揉了揉她的秀发,神崎裕回身自己拿起英梨梨的电脑椅。 “你继续画吧,说好是来监督你的,争取今晚就把它完成。” 他将椅子放在英梨梨的身后,恰好能从背后看到英梨梨的一举一动。 呼~ 英梨梨松一口气,乖巧地点点头,坐回到自己日常工作的位置上。 将画稿放好,调好画板的位置,捻起画笔,英梨梨显然有点紧张。 老实说她不喜欢有人看着她作画。 这应该是大多数艺术创作者的通病——绝对安静的环境。 当有任何异常来干扰这安静的环境之时,很容易就会让创作者分心。 不过是他的话.. 比起抗拒,更多的是压力。 她,想要画出能让他充分肯定的作品! 怀揣着这种紧张,英梨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支着下巴,悠哉悠哉地看着她。 尖尖的画笔触碰白纸,轻描淡写间,画卷上缺乏的东西正一点点地补齐。 整个房间安静至极。 只有画笔沙沙落笔的声音。 在这种时刻,神崎裕会给英梨梨最大的尊重。 他也时刻关注着她的落笔,她的画作。 “真是令人惊讶的才能,虽然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英梨梨的天赋显然要比绝大多数专业的美术生都要强。” 一边看着,神崎裕一边默默地感叹着。 严格来说,英梨梨是属于无师自通的类型。 她先天没有经过全系统性的美术培养,起初应当是兴趣使然。 仅仅凭借着这股兴趣,居然就能把画术钻研到这种地步。 常说英梨梨与其他女孩相比,或许称不上很厉害的天才。 譬如冬马。 但在神崎裕的理解中,英梨梨本身也是能肩负天才之名的。 不过,天赋归天赋,有些缺陷是无法弥补的。 太过注重画面的精美的话,难免就会出现人物失真的纰漏。 这个作品应当是以人物为主,景物只是起衬托的作用,令观众从景物得到联想而已。 但神崎裕也摸不准这到底是英梨梨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理解上的问题。 毕竟留白的两张人脸,可以填补的空间很大! 她也一直催促自己来她家,指不定英梨梨就是在等。 等一些最终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需要他来完成。 英梨梨很认真,也很专注。 但她还是很紧张,神崎裕也能明显得感受到。 果然,自己虽然始终保持沉默,但还是有点影响到她了。 英梨梨干脆将手中的画笔停下,她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凭借经验,神崎裕能看出她的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往前靠了靠,就在英梨梨心神不定之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 “诶?” 英梨梨扭头一看。 “这里应该要浅一点,那边可以重一点。” “还有这边的景物,你应该要处理得更好一点,不然到时候上色彩会很麻烦。” 握住她的小手,神崎裕将画笔点在白纸上,轻声地说道。 “人物的背影你处理得不够,你的设想应该是能露出侧脸吧?” “不过为什么两张侧脸留白呢?” “还有,这边和这边,嗯?怎么,一直看着我干嘛” 神崎裕认真地说着,低头一看却发现英梨梨的心神似乎全放在了他的脸上。 “你不要太紧张,是因为我吗?” 他柔声地安抚道。 英梨梨低着头。 她不想回答是,因为这也许会让神崎裕觉得不太好。 “那样的话,就把监督这个词改一下吧。” 揉着她的秀发,神崎裕轻笑道:“改成协助,这副作品,是我协助你” 紧握她的小手,神崎裕慢慢地修改一下她的画作。 英梨梨此刻内心涌起难以言喻的滋味。 有些失落,因为绘画是她最擅长,也最有自信的才能了。 神崎裕的点缀几笔,很显然在她的水平之上。 但更多的是开心,因为这幅画在她本来的设想中,就应该是两个人完成。 虽然中途出现了很多意外,也磨蹭了很久。 可最终的结果,似乎并没有出现偏差。 他还是来了。 如自己所愿的,坐在自己的身旁,默默地与自己一同。 目光一转,看着他一点点帮自己修改着。 协助。。 英梨梨忽而松了一口气,丝毫没察觉到神崎裕的大手已经转移了位置,放在了她的纤腰上。 “看,这边其实可以留白一点的。” 神崎裕一心二用,装作无事发生。 但他的手,却一点都不规矩。 揽着她的腰肢,神崎裕也不自觉地往前继续靠了靠。 这下子就又变成了他整个人从后面抱住英梨梨一样。 她娇弱的身躯也正好像是一个洋娃娃。 这个背后拥抱,意外地契合呢。 嗅着她的发香,只要稍稍低头,就能看到她染着红晕的白皙玉颈。 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这种在眼前的极致诱惑,很是让他心动。 有时候女人的性感,往往就是露出一抹白就足够了。 他的手也渐渐地揉捏着,即便是隔着衣物,也能清晰地传来知觉。 这下子英梨梨再次感受到方才的无法自已的悸动。 她咬着贝齿,湛蓝的眸子仰视着他,带着浅浅的羞恼:“这也是协助吗?” 神崎裕在她耳畔低声道“嗯,不要分心” 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和腰间传来的刺激。 英梨梨努力地让自己投入到工作状态。 气氛渐渐升温,她的心神,即便再努力,也无法集中了。 一股燥热,渐渐弥漫在英梨梨的心头,流经她的四肢百骸。 那只缠绕在她腰间的,该死的手还在不断地作恶。 像是狡猾的鱼儿一般,无所依地游来游去,辗转反侧,来而复返。 仿佛有魔力一般,心头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已经不是“不经意触碰到”的范畴了,也绝非“不得已所以触碰”的范畴。 这就是有计划有预谋故意的挑逗行为! 尽管还隔着衣物,尽管肌肤间没有实质上的接触。 但这种强烈的燥热感.. 英梨梨整个人都被这股燥热轰得晕乎乎的。 。。。。。。。。。。。。。。。。。。。。。。。。。。。。。。。。。。。。。。。。。。。。。。。。。。。 。。。。。。。。。。。。。。。。。。。。。。。。。。。。。。。。。。。。。。。。。。。。。。。。。。。 第九百五十四章:这幅画~ 这是赤裸裸的撩拨噢。。 前辈真的是,每次都不肯老实规矩一点呢。 不过计较这个问题的自己也真是笨蛋吧。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在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发展才是最正常的吧? 她心中默默暗道。 而悸动感越来越激荡,好似要冲破她的束缚,将一切阻拦的思绪都通通撞击开来。 “唔。。。” 终于,英梨梨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声音娇媚入骨。 连她自己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居然是她发出来的声音? 啪嗒。 小手往下一缩,她死死地拉住神崎裕的大手。 “前辈~” 英梨梨蔚蓝的眼眸正散发着情迷的,无声地注视好似在做着无声的哀求。 她整个玉颈都散发着彩霞般的色彩,白皙如玉的肌肤统统都被染红个遍。 神崎裕心神收敛间,对这一幕似乎感到十分“诧异”。 “这也是属于协助的范畴吗?” 英梨梨喘着气,炙热的热息扑面而来。 她也不想揭破的,但她实在是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他的手已经停留到那微微挺立的酥胸之下,距离是无比的接近,只差那么一点点~ 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真就要被他突破。 那股燥热和悸动的感觉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心神,能容许他这般放肆,已经是英梨梨的极限了。 如果继续任由他放纵下去,英梨梨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闹出什么反应。 现在。。现在还属于她勉强可以忍耐的程度。 “你的脸还是很烫呢,英梨梨。” 神崎裕从她的腰间抽回自己的手,指尖轻轻地掠过她的小脸。 “嗯。。” 英梨梨羞涩至极,只能用鼻音回答。 “刚刚是被风吹得冷,怎么回来了更烫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神崎裕摸着她的额头,英梨梨暗暗咬牙,对他这种明知故问的行为表示很羞恼。 可瞥见他嘴角那抹狡黠,这人分明是在戏弄自己! 英梨梨默不作声,只用幽怨的眼神盯着神崎裕。 咳咳.. 饶是神崎裕脸皮厚如城墙,也禁不住英梨梨幽怨眼神的杀伤力。 “专心,专心。” 松开英梨梨,神崎裕将画笔落在白纸上,开始认真地指导起来。 他不再干扰英梨梨的心神,有些事情还是要适可而止为好。 撩归撩,但还没到能揭破这层纸的时候。 腰间那只可恶的大手终于消失,那种奇怪的燥热感也一点点消退。 可英梨梨却并没有觉得很开心,反而有种怅然若失。 说出来有点羞耻,她好像有点喜欢那种感觉。 “如果真是情侣关系的话。。” 这一刻,英梨梨心头不自觉地闪过这个念头。 如果她和神崎裕是情侣的话。 她就不必这般忍耐,也不必这般克制。 和他的相处也不必这么畏手畏脚了。 连生气都要闷着,渴望他能主动发现。 啊。。英梨梨你是真的生病了吗? 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低下头,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理智。 只是这个念头却如野草一般,疯狂地在她的心间滋长开来。 完全无法阻止,完全无法抵挡! 只要稍稍抬头,她便能看到神崎裕的表情。 他收敛旖旎之意,认真指导的时候,专注的神情轻而易举地就勾起英梨梨心头的好感,与之一同联动共鸣起来。 伴随着那野草一样的念头,一起催动着英梨梨。 那股消失的燥热感,莫名地又回来了。 而这次,明明。。明明他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边,色彩要淡一点,这边就可以浓郁一点。” “你完全上色的时候,就会显得更立体,色彩也更鲜明。” 神崎裕抛开杂念,是真的用心在协助她。 英梨梨却越陷越深,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眼眸与脑海倒映的都是他的身影。 他这么认真,她却渐渐觉得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撩的自己。。现在却装得这么正人君子。 哼! “喂喂,有在听我说话吗?” 英梨梨在心底腹诽着,这突然的打断令她思绪回神。 “诶?” 她迷糊地看着神崎裕,对方正一面无语地看着自己。 “有在听噢。” 别看英梨梨心里吐槽得狠,面对面时就是唯唯诺诺,如毫无杀伤力的木偶娃娃,只能任凭神崎裕摆布。 神崎裕没好气地拉起她的小手,将画笔交给她:“那你按我刚刚说的去做。” “哈。。” 英梨梨尴尬地小声道:“能不能再说一遍啊。。我刚刚没有听清。” “根本就没有在听吧。” 神崎裕淡淡道。 英梨梨努了努小嘴,嘟囔道:“是前辈你的协助太差劲了!” 说着,她顺势推开神崎裕盘旋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手:“老老实实地坐着吧!” “好好好,我不阻碍你发挥。” 神崎裕翘起双手,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 不受他肢体上的干扰,英梨梨试着集中精力。。。 但提起的画笔在画卷上试了又试,总是找不到落笔的点,好似有什么在阻碍着画笔与画卷的接触。 那是英梨梨涣散的注意力。。 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十放在作画上,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在观察他是否注视着自己。 在幻想在这独处的闺房内,今晚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 又或是目光偶尔迟疑地掠过衣柜,那里藏着英梨梨为他悉心准备已久的礼物。 众多的“困扰”如潮水般涌来,将英梨梨的精力拉扯得四分五裂。 她蓦然发现,好像他不说话就这样坐着,似乎更影响自己的发挥。 这时,神崎裕看出了她的踌躇,便识趣地打破了沉默。 他指着画卷上两张空白的侧脸,装作迟疑道:“等等,我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哈?” 英梨梨立马扭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前辈。 “这幅画的内容。。”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沉思着。 英梨梨的心也猛地一沉,继而高高地悬起。 前辈好迟钝。。 现在才发现吗? 可是等会。。自己要如何解释啊~。。。 。。。。。。。。。。。。。。。。。。。。。。。。。。。。。。。。。。。。。。。。。。。。。。。。。。。 。。。。。。。。。。。。。。。。。。。。。。。。。。。。。。。。。。。。。。。。。。。。。。。。。。。 第九百五十五章:一举四得! 轻轻地搭住英梨梨的肩,神崎裕用力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这幅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一边指着,一边扭头,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英梨梨。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英梨梨心虚地支吾道:“什么熟悉,我听不懂诶。” “嗯?” 神崎裕挑起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学校的走廊吧?连栏杆的细节都一模一样。” “额。。嗯。” “而且还是美术室的走廊。” “嗯。。” “还有这两个留白侧脸的人物,其中这个高一点的,是不是也有点太像我了。”神崎裕指着,轻声道。 “人物不都。。这样嘛。”英梨梨的反驳很无力。 “这样啊,那这位呢?双马尾,你是不是打算涂上金黄色啊?” 神崎裕眼中的玩味之一越发浓郁。 英梨梨捂着耳朵,装作听不到。 “啧,这不就是我那天跟在你美术室外的走廊闲聊的场景吗?” 神崎裕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揶揄道:“你的记忆力真强。” 英梨梨捂着耳朵,但没有完全捂上。 漏出的一些缝隙,可以让他的话语轻松地传达到她的耳畔。 英梨梨大囧地红着脸低下头,呐呐道:“我。。我实在不知道要画什么。。” “所以。。所以就。。” “喔~怪不得你要把人物的五官留白。” 神崎裕嘴角微翘,拿起画笔,慢慢地给两个人物添上五官的轮廓。 很快,在他的妙笔下,两个人物的五官变得清晰。 一个,是带着些许娇嗔,如同布偶般精致的女孩。 另一个,是面带笑意的俊俏男孩。 神崎裕顺带给男孩增添一些动作,让男孩用手指着远处的落霞。 英梨梨屏住呼吸,蔚蓝的双眸闪烁着异彩。 这精致的女孩,明显就是英梨梨的样子。 而这面带笑意的男孩,毫无疑问就是神崎裕。 “你看这样满意吗?” 神崎裕委婉地问道。 英梨梨羞涩地偏过头,带着一丝傲娇:“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到时候弄出什么麻烦可不能怪我。” “我是说还要不要修改。” “随。。随便你啊,你想改就改呗~” “喂喂,这是你的作品。”神崎裕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英梨梨狡黠又羞涩道:“我觉得不错呢。” “你确定?” “嗯。” “好吧好吧,就容许你暂时盗用我的肖像权。” “?”英梨梨嘴角微抽:“明明是前辈你自己画的。” “可大家都只会认为创作者是你。” 神崎裕捏起她的下巴,调侃道:“真的没关系吗?要是这副作品出现在展览会场,那引起的问题未必是你能承受的。” 英梨梨一怔,倔强地摇头道:“这有什么的,只是一幅作品而已。” “啧,那你可太小看人言可畏了。” “他们看到这幅画,想起作者是你,他们就会想“噢,原来泽村同学暗恋神崎裕啊~”之类的。” “要不然为什么要把自己和他都画上去呢?” 这满带揶揄的调侃瞬间就让英梨梨难以承受。 她捂着通红的小脸,娇嗔道:“这是你画的!跟我可没关系!!!” “但他们不知道。” “那。。那就在作者名字上再加上你。” “啊啦,退让到这种程度都不愿意再换一幅作品吗?”神崎裕的调戏总是能让英梨梨难以反抗。 英梨梨又羞又恼,却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 这幅画从一开始就寄托着她的私心。 她就是故意等神崎裕来为这幅画添上最后的落笔,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都催促神崎裕来找她。 但私心归私心,她也禁不住这种赤裸裸的调侃。 搞得好像是英梨梨自己绞尽脑汁,不惜一切都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在暗恋他。 这。。。 这的确也是一个问题呢。 在羞恼之间,英梨梨也意识到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要是这幅作品真的成为美术部的主要展览品,那围绕着她与神崎裕的传言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双方都给出一个结果为止。 英梨梨似乎有点忽略这样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过度沉浸在期望之中,导致她的理智极大程度地遭到了削弱。 平心而论,英梨梨自然是希望自己跟他的关系能够得到明确,借助舆论的压力让他能再主动一点。 要是通过这幅画,直接促成两个在一起的话,那就最好不过。 但还是那个问题。 英梨梨的脸皮真的太薄了。 她试想一下到时候每一个人都在讨论,都在充当传闻的传播者。。 那种舆论的压力,未必是她可以承受得来的。 兴许还没等神崎裕主动,她自己就已经先顶不住。 公开表白的确是一个很勇敢的行为,尤其是英梨梨这种,在学校有着大量关注度与人气的美少女。 但并不符合神崎裕这个渣男的胃口。 他的露骨调侃,也存着些许让英梨梨主动退缩的私心在里面。 “我倒是不介意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英梨梨你确定可以吗?” 神崎裕柔声道:“如果你也觉得可以,那这幅画,就是文化祭美术部展览会的重点对象了。” 嗯,其实他也虚得要死。 要是这幅画公开,他的确不在意无关人士的议论。 但只怕其他女孩能联手把他给剁了。 英梨梨的勇气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她在脑海中幻想一下后果,好像真的挺严重。 她摆出一副沮丧的模样,低落道:“可是时间那么赶,已经来不及了。” 言下之意,她也有放弃的心思。 “没关系,我会协助你的。” 神崎裕当即主动地揽下任务:“而且我现在也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嗯?” “风景的话,其实不一定要加人物,落霞与黄昏的搭配也能带来很高的艺术性。” 然后就是一连串专业的术语。 英梨梨认真地听着,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狡黠。 说着,神崎裕与英梨梨都确认放弃后,便拿起新的白纸,创作一幅新的展览作品。 但分歧很快就出现。 神崎裕的建议是纯风景画,而英梨梨却保留一丝倔强,不打算放弃这个走廊的场景。 甚至她还打算把人物也画上去,只是不画脸。 而嗅到一丝不妙的神崎裕连忙提出新的建议,可接连遭到英梨梨的反对。 英梨梨的想法很简单。 哪怕不画脸,光是这两个人物。。也够引起猜测的。 这堪称绝地反杀。 画了脸,明确了人物,会引起很大的争议。 那就不画脸啊,只是摆出两个人物,这当然也会引起很大的争议,因为她是创作者。 而因为没有画脸的缘故,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两个人物分别对应的就是自己跟神崎裕。 尽管他们会猜测,可也不至于直接怀疑到神崎裕的头上。 只有熟悉英梨梨与神崎裕的人,才会知道这幅画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样就只在两人的共同朋友圈里发酵,同样起到给他压力的作用。 明确的示爱与隔空的暗示,起到的作用相同,却也能避免很多问题。 这样,既可以拉满热度,引起关注,也能让舆论的压力减轻一些,不那么夺目。 最重要的是:这样也满足了英梨梨最初的愿望。 她只是想画一幅属于她和他的作品。 某种程度上,这就是英梨梨想要给神崎裕的纪念品。 记录两人最初的相识! 一连串的理由从英梨梨那张并不伶俐的小嘴说出,直接干碎了神崎裕的所有意见。。 是的。。 单单从效果来说,英梨梨的想法无疑是最好的。 不仅热度能拉满,甚至比画上脸,明确人物的热度更高。 毕竟只有不确定的事情,才有辩论的空间,不是吗? 不得不说,英梨梨这次的表现真是深谙热度,一个微妙的转变,一举四得。 热度,心意,愿望,舆论。 一次性达成。 这时,神崎裕就不能再强行阻止了。 他再阻止下去。。就显得用心过于明显。 因为百般阻扰很容易让英梨梨产生警惕:你这么不希望让大家都看到,其实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吧! “怎么样,前辈。” 英梨梨眨眨眼,笑容微咧,似乎在等待神崎裕的夸奖。 神崎裕心里在滴血,脸上还要装作满意:“真是聪明呢,英梨梨。” 他几乎可以保证这幅画一旦被看到。。 那降临在他头上的,又是一场新的风波。 渣男最怕的,就是直接曝光。 英梨梨嘿嘿一笑,开心于他的认可,旋即小小的埋怨道:“早知道这样,刚刚就不要让前辈你画了呢。” “这样又让我重新画一次。” 神崎裕嘴角微抽,将心底的滴血掩盖,柔声道:“啊啦啊啦,倒打一耙可不好。” 他拿起已经画上人物脸的画:“难道英梨梨你不想留一个纪念吗?” “一幅拿去展览,另外一幅作为纪念品。” 既然阻止不了英梨梨,他只能尽量地哄着她,以消除他刚刚引起的警惕。 英梨梨满心欢喜地接过那幅画,小心翼翼地看着两张惟妙惟肖的小脸。 “也好,就放着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神崎裕的血管都差点爆裂。 旋即,英梨梨便靠在他的怀中,对着新的白纸开始作画。 因为是重新画一次的缘故,英梨梨的动作很快,落笔简直毫无停滞,速度快得惊人。 她的心情很不错,一边作画还能一边轻哼小曲。 他眯起眼,看着哼着小曲的英梨梨,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在脑海中复盘一下整个过程,神崎裕蓦然发现,自己好像被耍了。 嘶,自己是不是中计了。 先故意让自己看到,然后自以为地为画作人物添上五官,再假装顺从地听取自己的建议,故意让自己来提出新的想法,最后还让自己无形地与她达成共识。 到最后,其实结果没有一点改变。 而英梨梨却借此多了一幅由他亲手画上人物五官的纪念品,并且整个过程都获取了他的认同。 应该。。。不会吧? 英梨梨又不是千花酱,没那么腹黑才对啊。 他怀疑地盯着英梨梨,英梨梨扭头一愣,傻笑道:“前辈?” 嗯。。应该不会。 英梨梨不像那么聪明。 神崎裕暂时消除怀疑,温柔地揉了揉她的秀发。 英梨梨闭上眼有点享受,而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有点得意。 。。。。。。。。。。。。。。。。。。。。。。。。。。。。。。。。。。。。。。。。。。。。。。。。。。。 。。。。。。。。。。。。。。。。。。。。。。。。。。。。。。。。。。。。。。。。。。。。。。。。。。。 第九百五十六章:我就看一眼! 重新画一遍的难度要比重新构思一幅新的作品要简单得多。 她本身的绘画技术在长期的锻炼中早已造诣不浅,所以素描的速度很快。 不过再快也很难做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画完,何况英梨梨向来对自己的作品要求都蛮严格。 但似乎神崎裕的允诺解决了她心头上悬着的担忧,此刻重新画一遍的状态比她平时独自作画时要强得多。 不仅专注,还牢牢地记住了他刚刚的指点,在一些细微的部分都做出了调整与修改。 很快,素描打底的远处落日晚霞,与近景的走廊栏杆都浮现于神崎裕的眼底,接着便是人物的背影轮廓。 待人物画完,整体的素描底子已经解决。 剩下的便是上色,润色之类的后期工程。 这往往也是耗时相对较多,步骤比较多的收尾部分。 而环住她腰肢,安静注视着英梨梨作画的神崎裕在素描打底完成后,也悄然地看了一眼时间。 哦豁,再拖下去的话,就快到凌晨了。 神崎裕思索片刻,轻声道:“画完了吗?” 英梨梨头也不回地颔首道:“基本完成了,就差把颜色涂好。” “是觉得无聊了吗?” 她放下画笔,侧身看着他。 “唔,无聊谈不上,只是有点难受。” “诶~身体不舒服吗?”英梨梨一抹担忧浮现于脸上。 “不是这种难受。” 神崎裕将缠绕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帮英梨梨调整一下坐姿。 “只是怀里抱着一个大美女,却只能默默地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滋味不怎么好受。” 将下巴抵在英梨梨娇弱的肩上,神崎裕的目光蓦然变得炙热起来。 英梨梨还没有察觉到他的企图,捂嘴咯咯一笑:“是前辈你说要协助我完成作品的,可不能怪我。” “的确。” 神崎裕嘴角微翘:“但我现在有点想反悔了。” “唔~”英梨梨眼眸微微转动,清脆道:“其实剩下的工作不多,今晚就画到这里吧。” 说着,英梨梨干脆地站起身,有点疲倦地娇躯忍不住慵懒地伸展一下。 “明天再画一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完成了。” 她才不想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起身只是为了更方便地换一个姿势。 很快英梨梨又投入到他怀中,一双小脚有点俏皮地翘在他的左右两侧。 “一两个小时?英梨梨你的功底看来很扎实嘛。” 神崎裕轻轻地抱着她,夸赞道。 “本来最难的就是构思啊,只要有了构思,剩下的部分只是按照顺序而已。” 英梨梨有点谦虚地笑道:“对那些专业学过美术的学生来说,这应该只是基本功吧。” “哈,我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神崎裕沮丧地抵在她的肩上。 “才不是呢~”英梨梨柔声道:“这幅作品能完成,前辈你的功劳是很重要的。” “让你复制粘贴一次有什么功劳~” “战前慰问的功劳。”英梨梨羞涩于与他的对视,每次直面他的眼睛,她的心跳都会不争气地加速。 “那有什么奖励吗?” 神崎裕嘿嘿一笑,终于图穷匕见。 英梨梨顿时愣住,窥见他眼眸极力隐藏的一抹炙热,她下意识地升起些许慌张,想赶紧起身。 但这为时已晚,神崎裕将她的腰肢牢牢地搂住,继而往前一凑。 唔~ 他的下巴与脸颊与她的脸颊,脖颈乃至于锁骨的肌肤都产生亲密的接触。 他很爱干净,也不喜欢留胡子,所以下巴一点胡渣都没有。 轻轻地掠过,泛起难掩的悸动,英梨梨慌张失措地推搡着,但小手却浑然没有用上一点力气。 “前辈。。” 英梨梨也渐渐流露出浅浅的迷离,只剩下羞涩的理智在例行公事地进行无力地抵抗。 神崎裕凑到她的胸前,贪婪地汲取着流连于英梨梨肌肤之上的淡淡橘子香味。 “好像时间还早,你说做点什么好呢?” 充满暗示的低沉话语如敲动的鼓声,回荡于英梨梨的耳畔,以及心间。 而她的羞涩更多像是在欲盖弥彰。 因为从她带着他踏入闺房开始,那些充满旖旎的场景就时刻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英梨梨的心思可一点都不纯洁,纯洁的少女才不会去画什么h同人作品呢。 加之,英梨梨和他产生亲密接触的次数已经不少了。 俗话说,被同一个人摸多了,慢慢地就会习惯,甚至于产生依赖与期待。 在她腰肢上缠绕的大手渐渐不安分地移动着,在催动着英梨梨心底深处的燥热。 好不容易冷静一点的小脸又慢慢地变得滚烫起来。 每一次都好像在重蹈覆辙,每一次都是无力反抗地沦陷在他的挑逗下。 这可是在自己的房间呢! 每每想起这个因素,英梨梨的身体无力程度就由不得剧烈几分。 “嗯?怎么不说话。” 神崎裕充满恶趣地询问着,英梨梨只能无力地白他一眼。 这种时刻,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看来你把选择权交给我了。” 神崎裕伸出舌尖,在她白皙得耀眼的肌肤上缓慢地掠过。 猛地,她的娇躯止不住颤抖,肌肤上传来的粘稠与舔舐令她的思绪如遭到轰炸,混乱至极。 淡淡地喘息声,从她的唇间呼出。 蜷缩在他的怀里,英梨梨的确是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了他。 不管做什么,似乎她都不会反抗,也不会拒绝。 沿着修长的脖颈,神崎裕的舌尖调皮地吻着她的肌肤,然后回到她的下巴,直至她的唇。 英梨梨如在乞求地,渴望地微微张开自己的小嘴,蔚蓝的眼眸已经充斥着迷离的水雾。 想一想,亲吻的感觉真是欲罢不能。 自己是色女吗? 神崎裕游离于她的唇畔,却始终没有去触碰她的唇角。 好像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英梨梨忍不住攥住他的衬衫,小手茫然地把玩着他的纽扣,在默默地期待。 而吻到她的脸颊处,神崎裕忽而停住。 英梨梨一愣,看到他有点难堪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好厚的粉底。” 噗~ 英梨梨既窘迫,又忍不住咯咯大笑。 “笨蛋前辈,粉底的味道怎么样?”英梨梨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一点,不再紧绷着娇躯。 神崎裕微微皱眉,很诚恳地给予回答:“我觉得下次可以涂得薄一点,味道没有唇膏好吃。” 噗呲。 英梨梨直接捧着小腹,咯咯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呵,你平时都不会涂那么厚的粉底的。” 过于贪婪的神崎裕今天终于遭遇到了失算。 这有点奇怪的粉底味属实让他不适。 好一会英梨梨才停住娇笑,嗔怪道:“今天是妈妈帮我化的妆,要算账的话就去找我妈妈吧。” “昂?原来是泽村阿姨帮你化的妆,怪不得。。” 神崎裕喃喃道。 “怪不得什么?”英梨梨眼眸猛地眯起。 “怪不得你今天比平时漂亮那么多。”神崎裕十分作死地直言道。 英梨梨羞恼地掐住他的脸,娇哼道:“我的化妆技术也不差!再说了,我不化妆也很好看。” 说着,她还重重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偏过脸。 女孩的比较心会出现在任何方面,哪怕是自己的母亲,英梨梨也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神崎裕笑容温柔,揉了揉她的小脸,轻声道:“对不起。” “诶。。” 英梨梨脸上的羞恼顿时消失,有点不安道:“为什么突然就说对不起。。” 神崎裕细细地打量着英梨梨脸上这厚厚的粉底,有些自责道:“泽村阿姨是故意给你涂那么厚的粉底。” “诶?真的?”英梨梨心底默默腹诽着自己的妈妈。。 明知道今晚的客人是他,这不是故意让自己。。出糗吗? 神崎裕轻笑道:“因为不这样的话,就会不小心暴露你的憔悴。” 他擦了擦,一层粉底被他擦落,而肌肤的颜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显示出了英梨梨的憔悴。 “所以,对不起,你这几天心情很不开心吧。” 英梨梨心底一怔。 她点点头,依偎着他的胸膛上:“很不开心,连睡觉都睡不着。” “每天躺在床上,闭上眼就会想起你。” “然后就会胡思乱想,越想越伤心。” “好像做任何事情的动力都没有了。” 神崎裕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贴着她的脸颊蹭了蹭。 “这算是过分依赖吗?” 英梨梨突然问道。 “算。” “诶,那前辈你真的很过分呢。”英梨梨苦笑道:“妈妈说的没错,过分地依赖会带来很多的不安。” “可是过分的依赖,也会带来很多的温暖。” 神崎裕柔声道:“温暖与不安,只是一体两面。” “好啦,我已经没事了,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才不会一直都耿耿于怀呢。” 英梨梨努力地安慰他,却见他脸上的自责之色并没有减少。 她深刻地意识到,这真的是过分地依赖。 他忽视自己的时候,自己会很不开心。 而当他不开心的时候,自己也会跟着不开心。 他在自责于对自己的忽视,但自己并没有感到开心,而是希望他不要继续自责。 好像真的,有点挣脱不开了。 英梨梨想了想,忽而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柜。 这个。。应该能让前辈开心一点吧? 英梨梨带着一抹羞涩,小声道:“前辈你之前不是说。。想要。。看什么嘛。” “看什么?”神崎裕眯起眼,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 “就是。。看那个。” 英梨梨扭捏地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星星?还是看月亮。”神崎裕“单纯”地看着她:“不过现在应该更冷了,想出去的话得脱掉你这身礼裙,穿几件厚衣服。” 英梨梨用力地戳着他的胸膛:“在这种时候不要再给我装不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 神崎裕茫然且无辜。 “就是。。就是。。” 英梨梨深吸一口气,满脸严肃:“猫娘cos!” 神崎裕眨眨眼,脸上保持着惊讶:“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当真了?” 轰。 英梨梨一把将他推开,恼怒道:“才没有当真呢,就算你是认真的,我也。。我也不会傻傻地这样去做!” “嗯哼~好激烈的反应。” 神崎裕也随着站起身,目光戏谑地从英梨梨,转移到她的衣柜。 “你该不会已经准备好了吧?” 英梨梨呼吸一窒,直接沉默地转过身。 “嘿嘿嘿。” 神崎裕轻咳一声,勉强压制心底的激动:“不至于不至于。” “哼~”英梨梨撇了撇小嘴。 “不过既然你都准备好了,我要是辜负你的一腔热情好像也不太好。” 神崎裕立马给自己找了借口,顺势走向衣柜。 英梨梨心头一急,赶紧走到他身旁拦住他。 神崎裕扭头,一本正经道:“我就看一眼,看你买了什么款式的,绝对没有要你穿上的意思。” 。。。。。。。。。。。。。。。。。。。。。。。。。。。。。。。。。。。。。。。。。。。。。。。。。。。 。。。。。。。。。。。。。。。。。。。。。。。。。。。。。。。。。。。。。。。。。。。。。。。。。。。 第九百五十七章:猫娘赛高! 对于神崎裕的话,英梨梨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家伙第一次在美术部见面就敢当着那么多人,赤裸裸地调戏自己。 每次单独相处也逃脱不了他的“魔掌”。 如今到了自己的闺房,腰间与胸前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热,此时他说只看一眼,英梨梨宁愿相信他是一个无心杂念的圣人。 但男女之间的暧昧,往往是需要并不那么直接的由头才能进行。 比方说在玩乐的地方碰上一个同样妖娆的女孩,你馋人家的身子,想来个一夜情,这是心底里的真实想法。 但你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这注定今晚没戏。 所以你得找个由头,比方说不喜吵闹的喝酒,邀请她单独相聚。 或是开拓一些话题,在聊天之间频繁以酒相劝,用语言旁敲侧击。 这些都是不直接的由头,也是必须要做的步骤。 人的虚伪就在于总要用高尚得体的名头来掩盖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欲望。 而此刻当然没有那么低俗,英梨梨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既羞涩,又取笑在他的欲盖弥彰。 她还是阻止了神崎裕对衣柜的觊觎和靠近,转而自己走向衣柜,嘴上嘟囔着:“你站着不许动,我。。。我拿出来。” 衣柜里藏着不少的秘密。。 英梨梨准备的,可不止是一件那么简单。 何况衣柜到处都陈列着她平日里最贴身的衣物,再怎么样,英梨梨也是想尽量避免让自己陷入更羞赧窘迫的境况。 相比于将英梨梨衣柜里那一件件足够令她感到羞耻的内衣尽收眼底,让她亲手拿出,更符合神崎裕的恶趣味。 于是他安分地站着,嘴角带笑地注视着英梨梨,那目光分明带着不可言喻的玩味与炙热。 从起点到衣柜,区区几步路的距离。 但英梨梨走得却是相当地“沉重”。 每走一步,她就会在心底泛起无数的涟漪与念头。 时而埋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凭什么他说想看自己就要穿给他看呢? 还特意挑选了好久,最后买了一件让自己看一眼都觉得脸红心跳的款式。 时而又吐槽他的居心叵测,记得他第一次说猫娘cos什么的时候,自己和他的关系还只是普通的前后辈。 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应该意识到他绝不是一个安分规矩的男孩。 但可惜呢,如果再让英梨梨做一次选择,她仍旧会傻傻地一头撞进他早已经设置好的漩涡陷阱中。 除去他的蓄谋已久外,也在于他的存在,让英梨梨属实难以抗拒。 向日葵总是要朝着太阳,因为这样才能汲取最多的阳光与养分。 英梨梨与他,不至于到向日葵与太阳般单方面无条件地依赖的程度,却也是鱼儿对大海的向往。 再沉重的脚步,也不过是寥寥几步。 终于是走到衣柜前。 微微颤抖的小手慢慢地打开衣柜的门,与此同时,英梨梨警惕且小心地回头瞄了一眼。 神崎裕听从她的吩咐,始终都安分地站在原地,寸步不离。 迎着她小心翼翼的审视,神崎裕报以微笑。 可恶~ 英梨梨在心底默默嘀咕~ 明明长得那么斯文,结果却是一个热衷于H的“变态”。 猫娘cos什么的,这种xp简直是为难自己呢。 而且有了第一次,往往就会有第二次。 要是他更过分地提出要求,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拒绝的。 哎呦~ 这可咋办捏,英梨梨已经意识到未来的日子里,她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他的“模特”,顺从于他的喜好。 英梨梨只是单纯地因为过于羞涩和紧张,所以产生分裂般的内心os。 要是她真的不愿意,不喜欢的话,那连这第一步也会夭折。 低头,将已经准备好的衣服从最底层的夹缝里拿出。 英梨梨捧着它,小手颤抖的频率愈发明显。 关上衣柜的门,她转身,目光游离于窗外,不看他,也不敢看自己手上捧着的cos服饰。 “喏。。” 神崎裕伸出手,想要接过,仔细端详。 英梨梨犹豫了好一会,极其“不情愿”地将服饰交给他。 与英梨梨的紧张截然不同,神崎裕毫无疑问是充满狂热的期待。 他当即就把服饰的包装撕开,然后是一件连体的有点像是女仆服饰的白色蕾丝裙,一双毛绒的可爱猫耳饰品,以及一对模仿猫咪四肢的软垫手套。 不可缺少的当然是这纯白色的猫尾装饰,以及带着铃铛的项圈! 其实猫娘装的界定是很模糊的,它不像女仆装这样,有很明显的区分。 一般来说,只要有个猫耳,连猫尾巴都不需要,都能算是猫娘装。 哪怕她身上穿的只是平常的便服。 神崎裕希望的当然是严格意义上的猫娘装,一向害羞的英梨梨居然也格外地老实,傻乎乎地没有打算浑水摸鱼。 所以这如女仆服饰般的蕾丝裙更像是情趣衣物,而不是所谓的猫娘装。 综合起来,比起说是纯粹的猫娘装,这一套下来,穿上后更像是女仆+猫娘的搭配。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猫尾巴装饰以及带着铃铛的项圈。 反倒是对猫娘装的核心标志:猫耳没什么兴趣。 而站在一旁的英梨梨注意到他愈发炙热的目光。。她心底的紧张再次上升一个程度。 心跳声如狂躁的鼓点在密集地敲响,砰!砰!砰! 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低下头,完全不敢再去注视。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试穿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英梨梨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那冲击性,近乎要把她整个人击溃。 果然。。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自己也画过不少类似的作品,更暴露H的也不在少数。 但一旦要自己穿的时候。。 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所以。。所以。。 真的。。真的要穿上这一套。。在他。。面前吗? 嘤~ 呜呜呜。 英梨梨捂着自己的脸,那滚烫程度好似在零下三十度被风雪覆盖。 太可怕了。 她在疯狂地想着自己等会要如何应对他的注视。 而神崎裕则是在疯狂地发挥想象力。 衣服被他捧在手中,英梨梨此刻还是穿着今晚优雅名贵的黑色礼裙。 但在他的想象中,在他此刻的眼中,这躺在他手心上的服饰仿佛已经取代这黑色的礼裙,与英梨梨融为一体。 实不相瞒,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英梨梨穿上之后的样子。 虽说英梨梨是败犬属性,可她的外形怎么看,都跟猫科动物更契合。 娇小,矜贵,优雅,又散发着惹人爱怜的柔弱,还有与猫咪如出一辙的傲娇。 咕隆。 他也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同样的举动,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与期待。 神崎裕甚至只是看着这套服饰,在脑海中就不自觉地幻想出更多的画面。 那模特儿也是一个个如走马灯般闪烁掠过。 诗羽肯定是不适合猫娘装扮,充满御姐气息的魅魔才适合她。 雪菜的话,倒是适合正经一点的女仆装。 冬马。。冬马好像可以期待,咳咳。 言叶的话,建议什么都不穿。 早坂,早坂本来就是日常女仆装,简直是女仆天选。 一轮筛选下来,好像最契合猫娘装的女孩,除了眼前的英梨梨,就是雪乃、辉夜和千花酱。 他脑海在沉思,眼神却火热地直勾勾盯着英梨梨。 英梨梨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种火热注视的沉默,已经足够让她身心备受折磨。 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穿还是不穿。。给个痛快好不好。。 呜呜呜。 也幸亏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被英梨梨知晓的话,那她恐怕就要考虑自己要不要穿上黑白条纹的服饰了。 。。。。。。。。。。。。。。。。。。。。。。。。。。。。。。。。。。。。。。。。。。。。。。。。。。 。。。。。。。。。。。。。。。。。。。。。。。。。。。。。。。。。。。。。。。。。。。。。。。。。。 第九百五十八章:喜欢自己的,与自己喜欢的! 他眼中的炙热近乎溢出,化作实质的火光,似能扩散至空气,直接灼伤英梨梨已经泛红的肌肤。 连对视都做不到。 英梨梨微微低头,低哑的呢喃夹杂着浓重的羞涩:“看完了吧?” “嗯。” 神崎裕点点头。 “你。。你觉得。。怎么样?”英梨梨的小手无处安放,紧张地攥着礼裙的衣摆。 “我觉得~”神崎裕顿了顿,故意吊足英梨梨的胃口后,嘴角勾勒一抹玩味:“你应该买小码的。” 小码。。 英梨梨:??? 即便是在如此暧昧的时刻,这家伙也不忘记调侃英梨梨略显贫瘠的身材。 这毫无疑问会深深地刺痛英梨梨本来就敏感至极的自尊心。 她短暂地忘却他那滚烫炙热的目光,也忘却了在脑海激荡的羞涩,小手一挥,咬牙道:“这已经是最小码了!!!” 啊呸,一时激动怎么自爆了! 接着她跺了跺脚,高跟鞋猛烈地敲击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衣服,不需要你这家伙评头论足!!” “我就算是穿再大的尺码,也和你没有关系!!!” 她羞恼地指着他:“看完就把它还给我,然后从我的房间消失!” 可恶啊可恶啊!!!! 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恶劣的话! 难道平胸就要遭受这些无端的歧视,这些污蔑的嘲讽?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胸大有什么好的,简直就像是奶牛一样,平胸才是符合人类未来发展的方向呢。 “啊啦,别激动别激动。” “我才没有激动!”英梨梨小嘴高高地扬起。 “别生气别生气。” “我也没有生气!!!” 是吗? 怎么隐约听到了牙齿摩擦的声音? 神崎裕莞尔地露出轻笑,并没有被英梨梨的失态暴怒给吓到。 他慢条斯理地将那白色的蕾丝连衣裙拿起,将其他的服饰暂时放下,然后前后对比,仔细端详。 英梨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家伙。。居然还敢当着我的面。。做出。。 她气愤地又重重跺了跺脚,一溜烟跑到他跟前,用力地一把将蕾丝连衣裙从他手里夺走。 接着娇弱的小手使劲地推着他的胸膛,准确的说:是拍打。 只是这力度对神崎裕来说毫无痛感,简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英梨梨粉拳如雨点般落下,宣泄着她的窘迫与羞恼。 神崎裕也不能让她太丢脸,只好假装很痛的样子:“别打了别打了,要死了。” “哼。” 英梨梨闻言,听他求饶才勉强网开一面:“这次就给你一点小教训,下次要是再敢嘲笑我。。我。。我就掐死你。” 神崎裕嘴角扬起,反手将她紧紧地搂住。 诶~ 英梨梨慌张地试图推开,支吾道:“别。。我。。我不要穿。” 神崎裕挑起眉:“我也没说让你穿啊。” 额。。 英梨梨心虚地把小脑袋垂下,然后把小脸藏在他的怀里,抱怨道:“骗人,你明明就在想怎么哄骗我穿上它。” “咳,衣服买回来本身就是要穿的。”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不穿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吗?” 英梨梨奶凶奶凶地瞪他一眼,那夹杂着羞恼的眼眸仿佛在说:知道你没安好心。 “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别的企图,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能浪费。” 神崎裕正色道:“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点意见,要是不适合的话,得要及时退换才行。” 英梨梨嘤嘤嘤地捂着通红的小脸,声音从指尖漏出,是那么的微弱。 “就不能坦率一点吗?” “你刚刚的眼神简直像是想把我吞了一样。”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我现在也想把你吞了。” 英梨梨傲娇地嘟起小嘴:“果然不安好心。” “是英梨梨在引狼入室呢。” 神崎裕腾出一只手,慢悠悠地将一旁的猫项链拿起:“下次记得警惕一点。” 英梨梨也深知这是不可能躲得过去的。 自己本来买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穿给他看。 要不然的话,她才不会买这种奇怪的服装。 即便英梨梨是宅文化的爱好者,也是很正统的那种,不会像是lsp这般,浑身上下都充斥H的气息。 当然,这更多的是她给自己伪装出来的面具。 看上去越是正经的,指不定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就越涩。 她有点泄气,也索性放弃了挣扎。 “那。。你先出去。” “嗯?为什么?” “我。。”英梨梨大恼:“难道你还想站在这里看我换衣服吗?” “诶,你似乎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 神崎裕摸了摸下巴,认真沉思。 英梨梨嘴角微抽,呵呵道:“你干脆帮我穿吧?” “这个也不错,我不介意。” 娇弱的玉手攥成拳,在神崎裕的眼前冉冉升起。 伴随着英梨梨微微抖动的双肩:“我让你坦率一点,没让你把那些龌龊的念头都说出来。” 神崎裕伸出大手,掌心包裹住她娇弱的粉拳,有恃无恐道:“你现在可没有反抗的余地呢。” 图穷匕见了。。 就知道! 英梨梨深深地叹息一声,旋即无力地倒在床上。 她如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躺在床上,有气无力。 神崎裕也被她的举动给唬住,一时间有点迟疑地盯着她。 “看什么。。” 英梨梨娇嗔道:“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穿衣服吗?” 她是彻底放弃抵抗了。 哦豁~ 神崎裕顿时露出充满深意的笑容。 英梨梨提前打好预防针:“我。。我警告你啊。。别。。别乱来。” “我只要大叫一声,你。。你也跑不了的。” “放心,我只是想帮你测量一下衣服的尺寸到底合不合适。” “哼。” 信你才有鬼。 英梨梨掀起被绒,盖住自己滚烫的小脸,争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窘样。 但很快,英梨梨就再也藏不住,惊呼一声:“你。。你在做什么?” 这时,她耳畔传来神崎裕低沉的声音:“想要穿衣服的前提是:先把衣服脱下来。” 英梨梨暗道糟糕。。 她此时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礼裙呢。 而除了礼裙外,自己。。自己只剩下最贴身的内衣了。 可迟疑片刻,英梨梨似乎说不出严词的拒绝话。 她耸耷着小脑袋,闷声道:“哦~” 接着,她就抛开所有防备,平躺在床上,呈现一个“大”字,在默默地等待神崎裕的下一步举动。 虽然自己掀开了被绒,把小脸露了出来。 但英梨梨还是紧紧地闭着双眼。 神崎裕站着一动不动,而她的娇躯的颤抖也一点也止不住。 非但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颤抖的频率愈发地厉害。 房间里一点也不冷,可这种由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紧张感让英梨梨对自己的身体颤抖毫无办法。 她假装得很坚强,好似只是寻常地换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当神崎裕终于采取行动,用温热的大手轻轻掠过英梨梨的礼裙吊带,想要解开时,英梨梨小手猛地抬起,攥住他的手。 她缓缓睁开眼眸,默默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要不,你自己脱?” 神崎裕试探地问道。 英梨梨叹息一声:“现在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这家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因为你是下流的H变态前辈。” 神崎裕嘴角微抽:“倒也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偏见。。” “哼,才不是偏见呢。” 英梨梨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柔声道:“第一次见面就存着调戏我的念头。” “每一次其实都故意地占我便宜,别以为我不知道呢。” 啊这。。 这赤裸裸的揭露,神崎裕还真是没有办法否认。 “不过我也是笨蛋,是一个超级大笨蛋。” 她释然地轻笑道:“本来买这些衣服,就是为了给你看的。” “事到如今,自己还一个劲地害怕。” “其实没什么害怕的,不是吗?” 英梨梨眼眸流转着淡淡的爱恋,以及能融化人的温柔:“前辈你不会辜负我的,对吧?” 在过度的紧张交织之下,英梨梨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或者说:突然之间就变得坚强起来。 尽管她的小手还在微微抖动,但她已经竭力地控制娇躯的颤抖。 有种认命般的释然,将她的迟疑与紧张都缓缓安抚下来。 神崎裕揉了揉她的小脸,还是那么烫。 英梨梨又道:“我裙子下面。。已经没有别的衣服了。” “只有最贴身的内衣。” “要是前辈你愿意负责的话,那。。那你就脱吧。” “但是。。你要想清楚噢。” “一旦脱了。。就意味着前辈你已经明确了你将要肩负的责任。” 这大概是英梨梨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所做过最勇敢的行为。 是的,告白。 没有我喜欢你,也没有我爱你。 这这番话,跟表白没有任何差别。 甚至比表白更加地能体现她的心意。 而似乎是有所意识,英梨梨只是说了让他负责,肩负起对她的责任。 却并没有说这种责任,到底是唯一或是多选。 他的“欺骗”,对英梨梨的影响是极大的。 当然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能抚平,当做无事发生。 在他没有主动来找她的这几天里,这令她备受折磨的几天里。 英梨梨一方面在不停地埋怨与宣泄着对他的不满。 可另一方面,她的思绪也是变得无比理智。 理智,就会思考。 就会思考每一个选择给自己所带来的影响。 正如小木曾雪菜之前所努力过的尝试,她在这几天里既渴望着神崎裕的主动,也在默默地试图让自己摆脱对他的依赖。 她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放下。 但每次睡醒,依旧是毫无精神的颓废,回到学校,也不想开口说一句话。 放学,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在被绒下。 一闭眼,脑海中与他的点滴回忆就会疯狂蔓延。 如果。。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的话,她觉得自己就能挺过来。 比如几个月,或者几年? 这短短的几天,是不够的。 可仔细回想,自己和他真正相处的时间好像也没有很多呢。 好像印证了那句话,有些人见过一面,却需要一辈子去忘记。 他可不止一面那么简单。 她也是有点埋怨的。 埋怨他为什么不提前一点找自己,也埋怨他为什么就此再也不来打扰自己。 偏偏。。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推开门,见到他的那一刻,英梨梨心底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喜悦涌上。 那个瞬间,英梨梨就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谓的忘记,只是逃避。 见到他,依旧会有无法熄灭的躁动。 她知道他的身边肯定会有很多很多。。比自己优秀。。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孩。 他应该是个花心的家伙。 但妈妈说花心的人也有优点,有些时候,感情就是妥协。 妈妈还说。。如果在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心动,他却花心,另一个是自己不心动,他却很专一之间做出选择的话。 她会选第一个。 只要他还记得回家,记得家里有一个爱着他的人。 这些话,是很久很久之前,妈妈喝醉酒的时候胡乱说的。 喜欢自己的,与自己喜欢的,好像都有这样两难的选择。 也许很多人会说:当然选择喜欢自己的。 至少不会那么卑微。 可如果享受过自己喜欢的所带来的快乐,又怎么会甘心放弃呢?? 再想一想自己所谓的父亲。。 既不心动,也不专一。 啊啦,这才是最糟糕的选择吧。。。 英梨梨的家庭,以及她长久以来的遭遇,让她的感情观念有点扭曲。 也不可说是扭曲,只是她总有一种幼稚且天真的期待。 桂言叶,已经严重地让英梨梨产生危机意识。 她可以原谅他,也深知自己必须要早点做出抉择。。 应该要选择拒绝的。 但自己真的很不争气。。。 只要他靠过来,自己就不可抵抗地向他靠近。 就像是磁石一样。 她今晚本来想和神崎裕好好地说清楚,认认真真地说清楚。 只是话到嘴边,总是眷恋在他的温柔里,完全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就把未来交给命运吧。 英梨梨觉得,哪怕未来的自己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也有了更坚决的勇气。。。 至少现在。。 不要错过。 试一试,比还没开始就结束要好。。。 哪怕最终的结果是分开,也至少有一段回忆留给自己。 幼稚且天真的她,所做出的选择,也是一样的幼稚且天真。 她认同了小百合的观念。 在两个选择中,选择了自己所心动的。 未来的,就交给未来。 她想要的,是把握现在。。。。 。。。。。。。。。。。。。。。。。。。。。。。。。。。。。。。。。。。。。。。。。。。。。。。。。。。 。。。。。。。。。。。。。。。。。。。。。。。。。。。。。。。。。。。。。。。。。。。。。。。。。。。 第九百五十九章:留下属于他的“名字” “听上去有点唬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宣布法律裁决书一样。” 神崎裕不缓不慢地将指尖穿过礼裙的吊带,精心绑好的蝴蝶结在他的指尖穿插下,一双翅膀变成两双。 “被告方无异议,即代表已明确并且接受裁决书的决定?” 与他持续挑逗的指尖形成对比的,是他嘴上依旧不消停的调侃。 英梨梨呼吸一窒,攥着他的手臂:“什么裁决书。。我是很认真的。” “裁决书的决定需要签上名字,让我想一想在哪里签名好呢?” 指尖绕开蝴蝶结,如双人成行般慢悠悠地沿着英梨梨平坦的小腹一路漫行。 而他每一个轻微的举动变化,都十分直接地反馈到英梨梨的表情上。 有点瘙痒的感觉隔着礼裙的布料一点点传来,英梨梨咬着牙,干脆破罐子乱摔! 她吃力地抱住他的腰,然后猛地往下一沉,将神崎裕也攥到床上。 幸好他有所准备,双手恰好撑落在英梨梨的脸颊左右。 她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直勾勾地凝视着他。 脸上的红霞已经蔓延到修长的玉颈,吹弹可破的肌肤连细微的血管都充盈着鲜艳。 “你。你再这样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英梨梨从他嘴里得不到准确的答复,只好越庖代俎地擅自决定。 “嘘,我还没有想好呢。” 神崎裕那调皮的指尖在改变姿势后,仍旧不肯安分。 只是这次改变了目标:从平坦的小腹到英梨梨棱角分明的下颌。 “呜~” 英梨梨可经不起这样的挑逗。 每一下缓慢的移动都像是有数万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上游走,也流窜于她的心头。 又酸又麻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 “你先把手。。拿开~” 英梨梨有点扭捏地进行无力地抵抗。 “为什么呢?”神崎裕嘴角微翘,笑容甚是可恶。 英梨梨偏过头,嘟起小嘴:“连负责都不愿意。。我难道在你眼里就是一个随时供你糟蹋的玩具吗?” “拒绝是一句话,答应也是一句话。” “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 眼眸泛起水雾,流转着哀求与希冀。 柔弱的她如公主般躺在柔软的床上,温柔的低吟是恳求的意切。 而一旁,项圈与蕾丝的连衣裙都准备就绪。 明亮的灯光阻挡不住暧昧的情火弥漫。 神崎裕将手指放到英梨梨的脸颊上,温柔地抚摸着:“我说,我还没想好要在哪里签名。” “所以。。你是答应了?” 英梨梨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啦,有送上门的美食,傻子才会选择拒绝。” “呸,我才不是送上门的!!”英梨梨柔柔一笑,娇憨道。 “好啦好啦,先安静一会,让我想一想。” 神崎裕不可能会拒绝英梨梨的告白。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拒绝这样的告白。 只是索求一个简单的责任,甚至都包容了他的花心。 当然,神崎裕并不觉得英梨梨那么轻易地就放下对于爱情的独占。 她只是还没有见识到他最真实的一面。 徘徊在暧昧与不安中的少女不止她一个,冬马与雪乃也在此列。 对他的花心有所耳闻,也隐隐有所猜测。 而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也有点难以割舍对他的喜欢,因而自我安慰地默默付出着。 向来都是败犬的英梨梨在这一次,却胜出了。 对比于其他仍在犹豫不决的少女,她至少勇敢地迈出了突破关系的第一步。 算是得到了一个默许的答案? 英梨梨暂时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也微松一口气地暂时卸下心理的包袱。 她轻轻地放松对他的防备与干扰,也默许了他的放肆。 她深呼吸着,始终让自己的视线中心落在他的脸上。 这种时刻是羞涩到很难为情,但英梨梨却不想错过。 优雅的礼裙有错落的纹理与点缀,其实处理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而这种独处的旖旎时刻,也不必急切地把对方吃干抹净。 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给你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及各种让对方也放松的安抚。 要享受指尖掠过时,她极力忍耐,又止不住的微弱喘息。 要感叹拂过每一寸白嫩肌肤时的柔滑,感受她身体对你的臣服,颤抖,和渴求。 就像是准备一道绝无仅有的美食,大快朵颐要排在细心烹饪之后。 而烹饪的过程,自然要精细且火力足够。 徘徊在小腹上许久的手,也慢慢地再次靠近礼裙的吊带。 两双蝴蝶结优雅地系起,安静地绑在腰后。 将其他琐碎的部分都处理完毕,神崎裕才肯把串联起的蝴蝶结拉开。 根本不花费什么力气,只是轻轻地一拉,蝴蝶结自然而然地就被解开,成为一条普通的丝带。 英梨梨默默地看着它,看着它被神崎裕扔在床的另一侧。 接着,是纽扣。 他一粒一粒地解开,也像是在解剖着英梨梨这颗敏锐又充满炽热的心。 黑色的礼裙在他的操弄下,缓缓地揭开深藏的白。 耀眼,白皙,粉红,所有美妙的词汇都交织在英梨梨的胴体上。 因为过度紧张,过分地颤抖。 英梨梨很努力地保持平稳的呼吸,也无法掩盖肌肤上逐渐弥漫的小颗粒。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十二月的深冬,穿着短袖与短裤站在大雪纷飞的街上,被四周袭来的冷风所侵蚀。 好冷~ 却又一股奇怪的燥热在萌动,堪比六月天的火炉,熊熊燃烧着激荡的情火。 她扬起下巴,把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转移到白炽灯璀璨的天花板。 娇躯也处于极度紧张与极度放松之间,根本找不到一个协调的平衡度。 而神崎裕专注且认真,一丝不苟地进行着解开衣服的任务。 所有纽扣都被解开,所有的束缚都被解决。 礼裙完整得只需要他攥住其中一个小角,就能把整一件礼裙都从这白如羊脂般的胴体揭开。 事实上:他也正是这样做的。 前面所有缓慢的铺垫,都是为了这一刻畅快且干脆的揭幕! 安静的房间传来窸窣哗啦的一声,随着礼裙的离开,一寸寸白嫩的肌肤像是被打开的画卷,一下子全部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英梨梨下意识地抖了抖,然后捂住关键的要害。 而上下皆有刺眼的红色在冲击着神崎裕的耐心。 那是英梨梨最贴身的内衣。 被剥光的英梨梨像是待宰的羔羊,在神崎裕恶趣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一抹浓浓的羞涩始终悬在她的眼角与眉间,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开。 过于炙热的目光再次灼伤她白嫩无比的肌肤,她只能扭捏地娇嗔道:“看够。。了吗?” “当然不够。” 神崎裕一把攥住她紧紧捂住要害的小手,涩声道:“怎么会够呢?” 他试着用力把她的小手拿开。 而他其实根本不需要用力。 当他的手攥住英梨梨的手腕那一刻,英梨梨自己就自觉地松开遮挡。 仿佛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于是纯红色的内衣除了隐藏着最后的防线外,也沦陷在他的野心下。 好似一尊白玉裹着两抹鲜红,这画面所带来的色气冲击感也直奔神崎裕的脑海。 英梨梨一边颤抖着,一边还有点自卑。 她一双小手颤巍巍地攥着两侧的被单,任凭他的目光灼热每一寸肌肤。 “是不是。。很。。小?” 她声音也在颤抖,好似在害怕他点头说是。 坦率地说,英梨梨的酥胸规模的确不大,但用平板来形容也有点夸张。 至少平躺着也有一些微微起伏的弧度。 但英梨梨对于身体的不自信是深深烙印于心底。 她无数次埋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把这方面的东西完好无损地遗传给自己。 神崎裕轻笑一声,抚着她的肌肤柔声道:“不小呢。” 英梨梨小嘴一抿:“不许骗我。” “真的不小。” “真的?”英梨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英梨梨你知道吗?身体上的美感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真正的美丽来源你的内心。” 神崎裕贪恋地,如同在打量宝藏般缓缓地低头靠近:“你是绝无仅有的美丽。” 动人的情话哪怕是虚假,也那么动听,那么撩动心扉。 英梨梨根本抵抗不了。 她动情地,痴痴地看着他。 而他距离她平坦的小腹,那可爱的肚脐眼只有那么几厘米。 近在咫尺的凝视,让神崎裕发现不了那么一点的瑕疵。 真是一尊无暇的白玉。 他试着轻轻地吹出一口热气,让它均匀地散开,散落在她的肚脐眼四周。 唔。 英梨梨娇躯在扭动。 这感觉,更奇怪了。 她紧张地攥着被单,偏过头弱弱道:“衣服已经解开了。。还不穿吗?” “不要急。” 神崎裕带着一丝狂热的痴迷,低声道:“艺术品需要慢慢地品尝。” “诶。。” 英梨梨又羞又喜,只能做鸵鸟地捂着自己的眼睛。 看吧看吧。。 既然他喜欢看。。 那就慢慢看。。 比起穿上那令她羞耻的猫娘cos服饰,似乎。。似乎只穿内衣的窥探打量更让英梨梨能接受一点。 “我想好了。” 神崎裕忽而道。 “诶?”英梨梨紧闭着眼眸,鼻息粗重:“想好什么了。。” “想好要在什么地方签名了。” 神崎裕凝视着她微微起伏的酥胸,嘴角微翘。 “我决定在这里签下我的名字。”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两侧的酥胸之间,那是人体的中轴线。 “你。。” 英梨梨光是听着,都觉得浑身酥软:“随你的便吧。” 她以为的签名,是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肌肤上勾勒他的名字。 而实际上的签名:是一阵阵湿润掠过。 英梨梨猛地睁开眼眸,便看到他埋头在自己的胸前。。 落笔的不是他的指尖,而是他的舌头! 与他掠过的湿润相比,她娇躯才是滚烫的。 所以竟有一阵清凉感。 她嘤咛一声,顿时无力地抱着他的后颈,而这个举动仿佛在进一步地鼓励他。 这难道不是鼓励吗? 若是讨厌,应该是推开才对。 她用力地抱着他的后颈,无疑是让他的舌尖与她的肌肤更进一步的产生接触。 那神崎裕自然是不会客气。 他要留下“名字”的地方可太多了。 光是中轴线还远远不够。 他想沿着这每一寸白皙的肌肤,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这是他对她占有的宣告! 。。。。。。。。。。。。。。。。。。。。。。。。。。。。。。。。。。。。。。。。。。。。。。。。。。。 。。。。。。。。。。。。。。。。。。。。。。。。。。。。。。。。。。。。。。。。。。。。。。。。。。。 第九百六十章:项圈与连衣裙~ 舌头取代手指,阵阵掠过的夹杂着湿润的抚摸也呼应着英梨梨时有时无的微弱喘息声。 蔚蓝的眼眸已经尽数被迷离的雾气所代替,她娇憨地咬着自己的手指,难耐的娇躯在他的“抚摸”下阵阵颤栗且抖动。 而在梦幻与现实的交错恍惚中,未待英梨梨反应过来,就迎来他稍显粗暴的强行扶起。 身体还停留在享受着阵阵快感的间隙,突如其来的粗暴让英梨梨短暂地恢复一丝理智。 她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慢悠悠地拿起带着铃铛的项圈。 “还是快点穿上衣服为好,不然等会容易着凉。” 脱也好,穿也罢,一切的选择权都取决于他的意志。 英梨梨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也并不想采取任何的抵触。 只是项圈上的铃铛微微晃动,发出铛铛的响声,让她立马联想到宠物店里的小猫。 它们也会戴上项圈,等待新主人的到来。 也许这才是最具有象征意义的占有! 她将为他,而戴上这令她羞耻难堪的铃铛。 在项圈扣住修长的玉颈那一刻,英梨梨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只是一个普通的项圈,却顿时激起英梨梨心底千万丈的波澜。 这个瞬间,她不由得在脑海掠过一张张充满色气的画面。。 画上的女主人公,也是这样戴着项圈,然后。。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很紧吗?”神崎裕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轻声道。 英梨梨摇着头,羞涩地与他避开视线上的对视。 “很快就可以了。” 他安抚着,安抚着这颗羞涩的心。 项圈戴好,便是猫耳,这是类似发箍的装饰品,一点都不艰难。 而他心生恶趣,故意地解开了英梨梨盘起的长发,让金黄色的秀发随意地散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 猫耳是一对,怎么可能不搭配上双马尾呢? 一侧的马尾,就代表着一侧的猫耳。 他耐心且细心地帮她重新将散落的秀发收拢起,然后帮她扎起双马尾。 “嗯~很适合呢。” 神崎裕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眸透出难以掩盖的热切与痴迷。 只穿着贴身红色内衣的英梨梨此时戴着他所钟爱的项圈,还有这毛绒的白色猫耳。 金发碧眼的英梨梨保持着顺从的安静,当他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精致的小脸时,早已经遍布红霞。 “啊咧,应该买金色的猫耳呢。” 神崎裕戏谑地调侃道:“不然的话,就跟毛色有所出入了。” 白色的猫耳与金色的双马尾相互映衬,他嘴上说着有所出入,实际上这种搭配所带来的冲击感是爆炸性的。 还有这白皙泛红的寸寸娇嫩肌肤,小腹处,锁骨处,乃至于大腿的根部处,都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轻轻呼出的热气,略显玩味的调侃,英梨梨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不,是颤栗! 她从来都没有cos过任何一个角色,也对cos并不感兴趣。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 并且是以这种极度羞耻的方式,呈现在他的眼前。 哪怕是跟那些露骨充斥性暗示的“cos”福利模特相比,英梨梨此刻的尺度都更胜一筹。 而英梨梨的优雅,娇贵与无可争议的美丽,是她们所无法具备的。 “到底是金色的小猫咪呢,还是白色的小猫咪啊?” 神崎裕的手指停留在英梨梨的下巴处,温柔地摩挲着,也强势地让她保持对视,不许她低下头躲闪。 “我。。不知道呢。” 英梨梨羞赧地低声喃喃道。 “那你喜欢金色的猫咪呢,还是白色的?” 神崎裕又问道。 英梨梨眸中的雾气已经浓郁到近乎要把她的全部心神都给吞噬。 什么金色与白色,她才不在乎这些。 她的眼中只有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哪怕是显得可恶的调笑,在她眼中都那么明亮,那么无法取代。 神崎裕嘴角微翘,这是挑逗,而不是问题。 她不需要回答。 这般羞涩中带着情欲的凝视,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他就如抚摸小白一样,时而揉着她的秀发,时而摩挲她的下巴,手法熟练至极。 “小猫咪~” 他呢喃得呼喊着,带着深深的宠溺。 英梨梨真觉得浑身都失去力气,没有支撑的娇躯一下就重重地投入他的怀抱,继续享受着他的“撸猫”手法。 白皙泛红的肌肤早已经被心底涌起的燥热灼伤得滚烫,房间内没有开暖气,但却闷热得如同盛夏。 “说起来,我家的小白最近进入发情期了,我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做了绝育手术。” 神崎裕温柔地抚摸着,没来由地提起扔在宠物医院等待观察的小白。 这跳脱的话语落入英梨梨的耳畔,毫无疑问是一种让她不得不联想的暗示。 是的,这也被她归类到调戏的范畴。 什么绝育呢~呸~小猫咪才不要绝育。 她轻轻地张开红唇,露出银白的小虎牙,喔,是小猫咪的尖锐利齿。 然后咬住神崎裕的喉咙。 她是不会用力的,猫咪即便张开利爪,也从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 这是猫咪讨好的举动,因而动作是那么地轻柔,啃咬都是错误的形容,应当用吮吸才对。 不过英梨梨没有使用娇嫩的香舌,而是让尖锐的小虎牙在他的皮肤上游走,给他带来那么一丁点的啃咬感。 好似在说:别再调戏我了。 英梨梨的忍耐程度也近乎到达了极限。 她的确已经不起神崎裕的玩弄。 神崎裕装作不悦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而抛开所有矜持的英梨梨竟也投入到角色中,娇嗔地发出一声低吟。 “喵~” 呼~ 神崎裕试着用力一些,那温柔的喵叫声也变得尖锐一些。 他眯起眼:“好乖的猫。” 英梨梨顿时收起利爪与尖牙,轻轻地舔了舔,娇声道:“我才不是猫~” “的确,但你比猫还要可爱呢。” 神崎裕柔声道。 “哼哼~”英梨梨抱紧他,有点享受地闭上眼眸。 这种被温暖所包裹其中的绝对安全感,让她很是迷恋。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美背,由蝴蝶双翅直到纤细的腰肢,然后不重不轻地拍了拍她的翘臀。 英梨梨如遭雷击地彻底瘫软,小嘴呢喃道:“不要。。。” “不喜欢吗?猫咪最喜欢拍屁股了。” 神崎裕将拍打变成揉捏,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英梨梨哑口无言,只能临时找个借口搪塞:“有点冷呢。” “那就穿上剩下的衣服。” 神崎裕十分通情达理地饶过了她,轻轻地拿起一旁的白色蕾丝连衣裙。 而穿衣服的过程所带来的旖旎与羞涩,其实并不比脱衣服少到哪里去。 他不需要经过她的许可,也不需要询问她的意见。 他抬起她如藕般纤细的小手,就把连衣裙的一侧套入,大手所掠过的每一寸肌肤,也就意味着重新被布料所覆盖。 英梨梨始终保持着安静,不吵也不闹,真如被主人悉心照顾的小猫,遵循着无比的顺从。 这还是傲娇的英梨梨吗? 当然是。 无论是任何性格的少女,始终都会有一处保留着最温暖的柔软。 之所以看不到,是因为你并不是她愿意敞开的那个人。 有时候连女孩本身,也找不到。 而寻找钥匙的过程是繁琐且艰难的。 所幸,他找到了,并且成功地将它打开。 如果你的努力只是为了得到她所谓的傲娇,所谓的冷傲,所谓的毒舌,那努力又有什么价值? 很快,神崎裕就为她穿上了连衣裙,这如同女仆服般的蕾丝连衣裙! 这连衣裙也是“千疮百孔”,尤其是胸前那刻意镂空出的开口。 但神崎裕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这镂空的开领,而是使劲憋着想笑的心。 他一开始说尺寸偏大,就在于这连衣裙实在过于碍眼。 这故意镂空的开领是为了突出胸部的丰腴。 可问题在于:英梨梨没有胸!!!! 明明应该凸起的部分,是空瘪无力的,像是发生了塌方,塌陷进去的这一块仿佛在无形地嘲笑着英梨梨。 而失去了欧派的有力支撑,衣胸部分就显得格外地“瞩目”。 尤其英梨梨此刻是平躺在床上,塌陷的部分往四周分摊,本就贫瘠的欧派更是遭遇重创。 果然,猫娘搭配女仆也是要考虑身材的。 一旦身材不够丰腴,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缺陷。 起初,英梨梨并没有察觉到。 她仍旧沉浸在羞涩的暧昧气氛中,默默地等待神崎裕的下一步举动。 但她隐约看到他憋着的嘴角,好似在努力地克制什么。 诶? 英梨梨疑惑地眨眨眼,正想开口询问,而视线巧合地窥见自己一往无前的平坦。 她能清晰地窥见连衣裙敞开的领口处,那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 但也就只有肌肤,起伏的弧度感近乎为零! 如羊脂般白皙的颜色,像是微微勾起的一抹嘲弄,严重地刺激着英梨梨的理智。 岂可。。。岂可修。。。 。。。。。。。。。。。。。。。。。。。。。。。。。。。。。。。。。。。。。。。。。。。。。。。。。。。 。。。。。。。。。。。。。。。。。。。。。。。。。。。。。。。。。。。。。。。。。。。。。。。。。。。 第九百六十一章:好。。好看吗? 还未待英梨梨将积蓄在胸中的怒气宣泄,神崎裕已经抢先一步地做出了安抚。 至于安抚的具体流程,十分简单。 四肢近乎瘫软无力的英梨梨也就剩下一张小嘴能动,只要把它给堵住,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低头猛地吻住英梨梨的唇,用急剧侵略性的缠绵迅速搅乱英梨梨的思绪。 什么恼怒与自卑,统统都在炙热的深吻中结束消散。 说起来,这是两人今晚的第一次接吻。 明明连衣服都被他脱下,只剩下贴身的内衣,按理来说这尺度比亲吻都要旖旎,他却浑然不动,只是默默地满心愉悦的欣赏着。 无论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在亲吻上都是尤其热衷的。 肢体上的动手动脚相对来说,女孩会觉得有点局促与矜持。 但在亲吻上,女孩的接受程度无疑是很宽容。 女孩,天然就喜欢亲吻,喜欢唇齿交缠所带来的那种身心融合在一起的滋味。 当然前提是:和自己喜欢的,心动的人接吻。 更让英梨梨感到满意的,是他这次很安分。 他的嘴巴不安分,很不安分地在肆意且贪恋地汲取着她的香舌。 但他的手与身体却很安分。 他只是轻轻地拥着她,用下巴抵着她的下巴,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剩下的就是逐渐浓重的喘息与唇齿交缠的啧啧声。 缠绵的程度是亲到神崎裕想抽空喘一口气,英梨梨都不许地勾住他的后颈,极其主动地又贴了上来。 她是一刻都不想浪费。 少女的香唇是甜美的,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 本来就滚烫的脸颊与肌肤再平添几抹淡红,如同在大海中投下一滴水,掀不起波澜。 但证明英梨梨享受的反应并不反馈在这里。 而是反馈到她的肢体动作上。 从她平躺在柔软的床上那一刻开始,她除了默默地等待神崎裕的“宰割”外,偶有几次的主动也只是阻止他进一步的“骚扰”。 可此刻不一样。 英梨梨热烈地回应着他,并不仅仅是局限于舌尖上的交流,还有身体的,小手的,以及裹着丝袜的小腿。 她仿佛耗尽全力地抱紧他,也有点迷恋地上下其手起来,连始终忍耐的喘息娇吟也渐渐放开,让鼻翼紧缩,将柔媚的娇喘通过鼻腔发出。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接吻,很喜欢和他接吻。 哪怕他时而玩弄她玉颈上套着的项圈,摇曳起象征着屈服的铃铛,让铛铛的响亮交织在喘息与娇喘之间。 热,很热。 刚刚脱下衣服还没觉得,只有紧张占据心扉。 吻到现在,英梨梨额头与肌肤都遍布细汗,她在十月底的深秋感受到如盛夏的灼烧。 但这种热和盛夏毒辣的太阳所带来的沉闷截然不同。 沾在额头上的一缕秀发也被彻底地打湿,英梨梨仍旧不肯松开他的唇,一双小手也用力地交缠,捆着他的腰。 直到口腔感到干燥,仿佛所有的水分都被他汲取完毕,英梨梨才有点恋恋不舍地放弃继续缠绵的念头。 啊咧~ 真的有点要变成痴女的迹象了呢。 她在脑海中有点羞涩地自我定位着。 与她唇齿分离后所表现出的窘迫不一样,神崎裕的反应很平静,平静到还能优雅擦拭一下她唇角的湿润,以及他嘴角的湿润。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英梨梨的下身。 蕾丝的连衣裙,裙摆是岔开的。 更准确的说:是后摆连成一片,有近乎要拖地的长度。 但前摆是两侧分开,露出修长的玉腿,这是故意彰显身体的美感与诱惑之处。 英梨梨为了搭配礼裙所穿的丝袜与银白色高跟由始至终都没有被脱下,一直都保存着。 而此刻,神崎裕将目光投向了它们。 被深吻所彻底融化,仍旧沉浸在身心融合所带来的快感之中的英梨梨对此毫无羞涩可言。 她任凭他的眼神细致打量,甚至隐隐还有些窃喜。 从小到大英梨梨都对自己的上半身不太满意,觉得要是再发育一下,就能高一点,大一点。 尽管所有人都称赞她是不可多得的大美女。 但她对自己的下半身却是由衷地感到满意,上帝把自己的门给关闭,总算是开了一扇窗。 她也不时地感叹自己的母亲还算有良心,给自己留了仅剩的优秀基因。 因为就从下身的角度来看,英梨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大美女。 腰肢的盈盈一握,小腿与大腿近乎完美的比例与纤细,还有英梨梨所没有察觉的翘挺至极的臀部。 当然还少不了让神崎裕着迷的白嫩玉足。 不过英梨梨的关注点没神崎裕那么色批,都是常规地放在自己的腿上面。 她的身高的确不算拔尖,一米六左右算是平均水平上下。 跟霞之丘这般丰腴挺拔的“模特”站在一起,的确会有点压力。 但她得意的地方就在于她的腿部比例极好,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单单看腿的话,会给人一种一米七的感觉。 而且腿型极好,纤细直挺,如霜雪天里拔尖的树干,霜雪为它染上白色,形状直挺,没有多余的毛发枝节。 搭配jk也好,穿长或短的丝袜,英梨梨修长的玉腿与完美到如同玩偶的混血五官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以至于能让人忘却她欧派的贫瘠。 他的指尖拂过丝滑的丝袜,英梨梨的心理阈值已经被无限提高,娇躯连颤抖都没有,好似习以为常。 他皱着眉,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英梨梨忍不住地好奇,娇憨道:“想什么啊~” “猫娘好像穿着丝袜会好看一些,也比较搭配你的蕾丝裙。” “但我现在陷入了困扰,因为我有不得不让你脱下丝袜的理由。” 神崎裕轻声道。 英梨梨莞尔地歪着头,白色的毛绒猫耳与她金黄色的双马尾也随之扭头,可爱至极。 “你想脱。。就脱呗~” 英梨梨对此毫不介意。 要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穿这种令自己都感到羞耻的衣服与搭配。 所以,她不是为了取悦自己,是为了取悦他,为了讨好他,为了满足他。 有了这个出发点,他所希望的,便是她所希望的。 “你不问一下有什么理由吗?”神崎裕嘴角微翘。 “呸~还能有什么理由,还不是那些奇怪下流的念头。”英梨梨小声嘟囔着,仿佛已经看透了他内心深处的“龌龊”。 “啧,你可别后悔。” 神崎裕慢悠悠道。 英梨梨微微眯起眼,娇嗔道:“你直接说嘛~干嘛非要我问。” “唔,是这样的。” 神崎裕慢条斯理地从另外一个口袋拿出给英梨梨准备的礼物。 “我今天给阿姨买礼物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个小物品,我觉得也很适合你。” 英梨梨眼眸顿时迸发出璀璨的光彩。 其实早在庭院散步,与他抱在一起时,英梨梨的小手就多次无意中触碰过他的口袋。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他的手机,有点硬硬的感觉。 但好奇之下,她试着摸一摸,发现这轮廓跟手机完全不搭。 好像。。是一个小盒子。 她不敢问,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而他主动地将它拿出,果然是一个盒子,一个装着礼物的盒子。 可英梨梨不喜欢他这样说。 她微微嘟起小嘴,有点不悦:“敢情我是顺带的啊~你不是说专门为了我才来的吗?” “我生气了!” 她翘起双手,故作生气地娇哼一声。 但她怕他真的被自己的演技所误导,在娇哼一声,又弱弱地补充一句:“喵~” 这是属于少女的撒娇,是英梨梨独特的撒娇。 将她的傲娇一层层撕开后,便是最极致与纯粹的娇气。 神崎裕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不许生气。” 他将礼物递到她的眼前,缠绕在指尖:“喜欢吗?” 诶?? 英梨梨的注意力迅速被缠绕在神崎裕指尖的链条所吸引。 项链吗?? 好像不是项链,项链没有那么短呢。 英梨梨认真地观察片刻,差点就被它银白色的链条所误导。 这是脚链。 是神崎裕为了英梨梨而特意准备的脚链。 英梨梨注意到脚链上也悬挂着一个小小的装饰品,似乎是一只小猫。 一瞬间,英梨梨既是窃喜与感动,也有点羞恼。 很明显从神崎裕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今晚会发生的一切。 包括此刻自己穿着所谓的猫娘cos在他面前,任凭他欣赏与玩弄。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提前就准备好有小猫形状吊坠的脚链。 “我本来是打算买小狗的,但想了想,好像你更适合小猫。”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与毛绒的猫耳,带着一丝戏谑:“而事实证明,的确小猫更适合你。” 英梨梨不在意他的调侃。 她满心欢喜地从他手里接过这份礼物,感受着银白色的微凉。 她看了又看,旋即羞涩地看着他:“帮我。。戴上吧。” 有脚链的话,丝袜的确就应该脱掉了。 丝袜搭配脚链可不能体现其中的美感。 它就应该搭配赤裸白皙的肌肤,银白与雪白交织,最好夹杂一点粉红,那才是绝配。 然后,神崎裕迅速地就采取行动,一点也不拖沓。 因为英梨梨不止是口头上的请求,她还大胆地主动抬起修长的小腿,连着银白色的高跟鞋一并,将它抵在神崎裕的肩上,暧昧地蹭了蹭。 而顺着抬起的玉腿除了光滑的丝袜,还有最深处若隐若现的红色内裤。 在鲜艳的红色中央,有些许浸透布料而溢出的水渍痕迹。 极其清楚! 这是一副等待着他,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他的顺从姿态。 握住抵在自己肩上的小腿,神崎裕先尽情地把玩一番,直到英梨梨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识地有点退缩挣扎。 然后,再解开银白色高跟鞋的口袋,让那蜷缩起的足趾连同丝袜的包裹都呈现于眼前。 没有色彩的渲染,却好似透明般无暇。 神崎裕微微咽了咽唾沫,近在咫尺的玉足还是让他不争气地感到兴奋。 好在英梨梨的丝袜是长筒丝袜,延绵到大腿根部就可见花纹。 若是吊带或是包臀类型的,那就要重新折腾一遍。 很轻松地,神崎裕沿着她修长的小腿,慢慢地把她的丝袜一点点,一点点地从大腿根部褪下。 随着丝袜的离开,露出被精心呵护与保养的白皙肌肤。 滑嫩且透着粉红色的光泽,健康而富有魅力。 神崎裕忍不住舔了舔,后面干脆直接从大腿一路吻到足尖。 英梨梨捂着自己的小嘴,她还是有点害羞地在压抑自己的娇喘与悸动。 但她已经不再紧张了。 她紧紧地注视着神崎裕,在他眼中流转着的痴迷与占有欲,也仿佛刻入了英梨梨的眼底。 就如同他的喜欢,就是自己的喜欢。 他的开心,就是自己的开心。 而她的思绪有点飘散,隐隐有种更强烈的期待在发酵。 在自己的房间。。发展到这种地步。 好像。。 已经是极限了诶。 但。真的是极限吗? 会不会。。出现更多的东西啊? 她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或者说:有点期待这个问题的展开。 当暧昧的气氛与感情的烘托都到位之后,女孩子的心彻底敞开,对之后的所有交流,都不会抗拒。 注意,是所有交流。 包括任何程度的交流。 神崎裕对她的玉腿与足尖有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因为刺激过于强烈而导致英梨梨不时地会蜷缩与下意识挣扎那么一下下。 而这又会导致她玉颈处的铃铛发出轻微的晃动声。 神崎裕不需去看,他的眼前尽是这白皙与赤红交织的画卷。 同时耳畔传来的铃铛声,象征着她的讨好与顺从的铃铛声,又进一步地加剧他的冲动。 慢慢的,他慢慢的将脚链套入她纤细的脚腕。 然后轻轻地松开她的玉足,再把放置一旁的猫尾拿起。 他有点失望。 唔~ 猫尾的佩戴其实有很多方式的。 最常见的莫过于绑在腰间,充当腰带,然后同时也让尾巴翘起来。 但这种是常规的办法。 在这种暧昧的环境下,神崎裕期待的当然是不常规,不正经的戴法。 绑在腰肢上,可不怎么好看。 还是塞入到某个位置才更完美,猫尾仿佛与身体融为一体,没有破绽。 不过他也很清楚肉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咔得一下卡着蛋。 这方面的塞入,连向来大胆开放的诗羽都有点迟疑。 更何况是还没有被他吃下的英梨梨。 但是没有关系。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梦想,要有期待。 迟早有一天,神崎裕会用塞入的方式,帮英梨梨戴上猫尾~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猫娘! 此刻,将猫尾系在她的腰肢上,一个猫娘就基本成型。 他退后一步,站到床边。 英梨梨也识趣地将小腿缩回,接着微微起来,侧身,将戴上脚链的一侧面向神崎裕。 她没有试过猫娘的cos,但见识过不少。 所以有些动作,她很清楚。 扬起小手,如猫爪般放在自己的脸颊旁,与此同时,戴着脚链的小腿也微微放置得外一些,让这银白色的脚链与无暇的玉足呈现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还有腰后翘起的猫尾。 “喵~” 英梨梨羞涩地低吟一声:“好。。好看吗?” 她没有刻意地营造,只是她过于美丽,一举一动,都带着浑然天成的诱惑。 她羞答答地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足趾蜷缩又带着些许紧张。 又似在等待他的认可,期望他的认可,渴望他的认可! 傲娇的败犬,化身娇媚的小猫。 神崎裕的喉结上下晃动,然后便毫不犹豫地扑上去,重重地吻住英梨梨的唇。 。。。。。。。。。。。。。。。。。。。。。。。。。。。。。。。。。。。。。。。。。。。。。。。。。。。 。。。。。。。。。。。。。。。。。。。。。。。。。。。。。。。。。。。。。。。。。。。。。。。。。。。 第九百六十二章:禁忌的嫉妒! 英梨梨的房间里,两人抵死缠绵,不顾一切地宣泄着内心的情欲,打得火热。 而在客厅的厨房,刚刚收拾完东西的小百合擦了擦湿漉的手,稍显疲惫。 这么多东西全部由她自己一个人来收拾,的确是费时又费力。 “看来下次还是不要逞强为好呢。” 小百合微微自嘲地想了想。 果然是年纪大了。 要是再年轻个几岁,回到二十五二十六的年华,这点忙碌事根本不算什么。 她为今晚的晚宴,特意地给家里几位佣人放了假。 不过这其实跟年龄没什么关系,之所以感到疲惫,主要是心态上的疲倦。 若是有人陪着她一起收拾,估计再来多一些也不嫌累。 家里冷清清的,平日里也只有她跟英梨梨,很多家务小百合虽说也是亲力亲为,却也不需要麻烦那么多。 毕竟是两个人。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的佣人,整栋别墅不可能全交给她自己打扫收拾。 她所怀念的,不是逝去的年华岁月,而是怀念当时身边的热闹与陪伴。 像如此繁琐的晚宴,她已经很久没有试过亲力亲为。 要么是作为客人,出席别人的宴会。 要么就是回到本家,本家自然有人打理,她只需要扮演好贵妇人的形象,坐在一旁优雅地与客人交谈便可。 好不容易收拾完,小百合坐在椅子上稍作歇息。 她打开尚未喝完的红酒,自己给自己倒一杯。 看着酒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小百合心底的孤独如这无边漆黑的深夜,悄然地便涌现出来。 她常听闻人活着应该为了自己,都应该自私一些。 所谓家庭,孩子,这些不过是社会赋予的“责任”,即便没有,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反而没有这些被束缚的责任,还能过得更自由自在一些。 年轻时候的她对这一套有点认同,所以肆意地追求自己的喜欢东西。 哪怕家里反对她接触这种被视作不入流的文化,她也热衷其中,从不轻易退让。 但到了这种年龄,小百合是愈发地感到孤寂。 在外人眼里,她不愁吃喝,富裕至极,既漂亮又优雅,充满内涵又有学识,简直是他人眼中的白月光,是值得羡慕的对象。 她一度也曾经以为自己会是这样,也努力地扮演这样的角色。 兴许是夜太深,有点矫情了吧。 小百合端起高脚杯,默默地走到窗前,如往常般抬起头,凝视着窗外皎洁的月亮。 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她已经不喜欢新鲜与刺激,只想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但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绝不代表是漫无边际的孤寂。 前些年还好,英梨梨还没有上高中,还是一个小孩子,保持着心性,有什么都会和自己这个妈妈说。 回到家,即便没有所谓的丈夫,自己也还有女儿能取暖。 可随着英梨梨一天天长大,如今的英梨梨也快成年,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孩。 在这个年龄段,不管跟父母有多亲密,总有一些东西是隐藏起来,是不想说的。 所以英梨梨渐渐地,与小百合敞开心扉的次数变得少了起来。 特别是这段日子以来,自闭的英梨梨没有考虑小百合的感受,独留她一人在这空落落的别墅里。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却又不知道这种孤寂是从何而来。 她本不应该有这种体验的。 她有很多朋友,实在感到无聊,就约朋友出去逛街聚会不就行了? 想得很好。 可朋友都很忙,都有各自的家庭与事业。 就算约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终究是浅薄的交情。 她当然有很亲密的挚友,如神崎苑子般的好闺蜜。 但这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落。 她所缺失的,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慢慢的,她意识到自己缺少的是什么。 爱情,亲情,友情。 人生必经的三大过程。 她缺少了一块很重要的爱情。 友情,细水长流,却不够深入。 亲情,哈,自从母亲去世后,亲情对小百合来说已经可有可无,只剩下对英梨梨的宠溺。 人到中年,这些愁绪真是无意义的呻吟啊~ 小百合又低头轻轻抿一口红酒,感受着淡淡的酸涩,嘴角自嘲的弧度愈发明显。 其实她平日里远远没有那么脆弱,这些愁绪虽然会给她造成一定的困扰,却也远不足影响她的心情。 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不少的风波,也见识过不小的波浪。 壮阔与平淡,她都一一地品尝过,都刻在她的风华中。 但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是她诞生的日子。 身边却没有值得分享,值得陪伴的人。 甚至连一份礼物都没有收到。 小百合理智地认为这些不重要,生日年年都有,自己又不拘泥于这些形式。 可理智是会随着感性的变动而变动的。 哪怕她再成熟独立坚强,也难免感到有点哀伤。 噢~ 也不是的。 还是有那么一份礼物的。 小百合沾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指轻轻地抚摸一下耳垂下的钥匙耳环。 它发出清脆地响声,响亮地敲击着小百合略显惆怅的心情。 她是真没想到在自己的生日,自己所收到的唯一一份礼物,唯一一个祝福,是来自于自己好友的侄子。 自己女儿的。。暧昧对象。 真是有点可笑! 说起来。。 小百合眯起眼,这小子的本事那么厉害,估计已经哄好英梨梨了吧? 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是在外面散步,还是在什么地方。。 她全程都专注于收拾,的确没有注意到英梨梨小心翼翼牵着他走过。 本来厨房和楼梯之间就隔着距离,除非是十分安静的情况下,才能听到一些脚步声。 这般一想,小百合不由得更感到哀伤。 连英梨梨。。都能肆意地享受陪伴的温暖。 她的爱情,远比自己的要好呢。 念及于此,似乎有点酸涩的嫉妒在涌动。 坦率的说,这种嫉妒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以小百合的成熟与理智,绝对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还是那句话,今天是她的生日。 有些破防时刻根本不需要很壮烈或是重大,有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够了。 成熟的人,其实没有旁人想的那么成熟。 他们只是习惯地隐藏情绪,快乐与悲伤都关起来,尽量用理智来支配自己的思维。 而为什么一定要关起来呢? 归根结底,是没有能共同分享的对象。 我的快乐,不是他的快乐。 我的悲伤,不是他的悲伤。 旁人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理会你的心情好坏,也不在乎你今天到底经历过什么。 快乐还好,说出来还能一起笑一笑。 悲伤,是不能开口的沉默。 如果可以的话,成熟的人也想如小孩般无拘无束,肆意地挥洒自己的情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小孩的时候,讨厌长大。 长大之后,总是怀念小的时候。 又喝一口,小百合的酒量本来不错,但今天受到心情的影响,有点醉意浮现。 她心底里也是想醉的。 不能再想了。 小百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她转身打算将高脚杯放回,就回房间休息。 但她所处的位置,正巧是楼梯中层的天窗位,这里看月亮才看得清楚。 而楼上第一间,就是英梨梨的房间。 还没等小百合踏上下楼的楼梯,二楼的房间就传来一些动静。 一些让小百合感到陌生,却又应该熟悉的动静。 她微微眯起眼,脸上的惆怅瞬间化作母亲的严肃。 这丫头,该不会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吧?? 小百合心头一颤,猛地意识到自己忙前忙后,收拾那么多东西,好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也有一两个小时。 一两个小时,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小百合激活地作为母亲的本能,在脑海中各种思绪闪烁交汇,通通汇聚成担忧。 如果英梨梨这傻丫头真的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孤男寡女,好像。。 有点不妥吧? 不过这丫头。。晚上偷摸出去和他待在一起的次数也不少了。 不行不行,这可是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自己还是要谨慎一点为好。 可不能让英梨梨轻易地就受到哄骗,那小子的魅力可一点都不小。 小百合不知是出于纯粹的担心,还是下意识地找一个借口,她扭头,拿着高脚杯,直接往楼上走去。 而临走之前,她还特意走到窗边,不过这次不是赏月,而是看漆黑的庭院。 借着皎洁的清辉,她目光快速地掠过,在空旷的庭院里,她找不到两人的踪迹。 心底的担忧逐渐变得沉重,可更诡异的是。 小百合竟有一点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明明是自己的家。。 该紧张的是他才对。 对。没什么好紧张的。 轻呼一口气,小百合垫着脚,这小心翼翼的举止却无意地暴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房间内。 完全体猫娘与女仆的搭配所带来的吸引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当英梨梨侧身,羞涩地看着他用柔弱的声线怯怯地喊出那一声喵叫开始。 神崎裕的理智就开始崩塌。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在泽村家,在英梨梨的房间。 而且楼下还有小百合在“虎视眈眈”。 自己应该谨慎一点,也必须要谨慎一些。 但正如被感性扰乱思绪的小百合,神崎裕的理智也难以承受情欲所带来的冲击。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扑倒了英梨梨,尽情地享受着眼前这只可爱又听话的小猫咪。 唇齿交缠之间,英梨梨大脑是空白的,她仿佛失去了意识,只懂得顺从地附和他。 好不容易才穿好的蕾丝连衣裙被他粗暴地撕开,本就镂空的胸口处已经成一个大缺口。 他贪恋地汲取着她香舌同时,大手也毫不客气地深入其中。 他的动作变得无礼,变得放肆,变得脱离预先的计划。 当胸前的大缺口也不足以满足神崎裕的贪念时,他就更加用力地,近乎把这蕾丝连衣裙撕成两份。 沿着胸口的镂空花纹,也沿着英梨梨的中轴线。 连衣裙被撕成两半,再度露出鲜艳的肌肤与红色的内衣。 他的手轻轻地掀开bra,轻而易举地就握住那规模偏小,但异常柔软的酥胸。 另外一只手在她的猫尾与臀部之间徘徊,十分用力地揉捏着! 唇上的无法呼吸,胸前的挤压,还有臀部传来的揉捏。 三重冲击混合在一起,直接轰得英梨梨目眩神迷。 她修长的小腿下意识地抬起,如白色的钩锁勾住他的腰,娇嫩的玉足绷紧迎合着明亮的月光,银白色的脚链随着小脚丫微微摇曳,项圈的铃铛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 。。。。。。。。。。。。。。。。。。。。。。。。。。。。。。。。。。。。。。。。。。。。。。。。。。。 第九百六十三章:禁忌之刺激! 准确的说,小百合就是被铃铛发出的铛铛声所吸引的。 当然也混杂着其他让小百合有点不敢深思的声音,但这么多的杂音里,铃铛的铛铛声最为明显。 须知在大晚上的,在二楼传来这种铃铛声是十分惹人注意的。 二楼是小百合与英梨梨的房间所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旁人。 平日里哪怕是佣人,也只能上去二楼的走廊打扫打扫,房间内的事务都是小百合一手亲自整理。 何况今天小百合还特意给佣人们放了假,整个别墅冷清到只有母女俩,再加一个作为客人的神崎裕。 既然传来这么明显的动静,显然英梨梨与神崎裕就在房间内。 或者说:至少其中的一人在房间。 要是没人在房间的话,那指不定就是一个恐怖故事了。 小百合想到这里,脚步下意识地微颤一下。 成熟如她也是会害怕的。 英梨梨怕黑,自然也怕这种恐怖的东西。 在这方面,小百合跟英梨梨堪称一脉相承,同样怕黑,同样怕恐怖的东西。 但英梨梨属于知晓自己胆小,所以从不去追求刺激,譬如大晚上看什么恐怖电影,听恐怖故事。 小百合就“大胆”一些,明知自己怕这些东西,还非要去挑战一下。 而且每次明明自己也很害怕,还非要装作不怕的样子,故意去吓唬英梨梨。 唔~也许用人菜瘾大来形容也不为过。 说起来,也很久没有玩这种“吓唬”游戏了呢。 自从英梨梨身边出现了他开始,母女俩的感情还真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与影响。 小百合流露出一抹娇嗔,带着善意在埋怨着神崎裕。 走上二楼。 英梨梨的房间近在眼前。 铃铛声也愈发地清脆,但这次不止是铃铛的独奏,其余的“杂音”随着小百合的距离靠近,也愈发地清晰起来。 是呢喃的,充满粉红色的旖旎与暧昧,是源于少女的娇羞,是身体本能发出的愉悦。 这些娇媚入骨的声音化作音符,声声落入小百合的耳中,竟如此的陌生,又分外地熟悉。 她有点难以想象这是自己女儿发出的声音。 真的。。 好动人。 饶是作为一个母亲,小百合默默地旁听一会,也觉得这娇喘的呻吟销魂得大概比最强的催情迷药都要强烈。 呼~ 小百合不知不觉地有点沉浸与投入,脑海中竟浮现出娇弱的英梨梨被他压在床上的画面。 更要命的是这种旁听的代入,像极了在一旁偷窥的变态,刺激感与背德感瞬间就拉满! 小百合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有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内心深处涌起。 如在孤寂四周冷清的寒夜里,在茫茫漫无边际的荒野上,幸运地看到一团燃燃炙热的火光。 脑海中幻想的画面在一点点地改变。 在床上被镇压,扭动着娇躯,发出娇媚喘息的人影也渐渐变得空白。 再填补上新的五官! 英梨梨与她长得极为相似。。。 加之小百合的童颜,说是姐妹也绝不为过。 如此相似,难免会代入得更强烈一些。 这团火光愈发地令她感到温热。 她很自然地就靠近过去。 但顷刻就被走廊吹来的凉风所惊醒! 她猛地回过神来,压住心头涌现的悸动,一股浓浓的羞耻与愧疚感瞬间占据小百合的心扉。 自己。。在想什么? 她捂着额头,喃喃道:“果然年纪大了酒量就不行,下次还是喝茶吧。” 她将这种胡思乱想的罪恶推到手中的红色酒液身上。 这时,抛开了这些旖旎的,带着禁忌的幻想。 小百合迅速地回到母亲的身份上。 这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 这两人居然真的当着自己的眼皮底下。。 英梨梨这个蠢丫头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懂得矜持一点吗? 亏自己还常常教导她,女孩要学会主动,明白主动,但更要知晓何时才应该主动,何时要保持矜持。 阻止。 必须要阻止。 小百合深深地吸一口气,继续迈步,走到门前。 但在她抬起玉手打算敲门,提醒一下房间内的两人适可而止时。 房间内始终压抑的娇喘声突然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如不受阻挡的滚滚浪潮。 轰然袭来! 竟也把小百合给瞬间淹没! 房间内。 神崎裕有着极其敏锐的听觉与视力。 除非他不刻意地使用,那就会像是一个正常人。 但一旦他刻意使用,堪称小型雷达也不为过。 本来他并没有注意力去关注这些,因为眼前娇媚的英梨梨已经足够将他的全部心神给吸引。 他尽情地拥吻着她,享受着她无比顺从且温柔的迎合。 那声声销魂又极力忍耐的呻吟就如同一声声无形的鼓励,鼓励着他去获得更多,去占据更多! 被撕裂的蕾丝连衣裙残破不堪,鲜艳的红色bra也在神崎裕的蹂躏把玩下被解开。 英梨梨上半身近乎全裸地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肌肤弥漫出的粉红色是前所未有的,哪怕英梨梨本身的肤质就极其敏感。 情欲与肉欲两者集合所迸发出的快感与愉悦,简直堪比毒品的强烈致幻效果。 英梨梨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全程都跟随着他的节奏,服从于他的意志。 哪怕他的大手放肆地揉捏着最娇嫩的酥胸,哪怕他充满恶趣地紧紧吻住自己的小嘴,不让自己呼吸。 英梨梨脑海中所剩下的只有顺从,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 但神崎裕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 完全体的猫娘搭配女仆,的确能让神崎裕在瞬间失神。 那也就这个瞬间! 之后,神崎裕便恢复了理智,既享受于英梨梨所散发出的魅力,也在尽情地操控着她的心神。 这时,他就会很自然地刻意激活了敏锐听觉。 一来是为了更深刻地记住英梨梨极为罕见的娇喘与呻吟。 二来,是防备。 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这是在英梨梨的家。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地方。 他无论要做什么,最好要留一个最后的防备,以免出现很尴尬的情况发生。 特别小百合还在楼下。 小百合的聪明与成熟是神崎裕所遇到的所有女人中,极为罕见的。 他不会相信小百合对此毫无察觉,甚至无动于衷。 也许她会一时被别的思绪占据,但一旦她恢复清醒,那她的聪明就会立刻派上用场。 所以从小百合踏上二楼的楼梯,朝着英梨梨的房间开始移动那一刻开始。 神崎裕就已经通过敏锐的听觉获悉了这个情况。 当然他表面上装着不动声色,持续地给英梨梨施加快感。 被快感与甜蜜所包裹着的英梨梨也早已忘却楼下还有自己的妈妈。 她浑身的燥热只想得到他更多的爱抚。 更多~更多~ 神崎裕的想法很简单。 如果小百合打算直接敲门,那他立马就停止,留给英梨梨缓冲的时间。 他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所以后续的动作稍稍有所停滞。 但出乎神崎裕的预料,在他敏锐的听觉感知下,小百合的脚步在走到楼梯口,距离英梨梨的房间几步之遥时,停住了。 是的,她停住了! 兴许是对此感到愤怒,是怒不可遏地在调整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冷静。 也许是对此感到有点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不好意思开口? 但这个可能性极小,因为以小百合的性格,她不会畏惧这些。 英梨梨的脸皮很薄,碍于脸皮会顾忌很多。 但小百合的话,只会做最有利的选择。 所以,又或是这娇媚动听的呻吟,勾动了小百合内心深处的孤寂。 她当然是一个母亲,但在她是一个母亲之前,她先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十几年独守空房的“人妻”。 寂寞这种东西,哪怕你有再坚定的理智,再成熟的心智也是很难抗拒的。 如果人能长生,那也许会引发大量的自杀潮。 日复一日的枯燥,独自一人的漫无边际,这种空虚的寂寞与孤独,才是最强大的敌人。 她之所以理智与成熟,是因为她堕入感性与欲望时,能比常人更快地挣脱出来,更快地调整自己的情绪,更快地恢复冷静。 而不代表她毫无触动。 那是机器人,而不是人。 这停顿的脚步,给予了神崎裕无限遐想的空间。 如果。。 如果说她是在默默地偷听。。 那~ 神崎裕念及于此,顿时产生出更强烈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有点要变成禽兽的样子了。 女儿被自己压在床上,而身为母亲的她,却站在门外默默偷听。 这种场景与画面,光是想象,就足够勾动他最深处的欲望。 所以他先前为了防备小百合,而稍有停滞的爱抚与撩拨在小百合出乎预料的停顿下,立马加速。 他像是故意的,带着一丝挑衅与勾引,是无声的欲望在发酵。 这爱抚的强度不仅恢复到原先,甚至比刚刚更胜一筹! 他有点不满足于流连在英梨梨的酥胸前,而是更加过分地把手沿着她平坦的小腹,缓缓往下。 红色的内裤中央,有着清晰明显的水渍。 而红色本身,就很容易暴露痕迹。 当他的手轻轻地按在这些清晰的痕迹之上时,最娇嫩之处受到袭击。 本来还在试图压抑娇喘的英梨梨娇躯猛地一僵,停滞了近乎两秒。 然后是更加狂热的,无法阻挡的,任何理智都不能压制的娇喘与呻吟! 一连串柔媚的音符如宣泄的潮水突破了英梨梨的心扉与理智,除了张开小嘴,将它们倾盆吐出外。 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而这,也正是小百合站在门前,准备敲门时所听到的声音。 如狂潮,如波涛。 隔着一扇门,英梨梨与小百合同时被这股纯粹的欲望所吞噬,所淹没。 。。。。。。。。。。。。。。。。。。。。。。。。。。。。。。。。。。。。。。。。。。。。。。。。。。。 。。。。。。。。。。。。。。。。。。。。。。。。。。。。。。。。。。。。。。。。。。。。。。。。。。。 第九百六十四章:都湿透了~ 门里门外,一门之隔,却是两种风情。 英梨梨滚烫的脸颊,迷离的眼眸,全身心地沉浸到他的爱抚之中。 这个瞬间,他的肆意挑逗与玩弄仿佛都蜕变成基于喜欢与钟爱的抚摸。 而深爱本身,就是又爱又恨地交织在一起。 英梨梨深深地着迷于他,却又对他的“下流”时常感到苦恼。 像此刻般畅快地享受,全然无一丝杂念的投入,对英梨梨而言也是平生的第一次。 她贪恋地索取着,用最羞耻和娇媚的呻吟回应着他,附和着他,也在哀求着他。 更多,还要更多! 站在门口的小百合思绪也已经近乎崩塌。 一阵接着一阵如波涛般的精神快感将她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愉悦之中。 明明只是呆呆地站着,明明只是默默地听着,却如同置身于门内床间。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捂着自己的小嘴,脸颊泛起的红晕迎着斜照的月光,交织于她的心底。 那本该消散的嫉妒,悄然地涌动着,再度占据小百合的心扉。 这是她此生都没有感受过的快感,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仅仅是凭借这声声娇媚的呻吟,小百合便深知自己的女儿毫无抵触,她正全身心地敞开着,接受着,并为此而欢呼着。 是因为与深爱的人缠绵,而本能地发出欢喜。 相比于身体的燥热,更让小百合嫉妒与羡慕的,是这种纯粹的感情。 火热还在持续,当英梨梨不停颤抖的娇躯猛地一滞,连绵的快感让她近乎感到晕眩之际。 神崎裕也悄然地停下了动作。 老实说,他是既感到刺激感无限,却也有点无奈。 因为只能到此为止了。 再进一步的话,无论是小百合还是英梨梨,恐怕都没办法继续忍耐下去。 当然,英梨梨不知道门外正站着她的母亲,兴许神崎裕坚持地哄骗她一下,指不定她也会愿意在自己的房间内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但小百合的“虎视眈眈”,肯定会阻止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爱抚归爱抚,真到了上床这一步,那种淫靡的啪啪声实在太过于招惹。 而最重要的是:神崎裕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拿走英梨梨的第一次。 坦率的说,一门之隔的禁忌的确很刺激。 但无论如何,英梨梨都不是神崎裕拿来取悦的玩具,更不是他用来刺激小百合的工具。 神崎裕当然也会窥探小百合的美丽,但他不会利用英梨梨去达成一些龌龊的念头。 到此为止,是最好的。 倘若纵容欲望泛滥,失去本该有的束缚,那将彻底沦为禽兽。 所以他有点无奈。 英梨梨在他的手中,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而门外的小百合也充分地感受到了精神的刺激。 只有他。。 好像又累又得不到什么实质的好处。 他的动作停下后,萦绕在英梨梨体内的快感并没有立马消失。 她无比依赖地紧紧抱着他,在他的怀里缓缓地消化残余的快感。 当欲望退散到一定的程度,消失已久的理智总算是回到了英梨梨的脑海。 不需要去触摸,她已经知晓自己的下身泛滥得不像话。 一双小腿在不停地磨蹭着,试图掩盖这个事实。 神崎裕心知肚明,因而只是拥着她,不停地揉着她的秀发,借此来缓冲她的羞耻心。 待英梨梨彻底恢复理智,她带着一丝惊讶与感动,柔柔道:“我。。我刚刚差点以为我自己要死过去了。” 那种在滚滚浪潮之下的渺小,让英梨梨感到深深地无力。 神崎裕轻抚着她的脸颊,眯起眼:“舒服吗?” 英梨梨羞涩地低下头,把玩着他的衣领:“嗯~” “你。。你。。” 她迟疑了片刻,羞答答地道:“你难道。。不想吗?” “嗯?”神崎裕挑起眉 “我。。我的意思是。。”英梨梨支吾着:“其实。。可以。。继续的。。” 该死的该死的~ 自己一个纯情少女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她之所以带着一点惊讶,便在于此。 她深知神崎裕若想一鼓作气,自己是无法抵触,也不想抵触的。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神崎裕不是机器人,他也有他的欲望。 两人此时身体紧紧地相拥,他某处的坚硬紧贴着她的腹部,这再清晰不过的触感,已经足够证明他的“渴望”。 他明明可以一鼓作气的,但是他没有。 所以英梨梨感到有点惊讶。 尽管今晚的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这种地步。 但当她穿上羞耻的猫娘cos那一刻,当他给她系上亲手买的脚链那一刻。 英梨梨已经不管今晚会发生什么了。 他的悬崖勒马,有点反常。 因为~他是一个色色的,下流的前辈啊~ 每次都喜欢动手动脚的,居然忍住了? 神崎裕当然不能告诉她因为你妈妈就在门外偷听。 他也知晓此刻小百合估计是没有敲门的勇气了。 揉了揉她的脸颊,神崎裕宠溺道:“有些事情,需要慎重地去对待,不能马虎。”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对吧?” 英梨梨闻言,痴痴地看着他,觉得十分感动。 虽然。。虽然前辈平时都是色色的。。 但。。 在这种关键时刻,才能真正考验一个男人的心呢。 所谓不拘小节。。 自己这么计较好像有点不太好呢。 明明前辈那么为自己考虑。 “谢谢~”英梨梨羞涩地把小脑袋藏在他的怀里。 “哈~为什么突然要说谢谢。” “谢谢你。。能尊重我。”英梨梨正色道。 “我觉得我已经够不尊重你的了。” 说着,神崎裕挑起她腰间的猫尾巴,笑容揶揄。 诶~ 英梨梨不管不顾,总之就是低头藏着脸,用自己的小嘴偷偷地舔舐着他的胸肌。 “你说你刚刚叫得那么大声,你妈妈会听到吗?” 神崎裕故意瞄了一眼门口,说得大声一些。 因为这句话不止是说给英梨梨听的。 此话一出,门里门外,两女都同时一颤。 小百合竟有点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明明隔着门,她却仿佛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英梨梨更是羞耻到极点,连忙捂着他的嘴,邦邦几拳:“无路赛无路赛~” “啊啦,我只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神崎裕轻轻地按住她的小手,笑声道:“总觉得有点不太好,万一被听到的话。” 英梨梨羞恼地白了他一眼:“要是被听到了,我就杀了你。” “这能怪我?又不是我在叫。唔唔唔。” 话还没说完,嘴又被英梨梨的小手堵住。 她羞愤道:“不许再说了!!” 而过一会,英梨梨自己也忧心忡忡起来:“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从他嘴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比如说什么负责之类的~ “我想,就算是被听到了,你妈妈也会假装没听到的。”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 门外的小百合闻言,嘴角微抽,有点自嘲。 但英梨梨可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用力地摇着他的肩膀:“那还是被听到了!!都是你的错啊!!可恶前辈。” “咳咳,那就假装不知道不就好了。” “呵,善意的隐瞒是吧?” 英梨梨翻了翻白眼。 “没错,真是聪明呢,居然都学会活用了,英梨梨。” “我杀了你。” 说着,英梨梨就张开小嘴,露出凶狠的小虎牙,十分用力地咬在神崎裕的肩膀上。 嘶~ 神崎裕吃痛地挣扎道:“松口松口,啊啊啊。。好痛!!!” 几分钟前,还是旖旎又暧昧。 几分钟后,突然变成了耍宝逗乐。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门外的小百合也有点无语。 折腾好一会,也当做是让英梨梨泄愤。 她还是有点担心:“我说真的。。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啊??” “我。。我在妈妈面前抬不起头了。” “她。。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女孩。。居然。。” “啊啊啊。。我是不是又让她丢脸了。。” 神崎裕嘴角微翘:“不怪你,是我太有魅力了。” “是你太坏了!” 英梨梨嘟起小嘴,但嘴角却也有些得意。 “放心啦。” 神崎裕开始圆场:“你妈妈还在楼下收拾呢,那么多东西,一时半会可收拾不完。” “而且收拾完那么累,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去管你,估计洗洗睡了。” 英梨梨摇着头:“不会的。。每晚我妈妈都要和我说晚安。。” “但今晚有我在啊。” 神崎裕逗弄着她精致的琼鼻:“我想你妈妈也应该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吧?” “可能没有那么过分,但至少我和你的单独相处,也是她刻意制造的。” “你才出去散步没多久,她让我去找你了。” 英梨梨一愣,眯起眼:“这我可不知道呢。” “哈,你的妈妈信任我,所以我也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神崎裕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脸:“现在心情好点了吧,不许再自闭了,更不许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你想想,平时你家里就你和你妈妈,你要是拒绝交流,那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你妈妈一个人。。” “你总不能让她对着空气说话吧?” 这道理是没错的。 但英梨梨怎么听都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 她歪着头:“你好像很关心我妈妈?” “我关心你们。”神崎裕柔声道。 “哼~”英梨梨腹诽道:“她自己有很多朋友的,就算我不和她说话,她也能找别人。” “才没有你想得那么惨呢。” 她有点委屈。 在她眼里,自己的妈妈是无所不能的。 怎么可能会像自己这样,轻易地就自闭呢? 该受到安慰的是我才对呢。 “不是惨。”神崎裕柔声道:“而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再好的朋友,也抵不上自己的女儿。” “如果你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的。” “就好像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一样。” 英梨梨闻言,心头泛起一抹愧疚。。 好像。。也是。 但对于神崎裕最后的那句说辞,就有点画蛇添足的意味了。 英梨梨当即傲娇道:“真的?那我就天天都不开心,我要让你也不开心!” “是吗?你现在不开心吗?” 神崎裕故意凑到她耳畔,低声道:“都湿透了。” 英梨梨:。。。。。 “我要杀了你!!!!” 羞愤的怒吼声再次从房间里传出。 暧昧的气氛消散的无影无踪。 悬着一颗心的小百合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事态到此就结束了。 估计。。也不会再发生什么。 她现在的确没有勇气敲门,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而且此时正是房间里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时候,她再打扰就显得不合时宜。 但她对于神崎裕的观感,变得无比复杂。 这个家伙。。 她深深地叹息一声。 无论如何,她都要感激他一下。 就因为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完全是站在她的角度,对英梨梨说的。 而她平日里一直扮演着如同超人般全能的母亲角色,更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女儿面前。 甚至连夫妻之间的争吵,她也极少在英梨梨面前谈及。 所以。。 虽然这家伙很“糟糕”,但他又总是能给人一个原谅他的理由。 真是矛盾。 。。。。。。。。。。。。。。。。。。。。。。。。。。。。。。。。。。。。。。。。。。。。。。。。。。。 。。。。。。。。。。。。。。。。。。。。。。。。。。。。。。。。。。。。。。。。。。。。。。。。。。。 第九百六十五章:正确的佩戴方式! 幽幽地轻轻叹息一声,小百合也知晓现在绝不能再敲门提醒。 英梨梨的忧心忡忡也被她听在耳里。 自己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按照他所说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听到了,也假装没有听到。 没有多少迟疑,小百合转过身,把脚步声压低,慢慢地离开二楼。 而神崎裕也在时刻地注意着小百合的举动。 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他知道小百合已经离开了。 呼~ 无形之中,他变得轻松了一些。 虽说小百合就算一直站在门外,她也不敢轻易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因为她顾忌英梨梨。 但他是很清楚她的存在,这种事情一旦知道,就很难假装不知道。 所以难免就有点束手束脚。 当然他也可以趁着英梨梨与小百合都不知晓,彼此都是双盲的情况下,在英梨梨面前为小百合继续说好话,不断地刷好感。 只是没有这种必要。 能刷的好感已经刷得差不多,而且当下最重要的,还是眼前的英梨梨。 借着闹腾的功夫,英梨梨又趁机休息了一会,总算是彻底从高潮的余韵状态中摆脱出来。 但那种奇怪的感觉虽然消失,身体上的疲惫却让英梨梨懒洋洋地一动都不想动。 她靠在他的怀里,汲取着他的气息,那种疲惫愈发地强烈,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只是。。。还没有结束呢。 英梨梨低头看着那只仍旧不安分的大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适可而止喔,臭前辈。” 蕾丝的连衣裙被他粗暴地撕开两半,包括英梨梨最贴身的bra也被他脱下,扔在床边。 余韵消散的同时,英梨梨自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羞涩。 这般赤裸的坦诚相待还是第一次呢。 神崎裕斜睨一眼,识趣地松开手,转而把玩着她的猫尾巴。 他有点恶趣地将猫尾巴从腰带上拆开,然后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英梨梨也凑到他怀里,好奇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猫尾:“怎么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买错款式了。” 关系突破到这种程度,神崎裕没有什么好顾忌,当然要把车门焊死,疯狂加速。 “诶?没有吧。。” 英梨梨从他手里拿起猫尾巴,歪着小脑袋:“我看网上那些职业cos都是戴这种的。” “我可是根据她们的推荐去买的,怎么可能会买错呢。” 说着,她还得意地抬起下巴,缠绕着玉颈的项圈随之发出清脆地铛铛声。 英梨梨顿感羞耻,拿手指戳了戳神崎裕,恳求道:“能不能把这个取下来啊?” “不可以。” 神崎裕一口回绝,义正言辞道:“没有项圈的猫娘cos是不完整的!” “真的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英梨梨小声嘟囔一句,也不敢大声,生怕被他听到。 接着她就掀起被单,遮住自己胸前一览无余的赤裸风光。 尽管并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网上那些职业的cos穿搭是给观众看的。” 神崎裕甩着猫尾巴,慢悠悠道:“就好像有些网站需要开启十八禁,才能看到隐藏的内容。” 英梨梨一怔,连忙羞恼地摇着小脑袋:“你在胡说些什么。。” “诶?英梨梨对这些不是最清楚了吗?” 神崎裕挑起眉,带着一丝揶揄。 “笨蛋,怎么。。怎么可能,,我,我才不知道呢!!!” 英梨梨红着脸,进行着极为心虚的无力反驳。 她的柏木英理画师身份,就是专门创作这种十八禁内容。 “让我有点小小的失望呢。” 神崎裕故作惆怅地感叹道:“还以为见多识广的英梨梨能给我带来一点惊喜,而不是走在街上已经司空见惯的那些cos。” 唔~ 英梨梨默默地听着,心情陡然变得低落。 她的喜欢很纯粹,所以也格外地看重对方的情绪。 她不开心,也许他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同样不开心。 但他不开心的话,英梨梨有着他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不开心。 同时,她也感到委屈。 这。。这个cos已经是她很努力地去做了。 结果。。 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自闭,一点都不会隐藏。 或者说在他面前,她根本不需要隐藏什么。 轻轻地侧过身,背对着他,这已经是最明显的态度。 可她又是一个心软的小女孩,还没等神崎裕哄她,她自己就闷闷地小声道:“你。。你不喜欢这种吗?” “唔,应该说是很喜欢的。” “只是我觉得还差那么一点点。”神崎裕比起手指,做出一个轻微的手势。 接着他抱着她的腰肢,将她强行地扭过来对视。 “怎么?一下子就不开心起来了。” 英梨梨瘪起小嘴,毫不掩盖自己的委屈:“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 “你。。你就算嫌弃。。也不应该说出来啊~” “善意的谎言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哎呦,真的生气啦?” 神崎裕连忙哄着她,柔笑道:“我在开玩笑呢,怎么可能会嫌弃呢。” “哼~”英梨梨傲娇地扬起小嘴,小眼神又忍不住飘向他,可怜巴巴地问道:“你。。你想要什么样的。” “我。。我认识几个cos的朋友。。她们。。她们说不定能。。” 神崎裕嘴角微翘:“你的意思是,还有下一次?” “当然没有!” 英梨梨连忙拒绝,随之又无力地小声道:“改进一下总是可以的。” “你真是麻烦呢,明明已经很过分了。” 她摇了摇脖子上的铃铛:“别人都不会戴这个的。。我都戴了。” “咳,其实只是有一点小瑕疵。” 神崎裕再次拿起猫尾巴:“绑在腰上可不好看呢。” 他咬着她的耳垂,语气骤然变得暧昧。 英梨梨的强硬立马被击溃,呼吸急促地娇嗔道:“别人都是绑在腰上的啊。” “我不信你不知道还有另外的佩戴方式。” 说着,他的大手也蠢蠢欲动地在她的翘臀之流连徘徊。 沿着那小小的洞穴,进行着让英梨梨浑身颤抖的挑逗。 “另外的。。佩戴方式?” 英梨梨竭力保持着一定的冷静,认真地思索。 她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 但突然她想起了某些H的画本。。。。 好像。。那些画本上的人物。。的确不是戴在腰上面的。 而是。。 联想到正确的佩戴方式,这时神崎裕徘徊在她翘臀上的那只手就显得格外地让英梨梨敏感起来。 “你。。你该不会。。想让我戴在这种地方吧?” 英梨梨惊愕地看着他。 “这种地方?什么地方?”神崎裕柔声道。 “就是。。” 英梨梨红着脸,抓住他的手:“你不要乱摸啊!!” “嗯哼,这个不重要。” 神崎裕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滚烫的耳垂:“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这种。。这种地方。。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英梨梨窘迫得只会连连摇头:“不可能的,这种地方是不可能的!” “我。。我才不会戴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呢。” “嗯?你不觉得会好看一些吗?” 英梨梨羞恼地瞪着他:“你难道还想我穿着出去给别人看吗?” 好犀利的反驳。 神崎裕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只有我一个观众。” “哼~”英梨梨娇嗔道:“那不就是了。” “好看不好看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别以为我会喜欢这种穿搭,我。。我才不会cos呢,要不是因为你。” 神崎裕掐住英梨梨的小嘴:“有点感动呢,不过还是带着一点嘴硬。” 旋即,他就使出必杀技。 被英梨梨藏在被绒下的酥胸在神崎裕轻车驾熟的探索下迅速被找到。 那柔软白皙之上的娇嫩红梅立马落入神崎裕的手中。 他指尖捏住这抹粉嫩的红梅,轻轻用力,像是在捏软糖一样。 唔~ 英梨梨呼吸一窒,瞬间就沦陷于他的挑逗中。 本就疲惫的娇躯更是瘫软无力地靠着他,带着哀求:“别。。别这样。好奇怪的感觉。。” “唔,这里没有你的嘴那么硬。” 神崎裕眯起眼,语气极尽玩味:“不喜欢吗?” “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啊~笨蛋。” 英梨梨羞赧地捂着自己的小脸,却不去阻止他的揉捏,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风范。 “既然只有我一个观众,那我这算是定制服务。” 神崎裕慢悠悠道:“要充分地满足顾客的需求,才能有长久的生意来往啊。” “才不是。。你这是霸王合同。” 英梨梨娇躯绷紧,脚趾都蜷缩得揪住被绒的落尾。 “啊啦,想要终止合同吗?”神崎裕柔声问道。 “我。。” 英梨梨捂着眼睛,带着一丝哭腔:“不要再这样捉弄我了。。真的好奇怪。。” 高潮的余韵又被重新唤醒,但这次的感觉很是折磨。 不上不下的。 “所以,考虑得怎么样?” 神崎裕苦口婆心地试图说服英梨梨:“其实不妨试一试新鲜的东西,知识来源于探索,对不对?” 啊啊啊啊~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能把这种下流的话题说得这么正经的。 英梨梨被他折腾得快要晕眩,气喘吁吁之际,她也提出条件:“我。。我可以答应你。” “但是。。你。。” 她一时又想不出具体的条件。 便撂下一句:“要看你的表现。” “啧,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神崎裕舔了舔她的耳朵:“我觉得是满分诶。” “今天。。今天是今天!” 英梨梨也学着他不讲道理:“今天的定制服务已经结束了!” 说着,她还大胆地扯下被单,露出染遍红霞与他手指痕迹的胸口。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神崎裕心满意足地调侃道:“不过也好,要公平交易才行。” 话音落下,他的指尖悄然沿着她的翘臀,伸入红色的内衣里,在那充满禁忌的粉嫩处一掠而过。 唔!! 英梨梨抱紧他,差点又失声地发出娇喘。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今天。。” 她喘着粗气:“我好累诶,前辈。” 满是迷离的眼眸深情种种地看着他:“我。。我想睡觉。” 替她擦拭额角的细汗,神崎裕柔声道:“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嗯~” 英梨梨露出笑容:“在我睡着之前,前辈你都不许走。” “还有!”她接着补上一句:“不许再捉弄我了。。真的好奇怪的感觉。” “有多奇怪啊?” “就是。。很奇怪~” “到底有多奇怪?” “反正就是很奇怪,不许问了。” 英梨梨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驱除出去。 然后抱着他的手臂,自顾自地闭上眼,嘟囔道:“我要开始睡了。” “睡吧睡吧。。” 神崎裕拍着她的美背,轻声呢喃着,如在哄小孩入睡般温柔。 。。。。。。。。。。。。。。。。。。。。。。。。。。。。。。。。。。。。。。。。。。。。。。。。。。。 。。。。。。。。。。。。。。。。。。。。。。。。。。。。。。。。。。。。。。。。。。。。。。。。。。。 第九百六十六章:深闺~ 温柔地摩挲着英梨梨略湿漉的金黄色秀发,神崎裕满是宠溺地看着英梨梨恬静的侧颜。 在他的哄睡服务下,没一会英梨梨就安详地闭上眼眸,呼吸声也渐渐地平缓下来。 又过了十分钟,神崎裕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英梨梨?” “唔~” 英梨梨微微抿起小嘴,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声。 似被打扰到熟睡,她不安分地扭动着娇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原先是靠在他的怀里。 这一扭,她侧身躺到床的另一边,恰好跟神崎裕分离开来。 “看来是睡着了。” 神崎裕眯起眼,小声喃喃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离开。 当他走到门前时,忽而停住。 “晚安。” 依旧是细声柔语,生怕打扰到英梨梨的睡梦。 说完晚安,他把灯关上,然后轻轻地打开门,离开英梨梨的房间。 门也轻轻地合上,房间也变得漆黑一片。 于这漆黑之间,英梨梨明明已经紧闭的眼眸忽而睁开,闪烁着蔚蓝色的双眸。 望着天花板,英梨梨紧紧地搂着一旁的玩偶,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睡着啊~ 唉~ 心结是被解开,却好似又增添了很多新的烦恼。 而且有点糟糕的是:如果说今晚之前,他的花心行径还能被英梨梨唾弃与厌恶,促使她能下定决心离开的话。 今晚过后,她好像连离开他这个念头,都变得奢侈起来。 这是她想要的。 却又不是她想要的。 她渴望与他进一步的亲密,更加无拘无束的融洽交流。 但并不想承担他花心所带来的痛苦。 可这世间的事情哪有两全其美的呢? 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每一个选择的背后,都代表着相应的筹码。 妈妈总是这样说~ 最深入的肌肤交流过后,英梨梨稚嫩而精致的小脸上掠过几许难掩的惆怅。 她好像,变得成熟了一些。 一点睡意都没有。 英梨梨辗转反侧,都找不到入睡的困意。 还真是奇怪。 明明刚刚那么困,即便是此刻,身体也疲惫到没什么力气。 但就是睡不着,甚至隐隐有点亢奋起来。 如果他再陪自己久一会的话,自己估计就能睡着了吧? 英梨梨如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要是今晚妈妈不在家就好了。。 又是一个念头闪烁而过。 诶? 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妈妈要是不在的话。。 唔唔唔,不想了不想了,不许想!! 英梨梨立马愣住,然后掀起被子严实地盖住自己的小脸。 好似这也能盖住自己刚刚升起的“下流”念头。 在走廊上,神崎裕也是蹑手蹑脚地走着,尽量不发出声响。 而英梨梨的房间是二楼的第一间,距离楼梯没几步。 当他走到楼梯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猛地愣住。 在楼梯的夹层,是一个近乎落地的窗。 泽村小百合手中端着高脚杯,高脚杯里盛着一些红色的酒液,她摇曳着高脚杯,如她的影在穿过窗的月光下舞动。 她好像站在这里很久了。 又好像是刚刚才站在这里。 神崎裕看着她纤细的娇躯,这分明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却没来由地让他升起些许同情与怜爱。 今晚,她是这个屋子里最寂寞的人。 似乎早有预料,小百合缓缓转身,妩媚与清纯交织的小脸勾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紫色的眼眸在打量着他,带着几许揶揄,又一点难掩的复杂。 而她的优雅与美丽,将这穿过窗的月光都掩盖。 他的眼中世界只剩下小百合。 小百合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勾了勾手指,示意神崎裕跟上。 显然她也不想在这里聊天,怕吸引到英梨梨的注意。 神崎裕平静地点点头,待小百合迈开脚步,他便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小百合的优雅体现在每一个细节,哪怕是日常的走路,都摇曳着莲步,与英梨梨的大大咧咧截然不同。 涂抹着淡紫色指甲油的手指将高脚杯抬起,是除了她的影子外,唯一能吸引神崎裕目光的东西。 这自然不是高脚杯,而是她无形之中流露出的那抹妩媚。 是那修长的玉指,是玉指上紫色的,象征着高贵与诱惑的指甲油。 就好像一双白皙的玉足涂上红色的指甲油,当你在欣赏它时,会既感叹玉足的白皙与精致,也不免被这鲜艳的赤红所吸走注意力。 他有点心动,也有点大胆地凑近一些,凑到她的影子里。 跟随着她的脚步,那淡淡的香味也萦绕于神崎裕的鼻尖。 不是英梨梨的淡橘子香味。 是带着古典的香水味。 古典,很是模糊,难以具体去描述。 但神崎裕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个形容词,高贵而优雅,既神秘又充满诱惑,还杂糅着淡淡的惆怅与阴郁。 像是深闺的怨妇与大方得体的贵妇人结合到一起。 这是英梨梨身上所从不存在的魅力。 也是独属于泽村小百合的魅力。 走到一楼。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小百合一一整理好。 她忽而停住脚步,神崎裕也跟着停住。 她转过身,摇曳着手中的高脚杯:“要喝一杯吗?” 神崎裕眯起眼:“抱歉,其实我不太喜欢喝红酒。” “唔,红酒其实蛮不错的,度数不高。”小百合妩媚轻笑道:“挺适合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 “你知道的,上了年纪喝一些度数高的酒,容易发生点什么。” 神崎裕哑然失笑道:“比如醉醺醺地连走路都在摇晃?还是会展现出平日所没有见过的,酒疯子的一面?” 小百合一怔,红唇微抿:“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呢,不要轻易地就调侃你的长辈。” “如果真是为了身体考虑,我建议是喝茶。” 神崎裕柔声道:“红酒也会对身体不好。” 小百合啧啧一声,勾勒着淡淡的揶揄:“可是我喜欢喝酒啊。” 说着,她便把高脚杯放下,然后拿出一个新的杯子,给神崎裕倒了一杯红酒。 “我希望你能喝完它。” 小百合将酒杯放到神崎裕的眼前,看似温和的笑容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好。” 神崎裕微微颔首。 但他没有拿起小百合递给他的酒杯,而是拿起了小百合的高脚杯。 在小百合的惊讶目光下,神崎裕将高脚杯内剩下的红酒都喝完。 他将高脚杯倒转:“一滴都没有了喔。” 小百合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怪不得苑子对你毫无办法。” “生气了?” 神崎裕再走近一些,轻声道:“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把酒喝完了吗?” 而他的靠近却让小百合感到一丝不安,她连忙往后一缩。 随后意识到有点不妥,似乎有点失去了地位。 她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把原先递给他的酒杯抬起,张开红唇,将它喝完。 呼~ 一杯红酒落下,那股朦胧的醉意好似又强烈了几分。 小百合的脸颊浮现淡淡的红晕,让她无暇的美丽又增添了些许的光泽。 她轻轻地叹了叹气,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旋即立刻变得坚定。 将酒杯放下,也拿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放下。 小百合转过身,轻声道:“要走一走吗?” “好。” 神崎裕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又安静地跟在小百合的身后,跟着她穿过长廊,离开别墅,到了凄寒的庭院。 夜渐深,此时的风与冷比刚刚更要严酷。 但月色却是随着气温的降低而变得更加璀璨。 哪怕没有明亮的灯光,皎洁的清辉也这漆黑的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月光的惨白,酒精的浅红,还有她本身的白皙。 三种色彩糅合在一起,在她的侧脸之上,呈现出复杂的光彩。 “不冷吗?” 小百合停住脚步,他便靠前,轻声问道。 “越是冷,越是让人清醒。” 小百合看着眼前杂乱的树枝与野草,喃喃道。 “既想清醒,为何要喝酒?”神崎裕问道。 小百合轻笑一声,扭头柔声道:“你喜欢抽烟吗?” “不喜欢。” “啊啦,喜欢抽烟的男人有个毛病,明知道抽烟不好,却还是很难戒烟。” 小百合浮现出惬意的享受表情:“他们说享受烟雾与尼古丁穿过喉咙和心肺的快感。” “喝酒也是一样的。” “酒液贴着你的身体,流窜着,直到你的肚子。” “好像能把所有的忧愁都带走~” “好深奥的说法,不愧是阿姨呢。”神崎裕稍稍地恭维道。 小百合嘴角微翘,也懒得揭穿他的装傻。 她抬起头,那抹惆怅终于变得清晰:“叫我小百合,不是告诉你了吗?” “唔,这样好吗?” 神崎裕有点“不安”地问道。 小百合一怔,揶揄道:“现在才知道不妥啊?” “突然的良心发现可没用呢。” 她脸上笑着,揶揄与玩味从来没有停止。 但她的心里却有种酸涩在弥漫。 刚刚的他,可没这种不安。 而现在之所以会有,是因为英梨梨吧。 因为她而改变,这种转化还真是。。 让人有点羡慕。 与嫉妒! 小百合又转过身。 适当的沉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她已经感受到深夜的凄寒,裹着和服的娇躯在微微颤抖着。 神崎裕迟疑地看着她颤抖的双肩,正犹豫着要不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而这时,小百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来这里。” “自己走一走,逛一逛,算是散步吧。” “所以,我其实已经有点适应这种冷的感觉。” 神崎裕立马装作发抖的样子:“那。。那阿姨您。。身体可真好。” 小百合扭头,看着他发抖的囧样,忍俊不禁地捂着小嘴:“抖也没用,我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 “不。。我没有抖。。我只是。。我只是让月光充分地散落在我的身上。” 神崎裕“逞强”道。 小百合还是忍不住噗嗤地发出清脆的笑声。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 成熟的笑容总是带着克制,鲜有肆意的时刻。 但他抖得愈发厉害,小百合的克制在无形中被解除,那笑声变得爽朗且无拘。 她转过身,走到他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可不行呢,明明是年轻人,还不如我耐冷。” “这。。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吗?” 神崎裕声音颤抖。 “这是适应力的问题,我要是出生在冰岛,我肯定不怕冷!” 小百合差点又没忍住笑出声。 可有些闹剧,还是会有收场的时刻。 她渐渐地收敛笑意,叹息道:“英梨梨就是这样被你哄骗得手的吗??” 。。。。。。。。。。。。。。。。。。。。。。。。。。。。。。。。。。。。。。。。。。。。。。。。。。。 。。。。。。。。。。。。。。。。。。。。。。。。。。。。。。。。。。。。。。。。。。。。。。。。。。。 第九百六十七章:意外的收获~ 来自母亲的质问,小百合的严肃语气并没有让神崎裕感到畏惧。 他泰然自若地回道:“如果你觉得英梨梨是这么轻易就能被哄骗的女孩,那我也只好默认你的说法。” 这等于是把球踢回给小百合。 但小百合也不是能任意拿捏的,她轻飘飘地便打一个反击:“英梨梨善良又单纯,对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企图是很难识破的。” “就算再警惕,也防备不了有心算无心。” 进而,小百合咬咬牙,这些苗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她眯起眼眸,认真地看着神崎裕:“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不仅知道,我还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神崎裕轻声道:“这是我未竞的梦想,也是我由始至终的追求。” 小百合一怔,颦起眉:“未竞的梦想?” “没错。” 神崎裕毫不犹豫地点着头。 这坚决的态度,反而让小百合陷入了踌躇。 她试着耐心地开导道:“其实很多时候的欲望都是一念而起,自以为想要得到,但往往并没有你设想得那么美好。” “我想得到,就要得到。” 神崎裕摇着头:“也许说出来会让小百合你感到荒谬,但我没有改变过目标。” 小百合:。。。。。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的双肩又开始抖动起来,也许这次不是因为凄厉寒冷的风。 好一会,她才幽幽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嘛。。”神崎裕眼眸露出一抹淡淡的追忆:“大概是很早很早,早到我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你。。” 小百合实难掩心头的惊愕,又不禁有那么一点窃喜。 她思索着,犹豫着,迟疑着。 “你不用试着说服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不是吗?” 神崎裕轻笑道:“哪怕我这种追求会遭人唾弃,我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也许现在你会嘲笑我的想法过于幼稚,一点都不切实际。” “但当流言真的如浪潮涌来时,你就站在一边好好地看着吧。”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决心是一如既往,从不动摇。” 小百合闻言,还是一言不发。 而背对着他的那张小脸,竟破天荒了流露出淡淡的羞涩。 向来都是沉稳淡然的小百合早已经忘却了羞涩是何物。 却没曾想自己会再次重温这种心跳加速的慌乱。 居然是在这种时刻,在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面前。 但。。 小百合再次发出幽幽地叹息,喃喃道:“我已经老了。” 嗯? 神崎裕挑起眉,心头一愣? 哈? 我要开后宫跟你老了有什么关系吗?? 小百合幽幽地转过身,淡紫色的双眸卸下了质问的凝重,而被难以言喻的复杂色彩所笼罩。 “英梨梨是不会同意的。” “她也绝不能接受这种情况出现。” “我不想让英梨梨埋怨我,记恨我,你知道吗?” 额。。。。 神崎裕眨了眨眼,他觉得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劲。 好像。。她问的不是自己的花心。。 而他露出的错愕,在小百合的眼里则是被解读为伤心。 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伤心。 一时间,小百合也有点不忍。 但她必须要尽快地斩断神崎裕这种念头。 她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耳畔的钥匙耳环,任凭它敲击响起清脆的声音。 “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小百合深吸一口气,再次严肃地看着神崎裕:“我承认我之前也有一些。。一些做得不妥当的地方。” “可现在,希望你能忘记。” “我是英梨梨的母亲,没有人能比英梨梨更重要,对我来说。” 神崎裕:????? 他确信自己是会错意了。 当然,小百合也会错意了。 神崎裕以为小百合是站在英梨梨的角度上,以母亲的身份来质问自己是否在玩弄英梨梨的感情。 但没想到小百合其实根本没有考虑他的花心与否。 而是。。她怀疑神崎裕是想通过英梨梨,进而。。 进而靠近她! 一杯红酒所带来的酒精效果根本不足以让小百合的思绪出现迷乱的情况。 若没有那站在门前默默聆听的呢喃与旖旎,没有他特意送出的生日礼物。。以及很多个夜晚默默陪聊。 小百合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神崎裕。 这些话,无疑于将笼罩在两人之间的那层禁忌给揭开。 作为一个女性,小百合不可能会排斥神崎裕这般优秀又年轻的男孩。 哪怕是让小百合回到年轻的时候,如果神崎裕与她还是一个年龄,他也依旧会成为她的理想型。 但也只会是理想型,如果是年轻的小百合,会需要更多的时间跟神崎裕培养,继而深入发展。 譬如现在的英梨梨。 可惜,现在不是年轻的小百合。 她已经过了追求浪漫,渴望爱情的年龄。 现实的理智迫使她只能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浪漫给熄灭,转而用最切实的目光去看待。 暧昧,对于她来说。。是毒药,却也是无法忍耐的禁药。 而且有英梨梨横在两人之间,这是小百合最大的顾虑。 她决不能让这种苗头继续发展下去。 哪怕神崎裕能控制得住。。她担心自己未必能克制住。 不能说她很脆弱,很容易就心动。 只能说神崎裕挑选的时间很恰当。 既帮小百合数次地调和了母女之间的矛盾,更是进一步地打算帮助她摆脱这段毫无感情的婚姻。 他选择亲自前来泽村家,已经是一个很明显的表态。 也正如他在电话里所说的,这会对小百合的离婚诉求有极大的帮助。 更重要的是他挑在了她生日的这天。 给她送上了唯一的一份礼物。 这冷冷清清的别墅,小百合已经有点受够了。 她再也不想忍受这种孤寂的折磨。 但。。为什么。。 是他呢? 为什么。。他又跟英梨梨不清不楚呢? 站在门外所听到的旖旎与呻吟,已经打破了小百合的幻想。 自己的女儿跟他的关系哪怕没有赤裸到坦诚相待,也绝对是暧昧到极点。 所以,她必须要让自己理智起来,必须要斩断这不该有的念头! 大不了离婚之后,自己再找一个让自己稍微喜欢的,稍微满意的对象。 她看着神崎裕的错愕,心底暗叹。 果然今晚不应该喝酒。。一喝酒,压在心底的寂寞就会开始躁动起来。 “你要是再早一点出现的话,或者晚一点,就好了。” 尽管理智告诉自己,要切断这种苗头。 但小百合还是有些不忍地呢喃一句,算是余后的补偿与安慰。 这不是他的错。 或者说不止是他的错。 自己。。多少也有点寂寞作祟。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偷偷地开一个小号和他聊天。 正是自己这种暗示,才带给他更多的误解吧? 小百合不怪他。 而听到这略带不舍的呢喃,神崎裕百分百确定小百合是会错意了。 她主动地将这一层关系揭开,也等于是摊牌。 希望宣布到此为止,让神崎裕打消剩下的念想。 神崎裕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觉得大概是刚刚自己和英梨梨的旖旎。刺激到了小百合。 毕竟她当时就站在门外,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方是女儿,一方是自己压抑的幽怨。 小百合在这两者之中,一定会选择英梨梨。 这是毫无疑问的。 他当然不算是无辜。 事实上,送礼物本身就是一个很暧昧的暗示。 尤其是送耳环这种礼物,带有“希望你打上我的烙印”的含义在里面。 如果他今晚送的不是耳环,而是其他的正常晚辈送给长辈的礼物,小百合就肯定不会多想到这种地步。 他表面上说是代替自己的姑姑送给小百合的,但这不过是搪塞英梨梨的借口,也为他的行为找一个正当理由罢了。 潜藏在深处的暧昧,他也好,小百合也好,都一清二楚。 清晰地分析了当前的局势,神崎裕接下来所要采取的办法就很简单了。 这句话藏在他的心里已经很久。 哪怕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说出来,他都下意识地有点胆怯。 “我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任何一个。” 他仍旧在保留最后的余地,防备那近乎不可能的会错意概率。 小百合闻言,脸上的严肃近乎凝结成冰霜。 她走到神崎裕跟前,冷声道:“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说过,我很明确。” 神崎裕直面她的审视,丝毫不退缩。 “这只是你愚蠢且幼稚的幻想,连执念都算不上!” 小百合怒斥道:“你这样做,你有想过后果是什么吗?” “你说你能承受所有的后果,呵,那是你的自私!” “你有想过我要承受什么后果吗?” “你难道真的想让我跟英梨梨决裂吗?” “如果你是抱着这种期待,那你这种想法根本不是感情!这不过是你的欲望在作祟!” 小百合扬起一抹轻蔑的嘲弄:“你只是想得到我,或者说,试一试一个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妻是什么滋味?” “这种奇怪的癖好我也见得不少,但像你这么年轻的,倒是很少见呢。。。” 她试图激怒神崎裕,或者说用彻底否定他的方式来迫使他记恨她。。。。 唯独这样,才能把这苗头给斩断!! 否则的话,只要他跟英梨梨还有羁绊存在,她就无法避开他的存在。 唯独是恨,才可以做到! 神崎裕迎着她冷冽的嘲弄与质问,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他只是伸出手,在小百合慌张的注视下,轻轻地撩拨一下那迎风而动的耳环。 “你问我,这耳环有什么含义。。。” “我当时说没有。” “其实是有的。。。” 他抿着嘴,柔声道:“这是一把钥匙,我希望用它能打开你的心门。” 他指着她左耳的耳环钥匙。 “这是一个通往新大门的钥匙,我希望你能用它打开新的世界。” 他指着她右耳的耳环钥匙。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就在眼前。。。” “不必再沉浸于过去,也不要再苦苦地执着于强加给你的枷锁。” “你有你的选择呢,小百合。。” 他话音落下,便不再开口,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风声呼啸,小百合的唇在抖动,在颤抖。 她试着说一些你还年轻,你很幼稚,这是不可能之类的话。 但嗫嚅好一会,她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口了。 冷静。。。 一定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试着按耐住脑海里疯狂激荡的躁动。 这个回答,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但情绪的失控,让她罕见地有点失态。 她不得已再次转过身,背对着神崎裕。。。。。。。 神崎裕这时开口道:“其实这只是我的心意,如果让你感到困扰的话,我会隐藏得再细致一些。” “细致到绝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 “也绝不会让英梨梨知道。” “你在她的眼里,始终都是那个最完美的母亲。” 小百合双肩剧烈地颤抖,她捂着额头,低声道:“够了。。” “不要再说了!” 他抬起手,轻轻地搭在小百合娇弱的肩上。 “你也需要一个拥抱,一个依靠。” 随之,他试着从背后,抱着小百合,把脸抵在她名贵的和服上,抵在她后颈裸出的一抹白皙之上。 她的身体在疯狂地颤抖着,仿佛是赤裸地站在这十月底的寒风之下。 她试着去抵触,去推开,去反抗。 但从背后传来的温热让她挣扎又挣扎,好似有什么在拉扯着她,将她拼命地拉过来。 最后,她还是没有将他推开。 只剩下一个浓重的叹息声,回荡在风中,然后被吹散。 。。。。。。。。。。。。。。。。。。。。。。。。。。。。。。。。。。。。。。。。。。。。。。。。。。。 。。。。。。。。。。。。。。。。。。。。。。。。。。。。。。。。。。。。。。。。。。。。。。。。。。。 第九百六十八章:理想型~ 这大概是属于意外之喜。 轻轻地拥着小百合娇弱的身躯,神崎裕仍旧觉得有些梦幻。 她身上被太多的光环所遮掩着,既是优雅的贵妇人,也是泽村家出色的千金。 哪怕是出身更高贵的所谓名媛,在魅力和长袖善舞这方面也远不及小百合。 倘若说像神崎裕与英梨梨是宴会上年轻人的焦点,那么小百合毫无疑问就是另一个年龄段的顶点。 即便是神崎裕的姑姑神崎苑子,虽在名气与背景上远胜于小百合,但也不及小百合的受欢迎程度。 而在英梨梨的眼中,她也是一个再优秀不过的母亲。 至今,小百合都给英梨梨的同学们留下深刻至极的印象。 其中还因此发生一些小插曲,便是英梨梨有点嫉妒自己的妈妈魅力那么高,以至于开家长会的时候都刻意避开自己的母亲。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评价,小百合都是当之无愧的完美理想型。 神崎裕之所以能如此近距离地将她拥入怀,只能说他的布置十分精妙,运气也很好。 撩妹的高手不在少数,但能撩动小百合心扉的,属实罕见。 而他所挑选的时间也十分恰当,恰巧在小百合最脆弱的时刻出现。 越是坚强的人脆弱时,只会表现的比平时更坚强。 又刚好被小百合撞见,无形中也勾动了她内心深处的一丝渴望。 神崎裕并不觉得自己做不到,只是他没有想到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他今晚给小百合与英梨梨都带来了惊喜。 而此刻,他也收获了属于他的惊喜。 但能将她短暂地拥入怀中,绝不代表小百合就对他敞开感情意义上的心扉。 指望抱一次就能推开她的心门,像英梨梨这般发展下去的话,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要是被那么容易就被攻略,那才是对小百合的蔑视呢。 他的拥抱,在更多的层面上是起到了一种安抚的作用。 类似身边的人哭出眼泪,你递上纸巾一样。 其中当然杂糅着更多复杂的情感,绝不是纯粹的安慰,也有代表着禁忌的情愫,还有小百合对他的心软。 各色各样的复杂都纠缠在这个小小的拥抱中,复杂到无论是神崎裕还是小百合,都一时间无法清晰地分辨出来。 只是无论如何,这个拥抱也算是宣告神崎裕暂时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 不可高估它的作用,也绝不能低估。 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既然接受了他的拥抱,小百合也不再过多地矫情。 她顺势往后轻轻地靠着,抬起头,眺望着天空上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刚刚和你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散散步。” “其实还有一些别的话没有告诉你。” “我不止是在散步,也是在散心。” “英梨梨不喜欢散步的,她讨厌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喜欢黑漆漆的一片,总是嚷嚷着让我装上几盏灯。” “所以每晚都是我自己在这里。” 小百合轻笑一声:“但她最近也喜欢散步了,总是偷偷摸摸地出来,催促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不过我一直都没有装,你知道为什么吗?” 神崎裕紧贴着她的后背,但也保持着绝对的距离感,十分安分。 他想了想,轻声道:“因为在这种黑暗里,你才觉得你是你自己。” “漫步在这空旷的庭院里,是你为数不多地真正意义上属于你的时间。” 小百合微微扭头,露出一抹狡黠:“不对。” “我不装,是因为我懒得去装,麻烦死了。” 神崎裕嘴角微抽:“是我想多了。” 小百合噗嗤一笑,那是又一轮闪耀的明月,淡紫色的双眸所溢散出的笑意,比天空上的星辰都明亮。 “你总是喜欢想那么多吗?” “还是说习惯性地留一点储备,好派得上用场?” 所谓的储备,自然是指哄女孩这一套。 “我不需要储备,只是说出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神崎裕柔声道。 “啧~”小百合感叹道:“所以说,你天生就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安分的家伙。” “其实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感受得出来。” 这神崎裕就不信了。 要是你真看得出来,就不会让英梨梨来接触我。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揶揄,但不打算说出来。 而小百合十分敏锐地洞察到他的想法,她也不揭破,只是幽幽道:“但英梨梨就需要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神崎裕有点惊愕:“哈?” “很吃惊吗?”小百合柔笑道。 “有点,你可是她的妈妈呢。” “是啊,正是因为我是她的妈妈,才知道她的性格。” 小百合优雅地翘起双手,抱在胸前:“一般的男孩是没办法靠近她的。” “而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又没什么耐心。” “有这样的本事,也有这种耐心的,却很多时候是来猎艳的杂碎,一旦得手,就会翻脸不认人。” “所以啊,就需要一个既有本事靠近她,打动她,又能耐心地忍受着她的任性,还对她有真心的男孩。” “是不是很苛刻?” 神崎裕有点尴尬地轻咳一声:“你是在变相地夸我吗?” “嗯哼~”小百合柔柔地发出鼻音,那抹狡黠又藏起嘴角:“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吗?” “额。。这自然有你的判断。” “啧,好敷衍的说辞。”小百合嗤笑一声,旋即解释道:“我和我的丈夫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和他结婚以来,他在家里呆的次数一年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所以英梨梨天然就缺少父爱,这是我没办法给她的,就算我再努力,也始终弥补不了。” “我呢,也有点私心,这种苛求的要求根本不像是在找男朋友吧?” “我是想给她找一个既像是父亲,又像是爱人的存在。” “有父亲的包容与宠溺,当然也有严厉,同时兼备爱人的体贴与照顾。” “这还藏着一个小私心。。” 小百合幽幽道:“也许是我没有体验过,所以希望我的女儿能体验一下。。” “可是我自己都没有体验过。。我怎么帮她找呢?” 小百合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过是存着这点念想,看天上能不能眷顾我一次。” “可惜英梨梨越长大,身边就越是没有异性朋友。” “唔,好像更要糟糕一点,连同性朋友都没有几个。” “她总说她在学校很好,不需要我担心,其实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好。” “当然,你不要告诉她,她会埋怨我的,说我像是在监控她一样。” 神崎裕轻轻地笑了笑,他能从小百合的语气中感受到她对英梨梨的溺爱。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她从别的地方找到一些填充的快乐。” “比如说宅?”神崎裕轻声道。 “嘛~我只能根据我自己的经验来,至少对我来说,游戏很好玩,动漫也很好看。” “只是现在有点不合时宜了。” 小百合带着一点惆怅:“我现在好像找不到当初那种快乐,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吧。” 自嘲散去,又是担心。 “眼看英梨梨一天天长大,就快成年了。” “我这心里啊,就越担心。” “我的本意是希望她能从这里找到一些快乐,也找到一些结交朋友的方式。” “但没有想到居然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因为现实让她很难受,她只能不断地去逃避它,从而更加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神崎裕柔声道。 “不用安慰我,我还没有伤心呢。”小百合白了他一眼。 “所以你对她设置的条件。。才那么苛刻吗?”神崎裕问道。 “算是吧。。其实一直都不固定的。。都在变化。” “我没什么经验。。只能依靠我的其他经验去分析。” “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直到你出现。” 小百合嘴角扬起浅笑,扭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不过。。可惜呢,你还是差了一点。” “嗯?”神崎裕挑起眉。 “你是真心喜欢英梨梨吗?” “你要看看我的心吗?” “怎么看啊?剥开它?”小百合指尖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点。 这小小的举动,却让神崎裕心头一颤,这刺激感似乎有点强烈。 “也罢,能找到已经很不错了。。” 小百合收起手指,淡淡道:“这本身就是虚无缥缈的追求。” “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人存在呢。” “或多或少都是有些缺点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的缺点。。” 小百合突然沉默。 神崎裕明白她的意思。 他的条件,符合小百合为英梨梨设置的理想型条件。 但唯一的问题在于:他太贪心了。 他的确能同时扮演不同的角色,能给英梨梨无限地鼓励与慰藉。 却也是最有可能伤害到英梨梨的人。 正如小百合带英梨梨入坑宅文化,本意是为了让英梨梨体验快乐,最好由此变成一个开心的人。 结果却让英梨梨沉迷于此,越来越逃避现实。 其实不妨再深入一点去想。 也许这种苛刻的条件,不止是小百合对自己“女婿”的要求。 也是她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因为她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她只能凭借自己的本心,觉得自己喜欢的,就加上去。 短暂的沉默过后,小百合捂着额头:“好像喝得有点多,头有些晕了。” 她轻轻地离开神崎裕的怀抱。 “今晚就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神崎裕欲言又止,小百合见状,笑声道:“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 神崎裕柔声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的你有点辛苦了。” “嗯,晚安吧。” 小百合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别墅走去,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风突然变得大了一些,卷起她和服的衣摆。 而她竟解开盘起的长发,任凭风吹起那发丝,絮乱却又充满独特的美感。 好像是为了他而故意解开的。 直到小百合的身影没入灯光,神崎裕才收回目光,也转身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接下来的,就交给时间与命运。 背着月光,拉着长长的影,神崎裕却满怀自信。 。。。。。。。。。。。。。。。。。。。。。。。。。。。。。。。。。。。。。。。。。。。。。。。。。。。 。。。。。。。。。。。。。。。。。。。。。。。。。。。。。。。。。。。。。。。。。。。。。。。。。。。 第九百六十九章:彼此的礼物~ 按照往常的惯例,在休息之前,小百合会和英梨梨说一声晚安。 就算是英梨梨陷入自闭,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时,小百合也会在门口轻轻地和她深爱的女儿说晚安。 再次踏上二楼,又站在无比熟悉的门前。 小百合显然没有平日里的淡然,敲门的小手都有点颤抖。 此处似乎成为了她的“梦魇”之地,只是呆呆地站着,耳畔就不由自主地传来那唤醒她燥热的呻吟。 而实际上,房间内只剩下英梨梨,安静至极。 这突兀的敲门声,成为了唯一清脆的声响。 本来就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身体很疲惫但愣是找不到睡意的英梨梨听见敲门声,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支吾道:“妈妈?” 小百合赶紧把心底躁动的思绪压下,轻声道:“裕君已经回去了。” “额。。嗯,好,我知道了~” 英梨梨小心翼翼地遮住自己裸露的胴体,有点警惕地盯着门口。 “怎么了?英梨梨你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点奇怪呢。” 在神崎裕的手里被折腾了一两个小时,再好的声音也架不住有点沙哑。 小百合深知她只需要简单地说一声晚安就能转身回去休息。 她也应该这样做。 但如果只是为了说一声晚安,她大可不必在上楼时都不自觉地脚步颤抖。 “没有没有,可能是刚刚在庭院里散步,有点着凉了吧。” 英梨梨不怎么会撒谎,但事实证明在必要的时刻,每个人都能十分自然地成为“撒谎”者。 为了印证这句话,英梨梨还故意干咳几声,用作掩盖事实。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也太羞耻了~ “诶?着凉了?” 殊不知英梨梨这慌乱之间急忙找的借口,反而正中小百合的下怀。 她正缺一个推门而入的理由。 “不要紧吧?” 说着,门锁便被扭动。 “等等!!” 英梨梨心底的紧张如同浪潮般让她近乎窒息。 她的房间,她的床上还是乱糟糟的。 被撕裂的蕾丝连衣裙,被扔在一边的猫尾巴和项圈,以及自己头上还戴着的猫耳。 英梨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把这羞耻的猫耳给摘下来。 “怎么了?” “我。。我没有穿衣服呢!” “哎呦,又不是没有见过,我可是你妈妈啊。”小百合忍俊不禁地调侃道。 但她并没有当即推门而入,而是默默地站着,留给英梨梨打扫战场的时间。 “总之先等等啦~” 英梨梨噗通一声,掀开被子,露出白皙透着红霞的胴体,慌张地收拾起这些不堪的“玩具”。 于是,房间内传来一阵闹腾。 小百合在心底嘀咕着,里面原先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她不禁有点浮想联翩。。 等了大概一两分钟,小百合又道:“穿好了吗?” “很快了很快了!!!” “啧,穿个衣服也那么久,你磨蹭的习惯是要好好地改一下了。”小百合故作不知地娇斥道。 又等了一分钟,小百合心底的好奇也愈发地汹涌。 她迟疑片刻,轻声道:“妈妈要进来咯。” “诶!!!” 英梨梨眼见没有办法,只好一次性把剩下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扔到床上,用被子盖住! 恰好卡在小百合推开门那一刻。 站在小百合的视角里,英梨梨的房间一切如初,还是那么“乱”。 而英梨梨则躺在床上,凹凸不平的被子也凌乱地铺盖在床褥上,连她的娇躯都没有完全遮住。 双肩与手臂,还有膝盖下的小腿都露了出来。 由此可见在千钧一发之际,英梨梨有多慌张。 “妈妈~” 英梨梨心虚地看着小百合,笑容灿烂,但充满着勉强。 小百合进门的瞬间,就嗅到空气中除了橘子味的香水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有点刺鼻,却又令她感到陌生。 她下意识地捂了捂鼻子,这个小举动被英梨梨看在眼里,心头的不安飞驰加速。 “你这孩子真的是~” 小百合摆出母亲的架子,一边娇嗔着,一边慢悠悠地走到英梨梨床边。 她伸出手,英梨梨死死地盯着她的手。。攥住被子的小手用力到青筋都尽显。 只要妈妈掀开被子。。 那。。 那自己就完蛋了。 早知道就不浪费时间把东西都放回到原位,先找一个大柜子都塞进去就好了!!! 现在留在英梨梨被子下的,有撕破的连衣裙,有剩下一只的猫耳朵。 幸好猫尾巴已经被她放回到原位,除非小百合打开柜子的最底层,不然是发现不了的。 “那么紧张干嘛?” 小百合明明自己也有点忐忑,但看到英梨梨这副表情,心里的紧张一下就被冲散不少。 她熟悉的小恶魔属性立马上线。 而被英梨梨紧紧盯着的那只小手只是掀起被子的一角,然后拿起,遮住英梨梨裸露在外的双肩。 “不是着凉了吗?被子都不盖好,小心真的感冒了。” 小百合轻声道。 呼~ 英梨梨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讨好道:“哎呦,这样躺着睡觉很舒服嘛~” “舒服舒服,就知道舒服,哪有女孩子像你这样潦草的。” 小百合白了英梨梨一眼:“要是被裕君知道的话,那就闹出笑话了。” 哼~他敢? 英梨梨在心底腹诽着,但当着小百合的面,她保持着一反常态的乖巧,除了点头应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小百合在帮她盖被子的时候,目光也在流转。 忽而她看到英梨梨那脚腕上缠绕的脚链。。眼眸猛地一凝。 英梨梨是没有戴脚链的习惯,而且她也没有脚链这种饰品。 这必然是他送给英梨梨的礼物。 啧~居然送脚链,那臭小子可真的是。。 脚链在亲密程度上,甚至比项链都更暧昧。 见母亲盯着看,英梨梨玉足顿时蜷缩起,悄悄地缩回被子,小心翼翼道:“妈妈你还不休息吗?” 小百合收回目光,隔着被子拍了拍英梨梨:“快了,你也要早点休息,不许再熬夜了。” “嗯嗯,我已经躺在床上了呢。” 英梨梨乖巧道。 “哼哼,躺在床上也不许玩手机,天天躲在被子里玩手机,看你的黑眼圈~” 小百合摸了摸英梨梨的小脸,那从肌肤传来的滚烫让小百合也下意识地缩了缩。 “妈妈?” 英梨梨不安地看着她。 “好像有点烫呢。”小百合眯起眼,严肃道:“真的着凉了?” 额。。。。 英梨梨当然清楚为什么这么烫!!! 她连忙摇头:“可能是刚刚被闷的,没事呢。” “被闷的?” “嗯嗯。。” “真的没事吧?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没有!”英梨梨斩钉截铁地摇头,力图打消自己妈妈的担心。 要是妈妈真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拉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公开处刑。 什么穿衣服,英梨梨刚刚光忙着收拾东西,在被绒下的她,只穿着最贴身的内裤。 连上半身都是赤裸的。 小百合也是故意这么一问,她对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也是心知肚明。 英梨梨不想让小百合知道,小百合也不想让英梨梨知道。 母女俩都存着共同的心思,在此刻可谓是一起在演戏。 将小手收回,小百合支起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英梨梨。 这笑容。。。 英梨梨有点慌:“妈妈。。你。。你在看什么?我。。我脸上没什么吧。。就是有点烫。。” “不。” 小百合摇摇头,笑容和煦:“这下子你总算消气了吧?” “不会再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吧。” 额。。。 英梨梨大囧,低下头哼哼道:“我哪有生气啊。。我。。” “收起你傲娇这一套,还说没有呢,之前妈妈叫你出来吃饭都不肯。” 小百合故作恼怒道:“真的是,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吗?” “什么都不肯妈妈说。” 旋即,小百合流露一抹忧伤:“果然孩子大了,心里只有自己喜欢的人,哪还有妈妈呢。” 英梨梨连忙撒娇道:“哪有的事啊~我。。我前几天是因为画画的事情,所以不开心。” “画画啊~”小百合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嗯嗯,下周就是文化祭了,社团那边一直催我。。弄得我心情很烦躁。” “那你现在解决了吗?”小百合又摸了摸英梨梨的脸颊:“应该解决了吧,现在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咳咳~”英梨梨有点害羞地点点头:“算是解决了。” “啧,看来裕君的安慰真有效果呢。” 小百合略带一点醋意地自嘲道。 英梨梨嗫嚅着,小声道:“对不起。。妈妈。。我。。下次不会了。” “还想有下次啊?” 小百合柔声道:“可不许有下次了,我的英梨梨要一直开心下去,知道吗?” “嗯~” 英梨梨也有点感动,握住小百合的手:“妈妈,生日快乐喔。” “现在才说,早就过十二点了~” 小百合心里开心,嘴上却不饶人。 这傲娇的架势,跟英梨梨简直如出一辙。 “十二点过了也可以说的。” 英梨梨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又有点惭愧:“我没有给妈妈你准备礼物。。” “在意这些做什么,总之你只要开心快乐,就是给妈妈最好的礼物。” 小百合也不免有点感动,语气愈发地柔和。 呜呜呜~ 英梨梨本来就十分感性,差点忍不住就抱着小百合一通乱哭。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没有穿衣服,硬生生止住这个冲动。 小百合凑近一些,温柔地摩挲着英梨梨的秀发:“好好休息,知道吗?” “嗯~” “晚安咯?” “晚安呢,妈妈。” “嗯,好孩子。”小百合笑眯眯地捏了捏英梨梨的小脸,然后起身。 而在她扭头的瞬间,她忽而看到在一旁的角落,似乎有一件东西。 隐约好像是。。项圈? 上面的黄色铃铛在漆黑中都显得那么亮眼。 嘶。。 小百合有点心惊,玩这么大吗?? 猫尾巴被英梨梨放了回去,被撕裂的连衣裙跟猫耳被她藏在被绒下。 而项圈,她慌张地就丢到角落,以为小百合不会发现。 小百合转过身,有点认真地看着英梨梨:“今天很愉快吧?” “嗯~” 英梨梨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她下意识地就点点头。 “真的过得愉快吗?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和妈妈说噢。” 小百合见到项圈,心底有些不妙的猜测。 她怕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 毕竟项圈这种东西,不止是情趣那么简单。 “很愉快啊,没有什么委屈呢。。” 英梨梨很单纯地摇着头:“晚安啦,妈妈~” 小百合眯起眼,仔细地凝视着自己女儿脸上的表情。 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不情愿。 好像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快乐。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小百合笑着点点头,便离开房间。 呼~ 关门的那一刻,英梨梨可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妈妈发现了!!! 英梨梨捂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这加速之快,不亚于神崎裕对她的撩拨。 不过。。 英梨梨忽而歪着头,妈妈好像戴了新的耳环诶。。 什么时候换的啊。。 她记得在吃饭的时候,妈妈好像没有戴这个耳环吧。 钥匙状的。。妈妈有这个款式的耳环吗? 小百合发现了英梨梨的脚链。 而英梨梨,也敏锐地发现了小百合的耳环。 。。。。。。。。。。。。。。。。。。。。。。。。。。。。。。。。。。。。。。。。。。。。。。。。。。。 。。。。。。。。。。。。。。。。。。。。。。。。。。。。。。。。。。。。。。。。。。。。。。。。。。。 第九百七十章:回归,和见面! 在神崎裕愉快地前往泽村家,准备赴宴的同时,也有一道急促的电话把正在午睡的千代美子给吵醒。 她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忍耐着被吵醒的烦躁,尽量客气:“喂喂?” 一道略显冷淡的声音的响起。 “美子吗?” “唔。。你是。。”还有点迷糊的千代美子立马惊醒。 “曜子。。桑?” 千代美子迅速地起身:“曜子,有什么事情吗?” 来电者,正是千代美子的好友兼冬马和纱的母亲,著名的钢琴家:冬马曜子小姐。 “没什么,你刚睡醒吗?” 冬马曜子轻声道。 “唔~好不容易有一个悠闲的下午,现在被你吵醒了。”千代美子跟冬马曜子的关系很不错。 不是那种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友谊。 所以她不需要对曜子提供有所求的谄媚,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大大咧咧。 “抱歉,我只是想问一下。” “关于和纱的?”千代美子慵懒地打了打哈欠:“上次不是都和你交待清楚了嘛。” “我想更详细地了解一下,关于那个男孩。” “诶,我只知道他叫神崎裕,跟和纱是一个学校,还是一个班级的,这些我都已经整理发过去给你了啊~” 千代美子有点纳闷,这些资料她已经给曜子发送过了。 她忽而挑起眉:“你该不会根本就没有看过吧??” 冬马曜子哑然失笑:“怎么会,我已经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次。” “那你还问。”向来是女强人的千代美子在曜子面前却有点娇憨,有点神经大条。 “不,正是因为认认真真看了好几次,我发现这个男孩。。” “嗯?” “没什么,你还有关于他别的资料吗?” “没有了。”千代美子眯起眼,眼眸扬起一抹凝重:“这个男孩的身份好像很神秘,我怎么调查都查不到更多的东西。” “查不到吗?” 冬马曜子在心底呢喃道:“怎么可能会查到呢。” “对啊,你今天怎么了,有点神经兮兮的。”千代美子狐疑道:“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冬马曜子轻声道。 “啧,该不会又要让我去当传声筒吧。”千代美子莞尔道。 她隔在和纱与曜子这对母女之间,鉴于母女俩的关系很是僵硬,所以她这个中间人充当了不少次传声筒。 千代美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为难的。 虽然和纱有点冷淡,但美子知道她没有恶意,只是不擅长打交道而已。 而自己也算是从和纱小的时候,就看着和纱慢慢长大。 这么久下来,也算是积累了不浅的感情基础。 千代美子目前还没有孩子,对和纱也有点当做是自己孩子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这种意思不多,但她对和纱也像曜子一样,格外地宽容,并且不像曜子般故作生冷,而是很温柔的形象。 “不是。” 曜子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准备回来了。” 话音落下,却如同惊雷。 千代美子表情变得凝重:“什么时候?” “现在。” 冬马曜子扭头,看向闪烁的灯牌:“我已经在机场了。” “这么突然??!”千代美子很是吃惊:“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有告诉和纱吗?” “我没有和她说,你放心,没有发生什么。。” 冬马曜子声音变得温柔:“只是。。有点想见她。” 哦豁~ 千代美子闻言,顿时放下心头的担忧。 她啧啧地调侃道:“哎呦,曜子小姐什么时候也变得坦率起来了啊。”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母女之间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你也是,老是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跟和纱说,和纱跟你也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 千代美子有点开心。 她敏锐地察觉到曜子的转变。 换做以前,曜子几乎是不可能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她絮絮叨叨的,冬马曜子额头浮现黑线:“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 “喂喂,我可不是你家的佣人,少。。” 千代美子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冬马曜子已经挂了电话。 看着漆黑的屏幕,千代美子嘴角微抽,恨不得隔着屏幕给冬马曜子来一拳! 邦邦一拳! 唉~ 好端端的午休被打扰,千代美子也丧失了困意。 看来自己就没有享受的时刻,还是老老实实起床去公司吧。 千代美子振作起来,起床! --------------------------------------------------------------------------------------------------------- 几乎是同时,雪之下也收到了电话。 她微微颦起眉,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将手机拿起。 看了一眼屏幕的来电显示,雪乃的眉头皱得更紧。 迟疑片刻,她才将电话接通。 “喂?” “好冷淡的语气,连姐姐也不叫一声吗?”耳畔传来如妖精般的软语,赫然是阳乃的声音。 雪乃有点头疼,低声道:“姐姐。” “诶,乖呢,好妹妹。” 阳乃噗嗤一笑。 雪乃下意识地打了打寒颤,轻声道:“这么突然,有什么事情吗?姐姐。” “一定要有事情才能给我的妹妹打电话吗?” 阳乃有点小哀伤,甚至还抽噎几声:“什么时候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生疏了~” “明明小的时候你天天都粘着我呢。” 这种故作的伤悲,雪乃已经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 所以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什么叫我粘着你,明明是你天天想着办法捉弄我吧? 真的是~ “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要忙工作了。” 雪乃轻声道。 阳乃马上收起矫揉造作的伤悲,调侃道:“工作?文化祭的?” “嗯。” “啊啦啊啦,上次都没来得及和你好好地聊一聊。” 阳乃指尖缠绕着挑染的秀发:“我想你了呢,妹妹。” 雪乃又打了打寒颤,有点无奈:“姐姐!” “难道你不想和我坐下来吃个饭,聊聊天吗?” 阳乃打出苦情牌:“我可是很难得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唔。。” 雪乃有点犹豫。 阳乃又抛出橄榄枝:“而且我曾经也主持过文化祭喔,难道你不想和我交流交流吗?” “肯定会遇到一些小麻烦的,一些你不可避免,又解决不了的小麻烦。” “虽然无关紧要,不去处理也不影响什么大局,但要是能处理的话,那整个文化祭的效果就会变得更好呢,对吧?” 阳乃十分了解雪乃,也十分了解文化祭的流程与问题。 这无疑戳中了雪乃的软肋。 虽然经过神崎裕的意外事件后,社团都变得安分起来,不再抵触学生会的安排。 但总会有一些小摩擦的。 大多数社团也只是碍于意外的责任风险,所以选择了顺从。 并不代表社团就真的愿意听从学生会的指挥。 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雪乃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能解决。 她只想好好地把文化祭弄好,代替他完成这个任务。 正如阳乃所说,有些小麻烦不影响大局,但要是能处理掉,那就更好。 “好吧,我正好也要出门一趟。” 雪乃轻声道。 “诶?难得诶,小雪乃你打算去哪里啊?” 阳乃有些好奇。 “去宠物医院。”雪乃没有隐瞒。 或者说:她是故意告诉阳乃,引起阳乃进一步的好奇心。 “宠物医院?”阳乃眯起眼:“为什么呢?我记得你没有养宠物吧。” “还是说你打算去宠物医院领养一只宠物。” 雪乃嘴角微翘,还是平淡的语气与腔调,却隐约有点得意。 “是他的宠物,他今天没有空,我就去帮他看一看。” 他~ 毫无疑问,他就是神崎裕。 阳乃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有点冒火。 她呵呵地冷笑一声,旋即意识到不妥,连忙收敛。 这明显是有点失态了。 这短暂地失态被雪乃精确地捕捉到。 她心头的得意忍不住有些泛滥。 终于。。 终于姐姐你也有流露出因他而失态的时刻呢! 这对于雪乃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愉悦至极的体验! 尽管经过神崎裕的意外事件后,姐妹俩的关系有所缓和。 但雪乃对阳乃的好强心是始终都没有降低的。 而且有趣的是,因为跟神崎裕和解之后,雪乃有了新的领悟。 她不一定非要将姐姐当做是非要击败不可的敌人。 姐姐始终都是自己的姐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自己差点也遭遇意外时,姐姐那发自本心的恐惧和担心也做不了假。 阳乃当时紧紧地抱着雪乃,那止不住的颤抖让雪乃印象深刻。 所以,雪乃换了一个新的角度。 就是既是最亲密的亲人,又是自己给自己树立的一个目标。 她可以试着去击败自己的姐姐,但不一定非要去击败姐姐。 这听上去好似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可仔细揣摩,就知道其中的微妙。 前者是量力而行,追求本心。 后者却是形成执念,反而束缚了自己。 这便是雪乃的成长。 她不再执着于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弱于姐姐。 因为当她遭遇最惊险的意外时,会始终有个人不顾一切地将她推开,代替她挡在危险前面。 从神崎裕的身上,雪乃已经看到了自己苦苦所追求的,所试图证明的所谓价值。 自己只要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 其实一直都有深爱着自己的人,他在背后,默默地陪伴与注视着自己。 “嘛~宠物医院没那么早关门吧??” 阳乃轻声道。 “嗯,时间还早。。。” “那就对了,正好也是吃晚餐的时间,陪姐姐吃个晚饭吧,姐姐陪你去宠物医院探望宠物,好不好?” “嗯。” “那你快点下楼喔。” “诶?” “我就在你的楼下。”阳乃轻笑一声,然后把电话挂断。 已经。。在楼下了吗??? 看来姐姐根本就没打算征求自己的意见,不过是试探性地问一问罢了。。。。 自己要是不答应,她估计就直接上来了。。。。 雪乃叹了叹气,喃喃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做什么都那么随心所欲,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 。。。。。。。。。。。。。。。。。。。。。。。。。。。。。。。。。。。。。。。。。。。。。。。。。。。 第九百七十一章:姐妹俩的话里藏话~ 将笔记本合上,收拾收拾,换一身衣服,雪乃便直接出门。 她向来都是素颜为主,似乎不知道化妆为何物,更是极少会去专门地打扮。 但她也的确不需要任何多余的粉饰,好像故意地涂抹上鲜艳的色彩反而会贬低她自身的魅力。 穿着白色的风衣,一双小白鞋,简简单单,素面朝天,如淤泥中的青莲,自带光环。 而到了小区的楼下,她一眼便看到在路边徘徊的阳乃。 “姐姐。” 雪乃礼貌地轻呼一声,然后朝阳乃走去。 跟雪乃的简单穿搭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阳乃简直是优雅与妩媚集于一体。 脸上涂抹的精致妆容不显油腻和风尘,那是更高等级的性感与诱惑。 看到雪乃的那一刻,始终保持着客套笑容的阳乃也总算是流露出几分真诚,红色的眼眸也随之闪过淡淡的玩味。 她伸出小手,在路边摇了摇,示意自己的位置。 待雪乃走到跟前,阳乃则俏皮地绕着雪乃转了一圈,高挺的琼鼻在仔细地嗅着什么。 雪乃有点不适应地避开一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阳乃结束了嗅觉侦探的过程,轻声道:“还以为你会喷一点香水呢,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 雪乃嘴角微抽:“这有什么关系吗?姐姐。” “当然有。” 阳乃嘴角微翘:“那家伙最喜欢闻香水的味道了。” 似乎是想找回场子,阳乃轻描淡写间,就彰显出独属于她与神崎裕之间的小秘密。 雪乃脸色如常:“是吗?那姐姐你肯定很讨他喜欢呢。” 诶? 阳乃微微有点吃惊。 她柔笑道:“小雪乃也学会阴阳怪气了呢。” “真好,总算是有点进步了。” 阴阳怪气向来都是雪乃的特长,只是她极少会用在阳乃身上。 雪乃偏过头:“我没有阴阳怪气,就事论事而已。” “好啦好啦,怎么样都没关系。” 阳乃亲昵地勾住雪乃的手臂,与雪乃并着肩:“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可不要浪费时间在拌嘴上。” 唉~ 雪乃看着被紧紧搂住的手臂,心底是一阵无奈在涌现。 姐姐跟他一样,在某些时候都特别地自作主张,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难道说是自己比较好欺负吗? 雪乃迟疑地想把小手从阳乃的魔爪中挣脱,但凑巧迎上阳乃娇俏的注视:“你想吃什么呢,雪乃。” 额。。 雪乃的小心思被中止,轻咳一声:“我都可以。” “那就吃火锅吧!” 阳乃认真地想了想:“这种天气吃火锅最好了。” 她扭头,笑容和煦:“没有意见吧?” “当然没有。” 雪乃点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姐妹俩就这样,以一种在外人看来相当亲密的姿势漫步在路上。 而姐妹俩的颜值是无需质疑的,一位如六月盛夏的骄阳,另一位则是十二月霜寒的冻雪。 一位热情似火,一位冷酷如冰。 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截然不同的打扮穿着,却流露着同样令人惊艳的美貌与气质。 无形中,这自然地形成一种奇妙的搭配。 很矛盾,但又无比地协调。 甚至不需要两女主动解释什么,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姐妹。 而且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姐妹。 跟阳乃的轻松相比,雪乃始终都保持着一定地警惕。 她深知自己的姐姐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也许姐姐会很想念自己,但她不会特意地走到自己的楼下,约自己出来见一面。 这太可疑了~ 姐姐的时间都很宝贵,她是不会轻易地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唔~ 雪乃沉思着,她在盘算阳乃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这看似和煦的笑容下,又藏着什么心机? 不是雪乃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从小到大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 来自于姐姐的捉弄和算计,雪乃无时无刻都在防备。 她暗暗地告诉自己要提高警惕,切忌一不小心就钻入姐姐的圈套中。 妹妹的心思,阳乃是不知道的。 至少明面上看起来,阳乃活跃着话题,活泼地跟雪乃交流着日常的琐事。 完全就没有腹黑的算计心思。 但阳乃越是这样,雪乃就越是警惕。 一路走走停停,两女可算是找到了一间还算满意的火锅店走了进去。 阳乃一坐下,就有点抱怨:“累死我了。” 说着,她就翘起二郎腿,把黑色的长靴与白皙的肌肤勾勒出浅浅的诱惑。 她揉着自己有点发酸的小腿,似在埋怨这火锅店怎么那么难找。 雪乃没好气道:“是姐姐你太挑剔了。” 这一路上,雪乃都没发表什么意见,全程都是阳乃在拿主意。 其实吃什么,在什么地方吃,雪乃都可以的。 是阳乃有点磨蹭,挑了又挑。 不过自己的姐姐向来都是那么挑剔的,雪乃已经习惯了。 阳乃嘴角抿起,慢悠悠地拿起餐牌,若有深意道:“想吃到好吃的东西,就一定不能将就。” “哪怕要排很久的队,都值得等待。” “要是轻易就将就的话,会很影响体验的。” “对吧,妹妹~” 雪乃隐约感受到姐姐好似话里有话。 但她不打算理会,而是转口道:“姐姐你可没那么多时间去挑选吧?” “是啊,我假期可不多。” 阳乃支起下巴:“所以才要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止出现任何问题。” “像这间店,我已经提前打听好久了,都说这家店的火锅好吃。” 雪乃有点无语:“那姐姐你还带我逛那么久~” 阳乃噗嗤一笑,如小妖精般狡黠道:“那也得找一找,万一找到更好吃的地方呢?” “要有提前的准备,但也不要抗拒意外发现的惊喜。” “是是是。” 雪乃本来不怎么饿,但走进火锅店后,那香料喷洒的味道流窜在空气中,也勾动了她的食欲。 “很香吧?” 阳乃露出一副听我的准没错的得意表情,将餐牌递给雪乃。 “我已经选好了,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吧。” “嗯。” 雪乃接过餐牌,也认真地挑选起来。 “呐,雪乃酱。” 百无聊赖的阳乃把玩着自己的秀发,忽而开口道。 还在挑选的雪乃下意识地点头:“嗯?” “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一起吃饭了。”阳乃清脆的声音夹杂着些许说不清的惆怅。 “很久吗?” 雪乃倒是没什么感触,她柔声道:“前不久才吃过一次吧?” “前不久?” 阳乃一愣,然后猛地醒悟:“啊啦,你说的是上次跟裕君一起吗?” “嗯。” “啧,这怎么能算呢,他可是外人,我说的是我们姐妹俩单独坐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阳乃眯起眼:“仔细想一想,难道不是很久吗?” 被这么一说,雪乃也有点感慨。 仔细想一想,好像。。的确是呢。 每过一段时间,雪乃都会回家一趟。 在家里自然会聚在一起吃饭。 但这种吃饭更多的是一种形式,而饭桌上的位置也有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别的亲人。 可真正意义上和姐姐单独地坐在一起,这样的时光,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雪乃自己都有点记不清,想不起来。 “难道小雪乃你没有一点怀念吗?” 阳乃柔声道:“和我坐在一起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了。” 雪乃颦起眉:“姐姐,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她严肃地看着阳乃,一本正经道:“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叫越来越少。。 别说得一副好像你就要离开的样子。 “嘛,就是感慨一下啦。” 阳乃咯咯地捂嘴笑道。 “的确是有点感触,但可能没有姐姐你想的那么深刻。” 雪乃很老实地说着,也有点好奇:“不过姐姐你真的没发生什么事吗?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 “啧,被你发现了~” “也不知道怎么地,最近好像发生很多事。。” 阳乃喃喃道:“我好像变得有点多愁善感起来了。” 雪乃放下餐牌,扮演着对她来说很是陌生的角色:“是太忙了吗?” “我想是太饿了。” 阳乃指了指餐牌:“还没有点好吗?磨磨蹭蹭。” 雪乃额头浮现黑线。。 就知道不能同情她! 雪乃生着闷气,嘟起小嘴,默默地又拿起餐牌:“再等一等就好了。” “记得点这里的特制汤噢,味道很不错的。” 阳乃提醒道。 “诶?那姐姐你自己为什么不点!” “我要特意地告诉你,这样你的印象才会深刻一点。” “什么奇怪的理论。。”雪乃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特制汤在底页,要是不注意,还真容易就被掀过。 “我也有点好奇呢。” 阳乃没来由地喃喃道。 “嗯?” “那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家店的特制汤味道有没有变化。” “姐姐你之前来过吗?” “是啊,来过,不过已经很久了。” 阳乃歪着头:“你不好奇我和谁一起来的吗?” 雪乃心头一颤。 她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而答案,自己似乎可以猜到了。 。。。。。。。。。。。。。。。。。。。。。。。。。。。。。。。。。。。。。。。。。。。。。。。。。。。 。。。。。。。。。。。。。。。。。。。。。。。。。。。。。。。。。。。。。。。。。。。。。。。。。。。 第九百七十二章:想说,却又不想说~ “姐姐你朋友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呢?” 雪乃默默地在餐牌上记住这特制汤,然后写在单上。 她轻轻地挥挥手,招来服务员,将单子递给服务员:“谢谢。” 阳乃微微挑起眉,嘴角的笑容也变得玩味起来。 她也不去纠缠,而是换一个话题。 “有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吗?”阳乃将餐牌拿起,满是恶趣地玩弄着:“在文化祭那边。” “谢天谢地,我运气还算不错。” 雪乃淡淡道:“目前为止,没有遇到特别棘手的麻烦。” “啧,说起来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点吃惊的。” 阳乃忽而凑近一些,淡红色的眼眸闪烁着惊讶:“我没有想到你会自告奋勇地去承担这个责任呢。” “平冢老师告诉你的吗?”雪乃有些警惕。 “我有很多渠道喔,可别小看我。”阳乃避而不谈告密者是谁。 雪乃心底冷笑一声。 她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身边到处都遍布着姐姐的眼线。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没有一点改变。 “而且谁说的并不重要,光是这个消息本身,就足够惊讶了。” 阳乃踮起的脚尖很有节奏地发出敲击的声音:“你的同学们估计都大吃一惊,对你刮目相看了吧。” “刮目相看倒不至于,不过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变化。” 雪乃小手交织于胸前,支撑在桌面上:“至少对我的指指点点少了一些。” “那不是挺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阳乃笑声道。 “是呢,不过我不在乎这些。”雪乃摇摇头:“姐姐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我?”阳乃捂住小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说没有遇到棘手的麻烦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地想了解一下。” 雪乃眯起眼,若有深意地看着阳乃:“我想知道姐姐你是怎么做的。” “一点都不复杂。” 阳乃柔声道:“只要把所有人都变成你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协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雪乃反驳道:“无论如何,始终都会有一些反对的意见在里面。” 倒不是雪乃刻意轻视阳乃的本事。 而是人与人之间的自私始终都会变成矛盾。 只有矛盾大小之分,而绝不会没有矛盾。 “啊啦,如果主动地抛出好意却不被接受,那这部分在我看来,就是顽固份子。” 阳乃嘴角微翘:“顽固分子当然就不算是朋友,那也不能采取对待朋友的方式去应付。” 她轻柔的声音猛地变得凝重:“敌人,就要斩草除根!” 雪乃有点被吓到:“敌人?姐姐你的形容也未免有点过于刻薄了吧。” “而且斩草除根这种办法太过于极端了。” 阳乃闻言,轻笑道:“温和的折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你也许会觉得这不过是一种小小的冲突,根本没必要闹得那么大。” “但当你脱离这个温室,你就会渐渐地发现所有围绕着你的争斗,其实也跟这些小冲突没什么区别。” “所以,斩草除根是最有效的办法。” “唔~好像说得有点可怕了。”阳乃吐了吐舌头:“其实我说的斩草除根可没有要把人杀掉的意思,你别误会呢。” 雪乃翻了翻白眼,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雪乃在脑海中无形中浮现出另外一个人。 四宫辉夜! 这位四宫家的大小姐所采取的手段倒是跟自己的姐姐一模一样。 对付反对者,就让他失去反对的资格。 “不和我说一说吗?你现在遇到的那些小麻烦。”阳乃指尖轻轻挑起,有些亲昵地想触碰雪乃的脸颊。 雪乃不露痕迹地往后一缩,保持着正襟危坐地姿势。 她迟疑片刻,便把目前所还没有解决的一些小问题告诉阳乃。 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一些小小的阳奉阴违、故意不听从命令这些伎俩而已。 但就是这种小伎俩,小麻烦,落实到具体事务时,总是会拖延整个进度。 而雪乃本身既不是学生会的正式成员,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社团。 她有她自己的社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社团。 所以她并没有权力去进一步处置这些家伙。 而阳乃应对这些问题,很有自己的一套。 她耐心地听完雪乃的话之后,也慢悠悠地给出了自己解决方案。 十分地简单粗暴:属下不听话,就把负责的上司换掉就好了。 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如果没有心怀不满的上司,下属是不会轻易地擅自行动的。 这些小问题要想解决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之间互相庇护。 至于如何实现这个,她则是告诫雪乃,让雪乃多多地利用她的特殊身份。 每一个文化祭的委员,都有明面上的权力。 合理地运用它,就能解决大多数的小麻烦。 这一连串的具体方针听得雪乃有点头晕。 她不由得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自己的姐姐。 她以为自己对姐姐已经十分熟悉,但每一次,姐姐总会带给自己新的陌生感。 就好像自己以为自己快要追上她时,其实她是另外一条轨道上行驶。 哪怕再接近,也始终无法真正靠近。 这些方案,有不少跟四宫辉夜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在具体的处理上,姐姐给的办法要更冷酷一些,而给自己留的余地也更多一些。 姐姐的手段没有辉夜那么残酷,但实际起到的效果,却更深远。 说着说着,待服务员把装着鲜肉与蔬菜的盘子都递上来,姐妹俩便一边吃着火锅,一边继续聊。 不自觉的,雪乃就放松了警惕。 因为阳乃好像没有别的心思,不像雪乃所以为的那般,带着某些目的前来。 这次姐姐的出现,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帮自己解决问题。 同时也聊一聊日常,仿佛真的只是和妹妹叙叙旧。 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雪乃刚放下警惕,心底也涌现一些疑惑。 聊到有些口干,而盘子上的肉块已经都变成两女腹中的食粮。 不知不觉,这顿火锅已经吃了蛮久,桌面上摆放的东西都被吃得差不多。 优雅地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留下一抹鲜艳的唇膏在白色的纸上。 阳乃将纸巾放到桌面,与散落的刺骨残渣一并。 她看了一眼时间,轻声道:“好像有点晚了呢。” 雪乃一愣,也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 原来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 “宠物店应该没有快关门吧?”阳乃问道。 “是宠物医院!” 雪乃轻声道。 “啊啦,宠物医院,对对对。” “应该没那么快关门。”雪乃也有点不敢确定。 神崎裕带她去的那个宠物医院有点偏,不在她的了解范畴之内。 虽说大多数宠物医院都会营业到晚上的十点到十一点,但她也不敢保证。 阳乃笑眯眯地看着雪乃,妹妹脸上的担心轻易地浮现在她的眼中。 “好啦,我们现在就去看一看吧。” 阳乃伸了伸懒腰:“也正好散散步,吃饱就散步什么的,真是最好了。” “嗯。” 雪乃点点头,拿起账单准备去付账。 不过却被阳乃抢先一步。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姐姐来做吧。” 阳乃不顾雪乃的矜持,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很谢谢你今晚陪我吃饭噢。” 诶。。。 突如其来的小煽情反倒是让雪乃有点措手不及。 她支吾着:“不用。。” 阳乃见状,咯咯直笑:“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呢。” 凑到雪乃的身旁,阳乃柔声道:“我其实也想当一个不捉弄妹妹的姐姐。” “但是没办法呢,小雪乃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爱到,让我有点忍不住想捉弄。” 如御姐般低哑的声线充斥着善意的揶揄,雪乃如触电般往后一缩,有些嫌弃,但更多的是无奈。 “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 阳乃似乎很是享受捉弄雪乃的过程。 听着这爽朗的笑声,雪乃默默地收拾东西,跟在姐姐的背后。 与此同时,她心头的警惕被消散得差不多。 姐姐今晚。。好像有点奇怪。 雪乃敏锐地捕捉到阳乃的一些异常。 可她又说不出到底是哪方面的异常。 好像是。。有什么想说,却不想说。 结账之后,姐妹俩离开火锅店,回到人潮拥挤的大街。 夜晚的凉风吹拂而来,雪乃看着阳乃身上那鲜艳的长裙,忍不住嘀咕道:“不冷的吗?” 而每一个喜欢打扮的女孩似乎都有种天赋,对美丽的追求压过身体的本能。 雪乃裹着风衣都有点冷,阳乃却面不改色,似乎这冷风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望着长长的街,看着拥挤的人潮,阳乃就这般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霓虹璀璨的灯光尽数照耀着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侧脸映入雪乃的眼帘。 雪乃没有去打扰自己的姐姐,而是同样安静地站着。 许久,阳乃才收回目光,回头看向雪乃。 雪乃注意到姐姐的表情,不,是眼神有点变化。 挣扎? 姐姐在挣扎什么? 雪乃有些不解。 再次挽住雪乃的手臂,阳乃一如既往地任性,无视了雪乃的偶像包袱。 漫步在长街,阳乃先是沉默,又在雪乃的注视下,忍不住开口道:“他什么时候养了宠物啊,我都不知道呢。” 来了! 雪乃将消散的警惕心一片片聚拢。 她有点不信姐姐的说辞。 以姐姐的聪明,和他的“多嘴”,这件事他十有八九和姐姐说过。 姐姐也不会忘记。 尤其是关于他。 关于他的所有事,无论大小,姐姐都会记得很清楚。 “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见雪乃没有回答,阳乃回眸,闪烁着好奇。 雪乃顿时惊醒,不过语气仍旧平淡:“不,我知道。” “那怎么不说话啊,不想告诉我吗?” 阳乃眯起眼,戏谑道:“该不会是你送给他的吧?” “说起来你也很喜欢猫呢。” “不是。。”雪乃微微摇头,柔声道:“是一个月之前吧。” “一个月?” “嗯。。” 雪乃想起了见到小白的那个晚上。 那个他陪着自己回去的晚上。 而一瞬间,雪乃有些呆滞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那个晚上。。 正是姐姐从中主导的饭局,自己和他都是饭局上的参与者。 真的好巧呢。 雪乃迟疑片刻,她现在也有所体会了。 那种想说,但又不想说的滋味。 如果是面对之前的姐姐,雪乃觉得自己此刻应该会说出来。 但。。 想起意外发生时,那紧紧搂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姐姐。 雪乃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 。。。。。。。。。。。。。。。。。。。。。。。。。。。。。。。。。。。。。。。。。。。。。。。。。。。 第九百七十三章:他! 沿着长长的街道,姐妹俩的影子逐渐被拉长。 霓虹的绚烂掠过眼际,映照着错落的各色人影,种种的浮想都一一闪烁着,最终落到眼前的姐姐。 “有点让我没有想到呢,他这家伙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阳乃的细语混杂在轰鸣的车笛声之间,雪乃需要认真地听,才能听得清楚。 “稍微拜托他做一些事,都会斤斤计较,生怕我给他添麻烦。” 雪乃一字不落地听完,轻声道:“养宠物也未必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是吗?” 阳乃哑然失笑道:“那你怎么不养啊,你不是最喜欢猫了吗?” “我。。” 雪乃一滞,解释道:“我觉得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啊咧,养一只宠物而已,又不是结婚。” 阳乃回头,调侃道:“还需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吗?” “不一样的。” 雪乃摇摇头:“即便是养宠物,那也是一个生命。” “有点。。类似于孩子。” “孩子?这么快就想到结婚之后的事情了吗?”阳乃有点惊讶。 雪乃额头浮现黑线,有点羞恼地跺了跺脚:“姐姐!” “唔~” 阳乃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浮现出如夜色般的深沉:“我有点不敢想象呢。” “呐,雪乃,你以后会生孩子吗?” 雪乃嘴角微抽:“我说姐姐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 “不是在讨论养宠物的问题吗?” “嗯哼,思维要发散一点,才能很好地维持聊天。” 阳乃若有深意地看着雪乃:“所以,你以后会生孩子吗?” “我。。” 对于这个问题,雪乃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确切的头绪。 “想一想好像也会是很遥远的事情。。” 阳乃伸出手,用指尖试图触碰天上皎洁的明月。 但距离却是如此遥远。 “那姐姐你呢?”雪乃反问道:“你。。你以后如果结婚的话,会生孩子吗?” 阳乃慢慢地收回小手,感叹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为什么。。” 雪乃有点茫然。 “为什么?”阳乃回过头,歪头笑道:“是啊,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姐姐的笑容透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雪乃忽而好似明悟了什么。 站在姐姐的角度,要不要孩子,不是她个人的意志。 而是。。 一个家族的意志。 甚至。。是由她未来的丈夫所决定的。 但雪乃没来由地厌恶这种苦涩,这种好似已经认命般的屈服! 她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姐姐你也有做决定的权力。” 阳乃笑容恬静,轻声道:“你和我不一样呢,雪乃,你有更多的选择权力。” “不!” 雪乃大声道:“姐姐你也有!只要姐姐你愿意!” 阳乃愣住,旋即露出更灿烂的笑容。 她没有反驳自己的妹妹,而是安抚道:“好啦,我也有,只是现在谈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是姐姐你先主动问我的。” 雪乃闷声道。 “啧,只是突然有点感触,因为你说养宠物就像是养孩子一样。。” 阳乃眯起眼:“你说,他会不会要孩子啊?” “诶?” 雪乃猛地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姐姐口中的他是谁。 “对啊,他。” 阳乃眨眨眼。 “他。。” 雪乃有点为难,这个问题。。她也没有答案。 “看来小雪乃你也不知道呢。” 阳乃轻笑道:“我以前有问过他,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 “不要?”雪乃试探性地说道。 “不是。” 阳乃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憋着嘴角的弧度:“他说我连老婆都没有一个,等有了老婆再说。” 雪乃忽而有点嫌弃。 基于对他,以及对姐姐的了解,她好像猜到了后续的走向。 依照姐姐的恶趣味,姐姐大概率顺着说:“要不我当你老婆啊~” 哼。 虽然不想承认,但雪乃心底还是涌现一股淡淡的酸涩。 类似的问题,她可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阳乃倒是没有留意雪乃的反应。 她自顾自地陷入思绪的回忆中,喃喃道:“可是他又说他不会结婚。。” “不会结婚,哪有老婆呢?” “所以,他大概是不想要孩子吧。” “诶?姐姐你在说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而马路上车笛的声音太响,雪乃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我在问你他养了什么宠物。” 阳乃抬起头时,那一抹低落已经消失,依旧是和煦的笑容。 “一只猫。” “猫?”阳乃看了看雪乃,有点惊讶。 “嗯,猫。”雪乃有点不解,姐姐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这只猫又不是我买的!!! “可爱吗?” 阳乃对这只宠物起了兴趣。 “与其说可爱与否的话。。”雪乃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它很好看。” “啊啦,也是,他只喜欢好看的。” 阳乃有点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而这句话在雪乃听来,简直是无比的正确。 所以她立马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大概是今晚第一次,她那么赞同自己姐姐的观点。 “为什么会去宠物医院呢?它生病了吗?” 阳乃问道。 雪乃眯起眼:“姐姐你好像对它很有兴趣。” “有一点吧。”阳乃笑了笑:“我只是好奇它到底长得有多好看,才能被他当做是宠物。” 他。。 总是他。 自从出了火锅店的门,雪乃就发现姐姐提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 无形中,两人的话题好似都是围绕着他而展开的。 虽然看似讨论那只猫,但实际上是讨论他的宠物。 核心还是:他。 呼~ 风似乎变得更冷了一些。 雪乃拉了拉衣领,低声道:“没有生病,只是去做绝育手术。” “喔~原来如此。” 阳乃点点头。 然后停住脚步,回头问了一个令雪乃有点恐惧的问题:“既然猫能做绝育手术,你说人可以吗?” 咕隆~ 雪乃涩声道:“可以吧?” “那你说如果一个人做了绝育手术之后,会怎么样呢?” 阳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听说猫做绝育手术的时候,主人要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这样的话,猫就不会记恨主人。” “若是放在人身上,你说他是恨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呢,还是恨那个决定送他去做绝育的人呢?” 雪乃觉得越来越冷了。 今天的姐姐。。 很异常!!! 她忍不住上前,走到姐姐的身旁,面露担忧地看着阳乃:“姐姐?” “诶?嗯,怎么了。” 阳乃从喃喃自语的状态中抽离,恢复如常的笑容。 “你。。” 雪乃涩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没有啊。” 阳乃笑着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雪乃认真地看着她,看着阳乃那浅红的双眸。 “我只是想来见一见你。” 阳乃伸出小手,帮雪乃整理一下衣领:“我担心你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毕竟那次事件也给你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而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呢。” “我的妹妹果然很坚强。” 阳乃越是这般说,雪乃就越是不相信。 姐姐肯定有什么想说的。 而互相猜测的游戏,在这么多年里,雪乃也有点厌倦了。 她忽而握住阳乃的小手,轻声道:“是和他有关的事情,对吗?” 阳乃娇躯微颤,笑容不变:“你在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姐妹俩的叙旧,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雪乃面无表情道:“真的没有关系吗?” “从火锅店出来,姐姐你说的每一句话,提的每一个问题,其实都和他有关。” 阳乃突然有点哑口无言。。。。 在妹妹的注视下,一向强势的阳乃竟有点胆怯地躲闪着雪乃的目光。。。。。 “和我说吧,姐姐。” 雪乃柔声道:“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会认真聆听的。” 阳乃微微叹气一声:“其实你说错了。” “错了?” “嗯。”阳乃嘴角微翘:“至少生孩子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雪乃闻言,脸上的凝重没有丝毫改变。 她握住的小手更加用力,以至于有点让阳乃感受到刺痛。 阳乃试图勾勒的笑容,再次一点点地消失。 姐妹俩同时把笑容抛弃,同样的面无表情。 这一刻,两人竟是如此地相似。 “我如果说,我想要和他生孩子,你会同意吗?” 彼此凝视好一会,阳乃才幽幽地开口说道。 而这第一句,就震撼到雪乃。 哈?。。。 雪乃呆滞地眨眨眼,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 。。。。。。。。。。。。。。。。。。。。。。。。。。。。。。。。。。。。。。。。。。。。。。。。。。。 第九百七十四章:你真的喜欢他吗? 想和他生孩子?? 如此生猛的话。。。更生猛的是:这句话是从雪之下阳乃的嘴里说出来。 雪乃的大脑在这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飞驰而过的轰鸣声在她的耳畔尖锐嘶吼。 木讷地眨着眼,雪乃从恍惚中回神。 “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雪乃忍不住再问一次,她觉得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要和他生孩子。” 阳乃的表情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戏谑,而是严肃得让雪乃都有点畏惧。 但这句话无论如何,她都有点无法想象会从自己的姐姐嘴里说出来。 匪夷所思。。太匪夷所思了。。 以至于雪乃干笑道:“今天不是四月一号吧?” “啊啦,你不信吗?” 阳乃嘴角微翘,柔声道:“这可是我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愿望了呢。” “我一直都没有和谁说过,你还是我的第一个分享对象。” 额。。。 雪乃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姐姐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故意地捉弄自己。 当她说这些话时,她的脸上流露出一阵阵让雪乃感到陌生的情绪。 好像是。。 憧憬? 姐姐也会憧憬什么吗? 雪乃试图寻找理由,证明这只是姐姐的恶作剧。 “你不是说。。这是你无法决定的事情吗?” “而且那么遥远。。” 阳乃闻言,轻笑道:“的确是,但如果我和他结婚的话,那无论做什么,都是我最希望做的。” “所以。。” 雪乃颦起眉:“你想要和他在一起?” “生孩子的前提当然是结婚,这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阳乃撇撇嘴:“我可没有未婚先孕这种坏习惯,” 轻柔的话语与周遭愈发寒冷的环境格格不入。 从见面到吃饭,所有种种的铺垫好似都只是为了这一刻。 阳乃所无法说出口的难言之隐,还是穿透了她的忍耐。 而她好似在故意地无视雪乃那愈发难看的表情,走到雪乃身旁,温柔地拍着雪乃的肩膀。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怎么隐藏都忍不住想要去分享。” “你会支持我的,对吧?妹妹。” 阳乃微微弯腰,凝视着雪乃错愕的眼神。 萦绕在姐妹俩之间的,除了竞争与被竞争,好强与被好强。 以及那一层无法切割的血缘关系外。 仅存的交点便是他。 而随着姐妹俩不断长大,其余所有的联系都好似变得淡化起来。 这个在以前看来并不显眼的交点却愈发地变得重要,直到贯穿于两人的心扉。 阳乃深知雪乃对他的好感,同样的,雪乃也大概猜测出自己的姐姐跟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姐妹俩在和他单独相处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流露出淡淡的醋意。 但当姐妹俩单独相处时,却又会尽量刻意地深入讨论关于他的东西。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们会不由自主地提起他,又总是会保持着克制。 好似这是一种默契,姐妹俩都心照不宣地遵从着这个默契。 但这个默契,从此刻开始,就被阳乃主动地揭开。 她不再需要刻意地隐藏自己的心思,而是抢先一步,在雪乃开口之前,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正常来说,喜欢一个人,心意的表达应该是对喜欢的那个人说。 可是三人的关系有点复杂,更像是三人共存的一个独特羁绊。 所以阳乃选择了先和自己的妹妹说。 既是意味着自己将明确对他的心意,也打算就此切断妹妹对他的念想。 这当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阳乃不得不去做。 她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神崎裕。。。 她只能自私地选择改变自己的妹妹。 在阳乃看来,妹妹还有选择的余地! 就如同在医院时她对神崎裕所说的那句话:他是一个火坑,如果非要有一个人要坠落。 她会像从前般,站在自己妹妹的跟前。 这份心思,是阳乃的自私,却也是阳乃对妹妹的善意。 尽管雪乃从不觉得这样自作的主张,是对自己的善意。 深吸一口气,更冷了。 雪乃抱紧自己,轻声道:“姐姐你今天特意约我出来,其实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吧。” “嘛~”阳乃带着一丝闪躲,有点不安:“其实我一开始不想说的,因为不知道如何说。” “但当我说出口之后才发现,好像也没有我想得那么困难。” “我来找你的初衷,真的是想见见你。” 阳乃伸出小手,试着去抚摸雪乃的脸颊。 雪乃没有闪躲,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闪躲的,是阳乃。 她心虚地将小手收回,莫名地感到心颤。 怎么了? 为什么自己。。会害怕? 这样的决定,阳乃不止一次地代替雪乃做出。 但她从不会感到不安。 哪怕雪乃会怨恨自己,她也坚信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 这是对雪乃的考验。 雪乃现在还不能理解,但等她能理解自己的时候,一定会为此而感激自己。 唯独是这次,就在此刻,阳乃的不安感在弥漫。 她渐渐地意识到了。 抢先一步。 自己的私心首次大于。。对妹妹的爱。 阳乃试图保持镇静,故作的笑容在雪乃犀利的注视下一点点溃败。 她不得已地转过身,避开雪乃的注视。 “你会支持我的,对吗?妹妹。” 阳乃不安地重复着,她试图得到妹妹的理解。 这也是罕见的第一次。 雪乃的反应很平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过多地变化。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眼眸中闪烁着思索。 愤怒吗? 不,她不感到愤怒。 她清晰地知道:他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是只有自己和他有这些羁绊,姐姐也有。 所以,他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自己就没有理由去愤怒。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任何过错的。 雪乃的理智与冷静以独特的方式保持着。 她在思索,思索姐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姐姐的确流露出了陌生的,那名为憧憬的表情。 雪乃不怀疑姐姐对他的感情。 但,这到底是不是喜欢,雪乃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阳乃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雪乃没有感受到背叛带来的愤怒,他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她只是在思考,思考阳乃的目的。 “你喜欢他吗?” 雪乃问道。 阳乃现在有点冷,她蜷缩着娇躯,试着去躲避吹来的寒风。 可街道空旷,连遮挡的建筑都没有。 她只能失态地发抖,用抖动换取热量。 面对妹妹的问题,阳乃压住娇躯的颤抖,轻声道:“嗯。” “你喜欢他,想要和他结婚,生孩子。” 雪乃又道。 “嗯。” 阳乃微微颔首。 “可这不是你和他的事情吗?”雪乃的声音变得尖锐,比吹过的风都冷:“你不需要和我说。” “更不需要获取我的支持。” 在这个让阳乃感到不安的问题上。 雪乃表现出了难得的通情达理。 而事实上,如果雪乃本身没有跟神崎裕有那些复杂的纠缠关系的话。 这个回答简直是再令阳乃振奋不过的回答。 但遗憾的是:自己现在的行为更像是一个幼稚的小孩。 因为想抢先占据一样东西,就率先宣布自己对他的所有权。 明明。。 雪乃也有拥有他的资格。 阳乃失落地自嘲一笑,扭头,带着一抹浓重的讥讽。 “我需要你的支持。” “妹妹。” 雪乃尽量避免去讨论这个问题。 她轻声道:“你应该和他说,我不能左右他的决定。” 阳乃摇了摇头,涩声道:“但你能左右我的决定。” 雪乃眼眸一缩,避开与阳乃的对视。 “你也喜欢他,对吧。” 阳乃看着雪乃。 在这空旷凄寒的街上,姐妹俩将彼此最深处的秘密都一一捅破。 而雪乃感到有一点无辜。 她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但姐姐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随着阳乃这个问题的抛出,雪乃意识到,她也要做出决定了。 她汲取着寒气,抱紧自己的身体,冷声道:“你口中所说的支持,是指让我放弃他的意思吗?” “是的。” 阳乃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弃他。” “为什么?” 雪乃简单地问着阳乃。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放弃他? “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我就要放弃他吗?”雪乃眯起的眼眸开始展现寒光。 “你已经夺走我很多东西了,姐姐。” 阳乃柔声道:“我没有夺走它们,我只是把它们藏了起来,你会找到它们的。” “因为它们不属于我。” 阳乃喃喃道:“而我,现在只想拥有一个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 “他不属于你!” 雪乃声音忽而抬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稍后,又变得柔弱:“也不属于我。” 雪乃往前走一步,握住阳乃那有些冰凉的小手。 她用力地捂着,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阳乃。 但她的小手,却也是一样的冰凉。 “你真的喜欢他吗?姐姐。” 雪乃认真地问道。 。。。。。。。。。。。。。。。。。。。。。。。。。。。。。。。。。。。。。。。。。。。。。。。。。。。 。。。。。。。。。。。。。。。。。。。。。。。。。。。。。。。。。。。。。。。。。。。。。。。。。。。 第九百七十五章:妹妹与他! 雪乃的质问是脱离膛线的一抹火光,它正沿着阳乃的心脏位置而来,也一击必中! 蔚蓝色的双眸越是流转着认真的光彩,阳乃的怯弱就不由得深入几分。 雪乃找到了她的弱点。 找到了她这套话术中致命的缺陷。 阳乃希望她能放弃,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喜欢着他,喜欢能与他在一起。 而雪乃从一开始就怀疑阳乃口中所谓的“喜欢”。 如果连喜欢都并不纯粹,指望雪乃看在姐姐的份上而退让那就更是无从说起。 明明只是重复地再问一次,但雪乃的语气却仿佛已经笃定了阳乃的“虚假”。 “当然,我当然喜欢他。” 阳乃可不能在这种时刻退缩。 她强撑着心虚,试图保持着坚定的口吻。 但雪乃也顺着阳乃刻意做出的坚定,找到了她的真实答案。 雪乃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对阳乃最残酷的嘲弄! 阳乃如被激怒般,恼怒地瞪着雪乃:“你觉得我在撒谎?” “拜托,我才没这个必要!” “你应该清楚,喜欢这个词一旦说出口,无论能否如愿,都。。都已经象征着一定程度的退让!” 阳乃是一个从不退让的女孩。 她骄傲且自信,如闪烁于烈日之上的骄阳,如她的名字般闪耀。 所以她用她的脾性作为担保,试图让雪乃相信自己的话。 雪乃看着眼前被激怒的姐姐,柔声道:“原来姐姐你也有无法控制的事情呢。” 阳乃顿时一滞。。 她像是一拳打在空气上,竟是如此地无力。 雪乃紧握着阳乃的小手,低声道:“我以为姐姐你不会像我这样,会感到茫然失措,会有无助脆弱的时刻。” “毕竟你从始至终都那么闪耀。” “但现在的你,既让我感到陌生,也让我有点讨厌。” “我其实一直都在期待着,期待能看到姐姐你落魄失败的狼狈。” “现在,我看到了,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雪乃微微叹息一声,将阳乃的小手松开。 “你的落魄失败,是因为我吧。” “我才是你最大的弱点。” 话音落下,雪乃浅笑着,温和的笑容与阳乃的和煦极为相似。 但与之相反的,是阳乃的面无表情。 这一刻,姐妹俩的身份好似调转了过来,连表情也是! “我大概猜到姐姐你在盘算着什么了。” 雪乃微笑着,把阳乃的心思一一揭穿。 “你并不想和他在一起,你只是担心我会和他在一起。” “你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再靠近他。” “为此,你以你喜欢他为理由,希望我能退让。” “你很烦恼呢,烦恼着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我离开他,我是你的妹妹,他又是你难以割舍的羁绊,往日那些熟练的手段在我和他身上,你一个都施展不开。” “但这个手段,也并不高明呢,姐姐。” 阳乃勉强地呵呵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误会了,我是希望你退出!” “那好吧。” 雪乃也不纠结,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无论姐姐你有什么样的目的,我的答案是:我不会轻易地放弃每一次机会。” “他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他只属于他自己。” “所以,选择权在他手里,不在你,也不在我。” “你是我的姐姐,但也没有让我必须要放弃的权力。” “如果说。。你希望我能看在你是姐姐的份上,为你的幸福而退让的话。” “那么。。” 雪乃眼眸猛地一凝,坚定道:“我会誓死捍卫属于我的东西。” “姐姐,这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掷地有声的发言,将阳乃逼退。 她不由得踉跄地往后退缩一步。 眼前的妹妹。。让阳乃感到了陌生。 事实上,阳乃几乎没有遭遇过雪乃的反抗。 是的。 尽管雪乃对姐姐有着诸多的不满,但这些不满都被她藏在心里。 她将阳乃视作是自己的“敌人”,同时,却无形地把阳乃当做是憧憬的对象。 她羡慕阳乃,嫉妒阳乃,也畏惧着阳乃。 面对着阳乃自作主张的捉弄与安排,雪乃的反抗总是沉默的,无声的。 姐妹之间有着很多矛盾,但从来没有一次公开地爆发。 正因此,阳乃才对雪乃有很多不满。 她觉得自己的妹妹应该更勇敢一些,哪怕是站出来直面质疑自己的决定。 但一次都没有。 雪乃总是沉默地退让着,然后自我安慰般地逃入自己的世界。 这让阳乃很失望。 但她没有想到她一直希望的反抗,却在此刻爆发得淋漓尽致。 阳乃的心情很复杂。 她有点欣慰。 因为自己的妹妹经历过生死的瞬间后,果然成长了很多。 哪怕是面对自己,她也能坦然自若地明确她的不满。 可。。 她却因此而有点伤心。 更重要的是:阳乃意识到,她一直想极力避免的问题。。似乎还是要到来! 自己只能做最后的努力。 阳乃沉重地叹息一声,柔声道:“他不适合你。”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雪乃淡淡道。 “有些事不需要尝试,也知道它的危险!” 阳乃眯起眼:“你非要拿头去撞一堵墙,撞到头破血流才罢休吗?” 雪乃嘴角微翘:“这不是姐姐你一直都希望我去做的吗?” “你总是嘲笑我的幼稚和逃避,为什么你现在却又改变主意了?” 阳乃用力地握住雪乃的双肩,严肃道:“这次不一样!” “他。。他是一个无形的漩涡!” “你一旦陷进去,就再也无法挣脱出来。” “没有后悔的余地,我不想你的未来都弥漫着悲伤。” 雪乃抿着小嘴,反问道:“没有他,我的未来就一定快乐吗?” 这。。 阳乃也无法回答雪乃这个问题。 她只能轻声道:“我会照顾你的。” “可我快要成年了,姐姐。”雪乃微笑着,是平日铭刻在阳乃脸上的那种温和。 “你很矛盾呢,你希望我能学会独立,从痛苦中汲取成长的养分。” “却又总是想着照顾我,以姐姐的名义,进行着对妹妹的监护。” “就像是父母希望孩子能独自行走,又始终抱着他,不让婴儿落地。” 阳乃深吸一口气,浓重地警告道:“这不一样!” “我。。。” 她有点无奈地闭上眼,涩声道:“涉及到他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要担心呢?” 雪乃伸出小手,抚摸着阳乃的脸颊:“你应该支持我,祝福我,鼓励我。” 自从孩童时期结束,雪乃再也没有主动地对自己那么亲昵。 可是。。 阳乃却不觉得开心。 她一把将雪乃的小手拍开,一字一句道:“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那姐姐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想要什么吗?” 雪乃反问道。 阳乃有点抓狂:“我不敢说我了解他的全部,但至少我很清楚他不适合你!” “他。。他太贪心了。” “你能理解我说的贪心吗?”阳乃试图尽量不戳破神崎裕在雪乃心中的形象。 雪乃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概能理解。” 阳乃过于自信了。 也过于自负。 她总以为自己是雪乃的姐姐,对雪乃的了解要比神崎裕更深。 同时,也自诩自己是神崎裕最亲近的女人,对神崎裕的了解也比雪乃要深。 她觉得自己能游刃有余地在两人之间周旋,保持这个天平的平衡。 但无论是神崎裕,还是雪乃,涉及到核心问题上时,都会不受阳乃控制地做出让阳乃难以接受的决定。 她一直都试图让神崎裕放弃雪乃,放弃对雪乃的觊觎。 同时也试图让雪乃放弃神崎裕,放弃对他的幻想。 可结果是相当残酷。 她自以为自己维持着天平的平衡,实际上天平的两侧早已经失衡。 对于神崎裕更真实的一面,雪乃从他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那一刻,就已经本能地探索着。 到了现在,她对神崎裕的了解,也许只是比阳乃差那么一点。 得到雪乃的回答,阳乃脸色复杂:“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放弃?” 雪乃洒然一笑,甚是自信:“为什么要放弃?” “胜负尚未知晓,说不定我会赢呢?” 阳乃捂着额头:“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心。。。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这种自信心。” “从你有这种想法开始,你就不可能会赢!” “那就不赢。”雪乃相当豁达:“输给他也无所谓啊,对不对?” “你还是那么天真呢。” 阳乃已经知道自己的失败。 她没办法劝服自己的妹妹。 哪怕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采取劝服这种手段。 但这就是阳乃的做事风格。 她看着雪乃,思绪也渐渐冷静:“你自以为的,到你亲眼目睹那一刻,也许会发生变化。” “你会无法容忍,无法接受,感到无力,与愤怒。”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你。” “直到你怀疑自己的决定。” 阳乃勾起一抹自嘲:“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无法挣脱他的漩涡。” “你只能尽量让自己保持相对的独立,尽量拖延失去自我的时间。” 雪乃微微颦起眉。 姐姐所说的。。让她有点难以理解。 却又隐约有点感同身受。 她想起了他出院那天,自己愚蠢地向他表达心意那一天。 他的不明确,让自己在之后连续的几天都陷入患得患失的泥潭中,变得一点都不像是自己。 失去。。自我吗? 看着眼前有点颓废的阳乃,雪乃眼眸也掠过一抹复杂。 这并不是姐姐的终极目的呢。 试图让自己离开他什么的,这不是姐姐最真实的打算。 姐姐在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会站到她的对立面。 她还是保留着一抹虚假的善意,试图让自己理解她是出于好心,处于姐姐对妹妹的担心。 但雪乃更聪明。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已经陷入这个漩涡了。 人总是会用高尚的理由,来掩盖自己最真实的私心。 不由得,雪乃脑海中想起他所说的这句话。 用在这里,意外地适合。 雪乃只是没想到。。 居然会用在姐姐身上。 只是跟阳乃的担忧害怕不同,雪乃却感到莫名地兴奋。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在渴望的。 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胜过姐姐。 而这次,是一个最公平不过的舞台。 她已经不执着于胜负,可要是能赢姐姐一次,雪乃也十分乐意。 “也罢。” 阳乃喃喃地叹息一声,扬起一抹笑容:“快点过去吧,再不过去,宠物店就要关门了。” “是宠物医院。” 雪乃纠正道。 “随便吧,都无所谓。” 阳乃耸耸肩,扭头往前走。 “你认识路吗?”雪乃问道。 “不认识。” “我来带路吧。”雪乃迈开脚步,走到阳乃的前头。 姐妹俩仍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这次,阳乃在后,雪乃在前。 望着雪乃的背影,阳乃在心底呢喃着:“希望。。你不会后悔。” 她试着让自己振作一点,可想到未来要面对自己的妹妹。。 她只剩下茫然的无力。 阳乃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妹妹会在这个方面,成为自己的敌人。 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妹妹的独立会来得这么快。 为敌,和挣脱漩涡。 摆在阳乃面前的,只剩下这两个选择。 要是再细致一点划分的话,这两个选择就是妹妹与他。 自己应该选择妹妹的。 退出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阳乃捂着酸涩的胸口。 该死的,明明还没到冬天,为什么那么冷? 早知道就穿我的风衣出来了! 阳乃埋怨着这不合时宜的冷风。 。。。。。。。。。。。。。。。。。。。。。。。。。。。。。。。。。。。。。。。。。。。。。。。。。。。 。。。。。。。。。。。。。。。。。。。。。。。。。。。。。。。。。。。。。。。。。。。。。。。。。。。 第九百七十六章:我是不会输的呢~ 雪乃带着阳乃走到下一个路口,然后在路口停住乘车。 一路疾驰,姐妹俩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各自考向自己那一侧的车窗。 路上的车影与建筑,斑驳的灯光,都在彼此的眼眸中飞速地倒退着。 “你想好了?” 阳乃看着窗外的风景,忽而轻声道。 “嗯?”雪乃扭头看向自己的姐姐。 “这也许会是一条不归路。”阳乃缓缓地收回视线,凝视着雪乃。 “无论后果是什么,不试一试总会有遗憾的。” 雪乃温和地笑道。 “呵,哪怕结局是一败涂地?”阳乃有些尖酸地讽刺道。 “这倒不用姐姐你担心呢。” 雪乃不甘示弱道:“比起我,姐姐你不应该先考虑好自己吗?” “我?”阳乃耸耸肩:“我已经和那家伙说清楚了。” “那只是你的意愿。” 雪乃摇摇头:“说出来,不代表事情会按照你的计划发展。” 阳乃哼哼一声,抱腮,浅红的眸子闪烁着,好似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呐,小雪乃。” “你说,要是把一个人拿去做绝育,会怎么样啊?” 阳乃微笑着,但轻飘飘的话语却让开车的司机出现了恍惚的失神。 他有点惊恐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这一对长得有点相似,又极为好看的女孩。 不归路。。一败涂地。。绝育。。 嘶~ 阳乃注意到司机略带惊恐的注视,她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优雅。 嘶!!!! 司机打了打寒颤,赶紧收回目光。 好可怕~ 雪乃有点无奈,叹气道:“能不能说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这没有意义吗?”阳乃像极了胡闹的小孩,执拗道:“我觉得这个很有意义。” “我这也是在给你提供一个方案,不妨考虑考虑。” “这是犯法的事情。”雪乃一本正经道:“我们是良好公民。” 但雪乃却没来由地想起昨晚。。 她也是当着他的面,说送去绝育的不止是小白。 阳乃咯咯直笑:“被关在监狱里的家伙,大多数也认为自己是良好公民。” 司机拉上车窗,这该死的天气,好冷。 雪乃突然感到有点丢脸。 她扭过头,不想搭理自己的姐姐。 但阳乃却不依不饶地问道:“说起来,你最近和他的关系好像飞速发展呢。” “哦?这又是谁给你提供的情报?”雪乃轻声问道。 “不,这是我的猜测。” 阳乃踮起脚,慢悠悠道:“毕竟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英雄救美什么的,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提升好感。” “而且。”阳乃斜睨一眼,没好气道:“你没有发现你最近变化很大吗?” “我感觉姐姐你好像比我本人还要清楚。” 雪乃不咸不淡地“讽刺”一句。 “嘛~旁观者清,有听说过这句话吗?”阳乃眯起眼,笑容玩味。 “我听过担心则乱,姐姐你的变化才更明显吧。”在雪乃眼中,阳乃今晚的表现可谓是与她的日常截然不同。 姐姐从老谋深算的狐狸妖精,变成了一只急躁又失措,在原地不停徘徊的布谷。 她发出的每一声鸣叫,都在彰显着她的不安。 “呵。” 阳乃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她转移话题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对他啊。” “我打算去宠物医院看看,小猫刚做完手术,我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 “?”阳乃嗤笑道:“你快要变成失去自我的木偶了,在他的手里任凭他摆布。” 雪乃对这个说辞感到有点不满。 但一时间,她似乎也找不到反驳的空间。 攥紧自己的小手,雪乃轻声道:“那也是我的宠物。” “?” 阳乃哀叹一声:“已经发展到两人共养一只宠物的程度了吗?” “看来我有必要对你看紧一些。” 雪乃升起一抹警惕:“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姐姐。” “啊啦,关心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叫多余呢?” 阳乃笑眯眯地看着雪乃,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生成。 而这个笑容,让雪乃感到相当的不安。 每次姐姐要捉弄自己时,她都会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 雪乃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姐姐:“你接下来不是很忙吗?” “是啊,但为了我亲爱的妹妹,再忙也要挤出时间来。” 阳乃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而且悄悄告诉你,其实也没那么忙,剩下的时间我有很多假期。” 雪乃颦起眉:“你又在试探我?” “不,这次是实话。” “所以你承认刚刚在火锅店是故意骗我了?” “这不叫骗,叫善意的隐瞒。”阳乃挑起眉:“这就是策略噢,我的妹妹。” 雪乃有些嫌弃道:“请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称呼。” “奇怪?呵。”阳乃忽而凑到雪乃的耳畔:“雪乃酱?小雪乃?小小雪乃?” 雪之下直接扭过头,全程盯着窗外,愣是不看自己的姐姐一眼。 她深感恶寒。。 也知道自己不能招惹在兴头上的姐姐。 自己越是招惹,她越是兴奋。 一路上,司机都有点心惊胆战的意味。 后座的两个女孩虽然很漂亮,但其中一个。。似乎。。有点不太正常。 好在,终于到了目的地。 司机跟雪乃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而看着眼前的宠物医院,阳乃悄悄地眯起眼,浅红的眸子闪烁着异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到了宠物医院,院长立马就认出了雪乃是昨晚陪同神崎裕一起来的那个女孩。 雪乃也轻轻地说明来意, 院长当即就带着雪乃跟阳乃两人,来到后面的护养室。 做完手术的小白有点无力地躺在温箱里,它失去了平日的慵懒与调皮,连雪乃肆无忌惮的抚摸也没有能耐去反抗。 它只能用蔚蓝的大眼睛盯着雪乃,试图用眼神劝退这个坏女人。 而雪乃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突然升起了强烈报复心。 让你平时不让我摸~ 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吧? 雪乃一边抚摸着小白,院长也一边地给雪乃介绍小白的情况。 手术很成功,小白的恢复也很正常,没有什么意外。 再住个一两天,等伤口愈合一点,就能将小白接回去。 阳乃倒是鲜有地被忽略。 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微微弯腰,认真地凝视着躺在温室里的小白。 白色的毛发,蓝色的眼眸,还有这若有若无的一丝高冷桀骜。 她看了看小白,又扭头看了看雪乃,嘴角呢喃道:“有趣。” 雪乃侧耳倾听,直到院长把情况都介绍完毕,离开之后,她才看着阳乃:“什么有趣?” 阳乃慢悠悠道:“你不觉得这只猫和你很像吗?” 雪乃嘴角微抽:“一点都不像!” “是吗?” 阳乃刚刚也站在雪乃旁边,所以院长的介绍她也听得十分清楚。 所以在院长离开之后,她干脆大胆地伸手从温箱里抱起无力的小白。 “姐姐!” 雪乃有点着急地喊了一声,生怕会弄到小白的伤口。 但阳乃很细心地避开,她温柔地抱着小白,拿起小白的爪:“真的不像吗?” “这小家伙和你简直一模一样诶。” “他该不会是因为它跟你很像才养的吧?” 雪乃直接无语。 其实。。 她也觉得小白跟自己很像。 无论是外貌,还是那种气质。。 小白简直就是猫中雪乃! 所以当小白在他手里被揉弄时,雪乃时常都会感到羞涩。 总觉得像是自己躺在他怀里,被他把玩一样! 只是雪乃是不会承认的。 她才不会承认这只在他面前跟狗一样的臭猫和自己很像呢~ 阳乃揉着揉着,对这只猫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她本来不喜欢什么宠物,猫也好,狗也好,阳乃观感都一般。 但看着小白,阳乃愈发地感觉它有着和妹妹一样的,值得自己去捉弄的东西。 “好了好了,姐姐,快放下它吧。” 雪乃柔声道:“它才刚刚做完手术,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你要是想撸猫,等小白恢复之后再说吧。” 阳乃也有分寸。 小白明显已经不堪重负了。 啧~ 阳乃有点失望地将小白放回去,然后弯下腰,隔着玻璃窗看着小白。 “等着我喔,我会好好地宠爱你呢。” 嘻嘻~ 隔着玻璃窗,小白都感到了恐惧。 这个女人。。 好可怕!!! 它赶紧装死地闭上眼。 雪乃有些莞尔:“看吧,它都在怕你呢。” 阳乃嘴角微翘:“所以它才跟你很像。” 雪乃笑容顿时消失。 “那家伙为什么不亲自来?”阳乃扭头:“有什么必要的事情缠住他了吗?非要麻烦你。” 雪乃轻声道:“他说今晚有长辈生日,所以没有办法。” “长辈生日?” 阳乃微微颦起眉:“据我所知,神崎家的长辈都没有今天生日的。” “嘛,也许是其他长辈吧。” 雪乃轻笑道:“姐姐你也太敏感了吧?” “对他,还是多留一个心眼为好。” 阳乃谨慎道:“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他欺骗。” “这种事,有什么好欺骗的呢。” 雪乃摇摇头,她在这种事上相当地信任神崎裕。 “呵,你就信他吧。” 阳乃啧啧道:“到时候要是被骗了,记得也要保持此刻的心情。” 雪乃撇了撇嘴,轻声道:“要回去了,姐姐。” “你要走了吗?” “时间也不早了。”雪乃柔声道。 “明天不是周日吗?急什么。” “我还有工作呢。” “好吧好吧,看来你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呢。”阳乃有些伤心地感叹道。 雪乃翻了翻白眼,拉着阳乃就离开宠物医院。 而走到路口,姐妹俩就要别离。 阳乃先上车。 因为她的公寓距离这里要远一些。 “下次见面,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阳乃扭过头,对雪乃说道。 雪乃保持着客套的笑容,心底在暗暗腹诽:“是惊吓吧。” “文化祭不打算邀请我吗?” 阳乃见雪乃没有回答,又问道。 “我想平冢老师已经邀请你了吧。” 雪乃轻声道。 “而且文化祭是开放的,任何人都可以进来。” “啧,我想听你亲口邀请我一次都不可以吗?” “晚安呢,姐姐。”雪乃摆摆手,直接把车门拉上。 阳乃嘴角微抽,也懒得跟她计较。 默默地看着出租车远离,雪乃掏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 “小白没有大碍,再住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然后,雪乃也叫了一辆车,回家。 只是这次,当她再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时,雪乃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另外的东西。 再见面。。 也许就是真正的敌人了吧? 姐姐。 雪乃悄悄地攥紧小手,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自信。 我是不会输的呢。 。。。。。。。。。。。。。。。。。。。。。。。。。。。。。。。。。。。。。。。。。。。。。。。。。。。 。。。。。。。。。。。。。。。。。。。。。。。。。。。。。。。。。。。。。。。。。。。。。。。。。。。 第九百七十七章:忙碌的下周~ 雪乃回到公寓时,神崎裕还在泽村家。 她看着手机上没有被回复的消息,心底暗自嘀咕:“有这么忙吗?” 只是长辈的生日,他应该不至于连抽空看个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吧? 不过雪乃的埋怨只是持续了那么一小会。 将手机放在显眼的地方,她双腿叠在一起地坐在沙发上,把笔记本端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很快,雪乃就投入到工作状态,将剩下的收尾工作都做完。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手腕,扭头看一眼,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 拿起手机,发过去的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雪乃微微颦起眉,不自觉地有些担忧起来。 她觉得神崎裕肯定是被什么事缠住,而不会去想他是不是故意看到消息不回复。 从信任度这方面来说,雪乃对神崎裕的信任程度要比阳乃高得多。 兴许这也算是雪乃“单纯”的一个体现。 虽然雪乃很聪明,但她的心思不像阳乃般复杂,没见识过太多的心机算计。 当然这也得益于意外事件所遗留下来的影响。 起码在这一段时间内,雪乃对神崎裕的宽容度会比平常更高。 呆呆地看着手机好一会,雪乃默默地又发了一条新的消息:“宴会结束就快点休息吧,晚安。” 接着,她又等了一会,便将手机收起,慵懒地起身,熄灯,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神崎裕的确没有故意不回复雪乃的消息。 他是从泽村家离开后,才有空闲的时间拿出手机看一眼。 而这时,距离雪乃给他发的最新消息已经过去了近乎一个小时。 独自走在冷清的街上,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关心自己的消息,神崎裕的心情直接体现在嘴角洋溢的笑容上。 “好的,晚安。” 他默默地也回了一条,估摸着雪乃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果然,雪乃没有回复。 那已经是睡着了。 神崎裕在路口停住脚步,在等车的同时,也顺手打一个电话给家里的管家。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了,对,我想问一问毒岛家的情况。” 明天是周日,也是神崎裕履行与毒岛冴子的承诺的日期。 很快,手机那边就叮咚传来消息,是一条短信。 上面有一个号码,这便是神崎裕要求的东西:毒岛冴子的电话号码。 他耐心地等着车,然后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 他微微颦起眉:“也睡着了吗?” 就在神崎裕以为手机要挂断之际,啪嗒一声,可算是接通了。 一道慵懒的御姐音悄然响起:“神崎君?” “啊啦,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神崎裕明知故问地笑道。 毒岛冴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分明就是刚刚才睡醒的状态。 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吵醒,饶是毒岛冴子也不禁有些羞恼。 “神崎君你是夜行生物吗?” “抱歉抱歉,我今天因为长辈生日,刚刚才结束。” 神崎裕轻声道:“差一点就忘记了呢,还好我提前做好了备注。” 备注? 毒岛冴子有点惊讶。 “就是类似于闹钟的东西,将重要的东西记着,然后在特定的时间设置好。” “到了这个日期,就会像闹钟一样自动地响起,提示我有什么事需要去做的。” 他轻轻地解释着,毒岛冴子莞尔道:“我知道呢,只是有点意外。” “意外?” “嗯,看来神崎君对这件事有些上心呢。”毒岛冴子带着淡淡的赞赏,语气也随之变得温柔起来。 “只是记性不太好,算不得什么。” “对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约定个时间吧?” “唔~晚上的八点如何?刚好吃过晚饭。” “这么晚吗?” “怎么?明晚神崎君你有别的事情吗?” “不不不,我还琢磨着要不要尝一尝伢子你的手艺。” 毒岛冴子噗嗤一笑:“那恐怕会让你有些失望,我的料理水平可不怎么样。” 这自然是谦虚之言。 毒岛冴子对于料理的精通,只是比她在剑道上的造诣差那么一点。 她是极为传统的霓虹女性,对于主内之道相当了解,并且热衷于此。 当然,这也可以视作是委婉的拒绝。 神崎裕也只是随口一问,洒然道:“那还是不要给你添更多的麻烦为好。” “就明天晚上八点吧。” “嗯,你应该知道我家的地址吧?” “不知道~” “那我发给你?” “再好不过。” “好的,明晚见了,神崎君。” “晚安。” 将手机放回口袋,此时的神崎裕已经在车上,前往回公寓的路上。 一到公寓,神崎裕的疲惫感也随之涌来。 他去浴室简单地洗个澡,然后收拾一下,就回到房间准备躺床。 头发短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很容易干。 随便吹一吹就到了可以睡觉的程度。 枕着柔软的床褥,神崎裕困倦地闭上眼,同时在脑海中仔细地思索着。 人的一天里,有两个时间特别适合思考。 一是洗澡的时候,沐浴着蒸腾的雾气与热水,这种时候全身心都得到放松,是思考问题的好时机。 第二个时间,就是即将睡觉之前,闭上眼,让黑夜的安静伴随着思绪的发散。 不过在睡前思考的话,要注意一下程度。 不然越想越亢奋,很容易就会失眠。 神崎裕在想的问题,自然是下一周的事情。 首先是周一的家政课。。 不同班级联合在一起,也意味着高三年级的几女将会迎来首次的全面碰头。 在此之前,神崎裕跟她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分开的。 除了上课的时候之外。 课后的时间,要么是与雪菜呆在学生会,要么是去音乐室找和纱玩耍。 诗羽则是更课余的放假时期,或是午休。 更别提和明日奈的“若即若离”。 充其量也就是雪菜与诗羽并行,或是雪菜与冬马并行。 连诗羽跟冬马并行碰面的次数都极少。 所以周一的家政课,也意味着三女加上明日奈,和他有充足的互动机会。 她们估计很期待。。 而神崎裕毫无疑问是很苦恼。 多线程的秘诀就在于平衡与拉扯,一旦串联在一起,他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只能采取逐个击破的办法了。。 其次,便是文化祭。 这是一个比家政课更容易产生碰头的机会。 并且他毫无逃避的可能性。 无论是言叶的剑道部,还是辉夜的弓道部。。亦或是薰的音乐部。。 还有英梨梨的美术部。。 每一处,神崎裕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怎么去,和谁去,去到如何处理。。 这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更别说到时候肯定会有那么几位,会自告奋勇地全程跟着自己。 譬如本身就是学生会副会长的雪菜与辉夜,或是委员会执行委员的雪乃。。 还有一个会长明日奈。 这几位在文化祭相当于自由人。 除开辉夜有自己的弓道部需要坐镇外,其他几位都没有需要忙碌的社团或是任务。 所需要做的就是视察,去文化祭的各个摊位视察,同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说得好听点叫视察。。 说得直白点,就是摸鱼。 神崎裕很喜欢摸鱼,但他在这个文化祭,却无比地希望有一个确切的忙碌任务交给他。 好让他避开她们的邀约,能专心地忙自己的事情。 只是可惜。。 这注定也是不可能的。 还有藏在暗处的平冢静与真冬。 唉。。 小小的一间学院,竟然聚集着如此之多的。。“难题”。 不想还好,一深入去想,神崎裕才意识到问题有多棘手。 不过这是迟早都要去面对的事情。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 有过那么多的经验作为后背,神崎裕倒没有很慌。 想着想着,疲惫感渐渐占据全身。 在思索着要先去剑道部还是先去弓道部这个问题时,他已经睡着了。 周六,就这般悄然过去。 。。。。。。。。。。。。。。。。。。。。。。。。。。。。。。。。。。。。。。。。。。。。。。。。。。。 。。。。。。。。。。。。。。。。。。。。。。。。。。。。。。。。。。。。。。。。。。。。。。。。。。。 第九百七十八章:微妙的聚餐~ 周日,学院依旧忙碌,到处都充斥着人影。 社团的排练,晚会的演习,各方面的忙碌都随着文化祭的逼近而被调动起来。 雪乃很早便出门,作为委员之一的她本来是打算窝在家里处理工作,但似乎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所以一大早的,千花就给她发来消息,让雪乃火急火燎地回到学院的现场。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脸凝重的雪乃到了办公室,急促地推开门。 但办公室内的场景与她设想的有所出入。 除了雪菜要忙着班级演出的加急练习外,其余的委员会成员都在场,而且面带微笑。 雪乃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笑盈盈的平冢静,顿时意识到这是千花的“诡计”。 “嘻嘻,早上好呦,雪乃酱~” 千花咧嘴一笑,憨憨地走到雪乃身旁,试图用可爱的撒娇攻势来化解雪乃的怨气。 雪乃微微颦着眉:“这到底是?” 平冢静爽朗地接过话题:“是这样的,文化祭之后怕没有什么时间,所以我打算提前举行一次聚餐。” “聚餐?”雪乃一愣。 “没错!”千花点点头:“难得是周日。” 雪乃轻声道:“所以就用工作事务为理由把我从家里叫出来?” “嘿嘿嘿~”千花有些心虚地谄媚道:“这不是怕雪乃酱你太过投入工作嘛。” “工作也要适当地放松呢。” 这个计谋是平冢静提出的,因为平冢静依照自己对雪乃的了解,她觉得雪乃对这种聚餐应该没什么兴趣。 如果一开始就坦白去说,雪乃恐怕不会来。 而平冢静提出后,千花酱就果断附和,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于是在辉夜和平冢静的双重表决下,千花就莫名其妙地承担起把雪乃骗出来的任务。 但当着辉夜和平冢静的面,千花的委屈也只能藏在心里。 她朝辉夜眨了眨眼,坐在办公桌上的辉夜见状,也开口道:“一起吃个午饭吧。” 啊啦,这么隆重的架势~ 雪乃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些触动。 她倒是极少会遇到这种“半”强迫式的邀请。 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聚餐经验,因为没什么朋友的缘故。 本来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抵触类似的情况。 但真实的情况正好相反,看着这几张笑脸,雪乃被欺骗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得畅快起来。 连一贯看不惯的辉夜也似乎稍稍变得顺眼了一点。 “那好吧。” 雪乃装作为难地答应下来,平冢静与千花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接着平冢静就接过大旗,活跃地讨论起要吃什么。 而这种话题,雪乃跟辉夜向来都是保持自己的人设,各自安静地坐着,偶尔发表一句意见。 讨论了一会,才确定聚餐的地点。 这时,千花拿出手机,努了努小嘴:“可惜呢,裕君的电话打不通。” 她本来第一个想邀请的,就是神崎裕。 只是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最后只好放弃。 四宫辉夜则“不屑一顾”地冷笑道:“也许是线路忙碌呢?” 言下之意,是讥讽神崎裕的“忙碌”。 涉及到神崎裕的话题,平冢静只能悻悻然地保持微笑。 雪乃若有所思道:“他应该还在睡觉吧。” 辉夜与千花闻言,同时一愣。 “不如雪乃酱你试一试打电话给裕君吧!”千花提议道。 雪乃偏过头:“为什么要我打,那家伙来不来都无所谓吧~” 辉夜呵呵一笑:“那丫头怀疑她的电话号码被裕君拉黑了,所以只是想让你试一试。” “你没有他的号码吗?” 雪乃反问辉夜。 辉夜挑起眉,眼见火药味又要变得浓郁起来,千花连忙出来解围:“刚刚我已经用辉夜的手机打过了,也是不通呢!” 哼。 辉夜悄悄地瞪了千花一眼。 雪乃嘴角微翘:“这样啊,那我打也没用,毕竟他怎么敢拉黑四宫小姐的电话呢。” “打不通就是打不通。” 雪乃就住在神崎裕对面,也清楚他昨天回自己消息的时间有多晚。 所以她知道神崎裕肯定没有起床,她也不想去打扰他,以免影响他的休息。 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她才不想干。 当然,这些信息她不打算分享出来。 “呵呵。。。” 辉夜冷冷一笑,她算是听明白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雪之下就是不想主动打电话给他。 千花夹在中间,只能给平冢静使使眼色,希望老师能帮帮忙。 好不容易能有一次聚餐机会,可别又变成吵架现场。 平冢静轻咳一声:“可能神崎同学真在休息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她也不想掺和。 在学生面前,她是永远都不想暴露自己跟神崎裕的关系。 一旦涉及到他的话题,平冢静只会保持“乖巧”,别指望她会参与进去。 毕竟话越多,有时候就容易被抓到一些小漏洞。 她最谨慎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雪乃顿时站在平冢静这一边,并且在心底默默地给平冢静点了一个赞。 “这样啊。。那就我们去吃吧。” 千花有点失落地叹了叹气。 呜呜呜呜。 夹在这两个可怕的女人中间,千花酱好想念他。 “这么早?”雪乃看一眼时间:“才九点多。” “没关系噢,我们先下去巡视一下,看一看他们排练的情况。” 千花拍着小手:“然后再等一下会长和小惠,到时候人就差不多齐了。” 雪乃微微颔首,她扫视一圈,又道:“那小木曾学姐呢?” “小木曾学姐在忙她班级的演出呢,正在跟冬马学姐练习。” 千花柔声道:“不过等我们这边忙完,小木曾学姐那边估计也差不多结束了。”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 “好。” 雪乃再无意见。 “先下去吧,既然人暂时齐了。”辉夜起身。 其余人也跟着辉夜,离开了办公室。 学院很是热闹,到处都可见忙碌的学生会干事与社团的成员。 摊位的布置也按照学生会的安排,正沿着既定的坐标,慢慢地排开。 以辉夜为首的学生会干部巡视就在校园内四处游走。 雪乃与平冢静默契地走在后面,默默地交流着。 而千花则是紧贴着辉夜。 无形之中,阵营的站位就已经暴露出来。 到了差不多中午的时刻,姗姗来迟的小惠与明日奈都随之出现。 而雪菜,则是等一行人都到了聚餐的地点,她才急匆匆地赶来。 自此,文化祭委员会的第一次聚餐算是全员到齐! 除了某位此刻还躺在床上酣然大睡的神崎裕。 聚餐上的座位分布,也无处不透露着阵营。 小惠、辉夜、还有千花,三人抱团。 雪菜则是主要和明日奈聊天,偶尔会跟千花说几句。 雪乃跟平冢静默默地坐在角落,仿佛不属于这个聚餐。 这极其不符合平冢静的性格,她向来都热衷于充当聚餐的焦点,并且身为老师,她也有义务调和聚餐的气氛。 但可惜,在座的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并且几乎每一个,都跟神崎裕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平冢静只能保持着尽量沉默的原则。 要不是因为雪乃和她关系熟络,她都有点忌讳跟雪乃聊天。 “诶?你昨天和你姐姐吃饭了吗?” 这是平冢静和雪乃的交谈。 “冬马学姐果然很厉害呢。。当然,雪菜学姐你也很厉害喔!” 这是千花与雪菜在交流着关于A班的班级演出。 作为迷妹,千花对冬马有着强烈的兴趣与向往。 小惠没有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反而觉得这个气氛很微妙。 她一边跟辉夜交谈,一边密切地关注着这奇怪的座位安排。 明日奈嘴角噙着浅笑,身为会长的她坐在最中间。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每一处,观察到每一个阵营的交谈。 “对了,裕君呢?” 她轻轻地抿一口茶水,忽而开口道。 再次的询问,却引起全场短暂的沉默。 明日奈稍稍有点惊讶,轻笑道:“怎么都看着我,裕君再怎么说也为文化祭做出不小的贡献吧?” “聚餐的话,不和他打一声招呼是不是有点不妥?” 千花轻咳一声:“其实已经和裕君打过招呼了,但是他的电话打不通。。。” “打不通?” 雪菜眯起眼,她本来也有这个疑惑,只是忍着没提出来。 “嗯嗯,打不通。”千花扭头看向雪菜:“要不学姐你试一下吧?” 小惠这时说道:“那个。。我觉得前辈可能还在休息吧?” 轻飘飘的话语,引起其余女孩一致的注视。 本来存在感不强的小惠,立马成为全场的关注焦点。 这么强烈的注视,小惠还真有点不适应。 “周末的话,一般都是休息时间。。” “而且前辈。。他好像特别喜欢睡觉呢。” 小惠默默地说出自己的见解。 而明日奈有些揶揄道:“的确,他确实很喜欢睡觉呢。” 雪菜眼眸掠过几丝异彩,视线在小惠与明日奈身上来回流转。 辉夜冷笑一声:“也是,一觉睡到中午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会做得出来。” 千花默默低下头。 其实。。其实我也能做得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明日奈再次将话题主导回来,众女的视线也随之散开,回到各自的阵营。 小惠在心底悄悄地松一口气。。喃喃道:“我要是前辈,我也不会接电话呢~” 这微妙的气氛,渐渐让小惠感到有些恐怖。 当然,她并不清楚神崎裕跟其他女孩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但至少,都是朋友。 如果他来了的话,全场就他一个男生,就算是站在友谊的角度,也会很为难吧? 第一次聚餐,就在这种微妙,看似融洽的气氛下顺利地结束。 各自吃完,便各自动身准备回家。 唯独是雪乃还坐着没有走。 不仅没有走,她还要了一份打包的料理。 千花有些好奇:“雪乃酱,你打算拿回去吃吗?” “嗯,正好出来,也顺便解决晚餐吧。” 雪乃轻声道。 “噢噢~” 千花心底有些疑惑,但在辉夜的催促下,她也赶紧离开包间,陪着辉夜回去。 而平冢静陪在雪乃身旁。 对于这个打包的行为,她也隐隐感到奇怪。 雪乃。。 好像从不打包的。 “平冢老师您也先回去吧。” 空落的包间内,雪乃看了一眼平冢静:“我等会还想自己去逛一逛,有想买的东西。” “额。。那好的。” 平冢静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那我回去了。” “嗯嗯,慢走!” 雪乃笑着送别平冢静。 等到服务员将打包的料理送到雪乃手中,她也起身,最后一个离开包间。 至于账单,辉夜早就已经结了。 连同雪乃打包的那一份,一起结算。 而柔软的床褥上,神崎裕默默地翻了一个身。 他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 。。。。。。。。。。。。。。。。。。。。。。。。。。。。。。。。。。。。。。。。。。。。。。。。。。。 第九百七十九章:和服与御姐是绝配呢~ 砰! 略显尖锐的敲门声响起。 神崎裕慵懒地又转了一个身。 砰砰! 门外,雪之下手拎着打包好的料理,面无表情。 好吵。。。 神崎裕试图捂着耳朵。 但门外的雪之下不依不饶,被强行吵醒的神崎裕只好放弃挣扎,失神地睁开眼,窥探窗外的灿烂。 “等一等。。” 他轻声念叨一句,门外的雪之下紧绷的表情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悄然放松了一些。 她默默地等了一分钟左右,门才被推开。 刚睡醒的神崎裕幸好是留着短发,并没有因为放荡的睡姿而导致头发凌乱的情况出现。 当然,这略显皱巴的睡衣还是让雪乃有点嫌弃。 “好早啊。。雪之下小姐。” 神崎裕倚在门旁,语气稍稍有点不善。 雪乃嗤笑一声:“一点都不早,已经是下午了。” “昂?” 神崎裕还有点迷糊,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挂钟。 时针正指着数字:2。 下午两点。。。 嘶。 神崎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两点,也不晚。” “喏。” 雪乃懒得和他计较,将手里的料理递给他。 “这是什么?”神崎裕好奇地接过。 “你的午饭。” 雪乃闷声道。 午饭??? 神崎裕打开袋子看一眼,料理的香味挣脱束缚,弥漫在他的鼻尖,勾动着他的食欲。 他嘴角微翘,莞尔道:“啧,真是稀罕,你该不会是特意出去买的吧?” 雪乃白了他一眼,轻声道:“看一眼你的手机吧。” “我手机?我手机怎么了。” 神崎裕挠挠头,先将料理放下。 但雪乃立马又拿起,娇嗔道:“小心肉汁洒出来!” 真的是。。 她看着他这慵懒又散漫的模样,莫名地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自己怎么好像快变成他的保姆了! 又叫他起床,还给他送饭。 咳咳。 雪乃赶紧收敛这种奇怪的思维发散,转身道:“我帮你放到桌子上,你弄好就出来吧。” “顺便帮我倒出来吧。”神崎裕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雪乃嘴角微抽,对他的背影比了一个鬼脸,默默地走到厨房,帮他处理。 神崎裕不明所以地拿起手机,打开一看。 好家伙。。 十几通未接来电,以及一连串的消息。。 “千花的,千花的,千花的,辉夜的。。。” 神崎裕念叨着来电者的名字,这十几通电话,只有一通是辉夜的,剩下全是千花打过来的。 唔,辉夜的估计也是千花帮忙打的。 然后点开一连串的消息,也是千花的最显眼。 “裕君裕君,今天我们打算聚餐噢。” “诶,你起床了吗?起床了就回个消息吧!” “????” “再不起床我就要生气了!!!” “可恶,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就偷偷地故意不回我消息?” 再看一眼别的消息。 冬马:“呼,练习结束了,好累,不过我刚刚听到小木曾同学说要去聚餐,你也去吗?” 雪菜:“要来聚餐吗?” 平冢静:“臭小子还没有起床吗?” 离谱。 神崎裕嘴角微微抽搐,这就是传说中的夺命连环信息轰炸吗? 昨晚他回来之后,实在过于疲惫,所以连闹钟都设置关闭。 反正是周末,又不用上课,闹钟只会干扰他的休息。 当然手机的静音设置也是不可避免的。 他将这些消息都看了一遍,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再一条条地回复过去。 等他洗漱完毕,走出房间,雪乃已经默默地坐在饭桌上,也拿着自己的手机好似在看什么。 “咳咳,抱歉,我把手机设置静音了。” 神崎裕满怀歉意,但心底却感到十分庆幸。 还好他静音了。。 要不然都不用等到周一,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算一算聚餐的人员,学生会三巨头加上明日奈跟雪乃,甚至连平冢静,小惠都来了。 要是他也在场,这浑浊的乱水他都不知道要如何端平。 辉夜跟雪乃就是两个定时炸弹,还有千花与明日奈这对腹黑组合。 要命的是平冢静。 虽说上次他已经坦白了一些东西,但平冢静估计也不会想到他的胃口居然这么大。 雪乃斜睨一眼,嘴角微微上翘:“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开心的。” “啊这,怎么会。” 神崎裕懊恼道:“早知道我就起床早一点,这样就不会错过一顿大餐了。” “不过~” 他坐下,坐在雪乃身旁,凑到她耳畔:“一起床就能看到你,还算是有点安慰。” “只是你下次能不能温柔一点?我如果还没醒,就让我先睡着,好不好?” 雪乃翻了翻白眼,将已经拿出来的料理连带米饭端到他跟前:“让你感到安慰的是这个吧?” “谢谢。” 神崎裕看着眼前的美食,有些感慨:“你专程给我打包的吗?” 雪乃撇了撇嘴:“并不是,只是吃剩下的,免得浪费。” 这很显然就是在说谎。 “那也谢谢。”神崎裕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开始闷头吃饭。 这略显粗鲁的吃态让雪乃有点无奈。 这家伙,怎么跟饿死鬼一样? 她将手机放下,轻声道:“昨天的宴会,开到很晚吗?” “昨天?”神崎裕匆忙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叹气道:“何止是晚,简直是折磨。” “折磨?”雪乃来了好奇。 “对。” 神崎裕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旋即满带幽怨地向雪乃吐槽。 “长辈有一个孩子,年纪小,又爱闹。” “我昨天基本上全程都陪着她,一会说要去散步,一会又要玩游戏。。” “你也知道现在这季节,晚上有多冷。” “我冒着寒风,在风中一边抖动,一边陪她玩游戏。” “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神崎裕说着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英梨梨:???? 雪乃听着也不禁被他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 “对了,小白的情况如何?”神崎裕又咽下一口食物,问道。 雪乃挑起眉:“昨天不是和你说了嘛,它情况很好,医生说今天就能拿回来了。” “额,那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神崎裕想了想,摇头道。 “为什么?” “下周我要回去学校开始上课,白天的时间基本没办法陪它。” “虽说它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有不小的隐患。” “与其在家里让它自己待着,还不如留在宠物医院,由专门的护士去照顾。” 神崎裕给出的理由相当完美,雪乃也点点头,没有反驳。 因为下周,她也会很忙。 一直到下周的周末,她才会重新变得空闲起来。 就算是让她照顾小白,她下周也绝对没有多少时间。 这样的确放在宠物医院会更好一些。 等到伤口完全愈合,并且可以拆线再拿回来,这样稳妥一些。 “对了,昨天我和姐姐吃饭了。” 雪乃忽而轻声道。 咳! “诶?你慢点吃。”雪乃连忙抬起小手,拍着他的背。 神崎裕听到雪乃昨晚跟阳乃一起吃饭,差点没噎死。 努力地把嘴里的食物强行咽下去,他才缓一口气。 呼~ 他眼睛通红,笑容却异常和煦:“是吗?你们姐妹俩也的确需要多点时间相处一下。” 雪乃颦起眉:“你真的这么想?” 呵,我巴不得你们姐妹俩永远都不见面。 神崎裕笑容不变,真挚地点点头:“当然。” “哼。” 雪乃小嘴撇了撇。 “那你们聊什么了?”神崎裕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没有聊什么,就简单聊一聊文化祭的事情。” 雪乃玩味地看着神崎裕,柔声道:“还有一些彼此的琐事。” “就这些?” “就这些。”雪乃反问道:“那不然还聊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应该聊什么?” “没有没有,聊什么是你们姐妹俩的事情。” 神崎裕悻悻然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他在心底也暗暗警惕着。 看来阳乃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 他很清楚阳乃的心思。 阳乃绝对不会轻易地就允许他与雪乃的关系这般顺利地发展下去。 阳乃的本心是希望神崎裕能像哥哥一样,照顾雪乃,引导雪乃。 而绝不是让他成为雪乃的依赖! 照顾,不代表依赖。 并且阳乃最担心的,莫过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万一发展到那种地步。。 那她这个姐姐反而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雪乃也刻意地淡化昨晚跟姐姐的聊天内容。 她担心会给神崎裕造成不好的印象。 作为妹妹,她有必要在任何人面前维护自己的姐姐的形象。 哪怕是在他面前。 她会说自己的姐姐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但不会说姐姐是一个处心积虑,充满算计的坏女人。 日常雪乃对阳乃的吐槽,也有点类似于自嘲。 自己可以说,但不允许别人说。 而更深一层的考虑,无非就是三人关系的微妙。 雪乃也已经意识到。。 她不能再默默无闻下去,她有必要去做一些什么。 去改变这微妙的三人关系。 但又不能过于急切,以免弄巧成拙。 吃过午饭,雪乃也随之回去。 并且特意叮嘱神崎裕,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的工作。 她还剩下最后的一些工作,很重要! 神崎裕先是假装失望,得到雪乃的再三警告后,他才勉强地放弃。 实则,他心底开心得不行。 因为他今晚,也没空! 闲着没事,又没到时间,他便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 就这样忙碌了整个下午,神崎裕伸了伸懒腰,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才猛地发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多。 距离约定的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啧,当注意力足够投入的时候,还真的会忽略时间的流逝。 呼~是时候启程了。 神崎裕起身,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换身衣服。 先前的数不胜数的例子让他有足够的警惕意识。 女孩子的鼻子都是很灵敏的,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沾染了别的香气,她们却能一嗅就嗅出来。 所以如果是有条件的情况下,神崎裕都会尽量避免沾染上别的女孩的香水味。 虽说他整个下午也只有雪乃来过。 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有必要的。 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神崎裕正式启程,前往毒岛冴子家的道场。 道场坐落在城市中心区偏远一点,但还不至于是郊区的程度。 大多数文化气息相对比较浓的设施都坐落在这些地方,避开城市的喧闹,又恰好地能招揽到游客。 坐在车上,神崎裕沉思着。 他知道毒岛冴子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住。 虽是道场,但很久都没有招收弟子了。 道场原先的主人,也就是毒岛冴子的父亲还在国外,每年大概回来一两次。 换而言之,今晚的晚宴可能是孤男寡女,这个剧情走向,他需要注意。 当然,神崎裕也不清楚还有没有佣人或者管家之类的,毕竟毒岛冴子很少透露她家中的情况。 最好是有吧? 嗯,他心底其实是想着最好没有的。 路上毒岛冴子也掐准时间给他打了电话,以防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得知神崎裕已经启程,毒岛冴子便放心。 车徐徐地开,穿过喧闹的都市,渐渐来到剑道场馆。 透过车窗,他能大概地看到道场,并不全面。 不过相对简朴的风格倒是很适合毒岛冴子的性格。 等车再近一点,道场的门口隐约有一道身影。 直到车停住,神崎裕才看清楚确实有一道身影正站在道场门口。 这道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毒岛冴子! 她穿着素雅的浅紫色和服,柔丝编成发髻,恰是一副霓虹文化中最传统的打扮。 每个女孩都有属于她们本身的特殊气质。 辉夜的冷傲,千花的可爱,诗羽清纯中混杂的冷媚,言叶的惹人怜惜。 想要将自身的魅力发挥到极致,除去反差带来的冲击外,大多数女孩都选择契合自身的气质,从而根据气质的不同来进行打扮。 像辉夜就几乎没有萌系的打扮,千花也很少有冷色的打扮。 而毒岛冴子无疑就是成熟、优雅与大方,御姐气质爆棚,传统和服恰恰是极其适合她的穿搭之一。 和服。。又是和服。。还特么是紫色的。。 神崎裕脑海中不自觉地掠过小百合的身影。 只是跟小百合相比起来,毒岛冴子穿上和服,气质稍弱,但性感程度拉满。 她就这样落落大方地站着,嘴角微翘,笑容舒展,迎面便扑来一阵令人放松的感觉。 “抱歉,有点晚了,让你久等了吧?” 神崎裕走到毒岛冴子跟前,语气带着点礼貌。 毒岛冴子微微摇头,浅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出来,原本还想着等一会,没想到神崎君你还真是快呢。” “好啦,先进去再说吧。” 毒岛冴子很自然地转过身,将他带进场馆。 旋即关上门,伴随着关门声响起,幽深静谧的场馆环境让他莫名地觉得有点刺激。 “你是一个人住吗?这场馆好大。” 神崎裕随口问道。 毒岛冴子答道:“原本不是,会有阿姨日常来打扫一下,她们也是受父亲的委托,当做是照顾一下我。” “原本?”神崎裕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 毒岛冴子看着他,柔声道:“没错,平时不是,但今晚是喔。”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这绝对是在暗示什么吧。 神崎裕开着玩笑:“所以说是独处吗?伢子桑的话还真是很容易让我产生误会。” 毒岛冴子轻声道:“不必误会,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你怎么想都可以。” “啧,这样的话,这个气氛,蛮适合烛光晚餐的~” 神崎裕笑了笑,调侃道。 “烛光晚餐?”毒岛冴子轻笑道:“你没有吃饭吗?” “额,胃口不太好,所以没有吃。” 神崎裕转口道:“不过现在,好像有点饿了。” “这样啊~”毒岛冴子笑眯眯地看着他,神崎裕和煦的笑容竟有点被识破的心虚。 “不过你如果想吃烛光晚餐的话,那倒是会让你失望了。” 神崎裕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淡淡道:“看来伢子桑打算亲手下厨了呢。” 毒岛冴子柔声道:“你还没有吃晚饭的话,作为主人家的我肯定不能亏待客人。” “啧~” “啧?” “没,只是觉得荣幸,恐怕没几个人能尝到伢子桑你亲手做的饭菜吧。” “荣幸倒是不至于,只是我有些孤僻,没什么朋友,所以向来都是自己做给自己吃。” “偶尔父亲回来的时候,他也能尝到我的手艺。” 接着,毒岛冴子话锋一转,美眸闪烁着灵动:“除此之外,好像就你了。” “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 “啊咧,我的料理水平很一般,你这样说我就有些惶恐了,还请不要过分期待,到时候让你失望就不好。” “没关系的,无论手艺如何,我都能感受到你的诚意,只需这份诚意,便能满足我的期待。” 这些话不算撩,但会让人听起来蛮舒服的。 而女孩尤其喜欢听好话,即便是毒岛冴子也不例外。 她嘴角那抹浅笑的弧度扩散一点,柔声道:“你果然很受女孩子欢迎呢。” 神崎裕哑然道:“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因为你很会说话呢,女孩子都喜欢听这种话,我都差点有些心动了。” 她扭身,伸出玉指在神崎裕眼前比划一下:“只差这么一点点。” 啧。 “那伢子桑肯定也受男孩子欢迎。” “很受欢迎称不上,但应该是有点人气吧,我想我还是算有点姿色的。” 毒岛冴子谦虚地捂嘴笑道。 她既坦率,但又总能很好地把话题继续下去,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御姐的成熟与沉稳,能在这些细节处可见一斑。 。。。。。。。。。。。。。。。。。。。。。。。。。。。。。。。。。。。。。。。。。。。。。。。。。。。 。。。。。。。。。。。。。。。。。。。。。。。。。。。。。。。。。。。。。。。。。。。。。。。。。。。 第九百八十章:不过是私心作祟~ “伢子桑你真是谦虚,你可是妥妥的大美人。” 神崎裕半是恭维半是真诚地说道。 毒岛冴子美眸一瞥,浅笑道:“大美人就不敢当了,不过还是多谢你的认可呢。” 两人走着走着,便走入内厅,顺着走廊。 毒岛冴子停住脚步,推开一扇门,扭身走进去:“先坐下吧,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她伸手示意神崎裕,神崎裕跟着她一同进去,顺便落座:“嗯,不用急,慢慢来。” 毒岛冴子笑了笑,转身先房间,走向厨房。 神崎裕同时也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的四周。 这应该是用来待客的房间,不过不是那种可以留宿的房间,而是专门招待或是拿来谈东西的会客间。 这道场外面显得古朴,内在的环境也是一致。 一路走来,清幽且雅致,连摆设都充满着一股浓浓的日式古风风格,丝毫没有他公寓这么现代化。 视线回到房间内,他起身拉开后面的小门,入眼便是庭院。 庭院许许,只需轻轻一扫,便能看到一片绿意,小泉叮咚,水流顺着木道,滴滴流入。 泉如镜倒映着冉冉升起的明月,清辉的皎洁洒落在庭院上,隐约能听到虫鸣,这远离市中心的静谧,当真有一种身在郊外乡下的感觉,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他默默地看着风景,有些沉醉于这静谧的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悄然被拉开,毒岛冴子回来了。 她手上还便端起木质的餐盘,盘上放置的尽是她亲手所做的佳肴。 神崎裕随手接过,将餐盘放下,将盘里的佳肴端到餐桌上。 毒岛冴子没有立刻坐下,她像是突然想起某些事情一样,立马又转身离开。 没一会,她又回来,也是端着一个餐盘。 只是这次餐盘上放着的不是佳肴,而是酒水。 “差点忘了呢,你应该可以喝酒吧?” 毒岛冴子柔声问道。 神崎裕轻笑道:“如果你想喝的话,我愿意奉陪,不过事先说明,我的酒量可能不太好。” “要是喝醉了生出什么冒犯的举动,还请你多多包涵。” 毒岛冴子一听,微微笑道:“真的?那我挺想见识一下你喝醉酒的样子。” “嘛,还是建议你不要冒险为好,我喝醉了真的很麻烦的。” “有多麻烦?” 毒岛冴子突然走近,走到他身旁,沁人的香气顺着她的娇躯,一点点流窜到他的鼻端。 她的香气很淡很淡,淡雅如她本身的气质,如兰花清幽,巍巍可亲。 猛然间,神崎裕才想起他自己对香味也很敏感,他只是对染在自己身上的香味不敏感。 美人在前,对着毒岛冴子略显娇态的表情,神崎裕也往前一步,低声道:“可能是你无法想象的麻烦。” 他眼眸掠过一丝侵略的炙热,气氛陡然间弥漫起些许粉色。 毒岛冴子神情如常,没有惊讶,也没有娇羞地往后一退。 她反而揶揄道:“没关系的,即便你你喝醉了,我也能好好地照顾你,顶多第二天起床会有点痛。” 额。。。 这个痛是指哪方面的? 神崎裕差点忘了眼前的你是一位剑道高手,自己要是喝醉乱来,估计她也能很轻松的应付。 他耸耸肩道:“我可不想挨揍,希望我今晚能别醉。” 毒岛冴子被他逗笑,连忙将餐盘放下:“好啦,先吃饭吧,再这样聊下去,饭菜都凉了。” 神崎裕顺势坐下,毒岛冴子则是坐在他对面。 说是对面,其实饭桌并不大,比起一些餐馆里的饭桌要小上不少,这倒是挺符合东方文化的一贯风格。 在外宴请讲求面子,尽量安排得更好,在内宴客则是侧重自在,强调关系的亲近。 所以一点也不远,基本上就是他缩着手都能碰到毒岛冴子的距离。 “来,尝一尝我的手艺。” 毒岛冴子拿起筷子先给神崎裕夹一道菜。 他张嘴吞下,咀嚼的过程中,毒岛冴子紧紧地看着他的表情,向来淡然的神色隐约有些紧张。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她问道。 不得不说,毒岛冴子的手艺很不错。 她真是天生有一种大和抚子的属性,贤内助技能点满,偏她武力值又强悍。 优秀的能力与绝色的容颜又往往会让人忽略她温柔的一面。 毕竟人对于太漂亮的存在,都是半存憧憬半存敬畏的。 既想靠近,又不敢靠近,人为地给自己设置她很有距离感的设定。 神崎裕经验丰富,对美人已经有所免疫,连四宫辉夜他都能应对自如,面对毒岛冴子自然也不会怯场。 他点点头,带着赞美的语气:“很不错,可惜你将来要继承道场,不然的话,可以考虑开一间餐馆。” 毒岛冴子闻言,神情也有几分惆怅,轻笑道:“是吗?我也挺想开一间餐馆的,可惜这道场是家业,我也只能想一想。” “哦?你好像不太想继承道场?” 她微微摇头:“也不是说不想,只是偶尔会想,要是自己有更多的选择就好了。” “在父亲的教导下,我从小就研习剑道,十几年来,我好像也只会剑道。” “除去剑道外,我别无所长,虽剑道一途是我的兴趣,但见身边的人都好像知晓许多,我却一窍不通,难免也会有点落差。” “你可不必这样说。”神崎裕的被动技能又不自觉地发动起来:“旁人虽知晓许多,可绝大多数不过是一知半解。” “这一知半解与你你的始终如一比起来,那是差得远了。” “学得杂不如学得精,到处追求不如专心对一,凡事都是这样的。” “何况你将来必然是一位出色的剑道大师,一想起我未来能有位剑道大师当朋友,那不知道是多么开心的事情。” 毒岛冴子默默地听着,嘴角的惆怅也随之消散。 人在青春期都难免会想得太多,即便在心智上成熟过同龄人的毒岛冴子也不例外。 她也是女生,女生很容易就被感性情绪所主导。 与其说她是在惆怅诉苦,倒不如说她是变相地向神崎裕倾诉一下心中郁闷。 她并不是在怀疑自己对剑道的喜欢,她只是想得到神崎裕的认可,或者说“夸奖。 就好像你在吹嘘的时候,你并不会在意自己是否夸大了事实,你只想得到旁听者们的认可和夸赞。 这一点女孩子表现得也很强烈。 当她在说某个人不好的时候,她要的不是你的理智回答,而是想听你赞同她的想法,并且和她一起说那个人的不好。 这当然是不对的,但很少有女孩能在这种时候还在乎对与错,大多数都只想要你的态度罢了。 毒岛冴子螓首轻点,柔声道:“你果然很会说话呢。” “只是说得未必都是真话。” 神崎裕还没得意一会,尴尬地笑了笑:“我似乎也没故意骗你的必要吧?” “是吗?” 毒岛冴子眼波流转,轻声道:“到处追求不如始终如一,这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不太可信。” 咳咳,神崎裕顿时愣住。 的确,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种活生生在打他自己脸的意思。 毒岛冴子自然知晓许多事情,从他口中的,或是从旁人口中。 见神崎裕脸色僵住,毒岛冴子噗嗤一笑:“好啦,开个小玩笑而已,你别在意。” 神崎裕倒是不介意,连这抹僵硬都带着几分刻意。 他坦率地点点头:“你也不用这般觉得,我的确是有点只会说,不会做。” “唉,不过从来都是如此吧,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偏我这个人又贪心得很,又自私得很,不肯选择,只想通杀。” 他顿了顿,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但我并非到处追求,我若是喜欢,肯定是带着真心,倘若我未来有所食言,你不妨用你手中利剑,为她们泄一泄委屈。” 毒岛冴子也有些惊讶,她其实只是随口一提,当然也有点试探的意味。 但没想到神崎裕避也不避,很坦率地就跟她聊起这个话题。 “那可不行,伤人是犯法的,这道场还需要我好好照顾。” 毒岛冴子笑着摇头,稍稍揶揄道。 “也是,那就请你能记住我今天的话吧,来日我如果有所忘却,还请你帮我记起。” “这话听上去,你你好像没什么信心?” “有没有信心不在我,我不肯选择,她们只能将就,怎么样我都是得利者。” “只怕她们会变,此时愿意不代表一辈子都愿意,她们也并非平凡,都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女孩,又怎么会一直委屈自己呢?即便是此时的愿意,恐怕也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才表现出来,我不在的时候,针锋相对也不少吧。” 神崎裕停下手中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清酒苦涩,带着点辣味,呛人喉咙,却能诱人坦诚,说点实诚话。 毒岛冴子闻言,默默地为他添酒。 待他又喝一杯,她皱眉轻声道:“怪不得你你容易醉,像你这样喝,哪有不醉的。” “哈,放心,还没醉呢。”神崎裕摆摆手,让毒岛冴子不必担心。 毒岛冴子叹道:“所以你是知道她们心意的,无论是言叶,还是旁人口中流传的绯闻女孩们?” 神崎裕点点头:“嗯。” “很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很早,但她们都跟我说过。” “说过?类似于表白吗?” “嗯,确切的话,应该是表白吧。” 神崎裕脑海中分别掠过言叶与雪菜的脸,也分别想起两女勇敢地说出心里话时的场景。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个混蛋吧?又贪心又自私,嗯,绝对是一个妥妥的渣男。” 毒岛冴子柔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吧?现在又不是古代,但凡是个正常的女孩,接受过现代的教育,都会唾弃这种行为。” “而且我更过分,明明只是一个花心的渣男,却为自己的花心美曰其名是博爱,把自己的自私辩护成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人。” 神崎裕现在已经不再去为自己寻找理由。 他知道遮遮掩掩是最没有必要的,与其半遮半掩,等着落人口舌,不如自己先把结果说得最坏。 与其等着被人嘲,不如自己先嘲自己。 自己损自己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毒岛冴子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她看得出来神崎裕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神崎裕干脆破罐子乱摔:“这些话一个人憋着也怪郁闷的,你你对我鄙夷也没关系,只是希望你可以先暂时听一下,让我说一说。” “你说对我有感激之情,那你听我说完这些人渣发言,也当做是报答了吧。” 他又喝着酒,后来干脆从毒岛冴子手中夺过酒瓶,连杯子都不用了。 喝一口,就说一下,喝一口,再说一下。 一瓶被他自己喝完,他不顾仪态地打了打隔,释然一笑:“呼,真是舒服。” 他深呼吸道:“今天的饭菜很不错,酒也很好,多谢你款待。” 接着他便起身,步伐有些踉跄,似乎是把话说完便走。 毒岛冴子也连忙起身,将他扶住,语气戏谑道:“你少在我面前卖惨。” 额。。。 淦,这女人怎么这么懂! 神崎裕叹气道:“都是心里话,我才没卖惨的意思。” 毒岛冴子淡笑一声:“得了吧,男人都是这个德行,先坐下,急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跟你我多待一会?” 神崎裕于是又厚着脸皮地坐回去。 毒岛冴子回到原位,她把另外一瓶酒打开,给自己满上。 神崎裕似乎有点上头,拿起自己的酒杯晃了晃,毒岛冴子白他一眼:“你不许喝了。” 接着她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唇上的红有些许沾染在酒杯上。 神崎裕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他这就是在明知故问了。 毒岛冴子从来没有感情经历。 她当然不缺人追求,只是因为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情,所以才拒绝了所有追求者。 毒岛冴子翻了翻白眼,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自然也没有男朋友。” 意料之中。 神崎裕微微一笑。 毒岛冴子低声道:“我父亲以前喝酒喝醉的时候,都是说这些话,说他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我。” 嗯,轮到自己听故事了。 “一开始我还挺心疼的,但后来我就知道,他只是在故意发牢骚罢了,你跟我父亲一个德行!” 神崎裕缩了缩,不说话。 毒岛冴子也没迁怒他的意思,幽幽道:“他不在家,长期在国外居住。”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长期在国外吗?” “你说是个正常的女孩都会唾弃这种想法,但我却不是正常的女孩。” “我的父亲,也不止一个妻子。” 。。。。。。。。。。。。。。。。。。。。。。。。。。。。。。。。。。。。。。。。。。。。。。。。。。。 。。。。。。。。。。。。。。。。。。。。。。。。。。。。。。。。。。。。。。。。。。。。。。。。。。。 第九百八十一章:那请你好好地品尝一下~ 也? 这个形容就有点过分了。 神崎裕当即表示:“我还没有妻子呢。” 但看着神情略显低落的毒岛冴子。 他想了想,委婉道:“抱歉,貌似让你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毒岛冴子摇摇头,浅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其实我也并不太介意的。” 神崎裕挑起眉:??? 瞧他惊愕的表情,毒岛冴子往前一凑,娇媚道:“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很介意,所以才道歉吧?” 神崎裕点点头:“我想,这才是正常的结果吧?” 毒岛冴子扬起一抹哀愁:“所以说我不是正常的女孩。” 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被酒呛到喉咙,她咳嗽几声,声音都有点哑。 “我对我的父亲很是尊敬,也或许是从小就受到这样的教育吧,对这种做法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但凡是名门之后,多半是权贵之家,这才是名门权贵的常态现象,毕竟子嗣多也有利于家族发展。” “父亲就我一个女儿,是因他觉得愧疚,其实我并不怪他,现在想想,父亲还不如多生几个,让我不必担着这责任。” 这。。神崎裕有点被她的发言给镇住了。 属实有点过于生猛直接了。 其实他自己也本着这些念头,只是当着女孩子的面,总不能这样说。 想归想,说出来还是要多考虑场面的。 但他没想到毒岛冴子居然这么看得开,她若是如辉夜这般出身,倒还算正常。 不过毒岛冴子性格也的确是这么爽朗直接,很少会遮遮掩掩什么。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女朋友,都是相当合适的人选。 只是这种观念的形成也不简单。 诚然,无论如何哪个国家社会,但凡有点权势或是钱财,有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了。 但这是不一样的情况,被现实折磨一顿后,被迫接受是一回事。 从小就有这种教育理念熏陶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有些“佩服”毒岛家的教育理念,能让毒岛冴子这般坦然地接受她父亲这种情况,并且得到属于她自己的解释来支持。 “很奇怪吗?毒岛家虽然人少,但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毒岛冴子又饮一杯,略带自嘲,又有些戏谑。 “你既也学剑道,就知道这些技艺最看重实力,现实也是一样,只有实力足够强大,便不会有异议,反而你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旁人还巴不得你能这样做,好让他们有个机会沾染点你的光。” 神崎裕哑然失笑。 毒岛冴子真的和他很契合,无论是哪个方面,当聊天的对象也好,还是彼此的三观也罢。 两人都信奉一个原则:强者为尊。 “裕君你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应该最清楚这些情况吧。”毒岛冴子问道。 神崎裕笑了笑,没有回答。 毒岛冴子轻哼一声,眼眸有些锐利:“神崎裕,神宫二字可是如雷贯耳呢。” “老实说我有点没想到你居然是神崎家的大少爷,你也藏得紧,估计普通人听到这个姓氏也没什么反应。” “要不是言叶的缘故,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和我一个学校。” “这一点倒是跟四宫不一样呢,四宫家的小姐从入学第一天开始,背后的光环就璀璨得惹人生畏。” 神崎裕耸耸肩:“四宫家涉及的领域太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日常就能接触的领域,辉夜估计想藏也藏不了。” “辉夜?”毒岛冴子嘴角微翘:“好亲密的称呼,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老实。” “你真是敏锐。”神崎裕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笑容依旧。 毒岛冴子娇哼一声,又端起酒杯喝一口,然后轻声道:“所以说,你不用在我面前卖惨。” “我跟言叶不一样,你不妨跟我说实话,遮遮掩掩的话,聊起来也很累的。” 神崎裕拿起酒瓶,帮毒岛冴子倒酒:“也不算卖惨吧,我先前所说的话的确是真的。” “我可以以神崎家的名义发誓,我对言叶,或者未来每一个在我身边的女孩,都是真心的。” 他顺便给自己也倒满,然后举起杯子。 “我是认真的,即便是包括你。” 每个家族子弟会以家族的荣光为自己的荣光,所以以家族名义起誓这样的承诺,是最重的承诺。 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一旦违背这种承诺,相当于撕破了自家的脸面,惹人嘲笑不说,还有可能失掉诚信,被排挤开来。 他很认真,从眼神就能感受出来。 毒岛冴子有些被触动,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旋即两人都一饮而尽。 “那挺好的。” 她低声道。 “嗯?” “有你这般的背景,言叶未来的生活不会有忧虑,连带她自己的家族都能得到不少便宜。”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自身的意愿,而你的真心能弥补这个空缺,既满足精神,又满足物质,这不挺好的吗?” 毒岛冴子似乎有些醉了。 她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沿着修长的玉颈直落,红晕没有一处遗漏。 她起身,有点踉跄,神崎裕刚想去扶,毒岛冴子却已经坐下。 不过并非坐在原位,而是坐在他的旁边。 淡雅的清香夹杂着酒味一个劲地在他鼻端萦绕。 “何况你还这么优秀,长得也很帅气,性格也好,又温柔,说着说着,我都有点羡慕言叶了。” 毒岛冴子醉意上头,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御姐的魅力在于她能随时散发出一种诱惑的感觉,像是在撩你,但你又很难确定她是不是在撩你。 这种不可捉摸的心意惹人着急,但却让人无法忘却,也不能无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吊着胃口能产生更多的吸引。 她眼眸中的迷离随着她的心情摇摆,隐隐流露出几许媚意,是魅惑的媚意。 伸出玉手,拉住神崎裕的衣服,毒岛冴子似乎想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她眼神又顷刻变得黯然。 “伢子桑?” “叫我伢子吧,我也叫你裕君,不必那么客气。” “伢子,你好像有点醉呢?”神崎裕看在近在咫尺的毒岛冴子,那通红的脸颊,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 毒岛冴子的情绪变化极其明显,宛若全速行驶的火车猛地按下刹车,瞬间就戛然而止。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她下一秒却又拉紧神崎裕的衣袖,紧紧地拉着,她的力道一点都不小,甚至比精通弓道的四宫辉夜都要强。 从小研习剑道的毒岛冴子,在武力值方面是神崎裕目前所遇到所有女孩中最强大的。 嗯,如果言叶不黑化的话。 这突然间的变化让神崎裕下意识地谨慎起来,他担忧道:“你,真的没事吗?” 毒岛冴子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回答。 她似乎在发抖,肉眼就能看出她的娇躯正在微微发颤,倘若不是病症,那定然是情绪的剧烈波动。 毒岛冴子身体很是健康,那只有一个结果:她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 神崎裕有点疑惑,按理来说连他坦率地要开后宫这件事毒岛冴子都没什么反应,她为了表现自己毫不介意,还故意扯出了她的父亲。 这都不介意,所以突然间的情绪激动,是因为别的缘故吗? 酒? 还是说~ 突然,毒岛冴子的手从他的衣袖转向他的手,掌心的略显冰凉让他更加担心。 “裕君~” 他话还没说完,毒岛冴子就豁然抬起头,幽深的眼眸闪烁着些许狂躁。 又无法压制心中的暴力倾向了? 神崎裕暗自嘀咕着,貌似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 毒岛冴子勉强勾出一抹笑容,涩声道:“让你见笑了,你,你。。你能陪我练一练剑吗?” “嗯,那是当然,今天来,本来就是要和伢子你切磋一下的。” 神崎裕轻声着,指了指已经吃得差不多的料理:“这反而是意外之喜呢。” “那请跟我来。” 毒岛冴子站起身,酒意涌上心头,令她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当。 神崎裕则一改先前有些微醉的状态,站得挺直,握紧她的小手,当做扶着她。 他先前说酒量不怎么样,纯属是瞎扯。 多年的拼酒生涯让他练就了惊人的酒量,再来十个毒岛冴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毕竟某些时候约妹子出去,如果你自己喝不过妹子,那就没后续了。 哪怕是夜店偶遇,强悍的酒量也能让你少吃很多亏,偶尔还能收到不少福利。 毒岛冴子没有察觉,她的目光一直都看着前方,一步一步地带着路。 他微微一瞥,能看到毒岛冴子的表情有些痛苦,看得出来她一直都在压抑着内心的躁动。 呼~今天估计又要累得要死。 神崎裕有些无奈。 其实能安安静静吃个饭最好~ 没想到还是要到了动武的地步。 他的体质虽然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可他也不喜欢浑身大汗淋漓的感觉。也不知道能不能先在你这里洗个澡再回去。 没一会,他便跟着毒岛冴子从内院走到道场的训练场。 她打开灯,明亮的灯光下,训练场的一切都尽收眼帘。 不愧是专业的道场,这里的各种设施比学院里的剑道部训练场要完善得多。 场地也很宽敞,规则红线都标注清晰,穿着器具也摆列整齐。 毒岛冴子松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一边,拿起一把竹剑。 “你,要不要先换一下衣服?” 神崎裕看着她的和服打扮,忍不住提醒道。 毒岛冴子将发髻落下,一头柔丝洒落,酒意的微醺让她的小脸透着红润,映照着白皙的肌肤,恰是白里透红。 “不需要了,我会手下留情的。” 毒岛冴子的眼神却跟她此时的美态截然相反。 握着竹剑,剑士的凌冽感瞬间弥漫开来,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好似刀剑般锐利。 感觉上,这次的毒岛冴子比上次要更加恐怖。 这是神崎裕的第一直觉,她本就难以压制心底的躁动,加上有点醉,酒精最容易麻痹人的理智。 神崎裕微微一笑:“我也会手下留情的,希望你这次能比上次进步一点。” 啧~ “好像被小看了,那请裕君好好地品尝一下。” 毒岛冴子平时温柔,骨子里却也是好强至极的人。 他的激将法在酒精的催动下,混杂了一些情绪,让毒岛冴子再也无法控制。 挥着竹剑,毒岛冴子抢先发动攻势,她身影一跃而过,速度之快让神崎裕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也赶紧从旁边拿起一把竹剑,挡住毒岛冴子的攻势:“啧啧,你,你这是偷袭。” 毒岛冴子眉头紧皱,在剑术对决中,她向来认真。 所以对他的突然调侃有些不喜。 挑开他的竹剑,毒岛冴子开始发挥她的剑技,多年的经验让她练就了强大的本能。 只需要握住竹剑,这柄竹剑仿佛不是工具,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攻势如疾风,气势如惊雷,毒岛冴子没有丝毫留情,也没有丝毫留力,将全部的实力都发挥出来。 神崎裕的直觉没错,这次的毒岛冴子比上一次在剑道部的时候更加恐怖。 上一次她尚存理智,在理智与暴躁间反复挣扎。 这一次借着酒意,她的理智完全消失,暴躁的狂热彻底将她的心神占据。 面对毒岛冴子延绵不绝,又疾快如风的攻势,神崎裕也收敛心神,认真至极地应对。 啪!啪!啪! 竹剑与竹剑对碰响起激烈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训练场内。 毒岛冴子越打越是疯狂,各种招式都不忌讳,只求胜利,狂热与暴戾令她成为了一个机器。 一个只为取得胜利的机器! 神崎裕的应对方式也很简单,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他的体质是真的逆天。 跟毒岛冴子比起来,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机器,一点失误都不存在的机器。 某种程度上,神崎裕的大脑,与源源不断的恢复力也的确跟机器差不多。 两人全面对抗的时候,实力相差无几,她攻则他守,这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这时候,男女间的身体差异就体现出来。 当训练水平一样的时候,男生的体力会比女生强一点,这是基因决定的。 加上神崎裕本身体质就bug,他的体力在彻底爆发的时候比毒岛冴子强多了。 打到后期,毒岛冴子渐渐力有所不支,攻势也渐渐下降,轮到神崎裕反击! 毒岛冴子被迫进入防守,面对神崎裕的稳扎稳打,她越来越烦躁,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情绪一乱,心也乱,情绪一着急,心也跟着着急。 当疯狂被释放完毕,毒岛冴子的剑也慢慢地不稳。 啪嗒~ 神崎裕一个剑挑,将毒岛冴子手中的竹剑拍落。 竹剑落地,这场胜负跟在剑道部的时候一样。 两人明明实力相差无几,但毒岛冴子还是败给了神崎裕强大的体质。 力气被消耗殆尽的她,只能宣布失败。 。。。。。。。。。。。。。。。。。。。。。。。。。。。。。。。。。。。。。。。。。。。。。。。。。。。 。。。。。。。。。。。。。。。。。。。。。。。。。。。。。。。。。。。。。。。。。。。。。。。。。。。 第九百八十二章:魔鬼~ 两人经过一轮鏖战都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细汗。 神崎裕因为是短发的缘故,所以看上去不明显,毒岛冴子则不同,她的长发尽数被打湿,如淋着雨一般。 神崎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调整着呼吸,顺带开一下玩笑道:“有给客人使用的洗浴间吗?看来我还要在这里洗个澡才能回去。” 他想已经打过一场,毒岛冴子心中的暴戾应该消散了,就跟之前一样。 但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因为毒岛冴子没有回应他的玩笑。 毒岛冴子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喘息声之余,隐隐能听到微弱的抽泣声。 抽泣? 神崎裕将竹剑放下,蹲下身子。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手伸出,轻轻地按在毒岛冴子的头上。 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依旧柔顺。 “伢子?” 毒岛冴子慢慢地抬起头,红润的小脸却透着几许苍白,美眸闪烁着晶莹的湿润。 “我。。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她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似乎随着这积攒的戾气爆发的同时,也将压抑心底的煎熬一并释放。 神崎裕一怔,轻声道:“你不要这样想。” 但毒岛冴子的状态真的很异常。 向来大方得体的她,此刻却忍不住抽噎着:“我。。我其实很早就知道我心底藏着一个魔鬼。” “我在中学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在路上,我碰到了一个变态。” 她伸手攥紧神崎裕,喘急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 “那个变态让我跟他去一个隐蔽的角落,我当时有点慌,但却莫名地感到一种兴奋。” “于是我很痛快地答应了他,他看上去也很惊讶,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听话。” 神崎裕默地听着,他心底暗叹一声。 这次是真的要轮到他听故事了。 于是他干脆地盘腿坐下,静静地听着。 “角落很是偏僻,哪怕是大白天,也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往,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恐怕短时间都没有人能发现。” 毒岛冴子忽而停顿,眼眸流露出难掩的复杂。 “那个变态将我带到了角落,立马就展露出他的獠牙,丝毫都不掩盖他不轨且肮脏的心思。” “他好似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一边胡乱地说着一些污秽的话语,一边激动地让我乖乖听话,不要反抗。” “我看着他激动又兴奋的脸,每一道皱纹就像是垂落的柳叶,我的心情格外地平静。” 毒岛冴子谈及往事,条理清晰,对细节处的回忆之深刻,令人感到胆颤。 明明是初中时期发生的事情,在她口中却好似昨天才发生的一样。 每一个细节她都能清楚地说出来。 不是她的记忆有多好,而是这件事在她心里一直都没有被遗忘,不仅没有被遗忘,反而是时常都会想起。 很多时候人最大的痛苦,不是得不到,而是忘不掉。 “他说我很好看,身材也很好,仿佛是生下来就适合当做泄欲的工具,像是玩具一样,每一处他都会细细地点评,哪怕他什么都没能看到。” 毒岛冴子嘴角缓缓勾勒一抹讥讽:“他等得有点急躁,不停地催促让我自己解开衣服,但我只是站在角落里,一动也不动。” “他虽然变态,还是有点谨慎的,似乎在惧怕留下证据。” “但等着等着,他实在忍不住,内心的欲望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一下子冲过来想把我身上的衣服剥光,但他所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在等着他过来。” “我出身剑道世家,时刻手上都带着木刀,那是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材质相当珍贵,坚硬程度不下于钢铁,当然,破坏力亦然。” 她的语气从平淡变得激动起来,残留着湿润的美眸此时闪烁着疯狂的色彩。 “他每靠近一步,我握紧木刀的力度就多一分。” “终于,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他距离我只差一个身位的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呵,真是令人恶心的笑容。” “我没有犹豫,扬起手上的木刀,坚硬的木刀狠狠地打落在他的身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他其实体格不错,力气也挺不错,对付寻常的女孩简直绰绰有余,可惜呢,他遇上的是我。” “他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力,我的木刀好似暴风骤雨,他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我每挥一下,他就惨叫一声,他的哀嚎声和求饶声时至今日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 突然,毒岛冴子目光一转,看向神崎裕:“你。。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她没有等神崎裕回答,她自己就说出了答案。 “我感觉很快乐,你知道吗?你,是的,我觉得很快乐。” “听着他哀嚎声,求饶声,我身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毒岛冴子闭着眼,嘴角微翘,脸上洋溢着由衷的愉悦,那是闪烁的疯狂。 她睁开眼眸,眸中的疯狂之色越发浓郁:“为了这种快乐,我不能让他就这样结束。” “他明明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甚至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但我却没有停止,我想听,我想再认真地听一下他发出的哀嚎声,于是我继续挥舞着手上的木刀,直到他的鲜血泼洒,洒落在我的脸上,哈哈哈哈,你,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变态?” 毒岛冴子露出癫狂地笑容,与她平时的优雅沉稳截然相反! 心底的魔鬼被她彻底放纵出来,将她的理智全然支配。 哪怕是神崎裕早就知道,此刻也不禁感到有些恐惧。 笑着笑着,毒岛冴子便止住了声。 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至极的癫狂,也有极度浓重的愧疚和懊悔。 各色的情绪都混杂在一起,毒岛冴子的眼眸彻底失去了光彩。 “后来,警察来到了。” “那个变态被我打成重伤,估计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即便是恢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更大的可能是落下终生残疾。” “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呵,因为那个变态是惯犯,在我之前,就有不少女孩曾经遭遇过他的玷污。” “我还是学生,无论是从法律和道德的角度,我都是自卫行为。” “所以理所当然的,我没有任何错过。” “我不仅没有事呢,警察还专门请了心理医生为我开导,希望我不要落下心理阴影。” “我当时装得很好,心理医生也很同情我,她一直都在安慰我说没事的,那个变态是活该的,让我不要愧疚,让我要为此自豪,我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我也以为我是正确的,但我没办法骗过自己,我没办法瞒过自己的良心。” 毒岛冴子在颤抖着,她似乎有点冷。 她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癫狂消散,露出前所未有的柔弱。 “他是罪有应得的,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的。”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让他靠近我的。” “我挥舞木刀,将暴力无情地灌输在他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很开心,很快乐。” “今天因为他是罪有应得,所以我的行为是对的,那如果下一次呢?” “我深切地知道我心底藏着的那头魔鬼,它不会在意对象是谁,它只想发泄,只想疯狂地发泄。” “我。。是个魔鬼。” 毒岛冴子如此厌恶她自己,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根本都不配称之为“人类”。 剑道乃光明正大之道,追求剑道者无一不是高傲雅洁之辈。 她从小就被灌输着这样的理念,从小就接受着这样的理念。 而她心底的恶魔,完全违背了剑士的原则,完全背弃了剑道的理念。 她怕自己有一天沦为被欲望支配的魔鬼,所以一直都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一方面是从小到大都坚信的理念,另外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的阴暗面。 一方面是不断窜动的欲望,另外一方面又是不得不把这欲望压制的理智。 四面纠结,就好像四堵墙,一点点地把毒岛冴子逼到绝路。 倘若期间没有任何来自外部环境的帮助,毒岛冴子最终的结果怕是会为了维护自我的尊严,保留最后的体面而选择自杀。 偏她性格又好强,她不会对任何人说,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这是她最秘密的隐私,是她想一直都藏着的真相。 其实这是一个近乎死的循环。 她厌弃自己,觉得自己不配有爱与被爱的资格,自然会选择远离旁人。 而心理上的问题恰恰需要同样来自心理上的安慰开解才能解决。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把所有东西都自己背负着,迟早有一天会崩溃,走上自杀的道路。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按照毒岛冴子刚烈又正直的性子,自杀是有最大可能性的一个选项。 如此刚烈,如此封闭的她,却坦然地把她所有的黑暗都说了出来,说给了神崎裕听。 她没有明说,但这是一个很强烈的讯号:救救我。 她终于厌倦了一个人背负全部的痛苦,溺水者终在沉落水底之前,用尽全力地呼救着。 神崎裕将一切都洞悉于心,并且巧妙地做着安排。 比如他会假意装作偶然地见识到毒岛冴子失控的一面,并将她心底的暴戾给消除。 并且给她留下一个印象:自己也曾经有过的经历。 是她的“同类”。 当然,也有一些巧合的成分。 譬如今日喝了点酒,让毒岛冴子的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消磨。 一切都处理得恰当,稍微差池的话。 那么毒岛冴子是绝对不会说的,也绝对不会跟神崎裕有任何更进一步的接触。 他很幸运地能见识到毒岛冴子最软弱的一面,能让她信任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也很不幸运地见识到她最黑暗的一面。 倘若稍有不慎,她唯一的信任怕是会消失殆尽,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会破灭,重新回到封闭自我的环境里,就跟以前一样。 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 神崎裕很清楚他此时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对毒岛冴子造成难以想象的影响。 他在慢慢地、谨慎地思考着要说些什么才不会让毒岛冴子误会,不会让她觉得她的呼救信号是白费力气的。 他的沉默,落在此时极端敏感的毒岛冴子眼中,很自然地就被理解成厌弃。 她凄然一笑,有点心灰意冷:“抱歉,突然就对你说这些话,肯定让你受到了惊吓吧?” “其实相比于你的花心,我才是无法拯救的吧。” “算了。。.就当做是我在胡言乱语吧,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给我。。留点体面,好吗?” 她恳求地看着神崎裕,不自觉地攥紧手指。 神崎裕目光一转,看向她的脸。 毒岛冴子赶紧低下头,她不敢看他,她怕从他眼里看到厌恶,看到鄙夷,看到嫌弃,看到任何负面的情绪。 就当做是自己在幻想吧。 也对,像这样的自己,哪有资格会得到他人的谅解? 即便是你,倘若他没有足够的本事,也会成为自己欲望的受害者吧? 这样一想,似乎神崎裕对她怎么讨厌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 她越来越害怕,她甚至不敢听神崎裕说话,她宁愿就这样沉默地结束。 她连忙起身,擦了擦滴落的泪珠,勉强笑道:“今天就这样吧,失礼了。” 可惜毒岛冴子高估了自己,她刚一起身,步伐就一个踉跄,腿部传来的无力感让她立马就摔倒。 这一场鏖战比上次要激烈得多,她的体力损耗也比上次严重得多。 神崎裕见状,连忙扶住她。 奈何他自己的体力损耗也不轻,一个踉跄,两人都倒下。 因为他护着毒岛冴子,所以倒下的时候,毒岛冴子也恰好倒在他的怀里。 毒岛冴子下意识地看他一眼,继而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她此时的柔弱模样,怯怯的宛若惊弓之鸟,完全没有一点平时的御姐风范。 神崎裕轻笑一声,低头道:“你这个是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呢。” 毒岛冴子也低着头,小声道:“我查过资料,好像是暴力倾向。” “哈,那的确是很棘手的心理问题。” 神崎裕看着她怯怯的样子,故作为难地叹息道。 “我知道的,我只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可是一直这样隐瞒压抑着也不是办法的,总有一天会无法控制。” 毒岛冴子带着一抹决绝:“放心吧,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自有解决的办法。” “愚蠢的想法~” 神崎裕轻飘飘地说道。 毒岛冴子一愣,有些哑然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神崎裕伸手大胆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重复一句:“愚蠢!” “你所谓的自有解决的办法,我看无非也就是自寻死路,打算借此来保护住你的尊严,对吧?” 毒岛冴子委屈地摸着被敲的地方,又莫名地升起恼怒:“那不然还能怎么办。”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至少要保护住毒岛家的名誉,毒岛家的名声不能断在我的手里。” 神崎裕又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淡笑道:“你之所以告诉我,总不会是只想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这么简单吧?” 毒岛冴子心底一慌,小声道:“你刚刚不是说有些东西一直藏在心里不好,说出来就会舒服点吗?” “我。。我只是想学你一样,说出来让自己舒服一下而已。” “哦?就这样?真的没有了?” 神崎裕嘴角噙住一抹玩味,眼神戏谑至极。 毒岛冴子咬着牙,心头的恼怒更加浓郁。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时期吗?” 她小声道。 比起以上所有的巧合与精心安排,他无意中透露的“同类”气息,更让毒岛冴子在意。 。。。。。。。。。。。。。。。。。。。。。。。。。。。。。。。。。。。。。。。。。。。。。。。。。。。 。。。。。。。。。。。。。。。。。。。。。。。。。。。。。。。。。。。。。。。。。。。。。。。。。。。 第九百八十三章:这是我需要担心的事情~ 毒岛冴子平生第一次鼓起勇气,将深藏于内心的阴暗都坦诚地告诉他人,告诉神崎裕。 这自然是不可能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为了说出来让自己舒服一下。 要是只为这个结果,她可对着天地万物诉说,乃至对着镜子自己跟自己说都可以。 所谓让自己舒服点,不过是一些托词,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秘密,而是涉及到毒岛冴子最私密,最让她难以接受,反复备受折磨的心魔。 她不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而是希望神崎裕能救她。 至少,希望他能给予一些帮助。 她不愿在深陷在心魔的折磨里,也不想时刻时刻刻都念着那些煎熬的过去。 这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非要自己说出来。 实在是有些可恶,饶是毒岛冴子相对成熟,也难以在这个问题上展现一贯的宽容大度。 还是那句话,无论是多么成熟的女人,始终都是女人。 感情上的感性,始终是她们最致命的弱点,也是最特殊的优点。 于是她拗气般的扭过头,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解决的,仅此而已,没有了。” 这一幕,让神崎裕有点啼笑皆非。 没想到也会在毒岛冴子看到傲娇的影子。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戏谑打趣,还是认真点吧。 “我的情况和你的有点不一样,倒是不能作为对比!” 神崎裕轻声道:“当时我的母亲去世,我正处于人生中的低谷,是纯粹的情绪压抑,需要宣泄。” “而剑道虽说也算是一项运动,但它被创造出来的本意,是杀人,是战斗。” “至于后面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很干脆,我再也不碰它,就不会发生无心伤人的事件。” “但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不会放弃剑道的,对吗?” 毒岛冴子微微颔首,表情有些抑郁。 她是不可能会放弃剑道的。 这不光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还因为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剑道。 “但你的问题,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问道。 “什么?”毒岛冴子一时间没想起是那句话。 神崎裕轻笑道:“我说,有些东西一直藏在心里着并不好,是需要好好地释放一下。” 毒岛冴子闻言,呼吸微微一滞,这不是她刚刚自己找的借口吗?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大概不知道我有这种心理疾病吧?” 神崎裕摇摇头:“不,我知道的。” 毒岛冴子眼眸一缩,有些震惊。 她此前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连提起过都没有。 神崎裕见她震惊的表情,轻笑道:“很吃惊,对吧?” “其实我不知道你具体的情况是如何,但你是一名剑士,我也算是一名曾经的剑士。” “有些东西不必说出来,在第一次切磋的时候我就能感受到,你的内心很压抑,和你明朗的外表截然不同,那是幽深的黑暗,甚至很暴躁。” “我知道大多数修炼这些技艺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比如我。” “我还好,只是当做一项休闲运动,你可是专业呢。” “这就好比一些特殊职业,比如说士兵,你也听说过ptsd吧?” “哪怕是普通人,在经历过某些重大刺激后,也会产生这种心理疾病。” “自己的设想,加上一些了解,我能大概推测出你的情况。” “当然,你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有些吃惊,我本以为你是受到过什么重大刺激,是一个受害者。” “嘛,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你的父亲或者你的先辈们都没有这种症状吧?” 毒岛冴子点点头:“嗯,他们都没有。” “那也不是遗传,那只能说明是后天因素造成的结果。” “或许是家庭的缺失,你真的不怪你的父亲吗?” 神崎裕认真问道。 毒岛冴子毫不犹豫地点头:“从小父亲就陪伴在我身边,母亲也是因病去世,我的父亲,是一位很好的父亲。” ok,家庭因素排除。 “那你小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吗?比如说一些,唔,比如说校园欺凌?你也知道言叶的情况。” 毒岛冴子笑着摇摇头,温柔道:“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我还算是蛮讨人喜欢的,从小到大都是。” 那也ok,校园因素也可以排除。 神崎裕沉声道:“那你的症状,如果不是病理性原因,那可能是你剑道的修行出了问题。” 剑道的修行不是说多么能打,多么厉害,现代社会再厉害也比不过热兵器。 这里也不是什么奇幻世界,再强也不会出现御剑飞行之类的情况。 剑道本质上是一种修心的方法,它能悄无声息地改变你的三观,或者说影响你的三观。 剑道。。吗? 毒岛冴子美眸泛着光彩,她还真的没从这个方面去想过。 神崎裕叹气道:“虽然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但归根结底,都是遭遇到某种压抑,又苦于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而且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有这么愚蠢的念头。” “什么到时候自己能解决,你见过得了重病能自愈的吗?” “就算可以,那也不知道是多么漫长,多么辛苦的过程,你能一个人扛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神崎裕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柔声道:“我无法根据我的经验给予你帮助,因为你和我不一样。” “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放下剑士的耻辱心,放下所谓的毒岛家名门的荣誉,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你自己愿意发生的。” “某种程度上,你也是受害者,你只是暂时生病了,只要治好了就没事。” “不要觉得羞耻,生病就去治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谁还没几个病呢?” 毒岛冴子咬着唇,她怀着忐忑问道:“那。。你不讨厌我吗?” “嗯?为什么要讨厌呢?你可是很漂亮呢。”神崎裕打趣道。 “真是的,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毒岛冴子忐忑地娇嗔一声。 “我不是开玩笑,正如我对她们的心一样,尽管很可耻,但我是真心的。” “放在这里,我的答案也是一样,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有效的宣泄途径,而当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找我。” 神崎裕收敛一下严肃,轻松道:“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是吧?” “如果你会因为无法控制心中的躁动而成为失控的剑,那我可以成为你的剑鞘。” “按理来说我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听着也虚伪,但既然你说对着你可以老实点,那我就老实点。” “不瞒你说,你,你很漂亮,我很喜欢,所以我愿意帮你,发自内心的愿意。” 前半段很感动,后半段很渣男。 毒岛冴子听着,却只有感动。 诚如他所说,如果他不求任何东西,那只能说明他真的是个圣人,太好心了。好心到毒岛冴子也不敢相信。 他坦诚地说出他的要求,毒岛冴子反而觉得他很实诚。 没什么的,自己不也。。不也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吗? 爱与被爱,这是毒岛冴子所不敢相信的事情。 毒岛冴子怔怔地看着他,眼神越发温柔。 在剑道部的时候,神崎裕那番话语让她很触动,以至于她短暂地产生了错觉。 以为神崎裕和她一样,都是一个内心藏着魔鬼的“怪物”。 也是从那个瞬间开始,毒岛冴子对他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但此时,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他是不一样的。 自己才是怪物,他不过是偶尔走火入魔的正常人。 她以为两者的区别,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一些“厌恶”。 毕竟他曾经也陷入过这种境地,应该更清楚这种处于这种境地的怪物有多可怕。 而自己的情况比他当时还要严重得多。 但他却并不介意,依旧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包容心。 毒岛冴子不能判断这是真话,还是故意伪装出来的骗术。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神崎裕对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她本身接触的人不少,但并没有真心相交的朋友。 某种程度上,从神崎裕刚刚说出那番话开始,毒岛冴子就把他视作是可以信赖的人。 噗嗤~ 毒岛冴子捂嘴轻笑,指了指神崎裕的脸,柔声道:“你这也坦诚过头了吧。” “不怕我听到后反而鄙夷你这种下流的想法吗?” 神崎裕一愣,装着听不懂的样子:“下流?我的意思是你很漂亮,我很喜欢和你交朋友,你想什么地方去了?” “莫非你你还想有进一步的发展?这不太好吧,我毕竟还是个正经人。” 啐,真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毒岛冴子红着脸,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神崎裕笑眯眯道:“你不必觉得奇怪,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 “人本心都追随赏心悦目之物,见着好看的自然想多看几眼,若是能更亲近些,那自然是更好。” “换做你你平时去逛街的时候,看到好看的衣服,即便不买,也少不了多看几眼,不是吗?” “当然,心底还是巴不得彻底占有,如果允许的话。” 毒岛冴子哑然失笑:“歪理。” “你说是歪理,那就是歪理。”神崎裕也不反驳,笑容依旧。 毒岛冴子挥手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不满他的调侃。 神崎裕很是委屈:“又怎么了?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吗?” 毒岛冴子瞪着他,就是不说话。 “唉,果然女人就是麻烦,嘴上说的跟心里想的不一样,心里想的又不想说出来。” 神崎裕“面露愁容”,哀叹一声。 毒岛冴子忍俊不禁道:“女孩子多是脸皮薄,有些话说不出口,做男孩的,需多多考量一下。” “那不是挺麻烦的吗?听一句话还需要猜测心思。” “听上去是挺麻烦,但若是能好好把握女孩子心思,也会得到女孩子的青睐,甚至不止一个喔。” “我可不喜欢这种猜来猜去的方式。” “是吗?,我看你你是乐在其中吧,明明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却偏偏不让对方如愿,反其道而行之。” 神崎裕淡笑道:“那不好说,要看情况。” 毒岛冴子眨了眨眼睛,有点好奇。 “有些女孩子的心思可不好捉摸,比如说,你。” “有时候猜出来也不敢确定,生怕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也知道的,你的魅力太大了。” “大到,会让人神魂颠倒,能保持平时十分之一的清醒就很不错了。” 神崎裕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 毒岛冴子也看着他的眼睛,两人鏖战过后,皆是大汗淋漓。 又因他先前的话语,让毒岛冴子深受感动,对他态度实在是温柔得不行。 怎么说呢,之前就看得很顺眼,现在更是怎么看都怎么顺眼。 宽敞的剑道场馆内,外头无一人,里头也只有他们。 她还被神崎裕拥在怀中,气氛不自觉地就有些旖旎。 毒岛冴子美眸一闪,突然伸出纤细的玉手,修长的指尖拉了拉和服的领口,把领口撩开一点。 于是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便呈现在神崎裕的眼前。 玉颈处是酒意和激烈运动后残留的红晕,玉颈下是赤裸的白皙,如美玉在闪耀。 只是微微一露,便瞬间把神崎裕的目光吸引过去。。 真是相当本能的反应,完全受不了什么诱惑的渣男本质。 毒岛冴子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目光,心头有些窃喜,又掀了掀领口,淡淡道:“有些热呢。” 此言倒也是实情,两人此时都是满脸汗水,体内的热量还没彻底散发出来,时不时地都在催促着汗腺。 热量催化的不光是体内的水分,还有残留在肌肤上的香味。 在热气的加持下,毒岛冴子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郁,那味道也从淡雅渐渐变得浓媚。 神崎裕呼吸有点加快,沉声道:“的确有点热。” 毒岛冴子闭着眼,往前一挪,枕在他的肩膀上。 她娇声道:“不仅热,还有点累,让我缓一缓。” 鼻尖浓香袭来,低头一看,便是令人忍不住深入探寻。 那敞开的领口顺延之下,某处不可言喻的高耸处似乎正在朝着神崎裕挥手。 白皙如芒,光彩璀璨,晃得他有点晕。 神崎裕深呼吸一下,按耐住燥热的心神。 该死的御姐魅力,那种半熟女的气质就像是罂粟花一样,极其动人,难以抗拒。 他艰难地移开目光,抬头看着天花板,暗自告诫要冷静一点。 同时他拨弄着毒岛冴子的长发,柔顺的紫发在他手上被掀起。 他撩起她的紫发,把手指充当成发带,人为地帮她的长发弄成高马尾,好让她散散热。 毒岛冴子换了换姿势,继续蹭着他的肩膀。 她眯着眼,表情相当满足:“原来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哈?” 毒岛冴子语气慵懒道:“我现在知道言叶靠着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 神崎裕继续拨弄着她的长发,轻笑道:“啊啦,高雅的剑士也会好奇这种问题吗?” “剑士也是人,何况是一个女人。” 毒岛冴子罕见地露出调皮的一面。 “的确,女人向来复杂且麻烦,心思如海底针。” 神崎裕挑了挑眉,轻声道。 毒岛冴子忍不住睁开眼眸,娇嗔道:“原本以为你会是个温柔的家伙。” “我没说我温柔,我只是大多数时候,都选择遵循你们的意愿。” 神崎裕淡淡道。 毒岛冴子幽幽道:“如果被言叶知道的话,她会很伤心吧?” 她说着的同时,也观察着神崎裕的表情。 但让她有些失望的是,神崎裕的表情很淡定,仿佛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她问道:“你不担心吗?” 神崎裕低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迟早都要面对,即便不是你。” “言叶这丫头虽然平时有点笨,但你也太明显了,尽管我也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稍微明眼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吧。” 毒岛冴子叹气道。 “所以,这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 神崎裕揉着她的秀发,轻声道。 。。。。。。。。。。。。。。。。。。。。。。。。。。。。。。。。。。。。。。。。。。。。。。。。。。。 。。。。。。。。。。。。。。。。。。。。。。。。。。。。。。。。。。。。。。。。。。。。。。。。。。。 第九百八十四章:永远属于我! 看着他脸上的自信,毒岛冴子却有些吃味:“你的自信总是在这种时候才显得特别强烈。” 神崎裕也不否认,坦率道:“我早就说了,我是个花心之人,各有各的追求嘛。” 毒岛冴子白了他一眼,再想了想自己的心思。 唉~可能这就是命吧。 她叹息一声,引起神崎裕的关注:“怎么了?” 毒岛冴子却不回答,她一咬牙,转而一个翻身,挺翘的丰臀落在神崎裕的腹部上。 两人的姿势瞬间就变成女上男下,暧昧至极。 男女间很容易触发暧昧的氛围,而当暧昧的氛围出现之时,男女双方彼此都会下意识地被这股气氛驱使。 神崎裕被她突如其来的大胆给惊到,微微挑起眉。 什么情况??? 毒岛冴子看着他,一个垂身低头,将双手支撑在神崎裕的左右两侧上。 伴随着她的姿势,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也随之下移了一点。 神崎裕此时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一首诗:一双明月贴胸前。 古人的智慧就是强大,将明月作为比喻,圆润而白芒璀璨,真是晃得神崎裕有些晕。 按照尺寸来说,毒岛冴子至少都是D。 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D。 就神崎裕目前所遇到的女孩来说,怕是唯有言叶与千花酱可以与其一战。 啧,雪乃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呢。 呸,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起雪乃?? 神崎裕赶紧把脑海中的奇怪想法给甩开,但眼前的明月实在是太过惹眼。 他才刚刚忘却诸女尺寸上的比较,立马又浮现出曾经熟悉的毒岛冴子名场面。 子弹都能完美躲避,实在是难以想象。 豁,实在太tm的诱人了,神崎裕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般直观的冲击。 不得不说,某些东西真是越大越惹眼,越大越难以让人移开目光。 他如此直接的眼神,毒岛冴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饶是她脾性沉稳,处事沉稳,也是头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竟然诱惑一个男人! 她咬着红唇,双颊浮现出明显不是因为酒意或者激烈运动后的红。 那是娇羞的红晕,来自她内心最深处的羞涩。 她平时的确不太注意穿衣的风格,偶尔在亲密之人眼前会穿得格外性感,但那都是对着女孩。 家中无人,能看到她穿睡衣的,也只有房间的镜子,和这静谧的庭院。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在一个男孩面前展露出这副模样。 不,是第一次专门的,故意的这般去卖弄,去施展她最引以为傲的身材,只为了吸引住他的注意。 她知道自己的身材很火爆,她偶尔也为此感到困扰。 本来她就很漂亮,加上惹火的身材,想不引起旁人的注意都很难。 她不喜欢因为这个缘故而引起旁人的注意,她更希望的是因为她出色的剑术,或者是她本人的能力而引起旁人的注意。 一方面她为自己的身材而自豪,一方面又因为身材而带来很多苦恼。 恐怕这也是很多身材很好的女孩时常会有的烦恼。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为自己傲人的身材而感到窃喜,因为它终于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哪怕听上去有点下流,有点不齿。 但毒岛冴子并不在意这些,她是个好强的人,也是个直率的人。 多年修炼剑道带给她的是如剑般直率坚定的性格。 一旦确定心意,她就从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无论为此付出了多少。 某种程度上,她很执拗,执拗到没有人可以劝她。 眼前这个男孩,他在自己的面前收敛了平时的戏谑或是平静、 而是如每一个无法忍受诱惑的男孩一样,展现出正常的渴望和炙热,哪怕这炙热带着强烈的侵略。 真的挺好的,毒岛冴子希望他能在自己面前展现更多的面。 只有不够熟悉,才会一直伪装。 你是个防备心蛮强的人,性格也极为地强势,这一点毒岛冴子很早就确认了。 他不会认输,也从不肯低头,哪怕是在不应该计较的感情中。 这一顿晚宴下来,他看似都在坦诚,实则都在藏着心思。 她也能看得出来。 但没关系的,毒岛冴子只是希望让他更加坦诚一点。 哪怕,让她先主动也没有关系! “好看吗?”毒岛冴子忍着羞涩,有些扭捏地问道。 向来沉稳的她露出扭捏害羞的一面,这种反差无疑又让神崎裕很激动。 而他更加激动的在于,既然毒岛冴子能这样问,那就说明她是故意这样做的。 不是意外,也不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 她这么聪明,应该也很少会被感性支配理智,除了失控的时候外。 喉咙有点干燥,神崎裕哑声道:“你这算是在诱惑我吗?” “我告诉你,我是个正经人,不会轻易就接受。。唔。。” 他还没说完,毒岛冴子就抬起玉手,堵住他的嘴。 她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紧张的情绪倒是缓解了一点。 她低着头,美眸透着一丝撩人的媚意,连声音都变得娇柔无比。 “你一点都不老实呢,先前不还说喜欢我吗?” 神崎裕咳咳道:“我所说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你别误会。” 毒岛冴子头再低一点,两人的脸越来越近。 “真的?你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神崎裕正色道:“那当然是有的。” 噗嗤~ 毒岛冴子玉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柔声道:“都这种时候,你还想在我面前装正经吗?” “你说我的心思不可捉摸,难以猜测,所以就非要我自己说出来,非要我连脸面都不要,你才满意对吧?” 神崎裕连忙解释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嘘~” 毒岛冴子吐气如兰,炙热的热息扑打在他的脸上。 呼~呼~ 这诱惑,那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的,你别想骗我,你只是看着很温和,实际上比谁都要好强。” “估计连那位高傲的四宫大小姐在你手上也吃了不少瘪吧?” 神崎裕有点心虚:“什么叫吃瘪,我对她可好了。” 四宫辉夜:??? “那你能不能也对我这么好?” 毒岛冴子咬着唇,媚意散发到极致,熟透的娇躯丝毫没有美少女该有的青涩。 她不仅是气质上,连身材上也是成熟至极。 神崎裕目光一凝,自嘲道:“虽然我觉得我的魅力很大,但我觉得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伢子,你可不像是这么感性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是女人,是女人就会有感性的时候,就会有软弱的时候。” 毒岛冴子深吸一口气,柔声道:“世界上不存在一直坚强的人,之所以坚强,不过是藏着软弱,之所以坚强,不过是找不到能安抚自己软弱的人罢了。” “人都是互相慰藉,互相安抚才能一直活着的生物。” “从前我遇不到,现在我遇到了。” “你说希望成为我的剑鞘,那。。我也希望成为能让你喜欢的女人。” “裕君,剑鞘,是要包裹着剑的。” 毒岛冴子的“喜欢”,和其他女孩是不一样的。 她不同于言叶,也不同于雪菜,不是基于纯粹感情上的喜欢。 因为毒岛冴子深知她自己的心理特殊性,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奢求什么。 甚至她一度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爱与被爱。 某种程度上,毒岛冴子比言叶更容易满足,也更卑微。 只是这个能让她卑微之人,必须要符合她的理想型,能包容她的所有。 或许言叶更多地追求心理上的关怀与照顾,那是极度缺爱的体现,所以导致的自我卑微。 毒岛冴子是不一样的,她并不缺爱,她是成熟的,也是独立的。 想要在她身上看到小女孩般的撒娇,或者粘人,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毒岛冴子的卑微,是源于极度的心理自卑。 她的喜欢,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寻找一个可发泄可依赖可包容的对象。 就如神崎裕所说的那样,成为她的剑鞘,让她快压抑不住的时候帮她分担,让她不必独自藏着所有,不必独自背负所有。 如同凌晨行走深山一样,一个人走会很怕,但有人陪着你一起走,就没那么怕了。 按照这个角度去理解,毒岛冴子不是想成为神崎裕的恋人,而是想成为神崎裕的情人。 神崎裕自然能洞悉她的意图,他轻声道:“你,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毒岛冴子闻言,有些不解:“你是怕言叶她们介意吗?” “没关系的,她们我会帮你劝说,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不。”神崎裕摇摇头,沉声道:“你恐怕不是真的喜欢我吧?” “你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慰藉的对象罢了。” 毒岛冴子表情微变道:“怎么会。。我。。” “不是你说彼此要坦诚一点吗?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神崎裕一改平日的懒散,表情甚是认真。 他的五官偏向冷峻,一旦认真起来,莫名地会让人感到有些压力。 而且他的眼神也很有杀伤力,仅仅是对视着,毒岛冴子就感觉到这双眼眸好似能看透她的内心。 她心有愧疚,低头小声道:“我其实不能喝酒,因为喝酒会让我的自控力被削弱。” “我知道。”神崎裕轻声道。 毒岛冴子又道:“其实我可以压制情绪的,我没那么脆弱。” “我知道。”神崎裕轻声道。 毒岛冴子哀怨道:“但我还是选择了放手一搏,你知道为什么吗?” 神崎裕叹声道:“因为你想要试探我的态度。” “不!”毒岛冴子突然大声道:“我是嫉妒,我嫉妒言叶了!” “你愿意接受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我难道比她要差吗?是哪个方面比她差吗?” 一气之下,毒岛冴子抓起他的手。 触感瞬间袭来,让神崎裕勉强维持的理智都稍稍被动摇。 她压住神崎裕,眼神变得炙热:“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想要发泄,不是吗?” “那个变态说的没错,我的身体,的确很适合泄欲。” “你难道不想要吗?” 神崎裕呼吸一促,他知道他只需要点点头,便能得到这美妙无比的躯体。 毒岛冴子的吸引力是难以想象的。 她的美丽好似罂粟花,伴随着成熟的御姐气质,每时每刻都在诱惑着理智走向堕落。 呼~ 神崎裕赶紧收敛心神。 他并非要做什么正人君子。 倘若毒岛冴子只是寻常有魅力的女孩,长得稍微漂亮点,在没有潜在的负面影响下,他完全不会拒绝。 反正都是快乐,能上就上,有的吃为什么不吃? 但有些东西,性质是不一样的。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毒岛冴子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她的全部。 他向来都是这么贪心,所以他需要暂时忍耐。 他艰难道:“你何必故意用激将法,我说了,你骗不了我。” “你没有嫉妒言叶,因为你对我并没多么喜欢,或者你连何谓喜欢都不知道。” “你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包容你的存在。”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从你的角度上,你是绝对不会允许让秘密泄露出去的。” “我嘴上说的,你怕也难以完全相信,怕我只是一时哄你。” “但即便你不相信我,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践踏你自己的尊严,女孩子的第一次,无论何时都是很宝贵,无论何时,都要经过深思熟悉才能交出,并且要交给自己坚信的,依赖的,爱恋之人。” 毒岛冴子听着他的话,好似一层层在剥开自己的心。 他太聪明了,自己真的完全骗不了他。 毒岛冴子无奈道:“你为什么总要这样想呢?是,我的确对你算不上喜欢,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一定会让自己喜欢你的。” “你,你要知道除了我的家人,从来没有人能如此靠近我,也从来没有人能让我这般对待,你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 神崎裕轻声道:“那就等你喜欢我,再说。” “但你真的可以放心,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我对你的承诺都不会改变。” “何况,我也不是个适合托付的人,哈,我自己身边都一堆桃花债没还,你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 毒岛冴子很不喜欢他这副假正经的样子。 她稍稍往后坐了坐。 嘶!! 神崎裕的理智瞬间被摧毁! 毒岛冴子娇媚地瞥了他一眼,柔声道:“为什么在我面前就这么正经?” “我的魅力真的不让你吸引吗?” 神崎裕摇头道:“要是不吸引我,我也不会。。有这种反应。” “那你别再说这些糊弄我的话,给我个答案,为什么不肯?” 毒岛冴子做出更为大胆的举动。 冰凉与火热交织,神崎裕顿时就老实了。 “咳咳。。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我呢,是个很贪心的人,如果我得不到,一旦我得到,我从来就不会放手。” “你你现在可能会因为那个秘密的缘故,所以暂时依赖我。” “但未来你万一碰到了新的对象,说不定就会把这份依赖转移。” “而我是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你一旦属于我,就永远都要属于我。” 。。。。。。。。。。。。。。。。。。。。。。。。。。。。。。。。。。。。。。。。。。。。。。。。。。。 。。。。。。。。。。。。。。。。。。。。。。。。。。。。。。。。。。。。。。。。。。。。。。。。。。。 第九百八十五章:占有! 神崎裕的想法将欲望中的贪婪展现到极致。 他所要的不是短暂地拥有,而是永远的独占。 所以他不能在毒岛冴子想着“先试试”的情况下,接受她。 他必须要先扭正毒岛冴子的想法:“不是试一试,不行就结束”,而是“一旦开始,便无法终结。” 他也并不独断,事实上他面对每个女孩的示爱之时,他都很少隐瞒他花心这一点。 当然,在事先已经撩起她们心神的情况下再说这种话,会显得有些虚伪和欲擒故纵。 但这已经是神崎裕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如果你不能接受,那么我绝对不强求,也绝对不会再去干扰。 伤害肯定是有的,但他很有自信能给与她们除了专一外其他的东西。 进一步的说,从现实的角度来看,神崎裕无论是出身、背景、才能、样貌,各方面都是同龄人中的顶尖。 坦率地说,像言叶或者毒岛冴子这般的性格,在未来其实是很难动心的。 言叶的内向需要有很强的包容心,加上一定程度的开解能力才能渐渐融化她们。 毒岛冴子的话,不是只有包容她内心的阴影就可以的,还需要得到她的认可。 倘若换做是另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能力,即便他愿意包容,以毒岛冴子的骄傲也不会愿意将就。 即便再进一步的说,她们本人能动心,能愿意,但她们背后的家庭又未必能愿意。 各种难处都在束缚着她们的选择。 而高中时期是女孩一生中情愫突破萌芽,处于有着最浪漫的幻想,对爱情充满向往的阶段。 一旦错过,等女孩心底的防备越加坚固之时,未来就更难以让她们心动。 神崎裕算是把握先机,恰好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 他的话彻底说开,连一点隐瞒都没有,丝毫都不保留心底的贪婪。 毒岛冴子闻言,起初有些恼怒。 因为她觉得神崎裕的想法有些偏激,自己是随便的人吗? 既然和你在一起,那自然不会再想着第二个人。 但随后她又释然了。 自己都不能百分百信任他的承诺,所以才故意弄这一出来进行第二次的试探。 自己又怎么能要求他对自己百分百信任呢? 也对,从利害的角度去分析,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 毒岛冴子自己更是深知他所说的话里,很大程度都是戳中了自己的心思。 她本身就对此存有愧疚之心,此时更是难以反驳。 不过。。 毒岛冴子美眸媚意仍旧未散,语气戏谑道:“你你还真是贪心。” 神崎裕露齿一笑:“我不是贪心,只是不想品尝失去的滋味。” “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宝物,没有人愿意只是曾经拥有,每个人都希望能天长地久。” “其中当然也包括我。” “他们只能在心里想着天长地久,但我却有自信,也有这个能力可以实现!” “所以,为什么我要选择可能失去呢?” 神崎裕彻底展现出强势的一面。 他反身一转,毒岛冴子娇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她便被神崎裕压在身下。 将她的小手按住,神崎裕压着她,毒岛冴子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某处,正在不断地被挤压着。 “所以。”神崎裕低着头,一点点地靠近着毒岛冴子的脸。 直到即将快要碰在一起的时候,神崎裕才停住。 “你还要选择喜欢我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这种暧昧的时候显得格外地撩人。 而在他展现强势的一面的时候,也会莫名地加持着上一些特殊的魅力。 藤原千花最喜欢的,就是处于强势状态的神崎裕。 这样的话,她会有一种服从感。 但对于毒岛冴子来说,这是破天荒般的罕见。 她曾经说过,她从小到大都没输过。 由于这个傲人的战绩,尽管她待人向来都比较平和,然而骨子里的那阵傲气是无法掩盖的。 她从来都不觉得她会有一天要服从某个人,更别说是某个男人。 事实上每个和她接触的人,都不得到由衷地对毒岛冴子产生或是敬畏、或是崇拜、或是仰慕的情绪 就如面对四宫辉夜一样。 毒岛冴子的御姐属性再进化一下,便是终极的女王属性。 可她此时却没有多少屈辱感,或许是因为从来没败过的她,两次都输在神崎裕的手上。 成王败寇,自己算不算是他的俘虏呢? 也或许是他的那句承诺,他的坦诚,让她心底的好感充盈得以至于生不出厌恶。 问题并不复杂。 她与他的诉求是一致的。 他不喜欢失去,想要自己永远地服从她。 自己需要一个能给自己解压,并且理解自己,体谅自己的同伴。 而眼前的神崎裕,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出色。 强者,拥有享受一切的资格,不是吗? 莫名的,毒岛冴子竟然产生了一种被征服的快感。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在渴望着一些东西,一些她从来都没有去想过的东西。 或许发泄压力的方式不止一种。 女王与女奴,也许只是一线之差。 她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他压着,连手都被束缚着,完全动弹不得。 好强势的人,好霸道的想法。 毒岛冴子眼中的媚意更加浓郁,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向来信奉强者为尊的她,当碰到更强者时,居然会有下意识地顺从念头。 “只要你愿意,我。。我一定会让真正喜欢你的。” 毒岛冴子半是羞涩,半是魅惑地娇声道。 “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 神崎裕粗重的呼吸声在暗示着毒岛冴子,他自己也快要无法控制住心底的火焰了。 “我父亲教育我,许下的承诺,拼了命都要去完成。” “我答应你,我便不会悔改。” “赌上我作为剑士的尊严,我毒岛冴子,绝对不会背叛你。” 毒岛冴子嘴角露出浅笑,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 神崎裕轻声道:“好,你,属于我了。” 唔~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炽热感萦绕着,充斥着,好似要把天上的明月都给吞噬。 吻着她的红唇,神崎裕也懒得再忍耐心底的火气。 他撇去假正经的一面,瞬间化身为一头饿狼,扑向毒岛冴子。 手渐渐在摸索,仔细地感受着毒岛冴子娇躯的每一寸。 毒岛冴子的身子很软,入手之处皆是异常柔软,似若无骨般令人迷醉,手感堪称一流。 而她也在慢慢适应神崎裕的节奏。 她真的跟其他的女孩不一样,换做是其他女孩,此时应该闭着眼,半是娇羞半是羞耻。 场地天花板上的灯光璀璨依旧,明亮至极,直接映照在木质地板上的两人身上。 毒岛冴子生疏而又努力地应和着他的吻,美眸一动不动地看着神崎裕。 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人生至今第一次品尝到这种令她欲罢不能,而又好似毒品般上瘾的滋味。 直到现在,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kiss的感觉吗? 身体好热。。真的好热。。 倒映在她眸中的他,如同这感受般一样让毒岛冴子难以割舍。 抛开短暂的羞涩,她更多的是好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也很大胆,尽管她是第一次亲吻,但丝毫不妨碍她的好强之心。 面对神崎裕的猛烈进攻,毒岛冴子试图进行反击。 当然结果是惨败的,她一个青涩女孩怎么可能会是神崎裕的对手。 但毒岛冴子却不肯放弃,她始终都在努力地试图重新夺回上风。 不知不觉间,神崎裕的嘴唇已经离开她的唇,转向了其他同样敏感的部位。 先是脸颊,再是往下,吻着她修长的玉颈,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连锁骨也没有放过。 毒岛冴子呼吸越发喘急,身体传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明明方才的醉意已经随着汗水挥发,但这种感觉却比醉意更加让人失去理智。 就这样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浪潮般不断地袭来,不断地冲击着毒岛冴子的心神。 她眼神开始迷离,双眸失神地看向天花板。 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一旦敞开心扉,便很难再发生转移。 即便神崎裕依旧觉得她的喜欢并不是纯粹的感情,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毒岛冴子原先还想着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他,可伴随着这令她失神迷醉的感觉,她想她不必努力了,她已经无法忘记他了。 与此同时,她心底那头恶魔也仿佛在一同起舞。 不过不是暴戾的,不是带着强烈的攻击性,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释放出来。 呼~呼~ 毒岛冴子紧紧地抿着唇,试图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被这种感觉所诱惑,而发出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但就是忍不住,心底的恶魔在怂恿着,她也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放弃了反抗,将一切都交给了神崎裕。 她凭着最后一丝清明,艰难地抬头看他一眼,将他动情与迷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很喜欢。。。 这。。就足够了吧? 我并不会苛求太多,只盼能长存在你的身旁。 她现在有点懂言叶那时刻担忧会失去的心情了,原来一旦依赖上,就真的再也不想分开。 你说过的,你要成为我的剑鞘。 最后一丝清明消散,毒岛冴子闭上眼眸,一声娇吟,源于心底,从喉咙深处一点点发出。 嗯~ 御姐的娇吟格外动听,如火上浇油般再度刺激着神崎裕心头的火气。 而每当想起之前所见的毒岛冴子。 那穿着剑道部,英姿勃发的毒岛冴子,此时却鬓乱钗横,双颊粉霞,失神地娇吟着,神崎裕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占有她,彻底的占有她! 和服解起来有些麻烦,神崎裕也并没有完全褪去她的衣裳。 他留着半处,解开半处,紫色的和服与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那感觉却更加诱惑。 一把扯下,终于窥见他一直以来都在憧憬的高耸。 挺翘而不失丰润,粉色的霞光延绵直落,连带明月也被染红些许。 月尖之处,恰如冰雪中绽放的梅花,美艳且尽染芳华。 他稍稍停住,细细地打量着毒岛冴子。 由于常年的锻炼,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甚至整体性上比言叶的更好。 美人应处处都美,神崎裕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倘若有一处不美,他便觉得无趣。 无论是青丝缠绕、或是肌肤白皙、还是指尖之长短,每一处他都很在意。 而毒岛冴子每一处,都好似艺术品般精致。 因为紧张,毒岛冴子紧绷着娇躯,清晰的马甲线条好似连绵的群山,小小的痕迹就像是山中的沟壑,连线条都充盈着美感。 两座高峰就耸立着,终日下着白雪,红梅绽放在山巅,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真的一具堪称完美的胴体。 终于攀上高峰,手心传来确切的掌握感,让神崎裕心底的征服欲得到了强烈的满足。 微凉的感觉让毒岛冴子有些不适,她下意识地捂住,微微睁开眼眸,看到他炙热的眼神,毒岛冴子又不自觉地闭上眼眸,娇躯越发紧张,以至于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闭着眼,声音软腻至极:“好..好看吗?” 神崎裕低哑道:“人间最美之景也不过如此。” “那...那你..还在等什么?” 毒岛冴子真的是一言一语都能轻易地勾起火气。 现在真是天崩地裂都无法阻止神崎裕了。 他喘着粗气,深呼吸一下,先不急着下一步的操作。 他重新压住毒岛冴子,然后噙住她的红唇。 他在这种时候向来都崇尚一个念头:比起欲望,体现他的柔情更加重要。 无论是御姐还是青涩少女,第一次都会紧张,都会害怕,都会忐忑,也在紧张害怕忐忑中默默期待。 切记女孩无论何时,都是感性的动物。 他当然可以继续下一步,但这样恐怕有点忽略毒岛冴子的感受。 真正的爱欲,是彼此双方都能得到满足,而不是只有单方的满足。 他轻轻地吻着她,一边安抚着她的紧张,一边又在默默地挑逗着她的敏感。 直到毒岛冴子再次回应他,再次那娇吟声越发强烈,神崎裕才得意地进行下一步。 毒岛冴子慢慢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降临。 她闭起眼眸,长长的眼睫毛紧张的颤抖着,精致的脚丫也弓起脚背,雪白间泛出筋的青。 神崎裕仔细观赏片刻,瞧着她的紧张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饶是御姐,在面临这种时刻,还是会本能地感到忐忑。 他低头将她凌乱的和服重新整理回去,裸露的泛红肌肤也被掩盖。 毒岛冴子一阵愕然,她张开眼眸,一脸懵懵地看着他:“怎么了?” 她娇羞道:“不..不继续吗?” 神崎裕戏谑道:“你这么饥渴吗?” 毒岛冴子轻啐一声,扭过头去,不理这个不要脸的笨蛋。 神崎裕凑过去撩起她的青丝,然后轻轻地吻着她的玉颈:“这是你的第一次吧?” 毒岛冴子忍着酥麻的酸痒感,不满道:“都这样了,你还要戏弄我吗?” 真是的,衣服都脱成这样,这人还有心情逗弄自己。 我连kiss都是第一次,你说我是不是第一次呢? 哼。 毒岛冴子真是恨不得反身将他压在身下,然后狠狠地蹂躏一番,太气人了! 可惜,毒岛冴子现在没什么体力,连起身都有点困难。 本就耗尽了体力,又被他压着亲了个遍,虽然她全程都是被动的,但娇吟都是消耗力气的。 更别说当他亲到某些敏感部分的时候,身体还要紧绷着。 神崎裕哈哈大笑,吻了吻她的红唇,然后将她拦腰抱起。 “诶~”离开地面,毒岛冴子笨拙地挣扎着,有些不明所以。 神崎裕轻声道:“好歹也是你你的第一次,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就交出去吧?” “我想看一看你的闺房是什么样的。” 毒岛冴子闻言,反手便揽住他的后颈,柔声道:“你能这么体贴,我很开心。” “但指不定过会我就改变想法,到时候你可就吃不着了。” “吃不着便吃不着,何必急在一时,反正你你已经属于我了,就算你想跑,再远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 神崎裕语气平淡,却蕴含着强烈的自信。 毒岛冴子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不过是想打趣一下罢了,而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让她感到很甜蜜。 “真是霸道~” 毒岛冴子娇嗔一声,埋头在他的胸膛处,乖巧地给他指着方向。 公主抱的姿势对于她来说,也是生平的第一次。 对她来说,其实对这个姿势是感到有些别扭的。 因为公主抱向来都是展现男孩魅力的方式,诸如壁咚之类的,女孩往往都是弱受的一方。 然而毒岛冴子是偏向强势的类型,任何一个和她接触的人,往往都只能想到被她踩在脚下,而不敢奢望把她乖乖地抱在怀里,生怕会被毒岛冴子锤死。 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付诸于实践。 所以毒岛冴子才会觉得怪异,在神崎裕的身上,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将她击败,嘴上把她当做你,但毒岛冴子能感受到神崎裕压根就不畏惧她这个你的身份。 甚至某种时候,神崎裕对待她往往是有着作为倾听者,安抚她的兄长形象。 本以为是同龄人,结果却感受到年上兄长的感觉? 就是这种矛盾,让毒岛冴子面对神崎裕的时候,很难如面对其他人一样,那么自如地展现御姐的风范。 伴随着怪异感的,还有令她自己都惊讶的窃喜。 就好像方才神崎裕强势地把她压在身下一样,产生出来的那种被征服的感觉。 毒岛冴子御姐气质爆棚,然而鲜有人能注意到她大和抚子的属性。 实际上只要比她更强,能让她心服口服,毒岛冴子也能表现得很小女人。 只是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这种属性从来都没有被激活过。 直到现在。 被他抱在怀中,毒岛冴子心底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向来都是她照顾人,现在终于有人来照顾她。 虽然不太习惯,但感觉一点都不差,甚至能更好。 挺好的.. 毒岛冴子嘴角微翘,安心地享受着他的照顾。 这道场还真的不小,走出训练场地,沿着长长的走廊,在毒岛冴子的指路下,神崎裕也走了好一会才找到她的房间。 推门而入,毒岛冴子的房间跟她的性格很契合。 朴素且实用,几乎看不到什么少女心的色彩,无论是装设还是颜色,都是很正经的。 不过女孩的香味依旧浓郁,每一处都散发着淡雅的幽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说起来女孩子的闺房,自从神崎裕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是第一次进入。 抱着她,神崎裕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着。 毒岛冴子翻了翻白眼,柔声道:“还不放我下来?” “别急,急什么,让我再抱一会。”神崎裕轻声道。 毒岛冴子无奈。 “这就是你的房间吗?看上去感觉很不错。” 神崎裕啧啧一声。 毒岛冴子轻笑道:“怎么看你很惊讶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进过女孩子的房间。” 神崎裕挑了挑眉:“这你就猜错了,我的确很少进女孩子的闺房。” “诶?你跟她们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吗?” 毒岛冴子突然升起一丝期待。 如果没有的话,那岂不是他的第一次也是自己的? 虽说她没有太在意,但多多少少都心存着期盼的。 神崎裕低头迎着她的目光,低声道:“也只有你才会这么主动,她们还抹不开脸面邀请我去她们的家。” 这是调侃的话。 实际上毒岛冴子跟她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 毒岛冴子的家只有毒岛冴子,但她们的家可不止只有她们。 毒岛冴子咯咯直笑:“所以你已经吃了谁了?” “看来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呢。” 毒岛冴子笑了笑:“没有女孩会不在意吧?虽然我没什么资格这样问。” “不,你有的,只要是我的女人,都有。” 神崎裕柔声道。 毒岛冴子闻言,媚眼如丝道:“那你要告诉我答案吗?” 神崎裕微微摇头:“我想还是让你自己来找比较好。” 言毕,神崎裕就抱着她走向大床。。。。。 。。。。。。。。。。。。。。。。。。。。。。。。。。。。。。。。。。。。。。。。。。。。。。。。。。。 。。。。。。。。。。。。。。。。。。。。。。。。。。。。。。。。。。。。。。。。。。。。。。。。。。。 第九百八十六章:陨落的女将军~ 毒岛冴子皱着眉,柔声道:“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哦?反悔得这么快?” 呸! 毒岛冴子没好气道:“至少让我先去写个澡,黏糊糊的总觉得好奇怪。” “洗澡?正好,要不要一起?” 神崎裕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 鸳鸯浴什么的,可比直接干脆的床上运动要有趣得多。 毒岛冴子娇嗔道:“你先放我下来。” 神崎裕闻言,只好先把她轻轻地放下,然后小心地松手:“你小心点,别摔倒。” 他抱着她就直接离开场馆,忘了也把毒岛冴子的木屐给带过来。 玉足微瑕,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地板上,凉意挠得毒岛冴子有些不适,她下意识地便皱起眉。 见神崎裕小心翼翼的样子,她转瞬间又展露笑靥:“我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一时间体力有些消耗严重而已。” “被你抱着这么久,也该缓过来一点了。” 神崎裕一本正经道:“我还是不放心,方才在训练场的时候,你连站着都踉踉跄跄的,还差点摔倒。” “何况洗浴间地板湿润,不如让我扶着你,有我在身边,就算你摔倒我也能稳稳地抱住你。” “再不济,也有我充当缓冲,女孩子要是摔伤落下伤口,那就不好看了。” 毒岛冴子起先听着挺舒服的,感叹他总是那么温柔贴心。 但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这意思还不是想跟自己一同洗澡? 哼,果然是色狼一个。 她给了一个白眼,手指戳在神崎裕的胸膛处,柔声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这具身体?” “有什么区别吗?我关心你,也关心你的身体。” “少说这些哄人的话,我不习惯和人一起洗澡。” 毒岛冴子此话算是委婉的拒绝他,惹得神崎裕顿时就浮现几许失望。 她见着他的失望,莫名又有些不忍。 “我很快就出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毒岛冴子抚摸着他的脸,当做是小小的安慰。 “好吧。”神崎裕沉声道:“不过不用这么快,慢慢来,注意安全为好。” “嗯。” 毒岛冴子点点头,扭身就往房间内的浴室走去。 她的房间很大,跟神崎裕的公寓房间构造不太一样。 她是连着洗浴室的,洗澡也好,洗漱也好,都不必再走出房间。 “等等。” 神崎裕突然叫住她。 毒岛冴子回头,只见他从一旁的小鞋柜里拿起一双拖鞋过来。 “小心地滑。” 他笑声道。 毒岛冴子目光温柔,又点点头。 她抬起玉足,小脚丫踏在拖鞋上,神崎裕目光朝下,也看着她的玉足。 毒岛冴子没有涂抹指甲油的习惯,指甲修整得很好,没有一些凹或者凸出来的不平。 她玉足秉承了她白皙的肤色,隐隐还可见脚背上的青芒。 不过由于她身材过于高挺,玉足倒是没有辉夜或是樱这般小巧精致,反而是显得大气。 人的每一处,似乎都继承着本身的性格。 真的有些奇妙,连足间都能泛着一种优雅大气的感觉。 毒岛冴子本来没在意,但被他强烈的目光注视着,她也不自觉地缩了缩玉足,小脚趾还调皮地翘了翘,很不适应。 “你看什么~” 她娇嗔道。 神崎裕嘘得一声,低着头仔细观察好一番,然后再抬头认真道:“我发现了。” “嗯?” “你身上真的每一处,都堪称如艺术品一样美丽。” 毒岛冴子打了打冷颤,实在是受不住他的撩人情话,连忙转身趿着拖鞋快步离开。 走到浴室,把门关上,她自己靠在浴室的门后,捂着发烫的脸,喃喃道:“真的这么美丽吗?” 对着镜子,她缓缓脱下被汗水打湿的和服。 方才的出汗实在是太多了,汗水黏着肌肤,打湿的内衣贴在身上,让她好不舒服。 褪去和服,将它放到一边,旋即又慢慢地褪下内衣。 没有任何遮挡,一具如羊脂白玉般的娇躯便呈现在眼前。 从上至下,每一处都没有死角,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连小腹都没有一点赘肉,隐隐的马甲线证明着毒岛冴子每天都有锻炼身体。 丰润的明月上,红梅招展,好似悬挂天边的彩霞般。 “好像..真的挺好看的。” 毒岛冴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每天都能看到,但此刻却产生了些许的自恋。 可惜呢,这么美丽,只有自己可以看到。 嗯,也不对,等会也有一个家伙能看到。 毒岛冴子突然羞涩地想道。 热水泼洒在白皙的肌肤上,粉嫩的肌肤承受不住这般热气,不一会儿便全身泛起红晕。 毒岛冴子将长发盘起,闭着眼让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汗水与黏糊。 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毒岛冴子只觉得有点奇妙。 原先她的确是存着试探神崎裕的想法,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关于后续的发展,她并没有想太多。 因为无论是试探成功,还是试探失败,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不愿意面对,就不愿意去想,人都是这般趋利避害的。 好在,结果让她很满意。 虽然那个他的反应有点太过熟练,都不知道应付过多少个女孩子才能锻炼出这种反应能力。 但毒岛冴子并不介意。 自身的缺陷,比起他的花心要严重得多。 何况这次真的是上天能给她的最好机会。 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能入自己眼,对他产生好感,并且他还能完全不介意自己心理问题的男孩。 毒岛冴子是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握住。 热水弥漫的雾气将洗浴间都覆盖,白茫茫的一片里,红润的肌肤就显得更刺眼。 她睁开眼眸,低头喃喃道:“真是疯了.。。” 芜湖~ 洗浴间外,毒岛冴子的闺房中。 没有毒岛冴子的存在,神崎裕变得更加放松,甚至都坐不住。 他游走在她的闺房里,偶尔看一看,偶尔联想一下。 当然,他没有擅自打开一些私密的东西,比如柜子啊,或者抽屉什么的。 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不过有一样东西倒是让他很在意。 在毒岛冴子的床上,放着一件衣物。 准确来说,那是一条紫色的长袜。 薄纱泛光,色彩低沉,纹理却很是诱人。 在紫色的边缘处,萦绕着一些妖冶的红,也不知道你穿起来会是什么样呢? 目光流连在床上的紫色长袜,神崎裕不知不觉地就想入了神。 浴室的门被推开,毒岛冴子披着浴袍,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脸颊上还残留着雾气的水珠。 她回到房间,正欲开口,却发现神崎裕背对着她,好似陷入了沉思。 美眸一闪,毒岛冴子慢悠悠地走到他背后,打算瞧一瞧他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紫色长袜就这样安静地摆放着,毒岛冴子小脸微微一红。 糟了.。。忘记放回去衣柜了。 不过,这家伙看得还真是专注呢,连自己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真是个。色狼! 毒岛冴子心底暗自吐槽一句,幽幽道:“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呢。” 猛然响起的声音让神崎裕猛地一惊。 他大脑飞速运转,表情也变得严谨起来:“你好像比较喜欢冷色调呢,黑白配色不太好看吧?” 噗嗤~ 毒岛冴子忍不住一笑,伸出玉手掐了掐他的脸:“你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神崎裕顺势转身,双手搭在毒岛冴子的肩膀上,然后凑到她跟前嗅了嗅。 毒岛冴子颦着眉头:“闻什么呢。” 神崎裕不说话,一路嗅到她的玉颈处,对着她白皙的耳垂轻轻地吹了吹。 呼~ 热气扑腾,这是毒岛冴子的绝对敏感点! 她咽了咽唾沫,声音都在发颤:“别。别这样。。好痒。” “好。” 神崎裕点点头,不再吹气,而是直接切换成亲吻。 这下子毒岛冴子更是难以招架,嘤咛一声,娇躯软软地倒在神崎裕的怀里。 “啊啦,你还没缓过劲吗?” 神崎裕故作惊讶地戏谑道。 毒岛冴子暗暗咬牙,她干脆反手揽住他的脖子,扬起头把他的嘴巴堵上。 这人就是嘴欠,一说话就能气死人。 唔~ 美人主动地献上红唇,神崎裕当然来者不拒,揽住她的腰肢,便投入地与她亲吻起来。 吻着吻着,两人便双双倒在床上。 毒岛冴子才刚刚洗完的澡,转眼间又泛出细汗,如同被放在火炉上烤着一样,连带内心的炙热也一并被释放出来。 热,越来越热。 她闭着眼,越发主动,宛若英武的女将军披上战甲,勇敢地杀进敌人的阵地里。 神崎裕嘴角噙着笑意,大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懈怠。 趁着毒岛冴子动情主动地吻着,不知不觉间,她披着的浴袍便悄悄地褪下,被神崎裕扔到地板上。 毒岛冴子感到一凉,下意识地捂住要害部位。 奈何英武的女将军只有一腔热血,如何抵挡得住神崎裕这位身经百战的老手呢。 一双小手被他叠在一起,然后按住在床头。 神崎裕低声道:“别动,乖,就这样放着。” 宛若哄小孩般的宠溺之言,让毒岛冴子这位向来沉稳的御姐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甜蜜。 她乖乖地听着他的吩咐,小手按在床头,喘着娇息,把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神崎裕眼前。 美丽,实在是难以言喻的美丽。 女人的美丽分很多种,有单纯颜值上的美,有气质上的美,也有内涵或者性格上的美。 以及属于女孩最纯粹最原始的身材美。 在颜值上,诗羽并不比毒岛冴子差多少,气质上两人也各有千秋,诗羽是温柔中夹杂着诱惑,毒岛冴子是沉稳中带着御姐的大气。 但在身材的整体美感上,诗羽是的的确确稍稍逊色于毒岛冴子。 毒岛冴子净身高一米七几,挺拔有致的身材与比例本身就远超绝大多数同龄女孩。 那一双修长的大长腿更是能迷死人,没有丝毫瑕疵,也不存在任何腿型上的缺陷。 而是所有女孩都梦寐以求的长直挺,一落而下,足以撩动神崎裕所有的渴望。 他认真地把玩着,弓起的脚背直上,皆是他留下的吻痕。 毒岛冴子喘着娇息,眼神迷离且娇媚。 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个家伙实在是个腿控,或许还是个足控。 所以她很自豪,因为她对于自己的身材,对于自己的腿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渴望不仅吞噬着神崎裕的理智,也在不断冲击着毒岛冴子的理智。 她心底的那团火焰宛若火山爆发一样,终于在神崎裕的挑逗下到达了临界点。 轰隆一声!彻底轰溃毒岛冴子的理智! 她实在忍不住他那该死而又熟练的挑逗,她的欲望已经支配了她的心神。 猛地睁开眼眸,毒岛冴子转身将他压在身下。 倚在他的怀中,毒岛冴子腻声道:“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穿上它?” 神崎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是被放在一边的紫色长袜。 嘶。。。。。 他艰难地点点头,毒岛冴子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那你还不快点拿过来。” 神崎裕连忙伸手将紫色长袜拿起,递给毒岛冴子。 毒岛冴子微微摇头,往后退了退。 于是在神崎裕一脸惊愕的表情下,她轻轻地抬起她修长的玉腿,眼神充满诱惑 :“你帮我穿。” 咕隆~ 神崎裕又咽了咽唾沫,也连忙坐起来,拿着长袜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穿着,动作一点都不快,他要好好地感受这独特的瞬间。 毒岛冴子也很动情,明明只是看着他帮自己穿长袜,她居然就有种快要晕眩的错觉。 终于,神崎裕将紫色的长袜包裹住她修长的玉腿,紫色与红色,混杂着她本身肌肤的雪白,三色交汇,将诱惑力提升到极点。 神崎裕往前一扑,想要把毒岛冴子按在身下。 但没想到毒岛冴子比他还主动,她率先伸手,一把将神崎裕按住。 英武的女将军在四面楚歌的绝境下,发出最后的一击! 她缓缓地坐到神崎裕身上,将自己化作剑鞘。 神崎裕当然没意见,他就等着慢慢享受。 不过在最后一刻之时,毒岛冴子停住动作,露出一丝紧张,问道:“会不会很痛?” 神崎裕顿时大笑,反身将她压住:“我来就不痛了。” “真的?” “真的,相信我,放轻松。” “嗯,我相信你。” 然后,便是一声痛叫,伴随着毒岛冴子的恼怒:“混蛋,你骗我!!” 神崎裕低头堵住她的嘴,毒岛冴子只能放弃抵抗,含糊不清的话语也渐渐化作天堂的乐章。 英武的女将军,终究还是陨落。 红梅,绽放在白色的床单上。 。。。。。。。。。。。。。。。。。。。。。。。。。。。。。。。。。。。。。。。。。。。。。。。。。。。 。。。。。。。。。。。。。。。。。。。。。。。。。。。。。。。。。。。。。。。。。。。。。。。。。。。 第九百八十七章: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倒计时) 隔着窗,是日落黄昏的余晖。 神崎裕略显疲惫地坐着,他在等人。 下午的时候,平冢静专门找他,说有人要见他一面。 能如此指名道姓的,还说动了学校的老师,看来并非是简单的人物。 神崎裕心头隐约有所猜测,但也不敢完全确信自己的判断。 只是安静地坐着,却有种昏昏欲睡的困倦感在不断地弥漫。 神崎裕很累! 首先是他昨晚的熬夜。 嗯,熬夜的确是熬夜,不过是跟熬夜与毒岛冴子奋战一晚! 神崎裕也万万没想到毒岛冴子的战斗力竟然强悍到这种地步,明明她也是第一次。 但经过短暂的疼痛后,毒岛冴子就宛若脱缰的野马般,爆发出惊人的耐力,好似要把心底积压的所有情绪都通通爆发出来。 她的体质也有点天赋异禀,加上常年修炼剑道,体力跟承受力都惊人的好。 虽然先前的切磋把她的体力耗得差不多,但洗完澡后她又恢复了一点。 何况在进行某些运动的时候,女孩天生就有优势,反正动的不是她们。 这就苦了神崎裕,他本以为战斗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然后爱抚一下,缠绵一下就差不多了。 结果他跟毒岛冴子奋战整整几个小时,两人就像是对垒的两军,非要拼出个胜负来。 毒岛冴子不肯认输,想着虽然在剑术上输给他。 但好强心促使她有意无意地想在其他方面战胜神崎裕。 神崎裕也当然不可能认输,他宁可在其他任何的方面输,在床上都绝对不能输! 否则的话,那他可就成了笑话了,以后指不定都要被毒岛冴子压住,堂堂男子汉的尊严何在。 于是一场充斥着肉体碰撞,汗水交融的恶战就此打响。 最终,就如同在剑术上输给神崎裕一样,在神崎裕的bug体质面前,毒岛冴子终究还是输了。 虽是输,毒岛冴子却好似彻底释然了一样。 她就仿佛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借口,反正都无论如何都赢不了他,不如干脆地顺从他。 床上的战争更像是一个托词,我就试试,要是这个也输了,就彻底投降吧。 嗯,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所以输了也没什么,反倒抱着他美滋滋地进入梦乡。 心底的压力也通通都随着汗水一并挥发出去,枕在他的怀里,那种充盈的安全感萦绕着毒岛冴子的心神。 昨晚,是毒岛冴子自从意识到自己有暴力倾向以来,睡得最安稳最香甜的一个晚上。 神崎裕可就睡不着了,他真的筋疲力尽。 剑术的对决就让他很累,这场战争男孩本身就是吃亏的一方,让他累上加累。 幸好还是赢了,保住自己在毒岛冴子面前的心理优势,也保住了自己的男人尊严。 不过有一说一,毒岛冴子在这个方面真的比言叶强太多了,无论是耐力、战斗力还是主动性。 毒岛冴子经过起初的羞涩后,便彻底放开,将御姐的成熟属性表现到极致,让神崎裕欲罢不能。 还真多亏了神崎裕有这种变态的体质,否则正常男孩还真的把握不住毒岛冴子。 果然,想要驯服最烈的马,就需要有最强悍的屁股。 嗯,就这样,他半睡半醒间,就迷糊到清晨。 然后才猛地想起今天要上课。 毒岛冴子也被他吵醒,但意外地毒岛冴子看上去没有丝毫疲态,反而脸色红润,美艳更胜从前。 嗯,男人不愧是女人最好的滋补品。 缠绵了一下,毒岛冴子还打算爬起来帮他做个早餐,然后两人一起去上学。 随后,就是更为隐秘的战场——家政课。 上午的家政课,各方“势力”云集,神崎裕如走钢丝般谨慎地游走于众女之间。 也得亏他的经验丰富,要不然分分钟就要翻车。 可饶是平安过度,他也消耗了不少的心神,以至于身体上的疲惫更强烈了几分。 午休也得不到什么安宁。 总之,这个周一对神崎裕来说,有点像是噩梦般的体验。 此时已经是放学。 随着窗外的喧闹渐渐退散,静谧与疲惫不断在翻滚。 神崎裕强打起精神,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差不多十五分钟。 真是好大的架子。。 他在心底默默地腹诽一句。 咯吱! 课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 神崎裕听见动静,浑身的疲惫立马被扫清,正襟危坐地看着门口。 来了! 啪嗒~啪嗒~ 清脆的高跟鞋先声夺人地侵入神崎裕的耳畔,随着课室大门的缓缓拉开,一道倩影也随之出现。 偏蓝色的女式西装,利落又精干的短发,以及那一抹令人瞩目的泪痣。 神崎裕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而事实上对于来者,他已经有所猜测。 答案也正如他所猜测般的准确。 眼前的这道倩影,这位散发着优雅与成熟魅力的女性,与和纱有几分相似。 甚至纯粹以第一眼的魅力程度来说,她更在和纱之上。 她有着和纱的孤高与冷傲,却更胜一筹地拥有和纱所缺乏的优雅与稳重。 她踩着高跟鞋,慢慢地向神崎裕走来,就像是一朵在风中摇曳盛开的罂粟花。 呼~ 轻轻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略显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初次见面,你好呢,神崎君。” 女士看着神崎裕,嘴角微翘:“不介意我抽烟吧?” 神崎裕微微一笑:“不介意,只是请问您是?” 出于客气,他在门被拉开的瞬间,就站起身,做一副迎接的姿态。 “啧~” 女士指尖夹住那根修长的女士香烟,然后轻轻地弹了弹,烟灰被风吹散,散落于四周,化作尘埃。 “先坐吧,不必那么拘谨。” 她慢慢地走到神崎裕对面,然后坐下。 一双裹着黑丝的大长腿随之翘起,与淡蓝色的外套,白皙至极的肌肤构成一幅极具冲击的画卷。 神崎裕轻轻地坐下,保持着正襟危坐的认真。 她明亮的双眸也是淡蓝色的瞳孔,这双眼睛,正仔细地打量着神崎裕。 直到烟快要烧到手,神崎裕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句时,她才将目光收回,将烟头抵在课桌上,用力地熄灭仅剩的火光。 残留的烟消散,她也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叫冬马曜子,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神崎裕心底毫无惊讶,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冬马。。曜子?” “您是和纱的母亲?” “嗯哼~”冬马曜子轻笑道:“如你所知的,我就是和纱口中那位令人讨厌的母亲。” 额。。。 神崎裕客气道:“曜子阿姨您这就有点偏见了,和纱在我面前向来都是夸你的。” “夸我?” 曜子嘴角微翘:“夸我不负责任呢,还是夸我完全不像一个母亲啊。” 这话题让神崎裕一时间难以回旋。 又或者是:他刻意表现出一副示弱的模样。 他悻悻然地笑了笑,轻咳一声:“不知道曜子阿姨您特意约我见面,有什么事情呢?” “唔,我有一个可能会让你有点为难的请求。” “不妨细说。” “我想带和纱离开这里。” “哈?”神崎裕表情错愕:“离开这里?阿姨您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 曜子慢悠悠地拿出另外一根烟,自顾自地点上。 神崎裕的表演很出色。 先是错愕,然后是带着一点不解的疑惑,最后都变成苦涩的无奈。 他苦笑道:“和纱是您的女儿,您也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我只是她的朋友,您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地亲自和我说。” “朋友?” 曜子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抵着桌面:“我从美子那边听到的消息可不止是朋友吧?” “美子。。阿姨吗?” 神崎裕有点不知所措地握紧双手。 “嗯哼~” 冬马曜子慢悠悠道:“我因为长期在国外,没办法照顾和纱。” “所以就委托美子帮我看着点。” “这么多年来,我亏欠她很多呢。” 这个她,不知是指和纱,还是指美子。 “偶然间,我从美子口中得知和纱交了朋友。” “我很惊讶呢,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惊讶~” 曜子妩媚地勾勒一抹浅笑:“和纱是我的女儿,她的性格脾气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不,也许比我当年更糟糕。” “所以朋友对她来说,是一个很珍贵的存在。” “特别是,男性朋友。” “所以我就好奇地问了一下,嗯,有点抱歉呢,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地调查你的情况。” 神崎裕轻声道:“没关系,母亲总是很容易就担心自己的孩子。” “嗯,你比我想得更好一些。” 冬马曜子意有所指地笑道:“虽然你说你只是和纱的朋友,但我相信你的存在,你的意见,对和纱有非同一般的影响。” “所以我今天很是冒昧地来打扰你,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场,帮我劝说一下和纱。” 神崎裕微微眯起眼:“听您的意思,你似乎还没有跟和纱说过?” “是的。” 冬马曜子点点头:“说实话,我回来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见和纱。” “为什么呢?”神崎裕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吧~” 冬马曜子自嘲道:“自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将她丢下在这里。” “结果也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甚至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决定把她带走。” 冬马曜子深刻地知晓和纱对自己的“态度”。 所以她并没有急着去见和纱。 而是先说服在她看来,对和纱极为重要的他。 这就属于她们母女俩的事情,神崎裕不太好插嘴。 但他必须要为和纱考虑。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和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自己的选择。” “是的,她不是小孩子了。” 曜子笑着点头:“我也没有办法左右她的决定。” “但是我知道,只要她失去对这里的眷恋,她就会听话一些。” 神崎裕表情一凝:“阿姨,您不觉得这样有点过分吗?” “不,是很过分。” 冬马曜子叹气道:“我知道我有多自私,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您。。您希望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我希望你能说服和纱,让她跟我走。” “如果我不想她走呢?” 神崎裕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会回到你的身边。” 曜子眼眸闪过一抹欣赏:“我保证。” “这不是能说服我的理由。” 神崎裕摇了摇头。 “你应该知道和纱的天赋,你也应该知道她天生就属于舞台。” 曜子没有惊讶,似乎神崎裕的反应就在她的预料内。 “呆在这里,只会继续浪费她的时间。” “和我回去,在我身边,她会有更光明的未来。” “真是胡扯,那为什么你一开始不把和纱带在身边?”神崎裕“愤怒”道。 冬马曜子笑了笑,她很满意神崎裕的反应。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经历过,才能体验出其中的酸甜苦辣。” “如果她一直呆在我身边,她的成长会有局限。” “先学会恨,比先学会爱要重要。” “我不介意她恨我,她越是恨我,反而说明她的成长空间越大。” 神崎裕闻言,又陷入了沉默。 烟雾萦绕,一点点地吞没。 在烟即将燃烧殆尽之际,神崎裕再次摇头:“我还是无法认同这个理由。” “对不起。” 他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忙,我帮不了您。” 冬马曜子一动不动地坐着,低声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神崎裕猛地愣住。 “阿姨您。。。” 冬马曜子扭头,微笑地看着神崎裕:“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就当做是将死之人的请求。。” “可以吗?” 神崎裕错愕地喃喃道:“阿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很少开玩笑。” 冬马曜子笑了笑。 她微微起身,走到神崎裕的跟前,轻声道:“帮帮我,可以吗?” -------------------------------------------------------------------------------------------------------------------- ps:很抱歉,非常抱歉,鉴于某些不可抗力因素,修罗场要提前完结了,其实也算是烂尾吧~呵。从这一章开始,就进入倒计时了,这也是最后的几章了,当做一个悬念结尾,月底之前就会完结。至于后续其他女主的剧情,我尽量以番外的形式写出来,作为补充结局。 最后说一句,举报狗司马。 。。。。。。。。。。。。。。。。。。。。。。。。。。。。。。。。。。。。。。。。。。。。。。。。。。。 。。。。。。。。。。。。。。。。。。。。。。。。。。。。。。。。。。。。。。。。。。。。。。。。。。。 第九百八十八章:我不想回去! ======================================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冬马曜子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将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作为筹码,她相信神崎裕一定会退让的。 她的病症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得到缓解。 就算采取最好的治疗,也只能延缓发作,根本没有根治的可能性。 曜子很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是做得多么失败。 她知道和纱一定会恨自己,无比地痛恨。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挽回的了。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后悔也好,遗憾也好,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一个好母亲。 正如她对神崎裕说的,恨有时候比爱更强烈。 她没有时间给予和纱足够的爱,那就让和纱学会恨是什么滋味。 某种程度上,曜子的理念跟阳乃出奇的一致。 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爱,恨,往往能让一个人迅速成长。 这么些年努力所积攒下的东西,足够让和纱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乃至于几辈子。 冬马曜子哪怕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 她唯一的执念,只是想让和纱能陪她走到最后。 在最后的时光里,试着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亲眼见证和纱踏上那梦想的殿堂,继承自己的事业。 从这个角度来看,曜子当初抛下和纱,不止是想让和纱试着独自去成长。 她也不想让和纱看到自己身为母亲被病痛折磨时的狼狈与脆弱。 沉默的对视,持续了近乎十分钟。 神崎裕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冬马曜子的请求。 他知道冬马曜子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故意耍什么计谋手段。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达到极限,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 并且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和纱也需要去欧洲,需要去那个她梦寐以求的大舞台。 何况,他的那些破事也需要给和纱一个时间,让她好好地去思考,去思量。 或者说:去接受。 所以让和纱离开这里这件事本来就在神崎裕的计划之中。 只是冬马曜子的突然出现,让这个计划被迫提前了很多。 神崎裕叹息一声,旋即点点头,轻声道:“您什么时候离开。” 冬马曜子柔声道:“随时都可以。” “等文化祭过去,和纱会跟你走的。” 神崎裕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语气都透着凝重。 冬马曜子微微一笑:“看来你在和纱的心里,比我想得还要重要一些。” “希望你能坦率一点对待和纱。” 神崎裕转过身:“她需要你。” 冬马曜子收起笑容,也凝重地点着头:“我会的。” “谢谢你。” “回家吧,和纱也想见到你。” 神崎裕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课室。 留下冬马曜子,独自地站在课室,喃喃道:“回家吗?” 她勾勒一抹自嘲地浅笑,笑声微微荡漾。 在神崎裕离开后不久,千代美子也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冬马曜子,柔声道:“谈好了吗?” 冬马曜子点点头:“嗯。” “你。。” 千代美子低下头,语气有点悲伤:“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冬马曜子轻笑道:“你好像有点沮丧呢,舍不得我啊?” “虽然你一直都那么任性妄为,但突然之间,还是有点空落。” 千代美子叹息道:“就好像心里缺了一块。” 冬马曜子微微眯起眼:“可别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女人。” “?” 千代美子急得跺脚:“我也不喜欢女人!!” “那就对了。” 冬马曜子握住千代美子的手,柔声道:“没什么好伤心的,哪有长命百岁的人呢?” “我只是提前离开,我会等你的。” “呸~”千代美子娇嗔道:“别说这种胡话,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好啦,那就不说这些丧气的话。” 冬马曜子咧嘴笑道:“记得帮我保密,不要让和纱那丫头知道。” “知道啦。” 千代美子有些无奈:“但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吗?” “我不是一个人呢。” 冬马曜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还陪在我身边吗?” “我。。” 千代美子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你女儿。” “那如果换做是你,你作为母亲,你会选择告诉你的孩子吗?” 冬马曜子反问道。 千代美子顿时沉默。 这的确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不是不爱,是因为太爱了,才不忍心让她知道。 “我只知道和纱也有知道的权利。” 美子凝视着曜子:“求求你了,能不能坦率一点?” 坦率一点。。。 冬马曜子脑海中忽而掠过神崎裕的模样。 她哑然失笑道:“真巧,你和他都说了一样的话。” “那当然,他可是和纱看上的男孩,眼光比你不知道好多少。” “啧~”冬马曜子扬起一抹自得:“那也是我的女儿。” “你真的想好啦?” 千代美子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怎么还纠结呢?” “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告诉和纱,她也不想和你对抗下去。” 美子苦口婆心地劝着:“你们母女俩一个比一个倔,难道真要等到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告诉和纱吗?” “那对和纱也太残忍了吧。” 冬马曜子不为所动,淡淡道:“我会在恰当的时间告诉她的。” “恰当的时间?呵,又来了。” “好啦,别唠叨这些,回去吧。” “回去?”千代美子眯起眼。 “嗯,回家。” “你家还是我家?” “废话,当然是我家。” “见鬼,我告诉你,我只会把你送到门口,别指望我会进去帮你吸引火力。” 千代美子一边嘟囔着,一边跟冬马曜子离开。 但其实两人还没离开学校,就已经巧合地跟和纱碰面了。 这个时间点,恰好是和纱结束跟雪菜的练习,正准备回家的时间。 曜子站在大门口外,正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千代美子偷偷地戳了一下。 冬马曜子一愣:“怎么了?” 千代美子小声道:“那边。。” 冬马曜子扭头,和纱正站在门口,刚刚一只脚走出校门。 曜子的表情是错愕的。 和纱也是。 和纱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车旁的那道熟悉的倩影。。 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和纱!” 千代美子朝和纱招招手,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这击碎了和纱自以为的幻觉。 这不是假象。 此刻站在车旁,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没什么变化的还是一样熟悉的脸。。连穿着都没什么变化。 旁人眼中优雅又充满魅力的冬马曜子,在和纱眼中,是恨意上涌的“仇敌”。 她紧紧地抿着小嘴,打算装作看不见,也听不见,自顾自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诶,和纱!” 千代美子急促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迈开脚步还想拦着她。 冬马曜子按住美子,微微摇头:“我们回去吧。” “曜子!” “急什么,她总是要回家的,不至于见着我,就离家出走。” “呵,你还真自信啊,我就怕和纱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见到你!” 千代美子阴阳怪气道。 “放心吧。” 冬马曜子自信道:“她一定会回家的。” 说着,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千代美子有点不理解冬马曜子是哪里来的自信。 但她想了想,毕竟曜子是和纱的母亲,总比自己了解和纱吧? 母女俩虽然关系不好,可怎么说也是母女。 也罢。 千代美子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坐了进去。 “你往边上退一点,挤死我了。” “是你又胖了吧?” “你才胖呢,我这叫丰腴!” “啧。” “冬马曜子!!!” 车缓缓开动,一对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闺蜜如常地进行着“互损”。 和纱其实没有走远。 她的余光始终都盯着那辆车。 当车缓缓行驶,逐渐离开和纱的视线后,她有些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感到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她怎么回来了? 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搅合得乱糟糟。 冬马和纱心思乱极,连正常思考都仿佛没办法做到。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神崎裕。 “怎么了?” 他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瞬间抚平了和纱内心的不安。 和纱寻回思绪,柔声道:“我母亲回来了。” “你母亲?” 神崎裕故作惊愕:“这么突然?” “对。。就是这么突然。” “你是不是看错了?” “绝对没有。”冬马和纱摇着头:“我刚刚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了她,还有千代阿姨。” “她好像来了一趟学校。。但我不知道她来学校做什么。” 和纱乱糟糟地,像是汇报一样,把此刻的心情都告诉神崎裕。 神崎裕是她唯一的主心骨。 “这么说,你母亲没有告诉你她要回来吗?” “没有,一点消息都没有!” 冬马和纱语气颤抖:“她突然就出现了。。我。。我该怎么办?” “哈~别那么紧张。” 神崎裕轻笑道:“她是你妈妈,又不是你的仇人,那么慌张做什么。” “在我眼里,她跟仇人没什么区别!” 冬马和纱咬牙切齿道。 “和纱~” 神崎裕语气稍重。 和纱立马低头:“抱歉。。” “傻瓜,不要这样想。” 神崎裕安抚道:“她回来,肯定有她回来的原因。” “你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只会让你更烦恼。” “不如回去亲自问问她?” 冬马和纱瘪起小嘴,一脚踢开地上的易拉罐:“我不想回去。” “你。。” “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见着她,更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冬马和纱像是任性的小孩子般,在宣泄着她的委屈:“哪怕只是一个晚上,我也不想!” “裕。。你。。我去你家吧。”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期许。 神崎裕沉声道:“逃避是没有用的。” “我没有逃避~”冬马和纱委屈道:“我只是暂时不想见到她。” “等我想见她的时候,我就会去见她。” “那你什么时候才想见她?” “我。。反正我今晚要去你家!” “不行。” 神崎裕态度坚决:“你要回去。” “我不要!” “听我的话,好吗?” “我。。那你也来。”冬马和纱折中道。 “哈~这未免就有点失礼了吧。” “一点都不失礼,是我邀请你来的,那也是我家,我才是主人!” 冬马和纱极力地希望神崎裕能陪着她。 “这样吧,你先回去。” 神崎裕柔声道:“等你先和你母亲谈一谈,我再去陪你。” “今晚?” “或许明天。” “不行,我要你今晚就来。” “别任性。” “我没有任性!” “和纱。。”神崎裕柔声道:“她这次突然出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有些话,只适合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亲,对不对?” “听我的话,先回去,我会去陪你的。” 冬马和纱闻言,心底充满无奈。 但。。 他说得有道理。 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就回来。 也许是。。出了什么事。。 念及于此,和纱竟有点担心。 “好吧。。” 和纱努了努小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回去吧。” 噗~ 神崎裕嘴角微翘,忍不住笑出声。 “对了。。晚会结束后。。你要来陪我吗?” “唔。。” 神崎裕眼眸闪过一丝复杂:“结束后,我应该会在音乐室。” “我在音乐室等你吧。” “诶!”冬马只是试探性地问一问,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 “好,那就这么说好了!一言为定!” 和纱嘻嘻傻笑着,满是期待。 。。。。。。。。。。。。。。。。。。。。。。。。。。。。。。。。。。。。。。。。。。。。。。。。。。。 。。。。。。。。。。。。。。。。。。。。。。。。。。。。。。。。。。。。。。。。。。。。。。。。。。。 第九百八十九章:好久不见~ =================================== 虽然答应了神崎裕会回去。 但和纱显然没那么“乖巧”。 她徘徊在热闹的街上,有些失神地望着来往的人潮和轰鸣的车辆。 当夜幕降临,霓虹的灯光有规律地闪烁着,她呆呆地站在拥挤的人潮中,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 内心的抵触让她抗拒迈向回家的路,然而泛起的涟漪又催促着她。 不知不觉,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离家不远。 熟悉的家,有一个不熟悉的人。 这种感觉还真是相当的矛盾。 思绪继续发散,回到和神崎裕相遇之前。 那漫长的日子里,自己也曾无数次幻想过母亲回来的场景。。 对于冬马曜子,和纱的观感是极其复杂的。 天底下对自己父母有意见的孩子不在少数,但复杂到像和纱这种程度的属实不多。 曜子是她的母亲,是她的老师,是她的目标。 也是她的敌人,她的憎恨对象。 和纱在遇到神崎裕之前,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来源于曜子。 相应的,和纱所有的不幸与扭曲,也拜曜子所赐。 曜子是给予她一切的人,又是无情夺走她一切的人。 如此纠结的情绪不断地重叠,像是被秋风扫下的落叶,一层又一层地,直到铺满整个街道。 和纱低头捡起一片落叶,她的纠结。。或许不是憎恨。 而是怯弱吧。 倘若真的恨一个人,她不会因此而感到畏惧与不安。 只有愤怒。 和纱逗留地迟迟不回家,是害怕面对曜子,面对自己的母亲。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自己的母亲相处。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擅长的事情,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改变。 要是他在就好了。。。 冬马和纱忍不住又踢了一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渐渐地习惯依赖他的存在。 要是自己一个人相处还好,对她来说没什么变化。 但若是遇上需要交际的场合,她几乎会本能地就站在他的身边。 就如今天早上的家政课。 和纱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投向神崎裕。 有他在,她会不畏惧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不害怕暴露自己的笨蛋属性。 可没有他,她就立马缩回到壳里,扮演那个孤傲的冷锐少女。 陌生人也就罢,她的孤傲人设能牢固地维持。 可面对自己的母亲。。 怎么说也不能太叛逆吧~ 和纱自顾自地嘀咕着,将那无限的纠结都化作幽怨,找了神崎裕作为一个宣泄途径! 她决定了,等文化祭的演出结束,她一定要好好地剥削他。 这就是对他的惩罚! 好吧~ 牢骚归牢骚,还是要回家的。 自己身上也没什么钱,总不能真在大街上逛一宿。 而且。。自己不要让他担心! 和纱反复地在心底强调,不断地回忆着他的鼓励。 她将他作为自己的勇气源泉。 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家门近在眼前。 和纱微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放松与冷静。 她瞄了一眼停在门口的车。。。 嗯,千代阿姨还没走。 获知这个信息,倒是无形中让和纱的害怕情绪减少了一点。 虽说她也不擅长和千代美子相处,但没有关系,有千代美子在,和纱不必应付曜子。 大不了打个招呼就回自己的房间呗~ 这么一想,和纱竟希望千代美子能在自己的家里住一晚。 最好住到母亲离开。 这份勇气让和纱坚持到门口。 站在无比熟悉的门前,她想抬起手推开。。 但迟疑的停滞,宣告着不安再次席卷而来。 站在门外的和纱满是紧张,门内的冬马曜子又何尝不是? 这么多年的经历早就让曜子褪去当初的孤傲,她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参与到所有的社交场合,能游刃有余地和所有人交流。 可唯独是面对和纱,曜子好似只会扮演严厉的母亲。 除此之外,她竟也是那么陌生与笨拙。 好像联结着曜子与和纱的,只是那一层血缘而已。 抛开这层血缘不谈的话,曜子跟和纱在某种程度上堪称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但曜子终究还是成熟独立的大人。 她把她的紧张与不安隐藏得很好,一点都没有流露,甚至还能翘起二郎腿,惬意地品尝着咖啡。 倒是千代美子有些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在曜子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仿佛她才是和纱的母亲。 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让曜子有点心烦。 她放下咖啡,瞥了千代美子一眼:“你可以老老实实地坐着吗?” 千代美子闻言,回头呵呵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呢?” “这都过去快一个多小时了,和纱还没有回来。” 冬马曜子轻声道:“她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不会迷路的。” “曜子!” 千代美子抬高音量:“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和纱当然不会迷路,但如果她是故意躲着你呢?” “早就和你说最好先跟和纱打声招呼再回来,这下子可好,一声不吭就回来。。。” 千代美子焦急地叹了一口气。 冬马曜子微微挑起眉,轻声道:“这是我家,我回来还要事先打个招呼?” 千代美子嘴角微抽,讥笑道:“是,你家。” “不用担心,她会回来的。” 冬马曜子倒是很有信心。 千代美子白了她一眼:“你确定?” “嗯。” 冬马曜子眯起眼,柔声道:“真的不必担心,会有人帮忙说服和纱的。” “谁。。” 千代美子正欲反问,但脑海中忽而闪过一道身影。 她止住话语,轻笑道:“看来你和他聊了很多事情嘛。” “不多,但很有用。” “行,说起来我也有点口渴,喝杯水先。” 千代美子转身,正打算去冰箱。 而门也在此刻被推开。 和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和纱!” 千代美子高兴地上前:“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冬马和纱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悠闲自若的曜子,低声道:“有别的事情耽误了一下。” “噢噢~” 千代美子不会蠢到追问。 只要和纱愿意回来,那一切都好说。 “千代阿姨,我先回房间了。” 和纱对千代美子笑了笑,然后便转身,打算逃避坐在客厅的曜子。 “诶。。和纱。。” 千代美子赶紧回头给曜子使了使眼色。 曜子倒也很淡定,慢悠悠道:“一遇到事情就躲起来的毛病还没有改变吗?” “难得我回来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太没有礼貌了。” 一连三句话,句句都是相当地刺耳。 千代美子当场表情都僵住了。 她叉着腰,被气到有点想笑。 冬马曜子,你是属刺猬的吗?浑身上下都是刺? 虽然话很尖锐,但效果相当的有效。 和纱立马就停住脚步,她狭长而尖锐的眼眸转向自己的母亲,冷声道:“毕竟没有人教我,没有礼貌也是正常的。” 反击相当犀利,准确地戳中了冬马曜子的软肋。 冬马曜子当即坐不住,颦起眉:“你如果老老实实地上课,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冬马和纱忽而翘起嘴角,冷笑一声。 在推开门之前,她幻想了很多场景,为此还充满不安。 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要怎么办? 但推开门,看到自己的母亲还是摆出一如既往那副“讨厌”的姿态,和纱反倒瞬间就变得平静起来。 她扭过头,走到客厅。 高挺的身材踏着急促的步伐,竟有着难言的压迫感向曜子袭来。 千代美子赶紧拉住和纱,冲到两人之间,当一个缓冲地带。 “和纱。。” 美子担心地攥住和纱的小手,她真怕这母女俩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冬马曜子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淡淡道:“听说你参加了一些活动,挺不错的。” 对对对。。 说点好话嘛~ 千代美子心底稍安。 冬马和纱挑起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回来还需要理由吗?”曜子反问道:“这里也是我家。” 和纱紧盯着自己的母亲,试图从她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但很可惜,当曜子的视线交汇,她不敢和自己的母亲对视。 这剑拔弩张的态势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千代美子只好圆场,柔声道:“曜子这次回来是专程探望你的,她说她在欧洲很想你,所以就回来看看你。” 冬马和纱嗤笑一声,这些话她一句都不信。 而被好闺蜜当面背刺,曜子也有点挂不住。 她当即否认:“别擅自替我说这种奇怪的话,我才不想她。” 冬马和纱阴阳怪气道:“我要是像您一样,我也不会有什么牵挂。” 千代美子翻了翻白眼,也觉得有些好笑。 这母女俩简直是一个印刻出来的。 都是天生一张臭表情,性子都傲娇得很。 明明彼此都很挂念彼此,但见了面就是一句好话都不愿意说。 看上去水火不容,但从局外人的角度,这两人是亲母女无疑。 “好吧,其实也是有一点想念的。” 冬马曜子缓缓起身,慵懒地伸展一下腰肢:“好久不见呢,和纱。” 她走到和纱跟前,有点亲昵地伸出手,摸了摸和纱的脸颊。 就这轻微的触碰,让和纱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她不是抗拒曜子的接触。。 而是。。 感到不可思议。 别说和纱,千代美子也愣住了。 但旋即,就是一阵狂喜! 没错,就是这个态度! 坦率一点不好吗? 母女哪有什么仇恨呢?只要好好沟通,一定可以重修于好的。 曜子的突然示好,倒是给和纱整不会了。 对付这种冷傲的性格,软攻势远比强攻势有效。 和纱有点手足无措,任凭自己的母亲捏着自己的脸,她甚至还有一点害羞。 “好。。好久不见。。。” 。。。。。。。。。。。。。。。。。。。。。。。。。。。。。。。。。。。。。。。。。。。。。。。。。。。 。。。。。。。。。。。。。。。。。。。。。。。。。。。。。。。。。。。。。。。。。。。。。。。。。。。 第九百九十章:我是不会走的! ====================================== 手足无措的和纱卸下了冷硬的外壳,让曜子的眼神愈发地柔和。 她以为做到这一步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多很多的铺垫。 但事实证明:那些困扰着她的,阻碍着她的,无非是犹豫的杂念。 想要改变,一点都不难。 只是。。。可惜了。 曜子温柔的眼眸悄悄地掠过一丝黯淡,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间有点太晚了。 可如果不是这么晚的话,自己恐怕也很难卸下自己内心的负担吧。 果然, 一切都是注定的。 “好久都没有听到你叫我妈妈了~” 曜子满是深情地注视着和纱,带着一丝哀求:“可以叫我一声吗?” 与往日的冷淡严厉的形象截然不同的母亲,让和纱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心思。 藏在曜子眼眸中的黯淡似乎也触动了和纱的心弦。 她张了张小嘴,喊出那既熟悉又带着陌生的词语:“妈妈。。” “嗯~” 曜子欣慰地点了点头,在一旁默默观看的千代美子也有些失神。。 这一幕,她以为要在医院的病房才能看到。 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也真是万幸,它来得那么快。 一时间,千代美子也有些被触动,她还没有孩子。 “我这次回来,除了想看看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曜子收回小手,轻声道。 和纱一愣:“另外一个原因?” 千代美子表情一僵,有点愕然。 转折来得如此突然? 她当然知道曜子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抢在曜子开口之前,千代美子按住曜子的手,笑道:“和纱才刚回来,估计还没有吃晚饭吧?” “要不先吃完饭再谈吧。” 她不想让曜子开口。 她知道这个原因有多伤人。 就算最终无法改变,也至少。。至少让母女之间的温馨持续多一会。 曜子摇了摇头,固执又坚定地看着和纱:“吃饭的事情稍微再说吧。” “先把原因说清楚比较重要。” 千代美子凝重的表情,母亲略显严肃的口吻,都不自觉地勾动和纱的警惕。 “和纱,你。。” 曜子本来想说我要带你离开。 但话到嘴边,她换了更委婉的说法:“你愿意和妈妈回去吗?” “回去?回去哪里?” 和纱颦起眉:“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吗?” “不。”曜子摇着头,轻声道:“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妈妈去欧洲吗?” 随着这句话落下,那围绕在母女之间短暂的温馨瞬间被撕破。 和纱震惊地看着曜子,似乎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这个消息。 脚步微微颤抖地踉跄往后退缩一步,和纱颤声道:“去欧洲?” “嗯。” 冬马曜子将严厉与果决重新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你离开这里。” “我。。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和纱扬起小手,用力地在胸前一挥:“你要走的话,就自己走吧。” 对于和纱的反应,曜子一点都不惊讶。 她慢悠悠地翘起双手,柔声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埋怨我为什么当初不带着你离开吗?” “为什么现在要如此抵触。” 提及过去,和纱的怒气与恨意更是瞬间上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厉声道:“你居然还要问为什么!” “当初你不带我离开,现在就没有资格强行要我离开!” “我。。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孩子。” 她甚至带上近乎决断的态度:“我虽然是你的女儿,但不是你的玩具!” “不是你想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何况。。就算没有你。。我。。我也能过得很好!” 此话一出,千代美子脸色大变:“和纱。” “别说这样的话,你妈妈也是为你好。。” 千代美子连忙安慰和纱:“你妈妈以前没有带你过去,是因为她在那边也不安定。” “她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担心没有办法照顾到你。” “现在她已经安定下来,自然希望你也能陪在她的身边,她是你的母亲呢~” “而且欧洲那边,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欧洲吗?” 和纱咬着唇,对千代美子摇摇头:“千代阿姨,你不用为她开脱。。再好的借口也掩盖不了她当初抛弃我的事实!” “这么多年,我也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但,很抱歉我不能。。我不能轻易地就当做没事发生。”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和纱主动地开口对千代美子表达真诚的谢意。 可惜。。要是不在这个时刻,那就更好了。 千代美子恼怒地瞪了一眼曜子,急声道:“你着什么急,别擅自就做这种决定。” “这种事,需要慢慢商量,对吧?” 这句话,她是看着和纱说的。 她还想为母女俩的相处创造更好的余地。 但无论是曜子,还是和纱都没有领美子的情。 曜子干脆直接地说道:“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和纱也很干脆:“我是不会跟你离开的。” 曜子淡淡道:“我还会在这里待几天,不用急,你还有几天的时间来思考。” “当然,也当做是跟你的朋友们做个告别。” 这人。。 冬马和纱有些破防地嘶吼道:“又是这样。。你永远都是这样!” “每次做什么都擅自决定,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想法!” “我不用思考,我是不会走的!绝对不会。” 她顿了顿,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声道:“除非你杀了我,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吧。” 话音落下,和纱立马转身离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不想再见到自己的母亲,不想再见到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只想给他打电话,只想听到他的声音。 果然,这个女人回来是不会有好事发生的! “和纱。。和纱。。” 千代美子连忙喊着和纱的名字,但回应她的,只有清脆的关门声。 “你。。” 她回头,看着曜子。 “你非要这样说话吗?” 冬马曜子缓缓扭头,低声道:“那不然怎么说?跟她说你妈得了癌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这样吗?” 千代美子顿时沉默。 “我不需要以这样的方式换取她的同情!” 冬马曜子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多少时间了。。美子。” “我宁愿她恨我,恨我一辈子。”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我已经来不及去一一补救了。” 她露出一抹笑容,却是如此怅然。 “也许未来还要麻烦你。。” 千代美子也有些难过。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好像被挖走一块一样难受。 看着自己的挚友,曜子如常肆意的骄傲,此刻却稍显萎靡,好似要蜷缩在一起。 “唉。。” 千代美子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 。。。。。。。。。。。。。。。。。。。。。。。。。。。。。。。。。。。。。。。。。。。。。。。。。。。 第九百九十一章:真香~ =============================== 神崎裕拿着手机,站在阳台。 他在跟和纱聊天。 或者说:他在安抚情绪近乎失控的和纱。 曜子简单直接的处事方式,是他预料之中的。 只是他有点没想到。。曜子会简单直接到这种程度。 他估摸着怎么着也要给一个缓冲期,让和纱慢慢地考虑。 但站在曜子的角度,她也的确没有多少时间能给和纱思考了。 她还能硬撑着从欧洲飞回来,估计也已经很吃力。 而听着电话中,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神崎裕的心情也很是难受。 他在尽量地安抚着,却深知这只是虚假的安慰。 曜子要做的,已经做了。 接下来,就是他。 他有点担心和纱。。 他担心和纱未必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但这又是和纱必须要接受的。 无论是他的花心,亦或是。。对于和纱自身的磨炼。 安抚了近乎一个多小时,和纱的情绪才慢慢地恢复稳定。 她想见他,但他再次婉拒。 他希望和纱好好地休息,明天的演出,和纱可是主角之一。 无奈之下,和纱只能去休息。 她无比地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这样的话,就能见到他。 到了明天的晚上,便是两人相处的时刻。 与和纱聊完,他又跟雪菜聊了一会。 跟和纱的情绪低落不同,雪菜是如百米比赛中,在枪声响起前的既紧张,又激动。 又默默地鼓励一番后,神崎裕收回手机,回到房间。 他的心情有点郁闷,想寻求一些慰藉。 但此时能让他畅所欲言,又有足够时间陪着他的女孩并不多。 思索片刻,他起身回到房间。 他从房间里拿出另外一套新的学校制服,塞入包里,转身离开公寓。 站在路口,上了车。 司机看着后视镜问道:“客人,您打算去什么地方?” “可能有些远,是一个剑道场馆。” 他要找伢子。 这种时刻,他需要大和抚子式的安慰。 神崎裕接着便把目的地告诉司机,司机点点头,车子徐徐开驶,穿过热闹的市区,来到略显安静的郊区。 坐在车上,神崎裕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率先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的等待几秒,啪嗒一声,响起一道轻柔的嗓音。 “噢,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神崎裕嘴角微翘,语气莫名宠溺道:“没事就不能打给你了吗?” “嗯?你好像有点异常呢?发生什么了吗?” “啧啧,你这样说得我像是只会有事的时候才找你那样,我今晚不光找你,还来见你。” “我可一点都不信喔,让我想想,莫非是你今晚找不到陪你度过长夜的女孩吗?” 神崎裕哭笑不得道:“胡说,我只是单纯想陪陪你。” “啊啦,有点虚假。” “假不假,你等会就知道了。” “诶???你..你真的来找我了??”她的语气显得很吃惊。 显然,她真的以为神崎裕是在开玩笑,完全没想到他是真的来找她。 “虽然你的惊讶让我有点开心,但你这态度似乎真的把我的话当假话。” “我说过了,我虽然花心,但我很负责任的。” “快点乖乖地去门口迎接我吧。” 毒岛冴子噗嗤轻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 接着,她温柔地问道:“你快到了吗?” “唔,十分钟后再出来就差不多了。” “好。” 言毕,她没挂电话,神崎裕还能清晰地听见一些声音传来。 那是掀开被子的声音,那是灯光亮起的声音,那是穿上鞋子的声音,是穿过幽幽走廊的脚步声。 神崎裕没说话,但心底却涌起一阵暖流。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毒岛冴子在接他电话前就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而当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近乎没有等待的时间,毒岛冴子马上就拿起手机接听。 连说出来等他都那么迅速地从床上起身。 如果换做是神崎裕自己的话,他这个喜欢赖床的懒鬼恐怕还要磨蹭好一会。 当然,也可能是毒岛冴子才刚刚躺下,睡意都没酝酿好呢。 神崎裕将手机放在耳畔,默默地听着那边传来的些许声响。 男人心底有了烦心事,无非就是几种选择。 一个人默默呆着,玩游戏也好,睡觉也好,唱歌也好,等待心情恢复,或是叫上朋友,喝上几口酒,释放心底的不满,又或是投入到一个娇柔的怀抱中。 这三个选择里,神崎裕睡不着,也不玩游戏,一个人去唱歌,有点蠢。 朋友?那他是自寻死路。 其实诗羽或者言叶,都可以陪他。 但诗羽容易吃醋,言叶过于没有主见。 所以,毒岛冴子是最适合的选择。 车灯前的景象有些模糊,四处都弥漫着灰暗,连路边的灯也是昏黄。 再开近些,依稀能看到场馆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吓得司机猛地一抖。 这场面配合四处安静得略显荒凉的场景,的确有种恐怖片的既视感。 神崎裕没有让司机继续开进去,他忍不住叫停,然后自己下车走过去。 看着门前那道静静等候的身影,他心头扬起的是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有点被感动到了。 尽管她什么也没做,只是起了床,给他开了门,然后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他。 男人其实有时候也挺容易被感动的。 走近一些,场馆门前的灯光还是能清晰地映照出毒岛冴子精致的五官。 她没有涂抹粉黛,连眉毛也变得比往常要稍稍浅上那么一点,却也更突显了肌肤的白皙。 她的目光还是这么炯炯有神,无时无刻都萦绕着属于剑士的锋芒。 唯独看到他的身影时,那锐利的目光才渐渐添上一抹柔光,进而像是被石头惊扰的涟漪,那一抹柔光缓缓游动,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温柔波纹。 本来毒岛冴子还想着保持一些矜持,克制住想拥抱他的冲动。 但她连话都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神崎裕抱住。 张了张嘴,毒岛冴子没有说话,嘴角翘起,勾勒一抹柔笑,最终还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今日抱得很紧,比昨晚都要用力那么些许。 兴许是女人感性的直觉,除了察觉到他流露出的宠溺和依恋外,她也敏锐地洞察到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 于是她伸出玉手,停留在他的腰间,轻轻地摩挲着,将脸蛋紧贴在他的胸膛处,声音努力地变得更柔和。 “明天你应该很忙吧?不好好休息,怎么想起来我这边。” 神崎裕低头嗅着她发丝的清香,那是刚刚洗完澡,带着一点洗发露的淡雅,混杂毒岛冴子本身的香气。 味道很奇妙,意外地很好闻。 “想你了,所以我来了。”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理由,简简单单一句我想你,直接干脆地触动毒岛冴子的心。 她不由得也将他抱得更近,将脸蛋贴得更近。 尽管嘴上说着只是尝试着喜欢他,委身于他的理由也是因为好似只有他能包容自己隐藏的秘密。 这种看似只是交易般的情人关系借口,实则最是虚伪。 从她那层膜被他捅穿那一刻开始,她那些虚伪的借口都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 她将自己处于真正的情人身份里,若有若无地希望得到他更多的喜欢。 无论之前她的想法是什么,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要被他抛弃。 就是这么简单,让他更喜欢自己,更体贴地对待自己。 真心与真心的满足感,让她的灵魂都感到颤栗,那是比肉体上的高潮都要刺激的滋味。 神崎裕默默地抱了一会,转身握住她的小手,往前迈步道:“时间还早,你该不会已经睡了吧。” 毒岛冴子陪着他走入场馆,轻声道:“我向来都这么早睡的,剑士要保持严格的作息规律喔。” “那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嘛,勉强算是吧。” “真是抱歉,我需不需要做点补偿?” “哦?” “比如说”神崎裕停住脚步,大手掐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一点,低头凑了过去。 毒岛冴子嗔笑地推开一些,打趣道:“你这是补偿吗?分明是想占我的便宜。” “占我女朋友的便宜,不是天经地义吗?” 毒岛冴子目光猛地一凝,她捕捉到一个极其值得注意的词汇。 “女朋友?” 她有些不太敢相信。 此前她都是当做是交易,一场感情上的交易。 她将她的肉体与温柔作为代价,换取他的包容和照顾。 她始终都不太敢牵扯到所谓的喜欢,她觉得自己不怎么配。 神崎裕揽住她的腰,轻笑道:“怎么?想反悔?” 毒岛冴子怔怔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你这是在哄我,对吗?” “就算是哄,也是哄我的女朋友,不是吗?” 毒岛冴子低哑道:“我。。”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说是那就是,来,乖乖地抬起头,让我亲一口。” 她抿着嘴,缓缓闭上眼,主动撅起红唇。 唔~ 月光照亮昏暗的庭院,照耀着庭院中央的两人,虫鸣轻叫,夜风吹拂,沐浴着清辉的两人好似缠绕上甜蜜,直叫天际的月亮也羞涩。 一吻过后,神崎裕将毒岛冴子拦腰抱起,不顾她的娇呼,凭借着记忆,一步步地走到她的房间。 用脚推开门,将毒岛冴子轻轻放下,神崎裕仰头便倒在她的床上,低声问道:“有酒吗?” 毒岛冴子还来不及嗔怒,皱眉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就是大晚上才喝酒。” “喝酒对身体不好。” “那就当是陪我喝喝酒,好不好?” 毒岛冴子无可奈何,只好转身道:“我去拿一点吧,但这次只许喝一点。” “好的,快点回来喔。” 她哭笑不得道:“说什么想我,敢情大晚上来找我就是让我当陪酒的。” “想你是真的,想喝酒也是真的,这不冲突。” “是,我说不过你。” 毒岛冴子回头翻了翻白眼,便悄悄地离开房间,帮他去取酒。 他眯着眼,安静地躺在她的床上。 兴许是习惯使然,毒岛冴子的床不是那种软绵绵的,而是带着木板的坚硬。 顶多是铺上一层软垫,好让她能舒服那么一点。 但床上本身萦绕的香气,就足够让神崎裕迷醉了。 抱着还有余温的被子,神崎裕回忆起昨晚的盛景,忍不住喃喃道:“真香~” 。。。。。。。。。。。。。。。。。。。。。。。。。。。。。。。。。。。。。。。。。。。。。。。。。。。 。。。。。。。。。。。。。。。。。。。。。。。。。。。。。。。。。。。。。。。。。。。。。。。。。。。 第九百九十二章:谁都不喜欢~ ===================================== 咯吱~ 轻轻推开门,踏着木屐的脚尖响起清脆的碰撞声,却没有打扰到躺在床上的神崎裕。 毒岛冴子将端着的木盘与盘上的清酒放好,进而转身,浅蓝色的眸子掠过他的背影,顿时生出些许无可奈何。 这人不是说想喝酒吗?怎么还直接睡上了。 兴许怕是吵到他,毒岛冴子悄悄地脱下木屐,裸着玉足踏在木质地板上,脚底传来的冰凉感让她不自觉地皱起眉。 又看了看他,心底暗笑道:“倘若被他看到的话,指不定又要唠叨一番。” 于是便踮起脚尖,缓缓走到床边,穿上放在一旁的棉质拖鞋,低下身,纤手抚上他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她是怕吵到他才故意换上棉质无声的拖鞋,却又担心他就这样睡去,待他醒来后会埋怨她没叫醒他。 唉,真是碰上个冤家,一举一动都要这般斟酌。 或许他真的就是自己命中注定躲不开的劫。 迟疑着,神崎裕却突然翻过身,张嘴含住她的纤细玉指,指尖传来的一阵温暖感让毒岛冴子下意识一颤。 不过她没有推开他,嘴角悄然掀起温柔的宠溺,宛若像是对待孩子般。 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帮他轻轻地揉捏着。 “困了?” 她轻声道。 “刚刚是有点困的。” 神崎裕含着她的玉指,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毒岛冴子笑着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现在被你吵醒了。” 她娇嗔一声:“又怪到我头上了?困了就别喝酒了,早点休息。” “一个人睡不着..” 神崎裕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耍着无赖道:“我认床的。” 毒岛冴子翻了翻白眼,纤手点了点他的鼻尖,柔声道:“那你慢慢熟悉。” 神崎裕趁机抱住她的蛮腰,打了打哈欠道:“那你呢。” 毒岛冴子得意地眨眨眼:“我家可是有很多的客房喔。” “那不行,我得抱着你才能睡着。” 神崎裕摇摇头,再次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注意节制,虽然你现在还年轻..诶..你别..” 毒岛冴子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到有只手正在摆弄她的睡衣。 她只好稍稍往后退了退,娇嗔道:“别把我的睡衣给弄坏了。” 神崎裕微笑道:“那你要自己脱吗?” 毒岛冴子娇哼一声:“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也只有这种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虽然嘴上尽是埋怨的语气,但毒岛冴子还是自觉地褪去睡衣的外套,露出丝绸的内款,银色泛着镂空,隐隐的透出那娇躯的白皙,性感无比。 只余下一件薄薄的内层,再往下就是最贴身的内衣。 毒岛冴子将褪去的外袍放在一边,玉足离开拖鞋,侧身躺在神崎裕旁边的空座上。 神崎裕便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抱住,埋头在她宽广的胸怀处,汲取着阵阵香味。 毒岛冴子的身材不仅火辣性感。 而且丰腴至极,全然没有瘦巴巴的干,宛若圆润的水蜜桃,一咬下去便是充沛的汁水,这种丰满与骨感相衬,肉感充足但不失线条与高翘的体格才是女人最完美的身材。 将她抱在怀里,神崎裕不得不感叹这是他见识过的在人体结构上分寸最恰当的身体。 情不自禁地,他的手便开始不受控制地攀上某处高峰,柔软有致的触感顿时袭来,单手竟也难以掌握。 敏感点突然被袭击,毒岛冴子也禁不住他猛烈的玩弄。 好在她已经是有过经验,而非初尝禁果的少女,面对他炙热的进攻,毒岛冴子稍稍抵挡着,缓解皮肤上带来的猛烈刺激。 按住他乱动的手,毒岛冴子媚眼如丝地白了他一眼,平日里沉稳优雅的声线在此刻也变得低哑魅惑。 “你真的把我当是你的女朋友?” 她低声问道。 神崎裕闷在她的胸怀处,瓮声道:“你不相信吗?” 毒岛冴子娇哼道:“男人只有在需要释放的时候,才会说出一些特别暖心的话语,也叫做哄人的情话。” “而一般这些话,当男人释放完毕后他就不会再记得。” “那只是一般情况,而我是特例。” 神崎裕握住她挣扎的小手,将她按在身下,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你好敏感,才那么一下就变得这么红。” 毒岛冴子喘息着,无力地倒在床上,她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仿佛是某些过敏症状般明显。 面对他的狡辩,毒岛冴子只能羞涩地扭过头,也不想辩解什么。 她现在情绪有些复杂。 一方面她自己也有这个渴望,特别是第一次被他取走后,毒岛冴子像是被觉醒了某个属性,心头总是会弥漫出无法抑制的燥热,尤其是面对他的时候。 不怪她敏感,实在是他只要轻轻一碰,她全身的肌肤与细胞就会瞬间顺应他的渴求,令她自己都无法控制,活脱脱他才是主人一样。 但另外一个方面,尤其是当她产生依恋的喜欢感后,她不太喜欢神崎裕纯粹把她当做是情人。 或者说,她不希望在他眼中,自己只是纯粹的工具。 当初这般说,是故意诱惑他,想必没有女孩会真的希望自己只是个工具。 可悲的是,她完全无法拒绝他。 即便是如此刻般被他压在身下,也不觉半点屈辱,反倒升起一阵病态的满足感。 她想。。想让他更疯狂一些。 于是她也悄悄地闭上眼,自己故作鸵鸟,任由他继续下去。 肉体间交缠的缠绵感依旧清晰,他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她的身体也失去控制,居然还配合起他的动作,当他把握某处显得艰难时,她便转一转身躯,好让他更方便些。 直到他彻底掌握某处难以言喻的高耸,他手心的温暖通过胸膛传递而至。 只是紧紧握住一处,便如彻底掌握住毒岛冴子的全部。 毒岛冴子闭着眼,默默地等待着后续更激烈的进攻。 她暗暗地期待着,也有些沮丧的等待着,期待与失落并存,就在这两种情绪交织下,时间一点点流逝。 他没有松手,依旧握得很紧,但也仅此而已,他没有再进一步。 就在毒岛冴子升起疑惑时,神崎裕凑到她耳畔,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我只是想抱着你。” 嗤~ 有抱得这么紧的嘛~就差没剥光自己全部的衣服了。 毒岛冴子忍不住睁开眼眸,羞愤道:“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我真的只是想抱着你,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你,谁让你的身体太暖了。” 神崎裕嘟囔道。 毒岛冴子眯着眼,认真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欲擒故纵,也没有故意玩弄自己的意思,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这样抱住自己。 “你也不希望我当你是玩物一样,对吧?” 神崎裕换个姿势,重新埋头在她的胸膛处,他说话时空气的流动带来一点酸痒的感觉,像是在挠痒痒一样。 只是这位置太特殊,毒岛冴子忍不住扭了扭娇躯。 听着他这句话,毒岛冴子心底升起的炙热也猛地退却,浅蓝色的眸子越发复杂。 “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抱着什么打算,你也觉得和我的关系更像是一场交易。” “你的身体很诚实,但你的心却一点都不老实。” “你根本就不希望我来见你只是为了这种事,你希望我来找你,是纯粹为了你这个人,是我所说的,纯粹只是为了想你,所以就来见你,对不对?” 毒岛冴子抿着嘴,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神。 说实在的,有些东西即便再亲密,也是能感受出来真假的。 心倘若不连在一起,即便肉体结合得再紧密,都能感受到生疏和冷淡。 但这不是神崎裕的问题,而是毒岛冴子自己的问题。 源于她内心的自卑,源于她一开始对自我的定位和认知。 之前便说过,她从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拥有真正的爱情,也从来都不去奢望拥有这美好的情感。 哪怕神崎裕说得再好听,哄得再动人,她也无法真正意义上彻底根除自己的自卑。 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那种亏欠跟补偿的心理,能容纳他所有的扭曲。 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她是一个怪物。 倘若神崎裕不自爆他自己的渣,毒岛冴子也未必能真的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 这是一种很龌龊卑劣的想法:他虽然很好,但他对感情不专一,他很花心。 这样的他,跟这样扭曲的自己,岂不是很配吗? 自己也没有抢走其他女孩的爱。 人在面对太过完美与漂亮的事物,会升起可望不可即的仰慕,喜欢且崇拜。 但不敢靠近,怕玷污了它的纯粹与美丽。 可人又是极其自私的动物,越是美好的,就越难以抑制想玷污它的念头。 将美好的拉入漩涡,坠下地狱,那我便有资格拥有它。 所以她不敢反驳,甚至都不敢说话。 她怯弱地掩盖住自己的卑劣,期望他看到的尽是她的美好。 而当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对方便再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唯有在乎,才想不顾一切地掩盖自己的缺点。 她还想逃避,神崎裕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抽出手,离开那软糯的高耸,继而一左一右地按住她的手,压着她,让她的目光只能看着他。 “试着相信我,试着摆脱过去的自己,在我眼中,你是完美的。” “我说过,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剑鞘,成为包容你所有一切的剑鞘。” 毒岛冴子咬着贝齿,怯弱道:“你..你真的能接受扭曲的我吗?” “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你也打不过我啊~” 神崎裕得意地笑了笑,明明是安慰人的暖话,听着却那么欠打。 毒岛冴子不满地撅起嘴道:“谁说我打不过你的,之前都是让着你。” “哦?看来你还想再尝一尝败北的滋味。” 毒岛冴子偏过头,小声道:“我..我剑术的确打不过你..你的体质就跟怪物一样。” “但是..但是..我..我在其他地方..能打赢你。” 其他地方??? 他嘴角微翘:“昨晚是谁在求饶?” 毒岛冴子娇呼一声,双脚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腰。 她皱着眉,娇嗔道:“轻点~什么求饶,那是你胜之不武。” 说着的同时,她主动地扬起头,在他的脖子与胸膛处落下点点红唇。 这次她很投入,似乎被神崎裕的话感动到,吻得特别细致,且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感。 时不时地轻咬一下,时不时地舔了舔,神崎裕浑身打了打哆嗦,这滋味属实顶。 最后她咬住他的喉结,勾在他腰间的玉腿也缓缓发力,缓缓地摩挲着。 呼~ 神崎裕抖了抖,按住她的额头,将她稍稍移开。 毒岛冴子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可不能浪费了你带来的酒,我现在不困了。” 神崎裕拍了拍她的翘臀,作势要起身。 毒岛冴子张了张嘴,真是想将有生以来第一次骂人用在他身上。 先是身体被撩动,其次心也被他撩了起来,在这种火势越发猛烈的时刻,他却倒头浇了一盆冷水。 神崎裕走下床,穿着她的拖鞋,回身道:“我的话说得再好听,恐怕也显得虚伪。” “那我只能用行动证明,我想你的真的,你也不仅仅只想和我做这种事吧?” 毒岛冴子缓缓地穿上被掀开的睡衣,看着他有些艰难的动作,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看得出来,他升起的渴望并不比自己少,甚至比自己更强烈。 不然的话,那剑也不至于出鞘得如此明显,以至于他走路都要掩盖着。 毒岛冴子捂着小嘴。 我希望你不是骗我,就算是骗我,也要骗我一辈子。 本就对他产生好感,加上肉体的直接关系,想转化成真正的喜欢一点都不难。 她本来就有点喜欢他的,只是怕被他嫌弃而已。 女朋友吗? 很新奇的身份,自己还没试过呢。 她拍了拍床,引起神崎裕的注意,接着在神崎裕有些惊讶的目光下。 毒岛冴子伸出手,嘴角掀起一抹撒娇的娇柔:“你难道忍心看到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吗?” 房间内的光线很充足,明亮到能清楚地看见她翘起在半空弓起的粉嫩玉足背上的青痕。 神崎裕这个重度足控患者顿时心头就冒出热气。 毒岛冴子的身材是神崎裕所见识过最完美,在分寸感间把握得最好的。 从起伏高耸连绵不绝的欧派到盈盈一握,马甲线清晰可见的蛮腰,一双丰腴不失纤细的大长腿。 坦率来说,这就是完美的炮架子,无论是直冲还是后冲,都堪称是最高级的体验。 但想起她常年练剑,玉足娇嫩的肌肤应该不能承受太多的摩擦。 当然也不会说出现什么明显的瑕疵痕迹,但与辉夜这种常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相比应该是有些不足的。 昨晚他也没来得及仔细欣赏。 不过此刻,视线所及,让他有点惊讶。 可眼前这双娇嫩的玉足,尽管还是不如辉夜的娇小精致,可也是滑腻无痕,雪白如霜,看不出有半点遭受过剑技严苛训练的苦。 脚趾微微蜷缩,没有涂抹半点颜色,最原始纯粹的洁白透着粉光,搭配着毒岛冴子难得的撒娇口吻,神崎裕当即便转身将她抱起。 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但另外一只手却有些不安分。 只是稍稍握住脚踝,更明显地是在握住毒岛冴子的玉足。 毒岛冴子有些受不住脚底传来的痒,她其实挺怕痒的。 眼下这场景倒也不必有所谓的忍耐与克制,她便毫不注意形象地倒在他的胸膛处,咯咯地发出笑声。 她眼眸掠过他握住足尖的手,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轻柔的摩挲感。 回忆起昨晚那场激烈的战斗,他貌似在进行某个姿势的时候也是一直握住自己的足。 莫非? 毒岛冴子扬起头,玉指抵住他的喉结,柔声道:“你好像有些特殊的癖好呢。” 神崎裕一开始还想装糊涂,但与她对视着,她那盈盈目光泛着戏谑与敏锐的洞察,她目光一转,落在他握住足尖的手上。 他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有什么姿势是没尝过的吗?矫情个什么劲。 抱着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却依旧紧紧地握住她的足。 “我要纠正你一下,不是我有这些特殊的癖好,是大多数的男人都有这个癖好。” “要说是特殊癖好的话,应该是那些更奇怪的,比如~” 他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着,毒岛冴子微微张开小嘴,眨着眼睛一脸惊讶,就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 这..这..还能这么玩的吗? 用绳子将人缠绕住吊起,或是将食物置于赤裸的肌肤间,或是宛若古代对待犯人般用枷锁刑具锁住。 她接受的可是极其正经的教育,哪怕是关于妻子的知识,更多的也是态度上的教育。 让她明白一个合格的妻子需要做些什么。 至于平时,她也是正经端庄的温婉御姐,除了剑道便再无醉心的事情。 看她这么早的点数就要睡觉便能稍微明白她在这方面的单纯,跟某个整天画工口本子的重度傲娇患者截然不同。 因此,这些花样百出的技巧..她还..真没接触过。 或者说,她还没到需要去接触的年龄,或许等她快要结婚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才会安排。 所以这些对于她来说就是全新的知识,神崎裕每说一种花样,就宛若在她贫瘠的知识沙漠里灌上清水。 默默地听完全部,毒岛冴子只想感慨一句:真是学海无涯。 不知不觉间,她的身体也似乎有些燥热,从他低沉的嗓音里说出这些知识,属实是有一种莫名的催情作用。 但也仅此而已,她没有觉得很奇怪,也没有像某些女孩般极度抵触,认为这是不尊重女孩。 她觉得情侣双方倘若真是互相喜欢,彼此都愿意的话,那么..试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 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癖好,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比如自己..自己不也是很扭曲吗? 当然,再后一点的一些花样,她就觉得不能接受了。 那种已经不是情侣间的情趣,而是..有种纯粹玩弄的感觉,她不能接受这种。 但不妨碍她听完全部后,调侃一下神崎裕:“你知道的东西真多呢。” 神崎裕正经道:“我也是听说的。” “哦?只是听说吗?没有尝试过?” 神崎裕挑起眉,突然笑容有些暧昧:“听你的意思,你难道想试一下吗?” 呸! 毒岛冴子立马掐住他的腰,嘶。 神崎裕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也不能接受这种!我是个正经人!” “哼,正经的色狼才对。” 毒岛冴子松开手,帮他温柔地揉了揉,然后把脸贴在他的胸膛处,使劲地蹭了蹭。 “嘛,我是说真的,我刚刚说的那些花样里,绝大多数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不信你你完全没半点兴趣。” “有兴趣归有兴趣,但这是不一样的。” 神崎裕轻声道:“比如说你让我去那些风俗店体验一下,服务我的对象也是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么我给钱,她做服务,是公平的交易关系,我不会有任何亏欠或是愧疚心理。” “但你说让我跟我喜欢的女孩尝试这种,我就觉得不能接受,尽管我有兴趣,但我不能委屈她。” “尊重彼此的想法,唯有这样,一段感情才能走得更远。” “非要强迫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满足了自己的兽欲,却忽略了女孩的心,迟早都会分开。” 毒岛冴子突然捂嘴一笑,美眸勾住他的魂道:“那如果女孩也愿意的话,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咳咳,我什么都没说嗷,我只是阐述我的观点。” 神崎裕赶紧装糊涂。 “哼,口是心非。”毒岛冴子娇嗔道。 “唔,干嘛要聊那些奇怪的话题。”神崎裕试图把偏移的话题给拉回来。 “我觉得不奇怪啊,人与人是要不断说出自己最羞于启齿的心底话才能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 毒岛冴子表情一凝,认真道。 神崎裕低声吐槽一句:“原来你也是真物的追求者吗。” “嗯?” “没,我说你的足很好看。”神崎裕笑嘻嘻道。 毒岛冴子闻言,却是白他一眼,声音也带着莫名的娇羞道:“你该不会在想那些奇怪的花样吧。” 嗯?嗯???嗯??? 神崎裕发誓,他刚刚真的只是随口跟毒岛冴子说了一下具体有那些花样。 他真的没起这个心思。 但是..被她这么一说,貌似,好像..也蛮值得期待的? 神崎裕忍不住低头看向她的玉足,白皙透着粉嫩,隐隐还有一些冰凉的感觉。 毒岛冴子玉足蜷缩得更厉害,伸手捂住他的眼,咬牙道:“下流。” 不过羞涩之余,她也感到有些自得。 女孩都是爱美的,毒岛冴子也不例外。 尽管她从小就研习剑道,但她却不会坐视剑道的刻苦训练折磨她的美丽。 每次剑道修炼完毕后,她都会去泡泡脚,进行一些护养。 事实上她的手也是光滑无痕,并不是仅仅针对玉足。 像她这般家境的女孩,对于美丽的护养是不必刻意强调的,因为她从小便开始这样的保护。 诸如言叶与樱也是这般,辉夜就更不用多说。 “好啦好啦,喝酒喝酒~” 神崎裕握住她的小手,拿起桌上的清酒轻轻倒入杯中。 他只是倒入自己的杯中,却没有给毒岛冴子倒酒。 毒岛冴子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腰:“你真就打算让我看着你喝酒?” 神崎裕先喝一口,扭头便吻住她的红唇。 唔~ 舌尖交缠之间,清酒的辛辣与甘甜也随之传递到毒岛冴子的喉咙中。 她下意识地便吞下,待唇齿分离,神崎裕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毒岛冴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乖巧地缩在他怀里。 她拿起他的大手,细细把玩着,将他掌上皮肤的纹路与关节皱都戳了一遍。 与此同时,她一边把玩,一边轻声道:“有烦心事?” “有一点,但也有一些是喜忧参半的事。” “那就告诉我呗,我当你的听众。” “哦?轮到你当我的剑鞘了?” “哼,不说我去睡觉了。” “诶诶,别急嘛,让我酝酿一下情绪。” 毒岛冴子笑了笑,斜睨着他的侧脸,温柔道:“好。” 在清酒的迷醉下,神崎裕便一杯接着一杯的缓缓说出他的打算。 “是不是有点残忍?”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毒岛冴子有点难以回答。 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不像一个人了?我也觉得我自己快变成一个怪物了。” 神崎裕埋头在她的玉颈处,吐出的热息挑逗着毒岛冴子的肌肤。 毒岛冴子少见他流露出颓废的模样,忍不住心底一疼,抱他更紧。 “心疼?哈~我还以为你会唾弃我呢。” “不过你放心,我没事,我在这个方面的意志力坚定得让你都吃惊。” “知道你从小就立志当一个渣男了。”毒岛冴子附和着吐槽道。 “嘛,也不是从小,怎么说呢,你知道吗,人都是很贪心的。” “你们太过漂亮,太过优秀,让我完全做不出任何选择,忍不住想要全部都拥有。” “我其实也有些虚伪,说是喜欢你们,但其实吧,我可能谁都不喜欢,我只喜欢我自己。” “就是因为我只喜欢我自己,所以我才放纵我自己的欲望。” “哪怕是再残忍的事情,只要对我有利,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神崎裕目无焦距地喃喃道。 毒岛冴子越发心疼,抱着他默默安慰道:“你倘若真的谁都不喜欢,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呢。” “真当我们都是笨蛋吗?” “唔,我好像有些醉了。”神崎裕迷糊道。 “醉了就去睡觉,我陪着你,好不好?” “可是我还没洗澡。” “那我去放热水。” “诶,等等,你洗了没有啊。” 毒岛冴子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她没洗澡难道会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吗。 “既然你没洗,那我们一起吧。” 神崎裕又开始耍无赖,厚着脸皮拉着她的手道。 毒岛冴子起初想拒绝,但实在真的有些心疼他,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去洗浴室。 将热水放满浴缸,毒岛冴子叹了叹气,将身上的睡衣与内衣都脱下,然后随手披起一件浴袍。 走出去的时候,神崎裕已经躺在地板上。 “睡着了?” 毒岛冴子有些惊讶。 才放好的热水,好像派不上用场了。 她微微弯腰,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 酒量很好的神崎裕,却如同真正睡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毒岛冴子颦起眉:“真的睡着了。。” 唉~ 她只好收起那些小心思,将他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 然后轻轻地抱着他,关上灯。 这一晚,他睡得很安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今晚给毒岛冴子所带来的眷恋,却好似比昨晚都更悠长。 。。。。。。。。。。。。。。。。。。。。。。。。。。。。。。。。。。。。。。。。。。。。。。。。。。。 。。。。。。。。。。。。。。。。。。。。。。。。。。。。。。。。。。。。。。。。。。。。。。。。。。。 第九百九十三章:序~ ============================= 学院的文化祭很是隆重,也吸引着不少外界的人士参与。 从早上校园的大门打开那一刻开始,熙熙攘攘得热闹如烟花晚会,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每一个社团都对应着相应的摊位,来往的人流不时地留步,或是参观,或是参与。 而在大操场的中央,是学生会的大本营。 操场的两侧,都有着活动,或是篮球社举办的挑战赛,又或是足球部举办的团体赛。 在另一侧,便是音乐部的舞台。 到了晚上,这个搭建的舞台也将成为晚会的主舞台。 漫步校园之中,深秋的凉爽,蝉鸣的嗡嗡,夹杂着吵闹的欢呼,一切都显得那么令人振奋。 女孩们也是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几乎是片刻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的文化祭恰逢学校周年庆典,两个需要庆祝的日子叠加在一起,不仅是意义非凡,忙碌程度也是远超之前。 本以为只需要负责控场和接应的雪乃也被迫临时充当干事,游走在各个摊位之间,连午饭时间也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连雪乃都忙到这个份上,其余女孩就更不必多说。 而这般的忙碌对于神崎裕来说却是一个好事。 大家都没空,他可以有充分地时间去钻漏洞,身边陪伴着他的,时而是诗羽,时而换成千花。 不过总体来说,文化祭隐藏下的战争被这忙碌冲散不少。 只是神崎裕脸上洋溢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 陪在他左右的女孩也隐约察觉到他的情绪有点低落,所以也不自觉地收敛了很多。 于是时间就这般一点点流逝,直到晚上。 重头戏正式登场:晚会。 按照原本的计划,是社团的表演先上场。 可经过周末的反复排练,暴露出了不少问题,导致不得不临时修改方案。 所以第一晚先登上舞台的,是各个班级所筹备的节目。 A班被很巧妙地安排到了倒数。 当烟火轰鸣地升起,漆黑的天际划过绚烂的光彩,这也宣告着晚会的正式开幕。 站在台下,站在人群之中,神崎裕能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 阳乃这位喜欢热闹的妖精在这种重要时刻,当然不会缺席。 她正笑盈盈地站在另一侧,偶尔向神崎裕投来玩味的注视,似在挑衅。 因为在阳乃身边的,是雪乃与平冢静。 阳乃贯彻自己的思路,尽量不给雪乃和他接近的机会。 虽说平时她根本没有多的机会,可文化祭,她必须要阻止! 所以也不理会雪乃的反抗,阳乃直接强势地拉着雪乃。 至于平冢静,她虽说也想陪着神崎裕,但显然神崎裕身边已经有人在陪伴。 她也懒得自讨无趣,正好阳乃回来,她就凑到雪之下姐妹这一堆里,顺带拉上了真冬。 不得不说,神崎裕还要感激一下阳乃。 正是因为有了阳乃的搅局,才让他有了更多的缓冲余地。 此时陪在他左右的,是诗羽! 目光一转,言叶与毒岛冴子在窃窃私语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秘密。 注意到神崎裕的视线,言叶微笑着跟他打了打招呼,毒岛冴子则是隐秘地给他抛了一个眼色。 英梨梨自然要跟着小惠,两女都专注地看着台上,倒是没有把心思放在神崎裕这边。 今晚虽然不是社团的演出,但音乐部的成员也不得空闲。 大多数的乐器与伴奏都要靠音乐部的成员来操作完成。 所以薰跟冰堂美智留都留在台上,休息的时间也只能呆在后台,随时等待新的任务。 而目光再一转,樱岛麻衣仗着自己的特殊性,光明正大地站在前台,根本无人发现她的存在。 辉夜懒得掺和,拉着千花在主席台前坐着,结城明日奈也赫然在列。 雪菜跟冬马更不必多说,两人本身就是今晚的表演者,还在后台反复地进行最后的练习。 几乎所有跟神崎裕有交集的女孩们,都难得地出现在同一个场合。 “看什么呢?” 诗羽的声音悄然响起。 她捏住神崎裕的下巴,娇嗔道:“不许到处看。” 神崎裕扭头柔声道:“看一看都不给啊?” “当然可以~”诗羽紧贴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宣布自己对他的占有权。 今天从一开始,她就紧紧地跟着他。 哪怕中途被他找了借口溜走,诗羽在最后也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可以盯着我看。” 神崎裕挑起眉,耸耸肩道:“看演出吧。” 诗羽嘴角微抽,有些酸涩:“啧。” “好啦,看演出吧。” 神崎裕悄悄地揽住诗羽的腰肢。 “哼。” 诗羽轻哼一声,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么多。 所谓班级的演出,其实水平一点都不高。 大多数班级都只是临时凑个数,毕竟才艺齐全的人大多数都有社团的任务。 不过这种晚会演出,也就看个热闹,图个气氛,非要纠结水平高低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神崎裕一边看着台上来了又走的表演者,一边在心底默默倒数。 他在算A班出场的顺序。 诗羽虽也紧盯着台上,但她在心底也默默地盘算着。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A班的一份子。 虽说她跟雪菜的关系很恶劣,也不喜欢和纱。 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挺希望雪菜跟和纱的演出能大获成功。 在这种略显紧张的等待下,终于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班级,到了A班表演的时刻! 当雪菜与冬马上台那瞬间,全场的气氛立马推向高潮。 欢呼的声音在两人还没有开始表演,就喧嚣起来。 无论是雪菜还是冬马,那都是极具人气的大美人,就算不看表演,也能当做养眼地看两位大美人。 雪菜跟冬马站在台上,雪菜略显紧张,冬马倒是很淡然。 这样的场合对冬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冬马的心情有点低落。 虽说被神崎裕安抚之后好了很多,可母亲的存在仍旧是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 今晚过后,她必须要思考那个她不想面对的问题。 她当然是不会愿意跟着曜子离开。 所以,等演出结束之后,她要好好地跟神崎裕谈一谈。 她觉得靠自己一个人,是很难说服自己的母亲。 但有了他协助的话。。以他的本事,应该能做到吧? 怀着这种忐忑的不安,绚烂的灯光忽而变得黯淡。 雪菜看了一眼冬马,小声道:“要开始了,冬马同学,加油吧!” 和纱将愁绪驱散,强打起精神:“嗯。” 两人的表演其实很简单。 雪菜负责演唱,冬马负责演奏。 这也是今晚表演最常见的搭配。 但寄托在雪菜与冬马身上的人气,让人们很自然地就产生更高的期待。 音乐部的成员们也收起平时的轻松,变得认真起来。 雪菜的水平如何,他们并不关注。 不过他们很清楚:冬马和纱是一个极其优秀的音乐者。 能站在台下观摩,也是一种学习的机会。 怀着众人的期待,两人的演出发挥得极其出色!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排练都要完美。 雪菜大胆地将歌声传递到漆黑的天际,配合和纱清脆利落的琴声弹奏。 没有多余的乐器,仅仅是琴声与人声的结合。 待两人演出结束,退场过后,掌声还在持续。 神崎裕看了一眼诗羽,在她耳畔说了几句。 诗羽一愣,轻声道:“嗯,你去吧。” 旋即,神崎裕抽身离开,走到主席台上。 辉夜跟千花都不约而同地看着他,表情出奇地惊讶。 怎么了? 神崎裕拍了拍辉夜的小脑袋,然后走到千花耳畔:“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帮忙。” “诶?” 千花眨了眨:“什么事啊?” 辉夜凑过来,想听清楚两人交谈的内容。 但神崎裕一只手很客气地阻隔着辉夜的靠近,这让辉夜十分不满。 窃窃私语过后,千花表情有点凝重。 她点点头,轻声道:“嗯。。” “辉夜酱,我要出去一下!” 她笑着对辉夜说了一声,便起身,跟神崎裕一起离开。 辉夜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底满是狐疑。 发生什么了?? 这么神秘? 后台。 雪菜跟冬马结束演出,也如同卸下重担。 “呼~” 两人此时都有些疲惫地坐着,相顾无言,却又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开心。 突然,门被轻轻地推开。 千花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千花?”雪菜起身,她下意识地以为千花是来找自己的。 “嘿嘿嘿,雪菜学姐,冬马学姐,很精彩的演出喔!” 千花笑着,伴随着可爱的肢体动作,让冬马也有点被融化的感觉。 好。。可爱。。 “怎么啦,还特意地走一趟。” 雪菜笑着问道。 千花目露迟疑,然后看了一眼冬马。 “那个。。冬马学姐,你现在有空吗?” 哈?? 雪菜跟冬马同时愣住。 “有什么事吗?” 冬马轻声问道。 “是这样的,我。。我有些事情,想和冬马学姐你说,可以跟我出来一趟吗?” 千花低着头,面对着自己的“偶像”,她还是有点紧张。 “很着急吗?” 冬马有点不情愿。 “嗯。。很着急,拜托了,可以吗?冬马学姐。” 千花可怜兮兮地恳求着。 雪菜噗嗤一笑:“冬马你就答应她吧,反正演出已经结束了。” 既然这样。。 冬马叹了叹气,起身道:“嗯。” “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 看着两人离开,雪菜暗自嘀咕着。 而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忽而,铃声响起。 “诶?” 雪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带上笑容:“裕君?” “现在吗?” “额。。好吧!” 雪菜挂掉手机,也懒得去收拾,动身离开后台。 。。。。。。。。。。。。。。。。。。。。。。。。。。。。。。。。。。。。。。。。。。。。。。。。。。。 。。。。。。。。。。。。。。。。。。。。。。。。。。。。。。。。。。。。。。。。。。。。。。。。。。。 第九百九十四章:崩! ============================== 哒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 神崎裕站在音乐室的窗台旁,默默地看着窗外绚烂的霓虹,和更高之处的皎月,门是打开着的。 “呼~” 急匆匆赶来的雪菜快步走进音乐室,然后长吁一口气。 她看着站在窗台的神崎裕,歪头莞尔道:“怎么了?那么着急地叫我来。” 神崎裕缓缓转身,对雪菜勾了勾手指:“过来。” 诶? 雪菜不明所以地迈开脚步,向他慢慢地走去。 他伸出手,雪菜立马握住,温柔道:“到底怎么了?”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没想到却接到了他的电话。 而且他在电话中表达得很急切,只让她快点过来。 雪菜也来不及思索,就来了。 神崎裕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抱住雪菜,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都是汗呢~” 雪菜有些抗拒地娇嗔道。 她不是抗拒的拥抱,而是她现在的状态有点脏兮兮的。 虽说只是上台唱一首歌,但那种心理上的压力是巨大的。 长久的准备与期待,终于在这一刻实现。 雪菜满头大汗,却也感到由衷地满足。 “这有什么的。” 神崎裕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雪菜擦拭着沾染在肌肤上的湿漉。 而他表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亲昵,在擦拭的过程中,不时地贴着雪菜的脸颊,似乎在贪婪地汲取她的香味。 雪菜很敏锐地感受到了神崎裕的异常。 不,准确的说:是从今天开始,她就看出了神崎裕有些不对劲。 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雪菜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心情好像有点差呢。” “怎么会。” 神崎裕嘴角微翘:“看到你,我心情好到不得了。” 噗~ 雪菜咯咯轻笑着,旋即白了他一眼:“说吧,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 “唔~” 神崎裕思索了一会,柔声道:“我刚刚站在台下,看着你。” “觉得有点梦幻。” “梦幻?” “对,感觉。。”神崎裕的声音带着一丝恍惚:“你知道梦的感觉吗?” “靠得很近,却又仿佛不属于我。” “美好无暇,但只存在于梦中。” “刚刚的你,就给我那么一种若即若离的破碎感。” 雪菜微微眯起眼眸,带着一抹狡黠。 “是不是说得有点复杂了?” 神崎裕轻笑道:“简而言之,我现在想抱着你,好确定你是属于我的。” 雪菜嘴角的弧度在肆意地挥洒她的窃喜,并不需要言语。 她大概能感受到神崎裕的这种心情。 就好像自己小的时候,隔着电视机看屏幕里的大歌星演出。 明明能听到声音,却仿佛是两个世界,背后是自己无限的憧憬与羡慕,盼望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站在舞台之上。 这种既虚假,又带着真实的感受,她很是清楚。 转过身,雪菜自觉地勾住他的后颈,微微踮起脚尖。 “你今天好漂亮。” 神崎裕呢喃道。 雪菜为了今天的演出,特意穿了一身演出的服装。 略带性感,又无处不流露着她的温婉。 对于平时都只穿便服和校服的雪菜来说,在这种场景下,不亚于是一种情趣。 他的手紧贴着她露出的腰肢,有些粘稠的肌肤仍旧带着令神崎裕眷恋的滑嫩。 漆黑的音乐室没有开灯,她的白皙就是照亮神崎裕眼眸的光彩。 两人越靠越近,将鼻子都抵在对方的脸上。 雪菜有点情动,忍不住先主动地张开小嘴,闭上眼眸,噙住他的唇。 舞台演出过后,那激动的心情并不会消散得那么快。 它会久久地保留在心底。 正好,雪菜也需要这么一个宣泄的途径,把离开舞台后的落寞给释放出来。 其实就算神崎裕不来找她,她也打算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去找他。 这种时刻,是需要分享的时刻。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他说。 但现在,还是用亲吻取代语言的交谈吧。 雪菜很熟络地享受着他的气息,连缠绵的那一抹粗暴都适应得很好。 唇齿的交缠,伴随着轻微的呻吟。 雪菜越吻越是动情,竟有些无法抑制地紧紧搂住他,用力地仿佛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 好像每一次亲吻,都会给她带来这种感受。 这种如目眩神迷般的痴迷。 月色下,霓虹的光彩间,两人的影子彻底地融合在一起,炙热的亲吻发出啧啧的声响,打破音乐室的静谧。 一想到窗外,就是拥挤的人潮,有着无数双眼睛。 雪菜心底的激动就更加喧嚣,好似无法抑制地感到强烈的悸动在回荡。 在两人动情地亲吻之际,走道也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而那轻微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处,却猛然停住。 音乐室内两人大胆的缠绵,好似吓到了来者。 可当月光照耀到来者的脸上时,那不是震惊,是难以言喻的苍白与失望。 冬马和纱站在门外,无言地注视着雪菜与神崎裕的拥吻。 蓝色的眼眸在几秒之后,迅速地失去所有的光彩,和期待。 她默默地转身,走到另一侧的楼道。 她在逃避! 她试图装作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 可心底涌起的疯狂,让她近乎崩溃。 到底。。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两人会这么亲密地拥吻在一起? 和纱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有种要呕吐的感觉,无比强烈!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刚刚还在后台的小木曾雪菜,为什么一下子就会出现在本应该属于她的音乐室! 和纱在演出结束后,打算收拾完东西就来音乐室等他。 这是两人昨天就说好的约定。 虽然中途千花的介入,让和纱耽误了一点时间。 但她觉得他也不会那么快就有空。。 可只是耽误了那么一会。。 他就消失在舞台下。 回到后台的和纱,也看不到雪菜的身影。 那一刻起,她其实就有点不妙的预感。 所以她马上直奔音乐室。 只是刚刚的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她。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准确的说,她现在仿佛连感知情绪的能力都失去了。 她只能蜷缩着,可怜地蹲在角落,尽量不让两人发现。。 尽量。。尽量不打扰他们的缠绵。 那种呕吐的感觉,在翻滚着。 和纱很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她竭力地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几乎就是本能的举动! 她强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复地念叨着。。 这不是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吗? 这是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 自己。。自己不应该感到悲伤。。自己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但这些自我安慰的说辞,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和纱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安慰自己,带来的只有蔓延全身的酸涩与痛楚! 痛! 心脏都仿佛被攥紧,连带她的腹部也袭来一阵阵痉挛般的抽搐感。 到底。。 为什么? 和纱捂住小嘴,眼角却不自觉地划过一道又一道清晰的泪。 无声的哭泣,原来是这种感觉。 和纱用力,再用力地攥紧。 原来亲眼目睹,跟幻想是不一样的。 就好像有一柄锤子,它不讲任何道理,极其暴力地打碎了和纱所有的期待与幻想。 它将所有的恶,都开门见山般地暴露出来! 往日在脑海中回忆的,那两人甜蜜的点滴,都被无情地撕裂。 渐渐的,变成两幅画。 一幅,是在医院,他温柔地抱着自己。 另一幅,是他于月光下,与小木曾亲吻在一起。 。。。。。。。。。。。。。。。。。。。。。。。。。。。。。。。。。。。。。。。。。。。。。。。。。。。 。。。。。。。。。。。。。。。。。。。。。。。。。。。。。。。。。。。。。。。。。。。。。。。。。。。 第九百九十五章:我不喜欢你! ====================================== 独自在角落蜷缩不知多久,和纱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她心头一颤,还以为被发现了。 小心翼翼地探头往走廊看去,看到了小木曾雪菜的背影。 她走了? 和纱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站起身。 她不知道蹲了多久,双腿都有些麻痹。 呼~呼~呼~ 紧绷的心弦在不安地跳动着,和纱努力地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 就当做。。没有看到。。 对! 和纱在心底反复地安慰着自己,哪怕是自欺欺人,也胜过最坏的结局。 可还没走几步,她又立马折回头,藏在角落里。 呜~ 和纱紧咬着干枯的唇,有些无力地重重锤了一下墙! 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 到底为什么! 她宁愿一辈子都当鸵鸟。 没事的,没事的。 反复好几次,和纱的情绪才总算稍微稳定了一点。 她倔强且无力地勾勒一抹笑容,深呼吸着,假装匆忙地赶到。 “你。。你来得有点早呢。” 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颤声地笑道。 神崎裕倚在窗,听到和纱的声音,便转过身。 和纱拙劣的掩饰,尚未擦干净的泪痕,还有被月光穿透的苍白,都清晰地映入神崎裕的眼帘。 神崎裕轻笑道:“演出结束我就过来了,还以为你已经在这里等我了呢。” 和纱摇着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异样:“藤原学妹刚刚找我,所以耽误了一下。” “千花?” 神崎裕走到和纱跟前:“她怎么会突然找你啊。” 如果和纱没有目睹刚刚那一幕,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中,然后借着他宽广的胸膛,驱散内心的疲惫。 但此刻,他的若无其事深深地刺痛了和纱。 她不自觉地就往后退缩了一步。 “和纱?” 神崎裕有些“诧异”地握住她的小手。 和纱颦起眉,有点扭捏。 “怎么了?你的手有点冰呢。”神崎裕握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放到嘴边,吐出热气暖和着它的冰冷。 和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她的理智在无比抗拒他的接近,那一幕如此深刻,如无法忘却的烙印。 但他如常的温柔又该死地让和纱忍不住去依靠,忍不住去眷恋。 再次暗暗地告诉自己:无事发生。 和纱抿着小嘴,投入到他的怀中。 她抱得很用力,被勒住的神崎裕有些喘不过气来:“咳咳,轻一点。。” 唔。 和纱极力地让自己不要再去想刚刚的场景。 但哪怕是这样努力,她鼻尖轻轻一嗅,还是嗅到了小木曾雪菜在他怀里残留的香水味。 她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脑一片乱糟糟的冬马和纱踮起脚尖,有些强硬地握住他的下巴。 在神崎裕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和纱就抢先地吻住了他的唇。 她想用这种方式。。 用这种方式来麻痹她自己! 就让自己无底线地陷入他温柔的漩涡中,抛开所有的理智。 无事发生! 唔~ 不止是抱得很用力,和纱吻得很用力。 这不像是在亲吻,没有情侣之间的缠绵,没有暧昧的旖旎。 她更像是强行揭开神崎裕的唇,再忍着恶心,去给他做一次口腔检查。 所以这样的吻,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应。 神崎裕皱着眉,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很快就调整过来。 他熟练地运用着他的吻技,化解和纱的怨气,就如同他刚刚亲吻小木曾雪菜,让小木曾雪菜在他怀里欲生欲死一样。 他吻得很温柔,技巧是那么的娴熟。。 可和纱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最喜欢的就是和他亲在一起,那是灵魂交融的愉悦。 但现在。。他的气息如此炙热,他的吻如此温柔。。 为何自己感受不到一点,哪怕是一点的快乐? 吻着吻着,湿润的泪珠沿着她的脸颊落下,落到神崎裕的脸上。 他有些惊讶地松开嘴,轻声道:“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 冬马和纱努力积压下去的所有情绪,在他这句反问之下,如触底反弹般轰然爆发开来。 她用力地将他推开,毫无防备的神崎裕差点摔倒在地。 而他,还是一脸的“错愕”,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冬马和纱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一抹湿润。 她咬着牙,锐利的眼眸夹杂着深邃的复杂与冷淡。 可冷淡无法持续,最终都被无奈的幽怨所占据。 她有些失控地捂着自己的额头,语气充满哀求:“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神崎裕的表情渐渐凝重。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为什么?” 冬马和纱扬起小手,近乎歇斯底里地攥住他的衣领! “这里。。是我的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崎裕嘴角微微颤抖:“你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我全部都看到了!!!” 冬马和纱咬着唇,用力到好似要把嘴角撕裂:“你和她。。和小木曾雪菜。。我看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你要骗我!!” 和纱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与其说是质问,更不如说是一种无能到极点的哀求。 神崎裕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愤怒,一声不吭。 直到和纱体力不支,她踉跄地退后一步,眼眸泛起红丝:“你。。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双被红丝萦绕的蓝色眼眸,是带着复杂,带着被欺骗的仇恨,也带着深深的期待。 哪怕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和纱仍旧为他保留了最后的机会。 只要他愿意。。说些什么。 说一些,她喜欢听的,想要听到的。 他肯定知道的。 他最擅长的。 神崎裕却像是卸下了重担,他悠长地叹了一声:“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需要解释,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不止是小木曾呢,还有其他人也是。” “其实你早就有所察觉的,不是吗?” 神崎裕换了一副面孔。 那是一副冬马和纱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面孔。 她觉得很陌生。。 陌生到让她有点恐惧。 她无力地捂着耳朵,喃喃道:“不是的。。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不是这样的。。” 神崎裕上前,强行攥住她的双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我只是一个喜欢玩弄感情的人。” 和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无法想象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不是的。。这不是她想要的。。 但刺心的话还远远没有结束。 神崎裕戏谑地笑了笑,轻声道:“其实你要是没有看到,我还可以继续扮演这样的温柔角色。” “但,真是遗憾,你还是看到了。” “嘛~其实我也有所预料,这种事情无法隐瞒很久,迟早都会被你发现。” “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神崎裕耸耸肩。 冬马和纱呆滞地看着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不亚于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戳入她的心窝。 “你。。” 她沉默了好久好久,涩声道:“你喜欢我吗?” 神崎裕轻笑一声:“我想你似乎弄错了一些东西。” “是你喜欢我。” 以往记忆中的温柔,在这漆黑的音乐室,变成了最深沉的狰狞。 它是魔鬼,将和纱的灵魂攥入漩涡,攥入地狱。 “你喜欢我吗?” 和纱木讷地,反复地问着同一句话。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在乎。 是玩弄也好,是欺骗也罢。。 她只想得到一点安慰。 她哀求着,苦苦地恳求着。 失去灵魂的她,如行尸走肉,反复念叨这一句。 神崎裕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揽住她的肩膀:“其实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你知道的,有些事本来就不需要结果。。” “它的过程,才是最美妙的,对不对?” “我快乐,你也快乐,这不就行了?” 和纱嘴角颤抖着,眼角的泪珠无声地滑落着,一滴接着一滴,仿佛永远都不会干枯的泉。 但看着他,他流露出的兴奋,她没来由地感到厌恶。 由心的厌恶。 她突然用力地将他的双手拍开,小手猛地朝他的脸挥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音乐室响起。 神崎裕没有乖乖地让她打一巴掌,而是挡住了她的手。 他的笑容尽数收敛,变得冷淡:“看来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呢。” “可惜。” 他松开她的小手,迈开脚步:“不过不得不说,没有办法得到你,让我有一点遗憾呢。” 啪! 在他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和纱却攥住了他的手。 神崎裕一愣。 她低下头,声若蚊蝇道:“我给你。。” “嗯?”神崎裕失笑道:“果然,其实你也享受这种关系。” 和纱用力地攥着:“你喜欢我吗?” “额。。为什么非要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呢?” “你回答你喜欢我。” 和纱扭头,默默地看着他:“我就给你,我把什么都给你。” 神崎裕嘴角微翘:“只要我回答你?” “对。” “可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呢?” “你喜欢我的。”冬马和纱固执地说道。 “不,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 冬马和纱无力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尖锐无比,甚至盖过了窗外传来的喧嚣。 神崎裕慢悠悠地挣脱她的手,淡淡道:“我不喜欢你。” “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音乐室。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冬马和纱默默地转身,坐在钢琴前。 她机械式地弹起钢琴,激昂的琴声交织着她内心的感受,是令人惊叹的炙热,也令人感叹的悲凉。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般,弹奏得如此跌宕,如此富有激情,富有魅力! 甚至不逊色于国际上任何一位钢琴大师。 但她的节奏却越来越乱,越来越乱。 到了最高潮,一声刺耳的杂音猛地响起。 和纱浑身无力地倒在钢琴上,她的脸枕着柔软的琴键。 她不知道为什么。。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喜欢自己的。 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这只是他的借口。。他在骗自己。。 他。。是喜欢自己的。。 呜~ 月光洒落,掠过她,是一颗破碎的心。 。。。。。。。。。。。。。。。。。。。。。。。。。。。。。。。。。。。。。。。。。。。。。。。。。。。 。。。。。。。。。。。。。。。。。。。。。。。。。。。。。。。。。。。。。。。。。。。。。。。。。。。 第九百九十六章:再见~ =============================== 热闹的文化祭,就此结束。 自那晚之后,神崎裕没有在学校再见到和纱。 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了周末,躺在床上的他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冬马曜子给他发的。 和纱决定和她离开这里,跟着她去欧洲进修。 离开的时间,就在今天的下午。 是下午的飞机。 曜子问他,要不要最后送和纱一程。 她觉得和纱想见到他。 最后,她还由衷地感谢神崎裕,感谢他说服了自己固执的女儿。 只是曜子也有些好奇,她想知道神崎裕那晚跟和纱说了什么。 关于那晚的事情,只有神崎裕与和纱两个人知晓。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 和纱也是一样。 所以曜子并不清楚那个晚上,他对和纱到底说了有多过分的话。 神崎裕默默地记住机场的名字,与飞机起飞的时间。 然后婉拒了冬马曜子。 他说:“如果我去的话,和纱也许就不会和你走了。” 冬马曜子当即沉默,随后只说了她在欧洲的住址。 作为母亲,不,作为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 曜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隐约有所猜测。 把手机放下,神崎裕转过身,继续躺在床上。 下午两点。 “到了给我发个消息,知道吗?” 千代美子拖着行李箱,反复地叮嘱冬马曜子。 冬马曜子洒落道:“有什么好发的。” “你不发我怎么知道你到没到?” 千代美子翻了翻白眼:“我说你能不能别再装得那么高冷啊!” 冬马曜子挑起眉:“好吧好吧,就你啰嗦。” “嗯,总之呢。” 千代美子压低声音,看了一眼身后的和纱:“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过段时间就过来陪你。” “陪我?”冬马曜子咯咯大笑:“是你想偷懒吧。” 千代美子呵呵一笑:“不拆穿我会死啊?” “好好好,那我到时候恭迎你的到来。” 冬马曜子张开双手,抱了抱千代美子,低声道:“这么久一直都给你添麻烦了。” 千代美子哼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嘛~你也知道我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总之,谢谢你。” 在离别之际,冬马曜子难得展露出动情的一面。 千代美子低声道:“嗯。。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熬夜了,也不许再喝酒抽烟。” “这些坏习惯都要戒掉,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和纱想一想。” “行了行了,你好啰嗦呢。” “呵。” 千代美子将行李箱交给冬马曜子,旋即转身对和纱道:“和纱,差不多要登机了。” 和纱的目光一直都盯着门口。 从她踏入机场的那一刻,就始终在期待着什么。 “嗯,我知道了,千代阿姨。” 和纱轻声地点点头。 千代美子收回目光,凑到曜子耳畔:“你是怎么说服和纱的?” “想知道?” “当然。” “啧,不能说,这是秘密呢。”冬马曜子狡黠地摇摇头。 “切,这算什么秘密,无非就是靠那位场外援助。” 千代美子也感叹一声:“看来那位神崎君在和纱的心里,的确是非同一般呢。” “没想到连这种事他都能发挥作用。” 曜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和纱,还好,和纱好像没有听到。 她拉着千代美子走远一些,轻声道:“以后在和纱面前,尽量少提他的名字吧。” “诶?为什么?” 千代美子也是一知半解。 她知道和纱能这么顺利地答应跟曜子离开,神崎裕肯定是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但具体是怎么发挥,她比曜子还要疑惑。 “唔~”曜子挠了挠头,小声道:“我也不太清楚,但和纱这几天的状态很奇怪,我想你也看到了。” “嗯。” 千代美子点点头。 “所以,有些事哪怕不知道,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千代美子被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明悟过来。 这不是电视剧常有的戏码吗? 也是呢。。 如果不是这种戏码,估计也无法让和纱下定决心离开吧。 把熟悉的地方变成伤心地。。才是迫使一个人离开最大的动力。 “唉。。” 千代美子感到有些可惜。 她知道和纱的性子,一旦产生这种矛盾,未来想要化解恐怕很难。 而她又无法怪责冬马曜子,毕竟曜子也是将死之人。 只能说她在心底为神崎裕与和纱感到可惜。 她觉得这两人还是很般配的。。 如果没有这种事。。。一定能携手走到最后。 看了一眼冬马曜子,千代美子又有点生气:“你就不担心的吗?” “和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喜欢?”冬马曜子淡淡道:“喜欢是需要考验的,也是需要积累的。” “那小子不是简单的人物,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总之, 这次去欧洲,除了我的私心,我也是在为和纱好。” “她需要一点时间去好好地思考清楚。” “若是最后答案还是没有改变,那才是真正的喜欢。” 千代美子知晓曜子说得有道理。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神崎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至少不是普通人。 她运用自己的背景去调查神崎裕,却怎么查都查不到具体的消息。 由此可见他的身份不简单。 青春期的爱恋是青涩的,值得怀念的,却也是需要打磨的。 冬马曜子笑了笑,潇洒道:“如果两个人真的喜欢,那就注定会有缘分。” “爱情这种东西,是不会被距离所限制的。” “呵,说得好听,万一没了呢?” “没了就没了呗~”冬马曜子耸耸肩:“没有爱情,也能好好地活。”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 千代美子有些无语:“何况我才不愿意看到和纱变成你这样。” “啧,那你不也是单身到现在?” 冬马曜子揶揄道:“你遇到你的爱情了吗?” “冬马曜子!!!” 千代美子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 这臭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对闺蜜的打闹丝毫没影响和纱。 和纱默默地看着大门口,默默地看着每一个来往的人。 在离开的最后,她都心存侥幸。 但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最终登机的时刻。 她还是没有等到她想看的人。 和纱低下头。 最后的时刻。。都不能见面吗? 在千代美子的注视下,曜子带着和纱离开。 看着情绪低落的女儿,曜子若有深意地柔声道:“只是暂时分开,又不是永远都不见面?” “你应该专注于自己,在下次见面到来之前,让自己变成更闪耀的存在。” 和纱抿着小嘴,淡淡道:“我不会再回来了。” “啊啦,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 冬马曜子笑声道。 和纱抬起头,直面自己的母亲:“我会超越你的。” “啧,又是一个鲁莽的决定。” 曜子亲昵地捏了捏和纱的脸颊:“你不需要超越我,你就是你自己,知道吗?” “至于你所谓的不会再回来,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 “我不会劝你,也不会说什么,就交给时间吧。” “反正,如果真的有缘分的话,一定会再见面的。” 和纱呵呵一笑:“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送葬的仪式上。” 曜子顿时讶然。 啊咧。。 好像真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小子,到底做什么了? 飞机从跑道上缓缓行驶,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冲上云霄! 和纱看着云层,看着一朵又一朵碎落的云。 她很专注,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 机场的某处角落,神崎裕也转身,离开。 再见吧。 希望会再见。 ps:算是完结了吧。。这本书我从一月份开始写,写到十二月的三十一号,也算是勉强有个始终。 虽说结尾有很多遗憾的地方,但世事无常,我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仓促。 千言万语,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说,期待再见吧。 ps:后续的东西,有时间的话,会以番外的形式写出来,不急着喷这个结局。 。。。。。。。。。。。。。。。。。。。。。。。。。。。。。。。。。。。。。。。。。。。。。。。。。。。 。。。。。。。。。。。。。。。。。。。。。。。。。。。。。。。。。。。。。。。。。。。。。。。。。。。 番外一:维也纳! ========================== 维也纳,欧洲的文化中心之一,也是著名的世界音乐之都。 对于所有的音乐爱好者来说,无论是职业或是处于爱好,维也纳都是当之无愧的神圣殿堂,是“应许之地”。 有趣的是奥地利自身也充斥着各种喜闻乐见的东西,屡次世界大战都与它有着别样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离开机场,走在维也纳古典与现代交织的大街上时,神崎裕望着形形色色的人流,内心深处涌起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想起了某位落魄美术家。 尽管维也纳不是他的故乡,但维也纳可是他的“梦寐之地”啊。 那著名的维也纳美术学院。。。 不过为什么会想起他? 这走向好像出现了一点偏差。 咳咳~ 赶紧收拢念头,神崎裕抬起头,惬意地四周张望着。 “裕君?” 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一身素白的小百合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 难得来一次欧洲,神崎裕怎么会傻傻地独自前来呢。 白色的长裙衬托着小百合的优雅与端庄,精致的小脸涂抹着淡淡的红妆,仍旧是令人忍不住赞叹的美貌,那身姿间摇曳出的成熟感,是少女难以模仿的魅惑。 而更令人嫉妒的是:岁月将内敛的华光融入她的心间,却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站在神崎裕的身旁,与他挽着手,数道目光扫视,都只觉是一对恩爱甜蜜的情侣,或是夫妻。 年岁上的差异被小百合的童颜与风华完全掩盖。 她看着他,淡紫色的眼眸也藏着浅浅,却浓郁的痴迷。 这一趟欧洲之行是她未曾设想过的浪漫。 她没有想到他会愿意带着她逃离那苦闷与无聊之地,来到这宜人又充满新鲜的异域。 本身旅游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就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更何况还是与自己的心爱之人一同前往。 啧~ 这算是度蜜月吗? 小百合在好奇地打量着神崎裕同时,自己心底也暗自嘀咕,旋即又为自己这奇怪的联想而感到莞尔轻笑。 “嗯?”神崎裕扭头看着身旁的小百合,柔声道:“我在想,要不要去维也纳的美术学院参观一下。” “美术学院?” 小百合错愕了片刻,捂嘴轻笑道:“为什么会是美术学院,不应该是音乐学院吗?” 说着,小百合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经过剪辑的报纸。 报纸上,黑白的照片是一名孤傲的少女。 她正站在聚光灯下,优雅且从容地面对记者们的提问。 照片下方是特意放大的文字:“令人惊讶的美貌~天才钢琴家横空出世?” 不必多说,这少女自然就是已经离开数年的冬马和纱。 而这张照片拍摄的场景,是和纱夺取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第三时,接受采访的现场。 消息一回到日本,立马就引起不小的轰动。 首先自然是得奖者的实力如此强悍,并且年轻貌美(重点)。 其次,便是冬马和纱的身份,原来是国际钢琴大师冬马曜子的女儿。 这几项,单拎出来也许都没那么大的风波,肖赛前三虽强,却也不是绝无仅有。 年轻貌美,年轻貌美的也不少。 有强悍背景的,唔,这一点倒是值得注意,不过比起吸引褒义的夸赞,恐怕更容易吸引眼红的嫉妒。 但这几项合在一起的时候,产生的威力就截然不同了。 既年轻,实力又出色,而且还长得漂亮至极,自带孤傲冷淡的气质,简直满足了所有对于美好的想象。 至于母亲是冬马曜子这个本来容易引起争议的点,也在美貌与实力的融合下,变成一个锦上添花的条件。 但这篇报道的重点还是放在和纱的美貌上,对她的颜值大夸特夸。 唔~这也不难理解。 毕竟如今的时代,长得漂亮就是王道,能掩盖一切的缺点。 何况除了音乐圈的专业人士外,对于普通人来说,吸引点自然是外在的颜值。 这种宣传方式也是十分正常。 神崎裕从小百合手里接过这张报纸,有些哑然失笑。 因为这不是今年的报道,是一年前的报道。 “真的很漂亮呢,这个女孩,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小百合依偎在神崎裕身旁,饶有兴致地调侃着。 “这有什么问题吗?”神崎裕眯起眼,装着无辜:“虽然冬马同学当时是跟我一个班级的,但我现在也拿不到她的演奏会门票啊。” 小百合似笑非笑地将报纸拿走:“是吗?那真是遗憾,我家英梨梨是她的粉丝呢,还想着你们之前是同学,应该多少有点交情。”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要特意来维也纳啊。” 小百合把报纸收回,撩起耳畔的柔丝:“我还想去伦敦看一看的呢。” 神崎裕嘴角微抽:“伦敦就大可不必了,小心碰到一些让你恶心的人。” 啧~ 小百合捏着神崎裕的下巴,略带诱惑地娇嗔道:“有你陪着我,我才不需要怕呢。” “咳咳,伦敦可不是我的地盘。” “万一他蓄意报复,我可顾不上你。” “啊啦,那为什么要来维也纳呢?”小百合笑眯眯地盯着他,满是戏谑。 神崎裕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秀发:“我妈妈曾经的梦想,就是希望能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开一次演奏会。” “我没有在这里开演奏会的本事,但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就当做是完成我母亲的愿望,她还没有来过维也纳呢。” 提起他的母亲,这简直就是万能的借口。 小百合有些郁闷地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也很尊重你母亲大人的愿望,但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拿她出来当借口?” “是你问起的。” “哎呦,如果你母亲知道你假借她的名义,实则藏着别的坏心思,她恐怕会很伤心吧。” 小百合轻哼道。 “那我想她肯定会更开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快乐。” “呵~” 小百合银牙暗咬,不客气地在他腰间掐住一块肉:“你就顾着你开心,不应该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 “放心,等我们回去,我就让你们母女俩重归于好。” 神崎裕信誓旦旦道。 呵。。。 小百合眼眸闪过一丝黯淡,没好气道:“你还是先想一想怎么让英梨梨愿意见你再说吧。” “这可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呸~她正气在头上,连我这个妈妈也不见。” 小百合叹了叹气:“都说了不要让她知道,你就非要折腾。” “这样对你不公平。” 神崎裕在大街上,轻轻地拥着小百合:“你也有被爱的资格,不是吗?” 小百合有些莞尔:“不要为你的贪心找借口,还是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神崎裕面露尴尬。。 这些招数对小百合可没什么用处。 但小百合虽然嘴上有些不在意,可心底还是很受感动的。 她不会轻易地做出决定,所以也很少会后悔。 和他在一起,这几乎是她这辈子所做过最艰难的一次选择。 就到目前为止,小百合还没有感受到后悔。 她希望的是:一辈子都不要有。 轻轻地踮起脚尖,小百合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柔声道:“放心吧,我也会帮你的。” 神崎裕顿时警惕地挑起眉:“不不不,我很好。” “嗯哼?” 小百合嘴角扬起一抹狡黠:“你在想些什么我再清楚不过,能不能老实一点啊?” “啊,我们还是先找个酒店入住吧。” 神崎裕说着,就提起行李箱:“有点困了。” 小百合噗嗤一笑,娇声道:“我记得有一间酒店不错的。” “诶?你之前来过?” “那倒没有,不过之前有旅游的想法,所以提前做过一些功课。” “不止是这里呢,其他的国家,比如法国,德国什么的,我也了解过。” “这样啊,这个酒店有没有特殊服务啊?” “特殊服务?”小百合颦起眉:“你在想什么?”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 “哼,快点走,我也累了!” “好好好。” 小打小闹之余,神崎裕牵着小百合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 。。。。。。。。。。。。。。。。。。。。。。。。。。。。。。。。。。。。。。。。。。。。。。。。。。。 第二章:见与不见~ =========================== 小百合选择的酒店是维也纳当地极其出名的酒店,在国际上也颇为闻名。 入住到套间,把门关上,神崎裕直接把鞋甩掉,然后直奔柔软的大床,连行李也顾不上。 啪嗒一声,仿佛顷刻就进入安眠。 小百合捂嘴轻笑,有些无奈。 她倒是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将手里的挎包先放下,再弯下腰帮他收拾好甩飞的皮鞋。 解开发带,任凭长发洒落,洒在玉颈脖间。 小百合踏着红色底跟的高跟鞋,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解开大衣和手套。 十一月的维也纳,还是有些寒冷的。 缓缓地坐在床上,她瞄了神崎裕一眼,柔声道:“想休息了吗?” “嗯,有点困了。” 神崎裕埋头在枕头上闷声道。 “现在还是白天呢,等会晚上小心睡不着。” 神崎裕扭头,笑容暧昧地向小百合伸出手:“其实晚上不睡也可以。” 说着,大手便肆无忌惮地揽住小百合纤细的腰肢,稍稍用力,小百合也不抵抗,缓缓地向他靠拢。 只是神崎裕稍显粗暴,稍微大力了一些,让小百合惊呼道:“鞋子还没脱呢。” 神崎裕才不管这么多,他将小百合拉到身旁,便双手合拢围住她的腰肢,然后埋头在她的怀里。 汲取着贵妇人的幽幽芳香,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催眠药了。 小百合拿他是毫无办法,看着他如孩子般的懈怠懒散,她嘴角微翘,倒是莫名地洋溢一阵慈母般的光辉在脸上。 对于他,小百合已经堪称是溺爱也不为过。 一来是天然年龄上带来的差距,小百合始终很难完全把神崎裕当做是一个独立的男性。 每次和他做一些亲昵事,她内心深处也总有一些羞涩,总觉得自己有些占了便宜。 毕竟他的年龄和自己的女儿也差不了多少。 但二来,他又确确实实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寻常的年轻人怎么会如此大胆地把念头打在她的身上呢? 空有色心最好要隐藏得完美,以免泄露出来,遭人嘲笑。 唯有色心与色胆具备,方能成就令他人羡慕之事。 男孩与男人两种身份,两种东西同时交织在他的身上,让小百合既迷恋,又难掩宠溺。 恐怕除了毒岛冴子之外,小百合是最宠神崎裕的一位。 为了迁就神崎裕,小百合只好侧身躺在床上,披着高跟鞋的玉足便游荡在床边,惬意地摇晃着。 涂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手满是温柔地摩挲着他的脸颊与头发,她特意空出另外一只手,向床头的电话伸去。 “喂?你好,对,我是泽村小百合呢。” 她打着电话,埋头在她怀中的神崎裕闭着眼,默默地聆听。 “我之前已经预约了,请问今晚可以吗?” “噢,好的,谢谢,麻烦你了。” 人在国外,小百合自然不是说日语。 她有着一口流畅至极的英语,并且不带日式的口音,是标准的英式口语。 电话打完,小百合低头看着神崎裕,扬起浅浅的狡黠:“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神崎裕正享受着她柔软的娇躯与沁人的芳香,有些贪恋地摩挲与汲取着。 他的手轻轻地掠过小百合裹着黑丝的小腿,惹得小百合身体有些发热,娇嗔道:“你知道我给谁打电话吗?” 说着,她的小手试图阻止他的胡乱妄为。 “唔~你的朋友?反正不会是你的前夫。” 神崎裕也调皮地开了一个玩笑,小百合当即揪住他的耳朵,微微用力。 “嘶,我不问了!” 在两人之间,有两个禁忌。 一个,是英梨梨。 另一个,则是那位斯宾塞先生。 前者会让小百合产生负罪感与愧疚感,偶尔打趣的时候可以提,但尽量都不要开英梨梨的玩笑。 后者则是让小百合纯粹地感到厌恶,属于提到就可能会反胃的类型。 难得和自己的情人出来旅游一趟,提起他,难免有些破坏了这温馨的气氛。 不过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久,神崎裕突破的界限越多。 这所谓的两个禁忌,也渐渐地成为了调侃的来由。 小百合根本拿他没办法,只能稍稍地掐一掐他的耳朵,以作为自己不满的表现。 “哼,严格来说,他还是我的丈夫。” 小百合慢悠悠道:“还没有正式离婚呢。” 神崎裕打了打哈欠:“说起来你为什么不签呢?好不容易才让他同意,结果你却拖到了现在。” 小百合翻了翻白眼,指尖抵着他的胸口:“为什么?你这小混蛋还不清楚吗?” 神崎裕讨好地笑了笑,又低头伏在她的怀里。 小百合叹气道:“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和他签字正式离婚了。” “你非要扰乱我的心思,如今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和他若是不离,还能避一避闲言冷语,要是离了,只怕你也要受很多影响。” 神崎裕呵呵道:“我才不在乎这些,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有些人天生就爱嚼舌根。” “那英梨梨呢?” 小百合斜睨一眼,娇嗔道。 额。。 神崎裕耸耸肩:“这才是你选择拖着的最主要原因吧?” 小百合妩媚地笑了笑,抬起他的脸,有些深情地吻了吻他的唇,娇声道:“英梨梨是次要原因,你才是主要原因呢。” “唔~” 神崎裕听了很是受用,嘿嘿一笑:“其实拖着也挺好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小百合耳畔,小声叨叨几句。 小百合脸颊上的红霞悄然变得浓郁,却显得她的白皙童颜更加娇嫩年轻。 “你果然是个变态,英梨梨说的没错。” 小百合轻哼一声。 神崎裕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有些惊讶:“难道英梨梨还和你讨论这种事?” 小百合支吾道:“无意中说起,就聊一聊。” 她避开他炙热的眼神,心底的羞涩渐渐浮现:“不过也就稍微聊了那么一下,你可别生出什么奇怪的心思。” “我能有什么奇怪的心思呢?” 神崎裕的手悄悄地掠过某处,惹得小百合娇躯开始颤抖。 她没好气地按住他的手:“不是说要休息吗?” “唔,睡前适合做一些运动。” 神崎裕从床上爬起,翻身直接将小百合压在身下。 小百合捧着他的脸,笑盈盈道:“你真的不好奇我打电话给谁?” “既然你这么想说,我就好心地问一问吧。” 神崎裕扬起浅笑:“你打电话给谁呢?” “一个朋友。” “好简单的答案,没有名字的朋友吗?” “啊啦,这个朋友具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帮我买到今晚演奏会的门票。” 神崎裕挑起眉:“门票?” “好不容易来一趟维也纳,不去听一听音乐会也太可惜了吧。” 小百合略带深意地笑道:“而且据说今晚,那位冬马小姐也会登场喔,还是压轴呢。” “是吗?这么巧啊。” 神崎裕眨眨眼。 “就是这么巧,这几天的演奏会都是她老师的演奏会,她作为学生,老师当然要给她一些舞台机会。” “因为听说她要登场,今晚的门票可是很稀罕呢,我好不容易才托那位朋友买到了两张。” 神崎裕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说巧,是因为我也买了两张。” 小百合故作错愕,旋即咯咯地笑了笑,俏皮的手指如蝴蝶般在他的脸上撩拨:“这么快就坦白了啊。” “唉~你也早就猜到了,还特意把报道剪下来。” 神崎裕干脆不装了,安静地抱着小百合。 小百合的身材跟英梨梨所差无几,同样的娇小玲珑,抱起来又软又香。 可惜,母女俩的缺点都同样的明显。 枕在小百合的胸口,神崎裕觉得这枕头有点硬。 “我听说当初你对她非常狠心呢。” “哪里听来的八卦。” “八卦?嗯?” “好吧,当时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她的母亲生了病,又和她长期闹矛盾,不使一点非常手段,她是不会走的。” “再加上。。” 神崎裕带着些许怀念与欣慰:“她天生就属于舞台,注定为音乐而生,她是真正的天才。” 低头,吻了吻小百合的唇。 “她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不能再浪费下去。” 小百合看出他的愧疚,顿时有些心疼地抱紧他:“那也犯不上这么狠心吧?” “和她好好地说清楚,她还是会听你的话。” “不,这不一样呢。” 神崎裕柔声道:“恨,有时候比爱更强烈。” “她需要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执念,才能把专注于钢琴。” “哪怕是弹琴时想着怎么捅死我,都比毫无波澜地机械演奏要好。” 小百合闭上眼:“她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哈~我看未必。” 神崎裕摇了摇头:“不说她了,我是来陪你的。” “真的?” 小百合点了点他的鼻子:“口是心非,你就是故意讨我的好。” “真的。” “别装了,演奏厅有我的朋友,等看完演奏,你去后台和她见见面吧。” 小百合柔声道:“今晚,我把你借给她,但只许今晚噢。” “唔~不去。” 神崎裕转过身,让她靠在的自己手臂上:“困了,睡吧睡吧。” 不去? 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以他的性子,从不轻易低头。 若是他主动去见她,岂不是承认自己当初做错了? 说他成熟吧,在某些时候却表现得格外像小孩,像小孩那么自私,幼稚! 但若是不去,再错过,那。。 小百合叹了叹气,心底也隐隐有些计划在浮现。 希望那位冬马小姐是真的在弹琴的时候都想捅死他吧。 。。。。。。。。。。。。。。。。。。。。。。。。。。。。。。。。。。。。。。。。。。。。。。。。。。。 。。。。。。。。。。。。。。。。。。。。。。。。。。。。。。。。。。。。。。。。。。。。。。。。。。。 新书:我加载了治愈系统。 ================================== 新书是原创,以校园恋爱为主,主要是治愈向,希望大家会喜欢。 第三章:我已经长大了! ================================ “看样子晚上要下雪了。” 一处病房内,冬马曜子倚着窗,手里夹着的女士香烟漫起淡淡的烟雾。 她穿着条纹相间的病服,苍白的脸色褪去了往日的娇艳与盛气。 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显得憔悴,消瘦,如即将凋零的花。 望向窗外,她喃喃着。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 “曜子~” 这是千代美子的声音。 打招呼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顷刻就变成埋怨的嗔怒:“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戒烟戒酒吗?” 千代美子快步走来,一把将冬马曜子手指夹着的女士香烟抢走。 “你还真是越来越喜欢管着我呢。” 冬马曜子耸耸肩,满不在乎:“多抽一根又不会死。” “呸,怎么说话的,能不能想点积极向上的?” 千代美子娇嗔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时,冬马曜子才缓缓转身,而她的视线并没有落到一旁的挚友身上。 她看向在门口站着的那位少女,轻笑道:“今天这么闲啊,有时间来看我。” 千代美子柔声道:“和纱晚上要上台演出呢。” 那少女,自然是冬马和纱。 几年不见,她变得更成熟了一些,不止是外貌上的成熟,也是气质上的内敛。 唯一不变的,是她仍旧孤傲与锐利的眼神,和足以杀死人的惊艳颜值。 “啊,我知道,是你老师的舞台吧。” 冬马曜子慢悠悠地回到病床上,顺手拿起一旁的烟盒。 和纱走上前,按住她的手:“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唔~ 冬马曜子玩味地打量着和纱,似笑非笑道:“不去好好地排练一下吗?小心给你的老师闯祸。” 说着,她终究还是收回了小手。 而和纱顺势将烟盒拿起,揣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曜子瞥了一眼,微微嘟起小嘴,但没说什么。 “本来是要去排练的,但老师让我来探望你一下,我就来了。” 和纱冷冰冰地说道。 千代美子捂着小嘴,凑到曜子的耳畔,小声道:“是和纱主动向她的老师申请的。” 和纱微微皱起眉,不置可否地移开目光:“你好点了吗?” 曜子嘴角微翘:“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还是老样子,不发作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发作起来,痛得想死。” 她安然地躺在床上,千代美子顺势给她盖上被子。 和纱闻言,有些担忧,却又强行地压住这抹担忧。 她走到窗前,低声道:“还不是你自己作死,老老实实地听医生吩咐不好吗?” “啧,人生苦闷,乐趣本来就不多。” 冬马曜子耸耸肩道:“倘若为了健康就要舍弃我的乐趣,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呢。” “曜子!!” 千代美子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冬马和纱轻哼道:“我不管你想死还是不想死,这是你的自由。” 旋即顿了顿,和纱小声道:“我老师让我来问问你,你今晚可以去看演出吗?” 哦? 冬马曜子闻言,面露惊讶,旋即又是一阵惊喜。 她看向千代美子,千代美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呢,我不清楚医生是否允许我出院。”冬马曜子柔声道。 “你就扯吧,你自己偷偷摸摸溜出去都多少次了!” 千代美子顿时翻起旧账。 自曜子将和纱带到外国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曜子的病情就迅速恶化。 而千代美子也不愧是曜子的好闺蜜,当即赶到外国来照顾她。 在此期间,曜子顺势将和纱推荐给自己的朋友,也就是和纱口中的老师。 自住院之后,曜子便进入半隐退的状态,长期住在医院,极少外出,更别说登台演出。 但曜子可耐不住这种寂寞,她隔三差五就会寻个借口偷摸地溜出医院,或是去喝酒,或是和朋友见面聚会。 这弄得千代美子恼怒不已,直接就把冬马曜子转移到这所管理相当严格的医院。 在千代美子的千叮万嘱下,冬马曜子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现在连抽口烟都变成奢望。 而眼看千代美子又要开始翻旧账,冬马曜子赶紧打住,无奈道:“我到底是病人还是犯人,呆在这里像是坐牢一样。” “这是为你好。” 千代美子柔声道。 “要是真为我好,你今晚就陪我喝几杯吧?”冬马曜子眯起眼:“就喝几杯,让我喘口气放松一下,怎么样?” 千代美子一愣,沉声道:“你是答应去看演出了?” 冬马曜子眼眸闪烁着温柔:“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女儿第一次邀请我呢,怎么可能不去。” 和纱当即否认:“是我老师邀请你的,和我无关。” “这样啊,那替我谢谢由子了。” 冬马曜子心底暗自偷笑,也有些莞尔。 千代美子看在眼里,也是无奈。 这母女俩都几年了,彼此还都是这么地“傲娇”。 不过这几年,母女俩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少。 知晓曜子的病情后,和纱也收起了抵触的心,慢慢尝试去理解自己的母亲。 而每过一段时间,和纱都会来探望曜子。 当然她每次都会编出五花八门的理由,反正就不会说是自己想来探望的。 “美子,我的药吃完了,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冬马曜子忽而说道。 “嗯,我先去拿。”千代美子知晓母女俩有话要说,便识趣地离开。 “我和美子阿姨你一起去吧。” 和纱也有点慌。 她每次来,都是跟千代美子一起来的。 极少会跟自己的母亲单独相处。 “和纱,让她去就可以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曜子柔声道。 “对啊,我自己拿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陪陪你妈妈。” 千代美子拍了拍和纱的小手,便笑着离开,顺势把门关上。 门一关,母女俩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一时间,病房内变得很是安静。 和纱不安地翘起双手,背过身,低声道:“你。。你想说什么?” 曜子摩挲着扶手,淡淡道:“有三年了吗?” “应该有吧,我不知道。” 和纱眼眸一冷。 “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带你走的时候,是十一月的月初。” “现在也是十一月的月初,应该是三年了。” 冬马曜子喃喃道。 “你想说什么?”冬马和纱转过身,不太想听这些。 “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 冬马曜子自顾自地笑了笑:“也许是时日无多,我最近总是会想起很多事情,会怀念很多人,很多地方。” “所以我想回去看一看,已经了结的,就坐下来吃个饭,聊聊天,没有了结的,就好好地去了结它。” 冬马和纱更听不得这些话,像是临终的遗嘱,她听了就觉得难受,心里堵得慌。 “你好好地配合治疗,会好的。” “哈~其实好不好都没关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冬马曜子看得很开,也十分通透:“唯一还能让我有些留恋的,就只剩下你了,和纱。” “我。。我已经长大了。” 和纱轻声道。 “是啊,你当然长大了,都二十一岁了。” 冬马曜子呢喃着,又笑了笑,旋即长叹道:“所以你要跟我回去吗?” “回去看一看,你也有你想见的人吧???” 冬马和纱冷着脸,小手不自觉地攥起:“没有,我没有想见的人。” “我现在只想专注于音乐,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我。。我不回去。” “这样啊,那你忍心吗?” “忍心。” “舍得吗?” “舍得!” “但愿如此。”冬马曜子没有劝阻,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做任何事其实都一样,念头通达,才能走到最后。” “回避得了一时,回避不了一世,它终究会来到你的眼前,让你不得不去面对。。。” “不通达,就要半途而废。。”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低头看着地板,沉默不言。 许久,她才涩声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嗯?改变主意了?”冬马曜子笑眯眯道。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 “可能这个月的月底吧,又或是下个月的月底。。” “总得挑个假期,才方便见人,对吧?” 冬马曜子柔声道。 “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来送你。” 冬马和纱轻声道。 “你不跟着我吗???” “不跟。”她抬起头,眼眸闪烁着坚定:“我已经长大了。” 冬马曜子微微错愕,继而释然地笑了笑。。。 “那就随便你了,你晚上的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七点。” “七点啊,好像时间不太够了。” “我。。我是来顺便接你过去的,如果你愿意去看的话。” “啊啦,真是我的乖女儿呢。” “这。是老师的意思!”和纱有些害羞地反驳道。 “嗯嗯嗯,那你让美子回来吧,药应该拿完了。” “好。” 说着,和纱也推开门,离开。。。。 冬马曜子默默地拿出手机,指尖掠过屏幕。。。。 七点钟啊~ 也不知道我那两张票。能不能起到效果呢。 第四章:老朋友~ ========================= 昏昏沉沉之间,夜幕降临,霓虹灯的光线落在窗帘间,打扰了神崎裕的休息。 他睁开眼,手臂传来些许麻痹。 待他思绪恢复过来后,他才意识到枕在手臂上的人影已经不见。 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他掀开被单,看一眼手机:“啊啦,时间不早了。” 赤裸着身体,他起身慢悠悠地走进浴室。 而床上满是狼狈,被单与枕头都被蹂躏得皱巴巴,原先摆在床上的部件也统统掉落在地上。 仔细看去,无处不是经历过激烈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约莫五分钟左右。 咯吱一声,酒店房间的门被推开。 泽村小百合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见床上的神崎裕已经起床后,她才敢迈开脚步,让脚步声回荡。 褪下高跟,穿上酒店的拖鞋,小百合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桌面,轻声道:“裕君?” 声音从浴室内传来。 “我在洗澡。” “嗯哼~没想到你还会自己醒呢。” 泽村小百合慢悠悠地走到浴室门旁,倚着门娇俏道:“我还想着早点回来叫醒你,以免等会错过演奏会。” “早知道你会自己睡醒,我就再跟老朋友聊多一会了。” 隔着一道门小百合也是一点都不收敛。 她毫不掩饰地盯着玻璃窗,看着映照在玻璃窗后模糊的人影。 神崎裕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呵,你也是心大,门都不关就这样走。”神崎裕的声音伴随着滴答的水声,他在沐浴。 “就一张房卡,我拿走了你岂不是要被冻醒。” 小百合娇嗔道:“你还怕有小偷啊?” 神崎裕淡淡道:“我是怕有女色狼。” 噗嗤~ 小百合捂着娇嫩的唇,咯咯直笑:“放心,这里不是日本,也不是你家,你很安全。” 话音落下,浴室的门猛地被打开,伴随着蒸腾的雾气,熏得小百合忍不住往后一退。 但一只手从雾气中伸过来,牢牢地握住了小百合的小手。 “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雾气迅速消散,只见神崎裕光着屁股,笑容玩味地看着小百合。 呸~ 小百合嫌弃地翻了翻白眼:“洗干净再出来!光着身体像什么话,等会小心感冒。” 即便在这种时刻,她的“贤惠”仍旧是下意识的。 其实理论上,小百合才是最适合当妻子的。 因为她可以满足任何一个男人的所有标准。 无论是什么样的面貌,她都可以驾驭得很好。 勾引的小妖精,成熟的温婉人妻,贤惠的内助,乃至于在床上放荡的妖娆,她都驾轻就熟。 堪称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床上女骑士,床下好妻子。 “房里有暖气,怕什么。” 神崎裕大大咧咧地在小百合面前展现着自己健壮的身材,像是在选美一样卖弄着肌肉。 小百合早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她都亲手感受过。 俗话说看多了,就难免有点审美疲劳。 小百合免疫他的卖弄男色,玉指勾住他的掌心,轻轻地用力:“快点去洗澡。” “啧,急什么啊~” 神崎裕用力地握住她的小手,让她的试图挣脱成为奢望。 轻轻地一拉,小百合猝不及防之下,就要撞入他的怀中。 幸好她及时地扶住一侧的墙,这才避免自己这一身高档订制品沾染他的水珠。 “一个人洗澡有点无聊呢,要不要进来陪我?” 神崎裕摩挲着她的小手,顺着掌心一点点地就想往上探索。 小百合用力地打住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等会要迟到了呢。” “不急嘛,我想还有时间的。” “而且演奏会又不是迟到就不能参加。” 神崎裕极力地想把小百合也拉进来,但小百合死活都不进去。 好不容易才满足了他,自己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这要是被拖进浴室又被他折腾一下,那岂不是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小百合眼眸微微眯起,柔声道:“你这是不打算让我陪你去看演奏会啊。” 神崎裕挑起眉:“你想多了。” “哼~”小百合展现出少女蛮横的一面,小脸一扬,撇嘴:“还说没有?你也知道我承受不住你。” “再来一次的话,我得休息到明天才能动弹。” “不过既然你念在要跟老情人见面,不想被我打扰的话,倒也是可以理解呢。” 说着,小百合就甩开拖鞋,也想走进浴室,满足他的要求。 “唉,委屈的都是我,反正也不差这一次了,来吧来吧,我帮你搓搓背。” 这一招可谓是绝杀,顿时就让神崎裕打消了共浴的念头。 神崎裕当即将她推开,把门关上:“还是让我一个人洗吧。” 小百合小嘴微翘,得意道:“假正经~” 很快,神崎裕就洗完澡,披着浴巾走出来。 行李箱被打开,他的衣服小百合已经贴心地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 而原先床上的“狼狈”也被小百合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一点凌乱。 斜睨一眼,小百合用眼神示意一下一旁的袋子:“你的晚餐,快点吃完就出发去演奏厅。” “啧,真是贴心啊,小百合。” 神崎裕有些感叹,走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湿呢,小心我的衣服。” 小百合有点嫌弃地在他怀中扭动着娇躯,但最终还是抵不过他的蛮横,只好乖乖就范。 至于晚餐,小百合还得坐在他的腿上,亲自喂他一口一口地吃。 “真是受不了你,就会折腾我,简直像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一样。” 小百合拿着汤勺,嘴边嘟囔埋怨着,可眼角流露出的喜悦充分证明她其实很乐意这样照顾神崎裕。 “啊~” 神崎裕张开嘴,将小百合喂过来的食物咽下,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含糊道:“是你太宠我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要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小百合止住喂食的动作,眯起眼:“怪我咯?” “我的意思是,能拥有像你这么贤惠的女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切。” 小百合哼了哼,又往他的嘴里递食物。 “你刚刚去见朋友了吗?” 神崎裕问道。 “嗯,趁你还没有醒,有点时间我就出去给你买个晚饭,再顺便和老朋友见见面。” “?”神崎裕皱起眉:“为什么只给我买,你呢?” “我啊?”小百合狡黠道:“有个事要跟你说,我等会可就不陪你咯。” “哈?” “哈什么,整天霸占我的时间,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啊?”小百合娇嗔道:“等会看完演奏会,我就和我的老朋友去吃个饭。” 旋即,她眼眸带着狭促的揶揄:“你要不要也和你的老朋友见个面,吃个饭?” 神崎裕耸耸肩,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小百合一愣,嘴角微翘,转口道:“我那个老朋友是女孩子啦。” “我可什么都没说。”神崎裕连忙否认。 “啧啧,心口不一,你什么时候也学了英梨梨的毛病啊?” 小百合笑着道:“我这个老朋友是我大学时认识的朋友,当时我和她玩得很好,后来她就出国了,断断续续的,只能打打电话。” “难得来一趟欧洲,也就顺便去和她见见面,吃个饭什么的。” 神崎裕点点头:“很不错的决定。” “那你呢?”小百合挑起眉:“你看完演奏会打算去哪里啊?” “我?”神崎裕轻笑道:“那当然是回来,又没什么事做。” “行,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让我跟我的老朋友叙完旧,后半夜就给你慢慢折腾。” “咳咳,什么折腾,这叫滋润!”神崎裕柔声道:“这事情就跟种菜一样,不能只浇水不施肥。” “不然的话,水再多,这也会枯萎。” 小百合捂住他的嘴,有些害羞地娇嗔道:“好好吃饭!!!” 什么水再多,呸! 在小百合细心的喂食服务下,神崎裕吃得很饱。 披上大衣,两人手牵着手,亲昵地离开酒店,往演奏大厅的方向走去。 到了演奏大厅这边,人潮挤挤,一时间都看不到尽头。 神崎裕挑起眉:“这么多人的吗?我还以为没几个呢。” 小百合脆声道:“由子桑名气高,又很少开演奏会,难得开一次,慕名而来的人当然多。” “由子桑?” “别那么八卦呢,要想知道的话,等会我带你去后台认识一下?” “大可不必,我没这个兴趣。”神崎裕连连摆手。 “你看,领带又歪了。” 小百合踮起脚尖,帮他整理着领带。 而灯光笼罩之下,旁人看着一对佳人的亲昵,也不禁惹来羡慕的注视。 神崎裕见状,便低头快速地吻了一下小百合。 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吻,对于小百合来说是极少的。 虽说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可以放得很开,几乎什么都顺着神崎裕的心意。 但在公共场合,她向来都很矜持,以防被熟人看到,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 她还是很在乎英梨梨的想法。 能亲脸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是亲嘴。 小百合娇躯一颤,脸颊顿时变得羞红:“裕君!” 神崎裕大大咧咧道:“怕什么,这是在维也纳,又不是在日本。” “而且今天是你主动亲我脸的!” 小百合翻了翻白眼,念及这是在维也纳,也就由着他去了。 “再亲一个?” 神崎裕趁势揽住她的腰肢,贴着她的耳畔柔声道。 小百合犹豫了片刻,便闭上眼,主动地撅起小嘴。 mua啊~ 又是一个深吻,神崎裕开怀大笑地走进演奏厅,惹得小百合恨不得遮住自己的脸。 两人的位置在前排,用的是小百合准备的票。 这个位置距离舞台很近,能看得很清楚。 刚坐下,小百合又站起身:“你乖乖地坐在这里呢。” “你去厕所?”神崎裕问道。 “我去拜访我的老朋友~”小百合露出一抹狡黠,便摆摆手离开。 老朋友? 神崎裕的视线顺着小百合的身影。 他以为她的老朋友也在这里。。但没想到小百合的身影却往后台走去。 神崎裕一愣,喃喃道:“她的老朋友。。难道是这个由子桑?” 怪不得她说可以带自己进后台。 原来如此。 说起来。。 神崎裕的目光停留在往后台走去的通道上。 他试图穿过这层层的墙壁阻隔,直接看到后台的情况。 因为,她此刻也在后台吧? 神崎裕看了一会,将目光收回,低头,嘴角微翘。 要是见面的话,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说第一句话呢。 我的和纱。 。。。。。。。。。。。。。。。。。。。。。。。。。。。。。。。。。。。。。。。。。。。。。。。。。。。。 第五章:我很喜欢他,他却只是喜欢我~(求订阅新书!!) =============================================================== “由子!” 后台,泽村小百合推开休息室的门,满面笑容地走进来。 而正在与自己老师讨论着的冬马和纱听闻小百合的声音,见到这位优雅且充满韵味的贵妇人,她一时怔住。 倒不是说她认出了泽村小百合,和纱连英梨梨都不算认识,自然也不知晓英梨梨的母亲。 尤其是她离开日本的这几年,更是隔绝一切,全身心地专注于钢琴,两耳不闻窗外事。 和纱之所以展现出惊讶的表情,是因为小百合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不凡,美女也是喜欢看美女的。 小百合的成熟与优雅,这是和纱所没有的魅力。 “小百合?” 和纱的老师由子桑也有点惊讶,她起身道:“你来了啊。” “当然,你难得开一次演奏会,我怎么会错过呢。”小百合捂着小嘴笑着,旋即目光一转,看向和纱。 和纱自觉地站起身,微微鞠躬:“您好。” “这位就是你之前提过的得意弟子吧?”小百合目光流转在冬马和纱的身上,不时地闪过几分赞叹。 神崎裕在酒店昏睡之时,小百合就跟由子桑见了一面。 在席间,由子对和纱是大加赞叹,并以自己拥有这位弟子而感到光荣。 但小百合的赞叹不止源于和纱在钢琴上的天才,更多是源于对冬马和纱“本人”的赞叹。 不得不承认,裕君这家伙的眼光是一流的。 瞧瞧这美貌,这孤高冷艳的气质,还有这身段姿态,哎呦~ 小百合一时间都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家的傻女儿怎么就没这么出色呢。 怪不得他会念念不忘,不远万里来到维也纳。 若是换做自己是男儿身,也万难忘却这样一位冷艳的大美人。 “和纱,这位是泽村小百合小姐,是我的好友。” 由子向冬马介绍着,冬马再次微微颔首:“您好,泽村桑,我叫冬马和纱。” “你好,久仰大名呢。” 小百合笑眯眯地伸出手。 冬马有些错愕,只当这是小百合的客套话,也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 “啊啦,不愧是钢琴家的手呢,很漂亮噢。” 小百合握住冬马的小手,言辞中的赞美之意再次溢散。 冬马缩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由子则是深知小百合的腹黑性格,白了她一眼:“好啦小百合,别戏弄这些晚辈,和纱可是很端正的人。” 小百合低嗔道:“难道在由子你眼里,我就很不正经吗?” “啧,我原先还担心你流连于温柔乡,把我的演奏会给忘记了呢。” “切,那家伙才不是温柔乡。”小百合既傲娇地否认,又暗暗地得意道:“若不是他一直缠着我,让我脱不开身,我还可以留在这里多陪你几天呢。” 由子扶着额头:“行了行了,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注意点身份呢。” 说着,她还不经意地看了看和纱,示意小百合慎言。 “哦?” 小百合故意惊讶地看向冬马和纱:“冬马桑还没有男朋友吗?” 由子:。。。。 就知道!!! 她有点抓狂,先前的见面,她就曾无意间地跟小百合提起自己这位学生。 除了夸赞和纱的优秀之外,自然也说了一些八卦。 其中就有涉及和纱的感情问题。 具体的情况,由子也不清楚。 只是听冬马曜子说过,加之和纱自己的一些反应,这让由子知道感情问题是和纱的敏感话题。 尽量不要提及为好。 本来正在发呆的冬马和纱突然被Q,猛地一愣:“诶?什么?” “男朋友喔,男朋友。” 小百合柔声道。 提及感情,冬马和纱顿时板起脸,严肃道:“专注于正事,无心这些琐事。” “话也不必这样说。”小百合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沉声道:“虽然爱情不是非有不可,但若是有机会,不妨也认真地投入一番。” “真正的爱情,是能让你感到身心愉悦的好事呢。” “不要像你的老师这样,都奔四十岁了,还是一个老处女。” 由子额头浮现黑线:“小百合!” “啊啦,我有说错吗?” “真的是,每次都这样让我有点无法招架。”由子顺势扯开话题:“对了,你找好位置坐下了吗?” “嗯,多谢你的票呢。” 好友见面,似又要短短地叙旧一番。 而冬马和纱此时应该好好地站着在一旁默默地旁听即可,这也是做后辈的规矩。 但她却有些突兀地打断两人的交流,只见她眯着眼,一脸说不出的认真:“泽村桑,我想感情只会阻碍我对音乐的追求。” “多谢您的建议,但我对感情的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和纱。。。 由子有些意外地看到自己这位平时向来都是冷静平淡的学生。 长辈说话,不管中听不中听,当着长辈的面反驳也是不礼貌的。 哪怕心底不接受,不认同,也要保持笑容,不往心里去就行。 小百合闻言,也是一愣,但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哎呦,小百合你别介意,和纱向来都这么直率。” 由子见状,趁机帮自己的学生解围:“她和曜子小姐不止是母女,性格也是极为相似的。” “诶?那位冬马曜子吗?” “嗯嗯,和纱的母亲就是冬马曜子呢。” “这可真是意外呢,我一直都想听一听冬马曜子小姐的演奏会,可一直都没有机会。” 小百合懊悔道:“好不容易来了一趟欧洲,结果却听说曜子小姐正处于半隐退状态,真是可惜。” 和纱轻声道:“母亲生病在身,所以暂时养病,有劳泽村桑您惦记。” “这样啊,唉,没关系,希望你母亲的病情能早日康复。” “多谢。” 和纱代替曜子,郑重地鞠躬致谢。 这时,又有人推开门。 “由子老师?准备好了吗,差不多要登台了。” 原来是演奏会要开场,作为主角的由子要上台了。 由子微微颔首:“嗯,我这边可以了。” 旋即她扭头看向小百合:“我要登台了喔。” “加油!!”小百合有些少女地挥了挥拳,而由子看见小百合脸上的逗留之意,便没有说什么,自己跟随着工作人员,先离开后台休息室。 由子这一走,冬马和纱心底顿时涌现几分忐忑。 老实说,她是极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这个问题从她离开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善。 先前有神崎裕在她身边还好,有他的爱情滋润,和纱心胸也敞开一些,待人做事都乐观积极一些。 可后面他的“背叛”,简直是把和纱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踏出的第一步给再次堵住,迫使她回到原地徘徊。 并且这次情况更糟糕,神崎裕的“背叛”把和纱的心门都给封死。 至于冬马曜子。。还是别指望她能交给和纱什么待人处事的道理了。 若是面对同龄人之类的尚好,和纱顶多还能采取不理睬的策略。 可面对泽村小百合这种,既是长辈,又是自己老师的好友。。 两重身份压制,和纱完全应付不来。 小百合也毫不忌讳地展现出和纱的兴趣,她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和纱,上下打量,宛若在窥探一件稀世珍宝。 她的眼神越是热切,和纱就越感到不自在。。 和纱笑容勉强地呐呐道:“那个。。泽村桑,您不去看演出吗?” “不急呢,比起由子的演出,我对你的兴趣更强烈一些。” 小百合绽放一记妩媚的浅笑,那眼神更是火热。 这笑容落在和纱的眼底,她不觉得妩媚,只觉得眼前的这位优雅贵妇有点可怕。 尽管和纱长得有冷面帅哥之称,极其吸引女孩子的爱慕。 但她本人的性取向是完全正常的。 甚至她还有些厌恶同性之间的爱恋。 不由得。。 她想起之前老师跟泽村小百合聊天的内容。。 温柔乡。。 这种形容向来都是形容“女性伴侣”居多。 很少会形容“男性伴侣”。 莫非。。这位优雅的贵妇。。是。。。。额。。 冬马和纱有些踉跄,赶紧扶稳椅子。 “真是很漂亮呢,冬马小姐。” 泽村小百合由衷道:“既漂亮又年轻,充满着年轻人的活力,和你相比,我就是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昨日黄花。” 冬马和纱笑容勉强到不能再勉强了。 “您这话就谦虚了,泽村桑您。。您也很漂亮。” “是吗?” 小百合凑到她身旁,像是寻求确认:“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当然。。我只是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像泽村桑您这样成熟又充满气质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漂亮。” 不得不说,这几年,冬马和纱还是学了一点东西的。 至少会说夸人的话了。 “诶,由子说你是一个率直的人,果然很率直呢,很诚恳的形容。” 小百合也是自恋地承认冬马和纱的夸赞。 “这么说,男孩子会更喜欢我吧?” 小百合又问道。 “当然。。” “可是情况却截然相反呢,冬马小姐。” 小百合收起嘴角的浅笑,有些感慨地叹了叹气。 “诶?” “我很喜欢他,他只是喜欢我,却没有像我喜欢他这样喜欢我。” “我知道,他更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小百合面露忧愁,桃花般的美眸凋零得闪烁着难堪的幽怨。 他? 男性的他? 呼~ 冬马和纱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泽村桑的取向还是正常的。 但仔细一听,冬马和纱心底猛地一沉。 她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很难看。 这句话。。 泽村小百合所说的这句话。。 冬马和纱低下头,感到有前所未有的怨气在心底积攒。 我很喜欢他,他却只是喜欢我,他更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脑海中,渐渐映照出那晚的画面。 在漆黑的夜幕下,在教室的灯光下,他满脸温柔地噙着她的小嘴。 而自己,却只能孤寂地站在门口,傻傻地站着,傻傻地看着。 是啊。。 我很喜欢他,他却只是喜欢我。 在他的心里,更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叫小木曾雪菜的女孩。 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代替品。 冬马和纱极不想去回忆,可有些事,是永远都不能忘记的。 她一直都死死地压抑着这些回忆,将它们统统关紧自己的心底,像是把垃圾扔到垃圾桶,死死地盖住! 但总有一天,会有钥匙将它们都打开。 这些被自己自以为忘却的回忆,将化作最残酷的刀刃,把自己自以为的忘却,戳个粉碎不堪。 冬马和纱嘴角扬起浓郁的自嘲,低声道:“这就是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吗?” 。。。。。。。。。。。。。。。。。。。。。。。。。。。。。。。。。。。。。。。。。。。。。。。。。。。 。。。。。。。。。。。。。。。。。。。。。。。。。。。。。。。。。。。。。。。。。。。。。。。。。。。 第六章:我不想他! ============================ “是呢,的确很可悲。。” 小百合也喃喃自语:“所以我很羡慕。。” 羡慕? 冬马和纱由心地发出一声浓重的嘲讽:“你应该感到屈辱!” 她猛地转身,叱喝道:“这证明他不是你应该去爱的人!你应该立马就离开他,离开这个不爱你的人!” 小百合被这突然的变故给稍稍吓住,忍不住面露一丝呆滞。 冬马和纱也愣住,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小脸迅速涨得通红,弯腰鞠躬道:“非常抱歉。。我失礼了。” 她绝不是这般无礼的人。 虽然有些孤高冷傲,不善交际,却也不是不懂得礼数。 之所以突然迎来情绪的爆发,无非是小百合所说之言触动了她的心伤。 她之言,说她,何尝又不是在说自己? 小百合捂嘴轻笑,浑然不介意道:“没关系,果然个性刚烈呢,和他说的一样。” 冬马和纱往后一退,她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他”。 和他说的一样,他是谁? 这时,小百合慢悠悠地坐下,支起下巴,笑盈盈地看着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感到一丝熟悉。。 这个笑容。。 她眼神恍惚,蓦然想起他,想起那个永远都不愿意想起的他。 他也是这样笑的。。 也曾经是这样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每一个微表情都透着对自己的宠溺。。 她忍不住往后再退一步。 她意识到了。 那抹熟悉迅速变成惶恐与不安,她的脸色也骤然泛起一丝苍白。 小百合柔声道:“你很害怕吗?” 冬马和纱强忍自己泛滥的惶恐,强装镇定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啊啦,口是心非可不好呢。” 小百合微微歪头,揶揄道:“我在问,你很害怕他吗?” “我。。” 冬马和纱的镇定正在一点点地被击破,可即便如此,她还要保留最后的冷静:“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要去准备准备了,差不多轮到我上场。” “泽村阿姨您。。” 她本欲想表达劝退的意思,希望小百合能自觉地离开。 但小百合安然自若地坐着不动,只有嘴角勾勒的笑容始终不变。 越来越熟悉。。 不仅是笑容,连举动都这么相似。 冬马和纱升起的端倪终究变成清晰的思绪。 她害怕了! 既然泽村小百合不肯走,那她就自己离开。 “阿姨您自便吧。” 冬马和纱快步掠过泽村小百合,想着逃离这个休息室。 “你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吗?” 小百合轻声道。 冬马和纱猛地停住,低头:“是我的老师和你说什么了吗?” “不。” 小百合缓缓转身,看着冬马和纱略显清瘦的背影:“是他和我说的。” “他,神崎裕。” 随着他的名字出现,冬马和纱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这个对她来说宛若梦魇般的名字。。 她所勉强维持的那么一丝冷静与镇定,在这个名字前轰然破碎,变得不值一提。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住,每一秒的流逝对冬马和纱来说都变得这般沉重。 她安静,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这时,通过长长的走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与掌声。 由子登台了。 演奏会也正式开始。 小百合看了一眼时间,她起身,走到冬马和纱的身旁:“他很想你呢,冬马小姐。” 冬马和纱紧紧地咬着牙,倔强道:“你在骗我。” “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小百合柔声道。 “他不可能会想我的。。他已经。。已经抛弃我了。。” 最后这几个字,冬马和纱说得这般轻,轻得只有她自己知晓。 小百合见状,也是默默地叹息。 她实在不忍心见这样一位少女伤心不堪到这种地步。 不过是说出了他的名字而已。 仅此而已。 她的神采与飞扬就完全消失。 从一个天才,沦为被情爱所困的凡人。 裕君这家伙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真是我见犹怜。 小百合在心底也默默地腹诽着神崎裕的狠心绝情。 他还真是做得出! 换做是自己,断然没有这么铁石心肠。 但埋怨归埋怨,该帮的还是要帮。 小百合也有些自嘲,自己还真就变成他的“大和抚子”,还要帮他收拾这些麻烦的手尾。 “冬马小姐,你不想见他吗?” 她轻声道。 冬马和纱蔚蓝的眼眸迅速掠过一丝期待,一丝浓重至极的期待。 见他。。 阔别数年的重逢。。 这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藏在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愿望。 但很快,这抹期待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无波澜的冷漠。 “既说了再见,何必重逢?” 冬马和纱要亲手掐断这段羁绊! 只要忘记了他。。 没错,只要能忘记了他。。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他是自己最后的弱点。 小百合一怔,低声道:“倘若你还想见到他,在演奏会结束后,就去这个地方吧。” 说完,她拿起一张小纸片,想递给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淡淡道:“不用了。” “没关系,我就放在这里。” 小百合柔声道:“那我不耽误你了,我先出去了。” “嗯,再见。” 冬马和纱冷声道。 待小百合离开,冬马和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她放在桌面上的那张小纸片。 她伸出颤巍巍的小手,想去拿起这张纸片。 这是与他重逢的钥匙。 但手伸到半空,距离纸片还有那么一丁点距离时,她又强行让自己止住。 不行。。 决不能! 他已经抛弃你了。。冬马和纱,他已经不要你了! 为什么还要这么卑微可怜。。为什么还想回到他的身边呢? 他值得吗? 他不值得。 他只给你带来了伤害,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最可恨的人。 他不想你,他的心里没有完全你,你只是一个笑话,一个可有可无的,供他玩乐的工具而已! 要不然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联系你呢? 要不然他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呢? 要不然他为什么连去机场送一送你都没有呢? 要不然。。 要不然为什么他不亲自来见你,而是让别人来代替? 这位泽村小百合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他的长辈吗? 拜托,别再幼稚了! 她看上去可一点都没有长辈的年迈,甚至比起你来也不逊色多少。 他。。他只是和她一起来的。 跟你没有关系。 他只是来陪她的。 不要再去自作多情,不要再去自找烦恼。 他不值得。 忘记他。 忘记他! 没错,他不值得! 冬马和纱动摇的神色顿时变得坚决起来。 她扭头,拿起那纸片,攥成一团,看也不看地就扔到垃圾桶。 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钢琴。 自己要完成母亲的期待,要完成母亲的心愿,要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 冬马和纱神色坚毅,扬起下巴,那神采与自信再度浮现。 大厅内。 神崎裕安心地欣赏着台上的演奏。 钢琴声叮咚清脆,优美至极。 这位由子的钢琴演奏水平造诣很高,甚至不亚于冬马曜子。 而且从她的钢琴声,神崎裕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平静。。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明明能力不逊色于冬马曜子,却不如冬马曜子这般出名的缘故。 她是一个真正追求艺术的人。 很快,小百合也从休息室回到演奏大厅,回到他的身旁坐下。 神崎裕扭头,轻笑道:“叙完旧了?” 小百合娇嗔道:“人家都登台了,我难道还要傻乎乎地留在后台吗?” 果然,她的老朋友就是台上这位由子小姐。 神崎裕揽着她的肩,柔声道:“那就安静地欣赏吧。” “嗯。” 小百合也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肢。 分明她才是长辈,却也能如小女孩般在他面前尽情展现自己的柔软。。。。 。。。。。。。。。。。。。。。。。。。。。。。。。。。。。。。。。。。。。。。。。。。。。。。。。。。 。。。。。。。。。。。。。。。。。。。。。。。。。。。。。。。。。。。。。。。。。。。。。。。。。。。 第七章:他来听我演奏会~ ================================= 而很快,听着听着,小百合便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神崎裕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是全身心都投入到欣赏中。 但小百合知道,他紧张了。 他也会紧张呢。 小百合心底暗自偷笑,却也不点破,只是轻轻地握住他那微微颤抖的大手。 为什么紧张啊~ 因为,很快就轮到那位冬马小姐登场了。 很快,随着又一曲落下,迎来了中场的短暂休息。 由子桑的口才其实也不错,她拿着麦克风,像是寻常开演唱会的歌手一样,趁着中场休息时间跟台下的观众进行互动。 “接下来呢,我要去休息一下。” “但你们也不要失望呢,因为接下来上场的,是我的得意弟子。” “她的演奏水平比我还要强一些,而且她还是一位超级美少女喔!” 由子戏谑地调侃一句,而台下的反馈相当热烈。 因为有不少人就是奔着冬马和纱来的! 由子的名气当然不小,可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自然更青睐青春动人的美少女。 “那么,请各位尽情期待!” 由子桑转身,离开。 接着,灯光闪烁,在欢呼声中,冬马和纱如骄傲的白天鹅,一步一行都透着高傲的优雅,从后台,沿着既定的路线,不急不慢地走到台上。 此时,整个演奏厅的掌声到达了极点! 众人都或多或少地听闻冬马和纱是一个美丽女子,却不曾想到她的美貌竟会杀伤至此! 堪称惊世。 无数灯光与掌声围绕着冬马和纱,围绕着这位长得这般惊世的天才。 她镇定自若,没有丝毫怯场。 从她踏入演奏以来,她就从不知道紧张为何物。 所以她的天才不止体现在领悟与学习上,还有舞台! 由子与冬马曜子都相当坚定地认为和纱未来的成就肯定能超越自己。 小百合微微抬头,狡黠道:“她好漂亮呢。” 神崎裕低头,柔声道:“你也不差。” “是吗?那你在抖什么呢?” “只是有点冷,才不是抖。” “啧~” 小百合没有揭破他的心思,继续扮演着乖巧,但悄然地松开了小手,正襟危坐起来。 神崎裕目光一转,看向台上的冬马和纱。 他的表情也很复杂。 有亏欠的愧疚,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还有,自豪。 是的。 此刻的冬马和纱,才是真正的冬马和纱! 她不应该永远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舞台,光芒万丈的舞台! 神崎裕当初之所以这般选择,除了是为了自己的后宫计划铺垫之外,也存着让冬马和纱独自灿烂成长的念头。 如果她一直都跟着自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她是没有完全成为真正独立的钢琴家的。 有些东西必须要自己磨炼过,自己经历过才能体会。 何况因自己而产生的恨与执念,反倒会让她在钢琴上更专注,更投入。 她自然是会恨自己的。 但神崎裕不后悔。 他从不后悔! 站在台上的冬马和纱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熟悉至极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看去,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在无数人的掌声欢呼中碰撞到一起。 然后,交织。 几年没见,他没什么变化,只是更帅气了一些,也更成熟稳重了一些。 而他挂在嘴角的笑容,还是这般温柔,带着让冬马和纱无法抗拒的宠溺。 一向淡然自若的冬马和纱在他的注视下,竟紧张地攥住了自己的小手。 她也在抖! 这一刻,他身边的小百合,以及台下无数的掌声欢呼,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于冬马和纱的眼中。 只有他。 这个世界,这个空间,只有自己与他。 又见到你了呢。。 我的。。 裕君。 冬马和纱怔怔地,呆呆地站着,竟不舍得与他错开目光半分半秒。 在休息室时涌起的坚定坚决,对他升起的无边愤怒恨意。。 竟然也是这般脆弱。 原来只需要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轻易至极地被瓦解。 再次见他,自己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笨拙至极的为他而跳跃。 自己在他面前,还是一样的脆弱不堪。 哈~ 还以为能稍微坚强一点呢。 结果。。自己。。 真的。。 舍不得他。 他。。 真的来见自己了。 他。。来参加我的演奏会了。 因为这个变故,冬马和纱罕见地失态了。 不止是失态,她呆呆地站在台上一动不动,长达五分钟的伫立让她完全错过了原先的安排。 后台的工作人员要疯了。。 他们不停地打着提示,让冬马和纱快点投入到演奏中。 但由子看着和纱脸上的神采,却摆了摆手:“不需要,砍掉我后面的演奏时间就行了。” “由子桑?” “就按我说的做吧。” “是!” 由子翘起双手,抱着胸,升起一丝复杂:“你可要加油呢,和纱。” 与此同时,二楼的一个包间。 冬马曜子站在窗前,凝视着台上的和纱。 “哎呦,和纱怎么在这种时刻出了差错!!这可怎么办啊!!” 身后,是千代美子焦急的声音。 冬马曜子勾起笑意,柔声道:“没关系。” “啧,你还真是淡定呢,这可是和纱第一次登上大舞台!” 千代美子有点恼怒。 “没事的。”冬马曜子回头:“你不相信她吗?” 千代美子顿时语塞。。 神崎裕也感受到了冬马和纱的“失态”。 他微微皱起眉,用目光传递出自己的关切:“别傻愣着啊,该你演奏了。” 即便数年不见,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含义都近乎刻入冬马和纱的骨髓。 她懂了。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微微鞠躬,然后走到钢琴前,坐下。 此时,掌声也随之变得安静。 也许是因为有他到场的缘故,冬马和纱的心境变得无比专一,完全沉浸到钢琴的演奏中。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也比任何时候要渴望把自己的情绪与全部都展现与表达出来! 钢琴声叮咚响起,那是如泣如诉的哀怨,无边的愁思与怨念交织于其中,一瞬间就令全场所有人投入其中。 真是。。 了不起的水平! 更为可怕的,是她的年纪。 她今年。。才不过二十几岁。 往后她只要踏着这样的路始终前进,又该能到达怎么样的高度呢? 往昔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情绪,不太懂得如何奏出合适情绪的冬马和纱,已经是一个成熟又独立的钢琴家了。 她能熟练地操纵每一种情绪,爱恨怨怒,欢喜悲怆,都随着她修长的指尖而飞跃。 而她已经进入浑然无我的境界。 她不是在演奏,不是在表演,不需要任何人欣赏,她只是在表达,表达真正的自我。 不。。 如果说她需要观众的话。 她只需要他。 这安静的演奏厅,也恍如一个梦,一个电影才会存在的场景。 所有的人都被她抛之脑后,只有他。 自己的演奏,只是为了他而弹奏。 他是唯一的观众。 冬马和纱闭上眼,嘴角微微翘起,把无边的,对他的思念眷恋,不满哀怨,通通灌注到琴声中。 一曲又一曲。 直到她止住指尖,全场仍旧保持着静谧。 人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她,期望她能再演奏一曲。 但随着她的起身微微鞠躬,人们失望之余,又忍不住疯狂地拍打着手掌。 热烈与喧闹,再次弥漫整个演奏厅! 而她也已经占据了演奏会剩下的全部时间! 这一场演奏会,到此结束。 冬马和纱连招呼都没有打,迫不及待地就转身,直奔后台。 身旁的工作人员还在惊讶间,由子的反应极其迅速,连忙上台,主持剩下的事情。 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 做不到不去想他。。 做不到忘记他。。 冬马和纱脚步急促,甚至有点凌乱地走向后台,走回休息室。 她要见他。 她一定要见他! 推开休息室的门,冬马和纱急忙地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蹲下在垃圾桶前。 她什么都不顾,直接伸手进去,想要找回那张被自己扔掉的纸团。 但垃圾桶却是空无一物。 崭新得很。 冬马和纱大失所望。。 为什么。。。 这时,一人走来,轻声道:“冬马小姐,你的演奏真是很精彩呢!!” 他忍不住鼓掌,冬马和纱回头,原来是打扫卫生的人员。 “这里的垃圾呢?” 冬马和纱问道。 “哈?”那人挠挠头道:“噢,刚刚拿出去扔掉了,怎么了?” “扔掉了。。。” 冬马和纱失神地喃喃着,她残留最后一丝期望:“扔到哪里去了?” “额。。刚刚才拿出去,应该还没有扔到垃圾场那边吧?” 那人也不确定。 但冬马和纱已经听不进他的话。 她有些失礼地将他推开,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四处寻找。 “冬马小姐?” 那人也有点不解:“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