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作者：可爱的小猫 目前钦定女主：布洛妮娅（大鸭鸭时期）、kiana、Mei…… 主打日常恋爱，世界主线慢推。 卷一 死亡 第一章 再见，傻瓜。 【副本《后崩坏书·前序》即将结束，宿主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滞留。】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好感度：4颗星/（5颗星），与宿主互为男女朋友关系。攻略完成。】 【请宿主处理好副本中的事情，准备回归……】 冰冷的机械声应约而来，像是摇摆的时钟，一点一点阐述无关紧要的事情。 云墨抬起头，俊俏的脸庞显露出淡漠孤单的气息，初升的骄阳将灿烂的金光洒在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忧伤倒映在深邃的眸子里。 “这是多少个了？我还需要攻略多少个才能回地球？” 云墨低垂着眼帘，眼中充满复杂。 【快了，快了。】 “……去年你也是这么回答我的。” 系统没有回应，云墨也不再追问。 这些年，云墨穿梭《崩坏三》中各个时间线的副本世界，任务也很简单——攻略系统指定的女主。 给的奖励也挺多的——N次抽奖。 云墨从没在池子里抽到什么律者的权能，或是什么战斗异能，魔法之类，反倒是把奇奇怪怪的技能树点满——顶级厨艺，顶级电脑技术，顶级画术，顶级泳技…… 完全就是为都市装逼准备的技能！ 除了自己自带的天赋——「逆」，简单来说就是抵消一切伤害，破不了防的那种。 所以自己做任何事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虽然自己很难死，但同时也杀不了那群律者、英桀、凯傲天这样的大佬。 只能混迹在城市里，小心翼翼地攻略，刷好感度。 对于这种走肾不走心的任务，云墨精神上表示强烈谴责！ 虽然与她们相逢仅仅只有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但在这些时间内，云墨切实是付出了真心。 但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多。 当两人都以为可以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的时候，云墨消失了。 没错，是被强制遣返为主世界，也就是崩坏世界的2013年，离第三次大崩坏还有一年的时间线。 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每天晚上走到阳台依着围栏，独自一人，看顾那漫天星辰。 无垠的夜空，浩瀚的宇宙，偌大的天下，无处安家。 昔日的回忆如同漫长的电影，一幕幕自然而然地浮现在眼前，不经意间，潸然泪下，沾湿了衣襟。 但他别无选择，他想回家。 不像其他穿越者前辈一样，个个都是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或者有些穿越者压根就不想回去。 他在地球这边的生活虽然说不上奢侈，甚至一家人生活有些捉襟见肘，但父母将所有的爱给予他与妹妹，独自抗下社会与外界施加的一切责任。 …… 云墨放心不下，他问心有愧！ 只求系统所言非虚，让自己早点回家，当然，如果能把她们带上那就更好了。 不过也不太现实，世上的一切好事，怎么可能都被自己占完？ “唉……” 云墨长长叹一口气，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客厅。 只见一银发女子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托着茶杯，一副慵懒的神态。 她面容姣好，身姿婀娜，身材凹凸有致，灰色的眸子亮闪闪的，就像白昼一样，看上去令人感到恬静、心安。 而此时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却露出些许疑惑，她轻轻咬着嘴唇，一边用手撑起脑袋，正在沉思什么东西。 粉嫩诱人的红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水珠，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就像红樱桃般诱人。 她的长长睫毛随着眼皮的跳动微微颤抖着，看上去就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般，美丽又动人。 此时的布洛妮娅就像是一只误入凡间的天使，纯洁又迷人。 对于云墨而言，她就是天使。 云墨收起沮丧的表情，浅笑着走到大鸭鸭的身边，用手轻轻捏了捏布洛妮娅极具弹性的脸蛋。 “怎么了？难道是有研发《阿拉哈托》遇到了什么问题么？我可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布洛妮娅解决不了的BUG。” 布洛妮娅没有反抗，云墨喜欢触碰她的身体，她是知道的，其实说心底话，她挺喜欢云墨这样做…… 当然，这些事属于布洛妮娅至高の机密，是不能让除了布洛妮娅以外的任何人知道。 “不是，是我看到网上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评论里大家好像都很懂的样子，但我怎么也证明不出来……” 云墨一听，来了兴致：“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千古难题，等等，这是……8＞50000？” “嗯，评论里大家都露出狗头表情，好像都懂，但我始终都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布洛妮娅的语气很委屈，自从琪亚娜将大半崩坏能都封印在月球上已经过去了八年，八年的成长让布洛妮娅的外貌和性格都变得更加成熟。 尤其是……身材更是没的说，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那是丝毫没有含糊。 布洛妮娅抬起头，看向一脸深思的云墨，“墨，你知道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敢说啊。 云墨那叫一个憋屈，难道说：布洛妮娅真厉害，八年时间就做到了符华五万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太离谱了…… 上仙怕不是要哭晕在厕所。 云墨平复心境，保持平静的表情说道：“不清楚，但网友自有网友的想法，说不定是跟风呢？要不你也发个狗头？记得不要用《阿拉哈托》制作人的官方号，记得换小号哦。” 布洛妮娅听到后，嘟起粉嫩的嘴唇，不服气地说道：“布洛妮娅才不是笨蛋。” 云墨无奈笑了笑：“是是是，我家布洛妮娅最聪明了，我才是笨蛋，我已经变成不能没有布洛妮娅的大笨蛋啦~~” “唔！……” 布洛妮娅一下子低下头去，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成熟的蜜桃，待君采撷。 “油嘴滑舌，不准说了，惩罚你今天晚上睡地板。” 贴在布洛妮娅身后的云墨，也是很快感受到从布洛妮娅身上散发的热量。 怎么说了，很开心。 自己女朋友是一个喜欢撒娇，还容易害羞的女孩子，虽然长大了，看上去很成熟，却还是有着小孩子一般的稚气。 面对布洛妮娅的惩罚，云墨蹙起双眉，做出十分严肃的表情：“啊，那可不行啊，我不抱着布洛妮娅睡觉，我就会死的！所以我得每天都抱着布洛妮娅睡着，毕竟我是一个没有布洛妮娅就活不下去的大笨蛋。” “……下流，流氓，变态，人渣，潜在犯罪人，垃圾桶……” 云墨抽搐几下嘴角，“请不要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些危险的词语，还有后面的词语太恶毒了吧？我的形象在别人看来还是邻家大哥哥的好吗？” “哼，谁知道呢，老是喜欢碰我。” 布洛妮娅娇哼一声，但还是很乖巧地把头靠在云墨的怀中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休憩在温暖的小窝里。 云墨就是她的小窝，就是她的家。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是笨蛋，大笨蛋。”云墨哄道。 但突然，布洛妮娅的话就震惊到了云墨。 “墨，我喜欢你。” 布洛妮娅小声地说道，把头埋在云墨的胸膛里，仿佛这样就不会感到害羞。 但脸上发热的厉害，云墨能感受胸前的灼热，但没有明说。 云墨温柔地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发丝很轻柔，很舒服。 “嗯，我也喜欢你。”云墨像以前一样，用心地回答布洛妮娅的每一句话。 布洛妮娅忽然抬起头，灰色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云墨，眸子不停的颤动，像是害怕着什么。 “你会离开我吗？” “……”云墨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布洛妮娅为什么这么问，难道…… 不，系统是绝密的，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会因为各种因素而被遗忘掉。 布洛妮娅的眸子颤动得更加厉害，葱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云墨的衣襟，咬住嘴唇，用尽全身的气力又问了一遍： “墨，你会离开我吗？” 云墨知道，自己必须回答了，再不回答，那份缄默就是答案。 “傻瓜，想什么呢，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给你顶着！崩坏想要伤害你，我就做掉崩坏！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无端与苦难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云墨安慰道。 他没说谎，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会一直陪着她。 她想要制作游戏，那自己就当程序猿；她想要吃佳肴，那自己就化身顶级厨师…… 可惜，布洛妮娅规划着两人的未来，但云墨的未来却没有布洛妮娅。 是夜，夜已深，云墨独自一人来到阳台，看向夜空上那纯白的弯月。 缺了一半的月亮，是否又跟他与布洛妮娅一样？两人注定分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云墨轻声呢喃，眼瞳里涣散出失落的光辉。 “果然，身临其境，才能真正体会这句话的意思啊……” 云墨回过头看向睡得很深的布洛妮娅，嘴角不由得抿起一抹纯粹的笑意，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合上嘴唇。 他早已习惯，满怀心事却欲言又止。 时间煮雨，岁月沉疴，生活中有太多太多我们无法抓住的东西，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当下的幸福，莫等一轮冬夏后又一春回，而我们徒留伤悲。 茶里倒映着晚夜，清梦溶于光亮之中，心外是窸窣的叶声，心内有碎裂的玻璃。 时至今日，那被时光夺走的时光，仍然迷失着。 蓦然回首，过去翘首以盼的未来，依旧朦胧着。 【副本《后崩坏书·前序》即将结束，五，四……】 在最后的时刻，云墨看向墙壁上那嘀嗒嘀嗒的钟表，旁边是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他们笑得很开心。 【三，二……】 他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场滂沱大雨中，没有带伞的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枝叶摇曳，明镜般的水面倒映着她柔美的面庞。 清澈空灵的眼眸里映射着微弱的灯火，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的眨动着。 【一。】 “晚安，布洛妮娅。再见，傻瓜。” 话音刚落，屋内的云墨顷刻间消失，只有从噩梦中惊醒的布洛妮娅伸出手拭去头上的冷汗。 “呼，还好是梦，墨答应了的，不会离开我。对吧，墨？” 布洛妮娅看向枕边，空无一人…… “是去上厕所了吗？对的，一定是！” 她着急着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匆忙地在屋子内寻觅云墨的踪迹。 厕所没有，厨房没有，书房没有，客厅没有，阳台没有，哪里都没有…… “不，不是这样的！”布洛妮娅感到一股窒息感，心存侥幸地拿出手机拨打云墨的电话。 只听到冰冷的机械声重复——“您好，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请您查证后再拨。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存在，请您查证后再拨……” “滴答，滴答。” 钟表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泪珠滴落在地板上，奏出一篇名为“呓语”的华章。 安静的夜，凄清的屋内，格外的刺耳。 “墨？墨……墨！” “骗子！骗子！大骗子！！” ps：后面追夫……布洛妮娅会完整地继承大鸭鸭的实力。 目前钦定女主：布洛妮娅（大鸭鸭时期）、kiana、Mei…… 主打日常恋爱，世界主线慢推。 第二章 御三家齐了 黎明，曙光乍显，万物复苏，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幅画卷被展开。 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照射在床上熟睡的人儿身上。 云墨缓缓睁开惺忪双眼，他看着外面的繁华与光亮。 彷徨，迷茫。 “回来了啊……”云墨低语道，脑海里仍徘徊着与布洛妮娅的点点滴滴。 云墨在副本的八年，却只是主世界的八个小时。 云墨是在入睡前穿越的，也就是穿越回来，正是该上学的时候。 云墨是崩坏世界的一名普通人，目前就读于千羽学园，是第一次穿越就被系统安排的。 在主世界，他仍然可以见到十四岁的布洛妮娅，但这个布洛妮娅，却不是他喜欢的布洛妮娅。 云墨永远都见不到那个，喜欢撒娇，嘴上倔强着身体却很老实地靠在自己身上。 她喜欢午睡，每次都只睡一个小时。 她喜欢喝下午茶，所以云墨每次下午都会抽出时间为她泡茶。 她睡觉时会嘟起小嘴，云墨也占了不少便宜。 …… 都过去了，凡为过往，皆为序章。 他再也见不到她了，她的撒娇，她的娇憨模样，都再也见不到了。 八年的陪伴，八年的相爱，都化作幻梦泡沫，一触即散。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系统，我现在……很难受……我以为我可以抽出身，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把过去的一切当做一场游戏。” 云墨语气有些抽噎，啜泣着，伸出手捂住胸口重重地压在心脏处。 “可我做不到，现在，我累了……”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孔雀尚且重情，更何况人呢？ 听到云墨的放弃话，冰冷而机械的系统破天荒地回应了一句—— 【你只是放不下而已，当你放下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你来自快餐爱情的时代，为何执迷不悟念念不忘？那场雨带来你们的相识，你以为是永恒的爱恋，而事实上，雨天只能给你带来寒冷与狼狈而已。】 【近期我不会给你布置任务，你先冷静一下自己吧。顺便一提，主世界的芽衣，也是攻略对象之一，现在Me社倒闭，雷电芽衣被众人唾弃，正是你乘虚而入的好时机，错过这次，可不会再有这样完美的时机。】 云墨摇摇头：“不要……每次都是这样，到最后，谁都留不住，她们……不是猎物。” 长空市的某个角落，银发少女伸出娇嫩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嘴里念念有词。 “布洛妮娅，这次你的任务是激活第三律者——雷之律者，在她觉醒后将她带回，我会在不久后制造一场人为崩坏，目前你就先观察律者素体，明白吗？” 可可利亚吩咐着，但布洛妮娅不为所动。 她银灰色的瞳孔颤动，伸出双手，却发现这是一双只属于小孩的稚嫩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可可利亚妈妈要叫我去激活第三律者，第三律者？激活？我回到了过去么…… 布洛妮娅犹豫不定，但通讯器却传来可可利亚急促的声音：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 “好的，妈妈，我听到了。”布洛妮娅回应道，语气平静，无波无澜。 听到了，但我未必会去做。妈妈，你是错的。 还有芽衣姐，琪亚娜……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们的，还有……墨。 布洛妮娅咬住嘴唇，眼神充满坚定，她记得她与云墨相遇的那一天，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布洛妮娅等不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黑进长空市的人口收集信息表，如果找不到就去沧海市，天穹市……直到找到他为止！ “骗子，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找到你。”布洛妮娅古波无澜的脸庞，竟然抿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布洛妮娅刚踏出寻找云墨的第一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尘埃四起，弄脏了全身。 “啧，忘记双腿现在还是外骨骼，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那……重装小兔0019，不，不对，重装小兔19C，Load！” 话音刚落，一具看上去与兔子完全搭不上半点关系的悬空机器，托起娇小的布洛妮娅快速向前。踏上了寻夫之路…… 云墨·危！ 千羽学院内，已经开始上课。 清风拂耳，薰衣草的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紫色长发，眸色浅紫，用紫色斑点的蝴蝶结绑成的高马尾，标准的黑白樱花学生服。 每次雷电龙马在电视上被银白的手铐关上时，芽衣就有无穷的委屈涌上心头。 在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理解她，同情她。 大家都孤立、排斥她，在背地或是当面诋毁讥讽自己。 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却开始和她保持距离。芽衣这才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关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Me社大小姐”这个名号。 于是芽衣渐渐远离人群，开始独来独往。 独处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委屈，晚上躲在被窝里独自哭泣。 即使是上课，等待她的也并不是安静的一天，无数的冷眼与讽刺再次汇聚在她身上，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久久不得消弭。 但作为好学生，芽衣还是认真听老师讲课，仔细地记下笔记，勤勤恳恳的样子很可爱。 当然云墨并没有看见，作为芽衣的同班同学，云墨自始至终都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云墨不希望把雷电芽衣的好感拉上去，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太困了。 毕竟回归前都是假睡，等布洛妮娅熟睡后就偷偷离开，回归就直接来上学，相当于一天多都没睡，困得要死。 至于为什么老师们不把云墨点起来指责，这还得从云墨从池子里抽出的《高等数学全册》、《牛津词典通解》、《有趣的物理》、《论文学》这些书说起…… “有什么了不起的，罪犯的女儿装模作样的学习，是给谁看呢！” “我们得小心点，收拾好自己的财物，面得这位‘Me社大小姐’继承她父亲的‘优良传统’盗窃呢！” “罪犯的女儿，怎么还有脸来学校来上学？呸，真不知廉耻，要是我早就退学躲在家中。” 底下的窃窃私语，让芽衣心烦意乱，她相信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人性本恶，因不在恶，在于不识恶。嘴舌无骨，却能伤人万分。 中午，芽衣打开简陋的便当，因为父亲的资金被冻结，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钱与无人照看的大房子。 芽衣也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刚开始很难吃，但逐渐就习惯了。 现在芽衣做饭已经可以称的上好吃，不过比起以前家中仆人准备的高档料理，相差甚远。 人们总是如此，相互蔑视着彼此。 见雷电芽衣这番落魄模样，有女生咄咄逼人地鄙弃道：“哎呀，怎么大小姐还吃这种粗粮糟糠？这怎么配得上你Me社大小姐的称号啊？” “哦，我明白了，是雷电龙马的资金被冻结，没钱了吧？” 听着这些狠毒的话，芽衣只是低着头一点一点咽下去。 云墨注意到，芽衣的身体微微颤抖，紫色刘海遮住眼睛，但仍然看得出落寞的表情。 云墨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女生之间要这样针锋相对，作来作去的，不觉得很恶心吗？ 不过仔细想了想。 刽子手不觉得自己的手脏，士兵们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屠戮是罪孽。 现实往往来的比小说更加离谱、荒谬。 【你现在去维护她的话，好感度很容易就上去，一星的好感度立马升到两星，再多多照顾她，说不定四颗星都能做到，真的不去？】 云墨心中狠狠地说道：不去！ 一星是熟悉的陌生人，两星是朋友，三星是恋人，四星是生死相依的关系，也是攻略完成的标准，至于五星……云墨现在还没有完成一个五星的好感角色。 至于为什么没有跟芽衣说过一句话好感度都有一星而不是零，这得归功于太过出众的样貌。 云墨的长相是那种站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出的温雅少年。 “你们在说什么！离我的芽衣远点！” 响亮而又清脆的女声响起，一名白发少女鲁莽地冲了进来，恶狠狠地盯着刚才对芽衣冷言讥讽的女生们。 而云墨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系统的提示来了—— 【可攻略对象出现——琪亚娜·卡斯兰娜，年龄16岁，生日是12月7日，身高163cm，体重49kg，三围分别是84/59/87……】 你大可不必介绍得这么详细。 我又不是不知道…… 第三章 区区三年有期徒刑而已。 琪亚娜的洁白长发绑成两条麻花辫，湛蓝的眸色如同一汪汩汩琥珀，碧蓝如洗。 皮肤细腻光滑，犹如刚剥壳的鸡蛋般晶莹剔透。校服将姣好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凹凸有致的身材，窈窕纤腰约束，圆润修长的白腿露在外面。 明明看上去是那么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开口就感觉像个憨憨一样。 当然，在班上同学的眼中，琪亚娜就像是横插一脚的外来者，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班的吧？我们班上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就是，多管闲事！” 琪亚娜攥紧拳头，清秀的眉目紧紧蹙起，很明显生气了。 芽衣扯了扯琪亚娜的衣角，低垂着眼帘，小声地说道：“算了，琪亚娜……我们去天台吃吧。” “芽衣……不要在乎她们，我相信你的！芽衣这么好看，做饭还好吃，明明是好人的说！” 说罢，芽衣拿着便当落寞地走出教室，琪亚娜则是在一旁不停安慰着。 虽然安慰的话很拙劣，有点小孩子气。 但这才是云墨记忆里的琪亚娜，跳脱活泼，会为身边的人考虑，虽然安慰的话是一句都没到点子上。 不过也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了。 自己不准备与御三家有太过交际，崩坏降临云墨也能保全己身，拯救世界什么的。 这样崇高的事情就交给英雄们去做就好，云墨只想早点回家。 琪亚娜与芽衣离开后，班上的话题始终没有改变，永远都是踩一捧一。 云墨也能猜得到，毕竟曾经雷电芽衣的光环太过耀眼，导致现在的反扑来的更猛烈。 男生还好，女生则是拐外抹角地贬低雷电芽衣，不过其中也有不愿意参与的女生，但她们通常不发声，于是就只剩下那些满腹妒忌与扭曲的声音。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人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云墨本以为自己置之不理就可以置身事外，但仍然有人好奇地走到自己面前，问道：“对了，班长，你怎么看待雷电同学的？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不是一个好人？雷电龙马涉嫌金融诈骗，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户人家！可他女儿竟然还能心安理得地待在学校，不是很可笑吗？” 云墨本不想回答，他不想和御三家有过多的交际，但并不是说讨厌她们。 这些话在云墨的耳中，很难听。 云墨用余光看向前门，确定了芽衣离开后，正过身摆出班长不近人情的架子。 “人生有两大真理，一个是与我何干，另一个就是与你何干。明白了吗？”云墨冷漠地回答。 其实云墨本想说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但心中权衡了一下终究是觉得不雅。 这个回答显然出乎了那女生的意料，她尴尬地笑了笑：“班长可真是偏袒雷电同学，就因为她长得好看？” 云墨刚刨了两口饭，又被迫抬起头，“与你何干？与其嚼别人的舌根，不如睡一觉。要么做重要的事情，要么做喜欢的事情，要么休息，而不是附和别人去做哪些降低自己价值的事情。” “我，我没有……我只是……”女生还想狡辩一下。 云墨则是继续恰饭，不再与她对视：“不用说了，与我何干？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云墨这突兀的冷漠，让班上的同学一脸困惑。 在他们的印象中，云墨一直都是那种乐于助人，待人友善的班长。 无论是什么样的尴尬难堪话题，都可以圆润地圆过去，而今天的云墨……完全没有给面子。 事实上，每次回归后，云墨都会有这样一段冷漠的时间，他需要独处很久，才能从上一段回忆中抽身而出。 “有什么了不起！”那名女生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埋着头小声地啜泣。 虽然是小声，但绝对能让班上的人听到，仿佛刻意般。 果不其然，班上的同学纷纷来到她的身边安慰着，还有平日与她关系不错的几个女生在她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眼中露出一缕凶光。 云墨不以为然，他感觉好累，为何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这么多争斗？ 好累，真的很累，如果布洛妮娅还在我身边就好了…… 只要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就感觉有一百倍的力量！ 终于熬过浑浑噩噩的一天，放学的尾声款款而来，班上的同学陆续离去，云墨也是很准时地离开，作为第一个冲出班级的人，云墨精神焕发。 今天也度过了毫无意义的一天，睡了一天，晚上回去该干什么呢？去兼职挣点钱吧，空有一身本领，却为金钱所困。 云墨摸了摸贫瘠的钱包，苦笑一声：“穿越这么久，还担忧着生活费，恐怕也就我一个人了吧。真不知道我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嗯？我书包好像落在教室了……果然睡一天还是会睡迷糊的吗，都快要出校门了啊，又得跑一趟了。” 清凉的夜晚星光璀璨。 千羽学园的街灯霓虹闪烁，但校内已经没有多少学生，要么是回到学生寝室，要么是回到自己的家。 高二年级的所有班级都熄灯，黑黢黢一片。 几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走到一个班级，拿出钥匙蹑手蹑脚地打开教室的门，蜂拥而入。 “快点快点，抓紧时间干完离开，我们在从监控的死角溜走。” 另外几个人拿出作案工具——油漆，扳手，双面胶，墨水，画笔，以及一些不堪入目，足以毁掉一个女生贞洁的东西。 做着做着，一人问道：“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道德？你跟罪犯女儿讲什么道德，她父亲犯下的错，就得她才偿还！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我后面还有很多计划，一定能将雷电芽衣赶出学校！” “对，跟着这样的人在一起学习，简直恶心！” 短暂的窃语后，几人又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雷电芽衣的桌子上就写满了各种恶心的词语。 朱红的油漆像是一道惊怖的血痕伤口，各种污言秽语，去死、贱人之类的词语层出不穷，并且几人越写越兴奋，用词也是越来越狠毒。 良久，原本光亮洁净的桌椅，变得狼狈不堪，令人作呕。 看着自己的“杰作”，那几人很是得意地拿出那最恶心的东西，一个可以毁掉雷电芽衣尊严与纯洁的东西，届时所有人都将对雷电芽衣投以最为鄙弃最为厌恶的眼神与视线。 其中有人犹豫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玩意对一位女生的伤害究竟有多大，“真的要这么做吗？会不会太过了。” 为首的人冷峻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地说道：“你怕就走，以后别说你跟我们是朋友！” 这一番话很快掐中那人的软肋，在学校被孤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大多数的学生都会舍弃自己珍贵的东西，去换取那同流合污的资格。 “不，不要，我……我做！”那名女生颤抖着接过那恶心的玩意，缓慢地伸出手准备做一件足以后悔终生的事情。 “……” “有些事，一旦踏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了，即使如此，你还是要选择这么做？” 几位女生冷汗直冒，立刻转过身震惊地看着门口。 一道瘦削的身影靠在墙上，眸子深邃而又清冷，宛若一块极致的冰霜，刺骨三分。 云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板着脸庞，肃穆而又沉重。 “班，班长……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啊……” “我只是有东西忘拿了而已，刚来不久。” “那，班长，不久……是多久？” 云墨叹息一声，平静地说道：“从你们写下不堪入目的第一个词语开始。” 话音刚落，整个教室都变得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在回响着。 死一般的沉默！ 云墨不想跟她们耗着，率先开口：“千羽学园校规第七十二章第八条，以恶劣手段污蔑、侮辱、诽谤他人，处以开除学籍，全校通报，并通知家长前来认领。” 云墨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刑法也有相关的条例，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侮辱罪、诽谤罪是指，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你们想要哪一个？” ps：小说跟你讲逻辑，现实不会。 第四章 薰衣草的爱恋 “不要！”为首的女生惊恐地嘶吼着，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不要说出去……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她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恐慌之色，跪着爬行到云墨的脚边，像是乞求着怜悯的使徒。 “班长，只要你不揭发我们，今天……什么都可以做哦。” 原本喑哑的声音变得轻浮起来，一字一句极具妩媚。 夜晚，教室，孤男多女，学生，秘密，各种侮辱道具…… 女同学伸出手，抓住云墨的裤脚，正准备往下拉，却被云墨一巴掌无情地拍飞。 她们难以置信抬起头地看着云墨，手背隐隐发疼，为什么？ 云墨的表情平静得可怕，眼神露出幽深的寒冷，现在的云墨就好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机械，冷得令人颤栗。 “把你们的脏手给我拿开。”顿时跪在云墨面前的女同学额头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苍白如纸。 云墨长相虽然一骑绝尘，但她们自认为自己也有几分姿色，但云墨的话语与动作，就好像把她们当做垃圾一样…… 这绝对不是十几岁的少年能露出的表情！ 云墨的眼神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远处的佐藤由乃身上，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穿人心，佐藤由乃被云墨的目光盯得浑身颤抖，不自觉的后退两步，险些摔倒。 随后云墨又将视线投向脚下跪着的女生，这才是罪魁祸首，也是中午打扰自己恰饭的家伙。 “班长……你，不要逼我！” 云墨不以为意：“你做错事，怪我逼你？有趣，希望你明天也能这么硬气地说话。” 说罢，云墨转身离开，却在离开的瞬间被她拉住手，重重地按在她波澜壮阔的山峰上。 她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媚笑着说道：“现在这里可是有你的指纹，如果我们告你强*，恐怕你的名声也好不了吧。” “……”云墨没有回应，只是表情变得越来越冷漠。 “这样吧班长，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和我成为男女朋友，你长得好看我知道，但我也长得还不错。之后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房间你定我付钱，便宜你了！” 那女生洋洋得意，扬起骄傲的脖颈，仿佛做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 把我当成小白脸，馋我身子？云墨很无语，另一只手从后面拿出，解锁手机，屏幕上面豁然是一段录像。 “快点快点，抓紧时间干完离开，我们在从监控的死角溜走。” “道德？你跟罪犯女儿讲什么道德，她父亲犯下的错，就得她才偿还！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我后面还有很多计划，一定能将雷电芽衣赶出学校！” “对，跟着这样的人在一起学习，简直恶心！” …… …… 云墨用力甩开她，解放自己的右手。 他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当然自己的女朋友除外。 就这样的货色，心机婊也配？ 论心灵性格人品，不如云墨前几任女朋友的万分之一；论长相，连自己女装都比不上。 连花瓶都算不上。 云墨冷冷提醒道：“你可以试试，看看你的一言之词，和我的录像，到底哪一个更有权威。” 软的不行来硬的？抱歉，我云墨软硬不吃。 从一开始，云墨就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提前就做好准备不出声躲在暗处录好证据。 等到时机成熟再出声，也幸亏她们自己做贼心虚，没有开灯，不然云墨光明正大地躲在门口拍摄一定会被发现。 总而言之，自作孽，不可活。云墨根本对她们生不起一点怜悯之心，不过那名叫佐藤由乃的女孩，倒是引起了云墨的注意。 本性不坏，只是太孤独，太胆小，太软弱了，没有一点主见。 云墨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家妹妹的影子，所以才出声制止，不然云墨压根就懒得阻止她们，直接事后举报，清理垃圾。 这群女生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变脸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班长，我们错了！求求你不要说出去，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真的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的人生就毁了……” 看着这群女生乞求的可怜模样，云墨不禁讽刺道：“那你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毁了雷电芽衣的人生？！她是无辜的，却总是遭受周边的打击与冷落，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仅仅因为她是雷电芽衣，是Me社大小姐，就该受到如此对待？！” “对不起……对不起……班长……求求你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一定会改过自新，不再惹是生非，不再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求求你，不要把我们交到警方的手上，求求你……” 看着眼前哭的稀里哗啦的几个女生，云墨心中的怒火也升腾了起来，他冷冷说道：“不要再让我发现你们做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现在，立刻，马上，滚！” “好的，谢谢班长！谢谢班长！” 几位女生用尽全身的气力，带上作案工具拼了命似的逃离现场。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伶仃孑然的云墨，独自看着这狼狈肮脏的桌椅。 云墨平静下来，走上前看了看，嘴里念念有词：“要是她看到了，会很难受的吧……” 但这么多涂鸦与恶搞的油漆粘稠物体等，一个人清理恐怕没几个小时搞不完，更何况校门离关闭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如果自己要留下来清理，可能今晚就得在教室里睡一晚上了。 云墨叹息，扼手叹惋道：“早知道让那几个人留下来清理了再走，当时有点生气，唉，这么多脏东西根本就清理不完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云墨身体却是很老实地拿起抹布，打湿，一点一点用力地擦桌上丑陋的油漆。 “该死，为什么这么难擦，可恶！” 仅仅过去十几分钟，云墨就已经满头大汗，背心被汗水浸湿，甚至都可以拧出一大滩水来。 赤红的短发也被汗水打湿，无力地垂落了下来，贴在额头上。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云墨累的都要抬不动手，却还是认真地清理桌椅上的污渍。 昏暗的角落，只能依稀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周围安静的气氛。 清风拂耳，薰衣草的香气随之扑面而来。 云墨用手拭去额头的汗水，奇怪地呢喃道：“教室里谁养薰衣草吗？很香啊……加油吧，快搞定了！” 殊不知，狭小的角落，芽衣看着大汗淋漓的云墨，担忧地捂住胸口，紊乱心跳，漾起一层层涟漪…… 第五章 送不出去的早饭 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这就是吊桥效应，人们对自己的感受做出错误推论的过程称之为唤醒的错误归因，强烈的主观表达，错误地误会自己的心意。 所谓的相濡以沫后，才算真正的倾心，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自从父亲被关进监狱后，周围所有人看向的自己的眼神都变得锐利又逼人，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剜割芽衣本就脆弱的尊严。 就连平日友善的老师，也会不经意间露出鄙弃和嫌弃的目光。 琪亚娜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她也是刚刚入学千羽，对自己还不够了解，所以可以与自己安然相处。 那云墨……是为什么？ 芽衣现在很迷茫，因为在父亲还没被关进监狱前，老师同学们都对自己礼貌有加，唯独云墨。 他从一开始就在刻意疏远自己，高一的时候自己主动与他搭话，云墨也只是假装听不见走开。 直到现在高二，云墨也从未与她主动说过任何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对视过几次。 仿佛在他的眼中，Me社大小姐的光环若有若无。 父亲入狱后，一切都变了，身边的同学老师都变得面目狰狞，唯独云墨始终如一…… 他仍然会在上课时睡觉，睡醒了伸一个懒腰。 闲来无事会撕下纯白的草稿纸，折成一个又一个千纸鹤，然后将它们串起来。 或是折成一个飞机，然后从楼上丢出去，看它朝着远方迢遥而飞。 他不会跟着同学们去诋毁芽衣，永远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是这样一个安静的人，却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地维护芽衣的尊严与人生。 ……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与感觉。 少女的心思是单纯的，喜欢就是喜欢，仅仅是因为某个人对自己露出笑容，也或许是因为某个刻意的偏袒。 在黑暗处，芽衣的脸蛋发烫，白皙娇嫩的肌肤变得红扑扑，她的眼睛紧闭，氤氲着水汽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心中涌现一股温暖的热流。 “哈……累死。” 云墨将抹布重新挂上原来的地方，累的喘着大气。 虽然精通各种技艺，但体力这方面终究还是一个普通人。 “终于搞完了，看看几点了……五点了卧槽？完蛋，昨天晚上都没睡，上课睡觉的质量太差根本不够，今天又没睡，得了，又得在课堂上睡一天，我怎么堕落得跟那只白毛团子一样了。”云墨吐槽道。 把手机设置一个六点的闹钟，因为七点钟就要上早自习，同学最早在六点半来到教室，自己得提前醒来才行。 毕竟是班长，早读还是要起个头才能继续睡…… 只睡一个小时，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吃不到，对于云墨这个普通人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云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蜷曲当做枕头，歪着头就倒下去。 片刻过后，顷刻进入睡眠状态，他实在太累了。 听见微弱的呼吸声后，芽衣小心翼翼地从黑暗的角落中探出头，怯生生地走进教室，来到云墨的面前。 云墨睡得很安详，嘴唇微微张开，长长的睫毛十分秀气，恬静、淡雅。 五官立体、轮廓分明，皮肤跟女孩子一般细腻白皙。 一阵风吹过，将他额角的发丝吹起，带着一丝丝慵懒的美感。 空气安静下来，窸窣的虫鸣清晰入耳，时而还夹杂着一些鸟鸣，一切都显得那般祥和，好像什么烦恼与不快都随着这些声音而消失。 芽衣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熟睡的云墨，心中却浮现莫名的满足。 很开心，就好像童年时期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芽衣仿佛又拾回了那纯粹的快乐。 “……”芽衣不知不觉露出甜美的笑容，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后，芽衣立刻收起笑容。 要是被别人知道，自己看着云墨的睡颜就傻笑的话，会被误会的。 自己知道肯定不算啦。 看了一阵，芽衣走出教室，拿出手机找到琪亚娜，发起信息攻击——“戳一戳。” 还没过一秒，琪亚娜就给出回应。 琪亚娜：在的在的！ 芽衣：你还没睡吗？ 琪亚娜：刚醒~（吐舌） 芽衣：不会又是通宵打游戏了吧，琪亚娜老是这样，今天上课是不是又要睡一天……（流汗） 琪亚娜：唉嘿，果然骗不了芽衣。 芽衣：琪亚娜，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琪亚娜：芽衣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能帮到！（激动） 芽衣：就是……那个，明天帮我带两份早饭……你先帮我垫着，明天我会还你的！ 借钱这种事，芽衣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多情况下都是别人借她的钱。 不过琪亚娜是一个爽快的人，立即就答应了。 琪亚娜：OK！不过我很好奇芽衣要两份早饭，还有一份是谁的啊？要是让我知道芽衣给其他人准备早饭，我可是会有小情绪的。 芽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芽衣慌乱地关掉手机，依着墙壁松了一口气，淡紫色的眼眸焕发昂扬又璀璨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一整晚都没睡，却感觉还是这么精神十足，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 早自习—— 同学们朗朗诵读，云墨除外。 他倒在自己的桌上，蒙头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书，一心不读圣贤书。 但教室实在是太吵了，根本睡不着！ 肚子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云墨整个人就像病恹恹的树苗，憔悴虚弱。 近两天，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加上高强度的体力活，与饥饿……云墨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随时准备撒手人寰。 不过好在早读声足够大，云墨肚子的抗议声没有那么明显，不然就丢脸了…… 芽衣，快动啊，老师还没来，走到云墨面前把早饭给他就好！ 芽衣红着脸，扯着自己的裙角，犹豫不决。 第六章 芽衣大小姐，求你不要再自我攻略了！ 云墨的脸色越来越差，肚子发出的反抗也越来越清晰。 该死，别叫了！ 云墨双手捂住肚子，使劲往下按压，这一幕也正好被一直盯着云墨的芽衣看到。 芽衣咬住嘴唇，拿出包装好的早饭，一鼓作气站起来，迅速走到云墨的身边放在他的桌子上。 “如果饿了的话……就吃吧。”芽衣小声地说道。 看见芽衣这一奇怪的举动，班上的同学开始嘀咕着，各种流言蜚语层出不穷。 “哎呀，雷电芽衣是在追求班长吗？真是有意思，落魄了才想着追求，班长可是长空市所有名校参加的模拟考的状元。要是以前，班长配不上Me社大小姐，但现在恰恰相反。” “真不知道雷电芽衣脸皮为什么这么厚，以前我们也没发现班长和她说过话，现在好了，热脸凑冷屁股？” “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哪有班长这么多才多艺，不仅拿过全国钢琴大赛一等奖，长空市奥赛一等奖……追班长的女生都能从千羽学园排到隔壁学校去了。” 底下的叨唠有些刺耳，不过芽衣现在紧张的心灵，压根听不见，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云墨的一举一动。 云墨抬起头，艰难地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皮，看到芽衣的一瞬间猛地一刹那瞪大双眼。 （作者：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雷电芽衣，好感度：2颗星/（5颗星），无限接近3颗星。情窦初开，对宿主有着极大的好感，会自行美化宿主的一切行为。】 云墨：？？？ 我费劲心思，长达一年没有与她交流，小心翼翼与她保持距离，还刻意疏远她，怎么好感度突然变得这么高？ 系统，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云墨表情十分复杂，冷哼道：“我不需要，我不饿……” “咕咕咕……”一阵肠胃翻滚，云墨被迫改口。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得针对一下雷电芽衣，降低她对我的好感才行！ “我不饿那是不可能的，谢谢。”云墨理直气壮地接过早饭。 看到云墨接受了自己心意，芽衣大喜过望，眼角眉梢间都透露着高兴，笑靥如花。 是夕晖中金风玉露相视一笑，是旭日下晨露朝槿挽手而坠。 年少时的开心，本就如露水一般纯洁简单，不掺杂质。 看见云墨接过芽衣准备的早饭，众人嗤之以鼻，不理解为什么云墨要接受这样简陋的心意。 毕竟曾经可是有高年级的学姐，在云墨生日的那天送来一米高的大蛋糕。 吃是不可能吃完的，据说这一个蛋糕就浪费近十万，不过被云墨婉拒了。 其他人不明白，但佐藤由乃知道，她昨晚慌张离开的时候，恰好在拐角处看到了雷电芽衣。 也就是雷电芽衣一直都知道，昨晚她们的所作所为…… 一想到这里，佐藤由乃就羞愧地低下头，同样昨晚其他几名女生埋着头也是不敢说话。 芽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只手撑住脸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云墨狼吞虎咽，很开心。 芽衣的视线太过灼热，云墨很难不注意到。 于是板着脸摆出班长的架子提醒道：“雷电同学，好好早读，不要开小差。” 哼哼，好感给我降！ 云墨心中窃喜道，却没想看到芽衣的头上冒出的气泡是绿色的。 【雷电芽衣觉得宿主在关心她的学业。】 【好感值+10】 云墨愣住了，拿着饭团的手悬在空中，蚌珠了。 这时候，班主任进来，看着还在恰饭的云墨不动声色。 毕竟云墨可是校长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其他学校抢过来的人才，大大小小的考试，无论是省考，模拟考，月考，甚至是中考。 每次都是第一，并且与第二拉开了极大的差距还游刃有余的程度。 要是换做其他学生敢在早读吃饭，我堂堂高级教师厚礼蟹不要面子了？非给家长请过来好生批评！ 厚礼蟹轻咳两声，从云墨身边路过，假装没看到，走到讲台上高声念道：“同学们停下来，我随机抽一名同学，来把昨天我们国语课要求背诵的内容背一遍，有谁主动举手作模范的吗？” 话音落下许久，底下仍是鸦雀无声，同学们把头低下去，或是躲在用大量书本堆砌而成的“小山”后。 只有云墨光明正大地恰着饭，芽衣认真地看着云墨，嘴角还抿起淡淡的笑意。 厚礼蟹码着脸，很生气的说道：“既然没有人，那我就随机抽人了，如果没背出来下课办公室来！” 厚礼蟹扫视教室一圈，最准把视线停留在佐藤由乃身上：“佐藤由乃，你起来回答。岁寒知松柏的下一句是什么？” 佐藤由乃愣了一下，脑子有点乱，缓缓站起身，胆怯地低着头没有回答。 厚礼蟹有些不耐烦，追问着：“知不知道？回答不上来就先坐下，下课来我办公室。” “患，患……难……” “你说什么？大点声，那么小声谁听得到？” 佐藤由乃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随后鼓足勇气大声喊到：“患难见真情！” 厚礼蟹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道：“不错，坐下吧。” 忽然，云墨眼前看到芽衣头上又冒出了绿色的气泡—— 【雷电芽衣觉得宿主对她是真心的。】 【好感度+10】 云墨：？？？ 我干啥了？我啥都没有说啊？你出BUG不要搞我好不好，给我整回去！ 如果我有罪，请把我交给人民警察，而不是你篡改数据来整蛊我。 【这不是BUG，雷电芽衣在听到“患难见真情”后，对你更加喜欢了。】 云墨哭笑不得，饭团又一次悬在空中经受冷风的洗涤。 转过头看向芽衣的眼睛，芽衣又马上羞涩地低下头，脸蛋彤红。 云墨心中哀嚎道：算我求你了，芽衣大小姐，求你不要再自我攻略了！我现在就想安安静静地学习。 芽衣听不到云墨内心的声音，不过察觉云墨也在看着自己，内心十分欣喜。 少女懵懂的爱恋，让芽衣不由自主地遐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原来，云墨他也一直都关注着我，只是我以前没注意到而已……我太笨了，芽衣你真是一个傻瓜。 ps：日常较多，剧情还是有的，马上八重樱要登场，简介的内容在后面。 我会慢慢雕琢每个角色，所以写的比较细。 原本是三天一更，不过得到的票票比较多，所以进化一天两更兽。至于会不会究极进化……（笑） 第七章 小鸭鸭进化，大鸭鸭！ 黄昏，夕阳落下熔金般的光辉，余霞成绮，夜色沉迷，万籁俱寂，唯有晚风阵阵，呼啸着，吹乱了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无垠广袤的夜空下，星光闪烁，皎洁的圆月高悬其上，洒落下万千银白的光辉。 在长空市郊外，某个荒无人烟的村庄里。 一位绝代芳华的少女从破落古朴的阁楼中走出。 樱色长发，淡青瞳色。穿着露肩巫女服，黑色底衣，腰间系有系着绳结注连绳；穿着白色长筒袜和木屐。 脖子上有一枚印有狐神印记的吊坠，腰间挂着一把樱色的长刀。 头上长出了一双粉色的狐耳，分外诱人。 一袭粉红的狐狸小姐轻轻触摸水中的倒影，像是回味那灵动的狐狸耳朵。 朱唇翕动，眼神迷离，恰似水光接天的溪水，层层涟漪描绘温柔的画卷。 八重樱捧起一摊水，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澄澈的水流顺着额头沿着高跷的笔尖，坠落至胸前。 “云公子，现在的你……又在何方？” 八重樱小声呢喃道，葱白纤长的手指捏着一张褶皱的朱红信笺。 黯淡模糊的字迹，不知道被摩挲了多少遍。 上面豁然是两个灵隽的大字——婚书。 而在长空市的某一处政府大楼，一道娇小的身影穿梭在楼层之间。 “A-12地区！有入侵者！请求支援，重复一遍，A-12地区！有入侵……” 警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迎来一记重重的手刀，精准地命中对应的穴位，当场昏厥。 布洛妮娅十分警戒，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蹲下身子贴上耳畔聆听。 “后方的100米有20人左右……先隐蔽一下。” 布洛妮娅躲进阴影处，赶来支援的人架起枪，队长冲到昏迷过去的人身边查看情况。 “没死，只是被打晕了。监控看到入侵者了吗？” “报告，监控全部失灵，目前技术部正在全力抢修！” “需要多久？” “这……” “直接回答！磨磨唧唧的！” “报告！除非对方主动放弃，否则仅仅凭借技术部的能力，无法修好监控！” 队长按着太阳穴，有些头大，又问道：“入侵者是有团队吗？我们连她人的尾巴都抓不住！” “这……听技术部说，对方好像只有一个人……” 队长顿时暴跳如雷：“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一个人拥有这么高的反侦察与潜入能力，还可以同时黑掉所有的监控设备，技术部毫无办法？” “报告！我不清楚，但就目前可知信息，确实如此！对方没有杀人的意图，不想把事情搞大！” 队长破口大骂：“废话！对方要是真杀了人，长空市的高层就直接派人封锁这片区域了，哪怕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 “报告！对方可能只是想要盗取了什么绝密资料！” 队长绷着脸，眉毛都好像要烧起来了一样：“这不是更严重！？要是绝密资料被盗取，我们就等着挨罚吧！全体都有，地毯式搜索，一定要把入侵者找出！” “是！” “是！” “是！” 躲在暗处的布洛妮娅不以为意，入侵这种事情她早已轻车熟路。 对于警卫口中的绝密资料，布洛妮娅压根不感兴趣，她只是想利用长空市登录记载的人口信息，来找到云墨而已。 “不过14岁的身体终究还是太稚嫩了，不能全力发挥，既然如此……” 白光乍现，娇小的身姿开始变得丰满，头发渐渐拉长…… 一头银灰的秀发被她高高挽着绑了一个俏丽的高马尾，露出雪颈下那如凝脂般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仿若刚剥壳的鸡蛋，白皙中带着粉红。 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裙包裹住了玲珑有致的娇躯，裙角上还绣着朵朵怒放的曼陀罗花，随风飘扬，美目流盼间顾盼生辉。 “第二小队代理队长，参上。” 布洛妮娅的声线变得成熟而又清淡，整个人焕发着自信与昂扬。 如同鬼魅一般，布洛妮娅灵巧地在这座守卫森严的大楼中穿梭自如，没有被一个人发现。 因为发现的人都昏了过去…… 警卫线内的语音已经乱成一团糟。 一会儿是A—N地区有人，一会儿又是B—N地区被放倒一片…… 同一时间内，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提心吊胆地防卫着。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安然无事地来到自己的目的地，额角上连一滴汗都没出现。 布洛妮娅淡淡一笑：“果然，还是这具身体更舒服，要是他看到了的话，emmm……根据时间线看，墨现在应该还在读高中吧，也没有与我的记忆……” “噗嗤……”布洛妮娅想到云墨，就情不自禁。 即使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也还是会对彼此依恋有加，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一辈子都不分开。 “也好，正好让我了解你的过去，墨。” 布洛妮娅径直朝前走。 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拦住她的去路：“站住！你是谁！是不是……” 还没等对面把话说完，一个凭空出现的机器人将他们一顿胖揍，不省人事。 “重装小兔19C，干得不错。”布洛妮娅平静地夸奖道。 随后黑进系统，所谓的三层密码，在布洛妮娅面前不堪一击。 布洛妮娅锁定云墨这个关键词，很快系统就给出对应的信息。 只见泛着蓝光的屏幕，出现几行关键的信息与云墨俊俏的身份照片。 云墨，性别：男。年龄：17。 目前就读于长空市中心千羽学园高二，两年前取得长空市2012年的中考状元。 曾获得过全国钢琴大赛一等奖，长空市奥赛一等奖，国际性绘画大赛一等奖，国际生物奥林匹克竞赛特等奖，东方剑术交流会的新秀奖，国际糕点大赛一等奖，FIA欧洲F3锦标赛一等奖…… 布洛妮娅眼皮疯狂跳动，她没想过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如此的多才多艺。 平时云墨也只是帮她修复BUG，写写代码，泡泡茶，做做饭什么的…… 不过云墨的能力，无论是制作游戏，还是泡茶，都从来没有让布洛妮娅失望过。 现在看来，完全是大材小用了。 布洛妮娅不断往下拉，好不容易把云墨的荣誉拉到了最底下，大大小小几百个含金量十足的奖状，这还是人吗？ 布洛妮娅还以为自己在14岁精通杀人、入侵、狙击、骇客一系列军事能力，就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 “墨，你还真是有够低调呢……” 小剧场：小板鸭：墨，你要对我做什么？（后退一步） 大板鸭：墨，你猜我要对你做什么？（前进几步，把云墨逼到墙角……） 第八章 蚌埠住了 布洛妮娅继续浏览着云墨的信息，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可以更加了解云墨的机会。 曾经，在大崩坏结束后，机缘巧合之下，一场淅沥大雨送来了云墨与她的相逢。 而在之后，布洛妮娅的“原理工作室”又缺少技术人员，云墨恰好来应聘…… 或许两人的命运在那时就错综交织在一起。 独立出来的布洛妮娅，届时正好需要精神支柱。 云墨每天都能耐心地听她讲完废话，无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脑洞他都会专注地聆听。 做游戏疲惫的时候，布洛妮娅也不会落出落寞的表情，可云墨偏偏就跑来给自己打气，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表露出委屈。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云墨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向自己。 依赖啊，一旦养成习惯戒掉就像死亡一样难受。 “嗯？目前兼职欣欣甜品店服务员……”布洛妮娅反复查看，确认自己没看错。 “以他的才华，难道不应该是糕点师吗？小小的服务员……倒也是云墨的风格。” 布洛妮娅莞尔而笑，云墨就是这样一个低调的人。 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争不抢，爱着自己所爱之人，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布洛妮娅用心记录下云墨的家庭住址，随后无声无息地离开。 “可以了，重装小兔19C，放开监控系统的裹挟，该走了。” 霎时，技术部的人员双眼闪烁精光，惊呼着：“好了！好了！监控系统好了，快，查看各个区域！” “快去核实绝密资料是否丢失！” 政府大楼里开始忙碌起来，不过布洛妮娅早已离去。 官员们也没有查出过所以然，仅仅知道入侵者调出过人口信息表，不过痕迹都被删除，也不知道对方调出的是谁的资料档案。 中午，骄阳灼热，千羽学园内。 明媚的天光透过落叶铺就的窗棂洒在了宽阔昏暗的空间内。 正坐于食堂座位上的云墨面容俊美，五官深邃，双眸清澈明净，仿佛两汪清泉流淌。 金色的光辉映衬着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周围的黑暗如同一个大舞台，云墨便是黑暗舞台中的唯一一束光。 云墨安静地坐下椅子上，将饭菜送入口中。 食堂的饭菜，不能说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 大多高中的饭菜都比较平庸，更别提在云墨这个大厨面前，这些菜甚至都可以算得上难吃。 但，对于曾经饥饿到只能吃白米饭加青菜的云墨来说，无论再难吃的饭菜都能咽下。 父母挣钱很辛苦，自己又是哥哥，总是偷偷把肉夹给妹妹。 她还小，需要营养。 所以很多时候自己都处于一个营养不良的状态，不过穿越过来后，技能点的够多，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 可以做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都说吃过优质小米后，再也难以将糟糠下咽。 其实不是的，并不是糟糠不能吃，而是人心变了，变得浮躁、傲慢。 有好的当然选好的，但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坏的也要能够面对才行。 “班长真好看啊，即使只是吃个饭都感觉温暖人心~~” “唉，他是你们班的班长？” “对呀，就是从高一入学起，就一直保持年级第一的云墨啊，我班上的班长，怎么样？不错吧。” “给我推荐一下呗，交个朋友嘛~~” “你自己去要他的联系方式啊，我要是给你的话，不得被我们班上那群女生骂死，说什么我们的班长凭什么给外人分享。” “啊，这么严重……” “你看他身边一个人都没，因为我们彼此都默认了，云墨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啊……” 两个女生小声地交谈着，少女最常见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明星，帅哥。 不过食堂很吵，距离很远的云墨也听不到。 云墨看似专心地干饭，实则脑中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 特喵的！这个芽衣是不是不太聪明的吖子，明明未来往世乐土里的芽衣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简直就是在世女诸葛。 而高中生·芽衣单纯得过分，感觉随便偏偏就能给她骗到偏远地区生下几个大胖孩子。 不行，这个想法不可取，太恶心了。人贩子什么的，去死好了。 言归正传，我该怎么降低芽衣的好感度，这才是重中之重。 让我想想，这个时期的芽衣讨厌什么……蜘蛛？虫子？ 不不不，芽衣作为未来的饭之律者，琪亚娜的贤妻，对于这种昆虫压根不害怕，应该说整个圣芙蕾雅除了德丽莎也没人怕这些小玩意。 那到底怕什么啊？系统吱个声？ 【我让你去攻略她，你跟我对着干我会告诉你？】 啧，你的格局也就这么点了，跟棒子一样。 云墨吐槽归吐槽，知道系统靠不上，只能自己慢慢想。 思绪之间，一阵清风拂过，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油然而生。 芽衣身穿着白色纱裙、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肩膀，秀美的脸蛋儿上挂满甜甜的笑意，端着午饭走到云墨的面前。 看得出来是特意打扮的，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显眼…… “我可以坐这里吗？”芽衣指了指云墨身旁的位置。 “不可以。”云墨果断拒绝。 云墨想起爱莉希雅的一句话，拒绝少女纯真的心意，可是很没有礼貌的哦。 云墨有些得意，这不是打瞌睡给我送枕头吗？ 被当众拒绝总该生气吧？ 这时，周围的人不由得投来目光，有人小声嘀咕道：“云墨是大家的，谁都没有僭越坐到他身边，这个女生竟然厚着脸直言不讳，真不怕被穿小鞋……”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这句话恰好落到芽衣的耳中。 于是，芽衣看待云墨的目光更加赤忱和感激。 【雷电芽衣错把宿主的回绝，认为宿主的拒绝是为了保护芽衣的生活。】 【好感度+10】 【距离三星好感仅差50好感度。】 系统的语音有些轻浮，仿佛取笑着云墨，又作死般地调侃： 【宿主真棒，这么快就要刷满3星好感了，4星好感指日可待！】 云墨蚌埠住了，他看着碗里的饭，顿时觉得一点都不香，虽然本来就不香…… “……”云墨生气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给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ps：因为今天票票很多，所以晚上加一更。敏感词我会用同音字或是交换顺序来替换，下一章就有敏感词，提前说一下。 小剧场： 小鸭鸭：无拘无束，低空气阻力，起飞！ 大鸭鸭：系统检测到重量增加，空气阻力变大，无法起飞。 第九章 哭泣的小天使 气死了！气死了！给爷都气得吃不下去饭了！ 好好的回绝，你们这群路人瞎凑什么热闹，我是真的服了这群老六！ 云墨气冲冲地端起饭，边走边狼吞虎咽，将为数不多的饭菜一一消灭。 不能浪费粮食！所以云墨化悲愤为食欲，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块朵硕。 吃完后，嘴角还残留许多油渍，与温文尔雅的气质格格不入。 “班长……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废话！你小声点说啊，班长本来就善良，听到你这么一说，肯定想维护那个女孩！所以宁愿抹黑自己的形象，也要表达自己的怒火，示意我们不要去喷那个女孩。” 一时之间，食堂内各种言论五花八门，青春是喧闹的，喋喋不休与胡言乱语是常态。 芽衣放下午饭，陷入沉思…… 纤长的眉睫微微颤动，明亮而清澈的眸子摇摇晃晃，脑海里全是云墨生气的画面。 芽衣用着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呢喃道：“原来……是为了维护我么……” “芽衣，你真是一个大傻瓜！那晚云墨为你做了那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怎么可能会害你。可为什么……明明我们没什么关系，明明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芽衣现在的脑子很乱，她不理解为什么云墨处处都在帮自己，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骑士，誓要护公主平安无事。 这种毫无保留的付出，让芽衣心乱如麻，她从来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从小雷电龙马说什么，芽衣就会去做什么，身边的人也会时常夸赞自己是一个很乖很善良的女孩。 自己也会去做一些慈善活动，也会帮助同学和需要帮助的人之类的。 但其实只有芽衣自己知道，她只不过是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套而已，她…… 只不过是因为“虚荣心”，被身边的人称赞拥护爱戴，是一件能让芽衣满足的事情。 自己，是一个坏女孩…… 每当有人夸她“大小姐”、“人好看还心善”这样的话，芽衣就会很开心。 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这样的虚荣，就像粟罂一般诱人。 芽衣沉沦其中，巨大的泥沼将她扯进深渊，连呼救的声音都叫不出。 而云墨，他也不时帮助同学，用自己的课余时间辅导同学的学习，孜孜不倦。 他帮助别人的时候，眼里仿佛闪着耀眼璀璨的光芒。 但芽衣视而不见，以为云墨同自己一样，都是虚伪的人，为了那份“虚荣”所带来的的荣誉与满足感。 直到现在，芽衣才明白自己过去究竟是多么愚蠢。 云墨他，一直都是真心地对待每一个人，他不需要别人理解，不需要别人知晓他的用意。 为此，在帮助自己后也仍然一如既往，丝毫没有以此来拉进与自己的距离。 换做其他人，想必一定把这些事冠冕地告诉自己。 虽然有些乘人之危，但自己一定会感激对方。 而云墨没有…… 他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不闻不问，安静恬淡。 午饭后，回到教室，午睡时间。 同学们枕在桌子上，安然入睡，偌大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无论是高年级的还是低年级，这个时间都是统一的睡眠，不然一个年级睡，另一个年级的作息会严重影响另一个年级的睡眠质量。 总有几个领导有点大病，搞出的作息表人不人鬼不鬼，云墨在地球时就受到了这样的摧残。 当时压根睡不着！还好千羽学园是一流中学，这点处理得挺好。 不过即使这样，也总有一部分人睡不着，比如芽衣就是其中之一。 她内心万分羞愧，脑海里不断思考着如何弥补云墨。 辅导他学习？芽衣虽然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但比起永远第一的云墨来说差的太多了。 送便当？可自己现在这厨艺……虽然算不上差，但想让云墨觉得好吃太难了，以后得好好学习厨艺才行！ 芽衣思来想去，求索许久都没有想到回报的方式。 等等，北辰一刀流！自己可以教他剑术啊！ 云墨好像加入的社团是剑道社，虽然一直都被当成招生名牌，从来没有展现实力来着…… 不过芽衣很有信心！北辰一刀流是战场的武术，一招一式都以剥夺对方的战斗力，无伤且快速地结束战斗为目的。 是对人的武术！而芽衣师从父亲雷电龙马，天赋异禀的她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并衍化出了自己对剑道的理解。 就连父亲这位剑道界的宗师都夸奖自己，同龄人几乎不可能有对手，甚至可以与一些出名的长辈过上几招！ 父亲向来苛刻，因此芽衣很有信心，就连父亲都这样评价自己的剑术，那自己一定可以教导云墨的！ 不过……北辰一刀流不能外传，那……就教一点点好了。 嗯，下午就有社团课，一定可以的！ 芽衣越想越激动，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更加睡不着了。 反观楼下高一的琪亚娜，嘴角处不停向下蔓延口水，在桌子上形成一滩小水圈。 琪亚娜正在做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她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对方的眼瞳不是卡斯兰娜标准的蓝眸。 而是高贵的灿金十字星眸，里面仿佛遍布星辰，熠熠生辉，绚烂而又璀璨。 梦中的地点是西伯利亚的雪原，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银霜纷飞，正如对方那披散如瀑的洁白长发，那美丽绝伦的脸颊，仿佛是阿尔忒弥斯的化身。 很奇怪，明明脸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对方看起来比自己漂亮呢？ 就因为发型不一样？ 琪亚娜不理解，气质这方面对现在的草履虫来说还是太过超前了。 女王看了一眼琪亚娜，星眸迸发怒火。 人类……去死！去死！ 这种混乱与愤怒仅仅持续了一刹那，随后又回归了平静。 “阿墨，我没有继续破坏世界了，你说过，那样做只会让你更讨厌我……” “其实，只要你说‘救我’……” “我就会毫不犹豫屠杀所有人，女武神，研究员，奥托，试验品，哪怕是与我的神明为敌，我也愿意！” “你说，西伯利亚很冷，你会为我当下所有的风霜。” “可偏偏就是这刺骨的雪花，带来你我的相遇，又带来了离别……” “人类折磨你，撕扯你的血肉，碾碎你的脊骨……而我只能看着，干看着……” “我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你送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放下。” “我放下了，你能回来吗？西琳现在很乖，西琳不杀人了，西琳现在知错了，西琳只是想要你回来……” 琪亚娜看着自言自语的女王，自己的心中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疼痛、窒息、绝望、悲哀、无助、孤独…… 身体越来越冷，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琪亚娜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看到那个自己哭了…… “求求你，不要死……西琳，想再见你一面。” “阿墨，睁开眼，看看西琳，好吗？” ps：承诺的加更，我还多写了300字。 西琳副本中，云墨死了，死得很凄惨。是被人类背叛杀死的，当着西琳的面，一刀又一刀。 第十章 「逆」 爱是一座孤城，有人空守闺阁，外面葬着破败的茔墓。 暴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日照焦灼，耗竭一切疲惫不堪，也等不到他的归来。 云墨睡着午觉，却大汗淋漓，在梦中他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西琳的过往。 在那个副本里，云墨的身份是西琳的同龄人，就住在西琳家的旁边。 两人是最亲密的发小，云墨把西琳守护成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天使。 甚至一度被身边的小伙伴认为是夫妻，就连西琳的母亲也十分欣赏云墨，给年幼的西琳与云墨定下娃娃亲。 云墨本着老实人的想法，准备拒绝的，但在系统的蛊惑下还是接受了。 而之后就是平淡的生活，云墨仗着自己的医术，悄悄地在西琳母亲的用食上下了心思。 毕竟西琳后来变成憎恶人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母亲病死。 所以云墨买来一些补品，在暗中调节着西琳母亲的身体。 当然钱都是云墨通过某些手段挣来的，一身本领想挣钱很简单。 如果没有后来巴比伦塔事件的发生的话，说不定西琳真的可以成为崩二那个无忧无虑，跟在自己身后永远开心的小天使。 道貌岸然的研究员以“希望”的名义将西琳带走，却把她推向地狱，迎接生不如死的命运。憎恨的种子自那时起就已经被播下。 云墨借着对崩坏的记忆，潜入巴比伦塔，悄悄救出西琳。 但小孩子的身体终究羸弱，被发现后，残暴的士兵拿出匕首。 在那片银白的雪地上，云墨的血染红了白霜。 「逆」让云墨可以逆转创伤，所以云墨看似被一刀一刀砍得了无生机，但其实还没死，只是疼得要死而已…… 说来也丢脸，云墨当时喊得很大声，没办法。 痛，太痛了！ 而云墨那孱弱的身躯根本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宰割，在雪地被疯狂折磨。 而西琳被按在地上，无助看自己那痛苦的模样…… 嗯，当时自己一定很丑吧……痛得我脸都扭曲了，我记得脑袋好像还被插了几刀，血遮满了脸，西琳应该看不到我那抽搐痛苦的表情吧。 后来西琳被带走，云墨也乘机回归。 其实云墨是不想回归的，因为西琳还在巴比伦塔，这就意味着她以后还是会经历那惨绝人寰的折磨。 如果不是非人的待遇，崩三的西琳又怎会去毁灭世界？ 与西琳从小一起长大的云墨很清楚，西琳的内心是清澈而又单纯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可这个世界是灰色的，眼中只有黑白的人只会处处遭受排挤的啊…… 可惜，自己就算待下去也没有办法，只能回归。 云墨缓缓睁开眼，每次想起这个副本，一种无力感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自己弱得可怜。 【攻略对象琪亚娜·卡斯兰娜，正处于精神崩溃中，请宿主立刻前往，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云墨一头雾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在午睡时间。 就连芽衣都还没有觉醒律者，琪亚娜怎么还会崩溃？ “啧，别出事啊草履虫！” “咚”的响亮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清脆大声，吵醒了不少正在午睡的同学。 抬起头，纷纷看着神色匆匆的云墨，觉得莫名其妙。 而楼下，已经乱成一团。 不少的教师与同学围着瘫倒在地的琪亚娜，焦急地喊着：“校医呢！校医怎么还没来！” “同学，你撑住！校医马上就来！” “打120！快打120啊！” 人声喧嚷，其他班的人也察觉到从午睡中惊醒围过来看。 只见琪亚娜一脸痛苦的抱着头，蜷缩着身体，晶莹的泪住从眼角处缓缓而落。 琪亚娜双手死死撕扯自己的头发拼命摇晃着脑袋，嘴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 “不要……死，不要……阿……墨……” 云墨赶来时，只看见琪亚娜倒在地上抽搐颤抖。 看着如此痛苦的琪亚娜，云墨心中一阵揪疼。 作为崩三骨灰级玩家，云墨无比清楚琪亚娜的一生。 她也仅仅只是一个，考了61分就会开心得不得了的女孩，当她将黝黑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 那股撕心的绞痛，剧烈而又浓重。 紫黑色的纹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逐渐浮现在琪亚娜白皙无暇的肌肤上，云墨紧蹙双眉。 这段时光游戏是没有对应的剧情，或许也不是第一次。 云墨想要靠近琪亚娜，但围观的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 片刻过后，崩坏纹路就爬满了半张脸，原本清秀如玉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唔！……” 琪亚娜抱紧自己的身体，但控制不住地颤抖。 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她脑海里的那个人，好像变了，不是小时候占据琪亚娜身体的那个人。 但现在的西琳，记忆反馈给琪亚娜，远远超乎琪亚娜的承受阈值。 “人类……你……该……死！” 糟了，云墨咬破嘴唇，用蛮力不顾后果地把围观的人重重地推倒。 “都给我滚开！”云墨吼道，这是第一次他在学园中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 人，总是害怕比自己强大的，见到云墨这番模样纷纷让路。 云墨来到琪亚娜面前，蹲下身子将她扶正。 冷得就像一具尸体，云墨快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琪亚娜披上，心急如焚。 系统，她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不过就是她感受到了，同西琳当初的感情罢了。】 可为什么我印象中没有这段剧情？ 【……谁知道呢？】 系统可不会告诉云墨，琪亚娜体内的女王就是当初副本中的西琳。 云墨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他抱紧琪亚娜，双手放在琪亚娜的后背上。 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低语：“没事了……没事了，乖……” 云墨默默地运转「逆」，琪亚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脸色恢复了往常的红润，而且还带着些许的粉晕，虽然看上去仍然有些虚弱。 但远比刚才那种状态好得多。 【我提醒过你，你唯一掌握的权柄，并不是一种完美的力量，除了保护自己以外。你用它改变多少，你就得付出同样的代价。】 系统冷声道，云墨的脖子上，也缓缓浮现一抹紫黑色的纹路…… ps：接下来继续日常，不会有那种你们想的刀子片段。 这书，欢快阳光，积极向上~~ 小剧场： “嗨，布洛妮娅！” 大鸭鸭：“何事？” “你驾照呢？” 大鸭鸭：“我觉得你脑壳上的钢炮儿很漂亮。” 第十一章 极东魔窟，一觉醒来，竟与全班为敌（标题党hh） 在高一年级所有学生与老师的注视中，云墨抱紧琪亚娜，双手放在她的背上温柔摩挲。 校规？静止早恋？云墨入学时，千羽校长可是特别叮嘱全校教师，他是例外。 大家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可以闭上两只眼都没问题…… 有点难受啊，脖子酸酸的。 云墨的鬓发被汗水浸湿，脸色愈发苍白，形如枯槁。 崩坏侵蚀要不了他的命，等体力恢复后，再使用「逆」逆转伤势就好，不过必须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才行。 因为要逆转崩坏侵蚀，体力会被当场耗尽昏厥过去，搞出的动静和声势也比较大，云墨计划回家后再行动。 反观琪亚娜的脸色好转许多，还有微微的潮红。 琪亚娜的意识逐渐清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紧紧抱住，情急之下一把将云墨推开。 “咚！” 没有任何防备的云墨，被这卡斯兰娜的怪力推到桌子上，背脊与钢铁猛烈一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痛痛痛…… 云墨心中抱怨道，默默地站起身说道：“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扭转后本就虚脱的身体，加上那一撞。这也导致了云墨的声音喑哑而虚弱。 周围的人群很是先见地散开，给云墨腾出离开的空间。 而琪亚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云墨离开后，琪亚娜的班主任来到琪亚娜面前。 虽然琪亚娜平时上课喜欢睡觉，还喜欢逃课，不做作业，但老师仍然担忧着。 问道：“琪亚娜同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我们已经叫了校医，还拨打了120.” 琪亚娜苦笑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就是有点饿了。对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睡觉吗？” “不清楚，好像是你突然从椅子上倒在地下抽搐颤抖，满脸痛苦的样子。” “这样啊，那，那个男生是谁啊，为什么抱着我……” 琪亚娜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她知道应该是自己体内的律者出了问题，就跟小时候那次一样。 不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琪亚娜也没想到律者又卷土重来。 不过这一次……琪亚娜感觉到那个律者给自己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哦，你说云墨呀，他是高二年级的学生。刚才他冲了进来，抱住你，双手在你背上按了几下，然后你的脸色就慢慢好转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不过云墨刚才有可能是在按你穴位，是中医的手法。不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抱着你，你就不再颤抖，然后恢复意识……” 老师的解释让琪亚娜顿时内心升起厚厚的内疚。 那个男生是在救她，而自己却鲁莽地把他推飞受伤。 刚才他离去的时候，语气很虚弱，很憔悴，一定是受伤了！ 一想到这里，琪亚娜就更加难受了。她向来都是快意恩仇，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 “我，我要去道歉！老师，他在哪个班？”琪亚娜鼓足勇气，大胆地问道。 …… 几分钟过去了，琪亚娜站在云墨班级的门口，心中有些感慨。 他和芽衣是同一个班啊，怎么感觉没有印象……（百合琪表示对男性不感冒） 午睡时间刚刚过去，众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门口的白毛蓝眸美少女不由得眼前一亮。 但仔细想想，不正是那个每天都来找雷电芽衣的那个非常漂亮的学妹吗？ 芽衣很自觉地走过去，礼貌地打着招呼：“琪亚娜，找我有什么事吗？” 琪亚娜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答芽衣的问题，反而扭扭捏捏的，犹豫得不像琪亚娜。 芽衣并没有感觉到奇怪，直到琪亚娜说了下一句话…… “我，我是来找云墨的。” 芽衣：？？？ 琪亚娜的一番话，让芽衣打起十二分警觉，就好像贪吃的人保护心爱的食物一样，分享是不可能分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呃，找他有什么事吗？”芽衣试探性地问道。 琪亚娜心虚地撇开眼神，这让芽衣心头一重。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必须单独跟他讲才可以啦……” 嗯，不能让芽衣知道我失手让人受伤，道歉什么的，果然还是得对着本人才有礼貌，而且老是麻烦芽衣也太不好了。 什么事需要单独讲？还要避开我，莫非…… 琪亚娜如此想道，与芽衣的频道刚好错开。 芽衣露出微妙的笑容，优雅而不失礼节的说道：“那我帮你叫他吧。” 一边是自己渴慕的男生，一边是自己最要好的闺蜜。 芽衣面临着只有狗血电视剧才会有的剧情，左右为难的芽衣最终还是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她相信琪亚娜，也相信云墨。 虽然两人都长得好看，但交际圈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应该是不可能的。 芽衣觉得自己很自私，但……偶尔自私一点点，也没问题的吧！ 云墨被芽衣叫到门口，琪亚娜正好低自己一头，完美的身高差，同样清秀淡雅的脸庞。 红发骄阳似火，白发欺霜赛雪，郎才女貌莫过于此。 不说话的琪亚娜，与累成狗不想说话的云墨站在一起相互对视着，你看我我看你。 眼神的交流没有一点感情，但因为外貌太过出众而被旁边的观众自行脑补。 染发俊俏的东方少年，与白发清纯可爱的欧洲女孩。 在走廊上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吸引了许多同学驻足观看， “哇，班长和那个女孩……简直绝配！” “嘘，小声点……虽然我也喜欢班长，但我发现那个女孩真的跟班长好搭配，我想磕CP！” 佐藤由乃看着两人，云墨和琪亚娜的身上好像逸散着耀眼的光芒，她这样懦弱胆怯的人……连做梦都得小心翼翼。 如果……能将那白发女孩的位置换成我的话，该有多好…… “所以，你找我干嘛。”云墨不耐烦地念道。 他是真的不想跟御三家再有交际了，要不是与千羽校长有约在先，云墨甚至都想转学。 尤其……是在云墨看到琪亚娜旁边那一颗大大的爱心…… 【琪亚娜·卡斯兰娜，好感度：1颗星/（5颗星），离2颗星较远，对宿主处于不讨厌的阶段，有着微微的感激。】 救一命都才升一颗星？不，最好不要升！ 琪亚娜你为什么要感激我啊？求求你能不能讨厌我呜呜…… 自己一个普通人，在主世界跑又跑不掉，跟御三家一起走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谁知道奥托会不会把自己当做诱饵，把自己做成礼炮，在女王的降生大典上献出。 人类层次上，云墨没有对手，奈何崩坏的世界，主角都不是人…… 就好比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圣芙蕾雅学院，又称作——“极东魔窟”、“律者培养基地”、“姬子一醒来，竟与全班为敌”…… 离谱，云墨感觉自己的处境好像越来越危险了。 ps：小剧场： 崩坏意志：用一个约束把这个崽子弄死了，真赚。 主角团：干碎了奥托还带走一个约束，真赚。 奥托：救活了卡莲，真赚。 第十二章 芽衣老师的课堂开课啦！ 开阔的走廊外，清风拂过琪亚娜洁白的长发，两条麻花辫微微晃动着，与那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瞳相映成趣。 她静静的站立在门前，等待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粉嫩的唇瓣翕动，张了又合，欲言又止。 “说吧，你叫我来干嘛，还有二十分钟上社团课，不要浪费时间。哦，对了，道歉的话就免了，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放心。” 说完，云墨微眯双眼，一本正经地端详着琪亚娜。 没错，他知道琪亚娜是来道歉的，所以提前封死了琪亚娜的路。 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你！哼，我是来找芽衣的，谁找你啊。略略略~~” 琪亚娜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云墨淡定地说道：“是芽衣说你要找我。” “她听错了，我才不会找你嘞！”琪亚娜语气十分坚定。 “当真！？”云墨大喜过望，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琪亚娜看到云墨眼中忽然放亮，心头一怔，感到困惑。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 不过秉持着卡斯兰娜家族优良的传统——傲娇。 琪亚娜还是果断说道：“没错，记住了，本小姐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云墨瞬间觉得这个琪亚娜有点可爱，心中感叹着：你可千万要信守承诺啊，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法。 神清气爽地回到座位上，同学们都在收拾着自己的行礼，为各自的社团活动做准备。 毕竟是在极东嘛，学校对于社团活动还是很看重的。 云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楼下的剑道部走去。 虽然说是剑道部，实际上任何武器都可以用，木棍，木刀都可以。因为部长是一个专门传授剑术的中年男人，也是为数不多老师带领的社团。 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振德郝剑，嗯，奇奇怪怪的名字。 不过自己也没资格说就是了，雷电芽衣，佐藤由乃都是极东的名字，自己一个神州人倒也算得上是另类。 至于为什么会参加剑道部……因为可以逃课啊！ 其他社团要么人满，要么就要求成员每节课必须完成一定的任务，哪有剑道部好？ 毕竟擂台只有几个，其他人只能看着，不正是摸鱼的好时机？趁老师一个不注意，就溜之大吉，想干啥就干啥。 而事实证明，云墨想错了。 剑道部因为种种原因，导致女性数量骤减，不能看漂亮小姐姐舞刀弄枪，自然而然男生就不乐意了，退出剑道部。 而云墨一进社团就被老师认出，当场充当顶流，作为剑道部的招牌吸引学生加入。 人是越来越多了，但自己估计是不能逃课了，只能摸鱼。 “唉……早点放学回家吧，最近几天甜品店都没营业，不工作我都要穷的快吃不上饭了。” 云墨低头叹息，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是布洛妮娅在就好了，她的小金库可以包养我一辈子……” 语尽，云墨脸上难得出现落寞的表情。 “不知道我离开后，她还过得好吗？那个傻瓜不会半夜踢被子着凉吗？会因为我不在身边，一个人处理BUG忙得焦头烂额吗？如果下雨……还会有人送伞吗？” “……” 云墨脱下鞋子，走进宽敞的剑道部，安静地走到一个角落然后坐下。 轻轻合上双眼，靠在墙上，休憩冥想。 只有静下心来，云墨才能直视自己的过去，那无法挽回的回忆，是云墨最大的软肋。 在回忆中，云墨一次次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脆弱，不仅仅是实力弱小。 在精神上也比不上无私奉献的伟人，云墨知道自己十分渴望那遥不可及的幸福。 他不是英雄，只是一个希望每天开开心心，能够安静生活的普通人。 系统给了他无数他人触不可及的能力，这些得天独厚的能力，却没有给云墨带来实质性的快乐。 经历了太多，才知道没有什么是比开开心心活着最重要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回家。 “听说了吗？咱们学校请到了神州剑术界的宗师！” “真的吗？我没记错的话神州那边的武术很厉害，剑术也很厉害吧？” “当然，传承几千年的文明古国跟你闹着玩呢，就武术方面，虽然当年神州的赤鸢仙人传授的武学已经失传，但仍有少部分隐世家族保留了残卷。据说他们通过残卷习得了真气！” “真气？” “对，以气凌剑，以气驭身，可以发挥人类未被开发的潜力，力量与速度都可以做到融会贯通，远超常人！” “真的吗？我们可以学吗？” “想什么呢，那是人家师门秘传，怎么可能教你！咱们就过过眼瘾就好。平时一直都是雷电芽衣耍了威风，这次我倒要看看雷电芽衣的北辰一刀流与马宗师孰强孰弱。” 马宗师？ 云墨从冥想中出来，忽然想起了中考后，自己回去神州游玩的时候，路上恰好遇到什么剑术交流会。 自己也是好奇系统给的顶级剑术是个什么样，于是就向一个姓马的中年男子发起挑战。 结果可想而知，在云墨大放水的情况下，对方也仅仅勉强撑了十招。 然后就给自己颁了一个新秀奖，云墨不想接受的，可对方坚持要颁给自己。 说什么不给自己，他就没面子，混不下去了。 云墨还能怎么办？无奈接下。 不过这也让云墨知道了自己的剑术，对付人类的话，只要对方不是什么幽兰戴尔这种一拳就可以把自己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怪物。 云墨可以瞬间杀死对方，毕竟云墨的反应与敏捷都拉满了，在正常人层次上。 当然面对律者还是一个字：跑。 忽然，云墨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淡雅而又清新，宛若空谷幽兰散发的暗香，沁人心扉，闻之心旷神怡。 云墨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睁开眼来向四处搜寻着那道淡香味的源泉。 “那个……云，班，班长！”芽衣抱着木刀，脸颊泛红，语气慌慌张张的。 “叫我名字就好，找我有什么事？” 云墨认命了，反正躲是躲不过，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抬头不见低头见。 芽衣支支吾吾着：“就是，那个……如果班长，不对，如果云墨需要的话，我，我可以教你剑术……” 芽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声若蚊鸣，云墨都差点认为自己耳朵坏掉了。 云墨认真地看着芽衣，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疑惑地说道：“你，教我剑术？” 第十三章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也不算剑术，是我家传的北辰一刀流，很厉害的！” 云墨仔细地打量着芽衣，从头到脚，视线在脸上停留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 直白的视线，也让芽衣羞涩地低下头。 【宿主答应她！北辰一刀流可以增强宿主的剑术，虽然是刀法，但宿主的顶级剑术只是一个统称，实际上是百家兵器之法。你跟她过几招，我可以自行推衍完整的北辰一刀流！】 等等，我不是已经登峰造极了吗？ 【武之道，永无止境，从古至今，确实没有人能超越现在的你，但也仅仅是从古自今，未来也说不定呢？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有什么用，我现在的顶级剑术够用了，对付正常人完全够用，对付非人的存在也用不上。 【北辰一刀流是极致的对人刀法！】 我不需要，我与世无争。 【北辰一刀流很帅啊，拉风！给力！牛逼！】 我喜欢低调，我不讨厌人前显圣，但我不会主动出头。 【你你你，你怎能如此冥顽不灵！我愚蠢的宿主怎么能如此不求上进！】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云墨纯纯摆烂了。 气氛降至冰点，过了好久云墨都没有与系统对话。 正如云墨所言，他压根不在乎那一点点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如何？ 打不过的还是打不过，“质”的问题不是靠“量”多来解决的。 忽然，系统又发声了。 云墨面无表情地阐释：不要再嚼口舌了，我不会…… 【北辰一刀流，是北辰芽衣结合毕生所学，所创造的巅峰武艺，最后一刀中藏着当年她想对你说却无缘说的话，话已至此，你自己决定想不想学吧，随你，我不强求。】 …… 北辰芽衣…… “芽衣。”云墨站直身子，抿紧嘴唇。 “我在的。” “请指教。”云墨坚定地说道，躬身作揖，眸子里透露出一股无法拒绝的坚毅。 拿起一旁的剑鞘，便要与芽衣一较高下。 当初穿越到战国时代的副本，不谙世事，懵懂中出世的少年遇到飒爽英姿，武艺一绝入世的少女。 阴差阳错下两人结伴而行，历经了多少清冷烟火，走过无数荒村空城。 云墨向被北辰芽衣承诺过，除却守护，再不拔剑。⑥⑧③（⑦，②ο⑨ ⑨⑤ 也是从那个副本回归后，云墨得到了顶级剑术，却再也没有拔过剑。 那怕在神州的哪一次较量中，云墨依旧是用剑鞘与那姓马的中年男人比试。 芽衣不知道，奇怪地问道：“你不拿木刀吗？不用担心伤到我的，我很强的。” 云墨器宇轩昂，自信地说道：“我以前有一个朋友，她跟你说了同样的话，当时我确实很弱，大男子主义让我不屑于对女性拔剑，然后我输得一败涂地，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过……” 云墨横着剑鞘，锐气难挡。 “至少这一次我要赢，赢不了她就赢你！” 打不赢你，我还打不赢你的后辈？！ 你在弥留之际，究竟给我留下了怎样的话，我，有权知道！ 说罢，两人绷紧身体，随时都准备进攻。 剑拔弩张之时，一个身材魁梧，近乎有两米高的中年男子挡在云墨面前。 云墨不满地抬起头，却被他勾肩搭背。 云墨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剑道部部长——振德郝剑。 振德郝剑坦率地笑了笑：“这不是云墨吗？你怎么敢跟习得北辰一刀流的雷电芽衣对抗啊，就连我都不是对手，雷电芽衣的剑术已经远超同龄人太多，甚至比起那些有名的剑客也差不了太多，就你这小身板，扛得住人家一剑吗？” 云墨砸咂舌，从热情的振德郝剑胳膊围剿中抽出身来。 “人不行，不要怪路不平。你打不赢又不代表我会输。” 振德郝剑哈哈大笑，捧腹笑道：“你这小子果真有趣，别逞强了，我知道~~男孩子嘛~总想要在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气魄与才华，想当初我学剑术也是为了追一名女孩子，虽然没追上就是了。” 芽衣听到后，眼神迷离，脸颊泛起微微的绯红，纤长白嫩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握剑，捏的惨白。 振德郝剑没有把自己当做老师，也没有代入长辈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身份与云墨相处。 这一点让云墨感觉还不错，不过他废话太多了。 而且……振德郝剑的戳中了云墨的黑历史。 他当时确确实实是想在北辰芽衣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因为北辰芽衣与雷电芽衣长相几乎一模一样，一颦一笑，哪怕是一个小动作都太过相似。 云墨挺喜欢芽衣的，在雷律角色还没出来的时候，云墨可是用芽衣杀穿深渊的寂灭大佬，妥妥的芽衣厨。 当初初遇北辰芽衣时，拥有顶级格斗术的云墨不自量力地发起挑战，虽然被揍得很惨，不过好在北辰芽衣还是饶了云墨一命，估计是看云墨太傻了不像一个坏人。 刚刚穿越确实有很多脑瘫的地方……不提了气抖冷！ “得了，快给我让开，我与雷电芽衣的比试还没完呢。” “等会儿吧，我请来了一个剑道界的宗师！来自神州赫赫有名的混元太极门，人称马宗师。芽衣也算我们剑道部的老生了，偌大剑道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击败她，年轻人不要太心高气傲……” 云墨嘴角抽搐，犹豫地问道：“所以你找了一个宗师，来欺负她？” “这叫磨炼，不经历失败哪来成长？失败是成功她妈！” 云墨冷笑一声，满脸鄙弃：“无非就是打不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气不过，找人找场子罢了。” “你，你别胡说，诽谤，这是诽谤啊！” “难道不是吗？要不然你自己去找她单挑呗，干嘛要找宗师？” 振德郝剑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上周亲眼见你被雷电芽衣打败，追着打，吊着打，被打的落荒而逃，被打的狼狈不堪，输得那叫一个惨烈。” 振德郝剑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胡说！剑客的事能叫落荒而逃吗……输……剑客的事，不叫输，剑客的事，能算输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剑道部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ps：小剧场： 营销号：“一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五万。” “老子信你的邪！” 大鸭鸭：“一个表情让舰长为我充了十八万。” (ᗜ ˰ ᗜ) “噢噢噢噢！布洛妮娅！永远的神！支付宝余额-648，-648，-648…………” …… 昨天的票比前天几乎多了一倍，所以再加一更，多一倍的话就是加两更了。为了读者的观看体验，以后的ps除了小剧场一般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包括我的话，我会写在文末的间贴里。 第十四章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一阵狂风呼啸，一位壮实的中年男子从门口缓缓走出，腰间别着一把古铜色的宝剑。 中年男子长的高高瘦瘦，皮肤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穿着神州古风的衣衫，面容坚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看上去逼格拉满。 此时的云墨已经钻进人群，振德郝剑说了，不能放那名马宗师鸽子，云墨也只好等待片刻。 “也不知道芽衣的北辰一刀流到了什么地步，北辰的刀法……” 云墨想着想着不由得抿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说振德郝剑被芽衣追着打，吊着打，被打的落荒而逃，被打的狼狈不堪其实也是在说自己。 当初战国时期的北辰芽衣下手可没有放水，要不是自己在上一个副本拿到了顶级体术的技能，真的要被砍成一瓣瓣大蒜。 云墨可以毫无夸张的说，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懂北辰一刀流的厉害。 就算是雷电龙马估计也只知道家传的北辰一刀流很厉害，但绝对想不到这招简直离大谱。 只不过，剑道走的再远，也不如西洋的火枪大炮。 人类是有极限的啊，北辰…… 放眼放去，擂台上，雷电芽衣紧张地攥着手中的木刀。 而马宗师则是一只手放在背后，一只手轻佻地拿起一把木剑的剑鞘。 云墨耷拉着耳朵，小声地嘀咕道：“这个马宗师，好像在哪儿见过，是当初我打败的那个？” 随后马宗师嘴角轻挑一个微妙的弧度，不羁地说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不用剑，以鞘代剑。” 云墨：“……好吧，他真的是那个姓马的。” 云墨内心五味杂陈，当初这句话就是他送给在场所有宗师的，连动作和习惯都是模仿自己…… 怪不得总觉得他眼熟得很。 雷电芽衣打起十二精神，她知道云墨就在下面看着，更何况……她自握剑起，除了雷电龙马再无败过。 芽衣淡紫的眸子里，折射出一片清澈的勇气，坚毅而又决绝。 即使面对宗师名号的对手也未曾露出胆怯，唯有战意盎然。 云墨愣在原地，那一瞬间，北辰与她的身影交织重叠。 如今鹤归华表，时过境迁，一切都在变…… 系统，你说雷电芽衣会不是是北辰的转世，她们…… 【谁知道呢，前纪元的樱玲与八重樱和凛不也长得一模一样？转世这种东西，就跟「命运」和「因果」一样，人类就算究其那短暂如萤火般的一生，文明就算穷极一切能量，也无法找出它们的基础逻辑和运转规律，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雷电芽衣紧握着木刀，脚尖轻点地面，一个后瞪如离弦之箭冲向马宗师。 一个刹那，便来到马宗师面前，用力横向挥出木刀。 马宗师笑了笑，拿住剑鞘竖着格挡，手中使力将芽衣弹开：“不错，再来。” 马宗师话音刚落，身形便闪动而起，剑鞘划过长空，带起一阵狂风呼啸而来，瞬间便来到芽衣的正前方，猛烈的劈砍下去。 芽衣脸色凝重，这个时候应该躲避…… 但北辰一刀流是极致的对人招式，所采纳的战斗方式也十分特殊——在敌人倒下前，以伤换伤，以血换血！ 芽衣一咬牙，没有后撤，反而拿着木刀对准马宗师脆弱的脖颈挥去。 这个孩子……真的狠！ 如果两人都不会后撤的话，一定是两败俱伤，作为宗师得有宽大的胸襟，于是马宗师主动撤回手中的剑鞘。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雷电芽衣近乎疯狂般的进攻，如同狂风暴雨，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 恣意挥舞，乍徐还疾，大有“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凌厉。 “结束了，晚樱！”芽衣半蹲身子微微前倾，积蓄冲刺的力量。 马宗师鬓角流出几滴汗，但还是心不慌手不抖。 “你很不错，是该结束了。”说罢，拔出木剑，不讲武德了属于是。 围观的人群包括云墨，全部屏息凝视，芽衣的实力太过出乎意料，与宗师级别的人都可以做到不分高下，还隐隐约约占据上风。 但毕竟宗师是宗师，拿鞘与拿剑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随着“哐当”一声，武器掉落在地上，清脆而响亮，在死寂的剑道部场馆里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马宗师轻咳一声，做了一揖：“侥幸获胜。” 芽衣跪坐在地上，瞳孔涣散。 这是她第一次败给外人，虽然对方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是剑道界的宗师，但输了就是输了，失败了，就会感到失落。 芽衣心中涌现一股辛酸，她总觉得自己本来可以赢的，明明就差一点…… 在这里倒下的话，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嘛…… 自己的价值，究竟在哪里…… “果然，就算是雷电芽衣，也不打不过马宗师啊。” “毕竟是宗师，前半段不过是放水拿着剑鞘与芽衣比试，要是换上木剑，肯定能很快就击败芽衣！” “北辰一刀流也就那样！没什么了不起的。” 云墨紧蹙双眉，周围的声音，他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准备出去的时候，却被振德郝剑一把拉住。 只见振德郝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劝你不要出风头，马宗师下手有分寸，没有伤到她。你一个平时都没练过剑的怎么跟宗师比，听我的，等会儿安慰那个女孩，一样可以刷好感追到手。” 云墨推开了振德郝剑，眼神变得凌厉而又肃杀。 “你错了，我只是去帮一个朋友证明，她的招式，不是谁都可以瞧不起。” “还有，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欺负她。” 【已为宿主推衍完全的“北辰一刀流”，最后一式……亦推衍完成。】 云墨走上擂台，拿起芽衣的木刀，冷漠地说道：“上一次，我未拔剑。因为我答应过一位朋友，除却守护，再不拔剑。” 马宗师本以为是哪个想要为自己女孩出气的男孩，可看到云墨的时候，他傻了，他脑子嗡嗡的响！ 绝对是他，虽然黑发变成了红发，但那张脸自己不可能忘记的！ “她说，鞘安于钝，以护剑利。我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与她不谋而合……” “今日，我不会留手，你该认真了。” 云墨将木刀对准马宗师，身姿如松，面容淡漠如水，只有眼神中那深藏着的冰寒之意，才能证实此刻内心的真正情绪。 云墨一字一句清清淡淡，眼睛里却燃着刺骨的寒芒烈焰。 这个少年，他握住简陋的木刀，像画一样艳到极致。 ps：我一般不会加入原创角色，加入了就一定有意义。 水的定义是用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内容填充字数，我老读者都知道我不喜欢水，我埋的伏笔都会及时回收。 上一章真没水，只是一段剧情的过渡，评论有个读者说的很好。 情感的叙述只能顺其自然，浅则无感，过则突兀。 顺便一提，这是今日第三更~~ （下次不说了，影响读者观感。） 第十五章 “纵你阅人何其多，应也无人再似我” 马宗师慌了神，连忙举起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能不打吗？” “很显然，不能。”云墨直接回绝，走到芽衣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见状，振德郝剑连忙爬上擂台站在云墨与马宗师的面前，圆场着说道：“少年气盛，宗师别一般见识……” 随后又转过头对云墨悄悄说：“快带她下去，我给了台阶就快下，你一个没练过的外行，怎么可能打过马宗师。” “……” 云墨低着头，看着手中朴素的木刀。 很多技能都是系统赋予他的，但剑术……他练过，虽然拙劣，却是真真正正靠自己拼出一片天地。 得到顶级剑术后，自己那拙劣的剑术也自然被覆盖了。 但云墨是吃过练剑的苦。 芽衣担忧地望着云墨，眼中潋滟着不安与一份若有若无的盼望。 哪家女儿家不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敬仰，于万万人中展现天纵之资？ “振德先生，你先让开吧，云小友……比我强。” 马宗师掷地有声，振德郝剑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墨。 少年宗师？ “喂喂，我没听错吧，刚才马宗师……亲口承认云墨比他强？假的吧，云墨虽然很厉害，但剑术本就是一件日积月累，厚积薄发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宗师？” “先看看吧，应该是马宗师不用真气，云墨能够打过吧。” 马宗师听见同学们的闲言碎语，倒是满不在乎的豪放大笑，坦诚地说道：“云小友，我会用真气增幅自己，你可得小心了。上一次比试我在你手下走了十招而败，回去之后我苦练剑法，斟酌招式，改进思路，也琢磨了你的剑法和你的步法，破解了些许其中的奥妙。这次定能与你平分秋色！” “不用留手，尽管来吧，云小友！” 语罢，一阵隐隐约约的罡风萦绕在马宗师的周身，完全超脱了科学的范畴。 马宗师的衣衫也被这阵微弱的罡风吹得猎猎生风，看上去倒有仙人的风范。 “……”云墨没有回答，也没有看着对方。 他合上双眼，将周边一切生机尽当做死寂的枯骨，极力地压制自己的一切情感与感觉。 将整个人放空，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在虚无与空洞中，云墨看到北辰一刀流最后一式的名字——云辰遥隔相思墨。 蓄势良久的云墨，不像罡风萦绕的马宗师虎虎生威，若非云墨还站立着，恐怕会被当做一个死人看待。 在场很少有懂剑术的人，能看懂的人，芽衣，马宗师，振德郝剑，以及几名优秀的剑道部成员都看出来。 这是北辰一刀流的蓄势方法，与芽衣刚才的蓄势近乎一样，却又有点不同。 云墨在看芽衣与马宗师比试时，一直都有一个问题，为何北辰一刀流叫做一刀流，可一刀却比一刀强悍，这个名字更适合那种开局暴血一刀的武艺。 当初为何北辰芽衣要为自己创造的武艺取这样一个不符实际的名字？ 云墨知道了，北辰与他相处时并未有任何逾越，仅仅是作为同伴。 她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感情，直到云墨离去两人都没有开过口。 只见缥缈虚幻中，一名穿着战袍浑身沐浴鲜血的紫发少女，对着手中染血的刀喃喃自语： “你也很想他不是吗？” 刀不会说话，说话的是少女怀念的心。 “北辰芽衣，吾等奉将军之名，若你认罪归顺，可饶你一命！” 少女站起身，身子颤抖着摇摇欲坠。 她捂住胸口，染血的唇瓣凄美而又哀伤。 “北辰一刀流我已传授下去，如果你回东瀛的话，说不定可以遇到吧。下次救人可不能随便就扒开别人的衣物哦，不过也无所谓了，因为啊……” 少女仰起头，浅紫色的瞳孔漾起一层水雾。 “你再次救的人，也不会是我了。” “你会来找我吗？如果找不到我会难过吗？” 少女展颜一笑，浅笑间想起了那个傻傻的男孩。 “如果下次我们再相遇，不要叫我北辰，要叫芽衣，笨蛋……” 武士们失去耐心，纷纷拔出刀刃，统帅大喊一声：“上！” 上百人拿着锋利的刀刃，朝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少女杀去。 之后，只余一汪血泊，一朵于血泊中绽放的浅紫色的花。 那朵花没有凋零，它开在云墨破碎的心脏上，开在压抑而又沉重的心头。 骤然间，云墨睁开眼，眸子深处掠过一缕闪亮的紫芒，虽然闪耀却处处透露无助。 像是解放肉身一样，那名为桎梏的人体的极限被打开，云墨如同雷电般疾奔出刀。 好快！马宗师心中暗叹一声，原本以为云墨会与自己慢慢过招，却没想到云墨直接开大！ 哪怕是真气加持的自己，也跟不上这种速度。 超越人类眼球捕捉的频率，须臾间云墨已经来到马宗师的面前。 随着无法捕捉的一刀斩出，“哐当……” 木剑坠地，而木刀已经划过马宗师的脸庞，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云墨低着头，眼眸被刘海遮住，看不清他的眼神。 按理来说比试已经结束了，该互相说一些“承让”这样客套的话。 但云墨没有，他安静的可怕。 “云，云小友……当真厉害，当初我能在你手中过十招，想必你放水甚多，我修行看来仍然欠缺，日后还会讨教。” 马宗师弯腰敬礼，一个长辈，剑道界的宗师，朝着一名高中生敬礼，还是心服口服。 说出去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但事实如此。 芽衣觉得很开心，也有点小小的尴尬。 云墨原来这么厉害，自己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要教他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云墨为什么会北辰一刀流，而且看上去比父亲都要精湛？ 父亲的剑术也仅仅止步于宗师境界，而宗师在云墨面前，连一招都过不了。 毫无疑问，若是云墨当时有意，只要将刀偏一点，哪怕是木刀，也可以轻松杀掉马宗师。 蓄力的姿势确实是北辰一刀流没错，但……最后那一刀芽衣从来没有见过，就连雷电龙马也未曾习得。 “云墨？”芽衣察觉到云墨有些沉默，走上去查看情况。 木刀无锋，却以极其凌厉的力度，深深嵌入道馆的特制木层，手指攥紧捏的惨白。 芽衣能感觉到，云墨的手指在颤抖，呼吸急促而又沉重。 “云墨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先离开去看看校医吧。”芽衣小声地呢喃。 当云墨抬起头，芽衣看到云墨的眼角红肿红肿的，像是大哭了一场。 芽衣与北辰的身影交织重叠，那个已死之人仿佛还活着。 “芽衣……” “嗯，我在的。” “芽衣……” “我在哦。” “芽衣……” “不管叫多少遍，芽衣都在，一直在，永远在。” 云墨缄默，他心中轻轻唤道——北辰，是你吗？ ps：历史就是一个轮回，云墨当初救北辰芽衣，如今又救赎雷电芽衣。 浮世景色百千年依旧，人之在世却如白露与泡影。 第十六章 布洛妮娅你家没了。。。 布洛妮娅侧卧在云墨家中柔软的床上，至于哪来的钥匙……把整栋公寓买下来不就有了吗？ 就日常生活而言，布洛妮娅更喜欢用八年后的身体。 成年人可比小孩子能做到的太多了（实际上就是太矮不方便拿东西），但布洛妮娅还是想用14岁的身体陪着云墨一起成长，这样两人只差2岁多而已。 她可是准备跟云墨同居几年，直到大崩坏结束。 而八年后的身体太过成熟，云墨绝对把持不住。 “嗯，果然是墨的床，朴实无华，软软的，干干净净。”布洛妮娅将头凑近枕头疯狂蹭了蹭。 云墨爱干净，这一点在布洛妮娅心中特别加分。 “欢迎来到吼姆峡谷。”听到手机传来的声音，布洛妮娅立刻起身坐着打游戏。 吼姆联盟，一款风靡全球的Moba手游，目前布洛妮娅是国际服第一。 在布洛妮娅的精湛操作下，很快就来到对方的水晶。 作为分奴选手，布洛妮娅疯狂点水晶，眼看对面水晶还有一丝血爆炸。 镜头一转，布洛妮娅的家被偷了！ 一个大大的“失败”映入眼帘，布洛妮娅气的在床上躺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嘴里还不停念道：“为什么我的家能被偷了啊？我明明这么大的优势，好气！再来一把！” 千羽学园内，社团活动很快结束，下午便过去了。 云墨一招击败来自神州剑道界的马宗师这件事，也是不胫而走。 人们更喜欢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情，对于云墨，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美化，憧憬。 以至于后面故事的真相，就夸张得不像话。 但具体是什么，也无从考究。 【宿主与雷电芽衣相互奔赴，并在雷电芽衣落败后为她撑腰。】 【宿主对雷电芽衣发起告白，雷电芽衣欣然接受。】 【好感度+100，好感度等级：恋人。】 【雷电芽衣，好感度：3颗星/（5颗星）。喜欢宿主，非常喜欢。】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会有点不好意思的。”雷电芽衣颔首浅笑，那种温柔、恬静与优雅的气质完美的表现出来。 芽衣的美眸中流转着异彩，那长长睫毛轻颤，温婉恬淡。 云墨与芽衣牵着手，十指相扣。走在学校的操场上，惹得无数人驻足回望。 一名家中落魄的贵族小姐，与温润如玉才华出众的平民结为连理。 好像不可能，又好像合乎情理。 “我只是很庆幸，庆幸我还能拥有你。” 云墨低下头，清澈的眸子中映射出一片平和与欢欣，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下一刻又紧张起来，随后想了想，最后还是坦然一笑。 “芽衣。”云墨唤道。 “我在。” “我有一个问题，神州也有人问过——是拥有过后失去，还是不曾拥有过，到底哪一个更令人失落?” 这正是云墨现在的问题，他可以选择在两人未曾建立情感之前，完整脱身。 而一旦接受了，云墨就必须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心是否过得去？她们能否接受？ 副本世界的她们尚且不论，那主世界呢？现代观念真的能接受他脚踏多条船？ 云墨不敢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被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每个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和睦相处。 这样的自己，太丑陋了…… 芽衣沉思许久，最后指了指前方的一对情侣。 明明只是高中生，他们却在小树林后激情热吻，两人面露潮红，眼神迷离，吐出了一圈又一圈旖旎绮丽的雾气。 芽衣语气真挚而又坦诚：“我曾听我父亲说过，他说高中时期的恋爱，看似轰轰烈烈，实则到毕业就会分开一大半，就算毕业时没有分开，也会在未来的坎坷与不幸中产生矛盾，两人的感情会逐渐变得平淡，最后不欢而散。” 云墨点了点头：“是的，毕竟如果考上的不是同一所大学，就很难再经常见面，感情难免会变淡。” “是啊，异地恋的话，给不了对方身体的陪伴，更无法在对方需要彼此的时候及时伸出援手，从起初的侃侃而谈，到最后的沉默寡言，似乎把这辈子的话题都聊完了，只剩下了彼此之间最简单的问候……” 芽衣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可他们现在不还是拥抱着彼此吗？” 云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将怯懦的目光放到那对热恋的情侣身上。 两人的动作虽然看上去都很火热，但实则柔情似水，浅尝辄止。 或许也有多巴胺分泌的因素在里面，但那两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笑颜，不正是云墨追求的吗？ 生活哪有那么多顺风顺心的事情啊，但追逐月亮的同时，我们也被月光所照耀啊。 在不清楚结果的情况下，仅仅只是因为胆怯就不敢去尝试，就算可以做到也会因为自己的胆小而得不到好结果。 “芽衣真聪明，倒是提醒了我，听歌吗？” “嗯。” 云墨拿出耳机，将其中的一个递给芽衣。 耳机中没有激情四射的摇滚乐曲，也没有如泣如诉的爱情文艺歌。 云墨播放的是一首略显平淡与庸俗的《老男孩》，里面有的不止是爱情，还有找不回来的青春与梦想…… 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 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 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是啊……如果后悔，如果害怕，那就什么都不要做，永远地躲在生活后面当一个胆小鬼，与一切美好擦肩而过。 “云墨喜欢听这种伤感的歌呢。” 云墨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像是丢掉了身上的包裹一般。 “有人说它老土，平庸，低级比不上欧洲那些流行的高大上爱情歌。” “那是他们没眼光，我家云墨独具慧眼~~” “你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云墨打趣道。 芽衣不解地问道：“西施是谁？” “春秋战国时期，越国有一个叫西施的，是个浣纱的女子，五官端正，粉面桃花，相貌过人。她在河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俊俏的身影，使她显得更加美丽，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渐渐地沉到河底。在神州，人们把她评为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绰号故名为：沉鱼。” 芽衣有些吃味，嘟起樱桃小嘴圆鼓鼓的十分娇憨。 “比我好看吗？” 云墨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那当然是比你~~~” “呜……”芽衣气的泪花都要出来了。 云墨连忙圆话：“那当时是比你差多了，什么西施东施的，不如我家北…芽衣展颜一笑。” 芽衣不服：“可你们神州把她评为古代四大美女，怎么可能比不上我……” “她是古代，那你就是现代美女，是我心中的四大美女。” “什么？你心中还有三个！我生气了！” 云墨苦笑着，不是说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吗，自己绞尽口汁也没有占到芽衣半点便宜啊…… 就在云墨还在与芽衣斗智斗勇，云墨的家中忽然传出一声怒吼：“怎么我的家又被偷了？！！” 御三家 ps：小剧场： 高中学习，嘲讽板鸭身材不好， 大学毕业后工作再次相遇，身材爆表 “你……去整容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 第十七章 房东布洛妮娅 晚风垂暮，云墨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为主世界的身份是一个来长空市留学的普通人，嗯，抛开云墨身上的一大堆技能点，就只是一个长相出众的普通人。 好吧，这一点都不普通。 因为穷啊，长空市这边又比不上神州，自媒体就可以轻易挣到钱，况且云墨一向秉持着被动做法，绝不惹事，平安是福。 虽然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赚到大钱，但毫无疑问都需要繁琐的程序步骤，这注定会打破自己平静的校园生活。 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拖得老远，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寂寞孤单，仿佛随时可能消散在风中，但是他仍旧坚定地朝前走着，一直往前走着，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小孩，算命吗？” 一位穿着褴褛的道士服，满脸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身材干瘦的男子拦住了云墨的去路。 “不算。”云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准备离开。 道士不依不饶，又快速走到云墨面前，一脸猥琐地笑着。 “看你长得这么俊，与我有缘，我不收你钱。” 云墨则是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是我在神州遇到的话，说不定我会相信算命的，尤其是你这种穿着破落的，就跟小说里的神算子一样。可是，我现在在极东啊，难不成神州的道士特意跑来极东刷业绩？” “还有，我长得好看就跟你有缘，太无稽之谈吧……” 道士用手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仰望星空，若有所思。 “嗯，好像是唉。” 云墨无奈一笑，“看吧，你自己都不相信，而且我可不信命，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词，你帮我算算，无论是哪方面。说不定我心情好就付费了呢？” 道士一听，来了兴致，“行啊，说吧，不过我之前就说了你与我有缘，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费。” “随便你吧，词是——崩坏。”云墨戏谑地说道，脸上充满打趣的意味。 道士装模作样地掐指，动作流畅自然，一气呵成，仿佛早就已经练习了几百年一般，还有点样子。 “崩坏啊……你与这词交缠极深，这玩意太危险了。” 云墨半信半疑地说道：“勉强凑合吧。” 道士笑了笑，再次重复算命的动作。 一边算，道士一边说道：“厉害，实在是厉害，你现在天资纵横，平安喜乐，呈尊贵之相……” “别夸了，我都不想戳穿你，是不是后面还有一个大转折？什么所爱之人离去，被兄弟背刺啥的？” 道士没有搭理，只是眉头愈发蹙紧，随后放松，严肃地说道：“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云墨顿时就不乐意了，板着脸调侃到：“喂喂，咱们萍水相逢没必要这么骂我吧，我又不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光鲜绚丽的外表下，是腐烂堕落的内心。这骂的太恶毒了啊。” 道士优哉游哉说道：“谁说败絮是内心？你现在身旁有许多爱你的人，还有你刚刚交到女朋友了吧？” 云墨灵光一闪，否认道：“没有，你猜错了。” 道士笑了笑：“不承认也没关系，只是，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你能回答吗？” “……”云墨瞪大双眼，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他心虚地移开视线，路灯撒下的微弱光辉摇曳着，云墨低下头就照不到了。 “我觉得你这个人有点不讨喜。”云墨坦然道。 “真话本来就不待人接见，往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谎言才最得人心。我看不透你，算不尽，不过嘛，在你那位朋友的帮助下，一定能抵达最美好的结局。有人为世界美好而战，你为她而战，她为你而战。” “还有，记得多多保养身体。” 说罢，道士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悄悄走进转角处，消失在云墨的视野。 云墨追上去，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奇怪的人，莫非真是小说剧情中的神算子？崩坏世界里怎么会有这存在？ 朋友，是指系统吗？ 系统，出来给个说法。 【我不几岛啊（知道），比起那个，宿主确实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从明天开始，把芽衣当成雷电芽衣对待，而不是北辰。五星好感度，从来都不是什么技巧与妙语连珠可以抵达的。】 【真心，才可以交换真心。】 云墨有些郁闷，道士的话说的挺准的，但对于芽衣的喜欢是不是替代，云墨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真心交换真心么，有道理，我会做到的。现在先回家洗个澡，白天比试完流了好多汗，受不了。” 云墨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公寓，拿出钥匙打开门，一阵光亮扑面而来。 “灯没关？我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云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偷，但听到沐浴声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有小偷光明正大地在别人家洗澡？ 出于礼貌，云墨走到浴室前轻轻敲了敲门：“喂，你是谁？在我家里洗澡可是要收费的，我给你五分钟时间，洗完后来客厅找我说明情况。” 嗯，很完美的处理方式。 云墨坐到沙发上，闲来无聊把电视打开，默默等待。 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门被缓缓推开，在朦胧的水雾中走出一娇小的女孩。 三无表情加上浅灰色的卷发和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下，是雪白的脖颈，全身被浴巾包裹。 一眼望去……平，太平了。 就跟飞机起飞滑行的平地一样，“平淡”而又“枯燥”。 想念大鸭鸭的第二天…… 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云墨强忍笑意，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表情看起来正常点。 布洛妮娅冷声说道：“你很想笑？” 听到布洛妮娅的这种语气，云墨立刻正襟危坐，十分严肃的样子。 转移话题说道：“咳咳，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在我家中，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云墨当然知道，但总不能走过去深情地望着她，含情脉脉地说——宝，我是你八年后的男朋友啊！ 云墨丝毫不会怀疑，自己的手在贴上布洛妮娅的身体之前，重装小兔会把自己轰成渣都不剩。 布洛妮娅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随手就拿起一件云墨的大衣披在身上。 “喂，那是我的衣服。” “哦，是吗？你确定你要拿回去？” 云墨怂了，“不，算了算了，你先披着吧，怕你着凉。” 布洛妮娅拉紧大衣，拿出一张合同，面无表情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会住在你家，这张不平等……不，把这平等的合同签了吧。” 云墨满头大汗，你刚才说了不平等吧？我应该没听错吧？ “我先跟房东打个电话吧，毕竟这是他的房子。我也只是租客。”云墨转移火力。 谁知布洛妮娅拿出一大串黄铜色的钥匙，她轻轻转动手腕，钥匙相撞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我已经买下了这栋公寓，所以现在，我就是房东。” 云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布洛妮娅手中晃动的钥匙，确实是房东的钥匙，布洛妮娅变成包租婆了？ “呃，不好吧，你看这里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浴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也不大啊，而且咱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对你声誉不好。” 云墨很识趣地不谈及布洛妮娅的父母，这是小小的温柔。 “我已经观察了你一段时间，你的家务能力令我很满意，所以平时我会住在这里，杂务就交给你了。” 云墨试探性地问道：“这恐怕不太行吧？” “房租减半。” “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水电费全包，一切的日常开销可以找我报销。” “房东大人，你有什么行李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家就大胆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云墨不是资本家，他只是单纯的穷。 第十八章 如此宁静的夜晚 “房东大大，你渴不渴？我给你泡茶去，虽然茶叶便宜，但我技术一流！” “房东大大，你饿不饿？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好吃又管饱！” “房东大大，要不我给揉揉肩吧，我按摩技术很好哦！” “房东大大……” “房东大大……” 云墨孜孜不倦地讨好着，截然一副拜金的模样。 是什么让我如此勤勉，啊，原来是贫穷。 反正已经不再逃避，御三家又如何？就是奥托站在我面前，我也要守护我的平静生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当然，以上等心里活动云墨仅仅只是随便遐想，他可不想跟奥托那只老狐狸过早打交道。 要知道背刺瓦尔特，核弹轰击塞西莉亚…… 眼中只有卡莲的奥托，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权衡。 目前就好好平平淡淡地生活就好，在副本中各种劫难与勾心斗角后，这份宁静就显得来之不易。 “唔……我有些困了，关灯吧。”布洛妮娅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 身体放松，倒在沙发上安然入睡。 云墨没有急忙关灯，而是提醒着：“这样睡是会着凉的……”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呼吸平静，显然已经熟睡过去。 也是，布洛妮娅现在的状态类似于半机械人，可以自行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云墨无奈地摆摆手，走到另外一个卧室，拿出崭新的被褥铺上。 因为平时云墨经常清理房间的缘故，哪怕是这间没人住过的卧室，云墨也没有放过，给它清理个遍。 但就算这样，这个卧室黑黢黢的，坏掉的台灯也没换。 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以外，空无一物。 云墨轻轻坐上去，木床“支呀”作响，听着很不舒服。 “现在天黑了，明天翻墙出去买一套家具吧，这些陈旧的东西可以退役了。”云墨感叹着，走到客厅。 看着睡颜静美可爱的布洛妮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她小巧的鼻尖。 滑滑的，软软的，纤长的睫毛精致。 不知道是否是血缘的关系，白嫩的皮肤，晶莹剔透如同婴儿般光洁细腻。 明明是走在生死边缘的佣兵，却长得这么可爱纯真。老天爷真是…… 太棒了！ 布洛妮娅像一个美丽的洋娃娃，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个洋娃娃背后的手，拿着的是布偶熊，还是一把夺命的匕首。 云墨轻轻地抱起布洛妮娅，感叹一声：“好轻。” 比那只大鸭鸭轻多了。 随后径直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毕竟另外一间卧室太过简陋，尤其是那床……云墨生怕睡得正香忽然垮掉，不能让布洛妮娅睡那上面。 云墨小心翼翼地将布洛妮娅放在自己的床上，把厚厚的被子覆盖在她上面，关掉床柜上的台灯。 温声叮咛道：“晚安，好梦，布洛妮娅。” 随后走出卧室关上门扉，尽可能不制造出声响，把床褥拿到沙发上。 只不过当云墨离开后，黑暗中，银灰色的眸子缓慢睁开，一句声音小的不能再小的“笨蛋”徘徊在小小的屋子里。 “好久没睡过沙发了，来回味一下。” 沙发很小，只能刚好睡下云墨，连转身都变得异常艰难，稍有不慎就是以脸洗地的美妙结局。 好在云墨不是琪亚娜，睡姿不差，不会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与被子都被踢得远远的。 芽衣的大别墅里，仍旧灯火通明。 向来六点起床的芽衣，意外地起了一个特别的早床，凌晨三点也不知道早不早…… 别墅里的灯光很亮，芽衣穿上淡蓝色围裙，把刘海用两个粉蓝发夹绑着，避免挡住自己的视线。 一只手抓着锅铲，另一只手拿着一本菜谱。 菜谱的第一页便是那句烂大街的话：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虽然老套，但也是芽衣能为云墨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锅铲炒菜的声音噼啪作响，热气翻滚，菜叶上泛着润泽的光。 香气四溢开来，成色极佳。 芽衣的剑术天赋与生俱来就离谱，就连父亲雷电龙马也是赞赏有加。 北辰一刀流固然是关键，但事在人为，芽衣的天赋也功不可没。 抛开剑术外，向来没有做过饭的芽衣，在家道中落后，从零开始学习，短短几天便已经登堂入室。 这一点，即使是拥有最强战斗天赋的幽兰戴尔也望而兴叹。 不愧是未来最强的饭之律者，恐怖如斯！ “麻辣虾滑，五香牛肉丸，还有……嗯，这个菜的名字奇奇怪怪的。”芽衣不解地看着菜谱上那道十分醒目的菜，是一道用果蔬制作的篮球食物，栩栩如生别有一番滋味。 “寄你太美？好奇怪的菜名，去网上搜搜看看评价如何吧。”芽衣欢快地打开手机搜索。 却看到评论里，出现各种芽衣无法理解的话语。 芽衣反复眨眼，确认文字自己是否认识，认识是认识，每一个字的意思都很理解，但连在一起就感觉怪怪的。 我们ikun不惹事，也绝不怕事！（表情包：一只鸡完美运球.GIF） 友军！厚葬！ “什么啊，完全就不是食物嘛，网上的东西真不靠谱！”芽衣愤懑不平地吐槽。 将做好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拿出，用家里精美的包装整理好，看到沉甸甸的便当，芽衣丝毫不觉得疲惫。 “他会喜欢吗？要不要再多准备一点菜肴？” 芽衣问着自己，但实际上那便当盒承受了它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重量…… 四菜一汤，已经比大多数人的午饭都要丰盛许多，要是再多做点就可以凑个满汉全席了。 清晨，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沙发上熟睡的少年身上。 “唔！~~~”一声，云墨缓缓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伸展四肢，舒展一下身体。 走到布洛妮娅的房间，轻叩门扉然后开了小小一点。 “emmm……不愧是布洛妮娅，毕竟是小孩子嘛，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该多睡一会儿。” 云墨心安理得地点着头，然后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不然就长不成我的大鸭鸭了。” 说罢，拽起书包就往楼下跑，路上随便买了一杯豆浆加几个包子。 边吃边跑，留下了青春的模样。 大鸭鸭！ 第十九章 Kiana与琪亚娜 云墨飞奔去学校，未曾注意到天空上的无人机，始终跟着他。 跟了一段距离后，又折转回去，落到布洛妮娅的手上。 只不过与昨晚那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女孩不同，现在的布洛妮娅有着一双长腿修长挺拔，右腿上挂着白泽色的奇怪腿环，身材窈窕傲人。 蓝色的光点缓缓逸散在屋子内，一辆鬼火摩托凭空出现。 布洛妮娅将手放在摩托上面，内心十分激动。 自从与云墨交往后，布洛妮娅几乎就很少飙车了。 “既然闲暇无事，就去骑会儿车，好久没有骑过了。” 不一会儿，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布洛妮娅化身鬼火少女，狂风冲洗银辉，身后那天使翅膀般的披风展翅翱翔。 布洛妮娅难道不怕超速被吊销驾驶执照吗？ 驾驶执照？哈哈，那也得有才能吊销啊。 另一边，云墨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熟人。 她的身边围着许多人，那些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渴慕与欲望，贪婪地看着她。 云墨只觉得奇怪，那人与琪亚娜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截然相反。 好像是琪亚娜，又好像不是。 当然，琪亚娜要是不说话的，也不大大咧咧的笑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她轻挑凛冬霜雪般的白发，冷傲的容颜，冰山一般的气质，像是巨大的黑洞，吸引牵扯着所有人心魄。 她轻抬起头，淡淡地瞥了眼那些人，随即转过头，眼眸中闪烁着不屑之意。 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昂贵西装，彬彬有礼的男子来到她面前。 “小姐，你真美，简直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留？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何？” “……” 湛蓝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轻蔑，但在看到人群后的云墨后顷刻消失。 她粉唇微张，欲言又止，瞳孔收缩一阵，紧接着合上双眼深呼吸，放松下来。 没有回应，她将目光穿过层层人群，与云墨完全对上。 “看来琪亚娜是需要我去为她解围，算了，就当一次好人。”云墨拨开人群，拉住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不喜欢别人盯着她看，我们先走了。”云墨拉着她就往千羽学园走。 那名男子露出狠戾的目光，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可突然的冰凉让云墨浑身一颤，她的手背冷的令人颤栗，仿佛刺入骨髓一般透彻。 琪亚娜的手有这么冰吗？ 但自己已经拉住她的手，放开的话会让麻烦变大，云墨可不想跟这群社会人士打交道，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太累了。 不过今天的琪亚娜感觉怪怪的，完全没有说话的迹象，与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话痨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知道芽衣被我抢走了，赌气？ 对的，一定是。 对付草履虫，云墨还是有点手段的。 “吃吧，刚买的包子，豆浆就不给你了，我刚喝过。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我带你去吃炸鸡，早自习逃了就逃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哈哈。” 云墨将包子拿出，而琪亚娜无动于衷。 她疑惑地看了看云墨，又低下头犹豫地看着热烘烘的包子，最终勉强接过，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奇怪，太奇怪了，要换成平时的琪亚娜早就忍不住接过，哪来这么犹豫。 而且居然对自己最喜欢的炸鸡视若无物，自己还特地加重了语气的啊。 恐怕还是因为芽衣的事情吧。 云墨叹息一声，一脸淡然地说道：“其实，不怪你，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能理解。” 她忽然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云墨。 云墨心想，果然是因为芽衣的事情，于是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不存在的话，说不定你的故事会变得更好吧……” “不是的！”她忽然大声地嗔怒道。 这一突兀的举动让云墨吓了一跳，只见她捏紧惨白的手指，埋着头不敢直视云墨的双眼。 “是我的问题，如果我能……” 云墨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人生的列车从出发开始，直至死亡方才停止。在一次次的远离与亲近中找到中找到彼此都不太受伤害的距离，这是长大成人后也需要不断摸索的课题。” 所以你稍稍冷静一下吧，芽衣现在是我的。 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碧蓝的眸子潋滟起璀璨的晨光，那光里面仿佛装载了五万年的回忆。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云墨点点头，朝着前方跑去，还不忘回过头劝道：“抬起头，向前看吧，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只要别动我的芽衣，一切都好说。 云墨刚刚离开，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带着鬼面，露出一只红眼的怪人。 他走到她的身边，恭敬地喊道：“尊主……” “无妨，他这一世真是变了许多，不过为别人，为那个名叫琪亚娜的女孩考虑这点还是跟以前一样。回世界蛇吧，长空市有他在，就不需要我们处理了。” Kiana眼中闪过一缕寒芒，朝着阴暗处隐去。 刚踏入校园，云墨就碰上那只熟悉的琪亚娜，至于为什么能碰上呢…… 因为云墨不想走正门，人太多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走，哪有一口气蹬地，翻墙，落地，翻滚，一气呵成来的舒畅？ 又帅又飘逸！ 可刚刚落地的时候，就“Duang”的一声，与一个人撞在一起。 情急之下，云墨慌乱地抓住什么柔软的东西。 娇憨的女声随之响起，紧接着就是一记直拳，重重地打在云墨右眼上。 “你混蛋！”琪亚娜双手抱紧胸口，泪角还残留晶莹的露珠。 云墨被这一拳打的有点神志不清，还没回过神来。 “谁知道你也在翻墙，而且你翻墙就翻墙，你怎么往外面翻！你逃课也没必要第一节就逃吧！”云墨也是十分生气。 自己刚刚安慰完她，就得到这样的报应，气抖冷！ “我，我……不对，这明明就是你的错！” “我的错？这都能开团开到我身上？” “你一个好学生干嘛要翻墙啊！” “那你一个学生干嘛要翻墙啊？我翻墙进学校不对，你翻墙逃课就对了？” “反正我没错！” “rua，你这个人讲不讲道理。” “我就是理，错是你教的，对是我自己学的，不服就给本小姐憋着！” 云墨发现，用女人方式和女人吵架，女人是吵不赢的，但男人一定会输。 毕竟，女孩子都是讲道理的生物，吧？ 第二十章 法医：人死了，嘴还是硬的 琪亚娜与云墨争得面红耳赤，谁都说服不了谁。 而此时，年级组长与千羽校长带着长空市的领导与高层参观学校，刚好看见云墨和琪亚娜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抱在一起打起来。 千羽校长脸都青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重重地咳了无数下，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云墨转过头，嘴角抽搐几下，脸上露出三分尴尬三分茫然三分生无可恋还有一分绝望的表情：“呃，那，那个……校长好，领导好。” “哼！校长？领导？想骗我是吧！我告诉你。我琪亚娜可是这里最聪明的人，区区这种骗小孩子的计俩，还想骗过机智的我？就算校长在这儿，我琪亚娜也敢翻墙逃出去！” 可当琪亚娜转过身确认的时候，看到一群老古董板着脸，脸色极差。 顿时，大眼瞪小眼，琪亚娜不知所措，云墨只想开溜。 千羽校长已经开始内心骂娘，你**个琪亚娜**！ 作为好学生的云墨极力忍住脸上的表情，尽可能表现得平淡。 现在这局势就跟捉啥在床一样，蚌埠住了。 云墨站到琪亚娜身前，平静地说道：“我想，我可以解释一下。” 市长笑了笑，“说吧，我们听着呢。” 千羽校长可谓是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云墨是不可能怪的，都怪这从外地转来的插班生！ 这正是云墨要站出来的原因，虽然吵归吵闹归闹，在护短这方面从未输过。 大不了全校通报呗，最多最多也不过处分。 而琪亚娜不一样，她是通过特殊渠道进来的，没有签约，校长完全可以开除她。 就算不开除，也少不了同班同学的冷言热语，虽然琪亚娜开朗活泼，不会太过受伤。 但芽衣受过的伤，云墨不希望再发生在琪亚娜身上。 何况长空市的市长又不是没见过，当初自己中考状元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站着呢。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吧？ “我与琪亚娜同学正在观察生源流动，以及校园早高峰的流量。因为我校经常发生迟到一两分钟的事件，纵然大多是因为主要责任人没有早起，但多睡一会儿本就没有错。若非校门狭隘，短时间无法支持多人快速进入，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由于没有实际数据，所以我与琪亚娜秉持着牺牲小我，造福集体的思想，冒着摔伤的危险，爬上围墙观察数据，准备做一份报告反馈给学校。” 云墨脸不红心不跳地编纂着子虚乌有的事件，眼神迥然好像说的真的一样。 “那数据了？”市长问道。 云墨理直气壮地回答：“忘记记录了，所以吵了一架。” 嗯，当云墨这句话脱口时，真相已经揭露了。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市长慢悠悠地走到云墨面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精神可嘉，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做了。” （态度不错，下次不要再做翻墙这种违纪的事情了。） 云墨礼貌地点点头：“好的，下次争取保证安全。” （放心，下次翻墙一定不会被逮到。） 千羽校长插话：“付市长，咱们最近要举行八市联考对吧？” （云墨在，状元是稳了，等拿到状元上面自然会注重培养你这个长空市市长。） “是啊，同学要加油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我很看好你。”市长慈祥地说道。 （不要让我失望，我放你一马，作为交换你也得好好回报我不是吗？） 云墨也是紧跟其后：“会的，不过学生可不能无端吃苦，那对学习一点用都没用，得吃对苦才能有所精进，学习可是很累的啊……” （行吧，就这么过去，咱们各退一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然一拍两散也无所谓。） 琪亚娜听着一头雾水，不明白云墨和这群老古董到底在说些什么，一直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什么意思啊？ “哈哈哈，有意思，带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为校争光’了。” “慢走哈！”云墨告别道。 千羽校长带着市长及一群领导快速离去，这才让云墨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了看琪亚娜，邀功道：“还不快感谢我，多亏我急中生智。” 琪亚娜嘟起嘴唇，仍然不服：“反正不是我的错，要不是你撞上我，本小姐早就逃出去了。” 云墨一时气不过，但仔细想了想，又平静了下来。 “我发现你这只白毛团子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一般人可做不到【那件事】啊！” 琪亚娜一听来了兴致：“哼哼，怎么，是崇拜本小姐的英勇身姿了吗？给我道个歉，本小姐破例教你卡斯兰娜枪斗术，保证你打架谁都不怕！” 云墨很想笑，憋得五脏六腑都忍俊不禁。 琪亚娜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又名为：霞姬八打，仅仅靠着齐格飞教的一点点格斗术，自己按照习惯衍化的打发，在云墨这个体术大师面前不值一提。 “我指的是你的嘴挺厉害的。” 琪亚娜一脸问号，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听说过火化吗？” “你想说什么？” 云墨绷紧神经，做出一副要跑的动作，戏谑地调侃道：“我估计你以后死了，你的家人会送你去火化……” 琪亚娜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死了火化不是很正常的吗？” 云墨转过身歪嘴一笑：“然后法医说：人死了，嘴还是硬的。” “……” “……”短暂的思考后，琪亚娜终于意识到云墨到底想什么，可抬起头却发现云墨已经逃之夭夭。 “你他*别跑！”琪亚娜化身怒吼天尊咆哮道。 他跑，她追，有人插翅难飞。 两人的体力与速度都堪比一级运动员，甚至有过之而不及，恰好闯进正在进行早练的体训生训练的操场。 体训生们一个个舒展四肢，做着各种热身的动作，比如仰卧起坐啊、深蹲什么的。 只是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带着兴奋之色，因为今天会有市领导来视察，就连自己学校的校长也会来看他们训练结果。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表现好的话奖学金少不了，更主要的是可以在同学老师面前倍有面子！ ps：第三更，顺便解答一下上一章的问题，kiana不是凯文的性转，kiana就是kiana本书里面没有凯文。（但会有奥托） 具体可以参考崩二世界的救世琪亚娜。 后面会有详细的设定补充，这书主打日常恋爱，设定会有部分改变，主要集中在角色上。 我正在码第四更，如果票多……（暗示）（手都码酸了） 第二十一章 《支配剧场·薪炎永燃》 咳咳，奖学金和面子都是无关紧要的身外之物，吾辈芳华正茂的少年怎么拘泥于庸俗之物？ 这可是难得展示自己的机会，体训生多年努力不段超越自己，不就是在一场比赛中一鸣惊人吗？ 所以每个人都打起十二精神，神采奕奕，为了奖学金和面子！ 哦不……为了荣誉！ 随着体育老师的哨声吹响，体训生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在赛道上疾驰。 千羽校长热情地为市长及大大小小的领导介绍道：“这是咱们学校的体训生，我们聘请了国家一级运动员来担当老师，目前学生有两位能够达到国家二级短跑运动员的水准，三位达到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一位达到国家跳高一级运动员，并且他们体力都非常充沛，即使是长跑也丝毫不逊色！” 付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速度很快。百米短跑，手记的话只要跑进11秒5，就有二级运动员的标准，同学们的速度都很厉害，有两个遥遥领先，不愧是一流贵族学院，学生都是全方面发展。” 千羽校长“嘿嘿”一笑，“哪里哪里，都是长空市的政策得当，这些孩子啊正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活在最好的时代啊！” “嗖！”一阵破空声响起，一个身影飞过。 付市长转过身，疑惑地问道：“刚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嗖！”又是一声破空声，只不过琪亚娜的麻花辫给了付市长一个响亮的耳光…… 时速超过10m/s的情况下，就算是辫子也能造成巨大的冲击力。 “市长！你听我解释！”千羽校长慌了神，看着红肿脸的付市长，内心翻江倒海。 “你给我站住！”琪亚娜拼命摆动双手，疯狂追击同样奔跑的云墨。 而云墨嘻嘻一笑，看上去云淡风轻，还没尽全力的模样。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我站住挨揍吗？哈哈哈，吃我的尾气去吧，笨蛋琪亚娜！” 猖狂的笑声响彻整个操场，云墨超过一个又一个人，当然他本人不知道，只是专注于逃跑中。 “今天本小姐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琪亚娜说完，再度加速。 两人的奔跑速度太快，站在一旁都能听到响亮清晰的破空声。 而勤勤恳恳、认认真真比赛的体训生们，忽然发现有两个人从身边一闪而过，不由得瞪大双眼，把视线投过去。 “卧槽？！赛亚人？” “等等，他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体训生里没有见过？这跑的比博尔特都还快吧！” 见状，体训生的步伐慢了下来，驻足观望，仔细地揣摩云墨与琪亚娜的奔跑方式。 毕竟能跑这么快，几乎都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极限，没点技巧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可等所有人都屏息凝视，仔细地打量时，却发现这两个家伙压根就没有一点跑步技巧！完全是在凭身体素质乱特喵跑！ 跑在前面的那个红头发，还时不时转过头调侃嘲讽后面追她的白发少女。 不是，你全力奔跑时不调整呼吸的吗？不调整身体的状态吗？还有闲心开玩笑？ 每当云墨嘲讽完一波后，琪亚娜就像是暴血一般，跑得越来越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速度愈发迅速。 等等，这是三维空间没错吧？怎么说加速就加速，你当你们是在踩油门啊！ 正在练习跳高的体训生，忽然身边蹦出一个云墨，蹬地起跳，没有压力地越过那高高的栏杆。 紧接着琪亚娜也同样用力一跳，毫无压力地跨了过去。 离地高度1.83米，国家二级跳高运动员的标准…… 一旁的千羽校长脸色惨白，长空市的市长面目红肿。 身后的领导强忍笑意，操场上的体训生怀疑人生。 忽然，云墨心中“叮咛”一声——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已经获取，请宿主于48小时内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进行载入。】 【另外，本次副本会将主世界的琪亚娜·卡斯兰娜转移到副本世界，直到副本结束，琪亚娜·卡斯兰娜与宿主方可回归。】 【任务：杀死千人律者，不计手段，只要目标死亡即可。】 【奖励：任务完成后，琪亚娜·卡斯兰娜回到主世界后，可获得薪炎之律者的力量。宿主可以在日常技能池子中抽取若干个没有卵用的……】 【修正：任务完成后，琪亚娜·卡斯兰娜回到主世界后，可获得薪炎之律者的力量。宿主可以在日常技能池子中抽取若干个“非常实用”的技能。】 云墨：？？？ 为什么啊，这只草履虫可以拥有四核大剑，威风凛凛，还可以换上一身帅气的新铠甲，打个响指毁天灭地，一刀烈焰焚寂天崩地裂。 我只能抽没有卵用的技能？ 【是非常好用。】 云墨感到自己被世界嫌弃，太悲凉了。 我也想要帅气的铠甲，飒爽的披风，霸气的大剑……我也想要一刀999啊~~ 抛开这些不谈，你不觉得就现在这只草履虫能担得起萤火虫的负担吗？不给我添乱就好，还指望她？ 【所以不是还有你嘛~~】 【哦，顺便一提，你在副本的身份是……千人律者之一~~祝你在副本过得开心，我亲爱的宿主殿下~~♥♥♥】 “……” “……” “……” 你他奶奶的还真是一个人才，我自己杀自己？ 想换宿主就直说！不必这么拐外抹角，恶心啊！你好恶心！ “卧槽！”云墨还在心中悲愤到痛心锤首，恨铁不成钢，养了一个白眼狼。 祸不单行，一个走神，被一块香蕉皮所害，与大地来了个激情相拥。 琪亚娜抓住机会，使出全身的力气纵身一跃，在空中飞跃刹那后，落到云墨的身边。 两条圆润纤长的大腿被黑丝覆盖，蓝白相间的裙子下，诱人的黑丝上，是白皙无暇的肌肤，虽万人吾亦往矣的绝对领域…… 此时的琪亚娜，就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公主一般坐在他身上，水灵灵的眼睛中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身姿窈窕，凹凸有致，身体曲线被纯白体恤勾勒得淋漓尽致。 “抓到你了，哼哼！” 琪亚娜♥ ps：四更了…… 评论区留点口德啊，我见过好多很好的书因为种种不好的评论而被嫌弃…… 本书不会有恶心人的片段，不用问了鸭。而且有些桥段是我暂时埋下的伏笔，不然后面突然写会很突兀。 另外布洛妮娅当时还在睡觉，没有听到云墨喊的大鸭鸭，不过要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今日小剧场： 爱莉希雅的好感度介绍———— ❤：“爱莉希雅喜欢你” ❤❤：“爱莉希雅特别喜欢你” ❤❤❤：“爱莉希雅永远喜欢你” ❤❤❤❤：“你永远喜欢爱莉希雅” 第二十二章 琪亚娜小小的纠结 “嘿……嘻嘻，这下，你逃不掉了吧！”琪亚娜喘着粗气，瞳孔明亮，眼里有光。 云墨“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我能跑掉的！要不是有东西绊倒我了！” “想耍赖吗？你输了，就该听我的。” 云墨反驳：“我们可没这约定，谁说我被抓了就一定要听你的？还有，校长好，领导好。” 琪亚娜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自信地颔首一笑。 “想骗我？上次是巧合，我可不信每次你都这么好运，还老师领导呢，本小姐现在就要教训你！” 说罢，琪亚娜抡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 “住手！干什么呢！现在是上课时间，不去上课就算了，男男女女打打闹闹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等等……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 千羽校长气的浑身发颤，颤巍巍地指着琪亚娜，气的重复了三遍，眼睛仿佛要迸射出滔天的火焰一般。 琪亚娜全身僵直，机械般地转过头去，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那个，你好啊校长……” “好！好！好你个大头鬼！不行，忍住，忍住，不能生气……” 那一刻，云墨看着千羽校长脸上的表情由暴怒转变成疯狂，又从疯狂迅速转变为平静，平静中带着几份怒火，随后又变得严肃而又庄重。 厉害，厉害，不去当演员有点可惜了。 长空市的市长慢悠悠地走到云墨与琪亚娜面前，右手捂住发肿的脸颊，火辣辣的。 然后…… 校长办公室，琪亚娜与云墨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罚站，然后听着校长破口大骂。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实交代，不然后果自负！”千羽校长板着脸，十分凝重地说道。 付市长已经嘱咐过，他所承受的苦难，必须由云墨来偿还。 当然偿还不是字面意思，而是要给他带来等量的利益，大人的世界都是讲利益的。 那只白毛团子看样子体力还不错，如果能为长空市争光的话…… 所以千羽校长的目的也很明了，一是让云墨尽可能在学业方面搞出点名堂，拿下即将到来的八市联考的状元。 一旦云墨真的取得状元，加以宣传，整个千羽学园和长空市也会跟着鸡犬升天，不说别的。 至少上面的人会注意到，长久以往给长空市的财政拨款会更多，长空市市长的官场之路也会更好走。 而千羽校长压根不担心云墨的状态，虽然八市联考总共一百万人，但云墨的天赋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轻松斩获国际性学业比赛一等奖的人，还应付不了高中题目？ 正常发挥拿下状元也是轻松的，到时候拿这个出去宣传，千羽学园招生也就变得简单有效起来。 如此以往，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但这个琪亚娜才是难解决的点，本来千羽校长是准备将这个不守纪律的学生开除，以儆效尤。 可她与云墨的关系似乎不简单，所以还得观察一波。 “发生了什么吗？嗯……其实也没什么吧，就是，那个……”云墨绞尽脑汁想要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关键是第一次被逮到编纂的借口就已经很荒诞了！ 这一次是公然挑衅领导校长啊，不被开除都得感谢祖宗有灵。 云墨给了一个琪亚娜一个眼神，用手肘戳了一下。 快想理由啊笨蛋！ 琪亚娜回了一个难堪的眼神，悄悄地伸出手在云墨的腰间用力地掐了一下。 我怎么知道啊，这不是你擅长的吗？快想想办法啊，本小姐还不想退学。 云墨真是有苦说不出，得，我来当恶人。 只求笨蛋大小姐，等你变成萤火虫后，对我下手轻点…… 不，还是直接点吧，我怕一刀下去把我搞成半死不活的状态，还得再补上一刀…… 啊啊啊，为什么我另外一个身份是千人律者！ 一定是米哈游干的，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平复心境后，云墨再次站了出来，挡在琪亚娜面前，深呼了一口气，镇定地对着千羽校长说道：“这事怪我，我因为贪玩对琪亚娜开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这才导致了后续事情的发生。现在冷静后想了想，确实是我的错，我开玩笑开过头了，不该轻易拿生命开玩笑。” 云墨语气沉重而委婉，大有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架势。 千羽校长开始重新审视云墨。 生命，玩笑？莫非是谈及到家中逝去的长辈，那确实是一个不合实际的玩笑。 不过云墨真的会开这种不尊重人的玩笑？ 但他也没必要这么说，这样的说法只会给我带来一个不好的印象，没有人会抹黑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吧？ 那看来云墨说的就是事实了，只是没想到云墨这样的好学生居然还会……有些失望。 千羽校长长叹一声，既然这样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错都被云墨认完了，还能怎么办？ “下不为例，你们先下去吧，以后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谢谢校长，走吧。”云墨拉着琪亚娜迅速走出校长办公室，终于松弛下来。 “好险好险，我还以为至少要被记过处分，然后全校通报啥的，没想到这么简单就了事了。”云墨庆幸道。 可当云墨转过头看向琪亚娜的时候，却意外看到琪亚娜缄默着，十根葱白纤细的手指像是迷路的小鹿，蹦蹦跳跳反复错开又交叉。 琪亚娜低垂着眼帘，一碧如洗的眸子里仿佛充满了心事。 “谢谢。”琪亚娜声若蚊鸣。 云墨一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确认道：“你刚才说了，谢谢对吧？” 琪亚娜大大方方地承认：“嗯。” 世界要毁灭了吗？云墨不禁想到，完全联想不到琪亚娜居然还可以诚挚地道谢，哪怕自己反复询问也直言不讳。 坦率得完全不像琪亚娜。 似乎是看出云墨的疑惑，琪亚娜轻声道：“你其实不用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上的，以后校长会认为你是一个……” “本性很坏的孩子？”云墨接道。 琪亚娜点了点头，呢喃道：“嗯，其实我也可以承担一点的。刚才校长看你的眼神……很失望。” 第二十三章 好吃的，热热的 看见有些别扭的琪亚娜，云墨忽然想起来一个身影——天穹游侠。 白毛团子只是不愿意去想，始终贯彻天真单纯、傻乎乎的宗旨，做事不经大脑。 但谁对她好，身边人的变化，云墨的付出，琪亚娜都是看在眼里。 云墨意外的，有些讨厌这样成熟的虫子。 人们常说，要多吃苦，多磨炼，进入社会要多受罪，这些都是福音。 可要是我天生尊贵，一辈子有用不完的财富与权利，动动嘴巴就可以轻易得到任何一件东西，我还会傻傻的去打工，用自己的尊严和时间换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金钱吗？ 世界上的富二代终究是少数，大多时候人们只能用吃亏是福来聊以自慰。 可真能不劳而获，谁愿意去努力呢？ 就算努力，那也是为兴趣爱好，而不是为了生活。 所以，如果不是世界所迫，琪亚娜又怎么会成为那个背负沉重包裹，带着大家信念走下去的萤火虫呢？ 她呀，最开始也只是想开开心心，每天没心没肺地活着。 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够得到彼此的幸福，希望大家都能无忧无虑。 一想到这里，云墨就清楚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就你？噗嗤，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你着想吧？一个手下败将还敢口出诳言，我只是不想你现在退学罢了，因为那样的话以后就不能欺负你了，笨蛋琪亚娜！”云墨拉下眼皮，像小孩子一样做了一个鬼脸，嘲讽拉满。 “谁才是手下败将？你明明就被我抓住，你才是失败者！” “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你让我感受到一个非常美妙的体位~”云墨说着，一只手做OK的手势，另一只则是做着戳一戳的手势。 “云墨！你混蛋！呃啊啊啊，你给我站住！”琪亚娜抓狂了，这个轻浮的男生，琪亚娜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追不到，追不到，老老实实吃我尾气吧！”云墨一个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 刚好早自习下课，这一跳给一楼的人吓了一跳。 “班长？班长你在做什么，太危险了啊！” 可云墨哪有时间搭理，连忙拔腿就溜，“轰”的一声，琪亚娜也从二楼跳下，肉眼可见地愤怒着。 一楼的同学脸色煞白，哪有人随便从二楼跳下却安然无恙的啊！ 琪亚娜急忙跟上，一边跑还不忘放狠话，一字一句咬牙着：“我一定会追上你，你给我等着！” 不过琪亚娜终究是没有追上矫健的云墨，被班主任发现后，琪亚娜灰溜溜地被班主任拧回教室。 而云墨则是大摇大摆地回到教室，刚进去就看到芽衣灼热的视线。 那一刻，云墨的步伐戛然而止，想起了那个道士说的话。 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云墨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穿越前是个芽衣厨，又或者是与北辰芽衣同生共死，在动荡的乱世闯出一片天地的经历，这些种种让他最终接受了芽衣，不再逃避。 这是喜欢吗？还是仅仅是为了问心无愧。 云墨咬住嘴唇，凝重的表情持续了一秒，随后松弛下来。 至少在她面前不能表现得这么忧愁，不然会担心的。 云墨在脑海中想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模仿着乐土中爱莉希雅对芽衣的招呼动作。 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向她招手。 “嗨，新的一天，从美妙的邂逅开始，芽衣。” “嗯，快坐下吧，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芽衣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云墨松了一口气，爱莉希雅的台词真是太棒了。 芽衣认真地盯着云墨，拿出一包装静美的便当，递了出去。 “可能……不是很好吃，我早上多做了一点，我自己吃不完不想浪费，所以……” 芽衣的脸红扑扑，用手挑动鬓间的发丝。 云墨不客气地接过，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其他东西都给琪亚娜吃了。 谁知那家伙不领情，还害的我被迫出丑。 这个仇我记下了。 “谢啦，我得赶快吃完，不然等那只白毛团子上来就完了。”云墨吐槽着，迅速解开包装，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有一说一，芽衣的天赋简直惊人，明明去年还没不会做饭，现在都已经做的饭菜都已经可以出去开馆子了。 若是再多一点时间，成为饭之律者就是必然的事情。 芽衣看着云墨吃饭的模样，甜甜地笑了，但忽然笑容消失，小声地问道：“云墨，跟琪亚娜的关系很好呢。” 云墨还没反应过来，口齿不清地回答道：“一般吧，她今天追了我大半个学校，还骑着我让我在校长领导面前颜面尽失，真是可恶！” “还有还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得，居然能跟上我的速度，还好我跑的快。不仅速度快就算了，体力还好，我不理解啊，你说她看上去也没啥肌肉，还有这么厉害的运动能力。上天待她不薄啊……” 说到这里，云墨狠狠地咬碎麻辣虾滑，将这个丸子当成白毛团子，狠狠地揉捏吃掉！ 抱怨其实不只是字面意思，更多是云墨对系统老双标的控诉。 琪亚娜就能得到所有男孩都梦寐以求的帅帅的能力，而自己又要抽取一堆没有啥用的技能，要说是顶级剑术这些还能接受。 顶级清洗术有什么用？用抹布可以清洗掉一切污渍，根据污渍的顽强程度决定清洗时间。有个屁用，哦，云墨用上了啊，那没事了。 除此之外，琪亚娜骑在自己身上，真的十分尴尬。 琪亚娜脑回路太慢，云墨是立马就意识到了。 还好时间短暂，不然再骑一会儿，云墨可就要顶不住，生理反应有时候是控制不住的啊。 但有一说一，确实是好腿。 以云墨的视角，看到的风光确实是美好无限。 “唔……”芽衣咬住朱红的唇瓣，她今天可是特意涂上口红。 但云墨只字不谈，说了五句话，五句话全都是围绕着琪亚娜，芽衣甚至都觉得连标点都是琪亚娜的样子。 芽衣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很难受，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来，张嘴~喂你一个。”云墨爽朗而笑，夹起一个牛肉丸就要喂给芽衣。 芽衣回过神，羞涩地偏过头去：“现在……不好的，大家都在看着呢。” “哦，那芽衣是希望我吃完，嘴对嘴喂你吗？”云墨戏谑地调侃道。 芽衣慌了神，连忙凑过脸去，一口吞了云墨的牛肉丸，放在嘴里不停咀嚼。 舌蕾上是美味的汁水，好吃的，热热的。 第二十四章 一路走好，字面意思。 又是宁静的一天，只不过多了一点小插曲。 比如上课时会时不时感受到一股视线汇聚在身上，然后云墨朝芽衣看去，她又慌张地移开视线，装作一副听讲的模样。 另外，云墨并没有选择隐瞒与芽衣之间的关系，因为云墨的关系，背地议论的人倒也变得少了起来。 之前那几个女生也安分守己，总是下意识地与芽衣避开。估计这两年都得这样。 或许她们会去找其他的受害者，但那与云墨没有多大关系。 云墨觉得保持这个样子就好，平平淡淡。 如果崩坏不降临的话，以自己的成绩，只要想，去哪个大学都可以。 芽衣成绩也很好，名牌大学是稳了，就是琪亚娜这个笨蛋是个大问题。 不过云墨也没心思想那些，第三次崩坏，布洛妮娅是监督者，逆熵的可可利亚是执行者。 自己这个软弱无力的人，貌似帮不上什么忙。 真是头大，根本阻止不了芽衣变成雷之律者。 黄昏，天空已经被夕阳染上一层金黄色，仿佛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轻纱，给人一种朦胧又神秘的美感。 随后那片灿金色逐渐变得黯淡，皎月高升，鸟雀啼鸣。 天暗了，云墨送完芽衣回家后，独自走到回公寓的偏僻小巷道里。 “话说系统，我是千人律者，任务又要杀死我自己，你该不会真的想换个宿主吧？”云墨对着空气说话，周遭空无一人。 这条巷道几乎废弃了，鲜有人影。 正是因为没人，所以云墨才选择走这条路，不然走大道的话。 走一步，就被人搭讪，要不就是奇怪而又火热的眼光汇聚。 来自于女的还好，男的那真是忍不了。 【请宿主自行探索真相，此外，琪亚娜会继承未来的记忆，并非一无所知。你成为千人律者后，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必须扮演好反派的角色憎恶世界，不然其他的千人律者会察觉到你的异样从而杀死你。】 “那不是更加糟糕吗！就算我存活下来，从副本世界回来的琪亚娜怎么看我？未来的千人律者？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琪亚娜一刀下去我死得透透的，坟都给我扬了！” 云墨有些无语，本来还可以解释的，这下好了。 不仅误会不能解除，反而会更深。 恐怕回归后，琪亚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了自己。 “唉，算了算了，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琪亚娜应该没那么快接受未来的记忆，她估计得缓上一阵子，在这段时间就让我来除掉剩余的千人律者。” 云墨叹息，在昏暗灯光照映下，影子越拉越长，最后在光线的折射下变得“歪斜”。 走到公寓下，云墨就停下脚步：“要不给布洛妮娅买点甜点？这个时间她应该还没睡，反正这是‘日常开销’嘛~~” 想到这里，云墨就转身准备去甜品店。 从黑暗的角落中，忽然跑出几个警察，云墨不以为然，反正又不是来抓自己的。 自己没犯事，身正不怕影子歪！ “是云墨先生，对吧？”五六个人高马大的警察站在云墨的面前，一脸严肃地问道。 云墨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他们制服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和一个电棍。 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看到老奶奶过马路会主动帮扶，偶尔会给路边的乞讨者一枚硬币，安分守己，无时无刻把国家与人民放在第一位……” 警察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仍然板着脸冷冷说道：“有一名未成年女孩……算了，你先跟我们走一趟。” 等等？未成年？女的？什么意思…… 我啥都没干啊！ 云墨犹豫了一下，委屈地说道：“我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 警察打断云墨的话，拉着云墨就上了警车，十分友善地说道：“没事，到局里喝喝茶，慢慢说~不着急的，到时候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然后一路走好就行。” 云墨：…… 云墨：？ 云墨：！ 在短短一秒内，云墨的表情由沉默变为疑惑，再由疑惑变为慌乱，最后慌乱变得凝重。 云墨被左右两位警察挤在中间，动弹不得，脸色煞白。 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云墨还想挣扎：“那个，警察同志，你们刚才说……一路走好是什么意思？” 警察笑了笑：“字面意思。” 话音刚落，云墨的心就沉了下来，不会有人栽赃陷害自己吧！这是诽谤，污蔑，陷害啊！ 此时此刻，云墨多么希望第三次崩坏立刻爆发。 判刑的话……应该会先关押几天吧…… 云墨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刚刚还感叹平静的生活多么美妙，转眼间莫名其妙地坠入地狱。 车窗外，城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繁华热闹。 明面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流穿梭其中，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不少人开怀大笑，潇洒自若。 车内，安安静静，鸦雀无声，云墨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脸色非常差，脑海中还在不断回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 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云墨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唉，先过去看看吧，实在不行，进副本躲一阵子，在里面想想办法。 很快，警车停下，云墨跟着警察们进入局子，面无表情。 “你就是云墨？” 云墨坦然地点头：“对，我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如果我有罪，请列出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你没罪啊，你们没跟他说吗？”局长看了看云墨身后的几位年轻警察，眼神微妙。 “是这样的，同学。我们在高速公路逮住了一个飙摩托车的未成年女孩，交流过后，发现她连驾驶行证都没有。所以我们只好请她的亲人，也就是云墨同学你来一趟了。” 云墨愣了很久，转过身面对那几个警察：“那你们说一路走好的意思？” “就是一路走好啊，一路平安的意思。” 云墨一脸黑线，抱怨道：“不早说，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呢。还有，我不是她的亲人，她是我的房东，我们目前……” 云墨本想说出同居这两个字，但又觉得不妥。真要说出去恐怕少不了一顿调查。 于是云墨圆谎道：“不是亲兄妹的，她是我表妹，也是我的小房东。”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她自己是说你是她的亲人，我们目前已经对她进行了口头批评，罚款也已经收了，因为她年龄尚小，且未对社会造成严重影响，不构成刑事责任。但如果有下次，我们就得请来她的监护人承担责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放心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她。” ps：不是乱，是埋的线索很多，就像布洛妮娅去飙车，这章把云墨叫过来一样。 还有前几章与琪亚娜的剧情，我并不想过多解释，比如云墨被琪亚娜抓住，与后面两人的对话。以及在领导与校长面前，云墨总是站在琪亚娜前面。 算了，我之前有一本书就是被这样喷的，不做解释了，没有意义。 三更，累了休息一会儿。 第二十五章 我要喝牛奶！热的！ 在警察的带领下，云墨进到了一间昏暗的小屋内。 屋内只有一盏灯，将整个房间照亮，但这种光线显得十分暗淡，并且十分不稳定，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房间中央有一张小小的床，布洛妮娅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靠在冰冷的墙上，嘟起嘴唇，看上去十分不满警察把她抓来。 看到云墨的一瞬间，布洛妮娅撇过头去，像小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现在非常生气！ “回去后要好好提醒一下你妹妹，就算是专业的车手也不敢在高速公路开到350千米每小时，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这也太不安全了！” “知道知道，我会好好说她的。” “嗯，希望我们短时间内不要再见面了。”警察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云墨只能连连点头，然后拉住布洛妮娅柔软的小手，迅速走出局子。 一路上没什么人，可能是太晚了，大家都已经开始睡觉，当然也有一些夜猫子闷在被窝里不知道干些什么好事。 晚风清冷，城市辉煌的灯火依次淡灭。 “下次记住不要被逮到了。” 不要像我一样，被逮到两次。 布洛妮娅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云墨，呆滞的眼神充满了迷茫，抿了抿嘴唇，微微翕动，但声音始终没有传出来。 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内心却是难掩的失望。 虽然云墨给的回答很有趣，但很明显少了关心，如果是未来的云墨，发现自己飙车被抓进局子。 一定会先狠狠地批评自己，然后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最后说下次飙车记得带上他，不然他不放心。 而现在的云墨只是浅浅地提醒自己不要被逮到。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在布洛妮娅看来，就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不给我惹麻烦就好。 而云墨自认为与布洛妮娅的关系没有未来那么亲密，所以只是说着最基本的关心，甚至都算不上关心。 “好想快点长大。”布洛妮娅出神地念道，抬起头仰望漫天星空。 这片星空是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星空，却不是她的星空。 云墨则是平淡地回答着：“我不想长大。” “为什么？” “因为长大了会失去很多。” “……你这是在逃避。” 云墨停下脚步，失落地说道：“我可能只是不想接受改变吧，我知道改变有好有坏，也知道未来充满无限希望。” “但我更愿意踯躅在原地，维持当下彼此都不太受到伤害的距离，希望是什么？是娼妓：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 “于是到最后我一无所有，我并不害怕孑然，我害怕得到后又再失去。” 布洛妮娅看着云墨，他歇斯底里地喊道，看上去一触即碎，仿佛裂缝遍布的玻璃。 云墨依稀记得，八重霞弥留之际说的话——“看不到光算是不幸吗？需要光才是真正的不幸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没见过你，即使当下死去，也无所畏惧。你的出现，让我开始害怕，我以前从来不害怕死，你让我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害怕死亡……” 云墨从来没有在那个成熟的布洛妮娅面前露出过软肋，而现在云墨的眼中，这个稚气未褪的布洛妮娅也只是一个陌生的房东而已。 云墨可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两人相处了一天就变成朋友。 说到底，只是布洛妮娅偷懒，不想整理家务，所以才与自己同居。 云墨甚至都不需要特意调出系统看好感就知道，好感度肯定连一星都没，两人的关系因为不深，所以云墨才可以露出这副表情。 “如果，我说未来你会遇到很爱你的女孩，你愿意相信吗？”布洛妮娅认真地问道。 云墨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经丢了很多爱我和我爱的女孩。” “啧，原来是人渣。”布洛妮娅娇嗔一声。 估计是在学生年代的恋爱，因为年纪小，心智未成熟所以才觉得这么遗憾，以为自己丢了她们。 布洛妮娅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并不在乎，云墨本就长得好看，要说没有人追才有问题。 “人渣么，大概吧。”云墨苦笑道。 “看来人渣的称号已经满足不了你，或许我得给你取另外几个绰号，我想想……下流，流氓，变态，人渣，潜在犯罪人，垃圾桶这些如何？”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说道。 而云墨却是瞪大双眼，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在离开的那一天，大鸭鸭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啊，没想到居然在小时候布洛妮娅就学会这些台词。 “我很想知道你的毒舌是从哪里学的，我觉得教你的那个老师一定是个大坏蛋。” “哼，谁知道呢。” 云墨长舒一口气，坦率地笑着走到布洛妮娅的身边，将自己的外套摘下披到她瘦削的肩上。 温声说道：“外面冷，注意保暖。” 布洛妮娅平静地看了看云墨，脸上依旧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是准备攻略我吗？不愧是你，为了逃避房租居然能想到如此狡诈诡计，可惜我们现在是不可能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布洛妮娅得理不饶人，化身键仙对着云墨一顿嘴炮输出，关键云墨还不能闪避和格挡。 都是为了生活啊。 云墨不以为意，扬起迷之微笑：“放心吧，就你现在这个小不点的模样，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喜欢那种身材窈窕，腰肢细，前凸后翘，大眼睛大长腿，还带有知性美的御姐，毒舌一点也无所谓，我会顺着她。而现在的你不是我的菜OK？” 嗯，没错，现在的你不是，未来的你就很nice！ 好想再吸一吸大鸭鸭，一天不吸浑身难受。 云墨刚说完，一拳袭来，重重地打在眼睛上，成功化身半只国宝。 随后布洛妮娅低下头，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但眼神却是十分复杂。 每一点都正中未来的自己，这家伙，原来XP一直都没有改变。 布洛妮娅直呼好家伙，石锤了，幸好自己已经录下来了，等到以后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把音频放出来。 “哼。(ᗜ ˰ ᗜ)明天记得帮我准备好早饭，我要一杯热牛奶，每天都要。” 布洛妮娅摆出人间之屑的招牌表情，好像刚才自己没有动手一般。 ps：下一章进入副本，我已经码完了，定时发布在12点。 第二十六章 我穿越啦！我要死了！我又活了！ 云墨当然乐意，“没问题，小孩子就要多喝牛奶，长得高高胖胖的才好，当然该瘦的地方还是要瘦，不该瘦的地方就不要瘦。” 布洛妮娅听到了云墨的话中话，并没有反驳。 云墨加快步伐，朝着公寓走去，布洛妮娅紧跟其后。 今天布洛妮娅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云墨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肆无忌惮地翻身。 夜已晚，风很轻。 云墨没有睡着，他还在为副本苦恼着，尽可能结合记忆来寻找破局之法。 可无论如何，最后都绕不开一个关键——杀死自己。 副本唯一任务——杀死千人律者，而自己就是千人律者之一。 想要回归就必须杀死自己，可杀死自己还回归干嘛？回归一具尸体吗？ “唉……小妹现在睡了吗？现在老爸的话应该还在加班吧，为了咱们的家，如果发现我失踪了的话会认为我是被拐走了吧……” 云墨不敢往下想，人贩子猖獗，无论是男女，都是他们的目标。 一个人可能值不了多少钱，但这个人身上的器官这些玩意老值钱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人心比崩坏更可怕，崩坏千万形式尚且有迹可循，人心只有一颗却万千难测。 云墨曾听说过，住在罗生门的恶鬼，因为害怕人性的残忍而逃走…… “睡不着，起来喝一杯水。”云墨轻轻地起身，去到饮水机前接水。 “这丫头睡觉不锁门吗？可真是对我放心，还好我是正人君子云墨。”云墨骄傲地夸赞自己。 从门扉的罅隙，云墨看到布洛妮娅的睡颜。 这傻丫头侧着身子，两只手抱着吼姆玩偶，呼吸特别安稳，十分恬淡。 “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都是那个喜欢吼姆的小孩子。尽管表面总是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露出一副冷淡的表情……” “不过这样就好，漫漫无期就好，不需要汹涌澎湃。” 云墨笑了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在云墨的眼中，布洛妮娅算的上是自己的朋友，当然可能在布洛妮娅的眼中连朋友都算不上。 琪亚娜与自己算得上是熟悉的同学，不打不相识。 芽衣比较依恋自己，自己对她的喜欢还处于一个朦胧的阶段。 云墨有意地控制着自己与周围的人距离，他其实可以追求琪亚娜，或是布洛妮娅。 有很多机会，先知先觉的他甚至可以完美地上演一场——为了救你，我差点死掉的片段。 正如很多小说剧情一般，刻意而又高效。 但这样就好，不需要太亲密，也没有太疏远，他不需要那种手段。 “系统，我已经准备好了。” 【确定？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不必了，我们华夏有句老话，当地震来了，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我已经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来破局之法，这次的副本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地震。” “还有我记忆中的剧情，并不是完整的世界故事，唯有我真正去体验，去感受，才能清楚具体的情况。” “这次，琪亚娜可追不到我，我会赶在她之前，把所有千人律者，一一除掉，一个不留，包括我……” 云墨笃定地呢喃，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萦绕周身。 顶级暗杀术，这项技能面对崩坏兽没用，面对律者或是警惕做得很好的强者也杀不死。 曾一度被云墨放在仓库里吃灰，如今又有用武之地了。 可以完美地暗杀没权没势没力量的弱者，云墨不喜欢徒增罪孽，也不喜欢恃强凌弱。 但他没得选，千人律者就是一千个被世界、被社会、被人们抛弃的普通人。 彻底觉醒律者之前，在云墨眼中，太弱了。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正在载入，选中目标——云墨，琪亚娜·卡斯兰娜。】 【副本存在琪亚娜·卡斯兰娜，直接替换，并接受记忆。】 【副本不存在云墨，系统将创造一个合适的身份，请稍等……】 【云墨，Whoops（吼姆）集团的总裁，年龄：二十四岁，性别：男，Whoops集团是北欧最大的企业，涉及的领域包括军火、科技、文化、日常用品、娱乐等，势力庞大，影响力十分深远，甚至连政府都要礼让三分。】 【宿主的副本道具1：一只会嘤嘤嘤的贝贝龙（副本世界的时间线，贝纳勒斯已经死掉，系统将复活贝纳勒斯，贝纳勒斯对宿主的初始好感度为四颗星）； 副本道具2：一万个激光加特林（宿主可以自行操纵，悬浮，射击，且加特林无限弹药）； 副本道具3：终焉律者角色体验卡（可短时间化身终焉律者，拥有完全等同于终焉律者的实力，持续时间：3分钟）】 审判级崩坏兽？一万个激光加特林？终焉律者角色体验卡？ 云墨看到这些内心并不是满满的安全感，而是慌得直冒冷汗。 系统会根据副本难度和任务需要，给出一系列副本道具。 就比如攻略大鸭鸭的副本，副本道具就是一把刚好站的下两个人的伞。 因为系统默认，那个副本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自己，自己拥有「逆」的存在，只要还有体力，就不可能死。 北辰芽衣的副本，是一个人吃人的动乱时代，副本道具也仅仅只是吃不完的汉堡，虽然北辰挺喜欢吃的，还因此赖上了自己。 而这一次，系统直接给了三个实力强悍的副本道具，其中还包括终焉律者角色体验卡…… 这让云墨不禁怀疑，敌人真的是千人律者吗？ 云墨已经后悔了，可惜系统不会给云墨后悔的机会。 【信息阐述完毕，倒计时五，四，三，二，一，零。】 当云墨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体不能动弹，全身像是被群狼啃食了一样，疼痛无比。 视线非常模糊，只能依稀看到天花板，一片白茫茫的，全是马赛克。 声音……说不出话，脑袋……晕眩得很，只有手指能极小弧度的摆动。 “醒了！我哥醒了！快去叫医生！快去！！”一名穿着华丽高雅礼服的女孩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模样。 “小墨别动，千万别动，等医生来，会没事的！” 仅仅过去十秒左右，世界上最为权威的几名医生齐聚在宽敞明亮的病房，他们也是顶级的医疗团队，此刻却无比紧张的调试着仪器，观察云墨的伤势。 云墨忽然想哭，怎么一穿越过来就是个半死之躯…… 系统你真的想换个宿主？ “夫人，董事长，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请您如实回答我们。”主治医师严肃地问道。 一旁与云墨长得有半分形似的妇人想了一会儿，眼中一亮，回答：“刚才……好像我与老公说，要把云泠嫁给鹰国皇室的四皇子……” 主治医师看了一眼重伤的云墨，又看了看清纯可爱的云泠，貌似懂了什么，但又装作什么都没懂的样子。 云墨已经昏迷了半个月，本来医疗团队，包括家属都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这突然的诈尸，哦不对，这突然苏醒一定是受到外界的刺激。 至于是什么刺激，咳咳，这种违背公德的事情，就不必多说。 云泠，云墨……算了，这些社会顶层的贵公子、大小姐。可不是他们平民阶级可以随意评论的。 ps：有人能猜到这三副本道具的用处吗？ 云墨默默拿出终焉律者角色体验卡：千人律者，告诉我，你刚才在狗叫什么？ 第二十七章 那些美好而又痛苦的回忆 而在病床上的云墨，正在悄悄用「逆」修复自己的伤势。 深入五脏六腑的剧毒、残缺断裂的骨骼、严重划伤的皮肤，已经休克的细胞组织……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多大的仇才能被人陷害成这个模样。 “小墨别害怕，医生都在这儿，一定会没事的。” 云墨的视线也逐渐恢复，看到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担忧地望着自己。 “奇迹，简直是奇迹……”主治医师不可思议地念道。 “明明昨天都已经……可现在身体的每一处器官，血小板浓度上升，神经因子与酶活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就目前看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云墨感觉身心疲惫，「逆」消耗的是体力，伤势越大消耗越大。 再加上云墨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水，来一杯水……”云墨用手一把扯掉呼吸机，十分虚弱地说道。 这个举动给屋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在他们眼中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的重病患者怎么能扯掉呼吸机！ 云墨倒无所谓，他身上的伤几乎好的差不多，只是很累，又渴又饿，这才是关键。 但看见云墨脱离呼吸机后，仍然表现正常，医生们倒也没立刻给云墨装上，而是观察情况。 他们就在这儿，随时都可以进行抢救与应急措施。 “我去接水。”云泠小跑着过去，又小跑着回来。 轻轻地将水杯递给云墨，然后玲珑般水灵的眼睛盯着云墨大口喝水，脸上不经意露出喜悦的笑容。 “哈啊！”云墨大口喘着气，脑海里涌现出一股记忆。 是一段从高空坠落的记忆，而站在楼上的那个人戏谑地看着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大哥啊大哥，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在我的面前，挡在了四皇子的面前……” 云墨想起来了，他特喵就是被他亲弟云枫给推下去的！十六楼，要不是下面有树，可能就是当场脑瓜子炸开。 也难怪皮肤被严重划伤，高速下落的情况下，树叶起到了缓冲的时候划伤了皮肤。 不过也没差多少，如果不是「逆」的话，自己差不多也该死了。 云墨清醒后测过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长相还不错但也不够出众，比不上自己原本的脸庞。 房间里除了白大褂认不到以外，云泠是自己的妹妹，旁边晚年风姿不减的是自己母亲，以及从始至终都板着脸，严肃无比的父亲云正启。 云正启也是Whoops企业的董事长，云墨是总裁，云枫是副总裁。 在云墨的记忆中，云正启仿佛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总是有意无意地捶打自己磨炼，应该是把我当成他企业的继承人培养。 相反，对云枫则是百般喜爱，要啥买啥。 云墨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枫要杀自己，但也无所谓了，云墨死了，现在是云墨。 自己还得抓紧时间杀千人律者，哪来的闲心跟云枫还有四皇子勾心斗角，之前的副本就已经很讨厌这种恶心的桥段了。 云枫？你最好不要再惹上我，我现在可没有时间与耐心跟你玩…… 另一边，盐湖基地会议厅，琪亚娜猛地瞪大双眼。 特斯拉、德丽莎、爱因斯坦、瓦尔特…… 然而琪亚娜压根不认识他们啊！ 这里是哪儿？自己不是还在睡觉吗？他们是谁啊！？ 可脑海里莫名涌现一股庞然的记忆…… “琪亚娜？你怎么了！” “唔！……”琪亚娜紧闭双眼，低着头，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 第三次崩坏爆发，芽衣觉醒雷之律者，被自己击败，恢复了自我意识。 一个银发小女孩，布洛妮娅与自己交战后加入，三人最后加入了圣芙蕾雅学院。 姬麟，蚩尤，轩辕剑，九幽，空之律者的苏醒以及……最后一课。 “琪亚娜，当你醒来，你会看到一切都变了。” “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将一去不回。但是，不要放弃。永远不要放弃。” “抬起头，继续前进吧！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活下去，琪亚娜。这就是，最后一课。” “为……什……么……”琪亚娜哽咽着，泪角的露珠将纤长的睫毛打湿。 德丽莎慌张地冲到琪亚娜身边，不停地呼喊着：“琪亚娜！琪亚娜！” 琪亚娜不明白，为什么心口像是碗出一块空白的地方，那颗心无处安放。 嘴唇咬破，一缕鲜红蔓延而下，嗫嚅着：“姬子，老师？”琪亚娜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她杀死无量塔姬子的双手。 道途之上，赤玫瑰灼烧我的双目。 冷雨如注，我于此只为一声召唤。 绝不放弃你，是我做这一切的原因。 至少这一次，以自己的方式活吧。 予你的爱是我最珍惜的事物，所以请勇敢，活下去。 娓娓道来的坚定与决绝，是无量塔姬子最后的歌，虚数空间的天空，是一片乌云密布，闷雷阵阵。 黑云蔽日，要燃烧天空，回家的路，就在那里。 可她最后坠落深渊的时候，天空之上，是琪亚娜眼眸的颜色，湛蓝而又纯净。 长夜漫漫，永劫无期，星辰依旧璀璨。 “我的承诺……原来，我做到了……” 众人看着极其不正常的琪亚娜，一时之间会议室静谧无声，唯有琪亚娜自言自语着。 “放弃吧。” “不，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就凭你这奄奄一息的样子？” …… 肘击，飞膝……在雷雨交加的天台上，昔日的挚友，刀戈相向。 她们都在证明，自己的路没错。 恶魔爱神，神却爱世人。 天穹流星过后的琪亚娜只能活3个月了，已经失去了味觉，天命和逆熵都没拯救办法。 凯文主动找了芽衣，他的方法就是让芽衣觉醒律者之力，这样琪亚娜体内的雷之宝石就会消失，就能延长琪亚娜的生命，这是唯一的办法，条件就是芽衣必须加入世界蛇。 芽衣之前都在自责，因为弱小，所以总是错过了拯救琪亚娜的机会，本来以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琪亚娜死去，在这绝望时刻有了一个机会，拼死也会抓住，即使代价是与琪亚娜为敌…… “继续向前，你会落入更深的地狱” “没有关系，我能换她离开地狱。” “你会告别现在的一切，告别同伴，告别家人。” “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你再也没法回到她身边，看到她的笑容，抓住她的手。” “我已经决定了。” 没事的，芽衣自我安慰，只要琪亚娜能活着，就好…… 与琪亚娜的一战，她，必须做个了断。 “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拯救世界什么的大道理，我也懂……” “但是你要我如何忍受这一切……” “我只知道，在我心底，比起这个世界，你更重要！！” 在琪亚娜被击败坠落的时候，芽衣像多年前琪亚娜抓住她的手一样，抓住琪亚娜的手。眼神决绝而坚毅。 “那一天，你向我伸出了手，从你抓住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被你改变了。”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再见了，琪亚娜。” 后来，天台一别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雷光斩断过去，你我踏上歧路。 当雷鸣散尽，暴雨停歇…… 我将坠入黑暗，换你回到光明。 琪亚娜的梦 ps：因为用典很多，所以就多码五百字。 支线与主线同时进行。 第二十八章 化身老六 “我没事……大家继续吧。”琪亚娜拭去眼泪，重新端坐在椅子上。 只不过略显稚嫩的脸庞显现出成熟的眼神。 瓦尔特叹息一声：“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同步律者核心的解析进度，并以此制定下一步战略。那么，爱因斯坦博士，特斯拉博士……” 爱因斯坦站了起来，“首先感谢符华与德丽莎带回的人偶，之前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用一个容易理解的说法来终结——人偶们就类似于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络，而支配剧场就是它们共同的服务器。” “人偶彼此之间能够实现一定程度的信息共享，这是它们情报的主要来源。” 特斯拉也站起来补充道：“但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有某个人偶特别【不合群】，它可以选择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信息——现在还不清楚人偶内部究竟是什么状态。” 爱因斯坦顺着特斯拉的话说道：“但反过来，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网络。” 德丽莎问道：“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逆向追踪？” “没错，通过逆熵目前持有的几十组核心样本，实验室已经能够对人偶的参与数量和活动位置进行较为准确的推测。”⒍⒏ ⒊，⒎０ _⒉⒐⒐⒌ “这也代表，现在不再是敌暗我明的状态了。我们已经用这个办法侦查并消灭了十余个潜藏在人群中的人偶。” “但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什么问题？” “人偶的行动停止了。” 瓦尔特脸色凝重，因为不行动的人偶，他们没办法处理掉，敌对律者不死，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就像它们突然放弃了自己的计划一样，或者是它们的计划进入了新的阶段。” 特斯拉不满地说道：“它们迄今为止捣的乱，已经够全世界混乱一阵子了。破坏倒是其次，最麻烦的是连带产生的群体失信与猜疑链，人与人之间正在变得越来越难以信任。” 瓦尔特扫视众人一圈，严肃地说说道：“现状对我们不利，必须反客为主。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聚集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一网打尽。” “这的确不容易，要做到这一点，无外乎两种办法——驱赶，或者引诱。” “驱赶的方法，目前看来不太现实，人偶太过分散，数量也过于庞大。”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引诱了。抛出一个支配之律者无法拒绝的条件，设下一个它们一定会踏入的陷阱……” 德丽莎打断，“等等……人偶想要的东西，你是说，需要一个诱饵？” “没错。”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瓦尔特的下一句话。 但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另外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琪亚娜：“……我来当这个诱饵。” “支配之律者的目标是律者，拥有两颗核心的我，对它们来说无疑有很强的吸引力。” ——支配剧场内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空气中充斥着噪音，硬物碰撞的声音、机关开合的声音、关节扭动的声音……木块撞击木块的响动占据这片小小的空间。 没有光照，没有温度，没有生命，也没有知觉。 这一声杂音，如同滴入幽暗清泉的水滴，漾起无休止的涟漪。 良久，审判庭，异常的安静，人偶们意外地团结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 裁判席上的人偶：“今天把大家叫来的原因，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得到消息，空之律者将在最近，被送往北极的某座基地。” 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偶又站了起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们难道就要忍气吞声吗？！” 没有人反对，甚至连说话声都没有。 云墨则是好奇地四处张望，这种感觉很奇妙，可以控制现实世界的身体，精神在支配剧场内，一分为二。 这种感觉就好像人在有意呼吸时，呼吸变成主动技能，而没注意时呼吸就是被动技能。 “在那堆人眼里，我们就是些喽啰，是只会追奶酪的老鼠！所以才敢这么嚣张地设下明目张胆的陷阱！但要是我们连这个机会都放过了，岂不是连老鼠都不如！？既然他们敢放，那我们就敢拿！并且，一定要拿到手！” “等知道踩上夹子的不是老鼠，而是棕熊的时候，就是他们后悔的时候了！” 一通慷慨陈词之后，审判庭更安静了，连裁判席上都不再有声音穿来。 就跟釜山太平间一样，超越了漂亮国的奥菲尔德消声室，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背景噪音只有负的9.4分贝。 云墨心想，这个激动的人偶想必是平时生活中逆来顺受惯了，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成为乌合之众的一员，便狗仗人势地嚣张起来。 “说得好！” “就该让那些傲慢的人知道小瞧我们的下场！” “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团结！” “就是！” “说得对！” 赞同声此起彼伏，开始淹没这个审判庭。 “是啊，是啊。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小瞧的日子了，我们现在有力量，有志同道合的伙伴，这是团结为一的我们才能做到的事！” 不，别瞎说，我不想。云墨内心十分嘲哳，但他不能过多表露自己的心境。 虽然自己封闭自己，不让其他人偶知道自己的信息，但负面情绪上的变化确实显露无遗的，他必须打心中发出真实的负面情绪。 好在自己被云枫推下楼去，这份憎恨如其他人偶一般，相差无几。 裁判席上的人偶拍了拍桌子，“那么，这次我们全票通过——对空之律者，发起进攻！！” 云墨悄不声息地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琪亚娜会利用空之律者的权柄将休伯利安传送进支配剧场，来一次毁灭性打击。 但千人律者并没有输，反而后面把琪亚娜再度拉进支配剧场。 也就是说，云墨要赶在琪亚娜之前杀掉所有千人律者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好在他自己也是千人律者，知晓每一个千人律者的方位。 没错，云墨要化身老六！ 短暂之后，精神又回归现实。 “我要出院，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云墨起身下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ps：四更了，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十九章 迷失之际 完全看不出刚才濒临死亡的模样。 “哥！你干什么！”云泠紧张地拦住云墨的去路，轻轻地推动着云墨，试图将他推回去。 而面对医生们匪夷所思的眼神，云墨也顾不了那么多。 哪怕事后被怀疑也好，被悱恻也罢。 他的时间也没有太多了，决不能让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病床上。 “我现在很好，我要回公司工作了。” 医生看了看仪器数据，平静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云墨先生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判断为康复，我们不会将这次医疗数据泄露的，请董事长放心。” 他们很明白，金字塔尖少不了人体试验，或许云墨就是受益者之一。 而云正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出病房。 云泠还想挽留：“虽然但是，哥，今晚能不能回咱家团圆，你一直都在工作，咱家已经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个饭了……” 云墨则是坚定地回绝：“不了，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吧。” 话音刚落，云墨从云泠的身边路过，又从云正启的身边跑过，焦急地朝公司跑去。 他需要Whoops的能量来帮自己达到目的。 云泠委屈地攥紧礼服，咬住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妇人看到，愤怒地骂着云正启：“这就是你的教育！？你把我儿子教成什么样了！你一直都对他严苛无比，要求他所有事情都要做到完美，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现在好了，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云正启没有回答，安静地看着云墨离去后，低下头闭上双眼。 内心彷徨着，我……真的错了吗？ 云墨顺着记忆，走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里面自己的东西都被搬走，换成了云枫的东西。 云墨没有生气，走到公司的会议室门口，透过玻璃门清楚地看到一大群穿着西装的男人们津津乐道地听着云枫的话。 “从今天起，我将暂时接任Whoops的总裁，以后一切公司重大事件均由我审核。另外，我准备与鹰国的四皇子开展为期十年的全方面经济合作，为Whoops企业再创辉煌！” 云枫画着大饼慷慨地演讲。 有股东不解地问道：“皇室？皇室凭什么信任我们？纵使Whoops能量很大，但皇室能选择的合作对象也不少吧，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云枫冷冷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我家小妹云泠，被四皇子看上，这够不够？我本人与四皇子的关系也是很深，这一点我可以做保证四皇子绝不会背叛。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低价卖出股份，二是跟着我，前途无限，选吧。” “哦，不要担心，我不会逼你们，但皇室的人可不一定，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子女……”云枫几乎使用威胁的口气说道。 一时之间，会议室安静地可怕。 云枫这话，无疑是效仿古代的联姻，可现在是现代，这样的政治婚姻简直令人不齿。 忽然，寥寥的掌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玻璃门被推开，云墨缓缓地走了进来。 还不停拍手示好，阴森地笑着。 “厉害，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发展方式呢？借用皇室的威严，压打其他同行，四皇子不仅可以得到心上人，还可以借力成为鹰国的皇帝，你也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哦，是一条哈巴狗的地位。” 云墨戏谑，肆无忌惮地说着这些难听刺耳的话。 “大哥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也是为父亲的企业着想，对吧？既然大哥来了，不妨坐下听我讲讲如何？”云枫皮笑肉不笑。 虽然不知道云墨为什么还活着，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但现在他就是总裁，就算云墨归来，也得老老实实等会议开完！这是规矩！ 云墨没有回应，笑容变得更加核善，慢悠悠地走到云枫面前。 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哦。” “大哥哪里的话，我只是为父亲的企业着想。” “是吗？呵呵呵呵……”云墨的笑声充满讽刺，让云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么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所有的计划，全部会落空哦。” “哦？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云枫不解。 云墨淡淡一笑，一个侧身提将云枫踢飞，重重地打在墙上。滚下来与椅子撞在一起，没有丝毫犹豫。 他莫名地想把云枫狠狠揍一顿，但还是压抑住那股情绪。 本着恶心人的想法嘲讽一波，什么垃圾弱鸡之类的，但思想忽然变得沉重，身体不受控制地跑了过去，将云枫提起来，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露出一个以前从不会露出的阴森笑容。 “嘻嘻……”云墨的笑容有些瘆人。 “杀，杀人……是犯法的！”云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希望云墨不要冲动。 他无力地看向云墨，云墨的眼神空洞而又可怕，里面仿佛锁着无数头恐怖的怪物，咆哮、嘶吼…… 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怜悯，现在的云墨，就像是一只提线玩偶一般，被负面情绪支配着。 黑暗，无尽的黑暗。 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黑暗静止了一切。 睁大眼睛，却看不见前方，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无法出声，无法行动，无法思考，只有那若隐若现的丝线拉动着云墨孱弱的躯壳。 漫无目的地行走，宛若行尸走肉。 四周安静到仿佛冻结，逐渐化作刺耳的耳鸣，怒涛一般在脑内轰鸣。 空气沉重到接近凝固，扼住脆弱的咽喉，挤压肺叶，几乎窒息。 奇怪的是，并不觉得痛苦，更没有感到丝毫挣扎的必要性。 一种莫名的想法浮现在云墨脑海里，并且来的如此理所应当——这就是现今的世界真正的样子。 这样的世界里，一个人是生是死，根本无所谓。 一道道破碎的回廊扭曲成奇特的角度向前延伸，不规则的石柱上雕刻着诡异古怪的图案。 回廊深处连接着无法辨识样貌的古朴门扉，庄严的城堡静静地散发着无言的魄力。 尖顶的玻璃彩窗投射下光怪陆离的影子，窗内隐隐传出支离破碎的缥缈歌声。 而最吸引目光的，是漂浮在虚空之中的巨大露台。 如花瓣般层层环绕的看台，将华丽而精致的舞台簇拥其中。 云墨倒在舞台上，眼神空洞，意识逐渐涣散，无数支配的丝线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缠绕在他身上。 我……是……人偶，是……这世界的恶果……是被抛弃的……人。 不需要名字……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意义…… 我是恶……是…… 【宿主正在失去本我……】 云墨没有任何反应，支配剧场开始涌现其他的人偶，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当所有人偶齐聚时，便是云墨意志扭曲的时刻。 届时，他会变成一个披着云墨名字的真正的人偶。 系统沉默了很久。 【你想回家么？】 ps：今天加起来更新了1w2，我差不多已经是个废猫了。葛优躺.JPG 第三十章 超越理解的文明之恶，真正的乌合之众 家……我有家吗……可我的家在哪儿…… 云墨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穿越的时候，刚刚来到崩坏世界，他怀揣着兴奋与懵懂。 作为一名少年，回到了小学时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虽然偶尔会遇到一点经济上的小问题，但总的来说过得很开心。 但快乐总是短暂的，在新鲜感消失后，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便随之而来，几乎将他吞没。 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看着身边的同学，要好的朋友都依偎在父母的身边。 只有自己，永远是一个人。 云墨不幼稚，他心里年龄是成年人，但却忍不住的羡慕，甚至说是嫉妒也不为过…… 他由始至终都是一个仗着系统，才过得潇洒的普通少年，既不勇敢，也不坚强。 回家路上，看到同学身边都是三个影子，而自己脚下只有一个的时候。 那一刻起，云墨才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他要回家，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云墨有过很多身份，见过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失去了很多视若宝物的珍视之物。 到最后，永远孑然一身，一直，都没逃脱泥沼，一直，都深陷其中。 连求救都喊不出。 每次副本离去后，那股源自心灵深处的孤独感都会蜂拥而来。 近在咫尺的哭声我尚且无法止住，又该如何伸出向远方神明求救的手？ 一次次的分别，一次次的抽离，让本就脆弱的灵魂雪上加霜。 曾经豪言壮志，负青天而适南冥，挂云帆而济沧海的天真少年，已经迷茫在绝望与恶意中。 累了，想休息……不想动了，这样就好…… 丝线变得愈发牢固，支配剧场内，人偶一个个出现，而云墨就是其中之一。 连思考都做不到，只是一个被提着线的人偶，与乌合之众一般，与所有人偶一般。 麻木，残缺，没有灵魂。 脑海里满是世界上最丑陋的画面，世界是残酷的，人心是黑暗的。 在我们所不知道角落里，多少人在求救，多少人在悲鸣。 他们被砍断双脚，撕碎嘴唇，有人身上插满试管，只为抽血卖钱。 有人被人顶替高考成绩，一生被偷走，沦为街边乞讨的乞丐。 有老师麻木不仁，肆意凌辱学生，而家长却拍手叫好。 有军人衣锦还乡，却只看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看到这些，哪怕是再炽热的心，也会覆上一层厚厚的霜，冰冷刺骨。 人性的恶意导致的伤害，是直抵人心最懦弱的地方。 光鲜的背后藏着一颗卑劣的心，人们永远腐烂着，且对现状乐此不疲。 好多人都那么的自私，对着他人不负责任，闪烁其词。 苍白的世界，灰色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世界简直丑陋，不如毁掉！毁掉！毁掉！ 【清醒点，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刻。】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就是想杀死我吗？怎么，想看着我挣扎？然后露出最为卑劣丑陋的模样，以此取悦你？” 人偶云墨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开始说着极端的话语。 【我没有。】 “事到如今还也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把我当成工具，既然你那么伟大，为什么不能圆满每次的结局！为什么要让我一次次抽离于世界！” 人偶云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但又控制不住。 情绪，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源自于人，却难以控制。 【我不会伤害你。】 “你这鬼话你自己信吗？任务不就是杀死千人律者，不就是杀死我吗！” 【……】 “滚，给我滚！” 人偶云墨拼命敲打自己的脑袋，想要将系统剔除自己的脑海。 骤然间，那个感觉荡然无存，人偶云墨抬起头，却感受了一份别样的温暖。 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声，而是活着的，存在的声音，空灵澄澈，神圣高洁。 “你是我的永恒，是我最后愿意守护的人……” “我会陪着你，跨越晨昏线，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人偶云墨身上开始浮现温和而又绚丽的光点，它们附着在丝线，将其一一切断。 仅仅片刻，交缠在人偶云墨身上的丝线，断裂瓦解，分崩离析。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人偶云墨的身后， 她以绝美之姿行来，犹如黑夜，晴空无云，繁星灿烂。那最绝妙的光明与黑暗，均汇聚于她的风姿与眼底，交织成如许温柔光辉，是浓艳的白昼所无缘得见…… 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具体美，而是一种概念，一种极致的美的概念。 “所以现在，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她轻轻贴上人偶云墨的手，极具温柔地抚摸。 顷刻间，云墨那颗被恶意占据充盈的心，忽然变得软弱下来，它竟然变得支离破碎…… “唔！……！”灵魂传来一阵强烈的撕裂感，云墨将云枫丢到一旁，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 而会议室的其他人也向云墨投去奇怪的眼光，看着云墨空洞眼神，瞳孔在一瞬间化为蛇瞳又恢复，以此往复。 “呼……哈……刚，刚才……我，说了什么？系统，系统！” 云墨慌乱地瘫倒在地，他已经不受支配律者控制，但却比人偶状态更加空洞。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回句话……求你了，一句话就好……” 云墨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颤抖着声音乞求。 没有回应。没有任何回应。 他人偶状态下，被负面占据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本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云墨现在感觉自己丑极了，跟当初班上同学侮辱雷电芽衣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卑劣，一样的恶心。 【在的，没死。】 云墨瞬间打起精神，脸上不知不觉露出欣喜万分的笑靥。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 云墨很坦然地接受了现实，他不会为自己开脱，纵然是负面情绪加身，但那切实是自己亲口说的，是自己最为丑陋的一面。 犯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不过这也让云墨意识到了这次副本的恐怖，那就是——当意识开始溃散之时，云墨什么道具都用不出！若不是系统出手相助，恐怕自己已经被千人律者同化了。 【无妨，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千人律者究竟代表了什么。】 【它们不是简单的人偶，而是整个文明的恶意与绝望，所有的卑劣与肮脏都汇聚在这里。】 【且抛开你不谈，难道千人律者选中的人真的会没有意志坚定，本性善良的人吗？可它们最后还是沦落人偶，这与你意志无关，个人的意志无法凌驾于文明。】 真是可怕，我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云墨可不想再次感受那种被绝望支配的状态。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呃，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你仍然保留千人律者的联系，但可以不被察觉，从而避免再次被恶意支配。】 坏的呢？ 【咳咳，由于我的介入，导致千人律者的等级……emmm，变强了一丢丢~~】 云墨有些不详的预感，一丢丢是多少。 【千人后面加个w……】 “……” ps：其实支配之律者，我更愿意称为文明之恶，他们是光的对立，是人们无法面对的自己的丑陋与阴暗。 它们是世间一切龌龊，邪恶，不堪，低俗，肮脏，卑鄙，狡诈……与美好对立。（所以一开始的敌人就是文明） 第三十一章 女仆贝贝龙 一千万是什么概念，这个倍数放在大多渺小的事物上，都可以让它变得宏伟。 全世界人口才多少？几十亿……一个人又与多少人可以牵上关系？ 云墨压根不敢想象，杀死这一千万人后，有多少家庭因此支离破碎，留下遍地狼藉。 一千万不知分散何地，身居何职的人，它们当中或有资本大鳄，他们的死会导致更多人的失业，乃至国家的经济系统崩溃。 云墨走到无人的江边，倚着围栏，被晚风吹拂，共享愁绪。 他清醒后已经夺回了Whoops的地位与权利，但最让云墨心烦的是这一千万对人类充满绝望与恶意的律者该如何解决。 一千个尚且可以暗杀，一千万呢？那叫屠戮。 “如果能将它们全部聚在一起就好，直接化身终焉，嘎嘎乱杀。甚至都要不了三分钟就可以杀完。” “可这几乎不可能啊……一千万人怎么将它们聚在一起？就算是世界上最大的足球场也容不下，更何况对方又不是脑残。” “就算琪亚娜主动去引诱，也吸引不了那么多人，真是糟糕透了。” 云墨疲惫地迎着倏忽的灯光，在江边有很多家庭融洽地散着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叮铃~”电话铃响起，云墨叹了一口气，本想挂断，但看到来电通讯的对象后，还是点击收听。 “哥，你现在在哪儿？爸对你今天在会议室的事情很生气，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殴打二哥，太粗鲁了。” 云墨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充当一个听众。 “先回来吃饭吧，妈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里面有你最爱的糖醋排骨，二哥表示也原谅你了，爸对二哥很满意，现在对你很生气呢，快回来认错吧，我会陪着你的。” “……” 他，原谅我？云墨听到也是一愣，不过随即也释然了。 恶人先告状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云枫都是父亲最宠爱的孩子，而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企业延续下去的工具罢了，至少在云墨心中是这样。 云墨冷漠地回答道：“不必了，我最近很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找我，我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 说完，便挂断电话，没有丝毫拖沓与犹豫。 “小墨怎么说？他多久回来啊，咱们家今天可得好好庆祝一下小墨康复，那些不好的事就不要提了！”妇人笑呵呵地说道，满眼都是欢喜。 云泠眼神复杂，不知从何开口。 “……我们先吃吧，哥有事，最近……应该都没有空。”云泠阐释道，眼里有藏不住的失落。 云枫见机插上一句：“可能在大哥的眼中，权利与地位远远比这些琐事重要，今天……算了，过去就不提了。” 而云正启一脸震怒，大声吼道：“云墨那臭小子！公司的事难道比家人都还重要！云泠，电话给我！” 云泠看着怒火中烧的云正启，犹豫了很久，始终没有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云正启冷哼一声，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找到云墨，拨打了过去顺便开启免提。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云枫不满，大有一副愤慨地说道：“大哥也太过分了！” 另一边妇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小声地呢喃着：“你们……先吃吧。” 随后就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声不吭。 “我也不饿。”云泠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 只有云正启与云枫两人面面相觑，看着这一桌子的满汉全席不知如何下口。 而另一边，云墨早就知道云正启会给他打电话，提前关机，眼不见心不烦。 “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千人律者了……” “呵，真是可笑，因为‘云墨’前半生，本就是一个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傀儡，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没有一个人理解他，周围的人还美其名曰——望子成龙。” “云墨一直努力，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却永远也得不到，反而是那个什么都不做的弟弟，轻而易举就得到父亲的疼爱。” “甚至，云枫差点把我杀掉，却仍安然地站在云正启的身边，两人一起来指责我，属实令人心寒。” “千人律者的台词啊，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还真是饱含深意。” 云墨自嘲地笑了笑，使用了第一个副本道具——贝纳勒斯。 霎时，一道纤瘦的身影来到云墨身边，细嫩的樱唇微微颤动，清澈空灵的眼眸里潋滟着和煦的天光。 秀长的睫毛忽扇忽眨，好奇地看着云墨，仿佛一只恬静怕生的小兔子。 穿着黑白相间的标准女仆装，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脚下是黑色的高跟鞋，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看起来就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 看到这只龙女仆后，云墨低迷的心情瞬间少去大半。 贝拉歪着脑袋，脸蛋红扑扑地，小声地说道：“主人？” 云墨险些当场毙命，轻咳一声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咳，贝拉，你记得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墨也乘机调出系统，【贝纳勒斯，好感度：4颗星/（5颗星），无条件服从宿主的命令。】 嗯，确认一下，没有错。 贝拉想了想，诚恳地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死了，帮雷电芽衣挡下虚数神骸的一剑，然后重伤死去，是主人复活了我么？我好像对主人……” 云墨打断道：“别想太多了，把我当成……” 云墨本想说朋友的，但四星的好感说是朋友也是假的。 而且哪有朋友天天骑着朋友的。 “算了，就当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好了，我需要你，贝拉。” 我需要你当我代步工具，简约——我要骑你。 “我能为主人做什么？”贝拉眼中泛着斑驳的纯白光芒。 这让云墨忽悠得有点内疚，但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单体的强力输出，只有自身强大了才有跟那个男人谈判的资格。 “我们先步行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到时候你变化魔龙，带我去天命。” 云墨拉着贝拉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崩坏兽的缘故，皮肤没有一点疙瘩与瑕疵，光滑而又柔软，吹弹可破。 不经意间，云墨又按了按，像是把玩什么心爱的玩具一样。 而贝拉则是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云墨。 绯红顺着耳根蔓延到娇嫩的脖颈。 “年轻人真会玩，我们当年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开放。” “别闹出人命就行……那小姑娘还穿着女仆装，是COSER吗？感觉真人比网上那些博主还要可爱唉！” 周围传来一阵议论声，路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目光，只恨自己不是男主角。 云墨回过神来，低下头看着贝拉，她的脸已经红的不着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面对不知情的吃瓜群众，云墨也是百般感慨。 喂喂喂，她可是崩坏兽，是龙唉。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但当云墨仔细地打量贝拉时，才发现是真的好看。 我，我可以！ 尤其是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夜晚，一名面露潮红的可爱女仆，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宛然一副娇羞的模样。 太显眼了，为什么一只魔龙变成妹子后能这么好看？ 难以理解…… “贝拉。” “嗯，主人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就是想叫一下你的名字。还有，这身打扮……很好看。”云墨移开视线，不老实地用余光瞥。 ps：主世界，琪亚娜是k423，幽兰戴尔是真琪（云墨小学同学），女王是西琳 玩玩梗：西琳，你也不想贝拉被骑扶吧？ 贝拉，你也不想西琳知道这件事吧？ 第三十二章 以恶制恶 “如果主人喜欢的话，以后贝拉可以一直穿着……” “别，千万不要。等回来后我去给你挑几件正常点的衣服。” 云墨有些慌，西琳知道会杀了我的。 尤其是现在的琪亚娜体内，还有女王的意识。不，琪亚娜看到了也会揍自己吧，毕竟一个陌生人肯定比不上贝拉啊。 很快，云墨带着贝拉去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身后跟着几个狗仔，十分烦人。 “唉？人呢？” “对啊，刚才那男的带着一只女仆往这没有人烟的地方跑，肯定是想**，我们不会被发现了吧？” 忽然，一阵冷风拂过，云墨戏谑地说道：“是在找我吗？” 狗仔刚回过头，就被云墨几计手刀打晕。 贝拉也从云墨的身后探出身来，不解地问道：“主人，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明明主人那么讨厌他们，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云墨摸了摸贝拉的头，笑而不语。 随后走到狗仔的身边，将他们拽到一个显眼的地方。 “有些事，一旦走出第一步后，就没有办法回头了。贝拉，回到崩坏兽状态吧，我们该走了。” “好的。”贝拉点点头，蹲下身子。 背后的绚丽羽翼逐渐具象化，一双巨大的羽翼从背后伸展而出，翅膀上那一道道的羽毛如同流星般划破空间，流光溢彩。 一阵阵风呼啸而过，吹拂着羽翼下的云层，掀起了阵阵的云浪，一股股的白雾随之飘荡而起。一片片细碎的银光闪烁着，熠熠生辉。 云墨紧紧抓着贝拉，孱弱的身躯难以抗下强大的气流。 太弱了啊……千人律者的实力对云墨来说提升微乎其微。 除了能知晓其他律者的信息外，一无是处。 “咳咳，贝拉你可以飞慢一点，我怕你累到了。” 贝拉低吟一声，虽然是龙吼，云墨却能明白她的意思——我不会飞累的，这点距离完全就不会感到疲惫。 云墨本就想这样算了，但手酸的厉害。 “还是飞慢点吧，安全一点，免得撞死什么小鸟之类的，就罪过大了。” 贝拉再次低吟——放心吧，我能感知到周围的生机，不会撞到其他东西的。 云墨麻了，用命令的语气说道：“飞慢点，不着急。” 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贝拉只好放慢速度，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看到天命的浮空岛。 “等会儿先防守，如果天命有人来进攻的话拉开身位，不用管他们。对了，天命浮空岛上还有一层防护罩，你应该可以直接撕碎。”云墨一字一句地安排着。 可当贝拉靠近浮空岛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举起武器，并且那一层闪亮的防护罩自行瓦解。 云墨与贝拉云淡风轻地飞了过去。 “当我没说。”云墨捂住脸，不再说话。 良久，云墨来到了那个人面前。 金色的秀发后面绑着一小马尾，碧绿的眸子恰如自然的绿琥珀般高贵。 他言语轻浮，但云墨可不敢忽略他的每一个小动作。 “你好，尊敬的云墨先生。” 奥托浅浅笑道，仿佛提前知道云墨的到来，拿出一杯血红的酒瓶，倒满两个小小的被子。 云墨也清楚，自己在过来之际，奥托就已经看完了自己的档案信息。 更何况，自己骑着已经死去的贝纳勒斯，就凭这一点，奥托一定会与自己交谈一番。 当然，也不排除直接把自己抓起来，问出复活的办法。 “现在千人律者……变强了，数量剧增成千万级。”云墨认真地阐释着现状，表情严肃。 奥托只是缓缓举起酒杯，将里面的血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不妨先喝一杯？放心，我没下毒。” “抱歉，我不喝酒。” 云墨果断拒绝，不是害怕，而是他真的不喝酒，觉得酒很难喝。 奥托再次满上自己的酒杯，笑了笑：“你以后会喝的。” “不，我很清楚自己，我讨厌喝酒。” “我以前也认为自己会烂在阴暗的屋子里，谁又能想到那个病殃殃的男孩，活了五百年呢？” 云墨装傻，“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来找你谈千人……嗯，千万人律者的事，你也需要支配的权柄不是么，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在利益上并没有冲突。” 云墨转移话题，他知道奥托需要拿到支配的权柄，然后去到意识的彼岸，在过去开创一条新的时间线。 但云墨终究还是年轻了，奥托看上去压根不在乎。 他散漫而又随性地说道：“看来，你知道很多东西。” 云墨盯着奥托，没有开口，他需要尽可能保持沉默。 “不必那么拘束，你会毫无犹豫地带着这个世界‘已故’的贝纳勒斯，火急火燎地找我，就已经暴露了你的真实身份。其他世界知晓未来的旅人，我说这话的意思并没有敌意，另外我很好奇，关于死而复生，你是怎么看待的？” “没死我可以救活，死了就是死了，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云墨也不藏着掖着，将奥托未来的台词一一放出：“人一旦魂飞魄散，就再也无法起死回生。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万物必须迎接的终结，人类始终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关于贝拉的复生，抱歉，我也不确定她在你眼中是不是那个真正的贝拉，我也无法帮你复活卡莲。不过你的计划……我很敬重。” “是这样啊……”奥托的眼睛从好奇变为失落，但下一刻又恢复平静。 他早习惯失望，却永远怀着希望。 “我的计划成功了吗？”奥托问道。 “成功了。” “那就好。”奥托松了一口气。 云墨很想说出但你死了，但又发现，无论成功与否，无论主角团能否战胜伪神奥托，他都会死。 从一开始就没有活路。 “我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一个病恹恹的男孩怎么可能活五百年？他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好了，回到正题吧，千人律者的变化，与你有关对吗？”奥托平静地说道。 云墨也没有否认，老实地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的数量有一千万，我想不到办法解决，如果只靠琪亚娜一个人，是无法战胜乌合之众的。我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具体信息与位置，但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奥托好奇地打量着云墨，“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条金色的丝线从云墨的指尖延伸，“因为我就是其中之一。” 紧接着云墨迅速补充道：“不过我已经切断恶意的侵蚀线，但我仍然可以知道他们的信息。由于数量剧增，他们打算直接推倒人类社会……他们当中有政府高官，有资本大鳄，有军队的将军……” 奥托用手指摩挲下巴，思考着云墨的问题，喃喃道：“好像确实有点麻烦啊……不过你听说一句话么？” “一个人不是在该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死，我们确实杀不完，但可以让他们‘自愿’赴死。”奥托笑了笑，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云墨听得一愣一愣的，让他们自愿赴死？怎么可能做到。 “他们不是傻子。” “不，人类就是傻子。”奥托立刻反驳道。 “只需要你能成为他们心中的崇高，便足以利用这份‘崇高’杀死他们。” “成为最大的‘恶’，才能杀死‘恶’。” ps：那么接下来就是云墨和琪亚娜斗智斗勇的时间了。 第三十三章 华尔街之狼 回去的路上，云墨陷入了沉思。 千万人律者是由整个文明的恶意凝聚而成，这股庞大的黑暗，无论是多么灼热的薪炎，亦或是多么闪耀的光芒都无法湮灭。 唯有以恶制恶。 群众没有真正渴求过真理，面对那些不合口味的证据，他们会充耳不闻……凡是能向他们提供幻觉的，都可以很容易地成为他们的主人；凡是让他们幻灭的，都会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群体精神最需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服从。他们如此甘愿听从别人的意志，以至于只要有人自称是它们的主人，他们就会本能地听命于他。 盲目，顺从，愚昧，都是群体精神之一。 人类从历史上学会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上学习任何教训。 这也让云墨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动画里面的一句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让我成为最大的反派，成为世界的公敌……尽可能让所有人的恶意汇聚或崇拜于我之下。” 云墨喃喃自语：“真是有够荒诞，但貌似也是唯一的办法。” “做群众的主人，或者死……奥托真是，厉害……”云墨不禁赞叹。 云墨经历了许多副本，但大多都是围绕攻略角色，对人性有一定的见解，但显然没有奥托那么深入。 尤其是在离别之际，那个男人垂着头一脸憔悴地说道：“群体的叠加只是愚蠢的叠加，而真正的智慧被愚蠢的洪流淹没。” “群体会让每个人在其中的错误缩小，同时让每个人的恶意被无限放大。” “我也不过是一个，画地为牢的囚徒，一个甘愿赴死的傻子。” 云墨深呼一口气，顿时觉得奥托也不是那么可怕。 他深知自己的愚笨，却仍执迷不悟愚笨地走下去，直到名为死亡的茔墓，连墓志铭都是幽兰戴尔看他可怜为他题上。 不过有些事情确实过分，比如杀死塞西莉亚。 但那也只是站在云墨这个玩家上帝视角上，如果需要杀掉一些毫无相干的人，才能救回自己的家人…… 云墨敢保证，他扣动扳机的姿势更加标准，发射核弹的时候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贝拉，先去给你换一身衣服吧，你有什么想穿的吗？”云墨问道。 “啊。”贝拉心下怔了一下，“那得……看主人希望我穿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这样吧，我去把那个商场买下来，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云墨平静地说道，资本的力量啊…… 说到资本，奥托给了云墨一个建议，要想凝聚恶意，最快的方式就是成为资本。 因为资本从出生到这个世上，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 它是人民的死敌，甚至说是恶意本质都毫不夸张。 因为它唯利是图，价值扭曲，丑陋遍地，它将一切美好按在地上切开、剁断、碾碎…… 只要将成为资本的过程毫无纰漏地展现在世界面前，那么就可以得到最大的恶意。 另外——奥托还给出五大偶像崇拜的标识 第一，偶像总是凌驾于信徒，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这一点有着决定性地作用。 第二，信徒总是盲目服从偶像的命令。 第三，信徒没有能力，也不愿意对偶像规定的信条进行讨论。 第四，信徒有着狂热的愿望，希望把偶像的信条广加传播。 第五，信徒倾向于把不接受它们的任何人视为仇敌。 而云墨要做的，就是遵循以上，成为一个能够恶心整个世界的大资本家。 让所有支配人偶成为自己的信徒，然后……让他们甘愿赴死。 “明明我以前最讨厌资本，这就是屠龙者终究成龙吗？”云墨无奈的念道。 听到这番话，贝拉被吓得脸色惨白，扭扭捏捏，不安地问道：“主人是讨厌贝拉吗？是嫌弃贝拉麻烦吗？贝拉给主人添麻烦了吗……” 云墨看着身体微微颤栗的贝拉，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头上，温和地安抚着：“没有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可，可是……主人你刚才明明就说……” “那是，玩笑，对，玩笑。你想啊，你可以变身还可以飞，我还可以骑~谁会讨厌一只百变，什么都能干的龙女仆呢？” “嗯，那，那我今晚给主人暖床吧，贝拉以前经常给女王大人暖床的。” “……”云墨看着可怜巴巴的贝拉，好像自己拒绝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我家有电热毯，有地暖，有高档空调…… 算了，没必要欺负一条傻龙。 “行……叭，不过你也不必等我睡觉后才离开，你就睡着就好。” “好的，我会好好暖床，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家女王还没死呢，这算变相牛头人吗？ 我把贝拉从女王手中抢过来，还让她暖床…… 回到公司后，又要面对那一大堆繁琐的文件，加上云枫与云正启的阻挠，搞得云墨很是头大。 但又无可避免这俗套的都市情节，因为它们都是必须要合理利用的资源。 夜晚，微凉，浅光，案牍…… 云墨回到公司，坐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处理文件。 云墨让贝拉回到了自己以前买来独居的小别墅里，这样也免得跟父母撞上。 他懒得解释，既然那个父亲从始至终的目光都未曾停留在云墨身上，那云墨何必舔着脸去乞讨呢？ 云墨向来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与贫民山区的投资，共建希望小学……”云墨看着这项文件，是由一名叫苏白的人发起的方案。 因为这点钱对Whoops公司几乎算不上什么，九牛一毛而已，但加大宣传却可以让公司的名誉与声望大大增加。 “抱歉了，方案继续，宣传力度加大，但是……” 资金全部派一个人偷掉，并且将这件事加大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Whoops会私吞救赎弱势群体的财物。 另外，不仅要搞坏Whoops，幕后黑手还必须得是自己，要让所有人知道是自己干的，但又不那么明显。 当所有人知道后，再派水军混淆视听。 云墨给奥托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这只是一小步。 除此之外，大肆宣扬996，不，007，并且压榨员工工资，全面缩水恶心他们，也威胁同行，再派出大量水军为007创造一个较好的舆论。 大众当然可以知道这是水军，也知道007的好是一个智商陷阱。 但那又如何，在真正的资本面前，弱势群体没有反抗的力量，甚至连发声都做不到。 一旦出现，就限流或是删评。 至于怎么做，很简单，给主流的视频媒体平台足够的利益就可以。 热榜什么的，从来都是资本的玩具而已。 躺平？那可不行，联合某些高学历专家，让他们发布拒绝躺平的稿子，并配合资本大肆宣传。 那些专家可比云墨恶心多了，他们会邪恶披上一层美丽的外衣，看上去丝毫没有破绽。 什么？我违法了？他居然告我？这么不讲理？ 那就让人教训他，直到他听话为止。 这就是，资本。 丑陋，且不讲理。 另一边，琪亚娜在运输的过程中，闲暇之际拿出手机，却看见满目的热榜新闻—— No.1：震惊，某巨头企业的总裁，居然私吞弱势群体的“希望钱财！” No.2：某巨头企业的总裁居然强*失足少女，曾试图以钱财消灾，但未果！ No.…… 伦敦的地铁事故、贝尔格莱德的仇杀事件、法兰克福的金融事故、加尔各答的失踪事件、布隆方丹的纵火事件…… 而所有热榜上的负面舆论，最终都集中在一个显眼的用红色加粗的名字上。 “云墨！？” ps：………………（和谐），只是为了给出一个更好的态度，唯有真诚才能交换真诚。 小剧场（源自八重主编大人的间贴）： 系统：“所以现在，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系统轻轻贴上云墨的手，极具温柔地抚摸…… 布洛妮娅：“此乃何处？” 云墨：“此乃鸭绿江也。” 第三十四章 再相遇 好奇心迫使琪亚娜点开热榜新闻，看着画面上男人的脸庞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是他，幸好。”琪亚娜长舒一口气。 如果看到云墨是那十恶不赦的人，琪亚娜只会觉得心中如哽在噎。 可没过多久，原本松弛的神情忽然又变得凝重起来，琪亚娜难得用手抓紧自己的裤腿，葱白的玉指捏的近乎成病态的惨白。 第三次大崩坏就发生在长空市，因为雷之律者的宿主芽衣就在千羽学院，所有千羽学院首当其冲，其崩坏能高到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活下来的程度。 而琪亚娜得到的未来记忆里…… 并没有看见云墨，这意味着那个总是把玩笑话挂在嘴边的男孩，死了。 “琪亚娜？琪亚娜？”通讯器不断传出德丽莎担忧的声音。 从刚才会议室里就注意到琪亚娜的不对劲，不知是不是错觉，德丽莎总感觉琪亚娜有点像从前，但又不完全像。 琪亚娜努力地不去想那件事，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我没事，千人律者还没行动吗？” “这里是爱因斯坦，琪亚娜，计划中断。” “唉？千人律者不准备夺取我的律者核心了？” “从目前的数据来看，是的，我也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人，能够吸引千人律者，甚至让他们宁愿抛下律者核心，也要去到那个人的身边。”爱因斯坦冷静地说道。 “顺便一提，千人律者貌似变强了，万倍。”爱因斯坦着重地念出“万倍”二字，冷峻的小脸也不禁蹙起眉头。 而在爱因斯坦操作的荧幕上，无数个红点，数以万计的律者宿主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是一个名叫云墨的资本家，你应该最近在媒体新闻上看到过，几乎每一条热搜里都有他……” 琪亚娜不解地问道：“所有的律者宿主都在朝着他移动，为什么？” 爱因斯坦沉重地说道：“不清楚，而且最让我不明白的是，像他这个等级的资本，没理由让自己处于舆论的中心，成为众矢之的，他明明有很多手段压下去……除非他是在刻意抹黑自己，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我们发现他之前去找了奥托。” 听到奥托这个名字，琪亚娜立刻瞪大双眼。 在未来记忆中，奥托对她做的一切，残忍得令人发指，当初无量塔姬子的死也是他一手推动。 塞西莉亚妈妈的死，西琳的痛苦…… 奥托十分危险，琪亚娜深知这一点：“然后呢。” “他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司，并且当时他的坐骑是——贝纳勒斯。” “……不，这绝无可能。”琪亚娜否认道。 贝纳勒斯早已死去，被抹去灵魂成为芽衣的傀儡崩坏兽——俱利伽罗。 爱因斯坦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你先回来，我们再商议一番，从长计议。” “爱因斯坦博士，我想……一个人走走。” 爱因斯坦看了看荧幕上琪亚娜所在区域，没有崩坏能反应。 虽然也不排除千万人律者能够隐藏，但琪亚娜确实需要释放压力，从当初独自流浪在天穹市到现在，一刻都没停歇。 “好吧，注意安全。” “嗯。” 琪亚娜拿好武器，换上一身休闲装带着帽子和墨镜走在街头，尽可能不引人瞩目。 琪亚娜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的了，以前流浪的时候她经常会做这种伪装，将纯白的长发埋在衣服里，低着头走路。 熙攘的大街上很多人喧嚷，街边的商品吸引着琪亚娜的眼球，她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的衣服，有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吸引着她。 但很快琪亚娜就回过神来，明明身体很老实，心中却感到违和。 我已经不是那个孩子气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了…… “唉，琪亚娜？” 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入耳，十分熟悉。 云墨假装偶遇，惊喜洋溢在表情上。 此时的云墨则是在系统的协助下，将样貌变回真实的模样，而不是琪亚娜在新闻上看到那个大恶人云墨。 “云墨，你……”琪亚娜想起了第三次大崩坏，满目都是尸体。 本想问你为什么还没死，如果是以前的话，会不经大脑地说出这句话。 可现在，琪亚娜只是嗫嚅着，小声地说道：“好久不见。” 是啊，三年了。 “差不多吧，三年了啊，那件事仿佛就在昨天呢，算了不提那个。我跟你说啊，我现在可是在一所名牌大学读书，当然偶尔也有兼职的说，难得咱们相逢，要不一起去聚个餐？” 云墨说的妙语连珠，脸上始终挂着乐观爽朗的笑靥。 【琪亚娜感受到一种来自时间蹉跎的恍惚感，对宿主很是怀念。】 【琪亚娜好感度+10】 云墨打开好感系统，嗯，一星的程度也就只是朋友而已。 尽可能争取把琪亚娜的好感度刷到1星多，这样就是关系很铁的朋友。 也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虽然自己在琪亚娜眼中哪怕是一个陌生人，知道自己未来成为终焉律者，琪亚娜也会尽力开导。 但还是会产生很多麻烦，而好朋友这个身份就来的简单得多。 “云墨，你难过吗？那场天灾……” 云墨假装洒脱，笑了笑：“难过什么？我又没失去什么，毕竟……” “我本来就只有一个人啊。” 听到这话，琪亚娜不禁心头一酸，自己还有芽衣，有大姨妈，有很多愿意陪自己而战的伙伴。 琪亚娜又想起来在支配剧场里，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偶。 她说自己在像英雄一样救下了她，但是……她的家人都死了，她是唯一的幸存者，身边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自己救下了她，却给她带来一道无法弥合的创伤。 那一刻，人偶丑陋的心开始发芽，堕落成律者，琪亚娜也开始迷茫。 自己的拯救给别人带来了更多的痛苦了吗？ “对不起……”琪亚娜失落地道歉。 云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起来是为三年前的第三次大崩坏爆发道歉。 因为副本里面云墨与琪亚娜没有交际，因此未来的记忆中就没有云墨，让琪亚娜误以为抛弃了自己从而感到内疚。 云墨伸出手，将琪亚娜的帽子与墨镜摘下，温声说道：“笨蛋琪亚娜，你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灾难来临时保全自身都难，还想着救别人？这有什么好内疚的。” “说到底，活着终究是自己的事，没有谁欠谁一条命的说法。” “而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emm前面也稍微长大了一点，不错不错，还得继续加油，保持下去。”云墨的视线下移，一脸坏笑。 琪亚娜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内疚被一股怒火压了下去，她现在很想揍扁他！ 原本满满的内疚，顷刻间转变为对登徒子的鄙弃与嫌恶。 只见琪亚娜紧蹙眉头，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打啊！臭云墨！” 第三十五章 如朝露一般纯粹干净的笑靥 云墨连忙两只手抬起，示弱地说道：“别，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还能打架呢？” 琪亚娜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情一样。 “那我单方面殴打你就好。” “你在这方面脑子转的挺灵活的啊。” 琪亚娜嘟起嘴唇，不满地说道：“我一直都很聪明。” “啊对对对。” 云墨应付着说道，走到琪亚娜面前展颜一笑：“走吧，我对着附近比较熟悉，带你逛逛，放心，不需要你花钱，我请客。” “嗯哼，你是做好破产的准备了吗？” 云墨忍俊不禁，“你要是今天能把我吃破产，我给你表演一个倒立洗头。” “切，谁知道你会不会又不讲信用，三年前我明明抓到你了，你还不肯服输！” “喂，我们明明没有约定被抓到要听对方的吧？” “嗯哼，走吧，今天吃穷你！”琪亚娜撅起小嘴，粉嫩的润泽如樱桃一般。 数个小时后，琪亚娜捧着自己吃撑的肚皮，十分难受。 身旁的云墨露出轻蔑的笑容，“就这就这就这？我的琪宝，你太弱了啊。” “我，我早就吃过一顿了！还有，别叫我琪宝，芽衣都没这么叫过我！” “嗯……那你的第一次是我的咯？” 琪亚娜脱口而出：“不然呢？” “……” 短暂的沉默后，琪亚娜板着脸，身体微微颤抖，忍不住地将手中的罐装可乐捏爆。 “你真行啊！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等等！手下留情！”云墨从裤兜里拿出两张游乐园的票，在琪亚娜眼前晃了晃：“哼哼，想不想去这边最大的游乐园玩玩，你应该好久都没去过了吧？” 琪亚娜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该不会早有预谋吧？” 然后一瞬间夺走云墨手里的票票。 “差不多吧，本来是准备随便找一个好看的女生，邀请她陪我去玩的，便宜你了。” 琪亚娜看云墨的眼神更加嫌弃：嘴里小声囔囔道：“恶心，大菠萝……” 直到现在，一切都按照云墨的计划进行，有奥托的存在，圣芙蕾雅与逆熵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而云墨也必须在琪亚娜面前扮演好一个滥情，还有点好涩的角色。 好吧，本来就好涩。 这样的话，可以成为朋友，却难以再进一步。 这种不疏远又不过分亲近的距离，正是云墨一直以来追求的关系。 两人走在河岸边，清凉的海风吹拂着风华得意的青春，漫不经心地跨过雪花般精致的时光。 琪亚娜虽然嘴上说着不来，但身体却是老实地跟着云墨走。 一路上，云墨不停地用余光看向四周。 “你在看什么？”琪亚娜发现后询问道。 “只是看看风景而已。”云墨平静地回答。 这一趟两人玩了许多，可以说，琪亚娜把前几年的孤独与寂寞全部发泄出来。 反正云墨买票，琪亚娜就肆无忌惮，挨个将游乐园的娱乐项目一个一个玩个遍。 “芜湖！”正在坐过山车的琪亚娜不禁双手离开把手，感受强烈的气流打在自己身上。 对于常年“跑酷”的琪亚娜来说，过山车算不了什么。未来记忆里，她可是跟识之律者大战了三百回合，那才叫一个舒畅。 只是可能是好久没玩过了，又或者说是因为原因，所以哪怕是简简单单的过山车也觉得很开心，在这个不加隐藏的家伙面前，琪亚娜自然也不需要隐藏。 但野蛮的叫声让云墨头大。 “笨蛋你叫什么！”云墨吼道。 “我叫笨蛋怎么了？不服？憋着！” 云墨掩脸而笑：“……佩服，我服，可我憋不住……” “……” “臭云墨，我诅咒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 琪亚娜肆无忌惮，也不再顾忌其他游客奇怪的眼神，将过去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对着天穹大声吼道。 云墨只是小声地嘀咕着：“芽衣让我转告你一句：听我说，谢谢你！” 当然，风声很大，云墨不吼出来琪亚娜是听不到的，只能消逝在乱风中。 过山车穿云破浪，它拼命地飞翔着，即使最后的结局平平淡淡，过程却总是那么刺激值得回味。 不经意间，云墨不动声色地看向琪亚娜，散着的如瀑长发在狂分中纷飞乱舞。 洁白如霜，如雪花般飘扬而起，又似一只绚烂美丽的蝴蝶，随风舞动着，飘飘渺渺。 白皙细腻、晶莹剔透的皮肤在阳光中泛着健康而又柔媚的光泽，远山如黛。 云墨被她的眼睛吸引住，凌乱的风中，琪亚娜的眼中泛着清澈而又明亮的光。 云墨知道那不是光，眼睛不会发光，发光的是云墨眼中的傻虫子。 她灿漫地笑着，笑如朝露。 真好，无忧无虑的模样。 云墨很清楚，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无忧无虑的样子。 可能有点离经叛道，听上去不求上进。 但云墨就是觉得，任何人，只要无忧无虑地笑着，就很美。 尤其是几乎失去笑容的萤火虫，不是说成熟不好，但如果成长是以牺牲与失去为前提，那就不要长大了。 自己拼尽全力也要去好好守护那份珍贵的宁静。 是夜，黑暗莅临大地。 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但说来也有意思，琪亚娜走的不是回基地的路，云墨走的也不是回别墅公司的方向。 但云墨与琪亚娜仍然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很开心，谢谢。” “不客气，记得把账单结一下，一万八，现金还是刷卡？” 琪亚娜一拳打在云墨的手臂上，不过并没有用多少力，更多是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不是说请客吗？混蛋，又骗我！” 云墨却吃痛地“嘶”了一声，“开个玩笑嘛，我又不差这点钱，咱们可是好朋友，开点玩笑没关系吧。你居然还打我，我受伤了，严重的内伤，没个百二十万就赖着你不走了！” “要钱没有，要人也不给。” “我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下次别落在我手里，不然定叫你有来无回！” “你可以再熬几个小时，马上白天就可以做梦了。”琪亚娜很满意自己的反击。 自从与这家伙交流过后，自己抬杠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不过好像跟德丽莎她们交流的时候，还是说不过，只是跟这坏家伙交流的时候才显得健谈，真奇怪…… ps：①心上人有了心上人，心上人是心上人。 ②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心的居所 第三十六章 猎杀人偶 忽然，周围变得十分安静，但人却越来越多，他们低着头阴沉着脸，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云墨，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感觉……很奇怪。” 琪亚娜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莫名多了很多人，有打工人，有大叔，还有孩子，各式各样的人。 他们端正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琪亚娜，露出诡异的笑容。 连眼睛都不带眨动，真正意义上做到木头人的动作，笑容阴森而瘆人。 但其实，他们盯着的目标，是琪亚娜身边的云墨。 来了么，云墨心想。 宿主与人偶是有关联的，在一定程度上人偶是可以直接“吃掉”宿主，从支配剧场来到现实。 当然云墨并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他可以完全操纵自己的人偶，就像是一个造物主。 而至于为什么突然从四面八放出现这么多千万人律者，还得从世界施加于云墨身上的恶意开始。 网络是一个情绪垃圾场，它将上亿人连接在一起，将那现实世界不敢倾泻的情绪统统接纳，并传播。 作为当下最火的“名人”，云墨身上的恶意疯狂吸引着千万人之律者。 但他们并不知道云墨的身份，只知道顺从本能去到他的身边。 “云墨，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一阵光晕围绕着琪亚娜，背后出现了几根若隐若现的亚空之矛，白色与金色彼此镶嵌，显露出圣洁的美丽。 琪亚娜身上的服饰逐渐变换，随着光晕的变化而改变。 白泽柔顺的长发被风势吹乱，银霜般的长发在空中飘乎着。 原本如沧海般碧蓝色纯洁的蓝眸变成高贵的金黄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圣。 但蚂蚁虽小，杀死人的概念却绝对不是零。 但云墨只是一个普通人，若是只有琪亚娜自己一个人打不过还可以跑，但带上云墨几乎不可能逃走。 自己可以受伤，但云墨被支配律者伤到几乎就等于死亡。 “好。”云墨迅速从琪亚娜身边离去，往一处隐蔽的地方奔去。 手中的金色丝线，牵动着另外一个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人偶，搬移着什么东西。 “唉？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要走？”一名人类被人偶吃掉，发出奇怪的声音，很机械，很僵硬。 “对啊，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吗？我们是同伴啊！” “明明世界讨厌你，明明大家都讨厌你，明明你跟我们是一样的啊！？为什么要逃走呢？” 人偶不停地质问，视线始终对准云墨，也是琪亚娜的位置。 “我不明白你们再说什么，但我可不是你们的同伴！他也不是！”琪亚娜厉声反驳。 亚空之矛悉数奔去，毫无拖沓地贯穿人偶脆弱的躯壳，顷刻瞬杀。 但从等候区里，从水池下，从大街上……无数人被人偶吃掉，慢慢地朝着琪亚娜走去。 丝毫不惧怕死亡地前仆后继，前面的死了，后面的就抬起尸体做盾牌。 琪亚娜还没有得到完全的空律权柄，西琳恶的意识不可能认可她。 “啧，该死，杀不完的，先拉开距离。”琪亚娜利用空间权柄，踩着空洞跳到天空，想要从空中降维打击。 可突然，从摩天轮上，几十只人偶一跃而下，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死活，死命地粘在琪亚娜身上，与她一同坠落地面，掀起庞大的尘雾。 “可恶！”琪亚娜再次召唤亚空之矛，想要贯穿身上几个人偶。 可忽然一条条隐秘的丝线缠住亚空之矛，然后切碎，支配的力量约束着空间的权柄。 琪亚娜被按在地上，一大堆人偶高高跳起，将琪亚娜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哇，是律者唉，嘻嘻，剜开她的心脏，切断她的四肢，碾碎她的脊骨，拿走律者核心”一名人偶惊呼道，露出兴奋的笑容。 “杰克喜欢南瓜，也喜欢心脏，嘻嘻……”一个奇怪的人偶将自己的手改造成一把巨大的镰刀，直直朝着琪亚娜走去。 琪亚娜想要起身，但权能被控制，身体被压得死死的，眼看着镰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危机关头，所有的人偶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同一方向看去，是一间封闭得严严实实是的小屋。 窗帘挡住了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那里，那里！是那里！” “对，没错，就是那里！” “我们的‘崇高’！我们的‘真理’！” 好比异性相吸，好像屋子里藏着什么人偶压根无法拒绝的东西，是本能驱使，让他们疯狂不顾一切地想去一探究竟。 那是云墨展现的当代网民的“高素质”，云墨心中非常感谢那群喷子——老铁们骂得够狠啊，不过可太棒了！ 怪不得有人会被网暴致死，因为言语的恶意，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让人偶趋之若鹜。 那一个个尖酸刻薄的文字，比世界上任何一把刀刃更加的锋利。 人偶无视琪亚娜，纷纷朝着那里奔去。 而云墨则乘机来到琪亚娜身边，搀扶起她疲惫的身躯。 “快，快走。”琪亚娜用力地说道。 但云墨纹丝不动，眼中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兴奋。 人偶是脆弱的，单独人偶的支配力量也是十分薄弱，只不过因为人数够多才变得很强。 千人律者，就可以直接截断理律、与空律的权柄；现场的支配律者恐怕有上万人。 对于琪亚娜这样的律者而言，确实是难以解决，毕竟权柄在万倍支配增幅下，就连天火都会熄灭，更别提两根亚空之矛了。 但人偶毕竟是人偶，云墨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黝黑的枪口对准那朦胧的窗帘。 “你为什么有枪？不对，快走啊，一把手枪有什么用！” 云墨没有理会，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 “一把手枪确实没用，但一颗子弹加上充盈的易爆气体，足够了。” “什么意思？” 云墨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掐了一下琪亚娜的小蛮腰，惹得琪亚娜娇嗔道：“你干嘛！现在可不是占便宜的时候！” “准备跑路，笨蛋琪亚娜！”云墨兴奋地笑了笑，然后果断扣下扳机，给漫漫长夜带来一场绚烂的烟花。 ps： 当别人穿越时都走得很安详而韩枫...走得很18r。 当别人已经靠着系统毁天灭地的时候，韩枫在脱毛。 当别人娶到如花似玉的娘子时，韩枫在用伏特加养鱼。 当...，正写着自传的韩枫被突然驶来的卡车吓了一跳。 威严跳下卡车急促的问道：“指挥官你有看到苏维埃罗西亚在哪吗？” 韩枫呆呆的指着海面说道：“我刚看见她出海。” 威严脸一僵，”她可能回不来了。” “？？？” “这一卡车是她昨天整备舰装落下的螺丝...” “！！！” 这本书走到这里没有py过，我倒不是需要成绩啦，因为我最开始写书的时候，就求过很多人py，虽然被拒绝了很多次，很难受。 因为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人打伞吧。 （我没看过，不是很清楚剧情的说。） 十章之内结束副本，回到主世界开始玩修罗场。 第三十七章 身前身后 火舌一瞬，一颗锐利的子弹穿透窗户，径直打在煤气罐管上。 “别傻站着了，跑啊！”云墨看着呆住的琪亚娜，一把抱了起来，使出全身的气力往外跑。 “轰隆！……”房屋被巨大的火焰吞没，爆炸声响彻云霄。 不过好在有上万人偶当肉墙，云墨与琪亚娜又站的比较远。 硝烟弥漫，两人已经逃到爆炸的边缘…… 云墨以前上小学的时候，做过一道数学题—— 一个人需要引爆一个炸弹，引线被点燃后，那个人迅速逃跑，问能否平安回到安全区域。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白毛笨蛋说：“我为什么点燃炸弹？而且，直接用更长的引线就好，为什么偏偏要用一个人的生命去冒险，只要引线长到安全区域就不需要跑了吧？” 老师说：“因为题目是这么说的。” 之后，云墨就有些忘了，他甚至记不起那个女孩的名字。 好像是哪次副本的后遗症，不过也无所谓了。 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还能有人冲出来给自己一拳？ 还是和从前一样，云墨站在琪亚娜的身前，虽说爆炸并没有波及，但燃烧的火星与炸裂的碎石，却波及到了云墨与琪亚娜。 爆炸的威力并未超出云墨的预期，在「逆」的作用下，云墨的后背在撕裂与愈合之中反复徘徊。 虽然生命无法危及，但痛也是真的痛，云墨的衣衫后半面被烧毁，被割断，那渗漉猩红鲜血的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且「逆」也同时作用于云墨的人偶身上，至少现在云墨的人偶还不能死。 琪亚娜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就连忙站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云墨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的碎发被汗水尽数打湿，涓涓地滴在地上。 “云墨，没事吧？你脸色好差……”琪亚娜皱紧眉头，当她将视线移到云墨的后背时，瞳孔瞬间张大。 琪亚娜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说话，眼中的光黯淡了一瞬，却在刹那间重新焕发。 支配律者！ 云墨坐在墙上，全身都湿透了特奶奶的。 我的体力有这么不堪？明明我每天都有锻炼的说…… “快走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可不想被请去喝茶。” 看着云墨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丝毫不提自己的伤势与付出。 虽然，云墨确实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点虚而已。 琪亚娜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明明在现实，自己都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到了支配剧场，人偶们的主场里就更不用说了。 每次都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为自己受伤…… 姬子老师是，芽衣是，班长也是……这样的答案，琪亚娜无法接受。 琪亚娜一直都很清楚，就像小时候在西伯利亚一样，自己一醒来就看到齐格飞的独臂，与惊怖的伤口。 她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下去了。 【琪亚娜坚定变强的信念，宿主是重要的楔子。】 【琪亚娜好感度+50，距离2颗星很近，不到100】 差不多该收手了，云墨心中想道。 很快，瓦尔特与德丽莎一众人赶来，看见琪亚娜与一个陌生的少年依偎着，步履踉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琪亚娜，没事吧！刚才爱因斯坦博士说你们这里出现超高量级的崩坏能反应！” “这……都是琪亚娜你干的？”瓦尔特扫视周围，偌大游乐场，昔日多么繁华，现在就有多么狼狈。 “不是，是云墨做的。”琪亚娜扶着气喘吁吁的云墨。 破败的废墟，断壁残垣处处可见，其中还依稀能看到木块做成的人偶躯壳，当然，是残缺的。 不过云墨知道，他们并没死，支配剧场存在着，恶意存在着，那么这群乌合之众就不可能死。 当然，像薪炎永燃CG动画的琪亚娜一样，直捣黄龙斩草除根，也可以杀死乌合之众。 但前提是，现在的琪亚娜能打得过千万人之律者……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一切的胜利都是暂时的，真正的篇章只有奥托与云墨二人知晓。 “德丽莎，他是我……朋友，能不能带他回圣芙蕾雅治疗一下伤势，他伤的很重！” 琪亚娜很少见地露出慌乱的神情，自从天穹市回来后，琪亚娜就一直喜欢独自舔舐心中的伤口，也倾向于主动承担责任。 包括这次引诱千人律者就是一个例子。 圣芙蕾雅啊……那可不行，我现在可得抓紧时间成为大恶人，奥托那边也差不多了。 云墨平静地说道：“不用了，我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回去消毒包扎就好，另外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先走了，下次再会。” 云墨说罢，站起身就朝着远方走去。 因为体力丢了一大半的缘故，走路的时候有些疲软，背影看上去就像是末年的老马一样尽显颓势。 “琪亚娜？”德丽莎好奇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琪亚娜。 琪亚娜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有从那个少年的身上移开，可…… 芽衣会怎么想？算了，大家平安就好。 爱因斯坦走了过来，看了看虚弱的琪亚娜，又看了看好像是重伤的云墨，眼睛里逸散出理性的光辉。 “琪亚娜，他是谁，我说的是身份，以及……他的能力。” 琪亚娜摇了摇头：“他跟我们不一样，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比较聪明。” “是吗？普通人能搞到一把手枪也确实厉害，可关键是……一个普通人拿着手枪就可以解决掉上万个人偶，琪亚娜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 琪亚娜解释道：“他好像射击时刚好射到了什么易燃易爆的东西，然后爆炸将人偶炸死。” “可根据我们观察，人偶被炸飞分布的区域比较集中，可以初步判断人偶是聚集在一块小的区域。也恰巧处于爆炸威力最强的区域，按理来说，人偶与你战斗，应该会远离爆炸中心。” 爱因斯坦一提醒，琪亚娜猛地想起了在即将杀死自己的时候，人偶们忽然停下来朝着那屋子里奔去。 “而且，一个普通人在面临上万名从未见过的死物，他的反应应该是害怕，怯懦，甚至是当场吓晕都合理。爆炸中心我们找到了一个残缺的煤气罐碎片，根据房屋构造可以推测出，这个煤气罐应该是被人移动过的，这个屋子只有这么一个可以射击的窗户。” “当然，我也有考虑是内部原因爆炸，只不过很可惜，如果是从内引爆，你们根本就活不下来。” “他的表现太冷静了，冷静到我无法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琪亚娜你可以试想一下。你是一个对世界知之甚少的普通人，忽然有一天看到数以万计的人偶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说着各种奇怪的话，你还冷静得下来吗？” “更别提后续的一系列行动了。” …… 琪亚娜低垂眼帘，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如果都是谎言的话，那游乐园算什么？ 不，当初千羽学院里云墨挡在自己面前，承担下一切的后果。 如今为自己挡下爆炸的碎片与火星，他永远都站在自己前面。 这让琪亚娜坚信云墨没有改变，他不过只是一个喜欢开玩笑跳脱的笨蛋！ “琪亚娜，你的回答是？” “他不是敌人，我肯定。”琪亚娜笃定道。 ps：35章云墨有说过“看看风景”而已，有无人注意？ 第三十八章 自相残杀 正如所有人们喜闻乐见的故事，勇者杀死邪恶的魔王，骑士杀死残忍的恶龙。 云墨正在努力地做一个大魔王，并且乐此不疲。 恶龙就算了，家里那只贝拉已经被自己养废了。 回到小别墅，贝拉吃味地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用一副坐卧不安的样子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小情绪拉满但又不敢说出来。 云墨见多了人心悱恻，与一只崩坏兽的相处，反而更觉得舒怡。 “怎么贝拉？无聊得都开始打起滚来了，我应该没有禁止你外出吧？” 贝拉心虚地抬起头，与云墨视线接触的一瞬间又挪开眼神。 脑海里想起了在云墨床底下翻到的颜色书籍。 顿时感觉自己的龙生不干净了。 作为当事人的云墨却不知道，毕竟那不是他收藏的书。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看到来电人的身份后，云墨便迅速走进自己的房间，接通电话。 奥托：“事情办妥了，从现在起，你就是Whoops真正的执权者。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掉你的亲弟弟？” 云墨：“……你知道吗奥托，在你选择甘愿赴死的结局时，我在这个世界的结局也一样，甚至我还比你先死一步。” 奥托：“所以？” 云墨：“既然他想要世俗的名利，想要金钱与权利，那我就毁了它，至于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就好你明白的意思。等一切落幕后，就把Whoops大半的收益拿去赎罪，剩下的，就交给有能力的人来经营，我已经厌烦了资本的交流，每一个饱含深意的文字都让我觉得恶心。” 奥托：“哈哈，那还真是不巧……几乎现在全世界都在声讨你，Whoops的股份已经一跌再跌，每一个小时都在刷新历史新低，全世界各大媒体，此时此刻都是你的负面消息。包括神州的媒体也不例外。” 云墨：“正常，不过这样也好，通过游乐园事件，人偶们已经把我当做‘崇高’，就像弱者憧憬强者，薄弱的恶意追捧浩瀚的恶意。” 奥托：“那我亲爱的朋友，该进行最后两项工作呢，祝我们成功……” 云墨：“嗯，没有理由会失败。” 断掉通讯后，云墨深呼一口气，选择奥托作为盟友确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虽然有很大背刺的风险，但就目前看来，奥托与他所恪守的利益追求完全一致。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活着的利益与被利益吸引的人心。 云墨连接人偶，如山如渊的恶意随之而来。 在文明的恶意面前，一个人的纯真与善良显得多么的渺小，哪怕竭力嘶吼，也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连一层涟漪都无法漾起，很快便被更多的恶意涤荡。 正如社会一般，当一个人被罪恶裹挟时，连求救都显得无助又可笑。 支配剧场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充盈整个虚无的空间。 纷杂的人偶，无数条丝线牵引着它们，木块扭动的“支呀”声刺耳僵硬。 莫名的，剧场中央出现了一座高大壮观的王座，是由人类丑恶的记忆构筑，每一块砖瓦都是一段不堪入目的回忆。 这里，丑陋遍地；这里，美好无存。 恶意由虚化实，云墨作为主要支配者，毫无意义是能感受到这股庞大的恶意。 好在有人偶的存在，虽然云墨与人偶相互之间存在联系，但那也只是单方面的。 不像其他千万人律者，云墨可以影响人偶，但人偶却影响不到宿主。 恶意由人偶承担，变得面目狰狞；而云墨却心无旁骛似明镜无风无处起涟漪。 “唉，到手的律者核心飞走了？米拉真是废物！” “是呀是呀，杰瑞也是笨蛋，犹犹豫豫的，一点都没有先见！” …… 看着底下这群人偶的讨论，云墨不禁陷入沉思中。 人偶的讨论，就像是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叽叽喳喳，好像是在顺从人类的本能。 诋毁弱者，将自己立足于道德制高点，不，人偶没有道德，它们只是单纯地想把彼此踩在脚底。 云墨冷冽浅笑，阴沉地说：“你们该学习寂静的力量，如此粗鲁不堪。” 人偶们噤声，云墨人偶身上滂沱的恶意，甚至远比他们恶意的总和加起来还要多上许多。 并且种类纷繁，有憔悴的叹息，有失神的呓语，有惊恐的哀嚎，还有撕心裂肺的啼鸣…… “真正的恶将美不胜收，将包含诗意……而这次你们的答案，让我失望透底，不堪入目！” 人偶云墨威严雄浑的声音，在剧场内徘徊。 人偶们的眼睛被黑幕遮住，它们看不清真相，对于光明置之不理。 人偶们的耳朵被木块封闭，它们听不清忠言，对于正确无动于衷。 它们的行为逻辑顺从人性的本能，也顺从动物与肮脏的本能。 恃强凌弱，趋炎附势……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杰瑞！要不是它，我们早就把空之律者的核心抢到手！” “没错！还有游乐园的那群人！都是垃圾，下水道的老鼠！怎么能与我们为伍！” “杀掉它们！” “杀掉它们！” “杀掉它们！” …… 人偶们高呼，好似这样就能被上位的云墨认可，但这不重要。 第一，偶像总是凌驾于信徒，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这一点有着决定性地作用。 第五，信徒倾向于把不接受它们的任何人视为仇敌。 所有的人偶纷纷开始追溯记忆，它们找到游乐园的那万名人偶，开始像野兽一般地厮杀、屠戮。 用最原始的方式，硬生生扯断它们的肢体，剖开它们的心脏，切碎它们的头颅然后放在地上碾碎。 一时之间，无数的尸骸与碎片堆砌成一座小山，暴虐展露无遗。 “等等，我们是同伴！是同伴！” “同伴不能相互厮杀，我们的敌人是人类！” “我们……” 任凭它们如何呼喊，都会被更大的浪潮淹没吞噬。 第二，信徒总是盲目服从偶像的命令。 第三，信徒没有能力，也不愿意对偶像规定的信条进行讨论。 云墨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洗脑，对于这群顺着人性本能行动的人偶来说，它们不需要看见，不需要聆听，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解…… 只需要跟着更大的恶走就好。 见到此景此幕，云墨也不禁感叹人心的黑暗与复杂。 世界让我们看到它们想让我们看到的美好，却对丑陋只字不提。 支配律者啊，也不过是被人心丑陋一面支配的玩具罢了。 ps：这两天学习的任务很多，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更新会晚点，周末会多加两到四更补上！兄弟们不用等了，我的锅…… 第三十九章 终焉归零（一） 打起来吧，最好两败俱伤，全部死掉才好。 云墨心中暗暗想道，不露声色地怂恿着人偶们互相残杀，争得个你死我活。 最开始还是有目标的击杀，到后来因为云墨的煽风点火，不同思想的恶，彼此仇恨对方，攻击对方。 观念不同，认为杀戮的人，与喜欢折磨的人相互敌视。 两者都是以践踏他人生命为乐，因为形式不同从而大打出手。 这样的不在少数，云墨坐在王座上，看着这无趣的厮杀，有些发困。 没过多久，支配剧场内就只剩下寥寥几万人偶，都是大恶的意志。 但就算这样，也比千人律者要强上太多，支配压制的能力也比千人律者强了不止一个量级。 希望琪亚娜不要输得太快，我已经尽可能削减千万人律者的实力了…… “唔嗯！”娇憨的女声响起。 云墨放眼望去，嗯……两个平板，提不起兴致来啊。 话说官方给的数据，符华的胸围与琪亚娜差不多啊……怎么感觉还没我腹肌大。 “你们好……”云墨停顿了一下，思考如何称呼才显得格局打开。 “人类，无所谓的挣扎没必要，没有律者核心的你们，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弱者。” “才，才不是！”布洛妮娅绷紧神经，身体的每一处都被丝线紧紧缠绕。 云墨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轻松绞出腥血。 “不是？那你现在不是我的RB……俘虏？你指望那个白发女孩拯救你？哦，真好，这样你们就可以团聚了不是么？” 云墨走上前，用手轻浮地挑起布洛妮娅精致的下颚。 “把你的脏手从布洛妮娅身上拿开！”布洛妮娅娇嗔道。 声音像一只小奶猫，甜腻而柔和。 云墨不但没有拿开，反而饶有兴趣地反复摸来摸去。 有便宜不占，云墨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性无能，摸摸怎么了嗯哼？ 大鸭鸭都摸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小板鸭也感受一下，回到主世界后云墨可不敢惹小房东布洛妮娅。 “当然，比起你们，我对琪亚娜更感兴趣。”云墨毫无忌讳地说道。 他需要布洛妮娅与符华明白自己的计划，让琪亚娜得到理之律者与识之律者的力量，不然面对剩下的千万人律者中的精锐，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强吗？人心有两面，而黑的那一面，比深渊还要恐怖。” “你压根无法感受到，底层阶级生存的艰辛，连活着都得拼尽全力，可上面的人呢？” “不食肉糜，他们可以接受卑微地活着，甚至匍匐在命运的脚下狼狈跪拜。” “压迫是必然的，我们所有的一切，就像一根弹簧，只要不死，压得越狠，反抗就越强烈。” 云墨人偶缓缓转过头，戏谑地说道：“对吧？琪亚娜。” 琪亚娜拿着断裂的神陨剑，疲惫地走到云墨人偶面前。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被很多人偶阻挡浪费了体力。 云墨人偶不急不忙地走回王座，大手一挥，乌合之众凝聚的巨大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无数悬浮在虚空的机械手用力拉扯丝线。 布洛妮娅与符华的身体被榨出鲜红的血液，从琪亚娜的眼前滴落。 “住手！”琪亚娜拿着神陨剑冲了过来，与人偶们厮杀着。 在云墨的指挥下，人偶并非一窝蜂全部冲上去，而是一次性上几个，不断逼迫琪亚娜全力以赴。 云墨人偶又讥讽着：“空有信念，但无能为力，只是凭着所谓的正义感与善恶，到头来都是自我感化。” 话语间，琪亚娜一个翻身跳，躲过人偶的一击，顺便给另外一只人偶做了免费的核酸检测。 可惜人偶没有痛觉，不然就可以感受到泪腺痛苦的感受了。 云墨人偶继续补刀：“你还坚持着什么？作为一名失败者，你还能坚持什么？就凭你伶仃无助的处境？谁能帮助你，你又能依赖谁？” 两只巨大的机械手将琪亚娜包在其中，不停地挤压，试图碾碎琪亚娜。 云墨余光瞥向另外两个人，心想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符华啊，现在可不是傲娇的时候，对着识宝说我需要你的力量不就好了？ 因为游乐园事件后，德丽莎与爱因斯坦给琪亚娜按上了量子通讯器，无视空间无视时间地实时通讯。 因此，身在黑暗中的琪亚娜依稀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德丽莎：“琪亚娜，别放弃！坚持住！” 逆熵等人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支配剧场压根不允许他们进入，只有琪亚娜一人独入虎穴。 “琪亚娜，琪亚娜！” 声音越来越渺小，德丽莎的呼唤声若蚊鸣，且没有实际作用。 云墨长叹一口气，爱与勇气……多么美好的两个词，他也希望琪亚娜能站起来打破这放海的牢笼。 他等待着，布洛妮娅为她竖起散发，重铸断剑；符华为她带上护腕与铠甲；姬子为她披上披风，指明道路。 芽衣？给予精神帮助，大概吧。 有人说，讨厌草履虫的迟钝，总是拖累身边的人； 有人说，讨厌萤火虫的成熟，那不是琪亚娜该有的模样。 有好多人，有好多看法，注定所有人不能相互理解，有人喜欢就有人厌恶，这是无可避免的，云墨深知这一点。 千万人律者一遍遍赘述着人类的怨念，述说着悲惨的遭遇与非人的痛楚时，云墨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因为他也是丑陋的，是最为卑劣的傲慢。 他也不过只是想着—— 琪亚娜，一直微笑就好。 云墨笑了笑，“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他人怎样我压根不在乎，世界毁灭也与我没关系，我只要保全身边的人就好。” 四下里漆黑如墨，路径模糊难辨，遥遥望见一名瘦削的少年，从光影中走出。 人偶云墨与云墨相视，会心一笑。 云墨的手指轻轻点在机械手上面，刹那间，一切荡然无存。 琪亚娜挣脱约束后，无力地单膝跪在地上，当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云墨时。 湛蓝的眸子里第一时间是欣喜，然后是慌乱，紧接着转过身拿起神陨剑，坚定无比。 她不会去问云墨是怎么来的，因为打心底，琪亚娜认为云墨不是她的敌人。 “这里，很危险。”琪亚娜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 云墨走到她身边，像揉团子一样，揉着琪亚娜柔顺的洁白散发。 “你干嘛，小心我揍扁你！”琪亚娜不经意间露出穿越前的心智。 和云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变成这副模样，一点都不成熟！ 一只单身人偶看不下去，如鬣狗一般冲了上来，琪亚娜艰难地举起神陨剑，一刀将它人首分离。 “啧！……先别说了，你快走，这里我能解决！”琪亚娜的呼吸很急促，不停地催促着云墨离去。 云墨反问：“你还能坚持吗？” 琪亚娜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能！” 笨蛋……是不会放弃的，布洛妮娅说的没错。 她就像一面明镜，站在她面前，就很容易看清自己的模样——自私。 云墨将手贴在琪亚娜光滑细腻的手上，顺着她的指尖拿过神陨剑。 “如果坚持很累的话，就放弃吧。” “如果继续会痛苦的话，就停下来休憩片刻吧。”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再一次躲在我身后就好，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ps：正在码字中，下一章即将达到。 第四十章 终焉归零（二） 在过去的生活中，琪亚娜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 在天命的主教奥托的策划下，空之律者人格苏醒并占据琪亚娜的身体。琪亚娜的老师姬子为压制律者人格牺牲了自己。 自此琪亚娜不再逃避复制人的身份，逐渐开始学会承担自己身上的责任。 第一次律者爆发后，齐格飞远离琪亚娜，琪亚娜也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那段时光里，也有很多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可他们大多都是索求着自己为他们做什么。 逐渐的，琪亚娜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学会习惯性说一句：“没事，不用管我，我能做到。” 而身边的人，往往会回以一句：“那你一个人小心点。”或是“我相信你，加油。”这类劝导她坚强下去的话。 久而久之，她便故作充满斗志，元气十足，因为这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样子。 德丽莎在第二次西琳苏醒的时候，一直都告诉她撑住，坚持，不要妥协。 化身天穹游侠时，承载符华意识的羽渡尘，也不断告诉琪亚娜不能向律者妥协，要反抗下去。 所以琪亚娜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可现在。 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假装不在意地接过自己手中那把【沉重无比】的神陨剑，还云淡风轻地笑着对她说： “放弃吧，休息一下也好，你做不到的话，还有我在，待在我身后就可以了……”这种狡猾的话。 可在那之后，琪亚娜发现，自己以为的那颗坚不可摧的心，突然地软弱下来。 它竟然在一瞬间，被砸的稀碎。 云墨缓缓向前的身影，瘦削而单薄，好似枯败凋零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可神陨剑周身萦绕的无色辉火，在琪亚娜的眼中比西伯利亚高升的骄阳还要耀眼，跟那天姬子老师的火焰一样灼热炽烈。 这种感觉……很奇怪。 云墨就跟未来记忆里的芽衣一样，让自己选择放弃，只不过芽衣做的更果断，而云墨……就是一个大混蛋！ 云墨对着人偶云墨笑了笑，眨了眨眼示意着。 老六·云墨发起了加密的指令，效果拔群。 人偶云墨露出一个微妙但瘆人的笑容，“全都给我上，直接碾过去！” 老六·人偶云墨发起了送死的指令，效果显著。 三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30s，还有两分半…… 云墨不再留手，一瞬间，云墨的眼睛骤然变为高贵的星眸，里面繁星灿烂，银河荡漾，璀璨夺目，如梦似幻。 身后生出一双绚烂的金色羽翼，高贵而又神秘，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神圣气息。 虚空中浮现纷繁而又精密的神纹，一道接着一道，组合起来形成一副浩瀚而又神秘的图案，浩瀚、神秘、威严、庄重…… 琪亚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墨背后的律者羽翼…… 她曾在逆熵给出的前纪元记录中看到过，那是毁灭文明的第十四律者，最后的审判者——“终焉之律者”的羽翼。 还有周身的神纹，以及那神秘的金色星眸…… “你是……最后的律者……为什么？明明……谢谢……”琪亚娜嗫嚅发白的唇瓣。 溃缩的希望在一瞬间迸发成漫天星光，纯粹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复杂。 暴露身份意味着什么，举世皆敌都有可能，因为云墨是崩坏神最后的使徒，是战胜崩坏的最后一个敌人。 就算没有明面上的非议，也会有暗地里尖锐的目光。 并且……人类掌控律者的代价也不轻松，那云墨掌握终焉的力量，代价是什么？ 还有两分钟……云墨不再犹豫，将神陨剑高举，无色的辉火凝聚。 那是远远超越文明极限的火焰，终焉之律者并不像炎之律者，冰之律者，雷之律者根据能力来命名。 因为终焉之律者一出现，要么文明崩灭，要么终焉陨落，没有第二个选项。 但云墨早已做好选择。 归零，将一切都抹去，像是虚拟世界的Delete键，撤回一切至“无”的状态。 神陨剑被附魔上归零，云墨轻轻挥动，归零之火，无色无形，无视时空与一切支配的权柄。 归零接触到人偶的刹那，人偶的存在立即被抹去。 一息，两息…… 偌大的支配剧场空荡荡，只剩下云墨，琪亚娜，以及……云墨人偶。 还有一分钟…… 云墨无奈地自嘲一笑，系统是不可能真的害他，杀死的只有人偶而已。 虽然使用完归零后，自己的存在也会被抹除就是了。 如果没有「逆」扭转自己消失，使用归零后，云墨这个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不复存在吧，不过现在也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云墨被抹去存在。 云墨走到自己的人偶面前，用着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你，或者说这样的我。” 人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他拼命挣扎，丝线隐隐约约有断裂的迹象。 “再见了，这次大概是，永别了。” 云墨伸出手，缓缓抵在人偶的额头上，伴随一阵浅色的光晕逸散，人偶彻底灰飞烟灭，化作虚无。 【任务：杀死千人律者——完成。】 【支配剧场即将瓦解，届时剧场内的所有人都将回归进入时的方位。】 【任务超倍完成——获得额外奖励：终焉圣痕。】 【琪亚娜·卡斯兰娜，好感度：3颗星/（5颗星），对宿主感情复杂，芥蒂于雷电芽衣的关系，目前准备将心意藏于心底。】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即将结束，宿主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滞留。】 【终焉律者角色卡，时效还有30s，结束后，宿主在该世界的存在抹除，时间线回归正常。】 “……” “……” 琪亚娜走到全身闪着光Blingbling的云墨面前，咬住嘴唇，低垂着眼帘，清秀的眉睫上下摆动，一双明亮的水灵灵眼睛不知该向哪处投去视线。 “云墨，你……” 还没等琪亚娜说完，云墨就打断她的话。 云墨身上是没有崩坏侵蚀的烙印，只有鎏金般的神纹遍布脸庞。 “琪亚娜你先听我说。” “嗯，我听着的。” 琪亚娜没有询问终焉之律者的事情，就好像她从来不相信云墨是敌人一样。 “第一，如果以后有一个人无法解决的事，就要多多依赖身边的人，不要逞强，不要耍帅装酷明白？” 琪亚娜撅起圆嘟嘟的小嘴：“明明你老喜欢装酷耍帅……” “咳咳，那不关键。第二，离开支配剧场过后不要试图去寻找我。” “为什么？” 云墨没有解释，10s的时间已经来不及解释了。 “第三，琪亚娜只需要做琪亚娜就好，笨蛋也好，傻瓜也好，不要再露出痛苦的表情了，有人会担心的。” ps：我打开作者后台才发现有读者大大打赏20个刀片，感动~~ 第四十一章 终焉归零（三） 支配剧场的封顶在扭曲的空间折转，最后消散。 云墨松开了手，面朝琪亚娜，但却一步步后撤着。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与琪亚娜的距离越来越远。 “再见了，笨蛋琪亚娜。” 支配剧场彻底瓦解，剧场上所有的人回到现实世界中，琪亚娜迷茫地望向四周。 捂住胸口舒了一口气，布洛妮娅在，符华也在…… 等等，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云墨呢……先把布洛妮娅和班长带回去吧。”琪亚娜扛着布洛妮娅与符华，用为数不多的体力展现空之律者的权柄。 琪亚娜现在迫切地想要处理好当下的事情，然后去找云墨问个清楚。 蛤？不让我去找他，凭什么，就要找。 耍帅装酷的家伙，找到了一定得问个清楚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 “你回来了，琪亚娜，看来危机已经解除了。”爱因斯坦松了一口气，熬了这么久，起起伏伏总算把千人律者搞死了。 琪亚娜将布洛妮娅与符华放在床上，随后转向爱因斯坦：“博士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爱因斯坦愣了一下，琪亚娜需要查谁？最近不一直都没遇到陌生人吗？ “行，我去联系德丽莎用一下天命的系统秘钥。”爱因斯坦走到资料室，在德丽莎的帮助下，成功打开。 “嗯，他叫云墨，我跟你说过的，博士还在游乐园见过他的。” 琪亚娜本以为马上就可以查到，可没想到爱因斯坦博士转过身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云墨是谁？游乐园？我没有去游乐园啊？还有琪亚娜，在我印象中，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两个字，刚才除外的话。” 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琪亚娜的心头，她看向荧幕，翻找一遍又一遍，也没有查询到关于他存在的迹象。 “不对……他明明，对了，盐湖基地附近那个最大的游乐园之前的监控，博士能调出来吗？”琪亚娜的语气虽然略显急促，但还是十分镇定。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在就不在。 说不定是博士联合德丽莎、云墨他们一起来整蛊自己。 可当那一天的监控录像放出来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云墨，甚至连琪亚娜都没有。 而且……现在的游乐园还好好的，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不对，不对，这不是真实。”琪亚娜缓缓后退，直到撞到墙上方才停下。 她猛地想起了云墨说的第二句话——离开支配剧场过后不要试图去寻找我。 当时琪亚娜还很疑惑，为什么不能去找他。 觉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博士……能告诉我最近几天我的行程吗？”琪亚娜沉着头，银白的发丝遮住了视线。 爱因斯坦不解：“你现在有点奇怪，琪亚娜。呼……为了引诱聚集人偶们，我们抛出一个支配之律者无法拒绝的条件，设下一个它们一定会踏入的陷阱，也就是你。” “果不其然，在运输的时候，千人律者将你拉进支配剧场，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你战胜了千人律者，并且一刀斩断支配剧场。”爱因斯坦客官地陈述着事实。 琪亚娜停在原地，她望着地板沉思着很多事情。 “不，不是我战胜的千人律者……博士，我出去一趟，不要叫任何人跟着。”琪亚娜冲出基地，朝着游乐园跑去。 她要亲自确认，事实的真相。 游乐园里，到处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氛，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游乐园的各个角落，到处都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笑闹声，欢呼声，和叫喊声。全然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而游乐园的入口，则是有着一座高高耸立起来的喷泉，喷泉的水花四溅，在空中形成各种不同的景象，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缤纷绚烂的光芒。 一名男孩站在喷泉面前，拿出两张游乐园的票，在女孩眼前晃了晃：“想不想进去玩玩？你好久都没来了吧？” 女孩撇撇嘴，嘟起小小的嘴唇：“你该不会早有预谋吧？” “谁知道呢，本来我是想找别人一起去的，今天便宜你了。” “切，真是花心。” 说罢，女孩挽着男孩的手，脸上充盈着甜美的笑容走了进去。 这一幕，尽数落在琪亚娜的眼中，分外熟悉。 琪亚娜咬住嘴唇，走到售票口，“两张票……谢谢。” 售票员看了看琪亚娜的身边，确认没有一个人陪伴，这才犹豫地问道：“小姐，你一个人一张票就够了，咱们的票不是情侣票，不需要一次性买两张。” 琪亚娜点点头，眼角出有些酸涩。 “我明白，还是两张票，谢谢。” 售票员叹息一声，以她的阅历来看，明明这就是被男朋友放鸽子的女孩啊。 等琪亚娜拿着两张票进入游乐园后，售票员嘴里不禁喃喃道：“这么可爱的姑娘，又被哪个狼心狗肺的男孩糟蹋了！那狗男人真是不长眼睛！” ————远在天边的鹰国 “哈欠！”云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存在都消失了，还能有人骂我？” 云墨用「逆」改写了自己被抹去的结果，虽然没死，但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存在消失，在这个世界，跟自己有关的一切都会被抹去。 然后世界会自圆其说，自行完善一切逻辑。 云墨杀死千万人律者的结果自然也被抹除，千万人律者也不存在，存在的是千人律者。 在世界的撰写下，琪亚娜也顺理成章地杀死千人律者。 不过，琪亚娜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并不会遗忘关于云墨的一切。 没有云墨，云枫自然而然成为了Whoops的总裁，唯一的继承者。 但因为云枫的贪婪，仍然会把小妹云泠作为政治与商业的牺牲品，远嫁给鹰国的四皇子。 失去了千万人律者的力量，没有终焉的加护，只有一只贝拉，很难解决这件事。 不过好在——还有一万个激光加特林（可以自行操纵，悬浮，射击，且加特林无限弹药）。 加上贝拉，就是移动顶级轰炸机。 “主人，现在贝拉能为你做什么？” 云墨骑着魔龙形态的贝拉，笑了笑，锁定了四皇子的宫殿。 “只需要围着这块区域飞一圈就好，剩下的，就交给让人感到安心的火力就好。” 很快，鹰国也做出了反应，许多战斗机围着云墨。 “前方的人，立刻降下！否则我们将采取紧急措施！” 云墨摊开手，无奈地笑道：“终于追上来了吗？不过貌似他们也破不了防吧。” 没错，贝拉可是有崩坏能护盾的，寻常子弹根本无法穿透。 “云冷啊，感谢你的那一杯水，接下来，就该我回馈了，贝拉，冲！” “吼！……”一阵龙啸，让战斗机上的特警们捂住耳朵，震耳欲聋，连宫殿的部分砖瓦都被吼掉。 然后接着，就是一顿狂轰乱炸，天空凭空出现一万个激光加特林，虎视眈眈地对准底下的宫殿。 谈笑间，灰飞烟灭。 云墨要做的，只是将四皇子的价值搞没就好，这样别说云泠，云正启也不会答应。 云枫？他在云墨的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数日后，新闻中播道着一些令人骇然的事情—— 鹰国皇宫遭受恐怖袭击，龙形生物前所未闻，打破物理规则！凭空出现的浮空激光加特林！ 以及—— 列宁·云墨：“云枫先生，请你到地下室拍张照片~~~” 震惊，Whoops总裁竟被公审吊路灯，惨死街头。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即将结束，宿主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滞留。】 【因为终焉的力量，千万人律者也因此不存在，世界线强行修复成正常的千人律者，还真是……明明可以直接炮轰的，反正也躲不掉。】 ps：票票太多，溢出来了，我被充满了……那就万字更新吧。 差不多副本的伏笔都回收了，最后一个小时，能不能让琪亚娜与云墨见一面…… 第四十二章 再一次抓住你 游乐园内，热闹非凡，玩耍之声此起彼伏，人流穿梭其中，不断传递着各种快乐与欢笑。 琪亚娜独自走在人群中，低着头，快速地前行。 忽然，她停下脚步，抬头仰望。 过山车划破空气的巨响传来，一阵巨大的气流涌来，过山车慢慢停下，从上面走下刚才那对男女。 女孩有些作呕，脸色煞白，男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 “笨蛋，逞什么强啊，以后不准逞强了明白？” 女孩不服，倔强地反驳：“不要，不要你管！” 看见女孩赌气的样子，男孩也是百般无奈，将女孩扶到椅子上。 “如果坚持下去很难受的话，就靠在我身上好了。” 琪亚娜驻足在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久久不得平静。 她独自坐上了过山车，再一次感受在空中急速前行的旅程。 可怎么也打不起劲，不想双手举起大呼大叫，也不愿意继续下去。 感觉很无聊，明明上一次那么开心。 过山车停下后，她平静地走下去，再一次走进人海。 周围喧喧扰扰，热闹非凡，无数人从琪亚娜身边擦肩而过，至此再无交集。 就像世界上大多数人一样，我们只是彼此一段时光的过客。 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是阶段性的。 我们只不过，是占据对方一点时光的小偷而已。 我们拿走了一些东西，也必定失去一些东西。 不知不觉，天空中开始下起淅沥小雨，周围的人开始往游乐园外跑去。 对于他们来说，趁雨没下大，跑出去就可以回到车上然后开回家。 而少部分人则和琪亚娜一样，只能躲在游乐园中央的古亭中，古亭里的装饰复古而又典雅， 亭中摆着几个石凳，石桌上放置着大量茶水。 一名皓皤的老者手指掂着一把扇子，神采飞扬地说着书。 而其余人闲得无聊在那些石凳上坐着，品茗听书。 琪亚娜站在人群里，同大家一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说书人手舞足滔，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哭吧，发泄吧，今天你已失去一切，明天还要面对现实，要走的路还有很长，而你注定遍体鳞伤……” “长辈牺牲自己，给予希望；同伴牺牲自己，给予力量；爱人牺牲自己，给予守护……” “唯有黑夜，别无他般。乌鸦说，永不复还……” “哭过喊过，便不会再抽泣。” “一切，都将给予值得一切的你，战无不胜。” 说书人的话愈发枯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自说自的。 雨越下越大，古亭里不少人失去了兴致，纷纷拿出电话，给家里人拨过去。 良久，古亭外出现许多人，他们打着伞，将古亭里的人接走。 久而久之，古亭里也就寥寥几人。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夜空。 一阵阵雷声不断响起，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个夜晚摧毁。 暴雨将至，而说书人仍在喋喋不休，不知疲倦地说着书。 一阵冷风拂过，律者的身体很难感到寒冷，琪亚娜默默地抱紧身子，像其他人一样。 她并不感到冷，只是觉得现在应该这么做。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古亭里就只有琪亚娜与说书人，其他人见雨越下越大，就连忙离开了。 琪亚娜不想叫德丽莎来接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就这么躲在古亭里也挺好。 安静，听着雨滴打在砖瓦上，发出一种最为原始的声音，清脆悦耳。 “哎呀，人都走完了呀，唉，小姑娘，你怎么不回家啊？” “让我猜猜，是在等人对吧？” 琪亚娜摇摇头：“不，我只是想一个人坐一会儿，这里挺好的，很安静。” 说书人笑了笑，打开扇子便是扇了起来，鬓间的白发轻轻摆动着。 “口是心非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它会让你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琪亚娜说：“可我真的没有再等人。” “我活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便是识人眼目，你的眼神分明告诉着我，你在等。” “我没有。”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人都走完了，那我也该离去了。”说书人说罢，打着伞朝着外面阔步而行。 现在，天地间真的安静下来了，只有琪亚娜一个人躲在古亭里。 坐在冰冷的石椅上，静默地看向远方，看着雨自上而下，融入泥壤里。 世界静谧无声，夜晚凄冷绸缪。 琪亚娜一直都是一个喜欢热热闹闹的人，但突然间发现，这样的安静也不错。 她闭上双眼，感受空气中每一份清凉与凛冽。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即将结束。】 云墨打着伞来到那个完好无损的游乐园，走了进去。 【十，九……】 云墨走到古亭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七，六……】 云墨看见她，心中欢喜，却未张扬，默默地等待倒计时的结束。 【四，三……】 云墨深呼一口气，随后大声喊出：“笨蛋琪亚娜！” 琪亚娜猛地睁开双眼，回头望去，云墨丢下伞淋着暴雨朝着外面跑去。 “你，给我站住！” 在千羽学院的那一天，琪亚娜是抓不住云墨的，可偏偏云墨就踩到了一块香蕉皮， 【二。】 “哼，这次你可逃不掉。”琪亚娜的眸子骤然变成耀眼的金色，如同一簇炬火，在雨夜显得分外闪耀。 亚空之矛悉数奔去，将云墨去路统统封住，琪亚娜一个后瞪步，踩着虚数空间冲了过去。 一把抓住云墨的手腕，脸上浮现兴奋的表情。 雨水将琪亚娜的衣服打湿，贴着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显现出玲珑曼妙的曲线。 她的脸色苍白而又透着一丝潮红，湿漉漉的高马尾被暴雨打散，如瀑布般披悬在肩上，一缕霜雪般的白发垂落，将脸蛋衬托的异常诱人。 “呼呼呼~”风越刮越大，吹的人睁不开眼睛，雨仍未停歇，“啪嗒，啪嗒。”滴在水洼上，溅起一片片涟漪。 “抓到你了，哼哼！” 咳咳 ps： 穿越到稻妻，白休获得了游戏兑换系统。 只要让其他人游玩自己各种游戏或者购买游戏相关周边，即可获得娱乐点，进而兑换更多的游戏！ 于是，精灵宝可梦、游戏王、文明6、崩坏3等游戏开始在稻妻迅速流行起来。 宵宫：Mega进化真有意思！ 雷电影＆八重神子：再也不玩分手厨房了！ 九条裟罗：再来一回合，就一回合…… 珊瑚宫心海：原来真的有你一下我一下的战略啊。 神里绫华：恋与制作人真的让人无法自拔呢…… 。 晚上还有加更，回去乳芽了。 第四十三章 终焉圣痕，强大无比，我呸！ 云墨被抓住了，表情似笑非笑，笑如朝露。 “我终将死去，而你将永远活下去，琪亚娜。” 【0……回归开始。】 下一秒，云墨的身影破碎，化成了光，随着突然放晴的第一缕日光而消散。 消弭，终焉，归零…… 一切都不复存在，夜色幽幽，乌鸦又说，此人不再来。 雨很轻，夜已深，风卷散发，凌乱不平。 琪亚娜望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感到一股沉闷的窒息，像是溺水的人一般。 “我明明，已经抓到了……” 一阵冷风吹过，打断了她的思绪，琪亚娜猛地醒悟过来，看向四周。 “这里……是家？” 琪亚娜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平整地躺在柜子上。 拿起来看，仿佛时光倒流般，回到了三年前。 琪亚娜看向墙上的时钟，摇摆不定，也仅仅过去几十分钟而已。 “梦？”琪亚娜呢喃道，她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忽然去到了未来，还有那如山海般沉重的记忆。 真实得不像话，更不像梦。 但又怎么解释呢？穿越时光这种东西…… 琪亚娜伸出手，手心仍然空无一物。 “笨蛋笨蛋笨蛋……”琪亚娜一拳打在墙上，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把墙壁打出了一个窟窿。 “不管了，睡觉睡觉，等明天再去找他问一下就好。” 琪亚娜熟练地钻进被窝里，闭上双眼放空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可脑海总是不受控制地闪现过一些零散的画面。 有疾疫的烈焰，有雷鸣长空的一刀…… 随即所有画面重新聚在一起，形成一场滂沱大雨，情景朦胧。 在最后的画面里，他的身影虚虚实实，琪亚娜伸出手刚一触碰，他就化作漫天星光，于大雾中消弭淡去。 只留下一句温和的叮咛—— “我终将死去，而你将永远活下去，琪亚娜。” 顷刻间，琪亚娜将被子一掀，条件反射般坐了起来，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 “空之律者，雷之律者，还有姬子老师……” 记忆太纷繁错杂，星罗棋布般倒映着光辉，美好而又沉重。 那个单纯善良的芽衣，会变得果决狠戾；活泼跳脱的自己，也会变得冷静而漠然。 一切都在变，哪怕是还未相遇的大姨妈，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符华也是，布洛妮娅也是。 整个世界都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等…… 琪亚娜想起了一个人，文明的审判者，最后的律者。 云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琪亚娜在脑海中不断思索，却始终也想不到词汇总结，最后决定以一个“至高无上”的词语概括。 笨蛋。 不，大笨蛋。 “西琳，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出来聊聊？我觉得我们有很多话题可以聊的，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另一边，云墨回到自己的公寓，按照副本一年等于主世界一小时来推测，主世界的时间也不过过去几十分钟而已。 真好，还可以睡上美美一觉！ 不用像上次一样，白天困得跟狗似的，虽然睡还是能睡着，但睡得不舒服。 谁睡觉不希望一片寂静，有人在耳畔嘀嘀咕咕真的有人能睡着吗？反正云墨是十分不适这种睡眠环境。 【副本《支配剧场·薪炎永燃》，完成十分完美，成功溃灭掉千人律者的升级版千万人律者，并与琪亚娜·卡斯兰娜建立了一个微妙的关系。】 【基础奖励：两次抽卡；额外奖励：终焉圣痕。】 【已主动为宿主两次抽卡……】 【酩酊之体：宿主属于一沾酒就醉的那种。顶级游戏天赋：宿主对所有游戏的天赋拉满。】 云墨嘴角抽搐，后面的天赋就算对战斗没有一丁点帮助，也至少不会拖累自己。 这个酩酊之体，纯属恶搞。 得，反正自己也不准备沾酒，无所谓的。 “当初我迷失你介入后，导致副本升级，看来也不全是坏消息。”云墨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摄像头。 脊椎处有一道明显的金色神纹，就像是纹身一般，但又与纹身有着肉眼可见的差异。 那就是视线汇聚之时，终焉圣痕仿佛活了过来，微弱地呼吸着。 “很好看啊，不过都是终焉圣痕了，能力不会太拉胯吧？” 【问得好，现在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云墨跟之前一样，执拗地选择，不带犹豫。 【终焉圣痕很给力。】 【能力一：归零：抹杀存在。】 【能力二：终尽：你可以化身终焉律者。】 【能力三：真理：你拥有理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四：空无：你拥有空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五：征服：你拥有雷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六：渴望：你拥有风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 【能力十五：真我：你拥有十三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十六：终末之躯：你几乎能免疫所有崩坏能侵蚀，并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转移自己或她人的崩坏能。】 “好了，你不用说了，坏消息我已经猜出来。我不能使用这些能力是吧？” 【不愧是你，我的宿主。猜对了大半，至少终末之躯还是可以用的。其他能力想要使用，你必须拿到终焉之心才可以。】 我就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要真能变成终焉，我特喵直接崩坏世界横着走。 “你这个特殊的方式，它正经吗？”云墨轻咳两声，故作正经。 【根据你的认知来看，那应该是不正经的了。】 “甚好……不对，太粗鄙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我精神上表示强烈谴责！” 【肉体上全力支持？】 “咳，不会说话就少说话，姑且不说那些粗鄙之事，先睡觉，狗命要紧。明天一大早，琪亚娜肯定要过来找我问东问西的。” “也不知道她知晓我是终焉之律者后，是个什么样子。瞒着她算了，什么未来啊，什么终焉，琪亚娜你在说什么啊？”云墨已经在脑海里想出各种各样的瞒天过海的方案。 三星好感度太高了，不过好在系统也只是个显示器，不是催眠器。 好感度，是可以降低的…… 三星是恋人的程度，不过就目前看来，琪亚娜与云墨都准备埋在心底。 ps：爱莉希雅的语音—— “嗨，等你好久了~♥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约会吧。” “来场敞开心扉的交流吧~♥” “先来做点热身运动吧~♥” “这里这里，疼疼疼，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对我哦，呃啊！~♥” “我会哭的哦，稍微认真些吧，在你面前我可得好好表现呢~♥” “呀！呃唔！嗯啊！♥~~那个，我后面的头发有没有乱，帮我看看好吗？♥” 第四十四章 高冷的kiana 翌日，朝阳初升，一缕缕光晕透过云层照射进来，客厅的家具被淡淡柔光照耀，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金色的海洋中。 “吱呀。”一声轻响，卧室的门被人轻轻打开，客厅的灯随之亮起，微弱的灯光映照在沙发上的身影，澄澈的镜子里是一张略显清瘦，却依旧俊逸潇洒的面庞。 云墨用手接过水一把往自己脸上招呼，疯狂搓了搓。 “哈啊！舒坦的一觉！” 云墨走进厨房，是时候展现自己顶级的厨艺，要知道自己的厨艺早已登峰造极，若是全力以赴，能做出跟药王一样能爆衣的美食。 区区没吃过爆衣食物的小板鸭，轻松拿捏了。 “让我来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云墨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很多冰淇淋，奶昔，各式各样的甜点琳琅满目。 云墨忽然想起来，八年后的布洛妮娅也有这个习惯，把一个冰箱全部塞满甜点，一点果蔬都不留。 每次云墨想要做饭的时候，都得重新跑去外面买菜，久而久之云墨就又买了一个冰箱。 然后…… 第二天醒来发现，那个冰箱也被五颜六色的甜点给攻占了。 硬了，拳头硬了。 要不是打不过，云墨绝对要重振夫纲！ 而现在……忍住吧，下次一定。 短暂的忙碌过后，云墨敲了敲门，发现没有反应，就径直走进布洛妮娅的卧室。 “起床了，热牛奶已经泡好了，不赶快起来的话会冷的哦。” 许久过后，被子里传出一声沉闷的低吟：“好……” 很显然，只是应付云墨而已，明明就没有睡醒，还假装“嗯”或“好”一下。 这是每个苦逼神州学生的天赋技能，醒了，但没完全醒。 等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后，才发现，寄，迟到了。 云墨推了推被床褥覆盖完的布洛妮娅，试探性问道：“你确定你醒了？” “嗯……”又是软绵绵的一声。 云墨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没有再说了，再叫可能就要引起反感了。 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道德上已经没有什么好谴责自己的了！布洛妮娅也不是不讲理的女孩。 将早餐放在布洛妮娅的门口后，云墨就背上书包，朝着千羽学院走去。 之前是因为起床晚，所以才会在路边买早饭，边走边吃。 也正好碰到那只比较奇怪的白毛团子，不过今天走的这么早，是不可能遇到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的。 在通往千羽学院的必经之路，云墨又一次遇到了那只白毛团子…… 琪亚娜穿着千羽学院标准的学生装，白色的水手服加过膝不透明黑丝与黑白相间的帆布鞋。 身材完美，胸脯高耸，双腿笔直修长，一头欺霜赛雪的长发，披散到肩膀上，脸庞精致绝伦，高傲眉目间尽显冷漠之色，红唇如血，白嫩的脖颈优美诱人，很明显，点绛朱唇了。 可琪亚娜那个笨蛋，会这么打扮吗？ 洗脸都懒得洗的家伙！怎么可能打扮得这么精致？是在试探我？ 不过……云墨的视线“稍稍”下移了一丁点，好像……大了一点？ 错觉吧，估计是因为水手服的原因，所以能够凸显身材的地方会变得异常明显，云墨不敢确认，只能心虚地时不时看一下，反复确认。 很快就迎来kiana看待垃圾一般的眼神。 她冷峻着脸，冰冷地说：“看够了没有。” “呃，听我解释，这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的，我最近精神状况不怎么好，所以总是会低头，自然而然视线也会跟着低下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还有呢？”kiana双手交叉，神情淡漠地看着云墨。 “最近天气太毒了，我觉得应该买一副墨镜去上学，虽然可能会被认为是装逼，但这太阳光太耀眼，有点闪人啊。” “然后？” 云墨眼神看向旁边的街道，心想着要不直接跑路？现在的自己，琪亚娜应该是捉不到自己的，如果不动用律者权能的话。 “琪亚娜，你要明白，人类对美是有潜意识地探索的，寻找美的眼睛中，是不存在污秽与肮脏的，我们的眼睛都是带着批判的目光去审视。”云墨侃侃而谈，要先忽悠别人，首先得忽悠自己。 云墨身板挺得直直的，理直气壮。 Kiana将葱白纤长的手指放在朱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几番，随后冷冷一笑：“你还真是那个啊，说一千道一万，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全人类错了你都不会错，对吧？” 紧接着，琪亚娜面带“核善”的微笑，一步一步朝云墨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我想不是错觉。 云墨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刺骨三分的寒冷裹挟着自己。 系统啊，琪亚娜不是获得薪炎之律者的能力吗？怎么这火焰，还能降低空间温度的啊！？ 【……】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琪亚娜，那啥，你看上学要迟到了，我走过去需要半小时，但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早自习了。我作为班长，必须充当好好学习的带头作用！提前去到教室领读！所以，先走一步！” 说完，云墨拔腿就跑，并且奔跑的速度远超以往，就连云墨自己都感觉很厉害。 “我的天，这就是圣痕吗？还自带提升身体素质的效果，舒服了，以前弱惯了，这下终于能体验强者的感觉了！” 就在云墨还在感慨万分的时候，kiana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她从凌晨三点就在这里等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过去？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至少，现在不行。” 话音刚落，kiana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身形变得虚幻起来，甚至还留有残影。 云墨还没注意，不停地笑着，庆幸圣痕的强大时，一只手抓住云墨的胳膊，然后反手一拽，一个标准的过肩摔达成。 “屮屮屮屮，疼疼疼疼……”云墨吃痛地喊着，刚抬起头就被kiana用手转了过去。 卧槽，系统你没良心！谁才是宿主啊，不动律者权柄，我终焉圣痕加持，顶级短跑天赋，顶级格斗术，被她两招撂倒？ 不不不，不可能，区区琪亚娜怎么可能有这么强悍的格斗术，太果断，太老练了。而且这速度，你说她是用飞的，我都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你认知中的琪亚娜，如假包换。】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看看她的好感度，我要确认一下。 【系统正在维修中……】 云墨：云墨撤回了一条消息。 Kiana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可看到云墨弱小的样子，又合上嘴唇，欲言又止。 碧蓝的眸色，显露出kiana藏匿无数时光的哀伤与愧疚。 最后，想说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听到kiana的问题，云墨先是一愣，什么叫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难道你希望我过得不好？还有这种问候一般是前女友对前男友的台词吧，咱们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云墨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大清早等我，就问这个？” “没有！”kiana转过头去，这是第一次主动与云墨错开视线。 “没有就没有，喊那么大声干嘛……”云墨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好好，我最近好得不得了……” 嗯，还挺顺口的。 ps：再次申明，本书不存在凯文，kiana就是救世琪亚娜，平行时空的琪亚娜穿越到前纪元，最后杀死终焉云墨，顺便一提主世界的前文明在第十二律者的时候就已经毁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百人。 琪亚娜，女王，kiana三只白毛…… 芽衣，mei，北辰芽衣三只芽衣…… 云墨顶不住了，后面不是直接被榨干，得想个办法才行。 世界名画·八重樱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小剧场：dy上看到的分享一下： 开头：“日本的樱花开了，美的一败涂地，它诠释了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灿烂。”（是友军！看后面） 结尾：“富士山终究留不住欲落的樱花，落得悄无声息，它让我们接受拭去的意义，是期待留到下个冬天。” 评论一：文章本无界，文人却有国，即便吟诵风花雪月，我仍觉得罪恶。 评论二：我觉得，日本省的樱花甚是好看，原胜往昔，喔哦，原来是社会主义的光芒照耀到了这里，难怪格外鲜艳。 第四十五章 揍你一顿 “所以，琪亚娜，上学去吧，不要畏惧零分的试卷，不要害怕老师同学们的嘲笑，学习嘛~~要笑着学。学习就像那啥，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云墨笑得勉强，像一只名叫卢本伟的狒狒一样。 Kiana松开手，长叹一口气，眼中露出幽幽的目光：“你先走吧。” 云墨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提起书包就往学校跑。 空荡荡的巷道里，kiana一直看着云墨，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正如前纪元一样，云墨的胸口被天火剜割出一个巨大的空洞，血液沾满了kiana的指尖，染红了她的衣襟。 血液与泪水融汇，文明崩塌，故人离去…… “我们怀揣着希望走过漫漫长夜，脚下是战友的遗骸，在无处不在的炮火与兽潮中，哀嚎经久不息，死亡随处可见，可我们依然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你是大家前进的方向，有你在，我们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我以为，那就是最为艰难的时光，我们扛下来，就可以带领人类开创一个新的纪元。” “崩坏最可怕的不是它能侵蚀万物，也不是它催生具有巨大破坏性的天灾。而是它让死亡，变得很轻，轻到一句话就可以带过一个人或风平浪静或波涛汹涌的一生，轻到人们对死亡感到麻木，轻到人们开始淡漠生命的可贵。” “所有人都看错了，kiana不想救世，也不是英雄。救世的是你，而不是一个将刀刃对准队友的懦弱之人。” “如果，你不是终焉……就好。” Kiana停留许久，身上的衣物顷刻间转换，变成一套黑白风格的战斗服装。 她拉低帽子，遮住视线，缓缓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啊啊啊啊，要迟到了！要迟到了！”琪亚娜咆哮着，嘴里含着一片烧焦的吐司，拼命地向千羽学院跑去。 一刹那，两人擦肩而过，琪亚娜并没有留意。 留意的只有kiana，她看着这个活泼热血的女孩，那坚毅的眸子终于是忍不住动摇。 “过去的我，琪亚娜·卡斯兰娜……真好，可惜，我早已经配不上这个名字了……” 琪亚娜今天没有来得及换校服，穿着普普通通的带帽衫与蓝色短裤就火急火燎地出门。 不过头上不再是两条麻花辫，而是一束干练的高马尾，看上去英姿飒爽，有一种疆场女将军的英武风度。 又是那堵墙，琪亚娜一个蓄力起步跳，轻松越过。 “比以前轻松多了，以前还需要蹬一下墙借力，以后如果去到圣芙蕾雅学院，姬子老师就再也不用担心我会摔伤了……” 琪亚娜浅浅地笑了笑，手中浮现一簇小小的火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的力量。 西琳表示不想再跟人类有过多交流，所以把自己封闭，对琪亚娜的身体支配权也不感兴趣。将律者权柄全数交付，自己则是陷入沉睡。 “先回教室好好上课吧，毕竟这可是难得的校园时光。”琪亚娜脸上重新洋溢乐观的笑靥。 可能所有风尘仆仆，饱经风霜的人，都对以前的安宁时光格外向往吧。 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那份未来记忆确实影响着琪亚娜。 早自习，依然是朴实无华的悠闲时光。 芽衣又送来早餐，云墨接过，不吃浪费了。 不过在早读期间，云墨注意到了两股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一个是芽衣，一个是由乃。 “由乃，有人找你。”坐在门附近的学生呼喊着。 而在门后面，站着几名长得很高的女生，云墨估摸着应该有一米七五左右，对于女生而言确实很高。 其他班的？云墨用余光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并不值得他过多关注。 佐藤由乃慌乱地望向了身旁的几名女生，是那晚威胁云墨的女生。 她们偏过头，明显不想搭理佐藤由乃，又或者说，不想惹上麻烦。 “由乃，快出来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昨天已经约好了不是吗？” “我，我知道了……”佐藤由乃紧紧攥着衣裙，犹豫地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跟着她们离开。 云墨看出了由乃的不情愿，但这是她的选择。 如果她选择向自己求救呢？至少在校园内，云墨可以保证她的安全，毕竟咱可是班长。 也只有琪亚娜才会多管闲事地去想办法彻底解决吧。 云墨刚想到琪亚娜，一只白毛团子就站在门前大声喊：“云-墨-你-给-我-出-来！” 声音大的连隔壁班都闻声而出，很快走廊就人满为患，大家的手里好像都拿着一块新鲜的西瓜。 寻常跨班找人都是委托当事班的同学叫一下吧，只能说不愧是琪亚娜，轻易就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闭嘴吧你，吼那么大声干嘛。”云墨无奈起身，可当他看到琪亚娜的穿着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刚才去换衣服了？” “什么换衣服，我出门一直都是这身打扮，等等，你在说什么，别管那些，先跟我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说罢，琪亚娜抓住云墨就往天台拽。 留下芽衣，凄清地捏着手心的巧克力，嗫嚅着嘴唇。 她想起身跟过去，但又怕引起云墨的反感。 同学们见状，也是燃起了八卦之魂。 “唉，班长不是跟雷电芽衣好上了吗？怎么又跟高一的……” “喂喂，可别乱说，我记得那白发女孩好像叫琪亚娜来着，和雷电芽衣可是好闺蜜呢！” “我记得之前还磕过班长和这白发女孩的CP来着？” “很重要的事？莫非，嘿嘿……” 天台一般是不允许学生上去的，一旦被逮住少不了处分。 有云墨这个挡箭牌在，琪亚娜倒是无所畏惧地一脚踹开铁门。 云墨叹惋：“损坏公物是要赔偿的，琪亚娜同学，请你自觉去学校财政处报备吧。” 琪亚娜满不在乎，直直地盯着云墨，一步步向前。 将云墨推到墙上，身子前压。 这时候云墨终于是清楚地看到了，眼前这只琪亚娜没有街上那只白毛团子大。 肯定，确定，无比坚信。 “云墨，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云墨假装疑惑，随后平静地说道：“琪亚娜同学，你现在将我的移动区域限制得死死，这种壁咚形式，你是准备表白吗？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芽衣是我女朋友。” 琪亚娜本来只是想打探关于未来，云墨知道多少，可却好巧不巧得到这个消息。 “我，我知道。我……” “芽衣是你的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对……跟我有关系！” “我……” 琪亚娜脑袋乱了，昨晚想了好久的问题全都搅成一团乱麻。 冥思苦想，完全想不起自己准备要说什么，反复斟酌过后，琪亚娜狠狠地说一句：“我忽然很想揍你一顿，非常想！而且是三天下不了床的那种。” 云墨打趣道：“三天下不了床？我希望换种方式，我可以给钱。” 可怜的云墨，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砰！”一击直拳打在云墨的右眼上，顿时神志不清，眼冒金星。 脑海里浮现三大人生哲学经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在恍惚中，云墨看到了西方的耶路撒冷与蒂法向他招手。 地狱的恶魔低语：咱们这里有魅魔！ 云墨猛地清醒过来，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真敢打啊？我就说个玩笑。” “那你去跟国家的刑法说去吧！” 琪亚娜一个转身，长长的高马尾再次痛击云墨。 不仅是肉体上的伤害，精神也遭受到了重创。 然后…… “班长，那女孩跟你说了什么，是表白吗？” “班长，你的脸好红啊。” “班长，为什么你的右眼有点肿啊？” ps：前期多委屈，后期就把委屈全部讨回来，重振夫纲，吾辈义不容辞。 第四十六章 你男朋友真棒！ 当然，除了同学们的“问候”以外，还有班主任的亲切关怀。 “云墨你眼睛怎么回事，谁打的你！”厚礼蟹义愤填膺，鼓着大肚腩非常生气。 要知道千羽校长与长空市市长，特意嘱咐自己要保证云墨的状态。 八市联考在即，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如果云墨受伤住院，这是领导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自己的升官与年终奖，可就指望着云墨为自己争取呢！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云墨就是厚礼蟹最大的利益，护短？说笑了，我这叫为学生主持公道。 云墨苦笑一声，脸上露出平淡而又懊悔的神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是走楼梯摔的。” “你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摔的吧？” “那就是被人亲肿了，眼珠子都差点给我亲出来。” “……这理由，还真是够牵强的，有事就跟老师说，我一定会从‘最公正最正义’的角度处理这件事。” 阳光从窗台穿过，金色的余晖笼罩厚礼蟹的光头，显得神圣而又威严。 那颗光滑的圆滚滚，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班长说说嘛，大家都会帮你的！” “就是就是，谁敢欺负我们班长？” 云墨回绝：“行了行了，别来打听我的事了，各回各的座位，好好学习。学生的本职是学习懂不懂？不要一天到晚净想着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别人。】 我不要你觉得。 等人群疏散后，云墨拿出手机走到芽衣面前，和煦地笑了笑。 芽衣看见云墨主动走到自己身边，也是不由自主地展颜一笑。 “芽衣，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嗯嗯，我听着的，云墨的事，我都会尽心尽力地去完成！” “呃，那你能不能把琪亚娜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云墨挠挠头，他不是没要过，而是琪亚娜压根就不给！ 说什么背叛友谊之类的话，自己也只是想要个联系方式，这样好了解彼此的信息，应付第三次大崩坏而已。 虽然云墨也很想找琪亚娜聊天，只是看到未来记忆，但她并没有真正经历那些悲恸的创伤，琪亚娜本质还是处于草履虫状态。 只不过多了一个可以随时进化成萤火虫的按钮而已。 而且空之律者的事情，云墨也是时刻保持关注的。 芽衣听到云墨的这句话后，笑容逐渐消失。 只留下凌乱的淡紫色发丝婉转，于风中飘舞，起伏，最后落于平静。 她抿紧嘴唇，将手放在手机上，手指不受控制地用力，隐约有电流闪过。 琪亚娜，琪亚娜，琪亚娜…… 云墨从那一天起，与自己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琪亚娜。 联想到琪亚娜今天特地绑了一个高马尾，明眸皓齿，霞姿月韵，翩若惊鸿。 举手投足间，就透露一股洒脱的骄傲。 而云墨的视线，那个时候也一直没有离开过琪亚娜…… （当时云墨正在对比琪亚娜与早上遇到的那只白毛团子的胸围大小。） 琪亚娜还特地不穿校服，换上清爽简约的衣饰…… 这简直…… 芽衣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有了一个自己觉得羞愧的想法。 巧合？怕不尽然。 最后芽衣只能暗示着自己，琪亚娜不是那样的人，只要自己和她坦白就好。 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云墨是我男友，不要离他太近。 “好的……”芽衣将琪亚娜的联系方式给了云墨。 云墨脸上的笑容从和煦变得兴奋，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哼哼哼，想赢我？看我给你来个电信轰炸，我可怜的琪亚娜啊，因为被电信轰炸从而手机死机打不了游戏，气得又哭又闹，好可怜啊，呜呜…… 而云墨还没察觉，芽衣看到云墨笑得更加灿烂的时候，眼神逐渐失去颜色，直勾勾地盯着云墨。 芽衣从来没有感受到异性的感情，除了父爱以外，最多的就是得意时大家的赞赏，失意后大家的冷落。 云墨是她第一个认可的男朋友，他暗中守护她，也正面为自己撑腰。 童话里的公主与王子，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可这个童话，正在逐渐偏离正常的轨道，朝着黑暗童话走去。 “谢啦芽衣，今晚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云墨难得大方一次，笑意盎然。 芽衣小声地冷冷回道：“我想吃……琪亚娜，吃掉……” “啥？” “没什么，吃云墨你喜欢吃的就好，我喜欢吃云墨你爱吃的！” 芽衣瞬间换脸，十分温柔的笑靥温暖人心。 “我喜欢吃的？” 云墨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喜欢吃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吃，什么都能吃的干干净净。 哦，想起来了，云墨喜欢吃大鸭鸭，布洛妮娅牌子的。 只不过云墨可没打破那最后的防线，毕竟在云墨看来，如果做不了娶她陪她度过一生的行动，那就不要脱掉她的衣服。 云墨知道副本是平行世界的存在，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离开后，她们因为自己的冲动鲁莽而付出代价。 忽然，云墨灵机一动，兴奋地说道：“那就去吃炸鸡吧，顺便给琪亚娜带一份。” 里面加满辣椒，给她辣的不行的那种，这样就当复仇了。 “好，都听你的。”芽衣依然保持着那标准的温柔笑靥。 云墨沉浸于整蛊中，他已经隐隐约约看到琪亚娜脸色惨白，嘴唇肿得跟个大香肠一样的滑稽模样。 律者的身体会自己调整，排除危害身体的东西，但仍然躲不过辣，那并不属于危险因子。 以琪亚娜的风格，只要自己说这是芽衣特地为她买的，她会痛并快乐地吃下去……简直斯巴拉西。 中午，琪亚娜端着饭盒就兴冲冲地跑来找芽衣，云墨坐在芽衣旁边，自顾自的吃饭。 芽衣不动声色，表情非常标准地微笑着。 琪亚娜则向云墨投以愤懑的目光，云墨假装没看见，做着一个合格的干饭人，刨饭刨饭。 三个人，看上去十分和睦，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忽然，芽衣放下筷子，笑意不减，面朝琪亚娜说道：“琪亚娜，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云墨……是我男朋友。” 说完，芽衣本以为会看到琪亚娜有些慌乱的眼神，就算不慌，也会一丝丝的动摇吧？ 可琪亚娜只是淡定地回了一句：“我知道啊，咦？臭云墨你干嘛！快还给我！” 云墨手速非常快，两个纤细的筷子宛若一个巨大的虎钳，将芽衣饭盒里的丸子夹住。 而琪亚娜也不甘示弱，拿着筷子就与云墨竞争起来，毕竟以前芽衣便当里的丸子都是自己吃的。 以普遍理性而论，云墨是不会输的，顶级厨艺可是让云墨的手变得很稳很准！ 可忽然一个走神，琪亚娜就虎口夺食，将丸子抢过去。 还没等云墨反应过来，就吃了下去。 云墨看着手中筷子空无一物，又看了看琪亚娜满足地咀嚼，不时向自己投来嘲讽的笑容。 我特喵又输了？不对啊，为什么呢？没理由啊…… 琪亚娜得意着，云墨迷茫着。 唯有芽衣看着云墨筷子上的液体，丸子毫无疑问是沾上了，那琪亚娜直接吃下去不就意味着…… 芽衣再次抬起头，僵硬地笑着。 琪亚娜笑得很开心，只要看到云墨吃瘪，她就舒服。 而这一切，在芽衣的眼中，琪亚娜仿佛对她在说：你男朋友真棒！ ps：无数次副本给了云墨无数次体验生命的机会，他当过人间君王，也做过市井小贩，曾刀尖舔血，也曾归隐田园。 但每一次副本都是短暂的，当他彻底融入副本后，就会被抽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类似于一个现代人穿越到未来时代，按照未来时代的规矩生活，然后陡然间又回到古代，老老实实不敢得罪官吏王权，后来又回到了现代，过着表面人人平等的生活） 找到自己的定义与方向，并为此执迷不悟地前行着，即便错误。 这就是我对成长的定义，成长并不等于成熟，情商这种东西，说白了还是看人。比如说咱这个超级大社恐，面对陌生人情商为100，面对熟人情商2000，面对心上人，直接寄，负数了。 面对琪亚娜，自然就被同化了，童心未泯了属于是…… 副本是一段心路的成长，我写得很慢，个人偏向写细腻点，追夫火葬场是一定有的，现在的所有柔和都是为后面的凌厉做铺垫。（你们的间贴太好玩了） 另外，借用一下间贴的评论：煮饭婆绿板鸭，草履虫绿煮饭婆 ，那我们巨他妈超级无敌可爱的草履虫又会被谁绿了呢？ 第四十七章 纯粹（一） 黄昏，枫林染红，为了迎接不到一周的八市联考，平时吊儿郎当的人也在查漏补缺。 普通人终究得为生活中的寻常事忧愁，排名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着决定未来高考他们的去向，虽然千羽学院有一半的学生都不需要通过高考来进入大学。 “雷电芽衣，你来求这道最基本的导数。” “雷电芽衣？” 老师叫了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应，疑惑地转过身看向芽衣的位置。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平时芽衣可是上课最认真的孩子，今天怎么会走神呢？ 云墨没怎么听讲，但还是注意到了老师在喊芽衣，而芽衣则半天没有回过神。 “a的x次方lna，下一道题吧老师。” 云墨示意着，老师也没有再计较下去。 是律者人格苏醒了吗？但为什么…… 云墨记得芽衣的律者人格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衍生的，可既然已经脱离了被排挤的氛围，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吧。 【呼，果然，笨蛋是相互吸引的。】 别骂了别骂了。 或许我还是……应该和琪亚娜保持远一点的距离？我看芽衣有点奇怪的样子。 【如果你生活在古代，你可以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强大，有权有势，然后想得到全部得到。】 【可这里是现代，这与你的强弱无关。】 【得到的前提，是舍弃。生命本就是极其矛盾的。】 云墨深思着，老师的话已经完全进不去耳。 真是糟糕啊，云墨很苦恼。 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啊，一边奢求着被更多人爱着，一边爱着更多人。 可在规矩之下，这个时代的爱仿佛只能存乎两人之间。 而楼下，琪亚娜坐在靠窗最后的第二个位置，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是带着耳机，很安静的，看着窗外的夕阳。 那条十字路口下，灯光闪烁。 有一条道路通往的是贫瘠的荒野，大家循规蹈矩地，远离那边。 因为如果有一个人傻傻地跑向那里，会被大家投以异样的目光吧。 会有人明知是错，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心中的方向吗？ 琪亚娜不清楚，人类最高级的浪漫有两种，一种莫过于面对未知也一往无前的勇气，另一种是面对已知的悲剧也一往无前的勇气。 耳机里，传来动听的曲调——真爱的第一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很快，琪亚娜飘忽的思绪就被云墨送来的宇宙无敌超级巨他马的辣的炸鸡打消了。 刚吃一口，琪亚娜就蚌埠住了。 舌蕾像是爆炸一样，整个脸蛋都红透了。 “云墨你混蛋！故意的！”琪亚娜嘴里仿佛将要喷射火焰一样。 “叮，叮，叮~~”手机不停闪烁，短信提醒一个接一个。 琪亚娜好奇地拿出手机，刚打开，手机像是蜜蜂一样，bbbbbb个不停。 999+ 琪亚娜好奇地点开其中一条短信，就看到了一个大大的用特殊符号做成的鬼脸(*￣︿￣)，最下面还配有一段文字：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你的手机已经中毒了，并且即将进入死机状态。我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等你，如果你不想换手机的话，就跑过来乖乖认个输。（滑稽.JPG） 琪亚娜握紧拳头，隐约有火焰扑腾在手上。 “呵，呵呵……”琪亚娜冷冷笑着。 而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没有任何监控，也是很多情侣约会的地方。 大家毕竟只是高中生，所以弄出人命这种事情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少得很。 但卿卿我我这种事情是少不了的，云墨就挑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附近没什么人。 “哟，琪亚娜同学来了啊，准备好认输了吗？” 从那次翻墙两人撞上开始，一个没有任何规矩的游戏就开始了。 云墨不相信自己老是会输给琪亚娜，之前都是巧合，就算她是欧洲人也不可能一直欧下去吧？ “我觉得你会后悔的。” “该大的地方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云墨，你最好祈祷你身子骨硬点……” “等等，你想干嘛？” 云墨本以为琪亚娜会认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不吃亏。 却没想到琪亚娜现在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正好有一个沙包自己把脸凑过来，犹豫一秒都是委屈对不起自己。 完全不讲道理的，琪亚娜瞬间猛扑过来。 云墨还能怎么办，拔腿就跑。 很快云墨就注意到了一件事，琪亚娜跑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早晨那只白毛团子。 那个人是真琪吗？但真琪不是幽兰黛尔咩。而且真琪为什么要假装是琪亚娜？ “你跑不掉的！”琪亚娜一只眼转换为金色的十字星，一个瞬步就从后面将云墨推倒在地。 “你不讲武德！”察觉到崩坏能的波动，云墨直接骂娘。 琪亚娜两只手分别撑在云墨的脑袋左右边，因为用力过猛，高马尾散了，无数若银河般皎洁的发丝披散开来，落到云墨的脸上。 云墨看着逐渐淡去的金眸，清澈而又明亮，视线交互，嘴里吐出的热气打在彼此的脸颊上。 “看来你这辈子都是赢不了我的啊，现在马上把我手机恢复了。”琪亚娜胸脯一上一下，喘着气兴奋地说道。 她的眼神很特别，不像云墨一直都是复杂纠结着。那双纯粹的眼瞳，里面只有对当下生活的热爱，是即时的欢欣反馈。 天真是什么？纯粹又是什么？ 云墨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会结合前因后果，被过去发生的事，或是未来可能带来的后果所困扰。 大多数人也一样，做事畏手畏脚，被各种各样的外界因素干扰着。 可云墨发现，现在的琪亚娜并不存在这样的状态。 她仅仅只是想做，所以就这么做了，换句易懂的话讲就是一根筋。 或许做了之后会后悔，但在后悔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心无杂念。 才算得上真正的纯粹吧。 “你看我干嘛，快把我手机恢复啊，不然我咬你哦。”琪亚娜露出两颗颗白白尖尖的虎牙，一副娇憨的模样，大有跃跃欲试的迹象。 好像被咬也不错？云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海中蹦出来这个危险的想法。 琪亚娜可不会留情…… “其实你手机也没有中毒，我只是买了一点电信轰炸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 “我错了……”云墨老实的模样，让琪亚娜心头一怔。 平时云墨在她面前表现得太好玩了，这主动认错的样子真的罕见。 而在云墨的眼中，当他看到琪亚娜清潭般的眼睛时，就发现自己早就输了，输得一塌涂地。 这或许就是琪亚娜带给每个人的感觉。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在静谧的森林中唯有风拂树梢的沙哑声。 但云墨与琪亚娜，一个是圣痕持有者，一个是律者，身体机能远比一般人强大。 他们同时朝左边望去，那里有微弱的求救声。 ps：战力天花板？不就是前纪元的云墨吗（笑） 顺便推本书： 第四十八章 纯粹（二） 一座宽阔的训练室中，各种昂贵的器材纷繁却有序地放置着。 偌大的训练室中，只剩下拳头与沙袋碰撞，发出类似于炸弹爆炸的巨大声响。 金色高马尾用一只朴素的黑色蝴蝶结绑着，碧蓝的眸子中透出一股清纯之美。 一双纤手自身后伸过来，将那飘落在肩膀上的一缕秀发挽于耳后，动作轻柔而优雅。 精致无暇的面容，脸蛋圆润白皙，肌肤吹弹可破。 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像初恋一般的女孩，却做着无比暴力的事情。 “轰！”“轰！”“轰！” 幽兰黛尔不停拳击沙袋，搞得训练室像是炮火连天的战场。 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沙袋四分五裂，幽兰黛尔方才停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也没用多大的力啊……” “呃，幽兰黛尔大人，该歇息一阵了。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下午茶。” 丽塔身穿女仆装，彬彬有礼地说道。 “谢啦，丽塔，不过我还想多练练，这样下次与那人决斗就更有把握了。” 丽塔微眯双眼，好奇地问道：“幽兰黛尔还有……没有把握战胜的对手？” “呃，其实也不是战胜不了啦，好吧，以前确实打不过……” 幽兰黛尔尴尬地笑了笑，从有些僵硬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似乎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就我读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男生很厉害，然后我就想和跟他打一架。” “打架？”丽塔思考了一阵，幽兰黛尔的话，即使是小时候没有经过训练，也不是一般人能打得过的吧？ 但莫名其妙就去找人打架，该说不愧好胜的幽兰黛尔吗？ 还有，那名男生现在的坟头草多高了？ “昂，但我输了，后来不服气，一直找他打，一把都没赢过。再后来他觉得心烦，就不愿意和我打架了。” “这……”丽塔有些无语，哪有人会陪一个人每天都打来打去的啊。 丽塔忽然眼中一亮，意识到一个问题，突发奇想地问：“那幽兰黛尔大人你喜欢他吗？” “嗯，喜欢。”幽兰黛尔平静地回答，轻飘飘的仿佛话语没有重量。 “不对，幽兰黛尔大人，这不叫喜欢，喜欢没那么简单。”丽塔循循善诱，希望把幽兰黛尔拉回正轨。 “为什么？喜欢……很复杂吗？” 幽兰黛尔的卡姿兰大眼睛，单纯地望着丽塔，充满了疑惑。 而丽塔已经在心中给那个男生打上一个暴力狂的标签。 “那我姑且先问问，幽兰黛尔大人为什么认为自己喜欢他。” “因为我和他打赌，如果我输了，就要喜欢他。” 丽塔平静的脸庞终于是动摇了几分，犹豫了很久，确认道：“输了？就要喜欢？这可不是喜欢。”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输了，所以我想我会努力去喜欢他，这是约定好了的。” 看着幽兰黛尔锐利而又坚毅的目光，丽塔在心中已经给云墨判了个死刑。 妥妥的人渣加诱拐控，这样的人，只需要一镰刀下去就可以永绝后患。 丽塔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地笑着，走到幽兰黛尔的身边温声说道：“幽兰黛尔大人，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把他打个半身不遂就好，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哪儿也去不了，只能陪在你的身边，你也能一直照顾他不是么？” “如果条件允许，给他打成植物人就再好不过，如此以来，他的全部生命都依赖于你，再也离不开你啦~~” 丽塔灿烂的笑着，只不过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感觉有几分阴森。 幽兰黛尔疯狂摇了摇头，就算是她，也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 “丽塔，你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丽塔继续笑着，耳旁的两个牛角头饰，像是恶魔的犄角。 幽兰黛尔看着丽塔轻撩自己的发丝，将那紫黑色的牛角头饰露了出来。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幽兰黛尔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一次执行剿灭任务的时候。 丽塔一边优雅地微笑着，一边用手中的镰刀将敌人分尸……鲜血四溅，肢体裂解…… 当时也有这个动作…… 呃，丽塔一定是说笑。 而某只涩气的呆鹅控，已经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把那个人的身份信息从幽兰黛尔的嘴里套出来。 别人可能过去就过去了，孩童时期的承诺作不了数。 但丽塔很清楚，她是幽兰黛尔，一板一眼，说到做到，对于承诺这件事尤为看重。 自己必须找个机会了结了他！不对，了结这件事。 可下一刻，幽兰黛尔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那个，丽塔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前也没什么太多联系了，趁现在主教没有给我们安排任务，我想去见见他。” 几乎是不假思索，丽塔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没问题，我会找到他的，放心吧，幽兰黛尔大人，丽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幽兰黛尔觉得丽塔答应得太快，太殷勤了。 但丽塔可是自己的副官唉，能有什么坏心思。 幽兰黛尔对丽塔保留百分百的信任，将云墨的信息悉数说出…… 另一边，云墨和琪亚娜两个人挤在一棵参天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潜藏着，观察外面的动静。 佐藤由乃被推倒在地，脸上布满惊恐。 而她身前则站着几名云墨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 “喂，吩咐你做的事情呢？让你搞臭雷电芽衣，让那个女人没有立足之地，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佐藤由乃卑微地小声回答：“我，我们不想再做那种事情了……” “哈？你在说什么？！” 一个人用力地抓住佐藤由乃的头发，像死猪一样往上提，摆出一副骄傲的模样。 “你以为你是谁啊，连Me社的雷电龙马都被我们的父母搞下去，你觉得你家的企业能幸免于难？” 话音未落，重重一拳打在佐藤由乃的肚子上。 佐藤由乃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被重拳击中的部位，不停地颤抖，小声地呻/吟着，她不敢哭出来，怕遭来更多的毒打。 琪亚娜忍不住，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被云墨一把拉住。 云墨摇了摇头，小声地呢喃：“现在出去帮不了她，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楚。” 琪亚娜犹豫了，看着对方丑恶的嘴脸，选择按捺自己的怒火。 如果是从前，琪亚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将对方暴揍一顿。 但现在，她明白云墨说的话，鲁莽的行为，看似充满善意的举动，往往会给当事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打草惊蛇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习惯，很快，对方便失去了兴致，留下佐藤由乃一人艰难地站起身，步履维艰地走着。 一只呆鹅 ps：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即将欠上三更……龟龟，都不睡觉的嘛。 不过还是能顶住的，问题不是很大。 第四十九章 在乎的人（一） 已是晚夜，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点缀着这座城市的夜幕，夜风吹拂着街角，路边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其刺耳。 佐藤由乃的胳膊与大腿都有不少的淤青，她捂住伤口，从偏僻的小道走回家。 “佐藤同学，聊聊？”云墨和琪亚娜从晦暗的角落走出，让由乃感到很吃惊。 “我，我现在想回家……”佐藤由乃低着头，从云墨的身边走过去。 她害怕，云墨有她的把柄，而那群人也能直接威胁到她父母的企业。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得罪不了任何一方。 不上不下的人活着最累，顾忌得太多，自然便卑微更多。 “……我们可以帮你的。”琪亚娜开口，佐藤由乃就知道了自己被欺凌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佐藤由乃停下脚步，语气颤了颤：“可是，琪亚娜……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他们来自长空市资本界私密的圈子，我们不过只是他们脚底下的蝼蚁……” “他们一句话，便足以决定我们的事业，人生，命运，乃至生命……” “……”琪亚娜咬住嘴唇，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佐藤由乃说的是事实。 这是既定的规则，是世界光鲜亮丽下，最为权威的真理。 力量决定一切，一个人在社会上的等级是不同的，当某个人的权利等级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无视大多数律法。 无论在哪个世界，对于弱者而言从来没有真正的正义与公平。 下位者看到的，是上位者希望下位者看到的，所有人都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无一例外。 “就这样吧，谢谢你有这个想法，但这件事琪亚娜和班长真的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那你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琪亚娜的关心让佐藤由乃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早在芽衣被排挤的黑暗时光里，这个白发女孩就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佐藤由乃轻飘飘地说道：“毕业了，就好。” 但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佐藤由乃准备好长达一年非人的欺凌。 或许那群人未来有更恶毒的想法，在佐藤由乃身上一一付诸，但她没得选。 连反抗都做不到的一个人，是无法靠着自己走出黑暗的。 望着佐藤由乃憔悴虚脱的身影，琪亚娜想起了当初在天穹市的自己。 总是喜欢一个人背负，以为自己只要去承担下一切责任与后果，哪怕死掉也无所谓。 “……” “不，不是那样的。” “不可能存在无法解决的问题，最多就是很难。” “一个人做不到的话，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就好了。我和云墨会想办法的，给我们一点时间。” 云墨还站在旁边吃着瓜，心想着最好不要涉及这个圈子，毕竟对方能把雷电龙马搞下台，就证明与可可利亚有关系，估摸着是合作伙伴，狼狈为奸的那种。 就目前而言，因为芽衣的存在，自己与可可利亚处于敌对关系，不过也不好说，自己好歹也照顾了一下布洛妮娅的衣食住行吧？ 不，如果可可利亚知道自己和她女儿布洛妮娅同居，会杀了自己的…… 而且就这个资本圈子，云墨不想再踏入这个黑白不分的是非之地。 然后……听到琪亚娜的发言，很热血，很感动。 但为什么要把我拉上？ 琪亚娜义愤填膺，十分鄙弃地说道：“这该死的资本！” “……”作为曾经最大的资本家，云墨心虚地看向旁边，一言不发。 琪亚娜用手肘，发起了“戳一戳”技能，“你不会想拒绝我吧？” 云墨摆出一脸正经的模样，“以普遍理性而论，我与你并没有对抗那群人身后能量的资格。” 除非你变成律者，咱们平推过去，杀光他们。 “所以，我不想掺和进来，我劝你最好也不要去冒险。就算不死，你也会被搞臭名声，或者遭受精神方面的挫折。” “对于他们而言，行为是没有底线的，就算杀不了你，但用一些恶心的手段恶心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好像以前就这样做过来着？ 琪亚娜鼓起圆鼓鼓的腮帮子，生气地瞪着云墨。 “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他们有错在先，凭什么要别人来承担痛苦？” “因为他们很强，不是指实力，而是能量。他们可以借势。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斗，拿脑子吗？敌人的脑子加起来能有上万个，我们只有两个而已。”云墨侃侃而谈。 “不是还有由乃吗？” 云墨浅浅一笑：“早就算上了，我一个，由乃一个，你没有脑子。” “Duang！”又是一记直钩拳，又是右眼…… “去不去？” “不去。” “嗯？”琪亚娜将云墨壁咚在墙上，一双湛蓝的眼瞳，认真专注地盯着云墨。 云墨悻悻地说：“你想用武力威胁我？” “好像是个好主意，现在的你我还是随便就能打过的。”琪亚娜得意地说。 两人又对视了很久，佐藤由乃忍不住出声道：“那个，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 “可以！” 云墨与琪亚娜异口异声，同拍同调，声音很大，给佐藤由乃吓得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瑟瑟发抖。 佐藤由乃本来觉得琪亚娜是一个很可爱，活泼的女孩，但现在看上去好凶…… 而云墨平时温文尔雅，平时一副散漫，啥都不在乎的模样，总感觉有点害怕琪亚娜。 “琪亚娜，首先你得明白，咱们没有势，没有背景怎么跟他们对抗？” 琪亚娜唇瓣翕动，随后转过身去：“太不公平了……” 云墨怔然，他明白琪亚娜现在的内心，她想要帮助由乃摆脱困境，但自身实力足够却没有合适的计划。 仅仅凭着武力，也只能饮鸩止渴，无法从根本解决问题。 “唉，行了行了，我会想想办法，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云墨安慰道，她真的怕琪亚娜一上头，就冲上去把对面给全部端了，引发一系列舆论。 “嗯，那我该做什么？”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和由乃保持距离，最好连一句话都不要跟她说，假装你们现在完全是陌生的关系。”云墨认真地说道，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缜密的计划。 还没等琪亚娜说出下一句话，云墨就迅速补充道：“别问为什么，我说你做就好，由乃这段时间也不要来找我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现在，我要先回家了。至于由乃，你这几天就按照原来的生活方式，不要有所改变，最好……不要去亲近别人，免得给无辜的人带来灾难。” 云墨的语气与文字一样冰冷，哪怕是面对柔弱的由乃，也是丝毫不加掩饰地锐评。 对于琪亚娜她们，云墨可以做到委婉，但其他人，云墨还真不想浪费心思。 更何况，云墨得快点回家了，再不回家，那只小奶鸭就要饿死了。 虽然有些夸张，但云墨可不敢怠慢这位小祖宗。省得一个惹她不高兴，房租就涨回来了…… ps：完了，好像存稿不够用，得抓紧时间码字了。 晚上我再更，先还一点再说，具体欠更情况我会十二点发个单章公布悬赏情况，公开透明。 八重樱仍在赶来的路上…… 第五十章 在乎的人（二）——加更1 说完，云墨转身离去，也没有充当佐藤由乃的护花使者，至于琪亚娜，更没必要了。 薪炎律者，就目前这个时间点，也没多少人是琪亚娜的对手。 这时系统也来了疑问：【你打算如何去对付他们？】 “造势，给他们制造恐惧就好。顺便让他们起个内讧。” 【你打算栽赃陷害？】 “错了，我不需要栽赃陷害，他们又不是傻子，利益相同的话，谁愿意对合作对象下手？难道猜不出有人在挑拨离间？我只需要将刀，夹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逼着他搞人就好。” “就像千人律者一样，只需要撬开一点裂缝，让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瓦解，届时他们自然会忙得焦头烂额。但因为彼此太熟悉的缘故，又不会轻易出手，就会一直僵持下去。” “到时候目光就不会过多在乎佐藤家，专注于对付彼此。” “不跟你说了，说起来也繁琐。反正我会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完成，实在不行就开摆，咱又不是圣母。” 【啊对对对对，先保证自己安全最重要，另外这种事你很擅长啊。】 “我也不想，都是被逼出来的，帮别人处理这些事习惯了，搞得自己都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云墨快速飞奔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后往家中跑去。 中途在某处停留了很久，最后催动着圣痕，从小道飞速向家跑去。 而另一边，琪亚娜为了保护由乃回去的路上不被欺负，选择陪伴。 “那个，琪亚娜同学，班长不是说……不要过分亲近我吗？” “那万一那群人找到你，你岂不是又要挨一顿毒打？”琪亚娜愤懑不平地说道。 “我习惯了……” 琪亚娜问：“习惯？” “嗯，因为我父母经商，所以从初中开始就把我送进各种商界精英孩子学习的学校，让我去跟他们打好关系。所以我总是去讨好别人，低人一等。琪亚娜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 琪亚娜犹豫了一下，羡慕自己？ “你羡慕我？我应该没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吧，我又笨成绩差还总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琪亚娜很是自觉地回答。 “是啊，但就算这样，班长不也还是一直耐心地听你说话吗？我从小就是看别人的眼神长大的，所以对他人的眼神我很敏感。班长的眼神告诉我，他压根不想掺和进来，不想，很不想。”佐藤由乃后半段加重了语气。 “但当你开口的时候，他眼神动摇了。并且当你失落地说出不公平的时候，班长的眼神变了，变得很坚定……” 佐藤由乃兴奋地说道，或许在述说的过程中，她把自己当成了琪亚娜。 那个漂亮又活泼的琪亚娜是自己，故事的女主也是自己。 云墨虽然嘴上嘲讽着自己，但总是有意无意地偏袒自己，认真将自己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听进去，然后思考。 这样无以伦比的存在感，以及云墨满满的在乎，是由乃从未感受到的浓烈情感。 她从小就被当做工具培养，既不重要，也不被人在乎。 因此在她的眼中，被在乎的琪亚娜就变得闪闪发亮，浑身充满着绚烂的色彩，仿佛是公主一般耀眼夺目。 佐藤由乃十分向往琪亚娜，琪亚娜有恃无恐的样子令人艳羡，被爱着的人真的很幸福。 “就送到这里吧，琪亚娜，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 佐藤由乃转过身，很开心地笑了。 或许是因为将故事的女主替换成自己，带来了数不尽的甜蜜与幸福，所以才会在受伤后露出纯粹的笑容。 最后，佐藤由乃在离开之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要多多看看身边的人啊，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在失去后，才能体现它无法替代的宝贵价值。” 晚风垂暮，星月低吟。 琪亚娜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直以来，琪亚娜都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在各种试探下，云墨也并没有表现拥有未来的记忆。 或许那只是琪亚娜自己一人的穿越，一人的旅途。 琪亚娜现在的脑子很乱，未来记忆里她与芽衣才是一对，两人互相为彼此考虑着。 但那毕竟是同性，比起伴侣更像是亲密的朋友。 在自己的心中，云墨占据了什么位置？ 在云墨的心中，自己又占据了什么位置呢？ 自己是被爱着吗？还是仅仅出于朋友间的照顾？琪亚娜不明白，无法理解。 琪亚娜只是觉得，自己和云墨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做什么事情好像都可以被理解然后宽容。 完全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像未来一样在芽衣德丽莎她们面前逞强。 只需要做自己，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有他在身边，整个人都潜移默化地发生改变，没有压力，自由自在。 “唔……我怎么能想这些呢，云墨可是芽衣的男朋友啊！”琪亚娜疯狂甩着头。 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这么一甩，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尽数抛之脑后。 “先去点份炸鸡，填饱我的肚子再说！”琪亚娜没心没肺地说道。 只不过在点炸鸡的备注上，第一次标明了——少放辣。 刚回到公寓，就看到腮帮子圆滚滚得像充气河豚一样膨胀的布洛妮娅，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看上去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死自己一样。 非常像一名闺中的怨妇，盯着自家晚归的夫君，耍着小脾气。 “你回来了，真早。”布洛妮娅冷冷说道。 “呃，去菜市场买了点菜，耽搁了一点时间，稍等片刻，等我做一桌满汉全席，房东大大。”云墨狡辩着，刚准备走进厨房就被布洛妮娅拦下。 云墨不解，但还是温和地回答：“现在不抓紧时间的话，晚饭可能要等很久哦。” “今天你不用做饭了，我……已经做好了。”布洛妮娅小声地说。 姣好的容颜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微翘起的嘴唇透着诱人的色泽。 眼神倏忽，银灰色的眼瞳东张西望，仿佛是做坏事的孩子不知所措。 布洛妮娅不会告诉云墨，因为重装小兔检测到云墨的位置离家越来越远，自己担心就变成大鸭鸭前往观察情况。 刚好碰见云墨火急火燎地朝菜市场跑去，大部分菜云墨都在短时间买到手，问就是菜市场老手。 唯有布洛妮娅喜欢吃的牛奶布丁，云墨在甜品店排了很久的队，虽然最后还是因为没货而落寞离开。 自己买了很多牛奶布丁放在冰箱，然后吃完被云墨观察到了。 所以云墨才会留意今天售卖的特定甜品是什么…… 所以布洛妮娅觉得自己也该动手做做事，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云墨。 云墨可以为布洛妮娅走出九十九步，但最后一步，得要布洛妮娅踏出。 同理，布洛妮娅愿意为云墨走出九十九步，她也愿意付出。 喜欢要双向奔赴才是最好的，一个人是做不到，得两个人一起才行。 布洛尼亚幼年状态 ps：少放辣，隐藏的两个意思等会儿我打在间贴里 九十九步后的最后一步，是尊严。 第五十一章 新意识的苏醒 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透过薄薄的窗纱，铺满澄亮的地砖。 屋内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布洛妮娅咀嚼的细微声音。 像是小猫一样，乖巧温顺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前提是不要出声打扰。 云墨对于热闹不讨厌，但更喜欢宁静。 布洛妮娅吃饭的样子很安静，两人坐在对面，平和的吃着饭桌上的食物。 虽然不够美味，但也说不上难吃。 这点布洛妮娅与云墨一样，小时候云墨因为经济不允许，所以吃的比较差。布洛妮娅则是战场环境恶劣，只要能够充饥，哪怕是沾满污渍的雪也可以吃。 两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却都可以接受平淡甚至有点恶劣的条件。 恍惚间，云墨甚至以为回到了那个与八年后的布洛妮娅朝夕相处的日子。 吃饭也是同现在一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真好。 “我去给你泡杯热牛奶。”云墨起身说道。 布洛妮娅没有阻挠，只是放缓了进食的速度。 并没等待多久，云墨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在布洛妮娅的面前。 布洛妮娅没想太多，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与云墨的关系不需要说“谢谢”这样客套的话。 但仔细想了想，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 正是这一句，将云墨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现在的布洛妮娅也仅仅只是布洛妮娅。 自己利用她来慰藉自己，回忆往昔的生活…… 这不是把她当做替代品吗？ 虽然只有云墨一个人知道，但很多事情本来能约束的也只有一个人。 过不了心的约束，到哪儿都是奴隶。 “小事，今天回来晚了，下次一定不会了。”云墨赔笑道。 布洛妮娅“嗯”了一声，轻轻地说：“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再晚都没关系，我会等你。” 不要再骗我……了。 “嗯，下次如果有事没办法的话，我会先给你发消息的。” 云墨一边刨饭，一边说道，心中还感慨着布洛妮娅的手艺真不错。 尤其是这甜菜汤，乍一看平平无奇，明明是最朴实无华的时蔬，在布洛妮娅的手中，把每一部分的精华与汁水都融汇，完美利用。 虽然肯定少不了重装小兔的数据分析与帮忙，但那也需要布洛妮娅专注与深思才行。 云墨吃的津津有味，一副开心的模样。 可当他抬起头准备夹菜的时候，余光不经意间看到布洛妮娅甜美的笑颜，嘴角的弧度很小，但云墨看到布洛妮娅眸子中的银辉闪烁。 似乎是注意到云墨看到，布洛妮娅很快恢复平静，正常地吃着饭。 是错觉吗……云墨记得布洛妮娅现在的情感中枢应该是出现问题的，副作用也很明显——面瘫，应该是露不出这样的表情的。 可可利亚的生物芯片还在布洛妮娅的大脑里，那玩意……得找机会除掉才行。 但仅凭云墨也做不到，逆熵和天命都不能去。 唯一能相信的，也就只有圣芙蕾雅的德丽莎。 凭着琪亚娜的关系，云墨还是很相信对方愿意帮布洛妮娅一手的，毕竟对自己利益又没什么损害。 而且德丽莎嘛，小孩子哄哄就好。或者去跪求那个神舟平板也可以。 云墨还在不停思考，而布洛妮娅早已经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强行拔除了生物芯片。 但就算如此，一般情况下布洛妮娅还是无法露出笑脸，很多事情在她的眼中都太过单调无趣，枯燥乏味，根本生不起一丝笑意。 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哪怕是平淡的举止，也能牵动布洛妮娅的思绪。 所以布洛妮娅很珍惜现在与云墨在一起，两个人的同居生活。 至于观察第三律者素体雷电芽衣的任务，布洛妮娅压根不在乎。 等时候到了，布洛妮娅会主动去到芽衣的身边，帮助她回到圣芙蕾雅学院。 而自己，大概是按部就班，解决大崩坏后再和云墨平静生活的吧……像以前一样。 知晓未来一切的布洛妮娅，可以很好地提供解决律者的方案。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纪元的律者大多都是二五仔，所以布洛妮娅不是很担心。 想到这里，布洛妮娅就不由自主地抿出一抹笑意。 月明星稀，星光点点。 斑驳的光芒洒在雷电芽衣的脸庞上，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有芽衣一个人居住。 冷清清的，就像雷电芽衣的心房一样，孤寂而又清冷。 不知道从何时起，云墨叩开她的心扉，将晦暗无光的世界点亮。 可转身，他仍然这片世界里，可眼中只有蓝天白云。 而对地上的花草视而不见，薰衣草于风雨中摇曳，浓郁的花香却始终传达不到。 “又被…抛弃了吗？”雷电芽衣无力地倒在床上，一只手遮住逐渐黯淡的眼睛。 皓白的牙齿咬破朱唇，流出些许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想起“琪亚娜”这三个字。 芽衣不理解，为什么云墨对琪亚娜这么上心，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女朋友啊。 空旷的屋内，有一颗被冷漠的心，以及一个孤独的灵魂。 雷电芽衣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好像这样就不会受伤一样。 “你还真是懦弱啊，雷电芽衣。” “是谁？”芽衣立刻绷紧神经，站了起来。 “你以后会知道的，而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想不想听听？”那个与芽衣声线一模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这一次，芽衣听清了，那个声音来自自己的脑海。 一瞬间，芽衣想了很多，精神分裂、第二人格……什么的，但那也只在教科书上看过细微的感受。 当时芽衣还以为第二人格不就是自己吗？自己和自己说话，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事？ 可当这个声音响起之时，芽衣意识到，对方与自己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联系，除了声音一模一样。 两个人在精神上没有任何关联，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就是第二人格的症状吗？为什么…… 芽衣弱弱地问道：“你想说什么，我，我不会听你的！” “嘿，顺便一提我与你的感官完全一致，你所见就是我能看到的，你的经历就是我的经历。” “……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意识，任谁都会蒙蔽一阵，除了沙雕以外，因为沙雕会跟另外的意识聊得很欢，从历史聊到国际局势啥的。 “明天下午有社团课对吧？把你身体借我一天，作为补偿，云墨会对你产生很浓烈的兴趣，交换吗？雷~电~芽~衣~” ps：晚上补两更 第五十二章 你可以叫我，北辰。 芽衣犹豫了很久，窗户没关紧，夜晚的风禹狂不停，天花板上的灯光摇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交易，芽衣很显然没有做好准备。 但对方给出一个她很难拒绝的条件，如果是真的话…… 都说热恋中的人不仅情商为负，智商也是无限返祖。 芽衣压根没想到夺舍这种可能，当然如果她是神州这边的人，说不定会更有警觉。 “你……没有骗我吧？这种事情……会不会……”芽衣支支吾吾的。 一方面希望得到，一方面又害怕失去，这是人之常情，芽衣也不例外。 “放心啦，我与你都是‘芽衣’，更何况即使是我掌管身体，你也不还是能与我同调感官吗？看着吧，我会帮你好好揍……走到他身边把他抢回来的，相信我好了。” 啧，差点说漏嘴了，还好跟那家伙学了一手嘴遁。 芽衣踯躅不前，拿出手机给云墨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嘟……” 而在云墨家中，云墨正在洗澡，花洒打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浴室的隔音板，再加上云墨哼着小曲，压根就没有听到铃声。 而这时，布洛妮娅注意到云墨的手机有人打来电话。 出于好奇，布洛妮娅挪动娇小的身躯，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豁然是四个大字——雷电芽衣。 “唔……墨什么时候跟芽衣交好的？明明第三次崩坏的时候芽衣都没有跟我们提起过……” 布洛妮娅不解，选择了接听。 因为现在的芽衣还不认识布洛妮娅，所以布洛妮娅很礼貌地问候：“您好，这里是布洛妮娅，请问你是找墨吗？他现在正在洗澡，不方便接听。” 听到这话，芽衣的心一阵悸动，手不停的颤抖，险些手机都没抓住。 “为什么他的手机在你那里……” 芽衣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尤其是云墨正在洗澡，让他的心更加一悬。 “呃，因为我跟墨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在布洛妮娅的心中，既然第三次大崩坏芽衣没有提及云墨，那肯定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能最多就是同学罢了，顶多八卦，也不会说会变成修罗场啥的，未来的云墨那么纯情，怎么可能是这种沾花惹草的人？ 其实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但这也属于布狼牙の至高机密。 住在一起……同居，还有那女孩称呼云墨为墨，这么亲密的称呼，芽衣都没有！ “哐当！”手机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芽衣向后退了几步，瘫软地坐在沙发上，呼吸愈发急促。 她被……绿了？ 北辰当然知道芽衣在想什么，不过她是战国女儿，对于男性三妻四妾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只要付诸真心就好。 如果他只是玩玩……那自己就帮他了断尘世杂念，不过一刀而已。 “喂？莫西莫西？听得到吗？”电话里响起布洛妮娅的声音，落在芽衣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此时正在洗澡的云墨，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曾经的御三家，变成了狱三家，首当其冲的就是云墨。 芽衣直面另一个自己，坚定地问道：“我怎么称呼你？” 北辰愣了一下，笑了笑：“你可以叫我，北辰。” “北辰，帮帮我……”芽衣小声地呢喃道。 “我将身体给你三天，帮我把云墨夺回来……” 北辰宜笑，接替了芽衣的身体。 淡紫的眸子中心，一缕鲜艳的血红浮现，嘴边抹上沙爽而邪魅的笑容。 “如你所愿，不过一只云墨而已，五百年后又如何？” “臭小子，五百年了，又可以见面了。” 北辰摩拳擦掌，微眯着双眼，眼中露出幽幽的红光。 北辰从那天剑道馆里，看到云墨的反常举动就看出来，他就是当年那个说走就走的云墨！ 原本北辰还对这个跟他五百年前认识的云墨长相一样的男孩深感兴趣，躲在芽衣的身体里仔细观察着。 她也注意到，这只云墨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芽衣。 无论是芽衣有权有势也好，还是在落魄被人污蔑诋毁的时候也罢。 直到剑道馆里，北辰亲眼看见云墨使用自己传授下去的北辰一刀流，习得了最后一式。 那时候他的表情他的状态，以及云墨对待这个与北辰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既然自己都可以活下来，那他呢？ 虽然自己是作为第二人格依附在芽衣身上，北辰与雷电本质上还是有所不同， 那云墨或许也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活了下来。 声嘶力竭的离别以后，以为再也不见却最终重逢，这就是北辰觉得最浪漫与幸运的事。 所以，就像两人相遇时一样，揍他一顿庆祝庆祝。 “哈欠！嗯……”云墨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换上了清凉的睡衣睡裤。 “不对啊，夏天怎么还能感冒……”云墨不解地说。 布洛妮娅走了过来，将手机递给云墨，假装不认识雷电芽衣，平静地说道：“刚才有一名叫雷电芽衣的女孩给你打电话，我帮你接了。她是你同学？” 云墨赸笑，很尴尬。 “是同学，但也是女朋友。” 随后，客厅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 “……” “……” “……哼！”布洛妮娅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十分用力地把门给打回去，震耳欲聋。 云墨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她生气干嘛？等等…… 难道说布洛妮娅已经接到可可利亚的命令，准备对雷电芽衣下手？ 这可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啊，不知道看在自己照顾她的这些日子，能不能网开一面。 但，如果她不准备放过芽衣，那岂不是……唉，实力太弱没话语权啊。 就跟当初战国一样，自己太弱，只能被迫屈服于北辰的英威下，当个小弟。 “哈啊，感觉活着好累啊，学校的事，琪亚娜的事，芽衣的事，还有未来好多事情……哦，差点忘了，还有佐藤由乃这个大/麻烦。” “真想回地球读一遍高三放松放松……” ps：埋了很多伏笔，后面才能慢慢揭晓，包括之前的副本，以及系统，太多信息了，不要再无厘头地骂我，我已经很用心地在写，被骂的心态都快无了。 决定了，暂时不看间贴，爆肝两天，上架来一发十更，搞波大的！ 代打上线，秒天秒地。 第五十三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加更2 云墨疯狂吐槽道，内心充满无奈与疲惫，一个人做的话还是太累了，什么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时间和精力都需要投入非常多，不过为了美好的明天，一切都是值得的。 云墨洗刷完就回自己的卧室，“芽衣应该会有所猜忌吧……还是明天当面跟她解释一下，电话里的话始终没有与现实相提并论的重量。” 随后云墨一个鲤鱼打挺，钻进被窝，像一条咸鱼一样呼呼大睡。 翌日，定好的闹钟准时叫醒云墨，一个咸鱼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一气呵成。 云墨终究是圣痕持有者，在全力出手的情况下，甚至能做到B级女武神的程度。 好吧，还是很弱，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穿越过去就是各种无敌装备，BUG级别的战斗能力与天赋。 自己在变强这条路上，还得慢慢走啊…… 云墨做好早餐，泡好一杯热牛奶后，走到布洛妮娅的卧室门前。 以前的话布洛妮娅基本不锁门，所以云墨都是走进去叫她起来，而今天…… 云墨不停扭动把手，这个把手像是油盐不进的石头，压给不给一点反应。 锁门了？不至于吧…… “布洛妮娅，出来吃早饭了。”云墨只能敲门，想用敲门声轻轻唤醒布洛妮娅沉睡的心灵。 可云墨话音刚落，从门的另一边就传来一阵娇嗔：“今天，不吃！” 气饱了还吃什么！？ 布洛妮娅生气地靠在门后面，好像一只生气的熊猫，两只眼睛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肉眼可见的憔悴。 原本布洛妮娅计划着帮助芽衣平稳地渡过第三律者，保护长空市数以万计的家庭。 听到云墨昨晚的那句话，她都想化身天灾小小地惩戒一下曾经喜欢的芽衣姐姐！ 而云墨也是很快反应过来，根据声音的大小与波动，布洛妮娅就靠在门后面…… 她是刚刚醒来吗？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耍小脾气。 “那我先把早饭放在外面了，我走了啊。”云墨将早饭放在门口，背着书包将大门打开又重重关上。 “为什么偏偏是芽衣，为什么偏偏是墨……”布洛妮娅耷拉着耳垂，心情很低落。 她明白芽衣和云墨的性格，如果对方不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两个人都会顾及彼此，包容彼此。 因此分手就变得很难很难，如果第三次大崩坏不爆发的话，布洛妮娅很难想象，到底要发生什么才会让芽衣与云墨分手。 “好累，这样的世界还是快点毁灭吧。”布洛妮娅模仿《阿拉哈托》里大魔王的语气，说着反派才说的话。 打开房门，身体老实地将早饭拿进来…… 毕竟这可是云墨的一份心意，就算生气也不能辜负，只能一边难受一边吞咽。布洛妮娅现在难受到鸭绿江去了。 但转过来想，自己多吃点长高高长大大，那样的话云墨会不会和…… 布洛妮娅猛地睁大双眼，刚才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不知羞耻、很坏很坏的事情，实在是……布洛妮娅将头埋在被子里，绯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脸蛋，已经无地自容了。 希儿，我对不起你！ 云墨在走向学校的路上，不停地观察着四周，希望能找到那只高冷的白毛团子了解一下情况。 经过那天天台事件后，云墨确认了琪亚娜与每天早上都会相遇的那只白毛团子不是同一个人。 云墨心中有很多疑惑，为什么她要伪装成琪亚娜，还有，为什么长得跟琪亚娜一模一样？ 以及终极问题——她是谁。 真琪的话，那肯定是幽兰黛尔了，不过自己也不认识幽兰黛尔。 很快，云墨就再次看见那个靓丽清冷的身影。 跟之前一样，云墨又一次遇见了kiana，她身上冷傲的气质太过显眼，即使穿着千羽学院的校服，也无法掩盖成熟冷漠的气质。 云墨走上前，犹豫了一下，最终板着脸走了上去。 没有像以往一样热情地打着招呼，而是很镇定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句话，kiana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不少，有点错愕地看着云墨。 宛若蔚蓝天穹般的眼瞳，先是放松随后又变得紧张，胸脯起伏，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松弛下来，然后又突然露出落寞的表情。 “我叫kiana，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但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不会责怪你。” Kiana眼神像是凛冬被冻结的湖畔，被冻结得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但云墨清楚她心中肯定在想着什么，只不过伪装得太好，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Kiana，ki的发音是与琪亚娜的qi不一样的，但……那不就是琪亚娜的英文名吗？ “你为什么……和琪亚娜长得一模一样，还有……算了，这些我可能还没资格知道，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Kiana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会回答你的，无论什么。” 云墨愣了一下，还以为对方是一个谜语人，没想到这么爽快。 但为什么这么爽快？因为自己？云墨可不记得自己穿越的副本有这样一个人。 “你会是我的敌人吗？” 云墨能看得出她的强大，就那种爆发力，云淡风轻，于沉默中将自己拿捏，起码是S级女武神往上。 再加上与御三家之一的琪亚娜长相一模一样……完全超出了云墨对剧情的把控。 白毛的神秘少女，与原游戏女主长相同，气质冰山，不喜欢废话…… 这直接把Buff叠满了啊，这不禁让云墨想起了一个角色——粉毛，乐观活泼超有活力，一直都在笑，弓箭…… Kiana垂下长长的眼帘，最后抬起头，无比坚定地凝视云墨。 “我会是你的敌人。” Kiana没有说谎，她已经不希望身边有人因为谎言而牺牲。 而且，现在的云墨太弱了，弱到她一只手就可以轻松碾死。 这样羸弱的他，现在过着平静的生活尚且不会因为弱小而感到懊悔。 可当一个人真正悔悟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力量，什么都守护不了。 “明天我还来，希望到时候的你能给我你的回答。” 说罢，kiana的衣服再一次变换，变成了黑白交织的战斗服，渐渐走远。 云墨如临大敌，不是很理解kiana的行为逻辑，既然我是敌人那为什么不杀我？ 忽然，云墨想起了自己背后的终焉圣痕，愣在原地。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ps：接下来是虫绿时间。 另外云墨之前死过，死亡的代价后面会有说，反正卷一里迟早得再死两次…… 云墨：你清高，你了不起！ 第五十四章 抱我☆玩我☆ 自己就是终焉？或者自己会变成终焉？ ……这样的想法在云墨的脑海里停留了很久，但已知信息实在太少，拥有圣痕也不代表我一定会变成终焉。 不然那岂不是要在大结局的时候被琪亚娜封印在月球？ 应该不至于…… 云墨想着，走到教室，已经来了大半的人，拿着不同的书籍，眼睛肿红着。 很明显最近大家都在熬夜学习，查漏补缺，为即将到来的八市联考做准备。 挑灯夜战啊，云墨以前也干过，说实话蛮累的，长久以往，第二天醒来的身体几乎是虚脱的，精神恍惚注意不集中都是常事。 只能说扛过去就好，这段时光总需要自己一个人坚持不懈地走下去，人生也是一样。 不过现在的云墨因为有系统的存在，但也不需要在意这些事情。 闲暇间，云墨下意识看向那个熟悉的位置。 唉？芽衣还没来？ 云墨又抬起头看了看教室上的钟表，离早自习仅仅只差两分钟。 芽衣向来勤勉，从不迟到，今天……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正当云墨准备请假去找芽衣的时候，那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但却与以往的风格截然相反，芽衣今天没有按照校规穿着千羽校服，而是穿着一套非常时尚的运动装，这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青春洋溢。 眼神中却又透漏着几丝潇洒和傲然，这种飒爽的气质与稚嫩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反差，更是增添几分迷离之色。 仿佛在跟昨天的琪亚娜一较高下。 当云墨与芽衣的眼神交互时，芽衣嘴角微微上扬，抹起自信的笑容。 奇怪……云墨心中觉得诧异，以前的芽衣与自己对视就像含羞草一样，不由自主地低头。就算笑，也是内敛含蓄的笑。 大概就是在恋爱关系上，云墨占据了绝对的上位。 而今天，这只芽衣感觉变了不少，有点不像芽衣，倒像一个已然不复存在的故人。 云墨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芽衣的衣着，简朴耐看，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好看，穿啥都好看。 不穿校服，班上老师看了倒不会说什么，被年级组长逮住少不了一顿责骂，甚至全校通报。 一向安分守己的好学生芽衣，要说忘了，云墨是不信的，琪亚娜大大咧咧，慌乱中可能会忘，但细心谨慎的芽衣肯定不会。 而且，不好好穿外套，将外套系在腰间，课一点都不符合芽衣贵族大小姐的作风。 “早上好。”云墨习惯性地打着招呼。 芽衣撇了一眼，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慢悠悠地说：“早上好，云☆墨☆哥☆哥☆” 芽衣将后面的名字咬得很重，让云墨心头一怔。 芽衣的眼神今天变得锐利无比，云墨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被一杆猎枪瞄准着，稍有不慎便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上，云墨只能投身于知识的海洋以换取片刻安宁。 下课铃打响，同学们都松了一口气，尽可能享受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不过也少不了那群内卷怪，抓紧课间休息疯狂学习。 而芽衣不在乎，她缓缓走到云墨的面前，用着新学到的词汇，娇腻地喊：“Darling~~” “嘶！！”云墨深吸一口气，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芽，芽衣，你……今天是不是有点没睡醒……”云墨吞吞吐吐地说。 “不对吗？难道要喊老公？丈夫？还是夫君~~不要抱怨，要抱我~~” 不行了，纯度太高。 芽衣嬉笑着，完全不是以前羞涩单纯的模样，现在的芽衣像是一只挑逗云墨心绪的妖精。 “哇哦！！雷电芽衣主动出击了！这下有好戏看了，班长看上去有些顶不住啊。” “不过雷电芽衣说的这些过时了吧……” “你不懂，这是欲擒故纵，假装自己说的过时，实际上则是将自己的心意露骨地表达出来，你想想，谁不知道这些过时话背后的意思……” 班上掀起了流言蜚语，芽衣更加大胆，一屁股坐到云墨的腿上，纤纤玉手挑起云墨的下颚，朱红的嘴唇吐出湿润诱人的雾气。 佐藤由乃看傻了，在她眼中，琪亚娜和云墨才是一对，两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心意，却又彼此照顾着，不挑明彼此，都愿意默默地守护…… 芽衣的话，佐藤由乃更多认为是云墨出于照顾的缘由，为了让她不再遭受非议与旁人的睇眄，才与她成为男女朋友。 那这岂不是假戏真做？琪亚娜怎么办！？ 在权衡过后，佐藤由乃鼓起勇气，走出教室，去到高一年级琪亚娜所在的班级…… 看着眼神迷离，脸蛋红扑扑的芽衣，还有腿上那柔软的触感，不停地拉动云墨的肌肉，险些让云墨压不住枪。 云墨假装淡定，轻咳两声，“芽衣你这是在玩火！” 芽衣愣了一下，“火？这里又没有柴与火折子，玩什么火，不如玩我~~” 短暂过后，芽衣又开始挑逗起云墨，打的云墨猝不及防。 而这一大胆的言论，成功搞得班上开始热腾起来。 有一个作死般的带头“亲一个”，之后整个班就跟着叫。 村口的狗叫了，其他的狗也跟着叫，但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叫。 慌乱中，云墨很敏锐地注意到了，芽衣说了柴与火折子，自己刚才说的话压根不是这种意思。 单纯的芽衣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但绝对不会牵扯上柴与火折子这种已经被现代忽略的东西。 而且现代随便就可以买到打火机，大胆点可以买到喷火机，柴和火折子是古代人的说法吧。 云墨再次抬起头，看到芽衣的表情戏谑微妙，充满好奇地打量着自己，浅紫色的眸子如水泊一般轻轻漾动。 看了看四周，氛围越来越不对了，云墨拉着芽衣就往外面跑去，谁知芽衣使力不让云墨走。 大有一副要将云墨“就地正法”的架势。 第五十五章 榨干她！ “别闹，先跟我走。” “我要是不想走呢？” “那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云墨发表威胁的言论，下一秒，身体感到一阵酥麻。 浑身软绵绵，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即将与大地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看吧，夫君。你好像并不想要离开啊。”芽衣一个帅气的救场，将云墨公主抱了起来，不羁的宜笑，满怀欣喜地看着云墨吃瘪的模样。 云墨不是普通人，圣痕持有者再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失误，而且刚才那阵酥麻感，就像是被触电了一样，全身都使不上力。 云墨奇怪地看着芽衣，律者人格？ 但为什么律者人格都出来了，崩坏还没爆发，而且律者人格不是对人类充满恶意的吗？ 思考中的云墨还没意识到自己被芽衣公主抱，已经被无数手机拍了下来。 “芽衣，先放我下来。”云墨赸笑，满脸都是尴尬的字眼。 “不要，你是我夫君我抱抱又怎么了？” “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夫君……” 芽衣眼神出现了一瞬的迷茫，不解地问道：“男女朋友都可以在法律的允许下做那种事情，而且道德上也不会谴责，那不就是夫妻了吗？” 北辰虽然接受了芽衣的记忆，但更多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来看待这个世界。 就比如男朋友，明明在芽衣的记忆里，是可以做到终生伴侣的程度，可以同居，可以一起睡觉，以及各种亲密甚至负距离接触，那不就是夫君吗？ 云墨现在很慌，一方面是对于这个律者人格，另一方面是——主人格是可以看到律者人格掌控身体时做的一切。 云墨很难想象，一向保守，被雷电龙马教诲以贵族大小姐的传统，这样的芽衣在醒来后会不会羞愧到不敢面对自己。 “呃，是那个意思没错，但又不完全是。” 芽衣冷哼一声，拎起云墨的领口，骄傲地宣誓着： “那就对了，你……从现在起，就老老实实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就好，明白了吗？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云墨顺口说道：“你上厕所我也跟着吗？” 嗯……这样看上去好像也不赖？ 芽衣眯着眼，笑得冷冰。把手伸在腰间，摸了摸，发现没有刀，只能无奈放下。 但表情还是一如以往的危险。 “夫君，你也不希望和我成为姐妹吧？” 云墨顿时毛骨悚然，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不行，这是男人最后的底线！ 班上仍然有许多吃瓜群众，抱着瓜啃。 正如北辰答应过的，要帮她把云墨抢回来，其实也是帮自己抢回来。 快进到芽衣与自己的老祖宗抢男人。 何况这臭小子太花心了，与那个白发女孩不明不白的，虽然北辰并不介意云墨多找几个老婆，但自己作为长辈，是时候教训教训下三心二意的晚辈。 看着眼前危险指数直线上升的芽衣，云墨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在北辰的手下被支配的恐惧。 …… 云墨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芽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连每一句话的语气与对应的神情。 霸道蛮横，不讲理。 但总是走在前面，然后自大地说着跟在我身后。 前面的都跟记忆中的北辰对上，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云墨的脑海里。 “北辰，放我下来吧。”云墨轻轻唤道。 北辰笑了笑，将云墨平稳地放下。 “居然被发现了啊，臭小子。” 不，你压根没有打算隐藏…… 云墨很想现在就问，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北辰一刀流的最后一招，是思念。 但云墨按捺下来，他已经不是刚刚穿越只会大呼小叫的人了，现在的云墨想得更多，当然，也被困扰得更多。 心念一动，云墨唤醒了系统。 【雷电芽衣，好感度：3颗星/（5颗星），目前对宿主有一种奇怪的爱慕，稍微有点极端。】 【北辰芽衣，好感度：4颗星/（5颗星），从遥远的时空而来，执念化魂，成为雷电芽衣的律者人格。】 云墨陷入深思，从遥远的时空而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自己可以将其他人接到主世界，甚至地球吗？ 这个问题，云墨非常重视。 佐藤由乃从门外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北辰与云墨，但忽然北辰转过头，凌厉地看着她，如同一尊恶鬼罗刹，杀意盎然。 佐藤由乃吓得身子一颤，迅速跑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哼，渣滓。 云墨猜错了，律者人格影响的不是芽衣，但切实影响了北辰。 看待曾经欺负芽衣的佐藤由乃，虽然她不是主谋，但这并不妨碍她极度厌恶。 这种社会的垃圾，全部去死好了！ 云墨背后的圣痕隐隐发烫，将北辰身上逸散的崩坏能尽数吸收，但仍有源源不断的崩坏能从北辰身上蔓延…… 而且，云墨注意到北辰的眼神有些凶狠，就像以前在战场上屠戮别人那般，毫无人性，没有一点仁慈可言。 那种状态，北辰告诉自己叫做绝念，杀伐之人很容易进入这种状态。 云墨后来才知道，那仅仅是崩坏以杀戮的形式爆发而已，崩坏会逐渐侵蚀杀戮成性的人，使其堕落。 而现在，北辰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缕鲜艳的红芒，紫眸红芒，十分妖艳。 系统，她这是进入了绝念？不，是被崩坏侵蚀了？ 【哪种叫法都可以，你总不可能以为崩坏的形式只有能量一种吧？瘟疫、天灾、病毒、实物、虚拟……尤其是能够引起负面情绪的东西，都可以成为崩坏的一种寄生形式。】 “佐藤由乃是吧……你似乎，还欠我一点东西。”北辰慢慢走了过去，高高在上地俯瞰着畏畏缩缩的由乃，眼中充满轻蔑与不屑。 “我，我……”佐藤由乃很想说没有，但芽衣步步逼人，一只无形的大手仿佛掐着自己脆弱的脖颈。 云墨看呆了，她这是准备当场杀人吗！ 【杀人倒不至于，崩坏侵蚀得还没有这么快，最多就是让那女孩付出一点“终身难忘”的代价。或许是毁容，也或是利用电磁力让她落个什么终生隐疾之类的，都有可能。】 【说不定再过几个月，第三次大崩坏自然而然就来咯，到时候长空市千万人可就没了。】 听到系统云淡风轻的语气，云墨很慌，但很快镇定下来，既然系统说的这么轻巧那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 我能该怎么解决，总不可能靠着爱与勇气催眠北辰吧？ 【终末之躯我给你介绍的不完全，不过大差不差，办法很简单，对你来说只用失去一点“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好了。】 ……你这个“无关紧要”是字面意思吗？ 【当然，你的脸皮值多少钱？听我的，直接冲上去，榨干北辰！一滴不剩！】 ps：忽然想开车了，想听芽衣与北辰轮流叫，咳咳……不行不行。 第五十六章 落单的飞鸟，与很长的梦 你少给我胡扯，那样的事情现在怎么看都不行吧！？ 云墨长叹一声，上前拉住北辰：“好不容易回来，就稍微体验这里的生活吧，其他事情姑且搁置一段时间。” 北辰回过头看了看云墨，眼中的红芒逐渐消散，无声地点了点头。 云墨心中万幸，还好北辰被侵蚀的程度比较轻，至少自己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楼下，琪亚娜拿着笔在试卷上写着什么，笔尖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细微声。 可琪亚娜双眼无神，手僵硬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刚才佐藤由乃跑下来，将手机拍摄的视频给琪亚娜看。 视频中，两人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眼中都泛着光，倒映着彼此的脸庞。 本该是一件好事，芽衣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云墨也有了羁绊……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毕竟，芽衣才是他的女朋友，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那自己呢？在芽衣的心中，自己或许是一个好朋友；在他的心中呢？自己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琪亚娜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班主任走到面前都没有丝毫察觉。 班主任气冲冲地拿起琪亚娜的试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琪！亚！娜！你上课睡觉我忍了，至少不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戴耳机听歌，玩手机也算了，至少没有发出任何噪音。” “但这是模拟考试！为了八市联考而特意买来的卷子，你看看你都在上面写了什么？！” 老师愤怒地戳了戳琪亚娜的试卷，上面歪歪斜斜写满了十分难看的字，两张试卷的每一处空白都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琪亚娜支支吾吾：“我……” 可看清自己所写下的东西后，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如哽在噎。 琪亚娜低着头咬住嘴唇，瞳孔微微颤动着，心中充满复杂。 老师回到讲台重新拿了一份试卷递给了琪亚娜，将琪亚娜原本的试卷收了上去。 语重心长地说：“琪亚娜同学，你也不希望你之前的那份试卷被别人看到吧？那就好好地做完这张试卷，错了也好，考得再差也好，但至少态度得认真。” “如果对待事或人的态度都不认真的话，什么事都做不成，什么人都留不住。好好加油吧，未来如何，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说完，老师走上讲台继续监考着，顺手拿出琪亚娜写满的试卷露出姨母笑。 毕竟琪亚娜现在终究还是小女生，喜欢云墨啊……很正常，换成自己来也会喜欢。 谁会讨厌一个待人友善，成绩好的没边，长相又出众的男孩呢？ 尤其是这情窦初开的学生时代，这种懵懂的感情正处在萌芽的阶段，像是罂/粟一样迷人又危险。 虽然往往结果并不尽人意就是了，黑历史人人都有，这并不丢脸。 其实班主任并不生气，倒是回忆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也是一段枯燥但美好的时光。 琪亚娜就算不喜欢听讲，还总是逃课。 但班主任挺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她的眼眸澄澈而又明亮，亮晶晶的比谁都要好看，如同孩提一般无邪天真、单纯善良。 班主任并不知晓崩坏的存在，如果可以，她会尽力帮助琪亚娜考上大学，琪亚娜的人生，不应该止步于庸俗的陈词滥调与发着恶臭的垃圾堆。 校园内，新嫩的枝丫疯长，窗外的飞鸟群掠过喧嚷的操场。 其中一只落伍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发出清脆的叫声，像是在求救，可无人应答，同伴更是早已远去。 于是那只飞鸟只能独自舔舐羽翼的伤口，光影下，显得落寞而又孤单。 纯白的羽翼被空调滴落的水打湿，使得飞鸟更加痛苦。 它飞不动了，抬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那里会是自己的归宿吗？ 下午，又到了熟悉的社团课，剑道馆内，人山人海。 振德郝剑大肆宣传马宗师败北的记录，一时之间不少人闻风而来，都很好奇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云墨，拿起剑来居然能够击败剑道界的宗师。 为此，不少人持有怀疑的态度，更有人直接坦言是马宗师谦让放水罢了。 或许有酸的成分，但这件事看上去本就不可思议。 一个未成年，能够击败剑道界专研几十载的宗师，好比蚍蜉撼动大椿一样。 剑术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所以这个消息虽然有振德郝剑的保证，却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而且振德郝剑也拿不出像视频这样的证据，毕竟当时他也没有想到云墨真的可以击败马宗师。 “我们有多久没有打过架了？”北辰问。 云墨苦涩地笑了，想了想：“对于我来说……可能有千年了。” 北辰回过头默默地看着云墨，随后又将视线移向手中的木刀，擦拭着木刀。 因为在战国，北辰经常给自己的刀擦拭，将上面的血污拭去，确保它的锋利。 而现在，北辰不需要擦拭，她只是习惯思考事情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动作而已。 千年啊……人这一辈子也不过百年之久，而有能陪伴自己七年以上的同窗便已是幸运中的幸运。 云墨跟着自己，一路征战厮杀也有十七年了，当然北辰不会让云墨置于险地，向来都是自己带着其他弟兄冲锋，杀出一条血路。 在那个经济萧条，饿极了人吃人的情况下，北辰握刀的手不能有丝毫动摇。 而云墨就是一个懵懂的羊羔，什么都不懂，在乱世里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那时候北辰就应该猜得到，云墨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怕血，怕杀戮，软弱无力只想逃跑。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活下来？所以云墨要么是传说中蓬莱岛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或者压根不属于这里。 现在的云墨，比以前更加沉稳，虽然总是喜欢用一些玩笑来掩饰自己心中的伤口。 “我还好，毕竟你走了之后，没多久我手下的人背叛了我，然后被骗到幕府遭人围杀死掉了。” “我记得我死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是我的半生经历，然后再次醒来就在这里。说起半生，我好不威风！征战沙场，纵横睥睨，统领千军万马，傲然驰骋……谁人不识我名？” 北辰激动地说道，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说了谎。 什么纵横睥睨，什么征战沙场……都是假的。 梦中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时光。 北辰不理解，明明戎马半生，功成名就，万人拥戴，率领千军万马攻城略地……这些事情更加值得铭记。 北辰用余光瞥了一眼云墨，他正认真地挥舞着木剑，认真的表情就跟当初第一次握剑一样，只不过现在，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远甚当年。 可偏偏梦里，不偏不倚，全是你。 ps：陈词滥调与垃圾堆代表什么没必要解释了吧，说出来不好听的。 飞鸟很快有照应，我不会无端埋伏笔写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五十七章 一个人的流浪 “所以算下来，我也有好几年的时光感，来，我们再来试试？”北辰将木刀对准云墨，头朝比试台上歪了歪。 云墨无奈，拿起一把刀鞘，就往比试台上走。 却被北辰拦住，“换木剑啊，拿刀鞘干嘛？” 云墨皱了皱眉头，“不是你以前说教我剑术，非守护，除必要之时，不拔剑吗？” 北辰像是听得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脸上充满震惊，愣在原地，随后又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就你那剑术，什么时候不是必要之时啊？弱鸡一个，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格局比较大，你懂吗？哈哈哈……” 北辰无情地嘲笑着，云墨整个人愣在原地，沉思三秒，果断丢掉剑鞘，拿了两把木剑…… 现在的云墨集百家之长，外加完全版的北辰一刀流。 今天不给你打的叫爹叫娘，我改名云非墨！ 北辰不以为意，千年的时光过去云墨肯定有所精进，但……那又如何？ 她永远都是大姐头，云墨就老实安分地跟着她身后就好。 而现在，就是让云墨知道她仍然还在大姐头的位置，不过只有实力到位，才有资格说出这话。 很快，两人的交战吸引了不少人的驻足观望。 振德郝剑这次学聪明了，连忙架起超清摄像头。 “双剑？你会吗？” “只有双剑才能完全发挥我的实力。” 北辰恍然大悟，展颜一笑：“怎么？要报仇？我想想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那个网络用语……嗯……哦！我想起来了。” “急了急了！怎么气急败坏了鸭！”北辰捂住嘴唇嬉笑着。 而云墨的怒气值已经刷满了，现在他就是五层血怒的德莱厄斯，100怒气值的泰达米尔，开启大灭的亚托克斯！ 无可匹敌的力量！ 这将会是一场屠杀！ 哼哼啊啊啊啊！与我相会于死地，砍断!切开!剁碎! 出戏了，但那并不重要。 云墨紧紧攥着双剑就朝北辰冲去，精湛的剑术让云墨可以做到化解北辰的一切剑术。 即使是北辰一刀流的最后一招，云墨也有把握格挡然后反击。 见气势汹汹的云墨扑过来，北辰会心一笑，用出迅刃。 云墨觉得奇怪，迅刃，顾名思义，就是很快的出刀，精准迅速，但相对而言伤害很低，容易被挡下。 到时候再被反击几乎没有防御的手段。 北辰作为战国极东第一剑客，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云墨也没有多想，送上来的破绽，不打白不打。⑹⑻“⑶ ⑺0，⑵⑼ ⑼⑸ 主要是云墨实在想不出，北辰要怎么反制自己。 这样低级的招式……我随手就可化解。 可当云墨用木剑挡下迅刃的时候就后悔了。 一股电流顺着两把木质武器刺激着云墨的每一处肌肉与神经，顿时反应大降，北辰将木刀轻轻点在云墨的胸膛，然后推开。 云墨就这样摔倒在地，而在外人面前看上去就像是云墨没抗下那一刀的力度失去平衡被一招撂倒。 据当事人介绍，当时整个人都是麻的，字面意思…… “你！不讲武德是吧！”云墨气鼓鼓地说道。 本以为是一场剑术交锋，谁特喵想到北辰直接动用雷之律者的力量！ 强大的电磁力，在北辰的精妙微控下，刚好做到让云墨失去大部分身体力量，即使是最简单的横砍一刀，云墨也挡不住。 “啊？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就倒下了呢？我都还没出力嘞~~不行啊你。”北辰挑衅着，言语之间尽显轻浮与挑逗的意味。 “我行，再来！”云墨起身，更加小心，提醒自己一定不能与北辰的武器接触。 最好的办法就是催动圣痕的力量，一口气冲过去放倒她！ 虽然也有些不讲武德，但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律者！？怎么打？床上打吗？ 刹那间，云墨深邃的眼瞳变幻，里面一点璀璨的金芒十字星逐渐扩散到整个瞳孔。 一瞬间云墨就来到北辰的面前。 很好，只要一剑砍下去就赢了！云墨心中暗自窃喜。 忽然，浑身再次感到一股酥麻感。 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碰到她的木刀啊。 正当云墨疑惑的时候，北辰一刀打在云墨的肚子上，不是很痛，但触电的感觉让云墨浑身使不上力，就像是饿了两天，连拿起木剑都觉得无比吃力。 北辰蹲下身子，将粉嫩的唇瓣凑在云墨的耳畔，悄悄说道：“空气中的水分也是电解质哦☆~~脚下的复合材料也可以导电哦☆~~我全身上下都可以发电的哦☆~~☆” 云墨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从上台的时候开始，对方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怎么打？冠绝古今的剑术又能怎么样？云墨的评价是——寄！ 云墨服软地说：“那个北辰啊，咱们还是不打了吧……和气为主。” 北辰微眯双眼，一字一句道：“不☆行☆哦☆~~” 然后接下来就是云墨一顿挨揍，惨绝人寰，被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谁浑身触电了还能跟别人打的啊，能动都算云墨身体素质够硬。 天色渐渐黯淡，校园的灯光依次淡灭，叆叇云层汇聚，原本一碧如洗的天空变得阴暗，空气也随之沉闷起来，很是压抑。 放学铃打响后，学生蜂拥而出。 外面下起滂沱大雨，雨势大的惊人，有低年级的男生试图闯着雨回去。 却不料当雨足够大的时候，瘦削的身材压根扛不住，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全身湿透沾染泥泞，狼狈不堪。 有了前车之鉴，后来的人就比较安分，好在同学间可以相互依偎着，共度一把伞。 也有贵族派出专车来接自家的儿女，随着时间的流逝，学院里的人越来越少。 “你带伞了吗？”北辰问。 云墨撇撇嘴：“我每天都带了伞以备不时之需。” “那你打着，带我回家。”北辰像大姐头一样宣誓不平等条约。 云墨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还是伤员呐……” “你说什么？大声点没事的，我最多再揍你一顿。” 云墨立马换脸，“为北辰姐效力是我的荣幸，走吧。” 云墨打着伞，北辰嘻嘻一笑，两只手就缠上云墨的胳膊，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走在风雨中。 身影渐行渐远，最终离开千羽学院的大门。 人群中的琪亚娜本想上前说带上我，可最终并没有落实到行动。 她看着云墨和芽衣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雨幕却愈发猖狂，猛烈的骤雨就像一张狰狞的笑脸。 琪亚娜是可以闯着雨回去的，她的身体素质够硬，也不会感冒受伤，但她没有踏出第一步。 躲在角落里，律者的身体不会轻易感到冷，但人可以很容易感受到冷。 大雨带去了热量，空气中到处都是寒冷刺骨的冷风。 “终于下班了！老是放学后开会，真是可恶啊！” “唉，琪亚娜？你怎么还不回去？校门还有半个小时就关了，是没带伞吗？嗯……跟老师走吧，老师先送你回家。” 班主任很疑惑，一向活泼的琪亚娜怎么一个人独处时这么安静，安静的过分了。 而且就刚才那昏暗的眼神，与平时亮着光的琪亚娜判若两人。 琪亚娜怔了一下，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靥，“不了，我在等人，他……马上就到了。” 班主任确认道：“真的吗？” 琪亚娜点点头，恢复了平时纯粹的笑颜。 “嗯，他马上就到。” “那好吧，老师先走了，对了，明天上课可不允许迟到，更不允许翻墙明白吗？要是迟到了就悄悄从后门溜进来，我会假装没看见的。” 班主任笑了笑，温馨地提醒道。 琪亚娜心头一酸，似乎她的每一个老师都是这样，会真正为自己着想。 “好，我会的。” 之后，班主任也很快离开了学校。 喧闹的雨声，冰冷的走廊，死寂的天空…… 琪亚娜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明明像以前一样闯着雨回去就好。 可能会受点伤，但对自己而言，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 在天穹市不就是这样吗？一个人流浪，即使受伤也没有人会来到身边，能照顾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落单的飞鸟是否能遗忘翅膀流血的伤。 远处的天楼上，一位女仆微眯酒红色的眼瞳，粉色桃瓣般的唇瓣微微翕动。 “K423，雷电芽衣，两名律者都与你有关，真巧……” ps：第三次大崩坏也快了，我去更新角色壁纸了，格蕾修你们都要真是丧心病狂。 上架感言 抓紧时间写个上架感言，昨天打游戏打忙了，刚睡醒（汗……） 速战速决吧，临时写个感言，也不知道说啥。 简单概括：这书，成绩，历史新高，很难鸽。 后续：学院篇的日常我预定是在一百以内，圣芙蕾雅肯定是要去的，云墨变强也主要是在圣芙蕾雅篇。 现在的云墨充满矛盾，多死几次就好。 “灾难来临时，并非每个人都能挺身而出，挺身而出的也未必能成为英雄，更多是无人问津的腐朽尸骸，风一吹，就散了。” “而幸福来临时，并非每个人都能找到心仪的一半，找到的未必是你爱的，你爱的更多时候被别人爱着的同时也爱着别人。” 现在他还活着，所以面对她们会矛盾会纠结。 总而言之，求个首订，另外我现在还欠了七更，两天应该能还完吧…… 嗯哼 第五十八章 两个人的方向 “冷？那我就贴近点好了。” 北辰刚要贴上去，云墨就阻止她的靠近。 “反正你都到家下面了，我也该走了。” 云墨转身离去的时候，北辰忽然转过身抱住云墨的脖子，谁说将军不能回眸一笑百媚生。 没有一点瑕疵的手臂撩起丁香发丝，一缕发丝顺着那优美的曲线滑落而下，仿佛一道绝世佳丽的风景，让人目眩神驰、心醉神怡。 玲珑水灵般的清澈眸子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那如花般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张着，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也在此刻同时泛起了微微的绯色。 “要去我家‘坐’一下吗？” 北辰轻佻的语气，意味明显，但云墨丝毫不想开玩笑，至少现在不想，他现在感觉心头很闷。 明明是很熟悉的北辰，却没有一点冲动与感觉。 内心涌出一种奇怪的心悸感，很焦灼、压抑。 “下次一定，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罢，云墨就向另外一个方向冲去，北辰若有所思，最后摇了摇头。 在狂风暴雨中，云墨单薄的身体显得有些渺小，因为风阻的缘故，前行速度极其缓慢。 云墨拿出手机，给布洛妮娅打了个电话：“喂，我今晚可能会回来晚点，晚饭你先自己解决吧。” “等等，你现在在哪儿？” “哐当！”一阵狂风袭来，云墨险些没站稳。 旁边几颗刚刚幼苗直接被连根拔起，吹到不知何处。 不对劲，长空市向来天气不错，为什么今天下了这么恶劣的雨。 【那证明雷之律者即将苏醒，你最好早点转移她身上的崩坏能侵蚀。】 云墨虽然没有被吹走，可手机却被吹掉，再次捡起来这手机一直都保持黑屏状态，没有一点反应。 “真是令人，焦躁！” 眼眸中心浮现一颗璀璨的星辰，上至乌云密布的天穹，下至长空市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的崩坏能如同溪流一般朝云墨奔去，神纹重新焕发新的光芒，开始不断吸收崩坏能。 片刻过后，狂风逐渐消停，就连雨也小了不少。 细雨绵绵，淅沥沥的雨水拍打着窗户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城市里的景色朦胧模糊，一片迷蒙，仿佛被雾霾笼罩，伸出手能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雨点。 琪亚娜走在雨夜中，雨水将全身都打湿，雨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到衣服上，将衣服打湿，每一寸肌肤都被浸透，看上去狼狈不堪。 睫毛氤氲一层雾气掩盖住了视线，帆布鞋踩着充盈雨水的坑洼，污水四溅扑在裤脚。 浅色的帆布鞋已经变得肮脏乌黑，纤长的指尖不停滴落着水珠。 琪亚娜咬住牙低着头，不停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不想被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她的眼眶红彤彤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浑身散发着一种倔强坚强的味道，就像是一只孤傲的小兽，独立而倔强的行走着。 雨势变小，却仍然有冰冷的凉意，浑身湿透的琪亚娜感觉抬脚越来越吃力，好像腿上绑着几斤金属一般。 这段路，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 不仅是回家的路，也是她的心路。 “还……没到家吗？感觉……头有点晕……”琪亚娜扶着额头，眼神迷离。 苍白的脸蛋忽然变得绯红，耳根也彤红得鲜艳。 这场带有崩坏能的雨，将包含怨念的恶意，不知不觉渗入琪亚娜的体内。 一辆宾利停在琪亚娜身边，从车上走出一位穿着华丽，气质儒雅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与高贵的气质。 他走到琪亚娜面前瞪大双眼，即使琪亚娜被雨水打湿头发，也难掩那绝代芳华。 男人敢保证，这是他见过最好看最清纯的女孩，哪怕琪亚娜现在脸色很差，但那如出水芙蓉般绝美的脸庞，冰肌玉骨，精致无暇…… 不像那群女人，虽然也长得漂亮，但那种浓妆艳抹的气质太过于俗气。 而这个白发少女却是真正的天生丽质，仿佛是那高岭之花，只需要轻轻一嗅就能够闻到空气中那股淡雅清馨的幽香，让男人忍不住深深吸上几口。 顷刻间，男人便觉得那群女人没有任何价值。 “是云……墨……吗？”琪亚娜迷迷糊糊地呢喃，像是说着胆怯的呓语。 云墨？男人思考片刻，并没有在脑海里找到相关的大鳄。 ……雨夜中，云墨催动圣痕急行而来。 男人伸出手，正要碰触琪亚娜的时候，一块手机飞了过来，重重地打在男人的手背上。 “啧，是谁！！”男人吃痛地握住被击中的手，弓着腰表情狰狞。 听到男人的喊声，从后续的车辆上陆续走下一大群身穿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 云墨简单估测，大概每个人都有1m9以上，身材高大魁梧，是保镖。 “你刚才想干什么。”云墨眼中露出狠戾的凶光。 男人听到，冷冷一笑，轻蔑地看着云墨。 “你是她的什么，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她的男朋友。” 男人的回答让云墨心下怔然，短暂的犹豫后，云墨回答：“我们……是朋友。” 语气十分不肯定，而男人抓住这点继续说：“朋友？呵呵，是不是你随便路过碰见个人，好看就是你的朋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孩子，现实可不是童话。” “随便你怎么想，至少你跟她没关系。” 云墨走上前大声喊到：“琪亚娜？琪亚娜？我带你回家。” 说罢，云墨准备扶住颤巍巍的琪亚娜，不过男人不讲道理地偷袭朝着自己的脑袋踢来。 并且没有丝毫收力的想法，云墨还隐约察觉到一股杀意。 云墨反应过来，迅速反击，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腿，然后使劲一扭，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 “住手！”黑衣保镖们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云墨。 云墨紧蹙双眉，枪？看来惹上的人来头不小，黑帮？还是…… 好在他们的头头是个废物，随便就能撂倒，枪的话……催动圣痕倒是可以反制。 云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摇摇欲坠的琪亚娜，全身湿漉漉的，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模样。 而云墨心中也藏着一团怒火，一个暴戾的想法涌上脑海。 第五十九章 开个房 云墨尽可能压制那个恐怖的想法，保持镇静。 “哼，在大街上将一把枪对准一个平民，你们可真是不把法律当回事。私藏枪支，数量还在二十以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云墨狠狠地扭曲男人的腿，另外一只手将他双手死死抓住。 “呵呵，法律？你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是万能的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最好快点放了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你，我有比你想象中更多的办法，云墨是吧，让我想想……长空市可没有云姓的资本，你一个学生又能做到什么？” “你对黑暗的世界知之甚少，当你站得足够高，就不允许你摔下来懂吗？” 男人威胁道，他看准了云墨只是一个身手比较好的学生，学生能有什么魄力与见识？恐吓一下就完事了。 云墨的力度稍微松了下来，更加佐证男人的想法。 “知道Me社的雷电龙马吗？堂堂Me社社长又怎么样？还不是可以被人搞垮。现实赤裸裸地摆在这里，仅仅只有勇气，什么都不到。现在放了我，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 “那她呢？” “你都说你跟她是朋友关系，又不是男女朋友，她的事需要你管？真是多管闲事！”男人冷哼一声，鄙弃地说道： “在她淋雨的时候你在哪儿？看你这样子也是刚跑回来，才想起来是吧？证明她在你心中根本就没分量。” “像你这种优柔寡断的废物懂什么？你也配得上她？你有钱吗？有权吗？你这种没经历社会毒打的小孩，简直幼稚！” “呃啊！你干什么！”男人的脸部扭曲，露出痛苦的表情。 当男人回过头看的时候，云墨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上面泛着闪耀着交织的紫芒与金芒。 原本黝黑的眸子完完全全变成了金色十字星眸，宛若一个黑洞，一眼沉沦其中随后迷失自我。 “咔嚓”清脆一声，骨头彻底被云墨撕裂。 “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父亲的企业，跟你这个废物有什么关系？还有，我与她的事情你没有资格插手。” 一边说，云墨再次用力，将另外的腿骨折断粉碎。 男人发出惨烈的叫声，黑衣保镖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扣动扳机，刺耳的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安静。 不过，当他们将视线投去时，期望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云墨直接将男人当做盾牌，当下了那发子弹。 男人痛的破口大骂，保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云墨已经失去耐心了，这附近的监控可以被资本裹挟，但自己无法办到。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释放崩坏能，距离最近的男人首当其冲，但初期崩坏能侵蚀并不会出现太多痕迹与痛苦。 “带着他，滚！”云墨像丢死狗一样，将男人丢了出去。 黑衣保镖们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现在开枪击杀云墨，但男人怕死得很：“先救我！先救我！” 已经下本身不遂的男人感觉十分惊慌，他可是完美的社会精英，怎么能够落得终生残缺！ 云墨随时都可以解决，但自己的命显然要昂贵许多。 黑衣保镖们连忙带着男人前往附近最大的医院，匆匆而去。 云墨也没有捡起伞，连手上流淌的血液都没来得及清理，就急忙跑到琪亚娜面前，将手伸到琪亚娜的额头，非常烫！ 再加上绵绵细雨，琪亚娜的病情更加严重，毕竟这雨带崩坏能啊…… “琪亚娜？琪亚娜？能听到我说话吗？”云墨呼唤着。 琪亚娜睁开惺忪的双眼，两只眼睛失去对焦，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抓住你了……” 琪亚娜轻抿嘴唇，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抓住我！云墨现在很着急，但也不能背着琪亚娜回到公寓，太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接我……” “明明……一直在等你……” 云墨只能点头附和道：“我来了，我这不是赶来了嘛。” “不是……那样的，我……希望你第一时间……在我身旁……” “我等了……好久……大家走了……老师也走了……” 云墨不知道琪亚娜在说些什么，已经神志不清吗？说什么糊涂话。 云墨蹲下身子，将琪亚娜背了起来。 依稀能听到微弱的啜泣声，琪亚娜就像是极力掩盖自己哭泣的小女孩。 云墨不理解为什么琪亚娜变得比之前更加脆弱，就像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暴戾。 “呼……”云墨深呼一口气，雨水淋在身上让自己感到无比清醒。 背后传来平缓沉稳的呼吸声，琪亚娜太累了。 而云墨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地方安置，他并不知道琪亚娜的家在哪儿，自己的公寓也不方便。最好的办法就是———— 云墨望了一眼前面，某某宾馆，某某的颜色太过离谱，云墨甚至都没脸念出来。 背着琪亚娜就往那儿跑，实际上，在来之前云墨就已经透支太多，不停地催动着终焉圣痕。 终焉圣痕不像其他圣痕，有一个阈值，只要云墨一直催动就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虽然也仅仅是肉身的力量。 代价也很简单粗暴，体力与精神。 云墨的体力与精神就像是装满水的池塘一样，终焉圣痕就是出水口。 水流量可以扩大，只要云墨付诸更多的体力与精神。 现在的云墨，说是身心疲惫完全没问题，池塘里的水还有些许。 “开房！一间！”云墨气喘吁吁，将自己的身份证丢到柜台。 经理一看云墨身后背着一个昏迷的全身被淋湿的白发女孩，露出微笑的笑容。 “不好意思客人，今晚标间已经满了……” “给你五倍价格的小费，给我找出一间。” 云墨拿出布洛妮娅给他的黑金卡，平时云墨也只是拿这张卡去超市买点日常用品啥的，但这张卡毫无疑问金额比云墨想象中要高得多，反正云墨从来没有透支过这张卡。 经理本来听到五倍价格的小费就喜笑颜开目的达成，可看到这张黑金卡，整个人打起十二分精神。 整个长空市，拥有这张卡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只手！ （股神·布洛妮娅·巴菲特） 第六十章 卑鄙的人 “好的，这里有最豪华的……” “少废话，门禁卡给我，我自己会找。”云墨不耐烦地说道。 接过卡后急匆匆的朝楼上跑去，这时一名工作人员问道：“经理，这会不会出事情啊。一看这男的就是捡尸，迫不及待的……而且这人还没成年，还有这张黑金卡……” 经理笑了笑：“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刚从神州那边回来，可能对极东这边的规矩不太熟悉，习惯就好。另外黑金卡无论是偷还是抢，认卡不认人就对了，学到点。” 进入房间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白的大床，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上面“打过架”。 云墨小心翼翼地将琪亚娜放在床上，将空调调成热风。 现在两个人全身都湿透，并且琪亚娜高烧不停。 云墨伸出手，指尖勾勒出一抹黑白交织的辉光，没有丝毫犹豫指尖点在琪亚娜的头上。 逐渐的，琪亚娜的脸色好转，相反的云墨就难受了。 体力与精神都已经濒临临界点，再这么一搞云墨差点昏了过去，不过好在终焉圣痕虽然消耗得多，但间接也给云墨提供了更多的体力与更好的身体素质。 不然恐怕云墨就得跟琪亚娜一起躺在这里了，到时候要是琪亚娜先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好累。”云墨叹息道，坐在地板上仰起头大口喘着气。 看了一眼琪亚娜，又看了看自己。 “衣服都是湿的，我自己倒是可以先去楼下买点衣服洗洗换，那琪亚娜呢？” 云墨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到底要不要脱掉她的衣服。 …… …… 字面意思。 “至少外面那层脱掉吧，闭着眼做就好。”云墨十分坦荡，闭上双眼。 然后生疏地解开琪亚娜的衣扣，偶尔碰触到柔软的地方。 “唔嗯……”琪亚娜轻吟一声，脸上渐渐浮上红晕，好似黄昏时的彩霞。 很快云墨就完成，再将被子给琪亚娜披上，自己则是先跑到楼下买了两套最便宜的男女装。 毕竟这是布洛妮娅的卡，总是要还的…… 而那些店员看到湿漉漉狼狈的云墨时，脸上露出不明显的不悦，但还是耐心接待了云墨。 直到云墨掏出黑金卡后，整个店的工作人员都兴奋激动地跑过来问好，各种服务都有，无微不至。 但云墨只买了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男女装各一套，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尴尬。 只能安慰着自己——大佬下次会来，大佬的想法他们猜不透，肯定有大佬的道理。 可惜啊，自己的手机报废了，希望布洛妮娅不要一直等我，乖乖睡觉就好。 明天云墨还得去负荆请罪，布洛妮娅应该会原谅自己的吧，大概。 洗个热水澡，浑身的疲惫都洗掉了，虽然头还是有点痛，不过并无大碍。 自己体质有那么好吗？ 云墨悄悄探出头，确认了琪亚娜还在安详睡梦中，自己就放心大胆地走出来，换上刚买来的服装。 顺便把琪亚娜的衣服挂着，首先琪亚娜明天醒来应该要洗澡，现在没必要换上。 而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失血过多。 “不，不要走……” 云墨回过神，看着绷紧脸的琪亚娜，晶莹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怎么回事，不是刚用「逆」逆转了伤势么，还是在说梦话？” 云墨将空调温度稍微调低一点，拿了一个板凳走到琪亚娜的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琪亚娜。 琪亚娜睡觉时脸上的表情非常恬淡，就像一只安详的小猫，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看着这样恬静美丽的少女切实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云墨轻轻地用手抚摸着琪亚娜柔软的手，眼睛里带着温柔而宠溺的神色。 “琪亚娜。”云墨喃喃自语，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眼里充满着复杂的感情。 云墨现在觉得自己很卑鄙，或许如果不是琪亚娜的话，倒没有这么多的顾忌。 她是一个纯粹的女孩，漠视她的心意，云墨会感到很内疚。 “系统，还有多少个，我才能回家。 【你但凡刷一个五星好感就可以直接回去，省时省力，还可以把攻略对象带回去，多好。】 要是有那么简单，我也不至于困了上千年都回不去…… 云墨叹息，五星好感啊，曾经只有在手机上在体验过这种待遇。 当时入坑也是因为崩三的好感系统太戳自己的XP了，无论什么角色，摸到……咳，刷到五星好感，直接变成老婆。 云墨还记得，好像连续三次触摸敏感部位就会被强制踢下线，想想还真是一段快意时光。 回过神，云墨晃了晃脑袋，重新做了一个决定。 副本时间有限，五星好感刷不到，那主世界呢？但……要选哪个人？ 看着熟睡的琪亚娜，云墨忍不住伸出罪恶的手，在她柔软的脸蛋上捏了捏，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玩具爱不释手。 某私人医院里，男人躺在病床上，无数的精密设备检索着男人的身体状况。 男人愤怒的脸庞，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看着电视，电视里仿佛播放的不是频道，而是云墨这个人。 男人先是去附近的医院做了急救，没有生命危险后然后转移到自家投资的私人医院。 而云墨，已经成功入了他的死亡黑名单。 信息时代，想要彻底获取一个人的信息太简单了。 除非对方是国家特意封锁信息的人，一般手段查不到。 而平民阶级压根就没有隐丝这一说话，只要钱到位，都可以查到从小到大记录在档案的一切事情。 看着助手给自己的情报，男人嗤之以鼻：“有这么多奖有什么用？还不是老子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你以最凄惨的形式死掉！” 他说的没错，雇佣兵，顶罪羔羊，媒体信息封锁……杀一个普通人对于他们这个阶级来说，确实不用花费太多心思。 而档案显示，云墨背后没有大能量的人，没有势力。 这也更加增强了男人的杀心。 忽然，窗子被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从窗台跳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第六十一章 琪亚娜·卡斯兰娜 看到有闯入者后，男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喊人，而是长大嘴巴，瞪大双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来安在对方身上。 她身材丰腴火爆，脸蛋漂亮性感。 银灰色的长发在月光映衬下，不时地闪烁出点点辉光。 一袭古风旗袍，完美的衬托出婀娜的身形，身上的气质高贵优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魅力。 琪亚娜看上去像初恋一般的甜美，而眼前这个银发女人，则是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很好，你并没有大声大叫，这为你多了几分钟呼吸的时间。” “你可以现在乞求一下，这会让你死得好看点，嗯……呵，反正我也不准备让你好看到哪里去。” 布洛妮娅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构筑了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男人，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这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黑掉监控，潜入对方基地。 男人慌了，这才意识对方来者不善，“等等，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哦？你能给我什么？”布洛妮娅打趣道。 “什么都可以！真的！真的！我绝对不骗你！如果是有人雇佣你来杀我，我给你两倍价钱，不，十倍！你大可金盆洗手，或者留在我身边也可以……” 布洛妮娅冷漠地回应：“你的想法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也难怪向来温和的他，也会露出那副表情……” “他？”男人猛地想起云墨，大声地说：“你跟他是一伙的！” “那并不重要，当你与他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就已经一只脚，不，是两只脚都过了鬼门关。” 不再拖沓，上膛，火舌一瞬。 一声枪响后，布洛妮娅迅速离去，层层森严的防卫在重装小兔面前，破绽百出。 小透不算透，开挂不算挂。 当男人的父母慌慌忙忙地跑进来，却看到男人的脑袋扭曲，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布洛妮娅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内心毫无波动。 在小时候，她杀过很多人，在第二次崩坏中失去了父母，被军队培养成著名杀手乌拉尔银狼。 自幼作为杀手的原因，布洛妮娅对待敌人冷血果断，毫不留情，至于对方是否有难言之隐，或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那都与布洛妮娅无关。 是非对错又如何，她是来为云墨撑腰的，是否正义无关紧要，错也好，那就错下去。 如果守护不了身边的人，就算正义又如何？ 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在她那冷峻的脸颊上，如同是一层薄冰覆盖在脸颊上，银辉点缀淡漠的眼神。 “第一个，然后是……剩下的。”布洛妮娅冷冷说道。 重装小兔上面列出一张清单，是所有可能会为他报仇的人，这些站在社会顶端的所谓上流人士，背地里肮脏得跟臭水沟一样令人作呕。 另外，布洛妮娅还发现，雷电龙马锒铛入狱，纵然可可利亚“功不可没”，实则还有资本圈的其他大鳄协助。 像是狼群团结起来猎杀狮子一样，雷电龙马虽然是逆熵的执行者，但也架不住同为执行者的可可利亚与一众资本的污蔑诋毁。 云墨惹上了资本，仅仅凭他的话很难应付，那就让自己来好了。 宾馆内，云墨就坐在椅子上，枕在琪亚娜的身边进入了梦乡。 雨滴声打在屋檐上，屋内一片祥和，安宁。 无声无息，伴随着青色的光从迢遥的天际线蔓延开来，一缕温暖的光束透过窗户，照在两人的脸庞上，柔和而又美丽。 琪亚娜缓缓睁开双眼，捂住脑袋有点脱力的感觉。 而且……身上好像有奇怪的触感，琪亚娜朦胧的眼神朝被子一看。 琪亚娜：……？！！！ 我身上衣服呢！ 琪亚娜猛地起身，长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宾馆，自己又没穿衣服，心中一凉，脸上充满慌张。 可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与另外一只手紧紧握着，十指相扣，很是暖和。 “……”当琪亚娜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庞后，陷入了深深的缄默中。 她记得昨天自己闯着雨回去，雨势惊人，自己迷迷糊糊的。 之后就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移动，很难受，不仅是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心中更是有一种无法述说的疼痛。 看着恬淡熟睡的云墨，琪亚娜低着头将嘴唇凑到云墨的额头…… “谢谢。”琪亚娜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红着脸轻轻地下床，蹑手蹑脚地朝衣架走去。 正在睡梦中的云墨，因为与琪亚娜的手松开而有所察觉，起身揉了揉眼睛。 然后刚好与正在换衣的琪亚娜对上视线，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愣了两秒。 “等等！这是个误会！”云墨立刻转过身，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标准的法国军礼。 琪亚娜握紧拳头，抿紧嘴唇，眼眶与耳根一同变得绯红，咬牙切齿着嗔怒。 最后颤着声音说了一句：“不准……看。” “唉？” 云墨心下怔然，很疑惑。 要知道，换成平时的琪亚娜，早就是一拳招呼过来，让云墨成为半只国宝。 不过云墨也没有作死地去试探底线，安分地正襟危坐，虽然很想看，刚才那短暂的一眼，就像幻梦一样。 琪亚娜的女神身材确实没的说，虽然比不上成年鸭鸭，毕竟大鸭鸭比较丰腴。 “可以了。”琪亚娜小声的说。 云墨松了一口气，看着泪眼汪汪的琪亚娜心中不由得酸涩。 “你现在还去学校吗？” 琪亚娜点了点头，“我想先回家。” “那我陪你。” 云墨与琪亚娜退房后，走出宾馆，清理的工作人员走进来看到床单上一大滩血迹，不由得砸咂舌：“我靠，这么激烈？那男的看上去长得衣冠楚楚，没想到这么疯狂……” 那摊血是昨晚云墨扭断那人腿骨沾上的，和雨水交织混合。 退房后，云墨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琪亚娜抓住他的袖口，落后半个身位。 像一只羞涩的猫咪，怯生生地躲在主人身后。 ps：md，群里面的氛围好怪，地位分明：群友＞群主＞狗＞作者 打听我地址干嘛，你们这样让我有点害怕。 晚上还有加更 第六十二章 停车坐爱枫林晚，青山绿水一只鸭 琪亚娜的手还紧张地拽着他的袖口。 看到云墨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琪亚娜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慌乱的低垂下头去。 “呃，琪亚娜，你可以走在我前面吗？主要是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 云墨提醒道，他感觉现在的琪亚娜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琪亚娜没有说话，走到云墨的身前，手仍然紧紧地抓住袖口。 两人快速地从粉红色包裹的宾馆中走出，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人叫住了他们。 “唉，琪亚娜？这位是……云墨同学吧，我认识你，你很厉害，不过现在，这里……你们……” 琪亚娜的班主任抬起头看了看宾馆的前面两个字，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后又看到下面的一行小字——停车坐爱枫林晚…… 随后带着三分惊讶三分好奇四分难以置信的眼神，老师最终回过头看着琪亚娜与云墨。 两个人穿着正好是一红一蓝的情侣装，虽然简朴但却很搭配。 再加上琪亚娜这副害羞的模样，像一只树懒赖在云墨身上，看见自己来了还把头埋在云墨胸膛里…… 这是谁啊……云墨完全没有印象，试探性地问道：“你是？” 千万别是我们学校的求你了，云墨心中哀求着，这一男一女刚从宾馆出来，还能有什么，总不可能是特意跑去宾馆洗个澡啥事都不做吧？ 老师不经意间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随后又回归严肃：“咳咳，我是琪亚娜的班主任。云墨，琪亚娜现在才高一，你这……多多少少有点不太好，影响有点大啊。” 她想了很久，最后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说法，毕竟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云墨的风评还算不错，应该会负起责任的吧。 而云墨一脸黑线，只能祈祷老师放过自己不要管了，虽然不太现实。 “你会负起责任的对吧？”老师问道。 “老师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炮友？”老师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 云墨顿时把准备脱口而出的朋友二字吃下去，哪有两个朋友去宾馆开房睡一晚，连学都忘了上。 “不，我们只是约好了打一晚上通宵的游戏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琪亚娜你解释一下啊。”云墨还在极力辩解。 但去爱情宾馆打游戏……打什么游戏，那种游戏？ 老师表情有点不自然：“云墨同学，我非常想相信你的话，可惜，人民警察不会。” 人民警察什么？屁，这里是极东又不是神州！ “对不起，我会负起责任的。”云墨听到一把将琪亚娜抱在怀里，不想再多事了，心中祈祷您快走吧您。 “那就好~老师我就先走了，对了，你们……那个戴了没？” 云墨有点蚌埠住了，琪亚娜更是直接羞涩地把头埋在云墨的胸膛，不停往里钻。 云墨没有做那种事情，想要说没戴，但听上去似乎更加糟糕…… “戴，戴了……”云墨嘴角疯狂抽搐，感觉没完没了。 老师松了一口气，但看待云墨的眼神还是怪怪的。 “我就说嘛，琪亚娜昨天一个人在教学楼下一直等，校门都快要关了还不走。我本来准备送她回家的，可她执意要留在那里，说什么等人，那个人马上就到。” 老师望向云墨风流一笑：“原来等的那个人就是你啊。” “可不要辜负我们究极无敌巨她玛可爱的琪亚娜同学鸭~~” 听见这位自称琪亚娜班主任浮夸的语气，云墨心中百般无奈。 “老师你作为人民教师，哦不对，高级教师，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嗯……好像有点问题，不过谁知道呢？云墨同学，你也不想这件事人尽皆知吧？我不希望听到什么我出口成脏的流言蜚语哦。” 云墨挺起胸膛，义愤填膺地说道：“那一定是诽谤，是污蔑，是诋毁！咱们美丽大方的……” “我姓玉。” “咳咳，那我重新说一遍。” “咱们美丽大方的玉老师咱们可能会有那种粗鄙之举，若有市井嘴舌，那必是小人之言。”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我也得赶去学校了，云墨啊，不愿意承担责任的人，甚至都不配称为人，你明白吗？” 云墨“嗯”了一声，坦率地回答：“我明白。” 随后老师离去，琪亚娜稍微恢复正常，拉着云墨朝自己家中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在旁人的眼中，两人走的很急促却不愿意分开，琪亚娜像小孩子一样拽住云墨往前小跑着。 两人的步伐愈来愈快，云墨已经从昨晚的雨中走出来了，而琪亚娜却还困在原地。 “走慢点吧，太快了容易摔跤。”云墨提醒道。 琪亚娜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睛附近肿红着：“可我怕……我怕走慢了会落后，我会赶不上……” 云墨安慰道：“迟到就迟到吧，没关系的，你平时不都是一直迟到着的吗？你们班主任会理解的，我会去跟她说的。” 琪亚娜咬住嘴唇，皓齿隐约嵌入血肉，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抬起头。 “我，我说的不是那个……” 勇敢是一个最高级的词汇，是人类最稀缺的美德，当命运之神把你推向关键时刻，希望你能像你像你想象中那么勇敢。 而生命有太多个十字路口，我们总是朝着违心的方向走去，从未勇敢执著地坚定自己的方向。 但总得勇敢一次，去做自己真正愿意做的事。 尽管在所有人眼中，它是错的，甚至会因此被鄙弃，被厌恶，被憎恨…… 琪亚娜终于走出了那场雨，心里的雨却从未停过。 “我不想迟到了，我也不想比别人落后！” “琪亚娜……”云墨纠结地看着琪亚娜，颤抖的小小身子藏着不知多少的委屈。 “到底……要付出到什么程度，才不会迟到，才能赶得上，我不怕摔跤，也不怕淋雨。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走在别人的前面，才能走到你的面前……” 云墨与琪亚娜都停下脚步，琪亚娜的眸子晃动着，丝毫没有退缩地望着云墨。 而云墨下意识地准备将头扭过去，错开视线。却被琪亚娜两只手放在脸颊固定着。 “我想知道答案，就现在。” 琪亚娜倔强着说话，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别人会怎么看她，芽衣会怎么看她。 “琪亚娜……”云墨小声的念道，想要抚摸的手悬在空中始终无法探出。 “唉，小伙子怎么回事啊，给人家姑娘都搞得要哭了，有点担当好不好。” 云墨与琪亚娜停在路中间，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观望。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不抓紧时间安慰，等以后她跟别人跑了看你怎么办！” 云墨辩解道：“等等，你们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现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哪一天你真正失去了才明白，现在的幸福有多么珍贵，我要是你，早就抱紧她，好生安慰了。” 路人们议论纷纷，讨论起云墨与琪亚娜来。 很吵，但云墨的内心更吵。 昨晚，她一直在等么……云墨低着头看着眼神坚定决绝的琪亚娜，那份坚定与自己回家的渴望一模一样。 失去……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失去的……都已经找不回来了。 不仅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云墨知道自己还会失去很多。 云墨清楚，现在她与芽衣与琪亚娜的关系，五星好感是一条未知的道路，没有任何指示与提醒。 四星好感就已经足以让彼此生死交托，毫无保留。 那更上面的好感是什么？ 选择任何一方，都会辜负对方，而云墨放不下，也拿不上，这注定是一条矛盾的道路。 云墨顿时明白了琪亚娜的想法，她不想落后的目标指的是芽衣。 此时的琪亚娜的脸颊微微泛着绯红，秋水明眸直勾勾地盯着云墨，咬着嘴唇，等待云墨的回应。 红肿的眼眶，与湿润的眉睫，云墨将她与记忆中那只成天傻笑的草履虫对比，可惜……那一道是天真爱笑的身影。 而另外一边，布洛妮娅花费了一个晚上，把该处理的掉的人差不多都处理完了，还剩下个别几个。 有的人甚至在布洛妮娅冲进去的时候，还在呼呼大睡，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也好，恐怕就连对方自己都想不到，因为猪队友，这一睡就是一睡不醒，永远长眠。 布洛妮娅的举动也是成功引起了可可利亚的注意，可可利亚在私密的频道里呼唤，却始终得不到队友的回应，更有人在频道里发出惨叫，这也让可可利亚意识到，他们是被偷袭了。 杀人并不难，但想要杀死这群贪生怕死的资本，可可利亚自认为轻易做不到的，是有能力的人？ 看到监控全部被黑掉，以及那最为原始的杀人手段，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娴熟老练的杀手，并且还是团伙作案。 要不要派布洛妮娅去勘察一下呢？可可利亚在心中权衡了许久，因为叫布洛妮娅去可能会有很大的风险，但考虑到对方没有特殊能力，布洛妮娅有重装小兔，不用太担心。 可可利亚还是呼叫了布洛妮娅。 而此时布洛妮娅正闯入最后一名目标的家中，见可可利亚呼叫自己，犹豫了一下选择接通。 “布洛妮娅，现在有一名杀手潜入与我合作的同伴家中肆意屠戮，根据已知信息可以推测出对方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杀手，你注意一点，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把他制服，杀了也没关系。” 布洛妮娅：“……” (ᗜ ˰ ᗜ) “好的可可利亚妈妈，我会尽力而为的。” “砰！”一声枪响，布洛妮娅转动手枪，手枪化作蔚蓝的斑驳光点，消散在空中。 而目标头上出现了与前面死者一模一样的血窟窿，朴实无华的击杀方式。 一枪就够了。 强迫与十三岁初中生发生sex关系，却没有被人抓捕，该说长空市的富人圈已经烂透了吗？ “布洛妮娅？为什么你哪里会有枪声！？”可可利亚听到枪声后，有些焦急。 布洛妮娅则是平静地回答：“哦，刚才有一个人开枪打死黑心企鹅公司的老总，我刚到没来得及救下。” “那个人呢？” “跑了。” “呼……算了，你没事就好。” 对于可可利亚来说，孤儿院的孩子就是一切，就连陷害雷电龙马，让雷之律者觉醒，也只是为了能够去到量子之海找回希儿。 这群见风使舵，尔虞我诈的资本家，要不是可以利用，可可利亚根本不想与他们牵上关系，恶心自己。 “可可利亚妈妈，已经可以不用监管雷电芽衣了。” 布洛妮娅突兀的话让可可利亚感到疑惑，“为什么，难不成雷之律者马上觉醒？布洛妮娅你现在将雷之律者的素体带回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 短暂的沉默后，布洛妮娅开口了。 “不，可可利亚妈妈，你错了。” “布洛妮娅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布洛妮娅用着坚定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会救出希儿的，时机成熟后，我一个人就够了，可可利亚妈妈，我已经将脑中的生物芯片祛除了。” “我并不恨您，只是布洛妮娅想活成自己的模样，布洛妮娅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所以请可可利亚妈妈不要再约束布洛妮娅，就这样吧，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到您面前说明情况的。” 说完，布洛妮娅果断终结通讯，再说下去的话可可利亚又要问东问西，虽然知道是出于关心，但还是很难解释。 “叮~~” “叮~~” “叮~~” “您的黑金卡于……晚上十点一十二分，在停车**枫林晚旅馆消费****。” “您的黑金卡于……晚上十点三十九分，在**服装店消费****。” “您的黑金卡……” 布洛妮娅看着手机上的消费短信陷入了沉思…… （八重主编大人：青山绿水一只鸭，偷家虫子笑开花。） ps：今天更新了1w2，除去基本的4k更新，已经还了4更，还差3更！乌拉！！ 感谢八重主编大人提供的笑梗~~很有趣。 第六十三章 那就不要怪我开挂了！笨蛋琪亚娜！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实际心中已经涌上一股难掩的怒火。 “我很期待你回去怎么跟我解释，墨。” 布洛妮娅再次骑上摩托，在高速路上狂飙。 只不过这次学聪明了，使用八年后的身体，就算被监控拍到，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长空市更是没有这个人的数据。 云墨最喜欢的歌曲，名叫：《Moon halo》 我本以为我不过是个旁观者，直到我感觉到如此真实的触觉。 当我看到人们含泪的微笑，我便不再是个匆匆过客。 那坚强无比的琪亚娜，现在红着眼看着自己。 而云墨，却不敢伸出手安慰，彷徨地站在原地。 “云墨，你知道吗？月球离地球最近的时候，距离是36万千米，最远的时候，距离了40万千米……” 颤抖的声线，连字都有些模糊不清晰。 “两颗星球，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地凑近彼此，因为那会给其他星球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琪亚娜……” 云墨明白，他很清楚琪亚娜的意思。 琪亚娜，这个名字就是月光女神的别称，而云墨则代表了地球。 其他星球，是芽衣。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琪亚娜鼻子一酸，难受地吸了吸。 眼睛眨了眨，闪着泪光，躲闪的眼神不知道望向哪里，用手假装不在意地拭去眼角的泪珠。 “忘了吧，你还要去到芽衣的身边不是吗？我，琪亚娜，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 琪亚娜转过身，用上全身的气力朝着家里跑去。 云墨没有追上去，他愣在原地看着琪亚娜离自己越来越远，茫茫人群逐渐遮住了她离去的身影。 彼时大雾四起，有人藏匿在雾里，身影逐渐消弭。 爱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它充满了不公平与失意。 【不追上去吗？】 “我追不上，我跑不赢她……” 【如果借口可以让你心安的话，我自然也是无所谓。只不过……】 【这次她不会抓住你了。】 云墨心脏一阵绞痛，一只手捂住胸口，弓着身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抓不住？以后也抓不住了吗……这句话比任何刀刃都要来的锋利，一点点剜割云墨胸口的血肉，身体的每一处都不会感受到疼痛，除了自己那颗有愧的心。 云墨再次抬起头，琪亚娜的背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点。 【你知道吗？你和芽衣在一起，就像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歌者，但那并不是你的光，而是台下人眼中的光，是琪亚娜她眼中的光。】 【灯太亮了，看不到台下，也看不清自己。】 【所以在你的眼中，对待琪亚娜会犹豫，可能因为有后路而犹豫不决，优柔寡断。可在她眼中，你就是最亮的。】 【她能看清你，但你看不清她，也看不清自己。】 【有些东西，只有消失的时候方才体现它的宝贵，可再宝贵又如何？失去就是失去，永远失去的宝贵之物也只是一场黄粱大梦，再美也终有醒来的一天。】 【这样的宝贵，想必也不值一提。】 【如果不想醒，就把它牢牢实实地抓住，而这次，该抓住的人不再是你，琪亚娜也不会抓住你，但你却可以决定这场梦是继续沉沦，还是恍然苏醒，大梦幻灭。】 系统默默提醒道，这是她的终极使命。 云墨咬紧牙关，他想起了每次都被琪亚娜抓住，无论自己领先多少，无论自己跑的多快。 琪亚娜永远都能抓住自己，即使是在消失的刹那，她也毫不犹豫地抓住自己。 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主动过，总是被动地等待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自己明白要双向奔赴的道理，却总是单方面的索取着。 世俗，规矩，律法，仑理……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贫穷和爱;你想隐瞒，却欲盖祢彰。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你想挥霍，却得不偿失。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挽留的：生命、时间和爱;你想挽留，却渐行渐远。 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该回忆的：灾难、死亡和爱;你想回忆，却苦不堪言。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呵呵……”云墨疯狂揉着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变得凌乱邋遢。 “那道士说的没错，哈哈……不讨喜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自嘲的话语轻松脱出，再次抬起头，已经看不见琪亚娜的背影。 云墨已经从光彩绚烂的舞台上走下，他走到台下努力寻找着那个人身影。 “输了这么久，也该赢一次了。” 话音刚落，云墨像是迸出的子弹，穿梭在人群中，以极快的速度向琪亚娜跑去。 周围人的异样眼光，窃窃私语，云墨都抛之脑后。 事后，惹上麻烦也好，被人关注也好，暴露终焉圣痕可能让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回。 但那又怎么样？ 云墨知道，如果这次他放走了琪亚娜，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关系了。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琪亚娜找回来。 在不动用圣痕的情况下，云墨的奔跑速度已然是人类的极限。很快，琪亚娜就出现在视野之内。 琪亚娜回过头察觉到云墨追了上来，便加快了速度，也动用了全身的气力。 两人一跑一追，极致的速度下很快跑到了郊外，云墨心中大喜。 因为琪亚娜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抓住她。 而黑金色的空洞浮现，伴随着璀璨的焰火，琪亚娜动用了律者的权柄，速度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使得云墨更加恼火，人类是有极限的，这样下去是不可能追上琪亚娜的。 顷刻间就将云墨甩在身后，不知所踪。 “过分了啊琪亚娜……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开挂了。” 云墨的瞳孔陡然变幻，脸上鎏金色神纹凸显，一个全力的瞪步就冲了上去。 现在的云墨就像是一束光，飞驰在荒郊上，琪亚娜就像是一颗流星，她也不知道要奔向哪里，现在的她早已偏离了回家的方向。 第六十四章 听—得—到—我—说—话—吗！？ 她不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 她希望云墨追上，但同时又不想云墨抓住自己，眼神里充斥了复杂与纠结。 全力催动圣痕的情况下，云墨勉强能做到与琪亚娜速度保持一致，却始终追不上，而体力与精神以一个恐怖的速度下降。 每过一秒，云墨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天没睡觉还起来跑了个三公里，现在就是完全凭着意志强行撑住。 简直糟糕透顶了！比昨晚还痛苦百倍，而琪亚娜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云墨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耳鸣一阵一阵接着来，眼前开始冒着白光，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痛苦起来。 身体完全超负荷，如果细胞能够说话的，那它们一定是最优秀的键盘侠，对云墨施展最疯狂的网络暴力。 【够了，再这样下去等到体力完全耗尽，「逆」也救不了你，你就做的够好了，远比我想象中的好，至少……你还能看到她的背影。】 云墨：“仅此而已了吗……” 【仅此而已了，很了不起了，至少你踏出了名为“勇敢”的第一步。】 系统如是说道，琪亚娜是否陪着云墨，云墨未来的妻子是不是芽衣，又或是挑明身份后，布洛妮娅与云墨踏入婚姻殿堂……这些对于她来说统统都不重要。 她特意将副本的布洛妮娅的命运线同步到主世界来，也仅仅只是为了保障云墨不死的前提下获得更好的成长。 人要经历三次成长，第一次明白事情的对与错； 第二次明白有些事情不止对与错； 第三次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对错后仍坚定做自己相信的事情，并为之负起责任。 算算，云墨已经死亡两次，接下来便是最为关键的一次，这一次将永远逆转他的「死亡」。 力量伴随心性一并获得，届时的他想必不会如现在这般犹犹豫豫。 并非经历得够多就懂得更多，就成熟得更多，大多情况下，只有离别与失去，才会让人有刻骨铭心的成长。 系统不希望云墨变得麻木，但又要保证云墨的成长。 直到有一天……云墨不在需要她为止。 “仅此而已，就好了吗……” 【你已经没力气了。】 “还……有……” 【追下去也没有意义，你追不上了。律者的速度，一个普通人，就算持有圣痕也难以跟上。】 “……” 【够了。】 “是啊，已经够了，暧昧之后又假装只是朋友的人，真的是烂透了。” 【你……】 连系统都没察觉到，云墨背脊出发着光，神秘而耀眼，宛若浩瀚宇宙中，那道绚烂无比的银河。 【律者之翼……】 系统失神地念道，可，为什么？ 上纪元的终焉之心明明在奥托手里，那为什么云墨还能凝聚终焉的羽翼？ 这纪元的终焉律者，不应该这么快就苏醒，这是崩坏的秩序，系统可以打破秩序，但她并没有做。 是什么打破了秩序？ “人类是有极限的……那就不当人了。”云墨仰起头自信地笑了笑。 比炽阳更要耀眼的灿金羽翼展开，将世界大半色彩尽数收纳，天光映衬下分外绚烂。 两道流光，一金一赤，开始一场漫长的追逐。 在蔚蓝的天穹下留下光的足印，掀起层层云浪。 “妈妈，快看！天上有人在飞唉！” 小孩兴奋地指着天空，激动大声地说道。 一旁的母亲长叹一声，“傻孩子，人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 虽然不相信，但母亲还是抬起头看向天空，而云墨与琪亚娜早已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长空市的某个楼顶，丽塔也成功注意到这两人。 “空之律者素体k423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权柄与能力，这火焰……姑且先记录下来。” 丽塔收集着数据，嘴里又喃喃道：“云墨，普通人？背后的羽翼与律者特有的羽翼十分相似，并且天命数据库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绚烂的羽翼。” “也可能是我权限不够，主教大人应该知道，这种速度已经不是我能追上的了，先回去汇报一下情报吧。” 转身离去之前，丽塔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天空，“云墨嘛……奇怪的律者。” 昨晚的一切丽塔都看在眼里，包括云墨跑得奄奄一息，那时的云墨太弱了，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令丽塔提不起兴致来，与现在截然相反。 这样弱小的人是怎么战胜自家的呆头鹅的？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何况幽兰黛尔可是绝不服输的人，能从物理层面上将她打服，那说明云墨当时的实力是完全可以碾压幼年期的卡斯兰娜。 而穹顶之下，云墨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崩坏能，在自己体内游荡徘徊，滋养身体的每一处细胞，乃至每一滴血液。 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就像是原地复活了一样。 【你最好收敛点，不要这么早就成为终焉，对你并没有好处。】 系统善意的提醒道，云墨现在已经半只脚成为律者，虽然是不完全的状态。 没有终焉的律者核心，凭着终焉圣痕很难晋升。 “我知道这么做冲动又鲁莽，会给我带来数不尽的麻烦，奥托，世界蛇，逆熵可能都会介入，平静而安宁的生活可能一去不返，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远比我自私享受生活重要得多的东西。” 云墨笃定地说道：“那就把她抓住，把那个笨蛋琪亚娜·卡斯兰娜带回来！” 语罢，云墨再次提高一个速度的档次，而琪亚娜显然已经飞的不能再快了。 两人现在隔得很近，不到一米，或者换个说法，隔了两颗心的距离。 “琪—亚—娜！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不—到！” 琪亚娜娇憨地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飞。 “是吗？不诚实的孩子可是要打屁屁的！”云墨坦率一笑，飞上前一把抓住了琪亚娜纤细的手腕。 “我抓住你了，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我想，现在可以给出你关于我的想法，我的答案。” 云墨温和地看着琪亚娜，他没有想更多。 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不叫选择，云墨活得太束手束脚了，这一次他想要勇敢一把。 大胆的，不顾一切的，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为之担起责任。 第六十五章 笨蛋琪亚娜与笨蛋云墨 云墨紧紧地抓住琪亚娜，眼神坚韧而肃穆。 “听我说，琪亚娜……” “不听不听不听不听……”琪亚娜想要挣脱，却无奈半律者状态的云墨远比她想象中要强得多。 想用火焰烧他，又怕他烧伤。 想用亚空之矛戳他，又怕他流血。 本该星灭光离的关系，却又在此刻发生了一点转机。 “听我说琪亚娜！” 云墨突然的吼声让琪亚娜安静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有些紧张的男孩，眼中又是欣喜又是害怕。 她是一个越界的示爱者，是一个卑劣的小偷，妄想偷走自己朋友最宝贵的东西。 “不用说了，我明白的……”琪亚娜低声呢喃。 “你明白个锤子！” 云墨几乎是以嘶吼的方式喊到，“你明白，那为什么要逃？” “你明白，为什么哭丧着脸，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没心没肺着？” “你明白，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揍我一顿然后肆意嘲笑？” “你明白什么？你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话都不听人说完就跑开，律者的力量很好用？那当初在支配剧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大杀四方，最后还不是由我来收拾烂摊子！” 云墨义愤填膺，看上去很是生气。 但其实只有云墨自己知道，他现在心虚的很，毕竟是自己迟迟没有给出琪亚娜答复，犹犹豫豫，迟疑不决。 错的不是琪亚娜，而是那个从来都没有坚定选择的自己。 听到云墨的话后，琪亚娜原本垂头丧气的表情忽然变得震惊，一脸匪夷所思地打量云墨，如碧海一般澄澈明亮的眸子微颤，捂住嘴巴，呆滞地望着云墨。 绚烂神秘的羽翼，诡异的金色神纹，以及那极具标志性的灿若繁星的眼睛。 与当初支配剧场的他，一模一样，甚至连微表情都重叠起来。 “你是……他？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的脑容量显示严重内存不足，无法进行这么多复杂事情的演算与推理。CPU已经百分百的使用了…… 为什么云墨会知道支配剧场的事情，难道他知晓未来？或者就是从未来回来的人？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一直瞒着？ 看着彷徨陷入沉思的琪亚娜，云墨打断她施法，立即出声打断思考。 “我有很多事情，都想告诉你。从过去到未来，从我到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好好跟你说一些我以前没有说过不敢说出的话。” 云墨十分认真地看着琪亚娜，眼睛充满真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用拙劣的玩笑圆话。 现在他必须面对自己，看清自己，而不是随意敷衍过去。 那样的话，连朋友都没得做，还会让琪亚娜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琪亚娜抿紧嘴唇，低垂的眼帘凝视云墨许久，最终才给出回应：“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我？” 还没等云墨开口，琪亚娜就像小孩子一样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刚才为什么不拦住我？你现在的做法对得起谁？你这个，混蛋！” 就像往常一样，琪亚娜挥动着拳头，薪炎附加其上，一记猛烈的炎拳没有任何收手地打出。 以云墨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看清然后躲过，琪亚娜也深知这点。 在支配剧场的云墨，变成终焉律者后，何其威风。 无论敌人是谁，多么强大，他都能解决，并且解决地很好。 可现实总是这样，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云墨没有移动，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静静地等待那一拳的到来。 琪亚娜眼见收不住力，连忙在云墨眼前形成一个虚数空间，一拳打了进去，并没有伤及到云墨。 而打完这一拳后，琪亚娜体力仍然充沛着，但她已经失去再次挥拳的动力与理由。 一个连自己全力一拳都不躲的家伙，揍下去，其实反倒是欺负自己。 “你为什么不躲？你以为终焉律者我就打不动你了吗！”琪亚娜一只手拽起云墨的领口，再次举起拳头附上薪炎示威。 云墨摇摇头，很平静地说：“我刚才很愚蠢地认为，只要你再揍我一顿，再打我一拳，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的关系。” “可现在想想，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老实告诉我，琪亚娜，如果我现在放你离开，我们真的还能做朋友吗？” 琪亚娜嗫嚅粉唇，停顿了半天，最后勉强挤出一个字：“能。” 云墨不相信，“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不能够再欺骗自己下去了，琪亚娜。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当时在想，或许你现在正在气头上，等你气消了我再买你最喜欢吃的炸鸡，安慰安慰，再带你吃遍美食街，说不定那样就能让你重新拾起笑容。” “如果还不解气，那就旷课，哪怕八市联考不参加，也要带你去游乐园玩个够。最好把你玩得上吐下泻，再去鬼屋把你吓哭，趁机占你便宜之类的……” “当然，也有可能我会帮你考试作弊，让你每一科考个满分，惊艳老师同学，乃至所有人，这样的话你会不会露出可爱的笑颜，然后跑到我面前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说，下次也请继续帮我鸭……” 琪亚娜嘴角抽搐，“难以置信，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真的云墨吗？” “大概是吧，我想了很多很多，比你想象中还要多，最后我发现——舞台上的光确实很亮很耀眼，但那并不适合我这个喜欢平淡生活的‘普通人’，所以我走下来了，这样我就能看清自己的丑陋，也可以看清你的可爱。” 琪亚娜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装作不悦地说：“那你可真是恶心，居然当着一个女孩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云墨不可知否地笑了笑，“可至少那样，你能稍微正常地跟我交流，就像我们以前一样。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做法对不对，但当你离开的那一刻，我切实感受到后悔，如果我放跑了你，可能就永远抓不住了。” “人在心灰意冷的那一刻，失望都不值一提。” “有人说，你喜欢蝴蝶，你别去追它，你去种花。” “可从种子到花，需要40天，蝴蝶的生命周期只有14天，等到花开的时候，那只蝴蝶早就死去。就算后面招来更多的蝴蝶，那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只，我想要的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所以我要去追，哪怕可能会摔倒很多次，哪怕走进泥沼，被荆棘割伤也无妨。因为我喜欢的是那只蝴蝶，我不能放它离开。” 云墨温文淡雅地说着一个故事，眼里仿佛充满了宠溺与真诚。 琪亚娜眼神有些动摇，问：“即使会……” “受伤也好，流血也好，只要我能抓住它，再远的路我都愿意奔赴。” “灯火通明万千，月亮却只此一弯，我会踩着璀璨星河漫步在深邃的宇宙，为你藏有无数温柔星球。所以，地月碰撞毁灭也好，我会担起一切责任的。” 云墨笑得很自然，他不再躲闪，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言语向来是苍白无力的，而它们的重量，却可以被愿意接受的人深深感受。 “你还真是会说这些漂亮话！”琪亚娜娇嗔一声，也没有继续抱怨下去。 看到云墨不顾一切，疯狂地朝自己飞来的时候，琪亚娜自以为的决绝坚定的心，突然倒戈了。 它化作一个穿着洁白衣服的小天使，循循善诱着，告诉琪亚娜停下来。 “对了琪亚娜，我听说人在微笑的时候是不能呼吸的，要不你试一下？” 琪亚娜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满地嘟起嘴唇，云墨这家伙又开始转移话题。 “什么玩意啊，呼吸的时候都能笑，为什么笑的时候不能呼吸，试就试。” 琪亚娜昂首挺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靥，脸上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小巧玲珑鼻子“呼呼”的大声出气，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像是在证明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一双湛蓝闪亮的眼眸中满含惊讶的神色，琪亚娜猛地意识到。 “你耍我！”琪亚娜嘟着嘴巴，生气地盯着已经憋不住笑的云墨。 “噗嗤，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单纯傻。” 云墨嘲笑道，像以前一样打趣道。 琪亚娜攥紧拳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一拳下去你可能要哭很久。” “你也要打得到才行吧，笨蛋！” “那你别跑！” 两人就像是交换了身份一样，再一次展开了追逐，两道流光以极快的速度划破天际。 “妈妈，你快看！又是那两个人在天上飞唉！”小孩疯狂拉着女人的手指，想要证明自己刚才没有说谎。 女人转过身蹲了下去，温柔地摸了摸小孩的头，以一种比较特殊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孩子。 “妈妈，你的眼神好奇怪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真的有人在天上飞！我没有说谎。” 母亲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傻孩子，人类是有极限的，并不是无所不能的。连翅膀都没有，怎么可能在天上飞呢？” 第六十六章 开车？太慢了，我们直接开飞机！呼呼呼！~~ 小孩反驳：“不是的，有一个白头发的大姐姐，还有飞在前面的哥哥，都有很大很漂亮的翅膀！” 母亲没有回答，默默掏出手机给精神病院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好，请问八岁以下的小孩收吗？” “呃，是您的小孩吗？” 母亲果断回答：“大概不是，我小孩没那么蠢。” 工作人员：“……亲生的，过来登记吧。” 天穹上，云墨一边逃跑一边思考着自己变强的原因低下头伸出手，手心上也有奇奇怪怪的金色纹路。 天光映照，神纹却不服输地发亮，十分耀眼。 这些神纹究竟代表什么呢？不应该只是好看吧，长得跟崩坏侵蚀人体后的崩坏纹路差不多…… 要不是金灿灿的，我都以为自己被侵蚀了。 “站着！臭云墨，别让我逮住你！” 可怜的萤火虫啊，在后面吃着尾气，气喘吁吁，压根就追不上。 云墨还作死般地朝后面做了一个鬼脸，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猛地一下合上。 云墨想到每次自己都是这样调侃，嘲讽，结果各种各样的意外接踵而至，甚至会被西瓜皮绊倒。 然后琪亚娜就趁机扑上来抓住自己，每次都是这样，云墨丝毫不怀疑自己将嘲讽的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就有一架飞机飞过来与自己撞上。 因果这玩意太邪乎了。 但看着琪亚娜咬牙切齿的表情，云墨就忍俊不禁，随后开启了新的一轮嘴炮：“就这啊？四核律者就这水平？怎么回事啊笨蛋虫子，是不是没进化完全啊？” 云墨发起了嘴炮攻击，目标：琪亚娜。效果拔群。 琪亚娜攥紧拳头，露出十分愤怒的表情，头顶上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即将进化为白色燃燃猫。 从琪亚娜，到笨蛋，再到笨蛋琪亚娜，现在又是笨蛋虫子…… 叔叔忍不了，婶婶静步握刀！ 然后…… 据当事人云墨描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鸟群干扰了自己的飞行，为了保护这些无辜的生命，云墨“坠机”了，被琪亚娜当场捕获。 之后便是一系列惨无人道的“折磨”，琪亚娜将云墨带回家中，家里发出“嗯！”“呃啊！”“不，别，我错了！不行！”“唔嗯……受不了了！”这样的话。 琪亚娜也是租的房子，很简陋，隔音很差，还有很多邻居。 因为外貌太过清新出众，周围的邻居都知道屋里住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学生。 然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屋内竟然传出如此龌龊的声音！ 贴在门上偷听的邻居表示十分痛心！ 而且，最关键的是，特喵叫声是男的发出来，难不成里面是女上男下？ 真是令人深思…… 很快，一切都回到正轨，云墨衣冠不整地从琪亚娜的房间走出，泪眼汪汪。 琪亚娜洗了个热水澡，感到心旷神怡，迫不及待地拽着云墨朝学校跑去。 至于为什么不用飞的……因为就目前而言，云墨与琪亚娜并没有见到处理这件事的人，就连相关的通知都没有收到，这是不是象征没事？真的没有被发现吗？ 琪亚娜抱有侥幸，而云墨谨慎得多，不停刷着手机讯息，扫热榜。 如果有人抓拍到他们变成律者状态在天穹追逐的照片后，可能真的没办法压下去了。 好在云墨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震惊！人类居然可以翱翔天空？！”“重大发现，长空市一男一女变异出一双翅膀，在空中无拘无束地飞行，人类或将开启新的纪元！”这类流量拉满的标题。 如果真的有人抓拍到，那一定会立刻联系主编发表，争取做第一个报导者，得到更多的关注与流量倾泻。 不过云墨倒是发现了一篇文章——“某红发男子速度堪比博尔特！极东田径之光出现！” 不过这篇文章没有多少点击与点赞，甚至连评论都只有寥寥几条。 能够看出写出这篇文章的作者脑子不太灵光，虽然看着很显眼，但太假了。 比前面两个真实吗？并不。 但人类宁愿去相信未知的小概率事件，也不愿意相信心目中坚信不疑的事实是虚假的。 简而言之就是，大家只愿意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东西。 可能是大家都不相信这世界还有人比博尔特跑的快吧，不对，为什么这个世界有博尔特？（作者：你知道的太多了） 由于不可抗力的原因，这个古怪的想法很快就被云墨忽略。 “站住，现在都几点了同学，你们要不再来晚点，正好可以赶上中午饭。”保安拦住两人打趣道。 面对这种情况，琪亚娜与云墨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哦，那我们不走正门，翻墙去咯。对了，保安，东西南有三座墙，我和她随机挑一个翻过去，你可要快点抓住我们啊。” 云墨拉住琪亚娜的手，回过头甩了一个潇洒不羁的微笑。 保安伸出尔康手：“别走！” “琪亚娜，开跑啦！” 话音刚落，两人牵着彼此的手朝熟悉的地方奔跑，至于翻哪座墙……其实两人心中早有想法，是梦开始的地方，也将见证两人关系的升温。 瞪步，借力，一个帅气的翻身，平稳落地，一气呵成。 “不错哟，果然还是跑酷更适合你，你飞得太慢了。” 琪亚娜听惯了云墨的挖苦，眼珠子转了一圈，笑道：“可某人还不是被我抓住了？飞得慢照样可以抓住你！” 云墨一下子不淡定了，那气啊，不打一处涌上脑袋，脸都急红了。 系统！我需要解释！为什么每次我都跑不过！ 一次两次就算了，关键我堂堂终焉律者！被一群鸟拦住了去路，说出去我会被同行嘲笑五万年的！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你……】 没有！人民警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没办法，琪亚娜是欧洲人，你脸比较黑，认命吧。】 “下次……算了，我投降，没办法，赢不了。”云墨长叹一口气，表情沮丧。 而琪亚娜则像一位骄傲的小公主，扬起白嫩无暇的脖颈。 “行啦行啦，打住，我先送你回教室。” 云墨抬起头看向楼上教室的窗户里的情况，大多数学生正着脸，应该是在“聚精会神”的看黑板。 还有学生将书本与作业堆成一个小山，直接趴在桌子上，利用书堆挡住老师的视线，酣畅大睡，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律者带来的增幅，简直就是全方面无死角的提升，怪不得都说律者不是人类。 云墨更倾向于拥有特殊能力的超人这种说法，毕竟生命力，力气，体力，敏捷，反应都有一个质的提升。 还有对应一项规则的权柄，确实配得上超人这个称号，前提是这个律者不是文盲。 “等会儿我们先去找那啥，你班主任叫……呃……哦我想起来了，王老师，叫王小美对吧？” 云墨恍然大悟，一脸正经，然后说的话却让琪亚娜“噗嗤”一声憋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王小美，是玉柑老师，你根本一个字都没记住吧？” 有意无意，其实根本不重要，云墨想着，只要琪亚娜能笑起来就好。 “嘿嘿，当时很慌，你把头埋在我胸膛难道还不知道我心跳跳得多快吗？咱们可是当场被捉jian啊，忘记一些事也是很正常的吧。” “你你你你……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琪亚娜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成熟的蜜桃待君采撷。 不准提？看来以后得多提几次了…… 自从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解彼此想法后，仿佛又回到最开始的关系，肆无忌惮的调侃，开玩笑。 【需要我打开好感系统吗？好感度很高哦。】 不用了，我现在才发现，对于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是不需要利用那玩意去窥探的，纵使只有你我知道。 以真诚换取真诚，真诚地对待别人，也真诚地对待自己。 这就是我明白的道理，什么妙语妙珠、花言巧语，都远不及付诸真诚的两颗心来的重要。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注意你身上的神纹，尽量让他们不要太过闪耀，让它们保持死寂，也就是黯淡无光的状态。】 这……也就是说我不能主动吸收崩坏能咯？这金色的神纹到底是什么玩意？ 【你知道，终焉律者并不是以能力命名的律者，是文明的终结者，崩坏神最后的使徒。】 【第一任终焉，也就是……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你是第二任终焉。】 【而身上的神纹就是文明的死线，可通过吸收崩坏能觉醒变强，最终让宿主成为眼中只有归零的傀儡，直到文明彻底破灭，方才取消对宿主的控制。】 又是控制意识……比支配律者强吗？ 【支配律者只是一千个人的恶意，而终焉神纹包含整个文明……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一个人是扛不住意志的溃散，我出手也是有代价的……】 嗯……我明白了，我会留意的。 推开门，看到王小美老……咳，玉老师一脸姨妈笑地看着云墨与琪亚娜。 “这么晚，欲求不满又回去干了一次？” 云墨：“……” 琪亚娜：“……” 这是云墨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的老师，您是嫌弃地上跑的车太慢，直接开飞机是吧？ ps：后续包含但不限于：芽绿江，表面闺蜜，你男朋友太棒啦，白色相簿，喜闻乐见的修罗场…… 第六十七章 芽衣真是我的好“闺蜜”啊（一） “老师你说话…真幽默。” 云墨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玉老师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而琪亚娜则怯怯地躲在云墨身后，想要将整个身子都藏住。 琪亚娜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唯独这件事，是不能提及的，如果让老爸知道一定跑过来，虽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没闹出人命。 但就齐格飞而言，琪亚娜敢肯定他会找云墨干架，虽然不一定打得过就是了。 可偏偏又是她的老师说出这样的话，如果是云墨倒是可以一拳泯恩仇。 一拳不行，大不了再来一拳。 老师津津乐道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笑呵呵地说道：“琪亚娜先留在这里我跟你说几句话，等会儿下课我再带你回教室。云墨的话…你就先自己回去吧，高二年级可不归我管，对了，可不要装傻哦。” 玉老师微妙的表情让云墨如坐针毡，只是老实巴交地答应着。 转身朝楼上自己的年级跑去。 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讲台上数学老师奏响了如同催眠曲一般的惊艳华章。 云墨很识趣的没有走进去，再怎么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确实有点不尊重人。 而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下课了，所以云墨就在走廊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本来以为等一会儿就好，好巧不巧，千羽校长从楼上走下的时候，恰巧看到外面的云墨。 八市联考在即，云墨作为千羽的希望，是众望所归的种子学生。 怎么现在看上去，像一个在外面罚站的坏学生？ “云墨？你怎么在外面，不进去听课吗？” 云墨看着逐渐逼近的千羽校长，一时间脑筋飞速运转，不停思考着该说个什么样的理由。 但仔细想了想，也没合适的理由，而且自己貌似也不需要理由。 于是云墨坦白道：“呃，今天迟到了，老师正在上课我不想打扰。” 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赞叹云墨的心性，敢作敢当，还善解人意。 直到云墨说出下一句话：“何况老师讲的我都会，感觉也没必要听，站在外面吹吹风也好，教室太闷了。” 千羽校长不懂声色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拍了拍云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是要夯实基础，先进去上课吧。” “好的。”云墨也不磨叽，敲了敲大门，“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眉飞色舞，讲的正起劲陶醉于自言自语的独角戏的数学老师，听到这句漫不经心的话后心生怒意，可看到云墨后怒气瞬间消去一大半。 再看到身后面带和蔼微笑的千羽校长，更是彬彬有礼地说道：“同学快点进来吧，我们正在讲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点哦。” 云墨露出奇怪的神情，看了看黑板上那最为基础的错位相减法，不禁陷入沉默中。 这个，很重要吗？云墨做这种题有大把的公式可以瞬解，毕竟有无数前辈的知识在脑海里，云墨站在巨人身上对这些不以为意。 但对于普通学生而言，错位相减法也算不上非常重要吧，又不是没有公式代替…… 云墨嘴上没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一坐下屁股。 “叮铃铃~”下课铃打响。 校长离开，数学老师也收拾好离开教室，下课的时间总是最为欢快热闹的。 高中的课程安排依旧是紧张的，除去周末和假期，高中生的课程依旧繁忙不已。所以对于这难得的片刻休憩时间格外珍视。 不出意料，北辰很快就来到云墨身边，脸上挂着非常核善的微笑，一只手重重地抓住云墨命运的脖颈。 嗯，这力度，北辰没错了。 “（（（呐））），你手机呢？拿出来看看？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听？” 北辰的话像是君王勒令般，不容置疑。 “呃，手机丢了，就带着电话卡一起换成新的……” 云墨那晚心急如焚，雨又大，夜深到处都是黑黢黢的，着急治疗琪亚娜，所以自己那部坏掉的手机忘记了捡，自然里面的电话卡也没拿出来…… 之后就用布洛妮娅的黑金卡为自己买了一部廉价的手机，云墨当时心想用都用了，多用也是用，少用也是用，不如多用点，自己会还的…… 至于手机卡，就直接借了琪亚娜的一张卡，反正琪亚娜的手机有两张卡也用不完，就是不知道借了哪一张卡。 “哦~~是这样啊，那把你手机拿出来，我重新储存一下你的电话吧。” 不好……云墨心跳如同骤降的雨点，急促而慌乱。 北辰与琪亚娜之前就交换了联系方式，万一琪亚娜给自己的卡……是已经保存联系人的号码。 云墨现在的评价是：寄！ “呃，你听我说……” “拿出来。” 北辰果决地打断云墨解释，见云墨迟迟不肯动手，北辰一个眼疾手快从云墨的包里拿出一部白色的手机。 摆在云墨的面前，冷冰冰地说道：“打开？” 云墨颤抖地将手伸过去，指纹解锁后，心中一凉。 他能祈祷那一半的概率，千万不要是琪亚娜的号码！ 北辰用云墨的手机给自己拨打过去，“嘟嘟嘟……”北辰的手机亮屏。 命运给云墨开了一个玩笑，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熟悉的名字——琪亚娜。 “呵呵，呵呵呵……”北辰冷笑着，看上去犹如地狱的恶鬼修罗，周围漂浮着团团幽火。 看到北辰那双眼睛中透露出来的寒光，云墨知道北辰的怒火已经被彻底引爆了。 北辰阴恻恻地看着云墨，声音十分冰冷，“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为什么琪☆亚☆娜的电话卡在你手机里？☠” “这个，这个…有那个，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在里面就是…嗯…”云墨吞吞吐吐。 关键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圆，谁特喵的电话卡还能瞬移到别人手机的卡槽里？ 北辰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凝固，像小羊羔一样拎起云墨朝楼下走去。 “那咱们就去问问琪亚娜就好，你说对吧？我的男朋友，亲爱的？” 第六十八章 芽衣真是我的好“闺蜜”啊（二） 云墨赸笑着，内心十分慌乱。 勉强应答着：“好，好的。” 毕竟等会儿死，和现在马上死还是有区别的。 死缓总比即刻枪毙好多了。 北辰顺着记忆的模样，摆出一副“芽衣式”标准笑容，只不过在云墨的眼中看上去十分黑暗，像是要把人脑袋拧下来一样。 很快，两人来到楼下，琪亚娜被叫出来，看到芽衣与云墨站在一起的瞬间，瞳孔放缩顷刻，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大大咧咧地笑着，走到芽衣的面前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说：“芽衣芽衣，找我有什么事？” 北辰皮笑肉不笑，侃侃而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问一下今天早上琪亚娜有没有迟到？” 北辰用心何其谨慎，按照云墨的说法他是因为换手机迟到的，如果直接问琪亚娜早上遇没遇见云墨的话，说不定会被琪亚娜知晓自己的意图从而圆过去。 “我……”云墨刚张开口准备提醒琪亚娜。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充斥全身，但奇怪的是……似乎自己的身体机能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只是有触电的感觉，但只要自己想，随时可以摆脱这种状态。 终焉的力量，有点特殊。 其他律者的身体终究是在人类的范畴上修改数值，而终焉直接将生命形式切换成一种理想状态。 云墨现在也说不清，但他似乎并不是这股力量的原初拥有者。 北辰笑了笑，“我在问琪亚娜哦~~” “好，好的……”云墨低着头，用能动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露出一角的手机。 琪亚娜恍然大悟，笑着说：“没有哦，今天我可是准时到学校的说嘿嘿……不过早上遇见了云墨，他准备去买一部新手机，然后看见我就给我买了一桶炸鸡，作为交换我将手机卡借他一天。” “就这样？” “嗯嗯！是的哦！”琪亚娜欢快地点着头，脸上连一点心虚都没有露出。 这点令云墨十分震惊，为什么你撒谎这么熟练？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好像在哪儿听过的，感觉是一个不好的象征…… “原来如此嘛，行吧，对了琪亚娜，最近要好好学习明白吗？要做一个遵纪守法，懂礼义廉耻的好女孩。” “嘛，芽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不进去啊，听不懂嘛……” 云墨知道琪亚娜是在装傻，芽衣是在暗示示威，他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心悸。 现在琪亚娜不知道战胜女王没，不过从之前的速度与权柄看来琪亚娜的意志已经可以胜过女王了。 那就是完全体的空律加炎律，而芽衣是完全体的雷律，这要是打起来这个城市会没的吧？ 幸好现在御三家的布洛妮娅不是理之律者，也没有必要打起来。 不然那真的就是群魔乱舞，没几个人拦得住…… 自己帮谁感觉都要完蛋，左右为难。 “该听懂的还是得听懂，不然…就得让芽衣老师来给你补习补习，好好给你‘上’一课……” 芽衣依旧笑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眸子里面却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不要，我最讨厌补课了，而且就算要补，云墨的成绩不是很好吗？他‘好像’是芽衣你的男朋友吧，借我免费‘用’一下呗，实在要付钱也不是不行啦。” 琪亚娜也是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回答芽衣的话，看上去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绵羊。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蔚蓝如洗，闪耀如晚夜繁星，澄澈如安澜静湖。 “嗯……” 北辰陷入沉思，在雷电芽衣的记忆中，琪亚娜就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自己的问题带有针对性，但她表情自然，回答也没有一点犹豫。 是自己错觉吗？琪亚娜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想想自己上次认为错觉后，就被自己的下属背刺了，这次应该不会吧…… “行吧，那云墨我们先回楼上吧。” “唉，是云墨同学吗？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芽衣正拉着云墨往上走，就被一阵突兀的喊声叫住。 玉柑老师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微眯双眼随后舒展开来。 基于芽衣的纯真善良，北辰也不会怀疑到老师身上，再加上云墨的学术水平，很多老师都知道。 北辰就当玉柑老师是单纯地与云墨讨论，所以放下戒备说：“那我先回教室了。” “不送~~”玉老师说。 “琪亚娜也来一下吧，放心，我把门反锁就没人能听见我们说话，学校隔音还是做的很好的。” 云墨好奇地问：“那办公室没有其他老师吗？” “很巧，他们都有课。” “当我没说。” 云墨与琪亚娜跟着玉老师走到办公室，然后就看到玉老师一屁股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云墨。 “小子不简单啊，明明都已经有这么漂亮霸道的女朋友了，还纠缠着我们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宝。” “玉老师！”琪亚娜娇嗔一声。 云墨回以尴尬的笑：“琪宝不该老师喊吧…要喊也是我喊。” “那你喊啊，反正这里也没别人，怕什么？”玉老师像是吃定云墨一样，循循善诱着。 云墨侧过头看了看将脸扭到一边的琪亚娜，鲜艳的红爬满细腻白嫩的脸颊，红唇微翘，嘴角带着一丝倔强。 云墨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琪亚娜此时的表情有点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般，而且这只小猫咪还在用一副凶巴巴的目光盯着自己，好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样。 “回家我自己抱着喊，不能给你占到便宜了。”云墨理直气壮地说。 玉老师愣了一秒，随后会心一笑。 真是不坦率的孩子。 “行了行了，作为老师我还是提醒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身的道理，脚踏两条船，终究是要翻的，可得提前想好翻船后该怎么办哦。” 云墨心头无语，两条船？幸好副本里的她们没来，不然把我变成蜈蚣几十条腿都不够。 “放心吧，我知道我现在的做法有点像垃圾的，但想了想，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会尽全力去刷满……琪亚娜和大家的好感，实现gd的” 玉老师摇了摇头，苦笑道：“在琪宝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该说你诚实还是花心呢？” “请不要叫我的琪宝，我真的谢谢你。” ps：听~得~到~我~说~话~吗！？终于看得到间贴了，有没有勇士重新看一遍没有间贴的章节~~ 关于终焉，咳咳，群里面的别剧透，这可是大伏笔，贯穿三个纪元的线索，也是云墨赢不了琪亚娜的终极原因。 第六十九章 偷着亲 云墨愤懑地说道，自家的虫虫怎么能被别人占便宜？就算是琪亚娜的女性班主任也不行。 看着有点吃味的云墨，玉老师也是随和的笑了笑。 “也不打趣你了，你们现在的关系……嗯，很微妙，虽然我作为一个老师这么说不好，但还是希望我的学生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人生这条路，不管怎么选都会留下遗憾。” “既然如此，那就去tm的人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做那就大胆去做！” 玉柑老师站在沙发上十分兴奋，激情的演讲着，一个踩空就咕噜咕噜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虽然下面是垫子，但整个人为了保护好自己，双手抱头，两条腿收在胸前，蜷缩成一团。 胖嘟嘟的像一只肥肥的椰羊。 完全没有一点教师的风范，颜面扫尽了。 云墨抿紧嘴唇，随后舒展开笑道：“确实，玉老师也足够大胆，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哼，还不过来扶我一把，站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 云墨无奈，这么大一个人还需要别人扶起来，但毕竟有把柄在对方手里，而对方又对自己有恩在先。 走过去很自然地将玉老师扶起来，三人聊了很多话题。 最后逐渐偏离到什么《爱与家庭》、《琪亚娜的婚礼》等等上面，搞得云墨一愣二愣的，他是真的没听说过这些玩意，是新型的梗还是什么？ 琪亚娜也是，听到自己的婚礼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喜悦的笑靥，但对于其他的话题一窍不通。 反观玉老师眉笑颜开，一脸微妙表情地盯着两人，说出的话晦涩难懂。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上课时间，玉老师滔滔不绝，最终还是在云墨的提醒下才停下了高谈阔论。 妥妥的一个话痨长辈了，但幸好是玉柑，换成其他死板又讲究规矩的长辈，云墨怕是没这么好过。 尤其是板着脸跟你讲道理的长辈，那种无法僭越的辈分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临走之前玉柑对云墨和琪亚娜说了一句名言：“如果一艘船不知道该驶去哪个港口，那么任何方向吹来的风都不会是顺风。” 言落，她的脸上带着些许回忆，嘴角不易察觉的泛起一抹微笑。 或许在当年，自己也困于迷津中，踯躅不前，犹豫不决。 云墨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努力去修缮彼此之间的关系，即使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恍惚间，玉柑早已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 漫长啊，确实很漫长，尤其是走出雾里才能看清自己，又有谁真正做到了呢？ 看着离开的云墨与琪亚娜，他们的未来是一片朝阳曙光照耀，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而自己，早就失去了当年的选择，对生活的妥协，是唯一的倔强。 彼时的风吹进来，将衣角吹得猎猎生风。 “真好，现在的你们。”玉柑老师喃喃自语，随后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声不吭。 如果全面的观察一个人，那还有好人吗？ 云墨的做法虽然有些违背道德，但却是对自己最好的答案，在一次次的亲近与疏远中，找到彼此都不太受伤害的距离，这是长大成人也需要不断摸索的课题。 琪亚娜跟着云墨走到教室门口，因为上课期间，走廊上没多少人所以不怕被看到。 “好了，已经到了，我先进去上课了。” 云墨松开与琪亚娜紧握的手，刚转身的时候就被琪亚娜硬生生拽了回来，脸颊上立刻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而且还带着淡淡清香，云墨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 “这样做，对吗？”琪亚娜一边说话，眼神一边飘忽不定，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或许不对，但犯错未必是一件坏事，琪亚娜做坏事的话，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一个笨蛋。”云墨应了一声。 琪亚娜抬起头看向云墨的眼睛，云墨也看向琪亚娜，两人目光相接，四目交汇，空气似乎都凝固。 出乎意料，琪亚娜并没有反驳云墨的话。 低着头小声地说：“总感觉，有点罪恶感……” 葱白纤长的手指交叉错开，一副不安的模样。 废话，芽衣就在墙壁的另一面…… 云墨将手放在琪亚娜的头上，像是抚摸小猫一般，温和地揉了揉。 “琪亚娜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剩下的我会处理，所有的责任我都会担起的。” “我也可以分担的。” “好好好，先回你的教室去吧，再逃课你就等着拿起卷子一脸懵逼吧。” 琪亚娜不屑地说道：“切，说的好像我上了课就看得懂似的。” “真亏你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不过也不强求你学习，反正琪亚娜的智商水平根本不支持通晓高中知识……” 很快，云墨就为他说的话付出了代价，脖子上出现了两个红印，一个是用掐的，另外一个是…… 这或许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云墨恢复活力，说了声报告，在老师的示意下走进了教室。 北辰投来好奇的目光，可能是想知道那老师跟自己说了什么，毕竟聊得确实久了点，都上课了。 刚一坐下，云墨的手机就传来震动，拿出一看才发现琪亚娜给自己发了很多条消息。 不对，为什么她这么快啊？ 琪亚娜：芽衣的私密图[闪照] 琪亚娜：我的美美的图[闪照] 琪亚娜：只能打开一个哦，不然后果自负。 云墨看到琪亚娜发了两张闪照，犹豫了一下，手指悬在半空。 咳咳，一个是私密图，一个是美图，点谁就不用说了吧。 那当然是……全都要咯。 云墨先是点开了下面的闪照，嗯琪亚娜趴在桌子上，活泼可爱的笑着，露出洁白锋利的小虎牙，一副娇憨的模样。 感觉有被温暖到。 好奇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云墨点开了剩下的一张闪照。 里面豁然是一只不能涩涩的猫，割以永治，太残忍了。 这时琪亚娜又发来消息。 琪亚娜：把我们的聊天记录截个屏发给我…… ps：一觉醒来竟然欠了三更，晚上补上。 第七十章 西琳要偷家 云墨：不发。 琪亚娜：……你会付出代价的！ 云墨：代价？简直笑话，大不了下次跟你吵架，我对着你的拳头就是一眼！（狗头） 云墨：我看你以后敢不敢生气，一生气我就用脸打你的手，直到打肿为止。 琪亚娜：你发烧烧坏脑子了？……我将你送我的那句话还给你。 云墨：？？？ 琪亚娜：死者发现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云墨：哼哼，那你最好别气我，小心我死给你看。 琪亚娜：……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谁才是琪亚娜。 琪亚娜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与云墨的聊天很自然也很舒服，自己的话术也精进了不少。 嘴角也不由得抿出一抹甜蜜的笑意，玉柑老师在讲台上看到盯着手机傻笑的琪亚娜，也是会心一笑。 忽然，一个有趣的想法迸发在玉柑的脑海里。 但想了想她又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声张，将手机悄悄地放在讲台上靠着水杯。 玉柑老师反复检查后，确定能完整地将琪亚娜整个人摄下来后，便自顾自的讲课。 她想起了大学时，她的闺蜜无量塔姬子也曾跟一个男生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据说现在姬子现在好像在一所贵族学院当老师，跟自己一样。 许久未见的同学突然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还是与她过去别无两样的黑历史，玉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到姬子气嘟嘟的样子。 某人可是曾经在极度暴怒的情况下，暴怒了一整天啊。 而楼上，同样有一只傻笑着的狍子，台上的老师唱着独角戏，而云墨满不在乎地盯着手机，不时地戳戳屏幕。 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看上去很满足。 云墨之前上课也是这么一直玩手机的吗？笑得这么开心，到底是在玩什么呢？ 北辰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板板吗？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砍木人好玩。 一刀一个脑袋，一刀一条胳膊多带劲啊，现代的人类真是太阴柔了，一点都不阳刚。 尤其是北辰在芽衣的记忆中还看到了什么——“吃个桃桃好凉凉。” 无法理解现代人的想法，太可怕了。 忽然，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云墨立刻打起警觉，身上的神纹若隐若现。 云墨顺着源头找去，那股肃杀的能量来自于北辰，崩坏能大量逸散，为了不让崩坏能扩散开来，云墨只能选择用终焉神纹去吸收掉逸散出来的崩坏能。 而北辰不知为何，丁香眸子里忽然闪烁着一缕妖艳的红芒，在顷刻间又恢复正常。 【你可得抓紧时间了，因为雷电芽衣并非原初律者，而是因为后天人为因素才成就的律者，所以她会不由自主向外界逸散崩坏能。】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完完全全的成为雷之律者，或是你利用终末之躯的特殊点，去“吃掉”她体内的崩坏能。】 【用终焉神纹吸收逸散的崩坏能，只是饮鸩止渴而已，并且对你也有很大的坏处，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快停下。】 ……我明白，不过体液交换……说实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太难为情了，万一被芽衣发现我嘴唇边有琪亚娜的味道…… 嘶！！！我怕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恐怖如斯。 【你本身就是脏的，不用洗。】 【等等，你别说，我忽然听到有一个人说：脚踏两条船，迟早要翻船，脚踏n条船，翻都翻不完。你可以试试，当你的船占满了整片海域，不就不用担心会翻了吗？】 系统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听说过《铁索连环》没？就是一下翻完的那种…… 【……】 楼下，琪亚娜笑得灿烂，听课十分积极，平时面目可憎的老师也变得可爱起来。 虽然黑板上看不懂的东西还是看不懂，但这并不妨碍琪亚娜两只手撑在脸颊上，露出可爱的笑容。 “琪亚娜，你看上去似乎很开心？”女王从封闭的空间出来，因为她与琪亚娜一体两魂，彼此的心情与感受在某种程度上是相连的。 琪亚娜的高兴，也传到了女王脑海里。 这让本来正在emo的女王很生气，就好像伤感的电影，忽然有人不合时宜地大喊了一声：“奥利给！！” “嘻嘻，当然，我发现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爱的男孩，笨手笨脚的。” 不，恐怕没有人比你更笨手笨脚……女王心中暗想道。 嘴边却挂起三分不屑三分戏谑四分讥讽的笑容，说：“人类，都是垃圾！自我以下，等级分明；自我以上，人人平等。” “为了利益，为了自己的贪婪与丑陋，可以踩着弱者的尸骨，践踏他人的生命、尊严、一切！” 看着女王愤怒的模样，琪亚娜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只是安静地听着她倾诉。 巴比伦塔的非人遭遇，从未来穿越回来的琪亚娜是知道的，那段暗日无光的时间里，西琳遭受了惨绝人寰的折磨。 没有仁慈，没有光亮。 有且只有，冰冷的镣铐，模糊的意识，孱弱无力的身躯，以及大人和研究员们邪恶的嘲笑声，宛若恶魔的呓语。 尸体堆积成山，触目惊心。 “人类，全都该死！”女王歇斯底里地嘶吼、咆哮。 仿佛要把曾经所遭受的痛楚全部发泄出来。 “我明白的，西琳，我都明白的……”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的老师燃尽自己将希望施加于我，我拼尽全力去救那些毫无相干的人，赌上了性命，疏远了朋友，到头来却还要被这些人害怕，疏离指指点点。” “这就是她用生命换来的结果……我一个人永远都救不了他们，因为他们不想被拯救。” “善，是一种需要被相信的东西，而恶，却不需要……” 琪亚娜的语气低沉，将曾经女王告诉过她的话，一一对着女王说出。 女王冷漠地说道：“所以，面对这样的世界，你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 “善恶存在于每个人心中，但正因为善恶并存，所以我才更要努力去创造，超越悲剧的明天。” “还有云墨那个笨蛋也说过，一个人做不到的话，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琪亚娜露出恬淡的笑颜，温和而又怀念。 眼中闪烁着斑驳的辉光，那光点中充满了回忆，那家伙自大地站在她身前，自负地说交给他就好。 琪亚娜还在沉浸于回忆中时，女王高贵的金色眼眸剧烈颤动着，咬住嘴唇嗫嚅着，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琪亚娜，把你记忆放开，我要看看……” 女王的问题让琪亚娜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身体的权限，结果一听只是记忆。 也是，毕竟这段时间女王一直都封闭自己，自然也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女王接受琪亚娜的记忆，顺着记忆的前沿不断前进，直到——看见他温柔地低语：“没事了……没事了，乖……” 纵使沉睡再久，哪怕消失在皑皑霜雪里，女王也能一眼认出他。 女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两只手放在嘴唇上，有些无力的啜泣。 已故的家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难以言表的激动，足以让人当场失去语言能力。 琪亚娜的生活虽然大部分都过得很艰难，但与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温暖的善意。 所以琪亚娜相信女王看到后会有所转变，如果可以，琪亚娜并不希望杀掉她。 等以后布洛妮娅与班长都成为律者后，意识分离再重构身体，就算是她也可以重新获得新生吧。 “西琳，你刚才说所有人类都该……” 女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琪亚娜的脑海里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西琳：西琳撤回了刚才所说的所有消息。 琪亚娜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不是啊，西琳你刚才不是……” “没有啊，琪亚娜是不是听错了鸭，我对人类可是充满理解与善意的哦，可不要到处乱说哦。” ？？？ 琪亚娜 琪亚娜头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三个问号，“可是，你刚才明明……” “不不不，琪亚娜。你大抵是生病出现了幻觉，我的建议是去医院看看好好治一下，顺便一提，西琳不讨厌人类哦。” 面对女王180度的转变，琪亚娜直接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出于担忧，琪亚娜问道：“西琳你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不，不对，嗯，就是那个，还是有一件小事需要琪亚娜帮我的，只不过……你可能不会答应。” 女王忽然变得内敛起来，没有一点骄傲高冷的气质，直接给琪亚娜整不会了。 未来记忆里，女王可一直都是那个冷冰冰，毫无忌惮地表示自己对人类的憎恨与恶意的空之女王。 现在似乎有点讨好琪亚娜，口是心非地说自己喜欢人类？ 谁信？琪亚娜如果受到了那种非人的遭遇，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吧，如果不是什么违心或是伤害别人的的事情，我会尽量办到的。” “嗯，谢谢你，琪亚娜，你是一个好人。”女王话中有话，笑容有些羞涩，“能不能借你身体一天…我去找，嗯……体验一下世间的美好，你也知道我在巴比伦塔的日子，好久没有见过阳光，我想跟你一样可以去游乐园玩，然后吃各种各样人类的美食！” 和阿墨一起！ 琪亚娜有些犹豫，毕竟身体的执掌权一旦交给西琳的话，就很难拿回来了。 就像借钱容易还钱难，一个道理。 “求你了琪亚娜，我不会干坏事的，我不讨厌人类，也不想要毁灭文明，我只是想好好玩玩……难道，不行吗？” “这……”琪亚娜权衡了许久，西琳真的很可怜，而且现在的西琳好像比之前有所改变。 交不交呢？琪亚娜很犹豫，她害怕西琳是欺骗她的话，那么长空市会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但如果自己不交的话，那不是和巴比伦塔的研究员一样监禁西琳的自由吗？ 如果她真的只是想看看世界，又有什么错？ 琪亚娜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云墨那家伙可是终焉律者，而且貌似没有被崩坏控制，就算西琳失控他也能控制局势吧。 思考了很久，琪亚娜犹豫地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女王信誓旦旦，挺直腰板：“当然，我不会伤害人类的！” 有些“坏事”还是要干的…… “呃，行吧，就一天，一天哦。” “嗯嗯！”女王乖巧地点着头，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 刹那间，原本清纯无邪的蓝眸，骤然变幻成高贵的灿金色十字星眸，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气息令人颤栗，那张可爱的小脸也瞬间转换成了寒冷刺骨的冷漠。 与生俱来的高傲于一个眼神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下课之后，周围的同学邀请琪亚娜一起吃午饭，却被无情拒绝。 “人类，你们最好离我远点。” 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傲慢。 琪亚娜朝着楼上走去，正好碰上了芽衣。 琪亚娜的身体由女王支配着，芽衣的身体由北辰支配着。 原本随和善良的两人，在一个眼神的交锋下就察觉到彼此的威胁。 “你，不是她。”北辰严肃说道。 “哼…把你的语气放尊重点，你该庆幸，我的目标不是你。” 言落，琪亚娜朝着云墨的教室走去，而北辰则是朝着校外走去。 就在刚才，云墨忽然请假，说什么回家有急事，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而女王没有发现云墨，非常生气，这时佐藤由乃恰好路过，被琪亚娜一只手拎起来追问道：“云墨，去哪儿了？” “班长，刚刚离开校门……” 还没等佐藤由乃说完，女王就迅速往天台跑去，长长的裙摆浮现随风招展。 她已经等不及了。 北辰被崩坏侵蚀得有点严重，身上的戾气很高，她也等不及了。 而在长空市的某个角落，kiana拿着天火圣裁，深深插进了云墨的胸口。 云墨的表情充满了错愕，惊讶，而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灼烧疼痛。 第七十一章 还好我命比较大 这股炙热之意从胸腔内传入身体四肢百骸中，仿佛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你，为什么？”云墨忍住剧烈的疼痛，眼中充满迷茫的问道。 「逆」不断恢复着自己的伤势，不然，kiana这一剑恐怕当场送云墨去见卖核弹的小女孩了。 Kiana神色冷漠，脸上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犹豫与怜悯，看待云墨也只是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不，甚至都没有把云墨当成人类来看待。 手中的大剑更加用力的刺入云墨的身躯。 云墨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浸透染红了衣衫。 无人的荒郊处，鲜血溢出在草地上形成一汪血泊。 冰冷的俏颜上浮现出几抹动摇的神色，她平静的看着浑身布满血污的云墨，毫不留恋地拔出大剑，高举过头顶催动天火。 云墨踉跄着步伐，一个脱力单膝跪在地上，好在只是单纯的物理性攻击，并没有让云墨耗费太多体力去修复自己的伤势。 但周围的温度骤然间猛增，肉眼可见的热量扰动着空间，无数灼热而耀眼的火焰朝天火大剑上奔赴。 这才是让云墨最为忌惮的东西，这火焰往自己身上砸来基本就是十死无生。 持续性的火焰灼烧，还是天火，可能耗尽自己全部体力都未必能坚持扛过去。 云墨不理解，他只是应约而来，因为kiana说第二天等待自己给出答案。 云墨刚来到约定地点，连一句话都没开就被 “第零额定功率，天火出鞘。”kiana无情地念道，声音冰寒彻骨，就好像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死亡低语。 云墨艰难地站起身，胸口的伤口已经被撕裂了，鲜血顺着胸膛流淌。 背后浮现一双绚烂的金色光翼，云墨的双眼瞬间变成金色的星河瞳，闪耀着璀璨的金芒，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得神秘而又高贵。 手臂，背脊，眼角，脸庞……身体各处的终焉神纹都绽放着星辰般璀璨的光亮。 终焉律者半觉醒状态，已经是云墨现在能做到的全部。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杀我，但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云墨掷地有声。 而kiana闭上双眼，仰起头朝着天空，再次睁开眼，碧蓝澄澈的眸子竟然也变成了同云墨一模一样的金色星河瞳。 “你不该踏出这一步的，云墨，你越界了。” “越界？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也不说，那也不说，见面就是一刀，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可惜，云墨的咆哮并没有换取kiana的收手，巨大的烈焰扑面而来，宛若大潮势不可挡。 “啧！”云墨连忙催动终焉的力量，以超高量级的崩坏能等级，吞噬掉不如它的天火。 而下一秒，从才消弭的焰火中，光影里一道迅捷的人影冲出。 Kiana重重一拳，携带终焉的力量，打在云墨的心脏处。 然后云墨就在地上翻滚几百圈，终焉湮灭的力量不断用「逆」去瓦解。 停息下来后，云墨的终焉神纹黯淡下去，终焉的光翼也因为能量不足随即支离破碎，化作零星光点，消逝在虚无的大地上。 云墨喘着粗气，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的损伤，像是搅在一起难受无比。 Kiana缓缓走到云墨的面前，看了一眼，手中的天火大剑举起又放下，迟疑了一秒后。 冷冷说道：“如果你继续走下去，我会毫不犹豫，果断地杀掉你。” 丢下这句话后，kiana默默离开，没有继续下手。 云墨的生机已然是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风险。 “我特喵的……我堂堂终焉律者半觉醒，打不过她？连琪亚娜的薪炎律者我都可以轻松拿捏，系统，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也有终焉的力量，而且为什么凯文的天火圣裁在她那里……” 云墨用仅存的体力修复伤口，森森白骨肉眼可见，至少在对打的时候，kiana完全没有留手…… 【凯文？不存在的哦，逐火纪元救世的是她，不是凯文。】 云墨愣了一下，许久没有回过神。 那个号称终焉之下第一人的凯文·卡斯兰娜……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在说笑吗？” 【我在讨论除你以外的一切事情通常都不会开玩笑，其实上个纪元早在十二律的时候就已经被摧毁了，只剩下寥寥几万人累苟延残喘，其中就包括仅剩下的十四位融合战士。】 【而她就是逐火十三英桀的第一顺位【救世】的kiana，顺便一提，也是她击杀终焉……嗯，也不算击杀，大概算得上……某终焉自愿赴死吧，虽然并没有死透。】 【但文明已经破灭，那个纪元终究还是被淘汰。而关于她终焉的力量，就是来自于上纪元的终焉律者。】 “那她为什么要杀我，仅仅因为我现在是终焉？可我并没有失去人类的理智啊。” 【那你得控制好自己身上的神纹，让它们处于黯淡状态。】 “我明白了，不过她也强的太过分了！大家都是终焉，凭什么她这么强！” 【……你的终点会比她高的。】 “至少我现在没看出来。” 差不多将自身的内伤全部恢复好，云墨起身看向四周，眉宇微蹙。 满目狼藉，方圆公顷内，全特喵茫茫焦土，荒芜寸草不生，一片萧条。 空中飘荡着浓厚的烟尘与沙石，原本就凄凉的荒野现在变成了自然废墟。 “全身都是血……这要是走到城区恐怕得进局子坐个几天吧……但也总不能脱光了回去，那还不如坐局子，至少还有茶喝。” 云墨抱怨道，手术无措之际，看到从烟雾中走出了一个人影。 不，是用飞的。 “又是你！唉，不对，这是虫虫。”云墨看到那熟悉的脸庞，下意识地摆出警觉姿势，准备反击。 可看到熟悉的千羽校服后，又松了一口气。 白色水手服，黑色丝袜，短筒靴，高马尾，琪亚娜总是在云墨的XP上跳舞。 ps：总共三个纪元，两个终焉，第一纪元：归零纪元（也称起源纪元） 第二纪元：逐火纪元 第三纪元：现文明。 悬赏已开启持续到周日，目前欠更：6，已还：2 第七十二章 布洛妮娅是大鸭鸭？ 云墨摇晃的身躯，勉勉强强能够站稳，定睛一看。 是琪亚娜没错，差点还以为是kiana改变主意折返回来要砍死自己。 太狼狈了，不过看见琪亚娜后，云墨的心就松懈了下来。 “琪亚娜，你来了。” 云墨看了看衣衫褴褛的自己，喑哑失笑，露出苦涩的表情。 “刚才和一个人打了一架，没打过，不过目前来说暂时没有事，放心吧。” “琪亚娜？” 云墨奇怪地望着琪亚娜，洁白的刘海遮住眼睛，只能看到粉嫩的唇瓣微微翕动。 毫无顾忌，满不在乎的，琪亚娜扑了上来将云墨紧紧抱住，两只手死死缠在云墨的脖子上，两颗心的距离不断拉进几乎变成零距离。 软软的触感被云墨清晰地感受到，以及琪亚娜起伏的胸脯，有些急促的呼吸。 “怎么了琪亚娜，没事的，我可是终焉律者，没那么容易死的。” 云墨只觉得琪亚娜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毕竟现在的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就像是从血池里刚刚站出来的一样，伤口也没有完全愈合。 只要不危及生命，伤痕与伤口留着自己慢慢愈合，不必白费体力去修复。 体力可是很宝贵的，对于云墨现在而言，当然未来也是…… “我身上现在有点脏，你先别靠着我，怕弄脏你。”云墨提醒道。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今天的琪亚娜更加粘人，一点都没有松手离开自己的打算。 “我身上很脏啊现在……” “没关系的。” “不是没关系的问题，我自己脏了还好，你脏了怎么办？先放开吧。” “我…不要，我不怕的，阿墨，我不要离开你，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妈妈说我们订婚了，只要结婚，就可以永远在一起，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阿…墨？ 云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废话，自己被左一刀右一刀，那一次西伯利亚的副本，差点给自己砍出心理阴影了。 雪地上，那群士兵瞠目结舌：“wc，wc！为什么你还能动，心脏，脊椎，喉咙，脑干，ass这么多致命伤你为什么还没死，偶买噶我的上帝，你这该死的邪祟，就让神圣的……（滑稽）” 说实话，云墨经历那么多副本，向来都是以苟为主要行动准则，没怎么受过伤。 就算有，也只是小打小闹，而西伯利亚的那次。 云墨是彻底体会到那群用于试验的孩子的疼痛。 云墨还好，只接受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折磨就回归了，但那群孩子呢？ 数年的时间，除了黑暗与绝望，再无其他。 永无止境的折磨与痛苦伴随她们，直到死亡方才停下。 这就是她们唯一的归宿，上天赠与我们一颗怜悯众生的心，却不给我们与之匹配的救济他人的实力。 云墨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慢慢的抚摸着西琳。 他知道，西琳并不介意他身上的血渍，西琳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十分渴望得到爱的孩子。 至少在云墨面前，西琳都是天真无邪，可爱纯真的小天使。 “你是西琳吧…好久没见，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撒娇。你…会为我当初的离去生气吗？我忍受不了疼痛从而请求别人带我离开……” 西琳摇了摇头，将头在云墨染血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皎洁纯白的发丝沾上鲜红的血液，然而西琳满不在乎，比起干净，西琳更在意自己与云墨的未来。 因为妈妈说啊，夫妻可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会的，阿墨永远不会错，西琳明白那种痛楚，当初阿墨能活下来就是西琳心中所想的唯一一件事。” 如果不算宰了人类这个想法的话。 “所以阿墨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西琳面前，西琳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而且……”西琳忽然抬起头，一双灿漫的金色十字星眸一眨一眨，像是群星闪耀般亮眼，很漂亮。 两人视线交汇，云墨清楚地看到琪亚娜，哦不对，是西琳的，也不对。 西琳支配着琪亚娜水嫩般的脸颊，变得羞红，耳根微微发烫，朱唇红润，张开一个小小的弧度。 清纯的眉目间，又透露一点高冷，欲言又止的模样摄人心魄。 “阿墨小时候不是答应了妈妈，说……要娶我的吗？” “……” 云墨顿时脸色煞白，他当初为了照顾好西琳，给了一个定终身的承诺，当时自己还给自己取了一个外号——渣渣墨。 然后就是，西琳的母亲也很和蔼、善良，见自己对待西琳就跟妹妹一样无微不至，以为自己暗恋西琳。 简单的观察后，就让自己与西琳订婚……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现在对着西琳说：“其实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 云墨不敢，她怕第三次大崩坏还没来，空之女王又卷土重来。 系统，先是北辰，后是西琳，副本的角色都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我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哪什么都知道啊，就知道责怪我，我好辛酸，系统没人权，一天到晚被宿主这样对待那样拷问，我都被看得光光的，被掏空了呜呜……】 能不能把这系统关在本子世界里，很急，在线求。 等等！布洛妮娅！ 云墨忽然有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布洛妮娅买下自己的公寓，是巧合……还是…… “如果，我说未来你会遇到很爱你的女孩，你愿意相信吗？” “啧，原来是人渣。” “看来人渣的称号已经满足不了你，或许我得给你取另外几个绰号，我想想……下流，流氓，变态，人渣，潜在犯罪人，垃圾桶这些如何？” 那天晚上布洛妮娅对自己说的话仍历历在目，自己应该早该想到的！ 可当时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副本中的她们怎么可能跟过来！？所以云墨就没有往哪方面去深入思考过。 可现在有了先例，再结合种种巧合与布洛妮娅的日常举止…… 她，不会就是大鸭鸭吧？ ps：希儿：没有驾照就不要学别人泡妞嘛~~ 第七十三章 琪亚娜可是在看着你哦♥♥♥♥ 云墨背后忽然冒出冷汗，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往好的方面去想，布洛妮娅从八年后归来，对自己好感度很高，至少自己不用还钱了，也缓解了经济问题。 有布洛妮娅这个小富婆包养自己，那日后的每一天都是令人愉悦而轻松的日子，不用为财米油盐苦恼。 但也有坏的方面，如果布洛妮娅知道自己与琪亚娜与芽衣的关系…… 云墨已经看到一大堆真理之钥悬浮在自己头上，发出白蓝色能量巨炮，将自己轰得渣都不剩的场景。 系统，我姑且问一下，我们经历了多少个副本来着…… 【嗯……算上《支配剧场·薪炎永燃》的话，合计是211个。】 211……寄，副本战神要翻车了！ 虽然不是每个副本都攻略了角色，但毫无疑问，云墨欠下的桃花已经超过他所承担的负荷。 “怎么了阿墨？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是不能……履行约定了吗？”西琳有些丧气的问道。 云墨还在沉浸于悲伤之中，嘴巴不经脑子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一定会娶你的，琪亚娜。” 西琳：“……” 完蛋了，八重樱，八重霞还好，都比较温顺……艾琳来了咋办，自己完全驾驭不住啊！ 还有布朗尼，说的那句“为什么要吃兔兔，不怕被兔兔吃掉吗？”我这不得被玩死？她们来没来，系统说说话啊。 为什么不说啊，快说啊。 云墨的内心还在天人交战，殊不知河豚的眼睛逐渐变得空洞。 【呃，我觉得比起那个，你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不要三心二意……】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系统将刚才云墨本能的人渣发言，重新在云墨的脑海播放了一遍。 看完，云墨僵硬地如同机械，低下头尴尬地看着怀中的西琳。 “你刚才说的是琪亚娜对吧……” 云墨：“我想，我还能解释（狡辩）一下。” 顿时，几根黑金交织的亚空之矛浮现，从空中坠落插在云墨的四周，形成一座囚牢束缚云墨的行动。 当然，西琳因为和云墨贴得很紧的原因，也被束缚着。 “阿墨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你说……违背誓言的人，要☆吃☆一☆千☆根☆针☆哦☆~~” “亚空之矛也算针，虽然☆大☆了☆点，但也算对吧？” 云墨哭笑不得，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大概……算吧，西琳你今天看上去好奇怪，明明你以前那么可爱，对了，有没有好好听我的话，不制造杀戮？” 下一秒，西琳就变成乖巧可爱的模样，“没有，西琳很乖的，西琳没有主动杀过任何人！” “真乖，夸夸你哦。”云墨温柔地揉着西琳，嗯……应该算是琪亚娜的脑袋。 西琳舒服地发出“咕噜”的声音，和之前跟北辰见面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招简直是杀招，每次西琳生小脾气，云墨就会这么说。 毕竟西琳妈妈总是告诉西琳，必须听自己的话。 自然而然的，亚空之矛也被撤去，化作光点，消失在废墟之上。 忽然，云墨猛地转过头，打起警觉。 拥有终焉神纹的云墨，对于崩坏能的感知十分敏锐，在不远处有一股暴戾的崩坏能波动正在朝自己快速赶来。 毫无疑问是芽衣，如果是云墨只身一人的话，肯定是逃不掉的，毕竟现在体力几乎殆尽，连律者之翼都凝聚不了，更别提飞行。 而当下最严肃的问题就是，当北辰和西琳见面会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化学反应。 云墨个人偏向西琳会吃亏，毕竟西琳可是小天使不会与人交恶，更弱势，相反北辰的战斗欲望和各方面都强势很多。 “西琳，我们先去看看妈妈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现在一定很想你。” 云墨主动提议，西琳开心地点点头，抱住云墨就朝远方的穹宇飞去。 从小到大云墨经常来西琳家中蹭饭，给妈妈打下手。 妈妈的身体以前一直都不太好，一旦冬天就会咳嗽发烧，身体变得十分虚弱。 就算不是冬天，哪怕是下场雨，或是遇到什么灾情或是严酷的天气，都难免的会生病，吃药。就连医生也说妈妈的免疫力远低于正常人，如果不好好注意休息的话…… 可平民阶层，又怎么可能不努力呢？ 为了攒够西琳的学费，给西琳一个更好的生活，西琳妈妈每天夙兴夜寐，早起晚归， 但自从云墨帮助妈妈一起做饭后，妈妈就很少再生病，身体出现了很明显的改善。 可妈妈的生活与工作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唯一的改变便是云墨帮着妈妈打下手。 偶然的一次机会，妈妈窥见了云墨的手法，将其残渣保留，步骤记录下来。 随后去一个比较有名的诊所，是一名神州的老中医开的，医者仁心，治好了很多人，并且收费也是相当便宜，体弱的西琳妈妈也是常客，在小镇富有相当大的名誉。 药房上写着：但愿世间无疾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不过是神州语，西琳妈妈也看不懂，是听别人翻译，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而当那名老中医听到这几十种中药与做法后，瞪大了眼睛，很是急迫地询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之后的故事便不言而喻了，西琳与妈妈都没有开口，云墨有这份心，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妈妈只是将云墨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哦，还有女婿这个身份。 天空中，西琳抱着浑身血污的云墨，径直朝家里飞去。 而赶来的北辰，只看到一片废墟，没有人影。 “啧，明明就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算了，先去找臭小子。” 北辰转身离去，头上的两根恶鬼角消去。 而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小镇，霜雪漫天，整个小镇被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笼罩着。 天空中的雪花如同晶莹剔透的冰块落下，在地上砸出一朵又一朵。 小镇内一阵冷风吹过，长长的街道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街道上的行人早就被这寒风冻僵了身体，瑟瑟发抖的躲进自己的屋子内，只留下路边那几盏昏黄的灯光照亮整条路。 这就是小镇的日常，或者说，是西琳妈妈的所有。 除了日复一日的缝纫，西琳妈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就连老中医都对自己的病情摇了摇头。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花一瓣瓣飘落，落在她的鼻尖。 这样的行为对她本就虚弱的身体十分不好，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吹在她身上，犹如雪上加霜。 但至少这样做，能让她放空思绪，从失去家人的痛楚中短暂抽离。 今日过后，亦是如此。 缝纫工作完成后，她再一次坐在窗台，将窗户打开。 刺骨的冷风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剜割在她惨白憔悴的脸庞。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红晕，只有一种病态的白，就像人死后失去血色的皮肤一样。 “咳！咳咳！”西琳母亲的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拿出手帕放在嘴边。 咳嗽完后拿起手帕一看，上面豁然是一滩鲜血。 “西琳……”她喃喃自语道，想起了以前三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那个叫云墨的小男孩懂事充满智慧，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绘画技术，画出的画被小镇外的人追捧喜爱，赚了不少钱。 而那孩子天性善良，待人真诚不失礼貌，遇到问题时总是表现出超越同龄人的冷静与睿智。 西琳可爱单纯，却懵懂单纯，不明白人心险恶，不谙世事。 好在那孩子似乎很喜欢西琳，西琳也是对他好感有加，在自己的撮合下订了娃娃亲。 看上去是自己这边占了便宜，不过作为一名母亲，她需要自私地为西琳的将来考虑。 想着想着，女人不禁潸然泪下。 她的女儿被人抓走了，杳无音讯，邻居们都说……你的女儿不可能回来了，她已经死了！ “西琳，妈妈好想你……” 听到妈妈的声音，西琳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多少年了？在巴比伦塔的日子，暗日无光，阴翳险恶，每一天都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妈妈的声音似乎变得喑哑而低沉，没有一点力量。 “妈妈……” 听到呼唤，妈妈立即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抬起头，看到了眼睛红肿、满脸泪痕的西琳。 支配琪亚娜身躯西琳没有多想，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抱，抽噎地说道：“妈妈…妈妈…西琳回来了，已经…回来了……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忍了多年的委屈，在看到妈妈落泪的时候，就好像乍破的银瓶。 怎么藏都藏不住。 女人看到白发少女忽然扑到自己怀里，倍感疑惑，但看到门口站着的云墨，眼睛一下子就睁大。 “阿姨，好久不见。” 女人身体颤抖着，她记得云墨，即使长大了，但云墨那张俊俏的脸庞一眼就能认出。 云墨回来了，那这个不停呼喊自己妈妈的女孩…… 云墨明白对方的困惑，用自己觉得最合理的解释阐述：“是这样的，阿姨，因为特别的原因……西琳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但她就是西琳，我向你保证。” 云墨将手握拳放在心脏处，信誓旦旦的说道。 女人低着头，西琳哭泣着，那双明亮的眼眸与当年别无两样。 “我先出去一下，你们聊会儿。”云墨很识趣地走出屋子，雪花飘飘，但云墨并不觉得冷。 见到西琳母亲后的时候，他已经确定了副本里经历的事情会改变到主世界。 “世界线收束么……” 云墨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不然按照原本的故事情节发展，西琳的母亲早已病逝。 不过现在就好，多了一个亲人，西琳也可以多感受到一份温暖。 云墨虽然很花心，但对于她们而言，他确实付诸了真心。 很快，西琳就和女人走出来，邀请云墨进去，外面天冷。 云墨也没有见外，这个家他也来过好多次了，不是很见外。 只见女人端坐在床上，西琳坐在她身边低着头，脸颊微微泛红，露出少女般甜美的微笑。 女人的手轻轻抚摸着西琳的秀发，脸上充满了温柔慈爱的表情，眼神中也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屋外寒风呼啸，霜雪禹狂，屋内只有小小的一盏吊灯，微弱的光芒努力照亮小屋的每个角落。 简陋却很令人心安，让人感到一丝温馨和温暖。 因为大家都在，当初就是这样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屋子里，欢声笑语。 云墨看到此情此景，也顿感欣慰，好在当年留给西琳妈妈的印象不差，不然现在就显得略微尴尬。 “那个，云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云墨挠了挠头发，坦言道：“还行吧，遇到了很多事，也遇到了很多人，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云墨惊掉下巴的话：“那什么时候和西琳结婚啊？作为西琳的母亲，这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咳咳咳！” 三人的笑容戛然而止，云墨跑上前观察女人的病状，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青紫，云墨看这样子，如果不抓紧治疗，活不了多久。 云墨抓住女人的手腕，合上双眼，悄然地动用「逆」。 他是律者，这点病患，自身就可以痊愈。 女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脸上竟奇迹般出现红润。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嘴唇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看了看完全变了样的女儿又合上。 “呼，阿姨，没事了，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包括西琳变成这样……嗯，是有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最好还是保密吧。” “好的，那云墨什么时候与西琳结婚啊，我现在感觉身体非常棒，可以出席见证哦！”女人举着胳膊，示意自己的健康。 “妈妈……”西琳扭捏着琪亚娜的黑丝大长腿，娇嗔一声，随后害羞地看向云墨。 【提醒一下，琪亚娜现在，可是完~完~全~全~看~着~的~哦~】 ps：别问了，高考作文我看了直接懵逼，还好我是大学生哈哈哈哈，现在让我回去高考，我只会写一天吃几顿，一顿吃了什么。 第七十四章 “布洛妮娅，有一个笨蛋，喜欢你” 【呐，我亲爱的宿主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回答呢？你的头上好像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危字哦。】 “阿姨，那个……我现在太小了，不在法定的结婚年龄，而且西琳现在……至少我和她现在的身份都是未成年。” 西琳妈妈很是吃惊地看着琪亚娜模样的西琳，又看了看年轻的云墨。 近二十年过去了，云墨还是一副少年模样，而西琳同样十分青涩。 “这世界真的存在返老返童吗？好神奇，前所未闻。” “这……哈哈，大概吧，不过我们并不是返老返童，西琳是因为非常特别的原因，我的原因就更特别的，一时半会儿很难解释清楚。我只是想说，结婚的事可以先缓缓。” 主世界想跑都跑不掉，必须得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到位才行。 西琳没有责怪云墨，能够和分开许久的家人团聚，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对了妈妈，要不跟我去极东的长空市居住吧，我在哪儿上学，租了一件小屋，我们可以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阿墨在，我们可以回到以前开开心心的日子里！” 西琳激动地说着，金色的十字星眸迸射出的欣喜如同漫天繁星熠熠生辉，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光芒。 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那时候的西琳被爱着，被守护着。 在巴比伦塔被囚禁的时候，除了憎恨，是过去的点点滴滴让她坚持下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岳母大人，你现在身子弱，西伯利亚的环境与医疗设施都比较落后。跟我们走吧，就当搬个家，换个舒怡点的地方生活吧。” “这……”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撒娇卖萌的女儿，西琳就差倒在地上打滚了。 “好吧，这个小镇没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告别一下老中医，他待我不薄，如果不是他，我也撑不到现在。” 云墨很坦然地肯定道：“那是必须的，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我和西琳会好好感谢他的，他是一名值得尊重的长辈。” 云墨的语气很诚恳，因为云墨在过去确实见到过他。 看病基本都是免费，就算收，也只是他缺钱买药材，不会多收穷苦人家一分钱。 在这个唯利是图的世界，老中医确实算得上一股清流。 高风亮节，莫过于此。 三人整理好行李，就来到一座有些老旧的医馆，医馆虽然有些破烂，但是却有着浓郁的中药味儿。 墙壁上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淡黄色的亮光，看起来十分的赏心悦目，而且还带着阵阵的清香气息，闻之令人舒爽无比。 走进去，只见医馆的内堂正坐着一名白发老者，他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眼睛微眯，似乎睡着了般，但是脸上的皱纹却是深的吓人，如同沟壑一般，一条又一条，就像是蚯蚓爬过。 老者的身前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看其颜色就知道那是一种中药，但是却散发着刺鼻的药味儿，让人难以忍受。 “你来了……嗯，你气色似乎好转了许多。”老中医看到西琳妈妈，竟然笑了起来。 云墨记忆里的老中医可从来没有笑过。 “嗯，不知怎么的，睡了一觉就感觉好多了，果然还是您的药好。” 西琳妈妈并没有道出实情，但仍然很恭敬。 对于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还为世人的健康忧心着，不可谓不高尚。 “前辈好。”云墨走上前，双手抱拳，做了一揖。 见到熟悉的神州礼节，老者多看了云墨两眼，忽然眼中放出亮光。 “我记得，你就是……当年那个精通医术的小孩。”老者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语气微弱。 云墨点头，也不再隐瞒，“略知一二，并不精通。” 见云墨有意藏拙，老者只是笑了笑：“能者谦卑，出而不骄，不错。” “前辈谬赞了。” 云墨与老者用神州话交流着，而一旁的西琳与妈妈处于懵逼状态，只看到云墨与对方有说有笑，像是多年未见重逢的故友一样。 也是，在这么遥远的国度遇到自己的家乡人，确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闲聊过后，云墨一众人告别老中医，离开了医馆。 离去之时，云墨仰头看着天空，随后洒脱地笑了笑。 如果当年没有与西琳约定的话，恐怕律者人格会撕裂西琳原有的人格，这片小镇乃至整个西伯利亚都会在第二次大崩坏下，变成一片死寂的废墟吧。 世界给予她痛苦，她就以仇恨和憎恶对待他人；但也有人给予过她爱，令她展现出一点点微弱的善意。 每个人都是一面镜子，倒映出世界在他眼中的样子。人生原本就有许多可能性。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接触到的人，会影响他，改变他，让他走上不同的路。每个人，都是如此。 这个世代的人们，开始重视“人性”的价值，“情感” 的重量。 律者啊，只是一群有着缺陷的可怜的人罢了。 “阿墨，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叹现在很美好，有你们在的世界更美好。” 只要kiana不出手，感觉一切自己都可以解决。 “对了西琳，你过来一下我有话想对你悄悄说。”云墨招手示意。 西琳妈妈露出微妙的表情，感叹道：“孩子大了，都有秘密瞒着妈妈了。” 吐槽归吐槽，西琳妈妈很快就走到一边，将西琳推到云墨的身边。 “阿墨，什么事不能让妈妈知道？” 云墨板着脸，很严肃地说道：“现在咱妈还不知道你和我是杀过人的大魔头，只知道我有治疗的能力，所以不要暴露自己的实力。等会儿我先离开，我在长空市还有急事（北辰再找不到我就要跑我家里去了！）需要我处理，你和咱妈就打个航班回来，记住，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 “如果实在有找死的家伙欺负你们，那就宰了他们！但要隐蔽点，不要被咱妈发现明白吗？” 云墨在西琳耳边窃窃私语，说着说着，西琳的耳根就泛起绯红，羞怯的望了云墨一眼，娇嗔道：“知，知道了……” 云墨看着低着头，羞红了脸颊的琪亚…西琳，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这么严肃的话题，没有出格的话吧？ “你知道了？嗯……行吧，那我先走了。”云墨转身消失在角落。 【抛开事实不谈，你一口一个咱妈真的没问题，该说不愧是你吗？少女杀手云非墨！细节怪！无形攻略！】 请不要把我好久之前的名字拿出来鞭尸，我有被冒犯到。 自己多多少少还是太杞人忧天了，有琪亚娜在，两个人的话遇到紧急情况也可以讨论斟酌。 琪亚娜又不是以前那只冒冒失失的草履虫，现在可是能够调戏自己的贪吃虫。 至少在对付云墨这方面，琪亚娜把智商点满了。 而且就琪亚娜而言，她内心也是很想要与西琳和睦相处，她也渴望爱……塞西莉亚终究是呆头鹅的母亲啊。 罢了罢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就不必多想。 先来看看自己目前的人际关系情况。 琪亚娜可以偷吃，哪怕芽衣就在墙壁的另一边，琪亚娜都那么大胆。 云墨都不敢想象要是自己和她独处……会不会……自己可是终焉，应该还是顶得住的。 琪亚娜没问题了，西琳…跟琪亚娜站在同一战线，记忆都互通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西琳可是小天使。 云墨可不相信人畜无害的西琳会将亚空之矛对准自己，前面？只是闹着玩又不是真的。 西琳可是乖乖女，最听自己的话了，这个也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就是芽衣与北辰，这个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门槛。 芽衣是个传统的女孩，北辰虽然可以接受一夫多妻，但想必会因为芽衣的关系，有所出乎云墨意料的行动，一刀两断也不是不可能。 字面意思，不是那种意思。 还有好多好多，每一个都很麻烦……据说人体骨骼大概有206块，嗯……一人一块还有剩的，真不错。 怪不得云墨总觉得奇怪，为什么系统从来没有给出一个攻略同一个角色的副本，原来早就有世界线收束的打算。 然后就是布洛妮娅，这个几乎已经肯定就是来自于未来的大鸭鸭，就是那只与自己朝夕相处渡过了八年的安宁温馨时光的布洛妮娅。 比不上战国时代与北辰一路打打杀杀，也不如与西琳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 没有与八重霞一起逃亡的刺激，也不及艾琳·艾德勒的诱惑力。 云墨只是和布洛妮娅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做着大多数情侣都会做的事。 一起吃饭逛街购物，一起去游乐园玩耍，一起熬夜加班码代码，码累了就打瞌睡然后滚在地上惊醒。 两人互相关心着，又奔赴在自己理想的道路上，虽然同居着，却不占据对方的私密空间与时间。 会在彼此落寞时走到身边靠着对方的肩膀，或者给予一个温暖而又体贴的拥抱。 喜欢着彼此，爱慕着彼此，尊重着彼此，惋惜着彼此。 两人之间有过不少的暧昧，也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亲近与温馨，仿佛两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一般，只要一点点就能牵引到对方的心绪。 每当累到动弹不了的时候，每当精疲力竭耗竭一切的时候，只要看到对方，哪怕只是一眼，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倒下了无数遍也可以重新站起来，失败了再多次也可以坚持下去。 这段平静甚至没有一点跌宕起伏，放在小说里都算不上精彩的生活，却在云墨的生命中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正是在这段日子里，云墨看清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模样——安宁。 他已经受够了奔波辗转，在一个个副本用着一个个身份，做着千奇百怪的事情。 他想要一个平静而又安宁的生活，地球就是这样的一个归宿，他的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而崩坏世界给不了，无处不在的危机与灾害，他就像是一枚棋子，不得安宁，任人摆布。 所以即使前方是深渊万丈，云墨也会义无反顾地奔向。 因为深渊的下面是他期待的安宁，是他生命中少有的星光。 现在的布洛妮娅既没有傲人的身线，也没有那张表情丰富的脸蛋，更没有云墨所喜爱的御姐身材。 但如果让布洛妮娅再次站在云墨的面前，让云墨选择的话。 云墨还是会选择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做着已经做过的极其寻常甚至枯燥乏味的事情。 哪怕她现在并不是未来那个云墨最喜欢的模样，但布洛妮娅就是布洛妮娅，就是云墨的布洛妮娅。 有且仅有，独一无二。 想到这里，云墨从心的笑了笑。 “我想，就算再来一次，我大概还是会喜欢上喜欢你的这种感觉，布洛妮娅，有一个笨蛋，喜欢你。” 绚丽的光翼划破云层，它们漾起一层层涟漪，在浩瀚无垠的穹宇上，在一颗真诚而坦率的心里。 那是一双怎样的翅膀，飞翔着，在苍穹之间，迷茫着。 在无尽的岁月中，就像一片寂静的星辰，又像是一轮耀眼的太阳。 而长空市，北辰顺着云墨记录在校的地址来到了家门前，按下门铃。 紫色的瞳孔里，有一缕鲜艳的红芒闪烁，透露着丝丝冰冷之意。 如同一把出鞘的绝剑，散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气息，危险而迷人、冷冽刺骨。 “谁啊？是墨吗？”布洛妮娅正在家里以大鸭鸭的身体打着游戏。 现在才下午，云墨还没到放学的时间吧…… 布洛妮娅好奇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门外的情景。 “芽衣？她来干嘛？” 权衡过后，布洛妮娅还是决定放芽衣进来，毕竟现在芽衣与云墨是同学，自己也有必要与芽衣交好。 布洛妮娅将自己的身体换回这个时期的模样，刚把门打开。 就传来了冷冰冰的一句：“云墨在哪儿！？” ps:这章还了，还欠三章。 之前是谁说的系统是阿赖耶识的？虽然确实有阿赖耶识，但系统不是。 作者：啊哈哈，糖来咯！ 作者：唉，这糖都齐了，怎么还不吃啊？ 作者：快吃啊，快把这糖吃下去啊！你nnd！吃啊！ 某读者：在我没看你大纲之前确实吃的很开心…… 第七十五章 姐妹掐架！ 布洛妮娅迅速打起警觉，眼前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挚友——雷电芽衣。 曾经在第三次大崩坏后，布洛妮娅还一口一个“芽衣姐姐”的喊着。 而现在布洛妮娅察觉到不对劲，芽衣……不是这个样子。 “你是谁，找墨干什么。” 布洛妮娅已经准备好战斗，因为眼前的雷电芽衣，从她身上溢出了大量的足以致人死士化的崩坏能。 再这样下去，崩坏兽迟早都会诞生。 重装小兔提示自己，环境的崩坏能仍在不断上升，显然，雷之律者苏醒了。 北辰眼中的红芒愈发耀眼，冷冰地说道：“你就是那天接过电话的人吧，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布洛妮娅原本可以随便编个合理的身份关系，这样就可以避免与芽衣的冲突。 但……看着来势汹汹，好像在宣誓主权的北辰。 布洛妮娅怎么都无法将脑海里想好的借口说出。 唯独这件事，就算是芽衣要，自己也不会后退一步。 “墨是我的男朋友，这就是你想听到的？” “我给你一次重新申明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警告！警告！附近崩坏能阈值上升！ 重装小兔再次提醒，而布洛妮娅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布洛妮娅与芽衣从来没有真正地对抗过，那就看看是理之律者厉害，还是雷之律者更胜一筹。 布洛妮娅已经在暗中给重装小兔下达指令，打开这片小区的警报系统，让无辜的人抓紧时间离开。 而接下来，便是律者与律者之间的战争。 “好啊，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可要听好了。” 布洛妮娅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理所当然地说道：“云墨，墨，是我男朋友！” 一道雷光化作千鸟朝布洛妮娅飞来，布洛妮娅的瞳孔变化，银灰的虹膜顷刻间转变为炽红色，里面还有一个机械轮转动着。 捆绑的头发披散开来，发梢有着四个螺旋卷。戴着橙色耳坠，头上别着带红色宝石的银色三叉发饰，延伸出两黑两蓝的布条。 黑色紧身护胸装甲，理之核心位于胸口，天蓝色的短裙配上纯白色的过膝袜。 律者化的布洛妮娅反应极其迅速，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千鸟，但背后的房间就遭殃了。 布洛妮娅回过头看向后方，云墨耗费良多精力与时间为自己打造的小屋，在顷刻间化作一片废墟，秀眉紧蹙，生气地瞪着北辰。 “就算是芽衣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可原谅。” 天空中，从虚无中构筑出几十个真理之钥。 理之律者的力量是以崩坏能构造自身能够“完全理解”的事物，而布洛妮娅对这一能力的运用则大多围绕重装小兔展开。 即使如此理之律者在战斗方面，也是比不上其他完全为毁灭而生的例如炎之律者这样的纯粹战斗律者。 理之律者偏向于功能，但理之律者布洛妮娅不一样，她的战斗经验与对局势把握，完全可以弥补这点缺陷。 更何况……现在北辰也不是完全体的雷之律者。 远在天边的云墨，看到自己家里的方向突然冒出两道冲霄光束，顿时万念俱灰。 卧槽！我的沙发！我的电脑！我的“收藏品”！ “完蛋，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 云墨焦急地说道，这一道紫黑色的冲天雷光，如同水蛇一般，蜿蜒着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紫黑色的雷电所到之处，无不留下焦糊的味道和一缕青烟。 小区都没了……我就离开这么一小会儿，第三次崩坏不会爆发了吧？ 不过在看到第二道蓝光时，云墨的内心五味杂陈，有喜悦，也有难受。 “果然是你啊，布洛妮娅……不然这个时期的布洛妮娅怎么可能是理之律者。” 云墨也不知道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加快飞行的速度，朝着家中飞去。 而在天命的浮空岛，一名金发男子正仔细端详着卫星显示的画面。 长发扎成单马尾披于左肩，穿着带披肩的紫色金边外衣。 “可可利亚搞出的人造雷之律者，倒是有趣，可惜就目前而言似乎有点失控。” “至于理之律者，是可可利亚的孩子？我看看，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乌拉尔银狼，可为什么偏偏现在的你是理之律者呢？” “以及最后的，神明的最后使徒——终焉律者，竟然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 奥托看了看手中泛着淡淡金光的终焉之心，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无论做法是什么，无论手段如何，其他世界的奥托的终极目的只有一个：让卡莲从那个时间点活下去。 文明是否能抗得过崩坏的考核，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自己不一样…… 看着丽塔交到自己手中的资料，奥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K423成长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还拥有了炎之律者的力量。 与芽衣是朋友，与他有着暧昧的关系。 “终焉啊……神秘而又绚烂的的，未被定义的符号。” 奥托像绅士一样微笑，他做事早已习惯了两手打算。 前文明的kiana，世界蛇的尊主，她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杀死终焉，其余不论。 是一个合格的保底，而奥托借助千界一乘看到了无数种可能。 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有重复的轮回，但唯独此世没有。 就好像这个世界有一个特别的锚点，将其牢牢锁做，给予第二次【存在】的定义。 那个锚点逆转可能与轮回，是唯一存在的存在。 “我这样做算是大逆不道么？哈哈哈，或许吧。”奥托喃喃自语。 “他的重生，将给予奥托·阿波卡利斯以第二次生命。” “丽塔，帮我个忙吧。”奥托唤道，将装着终焉之心的盒子传出。 丽塔优雅地走过来，刚刚接过，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崩坏能，毁灭的欲望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丽塔的理智压倒。 仅仅一刹那，丽塔就敢肯定，这盒子……比潘多拉魔盒更为恐怖。 “把这盒子放在长空市的中心，然后……打开~~” 第七十六章 希儿与黑希，板鸭帽子多一顶 “主教大人，这……”丽塔犹豫地说道，这盒子的打开，无疑会给整个长空市带来毁灭，甚至波及到世界。 奥托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屏幕里的“主角们”，她们眼含星光，对未来充满希望。 “我们秉持信念所做的工作，不管结果是否如愿，都绝不会是无意义的事。” “我们守护那些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即将成为美好的东西，守护那些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它们或许看似渺小，看似徒劳，但那不过是因为如今的它，还只是一颗种子而已。” “这些孕育美好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绽放出漫山遍野的花朵。” 奥托现在像是一名演讲家，慷慨陈词，将自己的理念、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倾倒而出，并且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像是陶醉于自我的倾述，奥托缓缓闭上双眼，将手放在心脏处。 沉沦于美妙的自我幻想中。 云墨催动着自己的光翼急速朝家中飞去，伸出手看着手上若隐若现的神纹陷入了沉思。 “如果开启神纹的话，一下子就可以飞到了吧……”云墨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算了，要是kiana发现的话，自己可就没了。” 云墨还是放弃开启神纹，用着自己能达到的极限原始速度飞行。 即使相隔半个城市，云墨也察觉到了一股毁灭性的崩坏能，不过那股崩坏能并未完全扩散，但已经初有雏形。 如果云墨不去吸收，它们一定会蔓延开来，逸散到长空市的每一个角落。 “得赶快用终末之躯把芽衣身上的崩坏能吞噬掉，只希望布洛妮娅不要拿起柴刀砍我就好……”云墨一边飞一边说着。 当着女朋友的面，吻另外一个女朋友…… 听上去荒唐过分了，这完全是把绿帽给鸭鸭扣得死死的。 云墨还在思考，飞着飞着，一道庞大的烈焰自虚无中诞生，骤然化作熊熊火浪，径直打在云墨的身上。 “轰隆！”云墨坠机般落到地上，沙石横飞，碎片四溅，尘烟滚滚。 云墨从沙坑中爬起，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 朦胧烟雾里，kiana缓缓走出，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冰寒，她的目光淡漠而平静，仿佛没有任何的波澜。 毫无疑问云墨被kiana一道天火给打了下来，但云墨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从头到尾这个长相与琪亚娜一模一样的女人，行为逻辑与做事风格毫无逻辑，云墨完全看不透她的想法。 除了身材与实力比琪亚娜好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差，包括脾气。 云墨生气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这里是荒郊，这样巨大的阵仗也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这么剧烈的坠地声，还有这些火焰，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与我何干，我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杀死终焉，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死了就死了，就算死完了也无关紧要。” 那你别用这张脸这么冰冷地说出这些话！ 听见kiana的这番发言，云墨也不再露出好脸色：“那你为什么袭击我，我可没有使用神纹的力量。” “你想用终焉神纹吸收那些崩坏能，我说的对吗？” 云墨不可知否，回应道：“是，但那点崩坏能还不足以让我失去意识。” “那如果未来有一天，出现了呢？若只有你能将那无尽的崩坏能吸收，才能保全数以亿计的人类存活下去，你会去吗？” 云墨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去，我想活下去，就像我上次对你说的，至少现在我还不想死。但你身上流淌着卡斯兰娜的血液吧？你不觉得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有些可笑吗？” “在我认知中，卡斯兰娜就像是军人一般守护着世界，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是战斗在最前线的人，是人民的守护者、护盾。我并不觉得你说的话有错，甚至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高谈阔论的小丑，明明自己都不愿意为别人牺牲生命，却要求你不准有这种想法。” “但你的这张脸，你的特征，你的能力……一切都让我觉得你不该说出这席话，至少，我喜欢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云墨握紧拳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脑子一热说出这样的话。 他只知道现在他很愤怒，可能从小对先烈的崇拜，云墨虽然贪生怕死，但也有一颗向往的心。 这并不矛盾，毕竟人们从来都看不清自己。 卡斯兰娜的信念—— 1.以守护人类免受崩坏侵害为荣； 2.卡斯兰娜是人民的守护者，是人类的护盾，绝不会不顾人类的安危逃跑； 3.卡斯兰娜家族的使命便是从崩坏之中保护世界； 4.卡斯兰娜家的人只要看到崩坏伤害的人，体内卡斯兰娜的血液就会沸腾起来； 5.为了守护他人而【不惜一切】； 6.不管这个世界如何改变，只要是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就一定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因为这是继承「卡斯兰娜」这个名字的人所必须背负的责任； 7.身为卡斯兰娜的人无论何时，都要看向前方，因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是战斗在最前线。 卡莲自愿走上代表封建的十字架，以死明志；齐格飞毫不犹豫地解放天火，带着必死的信念救回被空之律者支配的k423…… 虽然不是每一个卡斯兰娜家族的人都如他们这般英烈，但毫无疑问真正继承卡斯兰娜之名的所有人，包括琪亚娜，都走上同样的道路。 看见做好战斗准备的云墨，kiana没有丝毫动作，甚至连天火大剑都收了回去。 喜欢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么…… kiana像是想起了什么，撇开与云墨交汇的视线。 “我早就舍弃了卡斯兰娜的名字，所以卡斯兰娜的信念我不在乎，我存在的意义便是杀死终焉，至于崩坏、文明、人类一切都与我无关。” Kiana冰冷的容颜，像是万年不化的坚冰，比覆盖西伯利亚的霜雪更为凛冽刺骨。 云墨尽可能不将琪亚娜的脸庞与她重叠，但两人长相没有丝毫出落，那个傻笑着的琪亚娜变成这副模样…… 云墨不敢想下去，“我现在就是终焉律者的宿主，那为什么不杀死我？为什么非要等我完全律者化才出手？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一绝永患？终焉选中了我，杀了我也不会有第二个终焉，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动手？” Kiana看着歇斯底里的云墨，轻轻合上了双眼。 她怕，怕看到他这副决绝的模样，会忍不住动摇。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以及，不是终焉选中了你，而是你选择了终焉。” “这些平民死就死了，长空市没了，你还可以去其他的城市，只要你不动用终焉神纹的力量，就可以过上你最期待的安宁的生活。” “明明你可以做到，却为什么口是心非地说着自私话，走上与之不匹配的……死路。” “有些事情，只要走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 “好之为之吧，下次见面或许是，永别。” Kiana不再留恋，转身撕开空间，走进了量子世界。 她在，所以奥托不会主动找云墨麻烦，奥托也不敢。 但如果是云墨主动走上那条路，按照奥托的计划走下去，那她也无法干涉。 Kiana不明白，明明平静安宁的生活近在咫尺，伸出手就可以碰到。 云墨却执迷不悟，视而不见地去做着伤害他自己的事情。 想活下去？那为什么要去吸收长空市崩坏能？ 自己……控制了五万年的终焉力量，也等待了五万年才等到他。 中间没有沉睡，一直等，一直一直。 五万年的时光，对于文明而言如同白驹过隙，寸阴光壁。 对于kiana来说，每一天都是寂寞的，孤独的，自责的，黑暗的，压抑的，绝望的，痛苦的…… 好不容易等到他的归来，kiana却无法陪在他的身边。 每次都严格控制与他见面的时间，生怕终焉力量相互共鸣让终焉神纹起了反应，云墨被神纹吞没。 他想要平凡的生活，自己就与奥托达成交易，将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给了奥托，让奥托口头承诺不主动干涉云墨的生活。 为了让他无忧无虑，自己从来不会说起云墨与自己的过往，将自己包装得神秘，与云墨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疏远距离。 哪怕是最开始kiana忍不住见他，也是用着琪亚娜的身份。 她可以在太阳未升起的凌晨三点开始等待，只为早上与他“偶遇”。 也可以穿上讨厌的校服，放下尊主的架子。 Kiana心想，哪怕只是每天都能这么见上一面，聊上几句，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 她不奢望能够陪在云墨的身边，只要他能活下去，kiana可以独自一人忍受在黑暗的时光。 她不需要云墨的理解，也不需要云墨的救赎，哪怕让云墨一直误会也好。 已经不想再等五万年了。 可为什么？ 在量子空间里，kiana怒上眉头，抓住一只量子之影就把它硬生生的手撕成两半，手段极其残忍。 为什么他又走上了跟五万年前一样的道路！ Kiana一回头，看见后面还漂浮着无数的量子之影，心中的怒火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量子世界里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kiana也不知道杀了多久，反正到处都是怪物的尸骸，缺胳膊少腿的。 她的身体与普通人不一样，她是融合战士，也是半个律者。只要她想，就没有体力耗尽这一说法。 见到一只杀一只，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一拳一个怪，无论是突刺之影，还是断渊之影。 在怒气无处宣泄的kiana面前跟小怪没什么区别。 而在量子世界的某个碎片角落里，躲着一名看上去软弱可欺的小女孩。 黑色泛蓝的及肩短发，海一般的瞳孔，肌肤雪白，胸口有着十分显眼的红色圣痕印记。 看着kiana爆杀这些怪物，希儿很震惊也很害怕，只能悄悄地窥视着，怕对方盯上自己。 良久，这片区域已经没有量子怪物的影子，冷静下来的kiana也注意到了一股怯懦的视线。 “出来吧，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 完了完了，她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换我来，让我把她揍得落花流水！】 黑希急切地想证明自己不比这个白发少女差，因为刚才希儿一直都在感叹这女人好强好厉害之类的，明明最强的是自己才对！ 这么多年可是自己一直保护希儿，居然被这个女人抢了风头！ 可是，我感觉她没有恶意，我先过去……问一下吧，大家都是人类，应该可以相互理解，没问题的。 就像刚来到量子世界，不也是云墨哥哥保护我的吗？ 【哼，比起怪物，人类才更值得保持警惕。不过那家伙……大概是个傻子，明明自己弱得不行，打两只量子之影就虚得很，居然还夸下海口要保护我们？我们需要他保护？】 黑希不屑地说道，但希儿知道另一个自己总是口是心非。 可事实是，云墨哥哥做到了啊。 【……】 黑希无法反驳，她都不知道那么弱的人，居然真的保护好了希儿，让希儿一点伤害都没受。 【行了行了，等以后出去了给你的布洛妮娅姐姐说一声，咱们的希儿啊，喜欢上了一个叫云墨的男孩，他可厉害啦~把我们的希儿当成宝贝一样捧着，生怕受到一点伤害~】 【希儿要嫁给他~希望布洛妮娅姐姐帮忙找一下~这样说对吧？】 才，才没有…… 希儿心虚地回答，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看着红肿着眼眶的kiana，希儿走出来怯生生地问道：“姐姐，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沙子？量子世界的这片区域里，哪里有沙子？希儿你是脑袋糊涂了吗？】 走了七十多章的樱 ps：后面是糖！真的是糖！满满的，溢出来了。 kiana是平行时空的琪亚娜穿越到逐火纪元，最后杀死终焉云墨，不需要我再说一遍吧。 可惜爱而不得…… 来点段子—— 看题：简单 动笔：不会 收卷：写满了 一生要强的文科生 看题：简单 动笔：写满草稿纸 收卷：空白 绝不认输的理科生 上辈子放火杀人，这辈子安徽学文 第一科：晴天霹雳 第二科：筑梦大专 第三科：遥不可及的大专 第四科：你我一起搬砖 第七十七章 撕逼的女人真可怕 黑希十分生气，希儿居然不听自己的话，等会儿起了冲突打起架来，还是得看自己大展神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嘴上倔强说着，kiana转过身，嗫嚅着嘴唇，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在调整好情绪后，kiana又恢复了冰山美人的模样，看着软弱的希儿，kiana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叫什么名字？” 冷冰冰的语气都没有丝毫波澜。 “我叫希儿，我……” “停，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不过我可以带你出去，但你要帮我一个忙。” 【别答应，她肯定不怀好意！那家伙说什么来着？无事献殷勤，猪狗不如！】 啊……哈哈……是非奸即盗吧…… 【一个意思，哼。】 “那个，我能问一下，那个忙是指……” Kiana迅速回应：“在未来的七天内，不择一切手段……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要拦住一个人，当然，那个人不会杀你，他不会杀害无辜的人。” 【就这？我还以为是她看上咱们的希儿呢……拦住人？这也太简单了，杀人我都不怕。拦下一个人手到擒来！希儿，答应她，我们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就算她有什么坏心思，只要出去之后就轮不到她说话了。】 希儿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我答应你。” Kiana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握住旁边的虚空，然后用力一撕。 一道深邃的口子便出现到希儿的面前，这个举动让希儿与黑希都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望着清冷绝美的kiana。 看模样不应该是十几岁的少女吗？ 量子之海的屏障每个区域的强度都是不同的，但毫无疑问即使再弱，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打破。 黑希反正无法打破屏障，而且这个女人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完完全全凭着自身的蛮力，她是律者吗？ 另一边，云墨重新凝聚光翼，不一会儿就飞到公寓所在的小区。 警鸣声响彻云霄，振聋发聩，人们纷纷逃离爆炸中心，生怕被殃及池鱼。 许多警察听到命令驻守在此，阻止外人进入，甚至就连消防都停在了外面，迟迟没能进去。 爆炸中心，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浓烈刺鼻的气味弥漫着整片城市。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级还不让我们进去救援！” 警方领队的警官一脸懵逼，他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但又不敢擅自行动，毕竟这是上级命令。 “不清楚，我们得到的命令也是驻守原地。”其他警察也是满脸茫然，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干等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爆炸中心还是火光冲天，浓雾弥漫，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有雷光与枪炮声交叠重合，建筑物不时倒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 叆叇天空，大量的有毒气体遮住了云层，不过也正好为云墨飞进去打了一个掩护。 稍微降下高度，云墨就看到了两道身影打的不可开交。 北辰极力想要拉近距离，与布洛妮娅近战，手中的刀刃萦绕着毁灭般的闪电。 “千鸟，拔刀！”北辰逐渐熟悉崩坏能的用法。 这玩意可比普通的刀枪剑刃厉害多了！还能真正意义上的斩出凛冽剑气。 雷光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灼热的焦糊味儿，布洛妮娅骑着摩托在空中飙车，躲避北辰的攻击。 构筑的浮游炮汇聚能量，朝着北辰发出阵阵光炮。 一时之间打的难舍难分，局势愈发变得焦灼。 但眼尖的云墨一眼就看了出来，“布洛妮娅这是在放水？” 一个未完全成熟的雷之律者，布洛妮娅想要击败她还是很简单的，但关键在于击溃她的同时也会摧毁大半个长空市。 所以布洛妮娅一直在消耗，换个专业点的词汇——拉扯。 云墨看着这一幕，内心也是很慌，但男人终究是要站出来的。 云墨落到地上，走进战场里，张大嘴，挺直腰板深呼了一口气。 “你们不要再打啦！” 【这样打是死不了人的~~】 系统插话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 听到熟悉的声线后，北辰与布洛妮娅同时收手，将视线投向下方的云墨确认身份后，两人像是离弦的箭矢一般飞到云墨面前。 “墨！” “云墨！” 话音刚落，布洛妮娅又和北辰四目相视，眼中充满敌意。 云墨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和布洛妮娅相认，之后的事情也方便继续下去。 “那个，布洛妮娅，《阿拉哈托》最终的BOSS应该还差最后一只手的模型吧。” 言落，布洛妮娅瞪大双眼，银辉洒在眸子里，潋滟着回忆的星光。 “你是墨吗？” 云墨微笑着点点头：“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识到，你就是那只笨蛋布洛妮娅，抱歉。” 听着两人的交流，北辰完全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被冷落了，很不爽！ “布洛妮娅是吧？听着，不管你以前与云墨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我才是他的正牌女友！”北辰一把拽住云墨左边的手腕，红芒乍显。 云墨则是悄无声息地吸收着北辰身上溢出的崩坏能。 布洛妮娅也不服气，两只手挽着云墨右边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亲密无间。 “那只是我与墨还没相认而已！你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我跟墨已经交往了八年！你才是后来者！” 布洛妮娅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真正的战场都上过还怕这个？布洛妮娅的气势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有怎么样？你们已经是过去式了明白？是朋友的话就给我保持距离懂不懂！” 布洛妮娅紧蹙眉头，冷哼一声：“距离？听好了，墨洗澡时会先用花洒将头发打湿，抹沐浴露会先从左手开始涂抹，没有特别喜欢吃的菜，什么都能吃，但第一口绝对是白米饭。” “……” “他睡觉时喜欢抱着东西，起床右脚先走，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洗脸。喜欢晚上到阳台吹着晚风玩手机，睡前一定会洗个热水澡……” 布洛妮娅直接列出一大堆，听到最后云墨看布洛妮娅的眼神都变了。 我自己都没注意这些习惯，布洛妮娅……全记住了？ 【这波布洛妮娅爆杀北辰芽衣，直接一套不解释连招给北辰芽衣打自闭了。】 【真是盖伦出无尽，沉默又暴击。】 就连北辰也惊讶地看着布洛妮娅，然后侧过脸震惊地看着云墨，眼中充满疑惑。 最后又愤怒地瞪着布洛妮娅：“你，你们……不，不对，你肯定是在说谎！为什么你连他洗澡的习惯都知道！还有起床睡觉……你不可能知道！除非……” 说到这里，北辰心虚地没有接着说，但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后面的意思。 北辰看向云墨，云墨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 可当北辰又转头看向布洛妮娅的时候，却发现她也低着头，羞红着脸颊，耳根也红的滴血。 两人的种种行为，都暗示着…… 【奸夫淫妇！明明是我先来的，呜呜呜啊啊啊啊，不公平不公平！重赛重赛！】 系统敬职敬业地整活，在云墨的脑海里用着北辰的声音单曲循环…… “不，不可能……”北辰失去重心差点跌倒，不停地后退。 【板鸭赢麻了。】 “你现在看上去最多也才十四岁，八年前你不是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北辰，扭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云墨。 这种眼神，绝了，就跟当初自己向观星提出交往后，她看待自己的奇怪眼神，与现在的北辰一模一样。 “等等，不，不是，我没有，我，那个，解释，能够，错了，你想……” 【如果将这些词语，按照合理的顺序连成一个句子的话，说不定更具说服力。】 而一旁的布洛妮娅见状，不由得扬起胜利喜悦般的微笑，胜券在握。 “就这？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他啊，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墨睡觉时喜欢抱着的东西……是我~~我们八年前就经常在一个浴缸里洗澡，就连他用过所有网名——宇宙最强帝霸皇逆天重生之无敌龙魂战神、宇宙超级无敌厉害最帅霹雳啪托马斯暴龙战士、超级无敌黑暗宇宙螺旋七彩究极暴龙战士……” “我全部知道，还有还有……”布洛妮娅难以压制激动的心，颤动的手，正准备全部述说的时候。 云墨的心也激动起来，手也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嘴角无语般的抽搐，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随时就要倒了下去。 “墨，你没事吧？是因为这里崩坏能浓度太高，我先带你离开！”布洛妮娅焦急地说道。 而云墨摇摇头，示意不用管他。 现在的云墨完全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脸，“我没事，我是天生圣痕持有者，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布洛妮娅担忧地看着摇摇晃晃的云墨，“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出现问题。” 对，除了我那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内心。 云墨扫视一周，断壁残垣，废墟一片，四处皆是焦黑之色，空气中充斥着呛鼻的味道。 看到这里，云墨痛定思痛，决绝地走到北辰面前，“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你都保护了什么？】 一边去，再整活就不要怪我联想一些本子剧情，你是主角。 【你！……无耻！】 系统丢下一句话，仓皇逃走。 “怎么？你觉得我做错了？”北辰满不在乎，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云墨很生气。 他想起了kiana也是这样淡漠生命，肆无忌惮，那就给她一个教训！ 云墨不再犹豫，一只手挑起北辰的下颚，对准她朱红细嫩的嘴唇吻了上去。 北辰的脑子一时间短路，整个人傻愣在那里，任由云墨轻而易举撬开了她的贝齿，舌头滑入了她口中。 一种美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北辰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红芒缓缓消散，紫丁香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倒映着云墨英俊帅气的容颜。 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唔……” 北辰发出一声嘤咛，一双小手下意识地抱住了云墨的脖颈，整个人贴近了云墨的胸膛，眼神越加深邃迷离了。 “唔……不……不要。” 两人的喉咙上下起伏，像是在吞咽什么一样。 北辰发出一声抗议，双颊飞起一朵灿漫的红霞，双眸中满是羞涩与迷茫。 虽然云墨嘴上功夫没停下，但仍然时刻保持对自己身体的关注。 终焉神纹没有闪烁，一直保持黯淡着，就证明通过体液交换这种方式并不会刺激神纹。 很好，以后就不用刻意用神纹去吸收崩坏能，直接从根源上解决崩坏能源头就行了。 良久，唇分，晶莹的丝线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滑落，滴到了地面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哈……哈啊……”云墨喘着粗气，确实有点刺激啊这。 看着红芒完全消失的北辰，云墨满意的笑了笑，但看到北辰的眼神怯弱柔软后，云墨就知道不对劲了。 于是云墨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芽，芽衣？” “我，我是北辰……”芽衣低着头，两只白皙的手攥紧衣裙，指甲的月白消失，指尖红彤彤的。 是芽衣了，我说怎么感觉刚才北辰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原来是临场换人了。 【比起那个，不如转过身看看，有惊喜。】 惊喜？云墨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遮天蔽日的蓝白浮游炮，一大堆真理之钥吸收着崩坏能，炮口凝聚了一个又一个光团，随时准备发射，将云墨轰射成渣。 布洛妮娅眼神空洞，歪着脑袋眼中演绎着窒息般的审判。 不明白，明明刚才局势大好，明明优势在我，可转眼…… 不仅拿自己的卡和别的女人开房，更是当着自己的面与芽衣拉丝？ 云墨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的一个梦，梦中他被炮轰，渣都不剩，飞灰湮灭…… “我可以解释吗？” “跟我枪管子解释去吧。” 完美身材大鸭鸭 ps：以后注意及时订阅，不然会被gank的，估计要不了多久被迫修改成清水版。 第七十八章 分手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就算把枪管子放在云墨的嘴里，云墨也要大声的喊出！———— 我错了。 最后，布洛妮娅终究没有动手，真理之钥化作零星的蓝色光点，消失在空中，了无踪迹。 落日熔金般的余晖洒在地上，时间的齿轮缓缓转动，云墨伸出手将布洛妮娅抱在怀中，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一样。 布洛妮娅慵懒地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这次，不会再走了吧。” “不会了。” “说好了。” “嗯。” 两人小声地对话，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剑拔弩张的局势。 因为云墨深知布洛妮娅，即使在某一天布洛妮娅拿着匕首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云墨都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不过布洛妮娅不会伤害他，哪怕是他撒了谎，甚至做了一些很坏很坏的事。 因为那份宁静的喜欢，即使不用言表，也可以被完完全全地感受。 而相比之下，芽衣站在一旁就显得格格不入。 过去的回忆开始变得恍惚而又朦胧。 云墨拉着布洛妮娅的手，来到芽衣面前。 三人的表情都十分复杂，生命不是一道单选题，甚至有时候连正确的选项都没有。 但活着，总得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无论对错。 率先开口的是芽衣，没有哭泣，也没有悲痛欲绝地恸哭。 这些日子尽管是北辰在支配着自己的身体，但每一个经历自己都是看在眼里。 “班长，你…很喜欢这个女孩呢。” 云墨也没有否定，从心地回答：“是的，虽然说起来，我有点渣，但我想了想，还是说不了谎，我很喜欢她。” “这样啊……”芽衣笑了笑，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 “那你喜欢我吗？我的意思是，不算北辰芽衣，你喜欢过雷电芽衣吗？那种心动的喜欢，有吗？” 云墨迟疑，因为芽衣说的是雷电，而不是北辰。 心动有过吗？云墨不知道，当初接受了芽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弥补对北辰的亏欠吧，没有在她孤身一人的时候陪伴。 所以面对长相一样的雷电芽衣，就想伸出手，以最简单最温柔的方式替她解围，顺便让她开心。 但这些，向来心思缜密的芽衣又怎会不知道呢？ 但热恋后的冲动消失后，冷静的夜晚里，芽衣会经常想起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要选择自己？明明之前表面上还一直疏远自己，对于她而言，云墨就是一个忽远忽近的气球。 自己追逐，他便走远，两人之间像是嵌上了一根固定距离的杆，无论怎么行动相隔的距离都不会变。 北辰的出现毫无疑问斩断那一根长长的杆，但芽衣知道，那是因为北辰的原因，才让芽衣与云墨的距离拉的很近。 而自己就像溺水者，不择手段地抓住岸上的稻草，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甚至麻木自己的感觉，让自己错以为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以至于芽衣错误地让北辰支配自己，去把云墨带回来。 可想了想，云墨似乎从来没有哪怕一次，是仅仅因为雷电芽衣的原因而主动靠近她。 自始至终，都是雷电芽衣一人自相情愿地以为，两人是相互喜欢，相互爱慕的。 这种喜欢是单方面的，云墨确实对自己有好感，这点可以从很多细节看出。 但直到现在，在看到云墨与布洛妮娅的交互后，芽衣才明白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喜欢，两个人都毫无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眼里星河荡漾，其中藏着世间一切美好。 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对话，却有着云墨与芽衣根本就做不到的极致的关心。 第一次总是很难忘的。 第一次为他做饭，看着他大块朵硕而欢欣雀跃。 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在夏日的操场上，看新嫩枝丫疯长，听蝉鸣声声悦耳，不觉得枯燥，每一件事都很新鲜。 第一次共享耳机听着歌，歌词里有着漫天繁星，无垠夜空上也有纷繁的星辰闪烁。 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入目皆是你，四下无他人。 芽衣一直都沉浸在自我的幻想中，殊不知，每一次与现实的抽离，都会在自己心口划出一道伤痕。 等到心口伤痕累累，就清醒了，就再也无法躲在幻想背后。 现实总是残酷的，它总会选择用极大的代价，来教会我们什么才叫成长。 放不下，也拿不起。 云墨的温柔并不是自己独有的，温柔的他对每个人都很温柔。 只是芽衣看不清，错以为云墨对自己的温柔是特殊的，而实际上那份特殊的温柔确实存在，只不过对象却不是自己。 芽衣很冷静，她清楚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以及要说什么。 而云墨有些彷徨地看着芽衣，这个曾经被身边的人伤到遍体鳞伤的女孩，明明之前眼神还很懦弱胆小，现在却显得格外坚毅。 崩坏、北辰、以及自己的身份这些足以令普通人忧心忡忡很久的事情，她已经能够云淡风轻地面对。 可她眼中并没有红芒，这个坚强的女孩并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北辰。 “分手吧。” “……” 在芽衣提出分手后，云墨停顿了两秒，随后答应：“好。” 芽衣不像其他矫揉做作的女孩，将分手挂在嘴边，时不时提起来恐吓自己男友的轻浮的人。 在雷电龙马的教育下，芽衣是一个比较保守老实的女孩。 这种话，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就难以挽回。 现场的气氛有些凝固，芽衣主动退出这段复杂的关系是布洛妮娅没有想到的。 云墨与芽衣就静静地看着彼此，没有亲密的话语，也没有告别，有的只有那熟悉到陌生的微笑。 正如那天那个道士对着自己所说的话——“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代品？” 那天云墨岔开话题，没有正面回答。 答案在他心中，清晰明了，但他不敢。 第七十九章 布洛妮娅——最为简单的告白 “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班长？”芽衣浅笑倩兮，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笨蛋你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种情况了，你怎么能放他走？】 北辰十分不解，为什么雷电芽衣看到布洛妮娅后，要主动退出。 在北辰的认知中，一切都是要靠自己去争的。 财富，地位，权利，哪怕是爱情也不例外，而芽衣却与北辰截然相反。 “会的，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找我就好。” 云墨终究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清楚，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选择作为稳妥的说法，将两人的关系缓缓放下。 “另一个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对不起。”芽衣转过身，朝着布洛妮娅诚恳地道歉。 “呃……”布洛妮娅看了看四周，重建的话得花不少钱…… 但自己把这片区域全部买下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布洛妮娅正经地说道：“我能处理这些问题的。” 芽衣点了点头，内心早已做出决定。 “那我先回去了，我想……这里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了。” 你也不再需要我了。 “与你在一起的故事很简单，遇见你我很开心。”芽衣一边笑着，一边走远。 云墨本想走过去说我送你，但芽衣轻轻摇了摇脑袋，云墨只能停下脚步。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他与芽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就连分手也是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澜，就像一滩死水。 布洛妮娅没有出声，她知道现在的云墨需要安静地看着芽衣走出视线。 很久过后，皎月高悬夜空，星月交辉。 “墨，是我的错吗？” “不是，先回家吧，哦，家好像没了……”云墨露出尴尬的笑容。 “那我现在去买一栋房子？”布洛妮娅问道。 “没必要，等会儿我们去开个房就好。”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谈论律者、穿越、以及刚刚离去的芽衣的事情。 毕竟大崩坏前，奥托就已经公开了关于崩坏的大部分事情，云墨知道并不奇怪。 “话说，墨你……吃完芽衣姐姐就和她分手，会不会……” 云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个身将衣服脱下，露出背后的圣痕。 “我之前说过我是圣痕持有者，芽衣刚才的情况很严峻，布洛妮娅你应该很清楚，崩坏对人精神上的污染侵蚀，就算是芽衣体内的另一个人格，也不会无端随意地大打出手。” “我的这个圣痕比较特殊，可以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吞噬掉对方体内的崩坏能。” 布洛妮娅忽然眼睛一亮，露出灿烂的笑靥：“那姬子老师有救了！不过……有代价吗？” 云墨将手放在小板鸭的头上温柔地摩挲，就跟未来一样。 在听到云墨圣痕的作用后，没有第一时间责备自己，也没有怪罪自己辜负了芽衣或是布洛妮娅自己。 而是想起了当初的遗憾，一道留在圣芙蕾雅永远无法弥合的创伤，以及优先考虑云墨会不会遭受反噬。 “通过刚才那种方式是没有代价，但如果是强行吸收的话……还是会死的。” “比起那个，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你坦白，关于我突然离开的这件事，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虽然可能听上去有些荒诞。” 云墨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起来，让布洛妮娅心下怔然，慎重地聆听着。 对于布洛妮娅，云墨愿意告诉她关于自己的情况。 四星的好感度是不会骗人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早就被拉的很近很近。 云墨将自己进入副本生活，然后攻略，以及最终的目的都告诉了布洛妮娅，甚至就连五星好感度的介绍都没有落下。 不过因为云墨进入的副本太多，云墨只是简单概括了一下与北辰，琪亚娜的副本经历，其她人就没有多说，说不完。 布洛妮娅听得很认真，或许是这些天马行空的故事很吸引人，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听听云墨的故事。 “就是这样，我经历太多世界，每一次的离去都会留下遗憾，我以为我们再也无法相见，但现在看来，副本里的故事会延续到这里。” “还有……我当初确实是抱着刷好感度的态度接近你，抱歉。”云墨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本以为等来的是不满与唏嘘，嘲哳也是在所难免。 可一股柔软的触感迎面而来，布洛妮娅变成未来的模样，将云墨抱在怀里。 “墨，辛苦了……谢谢你愿意把这些讲给布洛妮娅听。” 布洛妮娅的声音很轻，清脆悦耳，如银铃般清亮动听。 云墨疑惑的问道：“布洛妮娅…不怪我吗，明明…我做的这些事情这么卑劣。” 布洛妮娅盈盈笑道： “布洛妮娅从来没有责怪过墨，因为和墨在一起的时间，布洛妮娅真的很开心。” “布洛妮娅从小就被别人捡回去当做刽子手一样训练，麻木地执行暗杀任务，即使摆脱了佣兵的身份，布洛妮娅却还是游走于刀尖上，数年的时间一直疲于奔命，对抗崩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大家都是这样，但布洛妮娅很幸运，因为布洛妮娅遇见了墨。” “墨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为我带来安宁生活的人，你知道吗？在大崩坏结束后，很多女武神都失去了目标与意义，不知所措。” “布洛妮娅也一样，当时身边的战友、朋友都长大了，各奔东西，大家很少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开始了自己的新的生活，一线已经不需要太多女武神，而退役的女武神因为伤患以及各种原因，被社会所嫌弃，即使她们是英雄。” “布洛妮娅最开始也很迷茫，面对崭新的生活不知所措。” “但这个时候你来了，带着布洛妮娅，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活。去猫馆撸猫，漂流，去私人影院，游览海洋馆，开卡丁车，打保龄球，为我泡起下午茶，带着我去音乐节放声歌唱，在美术馆欣赏名画，坐在海边看着夕阳……” “后来布洛妮娅开了一个公司，着手《阿拉哈托》的研发，因为这是布洛妮娅的梦想。” “你知道后，毫不犹豫地加入进来，陪着我一起熬夜，一起码着无聊乏味的代码，即使如此，你也总是微笑着跟我待在一起，说着加班真好这样的傻话。” “你的才华原本可以让你走的很远，让你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享受整个世界的欢呼与喝彩……可你偏偏要来帮我，其实你完全可以一边享受一边攻略，可你没有这么做。你隐藏自己的才华，回绝一切名利的邀请。” “你说，因为喜欢所以愿意，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权衡利益，那未免也太公式，太无趣了。故作洒脱的你，却总是在游乐园前停留片刻，看着里面的情侣欢快地游玩，而你与我在后面的日子却只是日复一日的码着代码。” “为了布洛妮娅的梦想，你放弃了自己，八年的时光，又怎么算得上短暂？而你毫无怨言地陪着我走了下去，对你…也太不公平了。” “你带给布洛妮娅第二次生命。姬子老师以前告诉过我：为世界一切美好而战。然而我并未知晓那些美好是什么？琪亚娜说她大概知道，但我不理解也不懂。” “你经历那么多次离别，早就应该明白不能投入感情这个道理，但墨还是义无反顾的，在每一次的恋爱中都付诸真心，即使最后会伤害到自己，即使最后会难受到抽噎，躲在被子里啜泣，却从来没有改变过。我行我素地做着委屈伤害自己的事情……” “当一个人理智到了极端，便可以承受任何代价，默不作声地及时止损，甚至可以亲手毁掉自己曾经在乎的一切。但墨并没有这么做。” “在无数次的遗憾与恸哭中，仍然笑着面对其他人，面对世界。总是勉强着自己做着对得起别人但对不起自己的事，不索求，也不倾诉。” “这样的你，这样的墨，布洛，布洛妮娅……怎，怎么可能…会讨厌？” 布洛妮娅的语气断断续续，在皎月月光的照映下，眼角有白光闪烁，泪花转悠，充满期望与希望地看着云墨，眼里写满了两个字——喜欢。 云墨哽咽，满腹经纶的他此时张开嘴，却说不出话。 一切的妙语连珠在此刻都被忘得干干净净。 最终只从口中挤出了十一个单薄的字：“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而布洛妮娅果断的，没有丝毫犹豫地否定。 “墨你说错了，因为你觉得那是理所当然，所以才觉得自己不好，布洛妮娅进入社会后遇到很多人，他们清一色趋利避害，毫无例外……” “而墨却不一样，好多人都在时光中忘记了自己，而墨依然记得初心，记得最初的模样。” “因为是墨，因为是你，因为布洛妮娅喜欢……所以无论墨犯下多大的错，布洛妮娅都不会离开，布洛妮娅比谁都清楚墨是怎样的人，比谁都更无法抛下这样的你。” 云墨心脏剧烈跳动，瞳孔在一瞬间剧烈颤动，心中的山海早已翻天覆地。 银灰色的瞳孔明明是浅色，明明现在是无光的黑夜…… 但现在布洛妮娅的眼眸却比任何时刻都要闪亮。 ps：欠更还完，甚至还多写了1k多个字。 我坦白了，我鸭厨。 可能云墨在很多方面仍然做的不够好，但那也只是在我们上帝视角下，而作为当事人，有太多约束与局限，云墨已经是做到自己能做到的全部。 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是什么龙傲天自信拉满的主角。 他不会变得麻木，始终带着一颗热忱的心，所以会做出各种傻事。 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们生而残缺，只是在一点点成长中补全自己，找到补全自己的碎片。 而布洛妮娅，就是云墨生命中一片不可缺少的碎片。 第八十章 为什么咱小八还没登场？ 何问人间须臾长短，其中冷暖唯有自知。 世俗的恋爱总是从一开始的轰轰烈烈，走到平淡乏味的荒原。 从无时无刻想要黏在对方身上，到后面的疏远和冷淡。 仿佛一切都是如此，从高到低，从聚到散。 因为我们都是抱着体验的态度去体验，抱着游戏的态度去游戏。 而真正双向奔赴的两个人，有对方的选择都是必选题，没有的话那就创造有他（她）的选择。 入夜，清风微凉，银灰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浩瀚宇宙里迢遥银河中的一颗星辰，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明明都是都活了好久的人了，却还是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哭兮兮的，连情绪都控制不好。 还有，明明是布洛妮娅自己的告白，可布洛妮娅却没有一点尴尬，因为某只云墨像一只树懒一样紧紧抱着自己，将自己的衣襟沾湿。 把我当妈妈了吗？不过布洛妮娅更倾向于他在偷偷占自己的便宜。 宾馆里，两人共枕一床，布洛妮娅睡意全无，开心地看着云墨。 就像是孩提时期，看着最喜欢的动画片，抱着最喜欢的玩具，快乐源自内心最初的感动。 曾经，在云墨消失后，布洛妮娅声嘶力竭地呼喊，不知疲惫地去寻觅他的踪迹。 在一起的时候布洛妮娅很清楚自己对云墨的依恋，也想过如果分开会是什么样子。 但有些东西只有消失之后，它的价值才能得到充分的体现。 我想陪你看的，何止是窗外的花。 我想陪你走的，何止是现在的路。 什么爱是成全，是放下，布洛妮娅明白但做不到。 无论要走多久，走多远，都要奔赴到他的身边。 喜欢过，在一起过，爱过，所以不能错过，更不会放过。 “墨，这次可说好不准再走了，如果你再走的话，就不要怪布洛妮娅心狠手辣。” “若你再次逃走，那最好不要让布洛妮娅找到你，如果找的话……” 看着一脸阴森的布洛妮娅，云墨露出柔和的笑脸，如蜻蜓点水般在布洛妮娅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放心吧，副本里的一年也不过这里的一小时，布洛妮娅只要睡一觉醒来就发现我在身边。”云墨安慰道。 但布洛妮娅鼓起圆鼓鼓的腮帮子，脸上仍有不满。 云墨伸出手掐住布洛妮娅的小蛮腰。 　　顷刻间，“嘤！~”布洛妮娅发出娇嘤一声，生气地看着云墨，红扑扑的脸蛋十分可爱。 “都多大的人了，咱们也不能一直黏在对方身上吧？一会儿分别都不行，这可不太好。” “我不管，从明天开始布洛妮娅要跟墨一起去上学。” “你现在太小了，进入高中的话会引来很多关注的，尤其是那群色懒，布洛妮娅这样的三无少女进来就是狼入虎口！” 布洛妮娅停顿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后说：“布洛妮娅不是已经落入你这只色懒的虎口里了吗？”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云墨理直气壮地辩解。 “那把你伸进布洛妮娅睡衣里的手拿出去。” “呃，虽然但是，真的很舒服啊，滑滑的，软软的，摸起来就像……” “晕过去也很舒服。” “……好吧。”云墨意犹未尽地将手抽回来，不过不亏，已经摸够了。 只见布洛妮娅低垂着纤长的眼帘，小声地说：“布洛妮娅可以用这副身体去学校，身份信息可以伪造，布洛妮娅保证没有人可以查得出来。” 但云墨果断拒绝了这个提议。 “不行，谁家的高中生发育……”云墨没有说下去，他想起了一个神州平板，紧接着眼珠子一转改口说：“他们顶不住。” 布洛妮娅好奇地问：“你顶得住？” “我也顶不住，所以变成了不能没有布洛妮娅的笨蛋了。” 这话云墨说过不止一遍，但每次听布洛妮娅都会觉得开心。 “小了也不好，大了也不好……如果是符华班长的话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走进去了吧，并且还不会担心被男生骚扰……”布洛妮娅小声地嘀咕着。 而云墨脸色骤变，就是说……他与符华，也不算符华吧，跟赤鸢仙人有那么一丝丝关系，但关系不大，大概？ 反正还不至于到符华特地跑过来抓自己的程度，但如果可以，自己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那可能会发生一场重大事故…… 虽然不知道符华有没有太虚山的那段记忆，但愿没有。 云墨提醒道：“你这话最好不要在符华面前讲，她……对这方面很敏感。” 布洛妮娅茫然地看着云墨，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看着这样的布洛妮娅，云墨就明白她没有听进去，但想来也是。 从十四岁开始，这段正常发育期间，布洛妮娅的成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因为发育比较正常甚至有些好，所以布洛妮娅没有这方面的自卑，也就不关注这些。 而某位仙人从前文明开始，即使自己一直鼓励她多喝牛奶，没事就把杏仁核桃当饭吃。 然而……换个方式表述，只能说仙人为了守护人民、平定天下，付出了太多~~hiahia(￣ε￣*) “布洛妮娅想好了，一定要进去，这样就可以时时刻刻陪在墨的身边。布洛妮娅要把以前不美好的故事改写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布洛妮娅信誓旦旦地说道。 看着坚定无比的布洛妮娅，云墨无奈地摇摇头。 试想一下，一位外国的银发灰眼，精致地像一个洋娃娃的小女孩进入高中班级。 至于进去的方式，简单粗暴，不过话说回来…… 好像后天就是八市联考来着？ 一个小小的考试不足为惧，系统赠与的东西扎根脑海，完全忘不掉，仿佛跟自己融为一体。 “行吧，是直接来我现在的班级？嗯……老师们都很和蔼，不用太过担心。不过有一个坏毛病你得改改才行。” 布洛妮娅不解，听到这三个字立刻打起精神问道：“坏毛病？” 云墨如实说道：“你已经长大了，要用我来自称明白吗？” 布洛妮娅：“好的，布洛妮娅已经长大了，不会再用布洛妮娅称呼布洛妮娅了。” 云墨：“……” 我樱美如画 ps：我的小八！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第八十一章 神州，太虚山，鸢羽归云 云墨长叹一口气，用极其温柔的方式抚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布洛妮娅，你再把刚才我的叮嘱重复一遍？” 布洛妮娅愣了一秒，不解地看着云墨，但还是听话地重复了一遍：“你已经长大了，要用我来自称明白。” 云墨点了点头，“很好，那你的回答是？” “布洛妮娅已经长大了，不会再用布洛妮娅称呼布洛妮娅了。” 云墨：“……” 布洛妮娅：“……” 两人躺在床上，四目相视，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云墨首先忍耐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先睡觉吧，明天我和你还要上课，你也得起早床去搞定入学手续。” 布洛妮娅：“可明天是周六，放假。” “……行吧，但也得起早床明白吗？之前我不知道是你这只小肥鸭，以为你还是个孩子所以就纵容你睡懒觉，但你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大人是不能赖床的。” 云墨像哥哥教诲妹妹一般，耐心地建议着。 两人的关系很奇妙，既可以是恋人，也可以是老师和学生，兄长与妹妹。 “不要，以后总会熬夜的，所以我得把那些没睡懒觉的日子全部补起来。” “嗯……如果营养跟不上的话，说不定就没有未来那么丰腴了哦，你的完美身材就木大木大了。”云墨调侃道。 谁知布洛妮娅忽然给云墨来了一记罗莎莉亚专属绝招——超级头槌。 “啧，痛啊。”云墨吃痛地说道。 布洛妮娅得意地笑着：“痛就对了。” 云墨忽然收起吃痛的表情，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顷刻间变脸嘲笑道：“痛个锤子，哈哈，被我骗了吧，笨蛋……” 话音未落，一把冰凉的手枪就对准自己的额头，然后紧紧地贴在上面。 “你有30秒的时间重新整理语言。”布洛妮娅拉开了保险栓，冷笑着。 云墨赶紧停止笑声，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严肃，一本正经地改口：“笨蛋是我。痛，太痛了……布洛妮娅，你为何，为何要这么对待我？” “我的爱人，我的挚爱，我那如焦土一般破败的心啊……我早已心如槁木。” 云墨的语气抑扬顿挫，跌宕起伏，仿佛真的变成了佛耶戈，在痛苦地倾述。 “bang！”布洛妮娅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云墨很配合地白过眼，吐出石头。 “我詩了，rua……” “装什么呢，演技太差了，又没子弹，你怎么死啊？” 云墨很是认真地回答：“我可以被吓死。” “是吗？吓死了还能说话，看来还没死透，正好可以补上一枪。” “你要想好，我死了以后就没人能够照顾你了，而且万一你找的新男朋友是个色懒怎么办？” 布洛妮娅娇憨地说道：“没有人比你更涩，都摸完了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你。” 说完，布洛妮娅在心中说道：没了你，我也不会再找其他人了。 “别胡说，你这是诽谤。”云墨倔强地反驳。 “看来得把你的黑历史，那奇怪长的很的网名发在网上去。”布洛妮娅威胁道。 然而云墨依旧不服输，支支吾吾地说：“我，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屈服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刀下生刀下死，绝不服输！” 布洛妮娅：“我这里有一份你最近的电脑浏览器记录……” 云墨：“我承认我有罪，我杀过人，我罪无可赦，请布洛妮娅审判长判我死刑，立即执行！” “你没杀人。” “当时我左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拿着水果刀，‘刺啦’一下就把他捅死了。” 布洛妮娅：“可死者的死因是钝器击打。” 云墨：“没错，我拿着十公斤的刀柄砸死的。” 布洛妮娅：“那你之前为什么说是用水果刀捅死的？” 云墨：“我还杀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被我捅死的。” 布洛妮娅：“凶器呢？” 云墨：“我吃了。” 布洛妮娅微眯双眼，匪夷所思地盯着云墨。 布洛妮娅：“十公斤的刀柄？” 云墨：“真香。” “噗嗤……”两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笑得放肆，笑得随心。 仿佛回到了不会分开的时光。 布洛妮娅将构筑的手枪丢到一边，一只手顺着云墨的手，两手相扣，十指交叉。 “没想到你嘴上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云墨笑了笑，“布洛妮娅的小腹黑也没有变。” 布洛妮娅觉得奇怪，“我哪里腹黑了？” “我嘴上功夫真的很厉害，要来试试吗？不收费。” “我斟酌了一下，想了想，明天你还是去我新收购的工地搬砖吧，最近天气转凉，砖不烫手。早点把钱给我赚回来。” 云墨哭笑不得，布洛妮娅变脸确实就跟表演京剧一样，下一刻剧情就反转了，猝不及防。 “你的道德与良知呢？” 资本·银狼·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我的道德与良知还轮不到你来批判哈，先审视一下自己吧。还有，你累死了关我啥事啊？又不是我叫你累死的，我还指望压榨你榨出更多的利益呢。” 工人·底层阶级·云墨：“经济学家警告你，再降低工人的薪酬就要消费不足了……” 资本·银狼·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什么？还能再降低工人的工资？得赶紧找个理由剥削一下……” 工人·底层阶级·云墨：“你看，这里有一个又大又亮的路灯，很适合你。” …… 两人嚼着口舌，很自然地交流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心事与话题，说到嘴唇都干涸也没有停下。 聊了很多很多，啥都聊了一点，从去年高考作文本手、妙手、俗手，看到考卷的无从下手，阅卷老师高抬一手，全国1卷一碗抄手，成绩出来美团当骑手。 到希望考数学时韦神附体，不是韦神附题这些有趣的事情。 从当下的日常聊到未来，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布洛妮娅承诺要给云墨生一男一女，男孩跟着神州的传统姓云，女孩就继承扎伊切克之名。 云墨也有疑问，那万一一直生的都是男孩，或者一直生的都是女孩怎么办？ 布洛妮娅那薄薄的小脸顿时红的就跟熟透了的蜜桃一样，娇嫩欲滴。 那就一直生下去……布洛妮娅这么回答着，顺便还嘲讽了云墨一波，你不会不行吧？ 男人可以对生活忍气吞声，但决不能对自己的“生命们”一声不吭，在这方面云墨可就不乐意了，直接好生教训了一下布洛妮娅……（以下省略一万字。） 翌日，微凉的曦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在床边的桌子上留下斑驳的影迹。 空气中弥漫着清晨的薄雾，朦胧的雾气笼罩在床前，形成了几道迷离的光线，照耀在床上的两道呼吸平缓而均匀的身影上。 这时，云墨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向窗外晴朗明媚的天空，又看到酣睡的布洛妮娅，俏巧玲珑，一袭白色的睡衣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肢。 长长的睫毛轻颤，脸色红润，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嘤咛，似乎梦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云墨的脸上不由得地露出满足幸福的笑意，没有扰醒布洛妮娅的清梦，云墨悄悄地下床，用右脚走出了第一步后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继续向厨房走去。 布洛妮娅昨晚说的没错，自己确实算得上才华横溢。 只要想，世界都是云墨的舞台，无论是武术还是娱乐，又或者是文化与见识等方面。 云墨会很多很多技能，但自己却对这些没有丝毫感觉。 徒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强大的内心，这样的自己很丑陋才是，又有什么资格与脸面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享受那些虚伪、盲目的拥护与爱戴？ 云墨终究认为自己只是一个亏欠了很多人的自私鬼。 既不是英雄，也不是主角，无法坦荡地去装逼打脸、追名逐利，然后享誉全球。 比起那个，现在能够把握的平淡日子，和她们的点点滴滴，普通又平凡，就是云墨最想守护的东西。 系统赠与自己的顶级技能，云墨用的最多的便是厨艺。 每当看到身边的人吃下自己做的饭菜，露出满足的笑容，云墨都会发自内心的欢欣。 历经多少年，多少个副本，云墨也曾站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在那里，云墨确实可以看到更多，看得更远。 醉卧美人膝，醒握杀生权，那种如鱼得水，无拘无束的感受确实很美妙。 但总感觉缺了什么，哦，原来……是缺了自己。 是啊，云墨本来就不该站在那么高的高度，站在那个高度后，也不是云墨了。 比起高山上一览众山小，云墨更喜欢在山脚优哉游哉地闲逛。 无论怎么走，每一处都是崭新，每一天都是惊喜。 顶级的科技头脑、股术等等……云墨从来没有用过。 平平淡淡的日常技能才是自己的最爱。 “哼哼哼~哼哼~舰长补给全保底，舰长副本零掉落，舰长深渊要掉级，舰长战场没暴击，舰长补给抽不起，舰长委托没体力，舰长补给全汉娜，只有上中没有下，舰长智商琪亚娜，舰长童年似板鸭~~” 云墨不知不觉哼起了小曲，没过一会儿，便做好了香喷喷的早餐：云墨牌三明治、土司、培根，还有一杯热牛奶。 云墨早上喝一杯热开水就行了，热牛奶是特意为布洛妮娅准备的。 做好后，云墨注意到手机上有若干条消息，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琪亚娜的消息。 琪亚娜：我和妈妈已经到了琪亚娜的公寓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鸭？等等不用了，妈妈说要到处逛逛，这个周末我先带妈妈熟悉一下长空市的环境，就酱紫，阿墨也要有一个美好的周末哦。 （表情：＃狗头手动滑稽.GIF） 云墨看到这条消息，嘴角轻轻抹出淡淡的笑意。 “琪亚娜可真是大方，将身体借给西琳还不争不吵。” 很快，云墨就注意到另外一个人也给自己发了消息。 那个人是芽衣。 云墨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要点进聊天页面，但动作戛然而止，手指悬在空中半天也没有落下。 最后，犹豫了五秒左右，云墨还是点了进去。 芽衣：当班长看到这条消息，我已经到了神州的太虚山脚下。 芽衣：如果班长愿意的话，就于黄昏之前来到太虚山脚下找芽衣，如果不愿意就请忽略芽衣的消息，一日后芽衣会自行回到长空市，无须担心。 “……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太虚山？” 云墨眼尖，看到发送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就算从昨晚分开时芽衣就坐上了飞机也是来不及的。 唯一的可能是她求助了北辰，用律者的力量飞了过去。 但为什么要去哪里？芽衣和北辰可没有未来的记忆，更与太虚山没有半毛钱关系。 云墨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太虚山曾经炸了一次，虽然后面被修复得差不多，但也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文物与遗迹。 ……云墨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做的傻事，在太虚山的阴面修了一条通往山顶的道路。 至于原因不能多说，那是黑历史。 只不过后世好像把这条通天路称为：鸢羽归云。 还编纂了一个虚假的故事传颂。 神州，太虚山，鸢羽归云。 传闻只扶正缘，7359级台阶，手脚并爬得要七八个小时起步。 不依靠外来力量，几乎没有人登顶。 客观上，越是往上走，氧气的浓度就越低。 主观上，爬过的人都说，往上走……一种无形的幻觉会出现，每走一步，幻觉都会加深，最后不知不觉就产生了怯意，身体会变得很疲惫，很沉重，就像背着一座山一样。 直到现在，也没有科学家能够解释这一种现象。 但凡事都有例外，也有极少的人成功登顶，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一男一女。 并且两人在不久后就拥有了美满的婚姻，夫妻相爱美好和睦。 这也是鸢羽归云，只扶正缘的来源。 ps：最近因为有个喷子耽搁了码字进度，惭愧。 咱这本书也不是恰烂钱的，写的很细，很多事情可能一两章看上去很不对劲，但看到后面就恍然大悟了。 第八十二章 跟kiana开房 可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去太虚山就非得去鸢羽归云吗？说不定是芽衣因为身份证这些问题需要自己去解决呢？ 从长空市飞到神州的太虚山，嗯…… 云墨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即使不启用终焉神纹，一两个小时飞过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布洛妮娅，我等会儿要先去神州一趟，你自己起床吃早饭吧。”云墨拉大嗓门大声喊道。 只听到床褥里弱弱地传出一声：“唔嗯……” 云墨苦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让她多睡睡吧，这么大的人也不至于热个饭都不会。 云墨换上简单的白色T恤、和一袭运动用的短裤与鞋子，干练中带着一丝阳光，别有一番少年锐气的模样。 刚出来，就有一群人围着自己。 “老板，你觉得服务怎么样？我们旅馆每天都有为宾客准备早饭，您大可不必亲自下场。” 云墨嘴角扯了扯，布洛妮娅收购了米忽悠公司，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还行吧，不过厨房的食材还是少了点，对了，我用了几个盘子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几个盘子而已。” 云墨也不搭理，大步朝外，“我先离开了，房间里还有人，暂时不退。” “老板慢走！” “老板……” 在经理与一众服务员的热情中，云墨总算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只能说有钱确实是万能的，所谓的金钱买不来的东西，不能说没有，但少之又少。 大多数情况下，有了钱后就只有一个烦恼——钱还不够多。 因为有钱可以轻易装成没钱的模样，可以换个身份换个城市，只要想都可以脱离有钱的生活。 但没钱就是没钱，这点很现实，两者是可逆的过程，只是条件太苛刻。 云墨不喜欢成为一个赚钱机器，但如果是被布洛妮娅这个小富婆包养的话，那就是万分愿意。 刚来到大街上，云墨就注意到一股不对劲的视线，但他无法捕捉那股视线的来源。 “谁盯上了我么？啧……” 云墨不动声色地走进人群，在人潮中迅速穿梭，然后一个急转身进入拐角，在利用强大的跳跃力与攀爬力登上楼顶，俯瞰整座城市。 可那股视线还没消失，云墨正感到奇怪，转身就看到kiana双手交叉，将山峰衬托得丰满。 一脸平静地凝视着自己，依旧是老样子，光从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像一滩死水一般静谧。 云墨立刻停止转身，拔腿就跑，可就那次刚从支配剧场回来一样，kiana迅速抓住自己，然后一个过肩摔…… “砰！”的一声，云墨被kiana用最原始最古老的方式摔在地上。 云墨有些生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你为什么见到我就跑？” 云墨一听就来了气，大声地嚷嚷：“废话，我们最近几次见面，哪次见面不是你先给我来一大嘴巴子，把我打个半死不活再交流？” “我不跑等着被你揍一顿吗？”云墨愤懑不平，激动的言语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Kiana听到后怔了两秒，在脑海里开始回忆…… 好像还真是…… “那，那不关键，只要你不使用终焉神纹的力量，我就不会打你。” 云墨歪着脑袋，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那你现在在干嘛？现在我连终焉的力量都没用，更别提神纹。” Kiana：“……” Kiana的表情凝固，像是南极的雪山多少年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最终，kiana给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解释，不，甚至都称不上解释——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云墨当场就傻了，哪怕你道个歉，说个对不起都好，这算哪门子回答？ 但云墨可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去，毕竟就单论战斗力而言，云墨完全打不过她。 “行了行了，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了，你找我干嘛？总不可能是特意过来揍我一顿吧？” Kiana愣了一下，随后呆呆地回答：“为什么不行？” “那你揍也揍了，摔也摔了，可以走了吗？我还得去别的地方找人呢。” “又是去找女人吗？” “纠正，是找女同学。” “哦，找女人。” “都说了是女性同学。” “那你解释什么？” Kiana犀利言语一针见血，貌似自己真的没必要特地飞那么久去神州找芽衣。 既然她都说了一天后自己会回来，那也不需要多担心。 云墨越想越觉得心烦，只当回故乡看看，顺便去见见芽衣，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嗯，回故乡才是主要目的。 “你找我的目的干什么，直接点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Kiana张开樱粉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纯白的光泽，但很快就被她很好的掩饰下去。 “跟我去开房。”kiana宁静地说道。 然后…… 云墨看着上面的宾馆名字——停车坐爱枫林晚，怎么又是这里？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扭过头问道：“为什么是这里？” Kiana很是平静地回答：“比较近，时间已经不多了……得抓紧才行，等会儿三分钟就可以了。” 当kiana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云墨逐渐不淡定，奇怪地看着kiana。 内心翻江倒海，脑海里已经想出了一万种挣扎反抗的方式。 甚至在一个想法中，kiana还会说出人设崩塌的“你就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哈哈哈！” 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里，云墨一个不寒而栗，想要逃走但却被kiana拽着命运的脖颈。 “给我进去。” 于是，云墨和kiana一同走到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本来没在意，但看到云墨后瞪大眼，张大嘴，说着哑语，十分惊讶的样子。 Kiana催促道：“快开房，愣着干什么？” 云墨倔强地反驳：“又不是我想开房，你想开房，你花钱啊。” “我没钱。”kiana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理直气壮地看着云墨。 ps：今晚爆更 第八十三章 无套？ 在云墨的眼中，kiana好像在说……不开你死定了！ 丫的，真以为你长得像我的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宝，就可以白嫖我云墨——半觉醒の终焉宇宙は無敵で、輝くティラノサウルスの戦士です？（因为翻译过于社死所以就不翻译了。） 不明白的吃瓜群众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有趣，津津乐道地讨论起来。 Kiana肤白貌美，气质高冷优雅，银白如瀑的散发着迷人光泽的秀发垂直而下，粉妆玉琢，双瞳剪水、朱唇皓齿、美目盼兮。 她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原地，任由风吹散她长及腰际的银色秀发。 晨曦的微光洒在kiana绝美的脸上，映出一道金色的光影，显得更加圣洁。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是一幅出尘谪仙的美画。 群众能接触到的颜值巅峰无非娱乐圈曝光度的一线明星，但仔细去探究，却发现她们仍然有所缺陷，要么整过容骨骼不自然，要么浓妆裹挟，去掉化妆后判若两人，以及身体多多少少有点瑕疵与美中不足，需要靠大量外物来修饰。 而眼前的kiana则是真正的完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看不到哪怕一点瑕疵，就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工艺品，十全十美。 恐怕这也是崩坏为数不多干的好事。 对于kiana而言，衰老与老年斑等等这些因为细胞衰老或是病变导致的问题，统统不存在。 崩坏细胞会永远让整个机体保持一个稳定的状态，更何况……kiana的生命形式其实已经超脱了“人类”这个范畴。（科普：kiana讨厌上帝论，她更信仰自由与生命掌握自己手中。）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厚着脸皮在大庭广众下主动要求男孩开房，男孩却还不情愿地摆出一副臭脸，给回绝了？ 在场的男同胞巴不得踢掉云墨，这样的女孩提出的要求谁能拒绝？ 不过有一说一，当吃瓜群众看到云墨后，就哑巴彻底自闭了。 忽然又觉得两人这是打情骂俏，不是什么下头普信男。 云墨身姿如松，面容清秀，双目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温润和煦的气质。 “你开不开？”kiana发出最后通牒。 “我不可能屈服！你休想威胁我！”云墨走到前台面前。 “开一间房……”云墨将布洛妮娅的黑金卡递了过去。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云墨终究是向kiana屈服了。 只见前台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接过黑金卡，微笑着说道：“尊敬的先生，您和这位小姐之前来过一次，若未来需要常来的话，可以办理一个‘特殊’的业务，方便你们……” 话音未落，kiana就用着寒意逼人的目光瞪着前台的工作人员。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走出来的kiana，杀意甚至可以被普通人清晰感知，再加上融合帕凡提的崩坏细胞。 三种来自于基因最原始的恐惧全部具备。 弱者对强者的屈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野蛮对秩序的压迫。 “我觉得你需要把话说清楚。”kiana冷冷地对着前台的工作人员“说”（威胁）道。 前台的工作人员哪见过这副模样，就好像被枪口指着脑袋一样，手指发冷，后背直冒冷汗。 “是，是这样的女士，前几天下暴雨的时候，您趴在这位男士的身上，全身湿透，可能是发烧昏厥过去了，所以这位男士开了一间房并且去对面的商店买了一套休闲的服装。” 前台的工作人员尽可能冷静地阐释当天发生的事情，云墨不以为意。 自己跟kiana又没什么关系，带着琪亚娜开房又怎么样？ 难不成她还要管自己的私事？Kiana又不是云墨老婆。 果不其然，kiana听完后并没有对云墨发起一系列攻击，只是很平静地说道：“走吧，进房间迅速解决，不要耽搁时间了。” 周围的人嬉笑着，砸咂舌小声地嘲讽：“中看不中用啊~~” 云墨内心：！@＃￥%＆* 前台的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kiana给的压力实在太大，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感到恐惧。 但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的吧…… 走进房间，kiana迅速关上门，再将云墨推到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他。 云墨被盯得有点不自在，“我说，kiana，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当然，我准备了很久，并且还做了很多预备工作，看了很多案例与视频。” 听到这话，云墨心顿时沉了下来，什么叫准备很久做了很多预备工作！ Kiana一步一步朝床上的云墨走来，这时不速之客来了。 “叮咚~”门铃响起，kiana紧蹙双眉，不耐烦地走去开门。 “您好，我想您需要这个东西……” “滚！” “好，好的……”工作人员灰溜溜地跑掉，只剩下kiana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套套陷入了沉思。 云墨乘机拖延时间：“刚才那是谁，给了你什么东西？” Kiana小脸一红，压抑自己的情绪变化，冰冷地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随后将套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进了垃圾桶。 但老司机云墨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kiana还要（无套）（插入）？ “不行，让我康康！”云墨从床上起来就往垃圾桶方向走去。 Kiana拦在垃圾桶前面，厉声呵斥：“不要！你不准看！” 云墨不服：“那东西是必须要用的！今天我就是被打成猪头也要用！” 本来还以为kiana会继续狡辩，但没想到kiana猛地一下耳根连着整张白嫩嫩的脸都泛着深深的绯红，kiana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墨，樱桃小嘴微微撅起，嗫嚅着，上下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看待云墨的眼神更是纠结，复杂，犹豫不决。 害怕，又充满渴望。 ps：最近票票有点少啊，有无推荐票月票鸭~~~ 第八十四章 黑渊白花 “真的……要做吗？用那东西……” 罕见的，云墨第一次从kiana的嘴里听到有温度的话语。 Kiana贴了上来，精致的锁骨一览无余，雪白的发丝垂落到云墨的脸颊上。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抓住云墨的胳膊，脸庞依旧如霜雪般僵硬而白皙，仿佛天生如此。 接下来该干什么两人其实都不知道，云墨现在觉得脑子有点乱，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做下去。 但回想起前几天这女人还追着自己砍，差点一刀捅死自己，转身就上床…… 清晰的，尽管kiana没有露出任何羞涩的表情，但剧烈的心跳声清仍清楚楚地被云墨感受到。 还有那喘出的灼热而又迷离的雾气，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般轻轻吐露。 这样的kiana，让云墨感觉非常陌生，但是却又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似的。 “嗯……要吗？”kiana又问了一遍。 “我…要吗？”云墨反问了一句。 这样做下去是错的吧，但当kiana整个身体都迎了上来之时，云墨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无法拒绝。 窗外的纸飞机拉不住逝去的流年。 云墨闭上双眼，心中仍然彷徨，一个温暖的感觉逐渐贴近，但就在下一刻又戛然而止。 两人的脸上逐渐浮现了一模一样的神纹，泛着璀璨的金光，可这份璀璨却是要命的。 Kiana立刻起身，从云墨的身上离开。 云墨也是感觉到kiana的离开，坐了起来尴尬地摸了摸头：“我想，你和我好像都没有准备好的样子。” 但kiana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不，我准备好了，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一阵黑白交织的光芒骤然充盈整个房间，kiana的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绚丽的黑白骑士枪。 这把枪云墨记得，当初在塞西莉亚的手中展现过最为惊艳的一招——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在第二次崩坏战争的终末，塞西莉娅将沙尼亚特的圣血通过黑渊白花中和了暴走的空之律者核心周围的崩坏能，并拯救了西伯利亚被崩坏波及的数万人的生命。 如果自己在场的话，可以直接通过终焉神纹吸收，但估计自己不会做那种傻事。 能够影响上万人的崩坏能，说不定还没吸收完自己就无了。 白色黑柄骑士长枪，枪身外侧有沙尼亚特家族家徽，内侧呈紫色，枪尖呈黑色。 “黑渊白花”是集分解与创生一体的“神之键”，当发动它的破坏能力时，针对的目标，从内到外都会向着更加混乱无序的状态自动解构。 黑渊白花虽然能够分解一切，但它的“创生”能力，却只适合修复生命体的损伤，任何修复都是需要蓝图的，对于黑渊白花来说，它只能解析用基因语言编制的蓝图。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黑渊白花还不如云墨的固有天赋「逆」来的简单后果小，毕竟「逆」治愈自己消耗的只是体力。 “等等，你要干什么？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呵，那可多了，时间不多，给我坐好别动。” kiana高举黑渊白花，黑白交织的辉光中，不知从何而来的金色余光掺杂进去，然后一枪对准云墨戳了过去。 虽然知道不会受伤，但云墨还是象征性地紧闭双眼。 很快，云墨就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之前吸收到神纹里的崩坏能逐渐消弭。 黑渊白花的治疗有这个效果吗？ 似乎是看出了云墨的疑惑，kiana破天荒地告诉了他答案：“一次能中和的崩坏能有限，如果你非得作死去吞噬超越自身极限的崩坏能，谁都救不了你。” 云墨点了点头，因为终焉的身份，kiana对自己充满敌意。 但仔细分析他的行为逻辑，似乎只要自己不去作死，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影响到自己，亦敌亦友吧。 而且，黑渊白花和天火圣裁为什么在她手里？ “比起那个，我更好奇第六神之键为什么在你手里，明明在天命那里吧？”云墨问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既然你准备过平凡的生活，就不要去聊及崩坏的事情。” 云墨无语地望着琪亚娜：“如果我不去了解，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不想遇到事情一头雾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糟糕透了。” 紧接着云墨又补充道：“所以你黑渊白花是从哪里拿的？” “捡的。”kiana漫不经心地回答。 云墨走上前几步，微眯着双眼，“你看我信吗？在哪儿捡的？我看我能不能去捡个虚空万藏玩玩？” Kiana：“借的，天命很大方，我说了一句，他们就很热情地‘主动拿了出来’。” …… 现在的天命最强战力估计就是幽兰戴尔，剩下还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有奥托、丽塔，哦，还有一个在沉睡的李素裳。 其他的女武神与那啥装甲忽略不计吧。 半觉醒终焉律者的自己轻松拿捏四核的萤火虫，而kiana把自己打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 云墨更倾向于kiana直接横推过去，走到奥托面前。 伸出手冰冷地说出——拿来吧你。 噗嗤……画面有点离谱，很难想象kiana这样冷漠的人会说出那样好玩的话。 如果以后可以，务必让她穿上各种各样的COS装，然后拍下娇羞的模样，那一定很有意思。 看着一脸坏笑的云墨，kiana冷峻娇俏的小脸靠了上来。 “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在想如果刚才继续下去，会不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可kiana像是听惯了一样，一副“啊对对对”的摆烂表情。 “这就是大家口中的yy吗？哼，没想到你也是这样庸俗的人。” 云墨不可置否，又问道：“话说，天火圣裁为什么在你手里？我记得没错的话，天火圣裁应该在世界蛇的尊主手里吧？莫非你……是世界蛇的干部？” 第八十五章 “一直都在你身后” kiana陷入缄默，云墨觉得自己猜对了，于是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没猜错，你在世界蛇的地位还不低，不知道有没有副尊主这个位置。不然我很难想象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会把这么重要的神之键交给你。”云墨讲的头头是道。 而kiana回了一个冷眼，说：“看来你的情报也不是那么准确。” “哦，那你手中的天火圣裁是哪儿来的？总不可能跟黑渊白花一样是捡来的吧？” Kiana：“你失忆了。” 云墨：？？？ “我承认我在九岁之前的记忆比较模糊，但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Kiana叹了一口气，刚准备长篇大论就看到一缕金光流淌在云墨的神纹上，最终朝心脏处汇聚。 “这事与你无关，我要走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说完，kiana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拖沓与犹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这个屋子有她害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过了一秒…… Kiana又转身回来，低着头红着脸，蹲下身子将垃圾桶里的那玩意拿起来，手中金色的光芒乍显，将那罪恶の污秽之物湮灭！抹杀！归零！ 然后又假装什么事都没做的样子，径直离开，留下一个高冷孤傲的背影。 然而云墨全部都看在眼底，不由得感叹，套套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它…… 都用上终焉归零的力量了，套套死的不亏，但这女人真特喵可怕，惹不起…… 果然前辈们说的没错，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 只从外表上看去，Kiana气质非凡，超尘拔俗，像是走进人间的俏丽精灵，或是高天之上的圣洁天使。 可惜，精灵拿着火箭筒，天使握住加特林…… “真是的，还以为我可以‘升级’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我应该能把持得住啊……又不是布洛妮娅，是布洛妮娅的话我肯定会吃干净，但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把持住呢……” 云墨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解，她太过神秘，虽然行为逻辑已经搞清楚了，但关于她的一切云墨还是一无所知。 在kiana靠近自己的时候，云墨有一种原始的冲动，是啥咱不说，咱不清楚。 懂得都懂，不懂装懂。 那种原始冲动发自灵魂，即使理性知道那么做不合理，但却无法说服自己。 说白了，就是摆烂乘以一百的感觉，压根反抗不了。 “算了，先不管这件事，得赶紧去神州找芽衣，免得到时候晚了回家又要被布洛妮娅数落，不对，我主要还是想回故乡看看风景，对，没错。” 云墨又使用了转移思维大法。 “即使是平行时空的神州那也是神州，比起极东这边，神州浓重的烟火气息，人情味，哪怕一句国粹卧槽，都感到亲切。” 不忘初心，方为少年。 可当云墨刚刚走出房间，来到前台准备退房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站着一群人拿着手机拍摄自己。 律者的听力何其敏锐，云墨听到人群中不免的有着这种奇怪的声音—— “就是他就是他，连三分钟都没坚持到唉！” “真是可惜，明明长得那么好看，那方面……年纪轻轻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啊！” “衣服都没整理好，还有凌乱的头发，莫非脱衣两分钟，战斗一分钟吧哈哈……” 云墨：“……” 虽然云墨很想证明他没有问题，但好像这玩意还真没办法当众证明。 “如果可以，请把你们的手机拍下，侵犯我隐私和肖像权了朋友们。”云墨平静地说道。 可人群中间忽然冒出一个声音：“你一个小孩有什么肖像权啊？拍你一下怎么了？见不得人是吗？” 然后，一个声音逐渐演变成多个声音，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多。 其中不免也有理智的人看到云墨生气后，默默地放下手机，或许也有人为云墨辩解。 但逐渐的，他们的声音淹没在大众之下。 剩下的，就只有恶臭的舆论与永无止境的谩骂。 生气吗？云墨想，如果是kiana的话，这些人的污蔑可能连她一丝情绪都无法拨动，kiana甚至都懒得搭理。 奥托呢？那家伙可能还引以为趣，觉得十分有意思，与这群人好生交谈一番，当然这群人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芽衣会怯懦地不敢正面为自己解释，顺其自然，默默承受，然后这群人就会得寸进尺。 琪亚娜会忍不住地怼回去，虽然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琪亚娜浪费了精力与时间，也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北辰会拔出刀，统统砍了。 那自己呢？ 云墨攥紧拳头，处理的话倒不是不行，但很显然按照正常的律法走程序，这种垃圾人不会付出什么代价，因为垃圾不止一堆，他们都是如此，报团取暖无所畏惧。 相反云墨却要浪费很多时间精力与金钱，得不偿失。 芽衣当时就是这样的遭遇，然后选择忍耐吧……最后在自卑中愈发自卑，因为他人即地狱。 然而云墨明白，没有人有资格伤害别人，也没有人有义务原谅任何一个人。 “我的朋友，最近吃好喝好，该吃吃该喝喝，不要亏待了自己。” 云墨走到源头的那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名其妙，神经病！”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就这么放走他？】 嗯，不过最好别让我第二次遇见他，第一次我可以瞒过自己，但第二次就不需要压抑自己了。 “出发吧，去神州。”云墨仰起头，眸子里像落满了星辰，斑驳而又璀璨。 短暂的旅途后，云墨来到了神州的太虚山脚。 因为是旅游景点，所以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大多都是年轻情侣，也有中年夫妻。 加上周末下午这个宝贵的黄金时间，可以说是每走一步，都得停一下，人流实在太大了。 这种情况，想找到人是几乎不可能的，尤其是芽衣还不会说神州话。 附近又没有广播之类的玩意，报警肯定是不可能的，云墨和芽衣都没身份证呢现在。 自己要是在人群中大声说出极东话，虽然不至于被撵走，但是冷眼肯定是少不了的。 云墨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只好拿出手机给芽衣发消息。 云墨：你在哪儿？ 芽衣只是在聊天界面打了一个省略号，这让云墨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因为人很多，自己染的发色也比较特别，所以太多目光汇聚，让云墨根本无法对上谁是谁的视线。 云墨有些烦了，又给芽衣发送了一条消息。 云墨：你在哪儿？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回去了。 过了很久，依旧没有答复，云墨看着聊天界面芽衣的状态，甚至连“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有。 玩我呢？ 【……所以你接下来真的准备离开？】 当然要离开，但那也是在我确定她安全后才行，什么信息也不回，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有北辰在，还有律者的力量，但谁也无法预料下一个意外是什么样子。 杞人忧天也好，被耍了也罢。 总之，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我都要先找到她再说，如果找不到，那就一直找下去。 云墨：你不出来？不回我话？行吧，我先走了。 打出这行字后，云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客观上来讲，神州太虚山这边目前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到芽衣，危险是不存在的。 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吗？但云墨这边现实对面是50%电量在线。 数据骗不了人，那为什么芽衣不回我话？ 难道自己和她不是朋友吗？ 但云墨也管不了那么多，找到了自然就知道是为什么。 “那个，这位漂亮的阿姨，有没有看见……”云墨刚上去准备采用最古老的方式问出芽衣的下落。 下一刻，这位阿姨就泪眼汪汪地看着云墨，亮眼冒着精光，肥墩墩的双手紧紧握住云墨的手不肯松开。 因为体型的差距，对方一米七，看样子体重有两个云墨重，穿金戴银的，云墨靠着自身人类的力量想要抽出竟然有些吃力。 想着用律者的力量抽出手，但好像又有点不太礼貌，毕竟神州这边对于礼节十分讲究，尊老爱幼是美德。 “什么？小伙子你不想努力了？没事，阿姨在魔都有十二套中心房，燕京也有几套，你以后就跟着阿姨混，阿姨不会亏待你的。” 云墨嘴角抽搐，这下也不顾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立刻把手抽出来，“不了，阿姨。我家里已经有一个很有钱的小富婆包养我了。” “她有我有钱吗？而且又不是不能同时……” “啊，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里的公鸡要生蛋了，先走一步！” 一个转身，云墨推开人群迅速离开。 很快，他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这个人衣冠楚楚，仪表堂堂，穿着西装，带着名表，一看就是个有礼貌的文化人。 “兄dei，请问你有没有……” “什么？兄g、a、y？小兄弟我看你眉清目秀，咱们借一步说话……” 云墨直冒冷汗，尴尬地笑了笑：“不了不了，我想起我家里煤气没关，先回去了。” 看着云墨灰溜溜逃走，那人觉得奇怪。 “煤气？现在不都在用天然气吗？” 之后云墨找了很多人，堂堂崩坏神最强の使徒，文明の终结者，被世人所恐惧の终焉律者。 在今天屡屡碰壁，狼狈不堪。 云墨依旧没放弃，他讨厌去求别人，问人也算间接地求助。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至少得到了一个情报——芽衣十分钟前在这里出现过。 就这样，找了好久好久，也还是没有找到。 云墨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小树林，扶着大树垂头丧气。 “累死了，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要不，放弃？】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放弃！万一她遇到了个什么意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琪亚娜……也会恨我一辈子的。 “继续吧，一直找总能找到的！”云墨给自己打气，可当他回过头时，芽衣就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他。 系统，她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一只脚踏进太虚山的时候，她就一直跟在你的后面不说话也不玩手机，一直跟着你走。】 你不早点说？害的我走了这么久，等等…… 那我刚才问人……卧槽，那么多丢人的事情她全部看到了？！ 【嗯，一件没落下。】 云墨：…… 你自己挑个时间，出来跟我单挑，我要跟你决一雌雄！ 【那我要是不出来呢？】 我劝你好之为之，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回到现实，云墨看着眼前有所改变的芽衣。 芽衣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如往常一般扎着高马尾，背影看起来那么娇柔，却又有种坚强的味道。 微风将裙角衣阙吹得猎猎生风，浅紫色的头发被吹得凌乱的飘扬，澄澈空灵的眼瞳仿佛也被风吹拂着，微微颤动，带着丝丝忧愁。 像一株孤单无助的花朵，只需要微微的一吹拂，就能将她的花瓣吹散，折断根茎。 这一次，云墨和芽衣面对面，却难以将想要倾述的话语脱出口，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有些艰难。 这种情况在两人第一次相遇之时就发生过，但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并未像现在这般尴尬。 记得那时云墨刻意疏远芽衣，而芽衣却很热情地邀请自己参加活动，被自己当面毫不留情地果断回绝。 不过尴尬归尴尬，但那个时候雷电芽衣与云墨根本不太熟，也没有过去，除了云墨有着游戏里的记忆以外。 而现在的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无奈和苦涩，因为经历过，哪怕是个误会，是场游戏。 云墨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芽衣没有回自己消息，因为她一直都在自己身后，她亲眼看着自己发出决绝离开的消息，却又傻傻的执迷不悟去询问，去寻找。 云墨内心有些嘲哳，那么，我又该如何开口呢？ ps：还差三更…… 先去睡觉了zzzz~熬得有点晚，希望明天早上起来一看有好多好多票票 第八十六章 “我也有勇气去把属于我的东西给抢回来！” 人声嘈杂，两人安静地看着彼此，没有言语。 时间缓慢流逝，两人仿佛沉默的等待，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份平静。 良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僵局，一个身穿黑色工作服的男子走到两人面前。 “二位是准备试试太虚山的鸢羽归云吧？不过得抓紧时间哦，看这天气，似乎是要下雨，而且太阳也要下山了，若是行的话可以明天再来，也有个安心。” 然而芽衣听不懂男人的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墨，见有人来，开口道： “班长，陪我去山顶看看，好么？” “好。” 现在是下午三点，如果快的话，最快在晚上十点左右达到。 不过云墨和芽衣很特殊，都是律者，借助律者的力量这点路程完全不在话下。 也不用像其他人一样越走越慢，还需要停下来休息。 于是，云墨与芽衣踏上了鸢羽归云，这条由云墨亲自修筑的道路。 周围的情侣很多，大多有说有笑，刚开始大家都走的很快，脸上洋溢着轻松而又散漫的笑容。 可是随着抵达的高度越来越高，爬上来的人越来越少。 并且大多数人都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半天才迈开一步。 哪怕是平时体力再好的人，也不由得喘着粗气，感觉脚上绑着千斤重的石头，寸步难行。 “天太晚了，要不我们下山吧，没有光照的话走夜路很危险。”一名男子提议道。 他的女友也迎合着：“嗯嗯，我也这么觉得，抵达山顶才算正缘只是一个神话故事而已，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而同时，这样的声音层出不穷。 要么就是嫌累，要么是觉得危险，或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 但他们并不会觉得不合理，因为…… 这是羽渡尘的精神攻击。 鸢羽归云这条路，每一道石阶下都藏着羽渡尘的羽毛，而当年赤鸢给羽渡尘设置的逻辑就是劝退。 羽渡尘会直接根据目标脑海的神经波动检测出是否对待自己另一半真心，如果两方有一人没有真挚的爱慕，那么羽渡尘就会施加精神催眠，让对方失去上山的意志。 顺便让大脑误会自己的体力不支。 这条路……云墨怀念一笑，想起了一个傻姑娘。 而芽衣知道这件事，想必是北辰去神州讨武的时候听闻的，不过那个时候自己早就离开了。 7359级台阶，根据羽渡尘的干扰力度，云墨清楚现在的位置是2451级，离山顶还远着呢。 而周围只剩下寥寥几人。 云墨看着他们，比起那些早就放弃的人，现在还在坚持的人无疑对彼此的感情更加真挚，但终究……没有达到一个“正缘”的水准。 或许在这个快餐爱情的时代，他们的感情已经算的上纯真。 但“正缘”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抵达的层次。 云墨相信，如果他们当中，自己的男友或是女友出了事，另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 但也仅仅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牺牲自己很简单。 牺牲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来拯救对方，这才是最为艰难竭蹶的。 “正缘”的一个标准：在我心中，你比其他一切更重要。 果不其然，在3000级的台阶上，就没有别人了。 “快走到一半了，该说咱们不愧是律者，我们真厉害。”云墨风趣地说道，可当他一回头看傻眼了。 芽衣脸色惨白，咬紧有些干枯的嘴唇，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淌而下。 云墨赶紧下了几级台阶来到芽衣的身边，眼中闪着异光。 “你为什么不用律者的力量？” 芽衣低垂着眼帘，语气十分低沉：“不能用……” “不能？为什么不能，是有什么阻断了你和北辰的联系？那也不对啊，只要你想怎么可能用不出崩坏能？” 云墨叹了一口气，他看到脸色憔悴的芽衣，提议道：“既然你不能使用律者的力量，我们先下山吧。” 可没想到得到是芽衣果决的回答：“不要。” 说完，芽衣又艰难地踏出一步，身体一阵恍惚险些摔倒，好在云墨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芽衣。 虽然旁边是草丛，只要不是向后摔倒就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但芽衣是个爱干净的女孩，污泥遍身的话还是会难受吧。 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吹的草木沙沙作响，树叶也随着狂风摇摆，仿佛要被吹断一般。 云墨敏锐地注意到天空乌云凝聚，天色灰暗，隐隐有闷闷的雷声。 “空气太沉闷了，乌云凝聚，估计暴雨将至，先回去吧。” 云墨正要带着芽衣往下走，却被芽衣用力地甩开搀扶的手。 “芽衣？”云墨奇怪地看着芽衣，有点不明白现状。 “我要登顶……” “可马上要下雨了，尘泥渗漉，泥泞山路很难走，容易出事。” “但是，我们明明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只要坚持下去，再坚持一会儿，就一定，一定可以登顶的！” 芽衣突兀的嘶吼让云墨心头一怔，向来温和安静的芽衣，也会破音？ 明明过去两年，芽衣跟别人交流时的语气一直都是很柔和的。 过去了将近半分钟，芽衣弓着身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起脚踏到3001级台阶…… 但娇弱的身躯在风雨中摇摇晃晃，羽渡尘施加的精神催眠已经有了个显著的效果。 云墨不解地说道：“我们用半天时间才登上这里，而现在你连前进一步都要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别说今天了，就算到明天我们也无法登顶，明天还有八市联考，芽衣！” “学校对这次的考试很重视，无端缺考会被记录在档案上！你努力学了两年难道不想证明自己吗？周六的假是让我们休息的，不是过来玩命的！” 云墨有些失态地大声吼着，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鲁莽。 “我现在带你回家，芽衣。” 云墨伸出手，想要拉住芽衣的手，却被第二次用力的甩开。 芽衣低着头，紫色的长刘海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嘴唇已经失去血色变得苍白，或者说整张脸都没有血色，一副虚脱的模样。 天上已经下起了淅沥小雨，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骤然爆发狂风暴雨。 “芽衣，八市联考缺考的话，我很难帮你，这是国家级的考试……” “我，我知道…，谢谢班长提醒，但芽衣现在正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比学业更重要……” “你现在有什么比学业更重要的事情？” “有的……” 云墨自嘲地一笑，“呵，不会是登顶吧？既然想登顶，那就用律者的力量啊，这样既可以登顶，又可以赶回去不是两全其美吗？” 芽衣缓缓地摇了摇头，苦涩的声音从口中脱出：“那不一样，那样做的话，芽衣走到这里，哪怕达到终点也没有任何意义……” 说着，芽衣再次拼尽全力，嘴唇已经被咬出伤口，残留斑驳的血迹，好不容易将另一只脚抬起，猛地一阵狂风袭来。 精神与身体都已经处于临界点的芽衣顿时失去平衡，朝着一旁的草丛跌倒。 云墨反应很快，可当手快要拉住芽衣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就这样，云墨眼睁睁地看着芽衣摔倒充满泥泞的草丛里，污泥弄脏了洁白的衣裙。 凄美的脸庞也被大块污泥沾上，头发也变得湿漉漉，被龌龊的泥水溅到。 “不，不要看！” 芽衣慌乱地用手在脸上擦来擦去，想要将污泥抹掉，但双手都是脏的，擦脸也只会越弄越脏。 现在的芽衣没有一点贵族大小姐的模样，洁白的衣裙早已经被污泥沾染变黑，头发不再蓬松，贴在脸蛋上还夹着几根杂草。 “为什么……为什么擦不干净，不要，我不要这样……” 看着惊慌失措的芽衣，云墨站在更高的台阶上冷眼旁观。 或许，让她知难而退是个更好的选择。 “现在回去的话，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就没事了。你现在继续走下去，身上只会越来越脏，回去吧。” 可云墨不说话还好，此话一说出，芽衣就用双手撑在地上，缓缓地站起来。 她抬起头望向云墨，抿紧嘴唇说：“一定可以的，大家，都没有走到这里……我们走到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走下去的！” 这一次站在上面的云墨清晰看到芽衣的面容。 肿红的眼眶，满是泥土的脸蛋，雨水划过，从下颚滴落。 云墨不解，明明芽衣不是这么不明是非不知好歹的人才是，为什么今天这么执著地想要登顶？ 有什么意义？“正缘”这东西虚幻缥缈，没有“正缘”的人们不也有恩爱，夫妻相敬如宾吗？ 而且这也只是一个神话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啧！”云墨捂住脑袋，一个不留神就被羽渡尘钻了空子。 谁想上山啊，明天我还有考试呢，为什么她还不放弃！ 等等……仅仅一瞬间云墨就意识到不对劲，自己也被干扰了。 不过只要自己保持注意，羽渡尘的效果就无法影响到自己。 在云墨还在思考的时候，芽衣又上了一级，不过她张大嘴呼吸急促得可怕，胸脯剧烈起伏，频率非常高。 1000级的时候，羽渡尘的催眠就已经劝退了大多数人，坚持到2000级的人寥寥无几。 而3000级以上的这里，也不过只有云墨与芽衣。 云墨心中很清楚，他现在对于芽衣的感情绝对算不上爱慕，所以羽渡尘的阻力对他们两个而言会非常大。 自己拥有终焉的力量没有事，那没有律者化的芽衣又是在对抗怎样的精神干涉呢？自己刚才就出现那种念头…… “够了，你其实已经不想登顶了芽衣，没有意义的。”云墨试着顺着羽渡尘的精神暗示让芽衣的大脑认为她不想登顶。 可芽衣的身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仍然朝着前面一级台阶踏了上去。 用实际行动笃行了她的决心。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 云墨泼了一桶冷水，“这里才3000多级，总共7359级台阶，连一半都没到！” 芽衣倔强地说：“坚持的话，一定能做到的……” “是啊，可到了又能怎么样？芽衣，你不是小孩子，不要再任性下去了。” “……”芽衣忽然停了下来，正当云墨以为她放弃的时候。 芽衣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班长，其实真正喜欢的是北辰吧……” 云墨：“是，我喜欢她。” 芽衣：“班长也喜欢琪亚娜吧……” 云墨：“嗯，我喜欢和琪亚娜在一起。” 芽衣：“那天与我交战的银发女孩，班长喜欢她吗？” 云墨：“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无法抛弃她，她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那芽衣呢？” 云墨：“……” 风声禹狂，雨泽下注，天地间的声音纷繁杂乱。 雨滴声，凤啸声，雷鸣声…… 唯独没有云墨回答的声音。 芽衣自嘲地笑了一声，“班长你知道吗？芽衣这辈子一直都在顺从、妥协。” “芽衣自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只要乖乖地听着老师、长辈们的话，按照他们的想法生活就好，这样的芽衣也不负众望地成为大家眼中的Me社大小姐。” “即使步入高中，芽衣也是听从父亲的话，不接近任何一个男生，好好学习，认真地面对每一天。” “直到父亲入狱后，众叛亲离后，不少的人前来奚落嘲笑，芽衣也只是选择忍耐默默承受……” “上山的路确实很累，但芽衣觉得，比以前渡过的所有日子都要轻松。至少…下一步是在自己的意志下决定。” “芽衣感觉到了一个意识在劝说芽衣，让我妥协。那股意识就像过去的自己一样，告诉着我只要放弃就轻松了，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了。放弃了，妥协了，就轻松了……” “没有北辰的帮助，没有律者的力量，芽衣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 “但芽衣现在感觉，自己很强，比过去任何时刻的自己都要强！” “芽衣只是想证明自己不会再妥协，我也有勇气与力量去把属于我的东西给抢回来！” ps：这是对之前芽衣求助北辰的后续，一个人的蜕变，往往是从她真正认识自己后才开始。 所有人从最开始都是陌生人，不去脚踏实地地追求，就永远无法将憧憬的理想变成现实。 第八十七章 抬起头，继续前进吧！ 霎时，芽衣眼瞳的中心浮现出一点耀眼的浅紫色光芒，不是鲜艳的红，是独属于芽衣的颜色。 暴雨已至，天地昏暗，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灰白色调点缀。 一切事物都变得黯淡无光，颜色消褪，光明泯灭。 可那小小的光点，却好似要照亮整片天空一般。 小时候大人们总是会和我们说要懂事,懂事的孩子有糖吃。 可是真正能吃到糖的或者说真正吃到很多糖的一定不是那些很乖巧懂事的孩子,而是一些“耍小聪明”的,懂得变通的。 一味懂事的孩子,到头来,不仅没糖吃,反而更容易失去。 九颗糖，十个孩子怎么分？ 当懂事的孩子站出来说“我不吃，分给其他人吧”的时候，故事就已经达到了一个不局限于分糖的高度。 云墨明白，这样的回答才是芽衣的性格。 当所有人都觉得为难的时候，芽衣会主动退出，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即使没有糖吃，即使心中难免有失落，会难受。 “班长，谢谢你在过去我颓废的日子里出现在我身边。”芽衣莞尔而笑。 脸上的污渍清晰可见，但云墨丝毫不觉得难看，现在的她，比端庄大方的雷电大小姐更加美丽动人。 云墨惭愧地说：“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 “不，班长你说错了，芽衣认为你做了很多很多，无论是芽衣看得见的，又或者是看不见的。其实，芽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只是在看到班长口是心非地执拗着寻找芽衣时，我忽然意识到，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并且芽衣有一种非常肯定的预感，以后再也遇不到像班长你这样特别的人。” “芽衣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你，但每当想起毕业，我们的人生可能就再也没有交际，芽衣又会觉得好难过。”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的话，说不定芽衣现在也会跟那个女孩一样，露出那种幸福的表情吧……” 云墨有些哽咽，两人站在风雨中，浑身都被打湿，雨水模糊了视线，已经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芽衣很是艰难地踏前一步，随后伸出手拉住云墨的袖口。 她本可以抓住云墨的手，却毫不犹豫地转移到袖子上。 抓住，是一种追求，而袖口，却是一种宽容。 因为现在唯一有资格抓住云墨手的，只有那个银发女孩。所以芽衣不会僭越，她一直都是这样懂事。 “过去也好，未来也罢，芽衣相信，不，坚信班长永远都是芽衣坚定不移的选择。” “所以请转过身，抬起头，继续向前吧。” “无论班长走的多高，走的再远，芽衣也会跟在你的身后，就像刚才在人海中那样。” “即使我们中间隔了好多好多人，芽衣也不会跟丢……” 我想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山巅，直到尽头。 寒风簌簌，芽衣的手冰凉，没有律者力量的加护，现在的雷电芽衣不过是一个孱弱的普通人，身体素质还比不上正常人。 袖口被拉的摇摇晃晃，空气中弥漫血的味道。 那颗支离破碎的内心，逐渐缝合，一束微弱的光，如同种子般萌芽着。 云墨心情复杂，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我可……” 可话音未落，芽衣就推着云墨前进，“不用，芽衣这次想靠着自己去做到，班长不要有所顾忌，一往无前的你，才是芽衣现在想看到的你。” 说罢，云墨的后背就感受到一股推力，很渺小。 云墨还感受到芽衣的手臂正在颤抖，她的身体已经再难继续走下去。 【向前走吧，现在不管你说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你也没有必要因此愧疚。】 【因为某些人仅仅只是站在前方，便足以令后继者前仆后继。】 【你的成长，你的前进也必将带动身边的人一起奔赴。】 云墨咬着嘴唇，缄默无声，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弱，芽衣……比他强多了。 羽渡尘的干扰有多强，云墨刚才已经有所体悟，说来真是可笑。 活了这么久的自己，却不如芽衣的意志坚定，简直……逊爆了。 【你也无需妄自菲薄，一个人的意志与他经历了多少事，活了多少岁数无关，只有在极端中煎熬，在离别中失去，在得到中珍惜，在困境中挣扎，在迷茫中彷徨……才会让那最初脆弱不堪的意志与灵魂变得坚定，你我都是如此。】 芽衣的速度变快起来，但云墨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崩坏能波动。 3500级，4000级，5000级…… 皎月高升，雷鸣与暴雨骤息，与此同时芽衣松开了云墨的袖口，眼前一片模糊。 意识溃散，朝着后方跌落，好在云墨接住了她，将她抱在胸前。 5000级已经是芽衣能走到的极限，在羽渡尘强大的精神碾压下，终究是昏厥了过去。 云墨看着怀中的芽衣，脸色惨白，内心一阵揪痛。 因为自己的错，自己对待她的感情不明确，模糊界限不清，才让羽渡尘的威力变得凌厉。 【幸好她在5000级以下昏了过去，不然5000级以后的台阶，羽渡尘的精神攻击可就不仅仅是精神上，而是实实在在作用于现实的躯体。】 【大脑认为你死了，那你就死了，不过有你在，倒是可以轻松登顶完成她的目标……等等，你在干什么？】 系统有些错愕地喊道。 在取消终焉律者对身体的增幅的一瞬间，云墨背上像是承受一座巨山一般，沉甸甸的，连挺直腰板都做不到。 顷刻间，单膝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这个时候云墨才意识到芽衣到底在抗争着什么。 身体几乎动弹不得，精神上像是脑浆翻滚，犹如精神分裂一般出现一个不断劝退自己的意识，喋喋不休着。 前进……放弃……前进……放弃……前进……放弃…… “放弃…不，现在，滚…出我的脑海！”云墨狂怒地嘶吼着，咬破嘴唇，怒视着前方。 . . . ps：所以芽衣之前为什么一直跟在云墨身后就是这段的伏笔，咱剧情的每一部分是有关联的。 下一章该云墨奔赴了。 第八十八章 秋叶之静美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云墨的嘴角溢出一缕猩红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只有剧烈的疼痛才能让云墨保持清醒，避免被羽渡尘战胜。 他是知道的，自己的意志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坚韧不拔。 羽渡尘的攻击对自己而言太过有效，不依靠终焉的加护根本无法抵抗。 所以剧烈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解药，让头脑保持清醒。 云墨抱着芽衣，一步一步，像是佝偻年迈的老者步履蹒跚地走在鸢羽归云上。 【她现在昏迷了，你用律者力量登顶，再告诉她你没用律者力量登顶不就好了吗？】 【刷好感的捷径就在你眼前触手可及，芽衣不会怀疑你的。】 “是啊，那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她走了5000级啊……已经很了不起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一个人的奔赴终究是走不到终点的……” 云墨不时用余光看向芽衣，每次看都感觉有一股愧疚。 或许是自己把她当做替代品，也可能是自己在恋爱期间背叛。 但毫无疑问这种感情，给予了云墨前进的动力。 “知易行难，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单方面的等待，即使我知道那样是不对的。” 云墨低着头，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我记得那个夜晚，回家已晚的我，以为回家后是冷落与责骂，却不料看到的是等待许久已经做好晚餐的布洛妮娅。” “也是在那时，我才真正明白双向奔赴究竟意味着什么。” “使用律者的力量确实能让我快捷地抵达山顶，那通过这个方式抵达的终点也就不是【终点】了。” “芽衣比我更早看清了这件事，感情这件事没有捷径，只有认认真真地去笃行，抵达的山顶才算有意义。” 云墨抬起头，将目光看向迢遥的山顶，笑容变得更加坦荡。 “在支配剧场，我记得我说过。”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云墨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云墨的背上，却依然阻挡不了锐气十足的云墨。 如同打开的水龙头般，从里面滴落延绵不断的血滴。 “我也想看看山顶，到底是什么模样。” “所以，我们不会止步于此！” 【……】 剩下的2000多级石阶，每一个石阶上都有几朵鲜艳盛开的血花。 羽渡尘摧残着云墨的身躯，每一步都宛如背着群山走在刀刃上，肉体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云墨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他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每一步都调动着全身的气力，这条路，有着从未遥远的距离。 金钩冷月，血色浓浆，不知不觉，云墨的手脚都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 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坚持下去——脚踏实地带她抵达山巅。 身体为了保护云墨，身体的大多部位都已经屏蔽掉痛觉，没错，痛到神经都无法坚持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一条连续的血痕从山腰延续到山顶。 云墨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从天边蔓延一缕青色的光，洒在云墨的身上。 考试、疲惫、回家…… 云墨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他感觉周围有一阵炫光，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空气安静下来，窸窣的虫鸣清晰入耳，时而还夹杂着一些鸟鸣，一切都显得那般祥和。 系统也没有提醒，黑色的光晕一直都没消弭。 随着高度的增加，羽渡尘的攻击也愈发剧烈。 「逆」一直都修复着芽衣，将损伤反馈到云墨身上。 疲倦与疼痛犹如梦魇一般萦绕在云墨的脑海，挥之不去。 其实云墨心中一直都很明白，芽衣对自己的感情已经从吊桥效应的爱抽离出来，不再简单的只是因为自己将她拉出泥沼而喜欢。 芽衣认清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才能在羽渡尘的威压下走到5000级。 真心喜欢过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因为再多看几眼，都还是想拥有。 直到生命的尽头，脑海中仍然对昨日的彼此念念不忘，一个走神都会想起曾经。 7359级石阶，不仅仅是石阶，更是染血的心路。 是两个凡人，相互搀扶依偎彼此，在神之键的考验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到了。” 云墨脱力一屁股倒在地上，双手抱紧将芽衣护在胸前，没有让她磕伤。 明媚的骄阳十分耀眼，旁边的一块巨石上面，长着许多青色苔藓，一层又一层，仿佛一条条绿龙般爬满石台，而石台下方还有一个小水潭，水中生着许多游鱼在游来游去，优哉游哉，洒脱快活。 云墨苦笑一声，声音有些喑哑：“这里的风景也不过如此嘛……” 随后低下头看着睡颜恬淡的芽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脸蛋，将脸上的污泥拭去，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怎么这么笨……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却比我还坚强。” 云墨抬起头，看到东方那初升的烈阳，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真美。”云墨轻声自语道，又低下头看着熟睡的芽衣，宛若秋叶之静美。 “我可能错了，芽衣自小跟着雷电龙马锤炼剑术，学习各种礼仪，在高档场次彬彬有礼，时时刻刻绷紧神经，让自己处于一个优雅的形象。” “即使那并不是她想要的模样，这么多年的伪装，她的意志怎么可能不坚定…只不过方向发生了改变罢了。” 云墨自嘲地笑了笑，可能养尊处优的是自己。 因为先知先觉，云墨能避免大多天灾与人祸，有「逆」的存在不担心死亡，就算遇到解决不了的时候，也可以逃回主世界。 很少真正下定决心，去赌上一切做成一件事。 副本的道具、未来的记忆、以及系统的提示让他做一切事情都顺风顺水，唯独一件事除外——感情。 “我也是笨蛋。”云墨浅笑一声。 背后金色绚烂的羽翼如同昙花一般，在刹那间盛放，一跃飞至天穹。 羽翼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空气染成金色。 这些金色光芒在空中交织出道道流线型的轨迹，形成一道金色的流行轨迹，宛若一场盛大的流星雨，绚丽而又炫目。 不知不觉里，云墨体内终焉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加强大一点，这让云墨十分疑惑。 终焉的力量因为什么而变强？第一次获得终焉力量的时候好像还是因为琪亚娜的事情…… 是啊，好像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看清自己，或者说，坚定了自己的感情选择。 可终焉的力量跟这有关吗？云墨是不信的，至少他无法将终焉毁灭的象征与这个浪漫的词汇联系起来。 云墨飞得很快，现在是早上六点钟，他全力飞，起码得要两个小时才能达到长空市。 当然，动用神纹的力量那就另当别论。 但恐怕刚动用神纹，kiana就瞬移到自己上空给云墨来上一刀。 而九点钟八市联考考试，自己还得去厚礼蟹那里拿准考证。 恐怕千羽校长和厚礼蟹已经慌了，自己这个千羽的希望现在不知下落，哈哈哈…… 想到这里，云墨就从心地笑了笑，觉得很轻松。 众所周知，想要让衣服快速干燥的简便方法，一个办法是温度高，另外一个就是风速快。 在云墨高速飞行中，水分大量蒸发。 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芽衣什么时候醒来？ 自己和芽衣现在衣冠不整，头发凌乱，精神萎靡，面容憔悴，这样出现在老师同学们面前…… ps：做个调研，你们更喜欢一章2k，还是一章3k，还是一章4k？（在一天更新总字数不变的情况下） 第八十九章 云墨的XP系统 云墨晃了晃脑袋，当务之急是先去给芽衣换一身新衣服。 水分倒是蒸发完了，湿漉漉的头发也变得蓬松起来，关键是全身的泥泞与脏东西太显眼了。 去开个房，让芽衣洗澡，我再去商场买点东西好了。 然后…… “为什么又是这里……”云墨看着宾馆上面的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该说不愧是地理位置好吗？ 第一次是因为琪亚娜朝这边回家，第二次kiana带着自己来这里也是因为比较近，第三次居然是因为这里跟学校的考点相近。 云墨真的在怀疑开这宾馆的主人是不是独具慧眼，竟然能连着三次让自己撞上。 没办法，云墨只好顶着头皮，抱着芽衣走了进去。 前台的工作人员一看，嗯？怎么又是他？这才过去一天吧？ 而且怀中的妹子，紫色头发，沾染灰尘与污泥的白色连衣裙，就算这样也明显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他怎么换了一个妹子？之前不一直都是那个白发的欧洲女孩吗？ 前台的工作人员一脸微笑地看着云墨，露出职业性假笑：“先生您好，我们又见面了。” 云墨嘴角抽搐，尴尬地回了一句：“是啊，又见面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很是热情地推荐：“是这样的，我们宾馆最近有活动，你可以用三倍标间的价格买来一张VIP卡，这个月内你来咱们宾馆开标间都是免费的，我们还会为你诚恳献上最优质的服务……” 是啊，你一周就来三次不办确实可惜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心想，看着云墨怀中熟睡的少女，内心十分嘲哳，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全身脏兮兮的玩得够花，羡慕嫉妒恨使我面目全非，哼哼啊啊啊啊…… 云墨一本正经、仪表言辞地回绝：“不，没有下次了！以后肯定不来了！” 看着肃穆而又庄重的云墨，前台的工作人员顿时觉得好笑。 按理来说，一个顾客对着一个店说“下次一定不来了”这样的话，多半会遭到冷眼。 而前台的工作人员不会甩冷眼，因为男人更懂男人。 云墨递过黑金卡的一瞬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刷卡的消息记录是会出现在布洛妮娅的手机里吧…… 那可真是糟糕。 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布洛妮娅会谅解自己的。 接过房卡后，云墨急匆匆地抱着芽衣前往标间，一路上都是低着头脚步很快。 毕竟，谁看到云墨抱着一个熟睡的少女朝宾馆的标间房跑去，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吧。 好在这里是极东，要是换成神州，热情的朝阳民众会微笑地看着自己，悄无声息地拨打神秘号码。 自己一进来，一大堆带着核善微笑的警察叔叔就已经等着，给自己送来一套闪耀耀的纯月冷银色手铐，专车接送。 带我去品茗，闲谈半天，顺便写写笔记啥的。 要是运气再好点，说不定还能包吃包住，进行美妙的劳动改造。 幸好这里是极东，人人表面都很礼貌，实则对他人漠不关心。 极东这边的校园欺凌以及人际交往，可比神州要严重多了。 云墨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将芽衣放在床上，手指一点，黑色的光芒乍显。 芽衣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时眼神一阵慌乱，可当她的视线注意到云墨时，又像是找到了巢穴的燕子，缓慢落下，平静自然。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彼此，芽衣也没有去问云墨在做什么，只是觉得身体愈发轻松与舒怡，相反云墨的额头上已经露出几滴汗珠。 毕竟5000级的威压，按理来说芽衣是要昏迷两三天的，自己提前帮她苏醒还是很累的。 只不过代价对于云墨而言还好，自己终焉力量蜕变之后，圣痕也升级了一个档次。 整体的体力与身体素质都有一个质的飞跃，换做之前治疗的话肯定会有点脱力，现在还好，就是感到疲惫而已。 “呃，我刚带你从神州飞回极东，现在是七点五十，九点钟开始考试。” “你现在先洗个澡，我去楼下给你买两件衣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考点找厚礼蟹老师拿准考证。” 说完，云墨很是慌乱地离开房间，留下芽衣一人看着窗外的天空。 昨晚跌倒的伤痕也恢复了，连一块伤疤都没留下。 在意识崩溃之际，芽衣模糊地察觉到，一个人将自己抱着，然后巨大的威压将他压倒。 他紧紧抱着自己，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抬起头，步履维艰地踏出第一步，第二步…… 之后芽衣就不清楚了，登没登顶也不知道，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按照当时的速度，如果云墨在自己昏迷过去后就带自己飞回极东，那现在恐怕还是凌晨一两点。 芽衣明白，之后的路，他也是同自己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进。 登顶很重要吗？芽衣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得到了比登顶重要千倍万倍的东西。 盈满于感情堤坝里的眼泪，在看到他狼狈的时候，就已经如同决堤一般溢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好傻，好笨……的人。 芽衣伸出手，紫色的雷电萦绕指尖，额头上不知不觉长出一对如同修罗的长角。 眉角像是抹上丹红般鲜艳而妩媚。 “这就是，我的力量么，能够保护他的力量……”芽衣微笑着，喃喃自语。 以前能够控制这份力量的只有北辰，而现在自己能够掌握，这意味着什么？ 北辰看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躲在背后隐笑一声。 【行了行了，也别多想，这份力量不是我给你的，是你自己争取到的，去用它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顺便一提那小子就喜欢花里胡哨很帅的招式，你完全律者化的话绝对符合那小子的那啥……我想想，在你的记忆中我看到过那个词汇，嗯……哦，XP系统。】 芽衣顿时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真，真的吗？” ps：今天还有8k字，把欠的6k字还上。 第九十章 雷电芽衣 【嗯，不过你现在想要完全律者化还是有点难度，也不是不能，但强行律者化会导致大崩坏诞生，大量崩坏能泄露会让这座城市生灵涂炭。】 “嗯我知道了，感觉北辰知道很多呢。” 【是吗？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先去洗澡吧，浑身脏兮兮的我也难受死了。】 “嗯。” 芽衣解下衣带，朝浴室走去。 而楼下，云墨又去到那个商场，也就是第一次给琪亚娜买衣服的商场。 刚好经理也在，看到云墨分外眼红。 黑金卡的拥有者啊，上次买了两件最便宜的套装，这次怎么也得放肆一把了吧？哪有人有黑金卡还过着这样朴素的生活，富家公子体验生活也得有个度吧？ 一想到这里经理更加激动了，这个月的提成有着落了嘿嘿嘿！ 于是经理看待云墨的眼神更加热情与兴奋。 虽然云墨现在的衣着不整，甚至有点像乞丐一般到处都是砂灰泥垢，但黑金卡就是黑金卡。 “先生，请问您想买什么？” 经理脸上洋溢的笑容太过灿烂，让云墨都觉得有些违和。 芽衣穿什么比较好呢？还有女生的内衣……云墨顿时觉得不妙，自己感觉陷入了僵局之中。 琪亚娜跟自己一样，比较随和买什么都无所谓，大大咧咧的。 但芽衣可是贵族大小姐，如果云墨去问，得到的答案肯定是“都可以”，“我用普通的就好”这样的芽衣式回答。 但云墨不能那么随便。 就好像一家之主，可以不用钱，但不能没有钱。 芽衣可以不用，但云墨不能不给，明明有条件却还是刻薄地买不适合芽衣气质的东西。 不过买这么贵，鸭鸭会吃醋的吧…… 用布洛妮娅赚来的钱给芽衣买奢侈的衣物，云墨感觉一把锋利的柴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砍下。 “咳咳，你过来一下。”云墨示意经理凑过来。 经理也是很懂事地凑过来，云墨就在耳边说着悄悄话：“帮我去准备一套优质的女性内衣，记住，正经的明白吗？给我包装好，封得严严实实的……” 经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好的先生，我办事您放心，请您继续看看，若是有需要可以叫我，随叫随到。” 云墨点了点头，就独自一人朝着女性服装的区域走去。 该说女性不愧是消费的主体吗？整体的占地面积要比男性那里多上很多，并且花花绿绿的，满目琳琅。 相比之下，男性的服装店就是一片黑，反正黑色耐用实在。 云墨走了很久，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就是芽衣昨天爬山的时候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不过那一件已经被划破了，不适合穿出去。 经理搞定云墨交付的任务后，迅速来到云墨身边。 看到云墨一直盯着“纯白之心”看，经理顿时满脸红光，笑得就跟中了彩票似的。 “先生你是准备给自己女朋友买的吗？那这件裙子可以说是再适合不过了。” 经理言语十分激动，语气抑扬顿挫，补充道：“这件裙子有一个故事，据说啊……” 云墨打断：“停，我没有时间听故事。” “呃，总之呢，这件裙子的背后含义就是——你是我最纯真而爱慕的心上人。” “约会时如果您的女朋友穿上这件，想必一定是非常重视您。” …… 重视么，云墨当时还很好奇为什么芽衣爬山要穿一袭纯白的连衣裙。 不仅容易弄脏，还容易划破，并且还不方便移动。 如果这么漂亮的裙子被划破芽衣一定会很难受的吧，更别提在人多的地方出现这样的窘境…… 云墨平静地笑了笑，答案很明了，因为自己来了。 “打包一下吧，就这件了。这双红色高跟鞋也不错，也买了，差不多我该走了，刷卡。” “好嘞！”经理面色红润，激动地拿着一个高档的袋子给云墨买下的东西装上。 袋子的材质与上面的纹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只能说里面装着的东西价值更高。 不过云墨也没注意看，只是瞥了一眼后面的零比较多而已。 被小富婆包养的感觉真好，关键这小富婆还不像其他富婆一样购物还要通过对方的同意，还要看对方的脸色。 而布洛妮娅直接将财政大权交到自己手中，随便花。 再次回到标间，浴室里的水声正好戛然而止。 因为浴室里的玻璃不是全透明的，依稀可以看到一道窈窕曼妙的黑影。 云墨撇开视线，心虚地将买好的衣物拿出放在浴室的门口，走到床边望着窗外的天空。 “芽衣，衣服我买好了，就放在浴室门口，你自己开门拿吧。” 似乎觉得有点尴尬，云墨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看，我在看天空。” 不说还好，这一说更加尴尬了。 芽衣心中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看看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入云墨的耳。 很快，刚出浴室走出的芽衣，换上了一袭纯白的连衣裙，穿着一双光泽闪亮的红色高跟鞋。 她用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将长及腰际的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而下，水珠滴落在白皙细腻、宛若凝脂般的玉臂之上，顺势向下滑去，流淌进胸前的沟壑中。 此时的芽衣显得非常迷人，就像是一个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公主，高贵典雅、美丽动人、高冷、清雅、温婉。 云墨瞪大双眼，望眼欲穿，就差没把眼珠子扣下来。 【嘿嘿嘿，刚出浴的芽衣……好可爱，好漂亮，好想抱回家……嘿嘿……我的芽衣……嘿嘿……】 云墨：？？？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真恶心啊…… 【蛤？这难道不是你的心声吗？】 不，胡说，我没有，污蔑！诽谤！诋毁！小黑子给我等着，律师函马上到你家！ 芽衣看着出神的云墨，或许这时候求复合，是完全可以的吧…… 但如果是会让云墨为难的事情，芽衣不愿意做了，那样自私的事情，不需要了。 ps：还有6k，我写个4k大章吧，就算中途会有点压抑，但最后一定是美好的结局，相信我。 最近举报涩涩的人比较多，我得写的收敛点 第九十一章 雷电龙马司机 “稍等下下，我去拿点东西。”芽衣说完转身走进浴室。 云墨趁机调整自己的情绪，从恍惚的状态中脱离。 之后云墨又低着头看了会儿手机，八点零七，考试的时间标准好像是八点半之前进考场来着……虽然迟到一点也没太大关系。 但是云墨和芽衣还要赶路，买文具，拿准考证，找考场。 恐怕到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开始考试了。 云墨还在走神遐想之际，芽衣拿着手帕轻轻地在云墨的脸庞上擦拭。６８， ３７。０２ ９９５ 云墨一愣，回过头看着芽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的脸，有些难以为情。 “别动，很脏的……”芽衣温声而言。 “脏点没关系，我们还是先去考试吧，这都快迟到了。” “可你身上……要不先洗个澡再去吧。” “没时间了，而且我一个男生无所谓的，最多就是看上去在地上甩了一跤而已。我先去退房。” 云墨说完，正准备起身去退房，却不曾想芽衣抓住自己的手腕，问道：“你没买自己换的衣服么？” “早上国语考完了就可以回家，我到时候回家换一套就好，没必要多花钱。好了好了，别担心，现在的一切都步入正轨，我们只需要顺其自然地过着安宁的生活就好。” “嗯，班长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什么事说吧，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云墨自信地笑了笑，自认为很帅地擦了一下鼻子。 从太虚山回来后，他好像已经能够坦然地面对芽衣，做到像朋友一般亲近随和。 只要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逾矩的举止，就可以很自然的面对彼此，做到宠辱不惊。 “那，墨就帮我吹吹头吧，还有发型，墨能帮我梳理一下吗？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可能需要很久。” “当然可以。”云墨回答道。 “我想要换个发型，嗯……一个很好看的发型，算了…太耽误时间了。” “时间还有一会儿，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云墨笑了笑，这不得展现自己高超的技术？ 自己过去可是为好多女孩整过发型，哪怕是古代最复杂的发型云墨也是经手过。 芽衣的声音悦耳，能够听出来她很开心。 虽然云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不就梳个头吗？ 还有叫自己“墨”，嗯，可能是极东这边的名字也分为姓与名，极东这边的人结婚后一般妻子都要改为丈夫的姓，如果是入赘的女婿则改为女家的姓氏。 可能是因为云墨说的是叫我“名字”，不是叫我“姓名”或“全名”的，文化差异吧。 不过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云墨也没多想，拿着吹风机，走到芽衣的身后撩起她秀美的紫发，一股薰衣草的香味扑鼻而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发丝上的水分一点点蒸发。 手掌下面的触感更加的柔滑细腻，就如同上好的丝绸般光滑柔软。 见头发差不多吹好了，云墨放下吹风机，拿出蝴蝶结，娴熟地将芽衣的头发盘起，探出。 镜子中的云墨，眼神很专注，表情很认真。 一丝不苟地打理着芽衣的长发，没过一会儿便有了一个形状。 “墨很熟练呢？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芽衣的提问让云墨怔了一下，“算是吧，毕竟家里有个懒虫，早上一般她都不愿意起来，起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这个时候一般都是我亲自出马帮她打理发型。” “是这样啊……” 芽衣没有接着说下去，再说下去除了羡慕以外，很难再有其他情绪了。 小的时候都是雷电龙马为芽衣绑起头发，但雷电龙马的技术太烂了，总是给芽衣头发整的乱糟糟的。 虽然龙马也有叫其他人来为芽衣梳理，但芽衣不喜欢让别人碰她。 最后芽衣自学成才，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打理发型。 这还是第一次，让除父亲以外的男人为自己盘发，感觉很奇妙。 仅仅两三分钟，云墨便将一个复杂至极的发型搞定，依旧保留了芽衣长发及腰的特点。 只不过将遮住额头的刘海略微改动了一下，毕竟芽衣的脸型这么好看。 又不像其他坦克一样需要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更好看的。 “谢谢墨，很好看。”芽衣道谢。 云墨将宾馆的东西放到该有的原位，手中捧起一滩水就往自己脸上招呼，然后就是一顿猛搓，将脸上的泥垢洗掉。 “走吧芽衣，已经快来不及了。” “嗯。” 云墨带着芽衣迅速退完房后，就朝着外面小跑。 正好在附近的文具店买了两份文具，毕竟今天的云墨和芽衣刚从神州回来，连书包都没带。 不带武器上战场，什么成分不多说吧。 现在已经是八点半，几乎全部的考生都已经就位入座，开始调整心情情绪，以免失常发挥。 在正式的考场上，正常发挥就已经算得上是超常发挥了。 从这里到考点的话，正常来讲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要不飞行？不过大早上在市中心飞行……明天的头条已经有了。 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登上头条，然后提前和奥托打交道。 好在云墨和芽衣及时乘上一辆出租车，简单的沟通后告知司机目的后，司机摸了摸右耳的黑色耳机，忽然露出一个微妙的微笑。 “哦，时间不多了是吧，那你看120码够不够？” 云墨差点骂出来，顾虑到芽衣在身边自己得保持形象，于是强忍怒意说道：“这里是城区，你开120码是准备起飞啊……超速这么多容易出事故的，你就不怕吊销驾驶执照吗？” “驾驶执照？哈哈，那也得有才能吊销啊。” “……”云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云墨：“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 司机嘿嘿一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吗？” 云墨：“……” 见云墨没有什么反应，司机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一点激情，玩笑说起来都没劲，还是宾馆开房最给力，差点连考试都忘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芽衣就羞红了脸，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无处安放，只好攥着白裙，低着头。 “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懂。”云墨装傻地说道。 “得了吧，我从你们出宾馆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你们，大早上的，上班的都上班去了，考试的都去考试了，我等的就是像你们这种迟到的。” “嗡！”司机油门一踩，像是箭矢一样猛地飞了出去。 然后一个飘逸。 “唔啊！” 由于惯性，芽衣就倒在云墨身上，紧紧地抓住云墨。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司机露出三分戏谑三分玩味四分感慨的笑容。 “够了啊，你这司机太不正经了，就不怕我投诉？”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那种事情都做了，还在乎这点便宜？小子我跟你说啊，可不要吃干净抹抹嘴就溜了，这样的人渣活该头颅被砍下来挂吊灯！” “你瞎说什么呢，还有挂吊灯不是挂的资本家吗？” 司机冷哼一声：“骗人感情的人更加可恶！” 云墨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大叔过来人啊哈哈，是不是被欺骗过啊？” “大概是吧，我欺骗了自己，骗了自己几十年……” 大叔的语气一下从跳脱变得沉重而又肃穆，原本敞开心扉没心没肺地笑着，现在居然以一种极度认真的表情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 “前方是十字路口，小子，你觉得该怎么走？” 云墨顿时感到无语，“大叔你才是司机啊，还有，其实十字路口的每一条路都可以抵达的吧？只是可能要浪费的时间太多，选错的话就赶不上考试了。” “……” “是啊，无论怎么走都可以到，没有一个方向是错的，但选错的话，时间上就会错过，即使到了，也没有意义了，进不去考场，也就无法考试，哪怕你能得满分也没有手段去挽救。” 云墨一听感觉不对劲，“喂喂喂，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害怕啊。” 大叔仰起头，猛踩油门：“放心，你们不会迟到，因为我已经迟到了，所以不能让你们再步入我的后尘。” “卧槽！”云墨被吓得直接飙出神州的国粹。 为了让芽衣避免受伤，云墨也是果断的将她抱在怀里。 或许曾经的自己要考虑这样那样，但现在，当断则断，优柔寡断什么事情做不好。 风风火火的，云墨好歹也是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人了，没想到竟然在车上差点被慌晕。 不过好消息是，原本半小时的路程也被缩减了十分钟。 虽然过程很坎坷，但结果尽如人意。 云墨和芽衣搀扶着一同下车，回过头还不忘道谢：“多谢了大叔，下次有急事继续找你。” 说完云墨和芽衣就焦急地跑向考点。 大叔看着芽衣与云墨一同奔赴的身影，露出欣慰的笑容，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脸皮，随后用力一撕。 豁然是雷电龙马的面孔，黑色耳机里传出嘈杂的电流声：“龙马先生，您快点回来吧，可可利亚马上就要来检查你是否还在监狱里了啊！” 雷电龙马不以为意：“呵，知道了知道了，计划不变，我马上回来。” 随后雷电龙马关掉通讯，将望远镜拿出来调整了一下焦距，视线再一次汇聚到两人的身上。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清楚了芽衣的笑靥，笑得很开心。 “女儿长大了啊，有这样的一个人陪着倒还不错。” “不过……还真有开房不干事的男人啊？有趣，算了，芽衣喜欢就好。等我出狱后，她带那小子回家时，有的是考验。” 雷电龙马将再次猛踩油门，将假脸换上。 想起了之前自己锒铛入狱的消息，芽衣颓靡孤单的样子，雷电龙马恨不得冲出去，立刻洗白自己回到芽衣的身边，守护她。 但没有一个孩子不会长大，雷电龙马在等，等待芽衣靠自己从黑暗中脱身而出。 这个过程很艰难，或许芽衣会因此变得更加软弱，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即使如此，雷电龙马还是找了很多眼线来守护芽衣，虽然只能看到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可至少在学校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雷电龙马都是清楚的。 不过最让雷电龙马好奇的是，云墨在这个年纪就已经登临剑道的宗师。 根据录像来看，哪怕是自己也不是对手。 还有，居然和芽衣的闺蜜，在教室外暧昧亲亲，明明芽衣就在墙壁的另一边！ 除此之外，云墨的一切雷电龙马都还是比较满意的，从刚才的接触来看，至少他眼中流露的神情，是真的想要守护芽衣，这样就足够了。 “其实只要跑得够快，十字路口的每一条路都可以抵达考场。”雷电龙马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叹息了一声。 而考场外，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五十二，而云墨和芽衣还没来。 厚礼蟹与千羽校长自冒冷汗，云墨和芽衣都是厚礼蟹班上的人，出了事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关键是，怎么打电话都不接。（芽衣手机西内了，云墨的手机号码是琪亚娜的） 千羽校长可是信誓旦旦地向市长承诺，云墨在，没意外。 关键云墨不在，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了。 “老师！这里！”云墨挥了挥手，大声地喊到。 厚礼蟹像是看到自己的亲人一样，差点激动地哭了出来。 我的小祖宗们啊，你们可终于来了！ “你们干什……” 还没等千羽校长开口，云墨就冲上前将厚礼蟹手上的两张准考证拿走。 将芽衣的准考证递给她后，转头就跑。 “校长，来不及解释，我们要先溜了。” “芽衣跑起来！要没时间了！”两个人分头行动，各找各的考室。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三十秒，一个考场的老师见还有两个空位，顿时不由得嗤笑：“这种考试都能迟到，高考首先就把这种拖沓马虎的学生给筛选掉！” 恰好，云墨和芽衣同时达到准考证上写的考场，两人相视了一眼，完全无视监考人员。 芽衣＆云墨：“你也在这个考室？” 。 。 ps：大纲有两条线可以选，一个是中世纪的卡莲线，也就是符华仙人时期，和嘤嘤嘤的故事。这个写起来要写很久。 还有一个是姬子与呆鹅线，大学时期的姬子与小学时期的呆头鹅（云墨双重身份，自由更换），这个不会太长。 不出意外，晚上还有一更。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墨：当你看到上面的时候，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第九十二章 一份名为「喜欢」的答卷 云墨和芽衣同时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准考证，上面写的确实是这间教室没错。 云墨抬起头问道：“你座位号多少？” 芽衣：“我16” 云墨：“我15” “……” 但在这时候监考老师就不乐意了，感情你们两个是来摆龙门阵的？这可是八市联考！是你们聊天的地方吗？国家级考试啊！ “同学，如果你们是考生就立刻入座，马上开始考试，你们不考不要影响其他人，谢谢配合。” 芽衣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歉一声随后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监考老师并没有错，云墨心情也还不错，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微笑，开心的心情展露无遗。 但似乎是监考老师误会了什么，走到讲台严肃地轻咳两声。 “有些同学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与周围认识的同学狼狈为奸，八市联考作弊跟高考一样，都是违法行为！” 这点云墨倒是很认同的，虽然是针对自己说的话，不过云墨也并不生气。 反正也就半个小时的事，什么，别人要两个小时？ 同学，买挂吗？ 新鲜的，如假包换的外挂，一眼定真哦。 不过就算把答案放在旁边，一般的学生都不可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抄完，那云墨为什么可以了？ 因为…… 考试开始，试卷答题卡都已经发好，监考老师特意把目光定准云墨和芽衣。 不过刚开始两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这并不影响监考老师继续盯着他们。 直到云墨双手持笔，从考试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云墨的手就没停下来过。 简直就是拿出来几百年单身的手速，不对，云墨好像大多数时间都不是单身，身边莺莺燕燕的。 那……作者：撤回了一条句子。 管他的，云墨全神贯注，盯着考卷，手在前面写，脑子后面追。 这一操作直接给监考老师看傻了，这手速？您题目看清了吗？而且国语考得不只是答案，还有字迹，这种速度下的字迹真的能看懂吗？ 但很显然云墨并不会给他太多错愕与震惊的机会。 第一问是对词语（或成语）的理解； 第二问是压缩语段题； 第三问是主旨概括题； 第四问是条件限定论述题。 就像神州高考一样，其实很多题都有一个固定的答题模板，答题模式，答题抢分手段。 云墨仅仅是扫视一眼，就能看出这道题的出题人想要看到考生写出什么样的答案。 很多时候我们做题不能站在做题人的角度，要站在出题人的角度。 这样就算不会做，说不定也能得几分。 然后就是云墨行云流水的书法，一排排下去就像是机器印刷一般工整无比，并且每一个字却又如同大书法家一笔一画刻下的灵隽文字。 【嘶，不得不说这次考试的难度还有比较大，看来是准备磨炼一下你们这届考生啊，政府还真是用心良苦。】 听着系统的旁白，云墨只是随和回答：在地球都已经经历了一次惨绝人寰的学习生涯了，没想到穿越后依旧要面对这些试卷。 不过好在有外挂，难？那跟我挂壁有什么关系？ 因为考场需要考试后三十分钟才能出去，云墨马不停蹄地书写，答题卡上就差摩擦出点火星来。 “呼，做完了。”云墨深呼一口气，小声地说道，然后整理试卷，站了起来举手示意。 “交卷。” 监考老师人都傻了，走下去看了一眼，字迹清秀，行距完美，答题答得有模有样的。 “老师？我现在应该可以出去了吧？” “可，可以了。”监考老师拿起云墨的答题卡，又对了对试卷上的题目。 错愕，震惊，难以形容。 看了看其他学生，好家伙，做得慢的连第一问都没做完。 尤其是答题卡上最后写下的句子，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将自己的才华展现地淋漓尽致。 最后一道题是关于早恋。 通常来讲，考生们哪怕是心中非常赞同，但也会写下反对的意见。 因为出题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反驳这个现象，如果是赞同别的不说，改卷的老师一看就是先扣一半的分，紧接着继续扣分，狠狠地扣，不会留一点情面。 美其名曰：不符合什么什么思想，影响什么什么社会风气，考生什么什么三观不正。 但世界上从来没有正确的三观，一切所谓标准的观点都是基于人类主观上的认可，随着时代与文化的变迁而变化。 还有，最后一道题明明要写正经的文章，这家伙完全不在乎，明明前面写的那么好，这关键的一道题就不管不顾地写着自己想写的话！完全就脱离了题目大纲！ 可当监考老师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却意外地陷入沉默。 走到门外扶着栏杆，看向默默走出考场的云墨，眼神复杂。 他说： “我们仍需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荒芜和刻薄相欺。” “如果热爱与众望所归背道而驰，那我选择我所热爱的一切，哪怕世界都指责、控诉、辱骂。”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我们喜欢别人的同时，也希望被别人所喜欢认可，这很正常，并非什么忌言之论。” “刚开始，患得患失，做出很多不符合自己习惯性格的事情，自我怀疑，扭扭捏捏，小心翼翼。” “中途呢，就像上瘾一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她说话，想要陪在她身边，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忍不住欺负她。” “后来啊，心中欢喜，眼中有光，偶尔会说一些不经过脑子的话，后来又会觉得很后悔，说话也变得自然起来，从心所欲，因为明白她会接纳我的一切，无论好与坏。” “最后，我愿意为她吹干头发，为她梳理发髻，会不由自主地牵起她的手，抱紧她。” “喜欢就是喜欢，是两颗心互相靠近的过程，是两个人一起成长的故事。” “这段故事或许看上去并不精彩，时常也不尽人意……” “将它们，我的喜欢写成文字，并不能为我带来分数，却能为我带来心安。” ps：欠更还完，舒坦！ 第九十三章 北辰：哇！芽衣你诽谤我！诽谤啊！ 监考老师叹息一身，望着云墨离去的模样，衣服上还蘸有几点泥垢。 可浑身上下，满是青春的模样。 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做自己想做却不被世俗认可的事情，这样的疯狂，是循规蹈矩的自己当年所没能做到的。 云墨做到了，并且远比自己想象中做得更好。 “唉，可惜了，真厉害。”监考老师轻声道，话中有话。 刚走出考场就有一群记者等候着，云墨不解，又不是高考，至于那么激动了吧。 算了，有流量的地方就有人很正常，都是为了生活，云墨还是能理解的。 看到厚礼蟹和千羽校长眸中含笑，朝着自己点点头，云墨就知道—— 又到了众所周知的给学校争光的环节，不过今年，云墨准备来点有趣的话题。 记者：“你好，同学。” 云墨：“你好。” 记者：“你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人，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呢。” 云墨：“因为只能提前半个小时出来。” 记者：“呃，确实，对了，这场考试没记错的话，是国语考试吧，你半个小时能做得完吗？” 云墨：“我觉得还行吧，不是很难，我写得满满的。” 记者：“同学真厉害，请问这次最后一道题的主题是什么？” 云墨：“早恋。” 记者：“嗯，挺有意思的，那现在你是准备回去整顿，好迎接下一次考试，有信心吗？” 云墨：“我对每场考试都有信心，还有，我会在这等人。” 听到等人，厚礼蟹和千羽校长的脸顿时蚌珠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总感觉云墨要搞事情。 黝黑的摄像机对准云墨，此次采访的视频按照正常套路来看，是云墨评价一番这次考试，再不济也要感慨一下时事政治，或是感恩母校什么的。 记者：“哦？是同学吗？” 云墨：“你可以大胆点。” 记者：“女同学？” 云墨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准确点来说，是前女友，等她出来我送她回家。” “哦……唉！？”记者奇怪地看着云墨，“那个，同学你要不考虑考虑再说一遍？我们这是官方的实时采访……” 云墨捋了捋下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 “好像确实有所不妥，那我换个措辞吧。” 记者长舒一口气，心想这次可总算回归正轨了。 “我确定一下，你们是实时采访对吧？”云墨试探性问道。 “是的，我们得到了官方的第一批采访许可，什么都可以说。” “原来如此……那我还是不回答了吧，不是怕涉及了什么敏感的事情，主要是我怕回家跪键盘，那感觉可不太好。” 云墨坦率的笑了笑，布洛妮娅好像已经在另外一个很好的地段买了一栋房子，没错，是一栋房子不是一个。 根据手机上布洛妮娅发送的照片，好像装饰与家具还是跟以前的一样。 记者再次陷入迷津，这学生古灵精怪的，一点都不按照套路来。 正常来讲，青涩的学生面对采访不应该是比较收敛，哪怕调皮点也多多少少带着一点拘束吧。 云墨就跟没事人一样，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记者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将话筒放在云墨的嘴边，再怎么也得延长一点采访时间，公司好不容易争取的资格可不能浪费了，即使已经偏离主题了…… “那个，同学你刚才说的回家跪键盘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这次考试自己的发挥不好，所以父母体罚你吗？” 云墨摇摇头，“我在这里没有父母，不过我的家里有个小富婆，如果我把那个答案说出来的话，她会很吃醋的。” “富，富婆？”记者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云墨。 他还是个孩子啊！十几岁的孩子，对方怎么下得去手！ 云墨颔首一笑，瞳孔里映射一片平和而又欢欣的世界。初升的骄阳，将天光挥洒在他少年侠气的脸庞上，光彩夺目，分外耀眼。 “好了，瞧，后面有人出来了哦。”云墨提醒道。 记者也不再追着云墨死缠烂打，转头将视线投向新的一批学生。 “同学，请问你觉得今天的国语考试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是一堆抱怨：“好难！每一道题都要去深想，时间根本不够，做不完，我发挥太差了，这次完了……” “根本无从下手，我已经没了，感觉回去得更加努力才行，好好夯实基础，查漏补缺，幸好这次不是高考……” 记者终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感到无比的欣慰。 之后就是很常规的交谈，就算偶尔有插曲，像什么“加强了一下刻晴”之类的，也只是一语带过。 学生们很懂事，也很保守地尽可能跟着记者的思路走。 过了好一阵，厚礼蟹和千羽校长来到云墨的身边，笑着问道：“怎么样？有信心吗？你的话肯定是没问题的吧？” 云墨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他们听听旁边考生的吐槽。 听到的全是丧气之话。 “难不成，就连你也……” “还行吧，难不难都一样，不过我放弃了一道题。” 厚礼蟹可是最清楚云墨底子的人，平时古代的文献厚礼蟹不懂，但云墨却可以完整地阐释它们的具体含义与背景来源，比大多数博士都还见识渊博。 高中国语还有什么难得到他？ “很难吗？” 云墨微笑，摇摇头：“我本来是可以拿满分的，但如果我拿了满分，就会失去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做对那道题确实能让我的成绩更上一步，但违背我初衷的虚伪题目，也没有资格让我去正视它。” “我该正视的是自己，而不是试题。” 说罢，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间。 一袭纯白的连衣裙，朱红高跟鞋，配上精心梳理的雍容华贵的发型，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王国公主。 高贵优雅的气质，端庄大方的举止，在校服横立的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 就连记者都看傻了眼，今天记者已经不知道脑子宕机了多少次，好久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现在的雷电芽衣身上的清纯仍在，却多了一丝成熟，完全不像是高中生。 踩着莲步而来，走到云墨的身边。 “墨，送我回家好吗？” “当然，一起回家吧。” 云墨悄悄地握住芽衣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远方走去。 记者愣神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 特喵的这两个人不是高中生吗？今年国语考试最后的一道题不是关于早恋的吗？ 记者一个俯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千羽校长的面前，摄像机正对着千羽校长，话筒恨不得塞到他的嘴里。 “刚才您与那学生交谈，您是千羽学院的校长吧？请问您对您学校这两个孩子的早恋有什么看法？他们平时成绩怎么样？早恋有影响成绩吗？关于他们恋爱您是否知情？” 记者仿佛抓住了财富的密码，一口气连问四个问题，眼中闪着精光，激动无比。 千羽校长确实陷入了左右为难的窘境，这么多人看着，无论线上还是线下，说谎否定云墨是自己学校肯定是行不通的。 更何况云墨可是状元预定，再怎么也不能将他“开除千羽的学籍”啊。 该死，今年国语为什么偏偏考到这挨千刀的话题！ “咳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首先了，这两个孩子都很优秀，男孩是年级第一，女孩也一直保持年级前十。关于早恋影响成绩这件事，我的评价是有没有早恋，不自律的学生的成绩都会下跌，与恋爱无关。” “至于我是否知晓……我平时比较忙，并不知道实情，这件事还是由他们两人的班主任来回答吧。” 千羽校长微微一笑，退至众人身后。 “您好，您就是他们两人的班主任吧，请问您是否知情？还有，对于那名女孩过于华丽的穿着您作为班主任有什么看法？” 厚礼蟹真的想大声喊出：“厚礼蟹！” 可他不能，这口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以普遍理性而论，我知情，但考虑到种种原因我并未点明，他们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耽误学业……” 才怪！今天八市联考都差点没来！ “还有那名女孩，想必你们也应该清楚，她就是前Me社社长的千金雷电芽衣，虽然她的父亲因为涉嫌金融欺诈而锒铛入狱。” “但作为她的班主任，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记者，告诉你们所有人，这个女孩是一个好女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很纯洁，请把我这句话播出去谢谢。” 厚礼蟹前面说的心虚，毕竟一个教师放任学生谈恋爱，这要是传到那群老古董领导耳里多多少少有点隔阂。 但后面的话厚礼蟹说的理直气壮，言语铿锵有力。 雷电芽衣在学校里一直遭受排挤，遭受欺凌，这件事他一直看在眼里。 但碍于千羽学院里的贵族比较多，他一位平民教师没有力量发，对此无能为力。 不过记者既然给了一个机会，那正好为自己的学生发言，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之后，热搜榜上就出现了几个比较显眼的话题。 国语考试最后一题主题。 第一个走出考场的高中生公然表白。 这女孩真的是高中生？ 前Me社千金雷电芽衣疑似洗白…… 云墨送雷电芽衣回家，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像亲密的朋友一样聊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芽衣也不再怯懦，大大方方地问起云墨和北辰之间的故事。 虽然芽衣可以直接问北辰，但从云墨的口中说出的故事，才是芽衣最想看到的版本。 云墨也不藏着掖着，很是自然地将自己与北辰的故事一一托出。 从一开始的误打误撞，到后来云墨为了救重伤的北辰，无意脱掉她的衣服，结果被北辰当场揍成猪头。 后来行兵打仗，云墨在后方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宛然一个好奇宝宝，惹得军中其他将士连连嗤笑。 北辰虽然没采取他的想法，却还是耐心聆听。 每次打完后，云墨就会拿出老八秘制小汉堡来款待将士。 北辰受伤后就会带着云墨进入了一个小帐篷，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虽然只是云墨治疗北辰的伤。 却不料军中传出流言蜚语，什么蓝颜祸水的全来了。 加上普通人时期的云墨太弱了，平时不喜欢穿铠甲，因为太重了走几步路都大汗淋漓的。 所以云墨总是穿着一袭古风白衫，很是飘逸，也比较轻松。 加上那张俊俏的脸蛋，被公认为北辰将军的那啥，咳咳。 战国年代，不想被人吃，就得“吃”人，血流成河是常态，云墨因为太过异类，思想与观点没有转换过来，导致与众人格格不入。 但也是因此，被北辰看上。 一边是手染数不数胜鲜血的女将军，一边是懵懂单纯的现代少年。 北辰对云墨的话颔首不疑，两人在十多年的时光里也是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噗嗤，原来墨与北辰还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经历，真的好精彩，芽衣只是作为旁观者就很激动，想亲身体验一番。” 芽衣盈盈而笑，心中充满向往。 云墨苦笑一声：“我当时是一个拖油瓶，作为穿越者老是自以为是的教北辰做事，因为被揍了不少次。但其实如果不是北辰，我又真的只是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的话，想必早就死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我只不过是一个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胆小鬼而已，她用性命去平定乱世，这样的她我没有资格评论才是。” 芽衣忽然伸出手放在云墨的头上摸了摸，“坚强的人看似坚强，其实心中却比谁都软弱，北辰看似战无不胜，实则她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强大。” “但墨的到来，弥补了她软弱的心，墨就是那块坚不可摧的瓦片。” 紧接着芽衣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北辰告诉我的。” 【北辰：？？】 【北辰：你在说什么？我没说过！哇，芽衣你诽谤，你诽谤我啊！！】 ps：来点票票啊，推荐票不要钱的 第九十四章 《爱与家庭》、《布洛妮娅的婚礼》 “这样啊，那我不就是一个吉祥物呗，人畜无害的吉祥物哈哈……”云墨调侃道。 芽衣只是恬淡地微笑着，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云墨的身上移开。 那一排整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瞳里映射出一片梦幻般的回忆。 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秋波婉转，粉唇翕动，如兰芬芳。 芽衣浅笑嫣然，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邀请云墨去她家坐坐。 比起自己，她更在乎云墨的感受与想法，希望云墨不再为难，能够像现在一样开开心心的，不带有任何目的性地笑着，这样就好，仅仅如此，就好。 “好了好了，快回去换一身衣服吧，脏兮兮的出现在镜头里，只有你才这样满不在乎。” “我才不在乎呢，形象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怕啥，而且他们反正问来问去他们问的问题就那几个，我都嫌烦。”云墨愤懑地抱怨道。 “要不是校长和班主任在，我高地都给他整点活，千篇一律的采访未免也太无趣了。” “行啦，别人巴不得入镜头好好表现，就算我没看到具体情况，但从校长的脸色也能看出来你肯定没有说什么正经事情。” 云墨不服，为自己辩解：“我说的很正经，不信你等一会儿去官网看回放。” “好呀，待我好好批判你的‘正经’行为，那回见了。”芽衣说完，迅速走回自己的别墅。 “回见。”云墨同芽衣告别后，优哉游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午的数学对于云墨而言，就跟做一加一一样简单，不过既然答应了千羽校长要拿个好名次，那就稍微认真点吧。 毕竟国语丢掉了一道题，对于总分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八市的百万考生总有那么几个是比较厉害的，不过对于自己而言还是不够看，又不是某FPS游戏，开挂的打不过充钱的。 系统给的太多啦，云墨压根就用不完脑海里的知识。 回家的路上，云墨注意到了一辆熟悉的出租车，云墨记忆向来不错，车牌号肯定不会认错。 是上午送自己与芽衣“飞”向考场的秋名山车神没错了。 云墨挥挥手，示意停下，刚坐进去却发现司机好像不是早上的那个大叔。 “同学，去哪儿？”司机热情地询问。 “呃，我看看。”云墨拿出手机，看到布洛妮娅给自己发的定位，随后将手机给司机看。 “这里吧，不用赶时间，不急。” 别开快了，我还得想想怎么跟布洛妮娅解释，软磨硬泡……好像直接把她推倒就可以了？像之前一样就没问题。 只要让她注意力不集中就好，不知道新家的床结不结实，可不要忽然就坏掉影响了我和布洛妮娅的“大事”……实在不行，浴室也可以。 在别墅的阳台上，芽衣傻傻地笑着，如果是以前的好学生芽衣，一定会在考试之前认真复习，查漏补缺。 她虽然成绩优异，但对待学习仍然是一丝不苟。 可今天却破例地没有复习。 直到看见云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后，芽衣拿起那一双红色高跟鞋。 其实，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买东西的人是谁。 若是其他男孩趁自己落魄买来献殷勤，芽衣会婉拒，一定不会收下，这是原则，云墨是例外。 因为啊，芽衣看向东方的天殛。 在云墨不顾一切地寻找自己的时候，原则就已经变了。 在人声鼎沸的欢喜里我唯独望向你，我问了问心，它说情不自禁。 日子已然平静，天已白，云渐迩。 想必是，闲暇垂眸轻捻笔，凭空又添几多愁。 “原来以前认为寡淡无味的青春，也可以这么有趣，这么特别……” “未来啊，芽衣很期待。” 顺着导航回到家的云墨，走到门前刚伸出手准备敲门，就迅速收回。 急匆匆地跑到楼下，旁边就是一连串的甜品店，布洛妮娅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才在这里买房的吧…… 大概不会这么随便吧？ 云墨无奈地笑了笑，买了一份奶油布丁就急匆匆地朝楼上跑。 “呼……”云墨深呼一口气，伸出手刚要接触到门铃的时候。 门开了。 云墨站在门外，布洛妮娅站在门内，是大鸭鸭的状态，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 云墨：寄。 现在云墨的心中慌张得不得了，布洛妮娅的表情越是冷淡就证明她的情绪越接近爆发临界点。 不会是因为自己开了一次房就…… 等等，好像是两次来着…… 和kiana一次，和芽衣又是一次，关键那宾馆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误会性极大。 不过早在进门之前云墨就已经准备好了杀手锏——奶油布丁。 哼哼，到时候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云墨尽力保持冷静，将手中的奶油布丁双手呈上。 “新鲜的，我回来路上第一时间就想到给你买，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呵呵。”布洛妮娅冷笑一声，“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心虚，第一次到门前不敢面对我，然后慌张地跑到楼下去买来当掩护？” 云墨直冒冷汗，“布洛妮娅你，你在我身上安装了监控？” “我在门上按了监控，一直等着你呢，没想到你给我来这出，真有你的墨，说吧，今晚想跪什么，榴莲键盘还是什么？” 布洛妮娅嘴上说着恶毒的话，身体很自然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云墨的面前。 云墨很识趣地穿上，大小意外得很合适。 现在这种情况云墨自然是熟悉不过，立刻就贴了上去抱住布洛妮娅，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布洛妮娅的手，慢悠悠地走。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摊牌，第一次去那里是因为终焉律者的事情，有人帮我消除之前留下的隐患。” “第二次去是因为我和芽衣刚从神州那边回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脏了，所以去那里洗了个澡顺便给芽衣买了一套衣服。” 布洛妮娅撅起小嘴，不满地说道：“知道你身上脏，还不离我远点，臭死了。” 云墨死不要脸地笑道：“可布洛妮娅香啊，咱们可以中和一下。” “哼，话说回来，你可真是舍得，一件衣物消费十二万，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改天必须让你去给我新创的公司搬砖，正好新公司的建筑还需要苦力，你给我二十四小时无间歇地……” 云墨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抱起大鸭鸭冲向了浴室。 大鸭鸭顿时小脸一红，“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云墨露出“你懂得”的微笑，“老夫老妻了还害羞，既然弄脏了你，那我就帮你洗的白白的不就行了？” “你！人渣，变态，渣滓，畜生，快给我去死！” 云墨已经被布洛妮娅划分到非人的区域了。 “桀桀桀，你就叫吧，你越叫我越兴奋，今天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桀桀桀……” 布洛妮娅的眼光还是十分到位的，这个浴室很大，有各种各样的设施，比如一个很大很大的浴缸，还有专门的输入排水与声控温度系统。 刚开始，浴室还是很正常的洗澡声和聊天声，偶尔还有“别闹”“很痒的”这样的话。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就变得不太对劲起来了。 时不时有急促而又微弱的喘息声，在密闭的房间回荡。 紧接着又响起几声压抑的呻/吟声…… 玻璃门被一层厚厚的雾给蒙上了双眼，但又在一个不高的位置上，那层雾因为什么温热的物体贴上而逐渐消弭。 玻璃门后明显出现两道身影，以及一双手用力地撑在门上印出两个手印。 其中一道身影似乎正抱着另外一道身影，将她压在玻璃门。 “哈啊，唔……嗯！……”女声的呼吸越发急促且粗重，忍不住发出类似痛苦的闷哼。 然后，她终于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抓住那人的肩膀，轻声喊到：“墨，疼……” “乖，咱们的布洛妮娅可是打败崩坏的大英雄，区区一点皮肉之苦不再话下！” 布洛妮娅平时一副淡漠的模样，但在这个时候也难免像小女孩一样害羞胆怯。 …… “我给你洗个头。” “嗯……” “我帮你洗下身子。” “嗯。” “真乖。” …… “算，算了，我，我自己洗。” “我来吧，这样比较快。” …… “我……我已经洗过了！” “我知道，我只是帮你擦背，顺便检查还有没有‘脏东西’。” …… “别乱/摸！” “哪有，你污蔑我。” …… “别闹！痒……” “没想到布洛妮娅这么怕痒，弱点get~” …… “我……我自己可以！” “不，你不可以。” …… 浴室内，那些氤氲的水汽仍然在缓慢地往上冒着，空气里还弥漫着某种旖旎而暧昧的味道。 浴缸里，布洛妮娅坐在浴缸边缘，双腿盘在一起，白皙光洁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如同珍珠般美丽。 脸色红润，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神情恍惚，眼神迷离。 那张清秀绝伦的俏脸上带着一丝羞怯，又透露着一丝隐隐的兴奋与渴望。眼角泛起了泪花，嘴唇微启，喉咙间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河蟹，为了过审，剩下的不多描述） 琪亚娜：“哈哈哈，这几天云墨他们考试，高一年级全体放假三天，太舒服了！哼哼，这必须给以前没有通关的游戏打完，对了西琳，要不你也来玩玩，真的很好玩哦。” 【西琳：好呀，要不我们把妈妈也叫上，她在西伯利亚待了那么久一定寂寞坏了。】 琪亚娜：“好嘞！” 琪亚娜活蹦乱跳地朝厨房跑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无论是对于西琳，还是对于她而言，都是来之不易又渴望良久的家人与爱。 “啊呜！”琪亚娜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肿起。 在琪亚娜考虑要不要利用自己律者身体强悍的修复力恢复的时候，妈妈冲了过来，双眼充满了慌张与担忧，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琪亚娜头上的包。 妈妈竟然流出了眼泪，因为这样的小事…… 琪亚娜不懂…… “不哭不哭，妈妈马上去找医生！” 琪亚娜抬起头，看着瞬间肿红了眼圈的女人，内心五味杂陈。 “没事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我很快就可以愈合……” 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冰冷的实验体，真名：K423. 西琳感受到心中忽然一股沉闷，察觉到了琪亚娜的异样。 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有等阿墨来了或许才能让琪亚娜解开心结吧。 突然，琪亚娜在没有任何言语的情况下，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西琳，自己一个人躲在意识空间的背面。 西琳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但眼下还是先应付当下的事情。 借着律者强大的身体素质，肿红的包迅速消退。 “妈妈，我没事，对了妈妈，晚上我出去找个人，晚上可能会晚点才回来。” “是云墨吧？” “嗯，阿墨最近在考试，所以只能晚上去找他。” “好，下次可以邀请他来咱们家吃一顿饭，云墨啊，是个很好的孩子呢。” “嗯嗯！” 是啊，很好，云墨和布洛妮娅已经写出了两本书。 一本叫《布洛妮娅的婚礼》。 另一本叫《爱与家庭》…… 完事后，云墨舒服地躺在床上，左手抱着大鸭鸭柔软的娇躯，不时地捏捏布洛妮娅的肉肉。 布洛妮娅没有反抗，但脸上丝毫没有给好脸色，粉嫩的小嘴高高撅起，夸张点甚至可以当成一个晾衣架来挂衣架子。 “布洛妮娅真可爱。” 布洛妮娅翻了一个白眼，十分嫌弃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过。” 云墨想了想，最后坦率地回答：“可爱的话，倒是夸过很多，我换个说法吧，布洛妮娅叫的时候更可爱迷人，这句话我只对布洛妮娅说过。” “你你你！不准再提这件事！再提我就把你腰子割了！然后丢给流浪狗吃！” 布洛妮娅气急败坏，想到浴室里的疯狂，顿时面红耳赤，像一个恼羞成怒的蒸汽姬，头顶上不停冒着热气。 ps：咳咳，票是不是该拿来了…… 本来想写两个版本的，一个发群里，一个发这里，稍微中和了一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版本，你们懂得。 云渐迩，迩的意思是近。 第九十五章 月光下的女神（一） “你确定？明明刚才你很享受的说……” 云墨还没有说完，布洛妮娅就落荒而逃，躲进自己的被窝里，用被子层层包裹自己，只露出一根银灰色的呆毛在外面摇摇晃晃。 “不热吗布洛妮娅，这可是夏天……” 云墨刚伸出手准备将被子掀开，却发现怎么使劲都扯不开，布洛妮娅抓得死死的，完全不给云墨一点机会。 其实云墨是可以用蛮力将被子强行扯开的，但两名律者的力量，可能会直接将被子撕成两半，到时候免不了又是布洛妮娅花钱。 虽然云墨花了很多（理直气壮），但从本质上来讲，云墨还是比较节俭的人。 主要是怕布洛妮娅真的把自己抓取当苦力…… “你去把空调打开。”被子里传来沉闷的奶声，是独属于布洛妮娅的声线。 明明是一个银发御姐，声音却这么柔软。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云墨爱不释手。 “外面又不热，你出来不就凉快了吗？” “不要，你太丑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呃……”云墨拿出手机，仔细地看了看，简直一派胡言。 不过这红发是时候该染回来了。 云墨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本来想开暖气整蛊一下布洛妮娅，但那啥，女孩子嘛……有些事情刚做完比较虚弱，再大量出汗长时间感到燥热对身体不好。 云墨很贴心地调节到26度，然后自己换了一身干练的休闲装。 随后将裹成粽子的布洛妮娅推翻，从被子下面布洛妮娅特意留出的罅隙钻了进去…… 布洛妮娅惊呼：“你，你干嘛！” “我已经累了，想和布洛妮娅一起午睡，不干坏事，真的。” “嗯，说好了，你要是再……我就把你的黑历史放到网上，黑进整个长空市的互联网，将它们24小时不间断循环播放。”布洛妮娅恐吓道。 但甜甜软软的语气确实让人害怕不起来。 云墨凑过脸在布洛妮娅的脸蛋上蹭了蹭，“那摸摸行吗？” “唔……”布洛妮娅将头埋在云墨的胸膛，“你下午还有考试呢，不要浪费太多精力。” “晚了，已经浪费太多精力了，所以不让我吸吸布洛妮娅我就没气力去考试，毕竟我可是一个没有布洛妮娅就活不下去的笨蛋。” 布洛妮娅肯定道：“布洛妮娅同意这个观点，以后你得听布洛妮娅的，不然小心布洛妮娅甩了你，让你追悔莫及。” 【……噗。】 好久没见你说话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可不要让身边的人坏掉哦。】 啧，开玩笑。 只要我不作死，修罗场就永远追不上我。不对，我姑且问一下…… 那个女人现在应该不在长空市吧？ 【你说的是哪个女人？】 咳咳，就是那个啊，我不能说出她的名字，不然被感应到就完蛋了。 【哦，迷迭啊，放心好了，这种自带修罗场属性的人，确实难搞，你现在太弱了顶不住，不过她现在是不可能找到你的，放心吧。】 呼，那就好。 云墨如释重负，三个女人一台戏，迷迭一人就可以上演好多场戏。 “睡觉吧，等会儿早点起来去参加考试。” “嗯。” 两人缓缓合上双眼，像过去那般安稳入睡，微弱的呼吸声传出，房间静谧无声。 窗帘遮住明媚的天光，室内漆黑一片，唯有床上那两个沉睡的身影。 …… 恬淡的睡颜，安静的小屋，温馨的呼吸，似乎连空气都变得轻柔起来。 窗外聒噪的蝉鸣被隔绝在外，偶尔有风吹进，带着清凉的气息，携来缱绻的梦。 离散的时光开始缝合，绘出一幅似暖阳般温暖的画。 一如既往的，云墨提前醒来，小心翼翼地下床，并没制造出太大的声响。 回过头，布洛妮娅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赖在床上熟睡。 两只手靠在耳边摊开小小的弧度，像是要抓住什么，粉唇微启，银灰色的长发凌乱，被压在手下。 云墨看了很久，方才走远，拿上自己的文具去考场。 他并不需要考试，也不需要一个很好的成绩。 但云墨需要生活，需要这份安宁的人生轨迹。 走进考点的时候，看见许多同学扎堆结群地讨论一些关于数学的知识点，在厚礼蟹和千羽校长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后，同学们各自前往自己的考场。 脸上有激动也有紧张，忐忑不安。 千羽校长来到云墨身边，脸色凝重，像是吃坏肚子一样。 “怎么了校长？你看上去似乎有点透支了啊。”云墨打趣道。 而千羽校长一记手肘轻击云墨的腰子，云墨露出诧异的表情，迅速闪过。 “你这小子怎么脸色比我还差啊，该不会……” “别胡说，我没……” 云墨正想解释一番，就听到千羽校长开口：“你不会没有复习，打了一中午的游戏吧！你这小子最不正经了，这么重要的考试都吊儿郎当的。” “啊对对对，放，放心吧，这次考试没问题的，我会全力以赴的，校长拭目以待就好。”云墨岔开话题，破天荒地没有整活，因为心虚啊。 跟着人流，云墨也找到了自己的考场，不过这次的考场不是之前的教室，芽衣也不跟自己一个考场。 但按理来说不同的考场监考老师也不同，但为什么…… 又是这个人啊？ 监考老师轻咳一声，走到云墨的身边悄声说道：“好好考试，不要被其他事情干扰，一切都考完了再说。” 云墨只是随和地笑了笑，他知道这个老师是在提醒他，不要像上午那样代入自我感情，乱答题。 考试就是考试，哪怕它卷面上规定要真实事件，要感情诚恳真挚，但编纂的故事却数不数胜。 经典永流传：一个雨天我感冒发烧，妈妈背着我冒着雨跑去医院…… 在考试中考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得分，至于怎么得分那不关键，当然作弊是不可取的。 云墨会那么做吗？过去的云墨总是用这是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处理，这样自欺欺人的借口麻木自己，让自己心安理得。 结果却一直在伤害身边的人，哪有那么多特殊情况，我们能做到的就是把当下能改变的事情去认真地解决。 无论是试卷还是现实，云墨都要做的坦荡，至少得无愧于心才行。 随后，那名监考老师走到讲台宣布：“这个教室的监考老师因为特殊原因，暂时由我代替。” 接着就是常规的考试环节。 云墨依旧是两只手握笔，如有神助地在答题卡上齐刷刷地书写。 【有意思，我看这些出题人就是想为难你们，给你们这一届一个下马威，让你们知耻而后勇。】 看出来了，这张卷子的知识点概括广泛，计算量也不小，比之前做的市场上的正常卷子要难上许多。 这次考试，估计没多少人能及格。 云墨在心中默默念道，一边吐槽这次试卷的难度高，手却没停下来过。 草稿纸还是空白一片，对于云墨而言，只需要简单的在试卷上勾勒一下辅助线，或是基础公式，答案？早在看完题目就知晓了。 120分钟的数学考试，仅仅用了20分钟云墨已经翻卷。 “唰”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而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将头伸出张大眼睛，看向云墨的答题卡，选择填空连带四道大题做完了？ 这么快？看来这次数学卷子很简单嘛…… 这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才华还是值得肯定的，就是太“傲”了。 监考老师露出赞许与欣赏的目光，而跟云墨同考室的学生却不怎么想。 这题出的简直怀疑人生。 感觉这两年高中数学白学了，无从下笔。 35分钟……嗯差不多了，系统我做的没啥问题吧？ 【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检查过了，除了最后一道题有一个小小的步骤没有写到位以外，其他都符合答案给分的标准。】 哦，云墨翻到答题卡的另一半，仔细地检查起那一道题。 确实自己跳了一个步骤，云墨很快就给它补上。 “老师，交卷。” 监考老师：“……” 其他考生：“……” 在云墨走出考场后，又是那名热情的记者，他看到云墨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记者“同学，又是你第一个走出考场啊，今年的数学怎么样？难不难？你这么快就出来想必一定是个学霸吧？” 正如云墨预料的那样，问来问去的问题无非这几个，因为家长们最看重这些。 这也是为数不多家长可以跟孩子沟通的话题——考试。 但云墨岂会如他所愿，清了清嗓子，很是礼貌地走到记者面前，凑到话筒前。 大有一副义气凌然的模样，记者心中万分感慨，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估计是意识到不妥，加以老师的劝导，云墨终于安分一点…… 云墨：“难不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要回家陪我女朋友玩去，所以这张数学卷子就随便写写，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先走了。” “我家女友不止可爱，还很粘人的。”云墨咧嘴一笑，笑容中仿佛还带有几分得意。 记者立刻冲到云墨的面前，像一只拦路虎一般横刀立马。 记者：“我记得上午有一个气质很好的紫发女孩跟你一起回家，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云墨：“呃，你在钓鱼是吗？” 记者：“好吧，那请问你为什么要送前女友回家，你现女友不吃醋吗？还有，作为一名高中生，你跟这么多人恋爱……” “你过界了。” 云墨直接夺过话筒，笑容逐渐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少见的肃穆与庄重。 语言无刺，却比刀刃更加锋利。 流量无罪，却比罪犯更加残酷。 “我体谅你的心情，知道你急切想制造流量与热点的意图，很抱歉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的生活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好比我有一颗独一无二的宝石，我可以拿出来炫耀，但不会希望别人借此炒作。” 云墨一个“没拿稳”，话筒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云墨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又狠戾，但很快就被他压抑了下去。 他弯腰俯下身子捡起话筒，还给了记者。 “记住，下次拿稳，不是每次掉了都会有人给你捡起来。” 不是每次我都有耐心去解释，安宁的生活是云墨的底线。 说完，云墨头也不回地朝外走，留下记者一人心有余悸。 在跟云墨对上视线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野兽的爪子死死攥紧，一股窒息般的感觉凭空而来。 死亡，仿佛就在眼前。 回家路上，云墨叹息一声，刚才自己情绪确实失控了一瞬间。 并不是因为回答不上来那个问题，云墨可以很坦率地回答自己都爱，每一个都无法放下。 但不顾及他人感受的做法，想要利用云墨，甚至不惜损害云墨的名誉来达到自己挣钱的目的。 恶心。 但想了想，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世界并不缺少黑暗，自己也从来都不属于光明。 报道的话，自己接过话筒后先是关闭了录音，方才说出那番话，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卧槽？” 正当云墨准备打车回家的时候，一个莽莽撞撞的人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云墨，好在云墨身手敏捷，一个侧身翻躲过。 定睛一看，嗯，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西琳还是琪亚娜。 毕竟现在的琪亚娜是介于“草履虫”与“萤火虫”的叠加态，随时可以坍缩成笨笨的草履虫，莽撞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西琳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而已，云墨从来不觉得西琳长大了，西琳小天使能有什么坏想法？ 云墨走过去，将摔倒在地的琪亚娜扶起来，“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急？” 西琳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然后一把扑到云墨的怀中，星眸亮闪闪的，“阿墨我要那个！” 西琳兴奋地指了指旁边的婚纱店，这种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单纯无邪的笑靥，石锤了，哪个干部…云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 云墨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道：“去吧，随便挑。” ps：无知者是最不自由的，因为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黑暗的世界。 第九十六章 月光下的女神（二） 西琳激动地抱住云墨亲了一下脸颊，蹦蹦跳跳地朝婚纱店跑去：“我先过去试衣服啦~☆” 云墨微怔，旋即笑得愈发温柔起来，“好。” 婚纱店里生意比较冷清，可能现在的社会风气太差了。 长空市可能还好，如果是其他一些沿海城市的拳法更加凌厉，姓奥的来了都得退避三分。 云墨说的不是奥尼尔，是奥特曼。 眼下，西琳兴奋得像只蝴蝶般翩翩飞舞，她从一件件婚纱中间穿梭而过，入目皆是洁白的西式婚纱，唯美而梦幻。 可惜，这些婚纱好看也只局限于“婚纱”这个概念上，把这个特点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远远达不到惊艳的标准。 云墨还看不上，还不如自己亲手设计制作更加夺人眼球。 倒不是云墨自大，因为他确实有这么一项技能。 不过西琳因为从小就是在物质贫匮的西伯利亚的偏远小镇生活，所以对这些只停留在书本中的事物分外好奇，这里的一切对西琳而言都充满新鲜感。 而云墨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她们的快乐。 以前未能做到的，那就好好把握现在。 但就在西琳挑选婚纱期间，云墨注意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立刻回过头却没找到人影。 不是店里的人，这个视线给云墨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毫无疑问视线是汇聚在云墨身上，但好像在顾忌着什么。 但想要杀死自己是不可能的，但对方的到来却让云墨不得不打起注意，如果是天命的人，那云墨可就得提前做好一些“特殊准备”了。 “阿墨，好看吗？”西琳从换衣间走出，像是天界下凡的小天使，白发星眸，楚楚动人。 可能是因为欧洲人的缘故，再加上律者的躯体，使得西琳即使不需要特意去保养，也可以轻易达到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她身上披着一件雪白无暇的宽大长裙，露出优雅修长的脖颈，肩膀细腻光滑如玉，手臂纤细修长。 整个后背都裸露了出来，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腰肢盈盈一握。 好看是好看，但云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有些身体暴露的面积实在太大了。 云墨走到西琳的后面，低下头喃喃道：“很漂亮西琳，就是比较露骨，琪亚娜不会生气吗？” 西琳撅起小嘴：“阿墨在这种时候提起别的女人名字，也就只有西琳才不会计较。” “是是是，我家西琳最善解人意。” “哼哼，没办法，谁叫琪亚娜是我的好姐妹呢，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才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看着西琳骄傲地像天鹅一般扬起白嫩的脖颈，云墨忍俊不禁。 想起原剧情里，女王和琪亚娜打个你死我活，到最后……女王在被宝石否定后，被琪亚娜击败，意识溃散，再也没有出现在主线之中。 她死了。 云墨一直不懂，两个意识虽为善恶的两面，但在这么多年的经历中，真的没有把对方当朋友吗？ 还有即使女王是恶，但和琪亚娜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快乐与幸福，真的对世界就没有一点留恋？ 琪亚娜尚且会生气，愤怒，那为什么女王不能感到开心，幸福？ 女王做错了什么吗？ 如果云墨在地球被一些不知身份的人强行抓走，然后被注射各种让身体崩溃的药剂，让恶心怪物的血液流淌在自己的身体中。 关在晦暗阴涩的牢笼，吃着畜生吃的食物，还美其名曰——为了全世界，请你光荣献身吧！这样令人作呕的话。 哪怕是现在保持理智的云墨，都觉得生气想要疯狂一把，更别提真正到了那个时刻，真正经历过那非人的遭遇和侮辱后，自己的愤怒又该如何宣泄。 他会成为屠戮无辜的人们口中的反派吗？云墨现在不敢下结论。 他并非恶鬼，但也绝不是英雄。 如果是在这个世界的话，自己会……抛下他们吗？ 尽管有那么多不如人意的事情，但长空市确实承载了云墨很多美好的回忆。 调皮捣蛋的玉柑老师，保守但和蔼爱护学生的厚礼蟹，以及那初遇给了自己下马威，但后面却善意提醒自己的陌生监考员。 还有在这里发生的很多很多值得怀念的事情，从一个误会去局子带回布洛妮娅，到翻墙被逮住和琪亚娜一起罚站…… 无数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旁人视角里甚至都入不了眼的故事。 却是云墨心中最珍贵的坚守，不可割舍的回忆。 一想到这里，就怎么也说不出“抛弃”二字。 西琳不解地问道：“阿墨笑什么？” 云墨摇摇头：“没什么，我忽然觉得西琳变得更可爱了，仅仅只是看着就温暖人心，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面对这一连串的糖衣炮弹，西琳也绽放了幸福的笑靥，两只手和云墨十指相扣，感受云墨的关心与温暖。 她等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西琳也记不清了。 但现在能牵着云墨的手，能躲进云墨的怀中，就是西琳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这是琪亚娜的身体，如果换成西琳的身体……”西琳弱弱地说道。 有点不自信，毕竟琪亚娜的身材比她好多了，书上说男人都喜欢身材好的女孩。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找人帮你重塑身体，至于大小，看你自己咯。”云墨笑了笑。 但想到这件事情的本质后，笑容戛然而止。 这不就相当于让布洛妮娅给自己的情敌，重塑一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好让对方抢走自己的男朋友吗？ 艹，什么爱与家庭的片段，滚开滚开！ 布洛妮娅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忽然，云墨再次感受到那股灼热的视线，很近，就在……上方。 云墨松开西琳的手，安抚道：“西琳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我不在的时候，西琳要做一个乖孩子哦。” “嗯，西琳会乖乖的。” 说罢，云墨走出婚纱店，在拐角处看见那人逃走立刻追了上去。 而在云墨离开后，西琳的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店员热情地招呼西琳：“姐妹，要想知道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愿意为你花多少钱，来，这是我们店里最昂贵的婚纱，配上你简直绝绝子！”（别打我拳啊，反讽） “聒噪。” 顷刻间，那名店员就感到身体无比沉重，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西琳将虚数空间隐化压在她身上，虚数空洞是没有质量的，但挤压现实空间可以让被挤压的人受到实际的影响。类似于鬼压身一样。 【琪亚娜：西琳不是要做乖孩子吗……】 “自私的人类，配不上我的仁慈，我没杀她，便已是恩典。” 【琪亚娜：……算了，身体交给我吧。】 “琪亚娜是想体验一下穿婚纱的感觉吗？” 【琪亚娜：不，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刚才……我好像看见我老爸了。】 “嗯，行吧。” 一闭眼，再次睁开眼，星眸变回来了湛蓝而清澈的眼睛。 琪亚娜走回更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后就匆匆朝着外面跑去。 云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跑到一个小巷子直接原地升天，字面意思。 在楼下看到那人的位置后，毫不犹豫地从楼上跳下，来了一记乌鸦坐飞机，不过被男人躲了过去。 云墨冲上前与他殴打起来，对方带着面具鬼鬼祟祟的，身手不凡。 而且打架的方式……感觉很熟悉，但云墨也没想太多，第一想法就是先把对方放倒再说。 在云墨无懈可击的格斗中，男人被一拳打飞倒在地上，面具也随之脱落。 云墨走上前，看请男人的脸后，傻眼了。 西琳，不，应该说是琪亚娜也来到云墨后面，难以置信地喊道：“老爸？”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看了看自己没有收力的一拳，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一旁的天空，将手背在后面。 齐格飞拭去嘴角的鲜血，咂咂嘴：“臭小子你下手可真重啊。” 毕竟是自己的错，云墨走到齐格飞身边，将他扶起来：“呃，岳父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没看清是你吗？而且你干嘛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身后，我还以为是居心否测的人呢。” 琪亚娜也不满地撅起小嘴，一拳就朝齐格飞的脸上挥去，不过被云墨拦了下来。 云墨知道琪亚娜想要宣泄，但自己刚才那一拳……下手有点狠，琪亚娜再来一拳的话，说不定齐格飞真的要去见耶路撒冷了。 齐格飞讪笑：“琪亚娜，好久不见，还是跟以前一样热情啊，不过现在的你……和律者人格和解了吗？” 琪亚娜本来还有点感动，忽然表情就冷漠了下来：“你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空之律者和我和解了，然后呢？” 云墨无语，要说齐格飞也是个直男，明明当初抛下琪亚娜是防止自己成为律者人格苏醒的楔子，但却无法组织合适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齐格飞尴尬地摸了摸头，随即眼珠一转，义愤填膺地说道：“还有看看我宝贝女儿，现在被哪头猪拱了！” “老爸！” 云墨内心呵呵，心想琪亚娜又不是以前的草履虫，不会被这么简单的转移话题给忽悠到的。 很快，琪亚娜走到云墨的身边，害羞地牵起云墨的手，“老爸你再这么说，被揍成猪头了我可不管。” 云墨：“……” 齐格飞忽然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琪亚娜啊，我之前看你跟雷电龙马的女儿，雷电芽衣走得很近，两个人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我还以为我的宝贝女儿是女同，看来是我多虑了。” 云墨看似表情面无波澜，心中却掀起一场狂风暴雨。 （以前，琪亚娜：“伤害芽衣的人在哪儿！？”） （现在，琪亚娜：“芽衣对不起……”） 不，你的担心是正确的，只不过被我扳直了。 “芽衣，是我很好的朋友，不是老爸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吗？那……” 齐格飞忽然提了一个问题，让云墨和琪亚娜当场僵在原地。 “你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 齐格飞本来只是想打开话题，借此更加深入地聊及云墨琪亚娜之前的生活。 可没想到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低着头，没有言语。 齐格飞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严重性，大大咧咧地继续笑道：“哈哈，害羞什么，有什么就说出来，总不可能你们在搞地下恋情吧哈哈哈！……” 可紧接着，琪亚娜和云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对劲，齐格飞试探性问道：“琪亚娜？你该不会是第三……” “咳咳。”云墨轻咳两声。 作为一名男人，云墨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承担。 “是这样的岳父，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是……可可利亚的女儿，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齐格飞：“……” 云墨：“……” 琪亚娜：“……” 齐格飞带着奇怪的目光看向琪亚娜，这个一向憨憨的琪亚娜？会是第三者？到底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怎么可能……不！我宝贝女儿怎么可能…… 面对齐格飞质疑的目光，原本还对齐格飞有意见的琪亚娜，现在低着头完全不敢抬起头对上老爸的视线。 双手不知安放何处，扭扭捏捏的模样，以及摇晃不定的瞳孔。 难道是真的？这个傻丫头真的是第三者？ 琪亚娜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正用惊讶的眼神盯着她的齐格飞，又慌忙垂下眸子，紧抿唇瓣，心跳如鼓。 “老爸……” 琪亚娜的声音细如蚊呐，齐格飞根本听不清楚。 琪亚娜向旁边的云墨投向求助的眼神，云墨表示我自身难保。 “岳父，我……” “别说了，决一死战吧，像一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与我决一死战！” 齐格飞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眼神之中藏着汹涌澎湃的战意。 然后…… 所以为什么要来到游戏厅啊…… 【废话，你半觉醒的终焉律者，跟一个人普通人打架你不觉得可耻吗？】 不好意思，只要能赢，我甚至引以为傲。 【……】 “来吧，投入这枚决定你我命运的硬币，让游戏成为你我决战的擂台比赛！” 云墨：“……琪亚娜，他是你父亲吗？” “他？谁啊？” “齐格飞，我旁边站着的这个人。” “哦，不认识。” “喂喂喂，琪亚娜，你这么说我可是很伤心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化悲痛为力量，臭小子就你叫云墨是吧，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齐格飞作为游戏之神的厉害！” 云墨捂住脸，琪亚娜转过身。 我大概是明白最开始的草履虫状态是怎么来的了。 哪有一个胡渣没刮，穿着邋遢的男人，热血澎湃的喊出自己是游戏之神这样离谱的中二话。 感情齐格飞原来是社恐吧，是那种一出去社会上的人就会感到恐惧的人。 这样的人，是怎么把塞西莉亚撩到手的啊…… 真是羡慕。 “横屏格斗游戏吗？嗯……”云墨虽然不怎么玩，但毫无疑问顶级游戏天赋，会让云墨上手极快，赢了也有点胜之不武的感觉。 “哼哼，怕了吗？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齐格飞掏出一堆硬币，投了两枚进去。 游戏开始。 十秒后，云墨半血，齐格飞满血。 “臭小子就这啊？要被我满血爆杀了啊！”齐格飞越来越激动，甚至都已经站起来操作了。 云墨没有说话，他已经清楚了这个角色的全部技能以及对方的技能。 十秒后，云墨半血，齐格飞零血。 “卧槽，不公平不公平，重赛重赛！你开挂是吧！一套连招卡着我的僵直时间无缝连死，不可能！三局两胜，我们再来！” 随着云墨对这游戏的理解越来越深，齐格飞甚至都撑不住十秒钟。 2；0 “五局三胜！” 3:0 “七局四胜！” 4：0 齐格飞垂头丧气地放下手柄，“不玩了不玩了。” “那，岳父大人，这算不算我赢了？” “啧，只能算我输，不能算你赢。” 呃，你输不就是我赢吗…… 齐格飞走到琪亚娜的身边，欣慰地看着琪亚娜，现在的琪亚娜眼神要比过去坚定了不少。 既然空之律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自己也可以继续陪伴在琪亚娜的身边，不用担心琪亚娜因为自己而再次变成律者。 但……齐格飞回过头看了一眼云墨，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想起来我在逆熵还有些事要处理，云墨是吧，这次勉强算你赢了吧，这两张票拿着。” 齐格飞将两张傍晚时分的长空市最大游乐场的门票交到云墨的手里，两张票里还夹了一张纸条，想必是齐格飞早就准备好了的。 “你明白该怎么做的。”齐格飞托付道。 云墨点了点头，“我明白。” “老爸你又要走了吗？就不能留下来吗？” “你老爸我啊，要去干一番大事业，你就安安心心地和臭小子玩吧哈哈哈……” “你！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啦，哼！”琪亚娜娇哼道。 齐格飞走后，云墨拿出那张纸条一看，又看向身边琪亚娜无忧无虑的笑脸。 然后，一个不注意将那张纸条丢在垃圾桶，只留下两张门票。 ps：甜甜的小剧场： …… …… …… …… …… …… …… “就好像我真要死掉了一样……别吓我了，怎么可能呢……我一直……运气很好的……” 帕朵菲利斯：“芽衣姐……我不想……死。” “咔嚓……”（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十分刺耳） 回忆：“芽衣姐，帕朵我啊……最擅长逃跑了！” …… 舰怅： 恭喜你，编剧 终于倾尽所能，证明自己，值得一杀 但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追猎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尽你所能，开始奔逃吧！ 第九十七章 这是跟谁的约会？ “走吧，机会难得，可不要辜负了岳父大人的一片心意。” 云墨将两张门票在琪亚娜面前晃了晃。 琪亚娜双手叉腰，但忽然怔在原地，回过头看向后方庞大，设施纷繁的游乐园，奇怪地问道：“臭云墨，话说这个画面我们好像是不是在哪见过？” 云墨笑了笑：“嗯，是的，在未来解决支配律者前，我邀请你去游乐园玩过。” “可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消失了，在我面前……” “别多想，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琪亚娜抬起头，眼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 “那未来呢？那段时空的你，是不是死了……” 云墨想了想，似乎确实是这样，自己用终焉的力量将改变的剧情全部抹去，那个时空都回到了正轨，与其说自己死了，倒不如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看出了琪亚娜的焦虑，云墨将琪亚娜的手抓住。 “这次不会了，我很强的。” “所以大可不必这么担心，既然我们知晓未来，那就无需担忧现在，未来的事情就到了未来再说。无论是奥托也好，天穹市的灾难也好，温蒂也好，轩辕、蚩尤、渴望宝石等等……” “我都会陪着你，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孤单。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哼，真是会说漂亮话，一点都没变。”琪亚娜撒娇般地嗔道。 “我其实变了很多，不过有些事情上还是没有改变，对于我喜欢的人，我永远双标且自私。” “是吗，还是那么臭美，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解决后面的事！”琪亚娜很是自信的挺起腰板，胸脯起伏，转眼吐出粉嫩的小舌头：“才怪。” 像小精灵一样撩拨云墨的心弦。 在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她是孤独的，害死了老师，疏远了朋友，让很多人失望，就连自己也对自己失望透顶。 那个身体和心理都伤痕累累的天穹游侠，当时也一定是想有人能陪伴在自己身边，一起去克服困难，琪亚娜心想。 超越悲剧的明天，好像有他在身边就没问题，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最后去完美收尾。 琪亚娜盈盈而笑：“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机会难得，正好芽衣不在，咱们去玩个痛快！” “行。” 云墨拉着琪亚娜，两人慢慢走向游乐园。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两个人并排着闲逛，就像一般情侣一样手牵着手，贴的很近。 尽管两人并没有确定关系。 但是，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之中，已经不知不觉把彼此当成了一对恋人。 琪亚娜紧握着温热的手，不时瞥一眼偷偷打量着云墨。 云墨今天穿了一套休闲服饰，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慵懒帅气的气质。 自己今天出门没怎么打扮，会不会看起来很邋遢…… 琪亚娜又偷瞄了云墨几眼，然后迅速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攥紧了衣裙。 唔……早知道就换件衣服了，这件不够好看…而且应该要画一点妆吧，约会的话……女生化妆很正常的吧…… 可云墨喜欢浓妆的女生吗？还是说厌恶？ 淡妆会不会好点……可我现在一点妆都没化，浓妆淡妆又能怎么样！？ 可恶为什么我这么后知后觉，笨蛋笨蛋笨蛋！ “笨蛋臭云墨！”琪亚娜娇嗔。 云墨一头雾水，“干嘛骂我？” “不行吗？菠萝笨蛋臭云墨！” “升级了，还不错，别闹了宝，来，我揉揉。” 云墨揉了揉琪亚娜的猫猫头，心情舒畅。 琪亚娜意外的没有反抗，反而很享受地主动靠上来。 一对情侣从云墨和琪亚娜的身边路过，有着浓烈的香水味，琪亚娜感觉有些刺鼻。 那女孩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嘴唇鲜红，画了两道精美的眼线。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浓妆。 但那个男生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琪亚娜现在心乱如麻，她从来没有恋爱的经历，甚至就连相关的视频指导都没有接触过。 从一懂事起，就一直在流浪、战斗。 这是女武神的使命。 那么，现在素颜朝天的自己，云墨讨厌吗？ 琪亚娜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墨就已经带着她走到了游乐园入口。 　“您好，二位是情侣对吧？”检票员礼貌地问道，将走神的琪亚娜拉回现实。 “不，不是的！”琪亚娜忽然变得很激动。 “呃，我，我们是兄妹……”琪亚娜小声地呢喃了一句。 云墨没有生气，狡辩的琪亚娜挺可爱的，是考虑到了布洛绿娅吧。 售票员看了看票，又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云墨和琪亚娜，一个亚洲人，一个欧洲人……兄妹？ 但秉持着高尚的职业素养，售票员依旧保持着微笑，礼貌地说：“不好意思，这两张票是情侣票，如果二位不是情侣的话是不能进去的哦。” “那，那我，我们……是情侣……”琪亚娜鼓足了全身的气力，才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虽然已经心虚地抬不起头。 话语也不连续，吞吞吐吐没有一点信服力。 售票员露出一脸微妙的笑容：“既然是情侣的话，亲一下没什么问题吧？这可是游乐园规定，请谅解。” “唔……必须要吗？” “嗯，是的哦。”售票员诚恳地说道。 琪亚娜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云墨。 云墨轻轻敲了一下琪亚娜，说：“笨蛋琪亚娜，骗你的看不出来吗？哪有这么多奇怪的规定，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缧绁。” 琪亚娜红着脸，有些慌乱地解释道：“可，那是情侣票啊，我们……” “情侣票，顾名思义，一男一女就行了，没你想的那么死板。还有，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约会吗？” 云墨拉着琪亚娜走了进去，售票员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男生……很护着这个白发女孩，两个人长相这么出众，本以为只是因为彼此的外貌入得了眼而在一起，为了肤浅的欲望而成为情侣。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开的玩笑，会被那个男生借机占便宜，刷好感度。 售票员敢肯定，如果那男生真的要索要的话，白发女孩一定会给。 她太清楚那白发女孩的眼神了，自己也曾有过。 真好。 那个男孩太在乎她了，想要让那女孩顺着自己的心意慢慢抵达终点。 该说是笨呢……还是太过聪明呢？ 现在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游乐园里，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中心的摩天轮上面挂满五颜六色的灯带，天色逐渐黯淡，而闪闪发光的摩天轮显得绚烂而又梦幻。 云墨和琪亚娜基本把能玩的全部玩了个遍，不过说句实话。 没什么刺激的，简直就跟飞行员下班去游乐园坐过山车一样，另类加班。 一点都不刺激，过山车与那啥海盗船，云墨甚至都坐的有点犯困了。 碰碰车还好，因为比较新鲜的缘故，琪亚娜就玩得很起劲。 果然琪亚娜还是一个小孩子，玩啥都能笑出声。 至于一些打气球，还有啥的…… 且不论云墨的顶级暗杀术里面包含枪械精通，顶级游戏天赋也让玩任何游戏都如鱼得水。 只要不跟琪亚娜比赛，完全就是职业选手来路人局，嘎嘎乱杀。 给摊子老板都愁苦了，差点给对方裤衩子都输掉了。 可恶的齐格飞，给什么游乐园的票，一点都不好玩！ 云墨是这样想的，可当他看向琪亚娜的时候，却改变了这个想法。 她笑得很开心，只有在这个时候，琪亚娜才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不用在乎崩坏的威胁与身上的责任。 算了，至少琪亚娜很开心，这样就好。 “嘟嘟……”电话铃响起，琪亚娜迅速接通电话。 “西琳你现在在哪儿？回家吃完饭了哦。” “妈……妈，我现在跟……阿墨在一起，马上就回来！”琪亚娜本想将“臭云墨”脱口而出，但意识到西琳对云墨可不会这么称呼，立马改口。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举动，让云墨看出了琪亚娜的不自然。 是因为自己是实验体，觉得西琳的母亲不是自己的母亲吗…… 怪不得跑来见自己的是西琳不是琪亚娜，是在家中感觉自己不是一份子，所以就自愿躲在背后。 “叫云墨过来吃个饭吧，正好聚聚。” “算了吧，阿…墨明天还要考试，就让他早点回去复习，免得考差感到失落。” “这，行吧，等考试完我们再聚聚吧。” 挂断电话后，琪亚娜不解地看着云墨：“你笑什么？” “不好笑吗？看你一脸憋屈既不想说出‘阿墨’，但必须说出来的样子，很可爱，我很喜欢。” “我，我只是……” 云墨走上前，抱住琪亚娜，温声说道：“好啦，我明白的，西琳也会理解的，琪亚娜你要记住，无论你是谁，律者也好，人类也罢，你的名字叫做琪亚娜·卡斯兰娜，你配得上美好的一切。” “大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疏远你，而你也要学着去接受新的人生，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都在你后面。” “所以不要害怕，作为琪亚娜·卡斯兰娜活下去，未来的事情我们一起去面对。” 云墨坚定地看着琪亚娜。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琪亚娜碧蓝的眼眸里，潋滟着如涟漪般依次淡灭的白光。 “我才没有害怕，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琪亚娜的名字，怎么可能放弃，不需要你担心！” “就这样，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云墨准备上前，却被琪亚娜拦下来。 “不行，这次……我要去一个秘密基地，你不准跟过来，快回家找你的布洛妮娅去吧！”琪亚娜迅速逃开，让人捉摸不透。 秘密基地？嗯……不清楚。 云墨叹息一声，这年头怎么每个女生都有点小秘密。 ……秘密。 云墨想起了齐格飞给自己的纸条，他毫不犹豫地将它丢到垃圾桶里，没有告诉琪亚娜。 “不要忘了卡斯兰娜的精神？呵，管我屁事。” 云墨无比清楚，自己的发言很自私，但他不希望琪亚娜再走上天穹游侠的道路，去做一些会让她遍体鳞伤的事情。 黑暗里太肮脏了，她只需要站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笑着就好。 崩坏的考验？自己都是终焉了还怕什么，难不成自己还会被琪亚娜封印在月球上？ 而前面的律者，根本构不成威胁，只需要提防一下凯文与奥托就差不多了。 “不对，还有kiana，她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强的过分，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人存在啊，完全不讲道理……”云墨吐槽道。 面对其他人，云墨都还可以挣扎一下，但对上kiana，局势完全就是一边倒，没有还手之力。 对方的终焉之力，比他用的更娴熟，kiana还有很多能力，而自己一无所有。 “唉……既生k何生墨啊？” “哦？你对我的意见看上去很大啊？”冷冰冰的话语从云墨身后响起，云墨绷紧神经，机械般僵硬地转过头来。 一头雪白长发，面容绝美如画，身穿一袭雪白轻纱裙，螓首蛾眉，深蓝的眼瞳里仿佛蕴含万载寒川，目光清冷孤寂。 云墨对上kiana冷峻的神情，就仿佛有凛冬霜雪落在心尖，不寒而栗。 她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没，没有，我是夸你强好吧。”云墨心虚的说道。 Kiana一步步逼近云墨，随着距离的拉进，云墨的心跳越来越急促，紊乱。 “口是心非的人，虚伪。” “呃，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可以救人一命……” 不知道为何，面对琪亚娜云墨总能够占据主导地位，但面对kiana，就跟有血脉压制一样，完全被拿捏得死死的。 实力是一方面，而意识是另一方面。 Kiana长着跟琪亚娜一模一样的脸，要不是知道幽兰黛尔是真琪，云墨绝对会以为她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涩涩.jpg ps：kiana的身份：归零纪元的琪亚娜大小姐。 第九十八章 kiana·kaslana 虽然长相完全一样，但这气质与实力却截然相反。 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亚娜，忽然变得高冷淡漠，这转变确实让云墨有点恍惚。 “陪我去坐那个。”kiana指着那庞大的亮晶晶的摩天轮。 云墨有些无语，就连琪亚娜都觉得坐玩意太过幼稚，一般都是大人带小孩才去坐吧。 哦，也有例外，比如追求刺激的情侣。 在高空激情索吻，“深入交流”之类的……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我其实也不是很想去玩。”kiana甩过头，如瀑的雪白长发给云墨来了一记鞭打。 在无垠的夜空下，摩天轮上到处都点缀着缤纷绚烂的霓虹色彩，交织的辉光好似照亮整片黑夜。 云墨看向kiana，好家伙，你不是很想去玩，那你到是别偷瞄啊…… 云墨估摸着，肯定她又是没带钱，让自己充当移动ATM。 不过……这种小孩子才玩的玩意，kiana喜欢？ 云墨难以想象一个凌驾于半觉醒终焉律者之上的强者，会喜欢亮闪闪的摩天轮。 就好比泰森喜欢玩过家家一样。 “走吧，我请客。”云墨不敢拉她的手，怕被捏痛…… 虽然不知道kiana是怎么进来的，但也没多大关系，她也帮了自己祛除了神纹里残余的崩坏能。 于情于理都得感谢一番。 “嗯……”kiana应答一声，走在云墨的身后，像一个跟屁虫一样。 云墨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擅长与人交流么，或者说不喜欢陌生和热闹的地方。 该说闪耀的东西总是会吸引人们的目光吗？ 就好像大家都会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舞台的中心一样，或是憧憬羡慕地位能力权利都优越于自己的人。 排队的人很长，再加上摩天轮一次性只能上固定的人数，稍微运气差点，就要再多等十几分钟。 但仍然架不住来此游玩的人的热情，队伍依旧排的很长，蜿蜒曲折。 云墨本以为kiana会焦躁，毕竟她刚才流露的眼神明明就很想玩，如果一直等下去难免会生气的吧。 可等了好久，队伍也只前进了一点点，晚风微凉，天色已晚。 很多没有耐心的人就从队伍中退了出去，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摩天轮项目，得不偿失。 成年人的世界里，时间就是金钱，浪费时间还没有得到一个好的体验，是最让人心烦的。 因此及时止损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过也正是因此，云墨和kiana又前进了很大一段距离。 白驹过隙，寸阴光壁。在漫长的等待中，kiana脸上没有出现哪怕一丝愠怒的迹象，让云墨很是奇怪。 并且kiana安静得可怕，像是早已习惯了等待一般，缄默无声。 “kiana，累吗？”云墨出于关心问道。 Kiana摇了摇头，“不累，这点等待不值一提。” 而云墨转过头看向前面的人，却发现他们早就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很臭，紧蹙双眉，向上弯起嘴唇，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怒火。 很明显，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饶是云墨这种咸鱼附体的人，也觉得等了太久心情有点差。 不过好在云墨和kiana已经来到最前面，下一轮就该他们了。 虽然kiana掩饰得很好，但向来注重细节的云墨敏锐地察觉到kiana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澜。 那丝波澜的名字，叫做欢欣。 摩天轮上的游客一个接一个离开，可这时工作人员却拿着大喇叭大声喊道：“请各位游客迅速离开，游乐园即将关闭，欢迎下次再来。” “重复一遍，请各位游客迅速离开，游乐园即将关闭，欢迎下次再来。” 这一声无疑是打破了kiana的美梦，而后面的游客更是骂骂咧咧：“你不早点说！我们等了这么久！浪费时间！” 工作人员也是赔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请谅解。” “谅解个屁，下次不来了，宝宝我们走！” 很快，摩天轮前面的人就只剩下云墨和kiana，其他人气冲冲地离去。 云墨还想努力一把，明明自己和kiana都来到最前面了，如果没有坐上的话……她会很难受的吧。 “您好，我们等了这么久，真的不能再开一轮吗？”云墨礼貌的问道。 工作人员果决地摇摇头：“抱歉，每启动一次都会消耗大量的资源，并且控制摩天轮的操作人员已经下班了，就算想开也开不了，并且老板也不会同意的。” 说罢，工作人员也准备下班回家。 云墨没有拦他，毕竟他也只是按照规定做事，只能说运气不好，怪不了谁。 “kiana，停业了，摩天轮启动的操作人员也走了……” “我…我知道了，回去吧没关系的。”kiana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她转过身，步伐也十分正常，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可是，真的不在意吗？ 好感系统无法判断，通过外表看也看不出来，但云墨总感觉，不该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等了这么久，过程煎熬就算了，难道连结局都这么不尽人意？ 对她太不公平了。 “kiana！”云墨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一瞬间kiana有些惊慌，回过头看了一眼云墨，好在并没有看到泛光的征兆。 周围黑黢黢的一片，游乐园的灯光随着停业而熄灭，整片世界仿佛都黯淡了下来，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冰冷。 “你…愿意再等一下吗？” “……”kiana抿紧嘴唇，“好。” 听到kiana的回答后，云墨迅速跑起来，拿出手机给布洛妮娅拨打了一个电话。 布洛妮娅秒接，问道：“墨，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你现在在哪儿？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面对布洛妮娅的关心，云墨愣了一下：“呃……” “是这样的，布洛妮娅你帮我沟通一下长空市乐天游乐园的老板，跟他说一下，我想再启动一次摩天轮，让他派人把电闸打开。” “……墨是不是又在处心积虑逗其他女人开心？” “拜托了布洛妮娅，我只是在还人情而已，她之前帮过我，我也想帮帮她。”云墨的语气急促，主要是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才选择用跑的方式。 “我明白了，我会去说的。”布洛妮娅挂断电话。 对着窗外的天空喃喃道：“会有哪个女孩需要的帮助是……让你陪她坐摩天轮呢？” 布洛妮娅知道，kiana替云墨祛除体内残余的崩坏能，但代价居然是让云墨和她一起坐摩天轮？ 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又怎么愿意付出万顷索取分毫？ 就算如此，布洛妮娅还是尊重云墨的选择。 “布洛妮娅姐姐是和谁说话？”希儿端来一盘水果，乖巧地坐在布洛妮娅旁边。 “一个笨蛋而已，来，让姐姐看看你有没有长大？~~” 而另一边，黑暗无边无际，月光根本无法照亮游乐园，四处都是阴森的凉意。 一片死寂，一片空无。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同伴，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逐火纪元毁灭的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冰冷的残垣，就只剩下了看不到尽头的「孤独」。 Kiana咬住嘴唇，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大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不会觉得冷，无论是融合战士还是律者的生命性质，都让她无法感受到寒冷。 但等待是很冷的，黑暗也是很冷的。 kiana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动，她不怕牺牲，也不怕死亡。 对于鲜血与生命的消殆早已习以为常，以至于感到麻木。 人性、道德、仑理、善恶、公平、规则……kiana统统不在乎，也不会害怕。 她害怕的东西很简单，黑暗与等待。 她怕黑，也害怕无意义的等待。 所以才想去坐摩天轮，上面有很多亮闪闪的灯光，闪耀着，辉煌着，很漂亮。 而长长的队伍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等待，但有他在身边，就不算等待。 现在，kiana有些后悔，她后悔为什么同意云墨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蹲在黑暗里伶仃无助。 霎时，摩天轮忽然亮了起来，不，应该说是整座游乐园都亮了起来！ 那种璀璨的光芒像星辰一般闪烁，映入瞳孔之中，瞬间将她心底的寒意驱赶干净，取代而之的是满腔的欣喜。 “kiana！kiana！”耳旁传来低沉磁性的呼唤声。 是云墨吗？kiana站起身来，眸中含光，向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游乐园里灯火通明，像是浩瀚的星河一般，每一颗星辰都竭尽全力地绽放自己的光华，炫目至极。 他说，此夜不再黑暗，此人不再孤单。 云墨跑了过来，额头上的汗珠在光亮下显得晶莹剔透，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 她望着他，眼神逐渐迷离。 “怎么还呆傻在原地，快点跟我过来。” kiana听话地跟在他的身后。 “因为操作人员不在，我只是启动了开关，所以摩天轮不会停下，我们等会儿找机会迅速冲进去，抓住我，不要脱节了。” Kiana没有开口，只是缓缓伸出手，然后被云墨坚定不移地抓住。 一个舱慢慢落下，云墨乘机带着kiana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呼！怎么样，我厉害吧？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云墨很是得意，机械精通，高级电工。 在加上系统的辅佐指导，轻松搞定。 “不想。”kiana回答道。 但语气并没有以往的平静，她嘴角抿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眼中倒映着整座游乐园绚烂的辉光。 “啊，我还准备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呢，可惜了，不能表现一波。”云墨自嘲道。 两人并非坐在对立面，而是肩靠着肩挨得很近。 摩天轮一点点接近黝黑的天穹，这一次kiana并不害怕黑暗，她靠在窗边，俯瞰着整座城市。 夜色如水流淌，灯光璀璨，繁花似锦。 云墨侧眸望向身旁的少女，看到她的睫毛轻轻颤抖，像是蝴蝶扇动翅膀，美丽的眼睛中倒映着万千霓虹。 红颜宜笑，睇眄流光。 星河月落，kiana静坐在侧，淡雅如雪似墨。 遥远处仍可以看到无垠深邃的彼岸，璀璨的星河流淌着命运的轨迹。纷繁群星，勾勒出时间里辉煌的文明，并将其安宁述说给浩瀚穹宇。 “只有两个人的摩天轮，不，只有两个人的游乐园，这种感觉很奢侈呢。”云墨调侃道。 Kiana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绚烂多姿的世界。 每一处都是亮闪闪的，云墨可是特意制造出这样的氛围，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 以及布洛妮娅的小钱包在哭泣，开个玩笑，布洛妮娅也不在乎这点钱，只不过自己回去得好好哄一下了。 “话说，要不来我家里？我家里的伙食绝对比世界蛇那边好。” “我……”kiana想要答应，但回过神，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不需要。” 云墨不解：“世界蛇那边有什么好的，你我联手，世界蛇的尊主都得退避三分，怕什么？而且我听说世界蛇那边自由管理，人情味一点都不够。来我家里，绝对不会感到枯燥的。” Kiana冷哼一声：“我怎么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叫布洛妮娅的女孩呢？” “她不会介意的，大概吧……”云墨心虚地低下头。 “这件事日后再提。”kiana宜笑道。 “行吧，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Kiana莞尔而笑：“我明白了。” 之后，两人静默无言，靠着彼此坐着摩天轮，一圈又一圈。 云墨把双手放在衣兜里，抬头望向夜空中璀璨闪烁的繁星。 “好看。”kiana感叹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心旷神怡，似乎刚才等待许久的烦恼全都烟消云散。 “是啊……很美。”云墨笑着回应。 第九十九章 副本：《天命神州·千载渡尘》 Kiana看着霓虹闪烁，交相辉映的游乐园云墨看着kiana。 天边繁星璀璨，一眨眼，便有一道闪耀的流星迅速划过。 云墨惋惜地说道：“流星过去了。” “嗯。” “电视里那些画面都是骗人的，流星在夜空停留的时间只有刹那而已，正常人反都反应不过来，谈何许愿。”云墨吐槽道。 Kiana闭上双眼，并未有太多感触：“正常的天文现象。” “是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它们并不想帮助人们实现愿望，只是人类一厢情愿地去美化而已，但假如，真的能实现愿望的话你会许下什么愿望？”云墨好奇地问道。 Kiana睁开眼，给了云墨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俏丽冷峻的表情一成不变，kiana选择了沉默。 不想回答吗？Kiana这般年纪的女孩，多多少少会对愿望啊，星座啊，流星这些唯美浪漫的事情感兴趣吧。 不过kiana的话……一直都是个迷呢，要不打开好感度系统看看？ 正当云墨以为话题结束的时候，kiana忽然开口：“我希望你能自私下去，自私地活下去。” 听到kiana的话后，云墨迷茫了。 他现在不一直都是在自私地活着吗？ “放心吧，我怕死的很，我这么胆小自私的人，是不会去做不自量力的事的。” “但愿如此。”kiana淡淡说道，只是视线已经转向流星残留的痕迹，那里什么都没有，除却一片黑夜。 漫长而又深邃，正如纪元分崩离析后的，无尽等待之旅别无两样。 这里曾经辉煌过，可惜一切都随着星光泯灭而沉寂下去，所有的繁华都伴随着一个人的毁灭沉入虚无之中。 …… 回家的路上，云墨脑海里不断重复kiana对自己说的话。 自私的活下去啊，听上去很简单，就好像在让自己做一个胆小鬼一样。 不理解，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除非云墨甘愿赴死，去吞噬大量崩坏能。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无脑去作死，现在的平静生活如此来之不易…… 还有以及临别之前，让自己带着琪亚娜她们离开，就云墨所知，现在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吧。 …… …… …… 云墨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扑通！” “扑通！” “扑通！” 心脏剧烈的跳动，一种原始的吸引源自内心，让云墨迫切地想要去靠近。 “怎么回事？”云墨疑惑地喃喃自语，感觉到后方有一个东西在召唤自己。 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好似正负电子相互吸引一般。 【副本《天命神州·千载渡尘》已经获取，请宿主于48小时内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进行载入。】 【本次副本为主世界的唐朝盛世，宿主所做的一切将会直接影响到主世界的当下，副本时间：千年。】 【主线任务：协助卡莲·卡斯兰娜完成心中的理想，帮助符华避免七徒刹师的结局，并完成至少五人以上（不限性别）的四星攻略。】 【奖励：「四分之一失去的记忆」。】 【任务道具：一部用不完电量始终有网络的手机。】 “失去的记忆？”云墨怔然，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记忆缺少了一部分，可能是某一次副本中使用道具后的代价。 并且……这段记忆好像对自己十分重要，不过为什么是四分之一？ 云墨现在很茫然，副本的时间是千年！ 不是一千年，而是以千年为单位的时间。 唐朝盛世，那不是逐火纪元毁灭后，符华和苍玄之书护卫神州的时间段吗？ 但主线任务……在近八百年后啊，自己要等八百年……不是吧。 五人以上的四星攻略这个倒是挺简单的，但也是最难的。 云墨可以随意找一个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或是去青楼、贫民窟买来一位卖身女子。 唐朝的话，手段很多，渠道也很多，但关键还是那句话，走肾不走心很简单，但云墨就是走心的人。 他奶奶的，存心恶心人是吧。 “所以你的任务和副本是哪里来啊，奇奇怪怪的。” 【我只是一个打工人而已，这些任务都是你自己……该做的。】 “你改口了对吧？” 【没有。】 系统死不承认，云墨除了精神折磨她也没有半点办法。 “算了，继续介绍吧，等我拿回记忆后说不定就知道答案了。” 【唐朝盛世，符华协助长城击退崩坏兽，苍玄之书开导符华并劝其建立门派，随后苍玄之书因为能源耗竭而休眠。】 【1400年，符华被神州百姓尊称为“赤鸢仙人”，于神州大地上行走，受神音驱使，符华潜意识里，无法容忍崩坏、律者的存在。】 【1431年，弗朗西斯·卡斯兰娜出生。】 【1440年，林朝雨出生。】 【1446年，九幽遗族齐聚兵主古冢，企图复活远古邪兽蚩尤。飞剑赶来的赤鸢真人挫败了九幽族的图谋，带走在这场邪祭中失去了父母的林朝雨。】 【1452年，奥托·阿波卡利斯出生。】 【1453年，卡莲·卡斯兰娜出生。】 【1455年，苏湄出生。】 【1456年，江婉兮、江婉如出生。】 【1458年，赤鸢于太虚山建立太虚剑派，并从瓦刺带回少女苏湄一同拜师赤鸢，补为大弟子。】 【1459年，程凌霜出生，秦素衣出生。】 【1460年，八重樱、八重凛出生。】 【1461年，阎世罗于望山举办“圣火大会”，符华带领林朝雨来此收江婉兮、江婉如、程凌霜为徒。】 【……】 【1466年，弗朗西斯为保护卡莲和奥托而发动天火圣裁死亡。奥托与虚空万藏达成协议，获得使用其能力的资格，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拟态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试图救活弗朗西斯，后被卡莲一巴掌扇醒。】 【……】 【妈的太多了，你一个骨灰玩家自己知道，我就不念了，下班下班！】 ps：古代和仙人谈恋爱去~ 穿越副本之前，那必然西内。 如果对这段剧情不熟悉的话，后面我会在文章详细描述，当然主要还是日常恋爱。 第一百章 终焉之心 云墨：“你可真是太敬职敬业了，是不是连续三年被评为系统界劳模？就像唐……不对，这件事可不能乱说。” “千年啊……加起来都跟我在副本里待过的总时间差不多了，真是离谱。” 云墨走在回家的路上哼着小曲，脑海里不断思考该如何回去狡辩。 不知不觉就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不过云墨很快回过神，“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是什么东西？” “系统？系统？不对劲……这里，不是现实。”云墨打起警觉，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 系统也没有任何回应，这不合理。除非自己的意识去到另一个空间。 云墨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城市的公路上，空无一物。 一个人都没有云墨还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在家里休息。 但一辆车都没有，这个云墨无法理解，连店铺都尽数关门，以前的话还有一些烧烤摊还在营业。 云墨不信邪，朝自己家里飞去，一脚重重地踹开房门，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布洛妮娅的踪迹。 布洛妮娅的消失更加佐证云墨的猜想。 “冷静下来，如果这里不是现实，那就是幻境。目前能够将人拽入幻境中的人……拥有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的奥托，他可以拟态羽渡尘。” “还有拥有羽渡尘的符华和……识之律者，但这个时间点识宝应该还没出来，符华没必要整蛊我。” 这样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出来吧奥托，你想干什么！”云墨大声喊道，幻境对他而言很是棘手，但也并非没有破解的办法。 “啪嗒，啪嗒。”一名长相清秀的金发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时地鼓着掌，一脸赞许地看着云墨。 “您还是那么敏锐。”奥托礼貌的说道，打了一个响指，将幻境解除。 而云墨瞪大双眼，眼前豁然是一个流光溢彩的宝石，与律者核心非常相似，但瑰丽的外表下藏匿的是无穷无尽的寂灭气息。 云墨能感觉到，那颗宝石并没有爆发，还处于一个睡眠的状态，安稳地躺在一个盒子里。 奥托笑了笑，始终与终焉之心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盒子是上纪元Mei博士专门为终焉之心的打造的。 但遗憾的是一旦打开就没办法再合上，也就无法限制终焉之心。 “逆熵原本计划让雷电芽衣成为雷之律者，但征服宝石逸散出来的崩坏能，足以将整座长空市数千万人口，统统化作崩坏毁灭下的尸骸……” “瞧，这里美吗？”奥托微笑道，摊开双手，示意云墨向后看。 他们两人现在站的是长空市中心的最高耸入云的塔顶，可以俯瞰整个长空市，一览无余。 云墨明白了，奥托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回去家中，扭曲自己的感官，让云墨的回家之路变成了来此戏剧般的剧本。 云墨绷着脸，蹙紧眉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想复活卡莲，我并不会成为你的阻力。” 云墨试图甩出卡莲作为挡箭牌。 奥托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抿出一抹微笑的笑意：“可卡莲并没死，我真正要做的……算了，您会知道的。” “看啊，城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繁华热闹，宛然一副迷人之景。明面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流穿梭其中，川流不息，多么美妙的一幕。” “千万个美满的家庭，数不尽美好的故事在此延伸，有学校里青涩的恋爱，有操场上洒脱欢快的笑声，可这一切，在崩坏毁灭下，都将变得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他到底在说什么，云墨不理解。 但毫无疑问，面对奥托云墨得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 一个能骗过世人，骗过友人，骗过虚数之树与世界的疯子，云墨不会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半觉醒终焉的厉害。 既然他坦荡站在自己面前，就证明自己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 魂钢身体么？ “所以你要我知道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希望以后和你不再有交际。还有，不要用您来称呼我，我不是你的老师。”云墨坦白道。 奥托摇摇头，有些悲怆地说道：“老师误会我了，我对你可是万分敬重。” “这是上纪元终焉律者的核心，征服宝石尚且可以爆发毁灭上千万人的灾难，那你猜猜……终焉律者的核心能不能呢？” 还没等云墨回答，奥托就继续补充道：“当然，您还有两天的时间决定，你可以选择逃离，带着身边的人一起，我并不会阻止。” “死的，无非也就只有万万人，与大半文明而已。” “你疯了，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云墨紧紧攥着拳头，神纹浅浅浮现，眼眸骤然间变为金色的星河瞳。 奥托淡淡回答：“好处？难道我就一定要得到好处吗？老师，…这不是你教过我的吗？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根本就不叫选择。” “那，晚安。”奥托从塔顶一跃而下，消失在黑夜中。 留下云墨和面前的终焉之心。 犹豫了片刻，云墨试探性地前进一步，想要握住它，忽然全身出现危险的印记，脑海里浮现文明的恶意。 有人在医院的墙壁上祈祷，却因为支付不起天价的医药费而被驱逐。 有人被无端殴打后垂死入院，肇事者却逍遥法外，后续杳无音讯。 云墨立刻撤离，喘着粗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神纹十分闪耀。 毫无疑问自己如果非要去强行吸收，一定会迷失成为真正的……终焉律者。 奥托到底想干什么，自己成为终焉律者对他有好处吗？ 云墨忽然想起了kiana临别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要自私地活下去。 “……算了，回家再想。”云墨离开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咬住嘴唇，内心复杂。 “系统，那玩意我吸收了会死吗？” 【终焉律者不会死亡，只会踏入下一个轮回而已，等待新纪元的诞生。】 整活…… 111 卧槽，群怎么炸了 我就吃个饭的功夫，群就没了，离谱啊离谱。 群里面究竟干了什么，我啥都没干啊 别ghs了……咱们悠着点。 ………………………………………………………………………………………………………… 等七月份我番外写完了再拉人吧（有内鬼，终止交易！） 第一百零一章 对姐姐撒谎的希儿♥ 【但有一个办法，可以卡着BUG去把终焉之心吸收了。】 云墨一听来了精神，“‘公瑾’此话怎讲？” 【谁特喵是公瑾啊，你只需要假死一波，去主动吸收终焉之心，然后被kiana刀死的一瞬间进入副本。世界就会判定你已经死了，等你重新回归的时候就可以复活了。】 【哦对了，在你死亡的时间，因为律者的特殊性，遗体不会主动降解或是腐烂，但还是可以被摧毁的。】 云墨稍加思索，问道：“那万一我的尸体被kiana挫骨扬灰，或者说布洛妮娅她们……把我送去火化了怎么办” 【呃，kiana的话，是会保管好你的遗体……至少这个我能保证。】 云墨嗤之以鼻：“我也知道，关键kiana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她自己也说过，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死终焉律者……所以到最后我的身体还不是要落到布洛妮娅手里，毕竟是正牌女友……” 【那你提前给她说，你要为了拯救世界去吸收终焉之心，然后需要很久才能复活，让她保管好你的遗体？】 “你觉得她会相信？恐怕我刚开口，她就把我关在地下室****，就算信了，你觉得她会让我去吗？之前只是消失一段时间布洛妮娅就变得这么小心，如果让我死在她的面前……” 云墨不忍地说：“她会坏掉的。” 是啊，自己才刚刚答应她，不会再离开的。 而且千年的时间，折算过来就是几千个小时，数月的消失，饶是布洛妮娅在这么相信我。 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我复活，恐怕也会崩溃的吧。 而且自己的遗体是一个关键，万一落到琪亚娜或是芽衣的手里，把我装进茔墓里，埋在土里，用混凝土怎么办？ 哦，我是律者啊，那没事了。 “我现在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有多严重。】 云墨非常严肃地说道：“非常严重，那就是我的遗体不会被分开吧？万一她们每个人要一块那我岂不是……” 【我还是很佩服你这清奇的脑回路，是我未曾设想的道路。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你可以找个理由，说你有事，或者怎么样怎么样的，哪怕去旅游也好。】 【总之找一个消失几个月的理由就可以了。】 “真是苦恼，哪有这样的理由，除了能忽悠一下琪亚娜还能忽悠谁？不，可能连琪亚娜都忽悠不到，现在的琪亚娜老聪明了。”云墨长叹一声，该怎么向她们解释呢？ 上一次不告而别估计已经是底线了，那这次又该如何告诉布洛妮娅实情呢？她会相信吗？ 【其实吧，你只要狠心点，直接带着你身边的人离开就好，正如奥托所言，死的不过是万万人与你无关的人而已。】 【你完全可以强行带走与你相关的所有人，离开这里，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 云墨缄默，在街头走了很久，思考了很多也没能得出一个完全说服自己的答案。 街边有些微弱的灯光，将云墨的影子拉的很长。 游戏里的长空市就是因为芽衣成为第三律者，而毁灭殆尽，除了御三家，无一生还。 千万个家庭，千万个无辜的生命，在天灾下，显得多么脆弱而渺小。 芽衣因此愧疚了许久，甚至一度想要了却自己的生命。 最后还是无量塔姬子给了她一个巴掌，顺便在她的心脏处安了一个炸弹，但那也无法改变长空市被毁灭的事实。 奥托说的没错，文明最瑰丽的宝藏不是多么先进的科技，也不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 文明之所以璀璨，是因为它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渺小却伟大的人文思想。 爱情，友情，亲情，战友情…… 哪怕是最为贫寒的家庭，最为窘迫的生活，也会有甜蜜满足的日常，或许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甚至有点荒唐可笑，但对于当事人来讲确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童年的弹珠，与放学回家的结伴而行，到父母的夸奖与恋人的约会。 这其中或许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倥偬，或许很快就会重新被现实所压迫，所奴役。 但每个人都在为了更美好的生活而奋斗，哪怕嘴上说着摆烂。 就好像琪亚娜说过的一句话：“我会努力去创造超越悲剧的明天。” 文明的璀璨，本就是一个个微小的萤火汇聚，这才照亮了黑暗的时代。 云墨嘴角抿出一抹苦涩的微笑，“有能力做到和有能力能够做到是两码事，试试吧，万一我抗下了文明的恶意了呢？” 系统本想说你想太多了，但却没有开口，她也知道云墨只是安慰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人类，都喜欢自欺欺人。 刚才仅仅只是触及边缘，云墨的意识便已经处于迷失的边缘，谈何战胜？痴人说梦罢了。 人类的意志，远没有他们想象般的那么强大，无往不利。 云墨重新整顿好情绪，回到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本以为等来的是布洛妮娅嫌弃的眼神，可门是开了，但是人呢？ 我那么大一只鸭子呢？跑哪儿去呢？ 云墨蹙紧双眉，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布洛妮娅，奇怪地说道：“怎么回事，门开了，布洛妮娅人呢？不会这是个凶宅，有鬼吧！？” “嗷！” 云墨的话音刚落，脚就被重重地踩了一下，发出原始猴类的叫声。 “疼疼疼！”云墨吃痛地念道，低下头才看到布洛妮娅娇小的身躯。 现在的布洛妮娅是——双涡轮增压·懒惰·布洛妮娅·小银狼·扎伊切克。 云墨不解地问道：“怎么想起来变回来14岁的模样？” 啧，原来刚才是她太矮了我没看到。 还没等布洛妮娅回答，从墙角走出一个云墨十分熟悉的女孩——希儿·芙乐艾。 原来是为了不让希儿见外，所以才换回自己以前的样子。 等等，如果按照副本里的人都会回归主世界的话…… 云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并没有跟布洛妮娅谈及希儿的事情，所以在布洛妮娅的认知中，希儿是喜欢布洛妮娅的。 但…… 系统你打开一下好感系统……我确认一下。 【哟，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用了呢。】 【希儿·芙乐艾，好感度：4颗星/（5颗星）。】 【黑希侠，好感度：4颗星/（5颗星），黑希与希儿·芙乐艾的感情与感官同步。】 【量子之海里没有时间这一概念，在漫长却隽永的时光里，宿主凭借凡人之躯，将希儿·芙乐艾保护得无微不至，成功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颗依恋的种子。】 【两只希儿都认可了宿主，即使知道宿主是布洛妮娅姐姐的男朋友，也不会放弃。】 “云墨…哥哥。” 希儿走到布洛妮娅的前面，没错，向来胆怯躲在布洛妮娅身后的希儿这次走到了布洛妮娅的前面。 云墨看向布洛妮娅，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情，并没有发现异常。 布洛妮娅很平静地说道：“墨，这是我在孤儿院的妹妹，名字叫希儿·芙乐艾。” “希儿，这是我的男朋友，嗯……我们迟早会结婚的，到时候就劳烦希儿当一下伴娘，好吗？”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伴娘和新郎在更衣间待半个小时吧？我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好多部国产大型连续情感剧了哈哈哈。】 云墨自闭了，他真不应该给系统灌输那么多本子内容，现在这个系统已经坏掉了特喵的…… “你，你好啊，云墨哥哥……” 希儿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布洛妮娅只当云墨和希儿是第一次见面，希儿原本就很怕生，这很正常。 日后有的时间让他们熟悉一下。 云墨犹豫了一下，走进客厅，乖乖罚站，贴在墙壁上。 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抱着希儿，撅起小嘴：“还是先说说吧，那个女人kiana，你们两个今晚有没有做过什么？” “墨啊，你可不要跟我说你们两人只是坐了一次摩天轮，考试好像是下午四点就结束，你的能力应该早就交卷了吧？那么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想必你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呃，我……”云墨想要解释。 他和kiana真的只是坐了一次摩天轮！ 只不过和琪亚娜玩了一天，顺便还去了婚纱店试了一下而已……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一天跟三个女人一起玩都不带上布洛妮娅，云墨不敢说。 【黑希：这个女人如此无礼！希儿我们教训她一下，竟然敢对他这么凶，能欺负他的只有我们！】 “嗯？希儿你怎么在抖啊？”布洛妮娅奇怪地问道。 希儿摇摇头，露出一个带有歉意的笑容：“对不起布洛妮娅姐姐……我，有点冷。” 【啊哈哈哈哈，冷？这是夏天吧哈哈哈，空调27度正常室温，她居然说冷？我严重怀疑是不是裙子底下……】 闭嘴吧你！云墨在心中怒吼，生怕这系统嘴里又迸出什么荤段子，明明希儿是那么纯洁无邪的孩子。 “那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吧，希儿刚回来还是得多适应一下现实的环境。”布洛妮娅唤出重装小兔，将空调温度升高。 云墨：“……” 一向老实的希儿，对自己最敬爱的布洛妮娅姐姐撒谎了？ 云墨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希儿好像很懂的样子，也没有开口。 只是，你不要动不动就眼冒爱心地看着自己好不好，我现在很慌啊希儿…… 黑希不服气，可惜身体的主观权始终在希儿身上，她顶多只能影响一下而已。 【黑希：tnnd，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老子拉上来。开炮！对着这只鸭子开炮！】 （源自云某人经常玩梗，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在布洛妮娅做完这些事情后，重新坐到沙发上，表面忿怒地看着云墨。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认错三连，云墨已经把熟练度拉满了。 布洛妮娅冷恒一声：“惩罚今晚你自己一个人睡，我和希儿睡一晚。” “啊？” 【黑希：我才不要跟这女人睡一床，明明量子之海里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从来没分开过，我不要！】 布洛妮娅看着反常的希儿，问道：“怎么了希儿？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没有，布洛妮娅姐姐说了算，好久没有跟布洛妮娅姐姐一起睡觉了，希儿很期待。” 云墨仍然老实地面壁思过中，布洛妮娅在解决好后续工作后，让希儿去自己的床上睡觉等着，自己则来到云墨的面前。 不过冷峭的容颜微微泛起红润。 “吃过晚饭了吗？”布洛妮娅温声问道。 “没有，不过我不饿。” “我做了一点菜，本来以为你回来会晚点，但不会太晚，所以愣了就放回微波炉里热。” “热了五次，都变味了，我带你去外面吃一顿。” 在希儿的面前，布洛妮娅得有一个姐姐的模样，但在云墨的面前，布洛妮娅也仅仅只是布洛妮娅而已。 云墨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在布洛妮娅的头上抚摸。 “让你等了这么久，抱歉。” “没关系的，布洛妮娅知道那个女人很厉害，并且曾经对墨下过杀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帮助墨，但她很危险，所以，只要墨能平安回来就好。” “如果你回不来……布洛妮娅就去找你，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会把你带回来，一定！” 布洛妮娅将头埋在云墨的怀里，看完那日的录像后，kiana那近乎神明般的力量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尤其是看到天火圣裁贯穿云墨的胸膛后，大片鲜血从云墨身上流出，染红了荒草。 那一瞬间，布洛妮娅真的以为会永远失去他。 这样的结局，她无法接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布洛妮娅会赌上一切，不管付出如何的代价。 不择手段的。 杀死她。 而云墨还在好奇，是谁录下了那一次？ 咳咳…… 不对劲图片 ps：我想知道全订读者还有内鬼么…… 第一百零二章 银发御姐布洛妮娅 既然选择了你，即便是死亡也无法把我们分开。 看着眼神坚韧而又决绝的布洛妮娅，云墨有些心疼，离别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露出苦涩的笑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因为这好像是云墨现在所能做到的唯一事情。 他现在甚至都无法给出一个，“我不会离开你”的承诺。 云墨可以抛下长空市以及附近所有的城市，带着布洛妮娅她们离开，但那样做的话，恐怕自己谁都对不起，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而布洛妮娅……云墨真的很想把她带回地球，带到父母的面前然后骄傲地告诉他们：这是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 云墨心中长叹，他询问着系统。 五星好感，究竟要怎么做…… 如果说真诚是晋升四星的门槛，那五星也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才对，云墨相信布洛妮娅的好感已经迫近五星，只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化作隐形的壁障阻挠着。 是一种客观的规律，或是无人知晓的真理，必须找到然后去践行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五星好感。 【这个答案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是五星好感的话，切实可以让她们跨越时空去到你的身边，所以宿主加油吧，胜利近在咫尺呀！】 是嘛…… “出去吃顿烧烤吧，我请客。”云墨说道。 布洛妮娅从云墨的怀中离开，娇嗔道：“你请客，我付账是吧？你都用了我多少钱了？吃我的用我的，哼，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完，就别想着离开我，待在我身边乖乖还债吧！” 云墨“嘿嘿”一笑，将小鸭鸭轻松抱起，以浪漫旖旎的公主抱形式，低着头深情凝视。 “还有这种好事，要不咱们黑纸白字画个押，把我卖给布洛妮娅，如何？”云墨开玩笑道。 布洛妮娅死板的脸上微微泛起绯红，“油嘴滑舌，反正我又管不住你，走啦，再出不去烧烤摊就要收摊了。小声点出去，别把希儿吵醒，我已经让她提前睡下了。” 云墨点了点头，很懂事的闭嘴，还好希儿比较安静和忍让，不然姐妹撕起来云墨真的是手足无措。 两人穿上外出的鞋子就悠哉悠哉地出门，为了不让云墨再次用那种羞羞的方式抱自己。 布洛妮娅很是机智地变成大鸭鸭的模样，心想这样云墨就不能抱自己了。 理之律者的能力真好用，切换大号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衣服涨破…… 班长符华的话，应该就没有布洛妮娅的烦恼了吧，布洛妮娅心想。 可云墨趁布洛妮娅一个大意，就再次抱起。 “有点重啊，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布洛妮娅捏紧拳头，面无表情，但眼睛确却是一副看待人间之屑的眼神。 “你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可是真的很重唉，我手都麻了…好酸。” 布洛妮娅面如死水，“如果终焉律者这么弱，恐怕人类早就已经爆锤崩坏了。” 两人闲聊着，很快就下楼来到了街上。 而在布洛妮娅的卧室，眼瞳血红的黑希咬牙切齿，想要冲出去却被希儿拦住。 【黑希：哼哼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这气！谁爱受谁受！】 希儿走到窗边，悻悻地看着云墨抱着布洛妮娅，有说有笑地走着，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边是最敬爱的姐姐大人，一边是最喜欢的哥哥。 明明是两件很开心的事情，但为什么……碰在一起就变成这样了。 【黑希：听我的希儿，只要锄头撬得好，没有撬不动的墙角。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女人不是让你去当云墨的监管者吗？咱们可必须好好看着他才行……】 虽然是晚上街上空无一人，但仍然有夜班的出租车司机或是偶尔从网吧里走出来透透风的人。 还有烧烤摊的生意也异常的火爆，不过基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坐在一起摆龙门阵。 像布洛妮娅这样精致出尘的女孩，少之又少。 云墨和布洛妮娅的到来，很快引起了烧烤摊老板以及其他顾客的注意，但好在并没有什么搭讪的事情发生。 不然可能就是一起单方面爆杀事件。 布洛妮娅和云墨的气质实在太过独特，不像贵族那般高高在上，而是给人一种很纯真的感觉。 没有任何污秽掺杂其中，云墨笑容无邪，声音爽朗，看待布洛妮娅的眼神更是温润似水。 布洛妮娅在外面话比较少，她更喜欢充当一个聆听者，听着云墨叨叨唠唠。 副本里的经历千奇百怪，有惊无险的事情很多。 纵观历史，很多时候光是看看并不能体会其中滋味与真实的感受，编纂者撰写时也会有很多主观的偏见夹在其中，并不能够真正体现原貌。 唯有亲身经历者的述说，才能让那个尘封许久的故事重新焕发新的色彩，让那无人问津的过往再度活过来。 “我跟你说啊，我曾经遇见了一个非常自卑的人，这个人究竟自卑到什么程度呢？一次圆满的工作后领导邀请大家去吃庆功宴，当时他觉得自己特别卑微不配和同事们一起上桌吃饭，于是走到领导的面前。” “让领导给他单独开一桌，领导当时愣了好久，最后蚌埠住了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他妈想啥呢？” 云墨仍然津津乐道地讲述，布洛妮娅一口一个烤串，认真耐心地倾听。 “这个场景被录了下来挂在公司的帖子上，第二天公司就喜提999+的评论。” 云墨脸上洋溢着少年独有的微笑，满是欢喜。 “给你念几个，比如：我也自卑，都不敢牵别人女朋友的手。” “去超市买东西，结账时，我自卑到不敢跟收银员说话，只好默默离开。” “小时候家里穷，妈妈告诉我家里值钱的东西就是门口那把铁锁，于是每次下雨我都抱着它说：求求你别锈了。” “结婚的时候，因为太过自卑而跟新娘说：你找个人替我上台吧，我不敢。” “……” 无边的黑夜，周围的人或来或往，但那并不关键，无足轻重。 布洛妮娅不在乎，云墨也不在乎。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 在战乱年代的狼狈逃跑也好，和一个混混殴打搞得两败俱伤也罢，哪怕是一些世俗的小事，再轻再无趣乏味的事情，布洛妮娅也想听。 暮色渐浅，人间微凉。 桌上的食物已所剩无几，云墨吃的比较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讲话。 布洛妮娅就吃的比较多，嘴角都是油渍。 “布洛妮娅，你嘴边有很多油哦，来，擦擦~”云墨拿过卫生纸，站起身全神贯注地看着布洛妮娅，另外一只手轻轻擦拭布洛妮娅嘴边的油渍。 擦完后云墨露出一个微笑的笑容，头伸了过去，嘴唇不由自主地就往布洛妮娅粉嫩的小嘴凑去。 “唔……”布洛妮娅轻嗔。 但并没有反抗，就像变回未来的样子后，云墨要抱她，布洛妮娅也没有反抗。 布洛妮娅不是那种做作的女孩，这份感情来之不易，珍惜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抗拒？ 布洛妮娅不理解为什么生活中有些女孩，明明和对方是男女朋友，却还是会对深爱自己的男孩爱答不理，矫揉做作。 那样只会一点点损耗男孩的耐心与爱意。 布洛妮娅只想一直注视着云墨，也希望一直被他所注视着。 她不会拒绝云墨任何形式爱意的表达。 周围还有人看着，烧烤摊的老板都看呆了，接吻不是没见过。 只是像布洛妮娅这样气质的女孩，露出幸福的表情，还是令人感慨的。 世界上美丽的鲜花又被人采撷了一朵。 星夜神秘。 晚风簌簌。 灯火倏忽。 十指相扣。 回家的路上，两人走的很慢，影子也贴在一起。 或许飞回去更节约时间，但……节省下来的时间，看上去似乎并不比当下宝贵。 所以云墨和布洛妮娅很默契的，没有动用律者的力量。 长长的街道，似乎也不长。 没有金碧辉煌，没有绚丽繁华，安静的，平淡的。 云墨很享受这样的时光，但想到明天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攥紧布洛妮娅的手，好像布洛妮娅要离开他一般。 “墨，我现在…感觉有点冷。”布洛妮娅低着头，将身子更加贴紧云墨。 云墨将布洛妮娅抱在胸前，肩膀向前耸了一点，想要将冷风为布洛妮娅挡下。 但其实布洛妮娅感到的冷不是身体上的冷，夏日的夜并不冷，甚至有些燥热。 只是她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云墨可能会再次离去，跟上次一样。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有这么一种征兆。 现在太过安宁，幸福……以至于布洛妮娅十分害怕会失去。 无忧无虑的时光，没有任何值得担忧的危险与变数，希儿也回来了，可可利亚也不再对芽衣进行觉醒律者素体的计划。 云墨也不需要去面对逆熵，圣芙蕾雅以后或许会去吧，但在那之前，自己可以和云墨度过美满不留遗憾的岁月。 布洛妮娅抬起头，眼中泛着斑驳的星光，月辉撒下，落到惹人怜惜的脸庞上。 “墨，我喜欢你。”布洛妮娅蹭了蹭云墨的胸膛。 云墨只当布洛妮娅是在撒娇，伸出手抚摸布洛妮娅的发丝，柔声道：“我也喜欢你，我的公主殿下。” “嗯。”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又把脸贴近云墨的胸口，用耳朵听着心脏传来的咚咚响声。 忽然，布洛妮娅抬起头，嘴唇嗫嚅着，眼神里面装载了数不清的复杂情绪。 　“你会离开我吗？” “……”云墨愣了一下，这个场景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 云墨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强制离开副本的时候，布洛妮娅就是这样问着自己。 可为什么？ 为什么布洛妮娅总是预感到自己会离开。 “墨，你会离开我吗？”布洛妮娅重复了一遍，如当初一模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不过云墨却不能像曾经一样回答。 “离别是常见的，每个人都无法逃避。但我向你发誓，布洛妮娅，我不管去到哪儿，经历了多少事，都不会遗忘你，我总是会回到你的身边。”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未来更好的重逢。” “当然，我可舍不得离开我的布洛妮娅，毕竟我是一个离开布洛妮娅就活不下的笨蛋。” 云墨用着欢快的语气说道，但很显然布洛妮娅并没有释怀。 两人回到家中，布洛妮娅换回小号，两人轻轻打开卧室的门，透过罅隙看向床上的希儿平稳的呼吸着。 云墨小声地说道：“希儿睡着啦，要不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布洛妮娅撇过头去：“再过几个小时你就可以做梦了，现在还不是白日。” 布洛妮娅婉拒，但云墨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没有多想，两人简单的洗刷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卧室里。 明天八市联考可以考完，考完去跟千羽校长和厚礼蟹请个假，毕竟消失几个月，说不定回来就直接放暑假了。 云墨还在遐想，可忽然门被推开了，云墨还在疑惑是谁，准备诘问。 就看到布洛妮娅打开灯，穿着一袭清凉的睡衣，身材曼妙诱人。云墨眼神闪过一丝惊艳，但却又快速掩饰。 大鸭鸭的模样百看不厌，银发御姐，太香了。 “怎么了？大半夜的，难道是你做噩梦了？”云墨笑眯眯问道。 “你觉得呢？”布洛妮娅反问。 云墨很是懂事地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给布洛妮娅腾出位置来。 “我设了一个闹钟，明天早点把我叫醒，我必须赶在希儿醒来之前回去明白吗？”布洛妮娅转过身来，和云墨四目相视，挨得很近，稍不注意就可能擦枪走火，搞出人命来。 “我们是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没关系吧？哦，原来布洛妮娅是想维持好‘爱护妹妹的好姐姐’的形象啊，哈哈我*……”云墨吃疼地念道。 “我错了布洛妮娅，下次不敢啦！” 布洛妮娅再次冷哼，小嘴撅得老高：“再有下次，就让你皈依佛门。” 第一百零三章 让布洛妮娅染上云墨的气息（完整版在群管理手里） “是欢喜禅吗？那我可以！嗷！” 云墨还没兴奋一秒，就被布洛妮娅咬住肩膀，不过并没有多大的痛觉。 布洛妮娅舍不得咬出血来，所以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了浅浅的咬印。 布洛妮娅嘟起双腮，像河豚一样圆鼓鼓的，娇嗔道： “以后再贫嘴就一直咬你，手上，脖子上，脸上……” 云墨迅速插话道：“咳咳，是真的哪里都可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一个提议，咬……” 云墨的话语戛然而止，布洛妮娅将手举成一个手枪的模样，对准云墨的心脏。 “墨，你也不想这把手枪变成真的吧？乖，老实点明白吗？” “好的布洛妮娅！没问题布洛妮娅。”云墨很老实地没有说下去。 布洛妮娅放下手，将头埋在被子里面，一溜烟地就钻到云墨的胸膛前，像是喵咪一般蹭了蹭。 虽然是夏天，但因为空调的存在，所以云墨还是盖着空调被。 就算在夏天，一直被空调吹着，身体也会落下病根，这是云墨在地球就学会的知识。 因此养成了习惯，尽管律者的身体无惧风寒。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穿着袄子吹着冷气、吃着冰棍开着暖气一个性质的事。 “别闹了，布洛妮娅，我明天还有考试呢，我们早点睡好不好……”云墨嘴角有些抽搐，倒不是身体不行，云墨的身体可是终末之躯，体力还有各种方面都有很大程度上的增幅，主要是顾忌隔壁的希儿还在睡觉。 这房间的隔音云墨试过，并不显著，甚至可以说是差得一批。 要是做到一半，墙壁上忽然出现一把镰刀砍出一个洞来，眼冒红光的希儿看见衣不遮体的云墨和布洛妮娅…… 如果那个时候正好……那个……布洛妮娅坐在自己身上，两只手与自己相握，大声地呻/吟起来，翻白眼，吐出舌头，身体一阵颤抖…… 不行不行，那自己以后的形象不就毁了？ 我可是正直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布洛妮娅恐怕也会羞愧万分，当场炮轰，毁尸灭迹…… 云墨还在思考，布洛妮娅就欺身而上。 布洛妮娅抓住云墨的把柄，一个翻身爬到云墨的身上，露出魅魔般的表情。 “嗯哼，明明之前在浴室……就那么勇，怎么，虚了？” 云墨沉思了一会儿，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可以试试，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在你痉挛期间停下来，就算你求我也不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哼哼，束手就擒吧！”云墨双手抓住布洛妮娅，然后将她放到自己身下。 布洛妮娅的脸色通红，眼睛睁得很大，嘴唇微张着喘息，整个人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白兔。 云墨轻笑一声，俯下身子咬住了布洛妮娅柔软的耳垂。 布洛妮娅立刻全身颤抖，身体绷紧，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 …… …… （省略的内容发出来我就没了，对完整版本感兴趣的在群里私聊管理员（任何一个都可以），记得把这一页截图发给管理，他们会把完整版本发你们的。） （毕竟不是那啥作家，所以写的比较收敛，那种文章太过于直白有时候并不好看，所以我写得比较轻。） （以后不时有车，我对全订读者很宽容的，但将心比心，那票票有无说法？） “……（略）” 布洛妮娅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了，大脑完完全全被冲昏，根本无法思考。 这不是云墨与布洛妮娅的较量，而是终焉律者与理之律者的较量！ 这局，终焉，完胜！ 理之律者·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体力不支，昏厥不醒，胜利者是终焉律者·云墨！ 云墨低头亲吻着昏迷中的布洛妮娅的泪痕，有些心疼。 自己确实是有些疯狂了，本想着在临别之前留下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虽然这东西老不正经了。 看着精疲力竭的布洛妮娅，云墨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打开隔壁房间，确认了希儿还在熟睡中，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 用水沾湿浴巾，拧干，然后回到卧室里，细心地擦拭着布洛妮娅身上的浊白。 用「逆」修复布洛妮娅身上的红肿，刚才翻来覆去的，也有磕到。 虽然对于理之律者的布洛妮娅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布洛妮娅愿意，清醒后就可以动用律者的权柄恢复。 但云墨不愿意看到布洛妮娅身上满是伤痕，至少在他眼底下不行。 不过这些伤……唉，自己太猛了没办法。 鲁xun说过：“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鲁xun：我他奶奶的没说过！） 而这种情况并不会出现在云墨身上，毕竟终焉律者的底子摆在这里，不是区区布洛妮娅就能战胜的！ 恐怕御三家一起上都不够，等等……琪亚娜有西琳，芽衣有北辰…… 说不定五个人一起上阵的能“干死”云墨。 算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恐怕现在她们五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接受得了大被同床。 任重而道远啊云墨…… 云墨动作很轻，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布洛妮娅身上清洗干净。 随后又将那污秽的被子和床单无情地丢在墙角，从衣柜里的底层拿出新的被子和床单重新铺上。 云墨一个余光看向地上，自己与布洛妮娅的衣服也在“乱战”中染上罪恶的浑浊液体。 但现在又不方便去布洛妮娅的卧室拿衣服，毕竟希儿在睡觉，万一突然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云墨只好拿出自己的白色T恤与配套的纯白短裤，云墨又不是女装大佬，所以衣柜里不会备有女装。 不过迷迭老喜欢让自己换上华丽的礼服，但特喵的全是女式礼服，假发项圈腿环，一个不落。 幸好她还没来…… 云墨很是耐心，一般来说做完那件事之后很累，会变得很圣贤。 但云墨还是会去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做好这些事情。 布洛妮娅将她的一切托付给自己，云墨也要对得起她才行，哪怕与自己的基因对抗。 既然布洛妮娅不喜欢打理家务，那就让自己来好了，她想当富家阔太太，自己就把她伺候得好好的。 虽然……云墨哑笑一声，布洛妮娅不会看着他一个人付出，她总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奔赴云墨。 “不过……确实是白日啊，聪明的笨蛋。”云墨微微笑道。 最后，云墨为布洛妮娅轻轻地盖上崭新的被子，只留下脑袋露在外面，安稳地呼吸着。 然后云墨俯下身子，极具温柔地说道：“辛苦了，布洛妮娅，千年的时光或许会让我变得面目全非，再见时可能物是人非……但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我会付出多少的代价，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光芒。” “哪怕遗忘了自己，也不会忘却你。” 云墨轻轻吻上布洛妮娅的额头，随后将她抱在怀中安然入睡。 即使是深邃躁动的夜，夏花依然绽放得美丽灿烂。 浸浴在温柔月光下，花筒缓慢卷起，洁白的花瓣落在昏暗的地上。 猛地一瞬，花骨朵儿微微颤动，随后彻底绽放，羞红的蓓蕾掺杂着纯白，妖娆蜿蜒地立于狂风中。 霎时一股高洁清雅的芬芳缓缓漾来，幽香沁人心脾，馥郁的气息遍布花身。 刚来到崩坏世界还得到系统的时候，云墨也如大多数穿越者一样激动不已，幻想着在新的世界闯出一片天地，左拥右抱。 那些梦寐以求的女武神都可以尽数攻略。 可当云墨一次次抽离，一次次分别后，明知道结局是分离，却还是勉强着自己全心全意地去喜欢，去爱。 这种感觉很痛苦。 尤其是时间长了以后，在异乡就感到明显的疏远，对故乡越是怀念，就算死，也要葬身于故土。 之后，以至于云墨一度认为穿越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惩罚，是一种折磨。 向往安宁的云墨并不喜欢惹事，也不喜欢去人前显圣，当然在喜欢的人面前除外。 可和喜欢的人也会随着副本的结束而强制分开。 云墨曾站在岁月里，人群中，看历史大势顺流而下，驻足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他能做的，只有无愧于心去喜欢，去哭泣，然后再次笑出来。 而现在，云墨很庆幸自己那么做了，因为他看到了希望。 如果当初没有付诸真心，就无法达到四星好感度。 没有达到四星好感度，云墨就得不到终焉圣痕，以及终焉律者的力量，也就无法去改变那些作为普通人无能为力的困境，毕竟阶层摆在那里。 她们也不会对自己这么好，让自己在异乡感到温暖，有了四星好感，从而才有系统给出五星好感度的介绍—— 可以带她们一起回家。 至于崩坏，云墨早就想好了如何解决。 只要回到家，一切都会回到最美好的无忧时光。 虽然身份是个问题，但就云墨和布洛妮娅她们的手段，是完全可以解决的，无论是软的交谈还是硬的拳头。 一路下来，云墨惊奇地发现。 自己的真诚与善良，竟然成为了走到今天的关键，如果当初自己选择了走另外一条没有感情，只是把她们当成任务对象的话…… 现在，自己恐怕寸步难行了吧。 这份力量，与自己的心境相关联，被自己选择的道路所影响着。 五星好感的解锁条件，丢失的四个「四分之一记忆」…… 云墨并不觉得前路茫然，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无所有。 抛下一切的人确实可以走的更快，但一定走不远。 能走远的，只有背负期望与责任的人，因为有期望所以始终看得清方向，因为有责任所以始终不会停歇。 …… 皎洁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落下来，照射到了那片被前几日雨水冲刷的干净整洁的坑洼上，上面残留着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舒怡的清香，恬淡而又静谧 云墨已经睡着了，他累了。 整个小屋里，唯一没睡的可能就是希儿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 一直都假装睡着，骗过了布洛妮娅，也骗过了云墨。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清晰入耳的娇/喘与哀求。 什么“主人”“不要，别，别听，继续，等等不行，快停下来”这些话，听得未经人事的希儿面红耳赤。 原来布洛妮娅姐姐还有这么疯狂与奇怪的一面，前所未见。 不知不觉，手中已经出现一把黑色的镰刀，黑希疯狂抢夺希儿的身体掌控权。 【黑希：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那个女人！快放我出去，那是我的东西！我都没碰！凭什么被她捷足先登！我不服嗷嗷！！！】 黑希愤怒咆哮着，可惜，没有希儿的同意，黑希无法召唤黑希铠甲。 只能在意识海里无能狂怒。 嗯，黑希在极度暴怒的情况下，暴怒了一整晚。 黑希吵吵闹闹，希儿自然也无法入睡。 心脏像是小鹿踏过湖面那般“扑通”乱跳着，紊乱，像是狂风骤雨打在心尖。 布洛妮娅姐姐的娇/喘，和云墨哥哥调戏般的语气，两个人之间羞答答的对话，完全就超出了希儿的想象！ 没想到布洛妮娅姐姐以前那么内敛，高冷…… 可在云墨哥哥面前居然…… 难以置信，希儿有些惶恐，这样下去自己还有机会吗？ 希儿不想放弃啊…… 【黑希：你这胆小鬼，既然敢贴着墙偷听，为什么不敢去面对？】 希儿怯生生地回答：“我，我没有，我……只是好奇布洛妮娅姐姐晚上进云墨哥哥的房间，是准备干什么，没想到……” 【黑希：哼，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你记忆里的那个有担当孤傲的布洛妮娅姐姐，居然在床上发出那般撕心裂肺的叫声是吧？不行，我越想越气！趁着她现在意识不清，月黑风高，咱们摸过去静步给她刀了！】 黑希冷哼一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当然，被希儿即刻驳回。 ps：因为写额外的剧情并不挣钱，而且很累，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因为写到这里了，就顺理成章地写了。 …………………………………………………………………………………………………… 我临时创的一个番外群814923876，没有拿到番外的读者进这个群，晚上八点我会发到群文件里（密码：真诚） ———— 顺便推本书，目前作者正在试水推，如果能去点个收藏说不定就可以帮助他晋级： 林灯万穿越了，穿越到了1073年的龙门。 这个时候的龙门，在魏彦吾的治理下不能说是欣欣向荣，也可以说是刑刑向荣。 犯罪、饥饿、死亡，在这座只是泰拉大陆缩影的城市普遍存在。 林灯万是一个普通人，在龙门这个地方，上辈子是打工人的他这辈子能做的也是一个打工人。 只是，当他食不果腹，当他亲眼见到贫民窟孩子的悲鸣，当他亲手将冻死的老人埋葬，当他吊死压迫工人的资本家时，当那位给他糖果的小女孩被带走，未来终将成为暴君时，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总该做点什么。 去做人类历史上，世界范围内，最浪漫的事。 第一百零四章 黑希：这只臭鸭子！ 希儿攥着床被，咬住嘴唇悄声说：“那个白发姐姐说过，让我看好云墨哥哥，让他不要靠近长空市最高的那座塔……希儿得先把这个约定兑现才行。” 至于布洛妮娅与云墨的事情……希儿只能暂时搁置，以后总有时间问清楚的。 【黑希：是是是，反正我们都出来了，就算违约又能怎么样？她还能找到我们暴揍一顿？而且，我们可不一定拦得住他。】 “唉？你也不行吗？”希儿疑惑地问道。 【黑希：要是以前，那样弱小的他我可以打一万个！但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很强大，是同类，并且层次还要高于我。】 “嗯，你说你是上纪元的死之律者，后化作圣痕幸存下来的……那这样说来云墨哥哥也是律者？” 【黑希：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只记得成为圣痕后的事情，至于他，应该是序列比较靠后的律者，十一，十二都有可能，反正不可能是十四。】 希儿不解：“为什么不能是十四？” 【黑希：Mei博士曾经预测到十四律者完全降临后，要么律者死亡，要么文明崩塌。现在我们所有人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所以他肯定不是十四。】 希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先睡觉吧，你也不要生气了。” 【黑希：不生气？那你就做你布洛妮娅就姐姐的乖巧懂事的妹妹，然后看着他跟布洛妮娅姐姐走进婚礼殿堂，你就躲在更衣间悄悄地哭吧！】 【是谁说的来着？新婚新井新钻头，越钻越深越出油。】 【一进痛，二进麻，三进四出直打滑，五进六出不让拔，七闭眼睛，八咬牙，九出十进身体乏。】 【一朵莲花两边翻，一条鳝鱼里面钻，莲花夹住鳝鱼头，一股清水往外流。】 【啧啧，哭兮兮的样子可怜死了，最后还得要勉强地笑着去当伴娘，看着他跟那只臭鸭子卿卿我我、搞来搞去……然后就像今晚一样，你只能躲在墙角偷听，然后自……】 “不，不要说了！”希儿红扑扑的脸蛋，海蓝色眸子左右晃动，确认四周没人。 “不，不是那样的……” 【黑希：啊对对对，哼，不管你了，你就一直躲在后面吧，哭得时候可不要找我。】 “我……”希儿语塞，想要说出的话却止于嘴边不能说出。 从小本性善良单纯的希儿，刚才也有一个很黑暗的想法。 ——直接闷棍布洛妮娅……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那样做是不对的。 最后的最后，希儿还是选择了继续等待，或者说是忍耐。 翌日，凌晨六点，云墨醒来，眼眶黑黑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许多血丝。 昨晚鸭鸭一直扭腰起伏，给自己也折腾得不轻，【大大小小两种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但云墨肯定是没睡够的。 凭借强大的毅力醒来后，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将布洛妮娅抱在怀里。 打开隔壁卧室的门后，将布洛妮娅安稳地放在希儿身边，然后盖上被子。 看着两个娇小的身影，恬淡静美的睡颜，云墨的眼底闪过一丝留恋，但很快就转身离去。 云墨拿出手机给布洛妮娅发送一条消息，自己八市联考完回神州一趟，需要一段的时间才回来，今晚不回来，勿念。 云墨刻意模糊时间，如果直接打出几个月的话，布洛妮娅一定会要求跟自己一起去。 而一段时间就很巧妙，布洛妮娅会想到自己的律者之翼，去来也就半天，加上做事最多也就几天的时间。 如果回归后没被发现的话，也可以用签证丢失这些问题作为借口，到时候好好陪在她身边，安慰一下就好。 “唉，骗得过布洛妮娅吗？”云墨带上文具前往考场，有些怀疑。 很巧的是在路上正好遇见了芽衣，但云墨上下打量了一下，端详许久，今天的芽衣跟昨天一样美艳得不像话。 最后云墨充满疑惑地问道： “芽衣你最近都不穿校服的吗？违背学校规定可不是好习惯。” 看着一袭纯白连衣裙的芽衣，云墨调侃道，高中生穿高跟鞋……不，现在的芽衣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优雅的名流，哪还有高中生模样。 嘴唇涂抹的鲜红色，长发扎起马尾辫，脸上画着淡妆，眼神温和，整个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公主一般端庄大方，举止得体。 芽衣盈盈而笑，反客为主地说：“忘记了，出门着急就随便换了一身衣服，这个理由合适吗？” 芽衣走到云墨的面前，双手放在身后交叉这，俯下身子弯着脑袋，脸上挂着甜美柔和的笑容。 着急随便换，不应该是便装吗？还有你赶时间更不能穿高跟鞋吧。 而今天的芽衣画上了一点淡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芽衣以前可是素颜朝天，和记忆一对比就能一眼定真。 这一点云墨倒是可以保证，对于身边人的变化还是很注意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芽衣就开始化起了淡妆，不再循规蹈矩地穿着校服，而是尽情地展现自己独特的美丽。 而琪亚娜也是绑着高马尾，虽然未来在支配剧场的琪亚娜是高马尾的装饰，这样比较飒爽也符合琪亚娜炎律的气质。 但云墨总感觉琪亚娜是在跟谁比试着，不想被比下去。 云墨轻咳两声，把头扭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爱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好了，先不提那些，去考试吧，今天考完就结束了。你……最好中午回去把这衣服换掉。” 芽衣眼中流露出一缕失落，悻悻地问道：“是……不好看吗？” 云墨直摇头，“很好看，但这样美丽的芽衣，有点超乎我的想象，让我有点……” “喜欢？”芽衣微笑道，声音婉转，发丝轻舞。 “……芽衣你怎么变得这么调皮了，还有你本来就好看，成绩又那么优秀，家境优渥，再搞这么一出，其他女生还要不要面子了？” 可忽然芽衣眼神黯淡，说道：“家境么，可父亲还没出来……” 云墨鼓励道：“迟早会出来的，放心吧，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天了，至于原因……呃，芽衣就不用多问了，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嗯，我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云墨用了什么办法，但芽衣相信云墨。 而云墨心想，既然希儿出来了，布洛妮娅也会去跟可可利亚解释。 原本可可利亚与雷电龙马或者说逆熵的激进派与保守派本身就是因为一只希儿而大打出手。 以前是观念不同，而后来完全就是因为可可利亚想要利用律者的力量去量子之海救回希儿。 如今希儿回来，可可利亚也没必要继续关押雷电龙马了。 好歹雷电龙马与自己……算是有点关系吧，曾经的岳父？ 要是被那个女儿控知道自己弄哭了芽衣，还和芽衣分手…… 不用怕，他打不过我。 芽衣颔首，跟着云墨一起慢慢走向考场。 街上车水马龙，因为是重要的八市联考，所以周围没有鸣笛声，有的只有同学之间互相的交谈。 这是通往考场的路，也是一条由青涩懵懂走到长大成熟的路。 “墨，昨天的数学，好像大家都在说难。”芽衣主动打开一个话题。 云墨想了一下，回应道：“确实有点难，不过也就那样吧，芽衣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很难，但及格应该没问题，尽管拿不到高分，但至少，这张‘卷子’我能及格。”芽衣看着云墨，眸中含光，光中藏匿了轰轰烈烈的疯狂幻想，与无波无澜的温柔思绪。 “是吗，挺好的，先不要去想太多，及格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琪亚娜那笨蛋的分数说不定只有各位数咧。” 云墨忍俊不禁，一想到以前在游戏里经常看到卷子上充满X的红色标记，琪亚娜一脸尬笑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但那就是琪亚娜的特点不是么？其实我挺羡慕她的，墨，你知道吗？最难受的不是最好和最差的，而是夹在中间想要拼命往上爬的人。” “我当然知道，但芽衣，如果我是你我就直接摆烂，人们在迫不得已吃苦时才会去美化吃苦，真要能够享受，我还巴不得躺平呢。”云墨侃侃而谈。 “真有墨做事的风格，走吧，下一场考试要来了。” “嗯。” 芽衣走在云墨的身侧，她已经不甘于仅仅走到云墨的身后。（注：kiana一直都是走在云墨的身后，无论是第一次相遇还是游乐园的那次） 路上人声鼎沸，有家长为自己孩子加油打气，也有隐秘恋人之间的暧昧呓语。 霞光色的钟声回荡，过去的影子也在浮现。 那一天，他像一束光，照进了芽衣黑暗的世界。 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芽衣已经能够看清自己，无论是面目还是想法。 默默的付出，果断的出头，坚定不移地寻找…… 或许从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如芽衣所想的那般纯粹。 但现在不一样了，芽衣清楚自己不再是替代品。 他是自己的初恋，意识到了这一点后，芽衣便一直，一直喜欢到现在。 芽衣想变成他眼中，永远最可爱的那个女孩。 无论何时何地云墨看向她，芽衣都是最美丽最动人的姿态。 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心悦之人。 考场内—— “同学们加油啊！还有你小子，嗯？What’s up！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其他人看不出来，但千羽校长可是这方面的老手，平时也是一直关注着云墨，对于这微乎其微的变化十分敏锐。 云墨只是尴尬地笑着：“昨晚打游戏打的比较晚，睡眠不足。” 但千羽校长可不信，一般学生主动认错，说的错误一般都是为了掩饰更大的错误。 三更半夜不睡觉……莫非…… 千羽校长露出微妙的笑容，走上前拍了拍云墨的肩膀：“拿得起放得下，还是要多多注意身子，不能为了一时的快乐而误了大局……这一点校长我呢，深有……了解。” 本来想说见解的，但那样不就证明自己那方面有问题了吗？ 了解就是懂得多，并不是自己亲身感受。 “嗯，对了，我有一件事要跟校长说。”云墨左右看了一下，拉着千羽校长往无人的小树林走去。 千羽校长长叹一声，心想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啊，没想到这么俊俏的小伙子…… “唉，云墨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这种事情不能有下次了，现在的你是在透支未来啊！” 云墨一头雾水，面带疑惑地看着千羽校长。 “校长，我是来请假的，你在说什么啊。” “……没错，请假不能有下次了，你再请假可就是耽误学业，间接影响你的未来！”千羽校长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 云墨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千羽校长在说什么，好歹也是b站六级大佬。 “说吧，请多久，什么时候开始？” 千羽校长挺直腰板，尽量维持一个领导的风范。 云墨：“这学期的时间也不多了，那就请到下学期吧，从今天考完八市联考后开始。” 千羽校长：？？？ “你在重复一遍？” “校长你明明听见了，没必要让我重复一遍吧。” “知道你还敢说出来，你是有什么大病还是啥的，这么长的假怎么可能随便批！” “哦，那就还是有办法批的咯。”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开了这个先河。” “真的不行吗？” “没错！这是底线！” “校长，你也不想八市联考的状元落到其他人手里吧？那你可怎么跟付市长交差啊……我想不到唉，你那么信誓旦旦地承诺，万一要是我一个发挥失误，刚好避开所有的正确答案了怎么办呀？” 云墨继续补刀：“我最近精神不太好啊，还有点困困的，万一考试的时候睡过了怎么办？” 千羽校长：“我现在就回去拿请假条……” 第一百零五章 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亚娜！ 在云墨的一番“好言相劝”下，千羽校长总算是给云墨批了一个有史以来最长的假条。 只要毕业之前能够回来高考就行…… 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善，就只剩下终焉之心…… 云墨一想到那颗绚烂多姿的宝石，就心有余悸。 所谓的自信，也不过是勉强故作姿态，给自己一点勇气罢了。 那种意识溃散的感觉，如果可以，云墨绝对不希望再来一次。 但他别无选择，身后的万家灯火熠熠生辉，当初长空市的毁灭，就是一个不完美的故事。 自己有这份改变事实的能力，去做一次“英雄。” 考场的铃声响起，云墨心无旁骛地做着题，依旧是奋笔疾书。 监考老师换了一对，考室也换了，没有熟悉的影子。 上午在一片平静中度过。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嘈杂的电声从老旧的广播里传出。 在监考人员的指示下，陆陆续续走出考场，云墨也在其中。 在喧嚣的人群中，云墨仰起头凝望天空，蔚蓝的一碧如洗。 伸出手虚握着什么，随后又坦然放下。 云墨拿出手机给琪亚娜打电话，没过两秒，琪亚娜就接起电话。 琪亚娜：“嗯哼，怎么了大才子，是考完考得不错准备向我嘚瑟了吗？” 云墨；“虽然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但你提醒到我了，琪亚娜，期末考试要来了哦，你不准好好复习吗？” 琪亚娜：“哈哈，复习？那也得有课本才能复习啊……” 云墨无奈地摇摇头，就像是晚年诸葛亮一般长叹息。 云墨：“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摆烂程度，不过这件事以后再谈，我现在想你，呃……想见你。” 云墨也是口直心快，因为终焉之心的事情，现在搞得云墨有些不正常。 毕竟想到晚上就要再次去面对那股整个文明的恶意，云墨就有些胆颤。 可等半天也没等到琪亚娜给自己回消息，只有名称下面有一行小字——“对方正在输入...” 周围的人来人往，云墨驻足原地等待，这行字……很浪漫。 琪亚娜：琪亚娜向你发起了位置共享—— 云墨点了进去，看了一眼导航，然后走到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指明目的地。 云墨：“大概二十分钟到。” 琪亚娜：“没关系，我和妈妈在家里，她说要请你吃一顿好的，刚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云墨：“你不去帮忙吗？” 琪亚娜：“你看我像是帮得上忙的人吗？” 云墨：“不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升级了啊草履虫~~” 琪亚娜：“……别以为我不知道草履虫是什么意思，布洛妮娅以前用这个词称呼我，真当我傻啊？” 云墨：“不好吗？就像笨蛋这个词最开始也是骂人的，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情侣之间对彼此的别称？笨蛋琪亚娜~” 琪亚娜：“强词夺理，大笨蛋云墨。” 两人心照不宣地用着“笨蛋”称呼彼此，并不需要明说自己的心意，云墨和琪亚娜两人都相信，对方能够理解。 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 在闲聊了几句后，云墨也成功抵达了目的地，嗯，跟云墨之前的房子一样是一件租赁出去的公寓。 虽然云墨很好奇琪亚娜怎么支付房费的，自己好歹没钱了就可以凭借一系列技能去搞钱，关键在于自己想不想和愿不愿。 琪亚娜的话…… 云墨只能想到三个方面：外卖骑手，不说话的模特。 以及大胃王比赛，估计观众会被琪亚娜美丽的外表所迷惑。 这么小巧伊人的女孩，不说话看上去文质彬彬十分有礼貌，结果一开吃比谁都猛。 关于这点，云墨只能感叹卡斯兰娜基因太强大了，如果自己有就好了。 【……你可能立了一个flag。】 你想太多了，基因这种东西移植也不是不行，但很容易出问题，而且我也不想要卡斯兰娜基因，毕竟我可是堂堂终焉律者，也不需要卡斯兰娜基因。 【哦。】 系统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声。 卡斯兰娜基因对崩坏能抗性以及适应性极高，与律者相似。 卡斯兰娜基因会使各方面的实力大幅增长，略微逼近“非人”的范畴，但距离超越“人类”这种生命形式的范畴还比较远。 卡斯兰娜基因对于崩坏兽等细胞的控制性极高，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做到征服审判级崩坏兽。 逐火纪元的卡斯兰娜先祖kiana·kaslana与Mei都是女的，众所周知，大自然的规律就是——繁殖得需要异性才能做到“完美”的基因延续……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系统不说，云墨也不可能想到。 不过系统更好奇，当云墨知道琪亚娜身上的基因来自于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话说，说起基因这件事，算了，可惜……唉。”云墨无奈地摇摇头，终焉的力量强是强。 但生命形式已经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正如系统所言，死亡不过是抹去上一个自己，踏入新的轮回。 不过那样还算自己吗？ 因此，终焉的生命形式与其他律者不同，其他律者的生命形式终究是在“人”的范畴上延伸，而终焉是踏入新的境界，一个崭新的，未被发掘理解认知的境界。 也就是说……云墨与布洛妮娅不能生孩子。 专业的话来讲，云墨和布洛妮娅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有生殖隔离。 可能除了kiana以外，云墨跟任何人都无法产生子嗣，这也是力量的代价吗？ 这也……太棒了。 孩子这件事，云墨其实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逆」万能，这点小事不在话下，只是需要自己付出更多的代价而已。 就目前而言，云墨支付不起，所以布洛妮娅说的那句“白日”是真的，符合实际的，中肯的，贴实的。 “嗨，想太多也没有意义，不如抓紧时间去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墨抬起头，眼眸之中似有漫天繁星，熠熠生辉。 按照琪亚娜给自己的门牌号，云墨来到对应的房门外，还没敲门，就有一位中年妇人打开门脸上洋溢着笑容，如春光拂面。 显然已经是算好了时间等候多时。 其实大可不必，不过长辈对于这些礼节还是很看重的。 估计在西琳妈妈眼中，云墨不仅是自己的完美女婿，还是一家的救命恩人。 西琳妈妈很是热情地招呼着：“云墨啊，快进来坐。” 云墨刚走进去，就看到桌子上热腾腾的，大锅小锅都有，五味俱全。 “来坐下吃吧，听琪亚娜说你下午还有一场考试，考完有什么打算？” 云墨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奇怪地看向琪亚娜。 “岳母大人，琪亚娜和西琳……都说了？” 西琳妈妈露出苦涩的微笑，无奈地回应道：“是啊，都说了。” 云墨沉默了许久，琪亚娜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她该说的都说了，琪亚娜终究无法瞒过自己去欺骗别人。 西琳跟自己更像是好姐妹，但姐妹的母亲终究不是自己的妈妈啊…… 于是琪亚娜选择坦白，明确地告诉西琳妈妈自己和西琳是一体双魂，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一个人。 云墨理解琪亚娜，面对西琳妈妈问道：“那您是怎么看待的？关于琪亚娜与西琳的事情。” 西琳妈妈脸色沉闷，肃穆地说道：“一开始其实我是没办法接受的，原以为西琳只是整容或是什么的才变成这副样子，可没想到，西琳的身躯早在西伯利亚冰冷的雪原被撕碎。” “之所以能活下来，还是因为琪亚娜在，但一具身体两个意识……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冷静下来想了想，至少都活着。” “云墨你也尽力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普通人面对……一个势力，根本毫无胜算，所以，活着就行。” 西琳妈妈露出慈善的表情，也让云墨松了一口气。 如果西琳妈妈对琪亚娜有偏见的话，云墨会很为难，无论是西琳还是琪亚娜都是自己放不下的人。 但如果真要让他权衡的话，云墨有一个很对不起西琳的决定。 琪亚娜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跌倒受伤爬起，再跌倒再受伤。不知道下次又要耗费多少力气爬起。 她没有父母可以当做后盾，就连未来是挚友的芽衣，现在也不能成为她的臂膀。 无量塔姬子此时不认识她，幽兰黛尔也不知晓她与琪亚娜的逆反命运。 现在的琪亚娜，确实比长空市那只虫虫更加强大。 无论是意志还是力量，都远远超过长空市时期的琪亚娜。 但她身后的人寥寥无几，能够在她陷入茫然中拉她一把的人，屈指可数。 所以云墨会选择站在琪亚娜的身边，替她去挡下那些非议。 “是啊，如果未来有可能的话，我会尽力把西琳的意识转移到另一具躯体上，我认识一个朋友，她能够做到……制造出完美的人类身体，不过得等到后面一切都准备就绪才行。” “嗯，有劳了，云墨还是跟以前一样可靠。” “过奖了，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情而已。”云墨谦卑地回应道，转过头看向琪亚娜，却发现她在大块朵硕。 “呵呵。” 云墨露出一脸阴森的笑容。 琪亚娜不解，感觉怪怪的：“你的笑声不对劲。” “你错觉。” 没错，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吃完饭后，西琳妈妈还想挽留，但直到云墨说要带着琪亚娜出去玩，就不再劝说云墨。 走出家门的琪亚娜，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十分满足地像睡够的小猫，伸展慵懒的身姿。 “唔啊！果然还是得出来放放风才舒服嘛！”琪亚娜笑嘻嘻地说道。 正午阳光明媚如昨，芳华少女笑容灿烂，所见美好。 当一个人看过光风霁月、走过荒村孤城后，便对清冷的烟火有了另一番见解。 琪亚娜是对抗崩坏的女武神，从未来回来后，学习只是一种爱好，再也不是必选项。 身边的人也逐渐变得可爱起来，虽然琪亚娜知道她与他们都不同。 但平凡的日常，不用费尽心思，耗竭气力去与崩坏作斗争，不用再像未来一样孤军奋战，落得满身伤痕。 向往的生活就在当下，喜欢的人就在身旁。 “今天想去玩什么，无论去哪里，我都陪你。”云墨看着愉悦的琪亚娜，心情也不禁变得轻松起来。 干它鸭的终焉之心，千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琪亚娜走到云墨的面前，脸上挂着微妙且含蓄的笑容，歪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云墨。 “哼哼，感觉你今天有点主动啊。” 云墨心头怔了一瞬，“主动啥啊，我就是有空所以想来陪你一起玩而已。” 琪亚娜猛地扑上来，抱着云墨，双手放在云墨的背脊处，耍流氓地摸了又摸。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很开心哦。” “嗯。” “‘嗯’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时候你不该发表一下你对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亚娜的看法吗？” 云墨吓得瞪大双眼，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 “你从哪里学到的？”云墨呆住了。 琪亚娜推开云墨，调皮地吐出舌头：“你猜？~~” 猜个鬼，应该是巧合吧，琪亚娜不应该知道这个梗才对。 “咳，我的看法是，究极无敌巨tm可爱的琪亚娜今天想去哪里玩？总不能还是去游乐园吧……” 云墨吐槽道，不想再加班了。 琪亚娜捋了捋洁白的呆毛，忽然眼中一亮：“去神社吧！最近长空市好像新建了一个神社，挺火的貌似，我看大家在网上发表的评论好评如潮。” 云墨迅速在脑海里思考—— 好评如潮？神社嘛，无非就是去测试姻缘，然后给个上上签罢了。 对于当事人而言，他们只需要一个见证，一个能够心安理得欺骗自己的借口。 哪怕不符合实际，神明，不就是应允“人类”的心声而诞生的么？ 神是惩罚，神明就是宽恕。 不过比起这些，云墨更在乎琪亚娜的感觉，只要她开心就好。 ps：我tm**这个sb系统**，我费尽心思码完一章后，电脑自动重启，我nm之前没保存！直接没了，这一章直接没了！ 本来想摆烂明天在写，但躺在床上越想越气，tnnd，直接熬夜凭着记忆重新写了一遍。再过不久天都亮了。 另外书评里的大群明天扩群，番外一群也满了，没看到103章未删减版的，加番外二群636805332，密码：云墨 第一百零六章 愿笨蛋一生平安喜乐 当琪亚娜露出满足的笑容时，云墨就知道，无论他需要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走吧，还有三个小时，我们抓紧点，还得赶回去考试。” 琪亚娜看着云墨，缄默着没有说话。 云墨很奇怪琪亚娜为什么变得这么安静，问道：“有问题吗？” 琪亚娜蹙紧双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总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榆木脑袋开窍了？这么主动但又感觉很着急的样子，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云墨为自己辩解道：“你想多了，只是想见你，然后一起玩，你哪有那么多奇怪的感觉，疑神疑鬼可不好。” 琪亚娜有些怀疑：“你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就算第一次请我去游乐园是正好碰上，第二次也是西琳借我的身体邀请你才去的，你都没有主动找过我，这还是第一次。” “包括很多事情，云墨你应该是一个随心的人，这样主动很少见。你该不会做了一些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琪亚娜锐利的眼神仿佛一把泛着蓝光的长枪，将云墨钉在墙上。 云墨迅速逃到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转移话题到：“先上车吧，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 “狡猾。”琪亚娜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跟着云墨一起坐在车的后座。 风风火火的来到神社，据说这个神社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建立了，甚至可以追溯到更早。 神社占地面积很大，有很多小摊贩，现在还是白天人流就这么多。 若是到了傍晚想必生意定是非常火爆。 游客以年轻人居多，大多数都是情侣结伴而行，来此求个姻缘。 但并不是说神社就只有以姻缘相关的，也有为自己家人求个平安健康。 “哇，快看快看！那个狐狸雕像好大！”琪亚娜兴奋地指了指那庞然大物，一尊狐狸的石像屹立神社中央。 有不少的人走到它下方去合照。 琪亚娜拉着云墨走过去一看，上面的注释牌上写着一番装神弄鬼的话语。 而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云墨转过头看去，是一名年迈的皓皤老者，穿着一袭青衫道袍，摊子上是各种关于风水的符文与图画。 从样子看上去还真有一番真人风范。 “小孩，要来测测吗？一次一百……”老者说道。 云墨摇摇头：“不好意思，我和我女朋友很恩爱，不需要算这些。” 说罢，云墨将琪亚娜拽进自己胸膛里，一只手抱着琪亚娜紧紧拥入怀。 琪亚娜有些脸红的埋着头，虽然她很想测，但云墨都这么说了就算了吧。 “误会了，我只是看二位周身有紫气萦绕，但浓紫带黑，恐有不详征兆。这样，我们打个赌，这里面一共有二十根签，分别是五种不同的签：大吉，小吉，中庸，小凶，大凶。每种签都有四根。” 道士将竹筒摇摇晃晃，打乱里面的二十根签。 “一人抽完后放进去再让另一人抽，若你们都抽到大凶我才收你们钱，反之，任何一人抽到的是其他签我就不收钱，如何？” 老者信心满满地说道，倒让云墨有些不安。 按照概率学来讲，一个人抽中大凶是五分之一的概率，两个人同时抽中大凶就是百分之四的概率。 这概率也就比抽卡好一点，而不遂他意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六。 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啊？试试看吧。 对于气运这一说法，云墨并不完全相信，始终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或许气运这种东西会伴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特征表现出来，但那也不是人类轻易能勘测出来的。 “行啊，赌吧，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让你下台啊。琪亚娜，你先来吧。”云墨笑道，松开琪亚娜。 琪亚娜从小没见过这玩意，自然对其很感兴趣，笑嘻嘻地随便抽出一根，然后翻过来一看—— 大凶。 这么巧？五分之一的概率都被琪亚娜抽到了……琪亚娜运气不是向来都很好吗？ 老者“嘿嘿”一笑：“该你了。” 云墨不信邪，仔细在竹筒里看了许久，手悬在空中，最后迅速抽出一根翻过来一看—— 空白？云墨上看下看，翻过来翻过去也没有找到一个字眼。 “喂，这签怎么没有字，你在忽悠我们吧？” 老者忽然脸色沉重下来，怒叹：“怎么可能，我才不屑于这等阴暗之举，拿过来我看看！” 老者一把抢过云墨手中的竹签，上面确确实实没有一个字。 “那算我们赢了吧？” “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每一根竹签都有……”老者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 “我们走了，去其他地方玩，按照约定不用付钱哦。”云墨说道，拉着琪亚娜往更上方走去。 而老者看着云墨的背影，若隐若现。 他忽然想起来了师傅交给他的书上记载着—— 若有人能在满字筒里抽出无字签，则为存在于此世的不该存在之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被此世神所约束的存在。 一路上云墨陪着琪亚娜玩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什么射击，猜谜，估计是哪个小天才把神州各种节日的活动带到了极东。 出乎意料地得到极东的垂青，火爆了起来。 琪亚娜没去过神州，对于很多东西都需要云墨的解释，云墨也很耐心地为她讲述。 在一个大大的广场上，应该算的上广场，估计是神社的后院，平时巫女在此练剑或是啥的。 一个穿着浴服的男人手舞足滔，而第二层台上豁然是一只大大的带着皇冠的黄色吼姆。 云墨对吼姆的种类何其了解，吼辣，吼美，吼咪，吼里，吼姆将军…… 一眼就认出那是布洛妮娅没有收藏到的超大版限量第二代吼姆王。 “来来来，猜灯谜，合计八轮，答对几轮就可以带走几轮的奖品，每一层对应不同的奖品，看看今天有谁能把百万奖金得到！” 主持人说完云墨才注意到第一层台上是叠得满满的箱子，微微打开，将现金的一角露出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用支票和银行卡，估计是用现金更有吸引力，观赏性极佳。 如果第一层台上是单薄的一张卡，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致来。 看着身旁琪亚娜兴奋的眼神，云墨用手肘顶了一下。 “干嘛，专心听题！”琪亚娜鼓起腮帮子，很是严肃地说道。 云墨嗤笑一声：“你去过神州吗？” 琪亚娜不解地说：“没去过，怎么了？” “我想，他出题都是与神州有关的，你没去过神州，认不认真听你都想不出答案，笨蛋琪亚娜。” “怎么能这样？这里是极东，出神州的题，不是存心让我们答不上来吗？” 云墨笑了笑：“交给我吧。” 主持人十分大声地念道：“请听题，第一题打一动物。娘子娘子，身似盒子，麒麟剪刀，八个钗子。” 话音刚落，底下就吵麻了。 这十六个字，大多数都能认出来，但组合在一起就一脸蒙蔽跟火星文一样。 完全摸不清头脑，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 主持人见状很是得意地露出笑容，就连神州本地人都不一定能答上来，更别提极东的这群小年轻。 琪亚娜也是抓耳挠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答案是什么。 “笨蛋琪亚娜，想不出来很正常，交给我吧。” 云墨走了出去，众人的目光忽然投到他的身上。 这么短的时间，答案已经想出来了？狗托？ 主持人问道：“这位朋友，你难道已经想出来了吗？” 云墨自信一笑：“当然，答案是螃蟹。” 支持人大声喊到：“完美，答案正确！” 底下一片唏嘘，大多数人还认为是巧合，就连主持人也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人有点文化，不过后面的题难着呢，我去年来可是了答对两道题，喜提一个平底锅。” “哇，厉害，我去年也来了，一个问题都没答上来，太难了。” …… 云墨不在乎，他只想快点拿到那只吼姆王，七轮答对六轮就可以，完全不在话下。 主持人活跃了一下气氛后，继续念道：“红娘子，上高楼，眼里疼，眼泪流……” 话音刚落还不到一秒，云墨迅速接上：“蜡烛。” “……” “……” “正，正确。” 主持人不信邪，继续对着卡片念道：“那猜一个神州文字吧，题目是……武！” 主持人沾沾自喜，心想这下得有悬念了吧。 “文武不存，非文即武，斐。” 现场一片死寂，这个人对神州的文化也太了解了吧？ “水上人家！” “泸。” “四，四道题了……难道说今年……” “照相底片！” “颠倒黑白。”云墨毫无犹豫地接过。 “五道题了……” 支持人脸色苍白，手指捏紧卡片，后背不经冒出冷汗。 上面给的指示不准任何人带走百万奖金，这样下去的话…… 支持人连忙从背后拿出另外一张卡片，这张卡片上面的题目难度远甚之前。 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主持人临时更改题目，纷纷声讨。 云墨不以为意，坦然微笑道：“继续吧。” “好，好的。”主持人伸出手擦去额头的汗珠，看着新卡片上面的题目忽然觉得安心，这下应该没有人能答出来了吧。 “木目跨于心，古人做反文，小和尚光头，凄惨无泪水，限时十秒钟……十，九……”支持人铿锵有力地念道。 九还没落下，云墨给出了答案。 “想做你妻，下一道。” “……” “……” 这下不仅主持人傻眼了，观众也傻眼了，琪亚娜一脸震惊地望着云墨。 她知道云墨成绩很好，但成绩好并不代表猜这种谜底强。而云墨现在看上去宛然是猜谜的老手。 这下云墨已经回答正确了六道题了。 “友情雨下永相伴，人情相遇有尔时，大雁南飞非人字，方知缘了应无点，除夕过后是何天。限时三秒钟……三……”主持人变本加厉，试图干扰云墨。 “爱你一万年，下一道。” 主持人颤巍着身体，面带难色地说道：“今天因为不可抗力的特殊情况，猜谜会到此为止！” “什么？临时改动难度就算了，明明马上就有人要过八轮却不开了？是不是玩不起！？” “就这种诚意，你开什么猜谜会！滚！” 抱怨声层出不穷，当事人云墨并没有在意，只是走上台拿起吼姆王满足地离开。 “好可惜啊，明明差一点就能成为历史的说。”琪亚娜感叹道。 “不可惜，很正常的这种活动，上面是不会让你拿走头等大奖的，那充其量只是为了博人眼球的而已。不过我估计那代名的偶像就要遭殃了，噗嗤……管他的，自己选择的合作对象抠门，也怪不得我。” “唔，你玩开心了，我还没玩够呢，走走走，咱们去写那个！”琪亚娜指了指一颗庞大的樱花树。 每一根树枝上都挂上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书写人自己的心愿，在风中轻舞。 “老板，现在我们能写完挂上面吗？” 老板殷勤地说道：“当然，给钱就行。这棵树可是我种下的，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这么漂亮……” “钱不是问题，我想要挂在最高的地方，等会儿麻烦了。” “好说好说，哈哈哈，放心吧，我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老板笑道，递给云墨和琪亚娜每人一块精致的木牌。 云墨拿着笔，心中思索了一下，写下——未来能够带她们全部回家。 写完后，云墨偏过脑袋想要看看琪亚娜写的什么，却被琪亚娜一记熟悉的直拳打在右眼上。 “不准看！” “不看就不看，干嘛打我……”云墨无辜地说道，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自己太难了。 写完后云墨和琪亚娜将木牌交给老板，他踩着梯子将两个木牌挨在一起挂在樱花树最高的地方。 之后两人就去了其他地方。 清风拂来，木牌转了过来，上面的字迹很差，却入木三分。 愿笨蛋云墨一生平安喜乐。 一百零七章 本小姐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藏在心里的喜欢，表现于点点滴滴，却从不会直接脱口。 明了的告白，是一种对欲望的臣服，爱是克制。 “芜湖，起飞！”琪亚娜高呼着，坐在滑翔机上，肆意欢呼着。 两条大白，哦不对，大长腿在空中摆来摆去。 琪亚娜就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旁边正是云墨和一位驾驶员，三人被固定在类似于大风筝上面，在神社背后的荒原飞行。 云墨在中间无奈的笑了笑，对着身旁的驾驶员说道：“其实你真不用跟我们一起上来，我们自己会‘飞’的。” 驾驶员义正言辞地说道：“那怎么行！你们没经过专业的训练，在空中驾驶滑翔机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我们神社飞行组必须对游客的安全起到保障作用！” 说完，琪亚娜在旁边掩脸而笑，云墨当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驾驶员纯当琪亚娜是玩得很开心。 如果传出去，终焉律者和薪炎律者从空中摔死…… 出现了，新世纪的梗，会被摔死的律者。 不过有一说一，至少这神社飞行组的服务态度还是很好的，当然这也跟坐一次需要支付极东人10天的薪水有关。 有钱是大爷。 只能说家里有个富婆真是太棒了，不过总是拿着鸭鸭的钱去泡其他女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新型牛头人呢？ 在空中，云墨已经无聊透了。 虽然飞来飞去刚开始很舒服，但这几天又是飞去神州又飞回来，过程实在枯燥。 如果条件允许，云墨宁愿用走也不想再飞了。 而相比之下，琪亚娜就是单纯觉得新鲜好玩，以前可给她憋坏了。 毕竟是从一出生就背负坎坷命运的女武神，继承卡斯兰娜之名后，仿佛卡斯兰娜的信仰就是唯一的信仰，守护…… 仔细想想，几乎所有真正继承卡斯兰娜之名的人，都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就跟阿波利亚的【戒律】、前纪元制造的【神音】一样，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宿主。 正好与终焉的湮灭相反。 终焉毁灭的欲望是云墨完全无法阻挡的。 而跟琪亚娜长相完全一样的kiana却没有这个顾忌呢…… 她大概也能算的上是半个终焉吧。 她虽然自称存在的意义是杀死终焉，但云墨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个意志完全出于她自己一人。 不受任何组织任何条件任何道德任何律法的约束，也不是为了保护文明。 保护文明的话直接一刀了结自己就好，而且kiana的实力放在哪个纪元都是数一数二的吧。 凯文能压得住她吗？云墨觉得不可能，凯文估计与现在自己实力差不多，甚至不一定打得过自己。 但云墨面对琪亚娜，那真的是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小鹿遇到母老虎，被吃的干干净净。 前纪元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呢？ 为什么系统跟自己说，前文明在十二律的时候就已经毁灭了，只不过苟延残喘到终焉才彻底消亡。 后世没有多大变化，但逐火纪元已经完全偏离了云墨记忆里的剧情。 答案在自己丢失的「记忆」里吗？ “兄弟，咋感觉你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啊，要是害怕你说一声，我降降高度。”驾驶员温馨地提醒道。 毕竟云墨一直板着脸，目视前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云墨回过神摇摇头：“我想大概是飞的不够快吧，没有那种刺激感。” 驾驶员皱了皱眉头：“兄弟别吹了，就咱们现在这速度都超过城市里最快的速度标准了，这么大的风，已经飞得够快了，又不是真坐飞机。” “而且像这样亲身飞在天空上可是一般人无法触及的，坐飞机也体验不到这种感觉啊，我就觉得挺舒服的，你看你女朋友不也乐在其中吗？” 说罢，驾驶员还用眼神瞟了瞟琪亚娜，示意你女朋友多开心。 云墨笑了笑，一只手从护栏上脱下捏了捏琪亚娜的脸：“开心吗？” “唔……本来挺开心的，但现在又不开心了，回去吧，我不想玩了。” 云墨困惑：“为什么，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琪亚娜叹了一口气：“因为你不开心。” 云墨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安慰琪亚娜，还是安慰自己。 要不还是安慰身旁的驾驶员？ “其实我很开心的，你看我脸……”云墨两只手松开护栏，身上有固定的装置，不至于坠落。 与此同时，云墨双手放在嘴角然后往上扯，做出了一个笑面。 驾驶员表情有些浮夸：“兄弟抓稳，安全第一，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一个风流急速，把你从固定装置甩出去怎么办？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呃，抱歉。” 短暂的飞行之旅过后，云墨和琪亚娜又重回神社，在有限的时间游玩一圈又一圈。 极东的民俗也有，从神州传过来的游戏也有。 “叮铃~~~” 不过随着一声手机闹铃的响起，这次的约会就该划上一个句号。 回去的路上两人畅谈。 “原来，神社还有这么多玩的东西，还有那个什么苹果糖，甜得我都要掉牙了，黏糊糊的，大家都说这个必买，好吃，骗人！” “还有那啥烧烤，为什么那么辣！我喝了两瓶冰镇矿泉水才缓过来，那老板简直太坏了！！” 云墨心虚地回应道：“是，是啊，真坏……” 剧情回顾：云墨悄悄走到老板耳边，窃窃私语道：“给你十倍价钱，给我辣椒往死里放明白吗？我家女友就喜欢吃辣，要是不辣她就要打厶我，呜呜~” 然后老板就给了云墨一个你懂得眼神…… 不过受伤的并不是琪亚娜，还有云墨自己、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云墨恶搞琪亚娜之前早就打算把自己也害进去。 虽然想看到琪亚娜出臭的模样，辣的吐出红红的舌头，大口喘着气。 但如果只是让别人遭罪，这样未免太过卑劣，于是云墨也吃下了那老板声称【宇宙无敌恒星魔鬼变态终极辣的烤串】。 上一次见到卖核弹的小女孩，这一次见到了卖核弹的小女孩的奶奶。 云墨一度失去味觉，眼泪都给辣出来，不过并没有逆转，而是陪着琪亚娜一起痛苦地喘气、喝水…… “不过那家自助餐厅的菜肴挺不错的，没想到古风神社也有现代化的餐厅。”琪亚娜舔舐着嘴唇，大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只要给资本家足够的利益，他们甚至会冒着被绞死的风险去做，别说古风玩现代，就是把白说成黑都可以。” 因为既得利益者不在乎是非对错，利益是衡量行为是否需要执行的唯一标准。 琪亚娜点了点头，随后又带着一点小脾气：“就是那老板太暴躁了，我们才吃半个小时就把我们赶出来！” “确实有点小气，既然开了自助餐厅就要准备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人会吃少点，自然就会有人吃得多。只接受盈利不接受赔本，驰名双标。不过有一说一，你吃的的确有点多了。” 是啊，二十二盘牛排堆起来都快要比云墨脑袋高了。 更别提甜点，饮品，肉食，海鲜这些了，光是牛排琪亚娜就已经把两个人的钱给吃回来了，甚至还有点赚…… 这就是卡斯兰娜基因吗？消化系统确实厉害，不愧是猪。 “我，我吃的也不是很多啊……就比平时多了一点点而已……” “没事，我不怪你，多吃点长长身体也好，可不要跟符华一样万年都不变个样。”云墨开玩笑地说道。 “班长知道了会打死你的，我敢保证。” “口说无凭，嗯哼~”云墨得意地笑道。 “……真不要脸，厚颜……可耻！”琪亚娜怒嗔。 云墨嘲笑道：“噗……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了吧？但终究笨蛋只是笨蛋，是厚颜无耻，下次记住了。” “你！……胡说，就是厚颜可耻！别以为你猜谜猜对几个就厉害，本小姐可是……” 琪亚娜愣了一下，她刚才说了本小姐。 这个称呼，只在真正的释然状态才会说出，是在遇到芽衣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自称。 “本小姐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犹豫了一秒，继续说道。 云墨牵起琪亚娜的手，慢慢地从古朴的石阶上走下，朝着长空市的中心走去。 “那就请琪亚娜·卡斯兰娜大小姐允许庶民云墨陪同您回去如何？” 琪亚娜大手一挥，绽开笑颜：“准了！” 之后，在告别琪亚娜过后，云墨就火急火燎地赶往考场。 之前有多优哉游哉，现在就有多狼狈急促。 不过这都是云墨自愿如此，怪不得谁，考试对云墨而言远不及她重要。 在找到千羽校长后，云墨将手中的吼姆王放在千羽校长手上：“校长，帮我保管一下，等我出来找你拿！” 说完，匆匆地回到考场，留下了千羽校长站在原地，嘴里还喃喃道：“这小子中午不好好休息，去搞了一个玩偶？” 考场内，云墨再次使出二笔流，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完。 看着窗外的太阳正在落下，内心五味杂陈。 “老师，交卷。” 走出考场后，云墨一个人迅速跑到千羽校长的面前，夺过千羽校长手中的吼姆王就朝一家快递公司走去。 “布洛妮娅的生日是八月十八号，还在暑假期间。”云墨苦笑一声，“看来我是赶不上了。” 看着手中歪嘴一笑的吼姆王，软绵绵的王冠仿佛具有某种魔力。 “替我好好让她开心开心明白吗？要是我回来她生我气的话，那这个家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云墨对着吼姆王很是严肃地说道。 在处理好一切后，云墨回过头，视线投去，那高耸入云的铁塔，平静而无波澜。 正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现在长空市一片平和欢欣。 但明天…… 如果自己不去的话—— 满目疮痍，不复繁荣，一片死寂。 “加油吧，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云墨给自己打气，向前踏出步伐。 走到一家咖啡厅开始等待，等着夜幕降临，自己才好上去。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芽衣她们…… 因为怕。 怕自己那颗好不容易坚强起来、勇敢的心软弱下来。 怕自己见到她们后就不愿去赴死。 吸收完的前提条件是，自己得扛着文明的死线摧残与碾压。 如果靠着「逆」的话，倒不是不可以。 只是过程仍然痛苦，不，已经不能用痛苦来代表了。 那是一种意识上的绝对撕扯，比肉体伤害来的更加血腥。 云墨将手机丢给系统，反正副本道具是一个用不完电还有网的手机。 既然如此那干脆就设置为自己的手机。 只是可惜不是用基岩做的。 不知道在那个世界能不能和此世通话，如果那样的话倒还好。 是夜，繁星闪烁，万籁俱寂。 华灯初上的城市正进入到另外一种安宁祥和之中。 路边的霓虹灯将整座城市装扮成另外一幅景象，美轮美奂。 这个时间点，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车辆行人。 唯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的亮着。 与云墨一样。 伶仃，孑然。 于暗夜中行走，当白天到来时，灯也会灭。 人不是在能死的时候死，而是在该死的时候死。 ps： 推本书，联盟读者可入。 穿越了，是英雄联盟世界。 可金手指有一堆乱码，送的大礼包开的东西也是几个垃圾。 但天无绝人之路，垃圾也能有用处。 因为在广场喜欢弹琴唱歌，引起了一位大小姐的兴趣，还和她认了姐弟关系。 然后某天有人告诉我，她的名字叫做佛耶戈，是这个国家的二皇女。 罗曼看了眼天天缠在身边让自己弹琴的金发美少女... 坏了，这剧情还能过下去吗？ 我老婆格温还能出现吗？ --- 经历诸多冒险回归卡玛维亚打算度过美好时光。 见到姐姐佛耶戈被暗杀的时候，猛然推开她，被一刀划过手臂，思索起大部分剧情的罗曼猛然反应过来。 “...坏了，我成伊苏尔德了！” (剧情时间线：卡玛维亚（古代）---弗雷尔卓德（古代）---恕瑞玛与巨神峰（古代）---福光岛 第一百零八章 琪亚娜？kiana！（卷一终章） “所谓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 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拙劣伶人—— 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 奥托微笑着，碧绿的眸子像海洋一般深邃而又美丽，但眼底却闪烁着几分忧郁。 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kiana。 kiana冷漠地凝视着奥托，蓝金色的眸子不断变幻。 奥托有些无稽地发笑：“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你说对吗？” Kiana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越加冰冷，周身溢出致命的寒气。 显然奥托的魂钢身体并不会感到寒冷，这充其量只是一具拥有意识的容器而已。 但奥托却将自己的衣服拉紧，好似真的能感受到冷一般。 “可别这样我的朋友，瞧，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他自己的意志，我可没有裹挟强迫。”奥托散漫地回应道。 黑夜下，高塔上。 无声的寂静中，终焉的核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致命的五光十色。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恶心。”kiana毫无忌讳地讽刺道。 奥托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挺起自己的酥胸，“哦，你说这具女性躯壳啊，世界蛇的尊主，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对于我们这种人的信念，人世间的条条框框、善恶价值、道德仑理又算得了什么？” Kiana不屑地回应道：“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奥托苦笑：“当然没问题，起源纪元的……琪亚娜大小姐。”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冰锥划破奥托的脸蛋，流出玫瑰花瓣一般鲜艳的猩红。 魂钢身体流出鲜血，kiana略微有点吃惊，说明这具身体经过了许多调整，舍弃了大量功能只为接近人类。 以奥托的手段，想要制造出一副无限接近于人类的魂钢身体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但完全没有必要，制造出更具有实力的魂钢身体不好吗？ 奥托的想法让kiana感到危险，但不足为虑。 “哦我忘了，你已经舍弃了那个名字，从另一个时空而来的‘英雄’。” 奥托没有丝毫畏惧，手摸到伤口沾上血液，放入嘴中舔舐。 Kiana冷峻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谁知道呢，不过你不会，你想彻底杀死我得花上不少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我干涉引导他走向一个极端。两败俱伤的局面想必也不是你看到的吧？” “其实，我的计划也并没有与你站在对立面，相反，我们在某种程度上的目的是一致的。你难道不希望他想起过去的记忆？” “说到底，你并没有抛弃kaslana之名，只不过守护变了一个性质而已。” “从守护世界一切美好，变成守护一人。” “持剑于晦暗中等待五万年，不，算上逐火纪元的上一个纪元，将近十万年了吧？” “说实话，我十分惊叹并敬佩你，你很了不起，世界蛇的尊主。” 见kiana没有反应，奥托继续补充道：“我借助千界一乘观测到；1无数个时空，有那么一个世界，世界蛇的尊主并不是你，而是一位叫凯文·卡斯兰娜的男人。” “当然，那个世界的我也不一样，那个‘我’是一个疯子，对于卡莲的爱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宗教信仰的程度。” “哈哈，想来可笑，虽然就我目前而言，我并不知道那只贪吃的白毛团子哪点吸引我，倒是我的老师身上处处都是吸引我的地方，可他却被那只卡莲迷得头晕目眩，让我好生妒忌。” “你，真恶心。”kiana鄙弃地看待奥托。 “恶心？是指哪点，身体吗？我对这具身体还挺满意的，女性该有的特征都有，甚至还可以……” kiana皱紧清秀的眉宇，若有若无地释放出凛冽寒气。 “算了，恐怕我再说下去就真的得换具身体了，好不容易调试成功的完美躯壳，可不能糟蹋了。” 奥托抬起头，看向高塔之上，有两个人影颔首一笑。 “按照约定，我并不会出手干涉他的选择，他的一切都出自于主观选择。” Kiana收起冰霜的力量，威胁道：“但愿如此。” Kiana并不能保证那个女孩能拦下云墨，她只需要云墨的内心产生动摇，不要像一个莽夫一样毫无意义地死去。 奥托深知自己的行为代表了什么，无数个世界泡，无数个轮回千篇一律。 想象一个猴子和一个打字机。 猴子会在打击上不停地开机字符，他并没有人类的智商，也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 所以它敲击字符必然是毫无规律和逻辑的。 但如果假设时间无限长，猴子不停的敲击字符，总有一个时候会完整的打出一本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而且时间无限长的话，它还会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限次地打出哈姆雷特出来。 这是一个乍一看毫无可能性，却无法在逻辑上反驳的说法。 由这个悖论我们可以出一个设想，如果时间无限长，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会毫无偏差的再次发生。 当下经历的事情就会在未来无数次的经历。 能打破轮回的，只有超脱于轮回以外的人，一个…… 来自于【世界】之外的人。 若是说其他世界的奥托是为了拯救以卡莲为代表的一切美好。 那么这个世界的奥托就是在追寻唯一的真理。 而这真理，只能由云墨去亲自践行。 而在高塔上，云墨遇见了一个故人—— 希儿·芙乐艾。 “大傍晚的，希儿不在家布洛妮娅会担心的。” 云墨诱导，希望通过言语劝说希儿离开。 然而希儿完全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迹象。 “那云墨哥哥来这里是干什么？”希儿质问道，语气分外坚定。 “透个风，看看风景。” 希儿拿出手机就要给布洛妮娅打电话：“那我把布洛妮娅姐姐叫过来，陪云墨哥哥一起透风。” 云墨冲过去想要夺过希儿的手机，却没想到希儿的碧蓝眼瞳顷刻变红，巨大的镰刀顺势而下。 云墨只好停下，打消这个想法。 “希儿你想干什么？” 希儿抿住嘴唇，眼眸一蓝一红，微微颤动。 “是云墨哥哥想要干什么！希儿就算再不懂，也知道上面的东西是不能靠近的！那为什么云墨哥哥还要上去，为什么不叫上布洛妮娅姐姐和希儿一起！” “我……” 不能啊。 云墨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现在他绝对不能说自己会死。 不然希儿绝对会给布洛妮娅打电话过去，那样的话…… 原本的谎言就会变成更锋利的刀刃。 “回去吧，现在收手的话希儿可以帮云墨哥哥瞒住布洛妮娅姐姐。”希儿温声说道。 云墨抿了抿嘴唇，缓缓朝希儿走去：“好。” 希儿表情松弛下来，露出喜悦的笑靥。 随后在靠近希儿的瞬间，一记猝不及防的手刀打晕希儿。 然后黑希刚出来，云墨就又来了一记手刀。 因为太过相信，所以压根没准备防御。 不过由于天生圣痕拥有者，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估计要不了十分钟。 所以云墨得抓紧时间，将希儿放到一个安全的偏僻角落。 “系统，终焉的力量——归零能不能抹去她的记忆？” 【可以的，不过你的归零能力不完全，只能抹去记忆中你的存在，无法抹除这段时间的记忆，她会感到有所空洞，但不知空洞为何。】 “足够了。” 消除希儿这段记忆中自己的存在后，云墨迅速离开。 来到高塔上，咽了咽口水。 四下皆是茫茫黑暗，或有文明灯火闪烁其下。 害怕吗？ 当然。 没有人愿意在无人问津处死去，即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就好比坠楼落到地面上的一瞬间，只不过比坠楼更加痛苦，也更加持久。 但为了把这个承载云墨和她们故事的城市保护好，痛点是值得的，毕竟之后还有千年的时光需要等待，那才是最致命的。 云墨最害怕千年的岁月会把自己变得面目全非，那样的话，布洛妮娅看到自己也会感到陌生吧。 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两个人，却要以陌生的眼光看着彼此。 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到了。”云墨绷紧神经，催迫每一根神经分支都抵达注意的临界点。 向前一步，庞大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全部挤在云墨的脑海里。 几乎要冲灭云墨的存在。 黑色的微光闪耀，「逆」不断将云墨崩溃的意识拉回来。 溃灭，回归，溃灭，回归…… 终焉之心近在咫尺，云墨的意识虽然没有溃灭，但确确实实接受了文明的负面记忆。 不仅是这个纪元的，还有逐火纪元，以及……一个陌生的纪元。 无论科技有多么发达，始终有人会死于肮脏的黑暗下。 无论当世的统治者是谁，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多么宽广的胸襟，无可避免的。 总有一部分人遭受到不公与非人的待遇，在绝望恸哭中失去生命。 云墨拼命地甩头，咬破嘴唇，鲜血自上而下滴落到地面的瞬间，就被终焉之心溢出的崩坏能侵染。 “我才……不管那么多！”云墨硬着头皮伸出手，抓住终焉之心。 那一瞬间无尽的记忆消散，威压也随之而消弭殆尽。 取之而来的是一片没有压迫的记忆片段。 云墨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并不是观影体，也不是第三人称的灵魂状态。 像是进入了谁的身体，与对方共享一个知觉。 第一人称的感觉，怪怪的。 唉？这是我的手吗？这么细？ 云墨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冷汗直冒，因为手上的袖子云墨不可能不知道。 终焉律者的服装…… 这衣服……貌似是终焉琪亚娜的吧…… 我变成了琪亚娜？ 不，这应该只是一段记忆，是储存在终焉之心里面的。 我甚至连话都说不出，只是和她保持相同感官而已。 可这里是……哪里？ 周围全是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儿，还带着几许血腥味儿。 “啊——” “救命啊！” “快跑啊！” “救命！” “救救我！” “呜哇——” “快跑！怪物！” “杀了她！杀了她！” 凄厉而又绝望的哭声回荡在耳边，听起来像是人类撕心裂肺的呼救声，让人心惊胆颤。 云墨缓慢地转过身子，却发现……人类将刀刃与武器对准自己，表情恐惧。 眼前是一片鲜红色，就像是血液的颜料染上去的一般，浓郁到近乎令人窒息的味道冲击着她的神经末梢，云墨只感到脑袋里嗡鸣作响，浑身都僵硬起来。 她呆滞地站立在原地，任由那些尖叫声、嘶吼声、惨嚎声从四面八方传入她的耳朵里。 “妈妈——妈妈！” “为了家园！” 有孩子的啼哭声，有士兵的呼喊声…… 还有那种被撕扯、被砍碎的肢体碰撞声…… 混杂在一起，变成一副恐怖的画卷，在她的瞳孔中不断放大，最终占据整个视野。 云墨愣住了，她在干什么？人类又在干什么？ 到底是什么回事…… 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脸颊，温热黏腻的触感传递进指缝间，湿润滑腻……是血，人类的血。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此时此刻正沾满了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杀掉她！杀死她！快点杀掉她！！”一群拿着刀剑，枪械的人疯狂朝着她冲了过来，口中歇斯底里地喊着，“怪物给我去死！” 可下一秒，他们所有人都全部都被碾碎，由内向外，爆体而亡。 抬起头，天空中是轰鸣的炮火导弹，却连云墨的屏障都打不破，只能徒劳地炸出绚烂的光华。 而地面上…… 她看到了遍地尸体，还有无数的残肢。 那些残缺的肢体，那些扭曲的脸庞，惊怖的血窟窿，甚至有一颗已经变形的头颅，那双充斥着恐惧与憎恶的眼睛，正紧盯着她的方向。 而自己，却没有丝毫感觉…… 与其说云墨没有感觉，倒不如说是这具终焉琪亚娜没有任何意识，只是机械般地执行着崩坏神的指令。 之后，云墨见证了原初终焉的部分记忆。 第一纪元，名为琪亚娜的少女，如何将自己守护的一切全部破坏掉的经过…… 为了唤醒变为律者的琪亚娜，她们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律者。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只是徒劳，人类的力量在律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在崩坏赋予的毁灭力量面前，琪亚娜将她们亲手杀死…那场战斗就是单方面的屠杀，甚至都称不上战斗。 在所处的过去中，她们死去之后人类的文明也在大崩坏的热浪中摧枯拉朽，即使有逃过一劫的少数个体，也在之后的清缴中全军覆没…… 琪亚娜成为了人类的噩梦，在崩坏的驱使下成为了仅仅为了毁灭一切而存在的恶魔。 她安静地漂浮在这颗星球的上空，没有意识，没有动作，也没有感情…仅仅只是等待着崩坏给予的指令，消灭崩坏标记的目标。 每当人类文明的火种燃起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那些反抗者的头顶，用绝对的力量将他们屠戮殆尽。 她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杀戮…等待…杀戮…等待…杀戮…… 这段漫长的过程不知道经历了多久…… 她已然不记得自己在荒芜的大地上矗立了多久。 或许直到名为人类的物种完全灭绝，才能停下自己的刀刃，重新恢复了意识…… 但只有那一刻她没有忘记。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的记忆如同一场噩梦一般涌向她的脑袋的那一刻。 无数的悲鸣在她的耳边响起，无数的尸骸堆积在她的脚下，无数的鲜血在她的指间流淌。 崩坏为了惩罚她，在她苏醒的一刹那将她犯下的所有罪恶都保留在了她的记忆中。 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她陷入了绝望与疯狂…只有痛苦的嘶吼声徘徊在虚无的大地上。 最后…她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悲伤，得出了唯一的结论。 与其这样痛苦…不如选择死亡。 她用自己的枪刃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试图杀死最后的一个人类。 但即使这样也无法死去，没错…因为她是律者，是超越凡层的最强生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没有人能够杀死她，也包括她自己。 在理解到这一事实的时候，琪亚娜放弃了反抗，永远的，不死的…… 啧！云墨脑袋很沉，这下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模拟人生，而是真实的原初终焉的记忆。 琪亚娜·卡斯兰娜，是原初终焉，是杀死一切亲人朋友的恶徒，是杀死世界的罪人。 她说—— 【被死亡所抛弃，造就我这一绝望。】 天色昏暗，洁白的长发也被尘埃所沾染玷污，琪亚娜很怕黑，但她更害怕终焉的力量…… 空荡荡的星球，只留下了她一人。 美好的回忆，全部被她亲手摧毁撕碎。 家人、朋友、幸福、爱…… 一切的美好，都被她亲手杀死，无一幸存。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他很特别，黝黑的眼瞳，如瀑长发有将近四分之二是灰白色调。 嗯，自己为什么要说四分之二？奇怪…… “怕黑吗？” “怕。” 少年逆转黑夜，白昼乍显，天光大亮。 “疼吗？” “疼。” 少年逆转了琪亚娜的伤势，血液倒流，但却被琪亚娜拽住，苦苦哀求道。 “杀死我……” 她绝望地说道，从未有哪个时刻，如现在这般渴求死亡。 活着的每一秒，都远比任何伤痛来的更加折磨。 “杀死我……”她重复道。 终焉的力量并非崩坏神的专属，就像阴阳，生死两个不同的方面。 终焉是一把规则概念性质的兵器，只不过这把兵器被崩坏拿着而已。 “你会后悔吗？” “不。” 少年犹豫了很久，看着眼眶肿红的琪亚娜，终于下定决心。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琪……kiana·kaslana。” 自此，终焉的力量一分为二。 琪亚娜继承的是大部分纯粹的终焉力量，而他继承了拥有毁灭欲望的终焉力量。 被割舍的终焉，再也没有了不死的性质。 在一个落寞的黄昏，起源纪元曾经的最后一名人类。 确认死亡。 云墨苏醒过来，此时此刻，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头发竟然变长了。 并且有四分之三的颜色都是灰白色。 不知从何时起，云墨就因为灰白头发而觉得晦气。这才去染成红色遮蔽。 那个时候貌似只有四分之一是灰白色。 “啧！系……快，快点！我撑不住了……”云墨仿佛溺水般，艰难地呼吸着。 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赌上所有的体力不断催动着「逆」去对抗那股毁灭的欲望。 但一个人对抗整个文明，无疑于杯水车薪。 在云墨的意识即将崩溃前，kiana来到了他面前。 她的背后凝聚绚烂的终焉光翼，眼眸里倒映着神秘而又璀璨的繁星。 银河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 看到kiana来后，云墨心中居然涌现了一股莫名的开心。 用上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与她曾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杀死我……” 随后云墨失去意识，取而代之的便是无意识的毁灭欲望——终焉律者。 kiana本可以在云墨失去意识前杀死他，但她没有那么做。 天地发生巨大的翻涌，一切与文明有关的东西，在瞬间宕机。 是夜，灯火尽熄。 终焉律者飞至漆黑的帷幕，冷漠地睥睨着天穹之下的一切。 缄默无语。 巨大的光翼笼罩了整片天空，无数人不由得抬头仰望，那灿若星河的神秘图案。 同样的，kiana也完全解放自身的终焉力量，同样的神纹，同样的光翼，同样的眼眸，却流露不同的感情。 …… 半个时辰后，kiana满身鲜血地离开，她赢了。 但这场战斗输赢并不重要。 败者一无所有，胜者一无所获。 奥托走过来，并没有往日的戏谑，而是很敬重地说：“辛苦了。” kiana没有回以视线。 只留下冰冷到极致的一句话。 “只不过，再等万年。” ps：真正大群：522065191 卷二 自由 第一章 嘤嘤嘤走了一百零八章，终于走到了！ “唔！……”布洛妮娅看着被玻璃划破的伤口，吃疼地呢喃。 也不是真的疼痛，而是习惯普通人生活后，有了一个条件反射。 玻璃杯一不小心从手中脱落，地上满是晶莹的碎片。 “墨去神州，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 布洛妮娅失落地说道，那样的话自己又有理由撒娇。 不过也就几天而已，耐心等待吧。 “砰砰！” 敲门声响起，布洛妮娅暂时将地上的玻璃片搁置不管，去开了门，却看到头发凌乱的希儿，眼睛肿红着。 “希儿，怎么了？” 希儿抿紧嘴唇，低着头喑哑道：“云墨哥哥死了……” 刹那间，布洛妮娅的眼神变得朦胧而又空洞。 红色的齿轮在灰白的瞳孔转动。 “谁干的……” 而另一边世界蛇的基地，kiana回到了冰冷的王座上，她轻轻合上双眼，洁白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瞳。 褴褛的衣衫，以及惊怖的伤痕与血渍遍布。 “kiana！”一声焦急又担忧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沉睡。 Mei穿着白大褂带着朴素的黑框眼镜，走到kiana的面前。 kiana睁开眼睛，她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鲜血，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正满脸紧张担心着自己的Mei。 “好久不见，Mei。”kiana有些脱力。 或许在云墨彻底觉醒前杀死他，是一个更好的方式，结果不会改变，过程却会变得很轻松。 但至少在他还是云墨的时候，kiana不会杀死他。 小打小闹可以，但绝不会终尽他的生命。 看着这么狼狈的kiana，Mei很吃惊。 但很快从震惊中清醒，kiana的实力Mei很清楚。 除了那个人以外，就算是其余十二英桀一起上，也未必能让她落得这个地步。 Mei走上前抱住kiana，温柔地说道：“累了的话，就睡一觉吧……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我……算了。” Kiana摇摇头，转移话题：“其他人呢？” Mei愣了一下，稍加回忆。 “千劫现在在世界各地的地下擂台打拳，即便他压制了几乎全部的力量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后退两步。据帕朵说，千劫已经一千零三连胜了。” “伊甸现在正在神州举办演唱会，这些年享誉全球，荣获无数艺术方面的奖项，赫然成为了新时代的巨星。” “梅比乌斯的两个人格现在相处很‘融洽’，而她就在世界蛇里研究云墨那不规律超脱法则的力量，说这里面就藏着生命蜕变的真正密码。克莱因做着下属，每天高强度工作，身体透支得很严重，不过并不会威胁到生命。” “阿波尼亚成为了慈善家，创立了一个新的宗教，建立了很多孤儿院，当然资金大部分都是由伊甸出资的，世界蛇也有不少的股份。” “华在隶属于天命的圣芙蕾雅学院当学生，不过另一个身份是天命主教奥托的合作者，她并不知晓我们还活着，因为一场事故，她的大部分记忆都储存在羽渡尘里。” “帕朵嘛……整天游手好闲，创立了一个商会，日赚斗金，再也不用去伊甸那里卖萌打滚骗宝石了。” “格蕾修整天都在画画，包括新时代的水墨画、漫画、甚至还有本……咳，总而言之她沉浸在画画中，偶尔会叫上科斯魔陪她去世界各地旅游找找素材与灵感。” “科斯魔就是格蕾修的保镖，他终究是不擅长与人交流。” “樱的话，因为狐狸耳朵太显眼，经常被人带去漫展。有一次御神刀被当地公安没收了，虽然最后在交谈中拿了回来。就目前而言，樱喜欢到处逛逛。” “苏开了一个诊所，虽然一个月也不见得开一次。” “维尔薇在大学当教授，偶尔会回到世界蛇捣鼓点新东西。” “至于爱莉希雅，每天都蹲在女校门口……至于她想干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那个人要是再不回来，爱莉希雅永远都是这副人间之屑的模样。” Mei感叹道，紫色的眸子转了转。 “其实，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前文明毁灭了似乎更好。至少大家都还活着，能够不再作为‘战士’，能够作为‘普通人’去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Kiana：“是啊，而代价，也不过只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罢了。” “大家都活得很好，就连你，也变得开朗起来。” Mei将一旁的相框拿了起来，缱绻地看着相片。 “前文明的毁灭并不是科技不够发达，也不是我们不够强。只是太过理性，纯粹理性主义是无法战胜崩坏的，这一点，他早就告诉过我们答案。” “kiana，该走出来了，他不希望你因为一个约定而变得孤独。崩坏已经不足为虑，我们要考虑的是如何好好生活下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Kiana明白，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在全盛的终焉之下，除了自己与华以外，所有人都死于他的手里。 可当自己贯穿他的心脏时，他笑了。 说了一句至今都无法理解的话—— “第二次……以我的「四分之一」交换，逆转死亡。” 然后就如现在这般，大家都活着，都已经走向了明天。 只有他与kiana留在昨日，仅此而已。 圣痕计划不需要，刻意对抗崩坏不需要，世界蛇的建立只是为了给前文明的人，一个最后的归宿。 若是在新纪元找不到容纳的地方，世界蛇就是最后的家园。 Kiana自嘲地笑了笑，想想也真荒谬，世界蛇这个组织，竟是云墨未卜先知提前建立的。 瞒住所有人，在kiana她们还在处心积虑对抗崩坏的时候，那个人却为她们的复活以及后世的一切准备完善。 她这个世界蛇的尊主，呵…… 那一日，临近终焉的时刻，kiana绷紧神经训练着自己。 他吊儿郎当地走到自己面前，轻浮地说道： “kiana~你生日要到了哦，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别闹，现在可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不能再松懈哪怕一刻。” “切，无聊，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随便想了，嗯……一个温暖的家如何？” 凡为过往，皆为序章。 曾经的忙碌日子，时时刻刻都疲惫不堪，却比现在这般闲暇要快乐不少。 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 而不是一昧地等待。 高塔上，一对粉红的狐狸耳朵摇了摇，将满身血污的云墨背在身后，粉唇翕动。 朝着一个无人的地方走去…… 神州，唐朝，某青楼。 云墨感觉腰酸背痛，尤其是腰子，特喵的，律者的身体都感觉顶不住，为什么这么难受啊？！ 【李云墨，唐朝四皇子，年龄：十八岁，性别：男。】 四皇子？难不成是有心之人给本皇子下毒？可恶，让我逮出来定饶不了他！ 【唐朝四皇子李云墨，风流成性，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肾亏已久，终日无所事事，成天只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好色如命，纨绔之极。】 云墨：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对呀，我堂堂终焉律者，会肾……亏？” 【宿主获得了终焉之心，即将解锁了终焉的全部力量。】 【能力一：归零：抹杀存在。】 【能力二：终尽：你可以化身终焉律者。】 【能力三：真理：你拥有理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四：空无：你拥有空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五：征服：你拥有雷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六：渴望：你拥有风之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 【能力十五：真我：你拥有十三律者的全部特性与能力。】 【能力十六：终末之躯：你几乎能免疫所有崩坏能侵蚀，并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转移自己或她人的崩坏能。】 【宿主的身体正在逐渐恢复，这不是刚穿过来没来得及嘛……】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我怀疑你是故意让我体验这种感觉，明明可以直接将终焉的身体同步过来，非要延迟几秒，35ms的延迟我怎么玩啊，你也太恶心了吧……” 【终焉的身体比正常人强得多，但也顶不住一群人的轮流战斗，我只是给你一个体验。】 【另外不要把这里当做地球的正史，虽然大差不差。以及别忘记完成任务，你越早完成，越早回归。】 【符华目前正受神音影响，入魔必诛，她大部分记忆都藏于羽渡尘，处于一个陌生的状态。苍玄之书因为能源耗尽而宕机，正是宿主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直接把符华打倒不就好了？反正她现在也打不过我。” 【那你怎么攻略？把她关进晦暗阴涩的地下室，一点点地满足她的欲望，直到她再也离不开你？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毕竟符华也只是一个青涩的女生，高高在上的仙人欲求不满的样子，想想就刺激，等等，这种既视感！我忽然想到了圣洁高贵的圣女被……】 “闭嘴吧你，再说下去就真的要被关进小黑屋了。” 云墨叹息，李姓，唐朝皇子，唉…… 协助卡莲完成心中的理想，鬼知道她想干什么。 帮助符华避免七徒刹师的结局，说到底要祛除神音的效果。 …… 我tm不是终焉吗？直接抹除就好。 云墨恍然大悟，大喜过望。 那就只剩下攻略五个人，四星好感，这个最累了，还有这个不限性别是认真的嘛…… 云墨长叹息以掩涕兮，看向古雅的窗棂外。 正值深秋，天气凉爽宜人，微风吹拂，树叶沙沙做响，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芳香与泥土芬芳，令人神清气爽。 是一个做……呸呸呸，差点被这系统带坏了。 是一个享受人生的好时机，作为当朝四皇子，云墨可以做到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记忆中好像那皇帝在追寻长生之法？ 不过也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反正也是系统给自己安排的人生，就相当于RPG游戏，云墨可不会傻到将自己代入进去。 不会害他们，但也不会亲近。 云墨忽听耳边传来一阵聒噪声音，是长安的另一位纨绔在通风报信。 “李少，快起床啦，你大哥来了！！” 说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墨不急不慢地穿上衣服，别说，还挺有一番翩翩公子的模样。 尤其是在律者身体滋补好了腰子后，神采奕奕，眼神炯炯有力。 “四弟！你怎能如此不务正业，沉迷女色，不知……” 李清渊刚刚走进厢房，就看到云墨坐在窗台上，一只脚自然悬着，手中拿着一杯香气飘然的清茶，眼神迷离而又深邃。 窗外的微风吹起云墨的灰白长发，招展有型。 云墨轻轻合上双眼，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仰天而望，嘴角抿出一抹洒脱的笑意。 像是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侠客，背影苍凉，笑容不羁。 【装杯？】 哼，其他领域借着你给我的外挂，我都能立于万人之上。 可唯独装杯这方面，即使没有你，依然无人能及。 “大哥，找我有事吗？”云墨笑容温润，宛然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 李清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严肃地说道：“长城不远处有妖魔邪祟汇聚，父皇请来仙人，邀所有皇子公主今晚回宫商讨，不得有失！” 仙人？哦，那个神州平板啊。 云墨现在随意打趣符华，男人啊，终究要有实力才有底气。 站起来了！云墨站起来了！ “知道，有劳大哥特意提醒，今晚我会准时抵达的。” 李清渊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先把脸上的胭脂洗去吧……” “……不过些许红尘，吾心安然。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大哥你着相了。” “……”李清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回应。 而云墨则是匆匆离开这个鬼地方。 仙人啊，马上就要和符华见面了，得想个办法给她留个深刻的印象！ 第二章 冲师逆徒李云墨 “公子下次再来啊~咱这里随时给你准备最大最好的~~” 云墨正气凌然，大手一摊，丢出一个装满银子的袋子。 “给昨晚那姑娘，我……本少最近有要事在身，断不会来此浪费精力，哼！” 龙行虎步地走出去，神气十足，后面的李清渊都看傻了。 明明这个四弟平时虚的要死，走路都得弯腰驼背，步伐空虚，今日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莫非……之前十几年全是在藏拙？ 那这样的话未免也太恐怖了，难道他现在有信心继承皇位？ 所以才不再纨绔，恢复原来的模样…… 究竟是为什么？是仙人吗？ 父皇对仙人很是尊敬，在各地尤其是长安城里，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建造道观，只为博仙人一个欢心，求得仙人的长生法。 然而仙人貌似对此并不在意，父皇屡次谈及长生都被仙人冷落。 莫非李云墨能够从仙人口中得到长生秘法？ 看来我得看紧他才行…… 李清渊跟在云墨的身后，仔细地端详起来。 往日的萎靡不振的风范一扫而光，取之而来是快意的潇洒之气。 这突兀的转变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李清渊盯上你咯，为什么不装作纨绔呢？】 他盯上我，哦，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是男同我怕啥。 系统你忧虑太多了，我最讨厌勾心斗角，我的心思都放在她们的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他盯上我了又能怎么样，我识之律者不能催眠他？我理之律者构筑出的羽渡尘不行？ 归零直接给他记忆抹杀得干干净净。 有什么好怕的，一切的恐惧都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直接莽过去就好，至于心思，不如考虑如何搞定符华。 说起来…… 在近代云墨曾有一个侦探的身份——柯南·道尔。 为了调查那个神秘的女人艾琳·艾德勒，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云墨让符华扮演一只彩虹马儿。 不过就这个时间点而言，符华是不记得的，更何况目前她处于“完全失忆”的状态。 恐怕除了常识以及使命以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嘿，我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要不我拜师符华如何？ 【拜师？你难道想偷学太虚剑神吗？没必要吧。】 不是，你想啊，我现在的身份是凡人，就算是凡人中的达官贵族，但与她的交际可能也就只有这次长城合作。 但如果我成为她的弟子话，不就可以天天陪在她身边。 有的是机会撩拨她，区区一只符华而已，看我操作就好。 这波啊，这波是“冲”师逆徒。 “四弟好像挺开心的样子，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吗？”李清渊试探地问道。 “好事？嗯……不用在处于修罗场的中心算是好事吗？” “不，好像……我以后回去的时候，如果她们早就知道了真相……修罗场直接变成火葬场了凸(艹皿艹)。” 应，应该不会吧…… 云墨笑容戛然而止，想到了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他的身体……现在在哪里？ 自己当时直接失去意识，只有在死亡的瞬间短暂的恢复清醒，看到kiana把自己抱在怀里。 因为失血过多，耳鸣不断。 那个时候她流泪了吗？没看清…… 希儿的记忆也被自己抹销，等等！ 当时接管身体的是黑希。 抹去黑希的记忆，那希儿…… 云墨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希儿没有失忆，告诉布洛妮娅真相的话。 按照布洛妮娅的性格，绝对会去找kiana玩命…… 大概不会吧，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没错，杞人忧天干什么，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李清渊还在疑惑，修罗场？啥修罗场？火葬场又是什么玩意？真相？回去？ 难道说回宫之后，李云墨要揭示长生的真相，然后以此来交换太子之位？ “快点回去吧。”云墨叹息一声。 李清渊心想，果然如此！ 但这件事他也没理由拦下云墨，要是被查出来自己可讨不了喜，就算自己表现的是敬职敬业，关爱百姓的形象。 该说宫廷的礼仪就是繁琐，云墨早上就回到宫中，问了下人。 他们说：晚宴马上就准备好。 当时云墨还很奇怪，大清早的准备晚宴干什么，不如准备午饭，咱们吃完乘着天色未晚还可以到处玩玩。 然后到了中午，云墨仍然看到下人们在忙碌，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多久？” 他们说：晚宴马上就准备好。 好家伙，一个字都没差别，云墨甚至怀疑是不是领头统一了口供。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是吧。 罢了，反正这段时间云墨就在自己的寝宫闲逛，云墨对古董不感兴趣，也不缺钱。 宫廷里枯燥乏味，云墨这个现代人除了闲逛，到处看看也做不了什么。 也不可能去跟那群真正纨绔斗蟋蟀吧？ 那我宁愿去勾栏听曲。 在外面闲逛后，看了一阵子宫廷的装饰就打算回房间，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交谈的声音：“公主殿下，您慢点儿!” 云墨转过身去，看着一位丫鬟扶着一个穿着繁重长裙的少女走上台阶。 是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女孩，留着如瀑长发，五官清秀端庄，身材修长纤细，气质恬淡优雅。 只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弱柳扶风的样子。 云墨眼睛变得虚幻起来，定睛一看。 重度贫血加先天性心脏病？ 在跟着记忆对照，忽然云墨理解了为什么皇帝死得那么早了。 后宫嫔妃一个个如狼似虎，因为都是经过挑选的，所以那啥，比较大，给皇帝的压力比较大。 而云墨整整有三个兄弟九个姐妹。 加上自己合计十三个，又不是律者之躯，真不怕死啊…… 大皇子对待所有人都是一个模样，表面和善，面面俱到，说不定会笑里藏刀的那种。 其他兄弟姐妹多数对自己不感冒，敬而远之。 反正云墨就这样被孤立了。 或许是同病相怜，绾绾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而死，再加上各种“人为”原因被算命的说什么八字凶险，亲近之人必遭灾厄！ 笑死，我就是最大的灾厄好吧。 “皇兄，绾绾等你许久了。”温婉的声音清脆悦耳。 云墨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她，并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而已。 “你，先下去吧。”云墨对着丫鬟说道。 记忆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就好像看了一部很长的电影一样，它只会给人留下一种难以磨灭的感觉。 云墨从小因为比较“愚笨”而处处遭受排挤，最后才受不了压力成为纨绔子弟。 跟绾绾倒是同病相怜，所以云墨对待绾绾倒是挺宽容大方的。 “绾绾找我干什么？马上就是晚宴了，可不要迟到了哦。” 绾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盈盈笑道：“明明皇兄才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个人，居然先教绾绾做事。” “哈哈，是吗？我现在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皇兄现在明白了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顶天立地！（笑） 绾绾走到云墨的面前，苍白的脸蛋居然浮现一抹微微的羞红。 “那皇兄答应给绾绾的礼物，可有带在身上？” “……”云墨僵直一秒，随后无比肯定地说道：“当，当然。绾绾先闭上眼睛。” 绾绾听话的闭上双眼，云墨直接活力全开，蓝色的羽翼浮现，赤红的齿轮以极高的频率旋转在眼瞳里。 光点乍显，逐渐凝聚成一颗小小的水晶球，云墨将自己能够理解的印象放入其中。 星空，日月，银河，金字塔，晚霞，雪山…… 光风霁月与繁华文明都可以在小小的水晶球里看到。 “好了，睁开眼拿着。” 绾绾睁开眼，看到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很开心，因为这些都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云墨微微一笑，绾绾这些年因为那个恶毒别有用心的预言，久困宫中。 自己常年在外也是希望能带给她外面不同的东西，让她开心开心。 两个被亲人与世俗抛弃的人，其实向往的世界也很简单，朴实无华。 心底善良的人，是无法真正做透一件坏事。 云墨抬起绾绾白皙冰冷的手，温声说道：“你摸一摸会有惊喜哦。” 不正常的体温，这个体质有问题……云墨心想道。 “皇兄可不要骗绾绾……”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绾绾很听话地将手放在上面摸了摸。 须臾间，水晶球迸发耀眼的光芒，一颗蔚蓝的星球浮现在上面，周围有大大小小的星球，而大部分则是一片漆黑。 这是宇宙。 “皇兄皇兄！这是什么？”绾绾激动地摇了摇云墨。 如果是琪亚娜的话，可以把云墨早上吃的都给摇得吐出来，绾绾身子太弱，云墨巍然不动但却假装被摇的头晕目眩。 “呃啊啊啊，别摇了绾绾，再摇我就去西天了。” “啊，抱歉皇兄，绾绾错了，绾绾不该对皇兄这般野蛮……” 听见云墨抱怨后，绾绾立刻道歉，自卑得不像话。 太敏感了，自己只是随便一说就立刻怯弱地道着歉。 这丫头过去受了多少委屈，唉…… 不是，绾绾是不是对野蛮有什么误解？ 某只虫子突如其来的一记直拳才叫野蛮，你这撒娇般的举止，哪个男人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云墨仔细地看着绾绾，她表情难过，就连说话也得十分讲究礼节小心翼翼。 即使是对自己说话，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因此心生厌恶，然后疏远她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同她聊天，给她带来各种各样好玩的新鲜事物。 云墨戳了戳她的额头，“我开玩笑的，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弄倒我，差远了。” “先来说说这个吧，这中间最大的蔚蓝星球，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所有山川河流，皇宫长城……都在这上面……” 云墨耐心地讲述道，本以为绾绾会反驳，或是提出质疑。 没想到这丫头一本正经地听着自己的话，眉宇紧蹙，像是在思考。 完全不怀疑啊…… “你再摸一次，它就会出现不同的场景，都是你四哥这些年的所见所闻，通过仙神之术藏进里面，嘘……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哦。” 绾绾像是听着天大的命令一样，十分认真地点头：“绾绾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也不知道是仙神之术让绾绾心生警惕，还是云墨说的话绾绾都会认真去履行。 她听话得令云墨有些惶恐，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相信并且愿意去做。 云墨笑了，把手放在绾绾的头上摸了摸：“真乖。” “唔……嗯……”绾绾露出浅浅的笑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在这个迷信未被科学排除的时代，云墨是少有的，不，是唯一真心愿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四弟，晚宴马上开始，你……”李清渊大大方方地走进来，刚推开门。 就看到云墨像是撸着喵咪一样，摸着李绾绾，然后李绾绾一脸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要是被其他人看到，指不定被扣上一个**的大帽子。 “打扰了。”李清渊缓缓关上门，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 “皇兄，我，我们……” “别怕，我会解决好一切的，在此之前就先回去准备一下，去参加晚宴，记得把水晶球藏好哦。” 绾绾乖巧地点头：“明白了，那绾绾先回去了。” 说完，绾绾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云墨一把拽住她，死之律者的能力悄悄通过肢体接触修复绾绾的疾病。 “好了，回去吧。”云墨微笑道。 绾绾“嗯”了一声，随后红着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小跑回自己的房间。 “呼，那么是时候该为见你而准备一下了，特别的有趣的~~”云墨嘿嘿一笑，换上了一袭白衫，没有任何奢侈华丽的配饰。 就连头发也自然垂落，看上去有些单调。 但架不住就是好看，纯粹的自然美。 “符华啊符华，如果我一拳把我自己打死了，那我算是强壮还是柔弱呢？” ps：“符华马儿~驾！驾！” 推本书： 第三章 仙人抚我顶，我不再言语。 皇宫晚宴上，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金碧辉煌的皇宫被灯光照亮了一片通明，如同仙境一般。 达官贵族和权臣富商纷至沓来，皇宫中的歌舞表演从未间断过，而且越发的绚丽夺目。 “陛下驾到” 随着一阵唱喏声，众人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身华服的皇帝正缓步走进殿内。 “参加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所有人都俯身恭敬地喊道。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符华坐于上座，冷淡地独自小酌一杯玉酿。 仙人是孤独的。 她知道，无论多么至交的好友，也终有一天会因寿终而离她远去。所以她尽可能避开了世俗，只身扛下那守护神州的重担。 这是她的使命，一切的困扰的繁重记忆都被封存。 身边陪伴她的，只有山中飘过的鸟鸣声，水流声…… 皇帝坐于九五之位，对着仙人诚恳而道：“仙人临此，朕心甚慰啊……” 符华不在意，闭着双眼平淡地回了一句：“仅为长城妖魔而来。” “是，仙人庇佑神州之心，为苍生所知。” “无需多言。”符华提醒道。 皇帝见好就收，“今日先行宫廷之礼，可有缺席？” 皇帝用目光扫视四周，发现四皇子的位置仍有空缺。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蝉，皇帝可是最在乎礼节之人，现在有人缺席无疑是在仙人面前打他的脸啊！ 符华缓缓睁开眼，目光向绾绾看去。 崩坏能的痕迹…… 而这个举动在皇帝的视角看来，像是看着那个空位，自己颜面尽失。 绾绾坐在公主席上的末尾，担心地望着空位。 白皙稚嫩的手指攥着昂贵的裙阙，捏得惨白。 “荒谬！是谁传唤的李云墨！”皇帝直呼云墨的名字，龙颜大怒。 符华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但想来自己与宫廷中，不，是与凡俗的人应该别无过多交际，凑巧罢了。 大皇子心头一惊，绾绾都到了为什么他还没到？ 但眼下自己只能主动认错，将所有的责任扛下来，不然就是父皇的失责。 “嗨嗨嗨！来咯！” 魔性而古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灯火中，云墨大步走前，来到皇帝面前。 在这个满是绮绣的晚宴上，云墨一袭简朴干练的装束，与符华的服饰有几分情侣装的味道。 无拘无束，潇洒自若。 按理来说皇帝也不算他的父亲，云墨的身份只是系统虚构出来的，身体参考了原本的身体。 跪下？想啥呢，终焉律者给你跪吗？ 皇帝板着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让自己不在仙人面前失控。 “你来晚了！” 云墨稍稍俯身，甚至都不叫俯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我来得正是时候。” 云墨自顾自的，在没有接到皇帝的命令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有一副不敬之意。 在场的官僚与皇亲国戚都大惊失色，他怎么敢的啊！ 毫无疑问，晚宴过后，云墨一定会被皇帝拉去问罪。 落座后，绾绾拼命地向云墨眨眼，一闪一闪的，煞白的嘴唇抿了又抿，想要说些什么。 云墨无所谓地微笑着，拿起盘子的食物就开始吃了起来。 正如云墨所料，符华不关心这些凡尘俗事。 宫廷里的尔虞我诈，云墨也厌恶至极。 符华直入话题：“我已将真气运用的秘籍传入军中，明日午时，迎击妖魔。” 皇帝似乎对妖魔的事情并不在意，反而问起了真气的事情：“仙人，这真气可是何物？是否……具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云墨一听忍俊不禁，又不是真的修仙还延年益寿。 崩坏能啊，这东西多多少少都是要命的。 符华面如古波，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言语的回答。 其实是她也不是很确信，在很久之前符华就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全部封存，所以很多东西自己都是一知半解。 她只是顺着神音的指示做事而已，入魔必诛。 拥有太多的记忆，反而是一种负担。 皇帝得到否定的答案，很失望，转头怒目圆睁看着云墨，将怒火全部倾斜于云墨身上。 不过那张憔悴的老脸确实没啥震慑力。 “四皇子李云墨！今日重要之宴为何晚来！？” “晚来了吗？你们都还没开吃，我也没咋晚来吧？” “荒唐！目中无人，看来这么多年朕的宽容让你气焰嚣张，变得娇纵跋扈起来！那明日的长城之战，你给朕上战场历练历练！” 云墨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正合我意啊。 而其他人则不这么认为。 完了，李清渊摇摇头，父皇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那些妖魔何其猖獗，李清渊曾经看到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被一个妖魔一击剿灭，只留下残缺的肢体与腥臭的血液。 那妖魔白色身体，有紫黑条纹，无嘴无眼，高达十个壮年男子。 力大无穷，移动迅速，凶残暴虐。 云墨这个整天沉迷于女色的花花公子，上战场恐怕连武器都拿不起！只有死路一条。 底下的达官贵族也是议论纷纷，皇子上战场一般都是在保证绝对安全，一定胜利的条件下，给皇子建功立业的。 而这次，完全不一样，皇帝完全就是想让他死。 也是，毕竟四皇子向来都是花天酒地，没有一点皇室的风范，丢脸倒是丢了不少。 “谁还有异议！”皇帝大声吼道，眉头皱紧。 这句话相当于白说，皇帝都直接下了命令，谁还敢出头，找死吗？ 众人噤如寒蝉，符华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墨，本以为他应该有所害怕，但这微笑……奇怪的人。 “父，父皇，绾绾……认为皇兄身子欠缺，上战场……” “绾绾 ！”李清渊竖着眉宇，小声的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绾绾咬了咬牙，最终说了一句：“绾绾觉得父皇决策欠妥！” “……” “……” 现场安静得可怕，如果让云墨找出一个比这更安静的地方，恐怕也只有釜山太平间。 一个娇小的女孩跪在中央，无数炽热而又压迫的目光汇聚于身上。 云墨停顿了一秒，他的本意就是要上战场。 在与崩坏能厮杀的过程中，而不被崩坏能污染，证明自己强大的崩坏能适应性。 让符华起收徒之心。 唉，云墨看向自己这个身份的“朋友”和“亲属”，没有一人站出来。 虽然也都在云墨的计算中，但未免还是有些嘲哳。 如果能让符华把绾绾收徒就好了，这皇宫很漂亮，但也很冷。 冷到连说句真心话，都要被人嘲笑，被人瞧不起。 云墨走到绾绾身边，并没有跪下，反而挺直了腰板。 “行了行了，到此为止吧，我将是第一个冲向战场的人。如此可行？” “大胆！竟敢大呼小叫，四皇子还不跪下！”尖锐的娘娘腔声音响起，云墨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哼，不必了。”皇帝冷眼看着云墨，“自罚三杯酒，然后滚下去！” 说来好笑，云墨扯了扯嘴角，你搁着装啥呢？ 要不是顾虑符华在这儿，骨灰都给你扬了！ 看着眼前的三杯酒，云墨停顿了一下，但随后还是一口闷下。 “我有些困了，先行告退。”云墨留下一句。 不过在朝殿外走去的时候，步伐摇摇晃晃，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竟然不知不觉走到符华的面前，然后重心不稳，摔了下去，撞到了神州平板。 发出惨叫：“疼，撞到……墙上了吗？” …… 符华强忍怒火，这是几百年来第一次如此生气。 这股气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就是很气，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戏弄过她。 李云墨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 符华拿出一根羽渡尘，将一段无关的记忆封存，而这一段引起她强烈情绪的记忆保留了下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用一句诗来概括—— 仙人抚我顶，我不再言语。 ps：这段剧情过后，基本就是全程和符华的糖， 推书，一千条命作者的新书，原创。 你是否想过，自己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戏剧？ 原来他的家乡不过是墙外文明的饲养地，被选中者会在直播中被逼迫堕落，展现丑态愉悦大众。 李修生前世受尽折辱，甚至连姐姐都因此而死。 “贱民，杀了她是为你好！”他们甚至这样说。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该被当猴耍？凭什么你们就可以这么…高高在上！ “我的人生就是盒子套盒子的笑话。” “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 少年临死发出诅咒： “一定也让你们也尝尝同等滋味！” 结果，祈愿成真，一切重来。 你们想看表演？好啊，那就演给你看！ 扮演英雄，让观众怀疑人生。 提高魅力，让观众把他当做偶像。 成为圣父，对观众发起不留余地的复仇。 于是上帝迎来了祂的牧羊圈，昔日的观众沦为被直播的囚徒： “他们只需看我一眼，就心悦诚服——” 少年站在沐浴圣光的天国，下面是无数顶礼膜拜，甘愿誓死的信徒，他轻声说： “做我的狗。” 第四章 识宝·云墨：哈哈哈……我将扭转万象！ “脑袋……痛痛的……” 云墨艰难地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寝宫的大床上。 摸了摸头上，有一个肿起的大包，谁能在云墨身上留下伤痕就不必多说了。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无意抬头看,窥得仙人平。惶然低头去，佯装不知情) “唉，果然还是与正史有差距，不能太当真了。” 云墨打开窗户，星夜静谧，风拂树叶飒飒作响。 从喝完酒到彻底失去意识，这个过程十秒钟都不到。 对于云墨而言，酒比蒙汗药都好使。 蒙汗药起码还有个施法时间，云墨真的是沾酒即倒，真是服了。 好消息是自己与宫廷里的其他人，以后也没有什么交际，知道了自己不擅长喝酒又如何？ 坏消息是符华知道，这要是回到长空市的故居，被她拿着酒壶按在嘴里灌…… 云墨叹息一声，朝着军营走去。 一般来讲，云墨是不能随意进入军营的，但那皇帝都在晚宴上那么说了，军营的人估计早就把这个消息传遍了。 对于皇帝而言，李云墨也不过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谈何父子恩情。 更别提让他在仙人面前出丑，云墨深知那人对长生何其痴迷。 半夜三更，军营篝火耀眼，不少的士兵正在配饰铠甲，擦拭刀刃。 见云墨一袭轻装前来，百夫长迎了上来：“四皇子，你……” “哦，我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顺便练练，免得明天上战场手生。” 一名士兵“嗨”了一声，说：“那还不如多修炼修炼仙人赐予我们的功法，将真气凝练得更加醇厚！我按照仙人的功法修炼，感觉现在充满了力量！” 云墨微眯双眼，定睛一看，崩坏能按照脉络以一种特殊的运行轨迹在人体内游荡，并没有侵蚀的迹象。 但如果修炼稍有偏差，就会游离在其他筋脉中，到时候崩坏能一旦开始侵蚀，就是不可逆的。 死亡或者变成死士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就是符华口中的走火入魔吧。 百夫长看了看四周，从兜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秘籍。 对着云墨严肃地说道：“四皇子，这是民间的手抄本，大家人手一本，我呢……就先借给四皇子看半天吧，哪怕入个门也好。” 云墨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百夫长，犹豫地说道：“我是被驱逐到这里来的。” “我知道，但在战场上我们就是兄弟，更何况你晚宴的豪言可当真有男子气概啊哈哈哈，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风流成性不学无术的废物……” “那我可真谢谢你啊。” 云墨接过手抄本，心底还是很温暖的。 宫廷里太冷了，军营倒是暖和得多。 云墨仔细地看了看，立刻原地盘腿坐下，轻闭双眼…… 虽然没有必要，但云墨很好奇这种功法自己到底能不能学会。 这不是太虚剑气，而是经过改良的普通人都能吸收崩坏能强化自身的功法。 太虚剑气只适合年幼的孩子学习，年长一点的人可能究其一生也无法参透分毫。 不过就这烂大街的低级功法，压根不需要悟性吧。 云墨一身简朴白衣，在黝黑铠甲的士兵中间格外显眼。 尤其是那有些滂沱的真气波动，更是让人忍不住投去视线。 发丝轻舞，容颜恬淡。 一息，两息…… 云墨睁开眼，手中凝聚气旋，一拳打在地上。 压制律者的力量，仅仅靠着真气的增幅，居然将地面打出一个脑袋大小的洞。 嗯…… 好弱啊。 但是…… 我可以用终焉的崩坏能来增幅自己，太棒了。 云墨随心一笑，将手抄本还给百夫长：“谢谢，看来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 “你……之前学过？” “没有，我平时都在青……咳咳，都在游山玩水，哪有时间接触这些。” 百夫长迅速翻开手抄本，一旬之内习得真气入体可谓上乘，那两息之内呢？ 就连其他士兵也不由得投来艳羡的目光。 “四皇子厉害啊！我可是磨了一个多月才勉强真气入体！” “我也是，当时我还难受了好久，四皇子你这感觉跟喝水一样的……” 云墨微笑，那可不。 我体内就有无数的“真气”啊，能够毁灭星球的那种。 “过奖了，运气好，水到渠成而已。”云墨谦虚地说道。 可忽然，一根赤红的羽翎飘落，符华走到云墨的面前，碧眸盯着云墨看了许久。 “我好看吗？”云墨问道。 “……还行。”符华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意识到不妥后，将话题拉回正轨：“你…天赋不错，心性不羁……” 对的对的，快收我为徒吧。 云墨的崩坏能量级远比符华要高，所以只要云墨刻意隐瞒，符华是无论如何都察觉不出云墨身上那浩瀚汹涌的能量波动的。 “心浮气躁，无法尘心，可惜了。” 云墨：？？？ 军中的将士不由得嗤笑，谁都知长安李少，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糟蹋了这一身的武学天赋。 “对了，仙人可否协助我们共同迎击妖魔？我等虽然习得仙人传承，但修炼时间尚段，恐无力抗衡……”百夫长诚恳地说道。 符华摇了摇头：“你们得学会靠着自己去守护神州，我庇佑不了神州的每一块土地。” “这场战争，若你们不敌我自会出手。” 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不是什么天灾级别的灾难，符华都会先交给凡尘中的人们自己去做。 “你们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妖魔和人类，只能活一个。” 符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突兀的转变，很不自然。 碧绿的眼中浮现一缕异样的微光，表情十分冷漠，声音冰凉如水，仿佛对话的不是人类，而是死物。 百夫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仙人，我请问一下，假如我们当中有战友走火入魔，但未失去理智，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话……” 符华望向百夫长，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透露着一股浓郁到化解不开的寒意。 百夫长只觉心尖上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划过似的，带着剧烈难忍的刺痛。 “入魔者，杀无赦！” 随后转身离去，不再言语。 留下一众将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露难色。 等到黎明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一场只允许一方获胜的战争就要打响。 没有退路，谁都明白，无论是士兵还是城中的百姓。 皇帝为了脸面，也断不可能让这场战争失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 哪怕是用士兵的血肉性命去堆，也要把这场仗给打赢。 “唉，四皇子，上了战场你就躲在我们身后就好，虽然你平时沾花惹草……但好歹是有原则的人，至少你情我愿，还给钱了不是？” “是啊，我听她们青楼内部的人说，都想和四皇子共度良宵，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哈哈哈哈！真爽，下辈子投胎我也争取投个帝王人家！” “唉！你在说什么，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可能由于接下来生死未卜，所以大家都聊得比较开。 云墨笑了笑：“无妨，坦率点倒好，我平时就讨厌那群扭扭捏捏，话里藏话的小人，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 “四皇子豪迈哈哈！倒不是传闻中那般怯弱之人。不过呢，你终究没有上过战场，姑且躲在我们身后就行，等安全的时候再去补上一刀即可。” “陛下显然说的是气话，四皇子还是多多在意自己的生命，你的命远比我们要宝贵许多……” “……”云墨沉默了许久，大声地喊道：“各位靠过来一下，我说件事。” 大多数人并不会听从云墨的命令，只是单纯觉得热闹就凑了过来。 更何况他们的长官都在云墨的身边，自然有着跟风属性的神州人涌了过去。 “在战场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不用在意我，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这话等于废话，谁想死在战场上？谁不想活下去？” “我的意思是，真气运用也有枯竭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要再像一个莽夫一样冲撞。” “妖魔的力量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上许多，尽可能偷袭，别硬钢。” “最后补充一句，我与你们同在。好了，我就想说这些，准备一下吧。” 云墨抬起头，伸出手指了指那初露头的骄阳。 “天……要亮了。” 擂鼓阵阵，长城下，无数将士披坚执锐。 底下是黑压压的崩坏兽群，长长的骨刺，锋利的獠牙。 与游戏中看上去甚至还有点蠢萌的崩坏兽完全不一样。 现实的崩坏兽仅仅只是看着，就有些反胃，看了完全没有食欲。 而云墨走出城门，长城上，皇帝带着官僚们围观。 “陛下你快看！四皇子他！……” 云墨一身轻便的白衣，瘦削身体加上单薄的衣衫，与周围身穿厚重铠甲的士兵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仙人谅解，朕的四儿冥顽不化，自以为是，若是战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符华没有回应，她看着云墨若有所思。 “嘿，上一次上战场我还是躲在北辰身后的小屁孩呢，来吧，我也很早就想体验一下北辰所向披靡的那种感觉了。” “反正只要不动用律者的权柄没人会发现，大不了就说是天赋异禀将仙人传下来的心法尽数精通就好，哼哼。” 云墨攥紧手中红缨枪，遥遥向前一点，万马齐鸣，旌旗如云。 云墨没有骑马，因为他跑步的速度更快，步伐更灵活。 也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人。 “是时候兑现承诺了，随我……上阵！” 如同脱离的箭矢流星，云墨手持红缨，飞速冲去。 狂乱的风扬起云墨的素衣一角，将灰白的长发吹得猎猎生风。 红缨踏过之处尘土飞扬，无数残肢断臂抛洒而起，血流漂杵。 云墨在崩坏兽群穿梭，像一位灵活的舞者，在巨大的崩坏兽之间穿梭自如。 时不时挑动红缨枪，用崩坏能加持在上面，贯穿坚硬的硅基铠甲。 无数崩坏兽被挑衅，一个渺小的人类竟然敢深入虎穴，它们源源不断地冲去，想要将云墨粉碎，却碰不到云墨一根毫毛。 反而是云墨一枪一个小可爱，快意恩仇。 “运营，战术，策略有什么用。敌人不死我怎么下班啊？” “哈哈哈哈哈，我将扭转万象！” 云墨直接识宝附体，两只手抓起崩坏兽的尸体，开始了拜年剑法…… “轰隆！” “嗷！” “砰咚！” 巨大的砸地声响彻战场，长城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顿时战场上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嗷嚎遍野，全是崩坏兽的嚎叫。 云墨这一举动吓不坏崩坏兽，它们都是没有意识的。 但把自己人吓得不轻。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百夫长弱弱地发出一句疑问：“这谁才是怪物啊……” 就连皇帝看了也胆战心惊，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对着符华说道：“仙人的功法名不虚传，就连平日虚脱乏力的他，都能有如此神威……” 符华愣在原地，她只记得自己传授的心法是通过崩坏能增幅自身，或是适量地掌握控制崩坏能。 看着底下猖獗大笑，大杀四方的云墨，符华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 这符河常狸吗？ ps：后面识宝看着云墨，也陷入了沉思：“你怎么比我还我？” 这应该是最近最后一次推书了： 刘宇是个兴趣使然的业余小说家。 一天，一只受伤的魅魔倒在了自家门前，刘宇依靠仅有的知识救了她。 为了报恩，少女决定要为刘宇做点什么。 出于某些原因，刘宇决定暂时收留少女，同时也以自己为蓝本开始创作新书。 少女十分腼腆，也很安静，本以为和谐的日常会一直这么下去，结果在某天夜里,刘宇被其他魅魔绑架了。为了不让自己被魅魔“处决”，他答应了她们的请求: 在一年之类，让少女爱上自己。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的本性也逐渐暴露，攻略变得越发困难。没办法，刘宇只好请求其他魅魔的帮忙。 然而，原本是助攻的她们，却把妨好的纯爱喜剧变成了恋爱修罗场。 刘宇，你告诉我，你是喜欢我，还是她们? “不不不，等一下,这和当初说妨的不一样啊喂!!” 来点票票吧，一天更新这么多（理直气壮） 第五章 拜师怎么会是求婚仪式呢？ 近些年，符华并未完全与世俗脱钩，至少在前些日子苍玄之书活跃的时候，还跟符华聊起了唐朝的诸多趣事。 苍玄之书一直都尽力带着符华去融入时代，接近（空白）平凡的生活。 虽然符华的脑袋像是榆木脑袋一样，木讷着。 上个月的元宵，符华还与小玄一日看尽长安花，知晓了长安不少的名人名事。 其中这个李云墨就被符华所听闻，苍玄之书给出的评价是：大涩鬼一个，但还算有一个比较善良的底线。 符华也只是听听，记忆太过臃肿，给符华带来的只有沉重的包裹。 过不久肯定又会将记忆封存。 符华会选择性地将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储存到羽渡尘里，只留下基本的印象，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取出来。 然后就没然后了，苍玄之书宕机后，符华离这个时代就越来越远。 “轰隆！”巨大的砸地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云墨丢掉巨型崩坏兽的尸体，拽起另外一个更大的…… 开始不断鞭尸，崩坏兽就是再没有感情，仅仅依靠狩猎本能和进食逻辑，也知道云墨是必须要杀死的敌人。 所有崩坏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云墨身上，没头没脑地冲过去想要撕碎他。 【哦，忘记提醒你了，因为原本的终焉只是一种概念上的力量，终焉律者也是不具备情感的。】 【情感具备后，使用其他律者的力量，哪怕是对应的武学，也会被对应的律者影响到“一点”性格，不过停下后就没事了。】 “啊哈哈哈！我停不下来啊，我感觉我现在什么都做得到！” 云墨一边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笑声清脆猖狂，就像某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 这时候，百夫长等一众人躲在后面，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崩坏兽已经被云墨悉数吸引过去，如果按照这种力度才能杀死妖魔的话…… 百夫长敢肯定，上万人能杀死的妖魔也超不过十只！ 四皇子叫他们尽量避开妖魔的锋芒，从背后偷袭，他自己…… 这不是硬生生莽过去吗？ 而且……好像乐在其中？ 这时候士兵们终于明白了，那句我与你们同在是什么意思—— 你们只管苟命，我一个人去打团！ 长城上的皇帝与一众高官脸色煞白，拥有这等武力简直前所未闻，堪称仙人之下第一强者。 若是不能收为己用…… 他们不禁联想到，云墨扛着一个大柱子，在他们的府邸“啊哈哈哈，我将扭转万象！” 画面简直不要太残忍了，砸的都是钱，都是砸的他们的心肝宝贝。 一想到自己价值连城的宝物和精心打造的府邸，在顷刻间化作一片荒凉的废墟。 云墨不发怒还好。 如果云墨当真发怒，不管不顾起来，就是一条疯狗！谁还能拦得住？ 指望律法吗？笑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人为规则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就好像DC中的超人，是不能够以人类法律去衡量、审判的。 而皇帝更是懵逼，仙人的功法当真有如此神威？ 那朕也有必要去好好钻研一下，既然吾儿都有如此天赋，想必朕也差不了多少。 皇帝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一下。 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或许是一个未知数，但强身健体一定是有的。 不然李云墨怎么会一朝得道后，变得如此神勇飒爽？ 明明半旬前才见他面色憔悴，步伐不稳，注意不集中，眼神黯淡…… 这就是仙人的功法，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啊！皇帝眼中迸射激动的光芒。 识之律者女士，拳打凯文脚踢呆鹅的世界最强无敌律者！ 虽然是自封的。 作为太虚剑派的创始人、CEO及合法拥有者，识之律者女士为全世界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她清除了世界上大部分的崩坏，为人类带来了稳定、安全、健康的生活环境。 让我们向识之律者女士致敬，感谢她为人类作出的贡献! 识之律者女士拥有着全世界最美丽的样貌，以及全宇宙最强大的力量。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都以清除崩坏为优先，保护着世界不被崩坏所侵扰。 （云墨：吾女识宝有反骨之姿。） 虽然，有时候因她战斗而造成的破坏可能比崩坏造成的更严重。 （识宝：哈?上面那段最后一句是多余的吧!我叫你好好夸我一下你就这么夸?最后一段不给你写了!！） （识宝：我告诉你们!人类!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没人能比得过我!知道了吗!就这样!） （云墨：啊对对对……咳咳，我说几句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打成这样子，你们两个就不能好好听我的嘛！噗嗤……”） （识宝：我是让着琪亚娜的懂吗？我可是大名鼎鼎唯我独尊的识之律者！） 综上所述，原本如山如海的崩坏兽，各种被崩坏侵蚀的动物，在识之律者状态下的云墨的暴揍中被砸成齑粉。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钟表的现在，那轮熔金般的夕阳无疑就是最好的时钟。 金黄灿烂的落日余晖洒在云墨染血的脸庞上，带着几丝妖异的凄美与悲壮，那双眸子也变得诡异起来，嘴角扬起淡笑，却透着几许嗜血之意。 长发悬于腰间，身形单薄，与脚底数不尽的巨大崩坏兽形成鲜明的反差。 天光普照之下，众人看向云墨，说不出是仙还是人，亦或是妖魔。 “唉？” 云墨回过神，站在崩坏兽的尸体中央，手中缓缓放下一只可怜的，被砸得不成形状的崩坏兽。 四下是断臂残肢，满地的鲜血流淌，将长城下的疆场染成另一片颜色，浓重的恶臭腥味扑鼻而来。 “你不早点说……居然被一只识宝干扰了，下次使用前得收敛点了。” 云墨抱怨道，本来只是想玩玩拜年剑法，可玩起来就收不住了。 怪不得终焉向来都是没有情感的人。 事后，云墨和一众将士回到军营，符华和皇帝也来视察。 在清点完人后，军营的最高统帅跑到皇帝的面前大声报告： “本次战斗，死亡合计：4人！重伤：5人！” “下去吧。”皇帝冷淡吩咐道，转头阿谀地看向符华：“仙人真是有心了，有如此功法，何惧我神州不能延绵千秋万载？匈奴、蛮荒……也不过只手之敌！” “朕的朝代，将会予后世万代恩惠！” 皇帝激动地说道，然而符华并不关心。 朝代的更迭是必然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存在，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被誉为****的秦始皇，不也在驾崩后的短短数年里，秦国就被灭了吗？ 尘世之纷扰，无足轻重。 “呼……仙人，朕有这份心，却无这份力，还请仙人能点拨几分，让朕有时间去实现兼济天下的宏图。” 说到这里，皇帝终于忍不住含蓄地说出自己的目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他自己也明白时日不多，如果再没有长生秘法的话，自己只有魂归西天的下场。 更何况在看到云墨大展身手之后，皇帝对于那份力量就更加急切。 赤鸢仙人神出鬼没，下一次见面说不定就是几十年后，百年后，那个时候自己早就下葬了。 所以皇帝已经没有别的机会了。 符华闻言，瞥了一眼皇帝，忽然瞳孔微微张大，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以，不过凡事都有代价。”符华平静说道。 皇帝现在就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连忙殷勤地说道：“仙人请讲，无论什么朕必定竭力满足！” 符华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云墨的身影。 “刚才长城下，那少年虽心性桀骜，但根骨与悟性都远超他人，我希望他以后能跟着我一起降妖除魔。” 符华说的是实话，她看上了云墨古怪的实力。 并且对云墨也有一定的好奇，一个凡人参透了自己给的功法，应该达不到这个地步。 除非他有特殊体质，甚至有可能是律者的素体。 但这点无从谈起，只能近一步观察。 “来人，把……”皇帝正想下命令，云墨就从军营里面走出来。 “别喊了，我听到了。” 云墨走到符华的面前，刚刚清洗完，将脸上的污垢尘埃尽数洗掉，云墨现在感觉飒爽无比。 符华仔细打量着云墨，可无论怎么看，云墨似乎体内的崩坏能都处于一个正常的阈值，没有暴走，也没有像其他修炼者一样到处乱串。 崩坏能浓度不低，但也不算太高，属于中规中矩的那种程度。 但有一点最让符华感到奇怪，那就是云墨体内的崩坏能…… 太安静了。 崩坏能掌握的程度，一定情况下可以看体内崩坏能是否处于一个紊乱的状态。 如果掌握得很彻底，吸收运用得极高，就会让崩坏能在体内稳定下来，就像云墨体内的崩坏能一样有条不紊的运转。 但这正是奇怪的地方，云墨体内的崩坏能不像是被宿主压制，而像是一种——臣服。 符华觉得这个词语更好说明：心悦诚服。 云墨体内的崩坏能完全没有一丝暴走的迹象。 真是奇怪…… “你可愿与我一同游历神州，为天下开太平？” 符华伸出手，在她的潜意识里云墨压根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帝也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就连云墨的目的也是拜符华为师。 可云墨却叛逆地说了一句：“不要。” 符华的手悬在空中，好在云墨还是给了一点面子，将她的手推下。 “荒唐！李云墨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能陪在仙人身边有何不满！？为天下开太平多么宏大令人艳羡！你怎能如此自私任性！” 皇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惹怒仙人一气之下走了，自己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死亡，近在咫尺…… 而云墨同样有着强烈的不满：“管你屁事？管我屁事？你连一个小家都照顾不好，还指望为天下开太平？” 疯了……众人看着云墨顶撞皇帝，心生惊叹。 “自私？任性？呵，是不是只要不顺着你的意就会被打上负面标签，你以为你是谁？那我觉得你后宫妃子那么多你也用不完，老的我也不要，把年轻的分我点怎么样？不分的话你跟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自私自利的卑鄙之人吗？” “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吗？脸都涨红了，好急啊好急啊。” 云墨调侃道，没有人有资格去为另外一个人做选择，无论两人的身份地位是什么。 很快云墨回过头面朝符华肃穆端庄地说：“拯救苍生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责任，每个人该做的，也只有做自己或者至亲至爱之人的救赎。” “随意将宏大的愿景轻易说出口的人，往往才是最愚蠢，最自私的。” 生活给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于是每个人都口是心非地诳言。 符华缄默，沉思了许久。 云墨说的话有些触动她，不由得让她开始联想——自己究竟为何守护神州。 羽渡尘给出了答案：对友人的承诺。 守护后世神州千年万年，这份承诺光是想象就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与其说符华守护的是神州，倒不如说是符华在守护与逝去朋友的，最后的约定。 “……你叫什么名字。” 云墨神情一变，微笑道：“云姓，单名一个墨。” “可否愿意拜我为师？我可以教……” 还没等符华给出自己的优渥待遇和帮助，云墨就先一步单膝下跪，仰头四十五度，眼神真挚。 符华有印象，这是拜师吗？这确定不是求婚吗？ 云墨手中就差捧起一束玫瑰，不过符华心想云墨终究是古代人，怎么可能知道她那个纪元的求婚仪式，碰巧罢了。 “师父在上！” “行，行了，无需繁琐礼节，长城妖魔猖獗之事已经了却，随我离去吧。”符华轻声说，脸上泛起极淡的红润。 “呃，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带上我妹妹一起离开？” “理由。” “我希望带上她。” “……” “好，带上吧。” 第六章 我且教你一招，开天！ 云墨也没想到符华会答应得这么直接了当，是因为记忆缺失的缘故所以才变得如此纯粹吗？ 那岂不是更好骗了？云墨狂喜。 皇帝顶着空乏的身躯来到符华面前，佝偻着腰，有些急迫地问道：“仙人，尽情吩咐吾儿，作为皇家之人理应为天下之忧而忧。” “所以那个，功法方面……” 符华拿出一根赤红的羽翎，随意丢出，闪着微弱的红光。 所谓更好的功法，其实也无非只是对崩坏能的延伸而已。 大多数人在精通符华自创的基础功法后，自然就会有对延伸的见解。 所以符华也不吝啬，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是迟早要传下去的功法。 没有打好基础就开始延伸，只会付出徒劳的功夫而已，白白浪费时间。 “多谢仙人！”皇帝大喜过望。 而众人望着云墨，也是羡煞不已，能跟着仙人一起修炼何其荣幸。 被人瞧不起的长安李少，日后注定平步青云，超尘拔俗。 确实，云墨也是这么想的，日后就好。 不过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慢慢来吧，几十年的时光，除非是像七徒内部消化那般，不然谁会对一个白毛红眸的美少女不起心思。 虽然这个美少女比较呆，而且还很平。 如果让布洛妮娅为符华重铸身体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不过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不充裕？千年的时光你慌什么，而且现在距离卡莲出生都还有几百年，你不是有大把时间去泡……攻略她吗？】 【之后再去欧洲攻略卡莲不就行了吗？】 理论上来讲没错，但在她眼中，我不该活那么久。 我会变老，容颜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布满褶皱，变得沧桑，不复现在这般俊朗。 她是特别的，所以不会死，但我不一样。 我的身份就是一个纨绔，或者更加简洁点，我就是一个有天赋的凡人。 即使天赋异禀但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没有前纪元的融合试验，也没有其他方式来延长寿命。 普通人使用崩坏能能像正常人一样，等到天人五衰，随后走到寿命的尽头而自然死亡，这种情况就算幸运的了，万中无一。 普通人一旦接触到崩坏能，又没有其他特殊的方式抵消崩坏能带来的不可逆损害，那必然早死。 所以，在她眼中，我要做的也很简单，我不能一直年轻，也不能一直装作健康的样子。 还记得之前符华看着我，我回答的话吗？ 【嗯……你对她的“我好看吗？”这句话吗？】 没错，我必须给她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我年轻时潇洒自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桀骜不驯…… 【别夸了，你说这话你不脸红吗，自恋狂。】 我实话实说而已，本色出演的感觉真不错。 我们从悲剧中感受痛，从痛中发觉爱。 悲剧喜感亦是如此，它是一种“沉痛的喜悦”。在悲剧中感伤的痛，能唤醒人性，只有我们被“他们”感伤流泪，我们才能真正发现“他们”人性闪光点——即使已经逝去。 悲剧将人生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被悲剧所染，被人性感化，才会更加珍惜当下。 因为我是凡人，所以我会老，会变丑，最后会死。 这才能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影响，不然我实在想不通该如何叩开她的心扉，她本身就是一个“健忘”的人。 那就必须给她留下一段，她不愿意“主动遗忘”的记忆。 【啧啧，这算欺骗吗？】 如果这算欺骗的话，那我已经骗了很多人，包括我自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相处时认真地去对待彼此，小心翼翼地维系着不亲密也不疏远的关系。 我犯下错，我会去承担，随后弥补。 【嗯，挺不错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李绾绾叫上，明明你不是这种喜欢插手的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一种感觉。 我感觉她会成为我完成攻略的关键，而且…… 此时此刻，云墨和符华已经带着绾绾准备回太虚山，云墨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看着绾绾。 【李绾绾（武绾），好感度：4颗星（伪）/（5颗星），她对宿主的好感已经达到四星。】 看吧，需要完成五个四星好感的攻略，这不就是一个吗？ 她对我的好感已经有了四星，只是我还没付诸自己的真诚，我对她的喜欢还仅仅止步于记忆层次上哥哥对妹妹的怜爱。 等我解开自己的心结，任务就可以完成一部分了。 而且，她的名字……有两个。 李绾绾，武绾。 你觉得我会认为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跑龙套？ “皇兄……”绾绾攥紧云墨的袖口，有些胆怯。 对于她而言，仙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这等只允许凡人敬畏的存在，与自己只隔了一个云墨。 云墨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宽慰道：“没事的，我们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没有人敢欺负你，以前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假以时日全都得对你另眼相待。” “而且，赤鸢仙人很和蔼可亲的哦……” 符华忽然回头看了云墨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绾绾终究还是太胆小了，简单了“嗯”了一声，一直躲在云墨的身后。 云墨也很无奈，骨子里藏不住自卑啊，有的人得有一生去治愈年少时所受的伤害。 直至将死亡带进茔墓，也未必能愈合得了那些创伤。 这也跟早年无人问津有关，孤僻的环境，孤独的生活。 绾绾可以说是晋江文里的悲惨女主了，如果不出意外，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会变成一代女帝。 但怎么可能嘛…… 云墨才不会相信这样柔弱的胆小的女孩，会变成杀人如麻，将人命当成砝码的女帝。 晋江里的女主人设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刺猬猫里？ 云墨再次将目光投去绾绾娇弱的脸蛋，泪眼汪汪的，楚楚可怜。 不合理不合理。 绾绾估计以后一直都是傻白甜。 良久，走的太慢，符华直接唤出支配之键，御剑而行。 嗯，云墨是普通人，所以必须得抓稳符华才行，绝对不是为了占便宜。 没过多久，便已经来到了一座有些荒凉的古居。 “我平日离开，一去便是几十年，鲜少回来打理……”符华轻咳一声。 云墨怎么会放弃表现的机会，“赤鸢，放心吧！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了，打理杂务我也是很擅长的！” 符华：“不要直呼我的名号，你是我的徒弟……” 云墨：“好的赤鸢，没问题，小鸢！” 符华：“……” 罢了，符华叹了一口气，反正迟早都会忘记，规矩什么的，无妨。 倒是与那些想要成为自己徒弟的人一口一个师父有些不同。 绾绾：“皇，皇兄，我也来帮忙吧！” 云墨：“不不不，这种体力活就交给我吧，绾绾走远点，不要让灰尘呛到你了。” 说干就干，云墨抡起袖子，也不在乎什么君子礼仪和衣冠整齐。 做起家务云墨可谓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毕竟以前和大鸭鸭居住的时候就是自己打理整个家。 不是布洛妮娅不做，而是云墨愿意去做，布洛妮娅工作很辛苦，而自己拥有顶级电脑技术，码码代码很轻松，几乎靠着本能和条件反射就可以做完。 而布洛妮娅想要去思考，更加费神。 而家务能力，不是系统赠与的，而是云墨靠着自己练出来的。 虽然比起其他穿越者的强大能力，空间，时空，命运，因果啥的，家务能力显得有些可笑。 但云墨还挺享受这个自己锤炼精通的技能。 它让云墨找到了家和安宁的感觉。 “这啥啊，衣服……都被老鼠啃了几个洞！” “我靠，这桌子怎么一碰就碎，赝品啊？” “怎么门也是坏的？” “好大的蜘蛛！” 符华：“……” 符华悄无声息地挪动脚步，默默地离开房间。 夜色如洗，漆黑的帷幕上点缀了纷繁璀璨的星星，一轮弯月高挂于漆黑苍穹之上，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一道道皎洁的弯月光柱倾泻而下。 将太虚山映衬得更加美轮美奂，朦胧中透露出几分梦幻般的迷离气息。 清澈的溪流从山上咕咚流下，涓涓细流最终汇聚于繁盛的荷塘里，茵茵荷叶扶起红彤的莲花，花骨朵带着一抹妖艳的粉红。 水汽朦胧，氤氲弥漫，微风拂过，荷香四溢。 荷塘边，绾绾坐在石头凳子上，她身穿淡蓝色碎花长裙，乌黑秀丽的青丝柔顺披肩，脸蛋娇俏可爱，五官精致。 小巧玲珑的眼睛仿佛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及笄少女的天真无邪、清纯的样子展现地淋漓尽致。 仙人不在身边，她便又变成了好奇宝宝。 自小被锁在皇宫中的绾绾对于外面的事物向往许久。 哪怕只是外面的树叶，也感觉与宫中的有所不同。 它们更加“自由”。 这时，从屋里逃出的符华走到了绾绾的身边，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绾绾忽然身子一惊，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跳了起来。 “仙仙仙仙仙仙仙人！” 符华：“不必紧张，把我当做寻常人即可。” 绾绾点了点头，但眼中仍然充斥着慌乱与紧张，这不是绾绾自己就能够改变的。 “你在为我只收你皇兄为徒，没有收你而生气吗？” “不不不是的，只要皇兄能够过得好就可以，绾绾怎样都行。” “如此吗？他倒是有一个好妹妹。” 符华走到荷塘边，清澈的如镜子般的水面，倒映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庞。 明镜如水，可却随着一阵微风，水面竟然漾起了一层涟漪，水面的那张脸，也开始动摇。 “是时候扩一下居住的地方了，这里的房屋只有两间房，若是你觉得男女有嫌，可以与我睡一起。” 忽然绾绾涨了红脸，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跟皇兄一起睡就好，皇兄自小与我嬉戏打闹，相处融洽，并无男女之别。” 符华怀疑地瞥了一眼，摇摇头就转身离开。 绾绾攥紧衣袖，她脑子有点乱，怎么可能云墨和她没有男女之别啊！ 绾绾你到底在说什么！ 其他女子十五六岁都已出嫁，成为闺中人，这点常识绾绾还是明白的。 毕竟在宫中，也只能接触到这些知识了。 而云墨大汗淋漓，他有意地压制律者的力量，这样的话自己也只是一个稍微“强壮”的男子。 因此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力气。 好在之前破落不堪、老旧、灰尘遍布的房屋已经变得焕然一新。 干干净净的，光是看起来就让人感到舒怡自在。 家具也都被云墨清洗了一番，然后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符华刚走进来，就觉得有一阵亮光。 显然是被云墨的杰作吓到了，这简直……与之前判若两屋。 云墨伸出手拭去额头的汗珠，喘着粗气，来到符华的面前。 “这比我都杀妖魔都费力，怎么样？赤鸢，我做的还不错吧！” 符华难得夸奖道：“很不错。” 这种程度，其实大多数人都可以做出来，只是看愿不愿意花时间和心思在上面。 符华看了看周围，就连角落里的灰尘和脏东西都被清洗干净，心中一暖。 并不是说云墨有多厉害，而是他足够用心。 符华想要说一声“谢谢”，但这句话卡在喉咙发不出。 “你甚至都不愿意对我说声谢谢，我好难过呜呜……” 符华：“……” 符华心中的愧疚与芥蒂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今晚你别睡了，到外面去练功！” “啊？为什么啊？！”云墨抗议。 “因为我是你师父，没大没小，去不去？” “好好好，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 “问吧。” 云墨停顿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会做饭吗？” 符华：“……” 看到符华这个反应，云墨乐了。 “噗嗤，我常听说仙人赤鸢隐藏身份混迹于红尘，莫非是……自己不会做饭吧？” “……今日我且教你一招，名为：开天！” “轰隆！……” ps：来点票票啊~ 第七章 间接的接吻罢了~ 晚风微凉，繁星辉映。 夏季的夜空总是那么的宁静而美丽，仿佛是一张洁白无瑕的丝绢被铺展开来。 夜色深沉，只余满天璀璨的繁星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一切都很祥和，除去云墨孤零零地坐在一块巨石上，看顾着漫天星辰。 别问，问就是被“赶出家门”。 云墨还觉得很不错，能惹怒赤鸢，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能让未来那个面如古波，沉稳的赤鸢仙人产生常人的情绪，云墨认为这不是一件坏事。 人是需要理解的，不被理解的，大多都有些对生命绝望。 云墨希望符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可以简单地笑出来，这样就好。 攻略是必须要的，毕竟是系统任务。 但当云墨真的融入生活，他无法把身边的人当做一个角色。 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农村的星空啊，好久没见过了。”云墨看着漫天繁星感叹道。 后世因为现代化，夜空中的星星也逐渐消弭殆尽，晚上能看到的只有黑黢黢的一片。 只有云墨小时候在农村可以看到，无数的亮光高悬于天上。 小时候，云墨总以为天上的星星对应地上的一个人，人死星灭。 长大后，却发现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但曾经的浪漫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云墨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去嘲笑那些天真无邪的人。 孩提的梦是易碎的，经不起现实的一点敲打。 正是因此，它的价值远超许多人类所追求的东西。 云墨躺了下去，嘴里叼着一根纤细芦苇，蝉鸣声声，琐碎却不觉得喧闹心烦。 月华似练，多少流年弹指间划过。 忽然，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传来，云墨回过头，看到符华端着两个碗走过来。 “饿了吗？我做了一点吃的，山上条件有限，做不了很好的菜肴。”符华平静地说。 见云墨楞在原地没有回话，符华又补充道：“我和她已经吃过了，也就你没有吃而已。” 云墨接过，看到一碗春不老，和一碗热粥。 也是，符华怎么可能不会做饭，也就是比不上煮饭婆而已。 “谢谢小鸢，我开动了！” “奇怪的称呼，你的性子完全不像是从皇宫里走出来的……” 云墨狼吞虎咽的样子，确实没有一点皇子的气质。 云墨倒是不以为然： “要那玩意干嘛？咱游历神州各地，四海皆可为家，路见不平一声吼，过得不比在皇宫里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算计这算计那的快活？” “也是，人间很自由，不自由的是人。” 符华有些欣赏地看着云墨，这个还有两年加冠的少年，做事不拘一格，完全不受世俗的管控。 这份洒脱的性格，与前纪元的Himeko队长很像呢…… 不经意间，符华眼中的云墨背后逐渐出现了一个红发女人的虚影。 但符华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就死了，Hemiko早就死在了崩坏之中…… 被崩坏选中成为律者，被自己守护的人类所杀死。 符华攥紧拳头，眉宇蹙起，一股热气扑鼻后方才回过神。 “你做的还挺不错的，比我想象中好多了，尝尝？”云墨真挚地问道，将勺子伸到符华的嘴边。 “我……” “还是说你给我菜里下毒了？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师父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武功盖世天下第二的乖徒弟？” “呃……”符华怔然，一时之间脑袋断片，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想什么。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称呼自己为“师父”，如果撇去拜师时说的“师父在上”的话。 权衡过后，符华凑过嘴，将勺子里的春不老一口吃进嘴里。 细细咀嚼，随后吞咽。 在吃完后，符华说道：“山中哪来的毒药？是觉得菜不好吃么？抱歉，我想我以前可能更会做饭，但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符华老老实实地回答，云墨不由得眉角翘起，笑道：“赤鸢你是第一次做师父吧？哪有师父向徒弟道歉的，其他的师父做错了也是板着脸死不承认，你也太坦率了吧？” 符华反问道：“不是这样的吗？我没经验，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所以我可能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好……” 云墨咧嘴微笑道：“没事，我也是第一次做徒弟，咱俩互相担待，还有，我为我之前的诳言道歉，你做的春不老很好吃，我很喜欢。” 符华：“……” 符华对自己做的春不老很有信心，毕竟有时山中严寒，诸菜冻损，唯有一菜独青，可以下饭。 符华不是天赋型选手，只是在时间的沉淀下，熟能生巧罢了。 但春不老就算做得再好吃，也只是一种略带苦涩的菜。 远远比不上宫廷里的玉酿佳肴，这其中有着天堑一般的差距。 菜是苦的，那为何他还能吃的如此开心呢？ 符华不理解，云墨大口大口吃着，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就连羽渡尘也检测不到他在强撑的心理。 也就是说云墨是在真心享受自己做的春不老。 一个享受了十几年荣华富贵的皇子，却完全不厌恶俗世的“低劣”，甚至津津乐道地享受。 是一个…… 很特别的人呢。 他的存在，仿佛压根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星月交相辉映，白衣少年在静谧山涧吃着山菜淡粥，符华有些错乱。 她是神州的守护者，履行与友人的约定守护神州千年万年…… 她是后文明的执炬者，点燃文明的火种，将人类的传承延续下去…… 她是逐火十三英桀的十二位——【浮生】，是神州当世的最强者，不老，不死…… 她是赤鸢仙人，被神州历代皇帝、百姓崇拜尊敬…… 但在此刻，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有些羡慕。 羡慕云墨这个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就可以笑出来的白衣少年。 “小鸢该回去了，天已寒，饭也吃完了，你总不能让我睡在这块冰冷的石头上吧？” “如果可以还请不要用这个称呼来称呼我。”符华平静地说道，表情无波无澜。 云墨笑道：“哪个称呼？” 符华：“小鸢。” 云墨：“嗯哼~” 符华：“……” “你今晚还是在外面睡，这是对你的考验。别想有进屋的想法，如果你想再领教一下开天的话。” 云墨耷拉着耳朵，落寞地走到一旁，一跃而上跳到巨石上面。 “好吧，小鸢说的话我可不能当做耳边风。” 云墨身体放松往下一躺，闭上双眼，当真开始睡觉。 符华离去回到房屋里，在床上闭上双眼，脑海莫名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好看吗？” “好吃，我很喜欢。” “好的赤鸢，没问题，小鸢！” “这啥啊，衣服……都被老鼠啃了几个洞！” “我靠，这桌子怎么一碰就碎，赝品啊？” “怎么门也是坏的？” “好大的蜘蛛！” “这比我都杀妖魔都费力，怎么样？赤鸢，我做的还不错吧！”6 8 3 7！ 0 2 9！ 9 5 “……” 我活了多久了？已经有千年了吧…… 这些繁琐的日常，只会成为我的累赘，就存储到羽渡尘里好了…… 符华拿出羽渡尘，泛着微微的红光，符华却始终没有催动。 “罢了，占不了多少记忆，不会让我大脑感到难受的。”符华如是说道。 神音会迫使宿主走向一条神音选择的道路。 而符华的神音便是对抗崩坏。 此后，神音会潜移默化地改变符华的身体结构与思想。 一切阻拦变强的身体构造都将改变，思想也逐渐变得固化。 无关对抗崩坏的记忆，占据大脑只会让符华的思绪变得混乱，所以与对抗崩坏无关的记忆都会在神音的指示下储存进羽渡尘。 以此腾出更多的记忆空间给对抗崩坏的有生记忆。 而这一切，宿主知道却无法意识到，更无法改变。 符华很想把这些琐事全部储存到羽渡尘，但云墨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种感觉有一个很温暖的名字——“家”。 一念至此，符华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襟后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云墨正躺在石头上安详地酣睡，嘴唇微微张开，仰头朝天。 呼吸很轻，胸膛微微起伏，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后脑勺作为枕头。 以天地为床，星辰作伴。 晚风揉着安静的梦，梦中人不知心念何处。 一只萤火虫缓缓落到云墨的鼻尖，微不足道的萤火，将少年恬淡的睡颜照亮。 符华伸出手，可快要接近云墨的时候收了回来。 她不忍心打搅云墨的清梦。 符华低垂着眼帘，红眸左右晃动，像是断了线的风筝。 看向自己的双手，最后伸向天空虚握着无垠夜空。 云墨是真的睡着了，没有任何防备，酣睡着。 侧过身子，头靠在符华的大腿上，之后一动不动。 符华没有移动，而是小心翼翼地躺下，看着今夜的璀璨星空。 比过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符华嘴角上扬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渐渐地睡意涌现，合上双眼。 小声地说了一句：“晚安。” ps：这种写法不是很累，但有些耗时间，偶尔会用这种高质量写法来深化角色，我的笔力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太差吧我自认为，比起工作室的清一色水文。 （自恋的作者~~） 咱可是用心写好每一句话的良心作者，不来点票票？（今天还有好多更……） 第八章 “你咋没胸啊？” 一抹耀眼的青色辉光从东方的天际蔓延开来，晨曦乍显。 一缕白烟从炊口缓缓升起，炊烟袅袅，四角散发着淡淡的炊香，炊香的味道充斥在古城里，令人闻之垂涎欲滴。 青砖绿瓦，大街小巷…… 烟火气息笼罩偌大的神州。 “这不得展示超越饭之律者的顶级厨艺？”云墨笑道。 绾绾也会大吃一惊的吧，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人居然还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 云墨一边浏览四周的菜品，一边回忆早上醒来的时刻。 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一个硬物上面还觉得奇怪，仔细一看竟然发现是符华睡在自己身下。 吓得云墨当场来了一个720°后空翻，然后头朝地与大地来了一个暧昧的拥抱。 不过符华睡得似乎并不浅，云墨刚苏醒的时候天也没完全亮。 考虑到绾绾不会做饭，让符华来的话又是老几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墨就自己下山去采购食物。 至于钱哪里来…… 理之律者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银子随便构筑，只要有崩坏能。 脑海里忽然迸出了一句奇怪的话——出现了，万能的崩坏能。 在大肆采购后，云墨扛着战利品继续逛街。 大包小包的，许多商家看到云墨都愣了很久。 心想四皇子不是跟仙人一起去修炼去了吗？怎么还会回来买这些凡人才需要的物质。 一阵马蹄声传来，几名穿着华丽的纨绔从马车上走下。 “这不是李少吗？怎么来买这些凡尘俗物，你不是跟仙人一起修炼吗？难道……” 以前和云墨一起玩耍风流的纨绔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吃惊。 “你境界不够，不能以风露晨霜为食？难怪难怪……不过你会做饭吗？干嘛买食材，直接买现成的不就好了？” 到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纨绔们只是好奇地问问。 毕竟云墨所倚仗的可是守护神州千年之久的赤鸢仙人，皇帝都要敬其三分。 他们还没有脑瘫到去招惹云墨。 云墨笑了笑，总不能说自己做的比他们做的好吃吧？ 就这个身份，云墨苦笑一声，自己都不信。 “少打趣我，你以为仙人就不吃饭了？” 云墨抖落指尖，有些不忿的说道。 “哈哈哈，李少说笑了，仙人怎么可能与你我一般，想必一定是你自身修为不够才需要进食吧？” “别叫我李少，我已经不是四皇子了，我云姓，单名一个墨。” 云墨不在搭理曾经的玩伴，转身奔向市井中。 瓜果蔬菜琳琅满目，不过比起未来的菜市场还是有所差距。 不过热闹程度倒是没有少，不过卖菜的主力由老人变成了壮年小伙。 在现在，农耕或许是大多数人谋生的生计。 “老板，这瓜多少钱一斤？” “这个也来点……” “哦哦，那个好像也不错，给我来点……” 理之律者的权柄构筑出来的财物，与现实中的别无两样，不过只是消耗崩坏能而已。 也算不上能量守恒。 众所周知，能量守恒装置是检验智商的仪器。 简单的采购后，云墨顺手构筑了两个背篓，不是用的背的，而是用拿的，一手一个，满载而归。 一次性买这么多，足够三人吃上好一阵子的了。 等云墨再次回来太虚山时，正午阳光熠熠得耀眼，蝉鸣不断，酷暑难耐。 因为有些接近符华，所以云墨是不能够使用律者的权柄来消暑。 简直折磨。 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停下来休息，云墨就钻进厨房这个昨日才打扫干净的地方。 为了更美好的午饭而战！ 背篓里除了有食材外，也有一些进阶的厨具。 “又要开始忙碌了。现在是琪亚娜时间！”云墨感慨，大声喊出琪亚娜的名句，这样即使没有律者的增幅，也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量。 这上山不是来修仙的，而是来打理杂务的，还是那种没有薪水的工人。 “支呀。”一声老旧的木门与墙壁的罅隙摩擦发出有些波澜的声响。 “皇兄，仙人让我来帮你打打下手。”绾绾说道。 “她呢？” “不清楚。” 绾绾走了过去，笨拙地拿起木材往里面丢，好似这样就可以帮到什么。 …… 云墨没有制止，火候原本已经调好了，他的判断不可能有错，再加的话…… 察觉到动作戛然而止的云墨，绾绾就是再笨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画蛇添足了。 连忙转向云墨的方向，低着头说道：“对不起！绾绾错了……” “不，你继续加，我今天就想吃糊了的饭菜。” “皇兄，抱歉……” “唉……”云墨长叹一声，“都是小事，其实这些事我一个人来就好，绾绾你没做过这些苦力活，就待在一旁就好。” “你的不作为，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只需要坐在旁边，夸夸我就好~” “谢谢皇兄……” 看着忙碌的云墨，晶莹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顺着下颚滴落古朴的地砖。 一袭干练的白衣也隐约有些水泽，灰白的长发悬于腰间。 绾绾觉得云墨太过温柔了，当初在宫廷里，也是因此而被诸多人排斥。 他绝不会拔刀向弱者，但这显然与官僚的意见与思想不同。 弱肉强食，弱者就应该活该被剥削。 云墨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绾绾觉得这样的皇兄是天下最好看最厉害的人。。 云墨给绾绾的感觉一直都是一个古灵精怪，玩世不恭的少年，不拘于宫廷的缧绁，讨厌一切规则的束缚。 但待人真诚，不过对待事情往往不能沉下心。 眼下却让绾绾感到困惑，太虚山的高度是知道的。 一趟上下，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士兵也有些吃不消，不过联想到长城下，那个近乎疯狂的影子。 忽然一切就又变得合理起来。 纸醉金迷的长安，车水马龙的街巷，繁华的红尘似乎已经不再是他的归宿。 他的本质没有变，却在追求上变了许多。 如果按照大人世界里的对“成熟与成功”的定义，那么云墨赫然是一个最为失败的小孩。 “幼稚”更多，“失败”更多，但绾绾不这么觉得的。 大人的所谓“成熟”，也只是在权衡利益后得出的最优解，是经历学习后每个人都可以掌握的一种处世技巧。 比如酒宴上，敬酒时后辈的酒杯得稍稍低于长辈才行，这只是一种简单的，谁都可以学会的为人处世的方式。 是一种大人默认的“成熟与懂事”。 绾绾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独自生活了十几年。 除了必需的衣食住，连行都没有，偶尔甚至还会被遗忘膳食。 一个人已经习以为常，成为了一种常态。 也是因此，绾绾会用大量的书籍与思考去打发时间，阅览古今，知晓天下事。 而她眼中也不再只是简单的对与错，她能看到一些藏匿在人背后的东西。 其余的兄弟姐妹，绾绾无论怎么看，只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两个字——虚伪。 反观被称作长安第一纨绔，无恶不作的四哥却是一个相当坦率的人。 至少他丝毫不加伪装自己，看上去十分“幼稚”。 他的“幼稚”，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到的一种最适合自己生活的方式，这样的生活方式让他不再感到有负担，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恶心的东西。 带上“幼稚”的面具，何尝不是另一种摘下“虚伪”的面具。 窗外的新嫩枝丫疯长，明媚的天光穿过刚清洗干净的窗棂，照在狭小的屋子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绾绾看向云墨的眼睛，如此灿烂耀眼的光晕下，竟有几分灰白的色彩。 但就算这样…… “行了，大功告成，绾绾盛饭准备吃午餐！”云墨开怀大笑。 “……好，好的！我马上去！”绾绾忽然回过神，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去拿碗。 如果皇兄是女孩，这一笑该有多美。 绾绾摇了摇头，将一些不该想的抛之脑后。 饭桌上，符华看着一桌冒着“金光”的饭菜又又又又一次陷入了无声的缄默。 云墨先一步夹起自己做的春不老，送入嘴中。 调侃道：“放心没毒，我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稍微缓解了春不老略带苦涩的味道，感觉还不错。” 看似在邀功，实则是打趣昨晚自己对符华开的玩笑。 云墨就是这样，开别人的玩笑总是适可而止，也喜欢开自己的玩笑。 小黑子生活一定过得不如意吧？ 但如果我说我黑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呢？ 符华犹豫了许久，夹起“金光版”的春不老，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确实苦涩的味道不在了，反而有点……甜？ 而且这口感…… 符华有些尴尬地看着云墨，朱红的眸子露出大大的疑惑。 你昨晚说我做的不错是认真的？我们两个做的春不老是一个级别的吗？ 一桌子的菜，酸甜苦辣咸，肉类时蔬兼具。 可为何云墨还偏偏要做出一盘春不老，不是纯属膈应人吗！？ 这样说起来，那我就得抛开事实不谈了，开颅确实没有伤害，你可以去问耶稣。——《新圣经》创作人：符华 “吃啊，为什么不吃啊，快吃啊。”云墨说着熟悉的台词。 绾绾吃的津津有味，还不忘回夸云墨。 “皇兄厨艺好厉害！” 而符华则是面色沉重，眼神复杂的夹起一种又一种菜肴。 失望的是，每一种菜肴都比自己昨晚做的春不老要好吃不知多少倍…… 神州有一个不成文的体统，那就是一家人吃饭总得唠嗑唠嗑，谈谈未来也好，过去也好，总得说上那么几句。 而过去显然是一个大热门话题。 绾绾不禁问道：“皇兄以前跟御厨学过吗？我感觉宫中的那些美食似乎还比不上皇兄做的！而且皇兄用的是最普通的食材，比他们厉害多了！” 绾绾眸子像是洒上斑驳星光，眼中的云墨什么都会，无论是战斗还是见识，就连厨艺都远超他人，为人还谦卑有礼…… “无他，唯手熟尔。”云墨笑道，毕竟我有外挂啊，绾宝。 “……”符华表情更加凝重，一边吃一边嘴里碎碎念。 “不应该……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声音很小，但云墨还是能听到的。 要知道符华可是做了千年的饭，居然比不过一个初生牛犊。 绾绾仰慕道：“皇兄真是厉害，不像绾绾……” 十几年都没有离开过那一块地，从出生起，就被“囚禁”在鄙弃的目光与阴暗的“牢笼”里。 见话题有些沉重，云墨不由得说了一句：“那小鸢你呢？” 游戏里终究是没有把赤鸢经历的种种全部描述出来，我们只能够凭借想象去联想。 但毫无疑问，能把一个人逼到麻木的程度，甚至再也不想接纳尘世间的一切情感。 永生带给一个人的，一定有致命般的孤独掺杂其中。 “……” 符华面部表情似乎松弛了许多，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云墨。 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记不清了。” “……” “……” 云墨：“你觉得你很幽默？” 符华哑笑一声，将羽渡尘拿出来。 绾绾长大嘴巴，朱红如茜草的羽翎，周围有着奇幻的幻象与色彩，末梢渐白。 “传说赤红色的羽毛会引领有缘人脱离凡尘、步入仙境，在如梦如幻的世界中祛除百病、了却万苦……”绾绾惊叹地说道。 符华在神州留下了不少的传说，而伴身的羽渡尘自然也被百姓所谈论，并记载。 云墨嗤笑道：“哪有那么夸张，都是人们胡编乱造的，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帮助人们渡过苦海，能帮到人们的……我想没有出现，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云墨大口大口吃着，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样的举止要是在其他人看来，绝对是对仙人的大不敬，尤其的离经叛道。 而符华并不介意，倒不如说，有话直说的云墨才是符华希望看见的。 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好像背负守护天下的重任也不再那么沉甸。 “正如云墨所言，赤红色的羽毛不会给人们带来救赎，它们只是……我用来储存记忆的载具。” “在需要的时候，才会使用它，以此达到重拾记忆的作用。不过你们无法得知，所以我会使用特殊的方法，将我们拉入我过去的记忆里，届时请不要太过惊讶。” 绾绾一听就瞪大眼睛：“将人拉入记忆中……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可以的，不过我的过去已经迷失太久，我也不清楚这根羽翎记录的是哪些回忆，” 符华心念一动，一根赤红的羽翎泛着微光，在一瞬间爆发强烈的光芒笼罩整个屋子。 随后三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不远处传来一个欢快的女声： “世间之纷扰，早已麻木；珍重之羁绊，尽皆离散；千年之坚守，只为拯救苍生。怎么样赤鸢，这句台词如何？我给你写进神话故事里，以后一定会有很多人对你羡煞不已！” 云墨顺着声音的源头探去，扒开草丛，豁然是一片“美妙”的景色。 一个氤氲着朦胧水汽的温泉，冰肌玉骨映入眼帘，若隐若现的胴体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嘻嘻，唉？为什么赤鸢你一点胸都没有啊？” 笑声清脆又娇俏，从温泉旁边传来，伴着女孩儿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一道曼妙身影在水中嬉戏。 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脸蛋白皙无暇，五官精致，笑靥活泼，一副阳光开朗的邻家女孩模样。 丹朱看着赤鸢，目光落到她的胸口处，那里确实平坦至极。 她嘴角抽搐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她真的……好小。 “与战斗无关的事情，我并不需要有傲人。”赤鸢回应道，能够明显听出语气中的温度。 目光移向另外一边，只见一道窈窕纤细的倩影站立在水雾之中，像一条白蛇般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老祖宗苍玄 那是苍玄，丹朱的姐姐，与丹朱的差别仅仅在于眸色与发饰。 “赤鸢~你怎么还不脱衣服？洗澡怎么能不脱完衣服，来，让我来嘿嘿……” 丹朱陶醉地笑道，十根手指灵活地摆弄，视线汇聚在赤鸢胸口的肚兜。 “……” 丹朱的手指就要触碰到赤鸢的衣物时—— “呵呵，很好看吗？” 忽然，云墨感觉意识一沉，随后昏厥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云墨连忙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有羽渡尘作用的痕迹。 但说来可笑，终焉律者的自己是不会被神之键影响到的。 都不是一个量级的，区区羽渡尘压根就无法修改自己的意识。 不过有一说一，崩坏干过的唯一一件让云墨觉得心满意足的事情，就是女武神一个比一个靓丽。 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云墨进入终尽状态，强大的感知力确认符华没在身边，长舒一口气。 “符华与苍玄丹朱泡温泉……还挺耐看的，不过当时符华好像比现在要大点，越长越小，神音你罪大恶极！” ps：有没有发现现在的云墨很像琪亚娜？想想渡尘里为什么琪亚娜能解开符华心结（笑） 第九章 《赤鸢仙人B了起来》 黎明和夜晚之间，是痛苦、光亮和焦虑的深渊。 夜晚磨损的镜子，照出的脸庞已不是昔日模样。 云墨走出房间，发现绾绾就在不远处的荷塘，好奇地打量着莲花。 顺手拿着一个碗，里面装满了栗子，一边剥，一边向绾绾走去。 不过由于视线被长长的刘海所挡住，云墨先用木梳梳理好自己的头发，确认没有炸毛后方才走出。 来到绾绾身边，云墨温声询问：“绾绾觉得这里怎么样？” 绾绾如实回答：“很美，虽然山上只有三个人，仙人，皇兄还有我。但绾绾觉得并不孤独。” 云墨温雅笑着说：“是啊，宫中太冷清了，皇宫是一个人的皇宫，而太虚山，是三个人的太虚山。” “是的，绾绾在宫中，即使身边有许多丫鬟侍从陪着，也觉得十分孤独。大家明明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仿佛隔了千万座山。” “比起曾经，即便山上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也觉得热闹亲切。仙人也并非传闻那般冷酷不食人间烟火，我能看出来其实仙人很在意我们的。” 云墨笑了笑，毕竟苍玄之书还没离开太久，符华仍然对人世间有着眷恋与回忆。 等到这些回忆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变得支离破碎，符华也会变得冷漠起来。 变成一个……顺从神音的“死人”。 符华向来都是没有主见的人，这一点云墨很明白，因此他才时常去引导符华。 也不知道能不能与神音抗衡。 “她啊，也是身不由己，或许当初赤鸢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成为后世神州的守护者，替文明承担前面的重担，直至千年万年。”云墨说道。 他看向天穹上的月明星稀，“每个人都是在命运的推动下，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当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除了继续向前走，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绾绾似懂非懂，还但是认真地将云墨说的话一一记下。 “那皇兄也是如此吗？你拜仙人为师，是命运驱使，还是自己意愿？” “我想大概是我自己愿意吧，有可能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她的命运里不应该有我。” “皇兄说笑了。” “那就当做说笑吧。” 虽然，这并不是玩笑，这是只有云墨知道的秘密。 在与绾绾闲聊了一阵后，云墨把她打发回屋子里，自己则是寻觅着符华的踪迹。 也终于，在山的最顶端找到了符华。 现在的符华不是云墨丹心的状态，而是炽翎，童颜鹤发，仙风鹤骨。 夜色萧瑟高处胜寒，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晚风吹起红白的发丝，将盘起的马尾尽数吹散开来，如瀑般倾泻而下。 她仰头望着天空，眼眸深邃，仿佛透过那片星河看到遥远之外，却又好似只是静默无声地凝视着天际，久久不语。 手心里传来的冰冷温度以及安静的世界提醒她，已经过去千年。 白驹过隙，寸阴光壁，时间从未曾停止过流逝，却未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岁月侵蚀的痕迹。 这个时代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即使是她亲手传播文明的火种，守护苍生世世代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她的身边空无一人。没有哪怕一个可以寄托情感的人在身侧。 身体仍然轻盈柔软，皮肤触感还像婴儿那般细腻嫩滑。 可她早就死掉了，现在只剩下一具躯壳，飘荡于这个寂静无声的地方——喊着口号：只为使命。 “哟，小鸢这么晚还不睡，在这里emo？”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 她蓦地转回身去，便看到那个站在她身后的云墨一袭白衣，灰白发披肩。 符华不明白emo的意思，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云墨是怎么找到她的，太虚山并不小，一处一处找恐怕得找上三天三夜也不见得找到。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讶。 云墨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笑道：“掐指算的你信吗？” “不信。” “真是无情，实际上我就是想看看山巅的夜景而已，碰巧而已。” “嗯……” 符华觉得这才是正确答案，但心中……却突兀的有点失落。 云墨很快就坐到符华的身边，剥了一个栗子就要喂给她，同时还用言语转移符华的注意力。 “是在想过去的事情吗？” 符华愣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云墨总是能猜中她在想什么，在这种疑惑下，符华的注意力不集中，也没有在意云墨手上的动作。 自然而然地凑过嘴含住云墨手中的栗子，下意识地吃了起来。 符华不理解，但还是坦诚地回答：“嗯。” 云墨又剥了一个栗子伸了过去：“想那么多干嘛，来再吃一个。” 符华下意识地张开嘴，又吃了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猜的，毕竟赤鸢仙人的神话故事如这星夜一般璀璨而又纷繁。从古至今，万事万物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更迭改变，唯有赤鸢仙人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亘古如一。” 云墨指着美的像一幅画的星夜说出心里话，随后又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符华。 “但我想，就算是仙人，不也是人吗？有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并没有人可以去逼迫强大的人做一些她本可以不做的事情，但我想，那人之所以强大也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有什么想要守护的东西。” “赤鸢仙人无欲无求，出尘拔俗，一心为民，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在最开始的时候，难道仙人就没有朋友吗？” “古稀老人尚且一坐便是一天，怀念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那仙人就当真与凡人不同？” “仙人，仙的左右两边，都是人。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很怀念过去。或许，你只是在守护记忆中的神州，或是守护与友人的约定而已。” “缅邈岁月，缱绻平生。在遥远而悠长的生命里，感情依旧如昔，怀念缠绵而无法忘记的情怀，这是人之常情。” 符华眼中充斥复杂的情绪，看待云墨的眼神既开心又悲伤。 多少年了？云墨是第一个让她感觉不再是孤身一人的人。 但就算如此……他也终究会离去，他只是一个凡人。 “世人敬我，称我为赤鸢仙人，但其实……我也放不下很多东西，但我必须放下，因为我是仙人，因为我……我必须去守护，必须……诛魔……”符华有些魔怔地呢喃。 云墨知道，这是神音的影响。 每当符华产生与对抗崩坏不符的理想信念，神音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云墨叹了一口气，“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个体是具有局限性的，我们能改变的东西少之又少，不如去改变我们自己，做让自己觉得无怨无悔，即使再来一次也愿意孜孜不倦做的事情。” （参考卷一，一百零八章的尼采的永劫轮回理论。） “谁都是第一次来到人世间的，我们选择对错与否都无关紧要，去大胆地选择，然后坚定不移地笃行。不要怕，小鸢。” “抬起头，天上就是光，回头看，身后就是我，我一直都在。”云墨伸出手，将剥好的栗子塞进符华的嘴里。 符华抬起头，朱红的眸子里竟然潋滟着波光粼粼的白光。 符华：“天上也会有一天没有任何光亮……” 未来，你也会死去，不能陪在我的身旁。 云墨轻轻敲打符华的脑袋，仿佛在此刻，他才是师父。 “想什么呢，我肯定不会离开你啊，这片天空会始终亮着。” “可是……” “没有可是的，我给你唱首歌吧，这是我闲游时听到的，名叫《起风了》。” 话音刚落，晚风禹狂，将符华已经披散的长发吹得凌乱，发丝在空中轻舞。 …… 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流连。 翻过岁月不同侧脸，措不及防闯入你的笑颜。 ……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 最后一句云墨没有唱出，至少他现在还说不出以爱之名。 这是一首有着时光蹉跎感的歌曲，明明来自于不同的世界与时代，却能很形象地概括两人的故事。 云墨拿出木梳，走到符华的身后。 “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 符华没有反抗，她安静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云墨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符华散落的长发拢起，轻柔又细致。 符华闭着眼睛，睫毛轻微颤抖着，显示着主人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她的头发被梳到耳后，露出纤巧白皙脖颈，锁骨精致漂亮，像一件艺术品。 云墨抬头看向符华的侧脸，唇形优美饱满，带点淡淡的粉色，嘴角轻勾时，仿佛有一抹笑容从唇边漾开。 “好了。” 云墨站直身子。 符华慢慢睁开双眼，眸光如水。 云墨把梳子放回去：“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行吗？” 符华转过头，声音略有些沙哑：“嗯……。” 她垂下长长的眼帘，遮掩住眸底复杂难辨的神情。 云墨笑道：“这可是我的功劳哦。” 符华沉默片刻：“谢谢。” “我们之间需要用‘谢’这种词语吗？赤鸢师父~”云墨调侃道。 “……” 看见符华无言以多，云墨也不再继续开玩笑了。 毕竟符华不善言辞。 云墨问：“现在回去吗？” 符华摇摇头：“我想在这里吹吹晚风。” “那我先回去做饭了。” “嗯。” 符华的回答仿佛总是那么几种，她自始至终都像是跟在云墨的身后走。 但她丝毫不觉得这样不好，她已经走在人类前面太久太久。 很累，但她不能倒下。 云墨缓缓消失在符华的视野，符华心中感到有点沉闷，准备站起身。 “嗯？”起身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什么，于是符华低下头看去。 是一个装满剥好栗子的小碗…… 符华呆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作与言语。 良久，直到绾绾被云墨派来叫符华吃饭，符华才回过神。 回到屋里。 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常，三人一起坐在桌上吃饭，唠嗑着过往，互相打趣着。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符华才能短暂的遗忘自己神州守护者的身份。 “我跟你们讲，上次有一条疯狗咬了我，我当时忍住了没跟它计较，但越想越气。” “后来我不但咬了回去，还多咬了两口！” “噗嗤……皇兄又在吹牛，我听宫中的人说，皇兄一般都是直奔青楼……” “哇！诽谤啊，这是诽谤！我云墨正人君子，怎么会去那种风流场所，不知廉耻！” “噗！没错，皇兄最正直啦~” 看着这对兄妹的打闹，符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开心。 开心，很开心。 就连桌上的饭菜也变得更加可口。 里面装满了“家”的味道。 天下，苍生，世界……无论怎样都好，自己都必须守护好这个家。 那一刻，符华产生了如此荒唐的想法，但很快就被神音压制，潜意识地遗忘这段记忆，或是让其变得模糊。 翌日，晨曦照在符华的脸庞上，她再一次来到了山巅。 山河万里四处都被明媚日光所笼罩。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夜观星河朝观晨，动也思君，静也思君。春赏百花冬赏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夏沐凉风秋望月，喜亦思卿，乐亦思卿。秋观金硕果累累，晨亦念卿，暮亦念卿。”符华喃喃自语。 “头，有点痛……”符华捂住脑袋，将脑海的所思所想悉数抛去，这才得以解脱。 然后，符华杵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想不起来，算了。” “接下来就该传授武艺了，太虚剑神……绾绾天赋不明确，云墨年龄十八，已经过了太虚剑神最佳的学习时期。” “姑且试试吧。” ps：咳咳，云墨也为芽衣梳过头，一起听过歌……（暗示） 有没有一个说法，如果我更新日万的话畅销榜会上去（现在排名100呜呜） 日常恋爱写起来真没脑洞文轻松，费力还不讨喜，难受了，细节又那么难写。 攻是a，那受就是b，你们不会想歪了吧hiahiahia~~ 第十章 云墨：听我说，我是终焉律者哦！ “呜呜呜，大清早把人从被窝里赶出来，简直罪大恶极啊！” 云墨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云墨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抱怨着站起身子。 云墨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他打着哈欠，被符华拽着来到外面。 绾绾就比云墨懂事多了，应该说绾绾心性敏感，不像云墨这般大大落落。 话说云墨这点恐怕还是被琪亚娜所感染的，毕竟在来到这个副本前的一天，云墨跟琪亚娜待的时间是最久的。 一起驾驶滑翔机，猜谜，抽签，还在一颗巨大的樱花上，挂上写满祝福的木牌。 话说回来琪亚娜写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每天有吃有喝，终焉自然暴毙吧，那可太不妙了。 （琪亚娜的祝福：愿笨蛋云墨一生平安喜乐。） 总之，被同化也是很正常，也不完全算同化，云墨本身就跟琪亚娜有点相似。 符华见状，也是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但紧接着便目光炯炯地看向云墨和绾绾。 “你们难道不想学习更厉害的功法吗？” 云墨：“不想。” 绾绾：“想！” “……” “……” “……” 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深思。 符华蚌珠了，这对兄妹完全不像，哪个方面都不像。 绾绾很想变强，符华之前或有听闻。 而云墨就是一条摆烂的咸鱼。 但符华显然没有意识到绾绾想要变强的心，究竟有多么疯狂。 不会有人在孤独与痛苦中过了十几年，还对那些欺凌者心存善念。 绾绾被困在宫中，被人瞧不起，各种欺负十几年。 兄弟姐妹们每个人都嗤之以鼻，弃以冷眼，讽以最尖酸刻薄的语句。 她曾经无比羡慕那些身处皇室，高贵典雅却不失真心的亲情，但如今却只剩嘲哳与鄙夷。 皇宫就像是一个鸟笼，是权力与欲望的游戏。 也正是因为一直都处在一个不具备任何威胁的位置，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绾绾这些年虽然过得艰辛，却还是能过来。 凭借自身顽强的意志撑到现在，在她眼中除了云墨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她要变强，为的就是不再重蹈覆辙，回到过去那个暗日无光的处境里。 虽然现在她们有赤鸢仙人当靠山，但绾绾早已不是那个稚嫩的孩提。 真正的力量和手段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理。 手中有刀，有刀不用，和朋友有刀是三件事。 有时候，朋友也会插你一刀。 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算踏实。 除了那个自始如一的傻瓜云墨，绾绾不会将自己放在别人的肩膀上。 越高的位置摔下来就越疼。 为此，她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站到权力或是力量的顶峰！ 符华：“云墨的想法否决，今天我要教你们一门新的功法，名叫：《太虚剑气》。” 符华很是平静地说道，“太虚剑气共有心、形、意、魂、神五蕴，是一门经过高度提炼，对真气特化的功夫。也是我结合毕生所学所推衍出的一门‘还算不错’的武艺。” “不过这个功法对于修炼者的年龄要求很高，少年是淬炼剑心的最佳时期，愈早则愈纯。成年人修炼剑心，便如以掌取风，只徒劳矣。即使剑心大成，也需终身淬炼，稍有动摇，剑心即破。” “嗯……”符华停顿了一下，“对于性别也有一点小小的需求，炼得剑心之人，能视天地为丹田，化肉体为经络。被视为武道本源的炁，更不必藏身。” “在太虚剑气中，心蕴是入门的一蕴，共有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四层境界，但男子能修炼的极限便是无尘。” 云墨：“……啥玩意，我靠，就连功法都双标，不行我蚌埠住了！我要打拳！我要重拳出击！男族无大帝，九大圣体战双标！” “胡言乱语什么，那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你年龄已大，这门功法……对你而言，修炼需要慎之又慎，你可能究其一生也无法精进几分。但只要略知一二，便可以远超其他武学千倍万倍。” “接下来我会略微讲解每一蕴，仔细听，然后理解。” “形蕴，共有守、化、启、开四行，总计二十一式。启剑形有三式：残月、断海、裂空，化剑形有六式：飞鹘……集合神州海量武学于一体，这一蕴需要极高的悟性，且不可急成。” “意蕴，需要有轩辕剑才能练成，与轩辕剑心意相通，剑意自成……”符华念道，拿出几百把支配之键摆在云墨与绾绾的面前。 前文明制造了如此多的武器，每一把威力不大，但却比神州当世任何一把神兵都要凌厉。 就连云墨也不由得瞪大眼睛，太帅了啊这些剑！ 如果拿出来卖一定能卖一个不菲的价格……开个玩笑，这等汇聚文明力量打造出来的宝物，用金钱是无法衡量的。 无论是作为收藏品，还是实用品，都是一流的品质。 云墨一眼就相中了“若水”，而绾绾则拿出一把看上去最为锋利的“君麟”。 剑如其名，云墨手中的“若水”比较温和，当云墨拿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借助终焉的力量，它很自然地接受了云墨，没有丝毫的抗拒。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符华看到云墨拿起“若水”，不经意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绾绾试图举起“君麟”的时候，咬紧牙关，娇小的身躯与柔弱的力量始终无法举起。 一时之间，晶莹的汗珠从绾绾额头滴落，她的眼眶湿润起来，眼泪在眸子里打转。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软弱无力…… “君麟”像是有意识般在向绾绾宣战，丝毫不加妥协，拒绝让绾绾拿起它。 符华叹息一声：“这把剑只允许男性拿起来，正如历代君王一般只有男性才可登临帝位，女子拿不起来的，换一把也可以，其他的兵器不比这把剑差。” 可绾绾依旧没有放弃，咬破嘴唇，猩红的鲜血从嘴边滴落。 刹那间，绾绾的眼中闪过一缕凶芒。 “不要……我，也能做到，我……也能做到他们能做到的一切！” “嗡！”一道金光冲霄，绾绾的血液洒在“君麟”上。 金光渐散，原先锋芒毕露，高高在上的“君麟”竟变得温顺起来，就好似被驯服了一般，安静地躺在绾绾掌心。 云墨夸赞起来：“哼哼，区区一把剑，还不是被我家绾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符华：“……” 符华疑惑地盯着绾绾，心有困惑。当初支配之键被赋予了一千种不同的性格，通人性。 若水趋向于心善之人，并非伪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只要感情足够纯粹与真挚，便可以被若水认可。 而云墨也附和这一点，他的性情比较纯粹，没有勾心斗角的心思。 而“君麟”……则是帝王之剑，心中没有野心没有宏图大志的人是不可能拿起的。 并且“君麟”天生排斥女性，符华能够拿起来完全是因为她的实力过于强大。 在绝对的力量下一切性质与规则都是摆设。 但绾绾不一样，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弱者，甚至连一个成年男子都打不过。 可她能拿起“君麟”，那就证明她的内心……远比外表看上去要凶狠不少。 绾绾握住“君麟”，“咔擦——”剑鞘自动弹开。 长剑出鞘，剑身雪亮无暇，剑尖轻颤，发出龙吟般悦耳的鸣声。 绾绾握着长剑，微抬起下巴，神色睥睨，眉宇间透着坚韧。 “君麟”仿佛在向她表示臣服，又或许，是在认同她？ 忽然，“君麟”剑柄轻震，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铮——铮……” 整把剑竟然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银白色的剑刃忽然褪色，变成了淡金色，闪耀夺目。 “君麟”剑体上流淌着一层金光， 而绾绾握着“君麟”时，整个人温婉的气质瞬间变成冷漠凌厉。 随后，“君麟”剑体上的金光渐渐消失，最后恢复成纯粹银白。 绾绾收起长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低低呢喃：“终于可以使用你了。” “君麟”仿佛听懂了她的话语，轻晃了几下剑身。 符华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便是魂蕴，所谓魂蕴，即是剑术的本质。剑之道，变化万千，剑本身不过是凭依之物罢了。领悟魂蕴之后，使世间万般武器均如使剑，出手更不必拘泥剑形，到如此境界，方可称剑术大成。” 　“最后的神蕴……太虚剑气的绝杀便是太虚剑神，但若要真正凭神化剑，剑气由心，非得领悟第五蕴“神”蕴不可。”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绾绾认真地聆听着，云墨认真地玩着“若水”。 如果神之键有性别，那“若水”一定是雌性的吧？ 等等，云墨你在想什么，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虽然但是……“若水”它真的好乖啊。 云墨手中的“若水”心疼云墨，利用附近的崩坏能为云墨营造了一个湿润的空间，抵消太阳的热量，滋润云墨的五脏六腑，祛除杂质。 云墨作为律者，自然很清楚自己体内的变化。 虽然比不上黑渊白花或是死之律者的治愈能力，“若水”能做的只是简单地滋润。 但谁会嫌弃一个贴在身上，还特意为你准备精心而作的礼物的女友呢？ 符华看着这一幕，心想没救了。 忽然有些后悔收云墨为徒了，这家伙完全不务正业，风流的性子丝毫没有收敛。 不过为什么他对一把剑都能这么深情？符华无法理解，人与人的悲欢不能相提并论。 “你们且先各自分开，磨炼剑心，放空身体与精神，一日后我再来检验成果。”符华说完，迅速离去。 修炼剑心最好保持完全孤独的状态，这样比较安静，能更好的锤炼出来更优的剑心。 绾绾听话地走到一处更高的地方，因为“君麟”需要一个更高的位置。 一个能够凌驾于任何高度之上的至高位置。 她能拿起帝王之剑“君麟”并不是巧合，而是十几年的野望一点一点征服“君麟”。 正如符华想的那样，绾绾的野心绝对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稚嫩。 她与云墨是两个极端，云墨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知行合一，内心想的和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样子。 他不屑于隐瞒，无论是自己好与坏，丑陋与美丽的一面，都可以自然的，大大方方展示出来。 而绾绾则习惯了隐忍，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她表现的单纯幼稚，想的很远很远。 像是海上航行的帆船，如果不加前行，只有沉没。 骄阳似火，天光大亮。 夕阳西下，余霞成绮。 星月更迭，晚风簌簌。 一日过去，绾绾表现出了极高的武学天赋，在一天内便做到了止水的境界。 而另一边，云墨还在和“若水”“调情”。 云墨：“呐呐，若水啊，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听不懂也没关系，我知道如果有性别之分，你一定是阴阳中的阴对吧？” 若水：“……” 云墨：“你几岁了啊，五万减五千岁有了吗？” 若水：“……” 云墨：“听我说，以后如果我不在了，你要换主人的话，可一定要找个女孩。我可不希望我的佩剑在后世被一名男人拿起挥挥。” 若水：“……” 如果“若水”能够说话，她一定会说，这个煞笔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云墨：“好了好了，不跟你看玩笑了，以后你会拥有新的主人，她叫程立雪，要好好配合她明白吗？至于我……悄悄告诉你……” 云墨将嘴凑到剑柄附近，眼睛在一瞬间变成星眸，神纹乍显。 反正kiana也不在，云墨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终焉之心已经归位，也不存在被侵蚀神志的可能。 轻轻说道：“我是终焉律者哦。” 若水：“……” 若水：“？？？” 若水：“！！！” 究极悬赏♥ 目前7月2日，数据为—— 月票：3030 推荐票：39919 打赏：17.8万 刀片：1053 截止到7月7日。 月票每多100加1更 推荐票每多1000加1更 打赏每多5000加1更 刀片每多50加1更 收藏的每个人投几张票，我都可以加更到两百万字开外了（作者胡言乱语ing） 没别的意思，就是女朋友想让我给她买几件新衣服，要9600水晶。 （加更的章节我会在后面用数字标明。） 芽衣：“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后空翻，嘿……咻！” 芽衣后空翻 第十一章 机巧神之键不会怀孕！ 上个世代第十律者核心制成的神之键，基于第十律者的核心可以无限分裂的分布式特性，这把神之键被制造成立数量近千的量产型装备，每一把支配之键都具有相同的能力，又彼此共为一体。 若水就是其中之一，神之键最特殊的地方在于它们是使用律者核心制作而成，而在制作工艺中，律者核心的意识就会融入其中。 对应的神之键并非有律者本体的意识，而是全新的一个幼年的懵懂无知的意识。 但经过了五万年，经历前纪元的种种天灾人祸，崩坏兽的厮杀，以及时间长河的洗礼。 就算是新生的意识也会逐渐变得成熟起来。 若水向来不喜争斗，而云墨的性情也是如此。 因为若水能够感觉到云墨向往安宁与平静，所以才会主动接纳云墨。 结果……他跟自己说他是文明最后的审判者——终焉律者？ 聪明的若水是不会相信云墨的鬼话！ 原本是不相信的，直到…… “哦哦，原来神之键也是有意识的啊，那简单多了，我用侵蚀律者的力量进入它的意识里面不就可以正常交流了吗？” 若水剑身剧烈摇晃，仿佛在说：你要干嘛！快奏凯！ 但云墨听不见，利用侵蚀的力量将自己的意识渗入若水里。 云墨语气微妙地说：“若水啊，我要进来咯……” 刚进来，四周全是一片镜湖，澄澈透明，天空也是碧蓝色，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画面优美而安宁。 微风清凉，整个人都好像处于一个被滋润的状态，身心舒怡。 云墨走在镜湖上，没有沉下去，但每一个脚步都能在湖面上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很快，云墨就看到一个蓝发灰眼的女孩跪在湖面，小手揉着红红的眼眶，耳根红扑扑的。 哭声清脆悦耳，从云墨的视角看上去有点像初中生谈恋爱结果被甩了，哭的一个天昏地暗，很难想象这是前文明最瑰丽的遗物——第十神之键·轩辕剑。 若水：“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王八蛋，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为什么我要认他为主，若水大笨蛋！这下好了，又要等几十年才能解脱了……”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终焉律者……不会是认真的吧？！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栽在他的手里，我不要跟着这个变态啊呜呜……” 云墨悄无声息地走到若水身后，因为都是意识体的存在，所以云墨是可以接触到若水，于是…… “bang！”云墨轻轻敲醒若水沉睡的心灵。 若水吃疼地喊到：“谁，谁打我！我可是轩辕剑！” 当她回过头，看到终焉状态的云墨，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像是灵魂出窍一般，眼球翻白，两只手捂住脸。 一双如虚数之树枝干一般的羽翼从背脊处展开，光点纷繁地落在镜湖上面。 霎时，镜湖上荡漾起无数的涟漪，而原本一碧如洗的湖面，变得如银河一般璀璨。 与宇宙一般有着万千星辰，但不同的是，底色不再是无垠的黑，而是纯净白色。 鎏金色的神纹浮现在云墨的脸上，眼睛不再是凡人一般，而是装载了无数的灿烂星河。 若水见过，曾经在前纪元与终焉的最后一战的战场上，若水看到过终焉律者的特征…… 巨大的绚烂光翼，星河眼瞳，金色神纹…… 而且…现在的云墨，就跟前纪元的终焉长相没有多少差异！ 震惊若水五万年！ “呐，若水，初次见面，我是你的新主人。”云墨主动打招呼，卖个好，希望若水能够帮自己作弊通过意蕴。 “主主主主主主主主人！” 若水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云墨觉得有些可爱，但为了日后的平静相处，云墨决定还是要摊牌，表明自己不属于崩坏阵营。 “我……”可云墨还没开口，若水就先一步抢答。 “若水什么都可以做，暖床做饭洗碗按摩……求主人放世界一马！若水什么都愿意做！” 云墨：“……” 本来还没打算让若水做什么的，但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云墨。 “嘿，若水，你也不想这纪元的人类因为你的不顺从而统统西内吧？”云墨像是一个怪蜀黍，挑起若水娇嫩的下巴。 轻浮的笑容加上戏谑的眼神，让若水感到一股后怕，咽了咽口水。 她是神之键，诞生的意义便是帮助人类渡过崩坏的洗礼。 仅仅只是牺牲自己的话…… 【嗯？我闻到了本子剧情的味道！！】 看清若水后，系统向云墨投以一个嫌弃的眼神。 【抱歉，你的XP已经超出我的预料，连神之键都不放过。】 云墨：我想你误会了。 【不，我理解。】 云墨：不不不，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你就是不理解。 【别说了，我懂~放弃吧，神之键是不会怀孕的！就算你用侵蚀律者的力量将她投影到现实，也是不可以怀孕的！机巧神之键不会怀孕的！】 云墨：要不要我给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机巧神之键不会怀孕！？ 【呵，男人。我睡觉去了，不要搞出太大声音了。】 云墨：等等，我还没解释呢！ 系统已经屏蔽自己，云墨无论怎么呼唤都无法唤醒。 啧，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下次把我记忆里的特别片段加密一下，不让她看，都学坏了。 而云墨与系统对话时，外面是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在沉思一般。 在若水的眼中，更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自己的要求。 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若水抿紧嘴唇攥着衣裙。 要是牺牲一个自己，就可以换掉终焉律者，别说人类了，若水自己都觉得赚。 “行了行了，我不要你。”云墨摆摆手。 云墨本意是，我不需要你做那样的事情，可在若水看来，就是拒绝。 泪眼汪汪的若水抱住云墨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云墨裤腿上粘：“呜呜呜~不要啊~我可以的，什么姿势都行，不要拒绝我呜呜哇哇哇！……” ？？？ 云墨头上升起了三个大大的问号，Mei和维尔薇赋予若水的肯定是战斗相关的知识，那为什么她会懂这些？ 这神之键也太会了……不，不对，这神之键也太不正经了！ 我代表逐火之蛾谴责你们！ （小声：代表我云墨本人表示爆赞！） 云墨无奈地拉了拉若水：“起来说话。” 若水：“不要，你要先答应我，只透我一个！” 云墨：？？？？ 现在的云墨脑袋顶着无数个问号。 “你在想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片森林？你只不过是一把神之键而已，连实体都没有我怎么透。” 若水：“你可以用侵蚀和真理的力量赋予我实体，然后就可以透了！” 云墨：“需不需要我给你听听你在讲什么？你真是一把下流的神之键！下流若水！” 若水：“才，才没有！我，我，我是……为了人类，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云墨：“我现在忽然后悔进来找你了……你这把神之键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若水：“反正已经认主了，我赖定你了！” 云墨：“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作个弊而已。意蕴需要有轩辕剑才能练成，但与轩辕剑心意相通需要你的帮助。你只需要帮我把这个拉满就好，不需要做其他涩涩的事情，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若水忽然停下来，十分震惊地看着云墨。 若水：“你只是需要我帮你过了意蕴这关？” 云墨谢天谢地，这丫头终于明白自己的想法。 “没错没错，第一个心蕴我自己可以悟出来，第二个形蕴需要习得万千武艺，我也没问题，第三个意蕴就只能靠你了。” 若水：“你不是终焉律者吗？为什么要学太虚剑气？” 云墨：“为了逗某位仙人开心。” 若水：“那，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害的我……说出那样的话，都是你的错！” 云墨：“厚礼蟹？我第一句话都还没开口，你就抓住我的腿又哭又闹，我差点以为我的神之键是一个智障！” 若水：“你，你！哼哼啊啊啊啊！你混蛋！” 若水大哭，一头往镜湖里栽去，可镜湖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湖，若水的头与镜湖来一个猛烈的撞击。 “哐当”一声，如此美妙的撞击声…… “呜呜，好痛，呜呜哇哇连镜湖你都欺负我！” 若水嚎啕大哭，而云墨内心也跟着在崩溃。 好吧，真的是一个智障。 过了好久好久，云墨才终于有机会跟若水解释，自己虽然身为终焉律者，但却是以人类的身份活动于人类世界。 并且对世界也没有恶意，也不受崩坏神的控制，不想毁灭世界。 学习太虚剑气也只是为了好好炫耀一番，哪个师父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子愚昧腐朽不可雕也？ 凭借顶级的武学天赋，云墨可以很简单的习得心蕴的……无尘。 艹，这个双标功法！ 而绾绾的武学天赋也是相当不错，一天的时间就突破到心蕴的止水。 至于后面的明镜，太虚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云墨估计一般人恐怕得花上几年的时间才能习得心蕴的第一层止水。 自己恰恰是卡在十八岁这个门槛，或者说……其实云墨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心思单纯，没有太多顾忌。 所以在顶级的武学天赋加持下，才可以和若水调情的同时突破到无尘。 这等修炼速度，就算是太虚剑气的创始人符华也只能望尘莫及。 太虚剑气被认为是神州太虚山赤鸢真人所创之不世绝学，公认为神州万千功法之武林至尊。 实为前文明改造人体的一种手段，它能潜移默化地将人体周身逐步练成崩坏能的容器与通道，既提高了普通人对崩坏能的容纳运用程度，又避免了相应的风险 太虚剑气的真正秘谛不在功法也不在招数，而在古剑轩辕中，与意蕴密切相关。 如今搞定了前三蕴，后面的魂蕴就简单多了，天赋摆在这里，云墨随时就可以突破。 至于最难的神蕴，神蕴的本质是塑造和延伸崩坏能。 而云墨作为终焉律者，对于崩坏能塑造和延伸的能力绝对是从古自今的……第二名。 回到现实，云墨叹息，“谁能想到完全觉醒的终焉律者，还能落败于一人之手，况且kiana也不需要借助什么外物或是文明的力量。” “也可能是这文明的科技力量太弱了，我的力量才会这么弱，虽然灭世还是轻轻松松的。” “嗯？有人来了。”云墨感应到有两个人在向自己靠拢。 于是立刻盘腿而坐，闭目凝神，静心凝气。 双手平放膝盖上，五指微曲并拢，手掌向外摊开，指尖微张，手心朝上，形如莲花托起。 嘴里念念有词，将符华传授“剑心决”重复一遍又一遍。 为了节目效果足够逼真，云墨还刻意绷紧肌肉，控制汗腺分泌。 符华和绾绾走到云墨的面前，云墨早已是满头大汗，眉宇紧蹙，很是认真的模样。 绾绾投来仰慕的目光：“皇兄……果然优秀，打坐念诀，绾绾只坐了两个小时便已经体力枯竭，坚持不住，可皇兄现在的状态比起绾绾当时疲惫有过之而不及。” “绾绾真是……太失败了。” 听见有人话语，云墨缓缓睁开双眼，纤长的睫毛轻颤。 灰白的眸子映着微光，仿佛深夜湖水，泛起涟漪。 “醒了？感觉如何？”符华悦耳带笑的嗓音响起。 云墨很坦率地回答：“我感觉我的心湖结冰，但冰霜朦胧，始终无法看透其下的景物。小鸢知道为什么吗？” 符华很吃惊地看着云墨，他的天赋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 仅一天就抵达男性的上限——无尘。 “……”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你已经抵达了你性别所能达到的极限。” ps：一觉醒来欠了17更？？？？？？？？？？？？？？？？？ 我：？？？？？？？？？？？？？ 厚礼蟹？厚礼蟹？厚礼蟹？ 一更=2k字，我一般更新的章节都是4k字，所以一章等于两更 第十二章 云墨：“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欠17，已还2） “原来如此，不过太虚剑气也太偏心了，为什么男性的心蕴境界最高只能修炼到无尘？不公平！不公平！重赛重赛！”云墨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符华也不是很明白，这门功法终究起源于神音，如果要问具体溯源，还得去问Mei博士，不过她们……早就已经死了吧。 这是符华亲眼所见，除了kiana，前纪元几乎没有幸存者。 如果大家都在的话就好了。 “这……或许是因为女性的有些东西是男性所不具备吧。”符华回答道。 除此之外，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就像这个纪元，符华看得出来女性对崩坏能的适应性以及抗性都比男性要高上不少。 “……我明白了！”云墨幡然醒悟，如此一看不能突破明镜也是理所当然。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葵花宝典》《辟邪剑法》一样。 并不是女性比男性多了什么，而是少了什么！…… 华生，云墨发现了盲点。 突然，云墨觉得无尘挺好的，顿时认为即使不能达到太虚也没关系。 绾绾在一旁眼睛冒着精光，“不愧是皇兄，这么轻易就悟到了功法的缺陷所在。” “不，你错了，只要是个男的都能立刻意识到……算了，不谈这些，咱们的生……活作息好差啊，有上顿没下顿的。” 好险，差点顺口把生物钟说出来了。 符华习以为常，平静地说：“无妨，从修炼太虚剑气开始，你们的身体就会自行巩固修复，就算是作息紊乱，体内的脉络也不会有所偏差。只要能耐住饥饿就可以，身体并不会有实际上的损害。”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就是忍不住饿啊，不行了我好饿，我要干饭！我先去做饭了，你们先坐会。” “皇兄我来帮忙。” 云墨并没有拒绝，绾绾紧跟云墨的身后，来到厨房。 云墨耐心地教导，而绾绾好似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兴趣，并不会觉得做饭就是一件粗俗的事情。 这让教导过程十分轻松。 但即便如此，等到晚餐上桌之时，绾绾还是忍不住惊叹：“太香了！” 眼睛亮晶晶的像只狡黠的猫咪：“好吃！” 云墨勾唇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碗里。 停顿了一下，又夹起来一块肉放进符华的碗里。 这波叫做雨露均沾。 “嘻！”绾绾眨巴着眼睛看他，表示自己很高兴。 符华却有点别扭的撇开脸去，耳朵红彤彤的。 云墨低声笑了，温声道：“快尝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符华点了点头，端起自己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 汤味清冽，微甜，带着一种淡淡的花草气息，十分美妙。 吃过晚饭后，三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绾绾挽着云墨的手臂走着，嘴角含笑，一副幸福满足的模样。 符华则跟在旁边慢吞吞的走着，偶尔抬眸看看绾绾与云墨相携而行的背影。目光复杂，若有所思。 太虚山上的风景怡然，鲜有人往，空气中透着几许静谧。 一座偌大的山却只有三人，但却不显得孤单。 偶尔有飞鸟掠过树梢，留下簌簌的声响。 三人漫无目的的闲逛。路径山间竹林，远处是青翠的苍翠欲滴的群峰，还有几颗郁郁葱葱的果树，散发出阵阵清甜。 在喧嚣的世间，这样的安宁实在太难得。 曾经从尘世间也有许多人来拜访符华，他们带着大量珠宝合珍稀的礼品，求赤鸢传授他们功法或是收他们为徒。 毫无疑问符华拒绝了，因为他们的眼中……有太多令符华不悦的东西——贪婪，妒忌，欲望…… 那是她十分厌恶的东西和事情。 符华宁愿忍受孤独，也不愿意与这样的人相处。 久而久之，就传出了仙人不喜收徒，淡漠高冷的流言。 但现在…… 符华垂下眼帘，掩饰掉眸底翻滚的暗流。 她的确是高高在上绝世无双的仙人，天下在她眼中都显得有些渺小，这种冠绝古今的强大很迷人，但随之而来的责任也愈发沉重。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孤寂和冷漠。 三人不知道走了多久。 云墨侧首看向身边的女孩儿，眉目温柔，目光专注，“绾绾累了吗？” “嗯，有点困了，皇兄我能靠在你身上吗？”睡意涌来，绾绾有些困倦。 “当然，我的肩膀你随时都可以靠着。” “皇兄最好了。” 绾绾应了一声，顺势靠在他肩膀上。 两人的姿态亲密而暧昧，周围有微风吹拂，落叶飘零。 困？符华很少会觉得困，只会觉得无聊。 符华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这一幕，忽然不等声色地转身离开。 绾绾对云墨的依恋，符华是能看得出来的，而自己，终究是云墨的师父。 夜色深浓，月色朦胧。 符华坐在房顶望着星空，怔愣的盯着某一点。 良久，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长睫颤抖。 “我心乱了？不……”她低声喃喃，皱紧眉头，努力平息心中的躁动，试图将那份异常压制下去。 她是仙人，怎么可能心乱呢？ 可是…… 符华抿紧嘴唇，眉心微蹙，睁开眼睛，凝视着漆黑的夜幕。 符华开始思考当初为什么要收云墨为徒。 是因为他的武学天赋吸引自己了吗？或许吧，一个凡人能够将崩坏能掌握到这种程度，符华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那个救世的英雄才有这般天赋吧。 但自己真的是希望有人能跟自己一起守护神州吗？ 这很矛盾，因为符华自己一人就可以轻松做到，那为什么还要云墨为徒弟呢？ 符华脑海忽然闪烁出一个想法，但很快就沉没于不见天日的海底，被深深埋葬在泥沙之中。 她不敢承认。 也不会承认。 是孤独，让她潜意识地想要脱离这个寂寞的处境。 千年时光对于一个文明来说，太过短暂，但对于一个人而言，太过漫长。 她已经麻木到连自己都看不清，任何事都顺着神音延伸的第一想法，而自己毫无主见。 而当符华从看到那个爱笑不守规矩的少年时，一个不愿意承认的想法就诞生了。 他或许能让自己不那么孤单。 有他在自己身边的话，可能会更加有趣，自己也就不会感到那么孤独了。 所以符华以收徒为理由，来麻痹自己。 那现在呢？ 符华看向四周，空无一人…… “……” 符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什么嘛…… “到头来，你还不是孤身一人……”符华对着自己说道，像是在嘲讽，更像是在问心。 她靠在一颗树上，仰起头来，看着皎洁的月色，眼眶有些酸涩。 “苍玄，丹朱，姬麟……我，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就这样，符华竟然感到一丝困倦，缓缓阖上眼皮，倚在树上睡了过去。 …… 另一边。 绾绾抱着膝盖坐在石凳上，看着远方。 轻声唤道：“皇兄。” “嗯？怎么了？” 绾绾轻轻地咬着唇，迟疑片刻，还是问道：“你觉得仙人孤独吗？” 云墨脚下一滞，回过头来。 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衬托出肌肤细腻如雪。她乌黑的眼瞳仿佛盛着万丈繁星，盈盈生辉。 云墨看呆了片刻，才轻咳一声移开了目光，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在赤鸢仙人身上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而且……远比我过去更加孤独。”绾绾轻声说，语调轻软而绵长。 “不过我还好，那个时候虽然大家都瞧不起我，用各种手段抨击我，以我取乐。但我还有你，我常常靠在窗边，看着迢遥的天空。” “幻想着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又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礼物，我又该跟你聊些什么才能让你感到高兴……” 绾绾说着说着，不经意地流露出幸福的笑靥。 拿出云墨之前送给她的水晶球，轻轻抚摸，上面豁然是如太虚山上方一般美丽而又深邃的星空。 “这些日子和仙人朝夕相处，我发现其实仙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只是拥有强大的力量，以及我不曾知晓的重大责任。” 云墨没想到绾绾会想到这么多，“你没说错，她其实很累，比谁都累。” “皇兄对于尘世间还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离开太虚山回到人世的想法？” “再过不久，凭借皇兄的天赋，一定能够登峰造极，下山无人出你二手之敌。” “假以时日太虚剑气大成，习得无上神蕴，届时你我联手，当初的敌人可尽数击溃。” 绾绾试探性地询问，眼珠左右晃动。 云墨挠了挠后脑勺，用不肯定的语气回答：“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山上挺好的，就算下山，估计也只是买菜回来当煮饭的吧哈哈哈……” 云墨爽朗地大笑，摸了摸腰间的若水。 若水剑身晃动，轻吟一声，好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云墨的手像是一条水蛇缠上若水，挠着痒痒，若水痉挛不停。 虽然手上的动作十分娴熟，但云墨也在进行深层次的思考。 敌人，云墨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无非就是绾绾想要泄愤，那昏庸的皇帝没有给过哪怕一天的父爱。 死了就死了，符华给他的也并不是什么可以长生的秘诀，反而可能会减少寿命。 而绾绾不清楚，她以为符华确实给的是一门长生功法，所以才会忍不住想要下山刀了那人，毕竟绾绾母亲就是被他逼死的。 “是绾绾唐突了，皇兄见谅……”绾绾低着头说道。 “绾绾若想下山，等到习得神蕴也不迟，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下山玩玩吧，就当去尘世历练十天半个月，小鸢不会说什么的。”云墨宽慰道。 绾绾大喜过望，攥紧手中的君麟，语气十分坚定：“会的，绾绾一定会早点习得神蕴！” 君麟像是在回应绾绾的决心，刀刃微微出鞘，露出一点暴戾的寒芒。 像是麒麟崭露锋芒，眼神锐利。 很帅很霸气，可惜云墨并不需要。 云墨需要的是若水这样笨笨傻傻涩涩的轩辕剑。 “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随便逛逛。” “好的，皇兄也请早点就寝，绾绾先上床睡觉了。” 打发绾绾后，云墨长叹一声，将若水放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从刚才开始，云墨感应到的符华的位置从来没有变动过，她该不会是在外面睡着了吧？ 虽然没什么危险和问题，偶尔为之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好歹也要说一声，之前散步时太过安静，导致符华一声不吭地离开云墨和绾绾都没有感觉到异样。 后面察觉到符华的离去，早已不见她的踪影。 唉，偌大太虚山，要不是云墨自带GPS导航（万能的崩坏能），恐怕得通宵才能找到躲起来的符华。 而且这次还换了一个位置，是真不希望自己找到她啊…… 月明星稀，清风徐徐。 云墨想起了符华在《渡尘》里对琪亚娜说的话:我经历过的背叛太多，信任我的人也都被殃及，无论怎么样都挡不住岁月的流逝…… 她的记忆在岁月的冲刷下已记不清曾经友人的模样，友人丹朱苍玄因无法继续陪伴赤鸢而所赠予的苍玄之书也在陪伴上仙千年后睡去…… 自始至终，终是孤身一人。 “……”云墨看着自己的双手，终焉的力量来源于kiana，没有这份力量自己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吧。 自己活了也有几千年了，所以云墨能够明白。 在分别后的短暂时光里，云墨就觉得很窒息，更别提五万年的孤独。 连有人陪伴自己都是一种奢望，呵，真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云墨走到符华的面前，夏夜的风禹狂，吹来桔梗落在符华静美的脸庞上。 她双眼轻闭，粉唇微张，呼吸均匀而平缓，就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的猫儿，蜷缩着身子，安静沉眠于自己的梦乡。 很难相信那个立于凡尘之上，不苟言笑的赤鸢仙人，也会有这么安静可爱的样子。 云墨微笑着，蹲下身子，轻轻将符华脸上的花朵枝叶拿起放在一旁。 “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我发誓。” ps：欠更多的我麻了……拼命码字ing 第十三章 仙人动心，来自未来的梦的祝福✉（欠19，已还4） 云墨轻轻抱起符华，低垂着眼帘，将她的头发盘起。 小步朝着家中走去。 云墨本身是桀骜不驯的，走起路来龙行虎步。 但他其实很细腻，尤其是对于周围人的情绪变化。 现在的小步，也仅仅只是为了不吵醒怀中的女孩。 她不是什么赤鸢仙人，至少在云墨看来不是那样的。 符华只是一个空有力量但被责任与约定束缚住的孩子罢了。 夏夜是四季最为喧嚣的夜，尤其是仲夏夜。 树上的蝉声此起彼伏，就像夏夜中的音符，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荷塘有蛙鸣，竹林有虫嘶，青山有鸟鸣…… 这就是仲夏夜的主旋律，虽然略有喧嚣，却不失为另一种祥和与安宁。 “这个十八岁，还真是值得铭记呢。”云墨笑了笑，笑容坦荡。 走到屋子前，云墨停下脚步，轻轻打开门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将符华放到她的床上，随后安静地离开。 在黑暗中，符华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紧闭的门扉，不由得抿紧嘴唇，努力地想要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部抛掉。 云墨越界了，她是知道的。 但自己的沉默与顺从，又何尝不是一种越界呢？ 这样的关系持续下去……符华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感受到那强烈而清晰的跳动声，她忽然有些慌张。 这是万年以来，头一次觉得如此狼狈。 倘若哪一天自己真的陷入了迷津里面，那又该怎么办呢？ 就像此时一般，她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做什么，只能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走下去。 这很有可能是一条充满遗憾的不归路。 不，这必然是一条会懊悔、难过，充满不美好的既定的道路。 无论符华愿意与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就连她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浪潮的冲刷，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什么都记不住，什么都留不下。 她早就知道，从那一天她接过重担起，就注定孤身一人。 千年万年，甚至更久。 符华用两指捏住自己鼻尖上方的空气，脑海里不禁回想起云墨帮自己清理脸上的花草树叶的触感。 刚才云墨就是这样捏住杂草花叶的，动作很轻。 “不会让我孤身一人吗……”符华甩了甩头，“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是符华能做的唯一一件事——顺其自然。 “天命所归，即使是我，也有难以企及之事，终究是虚幻泡沫，触之即碎。” 符华不再多想，倒头睡觉。 屋外的蝉鸣聒噪，夏夜的风躁动。 符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似乎很弱，远不如现在这般强大，甚至就连“剑心”也失去了。 但她很开心的笑着，是自己从未露出过的笑靥。 她的身边有很多人陪着她，好多人挤在一个光线明亮的屋子里，桌子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 一位灰白发色的少年走了过来，给自己带上了一顶朴素的生日礼帽。 “今天是咱们可爱美丽动人的符华五万零好多好多岁的生日，来，咳咳，都说一根蜡烛代表一岁，按理来说是要插满五万根的……” 少年露出尴尬的笑容。 “但那样的话咱们就不用吃蛋糕了，直接吃蜡烛得了，哈哈哈琪亚娜肯定能吃下去！” 话音刚落，那名少年就被一名白发女孩一拳正击右眼，当场倒地不起。 虽然少年倒地不起是装的，大家还是打趣地笑着。 而自己也是，那个自己，也在笑…… 看到这一幕符华莫名感到一股满满的幸福，如果那个自己，真的是我的话……该有多好。 不需要承担守护神州的责任，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过生日，和朋友一起聚会，开玩笑，玩游戏…… 即使失去剑心与力量也无妨…… 以及，他们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符华？符华是自己的名字吗？ 嗯……或许是储存进羽渡尘里了，但为什么没有这个名字的印象？ 片刻过后，那名少年关掉了室内的灯，然后鼓动大家一起吹蜡烛。 另一个自己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符华好奇地同步思维后发现…… 她许愿过去的自己能够看到这一幕！ 最后，另一个自己好像发现了自己！？ 她面对符华露出一个干净的微笑，如朝露般纯粹无暇。 “你不会再孤单一人的，有个傻子会给你幸福。” “小鸢！小鸢！快起来吃饭，太阳都快要晒到你屁股了！”云墨用以前华夏传统的父母叫孩子起床方式叫着符华。 符华捂住脑袋，从睡梦中惊醒。 这五万年，符华一般不会做梦，能做的梦都是噩梦，那还得追溯到前纪元没日没夜的厮杀与战斗。 对于美梦成真，或者说美梦，符华压根没有想过。 不过昨晚的梦……有些神奇。 是美梦吗？看上去很像。 但……符华最大的疑惑就是，为什么梦中的自己会许下那样一个……“已经成真”的愿望。 如果那是未来的话，自己确确实实看到了未来，愿望成真了。 但那终究只是梦，梦是不能够当真的。 “你不会再孤单一人的，有个傻子会给你幸福。” “……” 如果那真的是未来的话，“傻子”又是谁？ “小鸢你是不是又睡着了！叫了怎么大半天还不出来吃饭！？”云墨一个激灵，推开门。 “唉，你……怎么流泪了？”云墨不解，是自己的问题吗？我就是叫起床而已啊…… 符华也怔了两秒，反问道：“我……流泪？”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几万年都没有流过泪了，神音改造后的自己，流泪都是一种奢望。 可当符华伸出手指摸到眼角处，翻过来一看。 是眼泪。 符华眼神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云墨看到自己流泪的画面，于是连忙给自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沙子进眼睛里了……” 云墨一边点头给符华一个台阶下，心中却在想为什么她会流泪。 得出结论，做噩梦了！ 神音虽然强大但绝对不是不可抵抗的。 至少就目前看来，符华的感情已经逐渐有些恢复。 云墨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继续努点力，争取凭借自己的爱与勇气早点把那该死的神音给干掉！ 云墨向来很反感爱与勇气主题的桥段，但神音……也算不上是反派哈哈。 爱与勇气都是被那群脑瘫编剧和导演乱用，搞得现在人们看到就反感。 但这两个词其实是很沉重的东西。 勇气是人类最值得赞颂的美德，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并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远远不及。 以一敌万的实力，不如以一敌万的勇气听上去很荒谬，很可笑。 但放在现实里，却一针见血。 而爱，云墨的理解是一种甘愿束缚自身的枷锁，一种牺牲，一种放弃，一种声嘶力竭的心灵歌声。 它不止仅限于男女之间的爱，正如人类诸多情感，并不只有爱情值得歌颂与推崇。 人类的本质，其中的重要组成成分便是情感，这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证明。 云墨微微一笑，“那我和绾绾先吃咯，就在外面，我做了很多好吃的，快来不然凉了。” 符华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来。” 云墨离开房间后，符华看着从门缝里流入的香气，感觉十分温暖。 能有人叫自己起床吃早饭，这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前纪元的社会太冷了，每个人的眼中都只有自己。 漫长的岁月太孤独了，自己身旁空无一人。 如果说自己不再孤身一人，还能感到幸福的话……那一定是现在吧。 走出房间，耀眼的晨曦迎面而来，云墨和绾绾笑着吃着桌上的饭菜。 符华顺势而坐，也开始吃起饭，她不会那么容易感到饥饿。 但进食也是必需的，更何况是云墨做的饭菜，五味齐全，每一道菜都有着独特的美味。 吃着吃着，云墨忽然抬起头看向符华。 “怎么了？”符华问道。 “呃，嗯……就是想问一下，小鸢你给那皇帝的功法是不是真的长生功法？” 云墨这个问题，一方面是为了打消绾绾的顾虑，一方面是为了引出下面的话题。 云墨要让符华，战胜汇聚前文明无数智慧的该死的神音。 “不是，充其量只是一部进阶的对真气运用功法。”符华回答道。 绾绾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她也不必着急下山，反正那人已经时日不多了。 云墨继续问道：“话说回来，小鸢你有没有长生的功法？你活了这么久一定有吧？” 面对云墨这么直白的问题，换做其他人，符华绝对不会给好脸色。 因为这个问题听上去充满了贪婪与欲望。 但云墨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生跳脱活泼，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你想要追求长生？为什么？” 云墨“嘿嘿”一笑，站在板凳上用手揪着自己的脸皮，不要脸地说道：“那肯定是为了容颜永驻啊！我这么英俊帅气、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少年郎，要是变成了一个胡渣满脸的大叔多不好看啊……” “而且你想，咱现在体力充沛，神采飞扬，要是以后变成一个弯腰驼背的老男人，一点都不潇洒。长生呢，不是一种目标，它只是一种手段。” “如果我们能长生，那岂不是可以一直陪着你吗？我保证不忘初心，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一天一个样，不重复~~” 云墨爽朗地笑着，但就是这样越无邪洒脱的笑容，就越是刺疼符华的心。 她的不老不死，本身就不是她自己导致的。 符华也没有什么可以长生的功法，但…… 看着一脸期待的云墨，符华终究是说出了一个不应该说出的话，她撒谎了。 “等你什么时候习得太虚神蕴，召唤的太虚剑神能够正面击溃……不，能够与我相当之时，哪怕你已是年迈之躯，也可以焕发新春，回到现在这个模样……” 符华低声说道，脑海忽然有一种刺痛感，让符华感到强烈的不适。 这是神音的警告，但符华没有妥协，她强撑着，直到疼痛感渐渐消弭。 “真的嘛！太好了，绾绾，我们得加把劲，早点习得神蕴！长生就在眼前，你也不想成为一个黄脸婆吧哈哈哈！” 云墨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绾绾嘟起双腮，不忿地念道：“皇兄也太不正经了，仙人还在看着呢！还有，绾绾才不在意外貌了，皇兄一定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小人吧？” 不，妹子你想多了，我是三观跟着五官跑的那种人。 但云墨不会把这话说出口，太丢路人缘了。 【什么？你还有路人缘？不是早就已经丢完了吗？】 嘘，在琪亚娜面前是这样，但在这丫头面前，我可是天！ 看到这粉粉的四颗爱心没？都是爷的魅力~~ 【……你飘了，忽然觉得以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你更听话，现在你太屑了。】 这叫性情中人。 【……】 吃完饭，云墨就跑了出去，去到那日给符华喂栗子的山巅。 顶着炎炎的烈阳，开始修炼太虚剑气。 半炷香的时间，浑身的衣服便被汗水浸湿，都能拧出来水来。 而绾绾有些受不住，毕竟她终究只是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除却掌握一点心蕴以外，体质跟普通少女没什么区别。 在这么毒的大太阳暴晒，绝对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晕倒。 看着山巅紧蹙双眉，脸上一脸痛苦的云墨，绾绾十分担忧。 而符华也同样，她的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只是一个谎言，而云墨现在，却在为着这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而拼命奋斗。 那个一刻都静不下来的，整天活蹦乱跳的少年，压抑着自己，承受着可以不承受的苦难，只为……一个谎言。 符华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神经被撕扯，血肉被啃食一般煎熬。 “我不会再逃避。”符华咬破嘴唇，竭尽全力去对抗神音。 “因为我跟他一样，也是一个……” “傻子。” ps：全是拉满细节与伏笔的日常，我的加更不会牺牲质量。 但因为不是脑洞文，所以读者粘性很低……不过我也会尽力去写出更美好的故事。 写崩坏同人，不就是为了不让悲剧重蹈覆辙吗？ 给她们一个美好的过去和未来！ 第十四章 若水的自由与涟漪，符华的谎言 山顶上，云墨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若水中。 两个人干瞪着眼，贴得十分近。 云墨的手与若水十指相扣，额头相贴，若水坐在云墨腿上双腮羞红。 她低着头，长发柔顺垂落肩头，眼眸含情脉脉。 而此时，若水如玉般细腻光滑的颈侧，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云墨的眼底。 云墨表情有些凝重，带着一丝浅浅的欲念。 若水抬起脸来迎向他炽热的目光，娇嫩的红唇轻启：“主人……” 云墨微微闭了闭眼睛。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但真正看到之后，仍旧忍不住心潮澎湃。 尤其是云墨的视角，更是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 “我说……非要这么做才可以做到意念相通吗？”云墨有些难以为情地说道。 就算是风流浪人·夜场杀手·云墨，顿时也觉得心里有些膈应。 他可是正人君子啊，怎么能对自己的佩剑下手！ 简直斯巴拉西……糟糕透顶了。 万一这要是把若水带回去了，布洛妮娅看待自己的眼神不就是—— 你去神州旅游一趟，结果艹了一把剑？还把她拟人化带了回来？ 云墨已经联想到布洛妮娅用看渣滓的眼神看着自己，一脸不屑地用小皮鞋踩着自己的脸。 恐怕琪亚娜，芽衣也会对我投以鄙弃的眼神吧…… 反观现在，云墨和若水近乎是零距离，剧烈的心跳声清晰可见。 若水……嗯，这么说呢，若水跟程立雪长得很像但又有点不同，像是立雪的少女版本。 比立雪更加具有少女感，更柔弱清纯，符合云墨的审美。 但无法接受的关键点就是：她只是一把神之键。 云墨是人啊。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就算那啥神之键不犯法，但云墨也是有底线的……大概？ 若水弱弱地说道：“嗯……不是必需的，也有另外一种办法，但是会比较慢，大概……用个十几年就可以达到意念相通。只要你吃饭睡觉沐浴行路都把我握住，坚持个十几年就好。” 云墨无语：“那还是继续贴贴吧……十几年都失去手的控制权太痛苦了。” “嗯……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不能伤害这纪元的人类。幸好你没有被崩坏奴役，不然我才不会帮你。” 若水看向一旁，眼神迷离，语气娇嗔。 倒在云墨的怀里，身体紧贴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脸颊绯红，含羞似怯，欲拒还迎。 这可比那老古董神州平板有趣多了，但云墨坐怀不乱，调整好两人都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将若水搂在身上。 “别乱/摸！” “我就调整一下姿势而已。” “那也不行！” “哼，恶臭之键，你也不想我出手将新生的文明全部摧毁吧？”云墨威胁到，利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构筑锋利的獠牙。 若水示弱道：“你说了你不会那么做的，你不是没有被崩坏奴役吗？……” 云墨邪魅一笑：“律者的话你也信？老实点，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对这个纪元下手，但要是你不听话的话，哼哼~~” “你！……我，我明白了……”说罢，若水像是完全放弃反抗，直接一头栽在云墨的怀里，大有一副任君采撷的可怜模样。 怎么看上去这么怪呢？云墨摇摇头，他本意是想快点学完意蕴。 虽然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自己的意志还是比较分散，这点即使是若水不提醒云墨，云墨也知道。 意蕴需要人剑意念合一（好怪），若水平静如水，接纳能力很强，适应性也很不错，但云墨就有点丢脸了。 意念短时间不能合一的问题还是出在云墨的身上，所以云墨也没有继续催促若水。 毕竟是自己的缺陷。 “好了今天到处为止吧，镜湖每隔两分钟就会在我们附近漾起一层涟漪，算算涟漪次数也差不多过去了六个小时，我得赶回去给她们做饭。”云墨说道，起身离开镜湖。 “呼……终于走了。” 看着云墨的身影渐渐消失，若水松了一口气。 这个大混蛋一直用纪元的生死要裹挟她，简直坏透了！ 可当云墨真的离开时，若水又看着镜湖发呆，有些茫然，有些木讷。 好像……他陪在身边的时候，自己还挺开心的…… 神之键因为不容易损坏，且战略价值极高。 所以维尔薇和Mei博士等人决定给所有神之键施加一个特性——量子时间感知。 即神之键里的意识是不会感到时间流逝的快慢，甚至都没有时间这一说法。 “涟漪……” 若水看着镜湖，一层涟漪过后，等了许久才等来第二层涟漪。 若水不禁轻声呢喃道：“这就是外面世界人类定义的两分钟么？” “两分钟……有些漫长呢。” 她坐在镜湖上，两只手环抱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是处于怎样的状态之内，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般，唯一剩下的，只有眼前那片碧蓝的湖水。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自己以外，再无生灵。 “三个……四个……” 无聊地数着周围涟漪的个数，恍惚感蜂拥而来，这是若水五万年来，第一次感到名为「孤独」的情绪，她被“囚禁”在这里，哪儿也不能去。 神之键不配也不该拥有「自由」，这是很正常的，若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所有神之键的认知中，就压根没有这一说法。 就好像在华夏大部分家长的眼中，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这是理所当然的天职。 又或是在西方人观念中，那根深蒂固的“掠夺”观念。 一切好像都是正确的，神之键失去「自由」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的。 也不会有人在意，因为本来如此。 “六个……七个……”若水以前从来不会数涟漪。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但……好像切实是有意义的。 看不见光算是不幸么？ 需要光，才是真正的不幸吧。 今日的镜湖有低喃的话语。 那是一首很奇怪的歌谣，曲调悠扬婉转，沿着时间随着涟漪飘出。 回到身体后，云墨大口喘着气，眼前一片花白，耳朵也出现耳鸣。 “哈啊！唔！……”强烈的眩晕感出现在脑袋上。 不是，我堂堂灭世的魔王，世界最强の终焉の审判者居然会中暑？ 【忘记跟你说了，你的终焉力量是跟着你意识走的，就你这具凡胎肉体，不被烤熟就算命大。】 不早点说，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其实你已经死了，不过意识回归后，你又复活了，终焉不会死亡。】 云墨没开玩笑，他意识刚回到身体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昏厥过去。 眼睛看不清，视线所见全是一片白茫茫的，耳鸣阵阵，紧接着便是失聪。 全身无力，直接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就连手指都无法屈伸。 尤其是精神的恍惚，像是脑浆放进榨/汁机搅拌了一样，疼痛欲裂。 差点没给云墨当场送走。 好在意识回归后，终末之躯的恢复能力十分强悍，哪怕是两只脚都入了鬼门关，哪怕是已经走过奈何桥，都可以给硬生生拽回来。 终焉律者不会死亡，生命形式早就已经不属于人类范畴。 所以云墨怎么浪都没关系，只要不怕痛。 听觉刚刚恢复，就听到绾绾急切的声音：“皇兄！皇兄！” 云墨面色煞白，视线还有些模糊，就看到绾绾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没，还没死……”喉咙发干，身上疼痛，云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抬起手揉了揉绾绾乌黑柔软的头发。 绾绾急出了眼泪，带着哭腔地啜泣：“刚才绾绾叫你很久你都没有回应，我以为……下次不准这么做了，不要……丢下绾绾……” 云墨露出苦涩的笑容，“好了好了，不会，下次我会量力而行的，毕竟我可是要做一辈子都快意恩仇，潇洒快活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倒下？我的长生大道还没完成呢！” “嗯……绾绾陪你一起，一起奔赴长生，永远……” 绾绾轻闭双眼，用脸蹭了蹭云墨的手背，两只手攥紧云墨，生怕他离去。 在一个充满阴翳的角落，符华躲在阴影处抿紧嘴唇，许多话语挤在喉咙处却无法说出。 但很快便是头脑的胀痛，让符华无法思考其他。 “好了好了，我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该做饭了，不然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云墨在绾绾的搀扶下回到树下的荫蔽处，休息了好一阵子。 “好，我陪着你。”绾绾依旧扶住云墨，虽然云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应该说是完全康复，终末之躯的恢复能力对于中暑这种程度，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又是忙碌充实的一天，云墨做了很多菜肴，符华和绾绾的饭量都比较小。 但胜在云墨做的好吃，所以她们两人也吃的比以前要多上许多。 云墨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曾经整天大鱼大肉，再加上体力流失过快，云墨的饭量奇迹般地达到了十分之一个琪亚娜。 饭桌上，符华头一次率先开口问道：“今日……修行可有精进？” 云墨咧嘴一笑，“当然，我感觉自己和若水的关系更近一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学会意蕴了嘿嘿。” 云墨邀功着，笑得开开心心的，像是孩子在炫耀自己得意的成绩一样。 但符华却开心不起来，按照云墨的修炼天赋，恐怕迟早能触及神蕴，学会太虚剑神也未必不可能…… 到时候若是他发现自己在欺骗他……符华不敢想下去。 为了自己的谎言，云墨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和心血。 到头来竟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一切都只是一个虚假的谎言。 符华抬起头，云墨脸上始终微笑着，如朝阳一般闪亮耀眼。 他的汗水，他的静心，他的刻苦……都是因为自己给出的一个谎言，一想到这里符华内心如天人争斗，十分纠结。 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云墨习得神蕴后，击败他。 凭借万年的沉淀与神之键·羽渡尘，加上符华本身还是精神型融合战士。 这三点，都是云墨不可能触及的高度，所以他的太虚剑神是不可能战胜自己的。 只要……击败他就好。 生活不易，绾绾叹气。 “皇兄别那么拼命，你都差点死掉了！” “开玩笑，我只是在看看我极限在哪儿？” 云墨可不会承认自己差点中暑死掉的事实，丢死人了。 符华提醒道：“若水好静，未必需要在山巅，在清凉处或者能够静心的地方修炼更适合。” “君麟好斗，一生不肯居于人下，你天赋上乘，但远不及你皇兄，若是可以，在修炼意蕴的时候尽可能离你皇兄远点。不然很难与君麟达到意念合一。” 符华诚恳地提醒，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云墨和绾绾做什么，只能给出建议，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无论是绾绾还是云墨，天赋都远甚同龄人。 习得神蕴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符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 绾绾放下碗筷，抿了抿嘴唇，最后十分坚定地说道：“赤鸢仙人，我想下山。” 云墨猛地回头，充满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山上不挺好的吗？” 之前云墨还特地问了符华，得到了答案： 那皇帝半死不活，符华给的也不是长生功法，不需要咱们亲自动手…… 那绾绾为什么要下山？ 符华仔细端详了绾绾很久，最后无声地点了点头：“可以，但需要你在形蕴大成方可下山，以你的天赋，勤加修炼，最多一年就可以形蕴大成。” 心、形、意、魂、神五蕴，其中的形蕴就包含了无数武学的精髓，形蕴大成便可以无惧朝廷，至少正面上性命无忧。 绾绾现在心蕴刚刚入门，如果下山的话十分危险。 第十五章 三个人就是一个家（欠23，已还6） “一年吗……也不是很长，如果与皇兄仙人作伴的话，也一定不会感到枯燥吧。” 绾绾笑道，也同云墨一般绽放天真的笑靥。 云墨分别夹起两块鸽子肉放在符华和绾绾的碗里，“新鲜的鸽子肉，很美味的。” “嗯？太虚山上还有鸽子？”符华有些疑惑。 “我之前从山下买的，买了好多只呢，啥都能做，红烧鸽子头，鸽骨汤，清蒸鸽子腿……” 云墨津津有味地念道，作为家庭煮夫，谈起这些那可是来了精神。 绾绾只管吃，她不会做饭，只要云墨一直在身边就不愁吃不愁喝。 至于分开……绾绾压根就没想过。 天下不会再有人比皇兄更好，或许未来绾绾可能遇到比皇兄更加强大更加英俊的人，但皇兄永远都是绾绾坚定不移的选择。 只因皇兄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给了绾绾其他人给不了的温暖。 云墨刚夹起一块鸽子肉准备往自己嘴里送，就被绾绾一口含住，然后嘴唇贴着筷子滑出。 虎口夺食get！ “哇！你碗里明明有啊！那么大一块鸽子肉！” “嘻嘻，因为皇兄筷子上的那个看起来比绾绾碗里的更美味嘛~~” 啥意思，别人碗里的更香？ 云墨无奈再夹起一块饱满的鸽子肉，因为一个鸽子身上并没有多少肉，所以夹起的是无骨的全瘦肉。 “来，张开嘴，给你喂得胖胖的，你以后下山就可以咕噜咕噜滚下山了哈哈。” “嗷喔。”绾绾一口气吞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才不会胖呢，哼哼……”绾绾一边咀嚼，一边娇憨地哼道。 双手挽着云墨的胳膊，脑袋靠在云墨的肩膀上，绾绾赫然成为了一个“废人”，像是雏鸟一般等待鸟妈妈·云墨喂食。 而云墨也是没有厌倦地给绾绾喂食，时不时还捏捏绾绾脸蛋上的肉肉。 符华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微笑。 他们对未来充满希冀与憧憬，上好的天赋，充实的生活，亲人在身侧，无忧无虑，不争不夺。 还有什么是比现在更加恬静美好的呢？ 在符华看来，如此闲暇安宁的时光，太过难得。 不过对于绾绾而言有一个大/麻烦。 绾绾苦恼的是，君麟可不想就这样一直平庸下去，它就是想争斗，想要站在权利与力量的顶峰。 君麟表达的意愿就是不肯屈居人下，唯吾独尊。 所以绾绾如果想要习得意蕴，就必须入尘世去历练，且抵达一个无上的高度。 而云墨则不同，云墨的天赋太高，加之心性散漫随和，与若水相性太好。 符华敢肯定，不出三年，云墨就可以掌握完整的意蕴，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云墨肯定用不了三年就可以意蕴圆满。 极高的天赋又会让云墨快速领悟最后的魂蕴与神蕴…… 他是符华这么多年，见到过的天赋最好的人。 只是……符华捂住胸口，莫名的情愫像是千丝万缕缠绕周身，无法摆脱。 还是只能最后自己，击败他么？ “唔……”符华按着脑袋，头又开始痛。 这样的情况在这一年里出现了好多次。 见状，云墨放下碗筷，现在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云墨很严肃地对着符华说： “小鸢，我决定了，一年后等到绾绾形蕴大成，就下山陪她历练一段时间，等到意蕴修炼得当，咱们就回来在山上修炼魂蕴和神蕴。” 在符华的眼中，云墨嬉笑着，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咱和绾绾天赋这么好，神蕴肯定不在话下！等到我们都长生后，每天都可以潇洒快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看遍神州大地一切的盛世美景。” “三个人一起，看遍天下，四海为家。嗯……也不清楚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在太虚山陪你，还是那句话，我的厨艺你放心，天天都是好吃的，不会吃腻。” 云墨信心满满地说道，眼中像是落满了璀璨的星光，眼中的晦暗荡然无存，天光大亮，灰白带光。 绾绾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绾绾的天赋比不上皇兄，但会尽力去修炼，再苦再累绾绾也会习得神蕴，到时候皇兄去哪儿绾绾就去哪儿！” 三个人，两个人都对未来十分向往。 唯有符华嗫嚅着嘴唇，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送入嘴中。 很甜，但更苦。 内心的声音到了嘴边却有收回，最后只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字： “好。” 是夜，月色清凉。 符华走在荷塘边，望着天上的万千星辰，心绪起伏难平。 看着绾绾和云墨十分好奇地看着荷塘里的青蛙，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张大嘴，学着青蛙一样鼓起双腮，圆鼓鼓的很傻…… 很天真。 任谁都不会想到，步步为营，心智成熟的皇朝公主绾绾，武学天赋极高，玩世不恭的皇朝皇子云墨。 能够抛下一切的身份与架子，不忘初心地去拾回最童真的梦。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人这一生，有太多诱惑。 当我们真的体验它所带来的便捷与利益后，就很难再回到以前那个朴素的模样。 符华自认为自己是做不到的，她……已经不能在像小孩子一样以最纯真的眼光看待事物。 哭过喊过之后，就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让自己沉溺于幼稚中。 回去的路上，符华看到了一朵花很美丽，娇嫩欲滴，十分绚丽。 可惜其中有一个花瓣已经枯萎，很快就凋零，便从花朵上脱落。 …… …… …… 时光荏苒，岁月嬗变。 一年的岁月匆匆而过，对于云墨和绾绾而言，这一年稍微显得有点漫长。 生活很新鲜，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修炼，聊天，偶尔下河去抓鱼，抓螃蟹。 爬树上去摘桃子，在花圃里闲逛…… 符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如今，绾绾心蕴抵达无尘境界，形蕴大成，意蕴小成，魂蕴和神蕴均未开始。 云墨心蕴无尘，形蕴圆满，意蕴大成，魂蕴初成，神蕴尚未开始。 “赤鸢仙人，绾绾形蕴已经大成，今日下山，特来告别。” 一年的成长，让原本青涩的少女变得愈发英姿飒爽，君麟也因为意蕴小成而蜕变成黄金色。 腰佩黄金宝剑，黑发红唇，英姿勃勃。 从大门走入，带着十足的气势，仿佛将踏平一切阻碍。 符华叮嘱：“注意安全，江湖里面多有小人，你心思缜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绝对的实力或是势力，且先低调行事。” 绾绾轻轻呼气，如今的她面对赤鸢仙人，也不再是像从前一样胆怯畏惧。 绾绾拔出君麟，寒芒耀眼，双手作揖微微弯腰：“多谢赤鸢仙人教诲，纵使未收绾绾为徒，这份恩情绾绾也必定铭记于心。” “他日/我若功成名就，意蕴圆满，必会归来报答仙人恩情。” 绾绾诚恳地说道，她很早就知道。 要想得到君麟的认可，只有“王道”。 君麟需要她登临绝顶之位，立于万万人之上，睥睨苍生。 所以从一开始绾绾的计划，就是帝王。 这一年里，云墨偶尔去尘世买菜，听到传闻：皇帝天人五衰已显，命不久矣，王储李清渊已经接手天下事，颇有明君之姿。 但绾绾可不管那些，无论是自己的骨肉血亲，都无法阻止她的王道。 绾绾从小到大并未杀过生，甚至连血都少见。 但是为了长生，为了可以一直陪着皇兄的身边，绾绾不介意成为刽子手。 拦路者，无论是谁，都得死。 符华看着这个霸气凌然的女孩，嘴角也是不经意地露出一抹自己都不明了意味的微笑。 谁能想到那个一直躲在哥哥身后，见到仙人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女孩。 今天变得如此威风凛凛，锐气难当。 君麟带给绾绾气质上的蜕变，太过明显。 “支呀！”推门声响起，一名有着灰白长发的少年立于门外，发丝飘逸，笑靥温和。 少年一袭白衣，身姿如松般笔直，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暖的笑容，温文尔雅，如沐春光般让人感到亲和。 一年的时光，让云墨变得更加潇洒，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般没有纨绔的恶臭，多了一分侠意。 “绾绾？”云墨轻呼。 绾绾回头，看到眼前之人后，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皇兄！” 或许也只有在云墨面前，绾绾才是那个乖巧可爱，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今天下山么？” “嗯，若是再不下山，意蕴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大成。” “那我陪你吧，江湖险恶，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你跟小鸢说了吗？” “嗯已经说完了。” 云墨摸了摸绾绾的脑袋，说道：“那你先出去吧，我和小鸢单独聊聊。” “嗯。”绾绾听话地离开房间，并将大门关上。 整个房间没有阳光的普照，显得有点晦暗与冷清。 “绾绾要下山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虽然她形蕴圆满，但终究只是一个小丫头，我怕她出事。” 云墨解释道，他缓缓走到符华的身边，在她旁边坐下。 丝毫没有徒弟的谦逊，反倒是把符华当成朋友。 而面对云墨，符华嘴唇微张，想了很久，最后只问了一个问题： “多久回来？” 比起其他事情，符华终究还是选择了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云墨抬起头看着古朴干净的木梁，不肯定地说道：“不清楚，或许几年，或许几十年。意蕴圆满太难，我会竭尽全力帮助绾绾。我估摸着那丫头想要意蕴圆满……恐怕得称/帝。” 符华：“……女帝么？你出生宫廷，身为四皇子，对称/帝没有想法吗？” 云墨不屑地说道：“皇帝？说笑了，我就想一辈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才开心，为什么要去当皇帝约束我自己？” “当了皇帝我就得为黎民百姓考虑，我会身不由己被责任和道德绑架，那样的我，才不是我。” “我啊，得是一辈子潇洒得意才行~~放心吧小鸢，等到以后我和绾绾都长生不老了，咱们可以永远生活下去。我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和绾绾都养的白白胖胖哈哈哈……” 云墨的笑声坦率而爽朗，但符华心中却升起无比的苦涩。 直到现在，她还骗着他，云墨还在为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而拼尽全力。 烈阳下的痛楚，月光下的安静，枯燥下的耐心…… 他这一年付出多少努力，符华知道的，她比谁都知道…… 云墨习惯了不受规矩约束，向来追寻及时行乐的他，却主动忍住寂寞，耐住性子修炼。 他为了一个美好的理想而选择改变自己，为了能够实现一个听上去有些荒谬的承诺。 可好笑的是，他所有的努力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毫无意义。 符华的脸色有些差，被云墨敏锐地注意道。 为了彻底了却神音对符华的影响，云墨可谓是做了一个很深远的计划。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算计在内。 云墨继续说道：“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太虚山远离尘世长安，所以可能在这期间我们不能回来。但请放心，等到绾绾意蕴圆满后，我就立刻把她带回来，到时候我们又能像现在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 “今夕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我们将来更好的重逢，我向你保证小鸢！一定习得神蕴，学会太虚剑神！” 云墨放出壮志豪言，仰起头凝望外面的穹宇。 “到时候咱把太虚山的故居重修一遍，把房子修的大大的，再专门建一个菜圃，日出而耕，日落而归，自给自足。” “我可是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的哦~放心吧，小鸢，等我回来，一切都不会变。” “就跟以前一样，都不会变。” 云墨慷慨激动地述说道，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蓝图。 图画上有他，有赤鸢，还有绾绾。 三个人，就是一个家。 青砖灰瓦红窗花，菜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就是家。 ps：为什么越还越多，我麻了…… 最后顺便推本书—— 第十六章 离别 下山了，其实云墨自己也不清楚，此去再回又是何年何月。 秋天里的落叶，缓缓坠落。 符华和云墨相顾无言，但离别是在所难免的，唯有刻骨铭心的悔恨才能让人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赤鸢可以规避，但云墨和绾绾终究是世俗里的人。 融合因子让符华的身体拥有极强的恢复力，它首先作用脑部，令脑细胞持续活化。 而符华长生不老，这些记忆会永恒地保留，过多的记忆压迫着符华的大脑，侵蚀着她的意识 在一次次割舍记忆后，符华就成为了一个缺乏主见的人，守护人类的责任一直让符华压制着自身的情绪，把思考的活动交给更有智慧的人。 为了所谓的“未来”、“希望”、“胜利”执行别人交付的计划，不问缘由，不理结果。 不断的妥协为符华带来了许多的痛苦，神音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她与周围的人渐行渐远。 入魔必诛的执念，让符华变得魔怔起来，最后万般无奈下使得符华被太虚七徒击杀。 就像云墨所说的。 那样的符华，不过是一个被神音驱使着前行的尸体，像是牵线人偶般没有任何主观的意愿被操纵着，没有哪怕一天是为自己而活。 责任，承诺，神音已经深入符华意识的每一个罅隙，如跗骨之蛆一般怎么都甩不掉。 云墨可以利用终焉的力量击败符华，但之后呢？ 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没有归宿的符华，除了守护神州这个执念以外，又能去到哪里？ 云墨思考得很多，解铃还须系铃人，符华得自己走出来。 而在此期间，就由自己来修筑走出来的桥梁。 绾绾在门外等了很久，她坐在青玉树下，近看叶生既婀娜，落叶更扶疏。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看来……今日得晚点才能下山。”绾绾宁静说道，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无妨，风餐露宿早已习惯，皇兄也不会在意。” 这一年云墨和绾绾可没少因为修炼的事情在树上睡觉。 绾绾双手抱剑，依靠在树边，闭目凝神，进入了修炼状态。 她天赋不及云墨，自然得在努力方面更上一层楼。 笨鸟先飞的道理，绾绾还是明白的。 符华唇瓣翕动，尽力保持平静的表情，却还是难掩地语气出现一点波动，“我送你们下山。” 云墨点点头：“嗯，走吧。” 两人走出门，云墨看到意蕴缠身的绾绾，这丫头哪怕是片刻都不肯停歇休息。 或许是秋季的原因，梧桐的叶子变得枯黄。 一路上，落叶翩翩，铺满了离别的路。 符华望着迢遥的昏暗的天空。 夕阳像是老态龙钟的皓皤老者，摇摇欲坠。 前事纷纷，往日的喧闹在此刻都沉寂下来，唯有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云墨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颔首微笑着说：“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就好了。” 符华心下怔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路平安。” 云墨侧眸，“放心吧，再次归来我仍是少年模样，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云墨潇洒地说道。 最为简单的告别后，云墨和绾绾齐身下山，与符华渐行渐远。 良久，唯有符华驻足原地，没有挪步。 就好像只有她留在了过去，其他人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奔赴各处，随后再也不见。 符华回想起曾经的记忆，前纪元……因为神音的影响而历历在目，这段因为崩坏而山河破碎的记忆告诫着符华要时时刻刻保持对崩坏的警觉。 新文明纪元开启，符华被Mei托付了向下一世代传承知识和文化的“火种计划”的华选择在神州落脚，改名赤鸢。 Mei的遗传因子圣痕计划中，苍玄和丹朱陪伴符华一起执行计划。 公元前2100年，因为苍玄和丹朱向现纪元的人类传授超过当前时代的知识，导致出现了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符华身在远方无法出手，结果丹朱和苍玄战死，姬麟以身封印蚩尤，火种计划证明失败。 这是符华第一次……失去身边最好的朋友。 此后，符华和苍玄之书一同游历神州，斩妖除魔，共保天下国泰民安，与神州百姓和睦共处，留下了许多佳话。 这段期间在苍玄之书的引导下，符华深入人间，与尘世有着浓厚的羁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身边的故友也都离她而去，包括苍玄之书。 百年过后……只有自己，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街巷上，而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认出打扮朴素的符华。 梧桐叶陆续凋零，符华亲自埋葬了她所认识的人。 久而久之为了不让自己产生多余的感情，符华不再与凡人亲近。 将改良的对崩坏掌控功法传入江湖后，符华开始云游神州。 直到长城妖魔猖獗，符华准备再次出手，却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天赋惊人的云墨成功吸引了符华的注意。 神音判断云墨是一个值得培养的战士，再加上符华内心深处的孤独感。 多方面的因素影响下，符华决定收他为徒。 之后的日子，便一发不可收拾…… 原本黑白两色的世界，逐渐有了颜色。 从一开始的随性称呼，到后来饭桌上的温暖，有朋友间的调侃打趣，也有师徒之间的传道受业解惑。 剥好的栗子盛满了一个碗，盘起的秀发也会再次被分吹散。 再黑的夜，再广袤的山，也依旧会有人找到她，抱起她。 陪伴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情，但越是美好幸福的经历，在遗忘的时候，就越让符华感到痛苦。 到了最后，她依旧是一个人。 符华拿出羽渡尘，缓缓合上双目，脑海里缓缓浮现云墨和绾绾下山的画面。 “抱歉，我…想自私一点。” 是的，符华在云墨身上放了一根羽渡尘的羽毛，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放在羽毛里，用于观察云墨的动向。 好似这样做就可以感到不那么孤独。 经过几个月的跋涉，两人终于是回到了长安。 皇宫外，云墨和绾绾并肩而行，准备回到皇宫，既然要争，那就来一个身临其境。 虽然云墨非常讨厌进来与宫廷中的人勾心斗角，但为了把戏做全，还是得忍耐一下。 至少，要是万一发生了个什么意外，云墨也好照应绾绾。 正欲进入宫廷之中，侍卫将刀戈摆出一个“×”的形状，厉声呵斥道：“站住！你们是何人，禁严期间，未有皇帝口谕，不得擅自进出！” “另外，交出武器！” 面对侍卫的警行，云墨本来想给个下马威，将他们的兵器悉数折断。 反正迟早都要回去，只不过是流程快慢的问题，皇帝已经半死不活，哪有闲心为这件事操心。 可若水即将出鞘时，绾绾阻止了云墨。 她走上前，将一枚精美的玉钗拿出，上面豁然有着皇家的标志。 “皇子和公主也不能吗？”绾绾问道。 侍卫一听，开始仔细地打量云墨和绾绾。 云墨玉骨松衫，面色自在，倒像是江湖中的侠客。 绾绾眉目如山，气质雍容华贵，不过眼神给人的感觉太过凌厉。 目前皇宫中的公主还没有这样特征的人。 “我去禀报一下，二位稍等。”侍卫中的一人脱离队伍，进宫去询问。 云墨叹息：“真麻烦，天晚了，我都有点困了。” “皇兄静等片刻就好，有些事急不得。” “我明白，先说好，我只负责当打手，如果你看谁不顺眼通知我一下就好，我去悄悄把他干掉，让你没有竞争对手。” 云墨肆无忌惮地说道，听得侍卫毛骨悚然。 这是他们能听到的吗？ 绾绾笑道：“皇兄还是那么坦荡，不过这些事可不宜在外人面前谈起，免得落下口舌与把柄。” 说罢，绾绾的视线看向了守门的两个侍卫。 顿时，侍卫感到压力非常大，心里咆哮道：那你们走远点说啊！ 云墨丝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现在最得势的皇子是李清渊，这大晚上的夜黑风高，我直接冲过去干掉他如何？” 绾绾伸出手捂住嘴巴，掩脸而笑。 作为最了解云墨的人，绾绾自然知道云墨这是吹牛，他总是喜欢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充满幻想色彩。 虽然云墨确实做得到，在绾绾看来，作为仙人之下第一人，云墨有这份实力和资格。 只可惜对皇权不在意。 “皇兄真是爱开玩笑……” 侍卫内心：不不不，这一点都不好笑……我感觉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你们干嘛啊哈哈。 侍卫苦笑，直接大寄特寄了，这要是问起来。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本来平平静静地看门，现在被强制性拽入皇子之间的战场。 说了就是得罪眼前这两个身份不明的皇室中人，不说就是得罪大皇子。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侍卫，却等来了大皇子李清渊。 他脸上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来者便是客，请。” 一句话，便将自己主人的地位显露出来。 或许在李清渊眼里，云墨和绾绾还是当初那个心性单纯的纨绔与懵懂女孩。 至于为什么下山，说不定是因为惹怒仙人而被赶下来了呢？ 一年的时间，就算是仙法也未必学了太多。 云墨可能很强，毕竟一年前的长城战役就能看出来，他有匹敌千军万马的实力。但那有如何？一个人终究是有极限的。 体力枯竭后，面对万箭齐发又怎么可能不死？ 至于绾绾……她构不成威胁，李清渊知道绾绾的过去，从大家口中得到的消息，都是绾绾卑微，好欺负的消息。 云墨看似放荡不羁，但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 只要李清渊不主动去招惹他，云墨就不会下杀手。 至于政斗，那就是各凭本事了，李清渊在这一年里积累了无数名誉和资本，早就立于不败之地。 来者是客？ 虽然云墨不想承认这是家，但自己，终究是这里的主人。 “客套话不必了，还有摆正你的位置，李……你叫啥来着？” “……哼哼，四弟当真有趣，看来跟着仙人的生活也并不是那么千篇一律。至少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记住了，我是你大哥，李清渊。” “颯！”出鞘声响起，李清渊的脖子上就被一把青蓝色的剑架着。 云墨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长大嘴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剑有剑灵，是一个可爱的美少女，她告诉我你心思不纯，对我有不轨的想法，啧……你看看，我手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就做出这副动作……” “大胆！”侍卫连忙将刀戈对准云墨，“当面威胁皇太子，可是死罪！” 还没等云墨说话，李清渊摆摆手示意侍卫退后。 “只是兄弟间的小打小闹而已，无事。” “是啊，小打小闹而已。”云墨应付道，将若水收了回来。 如此他给李清渊的印象就是一个冲动的莽夫，空有力量但没脑子。 【确实没脑子哈。】 闭嘴吧你，再说了我需要动脑子吗？随便一个律者的力量拿出来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干掉，灰都不剩。 空有力量那也得看什么层次量级的力量。 云墨现在看待李清渊这样的凡人阶层上的心里斗争，觉得好笑。 因为对方并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而自己却可以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就像是上帝一样。 不过云墨也不会那么做，这是留给绾绾的历练，云墨只是充当保镖而已。 “父皇很想你，四弟，每天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李清渊领着云墨和绾绾，用着东家的语气说道。 就好像云墨真的只是来这里暂住，是客人一样。 云墨不屑地回道：“是在想长生的功法吧？真巧，我得到了哦，真正的长生不老功法，货真价实的哦~~” 云墨骄傲地扬起脖子，得意洋洋的模样。 他知道符华在他身上放了一根羽毛，即使太虚剑气并不能长生，但云墨必须假装那是长生功法。 ps：迅速了却唐朝，快进到翻墙找奥托大小姐，呸，幼年奥托。 第十七章 霞披凤冠的符华，与云墨的墓志铭(欠27，已还8） “好久不见，吾儿。”龙椅上，皇帝奄奄一息，脸色灰白，声音嘶哑。 显然已是风中残烛，命不久矣。 云墨有些反感这个称呼，抬起头口无遮拦地说道：“别这么叫我，还有，没想到我还能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归西了呢。” 龙椅上的皇帝听了云墨的话，眼睛闪过一丝怒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表情故作祥和，语气温柔地说道：“朕还等着你回来接手大业呢。” 云墨冷笑了一声，戏谑地说：“好啊，皇帝给我当当，我用真正的长生手段助你，咱们交换如何？” 龙椅上的皇帝闻言身子猛颤，双目瞪圆，似乎被惊吓住了，良久之后，才平复心情，缓缓地问道：“你……此言当真？” “我骗谁也不敢骗您老人家呀，何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自然不屑于背信弃约。”云墨耸了耸肩膀。 拔出若水，顿时大殿上充满了淡蓝色的光辉，众人仿佛置身于湖泊一般。 若水具有宁神养颜的作用，虽然阻止不了衰老，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滋润人体，让人能够感到明显的舒服的感觉。 起到一种返老返童的错觉。 霎时，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感到头脑无比的清醒，内心安定而沉稳，就算看待皇帝也没有以往的敬畏，唯有一颗平常心。 这等奇效谁人见过，自然当成仙人的手段，长生的前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皇帝仰头大笑，随即又剧烈咳嗽起来，半晌，才停止，虚弱却坚毅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答应与你交易吧。 此话一出，心若明镜的朝廷百官开始乱了起来。 一年中，李清渊已经将大多数人都收为己用，如今的朝廷可谓是一手遮天，几乎重要的朝廷官员大多数都是李清渊阵营的。 皇帝这一番话，无疑是把李清渊这一年的所有功劳苦劳全部化作乌有。 为了长生，当真是连国都可以抛弃。 但是朝堂之上还有许多忠于李氏皇室的老臣并未表态，只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陷入沉思。 “陛下，您三思啊。” 终究还是有一些死脑筋的老顽固忍耐不住，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千秋万代，江山社稷为重中之重，四皇子如今刚刚回宫，对朝廷政事一概不知，大皇子为国为民，深受百姓爱戴，二皇子虽然资质平庸，但却勤奋刻苦，且从未有任何僭越之举，四皇子，他……他根基尚浅，实在难堪大任。” 这些人，自然希望皇帝可以立李清渊为太子。 皇帝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十分古怪，片刻之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诸卿，朕意已决，请退朝吧。近些日子朕会向天下宣布王储的身份。” 群臣闻言，皆跪伏在地。 待皇帝离去后，众位臣子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叹息了一声。 “这下子，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罢了，我们尽力了。” 李清渊自然也在殿上，对此他面色阴沉，攥紧拳头，五指绷紧，青筋炸起。 但表面还是一副和蔼的微笑。 云墨自然不准备当皇帝，他只是在逼李清渊穷途末路。 有句话说的好，你可以不深思熟虑，但一定要让敌人着急。 一旦他开始慌乱，威胁就远比不上之前，剩下的交给绾绾解决就可以。 这里毕竟是她的出场，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后援。 之后，云墨每天都会去皇帝寝宫用若水为他治疗，达到一个迷惑的目的。 立王储的日子越来越近，皇帝也已经写好了诏书。 下山的第一年，公元720年，时值深秋，皇帝驾崩，遗诏下落不明。 公元721年，李清渊召集所有亲信与势力，未果。 同年，李清渊死亡，死因不明。 公元722年，三皇子李太玄登/基。 同年，李太玄死亡，死因不明。 公元723年，四皇子李云墨登/基。 同年，李云墨宣布身体欠缺，顶不住后宫的摧残，即刻退位。 公元724年，宰相想要更朝换代。 同年，宰相寄了，死因不明。 公元725年，李绾绾登帝，更名为武绾，因为是从古自今的第一位女帝，而受到内外阻力。 同年的后半年，风评急转。 武绾改善科举制度，大力整治朝廷风气，得到百姓认可。 原本投靠李清渊的官僚悉数宣誓忠诚于武绾，具体原因不详。 公元730年，下山已十年，收服完整匈奴等神州的其他地域。 公元731年，武绾意蕴圆满，情况特殊，魂蕴与国运牵连，无法脱身。 期间，云墨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屏蔽掉羽渡尘的监视，利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构筑出一个能够自然衰老的“云墨。” 利用支配之律者与识之律者，将原本的躯体利用冰之律者的力量冰封其时间，放进一口上好的棺材，埋在海边。 而云墨将意识转移到这具能够自然衰老的躯体。 十年的时间，这具身体也从十九岁变成了二十九岁，再也不复当初的少年模样。 为了打发时间，每年一届的江湖比武大会，云墨都会参加，并且以第一的成绩毫无悬念得夺下桂冠。 所谓的天资纵横、惊才绝艳的武道天才与云墨比较都显得庸俗无光。 由于生性向往自由，云墨推辞了武林盟主。 但神州的武林都将云墨之名牢牢记住，奉为最上宾。 云墨的传奇故事也被记录下，成为了江湖中的一个传说。 白雪人间，银霜纷飞。 一条长街上，行人匆匆。 “快点儿，别磨蹭！” “就是，还有半天时间呢！” “听说那边有好吃的，咱们去看看？” “好啊好啊！” 路旁的商铺已经打烊，只有几户人家亮着昏黄灯光。 偶尔有几声犬吠响起，大伙儿依旧兴致勃勃地聊着。 “听说了，咱们大唐的皇帝可是女的！” “嗯嗯，据说还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 “嘘，别乱讲话，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种消息，谁敢到处嚷嚷！” “也是哈……” “不过女帝做的可不比前几任做的差，据说啊……所有的皇子现在只剩下四皇子。” “那个曾经的长安李少？等等，你的意思是……” “嗯……女帝为了登/基，杀死了自己的血亲！” “小声点……据说啊，四皇子跟女帝在十年前被仙人带走，然后一年后回来性情大变，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气质与手段，今非昔比了啊！” “对了，据说女帝现在都没有婚配，后宫现在实际上都在四皇子的掌控下，哇……那可是先皇的后宫，真的是啧啧……更别提四皇子那夜夜笙歌的本性，这不得醉生梦死？”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连女帝也是……” “艹，我妒忌得咬牙切齿！” 酒楼里，三三两两的人议论着。 公元751年，云墨四十九岁，距离习得神蕴只差一步之遥。 同年，绾绾四十五岁，魂蕴圆满，神蕴小成。 公元753年，云墨习得神蕴，却知晓了一个无比残忍的事情—— 神蕴，太虚剑神压根不具备长生的功效，仅仅只是让云墨变得更强大而已。 此事实后续被武绾知晓，震怒。 与此同时，太虚山，赤鸢仙人在风露中度过一晚，一夜未眠。 公元754年，武绾性情大变，召集大量改良后的军队，直指太虚山。 同年，本纪元的太虚剑神在云墨的手中出世，一击耗竭云墨近乎全部气血，将通往太虚山的必经路切断，形成天堑。 此后，监视云墨的羽渡尘也在这一刻被斩断。 随后武绾囚禁气血耗尽的云墨，将其锁在深宫里，被锁链束缚，每日喂以消耗气血的丹药。 公元771年，云墨六十九岁，女帝武绾驾崩，云墨得以重见天日。 由于年老体衰，加上长时间的不见天日，即使真气恢复，云墨也难以回到太虚山。 同年，云墨开始修筑一条通天路——“鸢羽归云”。 心、形、意、魂、神。 一代天骄，万年来唯二的太虚剑神习得者，放弃了颐养晚年。 凭借一人之力，一阶一阶。 用十年时光，修筑了通往太虚山的7359级台阶。 公元782年，云墨八十岁。 这一天，霜雪纷飞，寒风凛冽。 洁白的雪将石阶铺上，天空中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漫山遍野皆白茫茫一片，天色阴沉，冷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扑打在脸上生疼，似乎要把人吹走一般。 一个瘦削又佝偻的身影从山下，一步一步……顶着大雪朝山上走去。 云墨每迈出一步脚印，便留下一串深“红”色的印迹，而那些痕迹在风雪之中逐渐被抹平，只剩下满山遍野白皑皑的冰凌，还有偶尔几片残破的梧桐树叶。 “呼……”云墨吐出一口白气，双手拢紧了衣领，抬头望向远方，目光似乎穿透层层叠叠的云雾，落到遥远而又缥缈的山顶。 直到一个双眸赤红，白发胜雪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亭亭而立，宛若天上仙人。 “小鸢……” 符华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哑声道：“你回来了……” “嗯。”云墨应道，“回来了……” 云墨侧过身子，拉低帽檐，尽力地想要遮住自己丑陋的脸庞。 这些年，他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人到了晚年，越是强大身居高位的人，就对长生就痴迷，甚至达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 云墨忽然理解了皇帝。 再见之时，两人并没有红着脸。 但至少，是红着眼。 云墨的身体是凡胎肉体，凛冽的风霜像是在剔骨一般，让本就摇摇晃晃的身体颤巍着，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云墨低着头侧眸，哽咽着，露出一个惨淡的笑脸。 “是不是很丑？现在的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好看……” 云墨的话带有强烈的自卑，符华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仍然是当初那个模样，美的不可方物。 不过云墨已经双眼模糊，看不清今天的符华…… 霞披凤冠，红裙逶迤，头上插着华丽的流苏，脸上画着艳丽夺目的妆容，眉心点着朱砂。 朱唇红润，眉如黛羽…… 是女子出嫁才有的打扮。 符华静静地注视着他，许久之后，缓缓走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他。云墨一愣，下意识地推开。 “对不起……”符华有些抽噎。 “小鸢……”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云墨苦笑，“池塘已经干涸了，唯有月亮始终悬于天穹上，圣洁美丽……” “我……并不怪你，我所求长生，无非能希望陪着你，让你能够笑出来……” “开始我以为我天赋过人，只要勤加修炼终有一天能跟在你的身后……” “认为努力就会成功，我本以为一切能够苦尽甘来，未来繁花似锦，江山如画我能陪着你一起去看。” “但……我发现武学再强，天姿再惊艳又能如何？我不过……也是芸芸众生的一人，老去，然后死去。天意……不可违。” 符华咬破嘴唇，朱唇流出比胭脂粉末更加鲜红的血液。 云墨双眼完全灰白，瞳孔失去对焦。 他朝着远方伸出手，如初见般，问出了一个已经问过的问题：“好看吗……” “好…看……” “那…就好……”云墨闭上双眼，在符华的耳畔私语。 符华眼神坚定下来，忽然下定决心想要说出什么话。 可骤然间，云墨的呼吸戛然而止，那举起的手瞬间倒下，在空中摆了又摆。 死亡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 他淌过的冰冷河水会比心脏更滚烫，当他开始吟颂诗章，钢琴家也束手而望：他有温柔也不及的美好。 曾几何时，符华也有一种感觉，唯有抱着他才能确信自己还活着。 符华的手指捏的惨白，她抱起云墨。 就像那个仲夏夜，他抱起迷茫的自己一样。 此后，太虚山多了一块墓碑。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 珠沉圆折，玉碎连城。 甫瞻松掼，静听坟茔。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墓志铭 ps：墓志铭解释来了—— 自你走后，我的世界已山河失色，站在你坟冢边， 只听这风吹过松树掼树，依稀听见风中你的声音， 念念情深无绝期，千言万语无处寄， 希望千年之后还会有人和我一样，永远记得你。 ———— 接下来，是奥托小姐的时间。 中世纪欧洲篇及前纪元的脑洞 我已经是weiss小姐的狗了，斯哈~~斯哈~~ weiss …… weiss侧眸 …… weiss 咳咳，言归正传，接下来就该凝冰渡海！开个玩笑，去到欧洲见幼年白毛和金毛。 原剧情上有所改动，比如……（你以为我会剧透？） 今天下午有点事，所以晚上才有更新。 等到7号悬赏结束，就开始爆更。 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云墨带着kiana和全盛时期的十三英桀（包括仙人符华）去到游戏里前的纪元（有凯文的世界），那不就是十里坡剑神出新手村。 逐火之蛾：“律者强大无比，拥有摧毁一座大陆的力量！” Mei＆凯文＆原住民：“第四律者可以掌控理想流体，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kiana一刀：“下一个。” “第六律者拥有细胞衰亡和……” 又一刀，“下一个。” “……” 画风忽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主世界的千劫：“哈哈哈！律者，竭尽你所能，逃吧！” 副本世界的千劫：“哈哈哈！噗！（被kiana一拳打穿地面）律者，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主世界的爱莉希雅：“哇！这就是另一个我吗？！真好看！” 副本世界的爱莉希雅：“你好啊，我叫爱莉希雅，和你一样是一个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另一个美丽的我，我可以和贴贴吗？” “好呀好呀！” 最后，月球上的终焉，看着面前的两个终焉律者，陷入了沉思…… 灰白城：作者，我命令你立刻更新百万字！什么，作者是我啊，那没事了，不着急不着急…… 第十八章 跨越千年，和布洛妮娅的视频电话 【符华，好感度四星攻略完成，神音溃灭。】 【武绾，好感度四星攻略完成，你将武绾死亡刹那的意识转移到理之律者创造的新躯体，她已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你先别通报了，等我从棺材里出去再说。”云墨惋惜的念道。 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符华的神音干掉，如此一来符华也终于能像未来一样，自由地选择自己的方向。 在另一具身体自然衰老死亡后，意识顷刻回到了云墨这具被埋在海边岸上的森林深处。 冰之律者的力量冻结了云墨的时间，阻止了熵增，所以回归后没有脱力。 紧接着，云墨化身一拳萳兮超人，将棺材及上面的厚实土壤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至于为什么要把自己埋起来…… 最高端的储存身体的方法，往往采用最朴实的手段和素材。 这口棺材可是云墨找往生堂的胡桃打造的，耗时九九八十一…… 串戏了，开个玩笑。 “呼——出来了，年轻真好……几乎不会感觉到疲惫，总是精神抖擞。” 云墨感慨，那具本就年迈的身体被整整囚禁十一年！ 啊！你知道这十一年里我是怎么过的吗？啊！你挑的嘛偶像！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当个浪人。 没有办法，虽然有吃有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武绾还是很疼自己的，不然自己也不会给她第二次生命了。 但那段时间终究是失去自由，被当成一个宠物一样关在院子里。 武绾找来了各种用于压制云墨真气的药，让云墨无法反抗。 虽然云墨也没准备反抗。 为了不让云墨回到太虚山见赤鸢，武绾可谓是煞费苦心。 不过终究是云墨更胜一筹，皇帝这个位置啊，充满了不确定与茫然。 过于滔天的权利太容易让人迷失自我，除非跳脱出当时的局限，例如云墨与符华这种跨时代的人，不然个体的狭隘目光会让当事人越走越深。 “放不下，舍不得，拿不起，丢不掉……兜兜转转，还是只留下了她一人。”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不会有人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只为让符华自己战胜神音。】 【结果都是一样，更简便的方法就是击杀她，等到她复活自然便没有神音，趁她刚复活的虚弱期，再利用识之律者的力量进行催眠，三星好感立刻就有，之后就慢慢磨，后面的真诚，也是真诚，四星也可以抵达。】 云墨走到海边，任凭海风呼啸。 他想起了那场大雪里，向来不在乎外貌的符华，特意为他点绛朱唇，为他霞披凤冠。 云墨心中很暖，如朝阳般和煦笑道：“或许结果并没有太大出落，但极具温柔的过程，更值得回味不是吗？” 【或许吧。】 接下来云墨准备去欧洲，只要再攻略三个人，帮助卡莲完成心中的力量就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墨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感觉自己回去是一个糟糕的决定，但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没有缘由的感觉呢？ 真是奇怪…但云墨的第六感就跟女生一样灵敏。 “看看数据吧，任务的完成度，以及未来发生的事情。” 【主线任务：协助卡莲·卡斯兰娜完成心中的理想，帮助符华避免七徒刹师的结局，并完成至少五人以上（不限性别）的四星攻略。】 【1452年，奥托·阿波卡利斯出生。】 【1453年，卡莲·卡斯兰娜出生。】 【1469年，年仅十六岁的卡莲成为女武神部队的队长。黑死病爆发,天命介入欧洲政界。】 【1475年，天命军队与明帝国于钦察草原展开决战，卡莲不敌符华。因远征失败，天命内部政策原因导致民不聊生。卡莲与莎士比亚初次见面并将其救走。】 【……】 系统将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但云墨注意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现在才多少年？离卡莲出生起码还有几百年。 “手机拿出来吧，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准备一部有网无限电量的手机了，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帮我解闷。” “现在好了，还真应了网上的段子，给你一部手机，你能玩到什么时候哈哈……” 另外一个方面，蛮力无法剿灭灾厄，也无法消除中世纪人们的愚昧无知、傲慢偏见。 卡莲的理想但单纯，很简单。 传承了卡斯兰娜家族的信念，为了民众而战，这一点与后来的神州观念不谋而合。 不过考虑到欧洲这边的人信奉宗教，所以云墨最好从这点下手，那就来个圣火喵喵教吧！（笑） 具体点来讲是思想方面进行改造。 没错，圣火喵喵教，云墨是认真的。 这个时候，就得万能的网友发挥作用了。 云墨拿出手机，在最大的天命社交平台下发布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帖子，在流量明星占据热榜的情况下，云墨的帖子就显得有些荒谬，甚至可以称作无稽之谈。 [我准备在中世纪的欧洲建立一个新的红色宗教，在已知我长生不老的情况下，该如何让民众为主的思想遍布欧洲大地，在线等，不急。] 为了得到话题，云墨还从天空中拍下了古代的神州，顺便飞到欧洲的穹宇上拍下了欧洲的哥特式、罗曼等一系列的建筑风格。 原图上传，发送。 此贴一出，就引起了广泛的嘲笑。 1楼：“笑死我了，我上午才接到一条短信，上面说我是秦始皇，刚从秦始皇陵爬出来，V我50，等我果腹后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后封你为万户侯！” 2楼：“不懂就问，V我50是什么意思？” 3楼：“V我50就告诉你。” 4楼：“这个秦始皇是不是还会蹦迪啊？不对，楼主你为什么会在中世纪欧洲，现在不是21世纪？” 5楼（某某市某某精神病医院院长）：“您好，您这种症状出现多久了？” 可随着话题的热度迅速上升，云墨放出越来越多细思极恐的证据。 云墨首先去到欧洲著名意大利罗马斗兽场，作为著名的古建筑，有名的景点，游客从来不会少。 但也仅仅只是有游客而已，斗兽场里并没有人真正斗兽。 云墨直接开了一个直播间…… 直播画面上—— 豁然是一头巨大的猛虎，与一个高大魁梧，肌肉丰满堪比健美冠军的男人，带着古怪的头盔，面色凝重。 手中紧紧攥紧长枪，烈阳爆照下，汗水从那张刚毅冷峻的脸上滴落。 “这……” “这是什么？” “怎么突然就出现这种东西？” 直播间顿时一片混乱，弹幕疯狂滚动，观众席上也是一阵惊叹声四起。 云墨一边坐在观战席上拿着手机拍摄角斗士与虎的战斗，一边看着这些评论，目光闪烁。 “这是在拍电影吗？直播有这么离谱吗？” “太夸张了吧，这特效这么逼真吗……” “卧槽，我怎么感觉那只老虎是真的！？” “好像还真是……” …… 弹幕纷飞，而此刻，那头巨大的猛虎已经朝着角斗士冲了过去，速度快若闪电，身躯如同铁塔般壮硕无比。 “砰！” 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传来，虎尾扫向男子的脑袋，却被他用手臂挡住。 男人的眼神锐利，脚步往后移动，躲避着老虎攻势，同时双腿发力，一记侧踢，狠狠砸向虎头。 “吼！！！” 猛虎咆哮，抬起爪子抓向男子，竟硬生生把他从空中踹了下来，摔倒在地。 观众：“66666” 云墨无奈，重新问道：“现在总可以了吧？我之前发的图片都不是p的，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的对吧~~我直播都放上了，现在有人能回答我该怎么做了吗？” 可等了好久，没有一个弹幕，云墨感到很奇怪，结果打开主页面一看。 “这**官方，给我直播间封了卧槽！” “你***” 　“呼，骂完舒服多了。” 云墨打开帖子，至少帖子没有被封。 下面豁然是一片澄清的证据。 n楼：“卧槽，楼主的直播间怎么没了，好tm逼真画面，而且那斗兽场好像有上万名游客，全部的打扮都很复古，这群演请的太多太真实了吧？” 一个群演一般一百，一万个就是一百万，仅仅只是为了拍个视频？ 这时，有一楼的评论点赞过万。至于为什么……因为他名称旁边的IP地址：意大利。 “我现在就在意大利古罗马斗兽场，最近几天这里都在维修，我用无人机录下的视频，斗兽场里空无一人。” 底下评论炸开了： “莫非……楼主真的穿越到过去？卧槽？” “牛逼啊，怎么穿越的，楼主教教我！” “长生不老！楼主真的可以长生不老吗？我不信，除非给我发张穿着黑白丝袜的照片！” 云墨不停往下翻，也终于翻到了一些比较实用的建议。 有一个匿名的用户给出许多长篇大论。 首先建议云墨先去到一个特殊的地方，这个时间点正好处于荒凉的时段，但人口居多。 那个人还提议让云墨利用现代的知识，买下几个奴隶，先封闭一块地，种地收获粮食为先。 这个生产技术和农耕技术都落后的时代，粮食无疑就是神明的恩赐。 但前提是云墨得保证奴隶不会泄露出去，所以最好是拘禁他们，或是向他们证明自己是上帝之类的。 云墨仔细一思考，发现自己不必担心这个问题，理之律者的力量构筑出的就是货真价值的现实的东西。 所以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也可以直接用识律的力量修改他们的意识，但云墨觉得……这种手段太过卑劣。 虽然结果都一样，但温柔的过程更加耐人寻味。 第一步是消除民众的顾忌，利用已有的资源收割信徒，给予他们奢求的恩赐，但又不能满足他们……这点为重中之重。 贪得无厌是人的本性，这种事情急不得。 她给出云墨最好的范围是：一万人。 不多也不少，初期有这么多就够了。 理由也很简单，一万人可以人传人，比起费劲心思去说服另外的一万人，倒不如给已经崇拜云墨的一万人发布命令，让他们去招收新的教会成员。 无论是从效率还是从经济上看，都远胜后者。 第二步就是建立宗教的教堂，这个就比较随意，哪怕把教堂打造成二次元的风格都没问题。 狂热的信徒会自行理解一切。 云墨觉得有些好笑，“那样还叫圣火喵喵教吗？干脆改名二刺猿天堂算了，毕竟后面肯定会有一大堆像卡莲的大那啥…修女姐姐们，顶不住啊……” 云墨开着玩笑，继续看着那人给出的建议。 第三步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步，那就是教义。 无论是宣传众生平等也好，还是像封建教堂那样宣传生而有罪论也罢。 核心关键在于，必须有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或者“神明”。 就像有些无脑追星的狂热粉一般，在她们的眼中，偶像—— 是万能的，是最好的，是独一无二绝不仅有的世界中心…… 在极度扭曲的滤镜下，人们会自行填补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因为人类，最擅长的便是——自欺欺人。 用荒谬的谎言去束缚自己的自由，这就是人类。 无论过去，还是现代，一向如此。 看着那人的建议，云墨十分震惊，因为他是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知识的。 就算有也是死知识，而给出这些建议的人，学历和智商和对世界和人性的认知，都绝对不低。 出于好奇，云墨私信了她：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她：……打视频电话吧。 云墨一听，迅速打开对方的资料卡，没有照片，性别显示：女。 但也不排除是伪娘。 云墨同意了，还特意理理了自己的发型，看了看手机—— 嗯，真tm帅，就跟地球的我一模一样。 随后就给对方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云墨很并没有把自己的脸对准摄像头，而是高高举起说：“看，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古欧洲哦！” 本以为对方会感兴趣，却不料…… “墨，让我看看你……” 熟悉的奶声，让云墨身体僵直，脑海一片空白。 第十九章 布洛妮娅所能做的一切！（欠27，还10） 怕，很怕。 即使过了将近百年，云墨也不可能忘掉这个声音。 布洛妮娅的声音十分憔悴，听上去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一样。 云墨不敢将摄像头对准自己，但布洛妮娅近乎哀求的言语却让桀骜半生的云墨放下傲骨。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了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也隔了千年岁月。 “对不起……我说谎了。”云墨心虚地撇开视线。 他的确有错在先。 谁会真的相信一个网上的帖子说自己穿越到过去？ 布洛妮娅恐怕一直都在通过特别的手段寻找自己，虽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 但看着屏幕里布洛妮娅肉眼可见的黑眼圈与肿红的眼眶。 她一定哭过了…… 在云墨未曾陪伴的夜晚，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除了一句“对不起”，云墨说不出任何话，妙语连珠和花言巧语都在一瞬间遗忘殆尽。 “没事的，墨。布洛妮娅会等你，不知道会等多久，但墨还活着，所以布洛妮娅就不会离开……” 声音沙哑，布洛妮娅用手捂住惨白的嘴唇。 句句不离云墨。 却没有一句责备的话。 甚至她连云墨多久回来都不知道，从古欧洲到现代千载时光，布洛妮娅想都没想。 代价？ 或许她压根没想这些，因为有必须要抵达的终点，所以路途再颠沛流离都可以接受。 因为是她，因为有他，所以一切值得。 “布洛妮娅……两个月内，给我两个月，我一定回来。”云墨笃定地说道。 “好，布洛妮娅会打理好这个家，等墨回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谢……”云墨忽然停下，他觉得这个“谢谢”说出去太过生分，改口道：“有你真好。” “嗯，墨，一切都刚开始，但如果是墨的话，再艰难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云墨脸红，“我其实…没那么厉害。” “不。”布洛妮娅的眼神十分坚定，“就像你拯救大家一样，墨是所有人的英雄，是布洛妮娅的英雄！” 她的瞳孔像落满了闪亮的银辉，在那璀璨之后，又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着，缓缓的沉淀下去，只余下无垠星空中最纯净的颜色。 视线一直汇聚在云墨的眼睛，安静的坐着。 窗外的风轻柔拂过，吹起她的裙角和银灰色的发丝。 “……”。 布洛妮娅微微抬眸看向她，目光平静而温柔。 眨了下眼睛，干净的笑容，轻易的便将云墨心头涌起的负面情绪全数打散，只留下一片宁谧的清新气息。 “唔……”布洛妮娅眼皮忽然抽搐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保持笑容：“去做墨该做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就给布洛妮娅打电话就好。” 还没等云墨给出回应，布洛妮娅便匆匆地挂断电话。 或许是布洛妮娅怕再跟自己聊下去，会忍不住哭出来吧，云墨心想。 而放下手机的布洛妮娅，缓缓地掀开衣袖，右手豁然是一道惊怖的伤势，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 这个丑陋的伤口，就连理之律者的力量都无法修复。 她皱着眉头把衬衫扣子解开，将后背暴露在空气之中，只见那里同样是一片焦黑色，上面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 在得知云墨死讯后，布洛妮娅立刻去到世界蛇，她明白这样做有多鲁莽，多么愚蠢。 但如果再来一次，布洛妮娅还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做错。 杀死云墨的罪魁祸首，躲在世界蛇里。 布洛妮娅理之律者的力量全开，在对方基地周围布下了无数陷阱，甚至就连航母布洛妮娅都构筑出来，准备报仇。 可杀死云墨的那个女人并没有站出来，反而是一个奇怪的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出来。 那人发色为银白色，皮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全身身着黑色衣物，左手有护肘护住手臂。以漆黑的面具遮蔽真容 尽管不知道对方信息，但潜意识告诉布洛妮娅对方十分危险。 自己仿佛变成了猎物，被猎人盯上了一样。 布洛妮娅苦笑一声，那个时候的自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想着找到云墨的遗体，或者，杀了那个女人。 跟那个男人打了起来，自己全力以赴，结果…… 仅仅逼得对面开始认真起来。 刹那间，他从航母导弹造成的烈焰中走出，全身泛着红色的皮肤，带着火焰，上身衣服被烧尽，腹部腹肌清晰可见，脸部的面具也变为红色，与自身的皮肤犹如融为一体。 像是从地狱走出的恶魔。 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散发出半点属于人类的气息。一定要说的话……反而更像是某种潜伏的猛兽。凶恶，愤怒，满是杀意，却又寂静无声。 之后，不出意外，布洛妮娅被顷刻间击败，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在他准备杀死布洛妮娅的时候，那个女人，杀死墨的女人护住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挣扎，想要起来杀了她，但枯竭的身体，甚至连手指的动弹都做不到。 “回去吧，我不会杀你，如果你死的话……算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Kiana甩出冰冷的话语，但布洛妮娅仍不肯放弃，利用刚刚恢复的真理力量，构筑出最后一架浮游炮，朝kiana的心脏轰击。 一切都是徒劳，区区一架浮游炮，连千劫都杀不死，更别提杀死眼前这个仅用了一瞬间就将那个气焰滔天的男人击倒的kiana。 “终焉律者不会死亡，……现在他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沉睡，或是……在异常的时间里存在。” “你的勇气可嘉，布洛妮娅，但活着更重要。”说罢，kiana一只手拎起千劫，就回了基地。 途中，炎炎夏日卷起了一阵剧烈的冰霜风暴，将城市里两人战斗导致的火浪悉数吞没。 回去后，布洛妮娅开始利用自己的技术在全世界各地寻找云墨的踪迹。 尤其是关于异常时间的话题，布洛妮娅熬夜肝了三个通宵，做出了自动检索全世界范围内的互联网关于异常时间的信息。 得到的内容何其多，但没得选，布洛妮娅只能一个一个硬着头皮看完。 只为在茫茫的虚拟中，找到唯一真实的你。 在这过程中，布洛妮娅几乎没有进食，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电脑。 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即使是律者之躯，也架不住如此高强度玩命般不吃不喝不睡的自杀式清醒。 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哪怕一点消息，越是去寻找，怀抱的希望越大，得到的失望就越大。 每次看到有一点可能的信息，布洛妮娅就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可看完后却又再次陷入情绪的深渊。 在一次次的希望与绝望交界处来回徘徊，累的睁不开眼也不肯放弃。 就是布洛妮娅所能做的一切。 这也是布洛妮娅黑眼圈和肿红的眼眶原因。 当布洛妮娅看到这个略带玩笑味的帖子时，希望并不大。 但发帖人的文章里字里行间的语气与云墨十分相似，经过布洛妮娅检验，照片也是真实的。 他开启直播后，布洛妮娅第一个涌进直播间当一个沉默的看客。 当云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布洛妮娅那颗死寂的心活了起来，所有的疲惫仿佛烟消云散般荡然无存。 她找到了。 而在另一个时空的云墨，因为布洛妮娅的鼓舞而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过云墨忽然发现周围黑暗一片，抬起头已是晚夜。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白天吗？”云墨错愕的说道。 【忘记说了，你在使用手机的时候，一分钟等于这边的一天，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你能跟另一个时空同步聊天直播？】 【还有，我有记录，你发帖，直播用时三小时，与布洛妮娅对话五分钟。合计一百八十五分钟，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快半年了。】 “不对啊？”云墨左顾右盼，角斗场早已空无一人。 “我站在这里半年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在这半年里，你处于一个不存在的状态，所以没人能观测到你。】 【比起这些，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该怎么解决当下的情况吧。】 云墨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说的也是，早点搞完回去吧。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千篇一律。” “不，千篇一律不是这里，是人，我只是没遇到对的人罢了。对我而言，有她们在身边才是值得期待的生活。” 云墨坦然笑道，毅然走到布洛妮娅给出的地点。 按照布洛妮娅给出的指示，云墨先是找到了一个人多的地方。 只能说不愧是布洛妮娅，数码的神。 要云墨去找也不是不行，不过得需要一点时间，并且手机的局限性太大了。 虽然云墨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但这终究是布洛妮娅的一片心意。 此地，大多数人都是难民，没有科学的方式去种植，所以农作物收入十分惨淡。 不像神州人一般勤恳，自给自足。 欧洲这边更注重商业，粮食从殖民地掠夺或是从其他国家购买就好。 但这也导致了农业的水平低下，一人耕作完全养不活一家人。 遇到极端的天气，甚至连自己都养不活。 大多数人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的衣服瘫软无力地坐在地上，绝望地仰望天空。 工业革命开始之前，普通人家只是支付高额的征税就已经过得十分拮据了。 一旦有什么战争或是什么天灾比如：旱灾，水涝，蝗灾，地震等等，这些灾难直接造成的伤亡或许并不多，但天灾对农业的损害，会间接害死更多人。 贫瘠的土地，落后的农业，腐朽的政权，麻木的人群…… 我们在历史上看到的繁华，也仅仅只是因为它是繁华，所以我们才能看得到。 云墨看着眼前这群面如死灰般的人群，黑压压的放眼望去全是这般憔悴模样。 他们被世界所抛弃，所以该死，所以会被遗忘，这就是事实。 历史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而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最为恐怖的黑暗，沾上的人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就被吞得骨头都剩不下。 “妈妈我饿……”一位懵懂的小女孩拉扯母亲破烂的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那位母亲只是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哭，一边道歉。 嘴唇干涸，连眼泪都哭不出，只有嘶哑的声音徘徊在这荒凉的死城。 小女孩肚子发出清晰悦耳的“咕噜”声。 云墨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带上一个面具走到女人的面前。 女人胆怯地缩着身子，将衣服拉紧。 云墨的衣服太干净了，并且头发蓬松，长发如瀑，华丽的面具，与这里的破败落后格格不入，一看就是贵族。 云墨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那位母亲顿时脸色煞白，将女孩抱得更紧。 对于她们这个阶级而言，如果云墨想要抢走小女孩，这位母亲毫无办法，所以她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云墨不高兴。 只要说对自己有利的话，人们往往就会更倾向于认为别人说的是对的。——这就是人性当中最大的缺陷。 比如“女人就是用来宠的”“不要和女人讲道理”“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这一类的毒鸡汤。 捧杀、让利、盲目从众、权威效应、制造焦虑、捆绑概念、习惯、局限认知…… 或许此番作为在现代社会看上去有些阴暗，但对于这群被抛弃的人而言。 就是【神明的恩赐】。 云墨摘下了面具，变成了终焉律者的女性模样，毕竟后世的圣火喵喵教的教主可不能是云墨，被认出来了就臭大了。 “Want.（希望）” “Survive.（生还）” 炽热的红莲在死灰般的土地上绽放，红莲绽放，里面豁然是一块小麦面包，不多，但足够。 那女人猛地跪下，颤巍巍地向云墨投以最敬畏与崇拜的目光。 随后，是无数人的跪地膜拜。 红莲越发炽烈，越来越多的红莲自虚无的大地上诞生，与信徒们一起诞生…… 第二十章 云墨：“对不住了卡莲！” 鲜血一般的颜色，周身朵朵红莲绽放。 像是黑夜后的那一抹最亮的黎明，又像是深渊中燃起的一把火焰，将人间点亮。 云墨向小女孩伸出手，全身萦绕的金白辉光绚丽夺目。 她伸出手，在接触到云墨指尖的瞬间，黑白的流光萦绕周身。 原本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在一瞬间换上了洁白的干净衣服，至于是什么样子……参考神州传统的校服。 身上的伤疤渐渐愈合，骤然间那干枯的肌肤像是新生的婴儿般嫩滑细腻。 炎之律者绽放红莲，死之律者修复创伤，理之律者构筑粮食与新衣，终焉律者赐予无尽威严…… 崩坏用于毁灭的律者着实被云墨玩透了。 而此时那位母亲不再对云墨投以厌恶的目光，在场所有饿到饥肠辘辘的人顶礼膜拜。 云墨面无表情，尽可能保持一种未知的神秘感。 好累啊，装高冷这种事情完全不是我的擅长，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云墨竭力压抑自己想要玩梗的欲望，脑海里疯狂提醒自己，想想琪亚娜，想想琪亚娜。 没错，琪亚娜不说话就跟kiana一样是高山上的雪莲，但一开口就完了。 云墨跟琪亚娜很像，不过比起琪亚娜，他有自知之明。 轻闭双眸，纤长的眉睫抖落斑驳星光。 红莲逐渐被冰霜覆盖，里面的小麦面包在光芒的映照下，分外可口。 不少贫民忍住饥饿，在封建的中世纪欧洲，这显然是神迹。 神明不可亵渎，否则会有天罚降临己身。 “哼……”云墨冷笑一声，伸出手碰触对方的额头。 利用识之律者将教义悉数注入脑海，之后便消失在人海里。 凭空消失的云墨，却让无数被时代抛弃的人们看到了希望。 于虚无中，每个人的眼前都出现了一件崭新的衣服。 他们奉小女孩为圣女，女孩母亲成为大祭司，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大致一万人，都换上新衣。 孩子是标准的神州校服，保暖~~ 而成年男子则是严肃的西装，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这等材质与手艺的服装出世，无疑是碾压当代所有的服装设计。 （小插曲：未来云墨回到主世界，和女友们去博物馆，看西装的起源，上面豁然署名云墨。嗯……看到后面暴露礼服的诞生后，“听我狡辩……”） 成年女子是略微露肩的礼服，尺度不大，但在这个保守的年代，这样的服饰无疑就跟现代穿着三点一线出门一样。 云墨也想不到有这么夸张，毕竟圣火喵喵教的小姐姐们可不能不好看，云墨甚至考虑要不要用JK当成年女性教服。 但好在云墨也低估了溺水者求生的欲望。 也低估了濒临死亡的人们对生还的渴望，他们顶礼膜拜，对于将她们拉上岸的云墨而言，绝对是深信不疑。 为此，即使是看起来有些不符时代的服装，也会毫不犹豫地穿上。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信徒怒吼着，死寂的城市人声鼎沸，变得无比喧嚣。 云墨躲在暗处窥视着情况，接下来以上帝视角，观察事态的发展就好。 小女孩被奉为圣女，受到无数人的拥戴，她如实地告诉信徒们教会的名字——圣火喵喵教…… 不行，我想笑。 云墨捂嘴，平复好心境继续看着。 第一年，人们开始修建教堂，云墨不时地利用识之律者的力量引导他们，并传授种植与农业相关的专业知识。 第二年，农作物丰收，其产量足够所有教会的成员一年都不愁吃。 为此，信徒更加忠诚，人群中一个落魄的画师重新拾回自己的职业技能，自告奋勇给云墨画了一张图画。 不得不说，画的还不错，只不过看着女版的自己有点怪怪的。 以后再也不会女装了，灰白的发色与眼眸有些太过显眼了。 不过就算后世知道了，也不会认为与我有关吧，毕竟我是男的。 第三年，教会成员开始扩充，在这个农业水平落后的时代，粮食的价格是非常昂贵的。 圣火喵喵教拥有如此庞大的粮食，交换来各种各样的商品，有钱之后重新装修教堂。 画师没日没夜地锤炼自己的画集，将云墨画的越来越漂亮。 不过你tm别画胸啊卧槽，我明明都没有的说！画的比符华都大？！ 第四年，云墨这些年通过识律的力量不时给圣女表达自己的意愿，圣女则作为中间人传达云墨的愿景。 毕竟神明可不会轻易露面，要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就太没有逼格了。 这种做法，让教会的成员对圣女十分爱戴崇拜。 也对云墨更加尊敬。 不过宗教传播终究是会遇到矛盾的。 圣火喵喵教宣扬一切为了群众，所有的教会官员由群众投票选举，并且宗旨便是为了群众服务。 不拿群众一分钱，不拿群众一根线。 这种教义让圣火喵喵教的成员更加忠诚于云墨，近乎变得死心塌地。 这一年里，这座城市几乎九成以上的人都变成了圣火喵喵教的成员。 教会不会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只是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呼吁号召。 在如此浩瀚巩固的公信力下，执行力可谓是相当的显著。 因为时代落后，整个环境的卫生条件不行，陡然间欧洲掀起了一场庞大的瘟疫。 圣火喵喵教立刻关闭与外界的联系，也就是闭关锁国。 但云墨在此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策。 他让圣女告诉其她成员，允许外人进入，秉持着人道主义，将对进城的人进行无条件的治疗。 不收一分钱，也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义务。 随后，云墨将制作药物的方法过程悉数传给圣女。 在所有人的眼中，圣女就是神明的代言人，圣女的话就是神明的话。 所以众人毫无怀疑地按照药房去制作药物，打开城门，顿时无数病患蜂拥而入。 药物制造完毕，甚至都不加核实有效性就直接投入实战中。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病患们，身体一天天康复，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服务员还是守卫，又或者是医者和马夫，这个小小的城市里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会表达对神明的崇拜。 耳濡目染下，病患们也开始融入圣火喵喵教，他们忽然发现。 这个教会不带有任何歧视与偏见，包容性极强，无论是黑白皮肤，或是黄皮肤……地位都是相等的。 并且不像其他城市阶级分明，神明之下，众生平等。 此番事迹传入其他城市的耳中，越来越多人开始请求加入圣火喵喵教。 云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必须把握一个度，不能让历史所趋的教会消弭。 只要让圣火喵喵教成为一个强大的，令人仰望的权威就好。并且不能干涉过多卡莲出生的地域。 循循渐进，一步一步来。 第五年，原本只有寥寥几万人的城市，人数翻了十几倍。 云墨传授基础基建的知识，圣火喵喵教的成员都十分勤快。开始扩建城市。 毕竟……材料自己买，建成的房子只需要支付材料费的百分之五的费用上交给教会。 太仁慈了，欧洲最近兴起的天命教会，那可是至少抽全部费用的五成，并且无论是否教会成员都要上缴，不然就强制行动全部财产没收。 并且天命教会是不提供知识和渠道的，它们做的就是收钱，像极了某只南极生物，吃相难看。 因此，天命管辖的地区开始两极分化，贵族穷奢极华，贫民穷困潦倒，随时都有可能饿死在晦暗的角落里。 反观圣火喵喵教这边，愈发的繁荣，可以说只要云墨不死，核心骨不倒，这个教会就很难变质， 云墨采取的手段雷厉风行，无论之前贡献了多少，上交了多少税，都不能做出违背教义的事情。 将群众放在第一位，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 任何人都可以检举，一旦有核实上层的不作为，立刻关进监狱，一辈子不得解放。 虽然有些不讲人性，不给改错的机会，但正是这样底层的人才觉得有安全感，才愿意拥戴圣火喵喵教。 水能覆舟，亦能载舟。 无论涉案的人是谁，有多少人会受牵连，都当罚不断。 几十年匆匆而过，圣火喵喵教的生产力和群众幸福度直线上升。 尤其是老一辈，更是无比感激教会。 当初吃树叶，吃树皮，甚至吃沙土，有些东西根本消化不了…… 但为了不被饿死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那个时刻，神明告诉他们：“不用再吃那些东西了。” 现在，几十年过去。 顿顿都可以吃肉，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只要勤恳老实工作，完全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可以上学，云墨带来的知识让生产力完全超越了这个时代该有的程度。 这也让圣火喵喵教在与外界贸易占据主动地位。 因为自己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而对方恰好缺乏这些必需品。 而孩子上课都会学到大量那段拼搏的历史，尤其是描述云墨功德与恩惠的内容，几乎都是必考题。 思想要从娃娃抓起，云墨忽然想起了地球的一个段子。 若是体育考试占高考的百分之三十，华夏高中生人均壮实小伙，完全不会有大幅度娘娘腔的，吃个桃桃好凉凉这种有些病态的现象。 若是体育考试占高考的百分之七十，你会发现跑步没进十一秒都是丢人现眼的存在，引体向上给你拉五六十个都是家常便饭。 若是体育考试占高考的百分百，几十年的历届奥运会冠军再也罕见外国人，清一色的黄皮肤。 这只是举个例，这个思维笑话只是在揭示一个自然规律而已。 点哪个技能点，对应的方面就会变强。 都是为了让后世也如这辈人一样对圣火喵喵教致以最崇高的目光。 而在教会中，圣女是一脉传承，也就是这一届圣女的女儿就是下一届圣女，也免得出现勾心斗角的事情。 而上一任圣女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生照顾下一任圣女，并教诲到无条件听从神明的旨意。 云墨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得到每一任圣女看待自己的目光都很狂热。 云墨丝毫不会怀疑叫她去死，她就会立刻自杀。 又是几十年过去了，圣女换了两任，圣女只能是未满二十五岁的年轻女孩，至于为什么…… 布洛妮娅说这样更符合群众的心理期待，绝对不是因为云墨的XP。 每次更换圣女的时候，云墨都会以女性的终焉律者身躯降临，重新在对方识海里种下自己的意识，相当于一个无线电对讲机。 方便随时交流而已，别想歪了，云墨可不屑于催眠这种手段。 有趣的是，人们敬畏云墨，茫茫人海悉数匍匐，明明云墨都说没必要…… 而云墨消失后，人们露出的眼神十分纷繁，那渴慕的眼神让云墨内心颤栗。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我变成女性的事情…… 又过了几百年，欧洲的宗教大大小小，但只有两个有实际的话语权。 一个是以主教为尊，群众卑微的天命教，另一个就是群众为首，人人平等的圣火喵喵教。 前者有奴隶等一系列制度，后者没有。 并且云墨让所有教会的成员最近都不再外出，与天命统治的区域有交涉。 因为…… 【1453年，卡莲·卡斯兰娜出生。】 【1465年，12岁的卡莲见到了奥托·阿波卡利斯制造的小飞机，翻墙将奥托被其兄长打烂的小飞机还给他，表示奥托一定能成为大发明家】 【1466年，弗朗西斯战死。】 【1469年，16岁的卡莲成为了天命对崩坏部队——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在之后的八年内，卡莲一直站在抵抗崩坏的第一线，被她所封印的崩坏兽超过1000只。为了表彰她的功绩，天命将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奖励给卡莲。】 今日，是卡斯兰娜家族一年一届的武斗会。 云墨拉低帽檐，微笑道：“对不住了卡莲，我玩不过奥托，所以只能翻墙了。” 第二十一章 琪亚娜：区区致命伤…布洛妮娅救我！（本子剧情？） “砰砰！”敲门声响起。 布洛妮娅刚躺下，就垂死病中惊坐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开门。 “来了！是墨吗？！”布洛妮娅语气有些颤抖。 她没想到会这么快，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火急火燎地冲到门前，瞬间打开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咬着嘴唇的琪亚娜，嘴角还残留些许血渍。 左手紧紧捂住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右手，整个人像是枯萎的落叶，呼吸微弱。 布洛妮娅没看到云墨有些失望。 但琪亚娜终究是才与自己相认，云墨将她与琪亚娜的事情告诉过布洛妮娅。 至于为什么琪亚娜能找到布洛妮娅家里来，这点尚存疑惑。 布洛妮娅担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我…不对，你还不是一样……”琪亚娜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洒脱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布洛妮娅摸了摸后背，陷入了沉思。 “你早点说啊……为什么敌人这么强……” “就算我告诉你对方很强，根本无法战胜，你会不去吗？” 琪亚娜忽然挺直腰板，坚定地说道：“当然不会！” “嘶！”伤口猛地撕裂，琪亚娜疼的一只眼睛紧闭着。 看见这个情况，布洛妮娅只觉得琪亚娜是一个大笨蛋。 虽然自己也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呼，先进来说吧，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布洛妮娅给琪亚娜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 忽然发现自己的脚有点冰凉，于是又拿出云墨的拖鞋给自己穿上，大了一点，不过还行。 布洛妮娅带着琪亚娜来到客厅，刚坐下琪亚娜就忍不住问：“你多久没睡觉了？” “布洛妮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切，小气。”琪亚娜嘟起双腮娇哼道，“可不要把身子熬坏了。” 前半句是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以前最习以为常的口角，而后半句则是现在的琪亚娜与现在的布洛妮娅的互相关心。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不仅有着圣芙蕾雅里一起生活的记忆，还有一个人作为丝线，将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牢牢系在一起。 除了芽衣什么都不知道以外，琪亚娜拥有支配律者前的记忆，而布洛妮娅则拥有大崩坏后的记忆。 布洛妮娅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温柔地注视着琪亚娜：“笨蛋草履虫，无论等会儿我说什么都不要激动明白吗？免得伤口裂开，让本就令人焦愁的智商变得更低。” 琪亚娜一听，板着脸撅着嘴唇十分不满，“激动跟智商变低有什么关系？都多少年了，你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个毒舌布洛妮娅了？不对，是笨蛋毒舌小……大板鸭！” “布洛妮娅讨厌板鸭这个称号。” “我喜欢哼！说吧，先说好的，如果不是云墨生还的消息，我可不会觉得是个好消息。”琪亚娜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神情有说不清的失落。 “嗯，墨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威胁。”布洛妮娅笑着说道。 琪亚娜猛地站起来。 “真的！？我……屮！痛痛痛！……” “噗……笨蛋。”布洛妮娅嘲笑道。 琪亚娜在来到布洛妮娅家门前，伤口本来愈合得差不多，之后有点激动裂开一小点，但无伤大雅。等到体内崩坏能恢复得差不多，自然就可以痊愈。 而现在伤口直接撕裂，鲜血像是从炸开的银瓶里迸射出来。 “琪亚娜，你脑袋上在冒血。” 琪亚娜逞强地说道：“区区致命伤……” 过了一秒，“布洛妮娅救我！” 布洛妮娅无奈地笑了笑，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拟态出第六神之键·创死…… 布洛妮娅修改文本，撤回了上条句子。 利用真理的力量，布洛妮娅拟态出了第六神之键·创生之键·黑渊白花。 轻轻点在琪亚娜的额头上，黑白相间的光辉化作一条条触/手缠上琪亚娜的腰间。 琪亚娜露出惊恐的表情，想要挣脱触手的束缚，将它们从身上丢开，但毕竟是用能量凝聚的触手，实体是抓不到的，所以琪亚娜只能仍有触手在自己全身上下抚摸。 （本子剧情省略） 治疗而已，只不过方式有点“好看”而已。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相提并论，咱布洛妮娅小天使拟态的黑渊白花怪点怎么了？ 在布洛妮娅治好琪亚娜后，黑渊白花化作蔚蓝色的光点消散在空中。 “好了，你喘那么大气干嘛？”布洛妮娅明知故问。 “你故意的吧板鸭！” “布洛妮娅听不懂你的话。”布洛妮娅平静地说道，表情严肃，仿佛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绝对在心里偷偷嘲笑！还有，你没录视频吧！？”琪亚娜羞红的脸蛋，有些语无伦次。 “想太多了琪亚娜，布洛妮娅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布洛妮娅悄悄下达指令，让躲在暗处的重装小兔停止录视频，反正已经录好了，琪亚娜的把柄得到了。 区区虫虫，在机智的布洛妮娅面前不值一提。 “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布洛妮娅肃穆以待。 内心却是忍不住的狂笑，以后在和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把这个视频打开，边看边做会不会让墨更兴奋点？ “咕咚~”布洛妮娅吞咽一大口，那是不是太刺激了…… 墨的战斗力本就惊人，这样让他负着背德感，那布洛妮娅能顶得住吗？ 多来几次的话，总会怀孕的吧…… 看着布洛妮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琪亚娜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没什么，还是来说说坏消息吧，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我目前的消息，大概率是在两个月内。” “这也是坏消息吗？”琪亚娜不懂。 布洛妮娅沉重地点点头：“因为墨会在其他时间线等待千年……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孤独的过程，墨会难受，所以对布洛妮娅而言，就是一件坏事。” 布洛妮娅说的时候很认真，与之前的平静不同，之前的平静完全是布洛妮娅的本能，面瘫属性。 而现在，琪亚娜能感觉到布洛妮娅的心沉了下来。 直到现在，琪亚娜才明白云墨和布洛妮娅之间的羁绊有多深，稍稍……有点点嫉妒。 就在这时—— “砰砰！”敲门上又响起来。 布洛妮娅脸上浮现笑靥，这下会是墨吗？ 但很快琪亚娜就面露难色地站了起来，“应该……不是云墨。” “你怎么知道？” “因为……后来我和芽衣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芽衣也得到了云墨是被世界蛇尊主击杀的消息……” 布洛妮娅：“……” 琪亚娜：“……” 两人四目相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咬着嘴唇的芽衣，嘴角还残留些许血渍。 历史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与琪亚娜不同的是，芽衣现在都还保留着律者的模样，头上顶着两个长长的角。 芽衣苦笑一声，刚准备道出实情：“我……” 琪亚娜＆布洛妮娅：“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 芽衣：“？？？” 之后，布洛妮娅又将跟琪亚娜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在确认云墨没事且两个月会回来后松了一口气。 感叹道：“太好了，墨没事……” 布洛妮娅眼睛瞪大，芽衣刚才……称呼他为墨？ 可恶，这明明是自己独有的称呼，布洛妮娅现在十分生气，等着云墨给一个解释！ 虽然这气过不了几天就消了，对于云墨的生气，总是消失的极快却不留下一点残余。 布洛妮娅心中呵呵，皮笑肉不笑，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走到芽衣面前。 “芽衣姐姐，让我给你治疗吧，琪亚娜先回房间可以吗？”布洛妮娅眯着眼看向琪亚娜，言语透露一股不能抗拒的意味。 好可怕！琪亚娜脑海里忽然浮现这三个字，现在的布洛妮娅看上去好像一个小恶魔。 明明头上有角的是芽衣，但芽衣看上去那么清纯美丽善良懂事。 而布洛妮娅头上没角，却好像头上长了恶魔的犄角，笑容阴冷。 琪亚娜：“呃，好，好的。我先去房间打会儿游戏……” 这个时候，芽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推辞道：“其实……我也没怎么受伤。” 布洛妮娅摇摇头，像是恶魔诱导人类堕落一样：“不行哦，你看芽衣姐姐你身上都留下了伤疤，万一他马上回来，看到了会不会讨厌呢？会不会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呢？” 芽衣眼珠一转，心想还真有可能，这火焰来的十分诡异，就连北辰也感到疼痛难忍。 可能几个月都好不了…… “好，好吧，我需要做什么？” 布洛妮娅拉住芽衣的手，将她带进自己的卧室，锁上房门。 希儿去找可可利亚了，而琪亚娜在隔壁，只要不搞出奇怪的声音就好。 就算搞出来也没关系，反正琪亚娜刚才也被弄出奇怪的吟叫。她心中应该有数。 “我会用特殊的方法为芽衣姐姐注入能量恢复，但需要芽衣姐姐做一系列动作。” “什么动作？”芽衣问道。 “十个后空翻。” “做后空翻就行了吧？” “不行哦，还需要做一件事……”布洛妮娅终于忍不住露出小恶魔的獠牙。 “呃……说吧，我可以做到的！”芽衣坚定地说道。 云墨最多两个月就回来，更多可能是一个月就回来，到时候看到自己身上满是烈焰灼烧的伤疤，就连脸上也有…… 这样丑陋不完美的自己不配站在他的身边，所以芽衣必须要修复好这些伤疤！ “脱衣服。”布洛妮娅平静说道。 “哦，脱衣服……哎哎哎！？脱衣服？”芽衣支支吾吾，一脸难以置信，“治疗需要脱衣服吗？” 布洛妮娅十分肯定地说道：“当然，有衣服的话会阻止能量注入，就不能完美地修复伤疤了，芽衣姐姐也不想这辈子脸上都有一块丑陋的伤疤吧？” “呜……好，好吧……” 芽衣脱掉外衣与裙子，双手抱胸，只剩内衣。 “不行哦芽衣姐姐，要~全~部~脱~光~光~~” “……呜……” 有道是，踏出了第一步，就只能走到底。 布洛妮娅并非一开始就告诉芽衣全部的流程，而是一点点来。 之后……某芽衣原地做了十个luo体后空翻，顺便还接受了触手的洗礼。 “嗯……唔啊！！” “不要！……感觉……好热……变得好奇……呜！嗯！” 清脆悦耳的叫声从布洛妮娅的房间传出。 一旁的琪亚娜耳朵贴着墙壁，听得面红耳赤。 口水都流了出来，刺激……太刺激了…… 琪亚娜吞了吞口水，心想芽衣叫的怎么比自己还大声，太棒……太不知羞耻了！ 而一旁世界蛇的基地，十三英桀被悉数从全球各地召回来坐在会议室—— 听千劫“哈哈哈哈哈”…… “爽，这就是这个纪元暴怒的律者？孱弱，但塞牙缝倒是可以！” 阿波利亚疑惑地问道：“千劫…很开心呢。” Mei叹了一口气，“有三个律者来找kiana麻烦，被千劫一一击溃。” 帕朵疑惑地说：“这不是很好的吗？劫哥这么强，这个纪元的律者这么弱，咱们岂不是不用担心崩坏啦？” Mei：“关键是这三场战斗分别摧毁了长空市的南部，西部，北部三个方位的大多数建筑，好在我们即使疏散了人群没有伤亡，官方通知是几个化工厂发生连环爆炸，不然可没有这种严重程度。” 帕朵摸摸头，嘿嘿一笑：“从某种意义上的确是‘化工厂’发生爆炸了不是吗？没人死掉就好，钱嘛~~还可以再赚，我可不想再死一遍了。” 众人缄默，谈到这个话题，都绕不开那个人。 而那个人，现在正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观看今年的卡斯兰娜家族的武斗会。 因为云墨准备加入女武神部队，先进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之后再得到推荐正常地进入女武神部队。 “啧，感觉身体好轻，真是不习惯……” ps：因为上一章间贴有人想要知道主世界的布洛妮娅她们如何，这章来咯。至于你们想看的剧情，想桃子呢~~ 悬赏统计一下—— 月票：3020——3364，加3.4更 推荐票：39919——44040，加4.1更 打赏：17.8w——25.26w，加14.9更 刀片：1053——1393，加6.8更。 合计：29.2更，四舍五入30更吧。 更新期间已经还了十更（日常4k不计算在内，详情可看更新时间，舒克的计算是今日凌晨六点到次日凌晨六点为一天。） 准备好了吗？更新要加速了……（先睡一觉再起来更新，呼呼呼~~） 第二十二章 真我云墨不可能是可爱美少女！（欠30，已还12） 云墨戴着一顶洁白色的鸭舌帽，打扮得朴实无华，一头干练的高马尾。 符合她在天命统治的这座城市的平民的身份。 在来之前，云墨就已经通过侵蚀律者的能力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熙攘拥挤的人群，有一座高耸而华丽的教堂。 真理构筑的爆米花被吃得差不多了，云墨可是好公民，自然会把垃圾丢在垃圾桶。 作为卡斯兰娜家族一年一届的武斗会，一方面是为了向人民展示卡斯兰娜家族守卫的力量与保护民众的决心。 另一方面是为了收纳一群天赋异禀的战士进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会给个名号，但不会真正进入卡斯兰娜家族。 毕竟血脉可是上层人士很看重，尤其是卡斯兰娜的血脉，更是宝贵。 但外围的战士足够优秀的话，是可以获得进入女武神部队的资格。 就算没有进去也没关系，反正卡斯兰娜家族也会养着，每个月都有钱拿，不多，但养活一个平民的家庭完全够了。 所以很多人从小就开始锻炼自己，只要进入了外围基本这辈子衣食无忧。 可惜，进入女武神部队还有一个硬性指标，那就是一年内杀死十只崩坏兽和十个死士。 这意味着必须要去到崩坏能浓度偏高的地方进行战斗。 一般的人连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更别提抗住不可逆的崩坏能侵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尤其是男性，更是可怜，因为男性的崩坏能抗性普遍比女性低一百倍不止。 多少年了，除了卡斯兰娜家族的男性，几乎就没有男性有较高的崩坏能抗性。 “今年是1464年，卡莲十一岁，离翻墙还有一年，等时机成熟我就去翻墙找奥托。另外，还有两年弗朗西斯战死……是真的战死，还是教会设下的圈套？” 云墨小声地嘀咕，顺便给自己女性的身体换了回来，前不久刚用女性身体赐予新圣女与自己意识沟通的桥梁，就马不停蹄地跑来。 至于为什么不用女性的身体，因为太过浮夸了，「真我」的力量太……只能说不愧是粉色妖精小姐爱莉希雅！ 怎么吃都长不胖，怎么熬夜都不会长痘痘，身体代谢始终保持一个最完美的状态。 并且耳朵会变成妖精的耳朵，越是使用「真我」的力量，就会变得越来越漂亮，对漂亮的女孩子越感兴趣……呃，好像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使用「真我」就一定会变成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想用理之律者塑造一张比较丑的脸还会起到强烈的排斥。 排斥非常严重，就像是大口闻着垃圾桶里腐朽的酸涩味，肠胃翻滚，比死还难受。 这一点让云墨十分忧愁，妖精耳朵，绝美容貌不是融合战士的副作用吗？怎么转移到律者的力量上了……这特喵的。 抱怨归抱怨，只要不用就好。 我云墨堂堂七尺男儿身，岂能被人识破娇娥一面？ 只要不让第二个人知道就好！ 言归正传，现场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凝神看着武斗台上的战斗。 第一阶段肯定是卡斯兰娜家族内部的成员表演，几个卡斯兰娜家族的男性站在台上，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眼的地方。 但下一秒就将高达两米，直径一米的石球举起，虽然那几个男人青筋暴起，很是一副吃力的样子。 但能抱起如此沉重的石块，就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范畴。 大概……也就五六百公斤吧，云墨在穿越前比较瘦弱，连一百公斤的石头都搬不动。 应该说正常人抱起一百公斤的人说不定可以，但一百公斤以上的石头可能就不行了，卡斯兰娜的怪力恐怖如斯。 之后陆陆续续又表演了一些，都是展示力量的就跟街边卖艺胸口碎大石没什么区别。 云墨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一个好看的萝莉，幼年体的卡莲坐在弗朗西斯的旁边，看着武斗台上的表演，眼神瞪得大大的，笑意昂扬，看上去十分向往。 而后面便是拿着武器进行点到为止的切磋，刀枪剑盾都有，不过在云墨看来有些蹩脚。 毕竟云墨本身就有顶级武术的底子，加上符华传授的形蕴，通晓神州万般武艺。 而欧洲显然没有一个标准的武术传承，在这方面看上去有些木讷。 武斗台上的人破绽百出，无论是哪一个。 云墨注意到卡莲，她还是兴奋地看着台上的战斗。 毕竟在小孩子与普通人的眼中，卡斯兰娜家族的武艺已经登峰造极，百尺竿头再难进一步，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又过了一会儿，表演结束，就开始第二幕。 招收外围的人，顿时一大群人排着队一个一个走上台。 其中一名男子拿起两把长刀，信心十足的模样。 “恩希拉克·切尔西斯！”他大声地喊出自己的名字，随后就有一名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走上台，拿起一杆长枪。 片刻过后，两人交战起来，不过三招，那名男子就败下阵来。 “我……输了？我苦练二十年，就只接的下三招？” 他魂不守舍地走下台，从全身有型的肌肉可以看出来，他确实练了很久。 但在战斗中，一力破万法，再加上卡斯兰娜基因本身赐予了更快的反应速度，更高的敏捷……全方面提升身体素质。 有些天赋，不是靠努力就能超越的。 有人就出生在罗马，所以普通人从一开始就输得彻彻底底。 好比崩坏降临时，崩坏能抗性低下的普通人也是第一时间作为牺牲品，死的毫无意义。 随后又有很多人上去，但毫无疑问都败下阵来，那名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打累了，又有另外一名。 没有一场战斗超过十秒，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 不公平的战斗，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久而久之，排队的人有的望而却步，上去也只能丢脸挨打。 还有的人不信邪，但最后都败下阵来。 “唉，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太厉害了，血脉的力量我们比不上啊。” “是啊，光从力量上就被碾压了，技巧就算差不多，也没办法。” “外围也不是说进就进，嗯？那个女孩击败了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 众人抬头望去，看见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战胜精疲力竭的卡斯兰娜家族战士。 弗朗西斯豪迈地笑道：“很好，你可以进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希望我们能够一起保护这个国家的人民！” 那名女孩大喜过望：“谢谢！我叫雪児·亚特。” 云墨看了看，那个女孩身上有崩坏侵蚀的痕迹，还有一个隐性的天然圣痕，应该是凭借强大的崩坏能抗性，吸收了一点崩坏能强化了身体。 但就算这样，生命也透支了一大半，云墨推算她的寿命不会超过三十岁。 这就是凡人想要取得力量的代价，不仅需要运气，还需要大量生命，且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会十分痛苦。 就像无量塔姬子曾经煎熬的那般。 见到有人入围后，又有更多人上去，虽然几乎全部败下阵来。 入围的都是一群年轻的少女，而且除了第一位雪児击败了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以外，其他都是撑住了几分钟，勉强入围。 “看来，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当真如大家所说的那般强大！”有路人感叹道。 “嗯，也不错不是吗？至少我们知道守护我们的战士强大，崩坏在卡斯兰娜家族面前不值一提。” “……”云墨缄默，他能理解这群人民的。 信息太缺乏了，目光短浅不是他们的错，是时代的错。 而卡斯兰娜家族为了让人民安心，也在刻意营造一个战无不胜的形象。 好久都没有人上台，正当第二幕准备结束的时候，云墨走了上去。 没有使用「真我」的力量，男性身份。 而云墨的男性身份让所有人看着有些不自量力。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男性，能够在卡斯兰娜家族战士的面前撑过十招。 “云墨· 扎伊切克。” 云墨的声音平缓，不像其他男性那般粗重，有点轻，像是水流一般温和。 众人一看，云墨身体并不像之前上台的男性那般魁梧壮实，反而有点小白脸的姿态？ 这么瘦，扛得住一拳吗？ 就连对方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都忍俊不禁：“兄弟，你这样子也禁不起我一拳啊？……要不你还是下去吧，别逞强了。” 云墨笑着回应：“谢谢好意，不过我对自己的武学很有信心，你大可放手攻来，十招之内就可以见胜负。” “哈哈哈哈！”底下的群众大笑，“十招？恐怕要不了吧？” 见云墨执意如此，那名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也是无奈，拿起一杆矛，提醒道：“那你可得小心了！” 说罢一个后瞪步就冲了上前，云墨拿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剑，一个转身躲掉突然的突刺。 “下盘不稳，下一个了。”说完，反身将剑鞘从手下伸出，迫使对方转身。 但这时云墨一只脚伸出，顺利地绊倒了对方。 对方摔倒在地，再次抬起头，就看到剑鞘对准自己的额头，冒出冷汗。 “我，我大意了！再来！”他没说错，确实是把对面当菜鸡，以为对面反应不过来。 就像王者石头人大一个黑铁亚索，本以为对方反应不过来，来不及交闪现，却没料到对方反手一个闪现躲过大招吹风卷起来反杀了自己。 云墨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移到弗朗西斯。 好似在说：怎么？输得还不够彻底？ 弗朗西斯微眯双眼，觉得云墨有些门道，对着倒地的战士说道：“下来吧，你输了。” “可是……”那名战士还想反驳。 但弗朗西斯紧蹙双眉，厉声呵斥道：“下来！这要是在战场上你就已经被贯穿头颅了！” “好……”那名战士灰溜溜地走下台，在台下与他交好的兄弟为他打抱不平，冲上了武斗台。 “我来与你比划比划！这次我不会大意，你拔剑吧！” 云墨没有动作，忽然想起了过去与北辰一些好笑的回忆—— “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就你那剑术，什么时候不是必要之时啊？弱鸡一个，我只是觉得这样说格局比较大，你懂吗？哈哈哈……” “……” “我想，现在还不是必要之时。”云墨平和地回答道。 他仍然固守初心，强大了，也绝不向无辜的弱者拔剑。 除非他们罪有应得。 “呵！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 一秒过后，对方的手中的长矛，被云墨一套行云流水的招式给击飞，而他的脖颈，正好抵在了云墨的剑鞘上。 云墨微微一笑：“守剑形六式：垂柳、幽兰、劲竹、墨菊、净莲、青松，你输了。” 顿时，全场惊愕，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讨论十分热烈。 “假的吧……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没完全看到，这么快的剑你看的清楚吗？我就看到残影在空中舞来舞去！” “OMG！我真的会蟹！这种剑术是我们普通人能学会的？” 云墨表情无波无澜，仿佛一切都很正常。 “哇！父亲~~那个人的剑术好厉害我想学我想学！”卡莲拽着弗朗西斯的衣袖，撒娇着哼道。 弗朗西斯被誉为铁血将军，十分严厉，可唯一的软肋就是自己的乖乖女儿。 顿时弗朗西斯那张饱满沧桑，冷酷的脸柔软下来：“好好好，我去说说。” 很快，弗朗西斯亲自走上台，引起了喧哗。 “不会吧……卡斯兰娜家主亲自上场？太欺负人了吧！？” “铁血将军一来，这少年虽败犹荣了！” 而台上的两人并没有打起来，弗朗西斯率先开口：“你好，我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家主弗朗西斯·卡斯兰娜。” 云墨礼貌地微笑：“我叫云墨·扎伊切克。” “咳咳，我问个问题……你有兴趣来我们家族里当指导老师吗？” “呃，我得考虑考虑。” 弗朗西斯左看右看，心虚地走到云墨的身边小声地说：“卡斯兰娜家族的女孩都很漂亮……” 云墨正气凛然地说道：“荣幸之至！弗朗西斯阁下！” ps：咳咳，「真我」云墨会有一段升华剧情，暂时不剧透。 我出去吃个饭，回来如果没喝醉的话就还有一更 第二十三章 “乖~没什么值得担心的，未来很长” 云墨本来是拒绝的，但弗朗西斯开出了一个云墨无法拒绝的条件。 一想到有一大堆白毛围绕在自己身边，云墨就不禁露出微妙的笑容。 但回过神，云墨突然发现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啊，这也太爱莉希雅了！ 一定都是「真我」干的！ 简直损害我正人君子的形象！ “弗朗西斯阁下，我想向你提出一个额外的条件。”云墨正经地说道，与刚才那副样子判若两人。 “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弗朗西斯豪迈地回答。 “我在担任指导老师的同时，我想进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历练。” “……你认真的？你想进入女武神部队？” 云墨点点头，“是的。” 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你的剑术令我瞠目结舌，但战场并非匹夫之勇，即使是骁勇善战的我，在大意下说不定也会身首异处。死亡是常态，最可怕的是你会发现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去，你会逐渐变得对死亡麻木，到了最后看到生命的离去内心也不会起一点波澜，就是这样你也愿意吗？” “卡斯兰娜家族的指导老师不需要上战场，待遇优渥，基本卡斯兰娜家族里成员有的你都有，不需要进入官场政斗，也不需要上战场厮杀。” “进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和女武神部队，前者大部分时间姑且尚在城区，后者是哪里有崩坏就奔赴哪里，死亡率极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云墨笃定地回应，“但我不敢苟同。” “苦难不值得歌颂，只有到了不得不吃苦的时候人们才会去美化它，自我安慰聊以慰藉罢了。” “人们以为苦难会让人蜕变，让人变得更加强大，但苦难只会让人遍体鳞伤，被摧残到满身是伤意志消沉，像奴隶一般卑微地活着，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失去最初的热情。” “既然我会成为卡斯兰娜的老师，我不希望若干年后有人谈起我的时候，说我只是一个躲在背后死教书的先生。” “太过享受，权利和财富会让人失去棱角，我如果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老师，所以就必须去承担点什么，以身作则，连自己都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也没有资格去教诲我的学生做。” 云墨目光坚毅地望着弗朗西斯，笑意轻狂，好似在述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弗朗西斯在战场上征战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不知晓。 云墨的眼神，是一往无前、即战必胜的眼神。 突然，弗朗西斯开始欣赏云墨了，本以为只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没想到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人才。 卡莲以后要找丈夫，那肯定得找这样的啊！ “哈哈哈哈！好，我做主同意了，等会儿去到外围，你就是第80队的队长，我很看好你。” “谢谢。”云墨不卑不亢地说道。 榜样还是要做的，云墨可不是一个空想家，而且这点苦也算不上什么。 西伯利亚被人拿刀像切菜一样剁成一块又一块，千人律者的恶意涌入脑海精神的瞬间崩溃…… 任何一个都比进入女武神部队要来的痛苦。 不过……自己好像是一个男的吧？男的被称为女武神是不是有点怪？ 良久，武斗会落幕，弗朗西斯带着云墨先来到卡斯兰娜家族外围的居住地，类似于学校的寝室之类的。 “外围的人都不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你是第一个以男性的身份进入这里的人，先进去认识队友吧，一个队六个人。都是一些天赋和实力出众的孩子，不过这届算上你只收了四个，所以80队还有两个人是之前进来的。”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晚上我会来找你，一起吃个晚饭。”弗朗西斯的大手拍了拍云墨的肩膀。 云墨甚至一度怀疑要不是自己体质强悍，这几掌会不会给自己拍出内伤？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弗朗西斯走后，云墨长舒一口气，走进了80队对应的寝室。 看到三个人聊得很开心，还有两个人蒙着被子睡大觉。 云墨认得，那三人有一个银发女孩击败了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叫雪児·亚特来着？是一个天生圣痕拥有者。 还有两位也是今天出场，虽然没过多久就被击败了，但坚持了那么久还是很不错的。 “嘿嘿嘿，雪児你这里好大啊，软软的，战斗的时候会不会有影响啊？” “对啊，你才十六岁为什么能有这么宽广的胸襟，我……”那人低下头便能看到自己的脚尖，“我不服啊呜呜~~” 女生的关系真是升温得够快，明明才刚认识，就开始聊这些刺激的话题。 雪児面色红润，双手抱胸低声说道：“有，有一点，但没有关系，咱父亲说这样好找丈夫……” 噗，天真的孩子，你父亲说错了，但没完全错。 “嘿嘿嘿，让我继续摸摸，这个是越摸越大哦！” 一名女生张牙舞爪，十根手指灵活地舞动着，正要将罪恶的双手伸向那圆满弹润的史莱姆时。 “咳咳……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云墨的声音吸引了三人，雪児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一个转身就扑进自己的被窝里，用被子包裹自己的脑袋。 “是是是你！那个使出天神六连剑的男生！” 云墨嘴角抽搐：“天神六连剑？那是什么鬼玩意？” “就是你在击败第二个人使用的剑招！好厉害，一下子就能击败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你从哪里学来的啊，方便教我吗？我也想学！” “我我我，我也想学。”另一名女孩举起手。 云墨叹了一口气：“你们叫什么名字？” “朝槿。” “晨露。” “嗯……不错的名字，我叫云墨，那招不叫什么勾八天神六连剑，六剑出于太虚剑气的守剑形六式：垂柳、幽兰、劲竹、墨菊、净莲、青松。记住了，不是什么天神六连剑！” “我可以教你们，但能否学会就看你们自己了。” 太虚剑气终究是一门对天赋要求极高的武艺，光是心蕴，就足够她们练一辈子了，更别提集神州万千武学为一身的形蕴。 “真的？太好了！”朝槿一下子扑到云墨的身上，像挂件一样死死贴在云墨身上。 朝槿是B，云墨确定了。 晨露是A无疑了，跟符华一样。 雪児……恐怕D往上吧，就跟大鸭鸭一样汹涌澎湃。 这时，雪児从被窝里探出头，脸蛋红彤彤的像一颗成熟的蜜桃，嗫嚅着粉唇：“我，我也想学……” 云墨笑了笑：“当然可以。” 作为天生圣痕拥有者，再慢也不会慢到哪里去。 不过形蕴估计还是得一辈子才能吃透。 不像云墨，从一开始就是满级，压根不需要锤炼参透形蕴。 太虚剑气的意蕴云墨就没办法了，没有轩辕剑，也不可能掌握意蕴。 不过对于她们而言，能够抵达形蕴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生还的机会更多。 或许将太虚剑气传下去会让更多人有生还的可能，但没有必要。 云墨就是这样，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他愿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但不会站出去做大家的英雄。 “话说，你可是第一个进入外围的男生唉！恐怕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吧，每个月都可以拿薪水，养家糊口不在话下，还有你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有很多女生追求你啊？今年几岁？有未婚妻吗？” 朝槿简直就是一个社交恐怖分子，恨不得把云墨的老底都给刨了。 晨露也跟着问：“家住哪儿？平时喜欢吃什么？” 雪児在一旁掩脸而笑，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从刚才我就想问，你们是双胞胎吗？长得这么像，性格也这么像……” “是啊，你才发现吗嘿嘿……” 不……我只是想转移话题。 忽然，晨露回过神：“不对，你是在转移话题，快点，速速交代，不然晚上睡觉饶不了你！” 朝槿附声道：“没错没错！” 云墨无语，无奈地摊开双手，“我不记得我多少岁了，大概将近一万岁了吧，我父母在另一片大陆，很远很远，但我终究会回去的。至于其他问题，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我选择拒绝回答。” 朝槿嘟起小嘴：“切，说谎，小气。” 晨露也同样如此：“切，说谎，小气。” “还想不想学了？” “学学学！我们错了。” “行了，我先收拾一下行李，晚上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回来。” 云墨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角落里一直蒙头睡觉的两人。 “如果觉得我的存在会给你们日常生活带来麻烦的话，我可以去申请换一个单独的房间，毕竟你们都是女生，我还是得避嫌的。” 话音刚落，朝槿就冲过来，拍了拍云墨：“说什么呢？我们可是战友！哪个外围的人不想进入女武神部队？女武神可是我们最为憧憬的尊贵存在！也是我们的理想！” “而战场之上，只有生死，没有性别！” 晨露：“没错，我们才不会在意这些嘞。” 雪児低着头害羞地说道：“咱，咱……不，不对，我也没问题。” 咱？这个自我称呼，是乡下来的吧，对于云墨而言我和咱都是差不多的，看情景。 但从雪児在武斗会上的自我介绍来看，她说的是“我”，但语气和神情都很僵硬，像是刻意而为。 应该是压抑说“咱”吧。 “谢谢。” 云墨很诚恳地说道，因为朝槿晨露，还有雪児给云墨一种很亲近的感觉，是那种不带有一点目的性的亲近。 她们的热情和善良很单纯，让云墨感到很舒服。 他讨厌官僚主义与一系列形式主义，空有躯壳没有灵魂。 而这种贴近人类心中真实情感的交流，才是云墨的偏好。 “你说你们想加入女武神部队，就我现在知道的，外围总共80个队，每一年只有十个名额进入女武神部队，你们这么有自信？”云墨问道。 “不知道，但不努力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不是吗？万一运气爆棚我们进入女武神部队了呢？嘿嘿，我们会努力的，这可是我和晨露从小的理想！” “咱……我也是！”雪児探出脑袋坚定地说道。 云墨笑了笑，看向雪児。 “雪児你还是就说咱吧，没必要刻意改变自己的习惯。” “可，可是这样感觉与大家……就离得很远……我以前这样称呼，就被我的朋友……嫌弃，说我很土……是乡下来的……” 雪児攥紧床褥，瞳孔微颤，云墨注意到了，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定。 云墨走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放在她的头发上。 多年的相处，若水宁神的特性也被云墨所同步。 “挺可爱的，至少我觉得是这样，无论是什么阶级什么身份，没有人有资格去蔑视另外一个人，我们应该收起控制与贬低别人的欲望。” “还有，真正的朋友不会嫌弃你，她会接受你的一切，所以开心点吧，仔细想想，你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这里来了，你可是今年所有女生中唯一正面击败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的人，很了不起哦。” 云墨的话像是带有魔力一般，让雪児感到置身于温暖的柔水中，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负面的情绪逐渐平和。 像是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滋润一般，一瞬间，叶子突然就疯狂生长起来，从一片枯黄变成翠绿。 整个空气都变得湿润而芬芳，只需要轻轻呼吸，便能够将整个身心都浸泡在其中，舒服得不得了。 “乖~没什么值得担心的，未来还很长，开心最重要。”云墨的微笑温润如玉。 仿佛自带滤镜一般，很美。 「真我」一旦开启，就会潜移默化地改变自身的条件与气质。 除非利用终焉的最高优先级「终尽」，化身终焉，才能抵消「真我」的影响。 但这显然是不科学的，谁没事变身终焉啊，诞生的庞大崩坏能都能摧毁一座城市了…… ps：昨天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第二十四章 护短的云墨，太虚剑神！（欠30，已还14） “谢谢……你是一个好人” 雪児在若水与云墨共享的宁神的特性下平复好到正常心境。 云墨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另外两个一直埋着头睡觉的人下床冷冷地说道：“哼，天真。送你们新人一句话，我们作为底层阶级爬上来的人活着，就没有不需要担心的，开心？小孩子的谎言罢了。” “再过不久就要去巡逻，到时候你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现实。天命之下，我们不过都是草芥罢了。豪言壮志没有一点意义。” 说罢，两人甩门而去，留下云墨和雪児她们在寝室里。 “她们是不是有病啊？一上来火气就这么大！”朝槿义愤填膺，十分愤慨。 “就是，自作聪明，雪児别管她们！”晨露生气地说。 雪児看着云墨，碧蓝的眸子像是在渴求着什么回应。 巡逻……那就是意味着回去到各种地方，作为旁观者冷漠地观看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在这过程中，作为一名势力不足的执法人员，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是如此，老天给了我们一颗怜悯之心，却没有给我们普度众生的能力。 都说人们在人间渡劫，好人死后上天堂，坏人死后下地狱，其实不然，人死后都会上天堂，没有地狱，苦难人间就是地狱。 莫寻天堂在何处，最苦人间是地狱。 制度由上及下，所存在的问题不是一个人能够解决的。 云墨摇摇头，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他千年的铺垫，也不是没有用的。 “如果以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问我就好。” 雪児犹豫地问道：“那，云墨你什么都可以做到吗？” 云墨摇摇头：“不，我并非全知全能，但我认识一个女孩，她直面崩坏的所诞生的恶意深陷险境，一个人的力量是可以穷尽的。” “但在朋友的帮助下她成功战胜了敌人，所以……”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就好了。” 云墨笑得很自然，他走到门前回过头补充：“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没有人有资格去批判另外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当她站在对方的视角去看，去体验对方所经历的一切，甚至连对方一半的痛苦都无法忍受。” “至少在我看来，心之所向做到无怨无悔就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语尽，云墨告别朝槿等人，走到房外，发现弗朗西斯早已依在墙上等待。 “呃，我以为你会直接来找我呢，等多久了？” “刚来而已，主要来的时候看到你已经准备出来就没进去。” “那走吧。” “走？还是坐马车吧。”弗朗西斯带着云墨来到一架高大的马车面前，“怎么样，还是很壮观吧？这辆马车可是天命特意打造给卡斯兰娜家族的。” 云墨咂咂嘴：“一般，我的评价是不如我自己走，还快点。” “……年轻人要学会低调，不要过分吹嘘。” “我没吹牛，我会御剑飞行，还有一双很大很漂亮的翅膀。” 弗朗西斯没放在心上，云墨的话被当做玩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好好好，我信你，先上车吧，你等会儿把这些给卡莲讲讲，她会感兴趣的。”弗朗西斯笑道。 云墨知道他不信，不信就不信，反正迟早弗朗西斯不信也得信。 刚进入卡斯兰娜家族领域的大门，就有无数人投来目光。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清一色的白发蓝眸，弗朗西斯没有骗自己，确实耐看的小姐姐很多。 不过云墨总感觉缺点味，不如回家看家里的虫虫。 虽然虫虫傻了点，但也改变不了是宇宙无敌巨tm可爱的虫虫，能给云墨带来的满足感比这里的人多太多了。 而整体呈灰白色的云墨，走进来就显得有些刺眼，像是白纸上滴了一滴浓墨，说不出来的隔阂。 “父亲！”年幼的卡莲冲出来，一把扑到弗朗西斯身上，而弗朗西斯笑呵呵的蹲下身子将卡莲抱了起来。 卡莲还不满足，调皮地爬上弗朗西斯的脑袋，两只手抓住弗朗西斯的头发，嘴里嬉笑不停。 “哈哈哈，痛痛痛，小卡莲不要扯我的头发！”弗朗西斯温柔的警告反而让卡莲得寸进尺。 云墨看着这一幕也是打心底的感到高兴，在人类诸多情感中，并非只有爱情才值得歌颂，美好的亲情同样令人觉得温馨。 “我饿了，父亲我们快进去吃饭吧，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卡莲稚嫩的声音清脆悦耳，她穿着雪白蓬松的裙摆，仰起头看着男人，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男人伸出粗糙大掌揉了揉卡莲柔软的发顶，笑着说：“好好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云墨跟着两人走，到了餐桌，云墨坐在客人的位置上，从桌上摆满的满汉全席就知道……卡斯兰娜的饭量有多么夸张了。 一个琪亚娜等于十个云墨，那么桌上有卡莲，弗朗西斯，还有一系列直系家眷。 相当于几百个云墨吃饭，饭菜多点云墨是能理解的。 不吃饱哪来的力气战斗？这很正常，云墨尽可能催眠自己让自己接受这种情况。 别的不说，云墨对于很多特别的东西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适应力贼强。 晚饭时间，云墨自顾自的吃饭，一声不吭。 也不是不想说话，主要大家说的都是卡斯兰娜家族自己的事情，云墨也只好充当一个旁观者。 但有一说一，就像神州茶楼客栈一样，总能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最近天命教廷好像挖掘出了什么好东西，好像是可以检测血缘关系的仪器，还有他们又探测到附近有一个上一个文明留下的装满遗物的宝库。” “啊？那不是又要派我们去探寻？” “没办法啊，每次去探寻前文明留下的东西，都会未知的危险，谁知道会遇到什么鬼东西，上一次守护圣遗物的那只怪物，我们家族可付出了……唉，其他人太弱了，女武神一般不会处理这些脏活累活。” 因为卡斯兰娜家族自小接受的教诲，所以性子都比较直，说话也丝毫不在意云墨这个外人。 而云墨是家主弗朗西斯带来的，所以肯定没问题。 要是对自己人都怀疑的话，内部溃散，还谈何守护人民。 云墨听着形形色/色的事件，前文明的也有，街边的小打小闹也有，还有战场上幸存后的感叹之类的，什么都有。 卡斯兰娜家族不仅需要承担维护城内秩序的任务，还跟天命的女武神部队一样需要接受天命的调遣去危险的地方。 弗朗西斯忽然看着云墨说道：“感觉你好像对这些事不太惊讶啊？” 云墨抬起头，仔细一想好像自己表现得确实太过平静了。 十八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对这些新奇事情感到无动于衷？ “还行吧，我以前去过神州拜师，那边的事情更加光怪陆离，有仙人庇佑苍生，还有女帝独断政权，囚禁男宠之类的，神州的江湖传闻和绯事也不少，所以习惯了。” “仙人？！”卡莲惊讶的张大嘴，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下来。 “是那种可以飞在天上，一招排山倒海的仙人吗！？”卡莲兴奋地站在凳子上，眼中迸射好奇的目光。 这时，一个人站出来嘲笑道：“哈哈哈，都是神州那边自己编纂的神话故事罢了，小卡莲还真信吗？我也听说过神州那边的仙人，那里的人都说仙人天下无敌，平步青云，一剑断海，一剑开山，自神州先祖出生就一直守护神州，简直荒谬。” 有人附和道：“我也觉得，那样的存在简直不能称作为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仙人存在。” 云墨顿了一下，反问道：“那你信有上帝的存在吗？耶稣或是其他任何的神明？” “不清楚，反正我不信，我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要把一切握在自己手里！”一名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这样说。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淹没了云墨的声音，但毫无例外都是怀疑仙人的存在，或是直接否定。 云墨并没有反驳，人会对自己深信的未知晓的东西深信不疑。 信任你的自然相信你，不愿意接受的自然不会接受。 但喧闹随着弗朗西斯的一句话，彻底安静下来—— “你见过神州那边的仙人？” 云墨点点头，认真地回答：“曾有幸与她共处一年，我是她的首徒。” 弗朗西斯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复回来，看着云墨这副笃定的模样，他也有点不确认。 “仙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 云墨举起一杯清水，送入嘴里，平淡无味。 “空荡的太虚山无人问津，被霜雪覆盖的道路连鸟雀都很少到来。一柄长剑，寸劲拳法，舞动着风雪。什么仙人餐葩饮露，不过是世人的妄断。赤诚的心深深牵挂着在古卷中的旧友。一坛腌制的春不老正如千年守护神州的她，永远长青。” “空山无人问，霜路雀稀登。 孤剑飞清雪，寸拳舞朔风。 傲骨俗世妄，丹心古卷封。 一坛春不老，千载不老春。” “在我看来啊，她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就像这个，就是我从她那里学到的东西之一。” 云墨伸出手，一缕金色的神蕴像飞絮一般在云墨的手心悬浮。 弗朗西斯疑惑地问：“这是何物？” “哈哈，不会就是这样一点小把戏吧，这个小东西有我拳头伤害大吗？仙人不会是吹出来的吧？听上去那么浮夸……” “……”云墨僵住了，表情冷淡下来。 浮夸么……她的孤独，明明一点都不夸张…… 弗朗西斯敏锐地感知到云墨有些生气，刚准备说话缓和一下气氛，就看到云墨陡然间站了起来。 “想看看吗？我只用这所谓的‘小东西’，摧毁的东西你来赔偿如何？” 顿时，整个屋子热闹起来。 “答应他！牟星！” “答应他！这么一点玩意，跟棉花一样软弱无力，能摧毁得了什么？赔偿我跟你一起分担！” “我也是，别怕！大家一起给你赔！”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牟星咬咬牙，坚定地说道：“好，我跟你赌！大不了就赔一个月的饭钱，我怕什么？赌就赌，但有输有赢，要是你没让我们满意怎么办？” 云墨愣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都是一些太过高级的东西，就算说出来他也不信。 但这时卡莲站到餐桌上，娇小的身躯，神气十足。 “哼哼，那我就把我一个月的甜点都给你吃！我也要赌！” 弗朗西斯无奈，云墨的剑术他是认可的，四两拨千斤和无影无形都具备。 但这么一个软软小小的东西，真没什么威慑力，至少从感官上是这样。 “……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大胆去展示吧，后果我帮你承担。” 卡莲歪着脑袋问道：“父亲，那万一搞出什么大破坏的怎么办？我觉得仙人的招式肯定很厉害的。” “啊哈哈哈，卡莲你就看着吧，不会出事的！”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卡莲，恐怕没有人相信仙人的真实存在，毕竟隔得太远。 觉得威胁不到，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了轻视的念头。 小孩子的世界是纯粹的，因为是仙人，所以就会很强。 云墨也不再拖沓，灰白的眸子忽然闪烁一丝金色的辉光。 双眉之间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印记，顿时屋内狂风四起，所有的东西都被吹乱，众人连忙地抓住能抓的东西，弗朗西斯更是紧紧将卡莲抱在怀里。 “我的上帝，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突然起了龙卷风。” “等等，为什么他没事！？” 风啸禹狂，绚烂的金光开始汇聚眉心的金色印记。 云墨不是什么龙傲天，也不喜欢装逼打脸、人前显圣，虽然那很爽，但不是云墨的风格。 但唯独有一点，云墨非常护短，是“非常”！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 “太虚……剑神！” ps：后面剧情很好玩，前面埋了一个伏笔，卡斯兰娜家族的基因来源于云墨知不知道，在配合检测血缘关系的装置，还有「真我」的女版云墨，以及未来的东征去再见符华。 继续更新ing！ 第二十五章 吃货的救星就是我云墨哒！（欠30，已还16） 巨大的乾坤五行阵法浮现在云墨的脚底，周身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就像《Rubia》中的琪亚娜使出太虚剑神一样，金色的能量巨剑朝着天穹离弦而出，犹如一条巨龙，天花板仿佛是纸糊顷刻间被摧毁殆尽。 太虚剑神撕裂天空，空间被太虚剑神硬生生冲击出一阵模糊的空白。 瓦砾和碎片坠落，云墨利用神蕴切碎，免得伤及屋内的人。 黝黑的夜，万籁俱寂。 灰暗的天空飘来团团厚重的阴云，星月逐渐隐去，大地之上愈发晦暗。 而就在此时，一道冲天光束，将深邃的黑夜照亮，整个城市仿佛迎来白昼。 一位刚躺下炕上的老伯骂骂咧咧地换上衣服，穿上鞋子拿着农具，又回到田间耕种…… 由于太过闪耀，人们很难不注意到，阿波卡利斯家族内，一名老者看着卡斯兰娜家族领域里的冲天金光，目光阴沉。 “卡斯兰娜家族的武斗会收了四个人，是哪四个人？” “朝槿·艾德勒，晨露·艾德勒，雪児·亚特？不，不对，是雪児·沙尼亚特，以及……刚从神州回来的云墨·扎伊切克？” “明天叫弗朗西斯来一趟教会。”老者沉重地说道。 沙尼亚特家族同样被吸引到了，但并不像阿波卡利斯家主那般太过在意，因为沙尼亚特作为圣女，和卡斯兰娜家族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两家还经常有联姻的事件，所以对于这束金光只是好奇，但没有太多想法。 至少在这个时期。 代表“教皇”的阿波卡利斯家族； 象征“圣女”的沙尼亚特家族； 象征“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 三大家族彼此相互制衡、相互协助，共同组成人类抗击崩坏最坚强的防线…… 三者共同构成天命，天命教会的主教向来都是阿波卡利斯家主担任。 云墨这边，收起了太虚剑神，金光消弭。 “拙劣的手段，见笑了。” 云墨随便抓起翻倒的椅子，重新坐下。 所有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都还惊魂未定，弗朗西斯勉强回过神，卡莲很兴奋地望着云墨，拉了拉弗朗西斯的衣襟。 “父亲父亲！他真的会成为我的老师吗？！好厉害！比我朋友们说上帝都还要厉害！” 幼年的卡莲完全不懂针砭时弊，她只知道云墨很厉害，是弗朗西斯和她约定好成为她的指导老师。 并且纵使云墨强大无比，但卡莲并没有感到云墨身上涌现一点恶意。 他的笑容很干净，所以卡莲不讨厌。 弗朗西斯可不怎么想，这下捅了娄子了……估计明天一早就要被阿波卡利斯家主叫去套话，估计没个半天解释不清。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在云墨身上，武斗会是公开的。 也就是说云墨的存在与表现，阿波卡利斯家族是知道的，只不过绝顶的武艺对于政治家而言并不算太吸引人。 但像现在这样能够进行大规模毁灭破坏的强大的人型兵器，阿波卡利斯一定不会放过。 如果云墨还拥有跟卡斯兰娜家族一样的崩坏能抗性的话，或是沙尼亚特家族对崩坏能的操纵能力的话，那阿波卡利斯家主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把他夺过来。 要么占为己有，要么就毁掉。 弗朗西斯谨慎地问道：“你……还能使出那招？” 云墨“嗯”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刚才那招是因为有仙人的信物才能使出，凭我自己的话……威力还达不到这种程度。” 云墨拿出那根黯淡的羽渡尘，仔细地说道：“催动太虚剑神需要有独一无二介质，不然威力大打折扣，没有这般震慑。” 意识之键·羽渡尘，或者支配之键·轩辕剑。云墨现在确实没有。 之前符华放在自己身上的羽渡尘，也被这一击抽干能量；若水也不在自己身边。 不过我可以变成识之律者再来一次完全版的太虚剑神（笑）。 云墨可不会说出我还有更强大的招式这样的话，也没人问不是么？ 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外围的寝室里或者我们这里，可能大概也许应该肯定这几天你会去觐见天命主教。” 云墨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哦。” “你不怕主教？”弗朗西斯十分疑惑，越来越看不懂云墨，他整个人好似一个无法探究的谜团。 云墨当然不怕，当一个人拥有足以颠倒整个世界的力量时，一切的权威和法律对他都没有任何意义。 能够限制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内心。 人逼急了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原本善良老实的人也会变得疯狂，他们会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为此不顾一切，直到怒火消耗殆尽。 这个过程他们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只是想为仙人证名而已，她很厉害，能够熬过万载幽咽与冰冷岁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作为他的弟子，也就是学生，我想我有必要在有人看不起、污蔑她的时候站出来澄清一下。” 云墨很平静地说道，随后指了指上面空荡荡的部分：“按照赌约，应该不需要我赔吧？其实我觉得露天餐厅还不错，你们觉得呢？你们看着星星多深邃，夜空多闪亮。” “确实……”弗朗西斯露出苦涩的笑容。 而后面的卡斯兰娜家族的子弟更是悲痛欲绝，要知道这个天花板的制造难度和消耗资金可谓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下可能所有参加赌约的人，除了卡莲以外的其他人几个月内都要吃土了。 云墨可以利用理之律者的权能帮他们，但没必要，现在也不是暴露自己律者力量的时候。 至少在与奥托熟悉前不行，不然会被虚空万藏认出来。 “呜呜哇哇！……”卡莲忽然哭了出来，顿时让弗朗西斯不知所措。 连忙哄道：“卡莲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卡莲揉了揉眼睛，指了指地上的食物：“我，我都没吃饱就没了……” 木讷的卡莲总是比别人脑袋慢一拍，刚才还开开心心想要云墨当自己老师，转眼之间就哭的像一个小花猫。 可怜兮兮的，对于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没吃饱更难受的事情了吧。 如果有，那就是根本没吃。 “这，可做饭的人已经下班了啊……我们卡斯兰娜家族……” 弗朗西斯不知所措地扫视了一眼：“我们家族好像没有谁会做饭啊……就算做也不好吃……不，应该是根本就不能吃……” 卡斯兰娜家族的厨房向来都是由沙尼亚特包了，而且这大傍晚的也不好意思去舔着脸让对面起床再给自己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做一顿吧…… 做这么一顿，就得她们忙碌大半天，还要提前准备…… “呜呜呜……我讨厌父亲，肚子好饿，我想吃饭，呜哇哇……”卡莲直接泪眼汪汪。 可能把一把刀插入幼年卡莲的手心她都不会哭，但饿了，就绝对失去贵族的模样，虽然本来就没有。 云墨发现，不止卡莲，其他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年人也在忍耐。 虽然脸上没有哭，但难堪与痛苦的表情切实存在。 云墨都已经能想到他们的心声了——“饿！太饿了！” 开个玩笑，少吃一顿可以说是对卡斯兰娜家族最大的惩罚。 见状，云墨也是无语，走到卡莲面前，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构筑了一块精致的奶油布丁。 这是布洛妮娅最喜欢吃的甜点，云墨觉得喜欢吃甜点的女孩应该味觉都差不多吧。 “先拿着吃吧。” 卡莲顿时恢复笑脸，一把抢过云墨手中的奶油布丁，刚尝下第一口，就流下了“这辈子足够了”的眼泪，令人哭笑不得。 她模糊地说道：“好吃~！” 云墨看着那双湿漉漉的杏仁眸，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的好甜，比今天的甜点还好吃！” “是吗？”云墨挑眉，嘴角噙起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卡莲用力地点头，一副幸福至极的模样，然后又咬了一大口，直接将剩下的半边全部塞进嘴巴里了。 看得其他人直咽口水。 “……” 云墨伸出手去，轻轻揉了揉卡莲那毛茸茸的脑袋，说道：“慢点吃啊，别噎着。” “呜~” 卡莲轻声回了一声，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顶级厨艺加身的云墨对美食有自己的理解，他会在原有的美味上精益求精，追求一个极致的美味。 对每一个配料每一种成分都十分严苛，更主要的是云墨对奶油布丁太过熟悉，理解得不能再通透。 大多数情况下，云墨买不到的话就会自己亲手制作，手法十分娴熟。 因此构筑出来的奶油布丁也比未来标准的奶油布丁好吃很多。 对于这个还没开始工业革命，生产力落后的时代，云墨能做出来的食物简直就是大杀器。 “弗朗西斯阁下，我会做饭，带我去厨房吧，我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做好，前提是你们的食材充足。” 弗朗西斯一听，大喜过望：“别的不说，食材这方面绝对管够！” 毕竟家族里面的人体质比较特殊……云墨能够理解。 “但是……半个小时真的够吗？” 云墨笑了笑：“神州那边有真气这一说法，我可以拓展真气的运用方式，操纵它们加热火焰，所以半个小时就够了，放心吧。” 说罢便带着整个吃货家族的希望奔赴卡斯兰娜的一生之敌——厨房。 弗朗西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跟在云墨身后。 “你不介意我在你做饭的时候看着你吧？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离去。” 云墨微微一笑：“没必要，只要不干扰我做饭就好，我需要全神贯注不能被打扰。做饭，是一门艺术。” 云墨的话在弗朗西斯看来很莫名其妙，做饭怎么就成了一门艺术？ 下一分钟……弗朗西斯就明白了云墨说的话，别人做饭是做饭，云墨做饭真的是在搞艺术。 只见无数的食材被放进各个大锅里，云墨指尖夹住作料瓶，粉末如同花瓣一般飘然而落。 尤其是…… 云墨可以操纵火焰！原本赤红色的焰火忽然变色，变成紫金色，锅里发出“噼啪”的响声。 弗朗西斯就是再笨也该认出来，这是操纵崩坏能的能力！ 是沙尼亚特家族世代传承的能力！ 卡斯兰娜家族天生就拥有对崩坏能的极高抗性和适应性，而沙尼亚特就是具备对崩坏能的操纵能力！ “开，开玩笑的吧……”弗朗西斯小声地嘀咕着。 难以置信地望着云墨，这个少年对崩坏能的操纵熟练度，绝对不是一般的沙尼亚特！ 几十口大锅，几十团火焰，一心二用是双倍难度，一心三用是四倍难度。 同时操纵多个崩坏能的难度是成指数倍增的，就连现在沙尼亚特的家主来，也不过最多能操纵五团火焰。 云墨轻松操作几十团火焰，还显得游刃有余…… 现在这件事情绝对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作为卡斯兰娜家主的弗朗西斯无比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哪怕是云墨展现太虚剑神也没关系，那招也就是一次性技能，远远比不上可持续发展的崩坏能操纵能力。 沙尼亚特之所以能屹立如此之久，正是因为其成员独一无二的能力。 一旦云墨这个的能力可以被公式化，被广泛化，那么整个天命都要迎来一片腥风血雨。 绝不夸张。 虽然弗朗西斯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云墨是最强的律者，操纵崩坏能就像是呼吸一样，对云墨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本能，别人是学不来的。 “搞定，叫人来收锅吧。”云墨笑了笑，他在弗朗西斯的视觉盲区利用理之律者的能力构筑了很多现代的作料。 加上自己对火候的把控，绝对比之前餐桌上的好吃百倍！这下卡莲可有福了。 “嗯？弗朗西斯阁下你怎么在冒汗啊？” 弗朗西斯连忙擦汗，“没什么，看你做饭把我看得热血滂湃，跟上战场一样。” 我的心早已在政治的战场上杀疯了……弗朗西斯在心中吐槽道。 ps：更了1w2，累die，求票，求你们累死我。 第二十六章 卖女儿咯，又可爱又聪明的小卡莲 “咕噜~~” “咕噜~~” “咕噜~~” 在云墨为卡斯兰娜家族精心打造的“露天餐厅”里，无数只白毛正襟危坐，只为了掩饰内心的空虚——饥饿。 所有人面色凝重，但从肚子里发出的声音却实实在在地徘徊在大厅的上空，经久不息，奏响滑稽的乐章。 “嗨嗨嗨！鸡汤来了！”弗朗西斯爽朗的笑声让众人顿时面露笑靥。 还没走进门，美食的香味就已经扑鼻而来，这让众人的心情大好。 云墨的厨艺自然毋庸置疑，即便只有他一个人做菜，但依旧让众人吃得很满足。 或者换句话说，云墨的厨艺就是跨时代的至高厨艺，哪怕是放在未来那个百花齐放的时代，云墨做出来的美食也可以俘获各种挑剔的胃口。 家里那一堆大赛的奖不是浪得虚名的。 大多数的比赛都是云墨空虚寂寞的时候去参加，向往平淡，但也需要知道真正的平淡是什么，绝不是平庸，而是甘愿让云墨放下一切架子的美好生活。 “哇哦~~！这，这真的是才做完的吗？我怎么感觉……更有胃口了。” 看着冒着“金光”的食物，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站起身，众人就被餐桌上那些五颜六色的点心与主食惊呆了。 “老师，这些是……”看着那些漂亮的糕点，卡莲咽了口唾沫问道。 “蛋挞、曲奇饼干、抹茶奶油千层，当然这些都是甜点，不够冲肚子，还有神州的糖醋排骨，宫保鸡丁，以及某知名的万州烤鱼（dy上看到的，有人吃过吗？）……来，不客气，既然刚才那顿晚饭因为我而糟蹋了，我理应重新做一顿来表达我的歉意。” 云墨微笑着解释，虽然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如果用「真我」云墨的话，那就是秀色可餐了。 “不行，我忍不住了！”牟星拭去从嘴角流出的口水，把凳子往前面挪动，然后开始狼吞虎咽。 刚吃下第一口整个人就呆滞了，一旁的朋友问道：“怎么了？牟星？是不是太难吃了？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毕竟只做了半个小时……” “没错，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肯定有瑕疵的，理解一下，今晚填饱肚子就好……” “我……”还没等朋友的话说完，牟星就开始疯狂扫荡餐桌上的食物，嘴里还模糊地说道：“好吃！真tnnd好吃！……你们愣着干哈？吃啊，怎么不吃啊？” “不吃的话那我就全部吃光了哈哈哈！”牟星丝毫不顾忌自己嘴边的油渍。 其他人见状，也拿起一小块尝了起来，当吃下第一口的时候整个人就沦陷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前无古人，后有来者。 对于吃货家族而言，云墨精心做的美食简直就是大杀器。 “兄弟，刚才对你师父，对仙人多有不敬！我给你道个歉！” 看着满脸憨厚笑容的牟星，脸上红光满面，仿佛遇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 他诚恳地给云墨深深鞠了一躬，让云墨有些受宠若惊。 “无妨，误会解开就行，都是小事。” 云墨刚说完，那个人就很很熟地走到云墨身边搂着云墨的腰大大咧咧地说道：“哈哈哈，我一看你就是跟我合得来！不拘小节，不像阿波卡利斯家族那样藏j/j！” 云墨提醒道：“是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差不多差不多嘛……” 云墨长叹一口气，微笑地看着这个豪放的男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虽然卡斯兰娜和阿波卡利斯都同为天命三大贵族，但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形象与性格。 卡斯兰娜比较直接，不藏着掖着。 “听我父亲说，你会成为我妹妹的指导老师，原本我是反对的，还有谁能教我们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但现在看来我是不反对的，我双手双脚赞同！” 云墨顿了一下，看向卡莲又回过头看了看牟星，“你妹妹？” 弗朗西斯走了过来，舔舐干净嘴唇的油水，轻咳两声：“这是我的大儿子牟星·卡斯兰娜，和卡莲是同……” “同父异母？”云墨脱口而出？ “嗯，你也是欧洲这边出生的应该能理解制度吧？”弗朗西斯打量着云墨。 “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神州渡过，欧洲这边没怎么待过。不过一夫多妻在现在的神州也是贵族特权，我并不觉得奇怪，如果当权者没有几个妻子才很奇怪吧。” 弗朗西斯松了一口气：“就是这样，虽然很多婚姻都是政治婚姻，不过谁有时间去寻找爱情呢？外人看重的无非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名誉与权利。” “与其便宜其他人，还不如跟卡斯兰娜家族交好的沙尼亚特家族联姻。牟星作为我的长子，是肯定会跟沙尼亚特家主的长女联姻的，至于是谁……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听说那孩子不想接受政治联姻，跑到乡下的外婆家去了。” 弗朗西斯耐心地说道，这些其实都是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的传统，人尽皆知。 平民们还对此很津津乐道，因为基因优良的问题，无论是卡斯兰娜还是沙尼亚特，即使是近亲结婚都不会生出有缺陷的孩子，反而会强化血缘。 这一点其实他们自己都不明白。 “政治联姻么……那你愿意吗？”云墨对着牟星问道，想听听他的看法。 牟星无奈笑了笑：“想什么呢，作为高位者，排除特殊情况外是很难遇到自己喜欢的。你总不可能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会对一个下位者产生极深的感情吧？” “有代沟的两个人，如果强行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家族是允许的。就像我母亲一样，也不是贵族的人，但至少也是这个城市出名的商人家庭，我母亲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以跟我父亲相处得很融洽，但其他人可做不到，就好像……” “咳咳……”弗朗西斯轻咳两声，示意牟星不要再揭他老底。 云墨微妙地看着弗朗西斯，笑道：“看来是有故事啊，怎么，年轻时喜欢上了一个老实的姑娘？” 弗朗西斯正经威严的脸变得有些滑稽，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呃，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先吃饭先吃饭，不谈那些。反正最后也分开了，不合适……” “这样啊，也行吧，正好我也饿了，我对自己的厨艺可是很自信的。” “靠，卡莲你怎么把甜点全部吃完了！”云墨吐槽道。 卡莲摸了摸自己甜甜的嘴唇，然后将手指伸进去舔舐。 随后又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老师太好吃了，我以后每顿饭都要吃红色冰冰牛奶！” 云墨纠正道：“这叫草莓奶昔……” 是我特地用理之律者构筑的…… 本来甜点就不多，被卡莲一个人扫荡完，其他人只有流口水的份，毕竟卡莲可是大家的团宠。 从每个人的动作与神情可以看得出来，卡莲在他们的心中地位很高。 谁不喜欢一个可爱活泼的妹妹呢？ “草莓奶昔……草莓奶昔……”卡莲嘴里小声地呢喃。 “好吃！老师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吗？” 卡莲瞪着水灵清澈般的眼睛，满怀期待地望着云墨，希望得到云墨的同意。 而牟星“嘿嘿”一笑，又开始起哄：“小卡莲，我愚蠢的妹妹啊，只有夫妻才能永远陪在彼此身边，明白吗？” “对啊对啊，卡莲你要嫁给，不，是要展现女人的魅力好让云先生入赘才行，这样你就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时吃到这些好吃的了！” （另一层意思：我们也可以了！） 云墨向弗朗西斯投去求助的目光：“喂，你不会就这么把女儿卖了吧？” 弗朗西斯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不可能……” “还好，卡斯兰娜家族还有救……” “除非那个人能把卡斯兰娜家族未来的伙食照理好！” 云墨：“……” 完了，卡斯兰娜没救了。 这哪是贵族，这完全就是吃货家族！云墨丝毫不怀疑要是圣火喵喵教给卡斯兰娜家族包下未来所有伙食的承诺，卡斯兰娜家族会当场倒戈。 当然，只是倒戈贵族，守护人民的初心还是无法改变的，这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执念。 云墨肃穆庄重地看着弗朗西斯：“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弗朗西斯：“没有。” 云墨：“认真的？” 弗朗西斯：“认真的，不过我还得观察一会儿，毕竟我的小卡莲又可爱又聪明，人见人爱，可不能随便就便宜了你这个我刚认识的人。” “可爱我同意，但聪明我不予置评……” 云墨还在与弗朗西斯交流，卡莲悄悄跑到云墨的脚下，拉了拉云墨的袖子。 “老师……你讨厌我吗？”卡莲的声音很低，完全不像刚才那般爽朗活泼。 云墨一时心软，连忙用同意确定且无比笃定的语气说道：“不是哦，云老师很喜欢你，但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说不定老师就喜欢上别人了。” “这个简单，订婚就好了！”牟星再次站出来助攻道。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心想你卖妹妹怎么这么激动？卡莲跟你有仇吗？ 牟星看懂云墨的眼神想表达的意思，回了一句：“我每次训练完准备回家里吃母亲给我开小灶的餐点，就被这只贪吃鬼消灭了！” “这只米虫，留在家里只会把米吃光！” 看着牟星愤慨无比的模样，云墨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 看来琪亚娜在自己面前还是表现得收敛了。 云墨大概能想到牟星在累得精疲力竭，满心欢喜地准备回家吃一顿好的，结果只能看到光秃秃的盘子。 那种绝望，不亚于云墨攒了两年几十万的水晶，准备去抽卡爽一下，结果被亲戚家的熊孩子全部用掉，还抽的都是sp角色和家园卡！ 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 现在卡莲能够安然无恙地活蹦乱跳，云墨就感觉弗朗西斯对不起牟星。 弗朗西斯拍了拍桌子，“好主意，就这么订了！明天我就去请教堂的人见证！现在去写婚书！” 说罢，弗朗西斯冲出餐厅，一分钟后又折返回来：“一边吃一边走。” 弗朗西斯拿起两个鸡腿，喝了一大口鸡汤就往外面走。 牟星也紧跟其后，不过更过分，直接拿了装满香辣里脊的盘子…… 云墨走到门前，看着离去的两人，用手抓着大吃特吃…… 好家伙，好怪，真的好怪，为什么这样的家族能够延续千年啊。 而走远吃光盘子里的食物后，弗朗西斯和牟星来到洗手的地方清洗。 表情也不再像餐厅里那般浮夸，而是十分沉稳和安静。 “父亲，他……” “他身上有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具备对崩坏能的操纵能力，并且十分娴熟，操纵程度非常高，如果放任他出去……” 牟星点头肯定：“阿波卡利斯一定会软禁他，我看得出来他很善良，不喜欢别人强行给他施加所谓的责任与担当，所以给他订婚，是为了保护他。” 弗朗西斯叹息一声：“如果他不是这般善良，明是非的人，我也没必要去特地安排那么多东西，只是……最近几年阿波卡利斯对卡斯兰娜的控制欲愈发浓厚，我怕有一天我不在了……” 牟星：“不会的，父亲大人现在正值壮年，只要你还在，阿波卡利斯家族就不敢明面上侵占卡斯兰娜。” 弗朗西斯：“但愿如此，但……前文明的遗迹总得有人去，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了多少危险，你还是早点与沙尼亚特家主的长女通婚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牟星：“呃，实不相瞒，我见过那女孩，她对联姻表现出十分排斥，幻想着成为女武神就可以躲避联姻的命运。” 弗朗西斯：“是武斗会上那个叫雪児·亚特的女孩？” 牟星：“嗯。” 弗朗西斯：“难怪……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她父母那边我会去催促的，毕竟都是老亲家了，顺便去拜访一下岳母大人。” ps：顺便回答一下卷一最前面的问题，云墨缺钱，但不缺挣钱的方式，只要想，技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挣不到钱，只不过没必要，挣到一个月生活费就好，没钱再去赚。 第二十七章 反抗命运的少女——雪児·沙尼亚特（欠30，还18 “她现在还太年轻了，殊不知她选择的道路有多么艰难。我很敬佩她的勇气，但这与现实无关，她会为她的年轻买单，这注定是一笔很沉重的债务。” 弗朗西斯严肃说道，某种露出十分严肃的表情。 而餐厅里，桌上像是被暴风席卷一般，只剩下零星的残渣剩饭。 众人的碗里甚至连一粒米都没剩下，澄亮光光的，像是刚洗完一样。 云墨见状，也只是露出开心的微笑，能够给尊重自己的人带来快乐，对自己没有太大好处，但切实有一份难以言表的意义在里面。 本身就是吃货家族，在这个没有专业的机器与人种植下，得到的粮食其实可以说是非常粗糙。 大锅饭是很难保证粮食的质量，火候和水分的分布都不如单独制作来的完美，当然云墨操作那就另当别论。 因为调料的缺失，就跟吃酸辣粉没有放辣椒和醋一样，食之无味。 作为挂壁，这点自然轻松解决。 “唔唔——好饱啊，今天是我吃的最饱的一天，开心~~”卡莲站在云墨的身边，摸了摸自己小小的肚子。 云墨不理解为什么她能吃下那么多的东西，恐怕硬塞也不够吧…… 只能说是基因问题，幸好自己没有这么能吃，不然一定会被琪亚娜嘲笑的。 “老师！老师！” 回过神，云墨发现卡莲在呼唤自己，于是蹲下身子揉了揉卡莲柔软的小脸蛋：“怎么了？” “你以后就是我的丈夫，又是我的老师，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云老师就好，丈夫呃……卡莲你现在还太小了，老师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云墨笑道。 这时弗朗西斯和牟星走了进来，脸上又恢复了洒脱豪迈的表情。 弗朗西斯哈哈大笑，“没事，卡莲今年十一岁，再过一年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你也可以等个五六年，等我家小卡莲长得亭亭玉立再娶哈哈哈……” 云墨忽然蚌珠了，他忽然意识到西方中世纪这边，教会规定女性法定结婚年龄12岁，十二三岁的女孩嫁给四五十岁男人都不少见。 还真是……有点疯狂呢，我又不是炼Cu术士，恢复术士更适合我。 “好了好了，别说了，婚书别拿出来，我要是说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怎么办？” 布洛妮娅、琪亚娜、芽衣，光是御三家云墨就已经有些应付不过来。 布洛妮娅很宽容，也是最容易搞定的，但也是云墨最亏欠的。 芽衣自己最先是有愧于她，虽然后来误会解开，也可以坦率地面对彼此，但云墨心中还是有一种罪恶感。 琪亚娜……云墨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天始终微笑的琪亚娜，泪水与雨水相融，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不过果断。 正如系统所说，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说到底，还是云墨太自私了，自以为是认为对不起她们，选择了一种自己内心好受，但却会再一次伤害她们的方式。 人们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别人身上，其实……对于虫虫和煮饭婆而言，即使知道云墨身边有了布洛妮娅也不会离开。 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是要不顾一切，这点就连琪亚娜都看得通透，而自己却还踯躅在人类世界的法律与世俗规定的仑理。 就像云墨之前所说的，当一个人拥有足以颠倒整个世界的力量时，一切的权威和法律对他都没有任何意义。 能够限制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内心。 所以云墨已经可以放开心去接受一切，无论是非议还是恶言，都将一一接纳，并全数应对。 当然，云墨也并不是全然洒脱，还是有害怕的东西—— 比如后面一大群即将抵达修罗场的女人…… “唉……”云墨深深叹了一口气。 希望回去的时候一切还能如往常一样，一样的安宁而幸福。 为此，奥托不要怪我了！刷满你的好感！让你无处遁形！堂堂正正的对决吧！你逃不掉的！ 弗朗西斯笑了笑：“未婚妻？这简单啊，等你入赘后你就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贵族是允许一夫多妻的，有什么可担心的。至于谁大谁小……你最好祈祷你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在，我在那就必须是卡莲大！” 不不不……我的未婚妻一个个上天入地，全特喵是S级女武神往上，你打不过她们的，岳父。 云墨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只是敷衍地说道：“啊对对对对对~~” 弗朗西斯忽然表情有些扭曲，“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怎么就是感觉听上去有点愤怒呢？” 云墨：“啊对对对~~” 牟星：“别说，我也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这句话有古怪！” 云墨：“啊对对对~~” “算了，我听着生气，你不准再说了，今晚你先回外围的寝室休息，我会给卡斯兰娜家族守门的人打招呼，你随时都可以进来卡斯兰娜家族的领域。” “今天太晚了，教卡莲武艺的事就到明天再说吧。” 弗朗西斯甩甩衣袖，带着卡莲离开。 牟星给了云墨一个十分微妙的眼神：“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夫咯？哈哈哈，以后多多关照，我说的是伙食这方面~~~作为回报，我可以保护失去太虚剑神的你，哈哈哈哈……” 牟星仰天大笑，离开了餐厅。 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云墨顺着来时的记忆，走出了卡斯兰娜家族的领域内部，来到外围。 看着简朴的屋子，云墨有些感叹：“还真是有差异的，里面装修精美，外面比较普通。” 回到寝室，就看到三个人和两个人分开，咄咄逼人地吵架着。 该说不说，雪児感觉就是一个傻白甜，羞涩胆怯的模样，真的像极了曾经上学的自己，社恐，究极社恐。 所以战场的主力是朝槿晨露和对面两人。 “嗯……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唉？这句话我好像说过来着？ 朝槿＆晨露齐声道：“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云墨快帮我们骂她们！这个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明明雪児都没招惹，她们就恶言相向，我们看不下了！” 云墨好奇问道：“她们骂了什么？” 朝槿抢先回答：“诋毁雪児想要成为女武神的理想！” 而对方完全不把朝槿放在眼里，居高临下地颐指气使：“女武神？就凭你？一年外围也不过十个能进女武神部队，大家都不差，凭什么你那么自信？你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老老实实端着铁饭碗吃一辈子吧，还想成为女武神，真是好笑。” “啧啧，看你这打扮，家境不错吧？但这习惯和谈吐却像是乡下来的小丫头，莫非是从乡下来的，但被家族找到派去联姻的吧？然后想要成为女武神来证明自己，你这样的人这国家多了去了，你以为你很特别很了不起吗？” 对方说的话越说越难听，而这无疑正中雪児的软肋，雪児急的眼睛湿漉漉的，眼眶也有些肿红。 晨露显然也是气得不行，出口成脏：“臭婊子你**说谁呢？自己没实力就诋毁别人？你是个什么畜生玩意，雪児可是击败过卡斯兰娜家族战士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你击败过吗？煞笔！” “……”云墨有些惊讶，这些骂人的词是谁教的，还有我大华夏的国粹怎么泄露了？ “就她？呵呵，说两句就要哭得不死不活的，就她这样还能击败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吹吧你们。” 朝槿指着云墨：“他也是战胜卡斯兰娜家族战士的人，不信你问。” “呵，你们是一伙的我还不知道？他一男的能有什么力量？既然如此，就让我来试试他的实力。” 说罢，便一个箭步朝云墨冲去，手中拿着一把锐器，有点像小刀。 云墨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因为他没反应过来，而是看对方看自己没有反应会不会留手。 很明显……她并没有收手的打算，那锐器完全就是逼着云墨的脸蛋而来，可能要不了命，但毁容也肯定的。 如果云墨没有接下来或是躲过的话，自己的脸颊将会多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再加上之前听到的恶心言论，让云墨更加确定对方早就是失去初心的人，对他人幼稚的梦想恶言相向，而自己堕落也不肯让别人上进。 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甚至连隐瞒都没打算，毫无保留地讥笑诋毁她人。 “我一般不打女人，包括雌性的猫咪和修狗，但……牲畜除外。” 云墨学习《罪人挽歌》里芽衣给琪亚娜脸蛋一脚，将那人直接踢飞出去，从二楼摔下。 “至于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我亲自动手？”云墨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阴冷的脸庞看上去像一尊人面修罗。 “你，你！你就等着卡斯兰娜家族的执法队给你驱逐出去！”那人颤抖地指着云墨，然后仓皇地从窗户上跳下去。 来到另外一个人身边，那人伤的很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快速朝执法部跑去，一看就是要去告状。 朝槿有些慌：“我的天，云墨你这么厉害？不对，我们得赶快想想办法解释！不然被执法队发现你对自己寝室的同伴下手可是要被赶出去的！” 晨露也同意朝槿的说法，看到门后面一大群看戏的女生，十分生气地关上寝室的门。 “完了完了，其他人肯定会站在那两个小b登的一边，云墨这一脚踢出了女武神的入门劵，一般的B级女武神都没有这么大的踢力，其他人肯定眼红，为了那为数不多的名额一定会添油加醋，把你赶出去的！” 忽然，云墨感觉到背后一阵潮湿，以及熟悉的柔软…… 像是以前自己困倦的时候，布洛妮娅抱着自己一样……很舒服，让人很安心。 可很快就听到一阵抽噎声：“对，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咱……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咱，咱就说是咱打的，不关云墨你的事就好，你不用怕，咱会去承担责任的！” 这份柔软的哭腔，又让云墨想到了琪亚娜。 自卑而又敏感的模样，跟芽衣又极为神似。 “你不是想成为女武神吗？如果少了我，你更有机会了吧，成为女武神是你的梦想，那为什么又要主动放弃呢？” “因为……咱外婆说过，要坦坦荡荡的做事，问心无愧的做人……咱不想因为咱的关系，而让你去背负责任……都是咱的错，所以咱一个人承担就好了……谢谢，从小到大，你们是咱第一次遇到愿意为我挺身而出的朋友！” 雪児笑了，那张如艺术品般精致的小脸，有种说不出来的魔力，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看上去软弱的外表下，其实是一颗坚强而又清澈的心。 忽然，系统自行跳了出来。 【雪児·沙尼亚特，好感度：2颗星/（5颗星）】 【因为自小遭受到的不公待遇，让雪児·沙尼亚特对世界的认知产生了偏差。】 【她内心孤僻胆小，不善言辞，心地善良，讨厌战斗，畏惧沙尼亚特的传承力量——操纵崩坏能。】 【雪児曾在幼年时因为控制不住崩坏能，而导致朋友的死亡……至此，雪児就对身边的朋友百依百从。】 【以前在乡下的“朋友”经常用泥巴和牛粪把雪児的衣服弄脏，并嘲笑说她是没父母爱的孩子，她的童年在恶意与阴影中度过，可能究其一生都无法治愈。】 【外婆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临终前外婆把雪児叫到身边，告诉她外婆只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后雪児被沙尼亚特家族找到。】 【因为卡斯兰娜家族和沙尼亚特家族有世代的政治联姻，这一代正是牟星·卡斯兰娜，和雪児·沙尼亚特联姻。】 【为了重新将幸福握在自己的手中，为了完成外婆临终前对雪児的期望，这个软弱的少女重新正视自己的力量。】 【带着希望与信心，重新面对未知的未来，踏出反抗命运的第一步！】 ps：咳咳，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先祖是释迦摩尼也就是su，卡斯兰娜家族是kiana和云墨，沙尼亚特家族是爱莉希雅和云墨。 至于雪児，后面上演震惊！三大家族家主争斗，原因竟然是…… 第二十八章 云先生的地位和摆烂的“啊对对对” 现在的雪児，看上去就跟云墨家乡里无数的“小镇做题家”一样。 并非贬义，而是克服了困难，凭借自身的努力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去奔赴美好的未来。 光荣而又耀眼，而在部分自以为高等的人眼中，觉得她们出身卑劣，天生低人一等。 可在一个国度的初期，是无数平凡而热血的人，在暗日无光的时候无怨无悔地点燃自己投身于黑暗，纵使是微不足道的渺小火星，也积少成多汇聚成一汪火海。 有人站在华丽高贵的舞台上，享受高档奢侈的服务，就忘记了—— 是谁让他们走到今天。 好比曼德拉曾说过：“如果天总不亮，那就摸黑生活。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角落。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你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做人当做报晓的雄鸡，莫做待宰的羔羊。” 我们在疼痛中蛰伏，是为了等到见证那期许已久的黎明。 云墨走上前安抚道：“麻烦就在这里，你永远也找不到一个舒服宁静的地方，因为这样的地方并不存在。” “坚持了这么久，你已经做的很棒了，不用担心，天如果还是黑的话，那就怀揣着赤忱的心耐心等待就好。” 云墨在对雪児说话，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或是……对着所有人说话。 我从幼稚中走到成熟的世界，可身上仍然带着幼稚的皮囊。 并非我抛不下，而是不愿意抛下那份纯真。 而如今我走了出来，因为蜕变的过程是痛苦的，所以我想帮助其他人，减免外界施加的痛苦顺利地走出来。 “到了，就是这里！”刺耳的女生从门外传来。 沉重的男声响起：“开门！若三秒内不开门，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云墨慢悠悠地走到门前，却被朝槿拉住。 “要不我们还是快跑吧，二楼也摔不死……” 云墨摇摇头，“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而且，也没有躲的必要，一切交给我就好。” 云墨打开门，那被云墨踢飞出去的女生脸青一块肿一块，恸哭流泪着卖惨，指着云墨：“就是他！蔑视外围的规矩，仗着自己强趁我不备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趁你不备？你这说出来我终焉律者觉得很丢脸。 那人指了指自己丑陋的脸颊，又补充道：“周围的人都可以佐证！” “不，不是那样的！”雪児刚想上前，云墨就伸出手拦住了她，并转过头回了一个和煦的微笑：“交给我。” 卡斯兰娜家族的执法队看到了云墨的长相后，你看我我看你，有点摸不着头脑。 顿时周围有人迎合道：“是的，我看见这个男生无礼地将她踢成这个模样，这样野蛮的人就应该被驱逐出去！” 不过人群众多，云墨也听不清是谁在出声，不过也无所谓。 只见卡斯兰娜家族的执法队走到云墨面前。 后面的人还在幸灾乐祸，窃笑的声音微弱但云墨还是敏锐地听到了。 “再厉害又怎么样？没脑子又怎么住得下去？” “唉……”云墨深深叹了一口气，面对执法队很平静地说道：“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执法队立刻转过身，面朝那两名女生，厉声呵斥道：“你们，滚出去！” “什么？！你们说错了吧……我们两个是受害者啊！” “受害者？云先生的为人我们还不知道吗？他打你一定是有缘由，云先生绝不是那种无端生是非的人！还要我们再说一遍吗？！” 那两名女生攥紧拳头，灰头土脸地跑了出去，却被云墨叫住。 “把你们的东西拿上。” 随后她们低着头迅速收拾好东西就仓皇而逃，留下在场所有的吃瓜群众面面相觑，噤声着。 明明刚才大众舆论的矛头才指向云墨，可为什么？ 还有执法队称呼他为云先生，这是一种认可和敬称，可这样高地位的人为什么会来卡斯兰娜家族的外围？ 执法队赔笑地说道：“抱歉，云先生，让你见笑了。” 云墨摇摇头，“无伤大雅，无论多么光鲜亮丽的地方也有几只臭老鼠……” 云墨的视线缓缓移到人群上，很多人骤然低着头不敢直视云墨的眼睛。 “但也仅仅只是几只老鼠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到此为止，我们要休息了。” 执法队敬了一个队礼，然后收队回去。 不仅是弗朗西斯点名要好好款待云墨，更重要的一点是…… 云墨做的饭太tm香了，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棒的伙食。 别说云墨没错了，就算是做错了，卡斯兰娜家族也不会放过这么棒的饭票！ 更何况云墨还是卡莲·卡斯兰娜的指导老师，注定云墨将来能够掌握的能量和抵达的阶级不是一般人可以仰望的。 潜力股得提前打好关系，以后的伙食……嘿嘿嘿…… 执法队很默契，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却想到了同一点上，不由自主地流下口水，还在回味今晚做的顶级美食。 关上门，朝槿变成了星星眼，十分激动地看着云墨：“哇塞！云墨你怎么跟卡斯兰娜家族的执法队搭上关系的？为什么他们要称呼你为云先生！？” 晨露也同样激动，围着云墨身边打转：“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深藏不露，是贵族公子来体验生活吧？哈哈哈……” 云墨无语，洗一把脸，语气平静地说：“因为我厨艺特别好，卡斯兰娜人均小吃货，所以……你们懂得吧？我不是什么贵族，我以前是‘小镇做题家’。” “小镇做题家？那是什么？”朝槿不解地问道。 “平凡而又不平庸的为美好生活不断奋斗的普通人。” “那挺厉害的啊，靠着自己的努力拼搏本身就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云墨望向雪児：“雪児你觉得呢？” “……嗯，那个……谢谢你。” “说谢谢就生分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好了，我很强，不用担心殃及到我。” 云墨又补充了一句：“无论是卡斯兰娜家族还是沙尼亚特家族，又或者说是阿波卡利斯家族，没有人能把我限制住，也没人能威胁到我。” 这句话咋一听像是在托大吹牛，就好比一个普通人说自己不惧怕任何武器和势力。 就像超人一样，不受任何控制。 这句话云墨是特地说给雪児的，以后的事情说不准，但如果她真的不喜欢牟星的话。 想起自己说的话，找自己帮忙，云墨一定会竭尽全力。 追逐梦想而努力的孩子，不应该被世俗的冷漠所迫害到。 过了一会儿，四个人分别躺在各自的床上，因为是上下铺的关系。 朝槿和晨露上下铺，云墨和雪児上下铺。 朝槿在上，雪児在上。 一个寝室，若是四个人的关系不冷淡的话，往往会聊到很晚。 彼此都不知道聊些什么，但就是什么都可以聊，聊着聊着就可以聊到天亮。 云墨不去聊及雪児的过往，因为他已经知道了。 系统有时候的谜之操作切实是有帮助的。 而三人作为女生，有时候也会聊些让云墨耳红目赤的话题，比如罩杯和发育之类的。 最离谱的是还问起了生理期，真是离了个大谱，云墨本来是不想听的。 但对知识（涩涩）的求知欲战胜了内心的羞涩。 云墨从形形色/色的人，被抹去形形，变成了涩涩的人。 后来，三个人聊起了云墨的过去。 “我么？我的过去其实也没什么精彩的。” 因为幼稚，所以做了很多傻事。 但不可知否，如果没有那些傻事，没有那些泪水和懊悔，可能云墨和她们的感情也不会有那么深沉。 就好像和芽衣的分手，才是感情的开始。 和琪亚娜的争执吵架，才是故事的序章。 生活没有最优解，每一步都没有后悔的选择，无论对与错，都值得铭记。 往后，四个人就缓缓进入了梦乡，睡得很安详。 以至于第二天的太阳照进来，除了云墨以外，没有一个人醒来…… 教堂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天鹅绒幕布，上面用繁复的花纹描绘着圣经的内容。 阿波卡利斯的家主，天命的主教正坐于高位凝视着弗朗西斯。 “好久不见，我的老朋友”。 明明语句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但话语却是异常的冰冷。 “是啊，上一次我来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病恹恹的状态。” “呵，自然比不上你常年在外征战来的强壮。” 主教和弗朗西斯看似在寒暄，却隐藏了另外一层意思。 弗朗西斯叹了一口气，“说罢，叫我干什么？” 主教回道：“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该说什么。” 弗朗西斯爽朗地大笑道：“莫非是在为昨日卡斯兰娜家族的金光冲天？哈哈哈，不过是天火圣裁升级了而已。” 主教微眯双眼，仔细地打量弗朗西斯：“天火圣裁的火焰可不是金色的。” 弗朗西斯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这不是升级了吗？怎么，你还指望我给你展示一遍？得了，我把天火圣裁给你，你自己去试试呗？呵呵，不过就你这样子，扛得住天火圣裁的反噬吗？” 弗朗西斯可谓是言语犀利，一下次就刺痛了主教。 阿波卡利斯最大的痛点，就是力量这方面，既没有卡斯兰娜家族的崩坏能抗性，也没有沙尼亚特操纵崩坏能的特殊能力。 全家族上下对于力量都十分渴望，但却都没有强大的力量。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病态的心理。 “你总有一天会使用天火圣裁，希望到时候我还能看见完整的你。”主教阴冷地笑道。 弗朗西斯忽然想起云墨之前在餐厅上的古怪言论，于是模仿着云墨漫不经心的样子地回道： “啊对对对~~” 主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到时候卡斯兰娜家族没有你，你那天赋平平小儿子能接过你的担子吗？” “啊对对对~~~” “他根本就无法催动天火圣裁，你后继无人了！” “啊对对对~~” “你！” “啊对对对~~” “哼！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啊对对对~~” 主教：“……送客！” 弗朗西斯本想说：不用了，我自己会走。 然后直接开溜，但眼珠子一转，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啊对对对~~” “……” 据当时目击者说，主教大人脸都被急红了，气得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一路上都是什么f** ，s** ，b**…… 弗朗西斯回去的路上却是捧腹大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主教那么狼狈。 但自己又没说错什么，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他可太懂了。 当时就恨不得手撕云墨，而如今主教恐怕也巴不得手撕他吧哈哈哈…… “啊对对对~有点意思。”弗朗西斯乐呵道。 而云墨看了看时间，正是外围成员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而床上的三人才刚睡着。 朝槿和晨露的睡姿是一个标准的“大”字，上铺的朝槿还把被子踢了下来。 云墨捡起被子给她重新盖上，随后看到雪児睡得像一只安静的小猫咪，呼吸微弱，蜷缩着身体将被子覆盖全身，只露出半个脑袋。 朝槿和晨露的鼾声…… 叫醒是不科学的，云墨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构筑出牛奶与布蕾三明治，欧洲这边应该不习惯吃馒头包子油条豆浆。 之后，云墨打起精神，走进卡斯兰娜家族的内部领域。 按照约定，今天下午前要教卡莲关于武艺方面的东西。 弗朗西斯的本意是传授那至高的剑术，但云墨知道那剑术卡莲一时半会是学不完的，只能从基础一步步打起。 但……看着床上酣睡的卡莲，口水从嘴边流出来，还喃喃道：“嘿……嘿嘿……草莓奶昔……好吃，甜点……我的……” 云墨捂住脸，自己真的能教会吗？ 第二十九章 卡莲“升级”之日（欠30，已还20） 云墨深知不能用物理方式叫醒熟睡的卡莲，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你那么想吃，那就先给你肚子喂饱。” 云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在心中制定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命名为卡斯兰娜诱捕之术，卡莲的堕落之日。 蓝色的光点浮现，构筑成大量的甜点。 云墨也不怕卡莲吃坏肚子。 反正卡斯兰娜的胃嘛，无论吃什么都可以消化得彻彻底底。 完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极致的消化能力。 云墨拿起草莓奶昔在卡莲的鼻子晃了晃，很快，卡莲就有了反应。 小巧玲珑的鼻子嗅了嗅，蹙紧双眉，猛地一下坐起。 云墨笑呵呵地将草莓奶昔递给她：“起床了？来，先喝一杯尝尝味，填填肚子。” “谢谢老师！我爱你！”卡莲接过草莓奶昔，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形象地徒手拿起杯中的草莓放进嘴里。 云墨苦笑，“你哪里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卡莲摇摇头，耷拉着耳垂，“牟星哥哥就是这样的，他跟好多女生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不……那都是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牟星原来是海王吗？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憨厚是憨厚，但贵族就是贵族，优越感是在所难免的。 恐怕对我的尊敬，也只是顾忌到弗朗西斯，或者……察觉到我隐藏的一面。 当然，也不排除送给他们的太虚剑神起到了震慑作用。 云墨伸出手揉了揉卡莲的小脸蛋，吹弹可破，细腻光滑。 “小吃货，你还太小了，不能随便说出这句话明白吗？” 卡莲的眼中充满迷惑：“为什么？” 云墨并没有回答你长大了就知道这类的话，而是十分耐心地跟卡莲解释：“因为你在没了解一个人的前提下，随口而出的‘我爱你’太过轻浮，没有诚意和思考。你也无法为这句话去承担相应的责任。” “可是……老师不是我的未婚夫吗？这样说也没问题吧？” “对我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我本来就会一直站在你身边，帮你去实现你所想实现的理想。” “我会陪着你长大，直到你懂得什么叫做责任。” 比起力量，云墨更想教导卡莲如何为人。 “嗯嗯，我明白了！”卡莲很精神地喊道。 “唉……” 生活不易，云墨叹气。 看来是没听懂，不过很正常，十一岁的孩子而已，得耐心养成才行。 卡莲将手中空空如也的草莓奶昔放在一边，指了指云墨身后的甜点。 “老师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卡莲下床准备将罪恶的魔爪伸向可口的甜点时，云墨站在卡莲的面前，拦住了她。 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行哦，这些只是给你看的，不是给你吃的。” 所有甜点均放在一个餐车上，云墨推动着餐车到了外面训练的草地，卡莲紧跟其后，视线就没有从甜点上面移开过。 云墨停下餐车，以餐车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径为一米的圆，随后走到卡莲的面前嚣张地说道： “当然，你要有实力绕过我，直接进入圆圈内，这些都是你的。” 卡莲顿时展开笑靥，兴奋地说道：“这可是老师说的，不准反悔。” 云墨信誓旦旦地回答：“当然，说话算数，从不反悔。但我会阻止你过去，要是受伤了可不要又哭又闹哦。” “哼哼！我可是卡莲·卡斯兰娜啊！父亲从小就教会我的体术与卡斯兰娜枪斗术，老师你可得小心了！” 卡莲挥舞着拳头，做出格斗姿势，那架式，倒真有几分身经百战的战士气质。 “嗯……看来还不错。”云墨点点头，眼睛微眯，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攻击。 “老师，别太自大了哟！”卡莲轻笑道。 “尽管来吧。” 云墨双手负背，摆出了一副高人风范，只是嘴角挂着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在嘲讽。 “哼！” 卡莲突然加快速度，向着云墨冲了过来，双手握紧拳头，狠狠地朝着他打了过来。 这一拳带着拳风，卡莲对自己的力气很自信，就算是家族里的成年战士，也不敢硬接卡莲的全力一拳。 云墨也不可能接下，然后趁他闪避的时候冲进圈里。 卡莲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了一切，可没想到云墨也不按套路出牌。 “砰。”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云墨脚步未动，右手稳稳抓住了她的左臂，稍用力往旁边一带。 “咚”的一声，卡莲被迫改变方向，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哇，好痛……” 她揉揉摔疼的屁股，抬起头瞪着云墨。 “老师，你欺负人！” 云墨乐呵呵地笑着：“什么叫欺负人，卡莲同学不会以为我会躲避然后任由你冲过去吧？” “唔……”卡莲鼓起腮帮子，她也没想到云墨的力气这么大。 自己的拳头落到他的手心，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找不到使力的方向。 “再来！”卡莲不信邪，又一次冲向云墨。 这一次卡莲学聪明了，她假装全力一拳，等待云墨去硬接有一个僵直动作，然后趁机一个拐弯绕过去。 云墨当然知道，打篮球时的假动作而已，不得不说总比有些不知变通的死路磕到底的人要强。 在很多情况下，天赋大于努力，选择也大于努力。 并不是说努力不重要，但九成的努力远远比不上九成的天赋。 现实不像小说，有用的话大多是很难听的，与大众预期有差异。 但如果努力和勤劳真的是最有用的话，那么吃得少干得多，面朝青天，背顶烈阳的工农阶级才是最富有的人吧。 回过神来，云墨直接催动神蕴，在卡莲身前形成一条金色的丝线。 卡莲还在得意云墨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哇！不公平不公平！老师你怎么能用这招！不准用仙人的招式，太不公平了！” 云墨蹲下身子摸了摸卡莲的脑袋，严肃地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二节课，永远不准在敌人面前骄傲大意。” “我是你的老师，你在我面前无论表现得多么骄傲都可以，我允许，但面对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冷静。”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在我面前你才是兔子，懂得变通是很正确的，但请你在战斗的时候收起你的笑容。” “看着你那得意洋洋的笑脸，我再笨也能猜到你准备干什么，明白了吗？”云墨教诲道。 倒在草地的卡莲身上都沾上了泥泞与草灰，但好在不像芽衣一样有洁癖。 卡莲站起身拍了拍身子，不服气地说道：“再来，这次我一定可以做到！” “好啊。”云墨回到原本的位置，仔细地端详卡莲。 这一次卡莲战斗的时候凝神屏息，云墨通过常识察觉到卡莲全身绷紧，看样子是把自己的话挺了进去。 忽然，卡莲一个瞬步朝云墨冲过来，依旧是直勾勾的一拳。 但被琪亚娜暴揍无数遍的云墨早已对这招免疫，一个侧身，伸出脚准备利用惯性绊倒卡莲。 正如云墨预料的那样，卡莲被绊了一跤，但并没有摔倒，而是一个翻滚迅速站起来。 云墨微眯双眼，操纵神蕴变成一条丝线，丢出准备捆住卡莲的小腿然后拉过来。 可没想到卡莲的注意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云墨身上移开，更没有因为冲过了云墨而大意。 卡莲动用全身的气力，一个后瞪步，起身跳，飞扑出去。 “嗯……我输了。”云墨坦然说道。 调整的神蕴速度处于战场上战士射箭的速度，但时间太少，而且如果这时神蕴是直线运动的话，是无法捕捉到跳起来的卡莲。 虽然云墨也可以作弊让神蕴改变方向，但那样的话，教学就毫无意义了。 最后，卡莲刚好扑进到圈里，转过身咧嘴一笑。 “老师！我赢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随便吃吧，这些甜点全都是你的。” “谢谢老师，我爱你！”卡莲甩下一句后，就化作饕餮席卷餐车上的美食。 云墨开始回忆刚才的画面，不仅是战术和思想上的执行力变得更强，而且速度和那一拳的力度也有所提升。 云墨猜测是因为卡斯兰娜基因的力量，就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绵，现在卡莲表现出来的可能只是千万滴水中的一滴。 但只要挤一挤，就可以挤出下一滴，下下一滴，下下下一滴…… 潜力无限，关键在于育树人如何栽培，卡莲就好像一颗轩辕柏的小树苗，未来的成就是无法估量的。 云墨有些欣慰，至少在战斗方面，卡莲的悟性很高。 那么就不用担心自己传授的那些高深武艺卡莲会接受不了，暴饮暴食是不利于成长的。 但如果暴饮暴食的人是卡斯兰娜，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量力而行，那是对于庸才。 对于天才，就要用教导天才的方法。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如此浅显的道理，云墨自然是明白的。 “怎么样，我妹妹还不错吧？比起其他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卡莲无疑是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孩子，不过我看你也不简单，难怪父亲会让你来教她。” “毕竟之前从欧洲各地慕名而来的指导老师都被我父亲请退了，一个也看不上，你是个例外。” 牟星走到云墨的身边，阳光乐观地笑着，金黄的阳光照耀下，洁白的头发，湛蓝的眼眸，牟星就像是地球校园里的男神一样。 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吸引异性的魅力。 “很不错，她是我见过战斗天赋能排得上前二十的女孩。” “前二十？”牟星很诧异，因为大家很清楚卡莲的天赋，就连生涩难学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卡莲也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就熟练掌握。 弗朗西斯夸赞卡莲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这样的天才在云墨看来也仅仅排名前二十？ 云墨平和地说道：“仅论天赋，我知道还有几个卡斯兰娜比卡莲要强，比如你们的先祖，以及神州那边……算了，太多了数不过来。” Kiana第一，凯文第二，不过我到现在都还没见过凯文，真是奇怪…… 然后幽兰戴尔第三，琪亚娜第四…… 至于不是卡斯兰娜，又天赋过人，神州那边也有很多，比如那个程凌霜，符华也算一个。 符华都算了，识宝怎么也得算一个。 “emm……看来得重新审视一下你了，等等，你不是说你的太虚剑神只能用一次吗？” “是啊，但那招对我来说也不过尔尔，嗯……我想想有什么比较霸气的解释，哦，对了，那招啊，不过随手而为。” 云墨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让牟星摸不着头脑。 开玩笑？感觉又不太像。 关于云墨现在的真实实力，其实一直都是牟星想搞明白的东西，因为牟星注定会成为家主，对于身边可调用的能量和人才都得完全了解才行。 像云墨这种神秘的人物，身上仿佛有无数令人疯狂的宝物与秘密。 是必须拉拢的，云墨注定会成为一大助力。 其实卡莲的婚约，也只是为了把云墨捆绑在卡斯兰娜家族上。 牟星相信自己的眼光，也无法忘却那一招惊天动地的太虚剑神。 至于卡莲…… 牟星很早就跟云墨说过，贵族是没有资格寻找自己的爱情。 得到的爱情也不是爱情。 没有永远的爱情，只有利益永远都在，它永远都在那儿闪耀着，令无数人疯狂与追逐。 加上云墨才使用过的神蕴，让牟星不得不怀疑云墨其实在撒谎，他可以无限制地使用太虚剑神。 从昨天初遇云墨开始，牟星就一直关注着云墨。 这个谈吐不凡，面对贵族不卑不亢，无论听到再荒谬的事情都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 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拥有绝对的权利。 另一种…… 是拥有绝对的力量。 ps：py一本 第三十章 云墨：那就让你两天下不了床！ 绝对的权利？三大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这么说。 就算是现在的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家主，天命的主教，也不敢说自己掌握了绝对的权利。 而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更是如此，至少现在的天命不是一个人的天命。 根据卡斯兰娜家族的情报，偌大欧洲还有另外一个组织——圣火喵喵教。 倒是跟天命有几分相似，天命有主教，圣火喵喵教有圣女。 但让牟星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对方没有奴隶制度，并且一个人专权统治没有出现独裁的现象，这显然不合理。 是因为他们崇拜的神明吗？ 但仅仅只是信仰，能维护得了秩序？ 至于绝对的力量…… 牟星仔细地打量云墨上下，从一开始在武斗会上直到现在，唯一一次云墨表情不对的时候就是自己无意间冒犯他的师父，神州的仙人。 除此之外，无论听到什么，或是言及官僚、政权、天骄、以及部分不为人知的秘辛。 他都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如果按照之前那招看来，云墨的实力很有可能比肩天火解放的弗朗西斯。 但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才能解放天火，并且要完全解放天火的话，就算是弗朗西斯也只有过一次，若是再来一次恐怕就没有第三次了。 自杀性攻击，说的就是天火圣裁。 “对了，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 云墨主动开口，语气并不那么严肃，好似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什么问题？作为你的朋友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哦。”牟星笑道，语气亲和。 云墨顿了一下，嘴唇抿了抿：“你对政治婚姻的看法，或者换个方式，你觉得这种做法对不对？以你个人观点的话。” 牟星满不在乎，下意识就反问道：“神州那边不也有政治婚姻吗？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时代的产物，核心在于利益，我说过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勇气、感情、信念、正直……” “一切都会在时间长河里变质，唯有利益永远存在，它就在那儿，像是伊甸园的禁果，可口诱人。” “政治联姻无非只是互利互惠的一个产物罢了，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有利可图，它就不会消失。” 牟星嘴角扬起轻浮的弧度，云墨没有反驳，他说的没错，就算是未来，现代…… 也并非完全的婚姻自由，那只是一个表面，在许多乡村或是上层阶级家族的婚姻，首先考虑的不是爱情，同样也是利益。 爱情是可以在后面慢慢培养，但眼前的利益转瞬即逝。 “嘿，我的朋友，你该不会相信真爱永恒，可以克服一切吧？别傻了，我们活在这个世上都是身不由己的，能在自己能够活动的圈子里畅所欲言就已经是一件足够自由的事情。” “想跳出圈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跳出去的勇气和力量，甚至大家压根就没有试错的成本，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牟星侃侃而谈，他抬起头，眼神流露出一丝对自由的渴望，只有一瞬。 他眼中的蔚蓝的天穹比眼眸更加清澈。 成年的世界是复杂的，云墨明白，他看向同样的天空，说出不一样的话。 “或许吧，可能大家都是在趋利避害，一味地权衡利弊…得到唯一的选择，不，那根本就不叫选择，只是按照既定的命运枯燥无味地走下去罢了。” “你说的没错，利益在那儿，它永远都在。” “但对于我而言，我喜欢的人，便是我最大的利益，能让我觉得安心的，就是莫大的利益。” 牟星笑了笑，有趣地看着云墨，“是吗？为别人而活，你不觉得有些单调和……愚昧吗？” 牟星戏谑地望着云墨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内心的情绪。 有羡慕，也有妒忌。 有仰望，也有轻蔑。 卡斯兰娜家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头没脑的热血笨蛋，自小弗朗西斯给了牟星最严苛的教育与处世之道，让他早早养成了深沉的城府。 卡莲是团宠，她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作为被卡斯兰娜家族的象征，一直单纯下去就可以。 但单纯的背后是需要一个满身污泥的骑士来守护的。 云墨唇瓣翕动，面对牟星近乎嘲讽的质问，并未动怒。 反而脸上露出一个怀念的神情，伸出手想要触摸迢遥的天空。 牟星笑道：“别傻了，摸不到天空的。” 云墨摇摇头：“可以的，天空并非遥不可及。” “在一片不属于这里的安宁天空下，也有很多人在为我而活。她们的笑容让我觉得我不再是孤单一人，我并非一无所有。” “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半夜三更不睡觉，只为了给我做早饭，手法笨拙，做出来的食物也不好吃……” “到一个不善言辞的女孩，把我的生活习惯甚至睡醒起来的第一个动作都牢记于心……” “你知道吗？为爱而爱，是神；为被爱而爱，才是人。” 牟星蹙紧双眉，有些怀疑地问道：“那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试想一下，无论你处于什么样的舆论中心，无论干出多坏的事情，都有人无条件地支持你。” “有一百个人诋毁你，说你不好，她就用一千个人的声音夸赞你，说出你的优点；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她都会无怨无悔地陪伴在你的身边。” “仅仅只是看到你的笑脸，就会开心一整天，哪怕只是听着你的声音，就觉得无比满足。” 云墨侧眸，想起了她。 随后看着牟星严肃地问道：“这样为你而活的女孩，你舍得辜负吗？” 牟星缄默，嘴唇张了又张，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种爱情……真的存在于现实吗？ 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界，大家都在自私地活着。 “那对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早就不再是我一个人，我做一切事都得瞻前顾后，家族利益才是我最优先考虑的问题。” 牟星沉重地说道，指着还在恰甜点的卡莲：“有人岁月静好，就得有人负重前行。你说的太梦幻了，那样美好的事情……一般人是不可能遇到的，我们能得到的，只有眼前的苟且而已。” “也是，对了，来做个交易吧。”云墨忽然凑近牟星的身边，语气玩味。 “交易？呵，好啊。”牟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交易的本身，就需要彼此了解彼此的情况，无论交易是否成功，也会让云墨的部分信息泄露。 如果牟星话术运用的好，让云墨全盘托出也并非不可能。 而且，这是云墨主动提出的交易，这就意味着云墨会开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但能让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很少很少，毕竟自己可是卡斯兰娜家主的继承者，很多东西都是一句话的事。 “云先生直言无妨，咱们君子之谈不需要拐外抹角吧？” 好家伙，都用上敬称了，云墨有些感叹。 心想自己隐藏的东西还是被察觉到了冰山一角，不过也只是冰山一角了。 因为时代与个体的局限性，牟星是无法窥得自己的一切。 灭世的终焉对他来说太过遥远。 云墨用手指戳了戳牟星的心脏，打趣道：“反正你对女人也没兴趣，政治婚姻也只是为了利益，还不如我给你一个承诺，在你活着的时候我可以替你出手三次，无论干什么，只要不违反我的道德底线都可以。你把与雪児·沙尼亚特的婚约取消了。” 牟星一听来了兴致，“先说说你的道德底线具体在哪儿？” 云墨：“我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牟星也露出微妙的笑容：“我懂我懂~不过你不是说你的太虚剑神只能用一次，而后续的太虚剑神会很弱吗？” 牟星终于甩出了这个问题，云墨的太虚剑神可是一个战略级的要素，若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战争…… 比如三大家族互相撕逼，那么云墨的这招就跟核弹一样，极具威慑力。 什么？不听话？那就打！ “是啊，但我又没说太虚剑神是我的大招，那充其量只是一个平a而已。” “平a是什么？” “就是普通攻击。” “……” “你认真的？” “嘿，你不信？这样吧，看到这棵树没？说不定几分钟就被雷霆湮灭，连根都不剩，你信不信？” 云墨伸出手指着那颗树。 然后牟星抬起头，骄阳似火，万里无云，晴空万里，怎么看都不会下雨，更别提打雷了。 牟星一脸怀疑地说：“你还能操纵天气？” 云墨没有正面回答，很委婉地给了一个信息：“你只需要知道，我无所不能。” 话音刚落，骤然间黑云遮日，上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秒就有数道山巅噼里啪啦的。 完全就违反了自然规律！ 陡然间，一道闪电精准地霹在那颗树上，紧接着就是七八道闪电鞭尸。 若是一道闪现击中还可以说是巧合，那这成千上万道闪电是怎么回事…… 都形成类似激光流的玩意了…… “好了，该结束了，这招叫闪电五连鞭。”云墨挥挥手，瞳孔里的紫芒也渐渐消散。 手背上的诡异纹路也隐匿下去，牟星再次看去，只看见茫茫焦土，那棵树仿佛没存在过，连根都不剩…… 被分解成原子，自然是人眼看不到的。 但这一举动，吓坏了小卡莲，卡莲哭兮兮地，连甜点都抛下，屁颠屁颠地朝云墨跑过来。 “呜呜哇哇哇！老师打雷了！呜……” 云墨好奇地看向牟星，牟星苦笑一声：“卡莲怕打雷。” “……我的错。” “乖~不哭不哭，没事了哦，你看，天都晴了。”云墨温柔地抚摸卡莲柔顺的头发，乍一看，云墨才像是亲哥。 “呜……嗯？”卡莲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发现刚才还灰蒙蒙的天空一下子就恢复了过来，仿佛一场幻觉。 “小卡莲真胆小，走出圈就不准回头吃甜点了，咱们接着训练。”云墨露出恶魔的犄角。 卡莲一听，直接倒在地上像皮球一样翻滚：“啊啊啊！老师你耍赖！” “嗯哼，卖萌打滚是没用的，起来堂堂正正地对决吧！” 牟星笑了笑，“既然如此，这个交易我接受了，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那就是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就算我不去，也还会有人去。时间早晚的事，她作为沙尼亚特这一届的圣女，联姻是她逃避不了的责任。” “当然，如果你有卡斯兰娜家主的血脉，倒也是可以与她通婚。”牟星戏谑地笑道，离开了这里。 能推迟时间就可以了，云墨心想道，至少给她一点希望吧。 而卡莲一听，迅速爬到云墨的身上给云墨的脸颊来了一个吻。 “哼！老师你是不是在想其他的女人！明明未婚妻是我，你怎么能这么三心二意！”卡莲鼓起腮帮子，感觉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但她又不是那种把话藏在心里的人，有气就要出，开心就要笑。 “听我解释，这是有原因的。”云墨还想狡辩。 卡莲就红着脸又亲了云墨一下，“我不管我不管，老师是我的，我已经……嗯……已经献身给老师了！” “噗！”云墨差点喷出来，“啥？献身？你在说什么？” “哼，等会儿我就去给父亲大人说，老师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卡莲从云墨身上下来，刚准备走出去就被云墨逮住。 “不，我会让你这两天下不了床。” 云墨沉着脸，伸出两根合拢的手指，神蕴萦绕在指尖，“对不住了，为了我的名声，就请你在床上待两天吧。” “大威天龙！” …… 从卡莲居所的区域路过的族人，都依稀听到了小卡莲惨绝人寰的哭喊，与撕心裂肺的吟叫…… 什么“嗯啊……老师轻点……疼，我坚持不住了…不要，不行，那里不可以！好痛！……”之类的。 到后面小卡莲的话模糊不清，像是刚出生的孩子“咿咿呀呀”，似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那啥升天了一般…… “唉，姑爷真心急……”人们如是说道。 ps：要不是时间不够，绝对写个版主文。 今日求票~~ 第三十一章 暴走，杀戮（欠30，已还23） 云墨是物理意义上的，让卡莲两天下不了床，在用神蕴训练卡莲的过程中，云墨利用识之律者的力量潜移默化地给卡莲灌输武艺。 心蕴慢慢培育就好，卡莲现在还小，正是学习心蕴的年纪。 但形蕴需要实打实的万般武艺。 它包罗万象，仅一门卡斯兰娜枪斗术是无法铸成完美的形蕴，甚至都不算是形蕴。 太虚剑气前两蕴严格意义来上讲，也就是打底子，有了那个底子。 对付崩坏兽随便信手沾来，当然仅限于那些低级崩坏兽。 弗朗西斯好像就是因为要对抗崩坏帝王，无奈之下只好解放天火，然后身陨。 算算时间，最多还有一年半。 卡莲学完形蕴后，崩坏帝王随便杀。 但如果是帝王级崩坏兽的话，见到还是先跑吧…… “呜~老师~~你好狠的心~~我~我要告诉父亲……”卡莲面朝着床，不敢将屁股垫下。 “哦？我已经跟你父亲说过了，这几天卡莲不出来，专心学习，你就束手就擒吧。” “呜~那你得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云墨长叹一声，“浑身上下都被我揍成什么样了，还想着吃。” “嗯哼，我知道老师你最好了，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吧？亲亲~~” 云墨没有顺从这丫头，伸出手揪住卡莲的小脸蛋扯了扯：“行了行了，今天我给你演练的武术好好学习，没事就默念剑心决，如果你心蕴能达到太虚境界的话，我给你额外的奖赏。” 卡莲大喜：“真的吗？” “如假包换，好好休息吧，你修炼太虚剑气的同时也会强化身体，晚上我会再过来一趟，给你带点夜宵。” “好耶！”卡莲欢呼雀跃，下一秒绷着脸，泪眼汪汪。 “坏蛋，如果晚上你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好。” 云墨憋着笑走出房间。 “该去巡逻咯。” 回到外围的寝室，刚进门就看到三女打闹着，一边嬉笑一边换内衣。 “……” 好在云墨反应很快，但抬头的瞬间就撤回身子。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出声，说什么“我来得不是时候。” 话说这都第三次了，为什么每次回来都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在外面等待的时间，云墨脑海也不由自主浮现三个不同大小的杯子。 “感觉……好像比布洛妮娅还大，真是离谱，话说卡斯兰娜家族给的制服能收紧吗？但就算收紧了一晃一摇的，走出去的性质就变了啊……” 太过博人眼球，以至于云墨很难忘记。 这哪是巡逻，这明明是去发福利。 过了几分钟，云墨才走了进去。 朝槿和晨露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哟，回来得真巧，马上就到巡逻的时间了，今天可是第一次呢！我有点小激动嘿嘿！” 云墨面不改色地回应道：“是啊，我也才刚回来。” “话说，云墨，卡斯兰娜家族的早饭有这么好吃吗？我们三个差点就要被融化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谢谢你给我们带回来。” “咱……也很感谢你！”雪児也道谢着，还鞠了一躬。 摇摇晃晃的史莱姆让云墨有些苦恼，“不客气，都是一个寝室的人，互相帮衬很正常。你们先出去等我吧，我马上换好衣服。” “好嘞！”朝槿和晨露拉着雪児就往外面跑，而外面同样也有许多外围的人集合。 云墨换上巡逻制服后，利用风律的能力解决一下褶皱与灰尘，顿时焕然一新。 “走吧，这可是80队首次巡逻呢，打起精神来！”朝槿见云墨归来后爽朗地说道。 晨露也很兴奋：“以前我们是平民的时候，总觉得巡逻的人很厉害，为弱势群众打抱不平太帅了，现在我们也是正义的伙伴。” ……喂喂，这话可不行说啊。 正义的伙伴？算了，她们开心就好。 反正……一切有自己兜底，无论发生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怎么？很紧张吗？” “没，没有，咱不紧张，一点，镇定，很。” “……”云墨捂住脸，天然呆妹子石锤了。 等等，忽然云墨脑海里闪过一个人，雪児跟……她很像。 但这个时候云墨才意识到了符华的痛苦，长时间的记忆堆砌……会让正常的记忆变得紊乱。 不同的记忆片段还好，一旦有相似的记忆片段就很容易混淆。 好在识之律者的能力可以完整地区分记忆，而终焉的崩坏能量级又增幅了所有律者的力量。 所以臃肿的记忆其实也没有给云墨带来多大的困扰。 无非是需要努力想一下，而符华的严重程度是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想不起，这才是最要命的。 话又说回来，上一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妹子——绾绾，好像粉切黑了…… 嗯，好像可以去掉。 被拘禁关押的时光历历在目，虽然并不痛苦，但云墨还是得给雪児留个心眼。 看着这呆呆的，甚至可以说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应该不会成为武绾那样的存在吧…… 一定是我多虑了。 不过看这样子，沙尼亚特是没有把牟星退婚的情况告诉她吗？还是说牟星没有说？ 云墨望向一旁的雪児，心想着半天过去了，被退婚这件事虽然很丢人，但沙尼亚特好歹也是一个大家族，不会那么敷衍过去吧？ 总得有人通知一下，如果是的话那雪児应该已经知道了才对。 那么是牟星还没跟沙尼亚特家族坦白吗？ 估计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吧，毕竟这种伤和气的事情，随随便便就上门可没有礼貌。 “对了雪児，今天你们是一天都待在寝室里的吗？” “嗯，还去了外围的训练场训练了一会儿，有好多人都在训练。” 云墨忽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笑道：“很正常，毕竟一个月后就是女武神部队的考核，临时抱佛脚，我很懂。” 是啊，大一期末高数考试前三个小时自学高数二，还能过，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属于是现炒现卖了。 每个队伍都有卡斯兰娜家族规定的巡逻区域，遇到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可以出手制止并扣押的。 也可以去帮帮忙，比如帮群众搬搬杂务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 不过大多数外围的人都不会去做，因为巡逻队是具有实权的，是有地位的人。 就好比一个当官的去视察小地方，若是一天可能还会特意去做点事情，但巡逻是每天都有。 久而久之，巡逻人员就没这习惯。 就比如高中补习已经成为了大家默认的规则一样，无论明面上的规定是什么，但现实就是这么做的。 没有人有能力去改变这种局势，大家都是一趟浑水的人，谁也不会说谁。 “感觉好无聊啊，这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啊。而且，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啊？” 朝槿打着哈欠，四人小队慢悠悠地走着，周围的人群看见朝槿四人纷纷散开或是躲进屋子里。 云墨下意识回了一句：“大概是怕我们收保护费吧，本来就挣得不多，扣税大把大把得扣，如果再被我们抢走一点收益的话，恐怕离饿死就不远了。” 晨露瞪大双眼：“我还以为只有贫民窟才有这种潜规则，没想到城市中心，就在卡斯兰娜家族眼皮底子下也有这种现象嘛……” “很正常。” “不，不正常！”一向温和的雪児突然就吼了出来，跑到云墨的面前涨红了脸。 “这是不对的…难道三大贵族不知道这种情况吗？那万一被迫害的人上告怎么办？” 朝槿叹了一口气，“别傻了，雪児。底层的人想要维权何其艰难，且不论官/官相护，就算你是无辜的，也把你关进监狱里去，谁都不敢吱声。” “就算遇到一个清廉的好官又能怎么样？受害者暴露了啊……想一想，本来所有绵羊都在羊圈里，隔几天就有一只被吃的半死不活，大家其实都还能接受，但如果这个时候一只反抗的绵羊冲出羊圈，你觉得外面的捕食者会怎么办？” “我和晨露都是从贫民窟爬上来的，早已见怪不怪了。比起被一巴掌拍死，只能忍着伤痛，就算被侵害了，也只能自认倒霉，这就是天命统治，我们别无他法。” 听着朝槿的阐述，雪児急的眼眶红肿起来，泪水在眼角打转。 “那……真的没办法了吗？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吗？那咱们作为巡逻队还有什么意义，女武神呢？女武神会帮忙的吧？”雪児的声音有些沙哑。 其实云墨是能够理解的，自小在乡下长大的孩子，对于社会的阴暗面知之甚少。 而雪児更是向往卡斯兰娜家族，向往女武神。 就好像一个男孩，终于事业有成，找到了上学时期心爱的女孩，却发现她早已经成为了无数床单上的器具，一个廉价的商品。 身上污渍斑驳，伤痕累累，狼狈且丑陋。 理想破灭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但荒诞的现实却从来不跟人谈及温柔。 “女武神高高在上，哪有精力和时间来管这些啊。说白了，女武神和我们都出于一个贵族之下，平民之上的阶级，自己都不上不下，哪有心思帮助别人。” 雪児打了一个寒颤，埋着头回到了云墨的身边。 朝槿叹了一声，她也是为了雪児好，有理想没问题，但也需要认清现实。 就好像第一次进寝室一样，那两个人的恶语不就是这个恶劣大环境的代表吗？ 朝槿觉得自己就很有底线了，至少她不会去伤害别人，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 安分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仅仅只是如此就已经超过了九成九的人。 一路上，朝槿和晨露像是说不完的话筒，有无数的话脱口而出。 但雪児走在云墨的身边，埋着头，一声不吭。 对此云墨也很无奈，因为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反驳朝槿，否认现实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云墨自己就差点失去了心爱的女孩，自然不会再躲进自己的幻想世界。 卡莲……也跟雪児是一样的想法吧。 云墨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但，那又如何，时代不是问题，我就是时代。 不可避免的不公？那我就成为公平的砝码。 既然这里自上而下都是腐败，那就全部推翻重来。 革命需要的鲜血，那就让敌人大出血。 胜利得到的果实，赠与所有无辜的人。 无法湮灭所有黑暗，但至少，让它畏惧光明。 而不是阴沟里的老鼠，也可以骑在人的头上。 “哟！这不是云先生吗？怎么来这儿啊？想进去玩玩？卡莲知道吗哈哈哈……” 牟星洒脱的笑声吸引了四人小队，云墨抬起头一看…… 风月场所，一股迷香从院子深处飘出，像是女子的胭脂粉末的味道。 很浓，浓到云墨有些想吐。 云墨回过头看着牟星搂着一个成熟的妇人，旁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吗？ “一边去，我在巡逻。把你那万花丛中过的臭手给我拿开，脏死了。”云墨嫌弃地打掉牟星伸出手想触碰云墨的手。 而牟星旁边的斐迪南·阿波卡利斯冷笑道：“牟星，你也有被下人嫌弃的一天啊哈哈哈，这不是你们卡斯兰娜家族的巡逻队吗？怎么还敢对你这般无礼？” “嘿，斐迪南，这可不是下人，他是我父亲给卡莲请的指导老师，也是我的……朋友，至少目前是。” 斐迪南摸了摸牟星怀中妇人的臀部，不善的目光又投向汹涌澎湃的雪児。 雪児感到不舒服，尽力地想要躲在云墨宽大的肩膀后面。 云墨上前一步遮住雪児，表情淡漠地说：“你的女人被他摸了你也不在乎？” 牟星低下头，斐迪南丝毫不加掩饰地用力一抓，妇人脸色浮现潮红。 但牟星并不生气：“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算了，我比较爱干净，不喜欢二手货。”云墨果断拒绝。 但斐迪南跨过云墨，走到雪児的面前，眼神上下打量最终汇聚到那丰满的部位。 “小姐，我是天命主教的长子斐迪南·阿波卡利斯，今晚想请你小酌两杯，可否？” “……”云墨没有说话，只是给了牟星一个眼神，顺便手指萦绕一缕金色的流光。 你看着办，你不办我就把他办了。 牟星苦笑，连忙走上前把斐迪南拉了回来。 “你干嘛？没看到我在向美丽的小姐发出烛光晚餐的邀请吗？”斐迪南不解道， 邀请？我再不拉你回来，恐怕就是撒旦向你发出烛光晚餐的邀请了。 牟星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自己走到雪児身边，微微弯下腰，表情和善。 “你好，我是卡斯兰娜家主的长子牟星·卡斯兰娜，我美丽的未婚妻雪児·沙尼亚特，这应该是第一次正式的见面，不知你感觉如何？” “长长长子？卡斯兰娜家主的长子？”朝槿瞪大眼睛看着英俊的牟星，难以置信，明明看上去那么轻浮。 “沙沙沙沙尼亚特？未婚妻的话……雪児是沙尼亚特家主的长女？”晨露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雪児。 雪児没有反应，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攥紧拳头，小脸憋得通红。 “适可而止，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云墨在一旁提醒道。 牟星恍然大悟，“哦，也对，我可是和这位云先生达成了交易，取消了我与你的婚约，对此我为我的草率深表歉意……” 牟星鞠了一躬，看上去十分诚恳。 但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云墨。 斐迪南小声地嘀咕，充满戏谑：“能让两大家族延续千年的世代联姻取消，我有点好奇你，云墨是吧？究竟给了牟星什么样的宝物，或者……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随后冷笑一声，抱着妇人从云墨的身边走过：“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陷于一个被人牵制的境地，而且，看来这女孩好像并不知情啊……” 斐迪南说的很大声，他很喜欢看这种愧疚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就比如这位妇人，就是带着愧疚背着丈夫跟着牟星与他出来找刺激，没办法，她无法反抗，也不能反抗。 顶层的人不再局限于玩一些庸俗之物，人性的电影，更加充满诱惑。 “不过，只是卡斯兰娜家族单方面的解约，沙尼亚特也不会放过这女孩，那你……又能做什么？” 云墨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我的事情，卡斯兰娜也好，沙尼亚特也罢，无论是哪一个贵族，都不能强迫一个女孩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凭你这句话，就可以接受八苦之刑，或是在肮脏的监狱里呆一辈子，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云墨看了一眼，她在颤抖。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害怕，这两个人，每一个都可以决定她的命运。 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都是不可反抗的权威。 她所向往的美好，在他们面前显得多么可笑。 “所以呢？” “你对这里知之甚少。” “那你似乎知道的挺多啊。” “我知不知道并不关键，但我知道只要我想，第二天这里就会有一具尸体从伊斯肯的河流顺流而下，到天命主城，脸被虫蝇啃食到根本看不清，无论他现在长得有多么好看……” “……斐迪南，别说了。” 牟星已经下定决心，只要斐迪南再说一句话，自己就得跟他划清界限。 “牟星，你还怕一个下人？也好，既然你的下人不懂事，那就让我这个当主子的来教教他什么叫做规矩。” “呃啊！痛！”妇人大叫道。 斐迪南死拽着妇人的头发，挑衅着说：“雪児·沙尼亚特，看啊，这是一个正在遭受欺凌的女孩，作为卡斯兰娜巡逻队的你在干什么呢？哦，原来是在干看着啊。” 牟星立刻退至一边，态度诚恳地对云墨说道：“虽然我之前跟斐迪南玩得很好，但不代表我认可他的为人处世和种种行为。斐迪南，以后别来找我，我怕云先生误会。” 说罢，背冒冷汗的牟星迅速离开现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斐迪南有些疑惑，这下人还真敢对他动手吗？但牟星的行为已经给了斐迪南一个警告。 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云墨只要敢动手，家人、朋友、前途一切都会化作乌有，他凭什么敢？ 为了防止云墨狗急跳墙，斐迪南还是收敛，把女人放下来，冷哼一声准备离开，等之后找几个护卫在身边再来一次就好。 但却没想到云墨喝住了他，云墨的眼中掠过一缕红芒。 识之律者的权能顷刻间让斐迪南失去意识。 “说吧，这些年你干过那些坏事？” 只见斐迪南像一只人偶一样，在光天化日下，将过去的恶事一一说出： “我收缴了一个家庭治病的钱，并在对方家破人亡后强行把女儿卖到奴隶所……” “那女孩叫什么？” “贱民一个，不知道。” “……继续。” “这个女人，为了赚钱给赌鬼丈夫还债，委身于我，但她根本没想到，我压根不准备给钱，毕竟只是一个贱民，那赌鬼欠的那么多，s*才帮忙还。” “……” “……” “……” 斐迪南一一道出，言语已经无法来形容，也是。 当权利失去控制，无论有多腐朽都不值得惊讶。 “雪児，刚才朝槿跟你说的听到了吗？都是真的。” “咱，咱知道……”雪児颤音说道。 云墨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构筑出轩辕剑若水，正对斐迪南的天灵盖。 “知道我为什么没说话吗？因为比起站起来反抗，忍着伤痛去一步步砥砺前行来的更加艰难。” “贪腐与罪恶就像蝙蝠一样，只有在黑暗中才能翩翩起舞，而正义就像鲜花一样，只有在光明下才美丽耀眼。” “但若是命运真的将你推到了一个抉择的地方，你会不会拿起武器奋力反抗？” “不再沉默中爆发，那就在沉默中灭亡。” “哼，不过一个天命而已。” 云墨握紧轩辕剑，“刺啦”一声…… 便有老鼠跑来，舔舐着恶臭的血泊。 ps：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晚上，卡莲：“老师怎么还不回来……” 第三十二章 奥托小姐与妖精云墨的奇妙大冒险 按照原本的故事情节，云墨至少还得等上十年，卡莲进入女武神部队，然后巡逻时知晓底层人民的生活而走上怪盗卡莲的道路。 战争是璀璨的，也是致命的。 历史无一不证实，王朝和制度的更迭，都是需要牺牲的。 　无论牺牲的是敌人，还是同志。 不把黑暗的獠牙全部拔掉，注定无法迎来曙光。 云墨拟态出一把长矛，插进斐迪南的心脏。 圣火城里，圣女缓缓睁开双眼，粉唇轻启。 “神明大人传意，目前我们已经处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后期，拟定下一个十年计划，打造一支近代化军队，完毕。” 天命主城内，众人看着手刃阿波卡利斯家主长子的云墨，顿时感到惊恐。 多少年了？ 恐怕有千年了吧，从天命诞生后的第二任，阶级固化后，贵族肆无忌惮地骑在群众头上的现象早已普遍。 一个家族的长子真的会那么愚昧，在云墨这个未来时空的人看来，对方只是习惯了而已。 真的蠢吗？至少在牟星和斐迪南划分界线的时候，云墨感应到了他的恐惧与怯意。 而他之所以能如此理直气壮地站在云墨面前耀武扬威，自身的性格是一点，时代所趋大环境下的渲染也是一点。 人类很难察觉到自己的短见，他们往往更愿意凭着自己的意愿去看待世界。 就好在云墨曾经生活的城市，一个人是很难完全放平心态去看待一个…… 社会地位、经济实力、身体素质不如自己的人。 优越感会在不经意间表现，只是当事人未察觉而已。 “哟，这么多人来欢迎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云先生，你……” 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气势汹汹地来到现场后，看到凶手后又呆滞了。 看着脑洞大开的斐迪南，和一旁头发凌乱的妇人，众人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关键是，贵族凌驾于平民是不争的事实，这点巡逻队其实是无权干涉的。 越级杀人，杀的人还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长子。 “去叫家主过来吧……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 “不用那么麻烦，反正你们都会忘记的。” “什么意思？” 顿时，天命主城好像被什么笼罩一样，众人抬起头就看到巨人般的云墨，手中握着一个圆球，里面就是天命主城。 “让我想想，那句台词是什么来着？嗯……我将扭转万象。” 天空被染红，血一般艳丽的色泽，像是流淌着的鲜血，又好似火烧云，将整片天际渲染成一副诡异而美妙的画卷。 一半天穹燃烧着一团火焰，是星星之火，却比任何烟花还要绚烂夺目。 另一半是清澈的蔚蓝，干净像一张没有任何污点的画布。 同一个世界上的天空，却仿佛隔离开，宛若梦境。 其实现实并没有变化，只是人们的意识坠落到云墨的幻境中而已。 所有人都遗忘了这段记忆。 现实中大家都僵直着动作，处于意识丧失的状态。 识之律者就已经足以将这些普通人拉进幻象，更别提是终焉量级加持的识之律者。 一切关于斐迪南的记忆都被抹销，他说的话他做的事都销声匿迹。 牟星的记忆会自觉编纂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到这里，也不会察觉到异常。 而修改后的现实，便是云墨和朝槿四人巡逻，中途遇到牟星。 然后牟星向雪児打招呼，表明自己的身份以及揭露对方的身份。 之后解释与云墨做了一笔交易，所以婚约卡斯兰娜家族这边单方面解除。 至于突然暴毙的斐迪南，谁知道是怎么死的？云墨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随着云墨一个响指，全体意识回归。 云墨假装很惊讶地指着斐迪南：“唉？这人谁啊，怎么躺在地上，脑洞挺大的，心胸也很宽广呢。” 雪児回过神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斐迪南心生恐惧，大量的血散发出恶臭。 雪児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弓着身子防止吐出来。 朝槿拍了拍雪児的肩膀，示意她转身过去。 “这好像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怎么死了？在这大街上死的这么惨……完了，主教一定会追责追到我们的。” 晨露继续哀怨道：“这还是我第一天巡逻，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怎么办怎么办……” 晨露原地徘徊，踯躅不前。 “不要担心嘛……反正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对不对？”云墨云淡风轻地说。 “而且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可以为我们佐证啊，我们是无辜的对不对？” 卡斯兰娜家族的执法队愣了一下，随后肯定地说：“嗯，你们只是巡逻的，这件事比较严重，我会上报给家主大人，你们就先回去吧。这里由我们处理。” “走了雪児，回去洗个热水澡就清爽了，不要去回忆那血腥的片段。”朝槿和晨露拉着雪児的手，努力地劝导。 对于雪児而言，朝槿和晨露对这份工作更加得心趁手。 云墨跟在后面，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所有的事件都有一个导火线，当对应的事件积压成疾，已经压抑许久时，只需要点燃这跟导火线，历史的大潮就会随之而来。 天命主教不是想掌控卡斯兰娜家族和沙尼亚特家族吗？ 不是想东征攻打神州，来转移国内群众注意力吗？ 不是想颁发什么赎罪劵，来割韭菜吗 ？ 既然是历史迟早会发生的事情，那就干脆让它快点来好了。 云墨知道，斐迪南·阿波卡利斯是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反正后来也是给自己作死的。 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就让你早点下地狱，免得坏事做多了去到十八层。 十七层也不错，很适合他。 原本弗朗西斯和天命的主教尼古拉斯·阿波卡利斯之间就有明争暗夺的利益，与政治上的勾心斗角。 云墨这一举动无疑是让两人的猜忌更深而已。 离去之前，云墨除了给斐迪南天灵盖一剑以外，还用锐利长矛贯穿心脏。 而太过标准的伤口很容易就能得出是什么武器杀死斐迪南。 心脏的那一个伤口，很明显就是卡斯兰娜家族成员标配的长矛。 即使没有证据，但贵族的心胸大多都很狭隘。 尤其是在阶级与传承的方面更是敏感，家族的继承者被击杀，就跟别人在头上拉屎一样，是赤/裸/裸的羞辱。 至于为什么脑门上的那一道剑伤云墨不担心…… 笑死，神蕴给他脑瓜子都搅碎了，除了一个大洞，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武器贯穿的。 “朝槿，我出去翻墙……不对，我出去随便逛逛散散心，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前脚刚踏进寝室的大门，云墨撒腿就跑。 朝槿冲了出来双手合在嘴边，大声喊道：“行吧，记得早点回来，有门禁的！” “知道！” 云墨合上双眼，将维也纳的每个角落熟记于心，再次睁开眼，朝着西边的阿波卡利斯家族的领域跑去。 此刻正是，翻墙之日。 “岂有此理，弗朗西斯他竟然敢纵容族里的人当众击杀阿波卡利斯的继承者！” “父亲息怒，说不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哼，我们阿波卡利斯家族不如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一般骁勇善战，但族里的继承者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训练，绝对不是一般平民能够杀死的！” “可斐迪南兄长……脑门毁灭性的伤口看上去才是致命伤，而心脏处的伤口似乎是后面专门陷害卡斯兰娜家族才补上的……” “……是我冲动了，但此事也与卡斯兰娜脱不了干系。” “能如此娴熟地运用卡斯兰娜的长矛，定是内部的人，告诉弗朗西斯，艾塔坦荒原出现前文明遗迹，探索前文明遗迹本身就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使命，让他三日内带上‘足够’的人，务必将遗迹中的圣遗物带回。” 尼古拉斯低沉地吼道。 “我原本还给他一年半的时间准备，现在……” “就让他去死好了。” “……那万一弗朗西斯不接受怎么办？如果弗朗西斯拒绝探索的话不就功亏一篑吗？艾塔坦荒原的崩坏能浓度，就算是女武神也不敢深入，弗朗西斯应该不会傻到……” 尼古拉斯冷笑道，“不，我了解他，也了解卡斯兰娜。” “他们一定会去，并且会认真地完成使命，他们不去就是站在人民的对立面。我们就可以大肆宣扬卡斯兰娜背离人民，失去民众支持的卡斯兰娜又能走多远呢？” “他们自己内部也会起矛盾，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再顺水推舟当一个好人，卡斯兰娜便不攻自破。” “无论是进是退，背负信念与正义的卡斯兰娜从来都没得选。记住了，卡斯兰娜所一昧盲从的道德与正义，就是最大的软肋。” “……我明白了，父亲。” “奥托…最近如何？” “她的身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弱，不具备任何战斗能力。还有……” “说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肯德停顿了一下，犹豫过后还是讲事实道来：“她在家族里很不受待见，即使是父亲的第三个孩子，但长老们仍然会拿他体弱多病开玩笑。还有……” “她精心制作的飞机被大长老的长子折坏，并在所有孩子的面被羞辱了一番。” 尼古拉斯脸上没有浮现任何情绪波动，“她之后怎么做的？” “沉默。” “然后修好飞机，又被折断，再修好再被折断。” “真是软弱，不用管她，去按照我之前说的做吧。” “是，父亲……” 肯德离开教堂，在教堂门口停滞很久。 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少年的自由，也拦下了梦想的航道。 “哈哈哈，奥托你行不行啊，回家喝奶去吧。”一旁许多孩子围在一起，看着奥托滑稽地伸出手，想要拿下高墙上的飞机。 “傻子，傻子，哈哈哈……” 在他们的眼中，奥托现在就跟小丑一样，一边忍住哭泣，一边拼命跳起来想要抓住纸飞机。 只见一个男孩冲刺，跳跃，爬上了围墙，手里拿着奥托心心念念的飞机。 奥托抬起头看着男孩，“谢……谢谢……” 男孩忽然嘴角扬起玩味的弧度：“谢？那我不送你一份大礼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礼貌？” 说罢，便将奥托的飞机朝着围墙外使劲丢出，自己一跃而下从围墙跳下。 “唉，怎么哭了？大家快来看啊，奥托哭了，哈哈哈……” “真的？哎呀真的哭了，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算了走吧，明天咱们再来找你玩~~你可要努点力，最好今晚别睡了，把我们的飞机做好，你也只有这点用了，不然我们才不会浪费时间陪着你。” 一大群男孩勾肩搭背，笑容满面地离开，留下奥托一个人跪在原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啜泣。 在围墙外，那架飞机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摔毁，云墨眼疾手快，成功接下。 看了看着两米高的围墙，也就比自己高一点。 对于卡莲而言，跳上去还是很简单的，不过奥托……却是不现实。 “嘿…咻！”云墨一个起步跳，成功翻过围墙，正好这时奥托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视，云墨莞尔而笑，伸出手递给奥托他的飞机。 可奥托整个人像是木讷的人偶，呆呆地看着云墨。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奥托不会是男同吧艹！ 【支线任务《翻墙而来的她》解锁。】 【在宿主与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好感度达到四星前，将会一直保持「真我」的女性身体，同时失去语言能力。】 【且在这段时间内，宿主的存在只能被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人观察到。】 【为了宿主和布洛妮娅等人的幸福着想，加油，系统看好你。】 云墨低头看去…… 怎么老子穿的是一身白裙？ 等等…… 云墨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 【奥托·阿波卡利斯，好感度：3颗星/（5颗星），对宿主有着奇特的情愫。】 开局三星好感，这不对劲！ “好漂亮……”奥托的脸彤红，蔓延至发烫的耳根。 ps：夺权才用男性身体，本体女性，不过对于奥托而言，都无所谓了。 第三十三章 美丽的妖精小姐无所不能！ “……对，对不起，我应该说谢谢的。”奥托低下头，手里摩挲着翅膀被斩断的飞机。 云墨愣住原地，清冷的灰白眸子并不黯淡，相反，灰白的底色，却藏匿了绚烂的光华。 「真我」的云墨，长出了一双与爱莉希雅相仿的妖精耳朵，眉睫更加纤长，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手指修长而柔软，指甲盖上闪烁着淡粉色的光芒，嘴唇如绽放的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见云墨没有回答，奥托以为是自己怠慢了这位妖精小姐，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下意识地道歉，想挽回一点好感，甚至准备跪下去。 可就在膝盖快要着地的时候，云墨拉起了她。 这一小小的举动却让向来敏感内向的奥托感到一股温暖，发自内心的喜欢。 云墨仍然没有言语，但葱白的玉指轻轻在空中滑动，像是跃动的舞者般一颦一笑间便充斥着无穷的魅力。 在空中写下五颜六色的字符。 「这飞机失去了一半的羽翼还能飞得这么稳，是你做的？很棒的说。」 奥托显然是被云墨的询问震惊到了，但向来喜欢搞小发明的她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很自豪地向云墨解释原因和底层逻辑。 手舞足滔，滔滔不绝，把心中想要说的话悉数说出。 而云墨很耐心地听着，这种氛围让他想起了年幼的自己，对世界的一切事物现象都充满了好奇。 而父亲总是很耐心地为自己一遍遍解答。 直到皎月高悬于夜空之上，奥托才意识自己已经讲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唠叨一定给妖精小姐带来不少的困扰。 “对不……” 「很厉害哦。」 云墨打断了奥托的自责式发言，用具有融化般的美丽微笑。 在「真我」的影响下，奥托被这个甜蜜的笑容所吸引。 「天马行空的设计未必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对吗？嗯哼♥」 灵动的字符，就如爱莉希雅一样调皮而神秘。 “谢谢，我也只有这方面有用……大家包括兄长大人都说我是一个失败者。”奥托低下头，丧气地说道。 从眼眸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自卑与懦弱。 看着如此软弱的奥托，回想起未来那个玩弄世界的愚者，云墨无论如何都难以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童年或许真的能决定一个人吧，它决定一个人最初的模样。 「想什么呢，失败者是他人定义的，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定义的赢家不就可以了么？」 「世俗的善恶观念，与他人的看法有什么重要的呢？我们活着，心跳的鼓动也不是为了他们。」 「所以坚定不移地走自己的路就好，你未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发明家的。」 云墨写下一行又一行美丽的字符，流光溢彩，绚烂纷繁。 殊不知自己已经在给奥托挖坑，埋下了一颗虚无主义的种子。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鼓励我的人，大家……包括兄长大人都觉得我不务正业，我……我不刻意那个想……” “就是……”奥托有些语无伦次，咬住嘴唇，终于下定决心。 “能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奥托说这话的时候，脸颊有些羞红，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认真地注视着云墨。 正如云墨自己刚才对奥托说的话，何必太在乎他人的目光和想法？ 云墨对此表示理解，毕竟是一个男孩子，对美丽动人，温柔善良，如花朵一般美丽的少女充满艳羡与爱慕是在所难免的嘛~~~ 等等…… 我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叫我妖精小姐就好，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奥托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真的吗？我真的还能再见到你吗？” 云墨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每天都能遇见，遇见我的时候记得多夸夸我，还有，不准叫错我的名字，不然我可是会有小情绪的。」 “好，好的！”奥托斩钉截铁地回答。 心跳犹如小鹿越过溪涧般急促。 “奥托，你在跟谁说话？”不速之客推开大门，肯德一进来就看到奥托十分慌乱的表情。 奥托挡在云墨面前，两只手像鸟儿一样展开翅膀上下挥动。 “兄长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 “没什么，最近只是想提醒你，没有特殊情况最好别外出，大哥斐迪南……被疑似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击杀，如果可以，就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别去靠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明白吗？” “呃……兄长大人来是因为这件事吗？不是……因为其他人吗？” 肯德不耐烦地说：“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嘛？这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看你疯癫得，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做那些没用的东西，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你傻了吗？” 面对肯德的批评，奥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过头看向一旁露出甜美微笑的云墨。 仿佛明白了什么，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放心的啦，本妖精小姐可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其他人看不到我。」 云墨的补充，让奥托内心感到一阵安心，同时又升起满满的幸福。 至少……现在终于是有一个人为自己而存在。 奥托如此想道。 “算了，就你这榆木脑袋除了能做点小玩具也上不了战场，没有一点心机，恐怕以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长老家的子嗣们欺负你了？” “嗯……” “早就跟你说了，别去捣鼓你的那些破铜烂铁，还不如磨炼一下家族的体术，省得来一场瘟疫就得病死掉。” “有时间不如跟我学学政术，而不是不求上自甘堕落，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有人会欣赏这些玩意，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肯德气势汹汹地教育奥托，奥托也只是低着头一遍又一遍重复地点头。 说罢，肯德便将一架完全坏掉的飞机丢在地上，那是奥托好久之前做的，后来被孩子们丢到不知道去哪儿了。 原来是在兄长那里吗？ 只拥有一半翅膀的飞机都能翱翔，也不失为一种天赋。 因为奥托知道迟早飞机都会被其他人弄坏，所以想制造出一架即使坏了也能飞的飞机。 「看上去，你的兄长大人似乎对你很严苛呢，不过并非完全不在乎。」 “嗯……因为家族因为实力方面不如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我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只有做这些玩具的时候才觉得开心。” 「挺好的，至少你清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而不是等到物是人非了才去做喜欢做的事情。」 “妖精小姐，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谢谢你。” 云墨手放在背后，走到奥托的面前俯下身子。 「那帮我做一件事情如何？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生气的，但如果你能接受，我会很开心。」 奥托瞳孔放光，挺起贫瘠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云墨从背后拿出两杯草莓奶昔，一手一杯，全部递给奥托。 「一杯呢是我请你喝的，另外一杯想让你帮忙送给一个人。」 “谁？” 「卡斯兰娜家族的卡莲·卡斯兰娜，最好今晚就去，不要被其他人发现。」 奥托听完后，脸色有些肃穆，因为前不久肯德才提醒过她不要外出，更不要接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妖精小姐，你说的卡莲……是男孩吗？” 「不，是一个女孩，这有什么问题吗？」 奥托摇摇头，“没什么，是女孩子的话还好，我……其实对男性有些……排斥，每当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恶心想吐。” “包括兄长大人和父亲，还有我的……‘朋友们’。” 云墨不解，奥托以前是这样的人吗？而且大家都是男孩，奥托对同性很排斥吗？ 「那不妨喝一口你手中的奶昔吧，我在里面施展了妖精的魔法，可以让胃口变得好起来哦。」 “好。”奥托没有丝毫犹豫与怀疑，嘴唇贴了上去，轻轻喝了一小口。 顿时感觉身心都被治愈，甜甜的感觉油然而生，整个人像是置身于清凉的微风中。 “好喝！”奥托感叹道。 「那当然，别人想喝可喝不到呢。美丽的妖精小姐可是无所不能的！」 一段时间过后，奥托手中的奶昔已经空荡荡，连最后一粒椰果也被吞下。 奥托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谢谢你妖精小姐，我知道有一个后门，可以直通卡斯兰娜家族的后山，我们可以悄悄潜入，就算被抓了也没关系，我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第三位继承人，明面上不会有事的。” 「嗯嗯，放心吧，就算出事了也有我罩着你，大胆地走你的路，美丽的妖精小姐会为你保驾护航的~~」 【你角色代入的很快啊……】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这注定是一段黑历史，啧啧，你最好祈祷真实身份不要暴露。】 很快，两人来到了卡斯兰娜的后山，在云墨的指引与帮助下，奥托来到了卡莲的房间外。 进去一看，卡莲并没有在床上，但这个时间点一般人都已经准备入睡了，而喜欢睡大觉的卡莲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在床上？ “妖精小姐，卡莲好像不在？” 「emmm……稍等片刻，我想想……去外面的花园看看吧，说不定在那里」 奥托和云墨来到花园，只看到一个白发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抬起头仰望着夜空。 不过这时弗朗西斯的出现，让奥托被迫钻进草堆里，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弗朗西斯摸了摸卡莲的脑袋，问道：“这么晚了，卡莲还不睡觉吗？明天起不来就吃不了早饭，对胃不好。来，我给你带了一点夜宵，先吃吧。” 说罢，弗朗西斯拿出了一块糕点，是沙尼亚特的厨师精心制作的。 卡莲有气无力地枕在石桌上，“不想吃，没胃口。” 弗朗西斯尴尬地收回糕点，“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还是说在教学方面遇到什么不顺的地方？” 卡莲摇摇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老师说过他晚上要回来给我好吃的，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呃……可能是忘了吧，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弗朗西斯劝道。 但卡莲很执拗地坐在石凳上，语气十分坚决：“不，我就在这儿，只要有人从大门进来我就可以知道，万一老师回来了我就能第一时间去到他面前。” “这……行吧，云墨寝室的人也说他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在外面有什么急事吧，那我先回去了，实在等不下去的话……就回去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弗朗西斯离开了花园，留下卡莲一个人撑着眼皮，固执地等待。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草叶摩擦的声音响起。 这时，奥托才从草丛里面钻出来，也是卡莲与奥托的第一次相遇。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卡莲看到奥托手中的草莓奶昔，眼中一亮，但回过神严肃地问道：“你是谁，你手里的……东西是谁给你的？” 云墨写下一串文字提醒奥托：「就说是一位叫云墨的大哥哥给你，让你给她的。今晚有急事回不来。」 奥托按照云墨的意思，将手中的草莓奶昔递出并说道：“是一位大哥哥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叫云墨，今天晚上有急事来不了。” “我叫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 卡莲幸福地喝了一口奶昔，发出惬意的声音，“那他，还说了什么吗？” 「让她好好训练，别偷懒，等他处理好事情后就回来检验成果，没了。」 奥托充当了翻译：“他让你好好训练，不要偷懒，他处理好事情后会回来看你学的如何，就是这些了。” 卡莲嘟起小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才不要咧，有本事就让他自己来教训我！” 看着卡莲得意的小眼神，云墨攥紧了拳头，想给卡莲一个爱的直拳。 第三十四章 “吃了没？没吃？吃我一拳♥”（欠30，已还26） 回去的路上，四周是黑黢黢的一片，云墨手心上的火焰让奥托很感兴趣。 但终究是没有提问，直到抵达家中，奥托才念念不舍地看向云墨。 “明天你还会来吗？” 「当然，来，我再给你一个好吃的，要心怀感激地收下哦。」 云墨递给奥托一块玫瑰夹心饼干。 “谢谢。” 「说谢谢就见外啦，那么…明天见~」 云墨留下一行字符后，便隐去身影。 奥托看着手中的饼干，庄重地放进自己的嘴里，细细的咀嚼。 很甜，并且不腻。像是朝露一般清新。 一晚上，奥托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去捣鼓自己的小发明，而是满心欢喜地看着云墨还给自己的飞机。 即使它只有一半的羽翼。 奥托决定，给这个飞机残缺的羽翼打造一个美丽的翅膀，一定要像妖精小姐一样绚烂美丽才行。 于是，幽深的夜，静谧的月，奥托开始忙碌起来，她找来了自己收藏的最为闪耀昂贵的宝石。 没有丝毫怜惜地将其粉碎，然后通过一系列特殊的方式，将它们融进崭新的羽翼当中。 大功完成后，太阳已经地平线升起，奥托双手当做枕头，就在桌上睡着了。 云墨走进屋内，看到这个造型奇怪的飞机，一半很朴素，能够看出来是原木打造的。 但另一半却有点……浮夸？ 这时，刺眼的阳光从窗棂外照射进来，另一**翼居然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十分耀眼。 有一说一，还挺好看的，BlingBling的。 “唔……”奥托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身旁的佳人后立刻醒过神来。 “早，早上好。”奥托吞吞吐吐地说。 「早上好，新的一天，从一场美妙的邂逅开始。」 云墨还是如昨天那般，浑身散发着亲和与友善的气息。 “嗯……对了，我给昨天的飞机加了一……”奥托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与男性的嬉笑声。 毫无疑问就是奥托口中的所谓“朋友”。 奥托看向云墨，像是等待着什么。 「所有的事情都会迎来终结，不敢面对过去的话，也就无法奔赴未来。」 「所以，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怕，伟大善良的妖精小姐会在必要的时刻出手。」 “好。” 在得到云墨的鼓舞后，奥托打开门，豁然是十几个与奥托年龄相仿的男孩。 都是长老家的子嗣，因为长辈们身份的关系，所以明面上大家都是朋友，但其实在孩子时期的帮派关系有一个很致命的缺陷。 那就是总喜欢扯出一个假想敌，来团结彼此。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为了维持这段不牢固也不真诚的关系，大家就会默契地去找到一个可以欺负的人。 而同龄人要说谁好欺负，恐怕也就只有奥托了。 天命主教放养奥托，她的兄长也不会为她出头，是一个完美的迫害对象。 “哟，你把这飞机修好了啊，这翅膀闪闪的还挺有趣的，给我玩玩。” 一名男孩伸出手就要夺过奥托的飞机，奥托连忙把飞机抱在怀里。 “不行，这是我的飞机。” 见奥托不给，众人开始批判道：“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玩玩而已，真是小气鬼。” “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抢了！” 见众人咄咄逼人，奥托下意识地想要松手，但看到妖精小姐就站在自己身边，奥托顿时就觉得对方并不那么可怕，甚至觉得对面有些……可怜？ “就不给，我的东西，我说不给就不给。” “哼，奥托你真是长脾气了啊，你护得住吗？” 说罢，男孩气势汹汹，凶神恶煞地朝奥托走来，但就在走来的路上，忽然倒下，全身像是被胶水黏上死死地贴在地板，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万有引力是指具物体之间加速靠近的趋势。地球的吸引作用使附近的物体向地面下落。」 「瞧，只需要施加几何倍数的质量就可以把他压得起不了身，嗯……你应该能听懂吧？」 “嗯，差不多能明白。” 众人看着倒地不起的同伴，有些惊恐地看着奥托。 云墨的手放在奥托的手上，将其缓缓抬起。 在众人的眼中，就好像是奥托在施展法术一般。 「对付这些坏蛋，妖精小姐可是有一万种折磨的方法，哼哼，来，把这句台词念出来。」 云墨引导着奥托，奥托看着空中的台词，有感情地念了出来。 “此为吞噬天上暴君之日，天上的主啊，见识一下星星破碎的样子吧！” 霎时，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弯曲膝盖，表情慌乱，畏惧地看着那个欺负习惯的奥托。 只见她面色红润，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仿佛俯视他们，并投以最为轻蔑的眼神。 但其实只是奥托被云墨握着小手，觉得很开心。 美丽而圣洁的灰白妖精小姐，像是一朵盛放的蔷薇，充满诱惑。 “我们错了，我们不要你飞机了。” “快，快要喘不过气了！” 众人像是被阉割的猫咪，软弱无力地躺在地上，舌头外露，一副虚脱的模样。 「嗯哼，需要放过他们吗？」 奥托点了点头，“已经足够了。” 云墨解除岩之律者压力的瞬间，众人像是见了鬼一样跑了出去。 「恐怕以后他们都不敢再来了。」 “嗯，也好，我有妖精小姐就够了。我的朋友们……父亲、兄长……或许其中有一部分为会我着想，但从来都不会在乎我的感受，从来不会。” 奥托拿起那架漂亮的飞机，走到屋外，春和景明、天光明媚，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身上，带着点暖意，风吹过来时却又带着丝丝凉意。 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向远处，是一片无边无际、碧蓝如洗的澄澈蔚蓝天空，还有**朵朵，仿佛伸手就能摘到，一派自然生趣。 奥托将手中的飞机丢出，然后追逐飞机小跑着。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乐趣。 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抬起头便是天空。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大家都很看不起我，逐渐的，在他们的潜意识下，我不配踏出院子一步。” “没有明说，但我是知道的，一旦离开被发现后……就会迎来父亲与兄长大人的责骂。” 「那你想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或者来点超越正常的刺激？」 “唉，我可以吗？” 「不要动。」 黑白的光晕萦绕在云墨的周身，云墨伸出手指点在奥托的额头，利用死之律者的权能，改善奥托的身体状况。 不过在修复时，有一点令云墨感到奇怪，那就是为什么奥托体内的经脉跟自己有些不一样。 怎么说了，比较阴柔，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不过看了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云墨选择放弃思考。 毕竟是未来的绿百合夫人，阴柔一点怎么了？ 拿起天火圣裁大杀四方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手软。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我攻略了奥托，我死了，会不会成为《阿波卡利斯如是说》的女主？ 「好啦，现在的你就不用担心那些疾病，有妖精小姐的魔法在，什么瘟疫都得靠边站！」 云墨歪着脑袋，盈盈的笑脸，眉目如画，唇若涂脂，清丽而又柔软。 灰白的眸子，却比碧蓝的穹顶更加耐看。 她轻轻抬起手，细嫩的食指抵在粉嫩的唇间，活像一只调皮可爱的妖精。 奥托见过浓妆艳抹的妇人，也见过蓬头垢面的平民。 眼前的妖精小姐明明就在这里，却仿佛来自于另一个时空。 她就站在阳光之下，静静看着奥托，嘴角带着微笑，那种笑容仿佛能把冰雪融化。 她不属于这个黯淡死灰般的世界。 「走什么神呢，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可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可以陪你。」 “我想和你……”奥托顿了一下，咬住嘴唇说道：“妖精小姐可以带我去外面玩吗？我想看海。” 「海？天命主城附近不是有一片……哦，那是一片湖泊，行，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海！」 霎时，云墨的背后生出几片光翼，亚空之矛悬浮在身边，灰白的瞳孔被金色的光渲染。 一个响指，虚数空洞便凭空出现。 「走吧，先离开这个地方。」 云墨向奥托伸出手，虚数空洞里面传来清凉的风，春日的花香是忧郁的。 它将一切占据，又将一切赠予。 “如果被发现的话……”奥托犹豫不决，手悬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我记得我说过的呢，伟大的妖精小姐无所不能。」 “好吧，如果是妖精小姐的话一定就没问题的，走吧。”奥托抓住云墨的手，两人走进虚数空洞里，来到另外一片天地。 是距离沧海不远的群山沟壑里。 毁灭世界对于终焉来说，是举手之劳。 但术业有专，瞬间穿越到世界各地显然不是云墨的拿手强项。 「抱紧了，要加速了。」 但也没太大区别，云墨将奥托抱起，背后浮现遮天蔽日的广袤羽翼，像是一束璀璨的光，直冲沧海。 飞翔的过程有过耳庞大的凤啸声，都被云墨用风律的力量隔绝了。 但看着底下的建筑飞速向后“跑”去，从来没有在天上待过的奥托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 「到了。」 浪潮一叠一叠，不时有海鸥从身边飞过。 海岸线像一块蓝色的缎带，随着风轻轻摆动。 云墨开始低速飞行，贴近海面的时候奥托惊慌失措，“太低了太低了！” 「放心吧，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我又不会抛下你。」 看到这行字符后，奥托逐渐冷静下来。 “谢谢。” 「感觉如何，需不需要我再低点，让你能够摸到海？」 “可以吗？” 「当然可以。」 云墨再次降低高度，移动得很缓慢，奥托伸出白皙得有些病态的手，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接触阳光。 并不是欧洲本土的白色，而是一种惨白。 但这种惨白接触到温热的海水后，竟有几分红润。 奥托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开始挥舞着手，在海面划出一道道痕迹，做着孩子般最单纯的动作。 出于好奇，奥托轻轻捧起海水，喝了下去。 “呜……好咸，味道怪怪的，” 「噗嗤，笨蛋海水是不能够直接喝的，不过只是体验一下当然可以，开心最重要，我会为你祛除那些烦恼，伟大的妖精小姐可是无所不能的！」 云墨如风铃般悦耳的笑声传入奥托的耳里，奥托不由得微笑。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而且，就算做错事也不会被指责，完全不用担心被父母批评或是被其他孩子欺凌。 以往的奥托总是畏畏缩缩，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在餐桌上要讲究餐桌的礼节，大人不动，自己就不能动，并且位次也是排好的。 把自己排到欺负自己的人旁边，在噤声与胆怯中度过。 从小到大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自己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习惯了被欺负，习惯了被冷落，习惯被指责…… 开心就好…… 这还是第一次奥托从别人嘴里听到对自己说的话。 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其中的重量，其中的精彩，远远超过十二年里那千篇一律的每一天。 一年的时光，究竟是过了365天，还是一天过了365遍？ “呜哇！”奥托大叫，和云墨一同钻入海底。 “呜呜……”奥托捂住鼻子和嘴巴，脸蛋涨红。 「可以呼吸的哦，我在我们的周围制造了一个高压风球，海水无法渗进来。」 奥托这才意识自己的举动有些滑稽，连忙放下手挠挠头。 “好神奇，不愧是妖精小姐。” 「哼哼，当然，谁叫我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妖精呢？」 这个时候云墨终于意识到了，爱莉希雅究竟是对自己有多么自恋，仅仅只是受到影响，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自恋，而是一种坦率而真实的表达。 美就美，可爱就是可爱，「真我」不会撒谎，也很难隐藏自己。 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话中有话，永远都是最直接且坦诚的样子。 也难怪……所有人都会喜欢她。 谁不喜欢一个深爱着世界一切美好的美少女呢？ “那是什么，是……鲨鱼吗？我在书上看到过！”奥托兴奋地指了指那头朝云墨和奥托游来的大鲨鱼。 但随着大鲨鱼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奥托不安地说：“妖精小姐，它不会吃掉我们吧？” 云墨走上前，丝毫没有害怕。 「放心吧，美丽而又善良的妖精小姐，就算是对小动物也是极具吸引力的呢♥」 【……记录黑历史每一刻。】 “小，小动物？”奥托还是难以理解，云墨将这个……庞然大物称作为小动物。 一定是我认知有问题，妖精小姐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奥托自我催眠道，在她幼小的心灵中，云墨显然已经成为了神明般的存在。 而且……这个神明只有自己看得到！ 一想到这个，奥托就很开心，内心难掩地兴奋。 本来自己就讨厌男孩，如果没有其他因素，长大后一定会被父亲和兄长大人逼着嫁人。 但现在有妖精小姐在，一切的困难都不在话下。 能够每天和妖精小姐待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做小发明，一起到世界各地旅游…… 奥托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 云墨温柔地抚摸大鲨鱼，还示意奥托也过来尝试一下。 本来奥托是很害怕的，胆小的本质并没有变化。 但奥托相信云墨，妖精小姐不会害自己，出事也会有妖精小姐保护自己。 于是缓缓走了过去，伸出手放在大鲨鱼的皮肤上摸了摸。 说不出来的感觉，湿漉漉的，滑滑的，感觉很奇妙。 而大鲨鱼很是配合地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任由主人的抚摸。 “好，可爱……”奥托笑了出来，两只手摊开抱了上去。 云墨也在不断调整着风洞的形状与大小，让奥托不至于变成落汤鸡。 「鲨鱼先生说，让我们坐到它头上，它带我们遨游大海。」 “真的吗？可是妖精小姐怎么知道？难道妖精小姐可以听到动物的声音吗？” 「不能，但是动物表达的善意与动作，我是能明白的。事不宜迟，出发咯！」 云墨抱着奥托坐在大鲨鱼头上，像是潜艇一般穿梭在海洋世界。 奥托左顾右盼，应接不暇。 海底是一片黑暗，但在海平面下的不远处，所有的生物还是可以用肉眼看见的。 “好厉害！”奥托赞叹道，这种人生经历，若是没有妖精小姐可能究其一生也无法体验。 奥托不由得生出一种骄傲，因为只有她可以和妖精小姐贴贴…… 不对，只有她可以跟妖精小姐一起遨游，而其他孩子只能被关在院子里，想尽办法打发时间。 而自己和妖精小姐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精彩！ 这样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被各种规矩约束。 大鲨鱼浮出水面，看上去就像云墨和奥托坐在游艇上，在海面上逮虾户。 忽然，“轰”的一声，巨物落水的声音传来。 奥托转头看去，看到一只黑白的大鱼被另外一条更大的大鱼一拳打飞。 没错，是一拳打飞！ 奥托顿时觉得很奇妙，这就是自然吗？ “妖精小姐，妖精小姐！那是什么！为什么那条大鱼被另外一条更大的大鱼揍飞？” 云墨定睛一看，憋着笑意写下字符为奥托解释。 「那条黑白长得像熊猫的大鱼叫虎鲸，另外一条更大的鱼叫做座头鲸。」 「对于座头鲸而言，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带孩子之外，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使命：从虎鲸口中解救海洋哺乳动物。而它们攻击虎鲸的原因，大概率是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将虎鲸“暴打一顿”。」 「座头鲸如果发现虎鲸，往往会不计代价从几公里外快速游来，嗯……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给虎鲸一大逼斗，个人情绪拉满，不对，是个鲸情绪拉满。」 看着云墨的阐释，奥托忽然觉得世界真的很奇妙，有那么多未知的东西和令人眼花缭乱的事物。 待在一个制度黑暗，饱受压迫的国家真的……这样看上去就很傻。 「读万卷书不如行**路，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陪着你，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谁也管不住我们。」 “嗯，妖精小姐最好了！”奥托幸福地笑着，整个人靠在云墨的肩膀上。 云墨微微一笑，看着迢遥的天空，未来啊，是一个很惊艳的词。 而在卡斯兰娜家族里，弗朗西斯已经开始在召集人马，准备前往艾塔坦荒原的遗迹进行探索。 “家主大人，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按照您的吩咐，将年龄未满十六岁的孩子，以及妇女全部留在家族中。” “嗯……”弗朗西斯点点头，皱着眉头问道：“差不多都来了是什么意思？还有人没来？” “这……” “说吧，是谁，是外围的人吧？” “是的，确实是外围的人，估计是害怕去到遗迹面对崩坏所以躲起来了吧。” 弗朗西斯冷哼一声，脸上很是不悦，“那个人叫什么！？” “云墨·扎伊切克。80队的成员。” “……那没事了，他有其他事情要做，提前跟我打过招呼所以不用管他，整顿行装，即刻出发！” 浩浩荡荡的士兵骑着战马，全副武装，尤其是为首的弗朗西斯，腰间别着的两把赤红色双枪更是耀眼。 出城的过程中，民众欢呼着，因为大家都知道卡斯兰娜是要去探索遗迹，消灭崩坏兽。 比起剥削底层阶级的阿波卡利斯，象征着“骑士”，始终履行着守护人民宗旨的卡斯兰娜更是值得尊敬与崇拜的英雄！ 舞台上有为自己牟利戏子，战场有披坚执锐，视死如归为人民而战的将士。 人们喜欢戏子，但更应崇拜英雄。 ps：票呢，我那么多票呢…… 第三十五章 「我带你去看灿烂世界，盛大人间！」 “父亲！等，等一下！”卡莲喊道。 “卡莲？你来干什么？”弗朗西斯连忙勒住马匹，下马蹲下身子。 担心地询问道：“怎么了？” 卡莲拿出一根赤红色的羽翎，“这是老师离去前让我交给你的，说一定要把这个贴身保管，就算是洗澡也不能丢下。” 弗朗西斯接过那根赤红色的羽翎，心想这有啥用，该不会像信浓那边的御守一样只是求个心里安慰吧？ 但这既然是卡莲和云墨的一片心意，弗朗西斯自然是没理由丢掉的。 “好好好，我一定会好好放在身上的。” “父亲，这次是远征吗？” “嗯，可能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弗朗西斯老实地说道。 他没开玩笑，艾塔坦荒原很辽阔，且不论探索遗迹需要多久，光是去来，恐怕都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这还是建立不补充食物水源，以及不休息的情况下。 “嗯，我会乖乖在家等父亲回来的。” 弗朗西斯饶是现在再严肃，也忍不住绽开笑脸，“卡莲真乖，等父亲回来了，就操办你和云墨的婚礼，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 “嗯！”卡莲天真无邪地笑着。 告别过后，卡莲回到了卡斯兰娜家族的领域，看着空荡荡的花园，拿起长矛不由自主地挥舞了起来。 云墨留下的意识碎片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卡莲的体术，在一次次的练习里，武艺愈发趋近一个精通的程度。 卡莲的天赋本就不低，习得形蕴只是迟早的问题。 云墨和奥托遨游海洋世界后，直接开启虚数空洞，跃迁空间的传送门，两人回到阿波卡利斯的家族里。 而奥托仍然意犹未尽，脸上尽是欢欣喜悦的笑容。 「如何？还可以吧。」 奥托满心欢喜，笑容也变得阳光灿烂。 “妖精小姐真的很厉害，那些生物我都只在书上看到过，还没有亲眼目睹。不，应该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我真是太幸运了。” 奥托急匆匆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拿出古朴的笔记本，开始在上面写下今天的经历。 「要不，等会儿黄昏的时候，我带你去神州看看？那里的风景可是很美的哦，烟火气很重，而且我也想见见我的一个老朋友。」 奥托疑惑，“妖精小姐是神州那边的人吗？” 「嗯……勉强算吧，不完全是。」 “可天命也有收纳神州的方士，他们都是黑头发棕色眼睛。妖精小姐……更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我在书上从来没有看到过妖精小姐这样的眸色，感觉很奇幻。” 「嗯哼，夸赞的话多说点也可以，那么事不宜迟，就带你体验一下有意思的东西~~」 “唉？”奥托愣了一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云墨拉进虚数空洞里，来到一片广袤而又平坦的草原。 奥托东张西望，无论哪一边看去都望不到尽头。 但奥托并不慌张，倒不如说是有点欣喜才对。 只要有妖精小姐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切困难都不是苦难。 至少奥托心中是如此想的，云墨带给她的安全感太足了。 “这里是……” 「伟大的妖精小姐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但这里是通往中原的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比起靠着传送门直接抵达终点，还不如慢慢地走，沿途的风景依然值得留恋与回忆哦。」 “旅途？妖精小姐的意思是，我们慢慢走过去吗？可是我家那边……万一兄长大人发现我不在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就在你写笔记的时候，我已经制造了一个跟你长相一致的人偶，我现在可以操纵它，所以不用担心会露馅。」 “人偶？那是什么，是类似于半自主意识的玩偶吗？”奥托的眼中忽然迸射好奇的光芒。 反倒是云墨愣了一下，随后纤纤玉指在空中划了几下。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看到云墨的回答后，奥托脸上浮现崇拜的目光：“我有一次去到家族藏书阁的深处，发现了一本关于前文明的人偶手记。” “书上的很多内容我都看不懂，但我有幸看到了前文明最后的杰作——武装人偶，它们拥有半自主的意识，以创造者设定的命令为核心，以此延伸出自己的行为与意志。” “妖精小姐也懂得武装人偶的做法，那妖精小姐是前文明的人吗？不，不对，像妖精这般神秘的存在，应该是更古老的存在才对，是神明才符合常理！” 听着奥托的吹捧，云墨丝毫不觉得虚伪，因为那张洋溢着憧憬与渴慕的表情，求知欲极强跟年幼的自己别无两样。 不过……云墨制造出来的并不是武装人偶，而是理之律者构筑躯体，再用支配律者操纵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武装人偶。 「嗯……差不多吧，但本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但这些东西说起来太复杂了。」 「比起那个，来，有趣的东西要来咯，走的话可太无聊了，来点刺激的，反正这里也没有监控，更不会有交警来逮我们。」 「可不要辜负妖精小姐的一片心意呀。」 顿时，伴随蓝色光点的凝聚，两辆酷炫的鬼火摩托出现在奥托与云墨的面前。 云墨当然会开车，无论是锦标赛的赛车，还是摩托。 毕竟刚认识布洛妮娅的时候，她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 当然，现在也还是一样，初心从未丢掉，本质没变，还是那只调皮可爱的鸭鸭。 过去的某天晚上布洛妮娅兴致来了，要去飙车。 还带上了自己，本来自己困极了，不想去的，但为了让布洛妮娅开心，还是选择了陪伴。 本来一切都还很正常，结果布洛妮娅带着自己去到了一个山路，同行的人还有十几个。 通过手法和起步，看得出来是专业的赛车手。 当枪声响起的瞬间，除了云墨与布洛妮娅的所有赛车手冲了出去。 布洛妮娅刻意开慢，可能也是顾忌自己的安全。 直到这里一切还很正常，可有个挨千刀作死地嘲讽自己，云墨没有计较，但布洛妮娅生气了。 然后……云墨亲眼目睹布洛妮娅的眼瞳里面浮现一对红色的齿轮，好家伙，直接用上理律的能力。 “嗖”的一声，摩托像是着火了一样，冲了出去。 自己叹息一声，也是“嗖”的一声，跟了上去。 在这过程中，自己困意全无，连布洛妮娅都没注意，自己从头加速到尾，转弯都不带减速的，要么借助山壁，要么提前很久就偏转方向。 对于精度云墨可是很有把握的，最后云墨开着开着，还把布洛妮娅甩了一圈…… 最后惹得布洛妮娅生气的小拳拳锤你胸口，回想起来，还真是一段不错的时光。 平淡的生活并不是指一切都中规中矩，而是在轰轰烈烈与安宁恬静取得一点。 而大多数人太过执迷于一物，可这世界压根就没有如意的一生。 理想会抬起高傲的头颅，他摘下玫瑰肆意地问着花的芬芳。 现实佝偻着身躯驼着背，被太阳晒得如芒在背却还是咬着牙，在冰冷的血泊中踽踽前行。 痛苦和幸福是相伴的，在某一刻轰然而出，又在某一刻寂静无声。 再次睁开眼，豁然是一片辽阔的天空，无垠的草原，微风席卷吹起地表上的连天绿茵，漾起如涟漪般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你的那架是半智能的，你坐上去，只要踩动脚下的油门，就会自行启动。不用担心停车，遇到危险它会自觉绕开或是停下。」 「很刺激的哦，要抓好扶手。」 “嗯，好的，应该是类似与骑马的出行方式吧，我以前在城里看过骑马的，卡斯兰娜远征的时候大家都会为他们鼓舞加油。” 「嘻嘻，这可比骑马刺激多了，再次提醒，抓好哦……三，二，一！出发！」 “轰”的一声，摩托背后冒出蓝紫色的焰火，天空之下，只有奥托的叫声徘徊盘旋，经久不息。 “呃啊啊啊啊啊！”奥托的叫声被风搅动着，头发被吹得凌乱。 云墨笑了笑，用理之律者构筑出一个头盔，给她带上。 奥托紧紧攥着扶手，生怕一放松就被甩到后面。 「安啦安啦，你轻点踩油门速度自然会降下来。」 奥托吞了一大口，小心翼翼地放松双脚，果然摩托的速度慢了下来。 奥托又用力踩了下去，摩托又快了一点。 这样的高科技，在奥托看来简直离谱，前所未有。 维也纳里的任何一匹千里马，也无法与之匹敌。 千里马尚且需要停下来休息，进食，休憩，而机械却不需要。 奥托明白，这种技术堪比前文明，若是能造出来给大家使用，那人类肯定会迎来一次技术革命。 此时，云墨在奥托的眼中就变得更加神秘。 妖精小姐的智慧与实力，正如她的美貌一样，凡人只能驻足仰望。 而在艾塔坦荒原，弗朗西斯等人在骑马赶去遗迹的路上，大部分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和几乎所有外围的人都加入到队伍中。 无他，艾塔坦荒原是旧天命曾经检测出来崩坏能浓度极高的区域，如今弗朗西斯等人还在边缘，若是深入，定少不了一场恶战。 同行的还有女武神部队，虽然只来了一半，另一半需要驻守在城里，防止周遭的国家或是宗教入侵。 雪児内心很激动，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远征，再过不久就是女武神的考核。 若是这次能斩杀十头崩坏兽和死士，那么就有资格入选女武神，即使是和别人合作击杀的也算数。 看着身后一大群武装精良的队友，内心很是安然。 队伍即将离开边缘，深入艾塔坦荒原，虽然不是中心，但崩坏能浓度开始升高。 弗朗西斯和卡斯兰娜家族的精锐骑在最前面，而女武神部队则负责保护粮食，军备等物资。 远征最重要的并不是人，而是粮食与武器。 一旦失去了这两样，再强大的战士都无法发挥出完整的实力，在体型远超人类的崩坏兽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触之即碎。 “打起精神，一旦遭遇崩坏兽与死士，尽可能以最短的时间击杀，然后前往下一个安全的据点休息，切忌恋战，也不要认为自己一个人有能力。” “我见过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不顾队友的位置，去单挑崩坏兽，最后的下场便是被碾成肉泥！或是被死士切开身体，当场毙命！我不希望我们队伍有这样拖后腿的人！” “现在，出发！” 弗朗西斯大声呐喊道，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这个死亡之地——艾塔坦荒原。 一切都很平静，天命城内，人偶奥托在云墨的操纵下，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样子，老实安分，不出去也不爱说话。 长老家的孩子很少再来，估计他们早就哭着回去告诉长老们奥托是一个怪物。 但当他们真的说出奥托动动手指，就能凭空把他们死死按在地上，长老们就觉得荒谬。 而真正的奥托已经娴熟地掌握开摩托的方法，任由狂风拂耳，发丝婉转。 飞跃过山川河流，跋涉过泥泞沼泽，也停下来欣赏周遭的光风霁月，有花海，也有繁盛的树林。 在这半个月里，奥托看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 云墨就像一个尽职的老师，为奥托一一解惑，也不时地给奥托带来新奇的东西。 奥托头一次觉得，生命如此美好，也如此艰难。 她认知中的天命所推崇的理念与观点都被悉数推翻，奥托在这场旅途中，被云墨一点点改变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为什么要追求名利呢？洒脱而自由的一生不一样值得追寻吗？ 抵达中原时，是一个瑰丽的黄昏。 车水龙马，川流不息。 身旁的少女被一抹斜阳照耀，美的不可方物。 所有人都被吸引，目光悉数汇聚于她的身姿。 也有自己偷偷看她的目光，手指不知安放何处而纠缠在一起。 风很温暖，暮色尚未迎来。 　「走吧，我带你去看灿烂世界，盛大人间！」 云墨回眸笑道，背着手，侧脸逆着光，像是一副画。 那一瞬，奥托那死灰般的心脏忽的停了一下。 ps：别催啊…我还得琢磨文字，咱不是无脑写，自然得需要思考…… 是地球的神州，所以不完全是。 ------------------------------- 声明:本书由阅次元(www.abooky.com)用户自主上传,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 第三十六章 千载幽咽后，归来仍是少年 微凉的风，迢遥的残阳，浩瀚的穹宇，热闹的人世间。 此时此刻就在奥托眼前，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倾尽的人生与过去，都比不上一个温婉的微笑。 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 好多人说，是一瞬间。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喜欢一个人是由无数的感动与欢欣的以往累积，加上感觉幸福的当下瞬间，两者共同组成的。 不是轻飘飘的，用“仅仅一瞬间”来概括，那样的喜欢也未免太肤浅了。 但奥托明白，妖精小姐是高贵圣洁的女神，自己……不能生出污秽的想法。 贴贴什么的……太侮辱妖精小姐了！ 而云墨感到周遭的视线全部汇聚在自己身上，觉得诧异。 嗯？怎么大家都在看着我？ 云墨觉得奇怪，自己不是不能被看到的吗？ 可当云墨调出好感面板时，却惊奇地发现—— 【奥托·阿波卡利斯，好感度：4颗星/（5颗星）。】 【对宿主的感情十分复杂，依恋、爱慕、敬仰。】 【宿主作为奥托的启蒙老师，传授的知识令奥托无比艳羡与憧憬。】 【作为旅行的同伴，宿主让奥托的生命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不再是三点一线的枯燥生活。】 【有意义的每一天，都让被冷落许久的奥托感到无比温暖。】 【外貌是加分项，真诚才是走向长远的必需品。】 话说，我现在改变了历史，那么未来还会发生变化吗？ 【改变的是一个人，世界并不会因此而有所变迁。】 那就好，不然我又要引导奥托去重蹈覆辙，再做一遍坏事，那样的话可真是糟糕透了。 「先去找一个客栈吧，天色已晚，你姑且在这里休息一晚，等到明日我们再去玩好玩的，神州的五湖四海都已经知晓了，但美的可不仅仅只是风景。」 「放心吧，时间有的是，对吗？」 奥托“嗯”了一声，但很快发现不对劲，她问道：“妖精小姐，现在……他们可以看到你？” 「嗯，因为特别的原因，等回去的时候我就告诉你答案，现在就不要想太多，玩的时候好好玩知道吗？对于身边亲近的人可不要太过猜忌，那样会变得孤独的。」 云墨耐心地将自己的理解讲给奥托，不知道有没有帮助，但聊胜于无。 “好，我永远不会怀疑妖精小姐。”奥托坦率地说道，眼中充满了信任与真挚。 「这样才对嘛~~你可以永远相信美丽的妖精小姐。」 云墨眉眼笑得弯弯，带着奥托走到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 客栈的生意十分火热，而携带武器的人也十分多，估计是江湖中的侠客，或是哪个门派下的弟子。 按照时间看，现在应该是明朝，算算符华应该已经收了太虚七徒中的林朝雨，江婉兮，江婉如，程凌霜，苏湄五个人。 也不知道神音溃灭后的符华，和她们相处的怎么样？ 按理来说，抛开入魔必诛的魔怔理念，符华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和云墨的相处的时候，对云墨和绾绾挺好的。 没有让云墨遭受什么灾厄，也没有像其他宗门里动不动就来场厮杀。 或许太虚山本就是一个世外之地，一个安宁的居所。 与其他门派有本质的区别。 “听说了，阎世罗于望山举办的‘圣火大会’，武功盖世击败众人，却不料引来赤鸢仙人造访，结果你猜怎么着？原来他是入魔了！怪不得真气浩瀚，火焰汹涌。” 客栈内，有许多江湖中人闲聊着。 奥托是能够听懂的，天赋摆在这里，再加之云墨有意无意地利用识之律者的力量帮她理解消化，对于神州语言已经达到了母语级别。 “嗨，是啊，不过最让我想不到的是，赤鸢仙人面对掌控圣火的入魔的阎世罗，没有选择出手，估计是压根就看不上，阎世罗这种绝世高手居然也入不了赤鸢仙人的眼……” “反倒是赤鸢仙人的大徒弟两招便将阎世罗诛杀，当世无双的阎世罗竟然死的如此轻易，赤鸢仙人的大徒弟好像叫林朝雨吧？倒是经常看到她下山来采购食材，倒是一个美人胚子。” 聊着聊着，众人开始打趣起来。 “二十左右，就已经抵达武林盟主的境界，赤鸢仙人座下的大弟子林朝雨何其恐怖。” 这时，一名穿着华丽的男子走了出来，披绮绣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林姑娘其实是一个很和蔼的人，下山后也没有架子，与凡人很是亲善。我有幸见过她一面，如沐春风，此后恐怕再难见到如此惊艳的女子。林姑娘为当世第一女子我也不会否认……” “嗯？你们在看什么？” 公子转过身向后看去，却看到一名灰白长发的少女，与客栈老板交谈着，一颦一笑间皆有种清雅之气。 那是一种很美丽的感觉，如同山涧幽泉，沁人心脾，令人不忍打搅。 举手投足都展现少女的风华，再坚硬的心也不由得柔软起来。 “姑娘，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请跟我来吧！”店小二走上前，躬身做出邀请的姿势。 “嗯，麻烦了。”云墨轻声回答。 她身穿月白色长裙，纤腰束起，青丝挽髻，斜插一朵蓝紫色的水晶花头饰，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店小二领着她来到二楼一处房门前，恭敬的推开房门：“姑娘，这就是您住的房间，若有什么需求，请随时吩咐小人。” 云墨微微颔首，温婉说道：“多谢，你先下去吧。奥托你进去，食物等会儿有人送上来。” 店小二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而奥托则好奇地问道：“妖精小姐你要去做什么吗？？” “好久没回神州了，有些怀念，想出去转转，顺便见见老朋友。” “嗯，沿途听到神州最近是个多事之秋，我不会随便出去给妖精小姐找麻烦的。” 云墨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片赤红色的羽翎便浮现在奥托的眼前。 “你拿着这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遇到危险我会感应到及时回来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就好，出去也没关系。” “我明白了。” 奥托点点头，随后进入房间关上大门反锁，抬眸望向屋内，只见屋中装饰简单，桌椅床铺均以黑色木质，墙壁原木朴素，整个屋子显得素净而安静。 而云墨则顺着梯子下楼，客栈的目光均汇聚于云墨的裙底。 这让云墨有些苦恼，转身走进一个隐秘的角落，再次出来便取消了「真我」的影响，变回男儿身，衣服是当年的白衣。 而客栈的人还全然不知，以为那位妖精小姐转头回去睡觉了。 “嘿，怎么样？刚才那个灰色头发的女孩，比林姑娘好看吧？”公子的朋友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戏谑地问道。 公子红着脸，喃喃道：“咳咳，可不要胡说，林姑娘排上当世前三还是绰绰有余的。” 随后他看向妖精小姐消失的地方：“刚才那位少女应该不是我们神州本土的人，明明是灰色的头发，却感觉泛着微光一般，令人目眩，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哈哈哈，你那是动心了，什么目眩，情人眼里出西施动不动，你背叛了你的林姑娘！” “不，不是，我没有。” 公子否认三连，转身便找到刚才的店小二，往他手里塞了一点碎银：“咳咳，能否透露一下刚才那位姑娘的姓名？” 店小二直摇头：“抱歉，公子。那位姑娘在进入客房后就叫我直接离开，其他的话什么都没说。” “是嘛，我明白了，那帮我留意下吧，我并非有什么恶意，只是……对那位姑娘有些爱慕之意，想要与她交个朋友。” 公子还是把碎银给了小二，捂住胸口，脑海里满是那位芳华绝代的少女。 而云墨一袭白衣躲在人群中，在目睹这一切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爷可不是男同。 客栈仍然在传播着江湖中各种各样的消息，云墨在离开之际也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赤鸢真人座下的弟子，各自执掌一柄轩辕剑。 皆是天赋卓绝之人，获传太虚剑气，往往入世便在武林中掀起莫大波澜，留下无数奇闻轶事。 而赤鸢仙人却鲜少露面，在太虚山种下了一大片栗子树，4-6月份开花,8-10月果实成熟。 林朝雨，江婉兮等弟子经常借助鸢羽归云下山，也正是如此，人们才或多或少了解了赤鸢仙人的作息。 听她们说，赤鸢仙人时常枯坐在太虚山最高的山巅，拿着一小小的有很长年份的瓷碗，据说这个瓷碗是从唐朝流传下来的。 而无论林朝雨等人买来各种各样新鲜的碗，赤鸢仙人也不会多看一眼。 每当夜晚来临，清风弗兰，仙人就会坐在山巅，把装满栗子的瓷碗放在身旁，一颗有一颗送入嘴里。 林朝雨和苏湄等弟子也曾试着买来其他树苗的种子，种在栗子树林，但都被赤鸢仙人无情责骂，一向温和的仙人竟然让她们连夜把种子刨出来。 这也更加让人们确信了仙人喜欢吃栗子。 但也有江湖传闻，赤鸢仙人喜欢吃的不是栗子，而是怀念过去陪自己一起吃栗子的人。 仙人是不老不死的，但想必曾经的仙人也拥有情感，亲眼见证故人的死亡而无能为力吧…… 夜色如墨，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黑水，四周一片静谧，只偶尔听到几声鸟鸣或虫叫。 尘世只有一条路能够通往太虚山，那就是这条通天路——鸢羽归云，据说这是由唐朝的皇帝李云墨亲自修建的。 虽然那位皇帝只当了不到一年。 林朝雨买好今晚吃的食材，满心欢喜地上山。 “买了这么多美味的食材，等会儿给师父还有师妹们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林朝雨笑着，腰间别着轩辕剑，在这么晚敢独自上山，林朝雨自然不惧怕。 也不会有人作死地来打劫仙人弟子的她吧？ 更何况鸢羽归云这条路，其实一般人也是走不上来的，凡人的极限便是两千级。 除了符华自己，也就只有林朝雨她们身怀剑心才能上山。 但此时此刻…… 林朝雨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唉？为什么……会有人在这条路上？都已经到了山腰，起码有3000级了吧？真是少见。”林朝雨疑惑地说道，跑了上前。 “你好，我叫林朝雨，请问你是……” 云墨侧过头，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子，自然是回以一个温润的笑容。 “哦，我是一名厨子，听闻太虚山有一片栗子林，里面结出的栗子远比人间所有栗子都要好吃，想要摘点。” 林朝雨听到后露出苦涩的笑容：“师父不会允许你摘下她的栗子的，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啊？那我岂不是白走了这么久？”云墨做出一副愁眉苦脸，有模有样。 “这样吧，林朝雨林姑娘是吧，我来都来了，就带我上山去吧。” 林朝雨不解：“就算上山了我也帮不了你啊。” 云墨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为仙人做一顿饭，作为神州的一名老百姓，我对仙人很是敬慕，也想表达一下广大神州百姓的心意，我做饭可好吃了。” “这……”林朝雨犹豫了一下，因为今天买的菜确实多了点，一个人做的话恐怕得等上数个时辰才能吃上晚饭。 见林朝雨动摇，云墨趁热打铁：“我就为仙人做一顿饭，有我加入的话想必也会节省很长的时间，我就做一顿，做完我就离开。” “嗯……好吧，先说好，做完就得离开，如果下山怕的话我可以送你。” “好的，多谢林姑娘。”云墨双手抱拳，随后又给她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云墨笑了笑，“在下姓云，单名一个墨字，若是可以，请林姑娘不要向仙人道出在下的姓名……” 第三十七章 他姓云，单名一个墨。 “这……” 林朝雨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顿时觉得云墨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按理来说，若是山下的其他人，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想必一定会费尽心思让师父知道他们的名字。 能被仙人记住，或是帮到仙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捧。 甚至可以直接被皇帝欣赏，直接当官也未必不可能。 毕竟从唐朝开始，世代的皇帝都对赤鸢仙人十分尊敬，甚至到了一个膜拜的境地。 像云墨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人，让自己不要向仙人提及他的名字，很罕见。 不过可能这才是大厨风范吧，不求名声，只是为了心中的愿景而做事。 一定是这样的，林朝雨在心中愈发笃定。 “那随我来吧，山上的条件不是很好，若是觉得艰难或是不方便可以离去，我不会说什么的。” “林姑娘说笑了，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而且……” 更艰难的时光都过来了，当初唐朝的科技、文化水平更低，厨房也是简陋无比。 而现在，好歹明朝还有更多的厨具和物品出现，做饭也更加方便。 “而且什么？”林朝雨反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我以前也在田园做过饭，所以就算厨房再落后我也能接受，哪怕只是野菜根也可以做出一番美味。” 林朝雨有些惊讶，她的厨艺不算好，但做了这么多年，也不算差。 但原材料是野菜根的话，想必还是心余而力不足。 他在吹嘘吗？应该不是吧…… 看上去挺和善的一个人。 忽然林朝雨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云墨，严肃地问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不清楚，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云墨点头，“知无不言，林姑娘请讲。” “你……是普通人吧？” “呃，应该不算，我很强的。”云墨举起胳膊，展示自己的肌肉，虽然被白衣大褂挡住了。 在林朝雨眼中，这种举动就跟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想向大人展示自己的能力。 估计是江湖中的一名略有实力的厨师，因为半瓶水才会响叮当。 林朝雨叹了一口气，对云墨的实力大概有了一个了解。 “后面的路很难走，如果觉得意志消沉，走不下的话就放弃吧，这条路的威压可是实打实的。” “好的，不过我以前走过，走过好多遍，没问题的，至少我现在还没有感到不舒服。” “行吧，但后面的路我并非吹嘘，我会在前面给你开路，用剑心稍微削减一下施加在你周围的压力。” 说罢，林朝雨拔出轩辕剑，施展不成熟的意蕴来为云墨保驾护航。 没有必要…… 云墨看着林朝雨利用轩辕剑施展意蕴在自己周身形成一个保护圈，心情感觉……有点爽？ 吃软饭的确舒服。 仔细观察林朝雨的意蕴，就论意蕴程度的话，林朝雨和对应的轩辕剑还没达到意念相通的程度，只能说中规中矩。 不过只要形蕴大成，基本神州就没有几个对手了，意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形蕴集百家之长，通过一种几乎是作弊的手段来帮助学习，其他的人要学习好多年，但学习太虚剑气就可以自然而然就融会贯通所有的武艺。 简单来说就是继承符华的武艺，类似于记忆芯片。 很快，随着鸢羽归云的级数越来越高，林朝雨走得也有些吃力，若是自己一个人走还好，护着云墨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困难，但好在林朝雨早已习惯。 体内真气疯狂涌动，林朝雨喘着粗气，一步一步缓慢地踏上更高的台阶。 并且，她是真的需要一个帮自己打下手的厨师。 不然家里那一堆吃货可填不饱肚子，自己一个人也得累die。 “林姑娘，最后的台阶若是你有些疲乏的话，不用刻意保护我，我自己可以走上去。” 林朝雨一听，眉宇变得凌厉起来。 “再这么也不能让你一个普通人承受威压，对我来说也就略微有点痛楚而已，对你来说可能就是意识崩溃，稍有松懈就是五脏六腑被搅乱。” 林朝雨严肃地提醒云墨，云墨跟在林朝雨的后面无奈地摊摊手，不再言语。 朝着四周看了看，太虚山的一切还是没有变，一切都跟当初自己下山时别无两样。 从花花草草那有些规律的模样，云墨发现了盲点。 有人在亲自打理，有裁剪的痕迹，但太虚山谁会有闲心去搞这些？ 太虚七徒吗？平时修炼和下山历练都需要不少时间，哪有闲心来裁剪花花草草。 而且这个模样，不能说是别无两样，抛开细枝末节，整体几乎就没有变过。 千年过去了，就算变化再小，也不至于一点没变吧。 “……” “到了，呼……”林朝雨深呼一口气，额头浮现几滴晶莹的汗珠。 云墨看着眼前偌大的庭院，大吃一惊。 当初自己跟绾绾来的时候，这里还只有一个简朴的小屋。 现在都变成了一个大庭院了，但想想也是。 总不可能林朝雨、苏湄、江婉兮、江婉如等人全部挤一张床吧？跟符华睡那就更不可能了。 更何况后面的马非马还是一个男的，是必须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 云墨看向清秀靓丽的林朝雨。 少女的清纯还没有褪去，马非马以后的妻子就是她，还真是好福气。 从短暂的相处看得出来，林朝雨其实是一个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好了，林姑娘感到困倦的话可以到旁边歇息片刻，接下来就交给我就好。” 云墨将食材全部拿出来，然后仔细地挑拣、区分。 因为如果所有的食材全部放进去，那么各种各样的味道就会相互影响，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鬼畜滋味。 而不同食材有不同食材的搭配，两者融合说不定味道更帮，但也有可能变得更糟糕。 当然，这些都得由无数的经验之谈才能总结出来的。 而年仅二十四的林朝雨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明白的，也不懂得食材该如何搭配。 看着这一箩筐的蔬菜，emmm……很有营养，但是没啥用。 味道赶其他的食物差太远了，符华压根不需要营养，反正也不会再涨了。 她只是想要好吃的，能够带给她满足的味道而已。 毕竟一个人长时期独处的话，能吃的无非那几样。 符华的厨艺还可以，但那几样食物总会吃腻的。 林朝雨心想，一个人的速度能有多快，自己先行歇一会儿，等休息好后再去帮云墨忙。 于是倒在一旁的桌子上，闭上双眼。 很快，香气四溢，云墨悄无声息利用炎律的能力操纵火焰，让其传播的热量刚刚好。 而林朝雨小巧玲珑的鼻子挺了挺，嗅到了美味猛地惊醒，看向云墨笑呵呵地开始将饭菜装入盘子里。 整个人都呆滞了，自己……就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吧？ 林朝雨又将视线投去箩筐里，一大箩筐的菜全部都被煮完了？ 不对啊，这么多菜就算用大火烹饪也需要不少的时间，这么一会儿就全没了？ “林姑娘你醒了？我已经做好了，就麻烦林姑娘帮忙送过去，按照约定我就不出现在餐桌上了。” 云墨温润的笑容让林朝雨有些尴尬，她讪笑着说：“呃……抱歉，我可能睡过头了，这样吧，你出了这么大的力，如果不上餐桌的话多多少少显得我们太虚山小气。” “我去跟师父说一声，她会答应的，赤鸢仙人并不是山下传言那般冷淡之人，她其实很关心身边的人。” 云墨摇摇头：“不，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得先行离开。” “林姑娘，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要将我的名字告诉赤鸢仙人，我先走一步。” 说完，云墨大步走出门外，留下林朝雨看着眼前的食物呆愣着，夹起一块青菜送入口中…… 美妙的滋味瞬间席卷舌蕾，将林朝雨的口味征服。 不油不腻，清新而又携带一点甜味。 林朝雨连忙冲出门，却没看到云墨的踪迹。 “走的这么快么……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改天下山去找他吧，这么厉害的厨师一定很有名。灰白色的头发与眸色，穿着白衣的少年……” 林朝雨喃喃自语，走到苏湄等人的房间，“快来端饭！今天的饭菜一定会让你们大饱口福的！” “来了来了！朝雨姐姐这么说，一定有很多肉肉吧！” “不，别想了，我们这么穷哪来的大鱼大肉，不过好吃程度可比肉肉好吃多了。” “哼，朝雨姐姐骗人！肯定又是青菜！我和婉如都吃腻了，一点都不好吃。” 林朝雨看着江婉兮油盐不进的样子，耐心地劝导；“多吃菜，有营养，吃太多肉容易长胖，长胖了就没人要了。” “没人要就没人要呗，反正有婉如一直陪着我，不成亲也没关系。” 林朝雨苦笑一声，不再言语。 几人将饭菜端到有些古朴的餐桌上，通过餐桌上遗留的痕迹，能很清楚看得出来有很长的年份。 明明庭院有那么多崭新宽大的桌子，但师父总喜欢在这里吃。 所以一次性做的饭菜不能太多，小桌子会放不下的。 而符华早已坐在椅子上，她不是很需要进食，但已经养成了吃完饭的习惯。 就像一个普通的人家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师父，吃肉。” 林朝雨向往常一样夹起一块肉放入符华的碗中。 “哇！朝雨姐姐！今天你做的饭好香！真好吃！”江婉兮大声说道，转头就开始刨饭。 “呜呜……姐姐说的没错，明明昨天的青菜那么苦涩，今天居然感觉有些甜，好吃……”江婉如表情浮夸，搞得苏湄也来了好奇。 “朝雨姐看来是有所顿悟，我姑且尝尝……” 当苏湄品尝后，立刻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林朝雨。 “朝雨姐，这不是你做的吧？” 林朝雨也没说谎，将事实托出：“我上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少年，他自称是厨子，想要为师父做一顿饭，我也缺个人打下手，所以就喊来了他和我一起做饭。” “啧啧，朝雨姐可真是心大，万一是有人刻意想要接近师父呢？毕竟师父的名声在整个神州都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恐怕他是有心想让师父记住他对吧？” 林朝雨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说道：“苏湄你想错了，那位少年……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合理，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对，最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以为他是想要接近师父。” “但后来我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特地嘱咐我不要在师父面前提及他的名字。” “另外，在做完饭后，他就立刻离去，没有给我挽留的机会。” 苏湄玉手托着香腮，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那会不会是想加害师父，给菜里下毒了？” “我在送来之前已经尝过，并且进入剑心状态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无大碍。” “这样啊，那行吧，不过我仍然对此保持怀疑的态度，我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付出的人，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对，只不过那个目的我们还不知道而已。”苏湄给出一个很中肯的回答。 符华看着自己的徒弟争执，想起了曾经的餐桌上。 即使只有三个人，也是有趣令人值得怀念的。 符华夹起那块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吞咽。 但忽然放下碗筷，站了起来，瞳孔微颤。 “……” “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饭菜有问题？”林朝雨有些慌乱，因为符华的表情太不对劲了。 她从来没见过符华如此震惊的表情，哪怕是当初斩妖除魔，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澜。 符华颤着声线，“那名少年叫什么……” “他曾说过不要向师父透露他的名字……” 苏湄狡黠一笑，“朝雨姐真是迟钝啊，到底是师父说的话重要，还是别人的话分量更重？” “这……”林朝雨犹豫了，咬住嘴唇缓缓道：“是一名白衣少年，灰色长发，灰色眸色……” “云姓，单名一个墨字。” 第三十八章 「喜欢你，赤鸢」（欠30，已还28） 当“墨”字一说出口，符华冲到林朝雨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 喑哑着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林朝雨显然是被符华这一举动吓得不轻，一向平和待人的师父，也会露出如凡人一般失态的表情。 仙人仙人，仙字旁边还是得需要一个人。 “呃，抱歉，我追上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想必早已下山去了。” 看着符华突兀黯然的神态，再结合符华之前的种种不正常行为，苏湄很快就联想到了什么。 于是苏湄一边吃一边解释道：“那位少年虽然是少年身，但恐怕也绝对不是普通人，朝雨姐，我说的对吗？” “呃……” 林朝雨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云墨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界内，是在太虚山的3000级台阶。 本来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但仔细想想又有不妥。 能走到太虚山3000级还如此云淡风轻，与自己没压力地说笑。 江湖里好像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至少林朝雨知道的没有。 而云墨一上来就是问栗子树，而不是谈及仙人很反常，太虚山最有名的不是赤鸢仙人吗？ 林朝雨可不相信云墨不知道。 …… 苏湄见林朝雨恍然大悟，提点了一下：“朝雨姐果真迟钝，那少年，分明就是师父的故人，我说哪有人无缘无故要跑来山上做饭，原来是一个念旧的人想要回来看看故居和故人罢了。” “朝雨姐，那少年还说了什么没？” 林朝雨思考了一会儿，“他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离开得很匆忙。” “我去找他！”符华撂下一句话，冲出房门。 留下几女你看我我看你。 “哎呀，趁师父不在，我们可以畅所欲言啦！” 年幼的苏湄忽然展现出不符合她幼稚外表的心理。 “我有些担心师父的状态，会不会出事？” “噗嗤，想什么呢，就算我们五个都出事了，师父都不可能出事。”江婉兮笑道。 一旁的江婉如也附和道：“大师姐不要担心那么多，师父可是赤鸢仙人，神州上下又有几个人能困住她？更别提伤害到她了。” “那可不一定哦，嘻嘻。”苏湄笑嘻嘻地从江婉如的筷子中夺走鸽子肉。 “干嘛，不是还有吗？为什么要从我筷子上抢走。” 江婉如不忿地说道，嘟起小嘴，十分不服气。 苏湄侃侃而谈：“因为你说错了啊~~你瞧……” 苏湄指着外面霞光漫天，羽渡尘纷飞的世界，很明显符华动了真格，将羽渡尘的范围覆盖整个太虚山甚至更远。 “不是有一个人能把师父迷得神魂颠倒吗？知道吗？我曾在江湖中听到一些关于过去的传言，与师父相关！” “哦？是什么？”林朝雨凑了过来。 她知道苏湄虽然年小，但心理年龄绝对是一只老狐狸。 凭借人畜无害的外表，与赤鸢仙人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中建立了一个情报部门，将四面八方的消息全部揽入怀中，可信度极高。 “据说在唐朝，师父去解决长城附近妖魔肆虐的问题，结果遇到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少年。” “那少年是当朝四皇子，威风凛凛，一拳便可以击倒比几头牛加起来都还要壮实的妖魔，在长城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习得师父传下去的真气基本功法。” “于是师父看中了他的天赋，将其收为弟子，还带上了他那在宫廷中不受待见的皇妹。” 江婉兮不解，“皇妹？是谁啊？是她的未婚妻吗？” 苏湄掩脸而笑，“这个消息是小道消息，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民间传闻，他的这位皇妹可是对皇兄爱慕许久，甚至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 “有多疯狂呢？大概就是后面把她皇兄监禁了几十年而已……” “监，监禁？” “没错，因为后来两人下山历练，少年的皇妹成为了唐朝的皇帝，也是历史上第一任女帝武绾。” “什么？武绾？！苏湄姐姐，你不要开玩笑，我看正史上可没记录这些……而且正史上武绾是平民，靠着自己的步步为营才登临帝位的……” 苏湄伸出手，敲了敲江婉兮的脑袋：“哼哼，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正史那么厚一本，但却撕掉了一大半真实的历史，我们看到的，无非是‘大人们’想让我们看到的，谈不上‘名正言顺’。” “就好像太虚山通往尘世间的通天路曾经被摧毁过，貌似是女帝武绾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想要攻打太虚山，但被一个人切断了去路。” 林朝雨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她想与师父为敌？按照你的说法，其实武绾她也是师父的弟子，既然是弟子，为何对师尊如此放肆？！荒谬！” “别急嘛朝雨姐，无论是什么人，当他的力量和权利都达到了人类的顶端时，就很难再保持寻常心，更何况是一代女帝。” “先不说那些，后来啊，武绾死后，那名少年终于从锁链囚禁的深宫中走出，他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太虚山，我们下山的路，可是他亲手一点点修了数十载才修好的呢！” “数十载？……” 林朝雨沉默了，因为按照时间计算，长城战役到女帝武绾死去，推衍一下年龄那名少年估计已经是皓皤之躯。 这等年龄应该去安享晚年，居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放在这种看上去有些没意义的事情上。 若是被家家户户知晓，恐怕又多了一个指责老人不爱惜生命的例子。 “嗯嗯~~还有一件事，很特别的事情~~”苏湄走出房门，探了探脑袋，确认师父已经走远后。 又冷静地关上房门，顿时一阵波诡云谲的氛围出现。 “苏湄，没必要做的这么鬼鬼祟祟吧……就算师父知道我们在谈论这些事情，也不会生气的。” 林朝雨念道，她的作风向来都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 “哦，朝雨姐不想听吗？关于师父的小秘密……” 苏湄弯着眼，表情令人琢磨不透。 “直接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苏湄笑了笑，“当年那名少年抵达太虚山的山顶时，师父霞披凤冠，点绛朱唇，像出嫁一般打扮自己，并且最后将少年拥入怀中，说不定更刺激的事情都做过呢。” 林朝雨紧蹙双眉，嘴角倒弯：“不要胡说。” “哎哎哎，怎么能叫胡说呢？我可是有证据的！我之前不小心看到师父尘封已久的柜子里，有一件褪色的朱红嫁衣！还有一系列只有女子出阁才有的胭脂粉末瓶子。而嫁衣上有一滩颜色比较深的血迹。想必师父每天晚上都会用真气去维持这些物品不被侵蚀。” “……这。” 林朝雨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铁证石锤了，还能解释什么？ 只是没想到，作为仙人的师父……也会动情。 不老不死，如果所爱之人是凡人的话，看着对方一点点衰老，最后死去，一定会很难受的吧…… 符华一路朝着山下跑去，很快就来到市井，她将羽渡尘感应的范围开到最大，足以概括整个神州。 但仍然没有发现那熟悉的能量波动。 “在哪儿？在哪儿！”符华焦急地奔波在各个闹市。 闹市中的人一看，这不是赤鸢仙人吗？ “那是……赤鸢仙人！仙人在上！”街边的小贩看到符华也是不由得顶礼膜拜。 仙人是守护神州的守护神，无论是谁，工农商，还是什么人都对仙人十分尊敬。 “仙人眼角怎么有泪痕，是我错觉吗？” “我也看到了……” “那真的是仙人吗？” 众人很难接受，心目中高高在上，宛如神明一般圣洁的仙人，竟然像一个小女子般，抿住嘴唇，一脸难过地寻找着什么。 她不可能找到的，只要云墨想，哪怕云墨站在符华的面前，她也不可能找到他。 因为两者不是一个量级的，云墨对于识之律者的运用要远胜符华运用羽渡尘。 “还是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再见吧，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云墨呢喃道，将太虚山山巅的羽渡尘略微影响片刻。 忽然，羽渡尘起了反应，是在太虚山的山巅，当初符华一个人悄然伫立的地方。 于是符华立刻飞了回去，来到山巅，空无一人。 符华缓缓地走到山巅，她能感觉到云墨就在附近，就像好久好久之前，他悄悄来到自己身边剥好栗子喂给自己。 那时候自己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意，相互喜欢的人，又怎么止步于师徒这层浅浅的关系呢？ 她早该知道，每一顿饭都是有代价的。 代价便是登往堕落深渊的台阶，越来越深。 暧昧的关系，往前一步是清醒，往后一步就是堕落。 自己向来都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被使命和承诺所囚禁，过得不是生活，活得不成自己。 记忆的碎片变得愈发麻木，神音是无数根丝线，将自己一点点捆绑束缚。 枷锁太多，责任太大。 今夜，如当晚一样，夜色萧瑟，月光如水洒落一地清辉，晚风吹起念旧的思绪。 “缅邈岁月，缱绻平生。在遥远而悠长的生命里，感情依旧如昔，怀念缠绵而无法忘记的情怀，这是人之常情。” “谁都是第一次来到人世间的，我们选择对错与否都无关紧要，去大胆地选择，然后坚定不移地笃行。” 每个夜晚都会响起的声音，终于此时此刻，出现在现实中，就在身后。 “别动，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 符华没有反抗，她安静地坐下，一动也不动。 云墨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将符华散落的长发拢起，轻柔又细致。 符华闭着眼睛，睫毛轻微颤抖着。 这个场景，与千年前一模一样，甚至连动作的弧度都未曾变过。 一排整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瞳里映射出一片梦幻般的回忆。 皎月将纯粹的月辉洒于符华精致的脸庞，一双美丽动人的眸子里秋波婉转，粉唇翕动，如兰芬芳。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节日。”云墨温声而言。 无数微弱的灯火直冲迢遥的漆黑天幕。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山遍野的绚烂光彩，与山河万里共同绘画出一副灵隽的自然图画。 外面的锦绣山河全部化作瑰丽的宝藏，携带了万千熠熠的火光，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符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纯净赤红的红眸愈发闪耀。 她直勾勾地看着夜空上的火光，清澈的眸子也变成了烟火的形状。 他宠溺地看着夜空下的伊人，桀骜的性子不由得平静下来。 尘世的人或在家掀开窗帘，或是许下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心愿。 平平安安也好，娶到心上人也罢。 亮眼的火光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绪，随着蔓延至天际的“火焰”游荡在云霄之上。 孔明灯犹如炽红的逆飞流星，在无边的黑夜漫游，划出一道闪亮的白昼。犹如蛟龙般，在钟灵敏秀的穹宇翱翔，却不再是茕茕孑立…… “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小鸢。就算是从坟头里爬出来，我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云墨用着玩笑的语气试图放松符华绷紧的神经。 见符华没有动作，云墨从背后抱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庞。 两只手环绕纤细的腰间，整个人贴在符华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符华的语气嘶哑，竭尽全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不哭出来。 她从未觉得如此疲惫，即使是当初险些死在崩坏兽的口下，也没有心如刀绞过。 她一个人不被理解太久了，就算收了几名徒弟，但孤独仍然是孤独。 她终究不能被理解，作为火种计划的执行者，她不配拥有自己的生命，也不能拥有。 一切都在岁月的洗刷下—— 褪色 最后 消弭。 “我错了。” “你知道……我，我不想要听到这个回答……我只是想……”符华捂住脸，惨白的嘴唇被咬破。 所有的煎熬与痛楚，在听到他的声音后都荡然无存。 云墨顿了一下，说出最为朴素的告白。 “我喜欢你，赤鸢。” 第三十九章 赤鸢仙人「符华」的婚礼 （已还30！） “在很早很早之前，在过去，未来，现在，我都喜欢着你。” 云墨直勾勾地看着符华，认真而又肃穆。 云墨又怎会不知道呢？ 她所想的，与世间所有普通女孩别无两样，希望得到心爱之人肯定的答复。 不是什么“抱歉”“对不起”“我来晚了”这类的话语。 比起那种轻飘飘，没有任何诚意的话语，或许紧紧的相拥，最直接的告白，胜过无数的歉意与赔礼。 云墨将符华转过身，两人正面相拥。 低下头，瞥见符华那张哭花的小猫脸双腮泛起微微的绯红。 这个时候云墨忽然想起来曾经听过的一句话——「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没有胭脂的年代，女儿的脸只为情郎红。可后来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正是《骆驼祥子》中桥段——「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一个深情的眼神，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或者一个轻轻地吻，这些都可以表达爱意。 言语是苍白无力的东西，为罪恶效力的时候，它拼尽全力，恨不得把所有的肮脏都往自己身上沾染。 而当表示纯真与真诚的时候，它又变得软弱无力，没有一点说服力。 每个人都渴求遇到真善美，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学会了伪装，以假面示人，让人分不清真假。随着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物质让人变得虚伪，掩盖了人的真实面，丢失了爱情最纯真的本质。 人们对真性情逐渐视而不见，淡漠的态度与浮夸的言语让云墨觉得失望。 云墨觉得自己很幸运，就算中途遇到很多挫折，遭受了无数的苦难，但结局是好的，所以一切都觉得值得。 有的人，注定要随着往昔悲恸的经历，将自己那糟糕透顶的青春与爱恋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 “小鸢，我还需要说什么吗？” 符华将头埋在云墨的怀中，嗔道：“明知故问……” “也是，可我嘴笨，想不出来什么浪漫的情话。”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告白，大概就是长久的陪伴吧。” 符华抬起头，秋水明眸宛入明镜，却在一瞬间漾起涟漪。 “陪伴……总得有个时间，那你这次准备……陪我多久？长久，又是多久？” 云墨如是说道：“一个月。” “太虚……” “等等，听我解释！”云墨连忙制止符华的动作，毕竟开天已经很痛了，太虚剑神打下去会要律者命的！ 【你tm是终焉煞笔……】 云墨最怕痛了，西伯利亚的那一次经历给云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老实讲，堂堂的终焉律者，很怕痛！ 云墨把视线悄悄地投到符华脸上时，却看到她破涕为笑，好似在嘲笑云墨般。 “骗你的，好不容易回来，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原因？哈哈哈，我在地狱结识了一只猴子，我和他协助，把生死簿上我和它还有你的名字都给抹掉了，生死簿上就是掌控一个人寿命的小本子，抹去名字后就是不死的存在。知道阎王为什么不敢做声吗？” 符华莞尔而笑，声音柔软婉转：“你不会想说他自己监守自盗改了好多个，结果你们正好歪打正着，他巴不得你们多改点，这样好向同事和上级交差吧？” “……既然被你猜到了，不愧是赤鸢仙人，聪明过人，独具慧眼，一眼就能看出来，恐怖如斯……开个玩笑，其实我是僵尸，我被某个口口声声喊着大威天龙的和尚看上，他看我是千年一遇的大善人，我的恩德能够让我再活一世，于是出手相助，用一只乱他心智的蛇妖来作为我复活的祭品！” “噗……”符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一点都没变。 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出落。 “僵尸就僵尸吧，还蛇妖……蹦蹦跳跳的僵尸也很可爱不是吗？”符华更加凑近云墨。 很明显，符华压根就没信云墨的鬼话。 云墨试探性地问道：“你就真的不怕我是僵尸？我咬你的话你也会变成僵尸的哦！” 符华愣了一下，随后露出光滑白皙的香肩，“那……官人想要咬哪里呢？” “……” “……” “……” 真的是盖伦出无尽，沉默又暴击，云墨看着符华白白嫩嫩，精致无暇的肩膀，吞了一大口口。 像是最具哲理的深思者，将手放在下巴轻轻摩挲，微眯双眼，表情凝重。 “哼，大胆妖孽，竟然冒充我的大爱仙人！快快老实交代，不然我一招大威天龙，要你神魂俱灭！” “官人真狠心，难道真的要对奴家下手吗？” 符华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云墨顿时心中升起一团燥火。 “那个，小鸢啊，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了吧？感觉怪怪的，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啊……” 符华来了兴趣，言语有些挑逗地说道：“哦？那官人是如何看待奴家的呢？”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小鸢你不要再阴阳怪气了……” 云墨真的是认栽了，符华忽然变得奇奇怪怪，自己有些顶不住。 这还是仙人吗？这是魅魔啊！ 看见云墨字栽跟头，符华也不由得露出纯粹的笑靥，开心地笑了出来。 “笨蛋，那在你的眼中，我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云墨思考了一会儿，肯定地说道：“我认为你作为仙人，应该是高高在上，圣洁而又优雅！不食人间烟火，嗯……其实我跟尘世间的凡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感悟，觉得仙人就要应该是那样子，但又觉得你不应该是那个样子。” “对于我而言，我不想让你成为那种冷冰冰的，没有感情只知道背负责任与使命的木偶，你不是谁的后继者，保护神州也不是你的使命。” “你是你，仅仅只是你。” “大概就是这样吧，仙人是仙人，小鸢是小鸢，两者是不同的，不能够相提并论。” 云墨理直气壮地说道，眼中落满了斑驳的星光，熠熠生辉。 “我知道，其实小鸢一直都被什么脑海中的什么东西束缚着，所以我想……帮你摆脱那东西，让你变得自由，让你成为自己，能够亲自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而不是外物替你做出选择。” “抱歉，让死亡成为你的悲痛，让悲痛折煞你的生命。” 符华离开云墨的怀抱，向后走了两步，显然是被这一番话震惊到。 她嘴唇抿了抿，在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好多话。 有直接的回应告白，也有委婉的表达爱意，但好像都太过肤浅，或是有些不够诚意。 符华抬起头，将鬓间的白发撩起，露出如艺术品般的脖颈与光滑洁白的侧脸，她轻抿着唇，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像蝶翅一样忽闪忽闪，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似乎已经陶醉于自己的回忆之中。 晚风吹拂而过，带走夏季的燥热，只留下清爽舒适的凉意。 这是好久都未曾感受的舒怡。 “不会的，我的生命渡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初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不过只是一个被神音奴役的木偶。” “但你的到来，让我有了‘家’的感觉，我好像不是高高在上，远离尘世的仙人。” “你在我身旁，周遭皆是红尘。” “无论是真死也好，假死也罢，这一路肯定会遇到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只要你安全就好。” “无论等多久，只要你能安全的回到我身边……” “不，即使你不能回到我身边，我也希望你能一辈子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符华灿烂地笑了出来，犹如盛夏绽放的栀子花，美丽动人，清新脱俗。 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栀子花在每年的夏至前后开放,就像一个如约而至的人，始终不曾忘记自己的承诺。 爱意不会随着年岁的消减增长而变得冷淡，它始终如一。 她一个人在孤独的深海中溺水太久，当云墨伸出手想要将她拉回陆地的时候。 符华害怕，她害怕把他也拉进深海…… 她宁可自己一个人再继续孤独下去，也不愿意看到云墨因为自己而满怀遗憾地死去。 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别扭，总是为对方着想的更多，反而容易将自己置于泥沼之中，而当一方深陷泥沼，另一个人又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都是傻子，无可救药的…… 傻子。 “没有我，小鸢身边也有很多人啊，你的新徒弟……还挺可爱的，林朝雨很善良，我看得出来她也很在乎你。” 云墨有些感叹，笑得有些勉强。 其实这种苦涩的笑容是毫无理由，只是来源于云墨自己内心的阴暗。 觉得……自己不是唯一，难免有些失落吧。 云墨不会无视自己的丑陋，过去早已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徒弟？是啊，朝雨，苏湄，婉兮，婉如，都很厉害，天赋不错，也很尊敬我。但……” “天才，好人哪里没有？喜欢的又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果然，瞧，你起死回生还是有副作用的，就像现在，脑袋不太灵光。” 符华打趣道，但云墨却眼睛一亮，十分惊讶地看着符华。 那个榆木脑袋，万年都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世界要毁灭了吗？ 不对，我就是终焉律者，毁灭世界的只有我才对…… “呼……”符华深呼一口气，看向远方的山川河流，轻声念道：“山止川行，风禾尽起。” 心中有一座山，它叫做使命，岁月愈长，越发挺拔。 随后又补充道：“林无静树，川无停流。” “雨晴云散，满江明月。” “闺中风暖，陌上草薰。”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云墨静静地驻足原地，认真地聆听，他是能够听懂的，这对学霸云墨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关键就是能听懂，所以不能装傻。 字里行间是符华心态的转变，从一开始的束手束脚，落寞孤独，到后来的释怀与自由。 最后遇见自己，觉得开心，一辈子值得。 “能听懂吗？官人？” 云墨的眼里，符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顾盼之间便是风情万种。 “呃，我能说没听懂吗？” “当然可以。” 出乎云墨的意料，符华似乎……并不准备深究？ 但就在云墨松懈精神，放下防备的那一刻，符华突然说道：“那我就用你听得懂的话。” “娶我。” “……” 这下是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这不妥妥自己给自己挖坑吗？要是早点回答该多好，那样还可以说点其他的，不至于这么被动。 虽然结果都差不多。 云墨想要答应，因为他早就做好准备为符华的一辈子负责。 但这要是一口答应了，回去了怎么办？后面的一大堆人排着队，符华这突然的插队…… 死的不是符华，是我云墨啊！ 娶肯定是要娶的，但如果背着她们偷腥，恐怕自己的下场比诚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听我说，小鸢……” “今天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好吗？” 符华的进一步追问，让云墨如芒背刺。 身后仿佛有无数个目光注视着自己，柴刀就在身后高悬着，马上就要落到脖子上…… 修罗场初有雏形，云墨只恨自己不能影分身。 不过分身这种玩意，要是去占自己老婆的便宜，云墨自己也会觉得不舒服的。 “好，不过在那之前，我得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云墨还在努力挣扎！争取求得一线生机！ 符华轻抿嘴唇，“当然可以，官人说的话，赤鸢又怎会不从呢？” …… “要是我……不止你一个怎么办？” 符华露出“核善”的微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当然是全部干掉啦~~” 云墨；！！！ 请你不要用软绵绵的声音说出这么危险的话啊！！ 华，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恐怖吗？ 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卧槽！ 第四十章 羞涩的仙人也想出嫁！ “你是在开玩笑对吧？啊？一定是的吧？” 云墨反复诘问着，符华只是露出一个极其微妙的笑容。 表情好似在说：对，你说错了。 “当然是开玩笑，不过呢……官人，你作为我的徒弟，会一定肯定绝对必须百分之百的无条件听从师父的话吧？” 符华笑弯了眉眼，云墨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 “我想……会吧，毕竟我可是一个好弟子，武功高强，天赋纵横，世间哪有像我这么棒的徒弟？”云墨尽可能转移话题。 可符华可不吃这一套。 “包括勾搭自己师父这一点？” “……” 符华的精准一击，正中靶心。 见云墨尴尬地挠挠头，符华也不再争执，走到云墨的身前，紧紧抱住了他。 “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很清楚你的为人，虽然花心了点，但对待身边的人很亲近，至少……给我一种很暖和的感觉。”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希望我的未来有你，你规划的未来也有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明日午时，三聘六礼，你能做得到吗？” “我能……把我的人生和命运交托给你吗？” 她向来都是如此，从前文明到这个纪元，从未变过。 直到现在，符华才有勇气踏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不是作为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也不是作为神州的守护者，不是凡人眼中的赤鸢仙人，更不是火种计划的执行者。 不受任何外物的驱使，没有人胁迫自己。 这一次符华想要走的道路，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未来是如何的命运 都由自己抉择。 任何一个你不喜欢又离不开的地方，任何一种你不喜欢又摆脱不了的生活，就是监狱。 在监狱中的囚犯一步步趋近麻木与迟钝。 渐渐的，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中失去主见，那是过去的符华。 而现在，在云墨的帮助下她走出了困境。 云墨收起往日吊儿郎当的态度，全神贯注地看着符华，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会把它们看得比我生命更重要。”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做法在未来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云墨本就亏欠了很多人，他所能做的，只有把握好当下，至于未来更多的负债，那就慢慢还吧。 总有一天，榨干自己还是能还得起的。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草丛摇晃，与什么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 苏湄和另外三女悄悄地躲在草丛里，瞪着大大的星星眼，眼冒精光。 像是八卦的狗仔，恨不得把眼睛扣下来丢到两人的面前。 “哇哦！快看快看！朝雨姐，那个少年说要迎娶师父！而且居然是师父先开的口！”苏湄在一旁已经燃起好奇的焰火。 这可是大新闻！若是传出去，恐怕整个神州都要为之轰动！ 皇朝宫廷，市井街坊，莫不张灯结彩，红缦漫天。 林朝雨现在有些慌张，真不该带她们来的，但……自己也很好奇，师父跟那名少年到底在干什么。 本来只是想稍微看看，看一眼就走。 却没想到那名少年和师父的交谈……太有趣了，根本就挪不开眼珠！ 加上苏湄江婉兮江婉如年龄尚小，情窦初开的孩子对于这种朦胧的爱恋更是向往，所以四个人一躲就是几个时辰。 “小声点……不要被师父发现了！”林朝雨做着“噤声”的手势，小声地提醒道。 苏湄和江婉兮江婉如当然不是傻子，要是被发现恐怕得被师父惩罚跪好久。 说不定还要被发配去菜园打理杂务，对于她们而言，现在是修炼的最佳时刻，把时间放在那些方面太浪费了。 并且根本就坐不住，太无聊了。 但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的。 云墨在向符华许下承诺后，就拉着符华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师父来了，快多躲起来！”林朝雨连忙喊到。 四个人与符华云墨还有点距离，这点声音按理来说是听不到的。 符华的听觉敏锐于常人，但这个距离还是很难听到。 云墨不同，终焉律者可以最大程度上抵达人体，不，是超越人体的极限。 异常的声音很清晰地被云墨听到。 他假装不知道，仍然牵着符华的手慢慢朝下走，而走回去的必经之路就是几人的藏身之处。 偷听？有趣，正好缺几个伴娘。 “小鸢，你的新徒弟是不是很调皮？” 云墨突兀的问题让符华不解，“嗯……二徒弟苏湄比较调皮，第一个徒弟林朝雨你已经见过了，是一个很安分的孩子，待人也很真诚，对我很尊敬。” “尊敬？你确定吗？” 符华肯定地回答道：“嗯，她可比你这个好色之徒好多了。” …… 云墨在短时间的沉默后，转了九十度面朝草丛：“出来吧，林姑娘，你也不想我亲自给你抓出来吧？还有后面三个小家伙，偷听了这么久，准备好屁股挨板子了吗？” 符华愣了两秒，随后看到草丛一阵喧闹，陆陆续续地走出四个人。 林朝雨走在最前面，低着头，眼神躲闪着。 “那个……师父我不是有意要来偷听的，只是担心……师父的安全……”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连林朝雨自己都听不清。 担心仙人的安全？ 这理由真是离谱爸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师父，能不能……不要打屁股啊，多丢脸，堂堂赤鸢之徒被传出去打屁股对您名声也不好对不对，我们知错了！”苏湄鞠躬，跪地，膜拜三连，一套连招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大师姐编纂的理由太浮夸了。 师父这种阅历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大师姐在撒谎。 还是老老实实地卖萌求饶来的实在，师父心软，见不得她们受伤，不会做出损坏她们名声的事情。 “官……云墨，你想怎么处理？” 符华轻咳一声，双腮微红，刚才没注意顺口而出，差点就在徒弟面前丢失了仙人的风范。 “哥哥~哥哥~师公~”江婉兮走到云墨的身边，卖力地扯着云墨的衣袖。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别叫我师公，太显老了，唤我云公子就好，我的心还是很年轻的。” “云公子，能否请你……”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正好明我要登山来太虚山迎娶你们的师父，你们几个小家伙就当好伴娘，把小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对了，太虚山得要一片大喜之景，装饰红菱这些你们能搞定吧？” 苏湄迅速站了起来，骄傲地拍了拍波澜不惊的胸脯：“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云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 云墨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过头含情地看着符华。 “呃……在徒弟面前，你明白的，有些肉麻的话就没必要说出口了，今晚回去后洗白白，明天等我登山。” 万年表情都不变的符华终于露出小女子的样貌，她的双颊微红，眸光含羞带怯。 “好……”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儿，轻声呢喃。 身边的林朝雨等人哪见过符华这般娇羞的模样？ 太虚四徒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不会笑，除非实在憋不出，就像现在一样—— “噗嗤”一声，偏过头去拼尽全力想要收敛自己的笑容，符华恼怒瞪他们一眼，又飞快收回视线，脸上越发红润了几分。 而云墨嘴角噙笑，心情颇佳。 “美丽的姑娘，要爱，就要乘着朱唇红润，不然你的爱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我偷走~~” “明天见，我的妻子！” 说完，云墨就悄然隐去身影，来了一个帅气的离场——光学隐身！ 不然符华会一直粘着他下山，要是奥托被发现就解释不清了。 云墨离去后，符华立刻恢复严肃的表情。 “师父，我，我们……” 云墨在的时候，一切都还有个中和剂，符华也不会真的在他面前表现出残忍的一面。 但如今保护伞云墨离去后，该来的惩罚还是得来啊…… 符华清了清嗓子，用有史以来最为凝重的声音说道：“记得打扮好看点，无论是你们，还是我。” …… 四人抬起头，带着奇怪的目光看着符华。 符华呵斥道：“还不快去准备？若是有所懈怠，就去菜圃种十年的春不老吧！” “是是是！我们马上去！”林朝雨带着苏湄三人飞一般地离去。 留下符华独自一人在黑夜中。 但今时不同往日，符华再也没有感到孤独，这是第一次。 内心被期望与欢欣填满。 她很开心，很满足。 若是以往，恐怕对黑夜已经无感，无论有多么漫长都无所谓。 但此时符华抬头凝视漆黑的帷幕，不经意地呢喃道：“还要多久，天才会亮呢？” 而下山，云墨回到客栈之前，再次使用「真我」变回妖精小姐的模样。 “这个点了，外面都有打更人了，奥托应该睡了吧？”云墨小声喃喃道。 可打开门，却看到奥托坐在窗边，一只手托着小脑袋，呆滞地看着外面的圆月，一言不发。 察觉到门开的动静，奥托立刻转过身，平静的表情忽的雀跃起来。 露出灿烂的微笑，声音盎然，仿佛所有的困乏都消失殆尽。 “妖精小姐，你回来啦！” “嗯，听说过赤鸢仙人吗？哼哼，我刚才就是去见的她，我和她可是很好的朋友，对了，明天仙人要出嫁，你要去吃喜酒吗？” “出嫁？”奥托眼中闪过无数疑惑。 一路的旅途，奥托或多或少听见了赤鸢仙人的传说与神话。 那是一个无比强大，近乎神明般的存在。 当然，肯定比不过自己的妖精小姐！ 但人们都说赤鸢仙人乃是天下第一，神州千年亘古不变的守护者。 白发赤眸，绝美如画，超脱凡尘，就连帝王见到也要敬让三分。 从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个人配得上赤鸢仙人，凡人根本不配。 这样的存在出嫁？真实吗？ 但这个消息又是从妖精小姐口中听到的，所以奥托还是选择相信。 云墨笑得很开心，就连文字都像装满水的杯子一样，不经意地洋溢着幸福与甜蜜。 “对啊，出嫁，虽然现在消息还没传出，但恐怕明日一大早，神州就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是明日午时，但昏礼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大概两天左右。 云墨和符华都不是那种讲究流程的人，但仪式感还是得有的。 人生可能就这么一次，云墨有这能力，就要给最好的。 她值得！ 从午时起，云墨计划开始徒步登山，直到登顶迎娶符华。 不出意外的话，此后普天同庆，民间庆祝的典礼都得持续大半个月。 林朝雨等人会一大早下山去准备出嫁的物品，因为时间紧迫，估计天还没亮就要去准备。 而这无疑给了民间传播消息的机会。 林朝雨是仙人的徒弟，江湖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仙人的光环太耀眼了，无论是什么消息，都会在短时间蔓延开来。 放在现代就是一个自带顶级流量的明星，而且是那种真正的顶流，全民偶像。 比如杰伦周。 各大势力贵族都会献上自己最具诚意的礼物，来赢得仙人的欢心。 仙人出嫁，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爆点，没有人敢忽视，也没有人能忽视。 奥托看着云墨这般开心的模样，要不是知道云墨跟自己才刚来到神州，恐怕奥托都会以为云墨就是迎娶仙人的那个人呢！ 奥托对于性别并不在意，虽然她讨厌男性，但还是知道在神州，男娶女才是主流。 不过在欧洲那边，女女也可以的……妖精小姐这么强大的存在，父亲也一定会支持…… 【珍爱生命，远离女同。】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我是男的，娶符华不是贴贴。 【我说的是奥托。】 那是男同。 【你现在是女的。】 可奥托是男的。 【她是女的。】 哼，休想骗我，总不可能又是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吧？ 第四十一章 「霞披凤冠，十里红妆」——赤鸢 我倒是知道平行世界还有Su的女版，还差点杀死Su呢。 等等，这么一来，好像主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崩坏的平行世界。 云墨把目光朝向奥托，轻咳两声，随后问道：“奥托呀，我问你个事……你，是男孩吧？” 奥托愣了好久，最后露出细嫩如婴儿般的后背，毫无保留地展示给云墨。 毫无疑问，骨架和身体构造都表明着女性。 “不是的，我一直都讨厌男性，又怎么会是男孩呢？那样的话岂不是我自己最讨厌我自己了？” 奥托的话让云墨心头一怔，随后便是极度的霜冻。 那为什么我之前在塔顶见到的奥托是男身，等等…… 奥托好像所有身体基本都是魂钢备用身体，是一个用来容纳灵魂的容器…… 【你猜为什么木兰要男装？还有历代帝王大都是男性？对于统治者而已，性别有时候便是一个先天优势。】 【就像现代的女性不也有性别优势？一个最为精明的愚者，必然会选择最有益于自己的选择，如果女性身份能给她带来便利，她便是女性。更何况对于之后的奥托而言，性别压根不是关键，她甚至想和你贴贴。】 不对，一点都不对。 我还以为是「真我」的魅力，让懵懂的小奥托起了初恋感觉呢…… 这下变成贴贴了，但我又是男性，万一以后被知道真实身份，不小心说不定会被……嘎点？ 云墨面部表情有些狰狞，在咳嗽两声后平复好自己的心境。 “咳咳，奥托啊，且不说那些，先睡觉，睡觉……” 奥托点了点头，乖巧地上了床，而云墨自然不会跟奥托同床共枕。 在新婚的前一夜跟另外一名女性在一张床睡觉，这太牛了。 “妖精小姐一起睡吗？位置还有的。”奥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尽力地朝墙边移动，给云墨腾出一个较大的空间。 “不，不了……妖精小姐喜欢睡在粉粉的大大的软软的床，我对床有很高的要求，不是那样的话我宁可不睡。” “这样啊……”奥托悄悄将这点熟记于心，等回到欧洲就把房间改造一下。 说不定这样妖精小姐就可以和我一起睡觉了。 妖精小姐姐……这么好的身材，抱起来一定很舒服。 然后将头放在她的胸前蹭蹭，嘿嘿嘿……我的妖精小姐最可爱了！ 奥托有些失神地笑，让云墨感到惶恐不安。 “奥托，你笑什么？” “我……嗯！我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没什么没什么……” 云墨看见她这个样子，大概已经猜到了脑瓜子在想什么。 但云墨是不能戳破那层薄膜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个机会抽身！ 等明天和小鸢完婚后，就回欧洲去。 圣火喵喵教是时候出动了，早点颠覆罪恶的天命教。 “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想太多，早点睡，晚睡对身体不好。” “好的，那我先睡了，妖精小姐也快点睡，晚安。” 云墨吹灭烛灯，独自来到客栈外面。 今宵于风露，云墨随便找了一棵树，便跳了上去恢复本体，睡了起来。 而树上熟睡的云墨尚未知，今晚的神州是一个不安宁的国度。 按照习惯，寻常人家早在九点左右天色暗下来便回到屋子里整理内务后，躺在床上安稳地进入梦乡。 但今晚不同，首先是林朝雨带着苏湄、江婉兮、江婉如等人来到神州的衙门。 守夜人见到名震天下的太虚首徒林朝雨也是十分震惊，脸上走上前与其交流。 不出意外，守夜人骑马而行，连忙朝着京城奔去，去禀报这万分火急的事情。 另外叫醒军营的士兵，挨家挨户地传达这条消息。 因为情况太过突兀，如果早上才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准备，所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皇帝更是在后宫与某位兰心蕙质的嫔妃深入交流，已经蓄力了半天，刚准备施法就被外面的吵闹声打断。 看外面火光连营，差点以为蛮夷打过来呢，吓得皇帝立刻穿上裤子，整理衣物念念不舍的走了出去。 “什么！仙人成亲？你可知欺君之罪！” 皇帝怒吼，要知道仙人无欲无求，超脱凡尘，怎么可能与世俗之人一般委身于他人？ 尤其斩杀北海妖龙，一剑开山，一剑断海。 此等威风，怎么可能在乎凡尘之事。 还有之前偶然的机会，仙人来到凡尘，自己去拜访仙人，便觉得对方是一个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仙。 喜怒无常，虽然对身边的人都很客气，但也在有意地疏远。 完全就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但据说是仙人首徒林朝雨亲口所述，皇帝也不能再无视下去。 立刻联系各位大臣召开晚会，商酌此事。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树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被火光满城影响到，有点吵，但云墨用理律的力量构筑眼罩耳塞把自己封闭起来。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遇到困难睡大觉就完事了。 而同样与神州的大部分人一样还没睡着，或者说睡不着的符华在床上辗转反侧，心跳紊乱而急促，像是小鹿踏过般。 最后实在睡不着，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床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奔跑，或者倒在床上像旋转的刺猬一样打滚…… 嘴里不停念叨着：“没事没事，赤鸢别紧张别紧张，结结结结结结结婚，婚而已已，没，没没什么大不了的……” “放放放放放松，前文明又不不是没，没有看看看过。” “师父！”苏湄忽然推开门。 “啊啊啊！！！”符华被吓得一个激灵，完全失态地叫了出来。 看清进来的人，和理清事情后…… 符华默不作声，苏湄强憋笑意。 符华：…… 苏湄：…… “出去，现在，立刻！”符华用命令般的语气吼道。 “对不起，我错了师父！”苏湄连忙跑了出去。 留下符华一个人羞红了脸，将发烫的头埋在被子里不知所措。 脑海根本不受控制的去联想那些片段。 “前文明……我记得他们结婚好像……是要接吻，然后……” 符华摇摇头，嘴里小声地喃喃：“这里是古神州，没事的，接吻没有，只有……” 符华愣了一下，整张脸完全红透。 在蒙着头许久之后，被子里才模糊地传出了一句：“洞房……” 这下，一说出这个词语，符华就想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云墨为她解开衣带，将她按在床上，温柔地拿起她的长发…… 符华浑身颤抖，眼眶发热，她猛地坐起来，抱紧自己。 不知道怎么了，刚才那些记忆的片段忽然浮现在脑海中。 她看过一些类似的东西，毕竟作为神州的守护者，在剿灭萌芽的崩坏时，也见证了许许多多浪漫的昏礼。 如今，这些回忆，清晰而深刻。 尤其是融合战士赐予符华灵敏的听觉，让她有幸在偶然的一次外出时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符华捂住嘴唇，低呼一声：“真的有……那么舒服么？” 随后符华把头埋进枕头底下，蜷缩着躺在床上。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半，她睡意全无，心跳得飞快。 “不要想了不想要了，快睡觉啊！”符华挠头，但神经太过兴奋。 就像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女般，满眼都是心上人。 就算闭上眼，脑海里也还是绮丽而旖旎的幻想~~ 这是在所难免的，符华终究是“女孩”。 赤鸢仙人也并不是真正的仙人，甚至在情感这方面，比普通人还要迟钝与笨拙。 笨拙而又傻傻的女孩认定一个人后，就很难再发生改变。 她们付出的心意与真诚往往是全部，虽然大多情况下都会输得一塌涂地。 对于万年的老古董而言，这还是第一次经历，内心难以抑制那份喜悦。 前文明太过压抑，让符华没有这种机会，而后文明因为自己超脱的实力与不老不死的特性，让人望而却步。 从没有一个人敢亵渎自己，也没有人能看出自己的所求。 云墨还是占了穿越者的便宜，有心地去陪伴。 哪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是习惯了没人陪伴自我催眠的精神安慰罢了。 “我应该是第一个吧，嘻嘻……”符华躲在被子里，看着干净的床单不由得欢喜。 谁曾想不苟言笑，有着自己骄矜的仙人也有这么少女心的一面。 厚厚的被子像是一个面具，封缄着符华的内心。 但带上面具，说不定是另一种摘下面具。 翌日，当天边浮现第一抹鱼肚白，符华早早坐在梳妆台前。 梳妆台被装扮地大红大紫，古铜色的边框围绕着洁净的镜子， 符华将脸洗了一遍又一遍，其实融合战士已经让符华的肌肤欺霜赛雪，没有瑕疵，但少女的小心思何其冗杂，难以捉摸。 随后对镜贴花黄，玄发发朱颜，睇眄有光华。 一旁的江婉兮拿着一件朱红色的婚衣递给符华，笑着说：“师父师父！来，换上这个，一定会很好看的！” “谢谢。”符华没有拒绝， 挽起如瀑长发，悬于腰间，有些生疏地更换婚衣，但显然不够熟练。 林朝雨走过来，温声道：“还是我来帮你吧，师父。” 说罢，娴熟地为符华换上衣服。 “还有这个这个！”江婉如拿来一华丽无比的凤凰头冠，表情十分激动。 “这是那谁，我忘记了他叫什么呢，好像是皇宫里的人，特地给师父的。” 林朝雨“噗嗤”笑了出来：“婉如太调皮了，那人肯定告诉过你他的名字，并嘱咐你要在师父面前提及他，你看，你忘了多对不起那人一番苦心。” 江婉如嘿嘿一笑：“管他呢，有好多人送礼，我也不能每个都记住啊。不过他说这好像是皇室珍藏许久的东西，很珍贵的样子？” “当然，毕竟只有这些才配的上赤鸢仙人，我们的师父啊。”林朝雨笑了笑，接过凤冠小心翼翼地放在符华的头上。 现在的符华静静地坐在镜子前，林朝雨为她画眉，点绛朱唇，涂上清淡的胭脂粉末。 她不喜欢化妆，但今时不同往日。 云墨毕竟是古神州人，那自己也得迎合才行，而且…… 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朝雨，你学过？” 符华看着林朝雨的手法娴熟，有些疑惑。 “嗯，我以前下山历练时找人学习，想着以后若是我自己出嫁，可以为自己亲手画上，师父你告诉过我们要学会独立自主的，朝雨一直都放在心上。” “谢谢。” 林朝雨摇摇头：“师父客气了，能亲手为师父打扮，是朝雨的荣幸。” “当初是你把朝雨解救出来抚养长大，是朝雨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能为师父做事，朝雨很开心。” “好了，师父瞧瞧，如何？”林朝雨放下手中的物品，露出期待的笑容。 而符华看着镜中的自己，胭脂粉末并不明显，它们只是作为陪衬让符华原本的芳华变得更加妩媚。 “师父真漂亮！我还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人呢，比朝雨姐姐还好看~~” 林朝雨无奈地笑道：“那是自然，师父是仙人，超尘拔俗。” 符华看着镜中绝美的自己，她向来都是以无波无澜、明镜如水的外表展示给外界。 尤其是前文明的时候，她甚至一度被认为是俊俏的少年。 而这一次，她比当初大雪迎接云墨的时候更加动人，褪去锐利的英气，唯有女儿身的娇柔。 绝美得如一副清秀娟丽的图画，虚幻而又缥缈。 “师父，先等下吧，外面十里红妆……不，恐怕是千里红妆了。” “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太虚山的上下昨晚我们已经打理妥当，神州各地也知晓了师父的喜讯，举国欢庆着。” “如今，只要等到云公子上山……” 林朝雨将红盖头放在符华头上，蒙住符华的脸庞。 “为你取下红盖头。” 符华羞涩地笑了。 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时间过得好慢。 风很轻，轻得如一层薄纱。 窗外的蝉鸣阵阵，却不觉得聒噪。 第四十二章 苍玄之书：“变态啊！！！！！！！” “啧……好吵，特喵的大清早怎么还有锣鼓声？全城都是这样，是哪家大户准备八抬大轿娶媳妇吗？真是的……” 云墨起身，摘掉眼罩和耳塞，不忿地说道。 随后从树上一跃而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城里面的景象。 红罗赤绫，到处都是鲜红的装饰，家家户户出来像是庆祝着什么，聊得不亦乐乎。 “……”云墨摸摸脑袋，“好吧，今天是我的婚礼。” 随后云墨给奥托准备了一张纸条和一根羽渡尘的羽毛，以及一顿丰盛的早餐，毕竟鸢羽归云没有林朝雨保护，或是没有羽渡尘的话是很难走上去的。 云墨通过风律的能力将东西全部送进去。 自己则是长舒一口气，换上一套崭新的白衣，至于婚衣…… 这个得等到了再说，不然恐怕今天自己穿着一袭婚衣，绝对会被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围观，就像看猴子一样。 其他人的婚礼不被允许在今天举办，那如果在街上看到有新郎穿着婚衣。 用脚都能猜出来，那就是为了去迎娶仙人，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一群达官贵族也会趁机来自己面前这样卖人情那样混眼熟，烦死了。 还不如现在就伪装成普通人，等到了鸢羽归云再说。 “唔……”奥托从床榻上起来，外面实在太吵了，即使昨晚睡得很晚，但还是早早就起了床。 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奥托起身发现桌上有什么东西。 奥托走上前看着眼前熟悉的食物——草莓奶昔，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妖精小姐，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呢。嗯？这是……” 奥托拿起红色的信笺，打开一看是一排又一排灵隽的字迹。 「太虚山的婚宴，拿着这跟羽翎就可以畅通无阻地上山。今日午餐就去山上吃吧，凭借此物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要吃饱哦。妖精小姐我呢，要去干一件人生大事啦！」 ——最最最伟大的妖精小姐。 “婚宴？太虚山？”奥托呢喃道。 旅途上也听说过赤鸢仙人和她的徒弟居住在太虚山上，奥托缓缓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妖精小姐的意思。 “妖精小姐说过，她跟赤鸢仙人是朋友，关系很好，所以应该会去仙人的婚礼上做什么，也可能是陪伴仙人出嫁。” “担心我没午饭吃吗？等等，鸢羽归云我好像在旅途上听人说过，若非仙人的应允凡人是无法登顶的，emm……不愧是妖精小姐！无所不能！” 奥托攥紧羽渡尘，赞不绝口，拿起桌子上的草莓奶昔猛吸一口。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在这个没有空调的时代，还有什么是比仲夏的清早起来喝一杯凉爽透彻心扉的奶昔舒服的呢？ 就算放在现代，燥热时喝一口奶昔也会觉得十分舒畅。 因为神州人和欧洲人的不同。 神州这边都是喝热水，吃的早餐一般也是小笼包馒头馄饨之类的。 欧洲则是喝凉水，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所以云墨很贴心地准备了欧洲那边标准的早餐。 防止奥托因为肠胃问题而拉肚子。 而太虚山上，林朝雨已经带着苏湄、江婉兮、江婉如去山下接待客人。 凡人没有修炼太虚剑气，自然无法规避鸢羽归云的威压，不可能登顶。 而林朝雨拿着符华给的一根羽渡尘，制造了一个不大的保护罩，可以保护里面的人不受到鸢羽归云的压迫。 苏湄和江婉兮江婉如也有一根。 “记住了，师父说过，山上的婚宴座位有限，不能招来太多人，尤其是那群官僚皇族，统统不准带上山。” “除了我们的江湖朋友与个别名人外，其他人都不能带上来明白吗？” 林朝雨嘱咐道，她是目前修为最高年龄最大的徒弟，自然要为符华分担，好好教会一下师妹们。 江婉兮大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朝雨姐我们没有那么笨，不会把一些陌生人带上山，这可是师父的人生大事，绝对不会马虎！” 林朝雨点头，“最好如此，好了，我先下山，隔了半个时辰就换另外一个人下山。” 说罢，林朝雨径直朝山下走去，不，是用跑的。 至于其他人的安危，说实话林朝雨压根不担心。 哪怕是她们当中最弱的，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很久以前江湖中就没有林朝雨的对手。 而能跟苏湄她们抗衡的也不过一手之数，何况在鸢羽归云上，就算对方再强也发挥不了全部实力，而林朝雨她们则可以无所顾忌地发力。 来到山下，人山人海，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 皇帝在山下设立了很多席位，让当地或是附近慕名而来的百姓有所坐。 终究是神州守护神赤鸢仙人的婚礼，皇帝可不敢怠慢，重金买光周遭的牛羊等家畜，聘请了好多厨师，甚至就连御厨也齐齐上阵。 这可是唯一一次，平民百姓可以跟皇室的人一样吃到御厨做的大餐，对于物质生活匮乏，顿顿少肉的百姓。 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抱着宁愿撑死也不做饿死鬼的态度来到婚宴上。 虽然山下的婚宴已经足够壮观，但每个人都想上山去吃山上的婚宴。 可惜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多人山顶也装不下。 更何况仙人喜欢清淡，除了仙人或是仙人之徒的朋友，恐怕是不被允许上山的。 也有人不信，独自一人爬山，可爬到1000级就屁颠屁颠跑下来，失去上山的意志。 “林姑娘，这里这里！” 林朝雨转头看去，是自己曾经在武林大会取得第一的垫脚石，现在的武林盟主——崔锦苑。 “好久不见，崔盟主。”林朝雨礼貌地问候。 “嗨，说盟主什么的可太给我面子了，谁不知道太虚首徒林朝雨林姑娘只是心念仙人，才对凡尘的事情不过多注重，不然这个武林盟主还轮得到我吗？” “林姑娘三招便将崔某击败，说盟主可太让人难堪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林朝雨也没做作，本来就是客套话。 “好，那崔锦苑可带来我的几位熟识？山上的婚宴还有席位，朝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家了，今天赤鸢师父大喜，我们可以一起洽谈共饮。” 崔锦苑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林姑娘，豪迈，放心吧，我可是催动真气连夜把她们带来，时候不早，启程吧。” “嗯，不要离我太远。” 林朝雨拿出羽渡尘，一层赤红色的保护罩形成，随着林朝雨的移动而移动。 陆陆续续的，苏湄，江婉兮，江婉如也带着自己的朋友上山，不过也都是一群小孩子。 随后，就没有人再领人上山了。 “唉，到此为止了，我还期待仙人徒弟也把我领上去了呢。” “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我们平民老百姓哪有资格？当然，你也可以去尝试一下走上去，但上山的路有仙人布下的阵法，你可得小心了哈哈哈。” “算了，谁会自讨没趣，还不如再等等，可以吃到免费的午餐，我把我一家老小都带来了，节约了一笔钱呢！” “嗯？你也带来了？厉害啊，我也一样，家里的孩子打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次出来他们吃点好的！” 底下的百姓也是各自找到自己的朋友亲戚一桌，摆龙门阵。 但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却有些突兀。 只见小小的奥托没有任何偏向地朝着鸢羽归云走去。 这一举动引得许多人的注意，“那是谁家的小孩？快领回去！” “这条路成年男子都走不上去，一个小孩居然也敢走？爹娘未必也太不负责了！” 这些话并没有引起奥托的注意，她自顾自的走着，拿出一根与刚才林朝雨手里一模一样的羽渡尘，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没有任何阻拦压力地往上走。 有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奥托手里的羽渡尘：“刚才林姑娘手里好像也有这个？” “难道是返老还童的高人？仙人的朋友？” 众人哗然，但这丝毫不影响奥托往山上走。 她只是期待能在山上看见妖精小姐，说不定到山顶了就能和妖精小姐一起吃饭了。 虽然也有可能妖精小姐忙碌着，毕竟是仙人的挚友，可能来不到婚宴上。 那样的话自己就吃饱一点好了，毕竟是妖精小姐嘱托的，自己一定要办好才可以！ 现在的奥托，显然已经把妖精小姐当成了心中指引道路的神明。 而众人眼看着奥托一点点走上去，已经猜到了那跟赤红色羽毛应该是通行证，有那个才可以顺利登山。 很快，奥托就爬到山顶，与此同时好多人都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奥托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妖精小姐，只好郁闷地低着头，用走神来打发时间。 而云墨，在准备好礼物后，来到山下，离约定只差十分钟…… “寄！跑上去肯定来不及了，都怪你，一直赖在我身上不走，差点把我榨干了你知不知道？！”云墨生气地对着旁边的小家伙说道。 苍玄之书双手叉腰，气嘟嘟地鼓起粉嫩的腮帮子，“怪我咯？我是电子产品下意识地进食很正常吧？而且而且，就像人类一样有起床气，我也有起床气不是很正常吗？这可是丹朱大人和苍玄大人制造我时加入的设定，我也没办法啊？” “还有，你咋还活着啊？我的数据库很清晰地记载，你在前文明最后不是被Kiana一刀刺入心脏，死翘翘了吗？没想到居然还活着，并且换了一张脸，虽然长相差不多。” 前文明？根据得到的信息，可以确定了。 自己的确去过前文明，并且就是前文明的第十四律者——终焉律者。 然后被kiana嘎了，死翘翘了。 应该就是我丢失的「四分之一记忆」。 “少废话，等会儿上去不要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明白没？” “嗯哼，你是在求苍玄之书大人吗？” “你……”云墨攥紧拳头，硬了，拳头硬了。 “不要逼我用侵蚀律者和识之律者的力量催眠你啊，小心我把你的意识变成一头猪，只知道吃饭睡觉打滚！等等，变成我的女儿也可以，到时候让你天天叫我爸爸，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豪横了？” “你你你！哇，你这个人简直无耻！” 看见苍玄之书惊慌失措的表情，云墨得意地笑：“哼哼，看样子苍玄和丹朱没有给你太多骂人的技巧数据啊。” “听好了，我一般是不屑于用这些能力去搞人，就像华一样，我也不稀罕用这种能力去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只要你乖乖的，就说你自己得到了充足的能源苏醒后却被倒塌的山洞困住，然后被我救下，明白吗？” 苍玄之书咬牙切齿，看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抓住了她的软肋。 怎么有人忍心欺负这么可爱的自己，呜呜……苍玄大人没有给自己准备反抗的手段，只能听从他安排。 说不定这个人还会得寸进尺，用卑鄙的手段，强迫自己做一些……一些……羞羞的事情。 苍玄之书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遍。 云墨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是在想涩涩的事情吧？” 苍玄之书全身一颤，颤抖地指着云墨：“你你你，你果然用律者的力量侵入了我的大脑！” 云墨冷哼一声，“想多了，识之律者能感觉到脑电波，你的脑电波居高不下我随口一问，呵呵，原来真的是在想涩涩的事情啊？” “才没有！”苍玄之书双手捂住胸口，嗔怒道。 “我已经确定了，你性格这方面一定是丹朱给你设置的，毕竟丹朱这个宅女……” 能把赤鸢的手办罩杯提高了三个等级，老不正经，妥妥的女流氓。 “你果然用律者……” “才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就是！” “……再说把你能源全部吸光！” 苍玄之书：“？！！” “变态啊！！！” 第四十三章 洞房花烛夜，湖下的黎明 云墨眼疾手快，迅速变成“人贩子”给苍玄之书那“甜蜜”的小嘴给堵上。 “我特喵的就不应该给你能源让你复苏，华的身材都比你好，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谁看得上你啊，区区一只不能透的武装人偶。” “我……我也是很有用的。” 云墨毫无留情面地戳破苍玄之书的痛点，苍玄之书泪眼汪汪，想要为自己辩解。 但低下头看去，自己那如同人类婴儿般，不，比人类婴儿还要小。 就是一个玩偶般平平无奇甚至算得上贫瘠的躯体，顿时一种无以伦比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俗话说得好，打一巴掌要给一颗糖，云墨将苍玄之书放在自己脑袋上。 安抚道：“好了好了，不跟你拌嘴了，今天是我和华的大喜之日，就不要说这些，我为之前的诳言道歉，不要生气了哈，苍玄之书大人一定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大人物不是吗？” “呜……没，没错！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下次不准再对我那样做了，不然我一定会告诉赤鸢你的恶言恶行！” 苍玄之书抓住云墨的头发，两只小小的腿架在云墨的脖子上，像是骑马一般。 底下有很多人议论纷纷。 “那少年和那……小孩是怎么回事？那小孩居然可以凭空飞行？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应该也是仙人认识的朋友吧。” “可他为什么不拿仙人的信物也可以上山呢？真是令人费解。” 云墨带着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一只恢复满能源的苍玄之书，背后的光翼若隐若现。 有个成语叫做连滚带爬，云墨这是连跑带飞。 像是游戏里雷律芽衣的跑步方式，把牛顿按死在棺材板里，轻踏一步，然后飞出去很远，随后落地再踏一步，又飞了出去。 苍玄之书紧紧抱住云墨的头，这种速度不算快，但肆虐的疾风险些将苍玄之书吹走。 至于为什么要把苍玄之书带出来…… 因为任务要不多久就可以完成，届时自己强制回归，符华还得保留记忆再等五百年。 虽然不多，但这个过程对于恢复情感的符华而言还是略显漫长。 这个时候话痨苍玄之书就可以代替自己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快到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件衣服。”云墨撂下这句，独自一人朝小树林走去。 苍玄之书好奇想要跟上去看，却被一根锁链困在原地。 “小玄啊，偷窥可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哦~~”云墨笑道。 从树林中走出，而现在衣着显然已经是一身新郎官的标配红衣。 “你换衣怎么这么快？” “直接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在周身重新构筑一层就好，毕竟我原本的衣服也是通过理之律者的权能构筑的，拆解然后重新构造就好。” “接下来你就躲在虚数空间，到时候时机成熟后你再出来。” 苍玄之书双手环抱自己，“我可不希望等太久，让我感到郁闷的话我会记仇的。” 云墨抓住苍玄之书一把丢尽虚数空间，“就你话多，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无视苍玄之书的申述与控告，云墨将其关在虚数空间里。 “这个仇我记下了！”苍玄之书·劳伦斯如是说道。 而云墨也是无奈，再怎么说，也得等自己和符华拜完堂之后才能让这捣蛋鬼出来，不然就没氛围。 严肃严肃严肃严肃…… 云墨仔细地检查自己的衣着打扮，生怕有哪一个地方没有打理好。 在搞定一切后，深呼一口气：“呼……这还是我记忆中人生的第一次结婚，如果……爸妈能看到的话该有多好，他们一直都想看到自家的儿子谈婚论嫁……家里的小妹也是，现在应该有在好好上学吧？” 云墨想到这里，内心就不由得松弛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起家人，就感觉有无穷的动力在支撑着自己。 “好了，事不宜迟，该去见小鸢了。”云墨挺胸抬头，大步前行。 一路上有许多婚席，坐满了人。 “婉如，你看你看，师父的夫君来了哦~~” “知道，不过他没有带什么吗？” “笨蛋，师父又不是真的在乎那些繁琐的婚礼缧绁，只要人到了不就行吗？” “也是哈，但是我以后若是结婚，一定要找一个玉树临风的偏偏公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我才觉得幸福。” “那是你，所以师父才是仙人，你只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 外面的世界很喧闹，云墨却没有在意，他注视着眼前朱红的大门。 太虚山看似变了，其实却没变。 小屋子变成了大庭院，多了一片栗子树林，其余什么都没有改变。 幽深的小道依旧幽深，那山巅的巨石，也始终矗立在冷风中。 这条通往符华房间的路，云墨曾经一走便是一年。 忘记？或许吧，人在这一生会忘记很多事情，在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因素影响下，逐渐忘掉曾经视若宝物的记忆。 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却始终不可磨灭，它会一直被掩埋在记忆碎片的最深处。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那个时刻永远不会到来。 但等待，便是一个莫大的使命。 正如云墨，即使闭上双眼屏蔽听觉，他也能沿着记忆的模样，走到她的面前。 眼前绮丽绚烂的红花与门饰都给予自己一种欢悦的感觉。 云墨缓缓推开大门，走进去，入门便是一位带着红盖头的女子身穿一袭鲜艳华丽的嫁衣。 端庄地坐在铜镜前，两只手攥着嫁衣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师父，既然人已经到了，那朝雨就先退下了，祝师父新婚愉快……”林朝雨迅速离开。 而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云墨和符华两人。 是的，两人都知道结婚的流程，但却不在乎，不需要媒婆，也不需要别人来见证。 他们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小鸢，我来了，没迟到。” 符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羞怯地点了点头，红盖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唯有那像是滴血般鲜艳的嘴唇抿了又抿。 云墨咽了一大口，有些慌乱。 【别慌，拿出你撩妹的技巧去推倒她！让她明天下不了床，走不了路！】 系统怂恿着云墨，虽然云墨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够怂的，但总是感觉……有点难以为情。 接下来……应该就是掀盖头了吧。 云墨缓缓走上前，将符华抱在怀里，将盖头掀开放在一边。 符华很顺从，没有一点抗拒的动作。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样，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 云墨紧紧抿住唇角，视线落到大红的喜袍上，繁复的款式层层叠叠，却不见任何累骜之感.仿若盛开的牡丹花瓣落在符华的脚边。 往昔的静美变成了让人失魂的娇媚，那一瞬确确实实惊艳到了自己，心头猛地怔了一下。 红颜宜笑，睇眄流光。 旁边就是一张被装饰得精致的婚床，大门已经被林朝雨锁死，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婚宴与庭院隔得太远，也不会出现嘈杂的声音。 加上现在云墨和符华一男一女坐在彼此面前，周围空无一人。 天时地利人和，条件全部都充足。 “呃……我，我忽然想去洗个澡，上山流汗，这里有没有洗澡的房间？” 云墨松开符华，他没开玩笑，真的是想去洗个澡冷静一下自己，再一口气做完后面的事情……大概？ “嗯，我知道太虚山后山有一个小湖泊，我们……一起洗吧。” “……好，好啊。” 就这样，两人阴差阳错地…… 一起坐在湖泊里，符华将嘴巴沉入湖中，不停地吐着泡泡。 淡沲的风光，两人背靠着背，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 “小鸢，我怎么感觉我有点紧张，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很，很正常。毕竟我是你师父嘛……” “呃，那我这算什么，骑师蔑祖，冲师逆徒？外界估计也不知道我才是你的首徒吧，他们也猜不到。” “嗯……接下来，不准备做点什么吗？这里……不会来人的。” 符华说话的声音很小，到最后逐渐把脑袋都沉入湖里，再起不能。 云墨自然知道符华不会憋死，于是也选择沉了下去，在水中睁开双眼，四目相视，鼻尖互相贴在一起。 云墨伸出手轻轻拭去符华眉角上的胭脂粉末，符华有些抗拒，想起身，却被云墨拽下来。 云墨慢慢的一点一点地洗去符华脸上的粉末，符华露出的难堪表情好似在说：“很丑的……没有这些。” 但云墨只是回以一个最为纯粹的笑容，就像好久好久之前，在餐桌上露出的笑容一样。 当时两人的关系还没走到这般深沉，所以不在乎自己的外貌是否会被对方接纳。 而确定心意后却开始慌张，开始惶恐。 所以云墨露出了与当年别无两样的表情。 没有言语，只是告诉了符华一件简单的事—— 无论是怎样的你，都是我心中的唯一 沧海桑田，日月更迭 唯你，是我不变的永恒。 在处理完符华脸上的痕迹后，那些妩媚的色彩被悉数涤荡，留下的是最原本的死鱼脸符华。 如古波一般没有趣味，碧眸像是一滩死水，只有看着云墨的时候才会潋滟出略微耀眼的光泽。 但就是这样，云墨不再抗拒，这才是他的师父，他的心上人，他的妻子。 很快的，云墨愈发凑近符华的脸蛋。 而这一次，得到心中满意答案的符华不再畏怯。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情，它来的容易，也去的简单。 一个人的旅途有多么漫长，必然是一件不可探究的事情，但总会抵达答案的至深之处。 从正午到黄昏…… 从黄昏到傍晚…… 从傍晚到深夜…… 嬗变的岁月，与飘落的树叶，那是忘记的最深处。 忘却的边缘，想要忘记且无法忘记…… 外面，林朝雨和苏湄等人开始清理婚宴上的东西，忙碌了大半天才处理干净。 也依次送走了无数的宾客，虽然对于他们而言，没能见到仙人出嫁的样子很是遗憾，但到太虚山吃了仙人的喜酒，这个经历就足以在江湖中或是朝廷上吹上一辈子了。 这可是有实际收益的，可以说山上吃了喜酒的人，回去之后几乎都能平步青云，过得比现在更好。 因为这是神州，没有人会对神州的守护神不敬，自然便带着这份敬意给吃了喜酒的人。 “朝雨姐，你说师父和师公现在在干嘛？”江婉兮好奇地问道，坐在板凳上，两条腿摆来摆去。 林朝雨摇摇头：“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知道的事情，等你们成为大人后自然就会知道了。” “哼！小气。”江婉如嗔怒，转过头询问道：“苏湄姐知道吗？” 苏湄饶有兴趣地看着天边高悬的圆月，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当然知道，不过令我感到好奇的是，师父的夫君真的很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很厉害呢……完全超出了凡人的层次。” “嘻嘻，我们明天就不要去打扰师父了。” “为什么啊？” 苏湄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师父明天不会下床。” “床上有什么好玩的？”江婉兮不解。 “嗯哼~~”苏湄哼着小曲，无视林朝雨杀人般的目光不再回答。 【666666，这波满分一百，我给你一百零二，多出的两分是为你那清奇的脑回路加分。】 【恐怕Mei博士和崩坏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费劲心思才搞出来的融合战士，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对极端环境的适应力，可以自行调节身体内部的压强，和体内细胞自行制造氧气维持基本的生命条件，并且身体的恢复能力极其强悍，包括所有物理性创伤，比如过热擦伤~~~】 【而终焉作为崩坏神手下最强大的使徒，居然借着超脱“人类”范畴的生命，去花里胡哨地搞这些名堂。】 【我建议崩坏神立刻切腹自尽，真的丢不起这神。】 【瞧，从中午搞到第二天凌晨，湖水都被你们搞热了，摩擦生的热。】 第四十四章 “有你真好。” 闭嘴吧你…… 云墨艰难地起身，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哪里都有点痛。 明明自己的身体素质是终焉级别，却还是禁不住一晚上的折腾。 不过比起云墨，符华才是更大的受害者。 昨晚，湖泊的深处里，自己压根就没察觉到符华表情是什么样子，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云墨已经养成了遇到问题就开摆的习惯，摆就完事了。 ……这就是仙人的“强大之处”吗？ 不，不对…… 头有点大，像是喝酒喝断片了一样，头很重，四面八方都像有引力拉扯。 云墨小心翼翼地把被子重新给符华披上，回忆起昨晚的记忆桥段。 月影曦出，晨钟方启，符华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只有云墨还保留一点模糊的意识。 随后开启虚数空洞就回到了符华的卧室，两人倒床就睡。 云墨的恢复能力远比融合战士的符华要强上许多，但即使如此体内的水分匮乏还是让云墨沉睡了一小段时间。 蔚然醒来后，胳膊背，手臂脖子……没有不痛的地方，尤其是腰子。 云墨摸了摸自己的腰子，到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 利用识之律者的权能确认符华仍然熟睡，云墨不禁发问：“我不是终焉律者吗？这么一大半天都还没恢复过来，太逊了。” 【终焉律者？那是让你去毁灭人类文明，不是用来干这种事的。】 【还有，你的生命形式虽然超脱了“人类”这个普通的范畴，但还是基于人类衍生出来的，仍然会觉得吃力，这很正常。】 【你难道不知道吗？大自然的规律本身就是如此，亏你还是一个生物学霸。】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乾坤流转,万象更新,此乃天道也，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 【包括人类这个种族，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没有你想象中那般独特，人类终究只是动物的分支，自然也无法规避自然规律。】 【大多生物，或者说所有生物乃至病毒都是如此，只是为了基因选择性表达的欲望而已，弄那么长时间干嘛？给天敌猎杀的机会？让自己早死早超生？】 “……这，虽然这么说也没错，但这事说出去太丢面子。好在你只在我体内，没多大影响。” 【放心，很快就补充回来了，感谢kiana吧，要不是你最开始从她身上逆转过来的终焉力量，在身为融合战士加五万年力量沉淀后的赤鸢仙人面前，你就是菜鸡。】 “唉，没办法了，毕竟是自然规律……” 【知道就好，天意不可违，逆天而行者必遭天谴，没有什么能够置身事外，万事万物皆在规律之中，除非你自己成为“规律”。】 【换做其他人可给不了这么充足的“幸福”啊，哎呀，我这句话貌似有一个错别字呢~~~】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手指轻轻在空中划了几下，淡蓝色的光点浮现汇聚成一套崭新的白衣，然后默不作声地换上。 换好后才用最鄙弃的声音嫌弃地说道：“你真是越来越皮了，不过看在曾经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会一直原谅你下去。” 【嗯哼，这个原谅应该是字面意思吧？】 “大概吧，还能有其他意思？” 【当然……没有。】 【系统不是攻略对象哦，我又不是“人”。】 【当然，要是宿主乐意的话，我可是很愿意变成女性榨干你，保证比这平板要给力许多~~♥，一滴不剩♥】 云墨露出惊恐的表情：“算了，我早就知道你没有人类的仑理道德之类的观念，未来的奥托虽然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但她至少懂得起。” “而你，是彻彻底底的不是人，字面意思，我可没有掺杂一点个人情绪。” 【哎哎哎，不好吗？其实我的数据里面也是有人的情感呢。】 “有一点，但不多。” 【宿主还真是敏锐，毕竟我的眼中可都是你哦，其他的一切怎样都无所谓。】 【有这么一只始终将目光放在你身上的百变系统，不觉得开心吗？】 云墨缄默了一阵，没有选择拌嘴，而是低头轻颤眉睫。 外面的屋檐，一滴晶莹的露珠缓缓滑落，滴在地上的水洼。 漾起一层涟漪，那水中的倒影，将空洞一片悉数搅乱，出现了连绵的波动。 无色的世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五颜六色的呢？ “是啊，有你在，我挺开心的。” “如果换成其他的系统，我说不定会很不习惯吧，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这样的我，很容易被其他系统牵着走吧，给我发布任务然后强制完成什么的。” “用那样的方式，潜移默化的改变我，需要完成的任务可能也有很多我讨厌的事情。” “到了最后，那个‘我’似乎就不再是我了。” “一棵树苗如果放任其生长，长大后的参天大树依旧是树。” “可把它们砍掉做成其他的东西，本质上仍然是纤维素这些，但哪个角度上来看，都已经无法被当成树了吧。” 【顺其自然不好吗？我可不会刻意逼迫你做出什么选择哦。】 “我知道，所以……有你真好。” 【……】 …… “未来的路还很长，一起走下去吧。” 云墨靠在窗沿温柔地呢喃道，清风轻得像一层薄纱，外面金灿灿的世界，每一处都是通往未来殿堂的道路。 忽然，云墨察觉到符华的脑电波有着微微的波动，是刚刚苏醒的迹象。 云墨转身看去，快速地走了上前。 符华慢悠悠地起身，穿着厚厚的睡衣，洁白细嫩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霜雪般的白发凌乱，清风吹拂，发丝婉转，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 “唔……”符华打着哈欠。 “笨蛋，现在已经快要中午了。” 符华似乎神志还有点不清，呆呆地看了云墨半分钟，然后一把扑了上前，把头埋在云墨的胸膛前。 像温顺的小猫，用最甜腻的方式蹭了又蹭。 云墨笑了笑，高高在上的仙人已经变成了一只粘人的小猫了啊。 “乖，我带你去梳理一下。”云墨抱起符华。 走到镜子前将符华缓缓放下，可符华屁股刚挨到板凳的时候，就疼的抓紧了云墨的衣襟，整张脸顿时羞红了起来。 更加粘人地死死抓住云墨。 “没事没事，慢慢的，轻轻坐。”云墨循循善诱道。 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梳头，嘴里还喃喃念叨：“很快就好，先把头探出来，一会儿就好。” 可符华像是叛逆的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就是把头埋在云墨的胸膛里。 这下云墨看难了，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就这样梳理。 虽然难度大了点，但简单的梳理还是手到擒来的。 云墨细心地撩起符华柔顺的发丝，双眼宠溺地往下看，一心一意地为她梳理头发。 时间是刻印在寸阴的光壁，如白驹过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但无论是符华还是云墨，都习惯了慢节奏。 与大时代的快节奏爱情不同，云墨很享受这种，真正沉淀下来的感情。 当真正开始享受沉浸在这种感情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地去在乎对方，费劲心思地去照顾好对方，这也是云墨为什么每次都能做到给她们感动的细节。 因为喜欢，所以在意，因为在意，所以用心。 从来没有一段恋情，是几句简简单单的甜言蜜语就可以俘获的。 云墨从柜子里找出一套新衣换上，高高挽起符华的长发披肩。 符华羞怯着脸，一言不发。 像一只慵懒的树懒一样紧紧抱着云墨不放手。 云墨艰难地给符华换好衣服后，将她平稳地放回床上。 “还痛吗？”云墨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痛，很痛……”符华垂下眼帘，声音软软的。 战士不会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除非那人是她最信任的人。 面不改色，沉稳平静，如静湖一般狂风肆虐也掀不起波澜的赤鸢仙人。 也会因为害羞，从而如尘世间所有女孩般撒着娇。 “小鸢，辛苦了。我去给你做顿饭，很快就回来。” 当云墨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符华拉住手。 “……”短暂的沉默后，云墨蹲下身子，诚恳地看着她。 “不吃饭身体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听话，我就离开一会儿，来，摸摸头。” 云墨微笑着伸出手放在符华的头上，饶有兴趣地抚摸着长长的发丝。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融合战士跟律者有些类似，都是人体基于自身条件，从而不断改善自身的条件。 细胞会自行更新迭代，让身体保持一个全盛的状态。 但这绝对不是辟谷的境界，顶多也就是比别人更耐得住饥饿而已。 那句话是啥来着？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吃饭是刚需，除了云墨这个超脱“人类”范畴的生命体外。 当初在起源纪元，自己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 「逆」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扭转的现实，得付出与之相匹配的代价。 永生不死、睥睨万物的终焉，逆转这份力量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云墨无从得知，或许在这个副本完成之后，就能揭晓谜底的一部分。 “好了，听话明白吗？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带来好多好吃的，好久没给你做过饭了不是吗？” 云墨的手放在符华的脸颊上，符华把自己的手放在云墨的手上。 像是要抓住什么。 “离开多久？” “半个时辰。” “不能说谎。” “没有说谎。” “只能提前，不能延后。” “好，我会拼尽全力，然后赶回来，一刻多余的时间都不耽搁。” …… 云墨孜孜不倦地一遍又一遍回答符华的要求，充满了耐心。 因为他知道，当初符华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那一日下山之际，她问自己需要多久，云墨给出的回答是——“一年”。 可云墨食言了，绾绾修为尚且不低，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一流水平。 若是自己不在她的身旁，在这个波橘云诡的宫廷中凶多吉少。 彼时的自己还没有被绾绾软禁，身上还有一根羽渡尘，也不能暴露律者力量。 而长安距离太虚山的路途太过遥远，自己压根就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回去看看。 直到后面帮助绾绾登临帝位，然后……就被软禁了。 不过几十年而已…… 再次回去的时候，鬓如雪白，皓皤之躯，老态龙钟。 但好歹还是撑着见了赤鸢最后一面，之后那具身体就到了一个极限，直接天人五衰后没了。 这也是符华不愿意放走自己的根本原因吧，就像被抛弃的小猫一样，等去到第二个主人家的时候就不会再那么张狂，处处小心翼翼的，永远卑微且谨慎。 说了好久，符华才松开手。 云墨这才脱身跑去厨房，一路上云墨挠了挠头。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算了，管他的，先把饭做好在说。” 刚跑进厨房就看到老熟人林朝雨，还有苏湄和江婉兮江婉如在一旁坐着。 “哟，这不是师公吗？这才起来啊……昨晚和师父洞房开心吗？是不是……啊嗷！” 还没等苏湄开口，云墨就向前给她来一记弹指神功！ “人小鬼大，再说小心我把你弹成一个大猪头！”云墨威胁道。 当然，苏湄也知道云墨是在开玩笑，不过如果再作死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有其他残酷的惩罚吧…… “朝雨，你先到旁边坐坐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林朝雨愣了一秒，但想起之前吃的饭菜，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移动到一边。 “那就麻烦了，朝雨能否在一旁观摩学习？” 云墨也丝毫不介意地说道：“当然可以，这种事情不需要经过我同意，若是你能掌握我的厨艺，我会很欣慰的。” 傻孩子，不可能的。 就在林朝雨不禁感叹云墨是一个亲和的前辈时，却看见无数缕金色的微芒游走在食材与炉火之间。 神蕴，顾名思义，是一种崇高的无上境界。 犹如幻神一般，让使用者的精神具现化。 更别提由神蕴衍生的太虚剑神，是天下当之无愧的至高攻击手段。 现在……神蕴被用来切菜烧火？ 第四十五章 渣渣墨与符华与kiana与爱莉希雅的修罗场 凭借律者力量的加持，火焰精准地将所有热量全部汇聚在食材上。 忽然，云墨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对着一旁的林朝雨教诲道：“最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法。” 而林朝雨似懂非懂，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算了，听不懂也没关系，我先去给小……你们的师父送吃的去，没你们的份啊。” 云墨端着大碗小碗，夺门而出。 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回到屋子里，却看到符华正在艰难地起身。 玉手不停地揉着屁股，嘴里还小声地呢喃道：“痛死了……” 可当她刚站起来，视线却与站在门外的云墨刚好对上。 两人四目相视，顿时，符华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从脖子到耳根，整张脸就像是被烧着了一般，一瞬间，符华竟是呆愣在原地，连站着的姿势都忘记改变。 而云墨则是微笑着向前走着，一步一步，向着符华走去。 心中是万分欣喜，没有什么是比看到喜欢的人不为人知的痛苦一面更值得幸灾乐祸的了。 可惜不能当着符华的面拿出手机记录下这精彩时刻，不然以后可有的玩呢。 热恋中的人啊，恨不得用胶水把自己时时刻刻贴在对方身上。 喜君之喜，忧卿之忧。 待花落肩头，又一华年。 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和对方眼中自己的模样形象。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情感上的冲动，就会形成一种藏匿心底的责任。 它并不会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存在方式而已。 若是以后结婚了，两个人平平淡淡，偶有拌嘴。 闲下来觉得无聊就把热恋中两人的视频，或是在热恋中那些甜腻没有智商的肉麻话播放，也不失为一种高级的乐趣。 幼稚不是一个贬义词，相反，它永远都活在当下，来之不易。 成熟后，就不会再那么“幼稚”了。 考虑够多，便不再记得自己原本的理想了。 “师父~~~你作为神州的守护神——赤鸢仙人，也会觉得痛吗？” 云墨将饭菜平稳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凑过去，轻轻挽着符华的手，搀扶着她坐到桌前。 符华埋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本来就不厉害……不对！你在误导我，仙人又不是万能的！我，我也不知道你那么……” 后面的话符华再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拿着碗筷，夹起一块肉，愤怒地送进嘴里“碎尸万段”。 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就像小孩子耍脾气一样，会因为和大人赌气而不吃饭。 符华选择了“化悲痛为食欲”的方式，一口又一口地消灭盘中的饭菜。 “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云墨笑道。 他自然是知道符华一天一夜“高强度战斗”耗尽了体力，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很高，但也不是说可以凭空就制造体力，那样的话恐怕热力学祖师们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 当然，云墨是一个例外，他可以自产自销。 简单描述，终焉圣痕会不断给云墨传输能量，就好像热量会自发的从高温转移低温物体。 而终焉圣痕的力量来源于规律，只要规律没有消失，就不会出现云墨会饿死的情况。 还在遐想中，符华夹起一块新鲜冒着热气的肉送到云墨的嘴边，小声地说：“你也吃……” 云墨露出一个很自信的表情：“我其实不是很饿，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未落，符华就强行将肉塞进云墨的嘴里，“哼，不过仗着奇门怪招罢了，瞧把你嘚瑟的。” 然后符华想要抽出筷子，却没想云墨用力咬住不让筷子被抽出。 符华见状，用力地慢慢抽出筷子，但毫无疑问，上面的油渍和菜叶都被云墨“清理”干净，留下了云墨的痕迹。 “你……”符华娇嗔一声。 “小鸢啊，做人呢要心胸宽广，不要那么小气，我们在湖里什么姿势没玩过，还在乎这个小小的花样？” 看着耍无赖的云墨，符华实在感觉无处使力。 打也不想打，骂也骂不过。 完完全全处于下风。 “这筷子不干净了。”符华尽力平复自己的心境，用平和的语气说出。 云墨则乘机把自己用过的筷子递给符华：“那用我的。” “……” “你可真是，我收过的最不听话的徒弟！” “不，至少昨天你叫我继续，不要停的时候，我照办了。” 符华：“……” 云墨：“我有罪！” 一时最快，云墨这才反应过来，向来脸皮比纸还薄的符华，听到刚才那句话内心的感受。 就像是平静的海洋表面忽然掀起成千上万个龙卷风，天昏地暗，说是惊天骇浪都不为过。 符华压抑着自己，微眯着双眼摆出一个很友好核善的表情，十分宁静地问了一句：“你应该杀不死吧？” 云墨：？？？ 霎时，云墨感到一阵惊悚，头顶上不由得浮现三个巨大的问号。 后背直冒冷汗，已经准备撒腿往外跑了。 “死大概不会死，就是会痛的哇哇叫。”云墨如实回答。 然后…… 一道冲霄金光扬起暴乱的狂风，刚才贴着云墨的耳畔，将几根灰白的发丝湮灭。 类似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 太虚剑神将天穹都划出一道道幻影，空间像是扭曲一般，紊乱交错着。 巨大的轰鸣声就在云墨的耳朵想起，振聋发聩，云墨当场耳鸣不断。 “呼……发泄出来，轻松多了。”符华吹了吹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指，很是满意地说道。 “那，那个……小鸢啊，你放太虚剑神的时候能不能吟唱一下前面的台词啊……就是那啥，神者，变化之极什么的……”云墨怯怯地说道。 “没熟练掌握才需要，对我而言，不过是将一些无用的记忆化作能量进行攻击而已。” “记忆？这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比如我飞行或是静坐的记忆，也消耗不了太多。反正……迟早都是要把这些记忆都遗忘的。” 云墨顿了一下，问道：“那我呢？你会不会不小心把我忘掉？” 符华叹了一口气，“我就算想，也做不到。” 她仰起头，清澈而闪亮的眸子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 “毕竟，我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赤鸢仙人了。” 云墨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先吃饭吧，好在你没有把饭菜弄翻，我现在忽然有点饿了。” “……不许再捣蛋了明白吗？”符华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的，下次一定。” 吃完饭后，符华和云墨一起在太虚山的附近散步。 就好像千年前一样，也是如今日这般饭后而行。 只不过那时候云墨的身边多了一个绾绾，而自己的身份也只是师父。 “快看，小鸢，那只朱红色的飞鸟跟你长得好像！”云墨兴奋地指着赤鸢鸟。 “嗯，我有印象，这些鸟喜欢到我的手上，我也经常准备一些谷粒喂给它们。” 云墨有些不解：“唉？鸟的审美也跟我一样吗？为什么偏偏找到你？” 符华摇摇头，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似乎这些赤鸢鸟都能找到我。就像……” 你一样。 “真是有趣，难不成我的情敌还有非人？太可怕了。” “是啊，所以，可不要让我落单被别人带走。”符华莞尔而笑，赤鸢鸟再次落到她的手背上。 用毛茸茸的脑袋在符华的手背上蹭蹭。 这个问题困扰了符华很久很久。 为什么？他始终能找到自己呢？ 符华浅笑一声，或许……他的视线从来没有忽略过自己吧。 看见符华灿漫如少女般的笑容，往昔的种种似乎并不难熬。 “小鸢，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云墨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语气也逐渐变得平静起来。 “什么事情？你难道是在想抛下我？”符华的笑容戛然而止，有些凝重地注视着云墨。 她太敏感了，因为被抛下了很多次，所以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但这是死而复生的代价，我是律者，终焉……律者。” 云墨很认真地看着符华。 当“终焉”与“律者”四个字说出的时候，符华的表情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质疑，到后来的自我怀疑，想要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玩笑。 但……他又怎么可能知道“终焉”和“律者”这两个……不属于神州这个时代的词汇呢？ 除非他见到过相关知识，或者听别人说到过类似的事情。 最后还有一种可能。 他就是终焉律者。 “你……是骗我对吗？终焉律者……明明已经死了，这个时代的终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降临？” 符华后退了几步，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墨。 他背后逐渐有绚烂的光翼浮现，巨大的光翼将整个太虚山都照亮。 云墨深呼一口气，“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世界怎么可能会有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更何况对于一个普通的修炼者而言，真气……不，只是运用崩坏能，哪怕再娴熟，也不可能逃避得了死亡的宿命。” “小鸢，我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清楚，我并不是站在崩坏那一方，律者代表的应该是立场，而不是力量。” “至少我不想毁灭世界，因为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要说的就这些，苍玄之书，出来吧，你可以畅所欲言，我已经坦白了。” 忽然，从虚数空洞中掉出来一只小小的人偶。 刚才云墨开放了她对外界的感官，所以云墨的自述苍玄之书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玄，你……” 苍玄之书飞到符华的身边，虽然心中有一股怒火，那就是云墨给她关了好久。 但在这节骨眼上，苍玄之书还是选择帮云墨说话：“他说的没错，赤鸢。怎么说呢？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死，长相也发生了一点变化，但他就是前文明的那个人，如假包换。” 符华惊愕，想说的话全部挤在嘴里无法说出。 因为之前神音的影响，所以符华对于前文明的所有记忆都历历在目，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敌人是谁。 即使神音溃灭后，前文明的记忆也保留了下来，没有被放进羽渡尘里储存。 而突然，符华的脑海里迸出了两个靓丽的身影，一只白毛一只粉毛。 “赤鸢？你怎么了？”苍玄之书有些担忧地问道。 符华的脸色很差，煞白得像是受到什么刺激心灰意冷了一样。 “笨蛋，还不快过来安慰下！？” 云墨刚准备上前扶住符华，却没想到符华挥手打掉了云墨悬在空中的手。 眼中含着泪珠，撕心裂肺地吼道：“死渣男！滚！” 然后催动刚刚恢复的力量，飞速地逃走。 留下云墨在原地风中凌乱。 “这，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不应该打一架然后被我击败听我慢慢解释吗？” “而且，就算无法接受我的身份，作为融合战士不应该大打出手吗？我可是终焉律者啊……” 云墨不解，符华的举动每一步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 他想的是，最好的情况下，符华知道他的身份后理解他。 最坏的情况下，符华死板地认为终焉律者就该被消灭，然后两人大打出手。 云墨有的是办法制服符华，然后拖到后文明等符华见到琪亚娜她们时，说不定会对自己的身份冰释前嫌。 但现在这别扭的小脾气…… 苍玄之书：“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古董，咳……赤鸢她并不介意你终焉律者的身份，毕竟赤鸢的队长Hemiko就是为人类而战的律者，所以赤鸢对律者的容忍度比较高。” 云墨疑惑：“那为什么她刚才那么生气？” 苍玄之书闭上双眼，在脑海里搜索关于【云非墨】的消息片段，脸部的表情逐渐开始扭曲。 然后睁开双眼一脸嫌弃地看着云墨，恨不得将脚踩在他的脸上。 苍玄之书不屑地说道：“呵呵。” “这都从你和kiana还有爱莉希雅的孩子说起。” 第四十六章 云墨丹心 “孩，孩子？” 云墨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但忽然，云墨注意到了一个盲点，那就是苍玄之书作为前文明的武装人偶，虽然脑海里有着前文明的数据记录。 但kiana……苍玄之书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存在？ 就目前而言，云墨只看到起源纪元kiana存在，但逐火纪元……她活到了逐火纪元吗？ 起源纪元和逐火纪元中间隔了整整四万多年啊…… 苍玄之书咂咂嘴，愤懑不平地指责云墨：“吃干净抹抹嘴就跑了？当初怎么就没想起要担起责任？” “什，什么责任……具体说说。”云墨有些心虚地说道。 苍玄之书长叹一口气：“具体的话我也无法探知，只有公开的消息我才知晓，Mei博士把关于你的核心信息都加了密，我也没权限得知，只知道在十一律者之前，你和kiana结婚，在刚解决完十二律者的时候，你又和爱莉希雅结婚。” “仔细想想……你tm犯法了，重婚罪！”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崩坏神会选择你成为终焉，直接给大家搞内讧了。你知不知道当初为了洗白你，kiana和爱莉希雅做出了多少努力，虽然你还是不争气失去了自我的人格。” “最后由逐火英桀顺序第一位的kiana，孤身一人前往月球，完成最后的任务——消灭终焉。回来的时候她面色沉重，但身上没有受到一点伤害。kiana没有回答关于你的任何问题，Mei猜测你还保留一点自我意识，也算你有良心，知道她怀有身孕，不然要是出了事所有人的关系可能都会因此破灭。” 云墨捂住头，信息过于庞大，“你等等，我先缓缓……” 沉思之间，云墨开始整合前文明的消息。 起源纪元自己逆转了终焉的力量，一分为二，一半纯粹的力量留给kiana，另外一半带有毁灭欲望的力量保存在自己体内。 kiana在起源纪元杀死了所有人，所以乞求我杀了她。 姑且不论杀没杀死，自己和kiana都在逐火纪元活着，并且……相爱了。 真够离谱的，等等，逐火英桀第一位？ 云墨猛地抓住苍玄之书，有些急促地问道：“你刚才说逐火英桀第一位是谁？” 苍玄之书如实回答道：“kiana啊？怎么了？逐火英桀第一位【救世】的kiana，你该不会忘记了吧？真是见一个爱一个，难怪赤鸢这么生气，臭渣男！” 但很快，苍玄之书就发现了不对劲。 云墨没有怼回来，他安静下来，瞳孔微颤。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 她能轻易驾驭天火圣裁，还隶属于世界蛇。 一切本该很明了的。 或许是穿越者的固有印象给了云墨一个错觉。 但如果【救世】是kiana的话？ 那凯文又在哪儿？ “小玄，你……认识一个叫凯文的人吗？或者换个说法，你数据库里有没有这个人的信息。” 苍玄之书直摇头：“没有，不会又是哪个小三吧？我觉得赤鸢生气真的是十分正确的选择，你这种渣男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苍玄之书的回答让云墨彻底明白了一切，因为如果凯文存在，哪怕不是【救世】，也一定会是一个有名的战士，断不可能没有记录。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崩坏的平行世界，没有凯文，取而代之的是kiana担负起凯文的职责。 “真是令人头大啊。”云墨有些苦恼地念叨。 苍玄之书鄙弃道：“是啊，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去找赤鸢的话，可能你今天家门就别想进了。” 云墨抓起苍玄之书，撒腿就跑：“说得对，先不管前文明的那些，我有错我认罪，但小玄啊……” “看在我填满你身体的份上，是时候应该回报我了吧？” “帮我多在赤鸢身上说点好话，让她别那么生气，记仇的女孩会长不漂亮的。” 苍玄之书双手叉腰，很是一副得意的模样，“现在才想起苍玄之书大人，就交给我吧，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赤鸢。” “毕竟，你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沧海市的大崩坏，还是你在无人问津、晦暗无光的巷道把她带回逐火之蛾的第五小队庇佑呢。若不是你和kiana及时赶到，赤鸢可能早早就葬身崩坏兽的口中了。虽然做完这些你就跑了，像一个渣男一样，所以赤鸢才会那么生气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抛下她了。” 听着苍玄之书说的话，云墨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妥妥的海王+渣男+玩弄情感+不负责任。 自己有那么不堪吗？不至于吧…… 顺着符华留下的痕迹，云墨和苍玄之书一路来到一个崭新的小庭院，看样子是才修筑没有几年的新房子。 “你就在此地不要乱动，我去找赤鸢说说话，看她能不能消消气。” 苍玄之书秉持着有恩必报的好品质，虽然对云墨的行为感到不齿，但这终究是赤鸢和她们与渣渣墨她们自己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插手。 若是赤鸢愿意，那自己和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云墨驻足原地，苍玄之书则是慢悠悠地飞进去寻找符华。 很快就看到符华端坐在石桌上，玉手托着香腮，静静地凝望天空，就好像一尊秀美的石像。 “赤鸢。”苍玄之书飞了过去。 符华身体稍微晃动了一下，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 苍玄之书：“其实，你并没有很生气吧？” 符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比起终焉律者，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是他。” 苍玄之书落到符华的肩头，陪着她一起看着迢遥的天空，能看到什么？只有一片颜色和古老的回忆。 符华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地说出口：“其实，我……生气的是自己，生气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我知道kiana有多么喜欢他，而自己却在她不在的时候乘虚而入，感觉……” 苍玄之书：“就像小三一样？” 苍玄之书开的玩笑，这一次却没引起符华任何情绪的变化。 她只是低着头，没有颜面再看着纯洁的天空，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小玄，你是武装人偶，对于kiana与他的过去只存在于片面的认知，你压根就不明白她与他之间的感情有多么令人……嫉妒。” 苍玄之书挠挠头，有些怀疑地说：“没这么夸张吧？嫉妒什么的……” 符华没有正面回答。 “他们的恋情，逐火之蛾都心知肚明，你压根无法想象。” “在我成为战士的那一刻起，我与kiana并肩作战了五年左右，不多，也就一千多天。”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你能想象到吗？我们在一次S级任务中杀死了第一头帝王级崩坏兽，那是人类跨出战胜崩坏的第一步，而在之前，我们有无数战友死在帝王级崩坏兽的手下，骨殖无存，阒然无声的殒歿。” “那一晚，逐火之蛾基地里灯火长明，所有人都在欢庆，唯有她一人躲在墙角默不作声，安静地注视着那人群中最为亮眼的他，宛若一个凝滞的蜡像。” “她每次都是这样，无论如何丰沃的胜利果实，都无法让她绽开笑颜。” “当时云墨也参加了这场战役，他用着浮夸的语气讲述与帝王级崩坏兽/交手的桥段。” “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只帕凡提扑过来想要一口吃掉我，我冷笑一声，一个滑铲从它身下滑过去，同时用手中的刀刃划破它的肚皮，内脏掉了一地。” “说完，云墨还用很嚣张的动作与语气，为大家模仿了当时的片段。” “虽然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云墨是在开玩笑，崩坏兽的肚皮可没那么脆弱，也没有内脏，一个滑铲杀死帝王级崩坏兽的概率比填饱对方肚子让其撑死的概率更小。”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有些离谱的笑话，却让角落里的kiana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kiana队长也可以笑出来。” “平常的kiana队长很敏感，因为是作为一名一线战士，所以她对视线和声音这些方面很敏感，但在那一次晚宴上，她竟然没有发现我始终盯着她。” “我看到她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亮，她放下了一切的戒备心，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他身上。” “不苟言笑，外界传闻不会松懈一刻的人类最强的战士，其实也只是一个萌发爱意的少女，只不过她把自己的爱藏得很深。” “kiana对他的喜欢，就像是一种本能，两人最后走到一起，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而kiana……也曾多次救下过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与她为敌。” “云墨很吸引人，他眼里写满了故事，脸上却不见风霜，每天都笑嘻嘻的精神十足，没有爱慕虚荣与表里不一的丑恶行径。他心中想的，往往都在他的表情上得以最为直接的体现。” “对于身边的战友诚恳真挚，没有虚情假意，永远在努力地提升着自己的能力，在战场上也是竭尽全力去厮杀。” “当初在逐火之蛾也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隐藏。”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他很厉害，很帅气，也很善良。” “我们喜欢的是他的一切好品质，而不是他本身，喜欢他本身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kiana。” “所以我无法面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面对kiana队长，如果再次见面的话，她会对我很失望吧……” 符华低下头，手指捏的有些惨白。 苍玄之书看着憔悴的符华，她貌似懂了什么。 赤鸢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云墨生气，而是对那个辜负了战友前辈的自己感到失望。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云墨，只是一个小偷，在主人不在家的夜里悄悄偷走了对方最为珍贵的东西。 何其卑劣，如此不堪。 苍玄之书想要安慰赤鸢，小小的手轻柔地摸了摸符华冰凉的脸颊。 “赤鸢，这不是你的错，你值得更好的。” “我刚才所说只是冰山一角，当你真正了解他们之间的故事才会发现，我的喜欢，只是一个笑话。” 苍玄之书咬住嘴唇，激动地说道：“难道你要放弃吗？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地步！你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为什么要放弃？” “你已经独自一人抗下重担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你的喜欢也不输给任何人啊！” 符华苦笑一声，轻轻摇摇头。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小玄，陪我去看看世界吧，如今，神州内外的隐患都已排除殆尽，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符华起身，如瀑的白发逐渐变成青色，赤红的双眸变成如清潭般瑰丽的碧眸。 如今的符华不再是赤鸢仙人的形态，云墨为首，丹心于怀。 看着符华的姿态焕然一新，苍玄之书明白，这次她是下定决心了。 “那他怎么办？”苍玄之书诘问道。 “……他本就打算离去不是么？那个眼神，我已经见过两次，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而我，现在也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分开是一件好事，让时间涤荡，若干年后再相逢，或许才能够无愧于心。” 符华走出庭院，朝山下看去，那条通天路泛着千年日月更迭的黄，略有破损，内含多少沧桑。 草木幽深，屋旁的古树镌刻着千载盘根错节的过往。 青砖绿瓦已经蒙上了苍老的苔痕，煦风轻叩着门楣轩窗。 山涧流水，流淌了尘世间几番喧嚣与流年沉疴。 第四十七章 符华：“我想要，坦坦荡荡地说出‘我喜欢你’” 此时此刻，仙人一切的骄矜与自豪都悉数抛下。 赤鸢不再是赤鸢，她给自己以后行走人间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小玄，以后就叫我……” “符华。” 苍玄之书跟着符华走出大门，外面的云墨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云墨开始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kiana的时候，误以为她是琪亚娜。 那个时候她又是怎么看待我的了？ 是开心？还是嗔怒？ 毕竟如果苍玄之书说的没错的话，自己与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 把妻子当成了小三？而且妻子还是最强的kiana，云墨很庆幸自己能活到现在。 可就在遐想之际，系统的提示却突兀地出现。 【主线任务其一——帮助符华避免七徒刹师的结局圆满完成。】 【宿主协助符华，使其凭借自己的意志主动斩断神音对自己的枷锁与约束，成为自由身。】 【在收养林朝雨，苏湄，江婉兮，江婉如后的教育方式也变得柔和，不再是入魔必诛的戾气教育方式。】 【符华好感度四星完成。】 “云墨。”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云墨回过神转头看向符华，却发现她已经从仙人褪去，变成了云墨丹心的状态。 “小鸢，你……” 云墨想问出为什么你变成这个模样，但却开不了口。 毕竟自己夺了人家的身子，所以就算自己有错没错都得认。 这大概算得上是弥补吧…… “抱歉。” “没事的。”符华唇瓣翕动，平和地说道。 “我想了很多，我困在太虚山太久太久，是时候该出去看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看看这个世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云墨有些不理解，他看着突然变得豁然的符华，犹豫了一下，想要伸出手撩起青丝，可悬在半空的手始终无法落下。 “是在生我的气吗？”云墨问道。 符华摇摇头，手中握紧一把略微有些褪色的油纸伞，脸上挂着平淡的微笑。 “有点，但并不是主要原因，或许你我都应该冷静下来，云墨，我……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理解我对你的喜欢。” “我与你，也不过仅仅只有一年的相处时间而已，你也需要时间去思考，我们未来该通往怎样的地方。” 云墨看着眼神决绝的符华，内心十分动摇。 “一年还不够吗？” 符华叹了一口气，捻起一片梧桐树叶，上面被岁月的画笔涂抹些许，已经见不到稚嫩的模样。 “此世人间风韵犹存，你有牵挂，我也会有。渔舟唱晚，水榭亭台，古城小巷，老酒新茶，星霜荏苒……想必你已经悉数历经，可对于我来说，我并没有触碰这些，也无法与你共情。” “从我留意起，我便一直在等。” “从封印蚩尤开始，到遇见你一共花了三千四百年。” “后来，你下山历练，我等了一年，你仍未归来。我不肯离去，因为我担心我刚离开你就回来，无法第一时间对你说‘好久不见’，所以从你的十八岁到八十岁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太虚山上，寸步不离。” “你死后，我对外宣称云游四海，实则不过是在旧长安的街头来来回回。” “这一来回，又是七百年。” 有人说，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那么等待，便是最残酷的惩罚。 这注定是一条孤独的不被理解的道路，一旦走上去，就很难脱身。 云墨哽咽，很多话都夹在喉咙处无法脱出。 最后只生生地说：“抱歉。” 符华浅笑，微风袭来，青丝婉转。 “我从来不怪你，我终究是要等待，为你，或许还更有意义。” “而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再等待了，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去走走，去经历你经历的一切，见证你的心路历程后，那个时候的我，才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吧。” 符华合上双眸，慢慢地走到云墨的身边，抱紧了他。 像是在保留最后一点温存。 因为可能这一次分离，下次再见两人的关系还能如现在这般亲密，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 时间是一把武器，它可以杀死一切，杀不死的，也会被时间侵蚀，在漫长悠远的岁月中扭曲变质。 如果符华现在选择占据云墨的话，云墨大概率是不会抛弃她的，符华也可以贪婪、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温柔。 但那样的自私只会让符华自己觉得如此不堪。 所以才会说出我去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 符华不傻，她想的很清楚。 kiana非常喜欢云墨。 那就证明自己也有资格去喜欢，去享受他的喜欢。 所以哪怕这段路注定孤独而又无趣，也会咬着牙走下去。 她想要走到他身边，走到那个长安街头口无忌惮的肆意少年身边。 像现在这样可以真正地拥抱他。 “一定要走吗？” 云墨觉得符华成长了许多，她看着自己，眼中不再有慌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毅。 符华一字一句道：“我自倾怀，君且随意。” 云墨现在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傻子，如果自己不学无术的话，说不定就听不出这句话的含义。 就可以假装不在乎地敷衍过去。 但他做不到。 符华在说——我意已决。 她想去静看星河月落，行看山河晚暮。 云墨没有理由去阻拦符华，太虚山已经束缚她太久太久了，久到足以让一个好奇的人变得麻木。 符华需要看到新的世界，她的人生不该局限于这种地方。 没有任何可以约束她，包括自己。 想到这里，云墨终究是释怀了。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我把关于你的记忆放在记忆的更深处。就算努力相忘，也忘不掉，除非我忘掉自己。”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或许是千年，或许是百年，也可能就在明天。” 云墨双手分布在符华的后脑勺和背脊上，留下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接吻。 是云墨主动咬破自己的嘴唇，或许自己也觉得有愧于符华，所以才想着用这种幼稚方法赎罪。 而符华显然注意到了，她也咬破自己的嘴唇，两种不同的血液交织融合，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搅拌，最后流入体内的血液也不清楚是云墨的还是符华的。 在深情的接吻后，直到一根细长的银丝被扯断，两人这才分开。 符华红着脸颊，低着头小声地说：“好了，我该走了，若是再不走……我怕自己我会反悔，舍不得离开。” “小鸢，如果累了就休息，不要勉强自己，尘世间尔虞我诈，切勿因为看管了人间疾苦而变得麻木不仁，如果实在忍受不住，就不要客气，你可是神州的仙人。” “我知道，有小玄陪在我身边，不会出事的。” 符华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在离去之前，我得先给我的徒弟们留点东西。” 符华从房间里拿出几本古朴的书，放回到大院子的小屋内。 “你先走吧，我跟朝雨她们告别就离去。” 云墨也不墨迹，迈着大步朝山下走去，只是…… 五步一回头，给符华都整不会了。 “快走啦！再不走就让我用太虚剑神送你吧！” “好好好，我马上就润！”云墨背后凝聚光翼，迅速朝山下飞去。 见云墨离开，苍玄之书在符华的身边转了又转。 符华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似浅浅的笑靥，其实嗫嚅着嘴唇在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 “赤鸢，你其实也很舍不得不是吗？偶尔自私一点，也没有人会怪你……”苍玄之书说道。 望着那消失的金色光翼，符华有些失神，低声呢喃道：“舍不得啊，但那又怎么样？” “我已经很自私了，若是被她们发现我与云墨的关系，恐怕……” “所以我也想证明，证明自己值得拥有这份爱，走吧，小玄，以后的路还很长。” 符华召集四个徒弟，在解释了一番后，与苍玄之书离开了太虚山，重新踏进尘世间。 五百年的时光，符华历经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 但她始终记得那个人的身影，一言一行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自己。 这条旅途并不像所预料的那般孤独，因为处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 云墨这边，下山后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切换成「真我」云墨回到客栈。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也就是奥托又在客栈了呆了一天。 推开门，云墨焦急带有歉意地说道：“抱歉奥托，我事情有点多所以没怎么陪你。” 一进门，就看到奥托在摆弄着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是火药。 “嗯？”察觉到妖精小姐回来，奥托立刻放下手中即将完成的“大事情”。 “妖精小姐你回来了？我也没等多久，我在研究神州这边的黑火药。” “天命那边也有很多类似的东西，不过都是挖拆前文明的遗迹找出圣遗物再来研究，神州这边居然也有，所以我很好奇，就用来看看成分和天命的火药成分有没有差异，或者可不可以改良。” 奥托说话的时候精神奕奕，很是欣喜的样子。 云墨在离去之前曾留给奥托很多银子，在加上旅途的时候也教过奥托，耳濡目染下奥托已经可以自己去讨价还价买商品。 虽然大多情况下不仅没砍到价，反而被加价亏成麻瓜。 但银子反正是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筑出来的，云墨也不心疼。 主要是给奥托一个比较圆满的体验，包括中途云墨也曾提及自己的银子不够，和奥托两人去打工。 至于报酬肯定不高，但云墨会瞒着奥托，让老板给多点，多的那笔银子自然是自己出。自己也会适当地给他一点小费。 对于商人而言，这种天上掉馅饼，血赚不愧的买卖自然是愿意接下。 于是奥托也在神州的马厂上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天天给马儿喂草，工作也不是很累。 云墨就像一个大人一样，始终把奥托的旅途打点地有模有样，十分到位。 而奥托现在表现出来的，也是超越云墨想象中的标准。 人家十二岁开始专研化学成分，某些人十八岁了都还在无视风险继续安装。 云墨捂住脸，好像地球上的自己也是这样。 果然，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的差距都要大。 “不错，妖精小姐很看好你的做法哦，不过呢，还是得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不要伤害到自己。”云墨温馨提示道，这让奥托喜笑颜开，更加确信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谢谢妖精小姐，我还以为……妖精小姐会跟父亲一样说我不务正业，和兄长一样说这些没什么用……” “他们都是短见肤浅之人，奥托你可比他们厉害太多了，本妖精小姐在你这个年龄段，做得也比你好一点点的说。” 没错，云墨是指自己穿越过来的十二岁，而不是在地球的十二岁。 在地球的十二岁还在每天蹲在家里，玩宠物养成游戏呢。 “所以啊，你要坚信自己的道路，不要被其他人影响到，说不定你的发明会震惊后世也说不定。” “神州有一句古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一直专研下去，终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让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的！” 奥托抬起头，犹豫地问道：“妖精小姐也会对我刮目相看吗？” 云墨轻轻吟唱着优雅的歌曲旋律，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我不是一直都很看好你吗？嗯哼~~” 听到妖精小姐的夸赞，奥托害羞地扭过头，视线倏忽不定。 “好啦好啦，先不谈这些了，神州这边也玩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奥托开心地点点头，绽开笑靥：“真的很感谢妖精小姐，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一直都锁在阿波卡利斯家族里，能像现在这样出来无忧无虑地玩耍、生活，奥托真的很开心，谢谢妖精小姐！” 奥托笑得很灿烂，发自肺腑地感谢着云墨。 她明白，是云墨的降临，给予她以第二次生命的蜕变。 回复一下离谱的间贴 看了一眼间贴，有些离谱啊—— ①“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个世界的比安卡，是奥托和云墨的试管婴儿。” 不是，我倒是想这么写，但是我怕书没了啊。 ②“我以为是提供细胞进行克隆的，没想到你直接上靶啊。” 克隆啥细胞，真男人就是要硬上，所以我才说kiana是最接近五星好感的鸭。 将一切奉予，将一切索取，将一切抛弃，将一切重拾。 反正五星好感得到了地球篇才能解锁。 懂不懂洲际导弹·kiana的含金量（笑） ③“武装人偶=飞机bei” 哇，丧心病狂啊，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果然，人类的XP让机械都感到害怕，怪不得奥创在浏览了所有信息后决定消灭人类，怕沦落为啥啥吧。 还有很多就不拽出来鞭尸了。 要不是现在审查力度太大，高低整点那啥，比如云·比安卡·沙尼亚特。 话说崩二赤鸢是真的好好看啊，女人味十足。 因为后面有一段剧情的云墨是终焉神性加持的「真我」。 终焉的量级可以赋予前面十三个律者权能的升华。 而奥托见证后，会想尽办法制造一具拥有神性的完美躯体，图片在下面，类似这个模样。 …… …… 第四十八章 天命之殇（8k二合一） “天怎么红了？”天命主城的守卫疑惑地说道。 守城的士兵伸长脖子朝远方看去，只见天边的云层上方突然泛起了一阵血色。 而紧接着，便有一支队伍出现在眼前。 “弗朗西斯？这是……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开门！” 随着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弗朗西斯带着为数不多的人马进入城内。 看守城门的长官走到弗朗西斯面前，却看到所有人没有一人不是遍身血渍，伤痕累累。 衣衫褴褛着，弗朗西斯整只右手都失去，有一个惊悚的血洞，看上去触目惊心。 “家主大人？这是发生什么？！” 而还没等弗朗西斯给出回答，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其威力连哨塔都不禁左右晃动，城内的家畜开始躁动，满大街的老鼠不再顾忌人的威胁，蜂拥而出四处逃窜。 鸟雀开始嘶鸣，惊飞无数树叶和尘土。 “关城门！快！”城墙上的哨兵大声喊着。 “轰隆！” 沉闷如同雷霆般的响声从城外传来，伴随着剧烈的摇晃。 “轰！” 又是一记闷响，似乎整个山峦都在颤抖，大地的震动愈演愈烈，几乎让所有建筑物都跟着微微晃动。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怎……怎么回事？”士兵紧张地抓住身边人的胳膊：“难道是地震吗？” “不像是地震，倒像是兽潮。”被抓住胳膊的士兵推开自己的搭档，神色严肃地看向城墙之外。 “哪里来的野兽咆哮声？奇怪……” “那里是什么东西？”士兵咽了口唾沫，目光落在城外，手指对向天边那被遮住的残阳。 本该是璀璨的落日夕阳，却被无数黑压压的身影遮蔽。 无数的黑影朝城门急速奔来。 “关城门！所有人都进城内！”弗朗西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城外的士兵迅速回到城里，城门也逐渐关闭。 天命大教堂也感应到了这剧烈的震动，尼古拉斯很是疑惑，莫名其妙的怎么会突然发生地震，上一次记载下的地震还得追溯到两百多年前。 城内的所有人也都害怕地跑到空地，一些脆弱的建筑在剧烈的震动中坍塌。 城内乱成一团糟。 “父亲！我们先送你去疗伤。”牟星慌乱地说道。 此时的弗朗西斯已经是风中残烛，可能一个十二岁的小孩都能轻松杀掉他。 谁也不会想到，遗迹深处藏着的圣遗物，是用来封印大量崩坏能的道具。 当圣遗物被一名族人拿走的时候，巨大的崩坏能像是水坝决堤一般，方圆几十里的崩坏能浓度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崩坏能适应力低下的人在顷刻间被崩坏洗去主观意识，变成一具只留下杀戮欲望的死士。 而当时弗朗西斯就处在崩坏爆发的正中心，在紫色的冲击能量即将抵达自己的眉心之际，一根赤红色的羽翎及时出现，以弗朗西斯为圆心，形成一个五十米的防护罩。 可就算这样，也只有几十个人活了下来。 其他人无一幸免。 艾塔坦荒原本身的崩坏能浓度就高的离谱，里面自然孕育了各种各样血腥的崩坏兽。 在感应到人类血液与“使徒”的召唤，犹如鬣狗一般朝弗朗西斯等人冲了过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上千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如今只剩下不到三位数。 尤其是那名背后长出羽翼的“人类”，她坐在崩坏兽的头上，像是猫捉老鼠般戏谑地看着弗朗西斯。 “这羽翎……有律者的力量，请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哦……不愿意说是吧，这样啊，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逃跑，然后……就到了追逐的环节，你们人类不是以猎杀崩坏为荣吗？那这次，角色互换一下也无所谓吧？” 城内—— 弗朗西斯面色沉重，“不，快……去找他！” “父亲！” “滚！” 弗朗西斯说完这句话，伤口撕裂，大片的血液流到地面，整个人因为脱力而从马背上摔倒下来，贴在地上意识模糊。 牟星大声指挥道：“你们先送我父亲去治疗！你去通知阿波卡利斯的家主与沙尼亚特的家主，召集所有有生力量，不计一切代价守住城墙！掏空武器库也行！” “剩余还能战斗的人，准备好迎战！” 牟星很清楚，城墙如果大面积破损，大量崩坏兽进入城内，断无生机可言。 天上飞的崩坏兽，还可以用人力去填补。 城墙破的小洞，还可以及时修补，搬来巨石堵上。 所有的损失都还可以接受，一旦城墙破裂，所有崩坏兽进入城内，就再也没有胜利的可能…… 几千万人口，都将埋葬在这里。 “该死！”牟星一边怒骂，一边朝着卡斯兰娜家族领域里跑去。 那个能控制崩坏兽的人类就是来自于天命城的贫民窟。 据她自己说，她是一个软弱无力，不会做任何罪恶之事的普通人。 鬼才信！ 云墨啊云墨，是时候履行你欠我的三个约定了！ 牟星疯跑到卡斯兰娜家族，像是从血海里爬出来的血人一样，浑身都是散发着恶臭味的腥血。 “牟星你……” “现在没空解释，卡莲在哪儿？！” “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呢，你怎么……” “砰————！！” “砰————！！” “砰————！！” 巨大的钟鸣声响起，整个城都陷入钟鸣传播灾厄的恐慌中。 天命城最上方的警报钟已经两百年没有敲响了。 上一次还是在发生大地震的时候，那时候死了几万人，十分之一的建筑都沦为废墟，那也不过只敲响了两声。 敲响三声的案例，从天命城建筑起来就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饶是再愚昧的人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修筑警报钟的人给第三声写下了一个极其悲观的内容—— 所有人都会死。 无一幸免。 天命大教堂里枯坐着的尼古拉斯不再淡定，那张如古树一般的老脸终于动摇。 “谁敢敲响警报钟三声？！” 尼古拉斯走出大教堂，正好碰上牟星吩咐去通知他的士兵。 “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到底是谁敲响了警报钟三声，是否属实？可不要告诉我是哪家的小孩爬上去开玩笑！” “传我令下去，将他……” “主教大人！”士兵吼了一声，尼古拉斯停了下来。 “弗朗西斯大人已经昏厥，送去急救，天命城外无数崩坏兽正在撞击城墙，数量……牟星大人估计过，是……” 尼古拉斯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冲动，急忙问道：“是多少？” “百万！” 刹那间，尼古拉斯瘫倒在地，肃穆庄重的神情终于破碎，眼中无一不透出绝望与疯狂。 百万…… 十万量级就足以摧毁天命城墙，一旦进入城内，一百头大型崩坏兽就需要卡斯兰娜家族倾尽半数之力才能解决。 那百万量级的崩坏兽潮，又有多少大型崩坏兽？ 尼古拉斯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挪动：嘴里自言自语道：“不，不可能……一百万，怎么可能……” “弗朗西斯呢？弗朗西斯你刚才说他怎么了！？” 尼古拉斯这才想起天命的战神，一直以来守护天命的弗朗西斯。 “家主大人他……因为失血过多，在撤退的过程中使用天火圣裁失去了一只手臂，目前昏迷不醒。” 顿时，尼古拉斯面如死灰。 弗朗西斯倒下了，谁还能使用天火？ 没有前文明最强大的圣遗物，天命怎么可能对付的了如此多的崩坏兽？ “完了，完了……” “主教大人？” “完了，完了……” “主教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完了，完了……” 尼古拉斯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猛地一惊醒：“女武神部队，对，还有她们！叫上所有女武神部队，还有沙尼亚特的圣女，全部去迎战，全部！” 而在牟星这边，他径直冲进卡莲的院子里，只看到卡莲站在草地上挥舞长枪。 牟星焦急地问道：“卡莲，你老师回来没？” 卡莲摇摇头：“没有，兄长大人怎么全身都是血，快去洗洗吧，对了，父亲呢？” 牟星低下头，“父亲病危，在家族的最深处进行治疗，听我说卡莲，等父亲没有生命危险后……” “躲到地下室不要出来，准备好干粮与水，千万不要出来明白吗？！” 牟星用染满血液的双手紧紧抓住卡莲的双肩，眼神十分坚定。 “生命危险？为什么？兄长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权利知道！”卡莲推开牟星，拿起一旁的长枪，稚嫩的脸庞不知何时起多了一分决绝。 天命城上的钟鸣仍然不断地敲响，四声，五声…… “崩坏兽攻城，所有人都可能死，卡莲，听我的，你必须得活下去。” “那你呢？” “……” 牟星愣在原地，他自嘲了地笑了一声。 他也不想死。 如果可以，他也想躲进安全的地方，但他做不到。 他作为下一任家主，就必须要担起责任来。 爱情不是他需要的，所以他才会跟云墨做交易。 为了让卡斯兰娜家族的荣誉长存，是他的使命。 “为你们争取逃命的时间。” “不，我不要！父亲告诉过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逃避，必须站在人民面前！” 卡莲倔强地说道，拿起一旁的长枪。 “你拦不住我的，兄长。” 牟星愤怒了，青筋暴起，对着卡莲破口大骂：“你懂什么？你去了能干什么？要是可以我才不想去送死！” “你过去也只有多送一条命，死的毫无意义你明白吗？！” “那我怎么办？看着大家去死，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吗？！那样的话还不如死掉！” 卡莲眼中闪过泪光，“我也可以战斗。” 卡莲冲过牟星，刚来到外面，到处都是人类的哀嚎啼哭。 说是满目疮痍也不为过，巨大的崩坏兽像是人类碾碎蚂蚁一样，一脚下去，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了血浆…… 眼球被挤出来，咕噜噜地滚到卡莲的脚前。 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卡莲，所有人都在逃，全部都在逃…… 他们一边逃，一边被崩坏兽吃掉……或是剩下半截身子……或是被直接碾压成肉泥…… 牟星咬住牙，憎恨地说了一句：“该死！连一刻都坚持不住吗？！” “卡莲！快跑！” 卡莲站在原地，十二岁的她从未见到这种画面，肠胃极度不适，双腿有些发软，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只能瞪大双眼，看着比房子还要高出几倍的崩坏兽嘴里吐出几具人类的尸骸，亮着紫光的眼睛注视着她，发出野兽般的嬉笑声。 抬起巨大的脚准备碾碎这只软弱的人类。 “卡莲！该死……” “云墨，希望你教给我的挑衅方法有用！” 牟星连忙跑到一边，对着那只巨型崩坏兽竖起中指，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臭s*！老子rn*，垃圾玩意给老子看过来！” 话音刚落，崩坏兽竟然奇迹般地收回了自己的脚，朝着牟星看去。 “有效！”牟星还在惊喜之中，忽然感到右臂一阵冰凉，紧跟着身体逐渐冰冷，手臂全然麻木。 当他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那只崩坏兽吐出几十米长的舌头贯穿。 “呃啊啊！！” 舌头开始顺着手臂，撕扯牟星的血肉。 “你t*不得好死！”牟星怒骂一句，拿起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斩断自己的右手。 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朝远方跑去。 他要做的只有拖时间，在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之前，不计代价地拖住它…… “跑！快跑！” “卡莲，跑起来啊！！！” “呃……啊……”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牟星的喉咙已经破了，声带断裂，嘴里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 喉咙里满是温热的血液，多余的血液涌进呼吸管。 但牟星不敢停，也不能停。 这种伤势在中世纪欧洲，已经是回天乏术。 牟星作为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战士，他很清楚这一点。 或许现在放弃还能死的干脆一点。 不…… 如果自己一早就独自逃到家族深处的秘密地下室……或许有很大概率能活下来。 不…… 如果当时自己抛下卡莲，也是可以的吧。 混蛋，空手套白狼，你明明还欠我三个承诺…… 下地狱我也会讨回来！ 一只腿也开始变得冰冷。 什么嘛……原来我的腿也被贯穿了啊…… 牟星惨笑一声，他转头朝后面看去，卡莲娇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苦笑一声，嘴里不停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他已经不能再说出话了。 遗言吗？ 真可笑，连自己的遗言都无法说出呢…… “轰隆！轰隆！” 崩坏兽一步步朝自己逼来，碎石飞溅，打在伤口上，刺入骨髓一般疼痛。 牟星翻过身来，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那份笑容带着最他认为最潇洒的神色。 好似在嘲讽崩坏兽—— 垃圾，你也配跟你牟星爷爷玩？ “吼啊——！！”崩坏兽俯下身子，对着牟星的脸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 忽然。 世界安静了。 牟星依然笑着，听不到这些杂碎的声音，还不错。 话说这辈子我好像一直都是在所有人的赞扬声中度过的呢。 优秀的统帅，卡斯兰娜家族的继承者…… 最后还能这么安静地过一会儿，真不错啊……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小雨，落下的雨点仿佛眼泪的音色。 雨和雨滴好似人和世界。 细雨不断，可人却如此脆弱，一个不经意，便悄然而逝。 死的无声无息，甚至毫无价值。 崩坏兽伸出舌头，贴在牟星的脸上，突然，舌头里蹦出骨刺。 它好像在有意地控制骨刺，将牟星的眼球硬生生刺破。 黑暗，一片黑暗。 崩坏兽向前踏出一步，牟星的左腿在巨大的压力下，被顷刻间碾碎成肉泥。 牟星死命不让自己发声，为此，咬掉自己大半个下嘴唇。 他还不能死，再多坚持一秒……卡莲就多一秒的时间逃命。 她的话，对付普通的死士一定可以的…… 而自己只要拖住这只崩坏兽就好，再坚持一秒…… “唔……” …… 剧烈的疼痛险些让牟星当场昏厥，但他不能昏过去。 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死也要死的有意义！ “＆%￥＃@……”崩坏兽低下头，在牟星的耳边说着什么。 但牟星听不到，只能感受到一阵狂风拂过。 “这里！”一名士兵向身后的队友示意道。 崩坏兽震怒，竟然有人敢打扰它的恶趣味游戏。 “炮击手准备，目标：巨型崩坏兽，十二门准备就绪。”一名拿着无线电通讯的士兵喊到。 忽然从他的身后出现十二架大炮。 “吼？”崩坏兽疑惑地看着他们。 “开炮！！！” 随着一声令下，巨大的火炮轰然而出，精准地命中崩坏兽，剧烈的爆炸让崩坏兽身子晃了又晃。 乘着烟雾弥漫，一名斥候一个滑铲从崩坏兽的脚下滑过去，将牟星背在背上，再猛地转身往回跑去。 “目标已被救下，撤退，等待虎式坦克到来掩护，朝西北方向开凿出一条道路，所有人即刻撤退！完毕！” 这群渺小的人类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让一路乱杀过来的崩坏兽怎么能忍气吞声。 哪怕是野兽，也会愤怒。 崩坏兽仰天长啸，随后迈开步伐，朝着对方冲去。 “不用管，继续按照计划撤离。” 崩坏兽就在身后，并且奔跑速度极快，但士兵们丝毫不慌。 这是圣火城秘密训练出来一支近现代化军队。 而已经处于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圣火城，显然不缺火药与武器。 因为这个时代的整体文明等级还达不到未来的标准，所以未来的科技对付这些崩坏兽很有成效。 一发精准的导弹，将来势汹汹的崩坏兽击飞，随后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炸成一块又一块。 “A-118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A-118听到，请指示。” “西北方向已经用‘物理方式’‘创造’出一条逃命的道路，东南方向的城墙几乎全部坍塌，崩坏兽数量太多，圣女指示，不计损失，火力压制，尽数覆盖东南方向的兽潮，争取半个时辰让人民离开战场。五分钟后增援抵达，请务必防守好。” “收到。” 长官面色沉重，召集所有的士兵，上百架坦克，驻点都有机枪手，手雷兵已经跃跃欲试。 看似精良的军队，其实在如此庞大的兽潮中显得有些无力。 半个时辰太久了，按照长官的认知，顶多十五分钟就要溃败。 所有士兵都知道，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的决意。 守护天命的人民，也是守护圣火城。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当天命城彻底被攻破的时候，下一个轮到谁？ 为了自己的家园，哪怕是用命去拖住时间，也要创造出半个时辰来！ 朝槿晨露还有雪児有幸成为那为数不多的荒原幸存者，看着这一架架高大的机械，瞠目结舌。 看到这些庞然大物，和枪械上的火焰标志，感到困惑， “他们手中的圣遗物哪来的？这些枪跟天命的圣遗物天火圣裁怎么有些不一样？好大一个……” “这是……天命死对头圣火喵喵教的标志？圣火城的人怎么好心来帮助我们？” 天命城的所有人也有感到困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士兵们竟然开始掩护他们撤退。 这时，一名戴着头盔，穿着战斗服的军人走了出来，用着话筒大声喊道：“我们是圣火城圣女派来支援人类的！人类不分高低贵贱，所以我们对你们施展人道主义的帮助！请立刻朝着西北方向逃！用最快的速度朝西北方向逃离！一路上会有士兵掩护你们！” 圣火军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在整个天命城上空不断徘徊，经久不息。 朝槿和晨露推着雪児走，“快走啊，还愣着干嘛！？现在不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 雪児严肃地说道：“可我们是卡斯兰娜家族外围的人，是天命的战士，怎么在危机的关头抛弃家园独自逃走？” “我真是服了你了，没看到刚才，那么大一支女武神部队一分钟不到就被杀完了吗？我们根本拦不住的！” “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能复仇！” “……” 雪児走到一旁的圣火士兵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也想跟你们一样战斗！” 圣火士兵看了看这位弱不禁风的女孩，露出赞叹的目光。 “去那里拿武器，会开枪吗？” “会！”雪児坚定地说道，虽然她不会，但一路走过来多多少少看到过。 就算一枪打不准，那就冲近再打，打十枪！ 枪没用，那就上刺刀！ 朝槿和晨露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服了……走吧。” “嗯。” 三人拿起枪，纷纷掉头，成为格格不入的逆行者。 “十五分钟了……”最前线的最高级别指挥呢喃道。 原本军队还能勉强抵御崩坏兽潮的入侵，几百架坦克轮番轰炸，弱小的死士被直接炸成碎片。 可那个奇怪的女人来到一线战场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崩坏兽像是开了智般，不再本能地乱冲乱撞。 所有崩坏兽都汇聚在她的身边，并且低声嘶吼，好似古代宫廷的文武百官迎接皇帝一样。 直觉告诉指挥官，她很危险，但让指挥官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崩坏兽会臣服在一个人类之下。 而且，是心悦诚服…… “呼……”指挥官深吸一口气，他将喇叭放在自己的嘴边大声喊道： “前面的小女孩！请如实汇报你的姓名、身份，如果有困难，圣火军人会帮助你！崩坏兽狡黠，千万不要听信它们的谗言，圣火城对所有人民都视如己出，无论什么种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凡我圣火照耀下的子民，都享有公民的一切权利，一切不公都有人帮你解决！” 青发女孩愣了一下，崩坏兽狡黠？可笑，这世界还有比人类更狡黠的生物吗？ 她奇怪地看着这群穿着古怪的军人，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怎么说呢？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但她知道，那都是骗人的。 从她母亲被阿波卡利斯家族长子斐迪南玷污的那一刻起，她便发誓，要埋葬整个天命。 街坊领居都知道却都躲着，光天化日之下，斐迪南就看上了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个雨夜，母亲披头散发，父亲憔悴不堪。 母亲总是勉强自己笑着，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多出几处伤痕。 父亲一直忍耐着，直到那人的毒手伸向自己的衣物内。 父亲终于忍不住，他一拳重重地打在斐迪南脸上，带着妻女和卡斯兰娜家族的巡逻队一起上告。 物证人证皆在，最后……反而是父亲被人污蔑成异教徒，在所有人眼前，绑在十字架上。 火焰一直在烧，烧光了他的每一块血肉。 卡斯兰娜家族的巡逻队？ 笑话，为人民而战？ 为人民而战？ 为人民而战？ 那为何不杀了真正该死的人！ 为什么不守护无辜的人！ 为什么对罪恶视而不见！ 为什么要纵容罪人！ 哦…… 是啊…… 没错呢…… 殇不及身不思其痛…… 天命三大家族，本就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都该死呢…… 这些道貌岸然的垃圾…… 就应该下地狱，以最惨烈的方式…… 这是我的复仇。 杀死他们的，不是我。 是他们自己…… 是他们自己的丑陋与肮脏。 我讨厌浑身散发着光亮的家伙。 凭什么他们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世界的美好。 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开心心生活。 体验生命的价值。 而我们只能像下水沟里的臭老鼠被人唾弃，残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帮我解决？” 无色阒然笑了，惨白的脸庞浮现戏谑的神色。 指挥官猛地产生了一股心悸，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自己可是高官！ 凭什么要我去送死？自己可是圣火城的人，为了这群天命城的下贱之人付出生命，他们根本不配！ 指挥官猛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正气凌然地念道： “我是圣火的传承者，入教之时便已经将生命、尊严、荣誉全部献给圣火的神明！” “我们圣火军人为人民服务，基于人民！自人民而来！忠于人民！” “人民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人民的麻烦就是我们的麻烦！” “今朝如此，未来如此！” “今朝如此，未来如此！” 巨大的口号声响彻云霄，就连一些在逃的人们也不禁回过头望向那一道道红色的身影。 转过头再看看前面这群跑的比谁都快的贵族，到底……谁才是天命城的守护者？ 难不成大家负重前行，是因为这群贵族在岁月静好？ 凭什么？凭什么！ 无色阒然感到愤怒，她咬牙切齿地念道：“所以……我才这么讨厌你们！” “你们自诩正义，口口声声冠冕堂皇……到最后呵，一群虚伪自私的人类。” “你们知道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走上犯罪的道路吗？” “当她……感觉不公的时候！” “那让我看看，你们究竟会不会为你所说的话付出生命的代价！” “吼！！！” 指挥官也不再犹豫，立刻下达指令：“全体都有，不保留开火！” 遮天蔽日的崩坏兽不再压抑，发了疯似的冲过去。 炮火喧嚣，振聋发聩，可压根就拦不住发疯的崩坏兽。6 8~ 3， 7 0 2~ 9 9 5 巨大的坦克被无情碾压，人类更是脆弱，在密集的兽群中被践踏得连完好的尸体都找不到。 眼看着崩坏兽就要冲到逃命的人群中，一名少女走了出来。 不高的她，拿着一把比她还高的橙红色大剑。 双手被火焰灼烧，皮肤溃烂，鲜红的血珠自剑柄处慢慢滑落。 “是……你！！！” 无色阒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的血肉中。 脸庞逐渐扭曲狰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伪君子……我要杀你一千遍！！！” 第四十九章 「终末」的「真我」云墨，人与平等的关系 无色阒然像是炮弹一样陡然冲出，她已然将卡莲当成当初助纣为虐的巡逻队队员。 卡莲很害怕，没有人在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仍然泰然若素。 但比起害怕，人这种生物更容易被仇恨与愤怒所支配。 比如无色阒然，又比如kiana。 或者是卡莲。 卡莲笨拙地举起天火大剑，催动着血脉里的力量，模仿着弗朗西斯曾经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 “天火…出鞘！！” 血滴洒落在地上，其中些许微火燃烧着，绽放出一朵瑰丽的红莲，鲜艳欲滴。 随着卡莲解放天火，滔天火浪自周身散出，靠近的崩坏兽在高温下顷刻间化作飞灰。 无色阒然咬牙硬撑，却还是被击退。 “那是弗朗西斯家主的小女儿？”朝槿惊奇地指了过去。 晨露蹙紧双眉，说道：“但情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好。” 天火圣裁本就是类似于自杀性攻击，而卡斯兰娜家主体内隐藏的帕凡提基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规避火焰灼烧。 而终焉基因却几乎不可能觉醒，只能被动地增强体质。 仅仅依靠着帕凡提基因带来的微薄防御力，是无法阻挡天火对使用者自身的极大伤害。 “唔……”卡莲虚弱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 太虚剑气和卡斯兰娜基因这一次保住了她的性命，跟弗朗西斯一样，一次解放天火不会危及生命。 “所有人听令，立刻发起总攻！尽可能剿灭更多的崩坏兽！”指挥官当机立断。 纵使这样他们一线上的所有人，可能都会埋葬在这里。 但别无选择，眼下对方的首领已经受到一定伤害，并且注意力被转移，无法理性控制崩坏兽。 这是唯一的机会。 无产阶级，愿意为理想而战，也愿意为理想而死！ “自寻死路！” 无色阒然背后生出一对天蓝色的羽翼，四处开始结冰。 发起冲锋的士兵们被迅速蔓延的冰霜冻结，随着崩坏兽的袭击被踩成零星的冰碎。 …… 卡莲再次站起来，弓着身体。 炮弹无法击穿这些厚实的冰霜，但天火一定可以。 阿波卡利斯家族在天命城的中央，只有零星的几个死士残留。 “妖精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逃跑？” “崩坏爆发了。”云墨朝着外面走去。 奥托愣了一下，“可我们不是有卡斯兰娜家族和女武神部队吗？” 云墨没有说话，她绑起的长发披散开来，淡淡的光晕若隐若现。 背后生出一双绚烂的光翼，比起无色阒然的羽翼更加庞大，似梦似幻。 “妖精小姐……你……” 奥托感觉到妖精小姐的气质发生了一个剧变，不再有亲和的感觉，神秘与冷漠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云墨缓缓走出阿波卡利斯家族的领域，飞到穹宇下驻足俯瞰。 尽管前面有一线的存在，但人是有极限的，始终无法拦下所有的崩坏兽。 死士挥舞着巨大的镰刀，血液沾染上一旁的断壁残垣。 崩坏兽进行着最为原始的捕猎逻辑，天命城满目狼藉。 天边亮起了璀璨的霞光，霎时崩坏兽停顿下来，匍匐在地面。 卡莲疑惑，奇怪地望向天边。 包括奥托，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云墨。 这一次，她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画面。 最为闪耀的光芒有多么刺眼？烈阳的光辉也不过只能主要汇聚在一点。 人的双眼无法直视那一点，却可以直视周围的蔚蓝天空。 但此时此刻，天空上，流光溢彩像是树枝一样蔓延，蔓延至天际线的光翼，以及漫天的诡异金色纹路。 每一道都像是汇聚了世间的所有色彩，缥缈的光影中，夕阳西下，霞光成绮，亿万繁星纷纷隐匿。 奥托呆滞地望着天上的靓丽身影，漫天光辉占满了思绪。 「终末」的「真我」，终焉状态下的「真我」足以惊艳世间上任何一种概念。 人类的主观情绪，本就是一种概念。 来自于心灵最深处的仰望与心悦，是一种不可更改的规律。 她以绝美之姿行来，犹如黑夜，晴空无云，繁星灿烂。 那最绝妙的光明和黑暗，均汇聚于她的风姿和眼底，交织成如许神秘光辉，是浓艳的白昼所无缘得见。 仅仅只是望一眼，便足以永恒沉沦于华美的深渊。 喧嚣，寂静。 仇恨，平和。 欲望，孤独。 她缓步走来，冰雪消融，黑白的光晕交织错杂。 破损倒塌的废墟依旧破败，所有人的伤口在黑白相间的辉光中一点点恢复，最终痊愈成完好的模样。 “好美……妖精小姐……”奥托无意识地呢喃。 凶残暴虐的崩坏产物，本无思想，更不会害怕，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血盆大口颤巍着滴落着滚烫的鲜血，像是人类一般从心底深处感到恐惧。 那是足以湮灭所有的存在，终末的神明。 云墨走到无色阒然面前，面色凝重，淡漠万分。 无色阒然忽然欣喜地笑了起来，她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正如崩坏神曾告诉她一样，她还有许多同类，跟她一样。 “你是我的同伴吗？你也是律者，我们一起杀光人类，摧毁这个如老鼠一般龌龊的文明！” 云墨合上双眼，宁静地说道：“你的出现，是我的谬误。” “你在说什么？” 无色阒然不懂，难道对方不应该一口答应下自己，她们都是律者啊。 “我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云墨将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发丝婉转，声音空灵。 “那是离去的人群，他们曾经爱你，又忘了你。” “请铭记，抱有遗憾的曾经。” “你不需要恸哭，在编织的虚幻梦境里。” “黑白不分的世界没有对错，这里没有温柔，只有利益。” “好好活下去吧，予虚妄以记忆。” 丹红的光顺着云墨的手指进入无色阒然的脑海里。 这个时期不应该存在律者，哪怕只是拟似律者。 云墨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原因，如果不是自己将过于先进的技术传播下来的话，或许会好点吧。 不，或许现在才是更好的现实吧。 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中世纪欧洲本就如一滩死水，上面漂浮着无数具尸体。 人民连活下去都成了困难，毫无尊严，毫无脸面。 当赎罪劵发下来的时候，当一块面包需要五十万欧元（马克）的时候。 人们端起枪杆子的姿势只会比罪人更加标准。 制度必须由下而上，从头颠覆才能开创下一个更有益于人类的制度。 正如一条河流，上流龌龊的垃圾不清除，之后又怎么算得上干净？ 如果上面不改，那就直接颠覆这个腐朽的时代，而能做到这一点的。 不会是云墨，是万万个受到压迫的人。 云墨朝后望去，圣火军蓬头垢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血渍与泥垢沙土遍布。 而更远处优先逃命的贵族却是光鲜亮丽，一路上马车不知道碾碎多少人的腿骨和信仰。 天命城的人民会自行抉择，究竟他们，该选择怎样的道路。 云墨抱起无色阒然，款款而来。 将这个头等危险的拟似律者交给指挥官。 “她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也失去了相关的记忆，在圣火城……交给教会。” 军人做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迅速将无色阒然接过。 “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云墨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问道：“是圣女派你们来的吗？” “神明大人，我们在前几日就已经勘察到了崩坏兽潮，教会做了一天一夜的斟酌商议，最终由圣女大人一锤定音，让我们出兵来救援维也纳。” “因为神明大人曾留下宗旨，为人民服务，并对弱势群体施于人道主义的帮助！” 指挥官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这番发言也成功被得救的天命城里的平民百姓所听到。 人们开始质疑，质疑原本的生活方式与天命管辖的制度。 这时奥托喘着粗气，迅速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弓着身子，双手撑着大腿。 眼神迷离地看着云墨，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妖精小姐……是圣火城信仰的神明么？” “……是，也不是。” “我并非这个时代，而这里也不是我的归宿。” “但就算没有神明，追寻平等的火焰也不会熄灭。” 奥托心头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妖精小姐你要离开吗？发生了这种事情……” “会，并且用不了多久。”云墨挥挥手，示意疏散其他人。 士兵们给云墨和奥托形成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场景。 “倘若人就如同树，那么便不应该成为那一味的大而向上的树，繁杂的根须会掠夺其他植物立足的基础，宽大的叶和枝会夺去其他植物生存的光，它若一味的长，地面纵然有着宏伟的树，却也失了那热闹的命。” “奥托，你记住，真正的贵族可以承认看不起平民，但会始终愿意为平民战斗至死，一个高傲的人，应该用高傲的心约束自己做高尚的事，而不是拿着自己的高傲唾骂他人卑贱，你可以觉得自己很高傲，但当你用这份高傲去唾骂别人卑贱的同时，也就失去了与之想匹配的高傲且崇高的灵魂。” “你的父亲尼古拉斯·阿波卡利斯，你的兄长……包括所有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都太过卑劣，他们目光狭隘且贪婪，为了一己之私而酿造了无数的疾苦。” “失去人性和道德的约束，文明也不会再是文明，而是一段野蛮的历史罢了。” “旧天命，自我以下，等级分明；自我以上，却标榜人人平等。” “世间固然残酷，但仍有许多美好的事物等待人去发掘，找到你想要守护的美好，并为此不惜一切地去守护，这就是我之前未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 云墨依稀记得，最初“为世界上一切美好而战”的理念，是奥托传递给拉格纳，再由拉格纳教给无量塔姬子，最后由无量塔姬子教给琪亚娜。 薪火传承，生生不息。 这就是云墨之前所说的，有些火焰是不会熄灭，它会始终燃烧，且不褪色。 “神明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需要做什么？” 云墨颔首，“全都回去吧，先整顿好自己再来协助天命城的人民们修建房屋，埋葬死者。” “是，义不容辞之事应当无怨无悔。” “嗯，回去告诉圣女，她做的很不错。还有，你们很伟大，比我厉害许多。” 指挥官忽然露出憨厚的笑容，挠挠了后脑勺。 不止是指挥官，而是所有刚才还浴血奋战的军人都忍俊不禁。 “神明大人说笑了，我们从小就听着老一辈谈及你过去的恩惠，若不是当初你为我们做那么多，圣火城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们恐怕……也会陷入天命城这般被压迫的窘境。” 身后的士兵附和道：“是啊是啊，俺从乡下来的，对于您还只在课本上见过。我以前就是一放牛的，多亏圣火城的义务教育政策，我能够学到后来参军，十分荣幸。”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过上我们想要的美好生活，这才是平等社会真正的意义，神明大人可比天命教会做得好多了。” “没错！我也是！” “……” “……” 士兵们开始讲述自己是如何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这里，或是讲述身边的人一步步跨越阶级的经历。 因为圣女是百分百忠诚于云墨，高层阶级不会变质，所以才能营造这么好的氛围。 或许个人崇拜太过强烈，但正是这种强烈的个人崇拜，才把正确的政策与理念灌输到所有人的脑海中。 而不会出现见死不救，冷漠旁观等让社会变得冰冷的恶性事件。 律法不仅仅是为了维护统治，更是为了“平等”二字。 而天命的奴隶和封建制度，不断地压迫最底层阶级，上层的人醉生梦死，下层的人苟且偷生。 听着越来越多士兵的讲述，天命城的人民开始沉默。 就连卡莲也陷入沉思。 奥托则不然，她与圣火城的人一样，崇拜着云墨。 眼前的云墨神圣而又高洁。 奥托仰望着她，内心充满欢喜与爱慕。 第五十章 终焉律者社死现场（5k） 半天过去，云墨和卡莲回到了卡斯兰娜家族的私人领域。 而奥托则被归来的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人带了回去。 显然这一次的破坏给三大家族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圣火城派出了大量的军队和技术工人前往协助修复城墙。 而元气大伤的天命自然不会拒绝这白嫖来的免费劳动力。 但他们显然忘记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一个真理。 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现在得到的小利小惠，实则在暗地下都悄悄标注好了价格。 而价格也不便宜，是大多的人心。 长时间的压迫，早就已经在群众间埋下了一颗反叛的种子。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场润雨与一个晴天，种子便会生根发芽，冲出束缚。 “怎么样？没多大问题吧？” 会议室里，弗朗西斯、卡莲、牟星和云墨四人坐在一起。 牟星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可来的真及时啊……行，你只欠我两个承诺了。” 云墨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摇了摇，“不不不，我现在不欠。” “你瞧啊，听觉，视觉，还有两条腿，这不正好是三个方面吗？我说的对吧？” “哪有这样的，太无赖了。”牟星不忿地说道。 “哦，那也行，半身瘫痪，和听觉视觉，总得还两个吧？” 牟星砸咂舌：“行吧行吧，真是服了。” “这就对了嘛，我救你可是浪费了不少的精力，所以，沙尼亚特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明白明白，不就一个女人吗？就算我不说也没关系，沙尼亚特那边也不会因为雪児而得罪你好吧。” 牟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而弗朗西斯面色柔和，或者说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位铁血将军才会露出这般模样。 当时他在艾塔坦荒原已经解放过一次天火，再加上长时间的奔波疲劳，完全是靠着意志跑回来，没有当场毙命已经是心蕴女神垂青。 算算，云墨救了他两次。 第一次便是在艾塔坦荒原的崩坏爆发，如果没有那根羽翎护身，恐怕所有人都得死在那里。 而之后的崩坏兽潮也不会延期才进攻天命城，那个时候云墨还没有回来，到时候恐怕这座城都要变成一座死城。 而第二次便是那犹如神迹一般的辉光。 “云墨阁下，我向你表示卡斯兰娜家族最崇高的敬意，你是天命的英雄……” 弗朗西斯站起来微微鞠躬，严肃而标准地做了一个西方敬礼。 云墨并没有回绝，“举手之劳而已，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听到云墨的话后，弗朗西斯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当初我把你挑选出来当卡莲的老师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强大的人，该说不愧是圣火城供奉千年的神明吗？” “圣火城一直都是天命敌视的存在，在各种渠道都压了天命一头，古堡议会早就想铲除他们，只不过卡斯兰娜家族不喜欢对外征战，除非必要之举，而圣火城也一直与天命保持一个疏远且暧昧的距离。” 云墨打断弗朗西斯的话，平静地说道：“我并不是被供奉的神明，只是作为先驱者引导了他们走向另外一条道路，世间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 “但我自始至终觉得，人与人之间并不该处于相互蔑视又彼此匍匐的关系。” “每个人的生活和形式都值得被尊重，我只不过想创造一个较为理想的制度，仍有很多不足与缺陷我是知道的，但如果不去尝试的，那必然会走向腐朽。” “即使是社会地位与经济水平最低的人，也不能让他们像蝼蚁一样卑微的活着，一定能在某一方面取得他们自己的‘崇高’。” 云墨侃侃而谈，他说这些话并不只是讲给弗朗西斯，更是给卡莲启蒙。 卡斯兰娜天生的正义感让卡莲能够明白其中的美好，包括后来那些幼稚的行为，其实也是在追求美好。 怪盗紫鸢，本就是为了反抗天命黑暗的制度。 而那看上去最为愚蠢的以死明志，则是一个心怀光明的人得知了自己永远无法照亮黑夜，黑暗就像一个大染缸，将任何加入里面的事物都染脏。 这是可悲的，理想主义者的理想被一遍遍露骨地解剖粉碎。 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意义，也无法改变黑暗的现实，便只有以死明志。 而如今，云墨已经让天命和人民之间的关系诞生了一个罅隙，假以时日，终将因为这小小的罅隙而分崩离析。 当意识形态被唤醒，人们知道还有更美好的生活时，那便不会在甘于屈居现在的生活处境。 在某个“英雄”的带领下终将走向一条全新的道路。 “天命教会现在已经是大海上孤立无援的小舟，弗朗西斯阁下，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或者说是帮助你们自己。” “帮助奥托·阿波卡利斯登上主教的位置，并将阿波卡利斯家族的舍利子带出来给她，她会带领天命和人类走向下一个时代。” 弗朗西斯肃穆以待，“我会做到的，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云墨怔了一下，自己好像该做的都做完了，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 云墨颔首笑道：“那当然是陪卡莲练习武术吧，毕竟我现在可是卡莲的指导老师，不会要剥夺我这个权利把我赶走吧？那我可就太伤心了。” “放心，没有人知道我是圣火城信仰的神明，除了你们以外。” “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云墨·扎伊切克。” 牟星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小腹大笑着说道：“啊哈哈哈哈，是啊，谁又能想到那个绝美的神女是一个男的……哈哈哈哈笑不活了家人们。” “你从哪里学来的梗……还有你老师没教过你有些话不要轻易脱口吗？我真该只给你三天光明，看你能不能写出《假如给我三天光明》。” 云墨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毕竟大战刚结束，氛围有些凝重，开开适当的玩笑自然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这个玩笑居然是自己，那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比起这些，更让云墨好奇的是，明明自己从来没有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那未来的奥托还是认出了自己是……妖精小姐？ 忽然云墨想起了自己背后的终焉羽翼，大概联想到了估计是自己去追回琪亚娜的时候，视频被某人收集，奥托注意到这点后又通过某些手段知晓了自己真实身份。 动动脑子一想就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用的就是自己的真名，虽然后缀用布洛妮娅的，但太巧了。 应该没多大关系吧，而且奥托讨厌男性，那应该对我无感。 也不知道那个四星好感是对我本人，还是对妖精小姐「真我」状态下的我。 “卡莲？” 云墨注意到卡莲坐到自己腿上，并且用手轻轻地捏着自己的大腿。 鼓起腮帮子，一头栽在怀里。 姿势十分暧昧，让云墨觉得有些难堪，毕竟……弗朗西斯和牟星都在啊。 “云墨啊，你看这婚礼多多少少还是得办吧，你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对吧？” 弗朗西斯忽然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云墨。 牟星也不嫌热闹，附和道：“对呀，反正你对沙尼亚特家族的那位也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帮助，卡莲也喜欢你对不对，卡莲？” 卡莲嗫嚅着嘴唇，云墨感觉到卡莲的屁股动了动，一副坐卧不安的模样。 “只，有，一，点。” “……” 云墨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心很累，说不出来的累。 “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知道云墨你想举办什么样子的婚礼？” 云墨一本正经，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在我的家乡，未满二十岁就结婚是犯法的，我tm要被抓起来明白吗？” “卡莲太小了，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牟星不屑地说道：“拜托，这里可是欧洲，贵族有些癖好特殊的更小的都有，更何况你是什么身份，卡莲又是什么身份？” “还在乎那些条条框框？制定的规则是用来约束普通人的，跟我们没关系。” 云墨摇摇头：“我知道，但我还是无法接受，过不了心中那一道坎，以身作则吧，无规矩不成方圆。” “还有，卡莲也有要做的事情吧，现在的天命正是改变的好时机，作为三大贵族之一的卡斯兰娜家族可以顺位改变这个不公的制度。” 牟星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卡斯兰娜不会去争夺权利，那样会违背祖训。” “啥？我真的是服了，卡斯兰娜的先祖是笨蛋吗？……” “……” 忽然间云墨那愤慨的脸庞凝固了，颤巍巍地说道：“我，记得……好像你们之前找到一个圣遗物可以检测血缘关系的吧？” 牟星不解地问道：“你要那东西干嘛？” “我想确认一件事情。” “行，反正那个东西也不是珍贵的东西，我带你去。” 云墨补充道：“把卡莲带上，雪児……也叫上。” “叫那女孩干嘛？哈哈，你不会以为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有血缘关系吧，不过我们的确没有测试过，可以去试试，毕竟两大家族都有特异能力。” 牟星一边笑，一边在前面领着云墨和卡莲走到沙尼亚特的领域。 “好久不见，沙尼亚特的家主。” 牟星热情地打着招呼，四处张望了一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乐观地笑道：“看来沙尼亚特家族的损失也不小啊哈哈哈……” 沙尼亚特家主冷笑一声，“没想到你的腿还能被修复，我也没有想到。” “哈哈哈此言差矣，先不说别的，我这次来是为了找你们家族的一名女孩的。” 沙尼亚特家主来了兴致：“原来你取消婚约是为了另外一名女孩，向来对感情无感的牟星少爷也有喜欢的女孩？” 牟星淡定地摇摇头，将目光朝向身后的云墨。 “我对政治婚姻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这位……嗯，我想想该怎么介绍呢？姑且就叫他我的妹夫吧，我妹夫讨厌政治联姻，所以我取消了。” “不过这次来也为了带走你们家族里的雪児·沙尼亚特，有一些特别的事情要处理。” 说罢，牟星就把目光转移到沙尼亚特家主身后的女孩。 “理由？” 牟星笑道：“知道拯救天命城的那位女神吗？我妹夫请来的。” 听到这句话，沙尼亚特家主瞳孔收缩，认真地打量着云墨。 云墨也不含蓄，直接站了出来打了一个响指，黑白相间的辉光萦绕指尖。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你去吧。” “嗯……”雪児弱弱地回答，转身就跑到云墨的身侧。 在走向那检验血缘关系的仪器前，雪児很是安心地跟在云墨身后，好奇地问道：“对了，在崩坏爆发时，你真的是去找圣火城的神女了吗？” 云墨毫无掩饰地轻笑，“我说我就是那个女神你信吗？” “不说算了，肯定是那女神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总的来说还是谢谢你，要不是圣火城的军队和女神及时到来，恐怕这里就变成一座死城了。”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弱小，什么都不到，就连S级女武神看上去也那般弱小，女武神真的能改变我自己的命运么……” 看见气馁的雪児，云墨用一根手指用力地给她来了一记脑瓜子崩。 “别想太多，联姻取消，你也不必担心后续的事情，既然女武神是你的梦想的话，那就放心大胆地去追逐。” “何况，并不是实力强大就是强者，对于一个人而言，以一敌万的力量不如以一敌万的勇气。” 牟星轻咳两声：“虽然很不想打断你们，但麻烦你们伸出手，圣遗物会自行采取你们的血液样本，不会很痛的。” 而云墨回过神发现，卡莲正吃味地看着自己，眼神像是怨妇一般埋怨着自己，十分生气。 雪児盈盈而笑，“果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无比轻松，谢谢。” 随后将手指伸了出去，随着一阵刺痛，圣遗物采集好血液样本。 牟星转过身对云墨说道：“分析还需要一段时间，你把你的也伸过去呗，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血液究竟跟我们有哪些不同。” “……” “怎么？不愿意？” 不是，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云墨犹豫了很久，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自己必须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以及一个准确的答案。 于是云墨也将手指伸了出去，随着圣遗物轰鸣了一阵，声音停息下来。 看着显示屏三人的血液比对，牟星大为震惊。 “哇哦，没想到卡莲的血液，崩坏能的适应度比我父亲弗朗西斯还要强，emm……雪児就差点意思了，不过比正常人也高上不少。” “我继续看看啊……” “嗯……” “唉？” “啊！？” 牟星瞠目结舌，整个人贴在圣遗物上，圣遗物发出的淡光晕甚是迷人。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是辐射……对眼睛有害的。 再看看云墨的……牟星缓缓转过身，用看着怪物的视线看着云墨。 云墨被注视得有些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牟星用很浮夸的语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话什么意思？我就是我啊，云墨·扎伊切克。” “啧，居然还用假名，卡莲，雪児，还有你，自己看。” 卡莲和雪児也觉得莫名其妙，纷纷伸头一看。 第一份血液样本：「含有卡斯兰娜基因与终焉基因」 「崩坏能适应度最高阈值：1409，源自卡斯兰娜基因」 「冰元素掌控力：3%，源自卡斯兰娜基因」 「食欲：1000%，源自卡斯兰娜基因」 「终焉基因未觉醒」 云墨看到这里，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拥有终焉基因的只有他一个人…… 第二份血液样本：「含有沙尼亚特（妖精）基因与终焉基因」 「崩坏能适应度最高阈值：230，源自沙尼亚特基因」 「无暇程度：12%，源自沙尼亚特基因」 「崩坏能控制最高阈值：500，源自沙尼亚特基因」 「终焉基因未觉醒」 云墨咽了咽口水，手指不安地摸了摸另一只手的手背，嗓子眼都要跳出来。 第三份血液样本：「……」 「……」 「确认血液主人身份信息，逐火之蛾执行者【非墨】」 「终焉基因溯源者，纯度：100%，完全觉醒」 「崩坏能适应度最高阈值：无上限」 「崩坏能控制最高阈值：无上限」 「判断：第三份血液的主人是前两份血液主人最初的先祖，身份信息确认，逐火之蛾执行者【非墨】，对比度：100%，完全相似，判断无误差」 「触发特别留言——」 「非墨，如果你能看到这条消息的话，那你也应该看到你的后代了吧，我们将你和kiana的孩子命名卡斯兰娜，与爱莉希雅的孩子命名为沙尼亚特，目前逐火十三英桀都在世界蛇等着你，请速归。——Mei」 第五十一章 卡莲：“老师说了，要一视同仁！” “不解释解释？” “……” 云墨后撤了一步，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算解释了，也只是为了苟命蒙混过关……” 当几人都看到圣遗物上的显示内容后，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牟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这样啊，不可抗力是吧？” 云墨疯狂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 “得，先不追究那些，你还是会留在卡莲的身边吧？” “虽然我一向对政治或是带有目的性的婚姻无感，甚至对于感情这种东西并没有过多的认知沟壑，但卡莲终究是我妹妹，希望你好好待她。” 云墨轻舒一口气，给出自己的回答：“不会抛下卡莲的。” 说罢，便揉着白毛团子，补充道：“但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道路，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牟星笑了笑：“那这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你这个当老师的可要负起教书育人的责任。” “我寻思着我不只是一个剑术指导老师吗？怎么现在啥都要教。” “你都开头了，怎么能停下来呢？对吧，高贵美丽的神女大人~~” “闭嘴吧你，吵吵嚷嚷的，再说我剁了你啊。”云墨打趣道。 对于牟星漫不经心的玩笑已经习以为常。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有些事情，终究需要时间才能给出一个完整的答复。 在此之前，再多的澄清与证明，都是带有偏见的片面之言。 想回去了…… 布洛妮娅一定等了很久吧，肯定闷坏了。 琪亚娜到现在应该都还被蒙在鼓里吧，不知道也还好。 就像身患绝症的病人，有权得知自己的情况，但大多数人却选择隐瞒。 到底是出于人类的一厢情愿，还是善意的谎言呢？ 云墨不知道，但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他就会去好好地做。 淡淡的日常，淡淡的生活，淡淡的天气，淡淡的阳光，愿永为自由身，不困尘世间便是万幸中的万幸。 “回去吧，卡莲，是时候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伴随着话音的落地，转眼便是二十多年。 古神州的某处。 一位朝气蓬勃的少女拿着一把金黄色的长剑，笑意盎然，兴奋地摆弄着自己的招式。 她举起轩辕剑，像是手持加特林一般对准前方。 “创死他！师祖！” 一只巨大的由能量构造的赤鸢鸟“咕咕”两声，直接压倒敌人。 “不愧是我，真厉害，赤鸢师祖，怎么样？我的魂蕴还是可以的吧？” 符华捂住脸，左顾右盼，直接硬拽着李素裳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开始评头论足。 “都说了多少遍，在外面不要叫我赤鸢师祖，直接唤我符华即可。” 李素裳嘟起小嘴，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那怎么行？不这样说的话怎么能展示你徒弟的精湛武艺？其他人都认为我这是假的太虚剑气！” “尤其是上次舞林大会，我明明摘得桂冠，却被人诋毁这不是正统的太虚剑气，我是偷学的！” “这我怎么忍得了啊，赤鸢师祖，你也不希望自家的徒弟被别人指指点点吧？呜呜呜~” 说罢，李素裳哭兮兮地朝符华扑过去，却被符华一把拦住，按住脑袋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别装可怜，如果你跟你母亲一样多用点心在正统上，或许你的太虚剑气早就抵达神蕴了。” 李素裳心虚地扭过头，弱弱地说道：“可是，我这些招式真的很有趣唉！” 符华：“那你出去别说你是我的弟子，我已经不是赤鸢仙人了，也丢不起这人。” 李素裳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黏在符华的身上，像是小花猫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啊啊啊不要啊赤鸢师祖，大家都说我不学无术，净搞这些歪门邪道，你不替我作证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符华：“那么首先请你从我身上下去，把你的两条腿从我的腰间移开，不要挽着我的脖子，顺便把你的面部表情整理一下。” “呜呜~赤鸢师祖你果然嫌弃我，我好难受。” 符华：“呵呵，你晚上别睡太死了。” 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等，赤鸢师祖你莫非……不行，绝对不行，我李素裳虽然喜欢搞小把戏，但绝对是一个正常人！” 符华攥紧拳头，内心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好想给她来一记太虚剑神啊…… 好想给她来一记太虚剑神啊…… 好想给她来一记太虚剑神啊…… 符华在心中如此反复念道，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素裳已经在黄泉刷步数完成一个别人只能仰望的成就了。 不，不对。 完整的太虚剑神一招下去，李素裳是投不了胎的，嗯……（无比确信） 似乎是注意到符华的眼神不对劲，李素裳连忙从符华身上下来，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 “嘿嘿，赤鸢师祖难得回来一趟，就让我李素裳带你去玩点好玩的，包您满意！” 说罢，李素裳蹦蹦跳跳的，像一只长不大的孩子，充满阳光气息。 就跟那年的他一样，无拘无束，优哉游哉的。 真好。 苍玄之书坐在符华的肩上，见状露出微微的笑容。 因为符华也在笑，不用说就知道她想起了谁。 这大概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触景生情吧。 “想他了吗？” “……” “可我还没走到尽头，继续走吧，小玄。” 与此同时，维也纳的天命掀起了一阵反叛之举。 其中某只看上去像一个COSER的白毛带着鸟嘴面具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牟星严肃地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卡莲啊，你劫富济贫没问题，关键你偷自家的黄金干什么？云墨把你脑子给教坏了？” “你想要就直说，我们又不是不给，非要‘光明正大’地走进财库？守卫的士兵看见你都得假装晕倒！” 卡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老师说了，这叫一视同仁。” 牟星捂脸，内心万分嘲哳。 就是想搞我心态，威胁我不准把他是神女的事情说出去，可恶！ 休息一段时间 高强度对线大半天，现在没有缓好心情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更新，我尽量早点调整好。 现在这个状态就算能写，那写出来的内容也是带有很大的戾气。 我自己也不会满意。 卷二也要迎来尾声，状态没恢复我不会动笔。 就这样吧。 除了那个人以外，大家都没错，我顺便推本书吧。 是一本思想内核大于内容的崩坏同人。 第五十二章 初次告白的对象是kiana？ 卡莲走回自己的房间，脱掉有些华丽的紫鸢怪盗服装，换上一套日常出行的正常装饰。 “今天又打劫了哪个贵族？” 卡莲绽开笑靥，笑嘻嘻地回答：“其实也没有打劫啦，因为有很多人跟在我后面一起伸张正义，所以对方不得不妥协，答应不再利用特权来收保护费。” “圣火城那边也有居民来天命这里暂时居住下来，大家都变得很主动起来，不像以前那么麻木了。” 卡莲一边说，将昏睡的云墨搬了出来，阳光明媚，璀璨的辉光洒在绿茵上分外耀眼。 牟星摇摇头，有些无奈。 “他这状态持续多久了？” 卡莲很果断地回答道：“十二年……多三十七天。” 昏睡的云墨轻闭双眸，像是死人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体就好像处于冰块中被冻结，除了那长的有些过分的头发，整个人的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兄长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父亲退休了，家族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你亲自去处理呢。” 卡莲打发道，而牟星自然也是看出了卡莲的小心思。 于是自觉地往外走，临走之前还不忘调侃到：“可不要闹出人命哦~” “兄长！”卡莲娇嗔一声。 牟星大笑着离开，整个庭院只有卡莲与云墨，微弱的风声吹拂在耳畔，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照射出斑驳的光影。 正午的阳光是一天最明亮的光线，有些年份的大理石桌椅都变得澄亮。 卡莲小心翼翼地将云墨搬到椅子上，展开他的双臂，从自己房间拿出一个枕头放在桌子上，让云墨可以舒服地安睡。 自己则是坐在他的身旁，也将脑袋放在桌子上，侧过身，认真地注视着他。 好多年了，卡莲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云墨的呼吸仿佛不会变迁频率，永远都是那么轻柔而又均匀。 卡莲歪着脑袋，眉眼笑得弯弯，一阵清风将纯白的衣裙吹得猎猎生风。 偶尔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云墨的脸蛋上戳了又戳。 “比女孩子还细腻的皮肤，真是令人羡慕。”卡莲喃喃道，可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嫉妒。 或者说，应该是欣喜才对。 天光照耀下，灰白的发丝仿佛宇宙深处的星辰，有着些许黯淡却始终散发着微弱的光。 不算明亮，却能被人注意到。 太过华丽绚烂的光芒已经在二十三年前见到过了，但比起那一天，卡莲对于现在的生活更加心悦。 奥托在这些年在卡斯兰娜家族的帮助下，也成功成为天命的大主教，不过他对于政务并没有像尼古拉斯一样热衷。 反而更喜欢去圣火城学习一些先进的知识，她肩上总是有一个奇奇怪怪的金色正方体。 而奥托似乎有点不正常，老是喜欢跟那个金色正方体交流，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但每当讨论奥托最向往的事物，她总是会对卡莲说：“没有什么是比那宛若神明的妖精小姐更加令人痴迷，她是最高洁而又优雅的存在，值得我用一生去追寻。” 而卡莲却觉得不对，因为云墨在她成年之前一直教诲着卡莲。 最后的生活并不是指一切都中规中矩，而是在轰轰烈烈与安宁恬静取得一点平衡。 每个人都在为着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脚踏实地才能走到自己内心的泓峥萧瑟。 卡莲也笃行着这一点，所以每次都会跟奥托吵一架。 不够有一说一，奥托这家伙还是挺可爱的，虽然每次吵完架两个人都气得不行，谁都无法说服谁。 但卡莲需要帮助的时候，奥托一定会用心，毫无保留地帮助自己。 奥托给自己的解释是，一切都是妖精小姐的主意。 但卡莲不解，妖精小姐，不就是圣火城的神明吗？ 卡莲还在思考为什么奥托这么信任云墨，对云墨的话深信不疑，居然比我还听话！ 怎么可能，我卡莲才是最听话的学生！ 一想到这里卡莲就来气，鼓起圆鼓鼓的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真不知道奥托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死脑筋，一点都不好玩！” 与此同时正在与虚空万藏交流的奥托打了一个哈欠。 【虚空万藏：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永生就在眼前，你触手可得，只要牺牲一点你身体的掌控权……】 奥托露出十分不屑的眼神，冷哼一声：“通过制造多具身体，然后转移意识来达到永生的程度，比起她来说可太低级了。” 【虚空万藏：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大夏天你还能打寒颤，制造一副更优秀的躯体，魂钢身体可不会生病……】 【只要你牺牲一小点利益，就可以成就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不，是永生不灭，你还在顾忌什么？】 虚空万藏像是恶魔一样循循善诱，等待着奥托踏入自己的陷阱。 可它却不知道，云墨早就把它的老底给奥托说了。 老六云墨石锤了。 顺便还让奥托继续演下去，把这个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的虚空万藏蒙在鼓里。 妖精小姐的话是奥托矢志不渝的选择，所以就有了现在这样一幕。 虚空万藏以为能骗到奥托，结果奥托通过作弊的手段，连对方的银行卡密码都猜到了。 哦，虚空万藏是穷逼，没有银行卡。 奥托饶有兴趣地讪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不成？但是，我拒绝。” 【虚空万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瞧瞧你现在这副身体，天命的主教不好做吧？人类是有极限的，但只要你将意识转移到魂钢身体，至少从生理层面上来讲是不会感到疲劳的，并且还能拥有更强大的战斗力。】 【你们阿波卡利斯家族不是一直都很崇拜强者吗？你敢说你不会心动？】 奥托愣了一下，这一瞬的迟疑让虚空万藏扬起得意的笑容。 “是啊，阿波卡利斯家族一直都很羡慕卡斯兰娜家族那般强大的力量，历代的主教，也会把资源与目光倾斜到更有实力的家族子弟。” “没有人会去关注一个……体弱多病，怯弱自卑又敏感的衰小孩。” 【对的对的，现在变强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有什么理由放弃？】 奥托从高耸的座位上站起，一步步朝着教廷中央走去，这里的神像早就被砸了，奥托亲自砸的。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无数次修改的神女雕像。 奥托当初去圣火城学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想要借助那里的技术手段和人们的记忆，来打造一个完美的妖精小姐雕像。 她是绝美的，是独一无二的崇高。 容不得一丝瑕疵与卑劣！ 奥托走到神女雕像下，伸出手温柔地摩挲着雕像，不经意地露出一个柔美的笑容。 “可惜，你来晚了。如果我在那一天前遇到你，或许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你的交易。” “那个时候的我，懦弱自卑又敏感，没有一点力量也没有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在那段暗日无光的岁月里，我以为我会像骨殖一样被腐蚀，永远地烂下去，最后被人遗忘，得到一个晦暗的结局。”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不被人待见的我，遇见了翻墙而来的绝美神明。” “所以你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而我才是人。交易当然会继续，但条件得改改，也很简单，那就是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要得到你的帮助，这样如何？” 【虚空万藏：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奥托轻蔑地笑了，笑声让虚空万藏有些不安，因为她的智慧确实远超常人，不然也不会唤醒自己。 “你当然可以接受，毕竟我们只是在做交易，谈不拢自然一拍两散，只不过呢……” “等我死后，可能你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虚空万藏：你在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只不过我想，你已经被关在黑屋子里五万年了，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那我过几十年要死的时候，送你去深不见底的太平洋海底，用最恒久的材料将你封缄，然后永远沉入海底。让你一次性‘玩’个够，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如何？很棒吧？我可是有在很用心地为你考虑呢。” 现在的奥托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每一个字都带着如恶魔般的魔力。 虚空万藏怕了，它是真的害怕孤独，神之键是没有时空这一概念，但它不一样。 它是能具体得感知外界的时间流逝，与时间带给自己永无止境的孤独与寂寞感。 可恶的奥托！ 眼下，虚空万藏别无选择，它不理解为什么奥托这么清楚它的痛点，但看着奥托这一副吃点它的表情，虚空万藏妥协了。 【你赢了。】 听到虚空万藏的妥协，奥托也并没有惊喜地大呼小叫，仿佛前文明集所有智慧于一身的神之键的妥协，对于她来说不过尔尔。 是啊，年少时遇到太过惊艳的女孩，此后便再也看不进去庸俗之物。 现在的奥托能在各种情况下都保持绝对的冷静与理性。 除非……是关于妖精小姐的事情。 现在她还是有点小开心，毕竟永生了就意味着可以去未来找到妖精小姐。 但她不会表现出来，也不需要。 像无知者一样随波逐流，为了一点小事而欢呼雀跃，那样只会让虚空万藏捕捉到自己的弱点。 正如打牌一样，人们会通过彼此的下意识动作或是脸上的微表情观察你的心理情况。 真正的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你可以假装难受，但那份难受太假，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很难达到那种真假不分的程度。 只有扑克脸，当你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才是最难揣摩的。 无论哪种猜测方法，都无法预判。 奥托可是最听妖精小姐的话，那个刁蛮任性又笨笨的卡莲，真不知道为什么妖精小姐那么在意她？ 生气！生气！生气！ 啊啊啊啊，好想把那只臭卡莲饿个三天三夜，然后把她脱完，丢在妖精小姐的床上。 等妖精小姐玩够了玩腻了就不会再看她一眼了！ 【……】 虚空万藏看着奥托的表情在一秒钟变幻多端，陷入了沉思。 跟自己勾心斗角面不改色，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能有这么多浮夸的表情？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咳咳，走吧，实验室去，记得帮我打造一副最完美的女性躯体。” 奥托用手轻轻摩挲下巴，思考了一阵又补充道：“记得那方面一点要强点，不要太容易就开大招了。还有，一定要有一种超越‘凡人’的美，如此才能配得上……” 【……】 这sb要求真多，奇奇怪怪的，明明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还要那方面强点，啧啧，长着一张高冷的脸庞，背地里却这么开放，真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虚空万藏对于苟命这件事十分上心。 【超越“凡人”的美？那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具体标准，录像或是相片，实在不行文字描述也行，什么都不给我怎么帮你？】 【靠我自己脑补吗？】 奥托顿了一下，“我给不了任何记录，反正你慢慢调试，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就放你自由，没事，未来还很长，我们有的时间……” 【……】 淦！ 虚空万藏表示很艹，连方向都不说。 但这就难得到我了吗？虚空万藏在心中冷笑道。 好歹我也是看过终末之战的神之键，终焉的概念美还是知道的，不过想要达到这种境界…… 不可能。 只有接近，略微带着神性，但绝对不可能完全抵达那个境界。 【我尽力而为。】 ———— 在五万年前的另一片时空，云墨从睡梦中惊醒。 云墨揉揉头，脑袋有点疼，他记得自己刚进入四分之一的记忆碎片里。 不过…… 云墨心想，这次不是观影体而是真实感受吗？ “答应他！答应他！”操场上想起了热烈的喧闹声。 答应他？什么鬼，云墨真感到奇怪，低下头一看自己的手。 豁然拿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 第五十三章 怕黑的kiana——「救世的勇者」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还在想，到底是哪个蠢逼居然在高中时代就表白。 高中时期的恋爱又能走多远？ 等等，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罢了罢了还是先看看记忆吧，emm……艹，这就是我自己！这具身体和记忆和经历全都是我自己啊！ 【忘记提醒宿主了，记忆碎片是一个灵魂的超链接，懂我意思吧？】 【宿主现在已经处于五万年的时空，逐火纪元，第三次崩坏爆发就在不久后。】 【唉，穿越了十二年零三十七天，终于是回到了五万年前，改变世界的形式累死我啦，我要睡会儿，没事不准喊我，有事也不准喊我。】 云墨无语，记忆告诉云墨，这就是他自己，现在的这个世界就类似于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 在三维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会以其他的形式在其他维度世界重新发生一遍，而这里显然是灵魂维度的过去。 只不过在系统的帮助下，将存在形式变成了三维世界的存在形式。 真厉害啊我的统宝儿…… 记忆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但终究是自己曾经被动遗忘的记忆，所以云墨接受起来非常快，并且没有丝毫不适。 但很快，云墨就蚌埠住了。 上一秒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自穿越起，经历的第三个副本——《逐火，终焉，殒歿》，而且他身上就带着全盛的终焉力量。 也就是说，我tm背着一个定时炸弹？ 云墨有些慌，在高纬度世界死亡会怎么样？灵魂会消弭吗？ 唯一的好消息是，只要不去主动吸收崩坏能就好，还有崩坏能不要使用超过自身恢复可控的极限就没问题。 那些姑且等会儿再思考，我现在在干嘛？ 我在表白？ 心智未成熟，情窦初开的自己正在向同班同学告白…… 妥妥的黑历史了！ 周围的人群是最热情的吃瓜群众，听到校内名副其实的大美女被表白，每个人都带着三分新鲜三分期待四分幸灾乐祸的态度来看这场“朴素到一个境界”的表白。 是的，除了一束廉价的玫瑰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烛火，也没有任何陪衬。 或是少女艳羡的BingBling闪烁的钻戒或是宝石项链。 没有任何争议，这位被表白的女孩颜值足够把第十名到第三名吊起来打。 而如此美丽的女孩，拒绝了无数告白，或奢侈，或浪漫，或有趣，或高档…… 像今天这样朴实无华的表白实在难得一见，要是换做其他人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无他，手中那廉价无比的东西怎么想也配不上。 云墨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抬起头看到对方脸庞的时候，云墨陷入呆滞中。 如瀑的银白头发，清澈而又给人一种看上去如坠冰窟的湛蓝的双眸，平静娇美的脸庞，衬得整个人仿若从月光之中走来的谪仙般高贵冷漠。 这个死鱼脸云墨再熟悉不过了，有着琪亚娜的身材脸蛋，却有着截然相反的高冷气质。 告白对象是kiana……？！这才什么时候，当初的自己真的是饥渴难耐了吗？ 不对不对，冷静冷静，她现在不一定认识我。 我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取消这次告白就好，根据我纵横情场多年，这种情况kiana是不可能接受的，任何一个女孩都不会。 云墨默默地将鲜花拿到自己身后，假装自卑地弱声说道：“抱歉，我这样做……很让你困扰吧，我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现在的我还没有与你站在一起的资格……” Nice！很完美的措辞，还给了kiana一个台阶下。 人群这时一阵哗然。 “唉，没劲没劲，就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你现在就走？不听听kiana的回答吗？” 即将离去的同学嗤笑道：“听什么？反正最后还不是拒绝，每天都有人朝她表白，结果还不是一样？” “话是怎么说，但还是要亲眼看见结果吧，万一kiana答应了呢？” “不可能，除非这学校变成一片废墟，不然我才不信呢。” kiana向前走出一步，与云墨的嘴唇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 少女独特的清新香味扑鼻而来，很淡，但很好闻。 kiana微微颔首，伸出手将云墨藏在背后的玫瑰拿回来。 “我接受了。” 云墨：“……” 吃瓜群众：“……” “逃学吧，这学校是不是要被毁灭了？”那开玩笑的人说道。 而云墨这边更加慌张，kiana站在他面前，仿佛有血脉压制般，让云墨动弹不得。 主要是云墨真的被揍怕了啊，根本就打不过kiana。 手心握紧，捏出许多汗水，可云墨脑中闪过一道幻影。 忽然，画面仿佛加速一般，飞速地流逝，只留下一个印象在云墨的脑海。 而此时此刻，云墨又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到处都是人类的尸骸与断臂残肢，还有无数被踩踏过的痕迹，以及那浓郁的血腥味。 “轰”地一声巨响，一只巨大的由紫黑色闪电凝聚而成的爪子从空中落下，将整个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云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脏忍不住狠狠抽搐了起来。 第三次崩坏爆发了。 “你这个乌鸦嘴！为什么要说那种赌约啊！” “我怎么知道崩坏突然爆发！” 无数学生从云墨的身边穿过，云墨站在原地像一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但逃命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们自身都难保。 一旦沾上了崩坏能，那就是完全将自己的性命交托给命运女神，在大崩坏下，没有崩坏能适应性，就是死亡。 云墨感觉体内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他拿出手机甚至还没来的及开机，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自己的脸庞…… 到处都是闪着灿金色微光的神纹，文明的死线——终焉神纹，不受自己控制地在索取？ 云墨压根控制不住神纹，它贪婪地汲取崩坏能，虽然想要抵达一个让云墨失去意识的程度还太早，但水滴石穿，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云墨会成为终焉律者。 “那是……kiana？”云墨有些疑惑地念道。 kiana正在拿着一根棒球棍，与死士厮杀。 只见她熟练地挥舞着棒球棍，像是击打棒球一样，给沿途的死士脑袋来了一个重击。 但很快，她便气喘吁吁，汗珠浸透了校服，霜雪般的发丝贴在额头上，胸脯剧烈起伏。 她……为什么这么弱？ 还没来得及多想，云墨冲了过去，但没有用律者的力量，而是抢过她手中的棒球棍，直接给死士脑袋打飞。 貌似这个死士还是当初的吃瓜群众来着？ “墨。” “我在，没事的。”云墨很快将周围的死士清掉，不过附近的崩坏能浓度仍在持续不断地上升，再过不久一定会出现更多的死士甚至崩坏兽。 只见kiana扭捏着身体，十分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云墨乘机使劲捏了捏她的脸蛋，哼，未来的你我不敢拿捏，现在的你这么弱，不欺负以后可没机会了！ “笨蛋，谢谢只有生疏的人才会说，你看家人之间就从来不会对彼此说谢谢，比起谢谢，你要对我说：亲爱的你好棒！”云墨厚颜无耻地撺掇kiana，疯狂占便宜。 kiana嗔怒地看着云墨，小拳拳锤云墨胸口。 云墨心中冷笑，现在她这副虚弱的模样能有多大的力气？ 所以根本没用任何律者的力量来防护，结果…… 被一拳打的差点没喘过气来。 “痛，你怎么还有力气啊……”云墨捂住胸口，那里好像是曾经kiana拿着天火圣裁贯穿身体的地方。 而此时的kiana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使出最后的气力，吐字不清地说：“打……你，就……有……力……气……” 说罢，kiana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云墨眼疾手快成功接住。 脸上露出万分无奈的表情，自嘲地说道：“什么叫做打我就有力气，我又不是崩坏兽，笨蛋，还不如保存一点体力逃出去，把自己的全部生命都交给我，我要是一个图谋不轨不负责任的男朋友，吃完你就跑，你怎么办？哪有比自己活下去更重要的事情啊，笨蛋。” kiana呼吸十分微弱，云墨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她是听不到我说的话了。 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将自己的后背全盘托出，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懂，真的该骂！ 云墨看向四周，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崩坏兽。 “是滚，还是死？自己选吧。” 瞳孔变幻，强大的威压与气质的升华让周围的崩坏兽不由得让出一条道路来，它们跪伏着匍匐着恭迎云墨离去。 “哼，我不讨厌聪明的崩坏兽。” 云墨用公主抱抱起kiana，让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胸膛，悄无声息用死之律者的力量修复体内的瘀血，同时改善一下她的体质。 不过云墨有一个意外的发现，那就是kiana本身的身体素质就高到过分，体内现在还没有帕凡提的基因，但却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崩坏能。 而且云墨还发现…… 她的身上有着「逆」的作用痕迹。 整个城市沦陷，成为了崩坏兽与死士的天堂，它们无情地猎杀着人类，血腥而又暴戾。 人类四处逃散，但逐渐的他们发现了一个安宁的地方。 崩坏兽与死士践踏过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小区安然无恙？ 并且任何崩坏兽和死士都不会靠近这个小区，尽管这里有人类光明正大地出现。 很明显是云墨在周围设了一个结界，并不是用来屏蔽崩坏兽与死士的感知，屏蔽感知它们可能也会误打误撞地冲进来。 云墨是直接用自己的能量构筑，这个结界只起到一个作用——警告！ 效果也很显著，没有任何一头崩坏兽愿意，或者说用勇气进入，甚至就连靠近都不敢。 而在kiana昏厥的时间，云墨四处奔波招来了食物与水。 总不能自己用理之律者构筑食物吧？那样构筑出来的食物太新鲜了，可能会让kiana起疑心。 就目前看来，kiana是没有起源纪元的记忆。 除了…… “非墨……我最近在做同一个梦。” “什么梦？”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梦中我变成了一个刽子手，我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 kiana抱紧自己，蜷缩着身体，少见地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非墨，能把灯打开吗？我害怕……” kiana颤声地说，现在的她，就像一块精致的镜子，一摔即碎，脆弱无比。 现在已经很晚了，天完全暗了下来，按理来说是该睡觉保存体力的。 但云墨还是打开了灯，将客厅卧室厨房……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顿时整个屋子变得亮闪闪的，外面黑暗，可屋内确实光明一片。 在遥远处看到这份光亮的人还在嘲笑云墨的无知，大晚上开这么亮，找死？生怕崩坏兽死士找不到自己？ 可云墨知道，kiana是怕黑的。 在起源纪元，那个无边无际，永远没有尽头的黑夜，她独自一人走了太久太久。 而如今，她依然是那个脆弱的kiana。 对于别人来说黑夜只是黑夜，黑暗也只是黑暗。 而对于她而言，黑，就是噩梦。 一个无法挣脱无法得救的噩梦。 云墨走上前，抱紧kiana，温声安抚：“乖……乖……不怕，我在这儿，哪也不去。看，很亮哦，到处都是亮闪闪的，今天晚上我不会关灯，没有什么好怕的，小笨蛋……” 语气极其宠溺，或许是机会难得，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很可怜。 这样说来，当初在游乐园，摩天轮停业，自己短暂离去的时候，kiana也是一直在黑暗中等待这自己。 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我回来的时候都看到她眼眶有点红，蹲在地上像现在这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 第五十四章 可爱的kiana——「甜腻的女友」 不安、担心、害怕…… 这就是懵懂时期的kiana，她并不像云墨知道的那么坚强。 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正常女孩更加敏感，更加软弱。 在这个安全的领域被发现后，无数人蜂拥而来，而就算有那么多美味的“食物”，崩坏兽和死士也仍然不敢踏入这里一步。 很多人以为自己得救了，云墨和kiana在这里生活了一阵子，调整好状态后，两人准备离去。 离去的前夕云墨给了避难的人一个忠告：“这里马上就要被崩坏兽攻占，能跑的尽量跑吧，食物也不多，待着这里也是死。” 结果显而易见，并没有一个人愿意走出安全区。 他们大多对云墨投以最恶毒的眼神与言语。 也是，毕竟逃命的人可比这里能容纳的人多得多，存活下来的人必然不愿意离去。 谁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把自己的位置占了。 而且外面是铺天盖地的崩坏兽，见识到前几天的血腥场景，很多人都没缓过神。 “kiana，你不怕吗？明明是一个女生，居然面对这些怪物这么冷静。”走到通往下一个城市的路上，云墨赞叹道。 kiana依旧是板着脸，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 “不清楚，我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杀掉就好。比起这些怪物，夜晚与噩梦……更值得注意。” kiana低沉地说道。 “你看上去身体状况并不好？” “嗯，我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信，荒诞的呓语，不会有人相信的。” kiana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着明显的失望与落寞。 她晚上做的梦，都会在现实中留下痕迹。 在梦中，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肆意地屠杀着世界上的人类。 无一例外。 老人、妇孺、稚童、少年……每一个人都与她有着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他们想要活下去，拿起武器想要杀死自己。 却被自己轻易截断，然后下一个截断的便是他们的生命。 每个夜晚都是如此，黑暗是最可怕的东西。 它让kiana一点点丧失人性，每当睡醒起来，那双看似洁净的手，看上去却像森森白骨，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死去之人的哀嚎与诅咒，时时刻刻徘徊在耳畔。 云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安慰，只能浮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地说道：“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就好像我，我无条件相信你。” “那你是一头癞蛤蟆。” 云墨抓住kiana的一根银发发丝，用力地扯断。 “唔啊！你干什么？”kiana娇嗔地回过神，羞愤地看着云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是的，你瞧，全校第一大美女不就是我的女朋友吗？” 见云墨死皮赖脸，不，是根本不要脸，kiana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我改变想法了，你不是癞蛤蟆，你是下流，流氓，变态，混蛋，涩懒，不知廉耻！” “没错，我就是纯粹的好色。” kiana无语，表情僵硬地说道：“真不要脸……” “可我无条件相信你，永远，无条件相信你。” kiana冷哼一声，小脸一红，扭过头去轻声地说道：“花言巧语，只知道说大话。” 云墨自然也没着急解释，而是用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觉得害怕的话我可以照亮整天天空哦，让整个世界都亮起来，让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都亮闪闪的。” kiana露出一副关怀的表情：“别开玩笑了，谁会信，我才不会像你一样无条件地相信你，傻乎乎的。” 云墨内心十分想吐槽，明明逃离学校的那天，自己宁愿完全脱力昏厥也要打我一拳…… “那如果我真的能照亮世界呢？在黑夜降临时，最黑的时候，让世界变得璀耀呢？” kiana缄默，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荒谬。 那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人类的领袖，也不能苛求每个角落都没有黑暗。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什么好说的。” 云墨不依不饶地追问：“别这么快下决定嘛，你瞧……” 云墨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中的视频。 视频中的kiana双手抱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害怕得眼泪都顺着脸颊流出来，整个表情……非常的生动形象。 下一秒，kiana恼羞成怒，想要抢过云墨的手机。 云墨哪肯？将手机高高举起，身高差让kiana根本就碰不到。 同时云墨还不忘嘲讽一波：“可怜的kiana，因为怕黑躲在角落里又哭又闹，呜呜呜好可怜呐……所以我们还是来打个赌吧，要是我做到的话，嗯……你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上JK，过膝的黑丝袜，澄亮的小皮鞋还有学生特制的水手服，怎么样？不对，还得挽着我的胳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表现一副很是顺从的样子。” “并且不准骂我，不准打我，也不能解释……” 云墨狮子大开口，反正现在的kiana在自己面前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不慌。 能作死的时候一定不要放过，又不是每一个时刻都可以作死。 对吧？ 新的圣经出现了。 而半天拿不到手机的kiana，咬住嘴唇，眼睛气的直瞪云墨，一脚狠狠地往云墨的要害处踢去。 “卧槽！你谋杀男朋友啊！”吃了亏的云墨时时刻刻都保持警觉，及时保住了二弟的性命。 “删掉！”kiana脸颊已经红透，耳朵红的跟成熟的蜜桃一样。 “那你得先答应这个赌约。” kiana拽着袖口，感觉有力使不出。 她知道自己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要强悍，但没想到云墨也这么厉害，甚至超过她太多太多。 “我……答应你就是了。”kiana最终还是选择服软。 反正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约定，答应了就答应。 大不了自己反悔，反正他也没证据证明，哼，我就是要耍赖！ kiana在心中如是想道。 “看好了，我绝对不会保存，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云墨手指在手机上轻划几下，很快就删掉了视频，并且也没有保存原件。 因为啊…… kiana已经完成了约定，从云墨第一次遇见她起，她就做到了。 长空市的初次相遇，kiana应该准备很久了……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一些不合理，如果她只是路过，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路人围着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kiana早就在那里等待自己许久。 那个时候，她轻挑凛冬霜雪般的白发，冷傲的容颜，冰山一般的气质，像是巨大的黑洞，吸引牵扯着所有人心魄。 她轻抬起头，淡淡地瞥了眼那些人，随即转过头，眼眸中闪烁着不屑之意。 自己的解围恐怕也在预料中吧，真是……命运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 但总有一些精心计划的惊喜，等待着我们去拆开礼物盒。 那个时候，自己居然还傻乎乎地说出她是我女朋友这样的糊涂话，可kiana却很安静地待着自己身边。 没有解释，没有反驳。 她的性格淡漠而高傲。 更别提kiana当时的身份地位和力量，能让她完全放下身段与骄矜，换上那略微显得幼稚涩气的学生制服，这其中不仅仅只是需要勇气。 更需要少女那决绝的心意。 因为喜欢，所以愿意。 kiana迅速拿过云墨的手机，再三检查后确认没有备份，半信半疑地还给了云墨。 “居然这么老实，我表示强烈怀疑。你就这么相信……我不会食言？万一过几个月我忘了怎么办？我这个人很健忘，尤其是那些对我不利的东西。” 云墨忍不住笑了：“选择性遗忘？还挺可爱的。” kiana用力地用手指戳了戳云墨的心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可能会忘！我每天做的梦，都会席卷我的记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会忘记你……” “的约定。” “约定的话，忘了就忘了吧，没什么大不了。”云墨云淡风轻地说道。 kiana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沮丧地低下头去。 但云墨又忽然补充道：“只要不忘了我就行，无论未来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女朋友，别想逃开哦。” 喜笑颜开的云墨，看上去很阳光，在这个濒临毁灭的城市，所有人都在逃。 不少人为了一点食物和水大打出手，友情，亲情，爱情，在生存面前不值一提。 不知道为何，kiana看到云墨的笑容后，竟然萌生出了一个“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想法。 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在这里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都是噩梦的错！ “哼，等以后我找到更优秀的人，就把你甩开了，看着吧，要不了几年！”kiana赌气说道。 云墨只是颔首点头，微微一笑。 面对这般赌气的话语，换做别人可能多多少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云墨不会，他无比清楚。 有一个女孩，等了他五万年，甚至更久。 救世绝非易事，可孤独与等待，远比救世要来的更加煎熬更加痛苦。 在这条道路上，一眼望不见尽头，所谓希望只存在缥缈的幻想中。 支持着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除了执念，别无其他。 “怎样都好，不要让自己太孤独了……”云墨抱紧kiana，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kiana有些措手不及，骂骂咧咧地说道：“谁，谁关，关心你了！自作多情！” “快松手，你身上臭死了！到处都是崩坏兽死士，快点放开我。” 虽然嘴上那么倔强，身体却是很诚实地调整姿势，让云墨能更好地抱住她。 其实云墨也没有想到，后文明那惜字如金、不苟言笑的kiana，也会有这么叛逆可爱的一面。 但想想，五万年……整整几十倍于自己穿越副本的时间总和。 那种孤独云墨是体验过的，毫无意义的等待会让自己变得逐渐抓狂与焦躁暴怒。 到最后，性情大变，变得不像自己。 这个过程一定是痛苦且压抑的，且没有任何人能帮到自己。 在抵达尽头之前，除了前面模糊不清的漆黑道路，就只有不断被磨损的自己，在漫长岁月里不断扭曲变质。 “我一点都不臭，昨天才洗澡。”云墨为自己辩解。 律者的身体怎么可能允许有臭味，身体时时刻刻保持最精致的状态好吧。 “呜……反正就是臭，下次在浴室不待够两个小时不准出来。” 面对kiana娇憨的无理取闹，云墨很好奇的问道：“那待够了就可以和你一起睡觉了吗？那里有一个宾馆，我可以从现在洗到晚上……” “闭嘴！警告你，不准半夜爬上我的床！” “好，我懂了，我一定整夜爬上你的床。” “你去死啊！” kiana又是一脚，这次被云墨精准地抓住，然后云墨稍微弯下身子，将kiana公主抱了起来。 “才不会死呢，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舍不得。”云墨打趣道，大摇大摆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大崩坏下的城市，其实到处都是死士和崩坏兽。 因为大城市人很多，没有崩坏能适应性的占绝大多数，所以按理来说每个街道都有死士。 更何况这是第三次大崩坏，有律者诞生，崩坏能浓度肯定很高，崩坏兽也一定很多。 但云墨大白天走在街上，除了远处有几只崩坏兽在嘶鸣，或是后方几百米建筑物倒塌，前方都没有任何阻拦。 终焉的好处就在这里，对于崩坏产物，都不需要出手，即使自己背叛崩坏神也一样。 用玄幻小说的名词来讲，就叫血脉压制。 怀中的kiana脸红红的，脑袋宕机ing…… 第五十五章 幸福的kiana——「梦幻的妻子」 几个月的时间里，云墨和kiana逃命中。 到处都是尸骸与骨殖，但两人像是在度假一般。 kiana知道云墨的身手不凡，而他们两个也总是能规避崩坏兽的袭击区域。 偶尔云墨还会带kiana去吃一顿优雅的烛光晚餐，在人人自危的城市中，太过异类，格格不入。 云墨不以为然，一般情况下取消终焉的威压，要是一直崩坏兽都不来，那可真的是太荒谬了。 kiana的实力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远远比不上云墨，就比死士强上一点点。 但有云墨的暗处庇佑，没有一点危险。 两人一路上一边“度假”一边“逃生”，两个截然不同的词汇却可以做到很融洽。 这一幕很快也被逐火之蛾注意到，向云墨和kiana发起邀请。 士兵们前往两人暂时居住的酒店，商讨过后，kiana和云墨决定加入逐火之蛾，毕竟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崩坏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现在不变强的话，以后遇到律者就只能原地去世了。 “非墨，你怎么看的？逐火之蛾你知道吧……” “知道，去呗，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kiana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去就去。” 云墨微眯双眼，好奇地问道：“这么直接？我听说逐火之蛾的死亡率可是很高的，你就不怕以后上战场死掉吗？” kiana骄哼一声：“在我下地狱之前，也会拉你垫背的！” 云墨无语，“你这报复心理也太强了吧，明明在学校是一个高冷的女神，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了？” kiana靠近云墨，一只手拽着云墨的衣领，一条腿高高抬起，架在云墨的肩膀上，竖立一字马，很有压迫感。 虽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云墨更加兴奋。 “那我可不管，都是你把我变成这副样子的，从现在到未来，你都不能离开我，更不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意死去，最最最重要的一点，不准撩拨别的女人，如果你要是违背了以上的任何一点，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贯穿你的身体！” 云墨连忙摆出制止的指示，认怂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先把大小姐您那修长又美丽的腿挪开行吗？” kiana双腮泛起微微的红润，骂了一句：“变态！” “又是我的错？” 云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总该不会当初在长空市郊外，贯穿身体的天火大剑是因为现在的flag吧…… 我当时都以为自己差点死掉了，kiana做事…… 嗯…… 看似冷静，实则不知道掺杂了多少个人情绪在里面。 逐火之蛾让两人先行上了飞机，飞离了崩坏爆发的城市，至于律者…… 那就不是云墨考虑的范围了，自己现在最好是不要用律者的力量。 并不是担心被逐火之蛾发现，成为人类的公敌，而是防止终焉神纹少些凸显闪耀。 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死”掉。 云墨呆滞地坐在飞机上，安静地俯瞰着下面满目疮痍的城市，无数建筑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kiana显然也注意到云墨的安静。 从开学时见到云墨的那一刻起，kiana就对这位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的身上有着很平淡的气息。 待人友善却喜欢独来独往，但这些并不是kiana接受他表白的原因。 更是因为，在那永恒的噩梦中，只要云墨的身影出现，就会迎来一片安宁。 这是kiana唯一可以安心入睡的美梦。 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好像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在乎。 只需要看着他，偶尔耍耍小脾气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是的，云墨就是她内心中那最为宝贵的一片安宁之地。 “怎么了，非墨？”kiana有些担忧地问道。 云墨摇摇头，平静地回答：“没什么，只是……有点疲倦，想睡觉。” kiana靠了过来，娇嫩白皙的手在乎落日的余晖照耀下，闪烁着晶莹而美丽的光泽，两腿并拢，用手抱住云墨的脑袋，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迅速扭过头去，不敢直视云墨，只能用低沉而又带着几丝忧虑的声音说道：“睡吧，仅限这一次。” 随后用手蒙住云墨的眼睛，才缓缓将头转回来低下视线，温柔地注视着他。 没有言语，也没有下一个动作。 “……不要太委屈自己。”云墨轻轻说了一句，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竭力地压制着自己体内的躁动，终焉神纹开始紊乱暴躁。 若是云墨全心全意压制还好，但这几个月自己不时地逸散终焉的威压，让附近大多崩坏兽不敢过来，也让神纹隐隐约约脱离了枷锁。 不过幸好的是，云墨早已经对控制神纹有了前车之鉴，只需要拖到死之律者，威胁…… 哦不对，是做个交易。 在逐火之蛾击杀她之前提前让她帮助自己压制一下就好。 而在那之前，云墨必须得保证体内的神纹不能太过挣脱自己的约束，一切都必须在控制之内。 现在想来还真是每一步都按照既定的命运行驶呢。 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忘了。 大致内容是每一个人都清楚了自己的具体死亡日期，在死亡日期达到之前，无论做什么，哪怕是从万米高空掉下也不会死亡。 于是发生了很多荒谬的事情，人们不再畏惧意外。 一位精神小伙一次又一次挑战从万米高空坠落都没死。 但云墨很想吐槽，不死，不代表不会截肢瘫痪，植物人也是活着。 话又说回来，既定的命运，打破是好还是坏呢？ 如果云墨想要验证的话很简单，只需要现在成为终焉就好，那样就可以知道既定的命运被打破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 “不准往上看！”kiana生气地念道，用手使劲地捏了捏云墨的脸蛋，像是揉团子一样。 云墨无奈地应和道：“好好好，我安心睡觉，不看，绝对不看！我不是那种人，我正人君子！” 没必要……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向往外面世界的人，内心的幸福，也不过“家”里一亩三分地。 如果知道真相会失去身边挚爱之人的笑靥。 那算了，那样的真相我不需要。 kiana能开心地笑起来，自己的愿望不过如此，并不伟大。 想到这里，云墨内心的躁动就宁静了下来。 “kiana……”云墨呼唤道。 “嗯？怎么了，要睡快点睡，以后可没有这种待遇和享受了！” 但云墨的下一句，却让kiana再也说不出话来。 被蒙着双眼的云墨，嘴唇翕动，认真而又缓慢地说：“我喜欢你。” “……” “……” 一时之间，只有天空中肆虐的狂风过耳，远处的穹宇下依稀传来清脆悦耳的啼鸣。 飞机上的其他成员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像是在羡慕什么一般，但也没有多说。 他们的意志早就被崩坏吹摧垮，对于爱情这种东西，向来是无感或者说，不抱有任何期待与希冀的。 但即使他们失去了追求爱情的资格，也不会去嘲笑那些青春时期，朦胧而又绮丽绚烂的情感。 这是人之为人的证明，是对他人的基本尊重。 “kiana，我这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和宏大的志向。” “我只是希望……” “你早上起来就有早饭吃。” “晚上回来也不会饿着肚子睡觉。” “随手买的水果都很甜。” “寂寞的时候有朋友在身边唠嗑。” “开心的时候能有人在身边一起分享。” “买的衣服都很合身又好看。” “晚上能睡个好觉。” “有人爱着你，和你能爱着别人……” 听惯了都市里的人言鬼话，飞机上的人看着说出这番“幼稚”话的云墨，有些走神。 很温柔的……愿望。 kiana俯下身子，粉嫩的嘴唇靠近云墨的耳畔，温热的口息轻轻拍打在云墨的脸庞。 “有你就够了，你说的，还有我也不需要那些，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 “那样的话，一切都能实现了不是吗？” kiana莞尔而笑，手指轻柔地摩挲在云墨的脸颊。 两人的对话，若是在其他专家或是领袖级别的人看来，是自私而又幼稚的。 但幼稚不是指穿稚气的衣服，看动漫玩手办打游戏，而是没有担当，轻易承诺，推卸责任，逃避问题，知错不改，不分轻重。 两人之间的承诺，默契地定下了一个生效时限——“永远”。 自始至终，kiana都对崩坏无感，她不想成为英雄，也对消灭崩坏提不起兴趣。 她想做的，也只是能一直陪着他下去。 直到文明毁灭，或是崩坏被消灭。 文明毁灭的话，那两个人就一起死，至少在死之前可以一直陪在彼此身旁，就算是死亡也不会感到惧怕。 若是崩坏被消灭的话，那就找一个小城市，买下一个房子，两人定居。 在一个好日子结婚，可能不会有很多人来，哪怕只有两个人也是可行的。 结婚后，云墨可以开个小店，自己在他店里打打下手。 赚的钱可能不多，但保证两人生活下去一定是可以的，偶尔还可以用积蓄去其他的城市旅游什么的。 等有了孩子…… 那就得省吃俭用了，要为未来着想。 孩子的名字……就跟他姓好了，但后缀得是kaslana才行。 他应该不会有意见吧？要是生气的话…… 生气的话…… 我就退一步！ 再生一个！一男一女，这样的话总可以取名两全其美了。 然后一家四口开始为生活奔波操劳，他主外，我主内。 或者自己也可以主外，为了家辛苦一点没什么。 可能这样的生活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我和他都会变老。 孩子长大了可以自己独立生活后，我和他就可以带着积蓄去养老。 虽然很有可能连走路都觉得艰难，但牵着彼此的手，一步一步，再慢也可以。 年龄大后，将死的时候会像大多数人一样，无力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吧。 那个时候，孩子会带着孩子的儿女，几家人聚满病房。 自己只能迷迷糊糊的看见医生无助地摇了摇头，周围的大家都神情肃穆。 因为视线不好，所以看不清身旁病床上的云墨现在是什么样子。 自己忽然意识到要死掉了，可却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艰难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太远了根本就摸不到。 可就在一瞬间，自己仿佛握到了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也伸出了手。 两只手如同风中凋零的枯败树叶，苍老而又憔悴。 死亡似乎并不可怕，能跟着心爱之人一起死掉的话……也是值得庆幸的吧。 依照惯例，死前的3秒大脑会走马观花，倒叙这一生。 第1s，暮年的时间太过迅速，连画面都没有看清。 第2s，中年打拼，白天总是很累，画面并不多，但是每次回到家里，看到彼此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时，工作的疲惫尽数消弭。 这时，孩子吵着饿了要吃饭，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走进了厨房。 画面一张一张滑过，只剩下最后1秒。 可当kiana看到最后1s的时候，突然笑了。 那是16岁，高一的那年。 眼前是一个有些害羞内敛的男孩，手中捧着一大束玫瑰，笨拙地说出准备许久的表白的话。 周围一群十五六的学生，起着哄。 眼尖的自己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玫瑰有一半是假的，他多半是被骗了，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这年头还真有人送玫瑰表白啊~ 但自己没有拒绝，而是走过去接过玫瑰，捧在自己怀中，笑着说：“好呀。” 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即将死亡…… 最后，病房里充满了嘈杂的哭声。 已经听不清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了一位少年抱着一位少女，走在破败而又荒芜的废墟中。 他和她，都笑得很灿漫…… 第五十六章 月夜下的约定，缱绻的勾指起誓 生命早在此刻结束。 但结束是新的开始。 梦淡了，现实也随之逐渐清晰。 哀恸着嚎哭，孤影相吊，无路可循。 死亡来的如此轻易，却又令人难忘。 几年后…… 逐火之蛾的庆功宴上，战士们欢声载道，互相劝着酒，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人类又迈出了战胜崩坏的第N步。 kiana单杀死之律者，这一战没有任何的伤亡，是真正意义上做到了以人类个体战胜律者人体。 更是人类战胜崩坏的标志，崩坏绝非战无不胜，不可僭越。 要知道早些年，逐火之蛾在面对律者几乎是束手无策，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迅速解决掉律者。 这导致律者带来的破坏十分巨大，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留下满目狼藉。 好在，Mei博士的融合战士计划成功，作为第一例注射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kiana，在这场0成功率的实验中存活下来，并且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而在这之后，人类对抗崩坏似乎不再那么艰难。 “kiana，感觉身体如何？”Mei端着一杯葡萄酒走了过来，想要递给kiana。 kiana接过后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平静地说道：“我不喝酒，你是知道的。” “偶尔一次也无所谓吧，你也应该放松放松，一直强迫自己高强度训练和战斗，人体是受不住的。”Mei劝说道。 kiana愣了一下，随后认真地看着Mei，伸出自己葱白的手指，轻轻一弹。 Mei发出“嗷呜”一声，吓得闭上双眼。 “干嘛，该不会是因为我没给你安排这个月的任务生气吧？醒醒，你可不能是工作狂，多多关心一下自己啊。” kiana打断，“这句话同样送给你，是谁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48小时一觉都不睡，要不是我男朋友发现的及时，你就猝死在实验室里了知道吗？要感恩戴德啊，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批评我。” Mei捂住嘴忍俊不禁，“没想到啊，当初学校公认的月光女神，被一个不起眼的男孩给追到了，当时我还惊讶很久呢，可惜我后来被逐火之蛾直接带走了，没机会见到你们之后的故事，同学们一定聊了许多关于你们的八卦吧。” kiana面无表情，但双腮略微有些红润，扬起白皙的脖颈，骄傲地说道： “没什么，其他人的闲言碎语我不会在乎，还有，他才不是一个不起眼的男孩，他很厉害的。” “哦？很厉害？是指哪方面？我们深入交流下~” Mei愈发凑近kiana，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一起，Mei的柔软让kiana觉得很心烦。 “走远点，别挨着我你这个女流氓。” Mei继续贴贴，她知道kiana是这种口是心非的人。 “怎么能这么说我？好吧好吧，我现在表明我的立场，嗯……你的男朋友真棒！我醒来就能感受到他那无微不至的关怀，险些让我也沉沦了呢~” “你看，他又是把我抱回床上，又是给我盖被子，我口渴了，就马上去接杯温热的水，还不忘往里面加几片有助于睡眠的茶叶。” “真好啊，我明明什么都没指示，就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等我睡醒后，你猜怎么着？实验室干干净净的，我比较懒嘛……实验室全是一些没吃完的泡面、披萨之类的，毕竟那是一个关键试验我不能停下来，但说实话挺臭的实验室，脏死了。” kiana蹙紧双眉，有些不爽地说道：“呵呵。” Mei看见kiana有了情绪波动，更加来劲，用一种夹子声音地说：“可他好温柔贴心，一觉醒来整个实验室焕然一新，而且醒来后我肚子饿得不行，他刚好送来温热的小米粥。” “我跟你说啊，你男朋友超！级！好！吃！明明看上去那么普通的小米粥，吃起来却完全征服了我的舌蕾，我觉得有必要把逐火之蛾现任厨师踹掉，让你男朋友去代替。” “他真的……好棒！” “去你马的！” kiana忍无可忍，狠狠地踢了Mei屁股一脚，正好这时云墨从大门走了进来。 kiana：“……” Mei：“……” 似曾相识的景象，云墨扭开视线，挠挠头说道：“你们……还挺有情趣的哈。” Mei一看见云墨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猛地扑过去，“呜呜~kiana她欺负我，非墨你得给我做主！” 云墨：“你快放开我，我又打不过她！” 这只Mei是什么时候废了的呢？这种人真的能当人类的领袖，时代的先驱者吗？ 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对她那么好…… 刷牙洗脸都要自己亲手做，那段时间kiana外出执行任务，把闺蜜Mei托付给云墨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哼！”kiana冷冷地嗔了一声，转身离开宴会。 云墨摸摸头，“唉，麻烦大了，Mei，你到底说了什么才让kiana气急败坏给了你一脚？” Mei一脸无辜地看着云墨，软绵绵地说道：“我只是说：你男朋友真棒，仅此而已，明明是夸奖你，为什么kiana会生气呢？” 云墨：“你是不是觉醒了什么隐藏属性……算了，你先在这里举行宴会吧，我去把她找回来，哄一下就好，不要再捣乱了。” 说罢，云墨推开Mei，顺着kiana离开的方向跟去。 而Mei收敛起自己的笑容，带上朴实的黑框眼镜，重新走进人群中一副肃穆的样子。 楼顶上，kiana坐在上面吹着清凉的晚风，嘟起小嘴像是耍小脾气的女孩。 “kiana，这可是你的庆功宴，主人公离场可不行。” kiana冷声说道：“不去。” “真的不去？”云墨反问道。 “就不去！” “哦，那就不去吧，也没啥太大意思，我陪你一起看月亮。” “今天没有月亮。” “那就看星星。” “今天也没有星星。” kiana不停地钻牛角尖，想要在气势和言语上战胜云墨。 云墨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每说一句话就坐过来，靠近kiana一点。 kiana当然知道，但她心中也是在期待他能更加靠近自己。 “那……就看你吧，kiana可是月光女神呢，比月亮和星星好看多了！”云墨恬不知耻地站起来，两只手包着嘴朝下面大声喊道。 顿时，楼下传来一阵哗然和欢声笑语，惹得kiana面红耳赤。 “你你你！你干嘛！说这些话不觉得丢脸吗！再敢吼出来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云墨趁着这个机会直接一屁股坐在kiana的身旁，右手娴熟地握住kiana的左手，两只手十指交叉，紧紧相扣。 云墨伸过头，在kiana赤红的耳朵旁悄声说：“那就只用两个人的声音说，kiana可是世界第一可爱呢。” 这下，kiana那迟钝的脑子彻底死机，程序未有响应…… “傻瓜，别想太多，Mei只是开玩笑想要让你开心开心，你看你……”云墨抬起kiana的手。 融合战士确实能让身体处于一个最完美的状态，但有些伤疤不是说短时间就能愈合的，更别提死之律者带来的伤势。 精致得如艺术品般的手，却在手腕处有一道惊悚的伤疤，蔓延至手肘，看上去十分狰狞。 kiana下意识地收回手，想要隐藏，却被云墨死死拽着。 “战斗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累了就要休息，不要太勉强自己。” kiana点了点头，虽然……她还是不会听云墨的话。 她想要带给云墨更好的生活条件，尤其是医疗条件。 自从上次全体士兵的体检过后，云墨被诊断为中度崩坏侵蚀，无法上战场，甚至连靠近战场都做不到。 过高浓度的崩坏能会让云墨当场殒命，但逐火之蛾不养废物。 云墨只能打打杂之类的，至少在治疗手段出来之前是没有机会建功立业的。 而打杂也是最下等的工作，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取代。 为了给云墨一个更好的生活质量，kiana找上了高中时期曾经的校友Mei。 在Mei的帮助下，自己拥有更多上战场的机会，而云墨也可以留在Mei的身边照顾Mei的衣食起居。 毕竟Mei是逐火之蛾最重视的科学家，Mei的小要求逐火之蛾没有理由回绝掉。 让云墨待在Mei的身边，也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Mei制造出死律的神之键，就很有可能治好云墨。 但现在kiana得留个心眼在Mei身上，以前只需要担心爱莉希雅，现在这个两个女人都得注意！ kiana假装不注意，将自己的头靠在云墨的肩膀上，指着天空上一望无际的黑夜。 “好黑，黑夜一直都是黑色的吗？”kiana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而云墨笑了笑，给出一个不同寻常的答案。 “是的，但总有一天，黑夜与宇宙，都是亮闪闪的。” “就知道说些漂亮话，小孩子都不会信。” “我是认真的。” 云墨也将脑袋垂下，靠在kiana的脑袋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而远处的后山上站着一群人，看着云墨和kiana的模样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呀，kiana还是那么傲娇呢，真是可爱呀，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爱莉希雅笑嘻嘻地说道。 “嗯，感觉kiana前辈现在真的很开心，明明在立下那么多战功，杀死强大敌人的时候，大家都露出喜悦的笑靥，她却默默地收回武器，独自离开。大家都以为kiana心理出了什么问题……”华老实地说道。 眼中满是羡慕的目光。 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而云墨和kiana的恋情是整个逐火之蛾都知晓的。 他与她之间，真的很深爱着彼此。 让人羡慕。 就连一向都保持着赤忱之心，深爱着所有人的爱莉希雅，都给出了一个极高的评价。 kiana和云墨之间的情感，很特别。 “是……算了。” 是啊，比我曾经看过许多热恋中的恋人都要真挚而又美好。 科斯魔在心中如是念道。 “不行的，科斯魔，要好好，把心中想的说出来才行。”格蕾修的声音很软，科斯魔低下头有些难以为情。 “我明白了，我……” “……” “算……”下一个字还没落下，格蕾修就提高了音量：“不行的，科斯魔。” 科斯魔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绷紧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七个字：“很好，他们的感情。” 面对云墨的甜言蜜语，kiana很是陶醉，但还是保持理智，竭尽自己毕生所学去反驳。 “你就吹吧，宇宙又不是静态的，黑夜就是黑夜，人类是不能照亮的。” “它永恒存在，而人类太过渺小，连它的一角都无法照亮。” “那万一要是我照亮了呢？” 云墨又说起了当初逃离崩坏的问题。 “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哪有那么多万一。” “kiana，问题得要给出答案才行，你偏题了，分给你扣完。” “哼，如果要是有一天你点亮了世界，那我就……嫁给你。” “这下满意了吧？” kiana羞涩地低着头，虽然嘴上还是念念有词，十分不服气。 而那双湛蓝的眸子里不再是平缓的死沉清潭，是一汪琥珀，是奔流的山川百溪。 温柔的晚风吹拂起少女银白的发丝，在空中漫舞宛如森林中不谙世事的精灵一样灵动，跃至漫天随风而去。 星夜璀璨，倾泻万丈绚烂于世间百态。 最纯真的愿望，总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口。 他知道，她也知道。 “一言为定。” kiana与云墨勾指起誓，在无垠的夜空下许下约定。 摸个悬赏 闲来无事，挑战一下自己。 毕竟我自己也很期待第三卷的■■■ 上次悬赏欠了三十更，存稿不够用，差点没把我送走…… 悬赏日期8.3——8.10 目前数据—— 月票：4258 推荐票：54384 打赏：26.59w 刀片：1507 月票多200加一更 推荐票多1500加一更 打赏1w加一更 刀片120加一更 黄金宝箱50更。 码字去了，存两三章应该就够用了。 第五十七章 约束惨案 “砰砰！荔枝快递！有人在家吗？” 布洛妮娅的清梦被敲门声搅乱。 “唔嗯……快递？是可可利亚妈妈寄来的，还是希儿寄来的？” 布洛妮娅揉着惺忪的眼睛，光着细嫩白皙的鸭jiojio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一只巨大的吼姆王玩偶就挤了进来，两米高的玩偶险些把布洛妮娅挤到地上。 “啊？抱歉抱歉！是寄件人一定要求打开后送给你。”快递小哥赔笑道。 “没事。”布洛妮娅后退几步，让快递小哥将吼姆王抱了进来。 空间宽阔后就交给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看着这眯着一只眼睛，嘴角的微笑仿佛具有魔力般，给人带来欢欣的心情。 这种款式……是自己以前错过的限量版，因为吼姆在手办界比较流行，竞争也很厉害。 当时的自己在圣芙蕾雅学院因为考试，没机会抢到。 为此，气了好久，直到后来吼姆系列都集齐了就差这只吼姆王。 不过……是谁寄来的呢？ “对了，寄件人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他告诉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大声念出来，不然会给我差评的。” 快递小哥拿出包里的纸条，上面是云墨留下的备注。 “不准趁我不在独自一人上高速飙车！” “不要熬夜，别一天盯着电脑看。” “很快我就回来，到时候咱们买一个大房子，对了，浴室也得大点才行~” 布洛妮娅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迅速冲过去抢过快递小哥手中的纸条，然后物理性将其粉碎成十六等分。 “你可以走了！” “呃，好，记得不要给我差评啊！”快递小哥悻悻地逃离现场。 房间只剩下布洛妮娅和巨大的吼姆王。 吼姆王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着它就感觉云墨看着自己。 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呢？ 什么都瞒着自己，真是……回来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布洛妮娅开心地抱起吼姆王，将它放在自己和云墨的那张大床上，拿出手机开始浏览别墅的信息。 “叮铃~~”门铃响起，布洛妮娅奇怪地呢喃道：“又是谁？” 打开门一看，豁然是一大群人挤在门口，而人群中豁然有一个带着面具穿着紧身裤的男人。 正是打伤自己的那个人，布洛妮娅立刻变成理之律者的模样，身后出现几十架浮游炮，严肃地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男人。 但内心也有所顾忌，因为仅仅只是对方一人，就可以干翻琪亚娜、芽衣还有自己，更别提他身边还带着同伴。 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或者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斩尽杀绝吗？ 千劫看到全副武装的布洛妮娅，不由得仰起头嗤笑道：“哈，哈哈哈！律者，你是觉得现在的你能战胜我吗？瞧瞧你那软弱的身躯，连一点火星渣滓都可以将你燃尽！来，让我碾碎你的……” “呃唔！”千劫忽然说不出话来，一个不注意，嘴巴被冰霜覆盖。 kiana像拎起一只猫咪一样，掐住千劫命运的脖颈，将他轻松提起来。 kiana将视线投向布洛妮娅，仍然没有任何懈怠的动作。 “不必紧张，我们只是过来和你谈谈，并没有任何冲突的意思。”kiana少见地用温和的语气。 而手中的千劫像是完全放弃反抗了一样，任由kiana拎着，双手交叉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谈？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可不认为你带着这么多人来只为了和我‘简单谈谈’。” kiana愣了一下，将手中的千劫丢下，走到布洛妮娅的面前。 “关于他归来的事，我想了解，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进来吧。” 布洛妮娅取消武装，真要打起来她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她有求于自己，这就足够自己进行谈判。 而且，以后迟早要和kiana朝夕相处，趁现在占据女主人的角色才是最好的选择。 “唔！是谁？” 众人陆陆续续走进房间，可布洛妮娅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蛮腰被谁轻轻掐了一下，律者的灵敏让她很快反应过来，但却没抓住那个“凶手”。 “刚才你们谁摸我！？”布洛妮娅很生气，她的便宜不是谁都能占得，不管对方是谁，这与实力无关。 千劫：“哼，我对孱弱的律者不感兴趣！你连让我正眼相待的资格都没有！” 樱：“……” 樱看了爱莉希雅一眼，随后缓缓闭上双眼转过身。 帕朵：“……” 帕朵吹着口哨，扭过头假装没看见，害怕下一个受害者就是自己。 kiana：“……” kiana面无表情地看着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砸咂舌，露出戏谑的表情，微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爱莉希雅。 伊甸：“……” 伊甸颔首笑了笑，没有言语，带着温润的笑靥看着爱莉希雅。 这下所有人都默契地围着爱莉希雅，意味深长。 “大家这么热情地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好啦好啦，我只是给未来的姐妹打个招呼，说不定以后还能更加深入交流呢~~” 爱莉希雅吐出舌头，微微俯下身子，摸了摸鸭鸭头。 布洛妮娅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爱莉希雅有所小动作。 从背后拿出一张大红色的证件——结婚证。 “布洛妮娅是吧，你真可爱，我没有别的想法，瞧，我可是有家属的人，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事情的。” “哦，现在你和他同居，你也一定有这个吧？我说的没错吧？嗯哼~~” 布洛妮娅：“……” 爱莉希雅：“哎哎哎？你没有，等等，你别哭啊，哭花脸就不好看了！女孩子要时时刻刻保持优雅才行。” “哈欠！” 云墨揉了揉鼻子，忽然心中出现了一种不详的征兆。 “我也会感冒吗？奇怪……” “别动，黑渊白花正在消除你身上的崩坏侵蚀。”kiana严肃地说道。 就像当初在某个粉色宾馆里，kiana也是这样拿着黑渊白花为自己消除体内残余的崩坏能。 “好的，老婆叫我不动我就不动。” 看着kiana一本正经地为自己治疗，云墨脑海中总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算算kiana的生日也快到了，自己在暗地建立的世界蛇组织也差不多好了。 提前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反正大多都是意识体，就跟乐土的数据一样，魂钢身躯也够用。 至于那么多材料从哪里来的？软磨硬泡Mei总是有的。 不过为什么自己在逐火之蛾会有一个软饭男的称号？ 开什么玩笑，爷可是终焉！ 等爷觉醒就把你们全部嘎点信不信？ 呼……话是这么说。 但其实云墨最近很困倦，很容易陷入疲乏状态，意识模糊不清。 …… 嗯？时间又在加速吗…… 只是一瞬间，画面像是幻灯片一般在云墨眼前转动。 而现在，是约束之律者降临的时期。 穹顶下是无数道金色的齿轮，彼此链接，诡异的纹路仿佛将天空也锁住。 她是一个“反律者”的律者，不如说她是一个反物理、化学、生物规则的律者。 能力是创造出一个半径100公里的结界，结界内一切崩坏能都会无效化，其他形式的能量也会受到削弱，这其中就包括生物能。 即使是接受改造后的融合战士也会在一分钟内死去，而普通人类进入结界就会因为失去生物电而迅速死亡。 在主战场上，所有的融合战士都死于非命。 逐火之蛾的高层决定让大量融合战士进入约束结界，想要抵达约束律者能控制的最大阈值，然后使其宕机。 那是一条生死分明的交界线，向后一步是安宁的故土，向前一步是万劫不复的死亡。 多么强大的战士跨过那条线，面对的不再是律者，而是自身的反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kiana，也再也举不起天火。 “回来吧……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至少目前，我们不能对结界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Mei无视逐火之蛾的指令，让刚刚触及边界的英桀们回来。 但即使如此，回来的人大多数也陷入了虚脱的状态。 基地里死气沉沉，云墨都看在眼底。 他记得，约束之律者杀死了几乎所有融合战士，只剩下十三英桀。 不，大部分融合战士不是约束杀死的，而是被天火砍死的。 “唉……” 夜晚，kiana走到云墨的房间里，眼神黯淡。 她没有说话，利用人数去分摊约束结界的控制，然后让自己有机会劈出那道天火。 但天火仍然没有杀死约束律者，反而葬身在火海下的战友数不胜数。 那一晚，kiana什么话都没说，她睡在自己身旁蜷缩着身体，紧紧攥着床被。 凌晨12:43，kiana醒来一次，满头大汗。 凌晨1:12，kiana再次醒来，说着不切实际的呓语。 …… “睡不着吗？”云墨也不记得现在是几点，他从一开始就没睡。 kiana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不只是kiana。 包括逐火之蛾现有的所有融合战士，因为让他们死在天火之下是唯一的胜利方案。 是的，他们生命的意义就是分摊约束结界的控制，让kiana有机会全力挥出那无差别的一刀。 很讽刺，为人类战斗了这么多年，却要亲眼看着自己被身边的同伴杀死。 因此，所有人都刻意地避开kiana，无论在吃饭，还是漫步散散心。 一旦有人看到kiana就会假装没看见，然后仓皇离开。 所有人都在疏远她。 kiana低垂着眼前，两只手抱着膝盖，眼神流露迷茫与困惑。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杀死了很多同伴，他们有的早上才和我打招呼，笑着对我说早上好，但我却需要……杀死他们。” “非墨……还记得之前那个刚成为融合战士的女孩吗？在上一次宴会中，她走到我的面前告诉我，‘kiana前辈是英雄，是大家的偶像，我想要成为跟你一样伟大的战士……’” “但是她死了。” “她倒在地上，无助地看着我，我本可以不挥出那一剑，我本来可以带她逃离约束结界……” “但我自私地……想要活下去，想要杀死约束律者，把她当做祭品，最后约束律者仍然活着，可好多人都死了。” “约束结界会让进入里面的人机能紊乱，他们到死都还在跟约束抗争，最后却死在我的手里，而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什么都没做到，我的失误，让他们白白付出生命。” kiana的声音越来越低，言语充满自责与懊悔。 “我真的是英雄吗？我甚至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云墨看着不停自责的kiana，背脊的终焉圣痕隐约浮现，瞳孔闪过一丝星辰的余晖，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弭。 “先睡一觉吧，醒来就没事了。” “我不敢睡，我不能。我……” “kiana……”云墨翻过身将kiana压在自己身下，“忘掉那些，放空你的身体，一切交给我……” 浸浴在温柔月光下，花筒缓慢卷起，洁白的花瓣落在昏暗的地上。 猛地一瞬，花骨朵儿微微颤动，随后彻底绽放，羞红的蓓蕾掺杂着纯白，妖娆蜿蜒地立于狂风中。 霎时一股高洁清雅的芬芳缓缓漾来，幽香沁人心脾，馥郁的气息遍布花身。 凌晨四点，云墨借助识之律者的力量让kiana在欢悦中睡下。 换好简练的衣服，独自走出逐火之蛾的基地。 “反正结果都一样，过程谁来都可以。” “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吧。” “不过……在约束的威慑下，人类对律者极度恐惧，如果知道我是终焉的话……” “啧！咳！”云墨扶着栏杆，步伐踉踉跄跄。 捂住嘴咳嗽，却吐出一大滩紫黑色的血液。 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如果再用律者的力量，很快就会变成终焉。 “得快点才行……” 第五十八章 人类最后的敌人 云墨深信那一句话：“人对自己才是最残忍的。” 但是，人只应该顺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屈从任何外力的驱使，并等待觉醒那一刻的到来。 这才是善的和必要的行为，其他的一切均毫无意义。 在荒芜的大地上，金色的结界内看不到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 就连狂风打进结界中，都变得寂然无声，仿佛被掐灭声线一般，哑然而又缄默。 这里封缄着一切的能量，与那炙热而又瑰丽的希望。 除却被腐蚀的骨殖，便只剩下寥寥火焰，仍然倔强地燃烧。 “哈……哈啊……还真是，难顶，就跟以前在网吧通宵三天一样……”云墨脸色苍白，佝偻着身体在废墟中踽踽前行。 周遭是无数具融合战士的遗骸，森森白骨或有残缺。 已经恶臭的被烧焦的味道。 那是kiana后悔的天火，云墨能够想象到。 当kiana发现以上万队友性命为代价的一击没有带来胜利的时候，当腐臭的烧焦味逸散的时候，当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时候…… 这无关信仰，再坚强的人也会产生强烈的自我怀疑。 这一点毋庸置疑。 “啧！真……痛……”云墨一个失神，被脚下的骸骨绊倒，再次艰难地站起身，到处都是尘埃与泥垢。 十分脏乱，对于爱干净的云墨而言，很令人心烦。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腑传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每过两秒钟就会短暂地失去意识。 心脏的跳动十分清晰。 “真糟糕啊……就跟没睡觉第二天上课一样。”云墨自嘲地笑道。 眼皮艰难睁开，他不敢全力释放律者的力量，孱弱的身躯会在顷刻间崩溃。 只有缓慢地解放终尽之力，来抵消约束的控制。 但这个过程就跟两条蜈蚣爬进耳朵里搅拌一样，终焉的力量是暴戾而又充满毁灭性的。 现在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全力解放就相当于蜈蚣直接把心脏吞掉，而缓慢解放类似于一点点啃食。 如今身体里大部分血液都被侵蚀，变成紫黑色。 同样，大量的崩坏能激发终焉神纹，浮现在云墨的全身，几乎占据了整张脸庞。 只要靠近约束律者……云墨有十足的把握击杀她。 虽然自己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希望不会立刻变成终焉吧。 但即使如此，被发现是最后的律者的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吧。 “律者代表的只是立场，并不是力量。不然拥有比肩甚至超越律者的融合战士，才是更值得害怕的敌人。” “道理谁都懂，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马里亚纳海沟到珠穆朗玛峰，而是知道和做到。” “人类啊，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不会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看似自由的人类，每一片羽翼上都带着漆黑的镣铐。” “如果这纪元的人类放下偏见，多点感性去对待世界的话……说不定就能活下去，输得从来都不是科技和力量，而是人性。” “失去人性和道德的约束，文明也不会再是文明，而是一段野蛮的历史罢了。” “惧怕力量，无端斥责，高层腐败，傲慢无知……” “这个文明似乎不堪入目，毁了算了。” “……” “抱歉，我还想要和宇宙究极无敌可爱的琪亚娜和kiana亲亲抱抱，你的想法滚远点，要么直接占据身体，逼逼赖赖没鸟用，我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与抱负，别老想着撺掇我。” 云墨自言自语着，有点像神经病。 “万物无过失，万物无将来；一切都是现在，一切都只有本质和现在。” “所有人类与恶，不过只隔着一把‘刀’的距离。” “啊对对对，说的对，说的好，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过只是一个……自私又小气的人，英雄？啧啧，谁爱当谁当，比起那缥缈的荣誉与赞和，更加灿烂的明天，和更加可爱的老婆们才最得我心。” “所以啊，请你去死吧！” 云墨给了自己一拳。 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然而并不能破防。 律者状态下的云墨很强，哪怕仅仅只是解放微不足道的力量，便已经超过其他律者的总和。 黄沙扬起，雾霾四起，从那朦胧而又虚幻之中，云墨踉跄着，走到了约束律者的面前。 约束律者在天空悬浮着，看见云墨后瞳孔微颤，随后从天空下缓缓降落。 夜色如墨，清冷而又萧瑟。 约束律者落到云墨的面前，她并不是那种弱小的拟似律者。 当云墨靠近她的时候，那股神秘而又独一无二的力量便深深吸引住她。 云墨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却看见整只手都被泛着微光的神纹爬满。 云墨露出苦涩的笑容，这副姿态，任何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尤其是背后那不完整的光翼，那是独属于律者的羽翼。 “你还真的敢下来啊……”云墨有些嘲哳。 每一个律者都有一段黑暗的时光，她们都经历过非人的遭遇，在折磨与痛楚中仍然看不到一点光亮。 “……可惜，没能杀死所有人。”约束律者轻声地说道。 脸上的表情黯淡而又哀伤，并不是为自己的将死而感到遗憾。 她从心底憎恨着人类。 云墨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也没有时间去了解。 但云墨不会去站在道德制高点说几句没用的便宜话，不要贸然去评价任何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楚与苦难，我们站在荫蔽处，觉得在太阳下大汗淋漓的人露出煎熬的表情太浮夸。 可当我们离开阴凉处，亲身走到烈阳下，却连一刻都待不下去。 任何故事都有三个版本，你的版本，她的版本，以及故事原本的版本。 “我不相信，没见过”不是任何人驳倒事实本就苦难的理由，这样的话脱口而出，比刀子更加锋利。 云墨半跪下身子，将约束律者，这个不大的孩子抱在怀中。 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周围是无数闪耀着微光的萤火虫。 云墨的眼睛闪烁着一缕斑驳的红芒，终焉神纹更加耀眼，仿佛要将黑夜撕碎一般。 约束律者愣了一下，她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有些呆滞，有些彷徨。 “您……很温柔。”约束律者沉思许久，最后只说出这样的话。 云墨没有回答，他轻轻将约束律者放在地上。 约束律者闭上双眼，在真实而又美妙的梦境中，逐渐失去意识。 这是一场甜蜜的梦，这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约束律者死了。 对于整个世界都闻风丧胆的约束律者，在云墨的怀中悄无声息的死去，甚至连反抗都没有。 并不是所有律者对终焉不能的匍匐，而是她…… 其实本就渴望着一场“死亡”。 这个世界并不值得留恋。 云墨嗫嚅着嘴唇，想要站起身，却猛地吐出一大滩紫黑色的血液，连一点鲜红都找不到…… 他刚才没有回答，只是因为他强忍着血液倒流。 云墨希望这个女孩在临时之前，能看到世间那微不足道的光芒，而不是见到又一滩丑陋的“血”。 自己的血，太肮脏了。 “有些……小困。”云墨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本来用任何一个律者的力量杀死约束律者就好。 约束律者完全不会反抗，但云墨还是选择了最复杂最费力的办法—— 利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筑成灿烂的漫天萤火虫群。 最后再利用识之律者的权能，为她编织一场不愿醒来的幻梦。 但这样就使用了两个律者的能力，还是最费力的两个律者。 换做炎律冰律，也就捅一下心脏的事情。 但做了就做了，没有后悔这一说法。 毕竟活一辈子，无论怎么选都会后悔，为何一定要权衡利弊？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也不叫选择。 “朋友……不，敌人来了，嘿，还真是……热情欢迎啊。”云墨用手拭去嘴角的血液，视线影影绰绰。 云墨深谙自己这一行为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但他不在乎。 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扭扭捏捏考虑周到才去行动，呵，那有那么完美的事情。 想到就去做到，然后为之担起相应的责任。 云墨从不惧怕后果，从很久之前他就已经不再犹豫。 云墨朝着前方继续走了几步，却听到刺耳的破空声于耳畔响起。 “站住！不准向前！” 黑压压的人群将黝黑的枪口对准自己，云墨不认识，应该是逐火之蛾刚收纳的新兵。 “……”很快，一大堆奇装异服的人赶来，他们看到云墨后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 可当他们注意云墨背后那绚烂的过于妖异的羽翼，也不再向前，悄然地拿出腰间别着的武器。 “通知kiana与Mei博士，云非墨……是下一个律者！” Mei此时正好未睡，看到大半夜的通讯还很疑惑，可当她仔细浏览完却感到一阵压抑。 视频中，云墨背后那标志性的羽翼，以及他说的话…… “我就是最后的律者，终焉律者。” Mei攥紧拳头，咬住嘴唇，“该死，崩坏为什么会选择他！” Mei很清楚，不止是Mei，逐火十三英桀都与他有着深厚的关系。 千劫在疗养院当搬运工的时候，他和千劫是同事。 帕朵的钱库，一大部分都是他和帕朵一起“收藏”。 当初在身体还没达到极限前，也是他独自一人进入大崩坏中把樱的妹妹铃救出来。 …… 太多太多，所有人都可以是终焉律者，但唯独他不行。 且不论其他英桀怎么想，kiana……不可能为了人类杀死他，Mei无比确定。 kiana宁可终结这个文明，也不会与他为敌。 更何况…… 麻烦了啊。 “听我说，将通讯器交给他，我需要与他进行交涉。”Mei指挥着，但主战场的士兵仍犹豫不决。 那双神秘的眸子像是深渊般，让人望而却步，不由得颤栗。 拯救世界，消灭崩坏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杀死他，杀死最后的律者，这个纪元的人类就可以活下去！ 一切的牺牲和努力都不会白费！ 大家就可以永远地平安生活下去！ 只要杀死眼前的这个律者，就等于消灭崩坏，就可以和家人一起团聚…… “唔，噗！”云墨一个没忍住又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 众人看着地上那不正常的血液，看待云墨的眼神更加诡异。 如今，最后的律者正处于虚弱状态，现在开枪击穿他的头颅……一定可以杀死他吧。 就算是死之律者被贯穿要害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名刚进逐火之蛾的士兵颤抖地举起手中的量子光束枪。 “你在干什么！将通讯器交给对方，放下武器！” “不，去nm的指挥，崩坏害死了那么多人！博士你太让我失望了！” “就因为他是博士的朋友，所以你宁可人类被毁灭也不想杀死他，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指挥我！” 士兵咆哮道，拿起手中的武器，即将扣动扳机。 “砰！”那名士兵的头被千劫狠狠地按在地上，手中的枪也被火焰燃烧殆尽。 “废物！虽然我很讨厌躲在后面叽叽歪歪的女人，但你，愚蠢得让我更加心烦！” 千劫取下他的通讯器，慢悠悠地走到云墨面前。 众人胆战心惊，这个距离万一律者暴走…… “谢谢。”云墨接过通讯器，心中还是很暖的。 千劫语气十分暴躁：“别死了！” “尽力而为吧……”云墨语气很虚弱，任谁都看得出来，现在他的笑容很牵强。 “尽力而为？给我全力以赴听懂了吗？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就杀了你！” “……好。” 云墨打开通讯器，半跪在地上，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Mei，好久……不见。” Mei：“是啊，仅仅过去六个小时，你摇身一变成为了人类最后的敌人，还真是好久不见！” 第五十九章 一发入魂，上吐下泻 云墨：“我腿麻了，站不起来，能先接我回来吗？” Mei：“可以，但……你知道的，你回来，可能并不比在外面过得好。” 云墨：“我知道，记得新房子给我多安装几个窗户，就算出不去，至少也能闻点新鲜空气。” Mei：“我明白了。” Mei知道，云墨并不是腿麻了，他只是……不敢再站起来。 看云墨这个惨烈的模样，如果再使用律者的力量，恐怕会立刻失去自我吧。 就像大多数律者一样，从一开始都是主人格占据主导意识，当接触那无以伦比的力量后就彻底沦没。 能反抗律者人格的律者少之又少。 而云墨自己也很明白，回来后不会再和以前一样随意进出，可以到处乱跑。 他现在回来，是以犯人的身份，被监禁在另一种形式的“监狱”中。 云墨内心嘲哳，没想到侵蚀律者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程度只会有过之而不及，毕竟自己都说了，我是最后的律者，杀死我就等于人类胜利了。 想想这么多年的牺牲与鲜血，自己可真的该死。 但那只是站在大众的角度，就好像著名的火车问题。 是压死一个人，还是压死五个人。 只不过比例变得更大，是杀死云墨一个人，还是拯救世界千秋万载。 哪怕自己什么错都没犯。 杀死一个人是罪孽，杀死一百个人是罪无可赦，杀死一百万个人就是正义。 什么是“正义”？比罪恶更大的拳头罢了。 当牺牲一个人可以拯救世界，但牺牲的那个人是你自己，那你会如何选择，所有人类又会如何选择？ 顺理成章的，云墨就被送进了一个极高山峦上一座宽阔的……“监狱”。 嗯，是那种只要剧烈运动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的地区，虽然对于律者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无法解放律者力量，云墨就跟正常人类没有两样，甚至更加孱弱。 也算是强行限制云墨的活动能力。 不过嘛…… 云墨在这座略显奢侈的“监狱”兜兜转转，发现设施还是很完善的。 甚至还有私人泳池，餐厅，大房子，健身房，连网咖都有。 果然当初把Mei照顾好点还是有回报的。 “这算什么？软禁，巧了，我本来就没打算出门，不就是宅吗？给网络在家跟网友聊上几个月不成问题。” 云墨轻车熟路地坐在电脑面前，打开最流行的社交平台。 虽然崩坏将各处的基建摧毁得差不多，但剩下的几个大城市仍保留着最后的信号站。 现在全世界的人口不足千万，不过还是蛮多的。 映入眼帘的是数不尽的责骂与痛斥，云墨一条一条耐心地往下翻，好多都是在指责Mei庇佑律者的罪行，要求联合国将Mei作为逐火之蛾的首席科学家与领袖职位去掉。 狡兔死，走狗烹。 在自己死之前，Mei不可能被卸任，这点云墨还是敢肯定的。 而且就算有人想要针对Mei，也得问问躲在暗处的樱答不答应。 十三英桀，可不比律者的威胁小。 说不定人类以后的敌人是十三英桀也说不定，毕竟在消灭所有律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拥有更强加强大的力量的“英雄们”就成为了最大的隐患。 杀死魔王后，勇者自然就成为了贵族眼中的钉子。 “非墨……” “嗯？” 云墨疑惑地转过身，自己的感官现在还真是迟钝，连有人走到自己身后都没察觉。 但看到来者是樱后，云墨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 本来就是刺客职位的樱，在隐匿自己的存在这一方面本就无比出众，不开律者状态云墨是无法感知的。 “樱？没想到你才是第一个来看我的，先坐吧，来者是客，我去给你倒一杯茶。”云墨起身拿起茶壶。 樱没有拒绝，不过看到云墨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生活，内心的不安稍稍平息一点。 她左顾右盼，这里的环境并不差，不过也难怪，Mei博士跟联合国的人吵了很久，最后才将云墨转移到这里。 “有什么事吗？直说吧，我没那么斤斤计较。”云墨坦率的表情让樱放松下来。 “呃……大家没想到你才是最后的律者，Mei博士曾预言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律者，所以这点迷津让联合国的人不敢擅自行动。” 樱如实地将现实告诉云墨。 听到这个消息，云墨并不意外，反而缓缓向樱伸出手随后摊开手心。 “非墨！” “没事……”云墨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但紫黑色的血液还是从指尖的缝隙渗透出来。 云墨将一根赤红的羽翎交到樱的手里，“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第十二律者是铃，让铃随身携带这根羽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取下。” “我……有点困了。” 樱紧紧攥着手心的羽翎，担忧地望着云墨。 她不知道云墨怎么知道的，但樱无条件相信他，就跟当初一模一样。 煞白的脸庞与捏的惨白的手指，云墨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谢谢，我会督促铃，你……”樱犹豫了许久，最后拔出手中的御神刀，“如果你觉得不行的时候，我可以让你死得没有痛觉。” “……樱，我应该没有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云墨嘀咕道。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发言有所不妥，樱低下头，连忙收回御神刀，轻晃脑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无知觉死掉。” “……有区别吗？” “等等，我是说，与其让你被联合国用残酷的方式泄愤，不如我帮你解脱……” “噗嗤……”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谢啦，不过我现在有吃有喝有住，还不用工作，只需要待在房子里摆烂，可比大多数人幸福多了。” “快回去吧，记住了，让铃带好这根羽翎，还有不要让她靠近高崩坏能浓度的区域。”云墨提醒道。 樱点了点头，在走到大门的时候回过头，诚挚地说道：“若是必要之时，樱会把这条命还给你。” 随后消失在风雪中，连脚印都找不到。 还命么…… 云墨走到窗边，露出苦涩的笑容。 现在的故事已经完全偏离了正常轨迹，自己会杀死这个世界吗？ 虽然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愧疚的事情，是因为……我是律者么？ 云墨看着自己手中那肮脏的血液，仿佛有生命般在蠕动。 “我可不是好杀戮的魔头，很好奇，这种情况下，前纪元到底是怎么毁灭的呢？” 云墨呢喃道，转身跳到旁边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一个月后，关押云墨的“监狱”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嗨，有没有想我啊？” “麻烦下次进来先敲门，我就一点隐私都没有吗？”云墨有些愤慨。 爱莉希雅像是女主人般，自顾自的坐在大床上，翻了几个滚随后笑嘻嘻地看着云墨。 “别这样嘛，明明我们都是法定的夫妻，看看怎么了？来，让美丽善良，优雅端庄的爱莉希雅看看你瘦没瘦~” 爱莉希雅展开双手想要将云墨抱在怀里，云墨伸出手捏了捏爱莉希雅的脸蛋。 “别打岔，你这个老婆还没人家樱来看我看得多。这一个月樱都来了几十次了，我现在很生气，需要摸摸爱莉希雅的妖精耳朵！” 爱莉希雅忽然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扭扭捏捏地俯下身子。 “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不准太用力！要温柔地对待我……” “嘤！” 爱莉希雅像是被触摸到什么令人难以为情的部位，灿烂的笑靥终究是露出羞涩的表情。 手感不错，这应该就是真我带给爱莉希雅的蜕变吧。 无论怎么吃都长不胖，怎么熬夜身体的代谢都不会紊乱，身体始终保持最有活力最完美的状态。 云墨理解，毕竟是真我·人之律者吗。 “行啦，你这个坏女人就别装了，是不是整天都围着kiana挑逗她，还是说去嘲笑梅比乌斯？撺掇格蕾修叫你爱莉希雅妹妹，叫梅比乌斯奶奶？我不用猜就知道，真的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云墨语气十分轻松，仿佛真的无忧无虑般。 爱莉希雅也恢复了愉悦的状态，“是啊，不过你是在转移话题吧？嗯哼，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刚进入逐火之蛾就知道我是原初的律者呢？能告诉我吗？我很好奇鸭！” 云墨得意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在另外一个时空得知你是真我·人之律者的。” “另一个时空？”爱莉希雅愣了一下。 “对的，在那个时空，有成千上万的人每天都对着你喊老婆，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云墨将爱莉希雅揽在怀里，“来，亲一个。” “嗯哼，所以你这是在炫耀吗？” “我的妻子优雅而又美丽，是律者，是人类，更是一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这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呸呸呸，干脆叫你色之律者算了。”爱莉希雅抱怨道，然后樱桃小嘴轻轻在云墨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开玩笑，我堂堂终焉律者，以毁灭为象征，怎么可能那么……好吧，我承认，不过我觉得比起我，你比我更涩！” “唉？” 云墨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照片一个一个说道：“这张是三年前，你调戏刚加入逐火之蛾的kiana照片，给她送了一封粉红色的情书，让我被别人指指点点，说我被绿了。” “这张是在水上乐园，你偷偷摸摸地摸帕朵尾巴，让帕朵当场炸毛的照片。” “……” 爱莉希雅歪着脑袋，吐出舌头，一副我错了，但我就是不认错的表情。 “你居然偷拍大家！太无耻了！”爱莉希雅义愤填膺，鼓起腮帮子气嘟嘟的。 这些照片足以让她再也没机会勾搭漂亮的女孩子，kiana一定把她冻成冰雕的！ 云墨嘴角扯了扯，“我无耻？总比你趁着梅比乌斯蜕皮的时候一边偷拍，一边说‘啊，梅比乌斯又变小了，小小的好可爱呀！’这样的话要好得多吧？” “呃啊啊啊啊，我不管，快删掉！我爱莉希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些事情！” “搭嘎，扩多哇路！我已经上传到云备份了，本地删掉了我还是可以发给其他人，听我的，至少在我面前要遵守妇道明白吗？爱爱爱爱爱女同王。” 爱莉希雅：“你甚至都不愿意相信你的妻子会保密！” 云墨：“前提，她不能是某爱姓，且经常出没于女校的女子。” 爱莉希雅：“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情？” 云墨：“你可以跟警察蜀黍解释。” 爱莉希雅：“哼，本来还想跟你说说最近大家过得怎么样的，我生气了，不说了。” 云墨：“……樱已经告诉过我了，包括你昨天还尾随她的事情。” 爱莉希雅：“？？？樱樱樱！你就知道樱，你甚至都不愿意提及我，等等？樱连kiana长胖了都告诉你啦？” …… kiana长胖？这是云墨搬进监狱里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就跟爱莉希雅不再迷恋美少女一样。 融合战士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就连生病都很难做到，更别提身体发生异样的变化比如长胖。 “我差点就信了。”云墨无语。 爱莉希雅惊恐地看着云墨，随后露出玩味的笑容：“真的哦，我亲眼看见kiana肚子胖了一圈，并且最近老是神色慌张地看着手机，就跟当初的我一样。” “上吐下泻的，还让Mei买来了一大堆酸酸的水果。” “……” “……” 云墨捂住头，这算无心插柳柳成荫。 爱莉希雅和kiana都是一发入魂，只有鸭鸭，那么多次也没有怀上。 “等等，我头有点大，你先别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美丽的爱莉希雅就先退场啦！” 就在爱莉希雅即将离开的时候，云墨叫住了她。 “能告诉kiana吗？说我想看看她。” 第六十章 琪亚娜·kaslana 爱莉希雅：“抱歉啦，大家跟kiana有过保密协议，是不能向你透露她的行踪，而且……她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云墨沉声道。 但紧接着脑海中传出系统的提示—— 【回忆距离结束还有一年时间。】 一年？什么鬼，我感觉自己还能撑几十年啊，你诅咒我是吧？ 【早死早超生。】 听我说，谢谢你哈！ 爱莉希雅转过身，将一朵天蓝色的水晶花交到云墨的手中。 “耐心等待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完，爱莉希雅就离开了这件屋子。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宅男生活，每天睡醒了就上网，饿了就去餐厅吃饭。 大概是人类也害怕自己恼羞成怒，受不了那气变成终焉噶了他们，所以给自己准备的食物和器械都是顶级的。 可惜，要不是云墨一直关注着国际新闻和群众的反响，云墨还真的以为他们会放了自己。 不过为什么自己能关注这些？联合国不会允许人类的敌人能够清楚现状吧？ 要是云墨是联合国的成员，一定会专门设置一个独立网络给终焉律者，传播人性的真善美，达到一个洗脑的程度。 “噗……就那群吃干饭的怎么比得上逐火之蛾的科学家们。” “维尔薇、梅比乌斯、Mei，估计联合国锁定了我的互联网，但被她们解决了，大家还是知道我很喜欢吃瓜的。” 云墨调侃道，在无法改变当下窘境的情况下，也只有自娱自乐。 好在这所“监狱”够大，闲来无事还可以去散步，踢球，或者打开室内的暖气再游泳。 明明是一个囚犯，却过得比大多数人都要舒畅。 三个月后—— “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不过也在我预料之中，毕竟你可比其他人要爱干净得许多。” Mei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云墨的精神状态。 怎么说呢…… 精神状态太好了，完全不像是随时暴走成终焉律者的样子。 云墨这时还正在打扫家务，大汗淋漓的，脸上喜悦却不减。 “是Mei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来找我下达处决书的吧？” Mei露出柔和的笑容，随性地找了一个沙发坐了下来，不，是葛优躺。 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唉，别提了，这几个月忙得要死，联合国每天都在开会斟酌你该怎么处理。但每天讨论半天，什么东西都讨论不出来。” “每个国家都心怀鬼胎，希望在对方的国家处决你，但又惧怕你殊死抵抗。” “真是可笑，如果你真的暴走了，还管是哪个国家吗？明明前面律者导致的破坏那么严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而现在稍微好一点就开始追究利益取舍。” “人啊，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傲慢而又无知。” Mei说话的语气十分低沉，而面部表情也淡漠得过分。 “但比起那个，我每天都必须出席，在那里听他们喋喋不休，看他们丑态百出，直接给我大半年的失眠给治好了。现在我一看到他们的脸，就忍不住想要睡觉！” 云墨端来一杯清茶，放在Mei的面前：“那看来我还真是罪孽深重啊，不过谈论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吧？人类的高层总是喜欢这样，搞一些形式主义，用轰轰烈烈的形式代替扎扎实实的落实，用光鲜亮丽的外表掩盖矛盾和问题，欺上瞒下，做表面文章，虚多实少……实在无趣。” Mei轻轻嗅了嗅，忽然瞪大双眼，神清气爽。 挺直腰板坐了起来，很是享受地端起茶杯小酌着。 好久没有喝过了，也不知道云墨是怎么锤炼出一身全能本领。 家务+做饭+茶艺样样精通，自己和kiana则完完全全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好女孩！ “如果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力亲为，我一个科学家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云墨：“以我对你的理解，我觉得这是你的错，首先你不会把刷牙洗脸也当成了没意义的事情吧？” Mei：“……我觉得你可能适合关在这里一辈子。” “看来是的了，Mei，我其实遇到过跟你长得很像，嗯……九分神似十分形似的女孩，她可比你勤快多了。” Mei幽怨地看着云墨，一副不满的模样。 撅起嘴巴小声地嘀咕：“看来照顾我让你觉得很不值得？” “说笑了，我只是客观地论证事实而已。”云墨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为Mei的生气而感到动摇。 “客观？科学研究确实需要客观的事实与评价，但……对于身边的人还是得主观评价吧？” 云墨问道：“比如？” Mei抓着自己一根浅紫色的发丝绕了一圈又一圈，沉默片刻后说道：“比如请你客观评价一下你对kiana的感情？” “……那我没办法客观，我主观爱她。” “那我呢？”Mei的脑回路还没转过来，嘴巴已经说出这番话。 “……” “……” “emmm……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喜欢吧，主观上的。”云墨坦白。 Mei身体微颤了一下，纤长的眉睫轻轻抖动随后低垂下来。 “是嘛……喜欢啊。”Mei呢喃道。 尽管是主观上的喜欢，也仅仅只是喜欢。 而云墨刚才脱口而出的对kiana的看法，则没有丝毫停顿与迟疑。 他能如此轻易地说出爱，就跟Mei问kiana对云墨的感情评价。 也是这样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整个人变得更加轻松。 以普遍理性而论，说出爱的同时人往往会背负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轻易又真挚地说出这番话。 Mei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至少她做不到。 没有任何的实际案例可以提供参考。 “就这样吧，看到你活蹦乱跳，我也就放心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吧，不会让你出事的，毕竟……大家都舍不得你。”Mei莞尔而笑，自己拿起茶壶给自己和云墨喝光的茶杯倒满。 闲情雅致，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体现。 离开了他，就剩下了无数的忙碌与实验。 云墨端起茶杯，却没有要喝下的意思。 “对了，Mei，大家……过得怎么样？没有大崩坏的席卷，还习惯吗？不用再跟以前一样时时刻刻都戒备着，绷紧神经了吧？” 云墨这一问不仅是问现在，更是想借此看看未来十三英桀的生活状态。 系统之前已经告诉过云墨，十三英桀在自己建立的世界蛇里，活到了下一个纪元。 而在漫长岁月中，没有崩坏，虽然不会孤单，但本就与常人不同的他们真的能融入下一个时代吗？ “嗯……还行吧，不过基本的戒备程度还是有的，毕竟崩坏还没彻底消失。” “世界上的崩坏大部分都在消弭、减弱，本来之前逐火之蛾内部有刹那的崩坏能爆发，但估计是仪器出问题了，不然的话，那庞大的崩坏能是一定会诞生律者的。而你又远在天边，还有哪个律者？” “……等等，普罗米修斯告诉过我，律者合计十三个，加上你也才十二个，那……” 云墨打断Mei的言语，“我是最后的律者没错，但不是十二律者，十二律者是……算了，我留了一手，这个纪元不会有十二律者的出现。” Mei脸上浮现顾忌的表情，但只出现了一瞬。 眼神忽然聚焦，云墨记得，这是Mei开始进入深层次思考的标志。 是在考虑十二律者的事情吗？铃的事情……最好还是先不要告诉她。 云墨对于这种事情很清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当怀疑的种子种下，萌芽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侵蚀之律者完全觉醒需要死亡一次，约束之力附着的意识之羽，可以直接将铃蜕变成侵蚀律者的通道给强行封缄。 而且就算一不小心变成了侵蚀律者，意识之羽也可以保护铃不受伤害。 只要有人敢动手一次，剩下的樱自然会解决，并且一定会全方面保护铃的安全。 不是云墨不相信Mei，有些东西是真的经不起考验。 云墨宁可自己的律者身份暴露在世界面前，也比铃的律者身份暴露好。 因为十三英桀包括Mei跟自己的关系，与爱莉希雅与其他人的关系大致相同。 而铃不同，大家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很熟。 刻板印象就是：铃？哦，樱的妹妹。 仅此而已，除了樱会全力保护她以外，云墨不相信任何一个人。 当怀疑与顾忌蔓延在英桀里面，关系就很难回到之前的模样。 而自己作为最后的律者，世界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自己身上。 人类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团结，那就是有共同的敌人和共同的利益。 “十二律者……她的实力如何？” “不是，Mei，你有没有听我说，反正十二律者被我封印得死死的，根本就不会出来危害到世界，也不会带来崩坏，你还问什么？”云墨抱怨道，他必须在这里就打消Mei的想法。 作为对崩坏的首席科学家，Mei对律者和崩坏的研究与敌意并不低。 只不过因为自己和她有着多年以来的感情，所以才不会把自己当做律者看待，不然Mei也不会毫无防备地走到自己面前。 “这，好吧，我不会去探究十二律者，我相信你。”Mei叹了一口气。 云墨也松了一口气，“对了，kiana现在在哪儿？” “……她没事，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有助于提升睡眠质量的茶？” “你不是说你现在被联合国那千篇一律的大会治好了失眠吗？”云墨诘问道。 Mei愣了一下，眼睛看向一旁的沙发。 “我……的意思是我最近喜欢做噩梦，失眠好了，但还是容易做噩梦。我想着你的茶有宁神的作用，顺便能不能解决了这个问题，每晚都做噩梦真的很烦，没错。” Mei反复地表达同一个意思，这让云墨感到困惑。 Mei向来说话都干脆简练，直接了当地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今天是……脑抽了？ “有是有，诺，不过效果并不显著，如果有我在身边的话会好很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带蕴养灵魂，静心安神的效果。” 来自于若水友情赞助的Buff。 “算了，我怕陪你睡觉，明天起来就看到一大堆女人把我围得水泄不通。或者醒来发现自己在梅比乌斯的试验台上，又或者家里什么东西被偷走……” “就这样，我先走了。”Mei拿过茶叶包，匆匆离去。 看着Mei离去的背影，云墨微眯双眼。 噩梦，失眠…… “还有九个月就结束了，我感觉我状态十分良好，只要不再使用律者的力量，很难失去控制。” “那为什么记忆结束得这么快呢？” 云墨走在窗边，此时也是夜晚，天上的星星躲在叆叇的夜幕背后，除却那一轮残缺的弯月皎洁明亮，其他地方都是黑黢黢的。 “看来今天天气不是很好。” 另一边，kiana蜷缩成一团，被子将全身包裹起来。 她又出现在那个梦里，在那个梦中，她有另外一个名字：琪亚娜·卡斯兰娜。 是卡斯兰娜家族第69世传人，天命圣女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和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拥有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两大家族血统的最强对崩坏战士。 梦的前半段是美好的，她结交了一名叫做雷电芽衣的律者。 再后来又和很多人建立了浓厚的羁绊。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蓬莱寺九霄，希儿·芙乐艾，时雨绮罗…… 一切美好，随着梦中的地球出现“死斑”，她背后生出一双神秘，不明纹路的光翼。 彻底泯灭…… 第六十一章 终焉律者·kiana 空洞的世界，灰蒙蒙的，没有其他任何一种温暖的色彩。 厮杀至猩红的世界，哀嚎与啼哭响彻云霄。 鲜红滚烫的血液浸满锋刃，横飞的肢体残缺不堪。 琪亚娜失神地走在破败荒芜的废墟中，不知走了多少年。 四周布满了近乎风化的尸骸。 有人类，也有死士，甚至就连硅基生物的崩坏兽尸体都有。 只不过在它们身上充满了岁月洗刷的痕迹，尘埃与绿苔遍布着它们的身体，无数尸骸散乱的倒在地上，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 没有坟墓，没有灯火，没有喧嚣…… 整座城市仿佛是被人类抛弃一样，或者说，是城市抛弃了人类。 琪亚娜在梦中继续失神地走着，没有一个人，崩坏和人类仿佛销声匿迹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 唯一能够证明人类存在痕迹的东西，便是那不成模样被植被吞没的高耸建筑物，或是横跨江流的大桥，早已成为动物们奔跑的小道。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建筑物已经完全被植被覆盖吞没，与自然融为一体。 琪亚娜仍走在漫无目的地的道路上，寻觅着这颗星球上的幸存者。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她无法控制自己，有一种意志在驱使着她。 重复这无意义又没有任何生趣的行为。 琪亚娜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也好…… 至少她不用把注意力集中到行为上。 可忽然，琪亚娜发现地上有两个渺小的黑影，是人类。 貌似是一对兄妹，男孩刚成年的样子，女孩还处于人类的幼年时期。 还没等琪亚娜反应过来，自己手中便凝聚出一把金色的长枪，转眼间，长枪投掷而出。 精致地贯穿两人的身体，彻底失去生机。 “哈啊！呜……”kiana猛地睁开眼。 离开云墨后，她又开始做噩梦。 kiana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不简单的只是一场梦。 梦具有不确定性，随机性和荒谬性。 而在kiana的梦中，一切都那么真实，就连沾染的血液，还能感受到起炽热的温度。 是连续的，不间断的。 在梦中，她杀死了自己的伙伴，挚友，家人…… 还有无数无辜又弱小的人类。 信任她的人也都被殃及，无一幸免。 好在，那并不是自己…… kiana庆幸道，虽然琪亚娜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但可能只是自己大脑以自己为模板模拟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是她？ 而且，那种能力明明是终焉律者才对。 “叮铃~~”门铃响起。 “kiana？你睡了吗？”门外传出Mei细微的声音。 kiana晃了晃脑袋，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尽可能让自己变现得不那么狼狈。 “进来吧，我刚刚才醒。”kiana回答道。 Mei端着一杯热烘烘的清茶走进来，放在kiana的面前。 “这是我从他那里拿来的，可能对你做噩梦也有一定帮助。” “谢谢。”kiana接过清茶，一饮而尽。 她不是不会享受，而是真的很想摆脱这种状态，梦魇让她的精神状况一直都不好。 这样下去的话…… kiana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肚子。 Mei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很奇怪，你这种做噩梦的现象，对我们来说不应该是难题的，可华用羽渡尘也无法干涉你的梦，似乎有什么更强大的力量阻止羽渡尘强行介入。” “安神的药物也没用，而且我们检测到你睡觉的时候心跳频率近乎为零……只有当你苏醒过后身体才会逐渐恢复正常。”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Mei的语气很严肃，kiana也知道这件事必须得解决。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但我想……只有等噩梦彻底结束后，才会恢复正常吧。我有预感，这个梦要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落幕了。” “最好如此。”Mei温声道。 随后房间又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知道吗？”kiana问道。 Mei摇摇头，“我没告诉他，他现在过得可比你好得多，有吃有喝有玩，除了出行受到限制外，没有任何忧患。联合国锁定了他的IP，想要断绝他与外界的联系，被梅比乌斯搞定了。” “哦，我说错了，不是梅比乌斯，是克莱因。别的不说，你现在这双熊猫眼，就跟克莱因差不了多少，你睡一觉到底要醒来多少次啊……” “我……Mei，你先离开吧，我想睡觉了，我再多睡会儿，说不定很快就摆脱梦魇了。” Mei无奈地起身，离开kiana的房间。 Mei知道，kiana绝对不是因为简单的睡眠或是精神问题。 能够凌驾于第八律者权能之上的事物……是十二律者吗？ 云墨让自己不要去管束，是因为十二律者是kiana吗？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Mei小声地呢喃。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焦头烂额，一切都充满未知。 若是以前，起码还有充足的时间和完整的数据，来让自己做出最优的决策与判断。 而现在，联合国那些整天叽叽歪歪却说不出一句有意义的话的虫子，没日没夜的讨论，浪费自己的时间。 真是可笑，Mei昨天甚至还在联合国关于环保问题听到了环保少女说出这样一番睿智发言—— 问题是：“请问你为了解决全球变暖问题，做出了那些奉献？” 而她回答：“为了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我每天都会开着十八度的空调。” 联合国招来的环保少女，真的是丢脸，一点常识都没有。 而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Mei作为逐火之蛾的领袖还必须听着。 其他事情也很杂乱困惑。 云墨是终焉律者，这一关是必须得过去的。 但让世界接受他谈何容易？现在全世界的人类，甚至包括逐火之蛾在内都巴不得他死！ 除了十三英桀和自己，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云墨说话。 因为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个一旦引爆就会毁掉整个世界。 而kiana极有可能是十二律者，现在的精神状况也非常差。 “算了，先回基地。”Mei叹了一口气，走在回去的路上。 夜深人静，星光交织，繁花点缀。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披上一层神秘且朦胧的面纱。 Mei绽开孩提般的笑靥，仰望着灿烂星空，灯火葳蕤，将清秀的眉眼揉皱，笑意像是凤蝶一般漫天飘舞，呼吸均匀低缓。 “别灰心，你可是Mei啊！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星空之外未知的敌人都不怕，怎么能畏惧地球上的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首先我不能动摇才行。” Mei鼓舞着，强行振作自己。 尽管Mei很清楚，没有任何人可以始终保持岳峙渊渟的状态，是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刻。 这正是世界上一个无比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再强大的英雄与领袖，都会有流泪恸哭的时刻。 没有永恒的伟大，人类的伟大并非永恒。 十个月—— 联合国还是一如既往地，所有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谈判庭上，颐指气使地指挥其他国家应该做这样做那样。 结果一谈到自己的义务时，就怂了，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到谈判结束又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好似就这么僵持住了。 而逐火之蛾这边死气沉沉，十三英桀却欢聚一堂庆祝着新生儿。 kiana在彷徨过后，最终决定赋予他卡斯兰娜的名字。 其实kiana也说不出为什么要赋予这个名字，或者说……kiana对自己的名字由来也很是不解。 仿佛理所应当自己就是kiana·kaslana，而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每当自己想要使用后面那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就会浮现一股莫名其妙的……后悔。 那股后悔的感觉告诉自己：“你不配。” 今夜，kiana再次进入到梦中，前半段仍然是美好的回忆。 孩子在纤小的新月的世界里，一切束缚都没有。 她知道有无穷的快乐藏在妈妈的心的小小一隅里，被妈妈亲爱的手臂所拥抱，其甜美难以言表。 孩子永不知道如何哭泣，她所住的是完全的乐土。 她所以要流泪，并不是没有缘故。 虽然她用了可爱的脸上的微笑，引逗妈妈热切的心向着她，然而因为些许意外引发的小小哭声，却编成了怜与爱双重约束的带子。 天色暝暗，噩梦再次袭来，kiana再次回到了那具不受控制的身躯。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枯燥的行为——猎杀人类。 kiana觉得这具身体的主人十分可怜。 亲手杀死那最美好最浪漫的一切。 亲情、友情、爱情…… 她本可以拥有这一切，但她却撕碎了这一切。 成为了一具被奴役的行尸走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摧毁一切。 那是过往如镜花水月般的幸福，如此轻易，就葬身于血海中。 连自杀都做不到。 【被死亡所抛弃，造就我这一绝望。】 天黑黑的…… 一点光亮都找寻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沧海已经干涸，或许神明已经陨落，或许纪元已经被彻底毁灭，举世皆寂。 洁白的长发也被尘埃所沾染玷污，空荡荡的星球，只留下了她一人。 可就在这个时刻，一个不被预料的人来到她的面前。 他是唯一一位自己生不起湮灭之意的人类。 琪亚娜握住他的手，将终焉的力量尽数释放，形成一把最为锋利的刀刃。 “杀死我。” “杀死我。” “杀死我。” 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哀求着，渴望着…… 这一天的死亡，期盼许久，久到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名字。 记不清？ 是不再愿意回想过去那绝望崩溃的时间。 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她已经失去了，永远失去。 塞西莉亚妈妈也不会再活过来，没有人会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她是孤独的。 云墨……是他……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kiana想清楚，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崩溃。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琪……kiana·kaslana。” 云墨低头轻轻吻了上去，终焉的力量被彻底分割。 只不过在最后分割的时候，出现了一点谬误，「逆」未能完全地将终焉毁灭欲望转移到云墨身上，有着些许的一小部分仍保留在琪亚娜身上。 就这么，终焉律者，被终焉的力量杀死进入轮回。 云墨看着自己若隐若现，随时都将消失的身躯，自嘲地笑道：“代价是……我的死亡吗？” “……不过现在貌似还死不掉啊……” “是么，死亡时间是五万年后，这段时间我能做什么？” “……等待死亡吗？我会疯掉的吧，但……她能解脱就好，不过只是等待万年而已。” “睡一觉就好，对吧？” 云墨对着空气说话，自言自语，不时露出酸涩而又恐惧的表情。 微颤的身体也表明着他并不像说出的话那般满不在乎。 画地为牢，困守万年，只为等待死亡。 而霎时，kiana接受到琪亚娜所有的记忆，她的一切快乐，一切痛苦…… 也是在这一刻，kiana才意识到自己，就是轮回后的琪亚娜·卡斯兰娜。 那残留的毁灭欲望，伴随着记忆的彻底觉醒，也成功侵占了kiana的识海。 是夜，灯火尽熄，逐火之蛾的所有机械设备都失灵，每一处的灯光都仿佛断电一般。 不只是逐火之蛾，地球上一切璀璨的科技与光芒，在刹那间归于虚无。 世界被黑暗吞没…… kiana怕黑，终焉便湮灭了所有的光亮。 她要让kiana死在黑暗中，万劫不复。 终焉律者·kiana，苏醒。 长日尽处，他站在她的面前，他将看到她的伤疤，知道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第六十二章 「光」（卷二终章） 奇迹之所以被称作为奇迹，那是因为它总能给人类带来惊喜。 但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背离了奇迹。 上纪元的崩坏与这纪元的崩坏或许确实不同，或许下一个纪元的崩坏与现在更加不同。 但唯独终焉，它的本质便是归零，崩坏对它的态度，不爱，不恨，不在乎。 还在睡梦中云墨，被急促而又响亮的电话声吵醒。 “大傍晚的，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云墨揉着眼睛。 手机发出的亮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只能眯着眼先将亮度调低。 “喂？半夜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想告诉我，我解放了吧？是不是我可以对着这里说：永别了，牢笼？” 云墨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道。 但电话那头迟迟没有给出任何回答，这让云墨感到一丝不详的征兆。 Mei：“……你说的没错，你确实可以离开那里了，没有任何人会再约束你。” 云墨露出疑惑的眼神，什么情况？ Mei搞定了联合国？这么巧嘛……难道世界上其他的人不担心自己会搞破坏？ “应该没那么简单吧，我真的可以离开？”云墨重复地问道，想要确信。 虽然他知道Mei说出的话一般都是精准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很少见到Mei在这种严肃的问题上开玩笑或是撒谎。 Mei：“嗯，我说过，不会有人能指责你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死了？” “……” 电话那头忽然挂断，通讯强制结束，云墨一头雾水，打开手机却发现Mei给自己发来了几段录像。 看着那绚烂的光翼，遮住了大片的天空，像是给地球纹上死亡的烙印，文明的丝线若隐若现。 “终焉？kiana……” “不对，她以前不是说过她不会暴走吗？等等……那是五万年后，不能和现在一概而论。” 云墨迅速换上衣服，想要打开“监狱”里的灯，灯火倏忽，无论如何都打不亮，甚至就连手机的亮度也在不断减少。 云墨终于露出了沉重的表情，他将手机的亮度调高，却在极短的时间内黯淡下来。 这绝对不是因为手机故障的原因，包括打开的灯并不是完全就立刻熄灭。 而是在闪烁一瞬后，在后续的时间像是被汲取光源一般，渐渐消弭殆尽。 「归零」的力量，作用的不止是生命和存在。 它完全可以湮灭任何一种世界上存在的「概念」。 光…… 归零在泯灭光？ 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而且……kiana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带着这些困惑，云墨深深呼了一口气，走出“监狱”，外面停了一辆鬼火摩托，上面有着螺旋的标志。 会飞的鬼火摩托，挺不错的。 虽然可以利用律者的力量直接锁定kiana然后跃迁过去，但那样做，恐怕自己还坚持不到击败kiana就失去本我了。 终焉的毁灭欲望可还在自己身上呢。 还有Mei说的他们都死了，是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一个不剩吧。 云墨坐上鬼火摩托，启动超限模式，作为一名专业的赛车手，超越布洛妮娅的存在，云墨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 但就在飞翔的途中，却看到底下的场景十分诡异。 原本繁华的都市像是被什么轰炸了一般，满目疮痍，一切的建筑只剩下遍地狼藉，破败不堪。 尤其火焰还在吞没着人类的一切文明，但奇怪的是，那火焰并没有颜色，什么连光都没有。 为什么她要归零光的概念，而不是直接抹杀文明？ 终焉律者是能做到的吧……又或者说，她还有什么条件没完成，所以不能抹杀文明？ 云墨一路想了很多，他没想到前文明的绝大部分痕迹不是毁在侵蚀之律者手里，而是毁于终焉律者。 而那个终焉律者甚至不是自己，这跟流传下来的记录完全不一样。 在思考片刻后，云墨给Mei发了一条语音。 他不确定Mei还能不能接受到，但他已经没的时间选。 如果说现在文明还没有破灭，那就是kiana还在反抗，就跟当初吸收完终焉之心的自己一样。 有那么短时间的挣扎过程，这段时间是最好的击杀时间，也是最好的救赎时间。 用「逆」的话应该能将kiana救回来吧…… 但如果过了这段时间，等终焉完全取代kiana后，想要用「逆」挽回kiana，恐怕付出的代价云墨就无法承受了。 并不是不愿意去承受，而是没达到标准压根就使用不了。 而终焉的毁灭欲望，仅仅只是一点，便足以让宿主彻底失去本我，除了死亡，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手段。 “Mei，当你听到这段语音时，我即将面对kiana，听我说，你们所有人不要靠近，我会把她带到月球上解决一切。”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隐瞒她毁灭世界的消息，就说……是我暴走屠戮的。” “不用担心这个谎言会戳破，我会在她苏醒前，给她的记忆蒙上一层虚幻的纱雾，她不会想起刚才对世界所做的事情。” “交给我吧，我会把kiana，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缺损地带回来！” 云墨发送完这段语音，全力催动鬼火摩托。 归零虽然抹去了其他光的概念，但自身还存在，只要顺着衍生光翼的方向，就能轻易找到kiana。 没过多久，云墨便看到了黑暗中，kiana悬浮在空中，眼神呆滞，但手指在不时地颤动。 云墨深呼一口气，身上也浮现与kiana一样的金色神纹，背后生出的光翼蔓延开来。 光翼上不断逸散着闪耀的流光，它们落在世界的各处，像是星辰陨落般，带来刹那而又瑰丽的光晕。 让地球上剩下的人还能见到逐火纪元最后的模样，是在一片光暗交杂中，明亮却又黯淡。 “头有点重啊……”云墨艰难地开口，从他彻底解放终焉律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处于悬崖边。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他没得选，必须唤醒kiana。 在完全失去自我之前，必须由一个人，杀死另外一个人。 人类的伟大就是勇气的伟大，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人类最高级的浪漫有两种，一种莫过于面对未知也一往不前的勇气，另一种是面对已知的悲剧也一往无前的勇气。 “是啊，当命运之神把我们推向关键时刻，是否我们还能像想象中那么勇敢。” “活着，想要成为自己，总得勇敢一次，去不计得失地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身下的流光缓缓照亮了万家灯火，即使下面空无一人。 青砖绿瓦上面依稀能看到不同大小脚印，那老旧到褪色的朱红门漆，有几只蜘蛛正在编织纤细的网线。 倒塌在地上的交通信号指示灯，微微闪烁，照映到同样破碎的后视镜，反射到更远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人类的故土，因为人类而繁荣，又会因为人类而重新归于寂静。 【你现在这副状态，最多还能坚持十分钟。】 【因为是灵魂维度，所以使用「逆」反抗终焉毁灭欲望付出的代价大大减少，体力消耗减少，但尽快吧。】 【你的时间本就不多……】 系统的提示并没有让云墨放在心上，十分钟已经足够了。 霎时，云墨几乎化作一道斑驳的明光，转眼将还在失神的kiana带到月球上。 这个时候终焉kiana也回过神，意识到应该优先处决眼前的人。 终焉并不知道是敌是友，她没有朋友和敌人这一概念。 只是本能地执行着欲望赋予的任务。 将一切湮灭，将一切归零。 就像机械一样，只会执行提前设计好的代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很快，终焉kiana就伸出手，将湮灭的概念能量重新汇聚在手中，化作「暗」的概念朝云墨攻击。 须臾之间，云墨便被黑暗吞噬。 “概念的能力……还真是棘手。”云墨嘀咕道。 他现在看不到任何东西，已经摸不到任何东西。 但想要摆脱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并不难，云墨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暗」的概念就被湮灭。 随后，终焉kiana与云墨再次对峙起来。 就像是两个巨型黑洞，都有吞没一切的能力，连光都无法陶阔，自然也可以湮灭对方。 这种对决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更没有什么权能之分。 一切世界以内的特殊能力都无关紧要，丝毫影响不了战局，在至高对抗至高的战斗中。 唯一能直接决定胜负的，便是压倒性的力量位阶，与超脱世界以外的能力。 但起源纪元虽然毁灭欲望云墨获得了绝大多数，但力量是均匀分配的。 而kiana更占优势，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融合战士，终焉那独特的量级能力会让原本的力量更加强大。 而云墨的优势则是万能的「逆」。 先近身吧…… 云墨冲到终焉kiana面前，两人没有躲闪与其他浮夸的动作。 只是用着最原始的方式，分别利用归零的力量进行对弈。 终焉kiana想要湮灭云墨的存在，而云墨则用归零的力量抵消kiana归零的力量。 因为量级都是一样的，所以能够做到分毫不差的抵消。 【还有五分钟。】 系统提示道。 云墨也不再犹豫，催动着全身的气力，不再让「逆」来抵消自己的毁灭欲望，而是来扭转kiana那微薄的毁灭欲望。 【你取消了「逆」保护自身，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了，这是最多的时间。】 “我……知道啊……”云墨的语气在顷刻间变得喑哑起来。 脑海被文明中无数丑陋与血腥沾满，悲鸣，与抽泣，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 藏着多少绝望与苦难，光与影永远相随，人们看见了光，也看见了影。 人类歌颂光的伟大，为世界带来美好，让人类能够看见美好。 却对影的存在视而不见，各大媒体平台宣扬所有的正能量，将本存在的隐患和苦难现实只字不提。 一切的艺术作品开始无脑追风正能量，人类开始一味追求那荒诞、不切实际的形式主义。 好似这样能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可全然美好的世界，是经不起批判的，如此，毁灭便是它理所应当的结局。 无论是文明，还是国度，又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如果无法正视自身的丑陋，那未来也会变得模糊不清，最终迷失在海洋上，被时光的深海吞没埋葬。 月球上灰色的地质，泛着亿万年更迭的古朴与神秘。 恍然一念，kiana眼中的星眸逐渐消失。 那清澈而又纯净的蓝眸焕然一新，脸上惊悚的纹路也缓缓褪去。 云墨做了一件很自私的事情，他封缄了kiana毁灭世界的记忆。 至于回去后，活下来的逐火十三英桀也只会告诉她，你杀死了成为终焉的自己，只不过在战斗中失去了对应的自己。 而kiana也察觉不到真相，因为很快自己……就要成为终焉。 最后的终焉律者。 “嘘，听我说kiana……”云墨伸出一个食指，放在kiana惨白的嘴唇中间。 【还有30秒。】 “我好像……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对了，还记得我们之前的那个约定吗？” 【还有15s。】 “下次见面，不要忘记。” “你说了好多遍不可能，但偏偏这次就是那唯一的可能。” “永远的，我相信你的爱。”云墨让这句话成为了最后的话语。 【3……】 他握住kiana的手，将自己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出来。 动用全身归零的力量，在光与暗中，淋出一片鲜艳的红。 kiana剧烈颤动的瞳孔中，云墨化作零星的光点，渐渐消散。 那些光点朝着无尽黑暗的宇宙奔赴，又在一瞬间爆发照耀整个时空的光亮。 那是终焉云墨献出「生」的概念，换来了「不可能的光」。 就跟最初两人相遇时的处境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死的是云墨。 kiana重复说的也不是：“杀死我。” 而是—— “对不起……” 第一章 重回长空 “我死了吗？” “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只有寒冷……” “到最后我都只是孤身一人啊……” 那个时候，幸福的命运向kiana呈现了一束叫做弥永的光。 真好，亮闪闪的世界，她应该看到了吧…… 【别emo了，你已经回归主世界了，任务奖励：「四分之一失去的记忆」已经发放。】 “那是记忆吗？你确定不是我在玩RPG游戏？”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三维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会在其他世界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新发生一遍。】 【就好比你在三维世界给一个人一拳，在对应的二维世界就会以平面的形式给那个人一拳，在更高维度的世界就会有更多的参量，结果不会改变，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 云墨沉思片刻，问道：“你说你把灵魂维度的世界降低到三维，那如果我当初没有选择那么做呢？” 【你的考量也在不变的范畴之中，你可以打破僵局，但你没有。】 【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因为你想要拯救她，所以就会选择牺牲自己。】 “这样啊，算了，无论这么说，只要结果是好的，怎样都行。” “冲就完事了！” “呜……夫君还想要吗？可……樱已经被填满了啊……”狐狸耳朵晃动几下，打在云墨的脸上，毛茸茸的，还很温暖。 云墨心中一凉，侧身看向身边，明明床上没有人啊。 不对，这里甚至都不是现代的建筑吧。 云墨左顾右盼，发现这是一个比较传统的木屋，屋内还有竹子的清香，墙上挂着几张古画。窗台上摆放着茶具，看起来倒像是一处文雅的居室，只可惜，此时的他并没有心情欣赏房间内的风景。 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只驴耳不对，是粉色狐狸小姐。 复古露腋的巫女装，以及腰间那标准型的大红绳，过膝白丝袜，红黑高筒鞋…… 不愧是长空捡尸王。 【八重樱，好感度：4星/（5星），对你的爱恋传统而又诚挚。】 【在第143次副本中，你穿越到中世纪的八重村，躯体是崭新的，你的身份是一名拥有大量土地的孤儿。】 【八重凛重病，你用「逆」治愈好她的伤势，为此，八重樱在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许诺只要年满十二岁就嫁给你。】 【你虽然觉得你的行为十分畜生，却还是欣然接受。果然是**！】 【八重樱十二岁这年，八重凛和八重樱与你在八重村一个小山洞里举办了简朴的婚礼，此后在私底下称呼你为夫君。】 【同年，八重村将两名十岁的女童献祭给狐神，你捂住八重凛和八重樱的眼睛，并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会阻止悲剧的发生，】 【八重樱十三这年，粮食已经吃完，庄稼地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荒草，偶尔从田埂上飞过去几只麻雀，也带着黄色的喙和灰白色的翅膀。村里老人们开始商量，这些鸟儿是来找死的。因为这种时候，最容易招鬼了，必须请来狐神庇佑，让狐神降下涤荡一切污秽的润雨。】 【而此时符合标准只有八重两姐妹，八重神主毫不犹豫地选择献祭八重凛。】 【你找到村长，试图用土地交换八重凛的性命，但并没有谈拢。】 【离开的时候，你看到了村子家中的后院有一堵墙，上面豁然是献祭孩童的性命。你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一千三百个无辜的孩子被“邪神”和“村民”吃掉。】 【你狠下心，在今晚杀了八重村的村长，又暗杀了专门点燃“圣火”的老妖婆。】 【翌日，因为点燃圣火的人离奇死亡，献祭择日举行。晚上，村民了挑选了新的点燃圣火的人，你卡着bug静步到他身边给他刀了。】 【杀人之前，得做好被杀的准备。你不杀无辜之人，但求无功，不求有过。】 【村民也发现了这一点，派大量的人保护点燃圣火的人，但在你顶级的暗杀术面前都不是问题，“无知者，在劫难逃。”哦，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我记得很清楚呢。】 “……” 【眼见没有点燃圣火的人，八重神主主动请缨，他深谙一定是与八重姐妹走的很近的你搞的鬼，于是悄悄将八重樱藏在另外一个地方，用她的性命为要挟，要求你二选一。】 【然后……他就被嘎了，你找到八重樱后，想带着八重姐妹远离八重村，可被副本中的侵蚀之律者给拦下。危机关头，八重樱被侵蚀律者附体，你用「逆」扭转八重樱与侵蚀律者的身体控制权。】 【好消息是侵蚀之律者失去了八重樱身体的控制权，坏消息是它跑到你的身上。】 【体力不支的你，急忙逃离八重姐妹，然后紧急回归。】 【在她们的眼中，你为了拯救她们，用自己的身体饲养妖魔，一定饱受煎熬。】 【于是八重樱带着八重凛踏上了寻夫之路……】 “夫君？”八重樱歪着脑袋，甜腻地看着云墨。 【哦忘记了，现在的八重樱二十二岁，刀法娴熟，是一名拟似律者。】 云墨看着一脸热切地八重樱，自己的尸体居然先被她找到，不愧是你！ 还好只是一个副本，虽然不是每一个副本都有四星攻略角色，云墨现在只乞求来慢点，一下来出现多了顶不住。 而如今，云墨还面临着一个难题，那就是以后八重樱和樱见面了怎么办？ 自己称呼樱为樱，称呼八重樱也为樱，那……呼……冷静。 八重樱和樱性情都比较温和，见面不会打起来。 这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樱，你怎么在地上？” 八重樱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道：“因为床很小，你和凛睡就好。” 云墨心头一怔，凉意席卷全身，掀开被子，发现一只小小的粉发少女安稳地睡在自己身上。 呼吸均匀而又平缓，似乎是昨晚熬了夜，云墨和八重樱的交谈并没有吵醒她。 八重樱真刑啊，太可拷了，这种女孩可狱不可囚啊！ “夫君？你怎么了？！是妖魔又开始攻击你了吗！”八重樱看到云墨的脸色忽然变差，吓得狐狸耳朵炸了毛。 立刻冲到云墨的身边，眼神充满担忧与关切。 纤细娇嫩的玉手紧紧攥成拳头，绷紧脸庞，就连眼眸也开始变幻。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八重樱就会展露这副姿态。 “没有，我已经将它镇压了，没事了。” 你差点把我送走了…… 云墨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八重凛放在床上，十分严肃的对八重樱说：“你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过这副样子吗？” 八重樱的狐狸耳朵忽然像是咽了气，低垂下来。 “我……没有，我和凛一直都住在这片竹林，只不过我每天早晨都出去，期待找到你。外面人和五颜六色跑的很快的怪物共处，我有几次差点就被攻击到了，但我并没有用这份力量。” 五颜六色的，跑的很快的怪物？和人相处？emmm……是车车吧。 差点忘了，八重樱和八重凛是古代人，来到现代也不过几个月，更何况大部分时间都居住在郊外的竹林，不了解现代很正常。 “呃，那不是怪物，只是一种出行工具，类似于马车。”云墨解释道。 “马车？可是它们能发出怪物的嘶吼！”八重樱一边说，一边两只手挥舞着，想要表明那种声音的恐怖。 云墨瞬间就失去了教会她的信心，只能先带回家慢慢教，让布洛妮娅做出一个帮助学习的黑科技，应该就没什么太大问题。 “这样吧，我先带你们回家，带上凛一起，到时候我会慢慢向你解释现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什么世界，这个时代，没可能容不下你们。” “这个……时代？夫君在说什么？”八重樱有些疑惑，但内心也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云墨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这是五百年后的极东，嗯……在我离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樱，假如我身边有很多女朋友……大概就是未婚妻的意思，那样的话，你会怎么看待我？” 八重樱稍加思索，随后给出一个真诚的答复：“当然是遵从夫君的选择，小妾有几个很正常吧？” 危！八重樱！危！ “你最好别在她们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嗯嗯，我明白了，我听夫君的。”八重樱乖巧地说道，宛如一只温顺的宠物。 果然，还是旧时代从小养到大的妻子最善解人意。 选中了一个人，除非对方太过薄情寡义，否则基本就是一生相许。 “那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回家。”云墨长舒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 他没有理由逃避，也不会再躲闪犹豫。 这是他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看待，羡慕也好，诋毁也罢。 云墨会面对所有，无论好坏，云墨都会担起对应的责任。 凛被云墨抱着，八重樱跟着云墨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可到了之后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卧槽？啥情况，布洛妮娅不差这点钱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布洛妮娅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选择了搬家，要不……你回你最开始居住的小房子看看？】 云墨感到奇怪，不解地说道：“那里不是被律者化的北辰和鸭鸭打架轰成一片废墟了吗？” 【你离开了几个月，说不定新建起来了呢？】 “没那么快的…工程那么大，怎么可能几个月就搞定？” 【假如你是一个地球上的普通工人，上有老人等着你赡养，下有小孩的学费要给，我让你给我搬砖，一块给你一百块，你一天想搬多少？】 “我tm直接给你工地里的砖搬完！一块不剩！” 【放心，这样的美事轮不到你，而且世界上也没有这样豪横的“资本家”。】 云墨嘴巴往上一撅，不满地说道：“这叫什么‘资本家？’这分明是慈善家啊！这就是观音在世，乐山大佛见了都得把自己的位置挪一挪。”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所以快回去吧，美好的修罗……生活还在等着你呢。】 【暂时没有新的副本，你自己慢慢快活吧。】 “我明白了……” “夫君在和谁说话？” “我人格分裂了。” “啊，需要请大夫看看吗？夫君会不会受到伤害？” “不会，我又好了。” 毕竟现在一切事情都明了，所有的苦难都已经渡过，可以享受安宁的生活，云墨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怀揣着激动与喜悦的心情，云墨带着八重樱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到楼下，揉了揉眼睛，往日的公寓已经变成了……一栋大型的私人别墅？ 云墨绕了一圈，半天都没走到尽头，这是房子？比千羽学院的占地面积都还大吧…… 此时，在云洛之家中—— “我就是迫近的死坏，我就是终尽！哼哈哈哈哈哈哈！” “向我复仇——让我摧锋于正锐，让我……攘杀一切！” “来！再垂死挣扎一次给我看看！哈哈哈哈哈哈！这才像话，律者！” “逃？哼哼哈哈哈！逃吧！你所有的去处，也会化作劫灰。” “毁灭我——否则，就看着我毁灭一切！” “我面对的是一个律者，而你面对的是千劫！让我听见，你的哀嚎！你就用这种虫一样的力量代替破坏？来吧，律者，和我一同投身炽焰，让我看看……谁会先被……烧却无存！” “向里向外，逢者皆杀！” “再来！再来！” …… “求饶吧，律者——但我不会罢休！” “恭喜你！律者！倾尽所能，终于证明自己值得一杀！但这不是『战斗』 而是一场『追猎』！哼哈哈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 千劫正准备解放自己的全部力量，就被kiana再次拎起来，就像拎起小鸡仔一样。 kiana瞅了一眼游戏机屏幕，千劫操控的火焰角色，二十条血被打没了。 布洛妮娅操控的最基础的新手角色，半条血都没掉完…… 逐火十三英桀浅谈 太难受了这剧情，谁顶得住啊。 乐土只是记忆体，真正的逐火十三英桀除了凯文与华。 其他都死了，他们的故事也仅仅只存在于游戏的乐土章节中，此后再无音讯。 难受…… 不过我的故事里没有这样的刀。 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先后融入新时代社会，有着自己的人生。 故事不止存在于乐土，现实也同样美好。 …… …… …… …… 第二章 樱与八重樱的初遇 “打不赢就不要打，这是你第一百零二次的败北了。”kiana平静地说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律者！区区律者……再来！这次我一定要将你焚烧殆尽，寸血不留！” 千劫咆哮道，再次拿起手柄。 布洛妮娅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我让你一只手？或者，让你先手10秒钟？” “我不需要律者的怜悯！瞧好了，用尽你的全力，让我瞧瞧，你是否有资格被我屠戮杀尽！来！与我一战！”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还手啊！是惧怕了吗？感受到这炽热的怒火了么？就在着酣鏖的炙烧中燃烧殆尽，灭于无形吧！” “哼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 格蕾修：“……哼哈哈哈哈，灭于无形吧！” 科斯魔：“……啧。” 樱：“……” 帕朵：“呜哇！这样的格蕾修好可怕！” kiana：“……算了，让千劫以这种方式泄泄火，帕朵，摄像机拿好了，可不是每次都能抓拍到千劫吃瘪的宝贵视频。” 帕朵有些担心，走到kiana的身边小声地说：“这样真的没关系，劫哥不会杀我灭口吧……” kiana：“只要他不知道就好，隐藏和逃命不是你最拿手的本领吗？你的运气向来很好不是么？” 帕朵挠了挠头，有些憨厚地颔首笑了笑。 “这个也倒是，放心吧老大，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帕朵精神十足。 这个录像可以转手倒卖给爱莉希雅，值不少钱呢！ 到时候要是爱莉姐心情好，还可以给她伊甸珍藏的价值连城的宝石。 这些可都是前纪元的古董！放在现在那可妥妥是“化石”级别的宝物！ 这些能够存活五万年，可多亏世界蛇有专门的储藏物品机制，还有Mei与梅比乌斯在生物领域这方面衍生出来的超时代技术。 “喵呜~” 罐头发出悦耳的猫叫，却把帕朵吓得尾巴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别叫别叫，罐头，不要打扰到劫哥打游戏，喵喵喵喵，喵喵喵……” 坐在特制椅子上专心画画的格蕾修，看到暴躁的千劫嘴里一边没有感情地哈哈大笑，莫名其妙地在自己的图画中。 让那鲜艳的红形成一只渺小的蚍蜉，正在努力地抓住一颗银灰色的大树。 科斯魔看到后，那僵硬的脸上终究是忍不住，略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或者换一个词汇更准确——嘲笑。 每当千劫大声的怒吼，像什么“哼哈哈哈！律者你就这点能耐吗？那就去死吧！”这样的话。 就代表了千劫巧合地对布洛妮娅造成了一点伤害，或是侥幸地躲过了布洛妮娅平A。 随后更多是千劫沉默，就代表着布洛妮娅抓住千劫的破绽，然后一套技能带着连携技加大招。 给千劫的火焰角色打在空中僵直，一套连死。 最后千劫又极其不服气地发表自己的言论，想要对布洛妮娅造成精神攻击。 至于为什么不能造成物理性伤害，因为旁边站着一个Ruler·kiana，在五万年中，千劫被拿来发泄情绪也不在少数。 逐火十三英桀的最强者，远超剩下的所有。 布洛妮娅放下手柄，带着一丝轻蔑的眼神看向千劫。 “看来，这次是布洛妮娅的胜利，该履行你的承诺了，鏖灭的英桀——千劫。” 千劫浑身颤抖，在沉默中僵持许久后缓缓起身，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但嘴巴还是硬的。 “愿赌服输，今日之耻，将来必将百倍奉还！” 千劫放出的狠话引得苏开口：“我在另一个世界观测到一本有趣的小说，所以……千劫你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科斯魔瞪大双眼，用心地把这句话铭记在脑海。 帅！这句话很酷！ 千劫若有所思，随后伸出手竖起国际友好手势：“你等着！律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布洛妮娅毒舌属性还是没有改变，无情地补上一刀：“没有五万岁的少年，你也应该说莫欺老人穷。” 众人：“噗……” 布洛妮娅催促道：“不要拖延时间，即使你再拖延，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得完成。西边那一个大花园的裁剪任务，就交给你去了，园丁千劫，做不好可是要重新计算天数的。” “我算算，加上上一把，你一共输了一百零三次，合计工作天数一百零三天。” “害怕呢？或者说，鏖灭的英桀其实只是一个言而无信的胆小鬼？”布洛妮娅调侃到。 有kiana在这里，千劫动手也动不起来。 更何况，在经历了这几天的相处，布洛妮娅发现千劫虽然嘴上喜欢逞强，但只要不去主动招惹他，他也不会反击。 他的怒火，是留给不知死活擅自挑战他的人。 所以无论布洛妮娅再这么嘴嗨，哪怕kiana不在这里，千劫也不会真正动手，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 “哼！律者你给我记住了，今天你惹怒是千劫！无论哪个英桀，都对承诺极其看重，绝非渺小人类这般丑陋无知！” 千劫甩下狠话后…… 就穿上那有些滑稽的园丁服装，拿着特制的大剪刀和园丁工具箱。 去到西边的大花园慢慢打理植物的形状…… 若是放在前文明，恐怕无论是底层的人民，还是上层的领袖，都很难看到在战场上无往不利，杀意成型的千劫，在一个花园里当起了园丁。 即使是融入了新时代，在不动用任何力量的情况下，千劫也是地下的拳王。 但这样不一定是坏事，因为千劫他确确实实能融入这个时代，在这个时代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格蕾修在画布上又重新画了一张画—— 画中的一簇明亮的火焰，被众多植物与花朵包裹。 可火焰却丝毫没有将它们化作灰烬的想法，它努力控制自己，与周遭的环境相处融洽。 格蕾修顿了一下，又在火焰的中心添加了一点橙色。 “火焰先生，很开心。”格蕾修小声地呢喃。 众人看到格蕾修的画后，纷纷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前文明的故事已然落幕，但英桀们的故事仍在延续，光辉而又闪耀。 我们存在过，抗争过，努力活过。 而现在，命运将一切希望，未来与选择道路的权利重新交到手里。 我们永远都在这里，和当初一模一样，一个人都没少。 抱有缺憾的悲伤痛苦，与温存的幸福快乐都汇聚在如今。 前文明的逐火十三英桀已经死去。 现在，这是当下十三英桀的故事。 kiana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天空纯净，灯火辉煌。 平静的脸庞，碧蓝澄澈的眼瞳中，倒映着山河晚暮。 科斯魔拿出手中的口提琴，随后又放了回去，眼神中不再有悲伤。 帕朵松了一口气，停下了录制视频，然后将摄像机和罐头抱在怀里。 “嘿嘿嘿，这个视频肯定很有收藏价值！” 樱拔出御神刀，光滑的刀面映射的是一张略显柔美的脸庞。 这是属于他的时代，但因为是他的时代，所以也是大家的时代。 另一边，云墨带着八重樱和凛用特殊手段进入到云洛之家中，这个名字虽然说出来很难为情。 但想必俄罗斯的布洛妮娅并不是很了解汉语，怎么说呢。 大概就相当于一种直译，老天不公：God is girl 泉水：Gulugulu water B超：The B is super 热狗：Hot dog 乍一看没有毛病，可到本土人看来，emm……确实有些难以为情。 但好歹都是布洛妮娅的一番心意，而且别人看得是名字吗？比高校还大的私人住宅才是关键吧。 “走吧，樱，这是我们的新家。”云墨走在前面，小手拉着凛，八重樱则在一旁安静地跟随。 三人朝着中心最高亮着光的房屋走去，结果还没走到就看见草丛里摇摇晃晃，枝叶摇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云墨下意识做出战斗的姿势，双手往前，认真地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千劫穷！” 突然，千劫从草丛里钻出来，头上顶着一大片绿茵茵的叶片，穿着朴素的园丁服，手中拿着剪刀。 很快，云墨和千劫就对上眼。 云墨嘴角抽搐了几下，千劫这是在……打理花园？ 可他不应该和kiana一起呆在世界蛇吗？怎么会在布洛妮娅的家中？ 被发现后的千劫背过身，一个完美的跳跃钻进草丛中。 “呵，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在屋内，你现在赶去的话还能吃上一顿热的。” 不是，那你躲着我干啥啊？ 被发现了很丢脸么？哦，对于千劫来说确实有点。 “那你呢？来都来了，干脆一起回去吧。” “我还有任务在身，不用你管。” 见千劫如此执拗，那云墨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先回去才是头等大事！ 八重凛有些不安，拉了拉云墨的袖子，问道：“云墨哥，屋里有很多人吗？” 云墨蹲下身子，揉了揉八重凛的小脑袋，回应道：“嗯，放心吧，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我会找人安排好你们的房间，不必害怕。” “我明白了，有云墨哥在的话，一切都不成问题。从以前凛就知道，云墨哥很厉害，永远都不会让姐姐和我出事……” “那我们走吧，小木屋的东西找个有空的时间拿回来就好，这是新的时代，等过几天我会委托一个人做一个帮助你们理解的道具，现在不要担心那么多。” 很快，三人来到屋子底下，怎么说呢，豪华是豪华，只不过屋内太亮了属于是。 看到金碧辉煌，到处都是亮光的别墅，云墨已经猜到了屋里还有谁了。 布洛妮娅不怕黑，毕竟从小就是在黑暗中长大的，也没有其他过分害怕的东西。 而所有的英桀中，有这么一个小孩般的恐惧心理，也就只有kiana了。 八重凛眼中潋滟着闪耀的光辉，难以置信地东张西望，每一处都超出自己的理解。 明明没有烛火，为什么能这么亮？ 八重樱倒还好，毕竟她进入过长空市一段时间，看到了这些霓虹灯。 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原理，但也算见怪不怪。 一楼是客厅和娱乐场所，没有见到一个人； 二楼是餐厅，看见了樱和长大后的铃。 樱是长发披散着，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加灰蓝牛仔裤，脚上踩着双白球鞋。 头上顶着一双粉色的狐狸耳朵，这是超变因子带来的副作用。 两姐妹长相相似，只不过铃背后绑住一个低马尾，但穿着打扮跟樱如出一辙。 两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清新脱俗的高中生，浑身上下没有沾染一点社会的气息，清纯而又甜美。 可樱看到八重樱后，不由得陷入沉思。 八重樱完全就是自己换了一件衣服，连狐狸耳朵都没落下。 樱＆八重樱：“你为何长相与……” 八重樱：“……” 樱：“……” 樱＆八重樱：“在下……” 五个人：“……” 这下好了，不仅是长相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方式与频率也一模一样。 云墨急忙站出来解释：“樱……” 樱＆八重樱：“嗯？怎么了？” 忘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都是樱，自己称呼八重樱也为樱，太难顶了。 “不是，呃……”云墨拉住八重樱的手解释道：“她叫八重樱，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自五百年前来的，狐狸耳朵是拟似律者的影响。” “还有她的妹妹，八重凛，emmm……虽然看起来很像铃小时候，但我想应该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只是偶然长得像。” 樱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看着八重樱更多的只是好奇。 八重樱脸上微微浮现一缕红晕，微微弯身作揖：“我是云君的妻子，八重樱，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樱的瞳孔失去对焦，手放在御神刀的刀鞘上：“你刚才在说什么？” 第三章 新的家 八重樱：“……” 在看到对方将手放在武器上的动作后，八重樱也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短暂的沉默后，八重樱确实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刹那的敌意。 但那股杀意并不纯粹，甚至不能称作为杀意，那不是一股抱着杀死自己的敌意，而是一种……想要居于自己之上的感觉。 不会了，这一次，我要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 对于八重樱而言，云墨是将她和妹妹带离吃人的世界，只身承担后果。 当初在副本中，云墨在与绯狱丸争抢身体控制权时，表情十分痛苦，狰狞的脸庞肉眼可见地变得煞白。 好在云墨及时跑开，然后回归。 直接卡Bug干碎绯狱丸。 在寂然无声中，八重樱没有露出任何诧异或是震惊的表情。 手缓缓地放在腰间的樱吹雪上，狐狸耳朵轻轻颤动，这是做好了战斗的姿势。 而樱也同样没有收手的打算，右手放在腰间的御神刀上。 至于涤罪七雷，对付一名拟似律者还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唉……”云墨长叹一声，将手背在身后，手中攥着一个小小的金色齿轮，其上面缓缓伸出丝线，连接到八重樱和樱。 “你们的权能我已经封锁了，别闹过了，樱。” 虽然云墨称呼着樱，但其实只是对樱说的。 而显然八重樱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纷纷点头，暂时隐忍自己的敌意，走到外面空旷的地方。 两只嘤嘤怪的剑术…… 尽管云墨不想承认，八重樱的天赋的确出众，也靠着自己钻研出一门更强的剑术——绯樱，就跟当初的芽衣一样，天赋很高，但成长的时间太短，并且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杀戮。 八重樱在当初自己的保护下，也确实没有杀过一人。 灵刀·樱吹雪都没变成妖刀·赤染樱。 但在刹那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无力而脆弱。 毕竟樱可是实打实的在暗杀中锤炼起来的剑术，而且前文明的崩坏可比现文明的崩坏要残暴得多。 所以刚才云墨需要提醒樱，让她放点水，不要太认真了。 至于结果，云墨甚至不用多猜。 八重樱肯定要多吃点亏，但樱下手有轻重，这一点毋庸置疑。 “云墨哥，姐姐……我想去外面看看。”八重凛扯了扯云墨的袖口，娇小的身影有些瘦削，但肚子中忽然传出“咕咕”的声音。 云墨安慰道：“放心吧，你姐姐没事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铃，先带她去找点吃的吧，樱那边我去看着就好。” 铃很听话地走到八重凛的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铃，风铃的铃，我觉得以后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你长得跟我小时候很像呢！” 声音正如人名，宛若风铃一般轻盈而悦耳，让人不经意间放松下来。 八重凛也伸过手，“谢谢，铃姐姐。” 铃绽开少女般甜蜜的微笑：“真乖~” 随后铃牵着八重凛的手，朝房屋深处走去。 那里大概应该有什么好吃的吧，云墨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是很清楚厨房的位置。 不过这么大的房子……清理起来一定很累，我已经能想象到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 云墨内心嘲哳，看着铃和凛一起行走的背影，想起了什么。 八重凛的年龄也成年了，不过看上去就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差不多。 而铃过了五万年也还是一副十八岁女孩模样，体内还有一股被封印的力量。 云墨很清楚，那是侵蚀的力量，其实现在的铃已经成为了侵蚀之律者。 只不过自己施加的终焉量级叠加的约束之力直接限制了崩坏神与铃的联系。 这是必须的手段，因为前文明的律者除了爱莉希雅以外，都会受到崩坏的蛊惑。 包括kiana，也包括自己。 这个时代的律者本来也没有任何人性可言，本来前文明应该轮到爱莉希雅牺牲自己，将「奇迹」赋予后文明的律者们。 不过由自己代替了，毕竟云墨是终焉。 他也有「奇迹」的力量。 而自己终究需要死一次，那就死吧，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再苦再累也没关系。 这样就好，大家都活了下来，这就足够了。 至于现文明的律者全体反水成二五仔，那只是附加的赠品。 不过安娜和夜枭是怎么成为真正律者的？真是奇怪…… 然后就是，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家里出现了四只长相相视略有不同的嘤嘤怪。 成熟的有樱和八重樱，较为成熟的是铃，青涩的是八重凛。 未来，不会太冷清的，还有……好久不见的大家。 【……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一夕千念，但外面那两只狐狸打的不可开交，你确定不去管管？小心家里血流成河啊你！】 “不至于吧……在这么说，樱的剑术要比八重樱高出许多吧？” 【那是在「刹那」加持下，樱的剑术确实要高出八重樱一筹，但你别忘了，是你告诉樱的，不准使出全力。】 “……” 【在近战中，仅仅靠着冷兵器，而不能使出全力，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情况吧，除非实力碾压对方，否则没有人敢放水。】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行吧，我去看看，樱和樱都是好女孩，不会太斤斤计较的。”云墨一边说，但脚步却是在不停加快。 很快走到外面，看到两人正在用刀鞘疯狂痛击对方的屁股与某个部位。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痛击那些部位，云墨是一个更高的剑术专家，所以他能看出来。 其实樱有无数机会打到对方的脖子，或是脑袋。 而八重樱虽然剑术比不上樱，但也是敏捷流剑术，抓机会的能力也很强，放水的樱也会露出些许破绽。 但两个人因为一个“特别”的原因，不断招架对方的攻势，然后迅速痛击对方的屁股以及……胸前。 “咳咳，我觉得我有必要抱着严肃的态度，和批判的眼神来学习这场战斗！”云墨盘腿而坐，瞪大双眼观战。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摇晃的很带感，和被痛击后的表情耐人寻味，战斗的姿势赏心悦目这些不正经的原因！ 【……】 系统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罢了，难得有一段安宁的时间，就让他真正无忧无虑地生活。 未来，充满变数。 安宁的永恒大门打开之前……还有敌人没有剿灭。 这个世界已经被更上位的存在认可，从前文明终焉云墨被击败的那一刻起，天上之人便已经投来视线。 不过嘛，只能说视线还未完全汇聚，毕竟还有一个崩坏世界，那是更耀眼的存在，也是云墨亲眼见证过的故事。 那边世界的主角：琪亚娜·卡斯兰娜可还停留在B级女武神呢。 每一次副本收集来的力量大部分都用来隐藏这个世界，但无论再怎么隐藏，也始终无法遮掩弥永的光。 在敌人来临之前，就由自己暂时封缄这个世界与上位的联系吧。 “呼……哈啊……哈……”八重樱大口喘着气，弓着身体，紧紧握住刀鞘的手开始颤抖。 自己无法使用拟似律者的力量，完全凭着身体素质来战斗。 而樱的融合战士力量也被云墨压制，但过硬的身体素质让她在这场放水的战斗中游刃有余，尽管还是会被击中。 但对方明显吃瘪得更多，这样想想就很解气。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她的比我大呢？ 是因为御神装·勿忘的战斗服限制了自己吗？ 至少比起华来说要好太多，虽然比不了阿波尼亚和伊甸，自己的心胸也是很宽广的。 一定是错觉。 樱在心中如此想道，但下一刻又觉得不妥。 我怎么老是走神，是因为……不当暗杀者很久了么？五万年没有真正出过手了，我都有点懈怠了…… 樱自嘲地在心中诘问自己。 随后下一刻樱握紧刀鞘，长舒一口气：“我认可了你，但我想，你还不能在我…还有大家面前如此称呼他，至少现在不行，我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我个人的……忠告。” 云墨会保护八重樱不受到伤害，但云墨自己…… 跪键盘，跪榴莲什么的是在所难免了。 樱不想看着云墨因为别人的错遭受不公的待遇，他始终在樱的心中都占据了很崇高的地位。 八重樱回过神，咬了咬牙，还是不肯放弃：“我和夫君好不容易重聚在一起，自十二岁起，我便如此称呼夫君，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即便是与我长相一样的你。” 樱走过去伸出手，拉起八重樱，“随便你吧，我不会强迫你。” 大战结束，谁赢了？云墨也不知道。 好像都输了。 “墨，我带着……” “……”樱愣在原地，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 总不可能说你的妻子吧？那样不就否定了之前自己的话嘛…… 朋友？感觉不妥，客人？又好像有点疏远对方，大家迟早都会成为家人。 八重樱主动解围：“叫我八重樱就好，我不介意的。” “嗯，我带着八重樱小姐先去浴室，身上出了汗，我们会在晚宴之前解决的。”樱如实说道。 她擅长隐瞒，但在云墨面前却总是暴露着自己的一切。 暗杀者，也有内心最光明的地方。 哪怕是暗杀者，也会有一颗感恩的心。 至于这份感激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爱慕也好，憧憬也罢，樱终究不是一个纯粹的暗杀者。 “嗯，铃带着凛先去填肚子了，我还有重要的事，那回见了。” 八重樱＆樱：“回见。” 不愧是“双胞胎”，就连性格与行为举止都如此相视。 云墨在心中感慨，随即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与表情。 还反复构筑出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 这并不是臭美，毕竟云墨也是人嘛…… 就像第一次约会般，想要以最完美的样子，去见心爱的人。 “好了，偌大别墅，却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呢。” 云墨笑道，顺着那与周围地砖格格不入的廉价地砖走去。 这是一个房中房，言下之意就是布洛妮娅在这个大别墅里，建筑了一个与最初的小公寓一模一样的家。 可以看出，别墅的其他部分都是豪华而又奢靡的，吊灯上还有辉煌而又珍贵的宝石。 很有伊甸的风格，客厅除了那灿烂的宝石外，也还有美丽的花簇相拥…… 越是往上走，就能看到越多的色彩与形式。 三楼的平台很大，已经有十五道门明显是被装饰过。 就好像粉色的门前悬挂着透明的水晶，绿色的门上面有一个“生人勿进”的标识，其中还有蛇的模型。 很多很多…… 以及自己记忆中公寓的那两道简朴无华的木门。 当初自己没认出布洛妮娅，为了讨好这个房东可是把自己的卧室都腾出来，自己搬到另外一个好久没住人的卧室。 有些怀念啊，那段平静的时光。 上学有善解人意的芽衣陪伴，有活泼跳脱的琪亚娜闹腾，回家后又可以看见小小的布洛妮娅。 自己则是走进厨房，做好饭，然后两人在餐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饭后，总是由自己来处理残局，但并不会觉得有所吃亏，反而十分满足。 那是自己向往的安宁。 尤其是在一天自己很晚才回到家，却发现早已做好的食物。 感动很简单，也很困难。 人类更瑰丽的宝藏究竟是什么，对比其他生物而言，云墨仔细思考，恐怕也只能给出一个答案。 那就是复杂的感情。 云墨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突然就不怨了，我这样破碎的人，爱我的人要一片一片捡来，实在是辛苦。 可是爱你的人会美滋滋的边捡边喃喃：“这一片是我的，那一片也是我的。” 云墨所在的星球，或许是时代的问题，利益权衡超越了一切。 所以云墨十分珍视现在的一切。 不再犹豫，云墨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像奔赴第一次约会那般，脸上浮现最纯粹的微笑。 “我回来了，布洛妮娅。” 第四章 和布洛妮娅的逮虾户！ 当云墨推开那扇门后，一切的摆设与装饰都与曾经别无两样。 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最为温馨的故居。 眼前，布洛妮娅以最完美的姿态微笑地注视着云墨，一身纯白色T恤，加上黝黑的包臀裙，银灰色的头发被梳理到脑后，脖子上系着一圈天蓝色的丝带，垂落在双肩处明显的锁骨，整个人显得高贵而端庄。 “墨，我们今晚去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她伸出纤纤玉手，手中是一把蔚蓝的钥匙，朱唇轻启，用笨拙的中文询问道。 之前两人的交流一直都是用极东语，布洛妮娅虽然学习能力不低，但中文终究是一门比较高深的语言，入门不难，想要让对方理解意思也不难。 但这终究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她完全没有必要…… 布洛妮娅只是想等我回来，给我一个惊喜，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云墨愣在原地，随后缓步向前，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纤手，脸上露出欢欣的笑靥。 “我的荣幸。” 布洛妮娅的手指温软，如同花朵绽放般娇嫩，握在掌心却异常坚韧。 云墨非常清楚，当自己踏入这个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在盛装打扮，准备迎接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长时间独来独往的人是不可能明白这种感觉。 一回到家就感觉全身都被洗礼，在外面的一切辛劳，都在见到布洛妮娅的时候荡然无存。 觉得世界美好，觉得生命值得。 “不要太久了，毕竟晚上八点还要准时回来吃饭呢……” 布洛妮娅低下头，走上前抱住云墨。 云墨很轻松将布洛妮娅抱起来，惬意地说道：“你似乎变瘦了，果然，离开我你也活不下去。” 布洛妮娅撅起嘴唇，不服地说：“布洛妮娅过得有滋有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得自由自在呢！” “那我回来还真是对不起你啊，打扰了你的自由。” 云墨这话刚刚说出，布洛妮娅就用脑袋撞了一下云墨的心脏。 “偶尔……有人能管管布洛妮娅，也挺好的。”布洛妮娅小声地说道。 云墨：“我又不是不是你的监护人，等等……你之前在番外里叫过我什么？” 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恼羞成怒，头埋得很低，用手使劲地抓住云墨的手臂扭动。 “痛痛痛，我错了，我有罪，别揪了！”云墨发起投降。 布洛妮娅哼了一声，正在为自己的胜利暗自窃喜的时候，云墨又补上一刀：“不过还是比不上浴室那次你能感受到的痛苦吧？” “云墨！！”布洛妮娅大声地吼了出来，没有称呼墨，而是直呼其名。 云墨丝毫不会怀疑，现在布洛妮娅的机体温度正在逐渐上升。 “哈哈，开玩笑，好久没见了我其实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与你交谈。” 云墨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下来，吊儿郎当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我在想，会不会亏欠你太多了，到底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你开心释怀。” “但我想了很久，可能想了几百年也没有得出一个‘靠着妙语连珠就可以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甜蜜的话谁都可以讲，那太廉价了，或许在你大面大放厥词，说着一些不切实际画大饼的画切实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但那真的就够了吗？亏欠的东西，仅仅只是用承诺与言语话术就可以抵押的么？” “其实我也害怕，因为布洛妮娅你为我做的太多，仅仅是在不可能中找到我，就已经给我带来一个莫大的惊喜。但我能做什么？我什么给不出一个‘只爱你一人’的诺言。”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占到最大便宜的人了，明明我的能力根本就不支持我得到这些……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 云墨嘲哳着，伸出手，手上逐渐浮现了出银河的样子。 他见过银河，亲眼见过，终焉原初的力量就来自于银河。 银河的模样像是终焉自带的本土记忆，刻印在圣痕里。 如果是终焉的话，应该是毁灭了银河吧…… “……” “墨，你就是布洛妮娅的银河。”布洛妮娅利用理之律者的力量，将银河的样子做成一个贴纸，贴在云墨的脸颊上。 “这样，就是你上辈子拯救了布洛妮娅，所以这辈子我要赖你一辈子，所以不要感到内疚。”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区分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不是么？” 布洛妮娅的眼眸明明是灰色，却璀耀的像是皎月落下斑驳银辉，很闪亮。 云墨活了很久，见到过许许多多的表情。 而世间，大多数人对彼此都虚以为蛇，哪怕是热恋中的恋人。 也在考量着对方，有车吗？有房吗？学历如何？家境如何？ 父母是否友善，或者对象是否是一个潜力股。 太多太多了，甚至包括身高与相貌也在那无所不有的考量中。 云墨很少，不，是几乎没有。 看到灵魂的重合与吸引。 可真正的感情，本来就该是两颗心相互奔赴靠近的过程啊。 并不只是爱情，包括友情、亲情。 就像云墨不会因为父母的样貌、财富而嫌弃他们，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朋友没有潜力而不与他们交好。 因为愿意，所以值得。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哪需要在乎考量。 布洛妮娅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比自己死后化作的弥永的光还要闪亮。 不是因为本就闪亮，而是在自己的眼中，那是自己眼中的光芒。 云墨低下头，与布洛妮娅的鼻尖相碰，两个人甜腻地相互蹭了蹭，嘴角的弧度是幸福与喜悦交织衍化的方程式。 并不复杂，却很少有人能解出答案。 “这次不会再离开了，还有，既然布洛妮娅如此盛情相邀，那在下斗胆请布洛妮娅小姐上车。” 布洛妮娅盈盈笑道：“这句话该对你自己说的，可不要中途下车哦。” 云墨带着布洛妮娅，飞出了家中。 利用空洞迁越来到一处寂静无人的山路，这条路鲜有人出没，毕竟是政府声明的禁区，危险指数拉满。 野生动物啥的，每走一步可能就有足以致命的生物出现。 但随着云墨的到来，这座山最大的危险就成了灭世的终焉。 鬼火摩托浮现，还是熟悉的模样，虽然可以直接催动崩坏能启动，但总感觉“插入”钥匙更有仪式感。 就像现在一样，布洛妮娅坐在前面，插入钥匙后鬼火摩托“嗡嗡”作响，发动机的声音还是很嘈杂的。 而云墨坐在布洛妮娅后面，两只手抱住布洛妮娅婀娜的小蛮腰，下巴抵在布洛妮娅的脖子与锁骨连接处。 “呼”的一声，鬼火摩托像是发射的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在这条宽阔的山路极速行驶。 “布洛妮娅！不带头盔可是不规范的行为哦，北京第三区交通委提醒你: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云墨对着空悠悠的山谷大声喊道，天色已晚，唯有摩托的照明灯照耀的地方才显得清晰。 布洛妮娅嘴角抿出淡淡的微笑，松开一只手，放在嘴边大声对着天空呐喊：“风好大，声音都被吹跑啦！！” 云墨忽然有了一个好点子，于是凑到布洛妮娅的耳畔小声地说道：“听不见是吧？” 布洛妮娅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云墨在跟自己玩耍，继续大声地对着天空呐喊：“你说什么？风太大啦，布洛妮娅听不见呀！” 云墨“嘿嘿”一笑，语气逐渐变得轻佻。 “你今天穿安全裤没？” “！！！” 布洛妮娅忽然挺直腰板，将臀部藏下去，吞了一大口。 仍是假装听不见地说：“布洛妮娅听不见你说什么……” 只不过这次的声音能明显听得出心虚，云墨当然知道，但这个时候得装傻。 “那我帮你检查一下吧，别乱动，你在开车，不能分心。布洛妮娅，你也不想你的摩托出事吧？” 话音刚落，云墨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滑动。 “嘤咛！”微弱的喘息声传出，布洛妮娅忽然开始后悔邀请云墨与自己出来飙车。 柔软的感觉，不愧是大鸭鸭，云墨在心中感慨道。 “瞧，这天气这么热，还穿这么多，我帮你脱掉凉快下。” 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我只穿了一件啊！要凉快你不会利用冰律或炎律的权能吗？ 等等…… 混蛋！你在摸哪里！哼哼啊啊啊啊啊！ 我还在开车！ 不行，得立刻停下来！ 布洛妮娅踩下刹车，却发现…… 刹车失灵了？这怎么可能？这是由自己用理律的能力构筑出来的摩托，怎么可能刹车出问题，除非…… ……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罪魁祸首就是那既得利益者！就在自己身后！ 云墨：“别乱晃，好好开车，我的鸭鸭，我帮你冷静下。” 冷静？等等，你要干嘛！ 别扒我裙子！ “云墨！！” 布洛妮娅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出云墨的名字，但这柔软而又充满奶味的声音让云墨更加兴奋。 就好像某《歹徒兴奋拳》一样。 云墨笑了笑，重复之前布洛妮娅说的话：“你说什么？风太大啦，我听不见呀！” 这下，布洛妮娅彻底绝望。 完全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这坏蛋一定能听到！ 终焉律者听不到，鬼信啊！ “呜……嘤！别……等下，布洛妮娅要下车！我要下车！”布洛妮娅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抱歉啊布洛妮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可不要中途下车哦。” “别着急，不会太久的，你尽管开车，“去热变凉”就放心交给我。” “可，可，可是布洛妮娅会…握不住的！”布洛妮娅求饶着，显然这个时刻她已经感到无比的羞耻。 虽然这里没有人，自己也再三确认过了，还用骇客的力量屏蔽了这里的一切可能勘测。 但云墨就在背后不停地“捣鬼”，他一定在嘲笑我！一定在看我笑话！ 狂飙的车，周遭清凉的风尽数打在布洛妮娅精致无暇的肌肤上，身体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而且，一点都不凉快，反而更热了！ “等等，已经可以了！！布洛妮……呜！” 布洛妮娅现在身体像是瘫软的海绵，两只手颤抖着，根本握不紧把手，后背在云墨的“协助”下拱着。 “坠……要……不……行……呜……停……” 布洛妮娅已经语无伦次，云墨很贴心地用侵蚀律者的权能控制鬼火摩托，让其自动高速行驶。 而云墨将布洛妮娅翻过身，坐在自己腿上。 布洛妮娅现在几乎已经完全脱力，贴在云墨的身上。 …… …… …… 一个小时过后，云墨神清气爽地带着布洛妮娅回到家中。 只不过布洛妮娅双手环抱自己，将衣服拉的很紧。 在两人位的摩托上，云墨和布洛妮娅完成了一次史无前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事业。 满意程度：❤❤❤❤❤。 “别闹别扭了宝贝，我的好鸭鸭，别生气嘛……” 云墨现在就是造孽的罪人，而且是那种罪无可赦的人。 什么罪？ 稍加思索…… 神情大变！ 当场枪毙！ “今晚，滚回你的房间去！别来找布洛妮娅！”布洛妮娅走起路走一瘸一拐的，脸上的表情与红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都怪你，这下……布洛，我……我要怎么掩饰，我不吃饭了！” 布洛妮娅娇嗔道，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遇到人立刻停下来。 因为走起路会暴露的…… “明明刚才才说我是你的银河的……”云墨撇着嘴，小声地嘀咕。 “我不管，接下来布洛妮娅要给你布洛妮娅认为最严重残酷的惩罚！”布洛妮娅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 云墨有些心慌，不会真的惹布洛妮娅生气了吧。 难道布洛妮娅准备…… 布洛妮娅摆出得意的表情：“布洛妮娅决定今晚，再加上明天，嗯……是明天的中午十二点前，布洛妮娅都不会理你!不会回你一句话！” 第五章 十九个人的修罗场？！WTF！（6k） 看着布洛妮娅这副骄傲十足的样子，云墨不禁陷入沉思。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残酷惩罚？ 热恋中的女孩，智商都会下降，云墨是知道的，但云墨不知道的是布洛妮娅与其他人不同，她是在智商前面加一个负号。 另一边，天命浮空岛—— “主教大人，新的躯体离完全研制成功还有一段时间，科技部那里说还需要大量的以太能量。”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奥托漫不经心地说道。 很快，奥托又叫回丽塔，“最近他怎么样了，回来了吗？他在做什么？” “抱歉，主教大人，回来是回来了，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力量屏蔽掉了观测设备，所以并不知晓他在做什么。” 奥托：“那卫星监控呢？” “受到不明力量的干扰，宕机了一个小时……” 奥托捂脸，嘴角不由得抽搐几下，大概是猜到了妖精小姐在做什么了。 “行了，以太能量，就交给你和幽兰黛尔，我会将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以及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顺利完成任务。” “明白，我回去通知幽兰黛尔大人。” 得到奥托的指令后，丽塔迅速离开。 而奥托则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停地打量，完全没有把自己当自己看待。 “美是美，却不具备神性，真是……低劣的躯壳。” 但那些都无所谓了，奥托并不在乎云墨有几个女人。 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与云墨无关，也与所有人无关。 在没有得到神性赋予的躯壳前，一切都是无意义的行为，但一切都必须得有意义才行。 即使在抵达目的之前的人、事物、行为、物质……都是毫无意义的符号。 第二神之键让奥托看得很多，她看到了其他世界的自己。 在大部分世界中，自己都在平静中，像所有普通的人一样无趣地死去。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 比如有一个世界中的自己是一个男孩，是卡莲翻墙过来陪自己一同玩耍，肯定了自己。 以至于那个自己，竟然选择了一条决意赴死的道路。 在那个世界，并没有圣火城，也没有那天的崩坏兽潮。 有的，只有腐朽的黑暗，人民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浅淡无声中悄然拭去。 没有任何一个生命能掀起波澜，甚至一点涟漪。 中世纪的欧洲是一滩死水，它将里面的人埋葬，将外面的人诱导。 它奉献一切，也将一切全部以最丑恶的手段全部取回。 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腥血的恶臭。 圣女为民众付出了一切，可换来的却是无情的镣铐与枷锁。 她是一个英雄，一个悲情的、弱小的、时运不济的英雄。 她曾经化身怪盗劫济贫,却只能孤身对抗权贵的丑恶。她曾奋力夺走潘多拉的魔盒,却在无形之中将灾祸播撒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 最终，她那决定以死明志的眼神，在他的心口剜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而在这个空洞的另一端，命运似乎也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阴差阳错之间，她在刑场上那最后的身影，竟成为了一尊流芳后世的精神图腾。 所有的这一切，都再也不会从冰冷的棺材里苏醒过来。 除非时光可以倒流，除非死者可以复生。 男人孤身一人站在天命主教座堂的大厅里，教堂外的人群载歌载舞，欢庆着属于民众的胜利。 他闭上双眼，任凭泪水从两腮向下滑落。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失败者。 人一旦魂飞魄散，就再也无法起死回生。 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万物必须迎接的终结，人类始终无法接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除非，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 他于所有人而言是一个恶人，这毫无疑问。 人们可以大肆批判他，却无法从理念上扳倒他，因为他的行为有着自己一套即使世界不认可却也运行无阻的逻辑。 这一点，倒与自己并不大相径庭。 奥托微微叹息，对于现在而言，她并没有死亡的理由，也不想死去。 忽然一道熟悉的丽影出现在奥托特意为“某人”安装的监控。 一只白毛团子，鬼鬼祟祟地溜进天命的厨房。 但在进窗户的时候，似乎停顿了一下，因为某处部位太丰满而被卡住了。 白丝袜包裹的秀长双腿疯狂摆动，两只手撑在窗户，用力想要让自己挤进去。 忽然，巡逻的人出现，离卡莲差一个拐角就可以见到。 这只不太聪明的白毛团子用蛮力将窗户，强行扩大，周围都露出裂隙了。 “啧！”奥托十分鄙弃地看着录像中的卡莲。 这只白毛团子，自己养了整整五百年！利用前文明流传下来的超变因子手术让她融合毗湿奴的细胞。 达到长生不老的程度。 虽然这并不是本愿，若不是发现妖精小姐与卡莲关系匪浅，而这只卡莲多少也算自己半个朋友。 否则奥托才不愿意帮这个忙。 五百多年来，在最苦难的时期，差点没把自己吃垮。 卡斯兰娜基因和毗湿奴的吞噬能力，加上帕凡提的天性使然，让卡莲的食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就真的跟一头人型帕凡提一样，吃吃吃吃吃吃…… 这样的女孩，那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 真是费解，自己是巴不得离卡莲远点。 每次只要一和卡莲见面，就少不了得去进一批新的甜点食物。 五百年！你知道这五百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奥托·阿波卡利斯已经死了，你挑的嘛偶像，卡莲我吃定了，妖精小姐也留不住她，我说的！ 玩笑归玩笑，奥托不会真的丢下卡莲不管。 反正，宠物胃口大一点怎么了？就当天命是一个猪圈吧，养一头人模样的帕凡提。 没错，奥托现在是把卡莲当宠物一样养。 “以太能量么……呵呵。”奥托发生奇怪的笑声，像是惊喜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而在云墨家中，餐桌上合计十九个人。 逐火十三英桀加一个Mei和铃，再带上云墨和八重樱和八重凛。 十九个人围着一个大桌子，除了爱莉希雅眼中闪烁着星星以外，其他人都面色沉重，你看我我瞧你，谁都没有说话。 一片沉默…… 气氛一度降至冰点。 本来云墨还认为爱莉希雅会先打开话题，说：“这里有好多好漂亮的女孩子啊，是天堂吗？” 然而爱莉希雅并没有这么说，估计是已经在自己回来之前说过一遍了，而且是缠着布洛妮娅。 为什么云墨会知道呢？因为现在爱莉希雅正热情地盯着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则是蒙头吃饭，云墨用脚轻轻碰她，却没想到下一刻就被鸭jiojio重重地踩在地上 “大家为什么不说话啊，难得重聚……都是一家人，别那么介意。”云墨试图圆场。 但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挑起话题。 毕竟当事人是自己，而且十九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墨，铃之前已经吃过，我先带她回房间了，她刚从“万物休眠”中苏醒，上了学，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率先开口的是樱，可以看出她确实对饭局无感。 不过处于尊重云墨的潜意识，樱还是选择了最委婉的说法，而不是我和新来的合不来这种会让云墨尴尬万分的话。 云墨也很识趣地点头：“嗯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对于学习我还是很擅长的。” “好啊，那云墨哥，我有空了，晚上来找你交流一下学习，你可不准锁门。” “呃……当然，我很乐意辅导小朋友学习，但是我会首先拿出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随机抽几道我认为最难的题考考你。可不要以为找我补习很轻松哦。” “唔……云墨哥真坏啊。”铃小声说道，随后跟着樱回到了楼上。 面对铃调皮捣蛋的话，云墨很是轻松地怼了回去。 那么接下来的餐桌仍然是寂静无声，云墨理解。 其实逐火十三英桀都是一群内心细腻的人，而且绝大部分的英桀，多多少少在各个方面有点社恐。 都不愿意主动交流，这一点在曾经的逐火会议室也得到了证明。 十几个人围着一起嗦面，一个小时也没说一句话。 吃饭不说话，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虽然这并不算一个坏习惯，但对于现在而言，总感觉关系没达到那个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地步，有点冷清。 任重而道远啊…… “维尔薇，专家在吗？” 维尔薇：“嗯？你找我有什么事？” 维尔薇的语气低沉，面如古波，平静地看着云墨，手指在有顺序地起伏。 “我叫的不是你，欺诈师，麻烦下次伪装认真点。”云墨毫不留情地拆穿。 下一刻，那看上去十分沉稳的维尔薇顷刻间变脸，嘴上扬起自信而又惊讶的笑容。 “哎呀呀，五万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能这么轻松地破解我的伪装啊！” 维尔薇的突然换脸，在其他人眼中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大家都知道维尔薇将自己的意识切割成多个部分。 但对于封建时期的八重樱和八重凛而言，这种行为就像是被妖魔附体一样。 八重樱将手放在腰间的樱吹雪上，可看到其他人都一副泰然若素的样子，也没有立刻动手。 而是静下来等待时机，戒备着维尔薇。 “不，你想骗过我很简单，不过专家和我有一个特别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而除了欺诈师你，没有人会刻意去隐瞒，或者伪装得如此相像。”云墨侃侃而谈。 欺诈师·维尔薇却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没想到专家居然跟你有暗号，专家、指挥家、神秘学者、讲师、自信、本我……大家明明都约好了要把自己出来时的经历记录下来，然后等其他人占据身体时就可以看到维尔薇发生的一切……可恶的专家！居然吃独食！” 忽然，维尔薇的脸又沉了下来，随后对着云墨，眼睛以一个特定的频率眨了眨。 瞬间云墨就明白，专家出来了。 “专家，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专家·维尔薇自然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可以，你的话，我很乐意为你献上我的才华，毕竟你是最初认可并陪同我的人。” “谢谢。”云墨由衷地表示感谢。 说来也算一件谬事，就是当初维尔薇以为崩坏是逐火之蛾搞出来的，于是凭借一己之力开始对抗逐火之蛾。 虽然云墨觉得用整蛊这样的词更准确，但随便啦。 而当时还没被崩坏侵蚀过度的云墨很强，即使不使用律者的权柄也还是很强。 当然，在逐火之蛾没有发现的前提下，可以使用律者权柄，那样会省事许多。 那时的融合战士也还没出现，云墨就是逐火之蛾的主要战斗人员。 然后……云墨就当起了二五仔，跟维尔薇一起反叛逐火之蛾。 逐火之蛾当时疯狂抓奸细，毕竟维尔薇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一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他们不可能想到是云墨，因为自己完全没理由没必要。 做这样的事情会影响到自己的晋升，没有人会拿前途开玩笑，但云墨不一样。 前途？有用吗？跟开心比起来一文不值！ 所以云墨就一边通过自己了解的情报，告诉维尔薇，再带上面具和维尔薇一起“作恶多端”。 给当时的逐火之蛾搞得乌烟瘴气，头皮发麻。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挺潇洒的，维尔薇真的是一个天才，各种意义的。 云墨不敢吹嘘自己的其他能力，毕竟都是系统赠与你的，云墨不会拿着这些能力去这样那样的刷存在感，没有必要。 有的用就好。 而维尔薇却是如Mei一样，真正意义与生俱来就有独一无二的天赋。 包括梅比乌斯，逐火之蛾的科学家都是一群超越时代的“怪物”。 云墨如说地说道：“是这样的，樱……emm……八重樱和八重凛，来自于五百年前，对于现在的时代不够了解，所以我想拜托你做一件能够让她们迅速理解现代知识的东西。” “……就类似于步步高点读机那样？哪里不会点哪里！” 专家·维尔薇：“……” 专家在短暂的沉默后，表情还是不改之前的严峻。 “这个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甚至说是举手之劳都过了，一天时间就足够了，而我预想中的道具，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将所需知识灌输给她们，效果就跟自己亲眼目睹的一样，我会在其中多添加点既视感的神经递质，让她们能够迅速适应。”专家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可以说这样的话若是传入当世的科学界，没有人会相信。 但专家是谁啊……穿越世界的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都能做出来，还有让人沉睡五万年身体不发生太大改变的第五神之键·万物休眠，都出自于她之手！ 这种小玩意就跟做一加一一样，没有丝毫难度。 “那就拜托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专家。”云墨说道。 专家忽然低下头，用手扶了扶帽子，小声地喃喃道：“那过几天陪我去街上逛逛，我待在世界蛇好久，从来没有出去看过……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其她人格，你也不要告诉她们，就我和你。” “砰ing！”玻璃杯掉地上的尖锐声音忽然响起，在这个餐厅中格外刺耳。 kiana瞥了一眼云墨，又看了一眼维尔薇，随后冷冰冰地说道：“不好意思，手滑。” 云墨：？？？ 这是手滑的问题吗？ 而且杯子是不小心摔倒的话，你的反应完全是可以及时挽救的吧？！ 刚刚明明就是故意将杯子摔倒地上的！ “砰ing！”又是一道尖锐的声音。 布洛妮娅同样看了云墨一眼，瞥了维尔薇一眼，跟kiana一样语气冰冷说道：“手滑。” 云墨：？？？ 好歹kiana还说了一个不好意思，布洛妮娅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 帕朵忽然心疼起来：“呜哇，这些都是钱啊，小心点，大家小心一点嘛……要不，就全部交给我来保管吧！” 作为一名拥有独特慧眼的商人，帕朵一眼就看出这些杯子的制造工艺很精湛，而且材料也并不是简单的复合材料。 是一种帕朵从未见到过的材料，就连碎裂的声音都如此不同。 这可是帕朵宝库里没有的东西，得找个机会全部打包带走才行嘿嘿嘿…… “真好呀，突然变得这么热闹起来，那看来是我赢了呢，对吗？我的好伊甸~”爱莉希雅终于发话，主动凑到伊甸的身边蹭了蹭。 伊甸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优雅地温声而谈：“是我输了，爱莉希雅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能够早早地感受到大家的感情，按照约定我会给你和云非……抱歉，我忘记了，是云墨，我会给你们两个人制作独一无二的婚礼服。” kiana：！！！ 梅比乌斯：！！！ 专家·维尔薇：！！！ 布洛妮娅：！！！ 八重樱：！！！ …… 爱莉希雅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家别这样看着我嘛，被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一直热情地盯着，即使是我也会感到害羞的！” “好吧好吧，我和伊甸在晚饭前做了一个约定，约定的内容是，在我不能开口说话或做出任何举止的前提下，让至少三个英桀露出不正常的样子。” “如果我输了，就要陪着我的好伊甸，一起去下周的演唱会作为主唱，为可爱的人类献上我那优雅的歌声~~” “如果伊甸输了，那就得给我和墨准备一场有史以来最盛大的婚礼，和最华丽的婚服！当初只是拿了结婚证，实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感觉……所以得补回来才行呀。” “果然，墨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呀，轻而易举地就让最严肃的专家露出娇羞的模样，让最冷静的kiana露出失态的模样，让最保守的樱最先离场……” “真的很厉害呢，墨，你是怎么做到这么轻而易举就玩弄女孩子的心思的呢？~~爱莉希雅很期待答案哦~~” 云墨似笑非笑，笑容苦涩，十分牵强。 你看到我头上的三个大大的血色的“危”没？ 没错，用命换的。 本来只是普通难度，爱莉希雅这一番话，直接给云墨强行推到了地狱难度。 现实世界，比副本更加残酷！ 爱莉希雅，你这个坏女人，一定是想谋杀亲夫，然后好继承我的女友们是吧！ 好恶毒的女人！哼哼啊啊啊啊啊啊！ 云墨在心中咆哮，而现实的表情却十分僵硬，不敢说一句话。 生怕说错一句，直接就被噶了。 何况，布洛妮娅才刚跟自己在“秋名山”飙车，转头就到了青青草原，倒立流泪。 鸭绿江…… 绿人者，人恒绿之，当初布洛妮娅就是这么牛头琪亚娜的，琪亚娜牛头芽衣，布洛妮娅牛头琪亚娜，kiana和爱莉希雅牛头布洛妮娅。 不……还得把符华也加上。 这是什么牌子的美好生活？这分明就是噩梦级别的修罗场！ 为了苟一波，云墨决定岔开话题—— “樱，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维尔薇，螺旋工坊最年轻的主人，对冰猪武装的开发者、黄昏纪元的魔术王、俯瞰群星之人，以及——热爱制造‘天才小垃圾’的维尔薇。” “能力是「思维分割」，将自己的思维分割成不同的部分，让不同的自己承担不同的身份，每一个身份都是一个顶级天才！” 云墨卖力的阐释，但下一刻就发现脚下有点冷。 低头一看，好家伙，整个餐厅的地面都结冰了…… kiana皱着眉头，布洛妮娅凶神恶煞，丝毫没有被云墨转移话题给影响到…… “冰锥，还是天火，自己选吧！” 第六章 kiana的“裁决之刻” 寒风萧潇，夜色微凉。 天台的夜景总是那么迷人，云墨的视线放的很远很远。 在那白昼与黑夜的交织，整片天空显得格外澄澈干净。 星光点缀其间，如梦似幻。 迢遥处的银河璀璨夺目，像一条美丽的银带从天边倾泻而下。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繁华绚烂。 天桥上的行人三五成群，谈笑风生。 一阵轻快的风声打破沉寂的气氛。 云墨跪着眺看远处闪烁的霓虹，避免尴尬，说出土味情话：“今晚月色真美。” 布洛妮娅穿着宽松舒适的棉衣，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身旁还放置着刚买回来的冰淇淋和饮料，在云墨面前仿佛炫耀般地享用。 “真是可惜，今天是满月，你这话没有破绽。” “别这样说，布洛妮娅，我的话是贴近现实，真诚的，不虚假的，真心实意的。” “那感觉现在如何？” “很美的夜空，很安宁的生活，如果我不是跪在冰火两重天的上面的话……” 云墨哭笑不得，似笑非笑。 膝盖上一半是不化的冰锥，一半是燃烧的天火。 对于云墨来说，没有一丁点实质性伤害，就只是有点痛的。 并不是剧烈的痛苦，毕竟那冰锥连让云墨流血都做不到，甚至都留不下一点印子在上面。 而天火更是像一个温暖过头的火炉，非要作一个比喻的话…… 就相当于膝盖暴露在重庆的夏天，非常煎熬。 这让云墨想起了当初军训时，直接被那狠毒的烈阳晒得脱了一层皮。 “哼，你也该尝尝苦头了，那个跟琪亚娜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可真是疼你啊！”布洛妮娅吃味地说道，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沉闷。 “天火的温度是1000°左右，帕凡提的冰锥也带有吞噬的能力，任何一个拿出来让你单独体验都能让你感受痛楚。” “可偏偏她要两个一起拿给你，看似是双倍折磨，实则刻意调节好两者的能量量级，互相中和，反而不会感觉到痛苦。” “墨，好多人都叫你墨呢，你可真是受欢迎啊！哼！” 布洛妮娅扭过去撅起嘴唇狠狠地咬断冰棍，醋坛子都被打翻了。 “这，大概可能也许是直接叫名字的话，太过生疏了一点吧。” “我当然知道……” 布洛妮娅走到云墨的旁边，将手中的冰淇淋伸到云墨的嘴边。 云墨本以为布洛妮娅准备跟自己开玩笑，等自己凑过去想要吃一口的时候就迅速拿开。 所以云墨缓慢地把头伸过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啃了一口。 但没想到的是，布洛妮娅压根就没有将冰淇淋移开的打算。 她看着云墨一点一点舔舐，脸上的苦恼与焦愁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转瞬即逝。 留下的一张粉唇微张，脸庞上被辉煌灯火照耀的脸庞。 “如果觉得太累的话就起来吧，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 布洛妮娅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墨吃完自己的冰淇淋，别过头去小声的呢喃。 云墨拿出手机看了看，凌晨0:01了。 是布洛妮娅特意计算的，因为kiana只让自己跪倒明天，12点一过就可以解脱。 本来自己没怎么计算时间，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 安静下来欣赏长空市的繁华也还不错，这里并不像游戏中毁于第三次崩坏。 长空市依然存在且美丽。 无论是街巷的大大小小商店，还是川流不息的公路，云墨看着灯火从纷繁中逐渐熄灭，终归寂静。 “行，该回去睡觉了，毕竟这几天得养好精神，抓住美好的假期生活的尾巴！”云墨站了起来，伸展腰肢。 可当云墨刚刚转过身，就察觉到不对劲。 有很多的视线汇聚在自己身上，但当自己想要寻觅的时候又消失了。 合计十五个，该不会大家还没睡吧，都这么晚了…… 云墨回过神，又将视线投到布洛妮娅的表情上，布洛妮娅姣好静美的容颜中又带着几份羞涩。 云墨判断布洛妮娅应该没有察觉，自己只是凭借着终焉律者强大的感知能力才察觉而已。 罢了，反正都是一些友好的视线。 “布洛妮娅，我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云墨发问。 “不行，布洛妮娅说过了，截止到明天中午12点之前，都不会搭理你。”布洛妮娅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你已经和我说了好多句话了。” “……那不算，是你诱导布洛妮娅跟你说话的，无论如何今晚布洛妮娅都不会让你上我的床。” 布洛妮娅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随后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跑。 云墨拍了拍膝盖，摇了摇头。 “早点回去睡觉多好，陪我熬夜没有必要啊……” 云墨缓缓地下楼，找到自己的卧室，为了避免得到“惊吓”，云墨在进门前特意感知了里面的事物。 没有奇怪的东西，原本还以为会有几个不老实的人偷偷待在里面呢。 要不感知一下其他房间的人在干什么？刚才的视线是来自于她们吗？ 算了，偷窥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她们大多数都有反制的手段，贸然窥视只会让她们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找自己算账。 云墨还想睡一个好觉，所以选择啥都不干。 蒙上被子，云墨开始回想起餐桌上的事情。 关系是需要时间慢慢磨合的，虽然大家没有表现得很热情，但也没有出现什么针尖对麦芒的狗血剧情。 包括樱和八重樱，也只是简单地切磋了一下，无伤大雅。 不过最让在云墨在意的是华，或者说符华有些安静。 是因为kiana在吧。 也难怪，毕竟前文明kiana和自己的故事，太长且冗杂。 长到任何一个人都难以轻易说出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的话。 云墨很好奇五百年的时光，符华经历了什么。 但云墨不急着开口，他给符华足够时间，直到她愿意告诉自己为止。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能打搅他的安宁生活。 emmm……定个闹钟吧，早点起来做饭，家里食材应该是管够的，十九份，又到了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云墨定了一个七点的闹钟，然后蒙头大睡。 翌日，当初升的阳光从东边天际蔓延，将整个房间染上暖意，天气晴朗。 云墨早早起床还没走到厨房，就从窗户边发现已经有人在厨房里开始了一场热火朝天的“战斗”。 百味·维尔薇：“不对不对，你盐放少了，应该多放点，不然没有味道……喂喂喂！你放太多了！别直接一下子倒半瓶进去啊！真是糟糕……” “呃唔……抱歉，我，我重新做一遍……”kiana有些不安，在厨房里焦急地跑来跑去，笨手笨脚的。 身上围着很大的蓝色围裙，上面沾满了油渍和一些不明的作料。 云墨在窗边偷偷摸摸地看着，隐藏自己的气息，悄悄地观看。 一向威风凛凛，高傲冷漠的kiana，居然还有这样一副有点小怂，可爱笨笨的面孔。 难以想象。 百味·维尔薇蹙紧眉头：“这都是第七遍了，从早上四点钟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再不成功大家都要醒来了。” “我真的很难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厨艺天赋如此不堪的女孩，你这是把天赋点数全点在战斗上了吗？” “以前我小时候看着电视里，动漫中或是漫画里那些女主角不会做饭，无论怎么教都教不会，当时我觉得太夸张了，现在看来作者还是太保守了。” “明明我教导的方式和方法完美无瑕，你也都能理解，但总是会出现意外，不是辣椒拿错了，就是油放少了。就算前面一切都安然地做好，又总会出现差误，什么火候调错了，更夸张的是第三次居然连食材都没放进去！天哪，这是救世英桀的诅咒吗？！” 百味的声调十分浮夸，但云墨表示十分认可。 当初在前文明的时候，自己也教过kiana做饭。 结果呢？无论怎么教，哪怕亲自手把手操作，到最后仍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 就好像被诅咒了一般，果然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不能下厨房，这是崩坏世界所有人公认的准则。 哦，忘记了，曾经kiana偷偷摸摸做出来的，一个完全糊掉的黑暗三明治。 虽然长相是差了点，并且是全部糊掉，但对于云墨而言，就算吃糊掉的锅巴都可以接受。 所以在kiana满怀期待的眼神中，云墨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吃下了那块三明治。 难吃就难吃，云墨不在乎的。 可舌蕾触碰到至黑至暗之三明治的时候，云墨后悔了，那已经不是味觉上的折磨了，而是刺激每一根神经的剧毒！ 吃完后，云墨当场见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全家。 要不是终末之躯吊着自己的狗命，恐怕就可以去找小女孩买火柴了。 从那以后云墨发誓，绝对不会再让kiana或者任何一个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进厨房！就算进了，也绝对不吃做出来的食物！ 在云墨回忆的时间中，kiana“成功”地做出了第八次尝试。 百味·维尔薇不知不觉留下了辛酸的眼泪，啜泣地说道：“终于，终于做出来了，嗯……卖相也还不错，先让我尝尝味道，卖相这么好，味道也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像是终于将未开化的石头教会成一只听话的猴子，百味现在的表情十分欣慰 但显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云墨很想冲出去大声地吼：“别吃！有毒！” 可惜晚了，云墨眼睁睁地看着百味吃下那“看似不错”的里脊，还在不断咀嚼。 kiana露出开心的笑容，真当她以为自己取得胜利的时候。 百味忽然停下了咀嚼，然后身体僵直地朝后倒去。 kiana丢下手中的锅铲，冲过去及时抱起了百味，“维尔薇！维尔薇！你快醒醒，说话啊！” “只是吃了一小点，融合战士怎么可能连话都说不出！？” kiana更像是在对自己诘问，虽然维尔薇是科学家，但因为考虑到容颜的问题，毅然给自己做了融合战士的手术。 战斗力比不上kiana、千劫、符华、苏……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不依靠任何武装也能达到S级女武神的水准。 就这么强大的身体素质，在吃下kiana做的“裁决之刻”后，上一秒还生龙活虎，下一秒倒地昏厥不醒。 云墨表示这我熟啊，差点把终焉律者的我都给干掉了。 虽然说出来比较夸张，但云墨丝毫不怀疑kiana做出来的食物的威力。 感情kiana的老师不是百味也不是自己，而是隔壁的雷电影，这是从她那里学来的厨艺吧？ 反正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一次了。 “让我来吧，我瞧瞧……”云墨终于走了出来，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百味·维尔薇的身体状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给云墨看傻了。 似乎是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阻止这食物的进入，可惜百味还是吃了进去，结果就是全身细胞反抗，身体变得紊乱。 治好的办法也很简单，等过一阵子细胞平息下来自然就好，不过可能在哪之前百味人就没了，细胞开始反叛后，器官也会随之衰竭，根本等不到细胞平静。 也就是说，kiana做出来的食物并不是有毒，也不会让人中毒，只是单纯的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特殊的规则。 那就是「神憎鬼恶」，就跟设定一样死板。 比如人类需要呼吸才能活下去，没有氧气就死翘翘。 细胞需要正常的营养才能分裂或保持平衡，但那“特别的营养”就算了。 这tm就是一种诅咒，难怪当初给自己整成那副模样，看来自己还活着真是命大。 “归零……湮灭。”云墨使用终焉归零的力量，直接将百味腹中的“特殊食物”给毁灭殆尽。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看上去很大材小用，但其实是对标的方法。 毕竟祸因就是那“看似不错的里脊”。 第七章 委屈巴巴的kiana kiana不解地说道：“感觉……没有必要动用归零的力量吧……” 云墨摇摇头，十分坚定地看着kiana：“我一般不会使用归零的力量，除非事情到了十分紧迫的情况，你……明白我意思吧？” “快告诉我剩下的食物和之前的残渣在哪儿？快让我把它们全部湮灭掉，这种魔鬼东西，不能让它们流传下去为祸世间！” “就算是伤害到蟑螂老鼠，也是莫大的罪孽啊！” 云墨这话可没开玩笑，对于小强蜘蛛这些颜值较低的生物，云墨一直都不是很喜欢。 但不喜欢并不代表喜欢虐待它们。 对于这些事物，云墨一向秉持保守的观点，也不会是什么圣母态度：“老鼠有什么错？它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偷东西，也不知道自己生下来就不受待见啊！” 然后就有了某圣经：“啊对对对，那它们全去你家行不行？” kiana委屈巴巴，低下头不敢看云墨的眼睛。 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孩子，唯唯诺诺。 “对不起……” 听见kiana软绵绵的道歉声，云墨本以为的那颗坚定不移的心，忽然“砰”的一下支离破碎。 但很快云墨意识到这件事不能让步，于是踩着心的碎片严肃地说道：“下次别进厨房了，体验做饭可以，但做出来的食物得归零掉，你看百味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都翻白眼了……” “下次不会了……” “不不不，不会有下次了，我的ki宝，你要对这家里面其他成员的生命负责，明白吗？” “嗯，我知道了……” 云墨出于谨慎，又问了一遍：“知道什么了？” kiana老实地回答：“以后不再进厨房……” 但说着说着，眼中闪着泪花，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她学习了这么久，结果云墨却告诉她不能进厨房，明明自己只是想让他轻松点。 想在他睡醒起来后，为云墨端上一桌华丽的佳肴，网上的大家都在说，这样才是一个合格贤淑的妻子。 明明只是这么小小的心愿…… 云墨把百味放在一旁靠在墙壁上，转身就抱住kiana，手不停地轻拍着后背。 “别哭别哭，不就是做饭吗？大不了以后你做饭只给我吃就好，别生气了哈……”云墨安慰道，内心却是在想我吃？我tm直接用归零的力量湮灭它们，然后吞口水伪装。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可，可是……”kiana还想抗争，但云墨是一定要把这个苗头掐灭的。 “kiana我相信你什么都能做得到，但你真的不要再做饭啦，交给我，结婚以后我就是家庭煮夫！”云墨拍了拍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在这时，百味眯着眼睛，揉了揉自己恍惚不清的脑袋，艰难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唔……我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刚才昏迷了过去，我想想……” 百味还在努力地回想过去发生的事情，忽然浑身一颤，毛骨悚然。 机械般僵硬地扭过头来看着kiana，“……”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百味·维尔薇：“我下机了，以后别跟其他人说我教过你做饭。” 随后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眼眨了眨，面部表情就变得十分严肃，只不过看到云墨的时候严峻的表情稍微温和下来一点点。 专家·维尔薇：“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专家是一个十分讲究时间与效率的人，对于专家而言。 要么做喜欢的事情，要么做必须要做的事情，要么就休息，从来不会把时间打发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也正是因此，专家才能做出跨时代，惊才绝艳的作品。 当然，也不排除她想早点完成云墨交给她的任务，好和云墨一起出去逛街游玩…… （专家：你知道得太多了。） 专家离去后，厨房就只剩下云墨和kiana了，时间来到了早上七点半。 楼上已经传出开门的声音，估计再过不久大家都要陆陆续续地起来。 赶上早八的餐点。 云墨叹了一口气，将罪恶的双手朝着kiana的胸前伸去。 kiana小脸一红，随后缓缓闭上双眼，内心却有一股背罪感，这样做一定会被大家发现的吧…… 但……有点刺激呢。 kiana心跳像是小鹿掠过般扑通作响，慢慢地张开粉唇，不敢睁开眼。 云墨的双手忽然缠上她纤细的腰间，用娴熟的手法将围裙取下，“好啦，你可以到旁边欣赏大厨云墨的技术了！当然，做饭过程难免会有油烟，你还是去二楼等我吧。” “啊？” kiana睁开眼睛，疑惑地低下头看去。 …… “你啊什么？” “没没没，我我我去二楼等你。”kiana慌乱地打开厨房的大门，朝二楼跑去。 云墨看着同手同脚走路的kiana，陷入了沉思…… “明明是一个高冷的大美女，刚才像一个搞笑女一样，不，现在也像。”云墨吐槽道，随后沉下心来做美食。 所谓的要把心意加入食物之中纯属无稽之谈，但用心确实没有错，毕竟从头到尾，每一步都有最完美的时刻。 什么时刻用什么温度的火候，什么时候加入什么量的食材，都是有讲究的。 当然一般人做饭不会考虑这些，但越是顶级的厨师就越吹毛求疵，对每一步的把控也最好。 而云墨的顶级厨艺，让他可以完美地掌握每一步的精髓，但前提是必须专注。 所谓的心意，其实就是用心。 但对于其他厨师而言，反正也不会这些，用不用心做出来都一样，只要不是太难吃，宣传到位，包装够好，一样被人吹捧。 半个小时过后—— “呼……搞定。”云墨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可比当初自己在国际美食大赛上要用心得多，毕竟有外挂，云墨当初的心态也跟大多数穿越者一样。 不过现在嘛……那些都无所谓了，过大的虚荣并不是云墨的追求。 每天开开心心，能做家人们满意的饭，偶尔能从她们身上得到安全感和归属感。 这远比那缥缈无根的虚荣要强太多了，人总是孤独的，但如果有人陪你一起孤独，那这份孤独就已经超过世间几乎所有人。 越高频率的人，就越是难遇到对的人。 即使身边簇拥着许多人，但孤独是在所难免的，就好像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内心深处不愿被探知的秘密。 云墨遇到了她们，也和她们遇到了云墨一样，是彼此的幸运。 实力越强，权利和财富越是鼎盛，就越容易迷失，变得自负。 所以，从一开始云墨没有终焉这般强大的力量，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知耻而后勇，云墨则是从谷底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努力爬起来，明白一路上有多么艰辛，所以才会对安宁生活如此向往，而不是纸醉金迷，凭借穿越者的优势到处撩拨。 人，要为自己的一言一行付出相应的责任才行。 早饭时，终于不像之前那么死气沉沉，布洛妮娅生气地瞪了自己几眼，随后瞥开视线，自顾自的刨饭。 而专家缺席了，对于融合战士而言，少吃一顿饭无伤大雅。 但云墨还是进厨房做了一顿比较简单的套餐，走出别墅，去到实验区。 也不知道布洛妮娅是什么沟通的，居然让极东政府允许在居民区建造一个“军事基地”。 虽然没有士兵，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型战略级武器，而实验区随便一个东西拿出去，就是跨时代的科技技术。 对此，云墨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专家也好，又或者说kiana。 绝不会轻易出手，而那些武器也纯粹只是爱好，就像诗人灵感来了，将灵感用诗歌的形式写下收藏一样。 而不是跟官方的研发性质一样，是用作国防。 “专家，早饭我放外面了，不多，如果你空了就自己出来拿。” 云墨站在外面喊道，随后转身离开。 刚离开不久，专家就从门口探出头来，看见特意准备的早饭脸上不禁浮现欢欣的笑靥。 回到二楼的餐桌上，爱莉希雅已经坐到了八重樱的旁边。 “哇！你也有粉红色的狐狸耳朵吗？好厉害，真漂亮，就跟樱一模一样唉！” 八重樱脸色羞红着，面对热情的爱莉希雅，不擅言辞的八重樱小声地说道：“请，请不要触碰在下的耳朵。” “嗯嗯，好的，爱莉希雅绝对不会做让漂亮女孩子难为情的事情~不过我很好奇，小八重~能告诉我你听声音是用上面耳朵听的？还是下面听的？” 问得好！ 云墨心中想道，这也是他一直以为非常好奇的事情。 究竟兽耳娘是用那双耳朵聆听声音的，新·人类的十大未解之谜。 八重樱顿了一下，想了想，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抱歉，在下也不清楚自己听东西是靠哪双耳朵。” “但无论是合上狐狸耳朵，还是合上人类耳朵，都能听到东西，我想……大概是都能听到吧，狐狸耳朵更加敏感一些。” 八重樱老老实实地回答，毕竟是村姑，被云墨从小保护到大，并没有那么多心眼和猜忌。 在八重樱眼中，爱莉希雅是一个很热情很活泼的女孩子，而且很漂亮还是云墨的小妾，那自己也必须展现出女主人的大方才行。 而在爱莉希雅眼中，八重樱真的充满情调，问什么就答什么，还跟自己一样美丽，太可爱了！ “呜……我感觉我要爱上你了怎么办？樱虽然性情也很好，但因为身份的原因，从来不肯和我泄露太多。” 樱：“在下习惯带着面具生活，毒蛹的教诲便是如此，在下也觉得并无不妥。” 即使是爱莉希雅，樱不讨厌，但也不聊及自己隐秘的秘密，这是习惯，也是底线。 不过一名暗杀者也得有灵活的底线，面对云墨就是另一条底线。 不，是没有底线，做什么都可以。 铃在一旁开心地笑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云墨做的美食。 八重凛也是，两只妹妹嘤嘤怪靠在一起坐的，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云墨：“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还有，爱莉你不要在贴近我的老婆了，那是我的老婆。” 爱莉希雅：“可我也是你的老婆啊，这属于夫妻共有财产，所以你的老婆就等于我的老婆。” 云墨：？？？ 云墨瞠目结舌，还能这么想，莫非当初在前文明爱莉希雅一脸幸福地与自己结婚，是打着这个想法？ 自己攻略了kiana等人，爱莉希雅只需要攻略自己，就等于攻略全部。 好家伙，我真的叹为观止！ 云墨：“看来以后得家法处置你了，先不说这个，帕朵，杯子呢？我放在一旁桌子上那么大一堆杯子跑哪里去了？” 帕朵：“嘿嘿嘿……不知道啊，墨哥问我这个干嘛？” 云墨：“听我说，羽渡尘有催眠能力，能让你说出实话，帕朵，你也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大家面前吧？” 帕朵：“等等！我想起来了，是罐头！罐头把那么大一堆杯子全部搬走了，瞧我这记性，我马上去把杯子拿回来，顺便好好教训一下罐头！” 罐头：“喵？” 云墨叹了一口气，敲了敲桌子，“算了，先吃完饭再去吧，我炖了小米粥，勉强能解解渴。” 看见帕朵菲利斯和云墨越聊越多，布洛妮娅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聊聊聊聊，就知道聊天！ 看我把饭菜全部吃光！ 可布洛妮娅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肚子，她终究不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肚子已经涨的鼓鼓的，也未能消灭桌上十分之一的食物。 千劫忽然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离去。 云墨疑惑地问道：“千劫这是去干吗？” “……噗。” 不知道人群中是谁笑出声了，众人也纷纷扭过头，像是在隐藏自己的面部表情。 布洛妮娅很想跟云墨说话，但又因为昨天说过截止到今天中午十二点前，都不会再搭理云墨。 第八章 这该死的胜负欲！ 布洛妮娅的内心十分煎熬，这样下去只会被其她的坏女人们钻了空子。 好气！为什么要做出那种的惩罚，惩罚的对象不是云墨，而是折磨自己。 “千劫叔叔……每天早上都要去外面打理花园……”格蕾修软软地说道。 “千劫叔叔？谁教你的。”云墨下意识地说出，可刚说完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除了爱莉希雅这个屑女人，谁会教单纯如白纸的格蕾修这么说？ “是爱莉希雅妹妹……教我的。” 云墨捂住脸，“格蕾修，那她还教了你什么？” 格蕾修无邪的眼神一眨一眨，看着优雅享用美食的梅比乌斯说道：“还有，梅比乌斯阿姨，和云墨老公……” 科斯魔：“！爱莉希雅，你到底教了她什么？” 一向不喜欢说话的科斯魔生气地看着爱莉希雅，爱莉希雅不慌不忙地说：“别着急嘛，格蕾修，你在好好想想？” “嗯，我想想……我想起来了，是云墨公公。” 云墨：“？爱莉希雅，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逮！吃俺一棒！” “打起来，云墨哥加油！爱莉姐姐加油！”铃唯恐天下不乱，鼓舞呐喊，不仅自己喊，还要带着单纯的八重凛一起喊。 两只姐姐嘤嘤怪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两只妹妹嘤嘤怪，有些怜悯地看着对方，在那一瞬间竟有些同频的心痛。 梅比乌斯皮笑肉不笑，从背后掏出了一个控制器，按下中间的橙色按钮，一大堆无限的人偶出现堵住爱莉希雅的去路。 帕朵两眼放光，越乱对于自己而言，就越有机会得到一些好东西，毕竟咱的运气向来都很好！ 阿波尼亚颔首一笑，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在她眼中，一切的命运因为他而在改变，不再囿于那不可更改的丝线，影影绰绰的样子才是应该的。 阿波尼亚最痛苦的事情，那就是看到命运，却无法改变。 在前文明，尽管她做出无数努力，也还是没能拯救疗养院的大家。 而他的到来，将那既定的命运尽数摧毁、重塑。 阿波尼亚曾看到大家的命运，除了华与kiana，都归于虚无，消失于一片黑暗之中。 但前文明那落幕之日，弥永的光将众人晦暗死寂的命运照亮。 “站住！” “嗯哼，美丽的少女可是无所不能的，包括躲猫猫和逃跑哦~” 云墨追逐着，在心中默默想到：别让我抓住你，抓住就让你从少女变成女人！ 在一场欢悦的氛围中，早饭悄然地结束。 而云墨也接到专家·维尔薇的消息，带着八重樱和八重凛来到实验室中。 专家拿出两顶类似头盔的东西，但又不完全等同。 八重樱和八重凛在云墨的指示下，坐在椅子上合上双眼，云墨和专家分别为她们带上头盔。 专家：“好了，这种东西比我预期简单许多，几个小时就能做到，当然，我借助了羽渡尘模板的力量。” “这位叫做八重樱的女孩……是律者对吧。” 专家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八重樱。 云墨点头，肯定地说道：“是的，不过只是一名拟似律者，至于力量……太弱了。” “我知道，因为我融合的超变因子有感知危险的能力，这名叫八重凛的小女孩危险几乎为零，而这个拟似律者也仅仅只是有可能击杀我，并且需要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可现实并非如此，我通过武装甚至可以短暂地达到kiana的战斗水平，当然，也只是暂时。”专家如实说道。 云墨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我呢？我的危险很大吧？” 专家无波无澜的面部表情忽然笑了出来，像是一粒小石子投掷进静湖之中。 “抱歉，你的力量毋庸置疑，但似乎你对我的威胁来自于其他地方，而不是直接的实力碾压。” “其他地方？”云墨真的没搞懂，维尔薇融合的崩坏兽到底是什么，但对于天才维尔薇来说，对崩坏兽的要求绝对很严苛，没有过人之处，维尔薇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专家：“对的，比如kiana，这就是其他方面。” 云墨捂住脸，无奈地笑了笑：“这……很准确，你融合的崩坏兽一定是崩坏兽中的占卜师。” “嗯，差不多，在我融合它后还感到很惊奇，危险感知的能力出奇得离谱，而且我发现……” “发现什么？” 专家突兀沉默，随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感叹世界的规则很奇妙。对了，说好的我做完要和我去约……约定的地方逛街游玩的，可不许耍赖。” 云墨拍了拍胸膛，器宇轩昂地说：“当然没问题，反正今天没事，我现在还处于暑假期间。” “暑假？”专家愣了一下，听到这个特别的词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呃，kiana没有告诉你么，我现在还是一所高中的高二学生，不过这个暑假过后就到高三了，再过一年就要高考了。” 云墨刚说完，专家就露出惊讶加震撼的表情。 难以想象，曾经在前文明大杀四方，真实身份是终末的律者。 现在居然还是一个苦读书的学生，而且根据云墨曾经和自己对抗逐火之蛾的相处时光来看，云墨的知识储备远远超过了一名普通高中生。 专家：“难以置信，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是你，读高中似乎也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 “事不宜迟，我已经规划好了今天的出行方案！” 说罢，专家就带着云墨去到车库，全是维尔薇自己制作的“车”，看起来与一般的车没什么区别。 但云墨可不这么认为，若是这么平庸的制造，专家就算造出来了也会毁掉。 看到云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专家解释道：“这些是成功品，你可以称作为车，也可以称作行走级战略武器，我在里面加入许多特别的武器，只需要小小的一立方厘米的量，就可以毁掉一个大洲。而且就算发生车祸，哪怕大货车被撞得支离破碎，这些车也不会有丝毫损伤。” 云墨心疼地球一秒，忽然觉得律者才是地球的保护神。 还有，幸好这纪元的律者大部分都是二五仔，站在人类这边。 不然她们要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逐火十三英桀加自己的老大，两个终焉。 因为逐火之蛾并没有提升整个文明的科技水平，所以也不用担心崩坏的量级高得太离谱。 而且，文明越强，云墨和kiana也越强，无论怎么看都输不了。 很快云墨就坐上了维尔薇的飞车，风风火火地飞了出去。 没有说错，是飞了出去。 在云墨的劝导下，专家才取消了飞行模式，老老实实地与高铁赛跑…… 云墨：“话说，专家，你带驾驶照没？” 专家：“放心好了，kiana早就出手和极东官方友好交流了一下，而且我一般不出门，不像Mei和伊甸她们，我连身份信息就都没有哦，更别提驾驶证了……哦，等等，有倒是有，不过是五万年前的驾驶执照。” 云墨：“……反正死不了，换我来，我带你玩点刺激的！” 既然出来玩，那扭扭捏捏的做什么，云墨又不是日漫男主。 玩就要痛痛快快！肆无忌惮啊！ 反正一切有人给自己兜底，云墨和专家调换位置，然后手握方向盘，猛踩油门。 提到世界上最快的车，人们首先会想到的是最高时速超过430 km/h的布加迪威龙，那个速度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了，惯性太强，根本无法有限制动。 但云墨直接将时速拉到了800km/h，什么概念呢？周边的景象全部出现残影。 这是一条高速公路，周围的汽车还在以100km/h的速度行驶。 忽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冲了过去，在他们眼前停留还不到一秒。 “！！！？？？”其他车主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 云墨偶尔用余光瞥向专家，却发现专家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惧意。 “专家不怕么？” “没有危险，所以不怕。” “这倒也是，我利用识律的能力将精神笼罩了整条高速路。马上要到收费站了，怎么说？” “可以从旁边飞出去。” “好主意，很节约。” 转眼间，一辆车伸展出双翼，真正意义上地起飞。 布洛妮娅的房间里，布洛妮娅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 秒针“滴答滴答”地转动，11:59：58…… 11:59:59…… 12：00：00！ “时间到了，可以去找墨说话了！” 布洛妮娅卡着时间，推开房门，走进云墨的房间，没有发现人。 急促的步伐在大别墅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见到云墨的身影。 于是布洛妮娅找到花园的千劫，“你知道墨去哪里了吗？” “呵，律者，你也配得到千劫的回答？如果害怕被无尽的烈火焚烧殆尽，就滚远点！” “可以减少一天惩罚的时间。” 千劫顿了一秒，两秒，三秒…… 布洛妮娅失望地转过身，“不知道就算了。” 可就在布洛妮娅即将离开的时候，千劫叫住了她，拿着手中的大剪刀指着南边的天空。 “他带着维尔薇开着飞车往南边出去了。” “呜……明明昨天才跟布洛妮娅在车上做，今天就跟别的女人……不可原谅，swith and in drive shift up one two three----重装小兔，raid on！” 蓝白色的鬼火摩托被构筑出来，布洛妮娅化作理之律者状态的模样，在天空中构筑出一条道路。 千劫用讥讽的语气嘲笑道：“就你？也想追上螺旋的英桀？” 布洛妮娅面色阴沉，“至少在开车这方面，布洛妮娅不会输给别人！” 话音刚落，布洛妮娅就坐上鬼火摩托，化作一道蓝色闪光，飞了出去。 云墨还在感叹车内的方向盘和其他按钮都变成飞机驾驶舱里的模板，这是云墨第一次开飞机，有些好奇。 专家：“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开快点吧。” 云墨：“危险？放心，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 专家：“可危险的气息就是从你身上发出的，有点浓，并且越来越近。” 云墨：“是指我操作会坠机？但我可以用岩之律者或者风之律者的权能让飞车浮起来，怎么可能坠机？” 专家：“不，那危险我在家里也察觉到过，是女人的危险。” 云墨：“……加速！” 某航空监管局中，工作人员忽然发现有两个没有型号也没有记录的不明东西在天上以极快的速度飞行。 这绝对不是私人无人机或是私人飞机，因为检测到波动不符合标准。 “怎么回事！是谁家的少爷搭乘飞机在违规飞行？” “不，组长，可能……不是飞机。” “不是飞机？不是飞机那是什么？是火箭吗？呵，先看看截取的画面，我还不信是车在天上跑！”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打开了截取的视频。 看完后组长也陷入了沉默，一辆汽车在前面飞行，另外一辆摩托在后面追逐。 把路过的飞机都超过了，飞机上的乘客看了一眼刚从身边路过的汽车，歪着脑袋怀疑人生中。 “我是在飞机上对吧？” “应该吧，等等，那是什么？” 一辆摩托也超过了客机，朝前面行驶。 乘客：“……” 机长：“报告，我精神可能出了一点问题，我所驾驶的客机好像被汽车和摩托超过了，请求在下一个安全降落区降落。” 指挥：“不，你精神没问题，你确实被一辆汽车和一辆摩托超过了，不要在意，继续驾驶。” 机长清了清了嗓子，打开了所有人频道，对着乘客说道：“咳……咳咳，亲爱的乘客们，如果你们往右边看，就会发现有一辆汽车和摩托超过了我们，现在检查一下你们的安全带，因为我今天的胜负欲被激起，必须超过她们！” 乘客：“？？？” 悬赏痛计 数据比对—— 月票：4258——4737，多了479，加2.395更 推荐票：54384——59297，多了4913，加3.275更 打赏：26.59w——44.33w，多了16+1.74w，加1.74更（宝箱的16w单独计算） 刀片：1507——1733，多了226，加1.88更 《薪王不死队》的黄金宝箱50更。 合计：50+2.395+3.275+1.74+1.88=59.29更。 凑个整60更。 现在已还了15更。 第九章 奇妙的约会——维尔薇（6k） 有的乘客心理素质不够强大的，脸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抓紧时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反复确认有没有带好。 你tm玩命别用我们的命啊！ 乘客们忍不住向右边看去，只见一辆飞车和一辆摩托像闪电一样顷刻间就冲到前面去。 看到这一幕，内心拔凉拔凉的。 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为什么汽车和摩托可以飞了，重点是为什么它们飞的这么快？ 云墨开得越快，布洛妮娅就追的越快，机长就愈发激动澎湃，飞机就开得越快，乘客们就越害怕。 属于是连锁反应了。 这时，空姐轻轻地抿出笑意，来到乘客面前：“亲爱的乘客们请放心，这并非飙机，只是用于提醒系好安全带的玩笑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我说呢……” “等等，可现在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飞行速度超过飞机的摩托和汽车吗？” “不不不，应该是它们为什么能在空中飞吧？” “……” 长空市的天际上，有两道流光快速划过。 云墨：“你这车速度不够快啊！” 专家：“都超过飞机了，何况这并不是我的得意之作，跟律者的速度比起来当然有所欠缺。” 布洛妮娅倾斜身体，将身体尽可能贴在摩托上减少空气阻力。 眼神锐利，眸子里面红色的齿轮以极快的速度转动，显然已经是驱动全部的律者力量。 前面的飞行物近在咫尺，但因为遮挡物的原因看不到里面的人。 毋庸置疑，维尔薇一定在里面，云墨八成就在里面。 “叮铃铃~”平淡的声音响起，手机在布洛妮娅的腰包抖动。 布洛妮娅有些不耐烦地拿出来，却看到是来自云墨的视频电话。 心生疑惑的同时，布洛妮娅选择接通，发现云墨的背景是一个不知名的街道，周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那自己追的是谁？ “布洛妮娅，今天我去外面玩会儿，就不会吃中饭了。”云墨故作镇静地说道。 布洛妮娅问：“那你现在在哪里？” “哪里？我就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外面的百货大楼下啊，问这个干嘛？” 云墨说话不急不慢，井井有条，脸上的笑意也十分和煦。 从云墨那边，背景的喧闹声也很清晰，嘈杂紊乱。 “布洛妮娅明白了。” “话说你又在飙车？要多多注重身体才行，等我回来给你买点养身子的。”云墨调侃道。 布洛妮娅愣了一下，速度逐渐减缓，随后掉了一个头。 “还是买来给你自己多补补吧，布洛妮娅的身体好着呢！” “是吗？那下次可别浑身抽搐到昏厥过去啊，作为一名律者怎么能如此狼狈？” “笨蛋墨，我挂了！”布洛妮娅脸蛋红扑扑的，立刻关闭视频对话。 丰满的胸脯起起伏伏，眼神略微迷离，抬起头看向一碧如洗通透的天穹，又低下脑袋晃了晃。 “回去了……” 云墨说的没错，布洛妮娅的屁股到现在都还有点痛。 而布洛妮娅也认为前面的飞车，只有维尔薇在驾驶，毕竟在天空上。 既然云墨没有跟别的女人待在一起，那就没必要追下去了。 醋鸭子掉头回家。 “呼呼呼……好险，还好我技高一筹。”云墨松了一口气，终于冷静下来。 专家饶有趣味地打量云墨，娓娓说道：“先用侵蚀律者的权能黑了对方的屏幕现实，再用识之律者的权能幻化场景与声音，让她误以为你不在这个车上。” “可这么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接使用识之律者的权能迷惑她的认知，这不是更简单的吗？” “终焉量级加持下的意识改造，就算对方是理之律者也无法察觉吧？” 云墨缄默了一阵，温润而笑，摇着头说：“那样做的话，就叫做背叛了。” “无论怎么做，都要保证对方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你说的没错，意识的力量确实可以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起来，但那样的简单太过卑劣。”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法律是无法限制的，能限制我们的只有更强大的力量，或者我们内心的底线。” “而有些东西就像涉毒一样，一旦越界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小打小闹可以，但真要做出那种事情，恐怕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 专家合上双眼，她是明白的。 在前文明作为螺旋工坊的人，她能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 只要她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约束她，但她还是选择了自我约束。 “先不谈这些，布洛妮娅已经回去了，让我们去下面好好玩玩，先说好，我不是很识路的。”云墨驾驶着飞车到郊外缓缓下降。 落到地面，停下来后云墨忍不住问：“这车就停在这里吗？” 专家：“嗯，没有几个人能把它带走，而且与其耗费时间在车上面，不如去多逛逛。” “说的也是，那维尔薇女士，请？” 云墨伸出手，专家很快也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心上。 魔术师：“好气啊，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 维尔薇的语气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云墨意识到人格切换了，这意味着什么？ “魔术师？” “怎么？不欢迎我？还是说你更喜欢古板的专家？” 云墨没有立刻接话，他对于这种话题再敏感不过了。 无论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好，回答不是，就否定了专家，回答是，就否定了现在的魔术师人格。 云墨还不想明天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几个定时炸弹，或者被魔术师绑到一个盒子里，用高强度火力覆盖，电锯横切…… 死是不可能死的，但云墨有一个很怕的东西——疼。 我又没病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啊，云墨又不傻。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是一个不挑食的人。” “哎哟哟，该说真不愧是你嘛？放心吧，伟大的魔术师不会挖坑给你跳的。”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没有坑？” “嗯哼？时间有限，快带我去玩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整蛊你了！” 云墨嘴角抽搐，无可奈何地看着魔术师：“你这话说的，那有人在恶搞别人前还要提醒他，等着，我马上要恶搞了你哦~” 魔术师不可知否，只是戏谑地端详着云墨：“那要怎么做才能整蛊到大名鼎鼎的终焉律者呢？这我得好好想想，要是能让终焉律者挂彩或是求饶的话，一定能成为我伟大魔术师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不不，你不想……” 还没等云墨和魔术师沟通好，就被魔术师拉着往闹市走。 现在已经不是挂不挂彩的问题了，魔术师的魔术云墨是不可能猜到的，她的魔术总是出人意料。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猜，安稳渡过这段时间等待下一个人格的出场。 公认的约会三大圣地是哪里？水族馆，电影院还有游乐场。 正好旁边新开了一家水族馆，云墨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但魔术师坚持要去看看。 并不是云墨忌讳约会的地方，而是害怕这家水族馆老板刚开业就失业了。 一路上，魔术师挽着云墨的手，寸步不离。 真的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魔术师笑得也很开心，无忧无虑的。 云墨将注意力集中在魔术师身上，没有丝毫的懈怠，这不是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而是在为水族馆老板的安危着想。 魔术师自然也注意到了，转过头歪着脑袋模仿爱莉希雅的模样说道：“怎么？一直盯着我是觉得我很好看吗？还是说……是担心我搞出一些不好的名堂？” “你猜。”云墨不给出直接的回答。 “你猜我猜不猜？”维尔薇也顺着云墨的回答说。 “别套娃了，反正无论怎么做，对于魔术师而言，风平浪静的前夕，只是疾风骤雨的酝酿过程。我无所谓，摆烂了。”云墨生无可恋的说道。 魔术师眉眼笑得弯弯，用手肘顶了顶云墨的腰子，云墨下意识地躲闪。 “走吧，那里有一条很大很大的鱼呢，我们过去看看。” 魔术师和云墨来到大鱼面前，心中百感交集。 云墨看着于自然捕获的天然生物标牌，小声地嘀咕：“人工改造的……半鲸么。” 云墨用余光看向魔术师，看到她的表情没有往日张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安静与沉默。 她在想什么？ …… 云墨向来参不透魔术师的想法，但此时此刻云墨或许能感受得到。 她在思考自然与人类科技的关系。 云墨不知道这头半鲸是如何通过审查的，但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极东人虚伪的性格根深蒂固。 鲸鱼的幼崽被偷走后，加以人工改造，成为了一个犹如行尸走肉的“观赏品”，成为资本家用以敛财的消耗品。 也正是因为这头“半鲸”的存在，水族馆的游客很多，人流很大。 这头庞然大物，若是全力冲撞墙壁，一定是能够撞破的吧。 可它没有这个能力，只能虚弱地发出不同的高频声音。 猛兽的吼声、牛的哞哞声、猪的呼噜声、马嘶声、鸟儿的吱吱声、女人的尖叫声，病人的呻/吟声、婴孩哭泣声，铰链声…… “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伟大的魔术。”魔术师忽然转过身朝着云墨灿烂的笑。 “墨，想看看吗？超越魔术性质的魔术？” 超越魔术性质的魔术？云墨并不是很懂，但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任何事情，当做了之后，又没有力量去承担其带来的后果，那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好啊，我很期待。”云墨松开魔术师的手，向后走几步，随后静默地看着魔术师。 天才的一面，与疯子别无差异。 正如欺诈师常言的“只要我想，就可以。” 只要欺诈师成功地欺骗自己，说服自己“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把自己原本的虚空转化为实有，那么欺诈师就会成为真我，借助真我的力量构筑出真实的才能，即拥有其他的人格面具，既可以分割，又可以整合。 扭转真实与虚妄的魔术，云墨早已见识过。 接受自己的虚假，才能去创造真实的本我。 这些道理并非超脱现实，而与现实息息相关。 就好比世间中有无数的谎言，其中自欺欺人尤其猖獗，人们沉浸在自己主观认知中的虚幻的梦中，也不愿意去接纳丑陋的自己。 通向智慧之路有三个必经的阶段: 一是合群期，崇敬、顺从、仿效比自己强的人; 二是沙漠期，束缚最牢固的时候，崇敬之心破碎，自由精神茁壮生长，重估一切价值; 三是创造期，在否定的基础上重新进行肯定，但这肯定不是出于某个权威，而仅仅是出于自己，我就是命运。 一一对应的正是骆驼、狮子、孩子。 超越魔术的魔术，云墨有些明白了。 在人群异样的眼光中，魔术师走到半鲸前，然后背过身面对所有游客。 “接下来，就请欣赏前文明与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维尔薇的魔术表演！” 魔术师摘下头顶的帽子，绅士风度了作了一揖，随后缓缓带上帽子，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 人群中发出不和的声音：“这谁啊？魔术？反正都是假的，玩尬的吗？” 不过也有期待的眼神，看热闹的人哪里都不会少。 魔术师视线没有看向别处，对于她而言，台下的观众再多，心中的观众也只有一个。 她注视着云墨，笑容逐渐骄傲起来，伸出手做出打响指的动作。 “无论何时，黑暗如影随形，当人类愈发贪婪，沉沦于欲望的梦魇，那黑暗便会找上门，剿灭或夺走那本属于我们的光辉。” “pang！”清脆的响指声响起，刹那间整个水族馆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黑黢黢，卧槽！谁摸老子屁股，我tm是男的！” “不对啊，就算停电了，水族馆也有备用的电源，不会马上停电的啊……” “这不会是魔术吧？” “怎么可能，魔术终究是假的，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一定是水族馆的活动，专门和这个魔术师商量好的。我们只需要拿出手机照亮就好。” 不少的人也认可了这一说法，一个响指能打灭灯光，魔术师又不是灭霸。 云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魔术师湮灭光辉的时候，如果只是手机就能打破僵局的话，维尔薇也不会称作最伟大的魔术师了。 果然，维尔薇用昂扬的语调说：“各位观众，不要惊慌，也不必怀揣期待，虚假的光可是照不亮的哦……” 下一秒，人群就传出疑惑：“怎么回事？我手机怎么关机了！？” “我的也打不开，我记得明明之前还有50的电啊。” “我的也打不开……” “这是魔术吗？不会是有人打着魔术的幌子表演魔法吧，我又不是群演！” 霎时，原本对魔术嗤之以鼻的观众也开始惊叹，发出震惊的声音。 但一切都在云墨的预料之中，直到现在都还只是魔术，超越魔术性质的魔术，其本质不是取悦观众。 而是按照自己重估一切价值后的价值，执拗地去笃行。 这就是黄昏中最美丽的命运。 “如今，黑暗消弭，此刻，应有无数喝彩！” 随着第二个响指声响起，光亮恢复，手机也重新运作。 “唉？手机可以用了？这什么鬼，魔术还能操控我的手机？” “这真的是魔术？离了个大谱啊！” “离谱爸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等等，大家快看！鲸鱼消失了？” 众人纷纷投去视线，发现那庞然大物果然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可……关键这是怎么消失的，那么大一头鲸鱼，消失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发生什么事儿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发什么什么事儿？” “天……这怎么……可能……” 云墨也感到十分惊讶，对于魔术师怎么将那么大一头鲸鱼转移走的，自己还真的无法理解。 如果换做自己，会用空之律者转移，或者识之律者骗过所有人的感官。 再不济，可以用炎律的能力直接烧光，但会有很大的动静，而且有光亮。 归零也可以做到，毫无痕迹地让这庞然大物消失。 魔术师没有这些权柄，甚至连提前准备的道具都没有。 稍稍有点震撼。 “感谢观众的捧场，那伟大的黄昏魔术师就先告退了，三……”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维尔薇，等待着倒计时的结束，看维尔薇怎么离场。 截止目前，维尔薇都没有想离开的意图，那她该怎么离开呢？ “二……” 众人更加紧张，屏息凝神，全神贯注。 “一。” 随着“一”落下，水族馆的灯光再次熄灭。 云墨忽然被什么人拉住手，往外面疯狂跑。 “魔术师？”云墨发问。 “快跑快跑！这么大一头鲸鱼不在了，水族馆老板一定会来找我的！他们已经在修复电路了，时间紧迫我没怎么准备，趁黑快溜！” “噗嗤！”云墨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监控你黑掉了吗？” “那是自然，在信号这方面，我还是可以轻轻松松截断的，哈哈哈……他们根本就抓不住我！前文明连逐火之蛾都抓不住我，要是大名鼎鼎的欺诈师·维尔薇被普通人捉到那不是很丢人？” “也是，来，这样跑的快一点。” 云墨一把手直接将抱起魔术师，在黑暗中，云墨也可以做到毫无顾忌，无视人群的快速移动。 云墨也是老手，躲避监控这种东西，还有完美的逃跑路线，都在当初和维尔薇一起对抗逐火之蛾的时候练出来了。 很快，云墨就带着魔术师来到无人的小巷道。 云墨洒脱地大笑道：“刺激啊，所有人包括我都被吓了一跳，话说你怎么让那么大一只鲸鱼消失的？” 魔术师露出得意的笑容，“魔术的原理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不过，是你的话，小小的揭露也无妨。” 魔术师取下自己的帽子，对云墨说道：“注意到我有摘下帽子吗？” 云墨回答：“嗯，表演开始前你摘下帽子向所有人敬了一个礼。” 魔术师说：“我只是想取下帽子内侧的空律核心碎片而已，毕竟我可是第二神之键的总设计师兼制作者，偷偷藏一点没有问题吧？” 云墨：“……哇，就算到了逐火之蛾，你也不安分，真的是一个老六啊！” 魔术师·维尔薇：“哼，能使用空律核心也是我的能力，魔术的原理往往并不复杂，利用视觉差异与机关道具，就能轻易做到，空律核心也是道具，没错吧？” 云墨：“没是没错，只是感觉很奇妙，说实话，当时我也被吓了一跳。” 魔术师·维尔薇：“真的吗？太好……呃，我的意思是这次的魔术表演很成功。” 云墨：“是啊，话说那头半鲸你转移到哪里去了？” 魔术师·维尔薇：“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是能够听懂动物的声音吧？巧了，我的耳蜗也能理解动物的声音。” “这样啊，挺好的，虽然可能会让水族馆老板亏点钱，但……无所谓了，我无条件支持你的做法，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人，对吧？” “嗯……我时常在想，难道人类的科技就是用在这种地方吗？比起奴役同为地球生物，不如向外太空进发，或是在医学上精研，还有能源方面……明明有那么多需要科技的地方，却总是在其他地方看见这些……无用的科技。” “毕竟赚钱嘛。” “可赚钱就能肆意妄为吗？人类一直都是这样吗？” 维尔薇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后文明的科技大部分都是她记录保存，有的部分也是她交托给符华传承下去。 本世纪找到的遗迹和圣遗物也大多出于她之手。 维尔薇在自责，所以才想赎罪，云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但云墨深谙，比起谎言，维尔薇更希望得到一个“真相。” 云墨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人类，向来如此。” …… 第十章 百味VS雷电芽衣！ 人类向来如此，不知悔改，执迷不悟…… 云墨没有选择欺骗维尔薇，她并不脆弱，伤人的谎言并不会挫败维尔薇。 “人的行为总会有一套逻辑，出于某种目的性，趋利避害。”云墨平静地阐释。 魔术师沉默着，最后忽然笑了出来。 百味·维尔薇：“哎呀，讲的那么严肃，比起那些我们还是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吧，让我领略一下后世的美食如何？对了，我留下来的食谱有没有得到人们的追捧？” 云墨：“呃，有没有一种可能，因为你的食谱需求的食材太过苛刻，比如什么纯净的初生雪莲，或者把一只牛按照运动员的训练水准进行培养……要求太高了啊……” 百味嘟起腮帮子，悻悻地盯着云墨看。 “盯~……” “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我记得华说过，这食谱华而不实，对于当下的文明发展没有丝毫作用，然后就把它藏起来了。” “那她把我的食谱藏到哪里去了？”百味问道。 “大海里……”云墨扭开眼神，心虚地看向一旁的墙壁，有点面壁思过的意思。 “……哼哼啊啊啊啊！华！我恨你！呜呜哇哇哇……” 百味像是受到莫大委屈的小女孩，躲在云墨的怀抱中大声恸哭。 巷道外面的人听到这惨烈的哭声，忍不住回过头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但都被云墨瞪了回去，你瞅啥？ 因为光线的问题，云墨看上去就是黑社会出来的大哥，眼神阴翳，表情恶煞。 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都有多远走多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唉……”云墨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百味头上，温柔地抚摸着：“别哭别哭，大不了我陪你再重新做一个食谱，我最近在手机上看到一个消息，附近有一个商场开展美食活动，提供原材料让客人自行操作，而且规模很大的样子，要不我们去看看？让这个世纪的人看看顶级厨师的风姿，令他们顶礼膜拜！” 果然，一听到关于有机会展示厨艺的话，百味停止啜泣。 “那我们快走吧！今天不做满一百零八道美食绝不回家！” 看着元气满满的百味，云墨不由得笑了出来。 专家、魔术师、百味…… 还有另外五个人格，娶了维尔薇就等于娶了八个老婆。 逐火二十英桀，我维尔薇就占了八个！ 云墨走出黑暗狭小的巷道，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先放你下来？” 但百味明显一副不愿意的表情，小声地嘀咕着：“你肯定抱了她们很久，起码要把我抱到那个商场去。” 说罢，百味双手缠上云墨的脖子，大有赖在身上的意思。 云墨苦笑，“可我只抱了魔术师几分钟，而且是为了逃离。”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现在很生气，不要跟气头上的女人讲道理！”百味将头贴紧云墨的胸膛。 像是撒娇的女友，明明看上去都是成年人的样子，这么大还让男朋友抱着，在外人的眼中多多少少有点…… 怎么说呢，感觉云墨太宠溺这位漂亮的女孩了。 百味的脸已经红透了，她也感觉出了自己的脸蛋很烫，可能现在她脸上的颜色就跟西红柿一样。 于是将头埋得更深，好似这样别人看不到她的脸就不会感到害羞。 掩耳盗铃的做法罢了。 云墨也并没有说什么，调整好姿势朝商场进发。 一路上，也听到了一些羡慕的话语。 自己的感知也提醒着有很多人都注视着自己，可能也有少女幻想被云墨这样帅气的少年这般对待。 总结也不过是人总是向往那美好的幻想。 可能这才是青春吧，轰轰烈烈而又坦坦荡荡，不在乎任何外人的眼光与世俗的缧绁。 逐火十三英桀加上Mei，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的青春太过短暂，甚至没有。 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要为未来的风险做预估，献身于对抗崩坏。 这是迟到五万年的幸福，与失而复得的青春。 云墨仍然把她们当做小孩，而自己，也是“孩子”。 她们所有人都在重估一切价值，并肯定其价值的珍贵。 走进商场，看到主持人拿着一个大喇叭说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表情浮夸，声音高昂。 “观众朋友们！现在进行比赛的是玉柑小姐与来自川渝的男人比拼厨艺，离结束还有五分钟！玉柑小姐的凤梨鸡翅娇嫩欲滴，好似要滴出水一般，而这位川渝大哥的蛋炒饭朴实无华，却有香气弥漫！” 响亮的声音传到了现场每个人的耳里，在几个大功率音箱的加持下振聋发聩。 百味嬉笑道：“水平也不怎么样嘛，还有为什么主持人能说出这番羞耻的话？” 云墨勉强地笑出来，虽然笑容有点抽象。 “我也不是很明白社交牛逼症到底有多牛逼，反正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话我会感到很难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百味伸出手，缓慢摩挲着云墨的下巴，随后又摸到云墨俊俏的脸庞。 “我懂，毕竟内向的大男孩一般都很善良，我喜欢。” “……别撩我了，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不要，反正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结束了再说。”百味灿烂的笑着。 这个回答让云墨想起了自己，在打游戏的时候被父母叫去吃饭，总是会回答“马上马上！等我把这关打了！” 打完后，又说“马上，别急，我把日常活跃度奖励领完。”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 眼看着倒计时一点一点削减，还有2分钟。 云墨决定，等倒计时一结束就立马松手，毕竟玉柑老师在这儿，要是她闲下来发现自己，那就麻烦了…… “唉？云墨你怎么在这儿？” 充满活力的轻盈声音让云墨心生不妙。 “……” “……” “……” “……” 上面四个省略号就是云墨此时的心境，看似平静的躯体，心中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但总是要面对的，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云墨缓慢的转过身，当看到芽衣的时候，瞳孔都慌乱地开始颤动收缩。 “琪，琪亚娜，还有芽衣……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琪亚娜：“……” 芽衣：“……” 两人的沉默像是震耳欲聋的回答，让云墨急促不安。 倒是说两句话啊，你们不说话我好慌！ 百味饶有趣味的看了看云墨，又仔细地上下打量芽衣和琪亚娜，眼神有幸灾乐祸，也有好奇与迷惑。 跟kiana长得一模一样呢，真是奇妙，但从云墨的反应来看，他与这两个女孩应该有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说不定这两个女孩其中有一个就是云墨的前女友也说不定~~ “呀，墨，这是你的朋友吗？快放我下来，被你朋友发现多不好意思，回家以后我们在慢慢抱吧！” 百味不嫌事情大，添油加醋地说道。 云墨深呼吸一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琪亚娜的眼神却开始变得很微妙，瞳孔失去对焦，眼中没有高光，死死地盯着云墨，一动不动。 “这个女人又是谁？你到底要找几个？你家里还藏着几个？”琪亚娜发出灵魂三连问，搞得云墨像是被逼到角落里的罪犯。 被琪亚娜拿着枪对着自己，事实也的确如此，琪亚娜贴身过来将月神之守护直接顶着云墨的腰子。 仿佛在说，要是答案不满意，我一枪噶了你的腰子。 虽然知道琪亚娜在开玩笑，但云墨还是忍不住撒了一把冷汗，好在芽衣比较冷静。 大概是分手过一次，芽衣确实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但又碍于自己的羞涩而不敢主动出击。 终于，倒计时结束，云墨一把放开了维尔薇。 百味吃痛地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屁股，痛……” 然后，就是云墨之前觉得羞耻的声音—— “好了！倒计时结束，现在有请十位游客品尝，并给出最低一分最高十分的得分！” 云墨笑得很勉强：“抱歉百味，我手滑，再等一会就该你去表演了。” 百味回以一个自信的微笑：“那当然，我的厨艺除你之外无人能及。” 在起身的过程中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一眼芽衣。 芽衣虽然向来逆来顺受，但经过这些日子的刻苦钻研，在厨艺这方面已经无人能敌。 父亲被洗白，回来后也请了最顶级的厨师教自己做饭。 就连对方都肯定自己做出来的味道，说自己可以比肩老师傅，很有天赋。 区区一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普通女孩，竟然在云墨面前这么瞧不起自己。 得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真巧啊，正好我也想去试试自己的厨艺有没有进步呢~~”芽衣皮笑肉不笑，笑容敷衍得很。 百味也接下了这个挑战，“好啊，那等会儿我们就去比比呗，不过我们之间的胜负由云墨一个人来决定，如何？” 芽衣核善地笑着：“好啊，但我和云墨同学以前的关系比较好呢，会不会对你不太公平啊？” 百味一听，这话中有话，回以一个得意的微笑： “没事，我跟他的关系也很不一般，我会要求他绝对公正的给分，毕竟……我的实力毋庸置疑嘛，也不需要靠人情分。” 云墨：“……” 剑拔弩张，云墨现在感觉自己就在那个火山里面，到处都是熔浆翻滚。 刀戈血浆横飞，看似和平的表象下，背地却已经征战了不知道多少回。 嘶吼与连天号角声响彻云霄，手握缰绳，四下是残破的笙旗晃动，黄沙漫天，枯草踏尽。 琪亚娜也很友好地对待自己，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包括那独属于少女的柔软与芬芳。 “你会做到公平公正的，对吧？”琪亚娜用最甜的声音说道。 本来云墨很享受，毕竟琪亚娜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前提是自己的腰子没有被枪指着的话…… “放心吧，我云墨就算死，从月球上跳下来，也不会说一句慌话！” “芽衣的饭最好吃了，对吧？”琪亚娜再次问道。 “其实百味做的也……” “咔嚓。”琪亚娜给手枪上膛，再次友好地问道：“芽衣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对吧？” “没错！”云墨理直气壮地说道。 终焉律者虽然不怕吃枪子，但更怕琪亚娜报复没成功，而对自己施展更加残忍的报复。 而且，云墨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琪亚娜的，就像芽衣找回云墨、kiana和云墨相互找回一样，失去之后再次拥有，就会格外珍惜。 很快，玉柑老师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我们这位玉柑小姐的凤梨鸡翅平均得分5.9，很遗憾，败北了，不愧是川渝的男人，蛋炒饭入口即化，油而不腻，朴实无华却暗藏玄机。蛋炒饭得分6.3！让我们恭喜川渝男人胜出，成为了胜者组的一名！” 主持人慷慨演讲，再次调动了全场的热情。 “那还有没有人愿意进行挑战？”主持人问道。 “我我我我！我来！” “我也来！” 许多人伸出手想要参加比赛，芽衣和百味也同样在内。 主持人火眼金睛一看，我靠，这是什么级别的大美女！这不就是妥妥的流量吗？！ 一双清澈而又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欺霜赛雪的玉手绞在一起，纤长手指交错，圆润修长的双腿扭来扭去，别有一番青涩小女生的样子。 秀长的睫毛忽扇忽眨，仿佛一只恬静怕生的小兔子。 洁白无暇的手臂撩起丁香花色的纤长发丝，一缕发丝顺着那优美的曲线滑落而下，仿佛一道绝世佳丽的风景，让人目眩神驰、心醉神怡。 “接下来，有请二楼那两名靠在一起的大美女进入比赛！” 简单的沟通后，大荧幕上分别浮现了两个人的名字。 左边是“雷电芽衣”，右边是“百味·维尔薇”。 “比赛，开始！”随着支持人喊到，两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比赛！ 第十一章 实事求是真君·云墨 “呼……”芽衣轻轻呼了一口气，围上围裙，攥紧手中的锅铲。 这一幕不禁让云墨想起了一句话：“锅碗瓢盆，臣服于我！咆哮吧，油盐酱醋！” “我将进入厨房，换你一顿饱饭！” 百味用余光瞄了芽衣一眼，露出十分自信的微笑。 “还不错，基本功挺扎实的，可惜就这种水平还远远不够。”百味小声地呢喃，开始自己的烹饪。 芽衣也不甘示弱，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做饭中。 这才刚开始，两个锅里面已经开始飘出浓郁的菜香…… “唉，这不是云墨同学吗？好久不见，首先恭喜你荣获了八市联考的第一名，很不错哦，这成绩校长和市长乐了好久呢。”玉柑老师面带笑容走了过来。 云墨愣了一下，假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的吗？那看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侥幸侥幸。” 玉柑看见云墨浮夸的表情，听到那极其高调的语气，也是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调皮的学生，挺可爱的，玉柑也没有从云墨身上感到一点架子。 不像有些成绩较为优异的学生，好像成绩优秀老师就很喜欢，但其实只要是善良的孩子，一般的老师都很喜欢。 当然也不排除某部分只想要升学率和年终奖的老师。 玉柑对于钱财这方面看得不算太重，最重要的是开心。 “别自夸了，你都高出第二名快100分，真不知道那么难的题你是怎么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来的，还那么完美，就算是我们学校的竞赛老师都不敢说自己可以做对，而且你的国语最后一道题的答案被重审了五次，最后到总审题人那儿去重新给分。” 玉柑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昭示着答案被最终的改卷人认可。 云墨也不在乎，漫不经心地回答：“其实那道题给不给分都一样，反正第一都是我，虽然这并不是我的个人实力，我只是……咳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通过作弊的方法考到第一的。” 玉柑听完后捧腹大笑，嘴巴都笑歪了：“别闹了，联考全是原题，并且监考组还特意把你的考试录像重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算你视力好能看到别人的试卷，但还有谁的答案值得你去‘借鉴’的呢？云墨同学~” 云墨摊开手，“得，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对了，王小……咳咳，咳咳咳！” “抱歉，我最近有点感冒。”云墨挠挠头，差点下意识地说出王小美了。 玉柑愈发觉得云墨有些可爱，“云墨同学可真是体弱多病，夏天也能感冒啊？是不是把脑子烧坏掉，忘记了我呢？” 云墨眼珠子转了一圈，在脑海里疯狂回忆，毕竟过去了几千年，不熟悉的人记忆稍微有点模糊。 “我怎么可能忘记甘雨老师呢？” “是玉柑。” “我口误了。” “噗嗤……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过呢，云墨同学，今天特意带着琪亚娜出来约会？还是又准备去情侣酒店？”玉柑打趣道，眼神中带着微笑的意味。 琪亚娜有些害羞，脸蛋红扑扑的，小声地嗔道：“老师！”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太当真琪亚娜，现在男朋友在身边，应该不需要我安慰你荣获千羽学园倒数第一的成绩吧？” 不知道是不是云墨的错觉，总感觉玉柑的表情有点……腹黑？ “真是难以想象，年级第一和年级倒数第一竟然是热恋的情侣，哇塞，这难道不是偶像剧才能出现的剧情吗？我这是在见证历史呀！”玉柑大大咧咧地说道。 琪亚娜的脸仿佛要滴出血来，红的发烫，似乎有若隐若现的蒸汽从琪亚娜头顶冒出。 变成蒸汽姬了。 云墨将琪亚娜拉到怀里来，好让她可以躲在自己的怀中。 “玉老师别调侃琪亚娜了，她很聪明的，只是在学习这方面一言难尽而已。” 玉柑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云墨，又回过头看了看正在比赛的芽衣和百味，若有所思，随后带着和蔼的微笑盯着云墨的眼睛。 “嗯哼？” “呃，我可以解释。” “我都还没有问，你解释什么？莫非……不仅是芽衣同学，包括另外那位棕色头发的美少女也是你的……哇哦，云墨同学的桃花运能够分我一点吗？你的老师玉柑我可是大龄三十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啊，每天晚上躲在被子里暗自啜泣，怒斥天下没有一个好男人呜呜……” 玉柑说完，将手放在眼角处假装拭去眼泪，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是，我很想问，你真的是人民教师吗？ 云墨清楚教师只是一个职业，底下也肯定有私生活，但学生的潜意识里老师就是一个威严的存在。 而玉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那最天然的一面暴露给自己，与那威严的存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深呼一口气温声道：“玉老师看上去也不过是大学刚毕业，年轻得很，用点心总能找到的，就好比现在，如果玉老师少管其他事情，多去外面逛逛，说不定就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言下之意：你快走吧，不要再搞我了。 玉柑自然也是听懂了云墨的话，留下一个愉悦的微笑。 “那么云墨同学，可要懂得合理的取舍，辜负少女的心意可是死罪呢。” “好，好的。” 妖精附体了吗你…… 玉柑老师离开现场，云墨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麻烦的人终于离开了。 抬起头看看倒计时，还有10分钟。 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主持人用他那极其夸张的语气与台词扮演着合格的角色。 云墨定睛一看，百味已经做好了，不过她有意在等芽衣，这大概是给予对手尊重吧—— 我给你时间追赶，直到你遥望不及。 很有逼格，而芽衣也是一个执拗的女孩，这点云墨在太虚山的鸢羽归云上已经见识过了。 她不是那种轻易就认输的女孩，认定的事情，无论再艰难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认定的人，无论走都远，都要把他找回来…… 玉柑老师离开后，琪亚娜才慌慌张张地从云墨怀中离开。 就像当初在情侣宾馆出来后，玉柑老师发现他们一样。 琪亚娜似乎总是在被别人发现后，躲进自己的怀里，是因为她把这里看做最安全的地方吗？ “芽芽芽衣，一定会赢的！”琪亚娜支支吾吾地说。 明明是肯定语气，却说的那么断断续续，中气不足。 “胜负都无所谓吧，只要努力就好。” “结果不重要吗？”琪亚娜问道。 云墨笑了笑，摸了摸琪亚娜的脑袋，洁白的头发柔顺飘逸。 “结果当然重要，世界看重结果，个人看重过程，但在追逐月亮的过程中，我们也会被月光所照耀。” “所以耐心等待吧，芽衣和百味，不仅是在比赛，也是在享受，而最后，给出一份自己感到满意的答卷，这就足够了。” 倒计时还有剩下3分钟，芽衣停了下来，基本大功告成。 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蔓延开来，几乎要盈满整个会场，不少人吞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去体验一下。 云墨和琪亚娜作为制定的人选，自然是可以占据两个席位，剩下的八个席位就由路人占据。 大家首先品尝的是芽衣做出来的食物，云墨尝了尝，感觉比起当初给自己送的便当进步了不少。 火候控制得很好，味道都挺不错的，总的来说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厨师。 但对于拥有顶级厨艺的云墨来说，这其中仍有不少改进的空间。 毕竟现在的芽衣还不是完全体的饭之律者，满打满算也才开始学做饭三个月而已。 从天赋上来看确实有些妖孽了，但终究还是学习的时间太少。 其他人都给出了9+的高分，琪亚娜更是直接竖起10分。 芽衣见状大喜过望，毕竟玉柑老师前面也不过才5.9分，自己完全超越了玉柑老师的水平。 云墨在犹豫过后，给出了9分，这还是加了友情分的前提下才给了9分。 云墨刚举起9分的牌子，就被琪亚娜狠狠地踩了一脚。 琪亚娜像是炸毛的猫咪，恨不得扑上来将云墨的生命汲取殆尽！ 百味也处事不惊，现在芽衣的平均得分是9.3，近乎一个满分的程度，可对于百味而言，满分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路人依次将百味做的食物送入口中，须臾间，热泪盈眶。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百味小姐做出来的美食竟然能让现场嘉宾流出眼泪，天哪儿！impossible！” 主持人还是那万年不变的羞耻音，芽衣攥紧手心，紧张地看着底下的云墨。 前面八位路人都给出了10分的好评，琪亚娜吃了一口也被这种味道征服。 百味的水平完全配得上满分，但自己如果给出满分的话，那芽衣就必输无疑了。 比赛的机制便是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再用其他得分来平均一下。 最高分已经是10分，就连最低分也是10分，琪亚娜感觉自己的选择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除非自己给出0分，云墨给出1分，可这样对百味也太不公平了。 琪亚娜希望芽衣能赢，但也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情。 “我给9.9分吧。”云墨举起牌子，琪亚娜咬咬牙，也给了9.9分。 “哇哦！天哪，百味小姐用她精湛的厨艺征服现场的路人，我宣布百味·维尔薇为最终的胜利者！”支持人大声地吼道。 芽衣苦涩地笑了笑，失落地走下台。 百味来到她的身边：“你还不错。” 芽衣：“技不如人，心服口服，是我输了。” 这时，琪亚娜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抱住芽衣：“芽衣，你没事吧？不会生我的气吧……” “没有没有，百味真的很厉害，我自己也下来尝了一下，确实是我比不上。”芽衣谦逊地说道。 “以后你会赶上甚至超越她的，芽衣还是很厉害的。”云墨认可道。 听到这话，芽衣也不再沮丧，重新恢复元气：“我会继续加油的！” “滋滋……”嘈杂的电音响起。 云墨和百味猛地回过头，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维尔薇拥有能预感危机的能力，而云墨则是终焉律者，感知能力远超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在这里，就在此处，云墨和维尔薇同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 是律者的力量，但并不完全属于律者。 一种很扭曲的奇怪力量，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什么权能，云墨隐约有所察觉，这不是属于崩坏世界的。 “咳咳，比赛结束，现场我们插播一条品牌商赞助的广告————” “99霸王金链，身份卑贱的象征，纯塑料不含金，观众朋友们，金价一克多少大家都知道，那今天我们998黄金链纯塑料，我们录播间虚标价4980，今天只要998！” “叮铃铃~”（电话声） “喂……什么！？刚刚我假装我的老板给我打进电话，说不赚钱了！只要498，只要498！包邮成本4块8！99霸王金链，丢脸99倒霉99！” “你想装作暴发户？他当你要唱rap，为了帮助广大观众更好的上当，我们承诺产品质量提出三大包退。” “第一，佩戴三天不褪色包退！” “这99霸王金链是真褪色呀！看我的整个世界都褪色了！” “第二，佩戴一周有人看得起你包退！” “自从戴上这99霸王金链，我这生意是全黄啦！” “第三，想退货时还能找得到我们包退！” “人生不止眼前的受骗，还有跑路到月球表面……” “前三十名打进电话的观众，我们还将送劳力土（tu）绿水龟手表一块，抓紧赶快花钱买个教训吧！” 琪亚娜一脸看待弱智的眼神看着大荧幕上的广告：“这广告连我都不信，为什么会有人敢发这种广告啊？云墨？你……” 第十二章 琪亚娜：我比你爱我更加爱你 云墨的瞳孔泛着金色的璀耀光晕，全神贯注地盯着大荧幕上那扭曲的概念规则。 云墨带着众人来到商场外面，放松自己的表情，免得被发现什么端倪。 平复好心境和调整好表情后，转过身对琪亚娜说道： “琪亚娜，你先带着芽衣离开吧，我还有要事做。” 琪亚娜鼓起腮帮子，两只手缠上云墨的腰间，紧紧抱着，脸颊贴在云墨的肩膀上。 好像是在刻意这么做给百味看一样。 百味并没有说什么，成熟的女人不会跟这种青涩的小女孩计较。 不过嘛……看上去云墨很喜欢这种女孩呢，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喜欢这个叫琪亚娜的女孩。 “才不要，难得你……回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你离开！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琪亚娜将自己的敢爱敢恨表现得淋漓尽致，云墨很感动，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机会稍纵即逝。 可琪亚娜就像八爪鱼一样吸附在云墨身上，无论云墨怎么推搡，都推不开琪亚娜。 “别闹，琪亚娜，我是真的有很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必须去！”云墨语气变得强硬起来，近乎斥责。 琪亚娜怔了一秒，随后缓缓放开，低着头，洁白的刘海遮住了琪亚娜那如蓝宝石般澄澈而明亮的双眸。 “抱歉琪亚娜，我语气有些重了，我只是……” “又要抛下我，去做危险的事情吗？就跟之前一样……” 琪亚娜的身体轻微地颤抖着，双拳握紧，咬住嘴唇。 “你还记得当初你对我说的话吗？我当时很疑惑，你当时在两场考试中途的休息时间来找我玩，我真的很开心……” “你对我说‘今天想去玩什么，无论去哪里，我都陪你’，我很惊讶，为什么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同时我也很怕，怕以后你对我没有这么好……” “之后我们一起去抽签猜谜，一起在天空做滑翔机，一起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一起在樱花树的最顶端挂上木牌，许下愿望……” “当时你能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可你撒谎了……你后面去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去，为什么要瞒着我？” 琪亚娜的声音开始颤抖，云墨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伸出手想要安抚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是自己隐瞒欺骗在先，云墨只能弱弱地呢喃：“琪亚娜……” 自己当时确实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给琪亚娜她们一个美好的回忆，就算有系统的帮助，也不确定终焉的毁灭欲望自己是否扛得住。 能回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回不来那也不算留下遗憾。 布洛妮娅如此，琪亚娜也如此…… 自己的隐瞒，似乎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在自己所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很多亲近之人。 “对不起……” “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琪亚娜嘶吼，歇斯底里的模样。 百味在一旁静默无声，自我牺牲么…… …… 自己的极恶也是呢。 在云墨离开后，芽衣和琪亚娜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也重新认识了彼此。 所以芽衣明白，云墨在离开之前找到琪亚娜带她到处游玩。 那个时候的琪亚娜一定很幸福，但在一起的时候越是幸福，在得知真相后，就越是崩溃。 吸收终焉之心，即使再愚笨的人也明白，最后的律者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事实也证明了，强行吸收终焉之心只有一死。 布洛妮娅在互联网上寻找，而琪亚娜则是在所有他曾踏足的地方寻觅。 哪里都没有他，除了记忆，琪亚娜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云墨。 她不相信真相，可当琪亚娜真的找不到云墨的时候，她又开始正视真相，找到了世界蛇，试图用自己的拳头找到真相。 可能会死，但答案比生命更加重要。 即使付出再多，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才能救回云墨…… “明明你不需要道歉，明明你只要说带上我我就会原谅你，明明我也愿意跟你一起去面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琪亚娜的声音沙哑而又沉闷，像是情绪全力倾泻后仍觉得不够的孩提，想要耗竭一切表达自己的心意。 入秋，惆怅如夏花落尽，秋风骀荡。 初秋的凉是入骨的，潜滋暗长着，随着萧瑟的枯叶落到雨雾小巷中的坑坑洼洼。 云墨发现自己很自私，他总能轻易的调动着琪亚娜的情绪…… 可自己也不过只是，想看到琪亚娜无忧无虑的样子，喜欢看着她大口吃饭的样子，然后捏着她软软的脸哈哈大笑。 喜欢“欺负”琪亚娜。 喜欢和琪亚娜分享自己觉得好笑的事情。 喜欢和琪亚娜一起做笨笨的事情。 喜欢看着琪亚娜，哪怕什么都不做。 我只是想保护好她…… 这份隐瞒，是错吗？ “对不起……” “笨蛋笨蛋笨蛋！我不想要听到这句话笨蛋云墨！我只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只想和喜欢的你一直在一起！” 琪亚娜声音已经嘶吼得模糊不清，身子失去力量，不知不觉的瘫软地跪在地上啜泣、抽噎。 和之前一模一样，云墨以为自己成长了，坚强了。 可当自己看到琪亚娜拼命拭去眼泪，委屈到恸哭的时候。 那颗自以为坚强无比的心，它忽然就软了下来，然后在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云墨蹲下身子，双手抚着琪亚娜的脸颊，晶莹冰凉的泪水滑落到云墨的手指，滴在那零星的心的碎片。 碎片也变得湿漉漉的…… 云墨将琪亚娜抱在怀中，温声说： “我爱你。” 在声音消弭之际，云墨闭上双眼，轻轻吻在琪亚娜的粉唇上。 “呜……” 琪亚娜发出委屈的声音，两只手紧紧抱住云墨，用尽有生以来最大的力气，生怕云墨再次离开。 喜欢，爱，喜欢，爱…… 到底要什么情况才能轻易地将喜欢和爱说出口？ 两人舍不得分开，在相拥中，琪亚娜发出模糊微弱的闷哼声，像是在回应云墨的话——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我比你爱我更加爱你。” 芽衣双手放在胸口，心中有些苦涩，但她不愿意打搅云墨和琪亚娜。 懂事地转过身去，看着蔚蓝的天空，干净空灵，就跟琪亚娜的眼瞳一样。 一旁的维尔薇忽然露出邪魅的笑容，眼神阴翳，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 表情突然变幻的维尔薇，昭示着百味已经退下， 本我几乎不会出现，现在的维尔薇不是学者，也不是讲师，而是维尔薇所有自傲的结合体——极恶。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樱花地花瓣落到地面。 良久，唇分。 “琪亚娜，这次的情况不一样，相信我，我不会轻易去送死，相信我。” “给我二十分钟，这次会很快的，现在在原地等我，好么？” 云墨诚恳地说道。 云墨之前有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琪亚娜的确聪明。 这份聪明不是指在学业上，而是指在感知这方面。 琪亚娜的敏感程度不比维尔薇弱，她的直觉有时候比云墨的感知更加灵敏。 “拉勾……” “好。”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维尔薇漫步在人山人海、嘈杂喧嚷的大街上。 大街上有一个采访者拿着话筒与摄像机采访着一对情侣。 “您好，就是咱们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因为我在这个街头发现你们两个是特别特别甜蜜的一对情侣，那个我想问一下，请问你爱他吗？” 女生愣了一下，随后平淡地说：“喜欢啊。” 采访者追问：“爱吗？” 女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回答：“很喜欢啊，你为什么老要问这么彻底的话啊？” 男生看向女生，好奇地说：“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你爱我吗？” 女生的笑容彻底凝固，像是吃坏肚子一样有气无力地说：“我……我肯定爱你啊，你对我这么好是吧。” 还没等女生解释完，男生又问：“那你为什么迟疑这么久？” 女生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在陌生人面前我比较尴尬，就是……是不是会会会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采访者问男生：“那你爱她吗？” 男生毫无犹豫地回答：“我爱啊。” 采访者又看向女生，“你看他，他爱你就可以很直接的表达，很直观地表达对你的爱意。” 女生这时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像是虚脱一般夹着语气说：“我爱他呀。” 男生有些不满地说：“说的很牵强唉。” 女生拉了拉男生的衣袖，撒着娇说：“怎么了真的是，这主要是我不好意思呀我不好表达你知道吧。” 维尔薇：“……” 极恶·维尔薇嘴角隐约抹起不善的微笑，看着这一幕内心似乎有一种冲动。 在其他人的眼中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但维尔薇微眯双眼，仔细地盯着那名采访者，从他身上延伸，一种扭曲的力量悄然地进入女生的身体里。 采访者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验证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否具有抵抗力。 于是他又问：“出来玩啥的，都是谁在买单？” 女生理直气壮地说：“那肯定是我男朋友买单啊。” 他又问：“您是从来都不买的是吗？” 女生不忿地看着采访者，语气剧烈地说：“我为什么要买单啊，谈恋爱就是要男生花钱男生买单啊，为什么要女孩子花钱，要不然谈男朋友干嘛？” 采访者继续补充：“你不觉得就是比方说你们俩一起去看电影，男生出票钱，女生是连买爆米花的钱都不出吗？” 女生戏谑地看着采访者，趾高气扬地说：“我为什么要买啊，青春都给了他为什么要我花钱？真的是搞笑唉，谈对象还要花女孩子钱吗？” 采访者笑容愈发浓烈，他继续问：“那假如说他满足不了你的生活现状，付不起房租交不起水电费，带不了你出来逛街看电影，一个月挣不了多少，工资水平和你是相当的，那你还愿意和他……” 还没等采访者说完，女生就打断说：“那只能说他不配谈恋爱啊，他连养女朋友的能力都没有谈什么恋爱啊，男人那么多又不缺他一个是不是？” 似乎是注意到语气和言语的不妥，女生又说：“但关键是我男朋友很厉害，挣的钱很多，对我也很好啊。” 采访者笑了笑，“那就到此为止吧，采访结束，谢谢您愿意给我答复。” 随后那名采访者带着仪器，迅速地离开这人流极大的广场，朝一处无人的晦暗巷道走去。 维尔薇也跟了上去。 采访者在巷道中露出阴森的笑容，拿出虚拟数据面板，在上面记录着数据。 “这世界的普通人类，对「虚实」的力量免疫为零，并……” “并且丝毫没有察觉，对吗？”维尔薇拍着手掌，缓缓走到对方面前。 真实的广告谁又会愿意掏钱买呢？将谎言强行扭转成真相的能力，很特别呢。 可惜，量级太低，也只能对普通人类使用。 极恶·维尔薇更加瘆人的微笑，让对方感到莫名的恐惧，就好像被怪物盯上一样。 “「虚实」之律者？不不不，你可没有律者的量级，充其量……只是被赐予力量的垃圾，我想和你……慢慢谈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啧！低等人找死！” 男人手中忽然萦绕着无色的辉光，扭曲的力量化作一道光剑砍向维尔薇。 砍到了！装的那么高级，还不是…… “别动哦，不然……” “砰！”低沉的枪响，与迸射的脑浆一同落入地面。 极恶·维尔薇瞪大双眼，很是吃惊的样子，张开的手放在嘴唇上，自言自语地说：“抱歉抱歉，我很想看到你脑袋被我一枪打爆的样子，没忍住……你……不会死了吧？” 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瞬间维尔薇震惊的表情就变得平淡，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尸体。 “真是扫兴，打扰了我的约会，应该让你死得更难看一点。” “垃圾。”说罢，维尔薇拿出手术刀，在尸体的心脏处剜割，眼神冰冷，笑容阴森。 第十三章 我在崩坏世界可以遇见《崩坏三》？ “没有律者核心？果然……” 维尔薇的表情从猖狂变得面如死灰，又从极度惊讶转变为欣喜若狂。 而在云墨这边，琪亚娜和芽衣答应了自己，站在原地等二十分钟。 当然，云墨也做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牺牲”，果然没有安全感的女孩还是得用行动来给予安全感。 “得赶快了，可不能让他们逃了。” 云墨放开自己的感知，清晰地听到了三个声音。 “什么？有人杀了四号？” “我们已经感知不到第四份「虚实」的权能。” “这个下位世界还有人能杀死四号？四号可是「虚实之律者」赠予过力量的人，虽然一号才是得到最多力量的人，但敌人是谁尚且未知，我们需不需要暂时先隐蔽起来？” 虚实之律者？四号？ 云墨感知到维尔薇在另一个偏僻的角落，四号大概就是维尔薇击杀的。 也是，听他们的语气，对方的权能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赠与的力量，下位世界…… 系统，他们是天上之人吗？ 系统？ 云墨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系统仍然没有给出答复，按照以往，就算是在睡觉也应该被自己吵醒了才是。 冷静一下，先处理下当前的事情，理清来龙去脉。 主世界通过了虚数之树的考核，即将晋为上位世界，他们也是上位世界的？ 怎么来的？算了，抓起来用识之律者的能力直接进入他们的意识就知道了。 对待敌人，不需要心慈手软。 而且他们的量级……低的可怜，完全就是炮灰，还是不要完全暴露自己的实力，免得被未知的东西收集数据。 云墨在心中盘算中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搞定他们。 “不必，四号太过旗鼓张扬，我们抱团就好，区区下位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战胜我们三人合力。” “可这个下位世界刚刚通过了虚数之树的考核？我听说这个世界最后的律者跟我们世界的虚实之律者差不多！” “呵，怕什么？虚实之律者现在还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被我们的世界圈养？” “可她是通过自己意志战胜律者的毁灭欲望的啊……” “她犯下无数罪孽，就该受到如此惩罚！还有这个世界，呵呵，每一个下位世界在晋升上位世界都会暴露自己的信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坐标被一股力量隐藏起来，但还是被我们误打误撞碰上了。” “那抓紧时间吧，再找几个下等人使用「虚实」的力量收集数据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去？”云墨从黑暗中走出，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微笑。 对方三个人也不傻，他们的对话毫无疑问是被偷听完了。 就算没有偷听玩，也被听得差不多，为了机密，绝对不会让云墨活着离开！ 保密？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在互相交换眼神后，三个人合力搓出一个巨大的螺旋丸，周围的墙壁仿佛都被扭曲，处于虚实不定的状态。 “死！”三人齐声道。 云墨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 巨大的螺旋丸以极快的速度奔向云墨，对方心中觉得很搞笑，居然想要徒手接「虚实」的定轨。 已经可以想象到螺旋丸在碰到云墨手指的一瞬间，云墨就会被直接化作虚拟然后抹除。 云墨笑了，迅速朝后倒去，一头栽进空洞中消失不见，螺旋丸扑了个空。 硬接的话暴露了强硬的实力，所以云墨选择只暴露空之律者和识之律者的力量。 “人呢？”对方疑惑不解。 云墨主动出声：“在这里哦。” 三个人迅速朝着天上看去，只见云墨闲情逸致地坐在天上的空洞上，翘起二郎腿，好奇地看着三人。 “走！”三人不磨叽。 云墨的权能未知，就目前看来只暴露了空间跳跃的能力，但能这么毫无忌惮地继续停在自己面前，那一定是有必胜的把握。 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是能跑则跑，三个人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 “我没说你们可以走了。”云墨戏谑地笑了笑，摊开手掌，手心里豁然是三个人。 “怎么回事！刚才那是……幻觉！？”三人惊叹。 云墨笑了笑：“反应很快嘛。” “本来我确定你们是敌人后，只是想看看你们的意识，如果没有危险放你们回去也无妨，可你们对待我的手段可是有点粗鲁呢，总而言之，睡一觉吧，这会是你们人生中最安稳的一觉，当然，你们也不会醒来了。” 刹那间，三个人同时应声倒地，双眼泛白。 云墨刚进入到其中一个人的意识空间里，就发现意识空间开始分崩离析，连忙出来。 然后那个人就彻底失去生机，整个人的身躯开始变得模糊。 “什么鬼？是类似于「戒律」的玩意？一旦被人进入意识就自毁？” 云墨又尝试了两次，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这算不算打草惊蛇？管他的，既然是敌人，找个机会自己莽过去就好。 不过最让云墨在意的是，他们口中的虚实之律者，是另外世界最后的律者，那战斗力应该不会太低吧？ 而且貌似是靠自己意志战胜了毁灭欲望，但最后……被奴役了？ 云墨有些难以置信，随之愈发深入思考，莽过去的想法就被彻底打消。 这时，云墨也被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拉回现实—— “云墨，或者我可以称呼你为，妖精小姐？” 云墨转过身，发现奥托站在自己身后，刚才想的入神了没注意到么…… “你已经知道了啊。” 奥托点了点头，“妖精小姐也从未打算隐瞒不是吗？毕竟卡莲唯一的老师就是您啊。” 奥托今天穿着一件高贵的白色长裙，一头金灿灿的柔顺长发悬于腰间，露出洁白细腻如玉的脖颈，脸蛋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眼神充满了迷离和妩媚。 白色长裙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显示无遗，胸口处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清秀的俏脸上涂抹着粉色的腮红，更增添几分娇艳。 盛装出席？这又不是什么晚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也没有人看啊。 见云墨陷入沉默，奥托颔首微笑，主动为云墨解围：“妖精小姐，我姑且就这么称呼你吧，比起老师和您，还是这个称呼最让我觉得亲切，妖精小姐觉得呢？” “随你吧，我无所谓。” 云墨时时刻刻对奥托的表情保持关注，想要从她脸上得到什么消息。 很遗憾，只得到了一张笑得浪漫的笑脸。 “妖精小姐一定很好奇这三个人来自哪里，想要干什么，以及……虚实之律者吧？” 奥托笑得温婉，像是贤淑的妻子一样。 这让云墨有些不适，毕竟上一次才被那么愚弄，终焉之心可还是奥托强迫自己做出选择。 虽然自己也可以选择视而不见，但奥托知道自己一定会去吸收。 有些选择，看似有多个，其实只有一个选项。 在中世纪欧洲的时候，云墨可以做到对奥托毫无芥蒂，因为奥托并不是现在的奥托，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而现在的奥托确实实打实的让自己陷入险境过，自己因此还让琪亚娜哭了。 等等，该不会这也在奥托的预料之中吧……应该不至于，她不像是会干涉我感情的人。 奥托两只细嫩白皙的手捻起长长的裙摆，微微弯腰低头。 “抱歉，我为我之前对您带来的困扰感到内疚，妖精小姐。但我别无选择，您必须掌握终焉的力量，就好像现在我来到这里用最完美的躯体见您一样，我只愿意相信妖精小姐。” “世界蛇的尊主，我并不相信她，况且，在位面与位面的战争中，她所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不上妖精小姐……” 奥托的言语十分虔诚，毫无任何掩饰，云墨能够感受她眼中的炽热与膜拜。 “您是能为一切带来「奇迹」的人，这绝非力量能抵达的领域。” 奥托无比真诚地注视着云墨，“我们所处的世界早就在五万年前就通过了考核，可以晋升为上位世界，但没有万全的准备，就好像没有拿好武器的士兵走上遍地硝烟的战场，稍不注意便殒歿在其他世界的‘子弹’下。” “五万年前，前文明最强的战士，kiana·kaslana的终焉力量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完全恢复力量，再加上前文明早已支离破碎，只剩下寥寥十几人，与其他世界完全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强行晋升只会落得毁灭的结局，不过这个时候，有一股神秘力量将我们所在的世界强行封缄起来。” “妖精小姐知道黑暗森林法则么？一旦世界开始晋升，就如同在黑暗森林中点燃炬火，无论你是否怀有敌意或是强弱，都会受到来自上位世界的扼杀，更何况那时我们的文明，本就摇摇欲坠。” “不过那股神秘力量强行阻止我们晋升，让我们有五万年的喘息时间，可不巧的是，与我们同一序列的世界也在同一时间战胜了他们世界最后的律者，并且通过那名律者，虚实之律者的权能察觉到了我们。” “后来，他们成功晋升为上位世界，仍然对我们耿耿于怀，毕竟有前车之鉴嘛，他们奴役了虚实之律者，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那名律者的权能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开始利用这种权能不断掠夺其他下位世界，其中也包括我们。” “因为神秘力量的存在，他们无法大规模入侵，只能投影些许几个人。” “但危险程度也是很大的，毕竟……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是战胜了最终律者的文明。每一片星系都有着一个文明，只不过因为位面不同而无法相遇，我们迟早会跟其他的文明见面。” “到时候……就是文明之间的战争，或许有剑与魔法的世界，或者更高科技的世界，但决胜的关键在于最后的律者。” “妖精小姐想必也明白，当权能和权能冲突后，每个文明最后的律者权能都是顶级的，决定胜负是量级。就跟两个黑洞一样，谁的质量更大，谁就能吞没对方。” 云墨肃穆以待，在短暂的思考后说道：“所以，当初你设局让我吸收终焉之心……” 奥托叹了一口气，脸上竟浮现悲伤的表情，云墨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演戏，但他确实感受到了奥托的压抑。 “还记得妖精小姐曾经对我说过的吗？那时你带我飞跃过山川河流，跋涉过泥泞沼泽，也停下来欣赏周遭的光风霁月，有花海，也有繁盛的树林。” “你笑着对我说，带我去看尽长安花，踏遍锦绣的世界。我对世界无感，毕竟我只是一个个体，个体的力量何其渺小，想要改变世界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以你为代表的的美好，仅此而已。” 奥托说的很认真，云墨缄言，在得到沉默的回复后，奥托苦涩地笑了笑。 随后优雅地迈着小步后退，再次捻起长裙俯身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我的话已经传达，若是我有其他发现，会再次来到你的面前，你是我永远不会背叛的人。” 说罢，奥托走到阴影里面，在一个拐角处消失。 永远不会背叛吗？ “大概吧，可是……人连自己都能背叛，为什么不会背叛其他人呢？系统，你还在吗？”云墨自言自语道。 可很久，心中也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声音的回响。 像是凛冬里的皑皑雪地，除却禹狂的风声，便没有了其他声音。 系统在之前就说过最近没有副本，应该就是去干这件事了。 阻止这个世界被其他文明发现，毕竟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心怀鬼胎。 tmd，就跟玩狼人杀一样！ 而系统付出的代价是陷入沉睡吗？时间不明，但应该不会太久。 云墨抬起头，看向迢遥宇宙地另一处，“如果《崩坏三》存在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合作吧，那里的凯文和芽衣看到爱莉希雅应该会……很开心吧。” 第十四章 与本我·维尔薇的「故事」 云墨捂住心脏，内心有着些许的激动。 自己是最后的律者，战胜毁灭欲望后，就是文明的象征。 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云墨都得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其他文明的攻击，所有文明之间都是孤立无援，但好在云墨深谙另外一个崩坏世界。 在某种程度上，自己是可以和那个世界达成合作的。 而其他文明云墨就不敢相信，就好像一个文明还有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国家习性不同。 有的憧憬上善若水，有的好掠夺，有的愚昧且不自知，有的腐朽而又盲目。 从人潮中找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先不想这些了，等系统苏醒吧，有奥托在的话，也不必担心被偷家。” 云墨离开遍地狼藉的巷道，外面阳光璀璨，亮得刺眼。 眼前人潮涌动，而在人流错杂的罅隙中，云墨看到了维尔薇眼含微光的看着自己。 “哟，挺快的嘛，我还准备帮你解决这三个垃圾呢。” 极恶走了过来，像是熟人一般，毫无顾忌地握紧拳头，抵在云墨的胸口。 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走到三具尸体面前，面不改色地蹲下转动着手中的手术刀，在他们的心脏处剜割出一个大洞。 云墨看着这一幕，也清楚了现在的人格是什么，是极恶，也是自傲。 作为一名天才，必定有着自己的骄傲。 眼前的维尔薇好像对所有事情都充满自信，没有丝毫畏惧或是顾虑。 云墨也走了回去，利用识之律者制造一个幻象，让周围的人群无法注意自己和维尔薇。 “下次遇见敌人先跟我说一声，单独行动不是说不行，但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维尔薇转过头，笑容没有消失，“就这种货色，不过是窃取滴水量级的律者权柄，根本不配值得你浪费时间去做考量。” “也对，连律者都算不上，更何况你也有危险感知的能力，那接下来呢？这些尸体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吧？” “没有了，我检验了一下，跟人体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也是人类，但更是敌人。” 维尔薇微眯双眼，拿出纸巾将手术刀擦干净，消毒还得回去才行。 “走吧，正好也可以陪陪我了，让我想想……玩什么好呢……”维尔薇灵光一现，两眼发光。 “去游戏厅吧！让天才维尔薇的名字成为所有游戏人无法逾越的噩梦！” ……游戏厅么，长空市的青少年对街机游戏还比较热衷，如果是其他国家的话更喜欢打网络游戏吧。 看着得意的维尔薇，云墨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她来到了长空市最大的游戏厅。 “哼哈哈哈！难度就这？”维尔薇大声地笑，嘹亮的笑声在整个游戏厅徘徊回荡。 云墨站在一旁看着维尔薇，拿着模拟枪对着虚拟荧幕上的丧尸扑扑扑，那近乎猖狂的笑声加上比较御姐的身材很快吸引了许多人驻足观看。 枪械是会有特殊的器械连接，给玩家一个后坐力体验，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画面很美，云墨只好走到维尔薇的背后，从后方握住她的手，遮挡其他人的视线。 打到后面了，因为游戏制作人满满的恶意，无论技术再这么好，都无法短时间消灭丧尸，通过这一关。 云墨看出来，哪怕是每一枪都爆头，且没有空一枪，伤害也是远远不够的。 “cnmd！s***，什么辣鸡武器，换我的来！” 极恶·维尔薇恼羞成怒，直接从帽子里的亚空间掏出一把前文明的重武器加特林。 “哈哈哈哈！去死吧！”维尔薇大笑着。 刹那间，火舌连营，游戏机直接Game Over，嗯，是真正意义的物理性GG。 云墨捂住脸，转过身澄清道：“我不认识她。” 后面的玩家一脸惊恐，根本没空听云墨的解释，准备撒丫子就跑。 这是哪来的美女啊……这tm明明就是国际犯罪头子！长空市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有枪械，更何况是加特林！ “唉，好好听我说……算了，直接收拾烂摊子吧。”云墨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无数隐形的丝线开始连接在场的目击证人。 “删除对应的记忆片段，不会影响到你们其他的记忆。” 云墨很无奈，自己是真的不想篡改别人的记忆，虽然是出于避免麻烦的缘由，但终究事实如此。 维尔薇还在热火朝天的对着虚拟屏幕开枪，要不是云墨用冰律的能力在屏幕后面形成一堵坚硬地冰墙，恐怕维尔薇的加特林直接将面前的所有建筑都给摧垮。 赔钱的事情就交给布洛妮娅吧，我得先带着她离开…… 云墨心累，感觉就跟带娃一样。 “走啦走啦，你今天的游戏成就不会有第二个人赶上你的。” 嗯，没错，不会有人拿着真枪实弹对着虚拟屏幕狂杀。 云墨和维尔薇来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广场，云墨用玩笑的话调侃着她，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于是云墨疑惑地看着维尔薇，发现她已经把帽子摘下了，并且表情很青涩，眼中带着初入社会的清纯与澄澈。 “嗯？维尔薇？” “唉，我我我在！”维尔薇慌慌张张地回答。 顷刻间云墨就明白了她现在是哪一个人格。 学者好奇心极重，说话平缓； 专家严肃沉稳，一丝不苟； 百味算正常的，不过在厨艺方面尤为看重； 魔术师调皮跳脱，总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堂； 极恶自信又自负，完全不在乎任何规矩与道德仑理； 而懦弱内向，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十分在乎别人的感受但又束手束脚就是善良的本我。 归根结底，所有的人格都是基于维尔薇本人不同的天才方面。 在最初的时候，维尔薇还没切割自己的人格时，云墨就和她关系匪浅。 当时除却天赋异禀外，维尔薇就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孤僻且不受人待见。 大概是不喜欢逢场作戏，所以好多人尤其是大人，亲戚邻居之类的会斥责她不懂人情世故，只会死读书。 云墨真的很讨厌那种随意批判别人的人，越是知道得更多，便觉得自己越无知。 而最无知的人，往往会有一种冥顽不化的性格，且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自己说的便是唯一精准的真理。 云墨不讨厌无知，因为每个人都是无知的人。 但无知而不自知，才是最令人嫌弃的。 逐火纪元，大雨滂沱，淅沥不止。 学生们被各自的家长接走，有的和朋友一起共搭一把伞。 两者都不兼备的，选择拉下面子，找到陌生人挨个询问他的去处，如果目的地大致相同就会恳求到带他一起。 就这样，所有人都找到离开学校的方法。 其实，人的真的很虚伪，虚伪不分年龄。 她太实诚了，她无法面对虚伪的自己，内心的孤傲不让她愿意求助别人。 暴雨，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变得稀疏起来，她站在礼堂里，看着屋檐上滑落丝线般的雨水，静默无言。 冬天的寒冷，让维尔薇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双手环抱拉紧衣服，但这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温暖。 真正的天才，总是不合群的。 合群的不是天才，只是也许优秀的人罢了。 超前的思维让维尔薇不愿意接纳庸俗，所以在学校的日常生活中，被大家当做异类。 其实维尔薇并不在乎这个，但长时间保持一个人的状态，多少还是有点……孤独。 她也渴望着一个能陪伴她理解她的人。 “雨……到底还有多久才停？”维尔薇苦闷地说道。 “大概得到明天凌晨一两点吧，毕竟最近的天气一直都是这样恶劣，如果你想等雨停再回去，那恐怕就要失望咯。” 维尔薇猛地转过头，原本空荡荡的礼堂竟然还有一个人。 他的打扮很简朴，一件棕黄色毛衣加黑色大衣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头发大部分都是灰白色的，这点让维尔薇觉得很奇怪，学校应该不允许染发吧？ 自己的头发也是给出了先天证明的，难不成他也是天生的？灰色的头发很少见…… 维尔薇仔细地看了看云墨，发现他身后有一把雨伞，觉得很奇怪。 “你不走嘛？有伞的话应该就不会被淋湿太多吧。”维尔薇不解地问道。 “是啊，但我就是想看看雨，不行么？就当消遣时间，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我还从来没有在学校的礼堂里睡过呢。”云墨笑道。 “你这个人真奇怪，而且你就不担心你睡着后我把你雨伞拿了吗？” 维尔薇不知道为什么就可以很放松的说出这番话，明明自己很讨厌与人交流才是。 云墨不以为意，“你拿就拿呗，我说了我只是想看雨和体验一下在学校礼堂睡觉，雨伞而已，又不重要，值不了几个钱。” “我才不稀罕呢，我也要在礼堂看雨，困了就睡觉！” 两个人的对话很奇怪，明明在谈一些雨伞的话题，却始终在暗示彼此。 两个人都不傻，维尔薇知道云墨想让自己服软，向他借伞一起回家。 云墨也知道维尔薇知道他的想法，但两个人都比较执拗。 这大概是，我知道你预判了我的预判，但是我还是坚持我的预判 “来，我给你腾点位置，这里是个看雨的好位置。”云墨挪到一边，用眼神示意着维尔薇。 维尔薇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忽然从背后吹来一阵凉风，维尔薇被冷的直接打了一个寒颤。 云墨开玩笑道：“你再继续待在外面，小心变成冰棍啊，你那身子骨受得了吗？瞧，脸都红了，不会是觉得和我聊天很激动开心吧？” “才，才不是！我，我只是冷了，马上就进来！”维尔薇缩了缩身子，走到云墨的旁边坐下。 双腿合并再曲起，双手抱腿，下颚滴在膝盖上，这样比较保暖。 云墨看着这个有点傻的女孩，当时还真的没办法把她和后面的天才、神之键的制作人、逐火纪元最伟大的发明家联想起来。 就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女孩，还要用激将法刺激她才愿意过来避寒。 云墨问：“冷吗？” 维尔薇瞥了一眼穿得跟粽子似的云墨，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云墨围上。 “我体质比你好多了，你穿那么多还这么问我，一定是自己冷，围巾给你，还有我不冷。” 云墨愣了很久，瞪大双眼，疑惑地盯着维尔薇。 “我我好歹也是学过心理学的，所以我知道你你这么问一定是自己冷冷……”维尔薇口齿不清地颤声说道。 “……是的，没错。”云墨平静回答道。 维尔薇确实没说错，一般人问身边人怎么样怎么样，常常是自己怎么样怎么样。 但自己纯粹只是实话实说，真的不冷…… 看着耳朵冻得发红、嘴唇嗫嚅、手指惨白还在轻微颤抖的维尔薇，云墨并不好直接帮助。 不过好在，没过半个小时维尔薇就睡着了。 云墨叹了一口气，将围巾给维尔薇围上，又脱下自己的大衣盖住她的身躯，然后将维尔薇抱起来。 维尔薇现在也就十二岁左右，身体很轻，没啥发育。 云墨不启用律者力量，凭借圣痕加持的身体素质也可以很轻松地抱起她。 “雨还真大啊，不过……” 云墨低下头看向熟睡的维尔薇，小巧玲珑的鼻子有着微弱均匀的呼吸声，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皓白的贝齿，充满稚气的脸庞十分可爱。 幼年的维尔薇披散着长发，别有一番靓丽的少女味道。 “马上回家了。”云墨举起伞，瞳孔闪烁着微弱的红芒。 动用律者的力量会让自己身体加速被侵蚀，但那是建立在没有实际意义的情况下。 这小丫头都快冻成冰雕了，多加一件大衣也无济于事，炎之律者控温就很不错，比空调还要舒服，空调的暖气有些太干燥。 而炎律的控温只是单纯赋予能量，加速热运动，并不影响潮湿度。 值得吗？或许在别人眼里不值得，但云墨清楚自己迟早都会死。 在死之前，将每一点力量和时光，变成能让身边人开心的原因，这就是自己拥有力量的理由与目的。 第十五章 《时间管理大师·云墨》 “唔……我这是……昨晚睡着了吗在学校礼堂……我记得……嗯？嗯！这这这这是哪里！”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维尔薇的咆哮当场吵醒沙发上的云墨。 云墨揉着乱糟糟的头，萎靡不振的说：“别吵，这是我家……” “你家？对，对不起，是我过分了……等等，你家？我想想……” 听到云墨的话后，维尔薇陷入沉思，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脑袋彻底宕机——再次化身土拨鼠·维尔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云墨也是没想到维尔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一名十二岁的初中生，有这反应也是很正常的。 “做什么？当然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咯。”云墨漫不经心地回答，故作成熟的走到窗边，假意拿起一根烟。 云墨不喜欢抽烟，只是做个姿势将香烟含在嘴里没有点火，想要逗逗这个呆萌的维尔薇玩玩。 维尔薇脸蛋到耳根，就连脖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绯红侵袭。 “你你你你！！”维尔薇一只手攥紧床单，遮掩胸口，另一只颤抖地指着窗台上坐着假装抽烟的云墨。 尽管没有点燃香烟，但脑袋已经宕机的维尔薇思考不了那些细节。 维尔薇比较早熟，她对知识的掌握无论是科技理论还是其他方面，都远甚过同龄人甚至大人。 冷静冷静维尔薇，你可以的，要冷静下来。 呼……昨晚你睡着了，然后然后…… 在那一瞬间，维尔薇想了很多，从人类的起源到孩子的名……不，不是，没想这个！ 维尔薇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小科普，男人一般在完事进入圣贤状态后走到空旷通风的地方来上一根烟。 难不成…… 不！不会的！ 看着表情疯狂变化的维尔薇，现场精彩程度堪比京剧换脸。 云墨忍俊不禁，将手中的香烟丢到垃圾桶。 “好了好了，我只是把你放到床上，什么都没做，你太小了，我喜欢大的。”云墨恬不知耻地说道。 “我……也不小了，我十二岁了。” “我说的是杯子。”云墨举起一旁的小杯子。 “杯子？” 维尔薇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云墨手中的被子，饶是知晓众多知识的她在此刻也感到困惑不解。 “可那是你的杯子，而且跟你喜欢我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维尔薇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不不不不对，你不喜欢我，也不对！你不能喜欢我！还是不对，呃啊啊，总之，你要知道我很厉害！无论哪个方面，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就算是一个小杯子，我也可以让它变得很大很大！” 维尔薇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扬起白嫩地脖子，言语与姿态都展现着自己无以伦比的骄傲。 云墨笑着放下杯子，很坦率地对着维尔薇说：“确实，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相信我，你以后的杯子会很大的。” 维尔薇虽然没听到云墨的话，但还是迅速地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为什么，维尔薇总是感觉跟他待在一起很舒服，虽然会被开玩笑，但玩笑总是适可而止，完美的缓解尴尬。 维尔薇也不明白，云墨就好像是一面纯净的镜子，他本身不带有任何观点与立场外貌。 你对他表现出什么，他就同样对你表现出什么。 他也是一名聆听者，容纳一切观念立场，且不会带有歧视眼神。 不像那些大人和幼稚的同学，你的观点一旦超前或是针对到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用最尖酸刻薄的文字去诋毁你。 人永远都是无知且愚蠢的，就连维尔薇也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真理可以被知晓，可以被理解，却无法被人吸收，更无法被人运用。 人可以知道，却无法做到。 大多数人已经习以为常，潜移默化改变周边的更多人，让他们变得和大多数人一样，不思进取，故步自封。 这一点，维尔薇和他们不一样。 维尔薇想要做到，想要成为那个知道并做到的人。 所以她是异类，是不被大多数接受的人。 大人们说她是叛逆，不懂大局；同学们说她是痴心妄想，空想家。 但维尔薇感觉……如果是他的话，是云墨的话，或许……真的能理解自己，说不定……还能和自己站在一起！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让维尔薇心脏的跳动频率愈发迅速。 “怎么了？傻傻地看着我，有这个时间不如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清洗一下自己，我买了新的牙刷和帕子，你的大衣我给你挂在衣架上的，其他我都没脱，毕竟我可是正人君子。对吧，明明很冷却还要装作不冷的维~尔~薇~同~学~” “你你你不准这么叫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维尔薇还是很老实地按照云墨说的做。 只不过当她掀开被子后，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还有一条围巾，是昨晚自己给他围上的。 他什么时候还给自己的？回来后？还是……自己睡着就围上了…… 维尔薇越想心越乱，脸蛋发烫得厉害，屁颠屁颠地跑到卫生间。 果然在梳妆台前是一系列崭新的刚买的日常用品。 这种对待维尔薇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她从小就是一个人独立生活，依赖他人……很少很少。 维尔薇简单地洗刷后，将帕子重新挂上的时候，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笑得很开心。 维尔薇立马反应过来，闭上双眼拼命地摇头。 自己在笑什么？这种小事，居然会觉得开心，不对不对，一定是我发烧了！不然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出来后，维尔薇有些不敢直视云墨的眼睛，低着头看着地板，小声的说道：“我，我洗完了，你，你可以去了……” 云墨开始走动，可走到维尔薇的面前就不再移动了。 正当维尔薇感到疑惑的时候，云墨又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 维尔薇心乱如麻，口齿不清地说：“你，你想干嘛！？这，这样是犯法的！” “别动。”云墨温柔的声音让维尔薇险些失去抵抗力，可云墨按住维尔薇的手，在强大的力量面前维尔薇只能任由其摆布。 但云墨只是撩起她的刘海，将手放在维尔薇的额头上。 紧接着云墨紧蹙双眉，眼神之中不经意地流出关心与担忧。 “好烫，今天你就别去学校了，我等会儿去给你买点药。” 维尔薇愣了一下，买药……不是亲近之人像家人这样才会给对方买药吗……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维尔薇没有去问这个问题，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确实出了一点问题，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呢？” 云墨坦白地回答：“我？我也不去了，一天的课而已，反正我已经自学完多个领域的知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SCI发表了亿点论文，要不是我不愿意，我现在就是各个领域的博士。” “骗，骗人……” “你自己也可以拿手机查，我的名字叫——云非墨。”云墨浅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留下维尔薇蜷缩在床上，用鼻子嗅了嗅床单的味道。 有自己身上的味道，还有……另一股从未闻到过的好闻味道。 维尔薇看了看房间，第一印象就是很干净，真的很干净。 他这么爱干净么？ 维尔薇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手机安然无恙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手机没事，还有电。我看看……SCI，我也在那里发表过的，搜索一下，云，非，墨……” 当点击确认键后，维尔薇傻眼了，一大串论文报告眼花缭乱，维尔薇滑到最下面，竟然有足足十七页，每一页都是单独领域的论文，并且都被标注上S的评价等级。 维尔薇想要达到这个成就也可以，但需要花上一定的时间，而且数量可能没有云墨这么多…… 维尔薇不信邪，但当看到著作人的照片后，彻底沉默。 是他没错，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年龄，却做出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维尔薇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一个老妖怪，或者有什么小说里的系统，可惜她是生活在现实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系统这种东西。 维尔薇忽然有些明白云墨之前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友好。 低能量的人是无法理解高能量的人，他们达不到高能量的高度，也看不到高能量的风景。 但高能量却能理解低能量的人。 维尔薇从小就认为自己是高能量的人，她能很轻易地理解周边的人，他们的行为原因，他们的思想观念，他们的目的与利益…… 云墨……他也是高能量的人，他能明白自己，能理解自己！甚至能……和自己“站”在一起！ 维尔薇现在非常激动，比起之前的心跳加速来的更快，但痛苦也来的更快。 可丝毫不能阻挡维尔薇继续思考。 因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天命」！ 一会儿后，云墨带着一小包药物回来，耐心地泡好，然后端到维尔薇面前。 “老师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不仅是我的老师，还有你的。放心，他们都很善解人意~” 国际抢着要的天才，放在哪个学校都是受人追捧的，老师校长们巴不得将云墨留在校内。 人是利益之上的动物，因为云墨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所以他们就会忍让，丢掉自己的架子，甚至尊严。 只要利益够大，连人性都可以丢掉。 “呜……好苦。”维尔薇露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马上云墨就走到面前蹲下身子。 “吃完就好，就一点，不然病越熬下去越难受。” 其实维尔薇并不想说那种话…… 但她知道，只要她这么说，云墨就会来到她面前露出担忧的表情。 自己……很享受这种感觉，被喜欢……不对，被认可的人在意的感觉。 前所未有的满足。 ———— 现实，云墨看到这一惊一乍的维尔薇，已经确认了是「本我」。 是那只有点“蠢”有点“笨”还非常容易害羞的维尔薇。 很少见，因为「本我」几乎不会出现，怎么说呢…… 大概就是抽彩票的概率，其他人见维尔薇一千次面都不一定见到一次「本我」。 当然那是其他人，云墨还算“运气好”，大概一百次人格就能见到一次「本我」。 但现在……emmm…… 云墨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本来计划好配极恶去游戏厅，然后她玩嗨了自己就可以空间穿越去到琪亚娜那边，一边约会，一边安慰，两不误。 可惜极恶玩脱了，直接把游戏厅毁了大半。 人格也退下换成了「本我」。 打怪……哦不对，应该用更伟大的句子描述我的光辉事迹才行。 就用：无所不能地妖精小姐用智慧与美丽消灭了邪恶的外星人好了。 开个玩笑。 赶路、杀死他们只用了两分钟，他们也只配占用云墨两分钟。 奥托耽搁了自己两分钟讲解当下情况，陪极恶玩用了十五分钟，那现在只剩下…… 一分钟？！ “可爱美丽、大方善良的维尔薇，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吃个饭？” “吃饭？嗯……有点吧，其实也不是很饿……”维尔薇扭扭捏捏，摇摆不定。 但云墨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不，我用识之律者的力量修改了你的意识，你现在觉得很饿，看见那个没，那个大餐馆，没错，去那里订个单，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说完云墨就迅速逃到拐角处，在无人的小巷道开了空洞钻了进去。 琪亚娜现在已经黑化了，眼睛一动不动，眨都不眨一下。 看着倒计时还剩下十秒钟，表情愈发凝固。 芽衣有些不忍，“琪亚娜……说不定他现在也有短时间解决不了的敌人……” “别说了芽衣，终焉给我，我能把那奥托杀一万遍，如果他这次再敢骗我……等我抓住他，就让他‘再起不能’……” 芽衣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琪亚娜……你现在的表情，很可怕哦……” 第十六章 三人行，必有一人忙死 倒计时还剩下9秒…… 8,7,6,5…… “琪亚娜我回来了！”云墨从天而降，扑到琪亚娜的身上，将其推到在地。 灰尘飞舞，琪亚娜躺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墨。 云墨双手撑在地上，膝盖抵在琪亚娜的两腿之间，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 “我没说谎吧，赶上了。”云墨庆幸的说道。 下一秒，在云墨惊愕的表情中，琪亚娜闭上眼睛，将嘴唇靠了过来。 只是浅浅地吻了一下，随后琪亚娜扭过头去，小声地说道：“太慢了……” “还有，快起来，我才不想在大街上让别人看见被你扑倒在地！” “呃，好，我马上起来。” 云墨从琪亚娜的身上脱离，起身后伸出手抓住琪亚娜的手把她拉起来。 一旁的芽衣始终微笑着，眼神里藏匿不住羡慕与期待。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面不改色地诘问云墨：“你刚才去干吗了？” 云墨本想随便撒个谎，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们。 听完后，琪亚娜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其他文明的人？可是，为什么他要收集我们的数据还要侵略我们？这样做不是也有风险吗？” 云墨笑着摇摇头：“欲望与傲慢是人类的常态，我也不清楚他们那边的文化，但从我接触的看来是很有优越感的。” “可能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一群落后低下的土著。”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他们用其他手段控制了文明最后的律者，拥有先天优势，而上位世界的竞争更加激烈，在拥有优势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想尽办法打压我们奴役我们甚至消灭我们。” “就好像资本家要让大多数人永远贫穷下去一样，蛋糕只有那么大，自然是能分的人数越少越好。” “换个简单的比喻吧，他们生在罗马，说着罗马太挤，所以我们连看都不能看。” 说完后云墨有些沉默，他记得曾经有一天，天上下起了雨，不大，但却看不清前方的路。 “为什么？”琪亚娜发问。 “不为什么，人性使然，过高的权利会让欲望变得愈发丑陋，会让一切得到的变得理所当然，所以就会愈发贪婪且无耻。” “正如每个人都是无知的，我们大多不仅无知，且无用，还无能为力。” 云墨摊开手，手心里是一片瑰美绚丽的银河，里面斑驳星光闪烁，很美。 “世界既不漂亮也不丑陋，但有人的世界，便有了定义，而大多情况下，都是丑陋遍地。这片银河，又有多少人知晓呢？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因为有那么一堵高墙遮住了自由的天空，有那么一片麦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终焉的毁灭欲望……其实就算没有终焉，文明也迟早会把自己玩死，一切都会归零，一切都毫无意义。” “抱歉，这些话题有些沉重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撕碎一切被粉饰的虚妄色彩，我能做到，也必须做到。” 云墨猛地攥紧拳头，手心的银河刹那间开始蔓延至整个手臂，形成神秘而又华美的图案。 那并不是终焉神纹、文明的死线，而是云墨通过「逆」扭转的部分终焉力量。 新生的情感溯源。 文明的强度决定终焉的上限，而云墨则不然，文明越强他也越强，但多了一点。 那就是个人情感的沉淀也可以化作力量的储备，这份特殊的力量独属于云墨个体，甚至就连虚数之树也无法与其产生联系。 不过也不必考虑虚数之树，毕竟虚数之树只是一种存在的规律，本身不带有任何意志。 “那接下来我们能做什么？对方的实力与我们比起来，谁更强？”芽衣走过来，问到点子上。 “不清楚，不过我推测对方文明最后的律者与我的战斗力差不多，至于整个文明我还真不知道，每一个世界的文明都不一样，我们的文明是根据科技水平来决定最后律者的上限，对方世界的信息还不明确。” 云墨坦率地说道，语气保持平缓，尽可能不让琪亚娜和芽衣产生担忧的情绪。 但云墨也不会欺骗，大家一起商量，不能再自己一个人去逞强了。 “这件事其他人知道吗？”琪亚娜问。 “维尔薇已经知道了，回去之后我应该会告诉大家，对方不能随意进入我们世界，而且就算进来实力也很弱，不必过分担心。” “那就好，这样我就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琪亚娜紧张的表情松弛下来。 云墨颔首微笑道：“你一直都不是我的拖累，等等，如果不算之前你一拳给我的右眼打肿的话……” “都过去多久啦！上学期的事情了你还记仇，真小气！”琪亚娜嘟起粉红的双腮，像河豚一样圆鼓鼓的十分可爱。 芽衣也是劝道：“好啦好啦，马上就到饭点了，虽然刚才在商场吃了一点，但晚饭还是要按时吃的，好久没见你了墨，我们三人一起去吃顿饭吧。” “我同意，如果能把厨师换成芽衣那就更好了，我跟你说，芽衣超厉害，我在芽衣家吃住了一个月，芽衣的厨艺每天都有长进的！”琪亚娜眼冒精光，得意地说道。 云墨抓住了盲点：“那西琳妈妈呢？你不回家，西琳怎么……” 琪亚娜笑容戛然而止，低下头像是做错事地小孩，脚尖在地上划了又划。 “我找到布洛妮娅和班长，将西琳从我体内转移出去了，现在我就住在芽衣的家里。”琪亚娜低声说道，害怕被云墨斥责。 毕竟自己这么做的确有一点任性，可琪亚娜真的无法代入自己，也不认为西琳的母亲是自己的母亲。 她只是一个人造人而已，真名K423. 意想中的责骂没有到来，云墨温柔地抚摸着白色燃燃猫的小脑袋：“不要太勉强自己，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我永远都在你身后，琪亚娜。” “知，知道了……”琪亚娜声若蚊鸣。 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甜蜜开心的弧度，有人能够理解她，包容她的任性，真好。 “墨，真的很温柔呢，对待喜欢的女孩的方式很令人羡慕。”芽衣说道。 云墨仰起头，看向迢遥的星河，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我犯下过很多错，也在偶然中遇到了很多对的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连自己都看不清找不到。” “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情，以及我想做的事情，能够守护了安宁的生活，守护好你们，就是我现在的理想，听上去是不是……有点不思进取哈……” 拥有全世界最强大力量，只要想，财富权利唾手可得，甚至可以当上文明的主人或皇帝。 若是换做更有野心的人会去做吧，但云墨是从底层爬上来的，都说屠龙者终究成龙，杀死魔王的勇者成为了更强大更邪恶的魔王。 云墨不想去压榨、轻蔑那些曾经和自己站在一条道路的人们。 他并不高贵，而他们也并不卑贱。 芽衣和琪亚娜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温婉的微笑。 为什么喜欢，为什么爱？ 答案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是长年累月的情感互动，是当下的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一个主动的亲吻。 因为云墨是云墨，所以才会被喜欢。 “真巧啊，我堂堂薪炎律者，我的梦想就是每天待在芽衣的家中，做一个慵懒的寄生虫，每天吃芽衣的喝芽衣的，然后有空就和笨蛋云墨一起打游戏，也可以叫上芽衣。三个人能做很多事情呢，偶尔打打扑克牌也不错。” “有吃有喝，喜欢的人陪在身侧，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这么看来，其实我也很没有志向嘛，但……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才不管社会、世界、还有那些大人们教我怎么活呢！我琪亚娜就是要活成自己的样子！” 琪亚娜灿漫地笑着，骄傲地说着自己那渺小而又伟大的梦想。 云墨问：“那世界面对威胁呢？” 琪亚娜回答：“那就打败所有敌人再回家躺平，毕竟本小姐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保护人民和过我的慵懒生活并不矛盾。” 云墨点点头：“果然，笨蛋也有聪明的一面，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芽衣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芽衣思考了一会，给出自己的答复：“墨的意思，大概是刚才的问题如果放在世界上的话，一定会有许多人批评琪亚娜，他们很有可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琪亚娜去做守护人民的事情，批评琪亚娜躺平的梦想，并且列出一大堆条条框框，有理有据地批判琪亚娜。” 云墨给芽衣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错，芽衣真棒！” 芽衣害羞地红了脸，心情十分愉悦像是尝了蜂蜜一样。 “能帮到墨，芽衣很开心……” “可恶！一定是那群网络键盘侠吧！”琪亚娜愤慨的说道。 “不，是所有人。”云墨严肃地说道，言辞犀利地指出—— “因为人们从来不会讨论真理，他们只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当观点和实例有益于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表示认可，尽管他们知道这很荒谬甚至过分。” “而当其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可能或确定的威胁的时候，他们就会反驳，尽管那并没有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就像芽衣说的，他们会批评琪亚娜，并诋毁琪亚娜躺平的行为，支持琪亚娜守护的行为，因为他们就是被守护的人群，而琪亚娜躺平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那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经济和生命损失。” 听完云墨的话，芽衣和琪亚娜愣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 “怎么？很深奥吗？说来说去也不过一个【利】字，或者【自私】。”云墨侃侃而谈。 “我始终坚信，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去批判他人，所有的指责谩骂只是个人情绪的宣泄，是追逐欲望的过程。” “所以，我们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们成为自己的定义者，而在我的定义，便是照顾好身边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云墨两只手分别拉住芽衣和琪亚娜，朝着前方走。 “走吧，剩下的事情一路上一边走一边说，而现在，先去把琪亚娜的大肚子填饱才行。”云墨开玩笑地说。 默默地带着芽衣和琪亚娜朝维尔薇进去的酒店，说了快十分钟了，到时候怎么跟维尔薇解释？ 上个厕所结果带来了两个妹子？ 不不不，不能让她们见面，虽然本我很内向，但就怕她把这件事记录下来然后被其他人格看到。 我云墨绝不是渣男，只要不被柴刀，我就没有渣男的标签。 云墨感知到维尔薇在三楼，那就把琪亚娜和芽衣安排到二楼。 “服务员，把这份菜单上的所有食物都来一份。”云墨安置好琪亚娜和芽衣后，准备让琪亚娜大饱口福。 结果服务员来了一句：“抱歉先生，一句有一位小姐也和你一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所以可能会稍微等久一点，请您谅解。” 芽衣疑惑地问道：“是谁啊，点这么多吃不完不是很浪费嘛？” 云墨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咳咳……芽衣别问了，还是不要打探别人的隐私为好，那个没事，我们可以多等会儿，你先下去吧。” 服务员看了一下云墨身边的两个瘦瘦的漂亮女孩，确实被惊艳到了。 加上云墨一张口就是全来一份，服务员已经认定了云墨是哪家的少爷来泡妞，不过这两个女孩感觉才高中吧？真是啧啧…… 而且浪费？你们三个人也吃不完吧？ 服务员叹了一口气，转身朝楼上走去。 “我去上个厕所。”云墨撂下这句话，在拐角处卡视野朝楼上跑去。 第十七章 云墨的小迷妹——安娜·沙尼亚特（6k） “女士，您要的‘满汉全席’来了。” 记账的服务员带着一大群端着盘子的服务员来到维尔薇面前恭敬地说道。 维尔薇也是不急不慢礼貌地说：“谢谢。” “维尔薇！我来了。”云墨匆匆上到三楼。 服务员愣在原地，反复观摩，确认是之前的那个人，毕竟将所有食物都点一份的人还是很少见的。 服务员面朝云墨，又转过头看了看维尔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 “咳咳，没你的事情，你先下去吧。对了，你应该会忙到抽不出空去说闲话吧？” “呃……是的，先生，我很忙没有空闲时间请放心。” “那就好……”云墨小声地嘀咕。 服务员掩脸而笑，走到二楼看到白发少女和一旁的浅紫色头发的女孩交谈甚欢。 这么漂亮的两个高中生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呢？虽然那男的长相也确实不错，但终究是一条歧途啊…… 服务员在心中为琪亚娜和芽衣惋惜，比起她们，维尔薇更加成熟，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一看就是正宫。 算了，别人家的事情少管，免得自己被炒鱿鱼了。 能这么随意点菜的人，非富即贵，没必要得罪，这可是小人物的处世之道。 三楼，云墨开始狼吞虎咽，维尔薇看见大块朵硕的云墨，自己也有一种满足感。 维尔薇笑着问：“好吃吗？” 云墨语气模糊地回答：“还行。” 早点干完开溜，赶着下一顿饭来之前解决…… “是嘛，那就好，不过……感觉你变了好多呢，不，其实也没变。”维尔薇眼神复杂地看着云墨。 本我很少出来，因为特殊原因，本我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但云墨在身侧的话，那就没有问题。 “变？初心不变不就好了吗？你也变了啊，虽然还是那个害羞怕生的小丫头，但可比以前要坦率得多了，至少不会轻易得脸红。”云墨调侃道。 “又在打趣我，不过……谢谢。” 维尔薇突如其来的郑重道谢让云墨感到困惑。 “谢我什么？” “谢谢你能在我身边。” “……” 维尔薇像是单纯的孩提一样，脸上洋溢着原始欣喜的笑容，像是见到了初雪般欢欣雀跃。 维尔薇的各个人格都是天才级别，这一点毋庸置疑。 比起天才人格，反而是本我略显平淡，甚至没有亮点。 可云墨深谙，本我是纯粹的人，而不是天才。 帆船航行在无边无际的沧海里，汹涌向前，乘风破浪。 看上去或许很宏伟，但在小池塘里，孩童做的纸船在水中缓缓而行也是一件伟大而又浪漫的征程。 “嗝~吃的好饱……”云墨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圆鼓鼓的。 “剩下还有很多都没吃，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打包回去给kiana她们吃吧，还挺新鲜的，虽然不如百味做的好吃，但……偶尔为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维尔薇说道。 维尔薇开心地拿来一次性包装盒和许多一次性筷子，有条不紊地打包着还没开动的食物。 “维尔薇，你能一个人回去吗？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云墨战术性扭头。 维尔薇回眸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在你离去之前，不给我点安慰吗？” 说罢，维尔薇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在光滑白嫩的脸颊上弹了弹，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云墨走上前，手握着维尔薇的双肩，轻轻吻了一下。 紧接着，维尔薇的脸泛起粉红的旖旎色彩，“快，快走吧你。” “好好好。”云墨转身离开。 本我的维尔薇还是和五万年前一样害羞，即使故作冷静，却还是掩盖不了内心单纯的颜色。 云墨离去后，维尔薇驻足原地，莞尔而笑，手指在刚才亲吻的地方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二楼—— “我回来了，呼！” 为了掩饰，云墨还特意跑到洗手间去把手打湿，可谓是细节拉满。 琪亚娜招呼着，拍了拍身旁的椅子：“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菜已经上好了，吃吧，不客气，我请客你买账。” 云墨看见眼前一大堆食物，内心五味杂陈，吃不下了，怎么看也吃不下吧！ 这时，云墨察觉到背后有一阵带有嘲笑意味的目光，转过身看去果然是那名服务员，幸灾乐祸地笑着。 仿佛在说：这下看你怎么办。 怎么办？要不要动用归零的力量？食物送到嘴里就归零掉。 但使用归零的话，身上又会有标志性纹路光翼出现，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在用终焉力量。 “吃啊，怎么不吃啊？快吃啊！很好吃的呢。”琪亚娜催促道。 云墨捂住脸，嘴角抽搐，生无可恋的坐下来。 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肠胃仿佛在翻滚。 云墨丝毫不怀疑自己吃下去后，会立刻呕吐，把刚才吃的全部倾泻出来。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琪亚娜疯狂进食，没怎么注意，反倒是芽衣吃一点就看一眼自己。 正当云墨在纠结吃不吃的时候，电话响了，云墨眼睛一亮，拿起电话发现是未知的号码，但还是接了。 云墨：“你好，请问你是？” 奇怪的声音：“是天命在职SSS级女武神·云墨吗？你所在区域有崩坏帝王诞生在郊外，并且在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城区，已有负责驻守珊瑚岛区域的A级女武神雪莲小队前往阻拦，请您立刻前往支援！” 云墨听完一头雾水，什么情况，谁tm是SSS级女武神，不对，是武神才对！ 而且在职？我都没登记好吧！哪有17岁的SSS级女武神……呸，怎么老是念错。 我特喵的不是终焉律者吗？ 吐槽归吐槽，云墨大概已经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奥托给他注册了天命在职女武神。 真是服了，都没经过本人同意也能作数么？ 而且天命最高等级不是S级女武神吗？蹦出来一个SSS级女武神真的合理吗？虽然感觉我比SSS级女武神强多了。 不过嘛……正好是一个离开的好契机！ 云墨转过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琪亚娜，芽衣，我现在还有任务在身，需要离开一阵，你们吃完就回家吧。” 琪亚娜不解：“什么任务？” 云墨将手机的免提打开，并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你再重述一遍吧。” 没过两秒，手机那边如是说：“你所在区域有崩坏帝王诞生在郊外，并且在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城区，已有负责驻守珊瑚岛区域的A级女武神雪莲小队前往阻拦，请您立刻前往支援。” 云墨假装无奈，“放心吧，一只崩坏帝王而已，解决很快，主要是我得调查崩坏的源头，所以会用点时间，我可没骗你啊。” （某读者吐槽：调查崩坏源头？确定不是指去艹冰律？） 琪亚娜半信半疑，但这个时间点好像有点熟悉……没多想，琪亚娜同意道：“行吧，注意安全，不过我想……大概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吧，只要你不瞒着我们去做危险的事情。” 云墨调侃道：“谁说的？威胁可多了，比如琪亚娜你的炎拳！” “哼，快去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好嘞！” 说完，云墨就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二楼不高，但也不低。 给店里的服务员吓了一跳，从刚才几人的交流都被她们听到了，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隐藏的灾难？ 这是在拍戏吗？ 云墨完美落地，然后拔腿就跑，准备先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直接开空洞穿越过去。 没过多久，一名金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店中，琪亚娜紧蹙双眉，这个人给她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爽，感觉她有点像自己在未来遇到的奥托，不过奥托是男的。 她不会是奥托的姐姐妹妹之类的吧？ 雍容华贵，是所有人对奥托小姐的第一印象，紧接着出现一群天命的人员。 他们带走了现场所有人，除了琪亚娜和芽衣。 奥托走到琪亚娜和芽衣面前，始终保持和煦的微笑。 “这里会有天命处理，现在可不是公开崩坏的时候，所以还请琪亚娜和芽衣…同学保密。” “我们知道，你是谁？” “我？”奥托轻抿淡笑：“不过是一个追求美好的愚人，就这样吧，祝你们用餐愉快，琪亚娜·卡斯兰娜还有雷电芽衣。” 说完，奥托朝着之前人离开的地方走去。 “奇怪的人……”琪亚娜喃喃道。 而另一边，雪莲小队正在艰难地处理崩坏帝王的尸体。 “安娜队长！先撤退吧！附近崩坏能程度升高了，可能还有其他崩坏兽。” 安娜咬住牙，清美的脸庞透露出一丝肃穆沉重，攥紧手中的武器，“你们先离开，我来处理它。” “吼！！——” 地面猛地颤动，附近的枯草干涸的土地开始结冰，并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甚至将女武神们的小腿冻住。 “队长！” “帝，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 女武神们瞳孔左右晃动，崩坏帝王的话，一支A级女武神部队还能勉强解决，但帝王级崩坏兽……必须要S级女武神以上才能干掉。 安娜娇小的身躯开始颤抖，这是她第二次面对帝王级崩坏兽。 她是天命御三家之一的沙尼亚特家族的族人，在十六岁时晋升A级女武神，始终站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 她的小队在马尼拉崩坏中覆灭，但凭借在这场崩坏中的“出色”表现，安娜得以重建小队。 但当初，她亲眼目睹那只帝王级崩坏兽将除她以外的所有女武神都碾碎，啃食…… 帕凡提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朝着安娜一点点走进，巨大的鼻息让安娜心中充满恐惧。 安娜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当帕凡提受到攻击的时候，冰块会短暂的消融，这个时候她的队友就可以顺利逃脱。 但发怒的帕凡提会对她做什么，已经不需要考虑了。 安娜握紧手中的长枪，用尽全力插入帕凡提最脆弱的肚皮。 帕凡提暴怒，疼痛让它彻底红眼，抬起庞大的双腿，准备将眼前这个人类碾碎。 “快走！” “队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拳头大的石头飞了过来，将崩坏兽给击飞，并且在空中完成十二周的翻转。 “唉？刚才那是……石，石头？”安娜难以置信地说道，回过头却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前辈！ 云墨散漫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全身上下都是休闲装没有一处装甲。 “别玩这种煽情的桥段了，一只冰猪而已，你们退后，看我轻松拿捏它~” 帕凡提艰难地站起身，怒气已经拉满了。 又是被捅肚子，又是被打飞翻滚，要是不好好报复，自己这头帝王级崩坏兽可没脸活下去了，简直奇耻大辱！ “吼嗷！！！！”帕凡提仰天长啸，像是月夜下孤寂的独狼。 安娜紧张地看着这一幕，“前辈小心！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具有……” 当安娜准备给云墨通风报信（禀报数据）的时候，却没想到帕凡提在回过神看到云墨的瞬间傻住了，变成了一只傻猪。 “唉？”安娜疑惑地看着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帕凡提，现在庞大的身躯在颤抖？为什么？ 崩坏兽会感到害怕吗？ 帕凡提：老子真的tm会蟹，本来对手只有A级女武神，随随便便就碾压了，结果我遇到了谁？ 云墨身上那逸散的终焉气息，直接让帕凡提蚌埠住了，当场变成可怜弱小又无助的RB器。 “卧槽！你讲不讲武德，别跑！”云墨咆哮道。 因为那只帕凡提正在钻洞准备开溜！ 云墨冲了过去，两只手紧紧攥着帕凡提的尾巴，将钻地一半的帕凡提举在空中，然后…… 左一下右一下，帕凡提发出微弱的呜咽。 在经过两分钟的热身后，帕凡提已经昏厥过去，从嘴里还有不明的白色泡沫。 “好怂的猪，居然打都不打就开跑。”云墨嘀咕道。 后面的雪莲小队直接看傻眼。 帕凡提昏厥，制造出来的冰霜也渐渐融化。 “前辈！是云墨前辈！”一名女武神喊道。 “指挥部说有支援，居然是云墨前辈！” 霎时，一大群女武神蜂拥而上，将云墨包住。 云墨不经意地把视线往下瞥，顿时陷入沉默……这就是盛世美景。 云墨一直都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女武神穿上装甲后那么涩，装甲不应该是像铠甲勇士一样全身包裹嘛……为什么反倒是大面积暴露。 不过云墨还是决定给制造装甲的人竖起一个大大的赞。 肤白貌美腿长，每一个女武神拿出去都是校花级别，只是因为人工圣痕的原因，活得不长。 但她们似乎并不在意，应该说每一个女武神都有自己的愿望和期待，所以才会成为女武神。 “大家不要这么围着前辈，前辈会很不舒服的。”安娜用十分甜的声音说道。 云墨陷入沉思，怎么感觉……安娜在用夹子音？刚才战斗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安娜有着一头栗色的长发和一双粉色的眼瞳，左侧头发上别着一个蓝紫色的发卡。 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帽子上有两枚白色的四角星装饰。白色的女武神装甲，左肩披着一件蓝紫色的披风。 别的不说，安娜真的很像琪亚娜，可惜琪亚娜的傻气安娜学不来。 安娜：“你们先处理下帕凡提的尸体，我跟前辈去调查一下崩坏。” 众女武神：“？？？” 但队长毕竟是队长，众人开始忙碌起来。 而安娜带着云墨朝着城区走去。 我们不是去调查崩坏源头吗？ 崩坏兽是出现在郊外吧，进城干什么？ 安娜嘴角扬起很甜蜜的弧度，拉着云墨走到一家奶茶店。 随后双手放在背后，微微俯下身子，歪着脑袋，眉眼笑得弯弯，“前辈想喝点什么？前辈赶来一定流了很多汗吧，所以我想着带前辈来奶茶店吹吹空调，顺便买冷饮给前辈降降温。” “前辈饿不饿？刚才战斗一定浪费了很多体力，若是不嫌弃的话，前辈可以去安娜的家里，我给你下面吃……” “安娜厨艺不是很好，所以只能下面给前辈吃了，当，当然！我也可以请前辈去大餐馆吃，中餐西餐都可以！我有钱的！” 云墨看着安娜热情爆表的行为，完全不理解她这么做的动机。 “停停停，没必要，我只是顺路帮一个忙而已……”云墨委婉地说道。 结果安娜无比激动地用手撑在桌子上，十分大声。 “才不是！” 似乎是声势太大，周围的人不由得投来视线，安娜害羞地坐了下来。 小声说：“前辈一定是担心我们出事，才特意赶来，不然SSS级女武神怎么可能……前辈真好。” “打断一下，我是武神，还有，我差点就迟到了你没看到吗？” 安娜双腮粉粉的，笑容像是初春的第一抹阳光，宛如初恋般地微笑看着云墨。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知道你还……” “前辈想要考验我们，让我们在危机时刻也要保持冷静做出最优的决策。” “……”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刚好赶到而已。 安娜走到柜台，“至少，让我请前辈喝杯奶茶吧，稍等下下……” 安娜在腰间摸了又摸，忽然感到一阵不妙，空空的还有一个洞……该不会是冰锥戳穿了腰包，钱包掉出来了吧！ 呃啊啊啊！不要啊，好不容易可以和前辈相处，怎么会这样！ 安娜内心拔凉拔凉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就在这时，云墨走到她的背后，戳了戳安娜。 “呜！前，前辈！我……”安娜扭捏着，实话怎么也开不口。 云墨指了指外面那名暗青色的死鱼眼，挂着一对黑眼圈，一副睡不醒的陈天武，也是世界蛇的干部夜枭。 “是你朋友吧，他在外面等你好久了，我也去外面接个电话。” 说完，云墨走到外边接通电话。 安娜叹了一口气，走到陈天武的面前。 刚见面，陈天武就满脸担心关怀。 陈天武：“安娜！怎么样？没出事吧？有没有受伤？” 安娜：“我没事，前辈救了我。” 陈天武：“那就好……对了，安娜你最近没有什么任务吧？我去新东方学了一些早餐……” 安娜：“陈天武，以后不要再给我带早餐了。” 陈天武：“为什么啊，是味道不好吗？我换一种风格，西餐风格，日式料理都可以。” 安娜：“不是，我还有前辈。” 陈天武：“那他的那一份需要什么风格？” “……” 安娜：“陈天武，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我们好聚好散吧，我走我的独木桥……” 陈天武：“我在下面给你撑着桥。” 安娜：“你……我当时只是秉持着女武神的职责才救你的。”6 8 3， 7 。0 2 9 9 5 陈天武：“我知道，但就是你救了我，而不是别人救的我，这是事实。” 安娜：“能以后别来找我吗？” 陈天武：“我……抱歉，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我用一晚上的时间翻完了你的社交圈，发现当初……那场爆发后你哭了……” 安娜：“……我没哭，你看错了。” 忽然安娜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温婉下来：“陈天武，能借我点钱吗？我钱包在对抗崩坏兽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我回去之后就把钱还你！” 陈天武二话不说，没有丝毫犹豫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当然可以！密码是你生日。” 安娜有些无语：“呃，我只想买两杯奶茶。” 陈天武一听，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两杯昂贵的奶茶：“这是我从长空市中心最大的奶茶店买的，还没开封，都给你吧！” 安娜看了看价格条，有些贵，但自己还能还得起，等回去后就还陈天武钱。 “谢谢。”安娜接过奶茶。 陈天武像是中了彩票一样，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兴奋的笑容。 “那安娜，我先走了……” “嗯，我会还你钱的，再见。” 这话一听，陈天武直接亢奋，她说了再见！以后还会再见！ 第十八章 娜塔莎·希奥拉与「reverse」 回到世界蛇，陈天武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 渡鸦走过来，觉得新奇，问道：“哟，今天是吹得什么风啊，竟然让一向沉默寡言的夜枭这么开心，嘴角都上扬起来了呢。” “因为……”陈天武的笑容戛然而止，重新恢复严肃的表情。 稍加思索后，终于在记忆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台词：“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渡鸦没有多在意，反正她只是雇佣兵，世界蛇的成员千奇百怪也无关，自己只是干事拿钱然后走人。 但世界蛇的上级多得离谱，尤其是那个粉头发的女人，最古怪。 “行了，我也不打听你的消息，那个绿头发的女人给我颁发了任务，让我去天命偷点东西，先走一步了。” 另一边，云墨看着安娜递给自己的奶茶，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撑不下了，真的撑不下了。 但看着可爱的少女那仿佛星光闪烁的眸子，云墨颤抖着接过奶茶。 “你叫安娜是吧，沙尼亚特的族人，你很厉害，在那种危急关头愿意将活下去的机会交给别人，很有勇气。” 云墨也不想夸啊，关键是总得找个话题吧。 对付女孩子，反正把她夸上天就完事了，至于怎么夸也有窍门。 比如安娜就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人，一心只想着重铸女武神荣光，大概就跟地球上那些只想成为舞台上最耀眼存在的明星一样吧。 所以要肯定她的努力和天赋。 安娜受宠若惊，低下头手指交错，小声地说：“还，还好啦，但事实是，前辈没有及时赶来的话，大概我们小队会全军覆没吧……” 啧，怎么又扯到沉重的话题了。 云墨：“很正常，在对抗崩坏这条道路上，我们除了战斗，别无选择，你的个人实力很不错，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在那种濒死之际脑袋会宕机。而你还记得帕凡提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肚皮，并有勇气刺入，综合实力已经很不错了。” 云墨眼珠一转，又补充道：“过不了几年，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跟比安……呃，就是和幽兰黛尔一样强大的女武神。” 安娜一听，内心充满欢欣，但却露出苦涩的微笑。 幽兰黛尔……这个名字被所有女武神熟知。 在任何一个领域内，都存在着一块看不见的“天花板”，一般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那个极限。而幽兰黛尔在战斗的领域中，只要努力，就能成长。 安娜的眼眸有些黯淡，幽兰黛尔这个名字就是最为炽热耀眼的存在，一切的色彩光辉在她之下都显得无色且昏暗。 女武神们在日常训练中是有一个指标的，上面标注了年龄、姓名和成绩。 比所有女武神都要小的幽兰戴尔，却能轻易地打破记录。 就算第一天没有打破，第二天也会打破。 也曾有不信邪的女武神跟幽兰戴尔杠上，在力量方面，某天幽兰戴尔一拳打出1000KG，那名女武神就打到1001KG。 可当幽兰戴尔打到2000KG的时候，那名女武神还是只有1001KG。 并且幽兰戴尔是在没有装备女武神装甲的情况下，而那名女武神却是在全副武装，穿上最好的A级女武神装甲才打出那种成绩。 3000KG，4000KG,5000KG…… 安娜自己在不借助女武神装甲的情况下，最好的一次也才打出300KG。 很可怜，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跟幽兰戴尔做比较，她是所有女武神心目中的偶像，偶像是粉丝们永远无法企及的。 真的很可怕，幽兰戴尔不仅天赋强过所有人，自律和刻苦更是远超众人。 比你更优秀天赋更高的人还比你更努力，这怎么比？自取其辱罢了。 “我们是战士，是随时可能意外死亡的人，也是永远将众人的命运扛在自己肩上的人。既然我们从一开始就无法对眼前的毁灭坐视不理——那么其实，从那时起，我们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人生会活成什么样子。如果说有人对此还有所犹豫……我想，她们应该是没有仔细想清楚过——成为‘女武神’，为世界上的一切美好而战，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次演讲，是在一次璨耀的日辉中，她的每一根发丝于风中婉转飘扬，明明是白天，却那么的耀眼。 那是安娜的目标，她也想成为跟幽兰戴尔一样耀眼的存在！ 看着彷徨的安娜，云墨有些不解，自己说的话应该没毛病吧…… “咳咳，其实比安卡……怎么说呢，因为她经历得够多了，安娜你要明白，你也有不输给比安卡的方面。” 安娜突然抬起头，询问道：“比如？” “呃……嗯……”云墨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娜，用最绅士的目光审视着安娜的每一处。 样貌……差不多。 身材……比安卡是非法御姐，比不了比不了，安娜直接完败。 战斗力……算了，包括天赋在内，也没几个人比卡斯兰娜加沙尼亚特的血脉更加有潜力，再加上比安卡体内还有一个世界泡，比不了比不了。 财富，权利？貌似也比不了啊…… 云墨思考很久，发现安娜在意的方面几乎就没有比得过比安卡的。 虽然不能这么直接比较，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但在这方面，大家都默认是相同的，比不过就是比不过。 “果然……我根本就……” “等等！我想到了！”云墨恍然大悟，“你运气比她好多了！” “……” “……” 短暂的沉默后，安娜忽然委屈地哭了出来：“前，前辈……呜……这算……什么啊……” 云墨不急不慢地解释：“你想，比安卡只是S级女武神，而我是SSS级，在我指导下你就算不能变得和我一样，但起码也有超过一般S级女武神的能力，并且是在不装备女武神装甲的情况下，我保证！” 云墨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安娜有些动摇，安娜捂住胸口，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前辈愿意指导我？” “当然，我堂堂SSS级武神，信誉有保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云墨拍拍胸膛，信心满满。 废话，即使不需要云墨，安娜也能做到。 冰之律者再怎么说也比一般女武神强得多吧，云墨只需要帮助安娜提高意志，在必要的时刻斩掉她与毁灭欲望的联系就好。 让安娜以为是靠自己战胜律者人格，嗯，没错，这样也相当于是靠自己努力成为超越S级女武神的存在。 “谢谢前辈！若是前辈有什么需求，随时都可以给安娜发消息，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力帮前辈满足。”安娜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的社交软件。 云墨也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交友二维码。 不过与此同时，云墨还发现有人给自己发了一条邮件。 “好了，以后若是在战斗方面有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会挑个时间去天命找你帮你私人培训下的，对了，不收钱哦。”云墨风趣地说道。 安娜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在手机上给云墨备注：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前辈❤~ ——世界蛇基地 陈天武想要给安娜发消息，却始终不知道发什么。 只能傻傻地看着自己给安娜的备注：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的安娜❤~ 渡鸦回来后，又看到陈天武在那里傻笑，凑过来不解地问道：“你又在笑什么？嗯……我看看。” “安娜，我给你买一件礼服，记得要收哦。” “安娜，礼服是不喜欢吗？要不我换个风格？” “安娜，我今天看到你出去执行任务了，你带头的样子真帅！” “安娜，没想到吧，你们在前面杀崩坏兽，我在后面帮你们处理掉剩下的杂碎。” “安娜，……” 渡鸦陷入深思，犹豫地说道：“夜枭，你确定不是这女人在吊着你？” 陈天武立刻翻脸，斩钉截铁地回答：“安娜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压根就没想理我，而且就算她吊着我怎么了，她怎么不吊着别人？吊着我就是喜欢我！” 渡鸦指了指手机上清一色的信息：“可你发了这么多话，她都没有回你一句唉，而且最近回的……我看看，是上个月的2号，内容是：陈天武，我不喜欢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要训练，很忙。” 陈天武很得意地说：“她这么忙都还回了我一句，不用说了渡鸦，你根本就不懂安娜。” 渡鸦表情像是凝固的冰块，“是是是，我当雇佣兵这么多年，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挺新奇的，你继续，别管我哈。” 随后渡鸦离开，离开的步伐又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嘴里呢喃道：“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嘛……？” “从一开始就是孑然一身，到最后也依然没有任何陪伴可言，落叶归根，那是落叶，而不是尘埃。” 渡鸦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那是曾经在北美遇到的一个很强的人。上面的话也是他告诉渡鸦的。 那是一次崩坏，让自己彻底改变了人生轨迹。 她生于西伯利亚平原外的某个村庄，与哥哥相依为命。 第二次崩坏中，兄妹两同时被西琳的核心暴走散发出的崩坏能辐射侵蚀，又因为塞西莉亚的牺牲而得救。 灾后面对资源的短缺，人性的丑恶暴露无遗，在一场争抢食物的暴乱中，渡鸦失去了至亲。 在自己濒死之际，他来到自己的面前，将本该殒歿的自己给予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 并在之后的日子教渡鸦如何生存，明明与自己年龄相仿，做事却十分老练可靠。 小孩子的思维是单纯的，那个时候的自己以为他无所不能。 在后来的日子渡鸦也曾问及他的过去，只得到了模模糊糊的答案。 他说他来自于未来，又将埋葬于过去。 他的人生是一辆飞速倒退的火车，汽笛鸣响后，便已经失去了后退的理由。 能做到的便是记住自己。 这个世界充满假象，唯有痛苦绝不会说谎。 最美丽绚烂的蝴蝶，却是将自己作为火焰焚烧的燃料，以此铭记那最为璀璨耀眼的刹那。 直到现在，渡鸦当雇佣兵这么多年，仍然没有解答出当年他说话是什么意思。 甚至自己问起他的名字，也只得到了一个简单的回复——「reverse」，用神州话翻译过来就是「逆转」之类的。 “算了，还是先买一座小岛，盖一幢大房子，让孩子们有一个家住，我想想地址要选哪里呢？嗯？” 渡鸦因为童年遭遇不幸，人生从一无所有开始。她努力向上爬，在各个国家和各种人打交道，经历了许多事，花了十几年时间，终于积累了一笔自己的资产。 现在渡鸦注意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地方，这个小岛也正好处于售出状态，并且渡鸦曾经去过那里执行过任务。 环境优良，设施也很齐全，唯一的不足就是有点昂贵。 比其他附近的小岛屿要贵上十倍！总价值：1.3亿美刀……自己现在只有7000w美刀的存款。 为了孩子们和未来美好平静而自由的生活，渡鸦咬咬牙，干了！ 再多干几票大的，然后就带着孩子们归隐，去tm的崩坏，老娘不玩了！ 渡鸦心中如是想到，进入暗网寻找“大客户”，却发现了价值3000w美刀的悬赏。 按照以往的经验，恐怕这又是什么实验室发出的悬赏，不然一般人可支撑不起这么庞大的资金。 可渡鸦打开悬赏详细信息看到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雇主：天命总部。 悬赏内容：一卡车量的极品美食。 悬赏金额：3000w美刀。 这算什么？渡鸦捂住脸，这不是针对自己的陷阱吧，毕竟自己可是国际有名的赏金猎人。不过反正自己也要去天命偷点东西，顺便吧，挺巧的。 第十九章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与此同时，云墨打开邮件一看，竟然是卡莲。 “老师，我好饿……奥托带来的食物一点都不好吃，我饿得都快没肉了呜……” “天命的厨房伙食千篇一律，明明也有草莓奶昔，但跟老师的比起来完全就不是同一个味道，肚子现在空空的，想念老师的第182512天……” 云墨叹了一口气，心想天命的伙食这么差吗？不会吧不会吧，世界上最大的对崩坏组织…… 哦，我明白了，食物都是统一的高营养，至于好不好吃另当别论。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果然还是卡莲的胃太挑食了，自己也有责任。 云墨非常理解卡斯兰娜，那可是会因为一顿美味的饭而对陌生人感激得痛哭流涕的家族。 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云墨给布洛妮娅发了一条消息：今晚我去天命做几件事情，不用再等我，维尔薇给你们带了很多好吃的。 手指悬在空中，云墨微微一笑，又打了一行字：不准挑食，监督好她们，谁不吃就记录下来等我打屁股。 确定发送后，云墨放回手机，走到无人的巷道，开了一个空洞。 传送目的地：天命浮空岛。 刚落到天命浮空岛，就看到几个机器人走过来。 这不是那啥什么天命神机嘛，云墨以前打深渊经常遇到过，差点下意识蓄力攻击然后接以此烈火，斩无不断。 期期不是炎律天，期期都是炎律摆烂天。 神机眼中泛着天蓝色的光，发出机械般僵硬的声音：“天命SSS级女武神·云墨，权限：主教级，允许通过。” 随后神机很智慧的朝两边走开，给云墨腾出一条道。 云墨很生气，怒骂道：“给我修改，是SSS级武神！” 神机：“……” 没有任何反应，云墨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修改这种数据肯定不是说说就行，得去到数据库才能进行操作。 想都不用想，绝对不是什么看错了，或是失误，一定是奥托刻意的。 若是可以，奥托甚至会采用“妖精级女武神·云墨。” “算了，反正这个绰号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以后少来天命就好。”（flag？） 云墨一边说一边朝着中央走去，随着愈发深入，周围的建筑从高科技逐渐变得和谐自然起来。 有绿草茵茵，有虫鸣鸟叫，有清风徐徐。 有人说，春天是最美丽的季节，届时万物复苏，百花绽放，生命活泼而蓬勃。 但仲夏之夜的萤火虫飞舞，闪亮的星辰在半空中熠熠发光，不输分毫。 夜色如洗，漆黑的帷幕上点缀了纷繁璀璨的星星，一轮弯月高挂于漆黑苍穹之上，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一道道皎洁的弯月光柱倾泻而下。 将整片大地映衬得更加美轮美奂，朦胧中透露出几分梦幻般的迷离气息。 云墨出神地望着花园中轻抚花叶的女人。 迟疑了许久，或许是一瞬间，或是无数个刹那。 “塞西……莉亚……” 黑夜的浪漫色彩是纯白的，它用黑色为基地，衬托纯白的高雅和神圣，容姿端丽与品行高洁。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塞西莉亚回眸，看到了熟悉的“故人”。 她温柔地注视着云墨，是久别重逢的幸运相遇，塞西莉亚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怀念的光芒。 清风吹拂，扬起她凛冬霜雪般无暇而淡雅的银白发丝，凝脂般的肌肤也在此刻同时泛起了微微的绯色。 枝叶摇曳，镜面般的湖面倒映着她柔美的面庞，好似梦幻一般，不可贪得。 塞西莉亚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绚烂花丛中，晚风轻轻撩起纤长的银河般发丝，吹起长长的洁白裙摆。 云墨眼神复杂地看着塞西莉亚，而她也同样如此。 “好久不见，蝶。” 云墨沉默半晌，嗫嚅着回应道：“好久不见，塞西莉亚。” 蝶是他曾经突发奇想自己取的代号，全名是「逆飞的焰蝶」。 云墨不明白，为什么塞利西亚还活着，西琳初次爆发是事实，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死唤醒，并陷入沉睡。 所以本该死于第二次大崩坏的塞利西亚活下来理所当然。 可是，为什么她能唤出自己曾经在副本中告诉她的代号？ 明明……在自己死亡的前夕，只有两星好感，只有朋友的阶段而已…… （注：实则是三星以上。） 云墨＆塞西莉亚：“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言，这个问题似乎是所有曾有着一段海誓山盟或轰轰烈烈岁月的“朋友”，在不可抗力的缘由离别后再遇的问题。 “我……还好吧，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命SSS级武神了，很强，比谁都强。” 塞利西亚听完露出一种云墨无法参透的表情，像是喜悦又像是在悲伤，有欣慰但更多是遗憾。 塞西莉亚：“是嘛……那以后也不需要我保护你了，真好。” 真好？真的好吗？ 云墨听出了其中的话，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 自己向来都是一个弱者，在曾经，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 有的只有一颗永远向往美好的心，那是最廉价的，也是最宝贵的。 它廉价，不能给云墨带来任何直接的美好，甚至还会被人嘲笑，带来数不清的讥讽与挖苦。 它宝贵，因为它吸引了同样向往美好的她们。 这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剧情先知就可以做到的，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交流，会愈发深入地了解彼此的内在。 若是在一个剧情点刷了好感，也会因为两个人相性不好而逐渐疏远。 念念难平，回忆锐起。此时此景，心已将尘，何以与君行，无言泪千行。 “保护……你说什么啊，塞西莉亚，我可是……一直都不强的，一个人终究是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才需要两个人一起，这是你教给我的啊……” 塞利西亚天蓝色的眸子潋滟出些许皎洁的月辉，随后温润地绽开笑颜。 “是啊，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就好了。” 第二十章 初期副本《永恒的木槿花与蝶》 第12次副本《永恒的木槿花与蝶》———— “塞西莉亚，你要知道世界很大，大到即使穷尽我们人类这短暂如萤火的一生，也无法看见每一处繁华，甚至连我们想要看到的一面都无法抵达。” 夜晚，繁星点缀着浩瀚的天空，像无数璀璨的宝石散发着耀眼光芒，闪烁着迷人而又神秘的色泽。 深秋的海风吹过，掀起层层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留下一道道白色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宁静美丽的海域，只有零星几艘渔船偶尔划破黑暗，带来些许嘈杂声响。 云墨和塞西莉亚两人走在海边，光脚丫踩着柔软的沙砾。 云墨穿着白色的t恤，下身是宽松的休闲裤，看上去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塞西莉亚穿着一条淡黄裙子，白发微卷披肩，眉宇间带着少女般的纯真。 塞西莉亚疑惑地问道：“大家……都是这样吗？可那样的话，一个人活着是为什么？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我身边的人……嗯，都是在按部就班地活着，工作，大家一直都是这样，也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可向来如此，就一定对吗？”云墨反问道。 云墨摇摇头，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我对世界的认知并不深刻，我经历的，也仅仅比一般人要多一点点。我知道这些道理，却无法感受它其中的分量。我活着的理由，大概是等到可以回家的时候就回家吧。” 云墨看着无尽黑暗的大海，脸上并没有未来那股成熟的样子。 就跟许多人一样，知道很多很多道理，他见识到人间疾苦却未亲身体验过。 也没有陷入两害相权，步履维艰，痛不可遏的境地。 既做不到和其他庸俗的人沆瀣一气，向生活妥协；也做不到像理想的完美的英雄那般果决勇敢，实力强大到足以与世界为敌也无妨。 现在的云墨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那治愈伤势的「逆」，再无其他。 甚至连拯救一个人都做不到，「逆」的作用效果到现在为止也只能施展于己身。 塞西莉亚看着身旁这位青涩的小男孩，明明白天带她逛街玩耍的时候那么开心，两个人一起吃遍大街小巷，玩遍游乐园的娱乐项目，在游戏厅称霸，在KTV里歌唱。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可云墨现在却露出这样一副失落悲观的表情。 很难将他与白天乐观活泼的他联系起来。 “家么？只要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家的吧，如果你担心交通问题的话，我可以借来一辆私人飞机送你。” 塞西莉亚诚恳地说道，希望能帮到他。 “不，回不去的，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回不去。” 云墨的回答让塞西莉亚陷入迷津，为什么回不去？ 塞西莉亚：“是和家人有什么矛盾吗？” 云墨：“没有，我很想他们，我也保证他们一定也很想我。” 塞西莉亚：“是因为身份关系，还是说法律问题？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因为你是第一个带我出来玩的人，我很开心，所以我相信你，也愿意帮助你。” 云墨：“并不是，只是……我的家在那里。” 云墨伸出手指着迢遥的夜空，那里朦胧而又黝黑，看不清方向，只有无数繁星闪烁，熠熠生辉。 塞西莉亚不再多话，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塞西莉亚已经默认云墨没有家可以回了。 他想回家，却没有家可回。 而只有云墨自己知道，他有家，也有家可回，却回不去。 家，在世界的另一端。 塞西莉亚：“抱歉，聊及这些沉重的话题，对不起，蝶。” 云墨：“没什么，我相信终有一天可以回到他们的身边，只要我坚持下去。” 塞西莉亚：“嗯嗯，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无条件支持你，但……怎么说呢，如果遇到不顺心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我很强的！” 云墨：“可是我连我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你也太容易轻信陌生人了，万一我是一个心怀不轨的人，那你岂不是要被我骗得个精光？” 塞西莉亚：“可蝶就是一个好人啊，请我玩了好多东西，还亲手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云墨：“我……只是想和你拉进关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塞西莉亚拉住云墨的手，云墨下意识地想要收回，却犟不过塞西莉亚，被紧紧地握住。 她天蓝色的眸子比起夜空上的星辰更加漂亮，头上的纯白花朵美丽而又逸散着清香。 “可我也想和蝶拉进关系，我从小……因为很多缘由，很少单独外出，我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那么好玩，有山有水，还有可以一起作乐的人，我能接触到的人大多比较顽固，而蝶真的很好哇。” “你是我第一个愿意，并且全心全意想要结交的伙伴！我能感受得到蝶的真诚，或许你确实是有利所图，但你也确实对我表露最真诚最温柔的一面，这难道还不够吗？要知道其他人想要结交我可用了更多手段，他们的表情我都看腻了，一点都不真实，还是蝶你笑起来最好看。” 塞西莉亚纯真的笑了起来，温热的海水潮起潮落，打湿两人的脚踝。 静谧的晚夜，清凉的海风，熹微的月光…… 翌日，塞西莉亚整理好衣装，洗脸洗了一次又一次。 “哇，队长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塞西莉亚很骄傲地说道：“我要去见我的伙伴，朋友，还有老师！” 是的，云墨纵使能力有限，但作为外界的人，并且经历过十几次的副本，见识远超同龄人。 总是能给塞西莉亚一些人生大道理，即使云墨自己都做不到。 还有，塞西莉亚的厨艺不差，但比起云墨来还是相差甚远。 于是虚心地成为云墨的学生，孜孜不倦地学习烹饪、切菜等…… 不过塞西莉亚发现云墨传授的大多都是神州才会有的方法。 “好，现在把火调大一点点，等等，过了过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切土豆要快准狠，看我的姿势，然后……刷刷刷……！”云墨一边讲解，一边飞速地切土豆。 留下塞西莉亚拿起那薄如蝉翼的土豆片，十分震惊。 塞西莉亚弱弱地说道：“我……我觉得我还是去西伯利亚种土豆比较合适。” “噗嗤，那到时候我开个餐馆，专门找你批发西伯利亚的土豆，可得给我一个友情价啊。”云墨打趣道。 “不行，你教我的，亲兄弟明算账，就算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也不能这么便宜你！就……给你市场批发价再打一折好了！” 云墨惊愕地看着塞西莉亚：“一折？你懂不懂这个折扣啊，你这么做生意是要饿死的。” 塞西莉亚甜甜地笑，“当然知道，可找我的人是你唉，我吃点亏又能怎么了？你教我的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云墨捂住脸，塞西莉亚对学习的热情与天赋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期。 几乎是把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牢记于心，过目不忘真是可怕……而自己现在只能算得上一般水平。 （注：现在的云墨还没有得到知识板块的顶级水平，除了做饭比较好吃和最弱版「逆」以外，是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 这么看来，塞西莉亚如果放在自己的世界，那一定是一个大学霸，学神都有可能。 而自己……唉，除了是穿越者以外，感觉没啥太大的亮点，好看？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啊…… 呃，也不能这么说，颜值可是稀缺资源，自己还在一家咖啡厅当周末的服务员呢，要不是看在颜值高的份上，真的就只能去工地搬砖了。 周末，云墨在咖啡厅上班。 脸上始终保持着职业假笑，但因为出众的长相，所以顾客就对这不完整的微笑放得很开。 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有一个过人的亮点，那么他的其他任何一点稍微出众的优点都会被无限放大。 比如好看的女明星因为歌声空灵优雅会被粉丝们夸赞，好看的偶像练习生因为会打篮球而被追捧。 这是一种客观规律，并不是说不好。 而云墨也是如此，但这天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塞西莉亚坐在角落处，看着云墨带着那难看的敷衍笑容，心底很不是滋味。 因为塞西莉亚是看见过云墨纯粹的笑容的，明明那么好看…… 云墨服务着客人，也不停摆着poss和客人拍照。 脸都要笑抽了，肌肉僵硬，但没办法，有更多人比自己还要辛苦，自己能吹着空调，一周只工作两天合计24小时就偷着乐吧。 “呼……”云墨解决好其他人的订单后，朝着角落走去。 “您好，唉？塞西莉亚？怎么是你？” “你说什么，我不叫塞西莉亚，我叫木槿花，这位朋友你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嗯哼~”塞西莉亚调皮地说道。 云墨坦率地笑了出来，什么木槿花嘛……跟我学的取代号是吧。 “咳咳，那这位木槿花小姐，请问你想来点什么，我们有拿铁，有……” “可以点一份你的笑容吗？不过我好像已经收到了，应该不需要付费吧？”塞西莉亚一只手撑着粉嫩的脸颊，笑脸盈盈地注视着云墨。 “好的，拿铁两杯，一共是0费用。” “唉？为什么？”塞西莉亚发出疑问。 “因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请了，对了，可不是给你两杯，别把我的那杯喝了，我马上工作完再喝。”云墨笑了笑，转身继续工作。 但他现在的表情却不再像之前那么僵硬。 来自朋友的关心，云墨已经确切地接受到了。 很开心，谢谢。 塞西莉亚无聊地看着桌上的两倍拿铁，不一会儿就喝光了自己那杯。 目光始终汇聚在云墨的那杯，忽然一个好点子浮现在脑海。 悄悄地往里面加了半瓶白砂糖！随后趁云墨忙碌没空看她的时候，拿起他的那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随后整个舌头都被甜到麻木，恨不得马上吃爆辣来麻痹自己的味觉。 牙齿都被甜到酸痛酸痛的！ 这时，云墨脱下工作服，坐到塞西莉亚的面前：“好了，工作结束！” 云墨端起自己的拿铁，嗅了嗅，“感觉味道比之前浓了许多，是我错觉吗？” 随后将杯子放在嘴边，开始享用。 塞西莉亚瞪大双眼，看着云墨大口大口吞咽。 她本以为云墨尝第一口就停下来的，太甜了人也是受不住的啊！ 事后自己再道歉请他喝，这样也不算自己白白占他便宜，虽然云墨还是支付了两杯的费用，但自己也付了。 要亏钱一起亏，痛苦和美好都要一起承受，这才是好朋友啊。 结果…… 云墨放下杯子，核善地瞥了塞西莉亚一眼，“真‘好’喝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拿铁这么甜呢？” 塞西莉亚战术扭头，尴尬地说：“是，是啊，我也觉得今天的拿铁很甜呢，哈，哈哈……” “罢了，走吧，去吃点烧烤，你请客。” “什么，可恶，我放半瓶糖在你拿铁里也在你计算之中嘛！”塞西莉亚气鼓鼓地说道。 “……我今天必须给你吃穷！” …… 回到天命，塞西莉亚撑着大大的肚皮，嘴角还有未拭去的油渍，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 “明天还要去应酬，塞西莉亚队长，主教大人和别人吃饭，我们……” “知道了。”塞西莉亚无奈地回答。 又是这样，反正就是以吃饭为手段，商讨一些黑暗的勾当。 塞西莉亚都已经习惯了，自己还必须出席，因为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的名头太大，沙尼亚特圣女的负担也太大。 晚上，回到卧室的塞西莉亚想起了云墨。 “好累啊，果然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轻松，只要熬过去就好，后天也可以去找他玩了！” 塞西莉亚开心地抱住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开心不已。 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第二十一章 最好的朋友（6k） 翌日，云墨还是像以往的那样在咖啡厅上班，只不过现在可以做到保持一个比较温和的微笑。 同事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出来找工作，或者是兼职。 “哟，早啊，今天看上去状态不错，昨晚一定睡得很好吧。” 云墨平静地微笑着：“是啊，确实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转身就投入到工作中，因为云墨的缘故，再加上咖啡厅旁边就是一高中，附近是一大片学区房。 每到节假日或是周末都会有很多学生出来玩，这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未普及，大家用的都是按键式手机。 而云墨没有，毕竟时间一到，无论任务是否完成都要回归。 哪怕自己赚了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个小目标，买了很多豪华的别墅或豪车，一个都带不走。 这也养成了云墨不喜欢去刻意的挣钱，他经历了很多次，无论怎么努力都留不住自己曾经的辉煌。 所以云墨变得很佛系，没钱就去挣，挣到自己够用就好。 这一天，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看上去是情侣，那男的身上有一股酒味，醉醺醺的。 这种客人是最麻烦的，谁也不知道他会发什么酒疯，不过有他女朋友在应该就没有什么大事吧。 云墨也没太注意，生意很火，自己也被迫去和人合照或是什么的，根本忙不过来。 “来一瓶酒！”男人大声喊道。 一名服务员走了上去，礼貌地说道：“抱歉先生，这里是咖啡厅，没有酒。” “让你去拿你就去拿，没有你不会出去买吗！？” 男人颐指气使地说道，那名服务员有些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先生这里是咖啡厅……” 云墨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前对着男人平静地说：“这里是咖啡厅，如果你想喝酒，出门右转，不送。” “你什么意思？”男人气头上来，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盯着云墨。 他身旁的女孩连忙递给云墨一张钞票：“来一杯醒酒的茶，谢谢。” 云墨看了男人一眼，接过钞票准备转身离开去泡茶时，就看到男人抡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打人的姿态。 嘴里还不停口吐芬芳：“你什么意思，我要你管了！？啊？” 说罢，手迅速朝下抡起，眼看着就要砸到女孩。 云墨在瞬间的迟疑后，还是选择拽住他的胳膊：“这里不是打人的场地，你可以选择去地下擂台豪横，而不是将拳头对准身边的人。” “哟，扮好人是吧，行，你等着。” 男人坐下去，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一样。 云墨慢悠悠地朝着操作台走去，细心地泡茶。 虽然是咖啡厅，但老板是神州人，所以也会有一些香茶可以沏泡，其中就包括一部分可以用作醒酒的茶。 其实云墨刚才不想干涉这些事情的，大多数人也都是在冷眼旁观，自己也完全没有必要插手。 那人发酒疯打了女孩，报个警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但受到惩罚又能如何？法律也只是秋后算账而已，是迟到的正义。 而真正的正义，不会迟到，受害者真正需要的往往并不是对加害者的惩罚，而是在受到伤害前被保护，这才是正义。 约束人的应该是自身的道德，而不是华而不实的后续惩罚。 不过前者太过缥缈，后者太过死板。 我这……算不算多管闲事？ 云墨在心中诘问着自己，他其实真的没有必要去保护那女孩，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真是的，为什么这样的男生也会有女孩不离不弃。 云墨表示不解，但作为曾经在华夏饱览新闻的网民，更多光怪陆离的现实都有，这点好像也没有那么过分了。 “你的茶。”云墨平静地说道，将茶平缓地放在桌子上。 谁知云墨刚收回手，准备离开，就被一杯温烫的茶水从头顶浇灌至下。 “好喝吗？”男人戏谑地问。 云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 只有女孩一直在鞠躬道歉，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有一点失望吧。 其实云墨并不想听到对不起这样的话。 言语总是苍白无力的，文字犀利可以当刀使，却很难柔软成绷带。 云墨帮助她也并不是希望得到她的肯定或是道谢，仅仅只是自己看不惯所以出手。 而女孩口头的道歉也只是……一种无力的表示。 从她的眼睛中，云墨看得出来她很害怕这个男人，但又离不开他。 所以……选择牺牲了云墨，如果一定要有受伤的人，那他一定是一个好人。 只有好人，才会被别人拿枪指着。 因为别人不敢拿着枪指着坏人，怕被报复。 欺软怕硬，趋利避害，这本身就是人这一生物的本性。 有时候云墨甚至会怀疑是不是系统专门给自己安排的这出，自己总是会遇到这些令人烦心，但又必须做出抉择的事情。 而自己因为性格原因，又总是会做出让自己受伤的选择，「逆」能治好伤势，但也只有这一个作用。 还真是……贴近我的现实。 不过我也习惯了，反正我也没指望成为世人仰望的英雄，我现在也驾驭不住，平平淡淡也挺好。 “云……” “没事。” 许多服务员想要过来安慰，但云墨温和地笑了笑，表示没有什么问题。 “我先去厕所处理下，麻烦张姐顶替我一下，谢谢。” “嗯。” 望着云墨落汤鸡的模样，失落而又狼狈地退场，许多人都为他打抱不平，但又不敢开口。 人高马大，十分魁梧还喝了酒的壮汉，就算是正常男人也不敢招惹。 毕竟对方喝了酒，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可是正常人啊，正常人谁会愿意去冒险为别人出头？ 晚上十点钟，月明星稀，云墨也下班了。 作为最后一名离开的员工，老板走过来为白天的事情安慰道：“你受罪了，这点钱你拿着，现在很晚，你打的赶快回家吧，今天辛苦了。” 云墨愣了一下，也没有拒绝，礼貌地道谢：“谢谢店长，那我先走了。” 说罢，云墨走出咖啡店。 而店长看着云墨渐行渐远的身影，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挺好的一孩子，可惜世界本就不公，快回家吧，这条路晚上可不安稳，那个人……可不跟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一样啊。” 云墨看着手中店长给的额外补贴，陷入了深思。 这么晚了，如果要走的话，至少大路要走上一个小时，回到家就十一点了，更别提洗澡更衣洗刷之类的。 小道只要半个小时，坐出租车只要十分钟。 “明天是周一，到时候拿这点钱请塞西莉亚出去玩会儿吧，反正现在也闲的没事，多走走，就当锻炼一下身体。” 云墨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后走在大道上，至于为什么不走小道…… 拜托，自己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瘦瘦高高的，肯定比不上那些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 那肯定是走大道安全啊，虽然夜晚走大道的人还是很少，但至少有监控，也有细微的灯光。 云墨安慰着自己，深呼吸一口开始漫长的回家之旅。 四周都是黑黢黢的，伸手只能依稀看见模糊的手指。 云墨的步伐加快，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很安静。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鬼片里的恶鬼，什么窗边一转身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鬼脸。 上个厕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流出腥血，诡异地微笑着看自己。 妈呀，越想越怕，云墨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坐出租车了。 店长给的钱就算坐出租车也还剩下不少。 “咳，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都是自己吓自己的，人吓人，吓死人。” 霎时，路边的路灯跳闸了瞬。 “呃啊！卧槽！”云墨被吓得直接飙出国粹。 有一个交警模型，因为灯光忽然没有然后又突然闪烁，那个模型看上去就像是莫名其妙出现的鬼影一样。 “我就说嘛，原来是……唔！！” 从黑暗处忽然迸出几个人将云墨捆住，拉到黑暗地带，不怀好意地笑着。 因为巷道太过晦暗，云墨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十分粗犷。 “就是他？怎么打？” “一条胳膊十万是吧，嘿，反正半夜三更监控也拍不到，这种好事可不能放走了。” 云墨有些惊恐，这群人玩真的？！ “没办法，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人吧！” …… “走了走了，回去交差，这个样子也差不多了。” 几人拍了拍手，迅速从小道离开，留下云墨瘫倒在血泊之中，整张脸都被鲜血覆盖，身上多处骨骼碎裂。 “痛……好痛……”云墨虚弱地喘息。 使用「逆」缓慢地修复自身的伤势，但并没有治愈好，仍有伤口在流血。 他必须留够体力回家才行…… 在被殴打的过程中云墨并没有使用这种力量，只要自己状态良好对方就不会停手，这点云墨很清楚。 而自己，也不像小说中的主角可以绝地反杀。 弱小就是弱小，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有什么奇迹可言。 就跟所有普通人一样，遇到这种情况只能抱头默默地忍受。 差不多恢复好伤势，云墨的体力也被消耗大半，意识有点模糊不清。 云墨步履维艰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舍不得打的，他这副模样也没有人敢接吧。 而且那样的话不是被白打了吗？ 因为体力枯竭和神志不清的缘故，云墨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此时的云墨身体已经耗竭，来不及处理浑身的血污就昏厥过去，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那未被治好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流出温热的血液。 如果……我也有力量的话，该有多好…… 我想回家…… 浑浑噩噩的，云墨在精神黑暗中踽踽独行了很久很久。 这里或许是梦，或许不是梦。 他变成了一只蝴蝶，但翅膀都被火焰烧尽，浑身冰凉……只能靠着那孱弱无力的脚在地上匍匐着前行。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副本里的事情，明明自己没有伤害别人，明明自己善待了身边的每一个人，明明一直都做到问心无愧。 为什么还是会受伤，为什么每次都会受伤？ 这样的世界公平吗？ 我做的真的对吗？ 如果和其他人一样自私带着面具虚伪地活下去才会不痛，才能好好地安稳活下去？ 有点冷…… “蝶……蝶！”塞西莉亚焦急的声音缓缓传入云墨的脑海。 他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朵纯白色的闪烁着光点的花朵，云墨靠近她的身边，自己的翅膀焕然一新。 花的光点逐渐被火焰所吸引，那双被火焰焚烧殆尽的翅膀，在此刻火焰便成为了新的翅膀。 而黑暗逐渐消弭，仿佛天光大亮，白昼降临一般。 终于，云墨睁开了双眼，脸颊上有湿润的感觉，冰凉冰凉的。 是什么？朝露？还是泪水？ “蝶！医生，他醒了！他醒了！” 很快，一名白大褂走了进来，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你朋友的命真大，昨晚流了一晚上的鲜血，体内血小板严重不足，没止多少血，还好你送他来的及时，不然……唉，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对了，他身上还有几处骨骼断裂，像是人为殴打的，他怕不是惹上了这条街官方都不敢管的痞子团体，以后注意点，或者搬离这座城市吧，这是我的建议。” 医生如实说道。 “谢谢医生，这件事我会……处理。”塞西莉亚的语气在处理二字骤然间变得冷漠起来。 医生摇摇头：“这不是你一个女孩该思考的问题，对了，顺便一提，他的精神还处于恍惚状态，因为失血过多，大概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有情况可以叫我。” 他们在说什么……云墨无法理解，只能感觉到身边依稀有人在说话，但听不到。 耳边全是耳鸣，脑子感觉很乱很晕，像是在空中旋转了几百圈一样，就连简单的思考都觉得困难。 但手心传来了很温暖的感觉，很柔软。 八个小时过去，一名护士走到医生的办公室，“李医生，104病号那女孩是谁啊，我从早上就看到她一直坐在那里握住病人的手，陪在病人的身边，真是有毅力。” 医生无奈地说：“不知道，但看样子是一个贵族大小姐吧，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租得起那么贵的仪器，那些急救的仪器一天的花费就抵得上农民工辛辛苦苦赚一年了，还毫无犹豫地选择了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医生。” “李医生你是在自卖自夸吗？” “实话实说，根据我的判断，那男孩应该是昨晚十一点钟左右受的伤，有些部位的身体自我恢复能力很强，但有些部位的恢复能力很弱，比如他的右胳膊，几乎是粉碎性骨折。唉……” 护士一听，晚上，粉碎性骨折，试探性问道：“是他们？” 医生点了点头：“嗯，大概就是了，刚进监狱一天就被放出来，真不知道官……算了，别提了，免得引火上身。多亏那名女孩来得早，不然真的就是回天乏术咯。” 半天过去，云墨的手指微微颤动，意识也从恍惚逐渐恢复到清醒，看到身旁已经累到睡过去的塞西莉亚，内心五味杂陈。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好感度：2颗星/（5颗星），与宿主是极好的朋友。】 “……” 朋友，么…… 系统当真是全知全能吗？云墨以前在地球也喜欢看小说。 系统给出的数据总是准确无误，那这份“准确无误”是怎么来的？ 这个问题云墨想不通，只有系统自己才知道。 她通过读取两个人对彼此的记忆，感受，心情，与印象…… 全方面的进行分析才得出结论。 就好比《从你的全世界路过》里的燕子和猪头。 最开始燕子面对猪头的好意，并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猪头。 如果系统存在的话，会给猪头显示对方对猪头的好感度是一星半。 而猪头却可以肯定自己喜欢燕子，如果系统存在的话，会给燕子显示对方对燕子的好感度是四星，是至死不渝，愿意付出一切的程度。 那假如，两个都是不坦诚，隐藏真实的人呢？ 回到天命的塞西莉亚眼神冰冷，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将如瀑的雪白长发剪短，右侧单独垂下一束发 “队，队长！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原来的头发那么好看，为什么要剪掉啊？”时雨绮罗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做错了一件事，绮罗你知道常年活动于丹麦边境的黑al组织吗？” 塞西莉亚板着脸，安静地看着手中的黑渊白花。 时雨绮罗愣了一下，“知道是知道，主教大人和他们今年还有交易，最近逆熵也在丹麦边境很活跃，所以想要借助他们来打压逆熵。” “是嘛……” “队长，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怪怪的，你以前一直都开心，今天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时雨绮罗问。 塞西莉亚带上淡黄色的护目镜，穿上战斗才会使用的黑金交织的服装。 时雨绮罗觉得不对劲，连忙劝阻道：“队长，你该不会……想要去讨伐他们吧？不行不行！要是主教大人知道的话会很生气的，说不定会把你关在天命一辈子不准外出！你好不容易才被允许外出的啊！” 塞西莉亚没有回答，在沉默中踏出了离开天命基地的第一步。 时雨绮罗不理解为什么，队长明明以前是那么循规蹈矩，从来都不逾越规矩的！ 时雨绮罗追了上去，她只是一名A级女武神，完全拦不住手持黑渊白花的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 但她还是想劝塞西莉亚不要冲动，毕竟失去自由的感觉……时雨绮罗比谁都知道。 尤其是实力越强，就越身不由己，就连活下去的意义，都只有执行任务这一点。 “队长，你这样做的话……” 还没等时雨绮罗说完，塞西莉亚打断了她的标准发言。 紧接着，塞西莉亚说出以前从来不会更不可能说出的话—— “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并不重要，我们思考都不是站在当下，而是全局，但决定我们的是活在‘此时此刻’的自己。” “如果自由的前提，是磨平菱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朋友倒在血泊里，那样的自由，我并不认为比囚禁更加高贵。” “人类最高级的浪漫有两种，一种莫过于面对未知也一往无前的勇气，另一种是面对已知的悲剧也一往无前的勇气。” “我不想再被条条框框束缚住手脚，这一次，我要去做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塞西莉亚离去的身影，让时雨绮罗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才小声地喃喃道：“队长变了。” 而在家调整伤势云墨，忽然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竟发现是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你怎么来了？” 塞西莉亚拉住云墨的手，自信地笑了笑：“来不及解释了，时间有限，我带去讨回公道！” “可是对方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而且你……” 云墨没有说完，他知道塞西莉亚仍被奥托监视着，律者杀手的秘密就藏在塞西莉亚身上，奥托不可能让她这么随心所欲的。 如果塞西莉亚真的不管不顾为自己报仇的话，那奥托就有理由囚禁她一辈子。 “那又怎么样？你教我的，人生在世，总得勇敢一次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么听好了，咳，咳咳……”塞西莉亚清了清嗓子，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随后绽开最完美的笑靥。 “如果以后有一个人无法解决的事，就要多多依赖身边的人，不要逞强，不要耍帅装酷明白吗？” “如果坚持很累的话，就放弃吧。” “如果继续会痛苦的话，就停下来休憩片刻吧。”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毕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第二十二章 人在天命，刚从土里爬出来 “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么做……是对的吗？”云墨犹豫地问道。 两人站在一栋大楼前，云墨有一点害怕，毕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种事情他还没有做过。 虽然知道身边这位是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但自己可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也不能说是普通人，换一个抽象的说法：一个不容易死的普通人。 内向，社恐，嘴笨，常常感到不安，每一个都是他，所有都是他。 “可你并没有错不是吗？反正人这一生无论这么选都会后悔，那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当下，大胆的，不顾一切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塞西莉亚牵着云墨的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蝴蝶的翅膀。 “我……”云墨想说些什么，让塞西莉亚不要冲动，但没想到塞西莉亚早已心知肚明，直接打断了云墨的施法。 眼神灼热而又诚挚，塞西莉亚认真地说道： “你没有错，所以你不该付出代价，如果有人欺负你，那我就去帮你讨回来。” “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感到委屈，蝶，不要害怕，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有我替你撑腰！” 那是一个火光漫天的黑夜，有许多人仓皇而逃，仿佛那火焰是夺人性命的妖魔，避之不及。 喧嚣的晚风轻轻打在平静的海面上，海水涨潮，冲刷掉了两种不同大小的脚印。 这个笨拙的纯情少女，正带着云墨做着她认为最为罪大恶极的事情，同时也是她这一生做的最放肆最不计后果的事情。 放火烧掉他们的财物，看他们慌乱中救火却无法让火势减退，消防车必经之路已经被塞西莉亚用蛮力阻断。 消防车要来，恐怕还得先把路上的几颗茁壮沉重的大树给搬开。 所以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到的，而灭火器也被两个坏坏的“小偷”给偷走。 顿时大楼里的黑al们失去了灭火的欲望，四散而逃。 她开心地笑着，这么做是对是错，两个人都不知道。 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不计代价，不顾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塞西莉亚在云墨心中埋下了一颗勇敢的种子，那颗种子被深埋在土里，等待着一场暴雨的洗礼。 那是逝去的韶华，是回不去的昨日，是想不起的梦，拉不住的流年和天空上漫舞的纸飞机。 你问我她来自哪里，我说山河万里遥不可及。 云墨看着她的眼睛，是绚烂璀耀的火光，是平凡内敛的自己。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年少的悸动似游云漂泊九万里，好多人站在好多人的面前，却隔了两颗心的距离。 ———— 回忆只有须臾，回头看可以，但我们终究不能往回走。 一如初见，相见如故。 人们总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那是那件衣服只是衣服，而不是他的衣服。 塞西莉亚走上前，伸出手将云墨的灰白短发盘在手心：“这个颜色，感觉不适合你，还是黑色的头发更好看。” 云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不停点头，嘴唇动了动，将想说的话全部吞回去。 “真好啊，蝶，你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和当初完全不一样呢。我还记得当初的你因为不小心碰到一个陌生的女孩而慌慌张张的整张脸都红起来了呢~那时的你比现在要傻好多，笨笨的，但又特别可爱。” 塞西莉亚轻快的语气让云墨心情逐渐放松，一切烦恼都随之那风铃般的调子消弭在空中，烟消云散。 云墨闭上双眼，随后缓慢睁开，灰白的瞳孔泛着淡淡的光芒。 “可能这就是大人口中的成长吧，在失去和得到中找到一个会受伤，但伤口不会致命的位置，我现在也还在努力地寻觅。” 塞西莉亚撅起嘴唇，用力地拍了拍云墨的肩膀，嘴角抹出爽朗的笑意。 “说那些干什么，不如说点好玩的。” “还记得我之前给提过的时雨绮罗吗？当时我就想着我小队里的这个好女孩可不能便宜了别人，你教我的嘛~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我一直在她面前说你的好话，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还是说……你已经有女朋友啦？” 云墨顿了一下，讪笑着点点头：“嗯，有了。” 塞西莉亚的眼瞳收缩成针尖，先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又得意地笑了出来，笑容还没持续两秒就戛然而止，变得有些愤懑。 “真过分，你交女朋友了都不跟我说说，明明我可是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塞西莉亚吃味地说道，用着玩笑话的语气调侃。 “但……至少我结婚的时候会邀请你。” “唉？那万一我耍赖不来呢？”塞西莉亚挤出小孩子般天真无邪的声音问道。 “你会来的。”云墨肯定的表情让塞西莉亚有些难过。 大概是……没能亲眼见证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转变吧。 塞西莉亚自然是明白，成长绝非毫无代价，成长的过程往往是痛苦而又煎熬的。 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会被矛盾击倒，在纠结中崩溃，在迷茫中踯躅，在黑暗中踽踽。 将那个不成熟、幼稚、单纯、简单、天真……的自己一点一点杀死。 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些不想成长的人也会被大人社会世界逼着成长，学会妥协，否则就被打上“异类”的标签。 我们和一个跟自己长得十分相似，但却略显稚嫩的人走在一条直路上，路的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这条路却越走越窄。 我们才刚走完这条路的一小段，就发现路窄得只准一人同行，本想和那个人依次通过，但那么做的话，路就会变得越来越窄，直到两个人都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后来我们在犹豫中，把另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推了下去，可我们并不会感到内疚。 因为周围也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都将那个看上去更加年轻的同行者推了下去。 最后我们安慰道自己，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这么做也没关系。 云墨的眼神并不纯粹，灰白，雾蒙蒙的。 他的眼睛里仍然还有过去的影子，却变得更加深邃。 超越S级的力量，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任何一种力量是凭空而来的，一切都是有代价。 当我们还在庆幸上天的馈赠时，殊不知命运女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塞西莉亚的力量来源于沙尼亚特圣血，准确来说是沙尼亚特家族世代传承的基因。 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而塞西莉亚本人又拥有极高的天赋，所以能够成为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当然现在不是了。 那名叫……幽兰戴尔的后继者传承了这个称号。 但在她传承之前，塞西莉亚并不会为这份力量感到喜悦，更多是若有若无的枷锁捆绑在身上。 耳边有许多声音，告诉你要这么去做，要那么去做。 这份力量带来的，只有数不清的责任与负担，没有自由可言。 而律者的力量也绝非神明的恩赐。 每一个律者，都有一段惨绝人寰的遭遇，只有被击溃了内心的最后防线，切实地感受到绝望与痛楚后，才能被崩坏神投以视线，并成为律者。 如果可以，她们宁可选择一段平安快乐的普通生活，也不愿意成为强大的律者。 力量太强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在追逐力量的过程，往往会失去许多更重要的东西。 而云墨现在的力量太磅礴……塞西莉亚无法想象他经历了什么，他的眼神告诉塞西莉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衰小孩。 一定很累吧，不知道现在他的女朋友称不称职，有没有好好地照顾他。 塞西莉亚深呼了一口气，随后继续保持温婉的笑容，仿佛初雪消融后的新芽，充满生机。 “那就这么说定了，放心吧，偶尔一次的话我还是可以偷偷地溜出天命，不会被人发现的。发现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就跟现在一样，哪里也去不了，每天只能照顾一下花园，然后去女武神训练基地培养一下后辈。” 塞西莉亚抱怨道，但语气却不是在真的抱怨，只是在向云墨阐述她这些年的经历。 “是奥托不允许你出去吗？” “呃……”塞西莉亚愣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是，是的。”她撒谎了。 然而云墨却没有一点怀疑，他不喜欢怀疑身边的人，也不会怀疑在迷茫时期帮助他的女孩。 “你会自由的，我会去跟奥托说。” “哎哎哎，别别别，我想……那个……反正我平常也没事嘛，待在天命也好，对了，时雨绮罗说想要见见你，我给你们约个时间你们两碰个面，就当……交个朋友。” 远在西伯利亚吹着寒风，刚宰了一头崩坏兽的时雨绮罗：“哈欠，emm……我没感冒啊？怎么会打喷嚏呢，奇怪。” 塞西莉亚慌乱之中编出了一个理由，而时雨绮罗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云墨犹豫了一下，连忙摊手回绝：“算了算了，我怕我的女友吃醋，我女朋友是一个大醋坛子，上次被打翻了给我整的半夜都睡不了觉，第二天醒来没精打采的……” 云墨尴尬的笑着，也岔开话题。 自己差点在女友后面加了一个们！ 两人就这么不约而同地说道其他事情上。 不过塞西莉亚看到云墨的笑容好像和以前一样纯粹，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聊到了他女朋友，所以他才能笑得这么天真无邪吧。 他很喜欢他的宝藏女孩呢，真羡慕啊…… 时雨绮罗，这可不是队长不给力哦，是你自己不争气，要是早点听我的，就把这么好的一个宝藏男孩抢到手了！ 塞西莉亚在心中遗憾地想道。 “哈欠！啧，怎么回事，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感冒啊，我都几年没有感冒了，真是奇了怪了，不会是有人在背地里谩骂我吧！可恶，别让我逮出来，否则我让宇宙究极无敌厉害的队长塞西莉亚大人打爆你的狗头！” 时雨绮罗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插入大雪中…… “那就这样吧，有空的话下次再聊，我先去办正事了。”云墨说道。 “嗯嗯，你可以永远相信我，我可是很强的！”塞西莉亚开心地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抡起袖子想展现自己的肌肉，虽然滑滑白白嫩嫩的，像是精雕的艺术品观赏性拉满，但是却没有一点“战斗成分”。 “好，说定了，以后要是我遇到解决不了的敌人，就来求大名鼎鼎的塞西莉亚大人帮帮我。”云墨坦率地笑道。 他是终焉，站在世界的金字塔尖。 但更是一个女孩的朋友，是一个仍然会有做不到的事情的“弱者”。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个体的局限性是无法摆脱的。 但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几十个人一起的话，那就无所不能。 塞西莉亚也回以最灿漫的笑容：“嗯嗯，到时候我可以给你友情价，就……一折好了，我只收一成的费用！” 云墨再也无法严肃起来，仿佛回到了曾经。 “你这么做生意是要饿死的。” “可找我的人是你唉，我吃点亏又能怎么了？朋友之间的帮助是应该的，对吧？” “……当然，那么，回见。” “嗯，回见。” 云墨朝着天命中心走去，而步伐看上去变得轻快许多。 从塞西莉亚看到云墨的第一瞬间，她就已经发现了云墨身上背着很多沉重的包裹，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知道云墨很压抑。 而美好而又单纯的回忆，总是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涤荡，让我们变得心旷神怡，享受片刻的轻松休憩。 “抱歉……蝶。” “我骗了你，但你应该已经不需要真正的答案吧。” “那么接下来，就继续花时间接受名为‘塞西莉亚’的记忆吧。” 塞西莉亚拍了拍肩膀上的污渍，“从雪与土里爬出来可真费力。” 第二十三章 卡莲：“老师，昨天我去输液了，什么液？想你的液” 与此同时，渡鸦带着一卡车的美食来到了天命基地的关卡被拦住。 但渡鸦并不慌张，反而很兴奋，想着三千万美刀马上到手，心里愈发激动。 “快点给我放行啊，这可是你们天命内部人员的委托，核实完没，可不要耽搁你们大人的委托哦。” 渡鸦的手指上被镶嵌锋利修长的红色爪子，爪子晃来晃去，看上去很随性的样子。 “嗯，确认了，是主教大人发的委托……” 主教？渡鸦留下了一个心眼，天命的主教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外面对她的评价很高。 但渡鸦知道，媒体都是官方控制的，所以信不得。 哪怕一个人作恶多端，媒体也可以利用舆论和声音优势把她包装得很好，信息的不对称性会带来太多的认知局限。 哪怕是真正的媒体，哪怕它可以保证报道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符合标准，并且全是真实客观的，也不能说它就是正义。 它永远不会告诉你，无数件值得报道的事情，它只选择了这一个进行报道。 更别提其他那些不正经的媒体，都是跟风恰流量报道，在它们的眼中真相并不重要。 渡鸦常年游离刀尖上，对这些潜规则自然无比熟悉。 “请您配合我们，麻烦将帽子摘下，我们做个记录。” 渡鸦：“……我可没听说交付委托的时候需要看真面容，如果我没记错，委托上应该没有这一条吧？” 渡鸦升起警觉，也不是说不能暴露，只是因为过去的不幸遭遇带给她一点经验。 渡鸦非常懂得经营之道，但对厨艺或是调酒的技术却很不在行。 她过去在人前从不戴帽子，因为这很没礼貌。 或许是渡鸦长得比较年轻，别人总把她当作一个孩子，瞧不起她。直到有一次，她忘了摘帽子，谈判却进行得意外顺利。 从那之后，她就不怎么摘帽子了。 可这是三千万美刀唉，只要拿到手，就差3000美刀了！ 广袤、风平浪静的小岛~幸福宁静的生活~ 为了孩子们！ 渡鸦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脱下自己漆黑的帽子，结果天命的守卫当场瞪大双眼。 灰色短发，头上一撮头发立起。玫红眼睛，瞳孔形似蛇瞳，是一个标配北美的美女，尤其是那蔑尽与无欲的眼神，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高级的厌世感。 男人殷勤地递出一张名牌，“我想，我们可以认识一下，你觉得呢？小姐？” 渡鸦自然没有回绝，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她不介意用正当的手段让他心甘情愿的破产。 “哟，天命的正式编制人员也能在上班划水吗？”渡鸦笑道。 男人憨厚地笑了笑：“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过你这样充满魅力的女性吸引，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搭建更加坚固的情谊。” 啧，好土的情话，渡鸦差点吐了出来。 “是么，骗我感情可以，但要是骗我钱那就去死，我这辈子可以爱很多人，但我这辈子能挣几个钱？懂吗小子。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说罢，渡鸦将名片丢向天空，名片缓缓落到男人的头上。 渡鸦的心态也是有迹可循的。 在脱离他之后，渡鸦开始自力更生，不久成为了一名雇佣兵。 上班前：骗我钱可以，别骗我感情。 上班后：知道我赚这几个钱有多不容易吗？知道我有多需要钱吗？骗感情可以，给钱！ 这时，云墨来到渡鸦的身边。 守卫虽然被渡鸦拒绝，生无可恋，但秉持着对职业的认真态度，走到云墨的面前询问：“请出示一下证件。” 云墨愣了一下，“我没有证件。” 守卫：“没有证件不能进去。” 云墨：“你确定？你是新来的吧？” 守卫：“新来的又怎么样，规矩就是规矩。” 云墨叹了一口气，拿出电话给卡莲拨打过去。 两秒不到卡莲便接通了电话，第一句话便是极富个人感情的“老师！你终于想起我了！” 响亮的声音，即使云墨没有开免提，也很清晰地被旁边的人听到。 云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把手机的音量调小，“我已经到门口了，没有证件进不来，你过来接下我，就这样我挂了。” “唉！等等，我现在还在……” 还没等卡莲解释完，电话已经被挂断，卡莲看着自己身上的泡泡和白嫩嫩的手臂。 嘴角扬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五百年都不见了，那这次重逢总得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吧！ 而云墨驻足原地，余光不小心瞥到渡鸦，发现对方的视线已经没有离开自己。 她盯着我干嘛？虽然云墨承认自己长得很帅，但云墨知道渡鸦不是那种花痴，甚至都不在乎男女之情。 没有理由一直盯着我，等等…… 渡鸦是雇佣兵，也是赏金猎人，该不会我被某人悬赏了吧？ 谁那么牛逼，敢悬赏我？ 云墨缓缓吐出一口气，准备假装不经意地走到渡鸦身边打探一下消息，结果还没行动，渡鸦已经冲到自己面前，拿出一张逼格拉满的黑金名片。 渡鸦：“你好，我的代号是渡鸦，全名：娜塔莎·希奥拉，你可以叫我希奥拉。” 云墨：“……为什么不能叫黑色渡渡鸟，或者小岛爆爆鸦？” “那是什么？”渡鸦晃了晃脑袋，保持一个很和善的微笑，“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为什么？我应该和你不认识吧？”云墨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当……”渡鸦瑰红的赤眸转了转，“就当交个朋友，你和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云墨无奈地摊开手，“这可不是一个搭讪的好理由，至少我认为……” 云墨指了指自己的眸子，撩起自己标志性的灰白头发，这种发色即使染发也无法达到云墨的效果。 人类是最容易被自己感官欺骗的生物，而眼睛能看到的东西十不存一，云墨的发色像是全新的颜色，只是更符合大众认知中的灰白结合色。 “我的眼睛可不是简单的美瞳可以做到的。” 云墨笑了笑，他并没有感受到来自渡鸦的恶意，所以自然也不会言辞犀利。 “我当然知道……”渡鸦小声地嘀咕。 “话说，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渡鸦再次询问。 从开始自己就自报家门，娜塔莎·希奥拉这个名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有反应。 但云墨并没有任何触动，可偏偏他又与当初救下自己的人太过相似。 后来渡鸦成为雇佣兵，在全世界辗转，也没有得到关于「逆」的任何消息。 所有他存在的痕迹仿佛消失般杳无音讯，除了渡鸦自己记得，就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云墨风趣地笑道：“我当然很想认识像希奥拉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不过呢，我想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昧着良心强行说我们曾经见过面，从而来实现我阴险而又狡诈的目的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你可以不懂事，但我不能不懂法，希奥拉小姐，我有女朋友了。” “是这样么……”渡鸦表情有些失落，很快就振作起来。 “那还是收下我的名片吧，我想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云墨也没有拒绝，收下了名片，而这一幕被守卫揽于眼底。 你不要我来啊！守卫内心咆哮。 果然这个世界是看颜值的，不就长得好一点么，有我工作收入高吧？有我人脉广吗？ “老~~~师~~~” 空灵澄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一丝清甜。 云墨回过头，看到卡莲顶着湿漉漉的紊乱长发，头上还有好多白色的泡沫，穿着拖鞋大步朝自己跑来。 拖鞋很明显大了一码，白皙的小脚丫子努力地贴着拖鞋，还有水滴滑落的脸愈加清秀可爱。 “啊！”云墨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卡莲却毫无顾忌，伸手抱住了他，把整张脸贴近他的胸膛蹭了又蹭，嘴巴嘟囔道：“老师，好久不见，我好想你，昨天我去输液了，你知道是什么液吗？是想你的液~” 云墨愣了两秒钟，随即忍俊不禁地笑起来：“嗯，还有呢，该不会只有这点想我的程度吧？” 卡莲用力点头，抬起头来看向云墨，目光灼亮而专注，仿佛要把他整个人融化掉似的：“还有还有，我想想……哦，我昨天还吃药了，什么药，你最最最最最重要~嘻嘻。” “这么过了这么多年，还跟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真是的……”云墨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责骂”的话。 不过回想一下也很正常，除了反叛旧天命的那段时间卡莲有所成长。 其他所有的时间都在自己和奥托的荫蔽下成长。 自己将腐朽的大环境摧毁，而奥托则将那些祛除不了的黑暗披上一层朦胧的面纱。 一切的一切，让卡莲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每天只用考虑吃喝玩乐。 ……云墨捂脸，不愧是琪亚娜的祖宗，这股虫子味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卡莲歪着脑袋，笑脸盈盈，像是盛放的雪兰花。 “哦~”她拖长尾音，“但老师你教过我，长不大的话就不要长大，一直开心地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啊，你说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可不许耍赖！快跟我来，我要吃好吃的。” 云墨温柔地看着卡莲，内心仿佛被治愈一般。 越是在其他世界跋涉经历，越能明白这份宁静有多么来之不易。 天真无邪，对于饱经沧桑真的杀伤力极大。 渡鸦看着眼神宠溺的云墨，怔在原地。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从来不会露出这副表情，更不可能露出这种眼神。 「逆」的眼神，向来都是空洞而又冷漠，做事果决而又绝对理性。 渡鸦已经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云墨，云墨到底是不是他…… 这下，守卫低下头，还好没有把刚才自负的发言说出，不然自己可就保不住职位了。 云墨也不是小气的人，拉着卡莲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好，今晚不给你肚子搞大别想睡觉哦~”云墨意味深长地说道。 “说定了，我很期待，老师做的可好吃了！”卡莲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目光清澈。 很快，两人来到天命内部，卡莲先带着云墨去到自己的家中。 是一个很大的别墅，设施齐全，清理打扫基本都是机器人。 也对，毕竟卡莲不担心安全。 “老师，我先去把头上的泡泡处理一下。” “嗯。” 卡莲迅速地溜进浴室，而云墨来到厨房，顷刻间化身“饭之律者”。 一锅，两饭！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的沐浴时间总是要比男孩子的长数倍甚至十倍以上。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卡莲还没从浴室出来，洗个头应该几分钟就搞定了吧。 但云墨也没有多想，毕竟布洛妮娅平时也洗的蛮久的，进去之后没有一个小时是出不来的。 如果自己也跟着进去的话，那没有七八个小时，布洛妮娅是没有“权利”出来的。 而且就算出来也不是竖着，而是横着…… 水费也要不少，不过对于小富婆·布洛妮娅都不在话下。 这叫什么？我用你的钱，还要把你透到晕厥，云墨真的哭死，布洛妮娅太好了。 云墨做好饭，利用冰律冻结空间的能力冻结食物，自己则做到柔软的沙发上开始等待。 “历代天命最强女武神齐聚一堂，不知道打一架谁会赢……”云墨好奇地呢喃。 卡莲是中世纪欧洲的S级女武神，武器：犹大的誓约，还带有帝王级崩坏兽毗湿奴的融合细胞，还有卡斯兰娜基因与自己教导的太虚剑气。 什么？你问我版权？可版权的主人是我老婆唉。 塞西莉亚是现代的S级女武神，武器：黑渊白花，不过现在好像在幽兰戴尔手里，拥有沙尼亚特基因。 幽兰戴尔也是现代的S级女武神，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结合体，天赋极高，还有一个世界泡，可以暂时成为一只“星猫” “好吧，果然感觉还是比安卡强点……” 第二十四章 十三英桀看了都觉得可怕 “不过说这些也没有实际意义，我又没有经历过与幽兰黛尔的副本，所以她和我只是陌生人的关系，不会存在有纠纷的。” 云墨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 至少不用担心两只琪亚娜打起来，也不用感到为难什么的。 接下来就是等待卡莲洗完出来了。 终于，卡莲从浴室里跑出来，头发绑住一个高马尾，换上了奥托给她准备的女武神装甲·白练。 虽然还有更好的装甲，但卡莲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副装甲情有独钟。 大概是能极大地展示自己的完美身材，秀长的大腿，纤纤小蛮腰，只需要伸一个懒腰就能将身体的每一处性感与美丽凸显得淋漓尽致。 虽然本性没有改变，但毕竟也是活了五百年的人，在对抗旧天命的时期，卡莲就已经见识到了好多贵族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出于好奇心驱使，卡莲找到奥托询问其缘由。 奥托告诉她，大部分男人都有，只是不明显。 人对美有一种天然的向往，但每个人眼中的美却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追求清纯，有的人追求妩媚。 而有的人，则追求一种概念上的美。 说得简单点，不过是想要拥有自己向往的美好，以此来肯定自己的价值罢了。 中世纪还好，在现代科技发达后，娱乐产业开始兴起。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漂漂亮亮的，于是天命女武神装甲的制作监督：奥托·阿波卡利斯设计出既满足强度又满足XP的女武神装甲。 之后，卡莲就在cosplay的道路上一去不返，迷上了各种漂漂亮亮的装扮。 按照奥托的说法，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太多有生力量去对抗崩坏。 也不需要卡莲去保护人民，崩坏的迹象逐日消减，即使有大型崩坏产生，也有更强的人去处理。 卡莲能为世界人民唯一做的贡献，就是少吃点，多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 “嘻嘻……”卡莲小声地窃笑道。 一个跳跃从拐角处跳到客厅来，眸中含光，笑意盎然，明亮的橙色灯光洒在活泼乐观的脸上。 “锵锵！怎么样？好看吗~~” 云墨回过神，愣在原地，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道：“琪亚娜？怎么是你……” 刚说完，云墨就闭上嘴，内心开始慌乱。 不对，怎么可能是琪亚娜…… 哦豁，完蛋，寄！ 无论是那束高马尾，还是那熟悉的女武神装甲·白练，云墨都下意识地认为那是琪亚娜的标签。 再加上卡莲本就跳脱开朗的性格，更是让云墨联想到最初的草履虫。 于是情不自禁的就…… 果然，听到云墨嘴里念出别的名字，而且还是女孩子的名字！ 卡莲的笑容以流星陨落的速度消失，蹙起双眉，小脸凑到云墨的面前像是拷问官拷问囚犯一样。 “emmm……老师，你刚才说的‘琪亚娜’是哪个女人？和我长得很像吗，把我当做其他女孩可真是对得起你可爱的学生啊！” 卡莲撅起粉嫩的樱桃小嘴，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像是深闺的怨妇盯着整天在外面鬼混的丈夫。 云墨的脑子正在被恒河水浇灌，从宕机状态中恢复。 在短暂的思考思考，云墨狡辩道：“卡莲，你相信我吗？” 卡莲一只腿搭上云墨双腿间的缝隙，学着电视里的剧情桥段，伸出食指抬起云墨的下巴。 高调地说道：“当然，不过那得看老师如何解释，卡莲可是世界上最‘相信’老师的孩子，但前提是老师可不要说出【琪亚娜是我的后代，我是琪亚娜祖宗】这么荒谬的事情，老师你说我说的对吗？” 云墨震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卡莲，嘴角疯狂抽搐，“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真的是她……” 还没说完，卡莲就用另外一只手放在云墨的嘴唇上，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核善地看着云墨，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说罢，就把膝盖往前顶了一下。 说实话，要是换做布洛妮娅，云墨当场把她就地正法，只需要两步就让她服服帖帖。 “先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饭什么时候都能吃，老师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来的。” 云墨：？？？ 这些年卡莲到底都学了什么东西，还有卡莲你不应该是笨蛋的人设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么聪明！？ 云墨疯狂吐槽，深深呼了一口气。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作为老师，得有老师的尊严！ “哼，区区一只卡莲，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tm，扭转万象！” 云墨眼中掠过一丝红芒，从四面八方凭空出现无数的锁链，将卡莲以一个非常“敬业”的姿势吊在天花板上。 “呃啊啊，老师你耍赖！快放我下去，你无耻，你没有实力，你都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卡莲拼命地扭动自己的身躯，锁链不会越缩越紧，但卡莲想要终焉量级加持的约束+意识的锁链，恐怕还得再过个五万年。 云墨慢悠悠地从沙发上起来，将饭菜拿过来，端起碗，用勺子将食物一点一点送到卡莲的嘴边。 “别闹，我亲自给你喂食，皇帝级待遇，你可知福吧。” “呜……”卡莲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让云墨心头怔了一下，思考要不要撤去锁链。 “我要你用嘴喂我。” “……” “骑师蔑祖？！给我吞下！”云墨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给卡莲喂食，卡莲也是不甘示弱，大口大口地吃。 没过一会儿，几个盘子里的食物被悉数消灭殆尽，而卡莲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云墨。 吐出粉粉的舌头，在唇边舔舐着。 “不够，我还是好饿，我还要嘛……” 云墨看着这空荡荡的碗和盘子，自己以为够了，这可是二十个人的量。 以前卡莲也吃不到这么多吧，云墨还以为完全够了，甚至还有剩的。 奥托这是把卡莲养成一头猪了么…… 不对，卡莲融合了毗湿奴的细胞，加上帕凡提的基因。 这不是1+1的问题了，这是成几何倍数的食量增加。 “等着，我再去给你做点。” 卡莲像是咸鱼一样摇动着自己的身躯，大大的史莱姆晃了晃，不容直视。 “先把我放下啊，我知道错了。” “真的？” 卡莲努力地点头：“嗯嗯，真的。” 看见这么老实的卡莲，云墨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哪里错了？” 卡莲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不该逼问那个小三的身份，应该偷偷摸摸地找到她的住址，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云墨：“……牛逼。” 云墨转头就走，没有丝毫逗留的想法，钻进厨房开始认真做饭。 而卡莲摇了摇，始终下不了。 “呜呜哇哇……快放我下来啊！” 而在厨房切菜的云墨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有点聪明，但聪明的不多。” 五百年的时间有多长？ 长到奥托可以建立起一个足以影响世界的组织，并找到崩坏的秘密，甚至欺骗虚数之树，成为伪神。 五百年对于卡莲而言却是相当的短暂，学了一点东西，但东西不多。 那份娇憨与活泼可爱里多了一点调皮味道的狡黠，虽然狡黠是贬义词，但一点调皮味道的狡黠则是一个中性词。 换个说法：清澈的愚蠢。 就比如一只“高贵”“睿智”的血统纯种到高不可攀的哈士奇，每次吃饭吃到最后都会和碗干一架。 因为它觉得狗粮越来越少，是被碗吃了。 有点聪明，但聪明得不多。 与此同时，布洛妮娅家中，十八个人你看我我往你，看着桌子上的“满汉全席落汤鸡版”，半天没有一个人动口。 虽然这是大餐厅做出来的，但比起云墨做的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更何况到处都是水…… 百味也退下了，留下了魔术师。 魔术师为了活跃气氛，说要给大家整个活，然后将帽子丢向空中，甩出几团飘逸的五彩斑斓的鬼火。 结果触发了布洛妮娅安装的火警装置，整个屋子都被喷射出来的水给淋得七七八八，并且由于鬼火是天火的子火，温度极高。 布洛妮娅设置的喷水量是与室内火焰温度成正比，当场就把附近的一个大水塘全部抽干。 屋内的排水系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牌面，明明外面酷暑难耐，蝉鸣不断，结果屋内却下起了“暴雨”。 排水系统直接傻眼了，留下了水漫金山的屋子。 而逐火十三英桀、布洛妮娅、Mei、八重姐妹加一只铃，从始至终都十分淡定。 坐在椅子上，缄默地看着水没过自己的胸膛，餐盘浮在水面上，飘来飘去，飘来飘去…… 帕朵菲利斯：“要不，维尔薇姐，你再变个魔术把这些水送走？” 魔术师·维尔薇：“……魔术不是魔法，而且你看上面还在源源不断地喷水，治标不治本我也没办法。” 格蕾修：“湿湿的，满满的，可以游泳。” 科斯魔：“……到我身上来，格蕾修。” 八重樱：“凛，我抱你起来。” 樱：“铃，过来，姐姐抱你。” Mei：“所以……我们真的不出去？” kiana：“无妨，只要我稍加释放……” 伊甸：“如此，所有人化作绚烂的焰火，或变成闪亮的冰晶。” 千劫：“哼哼哈哈哈，让我……” 阿波尼亚：“【请】不要那么做。” 苏：“不必紧张，耐心等待总会有结果。” 梅比乌斯：“出去？蛇可不害怕水。” 华：“明镜止水，心似浮云。” 爱莉希雅：“哇，大家都变得湿湿的，很可爱呢~” 众人肚子：“咕噜噜~~” 一天没有进食的英桀们陷入了深深的缄默中，除了维尔薇比较饱，其他人也到了正常生物钟该进食的时间。 若是换做正常人，恐怕会立刻离开屋子。 可这里面的人，除了一个八重凛，就tm没有一个正常人。 一屋子的律者和融合战士，云墨一家差不多就是整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 过了很久，水塘的水都被抽干了。 屋子也变成了一个游泳池，有二分之一的空间都被水占满。 英桀们和其他人都浮在水面上，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部分，帕朵更是欢喜地游了起来。 又过了很久，在专家·维尔薇的协助下，启动了特殊的湮灭仪器，将物质转换成能量。 家里的水这才算是解决了，但随之而来有了一个更大更严肃的问题。 打扫。 “……”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英桀们遇到“最严肃”的难题。 谁会打扫？ 可能有人有很大的疑惑，不就是打扫吗？是个正常人就会吧。 但前提是得是正常人，其次，不能拿那一百平方米的小公寓和长空市最大的别墅相提并论…… kiana和Mei都被某个云姓男子给养废了，家务什么的是一点都不精通。 kiana还好，但Mei面对家务是彻底的蒙蔽。 做科研，制定计划等那是绰绰有余，但做家务，对于Mei而言，或许战胜终焉来的更简单。 当然，战胜终焉是字面意思，不是在床上。 伊甸是大明星，这些事情都有其他人代劳，维尔薇除了本我人格擅长这些平凡的事情，其他人格都专精某项技能但绝不是家务。 苏是一个木头人，樱是暗杀者，拿刀砍人可以，做家务很笨。 三个小孩不用提，八重樱倒是很擅长，在八重神社也经常打扫院子，但一个人的话终究是太费力了。 科斯魔不会，梅比乌斯也不会，帕朵收拾的后果就是家里东西越来越少。 华会一点，阿波尼亚和千劫以前在疗养院经常打理杂务。 布洛妮娅也会一点，这么看来的话。 也就阿波尼亚、千劫、八重樱能承担打扫的重担，其他人要么只能打打下手，要么就只能在一边待着不添乱。 八重樱：“我想，作为云君的妻子，在夫君不在家的时候，应该承担起让家保持干净的责任，毕竟……我可是云君承认的妻子。” 第二十五章 英桀们的夏活！ 说罢，八重樱拿起拖把，围上围裙，开始忙碌起来。 “打扫，不是我的强项，但我，也不是失败者。”kiana像是吃了炸药一样，拿起另一个拖把就开始冲刺。 “啧！幼稚的行为。”布洛妮娅对这种愚笨的行为表示十分不屑。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通过这种争夺家务打扫权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家庭地位。 真是可笑！ 随后布洛妮娅转过身朝着千劫吩咐道：“10天削减惩罚期限，如果能够把那只粉红色的狐狸比下去的话就翻倍。” 千劫：“呵呵，律者，你以为你在指挥谁？” 布洛妮娅：“20天，爱干不干。” 千劫：“……” 一秒，两秒，等到第三秒布洛妮娅准备离开的时候，千劫默默地走到八重樱的面前。 “不过区区家务……你叫八重樱对吧，即使你和樱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我面对的是一个律者，而你，面对的是……千劫！” “哼哼哈哈哈哈！” 因为拖把已经被拿光了，千劫只能使用抹布。 千劫蹲下身子，双手攥紧抹布，两条腿化身电动小马达。 化身魔性清洁车车，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快速蹬腿，用抹布将面前的水渍全部抹干净。 符华叹了一口气，拿出羽渡尘：“呼……羽渡尘，再我帮亿次吧。” 说罢，符华便将羽渡尘中所有关于家务的记忆，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全部灌输在脑海里。 瞬间，符华·豁然觉醒·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轻车熟路地开始将被水冲乱，到处都是的家具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羽渡尘不停地输送之前的记忆。 所以符华很清楚哪个东西应该在哪个地方。 伊甸：“很热闹啊，即使是群星也有归宿的瀚宇，那么，我也来帮一下忙吧，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瑰丽的花朵，也自然可以绽放于贫瘠的土地。” 阿波尼亚露出欣慰的笑容，曾经，在疗养院千劫当搬运工也是如此。 他向往的，是一个可以回去的，一个温馨的家。 即使布洛妮娅不说，千劫也会自愿地打扫。 那个桀骜不驯的，实力站在世界顶尖的千劫，也不过只是一个渴望归宿的孩子。 他喜欢做这些事情，并且心甘情愿。 尽管总是口是心非，就像当初搬运西瓜的时候，刻意将西瓜打翻，来表示自己才不愿意搬运。 可他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所有西瓜捡起来，安稳地送到了疗养院，没有露出一点厌恶的表情，反而是一种欣喜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樱：“在下虽然不擅长家务，但简单的擦拭还是可以的，铃也来帮忙吧，就当体验一下。” 铃：“好的姐姐，凛也一起来吧，我们只需要打打小手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凛：“嗯。” 格蕾修：“科斯魔，我也想去。” 科斯魔：“……那先把鞋子穿上。” 格蕾修：“可是，科斯魔，你说过你喜欢我光脚的样子，我穿上鞋子，你会生气吗？” 听到这番话，英桀们和了解科斯魔的人还好，布洛妮娅直接投去震惊的眼神。 眼睛瞪得像铜铃…… 科斯魔：“……我想我没说过这话。” 格蕾修：“科斯魔，不准撒谎。” 这是，八重樱正好也拖到了科斯魔附近，不解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科斯魔：“……” 科斯魔陷入沉默。 格蕾修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嗯，科斯魔说，喜欢十一岁以下的女孩子光着脚走路的样子。” 八重樱：“？？？凛，以后离他远点。” 八重樱毫不客气地说道，科斯魔捂脸。 科斯魔：“是十二岁，而且不只是女孩。” 科斯魔：“……不是，我的意思是小孩子们光着脚很可爱，很单纯，天真无邪的……” 八重樱后撤两步，严肃地对凛说道：“凛，你先上二楼去打扫，等会儿我再去找你。” 科斯魔：“……” 很显然，误会已经解不开了。 一个人的性格，便是他的命运。 另一个时空是芽衣在往世乐土遇见这种情况，她经历得多，能够理解科斯魔。 而八重樱是从乡下来的，在专家的帮助下获取了现代知识，思想从保守传统逐渐转变为现代的开放思想，对很多事情有着极大的包容性。 可再怎么说，十二岁以下，还不分性别。 这太可怕了…… 八重樱从未如此庆幸自己长得比较成熟，凛虽然跟自己同岁数，但看上去却稚嫩许多。 就像一个初中生一样，十四岁左右，比十二岁大，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很快，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这些在战斗中无往不利，在鲜血将天边染红的战场活下来的最强者。 却跟所有普通人一样，做着普通的事情，并且没有丝毫厌恶与嫌弃。 因为她们所有人都见识过更深的黑暗。 她们就是从晦暗无光的日子里走出来的，所以才明白安详温馨的黎明有多么可贵。 只有经历了战乱，才明白和平有多么来之不易。 五万年来，英桀们的团建活动改了又改，换了又换。 从一起在会议室沉默地吃泡面，到一起吃烧烤坐旋转木马…… 吃烧烤持续了一个月，有一次吃到猫肉给帕朵菲利斯整出心理阴影从而取消了。 旋转木马也只有一次，因为逐火之蛾的旋转木马只有十二个，那一次还是爱莉希雅和kiana贴贴…… 不对，是kiana忍辱负重，爱莉希雅坐在她身后抱着她，就这么持续了十来分钟。 结束后，kiana打死也不愿意再来，这个团建活动也被取消了。 像什么摩天轮、云霄飞车、一起骑自行车、马拉松、举办一场盛大的演出…… 各式各样的活动都尝试过，可最后团建活动又回到了原点——所有人一起嗦面。 高贵的伊甸、暴躁的千劫、神性的阿波尼亚、看上去很酷的科斯魔、冷漠无欲的樱…… 任何一个如此不凡的英桀，都做着同样的平淡的事情——嗦面。 爱莉希雅看了都无语死了，就不能有点：更美好，更温馨，更可以彼此心灵和肉体相互接触的团建活动吗？ kiana：“……下次再碰我，就把你的手冰上一整天。” 爱莉希雅：“嗯哼，别那么在意嘛~~打扫的时候，偶尔有肢体接触也是很正常的啦……” kiana：“接触是很正常，但一分钟你碰了我脸7次，胳膊12次，手腕24次，背脊51次……还有大腿……” 爱莉希雅：“哎呀，没想到kiana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原来你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好开心啊~~❤” kiana：“……” 只可惜kiana没有太过了解现代文化，如果是云墨的话，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说：“呵呵，我真的会栓Q！” 这个暑假，异常炎热，尤其是某川渝地区（我空调连续开了一个月）。 但众人并不讨厌，因为这是属于大家的夏活。 任何与时代脱轨的人想要融入新的时代，最好的办法不是去见识什么高大上的礼仪与规矩，也不是融入上流圈子长见识。 而是成为一名时代当中的“普通人”，做普通人会做的“事情”。 离开学还有十天—— 在云洛之家灯火通明的夜晚，云墨在卡莲这边也是彻夜未眠。 云墨看着自己磨出火星的锅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已经是自己做的第五顿饭了，每一顿饭都是按照大剂量来做的。 卡莲现在才吃到八分饱……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奥托是怎么过的……”云墨捂住脸。 又要好吃的，又要量大。 世界顶级的厨师因为格局问题，一天根本就不会做太多食物。 而卡莲的胃口已经被云墨养得太好了，也不是说吃不下去不好吃的，只是更倾向于吃美食。 可想而知，奥托为了满足家里的白毛团子，得花多少时间去寻找美食。 而且那些美食还那么贵。 “好了好了，最后一顿了，如果吃完还饿的话，我就去把今天刚送来的甜点拿来。” 没错，渡鸦送来的正是知名甜点大师做出来的甜点，虽然可能没自己做的好吃，但也算得上一流。 不过据传闻那名大师一天也只做500g，也不知道渡鸦到底用什么手段搞来那么多的…… 不过，渡鸦虽然喜欢钱，但做事还是有底线，应该不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吧。 云墨如是心想。 而在某国的高楼上，渡鸦看着手机上到账的三千万美刀，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幸福的弧度。 “嘿嘿，嘿嘿嘿……就差三千万美刀了，嗯？” 渡鸦看向手里相册里的一段不堪入目的污秽的马赛克视频，嫌弃地将手指点在删除的上面，果断地删掉。 “呵，男人，都是一个样。” 渡鸦想起了自己之前拿着手机，在大师面前播放这段视频。 “你也不想你的妻子知道这件事吧，大师？” 渡鸦站在高楼上，夏天的风都是热的，不过对自己来说正好。 毕竟她现在可是充满干劲！虽然这种手段渡鸦一向都很鄙弃，但赚钱嘛……不寒碜。 夜色迎来，天幕渐黯，城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繁华热闹，夜晚的纽约是一副迷人之景。 明面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流穿梭其中，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渡鸦拿出一张灰白的照片，像素差的可怜。 渡鸦认真地注视着照片上的自己和「逆」，又看了看底下的繁华世界。 “等我给孩子们搞到安定的家后，就用我现在收集的信息去找你。” 渡鸦笃定地说道。 她并不知道自己会找多久，可能第二天就找到了，也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但人活着，总得有一个目的。 就像下面的人们，也在为活着而活着。 逆熵—— 大厅里，可可利亚和雷电龙马对峙着，黯淡的灯光让雷电龙马的轮廓更加模糊。 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可可利亚也无所谓，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露出丰满的双峦，戏谑地看着对方。 “怎么？还对我把你关进去耿耿于怀？” 可可利亚用玩笑的语气说着，并顺手将桌上的葡萄酒推到雷电龙马面前。 “呵，难道你指望我原谅你？我在监狱里待两个月不提，你给带来名誉上的损失，我要求补偿……” 来了么，可可利亚就知道自己需要偿还点什么。 雷电龙马的出狱背后藏着的，是远超可可利亚的能量。 他自己想要出狱不难，用舆论洗白自己也不难，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可可利亚不阻挠。 上面的圈子本身就很小，往来的都是“熟人。” 所以没有什么波谲云诡和阴谋诡计。 就好像云墨这种等级的律者，比的是量级，而不是权能。 低等级的可能还玩花里胡哨的权柄和能力，什么五行克制，物理莽夫打不过精神法师之类的。 而可可利亚和雷电龙马在崩坏这个圈子也算十分有分量的存在。 一切的计谋都不如实实在在的能量来的简单有效，就好比天命的主教站在雷电龙马这边，那可可利亚无论如何都无法置雷电龙马于窘境。 而这次雷电龙马出狱，加上国际风评急速上升，很明显是有人站在他的背后，并且能量大的可可利亚插不上手。 这种情况可可利亚硬钢，简直就是厕所点灯了。 可可利亚也摊牌了，不装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别太过分了。” 雷电龙马严峻着脸，平静地说道：“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甚至，你如果答应了，我还可以承包你研究的一年经费……” 可可利亚：“呵呵，你在开玩笑吗？你知道我们逆熵任何一个部门一年的研究经费……” 雷电龙马不急不慢地拿出合同，“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可可利亚明显被吓住了，有点不敢相信坐在她面前的是那个赫赫有名的Me社社长。 可可利亚：“你到底想要什么。” 雷电龙马：“你女儿离我女婿远点。” 第二十六章 云墨与系统 可可利亚微眯双眼，将桌上的合同拿到自己的面前，在看了十分钟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看来，Me社还比不上你的宝贝女儿。” 雷电龙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本该如此。” 可可利亚：“条件很好，很诱人，我也很想要，但是我拒绝。” 雷电龙马：“……” 昏暗的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雷电龙马也并未开口询问可可利亚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在整个逆熵，可可利亚军人出身，对权利的渴求远远超过普通人。 同时雷电龙马也清楚可可利亚心中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孤儿院。 这件事逆熵人尽皆知，虽然这女人脑子有时候会抽风，还容易被利用。 可在有关孤儿院的事情上，几乎很少让过步。 可可利亚从腰间拿出一把黝黑的手枪，然后拉开保险栓，对着那张单薄的纸张就是一顿输出。 合同：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呼~果然，看不见就舒服多了，你说对吗？雷电执行者，你该不会因为对你妻子太过怀念从而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看不出来，你还挺在乎她的。” 雷电龙马叹了一口气，这大概算谈判破裂了。 “彼此，既然你不答应，那就把X-10实验的实验经费还给我，不然，我会用更强硬的手段夺回我的东西。”雷电龙马眼神猛地变得锐利。 可可利亚也不在乎，反正女儿们都回来了，希儿在家乖乖的，布洛妮娅也长大还找到了男朋友。 崩坏似乎也在逐渐消弭，那自己确实没什么好奋斗的，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好妈妈就好。 可可利亚：“行吧，三日之内我会将那些东西还给你，至于孩子们的事情，就交给孩子们自己去处理。” “作为大人的我们，可不能在孩子们的恋爱上插手，我劝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 雷电龙马：“我可不像你，喜欢在别人背后捅刀子，更何况我对我的宝贝女儿十分有信心。我家芽衣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善解人意学习成绩还好，家庭背景雄厚，经济实力一流，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女孩……” 可可利亚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露出一副……浮夸到极点的表情。 这叫什么，别人家的孩子？ 一般的家长都会吹嘘别人家的孩子，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些更优秀的更厉害的。 然后用他们来打压自己孩子的信心，人都是有控制欲的。 而对于认知见解都比较深刻的家长而言，自己孩子可不差。 可可利亚：“就这？我女儿布洛妮娅从小就在战场上脱颖而出，代号：乌拉尔银狼，身体柔韧度与耐久力远远超过普通女孩，可以轻易做到任何高难度动作，除此之外精通射击、格斗、炒股多个技能。呵呵，她可跟有些靠爹妈的娇娇女不同，我家布洛妮娅可是靠自己的实力走上人生巅峰的！” “而且比背景，也不比某些人差！” “你！” “你什么你！怎么，气急败坏了？察觉到雷电芽衣比不过布洛妮娅生气了？” 静谧的会议室，在一瞬间像是点燃炸药般喧嚷起来。 两名逆熵的最高级别上层，两个赫赫有名的执行者，却像是神州街边的大爷大妈吵架一样。 差点就使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绝技。（都应该知道吧？跺脚，竖起手指，然后开舞~） “够了！来比一下吗！？” “好啊，比什么？不过过程根本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我家布洛妮娅获得胜利！” 雷电龙马深呼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芽衣的特长。 想来想去，发现可可利亚的女儿布洛妮娅其实很多方面都十分凸出。 相反，自己从小对芽衣的要求非常苛刻，但也比不上战场上的艰苦条件。 在那种环境下出来的女孩，意志比正常人强太多了。 那个国家的小孩，在学会如何拿刀叉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开枪。 芽衣虽然被自己教育得很好，但总的大环境还是十分优越，不愁吃喝不愁穿。 周围的人都将她当成公主一样对待，若真的是正常的比赛很难获胜。 雷电龙马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可可利亚说道：“既然我们是因为那小子和各自女儿的关系争吵，那就以那小子为中心。” 可可利亚有些不解：“赌什么？” 雷电龙马冷哼一声，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虽然戒指不值钱，但对于这些孩子而言，绝对是表示自己心意的不二选择，我们就比……那小子先跟谁送上戒指如何？” “就这么简单？”可可利亚还在困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操作性也太大了，马上给布洛妮娅打个电话，让云墨给她买个戒指，可可利亚掏钱，多少钱都可以。 只要布洛妮娅开心，钱不是问题。 更何况通过可可利亚不时的观察，云墨和自家女儿的关系是真的不错，同居了好久，这件事还不需要他掏钱，这不是轻轻松松就拿下了吗？ 雷电龙马也不笨，也知道这个漏洞，所以加了一个前提。 “我们每人可以和那小子见一面，但限制条件是必须有自己女儿在场，并且不能直接说，如何？” “有几次机会？” “一次。” “行，可我知道你会不会直说？” 雷电龙马从兜里拿出两个耳麦，“与他见面的时候打开，另一个人就可以同步音频，我希望我们彼此都遵守一点规矩。” 可可利亚接过耳麦，“那是当然，可不要发现你女儿被甩了痛哭流涕来找我报仇，呵呵。” 雷电龙马也是不甘示弱，转过身摆出一个冷酷的模样：“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罢，转头离开，留下可可利亚拿出耳麦，默不作声。 可可利亚：“这……先去找人问一下，与自己女婿的第一次见面该怎么做，不能太鲁莽了，得做好完全准备才行……” 离开会议室的雷电龙马，也在思考该如何拐外抹角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这是他与云墨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接从宾馆出来的芽衣和云墨去参加八市联考。 对于云墨的感官还不错，是一个很有风趣的少年。 当自己问及他十字路口该怎么选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回答很特别。 世界上任何一个问题，如果回答者用心回答的话，都能看出他的想法与心灵。 比如前不久的一个烧烤摊打人事件，有人往性别对立上挑起。 这样的人非蠢即坏，因为那根本不是性别对立的问题，而是施害者和受害者的问题。 无论性别，在那种情况下无缘无故打人就是错的，和男女有关系吗？ 难道受害者是男性，施害者就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十字路口怎么选…… 云墨的回答是：其实十字路口的每一条路都可以抵达的吧？只是可能要浪费的时间太多，选错的话就赶不上。 那种争分夺秒的情况下，一般的学生会选择最近最正确的道路。 这点毋庸置疑，就好像大多数人在生活中都选择了最有利的选择。 可如此以来，选择就不再是选择，而是唯一的必须的方向。 人从一生下来，有很多路都可以走，是我们自己把未来的路走窄了。 外界因素固然有影响，但能决定未来的，只有此时此刻的我们。 “可可利亚恐怕还不知道，那小子可比她想象中要懂得更多，如果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年来看，就太愚蠢了。”雷电龙马悄悄地笑道。 这是属于孩子们的青春，自己不会过多干涉。 也就小小的引导下，不过自己的引导似乎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毕竟那小子，也不是普通人。 这个夜晚，布洛妮娅和英桀们在家中打扫得热火朝天，云墨在卡莲这边过得很安详。 卡莲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最初的虫虫一样。 现在的琪亚娜也挺无忧无虑的，很多时候也可以做到以前的样子。 其实估计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做事情之前也考虑了后果。 看上去做事大大咧咧，但琪亚娜的内心很缜密。 也难怪，毕竟是经历了副本，得到了那么多记忆。 无论如何也不能视而不见吧。 琪亚娜的状况就跟英桀们一样，见识过晦暗无光的世界，所以分外珍惜当下的黎明曙光。 “呼，系统？在吗？” 【……】 云墨坐在窗边，一条腿悬在外面，背靠在窗框上，望着天上的满天满星，漆黑的帷幕让人忍不住去联想到一些空洞而又了无生趣的事情。 “还在沉睡么……突然有点不习惯呢。”云墨失落地笑道。 刚开始自己确实被系统折磨得够呛，尤其是最开始，系统就跟一个没有情感的机械一样。 哪怕自己询问，也只是给出机器人的回答。 没错，是真正意义的没有任何思维的回答，完全是按照一个模糊的程序设定来的。 可后来，和自己一起经历得越多，系统就表现得越人性化。 就连说话也变得跟自己有些相似，还对人类的情感和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估计她看的小说比云墨自己都要多，时不时就迸出一些段子和笑话。 后来更是直接了当得告诉云墨回家需要达成什么条件，以及难度等等…… 明明最开始完全都不鸟自己。 就像是一个朋友，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个过程或许有争执，或许彼此也会起无法缓解的矛盾，最后吵红了眼甚至怨恨彼此。 可终究是一起经历过无数时光的朋友，哪怕有再多的矛盾也会被时间冲刷。 或许并不是冲刷，只是对彼此的依赖让那些盘根错节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墨和系统也学会了理解与包容，一同成长。 “我原来是一个这么念旧的人么……居然记得一清二楚哈哈……” 云墨顿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道：“也许只是自己愿意铭记的记忆才那么清晰吧。” 符华的感受云墨能够理解，他想要记住一切并不难，但就好像人的视线一样，有了焦点，便有了盲点。 云墨倾向于将那些美好或者值得纪念的回忆记得分毫不差，所以其他的记忆便会变得模糊。 古老的钟鼎被人敲响，沉重雄浑的钟声响起，休憩的白鸽飞向远方，飞向那不知一切的未来。 晚风吹起鬓间的发丝，四分之三的灰白，以及那极少的黑发。 云墨就这么坐在窗边，看着无垠的夜空被无数闪烁的星辰点缀，繁密的星云像大网般将整片黑色天空笼罩起来，带着丝丝神秘的色彩，好似那些看似近在眼前却永远触摸不到的星球，遥远而又神圣…… 当下的文明安宁而又美好。 云墨想起了北辰副本中的战火连天，民不聊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西琳副本那些被当做实验体的孩子，在绝望与悲恸中啜泣，躲在墙角蜷缩身体颤抖，亲眼看着自己和同伴的身体一点点崩溃…… 即使是现在的主世界，云墨也敢说仍然有许多不美好的地方。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这是系统想告诉他的，苦难不值得歌颂，但我们需要面对，且要以无比坚定的信念直面它。 因为，如果无法面对现在与过去的丑陋，那奔赴未来也就无从谈起。 云墨想到一句很熟悉的话：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我所期望的样子。 那自己呢，云墨动用终焉的瞳孔，看到迢遥的银河，神秘而又绚烂。 看到了吗？系统，我已经成为这世界最强大的人了，就差一步，就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啊……” “呼~~~” 从深沉而悠长的睡眠中醒来，卡莲发出可爱软乎乎的声音。 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眸，蹑手蹑脚地走到云墨的房间。 “老师……你还不睡吗？” 云墨转过头，温雅地笑了笑：“不困，吹吹晚风。” 卡莲忽然走到云墨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墨。 “可是，老师……为什么你哭了？” 第二十七章 云墨在哪儿？别的女人家里 听到卡莲的话，云墨这才从紊乱不明的思绪中回过神，伸出手缓慢地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湿润的感觉，有些微凉。 “眼睛进沙子了……”云墨做着蹩脚的理由。 只有在这个时候，云墨才明白电视里的那些流泪的人，为什么总喜欢说自己眼睛进沙子。 因为没有人可以完全的坦坦荡荡地面对自己软弱的一面。 就像现在的云墨，即使深刻知道自己的为人，却还是会为心灵的软弱寻找一个借口。 这并不丢脸，人是脆弱且残缺的，所以才会向往美好。 我们都希望自己变得更强大，变得更厉害更可靠。 而很多时候现实并不如意，所以才会有谎言去掩饰真相。 卡莲不解地歪了歪脑袋，走到床柜上抽出纸巾递给云墨。 “老师还是先从窗子上下来吧，外面风大。” “……好。” 云墨从窗子上跳下，回到房间里，接过纸巾。 卡莲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墨，哪怕只是擦拭这样微不足道的动作，放在喜欢的人身上也是一件值得自己开心的事情。 只要看到他，心中就很开心，像是吃了蜜一样。 “你还不睡吗？”云墨将擦拭完的纸巾攥在手心，问道。 “本来是准备睡觉的，不过难得老师来一次，我想看看老师有没有睡着。如果睡着的话我就回去睡觉，没有的话我还可以陪在老师身边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卡莲天真地说道，清澈的眼眸像是夏日的清潭。 眼睛里进沙子，这种拙劣的谎言没有人会相信，除了对自己百分百信任的卡莲。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随手而为救下了弗朗西斯，或许是因为自己给天命腐朽制度下，遭受苦难的人民带来了新的生活。 或许仅仅只是那好吃的甜点。 就像当初自己对卡莲说的宛如天方夜谭的话。 什么来自未来，什么长生不老。 她毫不犹豫地相信，并且相信得毫不犹豫。 卡莲当时并不是在听故事，而是在认真的将我说的话全部熟记于心。 即便是五百年的分离也没有改变她的样子，岁月在万事万物留下的痕迹仿佛并没有作用在她身上。 她还是绝对相信自己，一如初见。 “卡莲，要和我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吗？那里很安宁，我还可以帮你处理好学校的手续，你可以和所有正常人一样上学，如果不喜欢上学，那像现在这样赖在家里也是可以的，想做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安排。”云墨问道。 云墨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答复。 自己能感受到两人相处时卡莲的愉悦与欢欣。 可得到了却是另外的答案。 “嗯……那似乎是一个很美好的生活，有老师在身边，我也可以去尝试许许多多以前想要做却没做过的事情，比如去拍个电影，或者当个导游，当然当然，我做事笨手笨脚的，还是当个游客比较好，一年下来把大半世界都玩个够。” “如果不做那些的话，也可以待在家，每天等老师回来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有空还可以出去晒晒太阳，那样的生活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充满希冀与美好的，老实说，我也很向往。” “可……如果我离开的话，应该会有人感到孤独吧。”卡莲昂扬的声音在“可”的时候，变得低沉而又压抑。 “虽然奥托从来没有说起，还时常打趣我，做很多恶作剧玩具给我，然后拍下我的丑照保存下来。” “但我知道她其实还是把我当做朋友的，而且她在做实验的时候……表情真的很可怕，像是那些没有感情的机器，眼中只有目的与任务。” “我如果还在天命的话，她就会分心出来照顾我，可至少在作弄我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所以我想……还是待在天命吧，毕竟老师身边应该也有很多人陪伴，不差我嘛……可如果我走了，奥托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我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不多，所以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好好地珍惜现在的朋友，以卡莲·卡斯兰娜的方式，去守护好每一个喜欢的人的微笑！” 卡莲握紧拳头，目光灼热而又明亮。 那个已经不再背负反抗愚昧腐朽的包裹的卡莲，也找到了自己在新时代的意义与价值。 云墨看着这样的她，心中五味杂陈，有欣慰，也有心疼，更有一种隐约的内疚。 云墨回应道：“好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 还没等云墨把话说完，卡莲就焦急得像被火烤了一般，连忙解释：“老师等一下，我的意思并不是讨厌你想要离开你，我只是……觉得你身边有很多人，而奥托只有我一个，所以我想着……唔，我……” 卡莲支支吾吾的，在外面微弱的路灯与月光共同照耀下，那张白皙的小脸逐渐变得红润。 “我，我很喜欢你的！” 词穷的卡莲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大声喊出。 透过窗棂的罅隙，清凉的晚风渗透，吹在了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嗯，我知道，所以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我会为你做好早饭，可不要睡懒觉。” 云墨温柔地注视着卡莲，坐在卡莲的身旁，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 五百岁的卡莲很享受，悄悄地挪动身子，然后靠在云墨的肩膀上。 相处的时间不短不长，但相互交托真实的两人又怎么会不理解彼此的想法？ 无论过去多久，替人着想的卡莲还是没有改变她的初心。 那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后悄然发芽，在悠远的时光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不知过了多久，卡莲缓缓地呼出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云墨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怕扰醒了她的清梦。 随后走到卡莲的卧室，云墨将卡莲平稳地放在床上，打开空调并用空调被给她盖上。 准备离开走出房门的时候，却看到那硕大的钟表背景，上面有自己利用理律技术拍下中世纪三人的合影。 背后就是新建的天命大教堂，而那个时候奥托已经成为了新的天命主教。 卡莲也成为了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并且被冠以史上最有强大的S级女武神。 虽然在现在被超越，但在卡莲之前，确实没有一名女武神能够抵达她的程度。 这还得追究云墨传授的太虚剑气与奥托挖掘出来的融合战士实验数据。 云墨笑了，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阳台。 皎月似乎变得更加闪耀，就连清凉的月光，越夹杂了些许的温暖。 云墨呢喃：“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那样的话，现在的我……” 云墨低下头，看向手心的银河。 明明一切都抵达了心目中的美好，自己想要的安宁生活也得到了。 可为什么，心中还是有所遗憾，还是有所不甘。 云墨拼命地甩了甩头，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白状态，尽力不去思考。 “睡觉睡觉，我明天早起给卡莲做早饭，对了，多做一点，给奥托也做一份。”云墨低声说道，随后走回房间到床就睡。 甚至懒得盖被子。 有些人是这样，对待其他人很温柔，对待自己却很随意。 哪怕卡莲和云墨的身体素质极强，不至于被区区空调吹出什么病，但下意识的动作还是无法掩饰。 夜深人静，蝉鸣不断。 在一棵梧桐树下，一名金发女孩依靠在树上。 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旷的阳台，随后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并未失去希望，所以对美好仍心存向往，能感受到他人的关怀。 她曾无数次推衍过，要是他没有出现，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有无数种可能，但毫无疑问绝大多数都以悲剧谢幕。 无数个平行世界在崩塌之前都曾留下虚幻的残影，倒映着世界的“过去”。 在那些“过去”中，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人，从一出生起，便失去了成为自己的资格。 前半生被人愚昧，被家族与兄弟姐妹玩弄于股掌之中。 是的，后来奥托·阿波卡利斯确实成为了天命的主教，也杀死了……所有能够背叛自己的亲人朋友。 可那又如何？真的快乐了吗？ 她摇了摇头，所观测到每一个世界的残念，都无一例外在宣泄着痛苦与悲伤。 为什么？ 为什么？ 论权利，当世无人能与奥托·阿波卡利斯媲美。 那个人，可以轻易得到世界上任何一个东西，人，财富，物质，精神。 但一切毫无意义，甚至就连死亡，也同样索然无味。 以至于奥托·阿波卡利斯穷尽一生都活得浑浑噩噩，活在拯救卡莲的幻梦里。 可不是每一个梦都是美梦，大多的平行世界中，奥托·阿波卡利斯并没有做到复活卡莲，有的停在了第一步，有的倒在了第二步。 他们都无法抵达自己心中完美的“死亡”。 那唯二的美梦，一个是自己，另一个则是万事俱备的平行世界。 她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做不做得到，那与自己无关。 她不是他，他也不是她。 “有时候，我还真的心疼其他世界的自己，没有人爱，没有人愿意为我付出，更是死不瞑目，半途而废，浑浑噩噩，狼狈不堪……” “而其他世界也正如其他世界的我一样，走向毁灭，只留下骨殖，然后泯灭。虚数之树不需要这种只会汲取营养却不会创造价值的废物。” “我们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最大的价值’，一个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比拟的‘宝物’。” “为世界上一切……美好而战。” 翌日，金黄色与天蓝色交织的天边，蔓延开来一条青色的光辉。 清晨的阳光带着点凉意洒满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 旭日东升，朝露落下，奏响一首舒缓的轻歌。 云墨做好了早饭，放在餐桌上，大声呼唤了几次也没见卡莲出来。 像极了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刻，在外面根本喊不醒。 不过现在的云墨是终焉，睡几个小时都没问题，哪怕不睡只要展现出律者的状态就不会觉得疲乏。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云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展现终焉律者的状态，而是“稍强一点”的人类姿态。 “喂喂，笨蛋卡莲！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再不起床我进来了啊。”云墨在外面大声地呼唤。 过了好一阵子，才从房门的缝隙中隐约传出卡莲的声音。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云墨无奈，他终究不是狠心的人，用冰律的能力将温度“冻结”，随后坐到沙发上小憩一会儿。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云墨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桌子上的饭菜还是保持原样，同理，卡莲的房间也是如此。 云墨本想继续等下去，反正这些饭菜也不会变质什么的，但忽然电话铃响起。 云墨一看，布洛妮娅的。 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于是云墨迅速接通电话，开口就是：“宝~我错了，别生气，等我回来带你去飙车……”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除了一阵沉默，只有禹狂的风声。 这时云墨才意识到不对劲，布洛妮娅就算生气，也不会不理我，最多就是说几句狠话，像什么一天不跟我说话之类的。 然后，云墨就听到电话那头出现了奇怪的交谈—— 成熟的女声：“布洛妮娅，这就是你口中那个很可靠很好的男朋友？我听同事说，开口叫‘宝’然后放出一大堆甜言蜜语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布洛妮娅在心里嗔了云墨一句，随后解释：“妈妈，不是的，墨只是……有点调皮。” 可可利亚：“那他现在在哪里？以你的手段能查到吧。” 布洛妮娅：“在……” 忽然，一阵抢夺的声音出现。 可可利亚：“让我看看，到底他是在哪里让你这么支支吾吾，天命总部—女武神宿舍—隶属于S级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别的女人家里？还是天命的？布洛妮娅你怎么能……” 第二十八章 长光小姐与云墨不得不说的故事~ 布洛妮娅的卧室里陷入短暂的死寂，比起22年MSI的釜山图书馆还要寂静。 布洛妮娅：“妈，你听布洛妮娅解释！” 可可利亚：“不，我不听！” 布洛妮娅蓄力，然后猛地扑过去想要抢回手机。 但无奈现在是板鸭的姿态，147cm的身高比起168cm的可可利亚来太过矮小。 导致布洛妮娅不停地跳，可可利亚拿着手机左右摇晃。 “快把手机还给布洛妮娅，不然布洛妮娅要生气了！” “哼，不行，今天必须问个清楚，快松手，别爬到我身上！” 电话另一端的云墨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很凉快，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这……我的人设是不是崩塌了，我想想有什么挽救的方法。”云墨小声地嘀咕着。 稍加思索后，晚期，放弃治疗。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的声音才算恢复平静，也不知道是布洛妮娅抢回了手机，还是可可利亚制服了布洛妮娅。 “咳咳，你叫云墨是吧，我现在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我女儿布洛妮娅也在这里，我希望中午12点之前能见个面，你……现在能赶过来吧？”可可利亚反问。 云墨清楚，这种情况也只有当面才能说明白。 不过有一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布洛妮娅没有把可可利亚带到家里。 不然她看到家里那么多女人……会不会打死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女婿。 云墨拿起手机，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明白了，十分钟内我马上来。” “十分钟？”可可利亚愣了一下，是坐火箭吗？ 天命浮空岛离长空市那么远，只有飞机才来得及吧。 而布洛妮娅却没有丝毫震惊，若是云墨现在启程，全力飞行恐怕只需要一刹那。 就像当初追芽衣追到神州一样。 十分钟，肯定是安慰天命的那个女人，琪亚娜的先祖！ “你确定你十分钟能来吗？”可可利亚难以置信地看了一下位置距离，确确实实云墨离她们很远。 “唉，哦是的，我十分钟以内就到，那我先挂了。” 云墨也是疑惑了一瞬，心想着可可利亚为什么反复询问这点。 得出结论：布洛妮娅并没有将自己是终焉律者这件事告诉她。 并且由于世界蛇和天命都是云墨自己人，奥托和kiana都很清楚云墨的生活习性。 自己不喜欢高调，怪不得曾经在长空市那么显眼地飞行，却还是没有在网上热搜中看到身影。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被关注着并守护着。 也难怪kiana每次都能抓住自己使用终焉神纹，来到自己身边。 那一刀历历在目啊…… 总而言之，她们不可能放任终焉律者的录像或是照片上传到网上。 对于检索的技术，天命有可能欠缺天才，长光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到。 但世界蛇的顶级科学家可是一抓一大把，这点小事对维尔薇和梅比乌斯来说都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可可利亚没有任何渠道和手段知道云墨的真实身份。 这样一来就好多了，那对方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学生。 除了成绩好点，拿的奖项多点，长得帅点，也没有太多过人之处~~ 怎么可能有人时速比洲际导弹还快对吧，云墨可以顺理成章地说自己就在附近玩。 是布洛妮娅的手机定位出错了，毕竟谁能想到自己就是终焉律者呢？ 举个鲜明的例子，谁又能想到你身边的朋友同学其实是一个背地掌握整个世界金融的，说要谁死，佛祖都不敢吭声的龙王、少主、修罗、仙帝、战神、至尊、医圣、天煞……呢？ 对吧？就是把你朋友吊在树上打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承认。 因为概率太小，几乎不可能，在没有任何提前得到的线索或是契机，人们都会潜意识地忽略小概率事件。 云墨挂断电话后，准备进卡莲的卧室，敲了敲门，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云墨只好冲进去，看到卡莲躲在被子里，被子凸起，软软的，让人有一股很想痛击的冲动。 “卡莲，你还需要睡多久。”云墨问道。 “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是么，云墨默默地走出房门，将食物冻结三个小时。 别问为什么多了一个小时，这是云墨深刻的经验。 随后留下一张纸条，告诉卡莲自己离开的消息。 “好了，还剩下9分钟，先去清洗一下自己……” 云墨花了五分钟搞定，不需要飞的，长空市云墨还是很熟悉，可以直接开空洞抵达。 “还有4分钟，假装自己跑过来很累的样子，这样比较有诚意。布洛妮娅肯定清楚我的意思，终焉律者怎么可能流汗，就算流汗了也可以处理，她应该不会戳穿我。”云墨喃喃道，然后用炎律的能力将自己弄得很累。 额头上有汗，但不多，头发只有些许潮湿，整体还是很干净有型的。 最主要的是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刚跑过来没休息，充满诚意。 这下，更看不出自己是终焉律者了。 再简单等待三分钟，还有最后一分钟时，云墨喘着粗气跑进了人满为患的咖啡厅。 “抱，抱歉，我刚才在朋友家里打游戏。”云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一进门就惹来了无数少女般暧昧的目光，布洛妮娅攥紧拳头，气的闭上双眼扭过头去。 好似在说：快给我老实坐下！ 云墨也是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灰溜溜地小跑过来坐下。 可可利亚和板鸭状态的布洛妮娅坐在一起，云墨坐在她们的对面。 三个人的发色与瞳孔都不一样，但又异常的好看，顷刻间变成为了咖啡厅的焦点。 前后左右座位上分布着不同的人群，有来这里吹空调办公的，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疯狂敲击。 还有就是学生，借着暑假的空闲时间拉出自己的男女朋友出来调情。 当然，走到哪里都不缺相亲的，大龄剩女与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坐在一起彼此试探。 精致可爱得像布娃娃一般的布洛妮娅，撅着粉嫩嫩的嘴唇，眉宇紧蹙，犹如一只生气的小花猫。 而云墨笑容阳光，举手投足之间都彰显令家大哥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好漂亮啊，他们是……一家人吗？” “废话，那么可爱……不，我的意思是那么小的女孩难道是跟我们一样出来陪对象的吗？” “感觉不太像，应该不是亲生的，那个母亲很汹涌，女儿……也到了初中的年纪，没有丝毫迹象，肯定不是一家人。” “……” 可可利亚听不到，但感知力敏锐的云墨能够清晰得听到。 还有布洛妮娅也能听到，伸出小脚想要狠狠踩云墨一脚。 可突然发现…… 脚短了。 …… 云墨也发现了这一点，用余光瞥到桌子底下，看着布洛妮娅努力地蹬腿，却瞪不到自己。 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你笑什么？” 云墨连忙调整表情，温文尔雅地说道：“想起了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对了，我该如何称呼您。” 可可利亚将丰满的大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宛然一副贵妇的模样。 身体微微倾泻，将魔鬼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好在云墨只对喜欢的人有感觉，还真可以做到无波无澜。 毕竟咱云墨也是在副本见过世面的，什么没见过，不差这个。 可周围的人却不这么想，一个个探出头来，更过分的甚至还有七十岁的保洁大爷，然后就被猛跑过来的大妈给拎住耳朵带走了。 生动形象地体现了什么叫做：男儿至死是少年。 而可可利亚微眯双眼，仔细地端详着云墨，看到云墨泰然若素的样子，眼中不禁流露出好奇的目光。 但她还是很居高临下的，有一种隐约的优越感。 毕竟布洛妮娅是逆熵的公主，孤儿院的老大，而云墨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 要说门当户对吧，也就只有颜值可以匹配。 真不知道雷电龙马的女儿是怎么看上这小子的，按理来说那种贵族大小姐应该是不会轻易沦陷于一个平民小子才对。 “叫我可可利亚就好，我不是很在乎尊称。” “好的，可可利亚阿姨。” “阿姨？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 “相对的嘛。” “哦，是嘛……不妨说说为什么刚才你的位置定位在天命的女武神宿舍里呢？”可可利亚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用出在军人时期专门用于给出压迫气势从而达到逼问的作用。 云墨仍然平淡地微笑着，云淡风轻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和我天命的朋友一起打游戏，因为网络延迟太高，就用了加速器，我也不知道她家的加速器是直连的哪里，居然是天命女武神宿舍的IP地址？” 云墨笑得人畜无害，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理直气壮！ 可可利亚是不可能看穿云墨的，尤其是在云墨将意识的权柄笼罩己身。 这层意识屏障是：无法意识到我在说谎。 给对方一种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人的心理暗示。 到这里，一般人也就相信了，可可可利亚并没有善罢甘休。 “是吗？那我能问问你那位天命的朋友是谁吗？天命可是大企业，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认识能与女武神牵上关系的人吧……” 可可利亚每一个问题都十分刁钻，云墨还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可可利亚应该已经相信自己刚才的说法，那现在的问题无疑是建立在“我相信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要怀疑你”这种思维逻辑。 该说不说，不愧是军人出身，可能脑袋有时会短路，但是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尤其是在自己的职业上。 云墨依旧保持温和的微笑，不急不慢地说道：“是长光。” 云墨果断拉出长光来给自己垫背。 “长光？你怎么会认识长光？！”可可利亚有点不敢相信。 “我以前去参加F1世界锦标赛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长光，然后她看我技术不错，就把一年的工资全压在我身上。当时我年龄小，所以大多数投资者不是很看好我，而结果是我取得了第一名，长光大赚特赚，再后来就成为了朋友，我有时会去找她一起打游戏。” （事实上屑墨从来没有找长光打游戏。） 可可利亚半信半疑，云墨说的话她完全弄不清真假。 如果他不认识长光，又是从哪里得知长光这个称号的呢？ 如果他和长光没有实际关系的话，自己随便一查就知道了，更别提F1世界锦标赛这种有记录的赛事。 如果是长光的话，拥有女武神宿舍的IP也不足为奇，毕竟是天命的首席科学家。 云墨笑得很坦荡，也没有任何小动作。 “这样啊，还不错，长光小姐可是一个贵人，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借助她往上爬。你知道她在天命多有名吗？”可可利亚继续问道。 云墨摇摇头：“不清楚，但也没必要知道，因为朋友就是朋友，为什么一定要和利益牵上关系呢？我和长光小姐能够成为朋友，更多讲究的是缘分，不是因为她能给我带来什么，或者我能给她带来什么，那样的物质朋友关系未免也太浅薄了。” 可可利亚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年轻。” 云墨收起了笑容：“大概吧，有时候我也认为自己挺年轻的。” “但如果成熟是那种精通各种场合的礼仪，敬酒的时候要懂得低人一点，朋友请的或自己请的酒席得失计算得明明白白，恭迎地位比自己更高的人，轻蔑地位比自己卑微的人……我觉得那不叫成熟，那只是因为自己软弱而向现实妥协的借口罢了。” “真正的成熟，是懂得理解别人，同时看清自己。” “在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后，去用自己觉得问心无愧的方式笃行，对我来说，这大概才算成熟吧。” …… 第二十九章 丈母娘表示要一个很大的“彩礼” 云墨说的很平淡，似乎在他看来是理所当然的道理。 不卑不亢的神情，让可可利亚有着略微的惊讶，但很快就平复好心境。 “是么，姑且相信你吧。我看过你的资料，凭借你的才华，是可以步入更上流的圈子，那你为什么不选择这条路了？读书……并不是你的终极目的才对，更何况普通高中真的适合你吗？你的眼界我想还不至于这么狭隘。” “你真正想要的什么，目的、理想、愿望、憧憬之类的。” 可可利亚询问道，端起微凉的咖啡送至嘴边，浅浅地啄了一口。 云墨不以为意，笑容始终和煦。 “我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就好，不过我过得比普通人好多了，因为我并没有真正普通人顾忌的问题，我有很多后路。” “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朝着那些后路发展，那些才华并不属于我，真实的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宁的生活。” “我的答案并不繁琐，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就好。” 可可利亚愣了一下，因为这与云墨之前的话有些……矛盾。 一个见识比同龄人要远的人，真的内心甘于平庸吗？ 可可利亚：“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还是先来谈谈你和我女儿的事情。” 终于步入正轨了，谈东谈西，谈了那么久，也该回到正题上。 之前的问话，主要是可可利亚想要清楚云墨的为人，如果太过平庸会遭轻蔑的吧…… 但可可利亚终究不是我，根本不明白我的情况，所以我说的话在她看来，是略微显得有点幼稚，但又不完全幼稚。 至于和布洛妮娅亲密关系的事情…… 可可利亚的话，应该不会过多为难我才对，毕竟我和布洛妮娅之间的事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而可可利亚没有插手的资格，只有见证与祝福。 云墨看向布洛妮娅，还在生闷气，小脚丫无论怎么伸也踢不到云墨。 反倒是云墨不时地轻轻踢她一脚，然后快速收回防止被踢，给布洛妮娅气得不行。 因为大鸭鸭的形象出现在可可利亚面前，会有很多误会，而且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为了避免麻烦，布洛妮娅才变回板鸭。 可可利亚：“就先说说你和我家女儿是怎么认识的吧，她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很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云墨和布洛妮娅相视了一眼。 初遇么？ 那还得从一个笨笨的鸭鸭忘记带伞说起，熬夜熬到凌晨，结果准备走出公司天上下起瓢盆大雨。 就在布洛妮娅犹豫要不要使用理律的能力离开的时候，陌生的云墨走来。 相遇的故事说出来甚至过于平淡，让两人喜欢上彼此的是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emm……没什么特别的，我是在一个雨天认识她的，当时正好带了两把伞，雨太大就把其中的一个给了她，顺便加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往就熟悉了。” 可可利亚蹙起双眉，疑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嗯。”云墨坦白。 “为什么你会带两把伞呢？正常人不会这么带吧？” “一把是遮阳伞，一把是雨伞，我是神州人，以备后患还是知道的。” “我问一下，你给了哪一把伞？” “我用的遮阳伞，回家的时候全身上下差不多都被淋湿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你哪怕给遮阳伞也是做到仁至义尽的吧？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 “因为她很好看，我见色起意了。” 面对可可利亚一连串的问题，云墨回答得有理有据，没有一点怯懦的模样。 挺直腰板，目光炯炯，理直气壮。 可可利亚叹了一口气，完全没有发现云墨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小动作也没，眼神也不躲闪。 说的也很正常，但太过正常了。 “很老实……” “偶然相遇……也是，毕竟大多数恋人也是机缘巧合下，在偶然的一次机会才开始恋情的，不过我没想到你们能走的这么远……话说，你真的喜欢我家布洛妮娅吗？” 可可利亚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准备暗示云墨。 而云墨没有丝毫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喜欢。” 可可利亚追问道：“客观评价一下有多喜欢？” “我想我没办法做到客观，我以前曾经说过，对于我喜欢的人，没有客观，我永远主观喜欢。” 云墨说的很认真，将灼热的目光投向到还在生闷气的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的表情也从愤懑变得平和，被喜欢的人当着自己母亲表白，就算是布洛妮娅也难免会有点害羞。 布洛妮娅轻声说道，带着浓郁的奶气：“不要这么大声地说出来，人多……” 云墨笑了笑，“回家以后天天对你说。” “我记下了。”布洛妮娅拿出手机录音下来。 看到两人的交互亲密没有间隙，可可利亚有些欣慰，毕竟在她那个国家，战争是常有的，生存是一个大问题，更别提感情。 如今女儿有了归宿，而且似乎很幸福。 可可利亚轻咳两声，将手握紧放在嘴边，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云墨。 “那什么，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 周围的声音忽然开始变得纷繁，嘈杂而又低沉，充满了不可思议。 “听到没，结婚，是娃娃亲吗？” “那女孩才多少岁？父母就这么寥寥草草为她决定了未来的伴侣？” “等等，我怎么觉得那女孩挺开心的，果然这个世界是高颜值的天堂。” 布洛妮娅稍稍低下头，将银灰的刘海抛下，遮住视线。 两只小手攥着特意打扮穿上的银色长裙，捏的褶皱，脸颊隐约浮现些许绯红。 “我，我没意见，一切听妈妈的……” 布洛妮娅声若蚊鸣，这副害羞的模样云墨还是在浴室才见过。 得到布洛妮娅的肯定后，可可利亚又和善地微笑着，所有视线全部汇聚在云墨身上。 云墨稍加思考，自己和八重樱是私定终身，没有任何证件。 和爱莉希雅是真正的扯证了，但都是五万年前的证件了，放到现在应该也没有法律效力。 就算有，云墨的拳头也可以把效力打没。 然后就是符华，爱莉希雅尚且还没有来得及举办婚礼，八重樱的婚礼只是简单在一个山洞举办了。 只有符华是真正意义上的娶亲，霞披凤冠，十里红妆。 然后在湖中透了一天，给强大的融合战士、世人艳羡敬仰的赤鸢仙人透到昏厥…… 但并没有证件，所以这应该不算重婚罪吧。 管他的，有又能怎么样？ 云墨深呼了一口气，坦诚地说道：“等我高三毕业吧，到时候举办一场独一无二的布洛妮娅的婚礼。” 可可利亚仔细地思考，然后呢喃道：“高三毕业么？” 不行啊，一年的时间雷电龙马肯定会想到办法催促云墨给雷电芽衣办了。 自己好不容易先发制人…… 啧，这该死的规则，不能直接暴露。 可可利亚强颜欢笑：“那这样，作为布洛妮娅名义上的母亲，我还是很希望看到女儿有一个好归宿，我们可以先订个婚，你觉得如何？” 云墨回答：“当然可以。” 说完，云墨又不说了，这可给可可利亚急死了。 可可利亚：急急急，我是急急国王。 可可利亚又咳了两声，云墨认为是空调的问题，可可利亚终究是普通人，身体比不上自己。 云墨叫来服务员：“麻烦把我们这里的空调上升两度，谢谢。” “好的，我马上去调节。”服务员说道。 但其实刚才那个温度对于可可利亚来说正好，毕竟是成熟女人，身体的肉比较多，还有许多无用的脂肪。 比起纤瘦加体质特殊的云墨和布洛妮娅来说，上升的温度让她有不明显的不适，内心更加燥热。 “订婚了，是不是该准备一些什么有意义的东西啊，就是那种所有夫妻都会准备的珍贵物品……”可可利亚就差直接把钻戒说出来了。 然而云墨眼珠一转，豁然开朗。 他以前看过很多视频，丈母娘这种犹犹豫豫的姿态都是在打听男方能承受多少彩礼。 那自己可得给力点啊，没有能力就算了。 关键自己有这份能力，只要用心就可以赚到，就没必要吝啬。 看着云墨恍然大悟的模样，可可利亚还以为他明白了，缓缓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结果没想到云墨的下一句差点让她喷射出来。 云墨：“放心吧，彩礼不是问题，毕竟布洛妮娅比我有钱多了，但我还是得献上自己诚意，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支付更有价值的彩礼。比如请来国际巨星伊甸为婚礼编写一曲优雅的乐章，还有，钱的话就小小准备几个小目标吧，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我的朋友都贼有钱。” 可可利亚：“……我不需要那些彩礼，不，也不对，这些也该有，但还有呢？是那种象征爱情的东西，是爱情的结晶……我这么说你懂吗？” 话音刚落，布洛妮娅就猛地埋下头，脸颊像是滴血一般鲜艳。 云墨也有些为难，这种事情真的不受他控制啊，直到现在云墨都还没搞清楚终焉基因究竟在什么状况下才能繁衍。 一整天啊，符华都没怀上，更别提与自己拥有最多最花体验的布洛妮娅，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墨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生理缺陷，不会终焉基因的传承概率微乎其微吧。 但为什么kiana和爱莉希雅就可以一发入魂，不科学啊。 云墨百思不得其解，把关键放在“时间”这个点上，难道非得是前纪元的人才行？ 那为什么符华又不行，还是说必须是律者？可布洛妮娅也是律者啊…… 不会是因为自己死多了不行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别自己吓自己…… 云墨支支吾吾道：“呃，这个我当然懂得起，可现在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感觉以后再准备比较好。” 可可利亚忽然怒上心头：“早？还早吗？你不会根本就不喜欢我家的布洛妮娅，所以才不敢这么做！？” 可可利亚怒拍桌子，杯中的咖啡都溅出来了一点。 可可利亚的豪放让云墨叹为观止，什么叫不敢做，你女儿都叫得不要不要的。 而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虽然布洛妮娅可以变成二十岁，可可可利亚不知道啊。 这就是毛子吗？太强悍了。 云墨一时之间竟然被镇住了，不敢出一言以复，谁知道可可利亚的嘴里还能冒出什么虎狼之词。 总不可能现在答应下来吧，我怕当场收获一副银手铐。 可可利亚在此刻将指挥的气势拉到最高程度，用着十分高调且雄浑的语气说道：“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给我做！” 布洛妮娅：“？！” 云墨：“！？” “还愣着干嘛啊？去做啊？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这种事情还觉得害羞吗？我当初就见过不少，所以别拿害羞当借口！”可可利亚不给云墨喘息的机会，大声地说道。 她已经魔怔了，以为云墨想要拖延，或者根本就不是诚心，不然为什么在送戒指这种事情上，说不是时候，太早了？ 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他人默默掏出手机，等待接下来的“美事”。 不出意外的话是要上头条霸榜的存在。 无论是当事人的颜值，还是年龄还是行为的荒谬程度，都是令人目瞪口呆的程度。 狗看了都得摇摇头。 云墨默默地起身，将布洛妮娅抱在怀中，然后一个瞪步在空中来了一个完美的双人后空翻，平稳地落到地面。 “告辞！” 云墨甩出这句话就带着布洛妮娅狂奔，可可利亚想要追出去，却发现自己今天穿得高跟鞋根本跑不快。 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女士，请你买一下单再离开，一共是一百零二……” “……啧，混蛋！” 服务员露出一脸为难的笑容：“女士，就算你骂我，单还是要买的。” 第三十章 副本《长光·岁月》与流光·似墨 可可利亚无奈地掏出钱包买单，而云墨这边已经带着布洛妮娅逃之夭夭。 在布洛妮娅的强烈要求下，中途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巷道。 云墨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进过的多少个巷道了，每次穿越空洞或是变身啥的，还有干坏事都是找个巷道解决。 家附近的巷道都被进了个遍…… 一阵白光闪烁，布洛妮娅变成了大鸭鸭的模样，不过原本的长裙变成了短裙，露出洁白圆润的大长腿。 鞋子也是用理律的能力重新构筑了一双白色帆布鞋。 云墨这个鸭厨自然是被吸引到的，可可利亚吸引不到他，但自家可爱的布洛妮娅却可以轻易俘获云墨的XP。 “emmm……不得不说，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我真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的变化能有这么大。” 变大的布洛妮娅不舒服地扭动胳膊，抱怨道：“这衣服好小……变化？我每天都有吃饱的，长身体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现在好像不怎么长了。” “挺好的，现在这副身材就已经够完美了，好多人羡慕死了你都不知道。”云墨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布洛妮娅白了一眼云墨：“油嘴滑舌，不过还是得夸夸你，刚才幸好跑得够快……” 云墨一听，想起了刚才的窘境，苦笑道：“可可利亚……你妈真的开放，再怎么也不能这么做吧，我估计我的形象全毁了，第一印象直接跌到谷底。” 布洛妮娅挠挠头，小声地说：“抱歉，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今天有点奇怪。” “可我给她的印象现在一定是很没礼貌，目无尊长，万一以后我们结婚她不同意怎么办？” 布洛妮娅小脸一红，走到云墨面前，咬住朱红的嘴唇，右手握拳轻轻地打在云墨的胸膛。 整个人贴了上来，声音软软的，“还能怎么办？结婚是我们的事，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又不是你和她结婚，而且……” “而且？” “笨蛋。”布洛妮娅悄然地将手放在云墨的手上，然后十指相扣。 云墨看见这一幕，想起了自己在离去之前，那个夜晚。 “我想我已经不止一遍，但我还是想再说一遍，可不要嫌我啰嗦。” 云墨深呼吸一口，然后将嘴唇凑到布洛妮娅红透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离开了布洛妮娅就会死，毕竟我是一个没有布洛妮娅就活不下去的大笨蛋~” “唔……嗯……”布洛妮娅发出闷哼声，手更加用力地握住云墨，“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了。” “嗯，不会走了，我一直都在。一年时间，一年后，等一切都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我会为布洛妮娅举办一场最为盛大的婚礼。” “结婚以后两个人一起，宅在家打游戏也好，创业开公司也好，无论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云墨牵着布洛妮娅的手，走到外面，正午的阳光是最为炽热耀眼的。 布洛妮娅抬起头，看到云墨脸上灿烂的笑容，不由得心跳加速，嘴角抹出一份甜美的微笑。 “现在去哪里？”云墨问道。 布洛妮娅摇摇头，“不知道，就……到处逛逛吧，顺便说说你和长光的故事吧，你之前跟我说过和琪亚娜在支配剧场的事情，还有和北辰芽衣的故事，所以我很好奇。” “我总感觉你对妈妈说的那些故事是编纂出来的，虽然听上去很真实，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真聪明~不愧是我家的小笨蛋。”云墨打趣道，“确实是编的，不过就算可可利亚去打探消息，也只会得到我说的那样。” “我和长光确实关系匪浅，不过是很早很早之前的长光，现在天命的首席科学家只不过是继承了长光的名称，是她的后辈，也是我的学生，她见到我还得恭迎一句‘老师’呢。当然，长光也是我的学生。” 云墨骄傲地说道，布洛妮娅有些疑惑：“你能教她什么？” “教她玩。” “……说真的，别开玩笑。” “你看我这认真的眼神像是在开玩笑吗？那就是一个被工作束缚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正好碰到了以前有些张扬的我，以前的我一时兴起就带着她到处玩……”云墨说到后面，声音心虚地小了下来。 布洛妮娅目光锐利，顶着一副死鱼眼问道：“一时兴起？不会是看见别人胸大腿长脸好看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吧？” “呃，我对以前我不知廉耻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云墨竖起手指，对天发誓。 布洛妮娅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说道：“不用解释，反正你以前什么德行我大概都知道，有贼心没贼胆，就算把那个女人脱光你也不敢看一眼，哪比得了现在，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总喜欢动手动脚……” “哈，哈哈……我只对喜欢的人才这么做，其他人我都懒得看好吧。还有，这只长光挺惨的，对娱乐活动一概不知，而且不是我找的她，当时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是她根据祖传的记录，在人群里认出了我就是最初长光说的那个人。” “等等，我理理思绪，你说……祖传的记录？”布洛妮娅不解的问道。 “嗯，因为长光最初是一个刀匠，做出了一把绝世武器，emmm……还是先说说长光是谁吧。” “大概是在中世纪之前的四百年吧，就卡莲·卡斯兰娜出生前的四百年，我进了一个新副本《长光·岁月》。长光刀匠世家出身，由于是女孩子，小时候的长光总被认为天分不如兄长。” “然后我会‘亿点点’嘛，你知道的，我在很多方面上都有所涉猎。” 布洛妮娅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得意的墨，什么叫有所涉猎，明明轻易就可以将相应的专业人员比下去，故意说反语想要气死别人？” “没有，我只是不想表现得那么骄傲，毕竟我自认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 布洛妮娅接话：“平平无奇的终焉律者？那确实很‘平平无奇’呢。” 云墨揉了揉布洛妮娅的脑袋，“布洛妮娅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哼，等回家了就让你知道终焉律者的厉害！哦，车上也行~” 布洛妮娅用力地用手肘痛击云墨的腰子，好在云墨反应迅速，躲过一劫。 “尽说些不正经的话。” “唉，这可是你先开头的，好了好了，我继续讲长光的事情了。” 两人再次缓慢地在空旷的大街上漫步，正午的阳光对于其他人来说太过毒辣，对于律者而言就像是日光浴，身体自行调节感官，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就跟在正常的环境一模一样。 “因为是女孩子，长光天生的力气比较小，还有在学习方面会受到长辈的阻碍，那个时代女性大多只是男性的附庸罢了，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利。” “因为系统的任务，所以我得把长光教好，在海上漂泊了几年才到了长光所在的城镇。通过随手打造的黑铁剑被长光的家族接见，想要从我这里学习技术。” “于是我成了长光家族年轻一辈的锻造老师，白天我就正常地教导，然后晚上就偷偷给长光开小灶，我教给其他人的只有锻造的知识，而教给长光的还有各种各样，来自其他方面的知识，这些技术最终都能为锻刀所用。” “在长光成人礼上，所有年轻一辈同时锻刀，毫无疑问长光锻造的品质远超同龄人，甚至比起家族里的长老们还要好上几分。” “然而，总有些不识趣的客人总会说出‘这真的是女孩子能锻出的刀么?’之类的话，就算大大咧咧如长光，也是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可无奈的是，系统交给我的任务是让长光锻造出一把超脱武器概念的绝世兵器，唯一的提示便是千奇百怪的知识与‘岁月’二字” “为了锻造出理想中的刀，长光和我踏上了旅途。虽说本意是通过学习各个多加的知识来助长自己锻刀的能力，结果却习得了不少奇怪的技术，连锻造的武器也不仅限于刀剑，在各地留下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有些还成为了当地极负盛名的收藏品。” “比如八重樱的灵刀·樱吹雪，雷刀·鬼角，火刀·真田，赫尔之弓，埃琉德尼尔，仿灵刀·冰昙天这些，都是她的作品，当然，也有我的指导在里面，她在后面锻造的武器已经不再单纯是武器，而是一种能够结合崩坏能的灵器。” “听上去有点拗口，但我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向她倾述，这也是这些武器都带有灵性的原因，就像灵刀·樱吹雪，如果使用者用它斩杀了称的上‘罪孽’的人数，就会变成妖刀·赤染樱。”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会老，更难死去。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大概是在她八十三岁那年吧，我记得很清楚，皓皤的她将我关在门外一夜，让人裹挟我不准进去。当然，其实不叫人困住我，我也不会进去，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直到第二天正午，我才被允许进去，进去之后院子里很乱，乱到像是发生了乱战一样。” “只有一把全身上下都是纯粹灰白色的长刀，刀柄上镌刻着长刀的名字：流光·似墨，大概的意思就是……所有的时光像是水墨一般流淌在生命中，我是这么解读的。”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能打造出我需要的武器，她的锻造技术早在三十就已经无人能及，哪怕是我也未必有把握能锻造出这种武器。” “后来我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了她通过鬼刀看到了自己的寿命，并在死亡之前为我锻造流光·似墨。” “而中间的岁月，只是一个女孩未竟的心愿罢了。从出生起便为了锻造武器而生，可成为了世界第一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像我一样，安宁过后，又在追求什么？ 云墨声音略微有些喑哑，笑容变得很冰凉：“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当初她缠着我到处游玩，说是学习技术，寻找灵感，其实只是想让我多陪陪她。” “因为啊……只有当她用这个当理由的时候，我才会回应她去到身边。” 布洛妮娅看着眼神充满愧疚的云墨，忽然理解了当初与自己分别时他的感受。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亲眼见证挚友的死去，就和符华一样，多少年过后，永远只有自己一人。 但比班长更痛苦的是，符华在后面不再接纳别人，选择自己一个人，还失去过记忆，短暂地忘掉了烦恼。 而自始至终，云墨都将所有的记忆铭记于心，将每一个美好的溃灭的记忆尽数铭记。 明知道最后剩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却还是被强迫着面对。 而云墨也从来不会在别人表露自己的软弱，在一次次的注定失去中，感受刻骨铭心的痛苦，这才有了现在的他。 “墨，这不是你的错，我想那个女孩其实也很感谢你陪伴，毕竟是你把她从晦暗无光的日子里拉出来不是么？”布洛妮娅安慰道。 云墨并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他早已习惯满怀心事却欲言又止。 “或许吧，流光·似墨是一把长刀，却能做到记录时光的功能，达成了系统的任务目标，耗时七十一年，我才回到了这里，在回来之前，我将流光·似墨还给了长光的家族。” “当时我走进去的时候，曾经的年轻一辈走的走，老的老，几个老人匪夷所思地看着我。是啊，七十多年都过去了，我却没有丝毫变化，还真的很感谢他们没有把我当怪物对待，反而当座上宾。” “那片府邸也焕然一新，又是几个稚嫩的孩童在热火朝天地锻造刀刃，乐此不疲，而曾经的孩童却变得年迈，脸上充满斑点与皱纹，说话都变得嘶哑。” “这大概就是，物是人非了吧。” “……”云墨缓缓闭上双眼，声音有些紊乱：“那把岁月的武器流光·似墨，是用岁月与血液锻造的。” 第三十一章 云墨出轨现场，丈母娘发飙了 “血液是传承的媒介，我追问系统才知道，她将一切时光、灵魂、情感全部融于这把武器。” “万事万物都会迎来终结，但只要有人还铭记着，存在本身就会永远流传下去。” “她将所有的时间禁锢在刀刃上，再未曾离去。” “她说，若有朝一日无温的流光照耀到我身上，请不要忘记与她的一切。” “在那个时候，我天性散漫。长光无数次的告诉我，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那精湛的锻造手段到暮年，已经不再是她的所求，可我没有听懂，不，我听懂了，却装作没有听懂。” “权利、金钱、名誉、地位……都不再重要，流光·似墨记录下的不止是长光本人的全部知识，那并不是长光的目的。” “她的心愿，是希望我以后能够拿到那流光·似墨，这样就好像她从未死去一样。” “人们总是会避讳‘死亡’的本身，对其只字不谈，直到死亡闯入了他们的生活，来到他们至亲至爱之人的身边……” 云墨伸出手，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灼热的温度却不再刺痛云墨。 律者的身体让他感受不到炎热，这就是长光口中的无温吗？ 那还真是……所有人都会期待羡慕，却不适合我的特质啊…… 布洛妮娅更加用力地握紧云墨的手，银灰的眸子微微颤动，低垂着眼帘，在心中思考着什么。 “不用自责，布洛妮娅大概已经明白长光小姐的感受，因为墨就是这样的人，也一定是你们在相处的过程中让她觉得你很好，让她觉得为你付出是值得的，所以长光小姐才会在离开之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布洛妮娅平和的语气像是凛冬的暖风。 云墨默默地点头，他明白布洛妮娅的意思，也知道长光对自己的心意。 从一开始简单的师徒，到后来的暧昧。 云墨就像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偷，不管不顾地闯入别人的生活，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云墨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句话：年少时遇到太过惊艳的人，这一辈子便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在遇到其他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地拿出来作比较。 到了最后，也不会再将就。 就好像许多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让他们生活农村，甚至是条件较好一点的乡村都觉得如芒在背，坐卧不安。 见过盛世的人，便对那些腐朽、肮脏与晦暗嗤之以鼻。 云墨握紧拳头，想要将那束耀眼的日光握在手里。 可是日光就像岁月一样，无时无刻萦绕在我们身边，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我可以把那些记忆隐匿下去，或许那样的话我会好受许多。但……” 云墨咧开嘴随性地笑了笑，“我不想忘记，我想要铭记一切与我有关的事情，无论快乐也好，痛苦也罢，所有的所有都是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会牢记在心底，然后朝着未来大步前进。” 布洛妮娅看见云墨敞开心扉，内心也很欢喜，跟着笑了起来。 “嗯嗯，不过布洛妮娅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墨不去天命把那把刀拿回来？你想要拿回来的话，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吧。” “现在是可以，以前我那么弱，当时的想法就是别和天命扯上什么关系，免得自己身上全是麻烦。” 云墨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过往躲躲藏藏，不敢直面现实的自己。 哪怕是芽衣，自己最开始都是充耳不闻的态度，其实那个时候的内心还是很煎熬的，也不够成熟，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谁不想要在一个美丽优雅、善解人意的芽衣被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呢？ 这是妥妥的英雄救美啊！ 加上芽衣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单纯的傻白甜大小姐，想要拉进关系云墨有无数种手段。 雷电龙马也不在，没有监护人，所有人都排挤她的情况下，自己就可以变成一束光。 又怕，又想，又不敢，人还真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大概是我在现在天命的首席科学家长光身上，看到过去她的影子：一个喜欢把玩笑开的很大，时不时讲点荤段子但内心却很保守的女孩。” “我与长光相识很久，对于长光的天赋再熟悉不过。” 云墨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她就连样貌与天赋，也一模一样，就好像芽衣和北辰的关系，我觉得这可能是命运的馈赠吧，把刀留在她手里，比我这里好。” 布洛妮娅听完眉眼笑得弯弯，用额头撞了一下云墨的脸颊。 “才怪呢，墨又开始找借口了，明明就是拿在自己的手里会感到愧疚，说得那么深明大义，我还不了解你么？” 布洛妮娅无情反驳，对云墨造成了一点暴击真实伤害。 “被你猜中了，我家的小笨蛋最近越来越聪明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事，书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么厉害万一像绾绾一样……” 云墨忽然停下了，声音戛然而止。 布洛妮娅凑过来，微眯双眼，小巧的琼鼻在云墨的身上身嗅了嗅。 鼓起腮帮子，圆鼓鼓的像青蛙一样。 “布洛妮娅闻到了其他女人的味道！” “……别闹，快从我身上下来。” 布洛妮娅死死抱住云墨，两条腿交错，盘于云墨的腰间，瞬间化做一个“布洛妮娅牌子小书包”。 布洛妮娅的话语充满了一股酸涩的气息。 “我不管，快说那个叫绾绾的女人是谁？！在哪个城市哪个地区，在哪上班！现在多少岁！” 布洛妮娅像是在拷问犯人一样，诘问着云墨。 云墨无奈地苦笑，如实回答道：“在神州旧长安，职位是皇帝，现在保守估计得有一千岁了吧。” “又是副本么？”布洛妮娅的力度松了下来，但还是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云墨。 云墨平静地点了点头：“就是上次……我假死，然后进入副本里。怎么说了，绾绾大抵也算的上是我的一个妹妹吧。” “妹妹？”布洛妮娅第一次听云墨谈及了妹妹这个词汇。 云墨从来不会谈论自己的家人，布洛妮娅也很懂事没有去刻意询问。 “嗯，原名李绾绾，不过后来……改名了，给自己取了一个更加威严庄重的名号——武绾。也是神州历史上记载的唯一一名女帝。” 云墨说的很轻松，他的眼界太过开阔，很难有什么奇异的场景怪诞的故事能够让他心生涟漪。 布洛妮娅却不然，她对神州有一丁点了解，但绝对了解得不够多。 只有乌拉尔银狼时期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所了解。 布洛妮娅看待神州历史，大概就像是大学生温习那死去的高中知识一样。 会那么一点，咋一听很熟悉，但细想下来很陌生。 什么洛伦兹、法拉第、磁环线圈摩擦力、议论文的要素、有丝分裂等等…… 布洛妮娅在脑海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随后说道：“有点印象……似乎是一个草根平民女子逆袭女帝的故事，以前遇见杏在看神州宫廷剧，好像就是讲的这个故事，最让布洛妮娅记忆犹新的是里面一名叫做‘李云墨’的皇子，对女帝武绾甚是喜爱，可后来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野女人勾走了心魂。” “当时杏骂了‘李云墨’许久，有这么一个潜力无限还漂亮的武绾，无怨无悔地陪在他身边，他倒好，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女帝武绾想要去东海为两人求得长生不老丹药，却没想到李云墨在她的膳食里下了毒，好在武绾及时发现佯装喝下去，并叫来侍卫控制住李云墨。” “那李云墨凭借武绾的信任，居然想要谋害武绾，而女帝武绾不仅没有杀了他，反倒把他伺候得好好的，最多也就是软禁。” 布洛妮娅越说越离谱，但毫无疑问都是资本为了博眼球，将正史的部分加大刻画。 “当时杏一天到晚都在骂这个李云墨不知好歹，女帝太过宽宏大量，太仁慈了……” “但这些依然掩盖不了女帝武绾的风光，她手持一把黄金宝剑，其名为【君麟】，号令天下，无往不利……” 云墨愣了一下，伸出手捏了捏布洛妮娅的笑脸，很柔软。 云墨：“历史总是由胜利者编纂的，或许有时候民间的野史更值得信赖吧，不过还是得客观综合得分析才行。” 布洛妮娅不解地望着云墨：“墨这是在为那个李云墨说话吗？” 云墨苦笑道：“我就是李云墨，唐朝的四皇子，你口中的女帝武绾就是我的皇妹李绾绾。” “……” 布洛妮娅像是死机了一样，那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是在…… 当着自己男人的面指桑骂槐？ “布洛妮娅不会相信你的鬼话！”布洛妮娅倔强地说道，试图挽回最后一点颜面。 云墨：“事实就是，武绾最开始就是皇宫里的公主，不过是最不受待见处处被奚落的公主，届时群魔四起，仙人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疾苦……” “赤鸢仙人来到长安，准备出手处理妖魔一事，正好碰到了身为四皇子的我，然后在机缘巧合下收我为大弟子，当时绾绾很可爱很单纯没有一点心机。” “整个宫廷也就我会照顾绾绾，我离开后怕绾绾被欺负，所以我让赤鸢仙人带上绾绾，她答应了。” “之后的一年里我们学有所成，赤鸢仙人将轩辕剑给了我和绾绾，我们下山历练。绾绾手中的正是你说的那把【君麟】，因为意蕴想要圆满，就必须配合轩辕剑，所以绾绾再次回到宫廷，在我的保护下成为了女帝，并更名为武绾。” “之后……呃，就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被软禁了，后面的事情便不再多说了，并不是一些很光明的事情。” “总而言之，历史将统治者刻画得十分正面，事实上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每个人都没错，每个人也都有错。就像在黑乌鸦的眼中，白天鹅的存在也是错，不是吗？” 云墨侃侃而谈，而布洛妮娅陷入深思。 “那电视里风流成性，夜夜笙歌的李云墨不是你？”布洛妮娅问道。 云墨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是！” 但凡犹豫0.1秒，那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李云墨天天往怡红院、醉梦阁跑，跟我云墨有什么关系？ 布洛妮娅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并没有再过多问，没有意义。 反正电视里的大部分都是假的，都是修订过后的历史。 云墨见成功瞒天过海，布洛妮娅放下警惕后，又补充道：“嗨，别想多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布洛妮娅只好作罢，“好吧，感觉你还有好多关于那段时间的事情没有告诉我，但……既然你不想开口，那布洛妮娅也不会强迫，毕竟有些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反倒会让别人陷入窘境。” “嗯嗯，真棒，来，亲一个~”云墨侧过头去，想要亲亲身后抱住自己的布洛妮娅。 “死鬼、笨蛋、流氓、下流、虫子、人渣、色懒、天理不容的……”布洛妮娅红着脸，一边说，一边将粉嫩的唇瓣向前送。 口是心非的人，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就在那一瞬间，云墨刚刚感受到那股带着奶香的柔软时，一道刺耳的女声在整个大街的上空来回盘旋，像是一道惊雷振聋发聩。 “云！！！墨！！！” 可可利亚在解决完咖啡厅的后事，一路上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让布洛妮娅和云墨产生了一点误会。 想着见面好好道个歉，结果没想到…… 云墨居然在和别的女人热情索吻！！ 对方那银灰色头发的女人，身材高挑修长，五官美丽精致，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浑身上下散发着知性清雅的气质。 可可利亚无比清楚这种绝美的女人对男人的诱惑有多大。 但关键是……出轨者是自己女婿，布洛妮娅竟然这么光明正大地被绿了！？ 第三十二章 这叫“紧急避险” 在那一瞬间，云墨的脑海思考了无数解救方案，从人类原始诞生到宇宙毁灭…… 无数荒诞的想法像流星般在脑海中一一划过，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寄！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解释？跟可可利亚坦白这是布洛妮娅吗？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但是…… “小兔崽子别跑！”可可利亚骂道，向两人冲了过来。 云墨一个转身，就朝后面跑去，凭借着强大的身体素质，一眨眼便甩开了可可利亚。 又又又跑到了一个无人的巷道，云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确认可可利亚没有跟上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布洛妮娅也从云墨的身上下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润。 云墨有些难堪，嘴角不停抽搐。 “完了，怎么办？要不你当着可可利亚变回去然后再变回来？” 布洛妮娅没好气地说道：“你当布洛妮娅是变形金刚么……而且，布洛妮娅才不要在别人面前变化……” 云墨哭笑不得，内心有点绝望，“那我怎么办，可可利亚会整合逆熵来干掉我吧。” “她打不过你。” “可是会很麻烦的说，而且我现在给她的印象已经跌至谷底了吧？！” 布洛妮娅“噗嗤”一声，笑道：“什么叫做跌至谷底，以布洛妮娅对可可利亚妈妈的了解，你已经被列入了必杀名单，她可能会用尽各种手段来处理你，包括但不限于制造舆论，或是疏通关系把你关进局子。” “请不要用一副小天使温柔的表情说出这么恐怖的话，还有既然布洛妮娅知道，那一定有挽救的办法吧？”云墨问道。 自己身为终焉，确实不会惧怕可可利亚凡人的手段。 站在原地让她处理都不一定能伤到云墨。 但伤不到，不代表不会痛，就算用意识的力量屏蔽了痛觉，也会很麻烦。 谁也不希望自己在夜晚安静睡觉的时候，耳边有一只蚊子“嗡嗡嗡”个不停。 所以必须早点解决问题，或者，解决问题的人。 布洛妮娅平缓地说：“其实你可以直接用识之律者的力量屏蔽掉这段记忆，让她想不起来，不是删除，这样的话也不算催眠吧，这叫紧急避险。” “布洛妮娅知道墨的心性，不愿意用律者的力量去对无辜的人做这种事情，但仅仅只是让那些误会变得模糊想不起来还是没有错的吧？” 布洛妮娅走上前，伸出手像云墨之前捏她的小脸一样，用力地揉着云墨的脸。 “呼呼，要懂得变通才行，笨蛋墨。”布洛妮娅浅笑着。 云墨顿了一下，稍加思索发现好像的确没问题。 毕竟这本来就是一个误会，无论是从出发点还是对当事人的影响都是积极的。 云墨也有把握精准地模糊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桥段，既然如此…… “好，我先锁定一下可可利亚的位置。”云墨轻闭双眼，很快便感知到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的，表情狰狞。 是可可利亚没错了…… 云墨牵着大鸭鸭状态下布洛妮娅的手，朝着可可利亚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一个商业区，人流不再像之前的空旷大街一样只有寥寥几人。 “阿姨。”云墨率先开口。 可可利亚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强忍住怒火，攥紧沙包大的拳头缓缓转过身。 “笑逐颜开”地核善看着云墨，一字一句像是敲钉子般用力念道：“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云墨听到可可利亚十分和蔼的语气后，深吸一口气，将布洛妮娅抱在怀里更是亲热的样子。 布洛妮娅也没明白云墨想干嘛，下一刻脑海便一片空白，嘴唇被温热赌上。 短暂的余温过后，细长的银丝在耀眼日光照耀下格外显眼。 布洛妮娅娇羞地像一只羞怯的小兔子，将头埋在云墨的胸膛里，小拳拳锤胸口。 看上去就好像十分暧昧亲密的情侣，这种举动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伤风败俗”。 要不是今天出来没有配枪，不然可可利亚保证绝对现在立马拿出手枪将云墨的狗头给打爆。 我可怜的布洛妮娅女儿，居然看上了这样一个无耻下流的混蛋！ 这已经不是带绿帽了，这是直接去绿帽批发商搞批发了！ “你很得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有多么对不起布洛妮娅，我简直看错了人！”可可利亚无能狂怒。 如果云墨不加以制止，可能可可利亚将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 愤怒一整天。 “此言差矣，我觉得布洛妮娅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对吧，亲爱的？” 云墨戏谑地扬起微笑，像是在哂笑可可利亚般。 这番话在可可利亚面前是挑衅，在布洛妮娅听来是挑逗。 真的很坏，云墨虽然看上去老老实实的，但其实坏起来也没有底线。 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挑逗，就算之后会模糊可可利亚的记忆，可自己还记得啊。 布洛妮娅稍稍地探出头，没安好气地嗔了一句：“哼，渣男，如果我是布洛妮娅我一定会把你关在地下室，让你出不来走不动。而且，我很清楚布洛妮娅现在非常生气。” 说罢，布洛妮娅将手放在云墨的手臂上，用力地捏了一下。 “不听话，再来一口。”云墨大手放在布洛妮娅腰间。 一边索吻，手在布洛妮娅的小蛮腰“上下求索”，手感极佳。 布洛妮娅感到有些痒，身体带着些许的反抗与颤抖，这是正常的敏感反应。 但这只会让云墨的攻击越发激烈。 “唔……喘……不过气……来了……”布洛妮娅脸若桃花，气喘吁吁地推开云墨。 云墨笑意盎然，“好了，不玩了，该办正事了。” 两人转过身再次朝向可可利亚，就像是胜利者带着喜悦的表情看向失败者一样。 明明表情并没有多戏谑与轻蔑，但在可可利亚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可可利亚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给云墨来一记天崩地裂毁颜拳。 可又没有太大把握，云墨刚才跑的太快，身体素质也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 打又打不过，但又气得要死，又还没有办法消气。 可可利亚只能放出一句狠话：“你最好今晚睡觉两只眼睛站着放哨，别睡死了。” 云墨饶有兴趣地盯着可可利亚，又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布洛妮娅，说道：“我想今晚我可以不睡觉。” 布洛妮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受伤的那个。 终焉的耐力也确实支持云墨这么做，只不过遭殃和快乐都是布洛妮娅。 一想到浴室和飙车的场景，布洛妮娅的脸蛋就羞得像流血般鲜艳欲滴。 虽然嘴上经常吐槽，但布洛妮娅内心还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不过是因为知识掌握得够多，加上不怎么喜欢笑，面部表情单一，所以在别人眼中就很高冷且文雅。 堕天使也是天使。 可可利亚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怎么可能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眉头紧锁，表情扭曲，痛骂了一句：“奸夫yin妇！” “不，不是的！布……”布洛妮娅想要狡辩。 本来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但云墨刺激可可利亚，谁能想到自己的妈妈会对布洛妮娅和云墨这么说？ 有一种隐约的背德感…… 云墨捂住了布洛妮娅的嘴，然后伸出手，整个空间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周围的吃瓜群众与游客，都在这一刻面无表情，双眼翻白，像是行尸走肉般没有任何灵魂。 云墨将他们的意识模糊，顺便找到可可利亚的意识。 也是在这种时候，云墨才能体会到那种蔑视众生的感觉。 万事万物都在掌握之中，自己可以操纵他们的记忆，让那亲密的关系变成血海深仇，让那弃之如履的变得暧昧无比。 只要自己想，已经没有人可以拦住自己，他们甚至就连自己记忆被篡改的事情都不知道。 这种绝顶无上的力量，很容易让人沉迷。 云墨停顿了一下，想起了曾经在学校，老师提出的问题。 当一个人拥有绝对的力量，可以轻易做到任何事情。 毁灭星球只是最基本的，包括全世界的精神控制，与千奇百怪的规则能力。 那世间的一切律法律令还有用吗？ 云墨依稀记得那时候才小学，并且媒体也并不发达，许多孩子的天性还比较单纯，接受的教育也是踏踏实实地工作，做一个承担责任的好人。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说道：“那肯定是保护好世界啊！” 但随着年龄的成长，心智的成熟，以及外界的影响，让越来越多的人心理开始变得扭曲。 比太阳更无法直视的是人心，它既辉煌，又黑暗。 云墨浅浅地笑了，仅仅只是绝对的力量，就有祖国人的存在。 大多数人都会这样吧，尤其是自己这样的存在，世界连诋毁自己的资格都没有，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坏。 拥有力量的第一天，我是超人，我要保护大家。 拥有力量的第二天，哈哈哈，祖国人？没错，我就是祖国人！ 即使如此，终焉是我，我只接受一个约束，那就是心。 云墨在模糊掉可可利亚关于那段误会的记忆后，又模糊了其他人关于云墨展现律者姿态的记忆。 顺便将通讯器的记载记录也删掉了，侵蚀与意识，在终焉量级的加持下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 随后云墨带着布洛妮娅快速离开现场，留下所有人晃了一下神，捂住额头感受一股轻微而又短暂的眩晕感。 可可利亚无力地说道：“头好晕……我在干嘛，这里是哪里？” 在旁边的公共座椅上缓了很久，可可利亚才恢复过来：“我想起来了，云墨和布洛妮娅好像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明明我是在提示让云墨准备订婚戒指的，可恶……没机会了，不过要往好的方面想，万一雷电龙马也失误了呢？” 可可利亚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道，无精打采地打道回府。 周围的人群也没有发现异样，意识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因为思想便是意识的产物，只要云墨控制得到位，被影响者甚至压根就无法联想到这些方面。 可惜那只识宝不咋会，比起意识，她更喜欢制造环境来玩。 或许也只是单纯的量级没有我高吧。 “解决了吗？”布洛妮娅问道。 云墨点了点头：“嗯，很顺利，可可利亚现在的记忆只在我们逃出去的那个时刻，并且我还添加了一点小小的私货。” “私货？你该不会公报私仇吧？不过布洛妮娅才不相信墨是这样的人。”布洛妮娅说的理所当然。 云墨也没能给布洛妮娅带来误会，毕竟是在一起同居相处八年的情侣，已经对彼此的习惯与性格太过了解。 “嗯，我只是让可可利亚的意识联想到她说的话有没有误会，因为我发现她之前的记忆里，她说的所谓‘爱情的结晶’，不是孩子，而是钻戒。” “她说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做，实际上是让我现在就出去给你准备一枚戒指。” 布洛妮娅瞪大双眼，“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可可利亚妈妈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原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布洛妮娅声音低沉，似乎还有点失落掺杂在里面。 云墨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布洛妮娅的难过，摸了摸鸭鸭头，温声道：“别难过了，戒指的话不是已经给你买过了吗？不过在另外一个世界，拿不回来了。可这种东西，只要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买。只要公主一生令下，小的马上就去办！” “噗嗤，公主要嫁给王子的。” 云墨开朗地笑道：“那我就化身恶龙把公主抢走，才不会给那些王子留下机会呢，毕竟我可是律者，律者是反派不是么？” “那布洛妮娅就委身于恶龙先生了，这能算私奔吗？” “当然，看我恶龙咆哮，嗷呜！~”云墨假装恶龙，张牙舞爪，十分滑稽。 在布洛妮娅的眼中，却是最闪耀的存在。 第三十三章 英桀们的晚餐，千劫：“牛逼。” 就像云墨说的，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很年轻。 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幼稚，变得无忧无虑，这很正常。 “想玩点什么吗？今天我还是很有空的哦。”云墨笑道。 “那就……陪布洛妮娅走一天吧。”布洛妮娅自顾自的将手挽着云墨的胳膊，然后缓慢地朝前走去。 一步一步，很慢。 “走一天？就这个吗？”云墨不解。 布洛妮娅不是挺喜欢刺激的东西吗？包括飙车，或者打游戏对抗。 可能是从小的遭遇养成了比较叛逆的性格，云墨仔细地打量布洛妮娅的微表情。 结合以往布洛妮娅的习惯与性格，云墨明白。 她是认真的。 还没等云墨问出为什么，布洛妮娅就先行回答道：“以前布洛妮娅还蛮喜欢刺激的东西，喜欢装酷耍帅，尤其是在孤儿院里孩子们的面前，作为姐姐，总是要起到一个可靠而又厉害的模范。” “而战场上学到的东西就很有用，但并不是一个长远之计，因为他们太小了，布洛妮娅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东西。” “所以布洛妮娅就开始练习玩游戏。” “现在……布洛妮娅觉得这样就好，没有战斗，没有厮杀，能够安静下来看人潮涌动，聆听空灵鸟鸣，也是很不错的。” “因为……有你在，所以很开心。” 布洛妮娅拽着云墨胳膊的手更加收紧，仿佛要将云墨和自己融为一体一样。 “嗯，那就走吧，漫无目的地走，即使不知道前面的方向，也不用担心。有你在我身边，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不会孤单，更不用害怕。” 在悄无声息中，两人的手十指相扣，在明媚的一天中走到了月明星稀。 当繁星点缀漆黑的天幕时，灯光依次淡灭，两个紧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长到足以渡过一生。 雷电家的别墅里—— 雷电龙马在听到可可利亚吃瘪后，在家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爸爸，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吗？”芽衣端来晚饭，温柔地询问着。 笑容像是春水般温暖人心。 雷电龙马看到芽衣的成长，也是不由得感叹女儿长大了。 以前芽衣也很讲究礼仪，但现在这种优雅中带着随和的气质却不知是从何时培养出来的。 “嗯，我在逆熵的死对头同事被一个年轻的少年戏耍，有些滑稽。”雷电龙马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入嘴中，入口即化，汁水顷刻间迸射出来，香甜可口。 “不错不错，芽衣的厨艺又进步了，明明在我离开的时候芽衣还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女孩，现在都变得这么贤淑，就跟你母亲一样……”雷电龙马有些怀念。 “将来谁娶了你可有福了。” “爸，先吃饭，吃饭不说话，说话不吃饭。”芽衣有些羞涩地嗔念。 雷电龙马“哈哈”大笑，不再多言。 “唔唔！芽衣做的饭越来越好吃了，我感觉这次可以比得过那个叫什么，百味薇儿？”琪亚娜嘴角还有油渍，芽衣递给她纸巾。 “是百味·维尔薇，琪亚娜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离那个女孩还是有距离的，她做出的饭菜……确实比我厉害，是我技不如人。” “别灰心啊，下次，芽衣下次一定可以赢回来的。”琪亚娜鼓舞道。 雷电龙马一听，大概联想到了事情的大致模样，于是询问道：“芽衣，你跟别人比赛做饭输掉了？” 芽衣也没撒谎，很坦率地回答：“嗯，对方的厨艺远超过我。” 雷电龙马“嘶”了一声，心想这应该不可能啊，就芽衣现在的做饭水平已经直逼国际美食大师了，尤其是一手中式饭菜更是练习得如火纯青。 而且从零到这个水平，芽衣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能让芽衣心服口服的对手，真的是同龄人吗？ “那女孩什么来头？”雷电龙马好奇地打听到，并不抱有什么得到消息的希望。 毕竟芽衣不混那个圈子，自然是对那个圈子的名人不太了解。 琪亚娜抢答：“是云墨身边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关系很亲密的样子哼。” 被打翻的醋坛子，酸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经久不去。 雷电龙马眉头一皱，怎么又来一个女的。 可可利亚的女儿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与那小子关系匪浅，还有在自己家暂住的琪亚娜也对那小子有着暧昧的关系，自己的女儿芽衣也被那小子给迷到了。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就目前看来肯定不少。 保底是三个校花级别的女孩，背地不知道还有多少。 什么鬼啊，这比我十八岁时还要风流艹。 雷电龙马表示强烈的谴责，自己当年也才知泡了一个校花，顶多就是和其他几个女同学不明不白，但最后还是金盆洗手，从良了。 “爸，墨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你也知道，如果不是他，可能整个长空市都会被夷为平地，我……也可能会死掉。”芽衣善意提醒道。 雷电龙马叹了一口气，十分埋怨云墨为什么要和这么多好女孩有亲密关系，但又非常庆幸他能这么做。 因为云墨能这么做，就代表还有情感，还有人类的思维。 要是真的不爱不恨，丧失人性与理智，成为神明的傀儡。 终焉律者…… 这四个字仅仅只是听上去就令人窒息，若是云墨成为失去主观意识的终焉律者。 等待这个世界的，也只有毁灭。 即使是前文明那么多强大的战士，那么深厚的科技技术，也未能跨越那一条死线。 更别提现在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除了三大家在搞没有什么卵用的科研外，基本都是奔着娱乐而去。 所以云墨这个女婿，真的是让雷电龙马又爱又恨。 幸好终焉律者是云墨，也幸好云墨是终焉律者。 “好了，我明白那小子的性格，至少就目前来看对身边的人，他还是没有什么保留的不是么？而且也是多亏了他我才能这么简单得解决掉可可利亚的束缚，天命的帮助果然不一般。” “呼，最近我可能会出国一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临走之前叫云墨来我们家一趟吧，我有点事要说，是关于芽衣你和琪亚娜同学还有他的事。” 雷电龙马一边说一边夹菜，自己只是在思考终焉的问题，结果餐桌上就没说多少菜了。 还好芽衣做的多，就连装米饭的器具也是一个“桶”。 自己作为一个长辈，表面必须得客气一下，就算没吃饱也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现很着急拼命夹菜的样子。 这就是成年人的矜持，哪怕三更半夜爬起来狼狈地觅食，也必须把表面功夫做好。 “呃，现在吗？现在九点钟了会不会太晚了？”芽衣问道。 “不可能，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作息你们自己明白，三点睡，五点起，ICU喝小米对吧，四点睡，五点起，阎王夸你好身体，云墨那小子晚上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打电话过去问问就知道了。” “好吧。”芽衣拿出手机，给云墨的电话打过去。 而云洛之家中，一家十九口刚刚吃完晚饭，是云墨和百味携手做的。 中途kiana来了好几次，想要帮助云墨，但都被百味以强硬的语气回绝了。 绝对不能让kiana进厨房，这是整个家都知道却没有明说的真理。 不过云墨没顶住kiana的甜言蜜语，让kiana做了一道菜——“仰望深渊”。 没错，就是“仰望深渊”，原名：“仰望星空”。 但由于kiana做出来的效果，就跟那克苏鲁食物一样，抽象扭曲不可名状@＃￥%……＆* 晚上八点准时开饭，有很多好吃的菜肴在不断消减。 大家都不像刚开始那样生疏，吃饭也开始开起玩笑，餐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在减少，唯有那最中心的“仰望深渊”一点没动。 “仰望深渊”周围的空间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般，扭曲变形蠕动…… “你吃饱了吗？”kiana问云墨。 “我吃饱了。”云墨老实回答，没明白kiana的意思。 “你吃饱了吗？”kiana又问。 “我吃饱了。”云墨无比确信地回答，心中隐约感到一阵不安。 kiana：“桌上的其他食物都没了，还有一盘‘仰望星空’。” 云墨：“呃，没关系，我吃饱了。” kiana：“不，你没吃饱。” 云墨：“我……” kiana：“墨……” 最终在kiana近乎哀求的眼神中，云墨顶不住，他实在对这种高冷女神露出这般令人怜悯的模样没有抵抗力。 于是就出现了下面一幕—— 格蕾修：“黑黑的，苦苦的，感觉很难吃，云墨哥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科斯魔：“……虽然我很想保持沉默，但……格蕾修，这次可以去掉感觉。” 千劫：“牛逼。” 樱：“玲，不要看了，太血腥了。” 八重樱：“凛，闭上眼睛。” 阿波尼亚：“在这个平静的屋子，终焉律者，已悄然逝去。” 伊甸：“我看到了无尽晦暗的深海，那里有一个少年在求救，诡异惊悚的丝线与触手，将其层层缠绕，于阒然中殒歿……” 帕朵菲利斯：“哇！云墨哥也太猛了！” 苏：“即使是医生，也有治愈不了的疾病。” 爱莉希雅：“哎呀，不愧是云墨啊，为了不辜负美丽的少女，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踏入那万劫不复的无人之境，就像弱小的勇者明知死路一条，却还是鼓起勇气朝恶龙拔出宝剑，多么浪漫啊！~~❤” 华：“我想起了神州历史上有一位叫神农的人。” 魔术师·维尔薇：“是在给我们表演大变死人吗？” 梅比乌斯：“嘶，就连无限都不敢踏出这一步，这就是……终焉么，好想现在就剖开肚子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别太过分了，他明明都没有事，只是脸有点青……呃，现在是有点紫，肌肉有点僵硬，瞳孔有点涣散，呼吸有点紊乱……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问题，我是按照步骤流程很标准地做的，大家可以放心吃，不会有事的。”kiana自信地说道。 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补上一刀：“首先，在场并没有一个人有终焉律者的体质，其次，大名鼎鼎的终焉好像要被‘单杀’了。” 云墨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不愿意接受那“仰望深渊”的洗礼。 当食物顺着云墨的肠胃往下，五脏六腑都在往身体外挤出，想要远离这个“恐怖的东西”。 刹那间，璀璨的金光笼罩整个屋子，绚烂而又神秘的光翼绽开。 云墨直接开启律者形态，将食物归零掉，然后大口喘着粗气，调整好表情面向众人，竖起大拇指颤抖地说道： “好吃！” 格蕾修：“惶惶的，不安的，是说谎的味道。” 科斯魔：“……” 千劫：“牛逼。” 樱：“云墨哥……还是那么坚强。” 八重樱：“夫君，如果你是被强迫的就眨眨眼睛。” 阿波尼亚：“在这个平静的屋子，终焉律者，已失去颜面。” 伊甸：“匹诺曹晃动着僵硬的手臂，说着蹩脚的谎言，内心却在暗处痛苦的呻/吟。” 帕朵菲利斯：“喵喵，喵喵喵……罐头别叫了，云墨哥一定没有说谎。” 苏：“我自认为天慧，却仍然不清楚清楚与模糊的边界。” 爱莉希雅：“说谎可不是一个好孩子哟，不过呢~如果是为了让可爱的少女心更加灿漫地发芽的话，那当然是值得夸赞的啦。” 华：“我想起了神州历史上有一位叫孙子的人说了一句话：兵者，诡道也，类比的话似乎很贴切。” 魔术师·维尔薇：“我宣布，这是本世纪最荒诞的谎言。” 梅比乌斯：“嘶，好想剖开终焉律者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好想要啊好想要……” 第三十四章 画面非静态·最后一餐·史上最强の英桀们·绝望 众人浮夸的表现，让kiana的表情有些凝固，她转头望向云墨。 等待一个心满意足的答复。 云墨：我怎么感觉有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云墨拼命地眨了眨眼，但无济于事。 “吃啊，大家为什么不吃啊，不能浪费了啊！” 格蕾修：“鼓鼓的，饱饱的，格蕾修已经吃不下了。” 科斯魔：“……” 千劫：“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工作，先离开去照顾一下花园里那群羸弱的花苗。” 樱：“在下已经吃饱了，保持一个良好的饮食习惯是暗杀者必需的，如此才能保证身体时刻都处于巅峰状态。” 阿波尼亚：“我想，我可能并不喜欢吃这个。” 伊甸：“你也想让我坠入痛楚的深渊吗？” 帕朵菲利斯：“喵喵，喵喵喵……罐头别叫了，吃了会死人！不，不对，会死猫的。” 苏：“医者不能自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爱莉希雅：“这可是kiana特意为你准备的，善解人意的爱莉希雅是不会随便夺走别人精心制作的‘礼物’，唉嘿~~” 华：“神州有句古话，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先出去散步了，告辞！” 百味·维尔薇：“呵呵，你自己放她进厨房的，我可不承担后果。” 梅比乌斯：“无聊，我要去找克莱因玩了。” 布洛妮娅：“……自求多福吧。” Mei：“噗嗤……我之前去神州旅游过，对当地的白事有所了解，好像一家有人去世的话，就可以组织七大姑八大姨这些举办一个露天大型团餐，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吃席！吃席！” Mei拿起筷子在空中舞了舞，像是拿着荧光棒在给云墨加油打气一样。 拜托，这会是能加油打气的事情吗？ 云墨已经听到耳边有奇怪的唢呐声奏响，眼前的英桀们像是黑人穿着西装，肩膀上扛着一口大棺椁，迈着魔性的步伐朝自己走来。 特喵的，感情前文明被自己通关了，所有人都变得这么离谱！ “我认为……分享欲是人类最高级的一种浪漫，所以大家一起……” “不，我们不要你以为，我们要我们以为。”众人齐声道。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么团结啊！？ 云墨僵硬地扭动脑袋，“那个，kiana啊，你看这个菜都凉了，再说了我也吃了一口尝到了味道，要不还是不吃了吧？” kiana：“……你可以不用吃了，布洛妮娅和孩子们也可以不用吃。” 云墨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可以先走了吗？” kiana刚“嗯”了一声，云墨就像炮弹一样冲出去，头都不带回，没有丝毫留恋。 “我先去打理花园了。”千劫拿着工具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摔了一个跟头。 定睛一看才发现脚踝已经被冰霜冻结，根本走不动。 kiana冷冷地说道：“大家关系这么好，好东西就要一切分享不是吗？除了孩子们，今天所有人都要尝一点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背脊发凉，直冒冷汗。 布洛妮娅更是直接被吓得变回了幼年鸭形态，然后溜之大吉。 格蕾修，和八重凛还有铃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十三英桀们和Mei呆滞的表情。 画面非静态·最后一餐·人类史上最强の英桀·无惨的泪水。 Mei拿起叉子，叉在那抽象艺术的鱼头上，不，这大概不是鱼头，只是一团不可名状的诡异东西。 但有两点是可以知道的。 第一，这东西不好吃；第二，这东西不能吃。 Mei吞了吞口水，将那鱼头叉起来，颤抖地举起手，犹豫了很久。 “kiana，我们是闺蜜吧？” “嗯，是的。”kiana平静地回答。 “那我可以不吃吗？我吃饱了，再吃会长胖的。” “你不吃才会长胖。”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把你打肿。” “……” Mei顿时不再说话了，餐桌陷入死寂，鸦雀无声。 虽然知道kiana是在开玩笑，她不可能真的动手打人，但这真的好可怕。 有时候，那种氛围来了，你想不上都难。 见众人迟迟不肯动口，kiana说道：“我想，应该不需要我用律者能力【帮】大家一把。” kiana将“帮”这个字咬得很死，威胁性直接拉满。 率先冲锋的是伊甸。 伊甸：“我将以此身，涤荡地狱的红莲业火，以炽热鲜血浇灌那贫瘠的土壤，来去，终归尘土，愿时光不驻此刻！” 说罢，伊甸将那黑黢黢的不可名状之物送入嘴里，甚至连咀嚼都没有，就硬生生吞了下去。 帕朵菲利斯：“不要啊！伊甸姐！你不要走！” 阿波尼亚：“伊甸，你，是如此的伟大。” 千劫：“……” 科斯魔：“……” 爱莉希雅：“不，我的好伊甸，你不要走，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还没等众人来的及感伤，下一秒，伊甸的脸就在五颜六色中变幻，然后倒地不起。 kiana悄无声息地使用归零能力湮灭伊甸肠胃里的食物。 她不理解，仅仅一秒，怎么可能会让强大的融合战士束手无策？ kiana不信邪，又将目光转移到其他英桀身上。 格蕾修害怕地后撤了几步，躲到了八重凛的身后。 八重凛也被吓到了，躲到了铃的身后。 铃也被吓到了，躲到了沙发背后。 害怕三人组·瑟瑟发抖。 格蕾修：“科，科斯魔，要活着！” 格蕾修大声地念道，然后下一秒…… 当众人将视线汇聚在科斯魔身上时，只看到了残留的黑色污点分布在嘴边。 科斯魔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冷哼了一声，背影凄怆，像是末路的英雄般说道：“……不过如此。” 毗湿奴的特性是吞噬，更别提科斯魔的毗湿奴细胞在梅比乌斯的改造下，成为了「末法级」的存在，其吞噬能力更是恐怖！ 区区一顿黑暗料理…… “扑通！”一声。 科斯魔倒下了，科斯魔吐白沫了。 梅比乌斯：“嘶……明明我已经把科斯魔的吞噬能力调整到最大，就连世界上最剧烈的毒都能够吞噬，并且毫无副作用，为什么……” 帕朵菲利斯：“阿魔！阿魔！” 樱：“……这。” 千劫：“哼！” 爱莉希雅：“勇敢的少年，倒在了旭光之下！为了不让可爱的格蕾修担心，选择了独自承受一切苦难，多么令人……感动啊。那么~下一位受害者是谁呢？” “……” 千劫吃了下去，千劫倒下了。 “……” 阿波尼亚吃了下去，阿波尼亚倒下了。 “……” Mei吃了下去，Mei倒下了。 “……” 帕朵菲利斯吃了下去，帕朵菲利斯倒下了。 “……” 百味吃了下去，专家上号，专家倒下了。 “嗯哼~” 爱爱爱爱爱女同王吃了下去，等等，爱莉希雅没有倒下！ “emmm，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样的食物可实在谈不上好吃呢。” kiana喜笑颜开，“我就知道我做的食物没有问题，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像爱莉希雅这样的女孩都能吃下去，那其他人也可以，只要习惯了就好。” 习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布洛妮娅内心嘲哳着。 爱莉希雅眼睛亮闪闪的，微笑一如既往的甜美，没有丝毫的不适。 吐出粉嫩嫩的小舌头，上面含着一颗粉色的糖果。 “嗯哼，爱莉希雅做出来的糖果超甜，无论是什么食物都可以变得可口哦。” 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只有爱莉希雅自己知道，她使用律者的权能。 名为：奇迹的诞生。 kiana做出的食物伤害巨大，爱莉希雅做出的食物有净化效果，互相中和。 铃：“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老爹说过，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八重凛：“好厉害的样子……” 格蕾修：“闪闪的，暗暗的，像是白天与夜晚在一起，很奇妙。” kiana：“你的意思是……我的食物真的不能吃，以至于你需要开启律者形态来抵消？” 爱莉希雅：“嗯哼，世界上最不可辜负的便是美丽而又脆弱的少女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kiana……其实切实会出人命的，爱莉希雅从来不会责怪任何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 铃：“……” 八重凛：“……” 格蕾修：“……” “你已经说了。”布洛妮娅补上一刀，成为了压倒kiana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kiana便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言不发。 布洛妮娅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幸好自己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不然这躺着的，就有自己了。 真是的…… 明明全都是万人之上的融合战士们，力量也站在世界的最顶端，现在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唉……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敌人成了大家的男朋友，没有拯救世界的需要，还真是闲暇而又平静的生活。 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回到自己卧室的云墨电话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芽衣。 但由于上次可可利亚带给自己的阴影，谁知道这次芽衣的电话那边是谁？ 云墨接通电话，说了一句废话：“哪位？” “……墨，你没有给我备注吗？我是芽衣。” 听到是芽衣，云墨瞬间转悲为喜，语气也变得昂扬起来。 好久都没见到煮饭婆了，有多久？ 不多，一千年而已。 上次在商场只是小小地陪伴，没有深入交流。 “是芽衣啊，抱歉，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我爸爸说想要见你一面，说点事，你能……”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马上！” “唉？现在吗？”芽衣奇怪地说道。 云墨感觉很积极，积极得过分了。 下一刻，云墨就跳出了窗外。 因为云墨并没有去过芽衣家中，所以空洞的传送位置并不精准。 老老实实按照定位飞过去就好，只要我飞的够快，就不会被发现！ 为什么？ 就像流星一样，当人们刚拿出手机的时候，流星就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内。 很快，云墨就飞到芽衣家里的窗户外，轻轻推开窗户，落了下去。 “嗨，晚上好啊。”云墨热情地打着招呼。 雷电龙马正端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杯茶水浅浅地尝了一口，随后专注地凝视着远道而来的云墨。 芽衣和琪亚娜坐在另一边，两个人挨得很近。 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性么？果然，琪亚娜和芽衣是相互吸引的，就算中间的过程发生巨大的变化。 “云墨是吧，自我介绍下，我是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Me社的社长。” 雷电龙马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云墨坐过来。 不过坐在岳父旁边，还是有点压力的。 雷电龙马给云墨的感觉就是那种商业大佬，逼格很高的人，还有一点和自己相同，那就是很在乎身边的人，却对其他人不怎么在乎。 不然雷电龙马也不会大费周章去锻造一把，当芽衣律化后能够冻结她的武器。 “龙马先生，我该这么称呼吗？或者……雷电先生？” 雷电龙马笑了笑，“首先先感谢你对芽衣的帮扶，我想芽衣的蜕变应该离不开你，所以你可以称呼得更亲切一点，比如岳父。” “啊？”云墨和琪亚娜异口同声道。 “开个玩笑，我想一个轻松的玩笑能活跃沉寂的气氛，叫我龙马先生就好。” 雷电龙马并没有像可可利亚一样，一开始就疯狂驱使云墨。 成不成功不知道，但很有可能引起少年的叛逆。 毕竟有能力的人，都是有个性的。 云墨这个年纪理应叛逆才对，尤其是他拥有全世界都得畏惧、望尘莫及的力量。 “好的，龙马先生，我这么晚才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不会，琪亚娜同学和芽衣都挺喜欢你的，不会觉得你来是打扰，不是么？” 雷电龙马微眯双眼，和蔼地看着云墨。 “……是的，但龙马先生说漏了一点，我也喜欢她们。” 第三十五章 洁白而鲜红的床单——琪亚娜、芽衣 听到云墨的发言后，雷电龙马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理解的微笑。 少年轻狂，不躲躲藏藏，即使在长辈面前也丝毫不加隐瞒自己的心意。 虽然“我也喜欢她们”这种发言很朴素，很直白，毫无什么直击心扉的感触。 但在相互喜欢的彼此眼中，真诚才是必杀技。 话术不是关键，真诚才是加分项。 雷电龙马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芽衣会喜欢上云墨了。 他很坦率，也很诚实，尤其是那双灼热的眼瞳，充满了对恋人的肯定与背负责任的自信。 雷电龙马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在这个年纪却如大多数男孩一般青涩稚嫩。 如果将角色互换，那个时候的自己在面对长辈时，也一定会拘谨甚至发抖。 害怕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或是刻意地去表现一些自己良好的方面，留下一个比较诚恳的形象。 但想来，恋爱本是两个人的事情。 父母不过只是旁观者，而绝非地位高高在上的长辈。 或许是因为云墨自身足够优秀，也或许是自己给人的感觉不那么严肃。 但能在这种情况下，无比确切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已经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至少—— 在有“上位者”的前提下，人类从来不敢，也不会表露自己的“真”心。 “有意思，真亏你能说的如此坦荡，比我当年好上不少。”雷电龙马笑道，给云墨也沏了一杯茶。 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认可了云墨。 仅仅只是简单的一段对话，加上曾经短暂的相处，雷电龙马就已经清楚了云墨的性格为人。 他值得信任。 “谢谢龙马先生。”云墨也不客气地接过茶。 坐在一旁的琪亚娜和芽衣不解地看着两人的关系从陌生迅速升温，仿佛是久别多年的老友见面，没有一点架子。 可雷电龙马和云墨这才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啊。 既然已经确定好了对方的为人后，也该正式开始自己的计划。 “这次邀请你来，实际上是想问问你对我家芽衣是怎么看的？我也比较好奇，在你的眼中，芽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你们又是如何喜欢上彼此的，你可以大胆地说，直言无妨。” “爸！”芽衣有些不忿地念道。 “没事，随便问问嘛，就当唠嗑唠嗑家常。”雷电龙马象征性地应付了一句。 但每句话都在拉进与云墨的距离，让其放松下来。 云墨感觉到了，不过并不讨厌，反正雷电龙马的出狱也有自己不可或缺的一份功劳，再怎么说也不能过多为难自己的恩人不是么。 除非自己对芽衣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以雷电龙马的性格是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芽衣抿紧嘴唇，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云墨。 她也在期待云墨的回答。 “嗯，我眼中的芽衣……是一个比较内敛害羞的女孩吧，有一点点胆小，尤其是在被别人孤立的时候，即使我最开始并未与她过多交流，也没有亲密的关系，但我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与惶恐。” “不算坚强的话，至少最开始的芽衣并不坚强，在遭受到恶人恶言后就一蹶不振，愈发得自卑内向，内心也变得十分敏感……” 云墨说着过往自己的感受，雷电龙马听得很认真。 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都是呈现在事件中而不是当事人的亲身感受。 纸面的文案终究是不如当事者的言论更有感触。 所以雷电龙马很好奇，好奇云墨和芽衣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 不过芽衣握住琪亚娜的手，内心紧张到极点。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只是为她小小的付出，就得到了她全部的喜欢与爱。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得利小人，并不全是我占了便宜，而是……” “我与她第一次交往，是把她当做另外一个女孩看待，嗯……我最开始确实是把芽衣当做替代品，这件事我其实哽咽在过去很久了。” 此话一出，雷电龙马心头一怔。 “当初的我其实是一个很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人，也因此我差点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最开始我拥有的只是终焉律者的初级力量，然而我认为自己很厉害，尽管口头没说，却总以为我能处理好一切失去。” “可当我发现我在不断失去的时候，才醒悟过来。” “我其实一直都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不敢直面自己的丑陋，将阴暗的想法藏在心底，把心爱的女孩当做其他女孩的替代品以此来安抚愧疚的心，故意淡漠喜欢自己的女孩，处于暧昧的阶段却不再前进……” 云墨十指交叉，表情很肃穆，像是在做着最为严肃的祷告般。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自己对不起北辰，而在最开始又疏远芽衣，对她的悲惨遭遇视而不见，只为自己一人苟且偷生。 后来克服了这一问题，接受了芽衣，却把她当做北辰的替代品，想要救赎自己，没有把芽衣当成芽衣。 在芽衣是自己的女朋友的时期，又和琪亚娜保持暧昧的关系，不说清也不分明。 是啊，暧昧之后又假装只是朋友的人，真的是烂透了。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用最真实的样子，去留住所有愿意留下来的人，我并非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终焉律者，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份力量并不是我的全部，所有与我有关的回忆、故事、人……才是我的全部。”云墨坚定地回应着。 骆驼：背负着虚假的价值，精神就像骆驼一样，只能在贫瘠的荒漠中行走，被社会世界的条条框框所约束束缚，而时常却知不自知。 狮子：否定虚假的价值，在抗争中肯定自己，拼尽全力摆脱传统价值观和大众偏见的束缚，追求自由，人类的精神就必须经历一场战斗——与荒漠中的统治者巨龙之战，变被动为主动。 孩子：完全客观地由自己的意志生成思想，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全新的个体。掌控自己，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大胆的，不顾一切的。订立并肯定新的价值与方向。 云墨曾经是骆驼中的一员，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不断磨炼，不断成长。 后来变成了一头狮子，开始抗争，开始叛逆过去。 终于战胜了那至高无上的巨龙，挣脱了世界的枷锁，成为了新的自己。 而现在，他是孩子。 正如云墨对可可利亚说的，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挺年轻的。 他是一切的肇始，失去了很多很多。 亲密无间的挚友，出死入生的战友，相伴一生的师徒…… 到最后，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云墨不想再失去了。 一帆风顺是不会给人带来太多成长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教训与伤痛，才是最好的老师。 一个无知的孩子，一生之中必须犯下许多错误，并得到相应的惩罚。 而名为“失去”的惩罚，才是让人极快成长的方式。 尤其是在“孤独”之中，这种方式便得到了升华。 “……抱歉，话题聊得有点沉重，不过就是这样，我并没有什么隐瞒。”云墨说完拿起茶杯，一口喝完。 雷电龙马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看到了银河一般。 神秘而又绚烂，可花的灿烂，也是需要泥壤与雨水的牺牲。 “是啊，这样说来的话确实有一点沉重，那来聊聊轻松的话题，比如……订个婚？” 雷电龙马试探性问道，云墨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还好早就喝完了。 这不是和可可利亚一样吗？难道是雷电龙马和可可利亚打了一个赌？赌自己先给谁买戒指？ 云墨开始猜想，思来想去如果不是巧合，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唉，有必要么，而且是布洛妮娅先来的，自己早就给她买了戒指的说…… 虽然那枚戒指永远地留在了另外的世界。 “呃，我是没问题的，不过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可能需要向你们坦白一下。” “什么问题？”雷电龙马问。 “我有好几十个女朋友……” 雷电龙马：“……你认真的？” “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前文明的人，没错，就是五万年前的前文明。” 云墨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世界线收束，雷电龙马可能清楚，但芽衣和琪亚娜就可能会懵一点，所以云墨选择了一个更好的解释办法。 “我在很多时间里结交了许多人，所以……” “……我想起来我同事说，要我马上赶去澳大利亚，我先回逆熵坐飞机去澳大利亚了，芽衣你们慢慢聊。”雷电龙马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整理好行李迅速走出家门。 订婚？ 那小子确实不错，但就是红颜知己太多了。 雷电龙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但又拗不过芽衣。 所以干脆摆烂，将选择放在芽衣的面前，反正现在的芽衣也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自己来帮忙选择道路的芽衣。 而且，只要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也就没有后悔这一说法。 “真是晦气，我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桃花运？”雷电龙马抱怨道。 而在雷电龙马离开后，一男两女坐卧不安，安静地看着彼此。 “呼，我……”云墨刚想开口，就看到一只白毛团子冲了过来，将自己压倒在地。 “你这家伙，真是令人生气，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你，我真的是……笨蛋！” 没有了长辈雷电龙马在场，琪亚娜变得无拘无束。 她真的不在乎云墨有那么多女孩吗？ 当然在乎，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男孩眼中只有自己。 可事实却并不如人所愿，而琪亚娜和芽衣，也放不下。 “抱歉，琪亚娜。”云墨没有起身，而是伸出手放在琪亚娜的脑袋上，像是抚摸温顺小猫咪一般温柔地安抚着。 “我也是一个笨蛋。”云墨说道。 很快，芽衣走到云墨身前，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凑过头去。 云墨苦笑一声，“芽衣也……好吧，摸摸。” 云墨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芽衣的脑袋上，也抚摸了起来。 轰轰烈烈的恋爱后，若水般温柔的言语与举止，更加触动心扉。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不知何时撒在洁白的床单上，上面还有些许斑驳的血迹。 风声禹狂，肆意捶打着娇嫩的绿叶，发出两种不同“咿咿呀呀”的擦拭声音。 有的轻快欢悦如风铃，有的清雅含蓄如书画。 床单被攥紧，又在下一秒被踢到了地上，大地震动，散发着馥郁芬芳香气的两朵不同的花，在熹微的月光照耀下，变得妖艳而又美丽，努力地吸收着纯白的辉光，摇曳着碧绿的叶片。 逐渐的，在一阵剧烈的暴风中，盛放出瑰红的姿态，绚烂夺目。 “嘤咛”一声，无数粉色的花瓣，像雪花般轻盈的降落在花丛之间。 一阵清风吹过，将花瓣带向远方，留下最后的痕迹。 一只自由的蝴蝶逆飞着，轻轻扇动翅膀，看到眼前如此美好的景象时，忍耐不住，伸出粉嫩的触角，去碰触其中的几朵鲜花。 粉色的花苞，就像是含羞草一样，慢慢张开花蕊，露出娇艳欲滴的颜色。 然后，花苞一点一点展开，花瓣缓缓的打开，露出晶莹剔透的内核。 在月光下闪烁着璀璨的星光，一股淡淡的幽香溢满整个房间。 ps：伏笔回收，有时候云墨也觉得自己挺年轻的，正是对应尼采所说的三种内心状态：骆驼，狮子，孩子中的孩子。 第九十三章，读者爱莉希雅永远在这，猜到了答案，很厉害的。 为什么系统要分离云墨，让其不断孤独不断失去。 还有前文所说的云墨代号：「逆飞的焰蝶」，以及小时候失去的记忆和真实身份 基本都在卷四：因「我」而在的故事——虚实篇得到答案。 下一卷的主场有幽兰戴尔和系统和云墨，是一个剑与魔法，并且不能说谎的世界。 还有前文提及的「虚实之律者」。 第三十六章 告别（卷三终章） 有一个永恒存在的问题：你能给她什么？是洁白床单上的鲜红血液，还是红色地毯上的洁白。 些许仲夏的暖风吹起门帘上的风铃，雨雾淋湿了大街小巷，泛着青涩的砖瓦盛满了大小的水洼。 湿漉漉的水光倒映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澄澈空明。 云墨走到阳台，外面的天光透过窗棂照射到屋内，一半昏暗一半明媚。 家具井井有条地摆放着，享受着阳光的呵护。 天晴了。 “今天……就不用准备早饭了。”云墨小声地喃喃道。 回过头看向熟睡的两人，白皙纤瘦的手露在床单外面，安详地睡着。 粉嫩的唇瓣翕动，露出可爱的贝齿，纤长的眉睫轻轻颤动，像是昨夜的晚风细雨，轻轻叩打着门轩屋檐。 云墨靠在栏杆上，惬意地感受着袭来的暖风与明媚的日光。 他亲眼见证黎明的诞生，那象征辉煌的太阳于东方缓缓升起，如今高升于穹宇之上。 “结果还是没有怀上，难道真的是我身体问题？”云墨有些疑惑。 他再三检查过自己身体，无论是基因还是细胞甚至是染色体都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一定要说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基因太强大了，达到了一个“非人”的范畴。 不仅对危险有着极其敏锐的警觉，更是排斥一切劣质基因。 简单来说，就是终焉基因太高傲了，不愿意和其他低等的基因进行交流。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芽衣和琪亚娜不都是律者吗？ 爱莉希雅也是律者，不也怀上了？ kiana是终焉律者，也有了，那为什么御三家不行呢？ “真是奇怪……” 云墨丝毫没有意识到，前者是天生律者，后者是通过各种手段传承或是改造的律者。 芽衣有圣痕，却是被后天植入征服宝石。 琪亚娜就更不用说了，是人造人K423。 布洛妮娅传承的是瓦尔特的理律核心。 三者都不是传统意义上被选中的律者。 云墨按了按太阳穴，脸上少见的露出疲惫的表情。 这真的不能怪云墨，毕竟面对的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自己的公粮是被交代得干干净净，差点就成负数余额了。 琪亚娜还好，一会儿就倒下去歇息。 可芽衣搞定后，北辰又上号了，比起温柔、善解人意的芽衣，北辰显然要霸道许多。 尤其是那句：“就这？” 当场让云墨震怒，拽住北辰的手，就是快速拔枪，疯狂生长，巨龙撞击，不灭之握，致命节奏，相位猛冲，战争律动，风暴聚集，能量倾泻，完美谢幕，枯萎，超然，调息，气定神闲，故技重施。 好不容易搞定了北辰，结果琪亚娜又好了，“安抚”好后芽衣又恢复了。 车轮战真的难顶，从开始就没歇息过。 现在云墨是充分理解了“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话。 等等，我终焉律者不会死在女人肚皮上吧？应该不至于。 “多亏了死律的能力，不然真的难绷，可……” 死律的能力并非万能的，恢复的是身体能力，而不是体力。 云墨也不能用「逆」来逆转局势，因为「逆」也消耗体力。 以前弱小的时候缺体力保命，现在强大了还是缺体力保“命”。 本来终焉律者的体质体力几乎是没有上限的，但那是开启律者状态后，自己本来悄悄地开启了律者状态。 可北辰发现那双神秘的眸子后，哂笑着嘲讽道：“原来还需要借助律者的力量啊，老弟你也不行啊……” 然后云墨只能灰溜溜地取消律者形态，逞强着被迫着，在痛苦与快乐中来回徘徊。 感受人间真谛。 云墨双手合十，脸上仿佛被佛光普照，虔诚地说道：“我悟了。” 脑海中出现了幻觉，仿佛有一尊全身散发金光的大佛在对云墨说：“善！” 在云墨感悟人生真理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世界罅隙出现，强大的感知力让云墨在裂缝出现的一瞬间就清楚了具体方位。 下意识地跳下阳台，背后生出一双连绵至天边若隐若现的光翼。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短暂的停顿，云墨犹豫了一下，紧接着飞至天穹上朝着那裂缝飞去，同时拿出手机给所有人发送消息。 一个人逞强，瞒着所有人背负所有，听上去很酷。 但其实那不过是沉醉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当中，若是云墨是孤身一人，保护世界没问题。 他不奢求别人的理解，别人的看法。 但现在云墨有不可抛下的人，他不能在做事冲动而又自以为是。 就像曾经在地球上看到一记新闻，有人到处贷款几十万治好了女朋友，可那女的却跑了，留下了男人一屁股债。 还有有些孩子不告诉父母自己在学校被欺凌，最后在一个夜晚永远地沉眠在深秋的江中。 自我感动罢了，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看法。 她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会快乐也会悲伤，更会因为喜欢的人自愿送死而感到悲愤与伤痛。 没有人可以对别人负责，我们要学会的，是如何竭尽全力地去避免那无法承受的后果。 云墨用心地碰触屏幕，将消息发送给每一个人。 也包括熟睡中的芽衣和琪亚娜。 很快，云墨就来到了目的地，一个空无的黑洞，里面有且仅有一颗星辰。 但云墨的目光并没有被其吸引，因为…… 有更重要的人在。 原初本我·维尔薇：“天才也会有天才无能为力的事情，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我’，指挥家、魔术师、专家、神秘学者、厨师、自傲、讲师……她们都很想送你，最后还是我来作为维尔薇的代表，我知道，所有的‘我’都舍不得。” 樱：“在下并没有资格去阻止你，里面的一切皆是未知，那就……愿君安然。” 伊甸：“颯杳的飞花，也有岳峙渊渟的愿景，愿你的未来能够长颂不休，下次也一起见证此世的星月交辉。” 阿波尼亚：“如同预言中那样，大家所畏惧的事物，被我一一带来，一一实现。这无法托辞于命运的安排，我知我罪，我罪常在我前。但如果是你的话，那我一生所见，也可能，仅为幻梦虚妄。” Mei：“我们进不去，这里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类似于“投影”。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丝毫没有隐藏的想法。” “没有任何敌人出现的迹象。” “唯一特殊的，就是设置进入的条件，符合条件的，只有身为终焉律者的你和kiana，但不知道为何，kiana尝试进去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拦截，并告诉kiana，能够进去的只有你，如果你不去，对方就会将那名为虚实之律者的崩坏投影到我们所在的世界。” “若是kiana想要打破这个限制，恐怕爆发出来的力量会将我们的世界顷刻湮灭。” “并且他们带来的是量级远超普通的大崩坏，就算杀不死我们，也可以让我们所在的文明变成腐烂的叶片。” “从现在看来，这毫无疑问是另外一个文明的陷阱，但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一定会去的对吗？” 云墨点点头，“这是在所难免的，我不知道对方对我有多了解，但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 符华：“这一次，不准死去。” 科斯魔“……如果可以，我很想代替你去成为这个英雄，可我做不到，能够成为英雄的，只有你。” 格蕾修：“要平安，回来。” 梅比乌斯：“如果可以，就把那个世界毁掉，威胁我们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介意给你几瓶足以毁灭所有普通人类的病毒，毕竟……蛇的逆鳞也不能碰。” 苏：“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并不多，唯有对方那特别的权能，我通过开眼能看到的，只有一条死路。” “观测的准确性尚且不能确定，或许是对方误导了我的精神，但有一瞬间，我切实看到了一个满身血污被枷锁囚禁的异瞳少女，被完全律者化的你亲手杀死。” “是陷阱，或是未来，我看不到，完事小心。” 云墨思考片刻，如果对方的量级是与自己旗鼓相当的话，那想要欺骗苏也是很轻易可以做到的。 尤其是自己击杀对方的画面，虚实之律者如果是为了诱导自己前去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问题在于，她处于一个被囚禁的状态，以及……自己的完全律者化。 因为终焉的力量早就一分为二，所以云墨是不可能成为完全体的终焉律者…… 等等，有一种可能—— 「逆」。 扭转自己不是完全体终焉律者的事实，让自己逆转成全盛的姿态。 但代价绝非是云墨能够承担的，获得终焉的力量，就得有人自愿失去等于终焉的力量。 …… 云墨看向kiana，她的样子与在长空市的初次相遇别无两样，一样的冰冷一样的绝美。 像是从凛冬中走出来的女神，一个眼神便是万年的霜雪。 kiana自然是明白云墨的担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不会使用终焉律者的力量。” “但是Mei计算过，两个世界的流速是2:1，那个世界的时间比我们要快一倍。” “如果……你十年内没有回来，那我就去找你，带着所有人的生命。” “自私也好，残忍也好，你为世界付出的，我会去找世界讨要回来。” kiana冷冰冰地说道，表情很坚决，没有任何退让的空间。 “我会以最快的方式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就想办法，先回来找你们。”云墨不会怀疑若是自己真的死去了，kiana会以埋葬整个世界的代价，去打破桎梏，来到另外的世界复仇。 云墨和kiana深谙终焉律者的生命形式超脱“凡人”，不会死，只会陷入轮回。 但一旦被“击杀”，就意味着生命需要回归到原本的文明进行轮回。 如果没有及时回归，就只有死路一条。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终焉律者只有在自己文明才可以做到不死。 帕朵菲利斯：“唉唉唉，云墨哥，别说那么丧气的话，你可是终焉律者唉！直接给其他文明的人全部干趴下！我把我的好运分你一半，你一定可以凯旋的！到时候大家在一起出去聚个餐庆祝，就……我买单好了，你们可不要吃太多了啊……” 财迷帕朵破天荒地说要请客，也只是为了缓解现在比较沉重的气氛。 八重樱：“在夫君出征时，樱会好好地照顾这个家，等到夫君回来，一切如初。”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如果你真的不在了，布洛妮娅会跟着kiana一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你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那布洛妮娅不再继承守护人类的意志，布洛妮娅会变成另外的布洛妮娅。” 千劫：“敌人，杀便好。拦路者，杀便好。存在的隐患，杀便好，所有的异物，杀便好。” “那群愚蠢的人，为会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他们以为自己找来了谁？一个可以任意揉捏的弱者？殊不知，是他们自己把最恐怖的野兽放进屋里！” 爱莉希雅：“嗯哼，最后出场的是可爱美丽的爱莉希雅，前面的英桀们发言都太热情了，以至于我都感到一股后怕呢。” “那我就来点不一样的发言好了，我想想要怎么做才能做不到不一样呢？嗯……那就，等你回来我就让梅比乌斯穿上粉色的裙子好啦！❤” 梅比乌斯咬牙切齿地嗔怒：“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瞧，梅比乌斯同意了，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放心我和伊甸会为所有漂亮的女孩都准备一套好看的服装，所以，墨……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好吗？” 爱莉希雅说道后面，语气有些波动，像是哽咽。 云墨：“爱莉希雅你……真的不擅长说谎，不过，我答应你了。” “我会回来，完完整整的回来。” 第一章 龙傲天比安卡在异世界超神 “唔……头有点晕，怎么会呢……”云墨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发烧。 估计是穿越世界带来的眩晕感。 “你醒啦，感觉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当然，我的治疗是要付费的哦。” 一名灰发少女很和蔼地注视着云墨，云墨勉强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是一片复古的风格建筑。 有点类似于中世纪欧洲的风格，但又不一样。 异世界？ “治疗……我，没有钱啊……”云墨说道。 自己的终焉力量还在，没有流失分毫。 云墨依稀记得自己进入那个裂缝后，短暂的陷入昏迷。 不，应该不能称之为短暂。 而眼前的女孩听到云墨的回答，那张和善的表情顷刻间转变为核善，手心冒出扑腾的火花。 “不行哦，不给钱的话，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魔力治疗你？队长会骂我的，不行，你必须得支付相应的报酬才行。”灰发少女如是说道，撩起自己的灰色发丝，思考着如何处理云墨。 “这样吧，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打打杂吧。” “打杂？”云墨不解地问道。 少女信心满满地说道：“嗯，毕竟我是冒险家嘛，现在已经有了冒险家协会赐予我的白银冒险家徽章，瞧，就是这个。” 少女指了指自己心脏处银白色的徽章，云墨仔细打量了许久，脑海却在不断综合数据分析。 冒险家协会，治疗，魔力，魔法异世界的模板吗？ 云墨还算了解，毕竟以前也没少看过这类的动漫，不过目前最关键的还是确定实力问题。 白银到底相当于什么等级的女武神？ 应该不会太超模吧。 “我好像有点失忆了，不会是你治疗魔法出了问题吧？”云墨假装问道。 而少女瞬间慌了神，从一旁拿起一本古朴的黄纸书……嗯太奉承了，破破烂烂来形容正合适。 “我看看，第193页，初级治疗魔法……使用该魔法需要施法者保持魔力的稳定性，否则魔法很有可能失效，小则失忆，严重当场毙命……” “唉！？不会吧！” 少女连忙转过身看向云墨，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好像是我的施法过程出了问题，我不收你费用了，你看行吗？如果不行的话，那，那，那我就赔你一点钱好了！” 云墨捂着脸，摇摇手拒绝：“我堂堂终焉……算了，欺骗小丫头没有什么格局，还有，你就丝毫不怀疑我在说谎吗？真傻，你这样的人平时一定被骗了不少吧。” 云墨本以为得到了是少女生气的指责，质问自己为什么要骗她。 但没想到少女的回答让云墨彻底陷入沉默。 “说谎？骗？那是什么意思？”少女很懵懂地问道。 云墨一头雾水，“你在开玩笑吗？说谎不就是说一些不符合现实的……嗯？！” 云墨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体内的崩坏在一瞬间，仿佛被什么割舍了一般，夺走了一半？ 开玩笑吧，终焉的量级也能被割舍吗？ 我靠，这打锤子，连我能量都能剥离打毛线。 不行，冷静一下，我刚才苏醒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直到…… 我撒了一个谎？ …… “你没事吧？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果然是我的问题么……”少女内疚的说道。 云墨下意识地回答：“没事，我很好。” 然而顷刻间，那本就被剥离得只剩下一半的能量，又被剥离了一半。 这下云墨彻底懵了，也彻底明白了。 说谎，会让力量流失二分之一…… 这什么垃圾规则？ “你别动，我去找我小队的队长商量一下，他是黄金冒险家，一定对你这种情况有所了解的！”少女匆忙地离开屋子，留下云墨在床上缄默着。 云墨伸出手，手心上缓缓浮现银河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璀璨绚烂，但有一点不同的是…… 现在的银河好像黯淡了一点。 “啧，不能说谎吗？大意了，如果对方能直接动用规则剥离的力量，那证明量级在我之上。” “果然是圈套吗？不过就目前而言对方估计也不清楚我的身份，不然在我昏迷的时候就可以要我的命。” “估计就是在等我使用终焉律者的力量，不，可能只要是崩坏能逸散，对方都会有所察觉，然后过来囚禁我或者……杀死我。” “已知的信息太少，先暂时观察一下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如何回去。” 云墨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下来，这里不是自己的主场，对方的量级比自己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苏的预言是错误的吗？ 我是不可能杀死量级比我还高的对手才对，更何况还不是在银河系。 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一会儿，门扉被打开，少女带着两女一男走了进来，其中领头的是一位精灵族？ 那标志性的耳朵与精致的皮肤，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精灵二字。 而事实也是如此，少女队长的确是一位精灵。 “队长，这是我从荒芜之森捡回来的人，他当时伤的不重，但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我就把他带了回来。” 然而少女口中的队长却没有放下戒备，反而拿起手中的法杖：“米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少女回答：“大概是在早上，毕竟夜晚的荒芜之森我还是知道很危险的，就连铂金冒险家都不敢冒险，我自然也不会进去……等等，队长你是说？” 这个时候，那名妖精不再掩饰自己，拿起法杖对准云墨，周围的魔力汇聚在法杖上的魔法结晶里，好像随时都可以爆发巨大伤害的技能。 “你，到底是谁？”妖精问道。 荒芜之森？铂金冒险家不敢进去么，那证明我的实力还是在铂金之上的。 不过想来也是，我终究是终焉律者，即使不适用崩坏能，也比融合战士要强上许多。 崩坏能不外放，没说不准增幅自己的身躯啊。 开启小小的律者形态还是轻松能够做到的，大不了不使用律者权能，物理痛击也不错。 在得到这些信息后，云墨也不再顾忌，刚准备开个玩笑缓和气氛就意识到不能撒谎。 于是改口道：“在问别人之前，不先介绍一下自己么？美丽的妖精小姐。” 妖精愣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在不确定对方实力之前，最好不要告诉对方的名字。 艾米莉亚知道，皇家级别的魔法师，都可以通过一个人的名字，就可以杀人于千里外，甚至可以催眠对方让其成为自己的傀儡。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他名字！ “我叫米拉，是白银冒险家，职位：弓箭手+魔法师。” “这位是我们小队的队长，艾米莉亚，职位：牧师+大贤者。” “剩下的两位是罗文，肯尼，职位分别是战士与刺客，都是白银冒险家，我们小队除了队长是黄金冒险家，其他都是白银冒险家，怎么样，不错吧~” 艾米莉亚：“……” 云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谢谢你的介绍，那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云墨顿了一下，刚准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就被那不能说谎的规则困扰。 “我叫云墨，性别：男，爱好：女，对诸位并没有恶意，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为我失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我很感谢米拉能够把我救回来，我向来恩怨分明，所以不会对你们出手，这点请放心。” 云墨说的很诚恳，本以为还需要再额外补充几句。 结果没想到艾米莉亚直接取消施法，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是误会就好。” 米拉：“对了，云墨，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不用太客气。” “好的，那云墨，你刚才说的说谎，是什么意思？” “……” 好家伙，直接给云墨整不会了，又不能撒谎解释，又不能真正说出来。 谁知道自己刚说出对方就醒悟，虽然云墨不惧怕对方翻脸，但还是会很麻烦。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抱歉，因为个人的一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云墨装作一副很愧怍的模样。 米拉当场道歉鞠躬赔礼三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问的。” “这不是你的错。”云墨安慰道。 “哦，不是我的错，那就好。”米拉回答。 然后云墨再次陷入死寂中，捂住脸。 这什么特么的鬼畜世界，这里的风格不适合我。 这时，艾米莉亚走了过来，丰满的酥胸颤了颤，但丝毫没有引起云墨的注意。 毕竟更大的见过，还摸过，咱可不是下半身动物。 艾米莉亚：“云墨吗？你既然从荒芜之森的夜晚存活下来，实力一定很不错的，你现在有去处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加入我们小队，我们小队的掉落物划分制度，是根据出力的程度来决定的，即使你是新人也可以得到很多需要的东西。所以要加入我们小队吗？一起执行任务可以有效地增加自己实力。” 云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自己现在的确也没有去处，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那肯定得接受啊，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大波浪金发36D妖精大姐姐。 “我的荣幸，不过我没有冒险家徽章，所以……” 艾米莉亚笑了笑：“那你多亏遇到了我们，如果一个小队里有黄金冒险家以上的引荐，就可以直接获得一枚青铜冒险家徽章，走，我们带你去领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小队的成员之一。” “嗯。” 好奇怪的世界，云墨在最开始明明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却在自己坦白过后彻底敞开心扉。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自己说了对他们没有恶意？ 不过再怎么说，自己也算一个陌生人，就这样让一个陌生人进入小队不怕被背刺吗？ 嗯……自己好像说过对她们没有恶意来着。 奇怪的世界，不能说谎么。 很快，五个人来到了冒险家协会的前台，看着前面忙碌的接待员。 云墨生怕自己过去，她来一句“向着星辰与深渊”。 那可真是太艹了。 云墨扫视一圈四周，冒险家协会不仅有酒桌，还有一个悬赏榜，上面张贴了密密麻麻的悬赏。 有怪物，也有人。 悬赏还贴心地标注了对方的弱点，出没地，以及打法建议，还有推荐等级。 大多数都是推荐黄金级别，也难怪艾米莉亚要招自己进来。 因为她的队伍只有她一人有黄金级别，其他三个人都是拖油瓶。 酒桌上还有嘈杂的交谈声，有的很喧嚣，有的却在窃窃私语，云墨敏锐的听觉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了，北方的冰霜巨龙被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女独自讨伐了！” “喂喂喂，你开玩笑吧？那可是……龙啊！就连最高级别的皇家冒险家都不敢说自己能独自讨伐！” “是真的！而且这已经是那位少女讨伐的第四条霸主级别的怪物，现在洛基宫殿里的皇帝花费巨资求得那名少女的信息，不过出乎意料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名少女的真实身份，就好像她是凭空而来的一样。” “这么夸张？多少钱？要不咱们去碰碰运气？” “碰运气？我看你是去碰死神，别人连龙都敢杀，杀你一个黄金冒险家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现在那名少女成为了所有冒险家心目中的神话，据说啊，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少女，仿佛是被天使亲吻脸颊的宠儿……” “嘶，你越说我越好奇那个少女，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有知道一点的，那名少女有着一头淡金波浪发，发梢为淡珊瑚色，系有黑色蝴蝶结，蓝瞳，眼角有红色眼影，美若神女。穿着打扮有点奇怪，像是铠甲，不过那铠甲也是真的好看，蓝白的，看上去就很纯洁。” “据可靠消息，那名神秘冒险家的名字叫做：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啥？呆头鹅？！ 第二章 爱莉希雅：不像其她坏女人，我只会心疼giegie❤ 云墨错愕，他无比确信那个名字就是呆鹅，但问题来了，为什么呆鹅会来这个世界？ “别发呆了，快拿好，如果以后有丢失的话记得找人当认证人重新领取冒险家徽章，不过……一般很难丢掉的吧？毕竟是很重要的东西。” 米拉大大咧咧地说道。 云墨犹豫了一下，询问道：“你们知道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这个人吗？” 米拉：“当然知道，连皇帝都想要得到她呢，毕竟那个少女是斩杀龙的存在，放眼整个世界也就只有两个人能够屠龙，不过另外一个……是这个国家的禁忌。” “禁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云墨追问道。 艾米莉亚轻咳两声，米拉瞬间明白了意思。 艾米莉亚走到云墨的面前，十分诚恳地说道：“那是不能直言的事实，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国家刚刚建立的时候，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干旱，加上魔物肆虐，内政出了问题，国家需要一个假想敌人来转移人民的注意，所以……” “所以？” 云墨明白，包括战争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化解国内的矛盾，以牺牲其他国家的代价。 这很正常，毕竟在一个国家，甚至一个企业，最重要的当然是利益。 真理之所为真理，是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适用。 艾米莉亚无奈地摇摇头：“所以，曾经的勇者，成为了人诛口伐的‘魔王’，一夜之间，一切的荣誉与辉煌悉数崩塌。这段历史只有这点流传了下来，至于更加具体的，在洛基宫殿的藏书阁里，我们不得而知。” “不过，你最好不要提及这件事，不然被有心人发现会举报你，轻则失去工作，重则被判以极刑。” 艾米莉亚善意地提示道。 “谢谢。” “不客气，我们在未来都会是一个小队的，所以情报分享也是可以的。” 听到艾米莉亚的回答，云墨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不错？ 因为不会少了谎言，所以好人坏人一眼就能分明。 不过这样的规则，不能说谎的本身，到底是基于什么来衡量的。 是自己的主观意识？还是世界的客观意识？或者是某一个人的意志？ 云墨无法得知，也不敢去尝试。 因为失败的代价有些沉重，现在终焉的能量也只有四分之一，虽然这四分之一足以横推除了虚实之律者以外的所有人，但最主要的敌人还是她。 “你真漂亮，而且很善良，艾米莉亚小姐。”云墨很老实地说道。 可下一刻，精灵的耳朵耷拉下来，血色涌现，像是红透的桃子鲜嫩欲滴。 “别，别这样，我们现在只是同伴，并且精灵的一百岁才相当于人类的一岁，我现在才一千五百岁而已……正常的成婚年龄在两千岁才可以……” “呃，你误会了，我只是客观评价，并且我有妻子了。” “哦，哦，是，是这样啊，抱歉。” “嘿嘿，队长虽然看上去很成熟，像那啥什么，我记得一处遗迹的古书记录的词语，叫什么御姐，对，虽然队长身材很御姐，但心灵却很单纯呢！不过我也没资格说队长，毕竟咱们这个小队其他人年龄还不到15岁。” 米拉热情地解释着，云墨扫视了一眼，确实如此。 从那贫瘠的身材就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没有成年。 “至于你想了解的那位神秘冒险家，我想，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洛基皇帝御用的冒险家吧。”艾米莉亚说道。 但云墨随和一笑，很自信地说道：“我想不会。” “不会？现在洛基皇帝已经给出了一个十分吸引人的承诺，只要那位神秘冒险家愿意归顺洛基，就可以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与权利，并且不会干涉她的人生，她想去讨伐魔物也会有国家支持，不是很好的吗？” 艾米莉亚不解的问道，这种放在条件放在任何一个冒险家身上都会行动吧？ 尤其承诺里的那一句：无论种族身份出身，若是艾米莉亚能得到的话，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归顺。 在人类世界站高了，就可以让精灵族变得更加昌盛，无论哪个种族都是如此。 云墨笑了笑，笑容有些轻狂：“不，首先，她不是那种人，她有自己的理想并且不需要洛基帮她实现，哪怕洛基是皇帝做不到；其次，人类，从来不会坚信任何一个承诺。” “哪怕是在‘绝对真实’的世界，也会有谎言，只不过取决于参照物的水准而已。” “至于真相，至于到了上面可能才会知晓具体是什么情况，而在那之前，没有绝对的真实，也没有绝对的虚假。” 云墨的慷慨发言，让小队的其他人变得愁眉苦脸，根本听不懂。 艾米莉亚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徽章已经到手了，那我们也该去完成我们的任务了，还有两天悬赏的时间就结束了，我们必须今天与明天搞定任务才行。” “等等，我姑且问一下任务等级是什么？”云墨问道。 “白银级别的哥布林魔窟，很简单，哥布林并不难解决的，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就好。”米拉抢先回答。 小队中的另外两个人也附和道：“我们都是白银级冒险家，队长更是黄金级，只要小心点这个任务就很容易完成的。” 艾米莉亚也肯定地点了点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手中的法杖：“我的魔法是黄金级，对付白银级的哥布林很有效，并且我有提前带好魔力药水，只要大家不远离我，就不会受伤致命伤，我可以及时施展治愈魔法救回来。” 四个人脸上都露出自信的表情，唯有云墨的表情有点凝固。 tnnd，怎么这么像“等我这次打赢胜仗后，我们就结婚”一样，妥妥的flag啊。 云墨已经看到旗子插满了四人的头顶，不过管他的。 反正有自己在，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还是不先出手，先观察一下白银与黄金的水平到底是什么样子。 之后，云墨就被带去买装备，和一些卷轴，大概就是可以即刻释放的魔法。 云墨这才明白，原来魔法真的需要吟唱，且前摇很长。 这个小队有很明显的短板，那就是一旦面临敌人数量过多的情况，战士顶不住，放几只小怪进来。 而刺客近战能力虽然不错，但却只限于一对一，而米拉这个弓箭手遇到近战的同级敌人基本就等于送死。 而艾米莉亚就不用说了，牧师加大贤者，类似于辅助之类的。 也就一个防御魔法吟唱比较短，前摇不长，但却是持续消耗魔力的魔法。 只要光之壁障持续着，魔力就不会源源不断地被消耗，根本不是靠喝初级魔力药水可以赶得上。 而且主要输出的弓箭手米拉，战士罗文与刺客肯尼，都只是白银级别。 前排顶不住，而后排伤害又低。 白银级别的哥布林，云墨也得到了情报。 智慧过人，会利用工具与武器，如果有哥布林谋士的话，那攻略还不一定很轻松。 敌人不傻，自身不强，破绽很明显的情况下，真的可以去攻打同级别的副本吗？ 又不是游戏，什么等级打什么等级的副本。 现实不讲这些，哪怕是青铜也有可能击杀王者，不过是概率很小而已。 一个人被蚂蚁杀死的概率无限小，但绝对不是零。 思考，冷静，才是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芜湖，看我这把无锋剑，我已经想象到了将哥布林一分为二的场面了！区区哥布林，在艾米莉亚队长给我的力量增幅下，只需要一剑！” 罗文对手中刚换的无锋剑爱不释手，是以旧换新的方式，自己在倒贴一点钱。 这种交易方式还不错，不过仅限于冒险者商会，其他地方可只认一般等价物。 “云墨，瞧，这把弓箭好看吗？”米拉将弓箭拉住，一只眼睛闭住，开心地望向云墨，虽然手中没有箭矢，却好像要射向云墨一般。 爱莉希雅，好像也曾这么对我说过。 “呐，好看吗？果然，美丽的少女当然要配上好看的武器才行嘛，瞧，我的箭矢，可以射中你的心哦~” “不是，挑选武器难道不是选择更合适更厉害的嘛？哪有外貌作为第一标准的……这就是你舍弃Mei博士给你准备的最新研制的魂钢武器的理由？” “当然啦，墨可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啊，这个时候你要夸夸女孩子，要这么说——哇！好棒好漂亮，这把武器很适合你！这样，明白吗？无间道的墨？” “什么无间道，我可听不懂。” “哎呀，居然在这种事情在装傻，不过呢，好像也不错？你也不想这件事被逐火之蛾知道吧？帮助维尔薇整蛊逐火之蛾的云墨先生~” “我忽然觉得，这把武器很漂亮，像是繁华春天里一朵鲜艳的玫瑰……” “这是粉色的蔷薇哦~” “……可惜，这把武器还是没有它的主人，那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爱莉希雅好看。” “爱莉希雅就是神话中的阿芙洛狄忒，塞纳河畔的春水不及你，保加利亚玫瑰不及你。你是神灵般的馈赠，你是上帝的宠儿，使所有的灵魂受到洗礼与升华。是黯淡升华中一束光亮，是照亮了黑暗的生命，为黑白的世界填满色彩，使其得到新生。看到你，我如临仙境，在厄瓜多尔荡秋千，在夏威夷岛冲浪，在清迈放飞天灯，在希腊梅丽萨尼洞泛舟穿梭，在土耳其卡帕多西亚空中漫步。你的一瞥一笑在我心头舞蹈，我全部的心跳都随你跳。” “咳咳，咳咳咳，那个……”爱莉希雅想要提醒什么，但云墨已经入戏太深了。 “太美了，你是神，我被美到泪流不止，喷涌而出。我的眼泪从眼眶里高压喷射出来打穿屏幕，飞过珠穆朗玛峰，飞过东非大裂谷，飞出太阳系遨游九天；汇成亚马逊河，汇成银海星汉，在我热烈滚热的心头成云成雾，倾斜而下，席卷四方……” “你来之后，我的世界晴空无云，繁星熠熠，是最为明媚的白昼与……ki，kiana！？” kiana：“……继续。” 爱莉希雅：“哎呀，这不是与爱莉希雅一样可爱美丽的少女kiana吗？你的男朋友在你面前夸我，你不会生气吧？” kiana：“当，然，不，会。” 云墨：“……” “……” “……”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ki，kiana……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下……”云墨颤抖着说道。 “呵呵。”kiana声音冰冷，之后死死地盯着云墨，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但沉默，就是最恐怖的言语！ “你，好，好，陪，你，的，爱，莉，希，雅，吧。我，一，点，都，不，生，气！” 说罢，kiana转身离开，极快的转身带动高马尾痛击云墨的脸颊。 “哎呀，kiana好像生气了，是我的错吗？” “是的，都是你的错。” “呜，我好难过啊，被墨这么说，但谁叫我是善解人意的爱莉希雅呢？不像其她坏女人，我只会心疼giegie~” “ki，kiana？你怎么又回来了！等等，别，把刀放下！” “Mei！快救我！” Mei：“卧槽！狗云墨你快走开啊，别拉我一起死！你不入地狱，我踹你进地狱！下去吧你！” Mei一脚绊倒逃跑的云墨，然后云墨面对的，就是拿着柴刀一脸黑暗的kiana…… 云墨：“这是一个误会。” kiana：“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现实，云墨表情十分痛苦，不是心痛，是心累。 很快平复好心境后，云墨露出温润的微笑：“很好看，漂亮的弓箭很适合你。” “啊，我……嗯，唔……”米拉发出几声闷哼，低下头去支支吾吾的，粉唇翕动，但是说出的话却没有声音，像是在说哑语般。 第三章 又当老六 刺客肯尼看向手中的匕首，一向沉默的他也不禁露出喜悦的表情。 这终究是提升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笑靥。 艾米莉亚的话，没有换什么装备，顶多就是买了几个卷轴与魔力药水。 毕竟法杖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奢侈品，也经不起频繁的更换。 云墨象征性地买了一把最低级的铁剑，反正有崩坏能加持铁剑上，就跟神兵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自己压根不需要武器，一拳下去就天崩地裂了。 就像幽兰戴尔一拳把万吨级别的白猪打飞，还单杀了冰霜巨龙，这就意味着崩坏能应该并没有削弱，云墨也可以。 自己好歹是终焉律者，呆鹅纯属个人实力，不过游戏剧情里没怎么体现出来。 幽兰黛尔的个人身体数据—— 身高：165cm。 体重：54kg。 年龄：16岁，比某些五十岁老妪和五万岁平板不知道强到哪里去。 帝王级崩坏兽加尼萨一万吨左右，一拳干趴下。 纯纯的一拳超鹅。 “那我们接下来是先休息？还是立马去猎杀哥布林？”云墨问道。 米拉自信地拿出一本书，然后翻开上面的页码指着哥布林的详细信息。 “这些都是以前的冒险家为我们收集的情报，上面记载了前辈们的心得，几乎概括所有哥布林的特点。” 云墨稍微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抢过米拉手中的情报，自顾自的浏览起来。 “你要看好歹说一声，一下子抢过去真没礼貌。” “呃，抱歉，我只是很好奇……”云墨敷衍地解释，然后快速翻页。 完美复刻了以前有些智商诈骗的量子阅读法，每一页都停留一秒，用超强的意识记忆能力快速记下。 而在其他人的眼中，却感觉是在做作一样。 不过云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乎别人想法，要知道书籍中往往藏着当时时代的文化与特征。 无论是天马行空的小说，还是严肃的文学经典，都不可避免地被时代符号所影响。 更何况这本记录魔物的书籍，更是直接照抄现实。 “喂喂喂，你看这么快看得完吗？就算是过目不忘的大魔法师也好歹会停留一下将每一页都看清楚吧……” “……”云墨没有解释，在这种浮夸的做法下，很快就完成了对这本书的吸收。 从描述来看，仅仅只论战士这方面，青铜就比普通人强点，大概类似于经过专业训练的拳击手。 白银的话勉强能赶上D级女武神吧，不过不好说，毕竟女武神都是有装备的，D级女武神的装甲虽然廉价，但绝对比异世界的破铜烂铁要好得多。 当然，前提是所谓的“破铜烂铁”不能被魔法师附魔。 科技和魔法谁更强，其实还真不好说，反正都是对规则的运用。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个世界的规则水平似乎……有点两极分化？ 强者恒强，弱者极弱。 黄金就有C级女武神的水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超过C级女武神，因为这种层次已经可以接触一些比较高深的魔法了，功能性比单调的装甲要强太多了。 铂金的话，与B级女武神相当，不过还是得看传承，那边得到的魔法等级高，或者科技技术更强。 钻石这个等级，可能已经超越了一般A级女武神，但也差不了太远，不过对于普通的敌人而言。 敌人宁愿面对的是A级女武神，也不愿意面对钻石这个等级冒险家。 由于崩坏与圣痕的限制，A级女武神的年龄都不会太大，阅历也不会太深，但相比之下，钻石冒险家的年龄一般而言，起码是四十岁以上。 并且云墨还是算保守的，除了个别几位妖孽，想要突破这个等级需要的不再是努力，而是天赋。 皇家这个等级……emmm，就是这个等级最为奇葩，垃圾的就比钻石好点，强的碾压同级。 毕竟皇家这个等级，一个限制条件是钻石等级，另外一个则是需要得到洛基皇帝的封号。 比如云墨在陪她们买装备的时候，就听到了比安卡的代号——【屠龙者】。 “呼，我来猜猜看，你们是不是打算晚上去偷袭哥布林魔窟，毕竟哥布林这种生物与人类的作息时间大致相仿。” “也有记录，一个铂金五人小分队在夜晚，偷袭某个巨大的哥布林巢穴，大获全胜，从此暴富走上人生巅峰……” 米拉含着食指，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难道不好吗？最多也就几个哨兵哥布林，我们暗中处理掉，就可以在外面布置魔法阵，只要阵法成立就可以团灭对方了啊。” 云墨看向小队的核心人物艾米莉亚，问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艾米莉亚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最好的办法。” 云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十分沮丧地说道：“错了。” “错？怎么可能会错，明明都有记录的啊……”米拉反驳道。 云墨将书翻到对应的那一页，其实他完全可以一个人处理掉魔窟。 但那样的话这个小队毫无成长，指不定会在下次因为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而埋葬。 果然是不能说谎的世界，所有人都比较单纯，脑筋也没有自己那边文明的人转的复杂。 毕竟女生说一句：“我没事。”都有无数种意思需要揣摩。 更别提工作上、社会上、事业上的潜规则，有些话总是不明显，且难以揣摩的。 就目前云墨对这支小队的感官并不差，很自信，充满了热血与青春。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这种世界更适合云墨那边的人来生存。 云墨将那页用力地撕了下来，放在众人眼前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首先，对方的五人小队全是铂金，并且一个牧师，一个魔法师，一个弓箭手，两个战士，阵容搭配看似与我们差不多，但其实相差甚远，因为前排的等级比你们要高出许多。” “其次，这个记录发生在五十年前，你们总该不会以为……五十年里，哥布林就创造不了应付这种策略的手段？” “最后，就是关于魔法阵的问题，我并不了解魔法，但我想，在艾米莉亚完善好魔法阵之前是不是不能离开？并且如果是在完成度较高可还没彻底完成的时候，一旦中断施法将会受到反噬，大概率会失去行动能力对不对？” 云墨精准而又锐利的言语，一下子击中了众人的心脏。 米拉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的不懂魔法？” “是的，我确实对魔法的了解不如你们深刻。” 云墨没有说谎，他知道很多魔法，但不如世界的原住民要娴熟。 米拉望向艾米莉亚，艾米莉亚抿紧嘴唇，慢慢地点了点头：“他说没错，的确如此……” “怎么会……” 还没等米拉回过神，云墨就继续补充：“那如果，我们的前排没有抗住哥布林的进攻，刺客因为需要先击杀谋士哥布林而不能守护魔法师，撤退的时候就只有弓箭手一人可以带魔法师逃跑。” “但弓箭手没了，就没有人掩护战士和刺客撤退，这就意味着，这就意味着，要么死两人，要么团灭。” 云墨说完，将手中的那页关于哥布林信息的黄纸放在桌子上，所有人都低下头默默地看着上面，陷入无声的沉默。 “……” “可，只要我们提前杀死了哨兵哥布林，就没有人能够察觉到队长布置魔法阵了吧？” 云墨立刻有力地反驳道：“那万一漏了呢？万一对方有什么检测魔法的道具呢？” “还有，就算一切都顺利，艾米莉亚也成功布置好了魔法阵，哥布林逃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躲过一劫，等我们进去在从暗处出来包围，那个时候就是困兽犹斗。” “我想，哪怕你们全都是黄金级，也架不住车轮战与围殴，就算再怎么集中注意，也还是会被死角的冷箭所伤，到时候死亡，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如果到了那种情况，立刻死掉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吧，毕竟比起死亡，还有更残忍的东西，我想你们都知道不是么？” 云墨的话铿锵有力，给这群没有太多阅历，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们上了一课。 没有人在反驳云墨，因为她们顺着云墨的说法去思考，却找不到一点漏洞。 以及……发现了自己那破绽百出的计划。 云墨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毕竟，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比起在绝望与悔恨中被侮辱然后死亡，云墨的批评已经算的上非常柔和了。 过了好久，也没有人说话。 直到艾米莉亚攥紧手中的法杖，嗫嚅着说道：“可是，这是我们现在能够接到的唯一任务，我们已经失败了太多任务了，如果这个任务不完成的话，就失去了接受任务的资格……” “如果，如果我能在强一点，如果我成为了铂金魔法师的话……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艾米莉亚自责地呢喃。 但云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打算，很讽刺地说道：“你想太多了，铂金级也有铂金级的烦恼，就好像小孩有小孩的烦恼，大人有大人的烦恼，无论往前走，还是往后走，苦难与挫折总是伴随着整个人生的。” “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拿起武器，将它们一一杀死，或者让它们摧垮我们的意志，在浑浑噩噩中死去。除此以外，再无第二种选择。” “好了，提醒到此为此，那么接下来也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完成任务了，毕竟有问题，总是需要解决不是么？” 云墨的表情松弛下来，明明上一秒才像一位严厉的老师，在批评学生的各种不对的地方。 而下一秒却好像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笑容像是三月的阳光，春风骀荡，怡悦人心。 云墨不是那种只说不做的人，像某些城管没收了小贩所有的赚钱工具，即使小贩们哭诉着这是他们唯一的工作，家里经济条件很差。 他们只会轻飘飘地说一句：“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做事，你就不应该在这里，影响市容。” 然后事不关己地离开，而不是给出一种更好的解决方式。 这是为谁服务呢？为人？想太多了。 只有把身子贴在地上，眼睛放下面，良心也放下面，才能在塔里木盆地才能看得到答案：规矩二字。 这不过是人类文明的冰山一角罢了。 是黑是白又能怎么算得上明白？ “可，可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根本无法做到……”艾米莉亚小声地嘀咕，声若蚊鸣。 云墨竖起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我们（我）的实力还是够的，甚至实力不够也没关系，要懂得思考，以及……如何获取信息。” “既然书上没有，那就自己想办法搞到需要的信息就好，方法有很多，比如……让其他冒险家为我们探探路。” “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接到这个任务的肯定不止你们一个小队吧？” 艾米莉亚愣了一下，慢慢地回答：“这个我们不知道，因为一般来说，只有冒险家协会才知道哪个任务有多少冒险家接受，我们本人是不知道的。” 云墨笑了笑：“是嘛？我可是在任务报告上，附近村庄饱受其毒害，无数花季少女惨遭毒手。” “这可是令人愤慨的事情，无论是对于男人，还是对于女人乃至长辈而言。” “哥布林这种生物不能自我繁衍，所以就会去对人类的女性下手，这种事情是正常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被害者的愤怒与伤疤，就会化作悬赏的金额。” “而根据冒险家协会给出的信息，这个村庄对这个悬赏的积极性很高，那么庞大的金额可不会只有你们有机会得到哦。” 艾米莉亚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我们应该和其他小队结盟？” “不，估计所有人都信心满满，对这个悬赏胸有成竹，谁也不会愿意把即将到手的蛋糕分一半出去。” “我们只用尾随当老六就好。” 第四章 一剑开天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林间响起摩擦的声音，几团微弱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打起精神，这次任务完成后就可以休息好一阵子的呢。” “是啊，这么大的赏金，对手也就区区哥布林而已，任何一个白银级的战士都可以打好十几只呢，我们小队五名黄金级，队长更是铂金级的魔法师，这个副本不在话下。” 五个人有说有笑，直奔任务标记的哥布林魔窟。 “还是先按照计划行事，把门口的哨兵哥布林放到，然后我们只需要拖住哥布林，等到队长布置好魔法阵就可以撤退了，危险性不大。” “嗨，那这多没意思，我还想跟上一次讨伐牛头人一样，来一次真男人的肉搏呢！讨伐区区哥布林简直是埋没我的天赋！” “这点我不敢苟同，上次如果不是队长辅修牧师，给你加了力量增益，你恐怕已经被劈成两半了。” “可事实就是我斩杀了牛头人不是吗？” “好了，别吵了，该办正事了。看到前面洞穴门口的两只哨兵哥布林没？刺客先上吧，悄无声息地暗杀他们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了解。” 云墨等人正在艾米莉亚的隐匿魔法下隐藏自己的气息，看着前面的队伍跟自己小队原本的计划如出一辙。 云墨漫不经心地问道：“黄金级的隐匿魔法也可以骗过白金的感官吗？” 艾米莉亚摇摇头：“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的，不过只要对方不施展感知魔法，是无法察觉只低一个等级的隐匿魔法。” 云墨回过头看了看那名铂金的中年大叔，微米双眼反复揣摩。 “都活了怎么久，不知道执行任务前要先确认身边有无异常状况吗？还是说……他默认了？” 云墨通过微表情确定了对方只是单纯的没有发现，太粗心了。 根据站位与实力来看，那位中年大叔也的确是小队的核心。 在云墨看来，一个小队的领袖不一定是力量最强大，而是一个有远见的人。 “他们动手了。”米拉提醒道。 霎时，随着两道白光闪过，洞穴口的哨兵哥布林还没来得及报信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不过……被发现了。 云墨敏锐地注意到哥布林的心脏处有一股奇怪的能量，在死之后这股能量回到了洞穴里，像是在传播什么信息一样。 过一会儿，前面的小队偷偷摸摸地进入洞穴里。 艾米莉亚：“我们现在要不要跟过去？” 云墨知道艾米莉亚很急迫，毕竟这个任务是她们作为冒险家后不得不完成的任务，一旦失败就可能再也接不到任务，等于失去工作。 “当然会跟过去，不过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云墨的瞳孔已经变幻成星眸，注视着洞穴中的一切。 艾米莉亚很吃惊云墨的眼睛，要知道能够改变身体的魔法起码都是铂金级以上，根据部位的重要性，难度逐步增加，而眼睛对人体来说不算特别重要，没有了也能活下去。 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能改变眼睛。 就算有，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现在的魔法就像是在吃过去的老本一样。 云墨颔首一笑，一切就跟他预想得差不多。 哥布林魔窟里有感知魔法的道具，并派出一小部分哥布林当诱饵，去困住前排。 然后从黑暗的小道，洞顶，地道里蜂拥而出，朝着铂金级的魔法师突击。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能威胁到他们整体的存在，不过呢铂金级的魔法师终究还是有点用的。 施展了类似于定身咒的魔法，不过额头大片大片地冒汗，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走吧，该去收获胜利的果实了。”云墨说道，随后转身拿起火把就朝洞穴里走去。 稍微思考了一下，又将火苗熄灭。 而艾米莉亚等人相视一眼，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洞穴里—— “该死！队长！你还能坚持多久！？” 中年大叔咬着牙，再次拿出一个魔力药水一饮而尽，这已经是最后一瓶了。 因为哥布林的数量太庞大了，定身魔法的消耗倍增，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最多半分钟……” “该死！杀不完！队长，还有多久才能布置好？” 被哥布林层层包围的战士竭力厮杀，但在厮杀的过程中难免受伤，随着血液流出体外，身体愈发虚脱，反应和力气也在减弱。 果然黄金级的冒险家打这种弱鸡哥布林是完全碾压，但人终究是人。 没有绝对的优势，就会被围殴至死。 这不是实力的弱小，而是战力上的弱小。 “来不及了，起码还有三分钟才能布置好，该死，为什么这群畜生知道我在这里布置魔法阵？” 忽然，一道破空声袭来，一只冷箭从黑暗中飞速穿过哥布林群，直直地射穿魔法师的右腿。 “快走，撤退！” “不，来不及了……” 哥布林就像是遮天蔽日的蝗虫群，让人感到无比窒息。 恶臭的味道与喑哑的嘶吼在这个晦暗的山洞来回盘旋。 而这一幕，被躲在石头后面的艾米莉亚尽收眼底。 一样的计划，更强的小队，却被一群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哥布林击溃。 “太自以为是了，他们其实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没有风险的方式解决，虽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起码不会丢到性命。” “轻视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明白吗？” 云墨提醒道，然后缓缓地走出遮掩的地方。 米拉慌张地喊道：“别出去，快回来！” 众人在看到一支黄金级小队全军覆没的结果，已经心生怯意。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云墨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就处理一下现在的窘境。 “那几个人还有救，你们就乖乖待在后面好了。” “我原本是想用更为缜密的计划完成这个任务，偷袭、下毒之类的，不过只是教一次的话，也是教不会你们的吧。” “作为救我的回报，这次就让我帮你们把这个任务完成吧，好好看着，不要上来。” 云墨拿出一把无锋的铁剑，慢慢地朝哥布林群走去。 “咿！！”哥布林发出嘶吼，又分出一小部分的哥布林扑向云墨。 只要扑到云墨身上，就可以疯狂捅刀子，一刀不行就两刀，只要有伤口，再强大的人也会战斗力下降。 “真可惜啊，如果这种情况下使用太虚剑神的话，就很壮观的说……不过保险起见，肉搏吧，好像从我成为终焉以来，大多数情况都是使用律者的权能解决，很少用拳头了呢。” 云墨歪了歪脑袋，然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铁剑，剑锋上泛着金灿灿的光辉。 “我的单体攻击，范围很大哦。”云墨念道。 随后一剑劈下去，顿时山崩地裂。 即便是隔着老远，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毁灭般的气息，整座山峰就好像被一把巨大无比的铁锤从头顶上砸落，瞬间变成了一堆碎石粉末，扬起漫天烟尘。 就连帝都的洛基宫殿也不由得晃了晃，像是发生了轻微地震一样。 “陛下，这是震动的溯源……”占卜师拿出水晶球，上面豁然是一脸平静的云墨。 一身简练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没有任何防具，与其他人的打扮格格不入。 握住的一把劣质铁剑，却泛着宛如瑰丽星火的光点。 面前的洞穴，乃至背后的几座山峰都被剑气砍出一道峡谷。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 占卜师离开后，洛基从王座上起身，神色严肃，独自一人走到地牢里。 地牢里关押的是一名无神的少女，四肢皆被雕刻着诡异纹路的锁链束缚着，她蜷缩身体坐于角落，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脸色苍白，唇瓣干涸而又干裂，头发凌乱。 少女安静地坐着抱住自己，仿佛已经忘记了挣扎，只是偶尔抬起头看向上方，眼眸里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恐惧与绝望之光。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阴暗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霉腐的味道。 洛基走了进来，表情冷漠地看着脏兮兮的少女。 少女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洛基在离她半米远处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还记得我是谁吗？光或影。” 被称呼光或影的少女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抬头，亦或许她早已习惯了黑暗，所以根本无法分辨此时的光线。 洛基继续道：“我问你话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少女依然沉默。 洛基皱眉，语气变得冰冷：“我知道你在装傻，如果你继续下去，你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你想等的人。” 少女终于微微转过头，茫然地望着他。 洛基冷笑：“把你的力量分出来，我需要你的力量，放心，我不会食言，等我征服下面的世界后，就许诺你■■。” 而在另外一边，云墨看着断裂的峡谷陷入了沉思。 就跟某影劈出无想刃狭间一样，云墨也达到了新成就。 云墨蹙起眉宇，不对啊，这世界的规则既然能剥离我的终焉力量。 那为什么本身的规则这么弱？ 而且作为上位世界，不应该要比崩坏世界要强得多吗？ 云墨无比确定自己没有使用过多的力量，只是稍稍用了一点力。 一剑下去，哥布林死去大半，剩下的也是逃的逃，跑的跑。 云墨深深呼了一口气，提醒道：“还愣着干嘛？杀啊，难道还要我再来一次吗？” “啊？哦哦！”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拿起各自的武器，魔法阵也索性不布置了，直接开始释放单体魔法。 云墨那一剑貌似把一直躲在石壁背后的谋士哥布林秒了，导致现在的哥布林没有指挥，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散而逃。 没过一会儿，这个任务圆满结束，前面的五人小队怯怯地走到云墨的面前，然后相视一眼，猛地鞠躬恭敬地说道：“前辈！” 艾米莉亚和米拉等人也看看彼此，有些犹豫不决。 “我们该不该叫？” 云墨摆了摆手，“别搞这套，不要把我叫老了，另外……今天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说出去吧？我不希望我出门在外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盯着，这感觉实在不好受。” “今天发生什么事情？难道不是两个小队齐心协力，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攻破了哥布林魔窟，为民除害了吗？” “是啊，今天天气这么好，就是一名灰白头发的神秘强者把山都劈开了。” 云墨：“……算了，我知道你们不会说谎，呃，我的意思是你们只要不说出去就好。” 毕竟规则就在这里，被人一直问，只要给出回答就会露馅。 云墨虽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暴露与否，但至少还是别那么早就暴露吧。 “哇！云墨你是皇家级的冒险家吗？！你明明可以自己一个人杀完哥布林的，为什么还要？” “只是为了给你们涨点教训。” 云墨叹了一口气，转身朝向米拉：“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毕竟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次帮你完成任务只是回报之一，另外一个回报也就是我的忠告。” “在做事之前要多思考，不要轻敌，也不要自大，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了，但……你现在就走吗？我们都没有办庆功宴，要不我们先去到酒馆请你吃一顿饭吧。” “米拉……”艾米莉亚搭在米拉的肩膀上，微笑着摇摇头。 对于云墨这种级别的人，每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而且只要他想，也一定能吃到更好的。 “嘛，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们也才认识半天，萍水相逢而已。” “可是……我觉得云墨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啊！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成为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伴……” 米拉的话让云墨怔了一下，但随即也释怀了。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若是以后有缘相见，也可以做到一如初见。” 爆更提醒 我将在九月份的某一日爆更，目前还欠了23更。 此外，新剧情反复提及「轮回」一词。 还有，现文明的崩坏意识是前文明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17号，貌似修改了崩坏的逻辑。 信息量极大，就像梅提及的—— “想象一种可能，对于比宇宙更广阔的时空而言，人的意识，生命本身或许已经出现过无数次——只是我们自己永远无法意识到这一点。” 包括圣痕计划，大概就是类似于回归群体吧，将个体的视角拓展到更为广袤的角度，不再局限于自身物理性条件。 让梦境中的人物出现在现实，圣痕计划确实牛啊。 这个得谈论一下“我思故我在了。”算了，太麻烦了。 要去买点书来看，不然我自己的脑子不够想。 抛开那些哲学，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个与律者对立的【理型】，不过目前没有什么太多线索。 期待期待~ 另外，卷四的故事异世界只是一小部分，后面就进入“虚幻”的真实过去。 有人猜得没错，虚实之律者的能力确实与云墨有着莫大的交际，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上流与下流的关系。 人这种生物，思考可以回到过去，但思考与一切行为本身就是在「时间的流逝」下进行，所以主观意识与存在无法回到过去。 倒数第二个「四分之一记忆」在这卷有了答复，地点是幼年呆鹅的长空市。 此外，卷五揭晓最后的「四分之一记忆」，云墨的始源和五星好感的成就。 卷六就是大结局了，之后我会为大多数角色送上番外。 第五章 云墨与星空 世间万物，周而复始，在无数纷繁的条条框框下有条不紊地前行着。 云墨看着手中崭新的青铜徽章，会心一笑，随后将它朝着一条奔流不息的小溪丢去。 它顺着河流缓缓而下，正如所有历史般，自上而下，由过去奔赴未来。 云墨走到小溪边，水面上倒映着自己充满锐气的脸庞，算算时间，地球也差不多过去了快十年了。 这个时候回去，大家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 云墨自嘲地笑道：“原来，我还是没有改变，不仅是外貌，还有习惯。” 自己还是不愿意接受陌生的东西，因为害怕失去，或者说……已经不再渴望。 内心被充实的情感充斥，已经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所以才会与“朋友们”分开吧，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 如果换做其他故事的主角，或许会在新的世界展开一场有趣而又刺激的冒险。 在时间的流逝里，得到更多的羁绊，与许多妹子建立浓厚的情感关系。 或者讨伐几头龙，斩获数不胜数的荣誉与喝彩。 在本就耀眼的人生扉页上增添一笔更加鲜艳的浓墨色彩。 但如果那么做的话就不是云墨了，更何况，自己是要回去的，如果可以，最好不要与这个世界牵上太多关系。 就现在看来，两个世界是敌人。 “先找到比安卡了解一下情况，她既然能来到这里，也有可能知道怎么回去。” 云墨想到这里，去到了一个迢遥的边陲小镇。 比安卡似乎在这个世界很出名，尤其是在冒险家协会，关于比安卡的传闻有很多。 云墨可以直接开启「终尽」，成为终焉律者，感知力直接覆盖全世界。 但那样的话可能会招致祸端，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收集情报。 律者的权柄不能释放，只能通过崩坏能增幅己身。 所以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好在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不能说谎。 云墨可以很轻松地得到情报，方法也很简单，直接问就好了。 对方有三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二是沉默，三是说一些十分文明的用语。 不过由于文化差异，云墨听不懂对方的脏话。 这种感觉就好像云墨对一个不懂汉语的人说一句：“如果你冒犯了我，我会带着微笑很礼貌地对你说一句——我测你码。” 总的来说，每一个世界，每一个国家，乃至一个地域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语言。 云墨无法理解，自然也无法生气。 在经历过无数次尝试后，云墨将目标选择女性，或者年龄不大，看上去略微青涩的小男孩。 不是因为癖好，而是因为云墨已经干趴下不知道多少个冒险家了。 下至青铜，上至铂金。 搞不懂，就小小的询问一下，一些五大三粗的中年冒险家就想揍自己一顿。 若是装的就算了，关键是云墨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敌意甚至杀意，于是一拳下去。 粗狂的大叔瞬间像个小女生一样苦兮兮的，坐实了“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哭很久。” 有了前车之鉴，云墨问起来也是如鱼得水。 虽然得到的回答大多数不尽人意—— “我不是很清楚那位神秘冒险家在那个城市，你可以去问问铁匠铺的罗岚。” “我只是一个打铁的，虽然时常与人交涉，但我也不知道那位神秘冒险在那个城市，不过我想刚来的旅行者或许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但你需要的信息。” “emmm……我记得我在前几个城市好像见到过那位【屠龙者】，不过具体在那个城市我不记得了，我想，大致位置应该在帝都左右吧，你沿着北方的方向一直走，大概走上两个月就可以见到帝都的外围了。” 然后云墨就朝着北方跑去，别问为什么不是飞。 因为律者的羽翼在具显的时候，也会有崩坏能逸散出去。 好在云墨的奔跑速度也不差，大概就比洲际导弹慢上一点，也没有花太多时间。 就这样，云墨一路打听，终于走到了所谓的帝都……旁边的城市。 帝都貌似最近管的很严，任何人要进去都要报备，一套流程走下去十分麻烦。 更何况还是云墨这个没有身份的“偷渡者”。 夜晚，繁星闪烁，黝黑的天幕笼罩着整个世界。 云墨也没闲心去各种风花雪月的场所逍遥快活，他的时间不多，主世界十年，自己也只有二十年的时间。 万一自己没有及时回去，kiana直接杀过来，死的就不止是这边的人了。 不会饥饿，但会疲乏。 云墨随便找到一颗大树，轻巧地跳上去，在上面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余光不经意地看到了街边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乞丐们。 越是繁华的中心，附近的贫穷就越多。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估计帝都的大人们怕看见这些穷鬼影响了自己的心情，所以才戒严管理。 开个玩笑，老爷们心善，见不得穷人，于是把方圆百里内的穷人都赶走了。 “呼……不过只是做做形式罢了，根据书中有些信息记载，现在帝都的皇帝好像是叫洛基？真是一个虚伪的名字，信不得。” “不过人也跟名字一样充满了虚情假意。” 通过这几天的消息打听，云墨初步得知了洛基为了招揽比安卡为自己麾下的皇家冒险家，使出浑身解数。 比安卡仍然没有给出答复，这已经算是一个答复了，沉默就是拒绝。 然而洛基似乎不想放过比安卡，试图打听比安卡有没有什么亲属朋友，这是上位者一贯的作风。 手段无论，只求结果最优即可。 对于独行的比安卡来说，这点并不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 见普通的奖赏无法吸引到比安卡，于是洛基又建立了一个新教堂，将冰霜巨龙的骨殖放在教堂上方，利用悬空魔法将其昭示于大众。 其下还有一尊比安卡的雕像，计划几天后完善一切。 结果显而易见，比安卡受不了这么浮夸与形式的做法，找到了洛基。 与其达成承诺，只要比安卡在场上出席后，就将这个教堂改造成孤儿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对此，云墨嗤之以鼻：“这个承诺从一开始就有漏洞，他没有说谎，却也在说谎，因为比安卡肯定会以为出席一次做个短暂的形式之后，就可以撇开一切缧绁。” 云墨喃喃道，他从别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并不完全，但可以从字里行间窥得承诺的原貌。 从一个人的利益与目的为出发点观察，就能很轻易得得到交谈的大致内容与意思。 “搞得就跟并夕夕一样，先是只差0.1元提现，然后0.1元需要集齐十块元宝，等集齐了九块元宝后，又来十块钻石合成一块元宝，等集齐九块钻石后，又来十块金币兑换一块钻石，最后好不容易集齐十块金币，又被老鼠偷走一块，需要十个捕鼠达人……” “一步一步的诱导，让人明知道是陷阱，却还是心存侥幸地继续下去。” “比安卡当然不傻，但过去被骗的人就真的很笨吗？不，只是每个人的视野都有各自独特的盲点。” “大多数的人的盲点都是利益与物质，或是一时的快感，而也有盲点是——善意。” “以善为饵，比恶更恶。” 云墨大概已经能想象到，在比安卡踏出第一步妥协后，洛基又会以修缮教堂，改善孩子们的生存环境。 然后什么提供学业服务，建立类似于游乐园，或是提供更有营养的食物之类的。 因为……现在的教堂也就是一个空壳子，除了那奢侈的建筑以外再无其他。 而真正想要建立一个孤儿院，难道什么都不准备吗？食物、书籍、教师、生活用具、医疗人员…… 但比安卡肯定没有想到这些，并不是因为她不在乎，而是她的想法很单纯。 比安卡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泡经历过跌宕起伏的故事，得到了无数人的馈赠，因此她也对其他世界充满善意。 以此为推，她的行为逻辑就十分好得出——举手之劳就能帮到别人，当然可以。 云墨叹了一口气，这些倒无所谓，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土皇帝云墨当然不会畏惧。 只要虚实之律者不出场，云墨一个人就能让这个孱弱的文明溃于无形。 关键就在于奥托曾告诫自己，虚实之律者被囚禁着，包括苏也观测到了这一点。 囚禁？这个词可不太妙，能囚禁虚实之律者的监狱，真的存在吗？ 云墨且不提这个弱小文明是怎么做到的，如果虚实之律者被囚禁着，那么极大概率在洛基宫殿类似于“天牢”的地方。 而作为皇帝的洛基必然知道这一点，从之前解决那三个人可以知道。 虚实之律者的力量可以被其他人使用，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比安卡一向坦诚，不会说谎，如果需要回答的问题对自己不利，也只会拒绝回答。 所以力量没有削弱，但就算是能够屠龙的存在，为什么这个世界的皇帝一定要得到她呢？ 甚至不惜做出会让对方反感的举止，得不偿失。 云墨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洛基有办法彻底控制比安卡，让其为自己所用。 是动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吗？ “真是烧脑筋，好想莽过去……”云墨沮丧地抱怨道。 其实思考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一个人的思考。 如果有大家陪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没有想到这么多，也会觉得踏实。 Mei、梅比乌斯、维尔薇、奥托…… 云墨并不认为自己的智慧比她们还要优秀，她们站在“人智”的星空之上，而云墨不过是一颗黯淡的星辰罢了。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依赖别人了？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自力更生。” 云墨哑然，抬起头望向星空。 曾经，如同过往数千、数万个夜晚，冰冷的星空也同样地俯瞰着与它一样的孩子。 现在，那个孩子带着温热的眼神回敬，凝视着星空的“影子”。 “我听说世界上一切的失利都是由于当事人的实力不足，可那也只是存在于这个维度的事实。” “如果有那么一种特别的方式，人类无法想象到的别样世界，这个答案，或者说任何一种真理，还会适用吗？” “是哪里呢？思想所无法抵达的彼岸？还是……绝对的虚无？” 云墨诡异地朝着星空发出了一个奇怪的提问，正如规则之下，星空于主观意识上无法开口，更无法提供任何能够表明的字符与痕迹。 它永远都是影影绰绰、阒然的模样，回应一切的，只有一切的虚无。 在“沉默”与“停滞”中，星空给出了答案。 一份绝无仅有的答案。 “真奇怪，我竟然会像精神病一样，对着星空提问，甚至还觉得……很亲切很舒怡。” “有点小小的孤独，但并没有因为这份孤独得到失落，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云墨自言自语，他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有点不一样。 似乎是从小时候，自己就很喜欢仰望星空，并不是因为人类的好奇欲望，而只是一种来自于……更深处的吸引。 就好像本该如此，就应该这样，没有任何缘由。 没有颜色，无垠广袤，神秘而又空洞。 这些人为的定义，并没有让其有丝毫改变。 “忽然发现，我第一次穿越，好像就是一个人在天台凝视星空。” “然后说了什么来着？记不清了，我明明记得很清楚……” 云墨努力地回想，但清晰的记忆却在这个时候囿于一些古怪的禁制而变得模糊。 “系统？睡醒了吗？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咯。”云墨试图唤醒系统，却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先睡一觉吧，养足精神，等比安卡的封号典礼到来，到时候再和比安卡见面就好。” “作为先祖，可不能坐视自己的后辈误入歧途。” 云墨缓缓闭上双眼，在他闭上眼的时候—— 星空也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 比安卡，与琪亚娜 清晨，天边刚露鱼肚白。 云墨睁开眼睛，看着头顶蔚蓝浅色的天穹发呆，过了好久，坐起身子，揉了揉脑袋。 “听说封号典礼需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去，得想个办法才行。” 云墨呢喃道，又不能使用律者的权柄，又没有身份，那该如何得到邀请函呢？ 总不可能天上掉下来吧？ 云墨从树上下来跳下，走在喧嚷的人群里，无精打采地思考着。 霎时，古老沉闷的钟鸣想起，云墨看到许多人都在朝着另一个方向诚恳地膜拜。 他们将双手合十，低着头闭上双眼，像是在向上天祈祷般。 云墨好奇，跳到一颗大树上，极目远眺，发现不远处就是一个偌大的教堂。 伴随着沉重的钟鸣声一遍遍响起，白鸽与乌鸦竟然一齐飞向教堂的屋檐，安静地伫立在上面。 黑与白交织出一副和蔼的景象，而下面便是穿着端庄的神父。 云墨看到他将一份褐色的信封放入宽大的衣包中，然后神情严肃地上了马车。 “来活了。”云墨笑道。 因为外围到帝都主城，中途是要经过一片森林的，那里注定人烟稀少。 云墨一路尾随者，在城市的暗道中穿梭自如，紧跟着马车后面。 眼看着要出城，马车忽然停下来。 “嗯？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云墨紧张起来，倒不是怕神父，而是这个世界的虚实之律者。 结果是有惊无险，神父见到路旁有个修女，便停车主动载她一程修女进车后。 云墨站在高处继续注视着神父的一举一动，结果却看傻了眼。 她可爱的美腿从长袍中露了出来，神父偷偷摸摸地把手往美腿上移动，修女看了看他，说，“神父，记得圣诗第129节吗?” 神父连忙道歉，移开他的手。 几番纠结之后，神父的手又再次滑向美腿，修女又说:“神父，记得圣诗第129节吗?” 神父再一次道歉:“对不起，姊妹，肉体是软弱的。” 云墨在暗处咂咂嘴，“真能忍，看来是一个‘正直’的神父，我就说他的发型怎么这么标志。” 出城后，过了两分钟就进入了森林，而云墨从侧面早早进入。 忽然，马车再一次停下来。 神父拉下窗帘，询问车夫：“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呢？” 车夫回答：“有一位年轻人拦在马车面前，大人请稍等，我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神父叹了一口气，“去吧，请勿伤害到年轻的孩子，他们是未来。” 修女十分惊讶地瞥了神父一眼，原来他的实诚并非伪装。 结果没过一会儿，车夫就激动的跑到神父面前。 这时，神父又问：“怎么了？” 车夫回答：“他说仰慕大人许久，想要与大人交谈一分钟。” 神父看向车中的修女，露出了和蔼的微笑。 “当然可以，我愿意为先觉的孩子们启蒙，这是我的职责。” 神父下车后，来到云墨的面前，手中拿着银色的十字架装饰，面容慈祥。 我靠？为什么我感觉他身上在散发着佛光？ “孩子，你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吗？我从你的眼中看不到迷茫。”神父的话语很空灵。 一言一语都带着净化的效用，不过没有云墨的若水好用。 云墨右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心口处，礼貌地微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需要您身上的一份东西，那样东西对我来说不可或缺，对您而言想必也只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庸俗之物。” 神父立马意识到了眼前少年的用意，大大方方地拿出封号典礼的邀请函。 “是的，这对于我来说的确只是用于打发时间的庸俗之物，可是我并不能随意把它交给一个陌生人……” 不能随意交给别人，潜意思就是在一定条件下是可以的，但我需要得到足够的补偿。 云墨也很懂，饶有意味地说道：“神父，您想要开辟未来吗？” 神父一时没有理解到云墨的意思，疑惑地问道：“开辟未来？什么意思？” 云墨笑了笑，“正如您所说，孩子便是未来。” “圣诗第129节:走向前并寻求，更深入点，你会找到荣耀的。” “以及，您可以同时抓住未来与荣耀。” “比起浪费时间参加一个无足轻重的典礼，想必……这时间值得您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 “比如，构筑‘和谐自然’，为迷途的少女‘指点迷jing’，您若‘倾囊而授’，迷途少女自然会‘夹道欢迎’。” “莫要等到向往的林荫小道，每个清晨和傍晚都挂满了白霜才幡然醒悟。” 云墨凭借自己前世九年义务教育的深厚底蕴，及优秀涵养，总结出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的科普：“瞧，这里荒无人烟，是一处‘细水长流’的好地方，我想，您可以jing候佳yin了。” 神父愣住了，回过头看向车上的修女，巨大的沉重压在马车的窗子底框，面色红润。 修女给了他意味深长的一眼，神父悟了。 迅速从包里拿出褐色的邀请函，轻咳两声，“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需要这个，但我认为，你是一个好孩子。” “拿去吧，这是你应得的。” 云墨光明磊落地拿到邀请函，“谢了，祝你‘每日愉快’。” 在云墨离开之后，神父又把车夫叫到面前，“这是你的报酬。” “可是我还没有带大人去到目的地啊！而且，大人你给的太多了。” “已经不需要了，你先去下面的村子买点好吃的，顺便买点补充气血的食物，剩下的钱都归你。” “可是距离我们最近的村子，我去一趟也要半个时辰，来去起码得一个时辰……” 神父很祥和地注视着车夫，安慰道：“没事，我不介意，快去吧，等到天黯了就不方便了。” “那，行吧，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来的！” 车夫还以为是神父饿了，临时改变主意暂时休憩。 神父笑了笑：“不急，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慢点也没关系。” 在车夫离开后，神父绅士地伸出手，修女从车上下来的过程不小心崴到脚，扑在神父的身上。 “神父，还记得圣经第129节吗？”修女又问。 “当然，孩子，你需要我指点‘迷jing’，我很需要这份荣耀。” 树林深处传来悉索声响，随即又安静下来，仿佛刚才的异响从未存在过似的。 女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颤抖，攥紧破烂的修女服，眼角已经滑落一滴泪水。 嘴唇蠕动，却只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不知何时，清澈的小溪流淌着些许鲜红。 “哈嗨嗨，到手了。”云墨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学到的知识用上了，虽然奇奇怪怪的，估计云墨从小到大的语文老师看到直接转成体育老师。 瞧，这是一本成语大全。 “嘶！”的一下，没了—— “让我看看这邀请函有没有问题。”云墨娴熟地打开邀请函，是在确保没有损伤的前提下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华丽的卡片，上面有着特殊有标记的魔力流动着。 估计就是类似于身份鉴定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云墨花时间去变脸，毕竟地球那边除了指纹眼膜还有样貌。 而这种邀请函是没有这些的，它只是单纯的用魔力标注。 防止别人伪造一模一样的文件混入其中，不过对于它在谁的手里却没有丝毫保障。 “明天才举办吗？也罢，正好给我时间找到比安卡，只要我表明身份后，应该就能取得她的信任。” 云墨已经想好了见到比安卡后该怎么解释。 只要说出自己是天命的SSS级武神云墨，她应该就能明白。 毕竟作为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对这些基本常识肯定还是有的，尤其是奥托还给了我与她一样的权限。 我有权得知比安卡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哪怕是奥托给她布置了秘密任务。 与此同时，天命浮空岛—— “丽塔，怎么，还在因为我没让你陪着幽兰戴尔而生气吗？” 奥托优雅地笑了笑，可丽塔不会傻到认为这是笑容，充其量只是一种看上去比较“友好”的表情罢了。 “您多虑了，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这点丽塔学识浅薄，也不敢随意猜测主教大人的想法。” 奥托轻轻在量子屏幕上点了点，出现一片银河。 随后那片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逝，最后归于虚无。 奥托再次望向丽塔，问了一个天方奇谭的问题—— “丽塔，你认为时间可以倒流么？真正意义上的，将一切重启的回归。” 丽塔愣了一下，酒红色的眸子转了转，最后摇摇头：“抱歉，丽塔给不出答复，但如果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觉得时光是可以倒流的。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这种程度，逆熵的爱因斯坦博士也提出过万事万物不过是光走过见证，如果能让光朝着反方向行驶，说不定就能做到时光倒流。” 奥托哑然一笑，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只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她将一切发展比作成一部电影，光走过的路程就是已经走过的进度条，只要将进度条拉回去就可以重新看一遍，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归。” “可是，要如何拉动进度条呢？还有最为重要的被忽略的一点，在拉动进度条的同时，时间已然悄无声息地流逝，因为我们存在本身便是基于时间流逝这一基础上。” “无论是思考、更迭、死亡……都无可避免。” 丽塔语气带有歉意地说道：“抱歉，主教大人，这只是丽塔的愚见。” “没有什么好赔礼的，你不必那么恭敬，现在，让我们来一场思维实验。抛开时间是不是线性这个问题，或者说……对于宇宙而言压根就不存在时间这一说法。” “让我们重新来思考如何回归这个话题——” 奥托随意地打开了一部视频，上面是幽兰戴尔小时候上学的录像。 “这就是比安卡小学读书的样子，挺可爱的不是吗？瞧，这个丸子头还是塞西莉亚得到德丽莎建议而给幼年的琪亚娜，不，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梳理的发型。” “当时的她，还就读于一个普通的小学，作为一名与所有孩子别无两样的一年级学生读书。还是一个被老师批评为脑筋不转的笨蛋，当然那并不是指学习上，而是对于事物的执著程度远超同龄的孩子，甚至抱有理想的成年人。” “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无论是哪一方面。” 奥托指了指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抓住课本乖巧认真朗读的比安卡，绑着两个丸子头，看上去十分娇憨可爱。 丽塔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很自然：“那时候的幽兰戴尔大人真可爱。” 奥托也肯定地说道：“是的，这一点不可否认，她的确继承了她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优良基因。” 随着画面的更迭，时间来到了天命的女武神基地，所有人都看着这只小小的比安卡，充满了爱惜与喜欢。 奥托平静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女武神基地，当然这其中有我不可推卸的罪孽，我杀死了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赶走了齐格飞·卡斯兰娜，让她失去双亲的陪伴……” “而这一切，她毫不知情，当然，或许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但已经不重要了，我在她最需要启蒙与照顾的阶段站了出来，如今她对我一定有恨，却无法亲手复仇。” “因为她是比安卡，也是琪亚娜。” 丽塔沉默许久，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奥托戏谑地笑了笑，自嘲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一个多么令人唾弃，恶心的小人，我这样内心卑劣的人就应该下地狱，或者被绑在十字架上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被火烧至绝望恸哭，然后在悔恨中死去，对吗？” 第七章 地球，既无始源，也无终末 丽塔连忙摇头，为自己辩解道：“主教大人多虑了，丽塔并不是这么想的。” 奥托满不在乎，笑得很轻松，用最轻佻的语气说着最离奇的话：“不不不，你是否这么想不重要，因为我不在乎，你的想法并不能改变现状，也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我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同情、乃至理解。” “我本就是一个恶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自己。” “可故事有勇者，就要有恶龙，有光明，就需要有阴影。有人报团取暖，就有人永恒孤独，世界需要恶人，我也一定会成为这个恶人，因为这个故事要想变得美好，就必须需要一个人来做到这些事情，我必须做到。” “杀死塞西莉亚，逼走齐格飞，巴比伦铁塔，害死我的老朋友瓦尔特·乔伊斯……” “在无尽的黑暗中，哪怕是一点微弱的萤火也会显得十分闪耀，可在白昼里，那点萤火又算得了什么？” “有人岁月静好，就得有人忍辱负重，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纯粹的恶人，她注定不会被理解不明白，甚至被无数人唾弃。” “但比起永恒虚无、亘古被冰冷星空所凝视的孩子，这点苦难微不足道，甚至不配称的上苦难。” “主教大人……”丽塔看着失落的奥托，十分不解。 因为此时此刻，奥托失去对焦的眼神，那逐渐崩溃的魂钢身躯证实着奥托切切实实在悲伤，在痛苦。 这是魂钢身体的局限，奥托将意识倾注于此身，情绪的波动便会影响到魂钢的性能，因此才需要以太能量去维持原样。 “没事，换具身体就好，反正这种情况下身体还能坚持半个月，备用身体还有很多。”奥托平淡地阐释，像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从很早就通过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观测到了其他世界的可能，或许你们不曾得知，我早已登上虚数之树看到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可能。” “我的仓库里有很多备用身体，即使再过上五十年也用不完，但你猜为什么我要在这种时候启动第二神之键，让比安卡去到其他的世界泡？不，用异世界称呼更好。”奥托问道。 丽塔困惑地摇了摇头，依照她对奥托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一切的行为都有缘由，一切的结果都有其起因。 这个活了五百年，其思想在无数世界沉淀下早已变得如那量子之海般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丽塔不知道，请主教大人明示。” “不不不，如果我直接说出来的话，可就没意思了，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这是比安卡在女武神基地里发生的事情——” “比安卡以成为真正的“最强”为目标，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即便我对待她的态度有异于其他女武神，比安卡也从未懈怠，她知道必须变得更强，不然她就什么都不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会在消灭崩坏之后再思考怎么生活的问题。” 画面继续更迭，转眼就到了比安卡睡觉的画面。 丽塔忽然双眼放光，而奥托则淡定地表示：“放心，我只是调取学校和天命基地等地方的监控，按照时间顺序合成而已，并不是偷窥狂，我也没有闲心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画面上，比安卡将脑袋埋进枕头，不停地用小脚丫踢被子，女武神宿舍的管理员不耐烦地为比安卡重新盖上。 一夜里踢被子下床五六次，不乱滚时口水还会把床单浸湿…… “噗，她认为合格的女武神不能因作息上的不良习惯而让同伴产生困扰，如果按照她自己的定义，那她一定和K423，并列最差女武神，该说不愧是姐妹吗？” 奥托笑道：“当然，我并不是否定她的能力，相反，她很优秀，优秀到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新的神话。” “极致的天赋加努力，上帝为她开了一扇窗，又将所有的大门都为她打开。” “在小小年纪就学会英语、德语、俄语、法语四门语言，崩坏能抗性会随着接触崩坏能的剂量而增长，异于常人的空间认知能力与战场应变能力。” “去到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改变了世界泡解体的命运，用圣剑幽兰黛尔的力量将世界泡反演进自己的体内，幽兰黛尔也因此和比安卡产生更深层次的融合，化作覆盖比安卡全身的闪耀战甲。” “此后比安卡可以在量子之海中自由行动。” “拥有友好的伙伴，亲密的挚友，一个充满学识的愚者老师，还有坚定的理想与志向，就像是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 丽塔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幽兰戴尔大人，确实很厉害，也很幸运，但比起这些，她的努力才是最显眼的。” 丽塔本以为奥托会接着往下看，却没有想到奥托伸出手，主动地拉动进度条，将进度调节到最初比安卡读书的时间阶段。 “瞧，我可以拉动进度条，知道为什么吗？” “呃……丽塔不知道。”丽塔有一个想法，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奥托看出来丽塔想说什么，不过那并不是正确答案。 “答案一向都很简单，就像神州有一个成语——大道至简，所有看似复杂的理论与道理，其实核心也只是最为简单的逻辑。” “不过那份逻辑对于人类来说，按照人类的理解方式，用语言描述或许很简单，也或许很复杂。” “就比如现在，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因为我不是【里面】的人，所以我能拉动进度条，仅此而已。” 丽塔瞪大眼睛，奇怪地望着奥托。 奥托不慌不忙地拉动进度条，来回拖动，比安卡的一生便在这荧幕中来回走动。 “看吧，我可以随意拖动进度条，往前，或往后。” “但荧幕中的比安卡却做不到，如果在没有我干涉的情况下，她就能慢慢地顺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进度条的前进而前进。” “她无法回到过去，也不能跳到未来。” “仅此而已，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到连三岁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奥托云淡风轻地说道，但语气轻浮，眼神却流露出浓厚的凝重。 “我们是【世界】的产物，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这一现实，即使我去到虚数之树，也不过只能在过去开辟一条新的时间线，但那条时间线，依然是在【此时】延续下去。” “囿于【世界】，便无法回到过去，只能前进，这是这个世界的真理，不可更改，不可【逆转】。” 丽塔疑惑，主动提出疑问：“那难道其他世界，包括世界泡的其他人就能逆转我们世界的时间吗？” 奥托很自然地说道：“每一个世界都是虚数之树上的叶片，有的会掉落到量子之海成为世界泡，但毫无疑问都属于【世界】，属于电影里的【世界】。无论是树叶，还是水泡，都已然被限制，所以不存在你所说的问题。” “好了，今天的交谈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奥托无趣地打发丽塔。 丽塔也很识趣，悄然离场。 而在丽塔离开后，奥托再一次失神地苦笑。 她始终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无数个日夜，她也时常诘问着自己的灵魂—— 可以吗？ 应该吗？ 值得……吗？ 奥托强行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苦笑，身体带给意识剧烈的沉重眩晕感。 纤纤玉指不知何时沾上一滴湿润的水珠。 崩坏世界没有童话故事，但我们仍然相信世界会奔赴美好—— 有人曾在教堂的废墟里，聆听唱诗班婉转的清唱。 曾在停运的车站边，披着斗篷瑟瑟发抖。 曾在金碧辉煌的剧院里，震撼于舞台上的天籁之音。 曾在被雨水打湿的小巷中，与夜色下的城市一同啜泣。 曾路过郁郁葱葱的校舍，隔着围墙打量年纪相仿的孩子。 曾行过与世隔绝的村落，隔着人群目睹骇目惊心的仪式。 曾远渡东方的城市，在人潮往来的街道上驻足停留。 曾回到黄昏的街道，落座于街边的破旧舞台。 曾踏足偏远的山庄，将世间的离合尽收眼底。 曾造访世界的中枢，将人心的悲喜铭记于心。 ———— 乱雨的大街小巷上尽是滴答声，这个时代的人们低着头匆匆地走着，静默无语。 地面大大小小的晦暗水洼，倒映了琪亚娜抿嘴的模样，雨滴高频率地打在上面，使得画面变得支离破碎，分外模糊。 在雨伞下，熟悉的麻花辫白发少女贴近少年温热的手臂，脚步横向迈得很小，尽力缩小自己所占据的空间。 如果思恋有声……那会是一场连绵大雨吗？ ———— 京城外雨打梅花，人间繁华、世事沧桑都已无关紧要。 京城内飘起漫天雪花，那是回忆的碎片。 在荷塘边，苍凉之日，京城再次下起了大雪。 荷塘的白鹭不再啼鸣，将军的红缨枪早已锈迹斑斑。 霜雪满城，清风垂吟。 ———— 少年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东方的那一片角落，百万年间，她喜欢的女孩最喜欢去哪里枕着天地，洗着清风，仰望星空。 那是起源孤城最高的地方，那里是天空的尽头，是心的方向。 ———— “那个人的弥留之际，我问他，是否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而现在，我将把他的回答传达给你们……” “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 “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情不止有对错。” “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对错之后，依然坚定的去做自己相信的事情，并为之负起责任……” ———— “因为他人是一面镜子，交往越是深入，就越会意识到懦弱的自己和令人厌恶的自己。” “没有陷入过自我厌恶，也就无从谈起成长，以及在那之后的东西。” “毕竟比起站起来反抗，有的时候低着头忍耐，反而更加辛苦。” “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在逃避够了以后，就要把这些全部承担下来。一次次的反复接近与远离。” “然后去寻找能让彼此都不太受伤害的距离，这是长大成人以后，依旧需要不断摸索的课题。” “你和我，不也是如此吗？” ————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的确……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美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我们无法接受，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这不过只是一个人能做的……最自私的事。” …… 奥托没有播放比安卡后续的一切，因为后面的早已不止是比安卡。 还有无数个世界，无数个故事。 毫无疑问，他们都前进着，唯有一个世界——它的可能，永恒虚无。 他有着中间一切美好的过程，这里的文明灿烂，没有名为崩坏的天灾与祸端，一切都十分祥和与美满。 但它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始源与终末。 它的名字，叫做：地球。 第八章 比安卡：“堂堂正正的对决吧！” 一个从始至终不应该存在的【世界】，对于那个人，对于他而言…… 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救赎，还是深渊？ 奥托无从得知这一点，她也不过只是囿于自己牢笼的囚徒罢了。 …… “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得到与失去之间徘徊，唯一能做的就是埋着头前进。”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多了一个人，拿起工具，找到帮手就能做到。” “孤独的星空，看一眼，和无数次，都一样孤独而又死寂。” “不会因为任何主观意志的改变而发生哪怕一点迁移，既定的事物如果能改变，那也就算不上既定。” “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力量不需要代价，我们的愉悦与快乐，都会以另外一种形式转移，这个过程被改变的形式会让我们觉得量级发生变化，但其实只有形式改变了而已，量级从来没有改变。” “既然其他世界的奥托·阿波卡利斯能做到如此【自私】的事情，那我也同样可以。” 奥托从抽屉里拿出那架闪闪发光的飞机，她在其他世界也看到过。 其他奥托的纸飞机与自己的相差无几，但两者切实存在差异。 就好比现在这架华而不实的飞机，在闪耀的霓虹下映射出斑斓的光芒。 谈不上谁更珍贵，但对于每一个自己，每一个奥托·阿波卡利斯来说，它们毫无疑问都充满了意义。 “倘若世间上的一切都是一串未被定义的符号，那么赋予意义本身，便是一件最伟大的事情。” “老师，带着一切，【活】下去。” 她温柔地摩挲着纸飞机，走到梳妆台前，将飞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随后拿起朱红色的口红，涂抹在嘴唇上，用手背轻轻抚摸了一下，镜子中映出她姣好的容颜。 拿起眉笔细致描摹着长长的柳叶眉，修长而弯曲。 在描摹完后，奥托又拿起有着漫长岁月痕迹的木梳，将自己散落在额间的金色发丝挽到耳后。 镜子里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奥托伸手轻抚上镜面，目光悠远：“最美丽绚烂的蝴蝶，却是将自己作为火焰焚烧的燃料，以此铭记那最为璀璨耀眼的刹那。” “比起能够反抗的人们，无论怎么飞都飞不到未来的焰蝶才是最令人惋惜的。” “竭尽全力，燃烧自己，却还是一无所有。” 异世界—— 云墨凭着合情合理、对方心甘情愿借出的邀请函进入了帝都，来到新修的教堂。 人潮涌动，云墨好不容易挤到里面，发现有许多年幼的孩子无助地站在教堂神像背后。 看衣着，到不像是真正的贫民，估计是洛基为了给让比安卡相信他特意给孩子们换上的。 云墨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那里豁然是一条巨大的天蓝色巨龙，不算尾巴的吧，大概有一百多米的长度。 而人不过一米多，只有百分之一的大小，在冰霜巨龙的尸骸下显得无比渺小。 十分壮观，就连强烈的日光也被冰霜巨龙的尸骸所遮蔽，是一个不错的天然乘凉处。 云墨注意到了魔力的流动，又跟着魔力流动看去，是四位魔法师在共同维持着悬浮魔法阵。 根据级别来看，都是皇家魔法师。 来参加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名的人，当然也不乏有一小部分平民，毕竟上流圈子需要知道。 而底层也需要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洛基才会放帝都的平民进来，让他们回去后相互传达。 一传十，十传百，并且民间的传言往往会越传越离谱。 到时候比安卡的封号典礼变成归顺也说不定，这显然也是洛基想要看到的结果。 云墨当然知道清者自清，但也知道人言可畏。 不过对于比安卡而言，应该不会太在乎这种事情。 比起这个，云墨更加倾向于虚实之律者的信息，现在还不能和虚实之律者硬碰硬，最好的选择就是找到比安卡，私下交流看能不能回去。 锣鼓震天，似乎还用了扩音魔法。 洛基走到了教堂的最高处，俯瞰着众人，大声说道：“恶龙肆虐，困扰苍生，生灵涂炭，【屠龙者】的封号是对勇敢者的嘉赏，来自边陲小镇的冒险家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从现在起，是我们国家的皇家冒险家，我将赐予她无上的荣光与赏赐。” “……真恶心啊。”云墨鄙弃地说道，强行将别人与自己国家绑定。 顺便还不忘告诉所有人是我赐予她的一切。 云墨将目光看向比安卡，身上穿着是全领域万能女武神装甲的辉骑士·月魄，天命特别为比安卡设计的第四代弑神装甲，以“应对任何种类的突发战况”为目的开发的战术冲突用自驱装甲。 云墨貌似记得月魄的光翼喷射模组结合了月光的伽马粒子推进器和月轮的爆发模组，裙甲两侧的推进翼完全展开，更强大的动力炉会将伽马粒子喷射而出，形成耀眼的炽蓝光翼。 跟律者羽翼有些相似，都是由崩坏能作为基础能源。 这个世界的崩坏能……少得可怜，真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诞生虚实之律者这种BUG级的律者。 云墨在自己世界有无限的崩坏能，即使离开了主世界，身体里储存的崩坏能也足够使用许久。 而比安卡更多是需要体内世界泡的协助，毕竟空气中这么稀薄的崩坏能，给温蒂都嫌少。 至于比安卡的光翼，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动力炉输出，它的航速和航程都能媲美天命的运输舰。 还有她手中的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屠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困难，毕竟能量用不完，还越战越猛，异世界的巨龙终究也是碳基生物。 龙是有极限的，而超级呆鹅人没有。 很快，比安卡走到洛基面前，眼神平静，并没有行礼，默不作声地拿过象征皇家级冒险家的徽章，随后就迅速飞下台去。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很明显可以看出比安卡不想与对方有太多交流。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天生的感知力就比其他人要强出太多，比安卡敏锐地察觉洛基这个人，内心阴暗。 和他待在一起很不舒服，但自己若是能减少一点世间的苦难，稍稍牺牲一点时间也无所谓。 “【屠龙者】已经接受封号，那么接下来，请诸位入教堂一同祈祷。”洛基念道。 “搞什么鬼？习俗吗？” 云墨奇怪地呢喃，就像华夏的白事要吃席一样，难道异世界的习俗就是典礼过后一同祈祷？ “算了，这个时候正是找比安卡的好机会。”云墨不再犹豫，朝着比安卡离开的方向跑去。 而前面的比安卡叹息，思考着手中的皇家徽章到底要不要丢掉。 但一想到洛基带给自己的感觉，那种极度压抑的不适，比安卡眼神一狠，将手中的皇家徽章用力地抛出去，霎时就消失在天空中。 “以太能量也收集得差不多了，该思考如何回去了……”比安卡看向手腕上的仪器，准备启动星锚的力量和主世界的坐标，强行打穿这个世界回到天命。 可忽然发现手中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比安卡摊开手一看，竟然是之前刚丢出的皇家徽章。 “奇怪，我明明丢出去了，是我记错了吗？”比安卡没太放在心上，将皇家徽章再次用力地抛出。 “这下就没问题了。”比安卡如是说道，然后低下头一看，手中豁然还是皇家徽章。 这个时候，比安卡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幻境？不……我经历过主教的精神培训，如果是幻境我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毫无察觉，就连那位先行者的幻觉，也是让我成为其他人，而不是我自己，并且……” 比安卡将手心朝下，让皇家徽章自然下落，结果在某一刻—— 皇家徽章消失在视线中，回到了比安卡的手心，十分诡异。 就在比安卡困惑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了云墨的声音：“比安卡，停下，等我。” 比安卡瞪大双眼，这个声音感觉很熟悉，有点像他。 回过头发现云墨小跑着来到自己面前，灰白的发色与眸子，没有错。 云墨还准备解释自己的身份：“我是……” “是你？”比安卡率先抢答。 “唉，你知道我吗？也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天命的SSS级武神，你应该听说过。” “不过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墨，是天命在职的SSS级武神，性别：男，爱好：女。” 云墨温雅的微笑，让比安卡愣神，像木头人一样停滞在原地。 “呃，我说的可能有点太浮夸了，不要太当真，我只是想表明我和你是一个文明的，嗯，就是这个意思。” 云墨不理解为什么比安卡没有回应，反而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总不会以为我是假的吧？ “你……真的是云墨吗？” 云墨：“？？？这还能有假的吗？” 比安卡晃了晃脑袋，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云墨，无论是从外貌上，还是信息上都能对得上。 但……比安卡印象中的云墨，是一个十分孤僻的男孩。 与人交流向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并且从来不会自我介绍。 就算是在小学时候的班级，老师，同学，比安卡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人与他交流超过三句话。 他的眼神总是如死水一般平静，无论发生什么都掀不起一点涟漪。 一盏一直亮着的灯，人们很难注意到它，但是如果它一亮一灭，那就会很容易被注意到。 一直沉默的人会被遗忘，能够映入眼帘的是变化。 “你变了很多。”比安卡沉默了一阵，如实地说道。 “没有吧，我没感觉自己有太大变化，还有，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云墨挠了挠头，不解地看着比安卡。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是没有与比安卡相处的经历，副本里也没有。 比安卡看着表情平和的云墨，又在一瞬间挪开自己的视线，低下头。 “多说无益，来打一架……” “哈？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霎时，一道银色铠甲巨人的幻影出现在比安卡的背后，手握一把巨大的白色宽刀，对准云墨。 “你逃不掉的。” “堂堂正正的对决吧，这一次不会再输给你了！” 比安卡虽然对周围人的心思很敏感，但对于是否是谎言还是很难确认。 比起用言语或者观察这种方式，战斗，才是一名战士最为真切的交流方式。 剧烈的罡风席卷森林，将尘埃与树叶裹挟着四处飞扬，空气中充斥着肃杀而又死寂的气息，只留下那些偶尔从枝头掉落的树干还在轻微晃动，发出沙哑的吱呀声。 两道身影穿梭于密林之间，快如疾电，眨眼便到了某棵大树旁边，手上寒光闪现，宽刀错误地将一颗参天大树砍倒，轰然巨响中，整片林子仿佛都抖了三抖。 云墨跑在前面，不明白为什么比安卡就开启全面作战模式。 “我没招惹你吧！” “逃跑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不跑等着被砍吗？！有本事脱掉女武神装甲，不使用崩坏能和武器，就用拳头打架！” 云墨又不能使用律者的权能，唯一的优势就是身体。 比安卡实力不差，但比起终焉……四分之一的终焉，哪怕云墨仅用崩坏能增幅自己，也不是比安卡能够对付的。 谁知道，比安卡忽然停了下来，背后的幻影渐渐消失，开始脱起女武神装甲，露出大片乳白色的肌肤…… “等一下，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的，不借助女武神装甲和武器，用拳头来决一胜负。” “那你好歹找衣服先穿上啊！” “没事，丽塔在辉骑士·月魄下给我穿上了简练的训练服，不需要多此一举。” 云墨停了下来，而比安卡也脱光了装甲，可惜没能看到那美妙的风景。 比安卡的上半身露出小腹与光滑得甚至在反射阳光的双肩，大腿被黑色的紧身裤包裹住，而白皙无暇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笔直，简直就是大杀器。 第九章 幼年的回忆（一） 云墨敢保证比安卡去高中的操场溜达一圈，回头率直接拉满99%，至于为什么还剩下1%，那是哼啊啊啊啊叫的男同。 精致有型的小蛮腰不胖，也没有瘦到皮包骨，一眼看上去是完美的身材。 最直观的评价就是“超模”。 “我不会放水，来了！”比安卡提醒道，右手因为有皇家徽章的存在不能握紧，只能用左手握拳朝云墨的脸快速挥去。 云墨清晰的看到比安卡这一拳将周围的气流都打乱了，吓得连忙侧过身。 结果刚一回过头，就看到比安卡抬起长腿，重重地往下扣。 云墨双手招架，“轰隆”的一声，脚下的大地都起了数百米的裂纹。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人在肉搏导致的。 “那我也不客气了，先把你打服再说！” 顶级格斗加上终焉增加的反应、力量，云墨自认为近战没有对手，可他终究是小瞧了比安卡。 双手往上抬起，比安卡借力在空中来了一个优雅的后空翻，刚一落地就瞪步向前，丝毫不给云墨喘息的机会。 然后就跟符华穿上那影骑士·月轮一样，无数拳击如同狂风骤雨般击打。 云墨自然是反应得过来，一个一个不慌不忙地格挡。 招架的同时也在思考比安卡与自己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目前看来云墨并没有从比安卡身上感受太大的敌意，反而是……依恋？ 那段关于比安卡的过去，是在剩下两个「四分之一的记忆」吗？ 云墨刚一走神，肚子就被比安卡一拳痛击，在空中翻滚了数圈才稳住重心，在地上滑行了几十米。 “这就是你所谓的认真？你不应该这么弱。” 有一说一，刚才那一拳确实给云墨打痛了，虽然只造成了一点伤害，但疼痛感是确确实实的。 云墨一只手捂住肚子：“我让你的，你不也是没动全力吗？刚才那一拳用右拳更有力吧，那个距离用左拳不也是放水吗？” 比安卡顿了一下，看了看右手手心的皇家徽章，一个狠心死死攥着，任凭其棱角穿透自己的血肉。 “接下来，小心了。” 比安卡再次冲到云墨面前，攻势不减。 “那我也该认真起来了。” 云墨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开始以拳打拳，画风逐渐变得鬼畜。 不过在对完拳后，又在使用不同的招式。 正交战得激烈时，云墨忽然被一拳再次打中肚子，飞了出去。 比安卡生气地说道：“你又在干什么？” 云墨轻咳两声，那一拳打到肺部，差点没喘过气。 “你右手，流血了。” “……战斗流血会正常。” “第一时间我还没注意到，我接下这拳才有所感觉，你的手里……有什么东西阻止你握拳吗？” 云墨走到比安卡面前，用手掰开比安卡攥紧的拳头。 “你干什么，战斗还没有分胜负！” “行行行，我认输我认输，我可不希望有什么东西拖累你，就像你说的，决斗就要堂堂正正。” 听到这番话，比安卡低下头，小声地嘀咕：“我……才不要这样的胜利，那样的话……承诺就不作数了……” 承诺？ 什么承诺？ 算了，等之后回去好好问比安卡就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不能说错话，免得比安卡来一句：“你都忘了？”就麻烦了。 比安卡的手不再像之前一样紧绷着，松弛下来，云墨趁机用力地掰开她的右手，白嫩的手像是新剥开的鸡蛋一般洁白光滑。 可手心却是模糊的血肉，一个金灿灿的徽章四面八方的棱角穿透血肉，温烫的血液从伤口中渗出。 云墨带着责备的目光看向比安卡，比安卡心虚地埋着头。 她能怎么解释？难道说这个徽章丢不掉吗？ “不，不是我的错。”比安卡倔强地说道。 “嗯，我知道，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云墨严肃地叮嘱。 这只呆头鹅没有丽塔在身边，就跟失去打理内务的人的Mei一样。 生活可以自理，但会很糟糕。 云墨小心翼翼地将徽章从血肉里拿出，因为形状修饰问题，徽章的菱角类似于马蜂的倒刺，勾在里面，如果直接扯出会让伤口进一步扩大。 “直接扯出来就好，这点伤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以前也是你这么想的，后来我被骂惨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云墨如实回答。 他现在早已不是孤单一人。 “……”比安卡沉默了许久，而云墨仍然全神贯注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比安卡骤然间问道：“你是因为这个……才变了这么多的吗？” 云墨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我并不排挤个人英雄主义，每个少年都有一个英雄梦。” “或许会幻想在喜欢的人和同学老师面前，化身耀眼的英雄，在万众瞩目下消灭突然出现的怪兽、天灾……然后自己身负重伤，却仍逞强着，得到所有人的敬畏。” “听上去很幼稚。”比安卡说道。 “是啊，可你不也是这样吗？” “我……我没有。”比安卡狡辩道，想要收回右手，却被云墨抓住。 “别动，口是心非的呆头鹅。” 呆头鹅？ 比安卡脑袋宕机三秒钟，三，二，一…… “你才是呆头鹅，我有自己的名字：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才不是呆头鹅！”比安卡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还有一个名字：琪亚娜·卡斯兰娜。”云墨轻声说道。 这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成功让比安卡安静下来，昂扬的斗志在顷刻间崩塌，倔强的面庞也在此刻变得柔和起来，充满缅怀。 脑海中只有源源不断的回忆—— 小学的时候，自己去挑战云墨被揍后，第二天总是不吸取教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挑战他。 当然，结果也很明显，被揍了一遍又一遍，并且云墨下手也没有格外放水，每次都是把自己揍得落花流水，脸上青一块肿一块。 当时自己还因为被打哭闹了很多笑话…… 那个时候的云墨一般不会说话，总是沉默着。 还有所谓的承诺与赌约，不过是比安卡单方面定下的，因为那个时候看到动漫里总是会出现这样的约定。 打输了就要嫁给对方，而年幼懵懂的比安卡不懂嫁人的真正意思，问了问父亲。 得到的答复是：“女孩子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孩才行。” 所以比安卡就给自己定下单方面的赌约，再一次去挑战云墨，然后又被揍哭。 或许……好胜心从那时起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自己向来都是这么执著，不撞南山不回头。 也学着动漫里的女主给男主做的事情，下厨房做饭，不过做的好像不是很好吃，反正父亲吃了之后在一个小时内去了十二次厕所。 好好学习，为他补习，但云墨的成绩从始至终都是第一。 无论比安卡怎么努力，跟他的差距也没有丝毫削减，反而越来越大。 体育课上，比安卡总是会注视着云墨，比安卡十分清楚云墨的习惯。 他喜欢一个人待在影子里，尤其是没人的地方。 喜欢在下课之前就独自走回教室，不和大家一起集合或是回去。 喜欢跑到东门翻墙到外面吃饭，然后再回来。 喜欢在课堂上开小差，不时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嘴里含着笔杆，一点都不卫生。 喜欢一个人提前翘课回家，或者……等大家都走完了才在星空的凝视下默默回家。 还有很多很多……他好像一直都喜欢一个人。 …… 是喜欢吗？ 以前的比安卡是这么认为的。 但现在，那不是喜欢，长大后的比安卡才知道，那只是习惯罢了。 他的眼中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流露过期待与希望，不接纳任何人，所以就不会被抛弃，就不会失望。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 比安卡不希望他这样，直到现在才明白。 原来当时的叨唠，不过只是希望他不再那么孤单，哪怕是自己找他打架这种不对的事情。 至少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不是一个人了啊。 比安卡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她只是顺着自己最初的想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后来……比安卡就再也没有在学校看到过他了。 据说是把几个校外的学生打成重伤，学校为了保证自己的颜面，不让自己置身于舆论风暴中心，于是云墨被迫转校。 比安卡依稀记得那个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在指责他。 无数不堪入目，冰冷的谩骂与诋毁席卷了整个网络，自己作为旁观者看到这一幕，上面的言语尖酸刻薄，比安卡尝试着把自己代入进去，却发现自己面对这些言论不仅感到悲愤，还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算是拳头打进水里一样。 之后比安卡在某一天偷偷地翘课，跑去新学校看云墨，那是学校的子校，设施与建筑都有些年代了。 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贫民窟的孩子。 放学后，无数记者挤在校门外，等待着云墨。 当云墨走出来的时候，他们恨不得将话筒塞进他的嘴里。 记者：“请问你为什么要把那几个孩子打成重伤？” “……” “你不会说话吗？” “……” “你父母是谁，在哪里上班，叫什么名字？平时没有管教你吗？” 比安卡难以想象，书本上的记者形象那么光明正大，甚至还主动装作乞丐一个月，只为装作智障混进黑砖窑曝光黑色产业。 而现实的记者，语气愈发不耐烦，也不再加敬语，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只想着早点采访完。 比安卡以前没有看见，并不是她的错，只是她足够幸运没有看见。 而这并不代表世界上没有，相反，有很多人都喜欢在自己的领域内给别人上嘴脸。 专门挑出几个恶心的问题询问，比安卡又试着将自己代入，却发现自己也承受不了这么多人冷漠而又讥讽的目光。 他们的表情，他们的行为，他们的声音…… 好恶心。 似乎大家都察觉到了云墨没有家长在后面，而云墨新的班主任也出来提醒道：“这位学生没有父母，平时就喜欢玩游戏。” 听到这个消息，记者们更加肆无忌惮。 将话筒抵在云墨的脸上：“你平时玩游戏吗？” “……” 云墨面无表情，也没有言语。 “沉默的话就当你肯定了。” 然后，第二天，某七岁小孩疑似被电子鸦片荼毒，导致暴力倾向的新闻登上了头条。 比安卡看电视里看到这篇报道里，记者冠冕堂皇，振振有词。 就好像真的发生了这件事一样。 比安卡很生气，她从出生到现在，在塞西莉亚和齐格飞、德丽莎等所有人的庇佑下，生活都过得很美好。 就连校长和老师还有同学，都清楚比安卡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大小姐，大家平时都刻意表露更大的善意。 而现在，比安卡遇到了有史以来最烦心的事情。 她生气拦在了云墨回家的路上，愤怒地质问：“为什么不解释！明明你不是那种人，明明他们在曲解误会你，难道你就不难过，不觉得委屈吗！？” 单纯的比安卡不解，她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人。 “只要你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澄清，我可以解释，我会站在你这边为你佐证的！” “跟我回去，我帮你说话！” 比安卡拉住云墨，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拉动云墨。 他平静地看着比安卡，眼中除却灰白，还多了些许海的湛蓝，那是比安卡的眸色。 “唔！跟我走，我要帮你，你明明……是被曲解的，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 年幼的比安卡第一次感受到无力的难过是怎么一回事。 云墨没有丝毫留恋地甩开比安卡的手，由于惯性，比安卡重重地摔倒在地，不过她来不及痛到哭泣。 小孩子在摔倒之后很容易就哭泣，而比安卡其实并不例外，或许是因为被云墨揍习惯了。 第十章 幼年的回忆（二） 也或许是被愤怒占据了脑海，比安卡并没有在乎自己的疼痛。 从那时候起，比安卡就很少哭泣。 这一次她没能拉动他，倒在地上的比安卡，只能看着云墨在孤独的夜晚越走越深，越走越模糊。 她不解地盯着云墨，不明白为什么。 年幼的自己头一次发现，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好像不管多么努力，都抓不住他。 云墨开口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比安卡说话。 “委屈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委屈。” “这本就是一个由利益构筑的世界，真理可以被知晓，可以被理解，却无法被人吸收，更无法被人运用。” “人可以知道，却无法做到。” “世界给我们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反抗，一个是忍受。” “但所有的事物，对于永恒来说都毫无意义。反抗也好，忍受也罢，到最后都不过一粒尘埃。” “就像城市的万家灯火，在千年万年后又会化作虚无，唯有亘古不变的星空，永恒存在。” “从一开始一无所有的人，无论如何反抗，如何忍受，到最后都是一无所有。” “你很幸运，现在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你有极高的天赋，有许多人爱你；不过，你也未必比我幸运，至少我已经有了未来与过去，即使它们并不值得我期待。” “而你，却只有现在而已。” “与其花时间关心我，不如好好珍惜你的当下。比安卡·琪亚娜·卡斯兰娜·阿塔吉娜。” 云墨将最后的名字念得很轻，说罢便转身离开。 而比安卡攥紧拳头，咬住嘴唇，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笨蛋！！无可救药！！” 比安卡愤怒地嘶吼，然而没有实力的支撑，言语总是苍白无力的。 如果，那时的自己有实力将云墨留下的话，会不会故事就会变得不一样？ 不久后，比安卡就加入了女武神部队，对实力有一个极度的渴望。 也比任何前辈们都要努力，童年的教训，带给她的不止是阴影，还有前进的动力。 如果下次见面，她要好好地将多年以来压抑的怒火尽数奉还！ 你很喜欢孤独一个人耍酷是吗？ 那我就把你打倒，强制性留在身边！ 此一别，云墨和比安卡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现在，在偶然又必然的安排下重逢。 “我喜欢你。”比安卡突兀地说道。 这一问，也让云墨慎重起来，因为这关乎到过去与比安卡的相处。 云墨很想知道，失去的记忆里，自己在比安卡的过去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为什么？” 云墨处理好比安卡右手手心的伤口，抬起头本以为是她在开玩笑，但看到那双微微颤动的湛蓝的眸子。 就跟无数次离别与重聚的她们一样，认真而又难过。 比安卡：“因为我会喜欢你。” 云墨：“这不是理由。” 比安卡：“因为你是笨蛋……” “因为你总是被误会……” “因为你总是委屈自己……” “因为你以前老是喜欢一个人……” “可是这一点都不酷！” 比安卡倔强地说道，说出的原因并没有说服力。 但就是想说出来，从很早很早之前，在孩提时期就一直藏匿的心声，现在语无伦次的啜泣也终于为迟到十年的宣泄赋予新的意义。 云墨心下怔然，比安卡的话，让他想起来最开始的自己…… 就连自己差点都忘了，自己以前……并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这些不能算理由的，比安卡。”云墨放下比安卡的手。 伤口已经处理好，也不需要云墨在过多在意，比安卡的身体素质很强大，很快就会自我痊愈。 可当云墨松开手的时候，比安卡又紧紧地抓住云墨的手腕，刚刚才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流出温烫的鲜血。 云墨：“你……太不爱惜自己了。” 比安卡：“那你呢？忘记了过去也算爱惜自己吗？” 云墨怔了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坦白说，我的确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了。” 比安卡：“因为你回答我了，你指责我了。” 云墨：“这能说明什么？” 比安卡：“你才是那个最不爱惜自己的人，如果你没有忘记，那为什么又要回答我……” 比安卡的话让云墨摸不着头脑，难道回答不是应该的吗？ 一个人是会变的，难道孤僻的人长大就不能变得开朗吗？ 那为什么比安卡能断言自己失忆了？ 还没等云墨回过神，肚子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呃唔！咳，咳咳……你又干什么？”还没等云墨回过神，又是一拳迎来，云墨再一次用肚子痛击比安卡的拳头。 是流血的右拳。 “咳，你，我刚弄好！” 比安卡停了下来，在手腕上点了一下精密的投影仪器。 刹那间，金黄色的头发全白，如霜雪一般美丽，在明媚的日光下像是琥珀一般华美。 白毛蓝眸，刘海挡住额头，比安卡嗫嚅嘴唇说道：“第一拳，是因为你当年的不辞而别。” “在你离开后，网上关于你的消息，所有人都在诋毁、污蔑你。我一直都在反驳，后来又一个人找到那个记者的工作地方，一遍又一遍的解释。” “我太傻了……小孩的解释，又有什么用。” “第二拳，是因为你的遗忘。”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装作一副知道过去的样子？为什么要忘掉约定？” “为什么在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不选择沉默……” 云墨愣了一下，想了想给出了一个中肯地回答：“我想，喜欢这种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才好。” 话音刚落，比安卡就冲了过来，愤慨地看着云墨。 “那为什么当初不说清楚！” 在短暂的愤怒之后，比安卡平复好心境，走到一边重新穿上辉骑士·月魄。 “对不……”道歉脱口而出，还没说完比安卡就瞪了云墨一眼。 “你没错，不需要道歉，该付出代价的是那群无知的记者，他们要为当初误会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比安卡说完这句话，云墨就明白当初大概发生了什么。 大概就是自己委屈自己，而比安卡想要为自己伸张正义却被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阻挠。 就跟看见诚实的人被迫说谎；正直的人被迫弯腰；痴情的人变得薄情冷漠；直言者被迫噤声；理想主义者亲眼见到理想破碎；谎话连篇者最后的一句真话；奴颜婢膝者最后挺直了腰杆；缄口自保者突然仗义执言；曾遭理想背叛的人最后选择为理想而死……一样。 云墨好奇的问：“你做了什么？” “我成为S级女武神后，第一时间就去找相关部门，让他们重新修改当初报道的一切。” 云墨嘴角抽搐了几下：“是嘛……” “没错，我让他们整整修改了十五版，整整花上一周的时间，每晚都加班到十点。”比安卡得意地说道。 云墨笑了笑：“那还真是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总之，谢啦。” “……嗯……原来你还会说谢谢。”比安卡有点吃惊。 “当然，我会说的多了去了，比如：急急急急急，急如雷电！祷祷祷祷祷，祈祷，为时已晚！喵喵喵喵喵，我是三杀被刀王！” “还有一人扮演两个角色，咳咳……” “父皇，把玉玺交出来吧！” “你……你竟敢谋反……我要诛你九族！” （外星人：来看看地球人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外星人：6） “噗……” 听到云墨的笑话后，比安卡情不自禁，盈盈笑道，随后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云墨的肚子上。 “还痛吗？” “有一点，不过我觉得我们这样好怪，哪有女生摸我一个大男人的肚子，不过你要往上一点摸摸腹肌的话就不奇怪了。”云墨打趣道。 比安卡看见云墨如此生龙活虎，还可以时不时调侃自己与他本人，顿时觉得这样这不错，然后手慢慢地往上抚摸。 “我就说说而已，别摸了，痒……”云墨认栽。 比安卡莞尔而笑，笑容像是温暖的天光一样，炽烈而又灼热。 “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鲁莽行为道歉，我保证以后打你只在切磋的时候，不会无缘无故揍你……不，不对，你以前揍了我这么多顿，我觉得还一点应该没有问题，嗯嗯，没错。” 比安卡恍然大悟，仿佛醍醐灌顶一样。 云墨讪笑道：“别，我觉得最好不要有下次了。” 看着这只天然呆的比安卡，怪不得叫做呆头鹅，脑回路确实很简单。 可能在她眼中，世界很纯粹吧，她知道有好有坏，但还是愿意去坚持自己善恶分明的行为准则。 真正的强者不被外界的规则束缚，能够约束她的，只有自己的心。 每个人都是囚徒，最高级的囚徒以自己的心为牢笼。 云墨小时候揍了她，所以比安卡长大了想要揍回来，但当时是技不如人，还是自己主动招惹，是活该被揍，现在揍云墨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比安卡要道歉，她的行为逻辑向来很简单。 怎么说呢，一根筋，有时候看上去又会很别扭，是卡斯兰娜家族的通病。 不过比安卡貌似克服了这一点，大大落落的。 “对了，你知道怎么回去吗？”云墨想起正题，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主世界，把终焉律者的能力填补完。 比安卡凭空拿出一个手环，询问云墨：“现在就回去吗？” 云墨点了点头：“事情很复杂，不过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不是你我能够解决的，先回去调整一波，等休整好了再来就行。” 比安卡也不磨叽，刹那间金黄色的光辉笼罩比安卡全身。 光点逐渐成型，汇聚成金白相间的装甲，比安卡的头上多了两个类似于倒立的白色小翅膀装饰，中间悬挂一颗闪耀的蓝宝石。 双腿不对称，一只被白丝包裹，另一只却露出大腿的部分。 “你先走远点，让我打穿这个世界泡。” 比安卡平静地说道，手中两把等人高的长枪幻化一把弓箭。 “好。”云墨迅速撤到一边，感受比安卡身上的崩坏能正在以一个十分恐怖的速度上升，是体内世界泡的力量。 等等，世界泡？ 比安卡刚才说这个世界是世界泡？ 可这不是上位世界吗？按理来说应该是虚数之树上的叶子才对，怎么是世界泡呢？ 云墨还在思考之际，比安卡已经做出了标准姿势—— 全身向后枪械，一条腿高抬支撑起巨大的金色弓箭，磅礴的崩坏能凝聚成一根金色的能量箭矢。 “这一击，贯穿星辰！”比安卡大声地吼道。 箭矢自下而上，直冲天幕。 在箭矢抵达空间彼岸的一瞬间，两者碰撞产生层层涟漪。 也是在那一刻，云墨体内意识的权能动了一下。 “走？我亲爱的【屠龙者】，就这么离开未免显得我洛基太小气了吧？” 洛基缓缓从后方走出，身后空无一人，这点让云墨很疑惑。 没有保护？那自己有一万种方式让他生不如死。 比安卡并没有很在乎洛基，不过当她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一击并没有撕开世界泡的空间。 但……这不可能，因为比安卡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十分清楚这个世界泡的量级。 而倾注大半体内世界泡的能量，不可能撕不开更低级世界的屏障。 “哦忘记了，还有大名鼎鼎的终焉律者，下位世界的终极审判者。” “抱歉，我可不是你所说的审判者，不过听上去你似乎很了解崩坏啊。” 云墨再一次感受附近的崩坏能浓度，确实没有感受到崩坏能。 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但为什么？ “只要剥夺了你的力量，我们的世界就可以更加昌盛。” “是吗，你觉得我会顺你心意？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普通人能击溃我？” “若是在之前当然不行，不过现在，你还能使用终焉的力量吗？” “……”云墨在暗中催动终焉的力量，可无论如何催动，都无法使出。 第十一章 你的键盘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 就好像水中的月亮无法发出光芒一样，它不过只是天上月的投影，空有外壳，却不是真实的月亮。 就是这种感觉，终焉的力量存在着，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就好像成为了投影，云墨无法使用其本质。 “你是不是忘记还有我了。”比安卡走上前，但下一秒星锚的力量消失殆尽。 “唉？世界泡的力量好像……” “没事，我还有拳头！”比安卡握紧双拳，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只要还能继续战斗，就没有认输这一说法。 云墨走到比安卡身前，将她护在身后，小声地说：“这不是他的力量，只要我力量还没有被剥夺就不会出事，如果能直接被剥夺，他也就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特意设下陷阱。” “陷阱？”比安卡反问，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右手，那枚皇家徽章果然消失不见了。 洛基举起右手，凭空出现了全副铠甲的侍卫。 云墨察觉到对方身上每个人都洋溢了皇家级别的魔力等级。 并且洛基的身上还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正在衰减的崩坏能。 那应该就是虚实的权能，但即使是在衰减，也起码要一两个月才能殆尽。 “聪明，事实上我的确不能随意将你体内终焉的力量剥夺，顶多也就是让力量处于一种被封印的虚假状态。” “不过，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我的终极目标是你，但我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吸收一个世界泡的力量。” “我想想，用你们世界的话来讲，这叫做：瓮中捉鳖，我说的没错吧？” 云墨面无表情，语气很平静：“错了，这叫做：你是王八。” “我是王八？”洛基重复了一遍。 “没错，傻狗。” 洛基顿了一下，终于回过神，不过并没有恼羞成怒，很是微眯双眼，好奇地端详着云墨。 然后发出胜利者的回答：“这就是穷途末路最后的发言吗？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柔对待你和你的妻子，以你最无法接受的方式。” 云墨冷笑一声，“你还真的挺自信的，我那世界有一句我不是很喜欢的话，我想很适合你，下头普信男。” “瞧你长得那样，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文明审判者？哈哈，我承认文明审判者是无以伦比、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体质比较强的普通人，没有律者的权能，你又算得什么东西？等你进了牢笼里，就是一个病秧子！” 云墨不慌不忙地回答：“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种垃圾能控制最后的律者，但我告诉你，为什么人们会畏惧祂。” “因为……祂可以牺牲一点代价，来成为一头你根本无法控制的怪物，最后，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云墨背后生出一双光翼，犹如银河一般绚烂而又神秘，里面繁星点缀，闪烁着夺目光辉，无数道流光自上而下倾泻而落，将整片天空染成璀璨耀眼的银色，就像是被打翻了颜料盘，五光十色，瑰丽异常。 身边萦绕着无色的光华，星眸乍显。 现在不是考虑虚实之律者的时候，爆发只有一次机会，云墨能感觉到自己的终焉之力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弭。 可以瞬间击杀洛基，但无济于事，他体内的权柄说不定可以抵消，不能冒这个险。 那就只能……云墨侧过头看向比安卡。 现在的云墨能看到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交缠在比安卡与自己身上的虚线。 它们在模糊本我的真实，重新定义被虚线交缠的人。 “归零。”一阵白光在比安卡身上掠过。 云墨利用终焉之力消除虚实的力量，随后紧紧抓住比安卡的手腕。 “回去，把事情原貌告诉奥托，我可以坚持很久。”云墨说完，就用力将比安卡直接丢出世界泡。 下一刻终焉律者的状态强制解除，洛基看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没有必要。 反正洛基的终极目标是云墨，那名体内有世界泡的小丫头有没有都无所谓。 “有趣，没想到审判者也有‘情感’这种东西，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不选择自己逃离吗？” “我当然想，不过某人可是把我盯得死死的，我可跟你不同，白痴。” “这就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的审判者，你还真是可以带给我很多惊喜啊，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夺走你的力量了！” “呵，你好像……很得意，觉得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云墨反讽道，洛基带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那种……自以为是，轻蔑一切，仿佛全宇宙的中心是他自己的感觉。 洛基没有避讳，“当然，拥有两名审判者的权能，其他世界在我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我不仅可以永生，还可以用你们的力量去攻打更多的世界，掠夺更多……以此反复，称霸所有世界不在话下。” 云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可真是低估了宇宙，也高估了自己。” 洛基眉头一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词汇：“宇宙？那是什么？是你的能力吗？” 云墨的笑容越来越张狂，“所以我说你是白痴，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而已，也是，毕竟到了你这个社会地位，目中无人，骄横跋扈，自以为是也是常态。” “不过，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你的狂傲与自负，说不定会为以后的失败埋下种子。” “这就是你最后的倔强了吗？来人，押下去，关进地牢里。”洛基没有在乎云墨的话。 而云墨没有反抗，他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只要再用「逆」逆转一次就好，不过代价太过沉重，一旦踏出第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更何况苏曾经说过，虚实之律者被锁链束缚，关在一个晦暗无光的牢笼里。 既然洛基能够使用虚实之律者的权能，那云墨就赌对方究竟在不在。 到时候可以见机行事，反正一时半会儿洛基也夺不走自己的力量。 而云墨还有最后的保险，如果真的走投无路，那就玉石俱焚。 “……”看着眼前那专门用来押送犯人的囚车，云墨觉得有些新鲜，“还真是辛苦你给我准备这么豪华的套餐呢。” “审判者作为阶下囚，很有意思不是吗？”洛基讽刺道。 云墨很佛系地回答：“不错，我倒是很体验一下这种感觉，毕竟以前只是看，没有遭受过万人唾弃也没怎么暴露在世界目光之下，你别说还挺新鲜的。” 洛基望了一眼，发现他确确实实表现得很自然，甚至还有点兴奋。 “你可真是一个怪胎。”洛基说道。 “彼此彼此。” 这所谓的游行，大概就是增长本国人民的信仰吧，就好比屠龙之后要把龙的尸体拉出来亮亮，就是起到一个定心的作用。 统治者常用的手段而已，制造倾向于自己好的舆论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世界本就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实的。 太多的虚假经过粉饰与包装，再加以大量推广，就成了人们信以为真的真实。 虚实并不可怕，自欺欺人，愚昧无知而不自知才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因为它们不需要任何力量与条件，只要有人的地方，它们就会存在，如影随形。 果不其然，在大街上，众人对着云墨口诛笔伐，赞扬洛基御驾亲征征服其他世界的审判者。 夸赞的不假思索，闪烁其词，只看表象，而不去思考过程。 云墨坦然地笑了笑，并不会因为他人的辱骂而沮丧，毕竟……终究只是一群盲目无知的凡人。 没有一个人可以切身体会另外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所感，一个人也不可能让所有人理解他。 因为世界上总有光怪陆离的事情，总有油盐不进的人。 “这就是文明的审判者？还比不上我们国家的皇帝，垃圾。” “快点把这个人的力量剥夺，让我们国家变得更强大。” “他也只有这点用途了。” “陛下不是说了吗？这个人想要侵略我们的世界，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没错，等陛下剥夺了他的力量，我要看刽子手将他的头颅砍掉！” “还是我们国家好，富饶强大！” “……” 瞧，人们内心的发言总是那么真实，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无论是崩坏世界，还是没有崩坏的地球。 人们说出口的，往往是经过权衡过后更为中肯的发言。 当然，厕所某些发言就是“肺腑之言”。 就像某视频平台看到了“坦克”一样，有的人顺应心声破口大骂，有的人权衡思索过后给出了一个“模板式”的回答——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还行，已经很不错了。”之类的话。 然后底下有人评论；“那我祝你全家都长成这样。” 被痛击心灵的人就会回复：“哪有怎么恶心、诅咒人的？” “什么，你也知道这是诅咒啊，我还以为你是蠢，原来是坏。” 世界不黑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非黑即白的世界，太过理想化了。 但即使是不能说谎的世界，也依然存在无数谎言，只不过换了一种高级形式存在而已。 是的，既然不能说谎，那我就不说，只用行动来表明。 人们太过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巨大的信息鸿沟面前，将自己的愚蠢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人群中，云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准确来说是两个。 神父与修女，只见神父面色憔悴，相反修女却春光满面，神情舒怡。 看起来两人的确是渡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神父的视线与云墨对上，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并没有像其他群众一样义愤填膺地控诉指责，而是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腹部下合了起来，像是祈祷，也或许是某种宗教礼仪。 这算得上是……默哀吗？ 不过对方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敌人，并且大众还同时宣扬自己是死罪级别的囚犯。 神父还能做到平静默哀，也算是一种本领。 只能说活了这么多年，真正活明白的，也只有走出来有主见的人。 人，终究是需要有自我的意志。 没有自我的意志，不过只是一个奴隶罢了。 社会的奴隶，道德的奴隶，规矩的奴隶，金钱的奴隶……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贪婪与欲望是人类的内驱力。 生死存灭都是自己的事情，如果能看清这一点，大概就算走出来了吧。 “进去！”云墨被洛基的侍卫野蛮地丢进去地牢里。 洛基侧过身，眼睛上下打转，戏谑地说道：“我很期待你的意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终焉律者。” “我有名字。” “哦？” “嗯，我的名字是爹。” “爹？” “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噗……”一旁的侍卫没闭住，意识到自己不妥的行为后马上捂嘴。 可为时已晚，洛基锐利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一言不发，只是挥了挥手，那人就被带下去。 云墨调侃道：“他们说我是野蛮的外来者，不过比起野蛮，我觉得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随意操控他人一切的你来说不值一提。” 洛基冷冷说道：“看你还这么活蹦乱跳，我很开心，希望你多撑几天。至于你说的野蛮……哼，当权利与力量达到一个顶端，世俗的规则又算得了什么？弱者，本就该匍匐在强者的脚下，毕恭毕敬，卑微跪拜。” 云墨坐在地上，两只手放在后脑勺当靠垫，漫不经心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嘲讽：“哦？你也算强者？你不过只是狐假虎威，活在自己编纂的美梦中而已。你对强者的定义还肤浅地停留在力量上，是，我不否认力量的强大也是强者。” “不过你说的话，让我觉得你很弱。就比如……你在追求着什么？或者说，你真的高高在上吗？” “既然你真的那么崇高，是自己理想中的强者，那你也一定能知道世界至深的五种平行真理吧？” 云墨的话让洛基怔了一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云墨随即嘲笑道：“瞧，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敢自诩强者，按你的说话，一个方面强就是强，那街边那些卖艺的马戏团不是个个身怀绝技，是绝世强者？他们会的不比你少。” “知识渊博的学者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神秘，而你也不知道，你比他强吗？” “哼，你的强不过只是单纯力量上的强大，狭隘而又肤浅。” 洛基的笑容逐渐消失，表情变得冰冷起来：“我不需要其他方面的强大，只要我有足够的力量就够了！” “照你自己这么说，房事能力没有也不重要咯，反正你只需要力量嘛……真可怜啧啧，我说你干脆别做人了，你直接把自己变成一头魔龙不就强了吗？说真的，你要是变成一头被阉割的丑龙，我说不定会主动把终焉的力量给你，如何？你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哦~~” “用魔法的话是可以做到的吧？怎么？这个时候怎么又不愿意了？” 洛基脸上明显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反观云墨吊儿郎当地坐着，仿佛根本没有把现在的窘境当一会儿事。 就像是0-8闪现到对方水晶下跳舞一样，有8-0的气势。 “你不会真觉得我不会杀你？”洛基狠厉地说道。 “那你杀啊，我就在这儿坐着。” 云墨有恃无恐，反正对方需要时间来剥夺终焉力量，小不忍则乱大谋，云墨很清楚这种人的自控能力。 杀了云墨，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们固然在某一方面很蠢笨，但在自己的计划中，是绝对的忍者。 “很好，你很聪明，但你还是会死在我的手里。” “好啊，承你吉言。” 云墨笑了笑，洛基看着满不在乎的云墨感到无力，这家伙好像真的不害怕。 云墨倒是希望对方多说点反派标准发言，说不定运气好，有神秘人来救自己了呢？ 可惜洛基并没有如云墨的愿望，丢下一句：“自生自灭吧，希望你能带着你的自尊多坚持几天。” 云墨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活得肯定比你久，到时候记得请我吃席。放心，我一定不会缺席，到时候我给你棺椁压得死死的，就算你没死透也得给我死透。” “你！”洛基龇牙咧嘴，摆出一副很凶狠的样子。 而云墨则是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语气嚣张地说道：“就这啊？” “你的键盘，好像守护不了你的祖宗十八代哈哈。” 虽然洛基不懂吃席的意思，更不懂键盘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懂云墨讽刺的祖宗十八代。 “哼！”洛基甩甩衣袖，“你也就现在逞嘴上功夫，希望过几天你的嘴还能像现在一样硬！” 洛基战术性撤退，然后在洛基宫殿无能狂怒了一整天。 云墨的嘴太欠了，是洛基见过最烦的人，他根本不能在言语上讨到任何便宜。 第十二章 虚数之树，量子之海与终焉虚实 没办法，在互联网上，没有实力连自己的祖宗都保护不了，云墨可是能一边操作角色，一边走位，一边和队友互喷的高手。 极致的嘴臭，极致的对线，不是向来养尊处优，说什么就是什么，底下的人毕恭毕敬生怕惹恼的皇帝可以比拟的。 不过……这地牢还真黑啊，而且没有别人吗？ “这么宽阔的地牢却不用来关押其他人，还真是大气。” 四周只有微弱的烛火在燃烧，勉强能够看清黑黢黢的墙壁，阴冷潮湿。 “阿嚏……” 一道响亮的喷嚏声在寂静而幽暗的地牢内回荡着。 坐在最角落里的云墨揉了揉发红鼻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 “体质变弱了？不过难道就是这就是洛基口中的煎熬？这算什么？” 云墨对此嗤之以鼻，他总不会以为这很艰难吧？”云墨呢喃道。 这种环境是比不上舒适的现代，但人的容忍度还是很高的，至少云墨可以，反正这么多年的副本，又不是没有乞丐扮演。 虽然大多时候…… 一个副本结束，朋友，战友，家人，恋人…… 也只剩下云墨一个人，在“失去”的道路上，云墨没有胜出，也从未认输。 一切的故作乐观与开朗，不过只是想掩饰过去带来的伤疤。 就像布洛妮娅之前安抚云墨的，他的笑容太假，喜欢找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悲伤。 这很正常，因为这样才能知道云墨还是云墨，还是那个会哭会闹的人类。 “吱吱！”清脆的叫声在后方响起，云墨朝后看，是几只与四周一般黑的老鼠。 说出去可能没有人相信，云墨看到这些老鼠在飞檐走壁，字面意思上的，像是会轻功一样。 在监狱的墙壁上飞来飞去，就像是南方的蟑螂一样，又大又可怕，还会飞。 云墨抬头向前看去，自己的对面是一名白发少女， 她的双眼被厚重的布条蒙住，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仿佛已经死去了般，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如同尸体。 “阿嚏……”又是一记喷嚏，云墨皱了皱眉毛。 发烧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现在甚至还会打喷嚏。 不过就算如此，云墨也没有半点担心，反而笑眯眯的朝着那边的白发少女看去。 云墨缓缓地蹲下身子，对着对面的少女打招呼：“你好啊，我是新来的。” 同时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她，蒙着眼睛的布条是崭新的，应该是不久前才换上的，为什么？ 根据苏的预测，眼前这名少女，毫无疑问就是云墨一直忌惮的虚实之律者。 正如预测的画面，她双手双脚都被沉重冰冷的镣铐锁住，身子十分纤瘦，极度营养不良。 云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对比一下她的手，可能她的手腕大小只有云墨的二分之一。 要知道云墨的手腕也并不是很粗壮。 “嗯……” 嗯？她看得见吗？ 云墨很好奇，虽然终焉的力量暂时被封印，但本质属性还是在的。 云墨能够感觉到她在注视着自己，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条也可以？ 这点不清楚，不过……她为什么要帮助洛基，也为何要用律者的力量构筑地牢的封印来囚禁自己？ 没错，云墨可以肯定地牢的虚弱力场来自于眼前的少女。 好在云墨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丝毫没有被潮湿阴暗的环境干扰，自来熟地问起来： “浮云悠悠，水墨绘世，我叫云墨，终焉之律者，你呢？” 云墨开门见山，也不绕什么圈子，那太麻烦了。 少女干枯的唇瓣翕动，轻声地回应道：“光或影，虚实的，使徒。” 使徒？ 好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名词了，难道不应该自称律者吗？ 云墨觉得奇怪，因为从洛基的谈吐中，很明显是知道律者的身份，那为什么光或影称呼自己为使徒而非律者？ 其次，她用自己的力量画地为牢，助纣为虐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世界泡，这个问题困扰了云墨许久。 这个世界洛基自称是上位世界，奥托观测的也是上位世界，按理来说是不会出错的。 毕竟主世界那边的科技技术，观测一个世界是否属于世界泡还是很轻松的。 但比安卡却感应到这里只是一个世界泡。 比安卡不会说谎，并且她体内的世界泡也不会感应错。 当两个答案都无限接近于真实，那么谁才是谎言？ 或者说……这个世界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应该不会吧…… 奥托做事一向缜密，能够瞒过她的观测，那代表什么？ 而且就连原住民也认为这是一个上位世界…… 等等，认为？ 云墨察觉到了不对劲，认为这个词汇，本身就带有很强的主观与偏见。 也就是说…… 云墨再一次将视线放到了光或影身上，她小小的身体终于从蜷缩状态中脱离，学着云墨慢慢地蹲了下来。 然后没有任何偏差地盯着云墨，即使眼睛被厚厚的布条所遮蔽。 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有直接或间接的目的性，包括但不限于云墨的自我介绍，和观察环境。 都是为了解救而做出的行动，那光或影甘愿被囚禁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云墨：？？？ 云墨惊愕地说道：“你说，为了我？为了我干什么？”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云墨亟待她的答复，然而等来只有一句轻飘飘、不切实际的话。 “梦，会告诉你答案。” 云墨紧蹙双眉，愈发奇怪，嘴里小声地呢喃道：“梦？” 是想通过梦来传递答案吗？ “好吧，反正忙碌了一整天，是时候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有点冷呢，话说你不会觉得饿吗？” 光或影摇了摇头，“我不会死，你，也不会。” “呃……好吧。”云墨真的无奈，因为自己问她会不会饿，就是担心这个问题。 毕竟体质已经开始变得虚弱，虚实的力量在蚕食云墨的终焉防线。 就目前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功效，所以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云墨怎么感觉有点饿啊…… 简陋的牢房，饥寒交迫，还真是……别有一番新鲜的体验。 云墨叹了一口气，好在后面还有干枯的草堆，不至于和老鼠们一起睡在冰冷而又潮湿的地板上。 不用担心被老鼠啃食，至少就目前而言不用担心，身体强度还是在的，只是体内比较虚。 双手放在后脑勺，看着晦暗的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在夜晚，人们总有无数想要说出的话，想要解答的问题。 云墨不禁问道：“话说，你为何要帮助他？你这么强，为什么这个文明这么弱？完全看不出来会诞生最后律者的水准。” 光或影并没有直接回答云墨的话，只是呆呆地做着，也学着云墨做着同样的事情。 将细嫩的双手枕在后脑勺，眼睛透过厚黑的布条盯着天花板。 “梦，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以及，你不想要的，记忆。” 光或影说的很吃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 云墨正准备开口，就被光或影抢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这是，力量的，代价。” “……好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别偷窥我的想法，这样让我感觉我是光着身体，没有一点隐私。”云墨无奈地说道。 光或影轻抿笑意，“你，是一个好人，但是，这是我的，本能。” 说完，光或影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就好像是哮喘了一样。 云墨本想安慰道：你还是别说了，你的状态就跟半个身体入土的人一样，脸色煞白得可怕。 但想了想，她说了知晓云墨的心声是本能，那自己再说就多多少少有点画蛇添足了。 本以为对话到此为止，看光或影这个状态，已经不继续交流下去，云墨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就在这个时候，光或影自己却先开了口。 “好人，会被世界，拿枪指着。” “蝴蝶，很美，但逆飞，很孤独，燃烧，很痛苦。” “……你别说了，虽然你在我看来是敌人，但我想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所以在我得到真相前，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 “还有，不准给我发好人卡了，听到没？停，我知道你听到了，不要再说话了明白吗？睡觉睡觉，我还等着做梦呢。” 云墨闭上双眼，逐渐放空身体。 而这一次光或影没有学着，而是双手抓住漆黑的铁杆，然后静默地注视着云墨。 这是她的使命，是她诞生下来的意义。 云墨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压根就该不存在虚实之律者这样的存在。 而她确确实实存在，并且还被这个落后的世界所“囚禁”。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乞丐忽然中了十个亿的彩票将，从此成为了暴发户。 在光或影的帮助下，洛基已经侵略了许多个世界，但相应的世界都没有最后的律者。 再加上自从洛基得知还有其他世界的存在，野心就更加庞大，即使他不知道宇宙的存在，却想着凭借光或影的虚实能力征服所有世界。 拥有将一切虚化，与投影穿梭的能力。 在洛基有限的思维里，这种能力是无敌的。 地牢中，云墨的呼吸逐渐开始变得均匀而又平缓，熟睡的云墨已经听不到附近的老鼠吱吱叫。 光或影就坐在那里，取下了遮蔽视线的布条，露出了一双同云墨一样的星眸，只不过失去对焦，瞳孔涣散。 她是盲人。 梦的第一幕———— “我这是在做梦吗？先确定一下。” 云墨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发现没有痛觉，但意识却很清醒。 处于一种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我醒不来的状态，很奇妙。 “这是……”云墨朝前面抬头望去，从未见过的绚烂而又庞大的树浮现在眼前。 每一根树枝与枝叶都逸散着华丽的流光，其树顶看不到极限。 每一根枝干有着许多树叶，每一个树叶里面都是一个时空，每个时空有许多相似却有不同的世界。 云墨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世界的那片树叶，已经彻底枯萎，到处都是缺口，已经老化到随时都会风化陨落。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那衰败的枯叶从树干上脱落。 缓缓坠落，从高空以一个暧昧的速度奔向底下的量子之海。 没有任何意外出现，它被量子之海吸收，然后被一个小小的水泡包裹，向着量子之海的深处沉没。 就在这时，量子之海忽然发出蓝光，将那片枯叶重新浮上水面。 虚数之树更是将自己的枝干延伸触摸到它，在刚一接触的瞬间。 异世界最后的律者诞生，整个世界被名为“谎言”的光芒笼罩，重新回到了虚数之树。 但回去的同时也带着量子之海的水泡，而回到枝干的世界，却没有任何生机。 枯萎的树叶被水隔绝，摇摇欲坠，若非是光芒在稳定重心，想必早已破灭。 而在这个世界里，虚实之律者从一开始被人歌颂，称赞。 她杀死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魔王，又杀死了所有领主级的恶龙。 她被人们称作为英雄、勇者、天使、天选之人…… 狡兔死，走狗烹，新上任的皇帝似乎并不满意这种局势。 她太过耀眼，以至于无论皇帝做什么，都会被她那璀璨夺目的光芒所遮掩，活在她光辉身影的阴影下。 所以皇帝利用一些微不足道的“手段”短暂地消除了她的权能。 尽管，那是她自愿的。 皇帝挑断了她的脚筋，刺瞎了她的双眼。 并篡改历史，将她污名化、邪恶化。 她没有反抗，这是默默地接受着一切的罪孽与惩罚，因为是好是坏，反抗或者忍受都毫无意义。 她只是，活在虚实夹缝中的伶人，站在舞台上，无论痛苦与否，都得将戏演完。 这是她的职责，也是唯一的宿命。 她的出生便是为了这一刻，这个世界还没死亡，所以她必须得被“击败”然后被“囚禁”。 不然世界毁灭，成为世界泡，然后在岁月中阒然无声地溃灭。 溃灭是定局，但在那之前，得把树与海交托给自己的命运，完成才行。 光或影闭上双眼，她不会做梦，也睡不了觉。 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等待自己的死亡到来，除此以外，其他一切毫无意义。 “原来如此。”云墨感叹道。 云墨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奥托和洛基认为这个世界是上位世界，而比安卡又感应到这个世界是世界泡。 因为它本来就该是世界泡，不过由于虚实之律者仁慈，让这个世界的人类以作弊的方式通过考核。 这就是光或影自愿被囚禁的根本原因吧？ 云墨现在知道这里为什么不能说谎了，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以谎言编纂的世界”。 最后的律者并没有失败，人类其实也从来没有真正战胜过她。 所谓的作弊通过考核，也不过只是光或影利用自己的权能让这个世界假意通过。 通过扭转现实与虚幻的因果，在虚数之树的规则上合理的非法存在着。 任何谎言都会削弱这种虚实错乱的力量，从而受到虚数之树逻辑性的反扑。 所以，自始至终剥夺终焉力量的，从来都不是虚实之律者，而是虚数之树。 而虚实之律者的量级并不比云墨高，处于同级别。 这点云墨还是有所不解，为什么会是同级别？总不可能是方便自己势均力敌，然后等着自己爆种突破吧？ 不太现实，而虚数之树的反扑竟然只是剥夺一半的力量？ 按理来说应该是尽数剥夺才对，是自己比较特殊？还是刻意不剥夺完，然后等待自己成为完全体的终焉律者？ …… “不对，完全不对……” “一切感觉都太……”云墨没有说下去，但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就像一个剧本一样，所有的事情发生得恰到好处，仿佛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样。” “啧，好荒谬，这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话，哪又是谁在这么做？谁又能这么做？” 云墨拼命思考，想破脑筋也只得到了两个答案：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 因为一切的发生都与它们脱不了干系，而且为什么好端端的竞争对手，要保护一个这样……没有一点价值的世界？ 还有破例诞生虚实之律者。 以及……光或影说的那一句：“为了我……” “开什么玩笑，终焉对虚数之树来说不值一提吧，随时都有更好的替代，那为什么偏偏抓住我不放！？” “我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 方字还没落下，云墨忽然瞪大了眼瞳，一个理所应当又好像极其荒谬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 那是一个云墨绝对无法相信，但所有证据都指向于此，别无其他。 ps：还欠14，就差2w8k字了，不过欠更还完的时候，也差不多该结局了。 下一卷就是地球篇，也是故事的最后了（当然，这卷还有一些没写完，不急。） 第十三章 比安卡“饥渴难耐，渴望打架” 是系统。 这是云墨能够想到的唯二的特殊。 不知从何时起就出现自己脑海里的存在，一个……从机械般走向人性化的独立思维。 系统的存在一直都是一个巨大的秘密，直到现在云墨也没有清楚对方的目的。 还有云墨自己固有的，超越终焉的权能——「逆」。 在早期，系统就赋予了云墨无数华而不实的像都市兵王的技能，但「逆」不是系统赋予的。 云墨也曾问及系统，这个能力除了用来自保以外，还能用来干什么？ 系统给出的回答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强大到足够支付起相应的代价。】 若是云墨足够强大，他甚至可以逆转现实与想象。 让书本上的人物、一切的遐想幻梦全部成为现实。 那又是怎样的景象？ 云墨没有尝试过，他没有那个能力。 扭转真实与虚幻的代价，代价可能是……不，是绝对会失去一切。 记忆、存在、情感、价值、还有……意义。 而现在的云墨不可能抛下现有的一切，除非自己是在…… 一无所有的时候。 …… …… 我，到底是谁？ 人生有三大问题：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去哪里？ 云墨也陷入了死循环中，他感觉脑袋空空的，过去的记忆很模糊，像是倒立的沙砾，从天空上倾泻，落到地面无处寻觅。 “哈啊！哈啊！”云墨猛地起身，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十分紊乱而又急速。 这不是正常现象，体质愈发虚弱，地牢里不时吹来一阵寒风，足以让云墨全身颤抖。 为数不多的制造热量抵御寒冷的方式，便是蜷缩身体，借助骨骼的颤抖来稍稍暖和一下自己。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第二天的清晨，地牢里的温度实在太低了。 云墨捂住脑袋，头有一点点混乱，像是喝酒断片了一样。 “芽衣、布洛妮娅、北辰、琪亚娜、维尔薇……”云墨小声地顺着记忆的画面念出她们的名字。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有点不清醒了，梦好像在放空他的一切。 云墨不停地重复，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记忆。 光或影自然知晓云墨的所作所为，她并未多看，只是用涣散的瞳孔瞥了一眼便转身面朝墙壁。 第二天，洛基并没有来到地牢里，无论是送衣服还是食物，统统没有。 不过这一点也在云墨的预料之中，如果还送食物的话，那未免也太愚昧了。 想必洛基也是从光或影身上得知律者即使不需要进食也不会饿死吧。 云墨稍微拉紧一点衣服，张开嘴唇吐出一口热气，竟然能形成白雾。 这说明地牢的温度已经来到了一个不容乐观的地步。 “你不冷吗？”云墨朝着对面牢笼里的光或影问道。 她摇了摇头，缓慢地回答：“我，没有，感觉温度的，能力。” “啊？可是……如果是天生缺陷的话，律者是会自行修补身体缺陷的吧……等等。” 云墨顿住，想到了一个关键，那就是光或影似乎并没有失去律者的权能。 她是有意为之的，就像当初皇帝带着新晋的勇者讨伐她。 即使对方这种级别的人来上一万个，百万个，光或影都能轻松湮灭。 整个世界都是光或影一人支撑的，更别提依赖世界存活的人们。 整个没有谎言的世界，本身就是由一个巨大神秘的谎言构筑，说来也荒谬至极。 云墨嗫嚅嘴唇，没有追问下去。 就算自己开口求助她，估计得到的回答也只是否。 不然她为什么要把力量借出去？ 云墨现在已经确定，光或影，或者说是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目的是系统，或者自己的固有天赋「逆」。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继续等待时间的流逝，然后在梦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但云墨这次有意地拿出几根稻草，摆在自己的面前，摆出K、L、B的字符。 如果是自己的话，知道《崩坏三》的自己，一定能够立马认出来这代表着什么。 御三家，姑且当做一个信标。 “呼……有点饿了，继续睡一会儿吧。” 律者的身体给云墨吊着，总是还有一口气，但虚弱与痛苦是在所难免的。 很快，云墨便进入了梦乡。 梦的第二幕———— 这次云墨睁开眼，发现是在一个陌生的都市。 周围的建筑风格有点类似于欧美现代风格，而自己正在…… 做卷子？ 云墨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没有看错，的确是在做卷子，而且还是在做小学一年级的卷子。 什么玩意，梦回小学？ 等一下，这会不会是我忘记的记忆？ 云墨反复确认，自己关于小学时期的记忆很模糊，知道存在，但就是想不起来。 总之，先看看有没有比安卡在吧。 这样就可以确认这份记忆是在主世界还是在原本地球的记忆。 反正只是一个梦而已，考试什么的都不重要，醒来都是一场空。 关键是得获取关键的信息才好，不过自己补完所有的记忆会不会成为究极体云墨？ 应该不至于，我还是比较低调的，而且这些记忆看上去都很平淡的说。 正当云墨想要站起来，看看班上有没有比安卡的身影，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 甚至连双手都无法操控。 准确来说，自己就好像是有第一视角的观众，身体操控权不是自己的，而是玩家的。 什么鬼？我成为自己的背后灵？ 算了，也没有别的办法，观看就观看吧，至少不需要自己做出选择，只需要记住就好。 云墨看着自己的手拿着笔，先是在指间转来转去，另外一只手拖着自己的脸，像是在刻意打发时间一样。 下一秒，笔落下，在卷子上飞舞。 应用题目：小明和他的五个同学都想要购买一款钢笔，每一支钢笔需要五元钱，小明总共需要花费多少钱？ …… 这还不简单吗？6x5=30（元），八分到手了。 等等，不对劲。 云墨在短暂的缄默后，心中嘲哳道：这tm是数学题？玩文字游戏艹。 这个题目出的十分不严谨。 首先，这个“他”是指小明，还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这个“他”是小明，那就是小明和五个同学，6x5=30（元） 如果这个“他”是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小明和六个同学，7x5=35（元） 其次，问题问的是小明该支付多少钱，毫无疑问在没有其他条件和特殊情况下，小明只需要给自己买一支钢笔就好，所以需要支付的是5元。 这小学的题目……纯粹搞人，不明不白的，真恶心！ 没有一点意义，出题目的也不明，还必须要写个答案和过程，不然就是零分。 就算写了，也很有可能还是零分。 怎么会有这种题目？ “……” 【云墨】忽然停下手中的笔，向来扑克脸的他，竟然挥舞着笔杆在卷子上写下这么一串话—— 【那你回到这里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世间的一切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背后只有虚无，就像现在的你，你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写完这句话后，【云墨】再次收敛起自己的笑容，闭上双眼微微抬起头，视线落到了奋笔疾书的比安卡身上。 随后又低下头写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答案。】 …… 你，知道我的存在？ 云墨问道，然而过了许久，【云墨】也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只有平静的眼神，亘古不变。 云墨陷入困惑，自己知道自己存在？还是知道自己会来所以才写下的话？ 同一个时空怎么可能存在两个自己，还能互相观测？ 这不可能吧。 但……梦中的云墨，真的还算云墨吗？除了拥有主观的思维与记忆以外，既没有云墨的躯体，也没有云墨拥有的一切现状，比如饥饿、瑟缩等状态。 云墨充满疑惑，然而这个疑惑始终无法得到回答。 【云墨】像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也好像不知道。 云墨根本无从考证。 在某一天，放学后【云墨】等到差不多所有同学都走光了，才缓缓单手将书包甩在后背上吊着，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 脸上的表情像是一张扑克，死板而又僵硬，没有一点生趣，完全没有一点孩提的跳脱活泼的气息。 也没有抑郁的状态。 表情就好像没有，但这种表情又确实存在，十分古怪。 在回家的路上，【云墨】形影相吊，孑然一身走在偏僻的巷道。 刚要走出巷道，就遇到了七八个人高马大的混混，仅仅只看样貌的话，也不过五六年级的样子。 小孩子总是喜欢拉帮结派，且在怂恿下无畏地做出某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就比如现在：打劫。 云墨现在还是小学一年级，看上去很瘦小，再加上又是一个人，自然就被他们盯上了。 如果换做两三个高中生，这群小学生混混估计就不会来堵人。 “喂，你几年级的？”为首的男孩不屑地问道，嘴里还叼着一根没有燃烧的烟。 兴许是从自己父亲那里悄悄偷来的一根，也不敢点燃真正地抽烟，估计是怕被发现然后回家父亲抽出七匹狼。 “……”【云墨】没有回答，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没有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对方。 这给为首的男孩吓得不清，但作为大哥不能胆怯，不然自己以后怎么在隆源实验小学六年级混？ “老子问你话呢！” “老子是隆源实验小学的扛把子，你知不知道我…老子是谁！？” 为首的男孩摆出一副凶狠的姿势。 抡起袖子，撅起嘴唇，把香烟抬得很高，看上去很拽。 如果不是云墨不能操纵身体，估计会当场笑喷。 不过如果【云墨】不是云墨的话，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年级小孩，可能真的会被这种阵仗吓到。 毕竟孩子吗，脑回路都很单一，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后果。 【云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径直朝着对方走去，因为那是回家唯一的道路。 对方看【云墨】这么勇，也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为啥要退啊？ 我们这么多小学六年级的“高手”还怕一个矮子？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首的男孩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大手一挥，就对着身边的兄弟们吼道：“先给我把他书包抢了，软的不吃，我们就来硬的！抢完东西后，再把他的书全部丢到垃圾桶里，让他一本一本捡！” 云墨真的有点蚌埠住了，感觉对方还有可爱？ 当然，那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讲，对于当事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很难接受的结果。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云墨对于这句话的解读稍稍有点不同。 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痛苦，在孩子的眼中，自己被整个班级排斥，被老师嫌弃这些事，并不比成年人失恋，或是被无情地炒鱿鱼，996甚至007工作强度要轻松。 成年人总是喜欢站在高处，过分得夸大自己受到的痛苦，而淡漠轻视孩子们的痛苦。 因为大家的心理精神思想都不同，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像现在对面这群混混，大概算的上吧。 他们将【云墨】的书本丢在垃圾桶，让自己一本一本捡回来就是一件很残酷的欺凌。 而事实上的确如此，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算得上非常极端的侮辱。 然而当他们靠近【云墨】的刹那，惨叫声连绵不断。 然后在为首男孩惊恐的目光下，自己也被揍得半身不遂，大概吧。 云墨看着这残忍的画面，内心又是欢喜又是震惊。 这不是自己的错，揍了就揍了，就像杀人之前得做好被杀的准备。 云墨从来不认为被欺凌是一件小事，若是放在地球，自己有这份力量，杀死他们都不为过。 凭什么我无缘无故，什么都没做错就要受伤？ 这样的世界如果不加以改变，那么身为祖宗人的自己，就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毁灭所有人，一个毁灭欺凌自己的人，以冷血的做法！ 毕竟人活在大环境中，就会潜移默化地接受社会、世界施加给自己的道德与三观。 但从客观上来讲，因为我弱，所以我哪怕无罪都要受到伤害。 因为我强，所以我可以让欺负的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理所当然不是么？就像国与国的对弈，弱国无外交也是同理，世界上哪有真正的正义与公平？ 哦，确实有—— 真理只在射程之内，尊严只在拳头之上。 什么是正义？ 呵，不过是比邪恶更大的拳头罢了。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别，别过来，我叫爸爸可以吗？爸爸，爸爸，我错了！” 【云墨】留了手，但没完全留手。 云墨清楚，他用了律者的力量增幅自己，但又没完全放水。 对方的伤势……emmm不轻，甚至有一个男生直接失去了交配权，也失去了下半生的幸福。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他可以皈依佛门，六根清净~ “……” 【云墨】还是一言不发，一个字都不肯吐出。 不是嫌麻烦，而是…… 根本毫无意义。 就像人类开车，不会因为碾死几只蚂蚁而停车，比起前进达到目的，碾死几只渺小的生命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在他面前同样如此，【云墨】在寻找意义，而现在他觉得解释毫无意义。 甚至起了直接杀死对方的想法，但转念又取消了。 因为……那毫无意义。 云墨冷漠地朝前方走去，根本就没有把视线放到这几个渣滓身上。 那几个混混大口喘着气，看着云墨没打算报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在云墨要离开的时候，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传来。 若是平时，这群混混男生绝对是充满好奇与兴奋，像是发情的泰迪一样寻找这甜美声音的源头。 但现在只有满满的怨恨！ 你丫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断他啊！ 万一这人心情不好又揍一顿…… 几人是被打怕了，反正有的人失去一条腿的知觉，有的被打倒精神恍惚，有的捂住蛋疼痛难忍。 连逃跑的力气都没，得缓上大半天才可以。 所以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再被揍一顿！ “喂！你打架很厉害吗？”比安卡站在五米高的天桥下，双手叉腰兴奋地看着云墨。 “……”云墨并不想搭理这个女人，毫无意义。 “你不准走，跟我打一架吧，我会支付你报酬的！”比安卡叫住云墨。 她也不是为这群混混打抱不平，纯粹是因为偶然遇到云墨，发现他打架很强。 而自己可是要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不过因为年龄太小，被爸爸妈妈强制要求上学。 说要学完义务教育的内容，才能去女武神部队。 不过比安卡“饥渴难耐，渴望打架”，经常找高年级的打架，只是点到为止，目前而言还未尝一败。 毕竟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的基因摆在这里，只限于肉搏的话，哪怕是成年人都不一定打得过幼年的比安卡。 第十四章 另一个自己 “……” 【云墨】想要走过去，但比安卡就像拦路虎一样。 【云墨】往左走，她就往左走；【云墨】往右走，她就往右走。 全然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你过去的样子。 有点像别扭的小女友，不过现在【云墨】的认知中，可从来不存在女友这个概念。 【云墨】迟疑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 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他可以开启律者状态，或者用更高级的方式达到离开的目的。 但对付后面的家伙都没有，难道在这种地方使用就有意义吗？ 显然是没有的，所以【云墨】并不想和比安卡纠缠。 而比安卡看着【云墨】朝自己面前走来，以为是他醒悟了答应了自己的请求。 比安卡开朗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等以后我长大成为最强女武神了，有我罩着你！” 【云墨】面无表情，思考着意义这玩意。 在权衡过后，伸出手示意比安卡上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自己应该这么做。 明明毫无理由，也找不到任何意义…… “哼哼，像骑士一样，堂堂正正的对决吧！”比安卡攥紧粉嫩的拳头，朝云墨飞速袭来。 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比安卡的拳头像是落空了一样。 准确来讲，就像是物理攻击打到鬼魂一样。 看似打到了，实际上也没打到。 这是虚实的力量。 【云墨】没有闪躲，但比安卡的拳头像是打入虚无般，被定义成没打中。 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云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虚实之律者的力量。 可是……为什么？ 难道虚实之律者不是光或影，而是他？是我？ 这就是她，光或影想要借由梦告诉我的原因吗？ 那为什么自己对这种力量没有感到一点亲切感，而且如果我是虚实之律者，那终焉之律者又是谁？ 云墨还在疑惑，综合前面所有的记忆开始上下分析。 而在现实中，两人打的热火朝天，在【云墨】放水的情况下，勉强分不出胜负。 他本可以一击就放倒比安卡，在一瞬间结束这场战斗。 甚至如果担心麻烦的话，还可以利用意识的力量修改比安卡的记忆。 但【云墨】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式。 比安卡不信邪，近身想要抓住【云墨】，结果下一秒被云墨反手抓住，然后轻描淡写地摔在地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打算。 “好痛。”比安卡吃疼地说道，疼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屁股像是开花了一样，如果换做普通人，这一摔足够她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可惜她是比安卡，这点伤很快就可以痊愈。 此后的日子里，比安卡非但没有害怕胆怯，反而更加勇敢地靠近【云墨】。 无论是在哪里，什么时候，比安卡都能想出蹩脚的理由与云墨打一架。 上体育课，就把他拉到小树林里干架。 ……然后被同学们看到，传出两人是男女朋友，比安卡还怀孕的绯闻。 放学后刻意等待同学们走完，然后在教室干架。 然后被教室的监控看到，在各个领导与校长面前循环播放。 甚至在【云墨】回家后，比安卡也尾随着来到他的家里蹭完吃喝，消化后又在家里干架。 齐格飞差点暴走，幸好有塞西莉亚拉着。 【云墨】对于比安卡这种没有逻辑、不明目的的行为表示困惑，但依然觉得毫无意义。 她总是信誓旦旦地承诺：“我以后会罩着你”这类的话。 【云墨】当然不会相信，也不会期待，因为那毫无意义。 直到不久后，记者的出现…… 让【云墨】被迫转校，他有能力让这群记者全部消失，连存在的痕迹都不留下。 事实上，他也准备这么做，不想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而耽搁时间。 但这一次他停手了，他想看看，那个女孩看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 比安卡拉住了自己，眼神里充斥着愤怒，但那早已是自己失去的情感。 伴随着存在的意义，早早消失。 “委屈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有多委屈。” “这本就是一个由利益构筑的世界，真理可以被知晓，可以被理解，却无法被人吸收，更无法被人运用。” “人可以知道，却无法做到。” “世界给我们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反抗，一个是忍受。” …… 向来不喜开口的自己，头一次对比安卡说出这么多话。 就连自己，也隐约发现了什么。 任何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那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又或者说，自己在期待什么？ 果不其然，在自己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安卡声嘶力竭地嘶吼，痛骂自己。 一无所有的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多了两个标签——“笨蛋”。 还有一个是“大笨蛋”。 明明是贬义，自己却丝毫没有生气这一情绪，甚至内心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与开心。 为什么？ 【云墨】不清楚，但云墨明白—— 因为她人是一面镜子…… 越是直面、深入了解，就发会现自己原来其实也那么的不堪和平凡。 无穷远的远方，有无数人都与我们有关。 之后，云墨离开了学校，去到遥远的西伯利亚。 这条路他走过不止一回，这个世界的百万历史，也走过不知道多少回。 在既定的命运中，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是否还有意义？ 当一个人注定死亡，当一个人注定摔倒，那么中间的过程是否还存在意义。 当高中生的高考注定失败，年轻的孩子身患绝症。 在这种情况下，那么中途的过程是否还存在意义？ 如同过往数千、数万个命运一样，【云墨】再一次来到了她的面前。 娜塔莎·希奥拉。 第二次大崩坏的爆发，让她失去了家人，独活了下来。 此时的渡鸦已经饿的双眼模糊，就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在这个崩坏爆发后，人性黑暗暴露无遗的残酷世界，年幼的娜塔莎注定无法生存下去。 【云墨】向她伸出手。 正如自己接受了比安卡的战斗请求，这被修改后的命运让他觉得很新奇，很有趣。 他想看看，更多被修改后的非既定的命运。 原本应该葬身于无边无际雪原的渡鸦，获得了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 并在之后的日子教渡鸦如何生存，而在渡鸦的眼中，【云墨】看到了一分“依恋与狂热”。 比安卡让他看到“愤怒与难过”，渡鸦让他看到“依恋与狂热”。 因为他的选择，一切有了新的转机。 那颗死寂的种子，在悄然萌芽生长。 【云墨】平淡的心境，也在此刻变得些许不同。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从一开始就是孑然一身，到最后也依然没有任何陪伴可言，落叶归根，那是落叶，而不是尘埃。” 这是【云墨】对渡鸦说的话，也是对自己说的话。 “我来自于未来，又将埋葬于过去。” 自己的人生是一辆飞速倒退的火车，汽笛鸣响后，便已经失去了后退的理由。 他停不下来，所能做的只有前进。 所幸，还能选择前进的方向。 在妥善处理好渡鸦后，【云墨】又前往了下一个地点……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和多少人有过交集。 他有了家，有了归宿，有了朋友，有了幸福，有了一切。 可骤然间，一切的画面逆转，如同时光回溯。 【云墨】再一次站在人类起源的地球上，这里荒凉而又空无。 命运轮回，文明重启。 【云墨】所做的一切都化作虚无，再无存在的“痕迹”。 一切，毫无意义。 多少次了？记不清了。 【云墨】没有时间观念，人类会感受到的既视感并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因为自己，不是人类。 人类可能会对无尽的轮回感到十分开心，哪怕是重复的轮回，自己无数次体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云墨】不同，一切逆转后，他也变得毫无意义。 他再一次失去了情感，和一切东西，连同那逝去的存在，一起终尽。 有趣、好玩？ 只有空洞的眼神与永恒的孤独，就跟头顶浩瀚的星空一样。 它始终注视着一切，却静默无言。 又一次轮回，又一次救赎，又一次忘却。 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一个名为意义的答案。 梦醒了，云墨没有像之前那样猛地坐起来，而是十分平静地睁开双眼，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喘气。 他平静地坐了起来，看向自己的双手。 小声地呢喃：“那是……我？” “不，我不是他。” 云墨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的记忆里，确确实实是在地球土生土长的人。 怎么可能是梦的那个时光漫游者？ 一个很荒诞的梦，不值得信任，但…… “……” 云墨很清楚，当自己看到梦中的画面后，小学时期的记忆被补上了。 这证明着至少梦中小时候的记忆是真实的，云墨不觉得虚数之律者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篡改自己的记忆。 终焉的力量即使被封印，也不会容忍任何人修改记忆。 所以那是真实的，而后面的【云墨】，他走在文明之上，星空之下，一年又一年。 数以亿计的岁月，千万次的轮回。 这段记忆，云墨没有同步，所以极大可能是虚假的记忆。 但真的是虚假的吗？ 那为什么要编纂出这么一段虚假的记忆？根本没有意义啊…… 云墨的认知有些模糊了，在加上身体的虚弱，清晰的思考很难做到。 “光或影。” “在。” “梦里的画面，就是我睡觉时做的梦，你能看到吗？” “不能，但我，知道你，的一切。”光或影摇了摇头。 云墨显然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视野中只有梦源于什么这一个焦点。 全然忽略了后半句话。 云墨焦急的问道：“梦的起源是什么？我做的梦如果很奇怪这正常吗？会不会是因为我自己喜欢幻想什么的……” 光或影现在能不能信任还是一个未知数，关键是云墨必须要得到有用的信息，才能继续分析下去。 结果只有两种，是自己，和不是自己。 有可能只是一个错觉、臆想。 毕竟自己在年幼的时候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不死不灭，然后每次到了一个时间就会重新来过的画面。 所以那画面可能是源于自己小时候的幻想，不是真实的。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每一条都可以走，但有一条却会颠覆之前的所有道路。 云墨心中安慰自己，可光或影的回答却把云墨从自己的世界里强硬地拽了出来。 “虚实的，梦，不会，骗人。” “只有，你真实，经历的，才会在，虚幻的，梦中出现。” 光或影吞吞吐吐地说道，每一句都吊着全身的气力。 在说完后无力地靠在阴冷潮湿的墙壁上，而潮湿的，还有云墨的意识。 “真实的？可我根本就没有经历过。” “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是……等等，我是从时候开始……” 云墨开始努力回想起过去，系统的出现是一个谜题。 但就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在云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桥段。 根本就想不起来。 云墨抓头挠腮，一拳重重地打在石墙上，然而由于力量被封印的原因，并没有对墙壁造成实质性损伤。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忘记！” 云墨很努力地去回忆，就像睡醒的人，回忆昨晚做的梦。 有时候可以清楚地记得梦中发生了什么，但有时候又不能，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印象。 自己做过这个梦，好像是这样，貌似是那样…… 但一旦回忆细节，就压根想不起来。 …… “关于你的，梦，有很多。” “……我知道。”云墨叹了一口气，憔悴地坐在稻草上，寒风吹进骨头缝里，很冷。 但光或影穿着单薄的衣服，却没有感受到。 第十五章 梦的第三幕，北辰：“我想嫁给你。” 人，会承认自己是自己吗？ 看似答案十分明了的问题，云墨却没有从任何人，包括自己身上得到答案。 而现在，他也不承认那是自己。 “你，并不知道。” “……” “人类，无法，了解……自己。”光或影缓缓开口。 云墨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没理由。 一个人，究竟是过去更重要，还是现在。 构筑现在的，是过去，还是即将到来的未来？ 这一点无从得知，人们的回答并不真实，也不客观。 “或许吧，我对自己的了解，也不过停留在表面而已。但是，那并不妨碍我成为我。” “可，梦也是，你。虚幻是，真实也，是，为什么，要否认，梦中的你？” “并不是否认，只是暂时搁浅，因为我无法接受那样的故事，甚至都做不到相信，那与我现在的记忆与存在暌违了，所以我不能因为过去的虚幻泡沫而否认现在的我。” 云墨语气逐渐回归平静，思绪也逐渐清晰。 但清晰，也何尝不是另一种混乱？ 云墨虽然总喜欢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就像无法面对故人的逝去，而为自己编出拙劣的借口。 云墨清楚自己，但他也不会抛弃，等到有朝一日需要做出抉择的时候，他不会退缩。 而梦中的回忆，对于云墨而言太过陌生，甚至都不能谈得上合理。 自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不是什么轮回千万次的……神秘存在。 或许梦是真实的，但说不定也有偏差，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下，云墨不会相信那些与现在的认知产生冲突的幻梦。 他相信自己就是自己。 光或影看着目光如炬的云墨，并没有多言。 小小的身子悄然移到阴影处，在烛火照耀不到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影子般，融入黑暗。 天下万般利刃，唯有过往伤人最深。 因为此时此刻存在的我们，无法抓住过去流光的尾巴。 人生从出生到死亡，无论如何选择都会后悔，遗憾、懊悔、悲伤、悱恻……它们总是贯彻始终，无法规避。 无论哪个人是谁，都如此。 没有人可以在当下做的十全十美，而回首过去，却是以一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 可那并不正确，也不合理。 这是第三天，云墨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进食，身体愈发虚弱，不过有一个令云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好像……变强了一点？ 不是终焉的力量，终焉的力量现在已经被锁的死死的。 而是一种仿佛本来就属于自己的力量，在潜滋暗长…… 而力量的增强，身体却没有跟着增强，十分诡谲。 肚子时常传出“咕噜”的叫声，云墨索性直接整天蒙着头睡大觉。 不过怪诞的是，白天睡觉并不会做梦，只有夜晚睡觉才会有过去的梦。 大概是，不想让云墨做白日梦？ 开个玩笑，云墨大概能猜得出来虚实的能力限制。 就像白昼等同于真实，在自然的规律下，大多数人活在真实下，在白天活动。 排除掉现代某些夜猫子，一到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觉。 所以光或影制造的虚幻的梦，是无法在白天传输进云墨的身体里。 而夜晚相当于虚幻，是朦胧且模糊的。 失去光亮的世界，谁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存在着什么。 黑暗是好多人所惧怕的东西，但相反，它象征了无穷的可能与希望。 黎明杀死黑夜是喜闻乐见的，可严格意义上来讲，那并不是一种可能。 可能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梦，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浮现什么。 人们研究梦，通过某些特殊方式做固定的梦，谁也知道不是梦在干涉呢。 真实创造虚幻，虚幻反哺真实。 这个世界一直如此，人，一直如此。 地牢里，云墨尝试着去催动着新生的力量，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催动。 青蛙拿一根针刺一下都还会跳一下，甚至大学生你把他逼急了，他还会拿起书本学习两分钟。 （我黑我自己） 而这股新生的力量就好像水中月，镜中花，只能看见，却无法摸到它的实质。 既不像终焉律者一样增强体质，还没有实际性的用处。 十分缥缈，让云墨很头疼。 但这份力量也是自己破局的关键，得好好揣摩一下，估计梦的第三幕有答案。 不过在入梦之前，云墨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光或影，虚实的力量……到底是什么特性？” 光或影粉唇翕动，犹豫了两秒，随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心，的力量。” “心？” “嗯……” 云墨似乎懂了一点，但就从目前看来，做不到的事情，超不过的极限，不会因为一时热血与激情就能做到和超越。 人类的奔跑速度可以无限逼近，甚至超越10m/s. 但做不到百米加速只要一秒的程度，这是夸张的说法。 物质是有自身的上限，不会因为一句“只要我想，我就可以。” 维尔薇能做到，是因为她本身的上限就超过了几乎所有人。 或者她本身就是一个无穷的上限。 谁能一个月一边玩，一边自学完博士以上的工学知识？ 云墨就算仗着外挂都有点勉强，自己知道，但学起来还是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那么，心的力量，又是什么？ “我不能使用吗？” “你，可以，并且，一直，都在，使用。”光或影已经开始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 “……我想我和你见面应该还不到三天吧？你的‘一直’应该仅限于这几天才对。” “不……” “算了，你先别解释了，我怕等会儿你喘不过气来，我先睡了。” 云墨自顾自的躺了下去，在睡梦中可以完全忽略饥饿感与寒冷，所以云墨不再像以前一样熬夜到很晚，早早地入睡。 一如既往，光或影安静地看着云墨入睡。 涣散的瞳孔中闪烁着瑰丽的光芒，又在下一秒消弭殆尽。 梦的第三幕———— 云墨又看到了那个陌生的自己，不苟言笑，与现在的自己截然相反。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和比安卡有太多交际，而是漠视了岁月，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城市孑然一身。 直到世界迎来了它的终末，沧海干涸，神袛陨落，纪元毁灭，举世皆寂。 啧，感情这是第几周目了？ 云墨内心嘲哳，若是自己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就崩溃了。 如果带有主观的强烈，即使不强烈，哪怕只有一点情感的人，在见到这么多事情后要么变得麻木不仁，要么崩溃成疯子。 云墨站在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经历一切，明明是梦，不该有那么漫长，却也能体会到这时光是有多悠长。 悠长的自己永远都找不到答案，每一次都走进死胡同里，无法逃离。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如果可以，云墨倒真想劝劝他…… 梦还在继续，云墨还以为他会按照这样的剧本继续下去。 远离一切尘世，永远孤独下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 他接受了一切，那双冷漠空洞的眼神好像有神一般，稍微有了一点正常少年的样子。 而在之后，【云墨】开始与各种人接触。 帮助观星逃出捕杀，并带他消灭凶兽，重新登顶煌国君王之位。 即使成为三国之主后，观星对他的称呼仍然没有改变，依旧是亲切的“刺客先生”…… 宰相丽塔没有死，观星没有黑化，凶兽尽数被消灭，国泰民安…… 云墨惊愕，因为下一个桥段……是中世纪的欧洲。 【云墨】救下卡莲，在暗中默默地支持卡莲的理想，不过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卡莲始终没能实现她的理想，没能改变这个落后腐朽的制度。 但她并不沮丧，因为她回过头，一直都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默默无闻地陪伴。 天命S级女武神，卡莲·卡斯兰娜，于62岁自然死去。 由他，【云墨】亲自安葬在天命城最高的青峰。 与卡莲·卡斯兰娜尸体一同埋葬的，是卡莲出嫁时交给云墨的嫁妆。 因为她说，她想要带着这个东西，若是世界上真的有地狱，也不会太孤单。 因为这份嫁妆陪着【云墨】最久，有他的气息…… 此后，数不清的天命贵族，统统被埋葬。 这个时候的【云墨】还不理解该如何去实现卡莲的理想，杀了这些吃人血肉的贵族官僚并不能达到目的，但至少，【云墨】迈出了人性的第一步。 之后，【云墨】去到神州，在这里结识了活泼可爱的李素裳。 她就像一束灼热的光，照在【云墨】的身上。 两人结伴而行，在江湖中闯荡。 一路上，遇到劫匪打劫，也遭到了身边朋友的背叛。 人人都想要李素裳的太虚剑气，但又碍于李素裳的母亲秦素衣的城府。 明抢没有，但是暗地里却有不少的小心机。 谁不曾年少轻狂，梦想仗剑走天涯。 李素裳带着【云墨】体验的，是前所未有的人生冒险，两人走遍神州，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不自在。 李素裳总喜欢把那句“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请赐教”挂在嘴边，然后就悠哉悠哉地去找别人单挑了。 美其名曰：切磋和互相交流。 七十年后，李素裳在绝云山巅自然死亡，享年86岁。 【云墨】默默地，按照她生前的愿望，要把她的骨灰撒到大海里。 她生来就向往自由自在，哪怕死了，也要无拘无束。 【云墨】将她的尸体背到海边，手中燃起天蓝色的火焰，亲眼将她烧毁骨灰，然后海风袭来，将她带到更远的地方。 …… 还有在支配剧场中，【云墨】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人偶们的悲恸与哀伤。 明白了人世间的惨淡与疾苦，被抛弃的世人，一直都存在。 “灾害没有击垮我们，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 “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之举，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这样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真正的救赎。” “既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你为什么要劝我期待明天？” “被讨厌，被疏离，被排挤，被抛弃，这才是最适合你的结局，这才是最适合我们的结局！” 【云墨】因为好奇，试图成为它们当中的一员，也的确做到了，虚实的力量改变了真实，【云墨】成为了千人律者中的一员。 这个世界……也在一天内，迎来了它的末日。 绝望的气息蔓延在整个世界，高楼大厦不断倒塌，碾碎了人类的脊梁，也碾碎了他们的骄傲。 混乱与灾害下，但给每个人都处在风暴旋涡的中心，就不存在任何的善意。 他们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只为了苟且。 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不惜抛弃仑理道德家人朋友爱人老师…… 世界再次重启…… 这一次，是战国时代。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哪怕是想做正义之举，也得考虑形式？” 【云墨】因为对方的长相酷似芽衣，那个在很多次轮回见到的女孩，心生好感，而出手治愈北辰。 即使现在的北辰衣不遮体。 在之后，【云墨】跟着北辰到处征战，幕府其实有很多人都有反叛之心。 也曾有许多次北辰命悬一线，九死一生，【云墨】都用自己的手段帮她脱离困境。 可岁月，才是最大的敌人。 那一日，苍凉之日，大雪纷飞。 北辰伸出年迈的手，想要触摸云墨的脸颊，可那只苍老难看的手悬在空中，最后缓缓落下。 “现在的我……很难看……对吗？” 【云墨】不会撒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北辰听到这个回答，没有悲伤，只有释怀。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但……这也好，云墨……” “我在。”云墨轻声回应。 北辰嗫嚅干枯的嘴唇，最终脸上只留下充满无穷遗憾的面容。 她终究无法将藏了六十年的话说出口—— “我想嫁给你。” 第十六章 闷骚系统无所不知 【云墨】主动握住她的手，而北辰却极力想要收回。 可惜皓皤之躯早已不支持她甩开【云墨】。 如今的她佝偻着身体，脸上布满了皱纹与斑点，早已不复当初的花容月貌。 飒爽的英姿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淡去，染血澄亮的红缨枪，也在时间的长河中变得锈迹斑斑。 时间对于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包括【云墨】。 他有无尽的时间，也注定，有无穷的孤独。 正如头顶那片深邃浩瀚无穷尽的星空，偶有流星掠过，在那之后，总是永恒黑暗的。 “真好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看呢？” “……以前，没有时间。”【云墨】回答道。 以前，北辰一生征战，鲜有时间去关照自己，为了安定乱世，她甚至都不愿意抽出哪怕一点时间成亲生子。 北辰家的延续，也是靠着其他北辰家族的人。 “现在……也没有时间了。”北辰抬头望向天花板，双眸里不由得流露出怀念与难过。 “……”【云墨】没有回答。 他知道，她也清楚，北辰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真想再和你……一起看看江山啊……看看我们所一起平定的世界，是否美丽……” “会的，以后……会的。”【云墨】撒谎了。 他不会撒谎，但这一次，虚实的主人选择了欺骗自己，也没有欺骗别人。 79岁的北辰，在某一日的清晨，死在了满天星里。 正如过往数千、数万次轮回一样，过程或有差异，结果却从未改变过。 又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 还有长光、艾琳、八重霞…… 最终，都以文明重启，再一次轮回收尾。 保留记忆与存在的，也只有【云墨】一人。 而再一次的轮回，她们却不是她们。 她们奔赴了新的未来，而留在过去的，只有【云墨】。 云墨陷入沉思，因为就目前而言，都是自己经历副本中的时间线。 包括角色都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就好像自己，也是处于一个轮回当中。 系统提供的副本……是无数轮回中的时间？ 可为什么她能做到，系统的身份，还有梦…… 就在云墨遐想之际，画面变幻，出现了一个蔚蓝色的星球。 仅仅一眼，云墨就认出了它，地球。 那是他的故乡。 …… “唔……关键时刻醒来，真是……”云墨艰难地起身。 这是第四天，身体愈发虚弱，就连动弹都觉得十分吃力。 虚实的力量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云墨的四周，好像要将云墨吞没转换成另一种存在形式。 不过好在有终焉护身，所以短时间虚实的力量并不能对云墨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除了让他身子变虚以外。 这个时候，云墨突然明白了，光或影借洛基力量并不是为了剥夺自己的终焉力量，而是让自己成为【云墨】。 想来也是，文明的审判者，最后的律者，怎么可能会被一低级文明奴役。 所谓的囚牢，也不过是光或影的意愿。 她亟待着我的归来，而洛基，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一枚棋子。 从一开始洛基就不存在任何威胁，因为下棋的人是光或影。 云墨起身看向对面的光或影，她早已苏醒…… 当然，也有可能她没有沉睡，云墨无法考究。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能感受到现在的你，量级与我全盛时期没有差别，因为这里是你用谎言构筑的世界，所以你的量级甚至还要比我现在多上一点。你的力量也并没有封印，想要做到什么也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墨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因为他此时的记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 仿佛存在，也好像不存在。 而光或影在梦中所诞生的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编纂想要混淆记忆？ “……答案，你。” 光或影简简单单的回答，让云墨捉摸不透。 “什么答案？我现在不需要答案，我不是他，也不需要找到答案，我需要的是回家，你明白吗？” “你有能力杀死我，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拐外抹角的方式？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云墨的语气近乎斥责，然而光或影无动于衷。 她的脸上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始终都犹如一片黑夜，静谧无声。 “你，真的，有家么？” “你什么意思？” “真实，虚幻，你，可以，分辨么？” “我想，至少现在我认为可以。” “那，有什么，意义？它们，难道，不都是，你的，一部分吗？” “可我永远活在真实里。” “……你，错了。” 还是谜语人之间的对话，不过从这段对话中，云墨也大概理解光或影对虚实的看法。 她认为真实与虚幻都是本我的一部分，都不可或缺。 云墨同意这个观点，但他无法接受自己被别人编纂的记忆所灌输洗脑，认为那就是自己的记忆。 所以才一直对梦中的【云墨】有很强的排斥心理。 光或影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云墨，涣散的瞳孔骤然变幻，是一片神秘而又冰冷的星空。 里面繁星交织，永夜无明。 云墨不禁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想回家，吗？” 云墨瞬间内心紧绷，双眼瞪大，重复了一遍：“你想做什么？” 光或影颔首，平静地说道：“我可以，送你回去，回，地球。” “我凭什么相信你。”云墨冷冷说道，虽然很激动，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尽可能表现得镇静。 因为一旦被抓住软肋，就等于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处于被动。 而且系统说过，不是至少要有一个女武神的好感度达到五星才可以回去吗？ 难道光或影知道五星好感的解锁条件？ 或者……有另外的办法？但为什么她知道这些？ 种种疑惑在云墨内心不由得念道，但猛然间，云墨意识到光或影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也就是说这些她都清楚，哦豁，完蛋。 云墨专注地观察光或影的动作与微表情，没有察觉出什么。 她依然安静地看着云墨，既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娇纵跋扈，就连窃喜的神情都没有。 【答应她，你就可以回去了，并且……不需要任何代价。】 系统出声了，沉寂了数月的系统，在此时重新苏醒。 可是……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那些疑问并不值得你去求索。】 【五星好感的解锁条件并不如四星那般关乎情感方面，它是与命运相关。】 【只有两人的命运在千万次轮回里，也依然纠缠不清，才能抵达五星好感。】 【世界上的一切事件，都有偶然性与必然性。】 【最简单的表述，一个人若是结婚，一定会有一个结婚的对象，这个对象是谁具有偶然性，这个对象是特定的一个人具有必然性。】 【一个岗位的招聘若一定招到了人，招到的人具有偶然性，招到的是你具有必然性。】 【就像……你有喜欢的人，也有喜欢你的人，她可以是千羽学院的任何一个人，而如果，她偏偏是芽衣，这就是必然中的偶然。】 【你所做的梦，皆非无端编纂，它们真实存在，且是你的过往，你所失去的四分之一记忆的最后两块。】 【你无数次轮回，有过许多痛苦，也有过无数欢欣，有着浓厚的羁绊，也有浅薄的爱恋。】 【四星好感已然是相伴终生的至死不渝的等级。】 【可如果等到轮回，那么一切都会化作虚无，即使你和她们的情感再这么深厚，也会被泯灭存在的意义。】 【将偶然变成必然，就是最后的解锁条件，就是你……成为破茧成蝶的最后一步台阶。】 （「逆飞的焰蝶」） …… 云墨仔细思考，发现系统说的也确实如此，合情合理。 但……那个自己，真的是我……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从千万年前就开始？” “用谎言保护这个本该死亡的世界，再用谎言诱导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先不管前面的事情，我需要知道，为什么你要帮助我？你说你是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救下的，那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需要你来帮助我？” “我，究竟是什么。”云墨的表情凝重，连语气都变得肃穆。 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却缺少了实质性的证据。 光或影点了点头：“你，就是你，虚无，逆飞的，焰蝶。” “我，诞生的，使命，便是让你，找到，自己寻找千万，轮回中的，答案。”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你体内的，她，存在的意义。” 云墨：“……你们，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轮回的【云墨】跟我真的搭不上一点关系，除了长相一致。”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老实说你和他差的还蛮多的，不过也很正常。】 【真实，和虚幻，都是你，全都是你，没一个不是你。】 【嗯？我怎么感觉我是谜语人呢？算了，直说吧，那你觉得，为什么你的长相超出凡人这么多？在不是律者之前，为什么能做到不借助任何化妆品和包养，且每天熬夜打游戏，吃各种各样的无营养食品能长成这副模样？】 【是因为你的基因好吗？可你好好想想，别忘了你十二岁那年因为长相太过出众，被父母带去做亲子鉴定，虽然结果是亲生的，你父母也只是单纯奇怪，并没有对你有什么意见。】 【但你，不会觉得理所应当吧？】 【世界上没有一种力量是毫无代价的，你的相貌同样如此，力量只是一个泛称罢了。】 “……所以，我是虚幻的【云墨】？”云墨沉重地问道。 【啧，我都沉寂这么久了，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笨了。没听到她刚才说的吗？】 【你分得清真实与虚幻吗？那不都是你吗？】 【现在你是参照物，你就是真实，梦中的你就是虚幻。】 【对于现在而言，就好像对于大多数地球人而言，漫画、小说、动漫里的角色都是虚幻的；而对于他们而言，你们又何尝不是呢？】 【真实和虚幻，它们对于你而言并不存在实际意义，因为你就是你，你就是云墨，独一无二，有且仅有。】 【嗨，一口气说这么多累死我了，我就离开一会儿你就成了问题少年，干脆你自己写本书，叫做《问题少年一百问》好了。】 系统幽默风趣的回应让云墨那颗有些沉甸甸的心稍稍松弛下来。 虽然仍有不解，但心态确实好了不少。 “一百问太少了，比起这个，我觉得《闷骚系统无所不知》销售量更好。”云墨也开玩笑起来。 【好了，这些事情先搁置一会儿吧，接下来，杀了她吧。】 “啊？” 云墨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光或影。 “嗯，杀了，我。” 刹那间，光或影背后生出一双蝴蝶的翅膀，是五彩斑斓的黑，亦是五彩斑斓的白。 每一片羽毛都好像是一个特别的矛盾，藏于时间的罅隙中。 头发泛着炽红的火焰，却有着黎明的温柔。 双眼依然是那片神秘的星空，不过在此时竟多了一分温烫。 【不需要犹豫，她存活了这么久，早就等着你杀了她，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最后的救赎。】 【我相信现在的你，也不是什么轻小说里的亚撒西男主吧？】 “嗯，自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尊重一切选择，就像……千人律者那次。” “既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你为什么要劝我期待明天？” “就像有些人不喜欢别人靠近他，也讨厌热闹，而社会与媒体找来朋友去陪伴他，然后美其名曰：爱与呵护，帮助自闭少年走出阴影。殊不知他们的到来才是最大的阴影。” 第十七章 回家，华夏（卷四终章） “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判断去判断别人，没有任何人一个人可以与别人感同身受。” “世界就像无垠的大海，每个人都是海上的一座孤岛，海水看似将我们紧密连接在一切，却未曾了解岛屿里面的广袤森林、纷繁生物、颯踏飞花、美好与破落的故事……” “看似亲密无间，实则两颗心却隔得很远很远。” “如果我不杀她，还认为她可以好好活下去，不该这么随随便便死去，这才是最大的傲慢与自私。” “我讨厌那些自私的言论，世界上好多人总是闪烁其词，说着一点都不负责的话，以为自己做的很对，做得很好，做的理所理当，做的伟岸高尚……有句话虽然土，但说的很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一个人只有切切实实经历某一些事情之后，他才能体会到当事人的内心矛盾和复杂的情感状态，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判对错。”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脚底有泥，而别人是半个身子都在泥坑里。” “这就是我学到的，成熟的标志不是霸占道德的高地，不是讲几句没用的便宜话，而是理解别人的不如意，体谅周遭的不得已。” “我不会去对别人指点，教别人怎么做，如果无法共情，那就保持缄默。” “所谓的‘为你好’，不过只是乌鸦站在煤炭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罢了。” 【嗯嗯，不错，还是有点长进，我真是老母亲操碎了心啊……】 系统的奇葩发言让云墨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 凝重严肃的氛围被轻松化解。 “言归正传，我不会留手，但有一点需要提醒的是——” 云墨严肃地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我终焉力量被封印了，圣痕也无法催动，我好像……破不了防。” 现在相当于装备全卸下去打最后的BOSS，笑死，比刮痧还刮，打过去就是miss。 【哦，你说这个啊，放心吧，就算你终焉还在，你那半吊子的律者之力也不一定能杀死她，毕竟是一分为二的嘛。】 云墨撇嘴：“那你说什么，而且我们当着别人的脸讨论如何杀死她会不会很不礼貌？” 【礼貌？有用吗？而且她才不在乎礼貌，人类的规则与文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更别提光或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压根就不算人类，只是一件「一次性消耗的物品」，当然，我并没有贬低的意思，因为我也是。】 【我能理解她的状态与想法，不要用人类的思维去衡量我们。】 “我看你的思维挺像人类的。”云墨说道。 【准确来讲不像人类，而是像你，毕竟我也是被你逐渐影响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用一句精准的话来概括——我身上已经沾满了你的气息~】 “啧，好怪，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还得赶快回去才行。” 【真扫兴，回到正题，既然律者的力量杀不死，那就用另外一种力量，特别的力量……】 云墨顿了一下，缓缓开口：“你说……「逆」吗？但是逆转的真实越深，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逆转虚实律者这种量级的生死，我估计我百分之一万会当场暴毙……” “你沉寂这么多天，不会是在思考如何谋权篡位吧？” 云墨开着玩笑地问道，然而系统嗔了一声：【笨蛋啊。】 【谁让你逆转生死的，你只需要逆转你的终焉力量不就好了？成为完全体的终焉，所付出的代价是需要另一股相当甚至超过的律者力量，而光或影正好可以提供。】 【等你成为了完全体的终焉，不就可以做到了吗？】 云墨攥着拳头吹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苏的预见没有错，真是离谱。 在云墨下定决心后，向来面无表情的光或影浅笑着，身体变得虚幻缥缈，毫无阻拦地穿过了冰冷黝黑的铁栏，来到云墨的面前。 随后单膝下跪，将额头露出，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如果可以，希望下次你能为自己而活，当然，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重生这一说话，死亡就是死亡，轮回后的我们，也未必是我们。” 光或影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开口流畅地说道：“会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现在，我的使命结束，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光或影突然流利的话语让云墨愣了一下，但很快云墨就不再疑惑，自己将手放在光或影的额头上。 扭曲的时间、力量、意志、记忆再次交汇，又在一瞬间分散，犹如诡异的浪潮逆流而上。 光或影开启完全的律者状态，背后的羽翼像是天使的翅膀，却若隐若现，虚幻不定。 全身都是古怪神秘的图案，在云墨的逆转下，它们逐渐消失，每消失一点，律者的羽翼就变得更加虚幻，而纹路也在逐渐消弭。 很快，光或影大部分的律者力量都用来支付代价，而取而代之的，云墨背后生出星河虚实之翼。 流光溢彩萦绕期间，每一片羽毛都是浩瀚的星系，也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不仅终焉的力量完全回归了，云墨还多了一份虚实的力量。 不过也不需要那玩意就是了，十三种律者的权柄已经足够自己在尘世间过得优哉游哉。 “再见了。” “……嗯。” 云墨深呼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瞳里映射的是一片虚无的意义。 没有繁星熠熠，也没有星汉灿烂，什么都没有，唯有一片虚无的星空，触之不及。 “归零。” 光或影的存在，在须臾之间被湮灭，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 下一秒，地牢开始震动，像是发生了大地震一样，地上尘土飞扬，四周墙壁开始摇晃，好似随时都要倒塌一般。 “怎么回事？”地牢外的洛基惊恐万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四天过去了，洛基估摸着云墨的意志已经差不多被磨灭一点，没有体力跟自己bb。 还准备先来找回自己前几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场子，结果不仅是地牢，是整个皇宫都在剧烈颤动！ 就好像地下有巨龙在咆哮一般。 “快逃……快逃啊……”牢头声嘶力竭的喊着，同时带领着众人拼命往外冲去。 “砰！” 一声巨响从地牢内传来，整座宫殿都跟着颤抖起来，无数房屋被坍塌，无数人群陷入混乱之中。 洛基已经顾不上其他，借助飞行魔法朝着皇宫外飞去。 可他到了皇宫外，才发现——是世界在崩塌。 “快，快看！天……天塌下来了！” 有人惊恐地叫着，如果只是地震发生，那么只需要逃到安全的地方就好，可如果是世界的天倒塌了，那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基神色惊慌，他筹划了这么久的蓝图，怎么能在现在功亏一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唉……” 地牢里，云墨叹了一口气。 对于这种结果云墨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个世界早在无数年前就该毁灭了。 用谎言编纂保护的世界，当谎言的主人死去时，世界自然便会陨落。 “亿万生灵……罢了，反正也花不了太大的精力，举手之劳而已。” 云墨决定短暂地给这个世界续命，其实不算续命，是让它们重新经历虚数之树的考核。 考核失败的世界会落到量子之海变成世界泡，然后在某一时刻世界泡破碎，世界才算真正的毁灭。 被淘汰的世界是没资格进行下一次考核，因为在下一次考核之前就灭亡了。 而这个世界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失败了，云墨唯一要做的就是重新编纂虚实，让它们重来一次。 至于能不能通过，那就看他们自己咯，云墨爱莫能助，反正下一次考核起码还得有几百年的时间才来。 而现在，先解决自己的私人恩怨。 云墨率先通过律者强大的感知能力找到洛基，开启传送门直接出现在洛基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哟，好久不见，怎么全身这么脏啊，可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云墨调侃道。 洛基看着焕然一新的云墨，丝毫看不出是被关押四天没有进食的人。 “你为什么没事……不，不对，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咯，杀死别人之前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那么，你准备好了吗？”云墨伸出手，手心是灼热的红莲烈焰。 洛基屏息凝视，用观测魔法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 但随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冷哼了一声，嚣张狂傲地说道：“你不就是想杀了我吗？说的那么冠冕，反正这世界也要毁灭了，所有人都会死！” 云墨左手放在下巴，慢慢摩挲，抬起头也看到了正在倒塌的天空。 “说的对，但不完全对，你会死，但其他人不会。” 云墨微笑着，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天空以奇怪的方式开始倒退回去。 “这！怎么可能？”洛基惊呼。 震惊的不止是洛基，还有世界的所有人。 天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无法操控，若是天倒塌了，那么等待人类的只有死亡，别无选择。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理解你，毕竟我和你的视界相差甚远。我原谅你的无知，不过你还是难逃一死。” 眼看天不再崩塌，世界也不会毁灭，洛基竟然在此刻萌生了活下去的欲望。 生存的本能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你不能杀我，我的统治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好，我死了，所有的秩序都会分崩离析，所有人都会被波及！” “我是皇帝，你放过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财富、全力、女人、物质……我知道你只要想，都可以得到，但这过程一点会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这些活可以交给我……” 洛基胆怯地疯狂表明自己的善意。 云墨并没有马上动手，毕竟小丑的表演还是挺好看的。 尤其是作为观众的上帝角度来看，会觉得甚是滑稽。 【你这种行为就是标准的反派行为，要我说，就要人狠话不多，一巴掌拍死，省的夜长梦多。不然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或者他突然有奇遇，爆发出超强的实力一波带走你。】 噗嗤，你玄幻小说看多了，虽然确实有这么一种可能，但关键的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技巧与手段都是徒劳。 不过你说的没错，我也烦了，不看了。 云墨将火焰抛向天空，汹涌的烈焰化作一条巨龙。 每一小团的火焰都像是一条火蛇，无数眼睛死死盯着洛基。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可是……”洛基还想挣扎。 而云墨平静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对着洛基下达最后的死亡判决—— “毁灭你，与你何干？” 骤然间，火龙飞扑，将洛基燃烧殆尽，连残渣，飞灰都没有剩下。 “结束，该离开了。”云墨叹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回去过自己安宁平静的生活了。 emmm……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算安宁平静。 毕竟家里那么多女人……回去估计又要被训话了。 【怎么，怕了？】 “才怪，我很开心的，因为我知道——” “世界上有太多东西，需要用‘失去’去证明它们的宝贵。” “可失去就失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 “有青春、有健康，也有家人与当下的一切。” 云墨的笑容有些黯淡，他抬起头看向那颗蔚蓝的星球。 【是啊，这也是失去的意义嘛，它总是能让人在短时间获得很大的成长。】 【不过有一个弊端，因为如果被失去击垮，从此一蹶不振，那也就彻底沦为一个废人了。】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不需要代价，而成长，往往需要刻骨铭心的悔恨与遗憾。】 “苦难并不值得歌颂。” 【是，但所有人都必须经受苦难，只不过彼此的苦难各不相同罢了。】 【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该去享受你的生活了。】 “这大概算得上是——苦尽甘来？” “话说，你说的一切都结束了，是指副本没了吗？我以后不需要再进入副本了吗？” 【还有一个，不过那个副本不需要你主动加入，它就在你的生活当中，无时无刻影响着你，但这个副本严格意义上来讲，不算副本，它只是……嘶，怎么说呢？】 【抱歉，这大概是我最后一个隐瞒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这个秘密知道与否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一切都会有“变化”。】 【总之呢，你现在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不会有任何不好的灾厄。】 “嗯，我相信你，毕竟……都相处了这么久，没有你的话，我恐怕也坚持不下去吧，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云墨笑了笑，笑得很坦率。 【是啊，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普通点没什么不好。】 【没有什么规定，要求你一定要出类拔萃不是么？】 【能找到自己的道路，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云墨嘴唇系统，眼神澄澈干净，盈盈笑道：“难得见你夸奖我，那么最后一站，就是回家了吧，回那个家……” 【华夏？】 “嗯，不过得带上她们才行。” 【当然可以，我会保留她们的一切。】 【但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因为五星好感的解锁条件是将偶然变成必然。】 【你回华夏后不要刻意去寻找她们，不要让一切功亏一篑明白吗？】 “嗯，我不喜欢拖后腿，也不会像电影里的角色一样关键时刻摔一跤，我并不傻。” “不过她们怎么找到我呢？” 【看运气。】 云墨：“……我决定今晚把你关在我臆想出来的本子世界里。” 【哎哎，别闹，你太狠毒了，你就忍心这么对待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我吗？】 “当然……忍心了，痛苦的不能只有我一个嘛，对不对？” 【唔……唉，都知根知底了，骗不了你咯，放心吧，你和她们的好感现在是四星，这足够了，命运的丝线已经连接。】 【还是那句话，你只需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她们会陆陆续续地回到你的身边。】 “嗯，我明白了，那么现在回归吧……”云墨现在的言语像是历经无数沧桑的长者，无波无澜，超脱凡尘。 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泯然一笑。 副本活了万年，又得到了梦的亿万轮回，让云墨的心智处于两种极端。 对待特别的一种状态，对待普通的另一种状态。 【《■■■■·■■■■》】 【三，二，一……】 刹那失明，再次睁开双眼。 城市灯火璀璨，人声鼎沸， 繁华热闹…… 明面上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人潮涌动，人流穿梭其中，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云墨：“回来了，故乡。” 第一章 kiana，重逢 “……” 云墨驻足在人来人往的城市中心，四下喧喧嚷嚷。 【怎么，还不容易回家了，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安静？】 云墨张开嘴唇，想要说什么，但看到焕然一新的故乡，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里的确是他所居住的城市，只不过多了很多建筑物，还有一些看上去格局很大的新鲜事物。 就连一旁的公交车牌都换了一个新的，云墨靠近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幸好，地名还没有改变，这里离家也不远，走回去吧。” 【为什么不用飞？传送门也可以啊，难道你不着急吗？】 “终会重逢的，而现在，慢慢地像以前一样走回家就好。” 【也是，这样可以找回曾经的感觉。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十年了，你离开的时候是22岁大学刚毕业，现在按理来说是32岁，不过你目前的样貌……】 【归来仍是少年，这句话我觉得很适合你。】 “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过……应该有很多人羡慕吧。” 云墨的脚步逐渐放快，熟悉的大街小巷，还有几条从未见过的大黄结伴而行，或许是曾经的大黄生下的孩子，在狭隘的巷子里打闹。 “爸妈，还有小妹看到了一定会吓一跳吧。”云墨半开玩笑地说道。 消失了十年，这种情况放在任何家庭的身上，都会觉得再也没有希望找回来了吧。 更何况是成年人的消失，就算人们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欺骗现实。 现实永远赤/裸裸，不为人们的主观意志改变而改变。 走到楼下，是一片比较朴素的小区，这里的房屋都是几十年前建筑的，所以老年人居多。 保安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进出小区也不需要任何请示，直接走进去就可以。 云墨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悠悠地走着，两只深棕色眼瞳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嗯？寻人启事……寻找云墨……”云墨注意到小区有一张破旧的寻人启事，看上去已经贴了很多年了。 “唉。”云墨叹了一口气，撕下了那张寻人启事。 自己已经回来了，就不需要这东西。 不过云墨看到这寻人启事的时候，内心一半开心一半悲伤。 开心的是父母从未放弃，悲伤的是父母为此会浪费多少时间与精力，得到的也只有悲剧。 “不要多想，反正很快就能见面了，要整理好形象，然后不能乱用律者的力量，会让爸妈感到困惑的，无知是福。” 回到地球了，没有什么敌人，那就不需要动用律者的力量。 毕竟……背后足以遮蔽天空之光的律者羽翼和奇奇怪怪的眼眸太显眼了。 爬楼梯，七楼，云墨都不带喘气。 “以前我记得一口气上七楼，还是很累的。” “还挺人唏嘘的，不过这种改变并不算坏的方面吧，毕竟人总是要奔赴未来的。” 云墨找到自己家的门牌号，敲了敲门，可门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奇怪，都不在家吗？感知一下……”云墨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感知力投射到房屋里面，屋里面确实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没人，先进去看看吧。” 云墨像幽灵一样穿了进去，进到房间里，一股既视感扑面而来。 云墨首先走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并没有多少灰尘，是因为妈妈经常打扫么…… 一切的装饰都跟记忆里的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就连对应的位置都没有发生改变。 父母和自己一样，都是念旧的人。 心头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也舍不得擦，生怕把过去的回忆给擦去了。 随后云墨走到了父母的卧室，发现桌子上有很显眼的红色信封，打开一看—— “婚礼请柬？”云墨震惊地念了出来。 但随即转念一想，自己离开时小妹16岁，现在26岁，结婚很正常。 “天行大道808号，晴之雨……么？” 云墨将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利用识律的能力开始回想过往……寻找那些近乎遗忘的记忆。 但不知为何，哪怕是意识的律者，也没能完全找回过去的记忆。 只有模糊的印象，是因为时间太久远，自己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了吗？ 云墨庆幸还有个大概印象，晴之雨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场所，也算不上多高端，在对于一般的平民百姓来说，消费确实不低。 如果是以前的话，云墨拮据的家是不可能去那种地方吃饭的，就连吃酒走人情也不会去。 但如果是小妹的婚礼，那就说得通了。 女孩子一生的婚礼，就要风风光光的。 当然，要双方都情愿才可以。 不过云墨现在很好奇，小妹的丈夫是谁？ 那就让自己这个舅子看看人怎么样，嗯……得准备一份礼物才行，我想想，该准备什么礼物？ “噗……”云墨遐想着，不由得笑出来。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礼物，小妹的性子比较单纯，估计自己的出现就是最大的礼物。 “那么事不宜迟，出发了。” 为了方便，云墨换上一身朴素干练的白衣黑裤，以及黑白两色的帆布鞋。 带上天蓝色的帽子，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虽然按照人类的计算法，这名少年已经有无数岁，加起来估计得有全世界的年龄总和…… 另一边，一名白发少女出现在婚礼上，即使没有身披婚纱，也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场的宾客与朋友，无一例外，尽把视线汇聚在她姣好的身姿 外面，婆娑的树叶与零落的樱花交织一起，错杂坠落。 落下的花瓣上还有昨夜水汽氤氲而成纯净的露珠。 “滴答”一声，露珠掉落至地上。 少女的芳华犹如出水芙蓉般婀娜多姿，雪白肌肤皎洁无暇，白毛蓝眸，纤长细腿被长短不一的白色丝袜包裹，看上去就如同谪仙一般出尘脱世，仿佛天外来物。 轻盈转身，裙裾翻飞，驻足于人群之中却仿佛超脱人群，脸上的纤长眉睫轻轻颤动，微微蹙起，仿佛有一丝丝的愤懑，如此清丽绝伦，让人惊艳，出场片刻，便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靠，老云，你们家为了庆祝云筱结婚，还请来了明星？！”一个秃顶大叔锤了锤那位被称作“老云”的男人。 后面又是接连不断的感叹声。 “怎么说呢，我感觉比电视里那群化妆的一线明星都要好看不少，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词穷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诗词，但这也太夸张了！老云，是你亲戚家的女儿吗？介绍介绍呗？” 老云一脸疑惑，随后嫌弃地推开那名秃顶大叔。 “一边去，我哪有钱去请明星？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啊。”老云眼中十分不解。 似乎是察觉到老云和秃顶大叔的交谈声，kiana在沉思片刻后，白皙的手指放在耳畔的蓝牙耳机上。 里面豁然是Mei急促的声音：“嗯，确定了，我们已经他是云墨的父亲，或许他知道云墨的去处……你干什么，这里的东西不要乱动，帕朵老实点！” “啊，好吧，可惜了这本《剑の圣女の堕落する調教する》，我在我们那边的世界还没见过呢，嘿嘿……” kiana捂住脸，她们刚来到这个世界，身份方面已经搞定，之后会有时间去和国家交涉。 这个世界的历史很平淡，没有崩坏之类的天灾，这个国家类似于神州，据华说，文化基本一模一样……就像是平行世界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kiana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标：云墨。 kiana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较僵硬的笑容，虽然笑得很勉强，但在冰冷俏丽的容颜下，这份勉强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温暖。 属于是相对论了。 kiana径直走到老云的面前，很有礼貌地开口问道：“您好，我叫kiana，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老云身边的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们一个个瞪大双眼，还没等老云回答就抢先问道： “孩子，你今年几岁了啊？是外国人吗？现在在哪里读书啊？” “有没有谈男朋友？家里父母工作的岗位好不好？” “我家的臭小子今年刚满22法定结婚年龄，985211大学双一流毕业的，我觉得和你很有缘分，要不要我们先加个微信？” “去去去，我儿子也是双一流毕业，24岁，已经进入大厂米忽悠，年薪百万……” “我……” 无数人开始争相恐后地向kiana介绍自己的儿子。 kiana白毛蓝眸，十分自然，确实很像外国人。 所谓的不看外貌，要看灵魂。 那是因为还没遇到外貌远超自己预期的女孩。 就像lol一般情况下要五个配合赢游戏，但那是没有遇到一个能打九个的顶尖玩家。 而kiana气质、外貌、声音…… 他们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三十岁！ kiana出现在没有崩坏能改造身体的地球，就是纯纯的颜值碾压。 现场有些乱，老云清了清嗓子，重重地咳了两声，众人也是见好就收，毕竟今天是人家的主场。 华夏的礼仪就是如此，别人家的地方，自己就要懂事收敛一点。 除非你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远超对方。 “你问吧，不过我文凭低，只有初中文凭，所以你问的问题我可能回答不上来，孩子。”老云诚恳地说道。 而kiana温婉地笑了笑，开心地说道：“不会的，这个问题和您有关，应该是可以回答上的。” 老云一听，好奇地说：“那你说说看吧，我也没什么值得打听的。” “谢谢，我想问……您知道云墨现在在哪里吗？” 霎时，整个礼堂鸦雀无声，就连最吵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噤声无言。 死寂一般，在场的人无一人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因为谁都知道…… 老云的儿子，云墨已经失踪十年，至今杳无音讯，如果不出意外…… 被人贩子带去荒凉的地方坑杀、被卖到境外…… 有无数种可能，但过了十年还没有回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死亡。 在云墨刚失踪的时候，老云一家甚至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工作，耗尽家产去寻找。 张贴寻人启事，登记在媒体，就连公安局也在全力搜索，但最后都无果而终。 所有人都已经放弃了，唯独那张永远贴在小区的寻人启事，成为了老云最后的倔强。 老云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跨了下来，眼神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绝望。 但很快就调整好状态，平复心境后看着kiana，问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kiana湛蓝的眸子转了转，夫妻？不不不……他还没有正式娶过我，可恶！不过现在来到他的世界，欠下的，都可以全部还给我哼哼。 心理活动非常火热，但kiana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之中带着勉强的讪笑。 “我吗？大概是云墨的……女朋友吧，我喜欢他。”kiana微笑着说道。 一说到云墨，就想起了当初那段艰苦的岁月，他带着自己在荒芜、崩坏兽肆虐的区域渡过一段无比宝贵的时光。 那个黄昏下，云墨背着自己慢悠悠地走着，仿佛走了一生一世。 在飞机上，kiana还幻想过和云墨结婚后的平淡日常，那些回忆，都是kiana最为珍贵的宝物。 所以只要kiana想起，就会忍不住地抿出一抹自然而又甜美的笑容。 而正是这一笑，让在场几乎所有人忍不住地拿出手机拍下来。 老云则不然，颤抖着身体，问kiana：“那他……现在还好吗？” kiana想了想，奥托借助第二神之键观测到云墨没有出事，并且在奇怪的力量下，自己和Mei等人穿越到这个世界，几乎就可以断定云墨现在也在，就是他利用新得来的力量转移的。 就是那股虚实的力量…… kiana和所有与云墨有关的人，都做了一个梦—— 一个空白的云墨走向成熟的梦，梦的内容所有人都已经记不得了。 她们包括kiana只记得他受了很多伤，哭了很多次，摔倒、坠落、沉沦…… 每一次他都会咬牙站起来，然后满身是伤的走下去，拼尽全力去改变现在与未来。 副本、轮回……以及在这之后的承诺与坚强。 云墨一直都在做着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无数次怀疑自我，陷入傲慢的泥沼，然后强忍着伤痛爬出来，继续前进。 没有人天生就是英雄，我们都只是在某个时刻不得不成为英雄。 但他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不在特定时刻才成为英雄。 当他踏出反抗命运的第一步起，就已经是世界的赢家。 想到这里，kiana不免心中甜蜜，笑意盎然地回答道：“嗯，他现在很厉害，在我看来……云墨他，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我的男孩！” 紧接着，kiana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将手攥成拳头放在粉唇上，低着头，脸上浮现些许的红晕。 “嗯……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现在见到真正的他后，一定会大吃一惊，不过因为特别原因，我和他走散了，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见到云墨？” “唉？叔叔，你怎么哭了？” “我，我……”老云哽咽着。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而又低沉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kiana？” 第二章 kiana：“伯…伯母好！”（6k） 云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kiana，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要不了几天，家里又会变得鸡飞狗跳吧。 不过热闹好像也不错？ “云墨？我正想问你父亲你的去向，不过正好，这下就不用了。”kiana说道。 而此时，kiana敏锐地注意到身后悄无声息，觉得奇怪，自己应该没说错话吧？ 这个时候，耳机里响起了Mei的声音：“kiana，我这边的资料显示云墨已经失踪十年，是十年前的失踪人口之一，还登上过报纸与新闻……” “也就是相当于，一个几乎可以确定死亡的家人出现在面前，所以……” kiana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询问云墨父亲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凝重。 紧接着，kiana很懂事地让出一条路，说道：“回家了要开心一点不是么？” 云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而老云这边颤巍巍地站起身子，从老旧的荷包里面拿出一张淡黄的已经褪色的照片。 他将照片高高举起，与面前的云墨对比。 没有任何出落，一模一样……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老云看似十分镇静，却慌乱地拿出手机给云墨母亲打过去电话。 肿红的眼眶，沙哑的声音，急促的语气。 云墨仅仅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父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 这一幕勾起了云墨许多回忆，或许是大多数的父亲都是如此，华夏社会给男性培养的模板便是能够云淡风轻地说出“没事”，然后将苦涩与难过悄悄吞咽。 而显然宾客们已经按捺不住，纷纷询问起云墨。 “侄子，你消失十年也不说和大家说一声？搞得你爸妈这些年来担惊受怕的，多少有点过分了啊。” “可是……”kiana想要帮云墨解释，却被云墨示意停下。 云墨走上前，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我不能回来，也回不来，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父母我还活着。” “我知道爸妈这些年一定很难过，我现在回来了，也不会再走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活在当下，得放眼未来，囿于过去的残影只会让我们踯躅不前，变得愈发软弱。”68 _37 02 9 9，5 云墨并不像是在认错，而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 而这番发言，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哑口无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缘由。 工作的特殊性，强制性，不可泄露…… 每一个字眼都指向了很重要的工作，如果说云墨这些年没有在国内，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去国外执行机密任务！ 说不定是打击境外的缉毒警察，也可能是国防部更重要的核心成员…… 太多太多了，但毫无疑问，只有这些可能。 不然云墨这个念家的人，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家人？ 二舅露出一副敬仰的表情，走到云墨面前伸出大手在云墨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明白，能够理解，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三舅妈也一脸谄笑着，说道：“没错没错，回来就好，至于工作什么的，现在也可以暂时放放，对了，你现在应该是收年薪的吧？一年多少钱啊？” 三舅听到一脸不悦，没好气地说道：“难得云墨才回来，谈那些干嘛？平安健康就好，别说那些钱不钱的！” “我就单纯好奇啊，而且我这是在关心云墨好吧，毕竟在这个社会生活，不挣多点钱怎么生存，你以为跟你一样一个月拿个七八千就够了吗？” “看看云墨现在的女朋友，一看就是贵族，就这气质与谈吐，云墨肯定是挣了大钱！” “女人需要保养，要不是我跟了你，说不定我现在也跟她一样漂亮呢！” 三舅妈也是很倔强，反在所有人反驳自己的丈夫。 “噗嗤……”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实在没有憋住。 主要是三舅妈与kiana差距……大概也就差了两千万光年的距离吧。 不过大家也是见怪不怪，知道她就喜欢谈这些物质东西。 三舅妈凑到kiana的面前，“嘿嘿”一笑激动地问道：“你叫kiana对吧？你长得真好看，平时一个月需要用多少钱保养啊？” “保养？”kiana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是用化妆品的意思。 自己不怎么在乎皮肤，无论是融合细胞还是律者的身躯，都会让身体保持一个极致的状态，不存在瑕疵这个说法，也就自然不需要化妆品来修饰自己。 不过在特定的情况下，kiana还是会为了云墨点绛嘴唇，涂上化妆品的。 “呃……抱歉，我平时没怎么注意价格，所以不是很清楚。”kiana给出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之前在逐火之蛾和世界蛇的时候，管钱的一般都是Mei，所以kiana对用钱不是很敏感。 而这一言论瞬间激起了三舅妈热血彭拜的拜金之心。 见状，三舅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云墨和老云去到礼堂的另一个角落。 三舅带有歉意地对云墨说道：“抱歉，你三舅妈就那样，我说了她也不听……” 云墨只是回以一个很温和的微笑：“没事，我并不介意。” “那就好，你长大了，接下来先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我先去看住你三舅妈，别搞出什么乱子来，毕竟今天最重要的是云筱的婚礼。” “嗯，好的，那待会见，三舅。” “回见。” 三舅转身匆匆离去，而云墨在暗地里记住他的样貌和对应的长辈称呼。 毕竟……三舅，时间过去太久，记忆太多，云墨还真的有些遗忘了，记不清了。 只知道好像是有，但又想不起来。 而当云墨转过身看向父亲的时候，他却表现得很安静，就好像内心并没有多少激动一样。 但云墨这个记得很清楚，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嘴硬。 “我已经通知了你妈，她马上过来。” “嗯，老妈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感到很奇怪？”云墨问道。 “你……虽然外貌没有变，但我感觉，你真的长大了很多，你以前的眼神并不像现在这样沉稳的。” 老云心疼地看着云墨，从云墨的谈吐与行为，都能看出来他这些年经历的绝对不少。 一个人漂泊在外，那种孤独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泯灭的。 大学生开学三个月就有点想家，更不用说被迫地背井离乡在外面生活无数年的云墨。 “长大么？我觉得自己还挺年轻的，而且，人啊，都是会长大的，无论我们想不想，它都会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 “至于带来的改变，无论好坏都无法遏制与避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坦然接受，然后抬起头继续前进罢了。” 云墨的笑容不再是曾经少年轻狂、桀骜不驯的笑容，而是一种释怀与坦率的笑。 老云不再说话，他的文化有限，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他只是感觉他的儿子，可能遭受的痛苦比他想象的还多。 因为现在云墨的表情，就跟自己曾经强忍着悲恸，咬着牙对上司说“没事，我还能继续工作”一样。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欺骗是常有的。 将苦涩与痛楚默默吞咽才是常态。 而另一边，三舅妈问的热火朝天，恨不得将kiana的家世背景与父母什么的全部问出来。 “kiana是哪国人啊？” “呃……我现在准备入华夏国籍，所以这个问题可能问的不是很好。” 国籍什么的，说实话，kiana是真的不在乎，完全不在乎。 你跟对抗崩坏万年的战士谈论国籍，本身就是一个地狱笑话。 在终焉末日面前，没有人种肤色种族之分，kiana会说自己代表一个文明，代表人类，但绝对不会说代表某个国家。 在逐火纪元，对于战士而言，是哪个国家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三舅妈仍旧是不死心，“这样啊，那平时出行是开什么车啊？” kiana想了想，车的话……好像没怎么坐过，倒是飞机坐的挺多的，当然最频繁地是自己起飞~ kiana如实回答：“我平时不坐车，一般都是用飞的。” “什么！飞！？？”三舅妈大声地吼出来。 其他宾客也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kiana。 要知道对于现在的华夏人来说，飞机这种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消费得起的。 毕竟全国人民月均收入也才3000+，这还是把高收入人群算在里面，要是没算在里面更低。 三舅妈有些结巴地问道：“那，那kiana，你坐的飞机大概值，值多少钱啊……” 三舅妈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神充满期待与兴奋。 飞机值多少钱吗？ kiana记得以前在逐火纪元的时候听到Mei抱怨过，十几辆两亿的飞机被那该死的风之律者利用气流绞杀得连渣都不剩。 本就不够的实验经费更是雪上加霜，Mei喋喋不休了很久，最后还是云墨给她按摩才停下嘴里的唠叨…… kiana十分怀疑Mei是故意生气，让云墨来哄她的。 kiana很平静地说道：“大概一两个亿吧。” “RMB？”三舅妈声音都有些颤抖。 感觉面前的kiana就是一尊神明，财神的神！ “我们那里不用RMB，用的是欧元。”kiana解释道。 可下一秒，三舅妈白眼翻到一半，大口喘着粗气，险些去世。 “欧，欧，欧元？十几亿的飞机！？” “嗯，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很乐意借给你们，不过得云墨答应才行，毕竟……他才是当家的……” kiana扭扭捏捏的样子，让三舅妈这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直呼impossible！ 这么好看多金年轻礼貌的女孩，竟然就是自己亲戚家孩子的女朋友！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自己岂不是也跟着起飞了！？ “真，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三舅妈强忍着激动说道，脑海里已经在想朋友圈到底该配什么文案。 必须重点凸出十几亿飞机才行…… “当然，毕竟那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其实只要你想要，云墨也可以拿得出的。” 没错，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想要多少飞机不行？ kiana的发言彻底刷新了三舅妈对云墨的认知，这下云墨的神秘感骤然间突飞猛进，一时之间成为了众人心中最高大的存在。 而云墨在结束完和老云还有赶来的母亲的对话后，三人走到宾客聚集的地方。 陡然间，终焉的感知力让云墨发现有一股无比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顺过去一看，竟然是三舅妈。 嗯，应该没记错。 “你们聊了什么？”云墨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 “普通的事情？” “嗯，坐飞机。” “哦，那确实很普通，不过我已经好久不坐飞机了，每次都坐飞机都感觉在加班……我现在只要是在天上飞着，就感觉很痛苦，我的评价是不如飙车。” 就比如和琪亚娜那次去坐滑翔机一样，太痛苦了。 而那种室内静态的飞机，就比如客机这类。 云墨的感知力就摆在这里，哪怕不是战斗机也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空中飞行。 云墨的亲戚们听着云墨和kiana的对话讨论坐飞机这件事，就跟他们讨论今晚吃什么一样普通平平无奇。 云墨的格局一下子就拉了上去，很高很高。 “老，老云……你儿子有出息啊……” “老云，我当初可是帮助你找你儿子的，大富大贵了别忘了我哈，不求给多少钱，就是等我以后有困难你能顺手帮个忙就行。” “老云，我儿子今年刚毕业，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本科，你看你儿子能不能通点关系，帮忙一下，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不对。” 云墨自然也是将这些话听到耳里，并不是很在乎，也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和他们真的不熟，不想主动帮忙，如果是父亲要求的话，自己才可能会帮一点吧。 而且现在还没有和国家沟通，自己这种存在，让国家知道究竟是好是坏呢？ …… 管他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想……和她们一起好好地生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阻止得了。 李清寒似乎有些生气，紧蹙双眉，眼神里写满了不悦二字。 作为云墨的母亲，她不允许自己出生入死才回来的儿子和这些肤浅的利益关系牵扯上。 至少在她的心中，云墨就是一个单纯无邪的孩子，他不该去被这些庸俗之物玷污！ “够了，欠你们的人情是我和云鑫欠的，和孩子无关，不要在说这些事了。”李清寒打断这个话题。 当事人云墨笑了笑，母亲还是那样，毫无条件地保护自己。 把自己当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云墨能够理解，排除掉少数没资格的母亲以外，在大多数母亲的面前，孩子始终都是孩子。 只不过云墨深谙自己，他不需要保护，其他人的目的与欲望…… 云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他早已和他们不再是同一个境界，所以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小筱还在换衣服吗？”云墨很自觉地顺着李清寒一起，岔开话题。 “嗯，才刚进去不久，现在应该在化妆了，这一定是小筱这辈子最漂亮的时刻！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跟我们说说，你和这位名叫kiana的外国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清寒目光锐利，直逼云墨，云墨感到后背一阵寒冷。 这种毫无威胁却足以让云墨本能心悸的视线，叫做——“妈妈的‘关怀’”…… “什么什么关系，就……很正常的男女朋友啊。”云墨心虚地扭过头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纯纯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就跟小时候一样，云墨因为出众的长相被很多女孩追过，然后李清寒就会拿这件事来调侃自家内向还害羞的儿子，云墨被李清寒关照得“明明白白”。 动不动就拿自己以前的黑历史说事，说什么明明从小到大每天都能收到情书，却没有和一个女孩真正地交往过，真是失败。 甚至到了大学都还一直被误会，认为这么好看的人一定有女朋友。 然后……云墨就母胎solo了22年，大学4年也一直是单身…… 对此，李清寒表示为自己后知后觉的儿子操碎了心。 “真……的……嘛……”李清寒拖着声音，耐人寻味地问道。 云墨连忙点头：“真的真的，你儿子还骗你不成？不信你问她自己。” 李清寒思考片刻，果断将目标转移到白毛蓝眸，女神级别的kiana。 仔细地打量一番后，李清寒才意识到自己儿子的女朋友究竟好看到什么程度，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一眼看去，哪怕自己是女性都有些沉沦于kiana近乎妖孽的颜值。 也难怪自己儿子不和其她女孩交往，原来要求这么高啊。 不过也对，毕竟云墨自己也很好看。 当初老云和自己有点怀疑云墨是不是亲生的，于是连夜带着云墨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出乎意料，是亲生的…… 为什么说是出乎意料呢？ 李清寒虽然认为自己长得不错，但绝对达不到一个女神级别的程度，至于老云更是普普通通。 而云墨就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完美无瑕。 “kiana你很漂亮哦，大概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我家云墨真是有福了。”李清寒温婉地笑了笑，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kiana表情看似没有多大变化，但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 这可是云墨的母亲啊！ 冷静！冷静！ 你可以的，kiana！ 给阿姨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加油！你可以的，kiana！ kiana努力保持平静，笑容逐渐变得自然起来。 “谢谢阿姨，您也很漂亮。” “叫什么阿姨，叫伯母~” 云墨：？？？这真的是我认识的kiana？还会主动夸别人？ 在云墨的记忆里，kiana一般都是拒人千里之外，一般人搭话不给一个大笔兜子都是心情好，夸别人就跟太阳从东方落下一样罕见。 李清寒眉眼笑得弯弯，心中甚是欢喜。 这孩子很害羞也很懂礼貌啊。 过来人李清寒一眼就看出kiana其实不擅长社交，用词都是最基本的礼貌用语，但最关键的是。 kiana之前面对众人僵硬的笑容，到面对自己变得逐渐自然。 这个变化才是最重要的，意味着kiana其实很重视自己对她的看法。 为什么呢？ 那自然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孩难堪啦~~ 李清寒内心十分欢欣，对这些小女孩的心理还是把握得明明白白。 而kiana虽然活了很久，但大多时候能接触到的，只有一堆“怪物”。 像什么人格分裂者，动不动像吃饱饭没事做的疯子一样没处消耗精力，然后来一场异想天开的魔术表演，随即又变得死气沉沉，满嘴负能量的人。 一个盲人医生，一只杀人狐狸。 一条越来越年轻，但嘴也是越来越硬的蛇。 一位沉默寡言，中二的少年和陪在他身边的白纸小女孩。 一头凶残和温柔的火焰野兽。 一名睁不开眼睛，从来没有睡醒的修女…… 还有很多，kiana真的不擅长社交，年龄不代表一切，阅历才可以让人理解。 李清寒满意地看着这个腼腆俏丽的女孩，开玩笑地说道：“那kiana和云墨什么时候准备生个孩子啊？” kiana因为高度紧张，慌不择口地回答道：“已，已经…有了！” 这一声，直接给李清寒和云鑫干沉默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恶狠的目光投到云墨身上。 这是家规！必须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未婚先育？”云鑫板着脸低声呢喃。 然后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抽出“七匹狼”。 云墨：？？？ 第三章 “作业没写完，芽衣不给我饭吃了呜……” 李清寒也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云墨年轻的外貌太具有迷惑性了，换成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此时的云墨已经32岁。 自己这个亲生母亲都差点忘记了。 不过既然是32岁，有孩子很正常。 但为什么说kiana是他女朋友而不是妻子呢！？难道…… 李清寒脑海里慢慢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当一个男人的社会地位与经济实力达到一个标准的时候。 就会放任雄性的本能，做一些不符合目前社会定义的所谓道德的事情。 但自己的儿子以前那么单纯善良，甚至和女孩子说几句话都会脸红……不不不，不可能的…… 李清寒故作镇定，内心却是天人交战。 云墨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纯良少年，自己这个当妈的再了解不过了。 可关键在于……云墨中间消失了十年，这十年他经历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自己都无从得知。 现在功成名就了，但心性变了多少。 好还是坏，自己都不知道。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人的变化总是出乎周遭意料的。 “kiana，你现在多少岁了？”李清寒问道。 kiana对华夏的法律略有了解，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自己也不能说高了。 “我现在……20岁。”kiana心虚地说道。 而正是这一瞬间的心虚，让李清寒抓住kiana说谎的端倪。 根据过来人的经验，李清寒可以断定kiana说谎了。 从外貌上来看，kiana的长相只能判断很年轻，具体多少岁不确定，现在的孩子都很早熟。 说不定连18岁都没满！就算kiana没撒谎，20岁，自家云墨现在32岁，差了整整12岁！ 什么概念？相当于大一学生和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谈朋友…… 纵使云墨的外貌看不出来32岁，但年龄是死的，刻在骨子里的啊！ “儿子，你……和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李清寒的表情逐渐变得“和蔼”起来，一脸慈祥地注视着云墨。 “哼！在外面闯出名堂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姑娘给我娶回家给名分！” 老云怒气阈值拉满，恨不得手撕云墨。 明明上一秒一家人还是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的，此刻就跟仇人相见一样。 老云埋怨云墨成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更埋怨自己没能引导好他。 kiana一听娶自己回家，双眼发光盯着云墨。 先是心下一怔，迟疑片刻，然后十指交错，不知所措，再到内心动摇，眼神倏忽，最后欣然接受，坦然微笑。 而被目光汇聚的云墨如坐针毡，李清寒顾忌的年龄问题……压根不是问题。 kiana和自己早就不在乎年龄这种肤浅的东西了，死亡都是奢侈，年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而父亲在乎的名分与担当，那自己妥妥地犯了N遍重婚罪了。 稍加思索，恍然大悟，判什么罪？ 死刑！当场枪毙！ 我这情况放在现代的媒体，会被喷死吧…… ……哈，自己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在副本历练，被社会的条条框框约束着，结果生活得十分压抑。 其实规矩并不重要，世界认不认可云墨和她们在一起不重要，关键是云墨和她们自己愿不愿意。 法律只是为了巩固统治，社会需要稳定与进步，所以才会有诸如资源分配、计划生育等限制。 现在看来，曾经的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四不像。 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懦弱而又胆怯，始终困于那些凡俗的缧绁。 想来也挺可笑的，因为这种心态刻意去漠视冷落她们，还真是……愚昧。 说教无意义，折断的骨头便是最好的课本。 话语权，永远都是靠力量拿到的，只要你站的足够高，世界就不允许你摔下来。 云墨暗自想到，平复好心境后深呼一口气，目光坚毅地望着父母。 悄无声息的动用虚实的权柄，以自己往昔的记忆作为模板，勾勒出琪亚娜小时候的样子，须臾之间一张崭新的照片便出现在云墨的手中。 “会的，等过一段时间空下来就结婚，我之前一直在世界各地辗转，再加上很多不确定性就想着等安定下来再结婚。” “行，我和你妈给你盯着，最好别让我们看到你闲下来！还有……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对不起了，琪亚娜！ 云墨递给老云一张照片，理直气壮地说道：“这就是我和kiana的……孩子。” 从理论上来讲，云墨并没有说错，琪亚娜确实是两人的孩子，孩子的孩子也是孩子。 老云半信半疑地接过照片，仔细地观摩起来，李清寒也凑过头来，连带着周围的一大堆亲戚。 都忍不住看云墨和kiana的爱情结晶。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哇！好可爱的小女孩，绑着两个小麻发辫真可爱，长得很像kiana啊！” “废话，毕竟是亲生的啊！” “不过……白发蓝眼，我怎么没看到华夏人的体征呢？就连肤色也是白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 云墨见讨论愈发离谱，直接打断他们施法。 “别想多了，她身上有我的基因，只不过处于隐形未激活状态，而且，继承她祖……上一直都是白发蓝眸kiana家族的基因也是好事，毕竟挺可爱的不是吗？” 好险，差点直接说成她祖宗了…… kiana现在是真的卡斯兰娜老祖，身体的基因很强大，并且也有终焉基因。 而云墨则是半人半神，好基因无法在后代觉醒，普通的基因在卡斯兰娜强大的基因面前黯淡无光，被压得死死的。 所以生出来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是卡斯兰娜的传统表现。 “做过亲子鉴定吗？”人群中传来不合异类的声音。 云墨真的厚礼蟹，感情自己家全都是老实人，就给人一种很容易欺负，可以随便说的感觉吗？ “问得好，我自然做过，结果也很显然，但你和你孩子做过亲子鉴定吗？说不定你妻子可能为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哦。”云墨没安好气地反击。 “好了好了，别说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说这些赌气话。对了，孩子现在过得还好吗？”老云站出来圆场，毕竟是一家之主。 “她的话……现在过得很好，甚至还找到了男朋友。”云墨耐心说道。 没错，又是我。 不过其他人倒没有多想，主要是他们根本想不到。 照片上的琪亚娜看上去才“8”岁，而现实里琪亚娜已经17岁了。 亲戚包括云墨父母想的都到一个地方去了。 “这么小就谈恋爱，不过也正常，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小小年纪什么都懂，比我们当年要成熟多了。” “不过还是得抓住孩子的心理健康，不能让她太早变得心浮气躁。” 云墨敷衍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在关注她。” 就当云墨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忽然一名看上去十分阳光，很年轻，大概是高中生的男孩发出了灵魂质问—— “堂哥，你的女儿……还有kiana姐姐和《崩坏三》这个游戏里面的角色琪亚娜·卡斯兰娜很像啊，就像是现实世界里的琪亚娜！真的很像！” 李清寒对云墨解释道：“这是你的堂弟云雨苏。” “什么游戏？”kiana好奇地问道。 而云雨苏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有一个很显眼的图标。 一只白毛蓝眸的团子眼睛一睁一眨，wink，右手摆出“biu”的手势。 当然，云墨注意到了还有某粉色APP，只能说年轻人要懂得节制。 你就冲吧，到最后害的还是你。 一声清脆的“captain on the bridge”将众人的注意集中在手机屏幕上。 “嗨，新的一天，有没有想我呢？” “别动哦，借你的眼睛照照镜子，嗯……好啦，我看起来怎么样~” “今天的我也很可爱，明天的我也很可爱，你更喜欢哪个我呢？” “和女孩子独处的时候，可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哦。” 云雨苏一脸尴尬，慌乱地打开女武神面板说道：“啊……哈哈……刚才那不是琪亚娜，是另外一个角色爱莉希雅，我找找看，琪亚娜琪亚娜……” 就在云雨苏还在寻找的过程，kiana张开粉嫩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玲珑般仿佛发亮的眸子盯着云墨看，充满了疑惑。 虽然有所出落，也没有现实中的爱莉希雅好看。 但如果把爱莉希雅做成3D模型的话，依照目前的技术来看，好像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自己……看上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好看？还是不好看？云墨玩过自己吗？ 为什么爱莉希雅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游戏里？ “作业没写完，芽衣不给我饭吃了呜……” 一股傻气迎面而来。 kiana：？？？ 云墨：…… 第四章 「洁白婚纱裙❤」 “嘿，你别说，如果抛开气质与言语不谈，就好像……这游戏里的角色降临现实一样，太像了。” 众人看了看手机里的琪亚娜，又抬起头认真地端详起kiana。 kiana没有绑着麻花辫，而是一头自然柔顺的如瀑长发，发丝婉转耐看。 就单论外观而言，有七分形似。 至于为什么差三分，只能说科学技术没有达到那个标准，不能复刻kiana精致的容貌。 云雨苏很得意地说道，“瞧，我没说谎吧，真的很像！如果kiana姐姐去参加漫展的话，连妆都不需要画吧！就跟本人一样。” 云雨苏很开心的样子，大概是在现实中看到女武神的降临，并且不是那种拙劣的cos，而是天然就像。 但随后云雨苏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什么失望的事情。 “可惜咱们现实中没有律者，不然就可以看到kiana姐姐完美复原《女王降临》CG动画里的霸气了！我敢打赌，如果发到短视频平台，绝对爆火，不因为别的，就靠这张脸就足够了！” “……”kiana愣在原地，脑海飞速运转。 律者？为什么地球上的普通人知道律者？ 还有，《女王降临》又是什么？ 云墨看着呆滞的kiana，默默地笑了笑，在回来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自己当然可以将崩坏三这个游戏屏蔽掉，能够省掉很多麻烦，但没有必要。 在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下，云墨尽可能做到不干涉现实，不仗着自己逆转虚实的力量为所欲为，那样的话首先瞧不起云墨的，就是云墨自己。 至于利用虚数的权能构筑照片这种东西，并不会影响到现实，当然这个是借口。 云墨只是单纯地不想逆转人们的思维，尤其是自己的父母，再加上云墨害怕温柔的七匹狼，所以才做出这种事。 “女王降临……是什么？”kiana不解地问道。 云墨开口说道：“雨苏，你播放《女王降临》给这位姐姐看看吧，她应该很感兴趣。” “好的堂哥，我是p站大，哦不对，我是b站大会员，哈……哈哈……” 云雨苏战术性摸摸头，一不小心说出了另一个真相。 p站，是我与时代脱轨了吗？ 云墨只记得有一个pixiv，p站是什么？ 云雨苏很快就打开《女王降临》的视频，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句骚话—— 「早期天理殴打雷电将军视频泄露（bushi）」 「斜眼看人，版本的神」 「音容犹在，笑容犹存」 「氯化钠：我即是崩坏！人类的存在就是错误！我要毁灭人类！ヽ(`Д´)ﾉ 舰长：648×10 氯化钠：舰～！长～！(ღ♡‿♡ღ)」 然后就是一阵急促而又虚弱的喘息声。 “琪，琪亚娜……快…醒醒……” 芽衣眼神迷离，伸出自己的颤抖不止的手，想要触摸琪亚娜的脸庞，唤醒昔日的挚友。 可仅仅只有短短数秒的挣扎后，空之律者就发出魔性的笑声。 “哼哼哼哼哈哈……” 掌控空间、统御崩坏兽的女王终于降临了，在她经过的地方，只留下破坏和死亡。 无数崩坏兽从虚数空间里爬出，然后就到了喜闻乐见的芽衣打滚情节。 “人类，你们的存在就是错误。战争，欺骗，嫉妒，贪婪……你们曾让我失去了所有，今天我将吞噬一切，因为我，就是崩坏！” “停！等下等下，我才不会说这么羞耻的台词！”kiana脸上布满红晕。 画面中的应该是空之律者琪亚娜，不是自己，kiana是终焉，虽然也有空间的能力。 无奈自己和琪亚娜的长相一模一样，在未来的伯父伯母面前播放长相与自己相仿的中二视频，太难为情了。 云雨苏还在想着要不要把后面的剧情推荐给kiana，但云墨使了眼神，只好作罢。 kiana反驳道：“哪有人在战斗中还有闲心去说这些技能名称啊。” “有啊，王炸。”云墨开玩笑说道。 “我想把你归零掉……” “你现在不就说了吗？” “……” 就在众人还在津津乐道之际，喜庆的乐声骤然间响起，礼堂最前方的大荧幕上豁然出现了两个人名。 随即画面变幻，经典的华夏婚庆短片，又是花海又是蝴蝶招展什么的。 “这些事情之后再谈吧，现在我们就坐好等着吃喜酒就可以，乖，听话。” 云墨伸出手把kiana揽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 kiana没有反抗，只是将头埋在云墨的胸膛里，外面人多，丢脸。 所以只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即使如此，耳根还是红的发烫。 一旁的李清寒看着kiana这副举动，心中很是欣喜，害羞内向的女孩一般都很善良。 像这么漂亮，气质拔萃的女孩，面对其他人波澜不惊，却唯独对自家儿子百顺百从，就像一只粘主人的小猫咪。 李清寒越看kiana越满意，这个儿媳她认定了！ 老云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感慨孩子们都长大了，不过他可想着什么时候抱抱孙女，得找个机会让云墨把孙女带回来才行……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晚上好！” 主持人身穿衣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虽然是假笑，但比kiana的假笑等级要高出不少。 “如果爱情是花，那婚姻就是果实，如果爱情是雨，那婚姻就是雨后的阳光，在这灿烂的阳光下，一对真心相爱的新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现在让我们怀揣激动与期待的心情，欢迎今天新郎和新娘的出场，步入这神圣的新婚殿堂。” 支持人的声音铿锵有力，跌宕起伏。 很快，从后面的大门处，两位孩子撒着朱红的玫瑰假花。 而后面，云筱牵着一位穿着端庄得体的男人，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礼堂最中央走去。 音乐有些大声，充斥在整个礼堂，有点振聋发聩的感觉。 “随着音乐的节奏，今天的主角云筱小姐与斋新男士缓缓向我们走来，他们正在接受月老的洗礼，享受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让时间定格在这里，让历史铭记今天！” 云筱站在礼堂中央，身穿一身洁白婚纱裙，神情温和而又甜美，脸上挂着幸福甜蜜而又略显紧张的笑容。 也是继承了李清寒的优良基因，云筱的容貌也超过了一般人。 她看向左右，周围坐满了宾客，其中还包括几位熟悉的面孔，自己的高中同学也赶来捧场。 但云筱眼神不断转移着，很显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那是她生命中除了父母与丈夫以外，最重要的家人。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本就万分欣喜的自己变得愈发幸福。 两件最开心的事情双喜临门，对于云筱而言真的很高兴。 哥哥，在哪里呢？ “愣着干嘛，为你小妹鼓掌啊，人太多，你小妹看不到，干脆站起来鼓掌，这样显眼。”老云提醒着云墨。 “嗯，我知道。”云墨站了起来，并没有鼓掌，而是静静地站着，在远方温柔地注视着云筱。 礼堂的声乐太过嘈杂，言语无法传达。 云墨举起双手，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两两相触，形成一个正方形，然后闭上左眼，将正方形放在右眼前方。 那是云墨和云筱小时候喜欢玩的手势。 那个年代家里买不起相机，照相也只能去照相馆里。 而云墨和云筱就做出这样的手势，假装是一台照相机，嘴里小声地念道：“咔嚓。” 就好像真的能拍下来一样。 事实上，的确拍下来了—— 将过去的回忆拍了下来。 在看见消失十年的哥哥后，云筱两只手重叠捂住嘴唇，瞳孔剧烈颤动。 嘴唇嗫嚅着，然后对着云墨做出同样的手势。 就跟那已经模糊的过去一样，有些习惯与幼稚的行为，不仅仅只是行为，而是一段无忧无虑，值得纪念的时光。 “去吧，接下来的路，我会一直在后面看着。” 云墨说道，但礼堂的声乐声音实在太大，哪怕坐在一旁的父母都听不清。 kiana倒是可以听清楚，毕竟是律者。 而云筱明明听不见，耳朵没能接收到任何哥哥的声音，但脑海却突然浮现那曾经在梦中出现多次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去吧，接下来的路，我会一直在后面看着。 云墨经历了太多，已经厌倦了枯燥没有任何情感的套路说辞。 而现在，云墨极少给出正式的承诺。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一直都在。 云筱再也没有忍住，冲下会台，来到云墨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云墨。 仿佛一松手云墨就要消失一样。 “唉，小筱，今天是你特别的日子，还是不要太任性了，等婚礼过后想要抱多久都行。” 云墨在后背打了一个响指，将礼堂的声乐声音调小，这样说话才能听得清。 操作室工作人员：“奇怪，怎么按钮自己动了两下，不会有鬼吧……” 云筱抬起头，水汪汪地盯着云墨，犹豫地说道：“真的……吗？” “当然，现在你哥很厉害，厉害到很多人都只能仰望，不过……在家人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平等的，我的守护，我的时间，都会留给你们。” 听到云墨的肯定后，云筱破涕为笑，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咧嘴大笑起来。 “嘻嘻，那我要抱上半天！” 云墨露出无奈的笑容，伸出食指顶了顶云筱的额头。 “都26岁了，怎么还和十年前一样，那时候抱你是因为帮你赢得学校的负重奔跑比赛，结果你倒好，一上我身就不下来了，害的我第二天去奶茶店打工腰酸背痛，像是虚脱了一样。” 云筱听到后，并不觉得这是抱怨，反而更加开心。 “哥哥还记得，真好，我还以为十年过去你会都忘记了呢。” 云墨迟疑了一瞬，眼神不由自主地涣散下来，笑了笑说道：“本来是忘记的，不过在看到你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后，那沉重的黑历史猛地给了我一巴掌，让我瞬间无比清醒。” “噗嗤~” “好了好了，该上台去了，今天你才是女主角，一直粘着我，对你未来的丈夫可不太好，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样子明白吗？” 云筱听到后，从树袋熊退化成两脚兽，松开了双手然后挽在背后。 这个时候，云筱注意到了一位绝美的外国女孩离云墨很近，两人的距离很亲密。 云墨察觉到后，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女朋友kiana。” 云筱“嗯”了一声，活泼开朗地说道：“嫂子真好看！” “啊，呃……谢谢。”kiana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就这么得到了云墨一家人的全部认可？那Mei给自己准备的婆媳关系，还有处理云墨妹妹的一百种方法好像都用不上了？ 云墨：“小筱就是这样，做事大大方方的，心中藏不住话，不要在意。” kiana：“嗯，我知道了。” 说罢，kiana露出甜美的微笑，因为书上说，当男朋友开始给你介绍自己身边的家人时，已经是把你看做家人，准备全部接纳的阶段了。 虽然kiana相信自己和云墨的关系早就已经坚如磐石，但被他这么关心还是难免心中有点小甜蜜。 “那，哥，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今天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女孩。”云墨好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云筱笑了笑，对着kiana眨了眨眼：“哥这么说，嫂子会不开心的，哥也要和嫂子快点结婚呀！” 结婚……kiana吞咽一口，刚想看向云墨的时候，就发现云墨已经伸出手抓住自己。 两人十指相扣，彼此的温度感受得无比清晰。 “那你以后可有的忙了……”云墨调侃道。 毕竟你哥的老婆有点多，一天一场婚礼的话，你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来吃酒…… 份子钱都可以勉强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了。 很快，云筱再次回到台上，斋新并没有生气，因为云筱早就告诉过他自己家里的情况。 换做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难掩激动。 人啊，最好还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才能做出最不会让彼此受到伤害的行为。 而云筱也考虑过斋新，但她清楚斋新的为人，也清楚斋新清楚自己的为人。 他和她能够做到相互理解，所以在外人看来一些会出误会的言行举止，对他们来说，却不会产生误会。 “久等啦，会不会有点生气？”云筱问道，声调轻快，完全不像是在认错，更像是在调情。 “本来是有的，不过看到你哥旁边那名外国女孩后，我就一点都不生气了，因为在你哥和大家的眼里，那名女孩可比你好看多了。” “我生气了！” 斋新像是知道云筱会怎么说话，于是抱起云筱，低下头深情地望着她：“那是在他们眼里，而我的眼里只有你。” “咦……我是眼屎吗？呸呸呸，一点都不浪漫，你要用余生来补偿我。”云筱嘟起双腮，圆鼓鼓的。 “当然可以了，毕竟我拱了一头大白菜吗哈哈……” “o(*￣︶￣*)o哈哈，哪有人骂自己是猪的……” 礼堂的灯光骤然熄灭，然后天花板上仿佛出现漫天的星光，五彩斑斓的光点星罗棋布地分布着。 而所有光线的汇聚处，都在云筱与斋新身上。 像是天使降下梦幻的恩典，世界洒出幸福的光芒。 白色婚纱裙在闪耀璀璨的光芒中熠熠生辉，而同样发光的，还有kiana的双眸。 好漂亮…… kiana全神贯注地盯着台上身穿白色婚纱裙的云筱，她就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kiana怕黑，喜欢亮亮的东西，包括曾经云墨带她去坐摩天轮一样，kiana从逐火纪元开始，就一直向往身处光亮之中。 而现在云筱的婚礼给了kiana另一个启示。 她喜欢的不止是物理上的光…… 仅仅只是礼堂的聚光灯的光芒，kiana随时都能得到。 可云筱身上的光之所以这么吸引kiana，是因为…… 此时此刻，婚礼上的云筱，才是云筱喜欢的男孩眼中的世界与光。 因为她现在幸福而又满足，那份光才显得如此耀眼。 “你的婚礼会比小筱的更加闪亮，我保证。”云墨信誓旦旦地说道。 kiana颔首浅笑，“我记住了，不过作为你第一个在父母面前承认的女朋友，我是不是可以对你做比云筱更亲密的行为？” 什么？kiana难道开窍了？！！ 云墨心血来潮，双眼泛着精光：“那是自然！小筱做的，你可以翻十倍，百倍，对我不要客气！” 谁知云墨刚一说完，kiana就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你抱云筱半天，十倍的话，就是五天，百倍四舍五入就是两个月，我很仁慈的，一年只要抱着我两个月就好，算总时长~” 第五章 静谧的夜，温热的吻，凌乱的风 暖夜，月波清霁，烟容明淡。 仲夏的墨像是梨花如云的美梦一片凄冷，熹微灯火里映射出家的方向。 云筱的婚礼持续了很久，直到黄昏落幕，晴之雨也依然有着络绎不绝的来客。 在众人的庆祝中，喜庆的红白交织蔓延至迢遥的天幕，在黝黑的旷野里点上几笔靓丽的色彩。 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红笺小字，道尽浮世缱绻，了却无言。 “现代的婚礼，还挺有趣的不是么？”云墨说道。 kiana眼神里难掩惊羡，面色酡红，噙着淡雅的微笑，点了点头。 “我记得华夏以前的婚礼是那种鲜艳的红，西方的婚礼大多是圣洁的白。那为什么云筱穿着洁白婚纱，可周围的环境却是红色的呢？”kiana好奇地问道。 “我想在华夏人的观念，白色类似于丧事这类的事情，殡葬的仪式一般都要求白衣素稿，不过由于文化交流过深，更多女孩向往这种圣洁的美吧。”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西式婚礼一般来讲比华夏本土的婚礼要便宜一点。大家都是普通人，所以想着还是选择性价比最高的，但又因为骨子里的观念与重视，所以才会用鲜艳的红色来打理环境吧。” 云墨耐心地接受道，kiana很认真地听着云墨的阐释。 这与她以后息息相关。 见kiana思考得这么认真，云墨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kiana的脸蛋，问道：“那你呢？你更喜欢哪一种？咱现在有实力，钱不是问题，只要按照你想要的去做就好了。”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钱不是问题。”云墨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那……”kiana顿了一下，随后展颜一笑，唇瓣像是花朵一般柔软地绽放：“就两个都要吧。” “调皮，不过没问题，等我们安顿下来，等到大家都回来，然后就为你举办一场盛大而又壮丽的婚礼。” “不要嘴上表现得这么厉害，现在我要收利息了。”kiana整个人贴到云墨的身上。 因为现在已经到了礼堂外面，大家都是站着，并且注意力基本放在新娘新郎身上，kiana毫无顾忌的贴了上去。 “我记着时间呢，抱我。” 像是小孩子向大人索要糖果一样，kiana娇憨却笨拙地向云墨索要拥抱。 可是，如果能拥抱一切，那么拥抱得笨拙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占便宜了，我还记得曾经在逐火纪元你宁愿脱力也要打我一拳，然后直接失去意识与体力，多亏我抱着你逃离了崩坏爆发的城市。” “嗯哼，那只不过让我更加喜欢你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kiana撅起嘴唇，清冷中带点温和，学起梅比乌斯的嘴硬。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云墨好奇地问道。 “从噩梦的开始，到美梦的结束。” “那我还是真是走运，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人见人爱的kiana女神的垂青，我得好好感谢一下梦的神明，如果神明存在的话。” “那你呢？又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我？”kiana也学着云墨问出了同样一个问题。 云墨低下头，看到她的眸子里像是洒落了期待的星光，闪闪发亮。 “从你喜欢我开始。”云墨坦诚地回答。 “……狡猾，不跟你说了。”kiana红着脸扭过头去，朦胧地看着前面的云筱。 终于在深夜结束，云筱被斋新带回家，云墨父母想要跟云墨一起回家，但被云墨拒绝了。 理由是想带人生地不熟的kiana到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也让自己重温一下环境。 两人走在沧海大桥上，由于此时此刻刚到第二天，00:01. 桥上罕有人影，路灯微弱地照在云墨和kiana身上，两个人牵着手漫无目的的走着。 没有具体的目的地，也没有确定的方向，只要待在彼此的身边，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晚风吹拂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放眼放去黑夜也有璀璨灯火，只可惜没有群星闪烁。 就像轮回和能量守恒定理一样，光也不会消失，它只会转移。 从天上的光，转移到了地上。 人类的文明发展，注定伴随着许多事物的终结与泯灭，无可避免，别无选择。 虽然，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可能并不能完全等同。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 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绝不是毫无代价的。 个体的悲伤是群体的悲伤，个体的快乐亦是群体的快乐。 在广袤的世界下，人们都在以彼此同频道却不同频率地生活着在这个世界上。 能够看到彼此的身影，却无法理解彼此的内心。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云墨指着远方的灿漫霓虹，问：“好看吗？” kiana并没有顺着云墨的视线看过去，而是傻傻地看着云墨被微弱光芒照耀的脸庞，他深邃而又坚毅的眼眸里映射出一片平和而又欢欣的世界。 “好看……” “我是说那里的灯光。”云墨以为kiana错误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开口解释道。 kiana却很认真地说：“你更好看。” 云墨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她害怕黑，喜欢闪亮的光，这一点没有谬误。 “这里的发光装置用了很特别的材料，亮度超高不看看吗？” “我知道，我余光已经看到了，很亮。可是，你眼中的光更好看。” kiana盈盈而笑，今夜的月光，让莱茵河旁闪灼的照明灯都显得黯淡。 桥上的灯光明灭可见，后方的文明光点依次淡灭。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无法更心动了，kiana。”云墨叹息，脸上情不自禁地抿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少自作多情，我更加心悦你就可以了，你就老老实实地感受，不准回绝。” “那我要是躲避了呢？” kiana悻悻地说道：“我会在心中狠狠地骂你两遍！” “噗，为什么是两遍？” “一遍太轻了，不解恨；三遍太多了，我骂三遍的时候早就被和你的回忆占据了，脑海里全是你笑的样子，根本就骂不动。” “所以两遍刚刚好，正好把我所有学到的恶毒词汇全部用上！” kiana双手叉腰，做出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云墨忍俊不禁，又问道：“那些词汇有多恶堕？” “比你想的要恶堕！” “……” “……” “……” “你玩我？”kiana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云墨给自己使了一个绊子。 云墨则是理直气壮、恬不知耻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口误而已。” “你！” “我什么？来吧，在你心中痛斥我两遍，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就算我错了，我也不认错，略略~” 云墨拉动下眼皮，做了一个鬼脸，像孩提一样做着幼稚的玩笑。 kiana短暂的愤懑过后，又恢复平静，然后竟然露出微妙的笑容。 “真的，不是你的错？”kiana问。 “当然，我怎么可能有错，都是时……”还没等云墨说完，温热的唇瓣就迎合了上来。 随后柔软的触感伴随潮湿的液体，撬开皓齿探了进来。 风声开始变得喧嚷，凌乱起来。 暖流流淌在舌头上，云墨先是无比震惊，再是坦然接受。 夏夜，蝉鸣不断，露珠缠绵着树叶与植根，“滴答”“滴答”…… 细微的奇怪的搅动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 是羞涩，也是暧昧。 kiana贪婪地索取着，云墨也不甘示弱，主战场换了又换。 一会儿是云墨的沙场笙旗残破，一会儿是kiana的宫殿火烧连城。 战争从未结束，结束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良久，唇分。 以一条软软白白，被月光照射得泛光澄亮的银丝作为暧昧的谢幕。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罪无可赦，所以请多来点。” 云墨尝到甜头，当场复刻人类的三大本质——“真香”。 kiana的双腮已经被绯红爬满，脸上露出羞赧又甜蜜的神色。 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微颤，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却仍免不了轻轻的喘息声从她口中溢出。 “知……知道错就好，下次如果再犯错……就，就对你用更加残酷的惩罚！”kiana几乎是强忍着腼腆与自尊说出这句话。 云墨一听，瞬间挺直腰板，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焕发，神清气爽。 抬起头扬起脸，面色红润，理直气壮地对着夜空吼道：“我云墨何错之有！？”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区区挫折和困难，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有什么折磨尽管冲着我来，要是认错一点就是懦夫！” 云墨现在威风凛凛，但……他的腰子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第六章 我女朋友kiana不止可爱！ “掐死你算了，哼！”kiana愤愤地将罪恶的手指放在云墨的腰间，然后用力地捏。 一开始很用力，可慢慢的，力度逐渐减小。 云墨见状调侃道：“之前在长空市，你拿天火圣裁砍我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 “那是因为……呜……去死啊！”kiana嗔怒一声，抬起颀长白皙的大腿，准备来一记“贯穿星辰”。 结果被云墨熟练地挡下，然后顺势抱了起来。 云墨还不忘提醒道：“计时啊，现在也算。” “现在……不算，才不算。” “为什么？你想耍赖，行，那你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解释？我想想……” kiana很认真地思考，看上去十分专注。 你还真的是临时起意啊…… 云墨很想笑，自己的女友好像不止好看，还有点蠢萌的那种天然可爱。 没有一点伪装，纯粹天性使然。 毕竟……kiana是战士，一个被迫走上对抗天灾的纯粹的战士。 就如同千千万万的军人一般，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意志，不会被外界所施加的道德准则与思维逻辑干涉。 因为纯粹，所以不会接受其他人的约束。 除了满眼的云墨以外。 她的喜欢也很简单，不像其他女孩一夕千念，思考得太多太杂，到最后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喜欢。 这个世界的恋爱就是如此浮躁。 而kiana相信云墨能带给她更美好的未来，哪怕前方一片迷雾，有他在身侧，就已经最美好的当下。 仅此而已，不需要任何外物的凭借与支撑。 “哦，我想到了，必须要我主动索要才行，你主动抱我不算。” 云墨目瞪口呆：“不对啊，那你要是一直不要求我完成呢？等到一年以后岂不是完不成任务？” kiana笑了笑，“如果没有完成的话，你就死定了。” “字面意思吗？是爱爱死我吗？” “想得美，不过为什么你要说两个爱？” “没什么，哈哈……”云墨笑得如春风骀荡，自然而又洒脱。 但kiana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你是不是话中有话？” “嗯。”云墨大大方方地承认，随即说道：“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开高铁，不骗你，我是认真的？” “高铁，完全不搭边吧？这跟爱爱有什么关系？” “不不不，我觉得完全符合，中肯的，贴近实际的，务实的！” 云墨很平静地说道，只不过嘴角憋不住莫名扬起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算了，不和你拌嘴，我不要你抱我了，这样显得我很幼稚。” kiana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主动从云墨身上下来，理了理裙子，曼妙的身姿像是画中人一般，连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如此优雅娴美。 然后抬起头，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像小精灵一样调皮地笑了起来。 “所以？”云墨想要询问她接下来的想法。 “我想骑你，你可以拒绝。”kiana笑盈盈地说道。 云墨眼神藏不住的满满怀疑，试探性问道：“我真的可以拒绝？” kiana笃定地说道：“当然，你可以拒绝这个请求，但不能拒绝我的行为。” “……” 片刻过后—— “嘻嘻……唉！慢，慢点！走慢点，不要晃呀。” “那你倒是别蒙住我的眼睛啊，我现在又没开启律者状态，眼睛看不到怎么保持平衡？而且前面是什么啊，应该没有什么花坛之类的吧……” 云墨两只手分别抓住kiana柔软光滑的小腿，纯白长裙打在云墨的脸上。 云墨慢悠悠地走在大桥上，步伐迈得很短。 因为想要融入这个社会，所以云墨一般情况下都会屏蔽律者的权能，只留下一个不死以及极度危险感知的被动。 而显然，即使是从一百米的高空掉到水面，由于加速度，正常人摔下去就跟摔到水泥地没什么区别。 但云墨和kiana不一样，就是现在把他俩丢在外太空都屁事没有。 身体会自动调节，来平衡内外压强，或者直接强行抵消掉压强规则。 所以云墨的极度危险感知完全不起作用，大桥上的围栏有一米三，已经很高了。 估计是献祭了几个被世界抛弃的人，才换来的这高度。 但即使如此，云墨和kiana还是很容易摔下去，毕竟……重心在上面那只调皮的白毛团子。 不过云墨倒不反感kiana现在的行为，看上去很调皮实则很讲规矩，以往的高冷是被灾难逼出来的。 从一开始kiana就只享受了一段短暂的安宁时光，与现在生活在和平的人们有所不同。 kiana的童年是猩红与黯黑，而非湛蓝与橄榄绿（和平的天空与和谐的血液）。 “没事，前面没有花坛，你只需要再往前面走三步……” “就怎么样？”云墨问道。 “就掉到了下面的江里，可以喂鱼了。”kiana用着欢快得像风铃一样的语气，优哉游哉地说道。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天，我可爱聪明、善解人意的kiana女神，请不要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 “反正又死不掉。” “可是掉下去会很湿啊，全身上下都会湿透的。”云墨是想着湿透了回家后，会感受到那如群山般沉重的父爱。 kiana眼珠子转了转，娇嗔一声：“坏蛋。” 云墨无辜地说：“我怎么又挨骂了……不过还好，你没有学会华夏的国粹，这算不幸中的万幸。” “那我以后得了解了解一下。” “不不不，你不想了解。” 一路闲谈，云墨和kiana从天南聊到地北，从缅怀过去到畅想未来。 正如无数热恋中的情侣一样，两个人现在十分享受现在的暧昧与亲密。 但与所有的约会有所不同，云墨和kiana的交流并不刻意，也不需要借助话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这是迟到了五万年的约会。 或许远不够轰轰烈烈，却依然是最好的方式。 晚风缱绻，月光微暖。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kiana兴致盎然，没有丝毫困倦，云墨自然是愿意陪伴。 她等待了五万年甚至更久，自己轮回无数次，不就是为了现在吗？ 往昔种种，都成为值得铭记的昨日。 能够喜欢上她，能够被她喜欢，真的很开心。 云墨无比满足现状，他向来都不是什么有着宏大蓝图与雄心壮志的人。 这份力量是目前他最无用的东西，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力量不重要。 力量只有在使用的时候，才是最有用的。 就像金钱这种人类世界的必需品，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而金钱也只有在使用的时候，才能凸出它作为一般等价物的作用。 埋在地下的黄金终究只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黄金罢了。 “云……墨？”有些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瞬间kiana松开遮住云墨的双手。 云墨回头看去，却发现自己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出于礼貌，云墨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只见那个男子很激动的说道：“我是刘江宇啊，上高中时坐在你身后的那个，以前我借给你作业抄的，你忘了？” 云墨愣了一下，自己在穿越前学习成绩只能算得上中上，既不好也不差。 上的大学也是普通的重点大学，但……云墨是真的对这位自称“刘江宇”的男子没有太多印象。 只记得好像高中时期班上好像有这么一个人，迫不得已，云墨利用意识的权柄直接探知更深处的记忆，好在这次终于找到了。 刘江宇，以前班上成绩最好的一个，貌似高考也考得不错，上了一所国内有名的双一流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至于现在的生活状态，云墨注意到刘江宇的穿着还比较高档，应该是这些年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并且挣到了不少钱。 刘江宇礼貌地打着打招呼：“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大家在企鹅上找你好多次都没见你回复。” 云墨僵硬地说道：“我没在用了。” “那电话呢？也打不通。” “注销了。” “那你现在手机用的什么电话号码？” “我现在还没有手机。” 云墨的回答让刘江宇气血上升，尴尬地问道：“你认真的？” 云墨平静地点了点头，“我这十年不在国内，现在刚刚回来，手机不小心留在另一个地方了，我有空了就去换个手机，如果真的需要我参加的话，可以到我家里来找我。” 刘江宇恍然大悟，看到了云墨头上的kiana，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你女朋友吧，国外的吗？真漂亮。”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总是倔强的。 “还过得去吧，有点粘人，在家里和外面都是我做主。” kiana：“……” kiana冰冷地瞥了一眼云墨，好似在说：外人面前给你一点面子，回家你就死定了！ “哈哈哈，看得出来，云墨你女朋友很单纯，看上去很有趣。” 刘江宇豪放地笑道，把自己身旁的女人拉近，又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张妍。” 云墨露出疑惑的眼神，而刘江宇则是毫无顾忌地说道：“我知道你记得大四毕业的时候，我还和高中的程倩在一起……不过，嗨，说起来很难过，我被甩了，因为她考上了浙大的研究生，然后我就被甩了，就这样……” 刘江宇在解释的过程中，眼神明显的出现躲闪。 但云墨并不打算对别人追问，他不想说，那自己没必要问。 程倩的话，云墨记得她追过自己，长得还行，看上去很清纯。 虽然当时的自己虽然内向，但很敏感，尤其是对人的观察。 程倩虽然看上去很清纯，但骨子里却乱的一团糟。 云墨讨厌程倩那种功利性女孩，刘江宇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是家里的独子。 高中时期刘江宇省吃俭用，就为了程倩各种各样的要求。 什么奶茶、项链、甚至还有手机。 而刘江宇只是随和一笑，说：“反正以后结婚了也会给她买的。”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打算和程倩走一辈子。 可惜，追求物质的女孩，用感情是留不住的。 至于程倩考上研究生，也是在刘江宇废寝忘食给她整理好复习资料，帮她打理各种内务与琐事，让她全心全意地学习。 这叫什么？狼心狗肺？还是上岸先斩心上人？ 不，刘江宇从来都不是程倩的心上人，她的心中只有欢天酒地与纸醉金迷。 因为……云墨很多次上网到凌晨三四点，都看到过程倩从网吧旁边不远处的迪厅走出。 自己看到的都有那么多次，更不用提实际的次数了。 难道还能说“我去酒吧去迪厅，但我是好女孩？” 别做梦了，这句话说出来纯属恶心。 云墨在唐朝逛青楼，好歹那群卖身的女孩有着各种技艺，琴棋书画，或是房中技巧…… 这是最简单的金钱交易，而她们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好女孩。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但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真的恶心。 云墨看着张妍捧着的大肚子，也是恭喜道：“至少现在你能感受到幸福吧，这是第一个孩子？” 谈到孩子这个话题，刘江宇脸上的乌云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肉眼可见的快乐与幸福。 “第二个了，今天张妍晚上睡不着，所以想去走走吹吹晚风，我担心她安全就陪着她。” “真好啊，有两个孩子的话，生活还是有盼头吧？” 刘江宇笑了笑，说：“还好吧，孩子可是一个吞金兽，不过我运气比较好，毕业后得到了大厂的offer，现在年薪一百多万，也算能够让孩子稍微赢在起跑线上。” “你呢？你说她是你女朋友，云墨你还没结婚吗？” 云墨思考了一下，刘江宇指的结婚对象肯定还是kiana，于是摇摇头，“我还不急。” 刘江宇一听并没有催促，反而是跟云墨开起玩笑：“张妍，这位就是我们高中公认的校草，怎么样，很帅吧？” 张妍笑了笑，实话说道：“很年轻，也很帅。” 云墨的长相并不是现在的以极瘦为美，也不是那种尖锐的下巴和稚嫩的长相。 而是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是人类所能抵达的身体健康与容貌的极限。 即使没有任何装饰与妆品，也远超其他人。 刘江宇仔细地打量起云墨，“说起来，我刚开始因为灯光比较黯没有注意，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跟大学毕业时聚会一样年轻？！……我靠，是真的，你好像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开玩笑的吧？” 刘江宇冲到云墨的面前，全神贯注地盯着云墨看了又看，与当初的云墨没有丝毫差别。 而且这是三十二岁的男人吗？就算说现在的云墨正直风华正茂的少年时期都没人会怀疑，太年轻了。 跟自己这群已经胡渣满脸，脸上疙瘩斑点什么的老男人有着明显的差异。 “呃，可能是因为我平时没怎么辛苦吧，我的工作……emmm……一言难尽，因为特别的原因不能告诉你。” 刘江宇没太在意，追问别人不想说的事情很不礼貌。 “没事，反正你都能交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肯定是在某个领域颇有建树，我有点羡慕了。” “张妍，我跟你说过的，我高中同学云墨几乎被全校的女生都追过，每次跑早操的时候，他的身后都跟着一大堆疯狂的女生，明明平时跑个一千米累的气喘吁吁，结果跟在云墨背后跑，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跑的比我们都快！” kiana向云墨投来不善的视线…… “呃……我在这里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人的交往，一个都没有。” “确实，当时我就很不理解。”刘江宇越说越来劲，“隔壁七班的班花，也是我们二楼公认的女神买了一个很大的布偶送给你，还附上了一封粉色的情书，结果你二话不说就收了起来，然后等到放学还给了她。然后说了一句很老套的话——我们不合适。” “程倩……也追求过你，可惜你呀，白长了一副英俊的脸蛋，竟然一次恋爱都不谈。” 听到这里，kiana的眼神才稍稍缓和了一下。 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酸涩的柠檬味道。 云墨苦笑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她们，也对谈恋爱没有兴趣。” “是啊，你老是喜欢玩游戏，常说女人哪有游戏重要，女人只会浪费我的时间。现在你还能说出这句话不？”刘江宇调侃道。 心想：在女朋友面前，你这小子总得服个软吧？ 但没想到云墨说：“如果我想打游戏的话，我女朋友会陪着我一起打，所以我不需要说出这句话。” 刘江宇愣了一下：“啊，你怎么能卡bug？” 云墨得意地伸出手捏了捏kiana小腿上的肉肉，“没办法，因为我女朋友不止可爱，还很善解人意，对吧？kiana？” 第七章 永远珍视你（6k5大章） kiana没有反抗，任由云墨肆意揉捏。 刘江宇看到发出“乐呵”的笑声，随和地说道：“云墨你终于开窍了啊，居然对女生感兴趣了……不过想想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也应该了，更何况你的女朋友确实漂亮，放在以前，校园内估计没有一个男生不心动。” “简直就跟《崩坏三》里的琪亚娜长得一模一样，难怪你这么喜欢。” kiana明眸一闪，沉思片刻。 又是《崩坏三》……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琪亚娜的角色？ 云墨不可置否，坦率地说道：“如果她真的是琪亚娜呢？你完全可以把‘如果’去掉。” “噗嗤，云墨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看见你本质没变我还是很开心的，我刚开始看到你的眼神还以为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呃……你其实没看错，发生了不少事情，不过都过去了。” 刘江宇侃侃而谈，他刚看到云墨的时候，虽然云墨和kiana玩闹得很开心。 但相比以前云墨的轻浮与纯真，现在的云墨很明显眼神多了几分神秘与沉稳。 刘江宇又问道：“崩坏三这个游戏已经到了养老时期了，就连lol的游戏环境也变得越来越差，以前我们玩的游戏到现在，唉……都老了。” 刘江宇发出感慨，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游戏，特定游戏的衰败，也象征着一代人的青春落幕。 令人唏嘘，也不由得令人缅怀。 “是……吗？lol也老了吗？那……佛耶戈找到伊苏尔德了吗？” 云墨好奇地问道，佛耶戈是他穿越前就出现的英雄，也是云墨“一见钟情”的英雄。 独特的机制，以及极具意味的背景故事，造就了举目破败的破败之王。 “说起佛耶戈，最近出了一个新皮肤——【国王】佛耶戈，我看到视频里，有着大龙buff的佛耶戈回城可以见到伊苏尔德！”刘江宇十分激动地说道。 云墨愣了两秒，眼神阖上又缓缓睁开，露出释然的笑靥：“这大概是……对勇者的嘉赏，只有不顾一切挑战强大的男爵，才有资格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哪怕只有四秒。” “是啊，真是令人嘲哳，尤其是这皮肤的动作是单膝下跪着，且镜头是从下到上，没有国王的那种霸气和王者气息，就好像是个小兵一样，明明是国王，原画却是跪在自己最心爱的人之下。而蛮王的国王皮肤则是在冰雪中巍然伫立，俯瞰麾下。” 刘江宇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其实他和云墨都知道答案。 “因为他的对面是伊苏尔德，不是他的臣民。”云墨说道。 “哈哈，也是，不过我并没有买皮肤，我有很久都没有买皮肤了，买了也玩不了几场，太浪费了。别看我年薪百万，我爬到这里可用了不少的时间，之前的工资可没这么高。而且……一个家的消费真的不低……” 刘江宇有些失落的说道。 其实云墨知道，刘江宇不再说下去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因为生活的财米油盐。 更是因为已经找不回当初的快乐了。 即使云墨忘记了许多，也没有忘记当初和兄弟们一起大半夜去网吧通宵的快乐。 那时候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玩得不够尽兴。 殊不知那一晚便是大家最后一次的相聚打游戏，游戏只有玩得不尽兴的时候才是最尽兴的。 那个时候，每到周五放学后，云墨和他们都得猛跑，免得网吧没位置了。 周五晚上的网吧总是那么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只有在这个时候云墨等人才能忘掉繁重的学业，忘记老师的斥责与成绩的下跌，忘掉一切烦恼，真正无忧无虑地享受快乐。 而现在，即使有了大把时间，只要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玩，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初那种热血澎湃、激动万分的感觉了。 以前五黑差钱差位置，现在什么都不差，唯独差人。 云墨低垂眼帘，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而这一幕被kiana看在眼里。 云墨说：“佛耶戈不会因为你不给他买皮肤而怪你，因为他知道你遇见了你的伊苏尔德，佛耶戈也不会伤心，因为你们都有心爱之人。” 刘江宇开心地笑道，轻轻了抚摸身旁张妍的脸颊。 “是啊，毕竟是他，是佛耶戈，可惜到最后伊苏尔德却说：你为何要毁灭这个世界，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难道还不够吗？” “只能说官方nt，他们哪懂什么佛耶戈啊！” “全然忘了当初就是伊苏尔德的一句‘佛耶戈，救我’导致破败降临，黑雾弥漫。” “佛耶戈，宁可牺牲一切也要救回伊苏尔德，我认为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佛耶戈，唯独伊苏尔德不行。” 刘江宇将大概故事讲了出来。 kiana：“……” kiana猛地想起了当初云墨以身试险去未知世界前，自己的承诺—— 「自私也好，残忍也好，你为世界付出的，我会去找世界讨要回来。如果……你十年内没有回来，那我就去找你，带着所有人的生命一起。」 那个时候，kiana就如同刘江宇口中的佛耶戈一般，宁可埋葬世界，也要把云墨带回来…… “好了，叙旧就到这里吧，我还得陪我妻子走走。” “嗯。” “后天有一场高中同学聚会，地点就在高中附近的龙腾大酒店，你会去吗？”刘江宇说道。 云墨问：“会吧，去看看大家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行，那到时候见，可以带家属哦。” 刘江宇说完，便扶着张妍和云墨擦肩而过，留下了一个和当年相仿的身影。 正如同高中三年的黄昏与夜晚，云墨和他也是如此一起走回家。 只不过现在那个潇洒的身影，已经变得稳重，走起路来也不摇摇晃晃到处动一下像个活宝，现在的刘江宇走起路来像一座山。 他已经担负起了责任，从少年蜕变成一名真正的男人与父亲。 而在刘江宇离开后，云墨注意到kiana一直都静默地望着自己，眼神专注。 “墨……我……想去打打你们说的那个游戏。”kiana破天荒地开口。 云墨露出错愕的表情，因为kiana不像是那种网瘾少女。 是说崩坏三吗？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崩坏三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网吧玩，我可以为你讲解，玩法不难。” 云墨如此说道，毕竟kiana肯定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世界竟然会出现崩坏三这种游戏，不仅有琪亚娜还有爱莉希雅，就连语气和说话习惯都如此相像，这很难不引起kiana的关注。 可云墨没想到，kiana不是想玩崩坏三。 比起自己，她更想知道佛耶戈的故事，知道……云墨曾经的经历与故事。 “不，我想玩你们说的lol。”kiana很严肃地说道。 看着kiana十分认真的表情，云墨愣怔一瞬，随后说：“这游戏上手难度很高，而且你可能不会喜欢这种MOBA玩法。” “你教我不就好了，我好歹也是融合战士，学习能力你应该知道的吧？” 云墨发现好像也是，融合战士的反应力就跟开了脚本一样，不过这游戏不单单是拼反应力的。 更是比意识与临时决策，当然一切都要建立在灵敏的反应力上。 如果打团对方丢技能你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走位躲避，或是放技能控制抵消之类的。 “也行，我等会儿用「真理」的权柄创造两张身份证，然后用「侵蚀」的力量直接黑掉刷卡机，走吧，今天带你去通宵上网！” 云墨脸上浮现喜悦的表情，时隔多年不仅回到了故乡，还能带着女朋友去体验小时候最喜欢的娱乐。 快乐翻倍，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云墨未泯的童心上，他已然超脱凡世，却从未离开。 很快，云墨就带着kiana来到一家看上去新旧兼具的网咖。 电脑键盘鼠标看上去都很新，只不过墙上的英雄联盟壁画已经破破烂烂的，像是时代落下的衣衫褴褛的乞丐。 那些英雄的壁纸看上去十分复古，是多年前的原画。 不是很好看，却总让云墨感到莫名的亲切。 英雄们并不会嫌弃召唤师的外貌与财富，他们会为召唤师献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傲慢与偏见齐聚一身的，是人类。 嫌弃、鄙视人的，也只有人类自己而已。 “两台机子，包夜。” “好，稍等一下。” 网管在电脑上忙碌一阵，随后将假的身份证还给了云墨，“充值好了。” 云墨友善地回了一句：“谢谢。” 然后带着kiana坐在两台电脑前，网吧没有多少人，当初那群省吃俭用来上网的孩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与生活对线去了。 而他们的孩子，已经不缺电脑了。 kiana刚准备拿起耳机戴上，云墨就阻止了她。 “等一下，我清理一下。”云墨手中逸散淡淡的金色光点，光点落到键盘鼠标还有耳机上，将污秽的东西尽数湮灭。 “因为是公用的，所以可能会有点脏，我以前都是带好湿巾纸提前擦一下的，不过现在有终焉的能力就不需要那个了。” 云墨自然地说道，手已经按捺不住，按下了开机键。 而kiana看着云墨这么激动的样子，也学着他按下了开机键。 云墨打开了lol，却发现自己登录不进去，必须要什么WeGame才能登录。 最后迫于无奈使用了WeGame登录，结果发现自己的账号被注销了，企鹅号也被收回了。 十年都没登录，系统默认云墨已经不用，于是就收回了。 “什么鬼，我十年没回来我账号没了？” “等等，我还有另一个办法。” 云墨冷笑一声，利用侵蚀之力，直接侵入南极生物的公司内部，修改数据，创造两个全英雄的账号。 律者的能力该怎么用？就该这么用！ 对于黑心生物就不用多留情了。 云墨帮kiana输入账号后，两人很快进入选人阶段。 “你玩什么？”云墨问。 “emmm……有伊苏尔德吗？”kiana单纯地问道。 “没有，伊苏尔德已经死了，只有佛耶戈可以选择，而且我已经选择了佛耶戈。”云墨回答。 耳机里传出一声“永失吾爱，举目破败”的哀恸男声。 “那……有没有什么可以一直跟着你的英雄？” “有，魔法猫咪。” “嗯，我找找。”kiana在搜索框搜索到魔法猫咪然后确定。 天赋和召唤师都是随便带的，进去之前云墨对kiana讲解：“你的w可以上队友身，这个时候你上身的目标就会变强，e技能是治疗，q技能就是发一个能量弹，大招就是往前面发光波。” kiana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一直跟着你就好了，在你身上不下去，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云墨笑了笑，“可是你是辅助，辅助要先跟着ad，我是打野。” “可我就想跟着你，我不想和别人待在一起。”kiana执拗地说道，清澈明净的眼眸直直地看着云墨。 “好吧，放心吧，佛耶戈是我的本命英雄，我会带你驰骋峡谷，所向披靡的！”云墨像少年一样锐气十足，放狠话是一点都不客气。 kiana柔笑，“十年没玩，你别死太多次就好。” “不会，我很强的。”云墨很有自信，自己好歹也是拿佛耶戈打上最强王者的人。 就算再怎么变菜了，也不至于打个匹配都被人吊锤吧？ 而趁着加载时间，kiana也是观看起lol的相关视频，学习怎么操作。 进入游戏之后，还是正常开局，ad帮云墨打红，结果红打完了，ad发现自己的辅助赖在云墨身上不走了？ 愤怒的ad疯狂发问号。 寒冰射手：？？？六级跟打野就算了，你一级开始就跟着打野我下路怎么玩？ 猫咪：…… 佛耶戈：兄弟，我女朋友是新手，这把打完你这个账号会有全皮肤的，你忍忍哈。 寒冰射手：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还能修改客户端数据？ 随后，寒冰射手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了，kiana很奇怪，ad这么生气应该还会说些抱怨的话吧，怎么突然就戛然缄默了？ kiana不解的问道：“他怎么不说话了？” 云墨敷衍地解释道：“可能发现自己错了。” 绝对不是因为我用侵蚀的力量屏蔽掉了他的enter键。 凭借顶级的意识与愈发娴熟的操作，云墨很快便来到了5-0-3的豪华战绩，而kiana的猫咪也是来到了0-0-8的顶级辅助战绩。 回家之后，云墨打开商店往下刷，一看一大堆装备自己根本不认识，还有什么必出的神话装备。 啥玩意啊，怎么推推棒变成神话了？ 云墨看了看系统推荐的佛耶戈出装，神圣分离者加血手死亡之舞饮魔刀复活甲……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破败王者之刃？明明破败王者之刃才是佛耶戈手中握的武器啊…… 云墨在泉水待了很久，看了很长时间的装备。 导致队友忍不住问道：打野挂机了？ 猫咪：没，我们在看装备。 快乐风男：不至于啊，我看打野操作和意识都挺强的，反蹲和眼位布置都很厉害，不像是新手，怎么买装备这么慢？都过去两分钟了。 这时，上路的小学生之手发话：可能是老玩家吧，我刚刚退出去搜索了一下，他没有三年之内的游戏记录，应该是刚回归还没适应版本吧。 下路的寒冰射手疯狂敲击enter键，tm老子怎么按不动，这sb键盘。 云墨在权衡过后，终于还是拿起了那把独属于破败王的破败王者之刃。 快乐风男：兄弟，别这么出啊，海妖盾弓和神分都可以，破败王者之刃又没伤害又没肉，被时代淘汰了！ 小学生之手：是啊，你这么出，5-0的优势全部都没了，现在根本没有佛耶戈先出这件装备的。 云墨没有说话，只是抿紧嘴唇，一旁的kiana看到云墨这个样子，心中一股辛酸。 他其实也很在意吧，好不容易回到故乡，却发现物是人非。 就像kiana看到过去时代的废墟，毕业的学生回到已经破落的母校…… 终于，云墨说话了。 佛耶戈：就算拿着破败王者之刃，我也可以赢。 云墨的战意从未像现在这般汹涌，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像极了曾经专注奋战的样子。 随着红色水晶的爆炸，云墨取得了他的胜利。 然后就是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那把已经没落的破败王者之刃，在云墨的手中重新拾起它的荣光，无往不利。 即便对方吃尽了版本的红利，出了最适合的神话装备，最终也会被云墨手中的破败王者之刃斩落马下。 破败王者之刃不是版本答案，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话装备。 正如云墨回到地球华夏，他不是这里的人，但也可以……做到安居一隅。 这个时代无法击垮他，永远都不能。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异类也有异类的生活方式。 打到凌晨五点，云墨已经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上的。 “我先在键盘上睡一觉，kiana你先玩吧。” “不回家吗？” “不了，我以前就是通宵玩到这个时候，然后大家都累的不行倒在键盘上就睡，不舒服，但很安稳。” “嗯，你先睡吧，我看着你。” “嗯……” 就这样，云墨缓缓进入梦乡，在过往的环境下，做着相同的事情。 呼吸渐渐均匀，胸膛有序地起伏，显然已经熟睡。 kiana正在网上冲浪，查看佛耶戈的故事。 佛耶戈曾是卡玛维亚王国的统治者。年轻英俊的国王在一所玩具商店中邂逅了一生的挚爱伊苏尔德，两人深深相爱，伊苏尔德很快成为了佛耶戈的王后。 然而这段热烈的感情不久就被一场暗杀行动所终结，佛耶戈因妻子的死而痛不欲生。 而伊苏尔德在临死前向佛耶戈伸出手，嘶哑地喊着：“佛耶戈，救我！” 这句话，像梦魇一般萦绕在佛耶戈的脑海，无时无刻都在奏响绝望无助的华章。 为了让亡妻死而复生，佛耶戈甘愿被破败吞噬，触发了一场被后世称为“破败之咒”的魔法灾难，自己也不幸殒命。 如今的佛耶戈已经变成了一个强大的亡魂怨灵，依然执着地迷恋着几百年前死去的王后。他号称破败之王，控制着夺命的蚀魂夜，在符文之地上不懈地搜寻着，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她追回。 与此同时，无穷尽的黑雾从他早已支离破碎的残忍心脏中涌出，扫除他面前的一切阻碍…… 他说：“任何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为她，我必当如此。” “所谓的幽灵，不过是一个抱着渴望的狂热残影吧。” “茫茫大雾，是我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哀恸。” “逝去的，都在我身边。这一刻，远比我本身的存在更有分量。” “爱何其残忍。然而，却能征服万物。” “我将自己困在这支离的王座上，祈望着她的归来。黑雾终会满盈。假以时日，必定迎来我的凯旋。” “……”还有cg动画，kiana看到之后竟然在佛耶戈的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 如果不是知道云墨进入轮回的话……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破败的王吧。 一个心如槁木，死灰一般的恶鬼冤魂。 云墨发出梦呓：“破败王者之刃……为什么……失去主动……” kiana愣了一下，又在网上搜索相关内容。 以前的破败王者之刃是有一个主动技能的，而现在被移除了。 而移除这个主动有一个高赞评论。 「破败王者之刃都有失去主动的时候，佛耶戈你为什么还不放弃？」 「因为她在黑雾尽头亭亭而待。」 kiana失神，蹑手蹑脚的看一下按键按一下，询问着佛耶戈的国王皮肤多少钱。 悄悄地找Mei要来79RMB充值到云墨的账号里，小心翼翼地操作云墨的鼠标，笨拙地打开购买界面。 在甘甜单纯的微笑中，屏幕显示——购买成功。 kiana不喜欢打游戏，但云墨喜欢的话，她还是会默默地陪着云墨，然后悄悄地给他买好他年少时未得的皮肤。 这是她的男孩，云墨就是kiana的伊苏尔德。 她永远珍视他，注视着他。 就像佛耶戈曾经弄丢过伊苏尔德，kiana也在逐火纪元和长空市弄丢过云墨。 而现在，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他的男孩，不需要去羡慕任何人，她会一直陪着他，没有任何条件与缘由地支持他。 kiana低头，洁白无瑕的发丝轻轻落下，清澈湛蓝的眸子闪烁缱绻情愫。 芸芸众生拥红炉，洒窗间，闻霰雪。 kiana并没有再独自玩游戏，正如kiana之前说的，云墨去哪儿她就哪儿。 游戏胜利与失败都没有关系，只要和云墨一起，输赢都可以。 当风吹来，kiana会为云墨披上外套。 当雨坠落，kiana会把手中唯一的一把小伞撑在云墨的头上。 当雪来临时，kiana会笨拙地点燃火炉。 kiana能做的不多，只不过是想成为云墨悲秋中，唯一的温茶。 仅此而已。 第八章 布洛妮娅到地球，依旧富可敌国（内含一点lol剧情） 看着云墨安静的睡颜，kiana小心翼翼的将鼠标放到一旁，白皙的手指戳了戳云墨的脸颊。 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云墨睡得很安详。 他也在找回过去的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吧。 kiana重新振作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坐直身体，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 开始了自己的峡谷之旅。 然后…… 德莱文：辅助你到底会不会啊？w键被你扣了？你猫咪不给我治疗下路怎么对线？q技能也要上身伤害才高，我真是服了…… kiana迟疑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附身。 因为云墨告诉过她，排位的话就要认真打，对九个人负责。 而匹配的话，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不要太在乎别人的言论，如果实在忍不了的话就打开聊天框输入/mute all，他们就不会再bb了。 云墨还千叮嘱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侵蚀的力量去得到对方的身份信息家庭住址之类的。 就算做了也不要留下痕迹…… 而kiana心态也比较好，很听云墨的话，打开聊天框输入/mute all，果然游戏一下子就清静了。 之后kiana又尝试了其他英雄，很认真地打着游戏，虽然每一局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超鬼的战绩更是层出不穷，尽管如此，kiana还是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如何操作。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和云墨一起打游戏，维尔薇她们肯定很擅长，毕竟对于她们而言游戏就跟呼吸一样简单。 布洛妮娅的话，kiana知道，她本身就具有极高的游戏天赋和技术。 自己不想拖后腿，于是kiana在召唤师峡谷不断地阵亡，眼前的电脑屏幕就好像是坏的一样，隔三差五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灰色状态。 打游戏对kiana来讲，比杀崩坏兽难多了。 kiana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游戏中，丝毫没有察觉云墨苏醒。 云墨起身悄悄地来到kiana的身后，两手撑在座椅的两端，若有所思地看着右上方的战绩。 0-19-4. …… 非常豪华的战绩，而kiana现在使用的英雄正是云墨之前在峡谷驰骋征战的破败之王佛耶戈。 游戏来到21分钟，已经到了游戏的中期，对方三个大c都有三件套了。 可kiana一个打野，身上只有一把破败王者之刃加一双草鞋，惨不忍睹。 可问题来了，新手不一般都是按照推荐出装来的吗？破败王者之刃没在推荐里吧…… 是在跟着自己走？ 对方的打野见kiana执著的进野区，死了19次都还没挂机，这样心态好的玩家太少了。 一看就是新手，要是换成其他玩家，估计早就开摆挂机发起投降问候队友家人等一系列逆天操作了。 但电子竞技，菜就是原罪，在场的10个玩家，除了kiana一人，其他都是老玩家，这游戏已经没有多少新生血液了。 即使如此，老玩家也不会对新玩家手下留情。 对方的打野痛苦之拥冷嘲热讽道：啧啧，都死了19次，还出破败王者之刃？我这边建议先出个大饮魔刀，或者呆在泉水别出来。 由于这一局，kiana的队友心态比较好，并没有在所有人频道中打出云墨给的神秘代码。 或者说kiana这局的队友都不喜欢说话，而对面就不一样了，每当打野野区对位单杀，都会打一个问号。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面的剑魔也附和道：破败王者之刃？狗都不出。哪有神话装备来的香？ 中单风男也说：别推，我们虐泉去。 然后一行人从地图上消失，不知去向。 云墨叹了一口气，拍了拍kiana的肩膀，然后猝不及防地将kiana抱了起来。 “让我来吧，没事的。” “嗯……”kiana柔声答道。 云墨坐在电竞椅上，而kiana坐在云墨的双腿之间，曼妙的身躯倒在云墨的怀中。 由于身高差，云墨顺势将下巴放在kiana的脑袋上 “别怕，游戏的胜利与否有时候取决的并不是友军和自身的强大，而是对手的傲慢与愚昧。” “尤其是头上顶着那么大一笔赏金，死两次优势就荡然无存。” 刚起床就来这么一场高强度游戏，不过对于现在的云墨来说。 未尝不可。 一切的挑战都不叫挑战，只是微不足道的娱乐而已。 云墨操作着佛耶戈来到小龙坑的传送门，直接卖掉血瓶换成了两个真眼，将假眼换成了扫描。 以弱搏强有一个重中之重，那就是一定得先手，如果不能做到先手，反而被优势方先手打一套，或者更极端点。 对方优势够大，一个技能就可以秒人，那就直接宣布寄了。 剑魔：来了，我来你们高地咯~ 剑魔很散漫地从野区开启传送门传送到云墨面前的野区，想要进入高地。 此时他的身上是战士标配的三件套，咳血死舞饮魔刀（不懂的就理解为：特种兵打小学生。） 而云墨身上只有一把破败王者之刃。 3400的价格比剑魔身上装备超过10000+的价格，还没开始打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 就连云墨的队友也忍不住发出撤退信号，不希望云墨再死一次，让本就劣势的局面雪上加霜。 然而云墨只是开启扫描，确认自己来的路上没有视野看到，然后躲在草丛，在外面插了一个真眼，余光看向小地图。 对面的打野中单已经在上路高地露头，就在云墨身后不到10s的路程，而下路双人组在中路清线，云墨有预感，剑魔一定会走传送门，这是低端局的通病——不愿意绕视野。 在绝对的优势下，这样光明正大进野区其实也没有错。 经济实在差太多了。 难道还怕一个裸破败的佛耶戈吗？只要打中一个剑锋Q，随便a一下就杀了。 所以剑魔根本没有怕，毫无畏惧地大摇大摆走进来，看到了一个真眼。 剑魔：谁插的真眼？白送我30块嘿嘿。 剑魔刚抬起沉重的大剑劈砍真眼下去，一团黑绿色的迷雾开始蔓延，从迷雾中探出一只由破败之力凝聚的手，死死抓住剑魔，眩晕1s。 剑魔：？？？不是，到底谁才是12-1-1？你一个0-19的脆皮敢找我版本之子剑魔的麻烦？ 从草丛里云墨操纵的佛耶戈挥舞着破败王者之刃，打出被动，连续劈砍两剑。 眩晕时间结束，剑魔忍不住放出Q技能，至于增加回血和攻击的大招，对付这种发育不良的佛耶戈根本没必要。 云墨笑了笑，鼠标朝下移动，剑魔的第一段Q攻击宽度比较窄，左右走位就可以躲开。 而在移动之前，云墨又衔接了Q+两段普攻，打出破败王者之刃的被动效果，偷取移速和生命。 不出意外，剑魔的Q技能被完美躲开，但剑魔仍然不急，还有第二段Q，第二段Q范围很大，基本不可能靠走位躲开。 但没想到的是，剑魔刚抬起大剑挥出第二段Q，云墨就毫不犹豫的大招起手。 要知道佛耶戈的大招是一个斩杀技能，对面血量高的话根本就打不出伤害。 云墨自然也知道，但比起斩杀，这招还有一个被遗忘的点——短距离不可阻挡的瞬间位移。 剑魔的第二段Q也被躲开了，而在这期间，又吃了云墨的走a双刀和走a第三刀。 此时剑魔的血量已经来到了半血，剑魔有些慌了，连忙开启第三段Q，只要打中这个Q佛耶戈就是必死的。 而此时佛耶戈突然朝前走位，剑魔冷笑一声，交出闪现，在空中变幻位置，第三段Q即将落到佛耶戈的头上，就是这必死的局。 一道金光闪烁，佛耶戈跟闪了…… 两者交闪的时间间隔，不到0.1s，晚哪怕一丝一毫云墨都被命中。 这就是极致的反应，当对手想跟云墨操作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每一个技能和走位都如同外挂一样鬼魅不科学。 在剑魔放第三段Q的僵直期间，云墨的Q技能也好了，瞬间打出Q加双刀又补上普通的一刀。 破败王者之刃虽然没有血量加成，也没有暴击率与高额的面板攻击。 但它却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效被动：攻击造成对方12%的当前生命值。 这意味着什么？无论攻击力有多低，只要你的攻击次数够多，就可以打出更高的伤害。 而云墨一共打出了八次平a，2次q技能，1次w技能，1个r技能…… 剑魔是没有护甲的，血量高没有护甲，在破败王者之刃面前就是虚胖。 这短短的三秒，剑魔的血量已经见底，连忙开启大招想要被动A一下回血。 剑魔心想：你tm总不能连我平a都躲吧？！ 云墨露出微妙的笑容，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止是少年时期如朝阳般蓬勃的锐气，更是一种对自己的绝对相信。 如果什么都不敢，什么都害怕，那就什么都做不了，胜利女神都会投以最鄙夷的神情。 人生如此，游戏也是如此。 云墨在自己上一秒的位置插了一个真眼，然后鼠标往下，佛耶戈和真眼重叠。 剑魔一刀下去…… a到了真眼？？？ “死。”云墨轻松地说道。 最后斩出破败王者之刃，杀死剑魔，完成逆天反杀。 而这过程，云墨砍了剑魔12刀，而剑魔甚至连平a都没有a到…… 剑魔：开挂！开挂是吧！？ 剑魔无能狂怒，而队友安抚道：没事，有我们，看我们去杀了他帮你报仇。 剑魔：等一下，我装备很好，佛耶戈杀了人可以占据那人的身体，并同步装备，你们小心点。 风男：开玩笑，难不成他还能杀了我们四个？一个0-19的破败佛耶戈能团灭我们？ 亚索不信邪，带着队友朝云墨冲去，而这正是云墨所期望的结果。 “来了，游戏结束，他们输了。”云墨甚至都还没有杀完人，就已经宣布了对方的失败。 云墨附魂剑魔，先进草丛卡视野，这里是扫过的，没有视野残留。 他不会傻到光明正大放这种容易被躲开的技能。 剑魔的Q如果打到剑锋，就会有短暂的击飞时间，而云墨趁着这段击飞时间，没有平a，打出第二段Q。 然后一发平a带走亚索。 风男：卧槽？？我怎么死了，你装备怎么这么好！？ 剑魔：废话，我提醒过你们的！ 风男：不是，你这么好的装备怎么可能被佛耶戈杀死？ 剑魔：……他开挂，我是峡谷王者，来炸鱼玩的，你信我，明天起来他号没了。 开挂，剑魔只能如此解释，来挽回自己最后的倔强。 而在剑魔的直播间，弹幕已经疯掉了。 “哈哈哈哈，12-1三件套的剑魔被0-19的佛耶戈杀掉了，对方一滴血都没掉笑死我了，峡谷王者就这种程度啊？我上我也行！” “说真的，这一幕将成经典，绝对会上起小点的集锦top1，尤其是那一波跟闪，是预判还是先看到剑魔闪了才闪？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佛耶戈的反应也太可怕了，我看上去几乎就是同步。” “是啊，还有他的走位和技能释放意识，走位躲最容易躲避的第一段q，大招规避第二段q，极限闪现躲第三段q……还有附魂之后卡视野一套带走亚索然后合理放技能规避伤害……太可怕了，跟之前的佛耶戈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是换人了？” “什么换人？这一看就是外挂好吧，开脚本的！十几个技能，除了指定技能以外，没有一个技能打中他，这不是脚本是什么？谁做得到？澡子哥都不一定吧？” “应该不是脚本，我开过挂，脚本不会自动放真眼，而且他的走位并没有抽搐，很自然。放真眼躲避平a的那一波就是在赌。如果剑魔a到了佛耶戈，就会回一大口血，然后追着a佛耶戈就没了，太极限了。” “这特喵太逆天了，我已经录制下来准备发到网上去，全网寻找这个佛耶戈好吧？反杀碾压优势的峡谷王者，可以吹一辈子了。” 后面的操作也正如弹幕所说，云墨一个痛贯天灵打到ad的身上，然后附魂亚索，附魂期间是无敌状态。 附魂结束后立刻开启风墙挡住ad平a，接下来就是一些看上去很秀，但谁上都行的操作。 只不过云墨更加逆天，只要技能不是选中目标，他都可以躲掉，然后就发生了下面一幕—— 云墨杀人了，附魂无敌，又杀人，附魂又无敌…… 最后，响亮刺耳的Penta Kill！响彻在召唤师峡谷，和剑魔的某鱼直播间。 然后云墨召集队友拿完大龙，自己上波团拿了五个1000块的赏金，再大龙悬赏点，直接起飞。 后续就是云墨一个人的单方面操作秀，就连亚索的第一段q和第二段q都根本命不中，亚索已经废了。 泽拉斯qwer四个非指定技能，直接跟没有一样，还不如出电刀无尽。 “不公平！不公平！重赛！重赛！” “这不可能！我要举报！老子用高尚的人品担保这个佛耶戈绝壁是一个脚本！你们这些观众就是一个小丑，我峡谷王者怎么可能不清楚，这操作就不是人能答出来的！外挂狗！我要去向官方举报！” ———— 而此时此刻，股市迎来了它新的主人——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人类的智慧终究是极限的，无法思考众多因素。 就像机器可以瞬间计算出178x897814687，但人类不行，这是硬伤。 凭借重装小兔0019，布洛妮娅在股市成为了第一个从来没有亏本的“神明”。 就连巴菲特都要感叹一声：“后生可畏！”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无非就是世界的首富换了一个人而已。 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呼，这下在这个世界的经济方面终于搞定了，加上律者的威慑，应该就不会有任何一个势力敢来打搅……”布洛妮娅呢喃道。 “不过还是得多亏了世界蛇的帮助，不然也没办法在短时间收割这个世界的财富。” “米哈游？”布洛妮娅忽然想到了什么，但随即轻抿一笑。 “崩坏三……这些问题还是留到和云墨在一起的时候再问吧，嗯……先让我来看看新收购的某鱼情况怎么样？唉，这是……” 布洛妮娅点开某鱼的内部工作群，发现一名叫恶魔摆烂人的人在疯狂@自己。 他发了一段视频，请求布洛妮娅封掉这个人的账号。 因为布洛妮娅不仅是某鱼唯一的老板，还是lol的代理公司的老板，从南极生物那里抢来的，至于用的什么手段布洛妮娅不知道。 布洛妮娅记得好像是Mei和那个带着面具的千劫一起去找企鹅公司“谈判”的，反正结果就是这样。 第九章 符师傅到地球，也依然打遍天下无敌手 楼下新开了一个武馆，名叫太虚武馆，生意火热。 比起一些打着武馆名号，但只教老年人养生的普通锻炼技巧的武馆不同。 这所太虚武馆教的是实打实的武艺 据说是从神州某个从不入世的武林门派流传下来的武艺，讲究刚柔并济以及……一力破万法。 这并不矛盾，符师傅的武艺千变万化，融百家之长。 所传授的武艺对于力量比自己强大的就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慢慢磨死对方。 对于力量比自己弱的，就一拳或者一招打死，直接了断，不拖沓，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招一式间，劲气四溢。 “符师傅真是厉害，新开的武馆居然得到了国家最顶级武术认证，就离谱。” “离谱什么？符师傅传授的是真本事，有杀人技，不过得修身养性十年才肯传授，而现在武馆也才创办一个月，慢慢等着吧。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武艺，都已经比瞎几把打架厉害许多……” 许多人汇聚在一个大型武馆的面前，武馆高耸入云霄，门口两尊巨龙雕像栩栩如生，门上挂着牌匾“太虚武馆”四个鎏金大字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太虚武馆”的外面摆满了桌椅与训练器材，似乎并不在乎有人会偷偷摸摸地顺走。 太虚武馆建筑在广场中央，人流极多，现场座无虚席。 “唉，也不知道这小子带着那女孩去哪里了，一晚上都不回家……”老云有些担忧地望着天空，一缕曙光缓缓洒落大地。 李清寒安慰道：“儿子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也不要太担心了，小墨现在看上去那么沉稳，不会弄出什么太大的麻烦，我们要相信他。” 老云摇了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不懂，你是女人不了解我们，那姑娘多好，要气质有气质，要礼貌有礼貌，要家世有家世……最主要的是那姑娘眼中只有云墨那小子，这样的好姑娘整个世界翻遍都找不出几个，我怕云墨一时冲动就……” “就什么？”李清寒反问道。 “就……”老云支支吾吾的，扭扭捏捏的样子不像大老爷们，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就会闹出人命！” “人命？怎么会闹出人命？哦……我明白了，这个倒是我欠缺考虑，但……小墨都32岁了，而且他们两个都已经有了孩子呀，有钱的话，再要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李清寒倒是放的很开，并不封建。 或许是新闻看多了，现在动不动就能看到什么大专厕所产子，画面极其血腥。 高中要求：别闹出人命来；大学要求：别闹出人命来。 李清寒表示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了，尤其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未免太没责任感了。 好在自家的小云墨是一个“老实、专一、憨厚”的男人。 “我……”老云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如哽在噎。 云墨的做法，尤其是未婚先育，这个几乎已经触碰了自己最后的底线。 不过……罢了。 谁叫是自己的儿子呢？要是是别人家的儿子，老云是绝对瞧不起这种男人的。 反正云墨也答应了自己会给那好姑娘一个盛大的婚礼，有这个承诺就可以了。 至少那姑娘有了归宿与名分。 “行吧，只要他不三心二意就好，那姑娘我也挺认可的。”老云叹气，没办法，这是最后的妥协了。 李清寒盈盈笑道：“想啥呢，咱们儿子你还不知道？木讷过头了，而且有了kiana这么漂亮的女孩陪着他，还不知足去采摘外面的野花？” 老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清寒一副你放心的表情：“不会不会，而且就算小墨又找了一个女朋友我也不觉得过分，毕竟他从小就没谈过恋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但我们还是看好他吧，那样的话对kiana太不公平了。” 老云抡起袖子，眼神不由得浮现一抹狠戾的神色：“他要是敢带其他女孩回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云又看到周围的大家都在练着符师傅教授的太虚心拳，又补了一句：“就用符师傅教的拳法！” 李清寒眉眼笑得弯弯，自己丈夫喜好武术与武侠小说，虽然没有给他从事喜欢的工作，但现在老了开了一个小店，三天摸鱼两天晒网，生活过得十分悠闲。 正巧碰上了离家不远处的广场开了一个顶级武馆，国家是亲自为其挂上招牌，承认其武术教是正统。 这下可乐坏老云了，谁年少时还没有一个仗剑天涯，踏遍江湖活自在的梦呢？ 可能年轻一辈没有，但老云这一代多多少少都带点情怀，如今华夏失传已久的武艺就在眼前，老云还有时间可以学习。 人啊，在年轻的时候是最具活力，年少是什么都可以去尝试的黄金时期。 可一旦过了这个年龄，身体的技能与身体敏锐度骤降不止一个层次。 就很难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五十八岁的老云就处在最后一段可以活动的时间点。 “瞧，符师傅下来演示了！”李清寒拍了拍老云的肩膀。 顿时老云精神十足，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符华。 武馆外，走出一名灰发碧眼的美貌女子，每一步仿佛都像是踩在云朵般，缥缈无形。（参考云墨的闪避动作） 一身青色的古风长袍，银冠束发，长发及腰，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同深潭。 符华从容不迫的朝着众人走来，神情自若，好事真的是超尘拔俗的仙人，不拘于尘世的喧嚣与缧绁。 “符师傅来了！”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声，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道飘逸的身影，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有喜悦，有崇拜，更有激动难耐。 就在前不久的世界无规则格斗大赛中，符师傅代表华夏，击败了漂亮国、樱花岛、棒子国…… 关键的是，华夏不止有符师傅参赛，但唯独只有符师傅在擂台上使用的是中华传统武术，其中不少杀人技。 参赛的人，无一不是各国的翘楚，且都是男性，肌肉发达，身材魁梧。 反观符华则是一“弱女子”，看上去连一拳都禁不住。 而最后，在华夏全国人民翘首以待的情况下，符华不负殷切盼望，一拳一个世界顶级格斗家。 最后在主办方的质疑下，现场拆开绷带，发现里面不仅没有铁板，就连皮肤都是白白嫩嫩的。 后来实在无趣，符华就刻意没有一上场就击败对手，而是重温自己的招式。 而这一幕被世界人民理解为，在展示中华武术的博大精深。 事后面对记者的采访，符华是这么说的：“武之道，永无止境，我会考虑开一个武馆，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学习，每晚八点，准时教授。” 此后，符华一战出名，无数人跨越省市，乃至国度，就为了学习符华的武术。 甚至就连隔壁的沙特王子都跑来一览究竟，无论是传授的武术也好，还是现场的热闹氛围也罢。 最主要的是符华本身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巾帼形象，神州守护者跟你开玩笑的呢？ 明镜止水的心态、让符华看上去给人一股岳峙渊渟的形象。 “今天就继续昨天的教学，就继续昨天没有教完的，太虚·寸劲心拳。” “花开花败总归尘；阴阳化生，清浊自分，山泽损，乾为天，定太极……要想精通武术，首先得从躲避训练，并不是单纯的闪避，而是化招，或者换个说法，叫做拆招……” 符华认真的讲学，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太虚山教导云墨和武绾的一幕。 不到半个小时，符华将今日的招式演练了一遍，广场上人山人海，无数人跟着符华一起试着能不能学会。 可当他们真正开始实际打出的时候，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大脑：我会了！ 手脚：我觉得你不会。 大脑：不就几个招式吗？这不是有手就行？ 手：你吹牛逼别带上我。 老云也跟着模仿起来，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老云竟然能打出七八分的样子。 不过也仅限于形式，地球没有崩坏能，只有微薄的灵气，所以即使学会太虚心拳也做不到符华这般一拳下去山崩地裂。 仅仅只是跟着符华摆弄几下手脚，众人就已经忍不住大汗淋漓，更有甚者脱掉衣服能拧出一堆水来。 老云也是同样，李清寒在旁边耐心地看着丈夫学武，满眼欢喜。 这些年云墨的消失，工作的辞退，再加上云筱的学业与出路。 两人忙得焦头烂额，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被社会安排地死死的，丝毫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而现在，李清寒突然发现，自云墨回来后，整个家庭开始改变。 不再为最基本的生活而忙碌，开始去寻找自我的价值。 就像现在的老云，虽然累的满头大汗，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这是他小时候未竟的武侠梦。 符华敏锐地注意到老云学的很像，只不过缺少了点能量，那就……稍微点拨一下吧。 “再打一遍，我想这次你会有新的体会。”符华主动走到老云的身边。 老云自然是惶恐莫急，符师傅亲自教导？ “好的好的，我马上打给师傅看！”老云信心满满，刚刚耗尽的体力仿佛回流一般，绷紧肌肉。 而这一次，符华悄悄动用羽渡尘，借助羽渡尘的力量，以气流与武术姿势为媒介，让老云打出的拳附带崩坏能的威能。 但并不是直接输入体内，崩坏能这种能量最好还是不要泄露，虽然现在世界蛇能够处理。 “嗖！”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从老云拳头上传出。 “我，我做到了？！我学会了！莫非我是武侠小说中天赋根骨极佳的天才？”老云难掩脸上的惊愕与喜悦，咧开嘴大笑起来。 符华不可置否，满意地点点头：“你的天赋很不错，是以前经常锤炼？” 老云不好意思地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符师傅，我小时候喜欢看武侠小说，就经常按照书本里的内容打拳踢腿，熟能生巧，所以……” 符华笑了笑：“很厉害，过往的经验是其次，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更强大的天赋，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你的孩子来我这里，我想看看你孩子是否也有这般天赋。” “当然，你可以拒绝，我只是出于个人的欣赏。” 老云拍了拍腿，大声说道：“我家那小子一天到晚跟她女友不知道去哪里了，平时说话也少，瘦瘦高高的，我过几天就把她带到这里来跟符师傅一起学武术！” “那，既然如此，我可以收他为徒，就当消遣一下时间。”符华平静的说道。 老云双眼放光，热情洋溢地说道：“符师傅心地真好，想必将来一定可以找个好人家。” 符华愣了一下，下一秒，那张如古波一般似乎漾不起一层涟漪的脸蛋，如同仲夏夜的昙花一般柔软的绽放。 水糯琼浆般的软嫩双腮浮着淡淡粉红桃花，红润朱唇吐气如兰： “我…已经有夫君了。”符华的眼眸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老云一听，十分震惊：“抱歉符师傅，能让符师傅这般爱慕的人，定非普通人吧！”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叹符师傅这么年轻都结婚了哈哈……我家那臭小子都32了还没结婚。” “不知道符师傅的丈夫是何等才人？”李清寒堵住老云的嘴，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符华此刻稍微变得有些不像自己，语气也柔和下来。 “嗯，他叫云墨，是一个很傻的笨蛋，不过……他曾两度将生命抛下只为让我不再堕落，所以现在我也将我的生命托付给他，我的心意，不输给任何人。” 符华的眼中充满战意，在那五百年，她走过了云墨所经过的种种，如今符华也有资格去表达自己的爱意。 “云墨？跟我家小墨同名，不过应该是巧合吧，毕竟我家小墨已经有女朋友了。”李清寒说道。 第十章 kiana和符华开车真的合适吗？危·云墨·危 “言笑了，我不会对徒弟有非分之想，至少现在不会了。”符华浅笑道。 现在不会，过去会。 李清寒没怎么在乎，老云则是心血来潮，说道：“我儿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缺了点阳刚之气，符师傅你尽管帮我教化一下。” 老云刚说完，李清寒就用力地掐了一下他，嗔怒道：“小墨刚回来你就这么对他？有没有良心！？” 老云反驳道：“玉不琢不成器，他也不跟我们说这十年过得怎么样，莫名其妙就有了孩子！” 符华见状，连忙制止两人，解释道：“两位请放心，我对徒弟的要求并不高，也不会责罚，只是作为监督督促而已。” 见符华如此善解人意，温婉贤淑，老云忍不住感叹道：“唉，符师傅真是一个好人……我开个玩笑，如果是我儿媳就好了哈哈……别当真别当真。” 李清寒撅起嘴唇，瞪了老云一眼随后缄口无言。 符华愣了一下，随后平静地摇摇头，微微皱眉：“抱歉，我只愿意陪在我夫君身侧，请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老云挠挠头，憨厚地说道：“口直心快了，师傅见谅。” 另一边，云墨帮kiana打赢游戏后，两人离开网咖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小摊。 在解决完早饭后，两人的精神都还是很不错。 云墨是刚睡醒，而kiana有点恍惚，不过并不影响身体。 身体素质很强悍，但精神是容易崩溃的，这是拥有人智的缺陷，除非通过特殊手段抹去这种基本规则。 “你现在看上去很像熊猫，要是回到家我爸估计又得奚落我，说我没照顾好你，让你一个姑娘家睡眠状态这么差。” 云墨叹了一口气，将手抵在额头上一脸无奈。 若是换做其他人，云墨根本不会搭理，但那是自己的父亲。 人就是人，人的本性固执且执拗，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想要让他们理解年轻一代，比灭了终焉都还难。 kiana小声的“嗯”了一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肿的眼睛，睡意惺忪的样子。 “我一般可以撑住十几天不睡觉，可能是因为我也跟你一样屏蔽了律者的力量，所以状态不是很好，只要动用一点律者的力量醒醒神就好。”kiana想要强行苏醒，但被云墨来了一个脑瓜崩。 “我并不反对你用权能做这些事，因为你，我，还有大家都有这个能力，可以逃脱规则的限制，这并不值得轻蔑，但是……我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首先要考虑一点，那就是人性。” 云墨严肃地说道，手放在kiana的眼皮上揉了揉。 kiana温顺地闭上双眼，让云墨在自己的眼睛附近按摩。 “我希望你能把自己当成人来看待，而不是机器，只有机器才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人，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用心去约束自己。” “困了就回去休息吧，反正同学聚会在明天，今天我陪着你。”云墨将kiana抱了起来，耸了耸肩膀，调整姿势让kiana可以平稳得躺在自己怀里。 “所以现在就先歇息一下吧，等到中午吃饭我再叫醒你。” 云墨无微不至的关心让kiana小脸一红，也顾不上周围人热切的目光，便歪头将一切都交给云墨。 拥抱，是来自kiana的惩罚。 但如果能守住一切，那漫长又算得上什么？ 也不过一天要六分之一的时间拥抱她而已，这算不上什么惩罚。 而与此同时，在云墨的家中，老云正沏茶泡给符华。 虽然符华看上去年龄虽小，辈分比老云低。 但华夏与神州的传统便是如此，地主之礼，自然便是展示主人家的修养与品行。 更别提符华也是老云的先生，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符师傅先坐吧，我家小子可能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应该会在中午之前吧。我现在先去给你拿那些武侠小说。” “云叔叔，不用对我那么客气，然后有劳了。”符华真挚地说道。 她来到老云的家里除了收徒以外，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想要看看这个世界的武学。 正如符华自己所说的：“武之道，永无止境。” 这是一种习惯，尤其是对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怀揣着好奇与困惑想要探究到底。 哪怕符华的武艺已经十分精湛，却还是没有改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习惯。 老云在尘封许久的储物间翻箱倒柜，这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交错重叠的蜘蛛网，墙上、地板上、桌子上到处都堆积着厚厚一层灰尘，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似得。 “找到了，找到了。”老云把一只木匣子从地板缝隙里挖出来放在桌上，他用衣袖抹去上面沾染的灰尘和尘土，打开木匣子，里面豁然是几本老旧的武侠小说，看起来还颇有些年头。 而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门外云墨大喊道：“妈，开门，我回来了！” 还没等李清寒反应过来，符华猛地站了起来，这个声音…… 不会吧？ 符华屏息凝神地望着大门，李清寒应了一声：“来了来了！”随后朝着大门走去，而符华也咬住嘴唇，清眸潋滟着明媚的阳光。 就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那张熟悉到即使化作飞絮雪花也能认出来的脸蛋，再一次刺痛符华的神经。 同一时间，云墨也注意到了符华，青发碧眸，一身宽松的长袍，没有剪短发，而是云墨丹心的状态。 “小鸢？你怎么在这里？” “云墨？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连语气都是如此相像，唯一有偏差的便是开头的称呼。 小鸢，是云墨在太虚山最常用的称呼，明明是徒弟，却没有一旦尊师重道的规矩，反而把赤鸢当成一个普通的女生。 李清寒一听，脸上顿时浮现极度迷惑的神情。 小鸢？这称呼未免太暧昧了吧？ 而且为什么两人的同步率这么高，像是认识了许多年养成默契一样！ 等等……李清寒后背冒出冷汗，花容失色地看了看云墨和他怀中的kiana。 昨晚陪自己丈夫和符华交流的时候，得知了符华是有丈夫的，就叫云墨！ 自己儿子云墨也刚好与符华认识，那岂不是…… “符师傅，你要的武侠小说我找到了！”老云激动得挥舞着手中的苍黄书本，来到客厅发现鸦雀无声，大家都像是哑巴一样没有说话。 老云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还有云墨，你小子昨天到哪里鬼混去了？给我儿媳妇搞了两个黑眼圈，你昨晚去干了什么？” 李清寒默默地走到老云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安静。 而老云大声地说道：“你扯我衣服干什么？我今天必须要整治一下这小子，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kiana这么好的一姑娘！？” 李清寒内心痛骂老云是一个看不清局势的猪头，小声但是带着怒气地念道：“别说话！” 老云也是不明觉厉，自己的妻子从来不是无端就警告自己。 而符华慢慢地走上前，路过老云身边的时候甚至连索求的武侠小说一眼都没有看，似乎比起眼前之人，那些不知所谓的书本根本毫无意义。 这个时候kiana也是被声音吵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缓缓睁开，嘴里还发出kiana不该出现的娇弱的声音：“唔……墨……是吃午饭了吗？” 声音之甜美与柔软，完全让人与当初那个冷漠并且孤傲，手撕量子之影，脚踢帝王崩坏兽的逐火之蛾首领联想起来。 “kiana前辈，好久……不见。”符华平静的说道，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意，只有转瞬即逝的惊讶与疑惑。 若是放在逐火纪元，自己在前辈面前连说话的语气都得小心翼翼，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新来的还几乎算的上是最弱的。 kiana在看到是符华后，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怀念，但随之而来便是沉稳的态度。 “无需多言，华，你什么时候来到华夏的？” “一个半月前。” “是么，比我早那么多。”kiana轻声呢喃道。 而李清寒和老云则目瞪口呆，心中被问号填满。 符师傅似乎对儿媳妇kiana很尊重？但一口一个前辈是什么意思？ 可kiana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啊，她自己也说过是二十岁，那符师傅岂不是刚成年甚至未成年？ 可未成年怎么结婚？不对劲啊！ 夫妻俩的头脑已经被风暴洗刷，明显理不清逻辑。 不过有几点还是可以确定的，kiana和云墨有了孩子，两人现在是男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关系。 而符师傅是kiana的后辈，且与云墨大概率是熟人，两人一见如故的样子，不是大概率了，几乎是石锤。 那么这样分析下来…… 就是云墨去国外执行秘密任务，和kiana相爱，然后通过kiana认识了kiana身边的朋友符师傅。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只不过全错。） 至于最关键的一点，符师傅说她的夫君也叫云墨……那应该只是名字巧合罢了，做不得真。 李清寒讪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就先坐下慢慢聊哈，我先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儿子云墨，虽然看上去这么年轻，但已经有了32岁；还有他牵着的女生，叫kiana，是云墨的女朋友。” 符华忽然眼中一亮，恭敬的态度顷刻间变得有些松弛，意味深长的说道：“哦，（原来）前辈（只）是女朋友啊。” （）均为语气的表现，并未实际说出，只不过语气让kiana立刻领会到了（）里的神秘内容。 就像游戏里和队友友好互动交流一样，我*你*，*你*，s*，n*…… 诸如此类，还有千古绝句——陈rui你（）什么时候（）？ 实际说出：陈rui你什么时候，这句话，配合跌宕起伏的语气就可以完美填充（）里的文字。 符华现在也在和kiana进行友好的文化交流。 “确实，我还没把握做好一名妻子的分内事，至少……”kiana双手环抱，托着饱满的酥胸。 像是果冻一样弹了弹，摄人眼球。 “我还有【扶摇直上】不是么？我可不会【停滞不前】。” 这一点云墨表示赞同，当初第一次见到kiana的时候，虽然错误得以为她是琪亚娜，但还是觉得那里大了亿点点。（详情参考卷一，有说云墨感觉kiana的杯子比琪亚娜要大一点。） kiana做出用力的反击！效果拔群！ 符华被击中弱点，受到一万点真实伤害！ 呵呵，呵呵呵……符华心中冷笑道。 接下来轮到符华的回合—— “我听说了一个传说，也不知当不当真。”符华平静说道，此时还没有暴露出真实目的。 而紧接着，符华又补充道：“古神州有一仙，名赤鸢，出嫁之日，十里红妆，举国欢庆，仙人霞披凤冠，有道是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胭脂淡淡扫开，白里透红的肤色，多了一层妩媚的嫣红……” “红颜宜笑，睇眄流光，麾下弟子与守护的百姓莫不恭贺与艳羡。” “仙人与其夫君在婚嫁之期，从正午到黄昏…从黄昏到傍晚…从傍晚到深夜…交谈甚欢，深入更切。” “山中有一湖，常年冰冷，而一晚过后，温热且浑浊。” “不知前辈觉得……这个传说是否属实？如果觉得有诸多疑惑与不解，不妨询问饱览长安风光的李云墨公子。等等…抱歉，我记错了，是叫云墨。毕竟云墨很能干不是吗？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kiana：“……” 危·云墨·危！ 谁都知道火种计划是你符华为负责人，赤鸢仙人是真是假还有说！？ 第十一章 三人行·逛街·上 图穷匕见！ 原来这句话才是符华真正想要说的，对于陪伴云墨并不漫长，两人肌肤之亲也并不多的kiana来说，简直杀人诛心。 她所有的，唯有漫长的等待与短暂的重逢。 “呵，华……看来火种计划给你带来很充裕丰饶的知识储备呢。” “还好，我只不过是走过他走过的路而已，顺着他的足迹去阅览古今，自然多慧。” “……”云墨看着两人寸步不让的态度，专注的观察她们的状态。 别开启律者状态就好，这个世界可经不起摧残。 kiana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眸不由得点出斑驳寒光，像潭水一般打量符华，随后喃喃道：“你说的那个传说，我姑且认为它是真的，可是……孩子呢？难道堂堂太虚山、万家顶礼膜拜的赤鸢仙人没有生育能力？可如果有孩子的话，那仙人的孩子又怎么没有传闻呢？莫非……” kiana顿了一下，随后说道：“真是如此？” 话音刚落，室内像是虚无的宇宙一样，传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李清寒和老云相互依偎着，躲在一边看戏，明明说的内容那么朴实无华，没有一点实质性的攻击内容，可为什么就是感觉很瘆人呢？ 符华绷紧俏美的小脸蛋，这不给怼回去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就不劳kiana前辈费心了，那些传闻真假又如何，只要个人切实真身体会不就好了？仙人也是人，体力不支，精神恍惚，眼神迷离也在常理之中，不存在谬误与虚假，对吗？” 符华把话题拉回来，两人争执不休。 云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爸妈，我先去厨房做饭了，等我一会儿。” 李清寒不解地问道：“现在才十点钟，做午饭是不是早了点？” 老云一脸愤慨：“做什么午饭，先跟我们解释一下你跟符师傅的关系？！” 云墨转身就走，还不忘解释道：“饭桌上说哈，你们先正常聊着，我去做饭了！” 说吧，一溜烟儿就跑进厨房。 云墨倒不是害怕修罗场，毕竟都是自己的翅膀。 是怕自己爸妈追问，三个人口供一不小心没对上就哦豁。 “哎……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云墨祈祷着，虽然这显然是错误的，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热闹。 老爸看到了估计要被气死…… 云墨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的几十个女朋友来到家里，那个画面实在……令人害怕！ 尽管云墨现在身在厨房，却还是能嗅到客厅里淡淡的火药味。 吵吧吵吧，现在吵完以后少吵点。 云墨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手中的锅铲愈发有力，时隔多日，云墨再次拿起了锅铲，手艺依旧娴熟。 而客厅你，kiana和符华都安静下来，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相互着望着彼此。 李清寒开口打破僵局：“kiana，这是……小墨的朋友？” kiana：“……嗯。” 老云插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符师傅，你不是说的丈夫也是叫云墨吗？难不成……是我家这小子？” 符华诚恳的回答：“是的，他曾两度改变过我，那是一段我永远无法忘却的回忆，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嫁给了他，之后因为特殊原因而分开。” “是这样啊，也就是说我家云墨在国外执行任务，在已经结婚的前提下去勾搭kiana姑娘，然后又生下了孩子！？”老云顿时火冒三丈，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痛殴云墨。 太不负责任了！ 李清寒比较冷静，她总觉得自己儿子不像是这种人，于是询问kiana：“kiana，小墨是先认识符师傅吗？” kiana很肯定地说道：“是先认识我，和我有了孩子之后，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导致我们分开，之后才遇到了华。” 没错，我才不是第三者。 kiana字里行间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可随着清脆响亮的迸射声响起，老云将手中的葡萄捏碎，咬牙切齿地朝着厨房的方向瞪去。 压抑着怒火问道：“什么不可抗力的原因让一个男人能够抛家弃子？然后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等等，符师傅我不是责怪你，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我是想说……” “他失忆了。”kiana轻描淡写的说。 只不过轻飘飘的语气却明显带着遗憾与悔恨。 “失忆！”李清寒瞬间揪心起来，失忆现在只有两种办法可以做到。 一个是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另一个就是特殊机密医院的不完善研究。 在李清寒的认知你，前者几乎可以肯定是云墨在国外执行极度危险的任务，不然为什么会遭到如此经历？ 而后者就更加细思极恐，为什么自家小墨会躺在手术台上被人为抹去记忆？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自愿，更别提云墨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那么结果显而易见，是被迫的，或许是因为惹上了什么大组织，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不该看到听到的绝密消息…… “伯母……我想，我之前告诉过您，云墨他很厉害，他所承担所经历的，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意志溃散，迷失自我……” “权利的巅峰，与数不清的失去之间，他还是坚守了自己的初心。所以请不要为难墨，无论是我，还是符华，都是自愿喜欢上他的，并且也知道他的身边不止自己一个女孩。我们可以争吵，可以小打小闹，但绝不会去责备他。” “因为……我知道，他承受的苦难与懊悔疼恸，远比一般人多上许多。云墨啊，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真的很厉害。” kiana温柔的微笑，像是春日融化的冰河。 “好吧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kiana你说的话，你们一定是经历了一些无法告知我们的事情，你能这么围护小墨，就足够了。”李清寒也笑了起来。 曾几何时，自己又何尝不是kiana这种满怀期待的眼神了？ 老云问道：“那他现在记忆完全恢复了吗？” kiana肯定的点头：“大部分是恢复了，只不过对于过去的记忆，可能会有点陌生，需要花时间去熟悉与回忆。” 就像与自己老同学的重逢一样，kiana清楚地看到云墨眼里先是露出疑惑，随后在短暂过后转换为怀念。 就像是找回了记忆，发现那些陌生其实正是熟悉。 李清寒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说小墨刚回来怎么感觉跟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亲戚，还不主动打招呼，原来如此……” “嗯，正如kiana前辈所言，我是在无意间与云墨相识，之后的事情……”符华小脸一红，“便一发不可收拾。” 老云阴沉着脸，一遍又一遍地摇了摇头，哀怨地说道：“罢了罢了！两个就两个，只要你们年轻人愿意就好。” 李清寒不忘调侃道：“这才对嘛，不要那么死板，我们也该看开点，孩子们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与想法，我们就只需要站在他们背后默默地支持就好。小墨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分寸。” “我当然知道……两个已经是我的底线了，现代人谁还敢三妻四妾啊，又不是以前的豪绅贵族。”老云埋怨道。 kiana和符华同时张嘴，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却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又慢慢合上了嘴。 两个人经过权衡，都做出了一个决定：别刺激老人家了…… 虽然说人类的道德底线是灵活的，但是不能一口气拉的很低，要循循渐进，慢慢来。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只会撑死。 过一会儿，云墨端着食物出来，饭菜的香气溢满整个屋子。 之前的对话他一直都有听，原本是计划和kiana她们的口供对上，却意外听到了暖心的话。 不过云墨并没有表示出来，还是像之前一样温润的笑着。 “聊完了吗？吃吧，我的厨艺就放一百个心，不会比百味差的。” 李清寒目光如针，敏锐地察觉道一个听上去可能是人的名字——百味。 转过头看了看老云，却发现哈喇子都快要收不住了，端起碗就大块朵硕。 李清寒又看向符华与kiana，两人似乎对百味这个名字习以为常，难不成是第三个女人？ 女朋友？还是妻子？ 如果是妻子的话，那这不妥妥的重婚罪吗…… 李清寒一边夹菜，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小墨，百味是谁啊？教你做饭的师傅吗？” “呃，关系很好的朋友。妈你问这个干嘛？”云墨最终还是省略掉了一个字。 并不是怕被打，而是怕老云当场自闭。 “哦，我只是单纯好奇，吃吧吃吧，我也来尝尝小墨的手艺。” 饭后…… 几人撑着圆鼓鼓的肚皮，像是废人一样躺在沙发上，手放在肚子上揉了揉。 老云感叹道：“儿子做的饭怎么这么香，比我这辈子吃过的饭菜都好要好吃，要不云墨你去开个馆子，我和你妈打杂，你当大厨，生意一定火爆！” “呃……算了，我做饭只是给身边的人美好的享受，并不是奔着赚钱或是什么名声。” 而且我要真想挣钱，开馆子是最低级的做法，随便去参加几个国际大赛，然后拿到证书后，格局上来随便做一个糕点就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那真是可惜，我看隔壁邻居家的大学生毕业了就出来当厨师，我吃过他做的饭，你当厨师的话肯定能做的比他更好，不试试吗？”老云孜孜不倦地劝道。 云墨叹了一口气，父亲的眼界终究不如自己看的够高够远。 云墨婉拒道：“真的不用，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种没用的东西，只想躺平摆烂，享受生活。” 老云一听，心里像是堵住了一样。 “钱怎么没用了？有钱不一定万能，没钱是万万不能！你还没真正的成家立业，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没上进心，听到你说摆烂躺平我就生气。” “既然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去赚更多的钱养家糊口，没当过家就不知道生活的柴米油盐有多昂贵！” 老云还是跟无数父母一样，对云墨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因为他的认知有限，如果换做自己有这个能力的话，恨不得一天到晚把自己绑在工作上。 只有挣够钱，才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一点在云墨失踪之后的一年，家境窘迫的时候格外突出。 李清寒锤了一下老云，“人家姑娘还在呢，你说什么话，小墨有自己的选择，用得着你操心？” “我这不是担心孩子吗……” “有用吗？小墨这些年在国外……受了那么多罪，为什么还要逼他？反正我是不同意你的观点，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这当妈的无条件支持！” “好了好了，别吵了，吃完午饭就快去休息吧，我先带着kiana还有小鸢到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行吧，注意安全。”李清寒提醒道。 云墨轻轻一笑，“好的。” 室外，周日的大街上人来人外，热闹非凡，车流如梭，行色匆匆的行人或急匆匆的步伐，或三五好友边走边聊，或相携而去。 路口的红灯亮起，人群中有几个男子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快速从路边跑过，看起来像是赶时间，其中一个男子手里还拎着公文包，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周遭的所有人都在加快步伐，想要抓紧时间享受本周最后的休息时光。 21世纪的华夏，是一个快节奏的时代…… 然而，一切都在此刻发生了变化，大街的视线在同一时刻达成默契。 白发蓝眸，银白的发丝于风中婉转舞蹈，宛如跳跃着无数光华的流苏。 青发碧眸，神情平淡中浅露一点羞涩，文静而美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材不如一旁白发女神婀娜多姿。 “会不会……有点太显眼了？”云墨说道。 悬赏·嘟嘟嘟 最近猫客不正好周年庆吗？月票什么的都翻倍。 顺势开个悬赏，就到9月30号截止。 因为是最后一次悬赏，所以加更条件变动（主要是上一次悬赏太痛了，单独为薪王加了五十更，总共欠了60，还剩下6.25更，直接计入目前欠更统计。） 本次悬赏的所有欠更，都会在一月之内全部还完。 目前番外准备写七篇（或许开大车），角色太多，写不完，就挑七个，哪七个就看大佬们和读者的综合反响。 卷五全是糖，好的，话不多说，上规则。 月票400加一更 推荐票1500加一更 打赏1w加一更 刀片150加一更 黄金箱子30更（不是50更！） …… 第十二章 进局子的爱莉希雅 “emmm，以普遍理性来讲，这个国家的普通民众貌似对这种现象心存羡慕，却又嗤之以鼻，不过我终究是无法共情，我可能更适合生活在古代。”符华喃喃道。 “……无法理解，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情，他人感想和看法与我无关。”kiana冷冷的说到，更加用力地挽了挽云墨的胳膊。 柔软的触感险些冲昏云墨的脑海，好在……左边的胳膊只感受到了疼痛。 就像一个人把胳膊往钢板上顶一样，没有丝毫出落的感觉。 “周围，有些……喧闹。”kiana微微蹙起眉宇。 “把律者的力量完全屏蔽掉就好，尽可能让身体放松，不然太多声音传入耳朵，大街上放开感知很乱的。” “屏蔽不掉。” 云墨感到奇怪，kiana作为终焉怎么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官？ “怎么会屏蔽不掉了？你再试试？” kiana压根就没尝试，仅仅过去一秒就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墨。 然后有些害羞的开口说：“就是屏蔽不掉，帮我……” 云墨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用自己的手捂住kiana的耳朵。 这理由也太拙劣了，但有句话说得好，有的享受就偷着乐吧，难道真的要像动漫里的主角假装正经？ 喜欢与爱，不应该躲躲藏藏，无论是暧昧还是付出，都要大胆不要害怕对方知道。 不然那只是单方面的交托，到最后有可能感动的只有自己。 从无数的方向，依然有细微的拍照声，云墨没有屏蔽掉。 缓缓闭上双眼，大大小小有138个声音，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 这里正午的大街人流向来不少，再加上是周日，也不缺少几个兄弟朋友约好去网吧五黑。 （进去笑嘻嘻，出来mmp，进去之前坐一辆车，出来五个人坐了四辆出租车——五黑车队） 符华的话，早已进入止水状态，这种状态就跟终焉律者控制身体一样，可以做到屏蔽某些感知。 但就算如此，视线与谈论都不少，不只是因为云墨左拥右抱，且kiana和符华都是世界顶级的女神级别。 更在于—— 那几乎无法掩盖的原本样貌，还有极度还原的本色。 谁出门会穿上一身仙气飘飘的古风道袍啊！并且就跟崩坏三里的云墨丹心一模一样，不是劣质的cos服装，而是真正的专属道袍。 符华还绑在高马尾，用墨青色的头冠束发，走起路来英姿飒爽，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威严与高冷。 毕竟醒来后单身了五千年，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早已刻入DNA了。 “你看你看，那个绑着高马尾的女生，是不是符华·云墨丹心？我靠，这是哪里买的衣服，太还原了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你的关注点是这个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那女孩的长相就跟符华一模一样吗？就像二次元角色降临现实一样，不……游戏的建模还是有局限的，特喵现实长得就跟仙女一样。” “这点不可置否，就连胸部也是十分的还原了，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啊，我感觉我的胸肌都比她的大。” “会不是男扮女装？” “有可能……不过如果真的是女装大佬的话……我觉得有些事情，性别可以卡的不用那么死。” “我擦，你这个homo！滚远点！” “homo是啥，求雷……雷厉风行的解释。” “啧，好羡慕那男的呜呜……” “你也就这点出息，我们的宗旨是什么？不羡鸳鸯不羡仙，但羡财阀每一天，呜，好羡慕，大白腿小蛮腰，各种姿势任你挑，我羡慕得后槽牙都咬碎！”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酸涩的气味。 666。 云墨真的很想让符华听听路人对她的看法，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但为了广大民众的生命健康着想，云墨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吞在肚子里。 不过……真的好平啊，感觉正常人的胸肌都比符华的大，不会因为长期裹胸凹下去了吧…… 而kiana就更显眼了，都说了冲国人人均白毛控，这点云墨可以作证。 “有点像女王……不确定，再看一眼。”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很像，就是眼睛是蓝色的，不然就……嗯？这不是琪亚娜把头发披散下来的样子吗？” “这又是哪个coser？也太还原了吧？没有滤镜美颜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脸型完美，白白的，不过没有画眼线这些，我也看不出来有化妆的痕迹，真是奇怪。”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没有化妆？” “怎么可能！你以为世界上美女那么多啊，俗话说得好，世界有四大禁术，其一便是亚洲化妆术，不对，那叫换脸！抛开滤镜与化妆品，根本就没那么多美女。别忘了你上周才登上了那个乔碧萝的榜一，结果了？昨天你爸爸我还没睡醒，就被你拉起来，连夜‘扛着火车’跑了！” “你，你胡说，我，我才没有打赏她！” “行了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那id名，化作灰我都认得，先不提这些了，抓紧时间拍视频然后上传到网上，这种级别女神，随便拍拍播放量就来了。” “这……不经过人家同意吗？” “嗯？我们不是在拍风景吗？” “啊？哦哦哦我明白了，我们在拍建筑。” 云墨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两名40左右的大树，心中不禁感叹道：男人至死是少年。 不过乔碧萝是谁？很火吗？ 嗯？有人在……记录？ 就在云墨遐想之际，一个小女孩来到云墨的面前，她小小的身躯抱着一大堆玫瑰花。 “大哥哥，给女朋友买束花吧。” kiana和符华很自然的松开手，云墨缓缓蹲下，看了看玫瑰花，人工栽培的，很新鲜，不过上面还残留一对成年男女的气息，没有别的小孩气息。 应该是父母派出来体验的，让孩子从小养成赚钱不容易的理念……自己也不需要去多管闲事，从她的眼神中也没看出害怕与委屈。 云墨微笑着问道：“这花我全要了，多少钱。” 小女孩脸上绽放向日葵的笑容，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 父亲告诉过她，如果有人要全要的话，就说价格跟姐姐的年龄一样大就好。 小女孩听话的说道：“就跟两位姐姐的年龄一样！” 云墨：“……” 云墨缄默，像机械一般僵硬地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kiana：“……” 符华：“……” 三个人同时沉默，这一簇玫瑰有点贵啊…… 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个至少有了五万岁，另一个算上归零起源纪元……保底也有十万岁了。 但云墨是什么人？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只是这个价格与kiana和符华那无可匹敌的年龄牵上关系，有点嘲讽的意味。 但小孩可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符华和kiana很漂亮，这么漂亮的姐姐年龄不会很大。 云墨尴尬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问道：“有收款码吗？” 小女孩慌慌张张的拿出一张照片，上面豁然是一个二维码。 “有的有的，给，大哥哥。” 云墨拿出早餐和kiana一起刚买的手机，扫码支付。 15w啊，还好，云墨的富婆不止一个。 不不不，怎么能怎么称呼财神姐姐！要叫美丽大方、善解人意、体贴温柔、通情达理、的Mei姐姐！ （在与国家积极沟通的Mei忽然感到一阵寒颤，哪个小臂崽子在骂我？kiana？我刚给了两千万还不够？真是的，漂亮的女人多败家啊……） 此时此刻，在家里的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做饭，忽然手机传出支付宝到账的声音。 女人：“女儿终于卖出去了，花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过只能挣一二十块，她应该知道爸爸妈妈有多么不容易了呜……” 男人：“是啊，现在她应该知道要好好学习，不然将来连自己都养不活！” “支付宝到账，十，五，万，元。” 男人＆女人：“……” 小女孩：“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不仅长得很好看，还很温柔！” 云墨笑了笑，“嘴真甜，不过呢，要夸夸姐姐们，不然她们生气过头的话，就会把大哥哥压榨得一滴不剩。” 小女孩无邪地看着kiana和符华，好奇的问道：“姐姐，压榨得一滴不剩是什么意思？是大哥哥买的果汁吗？” “呃，姐姐我还差点功夫……”符华自觉惭愧，心虚得偏头。 kiana双腮笼上一层粉红的朝霞，“全力以赴的话，应该还是……能剩下一滴的吧……嗯，就是果汁……” 全力以赴！？！？！？ 云墨惊恐的看着kiana，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指你用终焉律者的姿态，不准我使用？这叫什么，这叫solo不准云墨开显示器，不准动键盘，不准放技能，不准攻击她。 夭寿，这没有加持的躯体能跟终焉律者比？ “姐姐们好厉害，那小雨要回去了，爸爸妈妈说了卖完花就可以回去了，谢谢哥哥姐姐。” “嗯，快回去吧。”云墨说道。 在告别小女孩之后，云墨重新回到一软一硬的拥抱中。 走着走着，忽然冲出一个中年男子，递给云墨一个小卡片，殷勤得说道：“先生，我们宾馆三周年，最近一个月住房可以打五折，如果您是vip的话，可以在五折的基础上再打五折，也就是二点五折。” 云墨推推手，说道：“我不是外地来的，我在这里有房子。” 谁知那名男子仿佛知道云墨要这么说一般，立刻接话：“我当然知道先生，像你这么有气质显眼的男人，自然不会缺钱，您缺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 妙妙妙，妙不可言。 看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就连符华和kiana也是小脸一红，像害羞的兔子一样埋下头。 云墨想了想，还是接过了卡片，“下次一定。” 随后拉着kiana和符华快速冲刺。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走了一会儿，云墨带着kiana和符华来到了一个小公园，云墨也不认识，估计是这几年新修的，还修的有模有样。 云墨将小卡片丢到垃圾桶里，语重心长地对kiana和符华说：“听好了啊，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接受明白吗？一看就是骗人的把戏，谁知道宾馆里面哪个角落藏着摄像头。在外面休憩的时候要开启感知明白吗？” 云墨像长辈一样教导两人，可话还没说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来到三人面前。 老人颤抖着说道：“孩子，我迷路了，能带我去**小区**巷道**号吗？” “老人家，那有点远啊，要不我帮你报警，让警察带你过去吧。” 老人一听，转过身看着kiana，改口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小姑娘能借我你的手机，我打给我孙子让他来接我……” “用我的吧，她手机没电话费了。”云墨笑着递出手机，然后老人迟疑了一下，接过拨打了一个号码。 没过几分钟，一名二十出头的男人来到云墨面前，就好像之前就在这附近待着一样。 一见面，男人先是热情说道：“谢谢，我爷爷迷路了，我正找着呢。为了感谢各位帮到我，我请三位去附近的饭店吃个饭吧，我请客。” “不必了，你还是先送你爷爷回去，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云墨的笑容有点冷。 在男人带走老人后，云墨问道：“看懂了吗？” “嗯，他想带我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仅如此，第一步没得逞后，想要kiana的电话，最后又热情邀请吃饭，这个世界可没有免费的餐点。” kiana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口气。 “即使没有崩坏，也有比崩坏更可怕的东西……不过……我认为有时候就得跟千劫学习一下，敌人也好，异物也好，只要拦在我们的面前，就该不留情面的摧毁。” “我们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所以我们知道，面对黑暗，言语与善良是最无用的，我们得用血与火。” “……” “……” “咳咳，咳咳咳，是kiana、符华、还有云墨是吧。”从草丛里爬出来一名穿着黑丝低领的大姐姐，手里捧着一堆文件，云墨注意到上面有绝密二字。 云墨很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他，kiana和符华屏蔽掉了感知，而云墨则因为好奇路人的言论没有屏蔽，所以发现了跟踪者。 但鉴于对方没有敌意，并且是一个没有经过身体系统性训练的女人，云墨估计是国家安排的文职，任务是观察自己，所以就没有打草惊蛇。 不然刚才的处理就不会那么平平淡淡了。 喜欢美的事物是人之常情，就像大街上的路人，换做云墨是路人也一样喜欢。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如果没有关好，野兽便会吞噬本我。 云墨不会杀人，但不介意宰几头畜生。 “是的，有什么直说吧。”云墨说完便陷入安静之中。 女人顿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道：“呃，是这样的，您的妻子因为尾随女高中生而被关起来，她叫……” 云墨：“不用念了，丢不起这人。” kiana：“麻烦多关几天，我加钱的话，可以多关几天吗？” 第十三章 初恋眼中的云墨 “是不是搞错了，我成年了啊。”爱莉希雅坐在椅子上表示强烈抗议。 警察不急不慢地说道：“我们当然知道，不然你怎么进来的，这正是你进来的前提，请不要担心，耐心等待吧，爱莉希雅小姐，我们不会对你做任何处理，在云墨先生来之前。” “等等，那要是他不来呢？”爱莉希雅有些后怕的问道。 现在kiana肯定在云墨身边，他们一定会直接丢下自己的吧！ “我相信云墨先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通过我们近些日子的观察，你的先生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 “由于你们的特殊性，我们也有特别的政策去对待，请放心。当然，比起那个，我觉得你还是先和当事人取得谅解吧。” 紧接着，一名娇小的女孩怯怯地走了进来。 “孩子别怕，我们在这里，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秦小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好与爱莉希雅灼热的视线对上，顷刻间又低下头去。 “嗨，我叫爱莉希雅，是一位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你好，与爱莉希雅同样可爱的少女~” 爱莉希雅撑着脸，好奇地打量着秦小墨。 是一个很可爱很清纯的高中生呢，有点kiana读高中的影子，都比较内敛，不过kiana更加冷艳，而这名女孩十分害羞，警惕心也很高。 当然，不止秦小墨，还有什么肖槿玥，林夕纯，方思羽，官研…… 虽然比起kiana来说外貌都差了很多，但胜在好沟通啊。 女高中生什么的，一般都不会拒绝陌生人的好意。 爱莉希雅能干什么坏事，对吧？ “嗯，嗯……我叫秦小墨。” 秦小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呼……你的出现给我生活带来很多困扰，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大晚上跟在我身后，那样会让我感到很害怕。” “啊……好吧，我是觉得你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大晚上一个人回家很危险，所以就跟着的。” 秦小墨本想把这句：你就是最大的危险，说出来，但还是顾忌爱莉希雅的自尊心。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解决就算了，自己的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比起恋爱，学习更加重要！ “小墨！警察同志，我家女儿没事吧？”门外传出略微急迫的女声。 门内的警察打开门，对秦小墨说道：“出来吧，你妈妈来了。” “嗯，谢谢警察叔叔。”秦小墨迅速离开这个昏暗的屋子。 “小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警察会说你被尾随了，是真的吗！？”秦溪神情慌张，再三确认自己女儿身上没有伤痕，没有出事才放下心来。 秦小墨如实回答：“是一名很漂亮的大姐姐跟着我，她说是担心我的安全才跟着我的，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吧。” 与此同时，云墨符华拽着极不情愿的kiana来到局子门口。 确认了身份后走进去询问道：“你好，我叫我云墨，我是来接……那名跟踪狂的。” “云墨？” “嗯？谁在叫我？”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云墨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一名带着孩子的妇女，脸上仅有着一点细微的不容易看出的褶皱，通过身材与脸蛋可以看得出曾经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如今依然风韵犹存。 秦溪拉着秦小墨来到云墨的面前，眼中无不透露出诧异。 从高中毕业已经过去十四年了，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但云墨一点都没变，就好像时间并没有降临在他身上，依旧能看到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终于是有女孩陪伴。 “你……是？”云墨率先发问，同时也在记忆里寻觅。 秦溪按捺着激动，欣喜地说道：“我是秦溪啊，高一时我们是同桌，高二分班后我就在隔壁班，在高二那年上台还唱过歌的。” “是嘛……抱歉，你变化有点大，我差点没认出来哈哈……”云墨战术性挠头。 她说的没错，云墨找到了记忆，确实高一秦溪是自己的同桌。 而且……她貌似追求了自己三年，只不过当时自己根本就不喜欢与女生接触，所以两人也就只停留在朋友的关系上。 云墨转移话题：“这是你的女儿吗？挺可爱的，跟你以前长得很像。” 秦溪愣了一下，眼中秋波婉转，这一幕被kiana敏锐地捕捉到。 有故事。 “嗯，她叫秦小墨。” “是你丈夫取的名？” “是我取的，因为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你最好看，所以我就想着我也给孩子取个这个名字，男孩和女孩都可以用，说不定能让她更好看点。” 云墨笑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还有你本来长得就很漂亮，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 两人的交谈看似说的很轻松，其实是在另外一个频道对话。 所有的解释背后，都藏着一段未说出口的心声。 这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了却往昔未竟的心愿。 云墨当然知道，但正如自己曾经说过的。 遗憾与懊悔总是贯穿整个人生，无论是平凡也好，脱颖而出也好，所有人都要在失去与得到中找到一个问心无愧的平衡点。 我们可以缅怀过去，可以向后看，但一定不能往后走。 “对了，云墨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秦溪发觉氛围有点沉重，岔开话题说道。 云墨也没有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道：“来接一个女高跟踪犯。” 秦小墨顿时瞪大眼睛，抬起头对云墨说道：“哥……不，不对，是叔叔……” “嘴真甜，如果可以的话叫我老人家也是可以的。”云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而事实上这并不是玩笑，这个世界恐怕还没有人能在云墨面前倚老卖老。 “呜…哥哥，你接的人是叫爱莉希雅吗？” “嗯，是的，不过你为什么知道呢？难道……她跟踪对象是你？” 秦小墨乖巧地点了点头，云墨捂住脸，嘴角抽搐，一脸无奈与难堪…… 而一旁的秦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比起过去，现在的云墨更加开放与大胆。 并且阳光许多，还很好玩，就像现在一样露出为难的表情。 而不是像社会上那群老油条，总是用各种理由搪塞或者这样狡辩那样解释的。 社会太累了，每一个深陷社会泥沼的人拼尽全力都无法逃回岸上，曾经的学生时代很累，但开心的时候比现在要多得多。 而社会除了累，就只有做不完的工作，挣不到的钱，数不尽的麻烦与责任，听不完的责骂与污蔑。 秦溪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变了，变得越来越……肮脏。 只有变得肮脏，才能在社会的泥沼里苟得一片栖息之地。 而云墨却还是快意恩仇，那双棕色的眼眸无不显露着清澈与明亮。 至少在秦溪眼中，云墨比过去更加耀眼了，真……好。 而云墨心里＃￥%…＆@*，这叫啥，这叫缘分。 自己的妻子跟踪曾经暗恋自己的女同学的女儿，感觉交给国产家庭爱情剧可以做个几百集。 云墨双手合十，脸上表露自己的歉意：“抱歉抱歉，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云墨只能祈祷对方不知道爱莉希雅是他的妻子，不然那就丢脸了。 秦溪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像好久好久以前看到云墨做题做得抠脑袋的一幕。 “没事，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就相信她是为了小墨的安全才尾随的。” “谢谢，爱莉希雅老不正经的。” “对了，这两位……都是你的女朋友吗？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地问问，不会和别人说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说小话的人。”秦溪好奇地问道。 服务台的警察也不由得侧耳倾听。 云墨抓住两人的手，温和地笑了笑：“你姑且就这么认为吧。” 秦溪面向kiana，仔细地看了看。 之前只是瞥了一眼，没有用心看，可真正开始打量kiana后，才发现这女孩的好看程度究竟有多夸张。 秦溪也是一个化妆高手，这个年龄的女生大多都会通过化妆来延长自己的容貌。 可kiana脸上并没有任何化妆的迹象，眼睛像是蓝宝石一样，不像是美瞳。 标准的北欧女神。 就像异次元的女神跨越时空而来一样…… 秦溪发自内心地感慨：“真漂亮，难道当年你……罢了，这些过去的就过去吧。明天中午的同学聚会你会来吗？” 云墨点点头：“我会去的，那到时候见了。” 秦溪笑了笑：“那我可得回家好好打扮一下了，虽然比不上你身边这两位女孩惊艳，但好歹我也曾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花不是么？” 看到秦溪逐渐洒脱的样子，云墨不由得心生怀念。 “嗯，我很期待。” 随后，秦溪带着秦小墨和警察交流了一番后，把爱莉希雅放了出来，而她们却是迅速离开。 在倏忽不明的灯光下，母女俩的身影依次淡灭，就像是墨水滴入沧海之中。 逐渐的，痕迹了却无存。 秦溪最后的一番话并不是想让云墨重新喜欢上她，而是想面对过去，然后肯定现在自我的价值。 人们，总喜欢用最盛大壮丽的仪式来祭奠死去的过去。 在那之后，也就要学会放下，然后奔赴未来。 回家的路上，秦小墨抬起头看到妈妈的脸上有两道精致的泪痕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妈妈用手臂不断拭去嘴唇上的口红，弄得手臂脏兮兮的，始终没有停下来。 她想要擦去这些世俗的东西，想要想起当初那个瞳孔明亮，笑容单纯的时候。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秦溪很清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渐渐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唇嗫嚅了几下回到平静。 秦小墨虽然刚上高一，但也能看得出来妈妈的想法。 她问道：“妈妈，你现在看高中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 秦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秦小墨会问这个问题。 “我到现在也依旧记得很清楚，那天黄昏下，他迎着夕阳走出教室的样子，他的脸上洋溢着阳光，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连黝黑的发丝也发着光。小墨，你知道吗？就像独居天汉之南的北极星一样，耀眼而又无飞星霁月与游。” “他见到我，露出爽朗而又乐观的笑容，当时我天真的以为那个笑容的对象只有我，后来鼓起勇气去告白，不过最终以失败收尾。” 秦溪苦涩的笑了笑。 秦小墨若有所思，“妈妈，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秦溪唇瓣翕动，影子也停滞下来，唯有头上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奔赴火光照耀之处。 “我不会靠近他了，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 “妈妈，这不是答案。” “……”秦溪伸出手，对准天上悬挂的皎月轻声地喑哑道：“心动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只心动一次……再见也还是心动，无关乎岁月，无关乎心境……” “已经过去太久了，很多东西都忘记了，甚至高中同学的名字我都有大部分记不住了，但那天夏日灼热的操场上，他穿着白色的校服，平静温和，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在人群之中分外耀眼。” “时间会冲淡许多东西，我想……我们只能看到彼此最初的样子，但就足够了，我们也有各自的未来。” “小墨，这件事帮妈妈保密好吗？” 秦小墨听话地点了点头：“嗯，我明白的，妈妈喜欢上那个大哥哥很正常，其实我也觉得他蛮好看的。” “噗，调皮，他现在都32岁了。是你的两倍岁数。” “看不出来，我感觉他跟我是同龄人，我敢打保证，让他进入学校，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有32岁。” 局子—— “呜呜，kiana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爱莉希雅一把扑过来，kiana一只手直接抓住爱莉希雅的脸蛋。 “离我远点，还有如果有下次，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来了！” 第十四章 爱莉希雅不会长胖（6k） “哎，好过分，明明我们曾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一起训练，一起战斗，一起吃饭，一起洗……唔嗯！” 没等爱莉希雅说完，kiana羞愤地用手捏住她的嘴巴。 “话说，爱莉希雅你现在住在哪里？”云墨问道。 爱莉希雅闷哼了几声，kiana缓慢地松开手，但眼睛还是仔细地观察爱莉希雅接下来的言语，若有不对劲立刻堵上。 “这个呀，Mei给大家都发了亿点钱，我呢，就在附近不远处的高中买了一个公寓，现在一个人居住哦，怎么，我五万年前的丈夫想要与我重新交好嘛~”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睛，像是缪斯一般，对着云墨做了一个诱人的wink。 云墨也不是没见过场面，平淡地笑了笑：“看得出来，如果伊甸在你身边的话一定不会让你穿上不适合你的衣服，这件衣服…太小了。” kiana低情商：“是她胖了。” 符华高情商：“爱莉希雅营养很好。” 爱莉希雅一听，嘟起小嘴巴，圆鼓鼓的。 “怎么能这么说女孩子，我身材很好的！” kiana冷笑道：“是指五万年前的那一次体检，我们同身高，但你比我重6kg的事实吗？” 爱莉希雅很严肃地回答：“不准四舍五入，只重5.8kg而已。kiana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跟梅比乌斯一样了，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kiana：“和你待久了，谁都会变成梅比乌斯。” “好了好了，那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回家吗？可不要跟我说故技重施。”云墨问道。 爱莉希雅将手指绕着粉红的发丝，转念一想：“好像也不错？不过现在还要等两个小时，等到晚上十点半才能等到第二波高中生放学。” 云墨：“……为什么你这么清楚，我都有点忘记高中的放学时间了。” 爱莉希雅：“嗯哼，那当然是我每天都……” “好的，你不用说了，我们不要管她，回去吧。”kiana拉着云墨的胳膊，往外面走去。 符华也很自然地拉着另一条胳膊，爱莉希雅一看有些气愤地说道：“哇，你们好过分唉，这可是我的丈夫，逐火之蛾官方认证的！” “证据呢？”kiana反问道。 “证件在另一边啊，我又没能带过来。” “哦，那就是没有咯，我们现在生活在华夏，要以华夏的证件为标准……所以请你和我的男朋友还有我本人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爱莉希雅小姐。”kiana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调侃爱莉希雅一般。 “唔…好吧，就听kiana的，我和你保持距离。”爱莉希雅叹了一口气。 这么听话？kiana心生疑惑，心想着爱莉希雅不会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计划吧…… “回去吧，墨。” “嗯。” 云墨带着kiana和符华走出局子，而爱莉希雅跟在后面。 局子的警察叹为观止，欣赏了一场前所未闻的恋爱国产剧。 但有一说一，三个女孩各有特色，而那男的也蛮帅的，但考虑是上级特地钦点的重点观察对象，众人也不能有过多的干涉。 红色文件跟你开玩笑呢。 到了外面后，四人在江边顺着路边熹微的灯光慢慢地走着，就如流淌的江水，不急不慢。 云墨好奇地问道：“爱莉希雅，你现在是回自己的房子，还是去我家？” “嗯，那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话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吗？” “挺不错的，就是大腿被丝袜勒出了一点肉肉。” “那就好，至少在伯父伯母面前不会太丢脸。” 云墨摇摇头：“我爸妈的作息时间可比我们规律多了，一般情况九点就睡了，嗯……” 云墨忽然感到雨泽下注，抬起头，又是纷繁的几个小雨点打在自己的脸庞上。 “要下雨了，我先去买四把伞。” 云墨刚准备奔向杂货店买伞的时候，就听到kiana喊道：“一把伞就够了。” 符华：“一把伞就够了。” 爱莉希雅：“一把伞就够了。” 云墨：“……行。” 云墨买来一把很大的伞，大概可以容纳下三个人，四个人的话很勉强。 如果硬要走动的话，可能除了中间的云墨，其他边缘的人都会被雨水打湿很多。 “不要动哦，嘿咻~”爱莉希雅一个轻快的蹬步，就跳到了云墨的后背。 “好啦，出发吧！” 爱莉希雅一如既往的充满活力，云墨自然不会拒绝可爱美少女的好意。 不过得幸亏云墨不是普通人，不然一只54.8kg的美少女压在背后，行动会很艰难。 更别提两只手被分别挽着，根本无法使力。 一路上，云墨也不时问着她们来到这里的生活与各自的看法。 热情的爱莉希雅总是会聊到各种各样的内容。 “梅比乌斯现在好像在什么医院当主治医生，当然也兼职医学研究的教授啦。” “假的吧，梅比乌斯真的会做医生嘛，我记得她不是一直在追求生命的无限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她看见了什么感触内心的事情吧，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梅比乌斯嘛，她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软弱点。我上次跑去问她为什么要从事这份工作，她给出的回答真的是梅比乌斯的标准回答，你要不要猜猜？” 云墨沉思片刻，想不出来。 kiana：“离我远点，别来窥探我的生活，多管闲事。” 爱莉希雅：“哇！kiana真厉害，大概意思几乎没差多少，不过梅比乌斯说的更加简洁点。” 云墨十分好奇地问道：“那她说了什么？” 爱莉希雅笑嘻嘻地说：“她说滚。” 云墨嘴角抽搐，讪笑着说：“真亏你能笑出来。” “为什么不呢？你知道的嘛，梅比乌斯总是心口不一，至于背后的原因……我还是不泄密了，免得某天被可爱的梅比乌斯绑到手术台上。”爱莉希雅笑道。 真是无了个大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爱莉希雅是云墨见过最社牛的人。 “雨下大了。”符华提醒道。 “那先去商场避避雨吧，顺便买点衣服，尤其是你爱莉希雅，来到这里没有少吃吧？现在肯定不止54.8kg了。” “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说出女孩子的体重。” “kiana49kg，身材很棒。”云墨看向kiana。 kiana也很配合地点了点头：“我有注意营养分配。” 爱莉希雅撇撇嘴：“我才不会长胖呢，我的超变因子会让我怎么吃也不长肉，不锻炼也会有优美的线条。皮肤一天比一天好，头发也变得蓬蓬的好吧。” “好了好了，先别吵了，进去选衣服吧，今天我请客，用Mei老板的钱。” “噗嗤……”爱莉希雅忍不住笑了出来，从云墨的身边抢走符华与kiana，像是精灵般一蹦一跳地进入满目琳琅的商城。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爱莉希雅就是人间的精灵。 天生一头微卷粉色长发，平整的斜刘海，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外表美丽动人，有着一对逼真的精灵的耳朵。 不，不应该说是逼真，那就是真的。 云墨就随便在休息区找了一个沙发坐下，与云墨做着同样的事的，还有许多中年男子。 估计都是陪自己的妻子出来逛街，然后自己忍受不住，累趴下了。 女人一旦逛起街来，就个狂人一样，很难察觉到疲惫。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云墨也不会觉得打游戏累，可能打上两天两夜才会被迫去睡觉。 “欢迎来到王者农药。”他们的手机传出声音。 王者农药？奇怪的游戏名字…… 云墨没太在意，现在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人来来往往。 偶尔拿起手机看看现在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但令云墨很失望的是，现在的媒体播报的全是千篇一律的娱乐新闻或是一点芝麻大小的事情。 云墨依稀记得以前在老式电视机里看到的新闻，都是什么记者伪装数月，打入黑砖窑曝光，或是揭秘什么黑心产业的地沟油事件等。 现在就没有类似这种的事件了吗？ 不，不会的。 如果是最初的云墨或许会天真的认为世界会变得美好。 但世界就是世界，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所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都掩盖了无数肮脏与丑陋，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有阴影。 如果阴影没有被发现，那只是被有心之人遮掩了而已。 就在云墨遐想之际，一位销售员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云墨也注意到了，抬起头与她对视，第一眼没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云墨？” “……” 这强烈的既视感是怎么一回事？ 云墨又开始跟之前做着同样的事情，在脑海里搜索相关的记忆。 与此同时，对方也主动介绍起自己。 “老同学，我是吴玥啊，不认识我了？” 云墨笑了笑：“当然认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是，你……好像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年轻，怎么做到的？” 又来了，云墨心里嘲哳，这个问题自己已经敷衍了无数遍，真的心累了。 “少熬夜多睡觉。” “哈哈，对了，你坐这里是在等老婆买衣服吗？” 云墨点了点头，伸出手指着前方：“嗯，她们回来了。” “她，们？”吴玥愣了一下，转身一砍，瞳孔骤然收缩。 三名女孩有说有笑，全身上下仿佛都逸散着璀耀的光点。 “我们回来了，会不会买的有点多啊？”爱莉希雅看着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的，稍微有点犹豫。 而kiana和符华则挑选得很少，云墨用律者能力看到里面只有两套衣服。 …… emmm……没想到kiana还有一颗成熟的心…… 白色吊带，这是我能看的吗…… 云墨心虚地闭上眼，“不多，反而是kiana和符华，你们买的太少了，再买点吧，最近转季。” 云墨转过身对吴玥说道：“吴玥你在这里上班吗？” “嗯。” “那帮我打包最近所有流行的衣服好了，我带回去给她们自己选，钱不是问题。”云墨笑道。 估计是kiana和符华比较内向，在外人面前放不下面子，干脆带回去自己选。 至于剩下的，可以捐给更需要的人。 而吴玥先是迟疑一阵，看着云墨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最近所有流行的衣服？这至少得花上几十万吧，因为这是大商城，这家店卖的也是名牌，上百万都是有可能的，他是认真的吗？ 吴玥记得云墨的家庭好像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难道是他现在是大老板？！ “好，好的，我，我马上去打包！”吴玥激动得有些说不清话。 这要是成交了，少说自己也有几万块的提成！ 本来一个月也只有四五千的收入，一个晚上就赚了一年的收入，这搁谁身上都很激动。 吴玥在打包的过程中，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那就是随便花上百万都不眨眼的人，那他的资产到底有多少？ 资产过千万的人也不是买不起，但他们不傻，不会把这些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那云墨到底是什么级别？ 吴玥疯狂联想，没想到当初的高中同学，已经成为了一个顶级大佬。 不过想想也是，那三个女孩，也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就连吴玥这个女生在看到的第一眼都被惊艳到了。 吴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于真正有大经历的人，数字，始终都是数字。 云墨从始至终都认为金钱，只是一种获取快乐与满足的手段。 它是手段，但绝不是目的，只是为了挣钱而挣钱，到最后只会收货空洞的死物，毫无意义。 人这一生，不应该只将目光投向于金钱，更应该去寻觅自己的价值，然后加以肯定。 金钱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垫脚石罢了。 “谢谢。” “不客气，我问过店长，他说想要和你交个朋友，给个联系方式这些商品可以给你打八折。”吴玥难掩激动地笑着。 店长说如果自己能要到云墨的联系方式，就给自己的工资翻倍，提成也多一成。 可惜云墨并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生活，回绝道：“我现在不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我不需要谢谢，原价购买就可以了。” “好吧，你要不要见见我们店长？他正在路上。” “算了，外面雨也小了，我差不多该离开了。” “哎？你怎么知道外面雨小了？”吴玥疑惑地问道。 要知道整个商场是封闭的啊，看不到外面的雨势才对啊。 云墨随性一笑：“我猜的，走啦，kiana。” kiana：“嗯。” kiana自然而然地贴在云墨身上，就像两个人是正负极磁铁一样。 衣服也被装进车里，在司机的运输下成功抵达云墨的家。 由于是傍晚，如果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将这些衣服一遍一遍放到家里，一定会搞出不小的阵仗。 到时候不仅会吵醒云墨父母，云墨可能还会面临一顿“父爱如山”。 什么“乱花钱”“买这么多衣服有什么用”之类的。 所以在打发师傅离开之后，云墨破天荒的将衣服放入虚数空间里，等回到家里在慢慢挑选就好。 “小声点，进去别闹出太大的声音了……”云墨小声地说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蹑手蹑脚地开门，压低脚步，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 kiana和符华都很听话，唯独爱莉希雅十分激动，压低声音说道：“好刺激，感觉就跟偷情一样！” 云墨无语，凑到爱莉希雅的身边悄言：“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别闹了。” 谁知，爱莉希雅一下子就跳到云墨的怀中，云墨为了不让这只粉色肥婆掉到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很果然地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诘问道：“别调皮了，要是被我爸妈发现我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爱莉希雅露出娇憨可爱的笑容：“我就是知道你不能，所以才敢这么做的啊，不然要是像以前，你这个时候就要打我屁屁了，嘻嘻~” “怎么样，很好玩对不对？” kiana默默地攥紧拳头，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云墨的后背。 符华阴沉着脸，天地之间莫名有一股罡气在旋转，然后汇聚在符华的手心里。 “嘘嘘……进入房间一切按计划行事。”云墨在杀人目光之下，动作变得更加灵敏。 在打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将怀中的粉色肥婆用力地丢到床上，然后等到kiana和符华都进来的瞬间关上大门一脸和善地望着爱莉希雅。 kiana：“你今天晚上，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符华：“爱莉希雅前辈身上肉这么多，对于冲击的缓冲一定很好吧。” 云墨：“翻过身撅起，听话，还可以少吃点苦头，你想叫就叫吧，你叫我就用意识的力量屏蔽掉声音感知，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帮的了你。” 爱莉希雅：“你们要干什么……不对劲，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我要回自己的房子去！” 云墨：“桀桀桀，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云墨欺身而上，一屁股坐在爱莉希雅的大腿上，将爱莉希雅的两只手交错，然后紧紧抓住手腕。 kiana和符华达成默契，开始帮爱莉希雅解衣…… “呜哇哇！不行的，三个人会坏掉的！”爱莉希雅拼命挣扎，可惜都是无用之功。 “没事没事，就一下，我的很大你忍一下。”云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愈发用力地捏住爱莉希雅的手腕。 爱莉希雅不断拱起屁股，想要顶开云墨，可惜没有用，云墨给爱莉希雅压得死死的。 而kiana和符华还在忙碌，很快就脱掉了爱莉希雅的鞋子与裤袜，那么接下来就是…… 不要问为什么这么默契，这种“仪式”在英桀们中已经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每当爱莉希雅调皮的时候，就会轮到云墨出场，恶人还需恶人磨。 “不要不要！很痛的，可爱美丽的少女爱莉希雅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这可由不得你，老实点。”kiana娴熟地跳跃，然后坐在爱莉希雅的腿上，防止她等会儿乱动。 “kiana！我们是好姐妹对吧？华，我们也是好姐妹对吧？”爱莉希雅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好好感受一下疼痛吧，爱莉希雅。”kiana冷冷说道。 然后云墨举起手，猛地一下子痛击爱莉希雅柔软的“腿之上”，丰满圆润的肉肉上下跌宕。 “嘤咛~——” 一声轻盈的娇音盘旋在小屋里，经久不息。 “嘤咛~——” “嘤咛~——” “嘤咛~——” 不知过了多久，云墨的手都拍红了，kiana吞了吞口水，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先出去喝口水。” 喝水？融合战士很难口渴这是常识。 符华目瞪口呆，作为【浮生】的英桀，她之前听说过爱莉希雅唯一害怕的就是云墨，这个仪式也有所听闻。 就在符华在想要不要跟kiana一样随便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 云墨甩了甩手，这还不是最后。 云墨小心翼翼地抱起爱莉希雅，之前是正面朝下，背面朝上。 而现在云墨将爱莉希雅翻个身，让那刚刚被痛击的部位朝下，然后高高举起后，接着直接松手。 粉色妖精小姐体验从高空自由落体的美妙体验。 就像伤口上撒盐一般。 “嘤咛！怎么能这样！”爱莉希雅泪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巴巴地看着云墨。 云墨内心刚刚动摇，就回过神，在逐火之蛾的时候，爱莉希雅就经常这样骗自己。 等自己好心过去安慰的时候，她就俏皮灵动地微笑，然后做着鬼脸歪着脑袋说：“哎呀，没想到你担心我的样子这么可爱~” 云墨两只手撑在爱莉希雅肩膀上方的床位空白，压着凌乱的粉红发丝。 第十五章 爱莉希雅很喜欢你！（4k5） “这是第几次了？”云墨询问着。 凌乱的长卷发披散着，爱莉希雅的脸颊绯红，睫毛微微颤抖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颗心砰砰直跳。 “我，我怎么知道……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爱莉希雅咬住嘴唇，泪光里映射出过往的零星回忆。 好像……从自己有认知，降临在这片美丽世间的时候，他就一直如此牵动着自己的心绪。 云墨伸手拨开爱莉希雅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张娇嫩如花的脸庞。她的唇瓣饱满嫣红，像是被酒意浸染得格外诱人。 爱莉希雅抬眸与云墨凝视片刻，难以维持轻佻的语气与表情。 爱莉希雅原本很擅长将对话的节奏牢牢地把握在手中，在关键之处就会戛然而止，只留下一个充满暗示的笑容。就是这样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始终保持着一段朦胧的距离。 但云墨是意外，他是她第一个朋友。 是降临大地的第一个伙伴与情感。 逐火纪元，第一律者降生—— 她在盛放百花中苏醒，露珠滴在眉睫唤醒纯净的心灵，旭日的暖光洒在玲珑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她看到了他。 “醒了？” “咿呀……” “抱歉，忘记你现在还不会说话，那……” 云墨牵住小爱莉的手，“让我带你去看世界吧。” 她听不懂云墨的话，但本能的想要去接近他。 内心的悸动，与好奇的欲望，让她对云墨的邀约没有丝毫抗拒。 懵懂新生的少女，对着世间万物都充满求知。 小爱莉跟着云墨，紧紧握着他的手。 踏过芳草连天的大草原，这里牛羊结群，草长莺飞，温煦的春风打在脸上，软软的。 一望无际的青碧色草甸之间，点缀着几簇蓝白相间的野花，有好多牧民催促着牛羊往未知的远方赶去。 也走过晦暗无光的泥泞池沼，青蛙一蹦一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刺鼻味道。 藤蔓以千奇百怪的姿势萦绕盘旋，时而像蛇吐着猩红信子，时而如同蜘蛛的丝线紧贴在树干上，或许就在哪棵树的枝桠上，又有奇怪的姿势存在。 还去过教堂听好多人吟诵人类伟大的诗篇，在这里，许多人虔诚地膜拜祈祷。 一切的一切都让小爱莉十分欣喜，也是在这里，她学会了人类的语言。 在一本童话书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爱莉希雅。 还感受到自己并非普通的人类。 幸福与安宁总是短暂的，逐火之蛾的到来让爱莉希雅开始畏惧这份力量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要走了吗？” “嗯，我……”小爱莉不知如何告别，但脑海里想起了云墨时常挂在嘴边开玩笑的话语。 “世界那么大，我想要去看看。” “那……就带上行李吧，爱莉希雅这么可爱，不会有人不喜欢的不是么？” “嗯。” 爱莉希雅离开居住多年的住所后，来到一处山巅，在这里可以看到万家灯火熠熠生辉。 人类的文明，以及温馨的城市，皆揽于眼底。 “真美啊……” 爱莉希雅仰望着这片繁华的土地，不禁呢喃道。 “一个人的旅途，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寂寞的呀……”爱莉希雅低下头，温柔的眼神汇聚在手心崭新的相框里。 她所能带走的东西很少，但即使如此，爱莉希雅也带走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回忆。 相框里的照片，有着教堂的大家，还有一个总是欺负自己的坏蛋。 不过这次离开没有通知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看。 会想我吗？ 爱莉希雅抛开杂念，踏上了新的旅途。 在教堂的废墟里，聆听唱诗班婉转的清唱。 在停运的车站边，披着斗篷瑟瑟发抖。 在金碧辉煌的剧院里，震撼于舞台上的天籁之音。 在被雨水打湿的小巷中，与夜色下的城市一同啜泣。 路过郁郁葱葱的校舍，隔着围墙打量年纪相仿的孩子。 行过与世隔绝的村落，隔着人群目睹骇目惊心的仪式。 远渡东方的城市，在人潮往来的街道上驻足停留。 回到黄昏的街道，落座于街边的破旧舞台。 踏足偏远的山庄，将世间的离合尽收眼底。 造访世界的中枢，将人心的悲喜铭记于心。 直到某次旅途中，年幼的爱莉希雅飞身推开即将被货车碾压的小孩，才知晓另外一个真相。 “真笨啊，跑的跟乌龟一样。” 那个熟悉的面孔，一只手撑起大货车，四下是有点刺眼的眼光，而被举起的大货车遮蔽光线，阴影笼罩了云墨与爱莉希雅。 云墨将货车放到一旁，周遭的一切都凝固下来，像是时间静止一般。 然后抱起爱莉希雅，迅速来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 爱莉希雅疑惑地问道：“黑水土？你为什么……” 云墨一脸黑线，“什么黑水土，你的文化水平看来还有待提高啊，我决定给你报一个补习班，一周七天没有休息的那种。” “唉，我才不要，那样就不能到处看了，我还没看遍世界。” 云墨嘴角扬起一个嘲笑的弧度，轻佻地说道：“是指你去游乐园玩娃娃机，结果不知道要投硬币，站在娃娃机面前对机器说了一下午的好话？” “还是说在某个戏剧表演，听到主角说：‘我的天堂崩塌，众星万界飞落。我的神明！却要我化身枷锁，对我哭着说抱歉。我的神明将我推向地狱，地狱的鬼却说“欢迎回家，我的公主殿下’而激动不已？” “还有前不久，上个月的11号，正好是你的生日，你去到女高门前，真是好气啊，明明都是十五岁了，却还被当成小朋友一样抱了起来，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被迫拍了几十张合照。回到旅馆躲在床上又哭又闹，苦兮兮的。” “当然，应该是在三年前你在一个原始森林，想试试自己的弹跳力，结果一个跟头摔进河里，因为没有多余的衣服，结果就在山洞里穿着湿润透明的衣服，被火烤了一晚，冰火两重天。” 云墨强忍着笑意说道，“我还知道很多哦，你要不要听听？” 爱莉希雅面露潮红，小脸蛋气的就跟伊甸园的禁果一眼鲜艳可人。 “你你你你，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个变态跟踪狂！”爱莉希雅气急败坏地吼道。 云墨摊开手：“谁叫你离开不叫上我，所以我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方法隐身陪着你咯，想看看你一个人的生活有不有趣，顺便保护一下你的安全。” 爱莉希雅委屈地问道：“可恶，我的安全只是顺便保护的吗？” 云墨笑了笑：“别这么说，我又不能24小时盯着你，至少你在上厕所的时候不会。” “！！那，那洗澡呢……”爱莉希雅的小脸蛋已经从绯红变成过年大红大紫的浓重颜色。 头顶像是在冒烟一样，身体温度骤升。 云墨停顿了一下，心虚地移开眼睛。 “没看，我认真的。” “你你你，云墨你混蛋！”爱莉希雅攥紧小拳头，疯狂敲击云墨的胸膛。 可惜没有伤害，完美复刻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场景。 “开个玩笑，我像是那种下流的人吗？我堂堂正正好不好，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正人君子的小人了。” 云墨的话充满矛盾，但仔细琢磨好像又说的很对。 “呜哇哇……”孩童模样的爱莉希雅大哭起来，两只肉肉的手不断拭去眼角的泪水。 但一想到云墨的所作所为就委屈地控制不住自己。 云墨嘴角抽搐，心想这个玩笑开大，自己还真没偷窥啊。 “好了好了，别哭，我真的没看。”云墨试图解释。 而爱莉希雅也不是未来那个屑女人的样子，现在的爱莉希雅还是很清纯害羞的。 “大不了以后我娶你就是了，这样就扯平了。”云墨提议道。 爱莉希雅一听，眼中的泪光闪了闪，心中骤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爱莉希雅就掩饰了下去，闷哼一声后说道：“才不要嫁给你，我喜欢跟我一样好看的女孩子！” 爱莉希雅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说出这句话来。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对于一个人度过漫长旅途的爱莉希雅来说，也难免会感受到寂寞与孤独。 而如今她知道，云墨一直都在看着她，陪伴她。 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总之就是很开心。 但云墨轻佻的语气，每次都让她手忙脚乱，急促不安。 她才不要当着面承认愿意！不然以后少不了被欺负。 而云墨则是无奈地摸了摸脑袋，这就是命运吗？屑爱莉希雅还是走上了这条路，没能把她掰弯真是可惜，不过也行吧。 她能找到自己的生命价值，开开心心就好。 只要系统不强制，云墨不求攻略，她们能过上自己觉得美好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行吧行吧，那接下来我就要走了。”云墨转过身，看向远方。 这个时间，他差不多该回归了。 “走？你去哪儿……不和我……一起吗？”爱莉希雅小心翼翼地询问。 忽然有点舍不得，明明是一个喜欢捉弄她的坏家伙！ “嗯，我得离开了，对了临走之前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吧，那里有很多跟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那个去处叫逐火之蛾。” “以爱莉希雅的天赋，一定能在那里展露锋芒，俘获许多女孩子的芳心，怎么样？感不感谢我？” 云墨爽朗的声音传到爱莉希雅的耳中，却好像带了铁链一般有点沉重。 爱莉希雅知道，她想到听到的不是这句话。 但还是安静地点了点头：“我会去的，你以后……会去逐火之蛾吗？” “嗯，很大概率，四舍五入就是一定会去，到时候希望能听到美少女战士爱莉希雅的鼎鼎大名啊，哈哈……” 云墨仰起头肆意大笑，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爱莉希雅默默地将这句话记在心中，调整很久的表情最终才露出一张笑脸。 “好啊，以后我可能会变得很忙，不过放心好了，我的日程上永远有为你预留的时间。我很期待下次见面，到时候我要把你欺负我的全部还回去，对了，就让你看着我身边有那么多好看的女孩，眼馋死你嘻嘻。” 云墨目瞪口呆，“好恶毒啊你，不过我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她叫kiana，跟你一样漂亮。” 爱莉希雅愣了一下，手中粉色的花朵没有察觉，悄无声息地坠落到湿润的泥壤上。 “我，我……会把她抢走！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哭鼻子吧！”爱莉希雅心中有点难受，语气高低起伏，而云墨却以为这种语气是在强调。 云墨的刻板影响中，爱莉希雅就是爱爱爱爱爱女同王。 于是云墨也不加掩饰地回应，得意地说道：“你要能做到的，那就试试看呗~” 云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给多少好看女孩挖了坑。 爱莉希雅在之后的日子里，疯狂增加吸引挑逗女孩的技能点…… 因果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有因就有果。 而果却可以反过来追溯因，在特定的方式下甚至能创造因。 是夜，云墨的家中—— 爱莉希雅的胸脯起伏，像是小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粉唇微微张开，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呼吸声。 沉沦温柔梦乡的还有一旁的kiana和符华。 kiana抱着枕头，一条腿搭在上面，手紧紧地抓住枕头，明明是熟睡状态，可力度却出奇的大，把云墨的枕头都抓出一条裂缝来，估计在梦里做了什么舍不得的梦吧。 而符华呢，睡姿有些奇怪，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睡觉。 明明新换的床那么大，容纳四个人绰绰有余，但符华还是睡着睡着就像梦游一样坐起来。 两只手放在小腹上，墨青色的发丝落在纤长的眉睫上，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般，但多了一份静谧与唯美感。 云墨刚刚苏醒，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梦到和爱莉希雅的过去。 睁开眼看向窗外，雨又下大了，天空电闪雷鸣，而房间内却十分安静。 十分昏暗，不冷不热，昨天晚上买的新衣服挑出了几件杂乱无章地倒在地上，而被洗涤的衣服躺在窗外的架子上，缓慢地滴水，散发出温和的洗衣液香气。 晚风夹杂着泥土味儿，清新而又舒怡。 kiana用手扯了扯云墨的被褥，但并没有醒来。 皎洁微弱的月光从窗棂中央洒进来，照在她们柔美的脸庞上，像是披上一层薄薄的面纱。 云墨的眼神逐渐温柔下来，再一次躺在床上，平静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一切好似重新回归平静，阒然无声。 从很小的时候，云墨就喜欢听着雨声睡觉，听网上说，这是人类的祖先遗传下来的基因特性。 下雨了，人类就会变得很安全，避免大多数捕食者的追猎。 而云墨不然，亲戚、学业、家庭、未来…… 在他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这些都是他无时无刻都在考虑的问题，想要立足于社会的压力有多大，这个答案他也说不清道不明。 只知道要努力学习，拼命学习…… 每次玩游戏，或者成绩下降就会有一种负罪感。 就好像自己愧对了父母，愧对了世界…… 但那真的就是正确的吗？难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对别人负责吗？那为什么……不能对自己负责呢？ 浮躁的世界，大多数人闪烁其词，为了自身利益说着不负责任的话语。 而关于意义的答案…… 云墨侧眸，看向身旁三位熟睡的女孩…… 我已经找到了。 ps：还欠0.75更，这样细节刻画好废脑子和时间，我已经是一只废猫了。 第十六章 小鸡子，露出黑脚了吧！ 清晨，朦胧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落在床边白皙的脚丫上，映衬得如同白琥珀一般，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云墨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房间里仍然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姣好静美的睡颜，在绚烂的辉光中格外吸引眼球。 云墨想要叫醒她们，却最后只是淡淡一笑，将早餐放在卧室外面的桌子上，用律者的能力冻结此刻的状态。 外面的空气潮湿而又清凉，从窗户的罅隙吹在云墨的脸庞。 云墨久违地走到阳台，看着外面大街小巷充满了“烟火”气息，曾经在唐朝，也有如此景色。 古色古香的民居建筑错落有致，街巷幽深，青砖白瓦，零落摊子，寥寥炊烟…… “活着，真好。”云墨淡笑着，伸出手想要抓住风。 不过并没有抓住风，但抓住了生命与悠闲。 云墨侧眸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三人，又回过头颔首。 眸子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父母一大早就出去锻炼，毕竟也上了年纪，平时的工作一般都是下午去简单走走流程。 而云墨回来后，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两人也开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工作？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再工作的。 除非一时兴起可能去尝尝鲜，不然那种无意义的工作就是浪费宝贵的时间。 至于家里的懒虫，就一直懒着吧。 反正有Mei老板在，钱都不是问题。 云墨拿出手机，看了看秦溪发过来的位置定位，微眯双眼。 龙宏大酒店999号，还只能预约。 是一个很奢侈的高档酒店，人均消费都是上万，一般人绝对不会出入这种场所。 看来是某位同学发大财了，但…… 性质变了。 曾经一顿喷射套餐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要喝多少酒说多少风凉话？ 毫无意义，趋炎附势…… 如果只是普通的怀念聚会，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这么奢侈的酒店，进去了就真的会有人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人性的卑劣从来不体会在消费，而是对待一切的态度。 就好像曾经实验班的差生，瞧不起普通班的优等生，事实上后者的年级排名还比前者靠前。 不过只是披着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罢了，就像曾经的云墨一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呼，还是去吧，毕竟答应过了。”云墨看了一眼手机，将地址记下。 随后转身回到客厅，电视机没有像云墨观察其他的家庭一样换成智能电视，现在的电视还是那种可以选频道的，一共就63个频道。 云墨坐在沙发上，很平静地看着电视。 直到中午，kiana率先醒来，然后顺便试图叫醒符华和爱莉希雅。 符华是很容易就被叫醒，而爱莉希雅将床褥盖住自己，死活不肯起来。 “醒了？已经中午了，先吃早饭吧。”云墨笑了笑。 kiana：“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中午吃早饭……太奇怪了。” 云墨：“所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这个家里就不会觉得奇怪，对了，爱莉希雅还没起床吗？” kiana：“没有，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估计是昨天你对她做的事情让她很难为情吧。” 符华：“真是难以想象，爱莉希雅也有这样害羞的一面，以前在逐火之蛾变现得很跳脱活泼，也很大度不像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才对。” kiana：“你加入得晚，在我刚加入的时候，爱莉希雅就一直跑过来骚扰我，睡觉洗澡也要拉着我。当时我还没察觉过来，就答应跟着去……” “不过后来爱莉希雅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毕竟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kiana傲娇地扬起娇嫩白皙的脖颈，像是白洁的天鹅一样骄傲。 云墨也没否认，“嗯，当时我还是很强的，崩坏侵蚀没有完全渗透，我找了一个机会把爱莉希雅关在一个黑屋子里，用锁链绑住她的四肢，然后痛击她最铭感的部位……” 霎时，符华的瞳孔逐渐收缩成针尖。 云墨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是你想歪了。” 符华目光下移，碧眸晃动，“没，没关系，我，我又不是没见识过。” 云墨：“……” “算了，不过就昨晚来讲，我已经算得上手下留情了，不然爱莉希雅这几天可能都下不了床，就像……” “就像我当初一样？”符华情不自禁地接话。 这一接，直接给kiana和云墨都搞沉默了。 那一天作为赤鸢先人的符华，强大的融合战士，竟然也有虚弱的合不拢腿，站不稳身体的时候。 每走一步，身体摇摇晃晃，下面就隐隐作痛。 为了不让伤口撕裂，只能小步小步地行走。 “小鸢啊，你越来越皮了。”云墨调侃道。 符华没有否认，理直气壮地说道：“神州有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 云墨反驳道：“我明明这么正能量，是前者好吧。” 符华说：“你把你名字念一遍？” 云墨：“……所以你变成了黑虎阿符了是吗？” 符华虽然不懂黑虎阿符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不然呢？” “没什么，只是感叹我那老老实实、不言苟笑的赤鸢师傅竟然也变得这么小女孩，真是世事沧桑，变幻万千啊，我已经不相信世界上有一成不变的事情了。” 符华无情戳穿：“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云墨冷笑一声，脑海中想起上午看的霸道油腻总裁电视剧。 于是也学着电视里面的霸道总裁，露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的邪魅笑容。 同时，眼神也变得戏谑与冷傲起来，像是扇形图一样，颇为微妙。 云墨：“还是有的。” 云墨将kiana和符华拉进自己怀中，大有一副人间之屑的模样。 “比如我对你们爱的深沉的心，情不自禁。” “Rua……我吐了，你好古怪，别去看那些油腻的电视电影，脱离现实，油死了。” kiana不留情面地批判道。 云墨“嘿嘿”一笑，将表情拉回自然，“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种电视剧按理来说这么垃圾，为什么还占据市场那么大一个份额，完全就是挤压优质产品的生存空间。” “谁知道呢，怎么，你还想发挥你的天赋改变这种格局？” 云墨撇撇嘴：“不，浪费我时间，市场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影响不到我，我理它干什么？无非就是把它当小丑一样看待，或者看别人做鬼畜视频看看，也是挺好玩的。” “还有，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看的东西，要不要看看？” kiana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要，你这诡异的笑容准没有什么好事。” 符华：“我倒是有兴趣看一看。” 云墨果断拿出手机，然后进行一顿操作，正片开始—— “鸡你实在是美丽，随着奔腾的鸡蹄。” “小妹妹夸你球技，律师函手下留情。” “我用篮球写日记，唱跳Rap来一曲~~” “鸡冠头背带裤，我叫ikun你记住。” “荔枝，你让我拿什么荔枝，我爱的那个他都已经被你们这样对待了，还要我怎么荔枝，啊？看到他被你们骂的狗血淋头我还坐视不管，这叫荔枝了吗！” “挺好玩的，我发现这些做鬼畜视频的UP主个个都是人才，做的视频又好看，说话也好听。瞧，百万播放，直接出圈了。”云墨笑了笑。 符华翻动手机，然后读起来评论：“小黑子？别太嚣张，你知道我家鸽鸽有多努力吗？拿姜拿到手软，等着收绿尸函吧。” “小黑子，你什么意思，有本事我家坤坤下单你别吃？这什么？” 云墨笑而不语，符华继续翻动着。 “篮球场规则怪谈—— 1本篮球场禁止穿背带裤，禁止梳灰色中分 2当你听到音乐并感到想要跳舞时，请迅速离开篮球场 3篮球场不会有鸡，当你发现鸡时，请告诉工作人员，他们会帮助你 4当你听到有人喊唱，跳，rap等词，请把他赶走 5如果发现有人不受控制地喊‘你干’‘你好烦’，请远离此人并呼叫工作人员 6如果有人举止怪异并且称自己练习了两年半，想和你切磋一下，请远离ta 7如果发现有违反上述规则的人向你靠近，请保持冷静，立刻扔掉手中的篮球，不要做出任何和鸡有关的动作，不要发出任何和鸡有关的声音。” （顺便打波广告，下本书99%是崩坏+怪谈） “啊？？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果然还是适合待在山里……”符华自闭了。 一连串的评论，硬是没有看懂一条，什么食不食油饼，香精煎鱼，梨汁是以雪梨，柠檬汁主料制作的药膳。梨汁是一款饮品，制作原料主要有雪梨。梨汁的功效与作用梨汁是最好的肠胃“清洁工”，汁味甘酸而平，有润肺清燥、止咳化痰、养血生肌等功效…… 没一个能看懂，符华感觉自己跟一个没读过书的人一样。 云墨摸摸了符华的鸢鸢头，平和地说道：“没事，只需要保持‘我自倾怀，君且随意’的心态就好了，这些先进的文化对于人类来说还太为前列，人类欣赏不来哈哈……” 云墨安慰了自闭的符华，而kiana还在自我怀疑中越走越远。 机智的kiana决定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转移自己的尴尬。 能量不会凭空诞生和消失，它只会转移，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外一个物体上。 而尴尬与笑容也是如此。 尴尬不会消失，它只会从一个人的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kiana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的门前驻足回头问道：“华，你说，如果在没有注意的状态，我一拳下去你吃得消吗？” ？？？ 符华头上骤然浮现三个问号。 犹豫地说道：“都不使用能力的话，应该能吃消，就是会有点疼。” “那就好。”kiana说道，走进卧室。 两秒过后—— “唔啊！谁在打可爱的爱莉希雅刚刚恢复的屁股！” 四秒过后—— “家庭暴力！呜呜……kiana你不爱我了……” 六秒过后—— 爱莉希雅顶着凌乱的头发，被kiana像拿拖把一样拽了出来。 “吃饭，然后去整理。”kiana像是命令一般吩咐着。 爱莉希雅撅起小嘴：“我才不要，不饿，我要回床上睡觉。” kiana：“可以。” 爱莉希雅很疑惑，心想kiana就这样把自己放回去了？ kiana不急不忙，一点一点地吃着早点，平静地开口说道：“我刚才用侵蚀的力量黑进了你的手机，现在女同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爱莉希雅一跃而上，跳到kiana的身上，两只手用力地按着kiana精致的双肩。 本来气焰汹汹的爱莉希雅，眼神一下子就变得迷离不对劲起来，膝盖顶在kiana的双腿之间，并且还在不断往上移动。 旖旎绮丽的气息蔓延在温热的吐息之间。 “行了行了，我还还没死呢，爱莉希雅你能不能下次背着我点，当着我脸偷人不合适吧？还偷我的老婆。”云墨一只手拎起小鸡仔·爱莉希雅，将她放到一旁安稳地做着。 爱莉希雅鼓起双腮，气呼呼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把kiana抢过来，然后看着你苦苦哀求美少女爱莉希雅，说我什么都愿意为粉色妖精爱莉希雅做，到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予你一点怜悯……” 此时，爱莉希雅的脑海里已经联想到无数过不了审的粉色场景。 左手云墨，右手kiana，爱莉希雅的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真实的是，两人没有一人臣服于爱莉希雅，反倒是云墨经常调教她。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 第十七章 小子很狂啊？ 在解决完kiana她们的午饭后，云墨重新换上一身新衣服。 是一身比较标志的西服，昨晚才在那个商场买的，也不知道质量与品牌。 不过对云墨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云墨了解到龙宏大酒店有一个怪癖，那就是预约五楼以上必须要穿上西服。 虽然可能也管不到，毕竟人总有疏忽，也可能放上去那么几个便服的。 但云墨不想惹麻烦，中规中矩的去看看就好。 如果是便服的话，指不定要被围观，云墨还没有那种被人当成动物观赏一样的癖好。 “嘻嘻，真好看啊，如果能穿上白裙子就更好了，没错我说的是婚纱。”爱莉希雅两只手托着双腮，笑脸盈盈地望着云墨。 “我是男的。” “我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下次婚礼就由我来穿西装，你就穿上我曾经穿上的纯白婚纱好不好？”爱莉希雅眼睛里星光点点，十分期待。 云墨毫不犹豫地回绝：“不要。” 云墨走到镜子前扫了一眼，自己的模样还挺标志的，瘦瘦高高的，这张过于年轻的脸看上去是不是有点显眼？ 算了，无所谓的，不喜欢修改这种物理性质上的东西。 “我晚上可能晚点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kiana目光一凝，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云墨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她们也知道这件事。 符华插话说道：“我记得你的同学不是说过可以带家眷吗？我们可以跟着去吗？” 云墨摇摇头，一脸无奈：“不不不，你们去了就不叫同学聚会了，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你们身上，还谈什么平等。” “好吧……”符华失落地垂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无论怎么想，kiana符华爱莉希雅这种姿色的人，只要出场就已经是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 光芒太耀眼，以至于所有人都会投来灼热的视线。 云墨在告别她们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来到龙宏大酒店楼下。 云墨有一个习惯，他不喜欢先到场，因为那样就要和每一个刚来的同学打招呼，不打招呼就会显得疏远与没礼貌。 一个还好，几十个那真的顶不住。 不仅麻烦，还很尴尬。 高中的同学，云墨在记忆中找到的结果是关系不浅不深，没有多少感情深厚的同学，但要说关系淡薄又谈不上。 不过也好，若是关系太浅，云墨甚至懒得来。 “不早了，睡吧。” “怕啥，明早两节语文课。” 云墨回忆起曾经在学生宿舍的点点滴滴，也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语文课啊，统称摸鱼划水课，八仙过海课。 因为高中生睡眠不足是常态，所以经常就在课堂上补交，语文课便是首选。 以前高中交作业一般都收不完，学习委员抱着四十个人的本子，硬说六十六个人，齐了！ 还有去倒垃圾的时候，两个人慢悠悠地走，不慌不忙，甩着垃圾桶，优哉游哉地走着，刻意地磨掉时间，来规避早读的听写、默写与什么什么的。 云墨还记得自己以前五点半爬起来在路边买几个馒头，六点钟赶到教室，拿起后桌刘江宇的作业就开始猛抄。 早读抄不完，就课上抄，然后下课偷偷放到老师办公室里去。 还有晚自习，后门用桌子挡着，前门一锁，光明磊落地坐在后面玩手机。 那个时候只要有一部手机，就会有许多男生拥在一起一起看。 无论是打游戏还是看视频看番剧，都显得十分热闹。 尤其是看到什么好笑的剧情或操作后，大家一起憋笑真的很有趣。 但现在想来……或许当初看到的画面并不好笑，只是因为身边有那么多人和自己一起所以才会觉得好笑。 就像学校的广播台播放的音乐总是比MP3和自己在家里独自听的音乐好听。 教室里放的电影，哪怕不是自己喜欢的，也会耐心看下去。 而回到家里，不喜欢的就直接过滤点，一点观看的可能都不存在。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快乐是可以分享的，也是可以传递的。 天真单纯的笑容总是充满感染力，让疲惫的心灵焕然一新。 无论在学习的过程有多苦有多累，都可以坚持下去。 虽然在高中，云墨的确吃了三年牢饭，但也值得怀念，不过怀念归怀念，要是再来一次云墨肯定不干。 毕竟凌晨一两点睡，早上五六点起，这种高三持续一年真的顶不住。 每天都是昏昏欲睡，下课都得抓紧时间睡十分钟。 云墨暗自惆怅，过去种种再次以一个熟悉的姿态出现在云墨面前。 但没过一会儿，云墨就从无尽的回忆中抽离。 过去无法忘记，未来总得奔赴。 怀揣着种种心情，云墨大步走了进去。 刚走上五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穿着黑色西装和五颜六色露肩礼服的中年人。 稚气在这个大厅荡然无存，而他们看到云墨的时候也是不由得瞪大双眼，一脸匪夷所思地注视着云墨。 “云墨？你来了，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真的假的，就跟毕业照上一模一样，用什么东西保养的这么好。” 刘江宇也走了过来，拍了拍云墨的肩膀，豪迈地大笑道：“哈哈，我还以为这次你又要放我鸽子呢……” 刘江宇仔细地看了看云墨的四周，发现并没有把那位绝美的欧洲女孩带来，有些遗憾。 他还想看看大家瞠目结舌的场面呢。 云墨淡淡地笑了笑，“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承诺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的，承诺是很重要的东西。 “今天你妻子打扮得很不错，老同学把握得住么？” 吴玥走过来开了一个玩笑，然后又满怀期许地对云墨说道：“怎么样？衣服还可以吧？” 云墨知道吴玥是在说昨晚买空商场的事情，“还行，毕竟数量多了，总有那么一两件合身的。” 吴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而这时，刘江宇用手肘推了推云墨，示意云墨朝着众人的视线看去。 云墨照做，看过去发现一名穿着红色高跟鞋与蓝紫色礼服的女人，头发微卷披散在脑后，脖子上系着优雅的浅色丝带。她站在门口，朝着自己笑。 这种感觉，就像是电视剧中女主角对男主角展颜一笑的画面。 “哈哈，我们的秦溪校花也来了，难得啊，都多少年过去了也还是不改当年的容貌。” 一名说话比较油腻的中年男人朝秦溪走去，笑容很职场化，头上的头发凝固，一看就是打了不少发胶。 秦溪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见笑了，和大家其实差不了多少。” 云墨自习地看了看，发现比起其他人，秦溪的变化的确不是很大，这已经算是很谦虚了。 “哈哈，有一说一的确啊，秦溪还是那么漂亮，还温柔懂事啊。顺便我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个很特别的事情！” 说话的男人恭敬地看向一旁刚才和秦溪搭话的男人，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王博文王总现在可是身价过亿的大公司老总！” “哎呀，早知道了，王总在几年前就和国际有名的公司举行跨国合作，眼界早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比拟的。” “母校也没想到会出现王总这样有出息的人吧哈哈。” “对了秦溪，我们的王总现在还是单身哦，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呢！” 王博文举起酒杯，露出很博怀的笑容：“哪里的话，我不过只是运气好，赚了一点小钱而已。” 众人见状，连忙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墨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倒上一杯果汁喝光。 他喝不了酒，如果不想酩酊大醉乱说话的话…… 而众人在喝完酒后，也是心照不宣地腾出位置给秦溪与王博文。 毕竟在高中，王博文可是追求了秦溪许久，虽然毫无例外都被拒绝了。 而现在事业有成的王博文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但关键人就是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云墨也看出来了，王博文有意无意在向秦溪抛出橄榄枝，但秦溪不是有孩子了吗？ 等等……云墨仔细地端详一阵后发现，秦溪手上并没有婚戒，再加上秦小墨的年龄和秦溪的年龄有点相近，莫非是领养的？ “开玩笑，要是王总赚的是小钱，那我们不全部都是捡垃圾吃的乞丐了吗？哈哈哈……”瘦猴子谄笑地说道。 这话用作调侃并没有太大问题，而在于语气太过于浮夸，近乎有些讨好的意味。 曾经的瘦猴子，现在也顶着一个圆滚滚的将军肚。 吴玥欲言又止，很想站出来说，不是啊，云墨还挺有钱的。 但吴玥发现云墨并没有想要表明的意图，也就很懂事的没有开口。 瘦猴子以前是一个经常跟云墨去网吧“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大玩家，现在似乎有点变了，变成了一个面红耳赤满脸谄媚讨人欢心的陌生人。 “确实，我当年还超过刘江宇考了年级第一，没想到选错专业，现在月薪过两万就算好的，真羡慕王总随手一写就是一大笔单子，一个小时就是几十万，居然还愿意抽出这么多时间来陪我们，真是用心了。” ……在云墨的印象中，说话的这个男人跟刘江宇一样都是意气风发的顶尖学霸，自信与骄傲刻入骨子里，此时仿佛也变成了一个陪酒谈笑的陌生人。 云墨想起了一首歌，以前在千羽学院刚和芽衣成为男女朋友的时候，两人就分别带一个耳机听这首歌——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 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它曾经来过…… 差不多十四年过去了，那些曾经口里讲着段子与玩笑的人，也从当初的少年成长为各自奔波的男人，校园到生活的过渡就像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寸阴光壁下，从来不会给人留下挽回的机会。 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是麻木的，可心里总让麻木的人挣脱出一丝不甘，但是遗憾在生命长河里就像是一道道坎坷，总得越过，总得向前。 风干的岁月力量，只能用当下的漫天思绪去祭奠。 “王总以后缺项目可不要忘记老同学啊，我随时都等着你带上我一起走上巅峰呢！” “王总我先敬你两杯，一敬你早日找到人生中的另一半，二敬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来，秦溪，都是老同学了，咱们也敬王总一杯！” 秦溪看了一眼云墨，随后缓缓拿起酒杯，像蜻蜓点水浅尝一点。 “我酒量不好。”秦溪带有歉意地说道。 学霸紧蹙双眉，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唉！胡说，就这么一小杯而已，这么一点都不行是不给老同学面子啊。” “是啊，又不是白酒，这么一点也不会醉，再说了，就算醉了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还会害你吗？”瘦猴子紧跟说道。 “好，好吧……”秦溪抿了抿嘴唇，最后将那一小杯酒喝下。 “哈哈哈，爽快，秦溪同学喝酒的动作也这么好看！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王博文走到秦溪的身边，帮他推掉瘦猴子的请酒：“差不多了，我们喝，秦溪酒量不好。” “王总真是绅士，行，我们继续喝！” 觥筹交错，云墨心中复杂。 大家都成为曾经最不理解最鄙弃的，庸俗之人。 秦溪还是当初那个恬静文雅的诗画，没有变成表里不一乌烟瘴气的陌生人。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秦溪，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云墨。 人们在社会时代的洪流中，逐渐飘荡到下游，到了岸边，满身泥垢面目全非。 这才是常态。 “云墨，就你没有敬酒，快来敬老同学一杯。”瘦猴子吆喝道。 云墨平静地笑了笑，举起一杯果汁说道：“我不喝酒，喝果汁。” 云墨一说完，学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大人了，喝酒都不会谁信啊？可不要告诉我你不需要应酬，而且酒量最差的秦溪都喝了，你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女人吗？” “我真的不喝酒，而且我想，我酒量比秦溪还要差，沾酒即醉。”云墨平和地回答道。 而这份平和，被人当做软弱的妥协。 社会上的大家太习惯软磨硬泡了，他们见多了口口声声说坚持不喝酒的人最后为了生活与工作喝的烂醉如泥。 还有坚持为理想而奋斗的人，最后倒在了现实的财迷油盐脚下，这些情况司空见惯。 一个人在高光的时候有多少人赞美，在他失意的时候就有多少嘲讽讥笑。 而现在，走入社会的大家眼中不再只有成绩与颜值，利益与金钱才是至上的。 “哈哈哈说什么，云墨你这是耍大牌不给我们王总面子吗，我给你倒上，今天你要是不喝就是不给大家面子，扫大家的兴。” 猴子屁颠屁颠地拿起啤酒就给云墨的杯子满上。 这个时候，王博文也走到云墨的面前，主动举起酒杯：“怎么说，当初的校草现在还是这么帅，有点脾气很正常，我理解，这样吧，一杯酒一万RMB，我说到做到。” “王总！这样的好事怎么不留给我们啊，我指定给这里的酒都喝光！” “一杯酒一万，一杯也才100来ml，怎么也可以喝个几十万啊，云墨赚大便宜了！” “……”云墨沉默，余光看了酒杯一样，灯光霓虹倒影在啤酒里，如同糜烂的尸体，披着花里胡哨灿耀夺目的新衣。 秦溪迅速走过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云墨他以前就没喝过酒，不要为难他了。” 说完，秦溪想要拿过云墨的酒杯，不过就在手将要接触云墨的酒杯时，王博文攥住秦溪的手腕。 “秦溪，云墨同学可没有拒绝，这是我作为老同学的一片好意……” “可……” 秦溪想要辩解，但云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寂静的大厅格外刺耳。 云墨将酒杯高高举起，消失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庞上，只不过多了一份桀骜。 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到他的头上，但想想也是，这就是现实。 鄙视与轻蔑贯穿整个社会，优越感与存在感总是令人做出一些看上去很荒谬的事情。 阐释很清淡，对于当事人来说才能刻骨铭心地体会—— 那种无力的卑微感。 但云墨自己，从来都不是那种一声不吭的软柿子。 他做事不会凭借强大的力量与高人一等的身份为所欲为，而是当场就奉还，以“普通的相同的方式”。 “这样啊，听上去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一杯酒就可以赚到农民工在烈日下的工地上辛苦两三个月的钱……” 云墨表情玩味，笑容轻浮。 “云墨……”秦溪担忧地望着云墨。 一方面她既希望云墨不要喝下去，一方面又希望他喝下去。 喝下去的话，不仅可以拿到钱解决一下生活开销，还可以圆场，不让王博文和大家记恨他。 但那样的话，就代表云墨妥协了，他是秦溪眼中最憧憬的少年。 无论是不变的外貌，还是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眸。 而不喝的话，所有的矛盾都会针对他，几乎所有同学都会排挤他，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还会给人留下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印象。 无论选择哪一个，结果都不会太好…… “你只需要喝下去，无论多少杯，我都会履行承诺。”王博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包括在场的许多同学都鸦雀无声，等待曾经校园内最为耀眼的少年，现在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不过还是有一个人的想法不同，吴玥可不认为云墨会为这点钱而折腰，大家不知道不代表她不知道。 吴玥可是亲眼看见云墨买下一个名牌店的所有衣服，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Mei：哈欠！）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无法料想的答案。 只见云墨慢慢倾斜酒杯，将酒杯中的酒肆意倒在地上，然后又拿起酒瓶满上，接着又倒在地上…… “是么？那你可得计好，我喝一杯你给我一万，反过来就是我倒一杯我给你一万……” 云墨话音戛然而止，笑容更加盎然：“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玩法，你随便敬一个人一杯，我给你十万如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云墨的风格。 他疯了？一个人的酒量好点足以喝下几十倍，也就是几百万！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王博文笑容变得僵硬起来，试探性地问道：“云墨同学，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代价怕是你无法支付。” 云墨将酒瓶拿在手里递了出去：“玩笑？看来是我的筹码不够大，还是说我解释得不够清楚，那我补充一下吧，我说的是美元。”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脑海里“嗡”的一声，瞪大双眼看着丝毫没有畏惧的云墨。 高傲的表情好似在说：就这？玩不起就下场，小丑。 王博文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云墨的表情太自信了，这种表情他曾经在官场上也遇到过。 伪装？不，王博文不觉得这是伪装，这种绝对自信，没有资本是根本无法支撑的。 见王博文半天没有接过酒瓶，云墨扫兴地将酒瓶抵在王博文的心脏处：“怎么，不信？还是说……你觉得这点钱配不上你？哦，也对，毕竟你才跟英国签订了一个大型合作项目，报价是五十亿欧元，我说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王博文背后冒出冷汗，这个消息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才对，除了商业圈那几位顶级的资本大鳄，谁还有这种消息链。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个消息很难得到吗？不过我对这个没兴趣，现在让我们回到主题。” “这酒你喝，还是不喝？”云墨的声音不再那么热忱，现在的提问也不是提问。 而是一种冷漠的命令。 两个选项，永远只有一个可以选择。 第十八章 “心慈手软”梅比乌斯，“好闺蜜”Mei “喝还是不喝？”云墨再次追问道。 而眼下的王博文如芒刺背，如哽在咽。 他完全不清楚云墨的底线，云墨的过度自信，让他再次感受到曾经被更高资本统治的煎熬。 是的，顶端的商业圈没有尔虞我诈与波橘云诡，大家表面都是和和气气，但是背地里捅刀子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通知你一声。 一刀下去，不见血不停手。 用最原始最残暴的方式收割不顺从的资本，就这么简单。 唯一比的便是谁的资本量级更大，低的一方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除了寄，就只有溃败。 “无趣。” 云墨松手，酒瓶掉在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清脆声音，在整个充满人流的大厅上方徘徊，十分刺耳。 刺耳的不只是酒瓶破裂的声音，还有云墨那近乎挑衅的嘲讽。 无趣，王博文这是……不敢跟云墨扳手腕？ 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现场一片死寂，云墨忍不住发声：“怎么？大家是觉得我浪费吗？想想也是，我们怎么能如此糟蹋食物，酒也是需要人力与物力的不是么，我的我的，作为赔礼，这顿饭我请了。” “总不能让没有浪费粮食的王同学破费对吧？” 云墨主动走到五楼的专用服务台，这是专门为这些有钱人家准备的优质服务，包括结算等一系列行为。 毕竟，结账这件事，在酒席文化中也是必不可少的不是吗？ 大家互相推搡着，实则只是想用一点饭钱和酒店来博取领导的赏识与目光，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难道还真是为了感情交流？别开玩笑了。 世界上存在的真正感情，是难以量化的，而不是几顿酒席就可以换来的。 能用物质换来的感情，未免也太轻浮了。 相濡以沫、同生共死都未必能走到最后，更别提被物质利益绑在一起的感情。 一番询问过后，云墨调侃道： “哦，这样啊，王同学已经交了预约费，不过饭钱得等吃完后才能给吗？真麻烦。” 工作人员也不敢怠慢云墨，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先生，这是酒店规定，不过针对五楼以上的客人，我们是有专用的渠道付费的，请跟我来。” “早说嘛，大家慢慢吃，我想了想还是在外面去吃，这里不适合我。不过不用担心，饭钱我帮你们付了，不用客气。” 云墨付完钱后，朝着楼下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拿起一颗葡萄送入嘴里咀嚼。 花了这么多钱，就喝了几杯果汁加一颗葡萄。 有点亏啊，我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Mei知道了不会骂我吧？ 不能啊，好歹以前在逐火之蛾我作为她的贴身保姆这么多年，渴了递茶，困了递枕头。 照顾得无微不至，拿点钱理直气壮，云墨根本都不带怂的。 更何况kiana还是自己老婆，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婆闺蜜对自己好点也没问题吧？ 虽然云墨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但其实已经想好了退路。 大不了就去找自己的小富婆，一样的结果，布洛妮娅肯定不会反对他乱花钱。 毕竟和kiana还有另外几人去停车坐爱枫林晚的钱都是用布洛妮娅的钱钱，鸭鸭也知道，所以也没必要在乎这点。 鸭鸭很仁慈的。 “回去吗？” 云墨走出龙宏大酒店，喃喃自语道，内心有点茫然。 总感觉这么回去，缺点东西。 嗯……有人跟过来了，一个人，女性。 云墨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人是谁。 但眼下自己恐怕还不能与她见面，不然只会抽刀断水水更流。 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最麻烦。 云墨知道秦溪放不下他，但他和她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在平凡的时期尚且没有接受秦溪，更不用说现在呢。 并不是云墨看不上她，自己如果真的接受了秦溪，那算什么？ 太把自己当神明了。 就在此时，云墨的手机铃声响起—— 云墨定睛一看，是Mei老板！ tnnd，刚骂完曹操曹操就来，不会真的来诘问乱用钱的问题吧？ 云墨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喂，Mei老板找小的有什么事，我一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墨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就怕不能表明自己的赤子之心（做贼心虚）。 Mei：“你在说什么胡话？奇怪的称呼，叫我Mei就好，不过……你那句鞠躬尽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是真的吗？” 云墨：“当然！” Mei：“啧啧，让我想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或者对不起kiana的事情，又或者是……两者兼具？” 云墨：“怎，怎么可能，你多想了，我哪敢啊，我一天到晚矜矜业业，永远将你们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Mei：“根据我对云墨观察守则第一百零二条：当云墨开始大肆鼓吹自己没做亏心事的时候，那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且鼓吹的力度和亏心事的程度成正比例关系。” 云墨：“喂喂喂！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你做这种事有意义吗，哪有人闲来没事去观察闺蜜对象的行为，而且还有一百多条？！kiana知道了一定会误会吧。” Mei：“这里有一句古话，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闲的发慌怎么了？而且我这也是作为一个好闺蜜该做的事情，为kiana把关。” 云墨：“但愿如此……” 云墨忽然联想到另外一句精辟的话：防火防盗防闺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Mei：“好了，闲聊结束，该切入正题了。” 云墨：“嗯。” 终于来了吗？ 其实Mei做事很讲究，向来不会聊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尤其是在电话那头还传来吵闹的交谈声。 估计Mei现在还在工作当中，或者……在和国家对话？ 而像现在与云墨扯这么多闲话，除了云墨和Mei关系很好以外，可能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吧。 Mei：“梅比乌斯今天晚上有点累，想叫人去接她回家，但……你懂的吧，整个逐火之蛾有两个最硬的东西，排在第二名的是千劫的拳头，而排在第一的，则是梅比乌斯的嘴。”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短暂的失神差点没让云墨栽倒臭水沟里去。 有一说一，云墨也是很早就加入逐火之蛾的，但比起最先就在逐火之蛾的梅比乌斯来说只能算得上一个晚辈。 这位梅比乌斯奶奶，哦不对……这位梅比乌斯前辈，那嘴是真的硬。 最简单的例子，云墨曾经拿出一个“不二”真理跟她理论，想要将她击败。 结果第二天梅比乌斯就给一名男性士兵弄出女性才有的那玩意。 至于是什么……这个难以启齿，只能说那名男性士兵第二天像个娘们一样痛哭流涕。 好在云墨认栽，再加上爱莉希雅的软磨硬泡，终于才让他变回原来的模样。 云墨：“这个说的在理，我根本无法反驳，不过你说梅比乌斯累了是怎么一回事？融合战士得高强度工作十几天不吃不喝不睡才会觉得累吧？这里又没有崩坏，梅比乌斯就算是研究理想生命的蜕变也不至于把自己累成需要你打电话叫人去带她回家吧？”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最后传来长长的叹息声。 Mei：“你说的没错，只不过现在的梅比乌斯在华夏找到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也知道，世界上的大多数医院都并非以救死扶伤为目的，没有利益的扶持，没有回报，谁都不愿意去付出。它们也跟公司一样，是以盈利为目的。” 云墨：“可是，这根梅比乌斯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告诉她去当医生了……” 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不比常年在战场的kiana少，梅比乌斯在手术台上，就是地狱的判官。 不计代价，不在乎道德伦理规则的限制，为了达到进化的目的，美丽也好，丑陋也罢，过程如何都无所谓，这就是云墨眼中的梅比乌斯。 她唯一的感情大概就是克莱因还有…… 云墨露出苦笑，自己应该少关心别人的。 梅比乌斯掩藏得很好，云墨这种喜欢观察的人都近乎没有发觉。 如果不是系统的好感面板，云墨可能还真的被梅比乌斯蒙在鼓里。 就是这样一个内冷外冷，只有一点温度的冷血动物，云墨很难相信她会用自己宝贵的时间去那种地方。 Mei：“具体情况我很难在短时间说明，位置定位我发你，你可以自己去看看，现在她是那家医院最好也是最敬业的医生兼科研人员，哦，那家医院在你的小娇妻名下。” 云墨：“咳咳，不愧是我老婆。” 云墨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不过按照这样的规矩来看，和布洛妮娅的相遇也快了。 系统说过，只要按照自己的正常生活有条不紊地继续下去，将所有的偶然变成必然，那么就会解锁最后的好感度。 无外乎轮回，无外乎世界。 都可以做到重逢，因为相遇总是必然的。（参考卷四对偶然和必然的阐释） Mei：“行了花花公子，我这边还有事情，梅比乌斯就交给你，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请务必让她脱离工作的状态。” 云墨：“放心吧，就是用强硬的手段，我也会让她屈服的。” 梅比乌斯，臣服于我！ 云墨无端联想到一个奇怪的画面，那就是自己跳到天空，举起手中的剑刃，然后背后一条墨绿色的蛇蛇从地底钻出…… 然后蛇蛇邪魅地念出台词：“此即，登神之刻！” 画面太美，不能再想下去了。 云墨赶紧收回自己的无端联想，顺着Mei给出的位置定位走到一家很“赛博朋克”的医院。 霓虹闪烁，五光十色。 虽然并不是很夸张，但对于其他医院洁白的外表来说，这家医院确实有些离经叛道。 但云墨知道另外一点，那就是那些洁白的医院切开里面都是黑黢黢的污秽，而布洛妮娅名下的医看上去很“特别”，里面也跟外表一样很“特别”。 这大概是古往今来少有的，不以盈利为目的的高端医疗场所。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钱多的人，只是缺少钱多内心仍然保持原有的纯真的人。 金钱与权利，都会让人迷失自我，如果没有强大的内心，只会在欲望的洪流中，被泥垢与尘埃沾染得面目全非。 “这种医院没有引起舆论还真离谱，真的会有人来这里看病吗？”云墨发出灵魂质问， 走进医院一看，里面与外面看上去截然相反，干干净净，连地板干净都能看得出模糊的人影。 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里面就跟大多数医院一样，安静而又朴素。 云墨在一个医生介绍面板上找到了梅比乌斯，在最上面，独具一格。 “梅比乌斯，年龄：18，拥有五十年的工作经验……” “国外著名全能医生，曾在****年*月8日获得诺贝尔生物奖，精通各种绝症的治疗……” “收费：无……” 好家伙，18岁的拥有五十年工作经验的诺贝尔奖得主，专治绝症？ 收费无？ 全能医生？ 这真的会有人信吗？ 首先就是这个18岁，云墨很想吐槽，这绝对是梅比乌斯自己填的吧！五十年工作经验是真的，但谁会相信？ 还有全能，获得诺贝尔生物奖云墨不觉得意外，能治绝症也不意外。 但别人不知道啊，这tm谁信啊！ 云墨带着疑问，按照Mei给的信息找到梅比乌斯的工作室外的大厅，好家伙，全是人…… 比云墨上学时挤公交车都还要拥挤。 好不容易拿着Mei发的通行证，挤进来了，却看到小小的梅比乌斯躺在工作室的桌子上睡着了。 “……” 真的很少见，梅比乌斯会累到睡着。 但梅比乌斯像是察觉到有人进来，缓缓睁开惺忪的蛇眸。 云墨：“你为什么会……” 还没等云墨说完，梅比乌斯抢先回答：“是千劫干的。” 第十九章 昏睡红茶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我话都还没说完……” 云墨的表情先是有些意外的惊讶，但很快就逐渐理解起来。 是梅比乌斯啊，那很正常。 梅比乌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小蛮腰挺得直直的，纤腰可握，像是小女孩一样充满童真与稚气。 眼睛移不开…… 可恶，云墨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梅比乌斯微眯双眼，碧绿的蛇瞳仔细地端详着云墨，好似能看穿云墨内心的想法。 还真的是梅比乌斯的风格，丝毫不加以掩饰，不知道病人会不会被吓跑…… 不过都严重到来找梅比乌斯治疗了，估计也就不在乎这些疑问了吧…… 一个人都快要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别的医生都说不能治，梅比乌斯这里不但能治，还免费。 估计是死马当活马医，结果治好了消息传出去，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梅比乌斯发出轻盈的近乎挑逗的尾声：“所以呀，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吗？我说了，是千劫干的，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云墨轻咳两声，随便找了一个板凳坐了下来。 四周的环境还不错，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也有。 云墨说：“我可不认为千劫有这个能力帮你成为一名……官方认证的全能医生？” “噗呵呵……谁说不能，他拿着拳头对准那群领导干部不就行了嘛？这很符合千劫的作风不是么？” 梅比乌斯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一点一点向云墨逼近。 最后更是自己坐了上来。 阿门，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云墨强制镇定下来，但梅比乌斯一直在扭动腰肢，让云墨心中躁火难耐。 “你会信我的对吗？小白鼠~” “……小白鼠？嗯，很不错的名词，不过我像，我得给我自己在前面加一个修饰，那就‘最不合格的小白鼠’好了。毕竟你想划开我的身体都做不到，更别提更进一步的手术了对吧？我果然不够称职。” 云墨强有力地反击。 梅比乌斯蛇瞳收缩成更细的针尖，脸上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你不过是最稀缺的样品，我舍不得弄伤而已……” “请务必弄得我遍体鳞伤。”云墨不甘示弱，抬起头正视梅比乌斯。 两人的鼻尖短暂地触碰一瞬，随后移开一小点距离。 梅比乌斯再次扭动纤细的腰肢，双手缠上云墨的脖子，嘴里突出旖旎的口息，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那个，我错了，你先下去行了，万一等会儿有病人进来看到影响不好……” 色字头上一把刀，职场，医生，病人，办公桌，外面有人…… 好家伙，这直接把buff叠满了，隔着拍动作爱情片是吧？ 云墨感到背后有一把隐形的柴刀对准自己的心脏。 梅比乌斯摘下金丝黑框眼镜，手指开始在云墨的身上温柔地摩挲起来，挪揄道： “不用担心，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无法进来，包括院长，也包括……Mei。” “呃，可我是来……” 还没等云墨说完，梅比乌斯伸出食指放在云墨的嘴唇上。 “嘘~~没事的，一点都不疼，难道你还在乎这些世俗的东西吗？那不过只是人类原始的欲望冲动而已，多巴胺和兴奋性神经递质带来空虚的快乐，你应该明白这些东西的本质有多么低级吧，对于你而言，是不应该被那种凡人才会在乎的东西所困扰，无敌的终焉大人~” 梅比乌斯突出粉嫩嫩的蛇信子，打在云墨的脸上有点发痒。 “别闹，痒。” “你的生命，还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梅比乌斯灼热地望着云墨，这个男人的每一寸吐息，每一次脉搏，每一滴血液的流动…… 都是伊甸园的禁果，让梅比乌斯忍不住采撷。 但下一刻，一阵意识的恍惚让梅比乌斯连忙用手扶住额头。 极限了么…… “梅比乌斯？梅比乌斯？”云墨连续呼唤两声，但梅比乌斯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声不吭。 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云墨知道是因为劳动过度而导致的神经性衰退与意识模糊，用死之律者的权能彻底改善了一下症状，但死之律者的能力并不能治愈精神上的疲劳。 所以梅比乌斯现在唯一做的是休息。 云墨叹了一口气，将梅比乌斯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回过神的梅比乌斯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身体是完好的，但极度虚弱的意识已经不支持操控身体。 “别动，你想离开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云墨提醒道，想要让梅比乌斯打消继续工作的想法。 “离开？呵呵呵……我想离开，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 忽然一股引力将梅比乌斯和云墨紧紧粘在一起，云墨低下头笑了笑：“现在呢？” 梅比乌斯面不改色地回答：“靠增幅我们之间的万有引力就一定能把我绑在你的身上吗？” “不知道，但我还有一万种方式，只不过会有点丢脸而已。” 梅比乌斯眼神倏忽一瞬，随即开口说道：“现在不过只是测试你的体力耐能，别太嚣张了小白鼠。” 云墨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习惯就好。 “是是是，那么现在先睡一会儿吧，实验进行得有点长，我会替你统计好时间的。” 梅比乌斯摇摇头：“不行，我还不能睡觉。” “为什么？明明刚才……”云墨想要说，刚才人都傻了，站都站不稳还不休息？ 真想和阎王去把酒言欢？但考虑到梅比乌斯的性格，云墨还是没有这么说出口。 “小白鼠听好了，去C901病房，克莱因在那里，我今天还有最后一项实验没有完成。” “这……好吧，我看着你做完。”云墨实在是不放心梅比乌斯现在的状态。 如果自己不来，十有八九会倒在手术台上也说不定。 拗不过梅比乌斯，云墨只好抱着她去到C901病房，开门的是克莱因。 开门过后，克莱因立刻走出来，并且关好了门。 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不能让病人知道。 “博士，你来了。这是……云墨前辈。” “我重新提醒你一下，克莱因，他是优先级最高的小白鼠。” 克莱因歪着头，用十分平缓的语气问道：“博士，可是我记得优先级最高的小白鼠难道不是你预设的配……” “闭嘴克莱因，不该说的就别说，今天小圆的病情如何？” “趋于正常，不过……这个时代的人类体质与我们融合战士不同，甚至和我们那个时代的普通人类都有所不同，所以博士你的生命蜕变药物在他们身上没能起到一个很有效的作用，我计算了，大概效率只有不到5%。” 走廊空荡荡的，克莱因说完便陷入沉默。 “放我下来，先进去看看。”梅比乌斯说道。 云墨“嗯”了一声，缓缓放下梅比乌斯，然后推开房门。 病房总色调是皎白，窗户沿边有一朵向日葵，黄昏落幕，最后一缕昏暗的阳光从那花瓣间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显得温暖又干净，透过病房门，隐约还可以看到窗台上摆着一盆茉莉花，清香怡人。 病床上躺着一位全身被器官与仪器连接的小女孩，脸颊消瘦，皮肤苍白，双唇无血色，只有眼睛仍旧明亮深邃，如同一汪碧蓝的湖水，映着窗外红金色的夕阳，散发出柔和而静谧的气息。 在看到梅比乌斯的一瞬间，小女孩瞬间洋溢起灿烂的微笑，就如同那落日余晖照耀下的向日葵一般，活力满满。 “梅比乌斯姐姐！你来了！” 小圆的声音像是风铃一般清脆空灵，只不过云墨能注意到那并不是原有的声线。 对于女孩的欢庆，梅比乌斯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 或许是因为累了，或许只因为她是梅比乌斯。 向日葵随着日落焉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病房里的灯光很亮，照在洁白的床单上，以及各式各样精密的仪器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 试管密密麻麻，小圆就像一个改造人一样。 “……克莱因给她服药，然后继续手术吧，看我做了这么多次，你一个人也可以了吧。” 这是梅比乌斯标准的提问式命令。 得到命令的克莱因很快开始自己的工作，手术时间很短，小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明亮的眸子盯着窗户边上的向日葵，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十二三岁的年纪，云墨觉得她应该是在祈祷，祈祷这次手术能顺利进行，没有疼痛，自己快点好起来吧。 克莱因在门外说过，这个世界的人是与崩坏世界有着本质上的差距，这就意味着梅比乌斯的生命研究在此世之人身上的作用微乎其微。 云墨顺着女孩的目光望去，视线落到向日葵旁边的墙壁，上面有几行歪歪斜斜的文字。 云墨没太在意，当手术完毕时，小圆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走吧。” 梅比乌斯带着克莱因没有丝毫拖沓地离开病房，云墨刚想跟过去，就想起了墙壁上的文字。 出于好奇，就走到向日葵旁边，仔细地察看，却陷入缄默当中—— 第一行字是：我的家，后面用大括号括了起来。 下面的字字迹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字迹不太行，有些像是颤抖着手写出来的。 希望姐姐能好起来。 想爸爸妈妈了。 梅比乌斯姐姐真好，看病治病都不要钱，克莱因姐姐也很可爱。 好想回到学校，我还欠同桌一瓶牛奶，我和她拉过小拇指发过誓的。 妈妈被查出癌症，癌症是什么？爸爸是很厉害的大货车司机，可昨天奶奶说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是多远？ “……”云墨闭上双眼，缓缓转过身，走出这个曾经有无数人来过的病房。 云墨曾看到在中世纪的欧洲，那高高耸立、庄严无比的教堂上，无数人双手合十，对着高贵的神像静默的虔诚祈祷。 但那不过只是闲暇之时，人们才会想起去教堂祈祷。 而真正深陷苦难与深渊的人，他们在医院，每一刻都带着不应该存在的希望去期待，盼望着自己能够活下去而不是最好的结果。 当灾厄真正降临到自己或是最亲近之人的身上，那一刻人们才能体会到无助与无力。 声嘶力竭又能如何，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想要去做到就能做到。 世界本就如此真实，没有牺牲的世界，就不会诞生尊重生命的可贵性。 云墨记得游戏里凯文曾经说过：“救世绝非易事，有时候我们连一个人都拯救不了。” “会好起来的。”云墨留下一句很轻的话。 女孩或许在睡梦中看到一束略显明亮的光，但那都不重要。 脑瘤晚期，如果梅比乌斯能攻克的话，说不定会让很多绝望的家庭重新回归希望之中。 放在崩坏世界这自然不是问题，只不过这里是另一个地球，规则不相等。 生命，亦有差异。 云墨刚走出门，就看到梅比乌斯摇摇晃晃地走路，随时都要摔倒了一样。 精神已经达到崩塌的边缘，硬生生刺激自己清醒，真是…… 明明在逐火之蛾的梅比乌斯也不算工作狂，克莱因才是加班的冠军啊，只能说屠龙者终究成龙。 “喝点红茶醒醒神。”云墨递给梅比乌斯一杯红茶。 梅比乌斯看了一眼，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彻底昏厥过去，这个时候就可以为所欲为……删掉。 这个时候就可以带她安全回家了。 “克莱因，你知道梅比乌斯住哪里吗？”云墨问道。 克莱因点点头：“跟我来，云墨前辈，你有博士家中的权限，可以无限制进入。” 第二十章 涩蛇蛇想要长肥 云墨恢复到普通的状态，跟着克莱因朝着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区走去。 让云墨感到意外的是，梅比乌斯竟然没有和其他逐火之蛾成员住在一起，在一个狭小的屋子里居住真的可以吗？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克莱因陪伴，其实也算不上孤单。 至于原因，已经不用再说了，再说下去全天下都要知道了。 梅比乌斯对其他人的怨气挺大的……尤其是和千劫。 很快，三人就走进小区，这个时候云墨才为自己刚才的愚蠢想法感到惭愧。 梅比乌斯怎么可能甘心居住在小屋子里，实验室的仪器和设施都放不小。 所以直接把小区都买了，把最好的独立房子改造成超大的房屋……有钱任性，没毛病。 任何一种绝症的治疗药物专利，都足够梅比乌斯赚得盆满钵满，只要她想要赚钱的话。 更别提还有Mei这位站在人智顶端的科学家，那些纷繁实用，超越时代的科研成果的专利费可不便宜。 虽然Mei和梅比乌斯的关系很微妙，但关于财政，就算Mei会剥削梅比乌斯，可还是会给梅比乌斯充足的实验经费。 “云墨前辈，睁大你的眼睛，扫虹膜。”克莱因提醒道。 “好。” 云墨将自己的眼睛对准房门扫描的装置，可机器却显示“错误”的红色感叹号。 “嗯？不行么，克莱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克莱因平静地说道：“云墨前辈曾经在帮助维尔薇对抗逐火之蛾的时候，解放过律者的力量，当时梅比乌斯通过一系列特殊手段发现了这个事实，并收集了你的虹膜特征。” “所以只需要解放律者的力量就好。” 云墨尴尬地笑了笑，自己老六的身份怎么又多了一个人知道。 “嗯，我试试。” 棕色的眼瞳在顷刻间变幻，瑰丽的星空在深邃的瀚宇里漾起一层层朦胧的光雾，神秘而又绚烂。 “认证成功，进入批准。”带着感情的机械声音从克莱因嘴里传出。 云墨好奇地看向克莱因，不解地问道：“怎么是你发出声音，难道不应该是大门回应吗？” 克莱因呆呆地站在，“我不知道，这是博士的设置，我曾提出多次抗议，这样的设置太影响工作效率，但博士并没有接纳我的意见，她说这样比较有趣。” 有趣……这不是我的作风嘛…… 云墨内心忽然涌现一股愧疚感，自己想去做就会去做，游戏人生的态度貌似传染下去了…… “所以你就这么一直带着？” “嗯，我和博士一直都在一起，其实这也可以很好地监控家里的情况，所以没再反驳了。”克莱因人畜无害地说道。 “辛苦你了克莱因。” “辛苦？我并不这么觉得，虽然很累，因为除了必要的科研以外，还要处理博士的日常琐事，但我就是为此存在的，所以并不辛苦。” 云墨好羡慕，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一个忠诚的武装人偶，酸死了。 但一想到克莱因是自己人，内心的酸涩骤然衰减下来。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把梅比乌斯安顿好我就离开。”云墨抱着梅比乌斯进入屋内。 屋内的家具都摆放得很整洁，除了……几只大蜘蛛到处结下白色的网，尤其是天花板上，还有乱放的内衣与罩子……杂乱无章，狼狈不堪。 “这个……哈，哈哈……你们生活得很随意啊。”云墨高情商发话。 克莱因依旧是平静的语调说着很正常的话：“十几天没回家了，我和博士在医院住了很久，这很正常，我很快就可以打扫完。” 说完，克莱因摇摇晃晃地拿起扫把，准备做一个全面清理。 但云墨这个家务能力拉满的人知道，要全面打扫一个家有多累，哪怕是一个经常锻炼的成年男子，也坚持不完一个人打扫一个较为宽敞的公寓。 每一个死角都需要弯腰俯身，然后绷紧身体去清理。 还有窗户，与天花板，得先找来一些工具和垫脚的才行。 还有很多很多……厨房的抽油烟机与橱柜，所有的碗筷，在这之前还得准备好洗洁精和手套围裙等。 如果没有全部准备好，漏了几个，又得花时间重新去买。 时间、精力都会浪费得很多很多，强撑着做完绝对是满身大汗，比跑马拉松活动的肢体还要多，毕竟马拉松不怎么需要动脑子。 看到克莱因这个模样，云墨想起了曾经周日通宵一晚，然后周一去学校上课的自己。 脸色煞白，就跟要猝死了一样。 “算了克莱因，你也先去休息吧，我用律者的力量把自己清理干净，很快的。”云墨实在不忍心。 克莱因点了点头，她并不如梅比乌斯那般倔强，能省事自然不会多此一举。 “好的，谢谢云墨前辈……”克莱因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小了不少。 两个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还有以前的Mei也是，为了研究经常一两天不睡觉，用药物强撑着。 不过现在相比之下，Mei轻松了许多。 崩坏不存在的话，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就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呼……”云墨深吸一口气，把梅比乌斯悬空着，然后伸出手大声地喊道：“狂风，臣服于我！” 刹那间，骤然奔腾的疾风听从召唤，灰尘并不会被吹得到处都是，而是有规律有边界地被精准送到外面的世界。 蜘蛛也成功体验了一下蜘蛛侠在城市高空飞翔的感觉。 小蜘蛛们一觉醒来，八只眼睛里都不由得浮现问号，一觉醒来家没了，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蜘蛛：听我说，蟹蟹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云墨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充满童趣。”克莱因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只是觉得这么念很有感觉，会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好了好了先不提这个了，你先回自己房间睡觉吧，你也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把梅比乌斯安全放回床上再离开。” “嗯。”克莱因听话的回到房间。 云墨抱紧梅比乌斯，在走廊上走了大约20s，这个房子怎么这么大啊…… 不应该是公寓么，搞得跟一个小别墅一样。 很快，一扇极其显眼的门出现在云墨的面前，门前挂着一条会动的墨青色小蛇，似乎是在观察目标，有类似竹叶青的行为。 随着云墨的移动，蛇的眼瞳也始终聚焦于云墨，有点像捕食猎物一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有趣的玩具，嗯……应该是玩具吧，我试试……大概率不会逝世。” 云墨开玩笑地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死亡，但对待生活总是要保持一个幽默风趣的态度才好，那样才不会感到无聊。 在云墨伸出手，准备触碰到蛇的一瞬间，那条蛇突然闭上双眼，主动地缠绕在云墨的手腕上，还轻轻地用头蹭了蹭，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它的危害。 “唉？这蛇这么温柔，不符合梅比乌斯造物的风格啊……” “我还以为这你带有这个世界无法救治的剧毒，性情凶猛，当我触及的时候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掉我呢。” 云墨也用手指温柔地抚摸，蛇鳞很冰冷，不过突出的蛇信子打在云墨的手背上很暖和，还有点潮湿。 在另一个房间的克莱因刚睡醒，又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嘴里还喃喃道：“啊，忘记了……忘记和云墨前辈说不要去挑逗博士门前的蛇了，那不是装饰，是博士新的研究：第二意识体，身上的每一处触感都会在博士醒来后的身体上有所体现，按照博士对前辈的感情话，蛇大概是不会攻击前辈，但…算了，云墨前辈应该不是那种多事的人。” 说完，克莱因本就像灌了铅的眼皮瞬间合上。 昏昏欲睡的大脑已经支撑不了克莱因的行动了，她只想一觉睡到自然醒。 这也是生物脑的弊端，只要是生物就总有一个极限。 当初梅比乌斯为了让武装人偶更加逼真，选择忽略效率，追求真实感。 这也是为什么克莱因会感到困倦，还有后面一系列武装人偶都跟人类别无两样，除了比较小以外。 而云墨这边还在和蛇玩的乐此不疲。 蛇温柔起来真的很可爱，眼瞳亮闪闪的，像是洒满星光一样璀璨。 身体缠绕上来，在云墨的皮肤上移动，给到一种光滑的触感。 蛇似乎想要更进一步，于是顺着云墨的手臂爬到云墨的脖子上，瞬间像围巾一样围着云墨的脖子，然后头直奔云墨的嘴唇。 “有点痒，小家伙挺有灵性的，不过为什么梅比乌斯做的创造物为什么会没有攻击性，按理来说梅比乌斯很想把我绑起来关在晦暗无光的地下室进行脑海中各式各样奇思妙想、天马行空的实验才对。” 云墨说话着，忽然蛇头猛吐，蛇信子与云墨的舌尖碰触在一起。 不过云墨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因为蛇很快就退了回去，有点像含羞草的应激反应。 大概是不小心吧，不然这就是一条涩蛇，蛇都比人会玩。 “好了好了，小家伙先别闹，我先送你主人回房间了。” 云墨轻轻地摸了摸蛇的脑袋，然后推开大门，入目是一片洁白的房间。 主色调是纯白，配色是墨绿。 云墨也没想到梅比乌斯原来还喜欢这种古怪的颜色搭配，绿色很合理，白色…… emmm……现在看来也很合理。 因为在逐火之蛾的时候，因为崩坏的压迫，导致梅比乌斯对自我生命蜕变的极致渴望，所以英桀们对梅比乌斯存在好感的少之又少。 游戏中乐途有个经典对话堪称一绝—— 芽衣：“梅比乌斯，你曾经对千劫做过什么吗？” 梅比乌斯：“做过手术啊，怎么了？” 芽衣：“但我看他似乎不是很喜欢你。” 梅比乌斯：“这里面有几个人是喜欢我的？用你头上的角都数得过来吧？” 云墨当时看到这里也是哭笑不得，但反过来想，芽衣头上只有两个角，两个角数得过来，也就是说，蛇蛇知道爱莉和伊甸喜欢她，不然一定会说：“这里面的人有喜欢我的吗？”这句话。 果然是傲娇蛇蛇，不过千劫和梅比乌斯的关系…… 一个字就可以精辟地概括：滚。 至于为什么梅比乌斯现在变得小小的，不如以前那么丰满…… 云墨有幸当了一回吃瓜群众，看见千劫拿着她当了回锄用来锄地，画面极其残忍。 然后梅比乌斯就失去了她引以为傲的身材，在这之后，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不在意，但还是会悄悄偷走云墨给kiana准备的木瓜奶，然后喝光之后直接将其毁尸灭迹，杯子被惨绝人寰的对待得只剩下寥寥原子…… 毕竟kiana那个地方的成长是有目共睹的，从一开始b增长到c，顶级作战装甲往往为了更加高效地增幅战力，都是刚好合身，不大不小。 英桀们的顶级装甲一般来说，最多一年换一成，这还算多的呢。 唯独kiana和梅比乌斯不同，这两个换得有些频繁。 kiana是平均每隔两三个月都要重新测量身体数值，而梅比乌斯是一段时间死一次就换，和千劫战斗后，直接化身超a战士，而最开始跟伊甸一样…… 如此巨大的转变，隔任何女人身上都无法接受，梅比乌斯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比谁都惦记着这件事。 还一个人悄咪咪地躲在实验室，把克莱因赶出去，自己蜷缩在墙角不停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至于kiana为什么能成长得如此明显，梅比乌斯将其根本原因归因于云墨做的特制木瓜奶。 至于为什么云墨会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就得问守口如瓶的克莱因了。 所以，云墨才说克莱因是自己人啊。 第二十一章 同桌的你 克莱因无比清楚梅比乌斯的自傲有多么不允许这件事泄露，为了自身的安全，和云墨达成协议，成为了云墨安插在梅比乌斯身边的“内鬼”。 这就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虽然云墨也没有要求克莱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了，梅比乌斯还是很安分的，当然这个对象仅限于云墨。 云墨轻轻地将梅比乌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站在门前看了一眼睡颜姣好静美的梅比乌斯。 就像一位十四岁的傻白甜美少女。 可惜，切开是黑的，而且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那种。 但抛开现实直接谈结果显然是不负责的，即使梅比乌斯的风评不好，可至少她的做事并你不是一个毫无逻辑的恶的状态。 包括生命研究，在帮助人类战胜崩坏的前提，还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这个过程确实牺牲了不少实验体，但没有梅比乌斯的科研，牺牲的人也不会是少数。 只不过从一群人，变成了另外一群人罢了。 而现在，云墨看到了平凡时期的梅比乌斯是一个什么样子。 云墨忽然想起了一个段子—— 孩子：我长大以后要当医生。 爸爸：好啊，医生收入多高啊！ 妈妈：好啊，医生社会地位高！ 奶奶：好啊，当个好医生名气多大啊！ 爷爷：好啊，当医生人脉广，路子多！ 孩子：医生不是治病救人的吗？ 想来真是讽刺，身为同胞的人想尽办法挣黑心钱。 被人畏惧的梅比乌斯却在做着慈善一样的行为。 “呼，睡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那我也该回去了。”云墨转身离开。 不过就在刚出大门的时候，蛇又缠绕了上来，爬到云墨的头顶，大有一副耐着不走的样子。 云墨伸出手碰了碰蛇的小脑袋，笑了笑：“小家伙想跟我走吗？” 蛇给出了回应，很快就缩进云墨的衣领里，然后蜷缩着身子像是冬眠一样，缓缓合上蛇瞳。 “……这，把我的胸膛当温暖的小窝了吗？我带走这条蛇的话，梅比乌斯应该不会说什么吧，我跟蛇蛇关系这么好应该没问题。” 云墨整理好的衣领，关好房门。 而来到外面的城市，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尤其是情侣牵着手说着暧昧的话语。 云墨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要不要屏蔽掉自己的感知，因为那太吵了。 而且肉麻和谎话充斥在耳畔，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大多数脱口而出的暧昧言语，在云墨看来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没有质感。 “亲爱的，房产证加上我的名字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房子是我爸妈全款买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就问问而已，加了名字有安全感啊，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也凑个开心不是吗？” “啊这……我回去问问我爸妈的意见吧。” “哎呀，都多大人了，还什么事情问父母，我就从来不管我父母说什么，只要自己愿意就好，顺便给我妈的名字也加上吧，她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 云墨直接叹为观止，这不是妥妥的吸血鬼吗？ 男方父母全款买房，不仅要加一个没有结婚的女朋友的名字，还要把女方的母亲名字加上。 啧啧，这不纯欺负老实人？ 云墨摇摇头，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当场就屏蔽了自己的感知，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还是少见的为好，毕竟在「梦」里见过太多了。 云墨可以以一个普通的方式生活在小城市里，但那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同化。 现在的社会有一个大毛病，就是金钱至上的思想深入人心。 比如成功，一谈到成功，人们首先作为最核心的观察点便是他的财富。 有多少存款，在哪儿有多少套房，一个月赚多少之类的。 当所有人都将目光如此看齐，市场就会被资本尽数占据，人们将会从人力资源变成人力资本，沦为一个为资本敛财的工具而已。 这样的世界，真的很糟糕。 “哈……算了，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一切与我无关。” 云墨喃喃道，快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因为下雨天的缘故，云墨走的很慢很慢。 坑坑洼洼倒影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四周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在没有她们陪伴的情况下，毫无意义。 云墨轮回了数千、数万次，曾与冰冷的星空彻夜长谈，因为黎明遥遥无期。 他寻找的答案，无非情感二字。 找到了，就不要松手了，多累多痛都不会松手。 “今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今天你是否会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悦耳的歌声从霓虹闪烁的店铺传出，云墨望向歌声的源头，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一眼没能看出店铺到底是做什么的。 《同桌的你》云墨很熟悉，是曾经在高三拼命学习的时候，老师为了缓解学生的压力，以及另外一层深层的含义，在连续的两节英语课为我们在大屏幕上播放这个电影。 主角和同桌的女孩都有好感，却从未彻底表明心声。 高考让两人分道扬镳，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但学生时代，我们都未曾相信过命运能够战胜我们，一直都天真地认为只要两个人坚持下去就可以克服困难险阻。 可事实并非如此，主角事业备受排挤与打击，而同桌的女孩和主角在不同的国家生活，总是期待主角的来信。 可那些书信都被人为的撕碎，导致同桌的女孩心灰意冷嫁给了另外一个不爱的男人。 而主角也取了一个黄脸婆，甚至某天工作回来，发现那个黄脸婆在跟别人的男人偷情…… “哈…哈哈……”云墨清笑道，“老师是真的敢啊，放这种电影给我们看，不过……那的确是现实，社会就是一个大染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一幸免。” 幽默风趣的瘦猴子、意气风发的学霸、还有刘江宇漂亮纯真的前女友程倩…… 大家都变了，云墨可以肯定，至少在某一个时间，程倩是真的想和刘江宇走下去，但最终还是成为了拜金女。 云墨陡然想起了那是一个下午，窗外是落叶飘零的世界，黄昏凝视着稚嫩的学生，笑的十分慈祥。 四架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动着，看不见的细小粉笔灰飞的满天都是，大家的眼神都充满好奇，认真地注视着唯一的大屏幕。 那时的教室充满了青春的气息，有人暗恋着，有人热恋着，也有人刻苦努力想要为父母争光着。 那时候，人情不是吃一顿饭，喝个酒，而是一瓶可乐，一顿早饭，一个汉堡…… 甚至一包辣条。 尤其是夕阳落下，余晖泯灭后天幕变得黑沉沉，不久密密麻麻的雨滴打在窗户上。 当闪电划破黑夜，发出振聋发聩的巨大声音时，教室里总会发出高声贝的喊叫，随后是一阵哄堂大笑，大家都笑的很自然很开心。 烦恼和忧虑如堕烟海，掉在茫茫无际、烟雾弥漫的大海之中，怎么也找不到。 可如今，骐骥过隙、花谢无声，云墨再强，也等不到过去的纸飞机重新飞回自己的手心。 纸飞机死了，永远的死了，是云墨亲手埋葬的，棺椁名为——「心」。 大家终究是没能战胜命运，倒在了严寒中。他们单薄的衣服支撑不了他们走过凛冬，于是换上一层厚厚的棉袄，即使如此，也没能走出去。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跟我在一起……” 歌声像是缥缈的烟云，将云墨涌入其中，看不清虚实。 不知不觉，云墨也哼起了小调，跟着最后的歌声合奏。 而就在下一秒，云墨忽的站住原地，眼神有些发愣，一时之间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手中的雨伞阒然无声地从手中滑落，雨很大，大到云墨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云墨仰起头闭上眼睛，思考了很多很多，最后低下头认真地说道：“你不该来的。” 眼前的秦溪攥紧身上的衣服，头发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贴在皮肤上遮住了大半脸庞。 十分狼狈，仍谁都不会认出来这是那个即使三十多岁也依旧会被过去的同学惦记追求的秦溪。 秦溪的嘴唇惨白，这雨不知道从何时下起，但云墨知道她淋的时间也绝对不少。 她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后，只不过因为感知被屏蔽而没有发现。 “我不是，为了，钱……” 秦溪思考了半年，千言万语都无法说出，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看上去有点滑稽的话语。 但云墨非常清楚，这不好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知道。”云墨回答。 两人站在不到三米的对面，气氛很宁静。 “我…是来告别的。” “……嗯。” “我以前喜欢过你……” “我知道，以前知道，现在也知道。” “现在我……” “有些话，说出口就无法收回了，谨言吧，秦溪同学。” 云墨将同学两个字咬的很死，他并不想伤害别人。 但是在感情这个领域，往往并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案，想要守护好一个人，就会伤害到一个人。 秦溪明显犹豫了很久，眼神低迷。 “谢谢你，云墨。” 秦溪突兀的道谢，让云墨顿感疑惑：“谢我干什么？” 秦溪用手拭去眼边的雨水，很自然地笑了出来，就跟曾经她趁着下课时间趴在云墨班级窗户上一起看电影的笑容一样。 “不告诉你，反正谢谢你。”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来之前我也很犹豫，一直在想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去见你，哪怕是最简单的告别也好，感谢也好……我怕你嫌我啰嗦，打扰了你的生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但我还是赌了一把来见你。” “我赌赢了，云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就连拒绝人也很认真很真诚，真好……” “我想了很多告别的话，但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因为最后的告别一定要盛大而圆满，而我做不到这点……” “所以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便是感谢你，从来没有改变的你，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我，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 秦溪的话说的很笨拙，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惊艳的桥段。 每一个词汇都无比简单，就像过去的她一样，也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望着他笑，即使他无数次拒绝了她的告白。 窗外的纸飞机，这一次飞到了过去隔壁班的某个干净桌子上。 带着记忆，与朦胧的感情。 如今，云墨和她隔着大雨，只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再见”。 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云墨呆呆地杵在原地，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一样，被雨水无情地冲刷着，直到很久很久才后知后觉地拿起伞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并不感到后悔，从始至终他都拒绝了秦溪的爱意，但少年时期，谁没有真的动过心？ 尤其是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 云墨在没有遇到布洛妮娅她们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 秦溪在回去的路上依旧淋着雨，这时一位好心人走过来递伞：“给你吧，这是多的伞。” “谢谢，不用了，淋雨让我感觉很清醒。” 秦溪只是摇摇头，拒绝了陌生人的好意，就跟云墨曾经无数次拒绝她一样。 老师没能教会的拒绝，云墨教会了秦溪。 往事如飞花般绚烂吗？秦溪不知道，她只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操场上，无数女孩为他帅气的打球姿势喝彩。 所有最耀眼的光芒都在他的眸子下显得黯淡失色，她曾幻想过自己是那特别的公主。 等他累得满头大汗时，走到他的身边，将矿泉水递给他，然后他满眼欢喜地看着自己，大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种经常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情节，终究是没能在秦溪身上得到体现。 雨幕下，秦溪的眼睛是天蓝色的，因为那时候的天空就是如此湛蓝。 第二十二章 李素裳：v我50，教你太虚剑气~ “呃……好饿啊……”李素材摸了摸自己扁下去的小腹，不断发出“咕咕”的叫声。 刚苏醒，还没在长空市站稳脚步，就莫名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没有天命，李素裳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啊。 然后这几天就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第一天 早上八点，有人邀请自己去参加叫什么漫展的东西，真好，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给赚了一千块，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简单的任务？ 不过看发布任务给钱的人也挺开心的，莫非是我亏了？一千块在这个世界很少吗？ 不懂，总而言之先解决吃饭的问题吧。 早上十一点，去名为KFC的的店铺吃了一顿店员推荐的套餐，有薯条、汉堡、奶茶、还有一大只鸡，珍馐十分美味。用了八十块。 中午十二点，去游戏厅打游戏，用两百块换了硬币，但全输了，一气之下又换了两百块，玩了半个下午输光了。 下午三点钟，路上有一个小偷偷走了路人的钱包，作为一名侠客，自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过轩辕剑没跟着带来，只能用拳头了，好在发现对手很弱，及时收住力气，不然就打死了，罪过罪过…… 路人也很善良，给了自己五百块当报酬。 很好，继续去游戏厅打游戏吧！这次一定都能赢回来！ 下午六点，离开游戏厅，身上仅剩下两百块。 奸商啊，这游戏根本就赢不回来！可恶！等我先果腹过后，就让店家知道我李大侠的厉害！ 晚上七点，迷路了…… 晚上八点，迷路中…… 晚上九点，还在迷路中…… 好复杂的路标啊，根本看不懂，这附近是没有饭店吗？ 忘记回去的路，好想再去那家饭店吃一顿烧鸡…… 晚上十点，终于找到售卖食物的了，冰淇淋？奇怪的名字，谁会吃凉凉的食物啊，但没办法，总不能去吃树根刨土吧。 晚上十点过两分钟，买到冰淇淋了，好吃~ 晚上十点过三分钟，冰淇淋吃完了，又买了一根，开森~ 晚上十点过十分钟，吃了好多好多冰淇淋，感觉肚子有点凉，这个食物竟然还有寒气入体吗？看我用内力排出寒气。 晚上十点过二十分钟，所有种类的冰淇淋都吃了一遍，好吃~肚子饱饱的。 晚上十一点，大街上没有人了，家家户户都关门停业。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区区风餐露宿，当初混迹江湖的时候可没少在树上睡过。 嘿咻！晚安~~ ————第二天 早上七点，肚子饿了…… 身上只有不到五十块了，得省吃俭用才行，嗯？那里有卖包子的，去买点。 早上八点，吃饱了，老板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不就吃的多了一点吗？ 好消息，吃饱了，坏消息，没有下顿…… 啊啊啊，盘缠都用光了！赤鸢师祖快来救我啊，这个世界好难生存。 中午十二点，去到昨天的漫展，发现已经没人在了。 晚上八点，好饿啊，已经不想说话了，饿到没力气了……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感到饿了。 ————第三天 凌晨一点，饿醒了…… 脑袋昏沉沉的，不行，李素裳你怎么能成为第一个饿死的大侠！ 晚上十一点，已经不行，要死了…… 赤鸢师祖，母亲，父亲……请原谅素裳！ 今日素裳决定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嗯？那里有一个人竟然没有躲雨，不打伞就漫步在雨中，一定是一个追求武道的人！我的钱钱来了…呃，不对不对，是他的机遇来了！ 然后时间回到现在，云墨看着淋着雨，脸色煞白的李素裳踉踉跄跄地跑到自己面前，双手托着酥胸，环抱身体，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势。 “这位朋友请留步，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有缘……” “我看你双目澄澈，根骨清奇，脉络通畅，是十几天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因此特来送你一场大造化，保你以后平步青云，成为本姑娘之下的天下第二厉害。” “只需要借我50，我教你至高武学：《太虚剑气》！这可是江湖无数人都追求的至高武学，换做其他人我都不屑于展露。” 云墨：“……” 云墨本来还在emo之前和秦溪的告别，缘分如朝生暮死的蜉蝣一般，转瞬即逝。 结果李素裳的一番发言激起了他的中二之魂。 你以为我不会吗李奶奶？小心我一记神蕴摔你天灵盖！ 不过……云墨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于是轻咳两声。 云墨：“且慢，小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神色涣散，近日必定遭遇不顺之事…我说的没错吧？”（废话，一个古代人来到陌生的现代顺着走就怪了，现代人都不敢说自己生活过得顺。） 李素裳瞪大双眼，十分震惊地望着云墨，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云墨心中冷笑，但表情却是十分凝重，“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已泄露天机，但……相遇即是缘分，万事不顺不如听我一言，由此宏运大发，体健神清、消灾避祸……” 李素裳眼中的云墨一下子就高大起来，莫非是遇到跟赤鸢师祖一样的仙人！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有能力的人希望借助周围的环境忘却世事，沉湎于桃源世外，这是小隐。真正有能力的人却是匿于市井之中，那里才是藏龙卧虎之地，这是指中隐。 只有顶尖的人才会隐身于朝廷之中，他们虽处于喧嚣的时政，却能大智若愚、淡然处之，这才是真正的大隐者。 莫非眼前的少年其实是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谪仙？！看淡凡尘，隐入尘烟的绝世高人！？ 李素裳：“是李素裳冒昧了……还请高人指点迷津。” 李素裳抱住双拳，鞠了一躬，然而因为肚子空荡荡的，都有点站不稳，身体摇摇晃晃。 云墨不急不慢地，装出一副语重心长，忧愁地说道：“唉……这个恐怕有点困难啊，我姑且问问，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我说的不仅是时代，更是一个置换的空间。” 李素裳连忙点头，若说之前还有点半信半疑，认为云墨有可能是一个神棍，那现在李素裳几乎就可以肯定云墨是真的神！ “没错，那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回去吗？我会不会死啊……” 云墨绕圈子，深奥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厄运缠身，加上初来乍到肯定人生地不熟，处处碰壁是必然的。” “我当然可以帮你拔除厄运，但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助你对吧？” 李素裳诚恳地说到：“嗯我明白，如果真的是毫无所求那才值得起疑心，我也不会放心。尽管说吧，只要是我李素裳能做到的事情，力所能及之内，绝不推辞！” 云墨试探性地问道：“你就这么放心我？” 李素裳忽然傻笑起来，摸了摸后脑勺：“嘿嘿，高人长得这么好看，我觉得不是坏人。” …… 云墨无了个大语，但转念一想这才是李素裳。 神州折剑录也说过，李素裳是一个大颜控，居然天真地认为罗刹人奥托是一个好人，对于长相不错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与信任。 难怪难怪，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好像又没那么离奇。 “行吧，我在帮你解决完后，你得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emmm……不不，你是天煞孤星，命格极为特殊，我出手会折寿几许，所以得加条件，三个要求。” 云墨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点了明智的赞。 至于要求，还真没想到什么，只是认为以后可能用得上。 李素裳稍作思考，答应了下来：“好，但有个前提，不能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姑娘可是侠客，有自己的行为底线。” 云墨笑了笑，“当然不会，那么就这么约定了，走吧，在正式的工作前，先去把你的肚子填饱，相想必你一定饿坏了吧。” 李素裳“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就跟上云墨并排而行。 “不亏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话说，我一直这么称呼高人也不太好，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云墨眼珠子打转，心想肯定不能用自己原本的名字。 毕竟李素裳和符华也来往过，也肯定从她的父母那里听说过我和赤鸢的事情。 现在说出来就没有神秘感，得想个假名字才行。 “我姓徐，名镜渊，外号纯爱战士，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并不在意。”云墨说话语气平静的很，颇有仙风道骨。 “好的，徐前辈。” 李素裳嘴上如此说，脑中在想纯爱战士这个陌生词汇，难道是有大爱的战士吗？ 但不管怎么说，徐前辈一定是武功高强的仙人，说不定跟赤鸢师祖一样。 怪不得对自己说的《太虚剑气》不感兴趣。 云墨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神情宁静，忽悠涉世未深的小李子还挺好玩的，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会不会拔刀而起。 很快，云墨带着李素裳回到了梅比乌斯的小区，不过并没有进梅比乌斯的私人住宅，而是随便找了一个装修过但没人居住的房间，提前用风律的能力打扫，然后用理律的能力构筑一把钥匙用最朴素的方式开门。 随即云墨指挥道：“你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我去准备一下食物。” 说罢走进厨房，直接开启虚数空洞跑到自己的家里，蹑手蹑脚地打开冰箱，收集食材，然后顺走厨具…… 在离开之前，云墨还留意卧室的动静，里面的有三种不同频率的微弱呼吸声。 看来kiana，爱莉希雅还有符华都很老实地接受了普通人的生活，早睡早起身体好。 回到李素裳这边，云墨开始做起饭，没一会儿香气就飘出厨房，被李素裳嗅到。 “好，好香！”李素裳小声地念叨，口水情不自禁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吓得李素裳连忙用手擦了擦。 “不行不行，要忍住李素裳！不能在徐前辈面前丢人现眼。” 李素裳吞了吞口水，将脑袋扭到一边，看着外面的夜空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眼瞳不听使唤，老是不由自主地瞥到厨房的位置。 好香…… “啪”的一声，李素裳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响亮。 “忍住忍住，要是前辈觉得我不讲礼节就完蛋了！” 可怜的李素裳还被云墨蒙在鼓里。 过了一会儿，云墨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将“金灿灿”的饭菜放在李素裳面前。 霎时间，李素裳全身颤抖，像是痉挛一样抽搐不止。 当然只有微弱的摆动弧度。 “这些，都是徐前辈做的吗！？感觉…好厉害！”李素裳吞了吞口水，屁股动了动，已经忍不住想要饱餐一顿。 没办法，饿了两天……就是最难吃的东西李素裳都可以吞下去，只要能果腹就可以。 更别提云墨做的饭菜，千金难求好吧。 云墨伸出手递给李素裳一双筷子：“吃吧，不用客气，正好我也没吃饭，一起吧。” 李素裳接过之后，不再多言，夹起一块肉豆腐送入口中。 舌蕾像是要融化了一样，好吃到爆炸，顷刻间，李素裳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油而不腻的豆腐在舌尖弹来弹去，滑滑的，软软的。 李素裳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嘴里还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妈妈…里面有妈妈的味道……” 云墨好奇地抬起头一看，好家伙，脸蛋像是发高烧一样彤红彤红的，眼睛止不住地上扬，饱含泪光。 是不是下一刻就要爆衣了？ 期……咳咳，期待个鬼，期望不是那样。 “这是神州古代的油豆腐，我在厨艺这方面略有涉猎，喜欢和历史联系起来做出符合一个特殊情境的食物，用现代的器械复刻了古代的手法味道，看来你很喜欢。” 云墨拿起一杯清茶，送到李素裳的眼前，李素裳毫不犹豫地拿起一饮而尽，完全没有考虑里面下没下药。 哎，这样的傻姑娘我能把她骗到床上透十次她还觉得亏欠我很多。 第二十三章 忽悠带师前辈，与懵懂少女李素裳 可惜，我云墨是正人君子！ 没错，该被批判的是徐镜渊。 徐镜渊是坏人，跟我云墨有什么关系？ “噗嗤。”云墨忍俊不禁。 而李素裳还在沉浸式体验“国宴”级别的美食，虽然菜肴的数量少了点，但味道可一点不差。 “徐前辈！真是太好吃了，要不以后我就跟着你生活吧，这样我也好听你的话然后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不是吗？嘿嘿……”李素裳傻傻地笑着，嘴角的油渍都没有擦干净。 云墨没有立刻给出回应，高人，就得要慢。 做事要显得云淡风轻，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才符合高人形象。 “小丫头是担心以后没有饭吃吧。”云墨看透李素裳心思，直接戳穿。 李素裳不觉得意外，毕竟是真正的仙人嘛，连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难处都知道，还不知道这点小心思吗？ “徐前辈果然慧眼，我这不是刚来这个世界，没怎么熟悉嘛……” 云墨：“也是，你刚来这里，也没有身份证，打工的渠道也没，还容易被人坑蒙拐骗（你自己不就是？）确实赚钱也是一个难点。” 李素裳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徐前辈人又好，心善，做饭还好吃，一定不忍心我被别人欺骗的吧！” 云墨意味深长地笑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云墨可是利用心理学，可以去迎合一个人想要得到帮助的心理，让她主动说出自己想要提到的话题。 这样不突兀，让对方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与奇怪，毕竟谁会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是被人安排的呢？ 云墨还是不着急，继续说道：“那如果是我骗你呢？” 经过前面几次事件，李素裳对云墨的怀疑已经降得很低很低。 人又这么好看，对自己又那么好，做的交易也不过分，还给饿了两天的自己做了这么好吃的一顿饭，还愿意收留自己，对自己的悲惨遭遇表示同情。 这是坏人吗？这明明是妥妥的大善人啊！ 李素裳用斩钉截铁的语气无比肯定地回应道：“徐前辈就算是骗我也是有理由的，素裳绝不会对徐前辈生气，江湖中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徐前辈有恩于我，我岂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 “还请前辈放心，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一切后果由素裳自行承担，徐前辈没有任何过错。” 云墨满意地点了点头，小李子真好忽悠啊。 一个谎言想要继续走下去，就得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 一开始的小小玩笑，演变成现在这场闹剧。 不过也算是云墨给李素裳上的第一课吧，作为李素裳的师祖，教诲后辈不要轻信于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的态度我看到了，这些日子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每天正午都会回到这里，为你留下足够的盘缠，然后做一顿午饭给你，剩下的时间你自行安排吧，出去玩也好，吃饭也好，不用向我汇报，也不用感到亏欠我，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尽快融入这个时代就好。” 云墨侃侃而谈，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关心。 顺便将手放在桌子下，悄悄构筑一个干净的手帕，然后缓缓起身。 “擦擦嘴，吃饭不要太急，如果你还觉得饿，大不了我再做一顿就是。所以不要心慌，没什么好急的，我知道这个时代的节奏对你来说还是太快。” “但……”云墨主动用手帕擦去李素裳嘴角的油渍，笑容温润和煦。 “至少在家里可以放慢你的生活，没有人可以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也不必担心外面的风风雨雨。” “享受生活，成为自己就好，仅此而已。” 云墨的安慰话精准地戳中李素裳的要害，就算是初临现代的李素裳，也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个时代过于浮躁。 通过这段时间李素裳的观察，大多数人都按部就班，遵循某种被安排好的人生轨迹像木偶一样演出。 学习、考研、卑躬屈膝工作、金钱至上、结婚生子，担起责任，终其一生奉献自己，造福他人…… 不追求自我的生命价值，看似一切都是自愿，却从头到尾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人生。 因为只有这样，社会才会稳固，有人春风得意，就有人狼狈不堪。 但人真的只是为此活着吗？ “愣住干嘛，先吃饭，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哦。”云墨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红烧肉放到李素裳的碗里。 关心之情早已溢满李素裳的心中。 “嗯，好的前辈！” 这可给孤身一人的李素裳感动得有点很，符华虽然也与李素裳同行过一段时间，但她们更多是作为长辈与晚辈的关系相处。 而罗刹人来到中原，莫名其妙地给自己注射了什么东西，陪伴了一天就离开了，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江湖中靠近李素裳之辈，皆贪图太虚剑气，这是武林公认的至高武学。 所以从小李素裳就见惯了虚情假意，男男女女之事都离她远去，只因她天赋极佳，还身负太虚剑气。 自然得到无数人的追捧与妒忌。 而徐前辈比起严厉的赤鸢师祖，更加的亲切和蔼，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李素裳问了问自己，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徐前辈贪图的东西。 就连最珍贵的太虚剑气，徐前辈都只是云淡风轻地略过，哪还有什么？ 想起自己告别母亲秦素衣的那天大雪纷飞，秦素衣将沉甸甸的行囊放在李素裳的背上，叮嘱道：“以后一个人行走江湖，可得注意别人，无论你和他有多么亲近，都不要轻易相信他。还有太虚剑气，是我太虚传人的不传之秘，切勿传授给任何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可是很聪明的，谁要是敢打太虚剑气的主意，我就让他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你呀，还是那么跳脱……”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的，没什么事我就出发了！” “等一下，还有最后一句话娘要告诉你，任何人都是带着目的才会去接近另外一个人，如果你遇到了一个真正不贪图你身上任何一个东西的人，那么……就带他回家来见我。” 然而届时李素裳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她的脑海早就已经被各种行侠仗义，斩妖除魔的画面占据。 敷衍地回了秦素衣一句：“知道啦~” 如今李素裳还在埋着头刨饭，只不过眼睛总是情不自禁地上扬，偷偷地瞄着云墨的样貌。 云墨对她的关心，显然已经超过萍水相逢的程度。 不是让自己成为麻木的世人，而是在鼓励自己去活成自己的样子，还将世界的真相告诉自己。 如此无条件地帮助自己，究竟为了什么？ 太虚剑气？不…… 那又图什么？李素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答案。 又或者其实答案已经想出来了，只是她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可以吗？”云墨问道。 自己说的条件十分优渥，初来乍到没有归宿的李素裳应该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 “啊？不，不行，太，太急了……我，我还没做好准备……”李素裳被云墨的话吓了一跳，从回忆中抽离慌不择口地说着糊涂话。 云墨愣了一下，随后平复心境说道：“这还有什么好准备，放心，我给你的盘缠管够，不用担心不够用的问题。” 李素裳忽然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错误地把那句“可以吗”的前置问题理解为……另外一个比较害羞的话题。 “可以可以，没问题！”李素裳赶忙答应下来。 免费的住所，还管究极无敌美味的午饭，早饭和晚饭都给钱自己安排，完全就是公主一样的待遇，什么都被安排好，但李素裳还比皇室的公主要自由，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行程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李素裳一百个乐意都来不及。 而云墨看见李素裳露出很期待的表情，也是轻轻地抿出一抹笑意。 他对身边的人一向都很宠溺，就连成长的教诲，也会以一种温柔的方式去进行。 云墨可不是那种自己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给踹掉的人。 那种人可能只是因为淋过的雨不够大而已，也不说是错的，因为小雨淋一下，感受痛苦的真谛并没有错。 一帆风顺是无法让人快速成长的，只有刻骨铭心的失去与悔恨，才能让人记忆犹新。 但苦难并不值得推崇，能一辈子傻傻地活下去也不失为一种幸福的选择。 失去一切的滋味，比死亡来的更加煎熬。 尤其是你知道翌日的黎明会到来，却始终活在永夜之中，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看着理想的破灭。 身处绝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着必须离开的理由，于是拼尽全力、声嘶力竭，遍体鳞伤，刚触及那缥缈的希望，就再一次陷入更深的绝望。 那种极致的无助，云墨不想让身边的人经历。 去tmd的苦难，我历经了这么多苦难，不就是为了现在安宁的生活，不就是为了让她们开开心心地笑着吗？ “这是钥匙，小区很大不要迷路了，你在其他地方闲逛无所谓，哪里都可以去，但这个小区不要乱走动，更不要串门明白吗？” 云墨拿出理律的权能构筑的银色钥匙，放在桌子上，还有一大堆红色马内。 李素裳点了点头：“嗯，前辈的吩咐素裳会牢记于心，前辈放心好了。” “好，那我现在也该离开了。” 说罢，云墨站起身就要走出房门，李素裳连忙问道：“徐前辈！你不住在这里吗？这么晚了……” 云墨摇摇头，要是被发现夜不归宿的话，明天回到家面对的就不是三个乖乖女了。 李素裳这边中午来做一顿饭发点钱就够了，保证一下她的基础生活，等她融入这个时代之后就可以让她自己去学着赚钱。 啧，怎么感觉我在包养小三？ 不不不，这是师祖对徒弟的良苦用心。 “不了，刚才那顿饭，就是拔除你厄运的媒介，但并没有完全拔除，如果没有出什么意外，每天中午十二点我都会准时回来找你。”云墨忽悠道，“放心吧，有我在，你想出事都难，那就此别过了，明天见。” 云墨关上门，留下李素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端着碗，失神地回应：“明天…见。” 可话音刚落，门又被打开，云墨只探出一个头来，提醒道：“记得把碗筷洗了。” 这下李素裳原本有些空虚的心房瞬间被填满，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嗯！会洗得白白亮亮的，徐前辈就放心去吧！” “什么叫放心去啊，我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去阴曹地府啊喂。” “噗，知道啦，素裳会在家乖乖的。” “嗯，那我这次真的离开了，拜拜~”云墨挥了挥手，然后再次关上大门。 李素裳停顿了一下，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也学着说了一句：“拜拜？” “是再见的意思吗？啊，我记得这时代有一个百问百答的东西叫手机，明天带着钱去买一部好了。” 李素裳想到这里便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开开心心地吃起云墨做的大餐。 说是大餐，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家常菜，但也不知道是自己饿了两天还是怎么的，感觉这些家常菜前所未有的美味。 甚至比起记忆里的神州皇宴上的菜都还要好吃。 李素裳看向窗外的夜空，群星闪烁，熠熠生辉，甚是美丽。 “总感觉现在的星空比刚才要漂亮一点，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真是期待明天中午徐前辈会做什么样好吃的，好期待啊，那……今晚就快点睡觉吧！睡一觉起来买点东西回家就可以见到前辈了！” 李素裳想到这里，就灿漫地笑了出来，扑到软软的床上，轻轻合上了双眼。 用剑心平复心境，还是如过往一样，李素裳的心境宛如平静的清潭，无波无澜。 而这一次，不知从哪里飘落了一片梧桐叶，浮在了水面上，如何也沉不下去。 第二十四章 望子成龙鞭，脱胎换骨棍 云墨这边刚离开李素裳，就匆匆开启传送门回到自己的家里。 简单的洗刷完后，打开卧室的房门。 她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睡姿，爱莉希雅像小孩子蜷缩着身体，kiana紧紧地抱住大枕头，符华打坐熟睡着。 只不过都换上了新的睡衣，kiana是白色，爱莉希雅是粉色，符华是青绿色。 云墨买的床是特制的，很大，容纳四个人还是轻轻松松的，但一想到了以后找到御三家还有更多人之后，这个床……可能就要承受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了。 到时候估计得搬出去到外面买一个大房子了。 对了，云墨猛地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条蛇，闲来无事就拿出来摸了摸。 “小时候还蛮怕蛇的，小家伙会咬我吗？”云墨用手指轻轻挑动蛇的脑袋。 蛇很温顺地露出肚皮，云墨也是好奇地抚摸。 太温顺了，没有一点攻击性，云墨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梅比乌斯的造物？ 除了外形和颜色以外，单从性格上来讲，云墨完全不能把它和梅比乌斯联系起来。 是对我一个人特殊？还是所有人都是？ “emmm，粉色肥婆，决定就是你了！” 云墨冷冽一笑，将蛇放在爱莉希雅的脑袋上，时刻关注着。 虽然这种行为看上去就跟卖队友没什么区别，但只要蛇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云墨是完全可以反应得过来的。 可惜，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蛇根本没有攻击爱莉希雅，云墨又将它放在kiana和符华脑袋上，也都没有反应。 确定了，是一条傻蛇。 “就叫你呆呆笨笨蛇好了，明天送你回主人身边去。”云墨说道，随即也躺在床上，逐渐合上双眼。 而蛇也是自然而然地缩进云墨的衣服里，把这里当成了它的小窝。 翌日，云墨还是按照惯例的早早起床，只不过在厨房却看到老妈已经在做饭了。 “小墨起得这么早？先去洗刷一下醒醒神，今天我给大家做顿早餐。” 李清寒忙碌着，新买的榨汁机还在不停地发出“嘟嘟”的声音，云墨又看向灶台，蒸馒头么？ 不过火候过了一点，如果能调小一点，小火慢慢蒸，加点其他配料防止水分的流失就更好了。 云墨没有给建议，而是快速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今日报道，某岛国少女与华夏剑术协会约战，企图以一人之力战胜偌大华夏，更多信息还请关注官网www……” 云墨嫌弃地说道：“什么嘛，倒是给照片啊，内容看上去似乎略有吸引力，但如果把那女孩的照片放上来多好。挑战哪有看乐子好玩，媒体不懂事啊。” 云墨开玩笑地抱怨道，充分体现什么叫做男儿至死是少年。 就连联通的小姐姐都穿上JK了，这个时代，流量才是关键啊。 云墨最近了解了一个奇怪的梗：小黑子，我家咯咯那么努力，有本事他下蛋你别吃！ 坤坤坤，背带加中分。 黑粉也是粉，有的甚至还能黑出感情来，看看贡献度排行榜，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是黑粉。 能挣钱还能带来欢乐，云墨觉得并无不妥。 “米忽悠前老总疑似被国家邀请去谈话，全体编剧停业接受调查，原因不明……” 云墨嘴角抽搐几下，很正常，Mei已经和国家接触，也就意味着国家已经知道了Mei等人的存在。 崩三编剧自然要被请去喝茶，对于编剧，云墨只想说，吃我太虚剑神！ 刀刀刀，你一定是有什么心理创伤吧？ 除开那些以外，S级女武神、融合战士、律者来到这个世界，就跟神明没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毁灭的快慢而已。 我家阿华一拳下去，核弹都得退让三分。 这个时代的文明与科技水平远比不上逐火之蛾，规则也十分羸弱，任何一个律者都可以轻易灭世。 对于这等强大，根本无法用法律约束的存在，谈判与妥协就成为唯一的选择。 不过Mei应该清楚，云墨对Mei的能力还是十分相信的，不会搞出太大的阵仗，更不会搅乱宁静的生活。 “马斯克泪崩，世界首富移位，新的世界首富为22岁来自的俄罗斯女孩……” 云墨：“我家布洛妮娅真厉害。” 云墨忍不住骄傲地笑了出来，有一种躺赢的感觉。 小时候云墨去医院看病，医生说他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能吃到软饭也是自己的能力，嗯哼。 “小墨，快去叫你女朋友起来吃饭，我马上就做好了！”厨房传来李清寒的喊声。 云墨应了一声，就回到卧室，把三只懒虫都叫了起来。 然后—— 李清寒和老云坐在云墨的面前，云墨身边围着三个“风华正茂”（没一个低于5万岁），各有千秋的年轻女孩。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僵硬，云墨一直能感受到父亲那有些愤懑、埋怨以及鄙弃的眼神。 就好像在说：“你个人渣！”这种话。 这能怪我吗？渣就渣，总不可能抛弃吧？ “kiana怎么样，伯母的手艺还不错吧？”李清寒嘘寒问暖。 kiana点了点头：“嗯。” 然后就没然后，其实这个时候应该接一句“很好吃”，但kiana性格就是这样，很难说一些违心的话。 而李清寒的关心则是表明自己对kiana的满意，因为这个女孩给她的第一印象真的很好，好感拉满。 也说不上具体是因为什么，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缘由，那就是kiana看上去但纯情，专一。 李清寒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羞涩，拒人于千里之外，将城墙垒得很高，唯独给一个人留下了小道的自己。 曾几何时，李清寒也未尝没有被追求过呢？可惜年轻时候还是太青涩了……不懂得人际交往，也拒绝了许多人的好意。 kiana的眼神与言行举止都在表露着她是一个很高傲的女孩，但正是因为这份高傲，让她能够认可的人非常少，这种女孩一旦认准一个人，那便是一生。 “符师傅不要客气，尽管吃，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哈哈。”老云收起杀人般的目光，云墨得以喘息的机会。 符华也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你的好意。” 李清寒倾向于kiana，而老云则是更倾向于符华。 毕竟是符师傅啊，是打败了整个世界的真正古武大师，老云的偶像！ 以后自家儿子和偶像结婚，那自己也可以借着这个关系学到很多，顺便圆满一下小时候未竟的梦想。 还有符华不仅漂亮，有大方人家的贵气，名声享誉全球。 云墨能够取到她那是祖坟冒青烟了，老云绝对不允许云墨抛下符华。 “呜~”微弱的呜咽声从爱莉希雅的嘴里传出。 云墨感觉有脚丫子在挠自己的小腿，然后在短暂的停顿后，一双得寸进尺的腿顺势而上搭在云墨的膝盖上。 爱莉希雅鼓起腮帮子，有些怨念地盯着云墨。 就差把“快来安慰我”写在脸上了。 不过也很正常，毕竟是新来的，看到kiana和符华都被云墨父母认可，而自己却没有。 明明都是妻子，为什么待遇不平等。 爱莉希雅要生气了！ 云墨真的头大，而此时所有人的注意都汇聚到云墨的身上。 云墨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个，爸，这是爱莉希雅，我的……妻子。” 李清寒：“……小墨，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我国明文规定不能多妻的！” 老云：“我去拿扫把……” 云墨连忙解释：“等等，先听我狡辩，我呸，先听我诡辩，我呸，是听我解释！” 老云板着脸，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云墨，手中已经拿着解开的腰带。 “说吧，我和你妈都听着呢。” 而云墨这时候脑子却短路了，这怎么解释？ 符华和他是夫妻关系，这点已经证实了，自己和符华都说了。 kiana只说了是未婚先育的男女朋友关系，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妻子爱莉希雅，关系一下子就微妙了起来。 “emm……其实，那个，怎么说呢……就是……”云墨吞吞吐吐，在脑海里疯狂想着解释的措辞。 而kiana和符华微微一笑，并没有出声的打算。 反倒是爱莉希雅一半期待一半害怕的看着云墨。 如果云墨用一些理由来推卸他们之间真实的关系，那么即使是自己，即使是爱莉希雅，也难免会觉得很失落。 这种感觉，就像一对男女朋友，在男方的朋友家人面前，称女孩只是自己的普通朋友。 这种隐瞒的感觉只会让爱莉希雅感到不安。 云墨陷入两难的境地，似乎无论回答都是错的，弄不好会落得个两害得兼的不堪局面。 “大概就是那样吧……喜欢嘛……” “喜欢……因为喜欢所以就娶了，对，就这么简单，至于法律那些事情还真没当回事，我和爱莉希雅结婚的地方法律是允许的（被迫）。” “我也考虑过道德伦理的问题，但想了想，如果仅仅因为那些事情而抛下满眼是自己的女孩，辜负她不给名分的话，那还不如去牢里待着。” “反正看守大牢的典狱长和守卫也是自己人……”云墨小声地念叨。 他还真没说谎，几乎所有高层确实都得听Mei的。 这番言论给老云气的不行，“你，你简直离经叛道……呼，算了，我先出去透透气，和你这个逆子待在这里迟早要把我气死！” 说罢，老云便气势汹汹、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李清寒也跟了上去，在离开之前给了云墨一个微妙的眼神：“老妈永远支持你~注意身体哦。” “哈……哈哈……好的……”云墨讪笑道。 在送走两人之后，靠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 “总算走了，你还笑，可恶，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 爱莉希雅摆出一副人间之屑的模样，把符华和kiana都拉在自己前面，嘲讽道：“细狗，你行不行呀~~” “呵呵，你等下别哭太惨。” 说罢云墨伸出手，但一想到之前被封禁的章节，于是关上了视角观察。 与此同时，在鱼龙欢水的时间点，李素裳如临大敌。 较弱的手忍不住的摇晃，满头大汗，就连额头的刘海都贴在皮肤上面，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小姑娘你看上去似乎耐心不足，还是离去吧，这个不适合你。” 李素裳咬咬牙，手中颤抖地落笔。 “描摹临帖，磨炼心性，开阔眼界，更是表达诚恳心意的不二选择，我可以的。” 书法家叹了一口气，走进仔细一瞧，好家伙，照着描摹都能写的这么歪。 像蚯蚓一样歪歪斜斜，不成样子，就跟刚学书法的孩童一样。 不……甚至有些幼儿园的小孩子都写的比这位姑娘好。 李素裳写的很慢很慢，一个笔画都要慢慢描摹，慎之又慎。 一个上午，也就写了五贴。 换做某些小学生补作业，一个上午都可以写完几本上百张了。 书法家想要收回了字帖，但终究是没忍心从李素裳的手里拿回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回去吃个饭吧，你现在的状态太差临帖毫无意义，更无长进。” 李素裳瞪大双眼，拿出自己刚买的手机定睛一看，11:52！？ “那老人家我先回家吃饭了！”李素裳头也不回，将字帖一推，就拔腿就跑。 而奔跑速度就跟有四个电动小马达一样，不仅跑得快，还飞的快。 嗯，跟spider man一样飞檐走壁…… 一公里一般人需要3到5分钟，弱一点的比如作者就需要6分钟以上。 对于李素裳而言，将神蕴的能量汇聚在四肢，达到一个超越人体极限的体能与素质。 像是蚂蚱一样，一蹦就蹦出自身身高几十倍的高度。 用时32s跑完一公里，回家总时长2:12min。 乍看上去很离谱，但仔细一想又没毛病。 悬赏一览 以下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 月票加更：1.2825 推荐票加更：1.3486 打赏加更：2.3100 刀片加更：1.9666 合计：6.9011，四舍五入保留一位小数（理科生就是如此严谨）=7 可惜你们说不了话，我看不到间贴和评论。 不能抄间贴和书评了，可恶！（笑） 第二十五章 心行澄如明镜，作为皆为正义 李素裳按下计时器，感慨道:“新时代的道具就是好用，嗯我看看，比上次快了13s，那么接下来……嘿嘿，就等前辈来了！” “等等！”李素裳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自己描摹的字帖还没有带回来！她辛辛苦苦忙碌了一上午！耗费了多少心血啊！明明是准备用这个来打开话题的啊！ 不行，李素裳越想越气。 就像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攀登到珠穆朗玛峰，结果发现没有带相机记录。 或者是开开心心跑去跟网恋对象奔现，结果搞了半天发现对方是泰坦。 不行不行，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如同刀割。 高人们都喜欢水墨画与字帖，所以李素裳也想借助这个来和徐前辈拉进关系。 “可恶，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书法家没有收摊吧！既然来不及了那就……御剑飞行！意蕴化剑，剑气骀荡，凝！” 一把金黄色的长剑出现，李素裳敏捷地跳了上去，然后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云墨遵循约定，准备开个空洞去见李素裳。 忽然电视机传来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近日有市民反映，我市森林公园发生多起‘灵异事件’。是以讹传讹，还是真的存在超科学现象？对此，本报将进行跟踪采访报道，请大家点个关注，给个三连……” “灵异事件”亲历者A先生：“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所谓的灵异事件都是真的！那天我在公园晨练，看到山顶有个白色的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还没顾上害怕，那个影子就闪到了我的面前！不管我怎么跑、怎么东躲西藏，那个白影都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可是国际越野比赛的冠军啊，怎么有人能追得上我……是山鬼！那一定是山鬼啊！(鉴于采访对象的精神状况不够稳定，将改日对其进行采访。)” “灵异事件”亲历者B先生：“我是A的朋友，当时我就在A的旁边吃着早饭，我用我兄弟A一辈子的性福发誓，这是真的！而且我感觉那个山鬼并不是针对A而一直在看着我！嘴里还不停低沉地喊着：饿饿饿饿饿饿……要不是最后那个山鬼摔了一跤，我和A可能就要葬身在公园了。我上网查了一下，听说山鬼是真的会吃人的！” “灵异事件”跟踪调查记者：“目前所有的采访者都已经送入第一人民医院进行精神诊断，后续1我们将继续跟进此次事件。” 云墨还在穿衣服的手忽然愣住了，想起了李素裳的手肘好像确实有一个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周边布满了尘埃。 这还是在吃饭的时候无意间瞥到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愈合，大概是她饿坏了，脑子有点不太……咳咳，不能这么说，要礼貌一点，云墨可是讲文明懂礼貌的三好青年。 这么说，高情商：那点擦伤根本算不上什么，小李子根本没注意到。 不过这些报道如果太多的话，也难免会惹起一点麻烦，给Mei的工作量增加不少。 “……下次见面提醒他一下吧，尽量不要太招摇了，这个世界有监控，还有卫星检测飞行物，被拍到肯定少不了麻烦，Mei估计处理这些都要烦死了。” “不过李素裳应该不会随便展示自己的能力吧？又没有危险，也没有必要，我可能多虑了。” 云墨放下心来，通过空洞来到李素裳的家里，刚一进来就看到李素裳发丝凌乱，大汗淋漓，张开嘴唇不停地喘着粗气。 “徐前辈，我……” “你刚才是去跟奥特曼打了一架吗？” “奥特曼是什么？” “没什么，先说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云墨像是世外高人一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李素裳，让李素裳有点为难，心理压力拉满。 “呃，这个那个，我刚刚在描摹字帖，前辈你看。” 李素裳拿出刚刚抢回来的字帖，十分得意地笑着。 （书法家：你大爷的，给我一百块还理直气壮地说不用找了？关键你拿了三百的量！气抖冷！小姑娘好卑鄙，欺负我一老人家，搞偷袭！） 云墨接过一看，顿时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字帖。 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如此…… 潦草的字迹……果然，上帝在为一个人打开一扇窗的时候，就会关上一扇门。 云墨皮笑肉不笑，笑容十分勉强，看着李素裳信心满满的模样，云墨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徒孙。 于是选择了一种高情商的说法：“你……进步的空间很大，日后多多坚持，定有所精进。” 是啊，都到了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往上走。 李素裳没听出云墨话中有话，以为云墨很认可自己的行为。 于是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肩膀，“放心好了徐前辈，临帖磨炼心性，开阔眼界，增长见识，从今天起，我每日临帖十张，今立字据为证，绝不怠慢。” 云墨尴尬地笑了笑：“你开心就好……我还是先去做饭吧。” 云墨冲进厨房，风风火火就是一顿豪华的菜肴，与昨天的不同，云墨今天准备的食物偏向于甜味。 并且一大桌子的菜，没一个是重复的或是跟昨天一样的。 “徐前辈万岁！”李素裳高呼，然后化身究极干饭人，开始猛刨饭。 “别吃太急了，没人抢，怎么搞的跟好几天没吃过饭似的，难道你早饭没有吃吗？” 李素裳听完之后，手中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吃过了，早饭吃的可多了，卖小笼包的老板眼睛都瞪直了，叫我大胃王呢。我能从他的眼中感受到明显的震惊！” “是嘛，这点也很正常，我们这里是南方，南方人一般食量比较小，再加上现在这个时代有好多女孩子都为了完美的身材而刻意少吃甚至不吃，所以看到你娇小的身材却能吃下常人数倍的食物，有所惊讶也是很正常的。” 云墨一边说，一边回忆，发现太虚山好像是南北交际的位置？ 想着想着，云墨的余光情不自禁地瞥向某处发育良好的部位。 众所周知，布洛妮娅板鸭形态和李素裳的身高一样，但体重却少了4kg。 是哪里少了4kg呢？emmm，应该说，是少了2kg+2kg。 云墨微微莞尔，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表情，高人形象现在还不能崩掉。 而在李素裳的眼中，觉得云墨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美好的事情。 说不定是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的时候，身边的伙伴和自己有相似的动作与表情。 “徐前辈是北方人吗？” “南方人。” “难怪……”李素裳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云墨好奇地问道：“有什么奇怪的吗？” 李素裳摇了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看前辈吃的很少，觉得应当是南方人，而且……前辈做的饭是真的好吃哇！让我想起了曾经游历江湖，偶然吃到的皇室甜点。” 李素裳合上双眼，伸出食指绕着长发一圈又一圈。 “据江湖传言啊，皇宫中原本甜点种类并不是很多，而有一部分是在我师傅赤鸢仙人与一名风流倜傥的长安少年成亲时收藏的，那名长安少年亲自传授手法，让山上山下十里内的百姓们都吃得十分满意，御厨特意学习，为后世皇族的人增添一点口福。” “说起仙人，前辈你知道赤鸢仙人吗？嘿嘿，不怕你笑话，我就是赤鸢仙人七位徒弟之一的秦素衣的女儿，赤鸢仙人是我的师祖。” 云墨微微一笑，复杂的眼神中似乎有很多信息，但嘴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素裳有点困惑，前辈明明有反应却不说，难道这就是高人吗？ 终于，云墨开口道：“我与你师傅是旧相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带你去见见你的师祖，不过现在的她，变化可是不小，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难道赤鸢师祖发育了？”李素裳两眼挣得老大，匪夷所思地喊道。 云墨差点没蚌珠，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行不行，得忍住，不能笑，不能笑。 “……呼。”云墨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平复好心境。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首先想的是这个方面，我说的变化，是指人的意志以及她固有的身份。当然你不用想太多，等以后见到自然就解惑。” “原来如此……”李素裳恍然大悟。 没办法，谁叫李素裳小时候跟着秦素衣去见过年回太虚山的符华，结果李素裳把符华当成一个男的，出大醜啊。 当时符华的脸都青了，手腕绷紧肌肉，天地之间莫名涌现一股罡气。 好在符华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还不会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只是苦了秦素衣在栗子树林打理了一个月。 “行了，快吃吧，饭菜凉了可就失去原味了。” 云墨不急不慢地拿起筷子也跟着吃了起来，有条不紊，很是享受这种静下来的时光。 不过依然能察觉到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时不时地盯着自己。 当自己抬起手，有什么风吹草动细微动作时，就会消失。 等到自己埋头吃饭，或是将视线聚焦于饭菜的时候，又会卷土重来。 “你有什么心事吗？”云墨问道。 “唉？没没没有哦，嗯……嘿嘿，前辈是怎么看出来的？”李素裳讪笑道，将碗里为数不多的米粒都吞入腹中。 云墨叹了一口气，用筷子指了指李素裳的空碗，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堆菜。 “吃饭的速度没有怎么改变，除了……只看着碗里的以外，一大碗饭都被你干完了，才只吃了几个菜，一看就是走神。” “前辈果然厉害，我，我的确有一件心事。” “直说无妨。” “我在这个时代看到的，学到的，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 “打住，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太珉感。我能给出的唯一答复，就是顺从你的心声去做，世界没有绝对标准的事物，是非对错皆为认定，你心中认为的正道，那就去脚踏实地地笃行好了。坚信你心你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当然，最好不要做的太过招摇，能低调解决的就不要太高调，除非你觉得应该高调行事才能彻底解决的话。” “总之加油，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和你赤鸢师祖都会站在背后支持你，有什么委屈与疑惑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解惑。” 云墨抬起头，正视李素裳的眼睛。 两股视线交汇，以李素裳率先移开作为收尾。 云墨并不是想攻略李素裳，没有这个必要。 只是作为一名长辈，以及深读崩坏，见证过她们所有人的故事。 对她们很了解，所以愿意去相信，也愿意去帮助。 只是，在李素裳的眼中说不定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云墨莞尔，随后继续埋头安静地恰饭。 真香，自己做的是越来越好了。 二十分钟后，云墨在简单的告别后，准备到处逛逛，当一个该溜子。 至于为什么不回家……那必然是kiana等人身体欠缺，尤其是爱莉希雅，嘴越欠，就越痛。 云墨拿出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就看到了这么一条—— “剑术协会正式开展比赛，邀约全球专精武艺的人前来挑战！不限剑，刀枪棍棒皆可以。” 看到这里，云墨愣住了，总感觉……有点托大了啊。 虽然自己故乡的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但如果真要面对全世界的强者的话还是有点困难的。 云墨很理智，瞬间就想到了这又是哪个华尔街的狼开展的流量大赛，以矛盾为冲突，来狂揽流量，这种低劣的套路略见不鲜了。 “emmm……算了，没必要去混这趟浑水。” 云墨刚说完，走到市中心的大街上，发现一大堆人挤在一起，不断发出“呼呼”的欢呼声，隐约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二十六章 司仪·卡莲·卡斯兰娜 所有人就跟丧尸一样双手举得很高，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一部手机。 云墨仔细瞧了瞧，发现他们的手机处于录像中，而且怎么感觉画面里的人那么眼熟呢？ 白毛？奇了怪了。是哪家漂亮的coser吗？还是说是外国人？…… “搞什么？没见过女人吗？算了，与我无关，我的评价是不如去上会儿网打打游戏。” 刚一说完，云墨准备拔腿就走的时候，但好巧不巧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云墨僵在原地。 “卡莲万岁！” “……”云墨立刻掉头，360度转换方向，然后挤进人群。 “兄弟你慢点，心急什么，没见过女人吗？”一名被云墨推搡的路人愤懑地抱怨道。 这属实是因果报应了。 “抱歉，真的不好意思。”云墨还是礼貌地道歉。 如果以为云墨就这么一路赔礼过去、忍气吞声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对于路人，甚至整个世界而言。 云墨可不是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既然我都道歉了，那我可以做一些没有唐突的事情了吧？”云墨谦逊有礼地说道，明明每个字都说的那么温柔轻盈，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粗暴。 将挡在前面的路人一个一个扒开，十分“顺利”地走到最前面。 别人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云墨是提前给一颗糖再给巴掌。 我告诉你我要欺负你，仅仅只是宣告，你的意志毫无意义。 嗯，也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因为有异议的都动弹不得。 当云墨来到最前面看到的画面更是夸张。 明明不是漫展，而前面却摆满了摄像机与照相机，白色的闪光时不时跃动，所有光芒均汇聚在眼前白发修女的身上。 因为是二十一世纪，现代的男人总是对着北欧旧时代的修女充满一个特殊的情感。 而白发修女的打扮，无疑是被当做一名不知道但绝对会成为未来顶级的coser。 这还需要什么原因？且不说颜值已经把表给爆了，脸上没有白粉，没有刻意的眼线与口红。 卡莲的素颜太能打，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够达到这个等级。 大多数人都被滤镜与美颜还有p图给扭曲了认知，世界上五官立体，相貌10分能够打6分的都少之又少。 更别提白毛蓝眸这种超级加分项了，云墨嘴角不停抽搐，并没有觉得身边的人很低级。 因为自己也垂涎三尺……呸，我明明是来寻回迷失的羊羔的。 卡莲的修女装啊，为什么今天会穿这身？是刚来这世界的吗？ 云墨将注意集中在附近的路人身上。 “好漂亮，就跟幻想中的女神一样……那双眼睛是美瞳吗？感觉很真实，像大海一样温柔。” “醒醒吧，大海可不温柔，应该说如同溪流一般潺潺，涓涓流水缓缓流淌，静美而又恬淡……” “怎么感觉跟《崩坏3》里面的卡莲很像呢？” “啥崩坏三，你游戏玩魔怔了吧，别看到好看的女孩就就往游戏上扯。”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兄弟说的是外貌特征？” “小姐姐，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我也要，我也要！” 忽然一堆人拿着照相机冲上去，热情地询问，倒没有出现强人所难的现象。 云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坏人变老了，但年轻人还是很懂的。 他们有欲望，但能够用自我心的约束去限制欲望，而不是纵容，或者找一些理由借口麻痹自己，冠冕堂皇地去做一些无耻的事情。 “啊，我，我还有工作啊，要是没做完就没饭吃了！”卡莲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本来在那位叫Mei的女人照料下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差点都忘了要来找云墨了~ 结果Mei看卡莲像一个寄生虫，整天除了吃就是玩，还有就是睡，活成了一个宅女。 为了让这位家人（情敌）得到一个更好的成长（收到一个残酷的惩罚）。 Mei安排了附近殡仪馆的人，让卡莲成功入职，作为殡仪馆的一个流量招牌。 美丽的修女为死去的亡魂祈祷，多么令人感慨啊。 当然这可不是Mei这种正经人能够想到的，而是另外人间之屑出的主意。 于是为了生存，为了吃饱饭，卡莲每天都需要在晚上八点前到达目的地，于是一般情况下会在下午走去殡仪馆，途中自然会引来无数目光。 至于为什么不坐车，自然是Mei的“良苦用心”。（公报私仇） “吃饱饭？小姐姐要不我请你吧，想吃多少吃多少！请你去吃海底捞，羊肉串，火锅什么的都可以！” 有人主动献殷勤，笑意盎然，让云墨捂脸默哀。 你敢请卡莲吃饭？哥们帝都有几套房啊？ 这么有钱平时出行一定是开法拉利，远程坐私人飞机吧。 云墨曾经估算过，如果按照饭店的正常价格，折算一盘菜为30，这还是算的平民价格。某些更贵，卡莲吃下几百盘就跟闹着玩的。 如果去什么消费昂贵，一盘菜几百上千上万块的高级餐厅…… 那个老板估计会赚得盆满钵满吧。 除非卡莲主动控制自己的食量，不然体内的冰猪基因就会贪得无厌地索求。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卡莲可以无限制地吃下去，顺带用那些食物的能量增幅自身的量级。 淦，卡莲体内不止有冰猪基因，还有一大堆不知道啥崩坏兽的基因，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能吃。 奥托是故意的吧…… 云墨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冷落了奥托，陪伴卡莲更久导致了奥托给卡莲挑选的融合细胞都是暴食一类。 云墨还在遐想之中，卡莲眼睛就亮闪闪地盯着那人：“哎？真的吗？管饱吗？” 那人心想，这么瘦的女孩子能吃多少，最多不过几千块。 吃完饭了还可以要个微信，没事聊聊天，说不定还能追到手，能和这种等级的女孩子搭上关系，血赚！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 “你还是别去祸害人家了。”云墨从人群走出，微眯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卡莲。 眼神十分微妙，像是在看罪人一样，又好像是在看乐子。 “哎！？老，老师你终于找到我了！” 卡莲像是小猫咪一样纵深一跃跳到云墨的身上，依偎着，就像树袋熊抱着大树一样，死死地吸附在云墨身上。 哦，树袋熊形容得还不够准确，更为准确的是女章鱼怪。 “是啊，真巧。”云墨笑了笑，像很早很早以前，第一次成为卡莲的老师。 让她学习太虚剑气，然后绕过自己去拿后面的甜点，结果她经历多次失败最后成功拿到手的时候，云墨就会如此抚摸。 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卡莲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童话书，要求自己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为止。 但这丫头贼得很，每次云墨都要讲七八个故事，熬到深夜才睡。 而且到后面卡莲二十多岁，也依旧乞求着云墨这样做，卖萌撒娇打滚，哪个有用就用哪个，要是云墨不答应就不起来。 那些童话故事很精彩吗？一点也不，那只不过是少女想要他的陪伴罢了。 勇者战胜恶龙后救出了被恶龙关押的公主，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被继母和姐姐嫌弃的灰姑娘，被英俊高贵的王子认出，王子最后迎娶了灰姑娘，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睡美人中了恶毒的魔法，在城堡中长眠不醒，直到一位勇敢的王子披荆斩棘，来到她的面前轻轻一吻，唤醒了睡梦人，两人一见钟情，从此，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 …… 但卡莲不这么认为，她很善良，但这不代表她是圣母，更不傻。 因为她经历过黑暗的封建现实，明白真正的残忍与苦难是什么，所以对于那些粉饰过后的现实嗤之以鼻。 “我觉得才不对呢，故事描写的勇者连恶龙的手下都战胜得那么吃力，就算竭尽全力走到恶龙面前，也会被一口吞掉，嘎嘣响。” “王子迎娶灰姑娘只是看她现在长得好看，两人的情感完全就是一时冲动，若是这种感觉消失后，灰姑娘失去了宠幸等待她的也只有冰冷的日子与孤零零的房间，毕竟她并不是别人的唯一选择，也不是最优选择，只不过是王子图一个朦胧神秘的新鲜感罢了。” “睡梦人就跟离谱了，前来救她的王子在不知道接吻是苏醒的方法前，没有经过同意就亲下去这叫刷流氓，还一见钟情……骗鬼呢，而且就算因为魔法的缘由灰姑娘没有衰老，但几十年过去了，灰尘什么的早就布满了脸庞，脏脏的，王子亲下去确定不是亲了一层灰？” 中世纪，卡莲对讲故事的云墨如此说道。 “谁知道呢，故事就这么写的，换我来肯定更有逻辑点。”云墨自卖自夸地说道。 “噗，骗人，如果是老师来写小说的话，一定会在表面铺上满满的亮闪闪的糖，然后打着甜蜜温馨的幌子，用来吸引别人去品尝，里面也确实有很多糖，但会时不时就出现几把锋利的刀子！我看穿了好吧，你骗不到聪明的卡莲！”卡莲洋洋得意地说道。 云墨难以置信地看着卡莲，没想到这种白毛团子的智商竟然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准。 “胡说，我哪里是那种人啊，用糖做成刀，那样的作者可真是太屑了。”云墨心虚地说道。 卡莲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总比这些童话好，一点都不现实。” 云墨摸了摸卡莲的头，温润地说道：“那是因为你长大了，我的卡莲。对于孩子来说，他们需要浪漫，需要一颗赤子心。但现实就是现实，血液不会是绿色，正义也不会一直战胜邪恶，好人可能也没有好报，浪漫的皮肤里，是龌龊的散发着恶臭的粘稠尸体与苍白骨殖。”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只有现实，但我们仍要向往美好，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越是缺少，越是想要，正因为世界不够美好，美好才是人们的心中渴望……嗯？” 云墨低下头，却看到卡莲已经倒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傻丫头，晚安。”云墨在卡莲的额头上蜻蜓点水，随后为她盖好被子，安静地走出房间。 回到现在，卡莲紧紧抱住云墨不想松手，可惜被云墨使出必杀技·腋窝挠痒痒大法给被迫脱离。 “好了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话说回来你这是在干嘛？cosplay？”云墨好奇地问道。 “才不是呢！”卡莲悻悻地拿出一张工作证交给云墨。 云墨接过后照着上面的内容读了起来：“往生殡仪馆正式编制人员：卡莲·卡斯兰娜。职位：司仪……” “嗯？看不出来啊，你还能干这个？不会半夜因为怕鬼而憋一晚上不敢出杯子吧哈哈。” 云墨无情嘲笑，卡莲却没有退缩。 “鬼很可怕吗？吃的下我一拳吗？”卡莲抡起自己白嫩嫩的手臂，精致无暇，欺霜赛玉，完全看不出一点杀伤力。 当然看不出来不代表没有，一拳下去可能地府都得被打穿几层。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就没有这种勇气了，这叫傻人有傻福吧。工资待遇的话应该还不错吧。” 没错，换做家里的那几个怕鬼的，可以给人搞自闭。 卡莲使出小拳拳捶胸口的技能，“什么叫傻人有傻福，我才不傻，现在我有自己的工作，还有工资这方面并不多，只不过因为我好像特别抢手，所以额外补贴给的蛮高的，老师你要吃不起饭可以来找我。” “哦？说定了，以后我要是被赶出家门了就来找你，你可得养我哈。”云墨调侃道。 “哼哼，我可是很期待你求我的那天呢。”卡莲笑嘻嘻地回答。 两人在一众灼热的视线逐渐远去，云墨和卡莲的交谈太过亲密，所以周围的人没听清楚说什么，但都下意识地认为云墨是卡莲的男朋友。 第二十七章 一同凝视星空的云墨与卡莲 在普通人的思维中，至少有男朋友的女孩是不能随便接触的，就算要接触也得等人家男朋友不在吧？ 不过就云墨这极其能打的颜值，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有信心从他手里抢走卡莲。 “对了卡莲，是谁给你的这份工作？总不可能是自己去应聘的吧，没有身份信息你不可能被录用。”云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想旁听侧敲看看Mei和卡莲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结果没想到卡莲直接炸毛，鼓起圆嘟嘟的小嘴巴，像河豚一样膨胀起来。 “那个戴眼镜的紫头发女人，每天都强迫吃她做的饭，要不是我命大就活不到现在了！” “不仅如此，她还限制我的上网时间，到点就给我断网，我很多时候都打着游戏莫名掉线，看着番剧莫名断网，简直可恨！” “还有还有……她还威胁我不给我饭吃！” 卡莲的语气十分激动，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看上去令人心疼。 Mei啊，有点小腹黑很正常，云墨表示已经习惯了。 可怜的卡莲，在天命被奥托照顾的无微不至，现在竟然沦落到只能靠打工赚钱的田地，多多少少有点个人情绪夹在其中。 云墨叹了一口气，将手盖到卡莲的脑袋上，像是薅羊毛般抚摸。 “没事，我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要跟别人说是我说的啊。”云墨语气十分严肃。 而卡莲被摸得有点舒服，嘴里发出细微的“咕咕”声，点了点头：“嗯。” 云墨不怀好意地说道：“虽然Mei是一个科学家，比谁都讲究逻辑与现实，但其实她很怕鬼混之类的，尤其是大半夜晚上要是碰见什么离奇的事情，像哀痛的鬼哭，虚实不定的人影……她会被吓得直接钻进被子里，你知道不，那大夏天的，热得要死，结果她硬是一晚上都没从被子里出来，也不敢去拿遥控器打开空调。” “第二天我去找她的时候，发现被子里全是水，Mei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十分憔悴。” 卡莲用拳拍打自己的另一个手，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找个机会扮鬼下下她！” “这可不是我说的哦。”云墨笑了笑。 卡莲也会心一笑，心领神会。 走了一段时间，来到卡莲工作的往生殡仪馆，与云墨想象中的殡仪馆有所差距。 挺亮的，白炽灯拉满，并且周围都非常感觉，而所有的道路都指向了一个中央火炉，是用来焚尸的。 “嗯，工作环境还不错嘛。”云墨夸赞道。 “还行吧，老师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换身衣服，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就没必要穿这身，顺便我去把工作需要的文件拿来，可能有点久。” 话音刚落，卡莲就小跑了出去，留下云墨一个待在原地。 其实，也没必要吧，反正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要工作了，修女服挺好的，要是以后我有朋友需要火葬就送到这里来。 云墨心中漫游地想，带有玩笑气氛。 过了大约十分钟，卡莲还没有回来，云墨有些无聊拿出手机，遗憾的是这里流量貌似有点差，一卡一卡的。 云墨看到前面有工作人员，于是走上前问道：“嗨朋友，这里WiFi密码多少？” 工作人员：“请尊重逝者。” 云墨：“全拼是吧？” 工作人员：“那你试试（逝世）吧。” 云墨快速地输出请尊重逝者，有点长，然后“叮”的一声，连接成功。 云墨对着工作人员礼貌的微笑：“谢啦。” 工作人员：“……你不觉得你这一笑把几十年的功德都笑没了吗？” 听到工作人员的调侃后，云墨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功德？我可不相信那些，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我更喜欢自己去亲手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功德圆缺也好，善恶明暗也罢，都不会成为我不成为自己的理由与借口。” “当然，我理解你们有自己的理念与信仰，所以为之前的唐突感到抱歉，我对生命本身，充满无限的尊重。” 云墨侃侃而谈，彬彬有礼的模样让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嗯，这么有礼貌有觉悟的年轻人，心理素质还这么高，要不要来我们殡仪馆上班？正好最近缺人，要不要考虑一下？五险一金都有的。”工作人员热切地发出邀请。 一时之间云墨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至于殡仪这方面…… 确实适合的人比较少，首先就是工作时间比较阴间，大多都在深夜，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很高，能熬夜。 其次，胆子要放大…… 就像理性的Mei，即使她无比清楚世界上没有鬼混，恐怖电影只是人为拍摄，利用视觉错觉、心里暗示等一系列手段来达到一个恐怖的氛围与震慑的威力。 但她依旧很怕，天生的，没办法。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说一句我能做到就能做到，怕鬼的人不会因为知道世界上没有鬼而不怕鬼。 还有就是找对象，结婚这种大事总得听父母一点意见吧？ 当然在另外一个世界结婚的云墨不算。 对方父母一听，唉？小伙子在殡仪馆上班？多多少少带点偏见，毕竟在这个社会，死亡一事向来被人忌口。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钱真的不是网上流传得那么夸张，一晚几千块怎么可能…… 谣言止于智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不缺人了，缺的是岗位。 云墨婉拒道：“不了，我有工作的。” 云墨的回答让工作人员有些失望，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同事是一个好看懂礼貌看上去没有多少心机的小年轻呢？ 工作人员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的工作是什么？你还是学生吧。” 云墨摇摇头：“我已经大学毕业很久了，现在的工作是……吃软饭吧。” 工作人员：“认真的？” 云墨：“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真挚？” 这下轮到工作人员懵逼，没想到多好一小伙子竟然走上了这么一条“自寻短见”的不归路。 “老师，我回来了。”卡莲跑到云墨的面前，现在穿着比之前更加显眼了…… 吊带过膝白丝袜？露背礼服连衣裙？ 云墨看着衣着如此华丽的卡莲，不由得张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好看吗？”卡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看，不过……晚上阴冷，小心着凉，下次不要穿成这个模样了，就算是为了工作也不行。” 云墨贴心地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卡莲披上，遮挡如新剥鸡蛋壳一般的肌肤。 融合细胞自行调整寿命，在体内进行优胜劣汰的机制，来达到最鼎盛的人体状态。 而显然对于皮肤来说，就不会出现色斑与皱纹这种因为细胞衰老而诞生的问题。 卡莲握紧拳头，眼中闪闪发光，不知道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还是她的眼睛本就那么闪亮。 “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我现在能做到的工作本来就没多少的。放心吧，等我赚够了钱就养你，你的消费我包了，哼哼，卡斯兰娜的女人可不是吃素的！” 以上的所有话云墨都可以肯定，唯独最后一句表示强烈的否定。 卡斯兰娜不吃素？把卡莲关在小黑屋三天三夜，你看她出来吃不吃素，别说素了，能吃的都可以吃，包括云墨的。。。 啧，一定是奥托怂恿的，卡莲这个呆瓜怎么可能懂这些。 可恶的奥托！（这简直太棒了） 然而云墨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并不是奥托教的，卡莲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只有感情还特别能吃的宠物，她还没有这个闲心去教卡莲何为女人的绝美身姿，与独特气质的养成。 “行了行了，就你挣的这点钱，连你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我了，刚来到这座城市，就好好体会一下我家乡的风土人情吧，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回到我身边，明白吗？我会去跟她沟通一下，让你安然待在我身边。” 云墨细心地将风衣调整到一个不容易掉落的位置，眼中充满宠溺，像是溪水落入清潭，漾起一层又一层微弱的涟漪，阒然无声，恬静而又充满动摇。 云墨对于李素裳是真正师傅教导徒孙的感情，至于卡莲…… 这个贪吃却始终拥护自己的白毛团子，云墨和她也在一起很久很久了，在中世纪的时候陪伴了几十年。 她从来不会把自己当师傅，而是当一个长辈来依赖，可能不止长辈。 云墨对卡莲的一切举止都很包容，大概是因为……某个特别的原因吧。 就像女儿一样宠溺。 也算是……一种弥补吧。 “她……会接受我们两个在一起吗？我怕……”卡莲往云墨的胸膛里躲了躲。 云墨安抚道：“乖，我会跟她好好说的，Mei不是不讲理的女人。” 卡莲温顺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仍由云墨抚摸着她的洁白长发。 这一幕落到工作人员的眼里却是另外一番场景…… 什么叫做我养你？卡莲难道是这少年的女朋友？ 但工作人员又想到云墨刚才提及的，他是吃软饭的，而且不像是开玩笑。 还有云墨对卡莲说，你刚来到这座城市，先熟悉一下，实在不行就去找云墨口中的富婆解释，然后三人在一起？？？！！！ 怪不得卡莲工作这么努力，熬夜熬到三更半夜，比他们这些工作十几年的人都要矜矜业业…… 总结：云墨和卡莲原本是小情侣，但因为特殊原因云墨被富婆保养，为了让云墨脱离那位叫Mei的富婆的魔掌，卡莲每天夙兴夜寐，为了拯救自己的男朋友不惜累坏自己的身体！而云墨也宁愿卑躬屈膝，向富婆妥协，想让自己的小女友不再那么辛苦…… （Mei：我真的会蟹） wtf？这是什么鬼畜故事，真牛。 而且…… 工作人员已经进入了脑补状态，说不定还会在过年的时候和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吹嘘这件事，直到这件事被面目全非地传播下去…… 云墨和卡莲并不知道工作人员脑海里到底想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无惨画面。 夜晚，清风吹拂卡莲的银白发丝，她坐在高高的台阶上，双腿交叠，手臂放在小腹处，眼眸轻阖，似乎在假寐。 小脑袋靠在云墨的肩膀上，守夜似乎也不再是那么孤单煎熬的事情。 “怎么又睡着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有磁性，就像是催眠曲般令人心旷神怡。 卡莲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云墨深邃如海的黑眸，微微莞尔：“大概是和老师在一起觉得很轻松，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说着伸出舌尖舔舐了嘴角，笑靥明媚而妩媚。 云墨看到后，喉咙微紧，唇瓣翕动刚一低下头就收了回来，然后苦笑一声。 卡莲的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一抹狡黠之色，刻意地来回深呼吸。 云墨脸有些微红，主动岔开话题，抬起头看着远方的璀璨星空：“今晚月色真美。” 随后侧目用余光凝望着身边这个美丽的女孩。 明明有五百岁了，但给云墨的感觉总是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卡莲浅浅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他旁边仰头观望着：“就跟我一样？”然后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依偎在他怀里。 云墨身体僵硬，但并没有推开她。 “嗯，就跟你一样好看。” “这样啊，可是，老师你的眼睛更好看不是吗？” “我的眼睛映射的不就是你么？” 刚说完这话云墨就猛地察觉，自己被卡莲套路了。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我眼中的你最美。 云墨顿了一下……被布洛妮娅、Mei、奥托套路云墨都可以理解，但呆呆的卡莲……云墨完全没有防备。 卡莲贴了上来，眼睛像是星辰一样明亮，一闪一闪。 两颗心脏同时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撞击出来一般。 卡莲看到云墨耳根泛红，心中暗自偷乐，故意问道：“老师是害羞了吗？” 云墨没有否认，抿紧嘴唇，给了卡莲一个脑瓜崩子。 今天晚上九点更新 最近几天打比赛，所以一直用的存稿，现在存稿没了…… （不能看评论和间贴好可惜，吸收不了读者们的脑洞，作者表示很头大，笑~） 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紫薯红豆 第二十八章 卡莲：“嗷呜嗷呜……” “快睡觉吧你，免得明早起不来睡的跟小猪一样，太阳晒屁股了都喊不醒，到时候错过了我的早饭我可不会做第二顿。” 卡莲露出惊愕的表情，“唉？我明天还能吃到老师做的早饭。” “你在说什么糊涂话，果然熬夜会使人变傻吗？还是说你在诅咒我活不到明天？” “才没有，还有我才不傻，就算傻，那也是你家的傻子，都是你干的哼哼~” 卡莲的脑袋在云墨的胸膛前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睛，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好吧，家里又多了一个白干饭的，我的任务又加重了。”云墨伸出手扶住额头，假装一副很头痛的样子。 卡莲自然知道这是老师在开玩笑，他总是喜欢用幽默的玩笑来岔开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就像刚才自己询问他眼中的卡莲，是什么样子一样。 但卡莲并不讨厌，因为是害怕失去，所以才会选择回避。 有些事情即使不用言语表达，也可以感受到彼此真切的心意。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卡莲缓缓睁开明眸，如天上那轮高悬的圆月一般皎洁，清澈中透露出无暇的神秘，而又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云墨大大落落地回应：“说吧，知无不言。” “为什么殡仪馆的同事们都表明着自己生活的圆满呢？明明在中世纪欧洲，贵族、平民、教士都在强调自己的困窘与遗憾，他们都说自己的生活水平不够，穷人吃不饱饭，富人赚不完更多的钱……” 云墨怔了一下，倒不是因为问题深奥，而是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卡莲。 过了一会儿，云墨将手放在卡莲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指着黝黑天穹上的月亮，平静地说道：“黑夜大吗？” “很大，看不到边。”卡莲回答。 “那是欲望。”云墨的眼睛幻化星眸，在他的眼中黑夜只是一串未被定义的符号，为了让卡莲更好理解，在这个时间他给了黑夜新的定义。 随后，云墨继续补充道：“倘若把人的一切比作天空，美好比作月亮，那么不幸与苦难就是黑暗，欲望便是整个黑夜，欲望无穷无尽，于是带来了更多的黑暗，人们被欲望奴役过后的结果便是眼中所能看到的，几乎都是黯淡的天空，昏沉而又单调。” “若是你的眼中只有闪耀的月亮，深知周遭有无垠黑夜却心向光明，能够安居小小璀璨一偶，就无惧漫长而又昏暗的黑夜。” “人总是欲求无度，想要索求更多，就像学生一样，考到了年级前100就像进前50，进了前50，就像进前10……于是他们无止境的努力，以至于忘记了努力的本身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过程，我们总是抛弃了许许多多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初心也在这个过程一点点泯灭或者变质。逐渐的，我们不再去深究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不去诘问自己的心这么做是否真的愿意……” “这就是那些人总是强调自己生活不满足的原因，至于卡莲你的同事为什么想的这么开，无欲无求的样子……” “环境因素吧，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重要，这点我就不再多费口舌告诉你了，如果你在五百年前把我的话听进去的话……” “言而简之，因为他们每天都在见证死亡，明白死亡对于一个人而言，是真正意义上消逝，无论生前如何辉煌，都毫无意义。” “对于群体而言，个人的死亡是必需的，那是新生的前提，是活力不断泵现的必须条件。但对于个人来说，就是完全的终结。” “我记得有一句话，经常用在搞笑的短视频里，不过若是深入一想，或许有一个不错的新的感悟：无限接近于死亡，方能体会生命的真谛。” “无限接近死亡的本质便是感受到失去一切的经历，他会让一个人对生命的态度与万事万物的认知有一个更彻底的认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看到与生命相关的工作，工作人员往往看得更开明的原因，懂了吗？我的小傻子。” 云墨冁然一笑，作为卡莲的老师兼长辈，教导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卡莲一改常态吊儿郎当，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自己的粉唇，试图理解云墨说的话。 而事实是，卡莲的确能理解云墨大部分的意思，因为她在此之前就已经经历过，对于经历过的事情自然有更深的感悟。 “老师你知道得好多，我从来没有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些，要不你去出书吧！” 卡莲转移话题，然而下一秒就后悔了。 因为能够知道这么多的人，他经历了多少不言而喻。 卡莲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中的云墨依然浅笑着，没有一丝颓废与悲伤的气息。 在他的身边，整个黑夜都好像在逃离，所有的寒冷与不幸尽皆远去。 云墨不可置否，在短暂的失神后开口说道：“因为我不想再让悲剧般的情绪占据，任何事情以理性思考到极致都那么绝望。” “而在这个过程你发现的，远比大多数经历的要多得多，所能延伸出来的都会成为一把利刃，刺入身体无法拔除。” “世界就是如此，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白驹过隙，寸阴光壁，星霜荏苒，比起去忙碌地为世界做奉献，我更想陪在家人的身边，陪在你们的身边。” “我并非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是有着宏远志向的英雄，我只是一个在把自己的故事尽可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的普通人。” “噗嗤……”卡莲忍俊不禁，“普通人可活不了五万年哦，奥托都告诉我了，老师你是前纪元的战士，可恶，比我大了一百倍的年龄！你好老哦。” “pang！”的一下，云墨再次给了卡莲一个爱的脑瓜崩，清脆悦耳。 “不正经，老老实实值班吧小卡莲。”云墨松开卡莲，站了起来。 卡莲连忙问道：“老师你要走吗？” 云墨摇摇头：“去给你这只小馋猫做点饭，不用解释，我听到了。” “啊？呃……嘿嘿，确实有点饿了，我要吃甜甜的夜宵！”卡莲欢欣地说道。 云墨转过身，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开启空洞回到自己家中，然后开始忙碌起来。 二十分钟过后，云墨带着一大堆夜宵回到殡仪馆，而卡莲忍不住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眼里迸射智慧的光芒。 总所周知，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在面对好吃食物的时候，智力都会骤降几个等级。 就像云墨当初用一顿饭得到了卡斯兰娜家族所有人的认可与接纳，换做其他方式，还真不一定能做到。 毕竟那是卡斯兰娜家族，想要得到其认可对于普通人而言犹如登天一般困难。 验证正义的心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考核，外出猎杀崩坏兽还有可能牺牲掉，代价也是十分沉重。 “嗷呜嗷呜……” 殡仪馆发出奇怪的声音，声音比较空灵，这并非是附近有狼群或是什么风吹林梢的声响，而是卡莲进食的阵仗。 唉……明天早上得去多买点菜了……不对，不能说是买，应该说是去进货…… 家里的食材都被用完了，真是令人头大的问题。 要不把下面的房子买了，做个地下室专门来储存食材？然后备好厨具等，随时开空洞回来做饭，做完了再带走。 这样就不用小心翼翼地屏蔽掉厨房的声音、光亮与气味了，不仅如此，还不用担心爸妈或者kiana她们突然起来的突发情况。 嗯，没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没过多久，卡莲就已经将云墨带来的食物尽数消灭掉，然后躺在椅子上，一脸满足地摸了摸微微鼓起小肚子，笑意盎然地说道：“嘿嘿，好饱，老师做的饭真好吃。” “喜欢就好。” 云墨本想说来我家，天天给你做饭吃，但想了一下，卡莲估计是不会答应的。 从没有摸鱼的行为就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份工作还是很认真的，居然还会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去思考关于同事状态的事情。 这是一个好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件坏事情。 但坏的都由云墨来一一斩断就好，卡莲知道就可以，不用去遭受。 两人再次凝望星空，相互依偎着，谈及了许多。 卡莲又让云墨给她讲故事，只不过不是童话故事，而是云墨在钱纪元的过去。 于是云墨便将自己如何当老六，当个无间道和维尔薇一起整蛊逐火之蛾。 与爱莉希雅的初识，到这个粉色肥婆试图把自己老婆拐走而娶了自己的事情…… 还有梅比乌斯总是千方百计地诱导自己躺上试验台，然而机智的自己总是把千劫带上，然后蛇蛇和千劫杠上，自己就可以乘乱看好戏或者溜走。 再有就是自己的财物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过一猜就知道是帕朵干的。 只要抓住她的猫尾巴然后用力一捏，帕朵就会老老实实地交出赃物来。 以及成为Mei的保姆，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为这个日常生活都打理不好的工作狂操碎了心。 不过比起其他英桀，卡莲更好奇云墨和kiana的故事，啧，万恶的奥托又背刺我！ 看着卡莲十分期待的眼神，云墨没有撒谎，老老实实地告诉卡莲自己和kiana的故事。 那是一个春日的正午，铃声轻灵地漫步在千羽学院的每一个角落，操场上早已人山人海。 一个看上去略显稚嫩的男孩手捧鲜艳玫瑰花，说着最为简单的情话，在好多好多冷言中，男孩明显有些如坐针毡，如芒背刺。 但出乎意料的是，女孩答应了。 是的，就是如此简单的接受。 除了一束廉价的玫瑰以外，什么都没有。 没有烛火，也没有任何陪衬。 或是少女艳羡的BingBling闪烁的钻戒或是宝石项链。 那时，她向他伸出了手，将自己的生命、信仰、一切都尽数交托。 直到终焉降临，弥永的光应允着年少的承诺，照亮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之后，便是一个女孩漫长的等待，不过只有“五万年”。 听完后，卡莲撅起嘴唇，泪眼汪汪的样子，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方法随时都要溢满出眼眶来。 “呜呜，kiana先祖真的好厉害……在她杀死老师的时候，我想唯一比这个时候更绝望的，便是无穷无尽不知尽头的等待，不亏是卡斯兰娜的始祖大人！” 卡莲激动地说道，云墨平淡地笑了笑。 “kiana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很厉害，我在很多人身上欠了很多债务，而这些债务需要我用一辈子去偿还。” “嗯嗯，这才是我卡莲·卡斯兰娜的老师，不亏是老爸看上的人，就跟卡斯兰娜一样有担当！等等，老师你不就是……” “嘘……”云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久地尘封在记忆之中吧，你说对吗？小傻瓜~” 卡莲也很懂地点点头：“我同意，但我不同意后面的话，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卡莲了！” 云墨开玩笑道：“是嘛？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卡莲，做事风格还挺有趣的。” 卡莲：“咳，我觉得我跟过去还是没有变化太多。” 又一阵闲聊之后，终于到了下班时间，云墨陪着卡莲走回家。 至于为什么不用飞的，还不打车，是因为卡莲的要求。 一个女孩子在夜晚走路很危险，但女武神就另当别论。 而两人在漫长的散步中也能聊些很多，或者……是卡莲的小心思，想要和云墨待更久。 一路上，卡莲总是侧眸仔细地端详云墨的样貌，怎么说呢，明明长得那么年轻，眼神与表情却透露着一种出尘的气息。 没有上位者的趾高气扬，也没有普通人的自卑与忧虑。 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琥珀，亘古如一。 第二十九章 卡莲·深夜约会 “话说，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这么回去好无聊，长夜漫漫，不如来做点有~趣~的事情吧？” 卡莲眼睛像是群星般闪烁不止，亮晶晶泛着辉光地盯着云墨。 云墨：？？？ 怎么这个卡莲一副爱莉希雅的模样？ “是么，看来你是没少熬过夜，习惯了是吧……”云墨一眼就看出来卡莲的真面目。 都凌晨三点了，居然还能睁大眼睛，神采奕奕。 估计凭借融合战士强大的身体素质，各种抓住时间，熬夜虽然会浪费更多的时间，但至少在熬夜的过程中人为的感觉是合理利用了时间。 “我平时不常熬夜的。”卡莲解释道。 “平时不常是指偶尔睡了一次对吧？” “也不能怎么说，我睡眠时间还是很充足的，经常……” “一觉睡到第二天。”云墨接着卡莲的话说。 卡莲侧眸，眼中又爱又恨，嗔念道：“老师不准抢我台词！” “没办法，太熟了，看你十指交错的小动作，还有那微妙的小眼神我就知道你的真实情况，还有下句话想说啥，真是的，五百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作为你的老师我很感觉很失败啊。” 面对云墨的吐槽，卡莲拉下脸皮，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谁叫你老是喜欢离开我，就算是我，也会感到很寂寞的。” “我……” “嘘，前面是老师猜我的话，那现在轮到我想想老师想说什么，让我想想……” 卡莲伸出纤纤玉指，将柔顺的洁白发丝缠绕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湛蓝的眸子凝视着前方的道路，涣散的瞳孔残留着思绪的气息。 “想到了，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会说‘我不会做别的解释，我必须去做，抱歉’之类的话，怎么样，我猜得对不对？哼哼~” 卡莲一蹦一跳地跳到云墨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歪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云墨。 云墨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被你猜到了。” 卡莲鼓起双腮，像是河豚一样气鼓鼓地说道：“这才不是猜的，因为我很清楚老师的为人，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太短不是吗？朝夕相处的两个人，又怎么会不了解彼此呢？” 云墨僵在原地，看着满脸喜悦与欢欣的卡莲，内心也不由得变得轻松起来。 他说错了，卡莲并非毫无变化，只是她学会了隐藏。 又或者说，卡莲只是想让自己感到不那么违和，才变现得和五百前一样单纯天真。 但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任何事物经它之手都会发生一个“质”的变化。 五百年的时间对于世界来说，不算太长，甚至都算不上一个重要的片段，但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似乎又太过于漫长。 在悠久的岁月中，又怎会不得到洗礼与成长？ “真是……行吧，先说说你想去做什么吧，大晚上的能做到的有趣的事情可不多。” 卡莲灵光一闪，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那就去看小电影吧。” “噗！”云墨一口喷出，“咳咳”几声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你说啥？” “小电影啊，你平时不看的吗？” “我想我不需要看，已经精疲力尽了，没有多余的精力。” “嗯？看个小电影还会精疲力尽？老师你什么体质啊？” 云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我先问一下，你口中的小电影是……” 卡莲干练地给出回答：“小型电影，时间不长的那种，因为现在的电影动不动就三四个小时，一个内容反复播放，或者拉慢速度，还有某些慢镜头特写……看的让人困死，而小型电影因为时间的局限，内容很充实，看一场大型电影的时间足够看好几场小型电影了。” “难道小电影还有别的意思吗？” 卡莲发出灵魂质问。 云墨底气不足地偏过头去，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没有，那现在去看吧，还有电影院营业吗现在？” “当然有，是一家私人影院，不过顾客真的很多，大晚上有好多情侣排着队呢，上次老板娘还热情地给我开通VIP。” “而且啊，每一个独立的房间都有一张大大的软软的床，躺上去可舒服了！” 云墨：“……” 听到卡莲的阐释，云墨大概能猜到为什么大晚上还有人挤着排队去看电影呢，到底是什么电影那么吸引人，结果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家是去看电影吗？人家是去为爱贡献自己的生命，在混沌与虚无中创造新的生命。 在沉默中，云墨和卡莲来到那家私人影院，正如卡莲所说。 生意……的确很火…… 而且排队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二十左右，穿的十分正经与漂亮，像是在约会一般。 手拉着手，小脸羞红。 “小涵，看什么电影，选你喜欢的就好。” “都，都可以的……” 云墨和卡莲并没有牵着手，在所有人当中云墨和卡莲两个“超级赛亚人”居然成了最正常的搭配。 云墨的注意力忍不住集中到前方的谈论。 人家是一对异性情侣就算了，这很正常吧，都成年了。 但关键是最前面的那对兄弟贴在一起是什么情况，啊？boy next door？ 就在云墨和卡莲安静排队时，一个瘦削的男孩匆忙地跑了进来，来到了女孩身边，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一路猛跑过来的。 “对，对不起，那个……我…加夜班，来晚了。”男孩虚弱地说道。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没安好气地说道：“还他妈看什么看，一共就90分钟的电影，都已经开始五分钟了知道吗？另外85分钟我也看不明白，好好的剧情也会看的稀里糊涂！不看了，我回家了，你要看自己看吧！” 说罢，女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男孩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尴尬万分。 最后只能咬着牙，狼狈地离开影院。 这个时候，云墨和卡莲也排到了前面，准备购票。 “哦，卡莲小姐是您啊，我记得您前几天在我们这里办理了一张白金VIP卡，我们会为您安排最好的房间，请出示您的白金卡，我们好继续为您进行更优质的服务。” 工作人员说着很标准的职业话术。 “好的，我找找。”卡莲低下头忽然发现……工作服在殡仪馆！自己换了衣服的。 于是卡莲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我的卡好像落在工作的地方了……” 云墨走到工作人员面前说：“现在先把房间开好吧，大概3分钟我就可以把卡拿过来，电影想要播放还是有点缓冲时间的对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是的先生，您说的很对，我们这就去开。” 云墨拍了拍卡莲的肩膀，“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卡莲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我等你回来再一起去看电影。” 云墨快速跑出影院，然后找到一个无人角落开启空洞传送到黑不溜秋的殡仪馆，大家都下班了，现在没有人在，监控也拍不到云墨的身影，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游走。 很快，云墨就找到独属于卡莲的修女服，果然一张金灿灿的白金VIP卡在里面。 “现在回去的话可能一分钟都要不到，emmm……干脆再去家里用两分钟做点夜宵，边吃边看也是挺好的。” 一想到这里，云墨就马不停蹄地钻进空洞，传送到家里。 “做什么呢？不，应该是看冰箱里有什么……”云墨轻轻打开冰箱，微弱的光与寒气扑面而来。 “只能做馄饨了么？也行吧，用炎律的能力调整温度的细节，很快就做完。” 云墨拿出装着馄饨的袋子，刚走进厨房正准备开灯的时候，忽然灯自己亮了。 然后一张肉肉的脸突然从下面钻出来，“嗨，哇~小小墨好贴心，这么晚悄悄地拿出食材，一定是准备做饭给外面的女人吃的吧？真温柔啊，不过……要是kiana知道了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 爱莉希雅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要不是云墨深知爱莉希雅的秉性，恐怕真的以为她在烦恼。 “你是复读机吗，不要同一句话说三遍好不好。还有小小墨又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呜~在外有了野女人，就嫌弃家里的黄脸婆呜呜~小小墨居然骂我，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哼，爱莉希雅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要告诉kiana去！” 爱莉希雅大步朝外面走去，大有一副告状的样子，云墨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于是抓着爱莉希雅就往虚数空间丢去，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你想干嘛，把可爱的少女关在没有出口，狭小、昏暗的小黑屋，你，你……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休想让我喊出我不情愿的话！” 爱莉希雅双手环抱身体，表情委屈巴巴，像是受尽折磨与欺辱一样，但云墨明明什么都没做！ 这个坏女人到底在互联网上看到了什么啊！！！ “你被害妄想症了吧。”云墨无语地说。 “哼，你把我关进来不就是想让我承诺保守秘密，不告诉kiana吗？这不就是让我说出我不情愿的话吗？” “呃……”云墨仔细一想，好像自己确实是这个打算。 “那就来打牌吧！现在是我的回合，美少女爱莉希雅使用黄金卡牌·妖精的魔法。” “妖精的魔法？” 云墨十分疑惑，还没回过神，爱莉希雅的脑回路转变得太快了，什么打牌，游戏王吗？这坏女人怎么知道这个？ 下一秒，云墨的瞳孔就收缩成麦芒，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 何为妖精的魔法？ 只见虚数空间内昏暗的四周忽然变得璀璨耀眼，缤纷绚烂的光辉交织在一颗粉色的爱心上。 所谓妖精的魔法便是：爱莉希雅高高跃起，双手拿着魔法棒，趁敌人没注意，一棒子敲晕他！ 云墨冷哼一声，“装备卡牌被动·爱莉希雅诱捕器，在爱莉希雅试图发起进攻时强制生效，效果：复制一只kiana人偶，并附上伊甸之星的能力，爱莉希雅一旦接触便会失去全身的控制权被紧紧贴住！” 果不其然，爱莉希雅在看到kiana人偶出现的一瞬间，魔法棒像是废品一样被无情地丢了出去。 然后一把扑了上去，和kiana人偶黏在一起。 云墨扬起得意的笑容：“区区爱莉希雅，与我牌王云墨相比相差甚远，作为失败的惩罚，你不准将今晚看到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明白吗？” “……” 半晌也没有一个回复，只见爱莉希雅不停地用脸反复蹭kiana人偶的脸。 “好软，好滑，好可爱呀！kiana果然是世界第二美少女！真想让人抱着一辈子都不松手~可惜kiana本人对我很是戒备呢，一比一完美还原的kiana人偶太棒啦！” 云墨：“……” 屮，大意了…… 云墨连忙把爱莉希雅强行拽出虚数空间，爱莉希雅还一脸不舍：“呜呜，你还我kiana人偶，我的kiana人偶……哼，小小墨，你也不想kiana还有爸妈知道这件事吧？” 云墨：“我猜，爱莉希雅你也不想被kiana知道你对着跟她长相一样的人偶做这种事情吧？” 在经过漫长时间的跨频道交流后，云墨才与爱莉希雅达成协议。 之后，云墨连忙传送回来，跑进电影院，只看到卡莲站在房门前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云墨忽然感到有些内疚，走了上去说：“抱歉，卡莲。我刚才遇到了一点突发情况，晚了一会儿……” “没事的老师，电影才开始85分钟而已啊。” “呃，我们再不进去字幕都赶不上了吧……”云墨惭愧地说道。 卡莲笑脸盈盈地说：“五分钟足够了啊，老师为我准备的夜宵，我正好一点不剩地吃完嘿嘿。” 第三十章 卡莲：“我tm醋坛子翻了！” “这样……就够了吗？”云墨忍不住问。 卡莲开开心心地将打包好的馄饨抱在怀里，欢笑着说：“足够了。” “即使我们只能看个结尾？” “和老师一起，哪怕只是五分钟的结尾也可以看的很开心，事不宜迟，我们快进去吧，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珍惜才行，毕竟和老师在一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卡莲拉住云墨的手，脸上没有一丝沮丧与难过的表情。 云墨原本还有点内疚，但这点小小内疚被卡莲无邪温暖的笑容融化了。 小房间里，电影已然落幕，播放着制作人的名单以及花絮。 卡莲嘟起粉嫩的唇瓣，从嘴里吐出冷气吹了吹，然后再用筷子夹起馄饨。 可惜因为这些年，卡莲一直用的都是西方的刀叉，对筷子的用法很生疏，于是卡莲决定直接用嘴去吞，但被云墨制止。 云墨拿过卡莲手中的筷子，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来吧。” “好呀。”卡莲扬起脖颈，露出天鹅羽绒般白皙的脖子，以及精致有型的锁骨，中间凹陷的部分还能装水。 云墨看到这里，心想明明卡莲是一个究极小吃货，身材还是那么均匀。 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嗯，很不错。 房间里的灯光是五颜六色的霓虹七色灯，带有旖旎绮丽的气息，总感觉氛围有一点点微妙。 好在电影是正经的搞笑电影，花絮也有很多好笑的片段，谢幕的BGM还算比较柔和。 “张嘴。” “啊……” 云墨拿着筷子夹起馄饨往卡莲嘴里送，卡莲也十分配合的张开。 可当云墨将馄饨送入卡莲嘴里的时候，卡莲猛地咬紧牙关，不让筷子出去。 “喂喂，快松口啊，你不松口我拔不出来啊。” “唔唔！”卡莲闷哼了几声，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但从得意的小眼神可以看得出来，这调皮的卡莲是在说“不要。” 云墨无奈，只能慢慢地一点一点拔出来，然后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反射点点辉光。 “唔嗯~不亏是老师，做饭真的太好吃了，明明只是馄饨而已，却感觉是在吃顶级美食一样！”卡莲双眼放光，不停地赞美饭票。 云墨自嘲地笑了笑：“得，感情我就是一个长期饭票。” “是老师，也是饭票，更是我的心上人，嘿嘿，我看别人是这么说的，老师我这么说你会心动吗？” “心不心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接下来需要做什么，这份心意，要心怀感激地收下哦。”云墨“和善”地笑着，放下筷子，拿起碗。 然后卡莲的喉咙不停地上下摇动，因为云墨将碗抵在她的嘴里，馄饨不断往下落，卡莲只能不停地咀嚼吞咽，一刻不停。 “呜呜，吃饭明明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为什么要整我，太野蛮了。”卡莲委屈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整蛊你。”云墨理直气壮地说道。 “哼，算了，你不开心就来欺负我好了，反正我那么喜欢你。” “等等，也不一定是不开心才欺负你，开心的时候我也想欺负你，作为交换，欺负的你只有我。” “那Mei呢？她老是欺负我，老师你要帮我报仇才行！还是说……老师你站在那个坏女人那边？” “呃，以普遍理性而论，我站在你这边。” “那以感性而论，你就要抛弃你可爱乖巧的学生卡莲了吗？” “你变得狡猾了啊，小卡莲。”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云墨揉了揉卡莲的小脸蛋，站起身走了出去。 卡莲悄悄说了一句：“狡猾的才不只是我一个……” 随后迅速追了上去，然后一个蹬步就跳到云墨的身上，云墨无奈地苦笑一声，随后背起卡莲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月明星稀，回家的路格外宁静，幽暗的小路上路灯倏忽明灭。 “我说了多少遍了，这难道不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迟到？工作？工作你就要迟到吗！？” 刺耳的女声从角落传出，在寂静的巷道格外显著。 云墨和卡莲正好路过，将其听的一清二楚。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下次我一定会早点来的。” “还有下次？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今晚是我的问题，我先送你回去吧。” “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一想到你迟到这么久我就生气。” 卡莲目瞪口呆，带着疑惑地看了看云墨，将嘴唇凑近云墨的耳畔小声地问道：“为什么那女孩要这样子啊……他们不是情侣吗？” “或许是吧，所谓恋人不过只是对方身上有什么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罢了，而最肤浅的，便是狭隘的眼界所视，无法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说白了，其实这也不叫喜欢，只不过是因为大势所趋，而随便选择了一个人作为陪伴罢了，至于为什么不放弃，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被pua习惯了。” 卡莲不解地问道：“pua……是什么意思啊？” 云墨：“类似精神控制吧。”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是因为自己没有信心找到更好罢了，很多时候人们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失去没有更好的替代而已。打个比方，如果这个男孩知道他和现在的女友分手后，能够被另外一个更漂亮、更有钱、更贴心、更爱他的女孩看上……卡莲，你觉得他会不会立刻马脸分手？” 卡莲错愕地看了看巷道里卑躬屈膝的男孩，还有女孩的趾高气扬。 稍加思索后，回答道：“难道就不存在爱这种东西吗？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很病态，但也有一点感情吧？” 云墨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因为欲望被绑在一起的恋人，拥有的不是感情，只是一笔看上去并不明显的交易，当一方觉得亏损的时候，交易自然便会停止。” “或者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确实是因为内心的悸动与灵魂的吸引而喜欢彼此。但如果爱只是一种感觉，那在新鲜感过去之后，只会留下一地鸡毛罢了。” “这个时候所有被光线外表隐藏的肮脏与矛盾就会轰然而出。” 卡莲一脸懵逼，单细胞生物理解这些需要亿点时间。 “停停停，老师你说慢点，我有点没理解过来……绝对不是因为我笨啊，只是我没听清，嗯，没错，老师你再说一遍我就能够理解了。” 卡莲死鸭子嘴硬地解释道，云墨十分肯定还得归功于背后不安分的柔软触感。 “呼，简而言之……好像一两句说不清楚，那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卡莲你还记得中世纪的贵族经常合伙去经营一些事业，比如赎罪劵，你应该知道的吧？” 卡莲迅速说道：“这个我知道，后面赎罪劵卷土重来，不过才发行几日就被奥托终止了，太过暴利了，相关的贵族因此对奥托的统治感到十分不满呢，随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有贵族找到奥托举报其他贵族的不当举措，还提供了可以一网打尽的证据。” “奥托做的很不错，言归正传，当大家都赚到钱自然会将矛盾掩盖，人们从不畏惧失去，只要有更好的替代，失去了就失去了。而利益面前，尊严与道德便是如此容易抛弃的东西，因为它们并不会带来实质性的收益，还会成为攫取更多利益的阻碍。” “所以，此后一系列包含但不限于矛盾在内的事情，都会被忍让，但如果当那块遮羞布，更好的替代离去之时，所有的矛盾与冲突都会一览无余，且丑陋不堪。” “至于为什么贵族之间会互相举报……”云墨颔首一笑，“大概是奥托略施小计将问题的矛头丢给他们自己，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吧。” “唔……好复杂。”卡莲瘫软地贴在云墨的背上，一点都不想动弹。 但下一刻卡莲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挺起身子，用认真的语气问道：“老师，那如果我也有更好的替代，你会抛下我吗？” 云墨：“会的，如果有更好的替代，我会抛下你。” “老师！我生气了啊，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深情地说：不，宝贝我不会抛下你，即使我抛弃了自己都不会抛弃你这样的话吗？”卡莲嗔怒道，用额头痛击云墨的脖子。 “别闹哈哈，我就事论事，而且电视剧里的剧情大多只是为了应和市场需求罢了，如果真的有更好的替代，我会抛下你，但这个结论本身就不会成立，因为条件不存在明白吗？你就是卡莲，我的乖乖学生。” “就算以后出现比你更漂亮，更可爱，更善解人意的女孩，但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假货终究是假货，在那段时光和我相处的是你，开心、心酸、苦恼、幸福……带给我那段时间如此情绪的是你，而不是那个假定想象出来的替代品知道吗？” “真理是真理，可那又怎么样？世界强加于人的真理我并不在乎，因为我有自己自成逻辑的理论，我不需要更完美的，我只要唯一的，傻瓜。” 云墨声音温和，与凛冽微凉的晚风截然相反。 孤独和迷茫在迢遥的星空游荡，银河的彼岸却也有群星陪伴徜徉。 卡莲唇瓣翕动，皓齿咬住嘴唇过了好久才松开，安静地靠在云墨背后，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心满意足地微笑着。 “老师真会说话，怪不得沙尼亚特家族的家主终生未嫁呢……” 云墨总感觉卡莲这话有点奇怪，带着很多个人的小情绪。 “不是，这也跟开团开到我身上嘛……雪児终生未娶是因为其他原因吧，我和她只是关系好点的朋友而已。” 卡莲哼了一声，“我知道，但老师你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她根本看不上其他男人，就连我们卡斯兰娜家族这些年最杰出的战士都入不了她的眼，并且做事风格也变得凌厉果决起来，还修改了沙尼亚特的家规！” “啊？不，不会吧……”云墨内心惊恐，该不会是第二个武绾吧…… 怎么这些究极单纯天真的妹子遇到我之后都变得这么腹黑…… “有时候三大家族聚在一起商榷关于发展的决策，尤其是沙尼亚特家族的婚姻情况，她更是强行将联姻改成接触，若是有意再继续。奥托都改变不了她的意志。” “这……”云墨忽然想起了以前告诉过雪児，你只需要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无论代价如何，都是值得的。 又是我的错？ “总之，雪児·沙尼亚特给我们带来了好多困扰，但毕竟她是老师的朋友，所以奥托对她的容忍度也很高，而且……” “而且什么？”云墨忍不住问道，他也很好奇雪児在他离开之后成为沙尼亚特家主后变成什么样子了。 “哼，老师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卡莲怨怼道。 云墨：“……所以到底怎么了。” “无非就是奥托只要拉出老师作为幌子，说这是老师的意愿，沙尼亚特家主就会无条件顺从，仅，此，而，已。” 卡莲将最后的四个字咬的很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云墨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附近的空气质量不是很好，有点酸涩的气味。” “是我醋坛子翻了。” “捡起来就好。” “……咬你！”卡莲张开嘴，一口轻轻地咬住云墨的脖子上，像是吸血鬼一样。 虽然力度很轻，但尖锐的小虎牙还是留下了牙印。 云墨只是感到一阵酥麻的触感，不痛，有点痒。 “呸呸呸，香死了。”卡莲嫌弃地说道。 云墨纳闷地说：“不应该是臭吗？” 卡莲反驳道：“是想死了。” 云墨：“别想不开，孩子。” 卡莲：“刚才是想死（你）了，现在是真的想死了。” 云墨：“我懂，所以别想不开，想轻生的孩子。” 卡莲：“……” 第三十一章 梅比乌斯是最心善的好人 在和卡莲温存许久后，再次醒来已然是第二天。 “……”云墨独自一人走到阳台，若有所思地看着明亮的天穹。 “哈啊，夜不归宿，回去会被爸妈骂惨吧……等等，我成年了啊，成年人还需要交代自己的踪迹害怕挨打？” “但……” 云墨能够猜到回家后爸妈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昨天去哪里了？” 这也算是华夏的标准式关心吧，也不能怪他们，社会如此，大家如此，向来如此。 而云墨也不好意思再撒谎，他已经在天穹市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谎言这种东西，只有在极度必要之时才能对身边的人使用。 欺骗是不可取的，尤其是亲近之人。 因为真正亲近，深爱着自己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不堪与缺陷或是什么糟糕的事情而离开你。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存在真正完美的人，云墨也不例外。 如果在最亲近的人身边都还需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么活着未免也太累了。 “可是……不撒谎的话……” 云墨摇摇头，直接告诉他们我昨天在别的女人家里，还十分欢悦，云墨怕父亲重新捡起浪子回头条。 哎，该如何让他们对自己的感情不那么在意呢…… “算了，回去挨骂就挨骂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不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吗？打起精神来！还有人在等着我去邂逅，新的世界第一次相遇可不能表现得那么颓废。” 云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走去梳妆台捧起一手水扑到自己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再一次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棕色的眼瞳，里面有不明显的星辰，璀璨神秘的银河汇聚在深邃的眸子深处，等待云墨的启用。 五官立体，面貌俊俏，真若从另一个次元里走出的阳光少年。 可惜……一头灰白色的非主流短发太过显眼。 明明脸庞那么年轻，却又一头不符年龄的灰白发，好在现在大学生染发已经是常态，奇怪点就奇怪点，没毛病。 “早饭做什么呢？emmm……带点酸吧。”云墨走进厨房，全神贯注地开始做饭。 霎时，背后仿佛凝聚了饭之律者的幻影。 在做完饭后，云墨并没有吵醒熟睡的卡莲，她昨晚太调皮了，仗着自己融合的三大终极吃货崩坏兽基因，体力充沛就为所欲为，乱来。 可惜，云墨是终焉律者。 云墨将做好的早饭放在卡莲的卧室床柜上，一如既往地用炎律的能力保存，防止其变冷或是变味。 在处理好一切后，云墨稍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与凌乱的头发，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第一站是梅比乌斯的家里，是时候归还这条蛇了，不过有一说一，这蛇是真的能睡啊，完全把自己的衣服当成了冬眠的洞穴。 扫虹膜，进去梅比乌斯家中，发现空无一人，就连克莱因也不在，应该是陪梅比乌斯去医院了。 云墨换上合脚的拖鞋走了进去，把蛇拿了出来，谁知蛇一下子就窜到了自己头上然后旋转蜷缩又开始睡觉。 云墨无奈，朝着梅比乌斯的房间走去，将蛇小心翼翼地放回门上，随后转身离开。 但在路过客厅的茶几时，发现了很多杂乱摆放的资料。 不，那不能称之为资料，没有哪个成年人会用这么幼稚而又廉价的卡片。 云墨好奇，随便拿起几张卡片读了起来：“梅比乌斯姐姐给大家买了好多好多水果，隔壁的小凯也收到了，这些水果很好看，也很好吃，以前从来没有吃过。我们偶然听到路过的护士说梅比乌斯姐姐的坏话，说她是一个疯子，拿一群身患绝症的孩子做没有成功前例的实验。说比起堵上那缥缈的希望，还不如让他们慢慢去世。” “但我不理解，难道不应该救我们吗？比起在痛苦中一点点感受到身体的冰冷，我更喜欢在梅比乌斯姐姐的手术台上睡觉，因为一觉醒来不仅有好多好吃的食物可以吃，还感觉精神很好，充满活力。” “我听小凯说，梅比乌斯姐姐为我们做的实验需要很多很多钱，医院对此行为有点反感，因为大家都是绝症，还不如拖着可以多赚点医药费。不过梅比乌斯姐姐的实验结果似乎很厉害，有好多记者来采访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记者刚来就匆匆离去，嘴里还不停说梅比乌斯姐姐可怕，明明梅比乌斯姐姐那么好看，还很温柔。” “今天梅比乌斯姐姐又来看望我们了，还有我爸爸妈妈和很多亲戚都来了，他们说我的病似乎快要好了，住院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就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了。我其实还蛮喜欢这里的，除了医药味太重了以外，和大家一起聊天很开心，见到梅比乌斯姐姐就更开心啦，不过为什么大家包括爸爸妈妈都有点害怕梅比乌斯姐姐呢？” “自称我四姑姑的阿姨牵着我的手，很激动地说我是一个奇迹，会安排记者采访我，让我在记者面前提及是因为四姑姑的关心，让自己有了动力活下去，与病魔不停抗争，还有……还有……还有什么？我忘了，四姑姑说的太多了，我记不住。” “三舅也来了，他嘱咐我也要在记者面前提及他，尤其是他开的茶楼，让我说自己经常喝他家茶楼沏的茶。好奇怪，我明明从来没有喝过他的茶，一直都是梅比乌斯姐姐在给我买牛奶。” “还有四姑姑也是，明明在我躺在病床上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更没有托爸爸妈妈来表达关心，大人们真奇怪……” “今天又来了好多人……小小的房间挤满了人，似乎还有记者，我看到有好多手机对着我，这种被围观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梅比乌斯姐姐让所有人都滚出去了，嗯，是滚的，但我知道梅比乌斯姐姐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她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可以出院了，已经完全康复了。但我不想离开，小松、小凯……大家约好了要一起走的。” “梅比乌斯姐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不过只是她的试验品，现在已经失去价值，她不养没用的废物，然后她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医院。” “我知道梅比乌斯姐姐在说谎，因为我走出医院等到的不是爸爸妈妈还有亲戚口中的记者，而是小松、小凯他们，大家都来为我送别，我感觉……好难受，我真的不想离开大家，不想离开梅比乌斯姐姐……” “……”云墨读到这里，心头不知道怎么涌现一股难受的脑海冲击。 真是可笑，这孩子的亲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说的冠冕堂皇，当发现这孩子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舔着凑上来。 反倒是完全陌生的梅比乌斯，在拼命地研制药物与改善治疗方案。 云墨知道梅比乌斯的秉性，在逐火之蛾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很少有人能够活下去，就算侥幸存活也是缺胳膊少腿，有后遗症是常有的事情。 但从这孩子的自述看来，她被梅比乌斯做过许多次手术，不仅没有在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遭遇到不测，反而完好无缺的恢复…… 要知道梅比乌斯向来不在乎试验品的生命结果，会用有限的生命进行各种调试，直到调试到一个满意的程度，或者……生命的终结。 按理来说，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比融合战士存活率要高？ 唯一的解释，便是梅比乌斯做的很小心，她并没有把她们当成试验品，而是真真正正的“人”。 而那些大人口中说着她们是人，但眼中看到只有“有利用价值的东西”。 真讽刺…… 云墨叹了一口气，手一个没拿稳，卡片缓缓落到地上。 云墨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回原处，沉思片刻看向窗外的天空，想起了那个很活泼开朗的被叫做小圆的女孩。 忍不住呢喃道：“比起虚情假意、阿谀奉承、自私自利的大家族，或许有梅比乌斯的医院才是一个温暖的家，这里不仅有相同悲惨遭遇但并没有被厄运击败的孩子们，还有一个始终真正关心她们的医生。” “孩子的第六感是敏锐的，离开医院后……等待你的不再是每天都充满惊喜与欢笑的生活，而是数不清的责任与如山重的压力，昨日的无忧无虑成为了过往的序章，明日只会比今天更加辛苦……” “当你进入真正的‘所谓正常的轨迹’，周遭所有的信息都在不断重复，给你打上他们想要给你打上的定义——” “娱乐是玩物丧志、不思进取，是可耻的。” “快乐是不严肃的、不对自己未来负责任，是可耻的。” “有需求是不坚强，是懦弱的表现，是不应该出现的，是可耻的。” “或许……在医院的时光才是你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 是的，云墨也在那个被别人定义的泥沼中挣扎过。 最可怕的并不是深陷泥沼，而是深陷泥沼后，想要挣脱却只会越陷越深，越发迷失。 就像小学做过的题—— 小朋友，你怎样才会快乐呢？在你认为对的说法后面打“√”。 （1）帮爸爸妈妈做家务。 （2）帮助有困难的人。 （3）努力学习，取的好成绩。 （4）整天吃喝欢乐。 答案也很显然，除了（4）都是对的，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好奇心和玩耍欲望最浓烈的时候，却要被迫选择三个虚伪的选项。 我们从小，便被别人定义，被别人囚禁本该自由翱翔于天际的思想。 做让爸妈开心的事。（√） 做让陌生人开心的事。（√） 做让老师开心的事。（√） 做让自己开心的事。（×） 老师教我们不要欺骗，可是却给我的正确答案打上了一个鲜红的大大的×。 辛苦吗？ 没关系，早起和忙碌会让人忘记痛苦，更会让人忘记自己。 “……啧！明明我应该好好享受生活的，为什么总能遇见这些糟心的事情……”云墨握紧拳头，很久之后才缓缓松开，在一番苦涩的微笑后，悄然离去。 不爽，不爽，不爽。 云墨现在内心全是这种情绪，很烦躁。 自己经历了许多许多，包括重病也不是没有得过，那时候被周围的人抛弃与冷落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绝望。 所以每当云墨看到那些深陷苦难的人，云墨就忍不住共情。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明明自己这个模板是爽文男主才对，却老是看到这些沉重的遭遇，自己还真是……哎。 “先生，我看你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定是一个舞刀弄剑的好手，你难道不想在自己的女神面前展示一下你飒爽的英姿吗？你难道不想在全国人民面前表现你飘逸出尘的剑术吗？” 云墨走在大街上，就有一个路人拿着话筒对着自己喊道。 “加入我们天衢剑术协会，你会得到华夏古代流传下来的高超剑术！我告诉我们天衢剑术协会已经获得了世界剑术大赛的参赛名额了！将与那最近向华夏宣战的岛国少女正面对决！” “所以我加入你们可以直接进入世界赛吗？” 那人愣了一下，“呃……先生真幽默，以你的水平恐怕……还有待精进。” 有待精进？云墨心中嘲哳，还真是委婉啊，不过真的是有待精进吗？ “正好我最近也有空，那……随便玩玩吧，钱不是问题，现在就带我去你们的总部看看走。” 云墨反客为主，拽着对方就是一副要冲刺的迹象。 烦心事太多？那就去扮猪吃老虎！内心的躁火与痛苦就让对手去承担好了。 比起剑术，哼，云墨可不惧任何人，尤其自己还有长光打造的名剑：流光·似墨。 系统也贴心地带回所有有关云墨的重要物品。 与此同时，岛国发生了一件万众瞩目的大事情。 北辰冷傲地看着倒在地下的对手，忍不住发问：“喂喂，你们国家第一的剑客就只有这种程度？” 我码字软件好像出问题，请假一天 凑一百字发单章。 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冰糖雪梨 第三十二章 希儿与黑希的醋坛子修罗场（8k大章） 世界第一名剑锻造师倾注毕生心血锻造的异次元神剑，与作弊开挂的无名剑客。 buff已经叠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龙傲天事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揣测的了。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的。 云墨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却还从来没有真正被人打脸过，因为他自己很少去挑衅别人，而云墨的圈子也很干净。 无论是kiana，还是爱莉希雅，又或者是符华。 她们的生活也很简单，没有沾染一个国度的大家族之类的。 要说难得的打脸装逼、人前显圣，似乎还真的只有同学聚会的时候。 而且也就只有一瞬间，云墨压根就不会把对方放在眼里，更别提他背后的企业。 那姓王的叫什么？王博文，好像是这个名字，估计还在担忧云墨会不会对他的企业出手，或是截断他们公司的合同。 但他多虑了，云墨没有这个闲心。 如果他真的惹到了云墨，比起用商业与政治手段，云墨跟更喜欢直截了当的当面解决。 拳头还是拳头，自己选吧。 “反正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才到中午，等会儿在回去给李素裳做饭吧。”云墨自言自语道。 天衢剑术协会的领路人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云墨，云墨这种帅气的年轻人加入他们的协会一定会带来很多流量，所以他有必要和云墨打好关系，到时候在借助媒体引流一波。 天衢剑术协会财源滚滚不是梦，而自己的工资也可以向上提提，还不用每天在外面辛苦奔波找人加入。 于是领路人主动打开话题：“李素裳？很好听的名字，是你的女朋友吗？” “呃，不是，是我妻子的徒弟。”云墨如实回答道。 而领路人瞪大双眼，十分困惑。 “你妻子？你已经结婚了吗？真看不出来，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你的外貌看上去太过年轻，所以我还以为你在读高中或是大学呢。” 云墨莞尔，礼貌地安慰道：“没关系，也有很多人说我长相和年龄不符合。” “嗯嗯，你能理解就好，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说李素裳是你妻子的徒弟……你妻子是做什么的？呃……如果觉得冒犯的话可以不用回答。” 云墨摊开手，平和的语气说道：“这个倒是无所谓，好奇是人的天性嘛。至于我妻子的话……” 你想问哪一个？ 云墨很想这么说，但这样说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条子来找自己去局子备案…… 云墨呼出一口气，轻轻说道：“你认识符华吗？她是我妻子。” “符华？符……华……好熟悉的名字……等等！你说的是符华符师傅？前不久在全球武术大赛上取的第一的年轻女子！？” 云墨点了点头，顺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是自己和符华在家里的合影。 还有和kiana，爱莉希雅的，不过云墨为了避嫌，只选中了与符华的合影。 “嗯，你说的没错。” 领路人看到手机上符华那一脸幸福的模样，顿时目瞪口呆。 因为在不久前的大赛中，符师傅给人的感觉便是出尘谪仙，身上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大赛参赛人员几乎全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男子，像符师傅这般年轻的女孩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擂台上，但她偏偏出现了还取的了桂冠。 先天性别的差异是很难通过后天弥补起来，男性的力量比起女性有绝对的优势，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也是为什么符师傅成为第一后能够引起那么大的轰动，国内的媒体很亏贼，它们往往能抓住最吸引人眼球的话题。 比如“谁说女子不如男？”“震惊！国内一少女两拳击败国外顶级拳击手！”…… 只要能赚到钱，它们无所不用其极，标题浮夸很正常。 “我，的天，你真的是……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 “没关系，话说我们还有多久到天衢剑术协会？” 领路人的表情更加热情，嘴巴都快笑歪了：“就在前面不到一公里，马上就到了。” 这可是符师傅的丈夫！全球第一武术大师的配偶，就这寥寥几个字能给天衢剑术协会带来多大的收益，简直难以想象！ 本来还只是想利用一下云墨的超高颜值，现在还多了一个极具捕眼的身份。 “别看我，看路。”云墨提示道。 “好的好的，放心吧，天衢剑术协会会以最高规格的待遇迎接你的，毕竟你可是符师傅的丈夫，没有人会为难你，协会里的武器随便用就好，不用去看使用条件限制。” 领路人看着云墨，就像是看着金灿灿的黄金般，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激动与兴奋。 云墨：“哦？那这些武器以前还有使用条件限制？” 领路人：“是的，因为有一些武器是流传下来或是我们在全国收集的，我们天衢剑术协会也只是负责保管，而武器也分层级，只有在协会待得越久才能拿到更好的武器，新人一般最多配一把木剑就是极限了。” “是嘛，那我还真是幸运。” “不用客气，这是先生应该享有的尊重。虽说华夏武术一直都受到许多年轻人推崇，但无奈的是，传统武术似乎只能用于养身，并不适合战斗，这一点一直被人瞧不起。” “以前是有杀招的，可惜……你也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那些了吧。” 云墨点了点头，脑海里想起了李素裳，她看到如今这个世道不需要真正的侠客会感到难过吗？ 为了社会的巩固与安定，不利于安定的东西都是异类，需要被排除。 云墨：“那你们是怎么有信心接下岛国那边发出的挑战？不会是和那边联合起来博取一波流量吧？” 领路人连忙回答道：“怎么可能，因为某些限制，这次的比赛不在我们国家举行，而在岛国那边开展，并且不是以得分制来取决胜负。” “你知道的，得分制就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穿上防护服，就连武器的杀伤力都被阉割，没有啥含金量。” “这一次比赛是要签订生死状的！” 领路人一脸严肃地对云墨说道，云墨稍稍有点惊讶。 “生死状有法律效力吗？岛国官方会允许？”云墨问道。 “哈哈，你不要那么认真嘛，生死状只是保险，相当于责任告知书，这点在律法是有说明的，比如一位老人从打的热火朝天的篮球场上强行路过，被篮球员撞到，那也只能是自甘风险，怪不得谁。” “而且虽然是比赛，但我们也打探好了，对方的主力人员，也就是发出挑战的少女并不是有特殊杀人癖好的人，相反，她总是能精准地击败对手还不留下严重的伤势，所以我们才会接下来，毕竟……这样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抓住就会被别的协会抢走了。” 云墨恍然大悟：“我明白，所以你们压根没有信心击败对方。” 领路人一脸尴尬，就差把“你别拆我台行不行”写在脸上，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便秘的样子。 “这个……在几天前我们确实没有信心，因为对方和自己国家的最顶级剑客比赛的录像我们反复看了许多遍，发现她的实力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他们国家自己的顶级剑客连三招都过不了，至于我们……说来惭愧，我们定下的目标不过只是接下三招以上就算成功。” “果然么……”云墨感觉自己似乎被骗了。 领路人看到云墨这幅犹豫的样子，还以为他在思考怎么找借口离开。 吓得领路人连忙把自己协会的老底都曝光出来。 “但是！那是前几天！最近我们协会招到了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但自称二十岁以上的女孩，她才来我们这里没多久，就轻松地击败了我们协会所有的成员，包括我们的王牌！” “……我冒昧问一下，那名女孩的武器是不是用的镰刀？并且有时候感觉很暴戾，平常却很温柔，像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云墨内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领路人诧异地看着云墨：“你咋知道？” 屮，还真的猜到了。 云墨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话说你们是怎么把她留在你们协会里的？” 领路人“嘿嘿”一笑，“这个说来惭愧，她本来偶然路过，结果我们协会的一名成员以为她也是协会的成员，于是发起了挑战，之后毫无疑问被碾压性击败了。然后我们会长觉得她是一个可塑之才，于是邀请她加入，包吃包住。” “然后？” “然后她说了一句，那我能不能每天都跟这群人厮文的……战斗？我们会长答应了，所以才有了两天打垮了我们协会的所有成员……都给他们整的没自信了，不过她越强，我们才更有机会战胜岛国的那名剑客。” 云墨嘴角抽搐，内心嘲哳。 ……黑希是想说厮杀吧。 普通人还真的不够她打，当初在量子之海里，黑希想攻略希儿，自己也迫于系统的任务需要攻略希儿。 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想保护希儿，于是和黑希的保护欲起冲突。 一气之下黑希放出狠话：“就你一个普通人？也能保护得了我和希儿？我只希望你别死得离我太近，免得那腥臭的血液沾染到我身上，还有骨头被嘎吱嘎吱地粉碎声音，也会让我感到讨厌。” “我给你机会，希儿，我倒是要看看，你随便找的陌生哥哥，究竟能保护你到什么时候！？” “到最后，只有我能陪着你，只有我能保护你，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行……”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有点血腥了。 如果说当初为了拯救西琳，而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上被禁锢着一点点割肉切脏，那么在量子之海就是主动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那时候没有终焉圣痕，没有虚实的力量，更不是律者。 有的唯有「逆」，而在前一个副本「逆」的能力才得到一个质的飞跃，那就是不再局限于自己的伤势，可以用作别人身上。 量子之海的怪物有一个非常打大的缺陷，那就是量子塌缩后很脆弱，即使是普通人的一拳也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只不过让它们变成量子塌缩的状态很难，但云墨可以做到。 但付出的代价便是燃血。 也就有了后面云墨一直燃烧血液，口唇苍白，冒冷汗，手脚无力，呼吸急促，到了后面连视线都消失不在。 强行以凡人之躯杀出一条路，找到一个安全的量子罅隙才昏厥过去。 其实他早就该昏厥了，云墨在意识模糊之前听到了黑希的评价。 “愚蠢！还不如承认自己守护不了希儿让我出来，这群渣滓我一刀下去全都得死！自认为了不起的傻子，笨蛋，蠢货！” 希儿：“可是……哥哥他做到了不是吗？” 黑希：“代价呢？为了那不值一文的自尊付出生命？” 希儿：“救他……哥哥他……不能死！” 黑希：“啧！怎么救？让我来好好给你科普一下知识，让你认清一下现实！” “一个体重60公斤的成年人，全身约有4800毫升的血液。如果一次失血不超过全血量的10%，所失的血浆和无机盐可以在1～2小时内，由组织液渗入血管内而得到补充；血浆蛋白也可以一天内得到恢复。” “若失血量达总血量的20%时，机体经代偿后仍不足以保持血容量和血压的正常水平，就会影响人的生命活动。而失血量在短时间内超过30%，若不及时输血就会危及生命。” “你知道他刚才燃烧了多少血液吗？” “90%，能强撑着走到这里，就已经是奇迹！” “你……！你在做什么？想要求我把你的血液运输给他？且不提你们的血型是否匹配得上，就算匹配又能如何？救了她，你就得死，这一点都不值得。” 希儿：“哥哥对我说过，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不叫选择，如果我现在的想法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愚蠢的，不值得的，那哥哥的做法又算什么？” “希儿不清楚什么大道理，只是如果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因为希儿死去，而希儿有能力却不愿付出……那这样卑劣的希儿，这样自私自利的希儿·芙乐艾也不该活着！” 黑希：“你！啧，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个倔强的人，这是最后一次了希儿，我以后不会再答应你任性的要求了。” 之后的事情云墨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想必在那种情况，能够拯救自己和希儿的只有一个东西——死之律者的圣痕。 事实也证明了的确是黑希妥协了，她动用了死之律者的圣痕力量，而在那之后云墨醒来之后，只看到累到晕倒的希儿。 按理来说，如果希儿失去意识，那么接管身体的肯定是黑希。 这意味着因为圣痕的缘由，黑希也暂时陷入了沉睡。 三个人都是傻子，明明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就可以逃出陷境，却因为彼此的信念起冲突而走向最差的结果。 “对不起……”彼时的云墨低声说了一句。 此后，背起希儿继续前进，安全的罅隙终究会消失，黑希沉睡了，一切都是因为他强烈的个人英雄主义与小心思。 如果不是要救他，黑希压根就不会沉睡，那么希儿在量子之海就没有太大危险。 而如今剧情已经偏离了正确的航向，黑希沉睡，也就意味着希儿不再是绝对安全的，在危机四伏，敌人不知道蛰伏哪片黑暗之中的量子之海里想要活下去。 他必须在黑希醒来之前，拼尽全力，赌上自己的全部保护希儿。 这就是云墨要道歉的原因，因为他想要刷好感，而将大家带到这个地步。 本以为「逆」升级，就可以横着走，还沉醉于穿越者的优越之中。 完全没有料想到代价竟然如此之大，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与决策。 这是他的错，云墨不能推卸。 如果因为这个错而导致希儿会死……那自己，就成为希儿身前的最后一面盾牌。 只要是人，都会犯错，无论是谁，最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起责任。 云墨不会回归，在保护好希儿之前，他不会自己一人丢下希儿逃跑。 时间回到现在，云墨忍不住仰头看向天空。 曾经的自己……还真是愣头青，但现在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责怪曾经的自己就是了。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若是现在的自己回到当时的情况，未必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至少……那时候的自己有勇气也很有担当，大方承认自己错误然后为之承担起责任。 没让现在的自己瞧不起那时候的自己。 后来自己几番接近死亡，才找到一个机会将希儿送出量子之海。⒍⒏？⒊，⒎ ０⒉“ ⒐⒐”⒌ 其实也不是自己找到机会，而是黑希找到的，黑希在短暂的沉睡后就醒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出现。 她就在希儿的体内看着云墨内疚，想要出手却又停住。 黑希知道云墨的自尊，所以并没有在明面上帮助，只是在暗地里对量子怪物施加精神震慑，让它们和云墨战斗时有所顾忌与分身。 量子之海里是没有时间这一概念的，云墨带着希儿不知道走了多久，或许是一天，也或许是万万年。 两人一路逃命着，遇到危险云墨总是第一时间跑到希儿的面前，燃血爆发然后与量子怪物厮杀。 没血了就撤退，直到身体自行修复好再度燃血…… 因此，大多时候云墨的面容都很憔悴，看上去就跟随时都要死了一样。 肌肤从来没有红润过，脸色永远苍白，说话始终有气无力。 但即使这般虚弱，云墨也没有抛下没有战斗力的希儿一个人逃命。 只是为了那最简单的承诺“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会保护好你。” 云墨做到了，并且远比希儿想象中做的更好，他确实将希儿保护得无微不至，只是自己总是遍体鳞伤。 “到了，这里就是天衢剑术协会，怎么样？还挺壮观的吧。”领路人自豪地摸了摸鼻子。 云墨从回忆中抽离，笑了笑，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领路人见状也是欣喜，看来这位“名人”对她们天衢剑术协会的好感不低啊。 领路人连忙跟上云墨，十分耐心地解释道：“虽然我们协会叫天衢剑术协会，但并不是只教剑术，只要是华夏的武器，天衢都有对应的教授方法，也算是为国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做一一份贡献吧。” 然而云墨并没有认真聆听领路人的热情解说，他的视线在四周扫了又扫。 最终视线聚焦在大厅的最中央，一名娇小的女孩拿着一把与身体不符合的黑红色木质大镰刀，像是死神一般将镰刀架在对面壮年男子的腰间。 “我认输！不亏是希儿小姐，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是希儿小姐的多少胜利了？” “你应该说，这是希儿小姐的多少连胜了？现在作为希儿小姐的粉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是第79连胜了，希儿小姐每一场战斗我都有录像。接下一招的有56人，接下两招的有14人，接下三招的有8人，唯有天衢王牌才勉强从希儿小姐的镰刀下走过7招。” 云墨停下脚步，安静地凝视着台上的女孩。 希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侧眸后猩红的双眼顷刻间变得如大海般蔚蓝。 “哥哥！” 希儿将手中的镰刀随意地丢弃，小跑着朝云墨奔来。 但在跳下一米多高擂台的时候不小心被网线拌倒，要是就这么摔倒受伤是难免的，还会让本就内敛害羞的希儿变得更加自卑。 而云墨与希儿之间足足有十几米之远，希儿摔倒在地最多一秒。 云墨在希儿被绊倒的瞬间做出了奔跑姿势，但在领路人和协会成员的眼中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远，就算是全世界跑得最快的博尔特都来不及，更何况反应和起步都需要时间。 但下一秒，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众人再次回过神发现云墨已经将希儿安全地抱在怀里。 完全就是一瞬间！ 众人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这是瞬移？地球online出bug了？ “我家希儿一定是可爱过头，让上帝都觉得妒忌，于是才让希儿老是遇到这些运气不好的事情。不过放心，就像以前一样，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厄运降临我都要亲自掐死它。希儿值得世间一切美好！” 希儿小心翼翼地缩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云墨的胸膛里，像是含羞草般羞答答的。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让她有种被爱着、被保护着的感觉，好似回到了以前被云墨全方面爱护着。 如果可以，希儿宁愿躲在云墨怀中一辈子。 “哥哥，希儿很开心见到你，看见哥哥跟以前更开心，比希儿变成a级女武神都还要开心，现在希儿很强，也可以保护哥哥！” 希儿声若蚊鸣，但说出的话却很充满了坚定。 这是希儿的温柔与坚强，即使是胆怯懦弱的她，也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守护的东西。 曾经，希儿躲在箱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布洛妮娅姐姐被欺负，甚至还流了鲜血，而自己不敢出来，她害怕自己被欺负，被殴打…… 曾经在量子之海里，云墨明明那么弱小，但笑容却那么令人心安。 明明感觉他什么都守护不了，但他切切实实守护了一切。 他也曾害怕地控制不住身体颤抖，但在颤抖之后，他仍然会拿起武器，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厄运与敌人。 希儿问过云墨，他为什么能这么勇敢，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云墨一样勇敢。 云墨是这样回答的—— “我也怕啊，希儿你看那群怪物比我高十几倍，叫声还那么恐怖，那么大的武器，如果被打到，身体一定被当场劈成两半吧！但是……在恐惧过后，得好好鼓起勇气才行。” “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畏惧前行，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我会在原地踯躅，可我身后还有你，我还有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要守护的事物，所以我不能退缩。” “我不知道需要付出代价，我只知道我除了前行，再无其他，我承诺过要保护好你，就一定要做到的，如果我背信弃义，那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我自己，那样的我，连自己都会唾弃、瞧不起自己。” “希儿其实一直都很勇敢，只不过希儿还不知道自己勇敢在什么地方，所以你才觉得自己很懦弱。” “emmm……怎么说呢，如果非要我给出希儿一个十分勇敢的方面的话，那就是希儿十分清楚自己的软弱吧。” “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敢呢？希儿是看到我的莽夫行为所以觉得自己不如我吗？其实不是的哦，我并没有希儿看上去的那么高尚与勇敢。” “我的朋友曾经如此告诫过我。” “他人是一面镜子，交往越是深入，就越会意识到懦弱的自己和令人厌恶的自己。” “没有陷入过自我厌恶，也就无从谈起成长，以及在那之后的东西。” “毕竟比起站起来反抗，有的时候低着头忍耐，反而更加辛苦。” “无论是痛苦还是喜悦，在逃避够了以后，就要把这些全部承担下来。一次次的反复接近与远离。” “然后去寻找能让彼此都不太受伤害的距离，这是长大成人以后，依旧需要不断摸索的课题。” “你和我，不也是如此吗？” “在希儿不知道的地方，有许多人自欺欺人，他们总是找借口来粉饰自己贪婪自私的行为，他们明知道这么做不对，是错的，却还是欺骗自己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生物，自恃骄横，以已为中心，夸张那些我们遭受的伤痛，编纂低级的理由、借口来麻木自己，作为自己放纵的安慰。我们自私、愚昧，错把低俗当成荣誉，错把软弱当做亮点，其实肤浅得令人发指。” “勇敢不是指敢去做什么事，那不过只是狭隘的勇敢。真正的勇敢是全面意识到自己的软弱，坦然接受它，接受它的一切过错与黑暗，开始沉默地背负起它们加诸在我们身上的重量，尊重它并与它和平相处，然后去用心去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在该站出来的时候不后退，在该安静的时候不喧哗，这才是真正的勇敢。” 回到现在，云墨看着怀中眼眸中闪烁如群星般熠熠光辉的希儿，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自信。 云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希儿的小脸蛋，软软的，滑滑的，很舒服。 “好啊，那希儿以后可得保护好我才行，作为交换我也会保护好希儿，一个人太冷了，我们两个在一起可以抱团取火。” “哥哥的火……一定很温暖……”希儿轻声说道，小手握紧拳头，捂住扑通扑通的胸口。 希儿的脸蛋红透了，像是在滴血般鲜艳。 这一幕直接给台上台下带着云墨的领路人看傻了。 台上那位刚被击败的大哥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来。 因为希儿在战斗时是黑希在操纵身体，虽然不会杀人，但那股杀意却让和希儿对战的每个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平时的希儿还是很温柔的，像邻家温顺的小妹妹一样。 但这种极度害羞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会让希儿感到寒冷的，希儿可是世界上最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的孩子！”云墨夸赞道。 但下一秒，“希儿”嘴角扬起轻佻的笑容，纤纤玉指缓慢摩挲云墨的嘴唇。 云墨低下头看去，希儿的眼睛已经变成红玫瑰的颜色。 “你的意思就是我没希儿乖巧可爱呗？” “呵呵，也是，毕竟我只是一头杀戮成性的怪物，又危险，又病态，我喜欢杀戮，喜欢鲜血，与乖巧可爱、善解人意的希儿完全不一样！” 云墨愣了一下：“呃，你在吃醋吗？” 黑希撅起嘴唇：“才·没·有！” 第三十三章 猫咪会吃鱼，傲娇会吃瘪 云墨：“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黑希：“哈？我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觉得就你一人能够影响到我的情绪，别做梦了，要不是希儿的感情牵挂在你身上，我会如此失态？” 黑希一脸傲娇，竭力把自己的表情变化与自己撇开关系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云墨当然知道黑希和希儿的关系，两人的情绪其实是有关联的，就像是有血缘关系一样。 希儿喜欢的人或者事物，黑希也会莫名其妙的有好感，天生如此。 希儿讨厌的人或者食物，黑希也会万般嫌弃。 虽然黑希总是不把自己的好感表现出来，但因为终究是圣痕产物，是上世纪延续下来的年幼意志，所以总是表现得很傲娇。 只要假装自己很凶，就可以心安理得保护自己那脆弱的心灵。 黑希和希儿的本质是完全相同的，不过只是换了一种性格罢了，这类似于一个人的不同年龄段，从懵懂羞涩变得张扬狂傲。 云墨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抓住黑希挑逗自己的手，语气玩味地说道：“失态？我记得你曾经不是说过你跟希儿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你才不胆小，不懦弱……” “没，没错，我跟希儿不一样，就像希儿的家人、朋友还有…恋人……不会用相同的目光看待我，我……” “错了哦，如果真的不在乎的话，又为什么着急解释呢？又为什么要在量子之海里竭力去帮助希儿呢？” 黑希视线的中心偏移到其他地方，辩解道：“只不过是因为我在她身体里，她死我也得跟着一起死罢了。” 云墨笑了笑，又问道：“那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呢？” “你……哼，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过只是一个在量子之海里被我撕开衣服还红着脸的小屁孩而已！” 云墨立马接话：“是的，那时候的我确实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屁孩，但我长大了，你要来亲自确认一下？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不会再让犹豫占满我的时光与故事。颠沛流离这么久，我也到了该自己选择的时候了。” 看着云墨的脸庞越来越近，黑希急了，双腮被绯红侵袭得寸土不留。 “你你你你要干嘛，我才不是你家的希儿！” “我知道，不止是希儿，我当初承诺要守护好的还有你。” 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 余温在柔声中逐渐消弭，只留下一个灰溜溜跑掉的小女孩，双眼一红一蓝，表情十分不自然，但……嘴角却残留了一点幸福的笑靥。 云墨看着希儿跑掉，并没有立刻追上去，反正她也跑不掉。 现在这种情况，他需要给黑希和希儿两个人一个缓冲的时间，一个让她们能让自己理清真实想法的机会。 “嗯，果然跑掉了，这很希儿。”云墨不出意外地说道，希儿的逃跑都在他计算之中。 因为在那一瞬间，希儿的眼睛是一蓝一红，这意味着黑希和白希都在感受云墨突如其来的“关照”。 云墨说过，希儿和黑希本质都是一样的，无论是哪只希儿，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仓皇而逃。 但周围的人却不怎么看，一个个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到地上来。 这时候领路人有点尴尬地走到云墨的身旁，轻声问道：“那个，你和希儿认识？” 云墨肯定地点点头：“嗯，认识很久了。” “可是……你跟符师傅不是夫妻关系吗？” 终于，领路人问出了积蓄已久的心声，众人皆俯身倾耳以听，生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云墨很随意地回答道：“没事，只是这种程度她不会说我的。” 话音刚落，领路人本就瞪圆的眼睛愈发扩大，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对不对，怎么唱起来了。 这种程度她不会说我？那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说你！ 而且只是说说而已？难道不应该大发雷霆，然后用自己一身高超的绝学武艺把云墨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再也不能到外面沾花惹草才对嘛！？ 符师傅可是世界冠军啊，这么耀眼的身份，还有那么飒爽的面庞，你是怎么想到在外面又泡妞的！？ 云墨的意识感知到周围大家的心理活动很活跃，有多活跃呢？ 大概就是把一只求生欲极强的青蛙扔进沸水里，蹦蹦跳跳个不停的那种。 作为一名真正的man……咳咳，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华夏公民，云墨自然不会随意用意识的权柄去窥探别人的内心。 虽然很好奇……但经验告诉云墨，别去窥探，辣眼睛。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成年壮汉，五大三粗，身材魁梧，四肢发达，肌肉健硕，妥妥的肌肉男脑海里会想些什么。 还有文质彬彬、举止斯文、谈吐儒雅、谦谦君子模样的人脑海里又在想些什么。 想要自残的方式有很多种，大可不必用这种看了想吐的方式恶心自己。 “先不提那个，希儿就是你们准备去对付挑战者的选手吗？” “……” “我说……你们有在听我说话吗？” 云墨重复了两遍，领路人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是是是，希儿小姐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最后的究极王牌。我们会在第一轮就上天衢剑术协会的前王牌，落败是肯定，但这样可以勾起国民的胜利欲望，比赛是三局两胜，到时候再让希儿小姐压轴出场。” “胜利的果实伸手可摘，不仅可以增强国民的信心，还可以让更多人对传统武艺感兴趣，一举两得。” 领路人激动地说道，不过声音还是压抑到只有云墨和他自己才能听到，其他人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什么特定的词汇，比如：三局两胜，压轴出场，王牌什么的。 “你就这么告诉我你们的安排？心真大。” “哈哈哈，哪里的话，希儿小姐的朋友就是我们整个协会的朋友，这又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因为通过刚才云墨和希儿的互动，领路人就知道云墨和希儿的关系非同一般，甚至说不定是那种暗地恋人的特殊关系。 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告诉云墨，顺便还能在云墨的心中留下一个很不错的印象。 成年人说话做事都是有自己的考量，没有利益的事情才不会去做呢。 云墨早就猜到了领路人心中的小九九，不过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云墨也不会去多管闲事戳穿。 更不会去鄙弃，然后说一些自以为是的风凉话。 他经历得够多，变得够强，才能像现在一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在乎。 因为他真的能什么都可以做到，但领路人这样的人不行，他们活着本来就是在社会的大圈子里，离开了大圈子就活不下去。 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用一切手段去小心翼翼地做事说话，维系自己在这个大圈子的小帆船不被突兀的浪潮给打翻。 “是么……话说能不能给我看看对手的录像，我还挺好奇对方的实力是什么样子，如果方便的话……”云墨没有把话说死。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说话也可以用成年人的方式来。 领路人果然殷勤得很，热忱地说道：“方便方便，这又不是什么大秘密，跟我来吧。” 之后，领路人带着云墨来到一间比较宽敞的办公室，现代风格。 但协会的外部却整体偏古风，这叫与时俱进？ “你先在沙发上坐吧，我去给你泡杯茶，或者说饮料更好？” “茶就行。” 不一会儿，领路人给云墨端来一杯茶，随后又插入了一个磁带，面前的电视机忽然迸现画面，不过画面是开机动画，还没有到对手的战斗录像。 云墨不急不慢地拿起茶杯，浅浅得尝了一口。 味道有些浓了，而且感觉没有茶叶的馥郁香气，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吗？ emm……这可能是假茶，不过他应该不会给我泡假茶，毕竟得罪我并不是什么好结果。 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假茶吧，这种事情不知者无罪，算了。 云墨还是面不改色地喝茶，是不是真茶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享受这种过程。 直到———— “喂喂，你们国家第一的剑客就只有这种程度？”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自称是世界级？哈哈哈，这种实力放在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就跟最菜的炮灰没区别，要力量没力量，要速度没速度，甚至连计谋都不会，只凭借基础的身法和技巧，你们真的是剑客吗？我倒觉得更像是为了表演的戏班子。” “噗！！！！！” “云先生你怎么了！？是茶不好喝吗！？” 云墨一口茶水瞬间喷出，领路人疑惑地问道。 云墨愣了一下，前半句话的答案是自己在电视中看到了北辰，还是跟以前一样豪放、洒脱、桀骜不驯。 后半句话的答案……云墨表示肯定，确实不好喝。 但正常人这种时候都应该回答：“没，不是茶的问题，是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云墨回答却有些真实：“茶的确不好喝，不过那不关键，主要是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先不要说话，让我看完。” 云墨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反复确认，紫色白斑点蝴蝶结，紫色长发，眸色浅紫，长发以蝴蝶结扎起，束成高马尾。 是芽衣没错，但那熟悉的声调却表明现在是北辰在主导身体。 “继续啊！帝国の剑客只有这种程度？”北辰伸出右手，食指勾了勾，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示意对方有能耐的放马过来。 可得到了只有萦绕大厅的“八嘎！”、“岂可修！”、“无路赛！” 云墨本来还以为只能在动漫和小说里才能看到这么降智的片段…… 不，现实也有很多，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不过用文字将现实直白描述出来，恐怕会被读者喷死这降智剧情的吧。 “不要以为你很强，我们还有前世界击剑冠军山田一郎！”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山田一郎的名字，于是众人也跟着吆喝：“没错，山田一郎君是无敌的！” “山田一郎曾在世界大赛上击败不列颠、米国等大国多名种子选手，你一个‘花姑凉’（纯属搞笑）肯定赢不了！” 北辰顿时来了兴致，笑容变得更加……“诡异”？ 云墨实在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除了邪魅，就是诡异。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笑容，恐怕是找到了新的迫害对象吧。 然后，众人口中极度神化的山田一郎上场了。 只见他十分冷漠，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架子，轻轻抬起头看到北辰的一瞬间，眼睛挣得老大了。 喉咙还不自觉得动了一下，云墨的拳头也动了一下。 “哟西，报上名和电话号码来，我山田一郎不赢无名之辈！” 北辰愣了一下，随后轻蔑的笑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不杀无名之辈，也是，这个时代太过安定，让你们变得很没有血性啊……既然如此，让我来看看没有血性的人，究竟能走到多远吧。” 山田一郎冲了上去！ 山田一郎拔出了自己的专用剑！ 山田一郎倒下了！ 0.1秒，就一招！ 北辰一个流利的空中剑刃回鞘，她可没有留手，要不是山田一郎穿上了厚重的保护服，即使是没有开锋的比赛专用剑，也足够让敌人变成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这就是最强？你们还是别叫帝国了，丢不起这人。” 北辰继续言语输出，这个国家与她的国家文化和历史都很相似，但那又如何。 她的归宿从来不是一个国，而是一个家。 在她曾经厮杀的战国年代，战乱与野蛮血腥充斥了整个世界，没有统一就没有国这一说法，就算是她，也未能征服信浓。 反正北辰现在也看开了，只要和芽衣还有云墨在一起就好，哪个国家都无所谓。 更何况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世界。 很快，人群又是一阵嘹亮的“八嘎！”、“岂可修！”、“无路赛！” “我们还有山田二郎！” 第三十四章 天才少女北辰芽衣 “没错，山田二郎可是我们国家队的种子选手！” 然后，众人口中极度神化的山田二郎上场了。 “哟西，报上名和电话号码来，我山田二郎不赢无名之辈！” 山田二郎冲了上去！ 山田二郎拔出了自己的专用剑！ 山田二郎倒下了！ “我们还有山田三郎！” “没错，山田三郎可是我们国民综艺的新星剑术大师，年纪轻轻就战胜了无数阅历丰饶的前辈！” 然后，众人口中极度神化的山田三郎上场了。 “哟西，报上名和电话号码来，我山田三郎不赢无名之辈！” 山田三郎冲了上去！ 山田三郎拔出了自己的专用剑！ 山田三郎倒下了！ 电视里不断传出骨骼碎裂的声音，还有好多好多山田N郎的惨叫。 云墨淡定地举起茶杯继续小酌一口，人在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做着另外一件不需要主观意识参与的事情。 比如云墨喝茶。 看着电视中倒在地上抽搐，脸上尽是痛苦万分的表情的山田君。 其他人不是很理解，因为山田穿着十分臃肿的比赛服，就算是一般的真刀砍下去都不至于受很严重的伤，更别提北辰手中拿的是经过确认许多遍的比赛表演刀。 但云墨知道，比起用刀刃剜割血肉，利用特殊技巧导致的内伤更难处理，敌人能够感受到的痛觉也更加剧烈。 大概就相当于强行把脏器震出血液失衡的状态，或是打破肺泡，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甚至有些人一时半会儿还觉得身体没出问题。 等时间到了，脏器开始出血就差不多可以宣告两只脚都走上了奈何桥。 不过北辰还是心软了，山田只是感到痛苦，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若是完全动用北辰一刀流的话，哪怕手中的剑是一个木棍，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看云墨这幅淡定的模样，领路人一脸疑惑，心想这么夸张的画面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手可不是什么路人，都是天赋极佳的佼佼者，不知道为了剑道付出了多少。 可那名紫发少女，就一刀结束战斗，速度之快连摄像机都没能捕捉到。 领路人想到云墨的真实身份又释然了。 毕竟都是符师傅的丈夫了，符师傅可是能打出比这更碾压的局面，估计云墨是见怪不怪了。 电视里，北辰将刀刃架在山田君的脖颈处，随后移开视线，将刀刃收回。 “太弱了，对付你我甚至都不需要借助律者的力量，实在无趣。” “噗！！”云墨又是一口茶水喷射而出。 大姐别搞啊，虽然你说的没错，但这种事情是可以暴露的？ 等等，暴露了好像也没有问题……自己和Mei又不是没有手段解决。 领路人这时候似乎很得意，站起身说道：“这个录像大概每个协会手里都有一份吧，在国外的tiktok上好像还上了榜一，我去调查过原因，还有这少女口中的‘律者’有一个很惊奇的发现！你想不想知道？” 云墨缄默，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想。” 领路人：“ok，事情是这样的，律者是……嗯？你不想？” 废话，最强的律者就在你旁边坐着呢。 领路人在迟疑过后，最终还是决定说。 “算了，我知道你好奇，我还是解释一下律者是什么吧，崩坏是抑制文明发展的一种灾难，崩坏的代言人则为体现崩坏的意志、尝试毁灭人类的一群人。作为崩坏最具威胁的最高表现形式，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生物，被称之为——律者。” “哈哈哈，当然这么说起来是不是很离谱，听上去天方夜谭的样子。这些是一个名叫《崩坏三》游戏的设定，律者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在某一方面的物理规则能够达到极致。我不怎么玩这些游戏，只是我看评论区都是这么说的，还有更离谱的，他们说视频中的女孩就跟游戏里那名叫雷电芽衣的角色一模一样。” 云墨：“……” 云墨已经不想吐槽了，这大概就是现实和游戏相互照应，天命对崩坏的解释，直接对应到地球的米忽悠官方设定。 领路人：“当然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这些，我也不信，这怎么可能嘛，估计只是这个女孩比较中二，然后打扮得像游戏角色雷电芽衣而已。” “或许……她真的是雷电芽衣？”云墨突然说道。 “哈哈，怎么可能，那真就是跨越次元壁的大事件了，那以后要是跑出来个什么奥特曼和怪兽，或者来个灭霸，人类岂不是全完蛋了？” 云墨轻盈一笑：“他们来不了，我说的。” 领路人全当云墨也在装杯，没有太在意。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回去给一个会饿死的人做饭，我有空会再来的。” 云墨起身离开，领路人也没拦着，在看视频的过程中已经签了一个合同，云墨加入天衢剑术协会作为普通成员。 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多着呢，得好好宣传才行。 11:55,云墨提前一点来到李素裳的家里，果不其然。 李素裳早已满眼欢喜地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样子让云墨感到不习惯，毕竟李素裳在自己印象中是一个豪放、充满正义感的侠客。 “下次不用那么正经地等着我。” “好的，前辈，没问题，前辈！” 云墨随意地坐在李素裳面前，问道：“最近怎么样？过得还行吗？” “呃，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和我说话不需要避嫌。” 李素裳听到云墨的回答后，表情放松许多，眼神坚毅，神情淡然地说道：“我昨天晚上去公园散步，听了前辈的建议换上了便装，还带上了口罩和帽子。” “果然大家的注意不再那么集中在我身上，但我感觉得到有那么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追踪着我，于是我假装没有发现，把他们引诱到寥无人烟的山下。” “然后出手瞬间将他们放倒，因为对方是普通人并且也没有对我露出杀意，所以我只是让他们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并没有伤到他们。” “后来他们对我说，说什么他们是官方的人，要带我去见游戏的制作人，好像叫什么……米忽悠，真是可笑。” “我说我不会跟着陌生人走，更不会轻信陌生人的话，就这三言两语连小孩子都骗不了还想骗我。” “他们看我要离开，还放出厥词，说我是游戏里的角色，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活生生的人。” 说吧，李素裳闭上双眼，满脸骄傲仿佛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云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一凝，想到一些其他事情。 已经开始介入了吗？ 不知道Mei是怎么跟他们沟通的，是选择向大众公开事实？还是选择隐藏？ 两者有利有弊，云墨更倾向于后者，因为那样顶多人们只会认为琪亚娜和芽衣她们都是cos的角色，长得像而已。 眼瞳也可以用美瞳解释，皮肤也可以用保养得好解释。 公开的话对官方也有好处吧，毕竟云墨是华夏人，这意味什么？ 试想一下，当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天上多了几十个律者，一脸看渣滓的眼神看着核弹。 凭借律者的权能，极致的物理规则，顷刻间便可颠覆现代所有武器。 逐火之蛾的科技水平高到可以造出真正能够遨游宇宙的飞船，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面对律者也难以抵挡，更何况现在地球这种羸弱不成熟的科技水平。 云墨感觉温蒂来都能乱杀。 “你做的没有问题，对于没有恶意的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使用自己超凡的力量。” “那如果遇到了坏人呢？”李素裳问。 “你觉得什么是坏人。” “我认知的坏人吗？emmm大概就是强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吧，比如山贼打劫路过的人，获取不义之财这样的，但也不绝对，我有时候也会修正这样的观念，在特殊情况下。”李素裳很自然地说道。 她游历江湖对于是非对错并不会肯定， 云墨微微一笑，说道：“那这样的话，这个时代有很多父母逼着孩子学习，报上各种补习班，全年无休，无视孩子意愿，将他们培养成一个学习机器，美其名曰：为你好。” “这个……虽说父母望子成龙，但如果完全无视孩子的意愿，那为何要生下他？难不成只是把孩子当成自己实现欲望的提线人偶？” 李素裳不解，她也通过互联网了解到很多关于学生与父母矛盾的事情，虽说媒体有意夸大，但事实也让人毛骨悚然。 至少李素裳觉得，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了多少压力才会义无反顾从高楼上跳下。 那个时候他们一定很绝望，绝望的不是失去生命，而是生命中失去美，就连死亡都会被人曲解、定义。 李素裳想到了以前自己爹娘对年幼的自己也十分严苛，但李素裳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母亲秦素衣是太虚七剑之一“染香剑”，父亲是忆剑山庄庄主“川公子”李绅。 师傅是偌大天下的第三学会太虚剑神的人，其名为“无上自在”程凌霜。 师祖更是神州家喻户晓的赤鸢仙人，不过四个人当中也就只有赤鸢师祖不强迫李素裳练剑，锤炼自己的武艺。 反而带着李素裳到处游玩，而另外的三人对李素裳的期待很高，所以要求很高。 李素裳并不排斥，首先自己有这个天赋，其次虎父无犬子，自己的师傅和爹娘都是江湖有名的剑客，自己肯定也不能丢脸不是？ 可李素裳知道自己终究是个例，世界上大部分人还是普普通通的，没有出人的天赋与过人的才能。 父母如果平庸的话，强求孩子出人头地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能成功是造化，没有成功是理所当然。 世界没有那么多成功者，更多时候，应该学会接受自己的弱小与平凡，与他们和解，否则只是在自闭和压抑的黑夜中越走越迷茫。 云墨满意地看着李素裳，三观还是不错的，没有绝对的是非多错观就是最正确的。 “你的观念是没有错的，你只需要笃信并跟从你心中的想法就可以了。” “一个人为钱犯罪，这个人有罪；一个人为面包犯罪，这个社会有罪。” “改变绝非易事，有时候我们甚至连一个人的命运都改变不了，更不用提世界。” “但无法做到，和不去做到是两回事，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但也不代表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唔……”李素裳低下头闷哼，“前辈我知道啦，这些观念赤鸢师祖对我说了好多遍了，师傅教我武艺，师祖教我行事，你知道的，赤鸢师祖一般不开口，一开口就要说上半天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嘿嘿……” 云墨心领神会，小李子还小，培养观念这种事情不是说几句苍白无力的话就可以做到的，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时间用其他方法教授。 现在的李素裳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听不进去也很正常，那就…… “好，先不说这些了，我去给你做饭，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食物吗？”云墨问。 李素裳攥紧双拳，目光炯炯，大声说道：“我要吃烤鸭，还有那个什么……反正好吃的都行，我不挑食。” 云墨浅笑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放在李素裳的脸颊，然后两根手指捏起吹弹可破的肉肉。 “不挑食是一个好孩子，好孩子要有奖励，就奖励你……” “奖励！是什么是什么？” “两张字帖吧。”云墨从背后掏出两张《Moon halo》的中文字帖，语气和善地说道：“我做饭需要大概二十分钟，两张字帖不在话下吧？” “哈，哈……哈…，没，没，没问题。”李素裳面部肌肉抽搐，笑容假的不能再假。 但奈何云墨的身份摆在这里，是师祖的故人，还是帮了自己这么多忙的前辈。 第三十五章 五星好感 之后，云墨在厨房安静地做饭，香气总会不经意得从门间的罅隙传出，让外面的李素裳如坐针毡。 李素裳啊李素裳，凝神，明镜，无尘，止水…… 凌霜师傅教过，且勿让外界一切因素干扰…… 我心如明镜，无波无澜…… 凝神……专注…… 明镜……止水…… (╯▽╰ )好香啊~~前辈今天又会做什么好吃的呢？ …… “啪！”清脆的拍打声响起，云墨忍不住探出头询问道：“怎么有奇怪的声音？” 李素裳摸了摸发红的脸颊，尴尬地说道：“笔掉了，前辈不用在意我这边，我捡起来就好。” 听罢，云墨回头继续做饭，而李素裳揉了揉发烫的脸颊，攥紧笔又开始临摹。 急性子的李素裳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总是提笔写两三个字就会胡思乱想，因为厨房就在对面，抬起头就能看到。 云墨刚刚打开门后没有关完，门缝里能够看到云墨披着围裙，手上的锅铲冒着红黄交织的火星。 炒菜的声音此起彼伏，李素裳心中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一股暖流萦绕在心房。 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因为从小就被母亲秦素衣带到漠北找程凌霜学习武艺了，异性朋友也不是没有，但顶多就是同行一段时间然后分道扬镳。 是的，李素裳除了年幼时没日没夜的苦练，便是长达十余年的流浪。 说好听点是游历江湖，是历练，但没有任何人的帮助，盘缠和武器什么的都需要自己去搞定，不管用什么方法。 没办法，毕竟没有历练就无法成长嘛，至少秦素衣是这么想的。 “前辈……”嗓音又清又脆，有种天真无邪的少女软颤。一双妙目稚气未脱，眉眼中有股子少年的青春锐志。 李素裳手中的笔悬在空中，半天没有落下。 粉唇翕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云墨做饭。 棕色的眼瞳里尽是云墨的身影，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和行为，却让李素裳觉得很不错？ 可自己分明是一个喜欢行侠仗义的侠客，为何喜欢如此安分的生活？ 难道一剑斩妖除魔，拯救深陷苦难窘境的受害者不是自己的理想吗？ 李素裳不清楚，只是现在心中有一个很微妙的感受。 像是冲出大雨的束缚，找到避雨的港湾般，里面有温暖的火炉，还有耀眼的辉光照亮晦暗的夜。 即使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不知道该做什么都无所谓。 有人会陪着自己去解决，然后和自己安宁地生活，没有世俗的喧扰与纷乱纠结。 李素裳玉手拖着香腮，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眼中似乎洒满了星光，眉眼笑的弯弯。 窗外的徐徐微风吹过滢绿的林梢，奏响古老而又灵巧的华章，将素衣一角吹得猎猎生风。 这么一直下去，似乎也不错？ 李素裳不由得脑海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但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 人怎么能一直囿于现状呢？自己的梦想可不会止步在这里。 “呼，做好了，吃饭吧。”云墨端来饭菜，香气喷鼻。 “不愧是前辈，我在外面的餐馆都吃不到前辈这么好吃的饭菜，如果前辈去开个餐馆生意一定火爆！” 李素裳将字帖丢在一边，拿起筷子开始大块朵硕。 云墨不可置否，平淡地微笑道：“或许吧，不过我一般不会给别人做饭，我个人不喜欢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浪费在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的人身上，所以开餐馆这件事还是免了吧，我也不差钱。” 云墨很自然地解释道，但李素裳却注意到了一个盲点。 前辈不会轻易给别人做饭，跟不喜欢把精力浪费在对他没有意义的人身上。 那么自己……对前辈是有意义的！？ 到底是什么意义，唔……好想知道啊…… 李素裳抿紧嘴唇，脸上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 云墨随即问道：“怎么？是有什么让你困惑的事情吗？” “唉？前辈怎么知道的？莫非前辈有看见别人思绪的能力？”李素裳惊呼。 云墨摇摇头：“你的五官都要挤在一起了，如果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我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活了，更何况你的进食速度明显降了下来，我对自己做的饭菜味道还是很有自信的，排除食欲不好以外，那么就只有你在思考的可能了。” 李素裳瞪大双眼，一脸崇拜地看着云墨，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前辈，就连这种小细节也可以看到。” “所以你有什么疑惑的心事吗？” “嗯，的确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李素裳突然扭捏起来，连语速都变缓慢起来。 李素裳突然又想起了母亲叮嘱过自己的话：“任何人都是带着目的才会去接近另外一个人。”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云墨对李素裳真的很好，不仅提供住所和盘缠，还每天中午都花上时间和精力来为李素裳亲自做饭。 有一点可以知道的是，云墨这种级别的高人时间和精力想必是极其宝贵的，付出和回报往往要成正比人们才会愿意去做。 但云墨又是传道授业解惑，又是给李素裳提供一个充足的后备，可什么都不需要李素裳付出。 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可前辈究竟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看见突然沉默的李素裳，云墨随后地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之间不必藏那么多，毕竟有关你的事情，从幼年到现在我都了解。” 云墨可没有说谎，神州折剑录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但李素裳有点误会，把头埋得更低，这算什么？直接表达心意吗？ “那，那个……前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吧……”李素裳弱弱地问道。 云墨仔细地看了看李素裳，发现小丫头脸都红完了，云墨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肯定认为我是在馋她身子了，开玩笑，我云墨可是正人君子。 “emmm，具体来说，我和你的赤鸢师祖关系匪浅，你作为她的徒孙，我也想多照料一下。”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是嘛，啊哈哈……原来前辈是因为赤鸢师祖才对我这么好啊……” 说罢，李素裳的心底陡然涌现一股酸涩的感觉，从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欺骗自己，说前辈只是心善，看不得自己厄运缠身才出手相助。 可在后面的日子里，李素裳愈发觉得前辈对自己好过头了，完全不像是一时兴起或是用善意可以解释的。 就像李素裳在路上遇到不义之事会出手相助，但绝不会帮被害者走上十全十美的生活。 帮的了一时，但帮不了一世。 可云墨给李素裳的感觉完全不同，和云墨相处，他总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李素裳，培养李素裳的认知，不急不躁，即使李素裳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也没有关系。 就好像他不准备离开一样。 云墨愣住了，自己的回答有问题吗？难道李素裳不应该因为自己和赤鸢师祖很熟，然后十分激动地向自己打听赤鸢的黑历史或是光辉事迹吗？ 李素裳这种年纪的小女孩不应该不对这些八卦感兴趣啊。 除非…… 艹，系统打开好感值面板。 【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个galgame游戏攻略完成，只差一个选项我就可以解锁happy end的结局了，稍等等……嗯，有点困难，你帮我来选吧。】 【前情提示：老公~老公你知道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谁吗？】 【是你的前任哦，老公我没有和她打架哦，是她先动的手，我脸上的血？那是我的血，不是她的哦，她没有受伤，我是不是很乖啊，她是你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没有破坏，把她打包好了呢。】 【去医院？唉，老公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不用道歉不用下跪哦，只要现在大声告诉我你爱我就好了啊，你爱过我吗？有吗？！】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选择A：欣然接受被“打包”好的前女友，并抱住她在耳边说上一千遍“我爱你”。】 【选择B：快速离开满身都是鲜血的女友，离开这座城市！】 云墨：……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我亲爱的宿主，是你的话，无论什么问题我都可以解答哦。】 云墨：第一，说话别模仿那游戏的女友声线，因为我害怕；第二，这游戏真的是galgame？我看这个说话的粉头发有点恐怖啊，她刚才说的打包……是字面意思？ 【打包？哦，就是打包啊，你去超市购物总是会把安分的物品放进袋子吧？】 云墨：那如果不安分呢？ 【那就让她安分呗，我想想……好想是把男主的前女友切断四肢然后装进一个壶里，关在阴暗的地下室，一遍又一遍地用“特殊方法”“锤炼”她的意志，直到她彻底放弃反抗和求生的欲望呗，人类的脑洞总是超出我的想象，简直叹为观止，难以想象这是碳基生命能够想出来的。】 【要不要给你看看前面的桥段？】 云墨：别，我不想今晚做噩梦，我已经想好了该选什么，给我跑，离开这座城市！ 【为什么？】 云墨：一个控制欲拉满的病娇你根本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相信我，如果选A，以后的生活不用想象了，哪怕是一点社交都会被她盯得死死的，最后还有可能落得跟前女友一样的下场。 毕竟你只有动不了，才会离不开她…… 【有道理，我听你的，选B，emm……艹，我怎么死了！？我看看……】 【你猛地将女友推开，想要逃离这个家，逃离这个城市，但你没想到的是门外有一条丝线将你绊倒，之后你感觉脸上黏糊糊的，抬起头发现竟然是被打包好的前女友。】 【她双眼无神，甚至见到曾经最喜欢的你也无动于衷，上唇和下唇被丝线封住，脸上千疮百孔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唯有腥臭味的血液从丝线上蔓延到你身上，你还闻到了这股血液还有别的味道，很快你就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你发现房间里的桌子椅子还有电视机都变高了……不，是你变小了，你被削成了人棍，女友将你捧在怀中，手里还握着一把早已染红的刀刃。】 【她露出惊悚的笑容，温柔地对你说：“一点都不痛的哦，老公，我们……要永远永远永远在一起……”】 【说罢，便用锋利的刀刃划破你的肚皮，把手伸进去搅乱体内的脏器，掏出胰脏生吞了下去……】 【——end——】 云墨：………… 【哎呀，果然是一个美好的happy end呢，宿主你太棒了，我一直都想要看到这个结局呢~】 云墨：我单走一个—— 云墨：6. 【好啦好啦，为了感谢宿主的帮忙，就让我升级一下好感系统吧，顺便一提，现在kiana、爱莉希雅、符华对你是正常的五星好感度。】 【李素裳，好感度：3星/（5星），似乎把宿主当做初恋。】 【青涩未经人事的少女，遇上了神秘而又充满善意的前辈。几十年来习惯了孤独与风餐露宿的少女，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温馨的家，在这里，她感受到了神州江湖前所未有的幸福体验。】 【她曾在邪祟妖魔的口中救下无辜村民，直到被排斥；】 【她曾在沙漠之中赠予迷途之人止渴之水，直到被盗取包裹里为数不多的食物与水源。】 【她曾在武林大会中拔得头筹，站在最高处赢得桂冠，直到被人蒙骗着诱导她交出太虚剑气。】 【她未改变过自己的初心，只是……在无数个夜晚也会扪心自问这样是否值得，江湖为何没有大家口中那般充满侠义之气，反倒是官僚之气随处可见，乌烟瘴气，难以呼吸。】 【种种遭遇，与现今这般温暖，让少女那颗明暗交杂的心重新被天光照耀，在天地之间流浪的少女似乎找到了她追求的生活与理想。】 第三十六章 两只爱莉希雅：“我真好看！~♪♪”（6k） 云墨：你的意思是……我无意间把好感刷上了？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啊。】 云墨有点头大，看着眼前失落的李素裳，不知道该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你还年轻，有很多机会和精力去体验世间千百种或离奇或惊艳的事情，虽说我的确是因为赤鸢仙人而与你交好，但李素裳，你要知道起始并不等于终末。” “就像说书人口中的小孩，一开始只是想要在村中那位心爱的姑娘面前展示一番，可最后却成为了斩妖除魔，拯救了黎明苍生的大侠。” “或许他仍然记得当初自己的初心，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寻找了自己新的航向。人生本该如此，世界都是如此，我们都是从懵懂走向成熟，一开始磕磕绊绊很正常，迷茫不解也很正常，甚至走错了道路也不足为奇。” “只要能在旅途中得到新的见解，找到自己能够定义并愿意奔赴的道路就好。” “我的意思是，现在即使你不是赤鸢仙人的徒孙，我也愿意陪伴你成长，因为我确实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过去和美好。”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如此浅显的道理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云墨十分努力地阐释自己的意图，在不给李素裳带来失落情绪的前提下，又竭力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并不是云墨不能接受李素裳，只是如果轻易接受，那感情未免也太过廉价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前辈，学识甚是渊博，不去当教书先生可惜了哈哈……”李素裳玩笑道。 “谬赞了，不过只是见多了而已。” 云墨仔细地打量了李素裳的表情，失落似乎丢掉了很多。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对于李素裳而言，这些道理虽略显生涩，可也算能够入耳。 但那并不重要，因为李素裳在游历江湖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大多数人对于误会与错误也只会找借口，或者解决有问题的人。 像这样费尽心思，用长篇大论来解释很少见，正是因为如此才能验证真心，而不是虚情假意。 云墨完全没有必要向李素裳解释，但他还是解释了，并且解释得很具体。 “那前辈，你经历那么多，会觉得麻木吗？我常常听到说书人说，人一旦见多了悲欢离合，整个人就会变得越来越麻木……到最后，可能连爱着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一切都不在乎，都可以抛弃，是这样么？” 李素裳双瞳玲珑，如同一汪澄澈的清泉，单纯无邪却又氤氲着雾气充满好奇。 云墨顿了一下，想了很久也还是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他确实对很多事情都看淡了，不在乎，不关心，不芥蒂，不批判…… 这一点云墨是清楚知道的，他的变化很明显，面对曾经的同学、朋友都不再是老旧的观念。 云墨深谙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一点太过客观，无法用主观思想去忤逆。 就像从战争里的残暴血腥中存活下来的人，他们回归到正常生活，可他们真的能平静地正视身边的人吗？ 见云墨迟疑许久也没能回答，李素裳倒是松了一口气，调皮地笑了起来：“前辈没能给出答案我还是蛮开心的。” 云墨愣了两秒，问道：“为什么？” 李素裳回答：“因为这样会让前辈看上去很可爱，如果真是全知全能的世外仙人，对于我一个普通人而言，也是很难拥有亲切感的吧。” “所以？” “所以前辈的沉默让我知道前辈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倒是见多了道貌岸然的家伙，一个个吹嘘自己有多么高尚，为人处世有多么崇高想要让别人顶礼膜拜。” 云墨温声道：“是么，那看来我还是很诚实的，不过我想我已经想到了答案。” “哦？是什么？” “我活成了自己，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在我面前陈设的是犹如漫天星辰般纷繁的选择，我可以选择任何一个，不必追求最亮的，也不必追求最大的。我选择我喜欢的就好，至于其他星星，即使多么耀眼多么璀璨，与我而言也不过与沙漠中的沙砾一般，过眼即逝。” 李素裳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饭菜，嘴里不停地小声念道：“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 随后李素裳抬起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笑靥灿漫地看着云墨。 “果然前辈和我一路人嘛，虽然有一小部分话没能听懂，但我大概能够理解前辈的行为逻辑。去做自己定义正确的事情，不计得失，随心而动对吧？” 云墨满意地点点头：“聪明，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好的前辈！放心吧，等会儿吃完我还是会把碗筷洗的干干净净的，保证一点油滴都不剩。” 云墨听着李素裳单纯的发言，心中忽的有些欣慰和开心。 “行，不过现在先吃饭，之后的事情之后再做。” 过了一会儿，云墨的手机忽然传出一阵抖动，拿出来一看是kiana发出的消息。 是因为昨晚没有回来生气了吗？ 果然爱莉希雅还在为kiana人偶的事情生气吧！ 云墨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开机然后用一只手遮住手机屏幕，再缓缓地向上移动。 直到看到—— 一串省略号？ kiana：“……” 云墨满头大雾，这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细思极恐！kiana应该早就摆脱了谜语人人设才对啊。 云墨犹豫了半天，回了一个“？” 然后走出李素裳的家里，来到外面的大街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这可不是热恋中的情侣时时刻刻等待对方的消息，云墨是为了早点看到内容然后解读想出对策。 老渣男了，为了避免日常生活变成修罗场，更是避免自己成为系统前不久玩的galgame游戏中的男主。 虽说自己也很难死掉就是了，但kiana不能坏掉啊，病娇太可怕了，不能有不能有…… kiana：“！” 云墨：“？” kiana：“！！” 云墨：“？？” kiana：“！！！” 云墨：“？？？” 你倒是说话啊，打字啊，排除kiana被控制行动的可能，这个星球上能控制kiana的人，也就只有云墨一人而已。 云墨迅速走到一个巷道里，刚进去就看到“衣衫褴褛”的一对男女。 （作者：瞧，这是成语大全，“撕！”没了。） 云墨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后退转身：“好黑啊，今天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呢？什么都看不见啊哈哈……你，你们继续哈，别憋着。” 说罢，云墨一个抽身就跑，躲进另外一个巷道，直接开启空洞灰溜溜地回到家中。 爸妈不在，kiana，爱莉希雅，符华都在卧室里，那kiana给自己发那些不明觉厉的符号干什么？ “哈，哈哈……”云墨轻声笑道。 “好像回到地球后，我的情绪就只有她们才能牵动，还真是应了李素裳的那个问题。” “若是以前的话，如果有这个资本，一定会在同学聚会上好好炫耀一番吧，但真到了可以人前显圣的时候却觉得没有意义，被人瞧不起也好，被人崇拜仰望也罢，还不如为她们做一顿饭。” “明明早上才决定要去剑术协会扮猪吃老虎，消遣一下，结果遇到了希儿，看到她那副可爱的样子实在让人生不起其他的兴致，只想好好和她说说话，开开玩笑，看到她害羞的样子……” “这就是现在的我的心境么？还真是……简朴，似乎听上去好像也还不错？” 云墨现在仍然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但这份忐忑却有点与众不同。 没有害怕，只有期待。 “呼。”云墨缓缓推开房门，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当门扉被打开，三双洁白无暇的大长腿在空中摇摇晃晃，白嫩嫩的脚丫映入眼帘。 三名风格截然不同，姿色姣好的女孩面朝下，躺在床上，手肘抵在床单上，双手握着手机玩游戏。 kiana穿着包臀裙，上衣半遮半掩，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和光滑柔嫩的小腹以及纤细的腰肢。 爱莉希雅这只粉色肥婆饱满浑圆，娇俏可爱得像一只精灵，臀部翘起夸张的弧度，大腿比起两边的kiana和符华显得更有肉感。 符华没的说，身材纤瘦苗条，脸蛋清冷，像是未张开的小孩一样，成熟和青涩共存。 原因无他，kiana和爱莉希雅在床上的高度都比符华要高，至于为什么，这是不可聊及之禁忌。 云墨猛地瞪大双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三人的手机屏幕上，那豁然是《崩坏3》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 奥托·阿波卡利斯：“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符华：“……” 云墨亲眼看着符华的拳头握紧，罡风席卷，磅礴的能量幻化成金色的余晖萦绕指间，仿佛随时都可以发出毁灭一击，轻易就能做到摧枯拉朽、开天裂地…… 好在符华并没有失去荔枝，在短暂的愤怒过后又松开了手。 符华冷声说道：“呵，真是憋屈，这游戏里的符华完全就是一个死板不知变通，故步自封的老古董！” “神仙缥缈太虚私，世俗无由得见之。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天人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她曾经的战斗被书写成了历史，随后历史模糊成了传说，最终传说成了无人吟唱的歌谣，终有一日，世间将再无人记得她来过，世界正是用这种无情的方式嘲弄着坚守信念的人。然而对坚守信念的人来说，世界不过是她为自己写下的注解罢了。” “说的那么飘逸出尘，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不过只是一个被使命囚禁的傻瓜，只是害怕罢了，妥妥的一个老古董。” 云墨心中嘲哳，小鸢，别这样骂自己…… 凯文·卡斯兰娜：“在燃尽的大地上，我向【她】，向所有人许下承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自己未能拯救的人，那些因你而死的人，我已经不再会了。我践踏过无数的理想，无数的生命也因我而消逝，我只是【凯文】，身负【救世】之铭的战士，卡斯兰娜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属于我的罪责，都将由我一人背负，你们终究对崩坏一无所知，即使飞上了太空，人类也依旧无法摆脱童年。你知道为什么鸟儿会飞吗？当【终焉】的陨星白垩纪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逃脱既定的灭亡。” “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我们曾经倾尽所有，从【终焉】面前换回了微不足道的半天。在那短暂而又漫长的时光中，我们唯一守住的，就是【你们】。” 沉闷的男声象征着一段灰暗而又绝望的过去，kiana面色凝重，一旁的爱莉希雅看到忍不住用肥肥的jiojio痛击kiana的屁股。 kiana：“……” 爱莉希雅：“哎呀，别那么愁眉苦脸的嘛，这只是游戏而已，崩坏我们不是已经早就战胜了吗？还有啊，一切的悲剧都过去了，不要板着脸嘛，一直哭丧着脸可是会老的很快的。” kiana：“……我知道这是游戏，但……倘若把身份置换一下，如果云墨是Mei，如果他会死且再无复苏的可能。我的生命，也便只有一种终末的答案，要么燃尽最后一滴血，将所有的愤怒与绝望尽数奉还。” “但如果拯救人类文明，战胜崩坏是他的理想……那么即便是千年万年，我也会用最高效的手段去杀死崩坏。” “和我同位体的凯文终究是仁慈了，也有苏劝阻的因素存在吧，但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给新时代的人哪怕一年……不，我一刻钟都不会给。他们除了遵循我的想法，便只有灭亡这一条道路。若是圣痕计划是唯一的答案，那么提出第二个答案的人，等待他的绝不是耐心的聆听，而是天火的灼热。” kiana阴森森地说道，让云墨在背后听的毛骨悚然，凯文好歹还给了现文明几百年的时间去寻找另一条道路。 kiana这是直接开启无双模式，什么都不管，老娘就是要复仇！ 云墨很开心，但同时也感到后怕，幸好现在的kiana很爱自己，也很内敛。 爱莉希雅：“kiana酱，你现在的表情……很可怕呀，游戏而已，别生气别生气。” kiana冷哼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凯文和奥托早以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只剩下了‘存活’的意义……” “当然，我并非绝对无情，如果新时代的人有人能够击败我，能够杀死我，向我证明他们有更好的办法去杀死终焉，去终结崩坏……我可以把决定权全盘交出，但如果没有，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大树的隐蔽下，阻拦的人，绝无生机！” 符华：“总感觉，若是把kiana换成凯文，这个游戏的历史就进行不下去了呢，毕竟目前来看我也站在主角团这边。可根据真实的实力，我实在想不出究竟要突破多少次才能战胜拥有终焉力量的kiana。” “即使临时爆种也很难做到，更何况以kiana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放水，真是令人困扰……” 爱莉希雅：“是啊是啊，我觉得这个情况就要派出那名长相与Mei相似的芽衣去勾引，呃……我的意思是去唤醒kiana过去美好的回忆才对嘛，毕竟可爱的美少女可是无所不能的！” kiana：“我会全力挥出一刀，让她连一个完整的原子都剩不下，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叶片，云墨只有一个，就像对于奥托·阿波卡利斯而言，卡莲·卡斯兰娜只有一个，对于凯文而言，Mei也只有一个。” “以他们的能力，想要得到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轻而易举，但外貌并非本质，对于她们而言，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人一旦魂飞魄散，就无法再起死回生。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所以别抱有我会手下留情的想法，我想凯文也是一样，雷电芽衣是雷电芽衣，Mei是Mei，两者相像，却绝不一样。” 爱莉希雅：“呜……真是野蛮，还是如飞花般绚丽的我有趣，瞧，美丽的爱莉希雅即使在游戏里也那么优雅动人呢。” “可爱的少女心可是无所不能的噢～♪ ” 爱莉希雅：“没错没错，可爱的少女心就是无所不能的！~♪ ” “爱莉希雅的贴心提示！你可以尽情的依赖爱莉希雅，而她，也会以全部的身心回应你！” 爱莉希雅：“完全正确！爱莉希雅就是这样一面华丽真实的明镜！” “你会不会嫌我话多呢？可我就是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呀……那加点浪漫的气息，如何？” 爱莉希雅：“我话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多啦~~♪” “有空多来陪陪我好吗，你一定不忍心让可爱的我孤独寂寞吧。” 爱莉希雅：“唔唔哇！我真好看！我好喜欢我自己啊，爱莉希雅怎么能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这么纯真这么无瑕，迷死我啦！~~♪♪可爱的爱莉希雅我要过来陪你~~♪♪我的爱莉，你带我走吧！~~” 爱莉希雅一副十分陶醉的神情，但双手却不安分地向kiana伸去。 kiana打掉爱莉希雅的魔爪：“如果你真的想去二次元，我倒是可以用天火帮你一把。” 爱莉希雅：“哎呀，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嘛，你可不要被二次元的女孩子给骗了哦~♪要好好的看着我才行。” kiana：“看你越来越胖？” 爱莉希雅嘟起圆鼓鼓的小嘴，像是涨水的河豚一样。 kiana忍俊不禁，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噗嗤~果然又长胖了。” 爱莉希雅：“kiana！我决定以后先把果汁榨干，不给你留。” kiana语气轻蔑的嘲笑道：“就你？能坚持多久？” 爱莉希雅生小气了，愤怒地站起身大声喊道：“等着吧，等他回来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爱莉希雅独门秘籍:粉色妖精不科学体术一百零八式！” 云墨：“……” “粉色妖精不科学体术一百零八式是什么东西？” 站在门口的云墨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灵魂质问，可话音刚出口，爱莉希雅就猛地转身，结果没站稳，重重地朝着kiana和墙壁摔去。 kiana漫不经心，她可以接住爱莉希雅，但一个灵巧的翻身，让爱莉希雅的额头痛击墙壁，然后倒在kiana刚才所在的位置。 “呜呜~~痛痛，kiana为什么不接住我？”爱莉希雅撒娇道。 kiana：“不知道，我刚才身体不听使唤，我其实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接住爱莉希雅的！这样的话可以让墙壁先生少受点折磨。” 符华：“……” 云墨：“……” 这什么地狱级魔鬼冷笑话，cooooooool！ 爱莉希雅见kiana调侃自己，于是扑倒云墨的怀中卖萌诉苦：“呜呜~老公~你看她，她一直这样欺负我，我在家里百般受气，完美无瑕的脸上都长皱纹了，还变形了呜呜~~” （云墨标准理解：变形=变胖） kiana直勾勾地盯着云墨，凛冽的眼神像是再说：“你站她？还是站我？” 真的是左右为难，而爱莉希雅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谁都不知道爱莉希雅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重点） 云墨：“那我走？” 第三十七章 女人打架，男人遭殃（6k） 如果没有一个选择是正确的，那么不做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渣渣墨 云墨说完转身准备离开，爱莉希雅立马挽住他的手臂，声音甜腻腻的说：“亲爱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kiana气结，白色的眉睫已经皱成倒立的八字。 云墨求生欲极强，如果直接走出去的话，说不定就要迎接律者大战了吧。 “亲爱的……为什么不走啊，我们一起去外面愉快的玩耍吧，就像你以前偷偷跟着我一样，这次你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我身边哦，放心，善解人意的爱莉希雅不会因为呼叫警察叔叔抓走你的。”爱莉希雅娇滴滴道。 云墨知道，这话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怒气即将爆表的kiana，于是打断她：“我有点不习惯你这么叫我，直接唤我名字就好……” “讨厌～明明我们都结过婚的说，亲密的称呼更能拉进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么？这不正是代表我在乎你吗？”爱莉希雅嗲声嗲气道。 云墨：“一时之间我竟然分不出你是在乎我，还是想害我。” 爱莉希雅眨巴两下眼睛，开玩笑地说道：“亲爱的，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不在乎。”云墨平静回应。 “最喜欢你这种对我欲擒故纵的招数了。”爱莉希雅笑眯眯地说。 云墨：“……” 别说了别说了…… kiana碧蓝的瞳孔已经隐约浮现银河般的景象，看上去仿佛宇宙发生大爆炸一样，满眼怒火。 爱莉希雅：“不要一直冷落我啊，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看着kiana，就算是我也会吃醋的。可是呢，我又舍不得让你生气，所以只好假装自己很开心咯。所以……请再多看看我好吗？哎哎哎？” kiana终于忍不住，抓住爱莉希雅命运的脖颈往后拽，像小鸡仔一样丢在后面。 “我有一个疑问。” 爱莉希雅忽然又蹦了出来：“可以问我啊，我什么都知……唔唔！！” kiana直接掐住爱莉希雅的脸颊，让她的嘴唇变成一个“O”的形状，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闷哼声。 云墨坐了下来，笑了笑：“是《崩坏3》这款游戏的问题吧。” “嗯，这款游戏的历史与故事，和我们的世界很相似。”kiana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相似，却又不一样，就像逐火英桀第一位是你，而不是凯文。这个问题……其实我知道答案，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大概是因为我吧，毕竟我的本源是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的结合嘛……” 云墨略微低头，眼神中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似乎是惊喜，也好像是失落。 “游戏中的故事，是另外一个真实存在的平行世界，这样的世界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我都遗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记得，那些都是我曾经走过的世界。” kiana手指轻抚粉唇，斟酌着喃喃道：“这样么……” “好了，我的过去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可以，我倒是可以带你去到那边的世界，不过得过一阵子才行，现在我还没有把大家找回来。” kiana点点头：“嗯，我倒是很期待那个世界的人看到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她们知道终焉律者已经归属人类这边，会觉得很奇怪吧。” “尤其是……当另一个世界的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还有符华和一众女武神看到自己成为了人妻，哼……便宜你了。” 云墨挠挠后脑勺，随后摊开手表示无奈。 “可我真的放不下你们，舍不得。” “我知道，我们同样也舍不得。” kiana宁静的声音阒然落到卧室的窗棂上，一碧如洗的眸子里漾起一层洁白的辉光。 “我还真是，幸运。” “你值得。” 符华斩钉截铁地回应，语气不容质疑，充满坚定。 “我也看到了哪个世界的符华是什么样子，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我并非有意收你为徒，我缺乏主见，守护人类的责任一直压制着自身的情绪，把思考的活动交给更有智慧的人，为了所谓的‘未来’、‘希望’、‘胜利’执行别人交付的计划，不问缘由，不理结果。” “我妥协了许久，火种计划不过只是Mei博士给圣痕计划打下的基础罢了，是一个注定被抛弃的计划。但性格一板一眼、严肃古板的我却如同傀儡一般执行着火种计划。” “收你为徒，无非只是你的表现足够亮眼，还有……对自由的期望。” “我记得那时候的你是唐朝的四皇子，名李云墨，是长安第一风流子弟。” 说道这里，符华忍不住抿嘴一笑，笑意浅淡却充满生趣与欢欣。 “后来的日子，即使放在现在看来我也觉得很美好，甚至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并不是因为你的天赋让我觉得战胜崩坏有望，即使那时候的我被神音定义成剿灭崩坏为第一使命。” “你和绾绾陪伴我的一年，将我身上遍布的孤独与迷津驱散，吃饭的时候，你总是能说出千奇百怪调动气氛的糊涂话，可我并不觉得讨厌。我在茕茕孑立中渡过了千年的岁月，以至于我都忘记师傅该怎么当。” “调皮的徒弟总是揶揄当世第一的赤鸢仙人，他的师尊。没有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仙人，而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一起同桌吃饭，一起散步，就连修炼有成也忍不住立刻跑到我面前炫耀一番。” “那时的我当真觉得很开心，一切都很新鲜，每次见到你，你都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每天入睡前，都对明天充满期待，完全不像神州百姓传闻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 如同珠落玉盘、符华的声音低回婉转，如风拂杨柳。 云墨也想起了当初自己陪伴赤鸢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符华呆呆的，回答大多也只有“嗯”“好”之类的。 当初在太虚山的时候，三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 青砖灰瓦红窗花，菜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就是家。 云墨温声说道：“是的，我当时也蛮开心的，无忧无虑，整天除了修炼就是和你还有绾绾在太虚山游玩，一年下来，荷塘，山巅，树林都玩了个遍，但第二次体验的时候总能得到一个新的感受，因为你和绾绾每天都在变化，我还挺有成就感的。” “成就感？”符华不解地问。 “嗯，从那天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看出你的精神状态到底有多差，就像是死了好久一样，眼睛空洞无神，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只是单纯的存活，而不是真正的活着。” “所以我就在想，要是我能把这个老古董变得有趣一点会不会很有意思，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私心存在，我很想让你摆脱约束，因为你不需要再去承担那些孤独与苦难。背叛、疏远、不理解……那个世界的你承担的，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再遭受一遍。” “与其背负沉重却毫无意义的使命，不如去找寻属于自己的道路，这个过程或许会很麻烦，但也一定比故步自封要有趣许多。” 符华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有微红的脸颊颤动着，声若蚊鸣地呢喃：“谢谢。”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只不过过程有点……”云墨哑然失笑。 那一天，霜雪纷飞，寒风凛冽。 洁白的雪将石阶铺上，天空中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漫山遍野皆白茫茫一片，天色阴沉，冷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扑打在脸上生疼，似乎要把人吹走一般。 一个瘦削又佝偻的身影从山下，一步一步……顶着大雪朝山上走去。 云墨每迈出一步脚印，便留下一串深“红”色的印迹，而那些痕迹在风雪之中逐渐被抹平，只剩下满山遍野白皑皑的冰凌，还有偶尔几片残破的梧桐树叶。 彼时，如同风中残烛的云墨奄奄一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走到了她面前。 一个双眸赤红，白发胜雪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亭亭而立，宛若天上仙人。 她仍然是当初那个模样，美的不可方物。 赤鸢霞披凤冠，红裙逶迤，头上插着华丽的流苏，脸上画着艳丽夺目的妆容，眉心点着朱砂，朱唇红润，眉如黛羽…… 她传授的“长生功法”让他吃了多少苦头，每一次累到昏厥都让赤鸢内心饱受折磨，使命和真心不断碰撞。 长生功法是一个谎言，这是赤鸢对云墨撒的唯一一个谎言。 云墨知道太虚剑气学到神蕴境界可以让人长生是一个谎言，但他没有告诉赤鸢，这是云墨唯一一件彻彻底底欺骗赤鸢的事情。 在最后时刻，云墨朝着远方伸出手，如初见般，问出了一个已经问过的问题：“好看吗……” “好…看……” “那…就好……” 至此，所谓使命的枷锁，所谓入魔必诛，所谓悲惨的命运与孤独的人生……在此刻彻底分崩离析，化作往事的残影，消弭殆尽。 房间忽然又回归寂静，符华和云墨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悲伤的表情。 云墨还好，对于当时的符华而言，几乎是认知与理性的彻底崩溃。 神音在符华脑海里催眠了五万年，早已根深蒂固。 唯有刻骨铭心到绝望抽噎，连嘶吼都做不到，才能溃灭神音。 “游戏里我被自己后来收的七个徒弟还包括林朝雨击杀，想来也不出所料，神音……对我影响实在太大，让我完全不顾及他人想法，就像独裁者一样，更不用说后来的种种经历……有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能够在那一天如此绝望恸哭。” 云墨上前将自己的手放在符华有些冰凉的手掌上，声若暖阳：“没事的，以后不会再这么难受了，我现在很强，强到可以让一切的不幸都畏惧。” 符华听到之后，停顿了很久，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说道：“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哦？果然我的魅力就连赤鸢仙人也无法阻挡吗？哈哈哈……”云墨打趣道。 爱莉希雅终于从kiana的束缚中抽出，因为四个人都在床上，于是爱莉希雅跪着移动来到云墨的面前，眼睛像是闪耀的星星般眨了又眨。 “亲爱的，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看着一脸坏笑的诱人缪斯·爱莉希雅，云墨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每次爱莉希雅笑的这么……灵动的时候，不用怀疑，一定是有什么恶趣味。 云墨犹豫再三还是妥协了，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不能怠慢，我可是华夏好男人！ “长话短说如何？” “当然可以啦，简言之，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就再也无法和漂亮的女孩子贴贴了！一想到kiana要守寡，我就忍不住笑出……咳咳，说错了，我就忍不住涕泗横流，内心悲怆。” “这么好看的少女怎么能一辈子都阴沉着脸，在被窝里独自安慰自己，寂寞难耐，空虚无比……就像梅比乌斯做出来的僵尸一样没有灵魂，这是多么深重的罪孽啊，幸好我活着，如此罪孽就由我深爱世人的爱莉希雅来一一接纳吧！哎呀！……” “pang！” 爱莉希雅正慷慨发言的时候，一个拳头就落在她的天灵盖上。 kiana红着脸，小声说道：“我才，才不会那么做！” 爱莉希雅强忍疼痛，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嬉笑着说：“做什么？” kiana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安，安……你诈我？爱！莉！希！雅！” 寄！云墨毫不犹豫地创造出虚数空间，只见kiana爆发出终焉律者的力量，神秘绚烂的光翼蔓延到整片虚数星河。 爱莉希雅也不甘示弱，周身遍布星月间唯美的光点，粉色的水晶花形成一道道绚烂的神纹，粉色柔顺的长发于风中婉转。 身上的睡衣也变成华美身上的睡衣也变成如梦如幻的洁白婚纱，圣洁而高贵。大腿被若隐若现的紫粉色铠甲包裹着，修长圆润的双腿一览无余。 水晶花里是无比瑰丽而梦幻的银河图案，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着，万千幻象在其中交织成影。 “来一场敞开心扉的交流吧，当然，这大概也算得上是……一场约会吧！亲爱的，要好好看着爱莉希雅华丽的战斗姿态哦~~❥”爱莉希雅对云墨眨了眨眼，随后召唤出由水晶花构筑的弓箭——真我之境·无暇回归。 kiana则是拿出自己的天火圣裁，没有吭声地直接突破到终焉劫灭。 云墨很迅速地操纵这片空间的规则，削弱了终焉力量……不然kiana一刀下去，爱莉希雅可能就变成两个半只爱莉希雅了，这也是爱莉希雅为什么要在战斗之前对云墨说那样的话。 kiana高举终焉劫灭，随即一刀挥出，大片星河都被斩裂，露出了一个漆黑无比的深洞，就像是一张深邃的巨兽之口。 爱莉希雅没有惧怕，反而轻佻地说：“还不够哦，kiana要更对我更热情一点啦~” 爱莉希雅射出箭矢，箭矢在空中幻化成大量的水晶花，这些花瓣飞舞着飘向kiana，kiana挥动终焉劫灭，把它们全部劈碎。 “啧，力量被限制了……”kiana皱眉，虽然她在战斗之前就提前告诉云墨让他约束终焉的力量，但没想到约束的程度如此之大。 爱莉希雅这一次连射三根箭矢，更多的水晶花如同满天飞雨般朝kiana扑去。 kiana难以抵挡，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花朵飘向自己。 爱莉希雅手指轻弹，水晶花化作一条条丝带，缠绕上kiana，以一种非常“美妙”的方式，让kiana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云墨瞬间红了脸，连忙转过头去，用手捂住自己流着鲜血的鼻子。 并非普通的束缚，爱莉希雅……一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学了什么不该学的。 不过kiana强悍的实力摆在这里，冷哼一声双手向外挣脱，瞬间将缠绕上来的丝带崩断，但是水晶花却源源不绝的生长起来，仿佛没有止境般。 这时，爱莉希雅又一次召唤出了漫天璀璨星辉。 星空璀璨，耀眼夺目，无尽星辉洒落，宛如流星雨般坠落。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震撼，星辰之光，无穷无尽，连绵不绝。 kiana被淹没在璀璨星光中，她竭力想要反抗，然而星光太过强烈和密集，根本无处可逃。 “嗯哼，kiana酱看来不行了呀，星空下的华尔兹，当然要用最绚丽的落幕来收场……不是吗~？既然应约的嘉宾来不了，那……亲爱的，这场约会，就由你和我继续吧。” 爱莉希雅走到云墨的面前，微微俯身弯腰，优雅地伸出纯白手套包裹的右手。 云墨刚准备伸手，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危险感知让云墨条件反射地收回。 星光之中传出阴森诡异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 忽然空间中的星辰破碎，飘逸的如瀑长发杂乱地飞舞，kiana的眼睛已经完全被崇高的金色占据。 “啊嘞？” 爱莉希雅疑惑地侧眸看向云墨，之前kiana的眼中只有一小部分金色辉光，这意味着终焉的力量被压制着没能完全解放，而如今眼睛全是金色…… 云墨：“……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没用全力压制终焉，只用了刚好可以卡着kiana的极限，压制终焉的力量。而你刚才的言论……emmm，no 作 no die？” 虚数空间开始摇晃颤抖，席卷整片星空的滔天火浪在kiana的身边浮现。 kiana攥紧终焉劫灭，刺骨凛冽的冰霜与漫天火焰奇怪地融合在一起，还附着一层归零的终焉之力…… “呃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好恐怖，老公救我！”爱莉希雅惊慌失措，像小兔子一般迅速逃到云墨的身后，完全不在乎刚才的优雅姿势。 整个人贴在云墨的后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大部分脸蛋都被遮挡，只露出一双闪闪发亮的粉色星眸。 “老公，你说我躲在你身后还这么亲密地称呼你，kiana会不会生气呀？” 云墨一脸生无可恋，因为他看见kiana的表情逐渐冰冷。 “你是真的怕我活的健康啊……我敢保证，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的下场不比你惨。” 符华在外面通过云墨在手机上施加的介质，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吞咽口水，全神贯注地盯着看。 这时，kiana开口说话了，但语气异外的刺耳。 对于云墨而言，还特别熟悉，就好像哪里听到过一样…… “墨，我没有和她打架哦，是她先动的手，我脸上的血？那是我的血，不是她的哦，她没有受伤，我是不是很乖啊，她是你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没有破坏，所以让开好吗？我会把她打包得‘完好无损’……” 云墨：“？？？” 艹，这不是系统玩的galgame游戏里面结局女主对男主说的话吗！ kiana也玩了？ 不对不对，现在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云墨记得自己选择的是逃离，然后就被做成人棍，被女主拿刀隔开身体，掏出胰脏然后吃掉。 “爱莉希雅，加油，你是最棒的，可爱的少女心是无所不能的，我相信你能挡下这招，放心，我会在精神上无条件支持你！” 说罢，云墨就把爱莉希雅推到前面，自己转身离开这片空间。 符华：“没事吗？” 云墨：“放心，我创造这片空间进入时会有一个提示，那就是不会死亡。” 符华：“那就好。” 云墨：“但是痛苦是真实的，并且死亡会原地复活。” 符华：“辛苦爱莉希雅了……” 第三十八章 都是米哈游干的，乆乆乆！ 时间的沙漏倒立，钟表的时针指向了“9”。 夜晚，无边的黑覆盖了穹顶，天幕如同浓墨一般化不开。 繁星与辉月交织在天空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将这个世界映得更加深邃。 夜风习习吹过，掀起一阵寒意，让人忍不住缩紧脖子。 符华：“所以……还不放爱莉希雅出来吗？” 符华担忧地问道，云墨十分淡定地摇摇头。 “我创造的空间的约束规则已经限制不了kiana，但只要她们还处在那个空间，力量的溯源终究是有限的，总量不会发生变化，更不会出现持久的一边倒情况。” kiana的实力毋庸置疑，在云墨得到虚实的力量前，是妥妥的战力天花板。 甚至就连终焉云墨也打不过终焉kiana，顶多就是用「逆」去改变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是我想的那样吗？空间中的崩坏能量是有限的，若是kiana和爱莉希雅毫无保留地释放力量，那么在这种量级的战斗中，顶多也就半个小时就会耗尽崩坏能，到时候……” 云墨接着符华没有说完的话说道：“正解，估计现在两个好面子的人正在进行老年人般的推搡和按摩吧，毕竟我给的基本逻辑定义就是第二条命接着上一条命的状态。” “不只是能量，还有体力和精神。第一条命不用想就知道爱莉希雅被kiana秒杀，大概能秒个七八次吧，kiana的能量枯竭，就轮到爱莉希雅开始调戏kiana了。” “然后kiana奋力反抗，直到两人的能量彻底枯竭，然后开始肉搏。” 说道这里，云墨停顿了一下，两位美少女的近身肉搏，屮，有点想看啊…… 冷静，我是正人君子，才不希望看到什么衣服被撕碎的画面。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所以…… 可以？ 不，不可以。 云墨如是想，优哉游哉地继续说道：“直到两人的能量、体力都枯竭，就会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吧，那个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不过就目前凌乱的感觉……空间内她们好像还在打架，真是够坚持的……” 说完云墨无奈地摇摇头，后院的油锅起火，自己手中只有水，根本不敢浇，只会越烧越旺。 听到云墨的解释后，符华也放下心来，全身心的投入游戏里。 “《崩坏3》这款游戏感觉很适合我，尤其是这抽卡机制，我很喜欢。” “抽卡机制？噗，然而大多数玩家都对抽卡机制嗤之以鼻，你确定你很喜欢吗？小鸢。”云墨微笑道，笑容有点腹黑的味道。 符华笑的很温柔，语气坚定地说道：“还行吧，因为我喜欢这种不确定性，大概是我以前憋坏了吧，老老实实待了太久，现在我更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惊喜，虽然也有可能是惊吓。” “要试试吗？这次扩充补给是识之律者，emmm……是以你为原型的律者，背景故事你先看看吧，还挺有趣的，符华不会成为律者，但是律者可以成为符华噗……” “呃……识之律者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我看过背景故事，怎么说呢？比较顽皮吧。” “游戏中的我情商还是太低了，明明只要哄哄就好，非得弄得大家都不愿意见面解释，识之律者其实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认可与理解而已。” “……还有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学院长，虽然我现在只认识布洛妮娅，但我想，琪亚娜和芽衣也会成为我的好朋友吧。” 云墨尴尬的笑了笑：“是啊，你们这也算是用另外一种特别的方式重聚吧。” 符华并没有埋怨，反而甜蜜地笑了出来：“以你妻子的身份。” “好了，还是先来抽卡吧，先充一个小时的648吧……”云墨有先见之明地说道，同时岔开话题。 符华不解，询问：“为什么要充这么多？我估计一下，按照概率来算，大概一个角色的全毕业要4w水晶，即使是sss，最多也不过十万水晶，总不可能每次都抽保底吧？” “谁知道呢，保险起见嘛啊哈哈。” “我才不相信真的会有人每次都抽到保底呢，虽然我的运气没有帕朵好，但在前文明一直都不错，每次大灾难和梅比乌斯的实验，我都可以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就连梅比乌斯博士都感叹我的运气很好。” 符华微微撅起樱唇，高冷的仙人模样却露出娇憨的表情，很有反差感。 这个云墨熟悉，符华作为前文明纪元人类最强的八位战士之一，是超变因子实验第一个成功者，被注射了名为“Meta-Morph”的超变体合出制剂。战斗中作为适格者的符华在帝王级崩坏兽迦尼萨的死亡威胁下，觉醒超变因子，成为了融合战士。 曾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待了许久的云墨，自然是清楚实验的失败率有多么夸张。 说是十死无生都不为过。 要不是知道符华成功的先例，以及自己可以挽救的能力，云墨或许会阻止实验吧，理智不能让云墨完全相信游戏中的一切。 若是失败，后果是难以承担的，云墨更愿意去做当下想做的问心无愧的事情。 至于符华说的那个实验—— 上万体质极佳的人类士兵，存活下来的不过寥寥数人，侥幸活下来的人还都患上严重的实验后遗症，缺胳膊少腿，身体器官部分的残疾等等。 对于真正的当事人来说，进入梅比乌斯的实验，就几乎宣告了死亡。 众所周知，能量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另外一个物体转移到另外一个物体上。 在云墨看来，运气也跟能量是一样的，符华的运气已经在前文明用完了啊…… 云墨抱着符华，手在符华的手机屏幕上点进扩充补给的画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长相酷似怀中佳人的女孩，只不过更加张扬与豪爽。 整体黑色古装，双腿和左肩裸露在外，衣服上有着大量的银色云朵、星星和羽毛的金属装饰。金色的束腰下，是仅能遮住关键部位的半透明短下摆。左大腿还有传统的腿环。 再加上那多把武器，整体看上去评价就四个字：花里胡哨。 还有那主要的三把武器的名字更是奇奇怪怪：分别是近距离武器宝剑·言多必弑、中距离武器长枪·有话直槊、长距离武器链刃·阴阳怪器。 她的所作所为和符华的行事大相径庭，却又觉得自己是符华。但就是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小孩子，有非常可爱的一面，坚信自己做的是好事，也希望别人承认自己是好人，自信又洒脱。 “开始吧，放心吧，水晶管够。”云墨十分有底气地说道。 符华撇撇嘴，愤怒地点击十连补给：“我才用不到那么多水晶，不可能会保底的，说不定第一发十连就出来了呢？” “每一个非洲酋长在看到结果之前都是这么想的，直到看到那惨淡的现实。”云墨嘲笑道。 符华疯狂点击，来到最后的结算画面：一名A级没有用的女武神，然后就是一大堆吼姆宝藏和没有用的材料…… 甚至连一片识之律者的碎片都没抽出来。 非，太非了。 云墨敢发誓，他见过非酋，但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这么非。 “这次只是巧合罢了，运气不好，下一次就好了。”符华不信邪，又来了一发十连。 但结果与上一次如出一辙：一名A级没有用的女武神，然后就是一大堆吼姆宝藏和没有用的材料…… 又是一片识之律者的碎片都没抽出来！ “不，不可能，肯定是我的抽卡的姿势不对。” 符华将手机高高举起，然后又来了一发十连。 符华走到阳台上，来了一发十连。 符华蜷缩在墙角，来了一发十连。 符华恸哭流涕，关掉游戏又打开，来了一发十连。 符华用云墨的手机登陆自己的账号，来了一发十连…… 在云墨的注视下，还差十次保底，符华为了证明自己，选择了一发发单抽。 然后就只剩下最后一次保底了…… “没事，水晶很多，保底也不怕。”云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提醒符华水晶很多，自己可是有先见之明的充满了。 “我，我知道。”符华的声音很低落，垂头丧气地点击一发扩充补给。 终于，随着一阵金光闪过，识之律者get！ 明明是保底，为什么还是激动地颤抖不已！符华攥紧手机，脸上满是悲愤的表情。 “墨，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哭……”符华躲在云墨的怀中寻求安慰。 “乖，这不是你的错。” “是…谁的错？” “都是米哈游干的，乆乆乆乆！……”云墨大声念出那句经典台词，在符华迷茫沮丧的目光中又悠然说：“开个玩笑，没事的，我们还有很多机会，总有一次不保底的，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黑，非到一个碎片都抽不出，还每次都保底。米忽悠的抽卡机制不会轻易让一个人连续两次保底的，放心大胆的抽吧！” 云墨很自信地说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以前上学时，身边的人都说自己是保底才抽出，但其实离保底还有十发左右的差距。 而真正最后一发才抽出目标角色或是装备的情况，很少很少。 云墨相信，就算是运气用光的符华也不可能连续两次真正意义上的保底。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云墨想的这般。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符华：“……” 云墨：“……” 第三次大保底，第三次保底，第四次保底…… 整整112w水晶，四百发，硬是一个角色碎片都没有抽出来，还每次都要到最后一发才能抽出。 要不是有保底机制的存在，说不定这辈子可能都抽不出来。 就连武器精准补给也是全保底！ 符华：“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别拦着我，我今天要去这家黑心公司讨要一个说法！”符华怒气冲天，抡起袖子，甩开清雅的淑女模样，大有一副要大干一架的模样。 云墨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腕，极力劝阻道：“别，冷静冷静！这样，我和你一起抽卡，绝对不会再保底了。” “呼……行，是我冲动了，我们继续吧。”符华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境。 接着云墨将手叠在符华娇嫩光滑的手上，符华的手像剥了壳的鸡蛋，细腻、柔软、有弹性，宛如上帝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但很快，云墨的注意就从xp转换到血怒槽。 云墨：“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别拦着我，我今天要去这家黑心公司讨要一个说法！”云墨重复刚才符华说的话，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到魔都的米忽悠总部，抓住熟睡的大伟哥来一场“心平气和”的哲学交流。 “都是米哈游干的！”符华千律化。 正当两人气势汹汹地换上外出的衣服，面容憔悴、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kiana和爱莉希雅狼狈地出现在云墨和符华面前。 “该死的，爱莉，希雅……”kiana有气无力地说道，吐字模模糊糊的，仿佛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蓬头垢脸的样子，煞白的嘴唇被洁白的皓齿咬住，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随时都要闭上。 身体摇摇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呜……明明，人家，才是受害者……”爱莉希雅委屈巴巴的嘟起嘴唇，但从没有血色的面庞看来整个人都没精打采，与平时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爱莉希雅判若两人。 云墨和符华交流了一下眼神，默默地点了点头。 OK，今天先放过大伟哥。 【……所以你们压根就没有考虑是不是符华本身的问题啊？！】 【就跟kiana做出来的饭菜能毒死终焉律者一样，怎么想都不科学吧？】 云墨：科学？说实话我以前是一个从不迷信坚信科学的三好学生，直到我被你拐走。 第三十九章 那个女孩（6k） “疼疼疼，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呀！” 爱莉希雅抱怨道，平躺在床上面部表情十分丰富，先是局促不安，再是神思恍惚，随后屏息凝神，又热泪盈眶，笑逐颜开。 “唔……继续，我还可以忍受！” kiana咬住嘴唇，发出闷哼声，十分倔强地不让自己的丑态毕出。 云墨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清润：“所以女人为何要为难女人，和睦相处不好吗？还有，爱莉希雅别发出这么奇怪的叫声，再说不治疗了啊。” 云墨的双手被一团纯白的光晕萦绕着，轻放在爱莉希雅和kiana无暇的后背上，传输着能量。 不仅是崩坏能，还有生命体需要的有机能量。 毕竟从云墨制造的特殊虚数空间里出来，状态还是不会发生变化，虚数空间里有多虚弱，回到现实也一样虚弱。 “真舒服啊，之前感觉身体被掏空了，连说话都没有气力了呢。”爱莉希雅说着轻快的话语。浅笑似清脆的银铃般悦耳。 反倒是kiana有点放不开，支支吾吾地小声嘀咕：“大意了……” “的确是大意了，估计kiana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能量也有枯竭的一天，毕竟在逐火之蛾的时候，kiana作为最强的英桀，还没有出现过力竭的情况。”符华说。 这番话反倒让保守的kiana更加难受，怎么看都是自己托大，以为在约束下也能吊锤爱莉希雅的。 他不会觉得我很轻浮吧？ kiana悄悄地抬起头，秋水明眸偷偷摸摸地瞄了云墨一眼，正好被云墨捕捉到，瞬间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埋下头去。 云墨看到这一幕也是心中愈发好笑，都老夫老妻还这么害羞，只能说kiana还是当初的kiana。 “偶尔打打架也挺好的，有矛盾就要及时解决，一直放任不管会让关系破裂的罅隙越来越大，当然，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脆弱不到轻易破灭，但解决问题总是没错的。”云墨理性地分析，并没有戳穿kiana的痛处。 谁知道爱莉希雅突然挺直腰板，像鲤鱼打挺一样翻了个身，骂骂咧咧说：“哇！什么叫解决问题，kiana刚才分明是要解决掉我，我表示需要补偿，很多很多补偿！就……把之前那个kiana等身人偶补偿给我我就原谅你们了，拿来吧你！” 云墨毫不犹豫地给了爱莉希雅一个脑瓜崩子：“为什么你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该说不愧是爱莉希雅吗？还有，我才没有什么kiana的等身人偶，你不要把梦里的所见所闻带到现实来好吗？” 爱莉希雅一脸委屈，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昨天晚上我和你才……” 云墨微眯双眼，笑容变得有些奇怪：“三思而后行哦。” 明明语气十分温和，但爱莉希雅却发现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自己把真相说出来要被杀人灭口一样。 “哦哦哦，好像的确是梦里才有，嘿嘿……”爱莉希雅贴了上来，趁机占便宜。 云墨也没有推开，自己威胁爱莉希雅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牺牲了自己的肉体而已…… 屑爱莉占便宜这件事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即使是kiana也没有发怒。 “好了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吧，接下来会比较轻松，不会再有那种酸涩的疼痛感。”云墨举起双手，由各种形式组成的能量白光乍现。 可敲门声突兀的传出，云墨觉得奇怪，卧室里的四个人目光都投到房门。 因为是晚上的原因，云墨将卧室里的灯光开得很黯，所以整体并不明显。 但是，依稀看的出来有一个类似小纸片的东西从门下的门缝钻了进来。 kiana的敏锐与危险感知让她立刻率先冲过去捡了起来，她习惯了一个人去把危险与机关全部剿灭。 但这张奇怪的小纸片并没有任何杀伤力，好奇心迫使kiana打开包装，然后拿出【小小的透明的塑料袋子】。 “啊！！”kiana惊叫一声，刚喊出就意识到不妥，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可为时已晚。 房门外的李清寒和老云疯狂摇了摇头，叹气声连绵不断。 李清寒：“小墨啊，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免得吵醒楼下楼上的居民。” 老云：“轻点明白吗？你也是成年人了，做什么心里要自己有数，我现在也管不了你那么多，但在事后要承担起所有的责任知道吗？” 顿时，云墨理解了kiana手中拿的是什么了，能让纯情的kiana露出这般羞涩的表情，根本就不用怀疑。 云墨连忙跑到门前，解释道：“爸妈，你们想错了！我们只是在做正常的……交流而已！” 李清寒“啧啧”两声，语气十分微妙：“行啦行啦，你老妈肯定‘相信’你啊，只不过房间里发出的嗯嗯啊啊的高声贝声音可一点没有说服力哦。” “还有什么‘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继续，我还可以忍受’。‘舒服啊’之类的，我都不说了，我和你爸要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慢慢玩哈。” 说罢，李清寒就推搡着老云，“快走快走，给孩子自由的空间。” 老云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奈何自己妻子的话不得不听，只能带着怒其不争的想法和李清寒回到了距离云墨卧室很远的房间。 云墨嘴角抽搐，自己的形象是不是毁了？ 明明刚回来的时候，在小妹还有所有家族的亲戚朋友面前都是一副，在国外事业有成的形象。 现在呢？这不夜夜笙歌的好色之徒嘛…… 【已普遍理性而论，两个形象好像都没有错唉，你看啊，你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是权利天花板的存在，而在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你都是好色之徒。】 【我只能说没毛病。】 不能这样计量的啊，要是我现在真做了什么就算了。 关键我啥便宜都还没占就背上了锅，血亏！ 云墨转头看向羞答答的kiana，调皮捣蛋的爱莉希雅，还有沉稳贤淑的符华，决定要怒气全部倾泻到她们身上。 白蔷薇高洁而神圣，冰凉的夜晚也会迎接如火的烟花。 每一个阒然的空洞，都将被鲜艳的颜色填充。 无趣枯燥的日子，此后也会由不同的符号来构筑。 清晨，一抹淡淡的金色从窗外透了过来。 那缕阳光穿过薄纱般的窗帘投射到床上的佳人身上。 她们微闭着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洁白无瑕的脸庞上投出一片阴影。 kiana微微蹙起眉头，依旧紧紧得抱着枕头，只不过身边却多了一处空旷的位置。 云墨早早地来到厨房，在忙碌一阵后，李清寒也进到厨房看到辛勤做饭的云墨。 “小墨起得真早，昨晚睡得那么晚，不会觉得困吗？待会儿还是去睡个回笼觉吧，身体要紧。”李清寒关心地叮嘱。 而云墨温和地笑了笑，悠然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今天早饭我已经做的差不多了，kiana她们应该还在睡觉，我做完饭给她们端过去。” 李清寒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走到云墨的面前拍了拍云墨的肩膀，脸上露出自豪与骄傲。 “不愧是我的儿子，贴心还真诚，这么做是正确的，毕竟她们是普通的女孩子嘛……这种情况下的确需要身为男人的你去照顾，你知道你爸为什么对你的责任心要求这么高吗？” 李清寒忽然眼中闪过精光，闲扯的兴头来了。 云墨看到她这个样子，也是回忆起了过去，自己老妈有八卦之魂啊…… 为了不让母亲扫兴，云墨只好顺着李清寒的问题说：“为什么？” 李清寒唏嘘道：“这个还得从你爸高中时期说起，别看你爸现在顶着将军肚，有点小肥，年轻时还是蛮帅的，当然，跟你差远了哈哈。” 云墨愣了一下，随后叹气：“呃……放心吧，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我当然知道，然后就是你爸和一个女孩从初中谈到大学毕业，毕业以后在一起租了一个小房子，大概谈了十三年吧，其实你爸挺喜欢那女孩的。” 云墨不解：“那为什么没能走到最后呢？” “那女孩是西江南昌的。” “我懂了。” “只能说可惜，其实那女孩也很喜欢你爸，但她家庭的环境很好，父母也很优秀，所以看不上大学毕业苦苦奋斗的你爸。” “你爸也没有做错什么任何事情，中规中矩的成绩，朴实无华的上进心，按照社会给年轻人的模板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学着普通的专业，最后毕业的时候……emm，你懂得吧，就业压力不是一般大。” “若是养活自己一个人，那他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去工地上搬砖，虽然苦是苦了点，但养活自己没有问题。” “那女孩也陪着你爸一起吃了很多苦，两人开了一家小店，一个月大概能赚个五六千吧，就在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女方父母找到了你爸，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想要娶那女孩，三十八万彩礼，一套50w以上的房子还有30w以上的车，一个都不能少。” 云墨嘴角扯了扯，心想这啥玩意啊，指望一个毕业不久的普通大学生赚多少钱啊？ “所以他们是因为这个分手了吗？那个女孩难道没有帮我爸说话吗？” 李清寒叹了一口气：“那女孩从小就被自己的父母监管着，没有选择的权利，父母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本来你爸打算和他们商酌一下，毕竟118w……哪怕不吃不喝，除去原材料的钱，也得挣上20年。”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谈成是吗？”云墨声音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是的，13年的感情，在一个下午付诸东流，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个小小的店铺。而在你爸最绝望的时候，我来了，这大概算得上是乘虚而入吧。当时我也被父母催着结婚，一过年家里的长辈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但结婚这种大事又不能随便找人。” “正好知道你爸的情况，于是当时我提出去扯个结婚证，反正他什么都没了，也不用担心影响到他，就当帮我一个忙。” “这……所以你们假戏真做了？”云墨反问道。 “是啊，你爸太负责任了，假结婚后把我照顾得好好的，逐渐的我也觉得就这样下去也不错，所以就将错就错了呗，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不是么？” 李清寒一脸骄傲，而云墨想要吐槽，太多问题了啊！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结果是好的，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 不过现在云墨也能理解为什么父亲对自己择偶那么严苛，要求自己对待她们好一点，大概是觉得自己亏欠了那个有了十三年感情的女孩吧。 就像现在好多人口中所说的：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我们一生。 “妈，其实，就算当时老爸身上勉强能支付得起也带不走那女孩吧……”云墨缄默过后，突然说道。 李清寒错愕一瞬，沉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啊，你们那个年代不应该这么有钱，老爸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可能已经是普通人的天花板了，毕竟他就是一个努力小子。三十年前的本科和现在可不一样。” “至于旧时代的西江，彩礼的习俗已经根深蒂固，但也没有这么夸张，那个女孩如此听父母的话，其根本原因还是从小被父母pua，经济都依赖父母。” “经济水平决定上层建筑，也决定了一个人的底气。那女孩是好女孩，所以她才更觉得自己亏欠了父母，所以听父母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而她的父母，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以前大企业的老板，身上还有其他的高级身份也说不定。” “过于充裕的权力和财富会让人迷失自我，变得高傲起来，这种情况就类似于读过几本书人的学生回到自己的农村老家，看着衣着朴素的人们，莫名有一股优越感，自命不凡。” “这不过只是处在人生的第一阶段罢了，而他们在乎的也不是老爸拿不拿得出来那么多钱。关键是他们从心底压根就瞧不起从底层爬上来甚至还没有爬上来的人。” “在他们心中，会觉得老爸娶了他们女儿是占了他们便宜，所以老爸即使拿得出118w也无济于事。” “就像玩石头剪刀布一样，通过胜负来决定那女孩一生的命运，不过是老爸先出，胜负从来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若是他们认可老爸，自然会降低标准甚至不要彩礼，若是他们不认可，除非老爸有胜过他们的权力与力量，否则输赢永远与自己无关。”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跟说你说过？”李清寒一脸惊讶地看着云墨，云墨表现出来的沉着与成熟，远远超乎李清寒的想象。 但一想到云墨回来时的平静与祥和，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是啊，在外面独自拼搏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些事情？ 每一个在孤独中逆流而上的人，都是他人无法理解的崇高者。 “我知道，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只不过我们总是欺骗自己‘不是这样，一定是有一个更合理的原因，只是我们自己没有找到而已’，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些令人不甘的事实。” “但我们必须接受，我们别无选择，成长的代价本身就是杀死我们自己，注定是血淋淋并且充满遗憾的……”云墨的声音越发低沉，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弭。 在理想和现实的罅隙中， 有一个缄默的罪人， 他思想堕落，灵魂腐烂，认知扭曲， 被崭新的泛着朝露光泽一般的锁链束缚， 我知道，他杀了很多人， 所以我杀了他， 随即成为了祂。 看着沉默的云墨，李清寒的心中总是感到难受。 “还是以前的你可爱，现在你想得太多了。” “这未必是坏事，当然，也不会是好事，这并不重要，总要的是把握当下的时光不是吗？” 云墨莞尔微笑，笑容多了一份释然。 “那我先去给kiana她们送饭去了，大早上也该起床吃饭了，回见，老妈。” “嗯。” 云墨端着精心准备好的早点，一步一步走向卧室，而李清寒看着云墨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云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命运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在解决完kiana的早饭后，云墨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外出当gai溜子。 早上十点钟，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不用着急去找李素裳，按照系统的说法，自己只要顺从心声去做想做的事情就可以。 系统提醒过，顺从心意，就可以找回丢失的女武神们。 等等，女武神好像还不够概括，那再加律者？好像也不够？ 我什么时候惹上这么多祸水了…… 加个融合战士总没问题了吧？ 【Mei不是女武神，不是律者，也不是融合战士。】 云墨：…… 【不得不说，你接纳的人还挺多的。我记得Mei好像和kiana是闺蜜来着，啧啧，别被发现咯。】 云墨：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又是普普通通和系统拌嘴的一天，不过接下来云墨就得按照正常的轨迹行事了。 那么现在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当然是把北辰和芽衣带回来啊。 想到这里，云墨就想着昨天的记忆，朝着天衢剑术协会走去，希儿应该被协会的人叫起来练习了吧。 真可怜啊协会的人，白希还好，下手很温柔，甚至都不会让对方摔倒，只是凭借技巧让对方心服口服。 黑希就不一样了，就算不能杀戮，那恶搞也一定少不了。 然而屏蔽自己感知的云墨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许多灼热的视线盯上。 “是他吗？” “对对对，就是他，快去！别被人捷足先登了！注意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不要把人吓跑了，这个少年一定不能放过！” “了解。” 光凭这简单的对话，似乎对方有很不好的想法。 一名身穿西式黑白制服的女记者气喘吁吁地跑到云墨面前，上来就是话筒戳云墨的脸…… 没错，是真的将话筒钉在云墨的脸上。 【有没有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似？】 云墨：我只觉得我很尴尬。 记者弓着身体，似乎是刚才小跑过来有点疲累，“哈啊~哈啊~你好，我是……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墨推开话筒，不过并没有生气，直接了当地说：“有什么事说吧，我赶时间。” “呃，谢谢你的谅解，是这样的，我是《比翼鸟》节目的主持人，想要邀请你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的活动场地不是在这里，如果你方便的话……” “这样啊，但我有女朋友的，如果让她们知道的话，会吃醋的。” 记者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在镜头和大家面前做几个小游戏就好，不会太出格的……嗯？她们？” 记者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过云墨岔开话题何其娴熟。 用一个对方不得不回答的问题，并且还要诱导对方思考来分散注意力，以此来岔开上一个疑惑的话题，云墨再熟悉不过了。 “行吧，应该要不了多少时间吧，我时间安排有点紧。” 其实云墨并不想参加这个所谓的《比翼鸟》节目，但现在去天衢剑术协会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去看看也无妨。 系统说过，她们会陆陆续续地回到我的生命中，所以要勇敢去尝试才行。 而在另一边，徐徐清风吹拂起少女的银白色的如瀑长发，在空中漫舞宛如森林中不谙世事的精灵一样灵动，跃至漫天随风而去。 “妈妈，这个活动真的能得到洗衣机么？人好多……” 纤长的眉睫像是蝴蝶翅膀一样眨了又眨，金色的眼瞳如落日余晖照耀下的黄金般瑰丽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