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仙子道友 作者：我们的幻想乡

简介：
我为什么要修仙？我修仙的目的是为了你，你在我眼中，曾是那般耀眼，纤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是我穷极一切也想要追上的目标。我想追上你的步伐，报答你的恩情，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要娶你为妻。可那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追逐...至少，我以前是这么认为。但现在，我已经放弃那触不可及的幻想，面对自己新的人生的时候，你却重新找到了我，告诉我你曾经是多么多么的愚笨，忽略了我的感情。

主要女主（qcqs）
1.王清初：曾经瑶池圣地的圣主西王母，同时也是上一位人王体大成者，人间绝色，体内拥有着跟主角相同的血脉，应该算是主角的姐姐。
2.月清影：风灵月影圣地的圣女，艳压天下、清冷出尘的仙子，凰非烟的多年挚友。
2-1.月无瑕：风灵月影圣地的圣主，月清影的师傅，后来也成为了主角的师傅。
3.凰非烟：上古神族凤凰的后裔，在她身受重伤时，主角及时出现救了她。
3-1.凰君如：凰家圣主，凰非烟的m。
3-2.凰君怡：凰非烟的二姨。
3-3.凰青妃：凰非烟的小姨。
4.宁妃萱：瑶池圣女，东洲第一美人，身怀西灵体，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身段高挑秀丽，她是主角的救命恩人，凰非烟的闺中挚友。
4-1.宁梦如：瑶池圣地的圣主西王母，宁妃萱的师傅。
5.安染：绣湖安家之女，除了美貌、一无是处，所以在家里不太受重视。
5-1.玉珠：原名水如烟，安染的侍女。
6.柳梦璃：主角在雨台福地的师妹。
7.顾寒霜：南洲第一天骄，也是南洲第一美人，拥有太阿体，高冷孤僻的女剑仙。
7-1.玉牡丹：妖族第一天骄，顾寒霜的竞争对手。
8.风师嬟：跟白泽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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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优点
1.幻想乡的书结局女主肯定是qcqs。
2.作者已经把避雷意识点满了，至少我没在书中看到明显的郁闷。
3.这本书几个xp的设定挺不错的，各种师徒+mn+姐妹花，总有一款你喜欢的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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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台山
东洲边缘，雨台山。
雨台山四周灵气环绕，空气怡人，天空中还悬浮着几个中型岛屿，仅仅只用几根铁锁相连，不知是以何等伟力将其托起，只见岛上花草茂盛，宛如人间仙境般，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感觉像是海市蜃楼般带着虚幻的色彩。
雨台福地就坐落在雨台山上，也因此而得名。
雨台福地是附近小有名气的洞天福地，不少凡间的王公贵族都将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如果自己的孩子能修仙，便能让整个家族的命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个世界上，修仙者和凡人有着宛如天堑般的差距，即便只是最低修为的修仙者，也能轻易抹杀凡人，而其中那些修为恐怖的大修仙者，更是能移山填海，甚至能摘下星辰。
山腰上的石板小路上，一位小女孩缠着身边的少年，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娇气可爱。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明衍师兄，到底如何才能打通身体的泉眼啊？我按照书上写的来试了很多遍，都摸不到窍门，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啊？”
女孩看上去不过六七岁左右，像是个精雕细琢的瓷器娃娃一般可爱动人，而她身旁的少年看上去不过也才十五岁左右，留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眉目间透着英气，虽然年龄不大，但却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梦璃，我知道你已经到涌泉境了，我早些时候已经听师父说过了。”
“那师兄还不夸奖我？哼，师兄一点也不疼我。”梦璃娇哼了一声，“不过我不和师兄一般计较，只要师兄陪我下山去逛逛集市，给我买两串糖葫芦就行啦！”
虽然看着娇小，但其实被称之为梦璃、全名柳梦璃的少女，已经八岁了，并且已经是一位踏入了修仙路的修士了。
“师兄等会儿还需要出门采药，晚些时候师兄再陪着你去逛集市，好吗？”明衍心中虽然无奈，但他对这个小丫头还真没什么办法，师父老来得女，对这个小丫头宠溺的不得了，如果知道自己对小丫头说了句重话，怕是要被拉过去蹲一个星期马步了。
“现在就去！”柳梦璃拉这明衍的手臂摇了摇，嘟囔着反抗道。
“去采药是师父的意思，梦璃听话，师兄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明衍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柳梦璃的脑袋，柔声说道。
柳梦璃嘟着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松开了明衍的手，“那师兄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要不然我就告诉爹地，师兄放我鸽子。”
“不会的...”明衍点了点头，“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柳梦璃娇哼了一声，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跑走了。
明衍长出了口气，柳梦璃可爱归可爱，但太过于黏人了...
明明一年前他刚来到雨台福地的时候柳梦璃还是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的小闷葫芦。
说起来，都已经来这里一年了啊...
明衍今年16岁，他在一年前，也就是青姿历1500年来到了雨台福地，并且成为了雨台福地柳云丰长老的入门弟子，正式踏入仙门。
实际上，15岁才开始修仙，已经算是大龄了，修仙入门的最佳年龄在10岁以下，10岁以后便很难入门、踏入修仙的第一道阶梯——涌泉了。
因为如果十岁之后还未引泉踏进修行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就越发不能和空气中的灵气产生互动，也就变得难以修行了，就算侥幸踏入了第一层涌泉境，也难以再前进半步。
但明衍体质特殊，非常适合修仙，尽管他师父柳云丰也摸不清他的体质，但明衍似乎并不存在年龄过大的问题，并且修仙速度要比一般人快得多。
他不仅在来到雨台福地的第一个星期就完成了“引泉”，踏入仙门，更是在半年前，踏入了修仙的第二层台阶，积流境，这般修仙速度在整个雨台福地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因此他师父柳云丰对他也喜爱有加，有意让自己的女儿柳梦璃和明衍接触，明显到其他长老都笑话柳云丰是想将明衍培养成他的女婿了。
但明衍心有明月，更别说柳梦璃现如今才八岁了...
“李长老，我奉我师父柳云丰之命下山采药，特此过来登记一下。”明衍来到了山脚下的明事堂，找到了这里负责管事的李长老。
雨台福地对门下弟子管理颇为严格，未经允许，或者未曾登记都不得私自下山，所以明衍必须要登记并核实之后，才能离开山门。
“嗯，之前你师父已经打过招呼了，你此次要去龙岭附近，切记不要深入，此处危险重重，采完药便尽快回来，不要在那里逗留。”李长老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实际年龄不可知，但明衍听师父柳云丰说过，他刚来雨台福地的时候，李长老就已经是如此模样了，而柳云丰虽然看着只是个中年男子，但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了，只是因为修为深厚，寿命也大幅增长才看着像是中年，由此可见，李长老的年龄恐怕早就过了百岁，他修为深不可测，大概是福地中修为仅次于宗主的存在了。
“弟子知道。”明衍点了点头，登记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了山门。
龙岭，是雨台山附近一片连绵的山脉，传说中，曾有一条上古巨龙横死在这里，最后形成了这片山脉，但因为距离过于遥远，不知道是几万还是几十万年前的事情了，根本无从考证。
即便是寿命大幅增长的修仙者，寿命也不过顶多几千岁，而对于那些普通凡人来说，几万年的时光更是太过遥远。
况且，虽然这个世界有修仙者的存在，但巨龙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只在传说中听过，似乎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其真实性很令人怀疑。
明衍没花多久，便到了龙岭外围。
在来雨台福地之前，他曾是村中的猎人，因为身体素质从小就极好的缘故，他12岁开始就作为村中的猎人开始打猎了，虽然因为一些变故导致他最后离开了村子，但过去作为猎人的经验还在，仅仅只是采摘一些草药，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难度。
在今天之前，明衍其实也来过龙岭几次，龙岭外围的森林中长有一种名为龙血花的药材，一般在夏季绽放，有五朵花瓣，花瓣颜色鲜红欲滴，像是刚流出来的鲜血一般，并且没有香味，还带着淡淡的腥味，加上生长在龙岭的缘故，所以命名为龙血花。
龙血花是熬药的好素材，雨台福地一些用于疗伤、锻体的丹药，都需要这味药材，但此时已经过了采摘季，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找到一些龙血花。
说起来，今天好安静啊，龙岭安静地有些过分，明衍觉得有些异常。
龙岭中生活着很多动物、凶兽，往日来到这里，往往能听见一些鸟兽的鸣叫，可今日，却安静得过分...
猎人的经验告诉明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过以他现在积流境的修为，遇到一般猛兽或者凶兽，也都能对付，明衍提高了警惕，踏入了森林中。
感觉到安静并不是明衍的错觉，踏入林中之后，明衍更能感觉到此地的寂静，他一边小心警惕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寻找着龙血花。
此时已经是夏末，已经过了龙血花的花开季节，更何况雨台福地之前就组织过采摘，只能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朵。
正当明衍一边警戒一边寻找龙血花之时，却听龙岭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庞大的威圧感瞬间席卷而至，明衍被直接压倒在了地上，只感觉身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山般喘不过气来，明衍被龙吟震得一阵头晕目眩，连挣扎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还没等明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声龙吟接踵而至，愤怒的龙吟响彻世间，狂暴的威压让明衍动弹不得。
这是...？龙吟？！！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真龙的存在？！
明衍十分震惊，那响彻世间的啸吟像极了传说中的龙吟声，他不由得有些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来。
按照传说中的描述来看，巨龙是可以横行世间的远古种，听这两声龙吟，它似乎相当愤怒，估计一道龙息就能要了自己命。
正当明衍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脱离险境的时候，一道柔和的力量笼罩住了他的身体，明衍瞬间感觉到那宛如泰山一般压在自己身上的巨大压力荡然无存，他有些迷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了想，找了个高处，看了看附近的情况。
这不看不知道，一个吓一跳，只见一条血色巨龙在天空中盘旋，明衍突然发现，巨龙的尸体形成了龙岭的说法完全可能，因为它真的太庞大了，巨龙的身躯挤满了天地间，像是一座横在空中的大岳，遮盖过了天际，挡住了天空的光芒，整片龙岭都笼罩在阴影之下，那血色的龙鳞散发着妖冶的红芒，龙头两边的触须极为粗长，和它比起来，明衍就像是一粒灰尘一般渺小，明衍毫不怀疑，那两根触须都能压死自己，不过它好像...很痛苦地在挣扎着...？
没错，那条血色巨龙就好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捏住了一般，它奋力想要挣脱，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它痛苦地扭动着，那张无形的大手将它死死捏住，龙尾在天空中甩来甩去...等等？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飞了过来？明衍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大概是被龙尾扫中，扫飞到了这边来了吧？
那是什么？明衍定睛一看，那小黑点越来越近，也逐渐能看清了...好像...是个人？明衍还没来得及彻底看清，就发现天空中那条血色巨龙居然直接被捏爆、直接炸成了无数血红色的碎片，在他目瞪口呆之际，巨大的冲击波伴随这刺目的红光席卷而来，明衍被冲击波直接掀飞，然后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而那个飞过来的人影，则“轰”的一声，砸在了距离明衍不远处的地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第二章 天上掉下个仙子姐姐
明衍醒来时，天色渐晚。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一边环顾四周。
他发现身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坑，明衍犹豫了一下，走到大坑边上往下看了看，发现一抹红色躺在坑中，这难不成是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朝这边飞过来的人影？自己还真是幸运，没有被他砸在身上。
他定睛一看，发现坑里躺着的原来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面容姣好，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血红色，嘴唇苍白，似乎受了不小的伤。
如果明衍没猜错的话，她大概是被那条巨龙一尾巴扫到这边来的，不会死了吧？
明衍犹豫了一下，跳进了坑里，试了试那红衣女子的鼻息。
居然还有呼吸？明衍大吃了一惊，就那巨龙一扫尾，明衍觉得连雨台山都能一下扫飞出去，她居然没有死？这是什么神仙？！
这让明衍开始犹豫起来，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救，感觉也没什么必要，她这都没死，似乎也不需要自己救。
可不救吧，看着她躺在坑里，嘴角还带着鲜血，似乎受伤不浅的模样，这让明衍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而且救人，会不会反倒惹祸上身...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回想起了一件往事...一年前，他不也是被人所救吗？她同样不认识自己，却同样选择救下了自己...既然要追寻她的脚步，跟上她的步伐，见死不救这种事情，明衍做不出来，就算自己能做到的很有限，也不能将她放在这里不管。
明衍这么一想，心中坚定了下来，他将昏迷在坑中的女子背在了身上，爬上了坑，将女子安置在了树下。
看看天色，天空逐渐暗淡，夏末秋初的傍晚吹着清凉的晚风，要不把她带回师门吧，就这样放在外面太危险了。
女子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所以明衍也问不了她的意见，便自己做下了决定，他将女子背在了身上，往师门赶去。
此时的雨台福地十分热闹，雨台福地当然能看到刚才龙岭上空的异象，宗主紧急将大部分长老叫到了议事堂讨论这件事情，而其他弟子则对这件事情议论纷纷，只有李长老和明衍的师父柳云丰带着愁容，因为明衍还没有回来。
山下明事堂的李长老微微皱着眉头，很是担忧，明衍在外逗留了太久了，他应该只在龙岭外围活动才对，看到如此震撼的异象应该提前归来才对，可这都去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晚还未归来...
明衍的天赋他们这些长老都很清楚，即便他修仙的年龄偏大，但他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也是宗主十分看重的人才，这可不能让他出现什么意外，李长老犹豫了一会儿，打算亲自出门寻找明衍，正当他准备动身的时候，却发现明衍出现在了福地门口。
“明衍。”李长老见明衍归来，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也才注意到他背上背着的女人，先是露出了些许疑惑，接着脸色微变。
“李长老，我回来了。”明衍见李长老站在宗门大门处，背着红衣女子上前打了个招呼，“这个女人是我在外面捡到的，她受了伤，昏迷了过去，我心想不能见死不救，就将她背了回来。”
“你可知她是什么修为？”李长老脸色微凝，一脸慎重，“她的气息太年轻了，怕是比你也大不了几岁，但修为已经到了气海初阶，这等天才，身份绝对不简单，你将她带回来，不知是福是祸...”
“气海境？”明衍大吃了一惊，尽管料想到对方修为一定非常深厚，毕竟被龙尾扫飞还能活下来，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但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就到了气海境？
就明衍现在接触到的修炼体系来说，大概可以分为两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有四个小境界。
第一个大境界“引泉”，意为打通身体和自然的联系，引着自然中存在的灵气入体为己所用，这个大境界分为四个小境界，涌泉、积流、太溪、照海，第二个大境界为“超凡”，意为超越凡尘，分为阴陵、阳陵、气海、神阙四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分为初阶满阶两个小阶段。
明衍的师父柳云丰现在就是气海满阶，也就是，他背后这个年轻女子，居然只比自己的师父少一个小阶段？
“这恐怕是某些真正的大家世族、修仙圣地的重要人物...你到底是在哪里遇到她的？”李长老脸色凝重。
明衍想了想，详细和李长老解释了一些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告知宗主，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李长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说罢他就转身朝，脚尖轻点便消失在了明衍眼前...
气海境...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不过自己本身也算是半路出家，不知道自己如果从小就开始修仙，在她这个年龄，是否能到达同样的高度呢？
明衍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做这个假设没有多少意义。
明衍在门口处等了一会儿，李长老很快回来了，“明衍，你将她带到你自己的住所去养伤吧，这是宗主交给我的疗伤药，切记，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她在你那里。”
明衍闻言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如果会给宗门惹上麻烦的话，或许我不应该管这个闲事...？”
“宗主也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卖个顺水人情，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是经过宗主允许的，所以不用担心。”李长老摇了摇头，将疗伤药交给了明衍，“龙岭发生了一些复杂的情况，最近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了。”
“我明白了。”明衍点了点头，背着红衣女子，找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红衣女子还没有醒来，明衍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用毛巾擦去了她嘴角的鲜血...
此时他才有机会观察这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的衣衫上一尘不染，也没有丝毫破损，联想到李长老所说的红衣女子的修为...这件红色衣衫怕也是什么宝衣吧。
女子肌肤雪白，和鲜艳的红色轻纱连衣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淡淡细眉像是青山远黛般好看，眉心处还有三个菱形印记，合在一起像是一朵鲜艳的红色花朵一般。
仔细看她的面容，只能感叹女子生得极美，整个人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快比得上她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取出了李长老交给他的疗伤药，伸出手捏住了女子的下巴，试图让她张嘴，将疗伤药水喂进女子的嘴里。
但明衍的手刚捏住女子娇嫩的脸颊，喂了一些药水给她，那女子居然就突然睁开了眼，视线一下就把明衍锁住了。
女人的视线一开始有些迷茫，随即似乎弄清楚了现在的情况，立马抬手打开了明衍的手，迅速坐起身，将口中的疗伤药吐了出来，旋即愤怒地看着明衍，“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仙子，刚才多有冒犯，刚才喂给你的是疗伤药，你没必要吐掉的，多浪费啊...”明衍看着被女子吐出来的疗伤药液，有些惋惜。
红衣女子瞪着明衍，上下扫视了一下明衍，随即看了看周围，眯了眯眼，“这是何地？”
“仙子，这是我的住所，我知道你可能比较迷惑，事情是这样的...”明衍没有废话，对方可是气海境的修士，虽然受了伤，但感觉想要捏死自己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还是赶紧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雨台福地？”女子闻言紧紧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来，她有些迟疑地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之后似乎有些晕乎乎地坐在了床边...
“仙子，你没事吧？”明衍试探性地问道：“这是我们雨台福地自己的疗伤药，是用龙岭的龙血花熬制的，对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龙血花？”女子闻言看了看明衍手中还剩半瓶的疗伤药液，犹豫了一下，朝明衍招了招手，“你拿给我看看。”
明衍便将疗伤药液递给了女子，女子将药水瓶放在鼻尖闻了闻，略显痛苦的神情略微有些缓解，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药液一口喝了下去，随即将药瓶放在了旁边。
“仙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明衍问道。
女子摇了摇头，美目流转，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你叫什么名字？”
“仙子，我叫明衍。”明衍说道：“仙子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就不打扰仙子了。”
“你先别走。”见明衍似乎要离开，女子主动叫住了明衍，随即问道：“你为何要带我回来？”
“因为我一开始不知道仙子的修为，还以为放任仙子一个人躺在那里会有什么威胁，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有些多管闲事了...”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女子闻言用略微有些奇妙地眼神看着明衍，“你可知这可能会给你还有你的宗门惹上麻烦？”
“我知道，我们宗主也知道这件事情，他让我带仙子来我这里养伤，仙子请放心，我带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多余的人看到，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明衍说道。
“...你真善良...”女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谢谢你们，我叫凰非烟，凤凰的凰，我想和你们的宗主见一面，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我明白了，仙子请好生休息，我这就去找宗主。”明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三章 她是你的机缘
雨台福地的宗主姓夏，名为夏言明，他的居所在雨台山顶之上悬浮的几座小岛上，包括议事堂也在几座小岛上方。
境界一旦到达气海境，便能腾空飞行，但明衍只是积流镜的小修士，只能通过连接在浮空岛屿和山顶的铁锁上去。
不过他早已不是第一次攀爬这些铁链了，更何况成为修仙者之后，身体更加敏捷协调，很快便顺着铁锁到了浮空小岛上方。
宗主夏言明还在和几位长老议事，明衍拜托了一位守门弟子上去通报了一般，没多久，宗主夏言明和明衍的师父柳云丰便一起从议事堂出来了。
柳云丰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而夏言明则看上去更加年轻，五官容貌也颇为端正，他是雨台福地实力最强的人，听说实际年龄比起柳云丰大不了多少，是宗门难得一见的天才。
在看到明衍之后，柳云丰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一松，“你可总算回来了...”
“宗主，师父。”明衍行礼之后，看向夏言明身边的那名守门弟子，面色犹豫，“宗主...”
夏言明见状便让看门弟子暂时离开了，明衍这才说道：“宗主，我带回来的那位女子叫做凰非烟，她说想见宗主一面。”
夏言明闻言略微有些惊讶，他思考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你先回去，我之后便过来，切记，这事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弟子明白。”明衍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对方似乎身份很是恐怖，他担心给宗门惹麻烦。
夏言明微微一笑，他走上前来，拍了拍明衍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有压力，觉得这会不会给宗门带来麻烦，但你转念一想，这或许是宗门的机遇？亦或者是你的机遇？”
夏言明身旁的柳云丰看了看明衍，似乎欲言而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送你下去吧，我之后就过来。”夏言明的手放在了明衍的肩膀上，抓着他直接一跃而起，跳下了浮空岛，轻飘飘地落在雨台山山顶。
夏言明松开了明衍，略有深意地说道：“或许有一天，你会离开雨台福地，但我希望你别忘了，这里是你踏入仙门的地方，人的一生很长，修仙者更甚，但总有些地方值得留念吧？呵呵。”
明衍有些疑惑地看向夏言明，尽管他确实有些东西需要去追逐，但明衍不知道夏言明为何这么说，他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吗？
夏言明说罢，再次拍了拍明衍的肩膀，随即一跃而起，在明衍的视线中消失了。
明衍心想，难道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他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凰非烟正盘坐在床上，她闭着眼，似乎正在打坐，听到脚步声，凰非烟睁开了眼，发现了明衍。
“仙子，宗主说马上过来，麻烦等一会儿了。”明衍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说道。
凰非烟点了点头，她那苍白的嘴唇这会儿恢复了些许红润，整个人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
“仙子，之前我们宗门里的长老说你已经到气海境了，这是真的吗？”明衍想起李长老曾说凰非烟修为已经可以比拟自己的师父柳云丰了，还听他说凰非烟的年龄比起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不由一时好奇。
“...嗯。”凰非烟闻言顿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仙子的年龄应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吧，真厉害。”明衍由衷说道。
凰非烟摇了摇头，“说不上厉害。”
凰非烟能感觉到明衍的修为只是积流镜，她想了想，问道：“你今年几岁？”
“我今年16了，仙子...仙子姐姐？你比我年长一些，我好像应该叫姐姐？”明衍想了想，试探性问道。
凰非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你就这般喊吧。”
16岁，还仅仅只在积流镜，这修行速度在凰非烟眼里，太慢了...不过这里只是一处洞天福地，不能用她那种眼光来审视。
“仙子姐姐今年几岁？”明衍又问道。
“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凰非烟抬起手挡在朱唇前，笑盈盈道。
明衍抿了抿嘴，“对不起..”
“呵呵，不过见你算是救了我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大你两岁。”凰非烟放下手，眼角微微眯起，嘴角上扬，笑容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能因为她是桃花眼吧，笑起来眼睛像是两汪月牙儿一样，让人看着便心旷神怡。
“仙子姐姐原来才比我大两岁吗？”明衍有些惊讶，“境界却和我师父差不多了...真厉害。”
凰非烟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她沉默了一会儿，“明...衍？明衍？你是为了什么而修仙？”
“为了什么而修仙？我是...算是为了追上一个人吧。”明衍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年前我曾被一位仙子所救，从那时起，我便想着我一定要报答她，但我那时候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想要报答她也有心无力，所以才决定开始修仙的，我想要追上她的步伐，这样，总有一天，我肯定有机会报答她的。”
“是吗？你一年前才开始修仙？”凰非烟注意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明衍，随即微微一笑，“你的天赋一定很不错。”
明衍摇了摇头，“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没必要谦虚。”凰非烟的语气尽管听上去还略微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很好，她顿了一下，说道：“我也是为了一个人修仙...我想让她知道，我没有辜负她的付出，我没有让她失望...大抵是如此，所以才这么努力吧。”
“这样啊，那我跟仙子姐姐在某种程度上也很像呢。”明衍笑了笑。
“是啊，对了，我能问问吗？你所说的仙子，是什么境界？”凰非烟轻笑了一下，她想了想，旋即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其实我连她名字都还不知道。”明衍挠了挠头，“我只知道，她大概很厉害。”
凰非烟闻言倒也不意外，刚才明衍所说他是被人所救，救他的人，并没有将自己的名字和修为报出来的义务吧？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她，追上她的步伐，了结这桩心愿的。”凰非烟微微一笑，“希望我们都能等到如愿以偿的那一天。”
“谢谢仙子姐姐。”明衍其实很是意外，在他看来，修为这样高的凰非烟，说不定对他来说比较难相处，毕竟两人之间可不仅仅是修为差距，也是眼界和身份以及阅历差距，两人算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凰非烟的态度很温和，让他感觉到两人之间是平等的。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明衍？”
“嗯？宗主来了？”明衍连忙站起身，过去打开了门，将门外的夏言明迎了进来。
夏言明看向坐在窗边的凰非烟，眉头微挑。
“夏宗主，又见面了。”凰非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上次还是在凰家。”
夏言明的脸色郑重起来，“没想到明衍带回来的人，居然凰仙子...凰仙子怎么会出现在龙岭？”
“说来话长...”凰非烟看向明衍，明衍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宗主，我去见见师父。”
夏言明点了点头，明衍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找到了柳云丰。
“师父。”明衍离开自己房间没多久，就遇到了柳云丰，他似乎在这里等着他，明衍略微欠身行礼。
“你可吓死我了，我之前还以为你遇到什么意外了。”柳云丰叹了口气，“如果我派你出去采药，你因此出了什么意外，梦璃怕是要恨我一辈子。”
说道柳梦璃，明衍略微有些头疼，“说起来，我还答应梦璃傍晚和她一起出去逛集市呢...”
“现在这个时间有些敏感，就不要外出了。”柳云丰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会和梦璃说的...”
柳云丰顿了一会儿，看向明衍，说道：“我知道你心不在这里，以你的天赋，或许能有更好的一片天地...但我希望你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师父，还有梦璃这个师妹。”
明衍怔了一下，之前宗主夏言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师父为何说这般话？”
“我曾让李长老算过一卦，算你能到达什么高度，李长老告诉我算不出来，我想，如果你的高度是我们就能触碰到的话，那绝对不会算不出来，你未来的成就一定远超我们的想象，我能教你的不多，与其让你在雨台福地浪费你的天资，不如让你去更好的地方成长...”柳云丰有些感叹，“夏宗主有心将你往那些修仙圣地送，他认为在那种地方，你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天赋...此次你带回来的这位仙子，说不定便是你的机缘，你可一定要抓住了。”
“师父...”明衍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尽管他确实想要往上爬，爬到一个自己现目前完全不了解的境界，但听到柳云丰说他能教自己的不多，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好了，这些话也不用多说了，到时候发达了，别忘了来看看我，扶持一下你师妹，我便满足了。”柳云丰是个洒脱的人，他收起了那番叹息，拍了拍明衍的肩膀，笑着说道：“到时候回来见我，别忘了给我带几壶仙酒。”
“师父，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明衍双手抱拳，认真说道。
“那就好。”

第四章 师兄,她是谁?
没多久，夏言明从明衍的房间离开，找到了师徒两人。
“云丰，你去告知李长老，封锁整个雨台福地，除非我本人过去，要不然禁止所有人外出。”夏言明脸色郑重，“另外，去通知那几位还在闭关的长老，让他们提前出关，最近可能会有些大事发生。”
“是，宗主。”柳云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夏言明随即看向明衍，“这些天你就陪着凰仙子吧，尽量满足凰仙子的各类需求，好生招待凰仙子，她是你生命中的贵人，只要她能记你的好，对你的修行会有巨大帮助。”
“我明白，宗主。”明衍点了点头。
“回去吧。”夏言明拍了拍明衍的肩膀，随即飘然离开。
明衍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将凰非烟带回来，似乎确实给宗门带来了一些麻烦，或许当初自己该救凰非烟，但不应该带回宗门的。
虽然夏言明并未责怪自己，但事实看上去就是如此，太草率了。明衍叹了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凰非烟依旧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这才睁开眼看向明衍。
“仙子姐姐。”明衍拉过凳子，坐了下来，“你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凰非烟点了点头，她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宗主对你好似很看重。”
“大概吧，希望我不会辜负他的厚望。”
凰非烟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闭目眼神。
明衍的房间非常朴素，一张书桌，一张凳子，以及一些存放药瓶的架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不过凰非烟也没有说什么要求，所以明衍也就只是在这里坐着而已。
他现在能隐隐感觉到凰非烟周围的灵气流动速度加快，她大概是在吸收周围的灵气用作疗伤，尽管她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她肯定受伤不轻，当时都昏迷过去了，醒来之后也显得格外虚弱。
明衍收心，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突破到积流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经过这半年时间的沉淀和巩固，积流境已经完全稳固了下来，是时候寻找突破到太溪的契机了。
其实引泉境的境界很好懂，对应的四个小境界，涌泉、积流、太溪、照海，可以看做几个形容词，用来形容不同境界能吸收的灵气的程度，涌泉境是勾动天地之间的灵气，让身体能够使用这些灵气，就像身体往外开了一个泉眼一样，需要就可以从泉眼中吸取灵气，而积流，则是将泉眼扩大，能更高效的吸取灵气为自己所用，量变引起质变，太溪也是同理，涌泉就是一口取之不尽，但每次吸取有限的泉眼，而积流则像是汇集在一起的流水，太溪便成了一条源源不断的小溪，而到了照海，能吸取的灵气就像是海洋一样，更加高效快捷。
引泉境就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所以看上去并不算难，不需要太多的理解，完全看身体天赋。
积流成溪，修士第一个能吸收灵气的泉眼，在自己的脚掌底部，用就是涌泉境同名的涌泉穴，所以平日里打坐都需要盘腿而坐，让自己的脚掌脱离地面，最好光着脚掌，而修为越高，能吸收灵气的泉眼自然也就越多，比如说到达积流镜，就会多两个积流穴可以当做泉眼，吸收灵气的效率自然也会更高，而按照常识来看，你能动用的灵气越多，自然也就越强，因为灵气不仅仅可以强身健体，更能大幅度强化你的一些招式武技。
一般来说，刚突破是不适合直接往下一个境界努力的，比如说你刚到积流，就不适合直接往太溪努力，而应该巩固好现目前的境界，因为如果你不巩固，日后你使用这些泉眼吸收灵气的话，那些泉眼没有经过加固，便存在坍塌的风险，而一旦坍塌，轻则掉落境界，重则无法继续修行，因为泉眼便是人体的穴位，比较脆弱，一旦坍塌不仅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你的身体也无法自动修复那些穴位，这样的话，一旦坍塌，便意味着终生不能踏足那个境界，也不能跨过这个境界，约等于废人了，所以巩固境界是非常有必要的，绝不能跳过。
明衍半个月前，就开始去寻找突破到太溪的契机了。
要想到达太溪这个境界，自然要将位于叫脚踝处的太溪穴塑造成为泉眼。
这一过程需要十分小心，因为会被各种情况影响，
其一是灵气，自然存在的灵气多种多样，有温顺的，有狂暴的，有稳定的，也有不稳定的，而一旦用狂暴不稳定的领起来塑造泉眼，有可能泉眼还没造好就坍塌了。
其二就是身体吸收灵气的能力，普通修士的身体比较脆弱，所以吸收灵气塑造泉眼的时候绝对不能过快，过快就容易坍塌，但类似于明衍这种，就可以适当的快一些，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不用那么担心坍塌，但身体的强度是会是不同的时间段改变的，比如说修为较低的女性还是会有月经这种情况，月经期间，身体就会变得脆弱，在这个时间段塑造泉眼可不是明智之举。
塑造泉眼的时间，最好选择在灵气比较稳定温顺的地方，且不会受到人为影响，然后就是选择身体强度最佳的时间段，情绪也最好要稳定，因为塑造泉眼是一种极为精细的事，少有差池，就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实际上，人体有极多的穴位，并不是所有的穴位都能作为泉眼，有很多无法被塑造成泉眼，且对身体没有太大影响的穴位，被称之为平穴，是可以用来做塑造泉眼的训练的，当然，这必须要你到达涌泉之后才能做到，因为没有完成涌泉，你就无法引动灵气入体，无法利用灵气，自然也就无法做训练，所以实际上，入门时风险最高的，便是第一层涌泉，要么塑造成功，成功踏入修仙界，要么直接废掉自己成为修士的可能，当然，这还是能够感觉到身体和自然界灵气沟通的情况，绝大部分人都感觉不到灵气，就更别说到达涌泉了。
最近不算是最好的时间...夏季不算是个突破的好时机，因为夏季的灵气会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变得狂暴和不稳定，冬季的灵气虽然不算狂暴，也算是稳定，带着凉气，过于刺激，对塑造泉眼也没有什么好处，容易让身体出现一些你本来不想出现的反应影响到塑造泉眼，颇有风险，所以最适合突破的季节是春秋两季。
马上就快到秋季了，到时候就差不多该进行突破了...
明衍睁开了眼，发现床上的凰非烟依旧在闭目，周围的灵气流动比起之前加快了非常多，她就像是个无底黑洞一般将周围的灵气揽了过来全部吸收到了身体里面，这吸收的效率实在是明衍目瞪口呆，这也太恐怖了...他平日里吸收的灵气和凰非烟现在吸收的灵气就是沧海一粟...
明衍记得师父柳云丰说过，一旦突破到第二个大境界“超凡”，构建完阴陵和阳陵两个境界之后，修士一般情况下就不需要大幅度吸收外来的灵气了，因为这个时候，修士基本都可以完成用灵气产生灵气了，能做到自给自足，不过凰非烟现在算是特殊情况，她受伤了，尽管明衍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但肯定已经到了她不得不吸收外部灵气的情况了。
不过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周围疯狂涌来的灵气渐渐放慢，慢慢平静了下来，如果不是这样，明衍都怀疑凰非烟会不会把自己居所附近的灵气都吸干净...女人真是恐怖，坐地能稀土啊...咳咳，不对，这话不能这么用。
“师兄！师兄！”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是柳梦璃，她的脚步越来越近，凰非烟也听到了柳梦璃的声音，她看了看门口，又看向明衍，有些奇怪。
明衍连忙站起身，正打算让柳梦璃在门外等他，却没想他的房门被一把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一下就闪了进来。
“师兄，你没...”柳梦璃钻进来之后正打算关心一下明衍，却发现明衍床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眉心处仿若绽放着一多火红莲般的漂亮女人，又发现明衍站在旁边，她呆了一下，然后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师兄...她、她是谁啊？”
“额...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怎么过来了？”明衍轻轻咳嗽了一下，立马转移了话题。
“之前我看到龙岭那边天上出现了一条超级无敌大的大蛇唉，我爹说那好像是龙，我在想师兄好像也去龙岭了，我都快吓死了，一直在宗门门口等待，一直都等不到师兄，我本来想让李长老去找你，但是李长老把我带回了家里把我反锁起来了。”娇小可爱的柳梦璃愤愤地挥了挥自己的粉拳，“那个可恶的老家伙！刚才我爹爹才回来，我听爹爹说师兄回来了，但他不准我来找你，我偷偷溜出来的！师兄你没事就好了！”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八岁小女孩说出来的话，虽然她很缠人，但柳梦璃真的很担心他，明衍心里一阵温暖，他抬起手揉了揉柳梦璃的脑袋，“师兄没事，你快回去吧，师父发现你不见了会着急的。”
“哦...”柳梦璃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指着凰非烟，“那师兄，她是谁呀？”
明衍还以为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柳梦璃都忘了凰非烟的存在了，但柳梦璃确实没这么好敷衍，他咳嗽了一下，“这是福地的客人，也算是师兄的客人，你可以叫她凰非烟姐姐，另外，凰非烟姐姐在我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唉？既然是福地的客人，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啊，为什么她要藏在师兄这里啊...师兄，这不会是你给我找的师嫂吧？”柳梦璃睁着天真地大眼睛，纯真又好奇地问道。
凰非烟嘴角微微扯了扯，看了明衍一般，明衍冷汗直流，“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梦璃...”

第五章 修仙者不需要睡觉
“那为什么这位...姐姐在师兄的房里啊？”柳梦璃眨着大眼睛，闪着天真和疑惑，柳梦璃的脸太可爱了，以至于让明衍一时觉得有些荒诞，因为他觉得这根本不像是8岁该问出来的问题。
“小妹妹，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爹爹。”凰非烟终于开口了，关于她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当然不好多说，虽然柳梦璃看上去只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但童言无忌，如若她将此事说出去，怕是会惹出一些麻烦，“明衍，你将你师妹送回去吧。”
明衍当然也明白不能让梦璃到处乱说，他点了点头，“梦璃，我送你回去吧，师父会和你解释的。”
柳梦璃转过头安安静静地看了凰非烟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跟着明衍离开了明衍的小屋。
“师兄和那位姐姐是什么关系啊？”离开小屋之后，明衍牵着柳梦璃的手往柳云丰所居住的长老院走去，但柳梦璃还没死心，继续问道。
“那是师兄和福地的客人。”明衍看了看柳梦璃，“梦璃，如果你不想让师兄和福地惹上麻烦的话，关于刚才那位姐姐在我那里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别人。”
柳梦璃眨了眨眼，“...哦。”
明衍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微微笑了笑，“我知道梦璃不会给师兄惹麻烦的。”
“所以她是师嫂吗？”柳梦璃歪了歪头。
“什么师嫂...”明衍有些无奈，“师兄只是个普通人，而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梦璃。”
“嗯，我明白，我和师兄才是一个世界的。”柳梦璃这次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衍闻言侧着头看了一眼柳梦璃，见她脸色十分认真，不由得轻笑了一下，“对呀，师兄和你才是一个世界的。”
柳梦璃嘻嘻一笑，“师兄放心，我不会把那位姐姐在你那里的事情说出去的，梦璃不会给师兄惹麻烦的。”
“梦璃真乖。”明衍捏了捏柳梦璃滑嫩的小脸，夸奖道。
明衍将柳梦璃送回了柳云丰的住处，实际上柳云丰这会儿并不在家，要不然柳梦璃也不找不到机会溜出来，将她安顿好，告诉她不要乱跑之后，明衍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一路也见不到几个弟子，路上明衍还遇到了明事堂的几位执法弟子，告诉明衍最近有宵禁，最好尽早休息。
他们对明衍都很客气，明衍在雨台福地的地位有些特殊，他不算是福地内修为最高的年轻弟子，实际上年轻一代已经有人步入了阴陵境了，但明衍备受福地器重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尽管会有不少不服众的声音，但明衍被宗主器重是事实，所以少有人明着表现出来。
明衍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后，发现凰非烟正站在窗前，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怔怔出神。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红色衣裙上，她那飘逸的青丝上仿若泛着银光，侧颜完全无缺，明衍差点看入迷，她确实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修为身份，还是容貌，都像是仙境中的仙子，这一点和她很类似，不过他心神坚定，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没有打扰凰非烟，她站在那里盯着天空，明衍便站在原地闭目养神。
踏入修仙一道之后，不一定要睡觉，尽管睡觉依旧是最好恢复体力的方式，但修仙者往往不愿意放弃每时每刻来修炼，所以修仙者很少睡觉，顶多闭目眼神，要知道灵气在体内环绕运行的时候很舒畅，能够帮助修仙者缓解疲劳的。
实际上凰非烟在明衍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尽管她受了伤，实力大受影响，但还不至于到有人进屋了还不知道的程度，毕竟普通人还能听到开门声呢，更别提她这个修仙者。
凰非烟转过头，发现明衍竟然站在原地直接开始闭目养神了，不由得哑然失笑，开口道：“如果你想睡觉的话，可以睡床上，不必顾及我。”
明衍睁开眼，发现凰非烟正看着自己，他摇了摇头，“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睡觉上面，修仙者可不能睡觉。”
“你真勤奋。”凰非烟很欣赏这一点，明衍和她有些相似，因为都有想要追逐的目标和证明自己的想法，所以都更加刻苦，这一定会支持明衍走得更高的，“对了，你之前说你还不知道救了你姓名的那位仙子的名字，你可否描述一下外表，或许我认识也说不定。”
凰非烟不过随口一问，因为明衍并不清楚对方的实力，而且当时的明衍也是个凡人，说不定对方只是个积流镜的女修也说不定，那她多半不认识，不过如果对方是和她修为差不多的女修，那她或许知道一些线索。
“她...她很漂亮，长着一双丹凤眼，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我还记得她的眉心和仙子姐姐一样，有一个独特的印记，但当时我和她站得稍远，没看清那印记的具体模样。”明衍闻言倒是没有隐瞒，“仙子姐姐可有印象？”
“太模糊了。”凰非烟略做思考，旋即摇了摇头，“眉心有印记的女修大有人在，有些是天生，有些是后天修炼的功法导致，而有些干脆是自己画上去的，至于丹凤眼，就更常见了，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征？”
明衍摇了摇头，“我不会书画，不然能将她的容貌画出来...唉。”
“别灰心，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吗？”凰非烟轻笑着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我在书上见过。”
“有因必有果，我相信她当日既然种下了这个‘因’，那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有你们重逢的‘果’的。”凰非烟这话不知算是安慰，还是确有此事，但明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毕竟，如果自己真到了足以报答对方的修为，却一辈子都无法再次遇到她的话，那该是多大的遗憾啊。
所以明衍点了点头，“我也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再次遇见她的。”
凰非烟和明衍闲聊了一会儿，便盘坐在了床边，开始慢慢吸收周围的灵气治疗，明衍拉过自己的凳子，也盘膝而坐。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清晨。
一日之计在于晨，晨间的灵气最为温顺平静，也是一天之中灵气品质最佳的时候，美美地运行了几圈灵气，巩固和微微拓宽了一下泉眼之后，明衍睁开了眼，发现凰非烟还在床边坐着，但是嘴角不知何时渗出了血迹，脸色也显得略微苍白，明衍顿时坐起了身，“仙子姐姐，你没事吧？”
凰非烟睁开了眼，看了明衍一眼，旋即摇了摇头，“没什么大问题...你还有昨日那种龙血花炼制的疗伤药吗？”
“我这就去取。”明衍连忙离开了房间，找到了柳云丰，让柳云丰带他取了一些疗伤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没曾想等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凰非烟已经昏倒在了床上，明衍将疗伤药放下，想把凰非烟扶起，却发现她身体滚烫。
明衍下意识缩了缩手，脸色微变，这灼烧般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人体，更像是一团固体火焰，这也太烫了...
不过好在这些动作似乎让昏迷中的凰非烟醒了过来，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看向周围，发现了明衍，声音很是虚弱，“疗伤药带过来了吗？”
“嗯...”明衍将自己带回来的疗伤药递给了凰非烟，面色焦急地说道：“早知道仙子姐姐伤势如此之重，昨日我就该让师父多备一些疗伤药放在此处的。”
“昨日你们宗主问过我，是我自己觉得伤势控制住了，不怪你们。”凰非烟将疗伤药服下之后，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闭上了眼，明衍再次感觉到周围的灵气疯狂涌来...
明衍有些焦急地等在一旁，凰非烟的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那原本诱人的朱唇也没了多少色泽，没过多久，凰非烟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她抬起玉手遮住自己的朱唇，还未放下，明衍就看到了她指缝间渗出了鲜艳的血红色，他脸色微变，“仙子姐姐，我这就去找宗主，他可能有办法...”
“不用了...”凰非烟放下手，擦去了嘴边的血迹，深呼了口几口气，她眼神黯淡，“我昨日身中阴毒，除非能寻到至阳至刚之物，否则其他都只是徒劳，昨日的龙血花还能暂且压制阴毒，但今日龙血花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至阳至刚...？”明衍闻言皱了皱眉，旋即说道：“仙子姐姐，当日那位仙子救我之时，我曾问过她我是否能修仙，她当时用一根轻丝缠绕住了我的手腕，曾有些惊奇地说过我的体质很是特殊，身体里充满了阳气...”
凰非烟闻言没有放在心上，人的阳气岂能高过龙？那些龙血花里，可是有真正的龙血...尽管非常淡，哪怕几亿朵也难以提炼出一滴完整的龙血，但那也是含有龙血。
见凰非烟似乎不相信，明衍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递给凰非烟，“仙子姐姐，你看看，对你是否有帮助？”
凰非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了那处伤口，在她碰到那渗出血液的瞬间，她脸色就变了。
凰非烟的手指和刚才一样，依旧滚烫，刺激得明衍伤口疼痛难耐，但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是有些奇怪，阴毒为何会让凰非烟全身发烫，而且烫到这种程度？按理来说，阴毒不应该会使人全身寒冷吗？
“你这血液里面...”凰非烟睁大了美目看着明衍，震惊不已。

第六章 宗门危机
“可否对仙子姐姐有所帮助？”明衍见凰非烟面露震惊，不由得问道。
“...”凰非烟面色复杂地看着明衍，轻轻叹了口气，“当初那位救了你的女修居然没对你的血液产生贪念...不管她是谁，都应该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仙子...明衍，切记，再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不要轻易主动将你的血液示人...”
“为何？”明衍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担心你被人抓去炼药，你这血液中的阳气...简直就是上佳的药引...如果暴露出来，恐怕你会人抓走监禁起来，然后每日从你身体里面放血炼药...”凰非烟明明伤势很重，脸上却不由得出现了轻快的笑容，她一双美目盯着明衍，“...没想到我这次没能找到龙血...却遇到了你，看来，我的运气果然很不错。”
“...仙子姐姐说的好像对我图谋不轨一样...”
“呵呵...抱歉，吓到你了吗？嗯，我只是有些惊喜罢了，你的血对我有用。”凰非烟收起了笑容，却发现明衍指尖受伤的地方居然已经结疤了，她略微有些吃惊，“看来你的自愈能力也很强啊...我真是低估你的天赋了...你在这雨台福地，真的有些浪费你的天赋了...”
明衍都有些麻木了，很多人都说他天赋极佳，但问题在于，到底有多好呢？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体质呢？却从未有人说过，明衍也曾问过宗主夏言明，结果夏言明表示他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明衍绝对未来可期...
明衍再次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我滴到碗里吧...”
凰非烟点了点头，正在这时，明衍的住所外，传来了柳梦璃的声音，“师兄！师兄！”
明衍动作一顿，看向门口，没多久，柳梦璃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师兄师兄！爹爹让你赶紧把这位姐姐藏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明衍皱了皱眉，知道大概是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了，而凰非烟则眯了眯眼。
“好像是谁找上门来了，说要...谁是这个姐姐的朋友，想要带走她...”柳梦璃抬起手，有些苦恼地用手指抵着下巴，“为什么姐姐的朋友过来了，爹爹和宗主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呢？”
“因为他们多半说的是假话。”明衍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凰非烟，凰非烟闻言也点了点头，“她们可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想要取我的性命...呵...”
“这样吗？总之师兄，爹爹让我跟着你，然后让你带着这个姐姐赶紧藏起来！”柳梦璃恍然大悟，原来她们是骗子啊。
“藏不住的...”凰非烟摇了摇头，她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明衍，“比起藏，还不如赶紧疗伤...”
“可是...这滴血需要时间啊...”明衍有些为难，“或者，弄个大伤口喷血？”
“...是我被你所救，怎么能委屈你，付出这么多？”凰非烟闻言摇了摇头，她看向明衍的指尖，停顿了一下，然后主动伸出手，牵起了明衍的手，将那被划破、已经起了一层淡淡结痂指尖含在了嘴里，轻轻吮吸，刚起的结痂被这样一吸，自然也就破裂了，血液重新流出。
柳梦璃站在旁边看着小脸通红，她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羞羞羞！她怎么能对师兄做这样的事情？
明衍也有些错愕，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酥麻，而含着她之间的凰非烟脸色也有些红润，含糊不清地说道：“只是疗伤而已...别多想...”
“我...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既然凰非烟都这般说了，明衍自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雨台福地外。
雨台福地的几位长老正和几位年轻修士对峙着，年轻一代的弟子都被剩下几位长老带到了后山，躲避这次祸端。
几位年轻修士看着不过十八岁左右，而雨台福地的几位长老，看上去年龄都不小了，其中年龄最小的柳云丰，实际上也六十多岁了。
但双方实力差距并不算大...并且，在几位年轻修士的身后，还有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青衣老者和一位笑容嫣然、长相甜美的年轻女修。
见几位长老挡在面前，那位年轻女修笑容不减，声音甜美，“几位长老，这是何意？我此番只是来寻找我那位受伤的朋友而已，寻着她之后，我们自会离开。”
柳云丰拧着眉头，“仙子草率了，我觉得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并不知道你那位受伤的朋友是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贸然擅闯我们福地，这可不好...”
“我有十足的把握，我那位朋友就被你藏在着福地内，我希望你们能放过我朋友...”女修叹了口气，“你们把她放了，一切好说，我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
“我说了，你那位朋友不在我们这里。”柳云丰再次强调道。
“...非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才行吗？”女修叹了口气，“曾叔，教训一下他们把，实在是有些目中无人了。”
女修身旁的青衣老者闻言之后突然消失在了原地，随即闪现在了雨台福地几位长老的身后，还没等他们几人有所反应，便一脚踢在了柳云丰身旁那位长老的腰上，宛如铁棍一般的小腿抽在那位长老的腰部，只听咔擦一声，好似骨头断裂的声响，那名长老惨叫了一声，便重重地飞向了远处，撞倒石碓之后被掩埋，柳云丰大吃一惊，连忙转身一掌拍去，那青衣老者也轻轻飘飘地一掌拍来，两人手掌相碰，“嘭”的一声，柳云丰脸色一白，瞬间倒飞了出去，撞在了雨台福地的门匾上，将门匾都砸了个稀巴烂。
柳云丰摔倒在地，努力挣扎起身，“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口他抬起头面色震惊地看着那位青衣老者，“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
青衣老者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刚才挡住那些年轻修士的三位长老中的最后一位，一个闪身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那位长老的面前，眨眼间就掐住了他的脖颈，声音冷漠地说道：“把我家小姐的朋友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格杀勿论！”
那位长老奋力挣扎，但只是徒劳而已，那手掌死死捏着他的脖颈，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捏，就能送这位长老归西。
“仙子的拜访方式还真是暴力。”这时，夏言明才缓缓露面，他身后跟着雨台福地的另外几位长老，他看了看门匾下的柳云丰，又看了看被石碓埋住的另外一位长老和被那青衣老者捏着喉咙的陈长老，轻轻一叹，“将陈长老放下吧，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你便是这雨台福地的宗主吧？”女修微微一笑，“我知道曾长老下手略微有些重了，但我相信宗主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实在是不希望我的好友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把我的好友凰非烟交出来，我们之间就当无事发生。”
“好一个无事发生！你们将我福地内的长老打成如此重伤，我们却要当做无事发生！”夏言明身旁一位紫衣长老咬牙切齿地看着女修，语气出奇的愤怒。
“本就是你们监禁我小姐的朋友在先，难道你还指望我们赔礼道歉不成？”几位年轻修士中的一名男修呵呵冷笑，眼中充满了不屑。
“我能感觉到，那股气息就在这里...”青衣老者一手捏着陈长老，一边看向那位被称之为小姐的女修说道。
“藏不住的...你看看？”小姐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她闭上了眼，“我可不想让曾长老大开杀戒，所以希望你们能配合，交出我的朋友，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我皆知你们不是朋友，何必伪装呢，你只不过是想取凰仙子的性命罢了。”夏言明叹了口气，“放下陈长老吧，我们会把凰仙子交出来的。”
“这你可误会我了，我和凰非烟真的是朋友。”小姐脸色这才好转，她微微一笑，给青衣老者了一个眼色，青衣老者这才将陈长老放下，陈长老脸都被掐成了青紫色，他软倒在地上，重重地呼吸了几口气，随即站起身，回到了夏言明身后。
“仙子，还有几位小友，以及这位道友，请随我来吧...”夏言明让身后的几位长老去照看柳云丰和另外一位被石碓埋起来的长老，随即便让那女修和几位年轻男修跟那名青衣老者跟随他。
“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今天或许会是你们雨台福地的灭门之日，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不过才神阙满阶。”青衣老者回到了女修的身边，眯了眯眼，对夏言明警告道。
夏言明叹了口气，“放心，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那就好。”女修甜甜一笑。
而此时，凰非烟还喊着明衍的指尖，吮吸着明衍的血。
蕴含着庞大生命气息和至阳至刚气息的血液被凰非烟吮吸到嘴里之后就被她的灵气引导着开始将身体内的阴毒一一消除...那些阴毒原本在奋力抵抗并吞噬着凰非烟体内的灵气，但遇到明衍的血液之后便像是遇见猫儿的老鼠一般仓皇逃窜，直到被逼到角落，然后被阳气绞杀。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阴毒就已经被驱散了一半...
而这时，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凰非烟神识敏锐，第一个注意到，她脸色微变，随即明衍也听到了有些脚步声，两人顿时如临大敌，明衍连忙抽出凰非烟朱唇中的手指，将柳梦璃拉到了身后保护起来。
“柳丫头、明衍，你们还在里面吗？”
“是李长老。”明衍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放松了下来，门外正是平日里负责守门的李长老。
“李长老，有何事？”明衍过去打开了门，发现果然是李长老站在门外，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不由得有些好奇地说道。
“你们两个赶紧带着凰仙子去后山，和其他弟子一起撤离福地...”李长老立刻说道：“我要去帮助宗主托住他们，你们逃得越远越好！”
说罢，李长老递了一个麻布包给明衍，“这是你师父让我交给你的东西，他让你照顾好柳丫头...唉...话不多说，你们赶紧去后山吧！”
明衍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师父...有危险？！”
柳梦璃听到这话也着急了，“我爹有危险？！”
“快带柳丫头走！没时间废话了！”李长老语气极重，随即脚尖轻点便消失在了三人面前，凰非烟脸色阴沉，看向柳梦璃和明衍，脸上的表情有些自责，她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第七章 你会死的
明衍咬了咬牙，用力攥紧的拳头骨节发白，而旁边的柳梦璃则攥住了明衍的衣角，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凰非烟有话说不出，只能自责地抵着头。
明衍深呼了口气，“走吧，梦璃，仙子姐姐...”
“师兄，我爹爹他...”柳梦璃抿着小嘴，担忧地问道。
“师父不会有事的，李长老并未说师父有事，对吧？”明衍打断了柳梦璃的话，他柔声说道：“师父只是不希望咱们两个出现什么意外，所以让我暂时照顾你而已，梦璃不要担心，咱们只要没有危险，不久之后便能见到师父了。”
“师兄...师兄没有骗我吗？”柳梦璃睁着大眼睛看着明衍，那双眸子显得如此干净可怜，这让明衍心中生出沉重的负罪感，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师兄不会骗你的。”
“嗯...”柳梦璃点了点头，她从来都是愿意相信她师兄的...也只能相信师兄了。
凰非烟银牙轻咬着朱唇，“对...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
“仙子姐姐何须说对不起？”明衍摇了摇头，然后快速收拾了一下东西，将李长老交给他、说是柳云丰托付给他的麻布包背在背上，“我们不要逗留了，赶紧去和其他人汇合吧！”
凰非烟点了点头，也知道现在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明衍抱起柳梦璃，和凰非烟一同前往后山。
凰非烟身体中的阴毒已经排除了一半，但受的伤还未治疗好，此时此刻依旧略显虚弱，但她毕竟是气海初阶的修仙者，就算发挥不出原本十分之一的实力，速度也比明衍更快。
三人到达了后山，看到了已经在此处聚集的福地弟子以及几名福地的长老。
“明衍小子！柳丫头！”长老中一名老妇走了过来，“你们两个没事吧？”
明衍摇了摇头，柳梦璃则小声地喊了一声，“齐婆婆...”
“这位想必就是凰仙子了吧？既然人已到齐，我们便出发吧。”被柳梦璃喊做齐婆婆的老妇便是雨台福地仅次于宗主夏言明和李长老的齐贞长老，夏言明将福地和其余弟子托付给了她和另外几位长老，她在福地中德高望重，平日里也主管着福地内的大小事务，所以即便遇到如此险境也并未慌神。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摇了摇头，“我们分开走吧，他们的目标是我，如若我跟着你们一起，我怕他们对你们也动杀心，我们分开走的话，他们应该会去追我而非多花精力去追杀你们！”
如果李长老刚才说的不是假话，那么宗主夏言明和李长老此时正在拖着那些找上门的仇敌，对方被拖住，多半会对雨台福地的弟子产生怨念甚至是杀心，如果凰非烟真的跟着雨台福地的弟子一起，如果被追上，恐怕...将会真正演变成灭门惨案，凰非烟并不想因为自己，让这些无辜的弟子和长老惨遭谋害。
这些福地的弟子当然也要逃，因为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杀了他们泄愤。
“凰仙子，如果你被抓住的话，那宗主为我们拖的时间，不就白费了吗？”齐婆婆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们几位长老都是气海修士，我是气海满阶，其余两位长老是气海初阶，就算对方追上来，我们或许还能挡住一会儿....如果凰仙子单独离开...”
现在的选择很简单，如果凰非烟单独离开，而她被抓住，那也就意味着夏言明和其他几位长老拖住的时间变得毫无意义，但这样的话，对方应该就没有追杀她们这些福地长老和弟子的动机，逃生的希望就变大了。
如果凰非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然后被抓住的话，那么凰非烟也好，剩下那些弟子也好，亦或者是这几位长老，或许都难逃毒手，宗主夏言明和几位长老都只能靠拖...由此可见，这次登门“造访”的那些凰非烟的仇敌，绝非她们能够轻易对付的...
而且说实话，这么多弟子，其中还有如此多低修为的弟子，目标太大了，就算打起来，也很容易波及到这些弟子...要知道，气海境修士的战斗，一些余波都能轻易取这些大部分还在涌泉和积流境弟子的性命。
修仙者之间，每一层都是天堑，就算年轻一辈中已经有阴陵境修士了，他们也无法伤害到气海境修士，境界的差距就是这般让人如此无力，更别提，对方似乎有比夏言明境界高得多的存在...这可不是能靠数量取胜的战斗。
明衍皱了皱眉，此事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自己的动了恻隐之心，将凰非烟带回雨台福地，雨台福地又岂会遭受这无妄之灾？
他站了出来，“我与仙子姐姐一同离开，齐长老，你带着大家离开吧...”
“不可！明衍！你可是宗门未来的希望！”另一位长老立刻反对，他们都知道明衍的修行天赋，重振雨台福地以及将雨台福地发扬光大的任务在他们看来缺少了明衍，将会极大延缓，夏言明曾亲口说过，雨台福地可以没有他，但不能没有明衍，就算有一天明衍可能要离开雨台福地，他能给雨台福地带来的东西也远比他这个宗主多得多。
十年、二十年之后，或许明衍就会成为下一个夏言明，而更之后，明衍的成就只会比他高得多，就算明衍离开了雨台福地，寻找更适合他的天地，也不会忘记他曾在雨台福地呆过，不会忘记他的师父柳云丰，不会忘记他的师妹柳梦璃...
“长老不必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一些办法了...我们可不是待宰的羔羊。”明衍摇了摇头，“此事因我而起，现在，也让我来解决吧...”
“现在的你能有什么办法？！”那位长老十分着急，明衍确实未来可期，但那是未来，现在的明衍不过只是一个积流境的小修士，气海境的那些修仙者能够轻易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能有多大的区别？
凰非烟看着明衍，双眸中闪着异彩，她没曾想这修为低下，但天赋十分优秀的少年居然有如此勇气？但她可不能看着雨台福地再因为她而葬送了明衍这位天才了，所以她摇了摇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明衍，你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吧...”
“仙子姐姐现在可有把握逃离？”明衍看向凰非烟，询问道。
凰非烟本想说自己有把握，但是看到明衍那平静却澄澈的目光，竟然是无法将谎言说出口欺骗明衍，她张了张嘴，最后沉默地闭上了嘴。
“师兄！”柳梦璃见明衍似乎要离开大队伍和凰非烟一起行动，她也着急了，“师兄！我也跟你一起吧？”
明衍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之际，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轰鸣般的声音响彻世间，那些宗门弟子们不少都没站稳，摔倒了一片，明衍勉勉强强站稳之后，抬头望山上看去，之间那几座浮空的岛屿开始围绕着山顶盘旋起来，而周围则亮起了刺目的光芒，几个光环环绕住了山顶，之后，山腰处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浅蓝色圆环包环绕住了雨台山，随即慢慢锁紧，紧紧箍在了山腰处。
“是护山大阵！宗主打开了护山大阵，大家快快扶起身边的其他人，赶紧离开雨台山，不然我们再也出不去了！”齐婆婆脸色微变，连忙指挥那些被地震弄得七荤八素的福地弟子，那些福地弟子这才爬起身，连忙跟着大队伍一同下了山。
一行人下山不久，便看到最后一个光圈在山脚形成，最后慢慢锁紧，整个护山大阵形成，“噌”的一声，绽放出一道金光，随即山上的场景变得模糊不可见。
等齐婆婆开始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凰非烟和明衍已经消失不见，她眉头紧皱，将一直想要找寻明衍的柳梦璃敲晕，带领着剩余弟子往某个方向离开。
而凰非烟和明衍则趁着刚才混乱之际，已经脱离了队伍，单独来到了另外一边。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行动？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凰非烟看着身旁的明衍，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后悔？”
“你会死的...”
“会死的是谁，这可不一定。”明衍摇了摇头，“仙子姐姐，咱们也该走了...你可否留下一下什么线索，让你的那些仇人追上你，而非是我的那些同门弟子们？”
“你想让我们当诱饵？”凰非烟闻言一下就明白了明衍的想法，她略做思考，然后点了点头，“当然有办法...”
她弯下纤细的腰肢，用力撕扯了一下自己裙角的布料，露出了些许光洁的小腿，她捏着布料，注入了自己的灵气，然后说道：“那些人修为都不低，神识应该能探查到我的灵气反应，只要路上留下这些布料，应该能将他们引过来...但，我们要往哪里走？”
“我们去龙岭。”明衍皱了皱眉，旋即问道：“神识？这是什么东西？”
“嗯，你大概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层面，我解释一下吧，人有五感，视、听、味、触、智，对应人的几个器官，眼、耳、口鼻、四肢、大脑...而神识便是修士借助灵气创造的第六感，神识可以探查附近你做过标记的东西，比如说那些人，就对我的灵气做过标记，所以能用神识感觉到我的存在。”凰非烟说道。
“...神识能探查到多少东西？”明衍闻言眉头紧皱，有这种东西，自己的计划还能不能排上用场就另论了啊...
“神识能探查到的东西十分有限，如果不是提前做过标记的话，神识能看到的无非是生命反馈的一些白色光晕...而事先做过标记的话，目标光晕就会变成另外一种颜色，除此之外，神识并不能探寻到太多，至少我先目前的灵觉就只能如此，据我了解，除非能达这世间的最顶点...也就是所谓帝境的话...神识都仅仅只能作为一个模糊的感官，而到达帝境之后，神识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我也不清楚。”
帝境？这是明衍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境界，不过听到神识能探查到的东西只有这些之后，明衍倒是放下心来，这样，计划还是想行得通的。
“那走吧，仙子姐姐，咱们前往龙岭...给你的那几位‘朋友’，去准备一些礼物。”

第八章 反制
雨台山脚，护山大阵之外，那位年轻的修仙者和那位女修狼狈地喘着气，那女修恼火地抬起头，“如果不是曾叔反应快，我们差点也着了那老家伙的道...”
“小姐，现在怎么办？曾叔被困在了里面...”三位年轻男性修士中的一位略有些担心的问道。
“先找凰非烟的踪迹，曾叔要不太久就能出来，这护山大阵应该是璇玑镜的修士留下的，没想到这里还曾诞生过一名璇玑修士...哼...如果不是曾叔也是璇玑修士怕真会着了他的道...”女修重重地哼了一声。
随即几人开始寻找凰非烟的踪迹，他们先是发现了还未走远的雨台福地一行人。
“小姐？怎么做？”
“先暂时跟着他们...那里面有一个气海满阶的修士，虽然以我的实力能击败她，你们拖住那几个初阶也没什么问题...但太浪费时间了，凰非烟可能会趁着混乱逃跑，跟着他们就行，等着曾叔出来之后，便能将她们一网打尽...这个可恶的雨台福地...非得把这些人杀了才能解我心头只恨...”小姐那原本甜美的脸上闪着些许残忍，这些人差点坏了她的大事，如果不能在此期间杀了凰非烟，那等后面凰家清算起来，事情将会变得相当麻烦，真是可恶！
“小姐，为何我没能感觉到凰非烟的气息？”小姐身边的一位修士有些古怪，“凰非烟难道不在这群人当中？”
“或许只是隐藏得比较好，那里气息太杂乱了...”小姐摇了摇头，但没多久，她眉头微皱，“等等...我感觉到凰非烟的气息了...在后面...嗯？怎么会如此，难道凰非烟和他们分开行动了？！”
“该不会是这凰非烟不想给这些蚂蚁带来祸端，独自一人行动吧？”那位男修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天助我等...”
“哼，我明白了，凰非烟大概是觉得有曾叔在，就算她跟着这些人一起行动，这些人也没办法保护她，反倒是有可能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独自离开了...哼，这可好，现在凰非烟身受重伤，就算有什么保命手段，大概也在被那条阴龙魂摆尾扫中之后用掉了...现在的凰非烟就是一只待宰羔羊...不用跟着这群人了，等我杀了凰非烟，慢慢和这雨台福地算账，先去追凰非烟！”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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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明衍和凰非烟已经来到了龙岭边缘，凰非烟沿途留下来了之前撕下来的裙角碎片，相信对方应该能顺着那些碎片找到这个地方来。
“和我说说你的计划吧。”凰非烟见明衍似乎颇有信心，不由得有些好奇。
“仙子姐姐可知龙岭有多大？”明衍闻言一边赶路，一边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我对这里并不熟。”凰非烟摇了摇头，龙岭所在的地方是东洲边缘，而凰家所在的位置，则是在东洲中心附近，东洲及其广大，就单说龙岭到凰家，普通人穷极一生也走不完其一半的路程。
“我在福地的书上看到过，上面有记载，龙岭纵横长度应该都在五百多里以上，这里面生活了非常多的凶兽和灵兽，而某些凶兽的实力，想必也不需要我为仙子姐姐过多解释了，仙子姐姐之前应该就知道了吧？”明衍说道，他是在龙岭边缘找到的凰非烟，在此之前，她肯定在龙岭深处，只不过是被那条血色巨龙一甩尾被扫飞过来的。
凰非烟点了点头，“里面有不少我们称为气海和神阙修为的凶兽，甚至可能还有境界更高的凶兽...不过，这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据我说知，凶兽虽然有了修为，但依旧保留了兽性，对吧？”
“是的，除了一些灵兽神兽一开始便能化人或者天生聪颖的话，大部分凶兽都要到超越神阙之后才会诞生真正的灵智，摆脱自己的兽性。”凰非烟点了点头，她对这个还算是比较了解...
“既然摆脱不了自己的兽性，自然也就摆脱作为凶兽的习惯，龙岭边缘往深处走这一块地方，是一只熊的地盘...我看书上记载，在三十多年前，它便已经是相当于人类神阙满阶的实力了...现在可是秋季...熊还没到冬眠的时间...”明衍说道：“我的血便是最好的诱饵，能把它吸引过来。”
“可是吸引过来之后，又有什么用呢？它会直接攻击那些人吗？”
“当然，仙子姐姐，你看你左边的那棵树。”明衍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凰非烟身旁那颗高大的白杨树，那棵树上能看到清楚的抓痕，上面甚至还残留了一些毛发。
“这便是那只熊留下的痕迹，代表着这里便是它的领地，这些凶兽都有着非常强大的领地意识，如果一旦发现有人擅闯它的领地，它会毫不留情地攻击那些擅闯它领地的敌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士，亦或者是其他的凶兽...”明衍说道：“而仙子姐姐留下的裙角碎片，则能把那些人吸引过来...所以只要能把那只熊吸引过来，让他们撞在一起，便能利用它帮我们拖延时间...这里尽管都是些凶兽，但我一定能找到一条路出去的。”
“而且这只熊是只母熊，如果它刚好生了小熊的话就更棒了，它会变得更凶猛...”
“...你的血生命气息很强，确实能让那些凶兽异常感兴趣...我怎么感觉到你对这些凶兽的习惯很熟悉？”凰非烟有些意外。
“我以前是村里的猎人，尽管这些凶兽远比我以前狩猎的那些普通野兽更加凶猛，但只要它们没能摆脱兽性，就会按照原始的本能行动，所以它们的行动都是可预测的，只要我们不误入那些妖王的地盘，就没什么问题，福地内有关于靠近雨台福地这一片的凶兽领地图，虽然没有标记那些妖王的地盘，但一般来说，妖王不会允许自己的地盘和其他凶兽的领地重叠，所以我们只要按照这些凶兽的地盘活动，我们总有办法离开这里的。”明衍微笑着说道。
“而龙岭这么大...到时候他们是否还能找到我们，就另论了，至于我的那些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那时候应该也离开很远，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全了。”明衍要做的很简单，他要让自己和凰非烟脱险，也要为那些同门拖足时间，只是...不知那比宗主修为还高的修士到底到了哪个境界...如果真的太强，这些小花样估计也没什么作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如同虚设...说白了，还是自己太弱了，所以才需要想这么多东西。
如果对方真的很强，那他们恐怕只能蒙着眼往妖王的地盘里面走了...只能期待妖王到时候先解决威胁程度更大的人，然后再是他们了，那样他们还有一丝生机。
凰非烟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明衍的计划。
明衍和凰非烟一边赶路，明衍一边观察着附近的情况，熊的体型很大，更别说是这种修为的熊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跟踪靠近那头神阙境的熊，确保自己的血能够有效地完成诱饵的工作。
另外，为了确保对方不对他们故意留下、用于让对方追寻的“线索”起疑，明衍都让凰非烟做了一定程度的遮掩，比如伪装成被树枝灌木扯破、被石头勾住之类的，并且每一个线索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这样才能确保对方在路上寻找线索浪费一些时间，而非直接追上来，要知道，明衍和凰非烟的赶路速度肯定是不如那些人的。
但再这么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追到，明衍必须尽快找到那头熊。
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明衍顺着一些干掉的粪便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些新鲜的熊粪...
凰非烟不由得捂着琼鼻，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味道，明衍虽然有担任猎人的经验，也用粪便追寻过猎物好多次，但也没想到这新鲜的熊粪这么臭...难道修为越高，它的粪便也就越臭？这么想也有一定程度的道理，要知道粪便毕竟是一些消化之后残留的残渣或者一些消化不了的东西，总之就是一些身体不需要的杂质，而修仙本身也是在慢慢的将身体的杂质派出...所以...
明衍不由得看了看凰非烟，表情古怪。
“你这般看着我作甚？”凰非烟被明衍用古怪地眼神看着，有些恶寒，“我们修仙者和凶兽不同！到了涌泉就不用上厕所了，你难道忘了吗？”
“哦...对对对...”明衍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把这回事儿忘了，凶兽只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兽性，但人类不同，他们从诞生开始，就算只是普通人都有灵智，踏入修仙之后更是发生了质变，凶兽的质变需要到达更高的境界之后才会发生...
“咳咳...那只熊应该就在附近了...咱们还是不要继续靠近了，如果被它发现，有危险的就是我们了。”明衍说道：“仙子姐姐，留下你的最后一个‘线索’吧。”
说着，明衍则摸出了腰间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破了一个口子，要想将那只熊吸引过来，血少的话是不行的。
血水顺着明衍的伤口鼓鼓冒出，再沿着明衍放下的指尖滴落到地上，实际上明衍的血腥味不重，甚至有一股芳香，但这比那些血腥味更加令那些凶兽着迷，要知道，凰非烟看到明衍手腕处的伤口时，眼神都有些移不开了，他的血可不仅仅是对凶兽有巨大吸引力...
实际上明衍曾经狩猎猛兽的时候，也很喜欢用自己的血当做诱饵，只是那时他不知道自己的血有多特殊，还以为只是猛兽闻到了血腥味之类的...
放出足够的血之后，明衍连忙止血，将手上的血迹擦干，用纱布把伤口包裹住，他身体强大的自愈能力能在短时间内让伤口结痂，不过一时失血过多，他脸色还是略微有些苍白，“仙子姐姐，我们赶快离开吧，不可在此地久留...”
凰非烟也留下了自己的“线索”，闻言之后，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搀扶住了明衍，两人迅速离开了原地。
而两人离开后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小姐和手下的修士就寻到了此处。
“血迹...这血迹为何阳气如此之重？”小姐发现了地上的血迹，也感觉到了其中磅礴的生命气息和阳气，不由得有些奇怪，凰非烟身中阴毒，血液里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强大的阳气，别说中了阴毒了，就算是正常情况下也不应该啊...？这种血如果用来当药引...
“小姐，这里为何如此之臭？”旁边一名修士已经被熊粪便熏得有些头晕目眩了，不由得面色古怪地问道。
“你没看到旁边有粪便吗？”另外一名修士则是捂住了鼻子，翻了个白眼。
“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小姐也有些恶心，“赶紧观察有没有其他线索，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了，臭死人了...”
话音刚落，小姐顿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的神识感觉到一个比起周围生命反馈的光晕更加耀眼的光晕朝这边冲了过来，地面隐隐传来的震动感也明显在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觉...
“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小姐连忙站起身，脚尖轻点，瞬间腾空而起，但剩下几名弟子都不过只是阳陵境的修士，还做不到腾空飞行，结果就被猛冲过来的巨熊直接撞倒在地，只听那头巨熊怒吼一声，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熊爪直接撕成碎片！
小姐脸色大变，她能明显感觉到那头熊绝非不是她能轻易对付的，身上的气息感觉比起那雨台福地宗主夏言明的气息都弱不到哪里去，她当即也管不着为自己的手下收尸了，转身立刻飞行逃离！
而巨熊在撕碎那三位修士之后便一直盯着小姐看，一路紧追不舍，巨熊无法飞行，所以对这个够不着的、擅闯自己底盘的入侵者异常愤怒，它怒吼不已，誓要将小姐也撕得粉粹才甘愿罢休，小姐脸色微白，要知道气海境的修士虽然弄够腾空飞行，但腾空飞行是需要大量灵气的，气海境的修士飞行距离并不算远，所以一旦她灵气耗尽，就不得不重返地面...
好巧不巧，她逃离的方向，也正是明衍和凰非烟所在的方向...

第九章 仙子姐姐是来救我的吗?
凰非烟扶着有些虚弱的明衍，在林中快速前进，森林中枝丫茂密，凰非烟现在不能御空飞行，但她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身法，速度并不慢，甚至越来越快了。
林中空气清新，这些地方人烟罕至，环境极好，灵气极为充沛。
凶兽的修行方法和人类有些差别，它们在诞生真正的灵智之前，是无需太多灵气的，更多的是炼体，对灵气的消耗极少，而开启灵智之后，也能自给自足了，所以他们生活的地方往往灵气比人类修士居住的地方灵气更加浓郁充沛。
当然，也有些例外。
凰非烟扶着明衍，按照明衍所给的方向一路前进着。
“我们现在应该离开那只巨熊的领地了，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因为有些时候，这些野兽也好凶兽也罢，也会离开它们的地盘外出...”明衍有些头晕，一方面是因为失血，一方面则是凰非烟赶路太快，颇有些颠簸，这摇来摇去弄得明衍有些反胃。
他身体素质固然要比同境界的修仙者更加强悍，但还是会有正常人的反应，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我们现在大概在何处？”凰非烟对龙岭的地形并不熟悉，虽然之前她曾深入龙岭，但那是她身上有数种保命手段，可那些保命手段都在她被那条阴龙魂击中之后都消耗掉了，此时她深知不可贸然乱闯了。
“据我推测，我们现在应该在妖王的领地之外。”明衍揉了揉眉心，说道：“这是我推测出来的，这些凶兽的地盘都在回避这块区域...而之前的书上并未记载这里生活着什么凶兽，我只是合理怀疑这里存在一只实力出众的妖王，如果那个实力强大的修士来追杀我们，这将会是我们最后的手段...我们应该甩开她们一段时间了...仙子姐姐，先休息一会儿，你继续用我的血来祛除你身体内的阴毒吧，你的实力如果恢复了，那我们就多一层保障...”
“你的身体没事吧？”凰非烟闻言有些担心明衍的身体情况，明衍脸色不算很好。
“没事儿，一点血而已，命还在，血能随时造...”明衍摇了摇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开始吧...”
凰非烟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她也明白明衍的意思，其实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名实力超过夏言明的修士绝对没有追上来，不然两人早就被追上了，夏言明肯定死死地拖住了他...不知道夏言明到底怎样了...凰非烟叹了口气。
凰非烟和明衍找到一处陡峭石壁，上方有一处天然洞口，石洞中很是干燥，明衍刚想划破手指，凰非烟脸色确实一变，“坏了...她追过来了！”
明衍脸色也微变，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实际上，当时布下陷阱之后不久，明衍和凰非烟都听到了一声巨熊怒吼的声音传遍了森林，当时明衍就心中一喜，因为对方肯定是和巨熊遇上了，不管如何都能拖延一些时间，但没曾想，对方居然如此阴魂不散，居然又追了过来...
“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凰非烟皱了皱眉，“这是...云菱的气息，不会错的...不过她身边怎么没有其他人？”
“云菱？就是追杀仙子姐姐的那个人吗？”
凰非烟点了点头，随即轻咬银牙，愤恨说道：“她是我的死对头...平日里我绝不怕她...可现在，我多半不是她的对手...她就在附近徘徊！应该是确定我们的位置了...”
大概是刚才匆忙赶路，一路留下了某些痕迹，所以才被对方找到，凰非烟叹了口气，现在的她不仅仅身中阴毒，实力也大不如前，如何是对方的对手...
明衍思考了一下，立马拿着小刀再次划破了手腕处结痂的伤口，随即捂住，让凰非烟坐下，然后开始放血喂给凰非烟，“仙子姐姐喝了血之后安心祛除阴毒，我都会想想办法拖住她的...”
凰非烟闻言面色有些焦急，但偏偏不敢浪费明衍放出来的血，所以尽管很是着急，却不敢说话...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明衍就放出了大量的血液...体质再好，陡然间失去这么多的血，明衍也顶不住了，一时头晕目眩，他用之前就被血迹染红的纱布缠绕住伤口，搀扶着石壁，“仙子姐姐，请尽快养伤...我会去拖住她的...”
“明衍！”凰非烟想要阻止明衍，因为在她看来，明衍会死的...
但明衍挥了挥手，“仙子姐姐放心好了...我命大，不会死的...”
而山洞外的森林中，被称之为小姐的女修云菱正盯着山腰处的天然洞穴，她咬牙切齿，感觉到了凰非烟就在洞穴中。
但是她没有贸然行动，刚才为了摆脱那只巨熊，她不惜动用了从家里拿出来的缩地成寸符，这才勉强摆脱了那只巨熊的追逐，正当她以为跟丢了的时候，却没曾想发现林中那些植被有明显被人踩踏的痕迹，一路追踪之下，总算找到了凰非烟！
但云菱并未轻举妄动，尽管凰非烟现在应该身中阴毒，实力连十分之一都发挥不出来，但想到这一路上差点就着了对方的道，云菱谨慎地选择了观察一段时间，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在她看来凰非烟短期是绝无可能去处体内的阴毒，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自己就仓皇逃跑了，所以耽搁一会儿也没什么，主要是不要被再被凰非烟的陷阱所坑害了。
在发现附近没什么异常之后，云菱这才打算动手，却没想这时，崖壁上的洞穴中滚下一个人来，他一路翻滚，最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云菱顿时警觉起来，随即眉头一松，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人只有积流镜的修为，放在平常，属于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人。
那人挣扎起身，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脸色苍白无力，他站起身之后，脚步都显得有些虚浮。
云菱皱了皱眉，这人到底是谁？据她所知，凰非烟此次应该是独自一人前来才对...云菱心思一转，随即闪身出现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自然就是明衍，明衍原本想从山上跳下来，但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是有气无力，没蹦起来，反倒是从山洞处一路滚了下来，显得凄惨不已。
他看到云菱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阵狂喜，“仙子、仙子姐姐是来救我的吗？”
救？云菱闻言心里略微有些古怪，随即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对呀...小弟弟...你没事吧？”
“我、我受伤了...仙子姐姐...”明衍脸色表情略微有些凄苦，身上衣服还沾染上了不少泥沙，一副凄凄惨惨地模样，“我本是附近灵虚洞天的弟子，师门让我来此地采药，却没想被山洞那个女人挟持到了这个地方...我见她行色匆忙地逃离，便知肯定有人来救我了...仙子姐姐，是来救我的吧？”
“原来是你灵虚洞天的弟子啊...我与你们师门交好...不过，你为什么会她挟持...”云菱笑眯眯地问道。
“那个疯女人说我是上好的炼药素材，简直疯了！哪有用人炼药的道理！”明衍愤怒不已，“刚才还强行放了我不少血...说我的血是上佳的药引...”
“哦...”云菱某种闪着微光，她早就注意到了明衍手腕处缠着纱布，纱布早已被血染红，隐隐传来淡淡的芳香味...
云菱猛然伸出手捏住了明衍的手腕，扯下了明衍手腕处的纱布，发现他手腕处有一条已经结痂的伤口，她眯了眯眼。
“仙子姐姐...你也想要我的血吗？只要你救了我，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明衍似乎并没有在意云菱动作地粗暴，他似乎天真地认为云菱就是来救他的人。
原本还想给明衍制造一条新伤口，看看明衍的血到底有什么妙处的云菱闻言动作微顿，随即微微一笑，“我怎么会贪图你的血呢...等我杀了这个试图拿你炼药的邪修，姐姐便带你去个好地方...”
“仙子姐姐，你人真好...”明衍很是感动，他想了想，用手指抠破了手腕处的伤口，让其重新流血，强忍着疼痛举起手腕，对着云菱，“仙子姐姐，你看，我的血对你有帮助吗？”
云菱用手指沾染了一些明衍的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微挑，这血正是之前在被巨熊袭击处发现的血液，不仅没有腥味，甚至带着淡淡的芳香味，其中蕴含着强大的生命气息和阳气...确实是绝佳的药引，云菱心中一动，笑容温柔起来，“等姐姐杀了那人，姐姐便带你去我家...你一定非常适合修仙，在灵虚洞天是浪费你的天赋...呵呵...”
云菱放下手，将直接撕下的纱布温柔地缠绕住了明衍手腕的伤口，微笑着说道：“等姐姐去处理掉她。”
说罢，云菱似乎打算一跃而起，明衍连忙喊住了云菱，“仙子姐姐留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云菱对明衍的态度变得很是温柔，她回过头来看着明衍，微笑着问道。
“仙子姐姐...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何异样？”明衍表情变得略微有些古怪，他眼神显得颇为微妙。
“古怪？”云菱闻言眉头一皱，立马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但并未发现有何古怪，她睁开眼，看向明衍，却发现明衍嘴角勾着诡异的笑容，她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仙子姐姐，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当然感觉不到，不过...千万不要轻易动用自己的灵气哦，不然，会死的哦。”明衍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本分乖巧，笑得十分张扬放肆。
云菱脸色一变，“你给我下了毒？”
“什么叫我给仙子姐姐下了毒，明明是仙子姐姐自己给自己下了毒，谁叫你要闻我的血呢...千万，不要试图动用灵气哦，不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啧啧啧...”明衍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可惜啊，这么年轻可爱的仙子姐姐，要死了...”

第十章 我的救命恩人
云菱脸色剧变，她一个闪身出现在明衍面前，捏住了明衍的脖颈，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你居然敢给我下毒？你可知就算我无法动用灵气，也能轻易杀了你？！”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个小小的积流镜....”明衍被捏住了脖子，不仅不见慌张神色，甚至还带着放肆的笑容，“我知道仙子姐姐捏死我就像捏死一直蚂蚁一样简单，但仙子姐姐...如果你捏死我，可就没有解药了哦...动用灵气就会死，但没了灵气，你确定你能离开龙岭吗？这附近、光是神阙境的凶兽都有四五头，更别说还有妖王的存在了，仙子...你可想好了！留下我，我能带你出去，也能给你解药...仙子姐姐，你怎么选择？”
云菱不敢动用灵气，但在她看来，一个积流镜的小修士居然敢如此嚣张地对她说话，她只能信其有而非信其无，而且仔细回想当时地场景，明衍将手腕伸到她面前的举动确实有些刻意，似乎就是为了让她接触他的血液一般。
这世间毒物无数，这人莫非是个毒人，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毒？云菱可不敢轻易赌博，就像他说的那样，她虽然可以轻易捏死他，但捏死他之后，如果没有解药，她无法动用灵气的情况下，在这危机四伏的龙岭中想要离开，必然会有巨大风险...
“你一个积流镜的修士居然敢说如此大话？”云菱眯着眼，看着明衍因为缺氧显得有些发紫的脸，冷声问道。
“凰非烟都是我带进来的，仙子，你认为呢？”明衍有气无力地说道，云菱的手太过用力，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但他依旧没有露怯，他绝不能露怯。
“你...你这家伙原来和凰非烟是一伙的！你也是雨台福地的弟子吧！”云菱脸色又是一变，“你居然敢骗我！”
明衍因为大脑缺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双目已经微微翻白，云菱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松开了明衍。
明衍被松开之后，顿时如同没了骨头一般软倒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不要以为凰非烟能救你！就算我不能使用灵气，我也能轻易杀了现在的凰非烟。”云菱冷眼看着明衍，冷哼了一声。
明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深呼了几口气，冷哼了一声，“你不会真觉得我是为了帮凰非烟吧？”
云菱闻言皱了皱眉，她猛然抬头，感觉到山腰处的灵气突然开始猛然朝山洞中涌去，她脸色微变，随即又看向明衍，“你刚才那话倒是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给我雨台福地带来如此祸端...我恨不得杀了她...”明衍咬着牙，“她甚至还想把我带回去炼药...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云菱眼神微闪，她感觉到灵气朝山洞内涌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让她颇为不理解，因为凰非烟现在应该身中阴毒，就算吸收这么大量的灵气，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作用才对，难不成是在垂死挣扎？
“那个女人比你谨慎太多了，可惜没能让她中毒...”明衍冷笑了一下，“不过她本身就身中剧毒，就算你不来，她也快死了...”
云菱觉得有些微妙，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我也不会再去计较你们雨台福地藏匿凰非烟的事情，让此事告一段落。”云菱实在想不到凰非烟能有什么方法祛除她体内的阴毒，虽然明衍的血中有很重的阳气，但如果他血中真的有毒的话，这血液根本就没法用...
云菱皱了皱眉，突然发现有些奇怪，如果明衍的血液有毒的话，凰非烟为什么还一定要把明衍抓回去炼药？难道她有什么处理方法不成？
亦或者，其实有毒...只是明衍欺骗自己的？
云菱眉头微挑，他一个积流镜的小修士，在自己面前不过就是一只蚂蚁，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杀了他，如果不是真的对自己下了毒，他岂敢如此嚣张地对自己放肆？
一般人的胆子哪有这么大...云菱有些迟疑，又不太敢试，因为如果明衍说的是真的，那她动用灵气，便可能让自己变成死人...但如果...他真的是在欺骗自己...云菱眯了眯眼。
“你是把我当成蠢货，还是把你自己当成蠢货？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现在身上没有解药，但我知道怎么解毒，至于你说的放过我、放过雨台福地...呵呵，怕不是我解开你的毒，你立刻就会杀了我，然后去报复我的同门...”明衍冷笑了一声。
“如果我必死无疑，一定会先杀你了！”云菱见明衍油盐不进，不由得咬着嘴唇，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来啊？”明衍不仅不害怕，甚至还主动挑衅云菱，云菱眉头倒竖，伸出手用力捏紧了明衍的脖颈，冷眼看着他，“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我说了...你尽管捏死我。”明衍想要露出冷笑，但是强烈的疼痛和缺氧的感觉让他无力做出冷笑的表情，失血和缺氧两种感觉让他眼冒金星，双耳传来阵阵耳鸣，鼻尖也仿若出现了窒息般的味道。
“你到底交不交出解药！”云菱手上用力，她能感觉到明衍奄奄一息，无限接近于死亡。
明衍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并未挣扎，仿佛在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云菱恨不得直接掐死明衍，但一想到他死了，或许自己真的就没办法离开龙岭了，云菱眼中一阵挣扎，最终决定松开了明衍，她转过身，脚尖轻点，一跃而起，落在峭壁的山洞口，凰非烟还盘坐于此，她决定先杀了这个女人，再来处理明衍和毒的事情。
云菱一掌向凰非烟额头拍去，她本以为这一掌能让凰非烟直接毙命，却没想原本盘坐着吸收灵气的凰非烟猛然睁开了眼，也是一掌拍出，没有动用灵气加持的云菱仅靠肉身力量自然不是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凰非烟的对手，云菱顿时口中一甜，倒飞出了山洞，重重砸在了昏死过去地明衍身旁。
云菱连忙起身，抬头一看，发现凰非烟正站在洞口，怒视着她，随即看了看旁边倒着地明衍，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杀了他！”
“你...！怎么可能！你的实力怎么可能恢复？！”云菱脸色大变，她能明显感觉到虽然凰非烟的实力不如巅峰时期，但明显已经恢复了大半，根本就不像是被阴毒入体的虚弱模样。
凰非烟并未废话，一个闪身逼近，一柄羽剑出现在她手中，她持剑横扫过来，云菱连忙拉开距离，虽然凰非烟的实力并非完全恢复，但她现在无法动用灵气，可不一定是凰非烟的对手，她一跃而起想要拉开和凰非烟之间的距离，但凰非烟有灵气加持，速度更快！一剑扫空之后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跃起的云菱的脚踝，猛然一拉，将其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巨力之下，地面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光是这样还不够，凰非烟瞬间一剑刺去，想将云菱钉在地上，但云菱感觉到死亡逼近，这下也顾不得体内的“毒”的，被迫动用灵气，从体内的气海中取出一口青铜古钟，将自己收了起来，凰非烟的羽剑刺在古钟之上，只听“咚”的一声，钟声在林中回荡，震耳欲聋，古钟飞出一段距离之后浮在空中，其表面完好无损，坚硬程度难以想象，而云菱则出现在古钟之下，她恼怒地看了躺在地上的明衍一眼，明白自己根本就是被骗了，哪来什么毒！她刚才动用灵气取钟根本屁事没有！
凰非烟怒视着云菱，眉宇间的火红印记仿若一朵绚烂燃烧的烈焰红莲，周围的灵气宛如燃烧起来了一般，染上了炫目的红芒，凰非烟手握羽剑，剑柄上的羽毛也绽放出灿烂的红光，手起刀落之际，便是一剑斩出，云菱分神之际，剑芒已然逼近到面前，她连忙抬手一挥，青铜古钟挡在面前，剑芒撞到古钟之上，又是“咚”的一声！那坚不可摧的古钟上面竟然浮现出一道轻微的裂痕，云菱也是吐了一口鲜血...这古钟乃是她的本命武器，和她自身绑定，如果受损，她自然也会遭到严重的反噬。
而未被古钟挡住的剑芒将云菱身后地那些古树纷纷削断，重重地倒在地上，砸起满天灰尘。
若论硬实力，她自然不会是凰非烟的对手，凰家那是上古神族凤凰的后裔，凤凰一族的功法本就攻伐无双，同境界的情况下，凰家年青一代仗着强大的攻伐能力和强大的自愈能力傲视群雄，凰非烟更是凰家年青一代中最优秀的存在，两人虽然境界相当，也算是死对头，但她平日里极少和凰非烟正面交战。
不过此刻凰非烟明显不在巅峰状态，云菱擦去嘴角血液，看着释放了那一剑之后明显有些疲软的凰非烟，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她双手捏印，青铜古钟绽放出幽幽光芒，上面有古老的符文在显现，云菱身后更是出现了夜空般的异象，原本不打算给云菱施法时间的凰非烟见状竟是一愣，然后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只见大白天，云菱身后竟是浮现出了一幅夜空图，看上去阴云密布，月光都被云朵所遮盖，昏暗无比。
而正在施法的云菱心头一紧，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转过头，一道白色极光宛如闪电般瞬息而至，竟是一位身着白衣、脸带轻纱的女子，她一脚踢在云菱的脸上，云菱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一脚踹中瞬间就飞了出去，还没等起身，那白衣女子再次瞬息而至，宛如一道人形闪电，一脚踩在云菱的脸上，“嘭”的一声，直接把云菱的脸都踩进了地里面，云菱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头顶悬浮着的青铜古钟也化作一道光芒回到了云菱的体内。
“清影！”凰非烟放下手中的羽剑，长长地出了口气。
“你没事吧？”白衣女子从昏迷过去的云菱脸上抬起脚，看向凰非烟，虽然看不清面庞，但她声音十分温柔，和她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反差极为强烈。
“我没事...”凰非烟收起自己的羽剑，连忙走到明衍的身旁，将他扶起，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
“他是？”白衣女子走到凰非烟身旁，略显疑惑地看向凰非烟，这个少年她曾经并未见过，因此有些好奇对方的身份。
“我的...救命恩人...”凰非烟看着昏迷过去的明衍，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他...或许你早就见不着我了...”
白衣女子闻言看向明衍，明显感觉到明衍只有积流镜的修为，她眼神微闪，“我师尊也来了，她通知了你母亲，我们先回雨台福地吧，我师尊应该把问题都解决了。”
“对了，雨台福地那些人没事吧？”凰非烟闻言这才想起这回事儿，连忙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师尊给我说了你大致的方位，我直接来找你了，但想来以我师尊的实力，雨台福地那些人定然不会有危险。”白衣女子轻轻摇头，她似乎对自己的师尊极为自信。
“嗯...以月影圣主的实力，定然不会有事的...”凰非烟低头看了看明衍，随即把明衍背了起来，“走吧，咱们回雨台福地。”

第十一章 再请你帮个忙
“怎么处理她？”白衣女子看向整个脑袋都陷在地面之下的云菱，询问凰非烟的意见，毕竟她追杀的是凰非烟，所以处理权在凰非烟手上。
“先带回雨台福地吧...等我娘亲过来，比起杀了她，我觉得能利用她交换得到更多的东西。”凰非烟也看了看云菱，略微一犹豫便说道：“而且，也得看看他的意见...”
白衣女子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凰非烟表现出来的对这积流镜小修士的在意令她有些在意，对方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才让凰非烟如此看重。
少年脖颈间有明显的乌紫痕迹，明显之前被人掐住过脖颈，手腕上还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已经结痂，嘴唇缺乏血色，五官容貌倒是俊俏，带着一种若有若无、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看着很是舒适，这倒是奇怪，英俊潇洒的圣子、公子她见得多了，唯独这人有这种感觉，明明还没到俊俏能压倒众人的程度，却给人一种极为独特的感觉，令人印象深刻。
白衣女子收回视线，走到云菱身边，伸出手提住云菱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非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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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之后会看到什么东西？明衍以前经常在想这个问题，比如说死亡之后，人的意识还会存在吗？像是以前村里那些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鬼故事那样成为游魂吗？亦或者投入轮回当中，开始转世投胎？
强烈的窒息感消失之后，明衍突然轻松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大抵是死了。
只可惜，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就死了...
答应师父照顾柳梦璃的事情没能完成，也不知道师父给自己的麻布包里是什么...不知道宗主夏言明怎么样了，自己是否为仙子姐姐拖足了时间？
最可惜的是，自己还没能追上她的步伐，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想来，自己应该不会让她失望吧？呵呵，或许她当时只是顺手救了自己，都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吧？
后悔吗？后悔的，救人该救，但不该给福地惹上麻烦，后悔吗？不后悔，因为要么当时自己和仙子姐姐一起死，要么...自己拖足了时间，仙子姐姐或许还能帮自己报仇。
只是，略微有些遗憾，感觉还有太多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去完成了，就这么死了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明衍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当日救下他那位不知道名字的仙子，她站在远处，视线略显清冷，明衍下意识迈着脚步，往她的方向走去。
但她似乎越来越远...明衍开始跑、但人影却越发模糊，越是追逐，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是遥远，直到模糊到不可见，明衍这才惊醒了过来！
他慌张地坐起身，入目是熟悉的环境，明衍渐渐冷静了下来，随即有些迷惑起来，这...好像是自己的房间？
这时，房间的木门被推开，凰非烟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她见明衍坐起了身，俏脸上顿时一喜，“你醒啦？”
“...仙子姐姐...？”明衍看到凰非烟安然无事，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脑袋却一时有些疼，他揉了揉眉心，昏迷前的记忆渐渐苏醒，他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凰非烟，“云菱呢？仙子姐姐？”
“云菱被我们抓起来了。”凰非烟端着药汤坐在床边，“把这药汤喝下去吧，有助于你补血。”
明衍接过了药汤，听到云菱被抓了起来，眉头顿时一松，只不过马上又奇怪起来，“我们现在是回到了雨台福地？”
“嗯，你生活了一年时间的地方，你反倒是不认识了？怎么还问起我来了？”凰非烟抿着嘴笑了一下，随即面露犹豫，“放心好了，不会再出事了，只是...夏宗主他...”
“宗主他怎么了？”明衍心里一紧，但他随即面露苦涩，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性。
“夏宗主身受重伤，境界严重跌落，现在昏迷不醒，但你放心，只要我娘亲到达，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的。”凰非烟抿了抿嘴，“至于你师父他们，暂时不用担心，你师父他们只是受了轻伤，夏宗主将他们保护的很好。”
明衍闻言有些错愕，随即挠了挠头，他都做好夏言明和师父他们可能都已经遭遇不测的打算了，却没曾想，只是受了重伤，境界跌落，尽管这对一名修仙者来说同样不能忍受，但至少比丢了性命更好。
“我知道你可能有些迷惑，那天晚上我不是让你通知夏宗主吗？当天晚上我便让夏宗主派人通告了我的好友月清影我在这里遇到危险的情况，原本我以为云菱找到我需要一定时间，但没曾想她为了杀我，还带了一位璇玑境的大修士过来，他很快便发现了我的踪迹，不过万幸的是，我好友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拜托她师尊一同前往雨台福地，她师尊月影圣主救下了夏宗主，这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至于其他福地内的弟子，也派人寻回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璇玑境？”明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境界名字，没什么概念。
“你还不知道这些修炼体系吗？”凰非烟见明衍面露疑惑，便轻笑着解释道：“我们修仙者总共有四个大境界，第一个大境界，便是你所在的引泉镜，里面有四个小境界，涌泉、积流、太溪、照海，第二个大境界，则是我现在所在的超凡镜，同样拥有四个小境界，阴陵、阳陵、气海、神阙，每个小境界分为初阶和满阶，第三个大境界便是入圣，依旧为四个小境界，太乙、神封、璇玑、人迎，其中太乙为三层，神封没有分阶，璇玑为七层，人迎也没有分阶，最后一个大境界则为造极，分为显圣、大圣、人王、大帝，这个大境界极为特殊，每个小境界的差距都堪比之前的三个大境界...”
明衍听得头有些晕，这些完全是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新概念，要知道，他以前接触过最高的修为就是神阙，也就是宗主夏言明的修为，但没曾想，原来后来还有如此多的境界...
“你现在所在的引泉境还只是小打小闹，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天赋，终有一天，会超越你们宗主夏言明的实力，到达全新的高度。”凰非烟微笑着说道，她顿了一下，“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一下你，这涉及到你个人的意愿，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不需要着急答复我。”
明衍将药汤喝了下去，闻言将木碗放在一旁，然后点了点头，“仙子姐姐请说。”
“我此次来龙岭的原因，是为了寻找到远古神族龙族的线索，根据古籍记载，数十万年前，世间最后一条古龙在此化道，而古龙拥有世间至阳之血，我寻找古龙线索，也是为了龙血，至于我需要龙血的原因...我幼时调皮捣蛋，曾误入一处绝地，我的小姨将我救出之后，便身中奇毒，昏迷了十多年，我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能让我小姨醒来的方法，大概在两年前，我娘亲得到一副古丹方，可化解世间一切奇毒，但其他药材都好说，只是缺乏一味用于作为药引的龙血，这便是我寻找龙血、并来到龙岭的原因。”
“但我并未能找龙岭找到龙血，倒是遇到了一条诞生于龙尸之中的阴龙魂，还因此身中阴毒，差点毙命...”凰非烟脸色有些纠结，“那可恶的阴龙魂为了增长实力，将龙尸尽数吞噬，如若不是那时似乎有什么世外高人出手，怕是会闹出一番事端，但这也意味着我拿不到龙血了，原本我绝望不已，觉得自己错失了寻找到龙血的最佳机会，却陡然发现你的血液中居然有庞大的阳气，我不知你的血液中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阳气，但或许...你的血能代替龙血...作为药引也说不定，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是否可以跟随我一起回到凰家...”
“我绝不会勉强你，这件事情暂时只有我知道，在你做决定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请你仔细考虑，我定然不会亏待与你和雨台福地，无论是雨台福地也好，你也罢，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绝不会忘记。”凰非烟认真说道。
明衍闻言沉思了一下，并没有立马做下决定，只是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般就好。”凰非烟笑了笑，“其实就算没有药引这回事，我也打算邀请你去我家做客，嗯，先不说这些了，想来你那些同门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现在也回来了，你身体可有恙？我们一起出去迎接他们吧？”
明衍点了点头，“我并无大碍，只是还有些头晕，但不打紧，走吧，仙子姐姐。”

第十二章 月清影
明衍和凰非烟步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出来之后，明衍怔了一下。
他所居住的地方在山腰附近，位置颇为偏僻，附近更是被植被环绕遮蔽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往上看竟是蓝天白云？而空中那几个浮空岛屿也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情况。
“夏宗主借着护山大阵和那位璇玑境的修士纠缠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被那位璇玑境修士破了第一层大阵，他恼怒之下，将整个雨台山都削去了一半...如果不是月影圣主来得及时，恐怕整个雨台山都会被他所毁。”凰非烟叹了口气，“现在想要修复恐怕也很为难了，这种洞天福地的选址基本都是天然形成...这些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会想办法的。”
明衍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现在也算是最好的情况了，因为不管怎么样，至少大家都没事儿，这些事情，也应该还有补救的方法。
这短短两三天的时间里面，感觉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接触到了太多以前根本触不可及的东西了。
两人并肩下山，明衍询问道：“那那名璇玑境的修士后来怎么样了？”
“被月影圣主封住了修为，对了，关于云菱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云菱？”凰非烟背着双手，侧着俏脸看着明衍。
明衍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移开了视线，之前都未曾注意到，凰非烟不仅仅是“美”了，感觉单纯用“美”来形容，完全不足够，她的五官气质要比云菱优秀太多，明衍对她观感也颇为不错。
所以不能多看，多看一眼，或许会让自己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仙子姐姐决定就好了，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我觉得你的意见很重要，因为，云菱为了追杀我，给雨台福地带来了巨大的威胁，更是差点杀了你...你比我更有权力决定如何处理她。”凰非烟摇了摇头，“说说看你的想法吧。”
“如果杀了她，怕是会给雨台福地带来更多的麻烦吧，雨台福地可招惹不起这些人。”明衍叹了口气，有些时候就是这般无奈，对方能随时随地杀了你也不需要考虑任何后果，但你却无法随时随地杀了对方而不计后果。
“后果？我既然这般问你，当然不需要你来考虑后果。”凰非烟呵呵一笑，“我还没找云家算账呢，云菱如此追杀我，破坏公正竞争的规则，甚至动用璇玑境修士试图将我抹杀...严格来说，这可是她咎由自取，取她性命，云家就算再愤怒也无可奈何，至于是否会针对你们...我之后会和娘亲说，和月影圣主做个交易，让风灵月影圣地庇护你们...所以无论是怎么处理，你都不虚考虑后果。”
明衍略做思考，随即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出的决定，我得问问宗主的想法...仙子姐姐怎么想？”
“我尊重你的决定。”凰非烟其实并不怎么想杀了云菱，一来是因为云菱也好、那位璇玑境的修士也好，实际上都没有杀人，二来是凰非烟认为留下她能交换的东西远比杀了她解一时心头之恨更能弥补雨台福地的损失。
但她并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她不想左右明衍的想法，她如果说出自己的一件，明衍一定会顾忌到她而改变最初的想法，反正对她而言，杀也好，放了交换某些资源也好，都可以接受，且并不害怕报复。
“那就暂时放一放吧，等宗主醒来之后，我会问问他的想法的。”明衍说道，事关整个雨台福地，这件事情他自然不能自己做决定，必须询问宗主夏言明的想法。
两人一路步行下山，雨台山被拦腰斩断之后，灵气大幅流失，远不如以前那般灵气充沛了，修行条件比起往昔差太远了...明衍能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灵气明显减少，且流动速度减缓了。
希望能顺利解决这些事情吧...明衍心里叹了口气。
山脚处，明衍发现了一位陌生的白衣女子，她身着素雅白裙，长发盘起，脸上蒙着轻纱，站在山脚处，明明相隔不远，却有些模糊感，若影若现，颇为奇妙。
“清影。”凰非烟微笑了一下，旋即为明衍介绍道：“这边是我说过的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圣女月清影了，也算是我多年的挚友，清影，方才还未来得及给你介绍一下他的名字，他是雨台福地的弟子，明衍。”
月清影...这名字真好听，明衍微微一笑，抱拳行礼，“感谢仙子姐姐救命之恩了。”
“你倒是嘴花花，遇到谁都喊仙子姐姐是吧？”凰非烟听到明衍如此称呼月清影，莞尔一笑。
月清影脸上蒙着轻纱，看不清楚她的具体表情，但从她微微弯起眉眼来看，她大概是笑了，“是我该多谢你救了我挚友才对。”
不仅仅名字好听，这月清影仙子的声音也十分动听，温婉柔和，光是这声音便能抚平心中躁动。
她脸上那轻纱明明看上去很是单薄，但却看不透，不过尽管看不到她被轻纱遮住的地方，但观察她的眉眼皮肤，绝对不会丑到哪里去，真是仙女扎成堆。
明衍不喜欢一直盯着别人看，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但月清影却在观察着明衍，凰非烟对明衍如此看重，说明明衍自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她可不相信凰非烟会对一个普通的积流境修士有什么兴趣，并非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当身处这个环境的时候，你习惯了周围都是天才奇才，再去看那些相对来说比较普通的人的时候，便会感觉到一些差距，就算凰非烟并无鄙视他们的意思，也难和对方找到什么共同话题聊到一起去。
所以，明衍绝对有过人之处，且足以让凰非烟对他极为重视。
不过现目前，除了对方容貌气质略显出众之外，似乎并未看出什么特别优秀的地方...月清影不会轻视这样的人，但她本身就很少对别人产生兴趣，发现难以观察出什么特点之后便收回了视线。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明衍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的时间，但想来时间不短，他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那些同门弟子，但凰非烟和月清影似乎都在静静等待，他便没有多问。
等了一会儿，天色渐晚，明衍终于发现远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不久之后逐渐清晰，正是雨台福地的那些弟子和几位长老。
“齐长老！”明衍连忙抬起手挥了挥，有些兴奋，看起来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真是万幸。
实际上福地的大部分弟子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福地似乎是招惹上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对象，便匆匆踏上了逃亡之旅，这会儿半路折返，弄得大家更是迷惑了。
齐贞长老见明衍似乎毫发无损，顿时松了口气，带领着弟子们回到了雨台山山脚下，抬起头看向那被削去一半的雨台山，“明衍，宗主...还有其他几位长老没事吧？”
“齐长老不必担心，其他几位长老只是受了些伤，宗主....宗主受伤较重，现在还在昏迷当中。”明衍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齐贞身后一片年轻弟子，轻轻出了口气，“大家没事就好。”
几位年轻弟子忍不住问道：“明衍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还是等宗主醒来之后，由宗主告诉大家吧，大家先回山上休息。”明衍摇了摇头，现在夏言明昏迷，但好在齐贞还在，能稳住场面，齐贞闻言也没有多问，实际上，当她被拦下、被告知可以返回福地的时候，她就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事情肯定已经解决了。
因为拦下她们的，乃是附近最为强大的修行圣地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圣主...其实雨台福地和风灵月影圣地颇有渊源，雨台福地的祖师爷似乎就出自风灵月影圣地。
尽管那是几千年前的古事，祖师爷也早已死去，但雨台福地勉强算是风灵月影圣地不承认的一支分支，福地中也保留有历代风灵月影圣主的画像，夏言明也曾表示过对风灵月影圣地的向往，他原本就计划把明衍送往风灵月影圣地修行，但由于雨台福地无法和风灵月影圣地沟通上，便打算等着明衍突破到阴陵之后再做安排，却没想遇到了这番事情。
齐贞带着弟子们重新回到山上，明衍也打算去看看夏言明宗主了，他现在应该就早山脚下的明事堂里躺着，不过听凰非烟的意思，除了境界跌落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明衍不算很担心。
这时，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月清影微微弯下腰行礼，“师尊。”
“圣主。”凰非烟也立刻行礼，明衍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面前竟然多了个人，他吃惊之余，也连忙行礼，“圣主...”
“免礼。”是一道清冷的女声，那人明明就站在明衍面前，但明衍竟是看不真切，之前明衍第一眼看到月清影时便有如此感觉，但月清影虽然给人一种朦胧感，却远不及眼前这位月影圣主...
明明站在眼前，却看不到真身，身形模模糊糊，仿佛像是湖中月一般，这般感觉还真是奇妙...
“凰非烟，你母亲明日便能到达，你如若有什么需求，可以与我说清。”月影圣主语气颇为冷淡，但说出来的话却听上去对凰非烟比较关切，凰非烟也似乎习惯了对方的语气，“晚辈明白，多谢圣主能赶来，并救下雨台福地的大家...”
月影圣主不再多言，朦朦胧胧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第十三章 道友
月影圣主消失之后，明衍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因为刚才明衍实在是有些拘谨，害怕自己说错话，不过对方好像也没有关注他。
说来也奇妙，他一个积流镜的小修士，在短时间内居然见到了如此多“大人物”...
之后，凰非烟和明衍来到了明事堂，之前留在雨台福地的几位长老和依旧昏迷不醒的夏言明都在明事堂内部。
“明衍。”柳云丰也在明事堂，见明衍进来，连忙站起身，上下扫视了一下明衍，再三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实际上，凰非烟带着明衍回来的时候，柳云丰就去看望了明衍，那时明衍手腕上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脸色也很是苍白，但现在看来，明衍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任何伤疤了，尽管惊叹于明衍惊人的自愈能力，但显然明衍安然无事让柳云丰更加在意。
“师父。”明衍行礼，凰非烟也略微欠身行礼，不管是对于雨台福地的宗主夏言明还是这几位愿意牺牲自己为大家拖延时间的长老，她心里都尤为敬重。
“凰仙子。”柳云丰也朝凰非烟点了点头，随即眉头皱起，有些担忧，“宗主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唉。”
凰非烟道：“早些时候，月影圣主告诉我夏宗主身受重伤，导致境界跌落，但并无生命危险，所以不必过于担心，还请几位长老也休息一下吧，你们毕竟也受了伤。”
“一些小伤而已...”柳云丰看向明衍，欲言又止，凰非烟看出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和明衍说，便再次行礼，“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几位长老安心养伤，不必再担心有什么危险，月影圣主会在我娘亲来之前暂时坐镇于此防止意外，有什么需求和明衍说，让明衍转告我便是。”
说罢，凰非烟便告辞了，柳云丰注视着凰非烟离开之后，这才拉过明衍，“你小子挺厉害啊，我听凰仙子说，你又救了她一命？”
“自救而已。”明衍摇了摇头，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师父，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吧？什么事情。”
明衍便把凰非烟拜托自己跟随她一同前往凰家，并用自己血当做药引，一次炼药救活凰非烟小姨之事说了出来，柳云丰闻言之后一拍明衍肩膀，“这是好事啊！你同意了吗？”
明衍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事儿事关重大，并没有草率做出决定，更何况，此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我巴不得你不回来，如果你能成为凰仙子的...咳咳，总之你要抓紧机缘。”柳云丰嘴瓢了，差点说出心里话，随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治好了凰仙子的小姨，凰仙子得多感谢你啊？你日后的修行之路，恐怕也不需多操心了。”
“师父，你真俗。”明衍白了柳云丰一眼，虽然心里敬重柳云丰这个当师父的，但这话说得...
“我可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把凰仙子带回来，更不想带着这种强烈的利益之心去救人...我无法下定决心的原因...是因为此番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明衍叹了口气，尽管只在雨台福地待了一年的时间，但这一年的时间里，雨台福地已经让他产生了归属感...更何况，自己的血真的能救下仙子姐姐的小姨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积流镜的小修士，自己的血，真的能代替龙血吗？
就算是为了得到什么，那也只不过是得到一些救人之后的宽慰，满足自己的善心。
如果仙子姐姐满心期待将自己带回去，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血没有作用，那岂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迟早都会离开雨台福地的。”柳云丰听明衍说他俗同样是翻了个白眼，随即也是轻轻叹了口气，“你不属于这里，尽管你是在这里踏入修行之道，但....你我都清楚，以你的天赋，这里无法培养你，终有一天你会离开，而现在，只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明衍沉默着，柳云丰看向躺在旁边床上的夏言明，“宗主也希望你能闯出一片天，你知道吗？宗主以前其实也是天才，但他和你不同，他被死死地锁在了雨台福地中，一生都没有走出去，其实以宗主的天赋，或许他能有更高的成就...他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
“当然，救人的事情，还得你自己下决定，对了，梦璃她们应该也回来了吧？”柳云丰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之前凰非烟带着明衍回来之时就和柳云丰说过柳梦璃跟着齐贞长老一同离开，此时齐贞长老回来了，柳梦璃也应该回来了。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嗯，不过她好像睡着了。”
当时明衍去迎接同门师兄弟师姐妹的时候，柳梦璃也没有过来找她，想来是因为自己不见了想要寻找自己被敲晕了吧...
“我去看看丫头...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和凰仙子做朋友，我就不说那些你觉得听起来很俗的话了，你和凰仙子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是否值得交友，你比我更清楚...你呀，现在已经16岁了，这些事情也没必要来问我了，自己做决定就好。”柳云丰语气放轻松下来，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呵呵一笑，离开了明事堂。
其实很多人都说师父是把他往女婿的方向培养，但听师父刚才那话的意思，明显是想如果自己和凰仙子发生些什么最好不过了...哪有把自己当未来女婿的意思？明衍表情古怪，不过明衍对凰非烟并无那种意思。
尽管其实修为境界、家世背景都不是明衍心中的沟堑，但明衍心中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他现在也不过才16岁，不着急考虑这些事情。
仙子姐姐需要用自己的血来救人，明衍不知道自己的血是否是龙血的唯一替代品，但如果拒绝的话...凰非烟原本有机会醒来的小姨就会以就昏迷不醒，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区别？
明衍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用道德来束缚自己，这样太死板了，或许自己也确实应该像师父说的那样，考虑一些自己说“俗”的东西，自己不应该过于清高才对...
唉...明衍摇了摇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夏言明，和另外几位长老打了声招呼之后，离开了明事堂。
明衍一路上山，想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却沿路看到了凰非烟的挚友月清影正在石板路旁的一棵古树下负手而立，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打扰她的想法，便准备直接离开，但月清影却注意到了明衍，开口道：“道友为何一言不发便离去？”
道友？被这样称呼还真是头一次...明衍停下脚步看向月清影，“我见仙子姐姐似乎在冥想，便并无打扰的意思。”
“哪有人睁着眼冥想？”月清影脸上缠着面纱，但听声音，她大概是笑了一下，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宛如山间清泉涌入心间，沁人心脾，听着极为舒适。
但明衍不太同意月清影的话，睁着眼睡觉都行，睁着眼冥想就不行了？
“仙子姐姐叫住我，是想问些什么吗？”明衍自然没有将心中想法说出来，他轻声问道。
“你当初为何要救非烟？我听非烟说，是你将她从龙岭带回来的？”月清影轻移莲步，姿态优美，现在已经到了晚上，月清影那身白衣在月色之下散发着荧光，十分漂亮。
“我只是觉得不能见死不救而已...我也是被人救过，所以对我来说，我无法见死不救。”说着，明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月清影的眉心，随即移开了视线，月清影的眉心光洁，没有任何印记，大千世界，想要寻着当日那人，怕是需要很大的缘分吧...
“你可否想过，这会给你的宗门带来祸端。”月清影询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当日将她救回之后，我才知道仙子姐姐身份不简单...不过宗主让我安心照顾仙子姐姐，我便没有多言。”
月清影闻言思考片刻，便微微一笑，“现在便是最好的结局，反倒是我纠结了。”
是啊，没死人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明衍倒是想起了凰非烟所说让自己决定云菱生死的事情...
杀与不杀....如果让明衍来做决定，两种都不好，因为杀了，云家肯定会疯狂报复，他们报复不了仙子姐姐所在的凰家，肯定会寻找机会报复他们雨台福地。
但不杀，云菱就不会报复了吗？尽管仙子姐姐说过，会让风灵月影圣地庇护雨台福地，但是，能庇护一时，能庇护一辈子吗？
但换种说法，两种其实都行，反正都会被报复，杀了能解一时心头之恨，不杀则能换取到很多资源...
夏宗主身受重伤，境界跌落...他才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果然还是得让夏宗主来做决定，明衍摇了摇头，抱拳行礼，“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自己的住处了，仙子姐姐，事出突然，福地内部事务繁忙，恐怕没有太多精力招待你和圣主，希望你们见谅。”
“如此客气作甚？”月清影点了点头，见明衍转身似乎打算离去，补充了一句，“云菱这人性格卑鄙，更是非烟修行路上的拦路虎，我知道非烟将云菱的生死交由你来决定，我希望你能杀了她，不仅仅是为了为你们宗主报仇，更能帮非烟除去一大仇敌...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你不必听我的。”
明衍脚步一顿，随即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第十四章 仙子也会挨骂
明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凰非烟正在房间里，她站在窗边，像明衍将她带回来的第一天那般，看着夜空中的怔怔出神。
凰非烟真的能完全胜任“仙子”这个词语，她比起那云菱胜过太多，那月下的一袭红衣，出尘的气质、姣好的侧颜，便是凤凰本人，也不过如此吧...
嗯，这么想是不是有些亵渎凤凰了？
说起来，仙子姐姐的姓氏便是凰，说不定...仙子姐姐和凤凰之间本就有什么联系呢？
龙都存在，凤凰说不定也真是存在过呢？
“仙子姐姐是在想念家人吗？”只不过这一次，明衍选择开口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
“嗯，我想念我的娘亲，想念我的小姨了，我离家已经有半个月时光了...”凰非烟侧过身看向明衍，以她的神识，加上早就特意标记过明衍，自然能感觉到明衍靠近并走进了房间内，她嫣然一笑，“明日我娘亲便会到达...怎么样？你做好决定了吗？愿不愿意跟我一同回凰家？”
“仙子姐姐，你确定我的血，能代替龙血吗？”明衍闻言沉思了一下，随即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你的血算是我接触过阳气最重的血液了...要知道，为了救我的小姨，我娘亲收集了极多说是‘阳气充沛’的血液，但都无法替代龙血，与你的血液比起来，其中蕴含的阳气也差距甚远，我没有接触过真正完整的龙血，但我想来，你的血液应该不会比龙血差到哪里去，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明日我娘亲到达，便可以让我娘亲看看，她或许会知道是否能替代龙血。”凰非烟其实也不太敢确定，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至少明衍血中的阳气，能祛除掉诞生于龙尸之中的阴龙魂的阴毒...
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否能证明明衍的血甚至要比龙血阳气更高呢？
不过这倒是让凰非烟稍稍有些疑惑，人类的血中的阳气别说超过龙血了，就算是持平都很稀奇了，她以前从未听过这种体质...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愿意帮忙，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能帮上忙，如果我的血也无法代替龙血的话，也请仙子姐姐不要过于失望，请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我明白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凰非烟闻言，笑了一下，只是笑容显得有些苦涩，明衍见状，视线下移，其实不难听出来，无论是凰非烟也好，亦或者是凰非烟的母亲，似乎都为了让昏迷中的小姨做了巨大努力，但都没能取得成效，仙子姐姐其实比自己更明白这个道理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
明天从坐定中回过神来。
雨台山的灵气大减，昨夜算是实打实地感觉到了...或许该委托仙子姐姐帮忙寻找一处新的宗门地址了...这里已经不再那么适合当做洞天福地了。
他看了看周围，原本盘坐在窗边的凰非烟已不见踪影，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雨台山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下山的石板路上到处都是雨台福地的弟子，明衍和他们打了招呼，来到了长老们暂时的住处，明事堂。
明衍走进明事堂，便看到凰非烟和月清影正在此处。
见明衍走进来，凰非烟打了声招呼，月清影也朝明衍轻轻点头，月清影脸上依旧缠着面纱，看不清她的具体样貌。
“仙子姐姐，宗主醒了吗？”明衍也朝月清影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夏宗主昨夜便醒了...他刚才还在找你呢。”凰非烟轻笑道：“大概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聊吧。”
“是吗？”明衍闻言挠了挠头，走进了夏言明所在的房间，房间里，除了夏言明之后，还有其他几位长老，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情。
“宗主，长老们。”明衍行礼，夏言明见明衍进来，便挥手先让一众长老先出去了，“明衍，你站近一些。”
明衍走到夏言明身前，能看到夏言明身上有多处外伤，精神状态也不算很好，面色发白，嘴唇微青，不由得有些担忧，“宗主，你身体没事吧？”
“境界境界下跌而已...”夏言明摇头，随即说道：“柳长老昨夜告诉我，凰仙子请你帮个忙？”
明衍点了点头，“宗主怎么想？”
“自然要去，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对你也好，对我们雨台福地也好，都有帮助。”夏言明几乎立刻便说道，他似乎早就已经做了决定。
“...抱歉，宗主，是我给福地惹麻烦了。”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为何这么说？”
“知道仙子姐姐身份不普通之后，我就不该让仙子姐姐继续留在福地的。”
“难道你还能把她放回去不成？”夏言明呵呵一笑，“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们才会真的招致杀身之祸...只不过，那时候，上来找麻烦的，不是凰仙子的仇敌，而是凰仙子的家人了...”
明衍张了张嘴，发现夏言明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所以别说什么给福地惹麻烦的事情了，在你救回凰仙子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她是谁，会带来什么样的问题，而救回来之后，便更是身不由己了，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了。”夏言明摇了摇头，说道。
明衍抿了抿嘴，对了，说白了还是他们太弱了。
“另外，我听齐长老说，那名女修和那名伤我的大修士还关在福地内，凰仙子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两人，你清楚吗？”
明衍正想说此事呢，闻言便说道：“仙子姐姐将云菱，也就是追杀仙子姐姐的女修的权利交给了我，我觉得，这事需要过问宗主才能做决定，因为这不仅仅事关我和仙子姐姐，更事关宗主和整个雨台福地。”
“那凰仙子的想法呢？”
“仙子姐姐并未透露。”明衍摇了摇头。
夏言明眉头深皱，看了看明衍，“是杀是放，你自己做决定吧，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不同的选择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听到夏言明把选择权又交给了他，明衍一时有些无言...
“那便杀了？”明衍想起昨夜月清影和自己说过的话，不知道这是不是仙子姐姐本来的意思...
“杀了便杀了，反正无论是杀是放，事后估计都会找咱们福地的麻烦，不过我相信凰仙子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夏言明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生死，也并未对那位差点把他杀了的大修士有任何怨念，尽管他看起来是这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但其实他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弱者便是这样...
明衍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唯有变得更强...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看法...
“弟子明白了。”明衍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陪着凰仙子吧，替我招待好凰仙子，我休息一下...之后便去觐见月影圣主...”夏言明长出了口气，“我试试，能不能把你送往风灵月影圣地。”
圣地...明衍离开夏言明的房间之后，一直在想这个词语。
修行圣地和洞天福地完全天差地别...或许自己在雨台福地是个天才，备受重视，但或许去了圣地这种地方，自己的天赋便会泯然众人...
明衍摇了摇头，不可如此贬低自己，会让自己失去自信的，明衍眼神坚定了下来，不管如何，他都需要往高处爬，只有自己的修为越高、身份越高，自己找到她的可能性才会越来越大。
明衍离开了明事堂，询问了一下宗门内的弟子，很快便找到了两人，一名年轻弟子说之前在山腰下面一点，也就是现在的山顶下面，见过两人。
现在的山顶被封闭，禁止一般弟子入内，不过明衍不算是一般弟子，可以上去。
要知道，两人在福地内可是相当显眼的，凰非烟自然就不用说了，容貌气质绝佳，一颦一笑都能让那些年轻弟子们心跳加快，而月清影虽然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庞，但那出尘缥缈的气质，也让她备受关注，所以只要问了问，很快就能知道两人去了哪里。
明衍来到了山顶，山顶光秃秃的，被切割出一块光滑平整的平面，这导致原本山清水秀的雨台福地，仿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木桩...
凰非烟和月清影皆在此处，而那道朦胧模糊的身影，极有可能是月影圣主。
而云菱和那名不知道修为也不知道名字的大修士都被捆着，两人都醒了过来，那名璇玑境修士则是盯着月影圣主，很是戒备，而云菱看到明衍之后则是怒视不已，她看了一眼月影圣主，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地咬着嘴唇。
明衍上来之后，对那道身影行礼道：“圣主。”
“免礼。”圣主的声音很冷淡，不过倒是理会了明衍，让明衍有些受宠若惊。
“明衍。”凰非烟朝明衍笑了笑，她笑起来比平常更好看，因为她是桃花眼，笑起来就像是两汪半月，水汪汪，动人至极。
“仙子姐姐，我已经想好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了。”明衍说道。
“如何...”凰非烟闻言笑容不减，正想询问明衍如何处置，却猛然转过头看向天边。
月清影也抬起头，明衍见状，也顺着两人面对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但几息之间，却发现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一名宫装女子，一步踏出，斗转星移，仿佛空间都在都在她脚下缩短！眨眼间便已出现在山顶！
宫装女子不像月影圣主那般身影朦胧到看不清，但她的脸上却和月影圣主一样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雾一般看不真切，身上的红色宫装上刻有玄妙的符文，加以金边装饰，显得雍容华贵，长发盘在头顶，用几根金钗和发冠所束，精美绝伦。
明衍心里暗暗吃惊，尽管听说过这世界上有可以缩地成寸的身法，但亲眼目睹的感觉完全不同，
“娘亲！”凰非烟见到宫装女子之后，直接单膝跪下，“是女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宫装女子似乎是瞥了她一眼，随即看向被捆在那里的云菱和璇玑境修士，随即抬起手，一指点出，云菱脸色大变，一脸慌乱地想要开口解释，却被一道金光洞穿眉心，瞬间死亡，软倒在地上。
那名璇玑境修士大吃一惊，愤怒道：“凰君如！你居然敢杀了小姐！你不怕我们报复吗？”
“聒噪。”宫装女子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比起月影圣主的声音更加冷冽，如果说月影圣主的声音像是高山雪莲，透着一股清冷，那宫装女子的声音便是万年寒冰，冷到了极点，她说话间，又是一指点出，金光洞穿了那名璇玑境修士的眉心，修士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软倒在地，接着身上亮起七道光芒，随即七道光芒分别飞向七个方向，迅速往远方窜逃，宫装女子手掌向上，虚握在一起，逃窜的七道光芒不受控制的重新凝聚在了一起，然后炸成了碎片。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空中传来阵阵悲鸣，仿若是在为璇玑境修士的死亡而送行，但宫装女子手臂轻挥，天上汇集的阴云顿时消失不见，露出了原本透蓝的天空...
明衍目瞪口呆，虽然看不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大受震撼...
宫装女子，也就是被那名修士成为凰君如、凰非烟的娘亲放下手，看向月影圣主，“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凰家必有重谢。”
面对月影圣主的时候，宫装女子的声音倒是温和一些，但依旧很冷淡。
“不必如此，小徒原本就和凰仙子交好，况且，实际上救了凰仙子的不是我，而是这位小友，还有这雨台福地。”月影圣主的声音也比之前温和了不少，两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都颇为冷淡，但差别还是很明显的，月影圣主的冷，是一种清冷，高冷而凰君如的冷，则透出一种她整个人都像冰块一般的感觉，就好像天生如此。
凰君如闻言看向明衍，轻轻点了点头，“也多谢小友了。”
明衍受宠若惊，连忙摇头，“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而已...”
“娘亲，明衍他...”凰非烟连忙想说明衍很特殊，想让凰君如检查一下明衍，但刚开口就被凰君如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给我住嘴，你这个逆女！私自离家！差点命丧黄泉！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凰非烟连忙低下头，“女儿愿意受罚...”
原来仙子姐姐...也会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啊...明衍面无表情，当做自己没看到，甚至还有点想要逃离，总觉得看到这种场面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十五章 拉钩
凰君如脸前有迷雾，朦胧看不清，说实话明衍也不敢盯着她看，仙子姐姐的性格挺温和的，但是她娘亲杀伐果断，明衍侧目看了看旁边躺着、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云菱...
自己是不是离开一下比较好，如果仙子姐姐的娘亲要教训她的话，这样的场面被自己看到了，仙子姐姐日后面对自己怕是会有些尴尬。
这时，月影圣主身影闪了闪，“既然道友已至，我与小徒便回圣地了。”
“麻烦你们跑一趟了。”凰君如点了点头，随即月影圣主和月清影的身影逐渐模糊，之后消失不见。
明衍也连忙行礼，“仙子姐姐、还有...凰家主？我也先告辞了...”
“等等！”凰非烟听闻明衍要离开，连忙喊住了明衍，“娘亲！女儿犯下的错，您之后再说...明衍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他的血可能还能救醒小姨，请您先查看一下吧...”
凰君如没有说话，不过好似瞥了明衍一眼，明衍听凰非烟这么说，便也打消了离开的想法，他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我的血是否能帮上忙...”
“娘亲，明衍的血里阳气很重，我觉得或许能够代替龙血作为药引...或许您能确定...”凰非烟依旧单膝跪在地上，她姿态放得很低，看得出来，凰非烟对凰君如的态度是尊敬还带着一些畏惧的。
母女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算相亲相爱...明衍想了想，觉得自己都是个孤儿，好像也没资格评价这些东西。
凰君如依旧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猜迈开脚步，走到了明衍面前。
凰君如一靠近，身上带着的香风就将明衍笼罩住了，是那种说不上浓烈、淡淡的、但是极为抓人的香味，明衍低下头，不敢直视凰君如。
“小友，可否一观？”凰君如的声音很冷淡，仿若声线就是如此，让人难以想象她温柔说话的模样，明衍连忙摸出匕首，在自己指尖划出一道伤口，递给凰君如。
凰君如伸出手，用白玉葱指轻触从伤口渗出的血液。
好一会儿之后，凰君如收回手，“我可否检查你的体质？”
明衍点了点头。
凰君如伸出手，五指张开，对着明衍的额头，明衍只感觉一股略微有些炽热的灵气从自己的眉心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自己全身流动了一圈，明衍心里一动，有些地方自己的灵气还过不去，因为某些节点还未打通...明衍心里将这些地方一一记住，或许对日后的修行道路有所帮助。
凰君如的灵气略显炽热，让明衍有些不适，不过凰君如很快便收回了手，她沉默了片刻，因为脸上有迷雾，所以看不清她的表情，明衍也不知道她检查自己体质的结果是什么，心里有些忐忑。
“娘亲，你觉得明衍的血...能帮助到小姨吗？”凰非烟还未起身，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这么多年，倒是真正做了件正事。”凰君如侧身看向凰非烟，语气柔和了一些，“明衍的血...确实有帮助，甚至...可能比龙血效果更好。”
凰非烟很是吃惊，随即面露喜色，“那就意味着，小姨...小姨有救了？”
凰君如点了点头，“不过具体还得回凰家之后才能确定...毕竟炼药也需要时间...你事先问过小友想法吗？”
凰非烟点了点头，“明衍愿意帮忙！”
凰君如转过头看向明衍，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小友了，我还有些话小女说...”
“你们聊，我就先离开了。”明衍听出了凰君如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离开山顶。
明衍离开之后，凰君如看向凰非烟，凰非烟则低着头，“请娘亲责罚...”
凰君如重重“哼”了一声，“起来吧，跪在地上很舒服吗？”
凰非烟闻言眨了眨眼，这才站起了身，“娘亲...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你还知道让我担心了？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一个人离家出走来这里，还差点被人杀了，如果不是月无瑕来得及时，我怕是要过来为你收尸、甚至连是谁杀了你都不知道了。”凰君如话语冷漠，但语气多少还是透着些许关心，这毕竟是她的女儿。
凰非烟低着头，没有反驳，等到凰君如说完之后，这才问道：“娘亲，明衍的体质是不是很特殊？”
“岂止特殊...正常人类血液中的阳气，岂能比过上古神族龙族的血液中的阳气？比龙族血液中阳气更胜的，只有一种可能性...”凰君如顿了一会儿，“他的修行天赋，可不比你差，甚至可能更强...不过他为何才积流镜？”
凰非烟早就知道明衍不是普通人，闻言微微一笑，“我听他说，他是被某人所救之后，在一年前才正式踏入修行，他未来能取得的成就，一定很高。”
“也有可能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凰君如冷声说道：“有可能，某来的某一天，他和你会成为仇敌。”
“娘亲为何这么说？我与明衍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为人善良，心中有大义，绝非那种卑鄙小人，我与他不会成为敌人。”凰非烟摇头，“更何况，我还被他所救...还不止一次...我不相信我会和他站在对立面上。”
凰君如并未多说什么，“他乃是人王体，你可知什么是人王体？”
“人王体？”凰非烟闻言略微有些迷惑，随即摇了摇头，“女儿未曾了解过，和人王境有和关联吗？”
“学艺不精，自己查去。”凰君如哼了一声，随即才说道：“将你此次经历细细说来，也该处理一下这些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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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离开山顶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柳梦璃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师兄！师兄！”柳梦璃看到明衍回来，兴奋地蹦蹦跳跳，“你也没事啊，太好了！”
“师兄能有什么事儿？”明衍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柳梦璃的脑袋，“梦璃，师兄过几天，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了。”
兴奋的柳梦璃听到明衍这番话，可爱的小脸上怔了一下，慢慢放下手，“唉...师兄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吧。”明衍不知道雨台福地距离凰家到底有多远，虽然凰君如从凰家到雨台福地没用多少时间，但她那种等级的修士和他们这些小修士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夏言明宗主都只能用自己性命拖着的那名璇玑境修士，在凰君如面前就跟蚂蚁没有任何区别，轻而易举便抬手抹杀，而自己在夏言明面前也跟蝼蚁没什么区别...他们之间有巨大的差距。
“唉...那师兄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柳梦璃嘟了嘟嘴，伸出手抓住了明衍的衣角，“师兄要离开多久啊？”
“师兄也不知道，师兄是去救人，等到事情处理完了，师兄应该就回来了吧。”明衍抿了抿嘴，他也不清楚到底要多长的时间，可能很快就能解决，但也可能很久才能解决...
“我也要跟师兄一起去！”柳梦璃眨了眨眼，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
“说什么呢。”明衍闻言笑了笑，“师兄又不是出门游玩。”
实际上，明衍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决定，凰非烟的态度不用多说，但其他人...若是知道自己的血液阳气很重...就像凰非烟说的那样，他极有可能被抓去炼药，现在他能救凰非烟的小姨，明衍对凰非烟、凰君如有用，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救了人之后，她们是否会翻脸...这可不一定。
当然，明衍相信凰非烟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杀人不眨眼的凰君如...可就不一定了。
此番随同凰非烟凰君如一同前往凰家，到底是机缘还是横祸，现在可不好说...
不过明衍已经答应了帮助凰非烟，自然不会反悔。
只是要留个心眼了。
柳梦璃嘟着嘴，小脸上表情有些委屈，“师兄走了，我一个人，好寂寞...”
就算现在不离开，未来某天，明衍也会离开雨台福地，就像师父和宗主说的那样，这里不是他的归属之地，明衍揉了揉柳梦璃，只是笑着。
“师兄会回来的吧？”
“嗯，不论师兄以后要去哪里...都会回来的。”明衍点了点头。
“那就拉钩！”柳梦璃伸出小拇指，认真道。
明衍低头看了看柳梦璃那娇小可爱的小拇指，犹豫了一下，也伸出小拇指和她勾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对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许变！”柳梦璃想了想，觉得一百年的时间太短了，她和师兄可能都能活过一百岁的，所以一千年一万年才是最好的。
明衍放下手，捏了捏柳梦璃的小脸，“这下满意了吧？”
柳梦璃嘟了嘟嘴，娇哼了一声，“不理师兄了。”
说着，柳梦璃便跑了出去...

第十六章 突破
实际上，凰家不止来了凰君如一个人。
只是凰君如修为实力最高，所以也最先到达。
下午时分，凰家的其余修士也到达雨台福地了，凰君如来时夏言明根本不知道，他之后想去觐见月影圣主的时候，才知道月影圣主已经离开了。
不过这次凰家其余修士到达的时候，夏言明倒是知情，热情接待了她们。
凰家修士全是女修，没有一个男性，这倒是让同样接待她们的明衍感觉有些异样...
这凰家还真是有阴盛阳衰啊，怎么全是女修？
更晚一些，夏言明和其他几位长老到了山顶，似乎是讨论如何处理后事的事情，傍晚，似乎事情谈妥了，凰非烟找到了还在房间里面等待消息的明衍。
“明衍。”凰非烟敲了敲门，她的神识能感觉到明衍就在屋内，但她并未推门而入，人与人之间的尊敬，便是从这些小细节显现出来。
“请进吧，仙子姐姐。”明衍闻言说道。
凰非烟推门走了进来，见明衍坐在床边，微微一笑，坐在了明衍的身边，“事情都谈妥了，我娘亲去了一趟风灵月影圣地，和月影圣主谈了一会儿，风灵月影圣地愿意庇护雨台福地，另外，还愿意提供一处新地址交给雨台福地重建宗门，除此之外，凰家还带来了很多修仙资源，这些东西如若你要细致问的话，得去问你们宗主还有几位长老了，你们宗主和你师父也同意让你跟随我们一同回凰家了，今晚休息一下，明日便能出发。”
明衍点了点头，“仙子姐姐，大概多久才能回到凰家？”
“借助洲内传送门，明日出发，后日便能到达，只是炼药之事涉及众多事宜，可能会多花费一些时间，所以到时可能会让你在凰家多逗留一段时日。”凰非烟微笑着说道。
明衍闻言有些意外，“洲内传送门？”
“嗯，洲内传送门是由东洲众多世家、圣地一同修建、方便广大修士和世家弟子、圣地弟子们使用，要不然仅靠我们的修为，不走个四五年，是到达不了的。”凰非烟点了点头，“就算是我娘亲和月影圣主这样修为的修士，从雨台福地赶往凰家，不借助传送门的话，也需要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四五年和一天的时间，差距也太大了...
“如果不是仙子姐姐，我自己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接触到这些东西了。”明衍感叹道。
“以你的天赋，终究会有一天站在我们这个高度的。”凰非烟轻笑道：“切勿妄自菲薄，我娘亲都说你修炼天赋可能比我更好，你只不过是入门较晚而已。”
“仙子姐姐，你娘亲和月影圣主是同样的修为吗？”明衍问道。
凰非烟点了点头，“我娘亲和月影圣主都是人迎境。”
人迎境...这是入圣境最后一个小境界吧，只比璇玑高一个小境界，人迎和璇玑差距如此之大吗？以至于凰君如杀气璇玑境修士跟杀鸡屠狗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显得更为简单，感觉随手都能捏死...
境界之间的差距...便是如此之大？。
“冒昧问一下，仙子姐姐，你娘亲到达现在这个修为，大概用了多少年？”明衍好奇问道。
“三百多年，我娘和月影圣主都算是极早就踏入人迎境的修士，不过已经卡在人迎境寸步难进了很久了。”凰非烟倒是没有隐瞒，这也就是说，凰君如和月影圣主，至少都已经300+了？卡在这里很久，甚至可能六七八百岁了...两人的声音虽然听上去都很冷，但实在听不出是什么白发老妪啊...
不过修仙者...特别是人迎境的修仙者，寿命应该很长吧...？
“对了，还有件事情，因为我们凰家稍微有些特殊，所以即便你是十分重要的客人，到时候也只能让你暂住在凰家的待客区。”凰非烟面露歉意，“我们凰家不允许男性进入内院，希望你能体谅这一点。”
明衍点了点头，“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些。”
“那就好。”凰非烟松了口气，随即说道：“这次我娘亲和其余家眷过来的事情，请一定要保持低调，当做我们从未来过雨台福地，虽然云家可能已经知道云菱死了，但应该追查不到雨台福地，不过即便追查到了，有风灵月影庇护，雨台福地越不会有什么麻烦，但没理由主动提及，而且凰家客人很多，请一定不要说漏嘴，不然可能会传到云家耳中，这一切的因果便有我们凰家和我娘亲来抗着便行了。”
明衍点了点头，“仙子姐姐多虑了，我不是蠢人，自然不会主动去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笨蛋，不过还是需要象征性提醒一下。”凰非烟嫣然一笑，“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凰非烟站起身，正打算离开，但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她看着明衍，说道：“我要再次谢谢你，明衍，你不仅仅救了我，还让我看到了小姨苏醒的希望，我与娘亲商量过了，我会帮你寻找那日救你之人，另外...夏宗主希望能让你去更好的地方修炼...等事成之后，我会让娘亲亲自写一封推荐信，向各大圣地推荐你，如果你有什么心仪的去处，也可以和我说明，你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便联系凰家，或者直接联系我...呵呵，我相信，经历了这些之后，我们之间，应该勉强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明衍闻言有些惊讶，随即说道：“如果仙子姐姐把我当成朋友的话，那便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那便不要叫我仙子姐姐了，我真的只比你大两岁而已，所以，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亦或者，像清影那般，喊我非烟便是。”凰非烟撩了撩耳侧青丝，莞尔一笑，“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哦。”
明衍有些不好意思，“仙子姐姐不嫌弃我便行。”
“嗯？还叫仙子姐姐？”凰非烟偏了偏头，瞥了一眼明衍，似笑非笑。
“嗯...凰非烟...？非烟？”
凰非烟这点满意的点了点头，呵呵一笑，“好啦，好好休息吧，明日我们便出发了。”
说罢，凰非烟这才离开了明衍的房间。
朋友...明衍心里有些异样，和这样的天之娇女交朋友吗？说实话，确实虚荣心被大大地满足了一把，但明衍很快就从里面醒悟了过来，就算是和凰非烟做了朋友，也代表不了什么，如果自己不能追上她，尽快融入她们那种圈子的话，自己和凰非烟之间，关系其实也如同虚设，即便凰非烟本人因为自己救了她会尊重自己愿意和自己交友，但明衍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差于别人。
更何况，他还没能找到她...明衍眼神坚定了下来，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灵气，尽管比起往日，灵气显得有些稀薄，但明衍早就已经到了突破边缘，也无需等到深秋再突破了，明衍闭上了眼，沉浸到了体内的世界中。
引泉作为修行的第一个境界，主要目的是为了更高更强的修行之路打好基础，所以明衍虽然早已到了突破边缘，却迟迟没有突破，不仅仅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更是想要将现在身体的泉眼打磨精细到毫无瑕疵，现在，泉眼已经打磨完毕，只需要用灵气开凿新的泉眼，以及将其新泉眼和往日的旧泉眼接通了。
泉眼和泉眼之间可以随意接通，只要不伤及身体便可，但更好的连接通道，会让灵气更快捷更迅速的从一个泉眼运行到第二个泉眼，这些通道，便是灵脉。
在身体中，灵气就好像是人，而泉眼和泉眼之间原本没有路，灵气走过了，走多了，便有了路，也就是灵脉，不过路与路之间也有区别，更宽敞、路程更短的灵脉，更利于灵气在体内运行，凸显在修行上，便是动用灵气更快、一次性能使用的灵气更多，自然而言你就更强了，但不能盲目追求短距离灵脉，毕竟是在人体内动工，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及脉络，轻则身体受损，重则把自己玩成残疾，所以有些修士为了求稳，灵脉饶过一些比较敏感的区域，所以会比较长而细，这样的灵脉灵气运行速度自然要比常人更慢，实力自然也就比常人偏弱一些了。
人和人之间因为体质差异，所以敏感区域并不相同，所以并不能一套线路通用。
明衍的体质很特殊，他身体内原本就有天然灵脉，无需从头开凿，只需要将泉眼挖好便能突破，并且天然灵脉很短且宽敞，这也就证明他在同阶中战斗力极为出众。
只不过雨台福地的《雨台经》内并未记载太多招式，更多是侧重于入门的泉眼和灵脉上，这导致明衍虽然有强于绝大部分修士的体质，却不太能显现的缘故。
明衍无需考虑灵脉之事，不需试探和规划，所以每次突破，都要比常人更加快捷。
凰君如正是感觉到了明衍体内的天然灵脉，才感觉出明衍的特殊。
事不宜迟，明衍没有犹豫，立刻开始。
开凿泉眼并不轻松，这和凡间的穿针引线一般，都是精细活，毕竟是以人体穴位作为泉眼，可不能随意开凿，一个不小心就会坍塌，而且开凿泉眼会有强烈的刺痛感，在这种情况下，还必须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灵气精细的挖掘泉眼并非易事。
但明衍已经算是轻车熟路，加上不需开凿灵脉，所以没花多久时间，便顺利开凿出左右两腿的新泉眼“太溪”，并顺利将其用灵脉连接起来。
这也就代表着，明衍正式踏入了新的小境界，即为“太溪”，现在明衍便是太溪境修士了。
明衍试着运行了一下灵气，涌泉、积流、太溪，左右腿总共六个泉眼，吸收灵气的速度大幅度提升...他睁开了眼，抬起手擦去额头的冷汗，微微一笑，嗯...变得更强了...
“明衍？”
屋外传来了凰非烟的声音了，“你准备好了吗？我们最多半刻钟便出发了。”
“嗯？仙子姐姐，我先洗个澡，马上便出来。”明衍闻言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略微有些发臭，修士每次突破都会从身体内排出一定杂质，不洗一下真的挺臭的。
“嗯，我等你。”凰非烟回应道。

第十七章 黄花大闺女
明衍洗澡很快，半刻钟的时间，便洗完澡出来了。
凰非烟还在门口等着，她背负双手，看向远方，身姿曼妙婀娜，那被撕去裙角的红色连衣裙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件红色宫装，和凰君如身着衣装颇为相似，镶着金边的红色宫装显得尊贵无比，腰间用束带缠着，更能看出凰非烟腰肢的纤细，盈盈一握，像是湖边杨柳，之前披着的满头青丝盘在脑后，今日的凰非烟比之前看着更为高贵美艳。
凰非烟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明衍，微微一笑，“你出来啦？”
明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让仙子姐姐就等了。”
“嗯？”凰非烟声调上扬了一些，瞥了明衍一眼，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哦...非烟。”明衍这才意识到，现在两人已经算是朋友了，再称呼仙子姐姐不太适合了，尽管以两人的年龄来说，凰非烟比明衍大两岁，确实可以喊姐姐，但除非是相差年龄巨大，要不然一般女人都不喜欢被喊做姐姐的。
“这才对。”凰非烟掩嘴轻笑，虽然今天看上去更为尊贵，但凰非烟还是那般温柔婉约，和凰君如真是两个极端，不知道母女两人性格差异为何如此之大？
“我需要去和宗主和师父道别一番，用不了多久...”
“无需打招呼了，等会夏宗主和你师父都会来送行。”凰非烟摇了摇头，旋即短暂沉吟，美目看向明衍，“我们走吧？”
明衍闻言便没有再多言，跟着凰非烟一同到了山顶。
夏言明和福地诸位长老都在此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山顶，她们和凰君如不同，脸上没有迷雾，不过大多都蒙着面纱，少数几位没有面纱的女子容貌都很是出众，尽管比不上凰非烟，但比起那云菱都不差，甚至要漂亮几分。
明衍心里暗暗吃惊，不会凰家女子都长这么漂亮吧？这家族基因也太逆天了。
除此之外，明衍还发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他迅速移开了视线，如若没猜错，这大概是被凰君如再次请来处理这些后事的月影圣主吧，明衍不敢多看一眼，以免被认为自己是在亵渎对方。
明衍行礼之后，便和夏言明和柳云丰告别，夏言明和柳云丰都没有多说什么，夏言明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说道：“去吧，别让凰家主和凰仙子久等了。”
柳云丰似乎有话想说，但明衍看向他之后，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明衍看了一圈，并未见到柳梦璃，不知道小师妹这会儿是不是很伤心...明衍抿了抿嘴，再次行礼，“师父，那徒儿便出发了。”
柳云丰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别忘了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些酒。”
“徒儿不会忘记的。”明衍认真点头，随即转身走向凰非烟凰君如那边，凰君如则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之后的事情，就拜托道友了。”
“不必客气。”果然是月影圣主的身影，清清冷冷的声线辨识度极高，明衍心里有些好奇这般声音的月影圣主到底是如何模样，因为虽然声音清冷，但这声音却格外的动听。
为什么这些境界高深的女修士脸都看不清呢？
凰君如点了点头，随即朝明衍招了招手，让明衍到她身边来，等到明衍过来之后，她抬手一挥，原地竟是凭空出现了一架精美的辇车，但并无拉车之物，可以清晰地看到辇车之上浮现出精细晦涩的符文，微微闪光之后便消失不见。
凰非烟扶着凰君如，掀开辇车的门帘，先一步坐进了辇车，等了一会儿又掀开门帘，“你还在等什么？进来啊，明衍？”
明衍愣了一下，这辇车看着并不算大，三个人进去感觉有些挤啊，凰非烟就算了，等会儿挤着凰君如了会出事吧？
“你在犹豫什么呢？”凰非烟偏了偏头，有些疑惑。
明衍闻言便没有犹豫，也登上了辇车，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走来之后，明衍才发现辇车内别有洞天，外面看上去大小中规中矩的辇车内部竟然像是一个府邸一般宽敞，进来之后便是古香古色的大厅，看起来房间还不少。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不过你在辇车内可不要乱闯，等会儿其余长老们也要进来，她们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平日里都没怎么接触过男人，所以可能不太习惯，表现得可能有些随便，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啦。”凰非烟提前道歉道。
长老？黄花大闺女？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还真有些微妙...不过明衍没好意思问，跟随凰非烟来到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在比较靠里侧的地方，明衍刚才踏入辇车便发现了，辇车内灵气极为充沛，比起原本地雨台福地就要强很多...这不得不让他感叹，这就是修行圣地和真正的修行世家的实力吗？一架代步的辇车内的灵气浓度都比福地的灵气浓度高...
灵气浓度越高，也就越是方便修士从零起步，更何况，虽然在超凡境，构建完阴陵阳陵之后，修士都能灵气生灵气，但并不意味着阳陵之后的修士便不会吸收自然产生的灵气了，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包括但不限于短时间使用了需要大量灵气的招式、使用外部灵气疗...
总的来说，自然是灵气浓度越高越好。
明衍盘坐下来，尽管完成了突破，但新的泉眼还需要巩固。
辇车内如此充沛的灵气刚好方便明衍巩固泉眼。
辇车内的灵气和外界的灵气还是有些不同，辇车内的灵气更为炽热一些，倒是更像当日凰君如探查明衍体质情况是从眉心进入的灵气...不对，与其说是像，不如说是一模一样...这可能就是凰君如用自己的灵气填充了辇车。
不过这略微有些炽热的灵气那日还让明衍有些不适，今日明衍却没感觉到任何异样，想来身体已经适应了这微微的炽热。
午时，明衍睁开了眼，辇车内的灵气远比明衍想象中地更好用，这种颇为炽热的灵气在稳固泉眼上似乎有奇效...
不知道到哪里了...明衍从房间地床铺上下来，正想推门离开，却又想起了凰非烟所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
那些长老们平日里好像极少和异性接触，以前估计也没有男人进入过辇车，所以她们可能....在辇车内表现的比较随意，衣着清凉、开些荤玩笑之类的，被自己看到听到也不好。
明衍便压住了自己离开房间的心思，坐在房间里面，静静等待着。
但没等多久，明衍的房门却被主动打开了，明衍看向门口，一名身穿红衣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她推门而入，侧着头嬉笑着，也没看屋内，就反身关上了房门，这才转过身来，然后和明衍对视上了。
明衍并不认识这名女子，但想来这肯定是凰家的...长老？尽管对方容貌看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但想来真实年龄肯定不止如此...
那名女子见到明衍之后显示面露疑惑，随即表情古怪起来，“这位公子，虽然非烟丫头很看重你，但你也不该闯入别人的房间吧？”
明衍有些汗颜，想要开口，却又一时不知该喊什么，长老？喊这个有些太老气了吧？唉，总之对方肯定比自己年龄更大，喊姐姐准没错。
“这位姐姐，这是非烟给我安排的房间...”
好在对方衣着得体，明衍倒也不需要刻意不去看对方，语气诚恳地说道：“如若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的话，我道歉。”
“啊...”那年轻女子看了看周围，恍然大悟，嘻嘻一笑，“原来是我走错了房间，倒是误会你了，呵呵，你真有礼貌，和非烟真像。”
说完之后，那年轻女子也没有走开，反倒是走到明衍近前仔细观察明衍，左看看右看看，不停点头，似乎极为满意。
这般看物品一般的眼神让明衍略微有些不适，“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哎呀，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凰君怡，算是非烟的二姨哦。”年轻女子闻言这才稍稍拉开了一些剧情，颇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和非烟丫头是什么关系啊？”
听她说她是凰非烟的二姨，明衍心里暗暗吃惊，连忙说道：“是晚辈失礼了...我应该跟着非烟喊一声二姨吗？”
“无需如此...不过你跟着非烟喊？”凰君怡眼神暧昧起来，嘴角勾起妩媚的笑容，“你不会是...对非烟有意思吧？”
“晚辈绝无此意，只是非烟愿意放下姿态，与晚辈交个朋友，晚辈就已经很荣幸，我对非烟并未他念，请二姨不要误会。”明衍摇了摇头，这笑嘻嘻地模样，是在是没有一个当长辈的样子...凰非烟性格温婉，凰君如性格冷漠如冰，这凰君怡却又显得格外活泼，也不知道非烟的性格到底是像谁...或许是她口中的小姨？
话又说回来，这凰家女性容貌身材也未免太好了，让年轻的明衍看得真是一阵脸红心跳。
这时，凰非烟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明衍？我们马上就要到洲内传送门了，你应该还没见过吧？要不要出来看看？”
“非烟丫头来了，呵呵。”凰君怡眯了眯眼，似乎不太相信明衍的话，看着明衍的眼神依旧颇为暧昧。
“二姨？”凰非烟的声音有些吃惊，随即凰非烟推门而入，有些讶异，“二姨为什么会在明衍的房间里面？”
“走错门罢了，你知道，在姐姐的辇车里面，我们的神识都无法释放。”凰君怡耸了耸肩，嘻嘻一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啦~”
凰非烟听出凰君怡话语中略有些暧昧，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烫，知道凰君怡大概是误会了自己为何如此看重明衍了...
实际上，明衍的血能救凰非烟小姨的事情，凰君如和凰非烟都还未告诉其他人，所以这些“长老”，也就是凰非烟的各位姨姨们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呢，见凰非烟如此看重明衍，又想起家族近年来遇到的一些特殊情况，便以为两人之间可能存在什么暧昧。
凰非烟见凰君怡离开，她轻轻叹了口气，也没有和明衍多解释，因为明衍应该也清楚这是她二姨误会了，“走吧，明衍，你应该对传送门挺好奇的吧？”
明衍点了点头，便和凰非烟一同离开了房间。

第十八章 凰家秘闻
“东洲的洲内传送门在搭建的时候，我们凰家也出了不少力，当时参与建设的家族和圣地可以永久免费使用传送门，不过除此之外的那些散修、一些没有参与到建设的圣地家族、洞天福地使用传送门，使用传送门则需要交费，这些钱将会用于扩建新的传送门。”凰非烟和明衍一同离开了辇车，辇车外，有几位脸上蒙着面纱凰家长老坐在辇车边上嬉笑，说是长老...但她们完全看不出有多威严，看上去更像是爱玩的少女们。
明衍觉得，凰家肯定是比较特别的，一般家族应该不这样吧？
凰非烟打了声招呼，称呼这些长老为姨...
姨真多啊，明衍听得头都快晕了...
辇车很快就到了洲内传送门附近，隔着很远，明衍便看到了那庞大的传送门。
远超周围山岳高度的传送门远远地屹立在大地之上，宏伟壮丽，传送门呈圆形，庞大的传送门耸入云间，一半都被云雾所遮蔽，传送门中间能看到一层呈现蓝色的光幕。
光幕上闪烁着复杂的字符，深奥晦涩。
而随着辇车即将到达传送门，还能看清巨大的传送门底部还有一个中型城镇，城镇中人来人往，非常繁华。
辇车并未飞往城镇，反而是扶摇直上，越过了云层，来到了传送门的上面的区域。
上方当然没有下面城镇那般繁华，只有两位修士在此坐镇，见到辇车之后，并没有阻拦。
辇车直接越过了两名修士，飞向了传送门，随即碰到了传送门中央的蓝色光幕，也没听到什么声响，辇车便飞进了一片奇异的蓝色空间。
“这里是传送门之间的通道，在通道里面绝对不能乱飞，不然就容易被传送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凰非烟解释道：“等到时你回来之时，我会给你一块令牌，用那块令牌，你便能免费使用传送门，要知道，一般的修士是负担不起个人洲内传送门的费用的，他们一般需要跟随那种传送团来降低费用，一起凑一次定向传送的钱，但这样以来，普通修士想要传送，往往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等待钱凑齐，有了那块令牌，你就无需等待。”
“谢谢你了，非烟。”
“不需谢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死了。”凰非烟撩了撩耳侧的青丝，轻笑着说道：“这点小事怎么能表达我对你的谢意...”
“你可不要觉得你欠我什么，那样会让我觉得很不安的。”明衍闻言看了凰非烟一眼，说道。
“不是欠你什么，只是，你帮了我这么多，总得让我为你这个朋友也做些什么吧？要不然，这样不安的就是我啦。”凰非烟背着双手，侧着身子看着明衍，笑容明亮。
这话把明衍的话堵得死死的，明衍哑然失笑，随即看向这光怪陆离的传送通道，感叹道：“这是以何等伟力才能建造的东西啊...”
“这些传送门确实很伟大，其实光是以我们这些圣地家族来建设这些传送门是远远不够的，建设这些传送门的时候，有数位大帝都帮过忙，要不然，即便是各大圣地家族联手，也难以构建如此精密的传送门...那些大帝，都是令人尊敬的世间最强者。”
大帝...
凰非烟见明衍似乎对大帝这个词汇颇为在意，微笑着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到达我娘亲那个高度，说不定能见到现目前正君临天下的女帝一面呢？”
明衍闻言有些吃惊，“原来这个世界上，现在就存在一位大帝吗？”
凰非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用来记录时间的青姿历，便是现在君临天下青姿女帝的帝号，她于1501年前证道称帝，大帝寿命为一万载，但世上存有一种名为不死药的神奇药材，可以让大帝活出第二世，所以，理论上，青姿女帝还会统御世间一万七八千年，总有机会见到她的。”
大帝能活两万年...？明衍长出了一口气，正常人不过能活七八十岁，就算寿终正寝也不过百年时光，像他这样的太溪修士，也不过一百五十载左右，不足大帝百分之一...
两人说话之间，辇车已经从通道中离开，能够重新看到天空了。
“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能到凰家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凰非烟微笑着说道：“等回到凰家，有很多事情都要麻烦你了。”
明衍摇了摇头，“没事。”
“我陪你一起回去把。”凰非烟掀开了门帘，和明衍一同走进辇车，送明衍回到了他的房间。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管我们凰家的长老都喊姨？”凰非烟和明衍一同回来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开，笑着问道。
“确实有些好奇...”
“我们家里的情况有些特别...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凰家，正是上古神族凤凰的后裔，传闻当时凤凰曾用法则创造了一个女儿，而她化道之后，其血液就化成了我们凰家的凰血池，而她的女儿在喝下凰血池的血液之后，便怀上了凰家第一个女儿，这也就是凰家的由来，我们凰家所有女性都不会外嫁，都会保持单身，直到她想要一个孩子，便去凰血池喝下凤凰血，这样就会怀孕。”
“所以，我们凰家都是女性，而且理论上来说，都是凤凰的直系后代，不过因为个体差异，我们也会有实力差距，但总的来说，所有人的凰家女儿都相亲相爱，因为我们家族的特殊性，我们是只有两个辈分，母亲的辈分和自己的辈分，母亲辈分的就喊姨，自己辈分地就喊姐姐妹妹...所以，所有的长老，我都该喊姨，因为都是我娘亲一辈的人。”凰非烟微笑着说道。
全族没有一个男人...？难怪不让异性进凰家内院...明衍很是惊讶...原来修仙者还可以单性繁殖，是自己的想象力过于匮乏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让外人进入内院的原因，因为大家都是女性，就算是外来的女性，进入我们内院也会比较麻烦的，更别说是男性了。”凰非烟叹了口气，“希望你不会觉得我们无礼。”
凰非烟对他的尊重明衍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他摇了摇头，“我并不在乎这些，实际上之前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有什么难处...”
“谢谢体谅。”凰非烟微笑着说道：“那你暂时休息一下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

第十九章 凰家
辇车从传送门中穿梭出之后，一路往凰家飞去。
又等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明衍的房门再次被敲响，“明衍，快到地方了，到时候我们会把你放在外院，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客房，倒是便可以入住了。”
“麻烦你们了。”明衍闻言说道，“进来说话吧，非烟。”
凰非烟闻言之后，便走进了进来，略微犹豫，“说什么麻烦，是我们麻烦你了才对...明衍，外院是我们待客的地方...最近客人不少，我对你的关注，或许会给你惹上一些麻烦，所以如果有麻烦找上门，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是非烟的追求者吗？”明衍听到这话，随即反问道。
凰非烟顿了一下，脸色微红，“算是吧...总而言之，有什么麻烦就和我说就行了，多半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明衍点了点头，理论上来说，凰非烟也算是提醒了一下自己...果然来到凰家，并不完全是好事，怕是免不了一番争斗了，不过明衍心里早有准备，更何况，明衍并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
尽管现目前修为境界可能略低，但他迟早都能追上来。
很快，辇车便停下了，凰君如的声音响了起来，“非烟，带明衍去外院吧。”
“大概是到了，走吧，我送你过去。”凰非烟听到凰君如的声音之后，便让明衍跟上她，两人一同离开了辇车。
明衍跟上了凰非烟，一同离开了辇车。
辇车中光线比较柔和，但离开辇车之后，光线有些刺眼，明衍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头顶的光线，稍微适应了一下之后，明衍放下了手，往上望去。
他原本以为是烈日，但此番观察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巨大的雕像，其形状看上去像是一头神鸟。
雕像不知使用的什么材质打造，浑身泛着幽幽红光，展翅而行，翅膀遮天蔽日，那一根根羽毛的纹理都极为清晰，其上仿若燃烧着火焰一般，雕像的头颅和一般鸟兽颇为相似，但线条纹理极为漂亮，整体肢体显得妩媚多姿。
至于让明衍感觉到有些刺目的光线，则是神鸟的两只眼睛，像是两轮太阳一般，极为耀眼。
“那是凤凰神像，是我们祖先为纪念凤凰而修建的雕像，它不仅仅是一种纪念，也是我们凰家的宝物，世世代代庇护者我们凰家。”凰非烟解释道，她看向凤凰神像，微微欠身祭拜。
明衍的视线被凤凰神像吸引，一时有些震惊，那展翅飞翔的模样，宛如一只真正的神凰在世一般，尽管条纹颜色显得妩媚多姿，却又给人一种沉重的威圧感，让人不禁升起敬畏之心。
而在凤凰神像下方，则是一片处于迷雾中的庞大城池，城池被雾笼罩，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雏形，云雾翻滚间，仿若能看到其中有仙岛在浮现，朦朦胧胧，美不胜收。
而在最前方，能看到一道古朴的朱红色大门，上面挂着青色牌匾，上面只有两个字，“凰府”。
这两个字显得沉重又庄严，简单的笔画当中隐隐能感觉到灵气在流动，牌匾周围似乎刻有一些不容易发现的细小符文，无形中便能给人厚重的心理压力，实际上，牌匾本身看上去确实也很重...这牌匾用来当武器抡着揍人，应该能把人直接拍成肉泥...
“走吧，明衍，我带你去客房。”凰非烟放下手，看向明衍。
明衍回过神来，这才点了点头，跟随凰非烟一同前往了客房。
辇车停下的地方似乎是在内院和外院之间的一片广场，那里显得安静肃静，但一到外院，便能隐隐约约听到人声，没多久，凰非烟就带明衍走进了外院。
外院人不少，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之前看到凰家主的辇车回来了...不知此番离去，不知家主何时才能传唤我，唉...至少也应该让我试试能不能治疗青妃仙子的病啊...”
“算了吧，青妃仙子虽然昏迷不醒，也不是你能哪来做实验的，没有十足把握，凰家主肯定不会让人接触青妃仙子的。”
“是凰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周围议论的声音顿时变小，凰非烟也仿若没有听到周围的低声议论一般，朝外院的人露出淡淡的笑容，带着明衍穿堂而过。
很快，又有人在低语。
“大小姐后面那人是谁...？”
“面容陌生，不像是我见过那些圣子、公子，不过倒是生得俊俏。”
“能让大小姐亲自送人，想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明衍耳聪目明，将这些低语听得清清楚楚，想来凰非烟也听到了，但凰非烟没有任何反应，明衍自然也就当做没听见。
除此之外，还有几道带着敌意的视线，明衍转过头观察，发现有几名年轻公子似乎对自己态度不太好，想来这就是凰非烟口中的麻烦了...
明衍皱了皱，其实有些想不通，因为凰非烟明明说过凰家女子不外嫁，在这种情况下不就摆明了追求凰非烟注定没有任何结果吗？为何凰非烟还会有追求者呢？想不通...
说起来，往日担任猎人的时候，明衍曾猎杀过一种野狗，那种野狗较为特殊，公的比较多，母的比较少，所以导致很多公狗喜欢围着母的转，公狗们为了讨好母的，总会奋力厮杀，争个你死我活，赢了的便能舔舔母的的毛，所以它有一种别称，叫做舔狗，也正是因为经常内斗，所以经常受伤，那些受伤的公狗很好狩猎，只要配制和母的发情时散发出来的味道差不多的草药当做诱饵，公狗就会失去理智踩进陷阱里面，而且它们就算明知道踩到陷阱，也基本不会逃跑，不过那种野狗味道一般，肉质很柴，明衍比较嫌弃，比较少狩猎。
希望他们不会像这些公狗一样为了在凰非烟面前展现自己，而上来惹事，更何况，展现自己也不代表非烟会看上他们，因为非烟本质上和他们也不是一个群体，就算再怎么去舔，非烟估计也看不上他们。
对方的实力似乎比自己更高，明衍想了想，如果自己想赢，恐怕并不会那么容易，但明衍不是个怕事的人，只要不波及到自己身边人，他其实很喜欢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因为风险很多时候就等于收益。
凰非烟带着明衍到了他的临时住处，“可能要让你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通过屋子内的特殊音脉告诉我，你的事情，都由我来操办。”
凰非烟笑容明了，贝齿银牙、朱唇润泽诱人，也难怪会有人很喜欢她了，明衍心里感叹，如若不是心中尚有还没有完成的目标，或许和凰非烟来点深入发展，也是不错的吧？
明衍点了点头，“非烟也是，有什么需要直接通知我便是。”
“嗯，我需要取一点血回去...”
“没问题。”明衍放了些血给凰非烟，凰非烟再三感谢之后，这才告辞。
明衍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在愈合结痂，突破到太溪境之后，他的自愈能力无疑更强大了...
这以后想要放血都没这么容易了，因为愈合得太快，明衍放下手，看了看周围。
客房的环境很不错，屋内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和异味，床上的被褥也是崭新的，尽管不太用得上。
明衍检查了一下房间的情况，发现房间四周都有都有阵法痕迹，可能在房间下面，还有更为精细的阵法，明衍试着记住这些阵法纹路，但是一记在脑海中，就想不起来了，这让明衍有些惊讶。
嗯...明衍很快便放弃了，有可能是阵法过于深奥，所以现在的自己不能将其记在脑海中。
外院都能感觉到浓浓的灵气，这灵气含量比起雨台福地不知道高出多少...明衍不由感叹，难怪这些世家圣地的弟子们成长如此之快，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至少在第一层量变引起质变的大境界，相比起那些小地方的修仙者，有太大的优势了...
可惜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利用的东西...如果有麻烦找上门的话，还真有些麻烦。
明衍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优势自然就是自己的身体素质，就连凰非烟都夸奖过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是优秀，自愈能力更是让她惊叹不已，明衍从小体质就要比正常人优秀太多，不然也不至于12岁就开始担任村里的猎人了，有些时候遇到危险情况，明衍甚至还可以和棕熊近身搏斗，就算受伤了，恢复的也很快，所以体质和自愈能力绝对是自己的优点。
但劣势也很明显，雨台福地的《雨台经》更偏向于教导怎么修行，并未记载太多招式...这也就是说，他现在其实并不能完全发挥出这具身体的实力...
或许该让凰非烟帮帮忙...明衍思考了一下，便来到床边，盘膝而坐，继续修炼。

第二十章 情敌家眷
“娘亲，这是明衍的血。”凰非烟回到了凰家内院，找到了正准备去看望凰非烟昏迷不醒的小姨凰青妃的凰君如，将明衍的血递给了凰君如。
血液在透明的玻璃瓶中熠熠生辉，异常好看，很难想象人类的血液居然是这样的，凰君如接过血瓶，拔出了瓶塞，淡淡的芳香味顿时飘了出来，她细细闻了闻，然后将瓶塞塞了回去，“这血中不仅仅阳气极重，生命气息也重...想来这也是他自愈能力如此强大的原因吧...如此宝藏，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天生就是人形药材，他能顺顺利利地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凰非烟闻言表情有那么一丝微妙，“娘亲...你答应过我到时候写一封推荐信的。”
“自然，我岂会骗你？”凰君如轻移莲步，往前走去，“他可有心仪圣地？”
“他现在对这些了解不多，等到之后，我会和他说说这些事情的。”凰非烟摇了摇头。
凰君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青妃看到你已经成年，是否会惊讶。”
听到凰君如提到这个名字，凰非烟轻咬朱唇，面色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娘亲。”
“对不起？你与我说有何用？”凰君如讥讽道：“如果不是你年少冒失，青妃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这次也是如此，如果你不是刚好被明衍捡到，而明衍心善，加上夏言明认识你的话，你觉得你能活得下来吗？你对得起你青妃为了救你，中毒昏迷不醒十几年吗？”
凰非烟死死低着头，没有反驳。
“但总归是做了点好事...”凰君如重重哼了一声，甩开了凰非烟，消失在了凰非烟面前，凰非烟并未去追，她当然知道自己莽撞了，尽管遇到了明衍，让小姨醒来有了希望，但这并不能证明自己的莽撞就是正确的，如果当时救了自己的不是明衍，如果当时明衍的宗门并非是雨台福地，她或许都已经身死道消，她和明衍的相遇，真的是巨大的机缘。
凰非烟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而此时，明衍这边，正检查着自己突破后身体的各项变化。
最简单粗暴的自然就是泉眼变多了，吸收灵气的速度加快了。
体内的灵气有了一个明显的倒向，它们被吸收之后，纷纷涌向了身体腹部的一处位置...气海所在的位置。
没错，灵气纷纷涌入了此处，慢慢累积了起来。
在到达太溪境之前，灵气只能吸收使用，不能保存，所以涌泉和积流的修士每次能使用的灵气十分有限，但到了太溪之后，灵气汇集成溪流涌入气海，然后便能一定程度的累积起来，这便是太溪，而之后的照海，便是溪流汇集成海...在气海形成一定程度的灵气海洋，当然，照海和气海境界是不同的，照海虽然会把灵气引导到气海储存，但这种是假海，尚且不能自己生产灵气，而等到阴陵阳陵构建完成，进入真正的以气海命名的境界之后之后，修士能够通过灵气生产灵气了，那个时候的气海，才能叫做真正的灵气的海洋。
到太溪境之后，明衍惊讶的发现，自己能看到气海内的情况了。
没错，明衍能看到气海中的空间了...这是一片封闭的空间，空间很大，里面没有看到任何光源，但里面很亮堂。
灵气就像是实体化了一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到气海，汇集成流...但是气海很是庞大，现在如此一点灵气，别说填满气海了，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像是掉到大海里的针...
奇怪...按道理来说，太溪境应该只能感觉到气海这个地方的存在才对，要等到照海，也就是气海内能够累积一定程度的灵气之后，才能实质地用意识进入自己的气海当中才对...为何自己在太溪境，就能进入气海了？明衍疑惑地同时，也不由得感觉到了自己又一处和别人不同之处。
他的意识体站在气海内，就好像本体来到了其海内一般，可以自由活动。
灵气在气海内，就像是水流一般从四周汇集过来，这股水流呈蓝色，和外界灵气的无色灵气，以及凰君如凰非烟的灵气颜色不同...明衍试着将手指放进灵气汇集成的溪流当中，灵气没有温度，但是划过指尖的感觉让人很是舒适...
根据记载，气海内是可以放东西的...明衍心里一动，意识退出了气海，他睁开了眼，从桌上拿了一个灵果，试着用灵气将它包裹住，意念一动，手中的灵果便突然消失，当明衍再度将意识沉浸到气海当中时，便在气海中发现了那个灵果，灵果掉落在了地上...
这样看来，那自己在太溪境便能像照海修士那般存储东西了？明衍微微一笑，这个功能还真是方便...不过气海中能存的东西也有些限制，活物是不能存进来的，比如说其他人...一些灵兽凶兽之类的都不行，气海只能存储死物...不过，就算是这样，气海能存储的东西，也极多。
说起来，这样自己也能准备一把趁手武器了。
实际上，一般修士都需要等到照海再确定自己的武器，因为修仙者使用的武器，和凡人使用的灵气完全不同，修士使用的武器需要放在自己的气海内温养，构建和自己的联系，炼制成自己的本命武器，与自己一同成长，你越强，武器自然也就越强，加上构建和自己的联系之后，武器便能随心所动。
所以说，只有等到能进入气海之后，才最适合开始准备自己的武器...
明衍睁开眼，沉默了一会儿，武器这种东西，自然是选材越好，打造的武器质量就会越好，而且材料也会决定武器的上限，不能轻易做决定，或许可以和凰非烟商量一二。
明衍想了想，起身推门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打算逛逛凰家外院。
洞天福地都是依山傍水而修建，凰家不同，是把青山绿水都圈了起来，仅仅是外院当中，都能看到几座高山，这里风灵水秀，空气清新，不仅仅是和修仙，也适合养生。
明衍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来到了庭院之中，庭院里栽种了一颗桃树，桃树上还结满了桃子，在这灵气充沛之处生长的桃子，吃起来恐怕格外水嫩多汁。
这桃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尽管并不算高，树根却显得很是苍老，明衍仔细观察桃树的表皮纹路，觉得这树至少也得几百年的时光了吧？
“这是凰家昔日三小姐，也就是现在的凰家之主凰君如的三妹凰青妃从瑶池圣地中带回来的桃树，象征着凰家与瑶池圣地的友谊。”
这时，明衍身后传来一阵男声，明衍回过头，便看到一个衣着名贵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这可桃树虽然不是瑶池蟠桃古树的枝丫，但也算是在蟠桃园中长大，沾染了蟠桃古树的仙气，远比普通桃树更具灵气，兄台不妨采摘一个品尝一番，味道相当不错哦。”那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走到明衍身旁，温声说道。
“既然如此名贵，那我就不应该随意采摘。”明衍回过头来，看向桃树上所结的灵桃，轻轻摇了摇头。
“呵呵，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年轻公子呵呵轻笑一番，随即看向明衍，颇为客气。
“我姓明，单名一个衍字，你呢？兄台。”明衍见他说话很客气，自然不会故作无礼。
“我姓赵，名飞流，不知兄台可曾听过我的姓名？”
“未曾听过。”明衍摇了摇头，想来对方也是什么身份显赫之人，不然也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赵飞流脸色微僵，似乎没想到明衍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他咳嗽了一声，再次说道：“我乃赵家三公子，兄长便是大名鼎鼎的赵飞云。”
明衍闻言有些迷茫，再次摇头，“抱歉，我未曾听说过，是我孤陋寡闻了。”
赵飞流见明衍连他兄长赵飞云都没有听说过，差点惊讶到摔倒，“兄、兄台还真是...消息有点...嗯，也怪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兄长，更别说是我了，是在下失礼了。”
“没事。”
赵飞流叹了口气，向明衍问问抱拳，“在下就先告辞了，另外，我得奉劝一下兄台，不要和凰大小姐靠得太近才是，我虽对凰家大小姐只有尊敬可言，但我家兄长却格外喜欢凰家大小姐，在下并无他意，只是想要提醒兄台一二...”
明衍明白了，原来是情敌家眷...额...不对，什么情敌，错了错了。
明衍摇了摇头，“你误会我和非烟的关系了，我与她只是朋友。”
赵飞流听到明衍称呼凰非烟的方式，表情有些异样，“我兄长这人脾气比较暴躁，兄台和凰家大小姐走得太近，恐怕会让我兄长误会。”
明衍皱了皱眉，这话未免有些过于霸道了，“你兄长还能管非烟与谁交友不成？难道非烟是你兄长的未婚妻？”
“现在不是，以后便是了。”赵飞流微微一笑，“所以我希望...”
“实在好笑，连个名头都未有，竟然敢干涉非烟交友？”明衍闻言眉头上扬，失去了再和赵飞流聊下去的欲望，“我倒想看看，你兄长脾气到底怎么个暴躁法。”
“何必如此呢，我可不希望你受伤。”赵飞流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叹明衍不听劝。
明衍好脸色都懒得给，“那你便让他来找我好了。”
赵飞流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庭院，明衍看着他的背影，也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啊，麻烦就找上门了，怎么都有人把凰非烟当成是他的禁脔了，仙子姐姐，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第二十一章 日月
稍晚些时候，凰非烟来到了明衍的临时住所。
她敲了敲门，“明衍，你在吗？”
“进来吧，我在呢。”明衍正在屋内吸收灵气巩固泉眼，闻言睁开眼，让凰非烟进来。
凰非烟推门而入，她身着宫装，姿态婀娜，眉目如画，俏脸上带着点点笑容，“又来打扰你了。”
“无事，非烟，我的血可有用？”明衍摇了摇头，随即问道。
“还没有出具体结果。”凰非烟轻抿朱唇，微微摇头，“估计得等上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毕竟出现什么意外，可能会导致我小姨陷入另外的陷阱，我们也不敢冒失。”
明衍点了点头，想了想，将之前赵飞流来找他的时候告诉了凰非烟。
凰非烟闻言脸上略过一丝讥讽，但很快就消失了，“无事，我会和娘亲反应的，你无需担心有人会打扰你，我们不会让他来打扰你的清净的，我们既然邀请你来了，便不会给你带来更多的麻烦。”
“我不怕麻烦，只不过想要提前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明衍平静道：“不过我颇为好奇，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凰家女子不外嫁，为何还会有人追求你？他难道不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追逐？”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近几年有一些关于凰家的流言，不知是何人出于什么目的发散，也正是因为这些流言，所以才会有赵飞云这般不知所谓的人。”凰非烟眉宇柔和，她脸上其实极少看到负面情绪，是个非常温和的女子，也难怪会引人追逐。
明衍并未细问到底是什么流言，既然是流言，那就不是真的，开口问难免有些失礼。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来。”凰非烟眼一闭，随即手中便出现了一卷略显破旧的卷轴，“我娘亲说你们雨台福地的《雨台经》并不主张战斗，但你又很是特殊，我思来想去，为你挑选了一卷古书，其中记载了一些招式心法，乃是我们凰家曾经的修士所遇的机缘，但似乎只适合男性修士修习，正好适合你。”
明衍闻言有些意外，之前其实就想问问凰非烟是否有适合他修习的战斗心法，没曾想还没开口，凰非烟便已经主动准备好了，这让明衍心中略微有些微妙，这便是朋友吗？明衍有些迷惘，仔细想想，好像从小到大，他都没什么像样朋友。
幼时在村里，因为体质特殊，心智也颇为早熟，所以和村里的小孩子玩不到一起去，所以12岁时早早地就成为了猎人，尽管村里的长辈对他都很不错，但也无法否认他在村里没有同龄朋友的事实，而在雨台福地，同样是如此，因为福地宗主、以及师父柳云丰的器重，所以关系较好的也就一个柳梦璃，不过柳梦璃是师妹，也说不上朋友，两人年龄也差了一大截...
严格来说，凰非烟算是明衍的第一个朋友。
明衍看了看凰非烟手中的卷轴，伸出手接过，“谢谢。”
“朋友之间，无需说谢谢。”凰非烟轻轻一笑，“更何况，原本这门心法我们凰家女子也修习不了，交由你，也算是没让它埋没。”
凰非烟和凰君如聊过之后，便去了家族内资料库查询有关于“人王体”的信息，却没什么收获，不过意外发现了这门心法。
实际上，这门心法并非只有男子才能修习，但凰非烟考虑到明衍有些时候确实过分客气，所以思来想去，便想了这个理由，将心法送给明衍。
至于她口中说凰君如说雨台福地的雨台经不主张战斗的事情，也不过只是个谎言，凰君如并未这样说，但凰非烟想来来这种洞天福地的宗门经法必然和她们这些世家圣地经法没得比，对明衍来说，多一门心法，总归是好事。
明衍闻言也算是收得心安理得，他轻轻打开了卷轴，这门心法名为《日月经》，明衍微微一怔，这日月两字与他还真是颇有些缘分...
“这卷轴当初是在一处古墓中发现，其中记载了数种战斗心法，似乎还包括了超凡境修行法理，对你应该极有帮助。”凰非烟询问过管理资料库的十七姨，所以得知了这篇卷轴的来历。
实际上，这篇《日月经》女子也能修习，并且其中超凡境的修行法理极为强悍，堪比帝级经法，但其中不少战斗心法和她们自己主修的《凰极涅槃经》存有诸多冲突，对她们来说，当然是祖先凤凰留下的《凰极涅槃经》更适合她们修习，更何况，在超凡秘境中，《凰极涅槃经》的强度本就极高，无需再修习其他心法，所以这略显神秘的《日月经》也只是保存在资料库中，并没有凰家修士修习。
明衍手收下卷轴，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气海之内。
凰非烟注意到明衍手中的卷轴突然消失，略感惊讶，“咦？你突破到照海境了？这么快？”
明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暴露这件事情的，他略微有些尴尬，草率了。
“嗯？你才太溪境而已...你已经能感觉进入自己的气海了？”凰非烟很快便感觉到明衍的实力依旧在太溪境，很是惊讶，随即莞尔一笑，“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可千万不要暴露在其他人面前，要不然，你这天生药体、外加太溪境便可以进入气海的不同之处，怕是会给你带来非常多的麻烦。”
见凰非烟表现虽然惊讶，却并未有任何异样，明衍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即也感觉自己太过敏感了，凰非烟绝非那种贪财妒忌之人，不由得对自己略感紧张感到好笑。
“嗯，我明白，其实，我在想，我现在便能进入气海，是否也可以构思自己的武器了。”明衍点点头，问道。
“嗯，确实可以了，你可有什么心仪的武器？”凰非烟点了点头，“挑选武器、以及武器材料都需要慎重考虑，这会决定武器的上限，当然，也不能完全就单纯考虑武器强度而忽视武器和自己的契合程度，既然是武器，那自然是得心应手才行。”
心仪的武器...明衍思考了一番，刀剑？
刀剑可能是修仙者选择最多的武器，也是最为常规的武器...但明衍并无使用刀剑的经验...钟？明衍听说有些修士喜欢用钟当做武器，以钟当做武器，同样可攻可守...但明衍依旧感觉不适合自己...鼎？抡着一尊鼎砸人的感觉倒是不错，更何况自己的力气也足够大...但明衍想了想，依旧放弃了鼎...
琴棋书画？这其中可有适合当做武器的东西？明衍皱了皱眉，自己对琴棋书画倒是七窍通了六窍...
“不用着急，武器之事对修士来说很重要，多加思考是好事。”凰非烟微笑着说道：“凰家还存有一些特殊材料，到时我带你去挑选，就当做你愿意救我小姨的报酬。”
明衍摇了摇头，“我已经收下《日月经》，不应该...”
“嗯？这就不对了啊？《日月经》是我以朋友身份送你的礼物，可不算是报酬。”凰非烟偏了偏头，笑容狡黠，“报酬是报酬，礼物是礼物，可不能混为一谈。”
“可是我...好像没什么能送给非烟的...”
“你两次救我，在我看来，胜过其他一切礼物。”凰非烟抬起白玉般的食指，在明衍眉心轻点，娇笑道：“这还不够吗？”
明衍发现在口上功夫这方面，他永远都不是凰非烟的对手，对此，他只能无奈一笑。
“好啦，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了，你无需担心赵飞云的事情，他绝不敢在这外院找你麻烦。”凰非烟轻笑着一拍手，身上带着阵阵香风，“好好思考一下武器选择什么把，等到血液测验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嗯，还是那句话，如果有什么麻烦需要我解决、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千万别客气，你呀，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以后可能还是我小姨的恩人我们凰家的恩人...”
凰非烟强调着，如果是其他人，她还真担心别人用帮助凰家这么多为由狮子大开口，但明衍确实反其道而行，凰非烟反倒是担心他索取得太少...
明衍点了点头，凰非烟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踏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朋友...明衍心里想着这个词语，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这便是朋友吗？确实感觉，心里很温暖呢...
明衍想了想，摇了摇头，意识进入自己的气海，发现那略微破旧的卷轴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明衍意念一动，那卷轴便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再次打开卷轴，看着那《日月经》三个字...
这三个字明明笔画极为简单，但越看却越觉得深奥晦涩...明衍仔细盯着日月两字，发现日月两字分别散发出两道淡淡的光芒，日字散发着金黄色，而月子则散发着月白色...明衍曾观看过《雨台经》的祖典，也就是雨台福地的开门始祖留下的的一本《雨台经》，看上去都没有这么玄妙...
日月两字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浓，光芒越发耀眼，仿若像是真正的日月一般，上面有复杂的符文在闪耀，明衍很是惊奇，然后就发现那日月居然从卷轴之上脱离出来，飞上了天空，明衍有些错愕，看着日月两字分别飞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日子飞向高空，月字则潜入了地平线之下...随即那日字居然渐渐转化成了一轮璀璨的太阳悬在空中。
日光强烈，照耀到皮肤之上能隐隐感觉到灼热...就好像真正的太阳挂在气海天空中一般......这是什么情况？
明衍一时目瞪口呆，再次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日月经》，发现日月两字消失了，变成了一轮璀璨的太阳，而月字也变成了一轮皎洁月亮...
原本气海当中虽有亮度，但并未明显光源，而现在，明衍的气海中居然多了一轮烈日...明衍一时不知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根据他的了解，气海原本就该是之前那般模样，并无日月...
这仙子姐姐到底给了他什么东西，他怎么觉得这《日月经》十分不得了？！

第二十二章 瑶池圣女
明衍抬头看着天空中那刺目的太阳，不由得抬起手微微遮住了阳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那日字飞上天变成一轮太阳，明衍还真以为自己不在气海内，而是在外界...
这是什么情况？
明衍放下手，细细感觉周围的情况，却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原本略显寒冷的气海中，变得温暖起来了...因为体内凭空多了一轮太阳...
明衍低下头，再次看向手中的日月经，将其慢慢展开。
日月经上写满了小字，小字和现如今世界上流行的字体不同，但明衍发现自己能看得懂...好似一些高深的经法都能如此，会自动转化成你能理解的意思，方便后人阅读。
初篇介绍了灵气和阴阳之力，灵气诞生于自然之中，可以被修士通过修行之法利用，但自然之中的灵气有限，而阴阳之力，则来自于名为“日”和“月”的天体，其中“日”主阳，“月”主阴。
以阴阳之力调和灵气，便能让灵气生生不息...明衍皱了皱眉，这不就是超凡境阴陵和阳陵的意思吗？阴陵阳陵一旦圆满，便能用体内的灵气持续不断的创造灵气，和初篇介绍的以阴阳之力调和灵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衍接着往下看，然后发现后面也提及了阴陵和阳陵。
大概意思便是：因为并非所有修士都能将日月之力化为己用，所以寻找到了一门代替之法，在气海内构建阴陵和阳陵，以此达到让体内灵气阴阳调和，这样，便也能让体内灵气生生不息，但这样的话，还是不及直接使用日月之力来构建阴阳调和方便和强大。
日月之力...明衍皱了皱眉，抬起头看上气海上空悬挂着的太阳，陷入了沉思当中。
如果阴陵和阳陵替代品，那么，该如何使用日月之力呢？
太阳每日都会升起，到了晚上，便会落下，此时月亮便会升起，而月亮落下之后，太阳又会再度升起，世间便是以此反复...阳光本身能提供什么力量吗？明衍能感觉到气海上方的阳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除了温暖之外，似乎并无异样...
而“日月经”上，也并未介绍如何使用日月之力，而是说的如何利用灵气构建阴陵和阳陵。
明衍继续往后看，便是气海、神阙的修行法理了，其余则是一些战斗心法，《日月经》中，并未记载如何使用日月之力。
明衍收起了卷轴，将其丢向空中，卷轴便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淡淡金光，明衍才发现，卷轴突然不再破旧，似乎被翻新过了一半，外表光泽亮丽，十分精致漂亮。
他盘坐在气海内，陷入了沉思，现在，他的气海当中有了太阳，不知道等到晚上，天上的太阳是否就下山了，换成月亮高高悬挂呢？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代表了他的气海中，有了日月，这一点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这日月，能为我所用吗？明衍看向气海上空的太阳，慢慢伸出手，试着将其召唤下来。
那高高悬挂的太阳不为所动，明衍见状，很快便放弃了，随即摇着头站起身，自己现在不过太溪境，就开始考虑阴陵阳陵的事情了，似乎有些好高骛远了。
看久了这太阳还真是刺眼，明衍收回了视线，不由得想起了凡间的传说。
说是天上曾有十轮太阳，让世界遭受了严重的旱灾，后来出了一位名为后羿英雄，手持弓箭射下了其中九轮太阳，只留下其中一轮，天下旱灾这才缓解。
明衍想起了自己作为猎人的时光，他高举手臂，仿若举着一把长弓，另一只手虚握箭矢，搭弦、拉弓，瞄准了气海上方的太阳...
“PIU！”明衍松开手，空中的太阳并未应声落下，他摇头轻笑，因为本就没有弓，没有箭矢....
明衍突然回过神来，对了，自己的武器为什么不选弓呢？
千里之外，一箭射穿敌人头颅...那种感觉应该不错吧？明衍原本只是随性所想，但越想越觉得不错，弓确实是不错的武器，更何况他也很喜欢弓，那后羿能一箭射下一轮太阳，虽然他没有多的太阳可以射下，但一箭射死一个敌人，倒也不错。
明衍想了想，离开了自己的气海，回到了现实中，开始思考自己炼制一把真正能够伴随自己成长的弓需要什么东西...
一根张力极强的木材，需要坚韧，又有弹性，用来制作弓背，另外，需要一条细绳作为弦...明衍思考了一番，或许可以问问凰非烟，什么材料比较合适，她懂得肯定比自己更多...
明衍看向房间内那用来传话的音脉，音脉位于房间角落，呈喇叭状，明衍想了想，并未着急寻找凰非烟，毕竟其实凰非烟都没有离开太久，她肯定也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吧，哪有时间成天陪着自己。
明衍想了想，再次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在外院当中逛了逛。
外院极大，里面住了不少人，明衍的出现并未引起多少异样，凰非烟带明衍回来之时，看到的人实际上不多，很多人都不认识明衍，明衍的修为也不算出众，除了容貌确实比较俊俏之外，也没有其他突出之处，所以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外院的人三五成群，明衍发现不仅仅有修行者，甚至还有些完全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不少人都在讨论关于“青妃仙子”的事情，青妃仙子，想来便是凰非烟昏迷不醒的小姨了...这些人，可能都是凰家请来想办法解决凰青妃身上的奇毒的客人...
那些普通人，可能都是些医术高明的医生也说不定？
“听说瑶池圣地要举办五百年一次的蟠桃大会了，这次听说邀请了东洲几乎所有大家世族和修行圣地。”
“以瑶池和凰家的关系，应该也会邀请凰家吧？”
“废话，听说凰家主和西王母年轻时便是挚友，为了寻找治疗青妃仙子的方法，当初瑶池圣地可是把蟠桃仙树结的蟠桃都拿出来了...不过可惜也为寻到什么结果...”
蟠桃仙树？明衍心里一动，不知这树强度如何，适不适合用来当做弓背...嗯，不过想来蟠桃仙树对那什么瑶池圣地肯定极为重要，自己也得不到...明衍摇了摇头。
“不知蟠桃大会举办的具体时间是多久？”有人问道。
“一年后吧，不过瑶池圣地已经开始发放邀请函了，除了各大圣地和世家大族，还有一些知名散修也被邀请去了。”
“你们消息真落后，我听说瑶池圣女早已动身来到中部区域，亲自给凰家发邀请函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瑶池圣女亲临？听说这一代瑶池圣女和凰大小姐关系也不错？”
“瑶池圣地和凰家本就是世交，关系好了几万年了，让瑶池圣女亲自送邀请函，也可以看出两家友谊依旧很坚固。”
明衍旁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用的内容，便离开了。
转转悠悠了一会儿，不知不知都走到了外院后门处，往里面走便是凰家内院了，明衍正打算转身离开，凰非烟却刚好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批女修，她们身穿宫装，身子曼妙，年龄看上去都差不多，每人的眉心处都有一多淡红色的莲花，美艳非凡，好一群仙子，明衍扫了一眼，便打算让开身子，却陡然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一直，再也移不开视线。
人群中，有一位同样身穿宫装的女子，她身姿高挑，身材曼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眉心处的莲花要比其他仙子眉心的莲花更为灿烂美丽，五官容貌也胜过其他仙子，和凰非烟都没有什么差距，清丽绝伦，气质更是天香国色。
但这些都不是明衍看得眼直的原因...
“明衍？你怎么在这里？”凰非烟见明衍站在门口不远处，有些奇怪，随即便发现明衍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身后的某个人，她扭过头一看，人后人太多，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她走到明衍面前轻轻挥了挥手，“明衍。”
明衍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凰非烟，又看了看凰非烟身后不远处的那名仙子，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非烟。”
“来，介绍一下，妃萱，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明衍，明衍，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宁妃萱。”凰非烟伸出手，将那明显容貌气质压过其余仙女的女子拉了过来，微笑着介绍道。
那宁妃萱无奈一笑，看向明衍，第一眼还没什么异常，第二眼却是意外起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一年前，仙子在龙岭偏西的一个小村里，救下了我，不知仙子是否还记得。”明衍看着宁妃萱，竟是有些紧张，没错，眼前这位仙子，正是当日救下明衍之人！没曾想，居然在这凰家，再次相遇！
宁妃萱略做思考，随即轻轻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没想到一年不见，你居然已经到太溪境了，看来我当日还是看走了眼，很厉害啊。”
凰非烟在旁边眨了眨眼，大吃了一惊，没想到明衍所寻当日救他性命之人，居然是自己的闺中挚友...这还真是...巧中巧...
明衍双手抱拳，“如果不是当日仙子搭救，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当日也没来得及感谢仙子，仙子便已离去...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宁妃萱淡淡一笑，“看到我当日所救之人现在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我便已经心满意足。”
明衍闻言沉默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并未多说，让开了身子，凰非烟看了明衍一眼，眼神有些古怪，然后便打了声招呼，带着其余人一同去了客房当中，没多久，又和宁妃萱一同返回。
“妃萱，你先进去吧，我和明衍聊聊。”凰非烟见明衍依旧站在原地，便和宁妃萱说道。
宁妃萱点了点头，先一步走进了内院当中，凰家不允许外人进内院，看来宁妃萱在凰家看来，不算是外人。
见宁妃萱进去之后，凰非烟这才看向明衍，很是惊讶地说道：“真的是妃萱救了你吗？”

第二十三章 争风吃醋
明衍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找到了正主，还不高兴啊？”凰非烟见明衍不在状态，背着双手笑意盈盈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很高兴，至少我知道她是谁了。”明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只是...非烟，她与你一样，都是气海境吧？”
“严格来说，她实力比我更强，在气海满阶。”凰非烟纠正道：“别看她这副模样，修行可是相当拼命的，我自愧不如。”
“...她便是瑶池圣女？”
“没错，她在五年前被立为瑶池圣女，修为天赋极为惊人。”凰非烟再次点头，随即偏了偏头，嘴角微微扬起，笑靥如花，“你问这个做什么？真对她产生除了感恩之外的兴趣？”
“我只是感觉到我与她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现在的我，说报恩...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明衍叹了口气，“或许太早遇到她，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儿吧...”
“怎么？感觉与你想象中的重逢画面不同？”凰非烟闻言示意明衍陪同她一起走走，她踏着轻快曼妙的步伐，笑容不减，“她性格从来如此，对修行之外的事情都不太在乎。”
“是有些不同...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现在的我，为她做不了什么事情，还不了她的恩情。”明衍和凰非烟并肩而行，轻轻摇头，尽管宁妃萱告诉他无需将当日之事放在心上，还说见他健康出现便已经是报答...明衍是个认真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当做报答，救命之恩，岂能这般轻易带过？
但两人之间实力的巨大差距，又让明衍没有什么报恩的机会。
凰非烟知道明衍在这方面颇为较劲，不还这个人情，估计他心里一辈子都会记着，她莞尔一笑，“那就努力修行吧，总有一天，你会追上她的，到时候，总能帮上她。”
明衍点了点头，正是为了报答宁妃萱，所以明衍才踏上修行路，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能够帮助宁妃萱。
“对了，非烟，你之前不是询问过有意去什么圣地吗？那...瑶池圣地可否？”
“这可不行，瑶池圣地不收男弟子啊。”凰非烟摇了摇头，“虽然瑶池女子可以外嫁，但是绝对不会招收男弟子的，所以...不行。”
“这样吗...”明衍闻言，只好点了点头。
“好啦，我要回去陪着妃萱了，有什么需要别忘了联系我。”凰非烟巧笑倩兮，和明衍告别之后，便扭着姣好的身段，也走进了内院当中。
明衍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么，现在的目的也很明确了...要追上宁妃萱，这样，自己才能帮上她，明衍眼神逐渐锐利，随即闭上了眼，沉浸到了修行当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
虽然对修行者来说，白天与黑夜并无区别，但绝大多数修士依旧喜欢在白天活动，明衍睁开眼，就听到外面格外热闹，他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明衍的房间在比较角落的位置，这里颇为安静，也是为了避免让太多人打扰明衍的缘故，所以才将他安排在这里吧，但今天可不太安静，明衍推门走了出去之后，发现不少人都在往外院中间的小广场那边走，显得热闹非凡，明衍心里一动，便关上了门，跟上这些人的步伐，一同前往。
路上，明衍找了个人问了问情况，“兄台，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嗯？你不知道吗？昨日听闻瑶池圣女到达凰家，今日便有不少人来到此地想一睹瑶池仙子美貌，还有几位追求者因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我们正准备去看热闹呢。”
“原来如此。”明衍眼神闪烁，想起昨天听凰非烟说过，瑶池女子是可以外嫁的，宁妃萱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身段高挑秀丽，生得一副好身材，有众多追求者，太正常不过。
“要知道这几位世家公子修为都不浅，境界最低都是阳陵满阶，还有一位气海初阶，为了争得美人关注，战斗起来怕是精彩绝伦，更何况，我也想看看传说中压艳群芳、堪堪获得东洲第一美人的瑶池圣女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同样两个眼睛一张嘴...咦？兄台你倒是生得俊俏...”
明衍越听越古怪，这人似乎对几位争风吃醋的世家公子颇有好感，评价不错，但对瑶池圣女的评价却似乎有些微妙，好似有那么一丝不屑，而且突然就开始夸他长得俊俏了...他明明是个男性...明衍默默和他拉开了距离，听说有些修士性取向颇为古怪，千万不要太过靠近，因为就算是男性，在外也需要保护自己，特别是长相俊俏的那种，要么被那些大妈修士抓去当面首，要么被一些喜好特殊的男修抓去...咳咳。
“唉！兄台你别走啊？”
明衍汗毛倒立，立刻潜入到了人群当中，一阵恶寒。
还好人多，所以明衍很快就甩开了那说话带着一股怪味的男子，跟随人群一同来到了外院中间的广场中。
广场极大，似乎原本就有用作举办各种大会、武斗台的作用，此时广场周围围了不少人，明衍找了个一个相对人少的角落，观看广场中央还在互动的两名男子。
两名男子看上去都衣着名贵，不像是普通人，其中一人身穿蓝衣，头戴发冠，容貌确实俊俏，只是表情冷峻，而另外一位则一袭白衣，翩翩出尘，容貌同样是俊俏不已，脸上表情颇为张扬，两人这时正在嘴上互动。
“现在还是阳陵满阶，我若是你，早就自缢了。”两男子中那一袭白衣的公子不屑一笑，“真不知你们木家都是些什么废材。”
“杀你如杀鸡屠狗，废话少说，直接动手吧。”那蓝衣公子朝白衣公子招了招手，冷淡道。
周围观众有人低语，“那蓝衣公子是木家七公子，木冲，听说是木家这一代的顶梁柱。”
“那白衣公子呢？”
“是秦家三公子，秦东篱，此时已经是气海初阶，但秦家最出名的年轻一代并不是他，而是他哥哥秦东庭，听说已经到气海满阶了，乃是东洲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明衍皱了皱眉，看起来这些世家公子和圣地圣子圣女应该都在气海境左右...自己与他们之间尚有差距，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追上。
“木冲应该不是争风吃醋，我听闻早些年，秦东庭把木家大公子打成了废人，虽然秦家事后赔礼道歉，但两家的仇算是结下了...”
“杀鸡屠狗？废物家族也敢大言不惭？”白衣公子笑容残忍，“你知道你哥哥木冰是怎么在我大哥面前求饶的吗？”
“我只清楚你会在我面前怎么求饶。”木冲不为所动，他十分冷静，但秦东篱就不这样了，听到木冲这番话，他捏紧了拳头，身上符文闪动，化作道道闪电环绕身体周围，一个箭步之后，便已出现在木冲身前，动作太快了，以至于现场很多人都为看清，秦东篱便已经出现在木冲面前，所有人都以为木冲要被一拳轰飞之际，却见秦东篱一拳打在木冲脸上，拳头竟然穿体而过，秦东篱打了个空。
秦东篱自己也是一愣，随即精神一凝，便感觉到腰间一股巨力传来，被踢了个绰手不及的秦东篱倒飞了出去，甚至快要飞出场地之外，但到了广场边缘只是，巨大的广场微微发光，升起移到淡淡的光幕将其笼罩在内，秦东篱一下撞在光幕之上，连忙调整姿态，腾空而起，看着依旧站立在广场之上的木冲，面色凝重起来，“看来还是我轻视了你？”
“等你跪在我面前求饶。”木冲话不多，神情更是冷淡至极，但说出的话却挑衅味道十足，秦东篱额头青筋浮现，咬牙切齿道：“等我把你踩进土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求饶的，是不是和你大哥一个模样！”
秦东篱气海处亮起一道光芒，一柄长枪蓦地飞出，刹那间便已经飞到木冲近前，似乎想将木冲直接钉在地面！
长枪确实穿过了木冲的身体，但再次穿过木冲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道影子一般，看得见却摸不着，长枪穿过之后，木冲站在原地，却没受到任何伤害，诡异十分！
“这是什么功法？！”广场周围有人惊呼，木冲三番两次通过这种玄妙却毫无轨迹的方式躲过了秦东篱的攻伐，实在诡异。
“莫非是木冲在此地刻下了什么阵法不成？”
“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凰家的地盘，木冲怎么可能在此地动手脚，恐怕是有什么神奇功法！”
秦东篱也惊疑不定，探出手收回了长枪，旋即落到地面，双手握枪，提防着木冲，“你的鬼戏法倒是挺多。”
“你现在跪在我面前求饶，还来得及。”木冲依旧没有多少情感波动，冷眼看着秦东篱。
“哼！纵然你可以凭借小花样躲过我的攻伐，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迟早有灵气耗尽之时，你不过只是阳陵满阶，不能自我产生灵气，在我眼中不过是条死狗！”秦东篱脾气暴躁，被木冲三言两语便刺激地额头冒出青筋，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
“两位道友点到为止即可，无需争斗个你死我活。”这时，一道曼妙平和的声音传来。
有人惊讶，“瑶池圣女来了！”
明衍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一群瑶池仙子，莺莺燕燕，像是误入了仙宫，但却唯独不见宁妃萱，不过倒是有一人隐于雾中，朦朦胧胧，只能听见宛如仙音般的声线，却看不到她的身影...应该是宁妃萱吧，只是她似乎不想再公众前露面。
“怎么被雾遮住了？都说瑶池圣女名动东洲，乃是东洲第一美女，为何不露真容，难道传说是假的？”有人低声讨论，这声音似乎是被秦东篱听到，秦东篱充满野性的视线扫了过来，冷厉道：“何人敢对着圣女嚼舌根站出来自扇耳光，我便饶你一命！”
这人倒是很维护宁妃萱...明衍看了看秦东篱，将他模样记下。
“既然圣女都开口了，在下自当领情。”木冲脸色也柔和了下来，双手抱拳像瑶池圣女行礼，“不知圣女可否愿意去木家做客？”
秦东篱冷笑一番，“去看望你家那个废物大哥吗？”
木冲冷眼扫了秦东篱一眼，并未随即回过头看向瑶池圣女，并未理会秦东篱。
“感谢木公子的邀请，但，我此次前来是为邀请凰家诸位前往瑶池参加蟠桃大会，完毕之后便会回到瑶池圣地，圣地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我主持，并无闲暇时间去木家做客，之后木家和秦家应该也会受到邀请函，还请两位公子到时切勿忘了来前往瑶池参加蟠桃大会。”瑶池圣女隐于雾中，声音十分动听，当时和她重逢的时候心里过于紧张激动，都没注意，现在听着这声音真是享受，明衍嘴角上扬，长得如此漂亮，声音也这么好听，还心地善良，有如此恩人，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第二十四章 娶她为妻
“圣女邀请，我自会前去。”秦东篱闻言露出笑容，收起了手中的长枪，随即眼神扫向周围的人群，“刚才敢对着圣女嚼舌根的人自己站出来，别让我来找你，不然必然要你好看！”
“秦公子较真了，何须理会他人闲言碎语。”宁妃萱语气平和，朦胧的声音在雾间若隐若现，明衍发现好多人都喜欢这样遮掩自己...当初的月影圣主、凰家圣主凰君如，加上宁妃萱，似乎都不喜欢自己的容貌暴露在大众视野内...
但由宁妃萱的容貌来看，想来生下非烟的凰君如定然不会丑到哪里去...嗯，这么想人家长辈好像有些失礼了...明衍摇了摇头。
瑶池圣女出现之后，秦东篱和木冲就很难打起来了，没有乐子看了，广场上的人便渐渐离开了，明衍有随着人群离去。
离开之前，明衍还看了一眼宁妃萱。
尽管她的身影藏于雾中，看不真切，但当时重逢之时，她已经给他留下了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印象，这一次，他记得比那次获救时更清晰...
迟早有一天，他会站在和她同等的高处，然后奉还她曾搭救自己的恩情...
瑶池女子外嫁吗...明衍看着宁妃萱，想起她当时被凰非烟拉过来是略显无奈的笑容...明衍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可以的话...还完恩情之后，能否...娶她为妻呢？
明衍觉得自己有些大胆了，她那般的天之娇女...但，或许可以试试？
那就多了一个目标了，明衍觉得可能自己追上宁妃萱还不够，或许...还得超越她。
明衍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他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发现凰非烟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非烟？你怎么来了？”
“你回来啦？刚才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人。”凰非烟转过身，她背着双手，这样的姿势让她身体浮凸之处显得格外诱人，明衍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刚才听说有人在广场那边打架，就过去看了一下。”
“哦，呵呵，妃萱的几个追求者打起来了吧？”凰非烟闻言呵呵一笑，“她呀，追求者多着呢，和我不同，我是摆明不会外嫁的，瑶池圣地并未禁止女弟子成亲，不过成亲之后会视为自动脱离瑶池圣地，一般来说瑶池女弟子也很少外嫁，但曾经也有圣女外嫁地先例，妃萱头疼着呢。”
“修仙者也会争风吃醋吗？”明衍想起那两位年轻公子见到宁妃萱来之后态度地转变，明显是对宁妃萱心有爱慕，在没有修仙之前，明衍觉得仙人应该是无欲无求的，毕竟好像成仙什么都有了。
“你把修仙当成什么了？修仙只是一种手段。”凰非烟微笑着说道：“或许修仙会让人的心境发生很大的变化，但并不意味着修仙会让人失去七情六欲，要知道就算是大帝也不过两万载的寿命，在有限的生命中，修仙者怎么可能做到无欲无求？”
“也是。”明衍点了点头，“倒是我先入为主了。”
“如果修仙需要斩去七情六欲的话，那便是邪道了，不被天地认可，迟早会道崩。”凰非烟背着双手，俏脸上带着轻笑，“人可以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但绝不能斩去自己的七情六欲，这一点，你可别忘了。”
“受教。”明衍微微点头。
“你呀，总是这么客气，对了，我这次过来是给你一个好消息的...之前我们提取了我小姨体内的毒素，在一只禽鸟上做了实验，然后我们边用你的血水炼制了一些药水，让禽鸟服下之后，禽鸟便恢复了健康...”凰非烟双手一拍，显得很是兴奋，“这也就是说，在禽鸟上，现在我们寻找到的方法是绝对有效的，只要多做一些测试，确定没有其他副作用之后，便能开始炼制我小姨所需的药水了....想来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有作用便好。”明衍点头轻笑，“我一直担心我的血没办法帮到你们。”
“我真的很开心...但另一方面，我也有些担心...你的体质绝对不能暴露，这让我有些纠结。”凰非烟脸上的喜悦渐渐淡去，“因为如果我娘亲写推荐信向各大圣地推荐你，他们肯定不会将你拒之门外，并且会看在娘亲的面子上给你不错的优待，但我就担心有人利益熏心...而且到时候你加入了那些圣地，我们也不好干涉圣地内部事务，鞭长莫及，推荐你去圣地，亦或许会害了你。”
凰非烟依旧未能查到人王体的信息，但明衍的血中有如此阳气和生命气息，天生就是用来炼药的好苗子...凰非烟担心那些圣地或许并不重视明衍的修行天赋，毕竟天才到处有，可天生药材，可不是到处有...
有可能一段时间没关注，明衍就被人练成了血罐子...那可不行！
明衍沉默，他也知道身怀异宝而没有自保的能力，便是怀璧有罪，迟早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并不是谁都想凰家这般正直，愿意和他一个没有谈判资格的人公平交换。
“或许...只有一个去处了。”凰非烟沉思片刻，“将你送往那里，应该不会给你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和娘亲商量一番，你然后再告诉你，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仅会完成，也会让你毫无顾忌。”
“多...嗯...”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多谢？”凰非烟笑吟吟地看着明衍，见明衍欲言又止，便问道。
“我及时住嘴了。”明衍认真道。
“这才对，朋友之间，不需多谢。”凰非烟满意地点了点头，“关于妃萱的事情...你对妃萱...是否只有感恩之心？”
明衍不知道凰非烟为何要如此问，但他思考片刻，觉得此事没必要隐瞒凰非烟，便说道：“我想追上她，报答她，然后娶她为妻。”
今天之前的明衍并未有娶宁妃萱为妻的想法，但今天之后，他就有了这般强烈的欲望，“当然，这得看她本人的意见，不管怎样，我都会报答她的恩情的。”
凰非烟闻言叹了口气，“你还真对她有了好感...我不想打击你，但妃萱她一心向道...嗯，或许你多了解她之后便会懂得，我也不便于多说，你和她都是我的朋友，我在此事上不会有所偏颇，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不能在你追求妃萱这件事情帮忙吧？”
明衍点了点头，原本就没指望凰非烟帮忙，这会让凰非烟两难，明衍不是这样的人。
“你明白便好...”凰非烟眨了眨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妃萱怎么就这么有魅力呢？真是有些无法理解。”
明衍张了张嘴，本想说你比她也不差到哪里去，但思来想去感觉有些口吻有些轻薄了，更何况，他对宁妃萱其实说不上多爱慕，更多的是一种仰慕吧...是因为救恩之恩延伸出来的感情...但没关系，迟早有一天，自己追上了她，便能将多的了解她。

第二十五章 安排
目前重中之重，便是提升实力，提升实力才有立足之本。
等凰非烟离开之后，明衍便沉浸到了自己的气海当中。
昨夜修行时，明衍发现夜间气海上空果然出现了月亮，他的气海就和外界一般有了日月交替、有了白天晚上的区分，这让明衍十分疑惑。
因为现目前为止，明衍不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他感觉不到太多的变化，只是那高高悬挂的太阳，确实感觉到颇为温暖...
或许是境界还没到，所以还体会不出它们的神奇吧？
明衍将意识沉浸到气海当中之后，身体变自动开始吸收灵气，凰家的灵气极为充沛，灵气流过身体的感觉很是舒爽，而他的意识则在气海中研究《日月经》中记载的几门战斗心法。
明衍在雨台福地修习过一种简单的招式，将灵气汇集成实体水滴，弹射而出，杀伤力颇为可观，但是这个招式消耗灵气很快，用不了几下就会抽干明衍的灵气。
《日月经》上记载了几门战斗心法，第一门就是一套拳法《两仪拳》，左手捏日印，右手捏月印，左手主攻，右手主防，攻防皆有，日月交辉，阴阳交替...但需要日月之力亦或者阴陵阳陵构建完成之后的阴阳之力...对现在的他没多少用处。
其余几个战斗心法无疑都是如此，唯有一门不需要阴阳交替，仅需灵气便可使用，但似乎对体质颇有要求，也写明了需要什么体质...但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何，在这个三字名称的“XX体”中，XX两个字都被抹去，只留下了两个字左右的空缺，这是为何？
明衍发现下面还有注明，如果不是这种体质的话，那么身体素质一定要非常强悍才行，要不然使用此秘法会有巨大反噬。
明衍心里就像是猫耳在挠一般心痒痒，卷轴之上记载的所需体质让他实在好奇。
因为跟着卷轴上的说法，这种秘法能让修士在短时间内得到数倍于自己原本实力的加持...也就是说，这可以让使用此种秘法的修士强于同阶修士数倍...这吸引力是在太大了...
明衍思考一二，并没有草率试验。
不考虑这个秘法的话，其余招式都得等到阴陵阳陵构建完成之后才能使用，不过现在来说，他也暂时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是了...不知道赵飞云算不算麻烦...凰非烟告诉明衍无心担心此时，明衍觉得凰非烟应该能处理掉。
算了，安心修行把，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正事...
就这样，便过去几日时光。
瑶池圣女并未在凰家久留，在此留宿一夜之后，便和其他瑶池弟子一同返回了，这段时间里，凰非烟也并未来寻找明衍，明衍一心修炼，也没怎么关注外界情况。
得益于凰家充沛的灵气，明衍渐渐将突破之后的心泉眼稳固了下来。
原本突破之后需要稳固泉眼和灵脉，但因为明衍体质特殊，灵脉天成，所以只需要稳固泉眼便可。
这里一日，堪比在雨台福地五日...明衍心中叹气，难怪雨台福地中的长老只能堪堪比的上这些圣地或者大家世族的年青一代...他们不仅仅天资更加优秀，所处之地也更为是和修炼，能得到更多的修行资源，同境界之下，那些洞天福地的长老想来也不会是这些大家世族、圣地圣子圣女的对手吧？
更强大的实力，便等于更好的修行资源，更好的修行资源，便会诞生更多的实力强大的弟子...连起步都不在一个台阶上，何谈公平竞争？难怪夏言明想将自己往圣地送...
不管到时候自己被推荐到了什么圣地，血液的事情不能曝光，但修行天赋绝不可隐藏，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天赋，这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
“明衍，你在吗？”这时，屋外传来了凰非烟的声音，她敲了敲门，询问道。
“进来吧，非烟，我在里面。”明衍睁开眼，随即从床上下来，便看到凰非烟走了进来。
凰非烟俏脸上明显泛着喜色，“明衍，我们最近的几次试验都已经通过了...没有发现任何风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娘亲接下来会为我小姨调理身体，然后开始炼制我小姨需要的药液了。”
明衍点头轻笑，“那便好。”
“另外，你的去处我也安排好了。”凰非烟背着双手，笑容娇俏可人，“你猜猜看，是何处？”
明衍略微一思考，“风灵月影圣地？”
“...你居然一下就猜到了？”凰非烟见明衍直接猜到了，略显惊讶，随即莞尔一笑，“那你觉得风灵月影怎么样？”
“我不了解风灵月影圣地，但我相信我能在那里找到我合适的道路。”明衍对诸多圣地都不了解，凰非烟所说要选这一个放心之处...凰家和瑶池是世交，但瑶池圣地并不招收男弟子，自然不行，那么剩下的便是风灵月影圣地了，因为当时凰非烟身处险境，便第一个通知了风灵月影圣地，而月影圣女月清影和月影圣主也及时赶到。
两家关系可能没有凰家和瑶池圣地那么要好，但凰非烟也说过月清影和她是朋友，当日月清影还让明衍坐下决定杀了云菱，排除掉云菱这个凰非烟修行路上的障碍...
明衍对凰家是否有别的关系要好的大家世族、修行圣地不清楚，所以能猜的也只有风灵月影圣地了。
“嗯，风灵月影相对于其他圣地也略显特殊，风灵月影较为庞大，分为两院，风灵院和月影院，风灵月影曾是月影女帝和其夫君一同留下的传承，分别流传了两套修行体系，一套是男性修行的《风灵经》，一套是女性修习《月影经》，月影女帝乃是当初统御世间的女帝，而她夫君也是那个时代的顶尖天才，只可惜世间同时只能存在一位极道大帝...不然，或许能见到一门双帝的情况。”
“不过尽管如此，当初的风灵圣主也是人王境修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上有月影女帝帮忙完善，其留下的传承绝不比一般帝经差，《风灵经》和《月影经》本身也是相辅相成，以往风灵月影圣地都是两位圣主，分别管理两院，但风灵院这一代却并无人迎境修士，所以月影圣主一人担任两院院长，以你的天赋，到时候到了风灵月影圣地，肯定能拜那些长老为师，之后，你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就看你自己了。”
凰非烟微笑着说道，“而且，有清影在，我也不用担心我们鞭长莫及，月影圣主也绝非心思不正之人，你可以放心在那里修习。”
我的天赋...明衍到现在为止，依旧不清楚自己的天赋到底有多出众...虽然他身上确实有很多与普通修士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天生灵脉，但这一点真的能算得上很特殊吗？
明衍从修行到现在，都没有和同阶修士有过任何战斗，缺乏对自己战斗力的明确认知，或许，他确实需要一场战斗，来确定自己的实力了。
“这些事情也麻烦你了。”明衍收回心思，点头说道。
凰非烟摇了摇头，“我已经让娘亲和月影圣主说了此事，到时候小姨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会让娘亲亲自送你回雨台福地，你应该还会有些事情和他们交代吧，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自己前往风灵月影圣地了。”
明衍点了点头，“那血这边...现在需要吗？”
凰非烟点了点头，“这次，估计得让你多放些血了...我小姨身体中的毒素已经累计多年，深入骨肉当中，所需的药量非常大...怕是要委屈你了。”
“无事。”明衍摇了摇头，“如果量是在太大，那就按批次来取就行了。”
“...我这段时间会亲自给你带些灵药灵果来，别忘了吃，不然，我还真担心把你血放空了...”凰非烟表情有那么一些微妙，每次取血都会让她有这样的微妙情绪，尽管血随时都能造，但血液对人体来说至关重要，就能造血，但短期失血过多，也会多本人造成巨大的影响，所以凰非烟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放空？那确实...挺多的...明衍表面不动声色，但实际上还是有些虚的。
“对了非烟，你之前送我的那份卷轴，上面有部分地方被抹去了，你可知道原文？”明衍从气海中取出卷轴，正打算展开给凰非烟看，却发现那被翻新过的卷轴再次变得破旧不堪，明衍自己有些疑惑，然后将其打开一看，发现卷轴上的内容居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上面的内容不同了？！
上面关于日月之力的记载完全消失，也没有记载后面的秘法，几门战斗心法也并未提及日月之力，之前看到的两仪拳，也说的是用阴陵阳陵之力驱动...这是怎么回事？明衍有些诧异。
“有什么问题吗？”凰非烟见明衍眉间紧锁，凑上来看了看明衍手中的卷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哪里被抹去了？我为何没看到？”
“嗯...大概是我看花眼了吧。”明衍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关于日月之力的记载完全消失，《日月经》上面的日月也重新变成了日月两字...
等到凰非烟离开之后，明衍再次来到气海，发现气海内的卷轴又被翻新了...诡异...明衍招手将卷轴拿了下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再次出现了日月之力的记载，这让明衍有些迷糊起来，难道说里面的真正内容，只有拿到气海才能发现？亦或者说，其实只有他...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第二十六章 养肥了好放血
这《日月经》还真是神秘...
明衍沉思片刻，原本想要试用一下那种秘法，但想了想，暂时放弃了，因为可能不久之后，凰家就需要他的血了，如果他被反噬的太厉害，受了重伤，那取血之事肯定得耽搁。
这几日得好好养身体，马上就要放血了...明衍越想越觉得这种感觉颇为古怪，也没办法静下心来修行了，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到了院子里面来。
院子里的桃树上依旧结满了灵桃，在这种灵气充沛之地的桃树，结出来的灵桃也蕴含灵性，如若是凡人吃了，延年益寿想来是没什么问题。
听说这棵树便是非烟的小姨从瑶池带回来的，明衍沉思着，倒是忘了问非烟什么木头适合用来当做弓背了...
对修士来说，重要的弓，箭只是消耗品，只要灵气充足，甚至可以用灵气化箭，对明衍来说，想要打造的武器，自然也是弓。
不知道蟠桃仙树...嗯...不对，蟠桃仙树肯定是瑶池至宝，如果取上面的木材当做自己做弓背的材料的话，宁妃萱肯定会心疼吧？她毕竟是瑶池圣女，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下一代瑶池圣主...哦，对了，不叫瑶池圣主，而是西王母。
“明公子不妨摘一个下来尝尝？味道很不错哦。”这时，明衍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明衍反应过来，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他转过头，发现居然是当日在辇车之上见过的凰君怡，他连忙抱拳行礼道，“凰长老...”
“嗯？长老？我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叫我姐姐。”凰君怡嘴角上扬，笑容暧昧，走到明衍面前，凑近了些，细细观察明衍，“快，叫声姐姐让我听听？”
“这...我与非烟是朋友，而您是非烟的长辈...”明衍面色为难，这可不能乱喊姐姐，那辈分不是乱了套了？
“非烟是非烟，你是你，喊声姐姐让我听听，快。”凰君怡笑容不减，不过倒是没有继续逼近，只是眼神依旧很暧昧，弄得明衍有些无法招架。
这喊吧，辈分就乱了，这不喊吧，好像又不给凰君怡面子，她可是凰非烟的二姨，听说是和她妈妈以及小姨同一个母亲，和那种七姨八姨十七姨不一样，是她亲二姨。
是凰君如的妹妹，也是中毒不醒的凰青妃的二姐。
“不给我面子？”凰君怡笑容灿烂，双眸水润诱人，笑容暧昧，她身上的淡淡香味飘到明衍鼻间，让人有些上瘾，明衍不算是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了，但确实有些顶不住如此主动的凰君怡，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小声喊了一句，“姐姐...”
“这才对了嘛？我今年十八岁，也就比你大两岁而已。”凰君怡点点头，笑容妩媚，“小弟弟，姐姐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哦，如果不是你，我妹妹不知道还要昏迷多久呢...”
说道凰青妃，凰君怡脸上的玩笑表情倒是淡了一些，“希望，我妹妹真的能醒过来吧...”
明衍本来听她说她18岁还有些无语，但听她聊到凰青妃，沉默了一会儿，并未开口打包票，这种事情谁都没有完全的把握，明衍自然也不敢，他内心当然是希望自己的血有作用，能让凰青妃醒过来，但现在打了个包票，万一凰青妃最后没能醒过来...那算什么？
凰君怡伸出青葱玉指轻点明衍的眉心，嫣然一笑，“非烟让我给你送些的东西过来，这些天你好好养身体，我们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体里了。”
这凰君怡初见时只是觉得很漂亮，但现在越看越好看，不比非烟差到哪里去，被她这样一点眉心，让明衍心中狂跳不止，连忙把宁妃萱搬了出来，这才稳下心静，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的。”
凰君怡看着明衍，目不转睛，让明衍勉强平复的心境再次升起波澜，脸都有些发红，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见明衍面色发烫，明显不好意思了，凰君怡眉欢眼笑，面色似乎也微微发烫，“你这小家伙，还真是生得俊俏，我还是第一次见非烟如此重视一个异性...我觉得你和非烟颇为相配，你对非烟可有意思？”
明衍暗暗着急，非烟这二姨怎么跟个妖精似的...为什么凰家圣主冷得跟个冰块一般，这二姨又热情似火，眉眼便带着天然魅惑，明衍真的有些吃不消，听到凰君怡这般问，明衍下意识想到了宁妃萱，这才勉强再次控制住心境，郑重地摇了摇头，“我与非烟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对非烟并无他意，二姨...咳咳，姐姐不用担心。”
“担心？我为何要担心，我反倒是觉得你和非烟颇为相配。”凰君怡嫣然一笑，“嗯，不过你若是没有想法的话，那边算了吧。”
说着，凰君怡拉开了距离，眼神不再暧昧，递了一个精美的小布袋给明衍，“里面都是一些补药和灵果，不仅仅能帮你调养身体、还有助于排出身体中的杂质，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记得及时和非烟说。”
凰君怡的态度忽然正经起来，让明衍颇为不适应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他心里一阵嘀咕，感情是觉得自己和非烟之间有什么才对自己如此暧昧吗？确定自己和非烟没什么，自己对她也没有那般感情便正经了...怎么感觉问题更大了...
明衍接过了小布袋，轻飘飘的，这里面真的有东西吗？明衍很是好奇，但他又不禁想起了当时凰君如的辇车，嗯，想来也是涉及到一些空间折叠法理的东西吧，明衍便没有多问。
凰君怡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倒是十分果断...明衍看着凰君怡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现在想来，问题相当大。
不是指觉得自己喜欢非烟之后便表现暧昧，而发现自己对非烟没有那种意思之后便正经这回事儿，虽然这个问题也蛮大的，但还不是最大的。
而是...凰非烟明明说过，凰家女子是不外嫁的，为何凰君怡却好像挺支持自己和凰非烟在一起？这让明衍想起了凰非烟曾说过外界有一些流言的事情...因为那些流言，说出现了追求她的人，也就是说，流言的内容大概会影响到凰家外不外嫁？
这么仔细一想，凰家不外嫁也不入赘是因为她们有一汪凤凰血，那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凤凰化道时留下的血液，凰家女子喝凤凰血便能怀孕，所以无需外嫁、入赘便能延续下一代。
由此看来，流言大概是关于凤凰血的事情，很有可能流言说的是凰家女子喝了凤凰血怀不了孕了，所以才会出现现目前的情况。
之前凰非烟说这是流言，但是凰君怡的态度却有些微妙...难不成，这是真的？
想来此事事关重大，非烟也不能轻易透露给自己，明衍也不打算问了，毕竟问了自己又没有解决方案。
明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小布袋，这袋子大概是有什么很厉害的名字的，但是凰君怡也没告诉自己，果然，里面另有乾坤，明衍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空间倒是不小...不过这些灵果之类的存在气海也可行，这袋子估计也是给那些没到照海境的人准备的吧，凰家人估计不知道自己太溪境已经能进入气海了，凰非烟肯定没把这事告诉其他人...
明衍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这朋友交得值得。
嗯，接下来应该就是养猪计划了，养肥了好放血...

第二十七章 暗算
又是几天过去。
灵药灵果吃起来其实还不错。
药物带有灵气之后基本味道都颇为甘甜，灵果更是美味异常，明衍觉得还不错。
这些灵药和灵果蕴含了丰富的灵气和营养，有助于排出身体中的杂质。
要知道，除非从小就炼药锻体，要不然一般来说修士体内的杂质都要等到照海只能才能完全排干净，明衍小时候可没有炼药锻体的条件，身体中的杂质颇多，上次突破之后，皮肤表面就渗出了一层污浊的黑壳，这段时间天天吃灵药灵果，明衍也断断续续从体内排出不少杂质，感觉整个身体更为通灵，灵气运行更为畅通无阻了...
虽然要放不少血，但事实上受到的好处益处也确实不少，凰家并未让自己白白付出。
明衍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调制到最合适的状态了，身体现在强壮有力，血气贲张，别说放血了，当种猪都行...咳咳，这个应该不需要。
明衍觉得自己不能再补了，过补的话对身体反倒是种伤害，明衍想了想，推门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外院颇为热闹，很多人都是因为凰青妃中毒之事被请来的，实际上那张药方，也是这些客人中的某位提供的，在凰青妃没好之前，凰家便让这些客人留下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修士万一有了什么办法呢？
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她们对这毒真的无可奈何，但凰家又不想放弃任何让凰青妃醒来的希望，更何况凰家家大业大，并不在乎养着这群人。
每次明衍出门都能看到很多修士三五结群的凑到一起闲聊，倒是能听到不少消息。
比如说，整块大陆分为五大块，东南西北洲四洲以及四洲围绕着的中心深渊，并且四大洲和中心深渊共有九大生命禁区，为大陆上完全不产生灵气，且会吞噬修士灵气的地方，四洲各有两处，中心深渊本身便是生命禁区。
明衍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真的太大了，凡人穷极一生都走不完一洲十分之一，而世界上却存有四大洲，这个世界对凡人来说，终究是太大了，一生也难以窥探其所有风景。
为了能够阅尽世间风光，而踏入修行路的人，恐怕也不再少数吧。
所以凰非烟告诉自己，修仙只是一种手段，修仙本质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修仙者并不会因为修行就丧失掉自己的七情六欲，如果修仙者因为修行而丧失了自己的七情六欲，那么一定是踏入了邪道，不被天道大道认可。
对他而言，修仙同样是一种手段，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为了让自己能够最上凰非烟，但修仙，就该毫无下限地满足自己的欲望吗？
明衍思考片刻，便觉得无限度放纵自己的欲望并不对，人有七情六欲，但不能放纵七情六欲，也不该斩去七情六欲...
这些恐怕会影响到自己作为修仙者的一生吧...
说起来，当日赵飞流来找过自己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了，明衍现在状态奇好，还真想有人送上门来找麻烦，他慢悠悠地在外院里面转了一圈，都没什么人惹事生非，让他主动惹是生非又不是他的风格，明衍只能遗憾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明衍回到自己住处之后，关上门，坐在了床边，闭上眼准备入定。
此时，异变突起！一点寒芒亮起，明衍寒毛倒竖，立马警觉起来，下意识往后一倒，寒芒几乎是贴着明衍的脖颈侧飞而过，他连忙更换姿态，从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这才发现窗口半开着...
他连忙打开房门，来到门外看了看，并未看到人影，但在地上发现了一道面纱。
明衍捡起面纱，入手清凉，材质很不一般，放在鼻间嗅了嗅，上面带着淡淡的芳香，应该是女人...但也不能完全确认，毕竟现在男扮女装的奇特修士也不少...
明衍看了看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窗口重新关上，随即检查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
最后，明衍在墙上发现了一根细针，细针针头上还残留了部分异香...
外院的房间都刻有阵法，在未经允许或者是凰家人来的情况下，都没人能够闯入，不知那人是怎么打开窗户的...明衍眼神微闪，要么是有外人能够破除这个阵法，要么...是凰家人...？
后者推测略有些阴谋论了，明衍略做思考，然后联系了凰非烟。
凰非烟没多久就赶到了，明衍便将自己发现的细针交给了凰非烟。
凰非烟拿过细针检查了一会儿，皱了皱眉，“针头上有毒，不过倒是不致命，会让人短暂昏迷过去...你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明衍将自己发现的面纱也交给了凰非烟，“我在窗外发现了这张面纱。”
凰非烟拿过面纱，略显诧异，“这是冰凌轻纱？用这个布料当轻纱，看来那人身份不普通啊，你最近可有和人发生过矛盾？”
明衍摇了摇头，虽然今天出门想被人找麻烦，这样可以试试自己的实力，但奈何没人惹是生非，虽然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明衍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多希望再来个赵飞流一言不合直接动手，自己还手还不用负责...
“也对，你这么老实本分，也不像是会惹麻烦的人。”凰非烟见状巧笑嫣然，手中捏着轻纱，略做思考，“不过这人大概不是来杀你的，用这毒大概是想让你暂时昏迷过去，看起来更像是对你有所求，想在你这里获取什么吧...”
明衍皱了皱眉，“难道有什么事情暴露了？”
“不知...看来让你单独住在这里已经有些危险了。”凰非烟略作思考，“看起来应该是我来找你的时候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发现了...我会通知娘亲的，绝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明衍点了点头，就见凰非烟将面纱还给了他，“这证物你先留着，我猜测那人应该就是外院的某位客人，如若有什么怀疑对象，便和我说。”
之后，凰非烟听过屋内的音脉联系了凰君如，没多久，凰君怡便翩翩来到，她身段高挑，身段浮凸实在诱人，见她过来，明衍头都大了。
“听说小弟弟遇到危险了？”凰君怡进门之后，便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明衍，语气颇为娇媚，凰非烟似乎颇为习惯了，因为对自家姐妹晚辈，凰君怡都是这么说话的，但想了想又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二姨以前并未对其他人露出这样的态度，更别提是个异性了...但...明衍比较特别吧，因为能救小姨，所以二姨对明衍颇有好感好想也能理解？
凰非烟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二姨，你怎么来了？”
“我来亲自保护小弟弟啊。”凰君怡眨了眨眼，娇笑道：“怎么？我亲自来保护你的男~性朋友，还不放心啊？”
凰非烟有些汗颜，“二姨能亲自保护明衍我当然放心...不过...二姨，明衍是我的朋友，你叫他小弟弟是不是有点...”
“不行啊，我今年十八，他今年十六，叫小弟弟有什么不对吗？”凰君怡笑容不减，瞥了一眼凰非烟，语气里似乎略带了一些威胁，凰非烟闻言连忙咳嗽了两声，“对对对...二姨你...你喜欢就好...”
坏了，非烟对她而已也没什么办法...明衍眼角挑了挑，他才不相信凰君怡今年十八...至少也得几百岁了吧，但这话明衍是不敢说的。
“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有我看着你的小情...你的男性朋友，你可以放心了。”凰君怡挥了挥手，开始打发凰非烟了。
凰非烟眨了眨眼，这才看向明衍，“那...明显有什么事和二姨说就行了...嗯，就这样，那我先走了。”
明衍想让她别走，他可不想和这妖精独处，但是却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凰非烟离开...
凰君怡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笑眯眯坐在了明衍的身边，“好了小弟弟，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有我在，可不会让你受伤呢~”
明衍点了点头，闭上眼打算潜心修炼，但凰君怡身上淡淡的体香很快便飘到了他的鼻间，极为好闻的芳香味实在上头，让明衍根本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可恶，以前和非烟共处一室的时候，为何没有这种静不下心来的感觉？是因为非烟的二姨太妖精了吗？还是自己自制力在下降？
明衍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来之后，干脆睁开了眼，放弃了现在修炼，而是从身上摸出了那条面纱，递给了凰君怡，“二姨...额，姐姐，这是之前发现的面纱，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冰凌轻纱？”凰君怡接过了明衍递过来的面纱，手指还无意间碰到了明衍的手，让明衍下意识的一闪，这般小动作被凰君怡尽收眼底，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容，她回过头看了看手中的面纱，沉思了片刻，“这面纱材质特殊，想来不是什么普通人...但凰家客人太多，而且很多身份尊贵，倒是不好缩小范围...但这上面的气息，明显是个女修，身份尊贵的女修...这几日你多去外院逛逛，我会藏匿暗处观察一二，看能否发现些许异常。”
明衍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便又安静下来了。
安静下来之后，明衍发现凰君怡的美目一直盯着自己，他心里有些紧张，连忙避过，但气氛还是再次暧昧起来...

第二十八章 过火
好在凰君怡之后也并未开口，她坐在床边，收回了视线，看向门口，似乎是有些出神。
明衍这才松了口气，偷偷观察了一下凰君怡，不知道非烟这二姨到底是什么修为...
“好看吗？”凰君怡忽然转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明衍，声音娇媚，那种声线似乎天生如此，倒是一点都不显做作，但这种天生如此的声线，听着更让人觉得心跳加快。
明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回答吧，显得有些失礼，回答吧，评价长辈好看与否似乎都有些轻薄了，也挺失礼的。
“姐姐问你话呢？你觉得姐姐好看吗？”凰君怡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明衍，见明衍沉默，甚至还凑近了一些，“快回答姐姐...”
“很好看...”明衍被堵得实在语言匮乏，只能憋出三个字。
“噗呲...小弟弟，你以前是不是没怎么接触过女人啊？怎么这么纯情啊？”凰君怡见明衍脸色发烫，噗呲一笑，觉得非常有意思。
您知道就别逗我了行吧，明衍心里叹了口气，是在不知道怎么和妖精相处。
明衍记得以前在村长那里见过一本小说，他以前看的津津有味，叫做《西游记》，那里面的孙悟空和妖精相处，就是靠大棒，明衍可没有大棒，不能棒打妖精。
凰君怡笑了一会儿，然后偏了偏头，“闲来无事，要不如聊聊吧，聊聊你的过往？”
“我...没什么过往。”明衍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凰君怡不调戏自己，明衍就谢天谢地了。
“人哪有可能没有过往？我听非烟说起过，你好像踏入修行路时间并不算长？”凰君怡笑意不减，“所以说，要不要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踏上修行路的？”
“...我踏上修行路的时间长确实不长。”明衍点了点头，略一犹豫，问道：“其实...姐姐应该知道非烟和瑶池圣女宁妃萱的关系吧？”
“嗯，妃萱丫头还是我送去瑶池的。”凰君怡点了点头，“她年幼时被父母寄托在我们这里，与非烟关系极好。”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没想到还有如此往事，不过这倒也好，明衍心想，如此自己也能更加了解宁妃萱了。
“我...我从小在日月村中长大，因为天赋异禀，从小力气就比其他孩子大很多，所以12岁就开始担任村里的猎人了。”明衍说道：“我们村子在大山深处，位置十分偏僻，很少有外人打扰，直到某一天，有一位修仙者碰巧找到了此地...”
“我们村子里都是普通人，见到修仙者便以为他是仙人，村长便热情招待，还让我去狩猎林中一种名为红香猪的野猪，那种野猪肉质鲜美，但数量较为稀少，一般村里节日才会允许狩猎。”
“可当我带着猪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村子里面所有人都被那‘仙人’杀了，包括将我养大、对我极好的村长...那人手段极其残忍，村里到处都是血...”明衍说起往事，神情略显阴沉，“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举着弓，原本想射瞎他的眼睛，但是弓箭无法伤他分毫，我所做不过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那所谓的仙人让我逃跑，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想放我走，不过是想折磨我，看我临死前的挣扎罢了，我心知自己逃不了，只是举着弓一箭又一箭地射向他。”
凰君怡并未说话，一双美目看着明衍，也没有打扰他的想法，她知道，明衍还没说完。
“那‘仙人’见我不逃跑，没了乐趣，便想杀了我...我告诉他，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轮回转世一说，我迟早会找到他，然后将他现在对村民所做之事，所施之暴，加倍奉还，那人笑着说他等我，我本以为自己难逃死亡，瑶池圣女宁妃萱却突然出现，救下了我。”明衍想起了当日的场景，那人挑断了明衍手筋和脚筋，等着明衍失血过多而死，耳后发现明衍的血竟然带着淡淡香味，刚有兴趣，瑶池圣女却出现在了天边...
“她宛如女神一般降临，那人在她面前就像我在他面前一般，毫无防抗能力，瞬间就被制服，可惜我失血过多，当时便昏迷了过去。”
“她那时大概是为了帮非烟打探龙岭的情报，所以才会出现在那里吧。”凰君怡开口道：“这次非烟回来之后和我说过此事，这也算是...因果了，如果不是非烟委托宁妃萱去龙岭探查情况，她也不会救下你，如果她没有救下你，非烟当日或许也就命丧黄泉了，呵呵...这是巧合，还是上天注定呢？”
明衍闻言略微惊讶，“原来当时宁妃萱出现在那里，是因为非烟的缘故吗？”
“你可以去问非烟。”凰君怡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当日种下的因，现在变成了你救下非烟、甚至可以救醒青妃的果...缘分，实在是巧妙。”
明衍闻言也认真点了点头，“看来，我与非烟确实十分有缘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我醒来之后，发现宁妃萱还在此地，而那名修士则软倒在地上，宁妃萱站得很远，她告诉我，她审问了那名修士，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她让我自己动手，亲手报仇，这样，才不会让这份仇恨伴随我一生一世...我杀了他，就像我说的那样，加倍奉还。”
凰君怡闻言微微一笑，眼神微闪，“她会交给你亲手完成复仇，倒也很正常。”
“她不仅仅救了我，还让我亲手完成了报仇...”明衍低着头，“事后，她告诉我，那名修士乃是一名邪修，靠杀人吸收血气和怨气来提升实力，告诫我今日已经报了仇，切勿踏上错误的道路...我问她我该如何报答她，她说让我行之正道...”
“随后，我问她我能不能像她一样修仙，她检查了我的体质，后来像我告诉了我雨台福地的地址，让我前去...”
“她救了我、帮助我报了仇、还让我踏入了仙门...我那时也好，这时也罢，修仙的目的都很简单，那就是报答她，尽我所能。”明衍庄重道：“如果现在的我还帮不上她，那就提升实力，直到我能帮到她为止...”
“原来如此。”凰君怡点了点头，“修行之路，有一个强烈的目的是一件好事，这会让你更加清醒，但切记，不要让此事成为你的执念，不然，反而会成为你修行上的障碍。”
“...此话怎讲？”明衍闻言倒是有些疑惑，询问道。
“如果你发现你完成不了这个目的或者愿望的话，切勿钻牛角尖，不然，执念反倒是会毁了你自己。”凰君怡轻笑道：“所以有些时候，也要学会放下执念。”
“我会完成的...我相信我自己。”明衍摇了摇头，并不认为这会成为自己的执念。
凰君怡笑着，见明衍态度坚定，并未多说什么。
“对了，姐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这里取血？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了。”明衍换了个话题，他现在真的感觉自己身体状况特别好...甚至阳气有点过甚，明衍怀疑自己有些静不下心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过甚的阳气让他自制能力都有些下降了，容易胡思乱想。
“想来也快了，应该就是这几日了。”凰君怡微笑着说道，她美目流转，娇笑道：“你倒是比我们还着急。”
明衍抿了抿嘴，他总不能说我感觉我现在阳气很重，想要泄泻火吧？
“你这小家伙实在可爱...”凰君怡笑眯眯地看着明衍的脸，用手撑着光润的下巴，笑容妩媚。
“姐姐你就别夸我了...”明衍叹了口气，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绝对对他的控制能力有影响，即便是修士，也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啊。
“夸你还不乐意了？”凰君怡咯咯直笑，“别的男人想让我夸，想让我摸我还不乐意呢，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
说着，凰君怡还伸出白玉葱指在明衍的脸上轻轻划过，又凑近了些，吐气如兰，那淡淡的湿气打在明衍的脸上，让明衍心跳快了好几倍，连忙往后挪了挪，“姐姐...别这样。”
“别哪样？”凰君怡笑嘻嘻地跟着坐近了一些，原本她只是打算口头调戏一下明衍，但见明衍的反应实在过于纯情，便不受控制地继续下去了。
“别靠近了...”明衍真的有承受不住，你是凤凰后裔吧？不是烧鸡后裔...嗯，某种意义上来说，凤凰好像也是烧鸡哦...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啊，拿烧鸡比喻凤凰，大不敬！
“靠近了会怎样？”凰君怡凑到明衍耳边，朱唇和明衍的耳垂几乎快触碰到了，仅仅剩下一根针的距离...
“我会控制不住的...”明衍老实说道。
“哦？怎样控制不住？”凰君怡娇声问道，还没等她继续调戏明衍，就感觉明衍突然翻过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凰君怡并未挣扎，实际上如果她稍稍挣扎一下，明衍就可能受伤，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太过巨大，不过她只是稍显错愕，没想到这纯情小弟弟居然真的会吃人。
凰君怡愣了一下之后，便继续笑盈盈地看着明衍，一点都不慌乱，“就这样？”
明衍呼吸都粗重了很多，刚才脑子一热将凰君怡压在身下，更能感觉到身下那婀娜身段的浮凸，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对不起...我失礼了。”
说完，明衍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房间，跑了出去。
凰君怡见明衍逃离，愣了一下，然后噗呲一笑，这明衍，还真是有趣，笑着笑着，她又面色发烫起来，连忙拍了拍自己发烫的俏脸，哎呀，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个半步人迎的修士，差点和太溪境的小修士玩过火了...

第二十九章 贪图我家小姐美色
明衍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真是妖精啊...明衍都怕了，他心中尚有明月，憧憬之人还是非烟的闺蜜，可不敢和凰君怡之间有什么暧昧。
明衍是个坦率的人，不可否认，凰君怡非常有魅力，但他必须坚持自己的本心，不能被欲望操控。
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明衍倒是想起之前凰君怡说会暗中跟随自己一事...说不定凰君怡就在附近跟随着自己呢，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何修为，但想来修为一定极为高深。
更何况，这可是在凰家，雨台福地这种地方都有护山大阵，更别提这种几乎屹立在世界顶点的大家世族了，借着阵法，恐怕高出凰君怡几层修为的人，都难以发现凰君怡也说不定。
明衍其实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发现，之前凰君怡在让他聊过往的时候，便将面纱还了他。
那行凶之人留下了面纱这种证物，肯定不敢主动露面，这段时间恐怕都会躲着自己...明衍这么想着，突然发现脚下滚来一个小珠子，明衍看了看周围，发现一位脸蒙轻纱、身穿蓝色轻纱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青丝盘起，尽管轻纱裙略显宽松，将她身段遮得严严实实，也难掩那黄金比例的身段，女子手中持有一把画着青鸟的团扇，眉目如画，看上去温和婉约。
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侍女，此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明衍，“一定就是他！小姐！”
“你可确定？”女子声音听上去颇为娇弱，此时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迟疑，一双美目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这位公子看着不像窃贼模样...”
“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以貌取人，寻物珠都滚到他面前了，肯定他偷了你的...你的...”侍女见那女子似乎不太相信，连忙想要说服小姐。
明衍皱了皱眉，“何出此言？不知这位小姐遗失了什么东西？”
“这位公子，想来是误会了...”女子声音娇弱无力，听着便让人楚楚可怜，加上那没被面纱遮掩的俏脸十分可人，倒是让人忍不住产生心疼的感觉。
明衍目不转睛，倒不是被女子的容貌所吸引，而是注意到她脸上蒙着的面纱，竟然和他之前在窗外发现的那冰凌轻纱一模一样，仔细看来，明衍发现不仅仅是面纱，女子那身衣服好似也是冰凌轻纱所制...他眉头一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那颗幽蓝色的珠子，往旁边挪了一下，结果那颗珠子居然又跟着他滚了过来，明衍前进了一步，珠子也往前滚了一点，往后一步，珠子便也往后滚。
“你看！你看！小姐，就是他！”侍女见状顿时面朝女子，伸出玉指指着明衍，焦急道：“肯定就是他偷了你的面纱！这人明明就是个采花贼，偷窃小姐的贴身之物！”
“这...公子...？”那女子手持团扇，面色犹豫地看着明衍，“不对啊，玉珠，这位公子只是太溪境，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到我们的房间，偷走我的面纱才对。”
偷面纱？明衍眉头微挑，意识到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起来。
他立刻开始怀疑起两人，他感觉不到那小姐和侍女的修为，这说明对方修为要比他更为高深，要么就是单纯的没有任何修为，但那小姐却一语道破自己的修为乃是太溪，就说明对方不可能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而是比他修为更高的修仙者...
这说明当时偷袭他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两人其中之一，大概率便是那面纱拥有者，这位娇弱无力的小姐....可凶手会大张旗鼓地寻找自己遗落在犯罪现场的证物吗？明衍觉得不太对劲。
面纱被人所偷，难道是有人偷了这位娇弱小姐的面纱，随后故意留在原地，想要陷害对方不成？
“小姐遗失的面纱，可否是这件？”明衍拿出了留在身上的面纱，展示给两人看。
“你这小贼！真是胆大包天！小姐，赶紧通知凰家，岂能容忍这般采花贼肆无忌惮地当做客人住在外院！”那侍女见明衍拿出了那件冰凌轻纱所制的面纱，更是确定了明衍便是偷东西的小贼，情绪颇为激动，指着明衍，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好在这边没有其他人，不然被旁人听到了，不仅明衍名声败坏，就连她小姐说不定都得被误会，明衍一脸黑线，“这可不是我偷的，而是之前有人想要暗算我，被我发现之后寻找线索找到的，与其说是我偷了你家小姐的面纱，我倒是很怀疑你们两人是否对我图谋不轨才对！”
“你居然贼喊捉贼？！”那侍女明明长相甜美可人，但这会儿真是被气到了，俏脸气得通红。
那小姐也有些迷糊了，她沉思片刻，道：“我见公子也不像是心术不正之辈...我们之间怕是存在什么误会...公子可否说说你遇到的情况？”
明衍知道凰君怡现在肯定就藏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所以也不担心对方耍什么花样，更何况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几分诡异，因为这小姐面纱和服装似乎都是冰凌轻纱所制，如若她是行凶之人的话，这样大张旗鼓地寻找面纱，主动找到他，将自己暴露出来的行为风险太大，而且见那侍女气急败坏的模样暴跳如雷的模样，也不像是伪装...
明衍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小姐还没发言，那侍女便气冲冲道：“你这个骗子，肯定是你贪图小姐的美色，这才偷了小姐贴身之物！变态！色魔！”
明衍不为所动，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也就一个藏在暗处观察的凰君怡，他也不在意了，“此事小姐可以询问凰家大小姐凰非烟，当时事发之后，我便通知了她，如果小姐不相信，我可以拜托凰非烟来作证。”
当时凰非烟将面纱留给了明衍，将毒针带走去检查到底是和毒素了。
凰家这些年因为凰青妃中毒的原因，研究了世界上大量毒素，对毒物的了解虽然说不上世间顶点，但也能算是有发言权了。
“公子与凰家大小姐关系很好？”那小姐闻言有些意外，美目流转，随即低下头，“这般说来，便更不可能是公子了，凰家小姐品格高尚，想来也不会结交什么道德败坏的朋友。”
“小姐...！”侍女有些着急，但小姐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好了，玉珠，不可无理取闹，此事还得深入调查一番才好下结论，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可能是窃贼，但谁都有可能不是，不可妄自下定论。”
“...是，小姐。”玉珠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看了明衍一眼，似乎有些不爽。
那小姐手握团扇，微微欠身，“倒是小女子失礼了，公子，小女子姓安，单名一个染字，乃是锈湖安家之女，在家中排名第五，公子随意称呼便是。”
这小姐倒是十分有礼节，加上那娇弱的声线，让人听着便不自觉柔和下来，明衍点了点头，“在下姓明，单名一个衍字。”
安染温和一笑，她看了看明衍手中的轻纱，略一犹豫，便说道：“我想，这冰凌轻纱恐怕是找到偷了我面纱之人和对工资行凶之人的唯一证据，既然公子与凰家大小姐关系不错，便暂时将面纱留在公子手中，我相信以公子的品格，定然不会用此面纱来做什么...亵、亵渎之事...”
安染脸色微红，美目看向一旁，略显娇羞。
玉珠闻言有些着急，“小姐！这怎么可以？你可是尚未出阁之人，怎么可以把这样重要的贴身之物交给别的男人保管？”
明衍听到玉珠的话，有些无奈了，不就是个面纱吗？又不是肚兜和亵裤，而且什么亵渎之事啊？明衍听得一头雾水，亵渎之意明衍当然明白，但这一件面纱能做些什么啊？
“好了！”安染语气加重了些，但听上去依旧柔柔弱弱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女子是会用毒把人药翻的行凶者，见自家小姐似乎有些小情绪了，玉珠这才嘟着嘴，狠狠地瞪了明衍一番。
“我会将此事禀告给凰家诸位，之后也会配合调查此事，也请公子...好生保管那面纱，冰凌轻纱材质稀有，有诸多玄妙功效，还望公子请勿遗失。”安染语气中娇柔，听着让人觉得十分舒心，明衍点了点头，“安小姐请放心，我会好生保管的....另外，虽然不明白安小姐所说亵渎之事所指，但我肯定不会做的，我留下单纯只是当做一样证物而已。”
“...那我便放心了。”安染略显娇羞，俏脸红润，轻轻点头，一口气说了这么话，她似乎有些犯晕，侍女玉珠见状，连忙扶住了安染，面色担忧，“小姐，你没事吧？”
“无视，只是有些乏了，我们先回去吧。”安染语气柔弱，听着实在让人心疼，明衍眉头微挑，看起来安染似乎身体并不好的模样...？
安染和玉珠告退之后，明衍沉思片刻，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凰君怡就从他身后闪身而出，若有所思道：“嗯，之前倒是没想到，这冰凌轻纱乃是安染的东西。”

第三十章 老牛吃嫩草
“姐姐认识她？”明衍闻言问道。
“当然，锈湖安家名气很大，他们祖上虽然并未出现极道人物，但也出过几位大成人王，在没有大帝的年代里，大成人王便是世界最顶点的存在，安家历史悠久，积累下了不小的财富，堪称东洲最为富有的家族，不过这安家五小姐安染在安家排不上名号，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她从小便体弱多病，现在也不过阴陵境初阶，她的侍女都阳陵初阶了...”凰君怡点了点头，陷入了短暂沉默当中。
“那这么说，应该不是她？”明衍捏着下巴，觉得也不应该是安染。
“谁知道呢...”凰君怡回过神来，“不过她确实很难对你做些什么，安染出生时就带有一种怪病，使得她体虚贫血，别看她现在是阴陵境修士，但实战的话，估计连你都打不过。”
“这么弱？她与我之间可是相差了一个大境界？”明衍闻言有些吃惊。
“一般太溪当然能对付，但你不一样，很特殊啊，我的小弟弟。”凰君怡娇笑，伸出手点了点明衍的眉心，“所以她暗算你的可能性确实很低...但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可能，因为虽然她本人对你动手的可能性很小，但她的侍女...嗯，想想也不对，她侍女不会带着安染的面纱来偷袭你才对，所以到真的有可能人是有人想要栽赃她也说不定。”
小弟弟...明衍心想你都几百岁了，叫我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叫小弟弟，真的好吗...
“对了，那面纱交由我保管吧。”凰君怡伸出手，朝明衍招了招手，笑意盈盈。
明衍闻言倒是摸出了面纱，交给了凰君怡，“要拿去当证物吗？”
“是怕你亵渎人家的面纱。”凰君怡笑嘻嘻道。
“...刚才那安染说的时候我就有些迷惑了，亵渎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清楚，可这面纱能行什么亵渎之事？”明衍有些迷惑了，他挠了挠头，是在不明白。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凰君怡见明衍一脸迷茫，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无奈又好笑。
“我不明白。”明衍摇了摇头。
凰君怡噗呲一笑，想了想，又将面纱还给了明衍，“人家是怕你拿着面纱...咳咳...算了，看你这都不懂的份上，交给你保管吧，想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用。”
明衍一头雾水，这说话说一半真是让人有些恼火，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面纱，实在不明白这面纱能用来做什么亵渎之事....
“不过为什么这个安家小姐会在凰家外院做客？”明衍倒是突然想起来，“她难道就带着侍女待在这里吗？”
“是啊，我说了，安染在家里根本不受重视，虽然修行天资不错，但体弱多病，修为再好也发挥不出来，想来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联姻的份，甚至可能联姻都没人要，谁想要这种体弱多病的女子当道侣、娘子啊。”凰君怡叹了口气，“她被送到凰家来，说是看凰家是否能找到治疗她的方法，但其实算是被隔离在安家之外，她在凰家，身边唯一能信得过的人只有她的侍女玉珠，不过那侍女倒是对她不离不弃，她修行天赋很不错，似乎是她奶娘的女儿，从小便跟着她了，至于安染，倒也算是个可怜人...如果不考虑其他方便，她真的是个可怜女孩，不像是会行凶之人。”
明衍闻言眉头轻皱，有些感叹，“虽然世间对她很不公平，但我见她还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希望我没有冒犯到她...”
“你心疼她了？”凰君怡笑盈盈地看着明衍，眸中闪着暧昧的色彩，“没看出，你还是怜香惜玉之人？”
“确实有些可怜。”明衍点了点头，他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我可以帮帮她...”
“世界上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被活活饿死，有的人衣不蔽体活活冻死，有的人踌躇满志半道夭折，有的人被杀全家潜心修炼想要报复最后也不过被仇家所杀横死街头，你觉得安染比起这些人，谁更可怜一些？你都要帮吗？”凰君怡笑容不减，视线盯着明衍，目不转睛。
“不应该对比谁更可怜，我可怜我所及所见之人之物。”明衍闻言并不迷茫，他说道：“我明白我帮不了所有人，就算我真的有帮助所有人的宏伟愿望，但我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助他人便足矣，而那些我帮不了的人，我会将其铭记于心。”
行之正道，当日瑶池圣女宁妃萱这般告诉明衍，明衍铭记于心，什么叫做正道？以明衍的理解来看，就是如此。
凰君怡听到明衍之前那番想要帮助安染的话，原本之意是想告诉明衍，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这样的事情了，他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帮得过来，所以有些时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倒是最佳选择，但没想到明衍会这样说，凰君怡怔了一下，然后噗呲一笑，笑容妩媚，美目光华流转，“我倒是被你这个小弟弟教育了...难怪非烟愿意和你做朋友，倒是我草率了，那今后，一定要秉持这样的想法。”
凰君怡口吻中带着些许欣赏，实际上，踏上修仙路无疑是个放大自己欲望的过程，无数的修士会因为强大的修为而将自己的欲望放大，财富、美色、长生，又有几人能做到无欲无求呢？
不过无欲无求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要做到无欲无求，就需要完全放弃自己的七情六欲，而一旦放弃自己的七情六欲，便也失去了上进之心，这样的修仙者，还能进步吗？只会永远停留在现在的境界，甚至可能对自我产生怀疑。
明衍的欲望肯定也被放大了，至少他所说要想追上宁妃萱肯定是其一，帮助他人，应该是其二吧？
只是如此善良的小弟弟，或许有一天，反倒给自己招来祸端了...凰君怡美目盯着明衍，如若...他真的能让青妃醒过来的话，凰君怡嘴角微微上扬，那样的话，她可不能看着这小弟弟夭折，她还想看着这位小弟弟，到底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呢。
明衍挠了挠头，觉得自己好像被凰君怡高看了，更何况，明衍所说只是或许我可以帮帮她...明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到对方。
“姐姐可对安染身上的怪病有了解？”明衍问道。
“不能说不了解吧，但也确实了解甚少，当初安家把安染送过来之后，我们确实也寻找了解决的方法，因为青妃的缘故，外院本就生活了很多我们从各地请来的医生、毒师，但都未查出她身上的怪病，最后有一位道长给她算了一卦，说她生来便不完整...到具体怎么个不完整，那位道长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凰君怡摇了摇头，“那位道长只是说她并非身患疾病或者身中奇毒，只是天生缺少了一块，至于缺少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缺少了一块...这描述还真是模糊，明衍想了想，未能想通。
“她身上的问题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如果你想要帮助她，倒不妨和她做个朋友，她在凰家朋友很少，别看她非常有礼仪，但似乎有些抗拒和凰家人做朋友，毕竟出生在这种家庭当中，又被特殊对待，患上一些心病也不是不可能。”凰君怡笑眯眯道：“不过交朋友归交朋友，可不要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情，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活不了几年了。”
明衍张了张嘴，随即抿着，“我倒是明白为什么她会抗拒和凰家人接触了。”
“哦？细说。”
“她如此坚强，肯定极为反感别人带着怜悯的心态与她交流，你们大概都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她肯定对你们有所抗拒。”明衍说道。
“呵呵，可能是这样吧。”凰君怡闻言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顺其自然就好了。”明衍想起了那行凶之人，这事显然会把他和安染凑到一起，没必要刻意接触，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他对安染了解并不多，也要看看，安染是否真的适合当做一个朋友。
“有些时候真的觉得你懂不少啊。”凰君怡凑着俏脸到了明衍面前，一双美目目不转睛地盯着明衍，笑盈盈地问道：“你不会其实是个几百几千岁的老家伙吧？”
“...姐姐你可真会开玩笑...”明衍想要翻白眼，但控制住了，明明自己是个几百岁的...咳咳，伪装成自己十八岁，还说我是个老家伙...这才是正儿八经地贼喊捉贼吧？
“我可不想被老牛吃嫩草。”凰君怡娇笑不已，明衍眼角直跳，你开心就好...

第三十一章 你娶了非烟的话
天色渐晚，房间里略显安静，凰君怡坐在旁边的桌上，手捏银质酒杯，抿着桃花酒，脸色晕红。
屋内弥漫着淡淡桃花酒香，甘甜醇厚的酒香熏人醉，配上凰君怡那副美人醉酒的迷离模样，如果不是明衍画技不行，倒是有种将其记录在画卷之上的冲动。
说起来，就算是凰君怡这般修士，也不是天天都沉浸在修炼当中，明衍感觉她更多透出的是一种玩世不恭，不知她心里是否有诸多烦闷之处。
凰青妃昏迷十几年，想必一定是其中之一。
这时，房门外传来了凰非烟的声音，“二姨、明衍，你们在房间里吗？”
“进来吧。”凰君怡放下酒杯，轻声道，那声音除了平日的娇媚，还多了些许黏腻，说完，美目流转，瞥了明衍一眼，笑容暧昧，明衍只能当做没看到，面无表情地看向门口。
听到凰君怡的声音之后，凰非烟这才推门走了进来，走来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她先是向凰君怡行礼，随后走到明衍身前，带着阵阵香风，“我检查了一下针上的毒，发现这种毒是一种蛇毒，乃是东洲一种剧毒的凶兽红斑羽蛇的毒，这毒原本就连阳陵境修士都能毒死，不过其中剧毒部分已经被处理过，现在这毒只会使人麻痹致人昏迷...”
“外院之中，很多懂毒的修士，这般说来，行凶之人范围可太大了。”凰君怡嘴角上扬，目光渐渐冷淡下来，“但既然想要栽赃安染的话，倒是可以缩小一下范围，外院之中可有和安染有矛盾之人？”
下午时分，安染也通知了凰家面纱失窃和明衍遇刺一事，凰非烟倒是知道那面纱便是安染之物了，她闻言说道：“我也调查过此事，安染本人温和柔弱，也不喜和其他人产生什么纠葛，在外院之中没什么关系恶劣之人，不过她的侍女有些时候口无遮拦，倒是可能得罪人...”
明衍眼神微闪，沉思着。
“那这么说，便可能是和她侍女有冲突之人咯？”凰君怡拿起酒杯，轻轻摇晃，随即放在嘴边，将里面的桃花酒慢慢喝下，有些许桃花酒顺着嘴角一路滑落，流过广润的下巴，到白玉般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一路流到了视线所不能及之处，她放下酒杯，脸色晕红，笑吟吟道。
凰非烟对此见怪不怪，凰君怡本人非常喜欢喝酒，不过她是璇玑第七境的修士，已经半步人迎，喝着桃花酒当然不会醉，只是颇为上脸，显得娇媚诱人，“有可能。”
“我今日遇到安染和她侍女玉珠之时，颇感古怪，她那侍女似乎有意无意在挑拨我的情绪。”明衍沉思之后，和凰君怡说道：“按道理来说，既然安染和玉珠关系如此密切，并且安染如此处境之下，玉珠也并未抛弃安染，两人关系应该极为不错，该为对方设身处地地考虑才对，也就是说，玉珠应该很清楚她口无遮拦会给安染惹上麻烦才对...”
凰君怡右手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撑着下巴，脸色晕红，目光迷离地看着明衍，“所以你想说，她侍女也有疑点？”
“尽管可能性很小，但我想...有没有可能是她发现非烟对我的关注之后颇为好奇，发现了一些关于我的秘密，所以当日想要迷晕我，将我带走检查一番，面纱只是她准备的失手之后的第二方案，以此来让我和安染扯上关系呢？”
凰非烟略一思考，“锈湖那边倒是也有红斑羽蛇的存在，玉珠本人乃是阳陵境修士...确实有这种可能...”
“如果得手，我晕过去之后，她只要进入房间研究一番，或者抽点血，然后离开，我若向你们反应，到时候调查起来，她也可以借着小姐面纱失踪做文章洗清疑点...”明衍捏着下巴，之前玉珠的态度颇为恶劣，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都不怎么顾忌小姐的名声脸面，尽管当时没有其他人，也听不到，但当时明衍没有什么怀疑，毕竟仗着小姐宠爱恃宠而骄也并非不可能。
但时候听凰君怡说出安染的遭遇之后，明衍心里便觉得这侍女如此态度，恐怕会给安染惹麻烦，此番再听到玉珠平日里也是口无遮拦，更为迷惑。
如果真是这侍女的想法，怕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咄咄逼人，都是别有用心的安排...
为的，便是在这种时候洗清自己的嫌疑。
“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你们听听便是。”明衍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为了在关键时候用得上，在平日里生活就开始做准备啊，这样的人生过得也太累了。
凰非烟沉思片刻，“我倒是觉得颇有些可能，其实我之前了解过安染和她的侍女玉珠，据我之前的了解，安染本人性格一直都是如此，而玉珠也很低调，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凰非烟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尽管异性朋友就明衍一个，但女性朋友却是不少，之前也想和安染交个朋友，所以便刻意了解了一番，虽然玉珠的转变显得有些奇怪，但平日里没发生什么事情谁会去在意这些事情啊...现在想来确实显得有些古怪。
凰君怡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嗯，但也不能确定...”凰非烟沉思了片刻，“外院毕竟是待客之地，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既然行凶者对你有所贪图，或许会另寻机会，二姨来这里保护你的事情没有外人知道，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待了...”
其实要想调查个水落石出很简单，直接让凰君怡把玉珠抓过来，用搜魂之术观察她近期的记忆就可以破案了，但如此手段会影响到玉珠的修为，一个不慎还可能变成痴呆，而且如果最后发现不是她，那凰家这般行为，就有些微妙了，传出去也不太好，更何况此事可大可小，对方并非想要明衍性命，她们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抓到凶手的希望，所以没必要使用如此暴力的手段。
如果对方是想取明衍的性命，那采取的手段自然会不一样，没有人可以在外院杀人，更别说是凰非烟的朋友，还涉及到凰青妃是否能醒来，他出了事，凰非烟、凰君如、凰君怡会把外院翻个底朝天的。
明衍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凰非烟离开之后，凰君怡笑盈盈地问道：“如果确定了是玉珠，你还会帮助安染吗？”
明衍思考片刻，说道：“或许玉珠没有害我之心，但她确实对我有不轨之举，我恐怕是难以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帮助安染了。”
凰君怡点了点头，“这样便好，虽然我赞同你的善良，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去帮助的。”
明衍微微一笑，“二...咳咳...姐姐不用担心，我心里很明白什么样的人可以帮助，什么样的人不值得帮助。”
凰君怡娇媚一笑，“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喊二姨？”
“没有，姐姐听错了。”明衍不为所动，打死不承认。
“咯咯，你要喊二姨也可以，你娶了非烟的话，喊二姨那也是名正言顺。”凰君怡眉目如画，双眸中闪着光华，笑容暧昧。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我对非烟并无他念，况且...我听非烟所说，凰家女子不是不外嫁吗？”
“是啊，不外嫁，也不入赘，不过，总有特别的，或许你就是特别的那一个呢？”凰君怡表情并无异样，笑容不减，娇媚可人，明衍都不敢仔细看，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心里暗暗说了一句“妖精”。

第三十二章 妖精
和妖精同处一室...这倒是让明衍想起了《西游记》中的唐僧...那些妖精总是惦记这唐僧肉...还有那特别的一回儿，女儿国。
明衍觉得凰家就挺像是女儿国的，自己就是正在渡女儿国这一劫的唐僧...实在是煎熬...
嗯...转念一想，也是好事儿，只要能熬过这妖精，以后面对妖精，自己的自制能力就会大幅度提升...
又是一夜过去，明衍把床让给了凰君怡，而自己则坐在旁边入定。
凰君怡昨夜喝了不少酒，脸色晕红诱人，她身上的宫装带有束身效果，侧躺在床上显得格外妖娆，那勾人的浮凸曲线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所以明衍昨夜一眼都没敢看...咳咳，可能不可避免地看了几眼吧，总而言之，明衍就这么煎熬着过了一夜。
凰君怡闭着眼，似乎陷入了熟睡当中，但其实一直在观察明衍，明衍除了昨夜看了自己几眼之后，便再也没有看过她，这让她好笑的同时又颇为欣赏，但欣赏归欣赏，也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起来，难道自己真是个老女人了？连这么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年都迷不住了？
她以前好歹也是名震东洲的美人，虽然没有姐姐凰君如名气大，但也差不了多远...当时凰家的绝代三娇，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们不会嫁人，但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所以三人依旧不缺乏追求者。
不过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人老珠黄，连个十六岁的少年都迷不住咯。
凰君怡真感叹之际，便感觉到门外来了两位女子，眉头微挑，随即消失在了屋内。
明衍还在闭目眼神，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明公子在吗？”
这声音，是安染？明衍睁开眼，有些意外，下意识看向床上，床上那位千娇百媚的“姐姐”已经消失不见了，肯定是藏起来了，明衍便站起身，放心去开门了。
明衍打开了门，果然见安染和她的侍女玉珠站在门外。
安染身着那件看上去便价值不菲，可能也能说得上是她全身家当的冰凌轻纱所制的连衣裙，俏脸上略微有些红润，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今日她脸上并未携带面纱，倒是能看个完整。
明衍记得凰君怡对安染的评价就是，她因为身患怪疾的缘故，所以除了美貌便一无是处...
那确实美得有些过头了...
安染没戴面纱之时，只能看到鼻梁往上的容颜，当时只觉得眉目如画，颇有诗意，这会看到全脸，明衍这才叹了口气，光是这副美貌，就算没多久便会香消玉损，也会有人愿意将她娶回家吗？光是摆着看也十分舒心啊。
安染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脸上表情略显柔弱，俏脸带着淡淡晕红，樱唇微微抿起，似乎略微有些紧张，这五官容貌，给人一种像是画卷中走出的仙女一般气质非凡，端得一个明眸皓齿、貌美如花。
而且虽然身娇体弱，但那连衣裙下的完美身材，却难掩得诱人，如果不是身患怪疾的话，她这样的女人，定然是众星追捧...
“安小姐...”不过明衍也是受过妖精折磨的人了，并未失态，微微点了点头。
“明公子，昨日我与玉珠想来给你制造了些许麻烦，凰家大小姐已经和我确定过，公子绝对不会是偷我面纱之人，我与玉珠此番过来，是为了赔礼道歉的，玉珠...”安染娇颜上泛着淡淡的不安，随即侧过头看向玉珠。
玉珠咬了咬嘴唇，似乎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对不起...明公子，昨日冒犯了你...”
“无事。”明衍看了看玉珠，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然后微笑着说道：“昨日的情况，玉珠小姐觉得我是小贼倒也正常，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边好...明公子，这是我今早所制的桃花糕，希望你能收下，这样，我便能真正宽心了。”安染似乎松了口气，让玉珠将手中提着的竹篮递给明衍，随即面色再次露出淡淡的红润，“这是我亲手所制，还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明衍想了想，收下了竹篮，“那我便收下了，谢谢安小姐一片心意，要不要进来坐坐？”
安染连忙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我与玉珠便回去了，公子能收下桃花糕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明衍点了点头，便见安染转过身，与玉珠一同离去。
明衍拿着手中的竹篮，将门关上，随即将竹篮放在了桌上。
凰君怡随后便出现桌边，她打开了竹篮，里面果然摆放着一些制作精良、带着淡淡桃花香的，看上去便十分诱人。
凰君怡用灵气检查了一下，然后看向明衍，“这桃花糕没什么问题，可以放心吃...你刚才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明衍摇了摇头，“并无，刚才那玉珠表现显得有些不甘心，倒是很符合之前她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形象，没有任何漏洞。”
“你觉得如果她是当日行凶之人，还会动手吗？”凰君怡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明衍。
明衍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凶手，在近段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动手了，因为他知道我通知了凰家，虽然他多半不清楚我对于凰家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至少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再次草率动手，所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呢，为了保护好我们全家的希望，我还是得守在这里。”凰君怡眨了眨眼，娇笑道：“想来也快来提取你的血液了...小弟弟，是非成败，便看着一次了，如果你的血真的让我妹妹醒过来，姐姐必有重报。”
明衍摇了摇头，“姐姐...凰家也已经给过我好处了，我不能再要更多了。”
“这是姐姐出于给人对你的奖励，和凰家无关。”凰君怡摇了摇头，显得颇为认真，“如果以后你需要姐姐帮忙，姐姐二话不说，便会过来，不是出于你与非烟的关系，而是我本人的名义。”
明衍张了张嘴，“其实不...”
凰君怡伸出食指，抵在明衍的嘴唇前，手指上的迷人芳香飘到明衍鼻间，让明衍心神荡漾，他连忙让自己清醒过来。
“姐姐说一不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凰君怡莞尔一笑，“你只有接受的权利哦，我希望听到你说‘谢谢姐姐’，而不是‘我不需要’，好吗？”
这妖精还真是霸道...但是这样的霸道，多来点好像也挺不错？
凰君怡收回手，双眸中透着浓浓的期待，在这样的眼神下，明衍还怎么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那便...谢谢姐姐了...”
凰君怡满意一笑，“这才对。”
自己这算不算是被妖精缠上了？明衍心里觉得怪怪的，因为凰君怡强调之意，便是即便他和非烟不是朋友，她也愿意帮自己...
明衍抿了抿嘴，看向那竹篮中的桃花糕，拿起一块，桃花糕手感温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他试着咬了一口，那独特的香甜口感极为美妙，其实从成为修仙者开始，明衍就会很少正常吃过东西，之前那些灵果灵药算是特别的，为了补身体。
味道真的很不错，想来安染也费了一番心思才做出来的。
“姐姐要品尝一下吗？味道很不错。”明衍问道。
“这可是别的女人专门做给你吃的，让姐姐吃，真的没问题吗？”凰君怡嘴角笑容狡黠，这姐姐实在多变，笑容要么娇媚要么狡黠...怎么变都诱人...
“当然没问题，她送我了，那便是我的了，我的东西，当然姐姐能吃？”明衍没听出凰君怡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她在调戏他呢，凰君怡见明衍这般反应，倒是噗呲笑了一下，这少年，真的非常有意思，难怪那些上了年龄的老头子都喜欢少女，这种调戏纯情少年的感觉确实很不错啊，凰君怡拿起一块，放在嘴边，轻张朱唇，咬了一口...
“我妹妹也会做桃花糕...不过她手艺没这么好。”凰君怡看着手中咬了一小口的桃花糕，轻声说道：“她喜欢和桃花相关的一切，所以当时瑶池圣地的前任西王母，便送了一株和蟠桃古树长在一个园子中的桃树过来，那桃树也带了点仙气，我妹妹喜欢得紧...呵呵，你可知，这个房间曾是我们三姐妹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明衍闻言摇了摇头，“非烟并未和我说过此事。”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入住此处的男人，非烟她根本不知道这往事，是大姐将你安排过来的吧？内院有一条密道能饶过阵法通往此处，是我们三姐妹以前为了背着母亲出来偷玩挖的，青妃她总喜欢在桃花盛开的季节，拉着我从内院一同出来，然后趴在窗口痴痴地看着门外那棵桃树...”
凰君怡又摸出一坛桃花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即瞥了明衍一眼，娇笑道：“你还没成年呢，可不能喝酒...”
我也没想喝...明衍面无表情。
她抿了一口桃花酒，又吃了一口桃花糕，“其实娘亲一直都知道我们三姐妹挖暗道的事情，甚至还帮了忙，要不然以我们三姐妹的实力，哪里够挖通暗道啊...更何况，妹妹喜欢桃树的事情，娘亲清清楚楚...我与青妃在此地欣赏桃花的时候，娘亲肯定也再哪里偷偷看着我们吧...不知娘亲，在上面过得可好？”
凰君怡的语气带着浓浓地失落，明衍沉默着，没有插话，怕打断凰君怡的回忆...
“明衍，你说修仙是为了什么呢？”凰君怡用手撑着下巴，痴痴地看着明衍，轻声问道。
她如此正经的模样倒是让明衍有些不适应...
“每个人或许都不同吧？”明衍觉得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是啊，每个人都不同...我们凰家人生来都必须修仙，不仅仅是为了延续家族血脉，也是为了保护家族权益，但是修仙本身有什么意义吗？又无法永生，终究也还是有限的生命，终究会经历身边在意之人离去的伤感，终究会感觉到亲友逝去之后的寂寞，修仙，带来的是荣耀？是长生？还是更长的孤寂？”
明衍陷入了思考，凰君怡见状，微微一笑，“当做我酒后说胡话变好了...切勿放在心上...”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我要到了姐姐这般修行，甚至更高，才能找到这个答案，现在的我，修仙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姐姐不用担心我陷入迷茫。”
“那边好，我期待你找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到时候别忘了告诉我，如果那时...我还活着的话。”凰君怡笑了笑，点了点头。

第三十三章 好姐姐
时光淡如水，缓缓流过...
对修仙者来说，过长的寿命，会改变他们原有的生活节奏。
人类和那种天生寿命便很长的种族不同，个体重差异太大，普通人类不过至多百多年寿命，而修仙者顶尖能活两万多年。
以至于很多修仙者在修为高深之后，便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他们不需要睡觉、白天和黑夜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多时间的意义，但对于明衍来说，一年前才踏入修仙之路上的他，时间的流动还是格外的清晰，他会在意门外是白昼还是黑夜。
两天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明衍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情况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如果此时再不取血，恐怕之后又要用灵药灵果调理一次了。
“姐姐，你们那边还没准备好吗？”明衍坐在椅子上，看向侧躺在床上、姿态慵懒妖娆的凰君怡，本来说等一段时间，但似乎有些久了。
“我也不知，是我姐姐亲自操办此事，想来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吧。”凰君怡这些时日一直都待在明衍的房间里，霸占着明衍的床，算是和明衍过上了同居生活。
这些时日里面，凰君如也并未和她联系过。
不过需要准备的东西确实也很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让解药反倒变成杀人药，凰家肯定需要另寻手段保护住凰青妃的性命，发现明衍毕竟是意外之喜，在发现明衍之前，虽然没有找到实际的解决方法，但理论上存在数种解决方案，虽然凰家准备有几套方案能够立即实施，但并无准备发现明衍的情况。
实际上，在知道龙血可以当做药引炼药之时，凰君如本人就去过龙岭，但只发现了存有稀薄龙血的龙血花，就算把龙岭中所有龙血花摘来都不够百分之一，阳气太淡了。
所以在知道凰非烟草率前往龙岭之后，凰君如才会如此愤怒，她当然明白凰非烟是为了凰青妃，但如此冒进，去为了一个根本就已经不存在的东西，不仅无功而返，甚至可能命丧黄泉。
但好在，虽然不出所料没有找到龙血，却意外发现明衍这个特殊情况。
所以很多东西需要从头开始准备，对凰家来说，最重要当然是凰青妃的性命。
凰青妃不仅仅是凰君如和凰君怡的妹妹，也是凰家四位半步人迎中的一位，即便是位列于修仙世界顶层的凰家，也不过只有一位人迎修士和四位半步人迎而已，失去一位半步人迎，凰家是绝不能接受的。
在如今大帝统御世间的世间，大道压制极为严重，修士想往上异常艰难，就连一位显圣的修士都没有，人迎几乎可以代表世间大帝之下的顶级战斗力，半步人迎则在第二梯队，在那些大家世族和圣地的圣主不亲临的情况下，半步人迎便是各大世家和圣地的底蕴体现。
一般情况半步人迎不会太多，比如说云家，云家虽然有一位人迎境的圣主，但却只有一位半步人迎，底蕴较为一般。
凰家的底蕴极为深厚，乃是上古神族的后裔，所修的凰极涅槃经也是世间顶级经法，她们在同阶战斗中，往往能取得优势。
正是因为底蕴深厚，又是同阶中的佼佼者，所以凰家不需要看谁脸色，凰君如的行事风格也极为冷酷果断。
正如明衍所想，当日那个行凶之人并未再来找明衍的麻烦，安心过了几日，但想到炼药之日逐渐逼近，明衍心里也略微有些忐忑，只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凰君怡说完话之后就闭上了眼，但没多久，她又睁开了美目，目光流转，“姐姐通知我了，她让人来取血了，让我护在你身旁，以免你失血之后出现什么意外。”
明衍闻言深呼了口气，点了点头，终于来了吗？
“我还需不需要做些什么？”明衍用灵气检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情况，异常良好，没什么问题，便问道。
“无需，姐姐这些时日乃是帮你取药去了，以防失血过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凰君怡坐起了身，微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们凰家肯定不会亏待与你的。”
“我从无这样的担心。”明衍摇了摇头，凰家对他可谓是相当不错了，尽管是对他有所需求，但他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利和她们谈条件的修士能获得如此优待，明衍心满意足，更何况，凰非烟本人也确实很适合做朋友，反倒是他，除了身上的血，拿不出太多回馈之物。
还有这位“妖精”...虽然心里想着她是妖精，但这些时日也尽心尽责地守护在自己身边，和自己聊聊天，谈谈人生，明衍对她观感也很是不错。
这次凰家之旅，明衍其实很舒心。
凰君怡微笑点头，“我听非烟说过，她有意把你送去风灵月影圣地，我想，她应该询问过你的意见了吧？”
“嗯，我觉得很好。”明衍应了一声，“更何况，我之前所在的雨台福地，本身和风灵月影也颇有渊源。”
“风灵月影圣地不同于一般圣地...分为两院，嗯，这些事情非烟应该都与你说过了，我相信，以你的天赋，去那里找个长老拜师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如若受了欺负，就来找姐姐，姐姐帮你出气。”凰君怡从床边起身，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段走了过来，弯下杨柳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方，轻笑道：“你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那姐姐便是你的依靠，不过如果你做了什么坏事，被惩罚了，我可不会助纣为虐哦？”
明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想说自己一般不会主动惹麻烦，但这么一说那不就是直接接下了凰君怡的好意了吗？这让他感觉有些心虚，似乎没做过什么事情，就让凰君怡如此看重自己，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但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道颇显陌生的女声，“二姐，我来取血了...”
“进来吧。”凰君怡站直了身子，对门外说道。
很快，一道姣好的身影走了进来，容貌虽不及凰非烟，但也比当日那云菱漂亮很多，凰家基因真是好啊...
既然叫凰君怡二姐，那想来便是凰君怡这一代的了，他朝着那凰家女子行礼，对方微笑了一番，手中便出现了一碗飘散着浓郁药香的药汤，她将其放在一旁，“等取血完毕，小友便将这碗灵药喝下，能有助于你造血和提升体质。”
明衍点了点头，对方见状，便再次取出了一个流光溢彩的宝瓶，“小友，麻烦请将右手伸出，我们开始吧。”
明衍应允之后，伸出手，不见对方有何动作，明衍便感觉到手腕一疼，出现了一道伤口。
强烈疼痛感让明衍紧皱着眉头，怎么会如此痛？
明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自己伤口处有法则在闪烁，他身体的自愈能力居然封住了？还有这样的法理吗？明衍很是惊讶，那这样在战斗时别人岂不是也能封住自己的自愈能力？
不对，明衍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应该只是单纯的境界压制，所以才能封住自己的自愈能力吧？
凰君怡伸出手放在明衍眉心，一道温和的灵气进入了明衍的体内，那股疼痛很快便消失了，虽然疼痛明衍能够忍受，但他还是颇为感谢地看了凰君怡一眼，姐姐对他真的不错。
凰君怡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用于储存血的宝瓶从外看容量不大，但想来里面别有洞天，明衍的血流不止，却没见宝瓶有填满的痕迹。
随着血液的流失，明衍开始有些昏昏沉沉，之后更是脚步虚浮，都站不稳，往旁边倒去。
然后明衍就感觉自己还是枕在了一片棉花上，温软的感觉让他困意上涌。
凰君怡见明衍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并未将他推开，而是轻轻将他搂住。
那负责取血的凰家女子见状表情略显古怪，但也并未多言。
明衍只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温柔乡，温软的感觉让他流连忘返，不知道待了多久，这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凰君怡正站在窗边，看着门外那颗桃树。
明衍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完全恢复，没有留下任何伤疤，不过身体倒是提不起什么力气，他试着起身，但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便试着翻滚了一下，结果一下滚到了床下去，脑袋撞到地板，一阵眩晕。
凰君怡转过头来，发现明衍摔倒在地上，连忙过来将他扶起，“你现在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明衍躺在凰君怡臂弯当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姐姐...已经抽完血了吗？”
“要不然呢？”凰君怡将明衍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微微一笑，“接下来就是等结果了。”
明衍身体虚弱，还想问些什么，但被凰君怡用手指堵住了嘴，“好了，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将药喂给你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
凰君怡神色略显温柔，明衍有些异样，竟是有些不敢看凰君怡的眼睛...
他是个孤儿，听说是从那条穿过村里的河流上方飘下来的。
村长虽然对他不错，但他有些时候也会羡慕那有些有父母陪伴的孩子...
凰君怡...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些悸动，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闭上眼好好休息，不再言语。

第三十四章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明衍睡得很安心，他忘记上次睡得如此安心已经是多久之前了...
初到雨台福地的时候，明衍有些时候还会睡觉，不过那时候夜夜都做噩梦，后来踏入仙门之后，就没有再安心睡过觉。
而之前被追杀之时，他昏迷的事情虽然也算是睡过去了，但那时可不算安心，明衍都以为自己死了。
可今日，有凰君怡守在他身边，明衍觉得无与伦比的安心。
明衍睡得很死，也没有做梦，不知道过了多久，明衍这才醒了过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脑袋也不像之前那般昏沉，他坐起身，视线扫视了一眼屋内，却并未发现凰君怡，他沉默了一会儿，下了床，走到门口，试着推开门，却发现房门被封锁住了，推不开。
...？
明衍有些迷惑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才发现原本房门周围闪着淡淡的光芒，似乎被法理所缚，他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房间里出现了多处纹路，可能是阵法被激活了。
房门推不开，明衍自然就出去不了，屋外光线似乎很黯淡，大概是到了夜晚。
他想了想，也没有着急，盘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没放血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就连灵气运行都没这么通畅了，不过身体的情况在渐渐复苏，明衍自己的身体素质提供了强大的造血能力，并且之前喝下的药也在持续发挥功效。
想来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只是，为什么自己被关在了这里？明衍挠了挠头，不太清楚情况，他在房间里静静等了一会儿，便发现房间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正是凰君怡，此时她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发现明衍醒来之后，她脸上笑容更甚，“小弟弟？你醒了？”
明衍见她面露喜色，心知应该是有什么好消息了，心中地忐忑也消失了，“姐姐，药有用吗？”
“我妹妹已经醒过来了，可惜你不能进内院，不然该让你这个大功臣也看看的。”凰君怡音调要比平日更高扬一些，肉眼可见她的兴奋和喜悦，明衍也被她感染，心情极佳，微笑道：“那便好。”
凰君怡走到床边坐下，“你醒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我发现房门关着打不开，便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哦，是我激活了阵法关上的，内外都打不开，如若强行破阵我们肯定都能感觉到，我实在想去看看妹妹怎样了，又不放心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凰君怡呵呵一笑，“你醒来之后没看到我，心里可有慌乱？觉得我们凰家用完人就丢？”
明衍摇了摇头，“我猜想姐姐肯定有什么事离开了，并未这么想。”
“你呀，有些时候真担心你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听到明衍这番话，凰君怡的俏脸上露出了些许感叹，他如此信任自己信任凰家，凰君怡自然是觉得不错，但是明衍是不是有些太单纯了...感觉他很容易被别人得到信任。
“姐姐，我并不笨，我看得出来，哪些人图谋不轨，哪些人对我好。”明衍并不认可凰君怡的话，“我知道凰家和姐姐都不会对我不利，所以我为何要有多余担心？”
“你倒是嘴甜。”凰君怡坐起身，伸出玉指点了点明衍的眉心，娇嗔道：“那可不准被别人骗了。”
明衍认真点了点头，“不会被别人骗的。”
凰君怡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然后噗呲一笑，“我妹妹现在刚醒过来，想来之后恢复了一些，也会过来这边看看桃树，见见你，等到这边事情告一段落，我亲自送你回去。”
“会不会太麻烦了？”明衍闻言试探性地问道，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下意识拒绝凰君怡了，因为他知道这位“姐姐”一旦做下决定，是很难扭转她的想法的。
“这有何麻烦？”凰君怡坐在了床边，翘起了二郎腿，修长的白玉小腿在裙下若隐若现，双手抱胸，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曲线使得明衍不自觉地便回避了视线。
“那就...拜托姐姐了。”明衍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这才对。”凰君怡见明衍接受，笑得花痴乱颤，“不要老想着拒绝别人的好意，我们女人啊，被拒绝多了，可是会伤心的哦~”
明衍更不敢看她了，我的天，虽然这位姐姐对他确实很好，但也实打实是个妖精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明衍！明衍！”
“非烟也来了，估计也想和你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不过她比我慢了哦？”凰君怡笑嘻嘻招了招手，屋内四处发光的纹路渐渐黯淡了下去，随即凰非烟一下推开了门，俏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不过随即便看到了凰君怡，喜色淡了一些，“明衍！我小姨醒了...咦？二姨？你刚才不是还在内堂吗？”
“我来给小弟弟报告好消息嘛。”凰君怡眨了眨眼，无辜道：“谁让你这么慢？”
小弟弟？凰非烟心里有些汗颜，这二姨玩心是真的大，明衍可是自己朋友，结果喊自己二姨喊姐姐，而已喊明衍喊小弟弟，关系都乱套了...
而且，自己居然被而已抢了先，这让凰非烟心里感觉有些微妙，为什么而已第一时间就跑来和明衍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比自己还快？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所以...明衍，你已经知道啦？”凰非烟看向明衍，希望明衍摇了摇头，但明衍点了点头，凰非烟偏了偏头，“哎呀...我还以为我挺快的呢...”
凰君怡站起身，笑盈盈地瞥了明衍一眼，“我就暂时先告退，让你们两个同龄人好好聊聊啦。”
说着，凰君怡便消失在了明衍面前。
其实凰君怡每次出现消失的时候，明衍都试图找到一些轨迹，但每次都找不到，凰君怡消失的时间太快，没有任何痕迹，境界差距还是太大了吗？被这样修为的修士跟踪，想来还真的有些令人害怕，不过好在凰君怡对他很不错。
凰君怡离开之后，凰非烟走进了一些，背着双手，笑容灿烂，“谢谢你啦，一切顺利，我小姨也总算醒啦，明衍...”
“不用谢。”明衍摇了摇头，“能帮上，我便心满意足了。”
“嘿嘿。”凰非烟笑了笑，俏脸泛红，“你...你可能不知道小姨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小姨昏迷之前，我一直都跟着她，我性格也比较像她...我娘亲要么是在修炼，要么就是处理家族事务，很少陪我，二姨又比较爱玩...所以只有小姨陪着我...”
“因为我的过失，让我小姨陷入了昏迷当中，我心里一直带着浓浓的愧疚，可小姨长期昏迷不醒，我连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凰非烟眼眶微红，她抿了抿嘴，“现在，总算能对她说一声对不起了...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和小姨说上话...”
“非烟，你说过，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的。”明衍说道：“怎么你倒是说起谢谢来了...”
“呵呵....”凰非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开心地笑了起来，“对呀，我都忘了，我们是朋友嘛...我小姨到时候恢复过来了，应该会来见见你，看看你这个救命恩人...”
“我只是提供了血而已，说不上救命恩人。”
“在我心里，在我娘亲和二姨心里，在我小姨心里，你便是我小姨的救命恩人。”凰非烟摇了摇头，有些感叹，“如若当初不是我为了调查龙岭的情况，拜托妃萱前往龙岭附近调查，怕也遇不到你了...你我的缘分，自那时起，便已经连接上了，我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修仙者的一生很长...希望我们多年之后，还能坐在一起，聊聊天，谈谈人生。”
凰非烟由衷地感谢明衍，如果不是他，自己或许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他，小姨也醒不来，更何况，他是因为自己种下的因、而成长的果，这份果格外的甜，这缘分真的来之不易，应当好好珍惜。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明衍笑着说道，不管最后他是否能追上宁妃萱，不管最后到底娶没娶宁妃萱，都不会影响到他和凰非烟之间的关系，他会努力往上冲的...
“好啦，我要回去了，小姨醒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娘亲应该会半个宴会为小姨庆祝，这段时间可能又要忙起来了，我听娘亲说，二姨到时候会送你会雨台福地，有二姨在，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凰非烟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让她宽心太多了，不过凰青妃醒过来，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她大概是没什么时间陪着明衍了。
“去忙正事吧。”明衍点了点头。
凰非烟转过身，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明衍，灿烂一笑，这才离开。
凰非烟离开之后，凰君怡幽幽出现，笑容娇媚，“这丫头，还说我比较爱玩...”
我觉得姐姐你是真的挺爱玩的...明衍偷偷瞥了一眼凰君怡，心里暗道。

第三十五章 为了姐姐顺带找非烟
凰家内部的消息并未传到外院来，凰青妃苏醒这件事情凰家也并未公布。
凰家显然在做一些准备，在那之前，应该暂时不会公布这个消息。
当初凰青妃昏迷的时候，凰家虽然有意掩盖这个消息，但是凰青妃迟迟不露面，外加凰家一直在寻找方法让昏迷中的凰青妃醒来，最后还是没有遮掩住，凰家失去一个半步人迎的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也就凰家底蕴深厚，如果是其他大家世族、修仙圣地少了一位半步人迎的消息穿出去，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
毕竟其实大部分的大家世族和休闲圣地，都只有一两位半步人迎而已。
明衍经过几日的恢复，身体再无异样，尽管没到之前那种绝佳的状态，但已经算是活力充沛了。
离开凰家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之前偷取安染面纱之人地事情因为凰青妃的苏醒被耽搁了，安染时候也并没有来找过明衍，两人并未产生太多的纠葛。
在凰青妃苏醒之后的第三日，明衍房门外多了一位客人。
凰君怡躺在床上，感觉到了门外熟悉的气息，微笑着说道：“青妃来了。”
坐在一旁打坐修炼的明衍睁开眼，看向门外，房门依旧紧闭着。
凰君怡坐起身，微笑着说道：“她肯定在看门外的桃树，昏迷这么多年，桃树也成长了些，走吧，一去出去看看吧。”
明衍点了点头，跟着凰君怡一同离开了房间。
明衍的房间本就位于角落位置，平日里极少会有人过来，明衍出过事之后凰家也有意无意地将这片区域隔断了，此时这里没有外人，明衍和凰君怡一同走出来，便看到了桃树下站着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
凰家女子基本都喜欢穿红衣，凰君如、凰君怡、凰非烟还有其他凰家女子都是如此，唯独凰青妃很是独特。
奇怪的是，原本已经花落结果的桃树，居然重新开出了鲜艳的桃花，庭院中花香弥漫，香气醇厚，倒是有些像凰君怡喝的桃花酒。
一阵秋风吹过，桃花微微晃动，香气更加浓郁，和树上所结的桃子相映衬，极为漂亮，树下那位青衣女子抬着头看着桃树，似乎是有些痴迷了，一动不动。
女子所穿的青衣颇具束身效果，那婀娜的身段被展露无疑，她背对着明衍和凰君怡，一头青丝半束，略显随意，但却十分美观。
“十几年时光，这棵树没多少变化。”凰君怡开口打破了这宛如花卷一半和谐的画面，微笑着说道：“你昏迷之前，是这样，昏迷之后，也差不多是这样。”
“花早该谢了，它是知道我要来，又重新开了一次吗？”青衣女子闻言，依旧怔怔看着桃树，并未回头，而是问道。
“大概是吧，它是你带回来的，与你相伴多年，加上还沾染了蟠桃古树的灵气，诞生部分灵智也很正常。”凰君怡点了点头，“大概也是想你了。”
青衣女子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明衍和凰君怡。
“二姐...想必这位小友，便是大姐和非烟所说，我的救命恩人了吧？”青衣女子脸上绽放出了笑容，一瞬间，那原本美艳至极的桃花也失去了色彩，只能沦为锦上添花的背景，她欠身点头，“多谢小友的恩情，非烟与我讲了许多，如若不是小姐，我不知此生可否还有机会看到桃花开。”
青衣女子自然便是凰青妃，她与凰君怡不同，凰君怡属于初看便觉得很美，但却不算那种美到极点的女人，不过越看便越美，看得越久，约会发现她气质绝伦，艳丽无双，凰青妃则是那种一眼便会留下深刻印象的容貌，以惊艳都完全不足以形容，笑起来之后，整个世界都仿若失去了颜色，虽然和容貌上和凰非烟不太相似，但在这方面倒是差不多，凰非烟也是那种一眼便会觉得惊艳的类型。
明衍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和凰君怡相处这段时间，他备受煎熬的同时，倒也被折磨出了不错的自制能力。
“不用谢，我也不是白白付出，凰家同样给予了我很多帮助与好处，再言谢，我心中有愧。”明衍摇头，凰非烟、凰君怡、还有整个凰家，都给了他不少的好处和条件，明衍已经满足了，他从来不是个贪心之人，拿自己该拿的便足矣。
凰青妃点了点头，微笑道：“多说无益，恩情我记在心里，我知你很快便会离开凰家了，我苏醒一事，麻烦你暂时不要告知其他人。”
明衍点了点头，“我嘴很严，不会说漏。”
凰青妃见状，笑容温和，“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之处，便可以让非烟转告于我便是，我这个半步人迎，应该能帮得上你的忙。”
什么叫应该...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个承诺可太重了，当然，明衍也知道对方并不是说答应他任何要求，但如果自己遇到危险，她肯定是愿意救自己的。
明衍抱拳行礼，“多谢...仙子之恩。”
明衍原本想喊小姨，但想了想，喊小姨是否有些太热络了，对方又不像凰君怡表现的如此自来熟，喊姐姐自然就更不行了，所以思来想去，便喊得仙子。
凰青妃笑容温和，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桃树，然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庭院中。
“好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等到非烟来过你找你道别，也差不多该放你回去了。”凰君怡贴近了些，凑到明衍耳边温声说道，那略显黏腻的声线让明衍一阵心痒痒，这样妖精勾人的手段是在是太多了，换着方法来，第一次还略显生疏，看得出来她是第一次用这种勾人的方式与人相处，但第二次就很熟练了，只能说是天生妖精。
明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也是时候结束凰家之旅，为自己的前路着想了。
此次凰家之旅，让明衍收获颇丰，凰非烟给他的《日月经》，凰君怡和凰青妃还有凰君如所记的恩情，未来或许都会给他极大的助力，盛情难却，再拒绝就显得过分清高虚伪了，或许坦率接受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凰君怡见明衍往后挪了一点，眉目含笑，逗这小弟弟实属有意思，可惜咯，等这小弟弟走之后，就没有这么好玩的人咯，凰非烟可不是什么放荡之人，愿意调戏明衍，是因为一开始凰非烟对明衍评价极高，几番相处之下，发现明衍在某些方面极为单纯，某些观点更是让她很是欣赏，换句话说，如果明衍表现出来的是个花中老手的话，那她即便对明衍很欣赏，也绝对不会主动调戏明衍，甚至可能离得远远的。
相处之下，加上明衍可以救妹妹凰青妃...让凰君怡对他心生好感，加上她知道这小弟弟只会面无表情地忍耐，才让她有些肆无忌惮，甚至有些上瘾了。
这段时间和明衍说说笑笑，没事调戏一下他，倒是缓解了多年的寂寞，可惜啊，明衍终究不会凰家人，他会离开，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时，他还能保持如今这般纯真吗？
“今日与非烟告别，便可离开。”明衍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待着了。
“走得这么急？这里没有让你值得留恋的人和物吗？”凰君怡笑容妩媚，有心调戏明衍。
“一生很长，而且以我和非烟的关系，我与姐姐见面的次数绝对不会少。”明衍知道她口中值得留恋的人和物是什么东西，他虽然对那方面颇为单纯，但情商又不低，怎会听不出来凰君怡的意思。
听到明衍这般话，凰君怡笑了笑，嘴角的暧昧少了一些，略有些感叹，“如果不是非烟，便不会来找姐姐了吗？”
“姐姐神通广大，我如若顺利加入了风灵月影圣地，怕是不能随意离开，便只能麻烦姐姐来找我了。”明衍挠了挠头，凰君怡虽然很妖精，但这妖精对他真的很不错，明衍心里其实也有些不舍，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而且，修仙者的寿命很长，总有再见之时。
“你这家伙，还让姐姐去主动找你。”凰君怡闻言嗔怪地捏着明衍的脸轻轻扭了一下，“姐姐可是女人家，哪有上门找你的道理？”
“还有这种说法？”明衍有些奇怪，“女人不能主动找男人聊天吗？”
“你算个什么男人？男孩差不多。”凰君怡噗呲一笑，放下手，“不过下次见你时，说不定你变已经成了男人了。”
“成年了才能算是男人吗？”
“对啊。”
“那下次见姐姐时，可能我就是男人了。”明衍点了点头，“如果姐姐不能找主动找我，等我有时间，一定来找姐姐。”
“是为了姐姐来找姐姐，还是为了非烟顺带来找姐姐？”凰君怡背着双手，笑盈盈问道。
明衍单纯，但不傻，“为了姐姐顺便找非烟。”
“...哈哈哈哈...”凰君怡顿了一下，然后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了，可千万别在非烟面前说。”
我又不傻...明衍悄悄翻了个白眼。

第三十六章 回家
明衍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东西，《日月经》现在还在他的气海中，其中玄妙，大概日后才能研究明白了。
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东西了。
上午凰青妃来找了明衍，下午听说明衍就要离去地凰非烟匆匆赶了过来。
“这便要走了吗？”凰非烟赶来之后，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些时日忙东忙西，实在没时间陪你，不如再留在凰家多待一段时日，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好生招待一下你。”
明衍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无需如此，我过来原本就是来帮忙的，既然我能做的做完了，也该回去了。”
“...”凰非烟见明衍去意已决，沉默了片刻，气海处微闪，手中便出现了一块红色令牌，“这是凰家的传送门令牌，这次二姨送你回去，虽然以后你加入风灵月影圣地也能免费使用传送门，可能用不上，但也算是个身份象征，代表着你与凰家的友谊，如果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便可以亮出令牌，当然，谨慎使用，毕竟对方也有可能害怕凰家追根究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具体情况需要你自己考虑了。”
明衍接过了红色的令牌，令牌略显炽热，带着明显的温度，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忙你的吧，非烟。”
“...风灵月影圣地肯定也会受邀前往瑶池圣地，但名额肯定有限，希望我能在瑶池圣地见到你，你既然有心追逐妃萱，想来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凰非烟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明衍认真点了点头，“一年半之后的瑶池圣地，你肯定能见到我的。”
“那便好。”凰非烟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去意已决，我娘亲已经写得信已经寄给月影圣主了，你此番回了雨台福地之后，便可以直接去风灵月影圣地了...望君一帆风顺，前途似锦。”
明衍听到凰非烟的祝福，“约定好了到时候瑶池重逢，我便不会缺席，一年半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去忙你的吧，非烟。”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那我便回去了...记住了，我们是朋友，如果有麻烦，别忘了找我，你对凰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
“好了好了，弄得如此伤感作甚，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一年半载时间，不是眨眼就过去了？”凰君怡出言冲淡了离别的淡淡伤感，凰非烟闻言笑了起来了，“也是...嗯，那我...便回去了。”
“回去吧。”明衍点了点头，凰非烟抿了抿嘴，转过身，走向远方，走到一半，又回过头看了明衍一眼，抬起手用力挥了挥，似乎是在“再见”，明衍也抬起手，挥了挥，凰非烟这才放下手，露出笑容，转身离开了。
明衍长出了口气，“姐姐，走吧...”
凰君怡点了点头，然后顿了一下，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微笑了起来，“我姐姐刚才让我替她转告一声谢谢，还说你的恩情凰家记在心里。”
明衍挠了挠头，这番话的意思，是凰家圣主在说凰家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吗？这个人情可太重了，明衍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起，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一副‘我承受不起’的样子？”凰君怡笑眯眯地背着双手，弯着腰侧身看着明衍。
明衍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姐姐。”
凰君怡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这才面露微笑，将手放在明衍的肩膀上，随即明衍便感觉身体周围好似被灵气包裹住了，然后便眼前一花，便于腾空而起。
“....”明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飞到了空中了，不知道已经飞了多高，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处凤凰雕像和连绵起伏的山脉。
凰君怡带着明衍急速飞行，以她的修为来说，御气飞行这种事情消耗的灵气极少，只要不追求极限速度，动用特殊身法，她甚至可以直接带着明衍一路飞回龙岭，不过显然没必要浪费时间，直接带着明衍进传送门就行了。
明衍试图找到一个参照物，但距离地面太远，也没有如此高度的巨山，所以也不知道现在到底飞得有多快，只有一种世界在倒退的模糊感觉。
明衍侧着头看了看凰君怡，他身体周围被灵气包裹，所以即便以如此极速飞行着，也感觉不到凌冽的寒风，倒是凰君怡的青丝在风中乱舞，显得更为妖娆了。
“要不要体验一下空中自由落体的感觉？”凰君怡侧过头看了明衍一眼，明明没有说话，但却传到了明衍的脑海中，这让明衍颇感新奇，向来之前凰君如也是如此和凰君怡传话的吧？
“自由落体？”
“如果你想体验的话，我就松开你，然后往地面下落，想试试吗？”凰君怡的声音传到了明衍的脑海中，虽然声音听着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凰君怡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能隐隐能联想到她如果亲口说这话是什么语气。
“好啊。”明衍点了点头，然后明衍就感觉自己被松开了，包裹住身体的灵气也随之散去，他身上带着一股巨大的惯性掉落下去。
明衍一开始还控制不住身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这才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将姿势调整好，高空处温度极低，加上以如此极速飞行的缘故，秋风也仿若变成了冬季如刀割般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疼，这样无依无靠的下坠感让明衍心跳加快，异常刺激。
他试图用自己的灵气将自己包裹起来，但他自己的灵气在如此快速地下坠当中根本无法包裹住自己，和凰君怡的灵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怎么样？刺激吗？”凰君怡出现在了明衍身旁，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他。
“很...”明衍本想回答凰君怡，结果被灌一嘴风，凰君怡见状，噗呲一笑，伸出手放在了明衍的肩膀上，灵气重新包裹住了明衍的身体，恢复了正常飞行，“等你以后到了气海境，自己也能飞行了，可以随时体验这种感觉。”
“我就算到了气海境，也肯定飞不到姐姐这么快的。”
“那就等你到半步人迎的时候便可以了。”凰君怡脸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
说起来到半步人迎很容易一样，差了好多小境界呢...想想看，他现在才太溪境，之后还有照海、阴陵、阳陵、气海、神阙、太乙、神封、璇玑，估计要在修满璇玑之后摸到人迎门槛，才能叫做半步人迎吧？这又不知道的花多少年了。
不知道飞行了多久，明衍看到看到天际线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随着越来越近，明衍才确定那是传送门，他们正在急速逼近传送门。
不一会儿，刚才还只能算是一道影子的传送门便被无限放大，明衍这才能感觉到他们速度有多快，眨眼间就飞了几百里远，如此急速，也太恐怖了...明衍瞠目结舌，这段眨眼间便已到达的距离，让他自己赶路，起码得走一个多小时...
凰君怡快速逼近了传送门，随即明衍感觉到自己还放在身上的传送门令牌微微震动，传送门微微闪动了一下，像是引起了共鸣，还没等明衍仔细看清，凰君怡便直接冲进了传送门当中。
传送门内部的空间颜色多变，时而为幽蓝色，时而变成大红色，时而变成其他颜色，这些穿梭空间的隧道里面有古老的法则在闪烁，平静而神秘，每一座传送阵都需要有大帝级人物的帮助才能构建完成，修建一座传送门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和资源，往往一修便是好几百年的时光，而且基本只在有大帝统御世间的情况下才会修建，更加增加了这些传送门的神秘。
没多久，凰君怡便带着明衍飞出了传送门，出传送门之后，天色已晚，看不清地面的情况了。
不知道又飞了多久，明衍才发现地面越来越近，凰君怡带着他降落了下来，因为足够近了，明衍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到雨台福地了。
不...应该说是以前的雨台福地，也就是雨台山，现在雨台福地的所有人应该都已经转移离开了，这里应该空了下来。
凰君怡带着明衍落在了山顶上，明衍便感觉到包裹住自己身体的灵气消失了。
“你离开之时应该还有些东西没带走吧，带上吧，我带你去雨台福地的新地址。”凰君怡知道明衍当时离开地颇为匆忙，担心他还有些东西遗留在这块被遗弃的福地，便可以回到了这里。
明衍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小物件还留在这里。
明衍的住处原本在山腰处，但现在雨台山都被削去了一半，山顶下面一点便是他的住处，所以他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不过他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大概是师父或者师妹将他那些东西带走了吧。
明衍检查了一下，没有遗落什么东西之后，便回到了山顶，“姐姐，咱们去新地址吧。”
凰君怡便再次带着明衍一飞冲天。
可惜天色很晚了，看不清地上的风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明衍有些惋惜。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破晓，太阳从地平线边缘升起，明衍有些惊讶，都已经天亮了吗？
凰君怡带着他都飞了这么久，想来确实挺远的，如若是他自己赶路，不知道得走多久了。
天亮之后，明衍发现凰君怡飞行速度在渐渐放缓，似乎也在慢慢下降，明衍这才看到远处有一处高于附近其他地方的群山，上面仙雾缭绕，周围还有几座悬空小岛漂浮。
没多久，凰君怡便飞到了群山上方，带着明衍直线下落。
明衍这才看到群山间有不少弟子在活动，山上当初都是建筑，想来这段时间，雨台福地应该在这里站稳跟脚了。
“何人擅闯福地？！”这时，似乎是有长老注意到了凰君怡的到来，有人腾空而起，挡在凰君怡面前。
“师父。”明衍发现这人正是柳云丰，连忙抬起手挥了挥。
“明衍？你回来了？！”柳云丰刚才发现有修士靠近，大感吃惊，因为这修士都逼近到如此地步他才感觉到，正以为又有麻烦找上门了，这才发现是一名红衣女修带着明衍回来了。
凰君怡落到了地面，将明衍放了下来，笑盈盈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师父，我回来了。”明衍被放下来之后，这才点了点头，“这边是我们福地的新地址吗？”
“没错，这是风灵月影圣地给我们安排的，沾了你的光，这里比雨台山更适合修仙。”柳云丰面露喜悦，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凰君怡，“这位仙子...”
“师父，这是非烟的二姨，也是凰家圣主之妹凰君怡。”
“凰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柳云丰闻言暗暗吃惊，没想到带着明衍回来这位竟是如此身份，连忙抱拳行礼。
凰君怡淡笑着挥了挥手，“免礼。”
这姐姐在其他面前倒是正正经经、贵气逼人...明衍偷看了一眼凰君怡，心里嘟囔道。
凰君怡瞥了明衍一眼，偷偷对着他眨了眨眼，明衍见状心里直跳...
“凰仙子请稍等，我马上通知宗主...”柳云丰都没敢直视凰君怡，自然没看到凰君怡刚才和自己徒弟刚才的小动作。
凰君怡挥了挥手，“无需如此，明衍，要我送你去风灵月影圣地吗？”
“不用了，姐姐，我大概还会在这边逗留一段时间，就不耽搁姐姐的时间了，多谢姐姐送我一途。”明衍摇了摇头，“先休息一番，进来喝杯茶吧。”
“不要我送的话，我就回去了。”凰君怡摇了摇头，婉拒道。
姐姐？柳云丰表情诡异...他瞥了一眼明衍，满脸匪夷所思。
“那再次多谢姐姐了。”明衍抱拳行礼，凰君怡看着明衍，嘴角上扬，妩媚一笑，“姐姐可等着你好好谢我呢？好啦，姐姐走啦。”
说着，凰君怡便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红芒消失在天际。

第三十七章 礼物
凰君怡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印象中，也只有在聊起那棵桃树后扯到她娘亲的时候，才展现出伤感的一面，其他时候，凰君怡都是潇洒果断的模样。
明衍目送她离去之后，这才看向柳云丰。
柳云丰之前所受的内伤早就养好了，此时红光满面，气色极好，明衍抱拳行礼，“师父。”
“我刚听你喊凰仙子...姐姐？你与这位凰仙子关系如此密切？”柳云丰匪夷所思，他知道明衍此去是为了救凰非烟的小姨，刚才又听明衍说那位凰仙子乃是凰非烟的二姨妈，也就是说...带明衍回来之人应该是明衍所救之人的姐姐，而明衍刚才又喊这位凰仙子为姐姐...
柳云丰一时大脑有些错乱，难不成这次救人之后，凰非烟的小姨直接以身相许，所以明衍成了凰君怡的妹夫，这才喊姐姐？
明衍哪知道师父在胡思乱想，他见柳云丰面色古怪，不由有些诧异，“师父？怎么了？”
“哦...哦，无事...你...你与凰仙子之间...？”
明衍挠了挠头，“非烟她二姨待我很好，大概是女人都不喜欢把她喊成阿姨之类的把，所以叫我喊姐姐，我也不能拒绝啊。”
“原来如此...”柳云丰有些失望，这要是徒儿变成了那种大家世族的赘婿，倒也不错...
明衍不知道为何柳云丰面露失望，实在搞不懂老男人是怎么想的。
“咳咳，此去可有什么收获？”柳云丰抬起手咳嗽了两声，语气严肃了起来。
“非烟让她娘亲给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圣主写了封推荐信，我之后便要去风灵月影圣地报道了，师父。”明衍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收获，凰家对我很好，我在凰家这段时间，也没有受什么委屈，我本来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去的凰家，但凰家并未亏待我，还记着我这个人情...”
“你要去风灵月影圣地了啊...”柳云丰闻言略感欣慰，他伸出手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出息了，你在我这里，已经算是出师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以后去了风灵月影，好好发展，但也别忘了我们雨台福地。”
明衍抿了抿嘴，弯下腰，抱拳再次行礼，“师父引我入门之恩我铭记于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好了，以后就别叫我师父了。”柳云丰呵呵笑了笑，“这要是你以后的师父知道，怕是会误会...”
明衍闻言诧异，“什么误会，难道一辈子便只能有一个师父？”
“我顶多算是你的引路人，说不上师父，我教了你多少东西，我自己清楚，担不起‘师父’这个尊称。”柳云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在这雨台福地也待不了多久了，别再与我争论了，去看看梦璃吧，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明衍原本还想说柳云丰是自己一辈子的师父，但听到柳云丰这么说，心里的话也只能憋住了。
柳云丰带着明衍往他的长老住所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门弟子，明衍离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这会儿见明衍回来，都有些惊讶。
大多数弟子都很有礼貌地喊了一声师兄，只有极少数人只向柳云丰行礼，而忽视明衍，明衍和柳云丰都没有放在心上，明衍从来都不认为所有人都该喜欢自己，而柳云丰觉得反正明衍都快离开雨台福地了，和极少数弟子的关系也不重要。
“这些天梦璃一直都在念叨，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柳云丰有些头疼，当时有意让女儿和明衍拉进关系，确实是有奖明衍培养成女婿的想法，但是后来发现明衍注定不属于这片天，便放弃了这种想法，但女儿却又喜欢缠着明衍，倒是让他很头疼。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梦璃应该知道我回来了之后也会离开吧？”
“我与她说过，她听了很不开心。”柳云丰点了点头，聊起女儿，这位平日里显得颇为洒脱的老父亲也是叹气连连。
“总有一天要分开的。”明衍心里也不平静，但离别之日迟早会到来，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去追逐，不会停留在这片地方。
“我知道，梦璃其实也清楚，虽然她年龄不大，但懂得很多，你与她相处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对她也很了解。”柳云丰点了点头，“只是希望你到时候见到她，说话还是婉转一些，给她留些余地，别让她太伤心了。”
老父亲不希望女儿受伤，明衍倒也明白柳云丰的想法，他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到了柳云丰的居所，便看到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女孩坐在庭院中，手中拿着一枚凡间的青铜币，正在小声念叨着什么，“正面是回来的路上了，反面是马上准备回来了，立起来便是已经回来了...”
小女孩正是柳梦璃，有些时日未见，柳梦璃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嘟着嘴，看上去心情不佳，她将手中的青铜币抛向天空，飞到一定高度之后，青铜币开始下坠，最后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又反弹而起，最后滚了一段距离，卡在了石缝中，立了起来。
“已经回来了？”柳梦璃见状，顿时一精神，四下看了看，马上就发现了庭院门口的明衍和柳云丰。
“师兄！你回来了？！”柳梦璃顿时蹦了起来，连忙跑到了明衍面前，然后一蹦跳到了明衍身上来，双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欣喜若狂，“师兄！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有了师兄便忘了爹地？”柳云丰见柳梦璃这般激动，一时无奈了，这也是他担心的缘故，女儿太喜欢明衍了，但以女儿的天资，想去圣地却又不太可能，两人迟早要分开...
“爹地随时都能看见，可师兄不日之后便要离开了，看一眼少一眼，那能一样吗？”柳梦璃瞥了一眼柳梦璃，娇哼了一声。
听到柳梦璃主动提及明衍要离开一事，明衍和柳云丰对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柳梦璃自己也是有做好心理准备的。
明衍有些时候真觉得柳梦璃不像是个八岁小女孩，她要成熟的多，至少比明衍曾经在村里认识那些八岁小孩子成熟聪颖太多了。
明衍伸出手托住了柳梦璃，“师兄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梦璃。”
柳梦璃闻言连忙抬起头看着明衍，纯净透亮的双眸中泛着浓浓的期待，“礼物？什么礼物？”
明衍将柳梦璃放了下来，取下了腰上的空间袋，这个空间袋原本是之前凰家用来装灵果灵药的，还是凰君怡亲自送来的，其实也是凰君怡自己顺手做的小玩意儿，后来觉得明衍还没到照海，进不了气海，便把这小玩意儿送给了明衍。
空间袋既然是凰君怡送给自己的礼物，明衍自然不可能将其送人，这又不是像桃花糕那种吃的东西，这袋子...即便他用不上，也有其特殊意义，明衍不可能随便送人。
明衍准备的礼物在袋子中，明衍从袋子中取出两个纸片小人，一人似乎是明衍的模样，另一人则是柳梦璃的模样，明衍将其递给了柳梦璃。
柳梦璃伸出手接过，有些新奇地看着手中的两个小人。
两个纸片小人手牵着手，五官看上去有些模糊，但还是不难看出这是明衍和柳梦璃，小丫头很是开心，“这是师兄自己做的吗？”
“嗯，不过也让别人帮了下忙。”明衍微笑着说道：“你试着把你的灵气注入到里面看看。”
柳梦璃小手拿着纸片小手，小心翼翼地按照明衍所说注入灵气，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纸片小人捏碎了。
随着灵气的注入，纸片小人原本模糊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纸片小人渐渐活化，变成了两个活灵活现的灵体，再也看不出之前纸质和折痕，就像是缩小版的明衍和柳梦璃，明衍一脸笑容，牵着柳梦璃的手，手指着远方，而柳梦璃看着明衍所指的方向，一脸憧憬。
“哇...”柳梦璃睁大了双眸，十分惊讶，“好神奇啊？”
纸片小人是明衍自己做的，凰君怡在其中刻下了一些法理，在注入灵气之后，法理便会自动运行，衍化成如今的模样。
“喜欢吗？”明衍微笑着问道。
“喜欢！很喜欢！”柳梦璃欣喜地碰了碰，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小人，捧在手心中，害怕把它弄坏了。
柳云丰在一旁并未说话，见柳梦璃如此欢喜，这才松了口气，这些天柳梦璃显得有些忧郁，看来还得让明衍来着小丫头才能开心起来，可明衍离开之后怎么办啊？柳云丰一时头疼起来。
“师父，还有你的礼物。”明衍从袋子里摸出一坛桃花酒，“这是离开之前，答应你的酒。”
“哦？我也有？”柳云丰有些意外，没想到明衍还真给他准备了礼物。
“嗯，这是凰家圣主的妹妹凰青妃所酿制的桃花酒。”明衍说道：“她也就是我此行去凰家的原因。”
这桃花酒是凰青妃醒来的第二天便送来的，总共送了十坛之多，至少都有百年时光了，都是以之前明衍所住之处庭院中的那颗桃上采摘的桃花所酿，灵气十足，
明衍挑选了其中五坛赠与柳云丰，“师父，这都是存放百年之久的桃花酿，你省着点喝...”
“百年？”柳云丰闻言不禁咋舌，这酒比他年龄都大，他见明衍拿出了五坛，连忙说道：“别拿太多了，给太多我也舍不得喝，给我两坛便是，一坛用来放着炫耀，另一坛用来招待客人...”
“这...不必如此...”
“好了好了，这肯定是别人送给你的东西，我拿太多怎么好，就两坛，多了我不要。”柳云丰挥了挥手，态度坚定，明衍见状，这才放弃，“那好吧...”

第三十八章 离去
“对了，师父，我房间里那些小物件，你收起来了吗？”明衍想起之前回自己的房间，里面空荡荡一事了，询问道。
“哦，你那些东西我帮你收着，就在屋里。”柳云丰点了点头，“你随我来。”
那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大多都是明衍平日里消遣无聊之时雕刻或者手工制作地小玩意儿，对他人来说肯定没什么用，他留着当收藏的，遗失了的话也怪可惜的。
柳云丰带着明衍到了他房间，取出了那些小物件，还给了明衍，随后便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天吧，我在这里陪同梦璃一段时间，之后去和宗主打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距离风灵月影圣地有多远的距离？”明衍问道。
“很近，以你现在的太溪修为，大概五六天便能到达。”柳云丰说道。
明衍点了点头，“师父，宗主的修为...可有恢复？”
“宗主不仅安然无事，甚至因祸得福，现在已经突破到太乙境了。”柳云丰感叹道：“凰家应该是和风灵月影圣地做了什么交易，月影圣主给了宗主一株不知名灵药，宗主食用之后，不仅恢复了修为，还突破了...想来这种灵药对凰家也需要一些代价才能弄到手吧。”
“太乙？这么说来，宗主已经踏入入圣大境界了？”
“没错。”柳云丰点了点头，“宗主踏入太乙之后，能给雨台福地争取到的资源自然也会大幅度增加，对整个雨台福地来说，都是好事。”
“那便好。”明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此后，明衍又去见了见夏言明，夏言明见明衍回来之后，自然很是高兴，明衍原本想要送一坛酒给夏言明，但被夏言明婉拒了，并告诉他，离去之后再来找他。
见过夏言明之后，明衍留在雨台福地待了几天，陪伴柳梦璃。
第三天，柳梦璃和明衍一起躺在房顶，看着天上那被群星点缀的夜空。
“师兄，那颗是什么星星啊？”柳梦璃抬起手，指向天空中某颗极为闪耀的星星，问道。
“应该是开阳。”明衍笑着说道。
“开阳？”
“嗯。”明衍点了点头，“我以前生活的村子里的村长是这么告诉我的。”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这...我也不清楚。”明衍点了点头，日月村中留有很多古籍，明衍都阅读过，但那些古籍中并未提及这些星系，而是介绍的一些关于人类先祖的故事。
“...师兄，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我在雨台福地看到的星星，和你在凰家看到的星星，是一样的吗？”柳梦璃往明衍身上靠了靠，问道。
“当然是一样的，都是一片天嘛。”明衍微笑着说道。
“那以后师兄去了其他地方，我们看到的也是一片天咯？”
“自然。”
柳梦璃点了点头，“以后我想师兄的话，就抬起头看看天，想着我与师兄其实就在一片星空之下，便不会寂寞了。”
明衍闻言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柳梦璃的小手。
“爹爹说师兄的追求，雨台福地给不了，那等到师兄实现自己的抱负的时候，会回来吗？”柳梦璃小声问道。
“梦璃，这里不是师兄的家，师兄没有亲人。”明衍叹了口气，“雨台福地虽然是师兄入门之地，师兄对这里存有感情，日后也肯定会回来，但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可是我和爹爹在这里啊...我便是师兄的亲人。”
“我会回来看你的，但不会留在这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明衍有些词穷，他不希望柳梦璃对他存有太多的希望，他已经决定要去追逐宁妃萱，不管最后是否能够迎娶她，救命之恩，肯定是要还的，作为修行者，将来也肯定会经历很多，战斗也好、险境也罢，是否能活着都不清楚，怎能给柳梦璃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实现的承诺。
“...那我便去追师兄！我现在虽然还只是个涌泉境的小修士，但总有一天，我会追上师兄的，追上师兄的步伐，与师兄一起面对一切的。”柳梦璃嘟了嘟嘴，轻哼了一声，说道。
明衍想了想，笑道：“那也好，梦璃以后肯定也会成为优秀的修士的。”
“那就说好了，我以后成年了，便去找师兄，师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师妹哦！”柳梦璃娇俏地声音传了过来，明衍点了点头，“我不会忘记的，无论去哪里，我都不会忘记，我曾经在雨台福地生活过，我有一位叫做柳云丰的师父，一位叫做柳梦璃的师妹。”
“嗯...我会追上师兄的。”柳梦璃小声说道。
明衍笑着捏了捏柳梦璃的小脸，他大概也不明白，柳梦璃心中有多坚定。
虽然明衍一直觉得柳梦璃比较早熟聪颖，但等着时间慢慢过去，十年后，自己在她心中又有多重呢？等到那个时候，或许柳梦璃就忘了他了，日后他回来之时，柳梦璃能喊他一句师兄，明衍便心满意足了。
夜已深，修为尚浅的柳梦璃渐渐睡去，明衍将她送回了房间，与一直关注着他和柳梦璃的柳云丰无声告别，然后收拾好行李，来到了夏言明的居所。
“宗主。”明衍站在门外，等着房内的夏言明回复。
没多久，夏言明便从房内出来了，他看着明衍，“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明衍点了点头，“与宗主一别，我便会踏上前往风灵月影之路。”
夏言明笑了笑，“我之前便与你说过，你不属于这里，到了风灵月影，你才能发挥你的天资，不要浪费了，离开之前，我想嘱咐你两个地方，其一，从今往后，你便不再是雨台福地的弟子，你现在是一名散修了，柳云丰也不再是你的师父，所以你之后再拜师无需心有纠葛，其二，如果你觉得风灵月影不是你的归宿，并且能从正经途径离开风灵月影的话，雨台福地永远都为你敞开，你只需要记住这两点便可以了，我修为虽然不高，但如果你需要我帮忙的话，别忘了告知我。”
明衍心情复杂，双手抱拳行礼，“弟子铭记于心。”
夏言明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切记，万事谨言慎行，先思考再行动，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有些人天生就救不得，帮不得，你自己要分辨清楚，该杀之人也绝不能心慈手软，对敌人的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好了，下山吧，希望此次一别，再见之时，你的修为已经追上了我，你不会让我和柳云丰失望的，对吧？”
明衍郑重点头，“弟子不会让宗主和师父失望的。”
“我不再是你的宗主了，柳云丰也不再是你的师父了，走吧。”夏言明摆了摆手，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鞠躬，然后转身往山下走去。
夏言明目送明衍离开，最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谁曾经不是个天才？只是有的天才还未发挥出自己的天资便已经夭折，有的天才被束缚住浪费了天资最后泯然众人矣...只有笑到最后的，才能叫做天才，谁会记住那些泯然众人的天才呢？
明衍，不会踏上他的老路的。
明衍一路到了雨台福地的山下牌匾处，这里有几名守门弟子，见到明衍之后，纷纷行礼祝福，明衍笑着回礼。
他一脚踏出了山门，离开了雨台福地。
明衍抬起头看向天空，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之久，天色很晚，夜空中群星闪耀，绚丽无声。
身后便是雨台福地的新址，身前则是通往修仙圣地风灵月影之路。
明衍沉默了很久，随即迈出了脚步，踏上了旅途。
此后，再无雨台福地弟子明衍，不知道多年之后他回雨台福地之时，还有几人记得住他？

第三十九章 真得好好保护自己
雨台福地的新址对明衍来说很是陌生，离开之前，柳云丰给了他一张地图。
明衍离开雨台福地之后没多久，便摸出了地图，但这地图制作的有问题，没有标注南北，弄得明衍一头雾水，差点迷了路，好在天明之后明衍便找到了一条凡间官路，询问了一番过路人，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明衍把地图的南北标注上，这才正式踏上路途。
按照地图上所标记的路线，沿着这条官路，一路往东北方向走，路过十几个凡间城镇，便能到达风灵月影圣地。
帮助明衍指明方向的过路人询问要不要一起搭个伴，明衍婉拒了，因为对方并不是修仙者，如若要结伴前行，恐怕一个月都到不了风灵月影圣地，对他这样的修仙者来说，这段距离不过几天路程，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极为遥远。
与过路人分开之后，明衍开始提速前行。
秋风吹过，官道两边的树林沙沙作响，片片金黄树叶飘零，略显萧瑟。
明衍沿着官道旁的树林一路前行，以免过快的移动速度惊扰到那些路人。
这些凡间道路灵气稀薄，鲜有修仙者出现，除了那些以修仙者身份和实力作威作福之人，也没什么修仙者会出现在凡人面前。
无论是世家、圣地、亦或者是洞天福地一类，都对弟子有做要求，当然，是否遵守那还得看修士自己的想法，毕竟很多时候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衍在林间穿梭，脚尖轻点便飞出去十几米远，一路往风灵月影圣地赶去。
为了速度，明衍用上了灵气，不然光凭他的肉体素质是不足以一跃十几米的。
动用灵气的情况下自然要比平常快得多，但因为这些地方灵气稀薄，明衍也吸收不了太多灵气，更何况也需要保留一些灵气应付突然情况，速度一直都没有拉满，快速赶路一段，便又需要等灵气恢复。
如此反复，两天时间，明衍来到了此行的中心点，一座修士所筑的城池，南明城。
这座城池虽然是修士所筑，城里大部分人也都是修士，但也对凡人开放，不过一般不会有凡人来这里，毕竟普通人过来，肯定会被一些心高气傲的修仙者冷眼漠视，很多修仙者看待凡人的态度就和看待蝼蚁没有多大区别，在他们眼中凡人不过贱命一条，得不到任何尊重。
自然而言，便不会有凡人来这种修士聚集的城镇。
明衍到了城外，便能感觉到此地灵气浓郁，快要赶上以前的雨台福地了。
地图上面记载，这座城池也算是修仙势力之一，只不过体系较为特别。
城池所有者，也就是南明城的城主便是这一势力的首领，也对外招收弟子，和一般洞天福地并无区别，只是名号体系不同。
明衍走到门口，门口并未守门人，明衍便直接进了城，他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二，打听一下消息，再继续前进。
修仙者和凡人交易的货币并不相同，凡间交易的是金银铜，而修仙者交易的则是使用一种特殊晶体，名为灵晶，绝大部分灵晶都和凡间金银铜币差不多，采自地下，灵晶内部蕴含丰富的上古灵气，上古灵气比起现如今世间能吸收的灵气更加浓郁醇厚，如若用于修炼也事半功倍。
要知道，尽管阴陵阳陵筑好之后修士可自行产生灵气，但突破所需的灵气，自己所产的灵气是完全不够的，所以突破之时备用些许灵晶乃是高阶修士的日常。
明衍离开宗门之前，柳云丰便给了明衍一些灵晶，以备不时之需。
明衍在城里逛了逛，城里修士大部分修为等不高，很多都是涌泉和积流境修士，只有极少数太溪境，明衍感觉不到比自己修为更高的修士，但想来应该还是有照海或者更高修为的存在的。
之前去凰家，那边要么是凡人，要么都是阴陵阳陵往上的修为...凰君怡凰青妃凰君如等人更是半步人迎和人迎境...那是几乎位于世间顶层的大家世族，而这城镇中，才是他这个等级的修士所能接触到的修行世界。
城内有不少小摊贩在售卖一些所谓的上古材料，明衍有心为自己的武器选材，便大致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这些材料绝大部分都没有任何灵气，有灵气的也极为稀少，根本不适合用来锻造上等武器，便失望走开。
地摊上很难捡到什么好货，明衍可不愿意当冤大头被骗钱，他身上的灵晶原本就不多，可不能花在这上面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明衍正打算找个人多的地方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似乎在喊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一看，发现一名头戴发冠、身着制服的年轻男子向他走了过来，感觉不到他的修为，要么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比他更为高深。
“兄台是在喊我？”
“呵呵，没错。”制服男子微微一笑，“我名陈启明，乃是南明城府内修士，我见公子身上并未佩戴什么身份腰牌，斗胆问一句，公子可有宗门？”
明衍原本是有的，但现在没了，他便摇了摇头，“并无。”
“公子乃是散修？”制服男子一口一个公子，倒是很尊重人，明衍自然也表现的很有礼貌。
“算是吧，请问有何事？”
“公子可愿意加入南明城？修仙路漫漫，独自一人修行未免太孤寂，多些师兄师弟，修仙路上也有个照顾。”制服男子微笑着说道。
明衍闻言轻轻摇头，“兄台看得起在下，在下心里感激，但我心里已经有心仪之地，只好谢绝兄台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便不强求了，当然，如果你事后有这意向，随时可以返回此地，报名之处就在城主府。”制服男子被拒绝之后也并未生气，双手抱拳行礼之后，便说道：“我便不打扰公子了，希望公子一路顺风。”
随后，制服男子便离开了，在街上转了一会儿，又找上一名太溪境修士凑了上去...
明衍见状倒是明白过来了，这南明城是不是招收不到新弟子啊，真惨，刚才那人至少也是个照海境修士，这般热情地在街上拉人入门...不要面子的啊。
想想也对，这南明城距离风灵月影圣地这么近，真有好苗子肯定都往风灵月影圣地去了，估计也就只能捡捡风灵月影圣地不要的修士...这种洞天福地级别的宗门靠圣地太近，便是如此尴尬。
明衍收回视线，找到了一家酒馆，便走了进去。
酒馆内酒香味扑鼻而来，修仙者中有很多都喜欢喝酒，而且修仙者所喝之酒大多都是灵酒，明衍酒量很好，以前打猎前都喜欢喝些酒热热身子，不过开始修仙之后倒是很久没喝酒了。
明衍进来之后，发现门牌子上居然写着“可以自带酒水”，明衍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要不要把凰青妃送给他的桃花酒摸出来喝...不过想了想，明衍放弃了这个念头，等会儿这些酒鬼闻到那桃花酒的香气，多半会惹麻烦，明衍便让店小二上了一壶酒。
这店小二都是积流镜修士...
在普通人眼中，只要踏入修行便和便是天差地别，但在修行者眼中，涌泉积流真的多如狗，基本生活在修仙界最底层。
在修仙者的眼里，实力为尊，只有够强大，才能得到尊重。
明衍心中感叹了一二，开始聚精会神聆听这酒馆内的交流。
“听说风灵月影开始秋招了？”
“嗯，不过这次招收的男弟子极少，与往年大不相同。”
“那我弟弟这次去报名，岂不是希望渺茫？”
“我记得你弟弟9岁，已经是积流镜了吧？”
“是啊...不知能不能被看上...”
“感觉九岁积流有些迟了，九岁积流，十六岁能到阴陵吗？”
“怕是有点难...”
明衍眼神微闪，看起来，年龄越小修为越高，被看上的几率也就越大，不过风灵月影招收的男弟子极少？这倒是让明衍有些奇怪。
之前凰非烟与他说过，风灵月影分为两院，风灵院和月影院，风灵为男弟子院，月影为女弟子院，应该都一样招生才对...嗯...
而且，如果没有凰君如写信，自己多半是进不去的...他年龄也不算小了，十六岁才太溪境，像风灵月影这种等级的圣地，应该是看不上他的，年龄也是很重要地衡量因素。
就像那店小二一样，看上去二三十岁了，才积流镜，和九岁的积流镜，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个勉强能说得上是天才，一个纯纯的庸才。
明衍喝了些酒，便离开了酒馆，在这里能打探的消息很少，明衍灵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该继续踏上路途了。
他离开南明城，继续往风灵月影圣地赶去。
不过没离开多远，明衍便敏锐的发现似乎有人跟上了他。
明衍曾经乃是猎人，追踪和反追踪能力极强，只是他觉得颇为异样，为什么会有人跟踪他？
他在城中并未漏财，他的修为也不算出众，在城里应该不显眼才对...
他隐去踪影，不再留下足迹，几乎是消失在了林铃中。
对方很快便找不到明衍留下的线索，停止了追踪，在最后发现明衍踪迹的地方停留了一二，最后才离去。
殊不知，明衍刚才其实迂回来，想要看看情况，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一名长相...怪异的女子...虽然不知她为何要追踪她，但想来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叹了口气，男人在外真得好好保护自己啊...

第四十章 风灵月影
拜托那名不知因何原因跟踪他的女修之后，明衍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易容一番，总觉得自己这张脸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明衍听说过，有那种天资不错、英俊帅气的男修被一些女修抓去当炉鼎，如若好看也就罢了，至少能牡丹花下死，长得比较怪异的话那真是心理生理的双重折磨。
明衍可不想被当成炉鼎，不管对方好不好看...被当成炉鼎压榨对本身的修为损害极为严重，不仅仅会损伤身体，还容易修为倒跌，甚至可能沦为废人。
但他并不会什么易容术，只能在脸上涂抹一些奇怪颜料代替，可这样反倒是会引起注意吧...
明衍思考一二，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到时候去了风灵月影，应该也没有不知死活的女修抓圣地弟子来当炉鼎吧？会被疯狂报复的。
小插曲过去之后，又花了两天时间，明衍终于远远地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他站在山顶，往远处看去，那边云雾缭绕，能勉强看到其中的群山。
根据地图上的标识，那里便是风灵月影圣地了，这距离风灵月影圣地至少还有半天路程，便已经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逐渐浓郁起来，堪比之前的南明城，但显然，没有洞天福地敢靠近圣地如此近的距离。
明衍离开山顶，往风灵月影圣地赶去，路上渐渐能看到其他修士了。
之前在南明城，明衍就听说过风灵月影正在新招弟子，这些修士想来也是报名的吧？
这些修士大部分年龄不大，普遍比明衍年龄小一些，修为和明衍差不多，这些大多不算出众，在残酷的竞争当中，不知道是否能被看中？
明衍在人群中并不算显眼，他跟着大部队一起往风灵月影走去，这一批人至少得有七八百人了吧？都想进风灵月影圣地吗...
越是靠近风灵月影圣地，明衍越能感觉到灵气浓郁，和在凰家外院不同的是，靠近风灵月影圣地之后，明衍便能感觉到淡淡的威压，越是靠近，威压感越是强烈。
如果当时在凰家外院感觉到的是温和，那么现在明衍感觉到的，便是威严。
靠近之后，渐渐能看到风灵月影圣地中的情况，巍峨的群山在云雾中露出真容，它们屹立在大地之上，看上去陡峭无比，像是一柄柄绝世宝剑直指天际、锋芒毕露！其上，则能看到成片的建筑群像是雕刻在山上一般连绵不断，无数空岛悬在空中，互相以锁链连接，有瀑布从上飞流直下，像是从仙界垂落人间的银河，水雾弥漫之际，更显得仙气十足，构成一幅人间绝景。
这便是风灵月影圣地...另一个屹立于世界顶点的修仙圣地，自己能实现追求和愿望之地。
明衍收回了视线，更能感觉到那浓烈的威圧感，他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发现有很多修士面色痛苦，脚步缓慢，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明衍有些疑惑，虽然他能感觉到强烈的威圧感，但完全能忍受，他脚步轻盈，慢慢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也有不少修士和明衍一般，并未受到威压的影响，明衍关注一二，发现都是一些年龄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竟然看不出他们的修为。
一般来说，看不出他们的修为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不是修仙者，本来就没有修为，要么则是对方修行境界要比自己更高，所以看不出来，这些少年比自己修为还高...
那几位神色轻松的少年少女也注意到了明衍，其中一位少年对明衍露出了善意，对他轻轻点头，而其他几位要么冷眼瞥了他一下便无视，要么就是一脸讥讽。
这些人倒是心高气傲，不过倒也正常，看到自己一个年龄比他们大，修为又不如他们的修士，露出如此表情，倒也能理解，明衍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笑回应那位面带善意的少年，继续往前走去。
越是靠近风灵月影，威压越是严重，但明衍和那七八位少年少女，都顺利到达了风灵月影的山门之外。
山门下，明衍抬起头，看向那块牌匾，上面写着“风灵月影”四个大字，上面有法则在闪烁，能感觉到灵气在流动，威严无比，仿若压在了心中，异常沉重。
牌匾之下，有两男两女并肩站立，见明衍和极为少年少年一同走了过来，都面露异色，似乎很惊讶明衍能到这个地方。
两男两女修为都的颇为高深，自然能感觉到明衍的修为不过只是太溪境。
“止步，稍等一下其他人。”其中一位女修收起异色，开口说道。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发现身后有不少修士虽然面色艰难，但也渐渐走了过来，不知觉，便以聚集了百来人。
或者说，只剩下百来人了，剩下那几百人，都未能顺利走到门口，想来没能走到门口的这些人，都会被淘汰吧。
“你们能到达山下，便已经证明你们的天资足够优秀，现在，你们需要自行沿着我们身后这条路上山，只要顺利到达山顶，便有第二项测试的资格，话说在前头，从你们感觉到压力开始，便已经步入了阵法当中，天资越是优秀，这一路走来便越是轻松，这无关修为境界，单纯看你们身体对灵气和法则的适应程度，这能部分反映出你们地修行天资，而往上也是如此，并且越往上，压力越是严格，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可以在此地放弃，不然如若硬闯被压出内伤，风灵月影圣地概不负责。”
“到达山顶的话，便算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了吗？”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开口问道。
“只是拿到了第二项测试的门票而已。”女修瞥了那位少年一眼，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便开始登山吧。”
说着，四位挡在身前的修士让开身子，为剩下这一百多人开放了上山的道路。
明衍迈开步伐，往山上走去。
威圧感很强，但明衍除了感觉到有些不适之外，并未受到其他影响，他步伐很快，既然是为了测试天资，那他便有心展示自己的天赋。
无论是凰非烟也好、凰君怡也罢，都曾夸奖过他天资极佳，明衍心里颇有自信，一路勇往直前，果然压力并不算重。
“那人看上去和我一般年龄，也才太溪境，为何如此轻松？”一位从远处走来便已经气喘嘘嘘的少年见明衍如履平地，很是不服。
“我说了，这与修为境界无关，单纯看修行天资。”那女修平静回应道，其实她也注意到了明衍，有些惊讶，因为如果明衍天资很好的话，这般年龄不该才这等修为才对...想来恐怕踏入仙门的时间很晚，浪费了些许时间。
那几位一开始轻视明衍的少年少女看着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明衍也面露异色，收起了自己的轻视，试图追赶明衍，但明衍脚步轻快，两步化作一步快上往山上爬去。
“我超，这人是什么怪物？”有一名少年见明衍越走越快，而他步履愈发沉重，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怎么还能一步几个台阶的？”
其余几位少年少女也颇为无语，大家都在这里紧张艰难的测试，而明衍则像是来散步一样，轻松得不行...
那两位监管的男修面露喜色，“看来有好苗子了...”
不知道为何，明衍越往上，越是感觉到身体轻盈，连之前在山下的威压都消失了，他觉得有些怪异，该不会是这阵法失灵了吧？明衍往身后一看，发现其他人还是面色艰难地往上慢慢爬着，便知道阵法功效还在...
嗯，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往上爬总是没错的。
就连明衍都不知道，他的身体在感觉到强烈的威压之后，正在悄然发生一些变化，在这种变化的加持之下，原本越来越重的威压对他来说，简直视若无睹，闲庭信步般直冲而上。
这一变化其他人没发现，明衍自己没发现，但在风灵月影圣地中，有一人发现了...
她坐在圣主殿内，身前浮着一块水幕，水幕中，明衍正一路往上。
她便是风灵月影的月影圣主，她作为人迎境的修士，神识覆盖异常广泛，当初在雨台福地第一次见到明衍之时，她就对明衍做下了标记，当日不过顺手之举，这下倒是发现了明衍的靠近。
明衍只是太溪境修士，无法做到改变自己在神识中反馈出来的模样，自然靠近就会被月影圣主发现。
她收到了凰君如的信，但并没有因此就让明衍跳过这一轮筛选，风灵月影不收废物，如果明衍并不是她们所说的那种天资优秀之人，哪怕是凰家请求，她也不会收下明衍。
借着风灵月影圣地下庞大的阵法群，她想要通过阵法观察某处场景轻而易举，确定了明衍的位置之后，月影圣主便一直在观察明衍。
但明衍的表现并未让她失望，一路异常顺利地到达了山顶。
月影圣主睁开美目，某种闪着神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这一切，刚刚到达山顶的明衍当然不知道，他俯瞰那些连一半都还没走到的修士们，挠了挠头，是不是表现的太过火了一些？
不对，来这里就必须要展现自己的天赋，更好的天赋，也就意味着更好的资源，如果此时还顾及到枪打出头鸟的话，反倒是会耽搁了自己。
“恭喜你，通过了第一项测试。”山下那两位男修已经到了山顶，其中一人微笑着对明衍说道：“你往这边走，便是风灵院的第二项测试之地，只要顺利通过，你便能加入风灵月影圣地的风灵院了。”
明衍点了点头，便往他所指的地方走去。

第四十一章 卷起来了
到了山顶之后，那种强烈的威压消失不见，明衍感觉身体更加轻盈了，此时的他还以为只是因为刚才经历过重压，所以才会觉得身体很轻盈，并未发现自己的身体的微妙变化。
他顺着那风灵月影的男性修士所指的方向前去，走到悬崖边上，便能看到一座铁索桥，铁索桥用四根铁链固定，用木板当桥面，山顶上寒风呼啸，但铁锁链桥一动不动，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
明衍能看到桥那边，还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风灵”两字，字体上闪着流光，十分漂亮。
他踏上了铁索桥，往下看了看。
刚才上山之际只觉得异常轻松，现在才发现山顶原来如此之高，一眼竟然看不到山脚，下面被迷雾所笼罩，迷迷蒙蒙，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明衍踏上了铁索桥，往对面走去，走到了那写着风灵两字的牌匾下。
前方守着两名年轻弟子，见明衍过来，对他点头示意，也没有多言，让他独自进院。
明衍便走进了风灵院中。
经过牌匾之后，明衍发现自己像是进入另一片世界，浓郁的灵气让他倍感舒适，这灵气浓度要远超当时在凰家外院所感受到的灵气，光是呼吸都比外界更为舒适，最为修仙者，灵气就像是空气一般不可或缺，品质越高、越浓郁，对修仙者来说好处自然也就更明显。
明衍觉得，如果自己入门之时便在风灵月影圣地的话，那可能现在就不是太溪，而是更高的修为了。
至少，在引泉这个以量变引起质变的大境界，他绝对会更快修满。
不过，那牌匾外和牌匾内灵气质量浓度差距居然如此明显，是因为用了什么阵法将灵气锁在院中吗？
明衍心思一动，之前夏言明也是借着璇玑境祖师留下的阵法硬生生把时间拖足了，这让明衍觉得阵法真的是个好东西...或许可以花时间一学。
说起来，明衍完全可以通报凰君如写过信给月影圣主一事，但明衍并没有说，一来是因为确实好奇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水准，其二便是自己到了风灵月影之后，月影圣主应该清楚才对，既然她没有什么表示，或许也想看看自己的天赋再做决定？
他四下看了看，倒是没看到什么弟子，没多久，一个白发老者从远处飞来，落在明衍面前，面色严肃，“你可是刚才通过第一项测试之人？”
明衍点了点头，“我是来参加第二项测试的。”
“随我来。”白发老者走到明衍身后，抓住明衍的衣领，便腾空而起...明衍愣了一下，这带路的方式倒是很简单粗暴啊...
白发老者带着明衍飞行了一段，随着越发深入“风灵院”，明衍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弟子，他见到的最低修为都和他一般，绝大部分都看不出修为，也就是说，绝大部分修为都比明衍更高....
果然，圣地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就算自己天资很不错，也不能忽视了努力才行，必须要做的足够出色，才能在风灵院中取得一番成就。
当日凰非烟说过，一年半之后，瑶池圣地将会举办蟠桃大会，风灵月影圣地肯定会参加，但参加的人数有限，明衍必须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内拿到这个名额，不仅仅是为了和凰非烟、凰君怡重逢，也是为了接近宁妃萱。
白发老者带着明衍飞到了风灵院中心处的一块广场之上，此时，广场上站着不少人，其中立着一块幽蓝色的玉石，极为好看。
到了此地之后，白发老者便把明衍放下，略作解释，“你在这里排队，第二项测试很坚定，等会轮到你的时候，你把手伸到那玉石之上，便可以了，玉石中有特殊阵法，会检测根据你身体吸收灵气的速度以及灵气在体内运行的速度来坚定你的修行天赋，算是你通过的第一项测试的补充，之后玉石便会亮起光芒，分为十层，光芒越高，也就说明你对灵气的适应程度越好，自然也就证明你的身体素质适合修仙。”
明衍点了点头，那白发老者见状，继续说道：“当然，这只能检测你身体对灵气的适应性，无法检测你修行的天赋，所以就算此时你获得很好的成绩，也不能完全代表你便是个天才，所以切勿心高气傲，反过来说，就算你此时成绩不算很好，也无需愁眉苦脸，或许你在修行上的天赋能弥补身体对灵气的适应程度...当然，如果身体素质是在太差的话，是通不过检测的，那样的，结果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明衍双手抱拳，“感谢提醒。”
白发老者轻轻点头，随即再次腾空而起，离开了广场。
明衍的到来并未引起什么关注，大家都是被这白发老者拎过来的，见怪不怪了。
明衍跟在了人群之后，排起了队。
前面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吗？看来是之前便已经上山的人，这来风灵月影圣地的人真多啊...
竞争残酷，卷起来了。
明衍大概数了一下，前面还排了四五十名修士，大部分年龄都比他小，甚至还有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孩子，修为境界都丝毫不比他差劲，如果单论年龄和修为，他可能是人群中最差的那一位了。
在风灵石之上的空中，有十几位看上去年龄都不小的年长修士盘空而坐，俯视着下方，似乎是在审视这下面的正进行入门审核的新人们，明衍猜测，他们可能是风灵月影圣地中的一些长老...
周围还围了不少身穿统一制服的弟子，制服以青色打底，胸口处缝有风灵两个小字，应该是风灵院的弟子，过来看热闹的，此时他们正在低声议论。
“今日好像没看到什么天资特别出众的弟子？咦，怎么还有个年龄这么大的太溪？”有弟子注意到了明衍，发现明衍不过太溪境，语气中不免带着点鄙夷。
“能通过第一项测试也不容易，不要看不起人，说不定人家等会儿摸风灵石的时候，给你来个十层，其实是个顶级天才，那你不得自打耳光？”
“哼，他要是能十层，我等会便去找乐师兄表白。”
“...？你不会喜欢龙阳吧？”
明衍耳聪目明，本来已开始听到他看不起自己心中还很平静，但聊着聊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这男弟子去找师兄表白...这外面的世界怎么这么多怪人，真是令人害怕。
明衍探过头看了看最前面，正好是个七岁男孩，他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了那块被称为风灵石的玉石之上。
风灵石上可能到明显地分阶，确实分成十个部分...
玉石并未第一时间最初反应，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风灵石从底部开始渐渐亮起光芒。
最先亮起的是第一层，幽幽蓝光并不强烈。
随即便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
蓝光越发耀眼，风灵石周围都绽放出绚丽的光华，让手按在风灵石上的男孩都染上了一丝神性，但男孩依旧闭着眼，那光芒到达第四层之后增速渐渐放缓，随即来到了第五层....第六层....最后堪堪突破第六层，到达了第七层。
“七层？！”周围有弟子颇为惊讶，“乐师兄也才八层...”
“不过七层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和八层天壤之别，更何况体质适合修仙，不能代表就一定是天才。”之前表现出对明衍鄙视的那名弟子听到有人提及乐师兄，冷哼了一声。
“张师兄...你自己也是七层当然没什么好惊讶的...但大多数弟子都到不了这个层次啊...”
那小男孩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风灵石检测出七层之后，顿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而天空中那些长老也有几位很快便落了下来，对他抛出了橄榄枝。
“林中道！你这些年都收了多少弟子了，我数年未招收新弟子，还与我争抢？！”
明衍闻言看了过去，好像是因为新弟子天资很是优秀，被极为长老看中，争抢起来之后发生了些许口角，一位中年秃顶的修士看着旁边那名看起来宛如凡间八十岁老者一般的长老，脸上带着些许愠怒。
“哼...此子跟在我门下必成大器，跟着你？跟着你和西北风吗？你百年前把弟子丢到蛮荒森林中去自我试炼结果弟子直接失踪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纷纷跳槽，你不会真觉得有人喜欢你这种散养的方式吧。”
“圣主也是如此训练圣女的，我为何就不可以？”
“你当人人都是圣女那般天资逆天、聪慧动人之人？”林中道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对方抬出月影圣主就气虚。
“虽然甄兄训练弟子的方法确实有不妥，但林长老，你已经这些年已经招收了七八名弟子，确实不应该再遇我们争抢了。”另外一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长老也开口说道。
“...哼。”林中道甩手而去，最后那名小男孩好似是跟了那位年轻长老，有人带着他离开了。
看到长老们纷纷争抢弟子，后面这些应试之人都颇为激动，也希望自己的天资足够优秀引起长老的争夺。
接着第二个人便开始自己的测试。
他年龄看上去十二岁左右，修为和明衍差不太多，将手按在风灵石上之后，没等多久，风灵石也渐渐亮起了光芒，一层...两层...三层...光芒戛然而止，再也没有往上。
几位长老面色平静，并无波动，那少年忐忑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只有三层，顿时情绪有些崩溃，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愿意伸出橄榄枝，只有一名弟子上前，与他说了些什么，那少年情绪顿时崩溃，大哭了出来。
小小年轻受不了打击倒也正常...明衍耳聪目明，听到了那弟子说的话，那弟子告诉少年最低标准就是四层，如果没有到四层，便视为不达标，风灵月影圣地不招手未达标的弟子。
明衍眼神微闪，以此看来，第四层便是最低标准，第五层可能算是普通，第六层算是优秀，第七层便已经可以引起长老们的注意甚至是争抢，第八层，应该会倍受重视，而再往上，可能会引起一些轰动了。

第四十二章 拜师
那名情绪崩溃的少年很快就被送走了，测试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此期间，那位负责送人的白发老者又送来了一名少年修士，排在明衍身后，正是那对明衍两步化作一步倍感吃惊到爆粗的少年，他见自己排在明衍身后，一脸黑线。
随着一名又一名的修士将手按在风灵石上，结果也很快便出现了，明衍前方几十人，被淘汰了五人，有一半都是五层左右，剩下的另一半则是第六层，再也没有出过一名第七层...
那十几位等在空中的长老面露失望，显然对这一批新招收的弟子质量感觉到很不满意。
那些第五层第六层的少年修士们不会被长老看中，而是直接成为风灵院的普通弟子，和其余弟子一起修行。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总算轮到了明衍。
“十五六岁的太溪，恐怕是要刷新今天的最低层数记录了。”那之前便不看好明衍的张姓弟子见轮到了明衍，冷哼了一声。
排在明衍身后那位见识过明衍夸张之处的少年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结果这人直接一路直冲而上，都不带停的，估计会把这群人惊掉大牙。
最低层数是之前检测出来的第三层，能通过第一项测试，天赋基本都不会太差，很少出现到了第二项测试还只能两层的情况。
但明衍情况确实比较特殊，他是这群新弟子中年龄最大的，就没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年龄相近的都在第一层被刷掉了...留下来的基本都不超过十三岁，甚至有个别，比如说之前被长老争抢的那位男孩，看上去不过七八岁。
“他既然能通过第一层，再怎么也得有三层吧，我觉得刷新不了记录。”那张姓弟子身旁的另外一名弟子摇头说道：“而且，说不定我们都看走眼了呢？不是每年都有这种？我们看不起的弟子，结果实际测试出来非常厉害...”
“那我也不亏，反正我早就想找乐师兄表白了。”张姓弟子轻哼了一声。
“...”另外一名弟子默默和张姓弟子拉开了距离。
明衍不为所动，他伸出手，将手按在了风灵石上。
上面那十几位长老看到明衍如此年龄如此修为，都有些失望，其中一名长老叹气道：“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是些资格如此之差的苗子？我听说隔壁月影那边新招收的弟子天资都很优秀，第七层很多，第八层都出了几个...虽然没有圣女那般的十层，但也算是很好了...”
“是啊，这样下去...怎么争得过月影...”
“慎言！”另外一名长老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况且急什么，我倒是觉得这人很特殊，我刚才听前门的人说，有一人在第一项测试时如履平地，就是此人，或许他的天资要超乎你们的想象。”
“...咳咳...真的假的？”
“看下去便知道了。”
风灵石的手感很是特别，像是...以极快速度移动的时候，张开手，风吹在手心的感觉...
旁边有位弟子提醒道：“以最快的速度运行你体内的灵气，风灵石能感觉到，开始吧。”
明衍点了点头，闭上了眼，开始运行自己的灵气。
明衍体内的灵脉天成，这本就是他体质特殊之处，其他人的灵脉都需要自己造，但他原本就有，而且灵脉更为宽广，灵气在体内运行极快，风灵石很快便有了反应，微微颤动起来。
风灵石的第一层迅速亮起，接着第二层也亮起、第三层、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
还没等旁人惊讶，光芒瞬间到达了第八层，并且毫无停下来的迹象，一路直接冲到了第十层。
风灵石绽放出绚丽的光芒将明衍笼罩其中，光芒直冲天际！点亮了天空。
“十层？！”那刚才还很失望的长老顿时瞪大了眼，“居然是十层？！”
“好好好！风灵院有多久没出过十层了！”那名秃头长老也甚是兴奋，“这弟子一定得让我亲手教导。”
“得了吧，别被你祸害到夭折了。”林中道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让王道明亲自来教导吧。”
“...”听到这个名字，秃头长老倒是没和林中道争论，只是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院长应该也在关注此事，估计很快就到了。”
明衍身后那位少年修士一副死鱼眼，就知道这人不简单，超，果然不是正常人，这下好了，他等会儿就算八层九层估计也没人会记得住他了...真倒霉....
那张姓弟子见状也是极为吃惊，“没想到还真是第十层...哼，不过倒也好，我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去找乐师兄表白了。”
“...”他身旁远处那位弟子原本也极为吃惊，但听到张姓弟子的话之后，顿时有些无语，“张师兄，你到底明不明白第十层意味着什么啊？意味着他可要比乐师兄...优秀太多了，是圣女那种等级的...”
“这种检测并不能代表所有东西，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比乐师兄更为优秀又如何？”张姓弟子摇了摇头，他虽然也很是吃惊，但这并不能影响什么。
“历史上出过几个第十层？有哪一个是废物？”另外一名弟子说道：“恐怕院长要过来亲自收徒了...如果好好培养，或许风灵院数百年来都没有定下的风灵圣子...”
“风灵圣子只能是乐师兄，乐师兄虽然只有八层，但圣女都夸奖过乐师兄的天赋。”张姓弟子冷眼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他才太溪境，乐师兄已经是气海境初阶了，只比圣女修为差一点，想要追上乐师兄，不知需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但乐师兄年龄可不算小了...已经二十四五岁了...圣女才十八岁啊...”
“难道你觉得这人能在两年之内到达气海境？”张姓弟子冷哼了一声。
明衍睁开眼，看着直冲云霄的光芒，也有些吃惊，原本他觉得自己有个八层便已经足以，但没想到，居然到了十层。
他看向天空中那些长老，旋即奇怪起来，为什么自己十层了，那些长老还坐得住？不来招收自己为徒？
他沉默着放下了手，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并非发现什么异样，怪了...什么情况？十层难道不是最优秀的水平吗？
“你检测通过了，请在一旁等待。”一旁那位也被惊讶到的弟子这才走上前来，一脸笑容地看着明衍，“刚才林长老已经通知过我，院长有意将你收为入门弟子，等会应该会有人迎接你，稍等片刻变好。”
明衍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这些长老不心动，而是长老之上的院长看中自己了，他点了点头，走到一旁静静等待。
这下，明衍就成了众人的焦点了，绝大多数人都将视线投到了明衍的身上，十层这是什么概念？
历代十层成长起来之后基本都是两院的圣子圣女，日后将会成为两院院长，也就是两院的圣主，但风灵院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十层了，就连现在的院长王道明当初入门之时，也不过九层而已。
尽管风灵院的风灵石和月影院的月影石检测出来的结果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的修仙综合天赋，但一般来说，天才的体质肯定也很好，不需要靠其余天赋补足，而是靠天赋拔高自己的上限。
这也就是说，风灵院可能会结束长期没有圣子在位的尴尬情况...
那些长老看着明衍的视线极为火热，而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余弟子们也皆是羡慕不已，如此好的天赋，也就意味着他将会得到大量的修仙资源来培养他...谁不想被院长收为入门弟子呢？有院长亲自教导，那岂不是一日千里？
没多久，那十几位长老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人影。
“院长！”
有弟子注意到他的出现，立刻单膝下跪抱拳行礼，而其余弟子听到之后，也纷纷单膝下跪，齐声喊道：“院长！”
明衍抬起头看向那位被喊做院长的男人，他看上去颇为年轻，一身青衣，年龄暧昧，英姿勃发，他面带笑容，挥了挥手，“免礼。”
说完，他便瞬间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笑容温和，“你便是那位十层的弟子吧？吾名王道明，乃是这风灵院的院长，你可愿意拜入我门下？”
“院长亲临了...看来院长果然对着十层的新弟子极为看重。”有弟子惊讶道。
“十层...圣女也才十层...我们风灵院总算能出一个口气了，不然老被说不如女人...就是他修为稍微低了一些，不过相信给他时间，应该也能成长起来。”
王道明给明衍的感觉和夏言明颇为相似，都像是那种脾性温和的人，明衍对其第一印象颇为不错，他双手抱拳，“弟子...”
这时，明衍刚开口之际，场中又出现了一道模糊身影，她的到来让王道明眉头微皱，挥手打断了明衍的话，示意明衍先别说话，他很是意外，而空中的十几位长老也连忙落下，单膝跪下，“圣主！”
其余刚刚起身的弟子见状，又只好跪了下来，“圣主！”
王道明也双手抱拳，“圣主...圣主亲临，是为何事？”
圣主？明衍看向那道模糊身影，顿时反应过来，正是他见过几次却并没有见过真容的月影圣主，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月影圣主没有说话，手中捏着的一封信飞到了王道明手中，声音冷淡，“凰家圣主凰君如委托我照顾此子，我有意将此子收为闭门弟子，同样修习风灵经，我虽然并未修习风灵经，但已研究透彻，教导他不成问题。”
“这是何意？”王道明结果信封，并未拆开，眉头拧着，“圣主乃是月影院院长，怎可招收男弟子？没有这种先例。”
“我今天便是先例。”月影圣主平静道：“我意已决，还是说，你觉得我教导弟子的水平不如你？”
王道明低下头，“我当然没有如此想法...但分院之事乃是祖师定下，招收男弟子一事，还请圣主认真思考。”
明衍在一旁沉默着，什么情况，原来他以为拜入院长门下已经足够好了，怎么这月影圣主似乎有意收自己为徒？
自己虽然优秀，但她的弟子，也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位月清影，也很优秀吧？为何这月影圣主破例也要收自己为徒？
月影圣主说道：“我说了，我意已决，不需多做思考。”
“...让他自己决定如何？圣主。”王道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
“明衍，你如何决定？”月影圣主看向明衍，语气稍显冷淡，明衍思考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些思量。
这月影圣主在受到凰君如的信之后并未直接让自己入门，这和凰家当初所说不同，她肯定是想看看自己的天赋，结果现在证明自己确实很优秀才跳出来拿着信抢人...这般作为让明衍略有些犹豫。
不能说月影圣主这般做不对，至少多少让他对其印象有些下跌。
但他对王道明不熟悉，相对来说，月影圣主本人和凰家关系则算不错...明衍现在算是与凰家交好，从这方面思考，跟着月影圣主肯定更好，可月影圣主身为月影院院长，本来不该招收男弟子，自己如果拜入她门下，那就显得太特殊了...这是否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这样也好，能让宁妃萱注意到自己，明衍想了想之后，便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面朝月影圣主，单膝跪下，“弟子愿意拜入圣主门下...”
王道明脸色微沉，将信封交还给月影圣主，看着明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去。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恐怕是惹怒了王道明，但拜入王道明门下恐怕也差不多，会招惹起月影圣主的不满，王道明将决定交给明衍来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
相比之下，月影圣主的身份和实力都要超过王道明，成为她的弟子，总归是要比王道明好一些的...
“很好，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月无瑕的弟子了，此后，改口称呼我为师尊。”月影圣主的本名为月无瑕，她轻轻点头，抬手一挥，便让明衍腾空而起，随即她玉足轻点，便带着明衍离开了此地。
其余弟子这才抬起头面面相觑，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四十三章 师尊
剩余弟子是什么反应明衍也看不到，他被一股神秘灵气托起，跟随月影圣主月无瑕一路飞到了一座略显孤僻的仙岛上方，随即被月无瑕带着一起落到了地上。
当包裹住他的灵气消失之后，扑面而来的芳香味让明衍差点直接沉醉进去，他连忙沉稳心神，这才发现原来这仙岛之上栽种了很多仙草灵药，姿态妖娆，仿若是注意到了明衍的目光，那些灵药居然一下隐匿到了地面之下，明衍略显吃惊，这是诞生了自己的灵智吗？
听说灵药到达一定品阶，或者成长到一定年岁之后便会诞生自己的灵智，它们会害羞、会躲闪，甚至还会认主，如果认定了主人，就算被拿去炼药也不会反抗，但其他人想要抓住这些灵药就需要大费周章了。
想来这些灵药便是月无瑕养在仙岛之上，已经认主之物。
月无瑕将明衍放下来之后，转过身面朝明衍，身影若隐若现，显得十分神秘，“当日初见时，我并未觉得你有何不同之处，今日再见，才发现你与众不同，从你刚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外开始，我便已经在关注你，凰君如给我写了一封信，告知我你的修仙天赋极佳，但凰家很是特殊，不能将你招收其内，这才将你往我这里推荐。”
“我与凰君如交好，但我也希望你真如凰君如所说，天资上佳，要不然，我会送你去更适合你的地方，从你通过第一项测试之时，我便已经开始犹豫是否要破例收你为徒，而刚才才出现，不过是刚好下定决心而已，我知你生性聪慧，定能猜到我早已关注到你，可能会对我心生情绪，所以才将话说清楚。”
之前人太多，明衍一直在思考自己如何选择，无心顾及其他，此时单独聆听月无瑕的声音只觉得悦耳动听，仿若仙音缭绕，冷漠的声线里透着平静与高贵。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单膝跪下，“弟子没有这种想法。”
“你心里有没有，你我都很清楚，但我不希望今日之后你还心存芥蒂。”月无瑕平静说道：“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师徒，也该保持一条心，你尊我敬我，我教你引导你。”
“弟子遵命。”明衍低着头，说道。
“以后你便是我的第二位徒弟，也是我的闭门弟子，不应当自称弟子。”月无瑕转过身，背对明衍。
她身影朦胧，隐于雾中，即便身隔不过两三人的距离，却完全看不清，像是夜空中隐藏于云雾之后的皎洁月亮，神秘而清冷。
“徒儿...遵命？”
月无瑕沉默片刻，转过身来，“你在雨台福地还有一位师父？”
“徒儿在赶来风灵月影圣地之前，我的前任师父宣布我出师了，所以，严格来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师父了。”明衍依旧半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声说道。
“那便好，从今往后，我便是你唯一的师尊，行拜师礼吧。”
明衍点了点头，低头检查了一番自己衣冠，发现并无不妥之后，这才手掌交叉放于胸前，“今日起，小徒明衍拜入师尊月无瑕门下，从今往后，明衍必将尊敬师尊、孝敬师尊，一日为师，终生为...”
当时明衍拜入柳云丰门下时，因为柳云丰是男性，当然说的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时看来并无问题，可放在月无瑕这里，便有些微妙了。
尽管终生为父的意思并不是师父就等于父亲了，而是应该当做父亲来尊重，用于此处代表对月无瑕的尊敬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了，但...
月无瑕并无反应，只是沉默地看着明衍。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明衍见月无瑕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自己做出决策，说完之后，他也没听到月无瑕有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他将手掌防御地面，叩首磕头三下，这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师尊。”
月无瑕往前走了两步，白玉般的手掌破雾而出，肤色宛如皎洁月光瑰丽无暇，她将食指抵在明衍的眉心，“从今日起，月无瑕将成为徒弟明衍的师长，将尽心尽责教导徒弟，并在他的修行路上担任他的引路人、护道者，望列祖列宗见证。”
眉心处传来冰凉的触感，随即明衍便感觉到浑身一震，脑海中尽然多了很多深奥晦涩的经法，明明以前从未度过，却突兀地出现在了脑海中，就好像一个失忆多年之后突然回想起了往事一般，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我已经将《风灵经》月《月影经》尽数传达给了你，你自行修炼《风灵经》，《月影经》是女性功法，男性修习会有很大弊端，你不可修习，将其传给你是希望你用作参考。”月无瑕收回玉指，全身上下再次朦胧起来，“其中玄妙，我希望你尽可能自己领会，如若实在有不懂之处，再来请教我。”
“另外，经法不可外传，我已经在你脑海中种下禁制，你写不出、道不明经法内容，如若有人强行搜魂妄图得到圣地经法，会对搜魂之人造成强烈反噬，但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之后的事情，让你师姐告知与你吧，起身吧，拜师礼已经结束，以后见我无须下跪，行礼便是。”月无瑕声线冷淡，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向仙岛中心的那处房屋门口，推门而入，随即关上了房门。
明衍这才站起身，师姐？是指的月清影吗？
明衍扫视四周，并未发现其他身影，他犹豫了片刻，开始观察起仙岛的情况了。
仙岛似乎位于群山之上最高处，可以俯瞰整个风灵月影圣地，站在仙岛边缘往下看，能清楚看到风灵月影圣地分为两个部分，其一是朦朦胧胧，笼罩于雾中，偶尔露出一丝青色光华的风灵院，其二则是另一旁若影若现，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极为不真实，带着淡淡皎月之光的月影院，整座风灵月影圣地都朦胧不可见，在远处来看都相当朦胧，想必在各大圣地世家之中也显得很神秘吧。
就连凰非烟和凰君怡也屡次提及风灵月影圣地很特殊。
仙岛不算很大，上面只有两处房屋，一处便是刚才月无瑕进去的房屋，明衍猜想应该是她的住处，旁边还有一处略显小一些的房间，可能是师姐月清影的。
他好像没有住处...总不能和师姐挤一挤吧？虽然修仙者也不需要睡觉，此地仙气这般浓郁，席地而坐倒也不错就是了，就是少了些许隐私。
这时，明衍发现仙岛之外，有一个朦胧的人影靠近，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月清影，月清影还是那般身穿雅白色衣裙，仙气飘飘，像是广寒宫中的仙子，她很快便降落在仙岛之上，发现明衍之后，表情略显古怪，她虽然和月无瑕一般身影朦胧，但想来是境界差距的缘故，和月无瑕那种完全看不清的情况不同，能清晰地看到月清影的脸，只是她脸上蒙着面纱，看不完全而已。
“师姐。”明衍抱拳行礼，喊了一声。
月清影点了点头，轻声感叹，“当日初见之时，我还奇怪为何非烟会如何看重你，没想到不久之后，你便成了我的师弟...我们也算是颇有缘分了。”
月清影之前并不在风灵月影圣地，她被月无瑕派去观察此次来风灵月影圣地报名的女性弟子们了，刚才才被召回，也是刚刚才知道，月无瑕将明衍收为徒弟，成了自己的师弟了。
“确实...”
月清影犹豫片刻，抬起手取下了脸上的轻纱，露出了真容，“既然已经是师姐师弟，那我在你面前也不该再遮掩，我名月清影，与师尊一般，同样姓月，清影之名也是师尊所赐，也有月光之意，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师姐师弟，应当互相照顾、将心比心。”
月清影解下了面纱之后，方能看到她的容貌。
此前明衍听着月清影的声音和她没被面纱所遮掩的地方来推断，月清影的容貌绝不会差劲，但现在看来，还是略有些保守了，这根本不是“绝不会差劲”能形容的，精致高挺的鼻梁，带着淡淡红润的俏脸与朱红色的樱唇，就好像明衍在村中那些古籍中看到过的艳压天下的仙子，出尘美丽，目光虽然显得有些清冷，但这容貌却十分动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非烟的好友，都这么漂亮吗？
明衍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在经历过了凰君怡的“折磨”之后，明衍的自制能力有显著提升，不太会一直盯着别人的脸看了，那样做有些失礼，尽管，月清影的容貌确实十分吸引人。
明衍心里其实有些嘀咕，虽然他对宁妃萱很有好感，但说句老实话，比起容貌，凰非烟也好、月清影也好，都不比宁妃萱差劲，都能说得上分庭抗礼，为何得到东洲第一美人名头的，是宁妃萱呢？
“我名明衍，日月合的明、行中水的衍。”明衍说道：“以后也要请师姐多多关照了...”
月清影微微一笑，重新戴上了面纱，“师尊让我为你介绍一下风灵月影圣地的情况，但我想，先安排你的住处最好，这仙岛之上除却师尊的房间，便是我的房间了，虽然你我已经是师姐师弟，但毕竟男女有别，不方便住在一起，我回来之前，便准备了一些木材，先把你的房间搭建上吧。”

第四十四章 师姐
月清影所说的木材当然不是普通木材，而是风灵月影圣地所种植的一种名为聚灵树的特殊木材，就如同其名字一般，可以有效聚集周围的灵气，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木屋当中，就算是不知道利用灵气的普通人，也会觉得心旷神怡，延年益寿。
对修士而言，能提高自己生活之处的灵气当然很有好处。
对还未到达超凡大境界的修士来说，好处更为明显，因为这时候的他们尚且还不能自己产生灵气，外界的灵气越是浓郁，他们在引泉这个大境界的修行也就越快。
月清影虽然说着一起动手，但其实很负责任的没让明衍帮忙，从气海取出聚灵树的木材之后，很快便亲手搭建了好了一个略显美观的小房间。
其实也不能算是亲手，因为其实是使用灵气来搭建的，月清影作为气海境修士，对灵气的使用自然已经是得心应手。
“差不多这样就行了。”月清影搭建完木屋之后，也不见疲惫，显然，这种程度的灵气消耗对她而言没什么大影响。
“多谢师姐。”明衍由衷感谢道。
“无事，在收你为徒之前，师尊也就我一个徒弟，现在把你收为关门弟子，以后也就我们师姐师弟两人，当然需要互相关照。”月清影微微一笑，“我现在便给你介绍一些这风灵月影圣地的情况吧。”
“首先，不要和风灵院中的任何人深交，我不知道师尊是否有提醒过你，所以需要提醒你一遍，其中缘由，如果师尊觉得是时候了，便会告诉你，没有师尊的允许，我暂时不能告知与你，你只需要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便是了。”月清影的声线温和，和初次见面时的清冷对比起来格外明显，果然当了师弟了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只是这所说之事，倒是让明衍惊讶不已，虽然风灵院和月影院分成风灵月影圣地中的两院，但不要和风灵院中的任何人深交...这样的措辞是否太严重了些？
但...明衍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那便好。”见明衍点头，月清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风灵院和月影院都算是风灵月影的一部分，你身份特别，乃是师尊的弟子，师尊乃是月影院院长，所以严格来说你并不属于风灵院，当然，也不属于月影院。”
“你身为男弟子，不可以擅闯月影院，月影院下刻有诸多阵法，如果没有修习月影经，踏入便会受到影响，贸然闯入可不是什么好想法，而且，月影院绝大部分弟子早已习惯院内没有异性的生活，在院内生活就显得比较随意，衣着、言语可能都比较露骨，所以，如果没有必要之事，你不可擅闯月影院，除非师尊的命令，你可明白？”
“我明白。”明衍点头，这点规矩他还是明白的。
“规矩说得差不多了，我也给你聊聊风灵月影圣地的来历吧。”月清影见明衍并未反对，对其很是满意，轻笑着开始讲述风灵月影的历史。
和明衍之前知道的一样，风灵月影圣地乃是一对情侣所建立，两位都是那时只手遮天的人物，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
一人乃是极道之巅的大帝，证得大道之后，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人，而她的夫君，便是另外一位盖世天才风灵人王，他原本也有证道成帝的希望，只是世间只能同时存在一位大帝，成帝之后，大道将会自行压制其他修士，即便他已经是人王之巅，却也无法证得自己的帝位。
大成人王的寿命只有五千载，就算服用不死药多活一世，也就只有一万载。
当时的月影女帝找寻到了多株不死药，但她自己并未服用，和风灵人王一同统御世间一万载之后，便共同化道而去，并未寻求孤独的第二世，留下了两门帝经，《风灵经》以及《月影经》，这两门帝经，一门乃是极道大帝的毕生精华，另一门则是半步极道的大成人王的毕生所学，也经过了极道大帝的完善，和一般帝经并无区别，只是稍微要比极道帝经弱那么一点点。
而且，两门心经虽然相辅相成，但却不能一起修习，女性只能修习《月影经》，男性只能修习《风灵经》，如果想要修习另一门功法，会对修士产生极大的反噬，极为容易走火入魔。
但如果作为情侣修习，却是相辅相成，可以互相成就。
所以，自古以来，风灵院和月影院的圣主多是情侣，也就造就了修行世界独一无二的一门两圣主的情况，归功于特殊的体质，风灵月影圣地曾一度成为东洲最为强大的圣地。
正是因为两门帝级心经相辅相成的缘故，曾经的风灵月影圣地是非常鼓励两院通婚的，以前风灵圣子月影圣女，风灵圣主月影圣主，基本都等同于情侣，而两院弟子中，情侣也极多，甚至一度有传言说《风灵经》和《月影经》乃是所谓的双修功法。
其实不然，尽管创建这两种功法的祖师确实是情侣，但两门心经各有特点，虽然说得上相辅相成，但并未任何有关于某些带着颜色之事的记载。
帝经乃是极道大帝的毕生精华，实际上，有很多门帝经都可以做到相辅相成的作用，毕竟即便是极道大帝的毕生精华，也难以做到面面俱到，很多时候，某一门帝经在某一层大境界上很优秀，在另外一层就颇为普通，这种情况很常见，所以不同帝经相辅相成乃是很正常的事情，难道这样就要说这是双修功法了吗？
显然不是的。
大概五千多年前，因为长期两院弟子、圣子圣女、两院院长通婚的缘故，很多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都认为《风灵经》和《月影经》乃是双修功法，加上两院本就鼓励两院交往通婚，情况一度往不可控制地方向发展了，原本鼓励通婚，变成了弟子滥交，这种情况从小而上，影响到了整个风灵月影圣地，而且本末倒置，甚至影响到了整个风灵月影圣地的修行，导致那一世两院院长居然都没能突破人迎，甚至只能说堪堪半步人迎。
结果便是孱弱的风灵月影圣地差点被图谋不轨之人灭掉圣地，好在风灵月影圣地毕竟经历了数十万载的岁月，底蕴十足，撑过了那一轮的围攻，这才痛定思痛，将两院彻底分离，禁止两院弟子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以双修为借口进行不正当相处，这才控制住了这股风气，让风灵月影圣地恢复了正常。
从那之后，尽管风灵月影圣地并没有完全禁止弟子之间谈情说爱，但两院院长为了起个带头作用，基本都是各管各院，交集也很少，并不会产生什么感情。
延续至今，也经历过三代圣主了，月无瑕，便是第三代。
风灵院那边情况有些特殊，在纠正之后的第一代、第二代，都有人迎境的圣主，可是这一代，却只有王道明这个半步人迎，王道明和月无瑕便是上一代的风灵圣子跟月影圣女，王道明曾经还曾是月无瑕的追求者，当然，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他当时作为风灵院的圣子，与月无瑕一同代表风灵月影出席各种活动，争夺各种机遇时，往往出风头的都是月无瑕，月无瑕的天资极为优秀，乃是十几万年以来最为优秀的圣女，但王道明可能算是数十万年来最为拉胯的圣子了，以往王道明跟在月无瑕身边，连个绿叶都算不上，只不过当时的他对月无瑕心存爱慕，也不在意这些。
事实上，月无瑕确实也未辜负厚望，极早便突破到了人迎境，当时乃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人迎境修士，很早便接过月影圣主之位，而那时，王道明还只是个璇玑境修士，这么多年过去，王道明也不过璇玑境圆满，半步人迎，依旧尚未突破，尽管当初的风灵圣主逝去之后接任了风灵院院长一职，却因为没能到达人迎境，配不上圣主之称，没到圣主，自然也还算圣子，可他都已经是院长了，怎么还能挂个圣子呢？加上风灵院年青一代虽然也有气海境修士，但年龄都颇大了，基本都在二十五六岁才到气海境，这样的天资，当上圣子也比其他圣地差很多，圣子这个位置也就空了下来。
“如果你能在两年之内突破到气海境，这圣子的位置，说不定便能属于你。”月清影眼神微闪，嘴角微微上扬。
“能冒昧问一句吗？师姐。”
“问吧。”
“你从太溪到气海境，用了多久？”
“...我七岁太溪，十七岁到气海初阶，用了十年。”月清影道。
“...”明衍沉默片刻，这才问道：“师姐真觉得我能在两年之内到达气海境？”
“以你的天赋，十六岁才到太溪...你踏入仙门不久吧？”
“严格来说，是去年才开始修仙。”明衍点了点头。
月清影眸中闪过些许讶异，接着微笑着说道：“我涌泉时四岁，花了三年到太溪，你一年的时间，便从毫无基础到了太溪，两年，从太溪到气海境，并非不可能，只不过，可能需要一些大机缘了。”
“师姐对我好似很有信心？”明衍只知道自己天资优秀，但对自己不能说是知根知底，闻言有些好奇。
“能让师尊破例招收你为弟子，你的未来，肯定不可估量。”月清影点了点头，她目光流转，“多半要比我更加优秀...”
明衍有些迷茫，或许自己该问问师尊，自己到底是何体质了，如果不能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话，或许很多时候会让自己产生误判，明衍眼神渐渐清朗起来，“不管如何，我都会竭尽全力追赶的。”
就算两年之内到不了气海境，也要让自己地修为尽可能的提高，一年半后的蟠桃大会，他必须要去。
“有这种想法便足矣。”月清影微笑点头，“你还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提出便好，我会尽量回答你。”
“师姐想来还有事在身吧？该了解的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师姐去忙自己的吧，我就不耽搁师姐了。”明衍摇了摇头。
“你已经没什么想问的问题了吗？”
明衍点了点头。
“那我便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师尊估计不久之后便会给你安排一些历练，我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回见。”月清影点了点头，玉足轻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第四十五章 人王体
月清影离开之后，明衍看向月无瑕所居住的小屋，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师尊，徒儿想问问您，徒儿到底是何体质，徒儿想着，如若能对自己知根知底，这样才不会在未来对自己产生误判。”明衍走到月无瑕的门口，弯腰行礼道。
屋内很安静，明衍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月无瑕回答他，明衍心里略显失望，正想转身，才听到月无瑕说道：“你的体质很特殊，你在今天之前，可有听说过一些特别的体质？”
明衍听到月无瑕的声音，连忙站稳，“徒儿孤陋寡闻，并未听过。”
“东洲著名的天才，玉衡圣地的圣子宁泽天，便是特殊体质，名为合道体，天生与道则亲近，修行远比其他人更快，他现在已经神阙境，瑶池圣地的圣女宁妃萱，乃是西灵体，西灵体极为神秘，我对其所知不多，但留下瑶池圣地传承的西皇母，瑶池曾经的那位极道大帝，也是西灵体，锈湖安家的安灿辉，乃是无极体，学习能力极强，隐隐有成为东洲第一天才的趋势，南州毫无争议的第一天才顾寒霜，乃是太阿体，天生亲近兵器，打遍南州年青一代无敌手。”
“特殊体质基本都会让修士拥有一些独特的能力或者修行优势，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血脉，比如说凰家的凰非烟，乃是上古神族凤凰的后裔，血脉里流淌着凤凰血，自愈能力极为优秀，且攻伐能力也数一数二。”
“而你，则是人王体。”
“关于这种体质，我所知有限，只是年轻时在一座帝坟中见过一些记载，刚才我传你《风灵经》和《月影经》的时候，也算是确定了你便是人王体，灵脉天生、且血气冲天、活力强大，阳气很强，基本符合我曾经见过的记载...上面对此类体质的评价只有一句，生来就注定成为人王，如若我没理解错误的话，人王指的得应该是人王境，也就是说，如果你不出意外夭折的话，一定会到达人王境。”
月无瑕的声音依旧冷清平淡，没有多少波动，“关于此种体质的记载，凰家应该比我更清楚，圣地与家族不同，家族流传下来的古籍更为全面，凰家肯定有此种体质的详细记载，如若你实在好奇，可以让凰家的人给你讲解。”
生来就注定成为人王？明衍听到这句话之后，双手紧握成全，心里难掩的激动...
人王境...那是只弱于极道大帝的修为，大帝之下无敌手...
“所以无需妄自菲薄，但也切勿狂妄自大，体质并不能决定一切，从古至今诞生过接近百位极道大帝，并非人人都是特殊体质，一步一个脚印，将基础打好，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你该想该做之事。”月无瑕提醒道。
“徒儿明白了，师尊。”明衍深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说道。
“你天赋虽好，但别忘了，你现在才太溪境，随便来个阴陵都能轻易抹杀你，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和蝼蚁没有太大区别，提升自己的实力乃是重中之重，等招生之事结束，我将会安排你出去历练，在此期间，将自己调理到最佳状态，尽管你已经算是我的徒弟，但是否能让我满意，还得另论。”月无瑕冷淡道：“修行去吧，若没有修行上的困扰，不要再轻易打扰我了。”
“徒儿遵命。”明衍连忙低头说道。
房内便再也没有传出月无瑕的声音，明衍长出了一口气。
生来就注定会成为人王？明衍沉思了片刻，这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没出意外夭折，迟早都会到达人王境的，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既然如此，明衍眉头一挑，那或许在两年内，从太溪到气海境，也并非不可能？
想要简单追上那些圣子圣女想来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他会提升，他们也会提升，但终归是会追上的，也必须要追上，明衍坚定了道心，来到了月清影为他搭建的房屋内，盘坐于木床之上，开始闭目修行。
引泉这个大境界中的四个小境界，涌泉、积流、太溪、照海，都是量变引起质变，这仙岛之上的海量灵气，能让明衍获得数倍于之前的修行速度，相信只要到达太溪境的瓶颈，很快便能突破。
师尊月无瑕传给他的《风灵经》和《月影经》，明衍也开始细细体会。
他的引泉大境界之前都是用雨台福地的《雨台经》修行的，现在看来还是有不足之处，《雨台经》毕竟只是璇玑境修士所创建，与这种极道帝经差距极大，而且，明衍很快便发现《雨台经》和《风灵经》有不少共通之处，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雨台福地的一个传言。
听说雨台福地的祖师爷，曾经便是风灵月影圣地的一员，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来离开了风灵月影...明衍又想起了刚才师姐月清影所说的关于风灵月影圣地过去的历史，当时的风灵月影圣地为了遏制圣地内不堪的风气，踢了很多长老和弟子...这雨台福地的祖师爷不会是在那混乱的年代里面被踢掉的长老吧？明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可能正是因为被风灵月影踢出去之后，才决定自己开山的，而《风灵经》因为禁制问题，又不可外传，便只能借着《风灵经》中的一些法理，自创了《雨台经》。
明衍将自己曾经修习的《雨台经》拿出来和《风灵经》一对比，发现两者差距不是一般的大...雨台经中记载的东西不足风灵经的五分之一，且《风灵经》中记载了大量的战斗心法，这些都是《雨台经》没有的，如若说《雨台经》是《风灵经》的临摹版本，那这临摹可以说是非常失败的，并没有提取到起精华。
不过，有《雨台经》的基础，倒也方便明衍修习《风灵经》，《风灵经》的心法要比《雨台经》强过数倍，使用风灵经的心法运行灵气，都能感觉到灵气更快更为高效。
不过《风灵经》中的法则也更为深奥，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领悟。
明衍沉浸在了修行当中，不知不觉间，外界已经过了三日。
月影圣主破例招收男弟子一事传遍了风灵月影圣地，导致很多风灵院和月影院的弟子们都对明衍这位上门便被月影圣主看中招收为闭门弟子的新人很是好奇。
毕竟伴随着此事出名的，还有明衍被风灵石测试出十层的逸事。
而且月影圣主当时收徒之时并未遮掩，那时候还有很多外人在场，有些没有被选上的人回去之后诉苦的时候自然也连带着这事儿一起说了出去，很快，有一名年轻的太溪境弟子被月影圣主选中成为闭门徒弟之事，在风灵月影之外也开始流传。
明衍当然不清楚这些事情，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风灵经》，《风灵经》对他实力提升很大，如若说明衍以前的基础实力为一百，那《雨台经》可以让明发挥出一百二十五的实力，而《风灵经》则可以让明白发挥出两百的实力，里面的灵气运行心法、战斗心法，都是现在的明衍所缺之物，特别是战斗心法。
凰非烟交给明衍的《日月经》虽然也有战斗心法，但那些战斗心法好似都需要阴陵阳陵之后才能使用，只有能让自己爆发出数倍于自己原本实力的特殊法决可以用...那个特殊法决，因为不清楚具体限制，所以没到关键时刻，明衍是不打算使用了，毕竟后果看上去非常严重，没必要因为想要测试一下结果把自己弄成重伤。
这段时间，他要么盘坐研究《风灵经》的运行心法，要么在房间内练习《风灵经》中的战斗心法，收获颇丰。
这可是帝级经法，乃是世界顶级心法了，就算是那些圣子圣女，学习的也不过如此，
月清影回到了仙岛之上，她先是寻找月无瑕禀报最近招生之事，之后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间，但想了想，来到了明衍的屋外。
明衍的房间有窗户，并没有关闭，所以月清影站在窗户外便能看到明衍正沉浸在修行当中。
这几日，月清影过来看了明衍几次，每一次过来，要么明衍在修行，要么在练习战斗心法，极为刻苦，基本不会浪费时间。
不过对引泉大境界的修士来说，确实也差不多如此，从照海突破到阴陵之后，可就不是简单的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了，很多东西都需要靠悟性了，比如阴陵阳陵的构建、如何更快地产出更多的灵气等等，都需要悟性，不是刻苦修炼便能简单突破的。
月清影微微一笑，正打算离去，明衍却突然睁开了眼，发现了窗外的月清影，他连忙起身，“师姐。”
“嗯？呵呵，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月清影解下了自己的面纱，将其收进了气海当中，露出了真容面对明衍。
“没有没有，师姐进来坐坐吧。”明衍连忙摇头，打开了房门，让月清影进来。
月清影犹豫片刻，便点了点头，走进了明衍的房间。
“你最近可有遇到什么不懂之处？”月清影走进房间之后，也没有坐下，屋内没有凳子，要坐便只能坐在明衍的床上，可是这样有点太轻浮，所以月清影并未坐下。
“暂时没有遇到，修行的还算顺利。”明衍微笑着说道：“《风灵经》很适合我。”
“那便好，招生之事已经接近尾声，想必师尊在招生结束之后，便会让你出门历练，你可有做好准备？”月清影露出微笑，明衍初见她时，还以为她是个清冷美人，但没想到成了自己师姐之后，显得颇为热情，并不怎么冷淡。
果然，人不能貌相，也不能以第一印象来看人。
“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做准备，虽然还没有突破的迹象，但也算是将自己太溪境的修为打严实了。”明衍说道：“而且，我以前在雨台福地是并没有修习过多少战斗心经，《风灵经》帮我补足了这个弱项。”
作为帝经级别的心经，《风灵经》内的内容当然是非常全面的，这让明衍受益匪浅。
“师尊到底会安排怎样的历练我也不清楚，但肯定在现在的你能处理的范围以内，这段时间，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传言，凰家似乎要举办什么宴会，你刚才凰家回来，可知凰家发生了什么情况？”月清影询问道。
明衍想了想，微笑着说道：“此事想来过不了多久，非烟便会亲自联系师姐，如若非烟知道我提前告诉师姐了，非烟恐怕会对我心生情绪。”
“听你口吻，你与非烟关系很不错？”月清影很是好奇，当时在雨台福地，月清影变能感觉到凰非烟很在意很感激明衍，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好很不一般啊。
“我与非烟也是朋友。”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总之发生了一些情况吧，具体到时候非烟肯定会告诉你的。”
“你倒是嘴巴很严。”月清影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好奇起来了...算了，不为难你了，可能非烟也让你保密了吧，这个给你。”
月清影气海处微闪，手中便出现了一株宛若人参一般的灵药，“这是师尊曾经授予我的灵药，有快速疗伤之用，你这次出门历练师尊想来也不会给你什么东西，一切都自带，把这株灵药带着，以便不时之需。”
“...师姐...”明衍见状有些感动，他与这师姐月清影其实并未说过多少话，但却如此关心自己，让他心里颇感温暖。
“拿着吧，师尊也不会说什么的。”见明衍看着自己，月清影还以为他不敢收下，补充道。
“...”明衍没有拒绝月清影的好意，收下了灵药，心里有些惆怅，多好的师姐啊，“多谢师姐...”
“不必多谢，师尊也就我肯两个弟子，以后需要互相帮持的地方还有很多。”月清影微笑着说道：“互助互利，才是正常交际。”
明衍点了点头，“虽然我认可师姐的说法，但我知道师姐不是单纯为了互助互利，谢谢师姐。”
月清影轻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我便不打扰你修行了，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毕竟你的实力确实太低了，怕是会惹来一些非议。”
“我明白的。”明衍点头，“我不会让师尊丢脸的。”
月清影这才飘然离去。

第四十六章 打探消息
明衍看着手中的灵药，感慨不已。
从他完成自己的复仇之后，被宁妃萱引导到了雨台福地，这一路来遇到的人都很不错。
柳云丰、柳梦璃、夏言明、凰非烟、凰君如、凰君怡、月清影...
明衍曾经觉得修仙世界是残酷的，是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但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有些固有印象了，尽管不能否定修士们为了争夺资源机缘、谁才是第一争得你死我活，但也并非毫无温暖。
明衍将其收到了凰君怡送给他的空间袋中，尽管他的气海已经能储藏物品，但到时候出门在外，只要对方修为比他更高便能看出自己太溪境的修为，如果到时候自己从气海中取东西出来，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明衍继续闭目修行。
又过了两日，明衍还在研究《风灵经》中的战斗心法之时，脑海中响起了月无瑕的声音，“明衍，来我房前。”
明衍听到月无瑕的声音之后，便起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便看到月无瑕正站在她房门处，见到明衍之后，朝他轻轻招了招手。
明衍走到月无瑕身前，行礼道：“师尊。”
“招生一事已经告一段落，这块令牌你别在腰间，代表你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也代表你是我的亲传弟子，上面留有我的印记，如果有修为境界远超于你的修士存在并且对你针对于你，我的印记会自动感应到。”月无瑕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她似乎在谁面前都是如此，隐藏于迷雾之后，显得异常神秘。
月无瑕说罢，手指一探，令牌便以飞到了明衍的腰间，自动挂上，“那些年轻一代的修士，最多知道你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我收你为徒的消息虽然已经外传了出去，但想来还没有传开，所以这块令牌并不能帮你挡去之后会遇到的诸多情况，而且，比起身份这种东西，自己的实力才是最大的依靠。”
“徒儿明白。”明衍点头。
“此行历练很简单，你可知南明城？”月无瑕询问道。
“徒儿赶往圣地的途中，曾经过南明城。”明衍点了点头。
“最近有长老向我禀报，南明城以西数百里之外出现了一处秘境，你前去调查吧，此行你乃是孤身一人，我不会给予你任何帮助，一切都需要靠自己，我观察你这些时日也一直在修习《风灵经》，此地距离圣地不远，其他大势力想要插手也会深思，所以现在的你应该能处理这些事情，但也不可能放松警惕，不能完全杜绝其余圣地参与进来的可能。”月无瑕冷清的声音中没有多少感情波动，显得冷冰冰的，当然，比起凰君如的声音来说，还是要好一些的，凰君如的声音就像是万年玄冰，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寒气。
“徒儿明白。”
“去吧，如若有什么机缘，自己拿到便是，无需向我禀报。”月无瑕说罢，这才转身，飘进了屋内。
明衍见月无瑕离开，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然后准备远行。
当他出来的时候，发现月清影正站在仙岛边缘，似乎在等着他。
“师姐。”
月清影见到明衍之后，面露微笑，她脸上并未戴面纱，姣好的容颜就如此袒露在明衍的面前，就如同她自己所说，既然已经是同门师姐师弟，就无须再遮遮掩掩了。
“师弟，此去自己小心，如果你是我这般修为，我倒是不担心，但你毕竟还只是太溪境，不管如何，保住自己性命才是最优选，这个给你。”月清影递给明衍一张纸条，“离开圣地之后，自己找时机打开吧。”
明衍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点了点头，“谢谢师姐。”
“去吧。”月清影美目流转，对明衍报以微笑，她性子其实和明衍初见时的清冷不同，是个很温和的人，明衍将月清影的好意记在了心里，对他好的人，他都不会忘记的。
“那，师姐，我便出门了。”
“早去早回，祝你一路顺风。”
明衍腰间别着腰牌，双手抱拳行礼道：“承师姐吉言。”
说完，明衍一跃而下，跳下了仙岛。
仙岛下方乃是圣主大殿，距离不过数十米远，明衍不能飞行，在空中略微调整之后，砸在了圣主大殿前方。
地面上的石砖闪着幽幽光芒，明衍从数十米的高空跳下并未对石砖造成任何伤害...当然，明衍自己凭借着优秀的身体素质，外加灵气保护，在如此高度之下自然也不会受伤。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天空，那座仙岛在空中悬浮着，若隐若现，似乎其他人看不到这座仙岛，只有被月无瑕允许的人才能看到。
明衍回过头，再无犹豫，一路往下。
下山的过程中，明衍还遇到一些圣地弟子，他们似乎都知道明衍的身份，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但没人上来主动搭话，明衍只是回以笑容，最后一路离开了风灵月影圣地。
——————————————————————
两天后，明衍来到了南明城。
既然是在南明城附近的情况，明衍便决定先来南明城打听一番消息。
他腰间挂着风灵月影圣地的令牌，不过这令牌和普通弟子的令牌颇为不同，所以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毕竟南明城的修士修为并不算高深，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多。
只有少数几人发觉的明衍的身份，对其不过是太溪境的修为感到很是古怪。
圣地弟子、挂着特殊腰牌，却又只有太溪境修为，这样的组合难道不奇怪吗？既然能够入圣地，还挂着特殊腰牌，多半是个长老弟子一类，现在怎么说都该是阴陵阳陵了吧？他们深思片刻，便觉得明衍可能是有什么遮掩修为的方式遮盖住了他的真实修为。
明衍当然不知道自己腰间挂着的腰牌让他成了一个隐藏自己修为的修士，他注意到有人观察自己的腰牌，虽然师尊月无瑕说令牌无法帮他挡去之后会遇到的很多情况，但这块令牌绝对会让他少遇到很多麻烦事。
圣地弟子这个身份，还是很有压制力，既然此行只有自己一人，明衍就要利用自己能利用到的一切...他可不是蠢人。
他点了一壶酒，随即开始关注酒馆中的其他人讨论的声音。
“听说东边万旭洞天的那位刚突破到阳陵初阶的天才也赶来了...南明城到现在还没有表态，不知道对这次出现在附近的秘境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南明城估计不想争了，毕竟这次动静不小，听说有圣地也参与进来了，说不定风灵月影也会派弟子过来调查情况。修为没到阴陵基本就别想参与了，说不定会有气海境的圣子圣女来争夺。”
“有其余圣地参与进来？这里距离风灵月影圣地如此之近，不怕风灵月影圣地不满吗？”
“怕什么？大家都是圣地，难不成风灵月影还能因为附近的秘境机缘被别人拿到了就大动肝火大战一场不成？”
“这话倒也对...”
明衍眼神微闪，还真有其余圣地参与进来了，而且听这些话的意思，自己面对的恐怕都是境界比自己高的弟子，看起来不会很容易了。
明衍想起了月清影交给自己的纸条，他将其拿了出来，打开看了看。
“师尊很喜欢一种名为静谧半月的灵花，如若此次历练有遇到别忘了带回来几朵赠与师尊。”
静谧半月？明衍仔细看了看纸条，将其记在了心里，师姐是希望自己搞好和师尊的关系吧？甚至还告诉自己师尊的爱好...
师姐“静谧半月”这几个字风格和其他字体略微不同，月清影的字体娟秀漂亮，但“静谧半月”这四个字更为好看一些...师姐是否自己也喜欢这花呢？也给师姐带些礼物回去吧。
明衍思考片刻，收起纸条，一边喝酒，一边关注这周围的消息。
“...是何秘宝？”
前半句明衍没听清，他仔细聆听。
“不知，听说可能是一位璇玑或者人迎境留下的东西，真是如此的话，那些洞天福地和圣地会心动也难免。”
“圣地为何会对璇玑人迎境留下的东西有所求？他们自己璇玑境的修士不是一大堆？”
“如若留下的是一些秘宝，对于那些普通弟子来说，你觉得有吸引力吗？又不是人人都是圣子圣女，会被圣地着重培养，普通弟子的机缘，很多时候都得靠自己争取，而且如果真是人迎境留下的东西，说不定会有出人意料的惊喜，会让圣子圣女也动心。”
“...说了半天我也还是搞不懂到底是何秘宝...”
明衍将酒饮尽，站起身离开了酒馆，有几人注意到明衍离开之后，眼神微闪，互相看了一眼，也起身，跟着明衍一同走了出去。

上架感言
明天就上架啦。
又上架了，令人感叹。
这次想写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在一个类似遮天那种世界观里面写后宫。
以前看遮天的时候，我就经常想着，如果能以这样的世界观开后宫会是怎样的光景？一定很不错吧？
就像大家喜欢在某些带颜色的书里追求剧情，在正经书里追求颜色一样，在正经修仙世界里开后宫，肯定很不错。
当然，因为笔力的原因，我肯定构建不出那样的世界，不过我会尽力写一个正经的修仙世界。
还有关于追夫火葬场的事情，很多读者说“你这样节奏太慢、爽点安排的太靠后了”什么什么的我当知道，当初的《喜欢你，和她们》其实节奏也很慢，但为什么大家很喜欢？
前期高傲的墨水心沦为舔狗，当初恩爱的聂倩墨水心变成彻底的情敌，这一步一步、走到那里，为什么能如此爽快？
为什么和墨姨在一起之后，大家会觉得如此舒服？
那就是慢慢铺垫的、拆百合、还有背德的内容啊。
因为当时大部人知道《喜欢你，和她们》的时候，那本书的内容已经走到中期了，所以大家一次性看了，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铺垫看完，最后到完成逆转，所以才会更爽快。
新书也是一样的，如果上来，只交代一个背景故事，说男主曾经追求过女主，然后因为某些原因不追了，最后女主后悔来倒追男主，这有实感吗？
你没有看到男主追求女主，没体会过男主曾经得不到的渴望，没有体会过女主的拒绝，哪来的征服欲？哪来的反转感？哪来女主之后倒追男主的爽快？
正是有了这些细节的补充，所以到时候倒追才会更为爽快。
所以大家就不要催节奏了，我向来写书的节奏就这样，也对自己的写作意图、想写的内容很清楚。
另外，要感谢BKX和我不能接受（喝茶）以及天空法师的三个黄金宝箱，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老板~
感谢各位一直的支持，谢谢你们的陪伴~

第四十七章 秘境
明衍离开酒馆之后，便想离开南明城，但很快就发现有人跟踪自己，这让他警觉起来。
上次来南明城时，便有一位容貌怪异的女子跟了他很远，这次不会又被什么人盯上了吧？
他找了几个角落，转过头伺机观察了一下，发现是几位修士，修为都比他高，看不出具体修为，而且明衍发现对方似乎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正加速了速度赶了过来，“这位道友，请留步。”
明衍停下脚步，这会儿还是在大街上，应该没人敢在这大街上玩什么花样吧？他眉头微皱，“找我何事？”
“我们几位见道友似乎对南明城附近的秘境很感兴趣，便想与道友组个队。”
总共三名男子，一人身着蓝衣，身材高挑，眉清目秀，其余两人身穿紫衣，那蓝衣男子似乎是其中领头存在，微笑着对明衍说道。
与我组队？明衍心思转得很快，他感觉不到这几位的修为，要么他们是普通人，要么就是修为比他更高，既然表示出对南明城附近秘境的关注，就注定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么说来修为只会比他更高，自然能看出来自己不过是太溪修为，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个太溪境修士组队呢？
明衍心思如闪电，很快便明白对方大概是发现了自己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所以为了减少一个敌人，这才想上来找自己组队吧？
明衍眼神微闪，他根本不清楚这几人的底细，虽然可能因为看出自己风灵月影圣地弟子的份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如若这三人是穿一条裤子的，那他们到时候有所收获、分红之时，自己恐怕会吃很大的亏，而且，如若到时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宝，利益熏心之下，会做下什么可说不定。
组队确实不错，但不能和不知道底细的人组队，所以明衍婉拒了对方。
那蓝衣男子面露可惜，“既然道友不愿意和我们组队，那便算了吧，不过也可以交个朋友，到时互相谦让一些，没必要闹得你死我活。”
对方好像颇为忌惮他，这让明衍心中一动，心想风灵月影圣地弟子的身份还挺好用的。
殊不知，对方就是之前觉得明衍肯定是遮掩了自己真实修为的那些人，他们觉得明衍真是实力恐怕在阳陵左右，加上他还是风灵月影的特殊弟子，根本不想与他为敌。
明衍点了点头，“自然，机缘这种东西，也靠缘分，没必要强求。”
那蓝衣男子和两名紫衣男子见明衍没有合作地意思，很快便离开了，明衍也没有在南明城久留，很快便离开了南明城。
师姐虽然告诉了师尊喜欢静谧半月，但这花有何喜欢生长在何处却没有告诉他，明衍需要自己找寻这花的情报，不过现在目前来说，还是完成师尊给他的试炼最为重要。
师尊给他的试炼很是模糊，并没有明确的要求，说怎么才算完成，怎么才算失败，应该是想让他自由发挥，既然如此，在明衍心里，最佳的完成目标，自然就是获得那处秘境可能存在的秘宝了。
明衍离开南明城之后，便立刻往秘境所在之处赶去。
那片区域叫做云掩林，乃是一片竹林，数百里路对明衍来说并不算远，没多久便到达了此处。
越是靠近那处秘境，便越发现周围的修士越来越多，皆是对秘宝有想法者。
像这种地方，对那些璇玑或者人迎的强大修士来说，吸引力很小，用来历练小辈刚好合适，所以来此处的绝大部分修士年龄都不算大，很多都与明衍同龄，或者只大一些，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明衍大概是其中修为最低的那位了。
此处的竹林十分密集，竹子更是十分粗壮，竹叶即便是在秋天，也显得青翠欲滴、活力极强，此地灵气也颇为浓郁，如果不是这次秘境消息，这里其实可以作为养老之地...
明衍靠近转了一会儿，便发现很多修士似乎朝着某个方向前进了，他便跟上了大部队。
没多久，这些修士便带着明衍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地带，周围的竹林都被砍伐一空，此地显得格外空旷，只留下了那些竹子的根部，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场中，有数十人围绕正中心的一处墓碑，皆是双手合十，有神秘法则在他们身上闪烁，而墓碑上方，也能看到闪烁的法则在渐渐被溶解。
明衍见状，这才知道原来这处秘境是人家地坟墓...
其实当修仙者也不一定很好，生前可能很风光，但死后陵墓跟旅游胜地一般不知道会被多少人光顾，如果运气差点，有修仙者在坟墓中战斗，一不小心可能连棺材都打烂了...明衍嘴角扯了扯，如若自己死了，最好还是按照村里的习俗，将骨灰撒到森林中吧，就不要安葬了...
说归说，但明衍可不会错过此地的机缘，这是月无瑕给他的第一个试炼，明衍希望自己能让师尊月无瑕满意。
明衍所在的这群人中有几人想要靠近，便有人冷声喝止，“闲杂人等禁止靠近，一群连阴陵都没到的废物滚远一些。”
明衍皱了皱眉，坏了，这不会阴陵才能进去吧？那自己恐怕要另寻他法了...
有人不服道：“为何没到阴陵便不能进去？此地乃是大家发现的，机缘乃天地的宝物，谁都可以拥有，你难道想要霸占不成？”
“你如果不服可以站出来，等我踩碎你的头，看你是否还会不服？”说话之人乃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面容阴柔，神色张扬。
人群中那人不敢再说话了，明衍皱了皱眉，摸了摸腰间的令牌，如果不能光明正大地靠近，之后恐怕要另寻他法，他对此地不熟，不应该在进去之事上大费周章，不然可能等到自己进去之后，里面的东西都被人收刮一空了。
明衍思考之后，看向场内，除了那数十名正在破解禁制的修士之外，旁边还有很多看不出修为，但衣着打扮都颇为名贵之人，想来身份不会普通。
之前明衍在南明城时就发现很多人认不出自己的腰牌，但这些人肯定认得，思考之后，明衍从人群之中走出，往前走去。
那桀骜不驯的少年见状，发现明衍只有太溪境，正想开口冷嘲热讽，却又发现了明衍腰间的令牌，顿时闭上了嘴，视线转向了其他方向，不再言语，明衍见状，果然这些人是识货的。
之前出言询问阴陵之下为何不能进去的修士乃是照海境，他发现明衍这个太溪境修士直接走了过来，那少年却并无言语，顿时急了，又在人群中问道：“你为何让这太溪境修士靠近？”
“你可以到我面前来质问。”那少年冷眼扫视着人群，“别躲在人群当中，站我面前来，我便告诉你为何。”
“如若你是圣地弟子，你也可以上前。”少年身旁另外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轻笑道。
“什么？圣地弟子？有圣地弟子到了？”
这句话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很多人都把视线投到了明衍的身上，观察他。
很快，便有人提出了疑惑，“这圣地弟子为何才太溪境修为？”
“抽你想必不成问题。”那少年闻言冷漠道。
“...”明衍刚走近，便听到那少年如此说，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人说话宛如针扎一般刺人，不过到也算是帮他说话了。
另外那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对着明衍露出微笑，“道友，你等下与我们同行便是，等会进入秘境，再自行探索。”
明衍点了点头，知道这群人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这样也免得他另寻他法进入秘境盗...咳咳，寻找机缘了。
“那年轻公子似乎是已经到阳陵初阶的万旭洞天的天才！”这时，有人认出了那年轻公子的身份，在人群中惊呼。
“阳陵初阶...？这恐怕在圣地中，也是备受重视的天才了...”
阳陵初阶？明衍眼神微闪，自己这些竞争对手不容小觑，自己需要倍感小心才行。
“那少年好像也是洞天福地的天才，应该来自通云福地，听说修为已经到了阴陵满阶！”
“其余几人恐怕也是身份不低的天才...”
“洞天福地似乎对此地颇为关注...就连圣地也有人赶来...这次机缘恐怕不小。”
明衍观察了一下四周，人不少，但围在中心的，除了那些正在破除禁止的修士之外，其余修士都很年轻，年龄和他差不太多，只有那个阳陵初阶看上去比他大两三岁左右，应该已经成年。
见明衍观察他，那年轻公子微微一笑，“我观道友的腰牌，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吧？不知道友的真实修为是什么境界？”
真实修为？明衍闻言心里一动，转念之间便明白过了，那年轻公子肯定是发现了自己腰牌的特殊性，以为自己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某位长老的徒弟，觉得自己的修为并不像实际看到的这么低...
明衍微笑着说道：“我便如大家看到的那样，只是个太溪境修士而已。”
明衍实话实说，但既然对方已经有了怀疑，说实话反倒是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依旧在隐瞒。
果然，那年轻公子闻言，俊俏的脸上露出些许遗憾，“既然道友不愿透露，那我便不多问了。”

第四十八章 进入秘境
“我听闻风灵月影圣地的圣主近日收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太溪境修士为闭门弟子...”之前那出言鄙视其余没到阴陵境修士的少年看着明衍，目光如电，“传言肯定不准确，那人肯定不止是太溪境修为...不然以圣地圣主这般层次的人，肯定看不上...更别谈破例收徒一事了。”
那年轻公子听闻，脸色微妙，“道友...你该不会是...？”
周围原本没有太多表示的其他天才看着明衍也异彩连连，各怀心思。
明衍闭上了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年轻公子见状，微微一笑，“不管道友是不是那位幸运的天选之子，等会进入秘境之后，乃是公平竞争，各有机缘，相信道友也认可这一点吧？”
明衍睁开眼，点了点头，这话相当于是在向明衍表明，等会儿争夺资源之时，不太会顾忌明衍的身份，算是提前打个招呼，估计师尊也不希望自己仗着是她徒弟的身份来完成这次试炼吧，月无瑕也说过，实力比起身份更重要，在这修仙的世界里面，拳头最大，才是硬道理。
年轻公子点头微笑，他见明衍似乎不太爱说话，便没有再主动搭话。
随着禁制慢慢在溶解，靠近此地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只要没到阴陵境，都会被那少年喝退，也没人胆敢挑战这少年的实力。
他和明衍年龄相当，却已经是阴陵满阶，当初的雨台福地都没有如此天才，虽然也有阴陵境的修士，但也不过是初期，而且都已经成年了，比起这阴陵满阶的少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之后，还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部分人直接走过来，却并未被那少年喝止，想来实力已经到了阴陵境，而且明衍注意到，之后来的有些人看着自己的腰牌，神色凝重，似乎是注意到了腰牌的特殊之处。
明衍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从这群修为都比自己更好的修士中抢夺到让师尊满意的资源...
或许可以利用他们误会了自己的修为作文章，既然不确定自己的修为，那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不过也不能装太过，可能会导致露馅。
明衍沉思着，不知道等了多久，明衍才发现周围骚动起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场中，发现墓碑上闪烁地法则快被尽数溶解，这禁制如若真是璇玑境或者是人迎境留下的，为何会这么弱？凭借这些修士的实力便能溶解？
还真是奇妙，明衍眼神微闪，询问道：“道友，此地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前段时间这片区域曾发生了一场大地震，此地也是在地震之后才出现，上面的禁制被地震破坏了很多，要不然以我们的实力，恐怕根本进去。”那年轻公子听闻明衍主动开口，便微笑着解释道：“据我得到的消息，此地应该是一位璇玑修满的半步人迎，或者人迎境的坟墓，并且很有可能是一位散修，不属于各大圣地世家，极有可能是在一些没有大帝的黄金年代诞生的某位天才陨落于此。”
没有大帝的黄金时代...明衍倒是想起来了，之前世界月清影讲述风灵月影的背景之时，曾聊起过风灵月影的两位创始人，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
当时她说过，当世有人证道成帝之后，大道便会自行压制其余修士，这是不受控制的，即便大帝本身也控制不了，以月影女帝放弃自己的第二世，选择与风灵人王一同化道而去便知道两人感情很深，难道他们就不想一起度过两万年？但大道就是如此残酷，世界上只能同时存在一位大帝，一人成帝之后，另外一人注定成不了大帝，就连大帝本身也无能为力。
这种大道压制对其余修士来说，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就比如说，现在只有那种底蕴深厚的圣地与世家才能培养出人迎境圣主，散修是基本是基本不可能自行修炼到如此境界的，但是没有大帝的黄金年代，便有那种散修修炼到人迎境的存在。
月无瑕告诉明衍，如若没有意外夭折，自己注定会成为人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到大道压制？
“禁制快要解除了，道友，我们可以准备进去了。”那年轻公子看着墓碑之上的闪烁的法则被完全吞噬，微笑着说道。
随着墓碑上的法则尽数消失，地面开始慢慢摇动起来，那墓碑之后，缓缓出现了一道可让数人同时下去阶梯，露出其中漆黑幽深的隧道，不知道通往何处。
那说话刺人的少年第一个冲进了隧道，年轻公子也极速进入了隧道，明衍也不再犹豫，也快速进入了隧道。
《风灵经》中记载了一些特殊身法，明衍修习之后，移动速度远比以前更快，加上强悍的身体素质，一时间竟然不比那年轻公子慢多少，那年轻公子见明衍快速跟上，更是确定了明衍在隐藏修为，对明衍颇为忌惮。
周围旁观的其他人也想进入，但被那些破除禁制的人揽住了，“禁止靠近，以你们的修为，进去也是找死。”
“你凭什么这么说？这秘境又不是你们私人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有人不服道，他是照海境修士，之前便被那少年拦在外面不准靠近，此时那少年已经进入了秘境当中，便动了闯入的想法。
破除禁制之人冷眼看着他，慢慢收回手，“随你吧，死了别找我们。”
这样一来，周围围观的人大部分都冲了进去，只有少数人见破除禁制这些人都站在一旁，似乎没有进入的想法，也控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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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内两边长满了荧光草，将漆黑的隧道点亮，隧道内显得颇为潮湿阴冷，明衍紧跟着那年轻公子一路向前，后来却发现年轻公子地速度越来越慢，明衍甚至超过了他，他心中有些奇怪。
“这隧道内竟然有法则能压制修士修为？”那年轻公子面色凝重，声音里带着些许惊讶。
压制修为？明衍闻言闻言感觉了一下，并未发现自己受到压制，更是奇怪。
没多久，明衍和那年轻公子居然也追上了最先进入隧道的那位少年，那少年见两人逼近，主动开口道：“你们可有感觉到这隧道内的法则在影响我们？”
“感觉到了...”那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你也感觉到了？”
“哼...不知道是什么法则，让我的实力下跌了一些，但也影响不大。”少年冷哼了一声，说道。
“下跌了一些？”年轻公子闻言沉思片刻，然后微微一笑，“对我影响也不大...道友，你也受到影响了吧？”
明衍点了点头，“没错。”
实际上明衍并未受到影响，虽然不清楚这两人遇到了什么情况，但对他而言，这两人实力受到影响是件好事。
“恐怕是这座古坟的主人留下的禁制，会削弱闯入其中的修士的修为。”年轻公子说道：“所以不仅仅是我们，只要是进入到这座坟墓或者说是秘境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说着，年轻公子瞥了明衍一眼，刚才他实力受到影响，速度下跌，但明衍速度却不受影响，他的实力恐怕还在自己之上，所以受到影响之后也比自己更快，这让他心里很是忌惮，这人的真实实力，恐怕至少都在阳陵初阶，甚至更高。
“...这里面怎么有血腥味。”少年眉头微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按道理来说，此处应该有很多年都没人进来才对...”
“有可能是地震让生活在这秘境中的生物受伤或者殒命了。”年轻公子说道：“继续前进吧，这秘境不知道会有什么威胁，两位，可要好好小心了。”
“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的。”少年冷笑了一声，继续往前。
明衍默不作声，也继续往前。
隧道一开始颇为狭窄，往后渐渐扩大，三人速度差不多，明衍原本移速更快，但并未鲁莽往前，而是有意控制自己的速度，和另外两人同行，尽管这两人心里可能有鬼，但如若遇到一些其他威胁，三人总归是要更好处理一些，独自一人往前，有可能成为这两人的垫脚石，帮助这两人试探危险，明衍虽然喜欢帮助他人，但在这种情况下，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隧道是往斜下方通去，蜿蜒而下，随着三人持续深入，隧道越发宽广，这里面空气稀薄，灵气也很淡，但血腥味却愈发浓郁。
少年眉头紧皱，“这血腥味极为新鲜，地震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如果是当时地震受伤或者死亡的地下生物留下的血液，此时应该臭了才对...”
年轻公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这下方十分古怪，如若是墓穴，为何会这么深？真奇怪。”
“这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明衍开口说道，他耳聪目明，感觉敏锐，感觉到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们。
“...我并未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东西？”年轻公子闻言闭上了眼，摇了摇头，“大概只是道友的错觉吧。”
少年也摇了摇头，“我也没有感觉到，你胆子太小了吧？”
明衍看了看周围，见两人不相信，便没有多言，只是自己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三人继续深入，因为隧道扩大，墙上的荧光草亮度有限，隧道渐渐变得漆黑起来，那年轻公子抬手一挥，一只用灵气化成的蝴蝶飞到半空中，将隧道点亮。
隧道周围的墙壁充满了皱褶，十分适合攀爬，而且，明衍注意到墙壁上有很多洞穴，可供成年男子通过，不知道通往何处，到处都是，这一异象其余两人也注意到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渐渐阴冷起来，隧道中传来了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少年警惕了起来，“血腥味越发重了。”
“这是人血的味道。”明衍也感觉到很不对劲了，从之前就感觉到有东西跟着他们，现在仔细闻了一下，发现那血腥味明明就是人血，他作为猎人，能轻易分辨动物凶兽的血和人血的腥味有什么不同。
“那是何物？”那年轻公子注意到墙上洞穴之中有什么东西伸了出来，便操纵着灵气汇集而成、用于点亮隧道的灵蝶飞了过去，还没靠近，就有东西从那小洞穴中掉落了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东西掉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动弹过，但空气中的行腥味却加重了，黑黢黢地看不清楚，年轻公子指挥着灵蝶靠近点亮，这才发现...居然是尸体！
“尸体？”少年见状有些奇怪，那似乎是一具人类身体，趴在地上，地面上有些黏糊糊的，似乎身下还有些水迹，他走进了一些，将那身体翻了过来，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惊异不已，“这！这！”
只见那身体的腹部已经被完全洞穿，其中的部分内脏不翼而飞，只留下了残破不堪的皮肉，地上那些水迹，其实是尸体流出来的血，死者脸上表情分外惊恐，似乎死之前见到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这人我之前好像见过，之前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到我们前面来了？还死了？”年轻公子瞳孔也收缩了一下，随即便认出了这尸体的身份，“怎么会如此？！”
“这人没死多久。”明衍靠近检查了一番，眉头深皱，“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他尸体上还有很多咬痕，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之后撕咬出来的...这隧道内，恐怕生活了一些骇人的地下生物...”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有东西跟着我们？”那少年深呼了两口，这才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没错...有可能就是将这人杀了的地下生物...这墙上的洞穴，恐怕就是它弄出来，方便移动的...这人有可能是在我们来的路上被抓住杀了，尸体被带到这边来的...那些洞穴恐怕是近道...”
“...既然它只是跟着我们，没有动手，那想必是觉得我们不好对付。”那少年思考片刻，眉头一挑，“我要继续前进，如果你们胆怯了，回去便是。”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年轻公子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不过我建议我们最好一起走，我们暂时不知道那东西的实力...三人一起走，到时候遇到机缘再说，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第四十九章 被困
明衍也没有独自返回的想法，这种时候独自返回明显是让自己身处险境，身后明显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自己独自一人行动非常容易成为对方的目标，在尚不清楚那怪物实力的情况下，鲁莽行动，会付出惨痛代价。
更何况，进都进来了，不拿点什么东西走，那不是白进来了？
所以三人都继续往前，深入探索这个隧道。
隧道极为深邃，远超明衍原本的想象，本来明衍觉得毕竟是个坟墓，就算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但随着探索的深入，明衍才发现自己产生了误判。
三人不知道已经深入地底多远了，一直跟着这这螺旋往下的隧道往前走，越往下走，隧道越是宽广，越是漆黑，三人都是凭借着那灵蝶的光芒继续往下。
“这个也太深了...我们是不是误入什么阵法当中迷失自我了？”少年逐渐感觉到很不对，按照他们的速度，往下走了这么多，恐怕都已经到达地底数十里的地方了，这么深的地方，空气应该极为稀薄才对，现在的空气含量虽然不高，但也没到极为稀薄的程度。
“确实有些不对...或许该停下来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的情况。”明衍也觉得不太对劲，他停下了脚步，“而且如此空荡的空间，我们说话竟然没有回音，不觉得很奇怪吗？”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三人一同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走到了隧道边缘。
隧道的周围到处都是裂痕，充满了皱褶，十分适合攀爬，明衍伸出手掰了掰岩壁，然后便发现岩壁上那些凸出来的部分极为坚硬，明衍力气极大，但就算如此也无法掰断岩壁上伸出的凸起部分，明衍略有些吃惊。
这么说来，如果有东西在上面攀爬，也不会随时掉落，十分隐蔽安静。
“尸体？这尸体为何会在这里？”
突然，少年那边有了发现，明衍和年轻公子都靠了过去，便看到了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和之前他们离开尸体所在的位置时没什么两样。
“我们果然被困在了阵法当中，继续往下恐怕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必须要破除掉阵法。”年轻公子面色凝重，“想要破阵，便需要找到阵眼，两位可有发现此地有什么特殊之处？”
少年和明衍都摇了摇头，年轻公子见状，便说道：“我们分头寻找一下周围不同寻常之处，但不要距离太远，如果道友所说是真事儿，那么可能有怪物可能会趁我们分开之时趁机袭击，现在我们能做的是破阵，少一人对我们来说都会让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所以我希望两位能暂时放下其他想法，互相帮助，一旦遇到危险，便立刻通知其他人。”
少年点了点头，虽然之前他表现的十分狂傲，但此时并没有无谓自大，“如若你们有危险，我会尽量帮忙的。”
“我也一样。”明衍点了点头。
年轻公子点头，三人暂时分开，寻找隧道内的不寻常之处。
明衍来到了隧道旁边，岩壁上有很多洞穴，明衍沉思了片刻。
那怪物可能并没有受到阵法限制，它是否能利用这些洞穴在隧道内穿梭呢？
但是这些洞穴都只能容许一人攀爬，人在洞内根本无法直立行走，两人一起便会很挤，怪物可能不止一只，如若洞穴内还生活有其他怪物，钻进这些洞内，限制自己的活动，恐怕是自投罗网，和自杀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困在阵法之内恐怕待太久也是死，此地灵气稀薄，三人的修为都没有到气海，无法自己生产灵气，一旦灵气耗尽，恐怕就会被袭击了，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明衍眼神微闪，思考着处理的方法。
突然之间，明衍寒毛竖起，立刻往后跳去，借着灵蝶的光芒，明衍隐隐看到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洞穴内无声无息地伸出了冰冷的爪子，如若不是明衍反应快，差点被那爪子抓破喉咙。
“道友？”年轻公子听到了动静，速度赶了过来，“发生何事了？”
那少年也赶了过来，面露疑惑。
“刚才这些洞穴之中有东西袭击了我，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好像浑身暗红。”明衍很冷静，他曾经是猎人，也曾经被野兽袭击过，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无法冷静思考，有可能会让自己丢掉性命，“这隧道内的怪物，肯能不止一只，怕是又不少怪物生活在里面...”
“...你可有感知到那怪物的实力？”年轻公子皱了皱眉，询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并未感觉到，另外，这些怪物似乎不会被阵法所困，我猜测，隧道上的这些洞穴能跳过阵法，离开这片区域，但这洞穴实在太小，只够我们攀爬通过，进去反倒是会限制自己的实力，而且洞穴内乃是这些怪物的大本营...”
“进去可不是明智之举。”年轻公子深思，“但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与曾起都不是气海境修士，这里面灵气稀薄，无法有效补充灵气，往后拖下去，灵气渐渐耗尽，迟早也是一死。”
原来那少年名为曾起。
“倒不如趁着现在灵气足够，试试能不能从这些洞穴闯出去。”曾起眼神如电，“这些怪物既然只敢偷袭，实力肯定不如我们。”
“可这些洞穴肯定是怪物所筑，里面四通八达，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离开的路。”明衍摇了摇头，“贸然进去过于冒险了，我建议还是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跳出阵法，如若真的别无他法，再来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年轻公子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位，请尽量不要消耗自己灵气，我这灵蝶使用特殊技巧所制，只有照亮的作用，不怎么消耗灵气，所以两位也不用担心，保存自己的实力，以防意外发生。”
因为有明衍被袭击一事，三人开始一起行动了，找寻着着阵法的痕迹。
三人一起找了一会儿，都没能找到什么线索，隧道内阴暗潮湿，除了少数生长在墙壁上的荧光草和那些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洞穴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了。
明衍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修习《风灵经》之后，对周围气流的感应格外明显。
这隧道是有流通的气流的，所以当初少年能闻到血腥味，空气明显有一个流向，明衍开始逆流而上，另外两人虽然不知道明衍发现了什么，但也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气流的流动极为诡异，明明是在一个空旷的大空间内，却凭空出现弯曲扭曲的现象，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让这些气流只能顺着某些缝隙才能流动一般...
明衍睁开眼，发现这些气流并不是从墙壁上的洞穴吹出来的，为了验证，他站在那些洞穴口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气流流出，这些洞穴恐怕构建于隧道内，完全不通向外界，如果贸然闯入，最终也只会是在隧道内转圈圈，一个不慎，便可能丢掉性命。
那这气流来自何处呢？明衍想了想，要么是某处与外界相连，要么就是从他们进入的地方流通进来的。
这么一想，明衍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另外两人。
“这样吗？听说如果按照阵法的某些路径走，也确实能够在不破除阵眼的情况下走出阵法。”年轻公子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别犹豫了，赶紧走吧。”曾起也等不及想要离开这里了，被困在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衍见两人都同意自己的想法，便开始寻找气流的轨迹，其余两人跟在明衍身后，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周围。
气流凭空拐弯，像是撞到什么空气墙了一般，明衍顺着气流流过来的方向，带着剩余两人在原地转来转去，看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但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定的规则。
明衍发现此地似乎有一座隐藏迷宫，气流正是从隐藏迷宫的入口处流过来的，这样，明衍心中更为坚定，加快了脚步，过了大概半祝香的时间，明衍睁开了眼，明显感觉到周围情况发生了变化，灵气突然浓郁了起来，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周围，发现周围的环境居然完全变了。
“这是...？刚才我们不还在隧道内吗？怎么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了？”一直跟在明衍身后的少年曾起也发现了异常，十分疑惑。
“这说明我们走出了阵法...此地可能才是真正的秘境。”年轻公子说道。
三人面前一片开朗，仿若走进了一片地下墓穴，周围渐渐明亮起来，但却看不到什么可见的光源，颇为神奇，墓穴之中隐隐飘着淡淡的药香味，灵气充裕，和之前在隧道内的感觉完全不同。
“小心！”突然，曾起推了明衍一把，明衍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他连忙稳住重心，转过头一看，发现刚才所在之地有一头呈暗红色的诡异怪物被年轻公子踩在脚下，脑袋都被踩碎了，脑浆流的到处都是。
怪物全身长满红毛，流出来的血液和脑浆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身体和猴子一般，提醒不大，爪子不算长，呈现出乌黑色，看起来相当锋利。
“哼，这卑鄙的怪物，居然趁着我们分神之际想要偷袭。”曾起冷哼一声。
“多谢。”明衍说道，这曾起让明衍心里有些意外，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性格十分傲慢，且看不起人，而且离开阵法之后，也不需要再借助自己的力量离开阵法了，他还是伸出了援手救了他...
“随手一推而已，不需要感谢。”曾起摇了摇头，“更何况，虽然我们离开了阵法，到之后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分把握，比起秘宝，还是性命更要紧。”
“这样想就对了。”年轻公子抬起脚，他的长靴上并未沾染那些血迹和脑浆，依旧显得颇为出尘，他轻笑一声，“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机缘这种东西，到时谁运气好，就是谁的...无需争个你死我活。”
明衍转过头，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墓穴当中灵气浓郁，不过依旧能看到墙壁上有那种仅供一人爬行的小洞穴，这些怪物也能通往这里...
“这怪物实力并不算高，大概也就在太溪境左右，如果突然袭击，即便是照海境修士也可能会遇到危险，更别提我们现在的实力依旧受到压制...还是得小心。”年轻公子弯下腰观察了一下那红毛怪物的乌青色利爪，用手指弹了弹，竟然发出了金属一般的声音。
“继续前进吧，这墓穴里肯定栽种有一些灵药，看起来我们三个应该是最快的，先采摘掉，以免被别人捡了便宜。”曾起说道。

第五十章 顾寒霜
三人继续往前，地下墓穴中十分干燥，和之前那阴暗潮湿的隧道完全不同，而且灵气浓郁，虽然还比不上洞天福地之类的地方，也深处这样的环境中，倒也算舒适。
三人没多久，便发现了一块药园，里面生长了不少灵药，三人对视了一眼，便开始采摘，将药园中的灵药收了个干干净净。
三人拿取的分量相差不大，非要说的话，明衍拿得更多一些，因为毕竟是明衍带着他们两人出来的，所以两人有意都谦让了一些。
明衍也没有客气，将其直接收取到了气海内。
年轻公子和曾起见状，更是确定明衍的真实实力绝非太溪境了，因为只有到了照海，气海才能收取东西。
这些灵药品质不错，明衍发现虽然比不上之前月清影给予他的那颗灵药，但如若受伤，这些灵药也能给他带来巨大帮助。
三人继续深入，明衍发现墓穴中到处也是那种小洞穴，皱了皱眉，“这些生物两位在外界可有见过？”
“并无，恐怕是沾染了一些尸气，让某些地下生物发生了变异，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吧？”年轻公子说道：“希望墓穴里面的灵宝没有被这些怪物糟蹋了。”
“这些怪物在这里生活了怕是有数千年时光了，墓穴的所有者至少也是在现在那位成帝之前陨落的，算算时间，最少也得一千五百年了，估计都被它们当作家了...肯定有些东西被糟蹋了。”曾起冷笑道：“等会儿我杀到一只杀一只，说不定还能因此捡到一些什么东西。”
明衍眼神微闪，觉得曾起说的话很有道理，墓穴中的某些东西多半会被这些红毛怪物藏起来，自己还得关注一二。
说起来，之前也有人找明衍组队，但明衍拒绝了，结果现在就似乎处于一种组队状态。
三人继续深入，墓穴颇大，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机关，只是偶尔能听到墓穴中有什么东西爬行的动静，想来便是之前那种红毛怪物了。
墓园中种了不少灵药，三人一路采摘一边向前，没多久，便发现一处墓室，里面躺着一口石馆。
三人对视了一眼，年轻公子说道：“这口棺材...恐怕就是这座坟墓的主人...里面可能会陪葬有一些...”
这不会还要撬开人家的棺材吧？明衍在一旁嘴角动了动，会不会太缺德了一些....？
曾起想了想，捡起了旁边的一块小石头，朝那口石馆丢了过去，石头还没有靠近，那口石馆便已经亮起光芒，将那块石头搅得粉碎。
“这石馆之上存有禁制，恐怕不能轻易开启，”曾起见状，眉头皱了皱。
“以我们的实力，想要贸然打开这口石馆，太危险了。”年轻公子摇了摇头，“再去找找其他东西吧，这东西就不要碰了，一不小心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分头行动吧，这里颇为明亮，就算红毛怪物偷袭也能很快发现。”曾起眼神微闪，看了明衍和年轻公子一眼，年轻公子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各寻机缘也好，道友意下如何？”
分开行动并不算是个好主意，但另外两人明显想要单独行动，不想再三人一起分享自己找到的东西了，明衍也只好点了点头。
三人便从这墓室分头行动，继续探索这座古坟。
年轻公子和曾起很快便离开了，明衍站在石馆之前，行了个礼，“前辈，多有得罪...”
这也算盗墓了，希望这位前辈知道之后要不要太过怪罪。
明衍站直了身体，随即也离开了墓室。
他在墓穴中逛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块花田，明衍颇有些好奇，此地应该在地下才对，没有太阳，花是怎么生长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花田上方，发现了些许玄妙，花田上方似乎刻有什么神秘法则，闪着温和的光芒，照耀着花田。
这前辈给自己修坟的时候还有兴致专门弄一块花田...倒也很别致。
明衍在花丛中看了看，都是一些他没见过的奇花，花香扑鼻，灵气十足，十分美观，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一般人的气海是不能装活物的，所以如果想在气海中种花是不行的，花会很快焉掉，但灵果这一类被采摘下来就视为死物了，可以放在气海。自己的气海和普通人的气海有所不同，有太阳和月亮...不知道可不可以种花呢？
明衍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从花田中挖了一株花，随即收进了气海之中，将其栽种在气海中的地面。
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知道这话是否能存活了，明衍抬起头看了看花田里面其他话，发现了几株较为特别的花朵。
植株呈现冰蓝色，显得神秘高贵，而花瓣为皎白色，像是一轮半月，显得娴静而平和，他走近一观，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花叶，入手冰凉...明衍沉思了一会儿，并未采摘。
他站起身，开始探索其余地方。
墙壁上依旧能看到很多小洞穴，明衍很警惕，以防这些小洞穴中突然冲出红毛怪物偷袭他。
找来找去，明衍找到了一处房间，他走近房间，发现房间内的东西保存都十分完整，有床、有桌子，甚至还有酒壶和酒杯。
明衍稍显意外，这位前辈死之前还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距离死期不远，于是干脆在这里生活上，等腰将死之时，自己躺进了棺材...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只要修为够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寿命耗尽的，静静等待自己的死亡，这种感觉想来很不好受。
明衍看了看，在床边发现了一本书，他试探了一番，没发现任何禁制的痕迹，这才将其拿起，翻开来看了看。
这书本不知道是以什么材质所制，应该是那位前辈留下的东西，经历一两千年的时光，也保存完好。
里面的内容似乎是这位前辈的日记，他写下了自己将死之时的一些事情。
“我寿元将至，尽管能修行到人迎境已经让我很是开心，但此生也止步于此，不免有些遗憾，这些时日，我尝试了一些平日里忽略的东西，我试图像个凡人一般生活，我去外面采摘了很多奇花，那几朵静谧半月尤为漂亮，我为它们刻下阵法，人的寿命无法用阵法来延长，但花却可以，希望我死之后，它们依然能顺利绽放，等到多年过去，如果有人来到这片地方，也会惊叹于它们的美丽吧？”
静谧半月？明衍眨了眨眼，不会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几株花吧？
“最多七天，我的寿命就完全耗尽，我原本想将我此生收集到的东西都尽数捐给其他人，但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可怜我修行两千年，却无一个伴侣，没有子嗣，终究是为了修行，放弃了太多...不过想来我死之后，也会有人找到这里吧，我将我收集的东西都放在了棺材外面，希望他们拿了东西就走，不要要来打扰我的清闲。”
“我把其余东西都安排好了，唯独这龙筋不知道该置于何处，此物太过贵重，可惜我得到此物之时已经太晚，不然早就用其炼制自己的武器了，我思考了很久，决定将其埋在花田下阵法之下，如若有爱花之人，愿意为其浇浇水，便能得到它...”
龙筋？！
明衍有些错愕，原本他只是颇为好奇这位知道自己生命将要耗尽的前辈死之前到底怎么想的，却没想这里面居然记载在了这些东西，明衍将日记收了起来，然后回到了花田处。
此地没有水，明衍想了想，张开手掌，灵气凝聚成雨水，为花田浇了浇水。
此番行为耗费了明衍大量灵气，还好这墓地之中灵气浓郁，可以随时补充。
随着明衍浇水之后，花田中的那些鲜艳的花朵显得更为娇艳欲滴，有阵法在花田之下闪烁，随后，花田边缘处出现了一个古朴的长盒，明衍蹲下身，试着将其打开来，发现里面躺着一根半透明、隐隐闪着光华的筋条，带着浓重的阳气，想必这就是那前辈书中所说的龙筋了吧？明衍试着将其拿起来，却发现非常重，以他的力气根本拿不起来，他想了想，便将其收进了气海之中。
明衍刚将其收了起来，便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异响，几乎是瞬间，他便闪开了身子，转身面对，发现居然又是那红毛怪物想要偷袭他，只见那红毛怪物浑身都被红色毛发遮盖，看不到起丑陋地容颜，被他发现之后，慌忙想要逃跑，明衍脚踩风灵经中记载的风灵步，很快便追上那红毛怪物，一脚直接将其脑袋踩在了地上，直接碾碎！
差点被它偷袭...这些红毛怪物对时机的把握也太准确了，次次都能在明衍分神之际动手，真是不能放松警惕...
明衍抬头，又听到了一些响动，不过这次似乎不是红毛怪物，而是人？明衍犹豫了一下，便藏匿了起来。
没多久，便有几个修士出现在了花田处，发现了那红毛怪物的尸体。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有人来过这里了。”
总共有三位修士，两位女修，一位男修，男修长得英俊帅气，女修到也颇为漂亮，修仙的丑男丑女极少，明衍遇到的绝大部分都颜值都颇高。
“被人捷足先登了...之前那些药田估计也是被那人收取了，别让我找到他，不然非得让他吐出来。”那位男修愤愤不平地说道。
“得了吧，别人先到先得，你的思维方式也太强盗了。”之前开口的那位女修翻了个白眼。
明衍藏在暗处，注意到三人都挂着腰牌，腰牌上留有特殊标志，和他的腰上挂着代表着风灵月影弟子的腰牌颇为相似，明衍心里一动，这几位不会是圣地弟子吧？
“哼，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实力守住了。”
“继续前进吧，我听说之前还有一位圣地弟子入内，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另外那名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子这才开口说道：“此事结束之后我们还得去参与行动，不能让顾寒霜顺利回到南州。”
“是...”
几人没多久便离开了，明衍皱了皱眉，不能让顾寒霜回到南州？
顾寒霜这个名字明衍听过，之前月无瑕介绍特殊体质的时候曾提及到南州的第一天才，便是这位顾寒霜，乃是太阿体，天生亲近兵器。
这些似乎在进行一场暗杀顾寒霜的计划...
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明衍思考了片刻，并没有现身，而是继续研读那位人迎境前辈留下来的笔记，或许还会有其他发现。

第五十一章 你在第一层,我在第二层
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那位人迎境修士记载了大量的琐事，显得有些婆婆妈妈，大部分都是对明衍来说没什么作用的闲话，不过明衍还是将其看完了，提炼出了一些有用的内容。
比如说花田里那些奇花的事情，这人闲来没事还教了一下怎么区分那些花朵，明衍学习了一下，这才确定下来，之前他发现的那几株特殊植株正是静谧半月。
他用于记录时间的年历为万空历22057年，这些年历似乎都是以大帝证道之后的时间开始计算的，也就算是这是那时那位大帝证道之后的两万多年之后...而那时，现在在位的青姿女帝还没有证道成帝。
这些静谧半月都生长了至少超过一千五百年的时光。
书上提及，静谧半月的寿命只有二十五年，但因为他的阵法，却成功延续了如此漫长的寿命。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都快成花妖了吧？
就算是大帝，也不过两万载寿命，无法继续延长，但这些脆弱的植物，却能顺利延长如此漫长的生命...
这便是大道公平之处吗？
书中还记载了采摘这些花朵时需要注意些什么，才能保证这些花朵不会受伤或者枯萎，为此，他甚至还教了延长花朵寿命的阵法...
这位前辈将这些花看的很重要啊，不过他估计也清楚，他死之后，这些话要么等到阵法失效枯萎，要么被人采摘走，所以才想着留下阵法，希望看到这本书的人就算要采摘走，也尽量不要让这些花朵枯萎。
他死之前，倒是很平静。
明衍翻到了最后几页，那是最后一两天的内容了。
“死亡渐渐逼近，鼻间已经能闻到窒息的味道，我的寿命将要在这两天终结了，这一世，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的有转世轮回一说，如果能做一个选择，或许作为一个凡人享受百年时光，便可以逝去，漫长的生命，对人类这些生物来说，实在是一个禁忌，会让人滋生太多太多不该有的念头了。”
“大概再过两个时辰，我的寿命就会耗尽，我这些天一直在回顾我这一生，回想曾经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曾憧憬过的那些仙子，曾几何时，我也风光过，但两个时辰之后，不过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十分尴尬，想必也没人会在意我这个人迎境修士的生死，他们只会在意那些顶尖的天才，譬如说青姿仙子，譬如说云家人王...他们都已经到达人王境，可以争夺那唯一的证道之机。”
“这漫长的一声，两千年时光，踏入修仙之后，我得到了什么？最终也会化成一捧黄土，就算是云家人王、青姿仙子最后也会身死道消，就算他们其中有人证道成帝又如何，大帝也难逃一死...我才发现，如若无法做到永生，漫长的生命便毫无意义。”
“可是...我也才发现，原来我根本无法平静面对死亡，距离上次心跳如此之快，已经过了多少年了？我将要自己躺进那口馆，然后闭上眼，平静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可是除了如此，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内容记载到如此，便已经结束了，之后没有文字了。
整篇文章，都是这位人迎境修士死之前的随笔，但对明衍来说，有用的信息也不少。
龙筋算一个，静谧半月算一个，延长花朵寿命的阵法算一个，云家人王算一个。
明衍和云家之间，也算颇有纠葛，当初救下凰非烟的事情如若被云家查出来，恐怕也会被云家记恨上吧...当然，今非昔比，现在的云家就算想找明衍的麻烦也需要掂量一二，他身后可是风灵月影圣地。
文中提及到云家人王和青姿仙子，如若没有意外，这位青姿仙子肯定就是现在的青姿女帝，明衍之前阅读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青姿两字正熠熠生辉，璀璨无比...证道之后，光是书写其帝名，便有如此玄妙吗？
而那个时代，云家曾经也有一位顶级人王，曾与现在的青姿女帝争夺帝位，不过看来，是青姿女帝赢了，而且...既然凰君如敢直接杀了云家的天才，那说明那位人王在与青姿女帝争夺帝位之时，不仅仅失败了，甚至可能已经身死道消了。
这便是成帝之路，血腥冷酷，一帝功成万骨枯。
这位算是与青姿女帝同一个时代的人迎境修士，也已经落幕。
随着青姿女帝证道成帝统御世间，黄金时代也已经结束，在青姿女帝陨落之前，将无人可以证道，在这个时代诞生的天才，真是生错了时代。
明衍合上了书本，将其收到了气海当中，龙筋一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如若被人寻找到一丝踪迹，恐怕会给他引来祸端。
龙族乃是上古神族，上古神族成年之际，似乎也就比大帝弱上一些，但却比一般人王更为强大，也就是说，这龙筋，基本约等于大帝的尸骨...这般顶级存在的生物留下的筋骨，绝对十分稀有与强大。
就算是那些人迎境修士知道之后，恐怕也会心生贪念，出手争夺。
明衍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气海当中那株花朵，便进入了自己的气海当中，观察了一下。
气海当中不能储存活物，被挪进来花朵短时间就会直接枯萎，所以如果现在那朵被他收入气海种下的话，如若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枯萎了。
明衍进入气海之后，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那朵花在他气海中种下之后，依旧娇艳欲滴。
明衍在修行了《风灵经》之后，气海中会有轻微的气流，那朵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十分美丽。
明衍十分惊讶，尽管确实是觉得自己气海与常人不同，所以才做了个这个实验，但没想到自己的气海居然真的能存放一些活物...这么一想，自己的气海当中，能不能装人呢？
嗯，不过现在也没人可以让他实验...
明衍回到了花园，将其中那几朵静谧半月按照书本中所记录的方法小心翼翼地连带着土壤一起挖出，收入气海当中，既然这些植株并不会在他气海中枯萎，那明衍就再无后顾之忧，移到自己气海中种下就行，等之后回到风灵月影圣地，再赠与师尊和师姐。
龙筋应该是这墓穴之中最为珍贵的东西了，而且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的时间，想必其他宝物也被人拿走，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该离去了。
明衍做下决定之后，便沿着他来的路赶去。
但很快，明衍就遇到了其他人。
有人正从阵法中走出，与正要离去的明衍遇到了一起。
那人一袭紫衣，脸上带着奇怪面具，从阵法中走出之后，便一直盯着明衍看。
那面具上刻着诡异的纹路，看上去像是那些鬼故事中的厉鬼，被其一直盯着，让明衍心里发毛。
“这位道友为何离去？尽然进入了这处秘境，为何不在其中探索。”那紫衣人声音低沉，但不难听出，是个男性，明衍感觉其眼神阴冷，被看着极为不舒服。
“我没有任何收获，所以打算离去，你若是想要探索，便去探索吧。”明衍摇头叹气，很是失落，一边说着，一便往阵法出口走去。
那头戴面具的紫衣男子闻言沉默着，等到明衍走到他身边，与他错身而过之际，猛然伸出手抓住了明衍的肩膀。
明衍肩膀一震，将其手抖了出去，假装奇怪道：“道友这是何意？”
“道友肯定有所收获，我见道友不过太溪境修为，想来不太能守住自己的机缘，不如让我来替道友保管。”面具男子声音阴冷，让人极为不舒服，明衍皱了皱眉，“我说了，我并无收获，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怕是多想了。”
明衍看不出这人的具体修为，但肯定比自己高，他心里很是谨慎，悄悄与他拉开了距离，有意让自己腰间的风灵月影圣地弟子令牌更为显眼。
“道友还是圣地弟子？”面具男子逐渐逼近，并未因为明衍是圣地弟子就新心生忌惮。
明衍见令牌没有起到作用，心中提起十二分戒备，师尊所说的话十分正确，只有实力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不能靠令牌。
明衍不再犹豫，直接踏着风灵步往阵法出口赶去，将自己的速度拉到了巅峰。
那面具男子见明衍一瞬间便拉开了距离，目光十分讶异，随即立刻追了过来，“原来道友还隐藏了修为，不过道友为何要逃？我只是替你保管东西而已，之后会还给你。”
明衍回头观察了一番，心里一沉，对方的速度丝毫不比他慢，甚至隐隐快几分，看来修为绝对高出他很多，既然他能顺利通过阵法，就说明之后的阵法困不住他，自己迟早被他追上，明衍便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停下脚步转过头面对面具男子。
那面具男子见明衍停下脚步，便快速逼近，“道友又为何不逃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身上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为何道友还穷追不舍？”
“有没有我自己寻找便知。”面具男子渐渐靠近，然后猛然伸出手，一掌朝明衍脑袋拍来。
明衍心中早有戒备，抬手一拳轰击在面具男子掌心，两人灵气产生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两人都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道友实力如此高深，倒是小看了你。”面具男子极为震惊，尽管猜测到明衍隐藏了修为，但想来以他阳陵初阶的实力，就算受到了这秘境的阵法影响，无法发挥全力，但对付个普通阴陵初阶完全不成问题，应该也能拿下明衍，但明衍这一拳速度极快，竟然打得他整个手臂发麻，差点失去知觉，这才收起了轻视。
不管他修为如何，但可以确定对方体质已经十分强悍，肉体坚固宛如玄铁一般。
明衍见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心里便有了底气，冷眼看着面具男子，“道友今天非要与我为敌？”
“...是我得罪了，看来道友有自保的实力，我便不多打扰了。”那紫衣男子思考片刻，自己往后退了几步，似乎心生退意，明衍松了口气，放心下了戒备，转身离去。
但就在这时，那紫衣男子突然袭击而至，气海处一闪，他手中便出现了一柄弯刀，直接朝明衍脖颈砍去，这一刀极为迅速，放下戒备的明衍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明衍岂会如此简单地就放松戒备？几乎是在紫衣男子掏刀的瞬间，明衍便已迅速转过身，将气海中的龙筋渡出，明衍的快速反应让紫衣男子根本猝不及防，龙筋猛然撞在了紫衣男子的腹部，直接洞穿而过，将他钉在了墓穴石壁之上。
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试着将把他钉在墙上的龙筋取出，但龙筋十分沉重，在墓穴中熠熠生辉，闪烁着神秘法则，让他无法提起力气，他根本无可奈何，只能口含鲜血，用虚弱的声音骂道：“你这卑鄙小人，竟然诱使我出手！”
他心中一阵后悔，没想到明衍不仅不是放下警惕，甚至早有打算，背着奇妙之物洞穿，让他原本拥有的其他手段都无法发挥出来，现在只能如同一只待宰羔羊一般，任人鱼肉。
龙筋沉重万分，明衍只能将其渡出，却无法操纵其飞行，所以如果对方注意到了龙筋，极有可能躲避开来，只能等他欺身逼近之际，无法闪躲之时才可使用，所以他才故意露出破绽，让面具男子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时机，明衍拥有丰富的狩猎经验，这种手段再熟悉不过。
明衍见状面无表情，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炳锋利的弯刀，其上闪烁着幽幽绿光，似乎涂抹了剧毒，他沉默片刻，走到那面具男子面前，猛然一拳轰击在其太阳穴上。
那面具男子被龙筋钉在墙上，提不起力气，根本无法阻挡明衍的宛如玄铁一般坚硬的拳头，被明衍一拳带着灵气轰击至太阳穴，巨大的冲击力携带着狂暴的灵气直接瞬间就把他的脑子震得细碎，直接毙命，浑身都软了下来。
明衍心地善良，喜好帮助他人，但不代表被人威胁性命之时，还会心生善意饶过对方一命。
明衍将龙筋收回了气海之中，那龙筋明明将男子的腹部洞穿，但其上并未沾染污秽，依旧十分干净，在昏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一看便不是凡俗之物。
明衍看着面具男子的尸体，犹豫了片刻，检查了一会儿，发现其也挂着一块腰牌，他将要拍取下，把其尸体收到了气海之中，这人气海中或许还有些宝物，但他不知道如何取得，带回去问问师尊吧。
这龙筋还真好用...尽管只有手指粗，但击中这人之时，简直就像戳纸一样，轻易就将其洞穿...不愧是神族之物。
明衍再不逗留，立马重返之前的阵法当中，反其道而行，迅速离开了阵法。

第五十二章 月无瑕
阵法之中居然还有不少尸体，皆是和明衍之前发现那具尸体一般，腹部被人掏空，多半是被那红毛怪物所杀...
实力不济便闯入秘境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秘境除了机缘，也会有危险，明衍叹了口气，这便是修仙者的世界，人人都打破了头颅想往上走，为此找寻机缘、资源，但能走到高处的人就那么几个，能证道成帝的人甚至只有一位...注定只能踩着别人的头颅、尸体上去。
明衍检查了一下，并无寻存者，便离开了阵法，回到了隧道之中。
从阵法入口到墓地入口之处这段距离，到处都能看到血迹和厮杀的痕迹，地上还留有一些武器，偶尔还有些吃剩下的尸体，明衍心中略感悲哀，沉默着离开了隧道，返回了地面。
地面之上，还有很多修士在此地观望，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有人见明衍出来，开口询问道：“道友可有什么收获？”
“并无，都被其他人搜刮而空。”明衍叹了口气，“我运气不太好，闯入了阵法之后，被困了许久，虽然教训找打了离开的方法，但再去找寻机缘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真是如此吗？那道友为何不在地下多寻找片刻？”有人似乎不太相信，继续问道。
“这地底有些红毛怪物，以我的修为再待在里面很危险。”似乎没人认得明衍乃是圣地弟子，明衍也将自己的弟子令牌收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之前那批人了，大概是后来的，之前那些破除禁止的修士也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
所以这些人见名为修为低下，只是太溪境，加上明衍神情低落，也没人觉得明衍会有太多收获，明衍就这样顺利脱身，离开了此处秘境。
不知道凰君怡发现这单纯的小弟弟演技如此逼真，会有怎样的想法？
他一刻都不想逗留，明衍刚才在隧道之中，发现自己所杀的那人腰牌与他颇为相似，极有可能也是圣地弟子，如果这周围有他的同门，怕是会惹上麻烦，这地底有限制修士修为的阵法，那人估计被限制了修为，但自己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但在这地面之上可就没有那个阵法了，就算自己能越阶杀敌，肯定也打不过。
此番收获颇丰，既找到了龙筋这般非凡之物，又寻找到了师姐所说的静谧半月，而且还顺手杀了个圣地弟子，得赶紧与师尊禀报才是。
另外，明衍一直在思考着龙筋一事是否要和月无瑕说明...
龙筋的贵重自然不用多说，他与月无瑕之间，还未到那种可以真正互相信任的地步...明衍并不天真，并不会觉得所有人都心地善良，如果月无瑕对龙筋心生念想，想要霸占...
龙筋不同于普通机缘，如果其他东西，明衍可以放心大胆的月无瑕说，按照风灵月影圣地和凰家的关系，就算明衍和月无瑕远没有到可以交心的地步，也不比担心月无瑕会因为一些对她而言作用不大的东西而翻脸。
龙筋乃是上古神族龙族之物，就算是那个死于墓中的人迎境修士，也觉得龙筋十分贵重，肯定不是人迎境能忽视的东西...
可如果，自己告诉了月无瑕，月无瑕并未生出贪念，也会明白自己很信任她，两人的关系或许也会因此拉近，而且明衍还带回了师姐月清影所说，月无瑕喜欢的静谧半月...
小心提防...亦或者赌一把，放开心扉，信任月无瑕...
明衍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如果与月无瑕相处一段时间，明衍倒是能做出决定，但他与月无瑕相处时间极短，而且月无瑕和柳云丰不同，柳云丰性格活络，有点自来熟，而月无瑕则性格清冷淡漠，拜师也有一段时间了，明衍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
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师尊...难道自己连师尊都要提防吗？她应该是自己最为可靠的后盾与导师，也是自己的护道者，如果连自己的师尊都提防的话，修仙未免也太累了...
更何况，师姐月清影表现出来的感觉，也能一定程度上看出月无瑕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怎样的师尊，便教导出怎样的徒弟，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如此....月清影给她的印象很好，温和贴心，尽管两人同样不算很熟，但她的体贴明衍已经感觉到了...此次历练之前，还送了自己一株灵药...
或许自己不该纠结于此...明衍心中想法渐渐明了，龙筋是他此番的收获，如果不展示出龙筋，也无法让月无瑕知道自己这番历练取得了什么成绩，如果要将其隐藏，那自己来到这里，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可能静谧半月算是吧，但如果自己没有其他成绩，这静谧半月能不能让月无瑕喜欢还不一定，明衍感觉月无瑕应该是那种比较严厉的师尊...
而且杀了一位不知名的圣地弟子一事，不知道师尊会怎么看...
思来想去，龙筋一事还得上报给月无瑕。
这不仅仅涉及到能不让月无瑕知道自己信任她，还涉及到自己第一次历练的成绩，如果能让师尊更为看重自己的话，那自己得到资源应该也会更多。
明衍做下了决定，便不再犹豫，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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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后，将自己速度拉到极限的明衍很快便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他来到了山门之下，腰上挂着的腰牌表明了他的身份，外人不识货，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明衍身份？
两位守门弟子都抱拳向明衍行礼，“恭迎师兄。”
师兄？明衍听到这个称呼，略感惊讶，毕竟这两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年龄都比他更大，估计都到阴陵满阶了...居然喊他师兄，看起来是沾了师尊的光...
明衍也并未客气，微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一路上山，到了圣主大殿门前，他抬起头看头顶的仙岛，陷入了沉思...
坏了，他全力一蹦，大概只能调到一半的距离，这仙岛凭借他自己的实力，根本上不去...他又不像月清影那般到了气海境，能够自己飞上去...
“师弟，你回来啦？”这时，仙岛之上飘下来一抹白衣仙影，正是月清影，她在仙岛之上，发现了明衍在圣主大殿之前发呆，便猜到他自己上不去，就轻飘飘落了下来，笑容温和。
“师姐。”明衍挠了挠头，“师姐以前没到气海境之时，都是如何上的仙岛？”
“我那时都不住在这里。”月清影微微一笑，“我突破到气海境、正式被立为月影圣女之时，才正式搬到此地居住，你算是比较特别的，师尊显然不想让你住在风灵院，又不能让你住在全是女性的月影院，便只能让你居住在她身旁了，我带你上去便是，之后，我去拉一条锁链连接在这圣主大殿和仙岛之间，你便能自行上岛了。”
“谢谢师姐。”明衍心中感激，这师姐多好啊，什么都为他考虑。
月清影走到明衍身边，伸出手抓住了明衍的后领，提着明衍腾空而起，飞到了仙岛之上，便将其放下。
期间，月清影身上的淡淡香味让明衍飘进了明衍的鼻间，让明衍颇为享受，师姐身上真香啊...嗯，不对，我像这种东西干嘛？不可多想！
“既然已经回来，说明你已经完成历练了？”月清影将明衍放下之后，便微笑着询问道：“你觉得自己完成度如何？”
“应该还算不错吧...”
“那便去与师尊禀告吧。”月清影听明衍似乎颇为把握，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明衍走到月无瑕的居所之外，行礼道：“师尊，徒儿回来了。”
“此行可有收获？”
里面很快便传来了月无瑕清冷的声线，她从明衍回来之际便已经注意到了，正等着明衍来禀报呢。
“徒儿收获颇丰。”明衍思考了片刻，正想将自己此行经历说出，便听到月无瑕继续说道：“推门进来吧。”
明衍眨了眨眼，便走上前，伸出手推开了房门，“那徒儿就失礼了。”
明衍推门走入之后，身后的房门便自行关闭，月无瑕判若盘坐在房屋正中间的蒲团之上，明衍没敢多观察月无瑕的房间，低下头。
“说吧。”
明衍这才将自己此行的经历全盘托出，除了自己在离开秘境之后的纠结，明衍把能说的都说了，包括龙筋，和静谧半月一事。
听到龙筋和静谧半月之后，月无瑕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听着明衍继续述说。
“弟子离开之际，有一位脸带诡异面具的修士对我心生歹念，想要杀人夺宝，我将其反杀之后才发现其也是圣地弟子。”明衍将其腰牌拿了出来，递给了月无瑕，“之前忘了与师尊述说，我...体质比较特别，太溪境便已经能够进入气海了。”
月无瑕一招手，明衍手中的腰牌便飞了过去，她拿在手中，略微一观，变还给了明衍，“这乃是南州紫府圣地的令牌，想必是某位长老的弟子。”
“那徒儿是不是给风灵月影惹麻烦了...”
“杀了便杀了，惹什么麻烦？紫府难道还会为了这么一个长老徒弟来找风灵月影麻烦不成？便是紫府圣子死在你手里，那又如何，自己心生歹念又技不如人，该死。”月无瑕声音冷淡，“我虽然不希望你乱杀人，但该杀之人，绝不能手软，除非你杀人之后无法脱身，要不然你无需考虑后果，如果杀了小的来了老的，交由我来处理便是。”
“徒儿明白了。”明衍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松了下来，有后盾就是好啊，以前在雨台福地，杀个人都需要考虑很多很久，但现在，就无须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了，“徒儿为了防止麻烦，将他尸体收入了气海之中，想必他气海之中可能还有些秘宝，但徒儿不知道该怎么取出...”
“你靠近一些。”
明衍便走到了月无瑕面前，月无瑕伸出玉指，在明衍眉心轻点，一篇神秘功法便已经被她传给了明衍，“这是掠夺之术，以后便可以借助此术来搜刮别人气海内的东西，如果对方是活人，不能草率使用，对方只要挣扎便会对你照成巨大伤害。”
“多谢师尊。”明衍点了点头，他将气海中的龙筋祭出，龙筋从他气海中祭出之后便直接砸在了地上，仿若一块巨石砸在地面一般，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地面都砸出了数道裂痕。
虽然祭出龙筋之后无法操控，但在气海内明衍是可以操控它的，之前便是在其海内加速之后才祭出龙筋，一鼓作气洞穿了那修士，此时没加速，自然也就砸在了地面之上。
月无瑕伸出玉手，将其拿了起来，仔细观察。
这龙筋虽然只有拇指宽，约手臂这么长，但却极其沉重，但对人迎境修士来说，似乎没什么影响，就好像一根寻找树枝一般，轻飘飘的，不见其沉重。
月无瑕用伸出手指，轻弹龙筋，龙筋发出一声宛如仙金碰撞般的清脆声响，听上去便知道十分坚硬。
“...还真是龙筋，你此番能获取到如此宝物，颇为不错，比起你师姐当年带回来之物都要更为不错，既然你已经能进入气海，那可否有想好，想使用怎样的武器？”月无瑕询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徒儿已经想好了要使用怎样的武器了，我想要一把弓...”
“弓...”月无瑕思考了片刻，便说道：“你这龙筋炼制一番，便能作为弦，以龙筋为弦，你这把弓的上限不会比极道武器差，但弓背需要另寻材料...你自己可有搜寻到。”
明衍摇了摇头，“我倒是想过用瑶池圣地的蟠桃仙树，不过想来蟠桃仙树十分贵重，肯定不会给外人。”
月无瑕听到明衍的话，都沉默了许久，“...你倒是贪心，居然敢动这种注意，如果被瑶池的人知道了，怕是得被生吞活剥。”
明衍眨了眨眼。
月无瑕手持龙筋，询问道：“你将龙筋交给我之时，倒是不见犹豫，你不怕我私吞这龙筋？”
“弟子全心全意相信师尊。”明衍低下头，他在外面便已经做好了决定，所以祭出龙筋之时没有丝毫犹豫，此时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将龙筋放下，语气温和了些许，“收回去吧，弓背一事，我会帮你注意的，你可知所杀之人是和修为？”
“徒儿不知。”明衍发现了月无瑕语气的微妙变化，心里便知道，自己赌对了，极大地拉近了自己和月无瑕的关系。
“把尸体放出来。”月无瑕闻言，便说道。
明衍把那面具男子的尸体放了出来，月无瑕一看便知，有些意外，美目中异彩连连，“阳陵初阶...你倒是挺厉害？”
“只是侥幸罢了，那处秘境还有限制修士修为的神秘阵法，徒儿不知为何不受影响，这才借着龙筋侥幸将其反杀。”明衍摇了摇头。
“...侥幸？这个世界上，没有侥幸一说。”月无瑕之前便听明衍说过战斗过程，“我之前倒是以为你颇为单纯，没想到心思倒是颇多...这是好事儿，脑子和运气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只知道使用蛮力，至刚易折...你这次历练我十分满意。”
说罢，月无瑕身边的雾气尽数散去，尽然是露出了真容！
明衍发现异常之后，下意识了一眼，眼睛差点看直了！
只见雾气之后的容貌宛如上古神女图中走出的仙女一般美到不切实际，眉目宛若画出来的一般美到不真实，精致的琼鼻之下便是朱红色的红唇，她勾着嘴角，美到让明衍觉得师尊这张脸怕是有什么法则，刻进了他的心间，再也遗忘不了，即便视线清冷，也难挡这惊为天人的魅力，那淡蓝色的道服之下，也能看到那起伏不定的勾人浮凸，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身材极为出色！
这般美色...居然要胜过明衍所见的所有女人...即便是世界月清影、凰非烟，甚至是宁妃萱，都似乎隐隐要差那么一丁点...
见明衍眼中露出淡淡的痴迷，月无瑕宛如柳叶般的眉头微微皱起，“为师脸上可有异样？”
明衍听到月无瑕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咬了咬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回过神来，低下头，“徒儿失态了...”
见明衍低下头，月无瑕柳眉这才松开，“你这次历练表现很满意，既然已经为师徒，我便不在你面前遮遮掩掩，但我不希望你之后见我容貌之时，还如此失态。”
“徒儿明白。”明衍低着头，都不敢去看月无瑕...这师尊气质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女，那身材却仿若勾人产生凡俗之心的妖女般让人心生不宁...明衍宁愿她遮着阵容和身材...
“之后我会给予你一些奖励，先回去休息一阵吧。”月无瑕俏脸之上面无表情，但声线比起以往，要温和了不少。
“嗯...哦，对了，师尊，徒儿还有礼物要送给您。”明衍转过身想要逃离之际，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礼物还没送给月无瑕，他连忙从气海中取出一株静谧半月，“这是我之前说过，在秘境花田里发现的生长了至少一千五百年时光的静谧半月，希望师尊能喜欢。”
月无瑕看到那株静谧半月，点了点头，伸出手一招，“是你师姐告诉你的吧？”
“嗯，徒儿离开之时，师姐告诉我师尊喜欢这种花，刚好在秘境之中也遇到了，便给师尊带了回来。”
月无瑕美目瞥了明衍一眼，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张朱唇，“有心了，我很喜欢，生长千年以上的静谧半月，世间罕有。”
“师尊喜欢变好，那徒儿便告退了...”明衍不敢看月无瑕，害怕自己一看就沉浸其中。
“嗯...等等。”
正打算逃离的明衍听月无瑕又喊住了他，只能堪堪停住脚步，口干舌燥转过头，“师、师尊...还有什么事吗？”
“谢谢。”月无瑕声线比刚才更为温和，轻声说道。
明衍心跳加快数倍，点了点头，匆忙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

第五十三章 你我便是彼此的亲人
明衍刚离开，这才发现尸体还摆在师尊的房间里面，又立马返回，把尸体收走了...
太失态了...
虽然明衍早已经猜到月无瑕的容貌多半不会丑，但师尊惊艳到如此地步，还是让明衍心中十惊讶...那美到不真实的容颜已经深深地刻在明衍的心中，如若不是修仙者不需要睡觉，明衍觉得自己怕是做梦都会梦到师尊那张绝美的容颜。
师尊年轻时...呸，师尊现在就很年轻...师尊跟师姐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名动一方的仙子吧...
之前师姐月清影说过的背景故事中，也讲述过一些有关于月无瑕的事情。
比如说风灵院的院长王道明就曾是月无瑕的追求者，而师尊曾经名气确实也很响亮，只可惜生错了时代...
离开月无瑕的小屋之后，明衍返回了一旁自己的小屋，没多久，便又出来，走到了月清影的房门前，他敲了敲门，“师姐，你在吗？”
“嗯？你与师尊禀报完了？”月清影很快便打开了门，俏脸上露出淡淡微笑。
明衍现在脑子中有一半都是师尊那张俏脸，属实是被师尊乱了心神，这会儿看到师姐月清影，两两对冲，这才缓解了一些，“嗯，师尊...师尊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
“还算满意？”月清影听到明衍这般说，莞尔一笑，“那便好，师尊颇为严格，对你评价已经很高了，进来坐会儿吧。”
明衍闻言倒也没有纠结，随着月清影一同进了屋，月清影的木屋在外看很小，但进入内部之后便能发现别有洞天，说不上奢华，但也装饰得颇为温馨，很是漂亮。
“这种空间折叠阵法乃是师尊给我的奖励，既然师尊认为你表现的不错，多半也会帮你刻阵，师尊所学极多，样样精通，等你实力追上了，有闲心思考虑其他时，师尊必然会教予你。”月清影略微解释了一番，“我这屋内没有椅子，我也没到凭空造物的修为，你如若不介意，可以坐我床边。”
“那怎么好意思，到师姐让我进入闺房我便已经很感激。”明衍摇了摇头，随意坐到别人女性的床上，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月清影微微一笑，“无事，我从小便是孤儿，一直跟着师尊，没有任何亲人，师尊待我很好，我便将师尊视作娘亲，现在你成了我师弟，在我眼中，便就是我弟弟，无须讲究这些礼节。”
明衍听月清影这般说，想了想，也没有再客气，听月清影的话，坐在了她的闺床上。
“我之前倒是没有问过你的来历，你家在何处？”月清影见明衍坐下，嘴角笑容更为温婉，哪有初见时那清冷美人的模样，温和可人，到真像是明衍对“姐姐”这个词的理解。。
明衍说道：“我在龙岭附近的一个名为‘日月村’的偏僻村落长大，我听村长说，我是从流过村中的那条河流上飘下，我从小便是被村长带大...后来村子出了...一些意外情况，这才离开。”
意外情况？月清影心中一动，见明衍眼神略显哀伤，便知道恐怕是一些不好的事情，俏脸之上露出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那是一段不好的往事。”
“无事，都已经过去了，仇我也报了。”明衍摇了摇头，“我与师姐一般，在世界上都没有其他亲人了，曾经在雨台福地，倒是有不少对我不错的人，宗主夏言明，曾经的师父柳云丰，还有师妹柳梦璃，之前去过凰家，非烟、非烟的二姨对我也很不错，即便并无亲人，倒也遇到了不少温暖的人，现在，又多了师姐与师尊，又多了一份关心与体贴，看来我运气一直都挺不错。”
月清影轻笑，“便是如此，尽管也羡慕他们能与父母在一起，但这种事情天注定，也求不来，也不该自哀自怨。”
明衍点了点头，从床上站起，然后从气海之中取出了另外一多静谧半月，递给月清影，“这朵花送给师姐，谢谢师姐对我的关照。”
月清影见明衍能从气海之中取出物品，娇颜之上露出意外之色，“你到照海境了？我观你依旧在太溪境啊...”
“我体质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太溪境便已经能够进入气海。”明衍选择相信月无瑕，自然对师姐月清影也不再隐瞒什么，对他来说，这两人都是他最可以相信的人，无需再有什么隐瞒。
“...如此体质定要保密，不可被其他人知道，不然，或许会给你带来麻烦。”月清影闻言柳眉微挑，郑重道：“除却我之外，还有谁知道此事？”
“只有师姐、师尊，还有非烟知道此事。”明衍说道，尽管之前在那年轻公子和曾起之前展露过，但两人都认为明衍隐藏了修为，并没有认为明衍太溪境便能使用气海，毕竟此事过于难以置信，就算告知其他人，会相信的也不多，只有别有用心之人才会关注这个。
“那便好，非烟嘴很严，倒是不用担心她说漏嘴。”月清影点了点头，随即温婉一笑，“没想到我的师弟还如此与众不同。”
说罢，她伸出手接过了明衍手中的静谧半月，静谧半月连带着泥土被明衍从气海中带出，用灵气包裹，此时依旧鲜艳欲滴，美艳不可方物，不得不说，这花与师尊和师姐真是搭配，简直就是为两人量身定做。
静谧半月悬浮在月清影手上，“师尊喜欢这种花，你为何没有送给师尊？”
“我已经赠与师尊一朵，留了一朵给师姐，因为我见师姐纸条之上，这静谧半月几个字与其他字体感觉不太相同，猜测师姐可能也喜欢，便多采摘了一株回来，师姐不喜欢吗？”明衍见月清影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心中忐忑，难道自己猜错了？
听到明衍说他已经赠予师尊一朵之后，月清影的俏脸上终于有了波动，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细腻，竟然能猜到我也喜欢这种花...喜欢，我当然喜欢，我小时候见过师尊的屋内有一朵，不过最后枯萎了...当时我只记得它即将枯萎之时，那极尽美艳的模样，从此便也喜欢上了这静谧半月，不过这花极为稀少，而且虽然比起一般花朵来说寿命算长，但对修行者来说，二十五年的时光依旧太短...我有心养一朵，想再看看它枯萎前那极尽美艳的模样，却又不想让它枯萎，纠结于此，最后便放弃了。”
月清影一开始绷着表情，是因为担心自己流露出喜悦的表情，会让明衍产生将这花送给她而非送给师尊的想法，到时明衍心中多半会有些许纠结，月清影不想让明衍难做，而且让明衍拉近和师尊的关系很重要，师尊那个人生性冷淡，不喜主动与人交流，既然明衍已经是她师弟，她便希望明衍和师尊的关系能变得更好，现在听闻明衍已经送给了师尊一朵，便再无担忧，露出了甜甜笑容。
“师姐不用担心，我发现这静谧半月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特殊阵法，能够延长它的寿命，这静谧半月乃是一千五百年之前种下的，便是用那阵法续命至今。”明衍说道。
“哦？”月清影闻言很是意外，看了看手中那株静谧半月，感慨道：“没想到还是一千多年前种下的，那比师尊年岁都大...这种静谧半月，弥足珍贵...你真要送给我？”
“师姐既然如此喜欢这种花，放在我这不懂花之人的手里，当然不如交给师姐照顾。”明衍微笑着说道：“况且，再珍贵，也不如师姐对我的关照与体贴。”
月清影闻言沉默少许时间，略微感叹道：“我听闻师尊收了一名闭门弟子之时，心中其实略有忐忑，毕竟是个异性，而且不知道为人如何，知道是你之后，念及你与非烟之间关系很不错，想来你应该不会很难相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希望我们师姐弟以后也能如此体贴关照对方，既然我们都无亲人，那我们便是彼此的亲人。”
明衍点了点头，“在我心里，师尊师姐便是我的亲人了。”
月清影嘴角上扬，走到一旁拿出了花盆，将其种下，“你将那阵法教给我，我可不想看到这株你赠与我、象征着我们之间关系、本身也弥足珍贵的娇花就此枯萎。”
明衍点了点头，将自己记下的阵法慢慢说出，“我对阵法不算很了解，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修仙者记忆力极佳，听明衍说了一遍，月清影便已经记下，听闻明衍的话，她说道：“师尊对阵法颇有研究，等你实力突破到阴陵境时，师尊便会教导你其他东西，现在提升实力乃是重中之重。”
“我能感觉到我已经摸到瓶颈了，想来突破到照海境，不会太远了。”明衍到了风灵月影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在凰家之时基本每日都在修行，在这些灵气浓郁之地修行，事半功倍，远超他曾经在雨台福地时的速度，在量变引起质变的引泉大境界，灵气浓郁程度能直接决定修士修行的速度，而明衍体质特殊，吸收灵气速度又远高于普通人，所以在突破到太溪境仅仅半个多月，便已经到了突破边缘。
月清影对着明衍竖起大拇指，眨了眨眼，噗呲笑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又见瑶池圣女
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后，明衍开始潜心修炼。
风灵月影圣地中其实有一些对他的非议。
作为圣主的直系弟子，十六岁却只有太溪境...修为实在是不够看。
毕竟十六岁，就算是那些普通弟子，也差不多到阴陵了，那些长老弟子都到阳陵镜了，他的师姐，月影圣女月清影，甚至都已经气海满阶了。
尽管明衍有多处神异之处，但这些弟子可不知道。
尽管和那面具男子的战斗极为短暂，几乎是在瞬间就分出了输赢，但明衍也知道了自己的优势所在。
那面具男子是阳陵初阶，尽管在秘境之中受到了阵法压制，发挥出来的实力并不完全，但应该至少也有阴陵满阶或者初阶的实力，尽管最终取胜手段乃是通过诱使对方接近之后突然用龙筋发动袭击，但之前那面具男子一掌拍来，明衍一拳迎上，竟是不弱于对方。
明衍从小身体素质便极为强悍，现在看来，或许自己的体质比自己想象中更为强悍...
不过自己倒是能轻易用匕首划出伤口，自己伤害自己的话，好像身体表面会软化，方便自己能够划出伤口...
人王体...既然名字如此霸道，想来肯定有很多自己还不知道的非凡之处，体质强悍只是其中之一吧，现在发现的不同于其他人之处，有太溪境便可进入气海、气海当中有日月，且能收纳有生命之物，体质强悍与常人...
说起来，自己心仪的武器乃是弓...说不定会让人产生误判，来主动靠近自己，试图近身击败自己，那不是正好，既然体质强悍，主动贴近自己，那不是过来送？
况且，既然打算以龙筋为弦...如此神物，根本不用担心断裂，甚至可以将弓当成近战武器使用。
这日，明衍还在屋内静修。
灵气成溪流汇集到气海之中，经过持续不断的累积，灵气海已经初步形成，是时候开始准备突破了。
仙岛之上灵气极为纯净平和，更是浓郁不已，非常适合突破，既然已经到边缘，明衍便再无后顾之忧，直接开始突破。
明衍放开手，直接开始大量吸收周围灵气，开始塑造照海泉眼。
塑造泉眼需要格外小心，但明衍已经突破过数次，对此很是熟练，没有任何意外，便已经塑造成功。
一切都水到渠成，甚至让明衍有一种过于顺利的感觉，一路平坦到没有丝毫波动，反倒是让人觉得过于平淡。
但生来便注定成为人王，在这量变引起质变的第一个大境界，就是如此轻松，突破和喝水一般平凡。
塑造完泉眼之后，灵气开始顺着泉眼流入，顺着天生灵脉流入气海之中。
照海境之后，明衍的气海发生了不少变化。
明衍进入其中之后便能发现之前太溪境时地面汇集的灵气溪流已经拓宽变成灵气长河...从四面八方涌入到气海，最后汇集到灵气海中。
灵气海的规模相较于之前整整翻了一倍，开始真正具有“海”的模样。
明衍站在灵气海边缘，一眼竟然看不到灵气海的头...突破到照海之后，气海之内的空间也明显宽阔了不少。
明衍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一轮太阳依旧挂在空中，与外界的太阳并无区别，阳光洒落在身上，温暖舒心。
嗯...？明衍发现体内的灵气突破之后，灵气浓度更高了一些，比起以前更为醇厚了...
而且气海之内，地面甚至伸长除了青青绿草和淡淡花卉，让气海显得生机勃勃，明衍气海内还有一株静谧半月，在风中轻轻摇曳，十分美丽。
不仅仅是其还能容纳有生命之物，甚至还能生长植物？明衍有些迷惑起来，气海位于修士腹部的位置，这算不算自己体内长了花花草草？
不过待在这气海内倒是心旷神怡，灵气浓度居然比起外界来说，也差不多了多少。
明衍离开了气海，体会了一下自己的变化。
灵气流动速度更快，连带着体质一并加强，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精神充沛，状态极佳。
明衍睁开了眼，从自己房屋中走了出来，更是感觉自己融入天地了一般舒畅。
“突破到照海境了？”月无瑕的声音从她的房间内传了出来，明衍闻言连忙放下手，走到月无瑕房屋门前，便看到月无瑕从屋内走了出来，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明衍行礼，“师尊，徒儿已经突破到照海境了。”
“不错...我记得初见你之时还是积流镜，而你当时跟随凰家离开雨台福地之时，刚突破到太溪境，时间刚过一个多月，便已经突破到照海境，如此速度，对得起你的体质。”月无瑕的声音颇为温和，当然如果有外人在场可能会奇怪，这也算温和？但对于月无瑕来说，尽管现在声音听着依旧很是清冷，但相较于之前已经算是温和了。
“尽快巩固自己的修为，把引泉大境界修满之后，才算正式开始修行，之后的道路，可不是简简单单吸收灵气便能突破了。”月无瑕道：“另外，与你师姐一同下山吧，有客人到了。”
“徒儿遵命。”明衍行礼之后，便转身走到了月清影的门口，月清影也正好从房间内走出，应该是月无瑕通知过她了，两人一同离开了仙岛，下到圣主大殿前。
“你已经突破了？很快啊。”月清影作为气海境修士，一眼便能看出明衍的具体修为，微微一笑，“想必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追上我了。”
“不过是在第一层量变引起质变的的大境界快了一些而已，等到之后，速度便会放缓下来的。”明衍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到了第二层大境界超凡境之后，便不可能如此简单的突破了。
“不要自哀自怨，你可是师尊的弟子，应该要有足够的自信。”月清影摇了摇头，“作为修仙者，自信乃是非常重要的，心胜于物，如果心态不自信，将会影响到自己的修行，修仙一途，便是唯心之路，一定要自信。”
明衍点了点头，虽然他只是谦虚而已，不过师姐的教诲，明衍也不会去反驳的，因为他知道师姐所说肯定是对的，而且之前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明确的观感，所以确实有点缺乏自信，但明衍现在不会如此了。
经历过与那面具修士一战，明衍已经摸清楚了自己的战斗力，以现在照海境的修为，恐怕也不会比一般阴陵境差。
“师姐，师尊说有客人到，不知道是何客人？”
“瑶池圣女宁妃萱，过来送蟠桃大会的请帖吧。”月清影微笑着说道：“风灵月影圣地、瑶池圣地、凰家三方关系颇为不错，其他两家全是女修，风灵月影也有月影院，所以平日也算是互相照顾，而且，师尊与瑶池圣地的西王母关系也颇为不错。”
明衍闻言有些惊讶，看来自己确实和宁妃萱颇有缘分，救个人是宁妃萱的朋友，拜个师师尊又和她师尊是道友...
“师姐可知，瑶池圣女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明衍说道：“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月清影很是意外，“那还真是颇有缘分，我与宁妃萱关系一般，对此不太了解，不过非烟跟宁妃萱关系很不错...还是救命之恩，嗯...你可有回报？”
明衍摇了摇头，“我想要回报，但之前我见到宁妃萱之时，她却婉拒了，说我活着便是最好的回报之类的，而且我觉得我现在的修为也不足以帮上她忙。”
“那就提高自己的实力，总有一天能回报这份恩情的，记在心中便好。”月清影微笑着说道：“这么看来，我倒是得好好感谢一下宁妃萱了，如果不是她，我可就没了你这个师弟了。”
明衍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两人一同下了山，在两院之中，用于试炼的山顶处等待，此地已经等待了一些长老和年轻弟子，两院的年轻弟子都好奇地看着明衍，风灵院中有几位弟子看着明衍的眼神有些微妙，其中一人见明衍和月清影站在一起，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敌意，明衍眼神扫视过去之后，他便收回了视线，明衍皱了皱眉。
他与风灵院弟子并没有纠葛，师尊月无瑕亦不希望他和风灵院的人结交，明衍便从未去过风灵院，不知这人为何会对他心生敌意，难道他爱慕师姐？
没多久，便看到一架精美的辇车从远处飞来，由几只神禽所拉，速度极快，带着流光，靠近风灵月影圣地之后这才慢慢减速。
那家辇车颇为奢华，瑶池圣地全是女修，对这些东西颇为看重，拉人的辇车也看上去极为精美漂亮。
辇车到达山顶之后，渐渐挺稳，几头神禽画作流光飞进了辇车之内，明衍这才发现原来这是灵气所造...想必能造出如此神禽代步的修士修为一定极高，不过这速度比起自己飞，也快不了多少，甚至更消耗灵气吧？嗯...当然，对方肯定更讲究牌面一些，追求不同，也不能乱评价。

第五十五章 黑暗时代
辇车停下之后，有女修从辇车中慢慢飘出，皆是清一色打扮，外面是略带桃红色的轻纱，轻纱之下则是一件白色素衣，将仙子们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这些仙子容貌都属于上佳水准，莺莺燕燕，仿若人间仙境。
明衍明衍见过不少女修了，凰家也好，这些瑶池仙子也好，还是明衍见过的部分月影院弟子，容貌皆是不差，似乎除了极个别之外，修仙的仙子容貌都不会差劲，同样，男修也是如此，基本很少遇到什么奇丑无比的，再不济也最多是个普通容貌，大多五官都很端正。
这些瑶池仙子眉心处皆有一朵莲花般淡红色纹路，极为漂亮。
没多久，辇车中的仙子都尽数出来了，明衍也见到了宁妃萱，她与其他几位瑶池仙子和大部分瑶池仙子的一群装扮比较不同，她个人是最特别的那位。
似乎修行了瑶池的帝经之后，眉心处都会自然生成一朵淡红色莲花，宁妃萱眉心处的莲花更为精美细致，极为娇艳，不过她神色淡漠，即便面带笑容，也是那种极为克制礼貌的笑容。
“突然登门拜访，叨扰到各位了吧？”宁妃萱微微欠身，略带歉意道，欠身低头之际，她便发现了明衍的存在，美目中闪过些许异样，随即恢复了正常。
月清影作为月影圣女，身份与宁妃萱相当，此时自当由她来接话，她上前一步，轻笑道：“何来叨扰一说，欢迎瑶池圣女、几位瑶池长老和诸位瑶池仙子来风灵月影圣地做客，秦长老，请您带诸位瑶池仙子先去月影院的客房先入住下来，筹备一次晚宴。”
“好的，圣女。”
月清影在风灵月影圣地中地位极高，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月影圣女，更是因为其师尊月无瑕现在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实际掌控人，在风灵院无圣主的情况下，一切都由月无瑕一人做主，加上风灵院还没有圣子，月清影这个圣女，和宁妃萱在瑶池的地位没什么两样，都是独一无二的。
“妃萱这次前来，想拜见月影圣主一面，妃萱这里有一封邀请函，师尊命我一定要亲手交给月影圣主，不知...”宁妃萱询问道。
“那圣女便随我来把，其余仙子先住下，都晚宴筹备好，便通知大家一同参加。”月清影点头道。
随即便和明衍一同带着宁妃萱往圣主大殿走去。
三人并肩而行，月清影走在中间，明衍和宁妃萱则则在月清影两边。
宁妃萱侧着美目，看了明衍一眼，略有些感叹，“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是啊，圣女，当日一别，也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仙子还是如此婀娜蹁跹，让人心生仰慕。”明衍点了点头，听她主动开口，心里不由得一动。
宁妃萱面露微笑，她脸上并无迷雾，她这次乃是上门拜访，自然不好遮掩自己的容貌，那五官美到一定境界，即便只是简单轻笑，也让人心动不已。
“我听师弟说，圣女曾救了他一命，我也得感谢一番圣女了，如果不是圣女，或许我都见不到师弟了。”月清影轻笑道：“圣女恐怕还不知吧，我师尊将明衍收为闭门弟子，这事恐怕还未传开来。”
宁妃萱眉眼微闪，她当然知道风灵月影圣地的规矩，所以闻言便知道月影圣主绝对是破例招收明衍为徒，当日宁妃萱检查明衍体质之时，只是感觉他修为天赋不错，但没想到优秀到如此地步，倒是她疏忽了，当时就该将他往更高处推荐，也不会在雨台福地浪费一年多的时间...不过这样一来，或许非烟遇到危险之时，明衍也不会刚好就在那里，然后将非烟带回家，救了非烟一命了。
还真是机缘巧合。
“不过只是路过顺手之举，不必太放在心上。”宁妃萱摇头。
“话虽这么说，但我这师弟一直记着圣女的恩情，希望有一日能回报，圣女也知道，这种东西一旦成为执念，将会成为修仙者的拦路虎。”月清影道：“他不报恩，倒是心难安。”
宁妃萱哑然，“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明衍听师姐主动替自己说道，心中感激，便顺着宁妃萱的话往下说，“我知道自己的修为实力可能还不能帮上圣女的大忙，但此恩此情我记在心中，没齿难忘，定然有一天，会回报圣女的。”
宁妃萱闻言倒是无奈的笑了一番，点了点头，“我记得救你之时你还完全没有修为，一个多月之前在凰家所见，便已经是太溪境修为，如此再见之时，竟然已是照海境，这般修行速度，真心让我自叹不如，”
“圣女乃是西灵体，强项不在于修行速度...同阶之中，怕是少有人是圣女的对手。”月清影美目闪烁，略有所指。
“这一世略有不同，一般来说，特殊体质很少会在大帝统御年代出现，但近年以来，已经出现了诸多特殊体质，月影圣女不也乃是特殊体质吗？还有明衍道友，想必也是特殊体质吧？同阶之中，我可不敢说少有人能与我为敌。”宁妃萱眼神郑重，“更何况即便是黄金年代，也很少会有诸多特殊体质产生碰撞，一般来说三四个便已很多了，但据我所知，这几十年来，至少诞生了十几名甚至数十名特殊体质，尽管有优有劣，但这般情况属实少见。”
师姐也是特殊体质？明衍闻言有些好奇，师尊倒是没说过这个，不知道师姐乃是什么特殊体质...
“如此年代，不由得让人感叹，无论再怎么优秀，也无证道之机。”月清影轻轻摇头，轻叹了一声。
“此世或许与众不同，青姿女帝在一年前曾来瑶池圣地授道，曾与我师尊谈及过此事，想必圣女也知道一年半之后瑶池将要举办蟠桃大会，这次瑶池邀请的不仅仅是东洲的圣地世家，之所以筹办如此之久，更是因为这次是像整片大陆发出的邀请，目的便是讨论青姿女帝与我师尊所谈之事。”宁妃萱道：“诸多特殊体质，恐怕是应运而生...”
月清影闻言倒是颇为惊讶，不管是青姿女帝降临瑶池圣地授道一事，还是与西王母谈及此世与众不同之事...
不过似乎确实也有传言，说青姿女帝与瑶池颇有渊源一说...瑶池圣地很特殊，不仅仅是其只招收女弟子一说，更是因为瑶池圣地向来都是绝对中立，瑶池的《西皇经》更是有极多疗伤之法，在一些特殊的黑暗年代，瑶池圣地便是悬壶济世之地，平常也极少得罪过谁，与诸多圣地世家关系都不错。
当初有传言说青姿女帝初到显圣境之时，曾身受重伤，差点陨落，正是瑶池动用其帝器为其疗伤，这才让青姿女帝度过危机，不过此事只是坊间传闻，瑶池并未承认过。
“无论如何，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实力很重要，因为极有可能，是又一次的黑暗时代。”宁妃萱严肃道：“上次黑暗时代的动乱与血腥过去不过十万年，皆有历史记载，庆幸的是，上次黑暗时代之时没有大帝在位，牺牲了如此多的心怀大义的英雄，这才将其终结，而这次，我们还有一位人族大帝统御世间...希望只是我担心过多...”
黑暗时代？明衍将其记在了心中，他见宁妃萱如此严肃，便知道事情多半不简单，动乱与血腥...恐怕是什么骇人灾祸。
月清影闻言，俏脸上也严肃起来，和明衍带着宁妃萱到了圣主大殿，便让明衍在下面等待，随即带着宁妃萱一同上了仙岛。
没多久，月清影单独下来了。
“师姐。”明衍见月清影下来，开口问道：“瑶池圣女所说的黑暗时代，你可知情？”
月清影点了点头，“历史上总共出现过八次黑暗时代，每一次都会死亡接近一半以上的修仙者，最严重的的一次，人族与妖族修士都差点被杀完，险些灭绝，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称之为黑暗时代。”
“至于原因，便是每隔几十万年，便会有一些不知道来自何处的外域来客降临，他们不会与我们沟通，只管杀戮，似乎目的就是为了根绝人类与妖族，对此，人族和妖族修士除了拼死抵抗之外，也别无他法，每次黑暗时代，各大圣地世家都会出奇的团结，一起对抗侵入者，你可知道大陆之上，共有九处生命禁区？”
明衍点了点头，“略知一二。”
“我们所在的星球，名为摇光星，此星之外，还有诸多其他人族和妖族的生活的星球，而摇光星之外，同时也是其余星球所处的地方，我们称呼其为宇宙，宇宙极大，即便是摇光星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极道大帝，也难以探索整片宇宙，不过摇光星很特别，听说生命之初，便诞生于此，也是诞生极道大帝最多的星球，而且绝大部分极道大帝，到生命即将耗尽之时，都会选择来摇光星留下道统传承。”
“黑暗时代祸及整片宇宙，而我们的摇光星往往便是主战场，九大生命禁区除却中心深渊之外，其余八处都曾经是外域侵入者登陆之地，曾经都是修仙者抵抗的最前线，那里便是战场，因为大量高阶修士的战斗，那些地方的天道法则都已经被打得完全崩碎，所以无法诞生生命和灵气，只留下了混乱和狂暴的外域气息，所以才被称之为生命禁区，因为除了极道大帝之外，其余修士去那个地方，都无法动用法则，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会被其乱流杀死。”
“漫长的年代以来，总共八次黑暗时代，其中三次都有大帝在位，大帝乃是极道存在，更是被宇宙大道认可之人，有大帝的存在，人族和妖族牺牲之人将会大幅度降低，最低一次甚至只死亡了宇宙中的两层修仙者，最高也不过三层，而其余五次则没有大帝在位，最低一次死了六层修仙者，最多一次...无限逼近灭绝。”月清影道：“如果青姿女帝告诉西王母的事情真的是黑暗时代即将到来...那我们唯一能庆幸的，便是这个时代，我们还有一位极道大帝。”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就连大帝在位都会死这么多人...那些外域侵入者，实力如此之强？”
“外域侵入者中会帝级存在，所以即便是大帝，也不可能同级战斗中顾及其他，而没有如果我们没有大帝存在，便只能指望那些特殊体质之人，一般到了那种情况，所有圣地世家都会团结起来，用起资源培养出那么几个特殊体质、远超同阶人王的顶级人王，以此来抵抗那些帝级存在。”
明衍心里一动。
顶级人王？
师尊说过，自己乃是人王体，生来便注定成为人王，而自己的体质又远超同阶修士，之前宁妃萱还曾说过，特殊体质可能是应运而生...
将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难道自己也是应运而生？
“不用想这么多，也不一定是黑暗动乱，因为前几次黑暗动乱基本都至少隔了三十多万年，上次黑暗年代，也不过才过去十万年时光而已。”月清影说道：“而且，就算真的是黑暗动乱，我们也还有一位极道大帝在位，只需要提高自己的修为，到时候为抵抗外域侵入者献上一份力便已经足够。”
明衍点了点头，更是感觉到了提升自己的实力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为了追上宁妃萱报恩，更是...为了保护自己和他人。
尽管黑暗年代不一定会在这个时间到来，但到来之时，自己一定要有足够自保和保护他人的实力才行。
与刚离开日月村的他不同，那时的他，一心只有宁妃萱，只有报恩，但现在，他心里已经多了很多其他在意的人，就算无法保护那些无辜的弱者，至少也要有保护好自己在意之人的实力吧？

第五十六章 年龄越大越美?
“你怎么看宁妃萱，师弟。”月清影美目看着明衍，问道。
“怎么看？我对她很感激...然后，可能有一些因为感激生出的异样感情把。”明衍闻言，便说道。
这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明衍是个颇为坦率的人，既然已经信任月清影，便不会再遮遮掩掩，不与宁妃萱只说，是担心以两人现在淡离浅显的关系，说出来不适合而已。
“我注意到你看着宁妃萱的视线略有些不同，便猜测你对她可能不仅仅是感激...你喜欢她？”
“有一些吧，她毕竟救了我。”明衍点了点头。
月清影轻轻摇头，无奈笑道：“那你竞争恐怕十分激烈...宁妃萱现在差不多能稳坐东洲第一美人的称号，你遍地是都是情敌，难哦。”
“说起这个...我倒是挺奇怪的，以师姐的美貌，也不比瑶池圣女差吧，尽管我心中对她很是感激，但还是很奇怪，为何宁妃萱能坐稳东洲第一美人的称呼。”明衍挠了挠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咱们师尊明明要胜过宁妃萱，为何...
咳咳，当然，后面这句话明衍没说也不敢说出口，评价长辈的相貌，是莫大的冒犯。
“你这嘴倒是很甜。”月清影瞥了明衍一眼，似笑非笑道：“非烟不外嫁，当然会减分，我很少露真容，宁妃萱有些时候会像今日这般上门拜访，就不适合遮遮掩掩了，所以见过她真容的不少，而且瑶池盛产美人，几乎代代瑶池圣女都是东洲数一数二的仙子，宁妃萱的师尊西王母，也是我们师尊的朋友宁梦如，曾经也是隐隐是东洲第一美人，人人都知道瑶池仙子人美心善，有加成的。”
“隐隐？那看来还有和她相差无几的？”
“那就是咱们的师尊啊。”月清影伸出玉指戳了戳明衍的眉心，微笑道：“咱们师尊当初不仅仅是东洲的第一天才，也和现在的西王母并列，乃是东洲的绝代双姝呢，和凰家三姐妹齐名，只不过她们那个时代的人，死的死老的老，现在与师尊同样修为寿命的，也就那些圣主了，但他们早就过了追逐仙子的年龄了，估计也不在乎这些了，虽然咱们的师尊可能还是某些人心中的白月光便是了。”
明衍点了点头，听师姐聊起师尊的美貌，他也忍不住说道：“师尊在我面前露出过真容，确实美到不真实，如果西王母和师尊是一个等级的，那瑶池圣女这第一美人的位置，实在有些名不副实了。”
“等到宁妃萱修为上来了，年龄上来了，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凰家的《凰极涅槃经》、瑶池圣地的《西皇经》，风灵月影的《月影经》，这些女子修行功法，都有驻颜一说，普通女子修行之后都能让容貌气质更上一层楼，更别说宁妃萱这种本身就天生貌美之人了，经法会影响到气质、影响到呼吸，甚至是行为习惯，所以修行到后期，综合在一起，可不就更美了吗？”
明衍咋舌，那不岂不是说，只要容貌不老，年龄越大越美？
这么看来，非烟的娘亲也绝对不会差劲...呸，我在想什么东西啊？明衍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连忙摇了摇头，“师姐，不知道我一年半之后，是否能去蟠桃大会？”
“这得看师尊的想法了。”月清影闻言，思考了一下，说道：“师尊的想法我猜不透，不过想来你实力到位，师尊又无其他事情让你去做，那多半会带你去蟠桃大会的，如果实力不济...蟠桃大会不仅仅是瑶池举办用于交流的大会，诸多圣地世家也会借此机会让年青一代比试一番，如果你实力不济，师尊可能不会带你去，毕竟如果被击败，很有可能影响到道心。”
“那我大概得到什么修为，师尊才会带我去蟠桃大会？”明衍闻言皱了皱眉，也明白如果自己实力不济，被带去了蟠桃大会，到时候比试输了，不仅仅会影响到自己的道心，还会让整个风灵月影圣地蒙尘。
“自然是越高越好，至少也得到阳陵。”
阳陵...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我会努力的！”
“你有信心便好。”月清影微微一笑，这时，宁妃萱从仙岛之上慢慢飘香，淡红色的轻纱随风舞动，衣袂翩翩，像是仙子下落凡间，不得不说，就算比起师尊，但宁妃萱在年轻一代中，确实也算是绝对出众优秀的美人，如果不是月清影凰非烟这类顶级天娇，又有多少人能与她相提并论呢？一人便足矣艳压群芳，让其他人黯然失色了。
“多谢圣女引路，也麻烦圣女带我去月影院的住处了。”宁妃萱落下之后，微微行礼，轻声说道。
“没问题，请圣女稍等片刻。”月清影点头，随即把明衍带上了仙岛，这才带着宁妃萱前往月影院。
“明衍。”月清影前脚刚走，月无瑕便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目光清冷地看着明衍。
“徒儿在。”明衍来到月无瑕身前，行礼道：“师尊有何事吩咐？”
“之前说的奖励，我现在就将其兑现，你的房中我已经布下阵法，为你拓宽，另外，此物交由你保管。”月无瑕递给明衍一个小巧银铃，“这银铃之上我留下了印记，我这段时间会出一趟远门，如果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需要我回来，便轻摇三下、重摇两下，我便会感知到。”
“徒儿明白。”
“这是你的奖励。”月无瑕伸出玉指，轻点在明衍眉心，一瞬间，明衍脑海中又多了些陌生的记忆，“我见你对阵法颇感兴趣，这是我年轻之时寻到的阵法见解，以及你现在可以使用的阵法，你自己领会，如果不懂，待我回来之时，我会亲自为你解读，我出远门之事不可对外人言语，如若有长老前来觐见，你便让你师姐处理，让你师姐决定是否把我叫回来，如果不需，便告诉他们我在闭关便好。”
“徒儿遵命。”明衍手握银铃，感觉起颇为温热，放在气海之中应该会变得冰凉吧，不知道这银铃是师尊随身携带带着师尊的体温，还是材质特殊本身就带着温热。
月无瑕见明衍记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了明衍面前，无迹可寻。
明衍将银铃收好，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修行起来。

第五十七章 切磋
师尊在明衍的房间内刻下的阵法已经生效，明衍的房间被扩大了数倍，并且其中还出现了一些精致装潢，明衍那张简单的床铺，都被更换了。
明衍摸了摸床上的床单，手感极佳，不知道是用何种布料所制。
除此之外，房间里面还有多出不少小装饰，甚至还多了一株灵药，正是之前明衍初来乍到之时，见过那株逃跑的灵药，现在被师尊放在了盆栽当中，再也跑不掉了。
之前，明衍的房间显得简单到有些单调，简单的改造，便让房间颇有家的感觉...
师尊肯定也用心了，明衍抿了抿嘴，他从小就无家人，所以对给予他帮助和温暖之人格外在意和感激。
明衍将此事放在心中，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师尊才行。
没多久，月清影返回了仙岛，似乎到月无瑕房门前想要禀告什么，但发现师尊迟迟没有回应，她不由有些疑惑起来。
听到动静的明衍从房间里面出来，把月清影喊了过来。
“师姐，师尊说自己要出躺远门...”明衍将之前师尊嘱咐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又告诉了月清影，“这银铃交给师姐保管吧？”
“既然师尊交给你了，那你便拿着吧。”月清影摇了摇头，柳眉微皱，“不过这个时候师尊要去什么地方？会不会和瑶池圣女所说之事有关？”
明衍摇了摇头，“师尊并未与我细说，但想来肯定有她的安排。”
月清影点了点头，“之后晚宴在两院之中的清澜山山顶处举办，两院弟子都会到场，你也要参加，你自己看着准备一番，师尊不在，我们两人便算是她的代理人，需要与诸位长老共同主持晚宴。”
“我明白，我不会丢师尊的颜面的。”
“风灵院中一直都有一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虽然你的天赋乃是被风灵石测出的第十层，但修为实力还无法做到服众，所以可能会有一些没脑子的莽夫想要趁你实力还没起来之前试图来招惹你，你自己看着处理，反正主动来招惹你，打伤打残也没有人可以说你什么，你也确实需要立威。”月清影说道：“但如非必要，还是尽量不要在晚宴之上产生冲突，毕竟是待客晚宴。”
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便好。”月清影微微一笑，明衍很聪明，她相信明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便没有再多说。
天色渐晚，风灵月影筹备的晚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等到夜幕降临，清澜山山顶灯火通明，风灵月影其余隐于雾中的部分不同，清澜山是风灵月影对外待客之地，如果身份不是很重要的话，一般都会安排与此居住，不过瑶池圣地的仙子们当然算是贵客，自然入住了月影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清澜山算是风灵月影圣地中唯一没有隐于雾中之地，招收新弟子之时，也当做试炼之地，明衍便是踏着清澜山进入的风灵月影圣地。
清澜山上一条下山路，三条上山路，一条通往风灵，一条通往月影，另外一条如非院内弟子，是看不到的，是通往圣主大殿以及圣主生活的仙岛。
明衍和月清影早早地便已经在清澜山上出现，主持晚宴。
晚些时候，风灵院和月影院以及瑶池圣地的仙子们尽数到达。
一般来说，瑶池的西王母没有亲临，当然也不需要月无瑕亲自招待，所以尽管月无瑕并未出现，也没人说什么，加上月无瑕的亲传弟子月清影和另外一位新招收的弟子来主持晚宴，瑶池圣地也不会觉得冒犯。
晚宴间，载歌载舞，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瑶池圣女宁妃萱与月清影坐在一起，两人都没有遮掩自己的容貌，说说笑笑，吸引了大量的视线。
特别是风灵院中的弟子，平日里哪里见过自家圣女的真容，如非待客，月清影基本不会取下自己的面纱，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让风灵院这些年轻躁动的年轻弟子们看呆了眼。
修仙本质上是一个放大欲望、让自己的欲望膨胀的过程，没有经历过千年以上的孤寂岁月，很难沉淀的下心来，这些踏入仙门不久的年轻弟子们，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这两位可都是东洲数一数二的美人，他们哪里经得住这种考验，视线皆是不停地往这边靠。
明衍虽然坐在两人身边，但除了月影院的弟子之外，也就瑶池圣地的仙子们以及风灵院部分喜好不同，还有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他，其余弟子的眼睛都被月清影和宁妃萱吸引了过去。
晚宴间，有瑶池仙女好奇地询问身边的月影院弟子，“那便是月影圣主收下的闭门弟子吗？看上去便只是人中龙凤，眉目都带着英气，想来不太平常吧？”
明衍进入风灵月影圣地不算久，而且平日里也不怎么露面，圣地中很多弟子对明衍的印象也只有修为低浅但天赋惊人这种，最多再加上一个容貌英俊帅气，除此之外，并无太多印象，所以那月影院弟子轻轻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明师兄平日里极少露面，我们对其了解不算多，但想来圣主愿意破例收他为徒，定然不会普通。”
不远处，有风灵院弟子笑着道：“虽然明师兄天赋极佳，但毕竟入门之时只有太溪境修为，不露面也是为了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毕竟，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还能叫做天才吗？”
瑶池仙子听闻他怎么说，眉头微挑，虽然对方是笑着说，但语气总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明衍在风灵院中评价颇为微妙，虽然他天赋极佳，但实力不济，这整个风灵院都知道，加上拒绝了王道明的邀约，拜入了月无瑕门下，导致风灵院对明衍的评价呈现两极分化。
有人认为明衍可以振兴风灵院，终结风灵院长期以来没有圣子在位的尴尬情况，而有人认为明衍根本不算风灵院弟子，不伦不类，就算有成绩也和风灵院无关。
要知道，因为长期综合实力不如月影院，导致风灵院有部分自尊心强的弟子，一直想要超越风灵院，结果被他们视为希望的明衍拜入了月影院院长月影圣主门下，这般行为被他们视作背叛，所以这些人认为明衍是个叛徒。
“不如由我来与明师兄比试一场，让这晚宴更加精彩一些。”有一位年轻弟子站起身，视线直直看着明衍，语气中颇为张扬，他修为乃是阳陵初阶，乃是以为长老亲传弟子。
明衍看了他一眼，面色平静，并没有回应。
月清影和宁妃萱也看向了他，宁妃萱柳眉微皱，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而月清影则暗中渡音，“他是阳陵初阶修士，你可有信心？”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月清影，轻轻点头。
月清影这边放心了下来。
他师父也在场，见状眉头微皱，“失礼！今晚是欢迎晚宴，怎可挑起事端？”
“不过只是比试一二而已，为大家助兴，长老言重了。”另外一位青年弟子微笑道。
“乐师兄说得对，只是比试为大家助兴而已，师父，我可没有冒犯的意思。”见乐师兄为他撑腰，那年轻弟子本来听到自家师父的话都退怯了，又恢复了信心。
那名长老看了一眼那位被称之为乐师兄的青年弟子，轻轻叹了口气，“宗门内斗，可不像话。”
“长老实在是危言耸听，不过只是简单切磋比试，在长老口中怎么就成了宗门内斗了。”乐师兄摇了摇头，“如果长老不满，可以与我师尊去说。”
他师尊正是被明衍拒绝的王道明，他心中对明衍有怒，其一，是因为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天资出众，完全压住了他的光芒，明衍来之前，他便是风灵院的希望，而明衍来之后...其二是他拒绝了自己的师尊，说是为了师尊颜面也好亦或者是为了替师尊打抱不平也好都有心考验一番明衍，其三，则是明衍和月清影之间关系似乎颇为密切...风灵院中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欢月影圣主月清影。
他有诸多理由找明衍麻烦，但也并不会草率行动，他实力乃是气海境，自然看得出来明衍已经突破到照海境，但两人的差距过于巨大，贸然出手怕是会引起非议，见有人愿意主动帮他出手，那他自然是非常乐意。
那名长老闭上眼，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既然乐俊鑫如此支持，背后恐怕也离不开王道明的意思...两院本事同根生，为何一定要争个高下呢？
“明师兄，你意下如何？”那年轻弟子双手抱拳行礼，目光盯着明衍，询问道。
“也好。”明衍站起身，他既然代表师尊的颜面，自然不能落得一个胆怯不敢应战的说法，他也看出来了，风灵院中不少人看不惯他，明衍心中叹了口气，当初他差点加入风灵院，现在却成了如此模样，令人感叹。
“我自降修为，以免伤到明师兄。”那年轻弟子微笑说道，话语却带着极大的侮辱，一口一个师兄，却又说着自降修为以免伤到他，旁人都能看出他对明衍的冒犯，尽管大家都知道明衍天赋极佳，但没人见过明衍实战，而且毕竟两人之间相差了数个境界，这场比试，如果那年轻弟子不降低修为，恐怕会出现碾压的结局。
“无需，你自降修为的话，我怕我一个不小心打伤你，那便不好了。”明衍平静道。
“...”那年轻弟子闻言略微有些错愕，本来自己想要装个杯，没想到明衍更能装杯，还打伤我？
“那师弟便冒犯了。”既然明衍让他不需自降修为，那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风灵院中有弟子将晚宴腾出了一定空间，为两人做好准备。
宁妃萱看向月清影，“以照海境对阵阳陵初阶，明衍道友看起来还颇有把握，依我看来，明衍道友体质恐怕非同寻常吧？”
月清影笑了笑，“我对我师弟的体质不太清楚，但他不是自大之人，既然有信心，便不会败。”
明衍来到场中，那名年轻弟子也来到了场中，双手抱拳又行了一礼，“明师兄，我名叶无极，切磋之事，点到为止，只要师兄认输，我便会停手，无需闹个你死我活。”
明衍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生气，他随时都会保持冷静，除了被美色蒙了心，才会出现血气上涌，比如说之前见到师尊真容之时，比如说被妖精姐姐凰君怡诱惑之时，但总得来说，其他时候他总能保持冷静。
“如果承受不住，切莫逞强，我力气比较大，害怕伤到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叶无极颇为无言，不管这明衍实力如此，嘴上确实不愿弱于人。
他倒不是看不起明衍，他也知道明衍修为天赋比他好太多了，同境界的他绝非明衍对手，但现在的两人境界相差很大，他并不认为现在的明衍是自己的对手。
“既然师兄有信心，那便开始吧。”叶无极摆开架势，面色严肃，并未轻视明衍，无论如何，明衍都是圣主弟子，嘴上可以轻视，实际上可不能轻视，谁知道圣主有没有传给明衍什么特殊功法。
明衍也摆开架势，切磋正式开始。
叶无极仔细观察明衍，还没等他观察个名堂，明衍便一个箭步欺身而上，叶无极见状脚踩风灵经迎了上去。
既然是切磋，两人自然不能动用武器，明衍底气也在此。
之前与那面具男子战斗之时，处于阵法当中，会影响到修士的修为，却对修士的体质没有影响，所以尽管实力下跌，但体质是不会下降的，明衍便发现自己太溪境时的体质便能和对方硬碰硬了。
现在他到了照海境，体质更为强悍，单拼体质，对方不会是自己对手，不能使用武器，徒手战斗，他无惧阳陵初阶的修士。
明衍目的明确，要和叶无极贴身搏斗，叶无极也有心和明衍来一次硬碰硬，他手臂法则浮现，带着流光，一拳轰向明衍肩膀，明衍同样脚踩风灵步逼近，御风而动，速度既然不比叶无极慢！他不躲不闪，一拳迎上。
有风灵院长老注意到明衍的脚踏风灵步，颇显惋惜，“他不过才修习风灵经如此短暂时间，便已经使用得融会贯通，此子的天赋果然出众，如果是我们风灵院弟子便好了...”

第五十八章 师姐?
比试中的叶无极并未注意到明衍的速度，他拳头之上带着法则，一拳轰至，与明衍的拳头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叶无极闷哼一声，退后两步，明衍面色平静，脚踩风灵经继续逼近。
叶无极心中震惊，尽管知道对方不平常，但没想到这这样的硬碰硬中自己居然占下风？刚才他只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玄铁之上，指骨生疼，反作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不由得退后了两步，此时见明衍再次逼近，立马脚踩风灵经想要拉开距离，但立马就发现明衍的速度居然比他还要快一些，这让叶无极意识到，明衍的实力恐怕要远超自己所见的实力。
“这体质...”宁妃萱与月清影坐在一起，美目异彩连连，“照海境便可以匹敌阳陵...你若说他不是特殊体质，我都不相信。”
月清影虽然见明衍表现的有信心，愿意相信明衍，但没想到明衍完全是一副绰绰有余的模样，仿佛还留有余力，心中也不由得感叹，自家这个师弟，远没有看上去简单啊。
场内，叶无极不敢和明衍再次硬碰硬，试图拉开距离寻找机会，但明衍越来越近，让叶无极面色凝重。
“师弟为何要逃？如果没有信心，可以直接认输，不丢人。”明衍嘴角上扬，微笑道。
“...”叶无极沉默，原来自己是装杯，明衍是真的牛杯...草率了。
但想让他直接认输，叶无极可不愿意，两人仅仅是碰了一拳便认输，丢死人了。
叶无极放弃了拉开距离，脚踩风灵步，猛然转过身，身上法则闪烁，双手捏印，周围空间绽放出诸多锁链交错纠结，发出铿锵之音，明衍虽然心有提防，但锁链速度极快，瞬间便被锁链所束缚，叶无极用灵气收束锁链，将明衍紧紧捆住。
这是风灵经中记载的战斗心法，明衍心中有印象，倒也有破解之法，但明衍浑身一震，直接动用蛮力挣脱。
明衍用力之后，锁链发出摩擦之音，叶无极面色凝重，感觉到锁链变得难以操控，快要失去控制。
这人力气未免也太大了...他突然袭击，原本以为可以借此束缚住明衍快速结束战斗，就算是阳陵初阶的修士被突然束缚，想要挣脱也很难，但却发现束缚住地是自己，他根本不敢松手，也不敢使用其他心法，因为一旦松手锁链便会直接崩溃。
“擦咔...”锁链传来一声脆响，叶无极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那法则锁链便尽数崩裂，炸成了光芒碎片，明衍身体表面染上了一层淡蓝色光芒，仿若带着神性一般圣洁，他双手结印，体内的灵气迅速流动，周围空间法则宛如闪电般亮起，数十条法则锁链瞬间出现在叶无极的身旁，叶无极脚踩风灵步想要躲闪，但奈何锁链速度太快，超过了他之前释放的速度，他被其中一条法则锁链缠住了脚，速度顿时放缓，呼吸间便已经被捆成了粽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同样的战斗心法，明衍使用的更快更好...
月清影微笑不已，明衍的战斗力让她很是意外...尽管对方只是个长老弟子，和东洲那些顶尖天才有巨大差别，可被越阶打败，但两人之间可是相隔了数个小境界，如此实力，待到明衍实力追上来，恐怕在那群体质特殊的顶级天才之中，战斗力也是数一数二，强悍无比！
那些风灵院的弟子都沉默了下来，乐俊鑫面无表情，阳陵初阶居然如此简单就被照海境修士束缚...如果是生死之战，这会儿可能都已经头颅落地了。
明衍原本都没有动用战斗心法的想法，但见对方使用，便忍不住用了一下，结果效果还可以啊...
而且使用这心法，居然没消耗他多少灵气，灵气海中的灵气依然深不见底...
明衍不再结印，对方可没有他这么强大的体质，短时间根本无法挣脱锁链，无需维持力度，明衍走上前来，蹲下身看着被法则锁链所束缚，躺在地上的叶无极，微笑着说道：“切磋到此为止吧，还是说，师弟还不愿意认输，想要继续比试？”
叶无极长出了口气，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提高了音量喊道：“我认输！技不如人，不是师兄的对手，师兄天资盖世，我为我的冒犯道歉，对不起，师兄。”
明衍将法则锁链收起，伸出手将叶无极拉了起来，轻笑道：“无事，只是切磋一番，你没有受伤便好。”
叶无极心情复杂，原本还以为明衍是嘴上不弱于人，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担心自己受伤...叶无极叹了口气，“师兄，只可惜你不是在我们风灵院中，唉...”
明衍并未回应，叶无极沉默了一番，转身回到了席位之上。
宁妃萱见叶无极果断认输，还主动道歉，点了点头，“倒还算坦荡，不过明衍道友的实力实在出乎我的想象，如果不是能感觉到他不过照海境，我还以为他已经到了阳陵...这般战斗力，如果追上我等，对我来说，也是需要非常重视的对手，一不小心便会落败。”
月清影闻言轻笑道：“他心中对你有感激，怎会与你为敌？为你排忧解难还差不多，跟何况，我们师尊年轻时便是朋友，本就该互相帮助，圣女多心了。”
宁妃萱点了点头，“确实也如同圣女所说，是我太多了心了。”
明衍看了一眼风灵院那边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乐俊鑫，眉头微皱，转过身回到了台上坐下，低声询问道：“师姐，那位一直盯着我看的风灵院弟子是何人？我发现他眼中一直带着敌意。”
月清影闻言看了看，便轻声道：“那是风灵院院长王道明的亲传弟子乐俊鑫，同样是气海境修为，如果不是年龄偏大，这一代的风灵圣子就该是他了，大概是因为你拒绝了风灵院院长，对你心有情绪吧。”
乐俊鑫见明衍和月清影交头接耳，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他是不是爱慕师姐？好像见不得我与师姐靠得太近。”明衍见状，眉头微挑。
月清影闻言轻笑，“我又不是他的所有物，随他怎么想呢？”
说着，月清影还主动与明衍靠近了一些，用脸贴在了明衍的脸上，温润的触感让明衍颇为惊讶，拉开了些许距离，“师姐？”
“你躲闪作甚？气死他。”月清影小声说道，笑容中带着狡黠，明衍心中惊讶，师姐原来还有这么爱玩的一面，“师姐，他闭着眼了，气不到他。”
“嗯？心里防线这么脆弱啊？”月清影闻言瞥了乐俊鑫一眼，呵呵笑了一下，语气中颇为嘲讽。
她当然清楚乐俊鑫喜欢她，也知道乐俊鑫不喜欢明衍，今天这切磋只是恐怕就有他在后面推波助澜，有心让他心生郁闷，却没想对方心里防线如此不堪，直接闭上了眼。
宁妃萱见到两人显得颇为亲昵，眼神微闪，“两位关系倒是很好。”
月清影点了点头，“我就这么一个师弟，我当成弟弟来看...便希望他一直好好的。”
明衍心中温暖，师姐师尊待他都是真的好，日后一定要好好和她们相处，孝敬尊敬两人。
宁妃萱瞥了明衍一眼，收回了视线，这少年还真是有女人缘，和非烟关系甚好...要之前在那之前，凰非烟都没有异性朋友，不过毕竟也是救命之恩，她也能理解，没想到他加入风灵月影圣地不久，与这月影圣女关系也如此密切了，需要和这种人保持距离，不可靠得太近，以免发生些什么意外。
切磋的小插曲因为叶无极果断认输和道歉就此结束，并未惹出什么风波，倒是让瑶池圣地的仙子们，和月影院的女修们对明衍实力颇为惊讶，对明衍也颇感兴趣。
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年轻修士喜欢仙子，年轻的女修们，对长相帅气，实力出众的天才们也容易心生仰慕。
而且，经过此事切磋，明衍的实力也算是能让风灵院中很大一部分人闭嘴了。
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风灵经》领会到如此程度，便能说明，明衍的修行天赋，可不是虚假的。
不管事出何因，结局都是完美的，叶无极处理的没多少问题，也没有让风灵院给风灵月影圣地丢脸，明衍也维护了自身的尊严和师尊月无瑕的颜面。
夜深人静，晚宴已经结束，明衍和月清影回到了房内。
月清影拉住了明衍，“你不是说你对宁妃萱心有仰慕吗？怎么不见你主动和宁妃萱攀谈？”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我都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聊一些话题说不定她不感兴趣呢？”
“笨蛋。”月清影给了明衍一个娇媚的白眼，“哪有你这样追人的啊，既然心里喜欢，就想办法去找两人都有兴趣的话题呗。”
“比如说？”
“比如说？”月清影有些无奈，“就你这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追到人家瑶池圣女...太笨了吧？唉。”

第五十九章 我师姐乃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明衍没有追女孩的经验，因为从小便于其他孩子不一样，在村里也显得很孤僻。
所以听到月清影的话，也很迷茫，怎么追女孩子这件事情，他还真不清楚。
“师姐能教教我吗？”明衍询问道。
“这种事情怎么教？”月清影无奈地笑了一番，“这种事情要么无师自通，要么只能靠经验积累，我个人也没有谈情说爱的经验，只是作为一个女性，觉得你过于木讷了，因为现在是你对她有些许感情，而非她对你有感情，这种情况下难道你要指望她主动？”
无师自通？这种事情也能无师自通吗？
比起无师自通，还是后面那个经验积累听上去更为靠谱。
...不对，仔细一想，感觉也不太靠谱，他去哪里找经验来积累？难不成到处追求人家女修，以此累积经验？明衍想了想，便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这样下去自己风评会变得奇怪的，在此过程之中，明衍估计自己就已经被宁妃萱嫌恶上了。
除非找人来情景练习，玩假的...但一般女修又怎么愿意以自己的清白为代价，陪你情景练习呢？这一旦传出去，对声誉有影响。
只有那种关系原本就密切亲近之人，才愿意吧...
说起来，明衍心里一动，眼前不就有一位吗？
明衍看向月清影，无论是从什么地方，师姐都不弱于瑶池圣女宁妃萱，两人修为一样，都是气海满阶，容貌也丝毫不差，皆修行的女性功法，而且与他关系足够密切，将其当成弟弟。
“师姐。”明衍想了想，开口喊了一声。
“嗯？”
“...算了。”明衍想了想，摇了摇头，如果师姐不愿意的话，自己提出这种问题，多半会让她难堪，不好拒绝也不好同意，尊重是互相的，应该时刻设身处地地为尊重自己的人思考，不该问出这样会让师姐为难的问题。
“...你刚才是不是想让我和你演练一番？”月清影见明衍脸色犹豫，思考了一会儿又露出了坦然之色，便知道他心里多半放下了一些不好开口说出的事情，略一想，便明白了明衍之前想要说什么。
明衍吃了一惊，师姐这也能看出来？难道师姐能读心不成？
“没有....没有的事儿。”
尽管明衍很快就收起了惊讶表情，但是那一丝情感波动还是让月清影捕捉到了，她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只是温温柔柔的，倒是让人心中一荡，“你倒是脑子转地很快...”
“师姐...”明衍见月清影看出来，倒也不在隐瞒了，他摇了摇头，“是我多想了，怎可冒犯师姐，让师姐装成另外一个人呢，愧对师姐对我的照顾了。”
月清影听到明衍的话，微微一笑，“你这话就言重了，我没有小心眼到那种程度，更何况，你在我眼中便是亲人。”
“师姐...不介意我冒犯的想法便好。”
“你在我面前应该随意一些，无需如此礼节。”月清影见明衍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子敬意，虽然听着舒服，但既然互相视为亲人，就不该再这样说话了，听着有些疏远。
“师姐...与亲人相处该是怎样？”
“...随意一些，既然是亲人，就不要满口敬意了，只要心里确确实实为着对方着想变好，无需在意太多的小细节。”月清影想了想，说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虽然一直把师尊当成亲人，但师尊不喜欢言语，两人之间聊天的时间很少，更何况就算是当成亲人，师尊也是母亲一般的存在，是长辈，说话不能太随意，但弟弟就无所谓了。
同辈应该随意一些，月清影观察过一般家庭的相处方式，发现基本同辈之间都表现的颇为随意，关系让人羡慕，现在自己有弟弟...嗯，师弟了，她也希望以如此方式相处。
“随意一些？”明衍想了想，盯着月清影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握住了月清影温润的玉手。
月清影低下头，怔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了看明衍，似乎很惊讶明衍会这么做。
明衍见状，还以为月清影有些生气，便连忙把月清影的手松开了。
月清影见明衍那担心自己生气的模样，噗呲一笑，“你为何又松开了？”
“师姐...不生气？”明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月清影的表情，小声问道。
“...牵我的手。”月清影抬起玉手，放在明衍面前，微微一笑，语气温柔。
月清影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圣女，修为容貌皆是年轻一代顶尖存在，玉手温润如玉，纤细修长，十分漂亮，明衍抬起手，轻轻握住了月清影的手，“师姐...”
“你叫声姐姐来听。”月清影嘴角上扬，脸上带着淡淡娇媚，让明衍看得一阵心跳加速，不由得移开了视线，“...姐姐？”
“呵呵，姐姐的好弟弟~”月清影眉目传情，眼波荡漾，显然极为开心，语气都带着淡淡颤音。
看月清影如此开心，明衍也渐渐放下心来，姐姐...对于无父无母无兄弟无姐妹的明衍来说，姐姐的意义，可要远大于师姐的意义。
“既然师弟愿意叫我一声姐姐，那师姐也愿意陪你来情景演练。”月清影渐渐收起娇态，神色突然变得淡然起来，“明衍，我建议你立马放开我的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让我太失望了。”
明衍面露异色，然后松开了月清影的手，“师姐...？”
“什么师姐？难不成你还想说你把我认成了你师姐不成？”月清影柳眉微皱，“我师尊与你师尊交好，但不意味着你便可以如此亵渎我...望你自重！”
明衍听到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师姐现在已经进入了状态，已经“变成了”宁妃萱。
明衍眨了眨眼，也想了想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应对，“抱歉，我真把你当成了我师姐，请原谅我的冒犯，我绝非有意...”
“哼，你与你师姐关系如此密切？不过只是你找的借口罢了，我对你印象原本不错，却没想你竟是这样的人。”
“你误会了...我与师姐关系情同姐弟，平日里随意了些，刚才真的只是认错人了而已...”
“你加入风灵月影圣地时间如此之短，与月影圣女关系便以如此密切，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月清影，突然意识到，或许师姐并非简单的伪装成宁妃萱。
“我师姐乃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对我体贴照顾，如此师姐，我自当尊敬与爱护她，与她关系好，圣女应该理解才对。”
“她真有你说的这般好？”月清影眉眼弯弯，似乎想笑，但又强行忍住了。
“自然。”明衍认真地点了点头，知道两人之间的伪装明显已经走偏了，但明衍不傻，这个时候没必要纠正回来，师姐现在就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如此照顾他的姐姐哄开心。
更何况，明衍觉得自己说的不算是好话，而是实话，说实话可不算拍马屁。
“...噗呲，你在我面前如此说，日后在宁妃萱面前可不要这么说。”月清影眼含秋波，语气愉悦，被破功了，随即便温柔说道。
明衍点了点头，他没有经验，但不蠢。
女人就像是猎物，必须要精心准备，把每个伪装都做到位，才能让她上钩，嗯，师姐不是，师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明衍只是单纯的觉得师姐真的对他很好而已。

第六十章 阵纹
与师姐的温情互动，虽然让明衍略微有些上瘾，但是明衍现在也知道，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尽管以他现在照海境的修为，便能对付阳陵初阶，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随时都可能夭折，明衍心中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
况且，阳陵初阶也有差别，就像他可以做到跨越几重境界，击败阳陵初阶一般，也有其他天才可以做到，如果他对上的乃是一位特殊体质的天才，对方同样能够越阶对敌，那他在修为弱于对方之时，恐怕不是对方对手。
只有把实力拉上来，才能算彻底追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自己的泉眼，这倒是费不了多少工夫，明衍早已熟练，甚至可以分心熟悉师尊教给他的那些阵法。
阵法的来源现在已经模糊不清，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变化，现在的阵法已经非常完善，流传下来的阵法经过各种改造，基本各种需求都能满足。
比如说之前明衍在那位人迎境修士留下的坟墓中找到的那本书，其中就有记载延续花草寿命的奇妙阵法。
阵法不仅仅在战斗成为一种取得优势的手段，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取得很多好处。
不过修习阵法之人并不多，因为阵法往往需要事先刻下，但修仙者之间的战斗往往都是临时触发，一言不合便打起来的情况并不少见。
更何况，阵法的消耗也是个问题，很多大阵在激活之时都需要消耗大量灵气，并且需要持续不断的灵气来维持阵法运转。
阵法之中，防护类地阵法可能是使用最多的阵法，护山大阵、护宗大阵之类的阵法，基本每个圣地世家、洞天福地都是必备，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有资本玩阵法这种东西。
毕竟如果需要大量灵气，要么需要高阶修士不停地输入灵气，要么就只能靠修仙者们使用的货币灵晶来运转，相当于烧钱运行阵法，一般散修根本玩不起阵法，所以能研究地其阵法之人，也只有圣地世家这种地方，洞天福地对阵法都研究不深，起主要原因是研究不起。
也就是明衍身在风灵月影圣地，还是圣主亲传弟子，资源根本不用担心，所以才玩的起阵法...
而且，修习阵法也需要天赋，并非仅靠死记硬背便能靠谱，画阵解阵时不动脑子很容易出现差错，阵法运行图的走向就像迷宫一般，十分精细，如果没画好，便可能变成其他功效的阵法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都讲究道之极境一说。
便是说修士往往只需要专精于其中一道，将其精通到一个他人到达不了的程度，以此证道，便能成就帝位，所以有些顶尖天才是不想让自己所学变得驳杂，更愿意专心致志研究自己的道。
但明衍不一样，他觉得既然自己生来便注定会成为人王，而且修行之时确实也感觉到颇为富余，那他其实可以多学一些东西，技多不压身，这些东西往往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给他带来更多的东西。
阵法有多种，主攻伐、主守护、主加成、主延续，花样多种，即便是被师尊月无瑕直接灌输到了脑海中，明衍直接在脑海中翻阅，也不由得有些晕沉沉，这也太多了...
明衍在其中挑选了一二，选择了一个简单的用来练手。
在此之前，明衍找师姐月清影拿了一些灵晶提供给自己画阵。
明衍所选的阵法为聚灵阵，与之前月清影所用的聚灵木颇为相似，都是可以聚集周围的灵气，不过这聚灵阵有大有小，明衍所画乃是最小的阵法。
阵法颇为奇特地方是，画阵也好，激活也罢，都不需要消耗灵气，所以说，即便是凡人，只要知道如何画阵，并且拥有灵晶的话，便能使用阵法。
不过凡人根本得不到灵晶，就算有，也极为极少，根本不足以用来激活和维持。
聚灵阵这个阵法算是那种作用不大的阵法，因为需要灵气激活，如果需要长期运作，便只能用灵晶，这聚灵阵聚集的灵气，得看周围环境灵气是否浓郁，如果是普通之地，聚集的灵气自然也有限，恐怕有些灵气稀少之地，聚集过来的灵气还不如消耗的灵晶呢，灵晶之内可是远古灵气...本末倒置了属于是。
不过在风灵月影圣地这种地方，加上还是圣主长居之处，灵气浓郁，聚灵阵能聚集的灵气自然非常可观。
但也不如聚灵木，聚灵木不需要消耗任何东西，便能聚集周围的灵气...这聚灵阵如果不是消耗的灵晶比较少的话，明衍都不想哪来试验，实在鸡肋。
除非有其他激活之法，不然这聚灵阵应该是属于那种最低级的阵法。
不过，明衍发现师尊月无瑕传给他的知识当中，也有一些记载，说阵法的纹路画制的不同，也会影响到阵法运行的速度和消耗灵气的快满多少。
也就是说，阵法可以画得高效且节能，但如何画制需要自己摸索了。
明衍第一次尝试画阵，当然不会寻求自己的简单画法，而是按照记载的基础画法复刻。
这些阵法都已经不是被研究出时的模样了，都已经经过了优化...不过这么一想，一开始这聚灵阵画出来，那岂不是更没有什么屁用？
聚灵阵的画法很简单，先画一个圈，然后从船上画出一条弧形到圈中心的阵眼之上，圈内总共画四条如此弧形，整个阵法就像是飓风中心，然后只需要往中心注入灵气便可以激活。
确实很简单，想要强化这个阵法的聚灵效果也很简单，只需要多画几道弧形便可以了，不过这样做消耗的灵气就会更多...
明衍试着将自己的灵气注入聚灵阵当中，便发现自己画制地阵法开始缓缓运行，慢慢旋转起来，周围的灵气开始慢慢靠拢，聚灵效果倒也还算不错，如果说明衍花费了十点灵气，那聚拢过来的灵气便有五十左右，五倍效果...
但这聚灵阵毕竟只有“聚”，不能直接产生灵气，也就是说，周围环境的灵气会直接影响到聚灵阵的效果，如果在以前的雨台福地，恐怕只有两倍效果...
一般的地方，怕是只能做到一换一...说其鸡肋还真不是冤枉...
明衍在脑海之中找了找能够直接制造灵气的阵法，很快便有所发现，他仔细看了一下，脑袋顿时大了...这也太复杂了...
明衍皱了皱眉，这聚灵阵也就几根线条的事情，但这制造灵气的“灵阵”的线条和迷宫一样错综复杂，密密麻麻，都不知道线条起始于何处，又走向何处....
果然制造灵气和聚集灵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明衍看了一下，发现“灵阵”需要两个泉眼，不知道效率如何，消耗如何，如果消耗很大，那还不如直接吸收灵晶内的灵气恢复呢...
不过制造灵气的阵法，倒是可以短时间内在灵气稀薄之地，造就出一个灵气浓郁的地方。
明衍仔细观察“灵阵”，发现了一些规则。
总得两人，“灵阵”分为两大块，像是太极图中旋转的阴阳鱼一般，只不过里面细化了。
这么一看，明衍倒是能找到一定的规则了，他细细观察之后，开始复刻这个阵法。
花了接近半天的时间，明衍终于将其画好...初次画阵不熟练，明衍又需要一笔一划慢慢来，所以画制很慢，如果画熟了应该要不了平这么久。
明衍开始持续不断的注入灵气，阵法闪烁黑白两道光芒，缓缓运转起来，能明显感觉到两股不同的灵气包裹旋转，一阴一阳，十分玄妙，之阵法周围法则更是不停在闪烁、震动，看起来便十分不凡，明衍体内的灵气被快速吸出，阵法也很快显现出了功效。
明衍并未感觉到周围有灵气流动过来，便已经感觉到阵法之内的灵气更为浓郁了，不过短短时间，他那庞大的灵气海便已经下降了些许，明衍有些惊讶，之前他用风灵经中记载的战斗心法，都丝毫不见下降，这才多久啊，那宽阔无比的灵气海居然下降了如此多？
明衍收回手，感觉了一下周围的灵气....他花费了大概一千点灵气，制造出来的灵气大概在一千零二十左右...
明衍心中微动，这个阵法可不会被画阵之地的灵气浓度影响，而是凭空造出灵气....尽管效率并不高，但也是造灵气啊....
可惜绝大部分阵法都不能画在身体上，“灵阵”也是此类阵法之一，不然可以使用这个阵法来在没有构建完阴陵阳陵之时代替阴陵阳陵制造灵气...
不知道这阵法和阴陵阳陵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明衍思考着，他现在所学只到其形，不懂其意，对阵法并不算懂，还需要细细研究。
明衍翻了一会儿，找到了能在身体上刻下的阵法...不过叫法不同，这种能在身体上刻下的，叫做阵纹...其中最为常见的，是奴纹...
这也算阵法吗...明衍有些好奇。

第六十一章 师尊的礼物
奴纹刻画极为精细，并且只能刻在有高度智慧的生物身体之上，要不然就不会触发，明衍现在可找不到这么一个人来画阵纹，总不能用师姐来试吧？这可不行。
明衍想了想，开始从最基础学起，他认为在现在自己修为境界比不上别人的情况下，把阵法学会，对自己是有极大益处的。
三天后。
瑶池圣女宁妃萱和一众瑶池仙子要离开风灵月影圣地了，明衍和月清影以及其他的风灵月影长老为其送行。
这段时间明衍一心研究阵法，和巩固自己的修为，并未去寻找宁妃萱，因为他觉得只有自己修为实力上来之后，才可以和对方处于同一个层次对话。
将瑶池圣女她们送走之后，明衍和月清影一同返回仙岛，路上，明衍询问道：“师姐知道顾寒霜这个人吗？”
“顾寒霜？南洲的第一天才？她怎么了？”月清影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询问道。
“师姐对顾寒霜了解吗？”
“了不了解...因为风灵月影圣地在东洲和南洲的边缘，所以我倒是见过她几面，我上次见她时我乃是气海初阶，她是满阶，现在听说她已经进入神阙境了，力压南洲其余所有天才。”月清影道：“不过为何突然提及她？你之前试炼之时遇到过她？”
明衍摇了摇头，将之前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有人要埋伏暗杀她？”月清影柳眉微皱，“顾寒霜所在的万器圣地与我们风灵月影仅仅只是靠的比较近，并未其余关系，而且顾寒霜怎么会来东洲？”
明衍听月清影此话的意思便明白过来，师姐不想让他管闲事，明衍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与师尊也说过，但师尊并未特别反应...师尊此番离开圣地，是否和这件事情有关？”
“小辈围杀，师尊与万器圣地也没有什么交情，定然不会像之前非烟那般亲自出手，就算是要帮助，也是让我带着几位年轻弟子前去。”月清影摇了摇头，“你已经到照海境，我倒是觉得师尊更像是去帮你寻找炼器之物。”
明衍闻言倒是反应了过来，之前师尊便说过，可以用龙筋做弦，她去帮明衍寻找炼制弓背之物，但明衍没想到师尊这么快便动身了，还以为她出远门是为了其他事情。
明衍心中一阵温暖，“师尊对我真好。”
“师尊只是不喜言语，但还是很关心自己弟子的。”月清影微笑着说道：“我年龄极小的时候，师尊就将我带回收我为徒，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与她一同外出，表现出对某物的关注，之后那个东西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她不喜说出口，但对我们的关注和关心，你肯定能够感觉到。”
明衍点了点头，“师姐所说极是，日后我定会好好孝敬师尊。”
月清影笑了笑，“顾寒霜之事，我们便不要插手了，更何况顾寒霜只会比你想象中更强，并不会如此轻易夭折，或许根本无需我们担心。”
明衍也认可，“既然师姐说她与我们没有太多干系，那确实不应该多管闲事。”
两人回到了仙岛之后，明衍又开始潜心静修。
又过了七天时光，距离月无瑕离开风灵月影已经有十日时光，这段时间倒也有月影院的长老前来禀告事物，但风灵院却没有。
明衍能感觉到，风灵月影虽然名义上为同一个圣地的两院，却隐隐透露着一种貌合神离之感...
第八日，月无瑕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将明衍喊了过去。
明衍跟着月无瑕一同到了她的小屋之内，月无瑕盘坐在蒲团之上，幽蓝色的道袍上没有沾染半点尘埃，那艳丽绝伦的俏脸之上依旧带着清冷，“这些时日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明衍摇了摇头，“只有一些小事，并不需要师尊决断。”
月无瑕点了点头，玉指轻点，明衍面前便出现一根幽幽玄铁，闪烁着幽寒的冷芒，像是从极寒之地取出，出现在明衍面前之时，明衍的皮肤都能敏锐的感觉到周围变冷了一些。
那玄铁呈现规则的柱体状，像是明衍之前所见那凡间书籍《西游记》中的金箍棒一般，不过通体漆黑，仿若能吞并周围的光芒一般，黑到一种难以置信的地步。
“这是我去北洲为你置换的极道通幽仙金，乃是取自中心深渊附近的矿洞之中，为帝级仙金，是我能为你寻到的最好的炼制弓背的材料，通幽仙金很重，一般人根本拿不动，就算用特殊之法炼制成武器，与它同阶的修士也拿不动，但你应该能用作武器。”
帝级仙金？明衍张了张嘴，虽然他对武器材质没有太多了解，但“帝级”这两个字便已经能说明一切...
月无瑕还曾提及“置换”...这仙金恐怕使用极为名贵之物换回来的，明衍心中感激到无以复加，尽然是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帝级仙金极为珍贵，需要凭借大机缘才能寻到，就连大帝一生也可能寻找不到，所以我希望要好生保管，决不可遗失，也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厚望。”月无瑕面色平静，虽然口头上说着无比珍贵，但脸上却为露出任何心疼之色，语气也很是清冷，听不出任何波动。
“我...我能问问师尊，此物，是师尊用何物置换的吗？”明衍一时口干舌燥，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我曾在帝陵之中发现过另外的帝级仙金，不过那种仙金用作刀剑钟鼎倒是合适，可如果用作制作弓背，恐怕你拉都拉不动，太过于坚固。”月无瑕说道。
“师尊不留下帝级仙金...为自己做武器吗？”
月无瑕柳眉微皱，“你问题为何如此之多？将其收下，然后温养在气海之中，待到温养到沾染上你的气息，便可以开始炼器了，我不希望你废话连篇，再追根究底问个不停。”
明衍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点了点头，“徒儿定会非常珍惜...”
大帝一生都不一定能寻到之物，师尊却拥有大机缘，发现了一种，然后为了自己，又将其交换了出去，为自己寻来更为合适的仙金...
明衍深深地弯下腰，朝月无瑕鞠了一躬，用口头叙述太过于苍白，还是等以后自己用行动便是自己对师尊的尊敬和孝敬吧。
“你阵法研究的怎么样了？”月无瑕见明衍不再继续追问，这才询问道。
“徒儿愚笨，研究进度缓慢，其中阵法也不过才学习了百分之一，只掌握了一定的基础。”明衍说道。
“如此速度可不算愚笨，你倒是没有让我失望。”月无瑕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不错，“不过切记，阵法只是辅助自己的手段，切莫因为研究阵法而耽误了自己的修行，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重中之重...”
“徒儿明白。”
“退下吧。”
明衍点了点头，将那极道仙金收到了气海之中，随即行礼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
师尊如此器重自己，自己就连如此贵重之物都赠与自己...自己还曾经还担心过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明衍心中感叹，必须要对得起师尊的看中和栽培才行。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进入气海之中，仔细观察了一下那极道通幽仙金。
那仙金黝黑无比，甚至给人一种在吞噬周围光芒的感觉，明明呈现柱状存在，却又给人一种目视深渊、深不可测的奇妙感觉。
既然是帝级仙金，那恐怕又诸多玄妙之处了。

第六十二章 妖精来了
通幽仙金，宛如其名，仿若直通幽冥，就连视线都能吞噬一般，散发着幽幽黑光...
明衍伸出手将其招了下来，将其握在了手中，便能感觉到其沉重，仿若手持一座大岳...这如果不是在他的气海内，他用尽全身力气，加上灵气加持也无法将其移动分毫，以他的修为，想要移动一座山，根本不可能。
但是如果被气海法则包裹的话，虽然能感觉到其沉重，却能将其挥动，这般感觉还真是奇妙，那龙筋也是如此，在气海内明衍可以随意挪动，但如果是在外界，明衍拿都拿不起，沉重得要命。
这通幽仙金入手便能感觉到起冰凉，明衍捏了一会儿，便感觉到手掌发麻，快要失去知觉了...
这这种东西真的适合做成武器吗？还是说炼制成武器之后，不会如此冻手呢？
明衍松开了通幽仙金，仙金自动悬浮在了空中，像是一道黑洞，幽幽地吞噬着周围的光芒，好在气海之中尚有太阳，就算真的在吞噬光芒，也能重新填满。
用帝级仙金当做弓背，用龙筋作为弓弦...恐怕就算是那些大帝在自己这般年轻、修为如此低浅的情况下，也没有如此好的待遇吧。
明衍觉得师尊还是有些话隐瞒了自己，她对自己的重视，有些超乎明衍的想象，或许是因为人王体，或许是自己对她来说还有其他意义...
尽管明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真善美，但真善美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尽管他很尊敬师尊，自己也是师尊的闭门弟子，但也不代表会把师尊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不管师尊是因为什么如此重视自己，希望自己都不要辜负她的期待，这仙金是奖励，也该是他的压力，驱使他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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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后，风灵月影再次迎来了客人，不过这次，不再是明衍和月清影就能代表风灵月影来迎接，因为这次地客人，身份比起瑶池圣女更为尊贵。
月无瑕带着明衍和月清影直接在仙岛之上等待，没多久，明衍便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一闪而至，速度快到明衍还没反应过来，出现在了仙岛之上。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明衍表情古怪了起来，这不是数一数二的...咳咳。
“好久不见，突然拜访，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月姐姐的清修？”来人笑嘻嘻地说道，随即，美目瞥了明衍一眼，对着他眨了眨眼，嘴角上扬，“还有小弟弟~你没忘了姐姐吧？”
没错，这次登门拜访的人，居然是有段时间不见得凰君怡！
月清影听到凰君怡对明衍的称呼，有些意外，看向了明衍，虽然明衍之前就说过他在凰家的时候，凰家的人对他都挺好，特别是凰非烟和她二姨，也就是眼前这位凰君怡，但‘小弟弟’这个称呼，听上去是不是有些太亲昵了？
月无瑕都瞥了明衍一眼，似乎有些意外。
他和凰非烟之间关系不错，月无瑕是知道的，毕竟明衍久了凰非烟一命，但这凰家二当家凰君怡对明衍态度都如此引人遐想，就未免让人想不通了。
“何谈打扰，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有什么事情需要让你亲自前来，君怡。”月无瑕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询问道。
“月姐姐应当知道我们将明衍带回了凰家之事吧，当时并未细说为何要将明衍带走，现在便能说清了，当初带明衍回凰家，乃是为了救治我妹妹凰青妃，如此我妹妹凰青妃全然恢复，重返巅峰，自然要办理喜宴。”凰君怡微笑着道，她一口一个月姐姐，和凰君如跟月无瑕之间略带客气的口吻不同，两人之间表现的更随意一些，大概是因为凰君怡性格天生如此吧，更活络一些。
师尊本来就是清冷性子，非烟的娘亲更是万年玄冰，也很难想象两人那热络聊天的模样，但凰君怡性格活络，有人主动拉关系，师尊应该也不会拒绝。
月无瑕只知道凰家凰青妃身中奇毒一事和凰家带明衍回到凰家一事，当时还以为是怕明衍这位救了凰非烟性命之人出现什么意外，带回去招待一番之类的，却没想到原来还涉及到治疗凰青妃...难怪凰君如愿意亲自写信推荐明衍，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凰非烟之间关系很好，还因为她帮了凰家一个大忙...
多一个半步人迎，对凰家来说可不要太重要。
这可以让凰家重新恢复曾经的东洲第一世家的位置，可以让凰家行事风格更强势一些，在东洲权重也会更大，会有更多的人在乎她们的看法。
“那倒是应该恭喜了，我这徒弟嘴倒是挺严，没有对我诉说过。”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随即轻声道。
“不怪他，此事我让他暂时保密了，不然或许会出现一些意外。”凰君怡背负双手，站在那里，身子曼妙，俏脸上笑意盈盈，又偷看了明衍两眼，似乎在放电一般，明衍移开了视线，这妖精怎么还是这样...明衍本以为自己离开凰家一段时间之后，与这妖精姐姐重逢之时，这妖精姐姐或许会收敛一些，但没想到自己师尊师姐还在唱，这妖精便如此大胆，屡次偷看自己...
月无瑕又瞥了明衍一眼，“确实应该保密，他做的没错。”
明衍面无表情，坏了，师尊不会觉得我隐瞒了什么，对我生气了吧？
师尊对我如此只好，我却不能与师尊将心比心，师尊会因此而生气倒也正常，明衍心中叹了口气，而且师尊其实也不算是外人，她与凰家本来就交好...告诉师尊也无妨，只是师尊从未问起，所以他也没有主动提及。
凰君怡娇笑一番，“我这次是过来，宴请月姐姐和清影的，非烟强调过，一定要把清影喊过去的。”
月清影俏脸上露出微笑，她和凰非烟关系极好，凰非烟定然不会忘记请她。
“当然，还有咱们的大功臣、小弟弟明衍啦。”凰君怡看向明衍，娇笑道：“非烟也强调过哦，清影可以忘，明衍不行。”
“？”
明衍眉头一挑，非烟会说这种话？明衍可不信，这怕是妖精自己编的。
月清影和凰非烟关系很好，当然也知道凰非烟肯定不会如此说，不过只是凰君怡开的玩笑罢了，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于凰君怡爱玩的性格倒也很了解，并未放在心上，不过仔细一想，倒是能感觉到凰君怡和明衍关系似乎并不寻常呢，这倒是让她很意外。
这明衍明明在男女之事上和呆子没什么区别，倒是意外和这些女性关系不错...自己这个师弟，桃花倒是挺多...
月无瑕点头，“不知道何时举办宴会。”
“差不多也就三天后，所以如果可以，现在就可以动身，当然，离开之前月姐姐肯定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天之内边也能赶到，所以也不着急。”凰君怡微笑着说道。
“我得筹备一些礼物，确实需要时间准备，那君怡便在此住下吧，清影，去采些聚灵木，在这岛上多盖一间客房。”月无瑕道。
客人基本都是住两院之中，但凰君怡身份比较特别，与月清影关系倒也算是不错，毕竟一口一个月姐姐呢，就算平时没有这么热络，也不好让她住在月影院去，再怎么说也是半步人迎，。
月清影点了点头，随即向凰君怡行礼之后，便想要离开，但被凰君怡拦下。“无需如此，毕竟只是带一两天时间，我又不需要时间，平日里这仙岛之上也不待客，不用麻烦，正好，我也有好多好多心里话想和小弟弟聊一聊呢。”
这也太亲昵了....自己和师弟都没这么亲昵呢？月清影抿了抿朱唇，看了一眼月无瑕，月无瑕则是点了点头，“既然君怡想与小徒聊天，那边随意好了。”
月清影眨了眨眼，听师尊都如此说，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第六十三章 披着羊皮的狼
凰君怡并没有参观风灵月影的想法，她和凰非烟那般大的时候，便随母亲来过风灵月影。
当时的她初见月无瑕，只感觉这女子宛如世间神灵，出尘独立。
月无瑕乃是东洲曾经的第一天才，即便是在现如今存在的一票人迎境当中，也算是个中顶尖，多年来没有传来她突破的消息，多半是因为被大道所压制，但想来也应该到了人迎境巅峰。
她生错了时代，如果是出生在黄金时代，或许以她的天赋，能走到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的高度。
月无瑕向来神秘，尽管与凰家交情不错，凰家对其了解却甚少，以前名动天下之时便是如此，现在常年待在风灵月影不外出，诸多活动也不见现身，甚至有传言说她修为已经跌落，也有人说她已经突破，诸多流言都随着她不现身而愈演愈烈。
所以凰非烟能请动月无瑕亲自出山，还是让凰家很是惊讶。
这得归功于月清影，如果不是月清影担忧凰非烟的安慰，月无瑕又不放心月清影的话，月无瑕或许只会派遣几位长老过来，而不是亲至。
凰君怡跟着明衍来到了明衍的房间，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明衍的床上，嘴角上扬，勾起一丝娇媚的弧度，“你这师尊对你可真不错，为了你，甚至愿意出山参加如此盛大的活动。”
明衍闻言有些好奇，“姐姐为何这么说？”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外人面前露面了，上次传来有关于她的消息，还是收月清影为徒，救非烟那次亲临都让我很惊讶了，其实这次虽然我姐姐叫我来请你们三人，我便觉得你和你师姐去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她真的愿意去，我猜想她是为了让世人都知道你是她弟子，所以才愿意随你们一同前往凰家吧。”凰非烟笑道：“你这师尊可是相当神秘的，这次宴会请了不少人，有很多你师尊曾经的追求者，见到她重新出山，恐怕会引起一些轰动。”
“如此...师尊待我确实很好。”明衍感动，“我无以回报，只希望自己不要辜负师尊的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啊，你这到了风灵月影圣地，直接成了月无瑕的弟子...还是让我很惊讶的，月无瑕乃是月影院院长，我还以为你会是风灵院某位长老或者院长的弟子呢，却没想你这一步登天，直接当上了月无瑕的闭门弟子...她破例招收你为徒，这我可没想到...”凰君怡在岛上看到明衍只是其实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
而且仔细想想看，他的天赋确实也极为出众，也有让月无瑕破例收徒的条件...
“出息了啊，那时候，姐姐的庇护可就没办法收买你的心咯~”凰君怡拍了拍明衍的肩膀，随即玉指下移，顶在明衍心口处，轻轻画了个圈，俏脸之上露出淡淡的可惜和遗憾，仿佛错过了什么好事儿一般。
明衍心跳不由得加快，本以为见了师尊的真容之后，便不会被这妖精姐姐魅惑到，却没想到，这妖精姐姐的妩媚可没这么容易遗忘。
可能是因为和师尊是两种风格的美人，所以就算师尊美到不真实，也无法弱化凰君怡的魅力，明衍艰难地往后挪了一点，“姐姐说笑了，姐姐对我的照顾，我一直放在心里，很是感激。”
“是吗？以后你有你的师尊保护你了，你师尊可是人迎境，我呢，只是个半步人迎，实力不济，和你师尊可没得比...以后啊，你有你师尊保护，姐姐呢？就算站出来说要帮你撑场子，也没人在意了。”凰君怡轻叹了口气，娇颜上带着淡淡忧郁，我见犹怜。
“姐姐明知道我不会这么想，何须这样说？”明衍明知道凰君怡是在伪装，是想听自己说自己在乎她的想法，在乎她的保护，她并非真的介意这些，但明衍还是这般说了，这妖精姐姐无论怎样，对他都很是不错，明衍还是想让她开心一些的。
“你不会怎么想？”凰君怡楚楚可怜地问道。
“我不会忽视姐姐对我的关照的，姐姐对我很好，对我好的人，我心里都记得。”明衍认真道。
凰君怡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噗呲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么认真的模样，不愧是我家的小弟弟，哎呀，你真的不喜欢非烟吗？真可惜啊，如果你是非烟的男人就好了。”
“我与非烟只是朋友。”明衍无奈道。
这妖精姐姐不是勾引他，就是向他推荐非烟，你说他一个小小的照海境修士，何来横福被这半步人迎的妖精姐姐如此看重？
“是是是，只是朋友。”凰君怡给了明衍一个娇媚的白眼，“笨蛋，朋友朋友，就不能变成其他东西了吗？”
我不想变成其他东西，因为我心中早有要追逐的目标，明衍并没有搭话，凰君怡见明衍低着头，表情颇为认真，美目流转，便转移了话题，笑嘻嘻地问道：“你可有见过你师尊真容？”
明衍闻言抬起头，有些奇怪，“刚才师尊不就露着真容？姐姐为何问这种问题？”
“嗯？是吗？我刚才看月姐姐浑身上下都带着迷雾，就连我都看不清呢，月影经经法所至，就算是同阶，如果不是月姐姐有意，也看不清她的容貌...嗯？这么说来，你见过你师尊真容了？”
明衍点了点头，“我是师尊弟子，师尊说不需要对自家人遮遮掩掩。”
“那你觉得你师尊，美吗？”凰君怡笑嘻嘻问道：“你师尊年轻时便一直都这样，用迷雾遮脸，不过见过她真容的人都对她十分痴迷，我也曾见过，不得不承认，就算我是个女人，也不由得心中动摇，以羞花闭月、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出其一二...在我印象中，似乎也只有我姐姐和瑶池圣地的西王母才能媲美，不过三人完全不同，追捧的人也不同。”
“西王母当然就不用多说了，因为出自瑶池圣地，天生亲和温柔，我姐姐因为凰家不外嫁，加上性格确实是冷到一定境界了，容貌再美也救不回来，你师尊很不同，适当的清冷疏远神秘莫测，反倒是让人对她更感兴趣，心生征服欲，加上风灵月影圣地的之人可没有不外嫁的说法，她与西王母两人都算是曾经那些年青天才想要娶回家当妻子的最佳人选。”
明衍心里微动，师尊如此之美，却还有可以媲美之人吗？这倒是让明衍对西王母和凰君如的容貌产生了一定的好奇...
不过话说回来，妖精姐姐还真是喜欢八卦...
“回答我的问题，呆瓜。”凰君怡见明衍认真听着，却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娇嗔着用玉指盯着明衍的眉心推了推，明衍这才反应过来，“妖精...呸，姐姐刚才问什么？”
“妖精？”凰君怡被这妖精吸引了注意，她柳眉微挑，美目微眯，朱唇上扬，勾起妩媚的笑容，“小弟弟，原来你心中觉得姐姐是个妖精？”
矢口否认已经太晚了，明衍心中急转，随即说道：“...说来失礼，姐姐在我心中灵动可人，多变又活泼，更是美丽动人，就和故事中的妖精一般美得让人呼吸都不由得停滞，所以姐姐在我心中便是妖精一般的美人，希望姐姐原谅我的失礼，实在是冒犯了...”
凰君怡睁大了美目，看着明衍，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能说会道的模样，真是我纯情的小弟弟？你这家伙，不会其实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吧？”
“姐姐何出此言？”明衍只是想方设法补救而已，不想因为自己的冒犯而让凰君怡生气，这漂亮姐姐虽然妖精了一些，但对他确实很好，更何况，好像也就对她妖精，在其他男人面前倒也正正经经，仿若清高仙子...
凰君怡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就算你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怕也有这方面天赋啊...小弟弟，你这张嘴，可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哦，说起甜话来，可是一点都不见得尴尬的，姐姐该夸你脸皮厚呢，还是说你天赋好呢？”
“不知道姐姐指的是什么...”明衍也有些迷茫，他说道：“不管怎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凰君怡娇笑不已，“对对对，是实话，姐姐确实是妖精呢，不过呢，姐姐也就在你面前是个妖精哦，别人可看不到姐姐这般妖精的模样。”
“我明白，也倍感荣幸。”明衍点了点头，见凰君怡不介意“妖精”这个词汇，也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他心中所想的妖精确实没有侮辱性意思就是了，只是这姐姐实在勾人...
“明衍，凰二姨、叨扰一下。”
这时，明衍的房门外传来了月清影的声音。
“呵呵，看来你师姐也觉得姐姐是个妖精，怕姐姐把你吃了唷，这不放心，还过来看看。”凰君怡笑容妩媚，站起身后，主动走到了房门前，将其打开了。

第六十四章 师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二姨...”月清影和凰非烟关系很好，所以也按照凰非烟的喊法来喊了，见开门的是凰君怡，月清影眼神微微闪了闪，接着微笑着喊了一声。
“清影找我还是找小弟弟呀？”凰君怡笑容不减，语气略带着些许暧昧，询问道。
听到凰君怡用这般语气说话，月清影觉得怪怪的，虽然知道凰君怡性格比较爱玩，但以前也没听过她语气这般暧昧...这份暧昧绝非对着她来的，怕是和明衍聊完天之后短时间没办法转变过来，她对明衍果然是特殊的，自己没有感觉错误...
可非烟的小姨为何会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明衍了？难道明衍和非烟之间有什么？月清影想了想，随即又否定了，如果两人真有什么，凰君怡更不可能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和明衍相处才对。
“我是过来问问二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月清影笑容恬静，“顺便来找我师弟聊聊天。”
“清影和小弟弟关系真好，我这小弟弟可有福气啊，有清影这样的大美人当师姐，体贴又温柔。”凰君怡感叹，让开了身子，月清影便走了进来，听到凰君怡的话之后，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二姨说的这么好，不过我确实将师弟当做弟弟，二姨也知道我从小便无亲人，后来师尊成了我唯一的亲人，现在多了个师弟，便又多了一个亲人，亲人之间，关系自然还是好一些更好。”
“是啊。”凰君怡微笑道：“他之前无依无靠的，我都担心他夭折了，还说要当他的护道者，不过现在拜入了月姐姐门下，我也能放心了。”
月清影轻笑，“没想到二姨对师弟如此关照，我替师弟感谢二姨了。”
“不用，我和小弟弟是什么关系啊，不用说感谢，你说是吧？小弟弟？”凰君怡笑吟吟地看了明衍一眼，朱唇抿动，娇媚动人。
明衍看了一眼月清影，又看了一眼凰君怡，不知道为何，明衍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丝微妙，两人的态度都很温和，但似乎有意无意都在强调与他的关系...
“是极，姐姐待我极好，便如同师尊师尊待我好一般，铭刻在我心中，没齿难忘。”明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否正确，但明衍觉得，如果这时自己出现偏向的话，恐怕会出一些问题。
凰君怡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明衍，月清影见明衍回答如此巧妙，也没有深思，只是觉得明衍对凰君怡大概是没什么特殊想法的。
“既然聊也聊过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姐师弟两人聊天了，我去找月姐姐论道去。”凰君怡收起了暧昧笑容，轻笑着离开了明衍的房间，潇洒利落，这个女人真的挺多变的，不愧是妖精。
待到凰君怡离开一会儿之后，月清影这才去关上了房门，然后走上前来，自然地握住了明衍的手，拉着他一同坐在了床边，“你之前倒是没与我说过，你与非烟的二姨关系居然如此不错....倒是小看你了呀，我的好师弟。”
师姐虽然但这温和的笑容，但明衍总觉得怪怪的，他挠了挠头，“姐姐待我很不错，大概是喊二姨太显老，所以才让我喊姐姐吧...”
“那为什么她没有纠正我？听我喊二姨却没有什么波动？”月清影笑眯眯地看着明衍，语气温柔动人，却隐隐给人一种质问般的错觉。
嗯，是错觉，温柔体贴的师姐，怎么会质问自己呢？
“可能是因为师姐和非烟关系很好，小辈就不在乎了？”
“哦，那这么说来，二姨是把你当成平辈了？嗯，我是二姨的小辈，你是二姨的平辈，那我还得喊师弟一声叔叔？”月清影与明衍贴近了些，语气更为温柔，手臂贴在明衍的手臂之上，曼妙的长腿贴在明衍的腿侧，尽管两人衣衫完整，隔着好几层衣服，却让明衍忍不住心里一荡，迫使他强行定下心神，不由得拉开了些许距离。
但月清影很快又贴了上来，目光温柔，就这般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明衍也不好继续往旁边挪了，另外，这声叔叔他可不敢应下来，“怎么会，肯定因为我是异性，所以姐姐对我才比较特殊而已...比较在意男人对她年龄的看法嘛...”
“哦，真是如此吗？”月清影闻言，目光流转，似笑非笑地盯着明衍，“有没有可能，是非烟的小姨，对你有什么想法呢？”
“啊？”明衍听到这话，就有些迷茫了，“什么想法？师姐指的是什么？”
月清影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见明衍的迷茫不像是伪装，笑了一番，“没什么，当我没说过吧，不过，我的好师弟，有些时候我是真搞不懂，你是单纯呢，还是在伪装了，有些时候单纯的让人担心你会不会被骗，有些时候却很精...你呀，不会一直在师姐面前演戏吧？”
“当然不会，师姐对我如此之好，更是将我当成弟弟，我怎么会演戏呢，怎么会欺骗师姐呢？我真心把师姐当成姐姐。”明衍郑重地说道，不过...也有些事情没办法对姐姐说嘛...对吧？
除了那些不太适合和姐姐说的事情之外，明衍并不会欺骗月清影，他内心中真的将月清影看成了很重要的人，人与人的相处，两方都如此坦率，愿意放开心扉，其实很容易便能拉近关系，才短时间之内，便能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一个很是亲密的地步。
明衍所言极为真诚，实际上心里想法也很是真诚，所以月清影见状，这才点了点头，“师弟既然要追求宁妃萱，就不要去其他女性靠得太近，可能会让宁妃萱误会，你我乃是师姐师弟，情同亲姐弟，倒是无所谓，但如果与其他女性靠得太近，恐怕是会引起宁妃萱的误会，交友可以，但不要太暧昧了，比如说像今日这般，如果宁妃萱知道非烟二姨就这样一个人来到你房间来和你谈话，表现的还颇为暧昧的话，对你印象可能回变得古怪，虽说不是要骗宁妃萱，但如果让宁妃萱对你心生警惕，你肯定也不好追求与她，你说对吧？师弟。”
“...师姐所言极是。”明衍点了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师姐，这不怪我啊，妖精姐姐自己要找我的，她对我这么好，我总不能将其拒之门外吧？哪成什么了？
见明衍不反对，月清影这才点了点头，微笑道：“待日后有空之时，师姐便与你一起情景练习，不然你连怎么和宁妃萱相处都不明白，这可怎么追。”
明衍对宁妃萱并没有强烈的爱慕，只是心中对她极为感激，因此而生出一些仰慕罢了，也并非非她不娶，不过世界都这么说了，明衍也不好拒绝世界一番好意，便点了点头，“师姐对我真好。”
“因为我是你师姐，你是我师弟，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月清影捏了捏明衍的手，微笑着说道，说完，她才站起身，“好啦，师姐回去了，你也做些准备吧，这次师尊应该要将收你为徒的事情公布出去了，也就代表着，你要面对的那些竞争对手，变成了圣子圣女、大家世族天才之类的存在了，我的师弟很优秀，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也需要有自信，但自信不等同于自大，我知道师弟不会让我失望的，加油。”
明衍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不会辜负师尊对我的栽培，也绝对不会让师姐失望的。”

第六十五章 妖族
第二日清晨，月无瑕安排了圣地内的一切，这才准备离开。
风灵月影圣地共有两位半步人迎，王道明算一位，月影院还有另外一位，不过并未公开，这是月无瑕告诉明衍的底牌，外人都以为风灵月影也就一位半步人迎王道明。
底牌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底牌，正是因为其不为人所知。
当然，这相比起以前的风灵月影还是差了很多。
要知道风灵月影鼎盛之时，两院院长都是人迎境修为，两位圣主，外加两院各有三位半步人迎，强盛至极，乃是当时的东洲第一圣地，提及风灵月影之名，便能让人心生退怯，望而生畏、闻之色变，就算是以往正常的时间段，也有两位圣主，两院也至少还有一位半步人迎，在东洲也基本算是第一圣地。
两位圣主的情况太特殊了，要知道，一位极道大帝寿命一万载，还能靠不死药再活一世，那就是两万载，两万载过后，大帝陨落再过一万年，大道的压制这才会散去，这时的修士才有争夺极道之位的资格。
也就是说，每次诞生一位大帝，就有三万年时光的大道压制，而在大道压制结束之后，基本一千年到五千年的时光，就会有一位新帝诞生，也就是说黄金大世是短暂的，绝大部分时光都如同现在这般，有大道压制，在这种情况，成就圣人位、突破到显圣都极难，就算再天才，人迎也不过是最终的归宿。
在这种情况下，独特的两位圣主、两位人迎的风灵月影圣地，其强盛自然也就不需多说。
就算现在最衰弱之时，明面上也还有以为半步人迎，实际上有两位，不过其余圣地世家说不定也有藏匿，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底牌呢？
月无瑕自然也有代步之物，乃是一张洁白如雪的轻纱，月无瑕将其放出之后，轻纱便自动漂浮在空中，渐渐放大，闪着微光，像是从极地雪山而来，染着雪白之色，纯净而美丽。
月无瑕和凰君怡一同坐了上去，月清影也带着明衍飞了上去。
轻纱放大之后，四人盘坐在上面并不拥挤，触感像是坐在云朵之上，没有多少实感，却又能感觉到自己被托起，感觉实在奇妙，而且几人上来只，轻纱周围浮现出淡淡光芒，将周围笼罩了起来，像是蒙了一层纱雾，估计在外面看向里面，就像之前看师尊的容貌一般，隐于雾中，很不真切。
月影经的经法就是这般，朦朦胧胧，恍如一场大梦，不真实不真切，带着一层永远也看不清的神秘。
月清影也是如此，不过师姐的修为比起师尊差得很远，所以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
“师尊的代步之物乃是用东洲极寒之地的冰蚕丝所制，在一众代步之物中也算特别，其实除了我们东洲和南洲之外，其余两洲都很喜欢用凶兽拉车，我们东洲南洲两地生活了大量的妖族，用凶兽拉车很容易引起妖族不满，为了避嫌，东洲南洲之地基本都不会这么做。”月清影解释道：“不知道你见过妖族没有。”
“凶兽倒是见过，与妖族有何不同？”明衍询问道。
“妖族也算是凶兽中的一种，他们都有高级智慧，而且基本天生便能化人，生来便有修为，有些种族出生之时修为甚至能到照海境，他们基本都会带有一些种族天赋，比如说一些龟类妖族，体质便极为强悍，在水中很实力出众，但在陆地之上速度较慢，比如说花草类妖族，可以吸收太阳的光芒化作己用，灵气消耗也很低，但体表较为脆弱...当然，也有一些生来便体质强悍、又有特殊神威的种族，这次去凰家，应该能见到不少妖族。”
“其实姐姐也算妖族哦。”凰君怡嘻嘻一笑，“上古神族，说的便是龙凤两族，其实也算是妖，我们是凤凰后裔，也能算是妖族后裔，体内流着都是妖血呢。”
“凰家比较特殊，不能算是妖族后裔，凤凰乃是神裔，你们算是神族后裔。”月无瑕道：“妖族比起人族来说较为稀少，但妖族天生强悍，不可轻视妖族。”
“徒儿明白。”明衍点了点头。
“不用特别担心，小弟弟的体质，强悍无比...如此境界便有这般强大的体魄，就算是那些妖族，也会自叹不如。”凰君怡看了一眼明衍，微微一笑，“要知道拼体魄这一块，人族很多时候都占弱势，虽然人族有特殊体质一说，但绝大部分修仙者可没有特殊体质，同阶地情况下，人族都是不如妖族的，所以那些妖族对人族都显得有些盛气凌人，你恐怕会让那些妖族大吃一惊。”
妖精姐姐一口一个小弟弟的，明衍听久了还真感觉有些微妙，小弟弟...他今年十六岁，不能算小弟弟了，他体魄本来就很好，身高也超过同龄之人，和成年男性并无太大区别...
叫弟弟没什么，加个小字...
主要是弟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含义，偶尔被喊一两声还无所谓，挺久了，明衍真的想告诉妖精姐姐，“我不小的”。
不过这话不太适合说出口，说不定会被当成流氓，明衍沉默了下来。
轻纱载着四人飞向传送门。
风灵月影圣地距离附近的传送门很近，当初明衍之所以走了这么久才到风灵月影，是因为新的雨台福地距离在另外一边，他回了一趟雨台福地，相当于兜了个圈子然后再去的风灵月影，如果当时凰君怡直接将明衍送到风灵月影的话，以她的速度一刻钟便能到达。
很快，四人便到了传送门附近。
宏伟壮观地传送门直入云霄，明衍几次通过传送门，都是走的上面的圣地世家专用通道，并未去过传送门之下的那些普通修士之路。
普通修士想要使用传送门比较麻烦，需要事先过来登记，随即要等到同目的地的的人数量差不多之后，才会开始传送，毕竟传送一次消耗并不低，圣地世家的弟子之所以不需要这么麻烦，是因为修建这些传送门之时，他们出了很大的力，比如说风灵月影圣地附近这个传送门，便是大量的风灵月影圣地弟子、外加当初的月影女帝出手修建，而且日常维护使用的也是风灵月影圣地的资源，享有一定特权，是应该的。
这传送门之下，还有很多风灵月影弟子在此维护传送门，当然，这传送门也不单单只是风灵月影圣地弟子修建，也还有其余圣地世家参与其中，但主要大头还是风灵月影圣地。
明衍一步登天，并未体验过其余弟子的生活，如果当初他真的拜入了某位长老门下，或许也能体验一下在传送门这边来处理公事的感觉，但他现在作为圣主亲传闭门弟子，只需要安心修炼便足矣。
月无瑕并未在此逗留，直接进入了传送门。
半天时光转瞬即逝，四人很快便到达了凰家，人迎境赶路的速度比起半步人迎更快，到了她们这个修为，修为没突破一层，便是天差地别，境界的差距将会被放大，而到了人王境和帝境之间的差距更是差距甚远，大帝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人王，和捏死蚂蚁没有任何区别，只有那种在特殊体质之中都凤毛麟角般的特殊体质，才能在人王境巅峰的半步极道之境勉强与极道大帝一战，那些没有大帝的黑暗时代中，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特殊体质，人族和妖族这才没有被灭绝。

第六十六章 交给师姐就好了
轻纱带着四人飞到了距离凰家不远的地方，明衍便看到远远地有两道人影迎了过来。
待到靠近之时，明衍便发现，正是凰君如和凰非烟。
“清影！明衍！”凰非烟看到两人之后，抬起手挥了挥，俏脸上带着喜悦，“恭迎月影圣主。”
“道友。”凰君如也开口轻声问候，“道友能亲至，让我倍感惊喜。”
月清影道：“以非烟和清影两人的关系，也该来，更何况，这次我还打算让世人看看我的新徒儿，恭喜道友了，青妃仙子总算醒了过来，也算是让道友了结了一番心事。”
凰君如容貌依旧隐于雾中，但身段却并未遮掩，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宫装，显得华贵而雍容，尽管名贵的红色宫装将她遮得严严实实地，也难挡那出色的身材若隐若现，明衍可不敢多看，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想来非烟的娘亲虽然没有在自己面前露出真容，但师尊应该能看到吧，就像师尊可以让她允许的人看到她的真容一般...
凰君如点了点头，“十分欢迎。”
说罢，凰君怡视线转移到明衍身上，“我让君怡去请小友一同到来，原本以为小友的天资出众，定能寻找一个好师尊，却没想到居然是圣主本人，希望凰家与风灵月影圣地的友谊能在你与清影和非烟之间继续延续下去，道友、清影、小友，随我一同入院吧。”
凰非烟看了看明衍，对着她眨了眨眼，她听出来了，明衍这次不仅仅是被她们请来的，更是因为他成了自己的闺中密友月清影的师弟、月影圣主的徒弟，她嘴角上扬，替明衍高兴，有月影圣主和清影这般的师尊师姐，她也能放下心来了。
真是缘分啊...他喜欢的人乃是自己的闺蜜，现在师姐则是自己另外一个闺蜜，与自己关系还如此好，救了自己的性命...看来他和她之间，注定改成为朋友。
凰君如邀请月无瑕进内院住下，但被月无瑕婉拒了，所以月无瑕、月清影以及明衍一同住在外院，安排的房间，正是明衍第一次来凰家之时那片相对独立的庭院。
因为担心引起轰动，月无瑕很快便隐匿了起来，在凰君怡的带领下，一同来到了这处庭院。
凰君如还需要迎接其他客人，所以无暇陪伴，凰君怡带着三人到了此处之后，便招待着三人。
“月姐姐到来之事知道的很少，加上进入之时也并未显露身影，到时候出现在宴会之上，恐怕会让很多人惊掉大牙，这次可是来了不少你过往的追求者，月姐姐，当初那些人可是为你痴狂，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对你是否还那般爱慕。”凰君怡嘻嘻一笑。
月无瑕摇了摇头，“我从未在意过这些东西，他们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对我来说都无区别。”
“月姐姐出尘独立，这次如果不是沾了小弟弟的光，怕是想请月姐姐出山，也很难。”凰君怡对着明衍眨了眨眼，笑嘻嘻道。
明衍闻言偷偷看了一眼师尊，师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清清冷冷，但明衍知道，凰君怡说得对，至少对了一半，师尊多少事考虑到自己的事情才愿意一同过来的，明衍心中温暖。
凰君怡原本还打算陪伴几人聊天，不过似乎是凰君如联系了她，她这才致歉离开。
师徒三人在房间内安静了下来，明衍主动说道：“当初我从雨台福地来到凰家之时，便是住在这里，听说这里很特殊，年轻时曾是非烟娘亲、二姨和小姨的秘密基地...”
“你知道得倒是不少。”月无瑕走到床边，盘坐在床上，闻言瞥了明衍一眼，“你与凰君怡如此亲密，倒是让我很意外，凰君怡虽然性格活泼爱玩，但我以前可没见过她对某位异性如同对你这般...”
明衍挠了挠头，“应该是因为我救了非烟和非烟小姨的缘故，所以她才对我如此看重吧。”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闭目养神，并未继续说话。
月清影在旁边坐下，“非烟这段时间想来也很忙，就不去打扰她了，你之前在凰家待过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趣事？趣事没有，倒是有麻烦找上门。”明衍将之前遇到在凰家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赵飞云？赵飞流？”月清影闻言柳眉微挑，“这赵飞云倒是颇为出名，与我一般，也是气海满阶，我没与其交过手，倒是不知道他的具体实力，乃是赵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弟子，赵家祖上并未出过极道大帝，但也出过人王，和之前的云菱所在的云家颇为相似，之前你无依无靠，他敢来找你麻烦，现在你乃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就算看你不爽，也要斟酌一下了。”
“待到你亲手击败他，成为他的心理阴影，他自然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月无瑕睁开美目，看了明衍一眼，“只要你实力足够，别人看到你只会尊敬你，你的修为太低了，我知道你想去蟠桃大会，如果到时候你没到阳陵境，我不会带你前去。”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看来师尊是偷听过自己与师姐的聊天？不过一年半突破到阳陵...明衍本来就有这种想法，他点了点头，“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见明衍没有反驳，而是认真表态，月无瑕满意地点了点头。
月清影俏脸上表情有些微妙，虽然之前和明衍说过，让明衍把修为提到阳陵镜，师尊肯定会带他去蟠桃大会，可没想到师尊居然会亲口说出...这下，明衍不到都不行了，明显不给通融的机会了...
虽然师弟天赋确实出众，但一年半的时间内...
师尊是不是太严格了些...
“说起来，之前来凰家之时，还曾遇到过一件事儿。”明衍说道：“当时...”
明衍将自己被偷袭，以及安染面纱失窃之事说了出来，当时明衍动了恻隐之心，但随即又发现有些不对，后来因为事情告一段落，明衍便离开了凰家，这件事情便放在了明衍心中。
这次重回凰家，距离宴会的举办也还有好些天的时光，这件事情或许现在可以调查一番。
“安染？我听过这个名字，有个不太好听的名头，‘安家的花瓶大小姐’。”月清影闻言略做思考，“所以你怀疑是她侍女玩了花样？”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而已。”明衍摇了摇头。
“之后有时间调查一下这件事情。”月清影想了想，既然是对师弟图谋不轨的话，还是有必要调查清楚的。
“此次到凰家，弄清楚你的体质最为重要。”月无瑕轻声道：“人王体体质特殊，有诸多神妙之处，凰家应该有些记载，到时候等凰君如闲下来，我便会去问个清楚。”
明衍点了点头。
“这次宁妃萱和西王母应该也会过来。”月清影伸出手拉住了明衍，笑眯眯道：“看你表现怎么样咯？”
月无瑕瞥了一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随即并上了美目，并没有在说话了。
“...师姐，我还是不知道该找宁妃萱聊些什么话题。”明衍挠了挠头，关系熟一些说话可以随便一些，但怎么开头，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更熟却是个问题，两人虽然对话过不少次，但宁妃萱每次都会主动保持距离，这让明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没事，师姐会帮你练习的。”月清影眉目温柔，笑容亲和，“交给师姐就好了。”

第六十七章 有家室的人
月无瑕对明衍和月清影的亲近视若无睹，并无任何表示，明衍虽然觉得和师姐的关系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微妙，但想来师尊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能只是自己多想了吧。
说不定正常师姐师弟也是这般相处的？
师姐对自己如此之好，自己如果想与师姐拉开距离，师姐也会伤心吧？明衍想了想，摇了摇头，本来就不需要拉开距离，既然是亲人，再亲密一些也无所谓才是。
晚些时候，凰非烟来到了此处。
她进屋之后，先朝月无瑕行了一礼，这才看向月清影和明衍，俏脸上浮现出明亮动人的笑容，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像是弯弯月牙儿，“清影、明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吧？”
“是啊，你突破了？”月清影明显感觉到凰非烟的修为已经与她持平了。
“嗯，前段时间刚突破的，受伤那段时间，经过了那些事情，对我的修为颇有帮助。”说到这里，凰非烟忍不住看了一眼明衍，笑容嫣然，“这可得多谢你的师弟啊，清影。”
月清影轻笑着摇了摇头，明衍听闻凰非烟已经突破，便知道大概是打到了气海境满阶了，和师姐一个修为。
之前就听说过凰家的功法很是独特，加上凰家女子体内流着凤凰血的缘故，让她们攻伐无双，恢复力极强，在同阶之中对手很少，现在突破了，也就意味着凰非烟变得更强了。
现在的各种天骄之间其实很少交手，因为身处地域太广，基本只有一些大会或者宴会才有机会交手，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瑶池举办的蟠桃大会，都会连带着有“切磋比试”这个环节了。
有过切磋，才能清楚对自己的实力，而其他人，也会根据这些切磋之后的结果来进行评级。
比如说月无瑕曾经的东洲的第一，就是她自己打出来的，当初的瑶池圣地上，月无瑕几乎打遍东洲无敌手，压得同辈修士喘不过气来了，不过凰君如并未前去，凰君怡和凰青妃倒是去了，也并未和月无瑕交手。
现在的西王母，也就是那是的瑶池圣女宁梦如倒是和月无瑕交过手，但是两人打了个平手，宁梦如说自己不如月无瑕，而月无瑕什么都没说。
现在的年青一代，也基本能代表未来的这些大势力未来的长老甚至是家主、圣主。
一次试炼的输赢算不了什么，修仙者的一生极为漫长，又有谁能做到一生不败呢？有些大帝年轻之时也会经历失败，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失败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失败之后一蹶不振亦或者找不到原因，无法成长，这样的失败没有意义，甚至会毁了修士，可如果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不足，然后去改进的话，失败会督促你，是你变得更为强大。
但话又说回来，一生无敌手的大帝也有不少，碾压同辈人，然后证道成帝的存在并不少，所以谁又不想一直赢下去，无敌下去呢？
这些试炼不仅仅是圣地世家们历练自己弟子的地方，也是这些弟子检验自己修炼成果的机会。
明衍微笑了一番，“非烟之前与我说过，朋友之间不需要说谢谢，现在倒是自己在谈论谢谢了。”
“对哦，嘿嘿。”凰非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背着双手，“你们两人愿意陪同一去去转转吗？”
“我倒是没问题。”月清影看向明衍，又看了一眼月无瑕，似乎是在询问月无瑕的意思。
月无瑕轻轻点头，月清影便放下心来，明衍见状，也点点头，“非烟如果不忙的话，那边走吧。”
凰非烟向月无瑕再行一礼，随即带着明衍和月清影一同离开了房间。
“最近这段时间，凰家外院更热闹了，来了不少人，还有不少圣主降临，有不少年青一代到达，之前找过你麻烦的赵飞云也来了。”凰非烟与明衍和月无瑕并肩而行，“虽然我已经事先警告过赵飞云了，但也难以确保他不会来找你麻烦，如若他想找你切磋，你完全可以不理会，以你现在的身份，他也不敢强行做什么，之后便交给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抱歉，这算是我给你招惹来的麻烦...感觉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好像一直都在给你找麻烦...”凰非烟俏脸上带着歉意，语气有些低沉，这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有那么一点点微妙，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得起明衍。
从被救开始，到带他回来被找麻烦，甚至还差点被人迷晕，其实都算是她给他带来的麻烦。
明衍摇头，“怎么能这么说？你我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说这些话，更何况，你也给予了我极大的帮助。”
将他推荐去风灵月影圣地，为雨台福地，谋求的新地址，给予了雨台福地极多的修仙资源，还有《日月经》，尽管明衍现在还不能用上《日月经》，但他知道，这《日月经》绝非凡俗之物，光是那日月交辉，给他气海带来的神妙变化，便已经足够证明其玄妙之处了，想必还有很多他还没有来得及发现的神奇功效。
这《日月经》可不算是帮助了凰家之后的报酬，而是凰非烟以朋友身份赠与他的。
平等互利，可以交心，这便是朋友。
凰非烟抿着嘴笑了一下，明衍的话还是没能打消她心中淡淡的愧疚。
月清影美目光芒流转，轻笑道：“非烟担心太多了，师弟生性大度，既然是朋友，便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太较真了，可不太好。”
凰非烟闻言看了月清影一眼，噗呲一笑，“清影已经如此了解你的师弟了吗？你们师姐师弟的关系进展神速啊，真是让人羡慕。”
两人本就是闺中密友，对对方脾性想法都极为清楚，凰非烟自然听得出来月清影话语中对明衍的亲近，不由得感叹，明衍对女性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清影如此，自己的二姨也是如此。
如果具体说...就是他看上去单纯善良到让人担心他的地步，以至于让人很容易产生想要帮助他照顾他的想法。
毕竟都不想让这样的明衍受到什么伤害和威胁嘛。
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也很正常，他本身也很优秀，天资极高，性格温和善良，彬彬有礼，五官容貌也极为俊朗，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除非是心眼小的人见到的第一面便是心生妒忌，要不然很难对其产生什么恶感。
这么想，等明衍修为实力追上来之时，恐怕也有很多仙子愿意甚至主动去寻求他当做道侣吧...只可惜他对妃萱有所仰慕...唉，妃萱啊...什么都好，就是一心都放在了修行之上...
“我走之后，不知道非烟还在关注安染没有？”明衍询问道，他对安染的事情颇为上心，对方当时误解了自己，还愿意主动登门道谢，听凰君怡说对方性格颇为内向，很少与人交流，这样的性格还愿意为了下人的冒犯亲自登门道谢，也让明衍觉得安染颇为不错。
但是否帮助安染，怎么帮助地事情还需要慎重考虑，其一是因为现在还不清楚当日袭击他的人是谁，其二是因为不少人都强调过自己的体质特殊，很多神妙之处不可轻易让别人知道，可不能像之前那般草率地便决定帮助凰非烟了，当时自己也算是孑然一身，可现在自己是有师门、师尊和师姐的人了，有家室了，需要顾及更多了，不能给她们招惹上麻烦，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善心惹来的不必要的麻烦。
值不值得救、和怎么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都需要好好思考。

第六十八章 偷种子
“自然有关注，毕竟也算是一个怀疑对象。”凰非烟点头，“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不排除她们知道自己被怀疑之后有意演戏，但确实没有什么异常，除此之外，我们也调查了一下其他嫌疑人，包括那几个与那丫鬟发生口角之人，倒是发现了一位可疑人物，但细细追查一番，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那人虽然有偷安染面纱的实力，也确实和安染她们不和，甚至事发当天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但却没有证据证明他知道你的特殊...我们试探了一番，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
明衍闻言皱了皱眉，“这么说来，明面上的嫌疑人，有古怪？”
“对...我又想到了你之前提到的可能...”凰非烟犹豫片刻，“虽然根据我的了解安染应该不是如此有心机的女孩，但那侍女确实有些嫌疑。”
明衍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有几成把握能确定是她们自导自演？”
“我们排查了所有情况，找到了不少疑点，安染的侍女玉珠性格多变，有的人说她温和善良，有的人说她盛气凌人...我也和她聊过几次，感觉她并不像是那种性格上自我冲突矛盾的人...所以，至少有六层以上...”凰非烟说道。
“这是保守的说法把？”月清影闻言眯了眯眼，她知道自己的闺蜜因为不能冤枉别人，所以说的比较保守，可能有七八层把握，是安染和玉珠自导自演了一出戏了。
“可安染她们怎么会知道我体质特殊？”明衍皱了皱眉，“她们哪来的消息？”
安染和玉珠两个人生活在外院之中，平常也不外出，按照凰非烟和凰君怡的说法，安染是安家约等于抛弃掉的人，身边除了玉珠之外并没有其他家眷，在这外院之中可没有耳目，消息可以算是极为不灵通，怎么会知道他的特殊？
“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外院调查了一番，发现一件怪事，只要是和安染有矛盾的人，似乎都会遇到一些‘麻烦’一般，似乎有人在暗中处理这些麻烦一般...”凰非烟说道：“我猜测外院之中恐怕有些人在暗中保护安染，这和安染长期以来的安家花瓶传言不同，如果不是出了你这件事情，我们根本都不会去细查安染，现在一查便查出来不对劲了...”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好像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是啊...安染本人和玉珠可能并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她们，有可能是这些藏匿在外院的人发现了凰家对你的重视，所以通知了玉珠...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想，不过有人保护安染这件事情倒是让我很意外，或许，安染本身和传闻中并不相同也说不定。”凰非烟说道。
明衍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之后自己去找找安染，看能不能试探出什么。”
“如果她们对你有所贪图的话，你自己前去需要小心啊。”月清影道：“以免她们对你的体质有所贪图，我曾听说过一桩奇事，曾经有位大帝还未成帝之时便已经是名震摇光的天才了，某次做客被人喂了某种效果极为强大、就连显圣境修士都抵抗不住的某种药...然后把自家小姐送了过来，想要偷窃种子...虽然最后没成功怀孕，但有这种例子在前，你可不能放手警惕。”
“...还有这种事情？”明衍一脸诧异，“嗯...应该是不会的，虽然师姐和非烟知道我体质特殊，但其他人并不知道，顶多是觉得凰家对我如此看重，我可能有些特别之类的...还没到那种...偷种子的程度吧...应该？”
凰非烟表情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瞥了明衍一眼，脸色略微有些发烫，不好意思地扭开了头。
“非烟，你怎么了？”月清影注意到凰非烟的奇怪表现，有些好奇地问道。
“啊？咳咳，没事。”凰非烟咳嗽了两声，连忙摇了摇头，但是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润，让月清影不由得怀疑起来，她对这个自己闺蜜当然很了解，算是性格颇为大方的女子了，不会轻易脸红，怕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桃色的事情。
刚才三人聊的话题...偷种子？为什么聊到偷种子她会脸红？月清影怎么想都想不通，总不能是凰非烟要偷种子吧？偷睡的？明衍的？为什么呢？凰家不是著名的喝水怀孕吗？根本不需要偷种子啊...
三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聊天，忽然间，一道曼妙的声音挡在了三人面前，明衍看去，那人一袭青衣，出尘秀丽，宛如人间仙子，正是凰非烟的小姨，凰青妃。
“小姨？你怎么来了？”凰非烟见凰青妃忽然出现，俏皮一笑。
“我听说月姐姐来了。还有你小时候的朋友月清影，以及咱们的小恩人都过来了，我当然得亲自来看看。”凰青妃笑容恬静，和凰君怡那妖娆妩媚的模样不同，不过凰君怡在别人面前差不多好像也就这样，和凰君如那宛如万年玄冰的感觉更不相同，果然非烟的性格像她小姨。
听到她说“小恩人”...
怎么这凰家的人都喜欢加个小字啊？我可不小了，年龄都十六了...
月清影微微欠身行李，“青妃仙子。”
“无需这般称呼我，我记得上次见你时，你还只有五六岁大，如今都已经出落得如此水灵了，更是已经到了气海满阶，呵呵，岁月如梭啊，明明只是感觉长眠一场，却没想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凰青妃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与非烟一般，喊我小姨便好。”
月清影笑着点了点头，明衍也抱拳行礼，凰青妃却伸出玉手，往下挥了挥，“我乃是被你所救，哪有被救命恩人行礼的说法，你与非烟关系如此好，又是我和非烟共同的救命恩人，如果不介意，便与非烟和你师姐一般，喊我小姨便是，你以后便是我们凰家的自家人，无需对我行礼。”
上次所见，凰青妃对明衍虽然很是客气，但还稍显疏远，这次明显更加热络了一些，明衍明显能感觉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这个变化。
明衍放下手，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对方说的是客气话，并不一定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但对方如此客气，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再过分注重礼仪了。
“小衍，如此称呼你觉得可还好？”凰青妃背负双手，脸上依旧带着恬静的笑容，“如若你不介意，我以后便这般称呼你了...”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用小字？”明衍闻言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不用小？那便...”凰青妃闻言思考了一番，“那便喊衍儿如何？既然你救了我一命，又与我凰家颇为有缘，亲密些也好。”
衍儿...？以前村长便是这么称呼明衍的...
明衍这个名字来源，姓氏是来自日月村，日月交辉，便是明字，衍字，则是代表着明衍是顺着村中河流漂流而下，来到这里，所以村长以前一直称呼他为衍儿，听到这个称呼，虽然觉得对方明明没有那么亲密，却用这般称呼稍微有些奇怪，但心里不由得又感觉到些许温暖...
“小姨随意便好。”明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衍儿...这个称呼未免有些太亲密了...月清影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很是奇怪，虽然明衍对凰家有很大恩情，但凰家对明衍是不是过分热情了一些？

第六十九章 你是特别的那一个
“这几天我们可能都比较忙，非烟不用处理其余事情，便让非烟陪同你们便好。”凰青妃的声音非常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和她大姐凰君如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声音听了让人让人站颤心惊，刺骨心寒，另外一个听着却让人觉得春风拂面，温柔动人，两姐妹如何能做到差距如此之大？
哦，还有个凰君怡，这三姐妹性格真是各不相同，让人颇为惊奇。
“小姨，你忙便是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凰非烟微笑，“不过小姨回来了，说明妃萱她们也到了？”
凰青妃轻轻点头，“早些时候到了，差不多月姐姐和清影跟衍儿前脚刚到，梦如姐和妃萱便到了。”
“这样啊...”凰非烟转过头瞥了明衍一眼，思考了片刻，“不如我带着清影和明衍去拜访一下吧？”
凰青妃点头，她还得去见见月清影，这次月无暇能来，也算是给足了面子，她这个宴会的主人，自然也要给对方面子。
告别凰青妃之后，凰非烟便带着月清影和明衍朝某个方向走去。
宁梦如和凰家关系很不错，宁妃萱当初都是被凰家送到瑶池圣地去的，所以每次宁梦如和宁妃萱两人到凰家，都会被邀请到内院居住。
所以要去拜访两人，自然要进入内院。
凰非烟并未隐藏行迹，月清影虽然脸上带着面纱，遮住了自己的俏脸，但两人走在一起，外加一个容貌出众的明衍，也让人议论纷纷。
从凰青妃治疗好的消息被公布出去之后，有很多之前在外院住下的人都离开了凰家，现在凰家外院没有普通人了，绝大部分是这次请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修为实力都很是出众。
“那是凰家大小姐凰非烟，已经突破到了气海满阶，不知我家圣子圣女是否能匹敌。”
“她身旁应该是月影圣女月清影，传闻两人关系密切，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也是气海满阶...虽然都说风灵月影圣地此时此刻乃是最弱之时，但听说月清影也突破到气海满阶颇久了，风灵月影的底蕴还是让人生寒啊。”
“那个男人是谁？”
“不知...他竟然与月影圣女和凰家大小姐并肩而行，但修为却只有照海境...身份恐怕极为恐怖。”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难道是风灵月影的弟子？”
“风灵月影哪有足以与这两人并肩的男修，现在的风灵月影连圣子都没有...恐怕他修为并不是我们看见这般低，极有可能隐藏了修为。”有人怀疑道。
“好像不少人都好奇师弟的身份呢。”月清影美目流转，面纱之下笑意盈盈，“如果他们知道师弟乃是我师尊破例招收的闭门弟子，不知道会怎么看师弟呢。”
明衍不怎么在意别人的视线，闻言笑了一下，“恐怕会很惊讶吧，毕竟当初连我都很吃惊。”
凰非烟摇头轻笑，“怕是会引起轰动，我听我娘亲和小姨说起过圣主当年的名气，能让她破例招收的男弟子，恐怕会成为很多人眼中的眼中钉，倍加重视。”
“师尊不仅仅是给了你身份，也是给了你压力。”月清影微笑着说道：“她希望你在如此重压之下继续成长，这样，日后地成就也会更高，你可明白师尊的想法？”
“自然明白。”明衍点了点头，自己身份公开之后，自己面对的竞争对手将会提高一个大档次，更何况，如此身份也是一层压力，他不能失了师尊的颜面和圣地的面子。
凰非烟闻言只是面带笑容，并未说话，这些都是风灵月影的内部事，虽然她和月清影以及明衍是闺蜜是朋友，但此时也不适合随意插话。
明衍他们居住的地方距离内院门口并不算远，而且一路走过去，风景宜人，侧边便是溪水，灵气浓郁，其中偶尔能看到有观赏鱼在游动，色彩斑斓，活泼可爱，很有灵性。
凰家毕竟是东洲帝族世家，更何况还是凤凰之后，所以并未饲养一些灵兽用作观赏亦或者劳役，这会引起妖族不满。
明衍虽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一直都在观察外院中的那些客人，确实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人。
有些修士带着尾巴和奇怪耳朵，与正常人类完全不同，有些修士就更为明显了，虽然是人身，却是雷公嘴，头颅像是鸟兽一般，明显便是妖族。
不过这样的偏少，绝大多数都只是带有一定程度的妖兽特征，更像是人。
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和凰非烟跟月清影打招呼，姿态都放得比较低，随即开始打量明衍，大多数都朝他投来了友善的目光，明衍也会以微笑。
这时，凰非烟和月清影的脚步停了下来，明衍也跟着停下脚步，看向前方。
只见有一位白衣翩翩、长发披肩的俊美男子站在前方，星目剑眉，脸庞彷如刀削一般，背后还悬着这一个淡红色光环，好一个翩翩世无双的美男子，仿若年轻的神明在世，光凭容貌，居然和明衍分不出什么高下，要知道明衍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容貌，但他的容貌水准可是极高的，很容易初见便让人滋生好感。
他脸上带着平淡的笑容，抬起手像三人略行一礼，“凰仙子、月仙子，好久不见，这位小道友，如何称呼？”
“他姓明，单名一个衍字，乃是我师弟，师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玉衡圣地圣子，宁泽天，玉衡圣子。”月清影声音清冷，没有了对明衍和凰非烟时的温和贴心，和明衍初见她时颇为相似。
“哦？”宁泽天闻言很是惊讶，随即笑容逐渐明亮起来，“倒是有些失礼了，在下宁泽天，道友想必也是有何过人之处，这才会被不收女弟子的月影圣主招收为弟子吧？”
凰非烟瞥了他一眼，“我带着这两位贵客要去内院，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吧。”
明衍闻言有些意外，他两次想要说话都被打断了，而且凰非烟话语里显得有些冷淡，这让明衍开始好奇起来，似乎非烟恨不待见宁泽天啊，怎么说都是客人，以如此态度对待，想必很不满对方吧。
宁泽天呵呵一笑，让开了身子，“那便不打扰几位了。”
他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番，随即转身离去，翩翩出尘，就这副卖相，都能让一些女修动心了吧？就算明衍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也能隐隐感觉到对方带来的压制感。
“师弟...你以后可要小心这个人了。”月清影见他走远，这才柳眉轻皱，说道：“虽然他向来便是这般温和，没什么烟火气息，但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
“没错...他是妃萱的仇人。”凰非烟也郑重点头，“他和妃萱一般都姓宁，曾经是出于同一个世家，但妃萱告诉我，此人从小便展现出了修为天赋，而且生性残忍嗜杀...她父母...妃萱曾与我说过，她要亲手诛杀此人以解心头之恨...不管如何，都不可以轻易相信这人。”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将宁泽天记在心中，“我明白了。”
师姐说他不对劲，非烟又说他生性残忍嗜杀，还是宁妃萱的仇人...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倒是个温和的人，果然第一印象往往带着欺骗属性。
这个小插曲并未打扰三人，三人一同来到了通完内院的大门处，明衍此前还不知道要去内院，见状这才问道：“我们要去内院吗？”
“嗯。”凰非烟点头微笑，“你不用担心，你现在算是我们凰家的大恩人，虽然内院从来不对异性开放，但你是特别的那一个，更何况，之前我们就通知过内院的亲人们，你不用担心遇到一些尴尬情况。”
啊这...我这么特别吗？

第七十章 西王母
凰非烟都如此说了，明衍倒也没有纠结太多。
他随着月清影和凰非烟一同踏入了凰家内院。
明衍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一个走进内院的男子。
凰家很特别，凰家女子从不外嫁，没有任何凰家女子外嫁的先例。
实际上，凰家女子心中都颇为高傲，她们是凤凰后裔，不允许自己的血脉被其他血脉玷污，所以也从未有过凰家女子对外界男子动过情，更别提发生一些在她们眼中视为苟且之事的接触了。
不过这份高傲是藏在骨子里面的，她们待人却不会失了礼仪，就像凰非烟一般，并不会因为明衍是个异性，就将他对她的帮助视若无睹。
踏入内院之后，明衍明显能感觉到内院之中温度上升，但却让人感觉舒适温暖，不会让人觉得灼热。
明衍抬起头，那尊遮天蔽日的凤凰神像屹立在内院之中，双目像是两轮极度耀眼的太阳一般刺目，照耀着整个凰家，即便只是一尊神像，靠近之后，也能感觉到那浓浓的威压，不知道凤凰还在世之时，是何等伟大的存在。
进入内院之后，便能看到不少阁楼坐立在内院当中，内院风清水秀，有清澈的溪流流淌，稀里哗啦，听上去便极为舒适宜人，此地灵气浓郁程度和风灵月影圣地并无多大区别。
那些阁楼中大多有人居住，皆是红衣女子，只是身上装饰略显不同，但容貌都很是漂亮，这凰家女子，各个都是美人啊，以此来看，当初踏入极道境界的凤凰的基因太过优秀，以至于这些后代里面都没有丑的。
有不少凰家女子看到明衍之后都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她们应该都知道明衍的身份，所以对明衍这个男性跟随凰非烟一同来到内院并不吃惊。
“据我所知，师弟算是第一个进入内院的男性？”月清影美眸微眯，询问道。
“嗯...从凰家的先祖出生到凰家建族，再到现如今，明衍确实算是第一个踏入内院的男子。”凰非烟点了点头，“我们想以此来感谢明衍对我们的帮助。”
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吧...月清影抿了抿朱唇，明显感觉到凰家对明衍的态度稍显微妙，明衍确实帮助了凰家很多，但这种恩情，足以让凰家放弃长期以来秉持的规矩吗？
自己这位闺蜜，恐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啊，而且恐怕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也不需要隐瞒自己了。
月清影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必要担心什么，凰家应该不会对明衍不利，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追根究底。
明衍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份不对劲从凰君怡对自己的态度稍显密切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现在更是来到了一个顶峰。
凰家对他的态度过于暧昧，她们的态度就好像是对自己有所求一般...
明衍思考着这个问题，凰家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当初将他带回来的时候，如果她们真的对他有什么图谋，那时便可以提出来，而不是把自己送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后，让自己拥有了庇护之后再来提及这些问题，当时的自己，就算是凰家想要利用他做一些他不愿意的事情，凰家也能强迫他去做，但现在自己成了师尊的闭门弟子，凰家明显不能这么做了。
如此看来，凰家还是会考虑自己的意愿的...
只是不知道，她们对自己到底有各种需求？
内院风清水秀，景色宜人，就连溪流、花草都似乎沾染了灵气，被那些美丽的凰家女子点缀的宛如仙境一般，走在其中，仿佛踏入了什么仙境一般，到处都是仙子让人目不暇接。
明衍并未一直观察这些仙子，只是发现她们对他投已视线之后，回以笑容。
“凰家人口极多，所有人都修仙，不过因为个体差异，修为高低不同。”凰非烟微笑道：“对我们来说，修仙便是维护家族、延长自己寿命之用，因为我们体内流淌着凤凰神血，所以我们凰家女子修行比起大多数人都更为容易，我这些年为了寻找治疗我小姨的方法，耽搁了不少时间，虽然也会抽取剩下的时间努力修炼，但也算比较慢的了，如今才到气海满阶，我娘亲对我的修为颇为失望。”
说到这里，凰非烟颇为不好意思。
气海满阶还不满意啊...看来非烟的娘亲对她真的很严格，不过世家之中，对弟子的要求也不一样，非烟还是家主的女儿，对其要求更为严格倒也情有可原。
明衍也发现周围那些凰家女子修为都比自己更高，居然没有自己看得出修为的女子...不过倒是没有看到同龄之人，那些凰家女子似乎都已经都已经成年了，不知道凰家女子在自己这般年龄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内院似乎比起外院更大，而且内部有一些小型传送阵，凰非烟带着明衍和月清影到了附近一座小型传送阵中，转眼间便已经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光是这内院，便是曾经的雨台福地数百倍大小，这些诞生过大帝的世家帝族，底蕴太过丰厚，曾经的雨台山，在这内院当中，也就最多当做观赏山....
三人从传送阵中走出，便发现了数座精美绝伦的府邸，比起之前所见那些凰家女子生活的阁楼更为精美，凰非烟也并未介绍，带着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刚一靠近，明衍便能感觉到周围生机勃勃，就连那些花草都显得更为鲜艳欲滴，动人美丽，仿佛有一股神秘莫测的规则在影响着她们。
凰非烟在门口停下，微笑道：“宁姨，非烟过来叨扰你了~”
“呵呵，何谈叨扰，妃萱刚才就念叨着去寻你呢，进来吧。”府邸之中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仿佛带着特殊的魔力一般，瞬间便能抚平心中的涟漪，让人平静下来。
明衍心中惊讶，之前凰青妃的声音便已经能算是温和，但与此声音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仿佛话语都带着法则一般，能直接影响到修士的内心！
“非烟此次还带来了两个朋友，都是宁姨旧友，月影圣主的弟子，一位乃是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圣女，另一位则是她师弟，明衍，他们两人都是非烟极为要好的朋友。”
“嗯，一同进来吧。”西王母对月无瑕破例招收弟子一事并不惊讶，想来是宁妃萱回去便已经禀报过此事了。
凰非烟这才带着明衍和月清影踏入了府邸当中。
入门之后，明衍便看到了宁妃萱，她站在另外一位女子的身旁，见他的视线扫过来，对他露出了淡淡笑容，点头示意。
明衍也点了点头，视线这才看向她身旁那位女子，结果视线险些没能移开...
明衍也见过不少容貌妖孽的女子了，身边的凰非烟、师姐月清影、面前的宁妃萱，还有妖精姐姐凰君怡、淡然出尘的凰青妃，以及自己见过最为逆天的师尊月无瑕，但没想到还是差点看一眼就陷进去...
那女子身披淡红色宫装，看不清她的身材如何，但那张足以动摇心扉的俏脸居然比起师尊月无瑕也不见得差到哪里去，柳叶弯眉下是一双通透的双眸，通透美丽，仿佛能够一眼看穿一切般，闪着淡淡的流光。
双眸边上带着淡淡桃红色眼影，她眉心处同样有一朵莲花，但她眉心处的莲花与之前明衍所见的宁妃萱跟其余瑶池仙子都不同，她眉心的莲花绽放开来，极为绚丽华贵，闪着淡淡银光，雍容高贵，将她本来就极为出尘绝美的脸衬托地更美...明衍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的容貌。

第七十一章 如何让冰山融化
还好明衍见过月无瑕的真容，此时想起师尊的俏脸，倒是让他勉勉强强能控制住自己。
这张脸...明明温和平静，却和妖精姐姐一般勾人，深深地刻在了明衍的心间，再也难以忘记。
这便是...师尊曾经的旧友，西王母...宁梦如吗？自己应该更关注她的实力而非容貌，明衍心里暗暗叹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去在意别人漂不漂亮呢？
西王母笑容温和，“我虽然与无瑕多年未见，但早便听说过你的名字，现在见你，仿佛见到了曾经的无瑕，不过你与无瑕不太一样，无瑕她性子清冷，你看上去到颇为平和。”
话音落下，竟然让人感觉有些如痴如醉，只觉得刚才仙音缭绕，动听至极，明衍这下确确实实能确定下来，她的声音已经涉及到法则，会影响到旁人，这也太厉害了，如果用作蛊惑别人...
“见过长辈。”月清影行礼道，闻言微笑着说道：“师尊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而已...”
西王母轻轻点头，“确实如此，她其实颇为关心人，只是不善于表达。”
说罢，西王母看向明衍，认真审视了一番，笑容不减，“我听闻你曾经是被妃萱救下，现在你又成了无瑕的弟子，算是结下了一番善缘，我观你面相颇为不凡，虽然才照海境，但未来成就一定非凡，东洲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明衍也行礼，对方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短暂的失礼，明衍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如此失态，那其他人大概也是如此，想必她见怪不怪了...
“长辈抬举了...”
“无需称呼我为长辈，你们两人既然是无瑕的弟子，和非烟一般，喊我宁姨便可，无需如此生分。”西王母摇头轻笑，明明坐在身前，坐在人间，却好似市外仙子一般，让人无法升起亵渎之意，只感觉到她浑身圣洁，不敢有丝毫玷污。
“想必无瑕这次，也和往常一样，依旧留在圣地吧？”西王母顿了一会儿，询问道。
“这次师尊也到了，宁姨。”月清影嘴很甜，既然西王母都说了让他们喊宁姨，她也没有客气。
“哦？”西王母稍显意外，旋即呵呵一笑，“看来是我猜错了，我以为要在一年半以后才能见到她，没想到，我们两人已经距离如此之近了...上次一别，已经有百年时光未见了。”
“师尊要去见见月前辈吗？”宁妃萱询问道。
“不必，她这个人清清冷冷，我主动登门拜访也不见得她多待见我，既然已经到了凰家，迟早会见面的。”西王母轻轻摇头，笑着说道。
明衍和月清影表情都有那么一点点古怪，师尊对朋友都这样啊...
对方身居高位，自然不会说什么假话，而且两人都深知月无瑕的性格确实是那种冷冷清清的人，她虽然也会关心人，但这份关心从来不会摆在明面上来，不知道什么情况才能让这清清冷冷的冰山美人溶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依旧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转过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穿淡蓝色道袍的女子，清清冷冷地看着西王母。
“这算是坏话？”西王母莞尔一笑，“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师尊。”月清影和明衍这才行礼，凰非烟和宁妃萱也连忙行礼。
月无瑕轻轻点头，算是应下了，“多年不见，过来听到的第一句便是你说我不待见你，你这是实话？”
师尊话很少，明衍在仙岛之上生活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但师尊从不与他闲聊，现在在西王母面前倒是会说几句，比平日更为活泼。
西王母笑而不语，月清影、凰非烟、明衍和宁妃萱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齐声说道：“两位长辈先聊，我们先出去了。”
不过这两人要说些什么，一旦开始说对方坏话，她们自己听到了无所谓，被他们这几个小辈听到...那多半会早来无妄之灾，还是赶紧溜比较好。
见月无瑕和西王母宁梦如同意之后，四人这才一起离开了府邸，一同到了外面。
此时已经进入深秋，但周围花草青翠，宛如春季复苏之时，完全看不出这是生命凋零的秋季。
“没想到当日一别，这么快又见面了。”宁妃萱有些感叹，她看了明衍一眼，虽然有心和他保持距离，却没成想两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遇到。
宁妃萱有些忌惮明衍，倒不是忌惮于他的实力，而是忌惮这家伙似乎对付女人很有一套...
所以才想主动与这人拉开关系，却没想，两人在短时间内居然见了三次面...尽管对方从未找她攀谈，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凰非烟和月清影两人都知道明衍对宁妃萱有那么一点意思，凰非烟眨了眨美眸，没有说话，月清影微笑着说道：“这说明你们两人颇有缘分啊。”
宁妃萱微笑，“或许吧。”
明衍听到师姐主动为自己说道，抿了抿嘴，他比较笨，没有这方面天赋，不知道该怎么和宁妃萱攀谈关系才好追求她，心中有些焦急。
哎呀...看来还得和师姐训练一番才行...
月清影瞥了一眼明衍，见他神色古怪，心中好笑，这师弟，也太笨了，之前还觉得他是不是在伪装，其实他很擅长对付女人，但现在看来，确确实实是个单纯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追求女人。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教他。
凰非烟作为知情者，又身为宁妃萱的闺蜜，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古怪...这三人都是她的朋友，然后明衍还喜欢宁妃萱，清影在帮明衍说话，她...她无话可说。
而且，想到那件事情，凰非烟心里更加古怪，哎呀，这都什么事儿啊...
“非烟，我听说宁泽天也来了？”宁妃萱看向凰非烟，询问道。
凰非烟点了点头，“既然请了玉衡圣地，那宁泽天作为玉衡圣子自然会前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宁妃萱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并未露出什么仇恨的表情，她表情颇为平静，这才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需要帮忙的话只说就好了。”凰非烟说道，凰非烟与宁妃萱关系极佳，当初宁妃萱无家可归，有凰家修仙者动了恻隐之心将其带回，两人从那时开始便成了朋友，后来更是成为了闺蜜。
凰非烟并不担心惹上麻烦，凰家可不怕事，她们行事风格向来霸道，但因为强大的实力与底蕴，没人敢说些什么。
明衍眼神微动，当属凰非烟并未细说，但想来恐怕是杀父母之仇...当日宁妃萱将那凶手制服，让他亲手完成复仇的事情他历历在目，他也很清楚，这些深仇大恨，唯有亲手手刃仇敌，才可解心头之恨，才可告慰逝去的人...
但宁泽天似乎也是特殊体质的天才...听师尊说，似乎是合道体，就算是宁妃萱，现在也难以击败对方吧...
非烟曾说过，宁妃萱一心修炼，想必也是心中一直惦记此事，以此来督促自己成长...
这或许是自己切入的关键。
报恩之事并无大小，明衍一直在寻找自己能为宁妃萱做些什么，现在看来，似乎有一个目标了。
嗯，但不管怎么样，想要报恩，都必须要有报恩的实力才行。

第七十二章 应劫而生
尽管宁妃萱有些抗拒和明衍接近，她从内心深处感觉接近明衍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能会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基本不太可能，因为她的师尊和对方的师尊，曾经是颇为要好的朋友...
那就意味着他们两方作为小辈，恐怕要不受控制的频繁接触了。
月无瑕和宁梦如聊了些什么，几个小辈当然不知道，过了一段时间，月无瑕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便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府邸中，宁梦如温和的声线传了出来，“衍儿，你进来让让我看看。”
听到宁梦如单独呼唤明衍，几人都颇为惊讶，明衍自己更是很奇怪，但既然是师尊的朋友，算是自己的长辈，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所以明衍便主动走进了府邸之中。
宁梦如并不像月无瑕那般习惯把自己隐藏域迷雾之中，她盘坐在房间中央，身上沾染着淡淡的神性，显得神圣而不可亵渎，那眉心处的莲花璀璨不已，明明是温和正经的容颜，不知道为何却总让明衍觉得带着淡淡的妩媚。
“宁姨...”
“你靠近些，站那么远作甚？”宁梦如见明衍进来之后却已经站得颇远，似笑非笑地看着明衍。
明衍便只好靠近了一些。
“再近一些，站到我面前来。”宁梦如见明衍真的就只靠近了一些，轻轻叹了口气，这才给了明衍一个标准。
明衍有些不太情愿地靠近了过来。
“你很怕我？”宁梦如见明衍如此表现，俏脸之上略显疑惑。
确实有点害怕...但害怕的不是宁梦如这个人，而是她这张带着神性的脸，靠近就仿佛会被迷住一般，明衍连忙去回想师尊的俏脸，这才勉强压住了自己心中的悸动...
这能否算是一种以毒攻毒？
只是师尊的毒性更强，并且无色无味，只是深深扎根在脑底，等待一个机会便会爆发，而面前的宁梦如的毒却是即刻触发。
尽管看上去是宁梦如的毒性更强，毕竟即刻触发，马上犯病，但一想起师尊，明衍便渐渐能控制住自己了。
如果宁梦如是毒，那师尊便是他的解药，不过这解药本身也是一种剧毒，自己...以后怕是控制不住对师尊的贪念...
明衍站在了宁梦如面前，如此靠近，宁梦如身上的淡淡的花香味飘进了明衍的鼻间，让人颇为上瘾...师尊的这位朋友，虽然看着极为圣洁温和，但却意外的很容易让人成瘾...
这样的女人，如果愿意放下身段，勾引谁...怕是没有多少人顶挡住这等魅力...
宁梦如伸出手轻点在明衍眉心，明衍很快便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气涌入了自己的体内，沿着他体内天然而成的灵脉运行。
她在探查自己...明衍很快便明白了，不过他并未反抗，既然是师尊和对方聊过之后，对方才临时起意，说不定是师尊的用意，对方不太可能对他不利，话句话说，对方想对他不利，他也没有能力反抗，对方什么修为，他什么修为？
没多久，宁梦如收回手，美目深深地看着明衍，“果然是灵脉天成...你的气海容量也远超同阶修士，看来无瑕说的没错。”
“宁姨...？”明衍倒是不知道自己气海容量要远超同阶修士，因为他并不知道别人的气海容量，所以无法对比。
不过他确实感觉到每次使用灵气海中的灵气时，每次都只会使用一点点，基本无法动摇灵气海，也就之前练习阵法之时耗费了颇为大量的灵气，但相对于整片灵气海来说，也不过下降了一点而已。
“嗯。”宁梦如轻轻点头，“你师尊告诉我，你乃是人王体，我对人王体颇有了解，这才确定了一番，人王体有诸多神妙之处，不过人王体在历史上历来神秘，并未留下太多记载，不过瑶池曾经有过一位人王体，庇护了瑶池九千年时光，所以瑶池对人王体颇为了解。”
明衍闻言顿时好奇起来，“能请宁姨聊聊吗？我对自己的体质其实并不算了解。”
“自然。”宁梦如笑容温和，“人王体便是如其名字一般，大成之后，便是一位顶级人王，在人王巅峰之时，即便是面对极道大帝也有一战的资格，人王体其实也颇为好认，只是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资料太少罢了，首先便是灵脉天成，人王体的灵脉不需要自己去开凿，并且天生自带的灵脉极易修行，如果我没猜错，你在太溪境之时，便已经能进入气海了吧？”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这也是人王境的奇特之处，并且，根据传言，人王体的阴陵阳陵和常人完全不同，属于另外一个体系...可当初瑶池那位人王体并未传下什么功法，这方面我无能为力...”
人王体的阴陵阳陵和常人不同？！明衍顿时想起了《日月经》中所记载的日月之力...难不成在指的是这个？
“人王体的体质远超同阶修士，几乎可以称之为体修之最，强悍无比，不比世界上任何帝级仙金差。”
“其血更是带有强烈的生命气息以及强烈的阴阳气息，本身就是一种宝药，喝下人王体的血便可疗伤，他们自愈能力十分逆天，堪比凰家的凤凰血...”
“强悍无比的体质、庞大的灵气海、与众不同的阴陵阳陵让他们能够更为快速地创造灵气，加上极为恐怖的自愈能力...这种体质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他们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某种情况...”
宁梦如美目看着明衍，“如果没有差错的话，瑶池所知，历史上曾出现过三次人王体，当然，这只是我们知道的，并非所有，但人王体的出现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都是应劫而生，人王体的出现，就意味着接下来等不了太久...便会迎来黑暗动乱...”
当初宁妃萱来到风灵月影圣地之时，明衍就曾有过这样的猜想。
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询问道：“如果确定我是人王体，那就说明...黑暗动乱真的要来了吗？”
“妃萱曾到过风灵月影圣地去，应该也说过青姿女帝降临瑶池一事，女帝降临之时，她告诉我，大劫将至，让我召集所有人，到时她还会亲临瑶池，亲自宣布此事...所以，应该是能敲定下来了。”宁梦如点头。
“但此世颇为不同，以往就算是黑暗动乱，也并未诞生如此之多的特殊体质，天道大道自有法则，如若有大帝在位，诞生特殊体质的几率极低，一般要等到大帝陨落之后，才会陆陆续续有特殊体质诞生...这一次情况颇为古怪...不过总得来说，也算是好事，大量的特殊体质，也意味着我们面对那些外域侵入者更有底气，青姿女帝在位，而且还有你这位人王体的存在，还有如此多特殊体质，或许这一次我们的损伤会降至最低。”
明衍点头，“感谢宁姨为我解惑。”
“不必客气，你是无暇的弟子，便是我的晚辈。”宁梦如轻轻一笑，“既然你是人王体，那倒是蟠桃大会时，你到了瑶池，我便带你去曾经那位人王体前辈的故居看看，或许同为人王体，你会有所收获。”
“十分感谢。”明衍心里想着，自己还得在那之前突破到阳陵呢，要不然，师尊都不让我出门...
“你对妃萱心有好感？”宁梦如忽然问道。
明衍被突然一问，也怔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这个...”
“无事，这是你师尊告诉我的，她的意思是鼓励你和妃萱多交流，妃萱虽然是瑶池圣女，但依旧可以外嫁，不过一切都得看她个人的意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尊说的？师尊怎么知道？哦，肯定是师尊又偷听了...明衍点了点头，“我明白。”

第七十三章 你身边怎么尽是些漂亮女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尊还为了自己主动去找西王母说这些事情...师尊偷听归偷听，但也确实是在私底下帮助与扶持他...
明衍心中感动，就算不看师尊那张妖孽的脸，也让人充满了孝心...师尊对他如此之好，他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师尊。
从西王母居住的府邸暂时离开之后，凰非烟邀请宁妃萱同行，但宁妃萱婉拒了，凰非烟也没有勉强。
三人一同离开了内院。
“方才西王母同你说了些什么？”月清影拉了拉明衍的手，轻声询问道。
“说了说我体质的事情。”明衍道：“之后回去之后一同说与师尊吧。”
月清影闻言便点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一同回到了内院之后，发现内院之中更加热闹了，到处都能看到修士在散步闲聊，见到凰非烟和月清影之后，都纷纷打招呼，毕竟一人是凰家大小姐，另外一人则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圣女，身份不低，修为和天赋更是上佳，颇为出名。
不过认识明衍的就没几个了。
“有妖族大拿到了，听说乃是东洲边境而来，似乎是胜遇一族。”
“胜遇？”听到这个词汇，明衍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凰非烟，凰非烟微笑解释道：“胜遇乃是一种鸟禽，祖上曾出现过极道人物，曾有人将胜遇和凤凰相提并论，凤凰主火，胜遇主水。”
凤凰明衍听过，但胜遇明衍却从未听到过，一时有些新奇。
“我记得两族关系不是并不算好吗？”月清影奇道。
传言说在上古年代，凰家曾和胜遇一族产生过一些矛盾，胜遇一族不喜争斗，爱好和平，性格都颇为善良，但凰家行事风格霸道，只在乎与凰家关系亲近之人，然后不知道怎么两族产生了一些矛盾，据外界传言，两族曾经差点闹到大战的境地。
“谣言而已。”凰非烟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凤凰一族和胜遇一族历来关系良好，从胜遇本人年轻的时候，我们便构建了良好的关系，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联系，寻找为我小姨解毒之物的事情上，胜遇一族也帮了不少忙。”
“听说胜遇一族到哪里，就会给哪里招来水灾，此事想来也是虚构？”
“确实算是虚构，胜遇一族所修的功法大多与水相关，大战之时经常巨浪滔天，不过并不会招来水灾，胜遇一族生性善良，怎么可能祸及平民？”凰非烟摇了摇头，“而且我们两族...凤凰先登极道，胜遇年轻之时，因为本体便是赤红之鸟，还被当成了凰家之人呢，凰家也曾给予不少照顾，想来是凰家行事风格引起了很多人不满，这才编造了这些话罢了。”
“古来流传之事，也不一定是真的。”月清影闻言略有些感叹。
“是啊，因为历经太多太多年了，修士的生命终有极限，那些数十万年前数百万年前的往事，又有多少人会记得呢？”凰非烟点了点头，“就像如今，再想去寻找开创现在修行体系那位先祖，也无法在历史中找到半点痕迹，人人都在修行，却没人想过，现在的修行体系乃是谁创建。”
明衍闻言心里一动，想到了《日月经》。
《日月经》中曾有这么一段话，大概意思是说“因为很多人无法直接使用日月之力，所以寻找到了另一种方法来代替”。
那种方法，便是阴陵阳陵，明衍眨了眨眼，这么看来，对方有没有可能是阴陵阳陵的创造者，再放大一些，甚至可能是现在的四大体系创造者呢？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手中的《日月经》...嗯，《日月经》确实也有诸多神秘之处，比如说赐予自己气海中的日月...这是人王体本身的神妙之处，还是《日月经》给自己带来的变化呢？宁梦如似乎并未提及人王体的气海之中会有日月...
虽然现在对人王体颇有了解了，但人王体依旧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过终究是自己的体质，之后也能慢慢摸清楚的。
“听说妖族年轻一代排行第二的天才也过来了，乃是鲲鹏后裔，传闻他爱慕瑶池圣女宁妃萱，不知此事真假...”
“确实是真的，他已经多次去瑶池求亲了，不过瑶池不让异性进入，他进不去。在他人面前也不曾隐瞒自己对瑶池圣女的爱慕，倒也算是郎才女貌、不过瑶池圣女似乎对他没什么意思...”
明衍听到旁人在八卦，眉头一挑，既然自己算是宁妃萱的追求者的话，这种算不算自己的情敌呢？嗯，自己好像和宁妃萱还没有那种关系，能算是情敌吗？明衍思考了一会儿。
而且，这样光明正大地表明爱慕，宁妃萱好像也不感冒呢，自己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月清影看了明衍一眼，微笑着说道：“你的对头呢。”
“不算是吧，我心中仰慕宁妃萱的事情很少人知道。”明衍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有心追逐，我与他之间恐怕也难免产生一些矛盾。”
宁妃萱只有一个，如果有人追求到她，迎娶了她，那另外一个人便是失败者，所以，如果对方一直不放弃对宁妃萱的爱慕，两人迟早会产生矛盾，虽然说不上不死不休，但多半会产生一些争斗。
凰非烟道：“此人乃是鲲鹏后裔，体质在妖族之中都能算是数一数二，其速度几乎可以说是妖族之最，强悍无比，妖族也颇为奇怪，我从未听说过妖族第一的事迹，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何名字，似乎就连很多妖族自己都不清楚，不知道为何将鲲鹏后人放在第二位...”
“鲲鹏后人曾与安家安灿辉一战，两人打了个平手，不过那是安灿辉气海境时发生的战斗了，现在安灿辉已经到达神阙，倒不是不清楚鲲鹏后人的修为...对了安灿辉也到凰家了，此人也是东洲年青一代之中强悍无比的存在，他比我早出生两年，我现在多半不是他的对手。”凰非烟说道。
安灿辉？明衍记得之前师尊提到过这个名字，似乎是“无极体”，名震东洲，隐隐堪称东洲第一天才，而且...也是现在住在凰家外院的安染的大哥...
“这次算是风云汇集啊...这次宴会之后，我师弟的名字也会响彻东洲。”月清影微微一笑，“师弟，你可要努力证明，你不比任何人差劲才行。”
明衍笑了笑，师姐对他很是期待，可不能让师姐师尊失望了。
凰非烟陪同两人逛了一会儿之后，凰君如将凰非烟暂时喊了回去。
凰非烟将明衍和月清影送回住所之后，这才离开。
回到住处之后，月无瑕挥手将明衍招了过来，“宁梦如可有检查出什么结果？”
“宁姨说我确实是人王体，还告诉了我一些人王体的事情。”明衍将宁梦如和自己说的话转述给了月无瑕，月无瑕沉思片刻，这才抬起头瞥了明衍，“嘴倒是挺甜，都喊上宁姨了。”
“这是沾了师尊的光。”如果不是月无瑕和宁梦如关系颇好的话，他怎么可能一口一个宁姨。
宁梦如是什么存在？瑶池圣地现在的西王母，统御帝级圣地的领袖，他不过只是个照海境小修士而已...
月无瑕盯着明衍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发现你身边尽是一些漂亮女性，怎么没见你交些男性朋友？”
“...师尊不是不让我与风灵院的弟子交流吗？”
“...”月无瑕面无表情，她原本想要提醒明衍不要被美色诱惑，忽略了修行，但没想到被明衍的话给堵死了。

第七十四章 你我的师徒之缘
月无瑕收回了视线，“之前凰青妃来过，我也问过关于人王体的消息，和宁梦如所知并无区别，不过凰家流传下来的故事当中，还有一些东西，比如说曾经有过大帝和人王体巅峰同时存在的时代，另外，人王体似乎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人王体虽然极其强大，在人王境便可撼动大帝，却并未有人王体成帝的前例...不过这也无所谓了，现在青姿女帝不过刚刚证道一千多年时光，你在此世也成不了帝。”
“而曾经大帝和大成人王体共同存在的情况，也就是说明，就算人王体无法成帝，但在大帝在世，有强大法则压制的情况下，依旧能达到人王境巅峰，也就是说，就算现在青姿女帝在位，你也能将人王体修到大成。”
月无瑕平静地看着明衍，“但我也从宁梦如那里知道，黑暗动乱确实已经逼近，你到底是否能成长起来，可不一定，就算成长起来，想必以你的性格，也不愿意做一个苟且偷生之辈。”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成长起来，大成便是顶级人王，但前提是你可以大成，你的体质决定了你的上限，但不会决定你的下限，如何利用自己的体质，如何发挥你的体质，都得看你自己。”
“徒儿明白。”明衍点了点头，如果黑暗动乱真的会到来...明衍绝对不允许自己袖手旁观，但，那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如果没有主动的实力，连自己在意之人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那些无辜之人？
“可惜，凰家和瑶池都没有流传什么人王体修行的秘法，人王体与正常修士有很大不同，在阴陵阳陵两个境界绝对的同阶无敌，就连大帝年轻之时都不是对手，因为其构建手段完全不同...我会帮你注意这方面信息，但或许更多要靠你自己摸索，我能帮你的不多。”
明衍抿了抿嘴，并没有说什么谢谢，感恩孝敬是做出来的，言语说出来过于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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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光转瞬即逝，随着越来越多的客人到达凰家，凰家的宴会也如期举办。
明衍这些天都并未离开房间，而是潜心静修。
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气海出现了一些变化。
他气海中还栽种了一些花朵，比如说他当初挖出的三株静谧半月中的一株。
这些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海当中生机更为旺盛了，地面上长出了青草和花朵，鲜艳欲滴，其中空气怡人，灵气浓郁，身处其中，相当舒适。
日月依旧在交替，但阳光比比起之前更为强烈，更像是他在外界看到的太阳了，他的灵气海甚至还会因为月亮而涨潮退潮，明衍记得在书里看过，外界的月亮便会引起海水涨潮退潮...
他气海中地世界，似乎在往真实世界的法则转换...
这也是人王体的奇妙之处吗？还是说，这是《日月经》赋予他的能力呢？
说起来，之前他也将《日月经》取出交给月无瑕观看，还引出了一段颇为奇妙的谈话。
“我并未看到你说提及的特殊内容，这上面去世记载了一些心法，看上去极其精妙，恐怕也是帝级心法，你从何得到的这篇心经？”月无瑕观看之后，并未发现异常，询问道。
“这是非烟送给我的...不知道为何，上面的有些内容，非烟看不到，我本以为以师尊的修为，或许能看到，但现在看来，似乎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明衍有些迟疑，“不会那些内容其实是我的幻觉吧？”
“为何这么说，有些心经对修行者要求严格，不满足要求便不能观看的禁制确实是存在的，或许是因为我们并未满足观察到那些内容地条件也说不定。”月无瑕平静道；“说不定，你自己便是那秘法描述的体质。”
《日月经》中记载了一篇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数倍战斗力的心法，但只限于特殊体质才能使用，要么就需要体质非常强悍，要不然将会有严重后果。
“应该没有这么巧吧...”明衍闻言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日月经》，它并未放入气海之时，就像一卷普通的经书，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种种玄妙，都需要进入气海之后才能观察到。
“巧？没有巧不巧的说法，高阶心法自有灵性，在天道和大道的影响之下，它们有可能会在各种所谓的‘巧合’之下到达最应该拥有它们的人的手上。”月无瑕摇了摇头，“沾染了法则的东西，没有什么巧不巧合可言，不过只是大道法则的安排罢了。”
还有这种事情？明衍很是吃惊，“那这么说起来，岂不是谁能得到什么机遇，都是大道法则在安排吗？”
“大道法则只是会表现出一种趋向，让更应该得到它们的人更容易得到他们，并非直接进行安排。”月无瑕道：“不过就算是如此，大道法则依旧算是在干涉，像你们这种特殊体质的诞生，也是大道法则的干涉，她会有意让一些特殊体质在特定的时间点出现，以此来抵抗黑暗动乱对人族和妖族造成的伤害。”
月无瑕说道：“我们生活在大道法则之下，所见所闻也都是在大道法则中存在，这种干涉悄然无形，当然，这种干涉，也完全可以中断，你甚至不需要实力多强，比如说历史上最为惨烈的黑暗动乱，几位特殊体质的天才就因为有人妒忌英才，而暗中作恶，导致不少天才过早夭折，最后差点酿成覆灭的恶果，大道肯定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最终还是发生了，所以大道只会表现出一种趋向，人为是可以改变的，并不算强行，所以你也不要认为大道法则就一定会让你成长起来，她只是希望你成长起来，抵抗黑暗动乱，但并不代表，你一定就不会在黑暗动乱前夭折。”
“徒儿明白了...”明衍点了点头。
“不过大道会干涉的事情十分有限，并且在绝大多数后都不会干涉，只有在黑暗动乱时代，会出现大量生灵灭亡的情况下，大道才会有限干涉。”月无瑕说道：“总的来说，这算是一件好事儿，毕竟，这种干涉只是趋向性的，并不强制，而如果不干涉的话，人类和妖族或许早就灭绝了。”
“所以，或许是在大道的影响之下，你才得到了《日月经》，嗯，关于这点我和你说清楚吧，并不是因为大道的干涉，凰非烟才会送你东西，大道的干涉不会如此明显，她的干涉很有可能极早就开始了，说不定从凰非烟还没出生之时，大道就有意开始推动了，她会用一些情景或者机缘来推动发展，最后引起一系列的变化，最终导致的结果便是她赠与你这份《日月经》，干涉有可能是在凰青妃中毒的时候发生的，有可能是在宁妃萱前往龙岭时发生的，有可能是在你当时遇到凰非烟时发生的，都有可能。”
“比如说最后一种，如果那天你并未外出，就遇不到凰非烟，凰非烟或许当天就命丧黄泉，你自然而然就得不到《日月经》，而在大道的影响下，那天你或许刚好有事就外出了，被引导去了龙岭，然后救下了凰非烟。”
“这种干涉并不强制，当时的你完全可以选择救与不救，救了，或许就像现在这样发展，而不救，你就得不到《日月经》，所以即便存在大道干涉，最终做决定，影响事情走向的，还是你自己。”月无瑕说道：“更何况，只要你实力足够强，你是完全可以跳出大道干涉的，就像那些大帝，大道认可之人，大道便无法干涉分毫，大成的人王体，或许也是如此。”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我被师尊收为徒弟，是否也是大道干涉的结果呢？”
月无瑕看着明衍，绝美的容颜清清冷冷，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认为大道干涉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缘’，机缘、姻缘、师徒之缘，缘让我们遇见，但是否收你为徒，乃是我自己做下的决定，与缘分无干，在我看来，你我便有师徒之缘，不应该纠结于此。”
明衍闻言这才笑了起来，“感谢师尊为我解惑，我此前心中忐忑，认为我与师尊或许只是大道干涉之下才会成为师徒，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我与师尊，定然是有师徒之缘，做选择的是我们，是师尊愿意收我为徒，是我愿意拜师尊为师，这乃是缘分才对。”
“如此便好。”月无瑕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说道：“就算那日你并没有来风灵月影，或许某天，我发现你的修行天赋，也会破例收你为徒也说不定。”
明衍眨了眨眼，师尊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多余，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的样子，但明衍想了一下，又想不出师尊到底是想解释什么。

第七十五章 师尊的舔狗
这几日，凰家外院显得格外热闹，即便明衍他们居住之地算是较为偏僻，但也听得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月清影倒是偶尔有外出，听她说，这一次来了不少年轻的出众天才，鲲鹏后裔曾与人族一位排的上号的圣子大战一场，将其击败，不过倒是很给面子，并未羞辱对方。
鲲鹏后裔性格极其高傲，而且看不起绝大多数人族，估计这次是因为身在凰家，而宁妃萱也在此的缘故，所以才有所收敛。
反过来，安灿辉也击败了妖族一位颇有名字的天才，人族和妖族算是扯平了，但隐隐的，看起来还是人族落了弱势，毕竟鲲鹏后裔只是妖族第二，人族这边虽然没有明确排行，但隐隐已经能代表人族第一了，当初两人战至平手，便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能和安灿辉战至平手的鲲鹏后裔只是妖族第二，那妖族第一岂不是能击败人族第一？换句话说，就是人族不如妖族呗。
人族妖族虽然在黑暗动乱年代会联手，但大多数时候双方都有一些明争暗斗，两族之间从未有过真正和平的时代。
不过，两族出现大帝之后却不会对对方种族进行清算，能证道成帝之人绝不会嗜杀成性，所以两族虽然小矛盾，却从未诞生过多少大矛盾，争争斗斗，倒是像冤家一般。
而黑暗动乱时代，人族妖族联手也流传出不少美事，而且一般情况下，妖族面对外敌之时更为勇猛坚强，所以牺牲往往也会更重，这些妖族虽然心高气傲，但他们却从来不会逃避，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认可，你也会收获一份坚固的友情。
不过安灿辉和鲲鹏后裔倒是没有再交手，鲲鹏后裔似乎不介意再战一场，安灿辉则在避战。
除此之外，此行还来了不少的妖族大拿，这些人都是妖族的一方圣主，实力和人族的一票圣主相当，只不过妖族对境界名称称呼不同罢了，但依旧是一样的修行体系。
妖族这次年轻一代来的人不多，除却鲲鹏后裔之外，也就只有一个排名第四的胜遇后裔随同长辈一同前来。
宴会即将开始，明衍和月清影也随着月无瑕离开了房间，前往宴会。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有歌姬和舞姬轻歌曼舞，不过都不是凰家女子，高傲的凰家女子自然不会亲自来跳舞。
不过传言凰家《极道涅槃经》中有记载一种特殊舞步，乃是古时凤凰神族求偶之时所跳之舞，传闻其美艳动人，看过一次便永远也不会忘记，如此描述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但曾经的凤凰神族族内通婚，凤不外娶，凰不外嫁，证得极道帝位的凤凰本人就是凤凰一族最后的神凰，她一生未留子嗣，死亡之后，也意味着神族灭绝，由凤凰所创造的凰家同样不外嫁，所以虽然有流传凤凰一族有凰求凤的求偶之舞，却从未有人有幸欣赏过。
宴会之上，已经有不少人落座，厅堂极大，容得下很多人，明衍扫视过去，看到很多身份高贵之人，其中便有西王母宁梦如，她坐在主位旁边不远处，宁妃萱坐在她身旁，脸上带着轻纱，面色平静，见明衍视线扫过来，她下意识闪躲了一番，但随即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又将视线移了回来，对着明衍点了点头。
厅堂之上带着淡淡威压，这些人要么是一方圣主亦或者是圣地世家的长老人物，便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皆是显得英气逼人，带着浓重的威压，
...宁妃萱对自己似乎不怎么待见...明衍心中有些迷惑，自己好像没有做什么失礼之举吧...他在宁妃萱面前都表现的几位克制，克制到无聊的程度，难不成是因为这样才被宁妃萱讨厌？
自己这位恩人，到底喜欢怎样的男人呢...
月无瑕带着两人到达宴会之后，很快便有人认出了月无瑕的身份，皆是十分吃惊，“月无瑕？！她居然亲至了！凰家面子真大啊。”
“月无瑕已经多年没有露面了吧？都传她境界跌落，我明明见她气息平稳，根本不像是境界跌落的样子...”
“不过也寸步未进，就算是月无瑕这等天纵奇才，也卡在了人迎境，不由得令人感叹，大道压制真是无情，可惜月无瑕，真是生错了时代。”
也有人见到月无瑕之后，面露轻笑，朝她轻轻点头。
月无瑕生性冷淡，不过也回以点头，在已经在场招呼客人的凰非烟的带领下带着明衍和月清影坐下。
他们的座位就在主位旁边，特别是明衍的座位，旁边便是凰家的人。
凰君如坐在主位之上，身边是凰君怡和凰青妃，而凰青妃旁边便是还没有落座、正在招呼客人的凰非烟了，再旁边一些，便是明衍。
众人轻声低语，月无瑕的到来让此次宴会变得更加精彩，而她身旁的明衍，也引来了大量的视线。
不少圣主级人物和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都在打量明衍，对其身份颇为好奇。
“月影圣主，你们风灵月影的弟子质量真让人担心啊，你亲至凰家，除却你自己的亲传弟子之外，居然只能带着一个照海境弟子...可悲可叹，曾经强盛的风灵月影圣地如今已经衰落成如此模样了吗？”有人阴阳怪气道。
主位之上的凰君如看了看身边的凰君怡一眼，凰君怡冷眼看着那人，开口道：“明衍乃是我凰家的恩人，不得对其失礼，不然凰家将不欢迎你。”
此言一出，那人脸色微妙，又看了明衍一眼，确定他只有照海境，心中奇怪不已。
月无瑕朱唇嘴角勾起，带着淡淡冷笑，“想必同阶的话，踩死你家圣子圣女不在话下。”
“哼。”那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凰家明显偏袒对方，继续下去只会失了面子。
宁梦如倾国倾城之颜上出现淡淡轻笑，“衍儿乃是无瑕的闭门弟子，天赋不在我家妃萱之下。”
宁妃萱闻言保持沉默，并未言语。
那人眼神闪动，月无瑕的闭门弟子、凰家如此维护他，就连西王母都称呼其为“衍儿”，这下，明衍想不出众都不行了。
“何人敢对冒犯月影圣主？”这时，厅堂门口处，有人冷笑道。
明衍看向门口，只见一位蓝衣男子走了进来，剑眉星目，英武不已，他脚步之下似乎闪烁着法则，不见其怎么走动，便已经出现在了厅堂中央。
明衍又看了看自家师尊，师尊倒是依旧清清冷冷，没有什么特别表现。
懂了，怕是以前师尊的舔狗。
那蓝衣男子见没人应答，冷眼扫视了一番，这才作罢。
他看向月无瑕，笑容温和起来，“无瑕，多年未见了...”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应答，随即偏过头对明衍小声说道：“等会儿多半会有人找你麻烦，我到时候让你们同阶战斗，你做好准备。”
“好的。”师尊的脑袋靠了过来，带着她发丝上的淡淡香味，让明衍一时有些着迷。
师尊身上带着一股明衍遇见她之前都为闻过的好闻味道，说不出具体像什么，但是时间久了没闻到，便感觉心里有些像是猫儿在挠一般的感觉，让人心生烦躁。
...师尊这个人就有些不对劲，似乎全身上下从充满了成瘾性。
见月无瑕和明衍如此亲近，那蓝衣男子脸色有些微妙，最终在凰非烟的安排下入座了，他倒是没有带弟子前来，独自一人，入座之后也盯着师尊看...

第七十六章 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也难怪，像师尊这样的女人，对异性的诱惑力太大了，见过真容，怎么可能轻易忘记，这样的女人，恐怕再清楚不可能得到不可能拥有，也无法彻底断绝那份幻想。
陆陆续续间，有更多的客人赶到，在凰非烟的带领下入座。
很多势力并不像月无瑕月清影和明衍这般，只有师徒三人前来，基本都带了不少圣地长老和年轻一辈赶来，像刚才那位蓝衣男子那般只身一人前来的，也极少。
不少人都在轻声低语，讨论着明衍的情况。
月无瑕乃是月影院院长兼圣主的事情，天下皆知，按道理她就不该招收男弟子，但是她就是破例招收了男弟子，既然“破例”，那明衍就应该有让月无瑕破例的资格。
这时，厅堂之外传来了阵阵骚动，有数十人一同走进了厅堂之内，分成两拨人，一拨人红发赤目，但看上去却颇为温和，而另外一边，则是黑发黑眸，与正常人类没多大区别，只是眼神更为冷厉一些。
凰非烟迎了上去，带着两拨人入座。
月清影低声给明衍介绍道：“这些是鲲鹏一族和胜遇一族，妖族并无那么多特殊体质，他们刚讲究血脉，血脉越纯，越接近祖先就越是强大，鲲鹏一族那边，走在第二位的，便是之前所说的，妖族年轻一代排名第二的鲲鹏后裔，北冥鲵。”
明衍视线看去，便发现那人在人群中确实很是显眼，虽然同样是黑发黑眸，但他整个人的气态神情和周围人不同，眸子像是蕴含着闪电，眉宇端正，不怒自威。
北冥鲵似乎注意到了明衍的视线，朝明衍看了过来，注意到明衍不过照海境之后，立刻失去了兴趣，收回了视线，随即投向了西王母和宁妃萱所在之地。
明衍眉头一挑，看来两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对宁妃萱心有仰慕，对方也爱慕宁妃萱，不可避免会有一番争斗。
“鲲鹏一族得此小鲲鹏王，怕是又要强势数千年时光了。”有长老在感叹。
“不知道妖族为何要把小鲲鹏王放在第二位，鲲鹏一族身兼世间极速和强悍体质，古时更是和神龙和凤凰同等级的帝族，小鲲鹏王本身更是从未有过败绩，到底有什么人能让小鲲鹏王区居第二？”有人低语，被小鲲鹏王北冥发觉，他轻哼了一声，并未言语。
鲲鹏一族和胜遇一族入座，明衍观察了一番胜遇一族，他们全都是红发赤眸，表情温和，很是好认，他们和凰家全是女性不同，男女性都有，胜遇一族可没有凰家那凤凰化道后留下的凰血池，繁衍只能通过最为原始的方法。
那小鲲鹏王北冥鲵视线一直盯着宁妃萱，除了刚才听到讨论他区居第二之事时轻哼了一声之外，似乎也只有宁妃萱才能引起她的注意。
宁妃萱自己则在闭目养神，似乎对北冥鲵的视线视若无睹。
看起来不仅仅是对自己，宁妃萱对谁好像都喜欢拉开距离啊...
“锈湖安家到了。”
门口又走进来一批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面色沉着的年轻男子，他的长相并不算出众，甚至能说的上极为普通，但身上的气息却十分强大，见凰非烟过来，双手抱拳行礼，“凰仙子不用客气，我们自行入座便可以了。”
凰非烟微微一笑，便退下了。
安家之人沉默寡言，跟着那位年轻男子一同入座，明衍还注意到人群中，安染和玉珠也到来了，被围在人群之中，他心中一动。
“听闻安家大公子曾和小鲲鹏王一战，没有分出结果，不知两位孰高孰低？”有圣主微笑道。
北冥鲵的视线总算从宁妃萱身上移开，闻言呵呵冷笑道：“我倒是不介意和他再打一场，只是有人胆小怕事，不敢应战，这么看来也无需切磋了，可以直接说他不如我。”
安家领头之人便是安灿辉本人，他听到北冥鲵的话，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想反驳。
北冥鲵见他如此反应，冷笑了一番，旋即便觉得无趣，转过头继续看着宁妃萱。
“小鲲鹏王似乎有些目中无人了，我们人族人才辈出，小鲲鹏王可不见得能无敌吧？”有长老挑衅道，此人正是之前对着月无瑕阴阳怪气之人。
宁梦如眼神微闪，看了明衍一眼，笑而不语。
北冥鲵看向那位长老，冷笑着说道：“这位长老不妨让你家圣子出来和我会会？看看是你们的嘴更硬，还是我的拳头更硬？”
“宴会之上，没必要闹得充满火药味。”凰青妃开口说道，她瞥了一眼那挑衅的长老，“来着皆是客，但我希望有的客人老实一些，不要想着惹是生非。”
凰青妃说话颇为不客气，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奇怪，凰家行事风格向来都是如此，哪怕是其中比较温和的凰青妃，也有强势的一面。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方才月影圣主说同阶之下，她的新徒弟踩死我家圣子圣女不在话下，想必同阶的情况下，小鲲鹏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才对。”那长老并未因为凰青妃开口就住口，因为人族和妖族本就有争斗，人族不满妖族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即便知道他是在祸水东引，也没人开口说话。
北冥鲵似乎知道月影圣主是谁，估计也清楚月清影不是月无瑕的新弟子，所以视线很快就挪到了明衍身上，随即不屑冷哼，并非搭话。
明衍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那人见北冥鲵不去主动挑战明衍，便知道激将法没什么作用，只好收敛了下来。
这时，安灿辉却开口了，他神色平静道：“我听闻过明衍道友的神异之处，凰家也对其很是关照爱护，加上月影圣主的悉心培养，想来我这东洲第一天才的虚名，该让给明衍道友才对。”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安灿辉是什么人，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那是隐隐成为东洲第一天才的存在，他都如此说，那明衍...
月无瑕皱了皱柳眉，瞥了安灿辉一眼，明衍眉头也拧了起来，他与安灿辉根本就没见过面，他与人交手地经历也极少，这段时间倒是与师姐切磋过一番，但不管是当初诛杀那个圣地弟子也好，还是与师姐的交手，外人应该都不知道才对，哪里值得对方如此吹捧？
北冥鲵闻言总算是收起了轻视，“哦？真是如此？那我可要好好会会你了，听说你师尊月影圣主年轻之时打遍东洲无敌手，妖族也没有可以与她相提并论之人，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位徒弟，是否也和你师尊一般强大，我会自降修为，以免你说我欺负人，同阶战斗，看看谁更强。”
他话语中对月无瑕倒是颇为推崇，能听出一点尊敬。
月清影皱了皱眉，凑到月无瑕耳边轻声说道：“那安灿辉似乎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根本不知道师弟的特殊，似乎是故意给师弟找麻烦...”
月无瑕美目流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明衍一直没开口，但现在却被人架在火上烤，他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说话，月无瑕的声音就在他脑海中想起，“如果对方把修为控制在照海境，你可有把握？”
明衍思考了一番，他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把握这种东西太玄学了，但同阶之下，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败，人王体人王体，该是人中帝王，同阶都无法无敌，怎可在人王境便能叫板大帝？他凑近，对月无瑕低声说道：“我不觉得我会输，师尊。”
即便明衍脾气比较好，但被对方三番两次的看不起，明衍心中也有淡淡的脾气。
凰君如见师徒两人交头接耳，传音给月无瑕，寻味她的想法。
月无瑕对着她轻轻点头，凰君如便没有说话，任由事态发展了。
月无瑕给明衍传音之后，明衍看了一眼安灿辉，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为何安兄如此抬举我，但既然小鲲鹏王看得起我，待到宴会结局之时，便切磋一番吧。”
“呵呵，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北冥鲵笑容森寒，“我最喜欢击败那些自以为是的天才，看他们跪在地上求饶的模样，你肯定不是这样的软蛋，对吧？”
明衍笑了一番，道：“希望等会儿切磋之时，北冥兄能拿出嘴上功夫的一半，要不然我担心北冥兄会受伤。”
北冥鲵呵呵冷笑，没有再言语。
宁妃萱看了一眼明衍，眉头微皱，小声询问身边的宁梦如，“师尊，明衍会不会太轻敌了...”
宁梦如摇头轻笑，“你好像对衍儿没什么信心的样子？”
“北冥鲵毕竟已经到达神阙境了，即便自降修为，但体质什么的都还在...”宁妃萱有些担忧，尽管想和他保持距离，但毕竟曾经救过他，还是不希望他又遇到什么危险。
“你对衍儿倒是颇为关注。”宁梦如轻轻一笑，“放心吧，只要是真正的同阶战斗，明衍不会败的。”
“...希望如此。”宁妃萱见师尊都如此说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用太担心了...而且，关自己什么事儿啊...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第七十七章 风灵月影经
明衍看向安灿辉，他与此人并不认识，对方却如此“抬举”他...
这让明衍想了凰家外院之中有人暗中保护安染一事，这些人难道就是安灿辉安排的？因为感觉到凰家对自己的重视，此次是想试探一番自己的实力？
可是自己与他也算无冤无仇...
明衍看向人群中安染，发现她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淡，明衍收回了视线。
这次来了不少圣地世家，要么圣主亲临，要么就是圣地世家内的长老们亲至，凰家虽然向来强势，但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给凰家一个面子，加上凰家血脉的特殊性，让她们在妖族那边，也算是颇有人脉。
宴会上载歌载舞，各大圣地世家之人交流沟通，颇为热闹，明衍则在做一些准备。
他并不轻敌，小鲲鹏王能在妖族排名第二，那实力自然不用多说，刚才师尊与他传音，说小鲲鹏王的修为已经到达神阙境，就算之后的切磋时，他会自降修为，但体质这种东西无法自降。
鲲鹏曾经可是与神龙凤凰相提并论的妖族巨擘，同样都是极道人物，血脉及其强悍，而且刚才也能听到一些关于小鲲鹏王的描述，体质强悍就不必多说了，听说也是世间极速...
风灵经在速度至上也颇有优势，但风灵经作为帝经是比较奇特的，主要还得看自己能将其运用到什么地步了。
“对方虽然会自降修为，但也要比他自己在这个修为是更为强大，体质和战斗经验这些都无法自降，所以你切勿轻敌。”月无瑕清冷的声音在明衍脑海中想起，“鲲鹏一族在妖族，甚至是在整个摇光，都堪称世间极速，《风灵经》虽然也有速度优势，但多半不如鲲鹏一族的种族经法，除非与《月影经》相辅相成，你可有研究过《月影经》？”
明衍点了点头，他看过《月影经》，但并未修习，因为《月影经》似乎只能由女性来修炼。
“你可以尝试修行《月影经》，男性无法修行《月影经》的原因是因为《月影经》天生带着极强的阴性，会阻碍男性的修为，但你身为人王体，似乎阴阳之力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月无瑕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自己修习一番便知道结果了，如果你无法承受那种阴性，即刻中止便可以了。”
女性不能修行《风灵经》，因为《风灵经》本就是为男性量身定做的功法，有很多地方都有限制，强行修习只会伤害自己，还不如单修《月影经》呢。
说白了，如果男性能忍受那种阴气，便可能修行《风灵经》，但女性却无论怎样都不适合修习《风灵经》，毕竟《月影经》乃是真正的帝经功法，更为优秀一些，对此有做优化，但《风灵经》就不行了。
风灵月影两种经法虽然相辅相成，修习《月影经》之后，也能感觉到强烈的阴性，但风灵却不算是阳性功法，两者相辅相成并非阴阳相合。
风灵主掌速度和感知，还可以施法强化战友，月影主掌隐匿和攻伐，极多一击致命的功法，曾经的风灵人王和月影女帝两人本就是情侣，两人成双成对，一起对敌，在风灵人王的加持之下，月影女帝往往能发挥出两倍的实力，而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两者的辅助关系还可以逆转，让修习《风灵经》的人可掌握《月影经》的隐匿和攻伐，修习《月影经》的人可能像《风灵经》那般速度与感知，亦能辅助与对方。
这也就是曾经的风灵月影圣地如此强大，可以成为东洲第一圣地的原因，修习《风灵经》和《月影经》的修士联手，将会强大数倍。
这和大众认知中的阴阳相合相辅相成并不相同，一般观念认为相辅相成可能会联想到双修，双修就等于阴阳相合，其实并不是这样。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师尊如此说，那确实可以尝试一番。
《月影经》的隐匿在帝经之中都是独一份，强大无比，攻伐也绝对算是数一数二，招招致命，如若将《风灵经》和《月影经》的优点组合起来，一人便能做到曾经两人才能做到的相辅相成之境，该会有多强大，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那样还能叫《风灵经》和《月影经》吗？岂不是得叫《风灵月影经》了？
之前那位维护月无瑕的蓝衣圣主在宴会之上曾想过来敬酒，但被月无瑕拒绝了。
那蓝衣圣主略显神伤，便退了下去，只在远处看着她。
明衍见师尊冷冷清清的模样，心中略有些感叹，如果自己不是师尊的徒弟，怕是也享受不到师尊的关心吧？
宴会之上，可自由交流。
凰青妃和凰非烟还亲自过来敬了明衍一杯酒，明衍受宠若惊，哪有长辈和小辈敬酒的道理，不过盛情难却，明衍还是喝了下去。
凰青妃亲自敬酒，其他人可都没有这个特殊对待，这不禁让其他人再次看出了凰家对明衍的看重，尽管他只有照海境修为，却没有人再敢轻视他了。
安灿辉沉闷地坐在远处，从刚才主动开口之外，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安染也是面无表情，他们像是局外人一般，身处其中，却又置身其外。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位之上的凰君如开口道：“诸位客人可知青姿女帝降临瑶池一事？”
有圣主闻言开口道：“听说青姿女帝成帝之前与瑶池颇有渊源...想来这次降临瑶池授道也是还人情吧？”
西王母宁梦如开口道：“重要的不是授道一事，而是青姿女帝降临瑶池，与我说过‘黑暗动乱’之事，诸位都是在东洲屹立了数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的圣地、世家、古族，应该很明白黑暗动乱意味着什么。”
“怎么可能？上一次黑暗动乱不是刚过十万年？黑暗动乱不是基本间隔了三四十万年才会发生一次吗？”有人闻言奇怪道。
“此时乃是青姿女帝亲口与我述说，我并未添油加醋，既然女帝如此说，那肯定是有了什么发现，我也在这里宴请各位，一年多之后的蟠桃大会，到时青姿女帝还会亲自现身说明此事，希望大家不要错过此次大会。”西王母轻轻摇头，“毕竟如果真是‘黑暗动乱’，那我们必须实现做好准备。”
“此世我们有大帝在世，或许不需要太担心。”安家有人开口道。
胜遇一族的大拿闻言颇有些不满，“即便是有大帝在位，牺牲会大大降低，但依旧会有大量生灵横死，绝不可能放松警惕，不可让无辜之人命丧黄泉。”
胜遇一族天性善良，在上次黑暗动乱之际，更是救助了大量的人族和妖族，对外域侵入者深恶痛绝，因为每次黑暗动乱，都会有大量的生灵死亡。
西王母点点头，“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将牺牲将至最低，我们应该是抗击黑暗动乱的中流砥柱。”
有大帝在位，他们确实可以松一口气，至少这次抗拒不会过于惨烈，但并不能放松警惕，应该做好一切准备。
黑暗动乱事关重大，在座之人无不议论纷纷。
小鲲鹏王北冥鲵眼神闪动，“如果黑暗动乱为真，那此次打破规则，在短时间就入侵，明显与之前那些黑暗动乱不同，这一次，恐怕会带来很大的变局。”
一直沉默不言的安灿辉也开口说道：“此世如此多的特殊体质诞生，就好像大道在暗示我们一般，此次黑暗动乱，恐怕没这么简单...”
明衍也有这个感觉，此前八次黑暗动乱似乎都间隔了三四十年的时光，而这可能即将到来地第九次黑暗动乱之间隔了十万年，还是第九次...
九这个数字，十分特别，历来便有九九归一的说法，九字是不是意味着这是最后一次？亦或者是只是第一个循环的最后一次？如果真是如此，那此次黑暗动乱，或许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黑暗动乱...即便有大帝在位，也无法让人安心下来。

第七十八章 不可与他有所纠葛
天色渐晚，宴会接近尾声。
黑暗动乱事关重大，怕是会引起一定的轰动，各大圣地世家都需要回去商讨如何处理。
不过毕竟有过多次经验，也有可以套用的模板了，倒是不像前几次那么被动。
宴会快结束之际，小鲲鹏王北冥鲵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明衍，明衍能感觉到，他十分期待与自己一战。
即便宴会快要结束了，也没有人愿意离开，很多人都想见识一下月无瑕这个新弟子，到底是什么实力，能让当初的东洲第一天才认可并破例招收的弟子，定有他的非凡之处。
随着宴会正式结束，北冥鲵便站起了身，“直接切磋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实力。”
明衍看向主位之上的凰君如，询问道：“不知道哪里可以作为武台？”
凰君如声音声音寒冷刺骨，什么时候都没变过，“去厅堂之外的广场便足矣，可以放心战斗，无需顾忌破坏场地。”
明衍点了点头，也站了起身，“那就开始吧。”
北冥鲵看向宁妃萱，抱拳行礼道：“不知道瑶池圣女可有一观的想法？”
这人平时放肆桀骜，在宁妃萱面前倒是显得颇为礼貌，明衍面无表情，觉得自己更不能输了。
宁妃萱轻轻点头，“两位都是出众的英杰，我自然有一观之意。”
北冥鲵笑了一番，随即看向明衍，目露寒芒，估计是想拿明衍在他心意的宁妃萱面前表现自己的工具了。
两人一同离开了厅堂，其余圣地世家之人也跟随一同出去，想看看这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到底是何实力。
没多久，广场之上便围满了人，而场内明衍和北冥鲵也已经登台。
广场周围亮起灼热的光芒，将广场笼罩在内，透明略带些红色的光罩并不影响观看，场外的人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
北冥鲵背负双手，傲然而立，“能做我的手下败将，你日后回去可以吹嘘一二。”
“我曾经听说过鲲鹏奇大无比，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口气奇大无比。”明衍叹了口气，“不用多说垃圾话了，直接开始吧。”
“哼。”北冥鲵冷哼了一声，双目绽放冷芒，明衍能感觉到他的气势弱了一些，便听北冥鲵说：“虽然我觉得你在这个年龄还只有照海境实在丢人，但毕竟我修为高你太多，如果不自降修为难免有人说我欺负人。”
“你废话真的很多。”明衍也进入了状态，闻言只是淡淡说道。
北冥鲵微眯双眼，目露神芒，双脚一垫，便已经消失在原地，转眼间便到达明衍的面前，一拳如同闪电一般带着震耳的破空声直接轰击向明衍的面门。
“好快！这便是鲲鹏一族的极速吗？”有观战的长老惊呼，都传鲲鹏一族乃是世间极速，现在看来，绝非吹嘘。
明衍脚踏风灵步，将风灵经运行到了极限，这才避过这一拳，他目光凝重，虽然明衍从不轻视对手，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比他想象中更为强大。
“这明衍的速度也不慢，明明只有照海境...一般阳陵修士恐怕根本不是对手...这两人想必都可越阶杀敌。”有圣主视线闪烁，看出了明衍的不凡。
北冥鲵并未给明衍喘息之机，瞬间便再次欺身而上，他双脚之下，法则绽放，像是瞬间移动一般再次出现在明衍的面前，拳头带着黑芒袭来，引得周围空气都在轻颤，但明衍这次并未闪躲，而是一拳迎上。
两人的拳头瞬间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像是一锤敲击到了心头上，沉闷压抑！
明衍倒退三步，对方的体质果然强悍，震得他手臂酸痛不已，仿佛一拳捶在了山岳之上，让他整个手臂都有点失去知觉。
北冥鲵同样倒退三步，他更为吃惊，就算是隐隐成为东洲人族第一天才的安灿辉，也不敢与他在体质上硬撼，大部分妖族的体质都极为强悍，此事举世皆知，而鲲鹏一族，更是在妖族之中体质都是顶尖的存在，却没想，这人居然能光凭体质便能和自己硬撼。
“哼，看来你确实有两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北冥鲵的眼神炽热起来，他喜欢对手，尤其是与自己接近的对手，享受那种实力接近，胜负接近的厮杀，只有这样的战斗，才能激起他身为鲲鹏中鹏的战血！
北冥鲵身上神芒乍现，整个人的神态气势与刚才完全不同，双目璀璨，神光湛湛，他嘴角勾起冷笑，“现在，热身结束。”
明衍没有废话，朝他招了招手。
北冥鲵迈步而上，步伐缓慢，但转瞬间便出现在了明衍身后，手臂之上闪烁漆黑光芒，他抬起手，手臂像是一把冷厉的神兵，直切而下，锋利无比，仿若将空间都切碎了，吞噬着周围的光芒。
但并无大用，明衍已经不在原地！他脚踩风灵步，运行到了极致，气海中的灵气让他拥有了只比北冥鲵逊色分毫的速度。
明衍消失在原地之后，再次出现之时，便是抬拳就打，一记重拳直接轰击在北冥鲵的面门之上，北冥鲵闪躲不及，也放弃了闪躲，他目露神芒，绽放出两道刺目光线，射向明衍的双目，明衍心有提防，瞬间歪头躲避，一拳正中对方面门，将北冥鲵轰飞了出去，但他的脸颊也被那两道光线擦伤，流出鲜红的血迹。
一瞬间，空气中芬芳扑鼻，浓郁的生命气息绽放开来，让人心旷神怡。
明衍摸了摸自己的脸，伤口转瞬之间便已经开始愈合，他面无表情，踏步而上，身上绽放出淡淡青芒，将其笼罩在内，宛如神明在世！
“师弟明明没有多少次战斗经验，却意外地颇为老道。”月清影微微一笑，她信任明衍，并不认为明衍会失败，只是担心他因为缺乏战斗经验而轻敌。
月无瑕目光清冷，乌黑秀发在风中轻轻舞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妃萱实在是有些吃惊，她上次见明衍战斗，还是在风灵月影圣地之中，那时明衍以照海境面对阳陵境，当时的明衍越阶之下，以极快的速度击败对方，就已经让她很是惊讶，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明衍。
但...正是如此，才应该与他保持距离，宁妃萱眼神清明，决不可再与他有所纠葛，以免自己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她心中向道，还有目标需要完成，不可心生他念！
北冥鲵揉了揉面门，呵呵冷笑，“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你。”
他重整旗鼓，双眸冷厉起来，身后有法则异象浮动，像是一汪波澜壮阔的海洋，其中有宛如巨山一般的鲸鲵在翻滚！有遮天蔽日的巨鹏在翱翔，气息变得更为强大。
明衍一言不发，身影被青芒笼罩，他身上法则乍现，北冥鲵神色冷淡，迅速躲闪，堪堪避过无声无息间便已经从四处涌来的法则锁链！
北冥鲵大步跨来，身后的鲲鹏异象在翻滚，渐渐融为一体，法则闪现，气势恢宏，他再次一步跨出，瞬间空间倒转，已经出现在明衍头顶，一记腿鞭带着漆黑的法则朝明衍头颅踢去，力道奇大无比！空间都在轻轻震动，似乎苦不堪言！
明衍抬手硬撼，抓住了对方的脚腕，震得他手臂发麻，勉强抓住之后直接抡动往地面砸去。
但还未砸到地面，又是两道神芒突现！朝明衍肩膀射去，明衍只能将其丢出，以此闪躲开来。
真是麻烦，这鸟人眼睛能射光线...明衍皱了皱眉，近身之后那光线极难闪躲，得想个办法戳瞎他。

第七十九章 全是女人 4K字
总得来说，小鲲鹏王虽然看着狼狈了些许，但两人势均力敌，并没有谁取得优势。
小鲲鹏王站立在远处，英姿雄发，他双手捏印，背后的鲲鹏异象浮现，悬浮在空中，目中闪烁漆黑光芒，冷厉而威严，带来强烈的威压之感，就连明衍都感觉阵阵迟滞，肢体活动不再流畅。
“这是鲲鹏一族的异象！他确实将修为降到了照海境，在照海境就已经能使异象发挥如此神威，此子不愧为东洲妖族数一数二的年轻强者。”有人低语，回想起自家的年轻一代，不由得叹气，同样是天才，有的天才却可望而不可即。
明衍明显感觉到身体被什么法则禁锢，移动一步都倍感艰难，这让他很是吃惊。
当初初至风灵月影圣地之时，风灵月影的禁制对他而言可以视若无睹，虽然能感觉到压力，却无法影响他分毫，没想到对方的异象却能让他受到压制。
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法则束缚，但禁锢法则太过强大，居然无法挣脱。
“你很强，但也只是如此了。”小鲲鹏王倒是不在高傲，算是认可了明衍的实力，收起了桀骜不驯地表情，认真严肃，他踏步而上，身后鲲鹏异象威压越来越强！
月清影皱了皱眉，侧过脸看了看月无瑕，月无瑕神色清冷，并无任何表示，月清影也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小弟弟...”凰君怡站在凰君如跟凰青妃身边，神色略微有些担忧，“他还没成长起来，不知能否战胜北冥鲵。”
凰非烟微微一笑，“二姨，你太小看明衍了，我不认为明衍会输。”
凰非烟对明衍非烟有信心，他在积流境之时，就为了让她有恢复时间，拖住了已经是气海境的云菱，他总有办法的。
周围有人低语道：“虽然这明衍确实很强，但不是小鲲鹏王的对手，不过可在体质上硬撼小鲲鹏王，明衍也足够吹嘘了。”
“看来这一代东洲人族确实不怎么样。”有鲲鹏一族的长老冷笑。
一直沉默不语的月无瑕美目扫视过去，“结果还未出，就敢大放厥词？”
月无瑕一开口，鲲鹏一族顿时闭嘴了。
当年的鲲鹏一族也有天才出世，不过三次挑战月无瑕，三次被击败，虽然现在已经踏入璇玑境，成为了族内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老，但鲲鹏一族却并未忘记此事，他们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都颇为尊敬。
妖族便是这样，崇拜强者，鄙夷弱者。
明衍感觉压制越来越强，随即便听到一声宛如锁链断开一般的声音，浑身绽放出淡淡银光，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升起一轮皎洁月光，圆月皎白，散发着淡淡恢弘之感，轻轻一震，束缚着明衍的法则瞬间崩裂。
“嗯？”北冥鲵有些吃惊，对方居然破除了他的异象？
异象这种东西不同于战斗心法，往往需要特殊体质和返祖的妖族才能拥有，及其稀有，北冥鲵使用异象并未引起惊讶是因为他早就不是第一次使用异象了，但明衍身后也浮现出异象，却让其他人很是讶异。
“这是何异象？夜空明月，散发着恢弘之感！”有人惊讶，“这明衍不知道是何体质？”
“看来明衍确实有一战之力，没有给人族丢脸!”
明衍自己都有些惊讶，这好像是身体感觉到了强烈的威压，自行浮现出异象对抗对方的异象，那月光皎洁，撒在身上，彷如让他披上了一身银灵战甲，显得出尘高贵。
“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北冥鲵战意越发强烈，黑发飞舞，双目绽放闪电，嘴角扬起满意的笑容，他一手捏鲲鲵印，一手捏大鹏印，双手交互，背后的鲲鹏异象宛如太古鲲鹏活过来了一般，恐怖的威压在弥漫，一声高鸣，从异象之中挣脱而出，化作大鹏，鹰击而下！誓要将明衍撕成两半！
明衍身后的明月轻轻震动，月光将明衍笼罩在内，不受神威影响，随即化作一道磨盘飞向鹰击而下的鲲鹏，两者撞击在一起，绽放出璀璨光芒，明衍趁机踏步而上，北冥鲵似乎也有此意，两者心中都无怯意，明衍脚踩风灵步，身上法则闪烁，周围空间爆发出大量法则锁链，要将北冥鲵困在其中，北冥鲵不再闪躲，徒手拉扯锁链，用强大的蛮力震断！
这点灵力消耗对明衍来说根本动摇不了气海内的灵气，他面无表情，找到空隙，抬拳就打！
北冥鲵与明衍相对数拳，发出数声沉闷之响，但北冥鲵鲲鹏身法速度胜过明衍，明衍最后被一记腿鞭横扫踢中腰部，他心知自己无法闪躲，也不在躲避，抱住北冥鲵的腿，硬抗对方的腿鞭，将其往地上摔去！
小鲲鹏王目绽神光，两道极光射来，明衍硬吃了一记鞭腿，身体不适，但依旧心有提防，一记升龙拳打在北冥鲵下颚，导致北冥鲵头颅上抬，极光射偏，接着便被明衍砸在地面，震的口吐鲜血！
明衍有心想追，但腰部被腿鞭扫中，一时提不起劲，他只能作罢，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缠斗在一起的鲲鹏和圆月，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速度比他更快，总能给他找到机会，虽然他气海中灵气磅礴，可打持久战，但对方的体质并不比他弱，毕竟他真实修为乃是神阙，强化过了，这样硬撼下去，不是个头，必须找到方法终结战斗。
如果对方是真正的照海境，将不是他的对手，但此时想要取胜，必须另寻他法。
小鲲鹏王从地上爬起，将自己嘴角的血液舔干净，眼中凶性浮现，他毕竟是妖族，妖族闻到血，可是会更兴奋的。
鲲鹏异象摆脱圆月纠缠，重新回到了小鲲鹏王的身后，圆月也自动飞回了明衍的背后。
北冥鲵再次踏步而上，明衍眼神微缩，对方这次的速度居然让他无法捕捉，比之前更快！
明衍下意识闪躲，但还是被一拳打在了肩膀上，横飞了出去。
“好快！这真的是照海境修为能有的速度吗？”有圣主都十分吃惊，“这便是鲲鹏一族的极速！”
人群中的宁泽天眼神闪烁，“如果是我，能跟上这种速度吗？”
凰青妃皱了皱眉，“这样下去，明衍会渐渐不支的...”
明衍心知这样不是办法，对方越战越强，他曾经是猎人，更是心知猎物这种东西，越到垂死关头越是凶猛，他不再犹豫，激活《日月经》中所记载的秘法，此时也顾忌不上后果了，他不能输。
此次切磋因为之前有人挑衅的缘故，已经成了妖族和人族的争锋，输了，他不仅仅会给师尊丢脸，给圣地丢脸，更会给人族丢脸，陷入非议当中。
秘法被激活，明衍身上银光璀璨刺目，瞬间便站稳身子，带到北冥鲵追上之时，明衍早已在原地消失，北冥鲵瞳孔缩小，他已经如此速度，对方居然还能在他面前消失？！
明衍的黑发无风自动，沾染上了一层银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格外轻盈，身体中充满了狂暴的力量，而北冥鲵的动作则变得更为缓慢，他闪身出现在北冥鲵身侧，一拳直接轰击而来。
鲲鹏异象闪烁，在明衍拳头快要碰到北冥鲵侧脸之时堪堪挡在了中间，这一拳直接打得鲲鹏异象微微闪烁，黯淡了下去，北冥鲵被震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明衍不知道自己如此状态还能继续多久，直接欺身而上，不给北冥鲵喘息之机！
北冥鲵调整姿态，怒吼了一声，一手捏鲲鲵印，一手捏大鹏印，鲲鹏异象化成一头遮天盖地的巨大鲸鲵，横压而下。
明衍身后的圆月震动，明衍用秘法强化自己之后，圆月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像是一道锋利的流光，仿佛能切开天际，直接飞向了鲸鲵，撞击在鲸鲵的腰身，那鲸鲵遇到圆月像是纸张一般脆弱，居然直接将其斩为两半！
鲲鹏异象化作淡淡流光爆裂开来，光华四散，宛如人间烟火。
异象被斩，北冥鲵再次口吐鲜血，异象和修士息息相关，受损对修士同样有伤害，明衍毫不留情，一脚将北冥鲵踹翻在地，踩在他的胸口，北冥鲵又吐了一口血，视线涣散。
周围一片寂静，没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两人实力相近，打得有来有回，结果明衍突然爆发，瞬间结束了战斗...
“师弟真厉害！”月清影美目流露异彩，笑意盈盈。
月无瑕脸上也出现了满意的表情，“确实还不错。”
还不错？师尊对师弟要求也太严格了吧？师弟这才初次登场，便击败了东洲妖族第二的天才...这叫还不错？
不过想想师尊年轻之时，同辈无敌一事，月清影想了想，又觉得师尊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我家小弟弟神勇啊。”凰君怡见明衍击败北冥鲵，嘻嘻一笑，“厉害厉害！”
听到“我家小弟弟”这个词语，她身旁的凰君如和凰青妃都瞥了她一眼。
远处，宁梦如微微一笑，“小鲲鹏王如此托大，自降修为，失败已成定局。”
她始终不认为明衍会输，因为瑶池曾经那位人王体，到死也没有任何败绩，人王体的强大远超人们的想象。
宁妃萱面无表情，毕竟拉开距离，以免自己对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太过优秀的男人，绝不能太靠近，更何况这人桃花还不浅...
将北冥鲵击败之后，那种轻盈之感渐渐消失，明衍感觉到十分疲惫，像是将全身力气都耗尽了一般，但除此之外，居然没发现任何异常，这让明衍颇为意外...
不过想想看，这秘法使用的条件需要某种特殊体质，亦或者体质特别强悍，人王体的体质足够强悍了吧？想来是满足使用条件了，所以没有多少反噬。
明衍踩在北冥鲵胸口，说道：“看来，同阶战斗，你不如我。”
北冥鲵这才堪堪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落败，他脸色涨红，双目怒气冲冲，“如果不是我自压修为？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明衍直接一脚踩在了北冥鲵的脸上，让其大口吐血，“输了就输了？还嘴硬？”
鲲鹏一族有人站起身，“够了！你赢了就赢了！为何如此羞辱他！”
北冥鲵怒吼一声，将明衍掀开，浑身气息爆发，远比刚才更为恐怖，明衍站在旁边，知道他解除了自己的限制，恢复了神阙境修为，但是他并不慌乱，师尊就在身后，切磋也已经结束，对方就算敢动手也伤害不到自己。
北冥鲵并未动手，他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视线冷厉地看着明衍，“今日同阶我确实输了，但争夺机缘之时，我可不会自己限制修为，到时候再战斗，我将亲手夺回我今日失去的颜面！”
“今日我能将你击败，之后亦能将你击败，直到你只能仰望我的背影，可望而不可即。”明衍心中也有傲气，平静地看着北冥鲵。
北冥鲵愤怒不已，重重地哼了一声，看了宁妃萱一眼，低下头，随即甩手离去。
周围的圣地世家们这才回过神来，皆是惊讶不已，“没想到他真的能在同境界击败小鲲鹏王！能被月无瑕破例招收之人，果然非同寻常！”
“哼！不过只是小鲲鹏王压制了境界而已，如果让两人不收任何限制的公平决斗，那明衍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会被小鲲鹏王捏死。”有妖族之人不太服输，冷声说道。
“此子虽然天才，但毕竟还没有成长起来...”有人阴声低语，月无瑕视线扫去，直接一指点去，那说话之人顿时大口吐血，横飞了出去，她道：“如果有人胆敢以境界之压妄图在他成长起来将其抹杀，我必将诛你全族，往你好自为之。”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哇，师尊好飒！
“对呀对呀，如果有人想要欺负小辈的话，我可不能看着我的小...咳咳，我的好弟弟受到伤害呢。”一旁的凰君怡也笑嘻嘻地说道。
妖精姐姐...明衍看了一眼凰君怡，心中感动，。
“明衍对凰家有恩，公平对决凰家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心有歹念，凰家不会视而不见。”凰君如也开口说道，代表了整个凰家的态度。
宁梦如笑而不语，并未说话，瑶池向来中立，不适合表态。
宁妃萱面无表情，为明衍说话的全是女人...

第八十章 师姐愿意教,我便愿意学
月无瑕的表态并没有人觉得意外，月无瑕本就是明衍师尊，亦该是明衍的护道人，而且月无瑕的年轻之时便是如此行事风格，颇为霸道。
但凰家的表态就让人心生暧昧了，特别是凰家还表态了两次，凰君怡先表态一次，词汇暧昧，“好弟弟”都来了，人家才十几岁，你几百岁了，一口一个好弟弟...关系如此亲近？
随即凰君如又代表凰家表态了一次，其中透露出来的含义，不由得引人深思。
这下，明衍之名才算是彻底打响。
此前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明衍颇为不凡，但实战之后才见真章，是否有实力，还需要实战之后才知道。
小鲲鹏王北冥鲵乃是妖族第二的天才，击败过不少人族圣地世家的圣子和公子，实力强大自然不用多说，在明衍如此修为之时，也可越阶战斗，名震东洲，更因为妖族第一的消息从未放出，很多人就将其看成妖族第一...
尽管小鲲鹏王压制了自己修为，但他乃是神阙境修士，境界下降，体质却依旧是神阙境，妖族本就以体质著名，而鲲鹏一族更是其中佼佼者，说得上数一数二，在此情况下，明衍依旧能硬撼对方的体质而不落于下风，可以说明，明衍的体质甚至要比小鲲鹏王的体质更为强大！
而且，他还有一轮夜空明月的独特异象，可抗衡鲲鹏异象。
鲲鹏一族可是曾经的极道妖帝鲲鹏的后裔，小鲲鹏王更是鲲鹏一族最优秀的年轻一代，他血脉返祖，无比精纯，天资极为优秀，如果不是生错了时代，甚至有争夺极道帝位的可能。
但就是这样的小鲲鹏王，被明衍击败，踩在脚下...如此光景怕是让人族多了吹嘘资本，在妖族面前也可硬气很多了。
要知道之前安灿辉虽然和小鲲鹏王交过手，最后只落得平手的下场，而小鲲鹏王头顶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妖族第一，看起来安灿辉这个不算公认的人族第一天才不如妖族的第一天才一般，让人心中颇为憋屈。
但现在，有了一个可以直接击败小鲲鹏王的明衍，那说明人族第一和妖族第一，也应该相提并论，没有实战之前，可不敢说人族不如妖族。
大战之后，明衍体力渐渐恢复，那秘法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他几番检查之后，确定秘法除了抽空了他的体力之外，没有其他坏处，这让明衍放下心来，那看来，之后的战斗也可以使用。
不过这秘法虽然后作用只是抽空他的体力，也需要慎重使用，要不然在战力翻倍之时无法终结战斗，怕是会任人宰割。
明衍回到了月无瑕的身边，月无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头，“表现不错，回去之后，我有奖励。”
明衍点了点头，师尊对他极好...明衍从小就没有爹娘，遇到这样的师尊，就好像是那种冷艳但心中默默关心的娘亲一般，让人心中温暖不已。
月清影走到明衍身边，握住了明衍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明衍，“你没有受伤吧？”
“刚才战斗之时受了一点点小伤，但问题不大，已经恢复了。”明衍微笑道，人王体天生就适合战斗，自愈能力极强，堪比凰家的凤凰血带来的恐怖自愈能力。
“那便好。”月清影松了口气，她虽然感叹与明衍的神勇，但却也担心明衍哪里受伤，见他神色正常，月清影也总算放下心来。
凰非烟和凰君怡两人靠近，凰非烟微微一笑，“恭喜你，现在‘明衍’这个名字，肯定能响彻东洲，让你成为那些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们心中大敌了。”
明衍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我宁愿他们不认识我，乐得清闲，也可以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如果自己的实力被别人知道的过于清楚，这可不算什么好事儿。
凰君怡闻言娇笑不已，“你这个小坏蛋儿，心里焉坏，还想着别人不知道你的实力轻视你呢？你现在拥有如此实力，应该有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觉悟才行，就像月姐姐一般。”
月无瑕点了点头，“我允许你与北冥鲵切磋的原因就是如此，你的敌人一直都是这些顶级天才，将他们正面击败，镇压此世一切敌人，做到此世无敌，这对你的成道路来说，十分重要。”
明衍点头，“我明白了，师尊。”
“哎哟，师尊的话就听，姐姐的话就听了。”凰君怡语气古怪地说道。
“姐姐的话我也听着呢，我一直记在心里。”明衍连忙说道，妖精姐姐对他也极好，可不能让妖精姐姐觉得自己忽视了她。
“这还差不多。”凰君怡笑容嫣然，妩媚动人，这妖精姐姐勾起人来，也让人心脏砰砰砰直跳，明衍不敢直视，只觉得自己身边都是些诱惑力惊人的女人。
让人慢性中毒的师尊，让人沉沦的师姐，引发人冲动的妖精姐姐...我的天...
这时，有圣地之人前来贺喜，是一位女性圣主，身旁跟着一位带着面纱的年轻仙子，那仙子美目流转，眼神温柔，见明衍看来，略有些羞涩地移开了视线，看上去也是个美人，不过不如师姐和非烟以及宁妃萱。
“恭喜月影圣主，得此天众奇才的徒弟，不知道他可有家室？有没有道侣？不如让他和我家圣女...”
月清影先是行礼，随即微笑着说道：“我师弟今年不过才十六岁，对此事不感兴趣，多谢圣主好意了。”
月无瑕看了一眼月清影，随即说道：“我徒儿年龄太小，确实不太适合考虑此事，此时正是他修炼的紧要关头，正是奋起直追之时，谢过道友好意了。”
对方面露遗憾，便离去了。
凰君怡笑嘻嘻道：“看来小弟弟成为香饽饽了呢，小弟弟还没有找个道侣的想法吗？姐姐我有一个优秀人选可以推荐给你哦？”
“二姨！”凰君怡闻言脸色微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忙拉了拉凰君怡。
月清影见状，心中古怪，但并未表现在脸上，依旧是面带笑容。
师尊和师姐都说了自己年轻尚小，不适合找道侣，那明衍还能怎么说，他摇了摇头，“我觉得师姐师尊说的很对，我想在应该是奋起直追之时，追上这些已经到达气海满阶甚至是神阙境的天才们，这样，才能真正与他们相提并论。”
凰君怡揉了揉凰非烟的头，笑嘻嘻道：“这样啊，真可惜。”
又有圣主前来祝贺，凰君怡和凰非烟就离开了，等月无瑕应付完前来祝贺之人时，这才看向明衍，“你与凰非烟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
“啊？没有啊？”明衍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师尊为何如此问？”
“因为非烟好像对你的态度有些微妙，方才她二姨开玩笑暗示之时，非烟明显娇羞慌乱，怕是心中略有些暧昧想法。”月清影语气幽幽，“师弟，你可说的是你心仪宁妃萱，应当不会招花惹草吧？”
“自然不会。”明衍摇了摇头，“只是师姐，宁妃萱对我似乎颇有些抗拒，我该如何追求她才好？”
“呵呵，师姐来教你便好。”月清影偷看了一眼月无瑕，见她并没有说什么，便放下心来，带着甜甜笑容，温声说道。
“嗯，拜托师姐教我了。”明衍十分好学，师姐愿意教，他便愿意学。

第八十一章 瑶池宴请
有数位圣主级人物过来打招呼，对明衍表现都颇为友善。
月清影笑而不语，等到他们离开之后这才凑到明衍耳边说道：“这些人家里的天才都被小鲲鹏王踩过，小鲲鹏王对弱者一点都不留情面，你这也算是帮他们出了口气了。”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是吗？我还以为我做得太过。”
“有何太过，如若今天是你输了，小鲲鹏王只会更为羞辱你。”月清影轻轻摇头，轻描淡写道：“此前与他交手的人族，除却一个安灿辉能与他战至平手之外，其余人与他交手不过几招之间便已经落败，下场悲惨，被他无情羞辱，有几人甚至心态崩溃，修为倒退。”
人妖两族虽然在黑暗动乱到来之际确实会联手，但平日里两族总喜欢争个一二，问题不断，反正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也就危及到种族灭亡的黑暗动乱，才能让两族暂时放下这些问题，一同面对危机。
“小鲲鹏王生性高傲，在妖族内也是如此桀骜不驯，面对人族自然更为不堪。”月清影微笑着说道：“不过他好像对自己妖族第二的名头没有太大异议，算是服气了，不知道这妖族第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宁梦如与我说过一二，她评价其有妖帝之姿，战绩就连妖族一些大帝年轻之时也不及，就算鲲鹏一族这位数代以来最为天才的小鲲鹏王战绩也不如对方，只知道对方本体似乎是一株花朵...脆弱的花朵，却能成为妖族第一天才，妖族也确实颇为神奇。”
“既然如此，为何没有流传此人的消息？”月清影很是奇怪，按道理说，如此天才，妖族应该大肆鼓吹，用于压制人族才对。
“那人似乎是南州的妖族出生，早年因为家族血脉原因，不被认可，后来逆转而上，用实力说服了妖族一些老古董，这才将其培养，怕是等着在蟠桃大会之上再来立威吧。”凰君怡走了过来，她微笑着说道：“近段时间，有妖族来做客，我才听到一些关于此人的消息。”
“那些妖族心里怕是憋着气。”凰青妃与凰君如一同走了过来，凰君如朝月无瑕轻轻点头，凰青妃面带轻笑，“一千多年前有一个青姿仙子横压一个时代，现如今更是成为了俯瞰世间的女帝，几百年前又有一个月姐姐横空出世，压得妖族天才光芒黯淡，没办法从你们身上找回场子，就只能希望年轻一代胜过人族年轻一代了，不是吗？”
“可人族现在也有诸多天才。”月清影道：“尽管安灿辉看上去隐隐成为东洲第一天才，但人族诸多天才都没有真正碰撞过，真实实力可不清楚，更何况还有我师弟。”
明衍听到师姐不忘吹嘘自己，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实战切磋过的第一，也配叫做第一？妖族第一可是自己打出来的，安灿辉的第一不过只是好事之人加上去的。”凰君如冷淡道：“虚名而已。”
“姐姐所言甚是。”凰君怡娇笑不已，“都没赢下小弟弟，怎么能说是人族第一呢？”
明衍面无表情，总有一天，要让妖精姐姐知道，他不是小弟弟。
他看向了远处的西王母和宁妃萱，凰非烟也站在那里，宁妃萱并未看这边，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关注，明衍眨了眨眼。
“我还听闻了一则消息，听说极道殿重现人间。”凰青妃道：“我们打算让非烟前去，想必其余圣地世家也会派年轻弟子去寻找机缘，衍儿，清影，想必你们两人倒是也要前往，可与非烟作伴。”
“极道殿？”明衍听到这个名字，询问道。
“那是远古时代就出现过的极道殿堂，其中铭刻了极道大帝的道与法，会自动记录下了最近十位极道大帝们巅峰时期的法像，几万年才出现一次，但此前似乎都是没有大帝在位之时才会出现，此世却颇为不同。”月无瑕视线闪烁。
“是啊，这些东西撞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担心，此次黑暗动乱，恐怕要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恐怖。”凰青妃点头，柳眉微皱，轻叹了口气，“但不管如何，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也只能面对。”
“如此机缘，我们这些年轻一代真的能争夺到吗？”明衍询问道，既然是极道大帝的道与法，那即便是圣主级人物也会动心。
“这些机缘很多都是大道用于培养年轻一代的试炼。”凰君怡解释道：“一般都会有境界限制，不让我们这群老家伙去和你们抢夺机缘，极道殿的境界限制便是神阙境，超越神阙境，便不可进入。”
明衍沉默片刻，限制到神阙境，那年轻一代已经有人踏入神阙境，此次前往找寻机缘，自己怕是没有同境界战斗可打了，必须越阶对敌，对年轻一代来说，就等于没有限制，只是不允许长辈插手罢了。
话说回来，妖精姐姐居然自称老家伙，嗯...她自己可以说，他可不敢听，就当没听到吧。
宴会结束，月无瑕带着明衍和月清影回到了房间。
月无瑕对明衍说道：“你实力现在过于低微，此次如果真要前往极道殿，恐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在前往之前，我希望你至少能突破到阴陵镜。”
明衍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师尊，师弟他才突破到照海境没多久...”月清影忍不住开口道。
月无瑕瞥了她一眼，“你师弟不同于常人，对他的要求也需要比别人更为严格，如果他不能追上这些英才天骄，那迟早会在成长起来被扼杀，别以为他是特殊体质，就会得到免死金牌，有些人根本不在意这些。”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曾经就有寿元将近的老妖怪为了续命，在黑暗时代到来之际，把用于对抗黑暗动乱的特殊体质抓来炼药，结果...结果就是成了人族妖族牺牲最为惨烈的一次，几近灭绝。
而且，所知的人王体确实都已经成长起来了，但难道就敢确定，没有被中途击败或者提前陨落的人王体吗？那些人王体不知名，甚至死亡之时都体质都不被人所知，就此埋葬在了历史的尘埃当中，成为无名之辈。
大道的干涉始终只有一个趋向，不会强制让谁成长到什么地步，成长不起来，也很正常。
娇生贵养的花朵，在面对黑暗动乱这般残酷的时代，会轻易夭折，只有在残酷的环境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成长。
黑暗动乱可能不会在这一年半的时间到来，到那之后，随时都会到来，如果明衍不能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的修为，那人王体再强，也不过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和战败夭折没有任何区别，只有以战养战，方能让明衍更为强大。
明衍眼神坚定，“徒儿心知这一点，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月无瑕点了点头，随即眉头微挑，有些意外，“宁妃萱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宁妃萱的声线，“晚辈宁妃萱前来打扰月前辈了，我师尊命我前来宴请月前辈和两位徒弟去瑶池一叙。”
月清影闻言眼神异样，瞥了明衍一眼，低声道：“不会是西王母打算把宁妃萱嫁给师弟吧？”
月无瑕轻轻摇头，“恐怕是为了人王体一事，此前西王母与我说过，瑶池曾诞生过一位大成人王体，庇护了瑶池九千年时光，你师弟虽为人王体，但却没有传承，她是有心培养你师弟。”
瑶池历来有大义，每次黑暗动乱，总会出极多力，她们并不会吝啬自己的资源用于培养天才应对黑暗动乱。
瑶池名声如此之好，不是没有理由的。

第八十二章 瑶池
“你回去告诉你师尊，离开之时，通知我一声便可以了。”月无瑕清冷道。
师尊对男女都是这副态度，即便宁妃萱是她旧友的徒弟，态度也是如此清冷。
可能稍微温和一点的，也就只有自己和师姐吧，但也真的只是温和一点点而已。
“好的。”宁妃萱并未进门，听闻月无瑕如此说，便转身回去通知宁梦如去了。
“希望会有所收获，可惜人王体历来神秘，不像其余特殊体质那般被人熟知，我无法为你寻找到其特殊的修行法门。”月无瑕黛眉拧着，她对明衍要求严格，但并不代表放养明衍，她作为明衍的师尊与护道人，应该扫清明衍前进之路的迷雾，引导他前进。
“师尊为我做的已足够多了。”明衍闻言心中感动，师尊确实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师尊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中。
“我交给你的通幽仙金，你温养的如何了？”月无瑕询问道。
说起这个，明衍道：“通幽仙金和龙筋之上，皆已经染上了我的气息，或许可以准备炼器了。”
“那便好，炼器的第一步，便是铸其形，既然已经染上你的气息，你现在应该也可以初步利用通幽仙金和龙筋了，你自己将其连接，铸成你想要的模样，之后的道纹、法则暂时不需要考虑。”月无瑕教导，“以通幽仙金作为弓背，以龙筋做弓弦，怕是射出一支普通木箭，威力都极为不凡。”
一般的极道帝器，都只有一种帝级材料，但明衍将要铸造的弓，已经有两种极道材料了，如若还能寻到一物作为炼制箭矢...
无论什么品质的材料只要无主，温养之后便能沾染自己的气息，方可利用，然后可以加深其羁绊，如果羁绊够深，便能做到“通心”的境界，武器会心随意动，所以箭矢也不一定非得是消耗品，只要它材质足够坚硬并且与你羁绊够深，在射出照成伤害之后，还可召回，甚至还能在射出之时进行操控跟踪。
明衍点头，在月无瑕的要求下，沉浸到了自己的气海当中。
他挥手将龙井和通幽仙金都招了过来。
初次拿到通幽仙金之时，只感觉到冰冷无比，刺骨难耐，仿佛能吞噬他手掌的温度，但此刻温养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入手虽然依旧感觉很是冰冷，却不再刺骨了，不过依旧不算很舒适。
不过等到练成武器之后，与其构建羁绊，或许便不会如此难受了。
明衍捏了捏龙筋，原本坚硬无比，像是《西游记》中定海神针一般的龙筋居然出现了点点弹性，不再那么坚硬。
但通幽仙金依旧很坚硬，不能轻易掰弯，明衍便试着激活《日月经》中记载的秘法，在短时间内强化自己，此秘法似乎有一个名字，就叫做“⚹”，使用之时还会伴随着一声“叮”，以及锁链崩断的声响，颇为奇妙。
随着“叮”的一声，“⚹”字秘法被启动，明衍瞬间便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原来在气海之内，秘法也可以使用，明衍捏着通幽仙金两角，用力将其折弯，通幽仙金坚固无比，毕竟是极道仙金，但被明衍温养之后沾惹了明衍的气息，加上明衍使用秘法强化了自己，加上这是在明衍的气海当中，所以明衍才能堪堪掰动通幽仙金。
仙金被掰弯成了弧形，颇像弓背的模样，但它在渐渐回正，没多久便自动恢复了原样。
明衍秘法时间过去，身体一阵虚弱，无法再次掰弯通幽仙金。
但通幽仙金自身具有强大的韧性，确实十分适合用作弓背，需要用特殊方法淬炼，将其炼制成弧形弓背模样定型，这样的话，就是极佳的弓背了。
明衍离开了气海，需要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后，才方便淬炼了。
没过多久，月无瑕站起身，西王母宁梦如对她传音，所以月无瑕带着月清影和明衍两人离开了房间，传音给凰君如打了声招呼之后，三人便离去。
明衍和月清影还没有好好和凰非烟道别呢，不过时间确实也颇为紧迫，等到从瑶池圣地回来之后，差不多也该准备动身前往极道殿了，也不能在凰家逗留太久。
瑶池这次来凰家，自然也是带了一票瑶池仙子，瑶池仙子基本也都是脸带面纱，看上去出尘秀丽，十分美丽。
西王母的座驾便是之前明衍见过那架辇车，以灵气化做神禽，拉车代步，看上去仙气飘飘，很有感觉。
虽然东洲圣地不能用妖兽拉车，会被口诛笔伐，但是灵气化形的似乎就无所谓了。
明衍想了想，不知道妖族有没有灵气化成人族拉车的...
月无瑕的座驾就简便多了，就是一张毯子，载着师徒三人与辇车并驾齐驱。
瑶池圣地和风灵月影圣地基本在东洲的两个极端，风灵月影靠近南州，瑶池圣地靠近北洲，而凰家则身处东洲中部，颇有遥遥相对之感。
瑶池周围自然也有传送门，并且相隔瑶池极近，修建于西皇母统御世间的时代，这样的大型传送门，基本都需要有极道人物亦或者类似于大成人王体这样的的存在，才可完成修建，条件十分苛刻。
历来空间与时间两道，就是最基础也是最神秘的法则，它们无处不在，却又似乎没有人能将其掌握。
似乎只有接近极道以及位临极道之人，方可摸到空间与时间的法则，但也仅仅只是摸到而已。
没多久，月无瑕便带着明衍和月清影到达了瑶池圣地。
瑶池圣地坐落在一座奇山之上，此山命名为玉山，山如其名，遍布着玉石，夜间光华也不会散去，十分美丽，而在玉山顶峰，还有一处巨大的天池，那便是瑶池圣地得名之地，“瑶池”。
据传，瑶池的西皇母本身并不是人类，而是玉石通灵，诞生了灵智，被玉山之上的瑶池所温养，最后化作人形，所以天生美丽无比，本身就是天地间最为瑰丽华美的宝物，最后证得极道之位，在玉山瑶池开辟道统，赐名瑶池圣地。
当然，这只是传闻，西皇母已经逝去百万年时光，比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更早，那个时代的人早就渣都不剩了，瑶池圣地更是坚称西皇母本人就是人类，所以这个传言无法证实。
这些事情，都是月清影对明衍所说，他在村中虽然也颇为喜好看书，但村中书籍都是记载的人类诞生之初的神话，亦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小说，这些修仙时间的事情，却一点没有。
远远看去，玉山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闪烁这光芒，十分漂亮，这和大部分地方都隐藏于雾中的风灵月影圣地截然不同，虽然风灵月影圣地同样具有帝级圣地的威压，但更显神秘而非端庄大气。
“无瑕，你可还记得你上次来瑶池圣地，是多少年前了？”辇车之后，西王母宁梦如的声音传来了出来，带着淡淡笑意。
“可能五六百年前了吧。”月无瑕开口道。
“转眼间，已经过去如此漫长的时光了...”宁梦如感慨道：“当时那些同辈的天骄英才们，都已经成为一方圣主大能，那些天资不够出众之人，恐怕已经耗尽寿元，离开人间了，即便是我们，又有几个五六百年的时光呢？”
人迎境修士，寿命差不多两千五百年时光，宁梦如和月无瑕都已经八百多岁，都已经度过了四分之一的时光。
不过话句话说，如果拿凡人的寿命来对比的话，两人也才二十五六岁？
咳咳，不能拿正常人的寿命来对比，毕竟虽然确实只度过了四分之一的年华，但毕竟已经经历过几百年时光，不像当初那般青涩了。

第八十三章 大成人王体
玉山还有一个名称，叫做天山，瑶池内部有一个传说，说玉山乃是泰初时代生命诞生之地之一。
传言总共有九处生命诞生地，记录有名字的，便有“天山”，但传言过于久远，只有玉山之上的几幅壁画模糊描绘，没有其他记载，所以这个传言是否属实，瑶池自己也不清楚。
月无瑕和月清影以及明衍跟着瑶池的辇车停下，辇车之中走出几位瑶池仙子，皆是面带笑容，朝他们轻轻点头，随即，西王母和宁妃萱也一同走下了辇车。
“你们应该想着早些回去准备前往极道殿一事，所以也不多耽搁你们了，我直接带你们过去吧。”宁梦如青丝飘扬，头戴精美发冠，显得温和大气，颇有母仪天下之感。
月无瑕轻轻点头，跟上了宁梦如。
宁妃萱并没有一同前往，她进入了瑶池圣地之后便于他们分开了。
瑶池圣地内风清水秀，有一条充满灵气的溪流从山顶留下，溪流两边花草生命气息盎然，带着扑鼻芬芳，耳边还能隐隐听到有瑶池仙子在轻声歌唱，婉转优美的歌声飘荡在瑶池圣地之中，让人心旷神怡。
宁梦如腾空而起，月无瑕也带着明衍和月清影飞起，跟随宁梦如一同前往目的地。
“那位大成人王体在瑶池也是绝密，基本只有历代圣女和西王母才知晓起体质的秘密。”宁梦如虚空踏步，姿态轻盈优美，她轻声说道：“她是瑶池除了开宗立派的西皇母先祖本人之外，瑶池出现过的最强者，不过她所在的时代，乃是大帝陨落之后一万年以内，并未和极道大帝同世，她曾带领瑶池、带领人族妖族共同对抗黑暗动乱，并且存活下来，寿终正寝。”
“确实听说过瑶池曾诞生过一名通天彻地的人王，却没成想乃是人王体。”月无瑕道。
风灵月影圣地有关于这位人王的记载，那位人王乃是瑶池历史上最善战斗的圣女，后来更是成为了瑶池的西王母，镇压了无数外域侵入者，对抗过外域侵入者中的帝级存在，功高盖世，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特殊体质，但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特殊体质。
瑶池人缘太好，她本人不说，也没有人想去追根问底。
“此事当时只有那位先祖的师尊与她自己清楚，在她寿命将近之时，才告知给下一位西王母。”宁梦如感叹道：“她的陵墓就在西皇母的陵墓旁，遗体到现在为止依然保存完好，与西皇母本人的遗体一般，晶莹不朽，已经涉及极道领域，即便经过数十万年时光，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西皇母是百万年前甚至是数百万年前的极道大帝了吧？明衍面色异样，逝去这么多年，遗体依然不朽？这便是涉及到极道领域的大帝吗？
不过...意识消散之后，遗体不朽，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起来，月影女帝的遗体应该也保存完好吧？同样是极道人物，尸身应该同样不朽。
不过风灵人王可能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大成人王体能够叫板大帝的原因，便是因为其强悍的肉身，那位先祖的肉身已经步入极道，肉身成帝，不过道与法还停留在人王境巅峰。”西王母开口说道：“如果衍儿能真正成长起来，差不多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达到自己的巅峰，毕竟这一世还有一位青姿女帝在世，大道法则的压制是残酷无情的。”
肉身成帝...人王体的肉身极为强大，这一点明衍深有体会。
小鲲鹏王虽然自降修为，但肉身体质却依然停留在神阙境，以他照海境的肉身，便足以硬撼对方，完全不露下风，如若不是风灵经的速度不如对方鲲鹏一族的极速的话，明衍就算不动用秘法，也可击败对方。
说起来，这乃是《日月经》中记载的秘法，之前也听说过，人王体的阴陵阳陵和普通修士完全是两个体系...而《日月经》中记载的日月之力...难不成这《日月经》本身就是人王体专属的传承？
而那秘法，本身就是人王体可以使用的秘法？明衍越想越觉得可能...人王体强大的原因恐怕不仅仅只是肉身，更有此秘法的原因。
《日月经》...如果人王体阴陵阳陵之时，所用的是日月之力...一个是人造阴陵阳陵用作代替，一个则是利用太阳和月亮的日月的阴阳之力，确实完全不是一个体系，难怪说人王体在阴陵阳陵这两个境界是完全无敌的...肉身强悍也就算了，还有秘法可以加倍战斗力，本身的道与法在这个境界也更为强大，如果不能做到同境界无敌，那简直愧对自己的体质。
宁梦如带着月无瑕和月清影跟明衍她们到达了玉山山脚下的墓园。
墓园之中埋葬着开宗立派的西皇母以及历代西王母，那位人王体同样是瑶池的西王母，自然也被埋葬于此。
因为瑶池世世代代都守护着此地，所以即便是西皇母的帝陵也未设置防御，瑶池之人只要经过允许，都可以入内参拜西皇母的遗体。
那位人王体同样也是如此。
墓园当中有很多驻守此地的瑶池弟子和瑶池长老，见宁梦如到来之后，都行礼问好，她们皆是面容姣好，瑶池就没有一个丑女，和凰家一样。
说起来，他倒是还没去月影院逛一逛，不知道月影院是不是也没有一个丑女...明衍回过神来，开始反思，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是因为妖精姐姐吗？还是因为师尊？让我的自制力变得如此差劲，老是胡思乱想？
瑶池女弟子们对明衍的到来颇为好奇，不过宁梦如是瑶池圣地的西王母，主持圣地内一切事物，所以既然是她匠人带回来的，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明衍见这些仙子姐姐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回以笑容，随即低下头去，都有些不太敢看她们了。
定然是妖精姐姐的错，让自己变了一个人...迟早有一天得教训一下妖精姐姐...不过妖精姐姐对自己这么好，也不能教训太狠...得想一个奇特的法子。
宁梦如带着他们一同进入了那位西王母的陵墓，陵墓修建的极为简约，进去便能看到一口木棺，这乃是她本人的意思，生前就不喜欢奢靡，死后更不用装饰精美。
木棺的上方是透明水晶，站在一旁，便能看到这位西王母的遗体。
她静静地躺在木棺之中，容貌并不苍老，甚至颇为年轻，只是头发早已雪白，身着衣装与宁梦如极为相似，眉心之处同样有一顿绽放璀璨的莲花，比起宁梦如额头上的莲花更为绚丽，可以把人视线牢牢吸住。
“这位前辈名为王清初，瑶池内有记载她事迹的书籍，她无父无母，后来被人发现了修仙天赋，这才被带入了仙门。”宁梦如温声说道：“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那几本去一观，明衍，你站在这位先祖面前，可有什么特殊感应？”
明衍盯着王清初，并未回答宁梦如的声音，因为他根本就没听到，他怔怔地看着王清初，只见她容貌渐渐变化，变成了他小时候曾梦到过的一位女性的容貌。
他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谁，但他梦到过她，不止一次。
随即他回过神来，左右环视，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见了，陵墓之中，只剩下他自己，明衍有些奇怪，再次低下头看向陵墓中的王清初，她依旧静静地躺在木棺之中，恢复了本来的容貌，只是上方的透明水晶已经不见，而她的腹部，也就是气海所在的位置，在闪烁着微微光芒，明衍的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轻抚在了对方的气海处，随即感觉到一阵天摇地晃，眼前的场景顿时变化，便出现在了另一片天地之中。

第八十四章 完整的日月经
这一片已经死寂的空间，存在一片早已干涸的海洋，海洋消失之后，自然也只剩下海床了，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安静到可怕。
明衍观察一番，这才确定下来，这居然是气海内部！那干涸之后显露出来的海床曾经肯定是被一片广阔无比的灵气海覆盖。
明衍看了看周围，看到一些枯死的植物，它们都还没有化成灰烬，只是失去了生命气息，就像这气海的主人一样。
明衍抬起头看向天际，那里悬挂这一轮已经黯淡下去的太阳，光辉仍在，但却感觉不到温度，显得冰冷冷的。
大成人王体的气海内也有太阳？那应该也有月亮，这么说来，日月果然是人王体独有的气海异象，既然自己是拿到《日月经》之后，气海之中才出现日月，那是否可以说，《日月经》确确实实就是人王体的专属传承呢？
明衍在气海中四处逛了逛，气海之中除了枯死的植株和海床之外，没有太多东西，而天空中除了那轮了黯淡下去的太阳之外，似乎还悬浮着什么东西。
但太高了，明衍拿不到，他现在不过照海境，不能飞行。
但他总感觉，他与这具肉身似乎有着什么联系，若有若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明衍想了想，试着将自己的灵气放出。
明衍的灵气刚从体内冒出一点点，顿时就像是洪水一般不可阻挡地泄出，明衍自己都控制不住！
这突发情况让明衍很是惊讶，他感觉到自己那从未用到过十分之一的气海居然在快速消耗，全被抽了出来，填补这这片气海空间。
渐渐，明衍的气海消耗了十分之一、五分之一、三分之一、直至全部被抽了出来。
明衍自视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气海，有些发愣，他还是第一次将自己灵气海中的灵气全部耗尽，灵气和体力不同，耗尽之后倒不会觉得虚弱，只是无法动用灵气加持，无法动用道与法。
不过这片气海被明衍的灵气填补之后，却仿佛重新恢复了生机，那早已干涸的海床之上居然出现了一汪灵气湖！
天空中那黯淡的太阳也仿佛恢复了其炽热的温度，光芒温暖宜人，而气海中那些干枯的植株们居然恢复了生机，重新显得绿意盎然，将气海点缀得宛如人间仙境，十分好看。
外界之中，月无瑕月清影和宁梦如亲眼看着明衍突然消失在原地，月清影很是惊讶，“师弟人呢？”
“应该是和这大成人王体产生了一些反应。”宁梦如道：“人王体的传承十分神秘，这位先祖的传承来历也颇为不明，我猜想说不定也是如同这般，通过如此方式获得的。”
月无瑕眉头微皱，看着木棺之中那句大成人王体的遗体，感觉到她正在复苏，这有些吓人，这位先辈都已经逝去数十万年的时光了，如今遗体却出现了生命气息，仿佛就要苏醒一般。
就连宁梦如都被这场景惊讶到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大成人王体眉心处的莲花晶莹剔透，美到不真实，伴随着大成人王体出现生命气息，那朵莲花也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重新绽放开来，鲜艳欲滴。
而在气海之中，明衍明显能感觉宛如春季一般万物复苏之感，整个气海之中生命气息盎然，这让明衍很是震惊，这位大成人王体不会活过来了吧？
但明衍等了一会儿，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明衍奇怪了一会儿，然后陡然发现自己居然和这片气海构成了一些联系，他居然可以像在自己气海中那般操纵一些事物，明衍抬起手，朝天空中那个神秘的东西招了招手，神秘之物便降落了下来，浮在了明衍的身前。
那是一卷精美的卷轴，和《日月经》一般，明衍第一想法就是，这不会是《日月经》吧？
明衍伸出手将其握住，随即打开一看。
这里面果然和《日月经》同出一源，但其中所写的东西和明衍现在拥有的那本《日月经》中不同，乃是入圣境和造极境两个大境界的修行心法，并且里面有记载日月之力的修行与使用！
明衍倍感惊讶，那这么说，除了引泉大境界之外，其他三个大境界超凡、入圣、造极的修行心法他都已经收集齐了，其中内容很是完整。
明衍将自己气海中的《日月经》取出，对比了一番，发现这两个卷轴本该是一体的，但被撕开了，其实原本是双轴卷轴，但被撕开之后就成了单轴卷轴，在两个卷轴中间，能看到极为不明显的破损痕迹。
嗯...奇怪，既然是完整的《日月经》，为何没有引泉大境界？
完整的《日月经》的，难道没有引泉大境界吗？明衍在卷轴中间被撕开的地方仔细观察，发现这两者的痕迹可以对得上，而且没道理第一个大境界引泉放在超凡和入圣中间啊...
明衍皱了皱眉，难道创造此传承的先辈所在的时代，不需要修行引泉境吗？真是奇怪...
明衍现在所接触到的修炼体系，总共分成四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内有四个小境界，分别是引泉大境界中的涌泉-积流-太溪-照海，超凡大境界的阴陵-阳陵-气海-神阙，入圣大境界的太乙-神封-璇玑-人迎以及造极大境界的显圣-大圣-人王-大帝。
但完整的《日月经》中，却没有引泉境的修行法门...这很古怪。
不过引泉大境界确实也颇为独特，其他境界的修行都需要道与法的领悟，而引泉大境界是单纯的量变引起质变...
明衍将完整的《日月经》收到了自己的气海当中，随即发现那一汪灵气湖越来越浅，似乎快要消耗殆尽，看来不是这位大成人王体要复活，只是因为自己的灵气暂时激活了这片气海吧。
明衍看着那片灵气湖渐渐消失，直至最后，只剩微小存在，气海之中的生机也渐渐退去，天空中的太阳似乎也渐渐黯淡下来，即将恢复成明衍进来之前的模样。
随即，明衍一闪，消失在了气海之中，出现在了外界。
大成人王体的遗体恢复了正常，依旧平静地躺在木棺之中，眉心那朵莲花虽然依旧十分美艳，却失去了生机，重新合拢，终究还是少了些感觉。
明衍出来之后，看到了师尊师姐和西王母，朝她们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对着大成人王体的遗体弯腰鞠躬行礼。
明衍站直了身子，西王母宁梦如这才开口询问，“如何？可有什么收获？”
明衍转过身面朝宁梦如，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大成人王体气海之中的遭遇和发现说了出来。
虽然同样是大成人王体，但这可是瑶池曾经的西王母，也是宁梦如带着他们过来的，明衍没有隐瞒，不过倒是没有说《日月经》之中的内容。
“如此...既然是人王体的传承，那你便收走吧，希望你能尽早成长起来。”宁梦如微笑着说道，她对人王体的专属传承并未流露出什么贪念，甚至没有一观的想法，果断决定交给明衍，明衍心中叹气，瑶池确实大气。
只是宁梦如心里有些失望，刚才大成人王体王清初的表现，让她一度产生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现在看来，确实也只是荒唐的想法罢了。
“感谢宁姨了。”明衍行礼道。
宁梦如摇头轻笑，“既然已经有所收获，便离开这里吧，不要搅扰到前辈的清闲了。”
四人这才离开了大成人王体王清初的陵墓。
躺在木棺中的大成人王体一动不动，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但她眉心处重归死寂的莲花，却悄然绽放开来，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第八十五章 太阴太阳
师徒三人并未在瑶池圣地久留，月无瑕许诺必有回报，但被宁梦如婉拒了，她半开玩笑着说道：“卖衍儿一个人情，不比你的有用多了？我还等着衍儿大成之后，庇护瑶池呢。”
宁梦如说的玩笑话，三人当然都听得出来，但月无瑕认真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并未再强求什么。
她当玩笑话说，无论是月无瑕还是明衍都不会当玩笑话听。
如果明衍最后真的能成为大成人王体，此等恩情，必然不会忘记，更何况瑶池本就是摇光之上对抗黑暗动乱的主力军之一，庇护瑶池，就算不说，只要明衍有这个实力，都会去做的。
离开瑶池圣地之后，师徒三人踏上了归途。
明衍沉浸到了自己的气海当中，仔细阅读《日月经》中的内容。
完整的《日月经》中记载了日月之力的使用方式，和气海中的日月有关。
气海中的日月，其实就和普通修士的阴陵阳陵一般，可让人王体制造灵气，直接利用日月之力制造灵气，要远比人造阴陵阳陵更快。
而且日月之力的神效颇多，不仅仅是制造灵气更快。
明衍仔细阅读，他现在已经照海境，即将到达阴陵，日月之力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涉及到他什么时候突破。
师尊已经说过了，必须要要在去极道殿之前，让自己的修为突破到阴陵境。
《日月经》之中还记载了如何使用人王体的异象。
此前明衍对战小鲲鹏王时，身后曾发现出夜空明月的异象，无需明衍操控，便自动对敌，但那时受到压制之后才会自动升起，有方法主动使用异象。
而且人王体并不只有一种异象，共有三种，明月、红日以及日月同辉，日月同辉需要摸到气海才可使用，明月是照海境摸到阴陵境门槛便可使用，红日则是摸到阳陵镜门槛就可使用，各有不同功效。
创造人王体传承之人在《日月经》中提及，是因为很多人无法使用日月之力，这才构思出了阴陵阳陵代替，所以，对方极可能是现在整个修炼体系的开创者...
这么说来，现在体系的开创者，极有可能是人王体？
那如果真是这样，人王体怎么会不能成道呢？明衍很是奇怪，似乎有记录的人王体都大成了，却无成帝的记录。
如果真是人王体本身开创的体系，人王体却因此不能成帝，这太奇怪了...
明衍在气海之中研究《日月经》，而外界，月无瑕已经带着两人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她让月清影带着明显进入入定状态的明衍回到了仙岛，随即自己则在圣主大殿将风灵月影两院的长老们喊了过来，有事商议。
月清影带着明衍回到了仙岛之上，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衍入定前因为师尊月无瑕和师姐月清影都在身边，十分放心，对外界极为放松，所以被月清影搬来搬去，也没有从入定状态中清醒过来，继续沉浸在气海之中。
时间渐晚，月无瑕都已经回到了仙岛之上，天色也黯淡下来，而明衍总算等到了气海之中的明月升起。
他抬起手，用《日月经》中记载的心法，对着天边的明月，与其构建联系。
明月清冷幽幽，倾城独立，不知道为何，明衍竟然一时间想到了师尊，这让明衍心中一乱，心法运行都出了一些问题，他连忙摇了摇头，去回想宁梦如的容颜，这才控制住了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明衍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面对宁梦如时想着师尊控制自己，想起师尊时又拿出宁梦如来应对，这样下去，自己不仅无法解毒，恐怕毒会越来越深...
光是容颜，都已经可以让人动摇到如此地步吗？明衍心中迷茫，不过他很快收拾了心态，继续运行心法。
明衍此前没有修习《日月经》，因为其中没有引泉境的修行法门，不过明衍现在已经到达照海，已经摸到了第二个大境界超凡的门槛，也可以修行《日月经》了。
《日月经》中，阴陵就是入门，在完整的《日月经》中，如何使用日月之力，便是教导如何入门。
明衍试着运转《日月经》的入门心法，手掌正对天边的明月，希望能与其构成联系，好一会儿，明衍才感觉到气海处传来冰凉之感，有一股寒冷的气息涌入了他的灵脉，并且沿着灵脉开始流动。
这股气息冰冷刺骨，就连明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衍抬起手，看了看手心，怎么是从气海出现？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手心吗？
对了，自己现在是在气海之中，明衍回过神来，自己气海中本就有日月。
不过本身也只说了需要运行心法，并未提及要抬起手。
寒冷的气息让明衍倒吸了一口冷气，过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
《日月经》中记载的两个境界，不叫阴陵阳陵，那其实是无法使用日月之力的人所构建的代替品的名称，在《日月经》中，这两个境界的名字，叫做太阴和太阳，日月之力，也是阴阳之力，相生相伴，循环着，便能构成阴阳共鸣，随即产生灵气。
不过现在明衍能获取到的只有月亮的太阴之力。
《日月经》的修习必须要阴阳之力，要么是日月的太阴太阳，要么是代替品阴陵阳陵的普通阴阳之力，现在明衍有了在明月上获得的太阴之力，才可正式修行《日月经》。
明衍感觉到那轮明月并未持续提供太阴之力，太阴之力只是修行的必需品，日后也会用作加持，但作为修士，主要还是需要灵气，即便是太阴太阳之力，主要作用也是用于创造灵气，并不能代替灵气。
明月提供的太阴之力在明衍的灵脉中流动，等到把阴陵修满之后，那轮明月似乎就可以持续不断的提供给他太阴之力，用于和阳陵的太阳之力共同制造灵气。
现在明衍无法取得太阳之力，无法创造灵气，只能用作其他方面。
万物存在于宇宙之中，皆有阴阳，阴阳有极多解释，或是生与死，或是男与女，或是日与月，总是相对。
这撰写《日月经》的先祖，只是说又诸多神妙，但却并未写出，反倒是让后辈自行去体会...
明衍将太阴之力用在了灵气之上，对其加持，确实感觉到灵气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更为纯净，沾染了清冷的气息，接近于之前明衍在灵晶之中感觉到的那种古时留下的远古灵气。
明衍心中一动，阴陵和阳陵创造的灵气便是现在能吸收到的灵气，但看现在太阴之力加成后的灵气，似乎更纯净，更接近灵晶之中的远古灵气，那是否能说明，以日月产生的太阴太阳之力，制造出来的灵气也和远古灵气一般，纯净无比？更为浓郁？品质更高？
灵气就像是驱动修士的物件，就像马车一般，越好的马，拉车自然就越快，那么越纯净浓郁、品质越高的灵气，自然也会让修士更为强大。
不过只有太阴之力，灵气的提纯并不那么彻底...
明衍想了想，这才退出了自己的气海，却发现自己居然在师姐的房间，还盘坐在师姐的床上。
明衍转过头一看，发现师姐也正盘坐在自己的旁边，闭着眼，似乎正在修行。
师姐的房间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芳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和师姐身上的香味颇为相似。
明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不想打扰到师姐的修行，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而这时，月清影却已经睁开了眼，见明衍正在下床，微微一笑，“你醒了？师弟。”

第八十六章 只能抱一下
“师姐。”明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月清影。
月清影俏脸之上带着轻笑，眉间温柔，视线平静温和，和明衍想象中的姐姐没什么两样。
“你要回去了吗？”月清影将自己的双腿从床上挪了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裙子，询问道。
师姐的双腿基本都会被长裙覆盖，但是从师姐的身高来看，双腿一定极为修长...
等等，明衍回过神来，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明衍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堕落。
从遇到妖精姐姐开始，自己的自制力就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前去了，此后再见到师尊的真容，见到西王母的容颜，他的自制力就像滑坡一般疯狂下坠。
现在，只能通过以毒攻毒的方式才能勉强控制住了。
但以毒攻毒不过只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会让他越陷越深。
“嗯，我见师姐正在修炼，不想打扰到师姐。”
“何来打扰一说？”月清影微微一笑，“我本就到了瓶颈，如果没有合适的机缘，现在修炼其实也没有多大益处，倒是你沉浸在修炼之中颇久，有什么收获吗？”
明衍点了点头，“算是有一些吧。”
月清影闻言点了点头，道：“应该不出七天，师尊就要让我们前去极道殿了，这七天的时间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我不想占用你的时间，但如果你有空余时间，我们两个可以一同试试风灵月影的共鸣之法。”
风灵月影相辅相成，以前的风灵月影圣地，圣子和圣女总是如影随形，虽然这一代风灵月影并没有圣子，但明衍乃是她师弟，也是一样的，两者应当形影不离，共同对敌。
在争夺机缘之时，可没有公平对战一说，不会有人自降实力与明衍战斗，所以，月清影和明衍一定要联手才行。
“我明白了。”明衍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和师姐一起累积合作经验，不过现在明衍需要寻找突破之法，太阴之力让明衍心中颇有想法，或许可以快速突破。
“那便回去吧。”月清影点头。
明衍这才离开了师姐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已是深夜，明月高高悬挂在天际，明衍通过窗户，看着天空的明月，突发奇想，这月亮会不会也是某位人王体体内的月亮？
明衍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过于异想天开了。
他闭上双眸，运转《日月经》，没多久，便能感觉到有寒冷的气息涌入了身体，不是从气海，而是从天空中悬挂的那一轮真正的明月上提取到了太阴之力。
但这轮明月不能自己操控，只能吸取一些，还是要自己气海之中的明月更方面，等到阴陵境修满之后，就能从中提取源源不断的太阴之力了。
明衍尽可能的吸收了明月的太阴之力，然后将其投入到了灵气海中。
一丝太阴之力，便可让一大片灵气海转变成那种更为纯净、接近远古灵气的灵气。
照海境还是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明衍的照海对普通照海境修士来说，早就可以跨入阴陵境了，但明衍作为人王体，需要更高的质量，那么也就是说需要更多的数量来提纯了。
但现在的数量，要明衍来吸收，就算是在风灵月影这种地方，或许也需要漫长的时间。
不过既然量变的目的是引起质变，现在不是有直接让其质变的方法吗？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加快明衍真正踏入阴陵。
明衍不停地从气海中的明月和外界的明月中提取太阴之力，气海之中的明月能抽取的太阴之力有限，没有把阴陵境修满之前，它都不会持续不断地提供太阴之力，但外界的月亮，却可以不停的抽取，尽管因为不是自己的月亮，每次抽取起来十分有限，但对现在的明衍来说，加上气海中明月产出的太阴之力，勉强够用吧。
不过因为需要月亮的太阴之力，所以需要晚上才方便修炼，明衍修炼到了第二天一早，外界的月亮和气海中的月亮都潜入地平线之下，明衍这才睁开眼，结果睁开眼就发现月无瑕站在他身前，平静地看着他。
“师尊？！”明衍吓了一跳，看到师尊那张脸，心跳就不由得加快，“你怎么过来了？”
月无瑕面色清冷，伸出玉指滑动到明衍的腹部。
“师尊...？”明衍被月无瑕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话音刚落，就听到月无瑕说道：“开放气海，不要做任何挣扎。”
月无瑕的语气向来是比较强势的，不给人商量空间，但明衍知道师尊绝对不会害自己，便放开了气海。
刚想说话询问，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气海当中，月无瑕轻声道：“这是灵晶，用这些灵晶尽快突破。”
明衍闻言立刻进入了自己的气海，很快便看到两座灵晶小山，皆是堆积了数百米高，这让明衍都吓了一跳，当初雨台福地的灵晶极为稀少，给了明衍一小袋子，都算是大出血了，这两座宛如小山一般的灵晶，也太多了吧？
“师尊，这么多？”明衍退出气海，有些难以置信道。
“因为你体质特殊，此前我猜测你是人王体之时，便已经命人开始准备。”月无瑕平静道：“这些灵晶想必能让你更快地突破到阴陵境。”
灵晶之中都是远古灵气，如果吸收灵晶，无需提纯，本身纯度就极高，所以用灵晶来拔高“数量”，也兼顾“质量”。
此前月无瑕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些灵晶给予明衍，不是因为不舍得，而是这些远古灵气虽然更为精纯，却对身体负荷颇大，现在人族的躯体已经适应了现目前这种灵气，大量吸收远古灵气，处理不好很容易出现问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灵脉或者气海爆炸，将修为毁于一旦。
但月无瑕此前在凰家和宁梦如那里知道，人王体的体质及其强悍，无需担心这些，所以才告诉明衍，在短时间内把修为提到阴陵境，她做出这样的要求，看似严格，实际早就有了计划。
“...徒儿明白，只是师尊，如此多的灵晶，对风灵月影是不小的消耗吧？”明衍忍不住询问道。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清冷道：“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修行，而不是花费多少，七天之内必须突破到阴陵境，不然...”
“不需不然，我绝对不会让师尊失望的。”明衍打断了月无瑕，神色认真而坚定，他不想看到师尊失望的表情，也无法接受自己会让师尊失望这种事情。
月无瑕神色微缓，道：“吸收灵晶也需要小心，如果有任何身体不适便不要继续。”
普通修士的灵脉可不像人王体这般是天生，他们的灵脉由自己打造，有的强悍，有的脆弱，那些脆弱的灵脉，被如此大量的远古灵气冲击，很容易炸开，虽然即便大量的灵晶可以有效帮助到修士在引泉大境界快速提升，但也是有个上限的，决定上限的便是修士自己，灵脉的强度、吸收灵晶中灵气的效率，都会影响到提升的速度。
月无瑕隐瞒了一些事情，她此前都不知道人王体具体是怎么样的，对其一知半解，怎么会提前让人准备灵晶？这都是从瑶池回来之后，才仓促准备的。
正是因为知道人王体吸收灵晶基本没有太多副作用，只是需要的量太大，一般人根本负担不起，性价比极低，不如自己修行，所以月无瑕才准备了如此之多，既然要准备，自然要准备足够。
收集如此大量的灵晶，即便对风灵月影来说，也不是短时间才能完成地事情，月无瑕算是动用了自己的库存和两院之中的一些库存，这才凑到这么多。
一般弟子哪有这种待遇，即便是风灵月影圣地，也不会说人人都可以抱着灵晶修行，每日虽有发放，但都有额度，像明衍这次这般，一次两座小山，已经足够培养出极多优秀的年轻一代了，如果不是他师尊是月无瑕，也没人花得起。
明衍虽然不知道月无瑕为了让他花得安心，并未提及这两座小山的灵晶意味着什么，也并未提及这是仓促准备，动用了她圣主身份这才给他凑齐，但他心中依旧很感激，他大概也能猜到，如此大量的灵晶，对整个风灵月影来说都不算是个小数目。
即便他是人王体，培养起来对整个风灵月影圣地来说都算是好事，但明衍也不会把师尊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明衍轻轻点头，看着月无瑕，抿了抿嘴，“师尊...我能....我能....”
“有话直说，为何如此犹犹豫豫？”月无瑕柳眉微挑，道。
“嗯...那个，师尊，我能抱抱你吗？”明衍从小便无父母，既然一日为师终身为母，那师尊便是他的母亲了，他想抱抱自己的母亲...体会一下母爱...不，他已经体会到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手段来回报，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师尊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激。
月无瑕听闻此言，眉间皱了一下，仔细看着明衍的眼神，其中并无亵渎之意，只有感激和浓浓的情感，便知道明衍并不是出于男女之情。
但她从未与异性亲密接触过，月无瑕想了想，摇了摇头，拒绝了。
明衍见状抿了抿嘴，心中有些失望，月无瑕神色清冷，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却没有离开，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能抱一下。”
明衍闻言，欣喜若狂，“嗯！”

第八十七章 师尊的奖励
明衍站起身，看着月无瑕，一时竟然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不对，怎么上手...好像也不对劲，应该说不知道该怎么拥抱对方，才不会显得失礼。
明衍有些犹豫，月无瑕见状，柳眉依旧没有松开，“不是要抱我吗？还在犹豫什么？”
月无瑕身高和明衍差不多，估计也就比明衍矮一点点，但整个人的气质却远比明衍更为高大。
她身着淡蓝色道袍，腰间用束带束紧，颇有收身效果，能看出明显而诱人的身体曲线，当然，现在的明衍心怀感激，并未关注这些，听到师尊在催促，这才缓缓伸出手，虚抱住了月无瑕，手掌都不敢落下。
明衍想了想，不知道手该放在那里，放在腰间是不是有点太轻浮了，应该放在背后，明衍想着，这才把月无瑕轻轻搂住。
月无瑕身上弥漫着淡淡香味，萦绕在鼻尖，太过美妙，让人像是陷入美梦一般不愿意醒来。
明衍将月无瑕搂紧，感受着师尊身体的温度，这便是，有母亲的感觉吗？
“好了，时间够了。”月无瑕冷声说道。
但明衍沉浸在里面，并未听清，月无瑕提醒之后，见明衍没什么反应，沉默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明衍回过神来，他刚才是不是听到师尊说了什么？对了，师尊不是说只能抱一下吗？自己抱了这么久，师尊还是没有提醒自己？
“好了，时间够了吧？”月无瑕再次提醒道，声音清淡。
明衍眨了眨眼，没有松开月无瑕，尝试了一下...结果师尊真的没有说什么，让他继续抱下去了...
师尊...明衍紧了紧师尊，将口鼻埋在师尊的脖颈之间，轻嗅着师尊身上令人着迷的味道，如痴如醉。
又过了一会儿，月无瑕没有再提醒，而是轻轻一震，明衍不受控制地松开了明衍，明衍还以为师尊要生气了，却听月无瑕说道：“抱够了吧？好了，好好修行，希望七天之后，你能突破到阴陵境。”
师尊的脸上并未出现什么生气的表情，依旧是如此清冷平静，明衍这才放下心来...师尊说让他只抱一下，结果还是让他搂了这么久...师尊对自己真好。
明衍点了点头，“嗯。”
月无瑕转身离开了明衍的房间，明衍见师尊离开，嘴角这才勾起一丝笑容，师尊似乎并不怎么抗拒自己，自己将师尊当做母亲，不知道师尊对自己，是怎样的看法。
明衍回过神来，继续沉静在了修炼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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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已经过去四天的时光。
极道殿出现在东洲一事，让靠近东洲的南州和北洲都为之震动。
听闻南州和北洲都有天才跨域而来，为了在极道殿中寻找机缘。
而明衍这几天一直在潜心修炼。
太阴之力和大量的灵晶让他的灵气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大量的拓展，不仅如此，灵气海的品质也更为纯净无暇。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到达了突破的边缘，而到现在为止，明衍已经消耗了一座小山的灵晶。
这让明衍心中颇为感叹，如果自己不是师尊的徒儿，而只是某位长老弟子的话，或许得不到这么资源。
师尊对他的好，对他那不轻易表现出来的温柔，明衍都记在心中，总有一天，他会好好回报师尊的。
时间又到了夜晚。
明衍像往常一样继续吸收天空中月亮以及自己气海中月亮的太阴之力，继续将自己气海内无数不多还未转化的灵气转化。
整片灵气海之中，已经没有多少灵气没有转化了，明衍慢慢将其全部转化完成。
灵气海被转化之后，散发着淡淡光辉，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原本死气沉沉的灵气海中，竟然出现一些生物！似乎是一些鱼类，长相颇为怪异，在灵气海中游来游去，看上去构造很简单，和现在的鱼颇为不同，明衍很是惊讶，自己的灵气海之中居然有鱼了？又多了一种生命。
尽管陆地只有花草树木，海中只有这种构造简单的鱼类这种看上去颇为低级的世界，但他的气海中一时居然感觉不到与外界有太大区别。
随即，明衍听到一声枷锁被打破的声音，浑身生命气息暴涨，血气冲天，他双目炯炯有神，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字秘法加成一般，力大无比。
突破了？明衍检查了一番，虽然确实感觉自己变强了很多，但似乎还没有突破，还差一些什么...明衍皱眉，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明月，回过神来，对了，既然是阴陵，既然是太阴，那怎么能少了月亮？
明衍抬起手，运转《日月经》，天空中那轮圆月还是微微颤抖起来，海量的“太阴之力”被抽取了出来，涌入了明衍的灵脉当中，明衍灭有停止，继续运转《日月经》，那轮明月依旧没有停止输送“太阴之力”
明月持续不断的输出“太阴之力”，不仅没有让它显得黯淡，反倒是越发明亮，银光灿灿，最终绽放出柔和的光线，将整片气海照亮，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银辉之下，明衍明显感觉到空气都冷凝了几分，自己的气海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多了太阴之力了吗？
明衍退出了自己的气海，细细感受，果然和刚才不同了，方才虽然他感觉自己往前了一大步，却没有感觉到根本性的变化，现在离开气海之后，明衍才发现那明月已经开始以极小的量自动散发太阴之力了，尽管量很小，但依旧给气海世界带了不小的变化。
如果自己气海之中的太阳也能散发太阳之力的话，那岂不是已经可以合成灵气了？
明衍微微一笑，站起了身，闭上了眼，仔细感受了一番身体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身体更为轻盈，体内的灵气更为醇厚，运转也更为迅速，他捏了捏拳头，肉身也突破了照海境，他正式突破了以量变带来质变的引泉境，到了超凡境的第一个境界，阴陵。
不，不对，人王体的阴陵，叫做太阴，这其实才应该是这个境界的真正名字，就算是用阴陵阳陵做代替之后，应该叫这个名字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以阴陵阳陵。
人王体的太阴和其他人的阴陵完全不同。
其他人的阴陵境需要构建阴陵，以此产生阴阳中的阴，构建完成，便是圆满，但人王体则是需要让明月开始大量散发太阴之力，强化自己气海中的明月，让其最大化散发太阴之力，这边是人王体的圆满。
强化也很简单，明衍需要去收集一些阴极之物...不过阴极之物，难道是让自己去找一些鬼物吗？明衍想了想，阴极...能想到的东西不多啊...
嗯，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尊吧。
明衍站起身，离开了房间，站在月无瑕的门前，“师尊，我已经突破到阴陵境了。”
房内很快传来了月无瑕的声音，“很好，你师姐也准备多日，我此前说过，对你和北冥鲵切磋一事颇为满意，会给你奖励，你这次又给了我意外，那便两个奖励一起给予你。”
“师尊对我的栽培就是我最好的奖励了。”明衍摇了摇头，他心中其实有点想再抱抱师尊，但感觉提出来，师尊可能不会同意，怕是绝对自己心中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说过的有奖励，那便是有奖励。”月无瑕从房内走了出来，直视明衍，语气依旧清冷，她抬起手，道袍袖口之间，飞出几张神符，“这是我亲手炼制的符文，可让你短时间彻底隐匿起来，璇玑之下都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你将其收好，必要之时千万不可省着。”
这便是奖励吗？明衍将其收下，倒是没有拒绝。
“至于你的奖励，等你回来之时，我在给你，我给你准备了其中一份，另一份...你可有什么想要之物？”月无瑕询问道。
“嗯？这不是奖励吗？”明衍看了看自己手中流淌着光华的神符，问道。
“既然是奖励，那自然是额外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可算作奖励。”月无瑕点头。
师尊...明衍抿了抿嘴，你怎么这么好啊...
不过，我想要什么...明衍思考了一番，忽然发现自己想要的说不出口，能说出口又不是真心想要...
他想追到宁妃萱，这个开口师尊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师尊总不能帮自己把宁妃萱绑过来吧？不合适。
想要再抱抱师尊，但师尊上次虽然没有表现的很生气，但总觉得再冒犯师尊，师尊说不定会生气的。
“有和想法，直说便可以了。”月无瑕似乎看出了明衍在犹豫，开口道。
明衍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我能再抱抱你吗？”
即便知道师尊可能会生气，但明衍还是想要试试...
月无瑕绝美地俏脸之上有些疑惑，“你为何想要抱我？”
月无瑕明显能感觉到明衍并不是贪恋自己的美色，尽管他有些时候也会表现得比较失礼，但月无瑕也习惯了，毕竟见过她真容的男人很多都这样，魂不守舍，此前他想抱自己，对自己更像是透着某种特殊感情...
“我...我从小无父无母，师尊对我如此只好，总让我觉得，师尊就像是我的母亲一般...”明衍低声说道：“师尊请不要生气...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月无瑕闻言平静地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随即闭上了眼，似乎在思考，这才点了点头，“好，等你回来之后，便再让你抱一下吧。”
“...嗯！”明衍没想到师尊真的会答应，开心不已，“对了，师尊，那些灵晶我没用完...”
“放开戒备。”月无瑕闻言伸出玉指，抵在明衍的气海上，明衍放开戒备，感觉到有一股灵气涌入了自己的气海之中，将剩余的灵晶包裹，收了出来。
月无瑕依旧面色清冷，将灵晶收起，“去找你师姐吧，准备出发，不要耽搁了。”
“嗯，好！徒儿这就和师姐一同出发！”明衍用力点头，笑容满面，显得很是幸福。
月无瑕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八十八章 立剑锋
东洲与南州、北洲接壤，摇光上的大陆被分成五个板块，除了被四大洲围绕在中心的中心深渊之外，另外四大板块十分均匀，大小一致，模样也一致。
整块大陆呈现圆形，可以视作均匀分成了四块三角形，然后中心被挖去了一块。
所以东洲和南州、北洲接壤之处极为漫长。
此次极道殿出现的地方在东洲和南州的接壤处附近，但也还算在东洲之内。
虽然风灵月影圣地同样靠近东洲和南州接壤之地，但风灵月影身处大陆边缘，靠近海边，而极道殿出现的地方，则在东洲靠近中心深渊的地方。
尽管距离非常遥远，但毕竟有传送门，明衍现在身为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自然可以享受传送门的便利。
极道殿出现的地方，叫做立剑峰，此地有一座造型奇特、酷似一柄锋利神剑一般的山峰，斜着立在大地之上，熠熠生辉，锋芒毕露，方圆数百里也因此得名。
此山峰不仅仅外形酷似神剑，还坚固无比，古来这里也发生过一些大战，立剑锋却从未有过损毁，其上似乎还刻着神秘法则，曾经圣主级人王来研究过，发现除却坚固无比之外，此处似乎没有奇异之处，他曾想要从立剑锋上切割下一些石料炼制武器，结果根本无法损毁。
现在统御世间的青姿女帝未证道之前，也曾来过这里，曾在这里大战，成道之后似乎也来过这里，但并未做什么，只是观看了一番，随即便离去。
极道殿此次就出现立剑锋顶上，不过此时还处于禁制之中，并未开放。
平日里，这里极少有人来，只有极少数对立剑锋感兴趣的人才会来到此处，但最近这几天，此处风云汇集，已经有不少势力在此暂时设立营地，有喜好热闹之人甚至组织了宴会宴请各路年轻一代。
因为极道殿在历史上已经出现过数次，所以绝大部分人都知道神阙之上无法进入，所以虽然各大势力都派人来到此地，也有指派一些长老前来护道，但并未有半步人迎和圣主级人物出现，不过这等人物，就算出现，恐怕也只是在暗中保护，不会现身，这毕竟是年轻一代地争锋，他们不适合插手。
明衍和月清影两人自然也不是就这样前来，有月影院的长老护道，风灵院没有派人，应该是月无瑕的意思，她一直不想让明衍和风灵院的人有所交集，不知为何。
不过明衍极为信任月无瑕，师尊既然不想让他和风灵院之人接触，那就不接触，他有师尊师姐就足够了。
这次回到圣地，出门也颇为仓促，没有时间淬炼自己的武器，明衍的弓依旧还没有锻造好，但因为温养过，都可当做武器暂时使用。
明衍和月清影到达，月影院的长老隐于暗处，月影院的隐匿绝对算是帝经之中最强的存在，同境界之下，都极难察觉，所以看上去也就只有明衍和月清影到来。
月清影脸上带着面纱，遮去半边俏脸，神色清冷，颇有月无瑕的影子，但明衍已经看习惯了师姐那温温柔柔地模样，见状心中反倒是有些异样，师姐对其他人冷冷清清，对自己却温温柔柔...
月清影脸带面纱，但气质过于独特，加上此前在凰家之时，已经有不少人见过明衍了，所以两人到达之后，很快便有人认出了两人。
“月影圣女和月影圣主的闭门弟子到了，月影圣女自然不用多说，那闭门弟子明衍，之前在凰家击败过小鲲鹏王，战力十分不错。”有年轻一代目光火热的看着明衍，有修仙之人，有追求名利的人、有追求美色的人，自然也有追求战斗的人，他们天生喜好争斗。
凰家之事虽然已经传开，但此次来到立剑锋的年青一代远超当时在凰家时的数量，依旧有不少人不知道此事，听闻明衍击败小鲲鹏王，不少人面露异色，有人发现了明衍修为不过阴陵，惊讶到无以复加，“他不过阴陵境，便可击败神阙境的小鲲鹏王？！”
“当时小鲲鹏王自压修为，两人同境界战斗，小鲲鹏王被他击败。”另一人摇头否定，“不过此人居然已经突破，此前在凰家时还是照海境，到这里，已经是阴陵境了...”
“自压修为？”那惊讶不已的年青一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小鲲鹏王是什么英杰？年纪轻轻便已经突破神阙境，在妖族也赫赫有名，如果此人在阴陵境便可击败神阙境的小鲲鹏王，此人要比那些名震万古的大帝年轻之时还要神勇，如此越阶已经超越人们的想象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此人也足恐怖了，同境界能胜过小鲲鹏王，天资足够优秀，不过这次最不缺的便是天才，此人修为只有阴陵，恐怕无法取得什么傲人战绩，这次可不会有人自降修为与他切磋了，而且妖族对他恐怕颇为不喜...”
周围对刚到达的明衍和月清影议论纷纷，月清影很神秘，出手次数也很少，具体战力不清楚，但明衍就不同了，曾和东洲妖族的天才一战，所以话题基本都在讨论明衍。
“哼，东洲妖族那些废物。”有妖族年轻一代不屑一顾，“居然会被照海境的人族修士击败，自降修为可不等于真正的跌落到那个境界，肉身可不会下降，妖族肉身居然不是人族肉身的对手？搞笑？”
明衍听到这这句话，对方似乎有意抬高了音量，想让他听到，明衍目光平静，没有说话。
“妖族就一定很强？别忘了你们南州妖族，头顶上还有一个顾寒霜。”有人族圣子闻言冷笑，无情打脸。
“哼，如非我南州妖族第一并未出手，顾寒霜岂会如此嚣张？”那妖族不知是不是嘴硬。
明衍闻言心中奇怪，怎么南州妖族第一也没有出过手，和东洲那位妖族第一颇为相似。
说起来，又听到顾寒霜这个名字了...
师尊曾说过，顾寒霜乃是太阿体，天生亲近武器，乃是南洲名副其实的年轻一代第一。
“希望顾寒霜到达之时，你还能如此嘴硬。”那人族圣子似乎也是南洲之人，根本不在意对方的话，冷笑不已。
看来顾寒霜的强大，在人族这边已经服众了啊...之前明衍还在那处秘境之中听闻有人想要围杀顾寒霜，听这口吻，顾寒霜安然无事，似乎还打算来极道殿。
是了，她这种年轻一代中的顶尖存在，怎么会错过如此机缘呢？
“听闻你击败了东洲妖族的小鲲鹏王，我来会会你，看看到底是你足够强大，还是小鲲鹏王太过废物。”明衍正在看热闹，听消息呢，却发现有一人直直地朝他走来，双眸之中战意高昂。
明衍皱了皱眉，月清影传音给他，“此人修为乃是气海境满阶，修为上不输于我。”
修为上不输于我？师姐这话还真是暧昧，她应该是有把握击败对方才会这么说吧？
气海境？如果是明衍还在照海，那可能不是对手，但明衍突破到阴陵，也就是太阴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发生了质变，对越阶战斗更具信心，不过他还未开口，有一位人族修士便挡在了明衍的面前，此人笑意盈盈，很是友善，“唉，道友，这会儿大家都和和睦睦的，有什么矛盾到时在极道殿内解决就好了，现在可不适合争斗。”
那妖族天才见此人挡在面前，冷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居然真的转身离去。
明衍看着那妖族天才的背影，心中有些奇怪，妖族的人这么听劝？

第八十九章 南洲天才顾寒霜
那帮明衍挡住麻烦的人族青年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明衍和月清影，“两位风灵月影的道友，我叫东晏河，来自南州，你肯定就是最近他们在讨论的那位击败了东洲小鲲鹏王的明衍吧？这位如此美丽的仙子，定然是月影圣地月清影了，对吧？”
明衍看了看月清影，月清影也看了看明衍，解释感觉到了他的自来熟。
明衍点了点头，“感谢你帮我解围。”
“解围？不能叫做解围吧，就算我不出现，你想要击败他，或许也不什么难事吧？”东晏河笑嘻嘻道，眼神却略有深意。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他身为南州之人，倒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来这段时间，这些人没少八卦这些事情啊。
不过想想倒也能理解，这些年轻一代现在凑在一起，肯定对自己的隐藏竞争对手们颇感兴趣，肯定会聊起一些出众天才之中的佼佼者，就可能聊到小鲲鹏王这位妖族天才，聊到小鲲鹏王，就有可能聊到明衍。
东晏河笑容不减，“南州很多人都对你十分好奇，南州的妖族知道你击败了东洲的小鲲鹏王，怕是不会放过与你切磋的机会，你要做好准备了，我便不叨扰你们二人了。”
说罢，东晏河转身便离开了，倒是十分果断。
对方也算是帮他挡下了麻烦事情，明衍将其记在心中。
“东晏河...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月清影等到东晏河离开之后，这才低语道：“十分耳熟。”
“是南州出名的天才吗？”明衍询问道。
“不对，似乎是个极好劝架的老好人。”月清影想了起来，“在南州，此人风评极好，他本身似乎是人族和妖族的混血，父亲乃是世家子弟，母亲以前似乎是妖族某位公主，在人族和妖族都颇有人际。”
明衍闻言微笑，“那看来是个好人。”
“此人修行天赋确实也足够优秀，我能感觉到，他修为已经到了气海满阶。”月清影说道：“而且她母亲所在的妖族在南州颇为强势，很多妖族都会给他面子，刚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出面劝导之后，那个妖族才离开吧。”
“妖族和人族通婚？那这么说来南州的妖族和人族要和东洲的人族和妖族更和睦？”明衍闻言颇为讶异。
“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东晏河父母的实力都已经十分强大，两人在年轻只是相识相爱，却一直隐藏未发，直到两人都是圣主级人物了，才公布恋情，这时的他们，已经无人可以阻挡了。”月清影摇头轻笑，“其实在我看来，也算是一件美事儿了。”
明衍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人族也好，妖族也罢，应该只有个人矛盾，不应该出现种族矛盾。
两人漫步在立剑锋下不远处，明衍看着那宛如一柄神剑斜插在地里面一般的立剑锋，隐隐能感觉到起锋芒毕露的剑意，感叹道：“天地中竟然有如此神妙之地，天生的山峰居然像是一把神剑，太震撼了。”
“可不仅仅是像...这立剑锋还留下了不少传说，也有不少关于此处的传言。”月清影轻声为明衍解释道：“有传言说这是某位大帝的帝器，乃是黑暗动乱时期与外域入侵者中的帝级存在死战之后与其同归于尽，最后帝器崩飞到了此处，形成了现在的立剑锋，此传言也不是完全没有一句，第五次黑暗动乱之时，确实有一位大帝战死，他的武器确实也是一柄神剑。”
“因为英年早逝，没有留下道统，而且黑暗动乱之时信息混乱，所以当时的记载颇为复杂，无法彻底证实。”
“还有一些传闻，说这立剑锋乃是外域侵入这种的帝级存在留下的，因为世间根本没有发现过这座立剑锋一般的石材，推测其是外域的材料。”
“不过倒是有野史记载百万年前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而后立剑锋就出现在了这里，具体是如何，我们终究没有经过那个时代，恐怕很难找到真相了，或许青姿女帝会知道一些，但和大帝对话的机缘何其渺茫，肯定都是询问修炼上的迷惑，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浪费自己和大帝沟通的机会。”月清影摇了摇头，“这立剑锋中蕴含了真正的剑意，不过这并不能直接说明这就是某位无上存在的武器。”
“因为之前也出土过一些奇特的神材，天生便是刀剑武器的模样，其中便自含天地剑意，所以如果是天然形成，那其实蕴含恐怖的剑意也很正常。”
明衍看着立剑锋，立剑锋很高，肉眼看去，估计已经超过千丈，在阳光之下拖出一道影子，同样锋利无比，整个立剑锋就是一柄神剑，没有任何多余的部分，这种奇特的山峰，真的是天然形成的吗？
“说起来，那顾寒霜也是一位剑修。”月清影看着立剑锋，说道：“虽然她天生亲近武器，但依旧最善使用剑，一百多年前，那位与外域侵入者同归于尽的大帝，似乎也姓顾...不知道是否有什么联系。”
“顾寒霜不会是当初那位大帝的后代吧？”明衍闻言倒是有些好奇。
“那位大帝听说并未留下什么传承才对...”月清影摇了摇头，“当然，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终究也还是不清楚，这些往事亦真亦假，谁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呢？”
而此时，远处，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看着立剑锋，沉默不语，她站立在原地，一袭白衣极为出尘，整个人就宛如一柄绝世神剑，绽放着凌厉的气息，站在她身旁都似乎会被割伤，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背在身后的剑，低下头闭上了眼。
随后，她放下手，睁开了眼，目光冷冽，面无表情地走向立剑锋。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她而变得狂躁，被散发出来的凌厉剑气切割，她眼神冷漠，走向立剑锋下的人群。
很快便有人发现了他，东洲之人都不怎么认识她，但南州修士和要修见到她，脸色都出现了变化。
“她来了...”
“顾寒霜....”
这些人语气都极低，似乎不敢大声说话，顾寒霜走入人群，扫视周围，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也并未说话，越过了人群，继续朝立剑锋走去。
她身边围绕着狂暴的剑意，让人根本无法靠近，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
明衍感觉到了身后的骚动，和月清影一同转过身来，便看到顾寒霜朝这边走了过来，不过视线并未盯着他，而是盯着他身后立剑锋。
月清影眼神微眯，认出了她。
随着顾寒霜的靠近，明衍的肉身紧绷，似乎感觉到压力，身后半边天都如同夜幕降临一般暗了下来，升起一轮皎洁明月，那狂暴的剑气靠近之后，便被明月散发出来的太阴之力中和消解。
“异象？这是击败东洲妖族小鲲鹏王的明衍的‘夜空明月’异象！”有人认出了这番异象，也认出了明衍，顿时惊讶，为何明衍亮出异象，难道要和顾寒霜交手？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异象，他并未操控异象，这异象乃是自动升起，估计是感觉到顾寒霜的威胁。
他转过头看着顾寒霜，只见她一袭白衣无瑕，目光清冷，容貌极美，但眼神极为冷漠，瞥了他两眼，并未理会他，越过明衍，继续朝立剑锋走去。
两人错肩而过，明衍身后明月皎洁，散发着淡淡太阴之力，将顾寒霜身边狂暴的剑气化解，直到顾寒霜走远，明衍身后的明月这才隐去。
周围的人都注视着这边，认为可能爆发大战，结果两人只是错身而过，都有些失望。
“她至少已经神阙满阶...难怪能在南州年轻一代无敌。”月清影面色严肃，“如果要争夺机缘，一定要避开此人，她太过强大了，如非必要，不要与其为敌。”

第九十章 那我就叫北冥龟
神阙满阶...
小鲲鹏王乃是神阙初阶，安灿辉同样是神阙初阶，便已经是名震东洲的天才了，此人却已经到达了神阙满阶...你这让一票还是气海初阶的圣子圣女们情何以堪？
嗯...不过她本身好像也是圣地圣女...
明衍看着顾寒霜的背影，她身上背着一柄古朴无华的剑，但比起背上那炳剑，她自己更像是一瓶锋利的神剑，她在前，立剑锋在后，像是一大一小两炳神剑屹立于此...
这人不会是神剑成精了吧？明衍心中突发奇想，哪有人把自己修炼成一柄剑的，倒是天生是剑，把自己修成人更合理。
“顾寒霜果然来了，不知道东洲是否有人是她的对手...”有人开口道，刚才顾寒霜就在此地，都没有说话，对方的威压太甚，而且顾寒霜乃是剑修，只要出手，必定见血，很多的南州天才都不敢议论顾寒霜，心生胆怯。
面对她都心生胆怯了，又如何能与她为敌？但这些胆怯，可都是顾寒霜自己打出来的。
“东洲妖族有一位盖世天才，或许能与顾寒霜争锋。”有妖族说道。
“你们妖族也只会说大话了。”有人族修士冷笑，“不如让他站出来，和顾寒霜打一场，看看到底谁输谁赢。”
“唉唉唉，不要吵架嘛。”东晏河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最近的传言吗？黑暗动乱可能就要到来，无论谁更强不重要，可喜可贺的是，咱们这一代有如此多的天才，到时大家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这东晏河还真是尽心尽责，明衍微微一笑，对他颇有好感。
“明衍何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吼，一道人影从天而降，怒发冲冠，正是小鲲鹏王北冥鲵，他扫视周围，听闻到了明衍的消息，立刻寻了过来。
明衍见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在这里，怎么？你还想打一场？”
小鲲鹏王北冥鲵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显得更为愤怒，他双眸如同两轮燃烧着的太阳，两道神芒直射而出，速度极快！
当时小鲲鹏王将自己的道与法压制在照海境界，靠得太近，明衍闪躲都需要十分警惕，此时他并未压制修为，那两道神芒宛如神箭一般！划破长空，直接朝明衍射去，要将其洞穿！
明衍运转《风灵经》，用太阴之力加持，速度一瞬间便已经到达巅峰，带着月清影消失在了原地，小鲲鹏王一记落空，随即踏步而上，双臂之上法则绽放，将周围点亮，天空上出现数柄长枪，纷纷瞄准了正把月清影放下，随即拉开距离不想波及到师姐的明衍。
天空中那数柄长枪闪着寒芒，划破长空，直击而下！明衍从气海中取出通幽仙金，直接挥动仙金，将那些长枪扫落，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明衍手臂发麻，但北冥鲵不声不响已经出现在明衍的身后，一旁的月清影连忙想要提醒，却见明衍忽然转身，气海之中冲出一道神芒，直接撞击在小鲲鹏王的腹部！
撞击在小鲲鹏王腹部的东西，自然就是龙筋，猛击之下，小鲲鹏王被震飞了出去，并未受伤，明衍收回龙筋，手持通幽仙金面对着小鲲鹏王，而北冥鲵双目绽放神芒，笑容残忍，“你好东西倒是不少，不过我今天势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当我的奴隶，替我拉车！”
明衍面无表情，反正他也踩过对方的脸，对方想要报复也很正常，他只需要击败对方，便足以。
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人这才回过神来，东晏河连忙走上前来，“唉唉唉，两位等等！不要打架啊，怎么直接就打起来了？”
南州的人族也咋舌，这都什么人啊，见过脾气暴躁的妖族，这上来就直接开打的妖族，也挺少见的...
明衍皱了皱眉，对方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他都赶不上了，对方不压制自己修为的情况下，道与法的境界压制对他来说过于庞大，即便是人王体也难以跨越如此阶级，要知道，对方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也可越阶败敌的。
但他并不是没有取胜之法，太阴之力和他现在已经能使用的太阳异象都会给对方一个惊喜，开启⚹字秘法的情况下，两人依旧能一战，依靠龙筋和通幽仙金，明衍有机会取胜。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人王体同阶无敌，但这个时间都没有同阶了，全是气海境神阙境的对手，自己如果早一点踏入仙门，或许现在完全是另一个场景了。
“两位道友何须在此战斗，不如等到进入极道殿之后再进行切磋。”这时，一道温和的声线传了过来，明衍转过头，发现竟是瑶池圣地的人，开口之人正是瑶池圣女宁妃萱。
见到宁妃萱之后，小鲲鹏王北冥鲵眯了眯眼，深呼了口气，收起了自己的架势，冷笑着看着明衍，“待到进入极道殿之后再收拾你，这次不把你收为坐骑，我改名叫做北冥龟。”
北冥鲵从来都是桀骜不驯，当初在凰家之所以这么克制，不过是因为凰家的特别和宁妃萱在场而已。
妖族之中也有龟类妖族，闻言脸色一黑，怎么，当乌龟低人一等吗？
明衍嘴角扯了一下，见北冥鲵似乎确实听了宁妃萱的话，收起了架势，这才将通幽仙金收起。
不过倒是有人注意到了明衍刚才取出的两样神物，有些好奇，“那明衍方才手持的那乌黑长棍是何东西，怎么能如此漆黑？还有气海之中冲出了的那半透明的东西，又是何物？这明衍，身上倒是有不少不凡之物...”
“你不会对其动了贪念吧？你想死了？明衍的师尊可是月影圣主，此次出门，定然也有风灵月影的长老在此地隐匿，月影圣主的行事风格向来霸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只是说说而已...”
明衍看向宁妃萱，朝她轻轻点头，感谢她为自己解围，但宁妃萱已经转过头去，没有看明衍，明衍心中异样，自己好像被宁妃萱讨厌上了，他好像也没做什么事情吧...唉，女人的心思真难懂啊，得去问问师姐。
明衍回到了月清影身边，月清影传音给明衍，“如果你没有十足把握，完全可以与我联手一起击败小鲲鹏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阴陵境，而且世人都知道风灵月影的特殊，所以与我联手，也没有人会乱嚼口舌。”
明衍点了点头，“放心吧，师姐，我不会托大的。”
明衍从不轻敌，现在也算是经过几次战斗了，他对自己的实力越发清晰，也十分冷静。
月清影见明衍点头，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传音道：“他们面对你不会自降修为，你也不一定非得一个人面对他们，风灵月影，合在一起才强大。”
“嗯...师姐，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宁妃萱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我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明衍询问道。
“嗯？好像没有吧？”月清影偏了偏头，随即微微一笑，“师弟，不用担心，她可能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想要避过你，而不是真正的反感你，比起这些，我倒是觉得你有必要提升一下你与女性沟通交流时的技巧，嗯...咱们先去选一个地方扎营吧，我们一边练习风灵月影的之中的共鸣，一边教你怎么和女性沟通。”
“嗯，好。”明衍点了点头，师姐真好，什么都愿意教自己，希望自己能追到宁妃萱，不要让师姐失望。
毕竟自己都有师姐愿意这样贴心费心地教导自己了，结果自己还是追不到宁妃萱的话，那也太笨了。

第九十一章 师姐觉得不好?
明衍和月清影两人挑选了一处地方扎营，跟着她们的月影院长老现身了一会儿，帮明衍和月清影布下了一些常用的阵法，这才继续隐匿了起来。
“之前非烟她们不是说也要来吗？不知道她们到达没有。”明衍说道。
凰青妃和凰君怡曾说过要亲自送凰非烟过来，估计也会像月影院长老那般藏匿在暗处。
“说不定已经到了。”月清影微笑着说道：“立剑锋周围颇宽，或许只是营地并没有设立在周围而已。”
明衍刚想说话，便闻到了一阵香风，凰君怡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营地之中，她娇笑不已，“小弟弟，想我了？”
明衍和月清影之还在说着凰家女人的事情，没想到凰君怡就出现了...
“我确实想姐姐了...姐姐，非烟呢？”明衍点了点头，他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在女人问你某些问题的时候，直接顺着她的心意来说就行了，就比如说现在，妖精姐姐肯定想要听到自己说想她，而不是说不想。
月清影瞥了一眼明衍，自己这师弟...确实其他时候挺单纯的，但他在对付女人这方面，似乎又给人一种颇有经验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有天赋？
自己可不能把师弟培养成花心的男人了，需要把他纠正过来，培养成专情的男人。
“呵呵，嘴倒是挺甜。”凰君怡媚眼如丝，娇笑不已，“非烟和青妃在一起呢，刚才还让我来看看你们到了没有，想问问你和清影的情况。”
“那我们过去聚聚吧？”明衍看向师姐月清影，询问道。
月清影自然没有反对，凰君怡笑嘻嘻道：“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过来哦？”
说罢，还朝明衍抛了一个媚眼，明衍不为所动，心中却叹了口气，这妖精姐姐，真的非常勾人...
月清影心中古怪，觉得凰君怡对明衍的态度真的很奇妙...根本不像是一个长辈面对小辈，一个长辈让小辈喊自己姐姐就挺奇怪了，还表现的如此妩媚...
明衍来之前，月清影自然也是见过凰君怡很多面的，此前凰君怡留给她的印象，像是一个游戏人生的潇洒大姐姐，现在...
等到凰君怡离开之后，月清影拉住了明衍的手，“师弟，你真不觉得非烟的二姨对你态度太奇怪了吗？”
“嗯？确实是有点亲近了...不过，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明衍点了点头，他一直都认为骚鸡...呸，妖精姐姐对自己很亲近，不过想想看，自己毕竟救了凰非烟，又算是救了凰青妃，对妖精姐姐来说，这些都是她至关重要的家人们，对自己亲昵一些，似乎也能理解。
“有什么问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虽然你确实帮了凰家不少忙，但非烟的二姨的态度根本不像是一个长辈。”月清影觉得明衍果然是有些迟钝的，她无奈地捏着明衍的手，温声说道。
一开始就不像一个长辈吧？明衍回忆，从他认识妖精姐姐开始，妖精姐姐就不像是什么正经长辈，勾人的紧。
“...师姐觉得，这样不好？”
“到不是不好，只是觉得很奇妙...因为历史上，凰家似乎从未对异性有这么关注过...与凰家关系不错的基本都是女性，当初受到凰家照顾的胜遇也是女性，所以现在凰家才会和胜遇一族关系很好。”月清影美目盯着明衍，“我知道我的师弟与众不同，很是特别，但凰家对你的态度确实让我深思，不仅仅是非烟的二姨，非烟的小姨对你态度也让人遐想，甚至是非烟的某些反应...”
明衍挠了挠头，他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只是觉得妖精姐姐对自己确实颇为关注，很是关照自己而已，非烟...非烟对自己有什么特殊反应吗？他怎么没发现？还有非烟的小姨...除了对自己的称呼颇为亲密之外，似乎对自己也没有太多特别之处吧...？
“唉，算了，估计你平日里也没注意到。”月清影见明衍一脸迷糊，无奈地笑了笑，自家师弟在这些地方确实蛮呆蛮单纯的，却天生知道怎么应付女人一般...奇了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那咱们先去非烟那边把？”明衍说道。
“嗯，好。”月清影也想见见凰非烟了，两者本来就是闺蜜，而且，还需要好好讨论一下进入极道殿之后的做法。
明衍和月清影两人来到了凰家的驻地，凰家也没来几个人，明面上也就凰非烟带着几个凰家女子，明衍和月清影很快便找到了凰非烟的身影，她正在和宁妃萱聊天，宁妃萱也在此。
明衍眼神微闪，不知道宁妃萱为何要躲着自己...
“非烟。”月清影松开了明衍的手，但是之前牵手的画面，已经被率先注意到她们的宁妃萱看到了，她脸上带着笑容，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
“清影！”凰非烟见明衍和月清影都到了，笑容灿烂，“明衍，你们都来了...刚好，我正在和妃萱讨论进入极道殿的事情呢。”
明衍也走了过来，朝宁妃萱轻轻点头，随即说道：“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说不上计划...不过我师尊在我走之前说过极道殿中的一些情况。”宁妃萱很不想面对明衍，但此时此刻转身就走未免也太不礼貌了，所以宁妃萱继续说道：“极道殿中会出现一些大道铭刻下的大帝年轻之时的英姿，或许其中会有一些传承道统，这些传承道统和他们流传下来的帝经不同，所以进入里面之后，寻找到这些大道铭刻下的身影很重要。”
“极道殿每次出现，里面的情况都会有所变化。”凰非烟说道：“所以我们也没有路线图什么的，需要自己去闯，另外，我听说小鲲鹏王、安灿辉、宁泽天等人都已经到了，倒是没听说妖族第一来了，南洲那边，顾寒霜似乎也来了...北洲之人似乎还没有到达，不过过几日，恐怕也会陆续到达，我们几人最好联手，不然面对上顾寒霜这样的存在，恐怕不是对手，她过于恐怖了。”
凰非烟的修为已经到了气海满阶，其实她应该到神阙的，但因为为凰青妃寻找解毒之法耽搁了很多时间...而宁妃萱的修为也在气海满阶，不过她和月清影一般，都已经到达巅峰，差一点突破的契机，两人都在这里卡了接近一年时光了。

第九十二章 大梦西洲
此时已经进入深冬，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修仙者，这种季节的更替，除了肉眼见到的东西会发生一些变化之外，不会对他们造成更多的影响。
今日下着小雪，但雪还未落在立剑锋上，便已经消融。
立剑锋纤尘不染，仿若带着神性，不可侵蚀不可亵渎。
顾寒霜背着长剑，一身白衣显得清冷独立，像是一朵高山雪莲，纤尘不染，与那立剑锋形意相似。
她抬着头，看着立剑锋，面无表情。
她周围环绕着狂暴的剑意，没有人靠近，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南洲之人都清楚，顾寒霜生性清冷孤僻，话都极少与人说一句，虽然长相极美，但却没有多少人胆敢与她交流。
顾寒霜站立在立剑锋前，发丝披在身后，在寒风中轻轻飞舞，如梦似画，她似乎进入了某种境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鲲鹏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冷眼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往身后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
好一会儿，顾寒霜才回过神来，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剑锋，随即转过身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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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时间，明衍这段时间并未外出，和月清影在一起，一起研究《风灵经》和《月影经》的共鸣之法，明衍并不托大，尽管同境界战斗力他很强，但此次来的很多天才同样能像他一般越阶对敌，明衍修为本就低于他们，不会强求要一对一将其击败。
与师姐联手才是正确的做法，《风灵经》和《月影经》本就是如此使用的，如果单独使用，总要差些意思。
说起来，师尊的《月影经》便是独自运行，并没有可有与她相提并论的《风灵经》使用者，风灵院的王道明实力不足，看起来师尊也不喜欢王道明，不愿与他接触...
不知道自己的修为什么时候能追上师尊，如果能追上师尊，那自己来也可以。
《风灵经》与《月影经》之间的共鸣和配合很多，不过《风灵经》更多是作为辅助，而《月影经》则主攻伐，只有到两门心经后期，方可逆转，《风灵经》也可做攻伐，《月影经》也可做辅助。
所以一边和师姐培养默契，明衍一边还在研究《月影经》。
师尊此前说过，让他试着修炼一番《月影经》，明衍现在到了阴陵境之后，气海之中的明月会自动产生太阴之力，明衍感觉修炼《月影经》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在太阴之力面前，该是小巫见大巫了。
明衍之前就已经研读过《月影经》了，月无瑕早就将两经传给了明衍，
《月影经》相较于《风灵经》要更完善全面一些，毕竟《风灵经》虽然已是帝经，但属于是另类的帝经，是开创之后补充成为帝经的，而《月影经》乃是月影女帝毕生所学提炼出来的精华，两者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月影经》的强大在入圣大境界，在这个大境界内，《月影经》的强度即便在一票帝经中，都能名列前茅，而且这是没有《风灵经》相互映衬的情况下，如果考虑到能有同境界的修士修炼《风灵经》并且两者因此共鸣的话，《月影经》除了在第一个大境界引泉比较普通之外，其余三个大境界都非常恐怖，是绝对的顶尖帝经，如果能双持双修两门功法的话，这恐怕可以说得上是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帝经了。
不过明衍现在算是三修，他自己还有人王体专用的传承经法《日月经》。
明衍现在修炼肯定是以《日月经》作为基础功法，《风灵经》作为辅佐功法，而如果能修炼《月影经》的话，可以把《风灵月影经》作为第二功法修炼。
尽管明衍猜测如果自己能同时修炼《风灵月影经》将会很恐怖，但也不能不代表他可以不修炼《日月经》，人王体的很多神异之处，都需要通过《日月经》来展现，比如说操控人王体的异象，比如说后续记载的明衍现在已经可以修炼的部分《日月经》中的战斗心法和还不能修炼的战斗心法，比如说之后的太阴太阳共鸣产生灵气之法，都需要《日月经》的支持。
《日月经》就是为人王体量身打造，说不是专属功法都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必须要修炼。
修炼《月影经》会给男性修士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比如说强烈的阴性气息，一般男性哪里挡得住，会伤害到身体。
但明衍试着修炼了一下之后，发现果然，《月影经》虽然确实会给他带来一些阴气，但这些阴气在遇到太阴之力之后，便被同化了。
明衍作为人王体，太阴之力不仅不会对他身体产生什么负面反应，甚至会让他更强，也就是说，别的男性修炼《月影经》弊大于益，但明衍只有益，没有弊。
这下明衍可以放心修炼《月影经》了，不过现目前明衍的《风灵经》都为完全吃透，还是需要和世界一起合作寻找共鸣，而非一个人修炼《风灵月影》。
外界之中，立剑锋外越来越热闹，有北洲的天才到了，因为带着妖仆的缘故，还惹出了一番事端，不过大体上还是颇为和谐，甚至有天才组织了年青一代的宴会，东洲南洲北洲都有天才到场。
西洲并无来人，西洲相较于南东北洲三大洲显得颇为神奇。
西洲是三洲之中最特别地地方，留有极多传说，也有很多奇异之处，其中最著名的传说，便是大梦西洲，传言整个西洲身处某位无上存在的梦境之中。
西洲的山川地貌极为多变，并且变化悄然无息，无形无影。
西洲相对于其余三洲，也更为封闭，并且不太喜欢外来者，对此很抗拒，那些有关于西洲的传说大多都是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南州和北洲之人基本都不会前往西洲，有少数对西洲好奇之人前往过西洲，确实能发现西洲的地貌多变，而且变化无形，极为神奇，但却并未发现其余异常。
西洲没有多少妖族，基本都是人族，那里的人族基本都很沉默，不喜言语，而且其他三洲的修士前往西洲久住之后都会如此，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
西洲曾经也作为过黑暗动乱的主战场，有无数修士曾投入其中，对抗外域侵入者，当时这些奇怪的现象并未发生过，西洲的传说似乎也仅仅只是传说。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除了西洲两次作为主战场的时期之外，其余时间段，所有前往的人族妖族，只要待上半载时光，便都不会离开西洲了，他们会永远留在西洲，直至死亡，这一点颇为奇怪，西洲不算宜居，因为山川地貌多变，会出现很多突发情况，但这样的地方却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人忘却自己的家乡。
不过西洲本土之人可以离开西洲，只是外来者到了之后仿佛被西洲迷住了一般，无法离开。
西洲也诞生过大帝，但那些大帝并未提及西洲的奇妙到底是如何造成的，西洲依旧笼罩着什么面纱。
蟠桃大会，瑶池也宴请过西洲的一些圣地世家，西洲尽管很神秘，那里的人也很抗拒外来者，但那些修士在对抗黑暗动乱中的外域侵入者的意见是一致的，会与其他三洲携手共进。
这几日，平和的日子似乎终于到头了，凰非烟找到了明衍和月清影，提醒两人，极道殿似乎就要开启了，她让两人做好准备，可以一起进入了。

第九十三章 极道殿
明衍和月清影一同离开了风灵月影的营地，和凰非烟来到了凰家的营地。
宁妃萱也在此地，她朝明衍和月清影轻轻点头示意。
明衍抬起头，看向立剑锋，立剑锋顶上，能看到一座白色殿堂，它散发着幽幽光芒，已经有修士爬上了立剑锋，站立在殿堂旁边，等待极道殿的开启。
四人到场，也不再犹豫，登上了立剑锋。
立剑锋像是一柄神剑斜插在地面之上，侧面是刀刃，极为锋利，上山只能飞上去，明衍只有阴陵境，还不能飞行，不过月清影可以带着他上去。
立剑锋山顶乃是剑首，上面很平滑，所以可以站立。
四人来到山顶之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极道殿门前了。
极道殿看上去并不大，看上去也就顶多能容下数十人，但内部空间肯定不是肉眼所见这么小。
明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有人也在打量他们四人，小鲲鹏王冷眼看着他，嘴角勾着冷笑，有其他明衍不认识的年轻天才也在打量着他，见他不过阴陵修为，有年轻天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来这里的天才，甚至有顾寒霜这样的神阙满阶，没有一定修为，都不愿意来这里受辱，可以看到周围的修士，最差也是气海境，怎么还有个阴陵境在此，太奇怪了。
不过基本也就是新到的北洲之人会露出这样的疑惑，这些天明衍曾战胜小鲲鹏王一事被广泛传播，南洲之人对明衍这个名字也算是颇为了解了，加上当日明衍面对顾寒霜之时，曾升起过异象，所以南洲的天才们对明衍印象深刻。
顾寒霜也在此，她背着剑，独自站立在一旁，注意到明衍的视线，她冷淡的视线扫了过来，看了一眼明衍，很快就失去了兴趣，移开了视线。
估计是认为明衍的修为不足以为敌，所以便对明衍失去了兴趣吧，明衍收回了视线，不知道进入之后是否会于顾寒霜为敌，如果要与其为敌，他恐怕需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对方是他同辈之中最为恐怖的存在，自己与她之间，恐怕迟早有一战，就算现在不打，日后也难免产生摩擦。
师尊对他是有要求的，希望他同辈无敌，如果不能击败对方，又怎么做到同辈无敌呢？
明衍的视线回到了极道殿上，极道殿正绽放着淡淡的光芒，让人觉得十分舒适。
极道殿之上刻着诸多古老的符文，上面有光华在闪烁，看上去极为神秘，简单的纹理，便能勾勒出复杂的法则。
极道殿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山下的人持续不段飞了上来，一同等待极道殿的打开，有心急之人想要挤到极道殿的大门处去，却被人拦下，“道友不要莽撞，极道殿打开只是会释放一定的能量，靠得太近可能会被波及受伤。”
明衍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这些人虽然到了山顶，却依然保持着距离。
“师弟，进去之后可能会被传送到其他地方去，等会儿你握住我的手，以防我们走散。”月清影凑到明衍耳边低声说道：“极道殿之中极为广阔，一旦走散，我们再想遇到，就很困难了。”
明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师姐。”
极道殿的光芒越发耀眼，已经有些刺目，直到“哐当”一声，极道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其中光华四散，其中有恐怖的能量被释放了出来，但立剑锋一动不动，完全不受影响。
能量宣泄的距离并不算远，很快便消散在天地之间，随即，极道殿的大门开始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顾寒霜背着长剑，踏步而入，消失在了极道殿中，明衍他们也不再逗留，快速进入了极道殿中。
其他天才速度也很快，几乎在能量消失之后便闪身进入了极道殿之中。
进入极道殿之后，周围光线开始明朗起来，明衍明显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另外一层空间，这层空间有法则在流动，与外界不同。
极道殿之中灵气极为浓郁，居然要超过圣地世家等地，而且都是远古灵气，和灵晶中的灵气一般，明衍心中吃惊，不过现在他已经过了量变带来质变的引泉，灵气再浓郁，也无法给他提供修行上的便利，只不过是能让他待会儿战斗消耗灵气了，能够快速恢复。
进入极道殿的人都在此地，这里似乎一片草原之上，明衍此前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牵住了月清影的手，而月清影牵着凰非烟，凰非烟又牵着宁妃萱，四人一同落在了此地。
这里仿若是另一片天地一般，天空中没有日月，但光线充足，能看清楚，似乎身处某片山脉之中，这让明衍有些意外，这和他想象中的极道殿不同。
“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月的时光。”月清影说道：“希望我们能在此地有所收获。”
这里一片小世界，极道殿开启每次都会维持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进入的修士自行寻找机缘，这片小天地之中，有大量大道铭刻的大帝法则，甚至有大帝身影亲自演化秘法的残影，绝对能收获极多。
说是小世界，但里面还是极为宽广的，四人走了一段路，都没有遇到其他修士。
“这里面还有一些凶兽。”宁妃萱眼神微闪，感觉到山林之中有生命存在，而且生命气息很强盛。
“这里是大道安排的试炼之地，若有不慎，也会有生命危险。”凰非烟说道：“听我娘亲说过，曾经有先祖在这里遇到过太乙和神封境凶兽。”
“太乙和神封...”明衍皱了皱眉，他们这一群进入的修士，最高也不过顾寒霜的神阙，如果遇到太乙和神封这种境界的凶兽，怕是也要比起锋芒。
顾寒霜都要如此，更别说其余一票气海境的天才们了，在这里，气海初阶，都不能算是天才了。
“需要小心。”月清影微笑着说道：“我们四个人一起行动，会大大降低这次行动的威胁。”

第九十四章 说我会爱上你
“不知道有多少年轻帝王曾经来过这里，并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宁妃萱轻声叹了口气，“先祖西皇母就来过这里，不过她被记录在此的道与法应该消散了，极道殿之中只会记载距离现在最近的十位大帝的道与法。”
一位大帝三万年，两万年寿命，一万年大道压制消失，加上大道压制消失之后，普遍要两三千年才会出现新的大帝，可以说，一位大帝就是三万三千年，十位大帝便是三十三万载。
每一位大帝都有自己独特的道与法，即便大帝陨落，道与法也不会消散，或者是被大道铭刻，或者是通过道统延续下去。
但道统传承并不完整，传承只会延续大帝自己开创的道统，但他年轻之时使用的某些道与法、他从其他地方获取到的道与法，以及他并未写进传承帝经中的道与法，这些东西即便是大帝的正统传承，也不一定拥有，但大道会将其铭刻，记录在极道殿之中。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极道殿中会记载，但在荒郊野外发现这些东西的可能性太低了，一般来说，发现是要折寿的。
四人一起行动，在小世界中寻找这大道铭刻下的大帝道法，但寻找了一会儿，并未有所收获。
小世界中存在不少凶兽，境界高深，他们能避开就避开了，这些凶兽境界都比他们更高，极为恐怖，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遇到危险。
小世界之中存在各种地形，他们四个人进入这方小世界之后，是处于一块草坪之上，此前还经过了一片密林，现在又到了一片沙漠，这片小世界很是广阔，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不过三人刚跨进沙漠地形，便发现了一些动静，有数人在战斗，有余波飞了过来。
明衍他们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了靠近。
大战的双方其中一人乃是小鲲鹏王，与他对战之人容貌陌生，没有妖族特征，沉默不语，小鲲鹏王占上风，能看出来对战小鲲鹏王的人明显不是对手，很是吃力。
“你们人族真是废物。”小鲲鹏王语气森寒，目露凶光，杀意毕露，脚踩鲲鹏一族的步法，并未动用道与法，只是肉身，便能胜过对方。
他身为妖族，肉身要比绝大部分人族体质强太多了，在妖族之中，鲲鹏一族的肉身也是极为强悍的存在，他早已经习惯了肉身碾压对方的感觉。
对方沉默不语，身上法则绽放，化作数柄长剑，剑鸣之声响彻天际，没一柄长剑之上都刻有神秘符文，赢得虚空震动，划破长空，从各个方位飞去，想要将小鲲鹏王刺穿！
小鲲鹏王身上闪着黑芒，极为妖异，双拳神勇无比，不可阻挡，将对方的道与法磨灭，随即找到空隙，一拳将其击倒，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让其大口吐血。
如此场景，倒是颇为眼熟，只不过当日被踩于脚下的小鲲鹏王，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废物。”小鲲鹏王脚上用力，对方的生命气息微弱，他冷笑了一番，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注意到了明衍他们一行人。
小鲲鹏王见到明衍和宁妃萱一起行动，眯了眯眼，用力碾了碾对方的脸，似乎被他踩在脚下的是明衍一般，随即才开口说道：“倒是很巧，看来大道也觉得，你适合当我的人奴，过来跪拜，饶你不死。”
小鲲鹏王看到明衍之后，倒是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笑容轻蔑。
宁妃萱看到小鲲鹏王，头都大了，明衍和小鲲鹏王之间有恩怨，她可不想参与其中。
“手下败将也敢大放厥词？”明衍冷眼看着小鲲鹏王北冥鲵，尽管对方现在并未限制修为，但明衍也并不会退怯。
小鲲鹏王眯了眯眼，脚上用力，那人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北冥鲵冷哼了一声，将那人踩在脚下，“圣女不如与我一起行动，明衍只会拖你后腿。”
宁妃萱摇了摇头，“多谢好意，但我想同非烟一起寻找机缘，另外...他已经受了不小的伤，小鲲鹏王不必如此对待对方...”
北冥鲵面色阴沉，冷声道：“我建议圣女还是丢下明衍这个拖油瓶才是，他等会，怕是站都站不起来。”
凰非烟柳眉皱着，“你如果敢对明衍动手，我可不会袖手旁观。”
宁妃萱看了一眼凰非烟，见她态度坚定，她清楚凰家和明衍的关系匪浅，心中叹了口气，她或许无法置之事外了。
月清影面色冷淡，并未发表言语，但明显，如果小鲲鹏王胆敢动手，她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小鲲鹏王冷眼看了看明衍，抬起脚，倒是听从了宁妃萱的话，似乎颇为忌惮几人联手，又似乎不想在宁妃萱面前如此失礼，最终还是放弃了动手的想法。
小鲲鹏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妃萱，最后转身离去。
如非必要，明衍都不想和对方拼命，现目前需要保留实力，为之后争夺机缘做准备。
那受伤的人已经昏厥了过去，身上闪起淡淡光芒，消失在了这方小天地。
受伤过重会被传送出这片小天地，但需要一定时间，如过在这段时间内命陨，那同样会死，不能指望这个机制当做免死金牌。
凰非烟眯了眯眼，“这小鲲鹏王真是阴魂不散，如果被他找到机会，恐怕会给明衍带来一定的麻烦。”
宁妃萱摇了摇头，“我在场，他会顾及到我，不会轻易出手，他不想与我为敌。”
“他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凰非烟表情古怪，说罢，还瞥了明衍一眼，想起了明衍说过对宁妃萱心生仰慕一事...
宁妃萱平静道：“对我而言，修行才是最终的事情，没有修为，我什么都做不到，至于感情一方面的事情，我从未考虑。”
明衍沉默不语，觉得自己想要完成目标，恐怕很难。
月清影面带轻笑，“咱们继续走吧，别因为北冥鲵影响了心情，继续探索吧。”
这时，四人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便是明衍？”
四人心中一紧，立刻转过身，发现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四人身后，面色冷淡，视线盯着明衍，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竟是顾寒霜？！
这顾寒霜居然无声无息便靠近了过来，如果她刚才动手，三人恐怕都得受伤，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顾仙子有何贵干？”明衍心中警惕，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对方将那狂暴的剑意收了起来，似乎不是起来找麻烦的。
顾寒霜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随即冷淡说道：“有人说过，我会和你相遇，然后爱上你，成为你的道侣。”
“...？”
月清影和凰非烟表情古怪，宁妃萱也难以置信，她还以为这人是来找麻烦的，结果上来找明衍说这些？！
“我在想，到底要不要杀了你，如果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因缘，现在杀了你，或许便可终止。”顾寒霜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似乎杀人对她而言，只不过只是呼吸一般稀松平常之事。
说罢，她身上的剑气开始狂暴起来，月清影眯了眯眼，心中戒备，凰非烟和宁妃萱也做好了准备，宁妃萱不可能看着明衍受伤，更别说是殒命了，她师尊和明衍师尊是好友，更何况四人现在还在合作呢。
“...算了，我看你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觉得那人的话会成真，也不觉得我会爱上你。”顾寒霜身上的剑气渐渐消失，她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能因为别人的一番话，就取你性命，这不像话。”
说完，顾寒霜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了风中凌乱的四人面面相觑。

第九十五章 远古壁画
“这是什么意思？”凰非烟有些凌乱，“为什么顾寒霜会跑来和明衍说这些话？”
宁妃萱面无表情，这人果然命里犯桃花，与他保持距离的想法果然没错。
明衍也挠了挠头，“我都不认识她，我也不明白。”
顾寒霜突然跑过来，说两人似乎注定成为道侣，让她的形象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明衍还以为她是那种冷冷冰冰不近人情女剑仙，现在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凰非烟想了想，眨了眨眼，“如果她真的能成为你的道侣，似乎也不错？顾寒霜可是南州第一呢？”
“不过只是虚无缥缈的预言罢了。”月清影摇了摇头，“证明不了什么。”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命中注定，什么叫做命中注定？那是大道干涉的层面了，但大道的干涉，向来只是一个趋向，可以人为改变，更何况，就算真的两人日后可能会在一起，现在被提前道破，心中升起抗拒，也会因此走不到一起的。
再说了，明衍和顾寒霜...把两人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倒也是如此。”凰非烟点了点头，就算真的有这个预言，两者也不一定会走到一起。
或者说，两者或许本来可以走到一起的，但现在道破了，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几乎等于零了，顾寒霜那种女人，怎么会对男人心生好感，愿意当别人的道侣....
“比起这些事情，还是抓紧时间寻找机缘吧。”明衍摇了摇头，并未因为顾寒霜说了这样的话就心生涟漪，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心仪对象。
宁妃萱轻轻点头，“现在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比较重要。”
这个小插曲并未让四人停下脚步，四人继续前行，没多久，便走出了沙漠，到了另一片森林。
森林中的树木极其高大，有的甚至三四十仗高，枝繁茂盛，林中光线昏暗，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凶兽的嘶吼。
进入森林之中，明衍能感觉到周围的法则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此前从草原走到森林，又从森林走到沙漠之时，也有这种感觉，极道殿之中的每个区域，似乎法则都不一样，估计分成了几个区域。
忽然，一座白玉般的建筑出现在四人的面前，四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前往了那白玉殿堂处。
白玉般的殿堂并没有大门，可以直接踏入，其中黯淡，走入之后，方可看到一座雕像屹立其中。
那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她手持柳条，面容平静，容貌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一眼像是看清了，却又似乎在转瞬之间模糊，能记住她的容貌，下次再见便能知道她是谁，却分不出她的美丑，这般奇异，明衍还是第一次遇到。
殿堂之内，能感觉到庞大的威圧感，宁妃萱等人踏入殿堂之后，走一步都很困难，唯独只有明衍没受到影响。
“帝威...！这是青姿女帝的神像！”宁妃萱曾亲眼目睹过现在统御世间的青姿女帝，对大帝的威压以及青姿女帝的容貌印象深刻，她心中震惊，没想到四人一找，就找到现目前在位的青姿女帝的神像了。
“这...我们偷学女帝的道统，女帝不会心生不满吧？”凰非烟咋舌，怎么这么巧，直接上来就遇到青姿女帝的神像了，按照以往前辈的经验来看，这种殿堂之上，便会有铭刻有大帝的道与法。
“女帝现在并未留下道统，更何况黑暗动乱逼近，也不会在意这些的。”宁妃萱摇了摇头，“青姿女帝曾在瑶池讲解过她的道，也曾说过如果机缘巧合之下，寻找到她的一些道法，可以放心学习，她不会放在心上。”
“女帝的道，是什么道？”明衍询问道。
“生生不息。”宁妃萱说道：“与我们瑶池的《西皇经》有不少相似之处，女帝年轻之时曾在别处得到过《西皇经》，也因此帮过瑶池不少的忙，所以瑶池才会与她有所渊源。她自己的道，便吸取了《西皇经》中的某些优点。”
“青姿女帝成帝并没有多久，大道记录的应该不是女帝开创的心经，而是某些她通过其他方式得到的道与法。”凰非烟说道：“如果是《西皇经》的话...我们应当避嫌。”
“无需如此。”宁妃萱摇了摇头，“更何况一般来说，完整的帝经传承，在极道殿中也得不到，就算得到了，只要不外传便足矣。”
“而且，也不一定是经法，某些秘法也有可能。”宁妃萱想了想，说道：“我听师尊说过，女帝有数门特殊秘法，其中有一门，堪比鲲鹏一族的极速。”
鲲鹏一族的速度举世皆知，堪称世间极速，《风灵经》这样很是注重速度的帝经都不是对手，尽管《风灵经》作为帝经颇为另类，但其速度在帝经之中，绝对也说得上数一数二，但明衍运行只是，同境界都不如北冥鲵，如果能寻找到青姿女帝的那门秘法，那对四人的提升，都极为可观。
“我们分头行动吧。”凰非烟说道，她身穿一袭红衣，在光线昏暗的白玉殿堂之类，依旧显得颇为显眼，“如果有发现，便通知其他人。”
宁妃萱点了点头，率先行动，明衍和月清影也暂时分开，在白玉殿堂之类寻找。
白玉殿堂并不大，但墙壁周围刻有不少壁画，明衍仔细观察这些壁画，发现上面画的东西极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上面大概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以前的人寿命极短，有人开始研究长生之法，后来发现人可以利用灵气来修炼，以此延长自己的寿命，但修炼是有副作用的，而且很多情况下会导致修炼不仅无法提高寿命，反倒是会让人短命，修炼之法也因此被人唾弃，直到有一位无上存在逆流而上，统一了人族的修行法门，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构造了完整的修炼体系。
故事很短，而且并没有文字记载，但明衍不知道为何就看明白了。
明衍看着壁画，有些迷惑。
壁画之上，那位无上存在盘坐在那里，底下有极多人对其朝拜，十分尊敬他...亦或者是她？那个无上存在看不出性别，只是，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了，是这位无上存在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并非是这些壁画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而且，同样的故事内容，他似乎在日月村的某些传说书籍中看到过...不过是记载的世界初开之时，生命的诞生和人类的出现，以及后续人类寻找长生之法的事情，并未提及修炼之事。
明衍看着壁画上的那位无上存在，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抚壁画。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她？
明衍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荒诞，这个传说如果是真的，那距今都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起码得有千万年时光了，就算是大帝级人物，也早就渣都不剩了，自己怎么可能见过这样一位存在于万古不知道是千万年甚至几亿年前的存在？
“有什么发现吗？”凰非烟转了过来，发现明衍正盯着墙上的壁画出神，奇怪地问道。
“嗯？没什么。”明衍听到凰非烟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非烟，你以前见过这些壁画吗？”
“没有...挺新奇的，你看得懂？”凰非烟摇了摇头，墙上这些壁画很是深奥，所有的纹理都像是天然存在，根本不像是被人刻画上去的，而且壁画这种东西，需要对历史有所研究才能看懂。
明衍将自己理解的故事说了出来，凰非烟很是惊讶，“你真看得懂啊？”

第九十六章 星隙
“嗯，不知道为什么就看明白了，可能是有什么法则干预吧。”明衍说道。
有些法则可以让幼童看懂深奥的经法，从小开始修行，这种事情不稀奇。
毕竟从古至今，人类使用的语言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经法和现在使用的文字都不一样，但是帝经乃是何等存在，可以直接干涉法则，让你直接读懂。
当然，你看得懂字和你能不能理解帝经之中记载的内容，是两码事。
“那我怎么看不懂？”凰非烟无法理解，“是我太笨了吗？”
“...当然不是这样。”明衍表情古怪，“我以前在村子里，见过类似的传说，内容大概相同。”
“这可是极道殿，这里面记载的东西，肯定很有来历，你的村子里居然有类似记载？”凰非烟更无法理解了，她记得明衍所在的村子是没有修仙者的，后来更是被邪修屠村...
这样普通的村子里面，却记载了和极道殿中的壁画内容相似的神话...不对，这些极有可能不是神话，而是曾经的历史。
“我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明衍摇了摇头。
凰非烟沉思一会儿，说道：“你们的村子，或许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普通也说不定...有时间，你可以回去调查一番，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嗯...对了？你有何收获？”明衍询问道。
凰非烟摇头，“我没找到什么东西，问问其他人吧。”
话音刚落，宁妃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非烟，你们都过来！我有发现。”
凰非烟闻言和明衍对视一眼，没想到两人话刚说完，宁妃萱就找到了什么，两人立马动身前往宁妃萱所在的地方，月清影很快也走了过来。
三人来到了宁妃萱的身边，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宁妃萱身前的一片空间比其他地方要亮一些，有一道虚影站立在那里，似乎就是青姿女帝本人，不过应该是她年轻之时的影像，并未弥漫那种恐怖的帝威。
青姿女帝站立在那里，似乎在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始迈动脚步。
她脚步之下有法则在闪烁，带着某种规则，明衍目不转睛，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其余三人也没有说话，认真观察着情况在，这应该是当初的青姿女帝演化什么道法之时留下的模样，被大道铭刻下来。
仔细观看，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什么步法。
明衍心中微妙，此前宁妃萱还说过，青姿女帝有一门堪比鲲鹏一族极速，结果就遇到了？
该不会是大道在偷听吧？不对，该不会是女帝本人在偷听吧？
明衍心中异样，但依旧在认真学习，并开始按照女帝身影开始模仿。
有了其形，才能感觉到其意，感觉到形意，才能逐渐领会。
明衍不知道身影会演化几次，所以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的时间，将其完全记下，
青姿女帝的身影停了下来，张开朱唇，似乎说了些什么没有声音，但明衍大脑却震动不已，有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似乎是什么秘法的口诀，明衍回过神来之时，大脑已经将其记住了。
明衍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发现她们似乎也和自己一样，从迷糊中醒悟过来。
“真的是青姿女帝的步法，名为‘星隙’。”宁妃萱很是惊讶，“这可是堪比鲲鹏一族极速的秘法，居然如此轻易地被我们得到...”
极道殿便是这样的地方，如果想要在大陆之上获取到这些大帝的传承和道与法，那需要莫大的机缘，但极道殿之中，一定会有十位大帝的传承，尽管品质不一，有些就比如说他们现在获取到的青姿女帝的步法，乃是世间极速一般的逆天存在，而有些可能是大帝年轻之时自创之法，或许并没有那么有用。
但，只要是和大帝沾边的东西，就算不是那么强大，也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了。
凰非烟也睁开了眼，“这下如果明衍再和小鲲鹏王战斗，速度方面，也不会弱于他了。”
明衍的肉身及其强悍，当初便能硬撼小鲲鹏王，现在阴陵境了，更不用担心了，不过鲲鹏一族的速度也是源自鲲鹏一族的秘法，属于道与法的范围，所以在小鲲鹏王比明衍修为更高的情况下，大概还是要比明衍更快，但如果是此前那般同境界战斗，就算不使用秘法，明衍应该也能将其轻松击败了。
当然，现在的小鲲鹏王肯定该不会再次自降修为自取其辱，不过有了“星隙”，明衍现在对战神阙境的小鲲鹏王，也多了一份底蕴。
四人对着青姿女帝的神像行礼之后，便离开了白玉神殿，随着四人的离开，白玉神殿化作光芒，消散在了天地间。
“这门秘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现天地间了。”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极道殿之中的秘法被获取之后，就会消失，直到下一次极道殿的开启。
那都是青姿女帝陨落之后的事情了，他们根本活不到那个时代。
虽然学习没什么问题，但从极道殿获得的传承，并且是来自青姿女帝的，他们自然也不能乱传，所以，除非青姿女帝亲自将这门秘法传出来，或者创建道统，交给后人，那就只能等到下一次极道殿开启。
“别耽搁时间了，咱们立马去寻找下一个传承吧。”宁妃萱摇了摇头，说道：“去晚了，可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凰非烟点了点头，“也是，走吧。”
四人离开了白玉殿堂消失之地，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一声凶兽的怒吼，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
“什么情况？”宁妃萱立刻腾空而起，凰非烟和月清影也带着明衍飞了起来，飞出了密林，随即便看到一头庞大的凶兽正在密林之中横冲直撞，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
那凶兽身体宛如猩猩，脑袋却像是鸟禽，庞大无比，隔着很远，都能闻到淡淡的臭味，不知道是何物。
四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发现那庞大无比的凶手调转了方向，朝四人所在的位置飞了过来，四人脸色微变，发现原来是被凶兽追杀的修士往这边跑过来了，凰非烟连忙和月清影一起拉住不会飞的明衍，和宁妃萱一起转身就跑，那头凶兽起码都是太乙境的修为，运气不好还可可能是神封，如果被它追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第九十七章 清影不懂事
四人想要甩脱凶兽，却发现被凶手追杀之人似乎一直在紧紧跟着他们，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凶兽怒吼不已，虽然能紧紧跟随那人，却无法触及，这让它极为恼火，愤怒地咆哮着，在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踩出了一条路。
凰非烟白皙的额头上浮现出淡淡黑线，“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对方紧紧跟着他们不放，不知道是不是想要祸水东引。
宁妃萱皱着柳眉，“那人可能想要利用我们吸引开凶兽的注意。”
对方速度和她们不相上下，可能隐隐要慢上一些，但应该也是个气海满阶的天才。
那凶兽虽然肯定不低于太乙，但速度并不一定就比他们更快，没有诞生灵智的凶兽不能动用道法，不能像修仙者这样使用某些特殊的步法、秘法加持，它们强悍在肉身之上，唯有个别稀有的凶兽，才会一些天生自带的秘法。
“得甩开它们。”月清影侧着头看了一眼凰非烟，“刚好使用一下‘星隙’吧。”
凰非烟点了点头，宁妃萱也没有什么意义，明衍倒是转过头看了那人一眼，容貌陌生，明衍并未见过。
这人心思焉坏，有心祸水东引，明衍可没有帮他的想法。
四人都已经初步学习了“星隙”，尽管不能算是精通，但如若使用，也能带来非常可观的速度提升，宁妃萱、凰非烟和月清影三人身上闪烁着淡淡星光，脚步瞬间放缓，但速度却大大加快，空间在脚下收缩，一步便踏出了极远的距离。
明衍被世界和凰非烟一直扶着，自己并未运行“星隙”，一时间只感觉空间在流动，整个世界都在往后退，这速度太快了，几乎转瞬之间，就将后面那人以及凶兽甩开了。
被凶手追杀的陌生修士见几人突然消失，愣了一下，脸色阴沉，原本他还指望让这几人替自己引开这凶兽的注意力，结果对方似乎有什么秘法，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不敢停留，只能带着凶兽前往其他方向，希望能遇到一个倒霉蛋来代替他的位置。
四人甩开那人和凶兽之后，重新回到了沙漠地区。
“这速度...”宁妃萱心中惊讶，尽管早已知道“星隙”与众不同，但实际使用之后，才发觉其恐怖。
明衍对比了一下在“⚹”加持下的《风灵经》，发现如果是同境界的情况下，《风灵经》肯定是不如《星隙》的，星隙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当时的自己自己用的是“星隙”的话，速度将完全不会逊色于小鲲鹏王，而如果还有“⚹”秘法加成的话，那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只会是碾压，“⚹”秘法的加成过于离谱，都能让《风灵经》这种原本劣于鲲鹏一族极速的心经拥有超过对方的速度，如果是星隙，当然只会更为恐怖。
“《星隙》，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步伐？”凰非烟询问道：“这是哪位极道存在开创的步法吗？”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我只是听闻青姿女帝年轻之时便是用这门步法独行天下，鲲鹏一族虽然同样拥有人间极速，但其他方面都不是青姿女帝的对手，早早就被青姿女帝击败，让其退出了帝位争夺。关于此步法的来历，恐怕只有青姿女帝自己知道了。”宁妃萱摇了摇头，她知晓这些事情，只是因为青姿女帝和瑶池关系不错，对瑶池很关照，所以才能知晓。
“古时有那么多极道大帝，有些大帝一生都并未开创道统，但大道不会让这些道法遗失，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其记录在天地之间，所以获取到了历史上并未听说过的道法倒也不需要惊讶。”月清影微微一笑，“既然是人间极速，那么可以确定，这门步法绝对是极道领域的存在开创的，并且他一定是在速度一方面极具研究的人物。”
尽管大帝的存在举世皆知，但大帝的道法却不一定被世人所知，所以没听说过某些大帝的传承也很正常。
四人摆脱凶兽之后并未停留，很快开始继续寻找机缘。
他们运气比较好，进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青姿女帝留下的传承，要知道，虽然极道殿之中有十位大帝的传承，但往往能被获取到的都只有一半，很少全部被获取的情况。
一个月的时间看似漫长，实际上很短，要想在这方面小世界之中寻找到机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四人能发现青姿女帝的传承，多少有些透支寿命了。
转眼间，便是三天过去。
极道殿之中的小世界非常宽广，四人一起寻找了很久，都没有走到小世界的边缘。
不过这几日，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收获。
小世界中地形极多，除了之前的草原、密林、沙漠之外，还有湖泊地形、山地、火山、雪山等等地方，每一个区域都相对独立，每一个区域之中都有可能有从传承，但出现的概率是随机的。
这几日，四人也在一边寻找新的传承，一边练习使用“星隙”，这些步法都需要一定的熟练度，也刚好用来赶路，十分舒适。
宁妃萱有点不太喜欢和异性一同行动，而且月清影对明衍太关照了，两人极为亲密，经常牵着手。
凰非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明衍不是喜欢宁妃萱吗？你们两个虽然是师姐师弟，但这么亲昵也不太合适...不过月清影也是她闺蜜，她也不太好说什么...这明衍比较单纯也就算了，怎么清影也这么不懂事呢...
清影应该是知道明衍喜欢宁妃萱的，你老是在宁妃萱面前这样牵着你师弟的手，成何体统？
但此前也说了，她和月清影同样是闺蜜，不好说这些，更何况宁妃萱也在场，明衍喜欢她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妃萱知道吧...不然如果妃萱心里生出抗拒的话，说不定会主动和明衍拉开距离，虽说她不会帮着明衍追求宁妃萱，但也不该从中使绊吧。
宁妃萱对此没有什么表示，虽然她确实觉得月清影和明衍之间过分亲密了，但关她何事呢？反正她要与明衍拉开距离，他们是姐弟再亲密、就算亲密到双修那又如何？
和她无关。
明衍也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但师姐作为他的情感导师，都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那他也没说什么呢。
毕竟在这方面，自己肯定是不如师姐懂得，师姐自己就是女人，当然比自己更懂女人的心思。
况且，自己和师姐是师姐师弟，一般人应该不会想着他们之间有什么吧？他和师姐的关系就像是家人一样，就算亲昵一些，或许宁妃萱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夜深，小世界安静了下来。
“我们的运气怕不是在发现了青姿女帝的传承之后，就耗尽了。”凰非烟有些唏嘘，从发现了青姿女帝留下的《星隙》之后，四人就再没有什么发现。
“你这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别人想要寻找到一处机缘就需要绞尽脑汁，我们至少已经获取到其中一种了。”月清影拉着明衍坐下，微微一笑。
宁妃萱点了点头，“发现一种便是天大的机缘，如果还能发现第二种，那纯粹是真正的意外惊喜了。”
“以前有人将十种传承收集完过吗？”明衍询问道。
宁妃萱听闻明衍询问自己，抿了抿嘴，还是回答了明衍，“并没有，这种传承的出现很随机，就连获取到两种传承的都极少，当然，我们知道的是如此，说不定真有一次性获取到几种传承的人也说不定，只要隐藏的好，谁也不清楚，不是吗？”

第九十八章 遇袭
这天地之间，传承诸多，而且也不仅仅只是大帝级传承才有用。
虽说涉及到极道领域的传承当然是最好的，但实际上，某些人王的传承也十分恐怖，特别是一些战斗心法，并不一定输给大帝的传承。
不过人王境毕竟没到达极道，他的传承不算完整，有上限，所以在修炼心法这一块是远不如帝经的。
如此之多的传承，这些传承之中还有不少很相似，只有细微差别，所以尽管这些天才在极道殿致中和获取到了某些传承，你也无法确定他是在哪里获取到的、获取的哪位存在的传承。
但每次极道殿被获取的传承都会显现出来，极道殿关闭之后，会显示十个传承被获取的数量，这个是可以确定的，基本每次都只有四五个被获取，最少的一次甚至只有一两个传承被获取，最高的一次也才六个传承被获取。
所以就算是有那种闷不做声地获取了几个传承的天才存在，理论上也没有出现过将传承全部获取完毕的情况的。
而且，说实话，找到一个那就属于是运气极佳的存在了，每次进入极道殿中的天才那么多，能安然无事地获取到其中一种传承，对他们而言都是巨大的提升，如果能找到两个甚至更多...那基本可以说是用寿命在修仙了。
明衍盯着宁妃萱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嘴，见宁妃萱视线扫来，这才移开视线。
他和宁妃萱之间好像隔着一层壁障，如果不是正经事，他发现他很难和对方说得上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说师姐一直都说教他怎么做，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尽力提高自己的修为和实力，都没多少时间花在这上面。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被动，该主动去找对方聊天，要不然，说是追求，这算什么追求？
“圣女了解顾寒霜吗？”明衍想了想，实在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便只好这般问道。
“我对其不算很了解，只清楚她是太阿体，天生亲近武器，是南州名副其实的第一天才。”宁妃萱摇了摇头，“我并未亲眼见过她的动手，但此前她对你心生杀意之时，我也能感觉到那澎湃汹涌的剑意...此人，实力恐怕要超过我们的想象。”
顾寒霜的恐怖自然不用多说，但这只是明衍没话找话说出来的，现在倒是有些不太好接话了。
有点尴尬...好在凰非烟接话了，“北洲那边也来了几个天才，似乎也有神阙境的天才，我们几个修为，在这里面真排不上号。”
凰非烟有些自嘲的意思，她的修为因为一直在为小姨凰青妃寻找救治之法上浪费了太多时间而被耽搁了，此时也不过刚突破气海满阶不久。
“话不能这么说，你对战神阙，也不见得会落下风。”宁妃萱摇了摇头，凰家的《极道涅槃经》是著名的主战斗的心经，一手攻伐无双，一手堪称涅槃的自愈能力，两者合一，同境界之中鲜有对手。
更何况，凰家的底蕴，要比绝大多数圣地世家都更为丰厚，就算凰非烟的修为确实被耽搁了，但也不影响她的实际战斗力在一系列的加持之下，成为东洲数一数二的天才。
而月清影所修的《月影经》在攻伐方面，也绝对是顶尖的存在，非常擅长一击必杀，尽管在正常对无法和对方消耗，但如若被她找到机会，也不是不能直接一击抹杀对方。
至于宁妃萱自己，更是西灵体，西灵体倒是比较神秘，但是宁妃萱此前还在阳陵之时，便已经击败过当时东洲一位颇为出名的天才了，那时那人气海满阶...
在场的四个人，都能越阶杀敌，天资绝对不差，宁妃萱和月清影只是到了境界瓶颈，如果运气好，现在就能突破，到时候这就是两位神阙。
凰非烟摇了摇头，“境界上面不如人是真，不过你和清影两个人，说不定能在这方小世界之中突破，一旦你们两个到达神阙，我们四个人，在之后的争锋中也不会落于下风了。”
两个神阙，外加一个气海满阶，还有一个真实战斗力值得深思的明衍，四人这个小团体战斗能力，即便是顾寒霜，恐怕也需要避其锋芒。
“有人靠近。”月清影眯了眯眼，她所修的《月影经》注重杀伐和隐匿，对周围气息格外敏感，能感觉到周围有其他气息靠拢了过来。
现在天色渐晚，其他三人听闻此言，都很是谨慎，在这方小世界之中，将对方达成重伤，对方就会被传送出去，那么，自然也就意味着，会少一个竞争对手，所以在这里面遇到其他人，绝大部分时间都不是好事儿。
“等等！好像不是人？！”月清影脸色微变，感觉到危险气息，明衍也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异味，这似乎是什么凶兽的味道，他脸色也微变，“这应该是什么凶兽...”
凰非烟眯了眯眼，双目绽放着刺目红光，像周围看去，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看到一头如同小山大小的蛇头，蛇头之上鳞片冷冽阴寒，蛇目冷幽幽，轻轻吐着舌头，带着一阵血腥味。
这竟是一条巨蟒，整个身体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竟然无声无息地靠近了他们，如果不是月清影发现的及时，或许四人现在轻则受伤，重则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这巨蟒至少也是神封境的凶兽，凰非烟被它盯着，浑身都发寒。
“快跑！”凰非烟连忙通知其余三人，四人速度都不慢，明衍伸出手拉住了月清影，宁妃萱见两人反应过来，便先一步跨了出去。
那巨蟒见自己被发现，发出刺耳的“嘶”声，随即立刻朝四人追了过来，速度极快！
得亏四人都学会了“星隙”，不然恐怕很快就会被这巨蟒追上。
此时夜已深，天上虽无日月，但有白天和黑夜，天色昏暗，无法看清那条巨蟒的全身，光是那散发这恶臭的蛇头，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
四人之中，明衍的速度最慢，他和月清影牵着手，反而影响到了月清影的速度，眼看那条巨蟒越来越近，明衍心中着急，松开了月清影的手，“师姐，你先与她们想走，我去将它引开！”
“不可！”月清影闻言顿时着急了，连忙伸出手抓住了明衍的手，明衍的速度明显不如那条巨蟒，这样下去，恐怕迟早会被追到，她怎么可能放弃明衍！
“师姐，带着我反倒是你的累赘，这样下去我们根本甩不开它。”明衍连忙说道：“我有方法将它甩开，只需要让它来追我就可以了，你相信我。”
“不行！”月清影攥紧了明衍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开，凰非烟和宁妃萱在一旁，也不同意明衍去冒险。
凰非烟皱了皱眉，向几人传音道：“这头巨蟒定然是神封境的凶兽，不可强行对抗，我们需要寻找一个方法将其甩开。”
她脚步极快，身上绽放这淡淡红芒，颇有些灼热感，明显在运行凰家的极道涅槃经。
宁妃萱眼神微闪，突然放缓了脚步，“我去引开它。”
其他三人都速度极快，宁妃萱突然停下脚步，一瞬间就落在了身后，巨蟒迅速靠近了她，明衍见状，心里着急，他连忙挣脱了月清影的手，踏着星隙以更快的速度靠近了巨蟒，气海处一闪，龙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被他挥动着砸在了蛇头之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宁妃萱见明衍突然冲了过来，愣了一下，而那巨蟒也明显很是惊愕，这脆弱的猎物居然胆敢转过头伤害它？巨蟒出奇的愤怒，尽管它只是被那坚硬之物敲得有些晕乎乎的，但并未受伤，但此人胆敢挑衅它的威严，让它愤怒异常。
明衍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宁妃萱似乎是明白了明衍的想法，居然也跟着明衍过来了。
“你修为尚浅！不要逞强！”宁妃萱着急地说道，她虽然不想与明衍多纠葛，但也不希望明衍做这些莽撞之事让他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第九十九章 这明衍居然玩阴的
“圣女回去吧，我心中有把握！”明衍摇了摇头，那巨蟒朝他追了过来，他脚步未停，宁妃萱心急如焚，想要将巨蟒引开，但巨蟒此前被明衍直接当头一棒，敲得火冒三丈，现在眼中就只有明衍了，直接无视了宁妃萱，直接朝明衍追了过去。
这下宁妃萱只能干着急了，她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希望明衍不会遇到危险。
这时，月清影和凰非烟也飞了过来，月清影脸色阴沉，凰非烟脸色也不太好，她很是担忧，“明衍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月清影深呼了口气，随即镇定了下来，“我相信我师弟会有解决办法的...我们不要走远了，不然到时候很难重逢，就在此地等师弟，他甩掉那头巨蟒之后，定然还会回来的。”
而此时，明衍正急速运行星隙，将速度拉到了最快。
但巨蟒的速度太快，如果不是被他敲了一棒，有些头晕被他拉开一些距离的话，明衍此时恐怕已经被它追上了。
这让明衍想起了之前那个想要祸水东引、可怜又可恨的倒霉蛋...不知道他甩开了那头凶兽没有。
明衍记得在他们现在所处的平原地形的周围，有几片密林地形。
那些密林都极高，只要将其引到密林之中，躲避掉巨蟒的视线，再运行“⚹”，就有希望将其甩掉。
明衍心中有计划，他运行“⚹”的情况再使用星隙，速度将会来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境界，人太多，目标反而太大，只要其中一人被追上，那就等于白费了。
更何况他现在境界摆在这里，速度比不上其余三人，虽然可以开启“⚹”秘法，但是之后怎么办？迟早会拖她们后腿，不如利用自己速度比较慢这点把它引开，再想办法甩开，至少让她们安全。
明衍速度不如对方，但他并未贸然开启“⚹”秘法，虽然“⚹”秘法的副作用紧紧只是脱力，但在这种情况下脱力，那无疑是让自己变成待宰羔羊，会成为那条巨蟒的腹中餐。
但跑着跑着，明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惊讶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不是小鲲鹏王吗？
“明衍？！”小鲲鹏王悬浮在半空之中，他刚才注意到地面在轻微震动，正腾空而起想要观察周围去情况之时，却发现明衍从远处飞了过来。
天色昏暗，虽然小鲲鹏王感觉到了什么，但却看不清明衍身后跟着什么，巨蟒距离明衍还有一些距离。
“小鲲鹏王，受死！”明衍面色冷漠，运转风灵经，周围的微风开始舞动，变得凌厉起来，沾染着淡淡寒气，凌冽刺骨，明衍双手化作刀剑，以太阴之力加持，用风灵经强化自己，瞬间逼近。
“哼！找死!”小鲲鹏王没有见到宁妃萱，嘴角勾起冷笑，此时此刻正是直接诛杀明衍的好时机，他浑身气息爆发，神阙境的强大修为展露无疑，“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明衍似乎是打算和他硬撼，小鲲鹏王发丝飞舞，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明衍，等着明衍主动送上门来，结果他刚抬起手，想要应对明衍，却发现明衍直接错身而过，拔腿就跑。
“？”小鲲鹏王转过身看着明衍的背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明衍当初胆敢和他硬撼，不应该是孬种才对？怎么现在是这种表现？
小鲲鹏王并没有贸然追上，担心明衍耍花样，会突然杀个回马枪，但随即明衍越跑越远，小鲲鹏王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人真溜了？！
“这孬种！”小鲲鹏王见明衍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顿时恼怒不已，正想追上，却感觉到了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他眉头微拧，果然！这人耍了花样！
小鲲鹏王冷哼了一声，浑身气息爆发，双手捏印，直接硬撼身后靠近的东西。
鲲鹏异象撞击在身后那人的身上，发出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嗯？有点不对。
小鲲鹏王转过身，顿时吃了一惊，我超，这哪里是明衍啊？！这明明是一头通天巨蟒！身体不知道有多大，光是头颅都像是一座小山了！闪着幽幽冷光的鳞片像是将要取人性命的刀锋，让人望而生怯。
小世界的夜晚很是昏暗，根本看不清远处，刚才明衍靠近只是看到小鲲鹏王身上闪着光，这才一眼看清，而明衍逃跑的时候身上也闪着青光，那是运行风灵经时的颜色，所以小鲲鹏王也一眼看到了明衍。
但这巨蟒在地面爬行，虽然震动不已，但小鲲鹏王是附在空中，对震动感觉并没有多少实感，更何况看到明衍之后见猎心喜，倒是一时忽略了，居然被巨蟒靠的如此之近？！
这巨蟒本身就有隐匿之法，此前靠近明衍他们的时候，按道理来说，如此巨大的身躯，应该很容易发现才对，但却靠近之后，才被精通隐匿之法的月清影发现。
小鲲鹏王乃是神阙境，此时居然感觉到刺骨发寒，他知道这头巨蟒定然超越他几个境界，不可硬撼，心中暗骂，这明衍居然玩阴的？！
他立刻运行鲲鹏一族的极速，转身就跑！
“嘶...”巨蟒发出阴寒的嘶鸣，此前被明衍敲了一棒，就让它极为恼火，此时又被小鲲鹏王用鲲鹏异象又挑衅一次，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更别说是它了，它直接朝小鲲鹏王追了过去，追丢了这么多人，此时可不能再让这盘中餐跑掉了。
明衍可不管这么多了，得亏遇到的是小鲲鹏王，是其他人的话，明衍还不能让对方受伤，会变得更为麻烦，但小鲲鹏王就无须顾忌这么多了，反正两人是敌人，如果小鲲鹏王能因此被强制劝退出极道殿中的小世界，那更好不过了。
明衍饶了远路，回到了他和师姐她们分开的地方，结果发现几人都在原地的焦急的等待着明衍。
月清影见明衍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俏颜之上浮现出了淡淡的责怪，“你怎么这么冒进，万一出了事情，我怎么和师尊交代？”
“师姐...”明衍挠了挠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凰非烟连忙说道：“至少明衍安然无事，不是吗？”
“你怎么把巨蟒甩开的？”宁妃萱好奇地问道，她见明衍安然无损，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奇怪，明衍的速度是四人之中最慢的那个，却没花多久便甩开了巨蟒...
明衍将自己遇到小鲲鹏王一事说了出来，月清影和凰非烟闻言都笑了起来，宁妃萱表情也比较古怪，“你和他之间，还真的挺有缘分。”
“是啊，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许我现在还在想着办法逃离巨蟒的追杀吧。”明衍点了点头，“下次动手我会收敛一些的。”
至少，下次不踩他的脸了吧，给他留一些颜面，毕竟他确实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
“...”宁妃萱有些无言，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小鲲鹏王倒是不用我们担心，他已经到神阙境，又是鲲鹏一族，掌握极速，甩开巨蟒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继续探索把。”
四人再次踏上了探索之旅，小世界显得很是空旷，大部分区域都是没有意义、用来填充的区域，这些区域之中不仅仅没有传承，还有各种凶兽存在，要想获取传承，并没有这么简单，十个传承之中，青姿女帝的传承已经被获取，那么就只剩下九种传承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其他人获取一些。

第一百章 师姐师弟
又是几日过去，小世界虽然无日月，但却有明暗之分，分得出白天和黑夜。
明衍和月清影以及宁妃萱凰非烟四人一直在寻找的传承，四人路上倒是遇到了一些别的修士，但他们四人都没有主动动手，对方见他们四个人一起行动，自然也不会自找麻烦。
不过四人倒是知道了一些消息，听说顾寒霜也夺得了一种传承，他们可不像明衍四人运气如此只之好，四人小队独享一个传承，他们需要争夺，而且当然不愿意与别人共享，自己获得了是自己的提升，别人获得了是别人的提升，那获取到了也就约等于没有提升，这种传承虽然可以让多人一起学习，但显然没有人愿意与别人共享，都想和别人拉开差距。
毕竟不是谁都和明衍他们四人这样颇有渊源。
对凰非烟来说，宁妃萱和月清影是她的闺蜜，明衍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外加朋友，对宁妃萱来说，月清影和明衍都是师尊朋友的弟子，凰非烟又是她的闺蜜，明衍和乐清也也差不多，四人之间不需要有什么争锋，也很难成为敌人，所以即便一起遇到了机缘，也不会引起什么争斗，大家一起学，因为他们以后不仅不会成为仇敌，还会成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战友。
至于此前帮助明衍脱离险境的小鲲鹏王也没有受伤，在别人面前有露过面，这让明衍觉得有些惋惜，如果他能被那条巨蟒直接整个重伤什么的，便能少一个对手了。
不过小鲲鹏王毕竟是神阙，还掌握鲲鹏一族的极速，很难被那条巨蟒追上，所以明衍心里虽然惋惜，但也没有特别在意就是了。
四人继续前进，寻找到了一片宇宙不同的区域，这里的地形极为少见，整个区域笼罩在迷雾之中。
小世界中的每一个区域都四四方方的，所以那一块区域出现的奇特的方形迷雾，看上去很是奇妙。
“怎么样？要进去吗？”凰非烟询问道。
“为何不进去？这里地形奇特，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宁妃萱轻声说道。
“没错。”月清影也点了点头，“不过在迷雾之中，我们需要保持的更为紧密，以免走散。”
四人决定进入这块特殊的迷雾区域，明衍牵着月清影，月清影牵着凰非烟，凰非烟牵着宁妃萱，四人就这样踏入了这块四四方方的迷雾区域当中。
可是四人刚踏进去，异变突起，明衍感觉到月清影松开了手，很是惊讶，“师姐？师姐？”
明衍四下摸了摸，感觉不到月清影的存在了，有些诡异。
师姐自然主动松开自己，恐怕是进入迷雾之中，受到了什么影响。
明衍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思考了一回儿，他试着喊了一下宁妃萱、凰非烟和师姐的名字，但是并没有人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几人也像自己这样。
这可不太妙，四人被强制分开了...明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开始探索这块迷雾区域。
迷雾之中可见度极低，哪怕明衍耳聪目明，也无法看到多远，而且这片迷雾很奇怪，此前明明和师姐牵着手，进入迷雾之后，却又莫名松开，明衍心中提防，觉得这片迷雾区域恐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他走在雾中，倒是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适，但他发现自己的肉身熠熠生辉，似乎这片迷雾区域让他的肉身自动升起了某些反应，明衍看了看自己闪着淡淡银光的皮肤，又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在迷雾之中，最担心的就是不是方向，绕圈圈走，迷雾会扰乱方向感，这里面也没有太多参照物，明衍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从不回头看，希望以此方式走出迷雾。
但走了许久，明衍停下脚步，他发现自己好像是在白费力气。
他刚才徒步行走的距离，绝对已经超过两个区域的长度了，按道理来说，如果是直行，早就走出了这个迷雾区域了才对，这个迷雾区域并不算很宽广，只有一个区域的大小，但他并未走出去，就说明，他或许走得根本就不是直线，或者说，他已经被迷雾影响了，有可能一直都在原地兜圈子。
这让明衍想起了之前在那位人迎境前辈的墓中遇到的情况，他闭上了眼睛，开始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
风会告诉他正确的方向，只需要感觉到风是如何流动的。
明衍当时不过照太溪境修为，此时已经阴陵境了，对《风灵经》的掌握已经更进一步，能更为清楚的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但很快，明衍就放弃了，因为这里面的空气流动是紊乱的，没有任何规律，从四面八方来，又从四面八方去，这里面涉及到的法则，不是现在的明衍能看破的。
明衍睁开眼，皱了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明衍正在寻找离开这片迷雾区域的办法，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凰非烟的声音，明衍抬起头，略感惊喜。
“明衍？明衍？你在吗？”
明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抹红色的倩影走了过来，明衍连忙走了过去，“非烟！我在这里。”
“明衍！”凰非烟也看到了明衍，一时欣喜若狂，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明衍没想到还能与凰非烟走到一起，但是却没看到其他人，便知道她肯定也与其他人走散了，“你与师姐和宁妃萱她们走散了吗？”
“嗯，你也是？”凰非烟俏脸之上泛着欣喜，听到明衍这么说，又露出愁容，“进入迷雾之后，我便与她们走散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在一起...”
“至少我们两个遇到了，一起行动吧，以免再次走散了。”明衍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嗯。”凰非烟靠了过来，长出了口气，跟在明衍身后，忽然，明衍感觉到一阵恶寒，身上汗毛炸立，他下意识地便拉开了距离，随即转过头一看，发现凰非烟手持羽剑，一剑向他刺来，如果不是他提前感应，或许已经被凰非烟刺中。
明衍冷眼看着凰非烟，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这绝对不是凰非烟，他气海处闪烁，通幽仙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不管你是谁，伪装成我朋友的模样，真是好胆...”
“凰非烟”并未说话，还没等明衍动手，她便化作雾气，消失在了迷雾之中，明衍本想追，却很快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明衍皱了皱眉，这也是这片迷雾的诡异之处吗？居然会伪装成自己亲近的人来偷袭自己，希望师姐她们没有遇到这样的危险...
明衍手持通幽仙金，在地上留下淡淡的灵气印记，以此记录自己前进的方向，可没走几步，明衍又听到了师姐的声音，“非烟！师弟！宁妃萱！”
明衍眉头皱紧，胆敢伪装成自己尊敬的师姐，自己绝对不会原谅它，明衍看着月清影的身影从雾中见见走了出去，冷眼看着她，观察着她。
“师弟？！你原来在这里？！”月清影见到明衍之后，明显十分开心，快步走了过来。
明衍担心她是真的师姐，并未仔细动手，一直在观察她的表现。
“师弟...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月清影见明衍看着她地表情颇为诡异，脚步停了下来，有些奇怪地看着明衍，随即眉头一皱，“你也是雾气变得怪物吗？”
说着，月清影也提高了戒备，身上升起淡淡杀气。

第一百零一章 你...心仪我?
师姐的表现很正常，她甚至表现出了对他的怀疑，明衍心中一动，难道师姐之前也遇到过其他人的幻象？
明衍思考了一下，询问道：“你可知我与师姐第一次见面之时，师姐对我说的话？”
月清影皱了皱眉，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询问道：“我师弟心仪一人，你可只是谁？”
明衍闻言心中一松，露出笑容，“宁妃萱。”
“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你还在昏迷呢，可没对你说过什么话，如果你指的是醒来的第一句话，那便是‘道友’。”月清影微微一笑，身上杀气渐渐散去，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
“师姐，你没事吧？”明衍靠了过来，绕着月清影转了一圈，没看到师姐哪里受伤，松了口气。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为何和你们分开了。”月清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淡淡担忧，“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去哪里了。”
“我们去找她们吧。”明衍伸出手，主动握住了月清影的手，月清影低下头看了看，随即抽出了自己的手，明衍奇怪地转过头，便见师姐微笑着摇了摇头。
明衍眉头微挑，随即立刻与月清影拉开距离，怒气冲天，“你居然敢伪装成我师姐？！”
月清影露出疑惑表情，“师弟？你怎么了？”
“别叫我师弟，你这个怪物！”明衍气海一闪，通幽仙金出现在他的手中，运行星隙，抬手就打！
月清影脚尖轻点，往后退去，温和的表情变成了冷淡，“你到底怎么识破的？”
明衍脚踩星隙，速度极快，但跟不上对方，他闭口不言，“月清影”见状，最终化作雾气，消失在了迷雾当中。
明衍皱了皱眉，这雾气不知道是会影响到心智还是什么，为何知道师姐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此地是否有什么高深的法则？明衍眉头一挑，不会这块区域其实是受到某种幻象一类的帝级传承影响吧？
明衍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这种幻象恐怕是大道记录下来的法则，自动演化成了迷雾，能影响到心智。
如果是帝级法则，能够穿透内心，洞知一些记忆倒也能理解，毕竟极道大帝的法则，神鬼莫测，神秘强大。
不过，这幻境到底要怎么破...明衍一路留下灵气作为印记，继续往前走，正常情况下，灵气印记会留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在这里面，灵气印记是否会被抹除也不清楚，至少明衍之前因为遇到那个雾气伪装的师姐的时候，停留在原地的那段时间里面，灵气印记并没有被抹去。
明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明显感觉到周围的雾气比起方才更为浓郁了，他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一些变化。
此前明衍身处迷雾之中，明显感觉到这块迷雾区域的气流极为紊乱，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找不到方向。
但步入这一块地区之后，气流不再那么紊乱，但依旧会从各个方向吹来，没有任何规则，但似乎能找到一点轨迹...明衍运行风灵经，细细感受着周围气流。
周围的气流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方向吹来，明衍感觉到了一些问题，他身处的地方应该存在某些变化，所以才会导致气流每次过来的方向才会不同。
明衍并未没有找到变化的规律，但发现了每次变化的时间。
一日有十二时辰，一时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有两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一刹那就是最为基础的时间流动，那么每过一弹指的时间，气流就会出现变化。
所以说，自己需要在一弹指的时间内，完成确定气流流过来的方向、并且借此脱离幻境...
明衍想了想自己的速度，毕竟直接动用“星隙”，速度还差一点，自己恐怕需要开启“⚹”秘法才能达到那种速度。
不过，明衍并不觉得这种幻境如此简单就能被破，恐怕是层层幻境，破了一层还会有一层，但也寻不到其他办法...明衍还在思考到到底要不要行动的时候，耳边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明衍回过神来，看向走位，发现远处的迷雾中出现了一个轮廓，看上去很模糊，明衍心生戒备，手持通幽仙金，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轮廓。
随着那个轮廓渐渐靠近，明衍倒是看清楚是谁了，是宁妃萱。
明衍脸色一黑，这非烟、师姐、宁妃萱一人来一遍是吧？
“明衍？”宁妃萱走近之后，倒也发现了明衍，眼中露出了些许戒备。
明衍抬起手摆好了架势，冷眼看着宁妃萱，“别伪装了，你现实伪装成非烟，又伪装成我师姐，现在再伪装成宁妃萱，真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宁妃萱：“...这话该我对你说才对。”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伪装，第一次伪装成我的朋友，第二次伪装成我敬爱的师姐，现在又伪装成我心仪的瑶池圣女，不可饶恕！”明衍身上浮现出淡淡银光，一轮明月从他身后升起，雾气无法阻挡皎洁光，让明衍看上去圣洁而不可侵犯，宛如神明一般。
“？！”宁妃萱脸上露出些许错愕，“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明衍不再废话，脚踩星隙直接踏步而上，身后的明月轻轻旋转，皎洁的光辉洒落人间，宁妃萱顿时发现自己肉身有些僵硬，变得很是迟缓，她脸色微变，见明衍以极速欺身而上，她咬了咬朱唇，眉心处鲜艳的莲花绽放开来，带着淡淡樱红，鲜艳欲滴，在虚空中留下一株莲花印记，宁妃萱的动作这才恢复正常，她往后退去，“你应该是真正的明衍，等等！不要动手，我不是雾气所化...”
“那就拿出证据来？”明衍一边说着，一边欺身而上，可不打算就此收手。
宁妃萱一时头疼，她同样脚踩星隙与明衍拉开距离，“证据...我运行的功法便是证据，星隙乃是我们此前一起所学，我所修乃是瑶池的《西皇经》，这不能算是证据？”
明衍也发现了宁妃萱的步法乃是星隙，一时也犹豫起来，他不知道这幻象到底能伪装到什么地步，是否能连带经法和秘法一起演化...
而且，如果眼前这人是真的宁妃萱...明衍额头渗出冷汗，坏了，自己刚才可是直接说出口了，说她是自己心仪的对象，对方对自己明显一直有些抗拒，不太想与自己接触，尽管明衍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拉进和她的关系，但明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面，最好还是不要让宁妃萱知道自己心仪她比较好，现在说出来，那她不是对自己更为抗拒？
“我们初次相遇在一个偏僻的村庄之中，你们被邪修袭击，后来我推荐你去了雨台福地，再次相遇之时，便是在凰家，那时你已经到达太溪境...你我的师尊乃是朋友...”宁妃萱见明衍动作放缓，继续说道。
明衍停了下来，看着宁妃萱，深思着，最终决定假意相信对方，如果她是假的宁妃萱，那么自己一旦露出“破绽”，她肯定想要动手，如果是真的，那肯定没有动手的理由。
所以想到这里，他收起了手中的通幽仙金，“你真是瑶池圣女？”
“自然...”见明衍眼中杀意消失，宁妃萱这才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和明衍战斗，两者没有战斗的理由，不过一想起明衍此前的话，宁妃萱表情就有那么一些微妙，“你...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你...心仪我？”
宁妃萱觉得自己需要确定，如果是真的，也需要早早地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
明衍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宁妃萱一双美目看着明衍，“所以，是真的吗？”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靠近了宁妃萱，宁妃萱似乎下意识想要后退，但止住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明衍走了过来。
“会让你觉得很困扰吗？”明衍抬起头看着宁妃萱，询问道。
“如果是，我会给你我的答复。”宁妃萱美目盯着明衍，眼神坚定，没有任何暧昧色彩。
明衍的肉身很放松，作为修士，宁妃萱应该能感受到，两者靠得很近了，宁妃萱还是没有动手，明衍越发觉得她就是真的宁妃萱。
“嗯，我是仰慕你，从你救下我那一刻开始，就有这种想法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明衍点了点头。
“或许只是你误解了自己的想法。”宁妃萱摇了摇头，“或许你并不心仪我，只是错把感激当成了某种异性的感情。”
“难道不能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我对你产生某种感情吗？”明衍询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也极有天赋，未来一定有你的一片天，但，我一心修道，对男女之情不想有任何沾惹。”宁妃萱摇了摇头，“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拒绝得果断，才能让明衍断绝想法，不要藕断丝连，让明衍觉得有一点点机会，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明衍张了张嘴，心想她肯定是雾气所化，这是对他的精神攻击....
但明衍心中明白，其实现在他基本能确定，眼前的宁妃萱，就是真正的宁妃萱，并不是什么幻象...
所以说，这是对他的回答。
倒也说不上多难过吧，毕竟感情也说不上很深，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但明衍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确实，宁妃萱现在一心修行，明衍知道，他大概能猜到宁妃萱的目标，她有需要完成的事情，所以需要修为。
她想杀了宁泽天...所以，等她完成目标，或自己帮助她完成目标之后，或许她会考虑一下其他的事情，明衍想了想，收拾了一下心情，露出了笑容，“无事...”
宁妃萱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随即说道：“走吧，我们去找其他人。”
明衍闻言，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气流...”宁妃萱抵着头，沉思了片刻，随即道：“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这片迷雾区域很可能是受到某种法则的干预，我此前遇到过假的非烟，如果不是我对非烟很是了解，恐怕也会上当，或许不用着急出去，抓到那个伪装成其他人的东西，或许便能找到那个传承。”
“我们脚下这块区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觉得可能就在这个附近。”明衍说道，此前的那些地方，气流极为紊乱，像是被切割搅碎了一般，但这个地方的气流虽然有变化，而且很快，但却能摸到一些根源。
宁妃萱点了点头，“现在这块区域寻找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吧，我们不要离得太远，以免再次走散。”
尽管宁妃萱拒绝了明衍的好感，但两人不可能就此翻脸，明衍和她都不是这样的人，加上双方的师尊曾经还是好友，所以，也能算是异性朋友吧。
明衍被拒绝了，虽然有那么一点异样，但不会表现出来，估计宁妃萱心里面也挺复杂的吧。
两人并肩而行，距离靠得很近，怕再次走散。
此时最好的方法是握着手，不然在这迷雾之中...但以两人的关系，宁妃萱怎么可能愿意和明衍握着手，她又不是月清影，月清影是明衍的师姐，他们两个牵着手也就算了，她可不行。
迷雾遮盖了视线，十步之内都显得模糊，十步之外完全看不清，这还是他们修仙者，耳聪目明，如果是普通人进入这片迷雾地区，怕是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明衍一直在感受着气流的变化，气流可以引导他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也能引导他找到让这片区域被迷雾笼罩的法则。
明衍和宁妃萱越往前走，明衍发现气流的变化越少，直到最后，气流只朝一个方向流动，没有任何变化了。
明衍看了看周围，此地依旧被迷雾笼罩，肉眼看不出什么，但气流流动的速度很快，并且都是从东往西流动，越往前面靠近，越是能感觉到气流速度加快。
就连宁妃萱都感觉到了周围气流的变化，雾气变得凌冽刺骨，她的发丝也被吹起，随风舞动，美丽动人。
“这里面似乎形成了龙卷风。”宁妃萱说道：“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
明衍想了想，随即说道：“我们现在外面转一圈吧。”
宁妃萱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围绕这这块区域转了一圈，但并没有其他发现，明衍没找到气流流入的方向，只能感觉到气流从龙卷的方向喷出...
所以，气流是从里面出来的？
明衍想了想，他猜测如果真的存在极道法则或者某种传承，那应该就在龙卷风的中心处，而且，既然这里面一直有气流在往外喷出，就说明里面有气流的流入点，或许出口也在这里面。
“明衍，有人靠近。”宁妃萱皱了皱，她感觉到两个气息，气息被狂暴的气流影响，无法清楚地感觉到是什么。
明衍闻言回过神来，同样感觉到了两股气息，不过明衍对气息气流更为敏感，所以很快就发现这两股气息极为熟悉，脸上露出笑容，“好像是师姐和非烟？”
“你确定是她们？”宁妃萱闻言看了明衍一眼，询问道。
“...接触一下就知道了。”明衍也无法确定，毕竟之前那个雾气也伪装成凰非烟和月清影，不能掉以轻心。
月清影和凰非烟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她们快步走了过来，凰非烟露出了笑容，“妃萱，明衍！你们没事吧？”
月清影拉住了凰非烟，没让她过来，“现在可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师弟和圣女，不要轻易靠近。”
明衍和宁妃萱对视了一眼，想起了此前两人互相怀疑的情况...
被那幻影搞了两次，大家心理都有些提防...
明衍现在倒是不怀疑宁妃萱了，此前明衍故意露出过好多次破绽，宁妃萱都从未动手，并没有抓机会，明衍认为她就是真正的宁妃萱。
“师姐之前遇到过‘我’吗？我指的是假的我。”明衍询问道。
月清影看着明衍，视线冷淡，和以前看着他的视线不同，被师姐如此看着，明衍心里有些伤心，师姐对他这么好，现在却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谁知道现在的你是不是真的？”月清影一直在打量着明衍，此前她确实遇到过一次“明衍”，不过还没靠近，就被她识破了，因为那个假货的一举一动和明衍有些出入，被识破之后，迷雾没多久又变成了师尊月无瑕的模样，更假，依旧被她识破了。
但她看着现在的明衍，倒是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他就是真的明衍。”凰非烟摇了摇头，她双目呈现淡淡红光，好似传说中的火眼金睛一般，和明衍曾在凰家看到的那尊凤凰神像的双目一样灼热刺眼，仿佛能看穿一切，“他们不是迷雾伪装的。”
月清影看了看凰非烟，有些恍然大悟，“难怪你遇到我的时候对我一点都不提防。”
凰非烟微微一笑，“所以可以放心，明衍，妃萱，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发现吗？”
宁妃萱将两人的发现告诉了凰非烟，而月清影走了上来，四下看了看明衍，然后说道：“你运行风灵经给我看看？”
明衍见师姐还是有些怀疑，有些哭笑不得，随即运转风灵经，青色光辉在明衍的肉身上闪烁，月清影也运行着月影经，两门经法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共鸣，这下，月清影才确定眼前的明衍，正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师弟，她连忙牵住了明衍的手，“师弟，是师姐太笨了，没有一下把你认出来...”

第一百零三章 如果是我,怎么会松开师弟的手?
月清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自责，明衍看着于心不忍，“师姐不需要责怪自己，我之前也遇到过师姐的幻影，心里也怀疑过你是不是真的师姐。”
“是吗？那你怎么识破的？”月清影闻言美目流转，询问道。
“我本来想要牵着师姐的手，担心在这迷雾之中与师姐再次走散，但师姐却将自己的手抽走了，不让我牵着，所以我才识破了。”明衍说道，如果是师姐的话，她绝对不会将手抽走，并且还会主动牵住他的手，牢牢不放开。
月清影闻言稍稍怔了一下，随即噗呲一笑，紧紧握着明衍的手，笑靥如花，“对啊，如果是我的话，怎么会松开师弟的手呢？”
“所以就看出来了，师姐呢？师姐有遇到过假的我吗？”
“嗯，遇到过，不过被我轻易看穿了，那个假货透着一种生疏感，浑身上下都不对劲。”月清影点了点头，可把她恶心坏了，还好她早早地就看破了，还没等它靠近，就一剑砍了它，之后便化成雾气消散了。
“师姐对我太了解，雾气伪装不来的。”明衍闻言微微一笑。
凰非烟瞥了一眼明衍，见他和月清影两人又牵着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你说你们，到底是师姐师弟呢，还是情姐姐情弟弟呢？
宁妃萱也看到了明衍和月清影的亲密，她心里觉得古怪，但并不是在意明衍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的觉得两人作为师姐弟有些太过亲密了而已。
明衍也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月清影，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进入龙卷的中心，或许那份传承，就在里面。
明衍所修的风灵经对气流最为敏感，由他打头阵，而凰非烟的存在可以确保其他人不会被迷惑，剩余两人只需要在意周围的情况就好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迷雾区域除了会骗人的幻象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越是往前，气流越是强烈，寒风吹过，皮肤像是刀割一般，明衍肉身极强，倒是没有感觉，但其余三人，特别是凰非烟，她皮肤娇柔，凰家血脉虽然自愈能力很强，但肉身并不算特别强大，她白皙的俏脸上被割出数到血痕，转瞬间又痊愈消失，但很快又会有更多的伤口形成。
凰非烟脸上并无露出任何异样，仿佛这些伤口不属于她一般。
明衍走在最前面，倒是没有感觉到，他肉身过于强大，吹在脸上都没有任何感觉，倒是衣服被割破了不少，月清影、宁妃萱和凰非烟的衣服都是宝衣，并未受到任何损伤，但明衍的衣服只是普通衣服而已，走到后面，衣服都成了碎布条了。
寒风越来越强，明衍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三人，这会儿不仅仅是凰非烟，月清影和宁妃萱的身上也出现了一些伤口，他见状停下脚步，“你们没事吧？”
“小伤口而已，很快就痊愈了。”凰非烟摇了摇头。
宁妃萱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手心散发着淡淡光芒，柔和温暖，将自己治愈，随即又帮月清影自愈，《西皇经》在疗伤这一块，没有任何对手，是世界上最强的疗伤功法。
“继续前进吧。”月清影感觉到自己的小伤口痊愈了，便说道。
明衍见四人没有大碍，便继续前进了。
再往前，寒风更为凌冽，就连明衍都感觉到肌肤生疼，而且风越来越强烈，明衍牵住了月清影的手，月清影牵着凰非烟，凰非烟牵着宁妃萱，四个人在一起，没有这么容易被吹起来，这个龙卷风是往外喷发的那种，不会被带到中心去，如果被龙卷带动，那可不知道会被吹到什么地方去。
明衍动用了《风灵经》，《风灵经》对风有亲和性，明衍将他们四人都用风灵经的青色灵气包裹，压力骤减，几人继续前进。
“这得走多久才能到中心去？”凰非烟皱了皱眉，她双目熠熠生辉，灼热滚烫，像是两轮太阳，看向前方，她看不到终点，视线所能到达的最远处，也还是迷雾。
迷雾似乎就没有一个尽头一般，但明明极道殿之中，一个区域的大小是有限制的，所以多半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如果真的是传承，这个传承多半还涉及到空间法则。
“我也不清楚。”明衍摇了摇头，“但是来都来了，不进去，那岂不是白费力气走这么远？”
月清影微微一笑，“师弟说得对，那个造成迷雾幻境的罪魁祸首，应该就在旋风中心，如果不得到它，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宁妃萱点了点头，“继续前进吧。”
明衍不在犹豫，继续前进。
在风灵经的灵气包裹保护之下，周围狂暴的气流变得平和了一些，没有那么伤人，但到了后面，四人即便牵着手，也有些站不稳了。
宁妃萱眉心处的莲花绽放开来，散发柔和的光芒，在风灵经的灵气罩之下，又将四人笼罩，月清影和凰非烟也以此方式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四种截然不同的灵气加持一下，四人才得以继续全进。
“我们应该靠近去风眼了。”明衍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流更大了，风力越来越强，他释放出了自己的明月异象，明月悬在空中熠熠生辉，不受狂风影响，太阴之力温和地传达到了明衍的体内，这让明衍的灵气变得更为强大，他们一直在强化自己，确保自己能走到旋风的中心去。
“我能看到一些的东西了！”凰非烟双眸通红，像是红日一般灼热，她的双眸终于能穿透迷雾，看到中心的东西，她有些迷惑，“但中心似乎没什么东西，那里很平静。”
“要过去了才知道。”明衍摇了摇头。
“也对，没多远了。”凰非烟闻言点了点头，四人继续前进，又过了一会儿，总算到达中心。
中心处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气流可言，是一片草坪，草坪之上空荡荡的，明衍见危险解除，便时收起了灵气罩。
“嘶...好冷...”月清影都被冻得倒吸了一口气，宁妃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里面空气十分寒冷，好像把骨头都浸泡在寒冰之中，月清影和宁妃萱都有些吃不消了，凰非烟灵气本就灼热，倒是并不难受，明衍体内的人王血阳气极重，根本不怕冷。
凰非烟牵着月清影和宁妃萱的手，将自己的灵气传给她们，让她们暖和了一下。
明衍观察着周围，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面是一块草坪，在出现迷雾之前，一定是一块草原地形。
奇怪，怎么会没有东西呢？明衍走到草坪的正中央，往地上看了看，发现了一个小符号，明衍蹲下身，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字符号，和明衍的“⚹”符号很像，明衍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那个“＃”字符号，随即瞬间感觉眼前一黑，软倒在了地上。
其余几人也和明衍一样，软倒在了地上，周围的狂风消散了，只留下了无穷无尽的迷雾。
明衍猛然睁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
这里不再是什么风暴中心，反倒是来到了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不过宫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人。
宫殿周围雕刻有各种奇珍异兽，上面有凤凰、有鲲鹏、有胜遇...
还雕刻有一些人类，人类和奇珍异兽们聚集在一起，似乎一同在参加某个宴会，而宴会上方，则悬着一柄长剑，似乎随时都要落下。
这是个什么故事？
明衍有些迷惑，抬起头看向宫殿的最前方，那里有一把王座，但王座空虚，并没有人坐在上面。
明衍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走到王座前，发现王座之上，留有一个“＃”字符号，和之前在旋风中心“＃”号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也是什么秘法不成？

第一百零四章 熟悉的陌生人
明衍伸出手触摸“＃”字符号。
这个符号方方正正，没有任何多余笔画，上面也看不到任何法则，似乎也只是一个字符。
明衍将其拿起来，握在手中。
这个“＃”字符没有任何重量，不过其形状倒是能感觉到，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这个符号看上去和“⚹”极为相似，明衍从气海之中摸出了《日月经》，找到了记载“⚹”字秘的地方，他将“＃”字符放在“⚹”字符上面，发现两个字符大小一模一样。
“嗯？”明衍发现了一些异样，他伸出手摸了摸“⚹”字的边缘，然后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凸起，随即明衍便发现，“⚹”字符居然也可以取下来。
“⚹”字符确实和“＃”大小一致，这两个字符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明衍将其叠在了起，细细观察，但并没有什么发现，两个字符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字符，但“⚹”和“＃”是什么含义明衍都不明白，哪里懂得这重叠之后组成的字符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里是哪里？
这处宫殿让明衍感觉到有些熟悉，但他仔细回忆，并未想起自己去过这样的地方。
之前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在那里遇到过来着？这种自己似乎来过的感觉...
明衍将两个字符都收了起来，在宫殿之中逛了逛，找到了一条通往内殿的走廊，他沿着走廊走了进去，没有遇到任何人，这里显得死气沉沉的。
里面是更大的宫殿，不过外面的宫殿像是凡间用于上朝仪式之地，而后面的宫殿，更像是居住之地。
明衍站在喷水池的旁边，发现了异常。
水流像是静止了一般，停在空中，并未落下，它是完全静止的。
明衍伸出手触摸了一下水流，和平日触碰到的水没有任何两样，它只是静止的，但可以触碰。
明衍收回手，看了看周围，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静止的吗？明衍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远，找到了一处陵墓。
上面只有一个“陵”字，石门敞开，里面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明衍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走了进去，随即便发现了不对。
为何连这座陵墓，都透着一种熟悉感？
他沿着楼梯一直往下，找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里面没有多余的摆设，只存放着一具水晶棺。
他走到水晶棺前，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人，不，或许应该是遗体，这人既然躺在棺材之中，那应该已经去世了。
是个女性，头戴束发帝冠，显得威严华丽，她双眸紧闭，嘴唇失去了血色，但依然无法阻挡那惊人的美。
她身穿紫金宫装，尊贵无比，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便是略显宽松的宫装也无法遮挡，她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之中，不知道躺了多久，容貌没有任何苍老，岁月似乎也无法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肉身不朽...这难道是极道存在，或者，也是一位大成人王体？
奇怪...奇怪...这个容貌，为何如此熟悉...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吗？
明衍努力回想着，顿时回想了起来。
此前去瑶池圣地之时，他曾见过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的遗体，当时便产生了幻觉，见到了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没错，正是现在躺在水晶棺之中的女人。
一瞬间，明衍的心中多了些许莫名的情感，悲伤、绝望与...某种极为强烈的感情...这是什么感情？似乎自己对宁妃萱也有那么一点，但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烈，这是爱意吗？
等等，这不是我的感情，我为何会对这样一个早已经逝去的人有如此感情？明衍回过神来，感觉到了心中的悸动，很难理解，他绝对没有见过她才对...
明衍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反应，明月异象和此前他并未使用过的红日异象同时升起，日月交辉，造成了一定的共鸣，明衍发现水晶棺中的那位头戴帝冠的女性的肉身也出现了一些反应，同样是两轮异象升起，日月同辉，透出苍老神秘的气息。
明衍的日月和对方的日月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萤火之光，璀璨到无法直视....
但那对方的日月散发却给明衍一种柔和的感觉，无论那轮太阳有多么炽热，似乎也不会伤害他...明衍低下头看着水尽管中头戴帝冠的女性，现在可以确定了，水晶棺中的女性，也是一位人王体，并且肯定大成了。
明衍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什么东西召唤着，似乎是水晶棺中的那个帝冠女性，她的肉身似乎在召唤着自己，明衍伸出手放在水尽管之上，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穿过了水晶棺，进入了这位头戴帝冠的人王体的气海之中。
明衍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篇及其广袤的空间中，他看不到尽头，和此前进入那位瑶池的大成人王体一样，但不同的是，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的气海已经枯竭，感觉不到生命气息，不过明衍的灵气进入之后倒是激活了对方的气海。
但这位人王体的气海不需要他激活，这里面生命气息盎然，十分强盛，比起外界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鸟语花香，海中还能看到有鱼类在游动。
明衍走在海边，能发现一些海星和贝类。
这气海之中，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其实明衍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人王体的气海，就像是另外一个可以生存的世界一样，他在想，是否有一天他们生活的那个世界总有一天会崩溃，不然人王体气海之中的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片天地就好像天生是为了来代替他们现在生活的那个世界一样...
明衍走在这片小天地之中，感觉自己似乎被欢迎了，气海之中的灵气、鸟兽、花草似乎都在欢迎他，他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这片天地出出透露这对他的亲昵。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
这里为什么会给他家里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他是诞生于这个地方一般...可他是从河流上游一路留下的孤儿，没有父母...
说起来，有时间的话，不妨回到日月村，祭奠一下村民和村长吧，或许还能去追寻一下那条河流的源头，说不定...能找到自己父母的某些线索？
如果只是和常人一样，是有父母的，那可能会找到，如果自己和常人不同，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或许也会有所发现。
明衍走在气海之中，海风舒适，让他有些流连忘返，这里给他的感觉太舒适了，比起外界舒适不知道多少倍。
他躺在沙滩上，看着头顶那轮太阳，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暖洋洋的。
人王体之间，是不是都有如此联系？
他记得之前也听西王母宁梦如说过，似乎瑶池的那位大成人王体也是一个孤儿...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每个人王体都是孤儿？
这么说来，那人王体是不是本身就属于血脉传承？所有的人王体都是兄弟姐妹，那他们的父母是谁呢？
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瑶池那位躺着的大成人王体，岂不是算是自己的姐姐？可能是姐姐，也可能是先祖一类的吧。
那他现在遇到的这个人王体，也是他的先祖？或者姐姐之类的，甚至...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母亲？
明衍想了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得过于遥远了，他站起身，在这片气海之中，他似乎找不到什么额外的收获了，该离开了。

第一百零五章 吾好梦中杀人
明衍产生离开的想法之后，他感觉到这片天地对他的不舍，整个世界都在低鸣，似乎在挽留他。
此前在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的气海之中，可没有这种感觉，还真挺奇妙的，自己不会真的诞生于此地吧？
但是必须要离开了，他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完成，或许日后有机会的话，会回来的吧？
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他似乎是通过在迷雾区域中心找到的“＃”字符进来的，此后不知道还能不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进来。
这么一想，这里难道是“＃”字符内部的空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字符内是否也会有内部空间？
明衍想了想，如果自己能找到自己的来历，或许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该离开了，明衍看了看这片空间，以后总会在回来的，明衍能感觉到，总有一天，他还会因为什么事情回到这里来的。
随着明衍离开的念头越发强烈，他被送出了气海，回到了水晶棺旁，明衍站在水晶棺旁，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位头戴帝冠的女性，“我不知道你与我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会回来的...会有再见的一天。”
水晶棺之中，头戴帝冠的女性没有任何反应，日月都已经回到了她的气海之中，这里显得冷清又孤寂。
明衍行礼，随即离开了这处陵墓。
他回到了最初出现的宫殿，随即变感觉身体一阵沉重，眼皮也加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宁妃萱、凰非烟和师姐三人都围在他身旁，见明衍醒来，月清影握着明衍的手，担忧道：“你没事吧？明衍？”
明衍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没事...我昏过去多久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也刚醒过来没多久。”月清影摇了摇头，“刚才我被拉入了梦境之中，回到了师尊找到我的那一刻...”
说着，月清影微微一笑，“倒是重温了一下温暖的记忆。”
凰非烟也点了点头，“我刚才昏迷的时候，也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我差点没发觉自己是在做梦，那里面太真实了。”
宁妃萱的表情有些阴沉，她沉默不语，应该也进入了梦境，但她的梦境，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明衍闻言眉头一挑，有些迷茫。
梦境？难道自己之前进入的那片空间，只是自己的梦境吗？
自己见到的那位躺在水晶棺中的帝冠女性，也是自己梦到的吗？
如果是梦境，为何自己记得如此清楚？那张脸，又为何和如此清晰和熟悉？
自己又为何会梦到她呢？
真是奇怪。
“你们可有什么收获？”明衍询问道。
月清影微笑着说道：“重温了一遍和师尊的相遇，便是我的收获了。”
“我梦到了小时候和我小姨在一起玩耍的时光，就像清影说的那样，这边是我的收获了。”凰非烟点了点头。
明衍想了想，将自己收入气海的“＃”字符拿了出来，放在新手摊开，“我发现了这个，只不过不知道它是什么。”
“...？你手心有东西吗？”月清影低头看了看，发现明衍的手心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抬起头来，略显疑惑。
“嗯？不就在手心吗？”明衍低头看了看，那个“＃”字符号依旧躺在他的手心啊，明明就在这里。
“...我也没看到，妃萱，你能看到吗？”凰非烟看向宁妃萱，宁妃萱也摇了摇头，“恐怕已经和明衍构成了某种联系，只有他能看到。”
“这样吗？”明衍想了想，将其递给了月清影，“师姐，你看看能不能把它拿在手里。”
月清影白玉手掌向上，明衍将“＃”字符放在了月清影的手上，然后便看到“＃”穿过月清影的手掌，落到了地面上。
“师姐，它穿过了你的手掌。”明衍见状，蹲下身将其捡了起来，“好像你们也碰不到？”
“我来试试？”凰非烟好奇地靠近了过来，试了一下，发现她也无法触碰到“＃”字符号。
宁妃萱并未尝试，“这是你的机缘，大概是它选中了你，所以其他人根本无法看见与触及。”
“它选择了我吗？”明衍低头看着手心的“＃”字符号，现在他也不清楚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字符号能让他短时间内战力翻倍，这“＃”不会也是什么强大无比的秘法吧？
宁妃萱点了点头，“你没发现吗？周围的龙卷风已经停了下来，雾气也越来越淡了，这个传承，恐怕是涉及到幻象和梦境一类的神奇传承，不过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历史上有相关的记载，最近的十位大帝之中，似乎也没听说过有类似的传承，不过大帝的传承，我们这些人哪里能全部知道。”
大帝又不会将自己的传承公布于天下，除了大帝的子嗣，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大帝一生能拥有、开创多少传承呢？
“走吧，该离开这里了，我们运气真的挺不错，单独遇到了两次传承，恐怕剩下的几个传承，就没这么容易了。”宁妃萱说道。
“嗯。”
即便这个传承只属于明衍一个人，但不管是宁妃萱也好，还是凰非烟，对此都没有什么嫉妒的想法，月清影就更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
机缘本就是如此，很多时候，都不是人选机缘，而是机缘选人，所以也没什么好嫉妒的，三人的都不是那种好妒的性格。
明衍将“＃”收好，和其余三人一起行动，等到四人一同离开了这块区域之后，原本的迷雾完全散去，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
这里确实就是一片普通的草原地形，受到了“＃”字符号的影响，才会变成迷雾区域的。
“＃”应该就和宁妃萱说的那样，可能是涉及到幻象和梦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奇妙传承。
明衍想了想，如果涉及到梦境，那可否能在梦境中直接把人解决掉？吾好梦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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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安染的求救
距离极道殿开启已经过了十二天的时光，明衍一行人除了四人都获得的“星隙”之外，也就只有明衍单独获得的“＃”了，没有其他收获。
而且，从第十天之后，极道殿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些区域被抹除了，整个极道殿中的小世界似乎在收缩。
并且每一天都在发生这个变化，越往后面，恐怕遇到其他修士的概率就越大。
不过明衍他们四个人倒也不虚就是了，只要不是遇到顾寒霜这种本身就可越阶杀敌，修为又超越其他人太多的猛人，就没什么问题。
而且基本遇到了其他修士，见他们四个人一起行动，也不愿意找惹麻烦，会直接远离。
直到他们遇到了安灿辉。
“瑶池圣女、月影圣女、大小姐、还有明衍道友，又见面了。”安灿辉身边也不止是他一个人，身边跟随着其他安家的人，还有两个明衍熟悉的面孔，安染和她的侍女玉珠。
明衍有些惊讶，遇到安灿辉到不算意外，但安染和玉珠怎么会在这里？
凰非烟都很意外，看了一眼明衍，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为什么安染和玉珠会在此地。
安灿辉笑容平和，看上去平易近人，他的容貌很普通，和安染乃是云泥之别，两人应该是兄妹，不知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明衍还记得安灿辉主动“捧杀”自己，让小鲲鹏王升起战意一事，虽然最后是明衍赢了，但对方行为还是给明衍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印象，明衍眯了眯眼，他不太喜欢这个男人。
凰非烟点了点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安公子，不知道安公子可否有什么收获？”
“说来惭愧，我并未找到什么收获，四位道友呢？”安灿辉并未带人靠近，他身边总有四人，除却安染和玉珠之外，还有另外两人，修为都比明衍更高，明衍推测应该是阳陵镜修士，说起来，那玉珠也是阳陵镜修士呢，当初那面纱之事一直没能追查出什么结果，凰家虽然行事风格霸道，但还没有霸道直接把玉珠抓来搜魂的地步，所以此事后来也耽搁了...
“嗯？”明衍发现玉珠似乎在给自己递眼神，表情略显焦急，似乎是在...求救？
明衍怔了一下，她在求救？
明衍看向了安染，安染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这对主仆...什么情况？
明衍现在也能传音了，他传音给凰非烟，“刚才玉珠似乎是在向我求救，非烟，你可知道什么情况吗？”
“我也不清楚，试探一下吧。”凰非烟传音给明衍，回应道，随即开口询问道：“安染小姐和玉珠姑娘也在此地？我听闻安家似乎不太喜欢安染小姐才对，看来传言果然只是流言而已。”
安灿辉淡淡一笑，“往事不重要了，现在我想将我妹妹带回安家，总住在凰家也不太好不是吗？”
凰非烟传音给明衍，“我离开安家的时候，安染都还在凰家，他是等我离去之后才去把安染带过来的...你说玉珠向你求救，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求救，如果安染回到安家，对她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安染从小到大都顶着一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花瓶小姐”的头衔，遭受了不少白眼，但她毕竟是安家的人，而且听安灿辉的意思，他好像还会庇护安染，所以说这些事情对安染来说是件好事，也没什么问题...
“这些是安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插手吧。”明衍虽然喜欢助人为乐，可安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怎么好帮忙，他和安染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朋友都算不上，此前虽然想要和安染交朋友，但因为后续发现面纱之事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明衍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确实如此...”凰非烟沉思了一会儿，再次传音“而且是玉珠求救，又不是安染...不过安家把安染接回来有什么用呢？让她去联姻吗？可是安染患有怪疾，一生都不能修仙，她身为女子，不能修仙就等于寿命和正常人一样，等个二三十年，容颜就会老去...就算安染确实非常漂亮，但估计也没多少人愿意要，肯定有人想要一亲芳泽，但娶她为妻...”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但在修仙世界中，女性如果没有强大的修为很难得到尊重，在这个世界中，修为就等于身份地位，就像明衍的师尊月无瑕，就像宁妃萱的是师尊宁梦如一般，安染虽然也算是有点修为，但别说驻颜了，寿命都没有延长多少，这样的女性，在修仙世界，基本是最底层的存在，如果身处凡间还好，但她是安家之女，天生就属于修仙世界...
她对安家基本没有什么作用，所以当时凰非烟发现安家其实有派人保护她的时候，凰非烟是很讶异的，因为她真的完全看不出安家为什么重视这么安染，亦或者是安灿辉这么重视安染。
“既然无事，那我们便告辞了。”安灿辉见四人都没有说话，轻轻点头，便想要转身离去，但原本低着头地安染抬起头，用哀求般的眼神看了看明衍和凰非烟，她也和玉珠一般，在求救。
月清影和宁妃萱也发现了异常，明衍和凰非烟对视了一眼，安染也求救了...这下要视若无睹吧？
两人跟安染都不算什么朋友，安染居住在凰家那段时间，凰非烟曾想和安染交个朋友，但安染很怕生，不愿意交友，明衍这边也是，虽然安染上门道过歉，但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似乎不管是最好的，毕竟管了，多半要与安灿辉为敌，倒不是害怕安灿辉，而是没有这个必要。
凰非烟想了想，开口询问道：“安家是寻找到什么治疗安小姐的方法了吗？我记得安小姐不是患有怪疾吗？为此我们还寻找过方法，可惜一无所获。”
安灿辉转过身来，轻轻摇头，“并没有，不过我们不会放弃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告辞了。”
宁妃萱开口说道：“不妨问问安染小姐的意见，问问她是否愿意和你们一起走？”
“瑶池圣女，此话何意？”安灿辉闻言眼睛微眯，“安染当然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安染乃是我的家人...”
安染面色犹豫，她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玉珠面色则很焦急，私底下应该在对安染传音。
月清影表情微妙，这算是什么情况，她其实没有插手的想法，不过如果明衍想要做什么，月清影自然是愿意帮助明衍的。
安染似乎总算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最终说道：“瑶池圣女、月影圣女、大小姐、明衍，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安灿辉面无表情，“几位应该不会插手我们安家的家事吧？我妹妹的事情，应该由我们安家做主。”
玉珠听见安染的话，拉着安染就直接朝明衍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安家的其他人见状，顿时出手阻止，凰非烟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决定多管闲事了，“动手吧。”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和凰非烟一起冲上前，将想要阻止安染和玉珠逃过来的人拦住，安灿辉见状，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出手，月清影和宁妃萱却已经不知不觉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灿辉放下手，最终没有动手，只是脸色阴沉下来，“几位一定要管安家的家事？”

第一百零七章 处罚
“家事？有你这样想要把妹妹作为祭品的家人吗？”玉珠见明衍他们几人真的出手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怒视着安灿辉，大骂道。
祭品？
明衍将玉珠和安染挡在身后，听到这个词语，顿时诧异。
安灿辉面色阴沉，“我会保护好她的。”
“安染回到安家是什么后果，你明明很清楚，你当初就是清楚这一点，才把小姐送出来的，现在又想要将她带回去？就为了她可以帮那个老不死续命？”玉珠咬牙切齿地看着安灿辉，“我说过了，在安家，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唯一能改变的，就只有你自己！”
安染拉了拉玉珠，“玉珠，不要再说了，我相信哥哥没想害我...”
玉珠哼了一声，倒是听话的闭上了嘴。
“你真不相信哥哥能保护好你？”安灿辉看向安染，深呼了口气，询问道。
安染抿了抿嘴，“哥哥，谢谢你长期以来对我的保护和关注，但...你强行保护我，反倒会害了你自己...”
宁妃萱眼神微动，想起了一则传闻，她传音给几人，“听说锈湖安家有一种特殊而残忍的秘法，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传言需要某种品质极佳的同族处女，具体是什么流程我就不清楚了。”
瑶池与诸多圣地世家交好，消息极为灵通，知道很多秘闻，其实这些圣地世家内稀奇古怪的事情并不少。
安灿辉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忽然转过身，猛然抬起手，一柄长枪从虚空中飞出，直接将另外两名安家之人洞穿，瞬间毙命。
明衍原本见安灿辉抬起手还心有提防，在长枪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拉开了距离，却没想安灿辉竟是对安家之人动手，他有些错愕。
安灿辉收起长枪，转过身看着安染，视线冷淡，“我带着安染进入极道殿，遇到一些变故，安染和侍女玉珠以及另外两名安家弟子皆死于非命，从此世界上再无安染！”
安染眼神复杂，弯下腰来朝着安灿辉行礼，“多谢哥哥愿意放妹妹一条生路...”
“我不认识你，我的妹妹安染已经身死道消，从此你我便是陌路人。”安灿辉深深地看了一眼安染，最后转过身，大步而去，再没有回过头。
安染看着安灿辉的背影，叹了口气。
玉珠对四人行礼，“多谢两位圣女和大小姐，以及明公子的出手相救...”
说罢，玉珠脸色有些犹豫，随即走到明衍面前跪下，“我知道明公子对我已经有所怀疑，当初袭击明公子的人正是我，此事小姐完全不知情，请不要责怪小姐，我也不求公子原谅，你想要如何处置我都可以，只要能泄愤...”
凰非烟闻言看了一眼明衍，表情古怪，没想到还真是玉珠自导自演。
安染见玉珠说这些话，也吃了一惊，随即忧愁道：“你为什么要去袭击明公子啊？”
“此前我收到过消息，说明公子与众不同，我暗下打探，发现凰大小姐对明公子极为重视，又想起当时的凰青妃仙子昏迷一事，便怀疑明衍可能是凰大小姐请回来救治凰青妃仙子的人，于是我对明公子产生了歪念，觉得或许明公子也能救小姐...”玉珠低着头，“明公子愿意相助我们，此事再也不能隐瞒，不然我心里会一直不安，请明公子责罚。”
玉珠如此果断的认错，倒是让明衍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其实他确实想着之后询问玉珠这件事情，毕竟自己如果出手相助了，或许玉珠会告诉他实情，他想着是“或许”，但玉珠用行动来表示了，她直接承认了。
月清影和凰非烟以及宁妃萱都没有插话，她们没有权利替明衍做决定，安染虽然想开口，但最终也止住了，毕竟是玉珠做了错事。
明衍看着玉珠，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起来吧，当初那件事情我没有什么损失，毕竟你也没有袭击成功。”
玉珠并未站起身，她弯下腰，双手放在地面，“明公子以德报怨，玉珠心中愧疚不已，明公子不惩罚玉珠，玉珠此后再无颜面站在明公子面前，请明公子责罚！”
月清影拉了拉明衍的手，传音给他，“心软了？”
“不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已...”明衍传音给月清影，他能怎么处理玉珠？难不成把她打一顿？明衍虽然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但确实不太想对女性动手，特别是现在安染身边也就只有一个玉珠能保护她了。
当初玉珠袭击他，虽然用了毒，但也只是让他麻痹不用动弹的毒而已，并没有想过取他性命，明衍想了想，处罚一下也好，至少让玉珠宽心。
不过怎么处罚呢...嗯...明衍想了想，要不画个奴纹...咳咳，这个有点太过分了，画了奴纹的话，对方就完全不能反抗自己了，而且不听自己的话就会受到一些惩罚。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我暂时还没想好，先放着吧，等到日后想好了再说。”明衍说道。
玉珠闻言抬起头看了看明衍，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对小姐不利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明衍闻言点了点头。
“感谢明公子愿意原谅我。”玉珠感激地看着明衍，“此前对你的诸多冒犯，都是我在演戏，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明公子。”
明衍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放心好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真大度。”玉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觉得明衍真的非常大度，不过这倒是让她更为愧疚，对这样的人动手，她自己都不由得责怪自己。
“多谢明公子愿意原谅玉珠。”安染也行了一礼，她身子骨比较娇弱，动作幅度很小，但脸上的感激是看得出来的。
美好的东西，总是脆弱的，就算现在他们能帮她，可安染最终也受困于那种怪疾...
天生缺少了什么，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
明衍还记得安染的怪疾，他也曾思考过帮不帮助安染，帮助的话该怎么帮助她来着...

第一百零八章 假阳
月清影传音给明衍，“师弟，你该不会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才原谅她吧？”
玉珠很好看吗？明衍觉得她虽然确实也算漂亮吧，但相比起师姐、宁妃萱和凰非烟以及安染都有比较大的差距。
与其说是因为玉珠长得漂亮，倒不是说是因为安染长得漂亮所以才原谅了玉珠，这种说法更可靠一些，因为安染身边只有一个玉珠能够保护她，明衍真要对玉珠做些什么事情，非要追根究底的话，那安染怎么办？
人总是喜欢长的漂亮的、美的。
而对这种长得漂亮的、美丽的物品的喜爱方式也有很多种，保护欲、占有欲、破坏欲种种...
明衍心中对安染，更多的是保护欲吧，她太过柔弱了，以至于让人怀疑吹一阵风就会软倒一般。
玉珠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能够保护安染吧...
宁妃萱说道：“安小姐有什么打算吗？”
“我会带着小姐远离修仙世界的，这里不属于小姐。”玉珠低下头，态度诚恳，“我们已经给诸位添了不少麻烦，不会给诸位再多添麻烦的。”
“或许作为普通人生活，更适合我。”安染点了点头，“感谢诸位出手相助，希望此生还能有机会回报各位的恩情。”
她的修为太过于低浅，并且此生都会止步于此，所以根本没办法为眼前这几位做些什么。
安染看向明衍，抿了抿嘴，向着明衍行了一礼，“再次感谢诸位...”
“恕我冒昧，但...你可否让我探查一下你身体的情况？”明衍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道。
凰非烟看了明衍一眼，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明衍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如果明衍是这种明明可以尝试却什么都不愿意做的性格的话，那她和明衍就不会认识，她此时恐怕也早就命丧黄泉了。
玉珠闻言，不由得再次跪在了明衍面前，她五体投地，“公子如果愿意帮助小姐，玉珠愿意为公子做牛做马！以此来偿还玉珠曾经袭击公子所犯下的错误以及报答公子对小姐的恩情。”
“玉珠，别这样，快起来。”安染蹲下身子，想要扶起玉珠，“要报答应该也是我来报答才对，怎可让你来报答明公子对我的恩情？况且...我对此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这主仆两人感情倒是深厚...为了自己的小姐甘愿给别人做牛做马...嗯。
凰非烟说道：“安小姐，你不如就让明衍试试吧，或许，真的能对你有所帮助呢？”
“是啊，应当尝试一番，安小姐心中恐怕也很是不甘吧...对于自己的修为只能止步于此这件事。”宁妃萱点了点头。
月清影站在明衍的身后，并未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她是无条件支持明衍的想法的，不会反驳明衍的想法。
安染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欺霜赛雪的手腕，“明公子...请你检查吧。”
明衍伸出手握住了安染的手腕，玉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安染没有任何不适，便没有多说。
安染此前非常抗拒别人触碰到她，无论男女都是如此，但安染对明衍他们明显心存感激，并未将那种抗拒表现出来。
明衍将自己的灵气渡了过去，灵气流动极为不顺畅，明衍习惯了灵气在自己体内那些天然灵脉中流动的速度，感觉到灵气进入安染体内就像是蚂蚁在爬一般缓慢。
而且，明衍还需要小心翼翼地探索，安染没有太多的灵脉，灵气乱窜的话，会对安染带来不小的伤害。
安染感觉到了明衍的灵气在体内缓缓流动，这感觉很奇妙，她有些诧异，因为这清清凉凉的灵气比她自己体内那稀薄的灵气更舒适，轻轻缓缓，让她都有些上瘾了。
明衍的灵气缓慢地检查了一遍安染的身体，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她的身体和正常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肉身比较脆弱，别说对比他的身体了，对比师姐的肉身都差了太多太多。
是自己探索错了方向吗？明衍想了想，用灵气带着太阴之力再次进入了安染的体内。
太阴之力一进入安染的体内，安染的表情就变得微妙起来，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潮红色，“明、明公子...等、等等...”
“你不舒服吗？”明衍停止了灵气的输入，询问道。
安染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潮红不已，明艳动人，双眸水润不已，格外诱人，“不、不对，是...是太舒服了...”
安染从未有过如此舒适的时刻，她从小便体弱多病，从出生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被病痛环绕，都已经习惯了，结果现在一下体验到如此舒适的感觉，反倒是让安染很不适应，呼吸都急促起来。
看到安染的表情，宁妃萱柳眉微挑...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宁妃萱总觉得明衍透着一股不正经的感觉，虽然相处之下，能感觉到他其实是个颇为正直的人，但就是透着一股子邪门气息...
宁妃萱想了想，觉得自己怎么能这么去想明衍，不太应该，明衍是自己闺蜜挚友的朋友，也是自己师尊朋友的徒弟，自己不应该去这么想他。
“...嗯，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继续了？”明衍闻言愣了一下，太阴之力强化过的灵气确实更舒适，但爽到如此地步吗？明衍都很意外。
“嗯...”安染某种媚意如丝，都不像是此前那个娇弱的美人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感觉。
明衍闻言，便继续了。
用太阴之力加持过后的灵气发现了此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安染确实是有所缺损的，不完整的。
此前灵气探索到安染气海之时，明衍感觉到了阴陵的存在，安染本身修为就是阴陵境，然后无法再前进半步，永远卡在了这里。
太阴之力就像让明衍多了一层滤镜，能看到很多此前不能看到的东西...
然后明衍就发现，安染体内的阳气居然是假的？！
没错，那不是真正的阳气，此前明衍用单纯的灵气探索之时根本就没有发现，现在用太阴之力加持之下，一眼看破，安染体内的阳气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阳气！
人体内是存在阴气和阳气的，天生就有，只是和日月产生的太阴太阳有区别，差距很大。
现在的世界，除了人王体之外，无人能获取和利用太阴太阳之力。
但人是一定有普通的阴阳两种气息的，人体有阴气和阳气，才能借此构造阴陵和阳陵。
阴阳平衡，才能让人体保持健康，阴虚或者阳虚，都会让人生病，有各种表现方式，缺乏其中一种气息，按道理来说早该死了才对。
但安染却还活得好好的？
明衍细细感受，发现安染浑身上下的阳气都是虚假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阳气，明衍收回手，面色古怪，不知道为什么安染体内没有真正的阳气还能活着...这太奇怪了。
安染面色潮红，额头都伸出了细汗，身体周围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了额头上，美艳十分，她大口喘息着，注意到了明衍脸色古怪，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明、明公子的表情...也束手无策对吧？”
明衍低着头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他到了阳陵，拥有了太阳之力，或许能为安染做些什么，但是他刚到阴陵没多久，并未找到大量阴气吸收，距离突破还早的很呢...

第一百零九章 温暖的阵纹
他听到安染的话，抬起头来，说道：“我发现了安小姐你缺少了什么，但是暂时不知道解决的方法。”
“我....缺少了什么？”安染此前见过不少医生，东洲有一位极为出名的女神医，之前被凰家请来检查凰青妃的情况，随后也来见了见安染，凰家也正是从未这位女神医的口中知道安染天生缺少了什么，不过她只能探查到安染缺少一物，却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
她倒是也怀疑过安染缺少阳气，但安染活着，就能证明这种猜想是错误的，没有阳气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缺少了...阳气。”明衍将自己的发现细致地说了出来，安染闻言脸色微微苍白，“我...我体内的阳气是假阳气？”
“没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安小姐才无法突破到阳陵，将会一直止步于此，并且，就算是阴陵境，也要远比其他阴陵境修士更为脆弱。”明衍点了点头，他自己也很难相信自己的发现，因为这打破了常识，一个身体内全是假阳气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这简直匪夷所思。
“那...那明公子可否有方法解决？”玉珠连忙询问道。
“阳气...”凰非烟瞥了一眼明衍，表情似笑非笑，明衍最不缺的，恐怕就是阳气了吧？
明衍思考了一下，虽然他的血里面就有极为强大的阳气，但总不能一直给安染输血吧？需要找到一个根治的方法，她可不像是凰青妃那般中了阴毒，只要化解掉阴毒就能解决问题，安染的问题是体内的阳气是虚假的，必须长期给她注入阳气，或者说，让她的身体内能够产生阳气才行。
嗯...或许能用自己的阳气，来帮助安染构建阳陵？
但不是她自己的阳气，构建出来的阳陵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历史上应该也没什么人试过吧？每个人体内都有自己的阳气，谁会没事用别人的阳气来构建阳陵啊，不是吗？
而且，如果不是太阴之力，明衍根本都无法发现安染体内的阳气是假的...
就算历史上有同样的体质，也不一定能刚好遇到一位人王体，能用太阳太阳去给她检查啊。
没有先例，不知道能不成成功。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理论上倒是有解决方法。”
明衍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说出了这么做的风险，毕竟没有先例，用他的阳气塑造出来的阳陵，不知道会给安染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安染闻言，低着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抬起头，眼神坚定起来，“再糟糕还能有现在这个糟糕吗？我愿意尝试一下，明公子，我不在乎后果了。”
要么作为普通人，在玉珠的保护下，在凡间度过这一生，甚至不一定能度过一生，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夭折，要么尝试一番，或许，能为她将断路续上，也说不定？
明衍点了点头，他现在还不能像太阴之力那样直接将太阳之力通过灵气渡过去，他没到阳陵，还无法生产太阳之力，只能通过放血的方式，明衍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放在高处，以滴血的方式，让安染服下。
人王体的血带着浓郁芬芳，不仅仅带有强烈的阳气，也带着阴气和生命气息，安染服下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随即明衍再次做了检查，发现自己的血虽然确实给了安染带来了一些阳气，但完全不够...安染体内的阴气太盛，要想要达到平衡，恐怕需要用太阳之力了，可明衍现在哪里有太阳之力...
明衍皱了皱眉，说道：“安小姐，恐怕想要解决你现在的问题，需要我到达阳陵了，以现在我血液中的阳气浓度，想要帮你塑造阳陵，恐怕把我全身上下的血抽干都不够。”
“没事，我可以等。”安染感觉到身体中的暖流，她感觉到浑身舒畅，听到明衍的话，她睁开了眼，轻轻点头，“感谢明公子...安染现在已经不算是安家女子了，如果明公子真能让安染顺利修仙，安染愿意跟随明公子。”
“等等...”月清影闻言立马道：“如果你真能修仙，倒不如去瑶池，反正瑶池也招收女弟子不是吗？你心中记着明衍的恩情便行了，日后总有一天可以回报，不一定非要跟随他。”
宁妃萱闻言看了月清影一样，有些纳闷，跟随明衍没什么问题吧，到时候去风灵月影圣地的月影院不就可以了？
不过瑶池本身也收留这种女弟子，她们也照顾无家可归的女子，给与她们环境和工作的机会，让她们能够自力更生，如果有修仙天赋，并且纯洁无瑕的话，也会将其收成弟子，所以也并没有反对。
明衍自然也不需要安染的追随，安染太漂亮了，明衍怕宁妃萱误会。
“对了，我可以为你刻一个阵纹，缓解你体内阴气对你造成的影响。”明衍想到了一个点子，他不可能一直用自己的血给安染带来阳气，但利用自己的血，刻一个阵纹的话，或许能长期有效的缓解安染体内的阴气对她的影响。
“求明公子帮忙！”玉珠闻言立马说道，她从小就跟着安染，知道自己的小姐在夜深人静时甚至痛苦到彻夜不能寐，听说能够为小姐缓解这种症状，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道，她私下还传音给了明衍，“明公子对阵法有研究的话，请求明公子...请求明公子对我刻下奴纹，让我以此赎罪！”
明衍眼角一跳，对方是传音私底下和他说的，他也传音回复道：“不必如此吧？”
“求明公子成全！要不然我于心难安！我曾想利用公子，公子却如此帮助小姐，我作为小姐的仆人，罪不可赦，唯有以此方式，才可让我宽心，希望公子不要拒绝，不然我只能以死...”
“不至于不至于...我刻、刻还不行吗？”明衍连忙传音制止了玉珠的话，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自裁了？
明衍之前确实对玉珠有些不太好的印象，无论怎么说，玉珠都曾想对他不利，只是确实不好处理她，难道直接取其性命？明衍怎么可能这么做？
留下一个“要求”，便是明衍折中的方法，但此时玉珠主动要求明衍对其刻下奴纹，不刻就以死谢罪...
怎么我还成了被威胁的一方了，还有人威胁别人强制为自己刻下奴纹的？
“公子，麻烦你了。”安染并不知道明衍和玉珠的传音，她看着明衍，眼中带着感激。
“嗯...那个...”明衍小声说道：“为了效果最大化，我需要刻在你的腹部...阵纹不可有丝毫阻挡，所以需要刻在你的皮肤上，这可能...比较亲密，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就算了。”
“...”宁妃萱和凰非烟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明衍，宁妃萱觉得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对的，这家伙看着虽然正正经经的，但就是不对劲！
凰非烟表情也有些微妙，刻在人家女孩子的腹部？这...这...
月清影也学过阵法，倒是没有表示什么疑惑，她知道明衍说的是对的。
“啊...这个...”安染俏脸一红，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娇羞道：“那、那便请公子...动手把。”
“嗯。”明衍点了点头，见安染不介意，便拉着安染走到了一旁。
安染背对其他人，将自己的冰凌轻纱所制的衣裙解开，露出了自己的腹部和衣服下面的金边肚兜，她将自己的金边肚兜微微掀起，害羞到不行。
明衍的手指并未有多余动作，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安染的腹部刻下了阵纹，鲜红色的人王血在雪白的小腹上线的格外显眼和妖冶，像是一只展翅而飞的蝴蝶。
阵纹画完之后，安染很快变能感觉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显得阴冷的气海变得温暖起来，这感觉，就和此前明衍的灵气进入她的身体一样，让她觉得倍感舒适。
真的有用，安染睁开眼，发现明衍已经起身转过身，没有多看，明显画完之后，便避嫌了，她抿了抿嘴，“明公子，你的恩情...我该如何回报？”
回报？明衍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微微一笑，“就当交给朋友好了。”
安染低下头来，柔声说道：“公子这般作为，让我如何能将公子当做朋友...”
“不能做朋友吗？”明衍挠了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安染要这么说，没搞懂安染这话的意思。
“当然能做朋友。”安染抬起头来，笑容明亮，“那我和公子便是朋友了...公子可别忘了，还有安染这个朋友啊？”
“怎么会忘记。”明衍摇了摇头，发现安染还没有穿好衣服，视线差点被吸引过来，连忙转过头。
安染注意到明衍的视线，也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没穿好呢，她脸色发烫，将自己的衣装整理好，随即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温暖宜人...
朋友吗？如果说，不只是朋友呢？

第一百一十章 传承
暂时解决了安染身上的问题，四个人变成了六个人。
要想将安染和玉珠单独送出去，必然需要她们重伤，这是唯一提前离开极道殿的方法，但显然，不能这么做。
另外，按照玉珠的要求，明衍私底下真的在她额头刻下了奴纹。
奴纹是一生一世的，除非有极道人物出手抹除，亦或者可刻下奴纹的人到达极道境界，要不然奴纹永远都不会消失，会伴随起一生一世。
被刻下奴纹的人，不会反抗刻下奴纹之人，也就是其主人的想法，一旦违背，将会受到极为严重的惩罚，惩罚由主人决定，某种暧昧的惩罚方式有，真正残忍的惩罚方式也有。
只能说发明奴纹的人真是个天才...而且做了非常人性化的设计，毕竟，有些时候，虽然会对对方刻下奴纹，也不一定非得弄得你死我亡，古来似乎因为奴纹而发展成奇妙关系的逸事也不是没有。
不过安染和玉珠现在都不能暴露身份，两人现在是已死之人，都需要用面纱遮盖自己的真容。
如果之后离开极道殿，安染和玉珠将会暂时跟随宁妃萱一同前往瑶池圣地，等到明衍阳陵之时，彻底解决安染的问题。
此时已经是进入极道殿的第二十天了，极道殿中小世界的区域越来越少，整个世界都在收缩。
六人在寻找机缘的路上，倒是听到了有其他修士发现了疑似大帝传承的地方，六人倒是没有犹豫，即刻动身前往。
最近这段时间，月清影的修为已经到达了气海境巅峰，真正的随时都可能突破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明衍练习《风灵经》和《月影经》的共鸣，两人学习了不少的合击技，也因此更为了解《月影经》，对她的修行有极大的帮助。
明衍自己依旧需要大量的阴气...其实安染体内就有很强的阴气，但明衍无法提取出来使用。
一来是安染身体太弱了，承受不住，二来是因为...普通阴气可不像明衍体内的太阴之力那般可以伴随灵气使用，要么像他之前那样放血，要么就是...通过一些相当亲密的行为才能为他所用。
放血肯定是不行的，安染这身体素质，放血估计能把她直接放死...
那么似乎就只能通过那种亲密行为了。
师姐最近教了他不少东西，某种亲密行为也教给了他，当然，不是言传身教，只是通过语言告诉了他有这么回事儿，明衍就问了问阴阳两气的过渡之法，师姐就告诉他要么放血，要么交...咳咳。
明衍当然不会为了自己的修行就去和安染做那种事情，在他看来，他是喜欢宁妃萱的，尽管宁妃萱现在拒绝了他，但他也没有放弃，而一旦和安染做了那些事情，那才是完全失去了追求宁妃萱的可能。
而且，没有感情就做那种事情，明衍心中也很抗拒的。
因为师姐说了，和没有感情的女性做那种事情，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
极道殿中的一处高山区域，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修士，都是听到了传闻而赶来的。
虽然每个人都想独占传承，但一旦有人觉得自己争不过，就会抱着“不会让别人轻易夺得”的想法，到处去传扬，所以现在很多人都知道这里可能有极道传承了。
明衍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说来自南州的劝架着东河宴，他正笑嘻嘻地和周围的人聊天呢，不懂得还以为他是来交朋友地。
安灿辉也在这里，他看了看安染，皱了皱眉，随即移开了视线。
顾寒霜也在...明衍看到了顾寒霜，她站在远处，双手抱胸，冷淡地看着这边。
除此之外，明衍还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宁泽天，他也来了。
明衍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宁妃萱，见她视线平静，似乎对宁泽天并没有强烈的情绪。
她隐藏的真好，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确实也需要隐藏对他的杀意，降低他的提防。
宁泽天似乎注意到了明衍再看他，他微微一笑，看上去温文尔雅，极为斯文。
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嗜杀的人。
明衍移开了视线，发现了小鲲鹏王的存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顾寒霜，似乎将其视为头号大敌。
“看样子顾寒霜替你吸引去了小鲲鹏王的注意力啊。”凰非烟传音道。
“嗯...不过这里人也太多了，我们恐怕很难得到些什么。”明衍扫视了一下周围，来到这里，对极道传承有兴趣的天才们可不要太多，显然，他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得到极道传承的机会。
明衍看向场中，在群山之间，有一块奇特的玉石，玉石十分巨大，除却顶部区域，其他地方都在散发这幽幽光芒。
明衍注意到，周围每新到一个人，光芒就像水缸中的水一样会上升，距离点亮整个玉石越来越近...
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宁妃萱传音道：“这好像是什么检测机制，似乎需要一定的人数才会开启。”
“我听家中长辈说过，极道殿之中的每一种传承都会有相应的禁制，之前的迷雾区域本身也是一种禁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获取青姿女帝的传承之时，会如此轻易。”凰非烟心中有些不解，他们此前获得“星隙”的时候太过简单了，凰非烟还以为是极道殿之中的规则发生了变化，但现在看，极道殿之中的规则并未改变。
显然，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星隙”的强大不需要质疑，四人都已经获取并且使用过了，是实打实的人间极速。
“明衍道友，还有几位仙子，我就说你们不会错过这个机缘的，果然在此见到你们了。”东河宴发现了几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这人倒是颇为友善，明衍对其点了点头，“又见面了。”
其余几人也对东河宴轻轻点头，明衍询问道：“道友可知这是哪位极道存在留下的道统？”
东河宴微笑道：“应当是青姿女帝的传承。”
“？！”明衍看向了身旁的凰非烟，不是说极道殿之中只会存在一位大帝的一种传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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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很深的纠缠
凰非烟和宁妃萱也很吃惊，他们四个人可是实打实获得了“星隙”的，而且可是看着被大道铭刻下来的青姿女帝身影亲自演化的，这还能有假？
“你确定此地是青姿女帝的传承？”月清影询问道。
“基本可以肯定是青姿女帝的传承了，此前已经有多人见到过青姿女帝的身影了。”东晏河点了点头，此前已经有不止一人见过青姿女帝的身影了，她出现在了玉石边上，伸出手抚摸那块玉石，这个景象被大道铭刻了下来。
大道只会铭刻具有特殊意义并且涉及到神秘法则的景象，只是不清楚为何青姿女帝抚摸这块玉石，会被大道铭刻下来，这块玉石或许并不平常。
凰非烟传音，“极道殿中的规则数百万年来都没有变过，只会记录最近的十位大帝，并且每位大帝只会有一种传承，我们明明获取过了青姿女帝的传承，此地为何还会有青姿女帝的传承？”
宁妃萱也传音道：“星隙一定是来自女帝，这一点不用多想，当时我们都看到了年轻的女帝亲自演化秘法，此地恐怕有什么异常，要十分小心。”
“难不成这玉石之中，也有一位极道存在？”明衍好奇道：“大道当时铭刻地其实不是女帝，而是玉石之中的存在？”
“怎么可能，极道，便是道之极境，一世不能有两位极道存在，不可能同时有两位大帝。”月清影传音说道：“但这玉石里恐怕真的有什么东西。”
安染和玉珠并没有说话，两人都带着面纱，不声不响地跟在四人身后。
“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凰非烟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嘀咕道。
“该不会是女帝封印的什么仇敌吧？”月清影想到了这种可能，随即又否定了，“不应该啊，如果不是极道存在，为什么大道会将其铭刻下来呢？”
这很冲突，如果当时大道铭刻下来的画面是女帝的话，那他们此前明明已经获取到了女帝的传承，此地不应该存在女帝的第二个传承才对，但这也就是说明，被大道铭刻下来的影像，并不是女帝，而有可能是玉石之中的存在，但极道殿之中，被记录下来的只会是极道存在...
而这和一世不可有两帝的大道规则又冲突了...
有些诡异了。
东河宴没聊多久，便告辞去找其他人了。
明衍传音询问道：“非烟，这极道殿只会记载极道存在吗？”
“从以往获取到的消息来看，是这样的，极道殿本身就是大道为了培养年轻一代而存在的机制，每次都是十位大帝，十个传承。”凰非烟回复道：“你有什么怀疑吗？”
“规则会不会产生某些变化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凰非烟摇了摇头。
明衍越想越觉得诡异，他皱了皱眉，传音给其他人，“我总觉得这玉石被填满之后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放弃这个传承的争夺，你们的想法呢？”
“我与师弟的想法一般，此事恐怕并不简单。”月清影也传音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宁妃萱和凰非烟都思考了片刻，也都点了点头，“那我们就赶紧离开吧。”
四人都已经获得了一种传承的保底，所以即便无法获得这个传承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而且四人已经获得了青姿女帝的传承，结果此地又出现了一个女帝传承，这太诡异了。
四人带着安染和玉珠不动声色地退出了人群，不再争夺这项传承。
这一幕被顾寒霜发现了，她柳眉微皱，眯了眯眼，思考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了。
一直盯着顾寒霜的小鲲鹏王见状，很是疑惑，但他并未离开，即便是他这种祖上出过极道存在的妖族，对这种极道传承也不能说完全放弃。
明衍他们还没走多远，顾寒霜就追上了几人，她踏步速度并不快，但天地仿佛都在她脚下被压缩，做到了缩地成寸的效果，很快便挡在了六人的身前。
“顾寒霜。”凰非烟眯了眯眼，“你不去争夺机缘，跑来挡着我们做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转身离开而已。”顾寒霜面色平静，视线扫过几人，“你们居然直接放弃了女帝的传承，让我很奇怪。”
“我们只是不想参与到混战之中罢了。”月清影脸上带着面纱，轻声道。
“真是如此吗？”顾寒霜唇角上扬，一双美目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一袭白衣极为出尘，身段婀娜多姿，背负一柄长剑，宛如一名女剑仙，她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随即转身离去，不过离开的方向并不是此前的传承出现之地，而是其他方向。
“她居然也放弃了传承的争夺。”宁妃萱看着顾寒霜，皱了皱眉，“难道是发现我们离开，她也离开了？”
“就因为我们退出争夺，她也退出吗？”凰非烟有些难以置信，顾寒霜可不像他们那样获得了女帝的传承，所以才会觉得那里的所谓青姿女帝的传承显得古怪而诡异，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们离开而做出地决定，她居然如此果断的就放弃了？
要知道，以顾寒霜的实力，她是最有可能获取到那种传承的人...
就这样轻易放弃？
明衍说道：“她不也获取到了一种传承吗？至少都有一种了，对这次的传承可能也没有别人那么在意了，她多半发现有哪里不对吧？”
“话虽这么说，但可没有几个人愿意放弃几乎唾手可得的极道传承的。”月清影看着渐行渐远的顾寒霜，眯了眯眼，“师弟，我有种预感，此人日后一定会成为你的大敌。”
“黑暗动乱即将到来，在黑暗时代，没有什么大敌，大家都是战友。”宁妃萱摇了摇头，“好了，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去寻找下一处机缘吧。”
听到宁妃萱的话，月清影抿了抿朱唇，真是如此吗？她为何总觉得顾寒霜将会和她师弟有很深的纠缠？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不是好事?
明衍一行人和顾寒霜离开没多久，随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到达，玉石完全被点亮。
此时极道殿中的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玉石散发着幽幽光芒，驱散了夜色。
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着禁制解除，在场的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大打出手，争夺传承，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那块散发这圣洁光芒的玉石。
蓦然，玉石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上面出现了数道裂痕，恐怖的气息在弥漫，在场的人无不被强大的威压镇压到不能站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阵强有力的心跳，从缓到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苏醒过来了一般。
小鲲鹏王脸色微变，他感觉到了什么，趁着现在还能行动，立刻拉开了距离。
安灿辉和宁泽天也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距离，宁泽天大声喊道：“大家快后退，有些不对劲！”
但他们能后退，不代表所有人能后退，有境界较低的修士被强大的威压压到根本无法动弹，最后承受不了强大的压力，跪倒在地上，最后甚至被强大威压压倒在地趴着，发出了痛苦的吟叫。
其他能动的修士，都极速往后退，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玉石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心跳声也越来越强大，像是鼓槌一般，每一下就能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有些人光是听到心跳的声音，便已经承受不住，被震大口吐血！
“这是什么情况？！”有修士终于开始慌乱起来，按道理来说，极道殿之中的传承是通过大道铭刻下的帝影，虽然会有强大的帝威，但大帝是平和的，帝威只会让人感觉到大帝的英伟，不应该像现在这般，光是听到其心跳声就被震得大口吐血。
“难道是女帝在责罚我们吗？”有人慌乱道：“请女帝原谅！”
东河宴也被强大的威压压得不能动弹，嘴角渗出了鲜血，他抬起手，将血迹擦干，“不可能是女帝，女帝生性平和，证道路上都很少杀伐，根本不会因为我们学习了她的一些传承就因此怪罪并惩罚我们，这玉石之中，恐怕是被女帝封印的什么怪物...”
强大的生命气息在弥漫，晶莹的玉石随着一声炸响四分五裂，一个浑身宛若水晶般通透的人形生物出现在了场中心，它抱着双腿，蜷缩在那里，心跳声越发沉闷，鼓槌像是不停地捶在心头，有些肉身脆弱之人，心脏已经被锤得四分五裂，软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水晶人形缓缓站起身来，强大的威压一瞬间弥漫整个极道殿中的小世界，就连已经走远的明衍一行人和顾寒霜都感觉到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并未去往那个地区的其他修士，也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威压。
“怎么回事儿？！女帝亲自降临了？”有人惊呼，这威压过于强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
“这等威压？女帝亲临？”强大的威压让明衍都觉得有些不适，人王体天生就对极多压制免疫，连他都感觉到了不适，其他人恐怕更为严重，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人，安染都站不直了，软倒在了地上，玉珠连忙扶住了安染，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强大的压制，脸色凝重。
“不对，这不是女帝！女帝的气息更强，但更平和一些！”宁妃萱脸色凝重，此前青姿女帝亲临过瑶池圣地，宁妃萱见过女帝本人，她到达瑶池之时，确实伴随着极为强大的帝威，但并没有这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女帝给人的感觉更为平和，明显会收敛，不然出行光是帝威都能压死一片人。
威压越发强大，在场的小鲲鹏王和安灿辉都无法动弹了，他们两个可是神阙境，也无法逃离，那人形水晶睁开了眼，双眸空洞无情，扫视了一眼周围，抬手间，便有一些修士碾成了肉泥，他们连惨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身死道消！
安灿辉四下寻找，并未看到安染和明衍一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场中那人形水晶，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小鲲鹏王和宁泽天，他们两人同样被困，无法逃离，场中这人形水晶修为太过于强大，他们别说反抗了，动都无法动弹。
“看来我们三个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宁泽天脸色都有些无奈，“能不能说点好话...”
小鲲鹏王冷眼看着场中那个人形水晶，“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这是外域侵入者。”
“什么？外域侵入者？极道殿怎么会有外域侵入者？！”有人听到小鲲鹏王的话，惊讶万分。
“对啊，极道殿可是大道用于培养新一代的地方，怎么会有外域侵入者存在？！”
“北冥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宁泽天看向小鲲鹏王，脸色凝重，尽管几人现在都危在旦夕，但小鲲鹏王的话更让人心惊胆战，大道用于培养下一代的机制之中，居然有外域侵入者？那岂不是意味着大道都已经被玷污？
“看来你们人族真的是不愿吸取教训的种族，这才多久，就忘了外域侵入者的模样。”小鲲鹏王冷哼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
“没错，正是外域侵入者。”东晏河嘴角不停地渗出鲜血，他脸色有些苍白，“我见过外域侵入者的画像，它们都如同这般，浑身晶莹剔透，虽然为人形，但和我们完全不同，像是另外一个维度的生物，出现，就是为了杀戮。”
场中的那个人形水晶在抬手抹除掉了一部分修士之后，就站在原地，它抬着手，却没有任何动作，僵直在了原地。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有修士脸色苍白，“我还不想死！”
“你不想死就能不死？”北冥鲵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除非你们人族的女帝亲自动手，不然，谁能...”
北冥鲵话音还未落，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极光，极光像是破界而来，凭空出现，划破长空，极尽璀璨，不可直视，一瞬间就将那个水晶人形钉在了地面。
那水晶人形根本没有任何挣扎，就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四分五裂，炸成光芒碎片，消失不见。
“谁能...奈何得了它...”北冥鲵喃喃说完了自己的话，随即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困，恢复了正常。
极光来得太快，超越了人们的认知，轻易就将那随时可以取他们性命的外域侵入者抹杀，以至于周围的修士还没搞清楚状况。
随后，一股强大的气息降临，比起之前那个水晶人形的气息更为强大，有无上存在降临到了这片天地，要说是谁，似乎就只有一个人选...
“女帝...亲临了？！”宁泽天咋舌，看了一眼北冥鲵，这货刚说完除非人族女帝亲自出手，结果女帝就真来了？
北冥鲵见他盯着自己，“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不是好事？”
宁泽天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地面上的那一片尸体，又看了看被外域侵入者抬手间便抹杀掉的那些修士，眼神闪烁，“可惜女帝还是来晚了...转瞬间，便已经死了这么多人...”
这些修士很多都是一方圣地的圣子圣女，都是东洲南洲北洲的天才，结果就这么如此轻易地死在了这里，他们还没来记得成长，便已经外域侵入者抹杀，如果让他们成长起来，本该是抵抗黑暗动乱的中流砥柱的....
帝威弥漫，但很平和，并不像此前那外域侵入者的气息一般让人不受控制地想要跪拜。
“这种气息...女帝好像亲临了...”宁妃萱也感觉到了这股熟悉的气息，看了一眼明衍，“该不会是玉石里面的东西把女帝都惊动了吧？”
明衍吃惊，“那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同寻常，还好我们离开的早...”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她真的很宠自己
不过女帝亲临了，也就意味着事情肯定得到了控制，六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回到那个地方。
或许还能见到女帝一面呢。
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见到大帝级人物，即便是圣地圣主级别的人物，想要见到极道大帝，都十分困难。
明衍他们很快回到了此前发现“传承”的地方，很快便发现了地上的尸体。
明衍眉头微挑，“居然死了这么多人？”
“就之前我们感觉到的那股恐怖的气息...如果女帝没来，恐怕整个小世界中的人都会被杀光。”宁妃萱叹了口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人找幸存者们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听到极道殿之中居然出现了外域入侵者的事情之后，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极道殿之中，居然会有外域侵入者...这么说来，大道安排的其他试炼，说不定...”凰非烟皱了皱眉，“这些地方可都是年轻一代必须要去的地方，可以获得很多的传承和机缘，但如果有外域侵入者，那不是一逮一个准？一个不慎，年轻一代甚至有可能全灭...”
“况且，这外域侵入者是哪来的？上一次黑暗动乱已经过了十万多年了，这些外域侵入者能活到现在？”月清影很是不理解，“它们难不成是永生的吗？”
他们都对外域侵入者了解不多，虽然已经经历过了数次黑暗动乱，但每次流传下来的关于外域侵入者的记载都不算很详细。
而且外域侵入者死亡之后不会留下遗体，他们会化作光芒炸开消散在天地之间，无法用作研究。
只知道它们来自外域，不属于这片天地，和他们有很大的不同，无情且嗜杀，不能沟通，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信息。
它们不接受投降者，只要是生活在这个地方的生物，他们都会赶尽杀绝，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每次黑暗动乱，他们才会如此团结，因为除了抵抗，他们也并无他法。
明衍抬起头，他感觉到帝威消失了，“女帝好像离开了。”
“嗯...她应该只是被外域侵入者惊动了吧...”宁妃萱也感觉到了帝威消失，“不过...这可真是要命，极道殿可是大道用于培养年轻一代的机制，这里面居然有外域侵入者...”
这件事情到底代表着什么，现在还看不出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宁妃萱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开始摇动起来，随即，几人便感觉离开了极道殿之中的小世界，出现在了立剑锋下。
随即，立剑锋上的极道殿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悬浮在空中。
“试炼终止。”
尽管明衍没见过青姿女帝，但是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女帝的声音，女帝终止了试炼，并将极道殿带走了。
女帝并未多说，也并未现身，极道殿就此消失。
这下，极道殿之中的幸存者面面相觑，这突然情况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外域侵入者的存在、女帝亲临、极道殿提前关闭，这些可都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以前极道殿根本就不会在大帝存在的时代出现...这一世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了。
“怎么回事儿？女帝怎么到这里来了？”忽然间，凰君怡的声音响起，她隐藏在暗处，传音给了凰非烟和明衍，也感觉到女帝的气息，很是惊讶。
凰非烟将里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凰君怡，凰君怡闻言极为诧异，“里面有外域侵入者？”
“没错...女帝将极道殿带走，应该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凰非烟点了点头，不过这样，他们也没有获取传承的地方了...
好在四人不算是一无所获，都得到了“星隙”。
“...回去吧，这件事情事关重大，需要让姐姐知道。”凰青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明衍也传音道：“我们也需要禀告师尊...”
宁妃萱那边，显然也要禀告西王母。
一行人提前分开，安染和玉珠跟着宁妃萱一同返回瑶池圣地，明衍和月清影则在月影院长老的护送下返回风灵月影圣地，而凰非烟在凰青妃和凰君怡的陪伴下回到了凰家。
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后，明衍和月清影很快便到了仙岛之上，将极道殿之中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了月无瑕。
“外域侵入者？”月无瑕皱着柳叶眉头，“怎会如此？女帝可否对此有说过什么？”
“并没有，女帝只是提前终止了试炼，随即便把极道殿带走了。”月清影摇了摇头。
“嗯...”月无瑕思考了一阵，随即说道：“你们两个近段时间就不要外出了，在圣地内好好提高修为，特别是你，明衍，提高自己的修为，以备不时之需。”
明衍点了点头，随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师尊，我现在修行需要大量的阴气才能突破...我如果一直呆在圣地内的话，好像没什么阴气来源...”
月无瑕闻言瞥了他一眼，“月影院下方有一处寒潭，你可以去那里修行，清影，之后你带你师弟过去，此外，这段时间刚好把你的武器炼制好。”
明衍点了点头，“徒儿明白了。”
月无瑕看了一眼月清影，随即说道：“清影，你先离开。”
“嗯？哦...好的。”月清影听到月无瑕的话，看了一眼明衍，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要让自己单独离开，不过她并未反驳，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师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师尊要干什么。
月无瑕看着明衍，面色清冷，没什么表情，“来吧。”
“...什么...什么来吧？徒儿不懂。”明衍听到月无瑕的话，眨了眨眼。
“...你此前不是说过，想要再抱一抱我吗？还是说我记错了？”
“哦哦哦！没、没记错！”明衍这才回想起来，连忙走到月无瑕的面前，然后伸出手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将师尊诱人的身段搂在了怀中...
师尊还记得啊...明衍心中温暖，她真的很宠自己...

第一百一十四章 师尊沐浴的地方
搂着师尊是一种享受，轻嗅着师尊身上的淡淡香味，让明衍极为痴迷。
从第一眼见到师尊的阵容之时，明衍就已经中毒了，此前也说过，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但一旦毒发，会让人痛不欲生的。
明衍在想一个问题。
等待修仙踏入后期，动不动都需要闭关修仙，会有漫长的时间见不到师尊，这样的生活想想都可怕...
明衍并未搂太久，尽管心里很想一直搂着师尊，但是这样的话，师尊会生气的，尽管师尊对他的得寸进尺颇为容忍，但他也不能总是得寸进尺吧？
明衍松开了月无瑕，主动和月无瑕拉开了距离，“谢谢师尊...”
月无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道袍，淡蓝色的道袍上因为搂抱而出现了一些皱褶，她视线平静地看了明衍一眼，随即说道：“去修行吧。”
明衍点了点头，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月无瑕看着明衍的背影，双眸流转，随即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圣主大殿，她将风灵月影两院的长老传了过来。
“从今日起，正式立明衍为风灵圣子。”月无瑕平淡地宣布了这件事情，没给两院的长老说话的机会，便已经消失无踪。
月影院当然也不会提反对意见，月影院的事情原本就是由月无瑕来决定的，她的想法和意见就是月影院的想法意见，但风灵院内部可是有风灵圣子的人选的，那就是风灵院院长王道明的亲传弟子乐俊鑫。
乐俊鑫的修为已经到气海，但年龄已经太大，说实话，这个年龄还只有气海，来担任风灵圣子多少有些丢人了，人家其他圣地的圣子，基本都在月清影这个年龄到达气海的，况且月影圣女在一票圣子圣女之中绝对算是很优秀的天才，圣子总不能太弱吧？所以王道明的想法是等他突破到神阙之后再推进此事。
但风灵院没想到，月无瑕居然直接立明衍为风灵圣子了。
尽管明衍的修仙天赋不需要质疑，但明衍毕竟现在才阴陵境，就算要让明衍担任圣子，也应该让两人切磋一下之类的，竞争一下之类的，最好是等到明衍气海之时再做决定，这样直接宣布让明衍担任圣子...
风灵院的长老们面面相觑，回去将此事禀告给了王道明。
王道明闻言之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风灵院的长老见王道明都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
但此事传到风灵院弟子耳中的时候，却引发了一些争议。
“明衍担任风灵圣子？他都不属于风灵院...”有风灵院弟子对明衍颇有怨气，认为他是背叛者。
“对啊，虽然他天资是很好，但至少也应该和乐师兄争夺一下之类的吧？圣主直接就让明衍担任圣子，这是不是开后门了？”
风灵月影现在处于特殊时期，原本月无瑕这个月影圣主不该来决定风灵院的事情，包括风灵圣子的人选，但由于风灵院现在没有圣主，所以一切都是月无瑕代管的，但让月影圣主来决定风灵圣子的人选，史无前例。
但胆敢质疑月无瑕的弟子是少数，月无瑕的威严太盛，最终这些声音都被风灵院压了下来，但不满却堆积了起来。
此时的明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风灵圣子，他正跟着月清影来到了月影院下方的寒潭处。
“我以前也在这里修行过，这里的寒潭不知道通往何方，水温极度寒冷，我当时都忍受不了，没有试着下水。”月清影牵着明衍的手，微笑着给明衍解释道：“不过师弟的肉身比我强很多，应当是能忍受的。”
“这里不会又其他人来吧？”明衍询问道，这里毕竟是月影院的下方，万一来几个月影院的弟子要下来沐浴的话...
“不会，一般人都不会来这里。”月清影摇了摇头，“这下面极为寒冷，而且不知道通往何处，不对普通弟子开放，那些长老没事也不会来这里，只有师尊经常过来，有些时候会在此地沐浴。”
“...”明衍眨了眨眼，“这样啊...”
“不过你的阴陵修行方式倒是和我们不一样...需要吸收阴气。”月清影有些好奇，她牵着明衍的手，和明衍十指相扣，一点缝隙都不愿意留下，“我们的阴陵，都是指构建阴陵的过程。”
“是啊。”明衍觉得或许人王体的修行方式，可能才是最开始这种修行体系被创造出来最理想的情况，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利用太阴太阳之力，只能寻找代替，不然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条断路，不可能继续修行下去了。
月清影带着明衍一路沿着月影院下的石梯往下，这里有一处山洞，逼近山洞，就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寒气。
“师弟觉得自己能忍受吗？”
明衍感觉到这股寒气，倒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就好像靠近了师尊一般，只觉得亲近，并不觉得难受，他摇了摇头，“反倒是觉得很舒适。”
“这样吗？那看样子这里确实很适合你修行呢。”月清影微微一笑，“我就不进去啦，师弟，我每隔上一段时间，便会过来看看你，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和我说。”
“嗯。”明衍点了点头，松开了月清影的手，独自走进了山洞。
走进山洞之后，明衍明显感觉到周围温度骤减，周围的石壁之上能看到冰锥，洞中不知道何处有光源，整个山洞颇为明亮，明衍往里面走去，随即便看到了一潭水。
水中有光线，呈现淡蓝色，即便如此寒冷，水面也没有结冰。
越是靠近潭水，就越冷，明衍都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他走到潭水边上，将手伸进了水中。
那温度有些刺骨，让明衍都很不适，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这也太冷了...师尊就是用这样的水温来沐浴吗？难怪性子那么清冷...
嗯，两者应该没什么关系，明衍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抛出脑海，随即盘膝而坐，开始修行。
这山洞之中，阴气很重，而且很纯净，并没有其他气息，只有单纯的阴气。
一般来说，阴气太重的地方，会诞生一些鬼物，或者说适合鬼物生存，所以会存在一些鬼物，但这里并没有鬼物，是个极为适合明衍修行的地方。
修行了一会儿，明衍发现自己虽然能吸收周围的阴气，但速度太慢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突破，他想了想，将自己的衣服一脱，直接跳进了寒潭之中。
刺骨的寒冷让明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差点在一瞬间就结冰，身体里的人王血都快被冻结，差点失去意识。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
人王体感觉到了危险，起了反应，身后浮现出红日异象，淡淡光辉撒在明衍的身上，明衍这才感觉到好了不少。
这也太冷了...明衍深呼了一口气，不过这水中的阴气可要比岸上高太多了，极为适合他修行。
明衍闭上了眼，沉浸在了修行当中。
外界之中，极道殿里出现外域侵入者的事情不胫而走，掀起了轩然大波。
极道殿是什么地方？大道培养新一代的地方，里面居然出现了外域侵入者？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能其他培养新一代的机制也有可能有外域侵入者。
意味着外遇侵入者可能已经提前到达这个世界，亦或者黑暗动乱已经开始了。
一时间各种传言都出来了，闹得人心惶惶，外域侵入者多可怕，历史就摆在这里，尽管此世有女帝坐镇，可能最多也不过死亡三层的修士，但是谁又愿意成为那三层之一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相配
外界的事情，明衍也不知情，他正泡在寒潭之中修炼。
寒潭之中阴气很重，极为适合明衍修行。
花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明衍终于适应了寒潭的寒冷，不需要借助红日异象来缓解那种仿佛能让体内的血都结冰的寒冷了。
不过身体能接受这种寒冷了，倒是让明衍产生了一些好奇的想法。
这寒潭下方似乎存在什么光源，整个寒潭极为清澈，被下方的光源照亮，让明衍很好奇下面到底有什么。
来的时候师姐曾经说过，寒潭下方不知道通往何处，这让明衍有了探索一下的想法。
明衍这么想着，自然就会做，但很快就被劝退了，他刚下潜了一些，便感觉到水温再一次骤降，现在的他根本扛不住，所以放弃了下潜的想法。
不过水温越冷，就证明阴气越重，有了这个发现，明衍开始慢慢让自己往深处靠近，只要肉身能忍受，他就让自己下潜到更深的地方。
修仙者在水中也能呼吸，不需要考虑会不会窒息的问题。
不过修行着修行着，明衍感觉到山洞之中多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师姐来了？明衍浮出了水面，随即便看到了...师尊站在水边？！
月无瑕不知道何时到了水潭边上，背着双手，平淡地看着他。
“师尊？”明衍连忙从水池里面爬了起来，向月无瑕行礼。
月无瑕柳眉微皱，随即挥了挥手，“先把衣服穿上。”
“哦...对对对。”明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了。
这段时间明衍一直都泡在水里，习惯了不穿衣服的感觉，这突然穿上衣服的感觉，还真有点奇怪。
“师尊，您怎么过来了？”明衍穿好衣服之后，这才问道。
月无瑕依旧是那副打扮，一件淡蓝色的道袍，纤尘不染，除了明衍搂抱她之时让道袍产生了些许皱褶之外，道袍永远都是整整齐齐，颇为束身，能将月无瑕完美的身段展现出来，明衍有些不敢直视，有些时候还是觉得师尊不露真容和真身比较好，隐于雾中，至少可以看着她，现在....师尊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合适的视线落脚点。
“来看看你修行的怎么样了。”月无瑕语气平静。
“颇为顺利吧，这水潭之中阴气确实很重，极为适合我修行。”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月无瑕轻轻点了点头，“你师姐在外面等你，去和你师姐把武器锻造好吧。”
明衍点头，本想和月无瑕一起离开，随后便发现师尊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心中一动，师尊难道要沐浴？明衍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山洞。
山洞外，月清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见明衍走了出来，嫣然一笑，“来啦？师弟，我带你去我们圣地锻造武器的地方。”
明衍靠近，月清影便伸出玉手，将明衍的手牵住。
其实有些时候明衍觉得有些怪怪的，毕竟两人年龄都不算小了，虽然说是师姐弟，自己也将师姐当成亲人、当成姐姐，师姐也将自己当成弟弟，但牵着手的感觉...也不是说不好吧，只是有一点微妙，但师姐愿意牵着，那就牵着吧，别人相牵还牵不着呢。
路上，月清影和明衍说了说武器锻造需要注意的事情。
明衍现在拥有的两个材料，一个是龙筋，一个是通幽仙金。
在沾染了明衍的气息之后，原本坚固无比的两物才能存在被明衍锻造成自己武器的可能，不然以明衍的修为，就算搭配上极为强大的锻造手段，也难以将其塑造成称心如意的武器。
风灵月影圣地之中，有一处专门用于锻造武器的地方，其中供养着一株在开宗立派之时，便存在的太阳真火。
这是当时的月影女帝亲自带回来，并将其束缚在风灵月影圣地的。
太阳真火是从天空中的太阳之中提取出来的精华之火，它没有任何温度，但却是世上最佳的练器之火。
想要获取到太阳真火并不容易，但是一旦获得，便可以一直利用，太阳真火生生不息，绝对不会熄灭，从顾至今，已经为风灵月影圣地锻造了无数武器。
包括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持有的特殊帝器，也是太阳真火炼制出来的。
太阳真火？听到这个名字，让明衍心中一动。
他身为人王体，对太阴太阳的词汇颇为敏感，不知道这太阳真火是否和人王体有某种关系。
太阳真火的存在并不算秘密，实际上，并不只有风灵月影圣地有太阳真火，虽然想要获取到太阳真火不容易，但毕竟获取到了便可以一直利用，也有其他极道人物为自己的道统去寻找到了太阳真火，所以太阳真火并不算稀奇。
这世界上，寻找到合适的材料才是难事，将材料练成好武器并不难。
不过明衍有大机缘，自己获得了龙筋，月无瑕又给他寻找到了通幽仙金，他要做的只需要将两物炼制成自己的武器就行了。
炼器之处在风灵院和风灵院之间的试炼峰下方，这里有一道峡谷，谷中能看到明亮的火光，但却感觉不到温度。
“师姐，这谷中的火焰便是太阳真火吗？”明衍询问道。
“嗯，你可以开始炼器了。”月清影点了点头。
明衍并未发现太阳真火和人王体有什么联系，看来是自己猜错了，这火带着“太阳”之名，却并无太阳之气...明衍摇了摇头，祭出了通幽仙金和龙筋，开始锻造自己的武器。
锻造的过程有些枯燥，而且这一步只是塑形，修仙者使用的武器，还需要铭刻法则一类的其他东西，来帮助武器成长，这样才会在持续不断的使用中越来越强。
花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明衍手持由通幽仙金锻造的弓背，轻轻拉了拉由龙筋锻造的弓弦，能听到铮铮之响，像是龙吟，只感觉到自己这个武器古朴无华，完全看不出是用仙金和龙筋锻造出来的。
不过现在本来也只能算是半成品，只有其形，没有其意。
明衍以灵气化箭，搭弓瞄准，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弓弦拉满，随即松开手，灵气箭顿时破空而出，发出震耳欲聋的破空声，势不可挡，划破长空，落在远处的山丘之上，随即山丘直接被洞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箭矢终归只是灵气所化，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一时间，山丘之上的鸟兽惊慌不已，成群的鸟儿飞起、凶兽奔袭，仓皇逃窜。
“威力也太强了...”月清影在旁边看着，一时也有些惊讶，“这一箭，气海之下，恐怕直接就被贯穿了，根本逃无可逃。”
这一箭太快了，超越了认知，几乎是在射出去的瞬间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气海以下的修士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就算是气海修士，也不愿意硬接这一箭，会选择躲避。
明衍放下手，也颇为满意，灵气化箭都是如此，如果自己再找到什么东西做出一些品质较好的箭矢的话，会更强。
明衍将其收了进了气海，继续温养，随即微笑着说道：“现在我也有武器了，先去和师尊禀报吧？”
“嗯，对了，你知道你被师尊立为风灵圣子的事情吗？”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月清影虽然来找过明衍不少次，但是每次明衍都沉浸在修行之中，月清影便没有打扰明衍，所以此事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明衍。
明衍闻言诧异，“嗯？我被师尊立为风灵圣子了？”
“没错。”月清影点了点头，清丽绝伦的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可好，我们师姐师弟，一个是圣女，一个是圣子...更相配了。”
相配？明衍觉得这个词语用的怪怪的，他张了张嘴，但最后也没有提出异议。
算了，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尊的关心
明衍和月清影重新回到了寒潭所在的山洞口，月清影停留在了洞口，这里面极为寒冷，即便是她也会觉得很难受，并未和明衍一同进入。
明衍踏步走进了山洞之中，很快便发现了月无瑕，她坐在潭水边上，俏脸之上带着淡淡晕红，秀发之上，似乎还带着淡淡湿意，似乎刚刚沐浴过一样。
“师尊。”明衍行礼，低下头去，师尊俏脸上带着晕红的模样，实在是过于诱惑了，尽管她身上的道袍整齐，并未出现衣衫不整的景象，但对明衍来说，师尊那张脸就是最大的诱惑了。
“嗯...”月无瑕略显慵懒，她并未用灵气将身上的湿意蒸发，“你的武器怎么样了？”
“锻造完成了。”明衍低头说道，随即想了想，补充道：“比我想象中更强。”
“那便好，记住，你现在只完成了武器的定型，距离成为真正完全体武器，还需要锻造其意、铭刻道纹等等，都需要认真对待，如此稀有的材料，不可铺张浪费。”月无瑕语气依旧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情感波动，绝对说不上温柔，但明衍听着却很舒服。
“徒儿明白。”明衍点了点头，“那我徒儿继续修炼了？”
“继续吧。”月无瑕站起身，头发上的湿意顿时消失，脸上的晕红也渐渐退去，似乎打算离开了。
明衍想起一件事情，询问道：“师尊，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嗯？直说。”月无瑕刚准备迈开脚步，闻言便停下了动作。
“这寒潭之下，通往何处？为何下方会有光源？”明衍询问道。
月无瑕闻言看了看明衍，“好奇的话，不如自己去探索一番，当然，也不要勉强，越是往下，潭水越是寒冷，现在的你，还无法忍受这种温度。”
“徒儿明白了。”明衍低头应道。
月无瑕没有再说话，离开了山洞。
明衍也没有犹豫，把衣服一脱，就跳进了水中，继续开始修行。
他一边吸收着水中的阴气，一边进入了自己的气海，观察着悬浮在自己气海之中的通幽龙筋弓，它看上去古朴无华。
明衍伸出手将其招了下来，思考着上面应该刻上一些什么道纹。
道纹会影响到武器的品质，会让武器变得更为强大...
但是刻上什么道纹最好呢？
明衍想了想，想起了“⚹”和“＃”两个符号。
“⚹”肯定与人王体有关，想都不用想，但“＃”字符，是否也和人王体有关呢？
明衍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在通幽龙筋弓的弓背之上，分别刻下“⚹”和“＃”。
心动不如行动，明衍用灵气在弓的两头分别刻下来的“⚹”和“＃”，随即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两个符号被刻下之后，通幽龙筋弓散发出淡淡光芒，从两个符号边上延伸出了极多的细纹，很快便覆盖了整个弓背。
那些细纹组成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山川大岳，有龙凤异兽，有河流海洋，尽管只是被简单的比划勾勒而出，却显得栩栩如生。
明衍有些吃惊，出现这些纹路之后，通幽龙筋弓显得极为神异，不再古朴无华，而是在气海之中熠熠生辉，明衍将其握住，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比起此前钢锻造出来的时候更为强大。
为何刻下“⚹”和“＃”会出现这样的变化，真神奇。
就好像“⚹”和“＃”演化出了一方世界一般...
明衍松开了通幽龙筋弓，让其继续温养在自己的气海之中，他将“⚹”和“＃”握在手中，不知道这两个符号到底代表了什么。
这两个符号都比较简单，很难想象如此简单的比划，里面居然会蕴含着强大的大道法则...
明衍想了想，没有线索也想不通，随即退出了自己的气海，继续沉浸在修行当中。
转眼间，便是三个月的时光。
而青姿女帝带走极道殿，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女帝也已经给出了一个答复。
“无须担心。”
尽管就只有四个字，但已经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松口气了。
既然女帝都说无须担心，他们也可以打消顾虑了。
而这三个月的时光，明衍的阴陵圆满进度大幅度提升，已经摸到了阳陵的边界线，但不知道为何，明衍再怎么吸收阴气，都无法突破，这让明衍停下了修炼，思考着自己到底缺了什么...
或许现在自己缺乏的不是阴气，而是其他的东西了。
不过可惜的是，明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摸到了阳陵的边界，依旧无法去到寒潭底部，那下面太过寒冷，根本不是现在的他能够靠近的。
明衍离开了寒潭，来到了仙岛之上，像月无瑕禀告了自己的情况。
“无法突破...”月无瑕沉思片刻，随即说道：“这方面我无法帮你，人王体的阴陵和阳陵是特殊的，和我们不同，需要你自己寻找方法。”
明衍点了点头，“对了，师尊，师姐呢？”
“清影正在闭关修行，她准备突破神阙了，既然一心苦修无法突破，不如出去转转吧，或许能有什么收获。”月无瑕道：“至于去什么地方，由你自己决定。”
明衍闻言思考了一下，随即道：“徒儿正好想回一躺长大的地方，那里距离我与师尊初次见面的地方很近。”
月无瑕闻言朝明衍招了招手，示意明衍靠近。
明衍走到月无瑕身前，月无瑕伸出玉指点在明衍眉心，明衍感觉到清凉的灵气流过，随即便听到月无瑕的声音，“我在你身上留下了禁制，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我会感觉到的。”
“嗯...”明衍觉得师尊有些不太放心自己，心中一片温暖，“那，师尊，我走了？”
“早去早回。”月无瑕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了。
明衍告别了月无瑕之后，并未去找月清影，师姐现在肯定在冲击神阙的关键时刻，不应该去打扰她，所以明衍直接就离开了风灵月影圣地。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返日月村
东洲边缘，龙岭。
再次站在这个地方，明衍有些感叹。
当时他还是积流镜，为了躲避云菱的追杀，带着凰非烟一路逃离...
如果是现在，明衍根本不需要逃跑，该跑的是云菱才对。
明衍行走在龙岭之中，采摘了几株龙血花，细细感受着其中稀薄的龙血...
现在再来看，花中的阳气确实远不及自己血液中的阳气，明衍将其炼制成了疗伤药，随即来到了雨台山。
雨台山被削去一半之后，已经丧失了作为洞天福地的资格，不过还是要比周围其他地方灵气更为充裕，但并没有人将此地占下。
月无瑕当初带着雨台福地的诸人离开之时，在此地留下了禁制，修为太低根本无法靠近。
明衍并未进入，只是站在外面看了看，便转身离去。
之后回圣地的时候，去雨台福地那边看看吧。
明衍奔向了此行的目的地，日月村。
日月村在龙岭的边缘地带，距离曾经的雨台福地地址颇远，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并未花太多的时间就到了。
村中都是泥巴堆砌的小土屋，坐落在村中各个地方，村里的农田都无人耕种，无人打理，自然杂草丛生。
明衍走入了村中，左边的土屋前还晒着稻谷，不过已经完全坏掉了，早就发黑了，而房屋的大门开着，里面也长满了杂草。
偌大一个村庄，却十分安静，没有生气，死气沉沉。
明衍横穿过村庄，来到了村庄后面的墓地。
此地原本就是用来埋葬村中去世者的地方，后来一夜之间便多了几十座墓碑。
明衍走到村长地墓碑前，墓碑上已经爬满了青苔，明衍将青苔去掉，看着墓碑，沉默了许久，然后从气海之中摸出了凰青妃给他的桃花酒，撒在墓碑前。
桃花酒香气四溢，不知道村长在天之灵是否能喜欢。
明衍并未将桃花酒倒完，而是留下了很大一半，随即重新盖好，放在了村长的墓碑前。
村长将他养大，对他也很是照顾，可惜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便早早地离去。
明衍跪在墓碑前，磕了个头，谢过村长的养育之恩。
明衍站起身，离开了墓地，开始观察整个村庄。
此前倒是没有注意过，这次回来，明衍发现整个村庄呈现出来的东西让他倍感吃惊。
日月村中一共有两口井，一口其中泉水凉爽宜人，一口则自带热量，打上来便可以直接洗澡，一冷一暖，有一条河流自上而下，贯穿了日月村，将其分成两半。
明衍一跃而起，虽然他现在还不能飞行，但延长自己的滞空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从天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日月村中的奇异之处。
日月村被小河分成了两边，两口井分别处于村中的两边，遥遥相对，像是太极阴阳图中的少阴和少阳。
而那条小河，就像是阴阳图中的分割线。
明衍落在了地面，感觉到了日月村的不凡。
明衍并未急着去寻找河流的源头，而是来到了村中那口冷泉旁，想了想，一跃而下，跳进了井中。
这口井并不算深，和一条地下河连通，泉水清凉宜人，但也仅仅如此，明衍并未有其他发现，随后他又探索了一下那口热泉下方，和冷泉一般，并未发现什么奇特之处。
明衍回到了地面，将自己身上的水分蒸发，有些疑惑。
从天上看下去，此地显得很是神异，但细细探索一下，却并没有太多的发现，难道是自己修为太浅，看不出什么？明衍想了想，决定不纠结于此，顺着河流而上，寻找河流的源头。
这条小河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叫做分割河，是从古时流传下来的，可能指的是将村庄分割成两半吧。
明衍沿着分割河一路往上，寻找着源头，他是从河流上游飘下来的，如果他有父母的话，那一定是将他放在了上游，让他从上而下飘下去的。
没有溺死，自己也是命大。
河流上游，明衍并未寻找到什么人烟，这上面一看就知道是人迹罕至之地，植被茂盛，估计连猛兽和凶兽都很少来这里，不然应当会留下什么痕迹才对。
明衍并未放弃，继续往上。
直到走到某处山脚下，明衍看着山洞中流淌出来的河流，感觉有些异样。
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召唤他，和当时在“＃”中见到那个大成人王体的感觉很像，那时他也感觉到这种召唤...
这种感觉有些亲近，就好像和他血脉相连，同出一源。
明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进了山洞之中。
山洞没走多远就到底了，需要潜水进入了，明衍跳进水中，继续往前，不知道游了多远，直到一头撞在禁制之上，才浮出水面。
明衍抬起头，看到了一堵石门，石门庞大无比，古朴无华，之上刻有一个熟悉的故事，和明衍此前在极道殿中看到的那个故事一模一样。
便是一位通天大能一统人类修行体系的故事，为何这里也有，明衍再次潜入水中，随即发现异常。
他明明看到水流从前方涌来，但却无法前进，前方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将他挡在外面，里面看上去极为漆黑，看不清楚情况。
水面之上，有一块巨大的石板，那堵石门就横在石板之上，挡住了前路。
明衍想了想，跃出了水面，来到了石门前。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堵石门...明衍伸出手触碰到了石门，感觉入手冰凉，他试着推了推，发现石门极为沉重，他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明衍放下手，觉得用蛮力或许根本打不开，他往后退了两步，观察整堵石门。
石门之上雕刻被抹去了一半，只记载了之前明衍在极道殿中看到的故事。
另一半不知道记载了什么，为何会被抹去？
这位存在，或许正是开创了现在修炼体系的人王体...
这里肯定和人王体有关，明衍上下扫视，随即发现了异常。
石门之上，留有两个空缺，一个为“⚹”一个为“＃”，明衍恍然大悟，从气海中将两个符号取出，随即放进了空缺之中。
但明衍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其他反应，明衍有些迷惑，不是这样吗？
难道还需要其他方式激活？
明衍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指割破，触碰到了两个缺口。
随即，明衍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两个符号在沾上了明衍的血迹之后，开始微微放光，有法则在闪烁，石门之上也出现了淡淡的法则纹路，最后缓缓打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姐姐?!
石门之后一片漆黑，明衍犹豫了一下，将“⚹”和“＃”两个符号收了起来，随即走了进去。
明衍脚步刚落下，石门之中就亮了起来，周围的火把自动点绕，将周围照亮。
前方不知道通向何处，依旧看不到河流的尽头，河流两边铺有石板，从高度上来说，石门前方更高，石门后面更低矮，但河流从地势比较矮的地方逆势而流？
明衍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是如此。
明衍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继续往前。
明衍一路前行，周围的火把会自动亮起，等到明衍离开之后又自动熄灭，明衍沿着河流一直快步前进，不知道走了多远，明衍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到，有东西正在呼唤他，而且那种感觉随着他不断的深入，越来越强烈，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难道自己的亲人在这里面吗？
难道...是其他人王体？明衍想了想，继续前进。
直到他又遇到了一堵石墙。
这次，石墙之上极为光滑，并未留下什么缺口。
石墙悬在水面之上，明衍跃进了水中，但是遇到了之前一样的问题，水中似乎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他无法游过去，明衍有些头疼，回到了水面上。
他试着将自己的血液滴在石门上，但没什么用，石墙没有任何反应，两个符号也无法让石墙产生任何奇特反应。
明衍试着推动了一下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明衍明明能感觉到门口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但他却无可奈何，找不到通过石门的办法，有些无奈。
难道是自己修为不够？明衍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回来的太早了，难道要等到自己修为高深之时，再回到这片地方吗？
明衍总觉得门后，或许就能找到关于人王体的更多的秘密，甚至可能找到自己的家人，但他被挡在这里，似乎也只能离开了。
明衍有些丧气，转过头正打算离开，却发现自己身后居然站着一个人，明衍顿时汗毛倒竖，被吓了一跳。
这一路上安安静静，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之外，明衍什么都没有听到，结果转过头一看，却发现身后有个人？
遇见鬼了？！明衍定睛一看，顿时冷汗直流，这...这...这容貌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错！这正是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眉心处那朵莲花极为鲜艳，太好认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真的遇见鬼了？！她应该早就死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你亦是人王体？”
鬼说话了？明衍眨了眨眼，发现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欲望，不会是那位大成人王体的英魂吧？
“前辈。”明衍见对方没有攻击他的想法，便行了一礼，“是的，我也是人王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明，单名一个衍字，前辈可是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
“我名王清初。”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笑容，“我以前还有一个名字，也姓明，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变故，才改名叫做王清初，所有的人王体，都该姓明。”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还真是瑶池那位大成人王体...她的英魂一直在这个地方吗？
“你来此地，是想追寻你的身世吗？”王清初美目流转，语气温和，瑶池的女子似乎都这样，极为平易近人，让人很容易滋生好感。
“嗯，我从小在日月村中长大，日月村是这条河流下游的一个村落，我听将我养大的村长说，我是从河流上方飘下，所以就前来寻找，觉得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我身世的信息。”明衍点了点头，
“不用寻找了，你身为人王体，严格来说，并没有和其他人那样的父母。”王清初轻轻摇头，她身着宫装，虽然颇为简约，但是她本身太过漂亮了，美到不真实，远比此前明衍所见的躺在棺材之中的她更为美丽。
“...前辈似乎知道些什么？”明衍行礼，“可否能为我解惑？”
王清初轻移莲步，走到明衍面前，她眉心处的莲花绽放着淡淡的光芒。
明衍感觉不到任何压力感，只是不知道王清初像做些什么，刚想询问，便感觉到王清初将他轻轻搂住。
？！
明衍张了张嘴，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她为何要将自己搂住，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师姐师尊搂抱自己也就算了，怎么这位大成人王体也对自己搂搂抱抱？
“如若没有意外，世界上应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王体了，我便是你的亲人...”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前辈...此话怎讲？”
“我们体内的人王血，同出一源，血脉相连，难道不是亲人？”王清初松开了明衍，微笑着看着他，“你应当叫我姐姐才对。”
啊？
明衍迷茫了。
“呵呵，让我来为你解释。”王清初轻笑道：“现在所有修士修炼的体系，都是一位人王体创建的，你已经获得了《日月经》，对此应当有所了解，那位人王体，便是我们共同的母亲...我们都是她的血所化，尽管不是她怀胎生出的孩子，但也算是我们的母亲。”
明衍大吃一惊，他看向那堵自己根本无法动摇的师门，询问道：“那这么说，我感觉到石门内在召唤我的人...便是我们的母亲？”
“没错，但...别说是现在的你，即便是大成的我，都无法撼动这堵石门。”王清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到什么境界，才能见到母亲...”
母亲...原来自己真的有母亲...明衍看着石门，一时怔怔出神。
王清初走到明衍身旁，整个人贴在明衍身后，将下巴放在明衍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你是第九位人王体，应当也是最后一位人王体，其他的几位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死去，母亲一定是被困在了其中，或许只有我们，才能将母亲解救出来了。”
明衍回过神来，“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你应该喊我姐姐。”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纠正道。
“...姐姐...姐姐不也...离开了吗？”明衍说的比较委婉，他都见过王清初的尸体了。
“谁说姐姐死了？”王清初娇嗔，“你上次来瑶池，上了我的身，我便醒过来了，你不会以为我是鬼魂吧？”
“...？”明衍眨了眨眼，难不成是真身？
明衍还没来记得问，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自己身后蔓延开来，堪比极道帝威，明衍基本在一瞬间就确定了，身后这位姐姐，那可真的是堪比大帝的大成人王体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溺爱
强大的威压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清初靠在明衍身上，“不过姐姐也受到限制，意识虽然已经完全苏醒，但肉身却依旧在沉睡之中，需要另寻他法唤醒。”
“我虽然能出现在此地，仅仅是因为我再次留下了烙印，意识才可降临。”王清初轻轻叹了口气，“说是半死不活，才完全正确。”
明衍闻言心中异样，原来身后这温热的娇躯，居然只是一具意识体吗？
“我能帮到姐姐吗？”
“现在的你还帮不了我。”王清初轻轻一笑，“你的修为太低了，至少也得到人迎境才能帮我。”
人迎境...？这也差得太远了...明衍眨了眨眼，“我可以告诉师尊和西王母，她们肯定能帮你。”
“要想激活我的肉身，非你不可。”王清初摇了摇头，“需要你和我同出一源的太阴、太阳以及生命气息和人王血，并且要达到足够强度才行。”
明衍闻言只能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看向石墙，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姐姐，你觉得母亲她...还活着吗？”
“她自然还活着，只是恐怕和我一样，陷入了沉眠。”王清初点了点头，“如果我们能越过这堵石墙，便能让母亲醒来。”
石墙之内，极有可能就是开创了现在修行体系的那位大成人王体...明衍想了想，道：“或许我们可以请求现在这位女帝的帮助？黑暗动乱即将到来，如果她有方法能够帮助你和母亲的话，那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傻瓜。”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微笑着说道：“即便是极道人物，都无法撼动这堵石墙，我肉身成帝，依旧拿它无可奈何，要么需要超越极道的力量，要么，需要某种特殊的方法。而我，我也说过了，唯独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明衍倒是忘了，大成人王体本就堪比大帝，肉身比起一般大帝都要强大，只是道与法并未达到极道而已。
明衍感觉到王清初的声音有些模糊了，他转过头一看，发现王清初的身影渐渐模糊，他吃了一惊，“姐姐，你...你好像要消失了？”
“嗯，我肉身并未苏醒，留下的烙印只能让我存在一小段时间。”王清初点了点头，她沉思了片刻，道：“你离开此地之后，便来瑶池圣地，我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给你，另外，我观你已经到阴陵圆满，可助你修行，以后如果你想姐姐了，就来瑶池圣地找我，在那里，我可以与你沟通。”
明衍刚想说话，便发现王清初的身影彻底消失，再无踪迹。
明衍张了张嘴，一时心中怅然若失，明明刚见到姐姐，结果姐姐就离开了。
他摇了摇头，不过又不是见不到她了，王清初不是说过吗？想她了，便可去瑶池见她。
明衍抬起头，看着石墙，既然大成人王体都无法撼动这堵石墙，那么现在的自己，也无可奈何。
明衍眼神坚定起来，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和姐姐一定会有办法拯救母亲的。
明衍转身，离开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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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还记得西王母宁梦如曾介绍过一些王清初的事情。
她与他一样，诞生在黑暗动乱前夕，在那个没有大帝的时代，她便是唯一的光，照亮着这个世界，庇护着所有人。
不过那都是数十万年前的事情了。
她不仅对抗了黑暗动乱，还活了下来，并且在数十万年后的现在，重新苏醒。
王清初说过，明衍是第九位人王体，也是最后一位人王体...
她为何这么说？她难道知道一些什么？明衍带着疑惑，来到了瑶池圣地所在的玉山。
玉山山下，明衍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宁妃萱，她站在此地，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见到明衍之后，朝他轻轻点头，“你来了。”
“宁仙子知道我要来？”明衍有些奇怪。
“师尊命我在此等待。”宁妃萱面容平静，“她让我直接带你去那位先祖的陵墓。”
宁妃萱并未多问什么，说实话，她拒绝了明衍，不太想和明衍扯上关系，但不知道为何，不管她愿不愿意，两人总是能莫名其妙被扯到一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这让宁妃萱从心底里面更加抗拒和明衍接触，形成了恶性循环。
她并不讨厌明衍，只是想和明衍保持距离，不知为何这么难。
明衍听闻这话，便知道王清初姐姐有方法联系外界，并非只能和自己沟通，当下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跟着宁妃萱一路来到了瑶池圣地的墓园。
“我便不进去了。”宁妃萱停在了陵墓之外，“你进去办你的事情吧。”
明衍点了点头，走进了王清初的陵墓。
这里和他上次来一样，没什么变化，那口棺材还摆放在中间，明衍走到棺材旁边，看着里面躺着的王清初，能看到她眉心的莲花张放开来，美不胜收。
“姐姐...我来了。”明衍轻声说道。
“把手放在我的气海处。”王清初的声音在明衍脑海中响起，她的肉身一动不动，唯有眉心那朵莲花娇艳欲滴。
明衍伸出手，放在了王清初的气海处，随即便感觉到一股吸力，回过神来之际，已经到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王清初坐在灵气海旁的沙滩上，抱着双腿，侧着头看着明衍，笑容嫣然。
她双腿修长，身段婀娜，侧着俏脸，面带笑容，明衍只觉得笑容如此炫目，影响到了他心神，让他沉醉其中。
姐姐也太漂亮了，很难用言语去形容，就像明衍第一次见到月无瑕的容貌一般，只觉得除了“人间绝色”之外，用什么去形容，都不够。
“姐姐漂亮吗？”王清初笑容不减，撩了撩耳侧鬓发，双眸微眯，目光暧昧，语气也是十分温柔，不过听到这句话，明衍倒是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发烫，“自然是漂亮的...”
其实说是姐姐，两人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王清初说两人都是母亲的血液所化，母亲不是真正的母亲，两人这个姐弟，也不是真正的姐弟，虽然有血脉相连，但两人更像是天生地养，只不过流淌着同样的血而已，并非母亲怀胎十月生出。
但王清初自称姐姐，明衍也没有反对，毕竟人王体比较特殊嘛。
“自然是漂亮的...？呵呵。”王清初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番，她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裙，朝明衍招了招手，“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明衍走到王清初面前，见王清初双眸中的温柔，有些不好意思。
他虽然猜测过自己可能是被人抛弃，从上流飘下来，可能存在亲人，但真的站在亲人的面前，被她用如此温柔的视线看着，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衍儿...”王清初温柔呼唤着他的名字，玉手轻抚在明衍的脸上，“姐姐虽然活了九千年，但一生孤独，阅尽世间离别苦痛，也从未想过自己还真的有见到亲人的那一天，能看到你，便觉得心都融化了，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液，感觉到靠近你，便很温暖，姐姐虽然对你了解不多，但光是看着你的眼睛，我便知道你和我一样，和历代那些哥哥姐姐们一样...”
“就算不一样，那又如何呢？姐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王清初低语着，她视线看着明衍，透着浓浓的情感，“我可做不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我的衍儿，和姐姐说说你从小到大的经历吧？无需隐藏，不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姐都会爱你的。”

第一百二十章 你是我的衍儿
王清初的话带着一股魔力，让明衍从心底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她都会爱着他的...
不过明衍觉得自己应该也不算什么坏人吧？
明衍将自己记事之时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我是村中那条河上飘下来的...”
“不过我和村里的孩子们玩不到不起去...”
“我成了猎人，第一次猎杀就收获颇丰...”
“那天，有个修仙者来到了村里...”
“她救了我，我对她...”
“雨台福地的小师妹柳梦璃，师父柳云丰对我都很好，还有宗主夏言明...我想报答他们。”
“后来，我的血确实帮到了凰青妃，我与凰非烟成了朋友，她的而已凰君怡也极为照顾我，凰家的人都很不错...”
“后来，又遇到了师姐和师尊，师尊对我极好，师姐代我也像姐姐一般...”
明衍说的很详细，忘记了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需要保留任何秘密，他从心底无条件地相信着王清初，因为他也能感觉到，身旁那个人对他只有庞大无比的善意，绝对不会对他不利。
王清初静静听着，一直微笑着看他，从来不插嘴，偶尔点点头。
“我以为遇到了幻像，结果就说漏嘴了，让宁妃萱知道了我的想法，她...拒绝了我，她说她一心向道，拒绝的很果断，但我并没有因此放弃...”
直到明衍说到再次来到王清初的陵墓...
王清初微笑着，她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我的衍儿果然不是什么坏人，不过你这些经历，似乎从修仙开始，就离不开女人啊，让我算算，柳梦璃、凰非烟、月清影、凰君怡、凰青妃、凰君如、月无瑕、宁妃萱、宁梦如、安染、顾寒霜...呵呵，我的衍儿，桃花真不错啊。”
“什么叫做桃花？”
“就是说你女人缘很好啊，总是能吸引女性。”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轻笑着，“我的衍儿怎么这么单纯...不过你喜欢瑶池圣女啊...嗯，如果你想的话...”
“姐姐，我想追求她，但不想强迫她。”明衍连忙说道，他猜到了王清初想说些什么。
王清初噗呲一笑，“你以为姐姐想说直接把她许配给你？”
“没、没有，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喜欢她，当然要自己追求，强扭的瓜不甜，只有让她全心全意地为你绽放，你才能品尝到最甜美的果实。”王清初微笑着说道：“我刚才只是想说，可以帮你打打助攻而已，我身为曾经的西王母，还是能帮你不少忙的。”
王清初曾经也是瑶池圣地的西王母，而且是除了已经离世的西皇母之外的最强西王母，在瑶池圣地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如果她能活过来，瑶池圣地肯定是以她为核心。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姐姐，但，如果我和她之间有缘分，不需要刻意安排，我和她，也能走到一起。”
“你有这种想法便好。”王清初点了点头，“那姐姐就不做干涉了，我相信我弟弟的魅力，肯定能迷住她的。”
明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哪有什么魅力啊，话都不会说，或许该加大和师姐之间的训练。
“但...衍儿，你也要记住，姐姐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王清初看着明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任何...事情，因为你是姐姐唯一的亲人，姐姐活了九千年，救了无数人，为他们而活着，为他们而战，让他们生活在我的庇护之下，姐姐对得起自己的血脉，对得起所有人，现在姐姐重新苏醒，作为人王体，自然有保护世人的责任，但我也可以自私一些，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在乎地你而活着，因为在我这里，你要远比其他人更重要...你想要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姐姐都会帮你的。”
明衍抿了抿嘴，尽管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王清初做那些违背她本心的事情，但听到这番话，他心中却不可能平静下来，极为动容。
王清初是大成人王体，是肉身成帝的半步极道，即便现在在位的青姿女帝，都不敢忽视她的存在，这样的她，告诉明衍，“你想要些什么、想做些什么，姐姐都会帮你的”。
有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明衍抿着嘴，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姐姐是英雄，我如果是个合格的弟弟，不应该让我的姐姐为了我，而做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什么叫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王清初噗呲一笑，“衍儿，你可有想过人为什么要活在世界上吗？”
明衍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他摇了摇头。
“姐姐前世经历九千年孤独，无人能走进姐姐心里，姐姐在意的只有世人，以及肩上的责任，因为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人可以抗衡黑暗动乱，我必须站出来，我应当保护所有人。”王清初平静道：“这便是姐姐前世活着的唯一意义，为了不让整个种族不被灭绝。”
“我救不了被困在石墙之后的母亲，我救不了已经死去的哥哥姐姐们，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但现在，你站在我的面前，体内流淌着和我一样的血，我感觉到无比亲切，你比石墙之后的母亲，对我来说更重要，因为你就站在这里，我看的见，我摸得着。”王清初的玉指插进了明衍的发丝之间，语气极尽温柔，“我惊喜地发现，除了拯救世界，我还能让我的弟弟开心，我还能竭尽所能保护他，看着他成长，为他做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既然我已经拯救过世界了，那我想，我愿意把我全新的一生，交给自己，交给我的弟弟，这是我现在活着的理由。”
“保护其他人，和保护你，衍儿，放在你面前，保护一个普通人，和保护你的师尊，你会如何选择？”
明衍觉得师尊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不过这个选择题的答案其实也很简单。
“我会选择...保护我的师尊，因为我更在乎她。”
“没错，我也会保护你，因为我更在乎你。”王清初微微一笑，“所以不要觉得我不想做，只要你想，那便是我想。”
“姐姐...我想，我最后还是会像历代的人王体那样，尽我所能的去拯救其他人的。”明衍并不想让身为大成人王体的王清初为了他的私念而做些什么，尽管王清初的话说得很清楚了，她十分愿意，但明衍不会自甘堕落。
“那姐姐也会陪在你的身旁，为了你骄傲、为了你而自豪。”王清初在明衍的额头之上吻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无论你想当个好人，还是当个坏人，姐姐都会陪着你的。”
明衍点了点头，“我不会辜负自己的血脉的，我还要让姐姐真正的苏醒过来，我还要和姐姐一起去解救母亲。”
王清初笑容不减，“看来我的弟弟对这样的诱惑，也能视而不见呢，姐姐果然没有看错你。”
明衍眨了眨眼，“那...姐姐刚才是在考验我吗？”
考验他的品格，如果他真的想利用王清初做些什么，她就会翻脸什么的？
“考验？”王清初莞尔一笑，“如果说你真的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那姐姐顶多也只会觉得你有点不争气，但你是我的衍儿，怎么样我都会爱你，而现在，你让我感觉到骄傲，让我自豪，当姐姐的，自然更爱你。”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人王体
姐姐...
明衍抿了抿嘴，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要堕落了，他摇了摇头，开口询问道：“姐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王清初牵住了明衍的手，拉着明衍一起坐在沙滩上，随即轻轻将头靠在明衍的肩头，目光看着灵气海的那边。
“姐姐说我是第九位人王体，那么之前，算上姐姐，总有八位？”
“嗯，我便是第八位，前面的七位哥哥姐姐们都已经离开人世了。”王清初点了点头，“我的《日月经》便是在前一位姐姐的气海处获得。”
“姐姐前世活了九千年，寿元还有多少？”明衍比较在意这个问题，他不太清楚王清初到底是怎么醒来的，即便是大成人王体，九千年时光，寿元也应该耗尽了才对。
“我也不知道。”王清初说道：“我曾与外域侵入者之中的极道存在大战过，误入到了另一片世界。”
王清初脸色略微有些凝重，“那里应该就是外域侵入者的大本营，我在那里有诸多发现，所有的外域侵入者，寿命都是无限的，不会因为寿元耗尽而死亡，那片世界和我们的这片世界的法则完全不同，而我最后找到方法离开之后，发现我身上已经沾染上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法则，受此法则影响，我的寿元也也变成了一个谜，我活了九千年，并未感觉到自己的寿元耗尽，后来我寻找到了一个方法，让自己的肉身和意识完全沉睡，这一睡，便是数十万年的时光。”
明衍吃了一惊，“那姐姐难不成，也成了永生者？”
“我也不清楚...”王清初摇了摇头，“但至少我因为这个法则，能活到现在，能见到你，对我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那些外域侵入者居然都是永生者...”明衍皱了皱眉，“姐姐既然误入了那一片世界，可有调查到他们为何要来这片世界屠戮？”
王清初摇了摇头，“我在那片世界中九死一生，和我们这边不同，我们这个世界，只能存在一位极道存在，而那个世界，似乎同时存在数位甚至数十位极道存在，我能逃离那片世界，已经算是运气极佳，并无能力去调查更多的事情了。”
明衍一时头皮发麻，数位甚至数十位极道存在？
不，既然如此之多，或许在那片世界，他们根本都不算是“极道”。
“不过漫长的生命也无意义，姐姐想要看着你成长，然后陪在你身边，如果你的寿元耗尽，姐姐便把我自己和你埋在一起，亦或者，去寻找什么永生之法。”王清初将头靠在明衍的肩头，微微笑着。
“哦...对了，说起来...”明衍突然想起自己在极道殿中的“＃”中，也见过一个大成人王体的事情，便将此事告诉了王清初。
“＃？”王清初闻言说道：“我也曾获得过”‘⚹’和‘＃’，不过后来在从外域返回这个世界的时候遗失了...这两个符号似乎是母亲留下来的，‘⚹’字符代表着未来，日月经中有‘⚹’字符的秘法，可以让我们短时间内战力提高数倍，而‘＃’代表着过去，日月经中并未记载‘＃’字符的秘法，但我可以确定‘＃’并无空间，你看到的那位大成人王体，恐怕是呈现的‘过去’的影像...而且你的描述...”
王清初思考了一下，说道：“听着并不像我知道的那些哥哥姐姐...说不定有可能是母亲。”
过去的景象？明衍回想起了，当时凰非烟、师姐和宁妃萱，确实都看到了过去的景象，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宁妃萱虽然没说，但她当时脸色很不好，很有可能是看到了小时候父母...
按道理来说，那自己看到的也是自己小时候遇到过的事情？但并不是，明衍并不记得自己去过那片宫殿。
“有没有可能，我看到的那片宫殿，便是石门之后的世界？”明衍问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王清初点了点头，她有些奇怪，“不过我之前倒是没有通过‘＃’发现什么...看样子，你身为最后一个人王体，应该是特殊的，呵呵，我的衍儿是特殊的。”
王清初笑了起来，和明衍牵着的手十指相扣。
明衍发现一个问题，是不是所有女人牵手都喜欢这样？师姐也喜欢和他十指相扣，一点缝隙都不留下。
“姐姐，为什么你说我是最后一位人王体？”明衍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询问个不停。
“因为你之后不会再诞生任何一位人王体了。”王清初说道：“还记得山洞里流出的那条河吗？那条分割河，我和你一样，也是从河上飘下，和你一样，也在日月村中长大。”
“这样吗？”
“所有的人王体都是从河流上飘下，所以我才推定母亲就在石门之中，我诞生的时候，村中还能找到一些关于人王体的事情，从你的反应来看，应该是遗失了，日月村中生活的村民都是普通人，因为某些缘故遗失了倒也正常，他们毕竟最长也只有百年寿命，那些东西根本流传不下来。”
“你可能在村中见过一些关于人类文明诞生之初的传说？”
“嗯，确实有，不过并不全。”明衍点了点头。
“至少我诞生的时候，那些传说还比较全面。”王清初说道：“从文明诞生之初，但一统修仙界的体系，到母亲陷入沉眠，都有详细记载，传说中，母亲在沉眠之前，留下了九道禁制，分别应对九次危机，一次危机，便是一次黑暗动乱，就有一位人王体会诞生，但第一位人王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在非黑暗动乱的年代诞生了，所以我出生的时候，实际上是第七次黑暗动乱，本来你该第八次黑暗动乱就该出生，但看样子并没有，而是等到了第九次，也就是即将到来的这一次。”
原来如此，看来果然并非所有人王体最后都修到了大成...不然应该像王清初这样很出名才对，尽管没人知道王清初是人王体。
“如果传言属实，那么你诞生之后，后续将不会再有人王体诞生...”王清初说道：“你便是最后一位人王体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还没出生,我就开始爱你了
九位人王体？
为何是九位？
九这个数字...
说起来，这次黑暗动乱似乎也是第九次黑暗动乱...
九....明衍皱了皱眉，九这个数字很特别。
“你是不是觉得九这个数字很特别？”王清初侧脸之上，笑意盈盈，“九，是究极之数，代表着最后最终，你便是这第九位人王体。”
“而你并未在第八次黑暗动乱时代诞生，而是等到了第九次黑暗动乱，我想，母亲这样安排，一定有她的用意吧。”王清初俏脸之上表情渐渐严肃起来，“第九次黑暗动乱，绝非前几次那么简单，你将要面对的敌人，恐怕要远超历代黑暗动乱。”
“不过，姐姐会陪在你身边的。”王清初搂着明衍，让明衍仰躺在她的大腿之上，纤纤玉手轻抚着明衍的面庞，眼中的溺爱浓郁到化不开，“至少，还有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如果你要去面对他们，对抗他们，姐姐会站在你的身旁，与你并肩作战。”
“如果你不想面对...”
“姐姐。”明衍打断了王清初，王清初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扬起自豪的笑容，“不过我的衍儿肯定不会逃避的。”
王清初玉手在明衍脸上轻抚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眷恋和喜欢，明衍稍稍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王清初这个姐姐对他太过于在意了。
有姐姐是好事，明衍从心里开心，而且自己这位姐姐，可是大有来头，不仅仅是堪比大帝的大成人王体，更是曾经率领人族和妖族对抗黑暗动乱的英杰，这样的大英雄，对自己却充满了溺爱，让人想要忍不住溺死在她的怀中。
“姐姐好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可是姐姐知道，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还有其他在意的人，而且还需要修行，才能对抗黑暗动乱。”王清初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舍，“姐姐不能一直霸占你，不然你肯定会讨厌我的，对吧？”
“...不会的。”
“呵呵~”听到这个答案，王清初心情极佳，她的玉指轻抚在明衍的唇间，似笑非笑，“但是姐姐不会强制占有你的时间的，姐姐虽然独身一人九千年，但阅尽世间烟火，苦等了数十万年，才等到了我的衍儿，也不急于这一时的缠绵和温存。”
王清初身上带着一股让人迷恋的香味，有些熟悉，但很陌生，为何会有如此冲突的感觉？让人感觉亲切，又让人如此上瘾，玉指间都带着那股淡淡的芳香，让人迷醉。
王清初低下头，在明衍的额前吻了一下，“陪着姐姐等到日落，等到海上升明月，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明衍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王清初樱唇微抿，笑容婉转，眉心处的莲花就像她的心情一般，鲜艳的绽放着，娇艳欲滴，脸上的晕红和樱红色的莲花...美到令人疯狂，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魅力，在明衍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嗯...嗯~嗯~呵呵...”
王清初看着明衍，发出了三个声调完全不同的“嗯”声，她看上去开心极了。
明衍觉得，自己对王清初的感情，一定是比不上王清初对自己的感情的。
姐姐毕竟孤寂了九千年的时光，看到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自然如同干柴遇到烈火，而自己，不过才短短十六年多一点，而且这一路走来，在意自己的人并不算少数...
不能这样，姐姐对自己这么在意，自己也应当更在乎姐姐一些的。
她怎么对自己，自己就该怎么对她。
明衍犹豫了一下，坐起身来，然后在王清初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王清初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明衍，噗呲一笑，“衍儿，我可以亲你，但你不可以随时亲我哦~”
“...姐姐生气了吗？”
“怎么会？开个玩笑而已~”王清初搂住了明衍的后脑勺，用额头贴着明衍的额头，唇齿飘香，亲昵无比，“姐姐怎么会不喜欢你亲我呢，不过呢，你是男人，不能随随便便亲别的女人，你喜欢宁妃萱，可以追求到她之后亲她，但不能在那之前亲她，姐姐不在意，甚至喜欢你亲我，但其他人就不行了，你明白了吗？”
“嗯，我自然是明白的。”明衍这点常识还是明白的，说起来，这算不算他的第一次亲吻？
王清初绝美的俏脸上带着淡淡晕红，“那就再亲姐姐一下，亲这里。”
王清初用白嫩葱指指着自己眉心处的莲花，“就这里。”
明衍眨了眨眼，本来他还以为刚才自己草率地亲了王清初一下，她会生气，但看样子，只是自己想多了，姐姐对他的感情太过浓烈，像是憋了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万年一般，然后突然喷发一样。
“姐姐...是不是在几十万年前，就知道我会出现了？”明衍问道。
“嗯，九字是至阳之数，最后一位人王体，一定会是我的弟弟，原本我想要留下各种各样的线索，这样即便我死去，也能引导你前进，但后来我发现我的寿元受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法则影响，才决定让自己陷入沉眠，亲自来引导你，来陪伴你...”王清初轻轻点头，“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无论怎样...呵呵，现在说这些似乎有点太煽情了，毕竟我的衍儿并没有让我失望。”
王清初笑着，“你第一次来到瑶池，并进入我的气海之时，我便在观察你了，你的气味太熟悉，太好闻，我本来担心见到你之后，我可能会对你产生一些抗拒，虽然你我体内都流淌着人王血，但毕竟素未谋面，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能像我此前想象中的那样，那样去照顾你，但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多虑了，闻着你的味道，我便觉得舒心，抱着你的感觉，让我心旷神怡，我已经度过的九千年时光，竟然没有一刻能比得上此时，我无与伦比地满足。”
“再回想过去，我曾经其实早就已经见过你。”
明衍听到这话，有些惊讶，“怎么会？”
“还记得，我刚才说过‘⚹’和‘＃’的事情吗？‘⚹’是代表未来，受此影响，我曾无数在梦境中梦到我们一起牵着手的光景，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我们’走在一起，只是那时我不知道你是谁，还曾产生过一些恐慌。”王清初咯咯直笑，“结果再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原来那时‘⚹’字符让我看到的是关于我们之间的未来...我一点都不抗拒，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对我来说，你是我陌生，却又熟悉的衍儿，你的容貌，你的味道，我都已经清楚了，你还没诞生的时候，姐姐就已经爱上你了。”
明衍恍然大悟，难怪姐姐上来就对他如此亲昵...
“姐姐等了我很久...”
“是啊，好久好久，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而你，也并没有让我失望。”王清初点了点头，看向远处，太阳悄然无声的落下，明月已经升起，她微笑着说道：“月亮升起来了。”
明衍看向远处，那轮皎洁的明月在海平面上冒出头来，有种俏皮感，明衍转过头看着王清初，想了想之后，凑过头去，轻吻在她眉心那朵高贵明艳的莲花上。
王清初闭上了眼，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姐姐的心情也不平静吧？
明衍抬起头，微微一笑，“姐姐。”
“嗯...衍儿...”王清初睁开美目，目光温柔婉转。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吃软饭
随着明月的升起，王清初气海中的世界夜幕降临。
明衍感觉到王清初的身体都冷了一下，明衍握着王清初的手，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但王清初脸上带着笑容，她和明衍十指相扣，随即明衍便感觉到了一股寒冷的阴气从手心流入了他的体内。
明衍有些惊讶，看向了王清初。
源源不断的阴气从王清初的掌心传到了明衍的体内，明衍那已经达到瓶颈的境界开始动摇起来，这股阴气太过庞大，庞大到甚至要超过此前明衍在寒潭之中吸收的所有阴气。
这可是来自一位堪比古之大帝的大成人王体身体中的阴气，和其他阴气比起来，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几乎毫无阻拦，明衍就感觉到自己的境界越过了那个一直卡住他的桎梏在一瞬间被冲烂了，他顺利到达了阳陵境。
就这么...轻易？
明衍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有些不适应。
随即，明衍便感觉到一股炽热的阳气从自己的掌心传了过来，又来了？
明衍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一般，刚刚装完了阴气，又开始装阳气，没花多久时间，阳气也装满，甚至溢了出来，境界也随之轻易突破。
明衍就此突破到了气海境。
明衍气海之中的日月同时升起，日月交辉，气海之中出现了更多种类的生命灵气海进一步扩张，变得更加深邃。
而天空中的日月则分别散发太阴太阳之力，相互纠缠，源源不断的灵气被注入灵气海之中，这是气海境的标志，意味着明衍已经能将灵气无中生有，无需再依靠外界的灵气。
而且，太阴太阳之力交辉纠缠而产生的灵气纯度，比起灵晶之中的远古灵气更为精纯，不过灵气海之中的灵气还没有被完全替换，但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看不见尽头的灵气海洋，总会被完全替换成这种纯净无暇、强悍无比的灵气。
一时连跳几个境界，明衍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
这就是人王体，天生灵脉让他们拥有在短时间内就突破数境的可能。
但，那也只是理论上存在，毕竟要让人王体能满足的阴气阳气，需要的量太大了，人迎境能提供阴阳两气都只是杯水车薪，可...另一位拥有太阴太阳的人王体，并且还大成了...那能提供的阴气和阳气，会超乎修士的想象的。
“...”明衍感觉到身体更加轻盈，他现在应该也能像其他气海境修士那样，腾空而起，而且以他气海之中的灵气基础，基本在气海境就已经拥有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气...
“突破的感觉怎样？”感觉到明衍的气息来到了气海境，王清初停止向明衍输送阳气，微笑着问道。
“很好...只是，快得让我觉得有些不踏实。”明衍抿了抿嘴，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适应下来。
“呵呵，不用担心，我体内的阴阳两气对你来说，只有益处，绝对是最适合你的阴阳两气，因为我和你一样，同是人王体。”王清初呵呵轻笑，“我的，便是最适合你的，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你也是最适合我的。”
姐姐是不是漏字了？明衍发现了一点点异样，但并未放在心上。
他沉浸在了实力提升的感觉当中。
太阳之气源源不断的从气海内的太阳中滋生，气海中的世界变得更加真实了。
明衍回过神来，姐姐的气海世界，就已经是真实的世界了，明衍感觉不到任何不同。
“你还愿意陪着姐姐待一段时间吗？”王清初伸出玉手，捧住了明衍的脸，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明衍心中一麻，毫无抵抗地说道：“当然...我当然愿意陪着姐姐...”
“那我们一起来搭建一间屋子...”王清初嫣然一笑，牵住明衍的手，站了起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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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萱在陵墓外等待着，等待了一整天，都没见明衍离开，她犹豫了一下，将此事告诉了宁梦如。
宁梦如想了想，说道：“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明衍。”
“弟子明白了。”宁妃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第二天，宁妃萱还是来到了瑶池的墓园处，依旧没有等到明衍离开，她皱了皱眉，不知道明衍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情。
第三天，宁妃萱依旧等在陵墓外，中午时分，她终于看到了明衍从陵墓之中走出，但她随即发现了异常，一时目瞪口呆，“你...你...”
宁妃萱记得非常清楚，当时她看着明衍走进陵墓，那时的明衍不过阴陵修为，而此时，已经到达了气海初阶？！
这才几天时间？境界居然能很快如此距离？！这...这是什么情况？！
“宁仙子...”明衍打了个招呼，他心情有些低落，这几日他都和王清初生活在一起，他们像是普通人一般，一起搭建了一间木屋，一起生火煮饭，坐在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相拥而眠，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但他总不能一直都沉醉在温柔乡中，今天，他主动离开了。
王清初自然是恋恋不舍的，但并未挽留明衍，只是告诉明衍，什么时候想她了，都可以回到瑶池来见她。
明衍离开之后，有些后悔，或许自己应该多陪一下姐姐的。
看到宁妃萱，明衍心情也没有变好。
“...你...你没事吧？”宁妃萱虽然十分震惊，但她见明衍神色落寞，不由得询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深呼了口气，“我没事，让宁仙子担心了，对了，宁仙子，你能当我去见见安染吗？我有事找她。”
“...没问题...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的修为...为何进步如此之快？”宁妃萱点了点头，随即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这超出了宁妃萱对修行的认知，三天从阴陵到气海，她有种自己修仙都修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嗯，我有一些特别的机缘吧。”明衍想了想，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人王体的阴陵和阳陵跟普通修士的阴陵阳陵完全不同，完全属于另外一个体系，想要说出来颇为复杂，最重要的是，宁妃萱会不会相信的事情。
这里面涉及到很多让宁妃萱难以相信的事情，比如说他的阴陵阳陵和其他人截然不同，比如说陵墓之中那位存在并没有死，并且还是他姐姐...
“...涉及到陵墓之中那位存在吗？”宁妃萱认为明衍可能并不好开口，觉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换了种方式，委婉地询问道。
“嗯...”
宁妃萱抿了抿嘴，“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这么多。”
“宁仙子为什么要道歉？没事。”明衍侧过头，看着宁妃萱，“是我应该对不起才对，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很难解释的事情，所以...才不好开口。”
宁妃萱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的自尊心作祟，就该恭喜你，而不是询问你为何进步如此之快，来打探你的消息的。”
她把事情也分的太清楚了...明衍闻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宁妃萱作为一个朋友来说，真的挺不错的...不过光是朋友...
“恭喜你，到达气海，以你现在的实力，再面对小鲲鹏王的话，他怕不是你的对手了。”宁妃萱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机缘也属于修仙的一部分，随着明衍实力追赶上来，他在同辈之间，恐怕已经没什么敌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如烟
小鲲鹏王？明衍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宁仙子，最近外界可有什么传闻或者值得在意的事情吗？”明衍想了想，主动挑起了话题，询问道。
宁妃萱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说完，宁妃萱便没有再开口了，她走在前方，带着明衍去找安染。
明衍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两人之间似乎缺少了话题，明衍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什么共同话题和宁妃萱聊下去，但每次都还没有展开就结束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路，宁妃萱带着明衍来到了安染的住处，随即便离开了。
安染的住处相对独立，她现在并未加入瑶池，但瑶池已经动了心思，安染毕竟也是个阴陵修士，她的侍女玉珠还是个阳陵，都算是极为优秀的素材，吸纳成为瑶池弟子倒也很正常。
明衍站在安染的门前，伸出手敲了敲门。
没多久，房门就打开了，玉珠弹出了脑袋，发现是明衍，有些惊讶地将房门打开，“主...咳咳...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玉珠额头上被刻下了奴纹，见到明衍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想要喊出“主人”两个字，不过安染就在身后不远，她连忙改口了。
这喊出主人来，身后的小姐恐怕会满脸迷惑的。
说起来，给玉珠刻下奴纹之中，明衍现在完全能感觉到玉珠心中所想了，这奴纹涉及到地东西要远超明衍的想象，为奴的人在主人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他现在就能感觉到玉珠在想什么。
另外，玉珠是安家赐给她的名字，她有一个原名，姓水，一个颇为少见的姓氏，全名叫做水如烟。
这些都是明衍刻下奴纹之后，才知道的知道的事情。
“明公子？”屋内的安染听到了玉珠的话，顿时有些惊讶，也走了过来，看到明衍之后，脸色发烫，“明、明公子，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脸红了？明衍眉头一挑，发现了异样。
他看向玉珠，发现玉珠心里在想一些东西，“小姐这个表现也太不堪了吧，不是说好的隐藏起来吗？这样下去，主人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看出来什么？明衍看向安染，见她俏脸发烫，有些不敢看她...安染不会对我有好感了吧？明衍眨了眨眼。
“嗯，有些事情需要来瑶池，所以就来见见你们，顺便，彻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明衍说道。
玉珠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感觉不到明衍的气息了，有些吃惊，“主...明！公子！咳咳...明公子已经阳陵了？”
“我...我突破到气海境了，所以，现在应该可以解决安染小姐身上的问题了。”明衍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出了这个非常具有冲击力的事情。
“...”玉珠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想道：“我这是认了个什么怪物当主人...这才多久就从阴陵到阳陵了？！”
安染闻言倒是看了看明衍，也大吃了一惊，随即含羞笑道：“明公子进步神速，这才几天未见，便以突破到了气海，世间恐怕，都再无公子这样的天才了...”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在瑶池还习惯吗？”
“没有什么习不习惯的说法。”安染摇了摇头，“如烟，快让明公子进来啊，你把他关在门外作甚？”
如烟？明衍现在虽然知道了玉珠的本名叫做水如烟，但听到安染如此称呼玉珠，还是有些在意。
“哦...对对对，瞧我。”玉珠反应过来，连忙打开了房门，“明公子、请进。”
明衍走进了屋内，看了看周围。
安染的房间十分简约，但颇为温馨，雾中弥漫着淡淡的体香，不知道是来自安染还是玉珠，亦或者是她们两人混合起来的味道。
“明公子，请坐。”安染亲自给明衍端来了一根凳子，让明衍坐下，随即缓缓坐在了床边，她脸色微红，“明公子，你可能还不清楚吧，玉珠的本名叫做水如烟，很好听的名字，玉珠只是她在安家之时，起的名字，不怎么好听，现在我们打算加入瑶池圣地，自然要用本名水如烟了。”
“明公子，觉得我的名字如何？”玉珠看向明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很好听。”明衍微笑着说道：“那我以后也应该称呼为水小姐了。”
“明公子叫我如烟便好。”玉珠...现在该叫做水如烟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明衍可是她的主人，虽然这件事情不为人所知，但被自己的主人喊成水小姐还是怪怪的。
如烟？安染看了一眼水如烟，总觉得水如烟对明衍的态度有些微妙，有些熟络的样子。
明衍点了点头，看向安染，“安小姐，我们直接开始吧，你伸出手来。”
安染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白嫩的玉手，明衍将其握住，捏在手中，用灵气携带着太阳之力，进入了安染的体内。
“嗯...”安染有些不适，面色似乎有些轻微的痛苦，她柳眉皱在一起，但很快又松开了，并未呼喊出声，不过明衍见状倒是停了下来，“你没事吧，安小姐？”
“没事，明公子，请继续，只是略微有些不适，不打紧。”安染睁开双眸，听到明衍语气中的关切，俏脸有些发烫，柔声道。
“那我就继续了。”明衍点了点头，继续了下去。
太阳之力进入了安染的体内，安染体内的庞大的阴气在遇到太阳之力之后，被尽数溶解。
安染体内的阴气太多，而且只有假阳，无法制衡，早就失控，她能活着就是个奇迹，而现在，随着明衍的太阳之气进入，安染的体内总算出现了一丝真正的阳气。
明衍要做的很简单，他需要帮助安染塑造阳陵，这样，安染的身体才能产生属于她自己的阳气，以此达成平衡。
明衍以前从未塑造过阳陵，但《风灵经》和《月影经》都有记载阳陵的塑造方法，明衍就按照《月影经》上的方法，为安染塑造阳陵。
不需要完全建造出来，只需要成功建造出雏形，便能产生阳气，之后就靠安染自己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留下当证明
阳陵的结构颇为复杂，作为太阳之力的代替品，它的存在本身也是神迹。
开创了现在这些修炼体系的那位存在，也就是他的“母亲”，绝对是个盖世天才，且和一般意义上的天才不同，他们这些后来者，都只是沿着前路前行，而她，是前路的开创者之一，并且将其他体系都击败，仅仅留下来了现目前这个体系。
她是人王体，和别人不同，其他人都无法直接利用太阴太阳，所以才创造了阴陵和阳陵这两个特殊的机制。
修士的长生也和这两个机制有很大关系，在阴陵和阳陵之前，修士的性命虽然会跟着修为延长，但延长的时间并不高，照海境也就一百五十岁到一百六十岁之间，只有少数人能活到更久，而阴陵和阳陵之后，到达气海，就能活过五百岁，并且在后续持续影响，之后每个境界寿命都会大幅增长，阴陵和阳陵的共鸣不仅仅让灵气无中生有，直接消除了可能存在的灵气耗尽的问题，也会调理修士的身体问题，一旦两个境界修满，修士就不会有那些困扰普通人的疾病。
身体的自我调节能力也会达到顶峰，极少有病死的修士，只有中毒、寿命耗尽、意外死亡、人为杀害的修士。
阳陵像是一个人造的身体器官，其精密程度极高，明衍也是第一次塑造阳陵，他严格比对了安染体内的阴陵，阴陵和阳陵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是内核不同。
太阳之气给安染带来的感觉并不像太阴之气那般温和，炽热的感觉让安染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因此沸腾燃烧，但她咬着樱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明衍显然不能被打扰，如此感受，相比起她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忍受的病痛又算得了什么？
水如烟在旁边但是有些着急，她也轻咬朱唇，不敢出声，害怕打扰到明衍。
宁妃萱将明衍带到安染的住处之后，便找打了宁梦如，禀告了明衍突破到气海一事。
宁梦如点了点头，“明衍在瑶池突破到气海一事、以及陵墓中的存在，都不要外传，此后记得也要提醒一下安染和水如烟。”
宁妃萱应了下来，宁梦如沉思片刻，道：“这段时间你也静下心来修炼，最好能在近段时间突破到神阙。”
“弟子明白。”宁妃萱行礼，转身离去。
夜已深，明衍的额头都渗出了细汗，塑造阳陵的过程就像是走迷宫，不敢走错半步，不然很有可能让自己迷失，最后功归一篑。
最主要的是，这是在安染的体内，明衍的太阳之力乃是阳极之物，虽然安染缺阳，但太阳之力对他而言无所谓，对安染来说却颇为狂暴，他不敢乱动，害怕伤害到安染。
安染太脆弱了，一个不慎，明衍或许还没帮安染塑造完阳陵，反倒是让安染身受重伤，甚至可能一命呜呼，那可不行。
随着最后一处被刻好，阳陵的基础雏形也就完成了。
以明衍的太阳之力为核，明衍担心一方是普通阴气为核，一方则是太阳之力为核，可能会再度失衡，所以顺带将安染阴陵的核也更换成了太阴之气。
以太阴之力和太阳之力滋生的阴阳要比普通阴阳气息更为强盛，而且，用太阳之力和太阴之力为核心...这应该还是头一次，明衍观察了一下，在阳陵建好的瞬间，安染的体内便开始制造灵气了，但并没有什么异样，太阴太阳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明衍也放下心来。
也就安染阳陵此前没有落成了，如果阴陵阳陵都建成的话，那就无法更换核心了。
明衍收回了手，睁开了眼，看着安染，安染正怔怔地看着他，见明衍睁开眼，俏脸发烫，忍不住扭开了头。
“安小姐，现在你身体中的问题，应该彻底解决了，你可有什么感觉？”明衍微笑着询问道。
“感觉到...很温暖。”安染轻抚着小腹，气海在那里，阴陵和阳陵也在那里，源源不断的阳气从阳陵溢出，不仅仅和阴气共鸣，产生灵气，还让安染感觉到倍感舒适。
“原来，这就是没有病痛的感觉...”安染抿了抿嘴，她从小体弱多病，并且经常各种疼痛，被折磨久了，倒是习惯了。
但习惯归习惯，真正失去这些疼痛之后，安染觉得浑身轻松了太多，像是一直压在肩上的大山被人移开了一般，整个人轻快了数倍。
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那便好，对了，此前画在你气海出的阵纹...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要我将其抹掉吗？”明衍询问道，那个阵纹原本是为了减轻安染的痛苦的，当时的明衍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花多久才能到达阳陵，因此才刻下了那个阵纹。
但现在，明衍到达气海之后，直接就彻底解决了安染身上的问题，那个阵纹自然也很鸡肋了。
“那个阵纹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安染闻言，面色略微发烫，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
“副作用？这倒是没什么副作用。”明衍摇了摇头，“只不过刻在那里...也不好看吧...”
毕竟是自己的血，被别人用血刻在腹部这种颇为暧昧的地方，会觉得难堪的吧？
“那就无所谓了。”安染迟疑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她俏脸发烫，不敢直视明衍，轻张莲口，“我...我想将其留下...当做，明公子帮过我的证明...”
证明？明衍听到这个词汇，倒是怔了一下。
他此前就觉得安染对他可能有好感，就像自己对宁妃萱的那样，现在倒是能确定下来了。
安染...大概是因为自己帮助过她很多次，所以，对自己心生好感了吧？
明衍单纯，在宁妃萱之前并不算懂感情，但这么久以来，也算学到了许多，他单纯但并不迟钝。
只是，他不能回应安染，因为他喜欢宁妃萱。
但安染并没有像当初的自己那样“说漏嘴”，告白出来，明衍自然也不好挑明话题拒绝她。
明衍思考了一下，微笑着点点头，“既然安小姐不介意，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此后，你和水...如烟便成为瑶池弟子了，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明公子请说，安染会竭尽所能的。”安染闻言连忙说道，她心中颇为喜悦，明衍帮了她这么多，她总算也能帮明衍做些什么了。
“你与瑶池圣女宁妃萱，应当也见过好几面了，她将你亲自带回来，你与她之间，关系如何？”明衍微笑问道。
“我与圣女？圣女性格平和，对我很是关切，不过我因为体质问题，不太愿意与人交友沟通，说不上好，但也能说得上话。”安染颇为害羞，她性格就是如此，略带这一些自卑，除了水如烟之外，也极少和人交流。
“这样吗？不过倒也不需要你与她关系多密切就是了...实不相瞒，我对宁仙子心有好感，只是苦于不知道该怎么追求，所以想请你帮一点小小的忙，如果你知道她平日里喜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明衍并不指望安染真的能为自己做些什么，或者说本来就不指望安染真的能为自己打探些什么消息，他想做的事情，实际上是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安染自己心中已经有钦慕对象，以此让安染放下对自己的好感。
如果自己喜欢宁妃萱，那么安染对自己的爱慕似乎就是一段无果之路，既然自己清楚了安染的想法，那应该早早地让安染知道这些。
安染闻言张了张嘴，随即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刘海，低下头去，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即抬起头来，笑容温柔，“嗯，明公子，我会留意的。”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如果没事，那我就离开了，我还需要回到圣地，向我师尊禀告一些情况。”
安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有说出口，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祝君一路顺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 聪明的小师妹
明衍当然不能就这么离开，他离开安染房间之后，遇到了一位瑶池仙子，请她带自己前去觐见西王母宁梦如。
瑶池的仙子们都认识明衍，明衍颇为出名，那位仙子很是客气，带着明衍来到了西王母所在的宫殿，明衍站在门前，朗声道：“小辈明衍前来觐见。”
“进来吧。”宁梦如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宫殿中传来，明衍这才走了进去。
宫殿之中颇为奢华，到处都是玉石，瑶池坐落在玉山之上，到处都是玉石，最不缺的就是玉石。
整个宫殿富丽堂皇，殿中树立着几根玉石柱，上面雕刻着各种传说中的神兽和古文，有法则在上面流动。
而宫殿之上，有一尊玉石王座，宁梦如便坐在那里，她面带微笑，“衍儿。”
“宁姨。”明衍行礼，宁梦如挥了挥手，“让你行礼，可真是折寿了，其实按辈分来说，我还需要管你喊一声祖宗呢。”
“...千万别。”明衍连忙摇了摇头。
“你的姐姐，可是瑶池曾经的西王母，辈分大了我无数倍。”宁梦如似笑非笑。
看来宁梦如知道姐姐王清初的事情了，姐姐连这些事情也告诉了宁梦如了吗？
明衍挠了挠头，“我是我，姐姐是姐姐，我和姐姐之间本来就很特殊，我还是喊宁姨，宁姨乃是我师尊的朋友，也应当这么喊。”
宁梦如笑容浓郁，“你的修为倒是突破得很快。”
“嗯，姐姐帮了我不少忙。”明衍点了点头。
“先祖可有让你转达我什么？”宁梦如询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并无，如果姐姐想和您说些什么的话，应该会亲自和你联系的。”
“先祖现在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并未真正的苏醒过来，并让我对此事保密，她可有告诉你，我们应该如何帮助她？”宁梦如顿了一下，询问道，一位堪比大帝的大成人王体，对瑶池来说太重要了，对现在整个世界来说也太重要了，在王清初联系宁梦如的时候，宁梦如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完全不敢相信那个从她加入瑶池之时就听说过的瑶池先祖，居然并未身死道消。
对整个世界来说，对瑶池来说，王清初的复苏，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明衍轻叹了口气，“姐姐告诉我，只有我能帮助她，但我现在的实力太过低微，需要我到达人迎境，才能帮上她...”
“人迎？”宁梦如闻言，柳眉也紧紧皱起，她当然知道明衍天赋惊人，想要到达人迎比起其他修士需要的时间更短，但问题在于，再短也有个限度，至少在短短数年之内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这可不是照海到气海这么简单，到达入圣大境界之后，每前进一个境界，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那些古之大帝，包括王清初这位大成人王体本人，达到人迎也花费了几百年的时光。
几百年...黑暗动乱的时间还不确定，只希望有这个时间吧...宁梦如心中叹了口气。
“你跟妃萱之间，关系如何了？”宁梦如顿了一下，微笑着问道。
“并没有什么实际发展...”明衍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宁梦如还关心自己和宁妃萱的关系。
“先祖对你们之间....可有什么说法？”宁梦如不经意地问道。
“姐姐？姐姐希望我堂堂正正地追求宁仙子，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明衍听到宁梦如这么问，一瞬间就明白了宁梦如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强迫宁妃萱吧，毕竟自己的姐姐可是真正能决定瑶池大小事务的人，明衍可没有这么卑鄙。
宁梦如怔了一下，噗呲一笑，“倒是被你看破了，我的错，本来就不该怀疑你的，你的品格，我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我毕竟是妃萱的师尊，难免有些多心，对不起啦，衍儿。”
明衍摇了摇头，并未放在心上，有这个担心倒也正常...
“其实之前我就已经向宁仙子表白过了...不过被拒绝了。”明衍有些不好意思。
“嗯？这样吗？听你的口吻，还没有放弃？”宁梦如倒是有些意外。
“嗯，她说自己一心向道，无心顾及其他，我知道，她...她和宁泽天之间，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明衍点了点头，“如果我能帮助她解决这些事情，或者说等她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她的想法就会改变。”
明衍几乎可以确定，她把这桩心事解决之后，一定会改变的。
所以他才并未放弃，并未因为宁妃萱一时的拒绝而垂头丧气。
“嗯，她和宁泽天之间确实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宁梦如轻轻点头，“看样子，你似乎也很清楚了，她一直都想查清楚当年的真相，然后手刃自己的仇人，瑶池之人大方平和，但不代表没有怒气，不代表我们是圣母，我一直都支持她报仇。”
“我也认为，她如果报仇成功，心态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化，不过她是否会对你动心，还得看你自己。”宁梦如轻声道：“我心中也希望你们走在一起，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半个瑶池之人了，和你走到一起，妃萱也不需要脱离瑶池。”
我算半个瑶池之人？明衍表情古怪，自己是沾了姐姐的光吧...
“谢谢宁姨能够支持我。”明衍行礼道。
“谢什么，我只是对你口头支持而已，不会出什么实际力气的。”宁梦如咯咯笑道：“你来找我，应当是告别的吧？”
“嗯，我要会圣地报告了，离开圣地太久，师尊不知道我去向，会担心的。”
“不多陪陪你姐姐吗啊？”宁梦如似笑非笑。
明衍抿了抿嘴，然后摇了摇头，“姐姐对我太好了，我担心自己沉醉在温柔乡中，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到她了，不过我之后还会回来看姐姐的，希望宁姨不要觉得我烦人。”
“我可不敢觉得你烦人。”宁梦如俏皮一笑，随即嘴角上扬，“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亲自送你去传送门吧？”
“嗯，多谢宁姨，拜托了。”明衍点了点头，瑶池的传送门虽然就在旁边，不算很远，但宁梦如和他的速度完全是两种维度，宁梦如亲自送她，花费的时间自然更短。
宁梦如身影消失在原地，明衍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到自己眼前一花，再次回过神来之际，居然已经到了传送门附近。
明衍心中大骇，他知道人迎境的修士速度极为恐怖，但这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了，宁梦如的速度比起当初的凰君怡，都要快了很多倍。
半步人迎和人迎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巨大吗？
“替我向你师尊问好，另外，先祖的事情你可以告诉你师尊师姐等等相信的人，但最好不要告诉外人，以免节外生枝。”宁梦如传音给明衍。
明衍被放了下来，然后点了点头，“谢谢宁姨送我一程。”
宁梦如摇头轻笑，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明衍也跨进了传送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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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台福地，一块崖壁边，柳梦璃坐在悬崖边上轻轻晃荡着小腿，捧着下巴，想念着自己的师兄。
她小巧玲珑，长相极为可爱，双腿纤细修长，身段极为标志，长大之后，定然是个大美人。
她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太溪境，进步神速。
要知道明衍离开最多也就半年时光，柳梦璃就跨越了两个境界...
当初的明衍入门到积流，就花了一整年的时光...
虽然现在的雨台福地所在之地灵气远比当初的雨台福地的灵气更为充裕，而且凰家给了雨台福地极多资源，比如说灵晶，而夏言明一点都不吝啬，直接用在了年轻一代身上，但也能证明柳梦璃的天赋惊人，她现在的地位，就和以前的明衍没什么区别。
“不知道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师兄回来之后，看到我已经突破到太溪境了，一定很惊讶吧？说不定师兄自己也才太溪...不对不对，师兄那么厉害，可能已经照海了，甚至有可能阴陵了！”柳梦璃对明衍有信心，她是明衍的头号粉丝。
说着说着，柳梦璃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双眼被人蒙住了，身后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虽然声音很模糊，但这个味道，柳梦璃是绝对不会搞错的，她惊喜万分，“师兄！师兄！是你吗？！”
明衍有些无奈地松开了柳梦璃，“梦璃怎么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
“师兄！师兄！”柳梦璃站起身来，扑到了明衍怀中来，用脑袋在明衍怀中蹭啊蹭啊，开心得不行，“我熟悉师兄身上的味道嘛，虽然师兄身上多了几股陌生的味道，但还是闻得出来...嗯，这是女孩子的味道吗？师兄在外面是不是遇到很多女孩子？”
说着说着，柳梦璃就嘟起了小嘴。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师兄还不能有几个朋友？”
“哼...”柳梦璃娇哼了一声，“看在师兄回来看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师兄，你快看我，我已经突破到太溪境了哦，厉不厉害？”
明衍此前靠近柳梦璃的时候，便已经发现了柳梦璃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太溪，当时还有些惊讶，没想到小师妹这么厉害。
“厉害厉害，我的小师妹，让我刮目相看。”明衍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动，“师妹，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风灵月影圣地？”
“...唉？可以吗？”柳梦璃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可以的，师兄的师尊，可是风灵月影的圣主哦。”明衍捏了捏柳梦璃的小脸，微笑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大不中留
“这样子吗？”柳梦璃睁着大眼睛看着明衍，“师兄能和我说说你离开雨台福地之后，遇到的那些那些事情吗？”
“好啊。”明衍微微一笑，拉着柳梦璃一起坐了下来，开始讲述这自己离开雨台福地之后的经历。
不过既然是讲述给柳梦璃的，那明衍自然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比如说和其他几位女性朋友之间的事情，比说安染，比如说宁妃萱。
还有姐姐王清初的事情，这些事情明衍都并未说出来
不过就算是删减版，柳梦璃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明衍在秘境之中遇到比他高几个境界的修士，还紧张地捏着明衍的手，那小模样太可爱了。
“好了好了，就说到这里吧。”明衍捏了捏柳梦璃的脸，微笑着说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风灵月影圣地？”
“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师兄，我还得问问爹爹的意见，你去和爹爹说呗，你去找爹爹的话，爹爹肯定会同意的。”柳梦璃点了点头，拉了拉明衍，“师兄，我们去找爹爹吧？”
“嗯。”明衍将柳梦璃拉了起来，柳梦璃便牵着明衍，一路往前走去，“师兄，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啊？”
“气海境初阶。”明衍微笑着说道。
“...什么境初阶？”柳梦璃停下脚步，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明衍，一脸迷茫，她刚才是听错了吗？是气海境？还是照海境？
“气海境。”明衍重复了一遍，从传送门离开之后，明衍就试着腾空飞行了一段时间，他的速度在星隙的加成下，快到让明衍自己都吃惊，全速运行之下，当初气海满阶的师姐、宁妃萱都没他快，不过这次回去，师姐说不定已经突破神阙了，到也不见得比他慢。
师姐的天赋极为惊人，应当也是什么特殊体质，不过师姐师尊从未说过，明衍也从未问过。
如果动用“⚹”，他的速度将会到达一个十分恐怖的境界。
明衍感觉到人王体就是为了越阶战斗而生，强悍无比的体质、辽阔无比的灵气海，让常人都无法理解的强大自愈能力...人王体，就是为战而生。
“...师兄...也太厉害了...”柳梦璃张了张嘴，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说道：“我虽然觉得师兄特别特别天才，但也只是觉得师兄最多到阳陵，没想到师兄...已经到气海了...”
“师兄只是有一些特殊的机缘而已。”明衍摇头轻笑，姐姐王清初，就是他最大的机缘。
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所遇见的机缘，似乎都和女性有关...
“总感觉师兄和我说的故事隐瞒了什么...”柳梦璃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拉着明衍一路往前，“爹爹知道师兄离开福地半年，就已经突破到气海，已经会非常开心的。”
明衍登上雨台福地之时，已经去见过宗主夏言明了，夏言明修为已经达到太乙，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明衍突破到了气海，一时惊讶万分又欣慰不已，想必师父看到了，也会开心的吧？
柳梦璃拉着明衍一路小跑，倒是遇到了不少曾经雨台福地的弟子，他们看到了明衍的出现，很是惊讶，似乎没想到明衍还会回到这里来。
不少还和明衍打招呼，明衍笑着回应，随即就被柳梦璃拉走了。
柳梦璃很快就把明衍带到了柳云丰的住所，她走到门口就娇声喊道：“爹爹！爹爹！你看谁回来了？”
柳云丰正在炼药，听到女儿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放出了神识，然后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有些惊讶，旋即站起身，走出了屋子，“明衍回来了？”
“师父。”明衍行礼道。
“你...你的气息，已经到了气海初阶？”柳云丰很快便发现了异常，他吃惊地看着明衍，随即哈哈大笑，“看来宗主当初的想法果然是对的，你留在雨台福地，简直就是浪费你的天赋，这才半年时间，你便已经突破了气海，都快追上我了。”
柳云丰乃是气海满阶，气海这个修为，已经完全足够在这种洞天福地担任长老了，但这也只是一般圣子圣女的修为。
“明衍幸不辱命，没让师父和宗主失望。”
“怎么还喊我师父？你已经从我这里出师了，你可以叫我...柳伯父之类的，但不要教我师父了。”柳云丰摇了摇头，纠正道。
明衍抿了抿嘴，“柳伯父...”
“没错，这样才对。”柳云丰哈哈大笑，走到明衍面前，伸出手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半年时光，你便能有如此成就，我居然当过这样一位天才的师父，我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明衍闻言侧过头看了看柳梦璃，小师妹正笑嘻嘻地侧着头看着他，他揉了揉柳梦璃的头，“梦璃天赋也很好，她日后成就绝对不低。”
“对对对，你离开之后，梦璃也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你们两个啊，都让我自豪，对了，你在风灵月影圣地，拜了谁为师？”
“我师从风灵月影圣主，月无瑕，就是曾经安顿过雨台福地的那位月影圣主。”明衍道：“师尊对我极好，也极为信任我，我现在...现在还是风灵月影圣地的风灵圣子。”
“...也对...你现在都已经气海境了。”柳云丰点了点头，有些感叹，“只是没想到你的师父居然是月影圣主...月影圣主功高盖世，年轻之时便是东洲著名的天才，现在的修为也恐怖无比，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足够资格担任你的师父了，我只是纯粹地浪费了你的时间。”
“师...柳伯父为何这么说，是你亲自把我领进仙门，是我让我从无到有。”明衍摇了摇头。
柳云丰呵呵笑了笑，“你这次回来，是来看看我们吗？”
“嗯，另外，还有一个想法，我想把师妹也带到风灵月影圣地去，以她的天赋，在风灵月影圣地，也能得到重视。”明衍点了点头，半年时光，从涌泉到太溪...要知道，柳梦璃现在才八岁，她有望在十岁之前突破到阴陵，对风灵月影来说，绝对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柳云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看向柳梦璃，“梦璃，你自己怎么想？”
“我...我想跟着师兄一起去风灵月影圣地。”柳梦璃见柳云丰没有拒绝，便小声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柳云丰笑容有些无奈，“这么早就要离开为父的身边...不过，去风灵月影，你的前途更开阔，而且，还有你师兄关照你。”
柳云丰对明衍是极为放心的，他年龄虽然不大，但办事一直都很靠谱。
柳云丰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照顾梦璃了，梦璃毕竟年轻尚小。”
明衍点了点头，“自然。”
“嘿嘿，谢谢爹爹！”柳梦璃见柳云丰同意下来，笑嘻嘻跳了跳，然后抱着明衍的手臂，“师兄，那咱们就走吧，我也想去看看师兄的师尊呢！”
“...哎，都说女大不中留，这还没大呢，就尽想着离开我了。”柳云丰都无奈了，这女儿养着养着，感觉就养成别人家的了...
她太喜欢她师兄了，可是...明衍确实是个极为优秀的人，但并不算是柳梦璃的最佳之选，女儿最终，怕是会受伤啊，男人过于优秀，可不止只有一个女人能看到。
但...女儿喜欢，做爹的还能说些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师姐师妹
柳梦璃迫不及待地想去风灵月影圣地了，她听明衍说过，他的师尊叫做月无瑕，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柳梦璃想见见师兄的师尊，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拜她为师，这样她又是明衍名正言顺的师妹啦！
所以明衍都还没来得和柳云丰说些什么，就被柳梦璃拉着离开了雨台福地。
柳云丰是好气又好笑，这丫头把她当成爹吗？
不过丫头终究是长大了，虽然待在雨台福地，日后柳梦璃多半能让雨台福地更上一层楼，但柳云丰作为她的父亲，其实是不希望她那么辛苦的。
而且以明衍的性格，他也不会忘记雨台福地的，也不怎么需要柳梦璃来让雨台福地发扬光大。
只是希望...小丫头长大之后，不要还这样喜欢粘着明衍，不然，小丫头恐怕会被伤害得很深啊。
柳云丰看着明衍和柳梦璃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明衍和柳梦璃离开雨台福地之后，明衍把柳梦璃背在了身后，带着她一起飞行。
柳梦璃兴奋得不行，趴在明衍的背上，“呼呼呼！唔呼~飞起来咯！”
明衍听到她的声音，呵呵轻笑，想起了之前凰君怡带着他一路飞行的感觉。
人类不修仙，是不能飞行的，第一次体验飞行的感觉，确实很棒。
不过被别人载着飞行，远没有自己飞行的那种自由自在，等到柳梦璃也到达气海，说不定会迷上这种感觉的。
“喜欢这种感觉吗？”明衍背着柳梦璃，微笑着问道。
“喜欢！”柳梦璃用力点了点头，明衍虽然并未把速度提到最快，但对柳梦璃来说，已经极为刺激了，狂风把柳梦璃的发丝吹起，这种感觉太好了。
“等以后，你自己能飞行了，你会更喜欢这种感觉的。”明衍笑道：“抓稳了哦，梦璃，我要加快速度了哦？”
“嗯！”柳梦璃用力嗯了一声，风声太大，就连她自己都很难听清自己的声音，随即她紧紧搂住了明衍，感觉到周围的山川地域在极速流动，太快了太快了！
柳梦璃感觉速度都有些心悸了，还好师兄紧紧反搂着自己，才让她放心一些。
渐渐的，柳梦璃适应了这种感觉到，她嗅了嗅明衍身上的味道，趴在明衍的背上，困意上涌，竟是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明衍已经落在了地面。
“醒啦？我们到了。”明衍将柳梦璃放了下来，微笑着抬起头指了指试炼峰下的门匾，上面写着“风灵月影”四个大字。
“风灵月影...这就是师兄现在所在的圣地吗？”柳梦璃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的四个大字，感觉到每一个笔画，都有法则在流动，看似简单，实则深奥。
门匾之下，有几位弟子在守门，见明衍回来，都朝他行礼。
风灵院之中对明衍有意见的不少，但也并不缺乏喜欢明衍的人，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男性，尽管是从月无瑕，也绝对不算月影院的人，这些依旧把明衍看成风灵院的一份子，而且现在的明衍还是风灵圣子，这让不少风灵院弟子也为他的存在而骄傲。
月影院的话，对明衍印象都颇为不错，甚至私下还有明衍的粉丝小团体。
明衍对异性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超强的天赋，外加容貌本身也极为出众，这让很多月影院的女弟子们，经常把明衍当成自己的梦中情人，甚至是某些午夜梦回之时思念的对象、念着他的名字，想着他的脸，幻想着他睡在她们的身边，用温柔又有力的某种颇为原始的方式，给她们温暖的夜晚。
尽管在修仙世界中，单论颜值，其实没什么用处，如果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太过美丽或者太过英俊，反倒是容易给自己招惹来事端，但如果你修仙天赋很好，颜值又高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无论是在修仙世界，还是凡间，颜值高，都更容易让人喜欢，只不过在修仙世界中，颜值占到的比重更低一些而已。
明衍牵着柳梦璃，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师尊看到自己已经突破气海，想必也会十分惊讶吧，说不定还会奖励自己...
明衍发现自己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王清初这个姐姐，但依旧很贪恋师尊给自己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喜欢师尊本身，还是喜欢师尊给自己那种母亲般关心的感觉呢？
明衍也有些琢磨不清楚自己了。
明衍带着柳梦璃一路来到了圣主大殿，随即一跃而上，落在了仙岛处，他带着柳梦璃来到月无瑕的房门前，朗声道：“师尊，徒儿回来了。”
房内，一道神识扫了过来，明衍心中一动，突破到气海之后，他发现自己能感觉到很多以前自己感觉不到的东西。
气海算是一个小分水岭，修士很多东西，都会在气海发生质变。
不对，应该说是阴陵阳陵修满之后，带来的质变，修满阴陵阳陵便能直接突破，所以实际上这些变化，都是阴陵阳陵两个境界带来的。
“气海境？”月无瑕的声音传了出来，似乎也略微有些吃惊，随即，月无瑕推开了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她面色依旧冷冷清清，她走到明衍面前，伸出玉指捏住了明衍的手腕，将自己的灵气渡了过来。
明衍自然不会反抗，他极为信任月无瑕，任由月无瑕的灵气在自己体内游走。
月无瑕美目流转，收回了自己的玉手，“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惊喜，我本以为你境界突破如此之快，会留下一些隐患，但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师尊...”师尊靠得太近，身上的香味让明衍有些痴迷，他连忙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一些，“师尊，徒儿外出遇到了一些机遇，此后再详细说与您，这位是我在雨台福地时的小师妹，她天赋也极为不错...”
“您、您好...”柳梦璃看到月无瑕之后，有些紧张兮兮地，“师...师...”
“八岁的根骨，太溪境的修为，确实不错。”月无瑕侧目看了看柳梦璃，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收你为闭门弟子，收她为徒倒也不错，不过既然我已经将你收为闭门弟子，那我就让月影院那位半步人迎的太上长老将其收为徒弟，你觉得如何？明衍。”
明衍点了点头，师尊说过他是闭门弟子，所以带柳梦璃回来之时，明衍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听到她不能收自己为徒，柳梦璃有些小小遗憾，毕竟不能和师兄当名正言顺的师兄师妹了，不过半步人迎的师父，倒也挺不错啦...
“师姐，还没有出关吗？”明衍用神识感受了一番，发现月清影依旧在自己的房间内。
“你以为人人突破都像你这么简单？”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你师姐已经突破，但还需要塑造灵脉，稳固灵脉，至少还需要一两天的时光才能出关。”
“哦...对对对。”明衍倒是忘了这回事儿，其他人和他可不同，明衍突破了便突破了，但其他人突破之后还需要塑造灵脉，将其稳固下来，境界才不会下跌。
“师姐...？”柳梦璃抬起头看着明衍，眨了眨眼大眼睛，怎么之前没听师兄说过？
“哦，对了，之前好像忘了和你说，我还有个师姐，叫做月清影，不过最近在闭关突破，几天之后，你应该就能见到她了，梦璃。”明衍听柳梦璃有些好奇，便微笑着说道。
“师姐...”柳梦璃低下头，重复念了一遍，情绪有些微妙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师尊的奖励
月无瑕看了一眼柳梦璃，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你与我进来，详细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突破的。”
“嗯。”明衍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对柳梦璃说道：“师妹，师兄要先和师尊禀告一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
柳梦璃回过神来，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明衍便松开了柳梦璃的手，跟着月无瑕一同走进了月无瑕的房间内。
月无瑕走进放下之后，撩着自己的道袍坐下，“说吧。”
明衍想了想，从日月村说起，把自己这段时间地经历说了一遍，不过还是有些东西没有说完，比如说跟王清初在她气海世界中一起度过的那三天的细节，明衍就没有说。
月无瑕听到王清初的出现之时，脸上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波动，显然，以为从数十万年前，就名震天下的人王，还能活着，实在是令人惊讶。
月无瑕当然也听说过王清初的事迹，虽然从不知道她其实也是人王体，但王清初这个名字，在历史上可是留下了极为浓厚的笔墨。
“...原来如此。”月无瑕听明衍说完之后，轻轻点头，“既然同为人王体，你姐姐肯定比我更了解，也更不会愿意你出现问题，想必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担心了。”
“师尊，以我现在的修为，能去蟠桃大会了吧？”明衍试探性地问道，虽然明衍都已经去过很多瑶池了，但月无瑕曾经说过，明衍至少需要突破到阳陵，才会允许明衍去瑶池参加蟠桃大会。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清冷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去了？”
月无瑕盯着明衍，也没有说话，弄得明衍有些忐忑，“师尊？”
“嗯...”
“师尊在想什么？”
“我觉得，或许你应该去瑶池，你姐姐应该能更好的教导你。”月无瑕平静地说道：“你早些突破到人迎，就能早一些将她救出来，对你来说，对整个世界来说，这都是好事。”
“师尊...我不能一直跟着我姐姐的。”明衍摇了摇头。
“为何？”月无瑕闻言，略微有些不解。
“和我姐姐在一起，我怕我会沉浸在那种感觉当中，无法专心致志地修仙了，反倒是可能耽搁了修为。”明衍太喜欢王清初了，就像他很喜欢自己的师尊月无瑕一般，但师尊和姐姐不同，姐姐对他的溺爱会让他沉醉，并且她似乎无心提醒明衍修行，她此前也说过，如果明衍不想去面对黑暗动乱，她也会陪着他...
姐姐显然更在意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她也沉醉其中，所以和姐姐在一起虽然美妙，但明衍必须让自己清醒，而师尊不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师尊对他同样很好，但师尊冷冷清清的态度不会让明衍那么干脆地沉浸其中，虽然心中对师尊的感情也十分强烈，但明衍能控制住自己。
“沉浸在那种感觉中？什么感觉？”月无瑕闻言，清清淡淡地询问道。
“我姐姐对我太好了，我担心自己会忘记一些重要的事情。”明衍说的比较委婉，并未将王清初的想法说出来，不然师尊听到现在的姐姐的真实想法，恐怕会破坏姐姐在师尊心中的形象吧。
“...”月无瑕听到这个理由，觉得有些牵强，她皱了皱眉，“你姐姐定然比我更了解人王体，也更懂得怎么引导你...”
“师尊。”明衍打断了月无瑕，“姐姐对我很好，但我心中，师尊就是师尊，就是眼前的您...我不需要姐姐来教导我，我的师尊就是月无瑕。”
人迎境的月无瑕，完全足够教导和引导明衍了，跟着王清初，明衍真的担心自己会沉沦在姐姐的温暖当中。
月无瑕闻言，一双美目清清淡淡地看着明衍，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想要一直跟着我？”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亦终生为母。”明衍半跪下来，认真行礼道。
“起来，我说过，你在我面前无需行此等礼节。”月无瑕语气没什么变化，还是清清淡淡，“不过你修为突破如此之快，按照习惯，我应当给你一些奖励...我好像还欠你一些奖励，不如这次将其整合在一起，你想要些什么？或者，想做些什么？要求可以比之前更高一些，说出来，为师会尽量满足于你。”
“如果是收徒之事，就不用多说了，你是我的闭门弟子，也是我最满意的弟子，在你之后，我不会再收任何人为徒。”月无瑕补充说明道。
明衍张了张嘴，然后点了点头，知道月无瑕已经放弃了让自己去寻找王清初的想法，随即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有些东西，不是和师尊说了，师尊就真的能帮到自己的，比如说追求宁妃萱一样，追求宁妃萱的关键，肯定在宁泽天这里，宁泽天杀了宁妃萱的父母，要想追求到宁妃萱，最关键的人就是宁泽天，而其他事情，比如说一步登天，到达人迎境，解救出姐姐...这些事情都不是简简单单说出来，就能真的做到的。
明衍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师尊多多关照一下雨台福地...回来之前我曾回过一次雨台福地，那里是我踏入仙门的地方，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
“这件事情当然可以。”月无瑕轻轻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算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你继续提你的要求，雨台福地的事情我自当会关注。”
师尊总是这样，奖励就是奖励，她总觉得奖励是额外的...其实，在明衍看来，关照雨台福地便已经足够了...
明衍想了想，也没想到自己想要些什么像做些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师尊，我想不到自己想要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那便仔细想，认真想。”月无瑕平淡道。
明衍看了看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看师尊笑起来。”
明衍从第一次见到月无瑕的真容开始，从未见过月无瑕笑过，师尊似乎总是如此，平平淡淡，清清冷冷，这张绝世容颜，露出笑容，定然很美吧？
可惜，师尊是严肃的，是冷淡的，不愿意笑。
既然师尊这么说了，让他提出条件，那...明衍就顺势说了出来。
“你想看我笑起来？”月无瑕偏了偏头，“这也算要求吗？”
“嗯，这就是我的要求，想看师尊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月无瑕目光流转，嘴唇微微动了动，随即移开了视线，似乎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双眸视线才移动回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笑。”
“怎么会？”明衍闻言倒是有些愣住了，随即说道：“师尊，你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想一些温暖的事情，想一些让你感动的事情，应当就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才对。”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闭上了双眸，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好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她摇了摇头，“我笑不出来，换个条件吧。”
“...”明衍挠了挠头，“那我也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想要些什么了。”
“你之前...”月无瑕犹豫了一下，随即轻张朱唇，“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抱我吗？为何今天...”
“师尊想让我抱你吗？”明衍下意识地询问道。
月无瑕皱了皱柳眉，“这是你的要求，如果你要提出来，我可以允许你搂我。”
“...也对。”明衍想了想，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道：“那...那要不...今晚，我搂着师尊睡觉？”
明衍和王清初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总是相拥而眠，明衍喜欢这种感觉，闻着王清初身上的味道，会让他睡得很安稳，尽管修仙者不需要睡觉，但那种感觉让他很痴迷，明衍也很喜欢月无瑕身上的味道，既然想不到其他的条件，那不如就这个吧？只要师尊能接受的话。
月无瑕闻言皱着柳眉，明衍还以为月无瑕想要拒绝，但等了片刻，月无瑕居然轻轻点头，“允了，”

第一百三十章 师妹变师叔
明衍张了张嘴，一时竟是有些错愕。
尽管确确实实是他自己亲口提出，但说的时候明衍心中就极为忐忑，担心月无瑕因此而生气，但没想师尊平平淡淡，就一句允了。
她同意了？
月无瑕转过身，慢步走进屋内，“正好，我们师徒二人，也从未细细聊过，我有诸多问题想要问你。”
“我通知了月影院的太上长老，你带她去圣主大殿。”月无瑕走进了屋内，平淡清冷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头，转身回到了柳梦璃身前。
柳梦璃原本探着脑袋想要听听师兄和他师尊到底在聊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听到。
这让柳梦璃大感好奇，因为明明师兄和他的师尊就在她前面没多远，以她太溪境的修为，这点距离应当字字不漏的听全，连所有的抑扬顿挫都不应该错过，为何却什么都听不到？
见明衍回来，柳梦璃连忙站直了身子，她眼睛一转，笑嘻嘻问道：“师兄，你和你师尊在说些什么呢？”
“一些私事...我带你去下面，你以后的师父会过来迎接你。”
柳梦璃点了点头，不吵不闹，并未因为月无瑕没有将其收为徒儿的想法就大吵大闹，她来之前就想好了，师兄来这里时间也不长，自己应该让师兄省心一些，不要给师兄找惹麻烦。
见柳梦璃如此乖巧，明衍一时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以前在雨台福地的时候，柳梦璃是极为缠人的，极爱黏着他，这会如此听话懂事...是不是觉得身边没有亲人，太紧张了？
明衍弯下腰，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将她柔顺的发丝揉得凌乱，笑了起来，“小丫头怎么这么本分了？”
“师兄这话什么意思？我一直都很本分！”柳梦璃双手叉腰，娇哼了一声，“人家是师兄的贴心小棉袄，不会给师兄惹麻烦的。”
“贴心小棉袄？”明衍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学的？”
“爹爹说的，他说我说他的贴心小棉袄。”柳梦璃嘟了嘟嘴，“师兄，我有些想爹地了。”
“这才离家多久啊？后悔了？”明衍看着柳梦璃，温声道。
“不后悔，作为修仙者，我迟早要和爹爹分开的，而且，风灵月影圣地距离雨台福地也不算多远，等我以后也突破到气海了，或者说更高的境界，也能飞回去看他。”柳梦璃摇了摇头，小丫头眼神倒是颇为坚定。
她是早熟的，虽然曾经明衍在雨台福地，经常为柳梦璃的黏人而头疼，但也知道她和普通孩子不一样。
就像那时候的他一样。
他初至雨台福地的时候，柳梦璃也和在日月村中的他一样孤僻，所以明衍仅仅只看了她一眼，便走了上去，询问她的姓名，试着走近她的生活。
柳梦璃的黏人，是他自找的，他头疼，且又自豪。
明衍倒不是觉得自己的童年过得很不幸，只是觉得很孤单，但对于柳梦璃来说，至少她还有一个师兄不是吗？
“厉害。”明衍点了点头，握住了柳梦璃的小手，“走吧，师兄带你去圣主大殿，你未来的师尊，或许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不能让她等待太久。”
“嗯...师兄，以后我还能过来见你吗？”柳梦璃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又担忧道。
“当然，不过你也需要花时间修行。”明衍莞尔一笑，“你到这里来，是来修行的，况且我有些时候都不在圣地里面。”
柳梦璃现在年龄还小，应该不会安排她出去历练，所以她可能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圣地内。
“那就好了。”柳梦璃大眼睛闪亮，她要求不高，牵着明衍的手，被明衍送到了圣主大殿。
殿内，有一位身穿宫装的少妇等在那里，她五官柔媚，看上去顶多三十岁出头，容貌上佳。
月影院的女子，容貌都不错，就算普通女子，修行了月影经之后，都会变得不那么普通，更别说天生底子就不错的女子了。
不过这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子，竟然是太上长老...
明衍想起了自己的师尊月无瑕，心中又释然了。
“太上长老。”明衍行礼，柳梦璃见状，也连忙向那位宫装美少妇行礼，“拜、拜见师尊。”
宫装美少妇莞尔一笑，她美目流转，看着明衍，笑意渐浓，“免礼，我已经多次听过你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你居然已经是气海境，我还记得你刚入圣地之时，不过只是太溪境，果然极为天才。”
直呼师尊的名字，明衍觉得这位宫装美少妇恐怕要比师尊的辈分都高。
“吾名月清幽，算是你师尊的师叔，按照辈分，你当叫我一声师叔公，我听无瑕说，小丫头是你曾经的师妹，拜我为师，你以后恐怕要叫你师妹一声师叔。”宫装美少妇笑容浓郁，略带俏皮。
啊这...
柳梦璃绷着小脸，只是小脸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咳咳...到时候可以我叫我的，师兄叫师兄的，我叫师兄师兄，师兄叫我师叔。”柳梦璃认真道，说完就没忍住嘻嘻笑了起来，她毕竟还是小孩心性，那里忍得住。
宫装美少妇莞尔一笑，朝柳梦璃招了招手，“跟我过来吧，至于你们怎么称呼，看你们两个自己了。”
柳梦璃抬起头看了看明衍，见明衍轻轻点头，松开了明衍的手，走到了月清幽面前。
柳梦璃身段娇小，而月清幽身材高挑，姿态婀娜，柳梦璃只能堪堪到她腹部，倒像是她女儿一般。
月清幽揉了揉柳梦璃的头，温声道：“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丫头。”
“嗯...师、师尊。”
月清幽微微一笑，牵着柳梦璃的手，美目瞥了明衍一般，“那我就将其带走了，你可放心？”
“太上长老亲自教导师妹，我自当放心。”明衍道。
月清幽嘴角上扬，侧着头，美目含笑，上下扫视了一番明衍，最后带着柳梦璃慢步沿着台阶走下。
柳梦璃转过头看了看明衍，大眼睛闪烁着，有些不舍，她抬起手，向明衍挥了挥手。
明衍也朝她挥了挥手，轻轻一笑。
见两人慢慢走远，明衍脚尖轻点，回到了仙岛之上。
他站在月清影的门前，感觉到屋内气息渐渐平稳下来，师姐想必快要出关了，他也没有打扰，走到了月无瑕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月无瑕平淡地声线想起，她声音极少有波动，平平淡淡，清清冷冷，总给人距离感。
这绝非功法所制，师姐同样修炼《月影经》，但师姐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尽管在外人面前她确实也拒人千里之外，但在他面前，却有一种内敛的热情。
而刚才的太上长老月清幽也是如此，根本不像是清冷美人。
师尊恐怕是天生如此。
明衍推开木门，跨步走进了屋内。
屋内飘香，弥漫着静谧半月的花香，明衍转过头看去，只见那朵静谧半月被月无瑕移到了她身旁，她正用手撑着下巴，实现目不转睛地看着。
“师尊。”
“你可知，我为何喜欢静谧半月？”月无瑕听到明衍的声音，脸庞并未转过来，但美眸流转，移到了明衍身上，淡淡问道。
“师尊请说。”
“我娘亲喜欢它，她养了一盆，以前我只要靠近它，我娘亲就会提醒我，一定要小心呵护，它太脆弱了，后来我娘亲因病去世，在她的墓碑旁，生长出了一朵静谧半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搂得如此紧密
“我父亲是尘世皇朝的皇帝，我娘亲，便是他的皇后，也是她的结发妻。”
“我父亲对我娘亲倍感宠爱，对我也疼爱有加，为了我娘亲，一生都未纳妃，对其深爱不已，可惜的是，我娘亲是早产儿，从小体弱多病，生病都是常事，吹一阵风，都能让她风寒感冒。”
“娘亲对父亲极为愧疚，因为身体原因，两人房事都极少，原本我父亲是想着从外抱一个孩子回来养大，但我娘亲不愿意，她最后还是为我父亲生了一个孩子，那就是我。”
“我娘亲本就体弱，生下我之后，更是虚弱不已，在我十岁之时，最终还是撒手而去。”
“她喜欢静谧半月，因为这是父亲赠与她的第一个礼物。”
“也喜欢它的脆弱，让她觉得同病相怜，她希望自己能照顾好它，这样好像能给她一些信心，让她觉得自己也能一直一直陪在父亲与我的身边。”
“后来，因为皇室变故，有人捏着住了我父亲没有皇子继位之事想要夺权篡位，虽然最后被我父亲平定下去，可那朵静谧半月就没这么好运，最终是被人糟蹋。”
“我母亲的性命也犹如那朵枯萎的静谧半月一般，在半月之后也离我们而去。”
“只是平定了第一次，平定不了第二次，后来皇朝覆灭，我父亲也横死宫中，唯独我被父亲偷偷送出，苟且偷生。”
“那时的我尚小，我想保护母亲，却有心无力，而现在，我想保护母亲，却再也无法做到了。”
“清影可有和你讲过，我曾养过一盆静谧半月？”月无瑕视线一直并未从静谧半月上离开，她轻声询问道。
“嗯，说过。”明衍心中微动，静谧半月被糟蹋，恐怕是什么隐喻。
“那朵静谧半月，是十多年前，我回到母亲的墓碑前摘下，那里每隔百年都会长出一朵，可是每次我将其带回，要不了一两年时光，它就会枯萎。”月无瑕轻声道：“就好像当时的我无法阻止我母亲的死一样。”
月无瑕的语气略显压抑，和平常不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
明衍怔了征，师尊透露给她的感觉，就好像她当时就在现场一样，就好像她亲眼看到了母亲的死亡。
被糟蹋的静谧半月？
明衍渐渐明白过来。
“其实我也知道这花太过于脆弱，就算挺过了一两年时光，最终也还是会枯萎，但我还是习惯将它带回来，它能让我回想起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月无瑕一双美眸幽幽，看向明衍，“我对父亲印象很浅，尽管他待我也极好，但那时的我不懂事，怪罪于父亲，觉得因为他没有保护好母亲，母亲才会离开我，醒悟过来之时，我连父亲的尸骨都找不到了，纵然能将仇敌挫骨扬灰，也无法挽回他们的性命，我现在，甚至回想不起父亲的容貌，但我每次看到静谧半月，便能想起我的母亲。”
师尊对母亲的感觉是极深的。
明衍醒悟过来，为何当初自己说想要搂抱师尊之时，师尊会如此动摇，最后同意下来了。
她懂得没有亲人的感觉，懂得缺爱的模样，所以，当时的她才会愿意让自己搂抱他。
“这朵花，不会枯萎的。”明衍说道：“至少在...我死之前，我都会尽力延续它的寿命的。”
他看得出来，师尊说起往事，心情低落，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开口说道。
月无瑕视线幽幽地看着明衍，和平日里透露出来的清冷不一样，那幽幽视线仿佛像是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心脏，每当看到师尊美眸中的忧伤，明衍的心脏就像是被捏了一把，疼痛压抑，大气都出不了。
“它的寿命本就不长，就算用阵法延续至今，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不远后的未来，终究也会枯萎。”月无瑕轻轻摇头，“这违反了大道的规则，对爱花之人来说或许是种浪漫，但对你来说，会是一种因果，沾惹上就再难甩开。”
“可是，它枯萎的话，师尊会伤心的吧？”明衍抿了抿嘴。
“伤心？”月无瑕轻轻摇头，“那些都是数百年前的往事了，每当想起往事，纵然会有些情绪，但时间已经淡化了一切，况且，对我来说，现在有让我更加在意的东西，喜欢养这静谧半月，在我看来，反倒是已经成为了执念，如果这多静谧半月不是你带回来的，我此后想必都不会再亲自采摘了。”
这么说来，将静谧半月带回来，反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这应该是我养的最后一朵静谧半月了。”月无瑕轻声道：“不过这次将它养着，并不是因为看着它，我便能想起母亲，只是因为它是我徒儿赠与我的礼物，也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它的意义，和往昔大不相同了。”
这么说来，还是得好好保护它啊。
“听我说起往事，你可觉得反感？”月无瑕美目幽幽，聊起往事之后，月无瑕给他的感觉和平日有很大不同，虽然师尊说着时间已经淡化了一切，但明衍觉得，师尊母亲对她影响依旧极大...
明衍摇了摇头，“其实我想更加了解一些师尊，我一点也不反感师尊将其以前的往事。”
“你想要更了解我？”月无瑕视线缓缓移开，看向门外，目光悠远，不知道想到了何处。
好一会儿，月无瑕才重新开口，“入夜了。”
明衍闻言转过身看向身后，房门未关，能看到后面的天际已经黯淡了下来，
“把门关上吧。”月无瑕的声音渐渐恢复了清冷，平淡道。
明衍转过身，去把房门关上，随即转过身，却发现月无瑕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床上去，她侧身躺着，一只手垫在侧脑下方，另外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侧方，平静地看着他。
月无瑕的道袍塑身效果很不错，侧躺之下，那翩跹婀娜的身段像是一尊美玉，温雅美丽，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却隐隐透着一种逾越的别样美感，脚上的布鞋也已经脱下，露出了十粒不沾惹片点尘埃的豆蔻，指甲之上泛着淡淡桃红色，脚背上的皮肤欺霜赛雪，宛如白玉，又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让人不由得添了些食欲，食指大动。
月无瑕的腰身纤细，被束腰展现的玲离尽致，那件古朴的道袍之下，遮盖着一具能让人从垂涎欲滴到抓狂的完美身段，明衍搂抱过月无瑕两次，也算是颇为熟悉了。
说起来，师尊此前还答应了自己搂着她一起睡觉的事情...
明衍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床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可以上来吗？”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明衍见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状着胆子爬上了床。
月无瑕并没有将明衍踢下去，她一言不发，明衍爬上床之后，也躺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贴在了月无瑕身后，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月无瑕纤细的腰肢之上，脚背也贴在了月无瑕的脚掌上。
道袍的触感极为一般，但脚背上那宛如极品绸缎一般的丝滑感受，却让人十分着迷。
明衍将鼻子埋在月无瑕的发丝间，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芳香，有些痴迷了。
“我小时候也喜欢搂着母亲睡觉，喜欢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温暖宜人。”月无瑕轻声道：“你师姐小时候也与我一起睡过，不过她不太喜欢抱着我，总是自己蜷缩到一旁去，不像你，搂得如此紧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如师姐 24/30
明衍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并未松开师尊，就是要这么紧紧搂着。
师姐是师姐，自己是自己。
“我喜欢紧紧抱着师尊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充实，很安心。”明衍小声说道。
“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月清影背对着明衍，一动不动，清冷的声线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我还没到十七岁。”明衍眨了眨眼，说道。
“...你这次既然去了瑶池圣地，与宁妃萱之间，关系进展如何？”
“没什么进展...”明衍摇了摇头。
“如果看不到希望，那就放弃吧。”月无瑕轻声道。
“倒也不是看不到希望。”明衍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是，她现在被其他心思左右，没有考虑这些问题，或许等到那些事情告一段落，她才会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月无瑕闻言倒是没继续说什么了。
两人沉默着，明衍也没有主动说话，他太喜欢师尊身上的味道了，怎么能这么好闻？让明衍上瘾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月无瑕才开口道：“你对你师姐，可有什么想法？”
明衍闻言顿了一下，“师尊，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你对你师姐，可有男女之情？”月无瑕这次问得清楚了些，明衍闻言张了张嘴，随即道：“师尊为何怎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月无瑕清淡道。
“没有...师姐对我极好，我怎么能对师姐有男女之念，更何况...”
“更何况你对宁妃萱有感情？”
“嗯。”
“宁妃萱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你师姐更适合你，宁妃萱，并不适合你，你与她想走到一起，少不了磕磕绊绊。”师尊的声线清冷，但是听着就像是清泉一般，听久了，反倒是迷恋不已。
师尊就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人迷恋的。
明衍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月无瑕的发丝间，嘴唇都碰到了月无瑕脖间滑嫩的肌肤，月无瑕没有丝毫动弹，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也没有斥责明衍。
“师尊有喜欢过谁吗？”明衍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身为你师尊，难道没有对异性产生过感情，便不能教导你了？”月无瑕顿了一下，随后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如果师尊有经验的话，可以教教我罢了。”明衍连忙纠正道，虽然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师尊有这方面的经验。
自己是不是占有欲太强了，师尊是师尊，又不是宁妃萱那样，是自己诞生了爱慕仰慕之情的那种异性。
“...宁妃萱的性格，注定了修道才是她最在意的东西，你说的心事，是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吧？就算她了解了这桩心事，你又确定她会对你心生好感吗？就算对你心生好感了又如何，比得上你师姐吗？你师姐与你更般配，而且，你们本就是师姐弟，亲上加亲，你们两人修炼的《风灵经》和《月影经》，相辅相成，天生一对，你师姐的性格你也了解，对你极好，娶你师姐为妻，不比宁妃萱好？”
“...师姐好归好，但我对师姐并无那种念想，师姐对我也并无男女之情，师尊，您还是别说这些话了，让师姐听到了，要误会了。”明衍摇了摇头，如果师姐误会自己对她有什么多余的念头，恐怕反倒是会和自己拉开距离吧？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对我呢，可有男女之间的念想？”
明衍心中大骇，连忙说道：“绝对没有，师尊，您可不要多想...”
月无瑕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你对我之间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比较复杂，师尊对我极好，我对师尊自然也极为尊敬。”明衍见月无瑕并不是有什么怀疑，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师尊觉得自己对她图谋不轨的话，那可真是坏了事儿了。
那样的话，师尊日后恐怕不会再让自己接近了。
“只有尊敬？”
“可能还夹杂了一些别的感情吧，我之前也说过，师尊给我的感觉，就有点像母亲一般...我很喜欢和师尊相处的感觉，甚至有些沉醉其中。”明衍抿了抿嘴，“但师尊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不干净的想法。”
“嗯...你把手松开。”月无瑕轻声道。
明衍怔了一下，心中忐忑，难道师尊不相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松开了。
月无瑕转过身来，面朝明衍。
明衍见月无瑕转过身来，瞬间感觉到了淡淡的压力，看着师尊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让明衍有些拘束，甚至没敢伸出手再搂住月无瑕。
“我自然知道你对我没有那种不干净的想法，不然，岂会容许你如此靠近？”月无瑕朱唇微张，吐气如兰，这味道太好闻，师尊口中香香甜甜，明衍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有些嘴馋了，他回过神来，连忙咬了咬嘴唇，自己疯了吗？
“师尊，信任我...就好。”明衍点了点头。
“你真正的母亲可能还活着，只是也很难见到。”月无瑕轻声道。
人王体是存在一个母亲的，尽管和常人的母亲并不相同，明衍并不是对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只不过是对方的血液所化，是母亲，也不是母亲，得看那位初代人王体到底认不认。
明衍和月无瑕说过关于王清初和母亲的事情，月无瑕自然知道。
“如果你想将我当成母亲，那边当成母亲吧，尽管我并不觉得，我做的很像一个母亲。”月无瑕回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觉得自己和母亲之间简直是天壤之别，自己的母亲是温柔的，平和的，极具包容性却又不会忘记教导自己的，是自己的母亲，也是她的师长。
怎么会有人把她看成是母亲呢？月无瑕也有些不解。
明衍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壮着胆子再次搂住了月无瑕的腰，和她紧紧贴在一起，一时感觉身体有些发烫了，他连忙松开了些，不行，不能抱得这么紧...

第一百三十三章 简直逆徒!
明衍是喜欢极了师尊，却又担心自己过分的靠近，会让师尊疏远自己。
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也就是知道他心无他念，才会默许他的靠近。
确实，现在的明衍心无他念，明衍对月无瑕并未太多其他念想，但靠近师尊，总是会让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占有欲，这么下去，他还能保持住现在的单纯之心吗？
明衍有些迷茫。
靠得太近，难免产生贪念，产生贪念，就不能靠近。
如果自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话，最终会把他自己从师尊身边推开。
明衍搂着月无瑕的纤腰，能感觉到道袍之下温润的躯体，却不敢有丝毫逾越，纵然怀中女子千般诱人，他也不该动任何他念。
甚至，明衍都在不敢亲近半刻，师尊不是姐姐王清初，她对他自然也有溺爱，却并非毫无底线。
这个底线是模糊的，只有明衍自己能把握。
娇躯在怀，明衍一夜未眠，纵然怀中软香如玉，纵然其实再亲近一些，师尊也会纵容他，但明衍很老实，他还是害怕，害怕师尊日后不再让他靠近。
“天亮了。”月无瑕的声音平平淡淡响起。
外面，天色明朗起来，尽管阳光无法射进屋内，但整个屋子还是亮堂了很多。
明衍松开了月无瑕的身子，起身下了床。
月无瑕依旧侧躺在床上，幽幽看着明衍，“你可满足？”
满足？明衍抿了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实际嘛，不满的，还想再亲近一些，但现在自己对师尊尚能保持尊敬之心，可再亲昵一些，自己又能否守住本心？
月无瑕闭上了双眸，声音好似空谷传来，悠远平淡，“出去吧。”
明衍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双手放在木门之上，又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月无瑕。
她闭着双眸，皮肤细如凝血，娇躯软躺，师尊性子虽然清清冷冷，但身躯依旧娇柔火热。
明衍回过头来，她是师尊，是我师尊...
明衍推门而出，反手将房门关好。
关上门之后，月无瑕睁开美眸，伸出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那是明衍此前手掌所放的地方，她双眸有些迷惘。
衍儿，当真是将她当做母亲吗？他眸中那点点复杂的情绪...
罢了罢了，他心中应当自有比较，不会逾越，如果他出现逾越之举，再疏远他也不迟，月无瑕幽幽叹了口气，回想起她第一次在明衍面前露出真容之时，明衍眼中的火热，又想起他第一次完成试炼之后，略带讨好之意献上静谧半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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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立在门外，一时有些忐忑不安。
月清影站在他身前，面带微笑，一双玉手帮着明衍整理衣襟，“睡觉起来，衣服也不整理一番，如此多褶皱，师弟，日后可不要这么随意了。”
明衍开门之时便看到了月清影，她双手相扣，放在小腹前，笑容轻柔，和往日没什么区别，还是那般平易近人。
师姐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可明衍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竟是不敢去看师姐的双眸。
“怎么成了哑巴？”月清影帮着明衍理清了衣服，然后牵着明衍的手，拉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随即顺手将门关上，娇嗔道。
明衍抿了抿嘴，“恭喜师姐突破神阙。”
月清影笑意翩翩，握着明衍的手十指相扣，“师弟的恭喜未免少了些诚意。”
明衍想了想自己气海中的东西，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物品，一时讪笑，“师姐莫怪，师弟之后去帮你寻找些...”
话音未落，明衍的嘴就被玉指挡住，月清影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明衍唇上，似笑非笑，“师弟这几日也没有空闲，我记着我入定突破之时，师弟还是阴陵，没曾想几日时间，师弟已经是气海了，师弟的修为更要紧，至于师姐...也无所谓。”
也无所谓？明衍怎么听着师姐的语气略带着些许幽怨之感，明衍心中怪异。
月清影笑容温和，“师姐本想突破之后，去帮你寻找极阴之物，却没曾想，师姐这刚突破，师弟就快追上师姐了，倒是让我好生骄傲，也让师姐倍感惊讶，师姐也还未准备有什么合适礼物送给师弟，或者说，原本准备了有，却不再适合现在的师弟了。”
明衍眨了眨眼，“师姐准备了些什么？”
“本来准备了一些阳气较重的仙药，但师弟现在已经突破到气海，这些东西，便失去了师姐原本想要赠与你达到的效果，不送也罢。”月清影笑容浓郁，“师姐自己的礼物也没准备好，也不该责怪你，也不舍责怪你，只是...”
只是...？
明衍心中咯噔一下，他总觉得师姐话里有话，似乎要说些什么，他好像要抓住些线索，却又捏不到一起。
“只是...”月清影的声音在明衍脑中回荡，明衍眉头轻挑，这是传音？
“只是师尊未免牺牲太大了些，尽管确实应该拉高师弟的修为，但如此这般...”这些话都是直接在明衍脑中想起，月清影尽数传音，但那俏脸之上的淡淡愁绪，明衍也能清晰看到。
“...师尊牺牲太大？”明衍知道师尊对他极好，在他身上也花费极大，为了给他寻找适合的武器材料，甚至将风灵月影的仙金都交换出去，换取回了通幽仙金，师尊为了培养他，确实花费颇多，让明衍很是感动，但这话有些前言不接后语，自己的突破和师尊牺牲太大，似乎没有直接关系吧？
“是啊，纵然你缺极阴之物，师尊也大可不必亲自上阵...”月清影叹气不已，“师尊她...”
这话依旧是传音，想必师姐是不想让师尊听到。
以师尊的修为，别说仙岛之上，只要她想，神识所及之地，什么都能听到，而仙岛这点小距离，就算她非刻意，也能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中。
？？？？
明衍被师姐搞得有些迷糊了，没明白师姐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传音道：“师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何师弟听不明白？”
“师弟突破，不是缺乏大量精纯阴气？师尊人迎境的修为，体内阴气，对师弟来说，也是大补吧？”月清影幽幽说道：“都补到气海了...”
月清影当然清楚明衍的阴陵阳陵和正常人不同，此前她还带明衍去了月影院之下的寒潭，而且明衍之前还询问过如何渡阴阳两气的方法，当时的月清影也和明衍说过，要么通过放血，要么通过某种颇为原始的方法。
但阴阳两气并不是完全存在于血液当中，血液中的阴阳阳气只占据了身体中的一小部分，又不是人人都像明衍这样，血液里就含有大量的阳气。
所以，听到师姐这么说，明衍自然明白过来了，师姐到底说的是什么，他心中大骇，连忙传音道：“师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师尊...我和师尊可不是你想象中那般...”
“我自然知道，师尊只是为了你的前程，而非儿女私情。”月清影说着说着，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你日后定要好好孝敬师尊，不要再对师尊有丝毫逾越了。”
“师姐！你想岔了！”明衍连忙纠正道：“我的修为并非是和师尊...和师尊做那种事情突破的，而是另有机缘！”
明衍心脏跳动极快，害怕这些被师尊听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万一师尊觉得自己对她有逆反的想法，那恐怕别说靠近师尊了，甚至可能被惩罚...
哪有徒弟对师尊升起那大逆不道的想法的？
简直逆徒！生不出儿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师姐,姐姐
“另有机缘？”月清影双眸朦胧，显现泪光，明衍一时有些心疼，连忙伸出手为师姐擦了擦眼睛，只觉得师姐这么孝顺，而自己对师尊...更不该生出什么贪念。
“嗯...师姐想岔了...”明衍虽然觉得师姐孝心可嘉，但又觉得师姐想法太跳跃了，怎么一时想到师尊和自己做过那种...那种事情，我的天，明衍觉得日后都难以直视师尊了...
明衍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都说给了师姐，包括日月村的发现，遇到王清初，依旧隐去了和王清初的三日时光。
“姐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月清影和明衍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用力，一脸恍然大悟。
“所以，师姐那番话，可千万不要让师尊知道了，不然师姐虽然是心疼师尊，但师尊听到了，怕是会多想，我与师尊之间，也并未逾越。”明衍传音道，真是骇死个人，好在师姐知道分寸，这些话都是传音的。
月清影的木屋下方有月无瑕亲自刻下的阵法，除却涉及到空间扩张之外，还涉及到隔音之术，无论是月清影还是明衍，月清影都留足了隐私空间。
传音的隐秘性本就很高，但这么近的距离，月无瑕想听到也很简单，但有阵法存在，就算月无瑕想要听到什么，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了。
月无瑕自然没有闲心偷听这两个徒儿在聊些什么。
月清影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是我想岔了...不过这个姐姐...我应当恭喜师弟才对，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
师姐的手握得有些紧，想必她心里也很激动，为自己高兴，明衍心中温暖，“谢谢师姐。”
“我怎么只字不听你提及你姐姐是个怎样人的人？”月清影靠近了明衍一些，温声问道。
“我姐姐...”明衍其实不太想告诉师姐，此前他把师姐当成自己的姐姐，师姐也是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待，结果现在出现了一个亲姐姐，师姐心中，会不会有些许...
明衍想着，如果此前师姐告诉自己她没有弟弟，结果没多久就冒出来一个亲弟弟，比起自己还和师姐亲近一些，自己可否会有其他想法？
怕是脸上勉强恭喜，心中多少会有些...情绪吧，毕竟这意味着，师姐怕是不如以前那般亲自己了。
他换位思考，所以觉得自己不应该具体细说姐姐的事情，姐姐对他极好，可师姐对他又差了？明衍不想让师姐多想。
却没曾想，师姐主动提及...
师姐说过她没有亲人，将他当成亲弟弟看待，结果自己这转过头就多出一个亲姐姐，如果师姐知道姐姐对他的态度，他对姐姐的态度，怕是多少有些吃味。
“怎么了？为何如此犹豫？”月清影美目流转，看着明衍，“师弟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我想多了解一下这位姐姐...还是说，师弟觉得师姐是外人，不合适说家内事？”
这话不是传音，而是亲口说出，语气幽幽，又是怨怨，在仔细听一下，却又好似没带多少特殊情绪...
“我姐姐是个极好的人。”
虽然要照顾师姐的情绪，但要说王清初的不好，明衍也做不到。
王清初曾经是对抗黑暗动乱的英杰，此世重活，尽管将世人放轻，更重视明衍，但或许外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她不是，明衍却不能，王清初这个姐姐，怎可用“称职”两字说清，对他太好，好到明衍迷恋到自觉要离开她，不然他将丧失上进的动力，对其他事物失去兴趣。
要让明衍说王清初的坏话，那除非明衍是狼心狗肺之人，能挣着眼睛说瞎话。
但明衍不是，他不可也绝不愿意说王清初的坏话。
“嗯，继续说吧，我听着。”月清影微笑着，没有任何情绪，明衍偷偷观察之际，又放下心来，师姐怎么是自己这般好妒之人，自己占有欲强烈，又怎么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套别人？
明衍想了想，将自己和王清初之间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些。
但王清初对他说的那些话，有些肉麻，明衍虽然听着觉得感动不已，爱死了姐姐，但此时此刻说出来，却让他觉得面红耳赤了，就比如说“你还没出生之时我就爱你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说出来师姐恐怕都不信姐姐会和弟弟说这样的话，哪有这样的？师姐怕是以为自己在哄骗她。
月清影听着明衍说着，俏脸面带笑容，眼神闪烁。
月清影天生聪慧，怎么听不出来明衍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极有可能有所隐瞒。
但她同样听得出来，明衍对那个突然出现的姐姐极为推崇维护，那个姐姐对他太好了，让师弟竟然短时间内就如此喜欢他的姐姐。
自然是极好的，师弟能有多的人心疼，见师弟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月清影心中暗笑，又是一片柔软，她怎么会猜不出，明衍是为了照顾她的想法，这才隐藏了一些东西。
想必，那对他极好的姐姐，对他还不只是如此，不然，怎么能在三天时光，就让师弟对她如此深情？
“姐姐带你这么好，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王姐姐对你的情意。”月清影握着明衍的手，温声说道：“以后也要多回去见见她，陪陪她，她虽然贵为半步极道的大成人王体，但我听你说着，一颗心全系在你这个当弟弟的身上，你这个当弟弟的，可万万不能辜负了。”
明衍听师姐反倒是劝自己多陪陪姐姐，哪里表现出好妒的模样，果然是她多想，明衍心中放下心来，挠了挠头，道：“师姐...姐姐待我太好了，我担心自己流连忘返，这才主动离开，不然，我怕是想要时时刻刻陪在姐姐身边了。”
月清影闻言移开了视线，美眸幽幽楚楚，“也是，尽管王姐姐待你很好，你也需要尽快提高修为，这样，才能尽快让王姐姐真正的复苏过来。”
明衍点了点头，“我自当不会让姐姐，让师尊，让师姐失望。”
月清影回过头来，看着明衍，笑容温和，看着明衍的眼神温柔，却又带着幽幽之意，和此前师尊那让人莫名的眼神竟是极为相似...
师姐虽然和师尊并不相似，但骨子中透出来的那几分气质，却有些相似，让明衍有些迷惑。
“师姐...拜入师尊门下之前，可有其他姓名？”
月清影听明衍忽地变了个话题，也微征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记事起，便姓月，为何如此问？”
“嗯，只是有些跳跃的猜想。”明衍微微笑了笑，心中却有些嘀咕，师姐该不会是当初尘世皇族之后吧？
如果这个猜想为真，那其实师尊还算上师姐的祖宗了...应该没这么巧把？此后去问问师尊算了。
“嗯，对了，既然我之前的猜想是错误的，那为何，师弟会从师尊的房间出来了？”月清影的注意力并不在明衍突然转开的话题之上，她微笑问道。
“...啊...这个...”明衍想了想，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不然师姐又误会了，也懒得解释了。
明衍就将自己突破之后，师尊奖励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自己提出的要求有些逾越，没曾想师尊居然同意下来了...”
明衍也有些意外的，甚至是错愕，他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还以为师尊会责骂他，但结果...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当真不喜欢明衍? 23/30
月清影娇嗔道：“哪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以前抱过师尊，就想着搂着师尊一起睡觉了，师弟，你还是和师尊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不然万一师尊那天有些不好的猜想，岂不是会和你拉开距离？”
明衍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的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为了能够长时间体会到师尊的温柔，那种对他来说更好，明衍自然分得清。
见明衍点了点头，月清影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番，又问道：“你老实和师姐说，你对师尊，可有男女之间的念想？”
“绝无！”明衍果断道，开什么玩笑，真要有什么，师尊第一个把自己踢飞，那怕是一辈子都靠近不了师尊了。
虽然现在多了个姐姐，但姐姐和师尊是不同的，就像姐姐和师姐是不同的一样。
“真无？你说与师姐听，师姐都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师尊。”月清影笑意盈盈。
“真的没有，师姐，我对师尊只有孝敬尊敬之意...绝无逆反和逾越的想法。”明衍有些苦恼，师姐似乎总觉得自己和师尊之间有些什么...
之前他从师尊的房间里出来，就觉得师姐眼神幽幽，别有深意，现在看来，确实是对他和师尊之间的关系有所猜测...但这是错误的。
月清影点了点头，莞尔一笑，将和明衍十指相扣的手拉在了小腹前，轻轻拍了拍，“师尊又听不到，不过，嗯，师姐愿意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会对师尊产生逾越想法的人。”
明衍心中有些不自然，他现在自然是能控制住自己，但以后...如果到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
“王姐姐是不是也喜欢像这样握着你的手掌？”月清影低头看了看自己和明衍食指相扣的手掌，轻笑着问道。
月清影的皮肤是极为白皙的，明衍是男人，皮肤没这么白，明衍的手掌和月清影的玉手握在一起，有明显的色差，两人的手指紧紧相扣，月清影是既喜欢这样握着明衍的手，明衍也不知道为何。
“嗯。”明衍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感觉有些不对，自己是不是不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明衍转过头看向月清影，便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抵天下姐姐都是喜欢如此的，牵着弟弟的手，害怕弟弟走丢了，不想让弟弟离开自己，我是这么想的，想必，王姐姐也是这样想的。”
是吗？明衍总觉得这么握着手，不像是师姐师弟，不像是姐弟，更像是...道侣？
但随即明衍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师姐难道不比自己更明白？姐姐活了九千年，难道不比自己更明白？
“可能吧...”
“师弟的修为刚突破，我也突破到神阙，倒是一时闲来无事，不如来练习一下此前说过的事情吧，培训一下你，不然你和宁妃萱，怕是沟通都难。”月清影轻声道。
“嗯...”明衍心里也挂念着此事，他一直想着和师姐练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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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是半个月时间过去。
瑶池圣地等来了两个熟悉的客人，凰青妃，以及凰非烟。
宁妃萱几天前已经突破了神阙，这会陪在宁梦如身边，笑意可人地看着凰非烟，朝她眨了眨眼。
凰青妃见状摇头轻笑，看向宁梦如，“梦如姐姐，突然拜访，可有让你耽搁？”
“说的什么话？”宁梦如嗔怪，伸出玉手拉住了凰青妃，“年轻之时总爱跟着我转，现在怎是如此生疏？”
凰青妃和宁梦如的友谊天下皆知，前一代瑶池西王母更是赠给了凰青妃一株生长在蟠桃古树旁、沾染了仙气的桃树，代表了瑶池和凰家的友谊。
说起来，凰家和瑶池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也不知道两地怎么结缘。
凰家行事风格历来霸道，她们底蕴太丰厚了，并且说一不二，而瑶池总是中和之地，平和公正，这两个地方不像是能走到一起去的地方。
凰青妃莞尔一笑，看向宁妃萱，“妃萱，非烟有事想找你聊聊，我便和你师尊聊些家常了。”
宁妃萱点了点头，行了一礼，等到凰青妃和宁梦如离开之后，这才看向凰非烟，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过来找聊天玩耍的，但现在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凰非烟脸色微红，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抿了抿嘴，“边走边说吧，倒也不是求你帮什么忙，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罢了。”
两人并肩而行，都是身材高挑婀娜之人，轻移莲步间，诱人心魂，美不胜收。
瑶池圣地中全是女性，宁妃萱并未蒙面，她背着双手，身穿宫装，笑意盈盈，端的是美艳至极，这东洲第一的名头，明衍觉得宁妃萱不太能顶起，但也绝对是顶尖大美人了，东洲除却那少数几个，以为几位上一代的仙子，再难找出能与她相提并论之人。
“有何事？”
凰非烟犹豫了一下，和宁妃萱说起了家常之事，两人一路轻笑漫步，宁妃萱虽然奇怪凰非烟为何没有直接进入正题，但也乐得和凰非烟聊些日常，心中舒坦。
好一会儿，凰非烟聊起了宁妃萱的感情状况。
“你们瑶池圣地不是可以外嫁？可有遇到心动之人？”凰非烟微笑着问道。
宁妃萱摇了摇头，嗔怪道：“你知我情况，我现在怎么会有那种心思？大仇未报，我便一心情爱，怎对得起父母？不手刃仇人，将其带到我父母坟前祭拜，怎可让我父母宽心。”
“真没有？”
宁妃萱柳眉微挑，敏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她侧目看着凰非烟，“你...该不会是来试探我口风的吧？难不成是明衍？”
凰非烟闻言有些诧异，“你怎么一瞬间就想到明衍了？”
宁妃萱见凰非烟脸上的诧异不像是装出来的，心中一松，看来不是来试探口风的，她摇头轻笑，并未将明衍告白之事说出，她毕竟拒绝了明衍，说出来岂不是落了明衍的面子。
但凰非烟何许人？心思如电，很快便回过神来，该不会是明衍表现出来了吧？然后被宁妃萱发现了？
“你发现有谁喜欢你了？”
“喜欢我的人，好似很多。”宁妃萱似笑非笑。
倒不是宁妃萱自大，她作为瑶池圣地，追求者真的非常非常多，那些年轻天才、圣子圣女，包括一些妖族天才...
宁妃萱在瑶池成长，性情自然不用多说，容貌和天资都极佳，这样的道侣，谁不想要呢？
漂亮的女修不少，但漂亮又强大，性情又让人放心的女修，却不多了。
“...”
“该不会真是明衍让你来试探我口风的吧？”宁妃萱见凰非烟脸色迟疑，倒是有些诧异起来。
“啊...没有的事情。”凰非烟连忙摇了摇头，脸色有些不正常，但她也听出宁妃萱的意思了，她这样怀疑，多半是发现了明衍对她的想法，她心中苦恼，不知道该不该问。
宁妃萱似乎是看出了凰非烟的为难，见凰非烟这般表现，眉头微皱，思考了一下，斟酌了一番，还是说道：“前段时间明衍向我告白，你知道我的情况，虽然明衍确实极为优秀，但我心中一心修道，还需要复仇，并无他念，便拒绝了他，你是我闺蜜，也是明衍的好友，说与你听，倒也没什么，但此事不要外传，以免明衍落了面子，虽然做不成道侣，但至少还能做个朋友...”
凰非烟见状，有些错愕，没想到明衍还真告白了，她连忙道：“你别误会，妃萱，明衍并未让我来打探口风，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他牟利。”
见凰非烟反应如此强烈，宁妃萱点了点头，“我猜他也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问起这些，是有何事？”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好姐妹的想法而已，其实我比较早就知道明衍喜欢你了，对此也很为难，毕竟你也是我好友，我不可能帮他什么。”凰非烟摇了摇头，“不过，你对明衍真的没有好感？”
“并非没有好感，我其实觉得他挺不错的，只是不愿沾惹。”宁妃萱轻轻摇头。
“那还是不喜欢...”
“...”宁妃萱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就当我不喜欢吧。”
“你当真不喜欢明衍？”
“当真。”
“日后也不会给他机会？”凰非烟继续问道。
宁妃萱诧异至极，不知道凰非烟为何要确认如此多次，以前的她绝非这么啰嗦的人，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现在是如此，日后自当也是如此，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
凰非烟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就不聊他了，我此次其实是来问你，要不要去...”
而另一边，宁梦如和凰青妃同样漫步而行，宁梦如略带担忧，“关于凰家凰血池的传言...”
凰青妃轻笑，“姐姐怎也关心此事？”
“这毕竟涉及到你们凰家的未来，凰家和瑶池历来就是交好，如果需要什么帮助，你可前往别和我客气。”宁梦如面色严肃，外界都传言凰家凰血池已废，因为凰家似乎多年没有新生儿诞生，凰非烟，竟然成了凰家最后一个血脉。
“此事让它传吧，一两年之后，自当见分晓。”凰青妃背着双手，面带轻笑，“梦如姐姐不必担心，你见我会与你客气吗？”
“呵呵，倒也是，年轻之时某个丫头还管我要蟠桃仙树呢。”宁梦如咯咯娇笑，身段妖娆，竟是诱惑至极。
“那是青妃年少不懂事罢了。”凰青妃无奈一笑。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友情不再纯洁了
半天时间之后，凰青妃和凰非烟离开了瑶池圣地。
此次出行就只有三人，凰君怡先一步前往风灵月影了，所以到瑶池圣地，只有两人，凰家人出行很少大阵仗。
更何况，凰青妃乃是半步人迎，除非大量半步人迎围杀，或者有人迎境修士对两人不轨，不然两人没有什么危险。
“你可问出妃萱对明衍的态度？”凰青妃背负双手，笑容轻柔，她从小要么跟着娘亲，要么喜欢缠着当时的瑶池圣女宁梦如，性格随着这两人，和凰君如跟凰君怡之间有很大不同，凰君如性格冷淡，除却对亲人态度稍微好一些，外人极少看到她什么好脸色，说话永远都宛如寒冰，听着便让人冷颤颤，凰君怡在外面面前倒是十分得体，但也绝非热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唯有凰青妃，是这三姐妹中最温和，也是最好沟通的人。
三姐妹性格不同，但却从未有过争吵，算是互补吧，凰君如对两个妹妹都是颇为溺爱的，从小便如此，她们三姐妹娘亲是在晚年怀上她们三人，去世的也比较早，凰君如是长姐，俗话说得好，长姐如母嘛。
凰君怡性格在外面面前虽然得体，但实际上不太愿意和人交流，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喝些小酒发会儿呆。
倒是遇到明衍之后话稍微多了些，更多了些趣味。
凰非烟的性格像凰青妃，因为凰非烟算是凰青妃拉扯大的。
凰非烟轻轻点头，“妃萱她...她说她对明衍并无那种感觉，我询问过多遍，不像口是心非，是真话。”
凰青妃笑容温婉，“衍儿这孩子虽然很不错，但和妃萱之间统共才接触过几次？不应当对衍儿情根深种，她如果如此简单动心了，倒也不是宁妃萱了。”
“...”凰非烟俏颜之上略带些许犹豫，“真要如此吗？”
“你娘亲做下的决定，你可见她改过主意？”凰青妃微笑道：“更何况，我与你二姨都同意，家中虽然也有反对之音，但并不强烈。”
“我不太理解，按理说这种事情，家中应该有很多人反对才是...”
“非烟，此事毕竟事关凰家未来，姐姐分得清重量。”凰青妃摇头，“如果不这么做，又寻找不到其他法子，那凰家为了延续后代，便只有招赘婿，即便可能有些人倒是不介意，但更多的人不愿意与男性一同生活，而且，可是为了延续后代，到时候万一无人想要与外人谈情说爱，怕是只能强迫些人和外人结亲，谁都不想成为牺牲品。”
凰家的凰血池废了，这事确实是真的。
凰非烟咬了咬朱唇，轻轻点头，脸上带着些许愧疚，“如若不是我，或许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怎可揽在你一个人身上？”凰青妃好笑，“家中所有人都是姐妹，可有人怪罪于你？你可听到半点闲言碎语？”
凰非烟摇了摇头。
“那就不就得了，这是整个凰家的事，只是你和明衍最是亲近，所以才需要让你来办而已。”凰青妃道。
“小姨，我觉着二姨比起我来说，和明衍更亲近一些。”凰非烟小声道。
“二姐？”凰青妃表情古怪，她侧目看着凰非烟，“她此前就和我说过，希望看到你和明衍结合，和我跟大姐都强调过数次，把大姐都吵烦了。”
“啊...”凰非烟脸色大红，“二姨为何如此推崇？我和明衍之间关系虽然不错，但也只是朋友而已，并无男女之情。”
“往日便是往日，今时之后，你也应当换个想法了，还是说，你不喜欢明衍？”
“怎会？他毕竟救了我的性命，还帮着我们凰家如此之多。”凰非烟摇了摇头，她俏脸发烫，“多少是有一些好感的，但根本算不上爱慕，差太远了。”
“有了好感，有了心，才会慢慢转化为爱慕啊，我的傻外甥女。”凰青妃揉了揉凰非烟的头，微笑道：“你可知我最初怎么担心？”
“不知...”凰非烟摇了摇头。
“我是担心你受委屈，担心你并不喜欢明衍，但你的心意我现在完全清楚了，你心中其实并不抗拒和明衍结合不是吗？”凰青妃眸中带着淡淡温柔。
“...”凰非烟俏脸红透了，煞是好看，她忍不住撒娇道：“小姨...”
“丫头，长大了。”凰青妃微笑道：“明衍最是适合你，他底子干净，现在虽然心向宁妃萱，但宁妃萱对他没有半点动心，迟早也会醒悟回神，身边也并无其他人，还是一位人王体，有风灵月影和我们凰家的庇护，人迎之前，有谁能对他做些什么？人迎之后，除了那位女帝，又有谁能拿他做些什么？黑暗动乱即将来临，女帝自然也希望有一位大成人王体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
“你又不讨厌明衍，对其还有淡淡好感，丫头，你可要抓紧了，他一心向往宁妃萱，但并不代表你无法在他心中留下痕迹，我们凰家人虽然立族之后从未有过男眷，但曾经的凤凰神族分为凤与凰，族中女子人人都会凰求凤，而且我的外甥女本就无比优秀，只要你用心，只要你耐心，让明衍一心想着你，也不难。”
“小姨...这八字还未有一撇呢...”凰非烟俏脸滚烫，双眸含着泪光，羞涩得不行。
“这一撇，只能由你来写，至于衍儿会不会补上那一捺，便只看衍儿有没有消受美人恩情的福了。”凰青妃轻笑道。
凰非烟脸都快埋到胸中去了。
凰青妃笑意盈盈，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此事是你的个人幸福，也是事关整个凰家的未来，再无比衍儿更适合的人了，他乃是人王体，青姿女帝统御世间不过一千多年，衍儿便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仅仅可以帮助整个凰家，也可以庇护整个凰家，这些计较本不该说给你听，以免你和他之间单纯的男女之情中多些杂质，小姨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觉得自己违背了祖训。”
“当然，现在还有拒绝的机会，如果你说不，那便停下来，我们再寻他法，虽然明衍的血对凰血池来说确实...但我也不会让我外甥女受委屈，凰家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家人。”凰青妃虽然性格温和，但毕竟体内流淌着凤凰血，那股霸道感还是有的。
龙凤两个神族都已经灭亡，龙族凰家不清楚，但凤凰一族，从开始便是这霸道的性格。
凰非烟脸色发烫，抿了抿嘴，轻声道：“我...我并未说过委屈了...但和明衍之间的事情，只能日后相处再说了...”
“一步到位当然是不行，也不可这么贪心，你多与他相处些时光，他便能知道你的好，你便能知道他值不值得你托付。”凰青妃笑道：“走吧，去风灵月影，想必宁妃萱准备一段时间，应该也要出发了，这一路，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凰非烟更是羞涩不已，一想到此后就要见到她与小姨话中的明衍，便难堪得想要钻到地底去，两人本是纯洁的异性朋友，结果现在好了，阴差阳错之下，自己对他怕是不再...那么纯洁了。
“你二姨现在应该已经到风灵月影圣地了。”凰青妃道：“她对明衍啊，最是看重...”
凰非烟闻言，心中的难堪倒是缓解了不少，她心中嘀咕，二姨对明衍的亲近...怕是小姨也也猜测不到。
而风灵月影圣地中，月无瑕睁开双眸，感觉到了一股气息，柳眉微挑，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月清影的门外，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如果她如此表现，你便主动搂住她的腰，就像这样...”月清影拉着明衍的手臂，放在自己盈盈一握的纤腰上，微笑道。
月无瑕眉头微挑，传音给月清影和明衍，“有客上门，你们两个准备一番，迎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师尊想多了
月清影娇躯微僵，随即微微一笑，放在明衍手背的手换成了相扣，她温声道：“走吧，师弟，咱们迎客去。”
“嗯。”明衍点了点头，心中感动，师姐与他讲解女孩子的反应之时，总是以身示教，这几天师姐的纤腰、肩膀不知道都被他触碰过多少次了，甚至几次阴差阳错之下，被师姐抓着手，指尖划过一些逾越的地方，师姐也从未说过什么。
明衍心中感动，师姐对他的好，他都记着呢。
月清影牵着明衍离开了房间，见月无瑕也推开门，从房内出来，她朝月无瑕行了一礼，“师尊，不知道是哪位客人上门？”
“凰家凰君怡。”月无瑕好似方才才从屋内出现一般，闻言清淡请说，美目看了看明衍和月清影相牵相扣的手，并未说些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月清影俏脸之上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明衍，随即移回了视线，“不知凰二姨来这次是作些什么？”
“我也不知，她和明衍亲近，又是非烟的二姨，你们二人就陪我去迎接她。”月无瑕慢步走了过来，清淡道。
月清影和明衍点了点头，正想跟上月无瑕，却听到一声传音，娇笑不已，“怎可劳烦月姐姐来接我？我亲自登门便是。”
话语间，凰君怡已经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很快便已经落在了仙岛之上。
月无瑕看到凰君怡，轻轻点头。
没有她的允许，凰君怡自然不可能直接进入风灵月影圣地，风灵月影底下的大阵太过深奥，蕴含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的道与法，强闯之下，就算凰君怡是半步人迎，恐怕也有来无回。
但月无瑕自然不会伤害凰君怡，从她这一代开始，凰家和风灵月影圣地之间，就构建了还算良好的关系，凰非烟和月清影还是闺蜜，所以当初凰家才能请得动月无瑕亲自出山。
月清影微微一笑，极为得体地行了一礼，和明衍紧紧相牵，不愿意放开。
凰君怡看着两人相牵的手，娇笑不已，她朝明衍招了招手，“怎么见到姐姐也不打声招呼？”
明衍感觉到师姐的手都攥紧了一些，表情古怪，他正在思考师姐在想什么，听到凰君怡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我自然是随时都欢迎姐姐的。”
凰君怡笑容娇媚，“我的好弟弟~姐姐这次可是专程过来看你的哦~”
她感觉到了明衍气息已经到了气海，心中错愕了一下，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这声调，实在暧昧，莫说心都酥麻了半截的明衍，就算是月无瑕柳眉都略微跳了一下。
月清影笑容不减，身子往明衍这边靠了了靠，拉着明衍往自己身后动了动。
凰君怡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走到月无瑕身边，笑着聊了起来。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明衍和月清影都没有听到，月无瑕表情什么波动也没有，平平淡淡，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而凰君怡笑容妩媚，说着说着，经常偷偷看明衍一眼，甚至还朝他眨眨眼。
这妖精...明衍是在是有些受不了，偏生这妖精对别人不这样，只对他如此，让那娇媚炽热的视线，总是让明衍心跳不由得加快，但是没多久，月清影便站在了明衍身前，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微笑着看着交谈中的月无瑕和凰君怡，拉过明衍说道：“师尊和凰二姨定然是说些重要的事情，也不需要我们作陪，我们先回去做我们的吧？”
师姐并非有意阻挡妖精姐姐的视线，只是有事想要说给自己。
明衍点了点头，两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回到了月清影的房间。
见明衍跟月清影一起走入了月清影的房间，凰君怡柳眉微微挑动，笑道：“看来月姐姐的两位爱徒，关系很不错啊？”
“两人确实亲密。”月无瑕轻轻点头，“向来如此，也不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也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一直好下去。”
“月姐姐，你觉得两人合适吗？”凰君怡笑道。
“我的两位徒儿，当然是般配的。”月无瑕平静道。
凰君怡闻言眨了眨眼，“但他们毕竟是师姐师弟。”
月无瑕平淡道：“师姐师弟又如何？师姐师弟结合，这种事情太过稀松平常了。”
“倒也是...”凰君怡眼神微闪，看起来月无瑕十分只是明衍跟月清影在一起啊，这倒是有些头疼了。
“不过，明衍好似...喜欢瑶池圣女宁妃萱吧？”
“年少之时，谁还没有个头脑发热之际？”月无瑕平静道：“等他冷静下来，自然会放弃宁妃萱，寻找身边更在乎他更关照她的人。”
凰君怡眨了眨眼，笑道：“我这次来，除了拜见一下月姐姐，也是想要说一件事情，东洲北部的圣元皇朝送来请帖，说是太子新婚，正巧，凰家在那边的产业出了些问题，大姐想让非烟走一趟，顺带出去历练一番，但又不太放心，想让清影丫头陪伴着她，我见她已经突破神阙了，这丫头天赋实在不错。”
月无瑕柳眉微皱，思考了片刻，看向凰君怡，“仅仅只是如此？”
凰君怡笑容灿烂，“另外就是想让明衍陪伴了，不瞒月姐姐...凰家有心促成明衍和非烟的婚事。”
“...”饶是月无瑕，也很是意外，“我怎么记着凰家不外嫁？”
“非烟是特殊的，明衍，也是特殊的。”凰君怡微微一笑，“倒不是希望月姐姐安排什么，只是我觉着他们两人，日后能走到一起去。”
月无瑕眼帘垂下，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是来抢人来了...”
“怎么能说是抢人呢？”凰君怡知道月无瑕是想让明衍跟月清影走到一起，她连忙道：“明衍和清影再亲近，毕竟也是师姐师弟...”
月无瑕冷幽幽地看着凰君怡，“风灵月影圣地，风灵圣子和月影圣女结合，再正常不过。”
凰君怡倒是不惊讶，方才她就感觉到明衍气息已经来到气海，气海境的风灵圣子，也当得起。
“月姐姐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凰君怡微微一笑，“应当小辈们自己选择，看明衍到底是选择清影丫头，还是非烟，虽然你是明衍的师尊，也应当给他这个选择的权利吧？而且，凰家并不是让明衍入赘，如果得当，可让非烟外嫁。”
外嫁？这话可就有些重了，凰非烟是什么？现任凰家家主的女儿，身份之重...
月无瑕沉默了下来，回想起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先住下吧，我此后问问明衍和清影。”
凰君怡微笑着点了点头。
没多久，月无瑕单独把月清影叫到了她的房间来。
月清影并未看到凰君怡，眨了眨眼，“师尊唤我何事？”
“你可喜欢你师弟？”月无瑕并未废话，直言问道。
月清影愣了一下，随即思考其月无瑕这般询问的理由，难不成师尊有什么发现，她抿了抿嘴，试探问道：“师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和你师弟平日里走得太近，随时随地都牵着手。”月无瑕眯了眯眼，“你对明衍，可有男女之情？”
月清影心中咯噔一下，师尊的口吻，怎么听上去有些不满，此前她不都没什么反应吗？
月清影心思如电，微笑道：“我与师弟，乃是师姐师弟之情，师尊想多了。”
“当真如此？”月无瑕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口吻有些问题，闻言柳眉渐渐松开。
她心中自然是希望月清影和明衍走到一起的，这两个都是她的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月清影和明衍都表现出了男女之情的迹象，她自然会拒绝凰君怡，。
这试探了一番，才发现月清影并不是这个意思，她心中自然是松了口气。
明衍之前的态度也表现的很清楚，对他师姐并无男女之情，她那般直言，明衍也没同意下来，看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尽管希望两位弟子结合，但明衍和月清影都并无男女之意，她也不强求了。
“当真...”月清影点了点头。
“那便好，方才凰君怡来找我，说是想要凑成明衍和凰非烟的婚事，我本以为你对你师弟存有什么男女之情，既然你否定了，那我便应下来了。”
月无瑕也见过凰非烟多次了，对她印象不错，更何况凰家说过，可以让凰非烟外嫁，那明衍的背后，凰家也会更加义无反顾地保护他。
当然，此事还得看明衍自己的想法，月无瑕绝不会强迫自己的徒儿做出什么选择，但可以让明衍和凰非烟接触更多一些。
月清影眉头挑了挑，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你身为凰非烟的闺蜜，也是明衍的师姐，也正好可以适当引导一下两人。”月无瑕道：“你师弟喜欢宁妃萱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的？”
“嗯...”月清影清淡地应了一声。
“宁妃萱不适合你师弟，此前我就说过此事，但你师弟并未听进去，我也不会强迫你师弟放弃宁妃萱。”月无瑕道：“你身为他师姐，也该劝劝他，莫让他追求一个永远也追求不到的身影，另外，也照顾一下你师弟，你师弟为人单纯，虽然桃花很多，但对女人这方面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引导一下你师弟，以免你师弟冲撞凰非烟，就算你师弟最后对凰非烟并无想法，那两人也依旧还能做朋友。”
“徒儿...明白。”月清影低着头，声音轻缓。
“此事不要告诉明衍，如果知道我们有这种想法，让明衍感觉到了刻意，或许他心中反倒会有些抗拒。”月无瑕道：“让明衍自己去发展，能走到一起去，那便能走到一起去，如果走不到一起去，倒也没什么。”
月清影的点了点头，随即，忽然问道：“师尊问过师弟的想法了吗？”
“自然。”月无瑕有些惋惜，“原本我是觉得你最适合你师弟，但此前问过你师弟，你师弟对你只有亲近的师门之情，或许还把你当成姐姐，你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情，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
“你心中也莫有隔阂，你师弟对你并无逾越之念，无需和他生疏。”月无瑕还以为月清影是担心明衍对她有想法，所以补充说明道。
月清影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笑容，“我自然不会对师弟心生隔阂，我会照顾好师弟的，毕竟，非烟也是我的闺蜜，如果我闺蜜和师弟能走到一起，倒也是一件美事。”
月无瑕见月清影如此说，心中颇为满意，道：“好了，你回去吧。”
“嗯，师尊放心，我会好好引导师弟的。”月清影微笑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师姐是支持你的
而另一边，凰君怡和明衍来到了明衍的房间内。
“姐姐来圣地，是有何事请师尊吗？”明衍询问道。
凰君怡亲自上门，必然是有要紧之事，就像此前亲自前来邀请月无瑕前往凰家参加宴会一样。
“只是有件事情想要与你师尊谈谈而已。”凰君怡唇角上扬，笑容妩媚勾人，她靠近了过来，拉住了明衍的手，“另外，还需要你和你师姐，陪同非烟走一趟。”
明衍闻言询问道：“去哪？”
“东洲北部，圣元皇朝。”凰君怡轻声道：“非烟此去是为了参加圣元皇朝太子的大婚，另一方面，凰家在此地的产业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刚好让她前去历练一番。”
就为了此事，妖精姐姐亲自上门？
这事根本不需要凰君怡亲自跑一趟才对，恐怕前面那件被凰君怡轻描淡写揭过的事情，才是真正的重点。
只是，谈的...是什么事情？
明衍想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凰君怡牵住了。
明衍连忙抽出手来，真是，不知不觉就被妖精姐姐占便宜了，男孩子真得好好保护自己，明衍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距离。
凰君怡面带娇笑，并未说些什么，而是靠近了些，看着明衍，口泛幽兰香味，“弟弟怎么把手抽走了？难道厌烦姐姐？觉得让姐姐牵着手很恶心？”
说着，凰君怡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旋即泫然欲泣，让人心痛不已，“我明白了，定然是弟弟觉得姐姐行为举止放荡了些...”
明衍闻言连忙道：“我怎么会如此去想姐姐？！误会了误会饿了...”
凰君怡的性格，在和凰非烟的交流中渐渐丰满，她虽然在他面前行为举止确实娇媚了些，但这些直对着他。
他与凰君怡之间，沟通交流的时间也不算少了，在凰家那段时间，明衍和凰君怡之间的关系就颇为暧昧，凰君怡上来确实是保持了一点点距离感，可随着两人关系渐渐熟悉，凰君怡和他的关系就快速上升，甚至还会诱惑他。
但这也只对他。
他是唯一一个享受到如此殊荣的人...
放荡？这个词可和凰君怡扯不上关系，说是妖精更合适，因为她的接触，真的让明衍脸红心跳。
“真的不这么觉得吗？”凰君怡语气幽幽，不知不觉间，再次靠了上来，握住了明衍的手。
明衍心跳加快，感觉到凰君怡手掌的嫩滑，那比起世家最好的绸缎还要滑嫩的手，让明衍心中荡漾，下意识想要抽出手来，却又被凰君怡那幽幽眼神看着，“弟弟啊~”
原来妖精姐姐也能露出如此幽怨的表情，明衍心都被疚紧了，他最受不了这个。
“你要...抽出手去手吗？”
凰君怡的手上并未用太多力气，而且如此嫩滑，其实明衍轻轻一抬手就能抽出，但一抬手，就仿佛自己真的讨厌和凰君怡接触，真的证明明衍厌恶凰君怡，证明明衍觉得凰君怡放荡一样。
所以明衍强行止住了抽出手的想法。
尽管在他心中，被凰君怡牵着手的感觉让他心生异样，觉得不该如此...
凰君怡脸上的幽怨渐渐消退，美眸光华流转，笑容妩媚娇柔，“我就知道弟弟不会让我失望的。”
明衍抿了抿嘴，“姐姐...”
“师弟。”月清影毫无征兆地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凰君怡牵着明衍的手，她微微一笑，“凰二姨。”
她似乎对两人牵着手这件事情视若无睹，凰君怡也没有松开手的想法，对着月清影轻笑了一声，“你与月姐姐聊完了？”
“嗯...”月清影轻轻点头，“非烟，等不了多久也要过来了吧？”
“想必是已经到了。”凰君怡算了算时间，总算主动松开了明衍的手，话音刚落，明衍便感觉到两股气息到达了仙岛之上。
凰青妃、凰非烟到了。
两人都并未遮掩自己的气息，所以很容易感受到。
凰君怡微微一笑哦，“想必小妹和非烟要去和月姐姐打声招呼，之后，你们三人也可以准备一番，前往圣元王朝了。”
没多久，凰非烟独自来到了明衍的房间门口，她见凰君怡和明衍跟月清影都在房间内，微笑着牵住了月清影的手，“清影，想必圣主已经和你说明情况了。”
月清影侧脸看向凰非烟，停顿了一小会儿，微笑道：“自然。”
凰非烟又看向了明衍，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俏脸上但这淡淡红晕，但她并未说话，而是看向凰君怡，“二姨...那我们...”
“出发吧。”凰君怡笑盈盈道。
凰非烟轻轻点头，美目再次看向明衍，抿了抿嘴，“明衍...走吧。”
“...嗯。”凰非烟的表现有些怪异，让明衍心中一动。
“让我和师弟收拾一下东西吧。”月清影轻笑道。
“嗯...也是，我太心急了。”凰非烟脸色发烫，松开了月清影，“二姨，我们先走吧。”
凰君怡深深地看了一眼月清影，随即看向明衍，娇笑了一声，和凰非烟一同离开了明衍的房间。
“师弟...”月清影走了过来，握住了明衍的手，似乎欲言又止，俏脸之上略带着些许担忧。
“怎么了？师姐，师尊找你说了些什么？”明衍握住了月清影的手，月清影这才露出笑容，刚才凰君怡虽然牵着明衍的手，但是被动的，他并无主动握住凰君怡手的动作。
“可能凰二姨已经和你说过要去圣元皇朝一事？”
明衍点了点头。
“师弟...你对宁妃萱...”
“师姐怎么又说到这件事情了？”明衍挑了挑眉，询问道。
“师尊此前找到我，希望我能劝劝你，告诉我宁妃萱并不适合你。”月清影柔声道：“师尊不太支持你追求宁妃萱。”
明衍心头一跳，师尊居然和师姐说了这事？
“师尊...还说了什么？”明衍试探道，难不成，师尊也把她支持师姐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师姐？那师姐岂不是可能多想？
“师尊还说，虽然她心里并不支持你们在一起，但不会干涉你的决定，也只是让我劝劝你而已，并没有打算一定要阻止你们要你一起，给你自由做主的决定。”月清影只字未提月无瑕原本支持她和明衍在一起，后续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的事情。
师尊...明衍心中柔软，师尊也算是表态了。
如果她打算干涉...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明衍怕是会极为为难，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但这话已经表明，她不会这么做，尽管她并不不支持明衍和宁妃萱在一起...
不支持...现在八字也还没有一撇呢...
“师尊，没有说其他事情了吗？”
“还有什么事情，师尊忘了吗？”月清影闻言看向明衍，俏脸之上露出淡淡好奇，“听师弟的意思，师弟知道些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明衍摇了摇头，看起来师尊并未和师姐说过支持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明衍心中松了口气，这样也好，如果师姐听到师尊的那些话，万一对自己心生隔阂就不好了。
“师姐是支持你和宁妃萱在一起的。”月清影牵着明衍的手，微笑道：“师姐和师尊意见不同，依旧会帮你的。”
明衍闻言心中更温暖了，师尊虽然不会出手干涉，但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会支持，但师姐还是站在他这边的。
“谢谢师姐。”明衍感动道。
月清影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你师姐，永远都不会对我说谢谢。”

第一百三十九章 搭讪
一段时间之后，明衍、月清影和凰非烟一同踏上了旅途。
三人到达了传送门附近。
月清影闻言微微一笑，“此行就我们三人吗？”
“到达东洲北部之后，我们会和妃萱汇合。”凰非烟说道：“妃萱会跟我们一起行动。”
“哦呜...”月清影闻言有些意外，凰家怎么会邀请宁妃萱同行？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把宁妃萱撇开才对...
月清影想了想，嘴角上扬，笑道：“那便不需要耽搁时间了，走吧。”
明衍也有些意外，宁妃萱也要来...？
这段时间明衍和月清影训练了不少时间，对一些行为举止的潜在含义，明衍倒也能掌握了，希望和能以此拉近和宁妃萱之间的关系吧。
三人各怀心思，一同进入了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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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东洲北部，圣元皇朝边境。
这个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势力，有诸如凰家这样的极道世家，也有类似于风灵月影这样的修仙圣地，也有圣元皇朝这样的修仙帝国。
还不少呢，他们本质上和世家圣地没有多少区别，也是一种修仙势力，但其内部构造略有些差异，和凡间王朝很是相似，但也不是完全相同。
因为在修仙世界中，实力才是王道，所以当朝圣皇，修为基本都是该皇朝最为强大的存在。
比如圣元皇朝的老圣皇，如今已经一千四百多岁，熬死了不知道多少任太子，比如现在这位太子，就是他的第二十四个儿子，此子今年不过刚到十八岁。
圣元皇朝的历史也极为悠远，曾经诞生过一位极道大帝，留下了在整个东洲都颇为出名的帝器——圣元玄黄玉玺，也是该国的传国玉玺。
传言乃是用玄黄仙金打造，沉重万分，在第二次黑暗动乱之时，镇压了当时异域入侵者之中的帝级存在，立下赫赫战功，所以极为出名。
作为老牌仙界皇朝，圣元皇朝的底蕴也颇为丰厚，除了老圣皇朱乾坤一位人迎之外，还有两位半步人迎。
分别是圣元皇朝的皇后尹寒烟，以及圣元皇朝的供奉，被赐予国姓的朱御景。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实力，是否有隐藏的半步人迎谁也不知道。
作为皇朝，圣元皇朝对周围地域的控制要远远强于圣地世家，因为所在之地矿产业发达，极为富裕，圣元皇朝之中，几乎人人修仙，那些朝廷干员，基本修为都不低，属于封建体系和修仙体系的双重结合。
凰非烟和明衍以及月清影从边境入关，进入了圣元皇朝的势力范围以内。
圣元皇朝的管理要比圣地世家严厉很多，如果没有登记入境，就擅闯境内，会被驱逐，不像圣地世家这种地方，对别的修士在自己的实力范围之内基本不怎么管，除非擅闯进入了圣地，或者说世家之内。
皇朝所在的地方，居民人数也要远超圣地世家。
这里是圣元皇朝的领土最南侧的城市，名为南零。
凰非烟和宁妃萱正是约在此地碰头。
三人入城之后，便找到了瑶池在此地的办事机构，找到了宁妃萱。
看到明衍和月清影，宁妃萱有些惊讶，看了凰非烟一眼，此前凰非烟可没说过明衍和月清影会来...
明衍微笑着对宁妃萱点头示意，月清影同样不失礼节，微笑示意之。
宁妃萱虽然意外，但自然不会表现的很失礼，四人碰头之后，并未在此地久留，很快再次上路，前往圣元皇朝的首都，中京。
“我到圣元皇朝之后，听到了一些传闻。”宁妃萱道：“听说，妖族第一也到了此地。”
妖族第一？明衍心中一动。
“哦？那个神秘的妖族第一准备现身了？”凰非烟闻言有些兴趣了，好奇道。
小鲲鹏王北冥鲵都只配做妖族第二，这位妖族第一，可是被许多人盯着。
“只是传言而已，是否属实还不知道。”宁妃萱摇了摇头，“小鲲鹏王北冥鲵来了，这个倒是能确定。”
月清影微笑道：“师弟估计也免不了和他交锋了。”
“这次即便不降修为，小鲲鹏王怕也很难取胜了。”宁妃萱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她虽然从未和明衍交过手，但她对明衍的实力大致上也有一个猜测。
“以气海对神阙。”凰非烟微微一笑，“你可有信心？明衍？”
明衍点了点头，“自然有信心。”
其实此前阴陵之时，明衍和小鲲鹏王短暂交手，但是的明衍虽然动用了通幽仙金和龙筋，但也没有伤害到对方分毫，北冥鲵在宁妃萱面前留了很大余力，当时并未打算和明衍死战，如果当时纠缠下去，明衍绝对不是北冥鲵的对手。
但现在，明衍已经到达气海境，可就完全不担心了。
四人赶路速度很快，又过了三天，四人到达了圣元皇朝的首都，中京城。
此地乃是圣元皇朝中部，再往北，因为靠近中心深渊，灵气就渐渐稀薄了，但与此同时，越是靠近中心深渊的地方，矿产就越是丰富，这也是圣元皇朝矿产发达的原因。
中京城外，便能看到其惊人的规模。
数百座岛屿浮在空中，仙雾缭绕，却并未遮盖其模样，颇有规则地散步在天空中，能看到精美的阁楼屹立在岛屿之上，最上方能看到一座规模庞大的顶底宫殿，隐藏于云雾中，恢弘古朴，隐隐散发着至尊之气，而下方则是中京城的居民居住之处，车水马龙，极为繁华。
明衍对比了一下瑶池圣地、凰家和中京城以及风灵月影圣地，发现好像也就风灵月影圣地最没排面，气场最弱...因为风灵月影圣地基本都隐藏与云雾之中，绝大部分地方都不可见，虽然规模庞大，但基本都隐藏了起来，从外看去，只觉得仿佛人间仙境，却没有磅礴大气之感。
四人刚到中京城外，便遇到了一个熟人，竟是安灿辉，他一袭蓝衣，身边跟着几人，看到明衍之后，眼神微眯，并未上前打招呼，大步走进了城内。
那眼神之中略带敌意，明衍皱了皱眉，他对此人印象一直不太好。
四人也走进城内，凰家在上方的空岛群有一个办事处，她带着三人飞上仙岛，将三人安顿好之后，去处理事情去了。
明衍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同样浮在空中，仙雾缭绕的恢弘宫殿，只觉得风灵月影圣地...确实太低调了一些。
“师弟。”月清影的声音从明衍身后响起，明衍回过神来，看向身后的月清影，笑道：“怎么了，师姐？”
“你呀，怎么在这里傻站着，去找宁妃萱啊。”月清影娇嗔道：“你都不与她沟通交流，怎么和她拉近关系？那你我之间的练习，不就白费了？”
“这不是才刚到这里吗？”明衍小声嘀咕道。
月清影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快去。”
“好吧...”明衍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往宁妃萱所在的房间走去。
明衍走出几步，转过头看了看，发现月清影探出个脑袋，正在看着他的背影，见他望过来，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走，明衍眨了眨眼，师姐怎么比自己还热衷的模样。
明衍走到宁妃萱房门口，敲了敲门，“宁仙子。”
“明衍道友？”没多久，宁妃萱打开了房门，见明衍站在门外，有些意外，“你找我有何事吗？”
师姐说过，说话要自然，不要太僵硬，明衍微笑道：“这一路上，倒是忘了问问安染的情况，宁仙子可否与我说说两人的近况？”
见明衍视为此事而来，宁妃萱迟疑了一番，最终并未让明衍进门，而是自己走了出来，关上房门，和明衍并肩而行，“安小姐和水小姐都已经拜入瑶池圣地...”

第一百四十章 只是朋友
“看样子她们适应了新生活。”明衍微笑道。
宁妃萱点了点头，“安小姐的天赋其实很不错，此前安小姐走到了短路尽头，再难前进半分，现在续上断路，她便和正常修仙者并无区别，如果说有，那便是修仙天赋其实很优秀了。”
宁妃萱对安染的事情颇为关照，毕竟也算是流离失所，瑶池对这种女性，向来是很乐意收留的。
这位出生于锈湖安家的大家小姐，从小便头戴“花瓶”头衔，最出名的便是那一句“除了美貌便一无是处”。
这倒也能说明，安染的容貌，确实足够优秀。
她确实很美，而且又和明衍有所沾惹...
不是宁妃萱刻意去把明衍想成那种沾花惹草之人，而是明衍身边，确实女性太多了，而且还都不是普通女性。
可能他也并非故意去沾惹的吧，但这也间接说明了，明衍的可怕，不刻意去沾惹，身边便出现了这么多女性，如果此人刻意靠近谁...所以宁妃萱才想要和明衍保持距离。
宁妃萱叹了口气，可惜这个保持距离，不是她想保持就能保持的，师尊对明衍的态度微妙，虽然从未说过，但师尊和明衍师尊之间的关系，就不容许她和明衍拉开很长的距离，不允许她冷颜相对。
想到了那尊陵墓，宁妃萱柳眉微皱，她隐隐觉得，明衍和瑶池之间，恐怕有更深的纠葛，这样下去，怕是更难以和明衍拉开距离，划开界限了。
“那便好。”明衍点了点头，“我有时会担心，安染在瑶池，会不会给瑶池惹上什么麻烦...”
“对安家来说，安染小姐已经死在了极道殿中不是吗？”宁妃萱闻言微笑道：“就算后续安家真的查到了什么，发现安染身在瑶池，也不会再多言的。”
瑶池圣地很特殊，与一般圣地完全不同，与太多圣地世家交好，这导致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与瑶池为敌，做那个另类的存在。
和瑶池起矛盾，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明衍点点头，和宁妃萱一同走到了院中，看向远处天空中的恢弘宫殿。
宁妃萱站在明衍身边，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既不显得太过于生疏，也不会显得太过于亲密，她轻张莲口，道：“我离开瑶池之前，师尊曾告诉过我，此行来圣元皇朝，一定要小心，师尊很少如此凝重的提醒我。”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问道：“宁仙子有什么消息吗？”
“师尊虽然提醒过我，但并未具体说是小心什么...”宁妃萱摇了摇头，“不过前些天先到圣元皇朝，调查了一番，倒是听说了一些事情。”
宁妃萱眼帘抬起，“圣元皇朝近些年一直在收集延续寿命的药材，猜测是为老圣皇准备的，如此看来，这位老圣皇的寿元，恐怕将要耗尽了。”
“人迎境的修士，不是可以活两千多岁吗？”明衍闻言倒是有些奇怪，明衍记得这位老圣皇才一千五百多岁，寿命怎么会耗尽？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如此，这个传言的依据，是说老圣皇年轻之时曾受过一次大道损伤，伤及道法，虽然后续被治疗好，却落下了隐患。”宁妃萱道：“如果是真的，那老圣皇的寿元恐怕确实要耗尽了，但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和师尊对我的提醒有什么联系...”
明衍皱了皱眉，询问道：“宁姨没有说其他的？”
听到他对自己师尊的称呼，宁妃萱表情微妙，不过还是轻轻点头。
明衍思考了一番，“既然宁姨提醒了，那确实应该更小心一些...”
宁姨宁姨宁姨...听到这个称呼，宁妃萱抿了抿嘴，心里怪异得不得了，一方面是觉得他好像和师尊很亲密一般，弄得她有些不习惯，有种被接近被靠近的被压迫感，另外，她自己也姓宁...
不过明衍的表现倒是很自然的，比起之前站在自己面前之时，少了些许拘束，不知道是不是放下了对她的那些念想...宁妃萱轻轻出了口气，希望明衍放弃了吧。
她并不讨厌明衍，她对明衍的感觉很复杂，如果严格来说，宁妃萱自认为自己是有些害怕明衍的。
害怕自己受到明衍的影响，害怕她可能对明衍产生一些别样的想法，这个男人对女人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而且似乎是无形的，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宁妃萱说过，父母之仇未报，怎敢让自己沉迷于情情爱爱之中，她并不认为自己一定会喜欢甚至爱上明衍，但她也不想让自己存在一点点的可能，在火苗刚冒出来的时候，就应当浇灭。
宁妃萱抿了抿樱唇，转过身道：“如果明衍道友没什么事了，那我便回去了。”
“宁仙子好似很抗拒和我待在一起，我让你觉得难受了吗？”明衍闻言，侧过头看着宁妃萱，轻声问道。
“...我并未这么说...”宁妃萱摇了摇头，但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她不想和明衍待在一起，特别是在这种孤男寡女的情况下。
“我知道宁仙子心中尚有需要完成的事情，那更加重要，但做个朋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明衍微笑了起来，这是师姐教他的，以退为进，因为宁妃萱已经知道明衍对她的想法了，如果继续保持下去，那么很有可能一直这样不冷不热，那样的话，关系能有什么进展？
所以干脆做出样子，让宁妃萱觉得明衍已经放弃了，让两人作为朋友先相处着，等到渐渐熟悉之后，了解之后，再做打算。
宁妃萱抿了抿嘴，她其实也不介意和明衍交朋友，但...说好的掐灭任何燃起的火苗，一旦和明衍交朋友，也就意味着自己容忍了明衍的靠近，容忍了自己可能会喜欢上明衍的情况。
“如果宁仙子实在介意，那便算了吧。”明衍主动拉开了和宁妃萱之间的距离，这一步师姐没教他，但明衍觉得，自己依旧可以再退一步。
这是一场博弈，有风险，因为如果宁妃萱转身就走，那么明衍以后就失去了和宁妃萱交朋友的机会，只能另寻他法打动宁妃萱了，但如果真是这样，就很困难了，因为宁妃萱转身就说明还真的不喜欢和明衍相处，甚至对明衍有些厌恶。
明衍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或许也应该报恩，只是不应该心存他念了。
宁妃萱张了张嘴，注意到了明衍自己退后一步的动作，她抬起眼帘，一双美眸看向明衍，眼神中略微有些复杂。
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直接离开，那或许可以直接断绝掉和明衍之间的关系，朋友都不用做，明衍也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估计也不会再来靠近自己。
但是真的能这样吗？宁妃萱抿着朱唇，心中微微叹口气，转身就走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不可能这么失礼。
而且，宁妃萱美眸看着明衍，见他双目清明，并无什么情愫...
或许自己应该相信明衍，他或许已经放弃了...
“...那便是朋友了...”宁妃萱一双美眸移到了一旁，轻声道，话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有些无奈，又有些解脱。
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本性来选择了，并未选择她知道实际上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对于这种男性，她本来就该拉开距离的，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做朋友...
明衍微微一笑，“我还以为宁仙子不再愿意相信我了。”
宁妃萱轻轻摇头，一双美眸微微眨了两下，轻声道：“也只是朋友。”
“自然只是朋友。”明衍笑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们两人去就行了
朋友。
朋友这个词语含括的范围太大了。
明衍看着宁妃萱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随即扭头看向旁边，发现凰非烟不知道何时站在远处。
“非烟。”明衍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凰非烟见自己被发现，便走了过来。
她极为喜欢穿着红衣，红衣之上镶着金边，看着颇为高贵，腰间用锦带收束，将她那纤细的腰肢展现了出来。
凰非烟身姿高挑，轻摇漫步般走了过来，美眸含笑，“打扰到你们了？”
“什么叫做打扰到我们了？”明衍无奈，随即问道：“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凰非烟轻轻摇头，“有些复杂，之后恐怕要出去调查一番，不过我们初到中京城，还是先休息一二...你和妃萱之间的关系，进展如何了？”
“进展...哪有什么进展。”明衍摇了摇头，“倒是顺利和她做朋友了。”
“只想做朋友？”凰非烟美眸含笑，俏皮问道。
“当然不只是想做朋友...”明衍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和宁妃萱说。”
“...嗯，我嘴巴很严的。”凰非烟点了点头。
明衍传音给凰非烟，“我此前已经向宁仙子告过白了，虽然是意外，但确实也让宁仙子知道了我对她的想法，宁仙子便拒绝了我。”
此时凰非烟已经听宁妃萱说过了，但她俏脸之上还是露出惊讶神色，小嘴圆张，随即安慰道：“妃萱...妃萱她现在确实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具体你应该也清楚。”
明衍点了点头，继续传音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和宁仙子之间恐怕只会越来越疏远，直到话都说不上，所以我主动说做朋友。”
“...以退为进？”凰非烟闻言眨了眨美眸。
明衍点了点头，“现在能做朋友，总比话都说不上好吧。”
凰非烟抿了抿嘴，想了宁妃萱此前说过的话，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微笑道：“你有信心吗？”
“说实话，不算很有信心。”明衍摇了摇头，虽然有师姐在后面帮忙，但追求宁妃萱一事，明衍心中也没有太高的底气，只是说看得到希望。
凰非烟撩了撩耳侧的发丝，目光流转，道：“明衍...晚些时候，你能陪我一同出去一趟吗？”
“嗯？好啊，要我帮忙吗？”明衍闻言，没有任何犹豫便点了点头，问道。
“嗯，我来这边是处理一些凰家产业上的事情的。”凰非烟说道：“凰家在圣元皇朝北部的区域有一些矿产，前段时间我们收到消息，挖出了一批品质极佳的矿石，极为适合用作炼制成武器。”
“但随着时间过去，我们并未收到这批矿石，后来调查才发现，这批矿石连带着那片矿道的矿工们都消失不见了。”凰非烟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前去调查此事。”
明衍点了点头，“要和宁仙子跟师姐她们说吗？”
“不用，此事并不算麻烦，我们两个人去就行了。”凰非烟视线下意识移到了一旁，语气有些心虚。
明衍发现了凰非烟的异常，有些奇怪，不过确实也不需要事事都四人一起出动，明衍点了点头，“那我们打声招呼就走吧。”
“我们先去吧，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清影了，很快她们两个就会知道的。”凰非烟眨了眨眼美眸，轻声道。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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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月清影才听到明衍和凰非烟结伴离开的消息，她柳眉微皱，眼神闪烁。
而另外这边，凰非烟和明衍快速赶路，离开了中京城，一路北上，前往凰家矿产所在之地。
中京城一路向北，是一片巨大的荒原，荒原之上人烟稀少，到处都遍布着废弃矿洞。
这些矿洞都被开采的差不多了，早已废弃。
这些矿洞极为漫长深邃，有些甚至直通地底，有传言说这片荒原之上存在几个直接通到幽冥之中矿洞。
幽冥...便是传言中人们死亡之后会去的地方，也有地府、冥界这样的别称。
废弃矿洞之中会弥漫有毒气体，而且因为人烟稀少，极为容易诞生鬼物，所以这些废弃矿洞平日里附近很少来人，只有在此地工作的人才会途经此地。
明衍走到这片荒原之上，就感觉到荒原尚上的阴气极为浓郁，此地的阴阳平衡已经完全被打破。
明衍皱了皱眉，“此地阴气也太重了。”
“这些矿洞太久没人进入，阴气重也很正常。”凰非烟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轻声解释道，带着明衍一路向前。
明衍听到凰非烟这么说，迟疑了一番，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把此地庞大的阴气放在心上。
两人越过废弃矿洞区域，眼中出现了人烟，能看到不少在此地挖矿的矿工。
此地的矿产大部分被圣元皇朝卖给了各大圣地世家，这些圣地便会派人过来挖矿，这些矿工有些是圣地世家的弟子，一般来这种地方，要么是被动被流放，要么是主动来这里赚外快的。
在一些圣地当中，想要额外获取修仙资源，自然就要自己努力，努力的方式就像这样，通过挖取的特殊矿石换取灵晶，要么直接挖去灵晶，再用灵晶在圣地内部购买各种资源。
除了圣地弟子之外，还有专门承接这种工作的人，来此挖矿。
明衍加入风灵月影之后就被月无瑕收为徒弟，这些原本他可能会经历的事情，都被跳过了。
因为靠近中心深渊，不会有太过强大的修士靠近这里。
中心深渊是生命禁地，也是唯一往外辐射的生命禁地，有一个很特别的属性，那就是修为越强，越靠近中心深渊，就会受到越强大的反噬。
除非是人王或者大帝，要不然只要进入了入圣大境界，基本都不会靠近中心深渊，轻则受伤，重则修为跌落。
所以来这里挖矿的修士最高也不过神阙，但其实神阙也很少来这里，一般来说，能修行到神厥的都算是资历不错了，谁会来这里挖矿呢？
中心深渊处于四大洲中间，而越靠近中心深渊，灵气越是稀薄，道与法的存在都很难在此地运行，靠近中心深渊的地面可能是长期靠近中心深渊的缘故，虽然不算特别坚硬，却无法用道法破开，仿佛能吞噬道法一般，只能使用肉身蛮力挖矿，除非你修为确实极为高深，但修为高深，又会受到中心深渊的影响...当然，如果是接近极道的人王，亦或者是极道大帝，自然可以忽视这些问题，不受限制。
所以来这些地方挖矿颇为辛苦，限制了神阙往上的修士靠近，往下，也就只能动用蛮力挖去矿石。
偏偏摇光星上，也就靠近中心深渊这片地区矿石最丰富最多，其他地方，想要找到这样成片成片的矿脉，很是艰难。
如非中心深渊的存在，这些地方的矿脉，恐怕早就被人迎境的修士席卷一空了...
这些人迎境修士抬手便可搬山填海，挖起矿来，不比他们这些修士快得多？
可惜他们不能靠近。
“就是此地。”凰非烟停下脚步，站在一个矿洞前。
明衍也跟着停下了脚步，环顾周围，这个矿洞距离周围的矿洞很远，看不到其他人，周围也没看到有人烟活动的迹象。
凰非烟神识探了出去，随即皱了皱眉，“没人...”
这批矿石出事之后，凰家在中京城的人负责人自然是调查过的，当时有一位矿工回到中京城报告了发现，随后返回了矿洞，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这片矿石地带被圣元皇朝卖给了各大圣地世家，所以圣元皇朝并不管辖此地，都是圣地世家们自行管理，凰家那位负责人借助法术调查之后，发现当日除了那个通风报信的矿工之外，剩余矿工依旧留在矿洞内。
但那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整整一个月的时光，都无人从矿洞中走出。
这就比较诡异了。
即便是修士，也不应该长期呆在矿洞之中，矿洞之中存在大量有毒气体，长期呆在矿洞之下，会让修士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般来说，最多七天，就应该从矿洞中离开恢复一番再进入矿洞。
但是，一整个月的时间，都没无人离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来晚了
明衍站在矿洞口，感觉到有极为细微的风从洞中涌出，明衍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凰非烟。
“有风，说明这矿洞之中，还有别的出口。”凰非烟来之前了解过这个矿洞，这矿洞是天然矿洞，但并没有多深，前段时间才被发现里面含有一些非常稀有的矿石，所以才开始挖掘。
而且在那之前探查到的矿洞情况来看，这个矿洞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他们面前的一个出口，矿道呈现曲形斜向而下，并没有其他的出口。
也就是说，如果有别的出口，很有可能是之前没有探查到亦或者是是后续挖掘中出现的。
“这么说来，可能那些矿工是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凰非烟想了想，看向明衍，“你怎么看，要进去吗？”
凰家对这批矿石倒不是很在意，相比起凰家的库存来说不过沧海一粟，但这些矿洞中的矿工毕竟是凰家外聘的，就此失踪，自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后更要调查清楚真相，该赔偿就赔偿，该追责就追责。
明衍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迈进了矿洞之中。
矿洞之中有些潮湿，这和此前凰非烟看到了的关于此矿洞的描述有些出入，按照描述，这个矿洞应当很干燥才对。
明衍的神识探了出去，随即感觉到神识能弹出去的距离大幅度缩减，根本探查不了太远的距离。
神识不管用，这蜿蜒曲折的矿道之中，视线所及之处也很短，明衍格外注意风向的流动。
两人的速度并不算快，并未冒进，缓缓向前。
明衍忽然停下脚步，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凰非烟，“非烟，这里面有血的味道。”
有风从矿洞中吹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味道很浅了，还带着淡淡的腐臭的味道。
凰非烟柳眉紧皱，“希望不是那些矿工遭遇了不测，我们继续向前吧。”
两人都加快了脚步，尽管两人心中其实都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如果还有幸存者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也说不定。
矿道两边的墙壁上放置这一些晶石，点亮了矿洞。
越是深入矿洞，矿洞之中越是潮湿，甚至隐隐能听到水滴落在石面之上的声音，而且，越是深入，明衍便能闻到更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臭的味道。
两人一路往前，遇到了一个分叉口，凰非烟看向了明衍，她知道明衍会有办法的。
明衍站在分叉口，细细感受了一下风的流向，血腥味和腐臭的味道都来自同一个方向，明衍很快就确定了方向，带着凰非烟往左边的通道赶去。
没多久，数具尸体出现在了明衍和凰非烟的面前，他们形态各异，朝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倒下。
凰非烟眉宇紧皱，心中一沉，连忙靠近，看到了对方的服装和腰牌，她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
“是凰家的那些矿工吗？”
“嗯，都是凰家外聘的矿工。”凰非烟检查了一下另外几人，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这里只有几具尸体，这里应该有十几位矿工才对...”
凰非烟觉得还有希望，或许，还有人或者，如果有幸存者，他们就能很快发现真相。
明衍蹲下身子，检查了这几具尸体，并未发现明显外伤，明衍伸出手渡出灵气探查了一番，发现这些尸体的心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看着他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恐怕死之前，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他们好像是被吓死的。”凰非烟也发现了这几具尸体身上的共同表现，他们都圆睁着眼，张大了嘴，尸体早已僵硬，表情也因此凝固了下来。
明衍收回灵气，正想说继续前进，却忽然转过身看向身后，神色惊疑。
“怎么了？”凰非烟见状立马靠在了明衍身边，警惕地看向周围，探出自己的神识，这样一来，如果周围有什么东西想要发动袭击，她也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刚才有人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看着我们。”明衍站起身，心中极为警觉，他从小就耳聪目明，成为修仙者之后，神觉更是极为敏感，刚才他隐隐感觉到身后有什么，转过头时，也确实看到了一抹白色衣角。
“...”凰非烟并没有认为明衍在开玩笑，她背靠着明衍，警惕地看着周围，“你看到了些什么吗？”
“刚才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一抹白色衣角。”明衍皱了皱眉，从跨入这片荒原开始，明衍就感觉到这里的阴气极为浓郁，进入矿洞之后，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阴气强，又少有人烟，缺少人气和阳气的压制，就会诞生鬼物，刚才跟在他们背后的东西，不会是什么鬼物吧？
“先离开这里吧，不要贸然前进了。”凰非烟做出决定，尽管两人的实力都算十分不错，但此时没必要冒进深入，应该把月清影和宁妃萱也一起喊上，两人现在都已经突破神阙，是中心深渊附近这片地区能容许的实力最强的存在。
明衍点了点头，如果这里有鬼物，那在不清不楚鬼物实力的情况下继续前进，太冒险了，两人是来调查矿工们的去向的，没必要因此...
“有人吗？我是不是听到刚在有人在说话？是不是有人在救我了？”
本打算离开明衍和凰非烟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放弃了离开的想法，立刻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赶去。
有人活着，两人自然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明衍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而对凰非烟来说，这些矿工本就是凰家的外聘人员，她也应该为此负责，所以两人快速向前，很快来到了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阴气好重...”凰非烟皱了皱眉，如此浓烈的阴气，让她已经感觉到极为不适了。
别说是凰非烟，就算是明衍，也感觉到有些不太适应。
很快，两人的脚步被一堵石墙挡住了，凰非烟和明衍都皱了皱眉，此地的场景...真是有些惨不忍睹。
石门外有两具半尸体。
为什么说是两具半呢？因为除却石门外的两具尸体之外，还有一具尸体被石门从上而下、压在了下方，腰身往上已经进入了石门，双腿还在这边，附近血液都已经干掉了，多半被石门腰斩了...
而门外的两具尸体和外面的那几具尸体一样，没有明显外伤，似乎被活生生给吓死了。
“有人来了吗？”石门内，再次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凰非烟走了上去，“你是凰家外聘的矿工吗？”
“对对对！”石门内的声音听到声音，欣喜若狂，“你、你是谁？”
“我是凰家的人。”凰非烟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东林！”石门之内的声音连忙说道：“我被困在里面了，你们能救我出去吗？”
李东林...凰非烟在失踪人员名册上看过这个名字，她继续询问道：“里面就你一个人吗？”
“嗯...其他、其他人都死了...”
明衍正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他心中有些异样，说起来，这些尸体虽然都已经腐臭，但都没有明显的血腥味，这血腥味到底是哪里来的？
明衍看着石门下的那具尸体，尸体附近有明显的血迹，是他发出来的吗？
一具尸体，居然会有如此浓厚的血腥味道...奇怪。
凰非烟试着将石门抬起，但是太重了，凰非烟抬了一点点，便不得不放下手，她看向明衍，“你来吧。”
明衍点了点头，走到石门面前，双手抓住石门边缘，用力抬起。
石门极为沉重，凰非烟虽然是气海境修士，但这些矿洞之中的材质因为长期被中心深渊侵蚀，道与法对它来说根本没用，只能用蛮力。
蛮力可不是凰非烟擅长的部分，但对明衍来说，力气可是人王体的强项。
所以没废多少工夫，明衍就将石门抬起。
但是里面的场景，却让凰非烟和明衍一阵反胃...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玉牡丹
石门之内是一片遗迹，有数跟石柱撑在其中，上面雕刻着各种祥瑞之兽，还有部分石柱已经断裂，倒在了一旁。
石柱之间，还能看到一些五颜六色的矿石，被堆积在了这里。
而遗迹的中心处，放着一具石棺，石馆被打开了一点，露出了一道缝隙。
明衍脸色微变，他感觉到了风的源头，竟然是从石馆之中吹出来的。
这些自然不是明衍和凰非烟感觉到反胃的原因。
只见遗迹中躺着十几具尸体，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都四分五裂，被分割的稀碎，估计都拼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
凰非烟看了看周围，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她脸色微变，刚才两人明明听到有人求救，还隔着石门和她说过话，但打开石门之后，哪里有人？
凰非烟看向那具石馆，一时头皮发麻，连忙道：“明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对劲！”
话音刚落，明衍便感觉到脖间一寒，他神经紧绷，一瞬间就渡出了通幽龙筋弓，挡在了自己的脖颈前，只听到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明衍感觉到脖间一阵湿润，连忙往后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他的皮肤被划破，但并无大碍。
明衍神色惊疑，他并没有看到、感觉到什么存在，刚才就被莫名袭击了。
石门失去明衍的支撑，很快便落了下来，引得矿洞一阵晃动。
凰非烟连忙靠近了明衍，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但明衍却受到了袭击，她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很不对劲！”
明衍点了点头，将通幽龙筋弓收起，回过头却发现一个头戴面纱的陌生女子站在两人的身后，宛如鬼魅一般什么声音都没有。
凰非烟被吓了一跳，随即手中立刻出现一柄羽剑，她拔剑指向那个陌生女子，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恐怕要比她修为更高。
“别急着动手，我可不是鬼。”陌生女子声音温和，笑道：“而且，任由那口棺材开着，可不算什么好事儿，离开矿洞还好，如果以后有人进入矿洞，怕是又会被那鬼物杀掉。”
明衍皱了皱眉，陌生女子身穿一件樱白渐变色的罗裙，上身为樱红色，而腰下渐渐从樱红色过渡为白色。
这裙角，明衍皱了皱眉，“你一直在跟踪我们？我此前发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就是你对吧？”
陌生女子微微一笑，“从你们离开中京城之后，我就一直在观察你们了。”
凰非烟皱着柳眉，“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
陌生女子面纱遮盖住了面容，只露出了白皙的额头和一双奇特的樱色的双眸，她眸中含笑，“只是对你身边这位很好奇而已，至于我，不过只是无名之辈而已。”
“你的修为已经到达神阙境了吧？”明衍看着陌生女子，皱眉问道，他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但一定比他更高，明衍能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极为强大的气息。
“神阙满阶。”陌生女子微笑道。
神阙满阶？凰非烟和明衍心中都极为戒备，两人都只有气海，尽管凰非烟和明衍都可越阶对敌，但两人都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陌生女人，恐怕没这么简单。
“没必要如此戒备吧？”陌生女子话语中有些无奈，“我真的只是对明公子好奇而已。”
“你知道我的名字？”
“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可不要太响亮。”陌生女子靠近了些，凰非烟心中极为戒备，用羽剑指着她，“你到底是谁？”
“玉牡丹，你可有听过这个名字？”陌生女子见凰非烟依旧极为戒备，有些好笑，“不要用剑指着我，你不是我的对手。”
凰非烟不过气海满阶，而玉牡丹却已经神阙满阶，高了一整个境界。
明衍传音给凰非烟，“把剑放下来吧，她对我们没有敌意。”
凰非烟闻言，终究是收起了羽剑，她看着玉牡丹，眯了眯眼。
玉牡丹美眸看向明衍，眸中笑意愈浓，“我建议还是把那口棺材重新合好，不然你我三人还好，日后还会有人来此地的话，恐怕还会有人被杀。”
“你们应该知道，这些矿工都是因为‘冒犯’所以才死去的吧？多半是发掘这处遗迹之后，动了什么贪念，把棺材打开想寻找些什么陪葬品，才落得如此下场。”
“石馆之中的存在定然是把你们当成了他们的同伴，所以才会袭击你们。”玉牡丹微笑道：“不过我见凰小姐似乎一点都不信任我...这样吧，明衍来抬起石门，我去将石馆重新合好。”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不算是帮你们，只不过是担心以后还会有人进来被袭击而已。”玉牡丹走到石门前，看向明衍，微笑道：“动手吧。”
明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重新走到石门前，用力将石门抬起到一个可以通过高度，玉牡丹也并未犹豫，走进其中，然后走到石馆之前，将石馆重新盖好，然后走到了遗迹中的那堆五颜六色的矿石旁，将其收起，随即走了出来。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刚才袭击了明衍的鬼物并未袭击玉牡丹。
见玉牡丹走了出来，明衍松开了手，石门再次关上。
玉牡丹将那堆五颜六色的矿石从气海中放了出来，笑道：“这是你们的东西吧？”
凰非烟见状，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但对方确实帮了忙，她道歉道：“我为之前我的失礼道歉。”
“无事...交给朋友也好。”玉牡丹轻轻摇头，并不在意，她美眸瞥向明衍，笑道：“明公子，为何如此看着我？”
明衍皱了皱眉，“我在思考，你到底是谁。”
玉牡丹笑容含蓄，面纱遮住了她脸上大部分地方，但那双樱色双眸很特别，带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北冥鲲是我的手下败将，这样说，你应该知道了吧？”
“妖族第一？！”凰非烟柳眉倒竖，看着玉牡丹，一时不寒而栗，这妖族第一居然都已经神阙满阶了？！难怪北冥鲲都只能当妖族第二，和南洲的顾寒霜有得一拼了。
明衍张了张嘴，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
玉牡丹轻笑，“先离开这里，回中京城吧，我不是你的敌人，明公子，相反，我还想要和你交个朋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像她才是外人 22/30
回去的路上，三人同行。
玉牡丹一双美眸一直盯着明衍看，双眸含笑。
她那双樱色的眸子太独特，初看之下极为漂亮，但看久了，不知为何会让人不寒而栗。
传言中，妖族第一，是一只花妖，联想到她的名字...难不成她的本体是一只牡丹花？
凰非烟见玉牡丹一直盯着明衍看，眼珠子都不带动的，便不动神色地插进了两人之间，“玉牡丹小姐找明衍，是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来和明公子交个朋友的。”玉牡丹见状，笑盈盈道，她以面纱遮住面容，不知道具体长相，但声音娇柔，听着让人心旷神怡。
凰非烟偷偷撇了撇嘴，这明衍，沾花惹草的能力真是数一数二，虽然不知道玉牡丹的真实长相，但从她的双眸就能看出，她绝对不会丑到哪里去。
“很多人希望我和明公子交手，但我本人更乐意和明公子交个朋友。”玉牡丹轻笑。
她太主动了，让明衍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表情有些古怪，“难道你跟着我们，就为了此事？”
“差不多吧。”玉牡丹樱色双眸流转，“在我看来，虽然我是妖族，你是人族，但我们怎么说都算是东洲的人，敌人应该是顾寒霜这样的存在。”
顾寒霜？听到这个名字，明衍和凰非烟表情都有些微妙，这玉牡丹听上去似乎和顾寒霜之间有矛盾？
“玉仙子听上去很不喜欢顾寒霜？你们之间有矛盾吗？”明衍问道。
玉牡丹笑了笑，“说不上矛盾，不过我与她也算是交手过几次了，分不出什么高低，她性格太高傲，我确实不太喜欢她的性格，但也仅此而已。”
真是如此？明衍心中一动。
仔细想想看，两人都是女子，顾寒霜在南洲可是毫无以为的南洲第一，而玉牡丹在东洲，也是妖族第一，这两个奇女子之间有些争锋之意，倒也能理解。
不过...这两个女的修为天赋也太恐怖了，一个顾寒霜就很惊人了，居然还有一个玉牡丹...这才多少年龄，都已经神阙满阶了...
凰非烟心中也有些惆怅，她身边的月清影跟宁妃萱，也都已经突破到了神阙，她还是个气海满阶...
只能说玉牡丹和顾寒霜两个人，把年轻一代的争锋活生生拉高了一个高度。
“明公子应当见过顾寒霜了吧？”玉牡丹语气温和，她那双樱色双眸看向凰非烟，似笑非笑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明公子聊聊，不知道凰仙子愿不愿意给我们这个空间？”
凰非烟柳眉微挑，看了一眼明衍，随即点了点头，“你们聊吧。”
说罢，凰非烟走到了一旁去，心中有些郁闷，怎么回事儿，这种好像她才是外人的感觉。
见凰非烟走远，玉牡丹笑容渐浓，“明公子对顾寒霜印象如何？”
“只见过几面，哪来什么印象，如果非要说，无非就是冷淡了些。”明衍皱眉，不知道玉牡丹想要说些什么。
“顾寒霜确实冷了一些，但她的容貌可是有目共睹的，在南洲，顾寒霜可不仅仅是南洲第一天才，也是南洲第一美人。”玉牡丹轻笑道：“明公子，对她...有无兴趣？”
有无兴趣？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了。
“什么兴趣？”
“你想让这样高冷孤僻的女剑仙，沦为你的附属吧？”玉牡丹樱色双眸含笑，语气略微有些异样，“在外是冰冰冷冷的女剑仙，在你面前，却是言听计从的奴隶...”
明衍闻言很是诧异，她在说什么呢？
咳咳，虽然明衍此前也确实有过这个想法就是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倒不是虚伪，此前本来也就是想想而已，并不打算真的去做些什么。
玉牡丹双眸露出淡淡的失望，“你不想要这么一个听话的女剑仙吗？”
“玉仙子，我心有所属。”明衍摇了摇头，拒绝得很果断。
玉牡丹美眸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那便当我没有说过刚才那些话吧，不知道明公子，是否愿意和我交个朋友呢？”
“自然是愿意的。”明衍倒是没有犹豫，妖族第一的神阙满阶，当朋友自然比当敌人好。
玉牡丹微微一笑，“那我们以后便是朋友了，想必你和凰仙子回去之后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吧，我就不跟你们同行了，替我向凰仙子说一声吧，明公子。”
玉牡丹停下了脚步，明衍闻言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走向凰非烟，没多久，凰非烟也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和明衍一同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玉牡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回想起了她和明衍相处时的画面，皱了皱柳眉。
“和传言中并不相同，还以为他身边如此多的女性，是个喜好女色之辈...”
明衍和她相处的时候，看的最多的是她的眼睛，他视线极为干净，视线很少飘忽，语气之中也隐隐带着一些疏离，虽然同意做朋友了，但对她依旧有些防备。
“嫁给他...呵呵。”玉牡丹眼神闪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去。
另外一边，凰非烟好奇地问道：“她和你说了些什么？”
明衍将自己和玉牡丹之间的对话告诉了凰非烟，凰非烟眨了眨眼，“她这话...听上去和顾寒霜之间关系很恶劣啊，怎么一副要把顾寒霜送给你的模样。”
“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我觉得如果当时表现出对顾寒霜的兴趣，或许她就会和我达成什么交易了。”明衍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我。”
凰非烟显然也不知情，实际上，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妖族第一叫做玉牡丹呢。
他们对玉牡丹知之甚少。
“我总感觉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还是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凰非烟想了想，小声说道。
明衍笑了笑，点了点头。
见明衍点头应了下来，凰非烟这才回过头来，“我们还得处理一下这些矿工的事情...唉。”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心中坦荡!
明衍和凰非烟回到了凰家的办事处，正好遇见了宁妃萱和月清影走了出来。
“师弟，非烟。”月清影见两人回来，微微绷着的俏脸这才舒缓，露出轻笑。
“清影，妃萱，你们这是准备出门？”凰非烟询问道。
“你们许久未归，刚好我们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打算去找你们。”宁妃萱注意到凰非烟和明衍靠得比较近，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些矿工都死了。”凰非烟叹了口气，之后就需要处理后事了，此前那些石门外的完整尸体倒是能回收，但石门内的那些肢体...回收回来也没什么用了。
“发生了什么事？”宁妃萱听到有人死了，询问道。
凰非烟把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旁边的月清影眉间微挑，听到明衍被袭击一事，心中略微有些紧张，“师弟没事吧？”
明衍摇了摇头，“我们还遇到了妖族第一，她叫做玉牡丹，神阙满阶。”
“妖族第一？”听到这个称号，宁妃萱和月清影眉头都是一皱。
此前她们就已经获得了消息，妖族第一可能已经来到圣元皇朝，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
“我觉得她不像是什么好人。”凰非烟侧目瞥了明衍一眼，“她好像想和明衍做什么交易。”
明衍便把玉牡丹对他说的话大致上说了一下。
“玉牡丹和顾寒霜看来有恩怨啊。”宁妃萱思考片刻，“不过顾寒霜和明公子之间...”
此前顾寒霜还说过，有人曾预言她会成为明衍的道侣，当着她们几个人说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
“她怕是想要利用师弟。”月清影幽幽说道：“师弟还是不要和她靠近才好。”
凰非烟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和顾寒霜之间的关系说不上敌对也说不上友好，没必要参与到她们之间的争锋中去。”
“...”虽然明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师姐和凰非烟似乎都不太喜欢玉牡丹。
“师弟，我跟我来。”月清影朝明衍招了招手，随即走进了屋内，凰非烟见状，便和宁妃萱一起去处理矿工们的后事去了。
月清影和明衍走进屋内，等到明衍进门之后，便关上了房门。
“怎么了？师姐。”
“我不是让你和宁妃萱多相处吗，你怎么忽然和非烟一同出门了？”月清影牵住了明衍的手，温声问道。
“主要是非烟让我陪同她出门，我不该拒绝吧？”明衍挠了挠头。
“话虽然是这么说...”
凰非烟明衍是知道家里想撮合她和明衍的，并且表现的也颇为主动，不然矿工和矿石的事情可大可小，无需凰非烟亲自跑一趟，这一趟恐怕是有意让凰非烟单独和名扬相处。
“你和宁妃萱之间呢，怎么样了？”
明衍闻言迟疑了一下，随即把自己和宁妃萱此前的对话、他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
“嗯，既然宁妃萱答应和你做朋友了，那就先不要心急了。”月清影闻言微笑道：“先稳住这步关系，不要让宁妃萱感觉到你还没有放弃。”
明衍点点头，师姐在这方面，也能算是他的师尊了，他是极其相信月清影的，毕竟师姐同样是女孩子，更懂女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之后，就应该慢慢拉近关系，不过，师弟，你和其他女人之间，也需要适当保持一些距离。”月清影温声说道：“尽管宁妃萱现在对你可能还没有那种想法，但你和其他女人靠得太近，无疑会加大宁妃萱对你的抗拒，如果你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宁妃萱也更容易对你滋生好感。”
“可是我好像也没和其他女人靠得太近吧？”明衍有些迟疑，他身边这些人...凰非烟、师姐、凰君怡...这种应该不能算吧？明衍觉得自己还是很专情的。
至于其他女人...包括今天对他表现出颇为亲切之感的玉牡丹，明衍都是下意识保持距离的。
“师弟。”月清影握着明衍的手，轻声道：“或许在你看来你和其他女人都保持着距离，但在别人的眼中，或许并不是如此，比如说你和非烟的关系，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和非烟是朋友，但对一个你正在追求、以后也可能喜欢上你的女人来说，你和她的闺蜜靠得这么近...难免会多想，你今天注意到宁妃萱看你和非烟的眼神了吗？”
明衍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宁妃萱似乎确实看了看两人，随即转开了头，表现略显异样，明衍心中有些郁闷，“那师姐的意思是，我还需要和非烟之间保持距离？”
“我可没这么说。”月清影微微一笑，“不过你和非烟，在她面前也应该稍微克制一些，当然，这还看你自己，宁妃萱是否值得你这么做，我可不能帮你做决定。”
克制一些，不也等于自己需要在宁妃萱面前适当和非烟保持关系吗？
明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我心中坦荡，我与非烟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和师姐之间的关系一样，如果宁妃萱仅仅因为我和非烟的朋友关系，就因此对我升起一些负面情绪，那或许我与她之间，确实有缘无分，我不会因为宁妃萱刻意和非烟保持距离的，因为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之后，宁妃萱对我与师姐之间颇为亲密的师门情谊也有些不满，我是不是也要和师姐保持距离？”
月清影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明衍会这么说，她顿了一会儿，随即笑容明媚起来，“你能这样想...也挺好。”
“而且，我相信宁妃萱并不是这样的人。”尽管当时的宁妃萱表现确实有些异样，但明衍并不觉得宁妃萱会因为自己和凰非烟之间的好友关系，就因此而多想，凰非烟也是她的闺蜜，她岂会对自己闺蜜的清白胡乱猜测？
再者说，明衍心中坦荡，非烟虽然确实是个很好的女人，但明衍心中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想必非烟也是如此，他与非烟之间清清白白，根本不怕别人怀疑。
月清影眼帘垂下，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如果真的有一天，宁妃萱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太亲近了，师弟，你会和我保持距离吗？我要听你最真切的答案，你认真思考之后再回答我。”
明衍看了看月清影，见师姐眼神幽幽，那双美眸中带着淡淡的期待和不安，她在等待他的答案。
“不会，我确实喜欢宁妃萱。”明衍语气坚定，“因为她救了我，她的观念也一定程度的影响着我，但我不会为了她，就全然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
明衍的想法，月无瑕都左右不了，更别提宁妃萱了。
月无瑕虽然不支持明衍和宁妃萱在一起，但也没有帮明衍做决定地想法，一来是因为她不想让明衍觉得自己再管控他，二来是也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真的说出口了，明衍心中也只会有反感，反倒是可能变成完全相反的效果。
月清影紧了紧和明衍握着的手，笑容明媚，“师弟，你不会骗师姐的，对吧？”
“当然。”明衍用力点头，“我与师姐坦坦荡荡，正常人根本不该觉得我们之间亲密些有什么问题，宁妃萱自然也不会多想，师姐，你想太多了。”
月清影嘴角微微翘起，“希望如此吧，师弟，我们来做下一个阶段的练习吧，既然和宁妃萱已经成了朋友，那么和她说话聊天之时，也需要注意一些了，我教你一些话术。”
月清影又靠近了些，两人的手臂紧紧贴在一起，大腿也贴在一起，月清影拉着明衍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之上，温声细语，但明衍心中坦荡，并不会多想。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番苦心
晚上，几人被邀请去参加了夜宴。
这是圣元皇朝之中的年轻一辈举办的夜宴，邀请了很多来到中京城的年轻一辈，明衍他们四人自然也在其中。
说起来，瑶池圣地和风灵月影严格来说是没有收到关于圣元皇朝太子大婚的请帖的，但今天早些时候，有圣元皇朝的修士过来补上了请帖，正式邀请明衍跟月清影代表风灵月影圣地参加宴会，而另一边，宁妃萱也受到了请帖，被邀请参与宴会。
圣元皇朝和外界的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热，交好的圣地世家不算多，凰家和圣元皇朝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只不过因为凰家在圣元皇朝的北方购买了一些矿产，所以才有些生意的联系。
但是圣元皇朝知道风灵月影的圣子圣女都来了，瑶池圣女也过来之后，倒是补上了请帖，极为客气，这番作为让明衍对圣元皇朝颇有好感。
明衍四人到达宴会，宴会之上载歌载舞，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之际，倒是看到了一些熟悉面孔。
比如说安灿辉，比如说...宁泽天。
明衍下意识地看向宁妃萱，见宁妃萱柳眉紧皱，盯着宁泽天看了一会儿，随即移开了视线。
明衍想了想，侧过头传音给身边的月清影，“师姐，宁泽天是什么修为？”
“神阙初阶，和我跟宁妃萱一样。”月清影很快便回应道。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那边的宁泽天看了过来，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笑容，走到了四人面前，“明衍道友，又见面了。”
宁妃萱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伪君子。”凰非烟冷笑道。
宁泽天听到凰非烟的声音，并不介意，他容貌俊美，和宁妃萱一般，一袭白衣出尘世无双，他笑了笑，“凰小姐对我的意见还是这么大。”
明衍并未理会宁泽天，他和宁妃萱有仇这件事情，很多人都提及过，无需怀疑，不管是站在明衍本身的角度，还是站在宁妃萱朋友的角度，明衍都不喜欢和这样的人相处。
宁泽天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安灿辉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几个人，尤其是明衍，他眯了眯眼，随即转身离去。
“圣女。”这时，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过来，他黑发如瀑，眼神如电，脚步生风，走到宁妃萱面前，“许久不见，圣女风采依旧，恭喜圣女突破到神阙。”
小鲲鹏王，北冥鲵。
宁妃萱退后了一步，和北冥鲵保持了一段距离，随即轻轻点头。
北冥鲵喜欢宁妃萱这件事情天下皆知，北冥鲵从未遮掩，他见宁妃萱退后一步，眼神闪烁，又和凰非烟以及月清影客套了一下，随即瞥向明衍，双眸微眯，对明衍实力突飞猛进到气海境有些惊讶，但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他冷声道：“很好，现在我不用担心一拳把你打死了。”
明衍叹了口气，每次遇到这傻鸟都没什么好事，“如果你非要打，那就来吧。”
被他三番两次的挑衅，明衍心中也有火气。
北冥鲵冷笑一番，正打算说什么，脸上确实忽然一僵，随即面色阴沉，向宁妃萱说了一声，转身离去。
“有人再和他传音？”凰非烟注意到异样，有些好奇道。
她对着北冥鲵没什么好感，挺想看明衍把他踩在地上的。
“可能是玉牡丹。”宁妃萱轻声说道。
明衍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未看到玉牡丹。
如果真是玉牡丹，那北冥鲵居然这么听玉牡丹的话，怕不是被打怕了。
四人落座，听到有人谈到极道殿的事情，因此而延伸到黑暗动乱一事。
“此事有女帝在世，根本无需担心，就和此前数次一样，反正死的不是你我之辈。”有人举杯笑着说道。
“没心没肺的玩意儿，黑暗时代人人自危，每个人都应该站出来对抗外域入侵者。”有人直接辱骂道。
此前那人面色铁青，但显然没人会帮他说话，尽管或许有人也像他这么想，但直接说出口的毕竟是少数。
“此世黑暗动乱极为不同，我们应该做好完全的准备。”宁妃萱开口道，她声音温和，听在耳中如沐春风。
“瑶池圣女？”有人一语道破了她的身份，“圣女可知女帝要在一年的蟠桃大会说些什么？”
宁妃萱摇了摇头，“女帝并未提前透露，如若好奇，不妨一年后亲自前往瑶池，到时候女帝定然会现身。”
关于这次黑暗动乱，其实已经有些眉目了。
有太多不同的地方了，比如说极道殿的出现，极道殿原本是在大帝逝去一万年之后，才会出现，但不知为何，这一次的极道殿在青姿女帝依旧年轻之时就已经出现，说实话，这让很多人心中忐忑。
这是否因为着现在这位青姿女帝会战死？
如果女帝都战死了，那他们...
尽管此世出现了极多特殊体质，但是这些特殊体质否能在黑暗动乱之前崛起，还是未知数。
如果女帝战死，那么只能指望这些特殊体质成长到另类成道的地步，才有希望对抗外域侵入者中的帝级存在。
“听说凰家的凰血池干了，那凰家岂不是要招婿了？”有人忽然提起了凰家的事情，笑道。
凰非烟柳眉一皱，看向那人，“就是因为你这种不知所谓的人多了，所以这种流言才会越来越多。”
“流言？真的只是流言吗？”那人身穿锦衣玉服，面如冠玉，微笑道：“凰家大小姐，你似乎是最后一位出生的凰家女子了吧？在你之后，凰家似乎再没有新添人口。”
月清影和明衍介绍道：“这人乃是星明圣地的圣子，星明圣地距离圣元皇朝很近，以前和凰家有过矛盾，有一位圣子死在了凰家的手上。”
明衍点了点头。
“凰家曾经最长有百年时光没有诞生孩子。”凰非烟冷淡道：“那时也有人说凰家凰血池干涸，凰家传承要断了，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只是流言而已。”
星明圣子呵呵一笑，“希望真是如此吧，不然一向以冰清玉洁装裱自己的凰家女子...入赘还好，要是沦为谁的私宠...如果是真，我也不介意献上一份力，为凰家制造一些后代...听着凰家女子喊我爹爹，倒也不错，不如大小姐先喊我一声爹爹来听听？”
“我看你是想死了！”凰非烟寒声道。
宁妃萱也皱了皱眉，一双美眸盯着星明圣子，很是冷淡。
月清影嘴角上扬，她脸上戴着面纱，没有人知道她在冷笑。
明衍说道：“你不妨走近一些，走到我面前来说这些话。”
既然对方圣地和凰家有恩怨，那自然是刻意羞辱凰家。
明衍对凰家有恩，凰家对明衍也极好，妖精姐姐对他的关照，明衍一直记在心里，有人胆敢侮辱凰家，明衍自然不会在旁边坐视不管。
星明圣子呵呵冷笑，真的走到明衍面前，轻蔑地看着明衍，“走到你面前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明衍抬起手，直接一耳光扇在他脸上，星明圣子直接横飞了出去，撞到一旁的石柱之上，石柱亮起光芒，阵法浮现，并未被损坏。
而星明圣子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脸站起身，惊怒地看着明衍，没想到他真的敢动手，“你敢打我？！”
他实在没想到，明衍的速度居然真的敢出手，也没想到明衍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看得出明衍的修为不过气海初阶，而他是气海满阶，本以为就算明衍动手也办法做些什么，却没想他还没看清，就被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宁妃萱也没想到明衍这么干脆就动手了，有些意外，随即双眸浮现出淡淡笑意。
明衍有些无言，不知道对方凭什么认为他不会动手？你自己都走到我脸上来了，我不打你，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番苦心？

第一百四十七章 凰家站在你身后
凰非烟侧目看了一眼明衍，见他出手这么果断，心中也有些感动，知道明衍也很维护凰家。
宴会之上，一片死寂，没想到忽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一会儿之后，才有人低语，说起了星明圣地和凰家的恩怨。
“当年的星明圣地似乎参与到了一场针对凰家的围杀之中，后来被凰家清算，参与到围杀之中的星明圣地弟子凰家杀了个干净，包括那一代的星明圣子以及数位璇玑境的长老...使得星明圣地元气大伤，休养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凰家的报复太快太狠，以至于当年的星明圣地还没回过神来之际，复仇就已经完成了。
自那之后，两家之中的矛盾就拉到了明面上来，两方年轻弟子争锋相对步入常态。
不过，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当年那些往事都已经淡去，矛盾终究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
但凰非烟没想到，星明圣子居然再次挑衅，她冷眼看着星明圣子，开口说道：“你如果再敢胡言乱语，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你能不能活着回星明圣地。”
“你在威胁我？”星明圣子捂着脸，明衍下手太重，他整张侧脸已经肿了起来，正在用灵气消肿，听到凰非烟的话，寒声道。
凰非烟冷笑，并未多说。
明衍往前走了几步，星明圣子见状立刻往后侧，十分警惕，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极为诡异，虽然只有气海初阶的修为，但是刚才那一巴掌太快！而且这人的肉身强悍的离谱，被他近身可不太妙。
“你退后什么？不是觉得我对你做不了什么吗？”明衍叹了口气。
星明圣子闻言脸色铁青，不知道这个变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是我和凰非烟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插手的资格。”
有人道出了明衍的身份，“那是风灵月影圣地的新圣子明衍，此前击败过小鲲鹏王北冥鲵。”
一旁看戏的北冥鲵脸色一寒，你麻痹的，每次提到明衍，他都会被拉出来鞭尸，揭不过去了是吧？
周围有人惊讶，小鲲鹏王在妖族虽然是第二，但实力有目共睹，极为强悍，没曾想这人居然击败过北冥鲵！
“凰家和风灵月影交好，听说他本人也和凰非烟的关系也极为不错，会站出来到也正常。”
凰非烟道：“明衍在我们眼中，就是自家人。”
自家人？一个男人成了凰家的自家人？
这话就有些微妙了，就连明衍都有些异样，忍不住转过头看了凰非烟一眼，见她也看着自己，对他轻轻点头。
月清影心知肚明怎么回事，面带轻纱，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宁妃萱心中一动，明衍和凰家之间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密切啊...
周围其他人也对凰非烟的表态有些异样，星明圣子闻言更是冷笑，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明衍手臂有抬手动作，连忙闭紧了嘴，不再言语，有些狼狈地回到了刚才做的位置。
明衍放下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点小插曲当然影响不了什么，年轻一代的聚会上，争斗切磋早就已经成了常态，大伙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都有些争强好胜，倒也正常。
北冥鲵的视线一直在明衍身上和宁妃萱身上晃悠，他保持着克制，并未再次上前。
多半是隐藏于暗处的玉牡丹让他不要过来，明衍一直都在观察北冥鲵，心想这北冥鲵大概是真的被玉牡丹打怕了...也太听话了。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他和顾寒霜之间说不上敌人，要不然倒是真的可以和玉牡丹合作一番。
宴会结束之后，四人一同回到了凰家的办事处，凰非烟将明衍叫到一旁，说有话想对明衍说。
宁妃萱见状，便和月清影走在前面一些，而明衍和凰非烟落在后面一些。
“今天谢谢你了。”凰非烟轻声说道：“也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出手，那星明圣子会因此怨恨你也说不定。”
明衍摇了摇头，“既然是朋友，怎么说这些见外的话？我还记得某人说过，朋友之间不该说谢谢呢。”
凰非烟闻言俏脸之上浮现笑容，她之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今天明衍出手如此果断，还是让凰非烟觉得有些感动。
两人虽然是朋友，但朋友这个词汇比较暧昧，有过几面之缘，聊得来地算是朋友，愿意为其两肋插刀的也是朋友。
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那件事情，俏脸忍不住有些发红。
要和明衍结合吗...她其实并不抗拒，一点都不抗拒，尤其是在知道宁妃萱和明衍之间没有可能之后。
“确实，不该这么见外。”凰非烟回过神来，温声道：“我之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
“嗯？什么话？”明衍跟不上凰非烟的思绪，闻言有些奇怪。
“就是你在我们眼中，就是自家人那句话啊。”凰非烟面色有些发烫，忍不住将俏脸转向了其他方向，“我娘亲也好、二姨也好，小姨也好，包括我自己，都把你看成自家人。”
“...是吗...”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一定不要客气，我们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凰非烟说道：“不是我一个人，也不只是我二姨，或者小姨之类的，是我们整个凰家，都会站在你身后。”
明衍不知道凰非烟为何要强调整个凰家，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的。”
凰非烟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她看着明衍，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啊。”
“嗯...没什么。”凰非烟摇了摇头，她本想说“或许你应该注意一些周围，其实还有很多在意你的人”。
但这话...说出来太暧昧了，对现在的明衍来说，反倒可能因为对妃萱的仰慕而因此和自己保持距离。
妃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应该让明衍知道他和妃萱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这样一来，明衍才可能注意到其他人。
想到这里，凰非烟轻轻出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也会帮你的~
回到凰家的办事处之后，明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便发现自己的房间内，有一位客人。
凰君怡，她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皇宫，略微有些出神。
“姐姐？”明衍有些意外，随即进入房内，把门关上了，“姐姐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过来，不然怎么放心？”凰君怡转过身来，她笑容娇媚，身段丰腴婀娜，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天然诱惑。
知道的明白她是凤凰神族的后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狐狸精化人了呢。
也对，非烟出行，凰家怎么可能不派人保护。
凰家比较特别，树敌比较多，家族内年轻一代出行，要更加小心一些，以免被人报复。
“今天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哦。”凰君怡微微一笑，“没想到弟弟这么维护凰家呢~可让我好生感动。”
明衍笑道：“我和非烟是朋友，姐姐待我也极为关照，我自然不能容许有人侮辱凰家。”
“真的只是这样吗？”凰君怡走到明衍面前，口吐幽兰，笑容妩媚，她靠近了明衍，那张精致到毫无瑕疵的俏脸之上带着玩味儿的笑容，美眸含笑，“真的只是这样吗？”
她重复了两遍，第一遍语气倒是颇为正常，第二遍语气却无比娇柔妩媚，明衍心脏剧烈跳动。
“姐姐...为何这么问，难道觉得我应该有其他想法吗？”
“呵呵~”凰君怡背着双手，似笑非笑，“我觉得你有些时候聪明的过分，有些时候却又有些痴傻愚笨，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装傻吧，你以前当过猎人吧？”
明衍点了点头，但没明白凰君怡的意思。
“我听说，猎人们有一句话，‘优秀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你啊，不会故意把自己伪装成猎物吧？”
明衍一脑子问号，“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凰君怡美眸含笑，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才娇笑道：“不过我猜我家小弟弟，应该只是真的单纯罢了~”
单纯，这是个褒义词，还是贬义词呢？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询问道：“姐姐，星明圣地和凰家之间的矛盾...”
“矛盾？”凰君怡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笑容，“他们也配和我们有矛盾？当年觉得凰家势弱，想要和其他几家围杀我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当然要准备好被报复，现在的星明圣地，也只敢嘴上说说了。”
“嗯，小弟弟，今天你的表现我非常满意。”凰非烟语锋一转，笑容恢复了娇媚，她握住了明衍的手，温润如玉的手掌抚在明衍的手背之上，“我真心觉得非烟很适合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说着，凰君怡便拉着明衍坐在了床边，侧目看着他。
明衍有些头疼，“姐姐，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我和非烟之间...只是朋友关系而已。”
“你还喜欢宁妃萱那丫头啊？虽然妃萱丫头确实不错，但她哪有心思谈情说爱啊。”凰君怡轻轻摇头，“她心中太沉重，肩上背着仇恨，大仇未报，不会动情的。”
“总有一天能报仇，现在妃萱和宁泽天都是神阙...”
“宁泽天没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凰君怡点了点明衍的眉心，笑道：“不要小看这个人，安灿辉不是他的对手，就连你，都不一定。”
“他这么强？”明衍自然不会觉得凰君怡看不起自己，妖精姐姐非常清楚他的天赋，也不会故意打击他，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非常清楚宁泽天的恐怖。
“要不然为什么妃萱丫头到达神阙之不去复仇？”凰君怡道：“他的真实实力，绝非你现在看到的神阙初阶，看你的模样，到时候妃萱丫头去复仇之际，多半也想要去帮忙，你可不要掉以轻心，我可不想看到我可爱的小弟弟受伤。”
可爱的小弟弟？明衍表情古怪，虽然妖精姐姐的年龄确实大了他很多很多，但这种口吻，总是让他觉得怪怪的。
明衍点点头，“我知道了。”
凰君怡看着明衍，双眸渐渐迷离起来，她轻声道：“可惜啊，如果你早些时候出生的话...”
明衍心中一跳，觉得气氛有些太暧昧了，他没有接话。
凰君怡眼神渐渐清明起来，噗呲一笑，她松开了明衍的手，站起身来，“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喊我就行了，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
明衍点了点头，便看着凰君怡化作云烟散去。
凰君怡刚走，明衍的房门就被推开了，月清影走了进来。
“师姐？”明衍吃惊，难道妖精姐姐是感觉到师姐的到来，这才离开的吗？
“师弟...我们继续来练习...”月清影微笑着关上了房门，走到明衍身边握住了明衍的手，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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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凰君怡出现在了凰非烟的房间内。
“二姨。”凰非烟行礼，凰君怡摆了摆手，“我怎么觉得你没什么表现？非烟，要主动一些啊。”
“我...”凰非烟面色上有些为难，“明衍现在喜欢妃萱，我怕我表现的太明显，明衍反而和我保持距离，那就不好了。”
“那就让明衍知道他和妃萱丫头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凰君怡微微一笑，“我可要提醒你，现在的妃萱丫头确实无心谈情说爱，但如果有一天，妃萱大仇得报，幡然醒悟，发现了明衍的好，到时候她如果表现对明衍的好感，两人情投意合，你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凰非烟有些为难，“可...”
“笨丫头，你主动一些，不一定意味着一定要表明你的态度啊，你可以把你们相处之时的氛围往暧昧的方向拉扯。”凰君怡敲了敲凰非烟的额头，嗔怪道：“你如果现在不好好把握机会，到时候妃萱丫头醒悟过来，你就只能在旁边看着了。”
“而且，不仅仅是妃萱丫头，我觉得月清影那丫头，对她师弟也不太简单，你也要小心，早早地把明衍的心抓在手里，才好。”
凰非烟一惊，“你是说清影也喜欢明衍？”
凰君怡娇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明衍喜欢你就行了，我也会帮你的。”
“二姨...会怎么帮我？”
凰君怡笑而不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凰非烟的小心思
凰君怡离去之后，凰非烟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前，推门走了出去，打算去寻找明衍，却在门口看见了宁妃萱。
她正朝这边走来，似乎打算来找她。
“妃萱。”凰非烟停下脚步，微笑道。
“你打算出门吗？”宁妃萱走了过来，询问道。
“没有，本来打算去找明衍的。”凰非烟摇摇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过来找你聊聊天。”宁妃萱脸上并未佩戴面纱，这里就住着他们四个人，除了明衍比较特殊，是个异性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女性，况且明衍与她的关系，也不需要面纱遮脸了。
“如果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明衍的话，那就去吧，别耽搁了。”宁妃萱补充道。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凰非烟放弃了去寻找明衍的想法，拉住了宁妃萱的手，将她拉进了房间。
“不耽搁你吗？”
“怎么会耽搁？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凰非烟摇了摇头，拉着宁妃萱在床边坐下，宁妃萱闻言眼帘垂下，“你和明衍之间关系倒是很不错。”
“他救了我的命。”凰非烟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含蓄地笑了一下，“我们还是朋友嘛。”
宁妃萱忽然聊起她和明衍之间的关系，倒是让她很奇怪，难道妃萱在乎这些？
想到二姨对她说的那些话，凰非烟心中一跳，难道妃萱...对明衍开始有某种好感了？
不会吧？
“你对明衍，是不是有那种好感？”宁妃萱轻轻叹了口气，“我指的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好感。”
“为什么这么问。”凰非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否认，问道。
“感觉你对明衍态度很微妙，所以有这种感觉而已，你对他，真的有男女之情的好感？”
凰非烟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宁妃萱一些事情。
或许告诉了她，明衍和宁妃萱之间就更不可能了，但这样...会不会太卑鄙了一些，自己明知道明衍喜欢她，如果自己和宁妃萱说了，那宁妃萱肯定会因为自己对明衍的好感，更不可能给明衍机会...这样的做法，凰非烟心中有些不喜。
而且如果说了，凰家凰血池的事情...恐怕也很难隐瞒了。
虽然家族内有心让她和明衍结合，但只要在那之前，就把凰血池的事情解决，外界关于凰血池的传言自然而然就破灭了，不会继续传下去。
凰血池的事情事关重大，不能乱说，凰非烟思考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微笑道：“你知道我们凰家的规则，不会外嫁也不会招婿，为何这么问？”
“只是觉得你和明衍走的确实太近了。”宁妃萱见状，似乎是松了口气，她轻声叹道：“我不是说明衍不好，只是作为朋友还好，但如果作为道侣夫君...”
凰非烟眨了眨眼，“怎么了？”
“在背后说人闲言碎语也不好。”宁妃萱摇了摇头，“但...我依旧觉得明衍适合当朋友，不适合做道侣夫君，你对他没有男女之情，那便好了，他今天的表现，也证明了，与他交朋友，是可以交心的。”
宁妃萱当时见明衍动手都不带犹豫，便知道此人对朋友定然极好，完全足以与其交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容易让人对他滋生好感，对她们如此，对其他女性想必也是如此，太容易被其他女性喜欢上，与他做道侣，恐怕应付外面那些狂蜂浪蝶都麻烦。
“...我对明衍...没有男女之情，妃萱。”
“那便好。”宁妃萱微微一笑，“你可以将性命安全都交给他，但不能把感情交给他，他...嗯，算了，你对他既然没有男女之情，我说这些也有些多余。”
凰非烟没想到宁妃萱对明衍有这么大的偏见...这么看，就算到时候妃萱完成复仇，恐怕也难以对明衍产生什么好感了。
也就是说，明衍和宁妃萱之间，真的只有极为微小的可能，微小到甚至看不清。
这么一想，凰非烟心中一松，脸上出现了笑容，“我知道了。”
宁妃萱脸上出现淡淡愧疚，“我在身后如此评价明衍，有些对不起他。”
如果你不这么想，我还有些担心你和他真的能走到一起呢....凰非烟心中明了，只不过现在和妃萱说自己对明衍没有男女之情，等到妃萱知道自己之后和明衍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妃萱会是个什么表情。
这样也好，宁妃萱不会喜欢明衍，自己也不会伤到妃萱的心，至于明衍，既然妃萱不喜欢他，从这段永无止境的追逐回过神来，或许会有些伤心，至少，自己也还能陪着他...
凰非烟想了想，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脑海，随即询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宁泽天动手？”
“现在还不能心急。”宁妃萱闻言，脸上表情郑重了起来，“宁泽天向来神秘，真实实力...以我现在的实力，完全不足以说是十拿九稳，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如果现在莽撞复仇结果失败，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她一定会完成复仇，将宁泽天的头颅带到父母的墓前以祭他们在天之灵，但如果复仇失败，她自己都有生命威胁，如果复仇不成，反到身死道消，那她怎么有脸面去见天上的父母？
“或许，要等到入圣大境界之后，我才能说十拿九稳，他的修为进步速度并不慢，恐怕，我还需要更多的机缘。”宁妃萱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如果你开口，明衍一定会帮你。”凰非烟说道。
“我自然知道，但这是我的复仇，又岂能让他因为对我的一腔情意，让他身陷险境？”宁妃萱摇了摇头，“况且，本来我也已经拒绝了他，明衍的为人坦荡，虽然不会因此对我产生什么负面看法，但利用他对我的好感，让他帮助我复仇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听到宁妃萱对明衍的高评价，凰非烟心中有些怪异，宁妃萱对明衍其实观感很好来着...

第一百五十章 四角关系
凰非烟能感觉到，宁妃萱对明衍的看法是颇为复杂的。
一方面认可明衍的为人，一方面，却又需要小心翼翼地和明衍保持距离，她可能是因为觉得明衍太能吸引女人了，所以和明衍保持距离？亦或者是觉得，靠得太近有可能喜欢上明衍？
总之，她需要保持距离。
但另一方面，她又因为师门、朋友的关系，又不能和明衍真的生疏，更何况，明衍虽然对她有好感，却从不冒进，也并未给她添麻烦，以她的性格，自然不能就这么冷淡面对明衍。
凰非烟自然是清楚宁妃萱性格的，她也不得不感叹，明衍做的确实很好，即便和妃萱表白了，却又让妃萱无法冷着脸面对他。
凰非烟也有些庆幸，还好妃萱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至少，不会陷入真正的三角恋情，导致迟早有一方会被伤透了心。
不过，妃萱对明衍的观感是好的，也不是完全没有爱上明衍的可能性，自己得加快进度了，不管如何，都需要在妃萱喜欢上明衍之前，和明衍确定下来关系，这是她个人的恋情，也关乎到凰家。
宁妃萱离开之后，凰非烟还是来寻找明衍了。
她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明衍，在吗？”
没听到里面的回复，凰非烟迟疑了一下，然后便发现房门忽然打开了，是月清影。
她俏脸之上带着淡淡红晕，看到凰非烟之后，视线不由得移开了些，“你和师弟聊吧，我先...走了。”
说着，月清影便脚步急促的离开了。
凰非烟侧着脸看着月清影的背影，脸上出现淡淡迷惑，为什么清影脸色如此红润，她刚才在明衍房间里面做了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宁妃萱说的事情...难道宁妃萱说的是真的，清影也喜欢明衍？喜欢她的师弟？
想到这里，凰非烟抿了抿嘴，如果真是如此，清影平日里和明衍靠得这么近，近水楼台...
或许自己应该询问一下...清影的想法？
“非烟？”明衍抬起头，看着凰非烟之后，倒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凰非烟回过神来，转过头来正打算说话，却忽然止住了，因为，她看到明衍的脸上还有一个淡淡的红痕，她怔了一下，走近问道：“你脸上怎么了？明衍？”
她自然知道明衍的肉身之强悍，他脸上怎么会有红痕呢？
明衍闻言摸了摸脸，眨了眨眼，“我脸上...怎么了吗？”
凰非烟走近，凑到明衍的面前仔细看了看，随即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拿出红痕。
略微有些湿润...她放下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并未发现什么颜色，这不是什么胭脂之类的东西，所以，这是明衍脸上的颜色。
“这是怎么了？你脸上有一块淡红色的地方。”凰非烟询问道。
凰非烟略显亲昵的动作让明衍有些意外，此前这般动作...也只有姐姐王清初和师姐月清影会这样做，没想到凰非烟对他也如此亲昵...难道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明衍心中有些迟疑，不应该吧，不是说好男女授受不亲吗？
大概是非烟觉得和自己关系太亲近，无需顾忌这些吧？
不过听到凰非烟的话，明衍倒是回过神来。
明衍想起之前，和师姐“练习”到最后，师姐似乎亲了一下他的脸，随即感觉到淡淡的吮吸感，难道是师姐弄出来的？
不过这话好像不太好和别人说，毕竟师姐和自己的关系，说出来确实有些太亲密了些，他们两个自然无所谓，说出去，说不定会对师姐有什么不太好的看法。
况且，明衍也下意识地认为，不告诉凰非烟这件事情比较好，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顺从了本心。
“我也不知道。”明衍摇了摇头，并未说出实情。
“...”凰非烟询问道：“不疼吗？”
“不疼啊，等不了多久就会复原吧。”明衍微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非烟。”
“只是过来找你聊聊而已。”凰非烟见明衍无事，也放下心来，微笑道：“你和清影的关系真好啊，让人艳羡。”
“非烟和师姐的关系不也很好吗？”
“我指的不是你我和清影的关系啊。”凰非烟娇嗔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衍想了想，“难道你是指的师姐和我的关系？”
凰非烟笑了笑，并未承认，却也没有承认。
明衍见状，就当她默认了，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算差吧？”
应该不算差吧，两人相处的时候还是很轻松的。
只是说完，明衍却没听到凰非烟说话，他看向凰非烟，发现凰非烟看着他的脸，微微有些出神。
“怎么了？”
“嗯...没什么。”凰非烟笑了笑，和明衍聊起了天。
————————————————————————
从明衍这里离开之后，凰非烟的柳眉拧了起来，明衍脸上的红痕...真是值得怀疑，此前月清影从明衍房间出来之时，脸上也带着红晕...
明衍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难道已经发展到某种地步了？
不可能吧？凰非烟有些想不通，月清影也知道明衍喜欢宁妃萱才对，明衍对妃萱也是一心一意，两人之间怎么会有那种关系呢？
凰非烟想到这里，找到了月清影。
“清影。”
“非烟...”月清影俏脸之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掩盖了过去，笑道：“你和师弟聊完了吗？”
“嗯...”凰非烟点了点头，“月影圣主...可有和你说过...联姻之事？”
“联姻...你指的是你和明衍之间的事情吗？”
“看起来，你知道？”凰非烟闻言微微一笑，俏皮笑道：“我有可能成为你的师弟妹哦。”
月清影轻笑，“那倒是亲上加亲...不过你问这件事情干什么？”
“只是...你知道明衍现在还喜欢妃萱，我已经询问过妃萱的想法了，她对明衍并无男女之情...”
“你想让我帮你？”月清影眯了眯眼，似笑非笑。
凰非烟俏脸飘红，并未说过。
月清影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你对明衍，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单纯因为家族关系？”
月清影其实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凰家会安排凰非烟和明衍之间的联姻，凰家本来不该外嫁招婿的才对，这让她很迷惑。
“我对明衍有好感...或许，已经能说是淡淡的喜欢了，家族内有这个想法，我并不抗拒。”
“...这样啊，我会帮你的。”月清影眼帘垂下，眸中神色复杂，没有表现在凰非烟的面前。
从月清影这里离开之后，凰非烟皱了皱眉，自己这般试探，清影也没说什么，甚至还愿意帮助自己...看起来，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想到这里，凰非烟心中松了口气，自己需要戒备的，只是妃萱可能转变想法而已，清影还是能信任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狐妖皇后
圣元皇朝太子大婚当日，中京城中也极为热闹，街道两边、房檐之上，都挂着鲜艳的红灯笼，整个中京城都沉浸在喜庆当中。
听说太子妃乃是朝中大臣的女儿，生得桃羞杏让，而太子本人也十分俊美，两人可以说是一对璧人。
两人的关系由皇后尹寒烟钦定，太子妃也是尹寒烟的侄女，可见皇后一脉在圣元皇朝的影响之深刻，如果老圣皇驾崩，那么在新太子到达半步人迎之前，都会由皇后垂帘听政...虽然现在就已经在垂帘听政了，而此后，新太子到达半步人迎继位登基，现在的太子妃，未来便可能是新的皇后。
而且听说，太子虽非皇后尹寒烟的亲子，却极为敬重皇后尹寒烟，而且老圣皇实际上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管事了，皇朝现在基本等于皇后的一言堂，所以皇后才能钦定太子的婚礼。
太子的大婚礼仪极为繁重，不过明衍他们这些外客倒也不需要参与其中，只需要参加此后的宴会便足矣。
月清影和明衍站在街道两边，看着喜庆热闹的街道，月清影脸上带着轻笑，“师弟，你想过你将来娶亲的画面吗？”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并未想过。”
虽然想过迎娶宁妃萱一事，但并未仔细想过那个画面。
月清影背负双手，侧着脸看着明衍，笑容渐浓，“该走了，宁妃萱和非烟已经先行前去了，我们也不要让她们等太久。”
“嗯。”
明衍不知道师姐为何要突然问刚才那个问题，莫非是师姐想到了她以后出嫁时的画面了吗？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忽然有那么一些惆怅，是啊，师姐和自己再怎么亲密，她也只是师姐，自己一心想着宁妃萱...或许师姐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然后与别人成婚。
明衍心里沉重了些，旋即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贪心，难道想要把师姐占为己有吗？
宴会在太子居住的东宫举办，东宫同样位于中京城上方，浮在空中，旁边伴有数十个巨大的浮空岛屿。
月清影乃是神阙，明衍也是气海，两人都可以浮空飞行，拿出请帖之后，自然不会有人阻拦，很快进入到了宴会现场。
东宫之中已经有极多客人，好不热闹。
明衍和月清影刚到达不久，明衍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朝两人走了过来。
明衍眯了眯眼，是玉牡丹，她脸上带着轻纱，轻纱纤薄，呈现半透明之色，但面纱之下的容貌却极为模糊，她眉眼含笑，走了过来，“明兄，月仙子。”
明衍传音给月清影，告诉了她玉牡丹的真实身份。
月清影轻轻点头，面色平静，她在外的时候，总是如此，不爱开口说话，显得有些冷淡。
明衍也点了点头，“玉仙子，又见面了。”
玉牡丹莲步轻移，那双樱色双眸中含着笑意，靠了些，“明兄可有见过圣元皇朝的皇后尹寒烟？”
明衍摇了摇头，他怎么会见过圣元皇朝的皇后。
“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这位皇后，其实是妖族呢？”玉牡丹微笑道：“她是一只狐妖哦，连带着她的家族，都是狐妖。”
明衍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这几天倒是听说了，并不算什么秘密，圣元皇朝很多人都知道。
尽管妖族和人族结合之事颇为禁忌，老是会被妖族和人族共同抵制，但老圣皇和皇后一个是人迎，一个是璇玑修满的半步人迎，在这个大帝在位的年代，算是大帝之下的顶尖战力了，也没有多少人胆敢闲言碎语。
也正是因为皇后是妖族的缘故，所以玉牡丹和北冥鲵这些妖族，才会收到邀请吧。
“她想见你一面。”玉牡丹面色古怪地看着明衍，“单独见你一个人。”
“...？”明衍眉头一挑，“为何想要见我？”
站在一旁的月清影眉头也拧了起来。
“她知道你击败了北冥鲵，所以想要见见你，另外...她想调和你和北冥鲵之间的矛盾。”玉牡丹微笑道：“我只是替她传话而已，到底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
调节和北冥鲵之间的矛盾？这矛盾恐怕无法调节，他喜欢宁妃萱，明衍也喜欢宁妃萱...除非有一方放弃宁妃萱，不然两人一定会是情敌，更何况，明衍还曾击败过北冥鲵，将他的头踩在脚下，北冥鲵性格高傲，又怎么会轻易放下这些事情呢。
明衍摇了摇头，“请玉仙子替我谢过皇后，但见面就算了。”
玉牡丹轻笑了两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告诉皇后娘娘了，另外有一件事情，关于我的身份，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还有月仙子，以及凰家大小姐都暂时保密，我将身份告诉你们，是为了凸显我的诚意，我此前也说过了，我们可以做朋友，没必要做敌人。”
明衍点头同意了下来，玉牡丹似乎对明衍颇为放心，露出了满意的眼神，转身离去。
“玉牡丹...这边是东洲的妖族第一...她身上的气息非常强盛，不输给顾寒霜，她的真实实力，恐怕极为恐怖。”等到玉牡丹离开之后，月清影传音给明衍，“东洲玉牡丹，南洲顾寒霜，这两个女人...”
这两个人都是神阙后期，并且都极为强大，顾寒霜身为太阿体，天生亲近武器，不仅实力无比强大，与她交战，很有可能被缴械，自己的武器反倒成为她进攻的手段。
玉牡丹相对来说更为神秘一些，妖族对她的存在遮遮掩掩，除了妖族第一的名头之外，她显露出来的东西极少。
但从玉牡丹来寻找明衍，并谈及顾寒霜一事，看上去，两人曾经是交锋过的。
只是不知道交锋的结局是什么，有没有分出强弱。
不管怎样，两人应该是结怨了，不然玉牡丹对顾寒霜不应该是这副态度。
当初明衍也听说过，玉牡丹似乎是出生于南洲，后续因为什么缘故，才来到了东洲。
南洲...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第一百五十二章 母后想要见见你
没多久，宁妃萱和凰非烟也赶了过来。
此前宁妃萱似乎是被仰慕者围住了，宁妃萱在东洲名气极大，拥有众多追求者，这一点是凰非烟和月清影都比不了的。
之前也说过了，凰非烟因为不外嫁不招婿的缘故，所以没什么追求者，而月清影一直都很神秘，很少以真容露面，虽然师姐也有不少追求者，但并没有宁妃萱这么多。
明衍当时在凰家的时候，就遇到过宁妃萱的追求者战斗...只能说宁妃萱确实名气太大，追求者太多了。
如果真的有谁将其迎娶，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既然有心追求她，又岂会在意这些？
为了躲避宁妃萱的仰慕者，四人找了一片相对安静的庭院坐下。
“我们之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太子和太子妃了，太子是气海满阶的修为。”凰非烟说道：“不过看不出太子妃的修为，像个普通人一般。”
“普通人，不应该是普通人吧，她是皇后的侄女，皇后既然是狐妖，她应该也是狐妖，身为妖族，不应该生来就有修为吗？”明衍闻言奇怪道。
“没错，所以我们猜测，她应该是通过某些手段，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宁妃萱轻轻点头，“不知道她真实修为如何。”
“皇后这一脉，在圣元皇朝算是只手遮天了。”凰非烟有些感叹，“老圣皇寿元将近，到时候尹皇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统治圣元皇朝，圣元皇朝虽然有一位半步人迎的供奉，但他是效忠于皇室，只要尹后不想着将皇朝改姓尹，他都只会坐视不管。”
谈到尹皇后，明衍将尹皇后此前想要见他一事说了出来，并且告诉了几人玉牡丹想让她们几个人对她的身份保密。
“尹皇后想要见你？调节你和北冥鲵的矛盾？”凰非烟笑道：“看起来明衍比我们想象中有名多了，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你。”
“尹后是妖族，对妖族的事情肯定格外关心，而且既然让玉牡丹来传话，说明玉牡丹也和尹后关系不错。”宁妃萱说道：“你没同意吗？”
明衍点了点头。
“其实你该去见见她的，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更何况黑暗动乱时代就要来临...”宁妃萱轻轻叹了口气，“留下这些矛盾，并不算好事。”
“就算尹后开口，按照北冥鲵的性格，也不见得能调节吧。”凰非烟摇了摇头，“他太高傲了。”
明衍听到宁妃萱的话，抿了抿嘴，对宁妃萱来说，他和北冥鲵之间的矛盾似乎只有当初在凰家一战的恩怨，但实际上，就算尹皇后现在调节了两人之间的矛盾，只要两人都还喜欢宁妃萱，未来也依旧会重新产生矛盾的。
这是没办法调节的，但这些话也没办法告诉宁妃萱，因为那就意味着告诉宁妃萱自己还没有放弃对她的好感，会让原本重新拉近的关系再次崩裂。
宁妃萱闻言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是瑶池圣女，性格就是如此，相对平和一些，说一句便差不多了，她也不会多说引人厌烦。
更何况，在她看来，当初也是北冥鲵自讨苦吃，自己要去挑衅明衍，明衍愿意调和那是明衍心地善良，明衍不愿意调和那也是北冥鲵当初自讨苦吃引出来的问题，她不会因此对明衍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晚些时候，完成各种礼仪的太子和太子妃重新回到了东宫，明衍他们四人回到了宴会之上，参加宴会。
太子容貌极其端正俊美，就是阴柔了些。
至于太子妃，虽然短暂出现了一会儿，但她头戴头盖头，看不到她的容颜，但传言中，太子妃也是生的羞花闭月之人。
明衍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眉头微挑，这太子也长得太阴柔了，穿上女装，恐怕没人知道他是个男人。
太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明衍这边，视线看了过来，对着明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明衍心跳莫名加快，他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这太子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咦...这么一想有些恶心，明衍连忙移开了视线，他四下看了看，现东宫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架凤辇，凤辇之上有流苏垂下，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只能看到娇俏的鼻尖和鲜红的朱唇，她嘴角微微上扬着，弧度妖娆，极为妩媚动人。
她身边有一些宫女，正低眉垂首地站在一旁，她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有一位宫女轻轻点头，从上面走了下来。
那是皇后尹寒烟吗？
明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发现宫女走到了太子身边，低下头说了些什么，太子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走上了东宫，单膝下跪行了一礼。
尹皇后似乎对太子说了些什么，太子这才起身，又走了下来。
“是皇后娘娘...”有人小声说道，语气有些痴迷。
明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发现不管男女，很多人都略带痴迷地看向东宫之上、凤辇中的那道身影，他们似乎都是圣元皇朝的人，这让明衍略微有些讶异。
“听闻尹皇后容貌极为出色，当年还没有嫁给老圣皇的时候，在圣元皇朝就已经及其出名，当时还有好事者把她和我娘亲二姨小姨她们，还有月姨以及宁姨放在一起对比。”凰非烟传音给明衍，“而且，并非只有男性喜欢他，毕竟这位皇后可不只是外貌了得，圣元皇朝无论男女老少都很喜欢这位皇后，因为老圣皇不管事之后，皇后推行了极多新政，这些新政让圣元皇朝许多人得益，因此，皇后在这些民众之间备受拥护。”
明衍刚想回复她，却听到了另外一阵传音，“你是叫做明衍吧？母后想要见你一面。”
明衍看向前方，发现太子正看着他，他面带笑容，“母后想让你帮个忙，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
让我帮忙？明衍一瞬间就想到了老圣皇寿元将近一事...又想到了自己的人王体...他眯了眯眼。
难道是为了老圣皇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尹皇后 21/30
尹皇后请了他两次...
第一次是让玉牡丹来请，说是想要见见他，顺便调节一下他和北冥鲵之间的矛盾。
第二次直接说是想让他帮忙...
如果这一次还不去，就有些太不给尹皇后面子了。
明衍思考了一下，传音给凰非烟，“非烟，帮我通知一下你二姨，就说尹皇后想要见我。”
如果对方是涉及到老圣皇的事情的话....曾经那些特殊体质被人抓去炼药的事情历历在目，明衍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尽管老圣皇和尹皇后可能并不会对他做什么，但也要小心“万一”。
凰非烟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东宫上方的皇后，然后轻轻点头。
明衍见状，这才回应太子，“在哪里见面？”
“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明兄留下便可以了。”太子传音道。
明衍应了下来。
宴会很快结束，宁妃萱和月清影跟凰非烟离开了，凰非烟走之前给明衍传音道：“二姨就在附近，你不用担心，而且二姨告诉我，就算老圣皇亲自出手也留不住你。”
明衍闻言心中感动，“替我多谢姐姐了。”
听到“姐姐”这个称呼，凰非烟心里怪的不行，等到两人以后成亲了，自己喊二姨，明衍喊姐姐...这不乱了辈分了吗？
凰非烟娇颜之上古怪不已，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和宁妃萱跟月清影一同离开了。
明衍之前已经传音告诉了两人情况，所以两人并未说什么，既然凰非烟的二姨都说没什么问题，那她们自然也不会多嘴。
宾客们没多久就走得差不多了，没多久，太子和玉牡丹一同出现。
太子身上还穿着红色锦衣，长发微微束着，容貌极为俊美，玉牡丹依旧以面纱蒙面，那双独特的樱色双眸总是含着笑容，“明兄。”
“太子殿下、玉仙子。”明衍行了一个道友礼。
太子也回礼，微笑道：“感谢明兄愿意给这个面子，在下名为羽焱，明兄如果愿意，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圣元皇朝的国姓为朱，那这么看来，太子的全名名为朱羽焱。
玉牡丹轻笑了两声，“你还是赶紧回去陪你的新娘吧。”
太子叹了口气，“玉姐姐就不要调笑我了，明兄，我带你去见母后吧。”
明衍心中怪异，难道太子和太子妃之间关系其实并不好？
玉牡丹娇笑了两声，随即和太子一起带着明衍走向东宫的宫殿。
“明兄，你可有点难请，还得太子来亲自请你才请得动。”玉牡丹笑道。
“此前我不知道皇后找我何事，和北冥鲵之间的矛盾没法调节的，所以我才觉得不需要。”明衍闻言叹了口气，“如果知道皇后是想请我帮忙，我怎么会拒绝？”
太子微微一笑，“母后与我说过，她年少之时曾仰慕明兄的师尊，月影圣主曾是她的偶像来着。”
师尊那时同代无敌，确实会成为很多女性心中的偶像，有这样的师尊，明衍心中也极为自豪。
“不知道皇后娘娘找我到底是为何事？”明衍询问道。
太子轻轻摇头，“母后并未告知我，之后母后肯定会与明兄说清，明兄请放心，母后不会强迫你的，我们可不想被月影圣主找上门来。”
太子话语间略带着些许俏皮滋味，明衍心里觉得古怪的不行，此后一定要和这太子保持距离，他感觉和这太子相处久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对尹皇后似乎确实极为尊重...
尹皇后并非太子的亲生母亲，尹皇后从嫁给老圣皇，成为皇后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未有过子嗣，原本可能会有一些尹后不孕不育的流言，但尹后风评太好，自然而然也就没有这些传言了，就算有，也流传不起来。
“恐怕不只是月影圣主，真敢对你做些什么的话，凰家圣主显然也不会坐视不管。”玉牡丹略有深意的说道：“你和凰家的关系还真是密切，听闻凰家曾经在很多人面前表示过，你对凰家有恩。”
明衍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玉牡丹见状便没有在询问。
太子倒是沉思了一会儿，询问道：“当初凰家的青妃仙子昏迷不醒，是在明兄的帮忙下，才将她唤醒的吧？”
凰家虽然从未仔细说过是明衍救了凰青妃，但当时凰青妃的苏醒，外加那之后凰家对明衍的关照，很容易猜到明衍肯定在那件事情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甚至有可能就是他救了凰青妃，要不然凰家怎么会对一个外人如此关照？
没等明衍说话，玉牡丹微笑道：“这些答案，心里有个猜测就行了，没必要问出个答案。”
“也是...是我唐突了。”太子略带歉意，他停下了脚步，“母后就在前方的宫殿了。”
玉牡丹则继续往前，“跟我来吧，明公子。”
明衍点了点头，跟着玉牡丹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宫殿旁，玉牡丹站在门口，微笑道：“皇后娘娘就在里面了，你进去就行了。”
玉牡丹好似不打算进去，明衍想了想，走进了宫殿内。
宫殿内并无其他人，在最上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穿金黄色华丽宫装的女子，她头戴双凤翊龙冠，娇颜之上带着妩媚之色，双眸宛如柳叶般微微弯着，像是含着两汪春水，朱唇鲜红欲滴，妩媚妖娆，明衍看得呼吸一窒，随即立马想起了姐姐王清初和师尊月无瑕，很快镇定了下来。
明衍心中直跳，不知为何，他看到这种年龄远超自己的成熟女性的时候，总要比看见那些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更容易乱心。
“皇后娘娘。”明衍行了一礼，并未跪下，毕竟虽然对方是圣元皇朝的皇后，但明衍并不是圣元皇朝的子民，自然不需要下跪。
“呵呵~”尹皇后笑容娇柔，像是一阵春风，让人舒爽心怡，萦绕心间，“请你，可不容易。”
“皇后娘娘说下了，此前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事想让我帮忙，如果早些知道，我也不会拒绝了。”明衍说道。
尹寒烟笑意渐浓，她脸上的娇柔妩媚很自然，并不会给人做作之感，只能说不愧是狐狸精...

第一百五十四章 答应她吧
“小时候，时常有人说起‘月无瑕’这个名字，他们告诉我，那是一位人族的天才，打遍同代无敌手，压得妖族年轻一代无力喘息，所以即便是人族，我也极为敬仰她。”尹寒烟笑着，“不过可惜的是，我并未亲眼见过她，待到我成长起来之时，她已经隐世不出了。”
尹寒烟微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风灵月影圣地拜访一下月影圣主。”
“家师大多数时候都在圣地内，如果皇后娘娘愿意去风灵月影圣地，总能见到的。”明衍说道。
尹寒烟点了点头，“此前我听人说北冥鲵输了，还有些惊讶，北冥鲵虽然性格骄傲了一些，但实力确实颇为出众，妖族这一代，除了牡丹之外，再难有人轻易镇压他，从那时起我就注意到你了，便开始观察你，发现了你和凰家的亲密关系，以及你的师尊，竟是我曾经的偶像，呵呵，也难怪，只有月影圣主那种存在，才能教出你这样优秀的弟子。”
明衍笑了笑，他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心里倒是没什么想法，但是听见有人赞美师尊，明衍心里是真的愉快。
师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唔，之一，毕竟还有姐姐的存在，还有师姐她们，不能偏心了，要一碗水端平。
“凰家的青妃仙子，是拜你所赐，才苏醒过来吧？”尹寒烟笑着说道，她笑起来带着一种天然魅惑感，一眸一笑都勾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不过明衍心中有师尊和姐姐两道防线，倒也不会迷醉。
当初的凰青妃醒来之后，凰家对明衍的关照太明显，只要有心，都能发现一些问题。
“没必要担心，我只是想要请你帮忙，不会对你做什么。”尹寒烟见明衍暂时保持了沉默，轻笑道：“陛下寿元将尽，我可不想同时招惹上风灵月影和凰家。”
明衍看向尹寒烟，询问道：“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想要我怎么帮忙？”
“你进入圣元皇朝也有几天时间了，想必已经听说过我们在收集灵药为陛下延寿之事吧？”尹寒烟询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看样子果然是为老圣皇的事情吧。
“一旦陛下撒手离世，圣元皇朝将会面临极大的压力。”尹寒烟轻叹道：“圣元皇朝太大太富有了，所以也太容易被人惦记了，陛下在，便无人敢对圣元皇朝产生什么邪念，但如果陛下...”
尹寒烟话没说完，但明衍已经明白了尹寒烟的意思了。
“所以...？”
“你体质很特殊对吧？”尹寒烟微笑着问道：“北冥鲵告诉我，他与你战斗之时，闻到过你血液的味道，像是灵药一般飘香，而且你的肉身强悍程度，即便是他也不是对手。”
北冥鲵在人后居然还说过他不如自己...明衍有些意外。
“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传言，有人说过你的异象极为独特，乃是一轮明月，我猜测，你还有另外的异象，乃是一轮红日对吧？”尹寒烟笑道。
明衍心跳加快，不过脸上却露出惊讶神色，“是吗？我还有其他异象？”
“圣元皇朝的历史太悠久了。”尹寒烟轻轻叹了口气，“曾经圣元皇朝有一位大圣供奉，研究过历代特殊体质，然后发现每一次黑暗动乱，就会出现数种不知名的神秘特殊体质，这些特殊体质没有并没有名字，但仔细研究之下，还是发现其中有一些不知名的特殊体质有一种共同特点，其中就有‘血飘药香’，尽管不知道这种体质具体叫什么名字，但随着他的深入调查，发现这种体质似乎都有同样的异象，那就是日月异象。”
“从这位大圣开始，后续有历代先贤调查此事，而根据他们的调查，距今最靠近的那一位疑似那种特殊体质的人，乃是瑶池那位通天彻地、仅次于西皇母的西王母，王清初。”尹寒烟微笑道：“而从现在发现的情况来看，你似乎很多地方都符合先贤们调查的那种特殊体质。”
“并且从你治疗好了凰青妃这件事情上来看，恐怕，你也知道自己的特殊，想来，你已经获取到了这种体质的特殊传承。”
凰家知道人王体，那是因为凰家的历史真的非常久远了，而且继承了一些凤凰神族留下来的史料，根据记载，凤凰一族曾有人与人王体交手，后来不打不相识，反倒是成了朋友，所以凤凰神族才有人王体的记载。
甚至，有残缺的《日月经》的存在。
瑶池就更干脆了，她们曾经有过一位大成人王体，所以对人王体颇为了解。
圣元皇朝...干脆就是曾经有人研究过特殊体质...
人王体虽然在历史上极为神秘，但终究是留下了些许痕迹，人王体大成之后太强大，想不留下痕迹，太难了。
这些痕迹被有心人找出来，并整理出这种体质的存在，倒也不让人意外。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你的血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如果能让陛下多活一段时间的话...”尹寒烟轻声道：“作为报答，圣元皇朝会欠你一个人情，至于用这个人情让我们去做什么事情，就看你自己了。”
人情。
明衍在想，如果自己身后没有风灵月影，没有凰家的话，尹皇后还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吗？
不是谁都是凰家...
但也说不定，或许会在发现自己的天赋之后，觉得培养自己更合适之类的也有可能。
只是，这个忙帮还是不帮呢？
明衍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心中出现了一道冷淡的声线，“答应她吧。”
明衍心里一怔，这个声线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圣元皇朝既然愿意和你谈条件，那完全可以同意下来。”那个声线再次说道：“尹寒烟的修为已经无限逼近人迎境，她想要为那位圣皇续命，只是为了将时间拖延到她突破到人迎而已，尹寒烟掌握圣元皇朝之后，这个人情，十分珍贵。”
明衍回想起了，这冷淡到略微刺骨的声线，不是非烟的娘亲，凰君如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您多虑了
明衍想起非烟此前和自己说过“就算老圣皇出手，也留不住他”...
原来非烟的娘亲一直都在这里，难怪她会说这样的话...
凰君如同样是人迎境，和老圣皇到底孰高孰低这倒是不清楚，但显然，如果凰君怡想要保护明衍的话，老圣皇就算真的出手也无可奈何。
明衍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凰家让非烟喊他一同前来，不会已经猜到尹寒烟会喊他帮忙了吧？
她们明知道圣元皇朝的老圣皇需要续命，也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或许能帮助到老圣皇，所以才让他一起过来？
所以，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凰君如才会亲自过来？
可这是为什么呢？就为了让圣元皇朝欠他一个人情吗？
可是他是他，凰家是凰家啊...尽管他和凰非烟交好，整个凰家和他的关系也颇为亲近，但凰家就为了让圣元皇朝欠他一个人情，连凰君如本人都来了？
这个人情可是给自己的，和凰家可没多少关系...
明衍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他并不知道，在凰家眼里，他已经等于凰家人了...
而对于自家人，凰家自然要尽力培养。
等到尹寒烟突破人迎之后，这个人情会变成明衍的又一层保护伞。
风灵月影圣地、凰家、圣元皇朝，如此多圣地世家皇朝站在他的身后，谁想动他，怕是需要思考思考能不能撼动他身后的这些势力了。
尹寒烟美眸幽幽，“所以，你愿意帮忙吗？”
明衍思考了一会儿，既然非烟的娘亲都说让自己帮这个忙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他对凰家很信任，这个信任很早就建立起来了，当初的凰家并没有因为当时的他身份低微就做出卑劣手段，逼迫他强制性帮忙，这一点太难得了。
而且凰君怡对他也极为照顾，凰非烟还是他的朋友，明衍信任凰家，自然也信任凰君如。
所以明衍说道：“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帮上忙。”
尹寒烟微微一笑，“如果你真是那种体质，那么你的血中应该蕴含了极其强大的生命气息，曾经的那些特殊体质，也是靠这点，经常用自己的血给自己的战友疗伤延寿，那种血液极为神妙，普通伤口可以即刻愈合，就算是一些伤及大道的伤痕，也能将其压制，如果并不算重伤的话，甚至可能痊愈，这一点我们是极为确定的，陛下的寿元正常情况下原本还会有几百年的时光，但陛下年轻之时受过大道损伤，寿元才因此减少，你的血，定然能帮陛下压制大道伤害，如果真能做到，那么，陛下的寿元必然会延长。”
“如果你愿意帮忙，那我希望你半年后再来一次圣元皇朝。”尹寒烟说道：“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提供一点点血液，让我们确定一下，是否对陛下有用。”
“如果真的有用，半年后，我会亲自登门，邀请你与月影圣主。”
半年之后，为什么是半年之后？明衍想了想，点了点头。
玉牡丹走了进来，明衍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只留下了极为稀少的血液，交给了玉牡丹。
“麻烦你了。”尹皇后微笑道。
明衍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皇后娘娘。”
尹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明衍转身离开，眼帘垂下。
玉牡丹带着血液走到了尹皇后的身旁，将其交给了尹皇后。
尹皇后接过血液，仔细观察了一番，感叹道：“生命气息果然极为强大，此人的自愈能力一定非常恐怖...”
“他的气息很强，虽然是气海初阶，但我想，现在的北冥鲵，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玉牡丹轻声道。
尹皇后将血液收了起来，然后微笑道：“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兴致不高。”
“我从来不信命。”玉牡丹摇了摇头，樱色双眸中很平静。
“你可知道，曾有人告诉过顾寒霜，她也会成为明衍的道侣？”尹皇后笑道。
玉牡丹闻言倒是轻笑了起来，“那我倒是很期待，看着顾寒霜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男人身边。”
说着，玉牡丹的俏脸之上出现了淡淡讥讽，“那个场景，肯定会让我终身难忘的。”
“呵呵。”尹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你和明衍适当的保持距离也好，白泽圣人的卦，也不一定准，大道都不能操纵的命运，又岂是一位圣人可以轻易推断出的。”
如果明衍在这里，怕是会很吃惊，因为尹皇后和玉牡丹的话语中聊到了以为妖族的圣人。
在大帝在位的情况下，大道压制极为严重，修仙者极难从成圣，所以那些顶尖的圣地世家的圣主们，也只是人迎而已。
而妖族竟然有一位妖圣...
“凰家对明衍太重视了，如果传言为真，凰家的凰血池已经干涸，那么极有可能，明衍是凰家眼中用于传宗接代的存在，听说他本人也确实和凰君如的女儿凰非烟极为亲近，将来两人很有可能成亲，你与他做朋友便可以，如果真心想要和他发生些什么，我反倒会担心。”尹皇后轻笑道。
玉牡丹轻轻摇头，“我对他可没什么特殊想法，娘娘，您多虑了。”
但随即她又有些奇怪，“凰家对明衍真的如此看重吗？”
“刚才陛下传音给我，告诉我凰君如本人来了，在我把明衍喊过来之后，她直接现身了，就是在提醒陛下还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尹皇后轻笑：“方才明衍申请明显出现了细微变化，恐怕是凰君如传音和明衍说了些什么...”
“一位世家圣主，亲自为明衍护道，这还不叫重视吗？凰家的凰君怡，也在附近，而且，我猜其实月无瑕也来了，只不过没露面而已，而且...月无瑕的真实实力...哼，这明衍啊，可真是动不得啊，可惜发现的太晚，如果早些时候发现他的存在，哪需要这么复杂。”尹后轻轻一叹，“你与他，如非必要，还是不要交恶了。”
玉牡丹轻轻点头，“自然，我本就对他没什么敌意，不过，如果他和顾寒霜敌对的话，那就有得玩了。”
说着，玉牡丹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可以随意进出内院
明衍离开了东宫，看向天际，他不知道凰君如在哪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现在正观察着他。
“此间事了，你随非烟一同回凰家。”凰君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明衍发现，相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凰君如那天生冷到让人怀疑人生的声线还是温和了一些，但也真的只是温和了一些而已。
“那个...伯母...”明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伯母这个称呼，也不知道凰君如会不会生气，但他和凰非烟是朋友，那么就应该喊伯母才对。
明衍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他心里叹了口气，正想快步回凰家办事处时，却发现一道红色身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她眉目冷冽，身段婀娜，浑身上下都好像长满了荆棘，仅仅看上一眼，就让人不想靠近，哪怕...她的容貌足以说得上惊为天人。
从虚空中走出的红色身影自然就是凰君如。
同样是冷，但师尊的冷是清冷，清清冷冷，靠近仿佛又隔着疏远的距离，而凰君如的冷，是寒冷，冷到了骨子里，让人不愿意靠近。
“伯母。”见凰君如居然现身了，明衍连忙行礼，“感谢伯母的关照。”
凰君如视线冷淡，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并没有任何反应，明衍也习惯了，有那么清冷的师尊，对这样的伯母，倒也并不厌烦，凰君如性格就是如此，又不是因为厌恶他才如此表现。
“不知道伯母让我和非烟一同去凰家，有什么事情吗？”
“你过来之后，便明了。”凰君如并未解释，她的身影渐渐模糊，明衍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
明衍回到了凰家办事处，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凰非烟正在他房间外不远处站着，见明衍走了回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了上来，“所以尹皇后让你留下，是想让你做些什么？”
明衍大致说了下之前尹皇后说的事情，凰非烟眉头微挑，随即笑道：“那看上去应该算是好事，如果老圣皇真的延续了寿命，那这个人情弥足珍贵。”
人情这种东西可大可小，但大部分情况下，人情也是最难还的东西，圣元皇朝以人情来换取明衍的帮助，而明衍身后有凰家和风灵月影，圣元皇朝想必也不会赖账那确实也算是颇有诚意了。
当然，这种诚意是否建立在明衍的身后便是风灵月影和凰家，就不得而知了。
明衍点了点头，“对了，你娘亲让我们事了之后一起去凰家。”
“嗯。”聊到这件事情，凰非烟眼神略微有些闪躲，“嗯...”
凰非烟的表现有些怪异，明衍疑惑，刚想开口询问，月清影便推门走了出来，见明衍和凰非烟站在一起，她面带笑容走了上来，“你们两个在聊些什么呢？”
“嗯...没什么。”凰非烟快步走到了月清影身边，将她拉走了，明衍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奇怪，不过倒也没有多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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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几人踏上了归途。
宁妃萱回了瑶池圣地，而月清影这边，也收到了跟在他们身边的月影长老的消息，说是月无瑕让她先回圣地，所以到最后，回到凰家的时候，就只剩下明衍和凰非烟了。
再次来到凰家，还真是让人有些唏嘘。
第一次来的时候，明衍还只是个太溪境的小修士，那时的他几乎什么都不懂。
也正是因为和凰家的结缘，最后才去了风灵月影圣地。
愿意和当时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的他公正的交易，这一点太过于难得。
在修仙世界中，实力便等于地位，一个没有实力的无名小卒被如此对待...明衍能感觉到凰家对他的尊重，那么自然而然，明衍也会从心里尊重凰家。
这也是明衍现在如此信任凰家的原因。
“月影圣...咳咳，月姨为什么把清影喊回去了？”
明衍和凰非烟回到凰家之后，正朝凰家内院走去，凰非烟询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师姐去处理吧，月影院之中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都需要师姐去处理的，师姐比我忙得多，我在圣地里面，就像是个闲人。”
凰非烟噗呲一笑，“闲人还不好啊？”
“也不是说不好，只是希望，我能帮师尊做些什么帮师姐做些什么。”明衍抿了抿嘴，“师尊和师姐都待我极好，可是我总觉得我没办法为她们做些什么。”
“我想，月姨和清影，也没想着你能为她们做些什么吧？她们对你的付出，并不是想要什么回报。”凰非烟背着双手，笑盈盈道。
“师尊师姐说不定真是这么想的，但话是这么说...师尊也好，师姐也好，对我的好不求回报，那是她们优秀的品格，她们不求回报，我就真的不回报，那我作为她们的徒弟、师弟，未免有些太失格了，那就是我的问题了。”明衍摇了摇头，只是，现在的他能为师尊师姐做的事情太少了。
师尊总是有些神秘，明衍不知道她的喜好，也不知道她想要些什么，师姐也是如此，虽然对他极好，但她自己似乎略微有些无欲无求，从未表现过对任何事物的狂热喜爱。
静谧半月算是这对师徒共同喜欢的东西吧，但明衍已经送过一次了，总不能再送一次吧？
想为师尊师姐做些什么，这种想法很强烈。
凰非烟听到明衍的话，稍微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更为灿烂的笑容，“既然暂时想不到的话，就先放在心里吧，你们之间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让你去思考这个问题。”
“也对。”明衍点了点头，或许等到自己实力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就能为她们做些什么了。
“我带你去内院。”凰非烟说道：“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内院。”
“嗯...嗯？”明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怪异起来，“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凰血池
“我说，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内院了。”凰非烟微笑道：“关于这一点，取得了凰家内部的一致认可，所以你不用担心给大家添麻烦。”
明衍怔了征，随即询问道：“为什么会允许我这个外人随便进出内院？”
凰家的内院是极少对凰家以外的人开放的，男性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女性的话，也只有关系极为亲近的女性，才让进入。
比如说宁妃萱，宁妃萱当时似乎是被凰家带回来，后来又被凰家送到瑶池，而且送的人还是凰君怡，所以和凰家的关系很亲近，可以随意进出内院。
但他...虽然和凰家关系也算好吧，但怎么说也都是个男人，这内院里面全是凰家小姐姐，这随便进出内院的资格，不太好吧？
明衍停下了脚步，难以理解。
“因为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忙，你跟我来。”凰非烟走在前面，轻声说道。
明衍抱着解惑的心态，跟上了凰非烟，一同走进了凰家内院。
凰家女子并非人人修行，也有不少凰家女子不愿意修炼，但因为体内的凤凰血，她们也不会衰老，只不过寿元耗尽，她们还是会像正常人一般死去。
不修炼的凰家女子，也不会外出离开凰家，她们一辈子都会住在凰家，倒不是凰家对她们的约束，而是凰家内院本就很大，而且除了男人之外，基本什么都有，五脏俱全，也不需要外出。
修炼的凰家女子会外出历练，凰家也会给予其庇护。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凰家家主的位置并非世袭，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便能够取缔。
凰非烟这一脉，是因为她外婆的强大，坐稳了凰家家主一脉。
而到了凰君如这一代，凰君如突破到人迎，自然而然就成了家主。
而凰非烟这一代，凰非烟又算是凰家天赋最好的，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会成为凰家下一代家主，所以看上去像是世袭而已。
凰家内部的资源不会倾斜，比如说凰非烟并不会因为她是家主之女，就获得什么便利，她在修炼初期能得到的资源是一样的，但随着天赋显露出来，凰家自然更倾向于培养那些天赋更佳的女子，如果这一代天赋最好的不是凰非烟，那么现在代替凰家抛头露面的年青一代就不会是凰非烟，哪怕她是凰君如的女儿。
这一点，凰家是绝对公平的，有严厉的家规，更何况凰家女子本就和和睦睦，如此漫长的时光，凰家也从未出过内部矛盾。
看到明衍走进内院，内院之中有不少凰家女子看着明衍，递来了友善的视线，明衍有些受宠若惊，看起来非烟说得好像是真的，凰家这些女人似乎都不怎么反对他进入内院...
明衍一时有些迷糊了，随即他觉得自己应该平心静气地看待这件事情。
虽然凰家允许自己自由进出内院，但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利用这些事情来做些什么，应当自己保持克制，保持自己的自控能力。
内院的大小远超外院，宛如一片独立的小世界，因为凰家内部过大，所以内院还设有一些小传送门，这些传送门是为了方便那些没有修为亦或者修为尚浅的凰家女子们能到达凰家内部任意地方而设立的，极为方便。
通过内院的传送门，明衍来到了一片那尊巨大的凤凰神像下方。
在凤凰神像的下方，有一片巨大的血色湖泊，略带着些许炽热，血液弥漫着淡淡香味，并不算浓郁。
血湖无比庞大，看不到边际，明衍有些吃惊，“这边是凰家的凰血池吗？”
虽然叫做“池”，但实际上却是一片血湖，太过庞大了。
“嗯，没错，这是我们的祖先，那位无上的凤凰先祖化道之后留下的凰血池。”凰非烟站在明衍身边，轻轻点了点头，“凰血池是个很特殊地地方，当凰家女子想要延续后代的时候，就会来到此地，饮下凰血，就会怀上孩子，这种方式怀孕很特别，严格来说，我们都是这片凰血赐予的生命，是凤凰血脉的延续。”
“我们继承的，也是凤凰的血脉，并非继承母亲的血脉，但因为都是凤凰血脉的延续，所以我们也算是血脉相连。”凰非烟微笑道：“虽然我们都一致认为生下我们的是母亲，但我们心里也认为，我们都是凤凰的子嗣，凤凰，才是我们共同的母亲。”
“某种意义上来说，所有凰家女子，也能说得上是姐妹，包括我与我母亲...不过我还是习惯称呼她为母亲。”凰非烟轻笑道。
这倒是和人王体很相似...
明衍和王清初都是那位最初的人王体的血液衍生的生命，虽然体内血脉相连，但真正严格来说，其实不能算是姐弟...
究根结底，都是凤凰的生命延续，而且喝血怀孕这件事情本来就和普通母亲不同...
“凰家女子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寿元还有多久，即便没有修行过的女子也是如此，一旦感觉到自己的寿命将要耗尽，凰家女子便会自己来到这片湖中，然后走入凰血湖，以此方式将生命还给凰血池，这是从凰家建立之初，便已经定下的规矩，也正是因为如此，凰血池中的生命气息从不会干涸，如此漫长的时间下来，凰家女子的生死，都与这片湖有关，我们借此，延续了百万年以上的时光。”
“直到，我的出生。”凰非烟语气渐渐低落，“我母亲在十八年前来到这片湖，喝下了血，随后，我便诞生了。”
“但那之后，这片凰血池就失去了神性，失去了生命气息，变成了一汪普通的红色湖水。”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我对凰家来说，真是一个灾星，从出生开始，就在为凰家添麻烦，凰血池的事情，小姨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麻烦...”
“别这么说，这也不是你能主导的事情啊。”明衍听她很是自责，不由得开口道：“就算是伯母，也不知道凰血池会忽然失去神性和生命气息吧？”
“嗯...好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凰家女子寿元耗尽，不然我们担心，或许凰家女子在凰血池中，都不能正常奉还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需要在那之前，让凰血池恢复生机，恢复神性，不然，凰家的血脉或许便中断与此。”凰非烟看向明衍，“而这，需要你的帮助。”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 20/30
“我能帮上什么忙？”明衍询问道，他也很迷茫，凰血池这样的事情，他能帮上什么忙？
难不成用他的血？
可是这真的能成功吗？
是，他的血液中确实含有强大的生命气息，但他体内的是人王血，就算真的能让凰血池恢复生机，也会玷污凰血池吧，让后续诞生的凰家女子掺杂他的血脉，这恐怕很难让人接受吧？
“开个玩笑~”凰非烟噗呲一笑，“不过现目前，我们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是吗？那倒是让人放心了。”明衍闻言松了口气，不然真要用他的血来恢复凰血池的生机...首先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凰血池可是极道大帝级别的无上存在化道留下的，他一个气海境的人王体，就算真的有用，现目前这个修为等级，恐怕也不行吧。
就像灵药一样，没有一定年月，药性是不够的，又不是像圣元皇朝的老圣皇那样，只需要续命一段时间...
明衍觉得如果自己到了姐姐王清初的那种级别，自己的药怕不是能直接治好圣元皇朝老圣皇的大道损伤。
在那种修为的情况下，明衍觉得自己的血倒是真的有可能让整片凰血池恢复生机，毕竟那都半步极道了，已经无限接近当时身为极道存在的凤凰本人了。
凰非烟侧过头看着凰血池，忽然蹲下身，用双手捧起一点血红色的湖水，湖水顺着指缝慢慢渗透了出去，和一般湖水并无差别。
“或许...我将自己的生命还给凰血池，这片凰血池能恢复生机也说不定，毕竟是因为我，这片凰血池在失去了生机。”
明衍大吃了一惊，“你在说什么啊？”
凰非烟似乎有些不太好的想法，明衍连忙说道：“就算你把生命还给凰血池，这片凰血池也不一定能恢复生机吧？”
“那为什么，我出生之后，这片凰血池失去了它原本的生机呢？”凰非烟松开手，湖水从掌间落下，语气略微有些迷茫，“这不就像是我夺走了这片凰血池的生机一样吗？虽然大家都没说，但也有人这样认为吧？”
“你不是都说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了吗？既然能解决，那就无所谓了吧？”明衍说道：“只要凰血池恢复生机，那么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看向明衍，“如果我说的方式，就是将我的生命，还给凰血池呢？”
“这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明衍皱了皱眉，“如果你的出生带走了凰血池中的生命气息，我是说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就算你把生命还给了凰血池，之后其他人喝下血，你就能确保下一个新生婴儿不会带走凰血池的生命气息吗？”
“而且，凰血池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像你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更偏向于是凰血池中的生命气息干涸...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有其他方式解决。”
凰非烟一怔，随即面色古怪地问道：“你说的方法是？”
王清初的存在，宁梦如已经叮嘱过了，最好不要外说...尽管他很信任凰家，但这毕竟是宁梦如说过的事情，明衍犹豫了一下，说道：“以为气海境的人王体或许无法让凰血池恢复生机，但一位接近极道的大成人王体的血，有极大的可能性让凰血池恢复生机。”
无论如何，明衍也不想凰非烟真正的将生命还给凰血池，首先这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其次...明衍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凰非烟去死。
凰非烟并不知道王清初的存在，所以还以为明衍指的是等到他步入大成，她摇了摇头，“凰家等不到那个时候...”
凰家内并非人人修仙，而那些不修仙的凰家女子不过也就百年寿命，很多凰家女子都会在寿元耗尽之前，选择延续下一代，如果真的需要那么久的时光，那恐怕有无数凰家女子，要怀着遗憾死去。
“而且，凰家找到的方法，并不是我刚才说的方法。”凰非烟微微一笑，“另外...谢谢你的关心，我...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
“真是如此？”明衍有些怀疑。
“真是这样，不用担心我啦。”见明衍不信，凰非烟噗呲一笑。
“那还差不多...不然，我真的有解决方法。”明衍点了点头，姐姐的肉身虽然并未完全苏醒，她的血不一定管用，但相比自己突破到大成人王体...突破到人迎明显花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几百年...如果更快一些，只要自己到达人迎，就能将姐姐救出来的。
只要姐姐真正的苏醒过来，那么她肯定有办法的。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的。”凰非烟摇了摇头。
明衍本想说不会太久的，但想了想，既然凰家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也不需要让凰非烟将生命还给凰血池，那他便没有多开口了，点了点头。
“所以，你说需要我帮忙，是说的什么事情？”明衍询问道。
凰非烟看向明衍，笑道：“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你的血。”
“要多少？”
“你不问问我们用来做什么吗？”凰非烟眼神有些异样，轻声询问道。
“你们一定有你们的用途，作为朋友，有需要，自然要帮忙。”明衍微笑道。
凰非烟看着明衍，双眸呈现出明衍的倒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把明衍看得都略微有些不自在，才低下头去，“...对啊，我们是朋友。”
明衍想了想，划破了自己的手指，用瓶子装了一些血交给了凰非烟，“够了吗？”
“够了，用不了太多的。”凰非烟并未说谢谢，她自己说过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用说谢谢。
“不够用再跟我说。”明衍不知道凰家拿血是用来做什么，或许是用来做实验，实验能否激活凰血池...或许是有别的用途。
虽然他觉得前者不太好，但如果真的有用的话...而凰家也不介意的话，他一个外人也不介意啦...不过把他的血掺杂到凰血池里面去...那岂不是凰家未来的新生儿都算是...
这么一想好奇怪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友情变质
凰非烟安排了一处内院的住处，让明衍暂时住下。
之后，凰非烟离开了明衍的房间，走在内院内，沉默不语。
直到凰君怡出现在她身边。
“你没和他说明情况？”凰君怡和凰非烟并肩而行，身子曼妙，一双美眸侧目看向凰非烟，“怎么就要了一些血？”
“我只是觉得，现在和他说明情况并不合适。”凰非烟摇了摇头，她轻轻叹了口气。
“明衍是什么性格，你很清楚，只要你提出来，他肯定会帮忙的。”凰君怡皱着柳眉，“为何不说出来？”
“怎么说？让他和我结婚？我们生个孩子？”凰非烟有些无奈，“他现在喜欢宁妃萱，就算对妃萱的感情并不算特别深刻，但也是喜欢妃萱，我知道，这种事情只要说出来，明衍肯定会考虑，肯定想要帮我们，但...我...”
“非烟，你告诉我，你喜欢他吗？”凰君怡停下脚步，认真严肃地看着凰非烟，“我能感觉到你有些抗拒，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大可以换人。”
“换人？换谁？”凰非烟怔了一下，询问道。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由我来。”凰君怡面色平静。
“怎么可能委屈二姨...”凰非烟连忙说道：“这种事情...”
“委屈？难怪...你都觉得委屈了，这件事情确实应该交给我了，我很喜欢明衍。”凰君怡表情有些古怪，“我可不介意和他亲密一些，甚至可以说，我挺期待这种事情的。”
“二姨？！”凰非烟吃了一惊，“你...你在说什么啊...”
凰君怡微笑着看着凰非烟，“我说了，既然你抗拒，家里也不是一定要让你来...”
“我没说我抗拒吧...”凰非烟连忙打断了凰君怡，“我只是觉得利用家族的事情，像是道德捆绑一般让明衍帮忙太卑鄙了...况且...我...我发现我真的挺喜欢他的，所以不想让这些事情里面掺杂杂质而已，我想要堂堂正正地...和他成为道侣成为夫妻。”
“况且，二姨你说的什么啊...你该不会真的对明衍有那种意思吧？”凰非烟说罢，眼神古怪地看向凰君怡，凰君怡背着双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凰非烟，“你觉得呢？”
见到凰君怡似笑非笑般的表情，凰非烟心中松了口气，二姨大概只是为了刺激一下自己吧...毕竟可能在她看来，自己在明衍面前确实表现的有些太不堪、太不主动了一些。
只是，此前凰非烟并不抗拒和明衍在一起，觉得和明衍在一起也不差，但...
明衍那番话却让她觉得心跳加快，一时酥麻不已。
凰非烟没想到明衍这么在意自己...他语气中的关切太自然，自然到后来被他三言两句就揭了过去。
这种自然的关心，让凰非烟无法抗拒。
回想和明衍相处的这些时光，从两人的相遇开始，明衍表现得都太好了。
即便她知道，就算不是她，换成其他人，当时的明衍也会这么做，但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将其深深的记在心里。
此前在圣元皇朝，明衍挺身而出，一巴掌打在那羞辱凰家之人的脸上，出手之果断，让凰非烟都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对自己对凰家的维护，并不比她这个凰家人差到哪里去...
知道自己有将生命返还给凰血池的时候，他的紧张和关心...凰非烟抿了抿嘴。
她并非没有被人关心过，实际上，凰青妃对她极好，极为关切，就算是以前略显孤僻的二姨，也是不是会关心一下她，那个冷冰冰的母亲，对她其实也颇为关照。
但，他给自己的感觉是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他和她之间没有亲属关系，不会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对她天生带有某种关切吧...
这种也有，比如说月清影，她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也是慢慢培养起来的。
但明衍依旧不同。
因为他原本是一个真正的外人，也是另外一个异性，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感觉到略微有些不同，那是和友情不一样的感情。
如果没有凰血池的事情，或许她也不会产生这种感情吧，毕竟凰家早就习惯了喝血延续后代，一辈子都不谈恋爱的习俗。
但现在，因为凰血池的关系，她拥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而恰巧，身边又有那么一个，让她足以动情的人，这...也算是缘分吧。
如果当初明衍没有把自己带回去，那她早就死了。
不仅仅是那点，如果当初的明衍没有带着她在密林中躲避追杀、没有为她拖延时间...
如果没有这些事情，她根本就活不到现在，这缘分，是明衍亲手拼出来的。
凰非烟背着手，想着想着，噗呲笑了起来，“二姨，我忽然明了了。”
“嗯？”
“其实我喜欢他的，很喜欢他的。”凰非烟侧着脸，看着凰君怡，笑着，只是以前稍微迟钝了一些，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情。
之前听到明衍说“朋友”两个字的时候，以前没这么觉得，现在听着，总觉得心里有些刺痛，怎么可能满足于朋友的关系啊。
“是吗？”凰君怡笑道：“那就不要犹豫了。”
“不行的。”凰非烟摇了摇头，以前可以不在乎，因为不知道自己喜欢明衍，但现在...知道明衍喜欢妃萱...
“又怎么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不想让这些事情里面掺杂杂质，所以我想在说出这件事情之前，先一步，和明衍成为道侣。”凰非烟说道：“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这样啊...姐姐原本就给了你半年时间，在这半年时间里面，你自己看着办吧。”凰君怡闻言，倒是没有强求。
“谢谢二姨...”凰非烟微笑道，以前没觉得自己喜欢明衍，所以随意一些也罢，反正她对明衍本来就有好感，是明衍，也让她感觉到庆幸。
但现在发现了自己对明衍的感情，就...不想仅仅只是如此了。
是，就算现在说出来，明衍也可能会帮忙，但利用两人之间的关系，明衍对凰家的尊重，做这些事情，让凰非烟觉得并不好，因为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而且，要和她成亲什么的，万一...万一明衍拒绝了呢？现在的明衍...还喜欢宁妃萱啊。
更何况，就算明衍同意了...那他和自己之间的感情，也是掺杂着‘帮助’这样的杂质。
如果先一步和明衍互相心生爱慕，最后能走到一起，生孩子的事情就自然太多了不是吗？
也谈不上什么利用了吧？两人都是道侣了，夫妻了，生个孩子不很正常吗？后续的那些帮忙...不也正常太多了？
那样的明衍，就是真正的凰家人了，其他人也不会心生隔阂的。
而且，凰非烟觉得，自己也不会输给妃萱的对吧？妃萱只是救了明衍而已，她的态度也很坚定，明衍迟早会发现，妃萱不会把她的温柔交给他的，所以，迟早明衍会注意到其他在意他的人的，只不过，自己需要让明衍早早地醒悟过来才行。
说起来，同样是被救，明衍被妃萱所救，自己被明衍所救...
看起来结果也一样，但实际上不一样的。
妃萱是从内心深处都有些抗拒明衍的，所以她和明衍的相处也很克制，很少感情外露，从不在明衍的面前展现自己的闪光点，这样相处下去，长久之后，明衍自然而然会感觉到乏味。
但明衍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有那种天然的抗拒，他确实是把她当成了朋友，略有些掏心掏肺之感...
所以，自己和他的朋友关系，才会变质吧。

第一百六十章 防火防盗防小三
凰非烟把血交给了凰君怡，凰君怡看着瓶中鲜红的血液，“这点血倒也可以用来再次确定我们的发现...”
“明衍之前还和我说过，一个气海境的人王体或许没什么办法，但一个大成人王体一定有办法，他估计也猜到，人王体的血和凤凰血之间有某些联系，或者说，猜到人王体的血能激活凤凰血了。”凰非烟说道。
“现在的他确实不足够，但要等到他大成，那都得什么时候了。”凰君怡虽然看好明衍，但凰家其他女人不可能等待这么久的，有很多凰家女性不愿意修仙，又想延续下一代...
距离寿元耗尽最近的一位凰家女子，还有五十七年的寿命，如果要等到明衍大成，那至少需要一千多年的时间，就算再快一些，以最快的速度来算，恐怕也需要八九百年，八九百年的时光，恐怕除了极少数类似于她们这样修为高深的修士，其他凰家女子早就全部离世，凰家等不了那么久。
凰血池确实需要用这样的方式重新激活，毕竟明衍的人王血确实能一定程度重新赐予凤凰血池生机，但问题在于，明衍的修为太低了，他的血能带来的效果，也太低了，完全不够。
在明衍成为大成人王体，到达半步极道之前，或许他的血都不足以激活凰血池。
尽管可能在明衍没到半步极道就足以，但她们需要最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指望明衍大成之后再重新赋予凰血池生命气息，至少还需要八九百年到一千年之间。
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面，凰家女性需要延续后代，该怎么做呢？
凰非烟和明衍的关系对凰家来说至关重要，只要明衍能够大成，那他能给凰家带来的东西不要太多，最显而易见的，就是九千年庇护，大成人王体的寿命比起一般的人王体更为漫长，无限接近于大帝，理论上还能靠长生不老药活出第二世，当然，当初与凰家交好的那位人王体并未活出第二世，历史上的每一位人王体似乎都没有活出第二世。
至于原因就不清楚了。
一位堪比极道大帝的存在，在接近黑暗时代的岁月里面，能够庇护凰家，这是多么珍贵的一件事情。
黑暗动乱持续的时间一般来说都很漫长，要想终结黑暗时代，就必须将所有入侵到他们世界中的外域入侵者赶尽杀绝，但并没有这么简单，外域入侵者也有帝级存在，有些时候甚至不止一位，即便是大帝也需要鏖战，也会受伤，甚至可能陨落，在黑暗时代中，谁都不能说身处绝对的安全中。
但显然，有一位大成人王体的庇护，会让人安心太多了。
另外，凰非烟和明衍在一起，也是一种实验，实验她们之前发现的成果，是否真的是按照她们所想的那样发展。
如果真是...在凰血池恢复生机之前，凰家女子就有方式延续后代了...
虽然方式怪了一些。
“人王体的存在太神秘了。”凰君怡收起了血液，说道：“天生是为了战斗而生不说，还能福泽身边人...这样的体质未免也太过逆天了，成长起来还好，没成长起来，恐怕很容易招人惦记。”
“好在他一开始遇到的是我们。”凰非烟也有些感叹。
“是啊，还好一开始遇到的是我们。”凰君怡微微一笑，“现在他身边已经有足够的势力保护他成长了，风灵月影、凰家，以后可能还会有个圣元皇朝，呵呵，非烟啊，你可要好好看紧明衍了，就算他之后放弃了妃萱丫头，身边，恐怕也还会出现别的女性，想要和你争抢也说不定。”
凰非烟想了想，觉得二姨说得对，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明眼人，总有人能发现明衍的好，所以自己不仅仅要让明衍爱上自己，还需要防火防盗防二姨...呸，防小三。
而在明衍这边，刚住下，就有一些凰家小姐姐们在外面打量他，明衍发现大家都对他颇感兴趣，让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个男性，而凰家之前从未有过男性来过。
上次进来，只不过是为了见一面西王母宁姨罢了，尽管也算是第一次有男人走进来，但这一次更过分一些，干脆就在凰家住下了。
这满目莺莺燕燕，仿若来到了女儿国般的感觉，让明衍心中有些怪异...
偏生这些小姐姐们对他也没什么防备，大概是因为家里面都是女性的缘故，凰家小姐姐们身上的衣装都略显单薄清凉。
凰家那些会外出的女子还好，衣装极为得体，但这些一辈子都只会居住在凰家的凰家女子们就不这样了...
凰家内部是偏热的，一年四季都如此，虽然内院之中也有一些地方能体会到人间四季，但凰家绝大部分地方都偏热。
在这种情况下，凰家女子的服装自然是偏清凉的，这大片大片白花花的皮肤极为晃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明衍关上了自己的窗，一时有些汗颜，总感觉到小姐姐们的眼神不太对劲，就好像狼群看着一头误入的小绵羊一般...是错觉吧？
而且自己也应该早些回去才对。
不过非烟让自己留下，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的模样，明衍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从明衍到达气海之中，他浑身上下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其中气海之中发生的变化最大。
气海这个境界，在明衍看来，应该算是修行的分水岭。
到达气海之中，修士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从无到有的变化，可以不借助外部灵气，自己产生灵气，这一点太独特了，毕竟在有些地方，天地灵气缺失，如果不能补充天地灵气，在这种地方活动是非常危险的，修士失去了灵气，将会寸步难行。
气海之前，是阴陵和阳陵两个境界，两个境界修行好了之后，体内的阴阳会自动进入一个比较平稳的状态。
而气海的修行，就是调节阴阳两气，进入完全的平衡状态。
明衍修行了一会儿，睁开了眼，因为他感觉到了门外有人，并且蹑手蹑脚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眉头一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惊变
明衍推开门，发现门外居然站着两个凰家女子，她们被吓了一跳，看到明衍走出后脸色略显红润，眼神显得有些躲避。
明衍张开嘴正打算询问，却发现那两个凰家小姐姐匆忙离去。
“...”明衍闭上嘴，随即发现庭院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身着青衣，面带笑容。
在凰家，穿青衣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个，那就是凰青妃。
“小姨。”明衍行了一礼。
凰青妃俏脸之上带着淡淡笑容，“总是麻烦你，你也烦了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明衍摇了摇头，笑道：“倒不如被需要，很满足。”
凰青妃莞尔一笑，“你倒是很会说话。”
凰青妃走进了一些，她的穿着打扮在凰家女子中独树一帜，气质温文尔雅，比起凰家女子，她少了些许霸道，多了些温柔，这么一看，确实更像是她关系亲近的宁梦如。
“小姨，这段时间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明衍询问道，当初凰家用他的血为凰青妃扫清了毒素，问题已经是根除了，明衍不过只是客套一下。
“当然，不如说，现在比起以前状态更佳。”凰青妃走到明衍面前，笑容温婉，她身高比起明衍稍微低一些，身上带着素雅的香味，“多亏了你。”
“说不上多亏了我吧...”
“当然是对亏了你，你的血，还有一些估计你自己都想不到的效果呢。”凰青妃笑容略带深意。
“嗯？什么功效？”明衍一时有些好奇，询问道。
凰青妃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天地间一阵震动，原本还碧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随即立刻下起了暴雨，狂风呼啸，像是哭声。
凰青妃俏脸之上脸色大变，她张了张，满脸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明衍也感觉到心中一阵悸动，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崩毁了，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抬起头看向天际，只见阴沉沉一片，天空都好像在悲鸣，和当时凰君如抹杀云家那位璇玑境修士之时很像，但这一次，阵仗更大。
难道说，有什么人离世了吗？
一时间，东洲之人无不震动，修为越是高深的人，越是能感觉到大道在颤抖，在哀鸣，伴随着崩碎之音，席卷整个摇光星，所及之处，所有的人族妖族都不由得抬起了头，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悲伤之感。
寒风呼啸，天色阴沉，风声之中伴随着淡淡的哭泣，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平静的海面上狂风四起，狂暴的海啸翻滚，乌云密集，将天空之上的阳光遮去，整片摇光星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而在摇光星之外，群星也在微微战栗，失去了原本的光辉，黯淡了下去。
有圣主级人物颤抖，他抬起头看着天际，“这种感觉...难道是那位存在...”
“不可能...怎么会如此...”妖族之中，也有人脸色苍白。
凰青妃双眸失神，“这、这怎么可能？！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衍也能感觉到阵阵心悸，他见凰青妃如此失态，询问道。
“...这种感觉...不可能...她如今寿元不过两千多岁，还能统御世间一万七千多载...怎么可能忽然陨落？！”
明衍闻言一开始还没听懂其意，但转念一想，忽然冷汗直流，难道小姨说的是青姿女帝？！
青姿女帝陨落了？！这...？！
黑暗时代逼近，原本存在一位人族女帝，是一件非常安心的事情，这种心理就好像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一般，有一位极道大帝的存在，总归是让人安心的。
但现在，青姿女帝却在黑暗时代来临之前忽然殒命...
这将会带来多大的震动？
如果没有极道大帝的存在，他们面临黑暗动乱，牺牲将会被放大数倍...
更何况，很多人都开始意识到，这第九次黑暗动乱，绝非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比曾经的数次黑暗动乱更为严苛...
凰青妃回过神来，看向明衍，“你在这里等我，此后我亲自将你送回风灵月影圣地，如果真的是女帝陨落，那这个世界将会迎来巨大改变。”
一位极道女帝的存在，不仅仅意味着他们面对黑暗动乱更有底气，也意味着，不会有一些另类的血腥事件发生。
但失去了极道大帝的压制，某些存在，就有可能苏醒。
这几乎不用怀疑，这是人族和妖族都经历过的惨痛历史，所以即便极道大帝的存在会让大道进行法则压制，但人们也更希望大帝存在，因为至少，他们可以安安静静地修修仙，不用面临各种乱七八糟的恐怖事件。
凰青妃刚准备离开，一股浩大的帝威席卷而来，威严的极道帝威将整个世界都笼罩起来，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俯首称臣般的强大威压让所有人的灵魂都微微颤栗，但很快，帝威变得温和起来，并未让人跪下，随即帝威冲霄而上，将天空中的阴云震散开来，天地之间恢复了清明。
凰青妃一愣，随即面色古怪，看向明衍，“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极道帝威...？那就是说明青姿女帝没事？”
一时间，摇光星各地也有些迷惑，难不成是误会？青姿女帝难道没殒命？
毫无疑问，刚才大家都体会到的威压是极道帝威，也只有极道帝威，会让人灵魂都忍不住颤栗，想要跪下。
可一世没有两帝，如果刚才的天地悲鸣乃是青姿女帝陨落，那此后的帝威又是什么情况？
只有明衍心中沉重，他感觉到了，刚才那股帝威，让他感觉到亲和...那根本不是青姿女帝的帝威，而是他那位半步极道的大成人王体姐姐，王清初的帝威。
那这么说来...青姿女帝，真的已经身死道消了吗？
怎么可能呢？一位极道大帝，怎么可能会忽然殒命？！

第一百六十二章 空间法则损坏
帝境，是当今这个修炼体系毫无疑问的最高峰，并且一世只有一人，只要有人到达帝境，此后踏入人王境的人，就再无可能突破到帝境，不管他再怎么天才都没用。
所以帝境就代表着不可置疑的强大，况且，本身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到达帝境的人本身就是数一数二的天才，他们之间有很多本身就是在同辈无敌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证得极道，成为大帝。
所以到达大帝之后，他们再想寻得一个可以当做对手的人基本不可能。
除非有那种特殊体质的存在，某些特殊体质极为强悍，让他们拥有了在半步极道领域便能叫板大帝的能力。
但叫板大帝归叫板大帝，想要击败大帝，是不可能的。
可以说，只要到达极道大帝，就是无敌的，哪怕是黑暗动乱的时代，外域侵入者也存在帝级强者，大帝也并未在一对一中战败，历史上虽然有战死在黑暗动乱之中的大帝，但他们并非战败。
外域侵入者的帝级存在并不止一位，那些战死的大帝，往往都是在一对多中为了将所有帝级强者抹杀而死战，最后才会陨落。
现在体系中的极道大帝是无敌的，这样一位无敌的大帝，怎么会忽然殒命呢？
明衍一时难以置信，但既然姐姐露面，释放出帝威，大概是想稳定一下局面吧...
黑暗动乱就要来临，大帝的陨落恐怕会带来巨大的恐慌...这到时候黑暗动乱还没来，他们自己先乱了...
也好在还有一位姐姐的存在，明衍心中叹了口气，但这么说来，青姿女帝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明衍回过神来，发现凰青妃已经离去，明衍犹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去一趟瑶池，问问姐姐，姐姐说不定知道是什么情况。
明衍等待了一会儿，没多久，凰青妃回来了，她面色严肃，道：“明衍，恐怕需要我姐姐亲自送你回去了，凰家外面的传送门损坏了。”
“传送门损坏了？”明衍眉头一挑。
“没错...”凰青妃点了点头，“不知...不知只是我们凰家的传送门坏了，还是所有传送门都坏了...到时候我姐姐会亲自送你回风灵月影。”
明衍摇了摇头，“我想先去一趟瑶池。”
“你想去瑶池问问情况吗？”凰青妃闻言很快就明白了明衍的想法。
明衍点了点头，这话没什么问题，虽然凰青妃不知道王清初的存在，但瑶池本身就和青姿女帝有着一些微妙的关联，所以瑶池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凰青妃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之后会和姐姐说的，沿路过去还有几个传送门存在，如果只是凰家的传送门被损毁，那到达瑶池的时间不会太久...但如果其他的传送门也都损毁了，那么...恐怕也需要一个多月的时光，才能到达了。”
“我明白了。”明衍点了点头，他眉头紧皱，传送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损毁，这和青姿女帝的陨落有什么关系吗？
凰青妃说完，很快就离开了。
没多久，凰君如出现在了庭院之中，她朝明衍招了招手，“走吧。”
明衍点了点头，便看见凰君如玉手一会，出现了一架辇车，凰君如率先走了进去，明衍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走进去之后，便感觉到辇车腾空而起，明衍走进了辇车内，这里面有空间法则，明衍记得初次进来之时，这里面空间很大，但不知道为何，这次进来之后空间被大幅度缩小。
似乎就剩下两间房了。
明衍走进来之后，便看到凰君如坐在正厅的木椅之上，面色冷淡，见明衍进来之后说道：“不知为何，辇车之内的空间受到了影响。”
这件事情不会也和青姿的女帝陨落有关系把？明衍也有些迷糊了，他行了一礼，询问道：“会不会和传送门的损毁之间有什么联系？”
“尚不清楚...”凰君如的声线太冷淡，很难习惯，她闭上了眼，“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衍应下，总归还是有两个房间，能暂住一下。
明衍回到了房间之中，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对外界那些人，在感觉到了大道悲鸣之后，都怀疑青姿女帝陨落，但后来姐姐又释放了自己的帝威，估计能让很多人安心...但明衍无法安心。
姐姐的情况他太清楚不过，他不到人迎，姐姐就会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大成人王体。
有通天战力，也难以发挥。
青姿女帝的陨落，让明衍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霾，如果青姿女帝真死了，那压力就来到了姐姐的身上...
尽管明衍确实不会允许自己坐视不管，但就算到时候在黑暗动乱之前让姐姐先一步复苏，让姐姐去面对这些危险...明衍轻轻叹了口气。
人啊，究根结底，还是自私的。
明衍并不介意自己顶在最前方，但却不愿意姐姐顶在最前方。
心中有那么多大义，但真正放在亲情面前，却又变得如此微不足道，或许自己根本就是个伪善的人吧。
三天时光转瞬即逝，盘坐修炼的明衍脑海中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看来不出我所料，不仅仅是凰家的传送门损毁了，其他传送门也损毁了，都无法进行传送了，凰家内部的传送门同样失去了作用...很有可能是空间法则出现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其他的传送法则恐怕也变得无用。”
明衍回过神来，“那就意味着，现在要外出，就变得极为不方便了。”
“差不多就是如此...这恐怕会带来一些变化...但此前大道悲鸣之后又有帝威弥漫，想来青姿女帝并无大碍，只要她活着，这些问题应该都能解决。”凰君如道：“...但，此世变数太多，你需要尽快提升你的实力。”
凰君如的口吻就像是自家长辈一般，明衍眨了眨眼，心中颇为受用。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来自凰君如的关心
明衍拉开窗帘，看向外界。
外面是一片荒原，并无人烟，倒是能看到不少凶兽。
窗外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飞行的巨大猛禽，但都对辇车视而不见，明衍心中有些古怪，按道理来说，它们不应该避开吗？这些凶兽肯定能感觉到辇车中有一位恐怖存在，应该直接退避三舍才对...
明衍思考了一下，随即觉得多半是凰君如隐藏了踪迹。
也对，如果传送门真的失去了作用，她这样的人迎外出，凰家就少了人迎坐镇...确实需要小心一些。
话又说回来，摇光星虽大，但有太多地方不适合居住了。
而且传送门失去了作用，这个世界恐怕会变得相当不便利。
别说是那些低武修仙者了，就算是凰君如这种人迎境修士，也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传送门的损坏，和青姿女帝的陨落，应该是同时发生的，这两件事情之中，应该确实有什么关联。
明衍一时有些头疼，很多问题必须要见到姐姐才能知道答案了。
这下好了，从凰家到瑶池都需要三十天左右，这还是凰君如这样的人迎境修士所需要的时间，如果是他自己，从凰家到瑶池都不知道要多久了，更别提从距离更远的风灵月影去瑶池了...
以后往返瑶池，恐怕很麻烦了。
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去见一次姐姐了。
明衍叹了口气，收敛心神，沉浸在了修行当中。
很快，便是十天过去。
明衍睁开了眼，他再次感觉到浩荡的帝威，帝威汹涌澎湃，比此前那一次更为宏大，但那种亲和的感觉...不会错的，这次同样是姐姐王清初的帝威。
大成人王体都是半步跨入极道领域的存在，也就是所谓的另类成道，已经具有帝威，不是大帝级别的存在根本分不清楚，但现在身为大帝的青姿女帝都已经不知去向，自然无人分得清楚这帝威来自何人。
很快，明衍接到了凰君如的传音，“看样子青姿女帝确实没事，此前只是多虑了。”
实际上，当时感觉到有什么无上存在陨落之后，帝威便席卷而至，可后来天地之间又重新聚集起了阴云，悲凉之意浓厚，让人摸不清楚状况，说心中没有担忧，那是唬人的。
但十多天过去，强大的帝威再次来临，也就意味着当今统御世间的青姿女帝安然无恙，也确实可以安心了。
明衍抿着嘴笑了笑，“总归是件好事。”
“你出来一趟。”没多久，凰君如再次传音给明衍，明衍闻言犹豫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凰君如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身上穿着红色宫装，双目冷冽，翘着二郎腿，能从宫装缝隙中以及宫装下摆看到一点点白皙细腻的肌肤。
明衍行礼道：“伯母，有什么事情吗？”
“我见你这几天兴致一直不高，似乎有什么担忧之事，不用在我面前忌讳，直接说出来便可。”凰君如面色冷淡，语气也冷冰冰的，但似乎又带着淡淡的关切...
明衍摇了摇头，“没什么担忧之事。”
凰君如面色不变，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看来，你还是不够信任我。”
“当然不是...”明衍摇了摇头，只是这事事关重大...
明衍犹豫着，凰家对他自然是非常信任的，甚至让他住进了内院，无疑也是透露着信任之外的亲近，甚至把凰血池这种家族内部事务，都告诉了他，说直白一些，基本是把他当做凰家人了。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凰非烟自己的原因，不想让她和明衍的关系中掺杂杂质的话，凰家会一并把成亲之事告诉明衍，凰家在明衍这里，确实没有什么遮掩可言，本就将他当成了自家人培养，也绝对算是掏心掏肺了。
当然，这些事情明衍不知道。
将心比心，知道自己对她们还有所隐瞒，确实会有些想法把...
明衍沉默了一下，最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信任凰君如，他说道：“这两次帝威都不是青姿女帝的帝威。”
凰君如柳眉拧着，“何出此言？”
“伯母，你可知道瑶池曾经也有一位大成人王体？”明衍说道：“就是瑶池历史上极为出名的那位西王母。”
“王清初前辈？”凰君如眯了眯眼。
“对，没错，她实际上是一位大成人王体，而且...她并未身死，而是活到了现在，这两次帝威，都是来自于她，而非青姿女帝。”明衍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显得有些担忧。”
明衍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一直有所隐瞒，抱歉。”
“还有一位大成人王体活着？”凰君如很是吃惊，“据我所知，王清初前辈应该是数十万年前的存在了，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关于姐姐的经历，明衍还是隐瞒了下来，姐姐去过外域这件事情感觉不能乱说，这不关信不信任的问题了，“总之，她从那个时代一直沉睡到了现在，知道上一次，瑶池带我去见了见她，她才苏醒过来，但肉身依旧在沉睡之中。”
明衍将王清初所说的需要他到达人迎之后，才能唤醒她肉身之事说了出来，“即便她是一位大成人王体，也需要我到达人迎，而我到达人迎，至少也需要两三百年的时光。”
“两三百年，你还真是有自信。”凰君如看了明衍一眼，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她看上去对你极为信任，因为你们同是人王体吗？”
“实际上，她把我看做弟弟。”明衍道：“因为我们同是人王体，并且人王体的诞生和其他特殊体质完全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如此信任我，并且对我很是亲昵。”
“...”凰君如沉默了一会儿，“此后，我想见见她。”
“这得看我姐姐的想法了。”明衍面带歉意，“她的想法并非我能左右。”
“你回去休息吧。”凰君如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四章 在想你
又过了二十多天，明衍和凰君如到达了瑶池圣地。
没有任何意外，瑶池圣地的传送门也已经坏了。
此后出行，未免也太不方便了些。
凰君如刚到，瑶池圣地中就有一道神识扫了过来，随即宁梦如很快出现在了瑶池圣地外，凰君如也带着明衍从辇车之中走了出去。
“君如。”宁梦如面带笑容，随即她又看向明衍，微微一笑，“衍儿。”
衍儿...这瑶池圣地对明衍也很特殊，姐姐王清初就在瑶池圣地，而且还是一位在瑶池极为威望的女人王、西王母，这瑶池，实际上也和他们一样，站在明衍身后，只不过凰家和风灵月影是明面，而瑶池处于暗面而已。
他现在得到的庇护，要远比她此前想象中的要多啊，这么一看，凰家的庇护能给他带来的东西就比想象中更少了，只占了少量权重。
明衍说明了来意，想要见王清初一面。
宁梦如见他没有避讳凰君如，便猜到明衍已经把王清初的事情告诉了凰君如，她心中微叹，看来明衍真的非常信任凰家，不过从宁妃萱那边得知的消息来看，凰家确实也值得明衍如此信任。
“你想见你姐姐，可不该问我。”宁梦如莞尔一笑，她看向凰君如，“君如，你和我一同进去坐坐吧？”
“我也想见见王清初前辈。”凰君如说道：“我想请教一些东西。”
“这个恐怕需要先祖同意了，你让衍儿帮你转告吧。”宁梦如看向明衍，微笑道。
明衍点了点头，走进了瑶池圣地，往王清初的陵墓走去。
他也来过几次瑶池圣地了，算是轻车熟路，瑶池圣地并不是凰家那样禁止男性入内，瑶池圣地因为其特殊性，以及隔上一段时间就会举办蟠桃大会的原因，其实经常有男性来这里，不过瑶池的弟子居住区域显然是不允许男子入内的。
路上遇到了几个瑶池女弟子，也都友善地对他打招呼，现在瑶池之中少有人不认识明衍，明衍的名气发酵起来，本人也确实面如冠玉，很容易博得好感。
明衍礼貌微笑着回应，快步来到了瑶池的墓园中。
此地有瑶池的长老坐镇，但并未阻拦，明衍走了进去，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前，犹豫了一下，跨步走了进去。
王清初的肉身依旧躺在陵墓的正中心，明衍靠近之后，便发现她气海在微闪，似乎在邀请她一般，明衍伸出手放在了王清初的气海之上，随即眼前一闪，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他放下手，看到王清初正坐在远处一棵树的枝干上，光洁的小腿微微晃动着，双手撑在枝干上，面带轻笑，远远地看着他。
她双脚之上并未穿鞋，洁白粉嫩的双脚轻轻晃着，脚趾微微蜷缩着，十分可爱，脚掌长短极为完美，一下一下，荡进了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那笑容亲和温柔，一眼就再也难以忘怀，明衍抿了抿嘴，声音不自觉变得有些沙哑，“姐姐。”
“衍儿。”王清初从树上跃了下来，衣袂飘飘，她本就是在世仙子，轻快地落在地面，任由洁白的脚掌踩在草坪之上，慢慢地朝他走来。
明衍的脚不受控制地向她走去，然后靠近了王清初之后，便伸出手搂住了王清初的纤腰，将她搂在怀中，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让人安心。
“呵呵~”王清初揉了揉明衍的头，语气温柔，双眸中的温柔能融化一切坚冰，眉心的莲花绽放得极为鲜艳，就好像它主人的心情一般，“你来啦。”
明衍贪恋着王清初身上的味道，但此番过来，还有些正事，明衍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制让自己清醒了过来，他松开了王清初，抬起头，正打算开口问，却发现王清初柳眉微皱，略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松开了？我喜欢衍儿紧紧搂着我的感觉，不要松开。”
王清初的语气很是温柔，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感觉，明衍只好再次将她搂住，回过神来，如果自己直接上来就问正事，姐姐心里怕是会觉得自己不在意她，“姐姐，你平时都在干什么？”
“在想你，等你来找我。”王清初感觉到明衍手臂的力度，嘴角微微上扬，略带俏皮地笑道。
“姐姐...一直在等我吗？”
“嗯，从你离开的时候就一直一直想着你，想着你下一次来找我是什么时候...”王清初用手托住了明衍的后脑上，“想着你在外面会不会遇到危险，想着你会遇到什么事情，想着...你下次见到我的第一面，会说些什么...”
明衍抿了抿嘴，他在外界需要想的事情太多，可不像姐姐这样一心一意都是自己，这让他心中有些愧疚，但没办法，他并不像姐姐这样，只要在意自己，他身边，还有太多需要在意的人。
感觉要溺死在姐姐的温柔当中了，明衍心脏像是被紧紧捏住，他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说道：“我也想姐姐，但有些时候又不敢想，怕想着姐姐，就没心情做其他事情了。”
“那就不做。”王清初用光洁的额头贴在明衍的额头上，笑道。
“不行啊，我还需要让姐姐的肉身也复苏。”明衍摇了摇头，师尊的容貌浮现在了心里，让他渐渐平静下来，“姐姐，你应该知道青姿女帝的事情吧...我能感觉到，此前的两次帝威，都是姐姐释放的，难道青姿女帝真的出事了？”
王清初笑容不减，“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情过来的，不然都不愿意来找姐姐。”
“怎么会，我是害怕和姐姐待在一起上瘾，就没什么事情做其他事情了。”明衍对王清初其实有些又爱又怕，一方面，这位姐姐给他的感觉真的是极尽的温柔，让他流连忘返，另一方面，又像是毒药一般，让他不受控制地往深渊下坠...
“呵呵~姐姐有这么好吗？”王清初笑了起来，很是开心，似乎对明衍说的“上瘾”两个词很是满意，“青姿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像之前那样正常的修行就行了。”
“...真的没问题吗？”
“你不相信姐姐？”王清初微微嘟了嘟嘴，伸出玉指戳了戳明衍的脸，“你个小坏蛋，怀疑姐姐了是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当然信任姐姐。”明衍连忙说道：“既然姐姐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了...”
“这还差不多。”王清初看着明衍，轻笑着：“这次打算陪姐姐多久？上次是三天，这次三天，姐姐可不能满足了哦。”
“...”明衍觉得自己这位大成人王体姐姐简直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蛊惑自己下地狱的存在，他轻声说道：“姐姐，有一位我敬重的长辈想要见见你。”
“嗯，我知道，让她等着吧。”王清初双手捧着明衍，微笑道：“等姐姐有空了再见她。”
“姐姐现在很忙吗？”
“姐姐现在要陪着你，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重要。”王清初笑着说道。
“...姐姐，你见见她吧。”明衍觉得凰君如肯定不放心凰家的事情，所以还是忍不住说道：“之后我会好好地陪陪姐姐的。”
“嗯...既然是衍儿的请求，那好吧。”王清初见明衍都开口请求自己了，只好点了点头，她松开了明衍，“我已经传音给梦如了，等会梦如会带着她过来的。”
“需要我回避吗？”明衍问道。
“不需要，你就和姐姐在一起，反正你也听不到。”王清初牵住了明衍的手，十指相扣不留一丝缝隙，俏皮笑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王清初的礼物 19/30
凰君如走进了王清初的陵墓，看到了躺在棺中的王清初，她犹豫了一下，走近了些。
“王清初前辈，小辈叨扰了。”凰君如行礼道，但面色还是冷冷淡淡，她天生性格都是如此，倒不是因人而异。
“衍儿说你是他敬重的长辈，呵呵，既然他如此敬重你，你在我面前也无需太注重礼节。”王清初的声音在凰君如的脑海中响起，“据我所知，我曾经有一位姐姐，和你们凰家关系颇为不错，加上我也知道你们对衍儿颇为照顾，所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前辈，关于青姿女帝的事情...”
“此事不需担心。”王清初打断了凰君如，直接说道。
“那我便放心了，不知道前辈是否知道凰家的凰血池？”
“我听说过，是凰家用于延续后代的生命之池，对吧？”
“嗯。”凰君如点了点头，“此前明衍曾帮助过我们，用他的血救助过我的妹妹，后来我们发现他的血对凰家的凤凰血，似乎有一些其他的作用...而凰血池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失去了活力，他体内的人王血，似乎能让凰血池重新恢复活力。”
“以衍儿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让凰血池恢复生机吧？”王清初虽然没亲眼见过凰血池，但大致了解这种东西的存在，实际上以这种方式繁衍后代的并不只有凰家。
明衍现在实力只有气海境，而凰血池是极道大帝留下的生命之血，以明衍的血，根本不可能激活凰血池的生机。
“是的，但或许...”凰君如语气略带犹豫。
“我帮不了你。”王清初听出了凰君如的意思，她并没有觉得凰君如冒犯，她从宁梦如口中知道了明衍和凰家的关系，也知道凰家和瑶池也关系密切，如果能帮忙，她倒是不介意帮忙，就当给她的衍儿卖个人情，让凰家和瑶池的关系更加稳固。
“我的肉身并未复苏，我的血液也是如此，所以，我帮不上你。”
“...不知道凰家能否帮到前辈...？”凰君如闻言，眼中出现难掩的失望，但好在，她已经找到了另外的方法，不过那需要明衍的帮助了。
“除了衍儿，就连青姿都帮不了我。”王清初说道：“如果说你想帮我，那就帮我照顾好衍儿。”
王清初语气中的溺爱都快溢出来了，凰君如面无表情，这与她了解到的那位带领人族和妖族对抗黑暗动乱的那位英杰出入很大。
传说中，这位女英杰并无私心，一心对抗黑暗动乱，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在了这上面，但现在她能感觉到的了，就好像是一个满心满意都是“弟弟”“衍儿”的姐姐。
“晚辈明了，还有一件事情。”凰君如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家小女和明衍关系极好，我有意将我女儿嫁给明衍...不知道前辈对这门婚事怎么看？”
“婚事？衍儿现在心中自有明月，我不会乱点鸳鸯，此事由他自己做决定。”王清初闻言倒是有些意外，随即说道：“他如何选择，看他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左右他。”
凰君如轻轻点头，“那晚辈便不再打扰了，多谢前辈。”
“你叫什么名字？”王清初忽然问道。
“晚辈名叫凰君如。”凰君如有些意外，但还是回应道。
“真奇怪...你应该也是凤凰血脉才对，为何会有这样的体质。”王清初略有些意外，“此后我可能会让你帮我做件事，你可愿意帮忙？”
“不知前辈要晚辈做些什么？”凰君如闻言没有犹豫，立刻问道。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成人王体，尽管她现在肉身并未复苏，但她也说过了，明衍能帮她，那么她迟早会恢复全盛状态，虽然不知道这位大成人王体为何还存在于世界上，但如果能获得这位大成人王体的人情，对凰家来说，就和培养明衍一样，是一门相当划算的交易。
当然，明衍更好，毕竟只要用心、只要愿意倾注，明衍就跟自家人一样，而且，明衍成了自家人，以这位大成人王体对明衍表现出来的溺爱来说，也间接会让她站在凰家身后。
“暂时先不着急，如果有需要，我会让衍儿或者梦如告知于你。”王清初温声说道：“日后如果有机会，让你女儿来瑶池，让我见见吧。”
“晚辈明了。”凰君如点了点头，正想告辞，却发现王清初的气海处飞来一对金环，从大小看来，好似是戴在手上的。
“把这个收下吧，这是我以前打造的，人王级的手环，危机之时，能救你性命，这一对，一个交给你的女儿，一个你自己留着。”
凰君如很是意外，没想到王清初居然送了礼物给她们，她心中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了这对金环。
入手温热，能感觉其中蕴含了庞大的力量，上面铭刻着简单的符文，在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些简单的符文并不简单，蕴含着某些大道法则，这样的法则，她在凰家的帝器上也见过。
这恐怕要远超一般的王器，只是有些奇怪，送给非烟，可能是因为她心中颇为认可非烟作为她的弟媳，她虽然说着不会左右明衍的想法，但只要她开口，明衍就会考虑到她的意见，这是不可避免的。
可为何她也有？
凰君如看向王清初，询问道：“前辈，为何我也有？”
“此后需要你帮忙，送给你，算是提前给你的报酬，另外，要你做的事情比较危险，一个不慎，便可能出人命，赠与你，也是希望它能保护你，至于送给你女儿的，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
“晚辈明了，多谢前辈，只是如此贵重地礼物...”凰君如心里一动，看样子王清初确实认可了非烟，只要之后非烟来拜访她，不要表现得太不堪，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心里也知道，既然我送了你这种东西，需要你帮的忙，也相当麻烦。”王清初笑道：“做好心理准备吧。”
其实让明衍的师尊来做这些事情更合适吧？凰君如心里微动，她这几次和月无瑕见面之时，都感觉到颇为异样，月无瑕的真实实力，恐怕完全超过了她。
但既然王清初都开口了，凰君如也没有拒绝。
如果凰非烟和明衍的亲事真的能凑成，那她便是明衍的丈母娘了，以王清初对明衍的溺爱程度来说，也不会让明衍难堪，明衍对她的尊敬，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所以就算需要她帮忙，估计也不会让她多难堪...就算真的很麻烦，她也必须去完成，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和余地，必须完成，为了凰家，也为了非烟。
“多谢前辈，那晚辈就告辞了。”凰君如行礼道。
得到王清初的答复之后，凰君如这才离开。
而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中，明衍正躺在王清初的大腿上，和她一起欣赏海景。
“姐姐，凰伯母来找你了吗？”
“嗯。已经走了。”王清初的玉指在明衍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她低着头看着明衍，脸上泛着淡淡光辉，面带轻柔笑容。
“伯母找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问了问青姿的情况，以及其他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王清初揉了揉明衍的脸，笑道：“你还挺关心她？”
“伯母她们一家都对我挺好的。”明衍说道：“姐姐应该也知道吧，当时我还是个无名小卒，凰家也非常公平的和我进行了交易，我始终记得那一点。”
“放心，她们对我的衍儿好，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们。”王清初笑着刮了刮明衍的鼻梁，“好了好了，关于别的女人的话题就到这里，走，咱们去海里清凉一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王清初的教诲
灵气海清凉宜人，无比清澈。
王清初拉着明衍走进了海中，海水打湿了她素雅的白裙，白裙贴在了她的玉体上，洁白娇嫩的脚掌踩在水下的细沙中，水中的生物大概是被王清初驱赶，明衍的神识感觉不到生命气息。
“衍儿，姐姐以前很喜欢一个人待在海面，看日出日落，看着明月当空，只是姐姐一个人坐在这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前不知道少了些什么，现在见到你，才发现原来是少了你。”王清初笑着，拉着明衍一同坐在了水里。
海面平静，水面刚好到两人的胸口处，海水清凉舒适，王清初就这样温温柔柔地看着明衍，“衍儿...”
“嗯。”明衍看着王清初，笑着，姐姐对她不仅仅是溺爱，还带着浓浓的眷恋，明衍能感觉到，她十分需要自己。
“衍儿...”王清初将头枕在明衍的肩头。
“嗯。”
“衍儿~”王清初轻笑着。
“嗯。”
“不耐烦了吗？”
“没有啊。”明衍摇了摇头。
王清初抬起头，侧着俏脸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随即噗呲一笑，“衍儿，之后你回风灵月影圣地，麻烦你师尊跑一趟，让我看看，是谁在教导我的衍儿，她有没有这个资格。”
姐姐相见师尊啊...
“我会和师尊说说的。”明衍点了点头，不过随即想了想，说道：“师尊对我极好，这些事情我也说给过姐姐听，她肯定有这个自个的。”
“很维护你师尊嘛，那我更要看看了。”王清初莞尔一笑，“我听梦如说过你师尊的事情，说她曾经是东洲的第一美人，你对你师尊，可有忤逆之心？”
明衍眉头一挑，“什么忤逆之心？”
“你难道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吗？”王清初微微一笑，“你对你的师尊，可有男女之情？”
明衍连忙摇了摇头，“姐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我对师尊只有尊重和孝敬之心，并无贪图之意，况且，姐姐你应该也清楚才对，我喜欢的，是宁妃萱。”
王清初靠近了过来，用鼻尖碰到了明衍的鼻尖，一双玉手带着清凉的海水，捧着明衍的脸，轻笑道：“难道你就只喜欢宁妃萱？笨蛋，一生如此漫长，何须贪恋于一人，我的衍儿如此优秀，喜欢上你的人肯定不会少，而且，衍儿，难道你真的就只对宁妃萱一人有好感？你身边地其他人，难道你真的没有产生任何男女之情？”
明衍张了张嘴，但被王清初用玉指挡住，她笑着说道：“你不要否定，衍儿，你对你师姐月清影，对你的朋友凰非烟，你觉得没有男女之情，但如果她们真的和别的男人成亲了，成为了别人的道侣，你会怎么想？”
“告诉我你心里最最真实的想法。”
明衍下意识地躲开了王清初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
如果师姐要嫁给其他人...他心里能好受吗？师姐与他太亲密了，尽管两人都是为了练习，师姐没有私心，只是为了训练自己，但...久而久之...
明衍并非迟钝，只是有些时候，不愿意去承认一些...事情，因为把事情理的太清楚，并不好...
就像现在这样一样，不理清楚，他就感觉不到师姐可能会离他而去。
但理清楚了，他就会感觉到。
是啊，他现在是风灵圣子，月清影是月影圣女，按照习惯来说，两人很有可能结合，但他现在念着宁妃萱，别说师姐并无这种想法了，就算有，也会放弃吧？
“我...会难过的吧？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太霸道了，明明喜欢着别人，却又对师姐可能会离我而去而感觉到难过？”明衍在王清初面前并没有隐瞒。
“衍儿，你可知道，有哪些人喜欢你吗？”王清初并未回答明衍的问题，而是笑着问道，
明衍想到了安染，他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
“那想来，你可能并没有回应她，或者，干脆就拒绝了她，对吧？”王清初捧着明衍的，口中温热的香甜湿气打在明衍的鼻尖和嘴唇之上，但明衍心思飘远，并未注意。
“我，想方法，拒绝了她。”
“你觉得，她会伤心吗？”王清初微笑道。
“会吧，肯定会的。”明衍点了点头。
“你喜欢她吗？”
“我对她...只有怜惜，并未男女之情。”明衍摇了摇头，安染是个可怜人，他帮助了她，但对她并没有任何所谓的男女之情。
“现在，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设那个人是你的师姐，你师姐实际上很喜欢宁妃萱，但却也对你师姐有那么一点暧昧情愫，那么，你会为了宁妃萱，而完全断绝和你师姐之间的关系吗？”王清初问道。
“断绝...就算...”
“你想说，就算你和你师姐走不到一起，也可以维持其他关系对吧？”王清初微笑着问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
“虽然站在我的立场来看，当然是我的衍儿怎么开心怎么好，但衍儿，你不妨想想看，如果你是你师姐，你只能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会是什么感受呢？你觉得，你师姐会伤心吗？会难过吗？”
毫无疑问，师姐绝对会伤心。
“她难道能一直看着吗？她终究会忍不住离开的，傻瓜。”
“衍儿，姐姐已经活了九千年了，如果算上沉睡的时光，已经几十万年了，这几十万年的孤寂，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王清初握着明衍的手，轻声道：“人的一辈子，其实是很漫长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更是格外漫长，所以有人陪在身边，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啊。”
姐姐的九千年孤寂，明衍一直记在心中，他没有实际经历过，但大致上能做出一个模糊的想象。
曾经的长辈、曾经的师长、曾今的战友、曾经的姐妹都离她而去，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一个同辈之人，一个人站在孤高的山巅，俯瞰这个世间。
看着世界风云变化，看这世间后浪涌起，即便她贵为此世最强之人，却找不到一个拥有共同话题的友人，或许姐姐会去长辈、战友、姐妹的坟墓前祭拜，会述说关于过去的那些经历，沉醉在回忆之中，那些人再次活灵活现，仿佛陪在她的身边。
但那只不过只是一种想象，一种梦境，会醒的，等醒来之时，便会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唯有墓碑沉默地立着。
“而这漫长一生中，人要经历太多了，看着最亲密的姐妹在你怀中死去，含着泪铭记下师长最后的教诲，等到再次回想起来之时，姐姐总是很后悔，为什么，在她们活着的时候，未能为她们做的更多，未能尽我所能带给她们欢乐，未能阻止...她们的离去。”
“人的一辈子太长了，难免会有遗憾，而当你注意到这已经成为遗憾的时候，往往已经无法弥补了。”王清初微笑道：“纵然有通天之能，又能如何？岂能让死者复苏？能让过去重来？”
“衍儿，如果你最后和宁妃萱走到了一起，却不得不远离你的师姐，许多年后，你会想起现在，你会后悔吗？”
明衍看着天边，沉默着。
假如说师姐真的喜欢他，而他也对师姐心存暧昧情愫...
或许那是一两千年后了，他发丝依然乌黑，而面前的师姐，发丝早已苍白，他站在师姐的面前，和师姐聊着往事。
然后聊起了过去两人之间的感情...时间冲淡了一切，师姐笑着，带着浓浓的疲倦，又带着一种释怀。
说那些不过只是年少时的不懂事，说看着他幸福，她就已经满足了。
他可以像师姐那样释怀吗？
他是人王体，寿命注定比其他人长太多了。
他只能看着师姐老去，只能亲手将师姐埋葬，然后回想起曾经的选择，心中可会有后悔？
后悔未能陪伴师姐，未能和她一起漫步而行，后悔这两千年来，辜负了她的感情？
因为自己和宁妃萱的感情，师姐另有其他人选，他能发自内心的宽慰和祝福吗？明衍觉得自己是伪善的，他做不到，就像他说的，他会难过，明明有了宁妃萱，却还会因为师姐另有他选而难过。
但师姐并无他选，始终站在身旁，就这样看着他，就这样等着他，难道他就能宽慰了吗？难道他就能开心了吗？
他开心不起来，想到师姐要忍耐千年孤独，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亲亲爱爱...
“衍儿，姐姐已经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尽管姐姐体会到的不是男女之情，但男女之情的痛苦或许回来的更猛烈一些也说不定。”王清初表情认真，“我不想等到有一天，你告诉我‘尝尽世间绚烂，难补一生辛酸遗憾’，姐姐说这么多，不是想说让你选择你的师姐，放弃宁妃萱，而是想要告诉你，切勿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将你能把握住的所有，都紧紧抓牢，你喜欢宁妃萱，也对你的师姐有淡淡爱慕，谁告诉你你就只能在其中二选一了？”
“你想做什么，就肆意去做，无论好坏，姐姐永远都会在你身后。”
“姐姐沉睡几十万年来，不仅仅是为了见我的衍儿一面，更是要让我唯一的亲人，不会虚度此生，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觉得后悔。”
“所以，衍儿，不要被束缚，你喜欢宁妃萱，喜欢你的师姐，喜欢你的师尊，甚至是喜欢梦如，喜欢你的朋友凰非烟，都无所谓，喜欢，那就去得到，我们这一辈子如此漫长，难道是为了失去？然后再被失去的痛苦折磨，直到某一天，用‘释怀’的说法来宽慰自己？”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叩开宁妃萱的心扉
明衍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想着王清初的话。
想要，就去得到...这种心理，对修仙者来说，真的正常吗？
姐姐是大成人王体，半步极道的存在，她的理解肯定超过自己。
可是这种颇为肆意妄为的行为...
明衍沉默着，这和从小到大他所知道的观念都不同。
如果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的话，那世界或许早就乱了套了吗？
而且明衍知道，姐姐是更在乎自己的，她也毫不遮掩的表示过，她这辈子只在乎他和她自己。
他真的能这么做吗？
明衍心里有些迷茫。
他深呼了口气，将这些念头暂时抛在脑后，走出了王清初的陵墓。
陵墓外，有一位面容姣好的瑶池仙子正等着他，见他出来，这位瑶池仙子微笑着行礼，“西王母大人让我来请明公子前往她的宫殿，请公子随我一同前往。”
明衍点了点头，跟着这位瑶池仙子走到了西王母大殿，随后瑶池仙子便离开了，明衍走到殿前，便看到了殿内坐着的宁梦如，她比这双眼，眉心的莲花无声绽放，美艳无比。
宁梦如的容貌自然不用多说，极为美貌，端庄优雅，只是不知为何，明衍总觉得她带着一种有若有无的妖娆之感，略显反差。
明衍低下头，“宁姨。”
宁梦如睁开眼，见明衍站在殿前，微笑着轻轻点头，“进来吧。”
明衍快步走进了大殿，四下看了看，并未看到凰君如，开口询问道：“宁姨，凰伯母她回去了吗？”
“嗯。早些时候便回去了，现在空间法则受损，传送门失去作用，如果不坐镇家中，难免会有些担心。”宁梦如轻轻点头，“不过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这些人迎境和半步人迎都不太可能离开圣地了。”
明衍闻言倒是回过神来，怎么忘了询问姐姐空间法则的损坏是否也和青姿女帝有关了。
不过姐姐说过此事不用担心...明衍自然是相信姐姐的，他想了想，也不用多问了。
“那我也该动身返回风灵月影圣地了。”明衍说道，以他气海境的修为，想要回到风灵月影，半年时光能走到一般距离吗？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摇光星太大了，失去了传送门，真的非常不方便。
“你一个人动身，返回风灵月影，那得需要多久了？”宁梦如轻笑，“最近我观察过传送门中的空间法则，发现大道已经开始着手修复空间法则了，不过速度缓慢，可能无法进行远距离传送，不过我猜测过不了多久时间，应该能进行短距离传送了，等到那个时候再离开也不迟。”
“况且，让你一个人踏上归途，如果被先祖知道了，我这西王母，怕是做不下去了。”宁梦如开玩笑道。
“宁姨言重了...”明衍有些哭笑不得，“那我大概需要等多久？”
“快的话一两个月的时光，慢的话，三四个月吧，这些庞大的传送门，恐怕要登上七八个月甚至更久才会恢复了。”宁梦如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蟠桃大会能否顺利举行。”
还要举行蟠桃大会吗？明衍心中一动，当时宁梦如可是说过青姿女帝会降临现在的...宁姨难道不知道此前的两次帝威是姐姐释放的，还是说宁姨知道，但确定青姿女帝在蟠桃大会之时降临？
真是奇怪...算了，自己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姐姐肯定有所安排，不需要自己多关注，姐姐既然没有告诉自己细节，那自己也不需要多做了解。
“三四个月...还要等这么久啊。”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姐和师尊都不知道我的下落，现在失去了传送门，肯定也不会放心的...我已经离开圣地很久了。”
当初来瑶池圣地本就是临时起意，师尊师姐肯定不知道...
“此事不用担心，当初凰君如动身带你来瑶池之前就已经给风灵月影传了消息，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到了。”宁梦如笑道：“这段时间，你可多陪陪先祖。”
王清初对明衍的关注，宁梦如最为清楚，因为她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传音询问她明衍的情况...
宁梦如原本对明衍不算特别了解的，但为了更好地给王清初传达消息，去把明衍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一下。
这不了解不要紧，一了解...宁梦如发现这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桃花是真不浅...
不过看脸倒也能看出来，这么俊美的年轻一代，天赋又好，确实很容易让人资深好感。
明衍心中叹气，他倒是也想多陪陪姐姐，但还是老问题，和姐姐待在一起待久了，会让他生锈的，会让他消沉到无心修仙的。
姐姐虽好，却不能贪恋那种感觉，姐姐自己可以不在意，明衍却不能不在意，姐姐现在可没有完全苏醒过来。
宁梦如神色有些异样，随即笑道：“先祖刚才给我传音，她说近段时间可以安排你历练一番...既然如此，刚好，我正打算让妃萱去处理一头正在周围肆虐的凶兽，你们两人关系也算颇近，便一同前去吧？”
明衍心中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拒绝的理由，“是什么修为的凶兽？”
“神阙境，可能是满阶。”宁梦如说道：“周围有一处洞天福地此前被袭击，报告过此事，你与妃萱去处理正合适，小心一些，你先去大门处，我会通知妃萱与你汇合的。”
明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和宁妃萱一同出去狩猎？明衍心中一动，不管姐姐那番话对他而言是否正确，宁妃萱这边还是要继续追求的，也希望能借此多了解一些宁妃萱。
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抗拒的，明衍能感觉到，宁妃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克制着自己，显得沉闷而高冷。
或许，他需要找一个办法，叩开宁妃萱紧闭的心扉...

第一章 追踪
瑶池中种植着极多树木，这些树木有些都有数百年数千年的历史了，有些甚至在数万年前就被种下。
树木的寿命原本并没有这么长，但瑶池内，有一颗蟠桃仙树，乃是一株不死仙药，这些树木沐浴在仙树之下，被延长了寿命。
明衍走在瑶池的小路上，倾听者路边溪流稀里哗啦的动听之音，视线在四周飘荡着。
瑶池之中，还有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比如说蟠桃仙树扎根的桃园，比如说瑶池圣地的天池，比如说玉山之巅。
明衍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去，眼前立着一尊雕像，它并不算巨大，大概是常人的两倍大小，但却能感觉到强大的气势。
“瑶池第一千零四十代西王母，王清初。”
一千零四十代，明衍咋舌，瑶池的历史未免也太久远了。
西王母一般都是人迎境修士，在没有大帝没有大道压制的年代之中，也有圣人级、大圣级的西王母存在，有些时候，甚至能诞生人王级的西王母，所以一代西王母，基本最少都会执掌瑶池两千多年的时光。
如果按照一代两千年的算法，一千零四十代，瑶池至少有两百多万年的存在历史了，不对...姐姐可是几十万年前的西王母，再加上两千年基本只是最低年限，所以可能实际上瑶池的存在历史更长。
这么说来，极有可能瑶池还诞生在第一次黑暗动乱之前...
黑暗动乱会死太多人了，也会有太多圣地世家被抹除，瑶池能从第一次，存活到如今，绝对有大气运。
明衍还记得，以前听过，蟠桃仙树曾经伴随在西皇母的身边，这么说来，蟠桃仙树至少也有两百多万年的年载了。
而到如今，蟠桃仙树依旧坐落在瑶池之中，并未枯死。
这就是不死仙药吗？
明衍抬起头看着王清初的雕像，她身着轻甲，左手持一尊宝瓶，右手持一柄利剑，剑指前方，眼神坚毅，英姿飒爽。
“这尊雕像是北洲的人民为了纪念收复北洲之战而雕刻的，当时的王清初先祖站在前线，剑指北洲，左手持瑶池的极道帝器八宝琉璃瓶，右手持南州乾坤皇朝的皇极剑，率领其他英杰们，发动了摇光星上的最后一场收复之战，将外域入侵者中的帝级存在斩与剑下，为北洲人民夺回了属于他们的家园。”
明衍身后出现到了一道平和的声线，“除了瑶池之外，摇光星上各地都存在王清初先祖的雕像，她是所有人的英雄。”
明衍转过身，便发现宁妃萱站在身后，正抬头仰望着王清初的雕像，略微有些出神。
她身着白色锦衣，交叠的领口见能看到一抹白皙的精致锁骨，往下，能看到锦衣被高高顶起，腰间缠着束带，将她那腰肢的纤细程度完全展现了出来，宁妃萱早已成年，婀娜的身段根本遮掩不住。
她发丝束起，发丝之上佩戴着精致的发饰，好似桃花一般美艳，和此前那般带着仙气的淡雅不同，此刻她的装扮，少了些许出尘的仙意，多了几分人气。
“宁仙子。”明衍点头示意，宁妃萱这才收回了视线，端庄优雅地回礼，“师尊命我与明兄同行，一同斩杀那祸害一方的凶兽，我们也不要耽搁了，即刻上路吧。”
明衍点了点头，两人快步朝瑶池的大门赶去。
宁妃萱足间轻点，姿态优雅，速度却极快，眨眼间便以远去，明衍原本想多和宁妃萱聊聊，故意放慢了脚步，却没曾想几乎瞬间就被宁妃萱甩下。
这宁仙子，好似一刻都不愿意和他多待。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有这么嫌弃自己吗？伤心了。
明衍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宁妃萱，两人一同离开了瑶池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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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圣地周边和风灵月影圣地一样，存在一些洞天福地，这些洞天福地算是存在于瑶池的庇护之中。
洞天福地就是比圣地世家更低级的休闲之地，上下限都比较微妙，有些洞天福地会有璇玑境修士坐镇，而有些甚至神阙都没有，一个气海顶天。
明衍和宁妃萱要去的洞天福地，就属于神阙都没有的那种，所以才会被一只神阙满阶的凶兽袭击，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凶兽的神阙满阶和修士的神阙满阶不同，就算是神阙满阶的凶兽也不能腾空而起，他们只有肉身到达这个境界，并无道与法。
所以绝大部分情况下，修士和凶兽同阶，凶兽一般都不是修士的对手。
这和妖族不同，妖族虽然本体也算是一种妖兽，但妖兽是有灵智的，他们能用道与法，灵兽也是如此。
明衍看着眼前的废墟，皱了皱眉，他四下看了看，并未看到其他人。
宁妃萱跨步走进了废墟之中，她双眸四下观察着，“我的神识中感觉不到其他人，凶兽应该也不在此地了，或许我们应该去找找逃离此地的那些人，找他们问问情况。”
明衍摇了摇头，“不需要，我以前是猎人，能追踪到那头凶兽。”
明衍走进了废墟之中，这里原本应该有不少精美建筑，但显然都被那位神阙满阶的凶兽拆的差不多了。
而且，废墟之下，还能闻到淡淡血腥味，可惜的是，神识扫过，感觉不到活人。
明衍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些许痕迹。
地上有些血脚印，明显是人类的，他顺着脚印的源头开始追踪，血脚印是从废墟之下出来的，他伸出手将废墟中的石块清理掉。
清理的过程中，明衍发现石块上有些抓痕，抓痕很宽，有他手掌大小了。
这是什么凶兽？
明衍将石块清理干净，发现了一些肉糜一般的东西，明衍皱了皱眉，不过也终于发现了一些明显不是人类的脚印。
脚印极大，长度差不多等于明衍把双臂伸直...地面之上还有几个洞窟，有可能是被爪子戳出来的，由此可见，它的爪子有多锋利坚硬。
明衍还发现脚印周围还有一些拖痕，地上还留有一些痕迹，似乎是什么液体干掉了，但显然不是血液。
“你有什么发现吗？”宁妃萱在旁边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询问道。
“这个脚印你认识吗？我没见过？”明衍指着地面的脚印，询问道。
宁妃萱仔细看了看，皱了皱眉，“有点像附近的一种蜥蜴的脚印，但它们一般成长不到这么大才对，按照脚印来推断，如果真是蜥蜴，它至少八九丈宽...。”
八九丈，这都能说的上巨兽了。
明衍站起身，皱了皱眉，“神阙满阶这个消息是谁说的？”
“此前附近发生过神阙满阶的凶兽袭人事件。”宁妃萱解释道：“所以我们猜测是那头凶兽。”
“此前就发生过？”明衍有些奇怪。
“嗯，之前有其他洞天福地的神阙级长老亲眼目睹，然后将其赶跑了，说是一头巨蛇。”宁妃萱点了点头。
“这痕迹不可能是蛇留下的，除非蛇长出了四肢长出了爪子。”明衍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很有可能不是那头巨蛇，而是其他的凶兽，而且至少也是气海以上。”
“那我们先调查一番吧，如果发现我们无法处理，便回瑶池圣地。”宁妃萱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是直接将其解决掉比较好，这些凶兽有了一次袭人的经验，便可能第二次袭击其他的洞天福地。”
“先四下看看吧。”明衍点头道。

第二章 只是朋友
明衍走到洞天福地之外，看到了一片树林。
树林之中有不少树木都歪歪扭扭，明衍走近一看，发现这些树木应该都被推搡过，不少都断裂了。
他皱了皱眉，凶兽难道是从树林中来的，亦或者说是往树林中离去？
明衍把宁妃萱喊了过来，打算从这里面开始追踪。
宁妃萱说道：“这附近存在一些超越神阙的凶兽，它们都诞生了灵智，如果要进去，需要格外小心。”
明衍点了点头，“一有不对，就立刻离开。”
两人说好之后，进入了林中。
树林里面能看到不少痕迹，明衍发现地面之上存在明显的拖痕，有些地方留有一些凶兽粪便。
因为没有道与法，这些凶兽依旧需要进食和排泄，所以给明衍留下了追逐的线索。
由此可见，这只巨大的凶兽，应该还没有突破到太乙。
凶兽一般突破到太乙，就会诞生灵智，掌握道与法。
两人林中赶了一天的路，明衍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粪便很新鲜，很有可能是这两天排出的，也就是说，那头疑似巨蜥的巨兽，这两天就在这里。”明衍说道：“它的巢穴应该就在附近。”
“...”看着明衍一本正经地站在粪便前分析的场景略微有些诡异，但明衍认真起来的模样，倒是让宁妃萱心中一叹。
明衍从未开口说过废话，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闲聊，或许是看出了她从内心深处的抗拒，所以明衍也在控制着自己吧。
只是，明明答应了做朋友，自己还像曾经那样，和他保持疏远的距离，真的好吗？
宁妃萱多少能感觉到，明衍和瑶池之间恐怕有些什么联系，她的师尊已经从她这里多次询问过关于明衍的事情，对他太关注了。
她作为瑶池圣女，想要和明衍保持距离，恐怕是痴人说梦。
或许，比起逆流而下，强行和明衍保持距离，倒不如将两人的朋友关系彻底敲定下来，他们两人可以是朋友，但也仅仅只是朋友。
“你有把握吗？”宁妃萱轻声询问道。
“我们两个人一起，就算是神阙满阶的凶兽，我也有信心。”明衍微笑道，从他到达气海开始，还没有真正实战过呢。
“...”宁妃萱看向远处，青丝被风吹起，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对非烟怎么看？”
“非烟？怎么看...这很难说清楚啊，嗯，是个很好的朋友吧。”明衍笑了笑，“不过为什么忽然提到她？”
“只是觉得你们比较般配而已。”宁妃萱侧过头，看着明衍，双眸清澈。
“是吗？”明衍有些意外，说实话从宁妃萱这里听到这种话，稍稍有些伤心，她对他果然没有那种念头吗？但是不着急，还没到时候，等到宁妃萱大仇得报...
“你觉得不好吗？”宁妃萱问道。
“也不是不好吧，非烟是个很优秀的人。”明衍摇了摇头，“但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
如果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去，也好...宁妃萱收回自己的视线，“你有回过日月村吗？”
“之前回去过，也去看了看乡亲父老们。”明衍走在前面带路，宁妃萱很快跟上了明衍，他继续说道：“村子里都没人了，荒废了。”
“你还会想起他们吗？”
“嗯，偶尔。”明衍点了点头，“虽然我在村子里稍微显得孤僻了一些，没什么人愿意和我交朋友，但多少还是会回想起一些以前的画面。”
“恍惚间，觉得好像还生活在那里。”明衍低下头。
“我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非烟和你说过吗？关于我的身世。”宁妃萱用神识观察着周围，轻声道。
“...你父母...”
“是的，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我而去了，是被宁泽天所杀，当然，他从未承认过。”宁妃萱点了点头，“不过，我亲眼看到的，也不需要他承认了。”
亲眼看到的？明衍张了张嘴。
“我母亲曾经是个修仙天才，可惜后来遇到了一些事情，修为跌落，变成了凡人。”宁妃萱说道：“后来才遇到的我父亲，两人成了婚。”
“我父亲...天生不能修仙，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父母才能走到一起吧，一个天生不能修仙，另一个修仙修到一半修为全失再也无法修仙...”宁妃萱面无表情，“我被他们寄予厚望，当时家族对我也颇为重视，不过我有一个竞争对手，那就是...宁泽天。”
“其实那天他们是来杀我的...只不过我躲了起来，他们找不到我，宁泽天一怒之下，亲手杀了我父母。”
“你很不想聊起这些事情吧？”明衍说道。
“其实接受这些事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宁妃萱摇了摇头，“我偶尔会思考一个问题，宁泽天算是我的堂兄，而我的父母，是他父亲的弟弟和弟妹，血脉相连。当时的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才能将我父母折磨致死。”
“人的血，到底要冷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明衍沉默着，宁妃萱显然也不是想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她说道：“我时常回想起我父母的容貌，回想起在我母亲怀里撒娇，回想起我父亲带着我一起放风筝。”
“如果不能将宁泽天的头颅，放在他们的墓前祭奠，我，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所以从我被带到凰家开始，我就努力的修炼。”
“为了修练，我也放弃了许多，也必须要放弃许多。”
“我不敢让我自己的心，被其他事情耽误，我不敢多沾惹，害怕这会让我怠惰，害怕这会让我产生动摇，害怕我完成不了复仇。”
她是在告诉自己，她为什么抗拒着自己，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吗？
“我知道我对你的态度一直都不算好，甚至有些冷淡，但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的...我害怕，害怕对你产生什么男女之情，所以想与你保持距离，对不起。”宁妃萱看着明衍，轻声道。
“不用说对不起。”明衍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你此前说要和我做朋友，是带着一种怎样的想法，但...明衍，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
“不要喜欢上我，我们就做朋友，真正的朋友，可以相互信任，甚至将自己背后都交给对方的朋友，也...只是朋友，好吗？如果你能做到，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与你刻意保持距离，不会再用冰冷的态度去面对你，我会用最真实的自己，来和你相处，你...愿意吗？”
“当然可以。”明衍笑了笑，他有拒绝这个选择吗？如果自己拒绝，明衍可以确定，宁妃萱会真正地、彻底地和他保持距离。
为什么不愿意呢，他说过，已经放下了，如果不愿意，那不就证明他没放下吗？
既然放下了，那就不应该拒绝，对吧？
宁妃萱深深地看着明衍，她从一开始，就盯着明衍的表情，观察着明衍表情的变化。
但现在，她脸上绷紧的表情松了下来，渐渐，绽放出笑容，“谢谢你。”
明衍心中有些酸涩，但并未表现在脸上。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了？”
“我觉得，是的。”宁妃萱面带笑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朋友不算多，除你之外，更没有异性朋友...那个...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请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明衍怔了征，宁妃萱略微有些羞涩笑着，俏脸之上带着淡淡桃红...
她笑起来真美，但明衍却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他移开了视线，“走吧，咱们该去解决那头凶兽了。”
因为他们是朋友。

第三章 宁妃萱的道器
“就是那里了。”明衍看着远处的山洞，眯了眯眼，闻到了浓郁的腥臭味。
这种味道是由血腥味以及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看样子，它多半是带了些“食物”回到洞里。
两人并未贸然行动，而是静静观察着。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这头凶兽有多大，但它最多也就神阙满阶，如果突破到太乙境，那它肯定不会留下粪便。
尽管确定了对方的实力，两人也有把握对付它，但这洞里谁知道除了那头凶兽之外还有什么？
明衍以前没接触过这种巨蜥，所以对它的习性不清楚，不知道它们会不会群居之类的。
宁妃萱跟在他的身边，她身姿轻盈，走路细无声，在丛林中穿梭，遍叶不沾身，确实宛如一个人间仙子，明衍不得不感叹，宁妃萱身上确实带着仙气。
但...这样的仙子，却背负这深仇大恨，她的容貌气质确实出尘，但她的心，依旧停在凡间。
明衍忽然有种感觉，他现在能和宁妃萱做朋友，而等到她大仇得报那之后...她的心，或许也会沾染上仙气...因为她再无半点凡尘之心，再无关切之事。
如果真是这样，完成复仇，或许她会失去身上的人气...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完成复仇，两人之间连朋友都不上了，距离会越来越远。
明衍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
了结了心事的宁妃萱，很应该注意身边人才对，怎么会因为再无关心之事而失去人气呢？
“有动静。”宁妃萱并未注意明衍的表情变化，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洞口。
这洞口庞大，周围都没什么植被，飘出浓厚的腥臭味，令人作呕，不过宁妃萱倒是没什么反应。
视线无法探进洞内，里面一片漆黑，散发着阴冷之感。
听到宁妃萱的声音，明衍回过神来，他感觉到了震动，那头凶兽一定是在洞内活动，它体型过于庞大，以至于活动一下，在洞外都能感觉到。
明衍伸出手放在地面，仔细感受震动的变化。
震动的频率并不高，不像是有成群的凶兽在活动。
“这洞里要么只有一只凶兽，要么其他的凶兽还在沉睡。”明衍思考了一下，“这样吧，我进去看看情况，如果确定只有一只，就动手...”
“为什么要你去打探情况？”宁妃萱双眸看向明衍，“我是神阙初阶，如果真有什么情况，我比你更有把握。”
明衍张了张，两人没有实际比试过，孰强孰弱这可不一定，但就算明衍不如宁妃萱，他还有“⚹”字秘呢，更何况，明衍不一定比宁妃萱更弱。
当然，宁妃萱的实力肯定也很恐怖，她是西灵体，尽管这种体质很神秘，但曾经的那位西皇母便是这样的体质，镇压了一代天骄最后证道成帝。
“...那我们一起吧。”明衍说道。
宁妃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明衍见状回过神来，原来她一开始就想着一起行动吗？
明衍心中有些怪异，宁妃萱给他的感觉，确实和之前略微有些不同了，不过这也让明衍认为自己之前的想法确实是瞎担心，这样的人，怎么会失去自己的人性，失去自己的人气呢？
明衍和宁妃萱从林中走了出来，明衍动用风灵经，隐去了两人的气息，逐渐靠近。
《风灵经》极为便利，除了在战斗方便稍微有些弱势之外，在其他时候，总是能帮明衍很大的忙，而且战斗方面，明衍还有《月影经》和《日月经》。
这段时间明衍偶尔也会研究一下《月影经》...说是研究，不如说是试探，他小心翼翼观察着《月影经》给他带来的变化。
尽管师尊猜测他的体质修炼《月影经》并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也提醒过明衍，一定要小心，如果发现什么不对，立刻就停止。
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确实没有什么副作用，或许可以放开修炼了，《月影经》的隐匿和一击必杀能力极为强大。
两人进入了洞口，令人作呕的恶臭让明衍都皱了皱眉，他看向宁妃萱，发现宁妃萱面色平静，见他看来，还偏了偏头，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询问明衍为什么转过来看她。
见她并没有被恶臭影响，明衍便回过头来，两人静悄悄朝洞内走去。
明衍用风灵经控制着气息，太阴之力溢出，明衍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而宁妃萱本身就体态轻盈，像是没有体重一样，看上去并未可以控制，却宛如一般叶子一般轻飘飘地跟着明衍飞了进来。
当然，她不是真的再飞，在洞内动用灵气，很容易惊动洞内的凶兽，所以两人在没有遇到那头凶兽之前都没有动用灵气。
山洞之内潮湿阴冷，岩壁之上还渗出了水迹，地面上有很多骸骨，大部分是动物骸骨，有些明衍认得，有些不认得。
两人继续前进了一会儿，忽然出现了一条岔路，明衍蹲下了身，检查了一番，发现两岔路之中左边这条明显有活动痕迹，周围还有一些碎骨，但右边那条通道什么都没有，湿气很重，很有可能通向什么地下河之类的地方，明衍随即决定往左边走。
“明衍，等等。”宁妃萱停下脚步，看向右边那条路，她柳眉微皱，“这里...”
“怎么了？”明衍询问道。
“这里面灵气太浓郁了，你没感觉到吗？”宁妃萱看向明衍，询问道。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再次闭上眼，运行风灵经，但什么都没感觉到，他摇了摇头，“除了潮湿，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这里面...很奇怪，等会处理完那头凶兽，我们过来探查一下。”宁妃萱见明衍并没有感觉到，沉思了一下，说道。
明衍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微妙，他用《风灵经》都没有感觉到，宁妃萱却感觉到了。
灵气很浓郁的地方吗？难道是西灵体的原因，所以能感觉到吗？
明衍想了想，摇了摇头，和宁妃萱继续向前。
山洞内颇为宽阔，要不然也容不下一头巨兽。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再次感觉到震动，这次震动明显更为强烈，明衍皱了皱眉，和宁妃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清楚，他们现在很靠近那头巨兽了。
明衍气海一闪，通幽龙筋弓出现在手上，宁妃萱头顶之上浮现出一尊翠绿色宫殿，散发着幽幽之光，明衍看了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
修仙之人使用的武器除了常人用的刀枪棍棒弓剑之类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地东西，钟、鼎、塔、画、以及类似于宁妃萱这样的宫殿，当然，还有其他奇怪的武器，比如说瑶池的帝器八宝琉璃瓶，是个瓶子。
还是非烟的武器正常一些，是一柄羽剑，师姐的武器倒是没见过...
不过这种说是武器，不如说是道器更为贴切。
明衍收敛心神，和宁妃萱快速靠近。
山洞之内的空间逐渐宽广，腥臭味更为浓郁，明衍紧皱着眉头，发现地上到处都是血水，还有一些腐烂的肉糜，上面已经长出了蛆虫。
尸骨遍地，有些甚至都堆积成了小山，这里面的空气都仿佛带着一层血色，光是闻着都让人觉得头脑发晕。
宁妃萱眉心莲花绽放，头顶上的宫殿散发出幽幽之光，将她笼罩在内，随即，光芒拓展，见面明衍也笼罩了起来，“这些气体已经成了瘴气，不要呼吸到体内，会影响到灵气的运行。”
明衍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通幽龙筋弓，那被制成弓弦的龙筋在微微发光。

第四章 交战
龙筋在阴暗的巢穴中熠熠生辉，尽管完全漆黑，宁妃萱和明衍的肉眼也看的清楚状况，但有了光亮，洞穴内的情况得以更清楚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粘连血肉的骸骨堆积成小山，在一堆又一堆的小山之间，血水汇集成在一起，黏稠又带着浓烈的恶臭，这场景不像是在人间所见，更像是在传说中的炼狱。
那些骸骨之中，大部分是动物骸骨，但有些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人类骸骨...
这些人类尸骨，把那个被袭击的洞天福地的人全部杀了，也没这么多吧？
由此可见，在袭击那处洞天福地之前，这头凶兽还袭击过其他人类。
“嘶...”宁妃萱倒吸了一口气，“它到底杀了多少生灵...”
“这里的瘴气并未飘出去，时间久了，说不定真的就成了一片炼狱。”明衍皱了皱眉，他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些这些尸骨，“这些人类尸骨死亡的时间明显最短，很有可能对视最近死亡...而且骨头之上都有灵气残留，死前都是修士。”
“它在挑修仙者下手？”
“没错，而且是最近才开始袭击人类的...”明衍检查了一下附近，发现人类尸骨普遍被堆积在骨山的最上方，“而且很有可能，它现在只对人类修士下手...”
“凶兽想要突破到太乙，就需要像我们这样感受到灵气。”宁妃萱咬着银牙，“它对人类修士下手，恐怕是因为以这样的方式，对它突破有利，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也就说，如果我们不把它处理了，它还会继续袭击人族修士。”明衍表情眯了眯眼，“必须把它处理了。”
“没错...凶兽突破的方式并不只有这一种，以这样的方式突破到太乙，成为灵兽，无论是对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亦或者其他生灵，都不是一件好事。”宁妃萱眼神冷淡，头顶的翠绿色袖珍宫殿的幽幽光芒垂落，将她和明衍笼罩在气其内，“我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灵气，这凶兽，恐怕已经临近突破关头。”
明衍运行《风灵经》，但一无所获，这里面的气息太杂乱了，而且瘴气的存在让《风灵经》的感知被遮蔽。
他看向宁妃萱，果然，宁妃萱能感觉到很多正常人都感觉不到的东西，这边是西灵体的神效之一吗？
明衍低下头看了看依旧在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龙筋，伸出手轻抚，能感觉到其浓厚的力量，龙筋的力量在觉醒，为什么...因为感觉到了凶兽的存在吗？
传说中龙凤两大神族都是祥瑞之兽，如果真是这样，那龙凤两大神族天生就和这种血腥杀戮之物敌对...
所以，它是在以这种方式，督促我去杀了它吗？
明衍不在用《风灵经》遮掩自己和宁妃萱的行踪，运行《风灵经》将周围的瘴气驱赶开来。
宁妃萱见状，便知道明衍已经做好了准备，袖珍宫殿不再垂落幽幽光芒，它悬在宁妃萱头顶，更显威严。
“咚...咔擦...咔擦....咚...咔擦...”
沉闷的声响和骨头清脆的断裂声响了起来，没多久，一头浑身覆盖在鳞甲之下的巨大凶兽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它浑身鳞甲黢黑，四肢粗壮有力，落在那些骨山之上，将其踩得稀碎，爪子长而锋利，闪着幽幽寒芒，头颅宛如一头阴冷的蛇，生着竖目，死死地盯着明衍和宁妃萱，口中吐出了乌黑的信子，嘴边还挂着一些碎肉。
它体型极为庞大，至少有八九丈长，一丈多高，如果这头巨蜥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怕是能直接把人吓破魂。
“果然是一头巨蜥，明衍，要小心，它已经不是普通的神阙满阶的凶兽，它已经初步拥有了灵气，远比普通神阙满阶的凶兽更为强大。”宁妃萱双眸冰冷，衣袂无风自起，头顶悬浮着的袖珍宫殿落下，悬在她的手中。
明衍举起通幽龙筋弓，对准了那头巨蜥，以灵气化箭，蓄力拉满，形似半月，随即猛然放手，灵气箭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
明衍刚拿到通幽龙筋弓之时，不过阴陵，那时蓄力拉满，以灵气化箭，一箭便能移平一座山头！
而现在，明衍已经是气海境，只会更加强大。
“嘶...”巨蜥体型巨大，但动作却一点也不缓慢，尾巴横扫在了灵气箭之上，灵气箭碰撞到尾巴，发出了金属碰撞之音，随即巨蜥收回了自己的尾巴，尾巴之上出现了细小伤口，巨蜥竖目死死盯着明衍，发出愤怒的嘶鸣，似乎没想到明衍居然能够伤到它！
“居然只够伤到它...这巨蜥的鳞甲太坚硬了。”明衍也有些惊讶，他这一箭是直接朝着巨蜥的双目射去，却没成想，对方动作如此之快。
“它已经不是一般凶兽了，已经半步踏入了灵兽阶段...”宁妃萱话音刚落，便和明衍立刻向旁边闪躲而去，随即，巨蜥一尾巴落在了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的一声，那里的骨山直接成了碎末，连带着整个山洞都在颤动，明衍踏入了瘴气之中，很快便感觉到灵气运行不畅，他皱了皱眉，极速运行《风灵经》，将周围的瘴气清空。
“它的肉体很有可能已经到达太乙，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想要对付一头半步踏入太乙的凶兽很麻烦。”宁妃萱传音给明衍，“最好的方式是先回瑶池。”
“可是我们一走，这玩意儿被我们惊动，很有可能又去袭击其他人。”明衍闪躲着，巨蜥又是一尾巴扫了过来，速度太快了，抽打在一块巨石之上，巨石直接炸成了粉尘。
“确实如此...”宁妃萱也知道这一点，“尽管有些冒险，但我们也确实应该处理掉它...”
宁妃萱抬起手，手中的袖珍宫殿放大，随即朝巨蜥碾压而去。
巨蜥感觉到压力，尾巴再次横扫，抽打在了已经被放大了数十倍大小的宫殿之上。
宫殿纹丝不动，但宁妃萱脸色却苍白了些，但随即，她眉心处的莲花再无保留地绽放，原本停止放大的宫殿再次放大，快要挤满这片山洞，巨蜥嘶鸣，站立而起，挥舞着爪子，正要落下，无声无息间，一支灵气箭已经出现在了它的眼珠前，直接贯穿了进去，将它的瞳孔直接射穿，巨蜥痛苦的嘶鸣着，趴了下来，在骨堆中翻滚着，整个山洞都在颤抖。
宁妃萱的宫殿的宫殿也随之落下，将巨蜥死死压在下面。
“你找时机的能力也太强了...”宁妃萱额头渗出淡淡细汗，发现明衍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脸色略微有些红润，“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明衍虽然没有宁妃萱那般对灵气那么敏感，但也持有《风灵经》，比起普通人对气息的了解更为深厚。
宁妃萱刚使用宫殿之时，便已经动用了全力，但后来宫殿忽然放大，明衍便感觉到宁妃萱使用的灵气忽然翻了数倍...
修士每次使用的灵气都有上限，宁妃萱的正常上限比他还高一些，方才放大了数倍，更不是他能相比的，除非动用“⚹”字秘...
是因为西灵体吗？
明衍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以前是猎人嘛，猎人，就是应该寻找最合适的机会...”
宁妃萱点了点头，她看着宫殿，柳眉紧皱，“它没死，它的躯体绝对没有这么脆弱...要小...明衍？！”
只见明衍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头与他大小没什么差异的蜥蜴，尾巴像是刺剑一般刺向明衍的喉咙，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宁妃萱下意识踏着《星隙》，在灵气输出加倍的情况下，都来不及去把明衍推开。

第五章 配合无间
但明衍是猎人，在狩猎的时候，怎么会分神？
尽管在和宁妃萱说话，但并不意味着他并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明衍血气上涌，徒手捏住了巨蜥的尾巴，人王体强悍的肉身、巨大的力量让巨蜥的尾巴速度放缓，得以让明衍侧开身子，钢针一般的尾尖蹭着明衍的脖颈而过，明衍的脖颈间渗出淡淡血迹。
而这时，宁妃萱已经赶到，桃花朵朵、环绕在她的手臂之上，片片带着肃杀之意，娇艳的花瓣仿佛变成了时间最为锋利的刀刃，将巨蜥缠绕，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巨蜥的鳞甲过于坚硬，只有少数桃花瓣击穿，深深地埋入了它的血肉间，随即炸开。
巨蜥发出痛苦的嘶鸣，用力抽回了自己的尾巴，随即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它已经可以一定程度的动用道法了...如果我们再晚来一段时间，它说不定已经到达太乙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都不用想，直接扭头就走，但现在应该还能对付它。”宁妃萱扭过头看了一眼明衍，见他只是脖颈间被擦伤，随即放下心来。
明衍摸了摸脖颈间的伤口，看着周围，“瘴气在翻滚，它很有可能能够利用瘴气来遮掩自己的行踪。”
尽管瘴气并非无形无味，但在这洞穴之中，已经布满了瘴气，明衍运行《风灵经》虽然能感觉到瘴气翻滚，但瘴气本身就有些混乱，感觉不到巨蜥的具体位置。
宁妃萱眉心莲花鲜艳欲滴，瑶池女修眉心处都有莲花，区别无非是美艳程度和大小的区别。
比如王清初眉心的莲花，就是明衍见过最鲜艳的莲花，极为绚丽，美到令人窒息。
其次是现在这位西王母，宁梦如眉心的莲花。
之后便是其余瑶池长老眉心的莲花，宁妃萱眉心的莲花相比这些人还是稍微差了一些，但她的容貌太过出色，莲花本就是点缀，而她，其实完全不需要这个点缀。
宁妃萱翻手间，周围再次桃花满天，挤满了这片空间，有序的分布在各个角落。
明衍看出了宁妃萱的意思，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很快，他便发现有一块区域的桃花被拨动，没有任何犹豫，明衍举起手中的通幽龙筋弓，第一次使用了《月影经》中的战斗心法，灵气化箭，带着幽幽苍蓝之色，脱弦而出。
灵气箭射出之后，便彻底隐匿，直到远处再次传来一阵痛苦的嘶鸣，那头巨蜥显现出了身形，只见它的尾巴之上，多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皮肉外翻，乌青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灵气箭命中目标之后自然消失了，那头巨蜥视线怨毒，看着明衍，似乎想将他撕成碎片。
但第二箭随之而来！
巨蜥连忙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行动缓慢，它抬起头才发现，那个女人手中的宫殿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了它的头顶，幽幽青光垂下，沉重万分，让它速度缓慢，周围更是下起了桃花雨，美艳...又蕴含着汹涌杀机。
第二箭带着月影之意，再次命中此前的伤口，巨蜥痛苦嘶鸣，整个尾巴断落在了地上。
明衍释放出自己的异象，明月当空，太阴之力弥漫，将巨蜥定住，现在就已经是最好的机会，明衍开启“⚹”字秘，再次灵气化箭，蓄力拉满，通幽龙筋弓在他手中崩成半月，以月影之意包裹箭体，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狂暴而去！
这一箭的威力远超此前那几箭，站在一旁的宁妃萱都不由得侧目，她有些震惊，站得如此之近，她明显能感觉到明衍的实力在一瞬间翻了数倍，而且和她略微有些不同。
这一箭太快了，巨蜥想要躲闪，但根本来不及，就被命中了剩下的另外一个眼珠，狂暴的灵气箭直接透体而出，将其头颅直接贯穿炸裂开来。
巨蜥的肉身缓缓倒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明衍有气无力地放下通幽龙筋弓，为了确保一箭毙命，明衍直接用上了“⚹”字秘，效果也极为明显，此前只能够留下伤口的灵气箭，直接将它大脑都穿透了。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宁妃萱检查了一番，确定巨蜥已经失去生机，这才来到明衍面前。
明衍抿着嘴笑了笑，他其实还是第一次用通幽龙筋弓实战，比想象中更为好用，现在他颇有种战斗心法太多，都不知道用什么的感觉。
明衍想了想，其实可以搭配几个体系来使用...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它比我想象中要弱一些。”明衍深呼了口气，收起了通幽龙筋弓，他现在体力被抽走大半，有些疲惫。
他本以为会鏖战很久，但没曾想这么快就解决了战斗。
虽然诞生了一定程度的灵智，但显然还保持着凶兽的本能，所以在战斗方面，还是太弱了，并不能完全发挥出它这具已经踏入太乙的肉身。
可以说是穿最厚的甲，挨最毒的打了...就是有点太毒了，重到它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不过自己和宁妃萱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就是了...宁妃萱之前表现出来的感觉，让明衍觉得她就算面对顾寒霜或许都能一战...
但也不一定，这些天才们，谁没有一些强度变态的秘术呢？
“...我怎么感觉是你太强了？它还有很多招式都没用出来，就被直接解决了。”宁妃萱轻笑道：“那一箭，我自认为我完全扛不住。”
“我们配合的好。”明衍微笑道。
“我就在旁边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宁妃萱摇了摇头，“既然将其解决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可惜，就算我们杀了它，这些死去的生灵们，生命也回不来了。”
“至少其他人不会再死在它手里。”
“也对...”宁妃萱点了点头，“走吧，方才我进洞的时候，在岔路那里感觉到另外一条路上有些异常，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来到了分岔路口附近，明衍的体力慢慢在恢复，宁妃萱注意到明衍脚步略显缓慢，也并未提及，她也放慢了脚步。
“宁泽天，是不是很强？”明衍开口询问道。
“至少，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宁妃萱脚步一顿，随即回复道：“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我都不会贸然行动，我需要亲手完成复仇，如果我最后不仅没能完成复仇，反倒是死在了他手上，我无颜去见他们。”
“相比起顾寒霜，如何？”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宁妃萱摇了摇头，“但我师尊说过，顾寒霜的实力可不仅仅是我们见到的这样，她的实力要远比我们看到的更恐怖。”
现在她们看到的，就是神阙满阶的顾寒霜，还不仅仅如此吗？这顾寒霜，到底有多强？
“而且，那个玉牡丹，也不简单，这两个人，能不要敌对，就尽量不要敌对。”宁妃萱说道：“之前去立剑锋的时候，你应该听过那个传说吧？立剑锋曾经乃是帝器，那位古之大帝的武器，就是剑...他也姓顾。”
明衍点了点头。
“顾寒霜很有可能是大帝亲女...如果真是这样，她很有可能是被用什么手段封印到了现在，尽管不知为何她会选择在有大帝在位的这一世苏醒，但她的血脉太恐怖了，如非青姿女帝在位，一门两帝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宁妃萱说道：“她可以说是真正的少年大帝，而且还是其中极为优秀的那种，如果真是如此，那位和她颇有纠葛的玉牡丹，真实实力...”
“这两人，可以说把年轻一代拉到了一个本来不属于年轻一代的高度。”宁妃萱说道：“我猜测宁泽天应该不是她们两人的对手，但宁泽天也绝非现在的我能轻易对付。”

第六章 鸳鸯古镜
明衍想说如果需要，他什么时候都能帮忙，但想了想，宁妃萱似乎一直想要亲手报仇，他和宁妃萱之间的关系，也远远没有到达非烟和她这么亲密，明衍便没有开口。
宁妃萱停下脚步，再次感受了一番，“这里面确实有很浓郁的灵气...”
她想了想，跨步和明衍一同走了进去。
山洞越走越小，也难怪那头巨蜥没有生活在这边，它原本的体型巨大，此前没到半步太乙，体型无法缩小，根本进不来，显然，它也没有拆家强行进来的想法，所以这便的山洞得以保存完善。
“这里有人生活过？”明衍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破旧的杯子，像是喝酒用的。
“看来，我们或许能有些什么收获。”宁妃萱见状，微笑道：“这里有某位前辈留下的某些东西。”
明衍的体力恢复了一些，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深入，很快，离开了山洞，来到了一片世外桃源。
这是一片四面环山的山谷，故中栽种着桃树，桃花片片落下，见山谷点缀的格外美丽，谷中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边上有一座精美的府邸，藏在桃花之间，周围还有些些许田地，不过早已荒废，长满了杂草。
这片空间之中灵气浓郁，居然不比瑶池圣地差多少。
“旁边是布满瘴气的血腥之地，这里却是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的世外桃源。”明衍有些感叹，“这里面似乎存在什么禁止，外面感受不到里面的存在，你怎么感觉到的？”
“你应该知道我是西灵体吧？”宁妃萱走到桃树下，抬起手来，有几片桃花飘落，落在宁妃萱的玉手上，她轻声说道：“开创瑶池的西皇母，也是这种体质，西灵体对灵气极为敏感，此前你应该注意到了，我能数倍动用灵气。”
明衍点了点头，“很厉害的体质。”
“确实很厉害，让我拥有了越阶对敌的能力，但越阶对敌，这敌说的只是那些相对来说比较普通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年龄就已经突破到神阙的，又有哪一个是我能轻松越阶对敌的？”宁妃萱微笑道：“尽管有女帝在世，这一世也能说得上黄金大世了，身边都是一样的天才，同阶尚且不能说无敌，更何谈越阶？”
特殊体质本身很少同时出现，所以越阶对敌的说法本来没什么问题，但偏偏这一世特殊体质太多了，越阶这种说法，在这种黄金大世，已经不准确了。
“我此前感觉到，你好像也有这样的能力？”宁妃萱看向明衍，有些好奇。
“嗯，不过比不上你，我动用一次...副作用，你也看到了。”明衍摇了摇头，“会让我失去很大一部分体力，如果不能再那期间解决敌人，我显然会陷入麻烦当中。”
“你和我略微有些不同，我此前的数倍战力，来自于西灵体能够数倍使用灵气带来的提升，但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整体都变得更强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宁妃萱说道，就算是此前她有心和明衍保持距离，但对明衍也是很信任的，她一直都觉得明衍和瑶池之间有着某种特殊联系，加上师尊对明衍的看中等等原因，宁妃萱都信任着明衍。
加上...因为明衍答应不会爱上她，所以宁妃萱对明衍更是放开了心扉。
所以对这些事情，并未隐瞒。
明衍心里一动，“听上去确实有些不同...我动用秘法的话，确实会让各种方面都翻倍...”
明衍记得王清初说过“⚹”代表这未来，而“＃”代表着过去，所以动用“⚹”是否意味着自己变成了未来某个时间段的战力呢？
“这么看起来，果然还是人王体更强啊...”宁妃萱有些感叹，人王体这种存在未免也太逆天了，本身就已经足够强悍了，同阶之内难以找到对手，还有短时间站立翻倍的能力...难怪当初的小鲲鹏王眨眼间就被明衍击败了。
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修士战斗本身就很难公平，就像当时的小鲲鹏王，虽然自降修为，但肉身的强度依旧不会下降，明衍当时可只是照海境，这公平吗？
而且战力翻倍本身就是人王体自己的能力，就像西灵体的输出翻倍一样，难道不能使用吗？
明衍摇了摇头，人王体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无法成帝...姐姐就没有成帝吧？虽然两人没有聊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成帝的话，都不需要王清初自己说出口，外界自然会有瑶池一门两帝的说法。
一门两帝这种事情并不算特别少见吧，也有过几个例子了，圣地世家这地方，培养出第二位大帝的事情很正常，但一般来说圣地内出的大帝会离开圣地，开创自己的道统，而世家的话只有一个先例，一门两帝器、两部帝经。
明衍之前也听说过，后来好似在黑暗动乱时代被除名了，并未延续到现在。
而且，既然大成，便是人王体的道路尽头，那也就是说，人王体确实不能成帝。
对于这件事情，明衍本身有些迷惑，因为如果现在的修炼体系乃是最初的那位人王体所创建的话，为什么，他们身为人王体，反倒是不能成帝呢？
“不过，在某些方面，还是西灵体比较厉害。”宁妃萱莞尔一笑，“即便存在禁制，但西灵体依旧能感觉到这里面的浓郁灵气。”
“这里的灵气显然不是天然如此浓郁，这地下恐怕存在着某种阵法，将周围的灵气都汇聚了过来。”宁妃萱说道：“进去看看吧。”
两人走向了桃林中，那溪流边上的精美府邸。
两人并未急着进入，在周围转了一圈，随即发现了一座墓碑。
“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去世了。”宁妃萱皱了皱眉，她看向墓碑，上面有两个名字，但其中一个，让她略感意外，“华茵月..这个名字，似乎是瑶池一位外嫁的女修。”
“瑶池的女修？”明衍有些意外。
“嗯，就是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本人，她当初和一位散修相恋，后来脱离了瑶池，与那位散修成婚...留下了不少浪漫的传说，两位可都是圣人级的修士。”宁妃萱说道：“不过后来两位前辈隐居了，在那之后就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这里距离瑶池可不算远。”明衍说道。
“对啊，如果真是华茵月前辈的话，居然就在距离瑶池这么近的地方隐居...”宁妃萱笑了笑，“这位前辈可真有意思。”
宁妃萱想了想，收起了笑容，想着墓碑行了一礼，“两位前辈，请原谅我们冒昧打扰了。”
明衍也跟着行了一礼，两人并未在墓碑前久留，一同在山谷中散步。
“看来两位前辈颇有闲情逸致，还像普通人一样开垦了农田，这里还有农舍，是用来饲养鸡鸭之类的家禽吗？”明衍认得这些东西，但宁妃萱不太认识，她以前在宁家之时，便是大富大贵之人，后来到了凰家、到了瑶池，这些地方都是修仙之地，并没有人饲养家禽，所以颇有些新鲜。
“或许两位前辈也想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吧。”宁妃萱笑道：“我们去他们曾经居住过的府邸看看。”
两人来到了两位前辈曾经居住过的府邸，府邸并未设防，两人走了进去，便看到桌上有一张纸，还有一对青铜古镜。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意外，随即走进一看，纸上面写着，“赠与有缘人。”
明衍犹豫了一下，拿起纸张感受了一番，“这纸上似乎有什么阵法，能让它长时间不损坏...”
“赠与有缘人...”宁妃萱看着那对古镜，“说的是它们吗？”
“应该是的...这应该是两位前辈的东西，是打算送给来到此地的有缘之人吧。”明衍点了点头，他拿起其中一把青铜古镜，入手略显沉重，镜面光滑，倒映出了明衍的模样，镜面周围刻满了精致的细纹，明衍试着注入灵气，青铜古镜顿时升起反应，发出淡淡光芒，明衍将其反转过来，发现背面有一只艳丽的鸟兽，下方刻着“鸳”字。
他眨了眨眼，又把另外一把古镜拿了出来，同样注入灵气，后面也出现了一只艳丽的鸟兽，但下方刻着的字不同，乃是“鸯”字。
鸳鸯？鸳鸯似乎代表着情侣之意啊？
宁妃萱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脸色微红，“这好像是送给情侣的东西...你收下送给其他人吧，我就不要了。”
明衍将那把镜子握在手中，转过头看向宁妃萱，“这两把镜子不是凡物...品级应该极高...有可能是圣器。”
“圣器？”
“对，我可不能独自收下，这乃是我们一起发现的，不过它们似乎代表着某种意思，你估计不愿意和我一人拿一把...这样吧，都交给你吧，反正也是你们瑶池的前辈留下的东西。”明衍想了想，将两把古镜都递了出来，微笑道。
宁妃萱连忙挥了挥手，“这怎么可以，华茵月前辈早已脱离瑶池，这又是我们共同发现，我怎么能将其据为己有，还是你收下吧...”
“...那...果然，我们还是一人一把？”
“这...”宁妃萱俏脸之上略带这些许为难，鸳鸯境...如果一人一把，那不就像是情侣一般吗？
“只是镜子而已，并不代表收下，我们就是情侣了。”明衍说道，这是他心里话，难道收下这把镜子，两人就能成为情侣？显然是不行的。
宁妃萱轻轻叹了口气，终于接过了背面写着“鸯”的那把镜子，“那好吧...”

第七章 鸳鸯古镜的作用
两人回到了瑶池圣地内。
宁妃萱先回去禀告宁梦如了，而明衍则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他有些事情想问问王清初。
明衍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之后，便看到王清初这背着双手，光着脚丫走在沙滩之上，略显出神。
明衍快步走了过去，跟上了王清初，“姐姐。”
“嗯？”王清初转过头来，青丝飞舞，她看到明衍之后，平淡的俏脸之上浮现出轻快的笑容，“你来了，衍儿。”
“嗯，有些事情想问姐姐。”明衍有些不好意思，怎么感觉自己有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感觉，就好像有事才想起姐姐一样...
明衍当然不是不喜欢和王清初在一起，相反，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姐姐身上的气质也好，味道也罢，那种温柔的感觉，都让他极为想要与她亲近。
但也真是因为这样，明衍才会感觉到害怕。
“嗯。”王清初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拉着他一起坐下，“怎么了？”
明衍将鸳鸯古镜取了出来，交给了王清初，“姐姐，你能看出这个古镜的品级吗？”
王清初接过了鸳鸯古镜，便笑道：“这是王器，人王境的修士打造的道器。”
明衍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这是圣器，毕竟是那两位圣人级的前辈留下的，但没曾经，居然是王器。
“应该还有一面镜子吧？我记得这两面镜子，叫做鸳鸯壁合境，在我那个年代，倒是挺出名的，这镜子上似乎有某种因果关系。”王清初交还给了明衍，微笑道：“至于是什么因果关系，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到，历史上，一般只有道侣会得到这对镜子。”
明衍有些意外，“难道这镜子会干涉持有者？让他们成为道侣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明衍还真的思考一下了...明衍是想要迎娶宁妃萱，但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
“不算是，应该说能共同持有这对镜子，就意味着他们原本就可能会成为道侣，算是一种认可。”王清初说道：“如若不是这样，根本无法拿起这对鸳鸯壁合境，它会变得沉重万分，就算是圣人，都难以拿起它，也无法拥有它。”
明衍低头看了看王清初手中的镜子，眨了眨眼。
“呵呵，你很奇怪为什么我能拿起来？我现在手中的是‘鸳’境，当然不是因为我和持有‘鸯’境的人能成为道侣，单纯只是因为，它其中的法则只有人王境，对我无效。”王清初笑着将境子还给了明衍。
也对...人王境的法则，影响不到已经算是另类成道的姐姐，姐姐最低也是个半步极道。
“那就是说，持有这个镜子，只是能证明，我注定会和持有另一面镜子的人成为道侣咯？”
“大道都无法决定谁一定会和谁在一起，又其实人王境的法则能干预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注定之事。”王清初摇了摇头，“但这也证明了，你和持有另外一面镜子的对象，确实有缘分，要不然也不会一起发现它，一起拿起它了，你们两人能同时拿起这两面镜子，就说明，本身你们之间本来就可能成为道侣。”
“另外，我此前也说过，这镜子之中存有因果，你与持有另外一面镜子的人，确实会受到因果的影响，但并非是直接让你心生对对方的好感，亦或者是对方直接升起对你的好感，它的作用，是让你们的感情少些波折，会让你们少些口是心非之类的。”王清初说道：“没什么坏处，本身也是由一对人王境的道侣打造，另外，虽然是王器，但它的强度并不算高，不要用其当做武器。”
“也就是说，会让我们变得更坦率之类的？”
“大概就是类似的功效。”王清初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你和宁妃萱果然有很大的可能性走到一起。”
希望是如此吧...明衍心中叹了口气。
而宁妃萱这边。
宁妃萱将那头巨蜥的事情禀告之后，将另一面镜子拿了出来，递给了宁梦如。
“师尊，这是我们在...”
宁妃萱将他们的发现也一并告诉了宁梦如，随即将镜子献上，“这算是那位瑶池前辈留下的东西，我想将其献给圣地。”
“那位前辈已经脱离瑶池，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瑶池的人了。”宁梦如摇了摇头，不过她还是接过了镜子，细细感受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这恐怕不仅仅是圣器了，品质可能更高，你自己留下便好。”
宁妃萱咬了咬樱唇，“师尊知道这镜子的来历吗？”
宁梦如摇了摇头，或许王清初先祖会知道吧...
“这两面镜子，一面后面刻着‘鸳’字，一面后面刻着‘鸯’字，我虽然不知道这两面镜子的出处，但猜测这肯定是道侣之物...”
宁妃萱说道这里，宁梦如倒是恍然大悟，她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抗拒明衍？”
“我并非抗拒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对他产生那种感情，师尊知道我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也只有我亲自去做，我不想多沾惹，我愿意与他做朋友，但，不想让自己爱上他，也不想让他爱上我。”宁妃萱低着头，说道。
宁梦如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只是一面镜子而已，代表不了什么，而且这面镜子肯定是圣器以上，留着吧，对你肯定有帮助。”
宁妃萱摇了摇头，“师尊...我怕这镜子上有什么法则会干涉到我...”
宁梦如有些好笑，“能有什么法则？大道都不能干涉你让你喜欢上明衍，又岂是一件道器能干涉的？”
宁妃萱抿着嘴唇。
宁梦如见状，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暂时保管在我这里吧，你随时都可以来我这里取。”
见师尊同意下来，宁妃萱这才松了口气，“那...师尊，弟子就先退下了。”
宁梦如看着宁妃萱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
她心里其实是支持宁妃萱和明衍在一起的。
明衍因为和王清初的关系，和瑶池有极深的关系，所以宁妃萱就算和明衍在一起，也不用放弃瑶池圣女这个身份，以后同样能做西王母。
当然，她也清楚明衍桃花似乎有点太旺盛了，但有王清初在后面支持，宁妃萱只要真的有这个想法，基本是没有对手的。
但偏偏她没有...可惜啊。
宁梦如将“鸯”境收了起来，“鸯”境静静地悬浮在宁梦如的气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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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也没有独自返回的想法，这种时候独自返回明显是让自己身处险境，身后明显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自己独自一人行动非常容易成为对方的目标，在尚不清楚那怪物实力的情况下，鲁莽行动，会付出惨痛代价。
更何况，进都进来了，不拿点什么东西走，那不是白进来了？
所以三人都继续往前，深入探索这个隧道。
隧道极为深邃，远超明衍原本的想象，本来明衍觉得毕竟是个坟墓，就算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但随着探索的深入，明衍才发现自己产生了误判。
三人不知道已经深入地底多远了，一直跟着这这螺旋往下的隧道往前走，越往下走，隧道越是宽广，越是漆黑，三人都是凭借着那灵蝶的光芒继续往下。
“这个也太深了...我们是不是误入什么阵法当中迷失自我了？”少年逐渐感觉到很不对，按照他们的速度，往下走了这么多，恐怕都已经到达地底数十里的地方了，这么深的地方，空气应该极为稀薄才对，现在的空气含量虽然不高，但也没到极为稀薄的程度。
“确实有些不对...或许该停下来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的情况。”明衍也觉得不太对劲，他停下了脚步，“而且如此空荡的空间，我们说话竟然没有回音，不觉得很奇怪吗？”
年轻公子点了点头，三人一同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走到了隧道边缘。
隧道的周围到处都是裂痕，充满了皱褶，十分适合攀爬，明衍伸出手掰了掰岩壁，然后便发现岩壁上那些凸出来的部分极为坚硬，明衍力气极大，但就算如此也无法掰断岩壁上伸出的凸起部分，明衍略有些吃惊。
这么说来，如果有东西在上面攀爬，也不会随时掉落，十分隐蔽安静。
“尸体？这尸体为何会在这里？”
突然，少年那边有了发现，明衍和年轻公子都靠了过去，便看到了之前发现的那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和之前他们离开尸体所在的位置时没什么两样。
“我们果然被困在了阵法当中，继续往下恐怕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必须要破除掉阵法。”年轻公子面色凝重，“想要破阵，便需要找到阵眼，两位可有发现此地有什么特殊之处？”
少年和明衍都摇了摇头，年轻公子见状，便说道：“我们分头寻找一下周围不同寻常之处，但不要距离太远，如果道友所说是真事儿，那么可能有怪物可能会趁我们分开之时趁机袭击，现在我们能做的是破阵，少一人对我们来说都会让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所以我希望两位能暂时放下其他想法，互相帮助，一旦遇到危险，便立刻通知其他人。”
少年点了点头，虽然之前他表现的十分狂傲，但此时并没有无谓自大，“如若你们有危险，我会尽量帮忙的。”
“我也一样。”明衍点了点头。
年轻公子点头，三人暂时分开，寻找隧道内的不寻常之处。
明衍来到了隧道旁边，岩壁上有很多洞穴，明衍沉思了片刻。
那怪物可能并没有受到阵法限制，它是否能利用这些洞穴在隧道内穿梭呢？
但是这些洞穴都只能容许一人攀爬，人在洞内根本无法直立行走，两人一起便会很挤，怪物可能不止一只，如若洞穴内还生活有其他怪物，钻进这些洞内，限制自己的活动，恐怕是自投罗网，和自杀没有太大区别。
不过困在阵法之内恐怕待太久也是死，此地灵气稀薄，三人的修为都没有到气海，无法自己生产灵气，一旦灵气耗尽，恐怕就会被袭击了，待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明衍眼神微闪，思考着处理的方法。
突然之间，明衍寒毛竖起，立刻往后跳去，借着灵蝶的光芒，明衍隐隐看到一道暗红色的身影从洞穴内无声无息地伸出了冰冷的爪子，如若不是明衍反应快，差点被那爪子抓破喉咙。
“道友？”年轻公子听到了动静，速度赶了过来，“发生何事了？”
那少年也赶了过来，面露疑惑。
“刚才这些洞穴之中有东西袭击了我，光线太暗，我没有看清，好像浑身暗红。”明衍很冷静，他曾经是猎人，也曾经被野兽袭击过，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无法冷静思考，有可能会让自己丢掉性命，“这隧道内的怪物，肯能不止一只，怕是又不少怪物生活在里面...”
“...你可有感知到那怪物的实力？”年轻公子皱了皱眉，询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并未感觉到，另外，这些怪物似乎不会被阵法所困，我猜测，隧道上的这些洞穴能跳过阵法，离开这片区域，但这洞穴实在太小，只够我们攀爬通过，进去反倒是会限制自己的实力，而且洞穴内乃是这些怪物的大本营...”
“进去可不是明智之举。”年轻公子深思，“但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与曾起都不是气海境修士，这里面灵气稀薄，无法有效补充灵气，往后拖下去，灵气渐渐耗尽，迟早也是一死。”
原来那少年名为曾起。
“倒不如趁着现在灵气足够，试试能不能从这些洞穴闯出去。”曾起眼神如电，“这些怪物既然只敢偷袭，实力肯定不如我们。”
“可这些洞穴肯定是怪物所筑，里面四通八达，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离开的路。”明衍摇了摇头，“贸然进去过于冒险了，我建议还是找找有没有其他方法跳出阵法，如若真的别无他法，再来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年轻公子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位，请尽量不要消耗自己灵气，我这灵蝶使用特殊技巧所制，只有照亮的作用，不怎么消耗灵气，所以两位也不用担心，保存自己的实力，以防意外发生。”
因为有明衍被袭击一事，三人开始一起行动了，找寻着着阵法的痕迹。
三人一起找了一会儿，都没能找到什么线索，隧道内阴暗潮湿，除了少数生长在墙壁上的荧光草和那些不知道通往何处的洞穴之外，便再无其他东西了。
明衍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修习《风灵经》之后，对周围气流的感应格外明显。
这隧道是有流通的气流的，所以当初少年能闻到血腥味，空气明显有一个流向，明衍开始逆流而上，另外两人虽然不知道明衍发现了什么，但也跟上了两人的步伐。
气流的流动极为诡异，明明是在一个空旷的大空间内，却凭空出现弯曲扭曲的现象，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了，让这些气流只能顺着某些缝隙才能流动一般...
明衍睁开眼，发现这些气流并不是从墙壁上的洞穴吹出来的，为了验证，他站在那些洞穴口感受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气流流出，这些洞穴恐怕构建于隧道内，完全不通向外界，如果贸然闯入，最终也只会是在隧道内转圈圈，一个不慎，便可能丢掉性命。
那这气流来自何处呢？明衍想了想，要么是某处与外界相连，要么就是从他们进入的地方流通进来的。
这么一想，明衍便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另外两人。
“这样吗？听说如果按照阵法的某些路径走，也确实能够在不破除阵眼的情况下走出阵法。”年轻公子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别犹豫了，赶紧走吧。”曾起也等不及想要离开这里了，被困在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明衍见两人都同意自己的想法，便开始寻找气流的轨迹，其余两人跟在明衍身后，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周围。
气流凭空拐弯，像是撞到什么空气墙了一般，明衍顺着气流流过来的方向，带着剩余两人在原地转来转去，看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但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定的规则。
明衍发现此地似乎有一座隐藏迷宫，气流正是从隐藏迷宫的入口处流过来的，这样，明衍心中更为坚定，加快了脚步，过了大概半祝香的时间，明衍睁开了眼，明显感觉到周围情况发生了变化，灵气突然浓郁了起来，他有些奇怪地看向周围，发现周围的环境居然完全变了。
“这是...？刚才我们不还在隧道内吗？怎么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了？”一直跟在明衍身后的少年曾起也发现了异常，十分疑惑。
“这说明我们走出了阵法...此地可能才是真正的秘境。”年轻公子说道。
三人面前一片开朗，仿若走进了一片地下墓穴，周围渐渐明亮起来，但却看不到什么可见的光源，颇为神奇，墓穴之中隐隐飘着淡淡的药香味，灵气充裕，和之前在隧道内的感觉完全不同。
“小心！”突然，曾起推了明衍一把，明衍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他连忙稳住重心，转过头一看，发现刚才所在之地有一头呈暗红色的诡异怪物被年轻公子踩在脚下，脑袋都被踩碎了，脑浆流的到处都是。
怪物全身长满红毛，流出来的血液和脑浆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味，身体和猴子一般，提醒不大，爪子不算长，呈现出乌黑色，看起来相当锋利。
“哼，这卑鄙的怪物，居然趁着我们分神之际想要偷袭。”曾起冷哼一声。
“多谢。”明衍说道，这曾起让明衍心里有些意外，他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感觉，性格十分傲慢，且看不起人，而且离开阵法之后，也不需要再借助自己的力量离开阵法了，他还是伸出了援手救了他...
“随手一推而已，不需要感谢。”曾起摇了摇头，“更何况，虽然我们离开了阵法，到之后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多一个人，总归是多一分把握，比起秘宝，还是性命更要紧。”
“这样想就对了。”年轻公子抬起脚，他的长靴上并未沾染那些血迹和脑浆，依旧显得颇为出尘，他轻笑一声，“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机缘这种东西，到时谁运气好，就是谁的...无需争个你死我活。”
明衍转过头，观察着前面的情况，墓穴当中灵气浓郁，不过依旧能看到墙壁上有那种仅供一人爬行的小洞穴，这些怪物也能通往这里...
“这怪物实力并不算高，大概也就在太溪境左右，如果突然袭击，即便是照海境修士也可能会遇到危险，更别提我们现在的实力依旧受到压制...还是得小心。”年轻公子弯下腰观察了一下那红毛怪物的乌青色利爪，用手指弹了弹，竟然发出了金属一般的声音。
“继续前进吧，这墓穴里肯定栽种有一些灵药，看起来我们三个应该是最快的，先采摘掉，以免被别人捡了便宜。”曾起说道。

第九章 瑶池的客人
明衍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回过神来，又忘记询问人王体为何不能成帝的事情了。
明衍摇了摇头，离开了此地。
他本想去见见安染和水如烟，但他想了想，暂时放弃了。
就像他喜欢宁妃萱一样，他也清楚，安染喜欢自己。
姐姐那番话，明衍觉得或许对自己来说并不是最佳选择。
如果自己给不了安染想要的，似乎不应该去耽误她。
既然如此，那就不见面吧。
明衍走在瑶池之中，略有些感叹，自己和宁妃萱，安染和自己，就像是镜像一般...宁妃萱此前是不是也这样想呢？
明衍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忽然有些出神，如果真是镜像，那自己和安染的结局，是否会一样呢？
他追逐不到宁妃萱，就像安染，无法走进自己的心里一样。
明衍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丢了出去，他抬起头看着四周，瑶池圣地似乎四季如春，每次来瑶池圣地，瑶池圣地中的桃树桃花永远都在绽放着。
有可能受到了蟠桃仙树的影响吧？
明衍站在桃树下，看着偏偏桃花叶落下，在空中曼妙的飞舞着，缓缓落下。
“如果你喜欢，可以带一株回去种在风灵月影。”
身后传来了宁梦如的声音，明衍回过神来，转过头便发现宁梦如正站在不远处，轻笑着看着他，
宁梦如身穿一袭青色宫装，头戴点缀着玉石的发冠，显得雍容华贵，气质端庄优雅，颇有种母仪天下之感。
“宁姨。”明衍行礼。
“怎么样？有这种想法吗？”宁梦如轻移莲步，走到了明衍身边，抬起看着树上那些鲜艳绽放着的花朵，伸出手托起一朵，桃花绽放地更为艳丽，娇艳欲滴，似乎很喜欢宁梦如的碰触。
“如果带回去，它反倒是会失去灵气吧？”明衍摇了摇头，“它们应该都是沾上了蟠桃仙树的仙气，把它们带走，并不算是好事。”
“它们虽然沾染上了蟠桃仙树的气息，但始终不是蟠桃仙树，也终有一天会老去。”宁梦如轻轻摇头，“只要不拿它去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无所谓了。”
明衍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想过用蟠桃仙树的树干来做弓背一事，他不动声色，这要是被宁姨知道了，也不知道宁姨会是个什么表情？
明衍摇了摇头，“算了，我觉得我照顾不好它。”
宁梦如见状，呵呵一笑，“今日清晨之时，圣地来了为客人，你可知是谁？”
“客人？”明衍摇了摇头，他刚从王清初那边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顾寒霜。”宁梦如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顾寒霜？她怎么会在这里？”明衍有些纳闷，现在传送门不都坏了吗？从南洲到东洲，别说她只是个神阙满阶了，就算是人迎境的强大修士，恐怕也难以短时间跨越吧？
要知道，从凰家到瑶池圣地这段距离，以凰君如人迎境的修为都花了一个月的时光。
“从极道殿离开之后，顾寒霜就没有回南洲，而是一直在东洲游历。”宁梦如笑容娴静，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端庄大气，“我猜测她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她的仇敌可不算少。”明衍想起了当时在秘境之中，就曾遇到过有人想要围杀顾寒霜的人，“也不怕遇到危险吗？”
顾寒霜似乎不太会...交朋友，至少明衍知道的认识顾寒霜的人里面，要么就是惧怕她，要么就是站在她对立面。
比如极道殿降临在立剑锋时，那些南洲来的修士，比如说玉牡丹。
“除非老一辈出手，不然有多少人是她的对手？”宁梦如轻轻摇头，“年轻一辈中，恐怕少有人是她的对手，你要见见她吗？”
“似乎没什么必要。”明衍摇了摇头。
“如果不出意外，你们最终也会成为战友的。”宁梦如轻笑道：“而且相比起和她成为敌人，成为朋友，对你来说更有利。”
“但顾寒霜和妖族第一玉牡丹有恩怨，我并不想被她们牵扯进去。”
明衍如果她们的恩怨产生在明衍和她们其中某人成为朋友之后，明衍自然不介意帮助她们其中一人，但恩怨就有了，不管和任何一方做朋友，恐怕都不可避免的被拉进去，明知道有麻烦，明衍可不会去让自己卷进去。
宁梦如点了点头，并未在这件事情上坚持，“大道修复传送门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一些，如果你想返回风灵月影圣地，此刻便可以动身了，短距离的传送已经可以进行，不过你可能需要辗转多地，才能回到风灵月影圣地。”
宁梦如大致说了一下，大概就是明衍需要多次进行短距离传送，并且需要几次换乘，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些短距离传送阵，是在大型传送门建好之前使用的，但大型传送门建好之后，途中有很多小传送阵都废弃了，所以传送有可能是单向传送，如果真是那样，他就需要寻找到最近的另外一处可以用的小传送阵。
反正，具体回到风灵月影的时间，谁也无法确定。
但总该回去的，虽然姐姐在瑶池圣地，在风灵月影才是他的圣地，师姐和师尊都在那里。
明衍点了点头，“那我准备一下，打算告辞了。”
“一路小心。”宁梦如轻轻点头。
明衍收拾了一下，走之前，去王清初那里打了声招呼，王清初并未挽留明衍，只是背着双手，站在沙滩上，笑着看着他，“早去早回。”
明衍忽然有一种，这里才是他的家的感觉...
对啊，亲近的姐姐在这里，这里才应该是他的家...
但师尊师姐...那里也是自己的家。
明衍点了点头，“那我走了，姐姐。”
王清初笑着，依旧还没有挽留，她笑着，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遮过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随着眼前视线渐渐淡去，明衍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之后，明衍又找到了宁妃萱道别，随后，明衍离开了瑶池圣地，但在瑶池外的小传送阵上，明衍却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顾寒霜。

第十章 剑女人
明衍有些意外，这顾寒霜不是在瑶池做客吗？怎么会在这里？
顾寒霜一袭白衣，干净素雅，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并无其他装饰，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但她自身就是一块宝玉，眉头像是两把细剑，横在双眸之上，带着锋芒，双眸锐利通透，像是两块宝石，却让人不敢直视，五官端正无比，脸上面无表情，身体周围环绕着狂暴的剑气，有些蚊虫想要靠近她，便被那狂暴的剑气碾成了粉尘，她注意到了明衍，宛如利剑一般的眼神横扫了过来，让明衍肌肤生寒，略有些紧绷。
...这是个真正的剑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剑意。
明衍觉得这种人，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估计都只能孤单一生，谁愿意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啊？
以后如果真的有人能和这样的女人走到一起，心理上一定存在一些问题。
顾寒霜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她跨步走向瑶池外的短程传送阵，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明显能看到守在此地的瑶池女弟子有些不适，这还是顾寒霜明显收敛了自己剑气的情况下。
她似乎也打算通过传送阵离开？明衍犹豫了一下，走了上去。
“明公子。”瑶池的女弟子们显然认识明衍，与顾寒霜靠近之时的难堪不同，这些瑶池女弟子对明衍的态度明显更好一些。
“我想...”明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回以笑容。
“那看来，你和顾仙子可以顺路...”那位瑶池女弟子的表情有些微妙，明衍点了点头，走进了传送阵之中。
传送阵中除却明衍和顾寒霜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瑶池女弟子，以及一些其他地方来的人。
这段时间因为大型传送门不能使用，导致各大圣地世家消息闭塞，加上此前还有整个世界都感觉到的大道悲鸣事件，所以很多人想派人来瑶池问问情况。
瑶池和青姿女帝之间有某种联系，这件事情虽然从未被放在明面，但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毕竟当初瑶池就说过，青姿女帝会在下一届蟠桃大会时露面解释。
传送阵中虽然人不少，却没人愿意靠近顾寒霜。
她面色平淡，站在那里，被狂暴的剑气包围，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被那狂暴的剑气吓得退开。
明衍也并未靠近，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什么关系。
反正两人之后肯定会分开的，两人目的地不同，明衍也不想自找麻烦。
随即传送阵周围亮起一道光芒，传送阵开始生效，周围的光景忽然变化，化作流光，模糊不已。
这已经是在进行传送了吗？
明衍感觉到传送阵中好像变成了一片封闭的空间，周围像是大型传送门内那种时空隧道。
明衍闭上了眼，静静等待。
半天时间过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到了目的地之后，明衍按照宁梦如给的路线，赶往下一个传送门。
他发现顾寒霜也动身了，不过她的速度比他更快，很快便消失在了明衍面前。
明衍也没在意，但等他到达下一个从传送阵附近的时候，再次看到顾寒霜的时候，心中多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而等到他换乘了几次，依旧能看到顾寒霜的时候，明衍这才确定不对。
此去已经没有同行之人，此前同行之人都已经分开了，除了顾寒霜。
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顾仙子...能问问你的目的地吗？”
很多坐上短距离传送阵的修士修为并不算高，最多也不过阳陵镜，根本都不敢靠近顾寒霜，他们见有人无视了顾寒霜的剑气走了上去，都略微有些惊讶。
明衍身上太阳太阴之力外放，抵挡了顾寒霜的剑气，如果让那狂暴的剑气毫无阻拦地碰到他，他的肉身倒不至于受伤什么的，但显然衣服多半会变成烂布条，明衍可没有什么奇怪的爱好
顾寒霜瞥了明衍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打算去风灵月影圣地。”
明衍都打算转身离去了，他本来以为顾寒霜不愿意回答，听到这话之后有些意外，她要去风灵月影圣地？这是为何？
唉，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
明衍不太想喝顾寒霜接触，最好的情况就是当路人，因为如果和她成为朋友，就意味着玉牡丹将会站在他的对立面，而如果交恶，那就是顾寒霜站在他的对立面了。
这两个女人，很麻烦啊。
“顾仙子为何想去风灵月影？”
“去杀你。”顾寒霜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那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动手，在圣地里，你想要你还没能动手，就已经死了。”明衍轻叹了口气，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摸不透。
“有道理，那就现在杀了你。”顾寒霜如利剑般的视线扫了过来，周围的剑气更为狂暴，她抬起手，握住了背后的剑柄，“噌”的一声，寒芒毕露，周围的人见顾寒霜似乎打算动手，都一脸骇然。
明衍不为所动，如果想杀自己，顾寒霜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他可不会蠢到相信顾寒霜真的不知道去到圣地杀他会有危险，所以被他一言点醒。
她去风灵月影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顾寒霜见明衍不为所动，剑归鞘，放下手，“你胆子倒是挺大，你知道我刚才真的动了杀心吗？虽然我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你，但你的存在，确实偶尔会让我有那么一些担心，直接把你解决了，就可以把所有问题扼杀在摇篮之中。”
“顾仙子，是大帝后裔吧？”明衍并未理会顾寒霜的话，传音给她道。
“很重要吗？”顾寒霜看向明衍。
一个为了保护其他人，甘愿死战的大帝，明衍很难相信，他的后代会是嗜杀之人。
“我知道，顾仙子不会动手的，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你见过玉牡丹了吧？”顾寒霜眯了眯眼，开口询问道。
“玉牡丹？那是谁？”明衍有些迷惑。
顾寒霜冷笑，“你去过圣元皇朝，不可能没见过玉牡丹，她多半和你说过什么，既然你隐瞒不说，看来，你和玉牡丹确实达成了某种合作，对吧？”
她似乎笃定了明衍一定会和玉牡丹见面一样。
但明衍和玉牡丹并未在他人面前见过面才对...除了他和宁妃萱凰非烟以及师姐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这些事情才对。
“所以，玉牡丹到底是谁？”明衍有些疑惑，“我怎么不知道我和玉牡丹达成了什么合作？”
顾寒霜眯着眼，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最好是如此。”
看来不仅仅是玉牡丹不爽顾寒霜啊，顾寒霜对玉牡丹，态度也非常恶劣...
这两个女人之间果然有着某些矛盾，明衍拉开了和顾寒霜的距离，但回过神来，顾寒霜还没回答她为什么要去风灵月影呢...

第十一章 握住我的剑
明衍从传送阵中离开，他抬起头看向外面的石碑，石碑上刻有三个字，“镇荒山”。
明衍记得，到了这里之后，再传送几次，应该就能到达风灵月影圣地了。
这已经是明衍从瑶池圣地离开的第七天了。
短距离传送阵的速度远没有大型传送门的速度快，而且这些传送阵只有定点往返的功效，它们都只有一个固定的目的地，不能做到从一个地方传到各个地方，所以相当麻烦。
不过明衍倒是没有遇到废弃的传送阵，看来，从大型传送门不能用之后，很多地方都已经重新启动了传送阵。
尽管修士的生命都相对漫长，但漫长的性命可不意味着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明衍准备赶往下一处传送阵，赶了一会儿路，他却有些意外。
如果是之前，顾寒霜肯定已经超过了他，等他到达传送阵之时，便能重新看到顾寒霜，但这次，顾寒霜似乎没有追上来。
明衍转过头一看，并未发现顾寒霜，她不是说要去风灵月影吗？
明衍想了想，随即继续前进。
走到下一次传送点之后，明衍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走进了传送阵中。
这些传送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送一次，传送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晶，而且现在只有圣地世家的弟子子弟才能传送，不接受其他散修的传送。
每个传送点附近都会又一位附近的长老镇守此地维护秩序。
明衍是月无瑕亲传弟子，还是风灵圣子，自然不会被阻拦。
圣地世家的这些身份腰牌都刻有特殊的防伪机制，很难造假。
明衍走进传送阵之后，四下环顾了一下，并未发现顾寒霜，心里刚松了口气，便发现顾寒霜也走进了传送阵。
她太明显了，因为身体周围环绕这狂暴的剑气，所以所到之处的其他修士无不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靠近。
明衍有些无奈，算了，就当做是路人吧，别管她了。
明衍闭上了眼，等着传送门启动。
大概过了半天时间，传送门被启动，再次进入了空间隧道之中。
按照之前的经验，基本都需要再等待半天才能到达目的地。
明衍闭目眼神，静静等待着，没多久，他忽然感觉到气海之中略有些异样，他内视了一番，发现漂浮在他气海中的“⚹”字符号在微微颤动。
嗯？什么情况？
明衍回过神来，他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他神识扫了过去，发现是顾寒霜靠近了过来。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顾寒霜走进了过来，明衍身边的其他人自然也就他退开了，剑气给两人制造了一定的私人空间。
明衍想起了“⚹”颤动之事，眉头微皱，“⚹”字代表未来，难道也在警告自己什么？
“你做好准备。”顾寒霜取下了自己的长剑，手握剑柄，把另一头塞给了明衍，“握住我的剑。”
“这是干什么？”明衍有些古怪。
“如果我的预感为真，那我们在空间隧道之中肯定会出问题，到时候就不知道会被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最好和我一起。”顾寒霜语气平静，她看上去没有丝毫慌乱。
“我为什么要一起？”
“因为我们两个实力最强，最有可能自保，与我在一起，你更容易活着，而你和我在一起，我也能多一点帮助。”顾寒霜面色平静，“你再不握着我的剑鞘，就没机会了。”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握住了顾寒霜的剑鞘。
没多久，空间隧道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传送阵中的修士们脸色皆是一变。
空间隧道出现问题，那绝对不是件好事，轻则被传送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重则可能直接从空间隧道中迷失，再也无法返回现世。
明衍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寒霜，便发现顾寒霜将剑拔出了一些，只见剑身微微闪着光芒，顾寒霜眯了眯眼，随即将剑重新送了回去，“这里距离风灵月影圣地不算远了，希望你师尊能注意到。”
话音刚落，还没等明衍询问情况，空间隧道再次震动起来，比起上次更加猛烈，明衍看向周围的空间隧道，发现隧道之上布满了裂痕。
“有东西在攻击空间隧道...”顾寒霜说道：“带着某种目的性，他极有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我的剑乃是斩邪剑，既然它有反应，就说明那种东西，恐怕是什么邪祟之物。”
“轰！”空间隧道第三次震动，明衍感觉到一阵天摇地动，在传送阵之上根本无法站稳，明衍和顾寒霜都从传送阵上面跌落，空间隧道已经破碎，耳边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明衍手里握着的剑鞘正在脱落，顾寒霜见状，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抓住了明衍的衣领。
明衍抬起头，看到时空隧道的巨大裂缝间，一只巨大的白色骨手若影若现，他和顾寒霜不受控制的跌落了下去，碰到了空间隧道的边缘，一阵大脑发晕，明衍感觉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识，在昏迷之前，明衍握住了顾寒霜的手。
等明衍再度醒来之际，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某个山脚下，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并未发现顾寒霜，他此前左手握着顾寒霜的长剑剑鞘，右手握住了顾寒霜的握着剑柄的手...
而此时，他身边只有顾寒霜的剑鞘。
两人还是被分开了吗？不过至少，他没有迷失在空间隧道之中。
明衍坐起身，观察了一下周围，天色阴沉，被黑云遮蔽，隐隐能从云间看到血色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
身后是一片森林，森林中的树木之上一片树叶都没有，树木似乎都已经枯死，也看不到任何生物，这里似乎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生命。
而且，明衍发现，当他靠近森林，他就不由自主的发寒，肌肤表面会生出鸡皮疙瘩，就好像身体在抗拒着明衍走进那片森林一样。
明衍看了看手中的剑鞘，剑鞘之上刻有一条龙纹，栩栩如生，像是一条巨龙缠绕在剑鞘之上，它在微微闪着光，明衍将其举了起来，往四周移动了一下，发现在朝向某个方向的时候，剑鞘会变得更亮。
这是感觉到了剑身亦或者是顾寒霜，还是感觉到了邪祟之物。
它朝向的方向乃是山顶的方向。
明衍闭上了眼，感觉到风在低鸣，这里的风声带着戾气，绝非什么善地...
明衍的神识在此地失去了作用，无法释放出去，也就等于他不能提前知道附近的情况了。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剑鞘，看向山顶，既然无法通过身后的枯树林离开，似乎也只有上山一条路了。

第十二章 人王体旧事
明衍山上走了一段距离，随即便发现了一块石碑。
镇荒山。
明衍一怔，他记得此前刚从传送阵离开的时候，便看到过一块石碑，上面同样写着镇荒山几个字。
这里难道还在刚才那个传送门附近吗？
不对劲...
明衍内视了一下自己的气海，发现“⚹”字符号依旧在微微颤动。
此前在空间隧道被袭击之前，“⚹”字符号就在颤动，似乎预示着明衍会遇到什么事情，但现在依旧没有消停下来，是否意味着祸端还没有结束呢？
明衍深呼了口气，此前他昏迷之前，明天看到空间隧道破裂的地方，有一只巨大的骨手，能干涉到空间隧道，对方的修为实力，绝非他能轻易对付的。
希望和他同行的那些修士，没有因此而丧命吧。
从石碑处开始，有一条小路上山，明衍试着飞起来，但空中似乎有某种禁制，明衍腾空而起之后，便会被强大的压力给压下来，明衍很快放弃了腾空而起的想法，按着石碑之后的小路继续前进。
此地的气息极为诡异，似乎有某种压制存在，但明衍是人王体，人王体似乎天生就免疫很多压制。
镇荒山，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特别？明衍观察着周围，因为神识失去作用，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着周围。
前方又出现了一块石碑，石碑年代久远，已经显得很是破旧，只是上面的字体依旧格外清晰，不曾被遮蔽，明衍停下脚步，上面用血色字体写着，“此乃镇压邪祟之地，不可靠近。”
这上面的字体...明衍伸出手指，轻抚在这些血色字体之上，略感熟悉。
这些字体是用血写的，也正是这些血迹，让明衍感觉到很熟悉...这是人王体的血？
明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上居然出现了伤口，血液渗出，将那些字体点亮，温暖柔和的力量显现了出来，血液融合在一起，变得极为鲜艳，明衍随即立刻确定了下来，没错，这就是人王体的血...难道曾经有一位人王体在此地镇压了某种邪祟之物？
不知道是哪位哥哥或者那位姐姐在这里镇压了某种邪祟...
明衍回过神来，忽然想起了顾寒霜的话“它是带着某种目的性在攻击空间隧道”。
该不会袭击空间隧道的那个东西，便是被震压在这里的那个邪祟之物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所谓带着目的性，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
这邪祟之物被人王体镇压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估计对人王体恨意滔天，该不会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才出手击碎了空间隧道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其他修士岂不是被自己连带着遇到危险？明衍皱着眉头，如果真是这样...
明衍看了看手中依旧在微微闪着光的剑鞘，如果顾寒霜也在这里的话，他必须要找到她，不能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什么伤害。
明衍摸了摸眉心，他记得当初他前往日月村调查之时，师尊曾在他眉心留下禁制，师尊说过，一旦他遇到危险，她就能感觉到，此前在空间隧道之中，应该不算是危险吧？明衍也不知道师尊能不能感受到...
此地距离风灵月影已经没有多远，只要师尊能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危险，定然会动身过来。
但怎么样才能算遇到危险呢？如果自己捅自己一剑算不算？
明衍不敢确定，但可以确定，如果自己遇到了那个邪祟之物，有生命危险，那师尊定然会知道。
他拿着剑鞘，加快了速度往上赶去，他不清楚顾寒霜是否在此地，但既然有这个可能性，他就要去寻找，尽管明衍不想和顾寒霜有什么纠葛，但此事如果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那顾寒霜和其他人都是被他牵连。
不管是顾寒霜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明衍赶路之际，很快便感觉有些异样，从他到达山腰之后，他就开始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但当他回过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绝非错觉...而是后面那东西，隐匿手段太好了。
如果是友好之物，或许早已经露面，如果是敌对之物，那它如此藏匿，恐怕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也就是说，它多半没有直接拿下他的能力。
明衍眯了眯眼，如果这个邪祟乃是被曾经的某位人王体镇压在此处，那此地应该有制约那个邪祟的东西...
希望那位哥哥姐姐有什么反制措施吧...
没多久，明衍来到了山顶。
山顶之上地天空阴云密布，雷鸣震耳欲聋，压抑的气质让人难以喘息。
山顶颇为宽广，有一间破旧的寺庙，大门之上的牌匾之上原本有三个字，但前面两个字都已经被抹掉，只能看到淡淡痕迹，只留下了最后的寺字。
明衍手中的剑鞘光芒更为强烈，明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破旧的寺庙，大门已经被推开了部分，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刚站到门口，便能听到剑鸣之声，能听到金属碰撞之音，明衍不在犹豫，跨进寺庙之中。
从外面看不到寺庙内部的情况，但走进寺庙，明衍便感觉到一阵刺目，寺庙内部闪烁着金光，金光来自于四周的佛像，它们手中捏着奇怪法印，视线似乎全部注视着明衍，让人不寒而栗。
而最前方，明衍看到了顾寒霜，她双手持剑，剑意冲霄，剑影满天，而站在她面前的，而是一座金色佛像，佛像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手持罗棒，威武强壮。
佛像一棒打去，顾寒霜一剑迎上，相比起佛像来显得娇小无比的顾寒霜居然丝毫没有显现弱势，直接硬撼对方，完全不露下风。
“阿弥陀佛，没想到，老僧还能见到这种体质。”
明衍猛然转过身，便看到身后有一位面色慈祥的老僧正平静地看着他，一瞬间，明衍的肉身紧绷，眉心处传来破碎之声，日月异象同时升起，悬在空中，太阴太阳倾泻而出，将明衍包裹住。
人王体在警戒！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风灵月影圣地，仙岛之上闭目眼神的月无瑕睁开了眼，她抬起手，存放在圣主大殿中的极道帝器阴阳同心佩飞到了她的手中，随即，她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十三章 他想要占据你的肉身
那老僧满脸慈祥，满目慈悲之色，左手捏印，右手之上拿着一串佛珠，大拇指慢慢扳动佛珠。
越看，越觉得其圣洁不可玷污。
明衍知道佛，传说源头来自西洲，曾有僧人从西洲而来，传播无量佛教，在北东南洲皆有佛教之人，不过南洲信佛之人最多，佛家传承最多。
佛教似乎有几位大帝，除了无量如来、便是这些僧人口的阿弥陀佛之外，还有一位叫做释迦牟尼的极道佛，这两位似乎都是西洲的佛教创世之人，听说略有派系之争，除此之外，佛教从西洲传出之外，南洲也出过以为叫做多宝如来的极道佛。
佛家对极道大帝的称呼并非是大帝，而是“如来”。
明衍也只知道这些。
“啪...啪...啪...”
那老僧扳动佛珠的声音清脆动听，仿佛蕴含佛法一般，明衍意识略微有些沉重，眼皮不受控制的下坠，意识逐渐在涣散。
那边的顾寒霜注意到了情况，略显焦急道：“别被他蛊惑！这妖僧想要把你的意识驱出你的肉身，他想要占据你的肉身！”
寺庙中的其他佛像神色森严，口中响起晦涩佛音，将顾寒霜的声音隔去，明衍并未听到顾寒霜和声音。
明衍看到了一尊佛，一尊无比巨大的佛，他耳边响起恢弘的佛经，他似乎能渐渐听懂这些佛经，逐渐懂得这些佛理，他应该离开自己的肉身，前往西洲极乐世界。
明衍感觉到自己的肉体逐渐麻木，感觉到意识似乎要离开自己的肉身...要踏上那真理之道，去追随如来的步伐，侍奉其左右。
奇怪，如果我为人王体，生来就注定成为人王，为何要去追随别人的步伐？为何要侍奉他人之左右？
在他和王清初相处的温馨时间里面，王清初曾告诉他这样一番话。
“衍儿，如若你一定要对抗黑暗动乱，就一定要记住，人王体绝不会弱于人，你必须走无敌之道，这样，才能完全发挥出人王体的所有实力，才能....”
最后四个字明衍没听清，当时他明明看到王清初的薄唇在动，但却并未听到声音，像是被遮蔽，此后他原本想询问，话到嘴边，却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就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干涉一样。
但无敌之道，明衍记在心中。
一个心向无敌的人，为何要侍奉在别人身边？
那是一种折辱。
明衍眼神渐渐清明过来，意识重新回到了肉身当中，他看着那不停扳动着佛珠的老僧，日月异象悬在空中，那老僧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施主为何如此固执，我观你红尘事已尽，不如皈依我佛。”
明衍冷眼看着他，“老而不死是为贼，不用伪装了，我知道你就是被我某位哥哥姐姐镇压在此处的秽物。”
此前跟着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妖僧。
那老僧又是一叹，“施主...”
明衍背后的太阳异象旋转，太阳之力洒落，想要将老僧笼罩在其中，老僧面色平静，化作金光消失在原地。
明衍可不想和他废话，他取出通幽龙筋弓，以灵气化箭，对准和顾寒霜缠斗在一起的佛像，箭矢带着月影之意射出，所有的力集中到了箭尖，它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灵气箭都变得模糊不可见，直接射进了佛像的头颅，让其炸裂得四分五裂！
顾寒霜压力顿是减弱，她踏步向前，高举手中利剑，漫天剑芒归于一剑！自上而下将佛像直接劈成了两半！
佛像轰然倒塌，顾寒霜也虚弱地软倒在了地上。
明衍连忙拿着顾寒霜的剑鞘赶了上去，见有些筋疲力尽的顾寒霜搀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顾寒霜脸色带着病态潮红，她大口喘着气，“我没事...”
这状态可不像没事的样子，难道顾寒霜受伤了？明衍感觉到她气息远不如此前强盛，难道受到了压制？
“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在此逗留。”
“两位施主莫非还觉得自己能离开？”老僧的声音从四周想起，明衍抬起头，找不到他的位置。
顾寒霜从明衍怀中挣脱，深深喘了几口气，有些气虚地拿过明衍手中的剑鞘，背在身后，用剑抵在地面，站立而起，“说得你好像有办法拿我们怎样一般。”
“就让老僧将两位施主超度，血肉苦痛，带你们的灵魂前往极乐世界。”老僧的声音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明衍皱了皱眉。
“他此前干涉空间隧道，应该是让他受到了某种限制...亦或者击碎空间隧道也让他暂时失去了抹杀我们的力量，不然我们两人早已死去。”顾寒霜看向明衍，“不管怎样，我们需要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他脱离现在的状态，那我们两个，恐怕都会死在这里。”
“你们逃不掉的。”老僧平静道。
明衍并未理会那老僧，和顾寒霜一同离开了寺庙。
“山下被枯树林遮蔽，我感觉如果走到里面，很有可能会迷失。”明衍说道。
“这里不是正常世界。”顾寒霜看向明衍，“如果走进枯林，我们确实会迷失在这里，这里应该是某位远古存在镇压这个妖僧的地方...”
“...那位前辈和我是一种体质，我想，这妖僧袭击空间隧道，多半是因我而对，抱歉，连累了你。”明衍带着浓浓歉意。
顾寒霜有些意外，“这么说来，我和你一起，反倒是让我身处险境。”
“抱歉。”明衍叹了口气，顾寒霜现在倒是没什么事，不知道其他被他连累的人怎么样了...
“...没必要说道歉，这是我的选择。”顾寒霜摇了摇头，“而且，找到方法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是。”
明衍点了点头，“你对这妖僧，可有什么了解？”
“他肯定不是正经僧人，尽管佛教向来神秘，但我在南洲也见过不少僧人，此人绝对是个邪僧。”顾寒霜皱了皱眉，说道：“我们跌入空间隧道，却出现在了这里，多半也是被他干预，如果是因为你的体质想要抹杀你，恐怕在空间隧道之时，他尚有力量之时，就动手了，他将你带来，很有可能是对你有所图谋。”
明衍想起了刚才的经历，脑子转得很快，“他刚才好像是将我意识抽离...莫非...”
“他想占据你的肉身。”顾寒霜看向明衍，“你的体质，极为特殊吧？”

第十四章 圣人级
顾寒霜一双美目失去了原本的凌厉，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让她显得柔弱了一些。
明衍点了点头，“确实很特殊...”
见明衍并未说出口的想法，顾寒霜收回了视线，“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看样子这样妖僧是被那位和你同样体质的某位存在打怕了，打不过就加入...他想占据你的肉身，黑暗时代即将到来，如果让他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顾寒霜并不清楚明衍是什么特殊体质，但一位修为高深的邪修如果真的占据了一位特殊体质的肉身，不仅仅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会少一位能战斗在最前线、能参与到顶尖战场的战力，他本身带来的破坏，就已经足够让人头大了。
两人不再言语，开始寻找离开的方法。
这是一片独立的小世界，在镇荒山之外虽然能看到景象，但那不过只是虚影，顾寒霜告诉明衍，镇荒山实际上可能就只有这么一小片距离，一旦跨出，便可能永远迷失在其中，无法返回现世。
天空一片阴沉，血色闪电偶尔照亮天际，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世间。
明衍和顾寒霜返回了山脚下那块石碑处。
上面的字体被明衍的人王血激活，现在依旧鲜艳如血。
“这是那位存在留下的吗？”顾寒霜见状，有些意外，“为何如此鲜红？像是鲜血一般。”
明衍大概解释了一下字体被自己的血液激活一事，“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反制措施...”
“那位存在将妖僧镇压在此地，最终却没有亲自过来将其抹杀。”顾寒霜道：“要么是因为他没有将其抹杀的能力，要么就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不太可能留有什么反制措施。”
听到这话，明衍皱了皱眉，人王体似乎都是诞生在黑暗动乱前夕，那位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的人王体，多半是因为黑暗动乱而耽搁了...
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境界...
“这妖僧对那位存在还真是恨之入骨，青姿女帝还在，他就胆敢动手将你阻拦下来，不过真是奇怪，一般来说，青姿女帝应该注意到这些事情了才对，难道她不打算干涉？”顾寒霜自言自语道。
明衍回过神来，表情古怪，尽管姐姐说过青姿女帝没事，但从某些地方看来，青姿女帝似乎真的不存在了一般...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青姿女帝不能现身...
“如果青姿女帝并未动手，那很有可能不需要她动手。”顾寒霜推测，“但他并非全盛状态都能干涉时空隧道...恐怕在被镇压前，也是大圣级甚至往上的存在，这样修为的邪修，如果让他夺取到你的肉身，真正活过来....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他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里，只不过力量已经能干涉到外界，能干涉到失控隧道，这说明他此前至少都发挥出圣人实力...如果我们不能他恢复一定实力之前离开，那我们两人必死无疑。”顾寒霜看向明衍，“那种情况下，除非以为人迎境的强者，带着帝器来营救，要不然我看不到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修士之间的境界差距，一旦过大，那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
圣人，一根头发都能把他们两个人碾死...根本无法对抗，即便两人都可越阶杀敌。
明衍眨了眨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知道此前他感觉到眉心传来一阵破碎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师尊留下的禁制被激活...如果真是这样，那师尊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可顾寒霜又说，要带着帝器...如果师尊没带着帝器，恐怕自己也会有危险...
明衍低下头看着那块石碑，低声询问道：“真的会有出口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总得去寻找吧，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顾寒霜的语气越来越低，明衍侧过头看向她，见她面色昏沉，嘴唇苍白，他诧异道：“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很不对劲...”
“无事...”顾寒霜摇了摇头，“走吧，去其他地方找...”
话音未落，顾寒霜忽然软倒了下去，明衍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她，将她扶正，却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明衍用灵气探查了一下顾寒霜的情况，发现她灵脉呈现乌青之色，像是被污染了一样，明衍皱了皱眉，此前他就注意到顾寒霜不对劲了，那被他一箭射爆脑袋的佛像，按照顾寒霜的实力，应该是碾压而过，但她却与其鏖战许久，仔细想想极为不正常。
顾寒霜的实力，就连西王母宁梦如都说过最好不要与其为敌。
至少在她看来，现在的明衍不是她的对手...
而此后顾寒霜更是像虚脱了一样，现在看来，果然是被此地腐蚀...
这里用于镇压这邪僧，不知道邪僧在这里呆了多久，这片空间早已经被腐蚀，但人王体天生可以抵抗这些，明衍并未受到影响。
明衍想了想，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伤口放在顾寒霜苍白的薄唇边，一开始，血液流进了顾寒霜的嘴里，到后来，顾寒霜忽然主动含住了明衍的手指，吮吸了起来。
明衍并未阻止，他在思考着，他们应该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原本可能是镇压那邪僧的独立空间，但这么多年过去，此地或许早就成了他的领地...
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极低...
明衍转过头看向那片枯林...离开镇荒山，就可能迷失在里面...
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出口的话，会在什么地方呢？
山脚？还是某处特别的地方？
但之前他和顾寒霜寻找过镇荒山上的奇特之处，并无发现。
难道在这片枯林之中？
明衍皱了皱眉，亦或者，在那寺庙之内？
如果他是此地的主人，想要将人困住，自然不可能让他靠近出口...
但什么地方，会让闯入此地的人避开呢？
那自然是邪僧所处的地方。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存在一个出口，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他们离开，也没有仔细调查的寺庙。

第十五章 师尊来了?
明衍低下头，发现顾寒霜停止了吮吸，他收回了手指，再次探查了一下顾寒霜的情况，发现她体内的灵脉再无被侵蚀的痕迹，明衍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顾寒霜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明衍的手穿过她的膝下，将她搂了起来，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他不放心。
顾寒霜是被他波及进来的，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明衍带着顾寒霜来到了寺庙门外，寺庙的大门依旧半开着，那老僧又出现在了门口，他双手合印，“两位施主想通了？”
明衍并未理会那老僧，直接越过了他，走进了寺庙之中。
寺庙内，四周都是闪着金光的佛像，而在最前方，供奉着一尊大佛，但佛像的头颅却不见踪影，颇显诡异。
这里的东西，都是真实存在吗？明衍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里是另一片小世界，存在的意义就是镇压那名妖僧。
这寺庙多半也只是虚像而已，明衍抱着顾寒霜，漫步在寺庙之中，
在寺庙的后方，明衍看到了一句枯骨，它盘坐在蒲团之上，表面浮现出淡淡蓝色光泽，就像一个老僧盘坐在那里。
这难道是那妖僧的本体？
明衍眼神微闪，将顾寒霜放下，抽出她背后的长剑，一件砍了下去。
“叮！”
上面传来一阵脆响，那枯骨之上半点缝隙都没有留下。
“施主，对着逝者这般动武，是大不敬。”老僧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身旁，阴魂不散，虽然面色慈祥，却又透着一股阴冷之意。
明衍看向他，只见他面色平静，淡淡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看着的是一个死人。
“我那位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的存在，一定让你恨之入骨吧？”明衍将剑送入剑鞘之中，看向那老僧，说道：“将你镇压在此地，永世不得翻身，这可比直接杀了你更痛苦。”
老僧双手合印，语气平静，“施主何须多言？放下你的执念，让我带你去西方极乐世界，血肉苦痛...”
“你不过只是想要占据我的肉身而已，何须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明衍打断了他，冷笑道。
那老僧看着明衍，脸上笑容略显癫狂，“施主尽可放心，待你前方西方极乐世界之后，我会以你的身份，带着你的记忆，替你活下去的，你的亲人朋友，便是我的亲人朋友，人间即是地狱，待我送施主前往极乐世界，我来替施主下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明衍一叹，“你真以为能占据我的肉身？”
“施主，你逃不...”那老僧的话语忽然一顿，脸上癫狂的笑容消失，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你逃不掉的。”
盘坐在蒲团之上的枯骨缓缓站起身，那老僧化作一道流光飞向枯骨，很快，那枯骨之上居然凭空生长出了血肉，明衍连忙将顾寒霜抱起，退后了些许。
很快，那枯骨就成了刚才那位老僧，他平静地看着明衍，“我本不想动手，但看来，施主执念太重，贫僧不得不亲自动手了。”
说罢，老僧伸出手来，眨眼间便已经鬼魅般出现在明衍面前，大手张开，似乎打算捏住明衍的头颅，明衍心中一紧，踏着星隙立刻拉开距离，空间在他脚下缩短，一步便踏出了极远的距离！
“嗯？这速度？”老僧有些惊讶，旋即笑道：“很好很好，看来你颇有机缘。”
明衍皱眉，对方一副“你的就是我的”般的神态让他发自内心的厌恶。
他感觉不到碾压般的力量，对方并未恢复到那种地步，那为何会忽然动手？明衍想起此前老僧说话之时曾忽然一顿，立刻回过神来，难道已经有人赶过来了？莫非是师尊？
老僧面色沉静，踏步而出，带着猩红之色，周围的空间都在颤动，变得更为沉重！
但明衍身为人王体，天生免疫禁制，见老僧再次靠近，他身边浮现幽幽蓝光，蓝色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老僧面色黑如墨，正想轻易拉开距离，却没曾想身体忽然一阵沉重，他猛然看向上空，日月异象同时升起，日月交辉，苍老的气息在弥漫，古老的法则将他禁锢在原地。
“啪！”明衍一巴掌打在了那老僧的脸色，他感觉手掌生疼，这老东西肉身太硬了，根本打不动！
也就是明衍是人王体了，肉身极为强悍，换做其他人，一巴掌下去，估计能把自己打散架！
“你这贱种！”那老僧眼神阴冷，居然被一个气海境小辈如此羞辱，让他怒上眉梢。
老僧挣脱了日月的束缚，暗红的血气上涌，一步踏来，手中出现一口金钵，上面刻着明衍从未见过的奇怪字体，字体都在放着金光，金钵被放大，顶破了寺庙，朝他和顾寒霜盖了过来！
明衍气海中的通幽龙筋弓自己飞出，弓背两端的“⚹”和“＃”字符发出刺目光芒，直接装在了金钵之上。
“当！”
而这个时间，明衍已经带着顾寒霜从金钵之下逃离。
通幽龙筋弓是用极道仙金和真龙筋骨打造，强度极高，此时它感觉到主人有危险，自动升起对抗金钵，并未显现颓势。
“通幽仙金！那是...什么东西？”那老僧认出了当做弓背的通幽仙金，却并未认出龙筋。
龙族和凤族是上古两大神族，但龙族的灭绝远比凤族更早，龙族在历史上早已销声匿迹，龙筋这种东西，如非有大机缘，根本不可能得到，老僧不认识到也很正常。
“你身上的东西还真多...”老僧笑声阴冷，话音刚落，他面色一僵，身体再次被短暂限制，就见明衍一脚踩在他脸上，将他踢得往后退了几步。
“关你屁事，那是我的东西。”明衍极速靠近，殷红的血气爆发，全面激活人王体，右手捏成拳头，每一根手指都绽放着刺目金光，他使用了《日月经》中记载的拳法，一拳锤到那老僧的侧脸之上。
“当！”
明衍感觉自己像是锤到了一口大钟上，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他耳膜生疼！强烈的反震让他气血上涌，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几步。
这也太硬了！明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面色沉重，还好这妖僧没有恢复太多实力，仅仅是如此自己就很难对付了。

第十六章 动我徒儿,杀你十遍都不够
老僧看着空中的日月异象，脸色阴沉。
这异象他早就体会过不止一次了。
“真是令人讨厌...”
“咚！”
忽然，整个小世界摇晃起来，在颤栗，有人在外界干涉到了这片小世界。
老僧脸色微变，看着明衍，眼神更为阴冷，他抬起手将在空中和通幽龙筋弓对峙的金钵收了回来，面色略显犹豫，但后来渐渐坚定了下来。
他一步踏出，顿时，风云变化，天际电闪雷鸣，那老僧身上的气息也更加强大。
很快，第二步也踏了出来，老僧血气冲霄，恐怖的气息在弥漫，让明衍都有些心颤，他脸色微变，连忙动用异象，想要阻拦老僧，但日月异象的法则靠近之后就被阻挡，无法再让老僧停下来，他脚上踏着的步伐带着神秘法则，无法被干涉！
又是一步踏出，天地震动！他的气势已经让明衍感觉到，他已经不可能是其对手了。
明衍放弃了阻止老僧，转过身，发现顾寒霜已经醒了过来，她用剑支撑着站起身，看着老僧，脸色凝重，“佛门秘法，涅槃七步...如果他踏出第七步...恐怕能短暂拥有圣人甚至以上的实力...”
“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吗？”明衍脸色微变，如果这老僧拥有了圣人甚至以上的实力，那师尊岂不是也会有危险？
“这秘法乃是佛门至高秘术...以涅槃为名，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阻挡...尽管使用之后，有及其眼中的副作用，但他反正也要占据你的肉身...”顾寒霜脸色略显苍白，她低下头，轻轻一叹，“没想到我会命丧于此...”
“咚！”
小世界再次摇晃起来，顾寒霜看向天际，“有人在外面攻击这片小世界，想要打开缺口！有人想要救我们？！”
顾寒霜看向明衍，“你师尊来了吗？”
“我猜应该是的...”
“你师尊在你身上留下了禁制？”
“嗯。”明衍点了点头。
“如果她能带着帝器前来，或许还有自保的能力...”顾寒霜叹了口气，“但是想要救你，恐怕很难，那老僧明显就是要你的肉身，不会允许你师尊带走你的，就算是人迎境修士，在圣人甚至可能是大圣的面前，也只能躲，无法正面对抗，她赶不上了，那妖僧已经踏出第六步了。”
那老僧已经踏出了第六步，明衍和顾寒霜脸色都有些苍白，这强大无比的气势让两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哪怕不是冲着两人来的，但依旧让人快要无法承受。
“咚！”
小世界的天空之上出现了巨大的破洞，外界的法则进入其中，小世界顿时天摇地动，开始瓦解。
明衍看向天际，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师尊，她真的来了....
她头顶悬着两块不同颜色的玉佩，隐隐能感觉到帝威，那一定是帝器，那件极道帝器垂落下淡淡光辉，将月无瑕笼罩其中。
顾寒霜见状极为惊讶，“怎么如此之快？这小世界坚固无比，哪怕她带着帝器，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顾寒霜原本以为外界那人根本无法在老僧踏出第七步之前到达，但没曾想，月无瑕这么快就破坏了小世界的屏障，进入了其中！
但老僧已经踏出了第七步。
无与伦比的气息在他身上复苏，强大的威压让明衍呼吸都一窒，明衍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可对抗！
老僧气息将月无瑕锁定，金钵朝月无瑕盖去，月无瑕伸出洁白玉手，一巴掌将金钵扇飞，那老僧脸色有些面色阴沉。
月无瑕身上道袍宛如幽幽月色，被玉佩垂落的光芒笼罩起来，圣洁不可玷污，视线冷淡。
她踏步而出，便出现在了明衍的身前，视线扫过明衍，玉手一挥，将明衍和顾寒霜都收进了道袍的袖口中，那老僧想要阻止，却被帝器阻挡，无法靠近！
外界发生了什么，明衍不知道，他有些焦急，师尊真的是对方的对手吗？
明衍什么都听不到，外界极为平静，道袍隔绝了一切声音，里面也没有任何光线，一片漆黑。
“你师尊....到底是什么实力？”顾寒霜的声音响了起来。
“人迎。”
“不可能，如果她只是人迎境，就算带着帝器，也很难短时间轰破两个世界的壁垒，更何况刚才两人交锋过，能将帝器运用到那种程度，她绝对不可能只是人迎境修士...你师尊，怕是已经成圣了。”顾寒霜声调略微有些古怪，“一位圣人带着帝器，和一位人迎带着帝器，那可是两种概念...”
顾寒霜早在明衍和老僧交锋之际已经醒来，只不过浑身乏力，只能看着明衍独自对抗老僧。
所以也知道月无瑕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攻击小世界的...
“难怪...难怪，难怪她要让我来觐见月影圣主...原来如此，原来你师尊已经成圣...”顾寒霜低语着，明衍闻言，倒是明白了为什么顾寒霜要去风灵月影圣地了，原来是为了觐见自己的师尊。
师尊已经成圣了？那这么说，师尊的安危就不需要自己担心了对吧？
明衍顿时松了口气。
师尊没事就好，明衍心中有些担心师尊为了救自己，她反倒是受伤，甚至...
那将这妖僧碎尸万段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而外界，老僧看着月无瑕，面色阴沉，“施主可以带着你徒弟离开，我不会阻拦。”
“差点要了我徒儿的性命，现在短短一句话，就想让我离开？”月无瑕身子轻盈，淡蓝色道袍上泛着月色，发丝无风自动，眼神冷淡，“杀你十遍都不够啊。”
“你一定要与我为敌？”老僧面色难看，他已经心生退意，不想和月无瑕打，一个圣人，还带着帝器，哪怕他现在能短暂维持巅峰圣人的实力，恐怕也很难战胜对方。
“取你狗命，以缓解我徒儿受的委屈。”月无瑕语气极为冷淡，伸出玉手，阴阳同心佩飞到了她的手心...

第十七章 看她对你俯首称臣
等明衍和顾寒霜离开月无瑕的袖中世界之后，已经是半天之后了。
明衍看了看附近，被移平的山脉、坑坑洼洼的地表、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列横...
一片狼藉，而在这些痕迹之中，依旧能感觉到强大的气息...依旧有力量残留在这些痕迹上面。
明衍低头发现不远处的地面上残留有人形灰烬，他怔了一下，随即收回了视线，转向月无瑕，行礼道：“师尊...”
顾寒霜倒是对着狼藉般的临时战场不怎么意外，她也行了一礼，“拜见月影圣主，恭喜圣主跨入圣人境。”
月无瑕视线原本一时锁在明衍身上，听闻此言，移到了顾寒霜身上，视线幽幽冷冷，“你为何会和明衍在一起？”
“我原本是打算从瑶池来...”顾寒霜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月无瑕面色平静，青丝无风自动，静静地看着顾寒霜。
顾寒霜低下头去，“月影圣主成圣一事，我会烂在心中，绝不会告诉他人。”
月无瑕平静道：“你有何事要前往风灵月影？”
“为了觐见月影圣主，也为了...”顾寒霜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瞥了一眼明衍，“此前南洲妖王白泽曾预言，我会嫁给明衍，和明衍成为道侣，我并不信命，所以第一次见到明衍之时，曾动过杀念...我此行，也是想要深入了解一下明衍。”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介意和明衍成为道侣。”
顾寒霜语出惊人，明衍吃了一惊，诧异地看向顾寒霜。
但他转念间，便想起了顾寒霜猜测他和玉牡丹接触之事...他心中一动，难道她是担心自己倒向玉牡丹？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对于一个只了解只言片语的人倒向自己的对头，对了...所以她想要了解自己。
这么说来，她确实应该知道了自己和玉牡丹接触一事，并且，还有些担忧...
月无瑕柳眉微动，“白泽...你一个人族，怎么会和白泽扯上关系？”
“我...祖上和白泽一族颇有渊源。”顾寒霜说道。
“是你的父亲吧？我没猜错的话，你，其实是帝子，对吧？”
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并未承认，但也并未否认，她说道：“月影圣主意下如何？”
月无瑕瞥向明衍，道：“你先随我回风灵月影暂住吧，此事不能草率做决定，既然你想了解一下明衍，就与他相处一点时间，自然知晓。”
顾寒霜点头，“那便打扰了。”
“好了，走吧，回圣地。”月无瑕手一挥，空中出现一张毯子，明衍看向远处的人形灰烬，见灰烬被风吹起，飘散无踪，问道：“师尊，你将他挫骨扬灰了吗？”
月无瑕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明衍见状，便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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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明衍询问了一下传送阵的情况，当时空间通道破碎，很多人都从传送阵上跌落，这些人都是因为明衍而遇到危险，明衍心中极为过意不去。
月无瑕闻言，道：“传送阵的传送距离很近，这种短距离传送，就算跌落其中，也并不会迷失，只是可能会被传到其他地方而已，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
明衍这才放下心来。
“...”顾寒霜见状，说道：“当时的情况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就算其他人真的迷失了，那也无可奈何，那邪僧因为感觉到了你的存在而动手，就算是因你而起，这件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一切错误全在那妖僧身上，干你何事？”
明衍抿嘴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反正如果其他人都没事，这边是最好的结局。
“太善良了并不算好事。”顾寒霜柳眉微皱，如剑般锋利的双眸盯着明衍，“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在我昏过去这段时间，你都一直在保护我，多谢。”
“你也是被我连累，我需要保护好你。”
“我不否认这样的说法，但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这么想比较好。”顾寒霜说道：“尽管从事情本身来说，似乎确实是因为你我才会遇到危险，但和你一起行动，乃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亦或者得到收获，你不必愧疚，就算我真的死在了里面，也只能说怪我选择错了而已。”
“别让自己活得太累。”顾寒霜道：“没必要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的头上来。”
顾寒霜低着头，轻轻一叹，自嘲一笑，“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就好像我们之间关系密切一般。”
明衍看向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确实和玉牡丹见过面，她也和我提过要不要合作对付你的事情。”
“是吗？”
“不过我并没有同意，我其实并不想参与到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之中。”明衍说道。
“她怎么和你说的？”顾寒霜表情平淡，低声询问道。
“她问我想不想将你这骄傲的女剑仙，变成我的私宠。”明衍微微一笑。
“那么...”顾寒霜嘴角勾起冷笑，“你想把那花妖，变成你的私宠吗？我不介意帮忙哦？”
“不想。”明衍摇了摇头，“我刚才说了，我不想参与到你们之间的纠葛当中。”
“你见过玉牡丹，你应该也见过她的脸，你没有半点心动？”顾寒霜眯了眯眼，“你不会是阳痿吧？”
前面的月无瑕转过头，瞥了顾寒霜一眼，顾寒霜心底生寒，低下头去。
“...我已经有心仪之人。”明衍有些无言，尽管是他，当然也知道阳痿是什么意思。
“那我倒是误会你了。”顾寒霜瞥了瞥明衍，“但我说的是私宠，就算你此后有了道侣，也没什么关系吧，反正如果我是你道侣，我一点都不介意，把她变成只为你一人绽放的牡丹，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看着她低下高傲的头颅，看着她五体投地，对你俯首称臣，我不仅不介意，甚至非常乐意见到这个场面呢。”
这两个女人...明衍也是服了，都巴不得对方成为男人的附属...
明衍初见顾寒霜之时，只觉得她高冷孤僻，没想到也这样，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第十八章 师尊想要的东西
只花了短短两个时辰，他们就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要知道，如果要继续使用传送阵，那点距离，至少他们还需要几天时间。
毕竟这趟路不是到了传送阵就传送，每次传送消耗的资源并不算少，所以总要等到人数足够了才会传送，总要耽搁不少时间。
大道压制之下，所有人的修为都很难超越人迎境，历史上，能盯着大道压制成为圣人的并非没有，但极为少见，上一次出现，还是数十万年前。
而一旦在大道压制下成圣，那么实力绝对远超普通圣人，重压之下，能成长起来的，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超越常人的强大。
月无瑕回来之后，便让顾寒霜直接在仙岛之上住下，并未将其安排到月影院中。
而月清影看到顾寒霜的出现，极为意外。
顾寒霜的师门和风灵月影关系平淡，很少交流，所以顾寒霜出现在这里，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月无瑕当然并未多解释，她把明衍喊到了她的房间内，让月清影安排一下。
月清影当然还是颇为客气的，不管如何，顾寒霜都是实打实的南洲第一天才，她的实力毋庸置疑，更何况，她其实也没有得罪过她们。
尽管初次见面之时，顾寒霜曾对明衍动过杀念，但后续也收敛了，而且现在师尊把她带回来...她也不好说什么不是对吧？
“你是明衍的师姐？”顾寒霜一袭白衣，素雅出尘，除了听到她此前那番将玉牡丹变成私宠那般言语的明衍，谁都很难看出，这样女剑仙一般的人，居然也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月清影轻轻点头，“顾仙子，便暂时在此地住下吧。”
顾寒霜收敛了自己的锐气，并不像之前那般扎人，她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知道顾仙子想问什么？”
“你师弟心仪之人，是何人？”顾寒霜询问道。
月清影柳眉微皱，“顾仙子如果好奇，为何不亲自去问我师弟？如果你在我师弟那里得不到答案，在我这里，也得不到答案。”
顾寒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顾寒霜不再多言，在月清影的安排下，暂时住在了月清影的房内。
月清影的木屋虽然外面看着并不算大，但内部空间并不小，留给顾寒霜暂住倒也没什么问题。
而在另一边...
月无瑕伸出手放在明衍额头，灵气探入明衍体内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再次留下了禁制，这才收回手。
“师尊，您真的成圣了吗？”明衍睁开眼，看着身前面色平静的月无瑕，忍不住问道。
“你认为呢？”月无瑕清清淡淡地看着明衍。
“我觉得师尊真的很厉害，对不起师尊，如果不是因为我，您的实力也不会暴露出来。”明衍知道，既然月无瑕从未让她的圣人实力显露出来，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因为自己的安危让师尊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他这个做徒弟的很失职。
“...”月无瑕轻轻一叹，“修为暴露与否，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的心态要改改了，不要因为别人为你做了些什么，你就觉得亏欠，我是你的师尊，你是我的徒儿，你的性命，对我而言，比你想象中更为重要。”
“可是一想到师尊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没办法为师尊做些什么，我总觉得心难安，师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明衍盘坐在月无瑕身前，问道。
“我等着你超越我的那一天。”月无瑕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其他的呢？”明衍询问道：“师尊总不可能就只想要这一件事情吧？”
月无瑕视线平静，她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不会吧，师尊不可能无欲无求吧？”明衍靠近了些，“师尊想做些什么？想得到些什么之类的，好好想一想呗？”
月无瑕柳眉微皱，俏脸之上出现淡淡无奈，她对明衍的性格也算是颇为了解了，知道他颇为固执，如果不说一件事情的话，估计明衍会缠她很久的。
“摇光最高的山峰，名为历井峰，传言在峰顶，伸出手便可以触及星辰，它就坐落在南洲，传说山巅之上存在一种特殊晶体，乃是摇光之外的星辰所化，虽然强度并不算高，但却极其稀有，被人称之为人间至美之石，但历井山是妖族圣地，如果不能得到妖族的认可，除非你实力够强，能够硬闯，要不然，你可没办法拿到这种晶体。”
“我要你亲手去取得这种晶体，交给我。不能让别人代替你拿到它。”
月无瑕并非真的想要这种东西，只不过要想获得这种晶体极为困难，要想获得妖族的认可何其困难？妖族之人大多心高气傲，不会轻易认可别人。
如果是正常途径的话，他不仅仅需要和妖族成为朋友，还需要妖族欠他人情之类，妖族才有可能认可他。
那样，他才能得到进入历井峰的能力。
要么，就只能强闯，但想要强闯历井峰，那明衍至少需要拥有圣人境的实力。
而且，就算是通过第一个方式获得妖族的认可，明衍也需要极为强大的实力才行，要让整个妖族都认可他
那时的明衍，已经逼近她了，也能拖延不知道多少年的时光。
而到时的明衍，是否还记得这一点，都是未知数。
这并非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事情，但真的等到明衍能做到之后，他又还能想起现在两人说过的话吗？
“徒儿明白了。”明衍将其记在了心中，目光坚定。
月无瑕看到了明衍的眼神，心中一时有些复杂。
她并非真的喜欢那种东西，实际上，她也只是听说过那种晶体而已...
不过只是用来塞给明衍，让他不要太过固执地缠着自己而已。
但明衍那坚定的眼神，明明在告诉她，他当真了，他一定会去完成的。
月无瑕心中轻叹，伸出手轻抚着明衍的侧脸，“你觉得，能做到吗？”
“一定可以的。”明衍点了点头，师尊想要的东西不多，就算很困难，他也一定要得到师尊说的那种东西。
月无瑕放下手，眼帘低垂，“你回去吧。”
“嗯...徒儿告退。”明衍站起身，向月无瑕行了一礼，离开了。
如果...他真的把那种东西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月无瑕闭上双眸。

第十九章 神秘女人
明衍离开月无瑕的居所，便看到师姐月清影站在前方不远处，明衍走了过去，“师姐。”
“师弟。”月清影嫣然一笑，“你这短时间，都去了哪里？”
“之前不是跟着凰伯母去了凰家吗？后来又去了一趟瑶池圣地，这么一来一回，因为传送门的原因耽搁了很久的时间。”明衍说道：“让师姐担心了。”
听到明衍去了瑶池，她轻轻点头，微笑问道：“你和宁妃萱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了？”
明衍摇了摇头，“没什么进展...感觉和师姐练习的这些事情都没能派上用场。”
月清影握住了明衍的手，吐气如兰，温声道：“总有机会用上的。”
她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顾寒霜为何会与你们一起回来？”
明衍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听到顾寒霜是过来觐见师尊，以及为了观察和了解明衍，存在和明衍成为道侣的可能性之后，月清影眉头微挑，有些弄不清楚师尊的想法了。
月清影点了点头，“我去见见师尊，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两人分开之后，月清影来到了月无瑕的居所外，“师尊，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您。”
“进来吧。”月无瑕的声音响了起来，月清影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月无瑕盘坐在蒲团之上，抬起眼帘，看向月清影，“有何事？”
月清影将房门关上，房门之上刻有阵法，在内部说话外面听不到，除非里面的人有意要把声音传到外面去。
“师尊不是同意了非烟和师弟结合吗？为何要让顾寒霜和师弟靠近？”月清影有些想不通月无瑕的想法，所以她是更看好顾寒霜，还是更看好凰非烟？
如果非要月清影在这两人之中做个选择的话，那自然是凰非烟更好一些。
当然，她没得选择。
“顾寒霜很特别，如果能留在你师弟身边，也是件好事，明衍现在尚未放弃宁妃萱，但此后他醒悟过来，到底会选择谁还不好说看，无论是凰非烟也好，顾寒霜也罢，都是不错的选择，看他到底怎么选择。”月无瑕清清淡淡地说道。
月清影低着头，“我明白了...那这样的话，玉牡丹也在师尊的考虑范围以内？”
“到底谁成为你师弟的道侣，全看你师弟自己的选择，我让顾寒霜来这里住下，只是给两人一个接触的机会，如果你师弟对顾寒霜毫无感觉，那两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沾惹，如果你师弟有意，他说不定会提前放弃宁妃萱呢？”月无瑕闭上了双眸，樱唇微张。
“你的话倒是不急，原本我本觉得你是最适合你师弟的人，但既然你和你师弟都没有这个意思，那此后你打算怎么安排？”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更何况不管是明衍还是月清影，两人要么没有父母要么干脆父母已经离世，所以作为他们师尊的月无瑕，也需要为他们两人操心这些事情。
月清影抿了抿嘴，本来祥说些什么，但如鲠在喉，最终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些。”
月无瑕轻轻点头，“无论你将来想要找个道侣也好，亦或者像我这般独自走过一生也罢，都无所谓，如果你有想法，再告诉我吧。”
“谢谢师尊，那我先退下了。”月清影轻轻点头，行礼之后说道。
“下去吧。”
月清影离开了月无瑕的居所，站在门前，略显惆怅。
她抬起头看着天际，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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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回来之后开始潜心修炼。
虽然不清楚青姿女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且姐姐也说过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但黑暗动乱始终已经逼近，提高自己的修为很重要。
他现在已经是气海境，虽然他完成了从阴陵到气海的跳跃，但这完全都是因为他还有一位大成人王体的姐姐在世，如非这个惊天大机缘，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件事。
毕竟原本到达超凡境之后，每一个境界都需要沉淀来着，所以，原本明衍的修行速度就不可能太快。
尽管人王体的修行速度已经算比较快了，但并没有超出常理，人王体的优势也不是在修行速度之上。
肉身，应该是人王体最为强悍的优势了，强悍到有些不讲道理，明衍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优势发挥到极致，这样一来，只要被他近身...
气海世界中，明衍观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字符号和“＃”字符号，“⚹”代表着未来...“⚹”字秘法还能让明衍短时间战斗力成倍数增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法？
“＃”字代表着过去，明衍曾在在“＃”的影响下，看到过一座陵墓，陵墓之中，躺着一位女子，明衍甚至还进入过她的气海世界，生机勃勃，就好像那位女子并未死去一般。
明衍将“＃”拿在手中，沉思了一会儿，随即开始运转《日月经》。
日月之辉流转，太阴太阳之力交融，流动到明衍的指尖，又从明衍的指尖流入到了“＃”上。
但“＃”字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明衍并未放弃，继续了下去，但持续了一段时间，“＃”字符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明衍心中一叹，正打算放弃，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了“＃”上面一样，无法松开，他面色惊讶，随即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
什么情况？
太阴太阳之力源源不断地汇入到“＃”之中，这样下去，明衍怕是会被抽干。
不过，很快“＃”便停止了吸收太阴太阳之力，他发现自己能够松开“＃”字符了，他连忙收回手，而“＃”字符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有些诡异，明衍四下找了找，都没有找到。
而且，随着明衍四下观察，他发现身边的环境出现了一些变化。
周围的树木高耸入云，枝繁叶盛，生命气息盎然澎湃，天空中能看到一些鸟兽，巨大无比，展翅而行，遮天蔽日，翱翔于空中，自由自在，而水中也能看到一些宛如传说中的鲲一般的庞然大物在其中翻滚，肆意游动。
这些的东西，他的气海世界可没有，生命气息太强了，这里是真实世界？亦或者是更为完善的气海世界？
明衍皱了皱眉，忽然抬起头，看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人，她身姿高挑，姿态婀娜，但看不清脸。
这很奇怪，明明脸上没有任何遮盖，也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五官，但不知为何，但明衍的脑子无法将其保存，再回想之时，只记得一片模糊扭曲，除了知道她是个女性，其他的特征明衍再怎么想记住，也徒劳无功。
这是谁？
那女性慢慢靠近，带着威严之色，长发盘起，身穿战甲，英姿飒爽，她走到明衍身前，随即停下脚步，朝明衍明衍挥了挥手，似乎是在示意明衍靠近。
不知道为何，明衍心中竟然丝毫没有去怀疑对方有什么不对，下意识就抬起脚步想要靠近，但很快，明衍的猎人本能让他猛然惊醒，顿时冷汗直流，这个女人似乎能干涉到他的心智，很恐怖，明衍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和女人拉开了距离。
那个女性见明衍并未靠近，便主动上前，抬手间便是一拳轰出，疾如风迅如雷，呼啸而来！
明衍连忙伸出手挡住了这一拳，顿时倒飞了出去，一时血气上涌，体内气息紊乱。
这一拳力道太重了，即便明衍身为人王体，也手臂发麻，提不起力气！
对方站在原地，并未上前，等到明衍站起身，这才对他招了招手，似乎在示意他继续，又似乎是在挑衅。
明衍皱了皱眉，揉了揉自己发麻的手臂，对方似乎想要与他交手？
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
话又说回来，你谁啊...？
“＃”字符号...棺材，女人...
明衍猛然回神，这不会是之前他在棺材里面见过的那个女人吧？
姐姐王清初曾怀疑过，这个女人，乃是他们的母亲...
这是娘亲？！

第二十章 沉重的爱
“...娘亲？”明衍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但对方似乎没有任何表情，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继续。
明衍见状，深呼了口气，靠近了那个女人，果然，她再次动手，不带丝毫法则，以单纯的肉身之力发动攻击，明衍以拳相对，不留余力！
“当！”
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明衍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仙金上，骨头痛得像是裂开了一般，他额前伸出冷汗，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因为那女人的第二拳又来了！
她的速度太快，容不得明衍有片刻分神，但即便是这样，明衍依旧没能躲开这一拳，被轰在了肩膀之上，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在后面的巨树树干之上，撞出了一个人形缺口。
明衍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都好似断裂了，整个手臂抬不起半点力气，他从树干之中挣扎而出，抬起头看向女人，见她走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想要应对，却被她捏住了下巴。
这是什么速度？明衍根本无法反抗，几乎看到她抬起手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这也太恐怖了？！
果然她之前那几拳都没用动用多少力量吧？
随即，明衍感觉到嘴里被灌入一些液体，他定睛一看，发现那女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喂给了他。
明衍顿时感觉到身体的痛疼在渐渐消失，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那个女子收回手，又朝明衍招了招手，示意继续。
这是打算磨砺我吗？
明衍怔了征，显然那个女子并不想明衍受太重的伤，会给他治疗，但显然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很有可能是希望磨砺他。
如果她真的是“母亲”的话，到也能理解...
明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再次上前。
女子虽然明显并未动用全力，但也没有留情，保持在能够压制明衍一线的实力，明衍一开始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明衍虽然学过不少战斗心法，但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很多东西都需要投入实战之后才能运用的更合理，所以随着挨揍挨多了，明衍也渐渐在成长。
但也不过只是挨揍挨得少一些罢了。
对方的实力永远都比他高一线，他成长了，对方也会提高实力，以保持压制，总要把明衍打得很惨，比如说骨头断裂、大口吐血的时候才会停下来，然后喂血给他喝。
这血像是灵丹妙药一般，明衍喝了一会儿，伤势就能完全恢复，被他自己的血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然后恢复了立马就会开始新一轮挨打。
而且她的攻击非常有针对性，只攻击明衍的弱点，直到明衍补足弱点，便寻找其余弱点，之后会时不时帮明衍复习一下。
如果她真的是“母亲”，那这份母爱...略感沉重。
但在此过程中，明衍发现自己的肉身也在不停的成长。
人王体的肉身是极为强悍的，尽管王清初从未和明衍说过，但近来明衍渐渐感觉到，他自己的人王体，并未完全挖掘其潜力，还能变得更为强悍。
那个疑似“母亲”的女人从未开口，她只是在重复着这个过程，她就好像在打造一柄绝世利剑一般，对着明衍千锤百炼，以求将明衍打造完美。
女子一拳向明衍面门袭来，明衍侧头躲过，左手往下一挡，挡住了下方朝他腹部轰来的拳头，此前他就吃过亏，看似主攻方向是脸，但你只要不留意，立刻就会被一拳打在腹部，那感觉可不好受，感觉就像是内脏都溶解成浆糊了。
两人都只是单纯的动用肉身，并未涉及法则，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肉身最伸出的潜力。
但明衍还没来得及最好准备，女子的速度再次提高，一个抬腿，膝盖撞在明衍的腹部，明衍的不收控制的勾下身子，她随即瞬间绕到一旁，双手合在一起，猛然垂落，只听“咔嚓”一声，明衍的背脊直接断裂，软倒在了地上。
明衍额头渗出汗水，但背脊被打断，他根本提不起力气...
女子蹲下身来，将明衍扶起，将手指划破，喂到了明衍嘴边。
鲜艳的血中带着强大的生命气息。
明衍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人王血，因为和他体内的血液略有些不同，虽然功能差不多，功效的原因也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她太强了，但气息并不相同。
明衍虽然没见过王清初的人王血，但在镇荒山中，那块石碑之上，有人王血的气息，那明显和他同出一源，明衍很快就确定下来了，那是人王血。
但她的血，虽然有些相似，却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奇怪，如果她真是“母亲”，而他们是“母亲”的血液所化，那气息应该完全一样才对。
明衍的伤势很快恢复，女子站起，并未再次出手，她平静地看着明衍，伸出手将明衍拉了起来。
她身高和明衍一样，两人的视线平行，明衍虽然能看到她的容貌，脑海中却生不出美与丑的观感，因为根本无法将她的容貌刻在脑中。
明衍怔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女子伸出玉手，纤纤玉指缓慢伸了过来，动作轻缓，缓慢到明衍根本就不觉得那有威胁，她伸出手抚在明衍的脸上，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就算有，明衍也记不住。
但轻抚在脸上的玉指很是冰凉，没有丝毫温度。
没多久，她收回了手，转过身，渐渐离去，消失在了明衍的视线之中。
明衍伸出手，想要挽留，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消失在她眼前。
她真的是“母亲”吗？
她叫什么名字？
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明衍有好多问题想问，但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明衍抿了抿嘴，再次感觉到自己的体质变得更为强悍...这种充盈的力量感，并没有任何法则加成，强悍到明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被“母爱”疼爱了太久，这就是他的收获。

第二十一章 你就像个嘴硬的女主角
明衍回过神来之际，发现场景发生了变化，那高耸入云的树木消失，他回到了自己的气海世界。
他离开了气海世界，发现时间并没怎么流动，他进去是什么天色，现在外面便是什么天色。
他看到师姐站在师尊的门口，抬起头来看着天际，显得心事重重。
明衍站在门前，怔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在那里度过了很久的时间，但具体是多久，却没有什么概念了。
好似几个月，又好似一霎之间。
奇怪，为何觉得那段记忆有些模糊起来，就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
而现在他醒了，所以有关于梦境的东西，都开始渐渐模糊。
唯有那玉手轻抚在脸上，那冰冷的触感，依旧清晰地刻在明衍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明衍出神之际，顾寒霜走了过来，她见明衍双目涣散，走上前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发现明衍忽然一拳轰出，速度奇快无比，顾寒霜连忙后撤，柳眉紧皱，“你在做什么？！”
明衍回过神来，见顾寒霜紧皱着柳眉，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伸出的右手，还保持出拳的状态。
刚才他感觉到有人靠近....由于被“母爱”疼爱了太久，导致他的肉身都出现条件反射了。
“啊...抱歉，刚才想到其他事情有些分神...”明衍放下手，带着歉意道：“我并非有意...”
顾寒霜也看得出来，刚才明衍明显魂不守舍，不知道思绪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我没放在心上...我方才询问你师姐，你心仪的对象是谁，你师姐让我来问你，你可否告诉我？”
“你问这个干什么？”明衍眉头一挑，想到了此前顾寒霜说过的话，表情微妙。
这女人，不会真的有考虑过和他成为道侣吧？
算了吧，这浑身都像剑刃一般锋利的女人...搂着她都怕把自己割伤。
就算是师尊那般清冷的性子，娇躯搂在怀中，那也是软香如玉。
“想要了解一下而已，你为何这般戒备？”顾寒霜双手抱胸，她身段很好，用这般姿势，更显出她傲人的身段。
带着这样的...“赘肉”，真的能用好剑吗？
“顾仙子不会真的有和我成为道侣的想法吧？”
“不可以吗？如果我觉得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行，我听过一些民间故事，大致上就是说一男一女天定良缘，但因为女方高傲，不想信命，极为抗拒，这样的故事最后，往往女方还是会被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被征服，说是不信命，可故事往往以两人成婚为结局，最终还是深陷命运之中。”
“我虽然并不认为我一定会被命运左右，但其实我心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抗拒，不然早就一剑把你抹杀。”顾寒霜面色平静，杀人对她而言就像是呼吸一般平常的事情，说起来无足轻重。
“我可以抗拒所谓的命运，但也并非一定要如此，如果你对我而言，确实是一个颇为合适的人，我也不介意让这所谓的命运成为事实。”顾寒霜并不死板，她不会因为想要反抗命运，就完全抗拒一切可能和“命运”有关系的一切。
命运并不代表着悲剧，有些事情，有些命运，并不需要拒绝，不是吗？
“那顾仙子觉得我合适吗？”明衍笑道。
“就我现在的观察而言，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适合我，不过，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那些民间故事吗？”顾寒霜面色平静。
“那些民间故事中的女性，其中很多也带着我现在的想法，但那样的故事，往往走向都是一样的，她们都认为故事中的那个男性没有任何足以让她们‘动心’的地方，但往往，她们后续总会爱上那个男性，因为那些男性似乎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闪光点，或许，我在你身上，也能发现这些东西也说不定？”
明衍摇了摇头，“顾仙子，你想太多了，故事也只是故事而已，代表不了什么，可惜的是，我没什么闪光点。”
顾寒霜轻轻一笑，“就我目前来看，我确实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任何让我‘心跳加速’的东西，但我不介意和你多相处一会儿，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你可能会喜欢上我的错觉，顾仙子，事到如今，我得再提醒你一下，我已经有心仪的人了，我承认，你是个极为优秀的女性，你在南洲名气极大，既是南洲第一天才，也是南洲第一美人，天下有很多男人比我更值得你关注。”明衍摇了摇头，“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有很多？”顾寒霜嘴角上扬，“就算真的要寻找道侣，我也不会这么随便，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体质，但我可以肯定，你的成长绝对远高于其他绝大部分人，在我眼里，就目前我遇到过的所有男人里面，唯有你有资格和我携手共进。”
“强大的实力，让我并没有多少选择，至少现在，在我看来，你就是我最合适的那个人，尽管你身上有很多问题。”
“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选择我？”
“我只有两个选择，至少现在是这样的，要么是你，要么没有道侣。”顾寒霜背负双手，脸上浮现淡淡笑容，她笑起来的感觉和其他女人不同，总给人一种带着轻蔑之意的感觉，“你知道，其实不仅仅是我，妖王白泽也对玉牡丹说过类似的话，她告诉玉牡丹，说玉牡丹也会和你成为命中注定的道侣，那个女人，可无法抗拒命运，如果真让你们走到一起...”
“偏偏，就算是那种情况，我都不敢杀你，月影圣主可是圣人，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她都能把我找出来，你看到那邪僧的场景了吗？因为威胁到你性命，就被挫骨扬灰，如果我真的动手杀了你，我的下场恐怕只会比他更惨，所以与其让你倒向她，成为我路上的大敌，不如让你留在我身边。”
“我可不是你们争锋的工具。”明衍皱了皱眉，“我不会参与到你们之间的纠葛当中的。”
“你这嘴硬的模样，倒像是那些民间故事中的女主角。”顾寒霜轻笑两声，嘲讽意味十足，“没事，我说过了，我有耐心。”

第二十二章 亲一下怎么了?
明衍觉得顾寒霜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她和他明衍想象中的清冷女剑仙很不一样。
或者说，她根本就说不上清冷，真要清冷，那是像师尊这般，总是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你明明感觉得到她的关心，明明能感觉到她的在意，却又好似无法靠近她。
尽管曾将她拥入怀中，搂着她入眠，但那样，就真正的靠近了她吗？
明衍有些时候，总觉得距离师尊有很远的距离，就算完全贴近，也难以将距离抹除。
看着顾寒霜远去，明衍收回了视线，发现师姐走了过来，她的视线和平常略微有些不同。
“师弟。”
声音也有些不同，但明衍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师姐。”明衍笑了笑，“你找师尊聊了些什么？”
“关于顾寒霜的事情。”月清影走了过来，站在明衍的身边，“我刚才见顾寒霜笑了几下，很难想象，她这样的女人笑起来的模样。”
“师姐是指那她带着轻蔑的笑容？”明衍笑道：“刚才聊到了玉牡丹，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女人之间的矛盾可大可小，你呀，就不要好奇了，一旦好奇，就很容易被牵扯进去。”月清影伸出手捏了捏明衍的脸，笑盈盈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都没问。”明衍点了点头。
“真乖~”月清影笑容渐浓，握住了明衍的手，十指相扣，“师弟，我刚才想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我在想，如果你和其他人成为道侣，你还会和师姐这么亲密吗？”月清影的声音很轻，仿佛她并无自信。
“为什么会考虑这样的问题？”明衍很是惊奇，“这种事情不需要考虑吧，难道在师姐看来，我和其他人成为道侣之后，便会和师姐生疏吗？”
“这可说不定，如果你的道侣，觉得我们两个靠得太近不好，那你怎么办？”月清影见明衍如此反应，噗呲一笑。
“是指我们之间太亲近了吗？”明衍问道：“就像我们做的那些训练一样？”
“包括这些...如果，你的道侣无法接受这些事情，要让你和我保持距离怎么办？”月清影薄唇含着笑，轻轻点头，询问道。
以后还要做这些吗？明衍有些不理解，这些不都是训练吗？训练结束了，那不应该就结束了吗？
按照明衍的理解，应该来说，和师姐搂搂抱抱、牵牵小手，应该才算是比较正常的。
训练的内容，确实...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过于亲密了。
但也算过于越线吧，明衍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会说服她的。”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师姐？”
月清影看着明衍，笑着，某种带着淡淡的妩媚，她伸出手，在明衍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那，如果她看到这样的画面呢？”
“师姐师弟，亲亲脸怎么了？”明衍心中虽然觉得这稍微有些亲密了，但...在师姐面前还是不要这么说比较好，更何况，亲亲脸，虽然确实可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亲密了，但，应该也能接受吧？
“那...这样呢？”明衍还没回过身来，忽然感觉到嘴唇一阵柔软，他猛然回神，发现师姐居然吻住了他的嘴唇，月清影并未亲太久，触之即分。
明衍对月清影太过信任，闻到师姐身上的香味就放松了警惕，以至于被月清影忽然袭击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呢？师弟，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来的道侣会生气吗？”月清影美眸喊着笑，笑意中藏着淡淡媚意。
明衍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说实话，他对世界亲自己这件事情并不反感，师姐美美的，香香的，本就是人间绝色，他早就熟悉了师姐身上的味道，她亲他，他也不会感觉到任何恶心。
但这样真的好吗？
就像师姐说的那样，这样亲密，未来的道侣不会生气吗?
明衍忽然想到了姐姐的那番话...
道侣能亲，她不能亲？她不应该比起道侣更为亲密吗？
所以...师姐这边是不是同理？
明衍有些迷糊了，他对这些情感关系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说关于男女关系这些事情，他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经验，基本上都是听师姐、姐姐的...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明衍想了想，想不通，算了不想了。
“师姐和我乃是师姐师弟，关系本就很亲密，亲吻是关系亲密之人表现两人感情的方式，道侣能亲，师姐也能亲...是这样吧？”明衍说道：“所以，亲一亲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月清影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就是这样。”
见师姐认可，明衍摸了摸自己的唇，“那师姐为什么要担心我未来的道侣生气呢？”
明衍思考着这个问题，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点，因为如果师姐在担心的话，是否意味着其实这样做是不对的呢？
其实除了道侣之外，都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但想要仔细想想之时，却被师姐拉着到了他的房间里。
月清影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投入到明衍的怀中之中，“师弟，搂紧师姐。”
明衍闻言下意识将月清影搂在怀中，然后就感觉到月清影伸出手捧住了他的双颊，俏脸带着红晕靠近过来，再次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又来？
但...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亲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明衍，面色发烫，双眸水润，“师弟，你真的不讨厌吗？”
“为什么会讨厌？师姐的唇，软糯酥香，只是觉得稍微有些奇怪，这样亲密真的好吗？但我转念一想，我和师姐，大抵上都是愿意为对方付出性命的人，亲亲好像也没什么？毕竟性命都可以交给对方，亲一下，确实无足轻重的样子。”
嗯...这么想，是不是师尊也能亲？
月清影怔了一下，随即脸色略显苍白...
“师弟，师姐曾经做过奇怪的梦...”
“师姐做的什么梦？”
“我梦到...黑暗动乱已经来临...梦到青姿女帝战死...梦到师尊陨落...那个梦的后面，我梦到，你死在了我的面前...为了救我，而死在了我面前...它太真实了，每次我都会信以为真。”
“我还梦到了你的姐姐，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听你说过之后，我才知道她是谁...”
“我梦到她坐在你的坟前，虽容颜不老，但发丝却染成了雪白之色，枯死在你的坟前...”
明衍一怔，发现月清影双眸含泪，俏脸之上带着浓浓的悲伤之意。
“师弟，我反反复复做着这个梦，每当我静下心来修炼，就会陷入梦境当中，这很奇怪，因为我都没有睡眠，却凭空做梦...我觉得这是一种预示...预示着未来...”
“所以...答应师姐，千万不要用你的命，来换师姐的命，答应师姐...不要让你死在师姐的前面好吗？我知道这很过分，这是个很无理的要求，但那个梦境的最后，师姐只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独自承受这一切的伤悲。”
“所以，你能答应师姐这个任性的要求吗？不要在我死之前死，好吗？我心痛了这么多次，也想到师弟体会一下，那心痛的感觉呢...”月清影哭着，却又笑着，她捧着明衍的脸，似哭似笑，明衍分不清楚。
明衍沉默下来，他答应不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姐会做这样的梦，但如果自己的死能换来师姐活下来，那他也会奋不顾身吧。
明衍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对师姐的在意，已经这么深了吗？
“答应师姐...师姐求你了...”月清影见明衍沉默不说话，眼泪忍不住大颗落下，梨花带雨，让人心碎。
明衍见状，这才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月清影这才点了点头，明衍用手擦干了月清影的眼泪。
骗你的...明衍在心里补充道。
月清影再次吻住了明衍的唇，这一次，显得格外热烈。
在那些梦境中，明衍总是奋不顾身地保护着她。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她总是来不及和他说上最后一句话，他应该是有些什么话想说的话，但还没来得及。
那个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她却挥之不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呢？
好像是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两人还没有熟稔，她一开始只感觉到师尊离去的悲伤。
但那个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月清影关注着明衍，从心底愿意和他亲近。
但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越来越好，梦境却从未停止。
明衍的离去，给她带来的伤痛也越来越深。
她此前的亲近只不过是因为明衍成了她的师弟，而在往后面....便是那挥之不去的背影了。
随着两人关系愈发亲密，月清影也愈发确定。
这个纯真的少年，真的会挡在自己的身前。
就像梦境中一样，义无反顾，不带丝毫犹豫。
但她不想这样...
如果梦境中的画面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必死无疑，而另外一个人才能活下来的话，那两人换换位置就好了，让她死在师弟的面前，这样，也公平一些不是吗？她已经体会过好多好多次那种心痛了。
让师弟也体验一次不好吗？

第二十三章 同心
仙岛之上灵气四溢，四季如春，栽种在上面的灵药遁來遁去，好不快活。
师姐说过的那个场面，是否预示着未来？
明衍思考这个这个问题，如果这真是未来，那看上去没有丝毫希望可言。
青姿女帝陨落，师尊也命丧黄泉，自己会死，姐姐会枯死在自己的墓前。
黑暗时代...
但这是唯一可能存在的未来吗？
明衍并不这样认为。
师尊说过，大道都无法决定什么事情一定会发生，黑暗动乱这种他们抗击过八次的人祸，早已累积了丰富的经验，尽管这一次的黑暗动乱明显有所不同，但就算师姐做的梦是可能存在的未来，也不会是唯一的未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明衍都留在风灵月影圣地。
他和顾寒霜交流不多，顾寒霜也很少过来主动攀谈，但一直都在观察明衍，这样的感觉并不算很高，让明衍有些不自在，但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半个月后，顾寒霜离开了风灵月影，她似乎是放弃了，所以离开了，明衍心里松了口气，他并不想被这略显邪气的女剑仙缠着，离开终归是件好事。
在这段时间，明衍去询问了一下空间法则修复的如何了，得到的答复是进度非常缓慢，几个月的时间恐怕无法修理好。
空间法则为何会损坏这一点还不知道，不知道是否和青姿女帝有关系，关于这一点，明衍也询问过月无瑕。
“大帝级别的强者战斗，波及到空间法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月无瑕解释道，黑暗动乱时代，帝级强者，或者半步极道对抗外域的帝级强者的情况常有发生，他们战斗起来，光是余波都能让摧毁一个星球。
如非摇光星上有密密麻麻的极道阵法保护，摇光星或许早就被打得崩解了。
但极道领域的强者战斗，波及到法则的情况经常出现，历史上黑暗动乱间，也曾存在过极道大帝对抗外域侵入者中的帝级存在，结果把空间法则打到破碎的情况。
“所以，或许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一场极道领域的大战也说不定。”月无瑕说道：“此世变数太多，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还有一位青姿女帝，而且，只要你到达人迎，你的姐姐，那位半步极道并且拥有丰富的与黑暗动乱对抗经验的大成人王体也会苏醒，在我看来，也没必要这么悲观。”
明衍沉默了一番，说道：“师尊，我想出门历练，在圣地内修炼的速度太慢了，我想要累积更多的实战经验。”
从明衍出世开始，就很少与别人交手。
此前倒是借助“＃”符号和那个疑似“母亲”的存在交手过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成长非常迅速。
明衍想看看，自己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境地，另外，也想继续挖掘人王体的潜力，他能感觉到这肉身的潜力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干净，人王体的肉身强悍程度，绝非远超一般人的想象。
月无瑕平静地看着明衍，“你可有目的地？”
“没有目的地，我想出门游历，去寻找机缘。”明衍摇了摇头。
月无瑕沉默片刻，伸出手一招，两块玉佩从仙岛下飞来，悬浮在她的身前。
一块为青色，一块为幽蓝色，带着淡淡光辉，能感觉到帝威的存在。
帝器？！
风灵月影圣的祖师乃是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自然留下了极道帝器。
两块玉佩贴合在一起，光辉柔和，就像曾经的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一般。
玉佩上刻着道纹，似风般轻盈，似月般含蓄，看似有形，又似无形，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美感，那是帝级法则，就算将其记下，也会很快被遗忘。
两块贴合在一起的玉佩被月无瑕分开，那块青色玉佩飞到了明衍的面前。
两块玉佩被拆开之后，失去了原本的光泽，黯淡了下来，似乎在悲伤...
“这块极道帝器乃是女帝和人王两人倾尽全力打造，两块都是毫无疑问的帝器，合在一起之时，比起其他帝器更为强大，这两块玉佩名为阴阳同心佩，你面前这块是阳佩，而我手中这块，则是阴佩。”
明衍有些吃惊，两块都是帝器，这有点赖皮了吧？
不过他也听说过，当初的风灵人王完全拥有成帝的可能性，不过大道只允许有一位极道存在，所以也没办法。
但毫无疑问，当初的风灵人王，绝对是一位半步极道、甚至可能已经另类成道的超级强者，加上月影女帝的存在，他们两个想要缔造帝器，并不困难，毕竟他们可是硬生生把《风灵经》都抬到了帝经水平。
虽然《风灵经》极为强悍，但毕竟未能证道，差了最后一口气，别小看最后一口气，如果风灵人王成帝了，《风灵经》的强度绝对要超过现在很多。
“其实两块贴合在一起，并不是这两件极道帝器最强大的状态。”月无瑕轻轻一叹，“以往的风灵月影圣地，两院圣主多为道侣，如果心意相通的话，一人手持一块玉佩，这两块帝器可能是这世界上当之无愧的最强帝器，当初的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两位祖师天资卓越，如非大道压制的存在，两位都应该成帝的。”
“师尊，打算将这块青色玉佩交于我？”
“这是圣地之本，你必须好好保管，绝不能遗失。”月无瑕轻轻点头，“你手持玉佩试试。”
明衍摇了摇头，“这可是极道帝器，师尊，万一我遇到什么危险，将这帝器遗失...”
“我将其交给你，就是为了防止你被那些害怕你成长起来，亦或者那种你完全没办法处理的超越你太多修为的威胁生命，关键时刻，它能救你一命。”月无瑕柳眉微皱，“如果你不收下，我不允许你独自离开。”
“师尊...”明衍心中感动，但此物太过重要...
“你将其握在手中。”月无瑕说道：“我不允许你拒绝。”
“...”明衍见月无瑕那黛眉紧皱的模样，只能伸出手握住了那块青色玉佩。
这和明衍修行的《风灵经》同出一源，所以明衍在握住它的刹那，便感觉到了亲和，它喜欢他，一定也不抗拒。
“闭上眼，仔细感受。”月无瑕继续说道。
明衍点了点头，闭上眼，仔细感受。
嗯？
他不是闭上了眼了吗？为何还能看到眼前的师尊，不对，他好像还能移动视角，上下左右...明衍睁开眼，有些吃惊，“师尊，难道我手持这块玉佩，便能看到你？”
“同理，我也能看到你，而且不仅仅是看到，我们能通过阴阳同心佩对话交流，所以如果遇到危险，便可以像我求救，另外，修行之上，有什么不懂得地方，也可以问我...虽然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月无瑕眼神柔和了一些，嘴角带着淡淡笑容，这一点，她其实很满意，明衍的天赋太好了，大部分东西都是一学就会，领悟极快。
“距离有多远呢？”明衍有些关心这个问题。
“只要你还在摇光星上，无论何处都可以，哪怕你误入到生命禁区，极道法则也会受到影响。”月无瑕说道：“极道法则某种意义上和大道平行，基本不会受到其他事情干涉。”
月无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如果共持阴阳同心佩的人是道侣，能达到同心的境界的话，这块玉佩还有一个无比强大的功能，可以直接传送到对方身边...
但月无瑕和明衍是师徒，不可能做到道侣之间的同心。
所以月无瑕认为月清影是明衍最合适的伴侣，如果两人走到一起，同心之后，她便会将帝器交给两人，《风灵经》《月影经》，以及这块同心佩，他们两个人，绝对已经说得上无敌了。
可惜，两人无意。
月无瑕那天并未观察到月清影和明衍亲吻，不然，可能会改变想法呢...

第二十四章 无瑕之心
青色玉佩悬浮在明衍的气海中，原本悬浮在那个位置的鸳境都被挤到了一旁，颤颤巍巍，不敢靠近。
虽然这鸳境也是人王器，但极道完全属于另外一个层面，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和“＃”两个符号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和青色玉佩维持同一个高度。
这两个符号是“母亲”留下的，代表着过去和未来，这两个都是时间的含义，可以与帝器平行...
“母亲”到底有多强大呢？
明衍来到找到了月清影，告知了月清影自己想要出门历练一事。
月清影没有任何犹豫，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师姐，我打算一个人去，你如果也离开师尊身边的话，总有些事情不太方便的。”明衍笑道。
月清影不仅仅是月影圣主，也是月无瑕的代表，很多时候月无瑕都需要让月清影替她做事情，把师姐一并带走，师尊估计也挺头疼的。
“你一个人出行，我可不放心。”月清影柳眉紧皱，双眸带着担忧之色，“现在大型传送门无法使用，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师姐，不用担心，师尊给了我自保的能力。”明衍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目的地了。
他想去师尊曾经出生的那个凡世王朝去看看，去找寻一下师尊的过往。
他想更多的了解师尊。
关于这一点，明衍并未隐瞒月无瑕，月无瑕也告诉了他那个地址。
距离风灵月影不算很远，动用短距离传送阵，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不算久。
月清影抿了抿嘴，“师尊，也同意？”
“嗯。”明衍点了点头，“师姐，虽然大型传送门不能使用，但现在可以用小型传送阵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不方便。”
“那...好吧，注意安全。”月清影拉着明衍到了他的房间，然后揽住了明衍的肩膀，凑过头来，吻住了明衍的唇。
明衍并不抗拒，反正关系亲密就可以做，表达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嘛，明衍还喜欢的，也挺享受。
明衍也慢慢搂住了月清影，感觉到师姐递出了小香舌...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吻了不知道大概多久，可能一炷香的时间，可能两炷香的时间？
月清影才抬起头来，伸出香舌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俏脸红晕，“一路注意安全...师弟。”
“嗯..”明衍点了点头，他有些留恋，师姐的唇软糯香甜，小香舌也带着甘甜味，有些上瘾。
但他还要出门历练呢...
月清影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几次之后，这才开口，“师弟...”
“你直说吧，师姐，不必觉得难堪。”明衍见月清影迟疑的模样，便出言安慰道：“我又不会对你生气。”
这么好的师姐，明衍那里舍得凶她。
“师弟，如果我说，我想当你道侣，你会怎么想？”
这话，月清影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应该等到明衍放弃宁妃萱...
虽然看上去月清影是支持明衍和宁妃萱在一起的，但实际上...她并不认为明衍能和宁妃萱走到一起，尽管明衍颇为固执，但她从凰非烟那里了解到，宁妃萱的执念太盛，并且似乎表示过，对明衍不会有那方面的感情。
或许，有些话，只能在那之后告诉明衍，现在说给师弟听，反倒是会让师弟徒增烦恼吧？
再者说，万一师弟听闻，反倒是和她拉开关系了，那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月清影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没事...希望师弟一路顺风。”
明衍见状，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看样子师姐是不打算说了，明衍也就没有再问。
他看得出来，师姐对他还是有些眷恋，但这段时间，总不能一直留在圣地内不是吗？他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过了曾经那量变带来质变的境界之后，之后游历时间，寻找机缘，寻找突破之机，远比以前更为重要。
告别了师姐，明衍很快离开了风灵月影圣地。
月清影站在仙岛之上，远眺着明衍的背影，轻轻一叹。
“清影，你替我去办一件事情。”月无瑕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去凰家，告诉凰非烟明衍的动向，让她去寻找明衍。”
月清影闻言一怔，“师尊这是想？”
“让他们两人培养一下感情而已，去吧。”月无瑕语气平淡，说道。
月清影背对月无瑕，轻咬嘴唇，心中有些酸涩，她转过身，说道：“徒儿知道了...”
说罢，她跃下仙岛，也离开了风灵月影圣地。
仙岛沉默了下来，安静了片刻，月无瑕从房间内走出，清冷的淡蓝色道袍上纤尘不染，她轻移莲步，走到明衍的房门口，推门而入。
她伸出手开始修改房间内的空间法则，将其扩得更大。
做完这一切之后，月无瑕放下手，沉默片刻之后，盘坐在了明衍的床上。
明衍的房间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她很喜欢。
这位闭门弟子的很多地方，都很符合她的要求，让她极为满意，能将明衍收为闭门弟子，月无瑕觉得这是自己做过的极为正确的决定，在她的人生中，也可以名列前位。
她已经夸奖过明衍很多次，但其实，还不足够。
想起自己说起那特殊晶体之时，明衍眼中的坚定，月无瑕闭上双眸，一时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其实她并不喜欢，她并不需要明衍的报答，她是他的师尊，他悟性太好，很多东西都不需要她教他，能做的，不也就是给他护道吗？对他好、保护他，能做的，不也只是这些吗？
但明衍的性格，月无瑕也很清楚，他很固执，固执到她都不想去改变明衍的想法。
所以才说了一个看起来明衍很难获得的东西，以此来挡住明衍，不然这个小家伙寻找到了所谓的她想得到的东西，很快又会不满足，又会觉得自己对他太好，又想报答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要让明衍报答自己。
要不然又怎么会想着用一个不喜欢的东西挡住明衍呢？但如果...他真的拿到了那种晶体，她也会喜欢的，因为这是她最满意的徒儿，送给她的东西。
东西是什么不要紧，这份心意，月无瑕会放在心中的。
在这漫长而孤寂的岁月中，总能给自己一些温暖不是吗？

第二十五章 师尊的胭脂
“哗...哗...”
海浪打在沙滩上，天际已经破晓，一缕光芒从海平面上浮现出来。
晨间的灵气颇为浓郁，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这句凡间话，放在仙界也是如此。
春季和每日清晨，都是最适合修行的时候。
当然，这里只是凡间，所谓的浓郁，也不过只是相较于这里的其他时间段而已。
明衍神识探了出去，寻找着某种痕迹。
那个凡世王朝距离海边并不远，尽管已经过去数百年，甚至已经接近千年的时光，但他们留下的痕迹，没个几千年，也很难抹去。
说起来，听说摇光星上的海域极为广阔，除了这一块大陆之外，海上就没有其他大陆了，不过倒是存在一些人族和妖族生活的小岛，黑暗动乱时代也会出现他们的身影。
整片大陆之上，东洲妖族最多，海中妖族似乎也不少，如此广阔的海洋中，妖族又怎么会少？
终于，明衍在一边海边悬崖之上寻找到了一些痕迹，这里有一些废墟..还有一些普通人在附近居住。
师尊父母的王朝被篡权，后来那个王朝被师尊亲手所灭，后来自然又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统治这片区域。
当然，这里的王朝已经更迭了数个朝代，凡间一个王朝最多三四百年，短的甚至只有百年时光，凡人的统治总是短暂的，他们的寿命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像仙界皇朝那样统治数十万年甚至百万年的时光，总会诞生昏君，总会民不聊生，最后，总是会被推翻。
民间似乎总是这样，重复着这一场景。
凡间的王朝不像修仙皇朝，修仙皇朝有一种绝对的力量存在，基本不可能推翻，除非是某些特殊情况，被其他圣地等级的势力灭门。
按照师尊给的地址，明衍停下脚步。
这地面上有阵法，一靠近他就感觉到了。
周围有一些废墟，但没有任何探索的必要，凡世王朝中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在意，更何况，这些废墟之中就说真的有所谓宝物，也早就被其他人搜刮干净了。
除了这阵法里面的东西。
这阵法毫无疑问，肯定是师尊留下，用来保护当初那个王朝的核心地区。
她父母曾经生活过的王宫，以及师尊母亲的坟墓。
师尊似乎并未寻找到她父亲的尸骨，只能为她父亲留下衣冠冢。
明衍伸出手，原本还想观察破解一下，结果发现阵法并不抗拒他，他可以直接走进去。
明衍有些惊奇，这阵法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还能认人？
应该是自己身上某种让阵法可以检测到，并且放任自己通行的东西，明衍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阵法在这里直接营造了一片小空间，这里似乎被师尊修复过，一切完好无损，和外面的废墟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宫殿并不算很大，或许是因为见过圣元皇朝那夸张的皇宫，所以感觉到这片宫殿太普通了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然，对于师尊来说，这里肯定是带着满满回忆的地方。
师尊在这里长大，或许年幼时的师尊，曾在这里迈着脚步，蹒跚而行，而师尊的父亲站在旁边，含笑看着她，师尊的母亲担心师尊摔倒，一脸担忧的护在她身边...
明衍并未急着踏入宫殿，他在外面逛了一圈，发现在宫殿后面的一块草坪之上，有一座坟墓，它孤零零地坐落在那里，很是寂静。
明衍走近一看，发现坟墓前的墓碑上写着几个名字。
月无华，宫扉玥。
月无华应该是师尊的父亲，宫扉玥肯定是师尊的母亲了。
月无华...这个名字听上去可不太好，宫扉玥，宫门中的一颗明珠吗？
下面还有师尊的名字，不孝女月无瑕。
师尊似乎将她的父母埋葬在了一起，明衍跪了下来，轻轻叩首，师尊待他宛如母亲待儿子，便是他的再生父母，所以师尊的父母，他理应跪拜。
明衍站起身，发现墓碑前有一朵娇嫩的绿芽，刚刚生长出来，他此前都没有注意到，他凑近一看，伸出手托住了那绿芽，感觉到生命气息，微微一笑，这难道是师尊所说的墓上绽放的静谧半月？
明衍双手，再次鞠躬，然后转身离去。
他走进了那片宫殿之中，四下看着。
宫殿说不上奢华，即便是王宫，也看上去颇为普通，明衍寻找了一下，寻找到了一件明显有人生活过的房间。
他走进其中，便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这是师尊身上的味道，师尊难道时不时回来休息？
明衍用力吸了一口气，幽幽香味萦绕心间，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师尊身上的香味并不是很浓郁，但总能精准无比的抓住他的心....
其实师尊对他而言一直都像是毒药，沾上之后，就难以戒掉，如非自己后来遇到了姐姐，自己恐怕要比现在更为迷恋师尊。
姐姐王清初，就像是他的解药。
房间之中的摆设不像是仙家人，一张木床，床上被褥完整，不带丝毫褶皱，屋内有一张梳妆台，明衍走到梳妆台旁，伸出手拿起了梳妆台上的胭脂。
胭脂用了一点，依旧保存完好，并未损坏。
这阵法似乎还有一些保鲜的功效？这里面的东西都宛如崭新，不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最初的那些东西了，当初师尊被迫流离，父母的王朝也覆灭了，值钱的东西早就被掠夺一空，这些肯定是后来的师尊布置上的，为的，恐怕是想要方便她回忆以前的时光吧？
明衍拿起胭脂，轻轻嗅了一下，带着淡淡花香，并不算浓郁，但极为好闻。
明衍对女子化妆的东西不是很了解，不知道这是涂抹在脸上的还是涂抹在唇上的胭脂...
想想看，师尊那般清冷淡薄的人，唇上画着胭脂，该是个什么样子呢？
明衍试想了一下，便觉得心跳加速...
师尊嘴角微微上扬着，鲜艳的胭脂透光诱人，清冷的视线宛如湖中月光，通透又泛着神秘感，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朱唇带来强烈的色差，何其娇艳动人？
可惜，师尊肯定不会在唇上涂抹胭脂的，就算涂抹了，估计也不会给自己看。

第二十六章 风师嬟
明衍回过神来，我在想什么东西？怎么能去幻想师尊在自己面前，展现如此...不符合她性格气质的一面呢？
他摇了摇头，将胭脂放下，观察了一下四周。
梳妆台的旁边，有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把短剑。
明衍拿起短剑，很轻，是用凡铁打造，明衍徒手就能将其捏成粉尘，但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做。
这里面的一切，对师尊而言，都很重要，他可不能随随便便破坏。
明衍将短剑放回了原处，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箱子，小箱子半开着，并未完全合上，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木制的东西。
明衍将小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些木制的类似于玩具一般的东西，说不定是师尊小时候玩的东西。
他想了想，幼年时的师尊，坐在地上，把玩着着手中玩具的画面，不由得微微一笑。
即便是师尊，肯定也有那样可爱的模样，可惜的是，自己看不到了。
明衍将其放下，把小箱子合好，走到师尊的木床边上，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被褥。
入手触感冰凉，明衍脑海中忽然有个想法，想要躺上去试试，不过他后来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知道师尊有多久没回来了...明衍站起身，找不到其他太多东西。
难怪师尊并不阻止自己过来，是因为这里本来也没什么会让师尊觉得被自己发现之后感到难堪的东西吧？
这里的一切，对师尊来说都很值得留恋，但也确实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地方。
明衍摇了摇头，并未在这里久留，虽然房间内师尊的气息让他很是迷恋，但他还是离开了这片宫殿，离开了阵法。
来这里看看，不过只是这趟旅途的第一站，既然他现在有了帝器，师尊什么时候都能知道自己的信息，那他完全可以去一些更远的地方。
说起来，师尊在做什么呢？
明衍这么一想，便想要看看。
玉佩不需要拿在手上就能看到对面的情况，只要他想，就可以看到。
所以明衍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师尊的模样。
她在她的居所盘坐着，双眸紧闭，似乎在修炼。
明衍看着师尊的脸，有些痴迷，师尊真好看...
嗯，明衍回过神来，不行，这样看下去恐怕会被师尊发现的。
明衍可不想让师尊知道自己在偷看她。
他收回了意识，脑海中关于师尊的画面，顿时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明衍离开了月无瑕刻下的阵法，回到了废墟之中。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走在废墟之间，姿态轻盈动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年岁左右，身穿紫色锦衣，青丝飞扬，脑后有一些发丝用紫色缎带束成辫子，美丽动人，好似人间仙子，明衍一怔，他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灵气气息，她是凡人？凡人的气质居然除此出众？
还是说，她其实修为比他更高？可是修为比他更高，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面色有些娇红，躲闪到了废墟后面。
明衍皱了皱眉，并未多生事，师尊留下的阵法肯定极为强大，一般人绝对进不去，不需要他担心。
他正打算离开之际，那女人却忽然喊住了他，“你...你是叫明衍吗？”
明衍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那个在废墟后探出头来偷看自己的女子，“你是谁？”
“我...我叫风师嬟...我能跟着你吗？”女子语气娇柔，放得很轻，听上去略显可怜，她双眸水润，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跟着我？”明衍有些纳闷，“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她说，要跟着你的...”女子轻咬樱唇，从废墟后走了出来，小步靠近了过来，走近之后，又不敢太靠近。
“她？她又是谁？”明衍一头雾水，“你什么修为啊？”
“她说，不能告诉你她是谁的...我没有修为，我不能修行...”或许是因为明衍语气略重，所以女子顿时泪水盈眶，委屈巴巴地说道。
“那我为什么要带着你？”明衍皱眉道：“你我素不相识...”
不过如果她真的没有修为...
女子长相柔媚，双眸含泪，我见犹怜，极为动人，那娇俏的小鼻子微微颤动，委屈巴巴的模样，很美...
放任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这，她又没有任何修为，怕是会有人见色起意，明衍心中一叹，虽然没有把她带上的说法，但最好还是把她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吧。
“可是...她说如果我不能跟着你，也不会让我回去的...你让我跟着你吧...”名为风师嬟的女子双手放在胸前，双手放在胸前，双手食指抵在一起，微微嘟着嘴，那动人的双眸中，眼泪止不住地下坠，语句中似乎有千般委屈般让人心痛...
明衍摇了摇头，正想说他可以把她带到安全地带，但他不会不会带走她的。
毕竟这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女子，跟在他身边，也太危险了，他要去寻找机缘，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她的安危的。
“呜...对、对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东西...”女子擦了擦眼泪，委委屈屈地从腰上取下了一块腰牌，递给了明衍，“她说如果你看到的话，应该会懂得的...”
明衍皱眉，接过了那块腰牌。
腰牌只有两个字，“白泽”。
白泽？南洲的妖王白泽？
明衍听过这个名字，顾寒霜曾提起过，师尊也说过...
明衍皱眉，这是妖王白泽的腰牌？是真的吗？
他想了想，用同心佩联系了一下月无瑕。
“师尊，你看看这块腰牌。”
月无瑕很快回复了明衍，“这确实是妖王白泽的腰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明衍大概说了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月无瑕沉吟片刻，说道：“白泽让你带着她，那便带着她吧，这个女人可能是从南洲过来的，肯定有某种自保手段，你不需要太担心她，白泽应该不至于想要对你不利，她心知黑暗动乱将要来临，不可能想要对你做什么，这女人也对你做不了什么，她确实没有任何修为。”
明衍点头，“徒儿知道了。”
既然师尊都这么说了，那就带着吧...
风师嬟...白泽...还是把她送回去吧，明衍想了想，正好，也可以去南洲逛逛。

第二十七章 这样不好吧
“你、你慢一些...”风师嬟跟在明衍的身后，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只是个普通人，就算明衍只徒步，风师嬟也跟不上明衍。
明衍停下脚步，心中轻轻一叹，虽然想着把风师嬟送回去，但带着她，确实会被耽搁很多时间。
如果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师姐，那明衍就不介意了，直接搂着师姐走，但对风师嬟这样一个相对陌生的女性，明衍不可能这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南洲过来的吧？你用这样的速度，到底是怎么到达东洲的？”明衍极为好奇，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想要从南洲到东洲，穷极一生都难以到达，但是她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我也不知道，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到这里了...”风师嬟见明衍停了下来，连忙跟上了明衍，闻言嘟了嘟嘴，小声说道：“你走慢一点好不好，我好累...”
“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不知道等多久，才能把你送回到白泽那里去。”明衍叹了口气，他本身修为境界也不算很高，不过只有气海境，想要去南洲，本身就要接触短距离传送阵，但问题在于现在他想要赶往传送阵，带着风师嬟，他的速度也快不到那里去，会被耽搁很长的时间。
话又说回来，白泽为什么会把这个女人送到自己这里来，代表着什么？
风师嬟身上没有任何修为，把这样一个女人送到自己身边来，意味着什么呢？
而且回过神来就到了这里，难道是白泽亲自把她送来的？为了什么呢？
说不定，现在白泽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明衍有很多疑问，但显然，如果真是白泽亲自把她送过来，却又不露面，自己恐怕短时间是见不到她的。
或许自己暂时离开风师嬟，白泽可能会因为不放心，而露面也说不定。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明衍放弃了，风师嬟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将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放着不管，很容易出事情的。
太过美丽，却又没有自保的能力，是一种原罪。
不能因为自己想把白泽引出，就像这么做，白泽不一定在这里，更何况就算在这里，白泽也不一定出现，白泽的修为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即便《月影经》极为擅长隐匿，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也形同虚设。
风师嬟抿着嘴，双手无措地放在身前，可怜巴巴地说道：“那...那怎么办嘛...”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心软的魔力，看到她那可怜的模样，很难让人心硬起来。
从外表上看来，风师嬟年龄要比他大不少，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明衍快满十七岁了，大个三四岁左右。
两人站在一起，明明像是姐弟，但却带着强烈的反差感。
明衍没什么代步工具，不然可以像师尊或者凰君如那般弄个代步工具，他体内的灵气海远比同境界的其他修士更为浩瀚，太阴太阳之力制造的灵气，他根本用不完。
以前不能飞行，倒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有一个方法，可能稍微有些冒犯。”明衍说道：“如果你允许你搂着你的话，我们赶路速度很快很多倍。”
“搂着我？”风师嬟脸色红润，双手放在胸前，食指抵在一起，“这样不好吧...”
“但如果不这样，我们光是走到附近的传送阵，恐怕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明衍叹了口气，“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耽搁。”
明衍肯定要在蟠桃大会之前回来，不能错过蟠桃大会，所以他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而如果仅仅在这里就花费一两个月的时间...
要知道每个传送阵之间的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很漫长，如果每一个传送阵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可能到达白泽所在的地方，需要两三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风师嬟抿了抿嘴，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但是只能...只能搂着我的腰...”
明衍闻言便不再犹豫，揽住了风师嬟，让她靠向了自己，软香入怀，明衍沉心静气，并未受到影响。
风师嬟略显娇羞地转过头去，她显得很紧张，估计从未和异性如此接触过。
她身上的紫色锦衣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极为滑腻，手感美妙，但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风师嬟会慢慢往下滑，需要明衍不停地调整才能一直把她搂住。
这紫色锦衣想来肯定是什么名贵材质，这位叫做风师嬟的女人，既然是白泽送来的，说不定是某位妖族大能的子嗣，虽然没有修为，但身份肯定非同寻常。
明衍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并不怎么防备自己，不知为何，谁会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呢？
如果是他自己，他就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毫无防备的去信任某人，包括师尊月无瑕，明衍在第一次见到她之时，也是做了很多决定，想了很多，计较了很多，才选择信任师尊。
明衍将风师嬟搂在怀中，足间轻踏，腾空而起，直接用风灵经，御风为自己加速，虽然星隙更快，但出行在外，说不定会引起某些人不必要的关注。
风师嬟被明衍的速度吓了一跳，她俏脸之上略显苍白，连忙伸出手攥紧了明衍的衣服，紧张兮兮地往明衍身上靠了靠，害怕自己摔下去。
与此同时，月清影也到达了凰家。
“非烟，你突破到神阙了？”月清影有些吃惊，短短一两个月没见面，凰非烟突破速度居然如此快？
“以前本就是因为被耽搁了。”凰非烟笑了笑，“如今心事解决，能够全心全意修炼，倒也不奇怪吧？”
“也是。”月清影笑着点了点头，“我此行过来，是因为我师尊想让你做些事情。”
说罢，月清影注意到凰非烟的手腕之上带着一个金环，大小非常合适，上面刻着某种符文，看上去相当名贵，不是凡品。
凰非烟见月清影注意到手环，脸色微红，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月清影继续说。
月清影回过神来，说道：“我师弟最近出门游历，我师尊想让你与他同行。”

第二十八章 我不是妖!
“明衍要出门游历？”凰非烟有些意外，“他打算去哪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大概可能是往南洲方向去的，如果你够快的话，说不定还能追的上他。”月清影说道：“我要留在圣地内，所以，我也想拜托你，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顾好师弟。”
“照顾他？是他照顾我吧。”凰非烟无奈地笑道，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似乎总是明衍在照顾她。
“你愿意去吗？”月清影询问道。
“当然，不过我需要先和我娘亲说一声。”凰非烟轻轻点头，这不是上好的机会吗？没有其他人，就自己和明衍，可以很好的培养感情...
而且，既然是游历，那很有可能明衍会在外面逗留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凰非烟就不相信自己不能让明衍放弃对妃萱那种不切实际的感情。
“嗯...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手环？”月清影视线再度看向凰非烟手腕上的金色手环，有些好奇。
金色手环，和凰非烟身上穿着的略显紧身的红色宫装，以及她本身白皙的皮肤，三种颜色累积在一起，形成一种高贵艳丽的色差，非常漂亮，就像是画龙点睛，让凰非烟整个人的气质都活过来了一样。
“因为最近才得到...”凰非烟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金色手环，脸色微红，显得有些爱不释手。
“是吗？和适合你哦，特别好看。”月清影笑道，这金色手环确实极为适合凰非烟，契合程度极高。
“谢谢...”凰非烟抿嘴笑了笑，听娘亲说，这可是明衍的那位依旧活在世上的大成人王体送给她们母女的，在凰非烟理解以来，这两个金色手环，就相当于明衍家里人给她下的聘礼。
虽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娘亲也有一个金手环，但娘亲带着那个金手环，也很好看呢，总而言之，这也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吧。
实际上，凰非烟心里打算近期动身前往瑶池，去拜见一下明衍那位依旧活在世上、曾经身为对抗黑暗动乱主力的英杰姐姐的。
但既然明衍师尊说道这事儿，那凰非烟还是更偏向于去陪着明衍。
姐姐什么时候都能见，这个机会也不是说很么时候都有的。
两人说话间，一个曼妙却又冷冰冰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凰非烟的身旁，“你直接前去就可以了，无需问我。”
“伯母。”月清影连忙行礼，凰君如摆了摆手，手腕上的金色手环也极其显眼，月清影自然注意到了，她心中疑惑，为何凰君如手腕上也有一只....
凰君如同样身穿红色宫装，宫装边缘本就镶着金边，大红色搭配上金色手环，在母女两人身上不仅不显俗气，反倒是显得高贵艳丽。
而且，有一说一，月清影之前没见到凰君如还好，见到凰君如之后，发现金色手环比起凰非烟，好似跟凰君如贴合程度更高...
“是，女儿知道了...”凰非烟点了点头，“那我便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
不能耽搁太久，不然等会找不到明衍了。
凰君如说道：“我亲自送你，不然以你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上。”
凰非烟有些意外，“这种事情，不用劳烦娘亲的。”
“我有话想和明衍聊聊。”凰君如摇了摇头，不让凰非烟再反驳，随即对着月清影点了点头，身影化作光芒，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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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边，明衍和风师嬟还在赶路。
尽管明衍搂着风师嬟的速度并不慢，但因为风师嬟的存在，明衍总是需要停下来...
她的肉身似乎并不算是普通人，既然是白泽送过来的，她毫无疑问是妖族，并且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她都已经化形，说明她不仅仅是妖族，还是那种血统极为纯正高贵的妖族。
妖族本身的形体很多时候并不利于修仙，现在的体系是人族所创，妖族修炼的体系虽然在历代妖帝的改进之下，略微有些不同，但起根本没有变化，所以如果不化作人形，修炼速度会变得很慢。
所以对妖族来说，如果不化作人形，是需要很漫长的修行时间的。
如非血统纯正高贵的妖族，总需要艰苦修仙，直到可以化形的境界，便会化作人形，开始正常修仙。
她会饿，会想吃东西，就像他们这些修仙者一样，可以将吃下去的东西直接化成能量，补充自己的消耗。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明衍总是需要停下脚步，给她狩猎一些凶兽，做饭给她吃。
明衍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过了，他成为修仙者之后，基本就没吃过饭，更别提重操旧业狩猎凶兽之后还自己烹饪...
“真好吃...”风师嬟抱着一块猪排，满脸满足，这头野猪乃是照海境，不幸被明衍抓到，最后成了风师嬟的盘中餐。
别看风师嬟娇娇弱弱可怜巴巴的模样，食量真不小，一顿能吃上千斤的凶兽，很难想象她那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到底是如何装下这么多的东西的，她吃饭的速度可不慢，由此可见，她的肉身其实极为不凡，能将这些食物直接转化成能量。
明衍盘坐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是妖族吧，到底是什么妖？”
“我不是妖！”风师嬟举烤得呈现金黄色的猪腿，用力摇了摇头。
你不是妖你这么能吃？
明衍有些无言，普通人类没有修为的下，怎么可能吃这么多，就算是特殊体质，在没有被灵气激活的时候，也只是比常人更为强壮而已，就像曾经的明衍。
人王体多么强大，但以前的明衍也不过只是比常人更为强壮一些而已，并没有太多神异之处。
除非她的肉身早已经被激活，只是失去了灵气而已...
明衍此前搂着她的时候，曾试着探查了一下风师嬟的情况，结果发现自己的灵气被完全隔绝在外，根本探不进去，这个女人很古怪...如果她是妖族的话到还好，妖族天生体质强悍，但如果她不是妖族，那就有问题了。

第二十九章 靠近你就会让我安心
兽肉烤得焦黄油亮，咬一口下去，汁水充盈，风师嬟的吃相其实不怎么夸张，只是速度很快而已。
她那件紫色锦衣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油脂滴在上面，很快就被溶解掉了，泥土根本无法沾惹在上面，不过明衍倒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这种程度，他也能做到。
“明衍，你为什么不吃？”
或许是风师嬟发现就她一个人再吃，她白白嫩嫩的玉手拿着一块油脂四溢的猪排递给了明衍，大眼睛眨呀眨的，“很好吃哦。”
“这还不够你一个人吃...”明衍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吃东西。”
“不吃东西不会饿吗...？”风师嬟双眸中有些迟疑，似乎不太确定。
“我是修仙者，吃东西的目的是为了补充身体的能量，但我直接能用灵气补充身体的能量，所以不需要吃东西。”明衍说道，风师嬟似乎对修仙者没有多少认知，就算是在家里，估计也是被保护的很好的娇弱花朵吧？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样娇嫩到很容易折断的花朵，丢到自己的面前来。
“真的很好吃哦~”风师嬟声线娇憨，“你尝尝嘛~”
说着，她把兽肉喂到了明衍的嘴边来，明衍抬起头看了一眼风师嬟那期待的眼神，便撕了一点肉下来，喂到嘴里。
风师嬟这才收回手，嘻嘻一笑，“是不是很好吃呀？”
这本来就是我做的，我的手艺能不清楚吗？
明衍感觉自己的手艺还没有退步，以前当猎人的时候，明衍有些时候需要在外面露宿，所以身上经常带着香料，狩猎到了猎物，便可以直接生火烤着吃，虽然现在他身上没什么香料了，但这片地方也能采集到。
风师嬟吃完了饭，没多久就睡着了，她睡觉睡得很死，明衍收拾了一下，将她抱起，再次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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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明衍带着已经醒过来的风师嬟到了传送阵附近，这里是一处小镇，镇上的居民都并非普通人，基本人人修仙。
这里已经是东洲南洲的交界处，南洲和东洲不太一样，南洲似乎没有多少普通人，因为妖族的存在，很多人类都迁徙到了东洲和北洲。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南洲才能诞生顾寒霜和玉牡丹这两个女人吧。
明衍的修为并不算很高，虽然他的修为在同辈中肯定已经比较优秀，但现在这里人太多，有很多修仙已经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人在这里出没，明衍气海境的修为，并不算太高。
两人比较吸睛，明衍的容貌其实极为出色，而风师嬟的容貌自然不用多说。
风师嬟略有些怕生，紧紧攥着明衍的衣角，紧紧地跟在明衍身后。
明衍带着风师嬟到了传送阵前，他摸出了自己的腰牌，风师嬟见状，迟疑了一下，也把那块写着“白泽”字样的腰牌摸了出来，坐镇此处的是一位看上去年龄不小的老一辈修仙者，不知道修为如何，但他看到那块写着“白泽”字样的腰牌，脸色有些异样，看了风师嬟两眼，眉头紧皱，但并未说什么，对着明衍轻轻点头，示意他们两人可以进去了。
明衍将两块腰牌收起，将那块写着“白泽”两字的腰牌还给了风师嬟，带着她进入了传送阵中。
传送阵颇大，但人也不少，这里算是东南两洲的交界处，就算是以前，这些传送阵偶尔也需要使用。
每一个洲都是相对独立的，洲内的传送门不能跨界传送，哪怕是伸出东洲边境，极为靠近南洲的风灵月影圣地的传送门，也不能直接传送到南洲，需要通过某种特定的传送门，或者这种特殊传送阵传送。
所以，跨州传送阵比想象中人更多，做生意的、旅行的、游历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明衍和风师嬟站在相对角落的地方，风师嬟躲在明衍身后，她身高比起明衍稍微矮一些，从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外面。
“你以前没有坐过这个传送阵吗？”明衍问道。
风师嬟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没有...我以前都没有出过门，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的...”
一个人在家里？这也保护的太好了....明衍叹了口气，她不是妖族吗？妖族需要这么精心呵护吗？
“你害怕吗？”
“不怕...”风师嬟攥着明衍的衣角，娇憨道：“她说过，明衍会保护我的...”
“我只不过是个气海境修士而已，可不一定能保护好你。”明衍摇了摇头。
“但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明衍绝对不会丢下我的，她这么说的，不会错的。”风师嬟嘟了嘟嘴，“我相信她，也相信明衍。”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她是指的白泽吧，白泽为什么敢说这种话，她很了解自己吗？
“你真的觉得我能保护好你？”
“嗯，因为靠近明衍就会让我安心。”风师嬟用力点了点头，“这感觉不会错的。”
靠近我就能安心？这话说得让明衍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真的让人这么有安全感，倒也挺不错的。
明衍和风师嬟在原地等待了很久，跨州传送阵似乎一天一次，他们来的比较早，等到现在，还需要等待一个多时辰。
这时，天边出现了一架辇车，明衍抬头间，注意到了辇车的存在，他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好像...这不是凰伯母的辇车吗？
辇车停留在小镇外，并未进来，很快消失了。
没多久，明衍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凰君如和凰非烟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凰非烟似乎注意到了明衍，有些惊喜，挥了挥手，明衍回应着挥了挥手，两人很快便走了过来。
风师嬟有些好奇地看向凰君如和凰非烟，她明显感觉到明衍认识那两个人。
凰非烟和凰君如似乎也注意到了风师嬟，凰非烟放下手，看向身旁的凰君如，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上来。

第三十章 桃花太盛
凰君如的气场太强，而坐镇此处的那位长老似乎认得凰君如，他连忙站起身对着凰君如行了一礼，“恭迎凰家圣主。”
凰君如摆了摆手，示意免礼，带着凰非烟走了上来。
周围很多修士都低下了头，不看向这边，他们其中不少人知道凰君如的身份，但不想行礼，自然不会凑上来。
明衍带着风师嬟离开了传送阵，“伯母、非烟，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要去南洲游历，非烟不太放心，便想跟你一起前去。”凰君如轻声道。
凰非烟脸色微红，“什么啊，我就是想跟明衍一起出去游历而已，我不太放心什么的，我跟明衍在一起，受照顾的一直都是我。”
凰非烟觉得有些羞涩，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只不过，凰非烟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风师嬟...好像确实也有些不太放心的地方。
凰非烟觉得宁妃萱某些话说的确实没有问题，明衍桃花太盛了，似乎走到哪里，都会有女人找上他...
顾寒霜、玉牡丹、以及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生得倾国倾城的女人...
稍微一不留神，明衍身边就出现新的女人了，出现就出现吧，偏偏都还是人间绝色。
明衍有些意外，“非烟要与我一同前去吗？”
明衍倒是不怎么反感，他颇为喜欢和凰非烟在一起的感觉，凰非烟生性活泼豁达，两人聊得来，相处起来很轻松。
而且，如果凰非烟跟着她们一起，照顾身后的风师嬟也更加方便一些。
他一个男人，说实话，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明衍还注意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他好像感觉到不但凰非烟的修为了，他有些惊讶，“非烟你突破到神阙了吗？”
“嗯。”凰非烟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总算没有太丢人吧，毕竟妃萱和清影都已经神阙了，我现在才神阙什么的。”
凰君如闻言瞥了她一天，轻哼了一声。
凰君如对凰非烟的修为一直耽搁在气海颇为不满，凰家女子本就应该极为出色，她们体内流淌着凤凰神血，要知道，龙凤两大神族，成年的龙凤，基本都是人王境修为，更为强大着，还有证道突破成为极道存在的，两个种族极为强大，虽然她们只是通过凤凰血衍生出的生命，体内的凤凰血较为稀薄，但只要修行，实力就不应该太弱。
凰家在没有大道压制的情况下，家中圣人满地走，大圣数十位，人王境都有两位的时代都出现过，强盛至极。
其实以凰君如的天资，如果在没有大道压制的年代中，应该也会成长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地。
但她出生在青姿女帝证道之后一千年内，这时的大道压制比后续那些时间压制更为严重，如非遇到什么大机缘，想要成圣太困难了。
“我不还是气海吗？你这话说的，让我很羞愧啊。”明衍无奈地笑道。
“你才修行多长时间？”凰非烟给了明衍一个娇媚的白眼。
说来也是...
风师嬟打量着凰非烟，随即又看了看凰君如，缩在明衍身后，似乎有些害怕。
“对了，还忘了问你，这位仙子到底是谁呢？”凰非烟微笑着问道。
“她叫风师嬟....似乎是南洲妖王白泽送过来的，不知道出自什么目的，我打算将她送回白泽那里。”明衍说道。
“白泽？”凰君如柳眉微皱，“你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娘亲，你认识这个白泽吗？”凰非烟有些好奇地问道。
“妖族的妖王之一，不过不怎么管事，但实力极为强大，应该是南洲所有妖王里面，实力最强大的，强大甚至有传言说她已经成圣。”凰君如说道：“但大道压制下，想要成圣极为困难，所以她到底是不是圣人不得而知。”
明衍想到了师尊，师尊不就是在大道压制下成圣吗？师尊真厉害...
“如果她真是圣人，那她应该除了青姿女帝...”凰君如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明衍，继续说道：“之下的最强者。”
凰君如顿的那一下，应该在暗示姐姐王清初吧...
但其实还有一个师尊呢，师尊可是真正的圣人来着。
“为什么她会把风仙子送到你这里来？”凰非烟有些奇怪，她看了看一直躲在明衍身后不言不语的风师嬟，她似乎不太喜欢她的视线，每当她看向他，她就将自己的头埋在明衍的背后，和明衍也靠得太近了吧，这个女人。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明衍摇了摇头。
“我听闻妖王白泽性格颇为古怪，你要将她送回去，还需要小心一些。”凰君如说道：“如果有什么危险，非烟身上有联系我的手段，记得及时告诉我与你师尊。”
凰君如知道月无瑕肯定在明衍身上留下了某种能够保护他的措施，即便白泽真的成圣了，也不敢轻易招惹凰家和风灵月影圣地的，白泽虽然是妖王，但祖上并未出过极道妖帝，没有帝器，就算是圣人，在没有帝器的情况下，可不一定是手持帝器的人迎境的对手。
“我知道了，伯母。”明衍心中温暖，这个语气冰冷森寒的伯母，其实也有温暖的一面，对他很是照顾。
“另外，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对你说。”凰君如朝明衍招了招手，“你随我过来。”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让风师嬟暂时待在凰非烟的身边，风师嬟有些慌乱地抓住了明衍的衣角，“不要，我要跟在明衍身边，明衍不要离开我...”
“我马上救回来，非烟是我的朋友，你可以信任她。”明衍耐心解释道：“等不了太久的。”
“我...明衍不可以骗我...”风师嬟眼神中出现了些许迟疑，她看了看凰非烟，又看了看明衍，等着他的回复。
“我当然不会骗你...”明衍有些无奈，没想到她好像还有些黏人...
风师嬟这才松开了明衍的衣角，一脸委屈地站在了凰非烟身旁，怯怯地看了一眼凰非烟。
凰非烟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长得难道很凶吗？为什么她这么怕自己？

第三十一章 凰君如的托付 18/30
明衍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风师嬟和凰非烟保持着距离，非烟似乎想和风师嬟聊聊，但风师嬟比较抗拒。
见状，明衍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可以信任自己，就不能信任非烟呢？
总感觉这么下去会出一些麻烦事情。
明衍转过头，跟着凰君如一同走到了一旁。
他注意到凰君如的手腕上，带着一个金色手环，手环大小非常适合凰君如，红色宫装、金色的手环极为搭配，看上去贵气逼人，不显半点俗气。
刚才非烟的手腕上，好像也有什么金闪闪的东西，拿到也是这个金色手环？
这是凰家的宝物吗？明衍记得以前好像没见两人戴过。
“这是你姐姐送给我和非烟的。”凰君如转过头，说道。
明衍心中有些惊讶，她怎么知道他在盯着她手上的手环看？难道背后长了眼睛？还是说这就是人迎境修士的强大之处？
那这么说，自己偷看师尊，师尊岂不是完全清楚？
自己好像也偷看过凰伯母来着...咳咳，不过也不能算是偷看吧，只是打量了一下而已。
“和伯母以及非烟和搭配。”明衍笑道，原来是姐姐送的。
“嗯，我和非烟都很喜欢，非烟对其爱不释手。”凰君如轻轻点头，语气虽然依旧很冷淡，但能感觉到一种独特的平和，“我知道你要前往南洲，南洲妖族比起东洲更为强大，虽然南洲那边人族的顾寒霜确实力压妖族，但妖族第一，其实也是出自南洲，你此去不要太过于放松警惕。”
“我知道的，伯母。”明衍点了点头。
凰君如伸出手，“具体和我说说，这个风师嬟是怎么回事？”
明衍便将自己遇到风师嬟开始之后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凰君如柳眉微皱，低下头去，思考着。
她身为人迎境修士，自然能感觉到风师嬟的不凡，虽然她确实没有任何修为，但她的肉身明显异于常人。
“她极有可能是妖族，要不然不能在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拥有这般肉身。”凰君如说道：“不管怎么样，确实应该将她送回去，既然白泽的腰牌在她身上，她和白泽之间肯定有什么关系，如果是白泽亲自将她送到你的身旁，可能是带着某种目的性，不可对她太放松警惕，尽管白泽不太可能威胁你的性命，但可能对你有某种图谋。”
明衍点头，“晚辈明白。”
明衍自然不会完全信任风师嬟，尽管这个女人看上去极为无辜可怜，但他对她始终带着一丝提防，白泽不可能毫无理由地将她送到自己面前来，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肯定是带着某种目的，但对他有利还是有弊，这就不清楚了。
凰君如伸出手臂，摊开玉掌，手中出现一家袖珍辇车，辇车非常精致漂亮，里面带有空间法则，有一个小型府邸。
“我将它交给你，以此代步，能让你们少些风餐露宿，也能让你们少些麻烦，记住，如果有什么麻烦，一定要告诉我，你此去南洲，传送门无法使用的情况下，我们想要赶来需要很久的时间，所以更不能有片刻耽误，凰家在南洲也有一些人情，可能让某些人出面保护你们，千万小心。”
“伯母...谢谢。”明衍感觉得到凰君如那冷淡语气中的关切，心中柔软，或许是因为这种强烈反差感给他带来了某种冲击力吧，明衍有些感动。
“在我眼里，你就是凰家人，你救了非烟，救了青妃，凰家欠你很多。”凰君如摇了摇头。
明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在我心里，伯母也是我的亲人。”
他伸出手接过了辇车，没有再客气，凰君如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掌宛如绸缎，皮肤细腻，宛如清风抚在他的手背上，“照顾好非烟。”
“嗯。”
凰君如这才松开了明衍的手，随即转身离去。
明衍看了看手中那驾袖珍辇车，这是凰君如的代步座驾，某种意义上，也是凰君如的身份象征，她为何没有将其交给非烟，而是交给自己呢？
明衍抬起头，却没看到凰君如的背景，她是人迎境修士，眨眼间便横跨极远的距离，已经不知道离去多远了。
他转过身，回到了两女身边，风师嬟见明衍走了过来，连忙攥住了明衍的衣角，躲到了明衍的身后，凰非烟心中有些无奈，说道：“我娘亲离开了？”
“嗯，她将辇车留给了我们。”明衍手持那架袖珍辇车，将其递给了凰非烟，但凰非烟并未伸手接过，她摇头道：“既然娘亲是将它交给了你，那你拿着就好。”
凰非烟当然清楚凰君如对明衍的在意，她甚至觉得，其实比起自己这个女儿，她更希望明衍是她的儿子吧...
娘亲对明衍是极为满意的，也是极为喜欢的，将他看成是凰家人，甚至视如己出。
当然，这些可能明衍还不知道呢...
“走吧，我们出发把。”凰非烟收起乱糟糟的心思，微笑道。
明衍点头，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一同走进了传送阵内。
风师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和凰非烟保持着距离，死死地攥着明衍的衣角，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凰非烟侧目看了看风师嬟，见她头都扭到了一旁去，忍不住传音和明衍说道：“我感觉她好像挺讨厌我的。”
“谁知道呢...这个女人的底细，我到现在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的带着什么目的靠近我，你在我身边，我倒是可以稍微放心一些了。”明衍回复道。
听到明衍这么说，凰非烟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明衍对这个女人并没有那种感情，那就好...
也对，明衍现在不还是喜欢宁妃萱吗？怎么会忽然喜欢上一个刚出现的女人呢？尽管她很漂亮，但不是凰非烟骄傲，她长得也很漂亮啊，也没见得明衍动歪心思啊。
某种意义上，凰非烟还是非常喜欢明衍的专情的，他现在对宁妃萱如此专情，以后也会对自己这般专情，不是吗？

第三十二章 所谓喜欢
传送阵启动，凰非烟下意识更加靠近明衍。
她以前也经常独自出门，为了寻找治疗凰青妃的方法，她去了东洲很多地方，但还没有去过南洲。
明衍不也是在她旅行途中遇到的吗？
不对，准确来说，是她旅行途中遇到了危险，结果被他捡到了而已。
凰非烟心里还是非常庆幸的，捡到自己的是明衍，而非其他人。
跨州传送阵的感觉和普通传送阵感觉很不同，在传送阵运作之后，明显能感觉到淡淡不适，耳膜都在震动，明衍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还算好的，有的人浑身都在颤抖。
很奇怪，虽然摇光星上的大陆区分成了四个大洲，但洲与洲之间，传送给他带来的感觉完全不同，就好像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明明身处同一块大陆，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明衍觉得摇光星上还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可能唯有成为半步极道的大成人王体之后，他才能将摇光星完全搞明白吧。
凰非烟也伸出手拉住了明衍的衣服，她比起明衍更为不适，但比起其他人好一些。
明衍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没事吧？”
凰非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明衍又转过头看了一旁一直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风师嬟，结果发现她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气息平稳，显然睡得很熟。
...看起来是没什么影响的，不然怎么可能睡得着，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早就醒过来了。
不得不说，风师嬟的肉身确实很不凡，明衍都感觉到不适，而风师嬟还能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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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洲传送到南洲，花了半天的时间还没有到。
途中，风师嬟醒了两次，嘟囔了一下自己好饿，没多久又睡着了。
就算风师嬟睡着了，也仅仅攥着明衍的衣角，攥得很紧，不愿意放开。
凰非烟看着风师嬟一直靠在明衍的身上，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在心里轻轻一叹，犹豫了一下，再度靠近明衍，将头靠在明衍的肩上。
明衍侧过头看了一眼凰非烟，见凰非烟面色红润，紧闭着双眼，不由得关切道：“非烟，你没事把？脸有点红哦？”
“没事，就是，想要靠着休息一会儿...”凰非烟不敢睁开眼，她心中羞涩难耐，不敢去看明衍的脸和表情。
“那就休息一会儿把。”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凰非烟靠一靠，对明衍来说当然没什么。
后面的风师嬟能靠，和自己更为亲密的凰非烟不行？当然没有这种道理。
“谢...”
“不要说谢谢哦，可不知道这是谁说的话。”明衍打趣道。
“...”凰非烟俏脸红润，轻轻拍了拍明衍，“好啦...我不会说的...”
凰非烟放下手，靠在明衍的肩头，她身高比起明衍要稍微矮一些，靠在明衍身上刚刚合适。
有个肩膀可以靠的感觉很好。
让人觉得安心。
凰非烟其实从遇到明衍面前没有和任何异性说过三句以上的话，明衍是她唯一深入交流的人，两人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朋友。
一开始凰非烟其实没有发现自己对明衍有什么异样感情的，毕竟明衍很早就表明了他对宁妃萱的某种执念。
以前凰非烟其实不太明白明衍的想法，但现在，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才发现，其实明衍和她是差不多的。
被救了性命，这种感觉太微妙了，很容易被引导成其他的感情，比如说...爱情？
但自己和明衍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妃萱不会给明衍答复的，明衍对妃萱的感情并非不可动摇，他心中也有些迟疑吧，毕竟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复，任何反馈，这段感情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明衍会给自己答复吗？凰非烟觉得会的，因为他迟早会明白，妃萱什么都不会给他，而那个时候，他会注意到身边的其他人的。
“明衍，你还喜欢宁妃萱吗？”凰非烟轻声问道。
“应该是喜欢的吧？”明衍心中还是有一种感觉，想要迎娶她。
虽然他很少说起过，但其实，在他将要窒息死去的前一刻，看到她那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抬手间便制服了那个屠村的邪修。
那个画面明衍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被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也就是在那一刻，明衍感觉到快要停止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跳动得如此缓慢，但却很沉重，他似乎还未能从那种缺氧感中恢复过来，张嘴，怔怔地看着宁妃萱。
尽管明衍总是觉得宁妃萱很难艳压群芳，但其实，宁妃萱给他留的印象极为深刻，她出现的时机太好了。
明衍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她救了他，还让他亲手报了仇。
从未有人和明衍解释过什么是爱，但或许，那种窒息般的仰慕，便是所谓的爱吧？
尽管他现在已经到了曾经的宁妃萱的层次，但他的想法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他在静静等待着，尽管他不会厚着脸皮缠着宁妃萱，但他愿意等，等到宁妃萱大仇得抱，等到宁妃萱心结打开，她总会改变的。
如果那真的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那...到那时候，再放弃不迟。
但，不管怎样，她的恩情，明衍一定会还给她的。
她救了他的性命，这算一次，让他亲手复仇，这又算一次。
迟早要还的。
“应该？你不确定吗？”
“说实话，我有些迟疑，因为我觉得可能我对所谓喜欢或者所谓的爱的定义很模糊。”明衍说道：“但毫无疑问，我想要得到她，这话说出来可能显得有些...但这是我内心的想法。”
是啊，明衍他太单纯了，从小生活在那般偏僻的村庄之中，听说他因为个性问题，也显得有些孤僻，从未有人教过他，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去摸索去学习，也没有人会告诉他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
没有人去纠正他...他没有判断那是对是错。
说不定，明衍其实将某种情感，当做了对宁妃萱的感情呢？
想到这里，凰非烟微微一笑，如果真是这样，似乎更值得庆幸？

第三十三章 缠人的风师嬟
又过了半天时间，三人总算到了南洲。
他们离开了传送阵，原本明衍并不急着赶路，但因为风师嬟的存在，明衍想早些将她送回到白泽身边，这个女人太神秘，明衍认为将她一直留在身边不是什么明智选择。
三人走出了传送阵，风师嬟紧紧攥着明衍的衣角，寸步不离，跟得极为紧密。
凰非烟在旁边看着，心中略微一叹，其实在她来之前，是有想过和明衍两个人之间怎么互动的，虽然现在还不适合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但...总该有所进展吧，但风师嬟的存在，让她感觉两人之间像是多了一层无法躲开的屏障。
就风师嬟那半步都不愿意离开的姿态，让她提前想好的某些事情都无法做了。
唉。
早点把风师嬟送回去也好。
“我肚子饿了，明衍，我想吃东西。”风师嬟跟着明衍，小声说道：“我要走不动路了。”
这个传送阵的落点是个城镇，南洲本来凡人就不多，在这种边境地带根本见不到凡人，全是修仙者的话，城里虽然不是完全没有贩卖食物一类的店铺，但肯定比较稀少。
毕竟大伙都是修仙者，修仙者都不需要吃饭的，灵气便是他们的一切。
当然，也有喜欢吃东西的修仙者，毕竟修仙并非禁止吃东西。
这里是边境区域，应该有吃的，但明衍并未带着风师嬟去寻找，三人离开了城镇，直接赶往下一个传送阵的所在地，到时候沿途狩猎点什么给风师嬟吃就行了。
没多久，明衍便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他皱了皱眉。
边境地带比较混乱，明衍大概也能猜到，像这种并非属于世家圣地的地区，基本没什么人管理，治安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他们三个人，除却比较特殊的风师嬟之外，明衍和凰非烟一人是气海初阶，一人则是神阙初阶，而且外表年龄摆在这里，尽管修仙者的外表年龄不代表真实年龄，但看到外表如此年轻，修为却如此高的修士，很有可能是某些势力的天才，不该有人胆敢来招惹才对。
凰非烟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三人刚出城，明衍还没有来得及摸出辇车呢，就有人跟上了他们，凰非烟传音给明衍，“有人跟着我们，修为和我差不多。”
明衍皱了皱眉，修为实力和凰非烟差不多，那便也是神阙境？
“那就看看他想做什么吧，如果真是打算对我们不利的话，那就处理掉，也算为民除害了。”明衍传音道。
凰非烟点了点头，三人并非放出辇车，而是腾空而起，飞往外界。
没多久，凰非烟皱了皱，“他好像没跟来，怎么回事？”
他们速度并不快，就是怕对方跟丢，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然明衍虽然只是气海境，但他可是人王体，一般神阙境哪里跟得上他的速度，凰非烟也并非普通神阙修士，她乃是凤凰后裔，两人比起正常神阙都要强。
对方既然是神阙修士，不可能跟不上才对。
“难道是指为了监视我们？”明衍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可为何？我们刚到南洲，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要来南洲？不可能。”
“月姨应该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们才对...”凰非烟思考片刻，随即看向风师嬟，表情古怪，明衍和她对视一样，也明白了凰非烟的考虑。
还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回来南洲。
那就是将风师嬟送到他的身边的白泽，她肯定知道明衍会动身前往南洲，将风师嬟送回去...
“所以那人是妖族中人？为了确定我们来南洲了？”明衍想了想，他想不通白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所以无法推断他们的行踪被白泽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很有可能。”凰非烟说道：“我们需要隐匿行踪吗？”
明衍沉思了片刻，说道：“也好。”
不管是不是白泽，让他们的行踪被人知道总归是不太好，完全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明衍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实力还不能支撑他大摇大摆地做任何事情。
而且，如果是白泽，那白泽应该不至于威胁到他和凰非烟的生命，毕竟她将风师嬟送到自己身边来了，似乎也希望自己将风师嬟送回去。
但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娘亲的辇车上面刻有阵法，激活之后，除非是璇玑境或者以上的修士，要不然很难被发现。”凰非烟说道。
璇玑境和之上，那不就是人迎境吗？璇玑境基本都是各大圣地世家的长老级别存在，人迎就更不用多说了，那都是圣主级人物了，应该不可能跑来专门逮他们吧？
明衍放出凰君如的辇车，辇车被激活后开始放大，明衍带着风师嬟和凰非烟一同走了进去。
辇车之内的空间还没有恢复，但比起之前空间法则刚损坏之时的两间房，也不过只是变成了四间房而已。
凰非烟进入辇车之后，便激活了辇车上的阵法，辇车顿时隐去了踪影。
“你去选一间房间休息。”明衍对一直紧紧跟着她的风师嬟说道。
风师嬟嘟着嘴，“我要和明衍在一起，她说过，我不能离开明衍的。”
“我就在旁边，并不远。”明衍解释道。
“不行，一定要跟明衍在一起。”这会儿风师嬟没之前俺么好说话了，她皱了皱眉，双眸渐渐湿润起来，“只能和明衍在一起...如果明衍要在这间屋子，那我也要在这间屋子，如果明衍在那间屋子，那我也要在那间屋子...”
旁边的凰非烟柳眉轻皱，有些头疼，这个女人，果然很缠人啊...
“你为什么一定非要和我在一起？”明衍也纳了闷了，“这里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非烟是我的好友，你也可以像信任我这样信任她。”
“不行，她说了，我只能相信明衍...”风师嬟用力摇头，声音开始带着哭腔，“明衍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吃东西了...你不要觉得麻烦、不要丢下我...”
明衍一个头两个大，他叹了口气，看向凰非烟，凰非烟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还不想让风师嬟靠近明衍呢，她巴不得风师嬟有多远走多远，不要打扰他们两个人，但显然，明衍肯定不能把风师嬟直接丢出去，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凰非烟对他也不会有这种感情了。

第三十四章 风师嬟的秘密 17/30
明衍叹了口气，无论他怎么说，风师嬟都很坚持，她必须要和明衍在一起，因为都是“她”说的。
这白泽，到底和风师嬟说了什么？
无奈之下，明衍只能同意了下来，凰非烟在旁边看着也不是滋味，只能先住下。
辇车腾空而起，飞向下一个传送阵。
下一个传送阵大致的方位明衍还算清楚，不过之后到了地方，就要停下来了解一下了。
边境的城镇比较混乱，带着风师嬟，明衍并不想久留。
明衍并没有返回房间，而是待在房间外，风师嬟也紧紧跟着她，看得出来，她肚子有些饿，是不是轻抚一下小腹，嘟着嘴，但什么都没说。
她之前还说“不吃东西了，不要丢下她”...
风师嬟不会觉得是她吃太多，所以自己要丢下她吧？
真是不明白她的脑回路，风师嬟的思维方式和他们之间确实略有差距，感觉她比起自己来说，更像是一张白纸。
只是...她到底是装成这样，还是真的单纯呢？
如果是装成这样，那她想要在自己获得什么呢？
没多久，凰非烟也走了出来，坐在明衍的身旁，她看了看近乎贴在明衍身上的风师嬟，心中多少有些情绪...
因为她抢了本来属于她的位置，凰非烟心里有一种很强的冲动，想要把风师嬟从明衍身上扒下来，然后丢到一旁去。
凰非烟的眼神不太友好，风师嬟见状，有些害怕，又往明衍身上贴了一些，不过倒是没说什么，反正只要她一直在明衍身边就行了。
凰非烟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眼神有些凶了，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红，怎么了，自己怎么跟这个看起来有点傻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了，明衍又不会喜欢她，就这么笨又麻烦的女人...等他们到时候把她送回去了，不也依旧是两人独处的时间吗？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
凰非烟拍了拍自己的俏脸，深呼了口气。
“你怎么了？非烟？”明衍发现凰非烟的异样，测过头看了看她，关心道。
“没事....你先把辇车停下吧，我去打打猎，不然她估计快要饿死了。”凰非烟站起身，看着眼巴巴嘟着嘴、伸出手一直揉着自己小腹却又不敢吭声的风师嬟，心中无奈又好笑，说道。
明衍要出去的话，那必须带着风师嬟，说实话不太方面，所以也没有拒绝，“你自己注意安全。”
“嗯...”凰非烟随即离开了辇车，风师嬟看着她的背影，小声说道：“她要给我去弄吃的吗？”
“对啊，非烟怕你饿着，你也可以信任她的。”明衍说道。
“...”风师嬟不喜欢她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她好像想把自己成明衍身边弄开，但是不行，她不想离开明衍，也不能离开明衍，不过如果她要帮她去找吃的，也需要感恩，风师嬟心中有些纠结，那个女人怎么一时好一时坏的，风师嬟想不清楚这个问题。
在风师嬟心里，只有好和坏，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她现在不知道凰非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说是好人吧，凰非烟又像那样看着她，说坏人吧，又给她找吃的...
纠结...
算了，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重要，反正她只需要跟在明衍身边就行了，风师嬟偷偷笑了起来，搂着明衍的手臂，轻轻蹭了蹭。
明衍见状，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他能感觉到风师嬟透露出来的眷恋，或许自己在姐姐那里，也是这般表现吧？可是风师嬟怎么会像自己信任姐姐那般信任自己呢？
“如果你不是妖，你到底是谁？”明衍询问道：“你对白泽来说，很重要吧？”
“我是谁？我叫风师嬟...和明衍说过的...”风师嬟眼睫毛轻轻颤抖，眼神纯净无暇，极为通透。
“我知道你叫风师嬟，但却不知道你的身份。”明衍说道：“为什么你会被白泽送到我身边呢？”
“我不知道...”风师嬟低着头，“我只记得要跟着明衍了，因为她说过的，要片刻不离的留在明衍身边，不然我就会死掉。”
“你会死？”明衍闻言顿时诧异，“白泽为何这么说？”
“她是这么说的。”风师嬟嘟了嘟嘴，“不能离开明衍的，所以明衍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不想死，而且，待在明衍身边很开心，能吃饱。”
离开我就会死？还有这种事情？明衍皱了皱眉，他其实想探查一下风师嬟的肉身情况，但灵气无法探进去，被完全隔绝了，风师嬟的肉身很古怪。
“那你对白泽来说，也很重要吧？”
“...”风师嬟看了看明衍，说了些什么，但明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你刚才说什么了？”明衍觉得古怪询问道。
风师嬟再次开口，说了些什么，但明衍只看见风师嬟那樱唇在动，去什么也没听到。
但他感觉到了气息在颤动，明衍可以确定，风师嬟说了什么，但声音被处理掉了，似乎被法则干预了。
“？”
“明衍好像听不到？果然不能说...”风师嬟怯怯地低下头，“明衍不要再问我了，我没办法告诉明衍的...”
明衍皱了皱眉，难道白泽在风师嬟身上留下了什么禁制？不允许风师嬟将她的情况说清楚？
很多圣地世家也有这样的禁制，防止弟子将族内或者圣地的经法外传，有些是直接刻在脑海中，说出来就会死，有些就像风师嬟这般，会被以法则干预，说出口会被静音，写下来落笔就会模糊，不能以任何形式表现出来。
风师嬟应该是被留下了这样的禁制，所以无法将白泽相关的事情说出。
这么看来，风师嬟的身份就更神秘了，为何白泽要留下这样的禁制，她担心风师嬟把什么事情说出来？
明衍没有在问，既然风师嬟无法说出口，再多问也没有作用...
可惜，如果能联系姐姐就好了，姐姐说不定能帮自己做些什么。

第三十五章 女帝未死?
没多久，凰非烟回到了辇车之中，她狩猎了一些猎物，交给明衍烹饪。
另外，她还注意到了一个情况。
“这附近的凶兽似乎都颇为狂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凰非烟说道：“我大致检查了一下，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明衍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会儿。
凶兽狂躁？那可能有很多种原因，非烟说的是附近的凶手似乎都颇为狂躁，此地看来是有什么影响到了这些凶兽。
“我们不要在此地久留...”
明衍话音还未落，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龙吟响彻天地间，席卷而来，让几人耳膜发疼，龙吟中带着浓浓的愤怒，让人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明衍和凰非烟脸色微变，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想起了两人初见之时的场面...
“这里怎么会有龙吟？！”凰非烟极为吃惊，龙族早已灭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遇到的龙，其根本乃是龙的尸骨上以阴气凝聚的阴邪之魂，也就所谓的阴龙魂。
阴龙魂乃是天地所不容之物，天生与阳性之物相冲，遇到必嗜杀，所以阴龙魂一旦诞生，那便是腥风血雨。
后来凰非烟昏了过去，当时有神秘人出手镇压了阴龙魂，很有可能是青姿女帝。
当时凰非烟身上所带的保命之物都已经破碎，那可是凰君如交给明衍，可挡人迎一击的宝物，但在那阴龙魂的扫尾之下不堪一击，凰非烟甚至还被阴毒侵蚀，如非明衍恰好是阳气极重的人王体，凰非烟早已命丧黄泉。
明衍脸色凝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如果这又是一条阴龙魂，那可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东西。
辇车腾空而起，离开了这一区域，持续响起的龙吟渐渐淡了下去，明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这么背，上次从瑶池回来遇到一个邪僧，这次又遇到了一个阴龙魂...那可真是...
好在对方似乎没有找上门来的打算。
如果明衍有月无瑕的实力，肯定不会坐视不管，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暇多顾，能跑就跑，这不是他能处理的事情。
“该不会又是一条阴龙魂吧？”凰非烟有些诧异，“为何青姿女帝在世的情况下，这些邪魅胆敢冒头？也未免太不知死活了。”
女帝在位，出现阴龙魂这种明显其他人处理不了的问题，估计直接一弹指过来，就让其灰飞烟灭，大帝有多强只存在概念，因为成为极道大帝之后，恐怕只会在面对黑暗动乱时代之时，对抗外域侵入者中的帝级存在才会动用全力。
在其他时代，人们对大帝到底有多强，仅仅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无可匹敌”。
弹指间大圣灰飞烟灭、发丝便能压死圣人的种种形容，便隐隐能瞥见大帝实力的一角。
一般来说，邪魅就是世间阴邪之物，十分狡猾，基本不会在大帝在位的时候冒头，这些邪魅都会安安分分地躲藏着，让自己看着没什么威胁，不然只要冒头就基本会被灭掉。
当然，有些大帝在寿命即将耗尽之时，也会搜寻并清缴一波这些阴邪之物，避免他身陨之后这些邪魅出来危害人间，所以有些藏也没用，但也只能藏，毕竟出来必死，藏着还有可能活着。
“我此前听说过有妖物可以化龙的说法。”明衍看向凰非烟，“此事当真吗？”
“确实是有这么说法...”凰非烟点了点头，“龙族灭亡之后，似乎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曾经两大上古神族都存在的时候，龙凤两族为了保持血统纯正，都是同族通婚，凤凰一族虽然成年之后没有龙族那么强，但数量很多，也有类似于龙族成年便人王境的顶尖存在，而龙族虽然出生便极强，成年甚至直接成为人王，但他们数量太少了，所以他们将龙血传给了一些类似于蛇妖之类的种族，不过过程中似乎出现了些许意外，让海中某些鱼类也拥有了龙血。”
“这些拥有了龙血的种族会代代相传，只要它们经过某种考验，便能登天化龙，龙族还存在的时候，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随着龙族灭亡，之后似乎便再也没有听说过化龙成功的妖了。”
凰非烟说道：“比起化龙的可能性，阴龙魂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有可能阴龙魂是被什么人惊扰，不得不苏醒，不过也无需我们担心，青姿女帝很快就能感受到，弹指间就能解决。”
大帝在位总是会让人觉得安心，有这样超越人们理解地极道力量镇压世间，自当一片和平景象。
而且，能证道成帝之人，基本都不会是嗜杀之人，就算成为极道大帝之前比较嗜杀，在成为极道大帝之后也会收敛许多，所以大帝也就意味着一个站在顶端，能帮他们遮风挡雨的强大存在。
这也是为何大帝证道会带来严重的大道压制，但人们还总是喜欢大帝在位的时代了。
可能对某些天骄来说，这会浪费他们的天赋，但对于那些无望成帝之人，能够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已经算是幸事了。
青姿女帝真的能处理这件事情吗？明衍心中有些担忧，青姿女帝虽然可能并未死去，但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明衍刚这么想着，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降临，他猛然抬起头，凰非烟也感觉到了异常，看了一眼明衍，脸上带着笑容，“她来了...”
这个气息太强大了，强大且温和，这是帝威！毫无疑问的帝威！明衍感觉到了帝威在弥漫，这并不是王清初的帝威，这是青姿女帝...？
青姿女帝没死，甚至还出现了？
明衍有些吃惊。
帝威并未出现太久，很快就消失了，估计已经把事情处理掉了...
“估计是阴龙魂感觉到了青姿女帝的到来，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露面了。”凰非烟推断道，她微笑，“我年少时曾听过一些关于青姿女帝的事迹，这是一位心怀大义的极道大帝，她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偶像呢。”
明衍点头，这么看来，青姿女帝似乎没死？

第三十六章 女帝
看来，自己果然是多心了，明衍转过头看了一眼风师嬟，见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已经睡着了，难怪刚才没感觉到她说话...
明衍正打算把她放下来，给她做点吃的，却忽然感觉到淡淡的帝威在弥漫，明衍一怔，他分心操控着辇车，能看到辇车外的情况。
而辇车外，有一个陌生的人影悬浮在空中。
四周出现了很多祥瑞之兽，神龙、凤凰腾飞，神武与优雅共存，有白虎在奔腾，有玄龟在爬行，这是异象吗？好像另外一个完美的世界。
天边挤满了祥瑞之兽，它们都在散发金光，遮蔽了天地，温和而强大的力量在弥漫，她的身影模糊修长，看不清她的身段，但可以想象她的绝世风姿，站在那里，似乎又存在于过去，以及未来，却偏偏让人觉得她不存在于现在。
她的出场太过特别，以至于明衍明明没有亲眼见过她，却瞬间确定下来，她是青姿女帝。
她太特别了，即便看不到容貌，也难以移开视线。
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位真正的极道大帝，这种震撼的感觉，让明衍呼吸都略微一窒。
他感觉到了磅礴的力量，广阔如星海、浩瀚如宇宙，那种无可匹敌的强大其实，让人根本无法升起半点与其为敌的念头。
凰非烟也感觉到了帝威，感觉到了辇车外的恐怖存在，这刚才还挂在嘴边的正主，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她为何要站在辇车前？大帝的想法，她们当然无法得知，明衍和凰非烟两人都不敢动，别说是他们两个人，就算是白泽来了估计也不敢乱动吧？
她站立了片刻，并未离开，而是迈步走了过来。
她的步伐缓慢，踩在空中，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明衍的心上，让他压力大增，他深呼了几口气，觉得自己不应该紧张，刚才凰非烟也说了，这是一位心怀大义的女帝，有幸见到这位女帝本人，应该值得庆幸才对。
明衍换了种心态，顿时出了口气，缓解了一些。
他将辇车的门打开，虽然他不知道女帝到底想做些什么，但就现目前看来，她似乎想找他们几个人...
女帝踏步走了过来，真的进入了辇车，凰非烟下意识地靠近了明衍，虽然她心中对女帝多少也有些崇拜，但这位偶像真的出现在面前之时，还是让人有些害怕的。
她太强大了，强大到一根头发就能把他们碾死。
女帝走进了辇车之中，一直靠在明衍身上休息的风师嬟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看到女帝之后，她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明衍的身后去，估计也被女帝的气场吓到了。
女帝站在辇车之中，整个辇车都在微微颤栗，无法承受女帝强大的力量，但很快辇车就停止了颤抖，应该是女帝做了什么。
她看向了明衍，看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明衍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没有贸然开口。
凰非烟自然也没有开口，而风师嬟则死死地躲在明衍身后，都不敢探头。
许久之后，女帝轻轻一叹，视线移动到了凰非烟的身上，又看了一眼风师嬟，最后收回视线，转过身，似乎打算离开了。
“大帝...黑暗动乱是否即将来临？”明衍见状，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女帝回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幽通灵，宛如仙音，涌入耳中，有一种从心里迸发而出的愉悦，但她的语气中，却似乎透着一股忧郁，“做好准备...你应该明白你肩上的责任...”
明衍心中沉重，即便女帝回答了他，但他却没有丝毫喜悦可言，尽管早就知道黑暗动乱即将到来，但从女帝口中得到真正确定的答案...
“我明白，我会尽力成长起来的...”明衍点头。
女帝并未再说话，她转过身，踏步而去，脚步缓慢，离开了辇车。
风师嬟这才探出头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波澜壮阔，长舒了口气，“好吓人....”
“她是女帝，是极道存在，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怕什么？”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当然，他心里其实也是很紧张的，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面前，有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便是紧张来源。
凰非烟也长出了口气，随即有些兴奋，“居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亲眼见到女帝...”
但兴奋着兴奋着，凰非烟的表情又淡了下来，她侧着脸看向明衍，想起了女帝所说的话...
他肩上的责任...
明衍是人王体，而在黑暗动乱年代，特殊体质便是需要站在最前线、是对抗黑暗动乱的顶级战力。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总归要来的，挡也挡不住，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明衍闻言笑道：“到时候便是战友了。”
不仅仅是战友啊...凰非烟心想。
风师嬟拉了拉明衍，“明衍，我肚子饿了...”
明衍回过神来，“等等，马上给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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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妖族圣地，历井峰。
妖王白泽慵懒地靠在王座之上，她一席白姨，身姿卓绝，身段修长优美，容貌更是倾城绝世，“明衍来到南洲了，你要去见见她吗？”
她的身前，正是东洲的妖族第一，玉牡丹。
玉牡丹有些意外，“他来南洲作甚？”
白泽微微一笑，并未解释。
“师尊，我听闻顾寒霜似乎去过风灵月影圣地，此事是真的？”玉牡丹询问道。
估计没有人知道，这位东洲的妖族第一，师尊居然会是南洲的妖王...
“嗯，确实是这样，我曾告诉她，她是明衍命中注定的道侣。”白泽点头，“她可能是因为此事而去了风灵月影。”
“...您是不是对我说过类似的话？”玉牡丹顿了一下，表情古怪。
“对啊，因为你也是啊。”白泽表情正常，点头道。
“...”玉牡丹轻轻一叹，“如果不是明衍该有多好，如果是其他人，我根本不担心，但如果是明衍，我现在真的有点后怕了，他们两人成为道侣，对我而言，那可真是麻烦事...”
白泽笑而不语。

第三十七章 打不开门
姐姐王清初是已经触碰到极道领域的存在，但在王清初面前和在青姿女帝面前，完全不同。
从两人见到的第一面，也就是王清初还未苏醒的时刻，那时，明衍便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亲近感。
而之后再次见到王清初之时，姐姐表现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温暖，她的强大，给他带来了不是拘束，而是放心。
青姿女帝不同，她的强大属于她自己，她是一位可敬的前辈，在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绝对的力量差让明衍不得不变得拘束。
可即便是这等存在，话语中似乎也透着淡淡忧郁，就连女帝都在担忧吗？担忧这个世界的未来？
这次的黑暗动乱...果然如此令人担心吗？
明衍盘坐在大殿之中，轻叹了口气，生在这个时代，便是他的使命。
“明衍在想什么？”风师嬟吃完了东西，一脸满足，走到明衍身边蹲下，双手抱膝，或许是因为凰非烟不在身边，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没有赶路，所以她并未拉着明衍的衣角。
她蹲着，俏脸之上有些娇憨，“在想明天要吃什么吗？”
“...在想，你以后还能不能吃东西...”明衍回过神来，有些无奈道。
“...当然可以，饿了总有东西吃，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饿死呀。”风师嬟用力地拍了拍胸口，她的身材太好了，拍了两下，晃动不已，明衍移开了视线，“你家里人，没有交过你怎么修仙吗？”
“修仙？我会的呀，但是我好像不能修仙。”风师嬟嘟了嘟嘴，“修炼了一会儿之后，灵气就不见了，好几次之后，我就放弃了，修仙很重要吗？”
“至少能让你自己有能力找到吃的。”明衍点头。
“那我不行的啦...”风师嬟身姿往下压了些，“离开明衍就会死的，所以不能离开明衍。”
“我们迟早会分开的。”明衍摇头，“等我把你送回到白泽身边，我们就会分开的。”
风师嬟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明衍觉得风师嬟有些奇怪，他们两人之间，并未相识多久，她的“信任”无法换取明衍对她的信任，他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所有底细，但不知道为何，她的一举一动却在若有若无间勾动他的心思。
就像现在，她沉默下来之后，明衍会忍不住去看她的表情，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风师嬟低着头，好一会儿抬起头来，歪了歪头，“明衍在看着我？”
“嗯...你在想什么？”明衍点头，询问道。
“在想怎么一直待在明衍身边。”风师嬟娇颜之上表情认真，她似乎刚才真的才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吗？”明衍奇怪。
“我是说，怎么一直...就像...嗯...就像...就像明衍的手臂、腿一样，一直跟着明衍。”风师嬟思考着头，她似乎有些烦恼，想半天才想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合适的说法，“我不要离开明衍。”
“...难道我把你送回白泽那里之后，你还要跟着我？”明衍这次倒是听出了风师嬟的想法，虽然她说的话略微有些诡异，询问道。
“我不想回去...”风师嬟认真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白泽吗？”
“嗯。”风师嬟点了点头，“我要一直跟着明衍。”
“不可能的，我不能一直带着你一起游历。”明衍摇头道，这样他这趟路途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照顾风师嬟身上了。
“明衍觉得我很麻烦吗？”风师嬟的声音有些低落，“对不起，我很笨....”
她失落起来，声音中那种委屈感总能第一时间让明衍心软下来。
像是被人猛然攥紧了心脏，那一时酸涩难耐让明衍难以忍受。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明衍摇头，“只是...我需要尽快提升我的实力，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首先，重中之重，便是让姐姐王清初苏醒过来。
虽然这么说比较过分，但，风师嬟对他而言，就是个拖油瓶。
如果明衍不急着提升实力，倒也无所谓，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但如果遇到什么秘境、需要与人争夺机缘，风师嬟不仅仅会拖他的后悔，甚至可能成为他的软肋，让他输给其他人。
风师嬟沉默着，然后将脑袋轻轻靠在明衍身上，“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
“用的...”风师嬟小声说道：“明衍很困扰，这些困扰肯定是我给明衍带来的，我想帮明衍，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帮。”
明衍笑道：“你能帮我什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
风师嬟在家中肯定是被娇生惯养的存在，除了吃和需要一刻不停地紧紧跟着他之外，便没有吵闹过，已经算是不易，明衍对风师嬟的要求很低的。
风师嬟皱了皱小鼻子，“我才不是没用的人...只是，现在还不能帮助明衍而已...”
“那你能帮我什么，现在还不能帮助？”明衍笑着问道。
“秘密...”风师嬟娇哼了一声，然后傻嘿嘿笑道：“明衍以后会知道的。”
秘密？
听到风师嬟这样看起来呆呆的女人说出这样两个字的感觉还真是有些微妙，她根本就不像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
不过，说不定她真的能帮助到自己呢？
白泽让风师嬟跟着自己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管对他而言是好是坏，肯定有某种原因，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
“明衍，这间房为什么打不开？”这时，凰非烟走了过来，指了指四间房中的某一间，她有些奇怪，“你能把它打开吗？”
辇车的控制权在明衍手中，所以，凰非烟打不开，就只能让明衍帮忙了。
“嗯？”明衍闻言试着将房门打开，但是房门纹丝不动，他奇怪道：“那扇门卡住了？或者说是伯母留下了什么禁制？”
“我也不清楚，真奇怪...”凰非烟见风师嬟这次没有贴在明衍身上，不找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难道娘亲在那里面留了什么秘密？”

第三十八章 凰非烟在修炼
明衍站起身，走到房门前，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木门。
他能感觉到，当他有意想要打开这扇门时，门在轻微颤抖，是有反应的，但好像真的卡住了一样，怎么也无法打开。
“以前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明衍询问道。
“这个...因为空间法则受损，所以这到底是哪间房我也不太敢确定。”凰非烟走到明衍身边，闻言犹豫了一下，说道：“但以前肯定没有这样打不开的房间。”
“是不是因为空间法则的缘故，所以忽然打不开了？”明衍问道。
“不应该吧，如果真是空间法则的问题，其他房间也像这样，而且每间房的空间都是相对独立的，如果受到了影响，应该直接消失才对。”凰非烟说道：“嗯...”
她仔细观察着房门，并未找到什么痕迹，最终也还是无法推断这以前是哪间房。
“打不开就算了。”明衍道，如果是凰君如将其封锁起来的，那肯定有她的理由吧？
明衍回到了位置上，凰非烟见状，沉思了片刻，伸出手释放出自己的灵气，灵气感觉到了强大的阻力，已经略感熟悉的灵气反馈。
这个气息，好熟悉，但不是娘亲留下的...更像是，二姨？
这个房间是二姨封锁起来的？
凰非烟收回手，忽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二姨不会躲在里面吧？
二姨对明衍向来有一种特别的偏爱，想必母亲做出让自己和明衍走到一起的决定，二姨也没少参与其中吧？
另外就是，二姨对明衍的偏爱...不知道是不是凰非烟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其实在二姨和明衍的关系中可有可无。
当初二姨甚至还说什么她如果不愿意，她很乐意代替她...
她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二姨可比明衍大了不知道几百岁...她这样的半步人迎和明衍结为道侣什么的，在外人看来特别诡异好不好？
更何况，为什么是她？
所以凰非烟怀疑二姨对明衍的感情可能并不简单。
尽管很感谢二姨说动娘亲，最终决定让自己和明衍结为道侣，但二姨可不能乱来啊。
凰非烟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确实挺荒诞的，二姨怎么会躲在这里面呢？如果知道二姨躲在里面，娘亲肯定早就告诉自己了，之后他们更是立刻就动身了，二姨根本没时间追上来才对。
凰非烟心中松了口气，虽然二姨跟在他们身边，有一个半步人迎保护，也挺好，但如果是小姨就更好了，二姨...
二姨和明衍靠近了不是什么好事。
辇车的飞行速度要比明衍徒步更快，虽然达不到人迎境修士出行的速度，但至少也应该有神封境修士的速度了。
说起来，明衍现在已经到气海境了，往后便是神阙、太乙、神封、璇玑和人迎了，看起来距离营救姐姐并没有差太远，但每一个境界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沟，怎可轻易跨越，哪怕是师尊这种绝世天才，到达人迎境也花了几百年时光。
明衍平心静气地开始修炼，辇车之中灵气颇为充裕，能将所过之处的灵气吸收进辇车之中。
不过现目前灵气充裕对他而言用处也不大，只是身处在灵气浓郁的地方让人心旷神怡而已。
夜色渐浓，风师嬟已经熟睡，凰非烟也在明衍身旁没多远的地方修炼，她并未进房间。
明衍正在修炼之时，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明衍，你过来一下。”
明衍睁开眼，有些迷茫。
错觉？他怎么听到凰君怡的声音了？
妖精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可是南洲？
“不要说话，不要让非烟知道，我在那个封锁住的房间，你静悄悄地过来。”
凰君怡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明衍这次确定下来，这肯定不是错觉，凰君怡真的在，妖精姐姐就在辇车之中，她都说了，在那个封锁的房间？
明衍有些吃惊，妖精姐姐什么时候来的？难道凰君如将辇车交给她之前她就进去了？还是说直接追上的？
明衍犹豫了一下，静悄悄地站起了身，为了不惊动修炼中的凰非烟，明衍甚至动用了月影经，将自己隐匿起来。
月影经还是十分强大的，不仅盘坐在旁边的凰非烟没有任何感觉，就连距离明衍很近的风师嬟也没有什么反应，明衍心中松了口气，然后慢慢走到那封锁的门前，刚伸出手，房门就忽然打开了，随即明衍就感觉到自己被一把拉了进去。
紧接着，房门又无声地关上，一个半步人迎的人，想要在他们面前隐去自己的踪迹很容易，外面的两人什么都不知道，一个静心在修炼，一个安心在睡觉，都还以为明衍一直在原地，丝毫不知道明衍已经进入了房内的秘密世界。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明衍很吃惊。
“惊不惊喜？”凰君怡一袭红衣，笑容娇媚勾人，身段惹火，和明衍靠的很近，身上带着浓郁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腻味的香味，从鼻尖直入脑海，十分抓人。
“当然惊喜...不过为什么要瞒着非烟？”明衍笑道，有一个半步人迎跟着他们，明衍心里有谱多了。
他身上还有风灵月影的帝器了半步人迎驱使帝器可要比他驱使起来强多了。
“因为...想给非烟一个惊喜啊，在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突然跳出来，那非烟不是很开心？”凰君怡笑意盈盈，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那滑腻的柔荑轻抚在他的手背，顺着手臂往上挪动，钻进了明衍的袖口之中，明衍缩了缩手，凰君怡吃吃一笑，放下手。
“话是这样说...”但为什么要让我进来呢？
“是伯母让姐姐跟着我们的嘛？”明衍心中有些古怪，非烟的娘亲他喊伯母，非烟的二姨他喊姐姐，这辈分可不要太乱了。
“当然不是，是我主动要来的，怎么可能放心你们两个在南洲游历？”凰君怡闻言双颊微鼓，“难道你觉得姐姐不关心你们吗？”

第三十九章 靠得太近
“姐姐自然是关心非烟...和我的。”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我只是没想到，姐姐会跟上来而已。”
凰君怡坐在了床边，丰腴的身段有些耀眼，让明衍的眼神都不知道落在何处。
“是吗？你方才那番话，像是在说姐姐不会关心你和非烟，只是因为我大姐的话才来关照你们一样。”凰君怡翘起二郎腿，娇颜之上带着淡淡娇嗔，“姐姐以前难道对你不好吗？”
“当然是好的。”明衍连忙说道，他也觉得刚才那话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凰君怡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很早之前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我生气了。”凰君怡双腿交叠，裙摆轻轻晃动，双手抱胸，光润的下巴微微抬起，轻哼了一声。
说是生气，但却感觉不到什么怒气，但明衍小心问道：“那我该怎么补偿姐姐呢？”
凰君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给了明衍一眼“这还差不多”的眼神，随即放下抱在胸前，让那本就波澜起伏的胸怀更显壮阔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
明衍坐在了凰君怡身边，看向她。
“你这次来南洲，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我肯定需要先把风师嬟送回白泽那里。”明衍解释了一下风师嬟的情况，可能妖精姐姐还不清楚。
“我听她对你很是痴缠，恐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凰君怡笑容略带深意。
她在房间里，看来是听到明衍和风师嬟说过的话了，明衍说道：“总不能让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吧...”
“恐怕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白泽把她送到你身边，是想让她一直跟着你，想把她送回去，不仅风师嬟自己不情愿，白泽很有可能会选择避而不见，倒时候，把送回去这件事情，就成了你的一厢情愿了。”
凰君怡也够了解明衍了，如果白泽真的选择避而不见，那明衍多半不会把风师嬟丢一旁就走人，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他和她不会有认识的机会，最多在凰家调查到曾经有人明明有机会拯救凰非烟，却视而不见之后，盛怒的凰君如可能直接会把明衍抹杀或者直接把整个雨台福地移平。
凰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就算是性情温和的凰青妃，估计也只会冷眼旁观。
对凰家来说，凰家任何一个人的损失都是不可以的，亲情胜过一切，包括所谓道德，这也是为何凰家经历这么多年，却从未有过内部矛盾。
凰家是护短的、不讲道理的。
但对于帮助过凰家的人，凰家也绝不会吝啬。
正是因为明衍当初的出手相救，才有了凰家和他之间的一段善缘。
如果当初根本不认识凰非烟，却依旧出手相救的明衍，现在变成了这般模样...在凰君怡眼中，那自然是堕落了。
她自己不是这么善良的人，她做不到，但她很喜欢这样的人。
明衍一时头疼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只能带着风师嬟一起离开了，唉，这可真是有些麻烦。”
凰君怡笑盈盈地伸出玉指，轻轻点在明衍眉间，然后往下一路轻滑而过，从鼻梁到鼻尖，从鼻尖到上嘴唇，从上嘴唇到下嘴唇，最后到下巴，然后她手腕一转，用玉指将明衍下巴抬了起来。
“我呀，对你这个性格真是又爱又恨，一方面，我觉得你太善良了，风师嬟和你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你明知道她会给你带来诸多麻烦，你其实可以不用多管闲事，但另一方面，你这爱管闲事的想法，偏偏我又喜欢极了，”
明衍觉得这个动作略微有些轻挑，脸上不由得红了些，想要往后退一些，但凰君怡可是半步人迎，明衍退后的动作迎来的，便是凰君怡的靠近。
明衍略显往后倒的姿态，而凰君怡则是前倾的姿态。
前倾之后，那浓郁的香味更为突出，娇躯快要靠近明衍了，某些地已经触碰到他了。
“姐姐...”明衍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一些，他知道，这是因为凰君怡靠的太近了，真的太近了，已经零距离了。
“嗯？”凰君怡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她靠得太近了，她的双眸水润，嘴角上扬着，勾着略显妩媚的笑容。
“靠得太近了？”
“是吗？”
“...真的太近了。”
“有多近？和我描述一下？”凰君怡声音略低，语气缓慢，显得格外勾人。
这妖精...明衍觉得每次和凰君怡相处，凰君怡都会变本加厉，好像逗他很好玩一样....
有些不对吧...和姐姐师姐亲吻什么的倒是没有关系，毕竟和她们很亲密，但是妖精姐姐...妖精姐姐对自己也很好，自己应该怎么反应？难道把她推开？她会不会觉得我冒犯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讨厌她？
明衍有诸多考虑，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他就算真的想要推开她，真的能做到吗？
他和凰君怡之间差距太远了，只要凰君怡不愿意，明衍就算动用“⚹”字秘，也难以撼动她分毫。
“说啊，说出来，让我听听，我怎么不觉得哪里和你靠得很近？”凰君怡笑着，眼神中透露这淡淡狡黠，语气中多了些许娇气，“说嘛、让姐姐听一听？”
“...”明衍无奈了，这怎么说得出口，那个词汇...你没有自知之明吗？都已经完全贴上来了，你比我感觉更明显吧？感觉都变形了。
“你不说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凰君怡笑着，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妩媚，“还是说？其实你是觉得靠得不够近？”
明衍被凰君怡压在了身下，凰君怡整个人都躺在明衍身上，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略有些感叹，“年轻真好啊...”
她的语气不再那么娇媚，明衍那跳动得极快的心脏，这才缓解了一些，“姐姐不也很年轻吗？”
“姐姐可不再年轻咯...”凰君怡轻轻一叹，“姐姐和你师尊是同一个年代的人物，却没有突破到人迎...我的寿元，剩下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了，恐怕看不到你成长、君临天下的那一幕了。”
“怎么会？”明衍皱眉道。
“你知道青妃已经突破人迎了吗？”凰君怡修长玉臂撑在明衍的脑袋两边，撑起身，一双美眸幽幽看着明衍，“身为姐姐的我，却还是璇玑巅峰的半步人迎...”
明衍抿了抿嘴，听到这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姐姐肯定也能突破到人迎的。”
“是吗？”凰君怡微微一笑，地下身子，那张粗看只觉得端正无瑕的俏脸，越看越有味，越看漂亮。
她娇俏的鼻尖都快碰到明衍的鼻尖了，“姐姐也需要寻找自己的机缘呢，姐姐也想看到，我的小弟弟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成人王体，到时候，便不是姐姐庇护你了，而是你庇护姐姐了，所以，为了看到那一幕，姐姐也必须突破到人迎境，不是吗？”
妖精姐姐正经起来也好看，只是带着淡淡的忧郁，不由得让人心颤，她在担心看不到自己成长起来的画面吗？
“我也会努力的，尽早能让姐姐满意。”明衍说道。
凰君怡微微一笑，然后双手一放，又压在了明衍的身上，不过她有缓冲垫，只是对明衍来说，这感觉有些奇怪，表情略显古怪。
这妖精姐姐，确实一点都不把他当外人啊。
“你当然要努力。”妖精笑着，看起来娇媚动人，“至于能不能让我满意，可不仅仅看你的修为呢~”

第四十章 你和她之间
她的双眸幽幽，带着一种魔力。
以前没注意，仔细看之下，明衍发下凰君怡的眼中，似乎带着一点点通透的红光，不会显得邪异，不会显得古怪，看着像是火苗，在燃烧着，但再仔细看之后，却发现火苗又消失了。
错觉吗？
明衍怔怔地看着凰君怡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眸中含着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只是觉得姐姐的眼睛很好看而已。”明衍回过神来，“姐姐...你这样压着我...？”
“怎么？难不成觉得姐姐重了？”
“不重。”明衍说道：“只是有些...不习惯，姐姐能起来吗？”
凰君怡眯着眼笑着，不过还是从明衍身上起身，“你见过青姿女帝了，是不是觉得她风姿绝世？”
明衍点了点头，虽然见不到青姿女帝的具体，但那模糊的身影，隐隐能瞥见她的倾城绝世。
“女帝成帝前从未败过任何人，她是个散修，一路走来，极为不容易。”凰君怡说道：“传言说她学过瑶池的《西皇经》，此事不知真假，反正女帝确实和瑶池有某种关系。”
凰君怡生在青姿女帝证道成帝之后几百年的时间里面，算是听着青姿女帝的事迹长大的。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情早已模糊了，青姿女帝以前也颇为低调，在没有突破到神封境之前，青姿之名一直都没有打响，这边是散修需要面临的事情，再没有护道人的情况下，他们必须要小心翼翼地修仙，以免被一些有心人发现，最后夭折。
后来实力提上来了，自然会有势力愿意培养她保护她。
这是一种交易，换取对方成长起来之后的庇护。
瑶池应该属于是其中对青姿照顾最多的地方，青姿对瑶池也算是很尽心了，曾降临瑶池传道。
不过瑶池本身确实也算对青姿很不错了，明衍记得宁梦如说过，青姿女帝确实掌握有《西皇经》，结果当时的瑶池并未因为她是外人就追杀她，反倒给予她庇护，他猜测当时的瑶池多半是邀请了青姿女帝加入的，但估计被女帝拒绝了。
瑶池也没有说什么，从女帝后续的表现来看，瑶池不仅没有计较，甚至给予了女帝不少帮助。
自己相比起女帝来说，其实好了不少，修为低浅之时便和凰非烟结缘，后来更是到了风灵月影圣地，有凰家和风灵月影两个超级大势力站在他的身后。
“女帝叫什么名字？”明衍询问道，这样的人应该会名垂千古吧？
“女帝的名字？这个我倒是不清楚，女帝似乎有过很多化名，但流传最广的说法，似乎姓姬。”凰君怡说道：“当年和她同代那些人，都已经逝去，当时虽然有一位人王，但后来与当时的女帝大战之后败退，没多久就郁结而终...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和她同代的人了。”
明衍闻言略显感叹。
他是人王体，如果能修炼到大成，寿命能有九千多年，而那时，整个世界上除了姐姐王清初和女帝，就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些人了吧？
漫长的生命，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嗯...？非烟好像要醒了，你先出去吧。”凰君怡眼角移动，对明衍说道：“记住，暂时不要让非烟知道我的存在，听到没有？”
“...我觉得非烟知道也没什么吧？惊喜的事情...”明衍犹豫道。
“不准说。”凰君怡娇嗔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告诉非烟。”
“那好吧。”明衍无奈点头，离开了房间，刚准备走回去，明衍便发现凰非烟睁开了眼睛，她看向明衍，有些奇怪，“嗯？你刚才去哪里了？”
凰非烟神识已经算是颇为敏感，方才沉浸在修炼之中，但对外界的细微变化也颇为敏感，她居然没有发现明衍的离去？
“...出去看了看。”明衍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了之前的位置上。
“我们到哪里了？”凰非烟闻言并未多想，询问道。
“快到传送阵附近了。”明衍心中出了口气，看向一旁还在熟睡中的风师嬟，略有些感叹，如果她还真的不愿意离去，而白泽也选择避而不见...
难不成真要把她带着？
风师嬟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没多久，她醒了过来，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眸，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看到了明衍，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然后又闭上眼，搂住了明衍的手臂，继续睡。
“...”她是真能睡啊，不过她除了肉身，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没太多区别，不像他们，可以直接同过灵气补充能量，修炼本身也是一种休息，不需要睡眠。
凰非烟靠近了一些，那修长的手臂贴在明衍的另一只手臂上，她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停了下来，表情略显古怪地看着明衍，“你...你身上怎么有我二姨的味道？”
明衍心跳不由得加速，本来这事在明衍看来完全可以告诉凰非烟的，但问题在于凰君怡让他保密，这...这也不能说啊。
明衍心中虽然想法杂乱，但表面功夫还是颇为不错，他吃了一惊，“嗯？你是说妖精姐姐的味道？”
“对啊...”凰非烟凑到明衍身上，仔细嗅了嗅，“咦？好像没有了？我的错觉吗？”
明衍不动声色地停止了运行《风灵经》，方才他用风灵经将自己身上的气味抹去了大半。
“我就说怎么可能嘛。”明衍奇怪道：“姐姐又没过来。”
凰非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拿到封锁的房门，眼神有些狐疑，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明衍怎么会骗自己呢，二姨有可能骗自己，但明衍不可能，所以凰非烟很快就放下心来。
“...明衍，你不觉得你叫我二姨喊姐姐....有那么...那么一点点奇怪吗？”凰非烟说的比较委婉，她想让明衍改口。
以前她没发现自己对明衍的某些感情也就算了，喊姐姐就喊姐姐了，反正自己喊自己的，明衍喊明衍的，也没什么问题，二姨似乎和明衍私交也颇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衍和她会成为道侣，那个时候，凰君怡也是明衍的二姨了，尽管凰家的生育方式很特别，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严格来说更像是姐妹，但毕竟按照凰家的规矩，两人确实有那么一点名义上的辈分...
所以明衍也应该喊二姨了。
要不然到时候两人成婚了，她喊二姨，明衍喊姐姐，搞得自己好像比明衍低一辈，是明衍的外甥女或者侄女之类的，怪得要死。
“这话...你得和姐姐说，和我说没什么用啊...”明衍也有些无奈，喊姐姐也是被凰君怡逼得啊，虽然她的外表年龄看上去确实比他大不了多少，但她确实也是非烟的长辈，按照他和非烟的朋友关系，喊姐姐确实不对劲。
凰非烟心中一叹，所以她才觉得，二姨心里对明衍有什么想法啊...
她对明衍太特殊了....
凰非烟思考了一下，小声询问道：“你和二姨，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事情吧？”
“啊？”
“就是...咳咳...亲吻一类的...牵牵手之类的？”凰非烟脸色微红，心中略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居然问明衍这个问题。
“...？”明衍看向凰非烟，眼神有那么一些微妙。
凰非烟连忙说道：“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你没听见，你不用回答了。”
尴尬死了！自己居然怀疑明衍和二姨有什么，还问出来了，凰非烟现在真的想要找一条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第四十一章 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16/30
虽然明衍和凰君怡之间似乎确实有那么一些...准确来说是一点点...极少的...比较亲密的接触，牵手什的么也有，但亲吻这种事情还没有做吧。
当然，明衍表现出那种微妙的表情，是因为被凰非烟猜到了，并非是觉得凰非烟在胡思乱想...
说实话，有那么一点心虚。
但明衍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用心虚什么啊...
姐姐和师姐不都说只要关系够亲密，这些事情好似不怎么需要在乎吗？
明衍这么一想，心里又坦然了起来。
凰非烟偷偷地瞥了明衍一眼，见明衍的脸色正常，心里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知道他没有放在心上。
凰非烟没能知道凰君怡跟着他们一起的事情，没多久，他们来到了新的传送阵附近。
还未靠近，明衍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就从辇车下离开，凰君怡依旧在辇车中待着。
这里是南洲东部的小城，颇为繁华，也有可能是因为传送阵重新恢复使用之后，短暂的繁华也说不定。
明衍身份腰牌在南洲依然管用，以前可以用传送门，现在可以用传送阵，还是相当方便的。
而且到了南洲，妖族明显更多了，明衍此前子啊传送阵中基本看不到妖族，但这才刚到南洲，便能看到不少妖族。
妖族很是比较容易看出来的，因为即便化人之后，妖族也会留下一些身体特征...
妖族一般都很看不起人类，但他们又需要化作人形才能修炼现在的修炼体系，但他们又不愿意完全与人类一样，所以才会留下一些身体特征，以此代表自己和人族的不同。
当然，妖族中真正优秀的种族是不屑与这么做的，他们化作人形不会留下任何身体特征，因为他们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自己和人族的不同。
明衍在玉牡丹身上就没有看到任何独特的身体特征，除了她那双桃红色的双眸显得颇为特别，但人类也有其他眼神的瞳孔，这不能算是种族特征。
明衍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三人上去登记，风师嬟的腰牌比明衍和凰非烟的腰牌更管用，那管事的长老看到“白泽”两字，脸色微变，立刻弯下腰，郑重地将腰牌递还给了风师嬟。
三人走进了传送阵之中，明衍很快就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们。
他皱了皱眉，传音给凰非烟，“又有人跟着我们。”
“嗯，不知道到底是谁...”凰非烟明显也注意到了，“我们在传送阵这里，逃不开他们的眼线，毕竟我们要去的方向是一定的，除非我能找到其他的路线。”
明衍现在倒不是很担忧了，妖精姐姐一直在他们身边，而且他身上还有帝器，一位半步人迎手持帝器，人迎境都得退避三舍....
再不济，拿着帝器的妖精姐姐，绝对足够把时间拖到师尊来，到时候一位圣人手持帝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王清初和女帝，那基本可以横着走了。
“算了，不用管他们。”明衍说道：“我们就走最近的路线，不要因为他们而耽搁了时间。”
凰非烟闻言有些意外，此前明衍不还觉得行踪暴露出来并不算好事吗？怎么忽然变了个想法，就好像有底气了一样？
凰非烟知道明衍并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她被明衍救过不止一次了，既然他做出了这种决定，凰非烟便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风师嬟自然就更不会说什么，她就拉着明衍的衣角，老老实实地跟在明衍身后，很安分。
“说起来，这附近就有一个生命禁区。”凰非烟道：“你知道吗？”
“来之前了解过，是一片荒原。”明衍点头道。
“这些生命禁区，活人进去会变成普通人，而鬼物却可以在里面活动，那里是曾经黑暗动乱时代英杰们和外域侵入者的战场，很多人说，里面遗留了当初那些英杰的传承、武器...”凰非烟轻叹了口气，“凰家也有很多人死在这些地方。”
凰家建立了太久了，是凤凰神族的最后一位凤凰，并且步入极道的凤凰所创建，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面，经历过数次黑暗动乱。
凰家可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家族，每次黑暗动乱，凰家每次都会出战，代价也很惨痛。
在那些日子里面，凰家也丢失了不少圣器大圣器和人王器，这些武器虽然远远不及极道武器，但也极为强悍，是一个家族的底蕴所在。
“凰家曾经有一位人王，战死在了这片禁地之中。”凰非烟说道：“凰家流传下来的一枚帝羽，也遗失了。”
“帝羽？”明衍看向凰非烟。
“嗯，那是凰家先祖，那位步入极道领域的凤凰留下的羽毛，凰家女子手持该羽毛，体内的凤凰血便会被激活燃烧，能增加我们凰家女子的实力。”凰非烟点头道：“但遗失在禁区之中，除了大帝，谁能进入禁区？除非我们凰家出现一位极道大帝，或者出现一位与我们关系颇好的大帝...以及你这种，大成之后，甚至可以说半步跨入极道领域的存在。”
凰非烟看向明衍，眼神有些特别，“你大概不知道你对凰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凰家对他，更多的也是一种投资吧，但这并不影响什么，明衍并不觉得是想利用他。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公平的，凰家庇护他，培养他，他成长之后报答凰家，这本是一段善缘，说是利用未免也太刻薄了。
“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就行了。”凰非烟见明衍露出沉思般的模样，灿烂一笑。
明衍看向凰非烟，注意到了她的眸子。
也和凰君怡一样，某种带着某种红光，像是火光，在熊熊燃烧。
她眸中的火，比起凰君怡眼中的火更为强盛，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吧？他都看到两次了。
凰君怡有，凰非烟也有，凰家女子都这样吗？

第四十二章 通天城
南洲的禁地，名为匮灵荒原，听说这里曾经山清水秀，南洲最强大的圣地便位于此地。
不过那个圣地后来被外域侵入者从历史中抹掉了，此地化为主战场，战到最后，直至灵气枯竭，道则彻底崩溃，再无修复可能，最终化为生命禁区。
听说当初作为战场的时候，留下了无数战痕，后来那些坑坑洞洞都被尸体填满，重新恢复了一片平整的荒原，如果踏足其中，谁知道脚下是不是尸体呢？
这片荒原寸草不生，站在外面，都能隐约感觉到法则的破碎。
明衍询问到，附近的传送阵的位置，距离生命禁区不算很远，所以，凰非烟决定顺路过来看看。
他们在匮灵荒原外驻足，眺望其中。
生命禁地之外有漫长的石碑，牵动着一个巨大的阵法，将生命禁区围了起来，不允许进入。
修士在法则破碎之地，不仅仅会无法动用道法，甚至在离开之后还饱受影响，所以生命禁区是禁止进入的。
当然，这个阵法限制并不高，单纯只是防止修士误入，如果修为足够高，是可以强闯的，后果自负就行了。
凰非烟轻声叹道：“我们并未将那位先祖的遗体带回，先祖只是人王，数十万年的时间，恐怕已经尸骨无存，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别说是她们了，就算是人王在这里化为生命禁区之后，都不敢轻易进入，尽管无法动用道法，肉身依旧是人王境，但进入其中会被破损的法则影响，导致再无前路。
唯有极道大帝可以进入这些生命禁区，但她们总不能委托女帝去帮他们那根帝羽吧？
即便瑶池，也没办法让女帝去做什么的，她是极道大帝，能见到她就已经算是极为荣幸了。
从肉眼看不到生命禁区有什么不同，看上去就只是一片荒芜的平原而已，但如果踏足其中，便会感觉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人并未在生命禁区外久留，没多久就离开了此地。
三天后，明衍他们到达了南洲东部的一座巨型城池。
这段时间，明衍几人一直都在赶路，所以现在他们打算短暂停留，打听一下南洲的消息。
对于修士来说，知晓外界发生了什么很重要，这样可以让他们不至于错过某些机缘。
在靠近城池之后，明衍就收起了辇车，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来到了城池的大门。
“通天城。”明衍看着城门上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这名字好霸气。”
庞大的城门立着，像是两尊门神，沉默而威严，上面能看到一些刀剑痕迹，城墙高耸入云，看不到边际，将城内城外完全隔开，宛如两个世界。
左右两边也一样，漫长而坚固的黑色城墙上能看到些许裂痕，但依然屹立不倒，巍峨耸立，恢弘壮阔，它坐落于此，宛如一个庞然大物盘坐在这里，绝不可撼动。
这城墙太高了，高到完全看不到边，上面有法则在强大的法则在流转，散发出淡淡光芒。
通天城，虽然这个名气极为霸气，但确实对得起这个名字。
“这是黑暗动乱时代所修建的城墙，曾经有极道大帝在上面刻下纹路，也曾是对抗黑暗动乱的大本营，无数的英杰们从这里出发，前往主战场浴血奋战。”凰非烟介绍道：“哪怕是外域侵入者中的帝级存在，想要击碎城墙，也需要花上一番力气。”
“当时那位大帝动用无上手段，封锁了东洲和南洲的边境，随后南洲就成了外域侵入者的主攻方向，这里曾经也被攻陷过，不过后续又夺回来了。”凰非烟说道：“后来黑暗动乱终结之后，这座城池成了南洲最巨大的城市，有一个圣地坐落于此，还有一个修仙世家也在附近，当然，最特别的是，这座城池里面生活着极多的妖族，算是整个南洲妖族数量第四多的地方。”
明衍点点头，带着风师嬟跟凰非烟一同走了进去。
风师嬟拉着明衍的衣角，跟在明衍的身后。
她身段并不比明衍矮多少，外表年龄更是看上去比明衍大不少，一副娇怯模样跟在明衍身上，属实有些吸睛。
三人走到城门处，发现进去之后并不是直接进入城中，城墙内似乎还有一片颇为广阔的空间，有不少修士驻扎此处，此种不乏有修为极为高深的人。
他们表情严肃，严厉审视着每一个人，似乎是在寻找这什么。
明衍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将风师嬟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不过对方的眼神扫过风师嬟，似乎并未露出什么异样，明衍心中一松，看来不是寻找风师嬟。
三人经过城墙内部空间，真正进入了通天城中。
进入城中，一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漫长大道直通前方，大道两边坐落着各种店铺，中间人来人往，其中有很多妖族。
虽然很多妖族看不起人族，但也仅仅只是看不起而已，并没有严重到无法在一起生活的地步。
明衍三人在城中逛了一会儿，更是感叹这城池巨大无比。
这里居住的人族和妖族真的太多了...这个城池巨大到一个普通人肯能需要花数年才能徒步走完全程的地步。
真的无比巨大，当初是怎么修到这么大的？
当时修建这个城池，不仅仅是当做屏障一般的存在，挡住外域侵入者，更是为了收留那些因为外域侵入者无家可归之人，那些人在这里住了下来。
凰非烟和明衍大致介绍了一下，当初这座城池虽然被攻下，但拖足了时间，把大部分人都已经转移走，后来夺回，大家又回到了通天城中，这一住，便是数十万年。
三人在城中逛了一会儿，寻找到了一处酒楼，进去做下。
酒楼之中有不少年轻修士，修为都差不多在阳陵镜左右，也不乏有气海境的年轻修士存在，人族妖族都有。
三人坐下，有人注意到了明衍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并未引起很多注意。
明衍这个名字在东洲颇为出名，原因是他击败了小鲲鹏王，但南州就没这么出名了，毕竟小鲲鹏王是东洲妖族的年轻强者，在南洲这边，强者似乎只有一个。
那便是顾寒霜。
“听说顾仙子从东洲回来了，游历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能与她相提并论之人。”
“开什么玩笑，顾仙子什么天资？”有人对此不屑一顾，“东洲那些人怎么可能是顾仙子的对手？”
“我听说东洲那边有一个妖族第一，不知道实力如何。”
“不可能是顾仙子的对手！”那人冷笑道。
明衍忍不住看了那人两眼，这人确实是非常仰慕顾寒霜啊...
玉牡丹在南洲和东洲看起来都没有公开露面，大家也只知道所谓的妖族第一。
但明衍可以肯定，这两个人肯定交手过，而且应该是没分出胜负的。
玉牡丹和顾寒霜都表示过想要和明衍合作收拾对方...所以两人可能打了个平手。
听这些人吹这些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明衍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用的知识，正打算走人，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去。
明衍眉头一皱，看向凰非烟，凰非烟注意到明衍的异样，也看向那抹身影，表情古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不是有传言说她其实是南洲的人吗？”明衍说道，看向那抹身影，他皱了皱眉，“但这也太巧了，通天城如此之大？居然能偶遇？”
走进来的是，是玉牡丹。

第四十三章 家师白泽
“这肯定不是巧合，她多半知道我们的行踪。”凰非烟说道，她注意到玉牡丹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身穿那件颜色渐变的锦装，身段修长婀娜，姿态万千，脸上带着面纱，挡不住她那耀眼的光芒，那樱红色的双眸极为独特，明衍一天就认出来了。
玉牡丹身边没有其他人，她独自一人走到明衍这桌，然后揽着自己的裙摆，坐了下来，她并未摘下面纱，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大概是在笑着，“真巧啊，明兄，凰仙子，又见面了。”
说罢，她看了一眼风师嬟，眼神略显微妙，但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你清楚我们的行踪吧？”明衍说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
玉牡丹莞尔一笑，“何必说的这么清楚呢？明公子。”
“那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明衍皱眉道：“如果你是为了圣元皇朝一事而来，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前去。”
“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据我所知，前段时间顾寒霜似乎去过风灵月影圣地，并且在风灵月影待了一段时间。”玉牡丹轻笑道。
“你消息还真是灵通。”
顾寒霜去风灵月影的事情，她居然都知道？这让明衍有些诧异，顾寒霜来风灵月影的事情，不应该被知晓才对？
当时他们踏入传送阵之后，就直接跌入了另外一个小世界中，后续更是师尊亲自来解救的他们两个人，这个行踪...会被其他人知晓？
如果真被知道的话，很有可能是顾寒霜去风灵月影之前，和谁说过自己的打算，最后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玉牡丹的耳中。
“原谅我的冒昧打扰，你也很清楚，我和顾寒霜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如果明公子不介意的话，不知道能否说说，顾寒霜去风灵月影圣地是为了什么呢？”玉牡丹轻声道，语气温婉柔和，她和顾寒霜不一样，顾寒霜话语中总是带着一股傲气，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感觉。
说实话，明衍从心里反感。
玉牡丹那温婉柔和的语气，总归是没那么讨厌。
不过这个女人，心思也深得很，靠太近也不太好。
“玉仙子为何不去问顾寒霜本人呢？”明衍说道。
“明公子说笑了。”玉牡丹轻笑，“我与她一见面，不出手打起来，就算是好事了，而一旦打起来，就非得争个高下了。”
这些话都是通过传音说的，不然让其他人听到，估计会引起不小的关注。
和顾寒霜打起来？
在顾寒霜名气尚且不大的时候，说和顾寒霜打起来没什么，但现在顾寒霜已经能稳坐南洲第一的位置了，说出这番话，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大伙都被她的实力折服，结果突然蹦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说她可以和顾寒霜争个高下...
玉牡丹的实力摆在那里，但她向来低调，绝不会做出这么高调的事情。
明衍看着玉牡丹，眯了眯眼，“你好像很担心我和顾寒霜走到一起？”
“不瞒明公子，我确实很担心，明公子的天赋实属恐怖，我听闻你们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你还不过是阴陵境，结果短短一小段时间，便已经到达气海。”玉牡丹轻叹道：“我的直觉在告诉我，放任你和顾寒霜走到一起去，这是错误的。”
如果不是明衍的话，玉牡丹其实是很乐意顾寒霜被他征服，变成一个服服帖帖的小女人的，玉牡丹此前也和圣元皇朝的尹后说过此事。
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玉牡丹发现自己的师尊白泽对明衍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关注，而且...玉牡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明衍身边老老实实作者的风师嬟，如果这继续这样下去，场面会对自己不利的。
“我说过了，我不会参与到你们的争锋之中，顾寒霜确实去过风灵月影，也在风灵月影暂住了一段时间，但我并未和她有多少交流。”明衍皱眉道：“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抱歉。”玉牡丹那樱色双眸中带着淡淡歉意，“确实给明兄增添了不少的烦恼，但我此次来，是想和明兄合作的。”
凰非烟皱了皱眉，她知道明衍和玉牡丹在传音，但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她心里嘀咕道，这明衍什么都好，就是身边女人太多了，怎么这么多啊，以前怎么没注意到？
明衍眉头微挑，这女人怎么听不明白啊，他都说了不想参与进来。
“明兄，先别急着拒绝，我的意思并非让你和我一起对付顾寒霜，我知道你不愿意牵扯上这些事情。”玉牡丹微笑道：“我只是想与明兄结一段善缘，你不需要帮助我对付顾寒霜，对我而言，只要你不会站在她那边，便已经足够。”
“我知道明兄可能觉得我有点烦，但，正是因为我对明兄很重视，知道明兄可能造成的影响，所以才想确定明兄不会站在顾寒霜那边去，顾寒霜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甚至可能说什么别人预言过她和你在一起的话，来试图和你拉进关系，说什么来观察你之类的，其实就是想把你绑在她那条船上。”
“顾寒霜心性高傲，就算说着这样的话，也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已。”玉牡丹轻叹道：“如果明兄真的和顾寒霜成为道侣，那对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明兄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我不愿与明兄为敌，更不想看到明兄被顾寒霜伤害，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可以避过的。”
明衍心中一动，顾寒霜似乎确实是按照玉牡丹所说的那样来做的....
玉牡丹这话，就明衍所了解到的，似乎完全正确。
明衍一直觉得顾寒霜心性高傲，当然，她确实出众，有这个资格，但显然这么做，明衍是不怎么感冒的，别说对她有什么好感了，他巴不得顾寒霜离他远一些，永远都不要来找他。
尽管如果把顾寒霜和玉牡丹放一起，明衍还是更愿意和玉牡丹相处一些，无论怎么样，玉牡丹不会表现出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她表现出了平等的感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明衍就站队了。
“你想太多了，我和顾寒霜不是一路人。”明衍摇头，“我不会参与到你们的事情里面去的，玉仙子多心了。”
玉牡丹眉眼低垂，轻轻一叹，“明公子，我只是想要确保，你不会和她走到一起去而已，我并不会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何必如此抗拒呢？”
“如果我接受了，那日后顾寒霜认为我跟你是一边的，那结果不同样是被迫参与进来了吗？”明衍说道。
“只要不让她知道就行了。”玉牡丹说道：“我心中其实颇为愿意与明兄结交。”
明衍正想拒绝，话到嘴边，却顿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了师尊说过的那个晶石...
而玉牡丹，便是妖族，而且还是妖族第一。
明衍沉思了一下，询问道：“如果你想与我交朋友，那便和我说说吧，你为何会在南洲？你的具体身份，如果不能坦诚相见，如何做朋友？”
“...”见明衍忽然改了想法，玉牡丹心中略吃一惊，但脸上笑容浓郁，“自然...我会在南洲的原因，是因为我师尊此地，你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
“我知道？”明衍皱眉。
“没错，我师尊，便是南洲的妖王之一。”玉牡丹点头。
“...你师尊是白泽？”明衍吃了一惊。
玉牡丹含蓄一笑，“正是家师。”
白泽住在妖族圣山，也就是历井山，这也是明衍此行的目的地。
而历井山，正是师尊口中的那座山。

第四十四章 玉牡丹同心 15/30
要和妖族有深厚的友谊，经过妖王白泽的同意，才可能登上妖族圣山，也只有这样，才能亲自获得师尊口中说过的那种晶体。
但如果是和玉牡丹私交足够好，白泽会让自己登上圣山吗？
见明衍在思考，玉牡丹保持着笑容，并未打扰，虽然她不清楚明衍为何忽然改变了想法，但对她而言，这是好事，只要明衍站在了她这边，久而久之...顾寒霜总会和明衍站在对立面，最终，顾寒霜就会成为她和明衍的共同敌人...
那时，都不需要她付出些什么，明衍自然而然就会和顾寒霜敌对。
当然，如果这个过程中，她和明衍真的成了朋友，那也无所谓，玉牡丹并不抗拒，朋友多总比敌人多好不是吗？
明衍原本是不想参与到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纠葛之中的，这和他无关，而且这两个人强得过分，到时候多半会变得相当麻烦。
但如果是为了师尊...正常情况下，想要得到妖族的认可，恐怕需要漫长的时间，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到的。
但白泽便是驻守圣山的那个妖王，而玉牡丹就是她的亲传弟子，所以只要与玉牡丹关系良好，他其实是有可能山上去取得那种晶石的。
明衍这么一想，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师尊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为师尊做些什么。
师尊说过，想要那种东西，那他一定要拿到。
见明衍眼神坚定下来，玉牡丹笑道：“相信我，不会让明兄难堪的，既然明兄要前往圣山，我此行便与明兄同行。”
既然玉牡丹的师尊是白泽，而风师嬟是白泽送来的，玉牡丹知道自己要前往圣山，倒也不例外。
明衍并没有表现的很主动，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玉牡丹虽然嘴上说着只是确保他不会站到顾寒霜的那边，但内心深处肯定还是想着自己能和她合作一起针对顾寒霜。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玉牡丹肯定是主动的，想要拉近和自己的关系，以此来确保自己会站在她身边，甚至帮她一起对付顾寒霜。
明衍无需表现的太主动，表现的太主动不仅仅可能会让玉牡丹生疑，怀疑自己的动机，甚至可能让玉牡丹觉得，明衍如果太主动，她便不需要那么主动了，甚至可能到最后，反倒是他为了和玉牡丹成为朋友费心费力。
那样吃力不说，还把两人之间的真正主动权给丢了出去，明衍可不蠢。
所以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维持这种关系，不咸不淡的关系就可以了，然后在玉牡丹付出了一些之后，适当给她一些回报。
这么一想，自己反倒是在利用玉牡丹，利用玉牡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她想利用自己，自己也想利用她...互相利用，真的能成为朋友吗？
明衍心中一叹，如非因为师尊，他不愿意这么做，但有了师尊这个借口，自己却还是可以堕落吗？
说白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明衍收起了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多谢玉仙子。”
玉牡丹见明衍神情淡漠，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嘀咕，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求着她和她做朋友呢、这人倒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但没办法，明衍很特殊，所以为了确保他站在自己身边，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这家伙不是什么难以相处的人吧...
凰非烟不知道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玉牡丹还带着面纱，她也就只能看到明衍脸上的表情，明衍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她对明衍和玉牡丹之间聊了什么非常好奇，但她又不好问，不好打扰明衍，只能在旁边无聊地撑着下巴看着明衍的脸。
风师嬟一直都没有说话，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她会主动和明衍说过，但如果有外人，她极少主动开口和明衍说话，只是无聊地坐在一旁，玩弄着明衍的衣角。
明衍看向凰非烟，传音给她，“玉牡丹要和我们同行。”
听到这话，凰非烟回过神来，随即心里就是一阵郁闷，不过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她为何要和我们同行？”
“我们本来要把风师嬟送回到白泽那里，而白泽，便是玉牡丹的师尊。”明衍说道：“另外，出于一些考虑，我可能打算参与到她和顾寒霜两人的事情之中了。”
“嗯？你怎么忽然改变想法了？”凰非烟有些诧异，其实明衍做决定，凰非烟不会去干涉的，但这次的事情...涉及到顾寒霜和玉牡丹两个人，这是两个女人，并且还是属于女人之中极为优秀的存在。
她当然是愿意让明衍参与进去了的，万一这靠得太近，生出某种不该生出的东西...比如感情之类的，那怎么办？
“...”明衍不太好解释，他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些自己的考虑。”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问了。”虽然很在意，但凰非烟也不想让明衍难堪，最终放弃了询问，她看向玉牡丹，心中觉得堵得慌，本来有个风师嬟就足够麻烦了，结果现在又来了一个玉牡丹...
她心中一叹，偏偏她现在什么都说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和明衍是朋友，所以就算明衍对其他女人生出某种好感，那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
妃萱，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明衍起身，并未久留，四人一同离开了酒楼，城内很大，遍布有各种类似于凰家那种小传送阵，他们离开了通天城，继续往妖族圣山历井出发。
明衍之前虽然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玉山，但对具体路线不算清楚，现在玉牡丹跟他们一起，倒是多了个认路的。
玉牡丹进入辇车之后，还有些惊讶，没想到明衍居然有圣主级辇车代步。
在放出辇车之前，明衍也问过凰非烟的一件，毕竟，这是凰非烟娘亲凰君如的辇车，伯母不在，当然要询问一下非烟的意见啦。
凰非烟当然没有拒绝，她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尽管不太想让玉牡丹跟他们同行，但不至于不让玉牡丹上辇车。
凰非烟给玉牡丹安排了一个房间，现在四间房，有三间可以用，明衍和风师嬟并未住进去，而凰非烟虽然有自己的房间，但也一直跟着明衍一起坐在大厅之中。
她不太放心，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和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独处，虽然名言是正人君子，但如果哪一天他忽然开窍了呢？如果真是那样，凰非烟希望自己能在明衍身边，这样可以阻止他，就算再不济...那也可以自己上啊。
“凰仙子和明兄看来私交甚好？”
房间中，玉牡丹轻笑道。
凰非烟抿嘴笑了笑，“我家里人都把明衍看成自家人。”
“我听说过，明衍似乎帮了凰家很多事情。”玉牡丹轻轻点头，“这是一段善缘，倒是让人有些羡慕呢。”
见她并未对自己说过的话有什么特殊反应，凰非烟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对方对她那番近乎表示自己和明衍亲近关系的话没什么反应，也就是说玉牡丹对明衍肯定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至少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了。
凰非烟并未表现的很冷淡，和玉牡丹闲聊了一会儿，询问起了风师嬟的情况，“玉仙子，我能问问吗？如果风小姐是你师尊送到明衍身边，那她为何要这么做？”
玉牡丹轻轻摇头，“师尊的想法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感胡乱猜测，不过我师尊对很早就知道明衍了，并对其极为看好，肯定不会对他不利的，这一点，还请凰仙子不要担心。”
我担心的是你的存在...
凰非烟心中轻叹，如果你长得不是这般祸害，谁担心啊...

第四十五章 治治你这桃花
“能和我聊聊，你和顾寒霜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吗？”路上，明衍询问道。
“不过只是想要争个高下而已。”玉牡丹轻轻摇头，笑道：“明公子对女人之间的矛盾，很感兴趣。”
“只是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两个争锋相对，不愿意缓和而已。”明衍平静道。
“大家都想证明自己是顶尖存在，总得争一口气，争着争着，可能我们也忘了，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开始争锋。”玉牡丹移开了眼神，“明公子知道顾寒霜的身份吗？”
“她不是南洲某圣地的圣女吗？”明衍询问道。
“她是万器圣地的圣女，而万器圣地这个传承...明公子第一次是在立剑锋和顾寒霜相遇的吧？”玉牡丹双眸含笑，看不到面纱下的表情，“可有听说过立剑锋的传说？”
明衍闻言心中一动，当成就有传言，说立剑锋曾是某位极道存在的帝器，而当时还有说法，当初那位大帝，似乎也姓顾。
“立剑锋果然是帝器？”明衍挑眉，“而顾寒霜，就是那帝器主人的后裔？”
“准确来说，她是帝子，乃是大帝亲女。”玉牡丹道：“她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她被那位大帝动用无上手段封印至今，是想让她避过他的大道压制，然后凭借着她强大的天赋成帝。”
“可这一世，青姿女帝在位，顾寒霜就算再天才，也成不了帝吧？”明衍皱眉道，大道压制无情的，当初的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不也是如此？同样是顶级天才，但月影女帝成帝之后，风灵人王却再也无法成帝，难道这两人不想携手度过两万年？
到最后，风灵人王寿元耗尽，月影女帝甚至不愿意活出第二世，直接殉情。
大道压制的残酷，已经在漫长岁月中被证明，只要青姿女帝在位，顾寒霜就没有成帝的可能，就算青姿女帝陨落，那也需要等待一万年的时间，顾寒霜才有成帝的可能。
“来错了时代。”玉牡丹轻笑道：“但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帝亲女，实力强悍无比。”
“这么说来，玉仙子果然也是天纵之资，可以与大帝亲女争个高下。”明衍道，这玉牡丹来历神秘，虽然知道她师尊是妖王白泽的徒弟，但她的出身还是个迷。
她似乎是一株花妖，却可与大帝亲女争锋，虽然一直极为低调，但她的实力不用多想。
更可怕的是，比起心性颇为高傲顾寒霜，玉牡丹表现出来的感觉让人觉得更恐怖。
顾寒霜那种人，恐怕不屑于动用什么阴谋诡计，而玉牡丹...就不一定了。
尽管从现在看来，和玉牡丹相处的感觉比起和顾寒霜相处更舒服一些，但说实话，如非必要，明衍也不太想和玉牡丹这种女人靠得太近。
他以前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姐姐师姐师尊非烟这种对他极好的女人，他本能的抗拒着玉牡丹。
但是，师尊要的东西，想要在较短的时间内获取到，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了。
“不过只是侥幸有些机缘罢了。”玉牡丹轻描淡写道。
有些机缘？怕是有天大的机缘吧？
两人聊着天，让旁边的凰非烟叹了又叹，虽然现在能听到两人说了些什么，但她好似无法插上嘴，让她颇有一种自己在被别人挖墙脚，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尽管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可能，但这种感觉还是让凰非烟有种说不出的哀伤，但她又不能说什么，毕竟两人说的话并未有任何逾越之举，再者说，就算真的有所谓的逾越之举，她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过只是明衍的朋友，又不是明衍的道侣、妻子。
所以她只能坐在旁边听着，坐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玉仙子是在南洲长大吗？”明衍问道。
“嗯...”玉牡丹点头，“你可能已经听说过了，我以前只是一株普通的花，牡丹花。”
牡丹花在这个世界并不少见，虽然比起普通的路边野花少见，但绝对算不上什么奇花，和静谧半月这种相差甚远。
一株牡丹花，现在却成了能与大帝亲女抗衡的存在，明衍心中感叹，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这上面，玉牡丹是非常值得钦佩的。
“我也是感觉到玉仙子能走到现在，有多么不容易了。”明衍感叹道。
“...呵呵，谢谢。”玉牡丹莞尔一笑，“我只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不然，现在可能被人挖去当做观赏花。”
虽然牡丹花并不少见，但牡丹花盛开确实极为漂亮，雍容华贵，优雅端庄，很多人喜欢将其当做观赏花。
明衍对玉牡丹了解不多，但玉牡丹本身也说得上优雅，她在明衍面前，从来都是优雅大方，平和动人，很少失态。
她身穿的锦服很特别，上身为雅白色，而裙摆附近渐变成了桃红之色，非常漂亮。
如果这不是修仙世界，光凭她的容貌，便能名动天下，但这时修仙世界，实力的权重在容貌之上，她太低调了，低调到别人只知道有一个妖族第一，却从不知道妖族第一是谁。
尽管她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却依旧笼罩着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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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玉牡丹的存在，此次路途的方向，便不需要再担心。
辇车中的凰君怡也没有和明衍说过话，风师嬟这几天不是吃就是睡，说实话，如非她体质特殊的话，恐怕体型早就变成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瘦的地方瘦？
不过玉牡丹出现之后，风师嬟更喜欢粘着明衍了，有几次甚至爬在了明衍身上来，坐在他大腿上，双腿盘在明衍腰间。
玉牡丹看到这一幕，眼神别提多古怪了。
她肯定是知道风师嬟身份的，但显然，她也不会说。
路上的第四天，凰君怡传音给了明衍。
“你找机会进来一下。”
正在修炼的明衍睁开眼，发现玉牡丹盘坐在不远处，正看着熟睡中的风师嬟，又闭上了眼，总不好当着玉牡丹的面进去吧？要不然万一非烟问起自己去了哪里，玉牡丹直接指出来，那非烟肯定会询问自己那里面是什么...
虽然明衍一直认为非烟知道妖精姐姐在辇车之上没什么，但妖精姐姐似乎有意隐瞒非烟，明衍还是尊重妖精姐姐的想法。
不过，玉牡丹对风师嬟的关注有些过多了。
她从上辇车之后，视线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风师嬟身上。
风师嬟确实不凡，但和玉牡丹自己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吧？
她关注风师嬟没什么问题，用得着这样时时刻刻都在关注风师嬟吗？
明衍心中古怪。
又过了一天，玉牡丹的视线从风师嬟身上挪开，随即走进了房间之中，明衍这才找到机会来到凰君怡的门前，刚准备进去，就又被凰君怡一把抓了进去。
“...”明衍有些无言，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妖精姐姐真是个急性子。
进来之后，明衍就被凰君怡拉着丢到了床上，随即被她丢到了床上，凰君怡也爬了上来，双手双腿撑在明衍身体两边，笑容妩媚，舔了舔自己的樱唇。
明衍心跳加速，“姐姐...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猜？”凰君怡娇笑。
“我猜不到。”明衍看了看周围，感觉自己的活动空间被完全锁死了。
“当然是想，治治你这桃花~”凰君怡轻哼了一声，“姐姐不过闭关修炼几天，你身边又多了个女人，你这家伙，桃花也未免太盛了。”

第四十六章 被抓到了
“什么桃花啊...”明衍心想，玉牡丹是牡丹花吧？
“你还说呢？她怎么也到辇车上来了？”凰君怡娇嗔道。
明衍将自己遇到玉牡丹的事情说了说。
“她的修为已经到了神阙满阶，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到太乙，年岁却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凰君怡柳眉微微皱着，“非烟的大敌啊。”
“嗯？她应该不会成为非烟的敌人。”明衍闻言有不同意见，“她和非烟没有任何对立的必要吧？”
凰君怡给了明衍一个娇媚的白眼，“你懂什么？她在通天城内和你们相遇，绝非偶然，估计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看看，我的小弟弟，现在已经成为香饽饽了，谁都想来啃一口。”
“事情是这样的...”明衍把玉牡丹想要寻求和自己合作，对付顾寒霜一事大致说了一下。
“她说是单纯不想让我站到顾寒霜那边去，但实际上，她肯定是想让我帮她一起对付顾寒霜。”明衍说道。
“那你还和她牵扯上？你不都清楚她的想法？”凰君怡捏了捏明衍的脸，明衍有些无奈，怎么着妖精姐姐像是把他看成小孩一样啊，他已经快要成年了，被这样捏脸，有些怪怪的，王清初都很少这么做呢。
“因为，我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明衍说道：“姐姐，我知道分寸，不需要担心。”
“我是怕坏女人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让我把你吃了。”凰君怡一只手撑在了明衍的胸口处，吐气如幽兰，语气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娇媚，“她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已。”
明衍抿嘴笑了笑，“谁利用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起来你似乎打算用她帮你做什么事？”听闻此言，凰君怡有些意外。
“嗯，不然，姐姐觉得我为何会参与到这麻烦事情里面来？”明衍点头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了她呢？”凰君怡笑容妩媚，“谁知道我的小弟弟，肚子里藏着什么花花肠子。”
“姐姐、你这可误会我了。”明衍无奈道：“如非不是为了那件事情，我可不会靠近玉牡丹，她心思很重，和她相处很累的。”
“倒是没看出来，我这小弟弟，也有心思，知道利用别人。”凰君怡吃吃笑着，她撑在明衍胸口的手微微抬起，指尖停留，抵在他胸口，慢慢旋转着，“我的小弟弟，什么时候心思也这么多了？”
明衍抿了抿嘴，“我也是个为达目的，会利用别人的人，姐姐是不是很讨厌这种人。”
“那得看，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了，能我说说吗？”凰君怡笑容不减，笑盈盈道。
明衍迟疑了一下，说道：“为了我师尊。”
他并未具体说，因为没拿到东西，就到处宣扬的感觉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通过玉牡丹得到那种晶石，也不想表现的过于自信。
“哦？”
“我师尊对我极好，帮助了我很多，我却无法为师尊说些什么，我心里总是愧疚，现在我有了机会能报答我的师尊，我认为，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明衍说道：“如果姐姐认为我利用别人不太好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我确实是一个，有理由，便会堕落的人。”
凰君怡噗呲一笑，“我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需要看目的，你是为了你师尊，对我而言，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觉得我的小弟弟很可爱很认真...”
未免也太老实了，明知道说出来有可能会引起自己的反感，但还是说出来了。
是信任自己的表现吗？
“姐姐，我已经快成年了，用可爱这种说法是不是不合适？”明衍有些严肃，他觉得不该用可爱了，他已经算是男人了，男人不能用可爱了。
“在姐姐眼里，你就跟个小屁孩没什么区别？”凰君怡嘴角上扬，她趴了下来，搂住了明衍，“所以我想怎么搂怎么搂，想怎么抱怎么抱，你不准反抗。”
这妖精姐姐...明衍无奈了，虽然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密点没什么，但明衍现在毕竟快要接近成年了，心中杂念比较多，很容易...起一些反应，明衍觉得这样很尴尬。
可也没办法，谁让妖精姐姐没有把他当外人呢？
“嗯？非烟醒了？”凰君怡动作一顿，表情有些微妙，刚才她一心一意和明衍玩耍，倒是没怎么注意外面的情况。
凰非烟醒了之后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明衍，有些奇怪，便在周围找了找。
“你快出去吧。”凰君怡从明衍身上爬了起来，微笑道：“非烟已经在找你了，等会非烟进其他房间的时候，你就找机会...”
凰非烟确实在房间中找了找明衍，但只是站在门口，并未进去，凰君怡话语一顿，坏了，这样的话，明衍可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出去。
“还不能让非烟知道姐姐在这里吗？”明衍皱眉，“为什么要瞒着非烟？”
要是非烟知道你在我这里，而我还背着她把你喊过来，那不得炸了锅？
当然，这话凰君怡自然不会说出口，她微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凰非烟找不到明衍，看向了玉牡丹所在的房间，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怀疑。
难道明衍跑到玉牡丹的房间去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需要到房间里面去偷偷说？
每一个房间都是相对独立的，刻有法则，在里面说的话，外面听不到，除非里面刻意想要外面听到。
神识也无法探进去，除非房门打开，要不然会被法则隔绝。
所以，如果明衍真跑到玉牡丹临时居住的房间，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嗯...不对，不对，明衍不是这样的人，玉牡丹和明衍的关系应该也没有亲密到如此地步才对？
但凰非烟还是控制不住地走到了玉牡丹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没多久，玉牡丹打开了房间，见凰非烟在门外，她微笑道：“怎么了？凰仙子？”
“那个...”凰非烟的神识感觉到房内的第二个人，顿时明白明衍并不在里面，所以她问道：“玉仙子知道明衍去哪了吗？”
“明公子？这我倒是不清楚呢，我此前进来之时，明公子还在外面。”玉牡丹闻言表现的也很正常，凰非烟便知道，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但疑问随之而来，那明衍去哪了？
这个辇车之中就这么大，他还能去哪？辇车明明在移动，明衍也不可能下车啊？
“嗯，那应该在其他房间吧，我去找找，打扰你了。”凰非烟笑道。
玉牡丹摇头轻笑，并不在意。
等着玉牡丹关上门之后，凰非烟的表情就疑惑了起来，她下意识看向那堵关着的门。
难道在那里面？
此前凰非烟就在门口感觉到了颇为熟悉的气息，应该是二姨凰君怡，此后更是在明衍身上也闻到过二姨的味道，但随即再闻就没有了，当时凰非烟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凰非烟柳眉倒竖，难道这不是错觉？！二姨真的在那个被封锁的房间内？而现在，她背着自己吧明衍偷偷拉了进去？
不会真是这样吧？
凰非烟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二姨！明衍，我们知道你们在里面，开门！”
里面的凰君怡无奈地耸了耸肩，“哦吼~被发现咯？惊喜没了。”
明衍无奈道：“那姐姐就把房门打开呗。”
凰君怡嘻嘻一笑，一把搂住了明衍，顺便手一挥，就把房门打开了。
然后门外的凰非烟一眼便看到凰君怡正搂着明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凰非烟脸色顿时一黑，还真是？！

第四十七章 我们两个一起不更好? 14/30
凰君怡不仅不慌张，甚至笑嘻嘻地紧了紧明衍的手，“非烟，你来啦？”
凰非烟黑脸走了上来，抓住了明衍的另一只手，想把明衍拉出来，但她的力气怎么可能和凰君怡比？两人境界相差太远了。
不过她力气真的很大，肯定知道明衍是人王体，可以随意折腾，所以没有丝毫留情。
“你把明衍弄疼了。”凰君怡柳眉微皱，颇有些责怪道。
“那二姨倒是放手啊？”
“？我为什么要放手？非烟你这话说的，我和我未来...咳咳...”凰君怡意识到自己差点失言，连忙咳嗽了一下掩饰，随即道：“我和我弟弟抱抱怎么了？”
怎么了？我可是明衍的未来道侣，你当着我的面和我未来的道侣这么亲密？算是怎么回事？
凰非烟有些恼火，“二姨！”
明衍见凰非烟似乎真的要生气了，连忙说道：“对不起，非烟，没有早些告诉你姐姐在这里。”
“是我让明衍不要说得，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凰君怡笑嘻嘻道。
惊喜？惊吓吧？凰非烟也意识到有些失态，自己似乎没什么理由把明衍从二姨的手臂中抢夺回来，她一时有些气苦，妃萱啊妃萱，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那会有这么多事情啊...
“二姨，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凰非烟有些想不通，凰君怡为何真的会在这里，虽然此前就有怀疑，但凰非烟考虑一二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结果根本就不是多想，反倒是自己太天真了，此前闻到明衍身上有二姨味道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想起此前明衍身上就有二姨味道了，凰非烟更是感觉眼前一黑，感情这两个人背着自己已经偷偷...亲密过了？！
当中自己就抱着手，那背着自己，二姨岂不是对明衍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了？
凰非烟知道的，明衍虽然很聪明，很多问题都有自己的间接，但在某些方面，是比较单纯的。
凰非烟并没有教导他那方面知识的想法，因为在她看来，那对她而言是好事，因为现在明衍还想着宁妃萱，如果他知道有些事情，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能做，那她岂不是基本丧失了在明衍放弃宁妃萱之前和他维持一个比较亲密的关系的机会？
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她这么想的，二姨也这样的，她们有同样的想法，不仅不会让明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男女关系，反倒会带歪他，随后坐享其成。
造成这个情况的最初的原因，是因为明衍从小显得太独特，被孤立之后略显孤僻...
村长将他养大，但教他的东西很有限，而且日月村中的男女关系...比较淳朴，也比较随便，明衍深受影响。
如果当时不是宁妃萱救了他，而是明衍独自一人通过其他方式获救，那明衍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他可能会冷眼旁观一切吧。
正是因为明衍获救了，原本冷淡的性格才发生了变化。
后来到了雨台福地，师傅柳云丰确实教了明衍不少东西，但并不包括男女之情，他是个男人啊，而且那时候的明衍不过十六岁，他教他这些玩意儿干什么。
所以导致明衍虽然知道和喜欢一个人，便需要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但对于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是否要保持距离，这种事情就很模糊了，他内心深处的第一想法是不应该的。
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就像他想和师尊月无瑕亲近一些一般，师尊似乎并未说过什么，只是说如果他对她抱有男女之情的想法，不会让他接近。
月清影和王清初彻底改变了他这个想法，特别是王清初。
这让师尊此前说过的那番话也有了另一番含义，师尊的话，无非是说，只要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并不抗拒自己的接触。
也就说，师尊其实也认为关系亲密，表现的亲密一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没有人纠正，而明衍对别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他身边尽是些女人，而这些女人又没有亲密接粗过除他意外的异性，对他呢...好像都挺主动的想要和他亲密一些...
姐姐王清初、妖精姐姐凰君怡、非烟也有那么一点意思，小师妹似乎也挺喜欢缠着自己的，还有现在这个风师嬟。
师尊的话，反正不是很抗拒自己主动接近，可能只有宁妃萱和她一直保持着距离吧...
一想到二姨可能对明衍做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凰非烟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她怒视着凰君怡，太嚣张了！二姨真的太嚣张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她凰非烟的未来夫君！她身为自己的二姨，居然敢对自己未来的夫君出手？！太过分了！她要告诉娘亲，让娘亲来收拾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二姨！
凰君怡见凰非烟恼火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背着明衍偷笑。
明衍见凰非烟的模样，一时有些诧异，虽然说瞒着非烟这事儿确实不太好，但也不知道生气到这种地步吧？难道是因为自己和妖精姐姐表现的太亲密吗？可这种事情不是无所谓吗？明衍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明衍，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和我二姨说说。”凰非烟深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怨念，尽量语气温和地和明衍说道。
“你没事吧？非烟？”
“没事。”凰非烟抿着嘴摇了摇头。
明衍看向凰君怡，凰君怡这次倒是把明衍的手臂放开了，明衍见状，便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明衍离开之后，凰非烟去把房门关上了，随即立刻回头，怒视凰君怡，“二姨，你怎么能这么做？！明衍可是我的夫君？！”
“这不还不是吗？”凰君怡侧躺了下去，用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凰非烟，“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没看到明衍觉得你有些莫名其妙？你在他心里会掉分的。”
“这难道还是我的错？”凰非烟有些匪夷所思，“还不是因为二姨你的原因。”
“我不过只是关心一下明衍，关心一下我们凰家以后唯一的男人而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凰君怡气定神闲，毫不在意。
“有你这么关心的吗？”凰非烟气苦，你现在都关心到床上来了，以后怎么关心，我都不敢想，她苦口婆心道：“二姨，这不太好吧，我知道你对明衍很欣赏，但家里都决定了，让我来当明衍的道侣，你就应该和明衍保持距离，不应该再靠这么近了？像话吗？”
“虽然现在是这么决定的，但非烟，你别忘了，你是有时间限制的，你自己不争气，那可怪不得我，你自己看看明衍的桃花有多旺盛，你再看看你自己和明衍之间的关系，你真的有信心，在明衍放弃宁妃萱之后，就能让明衍爱上你？”凰君怡表情认真地看着凰非烟，“我只不过是做一个备用方案而已，如果最后明衍没有喜欢上你，也没关系，这不还有我吗？”
凰非烟：“....”
“而且，你别表现出这么一副样子，你娘亲也支持我这么做，毕竟明衍对凰家很重要嘛，只靠你，万一最后你们两个没有走到一起，那怎么办？”凰君怡懒洋洋道。
“娘亲支持？！”凰非烟一脸匪夷所思，娘亲居然支持？
“当然，不然你觉得我可能在你娘亲的眼皮子底下躲进辇车？”凰君怡笑道：“如果你想讲道理，那就去和你娘亲讲。”
凰非烟深呼了口气，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家人这么离谱。
“而且，别这样嘛，我们两个人一起，不比你一个人来得稳当？”凰君怡嘻嘻一笑。
“我@＃￥%...”凰非烟彻底无语了。

第四十八章 你都不主动牵我的手
凰非烟从凰君怡房间离开的时候，脸上表情不太好。
她见明衍在门外不远处等着她，眼神中略带着些许埋怨，“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二姨在这里？”
明衍抿了抿嘴，“抱歉。”
凰非烟想起了凰君怡似乎说过是她不让明衍说的，顿时回过神来，自己不应该怪明衍了，一切都是二姨的错！这个心术不正的二姨，居然满脑子想着自己的未来夫君，自己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和明衍发脾气，站不住脚不说，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凰非烟想到这里，连忙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二姨让你别告诉我的，对吧？”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总让明衍有一种在推脱责任的感觉，明衍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来，小声道：“二姨这是第一次让你偷偷去见她了？”
“第二次。”明衍道。
“...果然上次我闻到你身上有二姨的味道，不是错觉啊...”
尽管知道这肯定不是明衍主动的，绝对是二姨主动想要见明衍的，但一想到明衍身上沾惹了凰君怡身上的味道，就让凰非烟有些抓狂，二姨背着自己偷偷勾引明衍，太过分了！
这都什么人啊，有这样当姨的吗？尽管她不是什么正经长辈...嗯，确实不是什么正经长辈，无论是和凰非烟之间的亲人关系也好，亦或者明衍之间暧昧关系也好，都不正经。
明衍轻轻咳嗽了一声，“房间只有那么点大，身上留下了些许姐姐的味道也很正常。”
“...她对你做了什么？”凰非烟越想越是不甘，自己这个家族认定的明衍未婚妻想和他亲密一些还求而不得，反倒是二姨这个名义上的长辈想和明衍亲密就和明衍亲密，这叫什么事儿？
难不成以后自己和明衍成婚之后，也只能在房门外守着等着明衍和二姨洞房？只能在门外吹箫一曲助兴？
还有这种事情？绝不能允许！
“也没做什么啊，就是，聊了一些事情而已。”明衍摇了摇头，说道。
“是吗？真的吗？”凰非烟有些怀疑，不是怀疑明衍，而是怀疑凰君怡，怀疑她的二姨。
她觉得二姨根本不会这么老实，她在她面前都这么嚣张，在明衍面前，恐怕更为肆无忌惮，仗着自己是长辈，就威胁明衍做这做那...不对，不是威胁，只需要引导一下明衍就好了，明衍在这方面的常识本就是歪的。
“真...”
明衍刚开口，凰非烟就继续问道：“她有握住你的手吗？”
说着，凰非烟就握住了明衍的手，明衍下意识低下头去看了看，凰非烟的手掌温润如玉，肤质极好，让人心里不自觉地一荡。
“有...”这个好像没什么把？明衍想着，就像现在的凰非烟握着自己的手一样，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妖精姐姐，都属于和他关系很好很亲密的人，所以牵牵手这种事情无关紧要，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比如说顾寒霜玉牡丹这种，就不行了，明衍觉得自己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到这种程度。
“那...”凰非烟咬了咬嘴唇，心里一阵酸涩，“还做过其他事情吗？除了牵手之外，你们之间的一些亲密接触？”
明衍闻言心中一动，询问道：“非烟觉得这样是错误的吗？我和妖...咳咳，和姐姐表现的亲密一些？”
明衍其实一直都觉得哪里不对，可每次将要抓到线索的时候，都会断掉。
“额...不算错误。”凰非烟知道如果自己说出真相，让明衍明白男女之间的正确关系的话，明衍肯定会和二姨保持距离的。
明衍似乎清楚男女授受不亲这一点，但似乎对关系紧密的人之间的男女亲密表现感知模糊，不知道是否该这么做的样子。
如果她将其说明，那二姨想对明衍做什么，明衍都不会愿意了，毕竟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根本就不适合做这样做那样，明衍本该敬爱二姨，如果二姨有什么逾越之举，明衍便会保持距离。
但是凰非烟不能这么做，因为她说出口，纠正了的话，那很有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办法靠近明衍了，就真的只能当朋友了。
毕竟现在明衍心里有其他人，所以，为求在明衍放弃宁妃萱之前和他发展关系，她就不能去捅破这层纸。
“...”明衍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又觉得自己果然是多想了。
姐姐这么说，师姐这么说，师尊似乎也从未表示反对，妖精姐姐这么说，现在，非烟也这么说，自己为什么老是心存疑虑呢？
不该这么想了。
“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你愿意和二姨亲密接触，却不愿意与我...”凰非烟语气里带着淡淡幽怨，这可不是演出来的，这是实话实说，凭什么她凰君怡就可以和明衍拉拉手，甚至有可能...有可能亲过明衍的脸，或者被明衍亲过脸。
想到这里，凰非烟不由得靠近了明衍一些，“难道在你心里，和我之间的关系，还不如你和二姨吗？”
非烟在意这个吗？明衍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不过自己确实是先认识非烟的，非烟这么想似乎也无可厚非。
“我当然不是这么认为。”
“那你觉得，是我和你更亲密一些，还是我而已和你更亲密一些呢？”
明衍思考了一下，说道：“都差不多...”
“差不多？我还以为我和你更亲密一些...毕竟，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凰非烟语气幽幽怨怨，不知不觉间靠在了明衍的怀中，“所以，其实我是不如二姨的吧，毕竟你明明先认识我，后认识二姨，而现在我们就差不多了，等到以后，你与二姨的关系，恐怕要超过你我二人的关系...”
明衍顿了一会儿，“怎么会...”
“难道不是吗？你都不主动握住我的手，表现我们朋友之间的亲密。”凰非烟低声道。
我也没有主动握妖精姐姐的手啊？
但这话，明衍想了想，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挣脱了凰非烟的手，主动握住。
“这样呢？”

第四十九章 她为什么这么做?
感觉到了明衍的主动，凰非烟稍微有些意外，脸上随即出现了些许红润。
和明衍牵手并不意味着什么，毕竟虽然明衍不清楚，但凰非烟内心深处已经把自己看成了明衍的道侣。
凰家虽然没有外嫁或者招婿的前例，但凰非烟并不像明衍这样被带偏了，她至少是有正确的认识的，所以并不算常识混乱。
但她并不抗拒和明衍牵手，因为这是她未来的夫君，而她将是他的道侣，是他的娘子，所以牵手这种事情，她不抗拒，甚至可以的话，还愿意主动。
可明衍主动，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让凰非烟心中娇羞难耐，心跳加快。
但随即想到明衍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他的认知中，这无非只是朋友之间的稍微亲密一些的接触，并没有带着任何特殊意义时，凰非烟心中又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这还差不多...”凰非烟轻声说道。
她看着明衍的手，怔怔出神，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清影难道也没有教明衍这些事情吗？
而且，清影好像也在这个范围里面...在这个“可以通过一些亲密行为来表现两人之间密切关系”的范围内。
凰非烟回过神来，随即觉得自己多想了，虽然明衍和清影关系很好，但清影只不过是把明衍看做师弟而已，应该不会刻意引导明衍才对。
如果清影真的喜欢明衍，当初她们上门提亲之时，月影圣主月无瑕也不会同意了，清影也从未表现过她对自己和明衍关系的反对。
所以，是想多了吧？
这么想着，凰非烟顺口一问，“你和你师姐也是如此亲近吗？”
“嗯...因为我和师姐关系很好嘛。”明衍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亲密接触是在关系密切的情况下根本无所谓的话，那被别人知道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所以明衍根本没有隐瞒，甚至没有多想，直接点头道。
“...”凰非烟一顿，忍不住侧目看向明衍，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的过于惊讶，连忙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似乎只是随口问道：“那你和你师姐之间，做过那些比较亲密的动作？”
“牵手的话经常做...”明衍说道，“师姐还经常亲我。”
“...哦...哦...是、是吗？亲哪里啊？”凰非烟语气下意识地上扬，但很快压了下来，低声问道。
“亲脸。”明衍说道，以前练习的时候，师姐经常亲明衍的脸，说是为了让他适应什么的。
“...原来如此...”凰非烟心中松了口气，只是亲脸而已啊...也不对吧，感觉亲脸也有些过于亲密了吧？
嗯...嗯，是了，清影肯定是把明衍看成了自己的弟弟，所以在她看来，亲亲脸也无所谓吧，凰非烟心里虽然有点疙瘩，但她觉得不能因为这样就去找清影说什么，他们师弟师姐的感情，就算她以后真的成了明衍的道侣，也不应该去干涉才对。
“不过，也亲过嘴。”明衍补充道，这是近段时间才开始的，“师姐还喜欢把舌头伸进来呢。”
“...当真？”凰非烟沉默了些许，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你师姐亲过你的嘴？”
“嗯...？你怎么了？”明衍注意到凰非烟语气的异常，不由得侧目看去，凰非烟的脸色并不算奇怪，她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师姐师弟...关系很好呢，让人羡慕。”
“呵呵，确实呢。”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师姐对他极好，他和师姐的关系能差到哪里去？
而等明衍转过头去之后，凰非烟这才抓狂不已，什么东西啊？！
刚才她刚才给月清影找借口找理由，觉得不过只是师姐师弟二人感情太好，亲亲脸什么的，虽然确实有些亲密，但也不一定非得放在心上，就算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点疙瘩，也应该忍着。
但结果明衍转过头补充了一句，“也亲过嘴。”
亲过嘴也就算了，甚至月清影还喜欢把舌头伸进去？？？？！！！！
我都还没有这么做过呢？
他明衍对这方面的常识有些混乱也就算了，难道你月清影也这样？
不可能的，凰非烟和月清影关系很好，自然知道月清影不是这样的人，她们又不像明衍从小在深山老林中长大，没有人给他一个正确的教育。
她们两个人不可能没有这个常识的，清影绝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凰非烟看似不经意般问道：“你们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是这般相处的吗？”
“当然不是，我和师姐的关系，也在循序渐进，亲嘴的事情，其实是最近才开始的，我从风灵月影离开之前，师姐就亲过我的嘴。”明衍摇了摇头，以前的师姐对他虽然颇为关照，但两人没有相处的时间太短，比起不够了解，就算关系紧密之人可以亲密接触，早些时候也没有到这种可以亲嘴的阶段。
最近才开始...
也就是说，其实是清影在知道自己要和明衍联姻的情况下，这么做的...
清影到底想干什么？
凰非烟皱着眉头，得好好问问清影了。
凰非烟心中还是存着一丝想法，觉得月清影不过只是太看重她和明衍之间的师门关系，只不过是把明衍看做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所以才会这么做的。
毕竟清影似乎从未阻拦过明衍和自己在一起，之前还亲自到凰家来通知自己明衍外出一事，所以...所以需要和清影对峙一下，才能知道清影真正的想法。
不过，现在...
“明衍...”凰非烟看向明衍。
“嗯？”明衍嗯了一声，便看到凰非烟凑上前来，在他略显惊讶的眼神中，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凰非烟比起明衍要矮一些，她需要垫着脚，才能吻到明衍的嘴唇。
非烟亲自己了？
朋友之间也可以亲嘴吗？好像妖精姐姐也没有亲自己的嘴？
明衍心中胡思乱想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师尊，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亲师尊的嘴？

第五十章 早就图谋不轨
凰非烟的唇是温热的。
软乎乎，带着淡淡香甜味道的。
明衍早就不算是第一次和女性亲吻了，已经有王清初、月清影两人珠玉在前，但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
王清初的唇柔软的像是棉花，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安心不已。
月清影的唇娇俏略有弹性，像是软糖，带着无尽香甜般。
凰非烟的唇大概是前面两种比较中间的那种，吻着似乎软乎乎的，但却有带着点点弹性。
她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的唇要更为炽热一些，但并不算烫人。
她是凤凰后裔，凤凰...传说似乎是主火的神禽，作为这样存在的后裔，唇比起其他人更为炽热，倒也不算奇怪。
凰非烟也像王清初和月清影那样，试着把舌头递了过来。
明衍其实比较奇怪，这种把舌头探到对方嘴里的行为，已经算是负距离接触了吗？而且感觉到那湿滑黏腻的触感，总让人觉得这不应该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
他感觉到凰非烟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潮湿温热，让他的身体都不由得有些发烫。
明衍并未推开凰非烟，她想亲，那就亲吧。
之前听到自己和师姐亲吻了之后，非烟就表现得有些奇怪。
大概是觉得...就像刚才那样知道自己和妖精姐姐亲密过之后，有些在意吧，毕竟自己和她之间似乎都还没有这么亲密...心里会在意也很正常。
虽然月清影是他的师姐，但她也是自己的朋友，觉得自己不应该落下之类的...
倒不是明衍一碗水没有端平，而是他总觉得这种事情比较微妙。
明衍自然是原因相信自己身边的人的，如果自己身边这些人，他都信任不了，他还能信任谁？
所以她们不应该会骗他，但他的直觉又似乎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明衍心中有些矛盾的。
这种情况下，明衍不会主动，像王清初，像月清影，都是她们自己主动，如果她们自己觉得没什么，那就...当做没什么吧。
凰非烟吻了很久，似乎是想把之前漏下的补上一般。
明衍也没有阻止她，直到她吻够之后，主动退后了一些。
凰非烟脸色红润，一双眸子湿润不已，眼中的火光更为璀璨，明衍一时有些出神，非烟也太好看了吧？
以前明衍只觉得凰非烟的颜值很高，但现在再看，这已经不是“很高”能形容的，就像是画龙点睛一般，自从明衍从她的眼中看到那团火焰之后，明衍就觉得非烟整个人的气质更上一层楼。
凰非烟抿了抿嘴，随后伸出小香舌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注意到明衍怔怔地看着自己，她脸色更为红润，忍不住伸出手抚在自己的脖颈间，将脸扭到了一旁去，羞涩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得非烟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明衍回过神来，笑道。
“是吗...”凰非烟知道明衍不是那种口花花的人，很少随意称赞别人的外貌，正是因为如此，凰非烟才觉得心中略有些甜蜜。
她想问一句，“那你喜欢我吗？”
但话到嘴边又幡然醒悟，这话可不该说出口。
凰非烟抿着嘴，心中的喜悦羞涩不由得淡了些，爱慕不可说，只能憋在心里的感觉可真是让人不舒服。
但等着吧，就像明衍在等着宁妃萱一样，自己也要等。
“明衍...”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两人耳边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谨慎地侧过头一看，才发现是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风师嬟。
她拉住了明衍的衣角，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明衍为什么不在我身边了？”
“我又没离开多远。”明衍伸出手揉了揉风师嬟的头，轻声道。
“哦...”风师嬟往明衍身上靠了靠，眼神盯着凰非烟看了几眼，视线集中在了凰非烟的嘴唇上，随即又转过头看了看明衍的嘴，有些迟疑地说道：“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亲吻。”明衍面色平静道：“这是一种表达亲密关系的行为。”
凰非烟娇颜发烫，这好像有些不对吧，不能教给外人吧？
不过这话好像也没问题，确实是表达亲密关系的一种行为，但那种亲密关系，可不包括朋友....
“...”风师嬟眨了眨眼，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樱唇，“那...我能和明衍亲亲吗？”
“不行，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明衍拒绝了风师嬟，他和非烟是什么关系？他和风师嬟又是什么关系？
凰家将他视作自己人，非烟完全信任自己，而风师嬟这边，明衍甚至不知道她的具体底细。
“哦...”风师嬟看上去有些失落，她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我饿了，明衍。”
凰非烟刚才听到风师嬟想要和明衍亲一亲，心里一跳，有些紧张，害怕明衍真的和风师嬟亲吻，毕竟明衍对于这件事情的认知不是这么正常，被她们带歪了。
明衍亲别的女人，那肯定吃亏的是她，这可是她的未来夫君，别的女人凭什么能被他亲吻？
但好在明衍拒绝了，她心里松了口气，但想到拒绝的理由是因为明衍不够信任风师嬟，又变得苦涩起来，所以只要是他信任、并且觉得够亲近的人，都能亲是吧？
所以，只要二姨想，那她也基本是想亲就能亲。
清影就更过分了，早就亲过了...而且，明衍现在走到了歪路上，多半就是受到了清影的影响，极有可能是她一手把明衍带歪的，这更说明了，清影其实早就对明衍心怀不轨了...
这可不行，清影和明衍靠得这么近，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不能放任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相处，明衍在风灵月影的时候，自己也一定要去，避免这两人之间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而且，当初凰家上门和月姨求亲的时候，清影什么都不表示，现在等到事情敲定下来之后，却和明衍这样那样...凰非烟对月清影，有了一些怨念。

第五十一章 妖族起源
三天后，辇车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玉牡丹带着明衍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三人下了车，她本就是南洲人...南洲妖，虽然很低调，但对南洲这些地方比起明衍他们几人，自然熟悉太多了。
“顾寒霜从东洲回来了吗？”明衍说道，顾寒霜当时在风灵月影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离开了，并未久留，可能是因为明衍总是不愿意和她聊天接触，所以厌烦了吧。
她本就心性高傲，不太可能主动来找明衍“培养感情”，离开倒也正常。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确实是如此。”玉牡丹点头，“我其实很想知道当初顾寒霜去风灵月影之后的一些细节，不知明兄是否愿意透露？”
“没什么细节，我不太想和她接触，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当时虽然口头上说过‘我们可能会成为道侣’，但随着我避而不见，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明衍摇头道。
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在我看来，明兄和顾寒霜确实不是一路人，根本走不到一起，明兄的做法很正常，也很正确。”
看得出来，玉牡丹听到明衍的处理方式之后心情非常舒畅，可能在她看来，这也算是顾寒霜吃瘪了吧。
说得好像明衍和你是一路人一般...
旁边的凰非烟撇嘴，之前她其实不是那么在意明衍和别的女人聊天的，但是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让凰非烟开始变得有些在意起来。
因为她开始发现，注视着明衍，甚至可能对他抱有别样感情的人，远不止她一个人...
如果她不能守好明衍，到最后就只能看着他把别人搂在怀里，自己躲在角落哭泣了。
“从到南洲之后，明兄应该看到过不少妖族了，南洲的妖族远比东洲更多，当然，南洲和东洲中的顶尖存在其实差不多。”玉牡丹背着双手，和明衍并肩而行，脚步轻快，轻纱之下的绝色容颜不会轻易示人。
“玉仙子可比北冥鲵强多了。”明衍说道。
“呵呵，北冥鲵这段时间苦修去了，他估计也知道现在的你成长的很快，为了确保他能胜过你，报仇雪恨，他也下了一番苦心。”玉牡丹轻笑，“不过在我看来，他依旧不会是你的对手。”
“你们两个人以前应该也交过手吧？”明衍问道。
“险胜而已。”玉牡丹笑容娴静平和，她极为谦逊，和顾寒霜简直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险胜？
明衍还记得当初北冥鲵明明升起战意，想要和自己再战一场之时忽然脸色一僵随即退后的场面...
北冥鲵绝对是有些害怕玉牡丹的，他们两人交手的结局，绝非险胜，就有可能是毫无悬念的碾压，不然北冥鲵不可能这么害怕玉牡丹。
“对了，明兄，你可知道我们妖族的圣山，历井山？”玉牡丹微笑问道。
明衍点头，“清楚，那也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没错，那便是我师尊所在的地方。”玉牡丹点头道：“此山极高，抬手便能摸到天，妖族曾有无上存在在山顶摘星，以无上伟力将其炼制成了星石，星石庇护着整个圣山以及圣山妖族，就算是黑暗动乱年代，圣山也不曾沦陷。”
明衍闻言本想问问关于历井山山顶的晶石，但转念一想，这恐怕会让玉牡丹明白自己和她接触是带有某种图谋，可能会丧失自己的主动权，所以明衍便放弃了。
“听说圣山之上有一种极为独特的晶石，光芒璀璨至极，胜过天上的星星月亮，不知属实？”凰非烟忽然问起，明衍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是非烟问起，那就没这么多问题了，非烟倒是帮我排忧解难了。
“确实有这样一种晶石，不过这种晶石很脆弱，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玉牡丹轻轻点头，微笑道：“传说，那是无上存在炼制星石时的边角料，不过晶石遗留在山顶，能去圣山山顶的人并不多，我都没有这个资格，不然我倒是不介意上去取下一些，送给二位当礼物。”
听到玉牡丹都没有资格登上圣山山顶，明衍眉头一皱，这可麻烦了，他还指望借助玉牡丹的关系，登山圣山山顶呢...
师尊说过要求，一定要让他亲自取回来，就算玉牡丹能山上取回那种晶石，明衍也不会将其送给师尊，因为那不是他亲手取得的。
如果玉牡丹没办法登山山顶，那也就意味着明衍多半也无法靠着玉牡丹登山圣山山顶...
但也不一定，镇守正山的妖王就是玉牡丹的师尊白泽，明衍有些不太相信玉牡丹的话，他对玉牡丹一直都是持怀疑态度的，这个女人显然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把自己的底透露出来。
“想要登山圣山这么难吗？”凰非烟有些好奇，“玉仙子的师尊是白泽妖王，都没有这个资格？”
“圣山是我们妖族的信仰图腾，上面留有太多妖族需要保护的东西了，除却妖族德高望重且实力高深之人，也就只有一些妖族内部极为认可的存在，以及对妖族有大恩之人被允许可以登山，除却这些人，谁都不能轻易登山。”玉牡丹摇头道：“严格来说，我还没有正式出世，况且也没有做什么对真个妖族有益的大事，并未受到认可。”
“原来如此。”凰非烟点了点头，“我听我小姨说过妖族圣山的事情，听说最初的妖族，就是从圣山之上走下，代表着妖族的起源，确实是很重要的地方。”
妖族和兽类不一样，妖族很讲究血脉，如果血脉淡了，会渐渐失去出生便化人的能力，如果最后完全丧失了血脉，就会变成了普通的植物动物，而兽类，比如说凶兽灵兽之类的，修炼到后期虽然也能化人，但它们不算是妖，只有一开始就有高等智慧的动物植物亦或者其他通灵之物的才能叫做妖，而凶兽这种有了灵智之后，是为灵兽，不能被称之为妖。
“没错，圣山对妖族来说太重要了。”玉牡丹点头，“不过也不需失望，黑暗动乱将至，或许二位此后也会有机会登山圣山的。”

第五十二章 妖族圣山
空间法则虽然被修复了一些，但依旧不能动用大型传送门，修复进展的太过缓慢了，之前见到女帝的时候，也没有询问空间法则破碎的原因。
话又说回来，也根本问不出口。
女帝虽然气息平和，但她毕竟是睥睨天下的帝王，不怒自威，给人的压力感太强了，哪怕她并不是故意想要给人带来心理压力，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了，如果她真想，光是一个念头都能让明衍死上无数次。
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明衍多问。
四人一同走进了传送阵之中，三女都蒙着面纱，以免节外生枝，玉牡丹就不用说了，向来低调，很少摘下面纱让人看到她的真容。
就算是平日里不太爱戴面纱的凰非烟也戴上了面纱，风师嬟也是如此，避免过于受到关注。
这一路上，玉牡丹都在给明衍介绍南洲的情况。
南洲和东洲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只不过妖族更多而已，这里算是妖族的大本营。
但即便是大本营，妖族总体也没有超过人族太多，而且...虽然+
妖族之间的顶尖存在很多，但一个顾寒霜，就让整个妖族失去了光辉，她太强大了，除非玉牡丹出世，不然整个妖族都没有能和她相提并论的人。
不过明衍觉得自然她会找到自己，露出自己的身影，那她距离出世也不算远了。
妖族很多人估计也希望她出世吧，毕竟被一个人族压着，整个妖族多少也会有些怨念。
“为何玉仙子不打算亮明身份呢？反正你和顾寒霜也确实是对头。”明衍询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存在还需要保密。”玉牡丹微微一笑，“我自然也想亮明身份，毕竟现在妖族很多心理都憋了一口气，不说完全胜过顾寒霜，至少也要有一个能与她抗衡的人，但我现在还不能出面。”
玉牡丹并未解释理由，但她却把身份告诉了他们几人，似乎对他们极为信任。
这份信任是哪里来的呢？
此前明衍记得顾寒霜说过，白泽曾预言过顾寒霜会成为自己的道侣...身为玉牡丹师尊的白泽，为何会这么说？
白泽对他难道有所了解？可他之前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尽管他是人王体，人王体的秘密也确实极为惊人，但在他没有跨入修仙世界以来，应该没有人能注意到他才对，他真正出名，那肯定是击败北冥鲵一事之上了，但这足以让白泽说出那样的预言吗？
更何况，预言，说的是未来的事情，白泽到底是什么时候说出的预言？她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我能问问玉仙子，你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明衍询问道，凰非烟在一旁也探过来倾听。
“她...等明公子见到她之后，你便会明白，我们距离圣山已经不算遥远了。”玉牡丹轻张樱唇，犹豫片刻，又轻笑了起来，“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难用言语去形容出来，因为...她比较多变，还请明公子见谅。”
“倒是我冒昧了。”明衍摇头，心中忽然有些打鼓，身为白泽的徒弟，玉牡丹都这么说...
之前凰君如似乎也说起过，白泽是个怪人。
...希望能顺利把风师嬟送回到白泽身边吧，明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穿过了数个传送阵之后，他们从传送阵中走出，抬起头，便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山，山腰之上被云雾遮蔽，无法看到上面的情况，无法用肉眼看出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山下植被茂密旺盛，树木奇高无比，有些甚至有百丈高，遮天蔽日，这里面显然有一片巨大的空间，圣山脚下生活了非常多的妖族，有极多妖族中的强大家族在这里坐镇，圣山是妖族之中毫无意味的第一势力。
而白泽，便是此地的妖王，虽然她本身的族群人数稀少，祖上甚至没有出过极道人物，但是她在妖族之中得高望重，如果有需要，她可以借来数件极道帝兵。
外界有很多传言，说她可能已经成为圣人，但白泽从未承认过，妖族也从未证实过，所以传言也只是传言而已。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深入大敌内部...
圣山下的深林入口处有妖族镇守，见到玉牡丹之后，脸上并未露出异样，玉牡丹的身份很有可能大部分妖族都不清楚，不然肯定会被说漏嘴。
但玉牡丹有身份腰牌，尽管可能不是她本人的腰牌，但依旧能进入。
而且进入森林之时，那坐镇入口的某位长老眼尖，注意到了风师嬟腰间所挂的腰牌，瞳孔顿时微缩，看了一眼风师嬟，脸色微变，猛然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这边。
明衍并未注意到这个小细节，但凰非烟注意到了，她皱了皱眉，风师嬟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迷，但对方看到风师嬟的脸之后，透露出来的感觉，竟是有些恐惧。
他们似乎很畏惧风师嬟...果然，风师嬟身上藏着很多秘密。
一行人进入森林之后，仿佛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从外面看，此地被遮天蔽日的巨树遮蔽，但进入这其中之后，看到的，确实一片极为广袤的巨大城镇。
那些参天大树消失无踪，而城镇中的建筑风格颇为独特，和明衍以前见过的那些建筑完全不同。
玉牡丹带着明衍几人一路弯弯绕绕走到了一条暗道之中，有意无意地避过了很多的视线，穿行了很久，离开了城镇，一路望着圣山的放下走去。
在这片世界中，圣山依旧看不到全貌，有一半以上的高度都被云雾遮蔽，不知道具体有多高。
风师嬟紧紧跟在明衍身后，脸上表情怯怯，她似乎想要拉着明衍停下来，“明衍...不要继续往前走了...”
“为何？这里应该是你的家。”明衍停下脚步，转过头对风师嬟说道。
“我要跟着明衍走，不要来这里...”风师嬟嘟着嘴，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玉牡丹也停下脚步，看到风师嬟的娇弱模样，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很快移开了视线，并未说话。

第五十三章 妖王白泽
明衍看着风师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不可能一直跟着我，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你在我身边，很危险。”
风师嬟瘪着嘴，泫然欲泣，极为不情愿，却终究没有开口。
凰非烟在一旁都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明衍有些时候心肠确实很坚硬，这都能拒绝风师嬟。
风师嬟本就是一个很擅长让人心软的女人，她不需要说话，光是表情的微妙变化，就能让人心软，她这个女人尚且如此，明衍身为男人，居然能拒绝。
玉牡丹轻声道：“我知道明公子对风师嬟小姐存有很多疑惑，这些问题等见到我的师尊之后，想必她会为你解答。”
明衍点了点头，没有回过头再去看风师嬟，他担心自己心软。
带着风师嬟，也就意味着他会受到种种限制，极为不方便，现在他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带着风师嬟。
相比起风师嬟，提升自己的实力，救出姐姐、得到妖族的认可，取得妖族圣山上的晶石对明衍来说才是重中之重。
他必须要狠下心来，况且，他和风师嬟之间还没有任何羁绊，当断即断，不能继续犹豫了。
风师嬟紧紧攥着明衍的一脚，委屈巴巴地跟在明衍身后，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委屈极了。
凰非烟也只能视而不见，毕竟明衍都已经下定主意了，她也改变不了。
一路沉默，伴随着风师嬟的啜泣声，四人走到了一参天大树前。
树干极为粗壮，怕是四五丈宽。
知道明衍迈出前一步的时候，这可大树才出现在眼前，此前这里根本就没有大叔，有法则将其隐藏了起来。
玉牡丹伸出手放在树上，淡淡的樱红色灵气被释放了出来，被大树吸收。
没多久，大树微微一闪，出现了一道门，玉牡丹推开了房门，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让明衍进入。
明衍带着风师嬟走进了树干之中，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没多久，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出现在了一片雪山上。
风师嬟紧紧地攥着明衍的衣角，并未松开，没多久，凰非烟和玉牡丹也凭空出现。
“这里是圣山历井的山脚。”玉牡丹走到最前方，解释道：“别看从我们刚才那个地方距离圣山不算很远，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圣山过于巨大，所以无法准备看出两地的距离而已，如果以我们的修为想要徒步前来，至少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有这么远吗？明衍有些意外，之前在那边感觉就在山下不远处才对。
玉牡丹带着明衍三人继续往前，雪山上有一条小路往上，“这里是历井山的外围，我师尊便居住此处，只有稍许侍女陪在她身边。”
圣山外围风景优美，只是略微有些寒冷，风师嬟不由得贴近了明衍。
玉牡丹并未说太多，带着三人沿着小路一路往上，直到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古朴的宫殿，宫殿坐落在雪山附近，旁边有一条从山上留下的溪流，自上而下，可能是山上的冰雪融化之后流淌而下，沿着山脚不知道流到了何处。
明衍感觉到暗中似乎有人看着他，他眉头一挑，知道有可能是白泽在暗中观察他，他看向那处宫殿，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
玉牡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凰非烟和风师嬟，随即视线转到了明衍身上，“我师尊想要单独见见明衍，凰仙子，还有风小姐，你们两人随我前来吧。”
风师嬟看着明衍的背影，见他完全没有转过头来的想法，只能呜咽着松开了明衍的手，凰非烟传音问了问明衍的想法，得到明衍的回答之后对着玉牡丹点了点头，跟着玉牡丹一路往旁边的另外一条小道走去。
就只剩下明衍一个人了，他没有迟疑，迈开脚步，朝宫殿走去。
明衍快步走到宫殿外，便看到又数位侍女正在闲聊，见到他之后，有些意外，随即脸上浮现淡淡红润，羞涩地躲了起来。
这些应该也是妖精吧，不过看上去似乎没见过男人的样子，这么一下就害羞了。
明衍收回视线，走到大门口，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推开了房门。
门后是一个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宫殿，但却没有人影，明衍走了进去，看到几个侍女在此地休息，见到他之后和外面的侍女一般躲了起来。
明衍站在大厅之内等待了一会儿，忽然，更里侧传来了一道女声，有些模糊，但还能听清。
“进来吧。”
是妖王白泽吗？
明衍往更里侧进去，大厅之后还有一片殿堂，而在殿堂最上方的地方，一位女子慵懒地靠在那里，面带淡淡笑容，“你总算过来了。”
她并未遮掩自己的身影和五官，就这样展现在明衍面前，她身着一件素雅的白色连衣裙，群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像是夜空中的星星，颇为耀眼，非常好看。
五官容貌也极其端正，显得非常优雅，带着浓浓的成熟味道，一颦一笑间便能摄人心魄。
但明衍是什么人？见过师尊的真容，见过姐姐，甚至见过青姿女帝，可没有这么轻易动摇。
“晚辈拜见白泽妖王。”明衍低下头，轻声行礼道。
“免礼。”妖王笑容清冽，“我曾与你师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就曾感叹过，你师尊乃是通天神女，如非生在这个时代，真有可能重现月影女帝的风采，她的弟子，也是一表人才，实力强大，我并未看走眼。”
明衍低着头，并未言语。
“我知道你有诸多疑问，比如，为何风师嬟会出现在你的身旁...以及，风师嬟，到底是什么身份...”妖王缓缓起身，沿着台阶慢慢走下，走到了明衍的面前，“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需要说几件事情。”
“从你出生开始，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你出生在日月村中，被村长明钟收养。”妖王白泽说道：“如果我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何感想？”
明衍皱着眉头，看向妖王白泽，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何意。

第五十四章 风师嬟的身份
果然，这个白泽很早就开始关注到他了...
“我清楚的知道，你是人王体。”白泽并未停下脚步，围绕明衍，迈动着裙下丰腴的双腿，身上飘来淡淡的香味，“我看到了一些关于你的命运，或许，你已经清楚了，我曾和顾寒霜说过，她此后会成为你的道侣，这话，我对牡丹也说过。”
明衍眉头微挑，你是专业媒婆是吧？
“前辈看到了我的未来？”
“准确来说，是看到了一些关于你未来的片段。”白泽终于停了下来，将玉手放在了明衍的肩上，轻笑着，“但我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一种，是你身死道消，而另外一种，你活了下来。”
“而这两种未来，关乎的不仅仅是你的性命，这会导致未来也完全不同，呈现两种走向。”白泽放下手，走到了明衍身前，微笑道：“而显然，我不希望你死。”
明衍道：“前辈就这么确定你看到的所谓‘未来’是正确的吗？”
白泽莞尔一笑，“这是看到的未来，是否正确，是看我们现在的做法，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对顾寒霜以及牡丹说过的那些话，也并非‘预言’，而是未来我看到的画面。”
“我所看到的未来是否正确，唯一的证实方法，只有等到未来降临，但如果真降临了，到时候再想改变，便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为了确保万一，我要让你走向我说看到的正确的未来，在这个未来里面，你活了下来。”白泽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而你活下来，至关重要。”
明衍忽然想起了师姐曾经做过多次的梦，她和他说起过。
在那个无比真实的梦境里，自己死了，师尊死了，青姿女帝死了，姐姐王清初枯死在他的墓前。
姐姐是大成人王体，而她也强调过数次，她已经拯救过这个世界了，现在的她除了他这个唯一的亲人之外，什么都不在意了。
如果自己死了，姐姐是不会去拯救这个世界的，她很有可能就像师姐梦到的那样，要么枯守在自己的坟前，要么陪同自己...一起离去。
失去了青姿女帝，失去了姐姐这个大成人王体，人类和妖族，真的有希望吗？
这一次的黑暗动乱，和曾经不一样，姐姐这样说过，此前见到青姿女帝的时候，女帝也表示过，需要让他做好准备。
女帝应该看出了他的体质，所以知道自己的成长上限...
他的死本身可能没有太多意义，但带来的影响太大了。
“我不会死的。”明衍说道。
“那得确保你不会走到错误的那条路上。”白泽微笑道：“我看到的两个未来中，两个结局的你，明显不同。”
“死亡结局中，你身边只有你的师姐，还有一位陌生女性。”
“而另外一个，你身边有很多女性，包括顾寒霜，包括玉牡丹。”
“我不知道这两个未来的分叉路在何处，但我想，与她们的关系，会是某些关键也说不定。”
“嗯？”明衍没听懂，死亡结局中的自己，身边有师姐，还有另一位陌生女性，应该指的是姐姐王清初吧。
而活着的结局，自己身边有很多女性？明衍一怔。
“而且，这些女性与你的关系都非常亲密，有些可以确定是你的道侣，而有些和你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我无法确定。”白泽微笑道：“确定是你道侣的人...顾寒霜、牡丹，甚至是...风师嬟，包括与你同行而来的那位凰非烟。”
明衍闻言鬼使神差问道：“有宁妃萱吗？”
问了之后，明衍又回过神来，白泽很有可能都不认识宁妃萱来着...
“你是指瑶池圣女吗？我似乎没有在那些未来的画面中见过她。”白泽摇了摇头，她居然认识宁妃萱，但没有吗？
明衍低下头，心里也不知道会什么感受，随即想起了刚才白泽说过的话，顾寒霜...玉牡丹和风师嬟，这些人会成为他的道侣？听白泽的意思，似乎自己还不止这些道侣？
明衍有些诧异，不会这样吧？难道不好从一而终吗？怎么有这么多道侣的？
而且，风师嬟是什么鬼啊...
“所以，前辈能告诉我风师嬟的身份了吗？”
“当然，不知你对青姿女帝有多少了解？”白泽背着双手，青丝盘在脑后，上面点缀着各种小装饰，华丽高贵。
“了解不多...”他怎么会了解一个极道女帝，如果是姐姐王清初的话那还算了解，他知道王清初嘴里的味道。
“青姿女帝乃是一千五百多前证道成帝的，在她成名之前，她一直极为低调，她是一名散修，曾用过很多种身份，现在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她的名字叫做姬青姿，但实际上并不是，女帝的真名，叫做风师嬟。”
明衍闻言瞪大了眼，“等等...这话什么意思？！”
“你身边的那位风师嬟，就是女帝本人。”白泽微笑着，她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话有多吓人。
“...你确定？！此前女帝曾降临过，我见过她，我知道风师嬟很不凡，但你说她是女帝本人，这...”明衍有些不敢想象了，如果风师嬟真是女帝，怎么会在自己面前表现成这样。
如果让明衍来判断，那肯定是此前那个威严满满、带着极道帝威的女人才是女帝啊，风师嬟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帝，哪怕她的肉身确实极为不凡。
“是否要相信，你完全看你自己。”白泽笑容不减，“我已经告诉了你她的身份，而且，你想将她送到这里来，是不行的，我不能让她待在这里，她必须要待在你的身边，这是女帝本身的意思，不是我能左右。”
“....”明衍沉默了，这都啥啊？什么跟什么啊？
“暂时现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吧，南洲要有大事发生了，想必你也不想错过。”白泽轻笑着拍了拍明衍的肩膀，“试着和牡丹相处一下吧，我并非是说你和牡丹一定要在一起，毕竟虽然我看到了那样的未来，但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牡丹便是你在分叉路上做出的选择，当然，我依旧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因为这样更加稳妥。”

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那样的人
明衍站在白泽的大殿门口，想着白泽说过的话，一时消化不了。
风师嬟是女帝，那他见过的那位出现在他面前，带着极道帝威的人是谁？
以后关于未来...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道侣？这让明衍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他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
怎么会这样？
而且还有非烟什么的...这也太古怪了，自己和非烟只是朋友而已。
明衍出了口气，未来...这真的是未来的模样吗？
白泽知道他是人王体，尽管明衍并未表现出来，但他心里其实极为惊讶。
人王体这个事情明衍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不信任的人。
也就只有瑶池凰家和师尊师姐，以及姐姐王清初知道，这件事情白泽原本是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她说出明衍的来历之后，明衍就差不多已经相信了白泽的话...
她极有可能真的看到过那两种未来。
当然，也不能因为她知晓自己的过去，说了几句真话就完全相信...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动用阴阳同心佩和月无瑕取得了联系，将自己此行的事情告诉了师尊。
“...”月无瑕停顿了少许时间，随即说道：“关于青姿女帝的时候，白泽应该不会说谎，她肯定没有蠢到编造极道大帝的谎言，我们每一次想到女帝，女帝都能感觉到，至于你的未来，我便不清楚了。”
“师姐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梦，梦里师尊会...离我们而去，而我姐姐王清初也会枯死在我的坟前，师尊，我觉得白泽所说的那个坏结局，坏的未来，是完全有可能的。”明衍道：“但她说的好未来，我却有些不能理解。”
“因为你有很多道侣这件事情？”月无瑕语气有那么一点微妙。
“算是吧...”明衍说道：“这个好像和我认知中的自我不太一样。”
“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月无瑕平静道。
“...”
“女帝的事情不太可能是假的，关于你的两个未来中，你活下来的那个未来之中，风师嬟也是你的道侣，那么如果风师嬟确实是女帝，那白泽也定然不敢乱说话，所以有可能是真的，是否相信，取决于你自己的判断了。”月无瑕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而且，未来也不指定只有这两个，坚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明衍点了点头，“谢谢师尊替我解惑，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和师尊说，之前都忘了，我姐姐想要见你一面，师尊。”
“见我？”月无瑕柳眉微皱，“那位瑶池的女前辈吗？”
“嗯，如果师尊有时间的话...嗯，师尊不想去可以不用去，我会和姐姐说明的。”明衍不想让自己的话让师尊为难，万一师尊不想去呢？
“不用，我会去瑶池的。”月无瑕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知道了。”明衍点头道，他能看到师尊的身影，眼底深处不由得出现了淡淡的痴迷。
明衍发现自己对师尊的迷恋越来越深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需要藏好一些，总觉得被师尊发现了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切断了联系，明衍便去找到了凰非烟等人。
风师嬟当然和凰非烟在一起，玉牡丹也在此地。
看到玉牡丹那张戴着面纱的脸，明衍心头古怪，因为在那个他活下来的未来中，玉牡丹成了他的道侣...
明衍摇了摇头，将杂念丢出了脑外，看向风师嬟。
风师嬟看到明衍过来，立马冲了过来，把明衍搂住，眼巴巴地嘟着嘴，委委屈屈的，“明衍...”
现在想来，风师嬟曾经无数次说过的“她”，却从未指名道姓说过是白泽这件事情略有蹊跷。
那位曾短暂出现的女帝，可能也是女帝，眼前的风师嬟，很有可能也是女帝...
两位女帝吗？
过来的路上，明衍仔细想了想，认为很有可能风师嬟是女帝的一部分，被分离了出来。
不然难以解释那位证道成帝的女帝，居然会是一个这样爱哭的人...
这么看来，其实根本就是女帝让风师嬟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风师嬟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女帝。
女帝让风师嬟...让她的一部分来到自己的身边，似乎还和风师嬟说过，离开他她就会死这样的话...
女帝不太可能对他图谋什么，她已经登峰造极，她将风师嬟派到他身边来的原因...明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保护自己。
一想到那个未来之中，风师嬟也成了自己道侣，明衍就有些头大，风师嬟就是女帝，白泽说的风师嬟，是眼前这个爱哭的风师嬟，还是女帝本人呢？
有点吓人啊，这个...
“看来明公子已经解惑了。”玉牡丹见明衍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古怪，便微笑道：“明公子是否想要立刻动身？如果是这样，我会送几位下山的。”
明衍摇了摇头，“白泽前辈让我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还说，南洲有某些大事要发生了。”
“既然如此，那我变为极为安排一下住处吧。”玉牡丹点头道，带着明衍和凰非烟以及风师嬟住下。
之后，凰非烟来找到了明衍，“你和妖王聊了些什么？”
明衍脸色复杂，轻轻出了口去，看向一旁搂着他肩膀已经睡着的风师嬟，轻声道：“看来我们需要把风师嬟带在身边了，她的身份，是在是超乎了我的想象...非烟，她可能是女帝的一部分，甚至可能就是女帝本人。”
凰非烟怔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搂着明衍肩膀熟睡的风师嬟，“她...？！她...？！唉...真的假的？！”
显然，凰非烟也极为难以相信这个事实，她也很难将这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要么就是“明衍明衍明衍”的女人，居然是女帝？
这也太离谱了...
“很有可能是真的...”明衍叹了口气，“就算不是女帝本人，也是类似于女帝分身一般的存在，她要留在我身边，恐怕是女帝的要求。”

第五十六章 我和她不一样
“...”凰非烟无话可说。
本来还以为到了妖族圣山，便能摆脱风师嬟，而玉牡丹也不会跟着他们离开，到时候，就是她和明衍的二人世界了...嗯，可能多一个凰君怡，但这也不要紧，再怎么说二姨也是凰家人嘛。
但现在看来，怕是无法摆脱风师嬟了，这怎么摆脱，这如果真是女帝的意思，他们是无法摆脱了，相当于以后可能做什么，风师嬟都会留在明衍身边，直到女帝认为风师嬟是时候离开明衍...
凰非烟郁闷至极，风师嬟存在，会让她和明衍之间的关系进展缓慢的...
也不能完全这么想，凰非烟出了口气，毕竟如果风师嬟真是女帝的一部分或者干脆就是女帝本人，那留在明衍身边不太可能是有什么图谋，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明衍，确保明衍能够成长起来。
这样，至少明衍的安危不用担心了不是吗？
这么一想，凰非烟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那之后打算怎么做？”
“现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白泽说南洲有事要发生，让我们暂时留在此处不要错过。”明衍说道：“也正好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
凰非烟点头，随即说道：“你把辇车给我。”
“嗯？”
“嗯什么啊？快给我。”凰非烟嘟着嘴，可不能让辇车留在明衍那里，万一二姨蹦出来...然后在做些什么事情，那怎么办？
明衍闻言回过神来，刚才不过只是没有听清而已，并非不愿意，他摸出了已经缩小的辇车，交给了凰非烟。
凰非烟将其收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凰非烟回去了，明衍在房间里面待了一会儿，风师嬟没来找他，让他心里有些意外，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外面便是满天飞雪。
圣山脚下被大雪覆盖，除了白色，就是白色，几乎没有其他颜色，而山下那边则是茂密的森林，翠绿的森林和雪山形成了鲜明对比，交界处太明显了，如果走到交界处去，大概能体验到上一秒还在冰天雪地之中，下一秒就走进茂密的原始森林中的奇妙感觉。
明衍在庭院里转了转，这里距离白泽所居住的攻略略有些距离，并不在一起，相对独立，但玉牡丹似乎住在这里。
明衍想和玉牡丹聊聊，了解一下此地的情况。
庭院中和外面简直像是两个世界，外面冰天雪地，但在庭院中却宛如春天，这里有一片花田，花田中栽种着鲜艳的花朵，种类颇多，似乎没有打理过，但就算这样，也已经非常漂亮了。
明衍也在花园发现了风师嬟，她正蹲在花田旁，用手撑着下巴，欣赏着花田里面的花朵。
原来在这里...
明衍走到了风师嬟身旁蹲下，侧着脸看着风师嬟。
说实话，现在他心里有些复杂，想到身边的风师嬟，便是女帝，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明衍！”风师嬟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到了他，嘿嘿一笑，她站起了身，“我正打算去找明衍呢。”
“你之前说过，有人让你来找我，那个人其实不是白泽，而是女帝吧？”明衍也站起了身，询问道。
“嗯...明衍都知道啦...”风师嬟有些不好意思，“是她不让我说的...”
“你到底是女帝本身，还是她的一部分？”明衍询问道，尽管面对那个帝威浩荡的女帝，明衍问不出口，但对于这个多次靠在他肩头熟睡，多次哭泣过的风师嬟，明衍实在难以升起什么敬畏的心情。
“...我是她，也是她的一部分。”风师嬟停顿了一下，双手抬起，食指抵在一起，嘟了嘟嘴，“但我和她又不一样...”
“看得出来。”明衍微微一笑，“不过，她为何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她说过，我不能离开你。”风师嬟摇了摇头，她牵住了明衍的手，撒娇道：“不要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嘛，我想跟明衍一起，我喜欢和明衍在一起的感觉。”
“...”明衍现在不怎么抗拒让风师嬟跟在他身边了，因为此前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风师嬟一直跟在他身边，他需要时刻注意风师嬟的安全问题，但现在，这世界上恐怕暂时还没有能威胁到她存在的。
如果没了这层顾虑，于公于私，明衍都是愿意带着她的。
“为什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
“不知道，只是觉得和明衍在一起很安心...”风师嬟偏了偏头，下意识回答道，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喜笑颜开，“明衍不打算把我丢下了吗？”
“嗯...”
丢下这个词是不是不太对，你又不是我的东西，怎么能用“丢下”这个词呢。
风师嬟非常兴奋，蹦到了明衍的身上来，双手揽着明衍的脖颈，“太好了！太好了！”
风师嬟一直担心明衍会把她丢在这里不管，那可不行，那个女人说过了，如果她没有跟着明衍会死的...
她不想死，也不想离开明衍，明衍会给她做饭，而且，靠近明衍就会觉得很安心，比靠近那个女人还要让人安心。
这时，玉牡丹出现在了附近，她远远地看着这边，明衍很快发现了她。
明衍有些话想和玉牡丹聊聊，于是便让风师嬟先回去。
“我...可以和明衍住在一起吗？”风师嬟有些迟疑，在确定明衍不会将她丢下之后，她变得没有那么黏人了，要知道，以前就算明衍离开她，她都会忍不住哭泣。
风师嬟一双美眸中带着浓浓的期待和柔弱，如果拒绝她，她又会哭出来的吧？
这个女帝...或者说是女帝的一部分，难道是属于女帝的软弱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明衍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风师嬟这才松开了明衍，开开心心地往明衍的房间蹦蹦跳跳而去。
天真烂漫宛如一个小女孩，很难想象，这居然是统御世间已经有一千多年时光的极道大帝...
明衍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五十七章 古史
风师嬟离开之后，玉牡丹才走了过来。
她背着双手，脚步轻盈，她取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玉牡丹总是带着笑容，让人很容易滋生好感，相比起顾寒霜，明衍真的更愿意和玉牡丹交友，哪怕知道，这个女人绝对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明公子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玉牡丹发丝轻轻飞舞着，走进了花田之中，沿着花田中的小道走了过来。
她是一株花妖，站在花田中，艳压群芳，其他花朵在她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玉牡丹太美了，和明衍以前认识的其他女人不同，她的五官都带着一种天然的优雅贵气，那双独特的樱色双眸让人印象深刻，很难遗忘。
她漫步在花田间，身姿优雅，朝他走了过来，明衍不可否认，他刚才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但明衍毕竟是见识多的人了，很快压下了心中的涟漪，“玉仙子其实也清楚对吧？”
“嗯，不过，关于风师嬟小姐的身份，不能经由我口说出。”玉牡丹脸上浮现出淡淡歉意，“对于这一点，我愿意像明衍道友道歉。”
玉牡丹的声音温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在这一点上，和瑶池西王母宁梦如有些相似。
“玉仙子也有自己的苦衷，不需要道歉。”明衍摇了摇头，“女帝应该亲自降临过此处吧？”
“嗯，我有幸亲眼见过女帝一面。”玉牡丹从花田中走出，片叶不沾身，身上带着浓郁的牡丹香味，沁人心脾，“女帝和我师尊聊些事情，但关于细节，我就不清楚了，就算我知道，也无法说出口。”
明衍点了点头，“玉仙子，我想向你了解一些圣山的事情，我对历井圣山，有些好奇。”
“是吗？”玉牡丹走到明衍身边，邀请明衍和她一起走走，随即便给明衍介绍起了圣山的事情。
妖族圣山历井山的起源极为古老，妖族的记载中也无法寻找到此山的根源。
第一位妖族从此山山巅而下，自此往后数万年都有妖族从山上下来，后来这些妖族在这里繁衍生息，妖族逐渐壮大后，圣山上再也没有妖族下来了。
摇光星不是妖族的故乡，妖族应该来自其他地方。
这让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关于瑶池玉山的传说，传说那里是人族的起源地之一，有部分人族祖先是诞生于此...
所谓的诞生，是人类凭空在那里出现，还是人类在这里完成了某种进化？如果是前者，他们是否也像妖族这样，来自其他地方呢？
玉牡丹透露出了几个消息，妖族的记载中，妖族是先于人族出现在这个地方的。
妖族扎根之时，人族还没有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此后有一段相当模糊的历史，该时间段的记载很模糊，并没有太多相关记载流传下来。
再又记载之时，人族已经出现，并且统一了修仙法则，也就是现在的修行法则初期的模样。
明衍心里一动，这是“母亲”吧？母亲就是在这个时代出现。
“母亲”是第一位人王体吗？
妖族和人族向来没有什么大矛盾，有人族有难之时，妖族甚至会帮忙，但妖族向来比较高傲，就连帮忙也显得趾高气昂。
这样的形容词，成身为妖族的玉牡丹口中说出，略显微妙，难道玉牡丹对这一点也颇为不满？
人族当然也帮过妖族，听说那位统一了修仙体系的人族修仙者，还为妖族解决了一些问题，让妖族也能顺利修仙。
不过关于妖族和人族的事情，玉牡丹并没有说太多，毕竟明衍想要了解的是圣山。
多年之后，妖族自然有人想要追寻一下自己祖辈的脚步，寻找自己的起源，所以在一些时期内，妖族对圣山展开了一些调查。
但每次调查到一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导致调查无法继续，而且，参加过调查的人，到了晚年，总是会遇到一些不详之事，妖族内还有很多关于此事的传说，都是可以在晚上把小孩子吓哭的那种。
所以时间一长，便没有人再试图调查圣山，已经妖族的来历一事。
直到妖族诞生了第一位妖帝。
大帝是何须人也？
他们已经在修道一途巅峰造极，是当时最强大之人，有了这样的实力，妖族怎么会放弃追寻自己过去的机会？
那位妖帝自然而言的，开始调查起了圣山。
他似乎找到了一些什么，但关于那些事情，那位妖帝并未说出口。
根据妖族古籍的记载，妖族的第一位妖帝进入了圣山，随后消失了数百年时光，再次出现之时，他发出了警告。
“所有妖族，都禁止追寻妖族起源以及圣山之密。”
这句话被立在了圣山山脚，也就在白泽宫殿的后方，那里便是圣山的唯一入口。
圣山很大，但入口是唯一的，其他地方被妖帝阵法包裹，无法进入其中。
而在这位妖帝，在晚年，也遇到了一些不详，但妖帝后来离开了摇光，去了别的星球，妖族的第一位妖帝，就此失去了消息，不知葬于何处。
此后，妖族会让组内实力最为强大、最为德高望重之人镇守此地。
这一代，是白泽。
圣山之下显然埋藏这一些秘密，而妖族真正的起源，也无人知晓，这些真相，甚至会让一代妖帝遭遇不详。
整个圣山，只有一条路，这条路通往山顶，入口就在白泽宫殿后方，妖族内部拥有能够登山此山资格的人都很好，外人想要登上圣山，唯有得到妖族的认可。
山顶除了那种特殊晶石之外，还有一块石碑，据传是第一位到达摇光的妖族留下，除了这些之外，并无他物，所以其实很少人登山，更多的，算是一种象征。
外人等到了登山的权利，也就意味着得到了妖族的认可，整个妖族都会尊敬这个人。
“从古至今，已经有数十位人族得到了这项权利，他们大多都帮助过妖族，尽管妖族之中很多人看不起人族，但对于这些帮助过妖族的人族，我们依旧铭记于心。”玉牡丹微笑着说道：“或许有一天，明公子也能登山圣山呢？”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自己不可能喜欢上这种人
玉牡丹和明衍并肩而行，“明公子，我能问问，师尊都与你说了些什么吗？”
明衍侧着脸看了一眼玉牡丹，见她似乎颇为在意，不由得想起了，白泽说过的话。
玉牡丹也会是他的道侣...
这让明衍心中略感异样，他沉默片刻，说道：“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恐怕不好告知玉仙子。”
玉牡丹轻轻一笑，“无妨，但我猜，是关于你未来的事情吧？”
明衍并未否认。
玉牡丹背着双手，青丝飞舞着，带着浓郁却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腻味的香味，“师尊也和我说起过关于我的未来，但我不太相信，所谓的未来，是现在的我们去开创的，并没有什么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你觉得呢？”
明衍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着，那樱色双眸微眯，含着笑意，极为绚丽。
她的眼睛太漂亮了，色彩与其他人完全不同，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明衍见过的所有眼睛中，也就只有凰非烟那双隐隐燃着火光的双眸，能比得上。
她问这话的目的，是考虑到她师尊可能和明衍说了曾预言过她会成为明衍道侣这件事情吧，她也并未点明，让两人之间变得尴尬，而是暗示了明衍她的态度。
她不相信命，也就意味着，她不认为也不想成为明衍的道侣。
这样理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其实明衍自己也是有些不理解的，为什么在那个所谓的自己活下来的未来中，自己身边会有这么多道侣。
当然，这个世界并不反对一个男人有数个道侣，反过来也是一样的，但主流还是一对一的，而明衍此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谓的未来，难道一定要自己和她们成为道侣才能活下来吗？明衍并不相信。
所以，明衍说的也是想心里话，他认可玉牡丹的行为。
明衍果断的答复让玉牡丹笑意渐浓，她自然看得出来，明衍是真心这么觉得的，那就好。
要不然的话，如果明衍有意，师尊是否会有一些安排，她可就不清楚了。
并非看不起明衍，玉牡丹对明衍的评价颇高，但她不想成为他的附属，她也有傲气，不愿意成为明衍背后的女人。
至于顾寒霜，玉牡丹其实心里有些复杂，她一边希望顾寒霜能被明衍折断翅膀，让她黯然失色，成为明衍的附属，一方面，却又不愿意让明衍倒向顾寒霜，因为这样的话，如果明衍与自己为敌，那可真是麻烦事。
就她现在知道的情况而言，除了她师尊对明衍的关注、女帝对明衍似乎也颇为独特，他本身的修为天赋也极为出众。
顾寒霜加上一个明衍...她可不愿意与之为敌。
所以，尽管很想看着顾寒霜成为明衍的附属，甚至是奴隶一般的存在，然后羞辱一下对方，但考虑到某种可能性，她只能遗憾放弃了这种想法，毕竟如果将明衍送到对方那里去，被反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明衍这个人虽然看着颇为正直，但明显有些不对劲。
毕竟师尊寓言过自己和顾寒霜都会成为明衍的道友...说明明衍这厮很有可能有一个还不满足，很有可能内心深处并没有看着这般老实正直。
“明公子喜欢花朵吗？”玉牡丹和明衍走回了花田旁，她揽着裙子蹲了下去，伸出手轻轻抬起一朵娇花，语气轻柔，似乎害怕说话太大声吓到那朵花一般。
“算是吧，我格外喜欢静谧半月。”明衍微笑道。
“我听过这种花，听说盛开之时，花瓣像是一轮半月，极为漂亮。”玉牡丹轻笑道：“它喜好幽静清凉之处，有清高素雅的风范，明公子颇有品味呢。”
只是因为师尊师姐喜欢，所以他爱屋及乌而已。
明衍笑着，并未将这话说出口。
“这个世间有千千万万种花朵，有像静谧半月，亦或者牡丹这种受人喜爱的花，也有路边野花那种可能被随意践踏的花。”玉牡丹收回手，看着那多娇花，轻声道：“明公子，你觉得，花就应该只是一种观赏之物吗？”
“我不这么认为，而玉仙子的存在，也在告诉我，我的想法没错。”明衍说道：“同样是具有生命之生灵，自然不是只能观赏。”
玉牡丹轻笑着，“在我没有拜入师尊门下之时，我只是一个小妖...他们告诉我，像我这种脆弱的娇花，就应该被人珍藏起来，除此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说出这番话的人，知道了玉仙子现在的成就，恐怕会懊恼和后悔吧。”明衍笑道。
“我不需要他的后悔，我希望我能用我自己的实力，来告诉所有人，就算我只是一朵花，一只花妖，总有一天，也会站在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玉牡丹站起身来，“正因为我是花，所以，这也让我这种想法更为强烈，我想去证明自己。”
“以玉仙子现在的成就，已经能打脸很多人了吧？”
玉牡丹已经是妖族第一了，除了人族的顾寒霜，包括现在的明衍，恐怕都不是玉牡丹的对手。
她从未在明衍面前展现过实力，明衍只知道她的实力很恐怖，却不知道具体。
“还不够，明公子。”玉牡丹转过头来，看着明衍，樱色双眸中带着一种明衍看不懂的色彩，“还不够。”
也对，她已经做到现在的高度了，又怎么会满足呢？
明衍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是其他时代还好，可惜现在，大道压制强烈，不然说不定能看到玉仙子证道成帝也说不定？”
“...噗呲，我也没有这种野心啊。”玉牡丹闻言莞尔一笑，“但，我想走到自己能走到的极限，明公子呢？你有什么理想吗？”
“能保护好身边在意的人就好了，如果尚有余力，我希望自己能多帮助一些人。”明衍说道。
这个理想，未免也太平淡了一些。
玉牡丹眼中闪过些许失望，转过头去，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自己是不可能对这样的人滋生好感的，师尊的预言，根本就不准确，虽然她一开始就不相信...

第五十九章 化解她们二人的矛盾
明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风师嬟正端坐在屋里，看到明衍之后连忙站起了身，“明衍。”
这老老实实的模样让明衍不禁有些莞尔，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难和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帝联系到一起。
她哪里像女帝，反倒是像是一个小侍女，而且什么都不会做，笨手笨脚的那种。
女帝年轻时是散修，在成名之前，肯定度过了很长一段流离的时光，这样的生活会逼迫她什么都会，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风师嬟，估计真的是被女帝藏起来的软弱的一部分。
不过，就算是只有软弱，这软弱也让人很容易心软。
明衍在风师嬟身边坐下，风师嬟便习惯性地抓住了明衍的衣角，跟着明衍重新坐了下来。
“肚子饿了。”
风师嬟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了之前备着的烤肉，这些东西被他用特殊方式保温保鲜，风师嬟见状，双眸中都能看到亮闪闪的星星，嘴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抱着烤肉就开始啃。
明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风师嬟，陷入了沉思。
此前大家都感觉到了大道悲鸣，疑似青姿女帝陨落，后续的两道帝威，都是姐姐王清初发出来的。
而后，他见到了风师嬟，再之后，见到了青姿女帝本人...
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联系，明衍皱了皱眉，大道悲鸣是因为大帝陨落吗？还是说大帝从极道跌落了境界？
明衍了解过一些关于极道大帝的事情，大帝是不可能跌落境界的，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不可能，证道成帝之后就完全步入了另外一个境界，境界都完全不一样了，何来跌落之说？
明衍看着风师嬟，女帝将这部分分了出来...按照常理来说，把一个东西分成两半，自然什么东西都成了两半了，不完全了。
这么说来，有没有可能，女帝现在已经不算是极道大帝了，毕竟分出一个风师嬟来，她肯定不完整了...
不完整的大帝，还能叫做大帝吗？
如果按照这么想，当初感觉到的大道悲鸣，实际是因为女帝以某种方式分离出了风师嬟，境界跌落，导致的吗？
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明衍思考了一番，黑暗动乱时代将要来临，女帝自降修为，是为了什么？
大帝存在，便不可能有其他人成帝...难道女帝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其他人证道成帝吗？
可是就算她已经不是大帝了，大道压制也需要再过一万年，才会消散，其他人才有证道成帝的可能性。
一万年，黑暗动乱时代恐怕早已来临...
当时女帝出现在明衍面前时，给明衍的感觉十分恐怖，极道帝威尽管颇为温和，但依旧让他肌肤生寒，比起姐姐的帝威，她的地位没有丝毫减弱。
当然，明衍距离那种层次太远太远，根本不知道女帝的真实实力，所以无法确定女帝现在是否还是全盛状态。
明衍有些想不通，但随即想到，自己和女帝的层次都不同，他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对极道领域的事情完全不清楚，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等到自己实力到达之时，或许自然茅塞顿开。
风师嬟吃了烤肉，衣服上手上一点油脂都没有，她嘴边也干干净净，这个女人似乎无法被弄脏，看不到她邋遢的一面。
她拉了拉明衍的衣角，“明衍，我想睡觉了。”
“那就睡吧。”明衍轻笑道。
“嗯...”得到明衍的允许之后，风师嬟这才靠在了明衍的肩头，闭上了眼，没多久，便熟睡了过去。
风师嬟睡过去之后，明衍正打算闭上眼休息，却没想感觉到了一股气息出现在了门外，有人，这股气息并未遮掩，所以明衍很快就感觉到了是谁。
白泽。
明衍有些迟疑，便听到白泽传音过来，“明衍小友，我可否能进来？”
“请进。”明衍回应道。
白泽轻轻推门而入，一袭白衣出尘秀丽，面带淡淡笑容，明衍原本想将风师嬟扶起来，自己好站起来，但被白泽阻止了。
“她还真是放心你。”白泽挥了挥手制止了明衍的动作之后，露出淡淡笑容，“不要把她吵醒了。”
明衍动作轻缓了下来，“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和你聊聊顾丫头的事情。”白泽揽住白裙坐下，并未带着侍女，她身高和明衍差不多，极为高挑，“顾丫头之前也去找过你，对吧？”
明衍点了点头，并未隐瞒，玉牡丹都知道的事情，白泽没理由不知道。
“我知道，这两个丫头或多或少都曾拉拢过你，因为我曾经对她们说过的那些话，让她们都有些心生警觉，害怕你倒向另一个人。”白泽随手拨弄了一下青丝，“对于顾丫头，还有牡丹，你更偏向于谁？”
说实话，如非圣山一事，明衍谁都不愿意偏向，只想做个局外人，但是现在看来，和玉牡丹的关系是有必要的。
“如果说我非要帮助谁的话，我更偏向于玉仙子。”
“...不必因为在我面前，就说这样的话，我也算是顾丫头的半个师尊。”白泽停顿了一下，随即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明衍。
“并非这个原因，我只是单纯地觉得，玉仙子比起顾寒霜更好相处而已。”明衍摇了摇头。
“呵呵，确实也是，顾丫头的傲气直接摆在了脸上，有些时候确实很扎人。”白泽笑了笑，并未否认，“不过，我不太希望你在两人之间站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平等地对待她们二人，并化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明衍皱了皱眉，看起来白泽和顾寒霜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啊...不过想想也确实也挺合理的，顾寒霜身为南州第一，和这位女妖王有些牵扯本来就奇怪，两人肯定有某种关系，白泽刚才也说了，还算是顾寒霜的半个师尊呢...
“我知道你此行来，是有什么目的，如果你答应下来，我可以让你登上圣山，去拿去你想要的东西。”白泽笑着，语气平静。
明衍瞳孔却是一缩，被吓到了。
白泽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登山圣山？这话除了对非烟和妖精姐姐说过之外，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才对？！

第六十章 登上圣山
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非烟和妖精姐姐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白泽，所以白泽是怎么知道的？
“你愿意，做这个交易吗？”白泽轻笑着，她看上去很有把握，确定明衍会同意下来一般。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圣山对妖族来说极为重要，我一个外人...”
“我坐镇此地数百年，总有疏忽的时候。”白泽微笑道：“过几天我会进入闭关状态，期间对周围的掌控能力会大大下降，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登上圣山，或许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明衍沉默着。
“如果你没同意，我或许会因为心情烦闷，而放弃闭关修炼的想法，那便没有人可以躲过我的眼睛。”白泽微笑道：“要想得到妖族的认可，堂堂正正地登上圣山，对你来说到也不算是那么困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白泽知道明衍乃是人王体，她对人王体略知一二，就比如说无论大道压制多严重，人王体依旧能突破到人王境，这种体质很有多不合理的地方，这算是其中之一。
一个可能大成的人王体，又是黑暗动乱即将盗来的前夕，明衍确实有机会得到妖族的认可...
但她可以把这个时间大幅度提前，明衍何乐而不为呢？
明衍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于修仙者来说，答应别人一件事情，可不仅仅意味只是一句口头上的话语，而是带有某种因果效应的，如果最后没能做到，严重的情况，可能会影响到道果。
所以不能随意许下一些自己做不到的诺言，如果你真的没有做到，很有可能被反噬。
而且，明衍自己也任务答应的事情就一定要完成。
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明衍对其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两人都想让对方难堪，将其彻底击溃，要想从中调和，恐怕没这么容易啊。
但另一方面，答应下来，就能登上妖族圣山，为师尊取得那种独特的晶石。
明衍犹豫了，其实不该犹豫的，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调和不了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关系，这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但因为师尊，他犹豫了。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复，好好考虑一下吧。”白泽笑容莞尔，身姿优雅地站起身，“我等着你的答复。”
明衍见状，问道：“前辈是怎么知道我想前往圣山的？”
“我能看到你的部分未来。”白泽笑道：“我对你的了解，也比你想象中多得多，不要觉得自己做不到，你能对牡丹和顾丫头能造成的影响，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明衍皱了皱眉，“这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白泽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对自己自信一些。”
“如果我做不到...”
“如果你真的做不到，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毕竟你独自登上圣山一事，除了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白泽微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个会轻易违背自己许下的承诺的人，我对你有信心，我也希望你也对自己多一些信心...”
明衍有些无言，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认为他可以解决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矛盾，这两个女人现在已经算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存在，宁妃萱都说过，即便是她极为忌惮的宁泽天都不是顾寒霜的对手，他现在的实力和她们相差甚远，虽然他能越阶，但谁不是个天才？玉牡丹和顾寒霜都不能越阶了？
“既然前辈这么说，那似乎我不同意下来，就有些不给前辈面子了。”明衍思前想后，终究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白泽呵呵一笑，“我期待这她们两人恩怨化解那一天哦。”
说罢，白泽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明衍和已经睡着的风师嬟二人...
明衍轻轻一叹，为了师尊，拼出去了，就算自己不擅长做这种事情，也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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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白泽给了明衍暗示，她要闭关修行了，这无疑是在通知明衍，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山。
明衍将风师嬟托付给了凰非烟，风师嬟在明衍答应不会丢下她之后，没有这么粘人了，这次没有哭，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明衍，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早些回来一般。
凰非烟问了问明衍打算去做什么，但明衍并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凰非烟见状便没有再问。
她对明衍极为信任，既然不严不说，那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自然便不会多问。
解决了这些事情之后，明衍来到了白泽宫殿后方。
这里有一条小路上山，路口处立着一块碑文，乃是第一位妖帝的警告。
而小路旁，能看到明显的反光，估计除了这条小路，其他地方都被妖帝刻下的极道阵法束缚，没办法去圣山的其他地方，只能沿着这条小路上山。
坐镇此处的妖王多半能动用此地的妖帝留下的阵法对强闯之人进行某种处理，如过不是得到了妖族认可之人，想要踏上这条路，何其容易？
明衍站在入口处，深深呼出一口气，周围看不到任何人，这片区域应该被白泽清空了，以方便他悄无声息的爬山。
他踏入了圣山之中，悄然无声，以他的境界，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在这条小路上并不能飞行，这里被阵法限制的只有一人通过的空间，明衍不再犹豫，沿着这条路快速登山而上。
圣山之上极为安静，四周被大雪覆盖，看不到任何植被和生灵，寂静地吓人。
作为妖族的圣山，此地更多的是一种代表，一种信仰，但此地可不算良善之地，毕竟妖帝都曾因为此山惹上过不祥，此山在妖族心中还是颇为复杂的。
这里是妖族的起源，但也代表着神秘和不详，所以后来的某位妖帝才会在登山之后留下禁制，确保不会有人误闯进来，确保山内的不详溢出圣山。
至少这条路，还有山顶是安全的，这一点可以放心。

第六十一章 帝羽
这路上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有些发毛的程度。
一眼看去，除却妖帝禁制在微微反射这光芒之外，其他地方皆是雪白色，有些刺目。
偌大一座圣山上面，却没有任何生物，显得异常空旷，有些诡异。
从登山圣山没多久，明衍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让他浑身发寒。
在这里小路上是感觉不到寒冷的，这条小路被禁制包裹，实际上早已被隔开，但明衍从心里感觉到一阵阴寒，这圣山之上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明衍皱了皱眉，很快静下心来，继续往上。
就算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又如何，他被妖帝留下的禁制保护着，不管影响到那位妖帝的不详是什么东西，它绝对不可能有正面对抗极道存在的实力，要不然也会等到妖帝晚年才会遇到不详了，所以明衍一路向上，并不惧怕。
圣山太高了，明衍一路踩着《星隙》步法，极速向上，也花了三天才隐约看到山顶，明衍有些吃惊，难道这历井圣山的山顶，真的可以伸手触摸到天际吗？
此时已经是夜空，他感觉他天空从未距离他如此之近，明衍抬起手，却发现无法触摸到星空。
...虽然已经前所未有的接近了天际，但依旧无法摸到天空。
看来，这种说法只是一种形容而已。
明衍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登上了圣山山顶。
那种阴冷的感觉跟了明衍一路，直到明衍登上山顶，那种让人后背发凉的窥视感这才消失。
明衍转过头，往下面看了看。
此处太高了，根本看不到山下是什么情况，被云雾遮蔽，而他能看到的地方，除了雪白色，依旧是雪白色。
明衍转过头，观察起了山顶。
山顶有一块石碑，石碑上方的字体已经模糊不清，除此之外，还有一座破旧的木屋立在这里，明衍皱了皱眉，走到石碑前仔细观看着石碑，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些字体，但和现在使用的文字完全不同，更为古老原始，妖族诞生估计是在几百万年甚至更古老的时代了，那个时候使用的字体和现在使用的字体完全不同。
明衍看不懂这个字体，很快放弃了研究，转而走到那件破旧的木屋前，发现地面上散落这一些漂亮的晶石，他蹲下身，捞起一把来，皱了皱眉，这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吗？未免也太小了些？都成了些碎片了。
玉牡丹曾说过，这些晶石是某位极道存在炼星之时剩下的边角料。
这些到达极道领域的大帝实力太恐怖了，以无上伟力将星辰都炼制成了一种宝物，这些晶石都是副产品，除了好看之外没什么独特之处。
但这些太小了，作为礼物送个师尊，未免显得有些不够。
明衍任由这些晶石从自己的手指间滑落，随即走进了木屋之中。
破旧的木屋之中，没有丝毫灰尘，破旧，又干净，这种感觉显得有些冲突...
木屋之中的桌子上，放着一根羽毛，羽毛呈现鲜红色，和整间屋子格格不入，明衍有些奇怪，走近之后将那根羽毛拿了起来。
羽毛好似完全没有重量一般，拿在手中不像是实物，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明衍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羽毛。
上面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好像明衍在哪里见过这种羽毛，或者曾感觉到过这种羽毛上的气息。
羽毛在发烫，变得炽热起来，明衍这才确定，这种气息，好像在非烟以及妖精姐姐那里都感觉到过，这凰家的气息？亦或者是凤凰的气息？
明衍将羽毛拿捏在手中，看到手中的羽毛忽然燃起了火焰，一瞬间，明衍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在某处战场之上，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尸体，而在尸山血海之中，一位身穿战甲的女子仰面倒在那里，头上的战盔已经破碎，露出了女子半张脸，娇艳绝伦，她双眸黯淡，腹部被一柄长枪洞穿，被钉死在了地面。
她右手中紧握着一把断剑，断剑之上残留着诡异的黑色血液，而左手拿着一根绽放着璀璨火光的羽毛。
她那无神地眼神似乎在看着他，她似乎有话想说，但却武力说出口，知道她眼神彻底模糊，明衍也猛然惊醒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是什么画面？！
身披战甲、手持羽毛...刚才那个画面中的羽毛，难道是现在自己手中拿着这根羽毛？
明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羽毛，它已经失去了光芒，不再燃烧。
他记得，凰非烟曾和他聊起过凰家的一位前辈，以及凰家曾经遗失过一枚帝羽。
这...难道是凰家的帝羽？
但这怎么可能？如果这真的是那枚帝羽，帝羽应该遗落在了生命禁区当中，除却大帝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进入禁区，将它取出。
难道后来有什么妖帝将它从生命禁区中取出吗？可一枚帝羽就这样放在这上面？？！
不可能这么随意吧？如果真是极道妖帝将其取回，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才对，不应该如此随意地放在这个地方才对。
凰家和妖族关系颇好，毕竟它们是上古神族——凤凰一族的后裔，龙凤两大上古神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妖族，不过是妖族之中最强大的两族而已。
既然都已经将帝羽取出了，应该早已经更还了才对...不应该就这么随意地放在这里啊？
明衍怎么想都想不懂，如果这上面放了一个帝羽，在自己上山之前，白泽就应该告诉自己才对？但是白泽却只字未提及...
明衍越想越纳闷，沉思片刻之后，决定将帝羽带走，先让妖精姐姐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凤凰一族的帝羽吧，既然白泽并未提及帝羽一事，似乎对其并不关心甚至可能并不知情，那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明衍将羽毛收进了自己的气海当中，羽毛一进入气海，再次璀璨燃烧，悬在气海中，和“⚹”字符号异界“＃”符号还有帝器阴阳同心佩并列，这更让明衍确定了，这就是一枚帝羽。

第六十二章 送给师尊的,自然要是最好的
将帝羽收好之后，明衍开始寻找晶石，那是他此行的目的。
木屋周围散落着很多晶石碎片，明衍在山顶寻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晶石，这些晶石太小了，成了粉碎，根本无法在作为送给师尊的礼物。
明衍有些失望，难道要无功而返？
他走到了山顶边缘，往下看去，发现山顶边缘下面有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他定睛一看，果然是那种晶体，并且和变成碎片化的晶体完全不同，整体呈现幽蓝之色，散发着淡淡光辉，像是天空中的星星，即便并不璀璨，却一眼便让人难以忘却。
晶石呈现出一种特殊的形状，底部像是一个倒着的三角，有一个宽阔的腰围，冠部像是一座被截去一半的山体，这独特的形状让它显得更为美丽。
明衍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形状，他仔细想了想，很快想了起来，这和民间一种名为金刚石的通透宝石形状极为相似，但是眼前的这种晶石更为美丽，像是其中蕴含着一片浩瀚的星河，一眼看不到边。
它太美丽了，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让人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幽蓝色的光芒微微闪烁着，美到不真实的地步。
难怪师尊喜欢这个东西，真的太美了，爱美之人见到它，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就算是师尊，看到它，也会心动吧？
明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现在有一个问题...
那块形状完美的星石在山顶下面一段距离，并不在小路上，也就意味着它所在的地方，他过不去，中间隔着妖帝留下的禁制。
怎么才能拿到它呢...明衍沉思，而且，就算自己能越过妖帝留下的禁制，这禁制外的雪山，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此前他上山之时便感觉到一直被什么东西盯着，如果贸然进入禁制外的雪山...
明衍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在山顶继续搜索着，寻找着有没有其他的晶石。
很快，明衍有些了一些发现，山顶山还有残留有一些相对完整的星石的，有些大小也颇为合适，但明衍将其拿在手里，却沉默了下来。
这些星石都比不上那块山顶之下的星石，无论大小形状颜色，都似乎差那么一点。
既然是要送给师尊的东西，那自然要最好的，这些晶石都比不上那一块，如果要送给师尊...
师尊给自己准备武器材料之时，便给自己寻找的最好的材料。
她送给自己的，是帝级仙金，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拥有最好的武器。
尽管星石除了观赏似乎并未其他用处，但师尊给自己最好的，难道自己就可以以次充好了吗？
明衍将手中的晶石放了下来，不行，自己也得送个师尊最好的，哪怕要因此而冒险。
而且玉牡丹告诉他的情况是，调查玉山的人，包括那位妖帝，都是在晚年才会发生不详，他的晚年...如果他没有在黑暗动乱时代战死，晚年便肯定是大成人王体，若有不详，便以实力镇压！
明衍下定决定，来到山巅边缘，伸出手尝试触摸禁制，很快，他摸到了一层禁制，像是屏障一般阻挡着里面的人走出去，外面的人闯进来。
它很温和，并未因为明衍的触碰就变得狂暴。
但很显然，明衍无法穿过这个屏障，无法到达外面去，他只能看着那块最完美的星石静静地躺在外面。
明衍收回手，思考着自己怎么穿过这个禁制。
这是妖帝留下的禁制，以他的修为想要硬闯过去，根本不可能。
不过他身上带着帝器，阴阳同心佩，帝器能帮助他吗？
明衍取出了阴阳同心佩，同心佩悬浮在明衍的头顶，散发出幽幽之光，将明衍笼罩其中。
明衍带着同心佩靠近了屏障，同心佩散发出的淡淡光芒触碰到了禁制屏障之上，引得屏障荡出层层涟漪，除此之外，同心佩并没有什么反应，虽然同心佩是极道帝器，但问题在于，明衍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激活同心佩，无法使用同心佩为自己做什么...
这种感觉略微有些憋屈，但也无可奈何，不过真要激活了同心佩和妖帝留下的禁制硬碰硬，那估计会惹出很大阵仗，到时候白泽都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明衍将同心佩收了起来，他内视着自己的气海世界，看着那两个符号，沉思了一会儿，将“＃”字符号取了出来。
这是代表过去的符号，握在手中没有什么重量，但明显带着一些奇特的力量，明衍曾用它见到过疑似为“母亲”的存在。
明衍低头沉思片刻，将其紧握在手中，触碰到了禁止屏障，很快，屏障出现了一些变化。
明衍感觉到手中的“＃”字符号在轻微颤抖，后续颤抖变得剧烈，开始疯狂抖动起来。
巨大的力道让明衍有些措手不及，“＃”都差点震飞出去，他连忙用力握紧了“＃”字符号。
而周围一小段距离的屏障似乎也在跟在颤抖，像是石头砸在了水面上一般，荡起层层波澜，在颤动！
屏障出现了一些奇妙的变化，它开始溶解起来，直到出现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通道，才停止下来。
明衍吃了一惊，他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
明衍不再犹豫，连忙跨过了屏障，跃下了雪山山顶，屏障上面的通道很快恢复了正常，朝着那块星石地方向前进，但没走多远，明衍忽然感觉到身体一阵沉重，后背发凉，那种被人盯着的阴冷感觉又回来了。
明衍手持“＃”字符号，并不害怕，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详，那便来就好。
他快步上前，忽然，明衍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一些东西，远处的星石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体态肥胖的奇怪生物，明衍皱了皱眉，他上山之时很确定，他从未在路途中见过雪山之中有生物，因此觉得很诡异，但此时踏出屏障之后，却出现了一个诡异生物。
它浑身长满了细长的白毛，体态肥胖，明衍一时竟然分不出哪里是头...
这什么玩意儿？

第六十三章 师尊,会高兴吗?
明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诡异的白毛生物，并未贸然靠近，因为他感觉到了，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只白毛怪物守在那块星石旁边，看似一动不动，但如若仔细看，能看到它的身体小幅度晃动着，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模糊而低沉的嘶吟声，听起来极为诡异。
明衍感觉不到对方的修为实力，不知道具体实力如何，它站在星石的旁边，这让明衍为难起来，如果要去拿到星石，就必须要靠近那个怪物，要么就直接放弃回头。
但都已经走出禁制了，哪能就这么回头，今天他就是铁了心要拿到那块晶石，将其送给师尊才行。
明衍很快下定决定，决定谨慎靠近。
但没走两步，明衍脑海中像是响起了惊雷！让他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不要继续往前走，回去！它不是你能对付的东西！”师尊的声音在明衍脑海中响了起来，她喝止了明衍，让他退后。
“师尊？！”明衍反应过来，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离开这里，不要去那里。”月无瑕警告道：“那生物绝非现在的你能对抗的，不要靠近。”
明衍兴奋之后，倒是冷静了下来，自己能通过同心镜偷看师尊，师尊自然也能通过同心镜观察自己，明衍对师尊知道自己的状况并不怎么意外。
“不行，师尊，你要的东西就在前面，我已经走到这里了，机会难得，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能登山圣山是什么时候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明衍思考了一番，第一次违逆了月无瑕的话，拒绝了师尊。
这次机会，是明衍答应白泽调和甚至解决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矛盾换来的，机不可失，这一次离开之后，白泽不可能再次允许明衍登山，白泽就算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次，也不可能次次允许明衍登山，真把圣山当成了自己家的后花园了吗？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明衍恐怕需要等到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数千年的时间，才能重新回到这里，明衍等不了那么久。
“我让你回去！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个东西，我并不喜欢它！”月无瑕语气更为严厉，冷言要求道：“快给我回去！”
“师尊不用担心，我有把握。”明衍深呼了口气，并未同从月无瑕的话。
“明衍！给我滚回去！”月无瑕显然有些愠怒，明衍从未见过她表现的如此失态，师尊是在意自己的安危吧？虽然自己本不该让师尊担心，但他能为师尊做的事情本就不多...
师尊说，现在的他没办法对付那个怪物，明衍并不怀疑，但他并非要对抗...
他还有“⚹”字秘，这一点，师尊都不清楚...
“⚹”字秘加上星隙，明衍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明衍开始靠近那块晶石。
“明衍！你还当我是你的师尊吗？”月无瑕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中能听到极为明显的愤怒和恼火，她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明衍心中愧疚，他不想让师尊担心，不想让师尊生气，但是，这个机会如果真丢了，就没了。
“师尊，我知道现在的我有些冲动，但我好不容易换得了这个机会登山了妖族圣山，就让我回报师尊一次，好吗？”明衍低声请求道：“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月无瑕声音变得有些冷淡，“回来，不然...”
她顿了一下，后面有些话并未说出口。
她越是这样说，越让明衍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星石其实并不怎么重要，玉牡丹说过，这玩意除了好看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但这是明衍的一番心意，如果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又岂能表达明衍对月无瑕千万分之一的感激？
明衍不再理会月无瑕的声音，他将注意力拉了回来，继续靠近那块晶石。
那个白毛怪物站在星石前面，似乎是在守护这那块星石一般，明衍将气海中的“⚹”字符号也取出，一手“⚹”符号一手“＃”符号，这两个符号都是可以和极道帝兵并列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第一位人王体，也就是他们的“母亲”，现在修仙体系的开创者留下的，手持这两个符号，让明衍觉得很安心。
师尊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想着，但是明衍心无旁骛，眼中只有那块晶石。
他渐渐拉进了距离，动用《月影经》将自己的气息和声音降低到最小，顺便计算着距离，确保自己能直接将星石拿到，然后回到禁制屏障中。
忽然，那白毛怪物微微颤抖的身子一定，缓缓朝明衍所在的方向转过头来，明衍心中一凝，终于看到了对方的脸，对方...
对方的脸怎么和他一模一样？！
不对！不完全一样，那张脸显得很是苍白，像是尸体，嘴角带着一抹乌青之色，似乎是血迹，但那血迹隐隐透露出一股不祥的味道，双眸阴冷，像是两个无底深渊，看上一眼，就要陷入其中！
明衍瞳孔一缩，但并未被这场面吓到，这肯定是幻觉！他脚踩星隙，动用了“⚹”字秘法，一时间实力翻了数倍，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出现在了星石前，一把将其抓去收进了气海之中，随即立刻退后，想要返回山顶！
那白毛怪物见星石被夺走，怒吼了一声，立刻追了上来，它速度太快了，虽然体态臃肿肥胖，但速度远比明衍更快，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明衍的身后，抬起手，掌间露出寒光，那细长的白毛之中藏着锋利的爪子，一下抓在明衍的背上。
刹那间，明衍气海中的鸳鸯镜飞了出来，挡下了这致命一击，“轰”的一声，鸳鸯镜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未出现损坏，继而悬在了明衍的头顶，保护着他，但强大的冲击力依旧让明衍五脏一阵剧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但他脚步未乱！将自己的速度拉到了极限，朝山顶赶去。
怪物愤怒不已，眨眼间竟然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明衍措手不及见直接被它一巴掌拍中，倒飞了出去！
明衍被一巴掌打得七荤八素，一时方向感都有些错乱。
鸳鸯镜散发出幽幽光芒，让明衍很快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挡在自己和山顶中的白毛怪物，感觉到“⚹”状态马上就要结束，一旦自己从“⚹”结束，他必死无疑！
鸳鸯镜能帮他挡住一时，挡不住一世，待他体力耗尽，鸳鸯镜就再也保护不了他了。
但明衍并未慌乱，寻找着自己的机会。
明衍收在气海中的帝羽忽然自动飞出，飞到了明衍的手中，开始熊熊燃烧，明衍有些错愕，随即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再次翻倍？！
什么情况？！明衍记得凰非烟说过，帝羽能强化她们拥有凤凰血脉的凰家女子，但他怎么也能用帝羽强化？！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明衍立刻再次脚踏星隙，将速度拉到了一个全新的极限，瞬间越过了那白毛怪物，朝着山顶而去。
那白毛怪物似乎也没想到明衍速度忽然变得更快，恼怒地咆哮了一声，声音响彻雪山，引得山腰处开始雪崩，明衍的耳膜都感觉快被撕裂开来，一阵头晕目眩。
它立刻追了上来，速度太快了！和明衍有着巨大的实力差距，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修为，瞬间追上了明衍，伸出锋利的黑爪，一下抓在了鸳鸯镜垂落的光芒上，护身光芒被轻易粉碎，明衍心中紧绷，鼻间似乎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在这一刹那祭出了阴阳同心佩，挡下了这完全足以取他性命的一击，同心佩感觉到他有危险，自动激活，浩荡的帝威弥漫，庞大的力量从同心佩上流出，阻挡了这一击，但很快便黯淡了下去。
就这一下，明衍的灵气被瞬间抽空！没了灵气，就不能继续使用星隙，他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帝器当然极为强悍，但即便明衍乃是人王体，以现在这个境界动用帝器，太勉强了，帝器的消耗无比庞大。
那白毛怪物的爪子触碰到了帝器，整个手臂都直接瓦解成粉尘，痛苦的嘶鸣着，明衍虽然体内没了灵气，“⚹”的持续时间也已经结束，但帝羽依旧在熊熊燃烧，支撑着明衍继续用肉身力量前进，只是速度远没有之前快了。
山下，白泽感觉到了帝威，柳眉紧皱，浩荡的神识直接扫荡了整条上山的道路和山顶，却并未看到明衍的身影，她顿时站起身，暗道不好，瞬间消失在原地。
明衍的肉身力量强悍，几步之间终于接近了山顶，但那白毛怪物却再次追了上来，这次，没了灵气，鸳鸯镜已经回到了明衍的气海，同心佩也无法动用，明衍根本无法当下对方一击，也根本没有余力躲开，被那白毛怪物的爪子硬生生洞穿了腹部，一时间，明衍的人王血溅射而出，空气中充满了芬芳香味。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明衍手中紧握着并未放开的“＃”字符号接触到了屏障，屏障溶解开了，明衍进入了屏障之中。
明衍进去之后，屏障瞬间关闭，那白毛怪物触碰到了屏障，顿时痛苦嘶鸣起来，整个身体开始熊熊燃烧，它只好退开，在外用阴冷的眼神看着明衍。
明衍软倒在地上，他帝羽也已经回到了气海世界，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甚至无法给自己止血。
鲜艳的人王血流了一地，腹部的巨大伤口像是泉眼般正汩汩地渗出鲜艳的人王血。
明衍内视了一下自己的气海，确定星石安然无恙之后，这才丧失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昏死过去之前，明衍想着，我拿到了...师尊，会高兴吗.....不要生我气才好...

第六十四章 你的心意,你的努力,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等明衍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他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便看到凰非烟和以及玉牡丹，还有白泽站在旁边。
“醒了？”凰非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所以很快就发现明衍醒了过来，关切道：“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这自愈能力，恐怕连你们凤凰一族的后裔都自叹不如。”白泽站在不远处，轻轻一叹，“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你们先离开一会儿吧。”
玉牡丹并未说话，她只是递给了明衍一个关切的眼神，闻言之后便看向凰非烟，凰非烟迟疑了一下，明衍拍了拍她的手，凰非烟这才决定暂时离开。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白泽叹了口气，“我到山顶的时候，发现你倒在血泊之中，和我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出现了一些意外。”明衍回想起之前的场面，轻轻摇了摇头。
“意外？你走到了屏障之外的雪山中去了？对吧？”白泽双手抱胸，柳眉紧皱，“我不清楚你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去的，但你应该很清楚，妖帝留下的禁制，可不是为了好看，那外面的东西，根本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
师尊也说过同样的话...明衍心中一叹，自己鲁莽行动的模样，师尊肯定通过同心镜看在眼中，看到自己身受重伤，师尊怕是生气极了。
“我听玉小姐说过，圣山上似乎有某种不详？”明衍说道：“而这些不详，似乎到了晚年，才会发生。”
白泽皱着眉头，“所以你觉得就算深入到屏障外的世界，也无所谓？反正只是不详，反正是晚年发生？”
明衍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下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腹部的伤口已经痊愈，只是有一种脱力感，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
“当初探索圣山的那些人，最低都是圣人境，其中还有大圣境强者，你觉得现在的你和那时的他们有什么可比性？你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行事？就为了给你师尊寻找一块星石？”白泽有些恼火，“明衍，你的性命，远远不只是...算了，这些不该让我来告诉你，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白泽果真知道明衍此行的目的，明衍心中也说不上惊讶，只是对于白泽的话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明衍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打开，一张冷淡的俏脸出现在明衍的视线中，明衍大吃一惊，竟是师尊月无瑕！
她身上依旧是那叫淡蓝色道袍，出尘绝世，美到不切实际。
白泽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了师徒二人。
“师尊...”明衍口舌干燥，一时竟是有些心虚，他低着头，低声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月无瑕眯着眼，“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自己是谁，忘了我是谁。”
师尊的语气像是明衍第一次遇见她时的冷淡，从明衍拜师到现在，月无瑕的语气已经温和了很多，但此时，却又好似回到了过往。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远在东洲的师尊，居然已经赶到了妖族圣地来...
师尊是圣人，以圣人的速度，远比小型传送阵更快，明衍曾体验过一次。
当时师尊在警告自己的时候，便已经动身了吧？让师尊这么担心，甚至大动干戈地来到了南洲，明衍心中的愧疚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对不起，让师尊担心了。”明衍跪了下来，“徒儿不孝，不仅未能让师尊宽心，还给师尊惹上了很多麻烦。”
月无瑕走到明衍身前，俯视着明衍，眼神出奇的冷淡，“你心里是不是很得意？得意自己拿到东西之后并没有死？得意自己总算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这样想。”明衍低声道，他昏迷前就猜到了，师尊肯定会生气的，所以那星石，现在也没有拿出来的必要，等到师尊消气之后再说吧。
“把晶石给我。”月无瑕伸出手，冷淡道。
明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从气海中把星石取了出来。
幽蓝色的星石一出现在房中，便散发出耀眼光芒，光芒洒落四周，四周像是多了一片星河般，让人感觉自己伸出宙宇之间。
月无瑕伸出手接过了星石，甚至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将其往地上一砸，星石顿时炸裂碎成粉尘。
星石比起凡间的金刚石更为坚硬，但对于修仙者来说，它的强度完全不足与用起炼制武器，在一位圣人的手中，想要摧毁它太过轻而易举。
明衍看着被摔成粉尘的星石，沉默着。
他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在师尊开口让他把星石拿出来的时候，明衍就知道师尊会怎么做了。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心疼吗？”月无瑕眯着眼，冷声问道。
“反正迟早都要交给师尊，师尊怎么处理，是师尊的自由。”明衍摇了摇头。
“嘴上倒是说得好听。”月无瑕冷笑，“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你却执迷不悟，非要冒险将它取回，你的心意，你的努力，在我眼中不值一提，你以为通过这种方式，就能偿还所谓的恩情？”
明衍低着头，“我只是想让师尊开心而已...”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开心吗？”
“师尊，徒儿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还请师尊不要动气，气到自己。”明衍当然清楚眼前的师尊一点都不开心，他知道自己的冲动行为让师尊极为愤怒。
“明衍，你要明白，你的性命，可不简简单单是你的性命，你以为我为何想要培养你？你认为我为何我为何要在你身上倾注如此多的精力和资源？你觉得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是因为我对你无比喜爱宠爱？”
月无瑕深呼了口气，语气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疏离和冷淡，“既然你非要觉得，这是你欠我的，你要偿还我的恩情，那我便把话说清楚。”
“我对你的培养，完全是因为你成长起来，能庇护风灵月影，能对抗黑暗动乱，因为你对我有用而已，你的性命原本对我不值一提，如果你不是人王体，如果你没有这种修仙天赋，我甚至不会多看你一眼。”
“正是因为你是人王体，所以我才会倾注这么多资源、费尽心思想让你成长起来、庇护你的存在，你的性命，早就不属于你自己，既然你想偿还，那很好，在黑暗动乱没有彻底平息之前，都给我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也要活着。”月无瑕冷声道。
明衍看着月无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点了点头，低声道：“徒儿遵命。”
月无瑕看着跪在地上的明衍，失望地摇了摇头，“既然你要偿还，从今以后，你失去了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利，无论怎样，你都要活着。”
“徒儿清楚了。”明衍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他的心中，确实说不出的酸涩。
“出去吧...”月无瑕的声音里有些疲惫，明衍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心疼，想要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他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往门外走去。
“改改你的性格吧，不要再那么固执了，你总是一根筋。”月无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带着些许讥讽，“你的固执，不仅毫无意义，也会葬送你的性命。”
“徒儿...明白。”明衍转过头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月无瑕，轻轻点头，他转过身走到门口，忍不住回过头看了看师尊。
她站立在哪里，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想法，明衍心中失落，走出了房门，将其关上。
月无瑕听到关门声，她看着地面上那破碎的星石，最终闭上了眼。

第六十五章 凰家命中注定之人
明衍走出了房间，便看到凰非烟站在门口不远处，略显无聊地背着双手，听到声音，她朝这边看了过来，笑着对着明衍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
“明衍，你感觉怎么样？”
明衍看着凰非烟走了过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思，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对不起，非烟，让你担心了。”
“说什么对不起，不过，你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凰非烟摇头，关切道：“之前妖王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腹部都被完全洞穿了。”
明衍抿着笑，摇了摇头，并未细说。
“月姨昨天到了这里，她看上去很生气，你做了什么事情，让月姨这么恼火啊？”凰非烟对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好奇，因为她从未见过月无瑕如此失态过，她见过月无瑕几次，印象中月无瑕都是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性子。
让这样的月姨都如此失态，也不知道明衍犯了什么错。
“做了件蠢事。”明衍并未细说，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非烟，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不要敷衍。”
“嗯？你问？”凰非烟歪了歪头，笑着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真的很固执很偏执？”明衍询问道。
凰非烟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了明衍和宁妃萱的事情，笑了笑，笑着笑着，又是噗呲一声。
“你笑什么？”明衍诧异。
“因为我发现你好像现在才明白过来一样...呵呵，确实有些地方比较固执偏执呢，不过，在某些情况下，我也不讨厌就是了。”凰非烟点了点头，笑容不减，“不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
因为师尊这么说了...
明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无比在意师尊对自己的看法，哪怕她说她培养自己不过只是因为自己的人王体，也无法停止自己对她的在意。
师尊也好，师姐也罢，对他而言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在明衍不知道王清初的存在之时，曾一度将师尊世界看成母亲和姐姐，对他而言，两人不仅仅是师门关系，更是亲人。
就算是遇到王清初之后，师尊在他眼中，也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听到师尊说那些话，明衍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但做错了，就要站直挨打，不然就没办法改过。
明衍深呼了口气，“或许我应该改一改我的性格了。”
他偏激的认为，自己拿到晶石，师尊就会开心，但事实证明并不是如此，就从结果来看，如果当时听从师尊的话退后，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既然已经做错了，后悔没有任何意义，师尊希望他不再那么固执，希望他更惜命一些，那就这么做吧，或许自己确实是固执了一些，想法单纯了一些。
“改？”凰非烟偏着头，看着明衍，见他眼神逐渐坚定下来，她笑了笑，“那就改呗。”
“我觉得我自己确实太固执了，在某些地方...”明衍下意识想到了宁妃萱一事，他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想尽早回到东洲了。”
“嗯？怎么又忽然想要回到...”凰非烟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明衍。
他觉得自己太过固执了，所以想要改，然后又说想要尽早回到东洲，这不得不让她想到了宁妃萱。
在宁妃萱的事情上，明衍似乎也颇为固执，固执到偏执的地步。
“你...你是在说，妃萱的事情？”
“嗯，或许我应该早些解决这件事情了。”明衍点了点头，“总是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凰非烟心中直跳，不由得有些面红耳赤，明衍的意思很明确了，他要去得到一个答案了。
而妃萱的答案，她其实早就清楚了，明衍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上次明衍并未放弃，而这一次呢？
凰非烟看向明衍，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也知道了明衍被拒绝之后，会做些什么。
她心跳加快，但很快强制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不行，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着急。
“你...觉得妃萱会答应你吗？”凰非烟唇舌有些干燥，忍不住询问道。
“...我不清楚，可能会拒绝吧，这件事情，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执念了...答案或许对我而言没有这么重要了，被拒绝的话，也确实该放下了。”明衍摇了摇头。
“...我支持你的想法。”凰非烟点了点头，“确实应该解决一下这件事情了。”
明衍沉默了片刻，看向凰非烟，微微一笑，“和你聊聊，总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
“因为...是朋友嘛。”凰非烟抿了抿嘴，笑了起来。
朋友...
如果自己不是人王体，非烟会和自己做朋友吗？
明衍想了想，随即觉得自己似乎钻牛角尖了，就因为师尊的话，就去怀疑这怀疑那吗？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该存在，因为如果自己不是人王体，自己根本无法拯救非烟。
师尊说得对，自己的性命已经不完全属于他自己，他不能再如此莽撞冲动了，他还需要救姐姐，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活下来，那何谈保护身边自己在意的人？
“对了，我想见见姐姐。”明衍回过神来，说道：“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凰非烟闻言，略微有些不情愿，但她清楚，既然明衍都已经开口了，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肯定不会是为了...偷偷摸摸做些什么，所以凰非烟还是把辇车拿了出来，明衍很快便进入了辇车中的小空间，找到了凰君怡。
“醒了？”凰君怡似乎是知道明衍情况的，见明衍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这才松了口气，“你呀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所以被教训了。”明衍轻描淡写地揭过，说道：“我有一样东西想要让妖精姐姐看看。”
“嗯？什么东西？”凰君怡走了上来，用灵气检查了一下明衍的身体，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不过，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她露出些许迟疑。
明衍将帝羽取了出来，握在手中，“姐姐可认得这个东西？”
帝羽整体呈现鲜艳的红色，那种红色像是火光，它并未燃烧，静静地被明衍握在手中。
凰君怡脸色微变，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根羽毛上，给她一种同出一源的感受...
“这是...”
“我听闻非烟说过，曾有一位凰家前辈携带着那位凤凰祖先留下的帝羽深入到南洲的一处黑暗动乱时期的战场，此后，那位前辈似乎战死，而帝羽也遗失在了那片战场之中，现在那片战场已经化为生命禁区...”明衍说道：“我从这根羽毛上能感觉到和你们类似的气息，另外，这根羽毛，似乎和非烟说过的那根帝羽的功效类似，它曾让我的战力翻倍。”
“怎么可能？！”凰君怡大吃了一惊，“它能让你战力翻倍？”
帝羽是有这种功效不假，但问题在于，帝羽只能让流淌着凤凰血脉的人使用啊，明衍又不是凰家人，怎么能使用帝羽？
明衍点了点头，“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激活，上次是它自动复苏的。”
凰君怡沉思了片刻，从明衍手中接过了帝羽，仔细感受上面的气息，有些惊叹，“居然真的是帝羽...不会有错的，这上面是凤凰先祖的气息。”
但随即，凰君怡看着明衍的表情就古怪了起来，如果真是帝羽...
为何明衍能使用？难道明衍真是凰家命中注定之人不成？

第六十六章 不能放着你和非烟不管
凰君怡手持帝羽，能感觉到其中的气息。
那是她的先祖，她很清楚，这帝羽与她同出一源。
“凤凰先祖应该只留下了一根帝羽才对。”凰君怡看着手头的帝羽，沉思了片刻，“你是在哪里发现它的？”
“我上过一次妖族圣山，在圣山山顶发现了它。”明衍道：“此事还希望姐姐保密才好。”
这并不算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如果传出去，很有可能给他和白泽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当然。”凰君怡噗呲一笑，“姐姐可没这么笨...但问题来了，为什么这枚帝羽会在妖族圣山？”
明衍说道：“我此前上山之时，白泽并未和我说过此事，帝羽就这样摆在山顶，没有做任何防护，白泽给我的感觉，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
凰君怡沉思片刻，道：“很难解释啊...白泽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让你拿到的？”
“为什么要经过我手？”明衍摇头，他思考过这个原因，但想不通，“帝羽出现在圣山山顶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不过现在还不好下结论，我会抽时间问问白泽一些事情，调查一下的。”
凰君怡微微点头，轻笑道：“那倒是麻烦你了。”
“姐姐说这话就见外了。”明衍微笑，凰家当他是自己人，明衍自然也把凰家当成自己人。
“你就把它...这样交给我了？”凰君怡看着手中的帝羽，她感觉不到明衍的留恋，他并未多看帝羽一眼。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作罢，毕竟帝羽只有拥有凤凰血脉的人才能使用，他人拿到帝羽，除了用来和凰家交易、捞取好处之外，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但明衍不同，他可以使用帝羽，也就是说，帝羽对他而言，可不仅仅是只能用来和凰家交易捞好处这么简单，这可以成为他的保命底牌。
要知道，凰家帝羽的能力，是极为逆天的。
从古至今，这种短时间让自己拥有数倍实力的功法、法宝之类的不算少，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有极为严重的后果，轻则伤及修为，重则性命不保。
就算是明衍“⚹”也会抽空他的体力，这已经算是极为轻微的惩罚了。
宁妃萱的“西灵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短时间内让自己的实力翻倍，但西灵体很特殊，强化是局部的，所以没有惩罚。
但帝羽不同，使用帝羽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只不过帝羽也有时间限制，不能一直强化而已。
但这一点，已经极为难得了，就凰君怡所知，世界上除了帝羽之外，没有第二种能够如此简单且超大幅度提升自己实力，又没有骇人代价的手段了。
“姐姐这话是何意？”明衍闻言倒是有些诧异，没定明白凰君怡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帝羽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这样轻而易举交给我？凰家愿意和你做一些交换...”凰君怡轻笑道。
明衍皱眉，“姐姐你在说什么呢？”
“你真的什么都不想换？”凰君怡自然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她俏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如果是其他东西，我什么都不说，直接收下，因为是你交给我的，你不是外人，但帝羽对凰家来说极为重要，有种特殊含义，就此收下，我可是心难安。”
“姐姐难道还觉得亏欠了我？”明衍无奈一笑，“姐姐为何不仔细想想，我将帝羽还给凰家，不比我用帝羽来交换某种东西更为划算？反正还给凰家，如果我以后想用，难道你们还不愿意借给我？这样还能让凰家心里觉得欠了我个人情，姐姐不这么认为吗？”
“原来你一直都清楚...”凰君怡有些惊讶，噗呲一笑，“我还以为你是单纯地认为凰家对你足够好，你就将它交还给我们呢。”
“说清楚，反倒不好。”明衍抿嘴说道：“更何况，对我而言，就算没有那层考虑，这帝羽也会还给凰家的，凰家对我已经极好，帝羽对凰家如此重要，我还贪图其他，那便也不是我了。”
凰君怡心中轻轻一叹，这小弟弟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他其实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会有利益考虑，但显然，在他心中利益绝非排在第一位的。
也对，这些话原本就没必要说清楚，说清楚了，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里面掺杂些杂质。
“倒是我较真了。”凰君怡轻笑着摇了摇头，“那我便收下了，这么看来，凰家又欠了你个人情，已经还不清了。”
“姐姐现在跟着我们保护我们，不也是在偿还吗？”
“这可不算，这是我出于个人的想法，所以才过来的。”凰君怡笑容妩媚，“总不能放着你和非烟不管。”
这话...妖精姐姐是在担心他和非烟的安全吧？应该是这样吧？明衍心中迟疑，不知为何，总觉得妖精姐姐话里有话般。
“总有我需要凰家帮忙的地方。”明衍不再细想，说道。
“嗯，另外，你师尊为何回来这里？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我印象中，从我们年轻之时，就从未见过你师尊动气...”凰君怡看着明衍，此时肯定和明衍有关，但具体是因为何事...
“因为我太不争气了，犯了错，让师尊失望了。”明衍轻轻一叹，“还希望师尊早些消气比较好。”
“呵呵，年轻人哪有不犯错。”凰君怡呵呵一笑，“你师尊也是太过在意你了，所以才会这么失态吧，犯错了，改正就好，修仙者这一辈子太漫长了，哪有可能事事都做得圆满无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犯错。”
凰君怡并未细问明衍犯了什么错，给明衍留足了面子，明衍抿嘴笑了笑，“那我便先告辞了，姐姐。”
“嗯...”凰君怡看着手中的帝羽，前所未有的老实，并未趁机占明衍便宜。
帝羽...
明衍也能使用帝羽，这些信息需要早些告诉大姐呢...
果然，明衍就是凰家的福星啊，当初能把明衍带回来，结下一段善缘，真的无比正确。

第六十七章 自己就是这样回报师尊的?
明衍回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原地站立片刻，想要抬起手敲敲门，沉默了片刻，放下了手，朝着白泽的宫殿而去。
白泽正坐在宫殿之中，玉牡丹站在她的身边，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见明衍进来，白泽对玉牡丹挥了挥手，玉牡丹点头之后，便往宫殿外走去。
她走到明衍身边之时，小声询问道：“明兄，你没什么大碍吧？”
明衍摇了摇头，“谢谢玉仙子关心了。”
“那便好。”玉牡丹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离开了宫殿。
白泽身边还有些侍女，也被白泽叫了出去，宫殿中只剩下明衍和白泽两人。
白泽站起身，从上面走了下来，身姿优雅，体态完美，只是那张绝世俏脸之上，却透着淡淡无奈，“说吧，我知道你有话想问。”
明衍行礼之后，便问道：“我能问问，近段时间有谁登山过圣山吗？”
白泽眉头微挑，她本以为明衍会询问不详之类的问题，有些意外。
“除我之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人登上圣山了，我每年都会上去一次。”白泽思考了一下，询问道：“难道你在山顶遇到了其他人？”
除了白泽没有其他人登上圣山？明衍心中疑惑，而且白泽每年都会上去一次，难道没发现帝羽吗？这不合理。
明衍不好直接询问，如果白泽真的不知情，那帝羽的存在便不好说明了。
“我上山之时，便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明衍移开了话题，说道。
“这很正常，就连我上山之时，也有这种感觉，禁制外的雪山中，本就是不祥之地，其中藏着什么，我都不完全清楚。”白泽说道。
“前辈指的是那种浑身长满白毛的怪物吗？”明衍皱眉，询问道。
“...你果真见过了...”白泽轻轻一叹，“曾经有些妖族先祖探索过那座山，也遇到了你口中的白毛怪物...此后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知前辈...可否细说？”明衍询问道。
“你应该与其打过照面吧？”
明衍点头。
“可否见过它的正脸？”白泽询问道。
明衍回想了一下，确实见过那白毛怪物的正脸，但他...好像看到的是自己的脸，当时还让他极为惊诧。
“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脸...”
“...你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白泽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有和你说清...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想过，你居然有能耐突破妖帝禁制，闯入外面的雪山之中，踏入那片不祥之地...”
“什么意思？”明衍好奇道。
“整片圣山之所以被妖帝设下禁制，就是因为整片圣山，都会不祥之地，会严重影响到修士的心智，会让人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做出错误选择。”白泽皱眉道：“当初一同探索圣山的前辈，曾发生过一些血腥恐怖之事，后来被镇压了下去，你认真回想当时你的行为，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你就没有怀疑过那白毛怪物长着一张和你一模一样的脸有什么不对吗？”
当时急着逃命，哪里顾忌得上思考这些问题...
“我记得，当时看到那张脸虽然和我一模一样，但...很苍白，更像是我死去的模样。”明衍皱眉说道：“而且，除却看到那张脸之外，我并未觉得自己哪里受到影响。”
“妖帝曾检查过整座圣山，圣山之上并没有任何生物，你所见的白毛怪物，并非真实存在，它是你心智被影响之后出现的东西，也是证明，所以你能看到你自己的脸。”白泽皱眉，“虽然你现在侥幸活了下来，但恐怕你已经沾惹上不详了，等你到了晚年...”
不存在？明衍上山之时确实没有看到过任何生物，自然也没见到过那种白毛怪物。
晚年会发生不详...玉牡丹说过此事，甚至妖帝都难以幸免，但发生不详并不意味着什么，明衍不相信妖帝遇到不详会处理不掉，他晚年...他要么战死在黑暗动乱时代，要么成为大成人王体，跨入半步极道的世界，如果真有不祥，那又如何，凭强大的实力镇压便足以了。
“被影响而不自知，这就是圣山恐怖的地方。”白泽轻叹，“古时曾有妖族前辈被不详占据肉身，引来无穷祸患，还好你活了下来，如果你被那怪物抹杀，那么，你将不再是你。”
明衍闻言这才有些后怕，他沉默片刻，“是我鲁莽了。”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是我没猜到，你居然能突破禁止屏障去到外面，所以并未和你细说圣山的情况...”白泽有些无语，“这种能力挺不错，但下次不要乱用了，你要是被不详之物占据了身体...以你的人王体，那不用等黑暗动乱来临了，光是你都能让女帝头疼了。”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又询问道：“除却这些地方，圣山还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这我可不清楚，从古至今探索圣山的前辈，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善终，记载很有限，妖帝虽然彻查了整座上山，但并未对我们透露太多，即便是我对圣山了解也不算多，怎么？你对圣山还很好奇？你不会还想着进入圣山吧？”白泽眼角一跳，“你还真是不怕死...”
只是帝羽的事情让他有些在意而已，白泽表现出来的感觉，不像是知道帝羽的存在...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明衍思来想去，也想不到白泽装傻的理由。
她完全可以卖一个人情，因为听非烟说过，除了她们这些流淌着凤凰血的女子之外，没有其他人能使用帝羽，那为何不卖个人情，把帝羽还给凰家呢？妖族和凰家并无矛盾，并且还因为凰家的特殊性，凰家和妖族的关系还算不错，她似乎没有不将帝羽还给凰家的理由。
这么说来，白泽很有可能真的不清楚帝羽的情况。
那这好像更难解释了，帝羽怎么会凭空从生命禁区来到圣山之巅呢？
看来圣山的秘密，看起来短时间摸不透了。
明衍行了一礼，“感谢前辈为我解惑，我也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见明衍还未忘记他答应自己的事情，白泽这才点了点头，“那便好。”
明衍离开了白泽的宫殿，一路走向自己的房间。
原来自己是被影响了吗？把这些话告诉师尊，她...会不那么生气吗？
明衍抿了抿嘴，他并非是那种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并不想把这些话说给师尊。
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受到了影响，让是自己丧失了判断能力，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心中存着执念，而且执念太深。
明衍一直觉得自己为师尊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次有了回报师尊的机会，才会如此执拗，以至于被影响之后，连敬爱的师尊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真是令人讽刺，明明是为了师尊高兴，结果中途就让师尊失望难过生气了，想到这里，明衍心中就愧疚自责，自己就是这样回报师尊的吗？
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前，长长出了口气，而且，师尊说的也对，自己本来就很固执，必须要改一改了。
明衍开口问道：“师尊，徒儿能进来吗？”
屋内寂静无声，明衍犹豫了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不到师尊的身影了，师尊好像离开了，明衍深呼了口气，把这次事件当做是教训，时常警告自己，别忘了，世界上还有很多在意他的人。
他...不光是为了自己而活着。

第六十八章 远古机缘
明衍走到屋内，看着地面上的星石碎片，它们仿佛失去了光辉，哪怕把它们拼在一起，恐怕也难以恢复曾经的光辉。
明衍将这些碎片收集了起来，原来这星石碎了之后，也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
他现在很想早些回到东洲，但此前白泽曾说过南洲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了，怕是什么机缘，他也不能错过，所以等到此事结束之后，就立刻返回东洲吧。
总不能空手而归，让师尊再失望一次吧。
明衍在屋内休息了一会儿，出门找到了玉牡丹。
玉牡丹还是那件独特的渐变色长裙，姿态优雅端庄，不愧为牡丹之名。
牡丹花虽然是凡花，缺少灵气，但是天生丽质便能力压群花，像玉牡丹这种修炼到如此境地的花妖，更是牡丹花中的佼佼者，上天给了她强大的修仙天赋，也给了她一张倾世绝伦的容颜...
这大道天道，真的是公平的吗？
“明兄。”见明衍走了过来，玉牡丹笑容轻快，像是娇花绽放开来，明衍不为所动，“玉仙子可知南洲最近会发生些什么？”
“倒是忘了和明兄说明，明兄对大陆之外的海域，可有什么了解？”玉牡丹闻言，笑容不减，示意明衍边走边聊，两人并肩而行，一人倾世绝伦，一人面如冠玉，倒是显得颇为般配。
“听闻大陆外的海域之中也生活着一些妖族和人族？”
“没错，海中生活了一些独特的妖族和人族，每隔十年，他们会对外开放那些神秘的海域拱其他修士探索，寻找到的一切机缘都可以带走，当然，相对的，一切后果也自负。”玉牡丹轻笑道：“这些妖族人族最开始是被派遣到大陆外的海域调查情况，但后来留在了海域之中和海中的某些小岛之上，时间长了之后，更是形成了一些独特的种族，在那里定居了。”
妖族的起源并非是摇光星，而且妖族来之前，人族可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明衍认为很有可能人族本身也不是诞生于这颗星球，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他们都是外来者，在这里定居，扩散到了大陆四个洲，以及海外定居。
“而今年，便是海域开放的时候。”玉牡丹说道：“尽管那些妖族人族已经在海中定居很久了，但依旧未能探索完整片大海，大海是神秘而富饶的，但也有这它狂暴和凶残的一面。”
“这些海域里面能找到些什么？”明衍好奇地问道。
玉牡丹沉思了一下，说道：“明兄还记得我说过的妖族的起源故事？”
明衍点头。
“妖族到达这颗星球，是留有记载的，那是可以追溯的起源，但这几十万年间，随着我们不停地探索海域，居然发现在妖族的起源时间，也就是几百万年之前，更早的几千万年间，这颗星球上就已经存在了一些妖族和人族，他们和我们一般，同样修仙，不过体系和我们现在并不相同，现在有一些猜测，认为可能在几千万年前，人族和妖族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人族妖族离开了这颗星球，去往了其他地方。”
“星河浩瀚，并不是只有摇光星存在人族妖族，这一点，明兄应该清楚，但他们的修仙体系和我们一样，都是来自于人族那位创建并统一了现在修炼体系的无上存在，而在海域中发现的这些文明，和现在的修炼体系完全不同，但也极为完善。海域中的机缘，便是那些来自于千万年前的修仙者们留下的东西。”
玉牡丹微笑道：“其实我很好奇，我们两个族群，到底诞生于什么时代，很多人也想追寻我们的起源，寻找到我们诞生的地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总是让我们停不下来脚步。”
千万年前的修炼体系？明衍沉思片刻，觉得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数百万年前的那些人知道，但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那个时代的人早就身死道消。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母亲”，第一位人王体，也就是创建了现在这个修炼体系的存在。
姐姐曾说过，那堵墙后面，便是“母亲”，母亲很有可能是通过某种方式陷入了沉眠，或许她知道这一切呢？
“要想进入这些海域，必须要他通过南洲的入口，南洲是人族和妖族最早的定居地，当初那些人族妖族也是从这里前往海域，如果想要从其他大洲进入海域是不行的，很容易迷失。”
“迷失？”明衍有些好奇，“从东洲和北洲以及西洲进入海域便会迷失吗？”
“对...当然，如果你实力够强，比如你是显圣境的圣人或者是以上，比如大圣、人王、大帝之类的，那无需担心，可以直接通过迷雾进入海域，但像我们这种修为，包括圣主级人物，也就是那些人迎境修士，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迷失在这些海域中，一旦迷失，就意味着人间蒸发。”玉牡丹说道：“这可都是...血的教训。”
这些经验不用多说，肯定时因为有人这么试过了，试试就逝世。
“总的来说，这次，其他洲的那些天才们也会过来，一般这种活动，都是为了培养年轻一代，所以想要进入这些海域，也有一些禁制，实力超过神阙境，是不会放行的。”
“也就是说，如果玉仙子现在突破到太乙境，就没办法进入了？”明衍问道。
“确实是这样。”玉牡丹莞尔一笑，“而显然，顾寒霜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很可惜，不能和明兄一起结伴而行了。”
玉牡丹向明衍保证过，她只是确保明衍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不会将两人的关系让顾寒霜清楚，以免顾寒霜将明衍视为敌人。
当然，这只是两人的约定，玉牡丹本人是怎么想的，那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明衍点了点头，原本他是打算循序渐进地表明自己愿意帮助玉牡丹的，这样能建立和玉牡丹之间的友谊，方便他登山圣山，但现在已经登上了圣山，便不需要再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玉牡丹的友谊了。
现在的目的是缓解两人之间的矛盾，保持这样隐秘的关系，方便他找到切入点。
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明衍当然不只是口头行动。

第六十九章 离开圣山
要想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就必须了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如果直接站在玉牡丹的身边，那明衍便失去了和顾寒霜接触的机会，所以保持这段关系的隐秘非常有必要。
嗯，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如果完成的话，倒也让人挺有成就感的。
“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明兄的师尊，实在风华绝代，哪怕看不清她的容颜，都让我这个女性有些如痴如醉。”玉牡丹轻声感叹道：“我曾听师尊说起过关于月影圣主的一些往事，如果她不是身在这个时代，那她或许有触摸甚至是跨入那个领域的能力。”
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有大帝在位，是一件幸事，因为大帝在世，世上会少很多肮脏污秽和血腥，但对于他们这些顶尖天才而言，大帝在位，也就意味着他们就算天资再优秀，也没有机会证道成帝。
如痴如醉...明衍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师尊在外人面前不会显露真容，明衍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师尊的容颜之时，直接就愣住了，痴迷了。
明衍以前可没有这么失态，他是个知道欣赏美的人，不是脸盲，但见到非烟、宁妃萱以及师姐容颜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失态。
而且，不只是容颜，师尊的气质，那面冷心热的性子也让明衍心里出奇的喜欢。
师尊说只是因为自己是人王体，所以才会对自己倾注这么多资源。
明衍虽然有些伤心，但并未完全当真，自己的天赋，自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明衍不否认，但师尊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明衍是不相信的，明衍还记得自己将静谧半月送给师尊时，师尊那略显微妙的表情。
她并未阻止自己去了解她的过往，就说明师尊不可能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完全只是出于觉得自己可以利用的目的才培养自己的。
三分真，七分假，大概就是这样吧。
师尊其实光是容颜很难力压群芳吧？就比如说非烟的娘亲凰君如，比起容颜来，和师尊完全可以说是不分高下，而姐姐王清初，甚至要隐隐胜过师尊，但师尊对他有些特殊，或许是她出现在的太早了，太早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了，亦或者说，明衍只是单纯太喜欢师尊了。
“我们身在这个时代，你认为算是好事吗？”玉牡丹轻声询问道。
“好事？并不算吧，毕竟黑暗动乱要到来了。”明衍闻言，倒是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过我们身在这个时代，便有我们的使命。”
“你认为对抗黑暗动乱是你的责任吗？”玉牡丹闻言，看向明衍。
“在能保护身边人的情况下，还尚有余力的话，我肯定不会对此坐视不管的。”明衍点了点头，“我会拼了命的寻求进步，确保自己能保护身边人不受到伤害。”
这种说法很微妙...比起之前那番话听起来悦耳多了，玉牡丹轻轻一笑，虽然内容没什么变化，但用这种口吻听上去，比起之前那番好似完全没有任何雄心的说辞好太多了。
拼了命的保护身边人...如果师尊的猜测为真，那位月影圣主，甚至可能已经到达了圣境。
身边人，肯定也有这位月影圣主吧，所以，想要保护她，自然要超过她。
超越圣人，那便是大圣、甚至人王了。
呵呵，大帝在世，大道压制极为严重，想要成为大圣甚至是人王，何其困难？
就连她师尊白泽，天赋通天，也不过才圣人而已...
看来此前倒是误解明衍了...
玉牡丹想着，微微笑了笑，“那可不容易呢。”
明衍点了点头，“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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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回到房间之后，想知道师尊的去向，不由得想到了同心佩，师尊并未收走同心佩，或许自己可以用同心佩看看师尊是否真的回去了？
明衍试着动用同心佩观察了一下月无瑕，但很快发现自己什么画面都看不到，他有些意外，以前可不是这样，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转念一想，难道是师尊用某种方式遮蔽了自己的视线？让自己无法通过同心佩观察到她？
嗯...倒也不算意外，毕竟师尊对阴阳同心境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更多，她也很清楚自己能通过同心佩看到她的画面，所以通过某种方式让自己无法看到她也很正常。
怎么让师尊消气呢？如果自己在这次收获了不少机缘，师尊应该会消消气吧？
说起来，师尊其实也经常用同心佩来看自己在做些什么吧？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可时候联系自己了。
师尊对自己明明是很关心的，想到这里，明衍心里舒坦了不少。
那这次，可不要再让师尊失望了，说不定师尊会一直看在眼里的。
三天后，明衍一行人在玉牡丹的带领下，离开了圣山，将明衍一行人送出来之后，玉牡丹便回去了，而明衍他们，则开始往南洲边缘赶去。
风师嬟这几天忽然想入了沉睡，一直长睡不醒，甚至都不知道明衍受伤的事情，不过明衍还是把她带上了。
明衍不能和玉牡丹同行，就连进入圣山山脚，和离开都非常隐瞒，这些事情可不能让顾寒霜知道。
路上，明衍和凰君怡说了说帝羽一事。
听闻白泽可能并不知道帝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凰君怡皱了皱眉，那这件事就有些诡异了...
凰家遗失在生命禁区中的帝羽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圣山山巅，而且守护妖族圣山的妖王白泽又确定近段时间除了她之外没人上山，白泽本人对此似乎也不知情。
这帝羽难道还会自己长脚跑出来不成？就算真的长脚了，难道不该跑回东洲凰家吗？
诡异。
但不管如何，帝羽能回到她们手中，也算是一件幸事。
帝羽对凰家来说至关重要，除却它本身的能力之外，根据凰家内部的一些记载，可能还有一些别的用处，这些事情都需要回到凰家之后，才能调查清楚了。

第七十章 寻找顾寒霜
南洲有一座著名的城池，名为镇海城，此地是南洲建立的第一座海边城市，取下这个名字，也看得出来，古人对大海的态度。
镇海城是南洲最古老的几座城池之一，在城池的最末端的港口处，留有一个巨大的传送阵，可以通过该处传送阵，到达海域迷雾的最前端，在那里，存在一道禁制，每隔十年，会开放一次，通过那道禁制之后，可以直接穿越迷雾，到达海域最深处。
最初的进入地那批人族和妖族，都是修为极为强大之人带领着自己族人深入其中，在内定居。
而像现在这种存在大道压制的年代，想要成圣太难，人迎境修士可不敢进入迷雾，除了圣境已经以上的强者，进入迷雾就没人出来过，他们迷失其中，丧失了自我，人不人鬼不鬼。
镇海城极大，虽然比不上此前的通天城，但此地也极为繁华，虽然没有此地没有原生的圣地世家，但有很多势力外驻与此。
比如说南洲的万器圣地。
万器圣地此前在南洲并不出名，他们和其他圣地不太一样的是，万器圣地比较松散，所以即便祖上出现过一位大帝，也留下了大帝的极道传承，但在漫长的时间中，万器圣地还是在不断的衰落。
直到顾寒霜的出现，以剑成名，一剑光寒定南洲。
她让这个走向衰落的圣地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当中，南洲第一天才的名头，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明衍已经见识过了，南洲很多人都是顾寒霜心服口服，她的实力在南洲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敢跳出来说你能和顾寒霜打个平手，那可能南洲的那些修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明衍几人到达了镇海城，他们并未进入其中，而是留在了外面。
玉牡丹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也会动身，现在应该在路上了。
风师嬟现在还在沉眠，明衍也不清楚她是什么情况，但想必她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
而且，风师嬟现在陷入沉眠，对明衍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这样的话，风师嬟就不会缠着他了，他也可以去做一些事情。
明衍和凰非烟进入了镇海城中，城池中的建筑颇为年代感，上面雕刻着一些古老的生物，其中有部分似乎现在都已经灭绝。
龙凤是最常见的雕刻，四处可见。
龙凤两大神族的来历似乎和妖族以及人族不同，尽管大部分人都认为龙凤两族应该算是妖族，但从两者的称呼“神族”来听，就知道他们和普通妖族完全不同了。
不过这两大族群已经灭亡了，凤凰一族还好，留下了凰家这个特殊的后续血脉，而龙族可能就只剩下尸骨了，只留下尸骨...可不算什么好事。
就像明衍此前得到的龙筋一样，只有这种东西留了下来，大帝虽说尸身不朽，但如果有外力干涉，也很有可能被拆分的...不要小看修士的贪欲，大帝尸骨作为材料来说可不要太强大，特别是一些妖族大帝的原形，如果被找到了就...很难避免被炼制成各种武器...
人族大帝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但也只是好那么一点而已。
所以极道大帝在修建自己的陵墓之时，都会留下很多禁制，以防自己的遗体被拿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凰非烟看着那些那些凤凰刻画，说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龙凤的含义，只是觉得好看，就将其刻画在上面了，后来，更是给龙凤添加了一些他们认为地含义，觉得是福瑞的象征...作为凤凰一族的后裔，看到这些东西，还真是有些微妙。”
“觉得不舒服吗？”明衍和凰非烟并肩而行，闻言便问道。
“说不上不舒服，又不是在贬低我们的先祖。”凰非烟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种感觉有些奇怪而已，看着自己的祖先被他们当做是福瑞象征刻在墙上、印在武器上之类的...”
明衍想起了此前在瑶池圣地见过的姐姐的雕像，听说不仅仅只有瑶池圣地有，东洲和北洲很多地方都有，这种感觉确实比较微妙，那个对自己疼爱溺爱至极的姐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有极尽的温柔，而她又是曾经救世的英雄。
尽管两种情况并不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有一种亲近，却又陌生的感觉。
两人进入城中之后，打探了一番消息，得知顾寒霜已经到了镇海城。
“你打算去找顾寒霜吗？”凰非烟低声询问道。
“嗯。”明衍点了点头，和他要更深入的了解顾寒霜和玉牡丹，那就必须要和她们两人搞好关系，了解她们的过往和纠葛。
“我跟在你身边，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凰非烟沉思了片刻，询问道。
明衍顿了一下，随即心中一柔，非烟是个很会为他人考虑的人，总是喜欢站在他的立场，为他考虑，不会让他难堪...
有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一件幸事。
所以明衍摇了摇头，“不用回避，我想和顾寒霜接触的原因，是因为作为某件事情的交换，我答应了白泽，为她调解玉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矛盾关系，我们两个要低调一些，最好是不要让玉牡丹知道我们和顾寒霜接触，不然可能会让玉牡丹多想。”
凰非烟听到明衍要调解玉牡丹的顾寒霜之间的关系，心里一突，感觉到了不妙...
她可不想让明衍和这两个女人纠缠到一块，万一纠缠着纠缠着，生出了感情那怎么办？
但想到明衍又并不忌讳她在场，心中又是一松，至少明衍没有这种意思，明衍在这方面还是很值得信任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苦恼了，所以凰非烟暂时放下了心。
两人又打探了一番，得知了顾寒霜所在的位置，她现在并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某处等待，似乎是在等待玉牡丹？
说起来，明衍还没见过这两个女人碰面时的场景呢...怕是会很刺激哦。

第七十一章 女人之间的矛盾
顾寒霜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所以明衍和凰非烟很快便找到了顾寒霜，她正在闭目修炼，但周围似乎有一些年轻修士，见明衍和凰非烟靠近之后，警惕地站起身，向他们靠了过来.
“什么人？”有一位长相俊俏的白衣修士挡在了明衍凰非烟的面前，张开双手，眉头紧皱，“不要搅扰顾仙子清修，请远离此地。”
这是顾寒霜的追随者吗？
明衍看了看周围，除却这白衣男子之外，周围还有其他的追随者，有男有女，皆是朝这边看来，他们比较警惕凰非烟，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凰非烟的修为比起明衍更高。
而且这群人实力都颇为出众，基本都在气海境左右，有些甚至到了气海满阶。
“你们离开吧。”这时，顾寒霜的声音传了过来，她睁开了眼，看着明衍，眼神中饶有趣味，让这些追随者散去。
顾寒霜都开口了，这些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离去之前，多盯着明衍和凰非烟看了看，有的人似乎认出了两人，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待到所有人离去之后，顾寒霜这才起身，身着素雅束身长裙，背负一柄长剑，她目光锐利，“当初在风灵月影，你对我避而不见，现在又来主动找我，你可真有意思。”
凰非烟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果然明衍对谁都这样，并没有因为顾寒霜极为出众，就另类对待她。
“当初我不过是沉浸在了修炼之中，回过神来之时，才发觉顾仙子已经离去。”明衍摇头说道，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在避而不见，毕竟现在需要拉进和顾寒霜的关系了。
顾寒霜冷笑，“让我听听，你这次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她的眼神甚至都没有去看凰非烟，在她眼中，只有明衍是和她同级之人，所以甚至都没有拿正眼看凰非烟。
“来的路上，我去了一趟圣山。”明衍并未把话说明，因为把话说明，很容易让自己失去主动权，成了他想要和顾寒霜合作一般，这样会让他很被动的，所以需要让顾寒霜自己开口，将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他才能更好地处理和顾寒霜的关系。
顾寒霜眯了眯眼，“这么说，你又见了玉牡丹一面。”
“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和玉仙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一口一个玉仙子，你和她关系倒是挺好。”顾寒霜脸上表情略带讥讽，“那个女人确实很擅长迷惑别人。”
顾寒霜说话可不算温和，和玉牡丹简直就是两个极端，玉牡丹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和她相处的感觉非常舒适，但顾寒霜的话...除却此前和他一起遇到危险以及被师尊带回去的时间外，她一直有着她的傲气，她是个极为高傲的，并且丝毫不吝啬地将其摆在脸上，完全不想隐瞒。
明衍轻轻摇头，“就像你那样，玉仙子希望我能站在她那边。”
“让我猜猜看，你没有同意，对吧？”顾寒霜走近，她倒是没有释放那狂暴的剑意，还算是尊重他们两人曾经那段短暂的“生死之交”。
明衍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但顾寒霜将其当做了默认，她轻哼了一声，“你还算没有被她迷惑了心智，那花妖蛊惑人心倒是很有一套。”
说罢，顾寒霜眯了眯眼，“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我表态，要站在我这边吗？”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而已。”明衍摇了摇头。
“如果你不打算站边，那问这些有什么意义？”顾寒霜皱眉，“如果你不想插手进来，我也不阻止，但如果你要站在她身边，那便是我的敌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你可会说话，这不是把我往玉牡丹身边逼吗？”
“那又如何？”顾寒霜嘴角上扬，略带着些许不屑，“莫非你真觉得你掺和进来，就能让现在这个天秤失去平衡？”
明衍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说话，但明衍并不认为顾寒霜是大放厥词，此前他们遇到那妖僧之时，明衍便发现了，顾寒霜虽然心性高傲，但绝对是个极为理智的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所以她刚这么说，一定是有着自己的把握。
甚至有可能，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顾寒霜绝非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那顾仙子大可试试。”明衍并不生气，他心平气和地说道，凰非烟倒是皱着眉头，她也清楚顾寒霜不简单，但听到她这么狂傲的话，不禁让她缺乏对顾寒霜的好感。
在凰非烟看来，就这两人的性格，会有人选择帮助顾寒霜就有鬼了。
说罢，明衍便传音给凰非烟，告诉她可以离开了，两人转过身，快步离去。
两人背身面对顾寒霜之后，顾寒霜双手抱胸，脸上的高傲消失不见，她面无表情地思考了片刻，见明衍脚步很快，这才出口喊住了明衍，“我与她第一次相遇之时，她给了我一个下马威，让我很是狼狈。”
明衍这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顾寒霜，顾寒霜眯着眼，继续说道：“我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所以教训了一下她，就这么简单。”
这么说来，还是玉牡丹主动挑事？
玉牡丹看上去可不像这样的人，不过人不可貌相，玉牡丹会不会这样做，凭借自己现在对玉牡丹的简单认识，他可不确定。
顾寒霜口中所说是否为真，他也不确定，这不过只是顾寒霜的一面之词而已。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但这些恩怨，都是她主动挑起，我实在厌烦这个女人。”顾寒霜眯着眼，“你也不会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吧，别看她温温和和，但她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你的。”
“我怎么知道顾仙子说的是否为真？”明衍微笑。
顾寒霜走了过来，“这很简单，玉牡丹很快就会出现，你此前隐匿起来，便会看到一出好戏。”
明衍眼神一动，他还真有些好奇这两个女人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玉牡丹也说过她和顾寒霜的矛盾，当时她的说法是恩恩怨怨这么久了，早就忘了是怎么产生矛盾的了..
嗯...找到矛盾源头，才能解决。
明衍点了点头，“那我拭目以待。”

第七十二章 那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顾寒霜口吻颇有把握，似乎确定了明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般。
她做出来的这般感觉，就很容易让人相信她的话。
但明衍并未直接相信她，既然她说让他隐匿在一旁，或许能看到玉牡丹失言，洞知真相。
所以，明衍和凰非烟隐匿了起来，凰非烟乃是神阙初阶，只要花点心思，玉牡丹是不可能发现她的，毕竟两人的实力差距并不算大，只是隔着一个小境界而已。
而明衍有《月影经》，随着时间的过去，明衍对《月影经》的掌握也与日俱增，现在明衍的隐匿能力，也更上一层楼，只要细心隐藏，玉牡丹也不可能发现。
神识虽然很方便，但随着境界高起来之后，有很多种可以躲避神识的方法，所以绝不能过分依赖神识，神识有些时候甚至反倒会让人麻痹大意。
带到明衍和凰非烟藏匿起来之后，顾寒霜重新盘坐下来，闭上眼，似乎在静心修炼。
半天时间过去，天色渐晚，顾寒霜睁开了眼，抬起头看向远方，传音给了藏匿在附近的明衍，“她来了。”
明衍也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神识扫了过去，并未发现什么情况，但肉眼能看到一个小点靠近，很快，小点被放大，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是个人影。
等到再靠近一些，便能发现玉牡丹的轮廓了，她身边并没有其他人，而且只能用肉眼观测到，似乎用了什么秘法让她在神识中“隐形”，她确实很低调，特地挑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在这个昏暗的时间点过来。
但顾寒霜似乎是知道玉牡丹会在什么时间点、什么地方出现一般，提前等在了这个地方...
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最了解你的，便是你的敌人。
“美好的一天从见到你结束。”玉牡丹自然发现了顾寒霜，她从空中落了下来，轻轻一叹。
顾寒霜起身，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背后那把长剑，直指玉牡丹，“如若你死了，那自然便看不到我了。”
“反过来也是一样吧？”玉牡丹轻笑，她背负双手，似乎并没有和顾寒霜交手的打算。
“别忘了，这些恩怨都是因你而起。”顾寒霜眼神清朗，将长剑收入剑鞘，冷哼了一声，她也并无和玉牡丹交手的想法，两人实力极为相近，很难分出个高下，她们都将深入海域去寻找机缘，现在战个两败俱伤，对两人而言都没什么好处。
“因我而起？这话顾仙子倒是说的毫无心理压力呢。”玉牡丹俏脸之上露出淡淡讥讽。
“怎么，你想否认不成？”顾寒霜冷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认？”
“啊对对对。”玉牡丹似乎都懒得反驳了一般，“我懒得与你争论，徒废唇舌，你我都没有交手的意思，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身手是不是还和你的嘴一般硬。”顾寒霜眯起了眼，“如果你早些承认自己挑起了这场矛盾，给我认个错，你我二人，并非一定要成为敌人。”
“是吗？”玉牡丹呵呵一笑，娇颜之上的表情显得很冷，“别废话了，如果你想打，那我大可陪你，但机缘就在眼前，你可不像是会错过的样子。”
明衍和凰非烟藏在暗处，凰非烟给明衍传音道：“这两个女人说来说起，都没有说到重点上啊，不过看玉牡丹的态度，总觉得她稍微有些虚啊，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真的是因为玉牡丹而起？”
明衍皱了皱眉，“那看来需要进一步了解玉牡丹了。”
虽然玉牡丹开始在否认，但她的表现，更有一种无话可说的感觉，根本就不愿意去辩解，看上去，似乎玉牡丹确实可能是两人之间矛盾缔造者。
但这不能完全否定了是玉牡丹懒得和顾寒霜争论的可能性。
毕竟，顾寒霜知道他们的存在，自然会表现的与自己无关，而玉牡丹不清楚，她可能只是单纯的懒得解释罢了，毕竟只有她们两个人，另一个人当然会不留余力的将错推到她自己身上来，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就像玉牡丹说的，只是徒废唇舌、浪费时间罢了。
不能忽视每一个可能，明衍需要得到更多的信息用来判断。
虽然以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明衍学习能力很快，边做边学，进步极快，这份能力，是修炼天赋之外的其他方面的天赋，也正是这种天赋，才会让月无瑕屡次表扬奖励明衍。
玉牡丹很快离去，顾寒霜自然留在原地，她确定玉牡丹离开之后，这才把明衍喊了出来。
“我相信你自己已经有判断了，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顾寒霜一双美目看着明衍，嘴角微微上扬，“你既然想要了解我们之间的矛盾，就说明你有了想要掺杂其中的想法，我不知道玉牡丹怎么与你说，但我此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只要我觉得可以，我并不介意与你成为道侣。”
顾寒霜这话一出，凰非烟眼角直跳，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这女人...果然对明衍有什么想法。
但明衍心里却并未放在心上，这个女人，就算是成为道侣，恐怕也很难成为那种所谓恩爱地道侣，她心里太高傲，如果不能将其折服征服，这道侣，也不过徒有其名而已。
顾寒霜说完刚才那番话之后，眼神看向了凰非烟，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向凰非烟，“不过，如果想要成为道侣，那我可不能接受，你与其他女性靠得太近。”
“顾仙子想得也太远了，我不过只是好奇而已，未免想得也太多了。”明衍说话也没怎么客气，“如果有顾仙子这般的道侣，我怕不是要折寿几百年。”
修仙界说的是道侣，凡俗一些，便是娶亲，迎娶这样的高傲的妻子回家，难道用来供着？
就算是宁妃萱，那明衍也希望是平等的关系啊。
“...”顾寒霜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凰非烟听到明衍的话，心里畅快，脸上乐开了花，对对对，就要这么说，那个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虽然实力够强，但就这性格，还想让明衍动心？

第七十三章 花与剑
顾寒霜离开之后，两人自然不会在此地久留，很快也返回了城中，找了个地方暂时住下，他并未隐藏自己的行踪，因为根据他的判断，只要玉牡丹知道他出现，定然会来寻找他。
不出意外，没多久，玉牡丹就出现了。
她行踪神出鬼没，出现在了明衍居住的庭院当中。
明衍在庭院中泡了一壶清茶，等待着玉牡丹，玉牡丹走进来之后，便轻笑着走了过来。
“明兄。”
“玉仙子。”明衍轻轻点头，给玉牡丹倒了一杯茶，推给了她。
玉牡丹并未客气，接过之后，轻抿了一口，便放下，“明兄此前待在城外？”
“嗯、我得知玉仙子到了，才进入城内，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进城，玉仙子便会寻我。”明衍点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道：“我听闻顾寒霜也已经到了。”
“是啊，我和她还有个照面。”玉牡丹摇了摇头，“不过依旧不太愉快，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没有什么缓解的余地，其实如果我们可以不做敌人，我也乐得清闲。”
“玉仙子说这话我可不太相信。”明衍似笑非笑，她可是说过想让顾寒霜成为自己的“所有物”的，想要如此对待顾寒霜的她，现在来说“可以不做敌人”...
玉牡丹笑容温和，“毕竟当做敌人也让人头疼嘛，脑海里偶尔也会想想如果和她不是敌人的画面，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非常愿意把她弄过来给明兄当奴隶的~全心全意臣服的那种哦。”
一边带着温和的笑容，用着亲切地语气，说着这样的话。
女人啊，可真是复杂，明衍心里一叹，如非必要，其实明衍也不太想要和这种女人靠得太近，太累了，要去猜测对方心里的想法，更要想方设法保持自己的主动权，避免让自己在和她的相处中身处劣势，然后被她利用。
明衍轻笑着摇了摇头，“让顾仙子成为我的奴隶，我怕是会被她反噬。”
“总有办法的，比如说给她种个奴纹之类的，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就可以了不是吗？”玉牡丹笑容灿烂，“想想看，高傲不可一世的顾寒霜，心中虽然不服，却又不得不完全听命于你，一脸纠结和不甘，身体却很老实、只能老老实实地服侍你、只能老老实实地保护你，这样的奴隶，我相信无数人都会心动的，难道明兄，不心动吗？”
如果可以的话，明衍不想要这种身体臣服，心里却不愿的那种，真要让顾寒霜成为奴隶，那也得让她心甘情愿。
让这种高傲的人，心甘情愿地为之付出一切，那才....
我干嘛要想这种东西，明衍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罪过罪过。
“玉仙子还是不要这么说了，不过，比起顾寒霜而言，我确实更喜欢和玉仙子相处一些，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合作，我更希望是玉仙子，而非顾寒霜。”明衍语气平稳，听到明衍这番话，玉牡丹眼神微动，嘴角笑容荡漾开来。
“顾寒霜的性子确实高傲了些，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做人。”玉牡丹笑着笑着，顿了一下之后，柳眉又是微微皱起，轻声一叹，“不过明兄说过不愿意让顾寒霜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会勉强明兄，我说过，不过让明兄难堪的。”
...明衍心里叹了口气，顾寒霜虽然也不缺乏自己的思考和心思，但比起玉牡丹来说，拉拢人这一方面，确实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这就温声细语般的体贴，比起顾寒霜那高傲冷淡的性子，两者没有任何可比性，除非有些特殊喜好，才会更喜欢顾寒霜吧？
“玉仙子真的不记得你们之间的矛盾从何而起？”明衍询问道：“我想知道一些细节，或许，我不一定非要站在旁边。”
玉牡丹抬起美目，视线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随即移到一旁，轻轻叹了口气，“明兄真的想知道？”
明衍沉默不语，也算是一种默认。
玉牡丹抿了抿嘴樱唇，轻声道：“我师尊也曾教导过顾寒霜，我也是与她在那个时候相遇的，严格来说，我算是她师姐，她也算是我师妹，我跟她之间天赋相差无几，但她总是想要胜过我一头，极为喜欢针对我，想法设法让我出丑，我向来谦让她，但她非但不领情，甚至还变本加厉。”
“直到我忍不下去，想了个办法、‘警告’了她一下，却没曾想她心生怨恨，下了个计策让我被师尊惩罚...”玉牡丹叹气道：“我心中自然不服气，我跟她之间的矛盾，便是慢慢累积起来的。”
虽然玉牡丹没细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两人的矛盾是因为顾寒霜“想方设法”想让她出丑所致，这里面细节不得而知，如果玉牡丹并没有说假话，那么顾寒霜多半是做了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所以才导致玉牡丹忍无可忍。
说起来，这两人居然还算是师姐师妹的关系......真是复杂。
看上去，算是顾寒霜的错？
当然，这建立在玉牡丹口中的话为真的情况下，是否为真，明衍这个外人，恐怕很难在两人这里得到答案了。
毕竟从顾寒霜那边得知地情况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之时，玉牡丹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狼狈不堪”，所以她才会教训玉牡丹...
真正的真相...或许其实白泽知道一二？
明衍沉思片刻，现在获取真正的真相有几种途径，其一，再度拉进和玉牡丹以及顾寒霜两人之间的关系，成为真正可以相信的朋友，或许两人会告诉他真正的真相，找到问题所在，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其二，或许当时作为两人师尊的白泽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明衍便能从她这里得知道部分可能的真相...也不能确定，或许在白泽的视角里面，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还需要自己做判断...
其一看上去很难弄啊，这两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和自己拉关系无非是担心自己倒向另外一边让力量失衡，然后限制自己罢了，并不是像非烟这种真心实意想要和自己做朋友的。
但现在也不可能回圣山了，希望在海域中，关系能有什么进展吧。
这一花一剑，可真是让人头疼。

第七十四章 风灵月影的副业
几天后，镇海城更为热闹，南洲很多出名的年轻天才们都来到了此地，只可惜明衍平日里接触的都是顾寒霜和玉牡丹这种修为的天才，其他天才，在这两位面前属实有些黯然失色，难以让人记住。
风师嬟依旧在沉睡，不过倒也不需要很担心，明衍将她和凰君怡留在了城中，因为凰君怡不能进入海域，不会对她放行的。
天边传来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天地间，在城中回荡。
来了！
明衍和凰非烟离开了住处，前往了城内的港口。
港口处，有数位强大的修士镇守此处，其中有些气息的强悍程度，已经接近于凰君如，恐怕这几位都是人迎境的强者，有可能来自迷雾后的海域世界，专门用来确保不会有神阙境以上的修士混入其中。
每一个进入港口的人都需要登记自己的信息，方可入内。
明衍和凰非烟进入其中，在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修士，似乎存在诸多派别，但顾寒霜是最鲜艳的那一个，她身体周围狂暴的剑气，凌厉万分，让人不敢靠近。
玉牡丹肯定没有这么张扬，她的身份还没有公开，此时不知道躲在何处。
除此之外，绝大部分都是明衍没有见过的生面孔。
他凑近找了个修士询问了一番，“道友，这次都来了些什么人？”
那人见明衍发问，倒也给明衍介绍了一下，“咱们的女剑仙就不用多说了吗？除此之外，南洲的前十位天才，除了第六位没来之外，全都到了，东洲那边也来了不少人...唉，你怎么这么眼熟？”
那人说着说着，表情一阵古怪，随即有些吃惊，“你是东洲的明衍？那你旁边这位，一定就是东洲的凰非烟仙子了吧？”
明衍诧异，“道友认识我们？”
“...看起来道友似乎还不知情...南洲有人在悬赏你的脑袋...”那人低声道：“道友一定要小心为重，虽然在镇海城中无人会对你动手，但一旦进入了深海领域，就说不好了。”
有人悬赏我的脑袋？明衍眉头一皱，“多谢道友提醒。”
那人摇了摇头，和明衍拉开了距离，不想扯上麻烦，不过他知道明衍的身份之后，还出言提醒，便已经足够。
凰非烟传音给明衍，“你在南洲有仇人？”
“我可不记得我有什么仇人。”明衍心中也有些费解，他来到南洲之后，一路直接往妖族圣山赶去，路上除了玉牡丹和顾寒霜之外，没有与其他任何人交流，总不能是这两人其中一人要来取自己的性命吧？
如果真是这样，这两人亲自动手不就好了，两人都是神阙境满阶的强者，何须悬赏自己的人头？
而且，明衍也想不到这两人杀自己的理由，就只是单纯害怕自己倒向另外一个人？
“小心行事吧。”凰非烟皱眉，“如果真有人来暗杀你，或许能从他口中知道一些信息。”
明衍点头，开始观察四周。
在港口的最前端，有一块镂空的石碑，上面雕刻这一些古老的阵纹，明衍对阵稍有了解，知道这是传送阵的阵纹，只不过被刻在了这块镂空石碑之上，除了这一块，港口的其他三个地方，也有类似的镂空石碑，石碑将整个港口笼罩其中，这个港口，便是一个巨大的传送阵。
除此之外，明衍确实看到了一些熟面孔，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此前在东洲立剑山就曾见过他们。
忽然，明衍眉头一皱，他看到了一个叫得出名字的东洲人。
宁泽天...
他神觉似乎极为敏锐，很快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一般，视线马上扫了过来，看到明衍之后，露出淡淡笑容，轻轻点头示意。
明衍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南洲海域大开，有东洲修士参与其中，倒也不算例外，不过宁妃萱这次倒是没来。
港口外的海面波光潋滟，并不算平静，远处，能清楚的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那不是阴云，而是迷雾，不知迷雾起于何处，但数百万年都没有散去，一直存在于大陆附近的海域。
“呜....”
地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明衍低下头，看到港口上出现到数道亮光，这是港口内部的阵纹，已经浮现了出来，传送阵快要启动了。
陆续还有修士急忙赶了过来，踏上了码头，没多久，港口上的传送阵被激活，近乎一瞬间，明衍还没来得闭眼，便听到“嗡”的一声，眼前的场景便已经出现了变化。
他们出现在了另一个孤零零的港口上，而港口前方，有一个展台，有数位面色严肃的强大修士站立在哪里，他们面色严肃，虽不知修为深浅，但气息几位恐怖，明衍猜测，有可能是璇玑境的强者，看到他们的腰间挂着一些独特的腰牌，刻画着浪潮，如果定睛看去，便能感觉到那浪潮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朝他打了过来，里面隐藏着汹涌澎湃的力量。
明衍收回了视线，便听到台上那几位修士中的领头存在开口道：“欢迎各位来到迷雾后的世界，在大家开始探索之前，我需要告知大家几个关键之处”
“其一，海域只开放一个月的时间，请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返回此地，不然，再想返回大陆，便要再等十年，所以只能暂时定居此处。”
“其二，在海域中获取的一些机缘，可自行处置，你可以带走，也可以用来和海域中的居民做交易，但最好小心，我们无法保证不会有人心生贪念对你们动手，所以希望你们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其三，海域中发生的一切，后果自负，好了，话说完了，诸位可以自行探索了。”
他冷眼扫过眼前的所有人，和另外几位修士腾空而去。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在此地逗留，很快离开了这个港口，明衍和凰非烟自然也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原地，开始探索海域。
但没走多久，锋芒乍现！后方，一柄细剑朝明衍的脖颈间刺来，明衍动用星隙，侧身躲过之后，瞬间转身捏住了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成拳头轰在对方腹部，完全不留余力，让其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软了下来。
即便靠得这么近，但对方的身影依旧很模糊，看上去颜色深浅不一，一点也不清晰，整个人都是糊的，估计有什么隐匿之类的秘法。
明衍从得知自己被人悬赏之后，就一直很是警惕，对方不可能得逞，从离开港口之时明衍就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论隐匿，《月影经》独一无二，天下无敌。
对方的修为是气海初阶，这在一些稍微次一点的圣地，都能当圣子了，明衍手一震，震散了他的隐匿手段，便看到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他正想问问对方来历，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经黯淡，显然已经死去。
明衍有些奇怪，一个气海初阶这么不禁打？一拳就死了？
明衍用灵气一探，才发现对方是服毒而死。
一个气海初阶，就因为失手，立刻就服毒而死？气海境这么不值钱？
“这种隐匿手段...”凰非烟皱眉，“难道是天罡？”
“天罡？”明衍挑眉，“这是什么地方？”
“摇光上的杀手组织之一，非常出名，其隐匿水平极为强悍，东南北洲都有他们的身影。”凰非烟皱眉道：“天罡这些杀手都经过特殊训练，得手便得手，不得手便会立刻自缢，以防自己泄露出他们的秘密。”
“气海境修士就这样自杀？”明衍挑眉。
“天罡杀手所修炼的经法和常人的不同。”凰非烟摇了摇头，“他们的经法不需要我们这么长的时间，修炼到气海比起我们简单太多了，但对身体伤害极大，比起正常修士起码要短命一半以上，而且上限并不高，天罡似乎没有出过人迎以上的杀手。”
“原来如此。”
“看来有人真的很想让你去死啊。”凰非烟道：“要想请动天罡可不容易，毕竟天罡杀手，不完成目标可不会罢休的，他们会持续不断地派杀手来杀你，直到你死为止。”
“凰家以前有一位前辈就被暗杀过，后来黄金时代，我们凰家出了位大圣，随即开始全面报复，抹去了东洲的天罡分部，所以对其稍有了解。”凰非烟笑道：“这么说来，你的身价，肯定极高，不然天罡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这可不算什么好事。”明衍见她还笑得出声，有些无奈。
“你怕什么，论隐匿这一块，谁能是风灵月影的对手？”凰非烟噗呲一笑，“忘了告诉你，杀人，也是你们风灵月影的副业哦。”
“还有这种事情？”明衍诧异，这他可不知道。
“当然，清影就做过这行，别看你师姐对你温温柔柔，但杀起人来，那叫一个手起刀落、果断至极！”凰非烟嘻嘻一笑。
倒也是...《月影经》讲究的是隐匿和一击必杀，天生的适合杀人的料子。
但明衍很难想象那般温和的师姐，杀起人来，到底是何模样？

第七十五章 修罗场
那杀手身上找不到任何身份标识，只能说疑似天罡的杀手，没有找到证据，他们没有在原地逗留，很快离开了原地。
海面并不平静，时不时便能看到汹涌的浪潮，但机缘就在海底，两人进入了海面下的世界。
他们这种境界的修士不需要担心氧气问题，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海里探索。
大海太宽阔了，基本见不到其他人，两人探索了一番，一无所获，正打算离去，明衍的腰部却一冷，被某种坚硬锋利之物抵住了，脖颈间也被一把不知是何材质的锋利短剑抵着，他心中一寒，更是大骇！
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这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地确保没有人跟着他们，以免在他放松警惕之时动手，却没曾想，对方居然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到他的背后，而他居然完全不知情。
“别动，乱动就杀了你哦。”对方的声音很模糊，听不出来是男是女，明衍看着浮在前方的凰非烟，正想传音，又听那人传音给他，“不要传音，我会感觉到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哦~”
...虽然挺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但明衍发现有些不对劲，对方的语气未免也太...柔性化了吧？
而且，要杀他怎么不动手？现在非烟在前面一些，完全没有感觉得样子...
你这杀手不太对劲吧？
明衍疑惑着，动用了《月影经》，这才感觉到对方的隐匿手段...居然也是《月影经》？！
他下意识想到了凰非烟此前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
“师姐？！”明衍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以为身处海中，明衍的身上有屏障保护着他不被打湿，但屏障也屏蔽了味道，所以他根本没闻到月清影身上的淡淡幽香。
“明衍，我好像有了些...清影？！”这时，凰非烟也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月清影正把短剑横在明衍的脖颈间，这画面太诡异，一时间让她有些凌乱，“你们在干什么呢？！”
“哎呀...”月清影放下手，无奈笑道：“师弟，你就不知道配合师姐玩玩吗？”
“真是师姐！”明衍有些惊喜，“师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月清影微笑道。
“当然没有。”明衍拉住了月清影的手，心中有些感慨，“只是见到师姐，很是惊喜而已。”
“嗯？这还差不多。”月清影低头看了一眼明衍和她握着的手，笑意愈浓。
但前面的凰非烟就满脸黑线了，以前还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觉得月清影对明衍图谋不轨之后，看到两人如此...“亲密”，让她危机感十足。
她连忙靠了过来，“清影，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不着急。”月清影侧过脸看了一眼凰非烟，轻笑道。
她和师弟分离这么久，还想多和师弟腻一会儿呢。
凰非烟深呼了口气，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月清影，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心急，等会明衍如果觉得有什么异常，起疑了就不好了。
现在可不是让明衍发现自己对他感情的好时机。
“师姐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明衍好奇地问道。
“我可是跟你们一起到港口的，你都没有发现我吗？”月清影有些嗔怪，“师弟对师姐的气息，都不清楚了？我可要惩罚你了哦。”
明衍迟疑，当时确实没有感觉到师姐的气息啊，不过当时人很多，气息太杂，确实也不好分辨，主要是明衍也并未刻意去搜寻师姐的存在，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师姐会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
“对不起...”不过对师姐，就道歉呗，让师姐开心就好。
“我要惩罚你~”月清影凑到明衍耳边，小声说道，语气里听上去甚是开心。
“我看是你自己可以隐藏行踪，不让明衍发现的吧？”旁边的凰非烟实在听不下去了，在她看来，这就是月清影试图和明衍调情，用这种方式对明衍做些有的没的。
这种事情都不用怀疑，月清影早就这么做过了，就像她之前告诉明衍说什么亲密的人可接吻骗吻一样，自己这么闺蜜，心思复杂着呢！
月清影看向凰非烟，心中有些奇怪，怎么凰非烟拆她的台了？以前她不是对这些视若无睹吗？
明衍并不认为师姐会惩罚自己，也就说着玩的吧？
明衍将自己遇到暗杀的事情说了出来，月清影皱眉，当时人太多，一哄而散，她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悄无声息地追上明衍和凰非烟的，所以对此并不知情，她眉头一皱，“怎么会有人敢暗杀你...还让天罡出手...”
“师姐也要小心才是。”明衍说道。
“笨蛋，论起隐匿手段，谁能比的过《月影经》？”月清影轻轻一笑，“我跟在你身边，就算有杀手，也找不到机会动手。”
“我听非烟说，师姐以前也做过杀手？”明衍有些好奇，明衍并非不信，刚才师姐用短剑横在他脖颈上时，他真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如果不是师姐，而是其他人，那恐怕自己真的会有危险。
不过是师姐的话，倒也不用惊讶，师姐对他太了解，知道他的所有习惯，并且对《月影经》的掌握远超他，他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如果师姐想要杀他，可不算太难，但师姐不可能会杀他的，他和师姐又不是敌人，师姐对他可好了。
“...嗯，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呢。”月清影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我们风灵月影圣地其实很少接单了，我也不过接过几次。”
难怪自己不知道，师姐也就是闲来无事杀杀人吧。
凰非烟在一旁感觉很是难受，无法插上话，这师姐师弟二人感情太好，弄得她像是插足其中的第三者，可虽然明衍不知道，但凰家已经正式向明衍的师尊月无瑕定下了婚约，她已经算是明衍的未婚妻了啊！
明衍和月清影腻了一会儿，月清影这才看向凰非烟，“非烟，刚才你说有话想和我聊聊，怎么了？”
凰非烟出了一口气，表情略微有些那么一些微妙，传音给月清影，“...清影，你是清楚，凰家正式向月姨提过亲吧？我已经算是明衍的未婚妻了，这件事情，你应该极为清楚吧？”
月清影表情一顿，看了一眼明衍，随即便示意凰非烟道一旁去再说。
虽然两人可以靠传音，这样明衍就听不到了，但问题在于，两人情绪上的变化很容易被捕捉到，而明衍又很擅长做这种事情，所以最好是不要当着明衍传音。
两人走到了一旁，明衍到没有多问，等在原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们现在深海之中，光线昏暗，动用一些道法才能看清海底的情况。
这海底似乎存在一片废墟，之前凰非烟也曾说过她有些发现，不过话还没完全说完，就发现师姐来了，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这些海底世界和地表上的世界没有太多差别，不过这里被海水淹没，多了些海中生物、植物罢了。
这便是数千万年的文明留下的吗？
另一边，凰非烟和月清影走到了一旁。
“非烟，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月清影传音询问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明衍对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的认知，为何如此错误而已...明衍告诉我...你吻过他，甚至...还伸出了舌头。”凰非烟还是比较克制的，并没有上来就问罪。
“...”月清影沉默了一番，“我们是师姐师弟，关系好一些，也正常，不是吗？”
“你这话骗得了明衍，那是因为明衍对这方面的认知已经被你带歪了，可骗不了我...师姐怎么可能可以和师弟亲吻，那是道侣、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再不济，就算可以，就算你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好到可以嘴对嘴，那也不应该伸舌头吧？！”凰非烟传过来的声音多少带着些许情绪了。
开什么玩笑？你们那叫师姐师弟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恩爱的夫妻呢？！
“...”月清影表情渐渐古怪了起来，“清影，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虽然说我师尊是赞同你和师弟在一起，但师弟对此可完全不知情，你这未婚妻...可名不副实哦。”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就算我和师弟的关系比你想象中更为紧密一些，好像，现在的你，也管不着吧？”月清影微微一笑，“而且，师弟到时候在宁妃萱那里受挫之后，到底选择谁，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吧？我师尊，可都没办法决定这种事情，只有让我师弟自己选择。”
“别忘了，你可是他的师姐，他对你只有师门之情。”凰非烟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自己这关系非常好、可以交心甚至是将背后将给对方的闺蜜，居然会这么说，为了师弟，闺蜜都不要了吗？
“那可不一定。”月清影笑容含蓄。
“你这是打算和我抢？”凰非烟有些着急了，“你不能这么做，清影。”
“对不起啊，非烟，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不能让步。”月清影的语气，却极为坚定。

第七十六章 共同情敌
凰非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月清影，她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清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月清影道：“我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明衍的？！”凰非烟很不理解，“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和明衍...已经算是这种关系了，你...”
“算是这种关系？”月清影轻轻一叹，“非烟，你可清楚，你可知道，师尊之前试探了我一番，我见她态度奇怪，还以为她心中不想让我和师弟靠得太近，我忍痛告诉师尊我对师弟没有那种感情，担心受怕？而那是在你们凰家来求亲之前的事情，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在我师尊眼中，我与师弟最是般配...”
凰非烟见月清影语气中带着淡淡忧郁，以她对月清影的了解，也知道她并未说谎。
而且，说实话，两人认识已经很久了，这么多年来，凰非烟从来没见过月清影想要争过什么，她总是平平和和、与世无争，当然，她也有着杀人不眨眼的另一面，但总得来说，她这位朋友，很少有强烈的意愿要得到什么，这还是凰非烟第一次见月清影如此坚定的想要争夺什么。
但有些东西，是必须要抓在手里的，这不是什么可以因为她们两人是诡异，就可以让给对方的“东西”。
“就算是这样，清影，那你也是拒绝过了，现在...我才是明衍的未婚妻！”凰非烟语气也极为坚定，这件事情，她绝不能让步，她和明衍已经算是经历了许多，当时被他所救，一心还念着他能救小姨的事情，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对他心生淡淡爱慕，家族的事情确实需要自己和明衍走到一起，但这件事情并非是让凰非烟选择和明衍走到一起的原因，只是点醒了凰非烟，让她明白了原来她对明衍已经心生爱慕了。
凰非烟依旧还记得，他让自己在洞内恢复，自己一人独自拖延云菱的画面，硬生生地拖到了她恢复得差不多，而那时的明衍不过积流镜，却保护了身为气海境的她。
那个背影，此生难忘。
“那看上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月清影有些遗憾，“非烟，我并不想闹到如此地步...但既然你不愿意放弃，那就各凭本事吧。”
这不公平，月清影是明衍的师姐，而她只是一个“朋友”，两者的距离完全不同，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月清影也靠得太近了...
但这无可奈何，凰非烟心中一叹，“清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确定，你对明衍，是...爱慕吗？”
月清影轻轻一笑，“你能确定吗？”
“我当然能确定。”凰非烟坚定道，那个画面太深刻了，刻在心中，不会忘却，这段关系越是存在威胁，她越是能看清自己的心思。
不管是二姨也好、清影也罢，都无法动摇她的想法。
“那为何觉得我分不清？”月清影轻笑，那些梦中的场景，无比真实，而自己的师弟是什么人，她还不清楚，那是未来，不是梦境。
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而爱上一个人，是否有些匪夷所思？这种事情不在月清影的考虑范围以内，难道真要想自己梦中所看到的未来那般，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吗？
难道人活在世上，是为了失去？然后等待失去之后再来后悔莫及？月清影可没有这么打算。
她会试着去改变未来的结局，师弟不会死的，如果真的改变不了，那至少，在那之前，让自己和师弟肆意快活一场比起徒留遗憾，不是更好吗？
“看来...关于这个问题，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了...”凰非烟轻轻一叹，“我以为你对明衍没有那种感情，所以我心中毫无压力地选择了赞同家族想要撮合我和明衍的想法，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我也不会后悔的，清影，如果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人放弃，那个人不会是我。”
“那可说不定...”月清影轻笑，两人终究还是多年的好友闺蜜，没有把脸撕破，都留有情面。
而且，现在两人都没办法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她们两人的前方，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宁妃萱。
两人都在等待明衍放弃宁妃萱，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告诉明衍...
如果在那之前，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不过经历过圣山上的事情之后，凰非烟觉得明衍或许并没有那么固执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会做出一些改变的。
两人聊完了这个话题，回到了明衍身边，她们自然不会向明衍透露，一个需要藏起自己的爱慕扮演自己的师姐，另一个也需要藏起自己的爱慕扮演自己的朋友。
明衍并没有多问，他打算下去探索一番，见两人下来之后，便于两人一起下潜到了更深的地方，探索起了这片废墟。
废墟之中并未残留下什么，除了在废墟中看到并未被海水腐蚀的道法道纹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凰非烟和月清影比起明衍知道的更多，不需要明衍介绍，便知道海中的情况。
“这些纹路都是数千万万年前的文明留下...”凰非烟略微一叹，数千万年啊...多么漫长的时光，即便是极道大帝，穷极一生，也不过最多两世，也不过最多两万年，而他们开始记载，最多也就追溯到几百万年前...
“听说那时虽然也有修仙者，但和我们的体系并不相同。”明衍道：“但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那时的文明，是否也是人族和妖族...”
此前玉牡丹说，在这里寻找的机缘，他们是可以使用的，这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时候的修炼体系，和现在是相似，甚至核心都是共通的。
但根据妖族的记载，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修仙体系是混乱的，很难到达很高的境界，知道人族那位无上存在开创并统一了现在的修炼体系，人族和妖族的体系这才彻底决定下来。
这些文明，虽然和他们可能是同一种存在，但和他们是否同源，可不知道...他们的文明断绝了，至少没有留在这个世界上，不然他们早就发现了不是吗？
“不知道这些文明怎么灭绝的，难道在数千万年前，就有黑暗动乱吗？”月清影道：“最终他们不敌黑暗动乱，所以灭亡了？”
“如果黑暗动乱灭绝了他们，那这个世界应该早就被那些外域侵入者占据了吧？”明衍笑道：“哪还有我们什么事。”
“也是。”月清影轻轻一笑，“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去调查上个文明灭绝的原因，或许会有些收获也说不定。”
凰非烟看着墙上的那些符文，听到月清影聊起黑暗动乱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一件事，“你们还记得人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我记得瑶池圣地的玉山，就是一个地方。”
“凰家有记载，最开始流传的传说，不是九个而是八个，后来不知为何，妖族的圣山也被算在了里面，所以严格来说，不是人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而是现在人族和妖族的九个文明起始点...”凰非烟说道：“九这个数字，真是觉得奇妙啊...”
她继续说道：“摇光星上，总共有九个生命禁区，各州两个，还有一个中心深渊，在凰家古籍的记载中，最初的传说里，中心深渊也是一个文明起始点...”
“九大生命禁区...九个文明起始点...”明衍闻言皱了皱眉，陷入了深思。
“而且，文明起始点这上面...除了中心深渊之外，也是各州两个...西洲的文明起始点凰家的古籍中并未记载，但东洲瑶池的玉山，还有安家的锈湖，都是传说中的文明起始点，南洲的话，圣山是其一，另外一个也没有记载，而北洲的也有两处文明起始点，不过记载模糊，没有说名字，只是有一个大致方位。”凰非烟挑眉，“除去中心深渊之外，八个文明起始点，八个生命禁区...”
“你这番话，可真是让人细思极恐。”月清影也很吃惊，关于文明起始点的说法世界上一直都有，但各种版本都存在，除却妖族圣山历井山这一得到广泛认可的文明起始点之外，其他的文明起始点，包括玉山，都是有争论的。
人族关于远古时代的记载很模糊，妖族中的记载如此，但凰家略微有些不同，凰家不仅仅来历古老，更是继承了凤凰神族的大部分东西，包括两大神族存在时的某些记载，两大神族的来历很神秘，所以，凰家几乎可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古老的历史图书库。
明衍挑眉，震惊道：“非烟，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曾经也是黑暗动乱的外域入侵者？”
“...只是胡思乱想而已，别当真。”见明衍如此吃惊，凰非烟连忙说道：“这些事情可都没有佐证，毕竟即便是凰家的古籍里面，有些地方也没有记载，除非寻找到这些地方，并且找到一些线索，不然刚才我说的话，都只是胡言乱语而已。”

第七十七章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尽管凰非烟这么说，可明衍细思极恐，虽然这只是一个假设，但如果这个假设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性为真，那恐怕会颠覆他们现在所认识的过去...
毕竟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有可能便是灭绝当初的这个文明的侵入者？
他们难道和现在的外域侵入者同出一源？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何外域的侵入者要完全不讲道理的杀伐？
他们不会和任何人合作，来到这个世界上，只为了杀戮...
亦或者...曾经的侵入者、被侵入者换了个身份...？
明衍沉默，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等到自己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便去探究这些真相吧。
“走吧，这些靠近港口的地方，这么多年以来，估计早就被搜刮干净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明衍摇了摇头，对身边两女说道。
凰非烟和月清影点了点头，三人往海域更深处赶去。
路上，凰非烟和月清影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两人都没有拆穿对方，毕竟拆穿了对方，对方也有可能拆穿自己，所以两人之间达成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这片海域太大了，看不到边际，听说摇光星的海洋比起整片大陆大得多，如果盲目在里面探索，迷失了方向的话，再想回到港口处，那就极为麻烦了，所以一路走，明衍也在一路留下标记，确定自己的方向，记录时间，以免错过回去的机会。
浅海中颇为热闹，有不少海底生物，但进入深海，就变得寂静，这里生物很少，海底伸出一片漆黑，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探索了三四天之后，明衍等人上了岸，他们寻到了一处海中岛屿，这个岛屿不算很大，但岛屿上方还有一些空岛、下方则有一些藏于水中的宫殿，这里显然是海域中的一方势力。
明衍在这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都在港口上有过一面之缘，明衍想过来打探一下消息，当地人或许知道一些他们平时不太爱去的地方。
这里居住了这么多人，唯独只有那些比较危险地方、当地人都不怎么愿意去的地方，可能还存在机缘，其他的所谓机缘，估计都早已被这些当地人，以及后来进入这片海域历练的那些前人收刮干净了。
风险和收益并存，需要小心行事。
三人进入了这个海中岛屿，暂时停歇了片刻，和岛屿上的人聊了聊，随即才知道这里是海域前端的一个小岛，算是一座城池吧，每隔十年都会有很多外来修士经过此地，他们对此也见惯不惯了，不过问起附近比较危险的海域时，那人告诉明衍他们，附近根本就没有这种地方，海里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就算以前有什么，现在也不可能有了。
明衍倒也不意外，询问了前往大海深处的方向，以及如果在海中迷失了方向改怎么办，那当地人倒也热心，送了明衍一个罗盘，还给明衍指了个方向，说了个地名，这罗盘上刻有道法，不会因为海中的磁场而出现问题。
明衍十分感谢，还是给了对方一些灵晶表示感谢，不过对方没收。
停歇片刻之后，明衍和两女继续往前。
有了大致的方向，这一次，明衍三人速度快得多，没做停留。
附近的海域基本不用看了，数百万年的时间里面，这里开放了不知道几十万次，这附近还能有东西，就有鬼了，除非是宝贝自己长了脚跑到这下面躲了起来。
前往他们最深处，那些人迹罕至的对方，才能找到一些机缘。
两天后，他们根据此前在岛屿上遇到的那个热心本地人口中的海中城——南海龙宫。
这个名字明衍倒是有些熟悉，以前他看过一本叫做西游记的凡间小说，里面的孙猴子为了得到武器，也去过海中的龙宫，不过那是东海东宫，此时此地，而是南海龙宫，不知这里面，是否存在定海神珍？也就是孙猴子的武器，天河定底神珍铁——如意金箍棒了。
这海中城绝大部分都是妖族，人族很难在海底定居，像他们这种修为的人族自然无所谓，但人族的新生儿可不像妖族那样出来便各具神通，这些婴儿出生在海中，只能被父母好生保护好，修为没起来，在海中生活不仅仅无法呼吸，更是会被海中强大的压力弄得五脏破碎，新生儿根本承受不了。
总之，人族在海中定居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只有少数人居住在海中城，城中大部分都是妖族。
南海龙宫比起之前的小岛不知道热闹了多少倍，明衍刚到城中，没多久，便看到了玉牡丹，她身旁站着一男一女，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明衍眯了眯眼，并未上前，不过玉牡丹好似注意到了明衍，视线扫了过来，嘴角含笑，快步走了过来。
“玉牡丹怎么过来了？”凰非烟有些奇怪，她不是要和他们在明面上保持距离吗？
月清影也是眉头微挑，对于这个女人，月清影心中一直有些忌惮，这种看起来平易近人的女人，你更难猜透她的心思，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完全都不知道。
明衍停下了脚步，也有些意外，玉牡丹身边那一男一女倒是没有跟过来，很快离开了。
而玉牡丹走到了明衍身前，露出笑容，像几人打了个招呼，“明兄、凰仙子、月仙子，又见面了。”
“你上来主动与我打招呼，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明衍道。
“只是觉得没必要隐瞒而已，毕竟顾寒霜也清楚我对你的在意，如果我刻意与明兄保持距离，她反倒是可能多心，明兄认为呢？”玉牡丹莞尔，笑容清浅。
好像有点道理。
“玉仙子可有什么收获？”明衍到没有和她拉开距离，聊几句而已，顾寒霜还能直接敲定她就是玉牡丹的人了？那不可能，就算顾寒霜有这个怀疑，也不会这么做的。
玉牡丹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海中遗迹倒是不少，但所谓的机缘...倒是很少，不过刚才，我知道了一些消息，听说附近有一片海域之中，可能存在机缘，但可惜的是，存在着某种禁制，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没办法进入其中。”
禁制？
明衍询问道：“可否具体聊聊？”
“明兄感兴趣？”玉牡丹闻言美目不着痕迹地扫了明衍一眼，随即微笑道：“听当地人说，禁制之中是通往海域深处的地方，里面有一片巨大的海底废墟...不过传闻那个地方似乎诞生了不少鬼物，有不少误入其中的本地居民被迷惑之后命丧黄泉，后来有大圣强者将进入其中，无法处理，所以将其封印了。”
明衍听到大圣级强者都无法处理，心中一阵遗憾，只能打消了探索的想法。
“看来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而且存在禁制，想进去也没办法。”明衍道，他留意到了玉牡丹的眼神，所以强调了一番自己没办法进去，以免玉牡丹产生什么怀疑，他现在还不信任玉牡丹呢。
这个女人，心思花着呢。
玉牡丹轻笑，“明兄可有收获？”
明衍摇头，“我们打算前往海域更深处。”
玉牡丹含笑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就不和明兄一起了，以免顾寒霜认为明兄是站在我这边的人，给明兄添烦恼。”
她一直都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在这方面做得太不做，以至于明衍很多时候都知道她心思复杂，对她也讨厌不起来。
玉牡丹打算离开了，最后眼神不由得在月清影和凰非烟的脸上扫过，虽然嘴上笑容未减，但心中却在嘀咕...这明衍属实桃花太盛...
玉牡丹离开之后，月清影这才说道：“师弟，你可不要和这个女人深交，不然会被她骗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凰非烟闻言不由得诧异地看了月清影一眼，她是觉得自己很丑吗？
明衍看了看师姐，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师姐，你很漂亮哦。”
“比起玉牡丹来呢？”月清影嘴角含笑，问道。
“那肯定是师姐更漂亮。”明衍都不带犹豫的，和师姐比起来，玉牡丹是谁啊？不认识，路边的野花罢了。
月清影笑容浓郁，“那你觉得师姐会骗你吗？”
“不会。”明衍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师姐这番话，肯定没包括自己啊。”月清影视线并未看向凰非烟，但凰非烟感觉到了冒犯，严重的冒犯，而且你没骗他？这话本身就是谎言！！！
凰非烟心中有些不服气，但顿时回过神来，月清影这一番话下来，不仅仅没有让明衍怀疑她骗人，甚至还让明衍开口夸奖她漂亮？！刚才还没发现，现在仔细想想，分明就是月清影的套路！
凰非烟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自己的闺蜜这么会玩？坏了、这根本不是她的强项啊？
月清影不仅仅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在这些细节上面，自己好像也不是对手啊...

第七十八章 帝陵?
东洲，中部靠南，这里坐落这一个修仙城镇，并不出名，甚至可以说在整个东洲，基本没多少人会知道这个地方，不算偏僻，但谁会去记这么一个无名之地呢？
但这里走出过两个人，这两个人却很有知名度。
一个，是玉衡圣地圣子宁泽天，另一个，则是瑶池圣女宁妃萱，他们两人，都来自这修仙城镇中的一个家族——宁家。
宁家是这座城中最为庞大强大的势力，也是这座城池的实际掌握者，祖上诞生过圣境强者，比起一般的洞天福地都要强大，只不过他们极为低调，家族弟子在外，也很少透露家族信息，不然这样的世家，很容易被盯上。
宁妃萱站在宁家的后院中，院中栽种着不少枫树，枫叶飘落堆积在了地面，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无人清扫，都能闻到腐烂的味道。
宁妃萱踏步而出，后院中的枫叶被吹起，一片接着一片，像是枫叶龙卷一般腾空而起，她手一摆，枫叶龙卷飞到了城外散落到了城外的树林中，成了养料。
有多久没回来了？宁妃萱也忘记了，还像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
她慢步走到了爹娘的坟墓前，夫妻二人埋葬在一起，他们的名字格外显眼，除此之外，还能看到宁妃萱的名字，她是夫妻二人唯一的女儿，除了她，也无人会祭拜他们了。
这是一个没有亲情的家族，他们一心想要培养出一个大能，带领整个家族走向荣耀，甚至追上那些由极道大帝开创或者扬名的家族。
在这个家族中，优秀的天资，就意味着更多的资源，没有任何人情亲情可言。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面，天资便是未来实力的基本盘，谁想在一个天资奇差的人身上浪费资源呢？
宁妃萱指尖轻抚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沉默着，回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丫头，可不要让其他人看扁了。”父亲坐在桌边，抿着小酒，她很少见父亲这么开心，印象中的父亲，总是有些阴郁，沉默。
那天她被家族认为天资出众，所以家族会重点培养她。
或许是因为父亲沦为废人之后，遇到了很多不公，所以看到自己的女儿像曾经的他那样，同样天资出众，备受家族重视，他倍感喜悦，至少，自己没有完成的目标，自己的女儿还能继承。
娘亲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打趣道：“以后咱们这个家可就靠你了哦，妃萱。”
年少的她可能还没有完全理解娘亲这番话的意思，不过她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小脸上绷着严肃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说道：“嗯！我会保护好爹娘的！”
她保护好了吗？并没有。
宁妃萱收回手，沉默了片刻，在心里道：爹、娘，不孝女要为你了复仇了...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这么久，我会带着宁泽天的头颅，回来祭拜你们的...
“妃萱？”
这时，后院门口传来略显惊讶的声音，宁妃萱转过头，便看到了一位女性站在后院门口，身姿婀娜，容貌也颇为出众，尽管比起宁妃萱来说差不少，但已经算不错了。
她站起身，露出了笑容，“容姐姐。”
女子叫宁有容，实际年龄比起宁妃萱大五六岁左右，以前在宁家，宁泽天、宁妃萱、宁有容，乃是宁家的三位天才，在家中各有人支持。
当初宁妃萱躲着，并未被宁泽天找到，后来宁有容发现了她，将派人将她保护了起来，后来带着她将此事告诉了家主，但家主并未处罚宁泽天，让宁妃萱和宁有容失望至极，后来，凰家听闻此事之后，派凰君怡亲自来到此地，带着宁妃萱离开了宁家。
如果不是宁有容保护着她，她可能早就死了。
“你多久没回来了？”宁有容走进了后院之中，轻轻一叹，“你长大了，上次回来之时，你还只是个少女，现在，已经出落成这般倾国倾城了。”
“大概是有五六年了...容姐姐过得还好吗？”宁妃萱问道。
她看得出来，宁有容现在才不过气海初阶，这个年龄的气海初阶，即便勉强还能算是天才，却已经略有些泯然于众人的感觉了...当初她年龄虽然比起她跟宁泽天大一些，但展露出来的天赋比起她跟宁泽天只差了一些而已，现在她已经二十三四岁了，才气海初阶...
宁家没有极道帝经，即便再出众的天才，没有合适的经法，也难以发挥自己的天赋...
“还算不错，你的修为好像又近了一步，上次你回来之时，修为与我没有差别，现在，好像是让我望尘莫及了...”宁有容有些感叹，“你的修炼速度真是神速。”
上次宁妃萱回来之时，有瑶池长老陪同，那时的宁妃萱阳陵满阶，宁有容也是阳陵满阶。
“我已经突破到神阙了。”宁妃萱微笑道：“容姐姐来后院做些什么？”
“我打算清扫一下后院，这里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堆积了很多落叶...神阙，如果二叔知道你现在的成就，肯定为你骄傲的。”宁有容眼神复杂，视线不由得垂落，像是听到宁妃萱的修为，略有些自卑...
宁妃萱沉默了片刻，询问道：“容姐姐，最近宁泽天可有回来过？”
“并没有，从他被逐出宁家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宁有容摇了摇头。
当初虽然宁家并未第一时间处理宁泽天的事情，但后来凰家将宁妃萱接走之后，宁家有些担惊受怕，在宁有容的努力下，宁泽天终究还是被逐出了宁家，和宁家断绝了关系。
“...”宁妃萱点了点头，“我该走了，容姐姐。”
“...你还没有放下当初那些事吗？”宁有容迟疑了一下，询问道。
“不提着他的头，回来祭拜我的父母，我怎么能甘心？”宁妃萱并未向宁有容隐瞒，五年前她就告诉过宁有容，她会复仇的，单单一个逐出宁家，怎么足够？
杀他两遍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如果我帮得上忙，不要跟我客气。”宁有容闻言之后，轻声道。
宁妃萱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宁有容站在看着宁妃萱腾空而去的身影，沉默了片刻，回过头又看了看宁妃萱父母的墓碑，随即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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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明衍和月清影以及凰非烟三人已经离开了南海龙宫，那片存在禁制的海域没必要探索，太危险了。
而且此前在南海龙宫之中，他们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前路上发现了什么惊人机缘，所以几人没有犹豫，立刻动身。
尽管没有细说，但“惊人机缘”这几个字都已经足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两天之后，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这片区域依旧处于深海之中，被埋葬在大海深处，原本昏暗阴沉的大海被大量光源点亮，这里聚集了极多的年轻修士，还有数架辇车，皆是用海底生物拉车，辇车之上刻着玄妙符文，其中隐隐透出强大的气息，这绝不是年轻一代，这难道是海中的其他势力？
明衍有些吃惊，随便找了个人问问情况，这才得知这片海域的深处有一座大墓，埋葬其中的人绝对势力超绝，甚至把海域中的那些强大实力招惹了过来，那些辇车之中都是人迎境的强者，附近更有极多璇玑境的修士们在蛰伏。
月清影传音给明衍，“有些不对劲，怎么这些人迎境大能都过来了？”
海中的种族也诞生过极道大帝，自然也有圣地世家级别的实力存在，他们一般来说不会参与到外界修士的历练当中，但此时他们不仅出现，还展现出了一副不会袖手旁观的模样。
凰非烟看向被人群包围的核心处，在珊瑚和乱石之间，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青铜古门，古门朴实无华，上面看不到任何符文，但时不时有人动用道法攻击那道门，道法碰到古门之后顿时湮灭，像是被吞噬了一般。
“人迎境修士都做不住，这里面埋葬的，恐怕是大圣境，甚至更为强大的存在...”凰非烟皱眉，“如果这里面有大圣器、人王器的话，虽然不如帝器，那也是极为重要...甚至有可能...”
“有这就是一座帝陵...”明衍皱眉道：“不然这些海域内的势力，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帝陵是极为特殊的，除非内部有什么变动，亦或者本身就修建在自己所创建的道统之中，被保护着，要不然，大部分大帝都会考虑到死后会不会被人盗墓，都会留有禁制，外部的禁制防止帝陵被发现，内部的禁制保护帝陵不会入侵。
当然，并非所有大帝都会如此，有部分大帝并未开创自己的道统，所以他们的帝陵中往往没有太多禁制，只是存在某些考验，让闯入其中的经历一番历练，便能或许到他的传承道统。
如果是一些大圣境、人王境的陵墓，这么多年来还未被发现未免有些诡异，这里距离南海龙宫可不算远...
但如果是帝陵...似乎就比较合理了。

第七十九章 玩弄感情
三人正怀疑着这是不是帝陵，明衍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这是帝陵。”
这声音是顾寒霜的，明衍顿时抬起头，向四周看去，便发现了顾寒霜的身影，她身边跟着一些人，大概是她的追随者，她本人正看向他，“不过，这些人迎境修士横在这里，我们恐怕很难有什么收获。”
明衍看向那几架辇车，里面隐隐能感觉到极为强悍的气息，有这些人迎境存在，他们确实很难有什么收获，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用来历练年轻一辈的地方直接设有禁止，让某种境界以上的修士无法进入其中的原因了。
毕竟如果人迎进去了，就连顾寒霜这样的存在都只能落荒而逃，还抢什么机缘啊，小心别被一下捏死了。
“明兄，这里面恐怕是帝陵，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是，玉牡丹也传音给了明衍，明衍寻找了一番，但并未找到玉牡丹，她低调得多，而且也颇为擅长隐匿。
“哼、玉牡丹给你传音了是吧？”顾寒霜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有些不屑，“她还真是不愿意放弃。”
明衍还没来记得回应，便听到玉牡丹继续传音道：“顾寒霜是不是和明兄说什么了？”
“......”明衍一时有些无言，你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同时传音给我不说，还都知道对方传音给了自己...
“这些人迎境如果真像瓜分其中机缘，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放弃。”明衍传音道：“除非你有什么办法。”
明衍这话传给了顾寒霜，也传给了玉牡丹，真累，需要应付这两个女人。
凰非烟注意到了顾寒霜的存在，见她眼神直直地盯着这边...顾寒霜自然不可能盯着她或者是月清影，那只能是明衍了，两人难道在传音？
她偷偷拉了拉月清影，朝着顾寒霜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让月清影看那边，很快月清影也发现了这一现象。
凰非烟将其告诉月清影的原因是因为她认为月清影比她更有办法...“了解”一番他们在聊些什么，尽管凰非烟觉得是有正事的，但这聊着聊着，难免有可能产生什么火花，所以还是要让月清影提醒一下比较好，这样明衍才不会被这女人迷惑。
但月清影并未开口，她瞥了一眼凰非烟，摇了摇头。
月清影更了解明衍，知道明衍不可能偷偷和顾寒霜聊骚，如果明衍真是这样的人，那她需要现在这样？早就和师弟“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我倒是有办法潜入进去，不过...顾寒霜也知道我有这种能力，恐怕会让顾寒霜清楚我与明兄之间的关系...至少比她想象中更为密切。”玉牡丹传音过来，声音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这样，也无所谓吗？”
她这是在逼自己站队？方才这番话无疑是告诉明衍，如果跟她去了，在顾寒霜眼中，他就是跟她一边的了，那估计就不要想再和顾寒霜走到一起去了。
不仅仅是在逼自己站队，甚至有可能在试探自己的态度，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表态，到底站谁，而且也不想以前那样真的就置身事外，现在的明衍不仅仅去了解两人之前的过往，也更为深入的介入到了两人之间的矛盾中。
如果他继续暧昧，那恐怕无法获取到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信任，更别提调解两人之中的关系了。
这么暧昧下去也不是办法...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要获得两人信任可不容易...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明衍直接传音给了顾寒霜，将刚才玉牡丹告诉自己的话告诉了顾寒霜。
顾寒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转过开了头，脸也没有朝向他，但没多久，便传音回复道：“所以呢？你打算站到玉牡丹这边去？”
“比起玉牡丹的性格，或许直来直去的你，更让我觉得安心一些，真要站边的话，还是你这边可信一些。”明衍说道：“原本我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的，但这些事情既然是玉牡丹挑起，我也不可能站在玉牡丹那边去...”
顾寒霜听到明衍欲言又止，便知道他在等自己做出一些承诺，回应道：“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此前我说过的话依旧算数，另外，你也会少一个敌人，我不愿与你为敌，想必，你也不想与我为敌，如果你能帮我对付玉牡丹的话，我必然不会亏待于你，以我的姓氏担保。”
明衍怔了一下，以姓氏担保...顾寒霜是大帝亲女，也就是立剑锋的主人、那位姓顾、以剑证道的大帝的女儿，以自己的姓氏担保，这话说得很重。
“怎么样，你愿意帮我对付玉牡丹吗？”顾寒霜并未朝这边看，因为她知道玉牡丹就在暗处，所以，不想让玉牡丹看出她正在和明衍交流，以免被看破。
“容我思考一下，毕竟如果答应了，虽然你不会成为我的敌人，但我就站在了玉牡丹的对立面上去了。”
明衍会答应的，但此前，还有件事情需要做。
他传音给玉牡丹，将她和顾寒霜之前的对话告诉了玉牡丹。
玉牡丹沉默了一番，这才回应道：“明兄...打算站到顾寒霜那边去吗？我无法替明兄做决定，明兄如果做出了选择，我也很清楚这是明兄思考后的结果，我尊重，但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把明兄看成敌人了。”
即便知道明衍要站边，并且站到对面去，玉牡丹说话也还是很克制，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惋惜......明衍看不透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做戏，明衍觉得玉牡丹真的值得结交，如果她是在做戏，那这个女人伪装的也太像了。
“玉仙子此前和我说过你们之间矛盾的起因，我我思来想去，虽然不能确定，但比那桀骜不驯的顾寒霜，还是与玉仙子相处更好，我愿意帮助玉仙子，...‘摧毁’顾寒霜的高傲。”
“那明兄刚才那番话？”玉牡丹都有些迟疑了。
“想要摧毁她的高傲，或许我直接站到玉仙子那边去，根本做不到，我们二对一，自然而然，能胜过顾寒霜，但问题在于，二打一可没办法摧毁她的高傲。”明衍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方法，但，玉仙子能给我一个让我这么做的理由吗？”
听到能摧毁顾寒霜的高傲，玉牡丹都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如果真能做到，那我可以替明公子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任凭明公子提，如何？”
明衍其实并不需要这个“理由”，毕竟他其实才算是有事所求，想染这两个人说出真相，本该想方设法的付出得到两个人地信任。
但出于两女对他的拉拢，让明衍拥有了掌握主动权的机会，他提要求，一方面是让两女知道，是他们在拉拢他，他才是做决定的那一方，另一方面，也是减轻两人的怀疑，不然一个此前还表示不愿意介入其中的他，忽然说要帮谁，这太奇怪了，所以需要一个出手或者这站边的理由。
“你确定？”明衍回复道。
“我确定，明兄难道不信任我？”
明衍停顿了一会儿，随即传音给玉牡丹，“要想摧毁顾寒霜的高傲，可不只是击败他就能解决的，唯有折服她、征服她才行。”
“明兄的意思是？”
“记得我刚才和顾寒霜的对话吗？我要假意站在她那边去，获取她的信任，要想征服她，明面上直接站到玉仙子这边来是不可能的。”明衍说道。
“...明兄...你在逗我玩？”玉牡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复道。
“并没有...我只是在说我想到的方法罢了，是否接受，还看玉仙子你怎么选择。”明衍说道：“我可以明面上便成为玉仙子的盟友，但这样，即便我们能打败顾寒霜，也说不上羞辱，也解不了玉仙子心头之恨不是吗？”
“我只需要明兄站在我这边便足矣，不需要明兄为我做那么多。”玉牡丹很谨慎，并没有草率答应，明衍笑道：“玉仙子是担心我真的倒向顾寒霜？如果真是这样，那也罢，我直接站到玉仙子身边来就行了。”
明衍话中太果断，“那我便回复顾寒霜了。”
明衍回答的太果断了，而且似乎是见自己不同意，立刻就下定想法，直接光明正大地站到自己这边来，没给她留下多少思考的时间。
但她短暂的想了想，确实如同明衍所说，她和顾寒霜两人实力相近，除非外人干涉，要不然很难分个胜负，非得打个你死我活才有可能，而二对一，便想让顾寒霜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
不可能的，二对一这种本就不公平的手段，顾寒霜就算被击败，也只会冷笑着看着二人。
就算到时候能强制让顾寒霜低下头，顾寒霜也不会真正的认输。
“...等等...你有什么计划？”玉牡丹终究还是没忍住，询问道。
“顾寒霜曾说过，如果她认为合适，愿意做我的道侣...如果我获得了顾寒霜的信任，并让她...爱上我的话，倒时，再将其甩开...你觉得顾寒霜会怎么做？”
“她会杀了你。”玉牡丹说道。
“...”明衍有些无语，我是让你说这个吗？
“我的意思是，你认为她会受到打击吗？”
“那得看她到底是否真的爱上你了。”藏于人群中的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
“而如果，这时，我选择与她分开，继而...和你成为道侣了呢？当然，只是伪装的。”明衍继续说道。
“那她...也太狼狈了...”玉牡丹想了想那个画面，顾寒霜愤怒而不甘地看着自己，因为自己抢走了她的道侣，但动手又打不过，郁闷不已，却又无处宣泄...
“如果处理得当的话，如果让她爱我爱得足够深的话，我的离开，恐怕会对她造成难以愈合的沉重打击，到时候，顾寒霜的高傲，自然也就不复存在，想想看，她跪在你面前，哀求你把我还给她的画面。”明衍继续道。
玉牡丹脸色略微有些发烫，眼神中闪着浓浓的兴奋，“那可真是...太棒了...但...顾寒霜真的会卑微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来求我吗？”
“那，这需要玉仙子的帮忙了，让我取得顾寒霜对我的信任...”明衍微笑道，心里却在嘀咕...我对爱情这种东西，还很模糊呢，还玩弄感情...得去请教一下师姐了。
不过倒也不需要顾寒霜真的爱上自己，只需要她足够信任自己就行了，只要她信任自己，告诉自己过去的真相，那么她爱不爱上自己，那根本无所谓。
罪过罪过...

第八十章 不死仙药
明衍需要一种方式，来平衡他和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
长期这样用暧昧不明的方式来维持他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这两人不会与他交心。
毕竟，得到她们的信任不意味着明衍可以借此调查清楚她们之间的过去，并且利用自己和她们的关系，将这些矛盾化解，如果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口头朋友，可坐不到这种事情。
并不需要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摧毁顾寒霜的自尊，无需做到那种程度，那只是说给玉牡丹听的，用于说服玉牡丹，利用她对顾寒霜的恶意，让她认可自己的做法，以确保自己在明面上和顾寒霜站在一起之后，玉牡丹不会将其视作敌人甚至相信他。
这些弯弯绕绕，顾寒霜肯定不喜欢，说以，明衍才选择了顾寒霜在明，玉牡丹在暗这样的分配。
“需要我怎么配合？”玉牡丹传音询问道。
“可能...有些时候需要玉仙子...稍微牺牲一点...”
“...”玉牡丹眯了眯眼，“我很怀疑，你是不是也对顾寒霜说过类似的话...”
玉牡丹自然是觉得不对的，让她牺牲一些？他明面上站在顾寒霜那边，需要她的某些牺牲来获取顾寒霜的信任...她要是落到顾寒霜的手里，那还能有好的？
万一，他是在帮助顾寒霜，让自己放松警惕，利用自己对他的信任...
“玉仙子，你对我缺乏了信任。”明衍轻轻叹了口气，“我可没对顾寒霜说过这事，而且，我不会让玉仙子吃亏的。”
玉牡丹并未立刻给明衍答复，她沉默片刻之后，传音给明衍，“能让我考虑一下吗？明兄。”
“自然，决定权在你。”明衍心中是希望她直接答应下来的，这样他也好跟顾寒霜把事情敲定下来，给玉牡丹越多的时间思考，越容易出现问题。
玉牡丹是个低调的人，她这种人肯定不希望冒太大的风险，如果不能短时间内直接敲定下来，恐怕会出些问题。
但明衍也不能将心里的着急表现出来，越是这样，玉牡丹越是会怀疑他别有用心。
玉牡丹听出了明衍的不急不慢，心中也有些迟疑。
明衍直接站在她这边，自然是最好的，但就像明衍说的那样...她想要的，是击败顾寒霜，还是让她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呢？
“当！”
这时，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海中回荡，荡出阵阵音波，明衍回过神来，看向人群最中间，此时那个地方的人群都被音波震开了！
“有圣主出手了。”月清影皱眉，“在试图打开那道古门！”
那几家辇车之中，有人出手，灵气汇集成幽蓝色大手，轰击在那道古门之上，但古门纹丝不动，只是传出了沉闷的声响。
强大冲击力带动着海水将众人往后推，另外几架辇车之中的圣主级人物也纷纷出手，试图打开这道古门。
在经过数十次轰击之后，古门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微微打开了一条细缝，里面绽放出刺眼金光，围在周围的人眼都直了，大家都清楚这里面肯定有宝贝，但问题在于，现在这几位圣主级强者在这里，他们能不能捡到漏还不一定，捡到漏了能不能带出去，又另说。
顾寒霜传音给明衍，“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寒霜有些心急，毕竟如果可以进入这座陵墓之中的话，那明衍只要站边，到时候进入陵墓，就能“处理”玉牡丹了。
“顾仙子也太着急了...现在可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明衍回复道，他也着急啊，但玉牡丹没给他答复，他不可能草率同意站边的事情，不然现在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顾寒霜扭过头，瞥了一眼明衍，眼神中略带着些许失望，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回过头继续看着中心的古门出，她在等待机会，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入场。
这些圣主级人物尽管会抢占大部分机缘资源，但总有遗漏，一般不至于对他们动手。
随着持续不断的轰击之下，古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里面的情况渐渐明了，能清晰地看到一层金色屏障，此前古门打开一道缝时，那道金光便是这金色屏障发出的，略显刺眼。
看来古门之后还有其他的禁制，不是这么简单便能进入。
有圣主级人物试图对那道屏障动手，一道强悍的剑气从辇车中横空而出！将周围的海水都蒸发干净！斩在了那道金色屏障，强悍的剑气碰到那道金色屏障，直接穿透而过，飞进了陵墓之中，随即被化解掉了。
“嗯？”那位圣主略有些意外，他从辇车中走出，一步之间，便已出现在金色屏障之前，他沉默片刻，伸出手触碰到了金色屏障，一会儿之后看向人群，道：“这陵墓之中存有限制...看来是为你们准备的。”
有人询问道：“前辈，可否告知是什么限制？”
“如果修为超过神阙境，到达太乙或者以上，境界会被压制，甚至会影响到肉身，但只要没有到达太乙，便不受其影响，不管这是谁留下的陵墓，但应该是用于历练你们年轻一代。”那位圣主回到了辇车之中，平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等会守在墓外，以防什么不测，尔等可以放心进入探索。”
人群中，有人提出了质疑，“里面情况未知，谁知道会不会有危险？而且，就算我们带出了什么机缘，你确定你们不会出手抢夺？”
这话一出，刚准备动身的修士们都不由得犹豫了起来，这几位海域中的圣主级强者守在门口，谁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人夺宝，尽管大家都是出自大势力，但大陆和海域被迷雾隔开，就算时候清算，也极为麻烦，如果痕迹被抹除干净，他们怎么死的，家族圣地可能都不清楚。
如果是其他机缘也就作罢，毕竟得了就得了，只要藏的好谁也不知道，可现在大家都知道这陵墓之中有很多宝贝，而且这几位圣主级强者就守在门外，万一自己得到了什么机缘，那有没有命消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哼！”其中一架辇车之中传来冷哼声，“这本就是...”
忽然，一道庞大强悍到所有人都为之胆颤的强大威压出现，那位正说着什么的圣主顿时闭上嘴，不敢再言语。
帝威？！
明衍吃了一惊，他能感觉到，这是青姿女帝的帝威，他已经数次体会过了。
“这下诸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吧？”另一家辇车之中，另一位圣主开口道，他有些无奈，这算是女帝在提醒他们不要乱来吗？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立刻冲向了拿到屏障，果然，第一个到达的人直接进入了其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面露喜色，结果被人一脚踹在腰上，摔了个狗吃屎。
“谁？！谁踢...”这人恼怒的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追责，后续的其他修士也进入其中，没人理会他的存在，他只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郁闷地跟着进入了陵墓。
明衍三人自然也进入了其中，他可不想错过机缘。
三人速度很快，在队伍前方，很快便深入其中，海水被黄金屏障隔绝，陵墓之中很是干燥，通道越走越多，里面四通发达，很容易迷路，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明衍他们选择了一条路，直接往前走，走着走着，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了。
没走多久，明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凰非烟也是皱着眉头，“宁泽天...他也在这里...”
宁泽天站在远处，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他了一眼明衍，随即转头离去。
“可惜...妃萱不在这里，不然此时真是个好机会。”凰非烟有些遗憾，这是在南洲迷雾外的海域，而且是在陵墓之中，杀了宁泽天，东洲的玉衡圣地很难追查。
宁妃萱想要亲手报仇，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他们出手也没什么用，不能杀了宁泽天。
这陵墓之中道路复杂，走了一段之间，三人快要失去方向了，太绕了，四通八达，而且说是陵墓，但其中看不到太多建筑痕迹，里面像是浑然天成...
“这里面有古怪..”凰非烟皱眉，她低下身子，在地上发现了一些龙血花，“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明衍。”
“龙血花？”明衍挑眉，很是意外，他怎么会不记得，雨台福地附近的龙岭中，就有很多龙血花，经常用来炼药，恢复能力惊人。
但龙血花也就意味着，此地...明衍看向凰非烟，表情怪异，“这里...不会有龙族曾死在这里吧？”
“很有可能...”凰非烟皱眉，“这些洞道也像是龙族曾经的巢穴，这恐怕不是什么陵墓...而是曾经龙族居住过的地方，有机缘不假，甚至可能有龙族尸骨，浑身都是宝贝，但如果其中有阴龙魂...”
他们来到南洲之后，就曾遇到过一次阴龙魂，不过当时他们及时闪人了，后来女帝更是出现，亲自镇压了阴龙魂，而他们还有幸见过一次女帝。
“女帝肯定知道些什么，也不需要太担心。”月清影摇了摇头，“真要有阴龙魂，女帝会来处理的。”
“倒也是。”凰非烟点头，三人继续深入其中，没多久，三人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颗树，它生长在前面通道的墙壁之上，这棵树上缠满了血色藤蔓，像是生长在了上面，树上枝繁叶茂，还结着一些血红色的果实，极为鲜艳，却有似乎带着诡异的色彩。
“这里怎么会有一棵树？”明衍迟疑，他闻到了浓郁的香味，是那棵树上飘过来的，让他有些垂涎。
“...这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树，我以前没见过。”月清影闻到了香味，那是一种药香，香气扑鼻。
“这...这是...”凰非烟瞪大了眼睛，吃惊到无以复加，“这不会是龙族遗失的那颗蟠龙古树吧？！这可是不死仙药！乃是龙族的至宝！”
“？！那还犹豫什么？还不收起来？！”明衍闻言震惊了一下，立刻道。
另外两人也没有犹豫，立刻靠近，不死仙药是什么概念？那可是足以让极道大帝都再活一世的世间最为珍贵的药物，就算是大帝都会动心，就这样摆在这里，不收起来难道暴殄天物？
但三人刚靠近，那颗长在墙壁上的蟠龙古树顿时“啪”的一声炸响，消失在了原地，又是“嗖”一声，出现在了远处。
“...坏了，它会跑！”明衍想起了师尊的仙岛上那些灵药，也是有灵性的，除非你速度够快，不然根本抓不到这些灵药，这蟠龙古树作为不死仙药，那肯定跑得更快，这怎么抓？！

第八十一章 早知道男修也会... 4600字
每次明衍几人靠近蟠龙古树，它就会“啪”的一声消失，然后出现在他们视线能看到的最远处。
“这蟠龙古树是不是在逗我们玩？”明衍挑眉，“它每次都不直接消失，而是出现在咱们能看到的地方...”
“不死仙药和其他灵药不是一个等级的，有自己的意识...”凰非烟也有些无奈，“如果它不想，以我们现在的修为，想要追到它恐怕很难。”
问题在于，就算很难，他们也不能放弃啊，这不死仙药就在他们的面前，难道还能转身就走？
“不过我们也不需要追到它，不死仙药会认主，当然，如果你到了大帝那种境界，它不认主都不行了，我们只需要得到几个上面结着的果实就好了。”凰非烟说道：“我记得它上面结的仙果，乃是和瑶池的蟠桃仙树一个等级的东西，光是吃一口，就可以延年益寿了，如果将其炼化，不仅能延年益寿，还能让道果加深，甚至会让人直接突破。”
“那也得追得上才行...”月清影有些无奈了，这好似逗他们玩似的，左闪右闪，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月清影试过动用《月影经》潜行上去了，但是很快便被蟠龙古树识破了，它毕竟是不死仙药，不是凡物，以月清影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骗过它。
“要不直接射两个果子下来？”明衍问道，他身上有一把通幽龙筋弓，或许可以试着射两个果子下来。
“行不通的，它太快了。”凰非烟摇了摇头，“除非我们想什么办法将它限制住。”
“但它比我们更熟悉这个地方，我们恐怕很难将它限制住吧？”明衍摇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时，旁边的通道中走出来三个年轻修士，两男一女，修为都在气海满阶，他们也一眼看到了前方的蟠龙古树，顿时吃惊，“那是何物？这里面都见不到太阳，居然会有一棵树？”
“那绝不是凡物，将它带走！”他身边另外一个人两眼放光，但他随即注意到了旁边的明衍三人，发现除了明衍之外，另外两人的修为根本看不透彻，便知道这批人不好惹，顿时收敛了许多。
“道友，你们可知这是何物？”领头的那个修士看了看自己身边两人，轻轻咳嗽了一番，开口问道。
“只知道不是凡树。”明衍并未将这是不死仙药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被别人知道，争夺的人肯定也会变多。
气氛有些微妙，明衍看得出来，对方觉得实力不如自己，不会贸然行动，但又不愿意放弃看拿着便知道极为不凡的蟠龙古树，在犹豫着。
“道友对其不心动？”对方的领头存在——那位白衣修士询问道。
他见明衍一行人留在原地，并未争夺那颗缠着血色藤蔓的树木这件事觉得有些古怪，心中有些打鼓。
难道这树不简单，原本树干上缠绕这血色藤蔓看着就有些诡异，结的果子也像是浸泡过血液一样...带着一种不祥之感，越看越觉得不对。
“道友有兴趣，可以上去试试。”明衍非常客气地说道。
那白衣修士沉默片刻，对着明衍一行人拱了拱手，“既然是道友先发现的，那我们便不多打扰了。”
说罢，他便带着身边的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他好像觉得我会在坑他。”凰非烟嘴角微微上扬，传音给明衍，“他如果要是后来知道这是蟠龙古树，是不死仙药，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就算他以后悔不当初也没用啊，我们都没办法追上这蟠龙古树，别说是他们了。”明衍有些头疼，“现在算是一座宝山放在我们身前，我们却拿不到。”
明衍思考了一番，不知道“＃”和“⚹”字符能不能派上用场，这两个字符的具体作用，明衍现在还没搞懂，不过指望这两个玩意儿临时排上用场不太现实。
三人看着远处的蟠龙古树，陷入了沉默，要怎么样，才能让这树不跑呢？
这时，又有人来到了此处，这次有四个人，其中一人看到蟠龙古树之后，瞳孔顿时一阵收缩，“蟠龙古树？！”
见他认了出来，明衍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三个气海满阶，另一个可能已经到神阙境了，明衍没在港口上见过，难道是本土势力？
但随即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几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极为警惕看着他们三人，慢慢向蟠龙古树靠近。
明衍他们不为所动，平静地看着对方，对方见明衍三人没什么反应，加快了脚步，就当他们快要接近蟠龙古树的时候，蟠龙古树顿时“啪”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四人扑了个空。
明衍嘴角微微上扬，那四人追着蟠龙古树而去，他们也没有停留在原地，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后。
追了好一会儿，那四人见根本追不上，也犹豫了起来，四人面面相觑，动用道法，试图将蟠龙古树束缚，但蟠龙古树是不死仙药，这些最高也不过神阙境的修士怎么可能困得住它，被它轻轻一震，道与法顿时崩解。
蟠龙古树似乎是被对方动用道法束缚它的事情激怒了，缠绕在树干上的血色藤蔓缓缓滑落了下来，腾飞而起，击打在四人的脸上，直接把四人抽晕了过去，随即藤蔓将四人拎了起来，随手丢进了其中一条通道中。
明衍三人目瞪口呆，这不死仙树不仅仅会跑，还会打人，打人就算了，还打脸，抽耳光呢，三人对视了一眼，都在考虑还要不要追下去了。
“...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吧，我感觉追不上了。”凰非烟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们是不是该庆幸没有动用道法...”明衍表情怪异，那一耳光看上去可不轻啊，直接给神阙境修士都给抽晕了...
“就只能这样放弃了吗？”月清影有些惋惜，“不过继续追上去也没什么用，我们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
明衍点了点头，“走吧，我们得不到，其他人也得不到，等到日后修为更高一些之后，再来此地。”
虽然此地有修为限制，会将人的修为压制成神阙境，但如果你境界突破到人王境甚至是半步极道，明衍不相信此地还能压制他的实力。
“明衍？”
正当几人打算离去，几人听到有人在呼喊明衍的声音，明衍眉头一挑，转过头一看，居然看到风师嬟正小步跑了过来，他吃惊地看着风师嬟，“你怎么来了？”
“这是...？”月清影还是第一次见到风师嬟，见她极为漂亮，心中不免有些警觉，疑惑地看向凰非烟。
凰非烟向月清影传音，解释了一下风师嬟的身份。
而风师嬟小步跑了过来之后，扑到了明衍的怀里，她瘪了瘪嘴，泫然欲泣，“明衍说好的不会丢下我的，结果把我丢在了城里，偷偷跑到了这里来...”
“你...你怎么过来的？”明衍从知道风师嬟便是女帝，或者是女帝化身一般的存在之后，都不敢搂抱她，只能任由风师嬟挂在自己身上。
“...不告诉你...”风师嬟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嘟着嘴，有些小生气。
哎哟，我的姑奶奶...明衍竟然觉得她极为可爱，一时有些心惊胆战，可爱归可爱，这可是极道大帝啊...
月清影从凰非烟这里得知了风师嬟的身份之后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可能是女帝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是女帝本人？
她忍不住看了看小鸟依人般靠在明衍身上的风师嬟，一时难以相信。
“嗯...我肚子饿了...明衍，我要吃东西。”风师嬟缠了一会儿明衍，苦着小脸从明衍身上滑了下来，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嘟着嘴小声道。
“我现在去哪里给你找...”明衍无奈道，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转过头看向那根蟠龙古树，蟠龙古树正在微微颤抖，轻轻摇晃着，但却立在原地，没有离开，又看了看身边的师姐和凰非烟，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里有颗果树，上面有些果子，你去帮我摘回来，可以吗？”明衍指向蟠龙古树，对风师嬟轻声道。
“嗯！”风师嬟闻言点了点头，小步跑向了蟠龙古树，很快便跑到了蟠龙古树下方，而蟠龙古树并未消失，而是轻轻摇晃着，就像是人在颤抖一般。
“...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凰非烟表情古怪，有些想笑...
蟠龙古树比较高，风师嬟摘不到果子，打算爬树，但蟠龙古树连忙晃动起来，将树上的果子摇了下来，掉进了风师嬟的怀中，风师嬟连忙将其抱住，随即，有更多的果子掉了上来，风师嬟发现自己只需要站在果子下面，上面的果子就会自己掉下来，非常简单，她喜笑颜开，等着蟠龙古树上面的总共15颗仙果全部都掉进了她的怀中，风师嬟这才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抱着果子快步跑了回来。
那蟠龙仙树见风师嬟离开，这才“啪”的一声消失，风师嬟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有些惊奇，“咦？树呢？”
“嗖”的一声，蟠桃仙树又回到了原地，风师嬟眨了眨眼，偏了偏头，有些搞不懂状况。
“...”这边，明衍三人面面相觑，把他们逗着玩的蟠龙古树在风师嬟面前老实地过分，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感觉，明衍清了清嗓子，“你让它走吧，风...咳咳，师嬟。”
“哦...明衍说你可以走啦！谢谢你的果子~”风师嬟笑嘻嘻对着蟠龙古树道了谢，然后蹦蹦跳跳地抱着果子回到了明衍身边，蟠龙仙树这才离开，再也不见踪影。
“明衍，果子...”风师嬟走到明衍身前，把蟠龙仙果递给了明衍，明衍连忙接住，然后风师嬟拿着两个果子，一个给了凰非烟，一个给了月清影，然后又拿了两个，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另一个喂到了明衍嘴边。
明衍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咬住了仙果，顿时清凉甜蜜的果汁充满了口腔，极为鲜美。
凰非烟和月清影看着自己手中那鲜红如沾染这血色的果子，沉默了片刻，看向明衍。
明衍看了看两人，又看向风师嬟，风师嬟可没有客气，直接两三口就吃掉了仙果，但吃完一个之后，她抿了抿嘴，有些惊奇，“咦，我吃饱了唉？一个果子就吃饱了...好奇怪哦...嗯？你们怎么不吃？”
风师嬟看向月清影和凰非烟，有些奇怪，“你们快吃呀？”
明衍想把剩余的果子分给师姐和凰非烟，但凰非烟和师姐都拒绝了，让明衍先收起来，明衍只好将其收了起来，然后把嘴里咬着的仙果拿了下来，看向凰非烟，“吃了没关系吗？”
“没关系是没关系，但就这么吃，是不是有些浪费？如果炼化一下，或许药效会更好？”凰非烟看着手中的仙果，犹豫了一下，“而且这仙果虽然是不死仙药上结的果子，但每种不死仙药都有不同的功效，当然，这种果子不算是完整的不死仙药，只有部分药力...”
明衍嘴里的果子都咬了一口了，口味是真不错，另外，果子蕴含着强烈的阳气，让明衍一时有些面颊发烫，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感觉。
“吃吧...没关系的...”
明衍的耳边似乎有一个声音，有些熟悉，但分不清是谁的，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又咬了一口仙果...
同时，凰非烟和月清影也隐隐听到了刚才明衍听到的声音，两人同样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小口小口将手中的仙果吃下。
明衍很快把自己的仙果吃干净了，这种果子没有核，果肉及其鲜美，吃完之后，感觉身体力量极为充沛，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明衍刚准备问问月清影和凰非烟吃了的情况，却忽然觉得后脖颈被人敲了一下，晕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凰非烟和月清影见风师嬟忽然动手把明衍给敲晕了过去，顿时诧异，凰非烟皱眉，看向风师嬟，“你、你在干什么？！”
风师嬟转过身，目光平淡地看着两人，“帮你们一点小忙而已。”
这种语气...和那个单纯的风师嬟根本就不同，凰非烟有些震惊，“你、你是...”
风师嬟平静地看着凰非烟和月清影，抬起手一挥，周围出现了一道屏障，将四人笼罩其中。
月清影感觉浑身发烫，看着风师嬟的举动，有些不解，“你...”
“这是蟠龙古树的仙果，此树由龙血浇灌，带有强烈的阳性和...”风师嬟嘴角微微上扬，“月清影，还记得你的梦境吗？梦里，你的师弟是什么结局，你还记得吗？”
月清影震惊地看向风师嬟，“你...你怎么会...你是大帝...？”
“想要救他吗？”风师嬟微笑道：“那就不要抵抗内心深处的想法...顺从你的本心吧，还有你，凰非烟，同样也是如此...不要抵抗...改变你们的未来...不可重蹈覆辙...”
月清影瞳孔收缩，救...救师弟？难道女帝指的是梦境里师弟的死亡吗？自己...能救他吗？
顺从自己的本心...
顺从自己的本心...
好热...月清影不知不觉间已经软倒了下来，她慢慢伸出玉手，握住了明衍的手，师弟的手好凉快...
凰非烟也软倒了下来，握住了明衍的另一只手...她感觉到了不对，那个果子好似有问题...但...这样，好似也不错...？
风师嬟站在旁边，双手抱胸，随即转过身去，不再去看这一男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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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这都谁教你的啊?
四人在通道中寻路，路上有不少龙血花被人折断，只留下了一点根茎...
龙血花虽然对普通修士很有用处，但对于现在进入这片陵墓中的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把它收集起来了。
话又说回来，虽然龙血花比较普通，但其中确实有非常稀薄的龙血，如果能将其提纯，倒也勉强能派上用场。
不过真要想提纯，需要的量太大了。
几人一直赶路，遇到了不少人，不过和明衍他们没什么交集，没有需要争夺的东西，大家自然不至于动手。
一路上，明衍发现自己的修为在渐渐变化，此前倒是没注意，现在回过头看，他居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气海初阶的巅峰，即将突破到气海满阶了，这让明衍有些惊奇，一个仙果便有如此功效？
发现这一点之后，明衍询问了一下凰非烟。
凰非烟摇了摇头，“我们吃的仙果虽然非常珍贵，但并不算真正的不死仙药，不死仙药指的是它本身，而结出来的果子，虽然吃了同样能够延年益寿，但比起不死仙药本身的药力差太远了。”
“是吗？为何我感觉我修为快要突破了？”明衍有些迟疑，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就在他突破边缘了，即便远不如不死仙药本身，吃下之后，也如此强悍吗？
凰非烟和月清影对视了一眼，这么说来，她们两人的修为也有一定程度的增长，不过两人突破到神阙都不算很久，而且修为越高，突破的时间和累积就越漫长，所以她们并没像明衍这样差点突破，这仙果厉害到如此地步吗？
“不对啊，这仙果不应该有这么强悍才对。”凰非烟奇怪，“我们可是没有炼化...”
不过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停顿住了，当时风师嬟也在场，不对...准确来说，那个应该是女帝，女帝也在场，难道是她出手帮她们炼化了？
亦或者，其实不是果子的功效，而是...凰非烟看着明衍，眨了眨眼。
人王体的秘密太多，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挖掘完，很多东西明衍自己这个人王体都不清楚，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做了那种事情...之后，所以修为才有了突破？
想到这种可能性，凰非烟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果然有些异样...
仙果的药力被吃下去之后一直在持续发挥，现在还没有被吸收干净，而且对修为的提升极为有限，虽然不是没有，但也和没有没多大区别，所以这大量的修为提升，基本不可能来自仙果。
凰非烟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表情古怪，这里面有一股奇怪的能量，不过已经快要散去...如非她刻意留意的话，很难注意到这股能量...
月清影看到凰非烟莫名其妙的动作，眯了眯眼，也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腹部，随即表情也微妙起来，两人都有了一个答案...
“非烟，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每种不死仙药都有着自己的功效，万一蟠龙古树的果子，便是这种效果呢？”明衍倒是没有这种怀疑，毕竟他当时完全昏迷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像两女，可是亲身经历，甚至可以说是亲自引导完成的，所以她们对每一个细节都极为清楚。
“说起来，明衍，那仙果有些...”凰非烟听到明衍这么说，倒是想要提醒明衍一下，此前青姿女帝说过，蟠龙古树是用龙族鲜血浇灌，而龙族的血...那是出了名的那啥，连带着这不死仙药都带有那种功效，但话到嘴边，立刻就被月清影制止了。
“你疯了？你告诉师弟，那师弟不会怀疑？”月清影传音给凰非烟，给了她一个白眼之后，随即看向明衍，微笑着说道：“剩余的果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非烟方才想说什么？”明衍听凰非烟话只说了一半，暂未回答月清影的问题，而是好奇问道。
“没什么...”凰非烟咳嗽了两声，“就是觉得吃了之后要昏迷这一点...你最好送之前就说清楚。”
“嗯，这我当然知道，剩下的这些仙果，我打算送一些给凰家，非烟的娘亲，二姨、小姨，还有咱们的师尊和小师妹，以及宁妃萱和瑶池西王母，还有一个我需要...单独处理。”明衍点头道，树上总共结了十五个仙果，都被风师嬟摘了下来。
当然，与其说是摘，倒不如说是自己掉到风师嬟怀里的。
他们四个人，一人吃了一个，还剩下十一个，按照上面的方式来分，那还剩下三个仙果。
“小师妹？你指的是柳梦璃吗？”月清影微微一笑，“你不在的时候，她经常让清幽长老带她来找你呢。”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有段时间没见过小师妹了，不知道小师妹现在什么修为？
凰非烟则有些在意她口中的“单独处理”的事情，她想了想，回过神来，应该是送给他姐姐的吧？现在明衍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呢...殊不知他姐姐都已经送了自己一个手环了，想到这里，凰非烟微微一笑，不由得瞥了一样月清影，你拿什么和我争？
被凰非烟瞥了一眼，月清影有些莫名其妙，接着问道：“剩下的几个呢？”
“暂时还没有打算，师姐、非烟，你们有什么好安排吗？”明衍问道。
凰非烟摇了摇头，笑道：“你要送给我娘亲还有二姨小姨的话，那我们凰家总共就得到四个了，很多了，不能再要了。”
不过他只是打算送给这些人的话，倒是无所谓...嗯，送给二姨的时候需要小心监视。
月清影更是拒绝道：“师弟自己安排就好了。”
明衍看向一旁不曾说话，但眼神似乎一直眼巴巴看着他的风师嬟，“你呢？想吃吗？”
“嗯...虽然很好吃，但是直觉告诉我，留在明衍那里，让明衍处理更好呢。”风师嬟咬了咬手指，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犹豫，但还是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不想吃？”明衍见她如此模样，有些好笑。
风师嬟摇了摇头，“明衍肯定比我更需要它们！”
明衍张了张嘴，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看着风师嬟，沉默了片刻之后，笑着伸出手揉了揉风师嬟的头，“那作为交换，我之后做很好好吃的给你，怎么样？”
看到明衍的动作，月清影和凰非烟心惊胆战，好家伙...她们可是见过风师嬟展现过身为女帝的那一面，那种平静的威严感扑面而来，让人心脏紧绷，而看着明衍这么随意地揉着风师嬟的头，这画面冲击力属实是有些太大了。
“好耶！”风师嬟不仅没有闪躲，还很兴奋地喊了一句，随即嘿嘿笑着，像是在享受明衍的摸头一般...
“明兄？！”这时，一个熟悉的声线出现在了不远处，明衍抬起头，便看到了玉牡丹正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不得不诡异，如果明衍不知道风师嬟的身份，这样揉她的脑袋也就算了，他现在已经从自己师尊那里知道风师嬟的身份了吧？还敢这样摸头？嫌自己命太长？
“玉仙子？”明衍有些意外，这都能遇到玉牡丹？这是什么缘分？
月清影和凰非烟见到玉牡丹之后，皆是眉头一挑，两人和明衍的关系和过往早已不同，玉牡丹在两人的眼中，就是潜在情敌，如果长相普通一些，她们根本就不担心，但问题在于，她太漂亮了，漂亮到有些出格。
“没想到这样也能遇到明兄，看来我们之间确实有缘分。”玉牡丹孤身一人，收起了面纱下的诧异，轻笑着走了过来，随着她漫步走来，裙下的双腿交错而过，带动渐变色地裙边轻轻换动着，美轮美奂。
“玉仙子思考的怎么样了？”明衍传音给玉牡丹，询问道。
关于合作以及算计的事情，明衍告诉月清影和凰非烟没什么问题，但不能让玉牡丹知道自己告诉了师姐和非烟，所以此事选择传音。
“...还请明兄多给一些时间，另外，明兄，我还是建议你...不要那么随意地对风师嬟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情，毕竟，你知道她的身份...”玉牡丹好心提醒道。
明衍有些意外，“只是揉揉头而已，没什么吧？而且风师嬟本身就喜欢缠着我...尽管她是女帝的一部分，但只是这样的举动，女帝也不会生气吧？”
“你们毕竟是异性，异性之间的接触，摸头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很亲密的事情了，确实风师嬟很喜欢缠着你，但如果是你主动和风师嬟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情...万一女帝生气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玉牡丹传音道。
明衍诧异，“摸头便已经算是很亲密了吗？”
“要不然呢？你认为一个女性，会随意的让一个男性摸自己的头吗？”玉牡丹颇有耐心道：“异性之间，不能那么随意的。”
“...我以为亲吻、亲嘴之类的才算是比较亲密呢...”明衍还以为摸头这种行为没什么，所以根本就没多想。
“...亲吻和亲嘴一般来说是道侣夫妻才会做的事情...”玉牡丹叹了口气，怎么这明衍一副没有常识的模样，不至于吧。
“...关系要好的朋友之类的，不行吗？”明衍眨了眨眼，试探性问道。
“当然不行，朋友之间怎么可能随便亲吻亲嘴啊...就算是师门内的师姐师弟师兄师妹也不会这么做吧？就算是亲人，亲嘴这种行为也有些过分亲密了吧？”玉牡丹诧异地看着明衍，“这都谁教你的啊？”

第八十四章 师姐姐姐骗自己
“...”明衍顿了一下，但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感谢玉仙子为我解惑，要不然以后非得出丑不成。”
玉牡丹见状不禁莞尔，轻笑道：“我听闻明公子似乎出自一个偏远之地，对这些缺乏一些常识倒也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但为什么他会觉得关系亲近一些可以亲吻亲嘴呢？玉牡丹心存诧异，但并未多问，那应该...算是明衍的私事。
明衍表情坦然，笑道：“玉仙子可有什么消息？”
玉牡丹摇了摇头，“这里面错综复杂，比起陵墓，更像是一座巢穴...我怀疑这里曾经是龙族生活过的龙巢。”
“我们也有这个怀疑。”明衍看向身边的月清影和凰非烟还有风师嬟，随即转过头来道：“不过我们现在倒是没什么有用的收获。”
“这龙巢虽然很大，但也很空，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收获，但如果此地真是龙巢，应该会有什么天材地宝才对，或许只是我们运气不好，还未寻到。”玉牡丹摇头道。
天材地宝？他们此前发现的蟠龙古树不就算是天材地宝吗？
当时吃了之后倒是没感觉出来什么，但过后一段时间，明衍便能感觉到药效在持续不断地发挥作用，尽管并非不死仙药本身，但仙果依旧有强大的药力，也难怪不死仙药能直接让极道大帝这样的存在，再活出一世一万年了。
玉牡丹并未久留，毕竟现在明衍现在没站队，此前两人做的约定还算数，所以便很快离去。
等玉牡丹离去之后，明衍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师姐和凰非烟。
风师嬟正紧紧跟在他身后，他转身，风师嬟便攥着他的衣角也跟着绕到了明衍的身后去，明衍的视线中只有月清影和凰非烟了。
月清影和凰非烟见明衍忽然转过头看向她们，皆是有些奇怪，月清影嘴角勾起温柔笑意，“怎么了？师弟？”
明衍看向月清影，沉思片刻，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问...
明衍之前就觉得略微有些不对劲，虽然日月村中，男女关系确实比较随便，他经常看到那些农家大汉乱串门，不是夫妻的男女也经常亲嘴什么的，村里好像也不怎么计较这些，导致明衍在听到月清影和王清初的话之后，很容易就相信了，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
那就是...如果说关系够亲密够好，就可以做些什么...那难道她们和其他的异性够亲密的话，也可以这样？明衍想到这里，心中就很是不舒服，这也就是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理由。
尽管他身边这些女人，都只有他一个关系说得上是亲密的异性，但这种关系表达方式，是不是哪里...有那么一点点问题？
可这些是姐姐和师姐教他的啊？她们难道会骗自己吗？
每当明衍怀疑的时候，想到这一点，又会压下自己的怀疑，他信任姐姐和师姐，自然完全信任。
玉牡丹说的话就完全对吗？难道不是姐姐和师姐的话更值得相信？
可是玉牡丹完全没必要在这方面骗自己，她没有任何动机，也不清楚自己平常和师姐姐姐、甚至是非烟的相处方式...
所以，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而且，想想看凰君怡吧，即便是妖精姐姐，也未曾直接亲吻过他的嘴，最多也只是亲亲脸而已，而且妖精姐姐似乎从未说过她这样的行为是正常的，她...她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占自己便宜而已。
所以师姐和姐姐骗了自己，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相处方式？
明衍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但，要挑明吗？
师姐为什么这么做呢？明衍有些迷茫，玉牡丹说那些事情只能是道侣夫妻一类的关系才会做，那师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仅仅是师姐，非烟也曾吻过自己的嘴...
明衍有些凌乱了，挑明的话，自己和她们关系会变得混乱吧？明衍不知道那样的话，自己该怎么处理和师姐以及凰非烟的关系了。
明衍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咱们继续前进吧。”
他终究是并未挑明，师姐和非烟这么做的理由...还是不挑明比较好，因为明衍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很混乱，对于挑明了如何处理这些关系却没有一个好办法，所以，暂时就不要挑明了。
不过，不挑明归不挑明，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如果只能是道侣夫妻，那自己和师姐、非烟做的这些算什么？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不过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
明衍转过身之后明显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明显在犹豫，有其他心思，月清影了解明衍，所以见他说的是无关紧要的话，心中便是隐隐感觉到了明衍有事瞒着她们，并且似乎打算开口，但话到嘴边，似乎又止住了。
月清影眉头微微一挑，方才明衍和玉牡丹聊过，聊过之后就有些奇怪反应，玉牡丹和师弟说了些什么？
玉牡丹之前的表现很正常，看不出什么异样，而且明衍除了那副欲言又止的举动之外，也没有透露出太多东西，让月清影摸不清两人聊了什么。
凰非烟同样注意到了明衍的一样，心中疑惑，传言给了月清影，“难不成明衍知道了些什么？”
“不应该，当时师弟已经昏迷过去了，我们两个都确定过此事。”月清影脸上表情未变，传音道：“你不要瞎担心，反而露出了马脚。”
“我以前可不知道你这么擅长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清影...”凰非烟见月清影脸上依旧带着淡淡温柔的笑容，又听她这么说，心里说不出有多复杂，现在她才知道自己这朋友、闺蜜的另一面...
不过她还是很赞同月清影的想法，毕竟，如果让现在的明衍知道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很有可能接受不了的，更何况也不是合适的机会...
嗯，在那之前，自己要如何在明衍心中留下一个超过月清影的印象呢？
凰非烟心中也有些苦恼，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求助的人，娘亲小姨远在东洲，而明衍回到东洲，很有可能就要解决宁妃萱一事，此事一旦结束，明衍必将直视自己的本心，所以等到回东洲之后，时间上可能就来不及了。
可要说近的，似乎也就只有一个二姨了，但这无异于与虎谋皮，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二姨明显对明衍心怀不轨，让她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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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疑似龙巢的陵墓中逛了好久，终于接近了核心地带。
靠近此地之后，明衍明显感觉到此地的气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有些压抑。
又有几位修士靠近了此地，修为颇为不凡，基本都是气海满阶，甚至还有一两个神阙境，不是南洲的天才，便是这海域本土的天才。
明衍一行四人，两个神阙初阶，一个气海初阶，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修为的风师嬟，这样的组合非常亮眼，让后到的几位修士戒备地看着他们。
顾寒霜没多久也出现在此地，她并未停留，独身一人，直接往核心处深入，顺带传音给明衍，“小心行事，这里面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明衍看着顾寒霜的背影，皱了皱眉，快步跟上了顾寒霜。
顾寒霜一动，其他几人也没有犹豫，跟上了顾寒霜。
没走几步，明衍看到了宁泽天，他也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两个追随者，一男一女，皆是容貌端正。
宁泽天本人也极为俊美，在人群中颇为显眼，他的修为是神阙初阶，和安灿辉以及北冥鲵相当。
明衍扫视了周围，有些意外，他居然看到了北冥鲵？！
没错，还真是小鲲鹏王，明衍心中有些惊讶，他和玉牡丹同时出现，明衍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中也没有太在意，现在的他和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不需要小鲲鹏王自降修为，也能与其一战。
北冥鲵见明衍注意到了自己，眼神微眯，目露寒光。
说起来，玉牡丹好似说过北冥鲵似乎是为了报仇，可以去苦修了一段时间，肯定有所成长，明衍眯了眯眼，按照对方的性格，多半还是会来找自己打一场吧？
明衍收回了视线，深入了核心处。
其他几人也跟了上来，几对人进入了深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空间呈现在他们面前！
四周的墙壁呈现深褐色，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何处，而空间地最中间，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具石馆，上面看不到任何纹路，普普通通，看上去极为平凡。
“奇怪，这里难道真是什么陵墓不成...？”凰非烟心中古怪，“而且除了那颗不死仙药蟠龙古树之外，这里面似乎没有其他天材地宝...也太空了...还是说，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到达这里，把东西收刮一空？”

第八十五章 穿肚兜的鲶鱼
其他人也感觉到略微有些不对，顾寒霜皱眉，她背负长剑，跨步上前，走到了那具石馆身前，伸出手放在了石馆之上。
有几位本土修士脸色微变，“你在作甚？！”
顾寒霜动作一顿，转过头瞥了那几人一眼，随即将手放在了石馆的棺盖上，用力一推。
棺材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明衍皱了皱眉，顾寒霜虽然高傲但不会贸然行动，看来她知道些什么？
棺盖被推动，很快，出现了一道缝隙，瞬间，有一道金光从中闪出，极速遁往附近的一个通道，但北冥鲵反应很快，一步闪身出现在了那道金光之前，猛然一脚将其踢了回来，那金光被踢中，重重地摔在地上，光芒散去，竟是一只胖乎乎的金色鲶鱼！
那只金色鲶鱼胸口穿着肚兜，装扮诡异，长着手脚，像是化人不完全，大概是只妖族，修为在气海满阶左右，似乎被北冥鲵一脚踹得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地爬起身子，看到周围有这么多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又想跑。
“噌！”顾寒霜拔剑而出，直指那金色鲶鱼眉心，狂暴的剑意将那只穿着肚兜的金色鲶鱼围绕，那只金色鲶鱼顿时跪了下来求饶，声音酷似小孩，“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会做的！我什么都会说的！”
这场面有些诡异，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剑仙用剑指着一只长着手脚，差不多到人膝盖高度、身穿着红色肚兜的金色鲶鱼...
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旁边的明衍嘴角抽了抽，差点笑起来。
玉牡丹更是背着滑腻场面弄得莞尔一笑。
“鱼腩？！”有人似乎认出了这鲶鱼，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衍看向那人，他好似是本土的修士，修为是气海满阶。
不过那金色鲶鱼并未理会他，而是一脸谄媚地看着顾寒霜，双手合在一起，“这位仙子姐姐，我只是一只误入此地的鲶鱼，还请仙子姐姐饶我一命...”
“不能放了它！”刚才认出那鲶鱼的修士一脸怒气地走上前，“这个杂碎盗了我祖宗的坟！还偷吃他的贡品！请仙子将其交给我，我要把它碎尸万段！”
身穿肚兜的金色鲶鱼一阵哆嗦，慌乱道：“这、这位道友...饭、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有几位鲶鱼兄弟，肯定是他们干的，你认错人了！”
“放你娘的屁！我会认错？！”那年轻修士极为愤怒，看着那金色鲶鱼，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像是想要一拳将其打爆！
顾寒霜瞥了他一眼，道：“着急什么？”
随即，顾寒霜把视线投到了那金色鲶鱼身上，平淡道：“我知道你身上藏着东西，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那金色鲶鱼侧过头看了看一旁的那怒火冲霄的年轻修士，声音有些哆嗦，“我...你...那你要保护我的安全...”
顾寒霜将剑尖抵在了金色鲶鱼的眉心，鲶鱼的眉心渗出了淡淡的金色血迹，而鲶鱼冷汗直流，感觉到心底一阵冰凉，“你觉得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吗？我只能确保我不会杀了你，但其他人怎么对你，那可不关我的事，你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一剑取了你的鱼命。”
那人听鱼腩像顾寒霜提出要求，心里一紧，他虽然是海域本地人，并未听过顾寒霜的威名，但此前他那位神阙境的同伴就告诉过他，眼前这位持剑的女修修为极高，很有可能是神阙满阶的修士，如果对方真打算保护鱼腩，那他们很难得手。
被叫做鱼腩的金色肚兜鲶鱼面色微苦，犹豫了一番，最终手中一闪，出现了一把长枪，肉眼看去便知道品质非凡。
“这是圣器，是圣级强者的武器。”有人眼神微亮，即便是他们这些大势力，对圣器的需求也比较大，再往上的大圣器人王器甚至是帝器，这种东西一般都不太可能交给年轻一代使用，害怕遗失或者被人杀人越货，而且越是强大的武器，消耗也就越大，但圣器就不一样了，强度对年轻一代强到离谱不说，消耗也刚好是现如今的年青一代能承受的水平...
当然，尽管他们乃是各大势力的圣子圣女，接触甚至拥有生气，但这么珍贵的东西，谁会嫌多呢？
顾寒霜皱眉，沉默片刻之后，身体周围的剑气收敛了起来，那鱼腩脱困之后，将手中的圣器往人群中一丢，立刻化作金光想要逃离！
南洲的其他几位修士以及海域本土的另外几位修士见状，立刻伸出手抢夺，几人修为差不多，战在了一起！
玉牡丹眉头紧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樱色双眸盯着拿到金光，猛然出手，身体周围法则闪烁，数百道藤蔓凭空出现，封锁了周围的通道，鱼腩顿觉不妙！身上金光大放，似乎想要动用什么秘法。
但此时，北冥鲵赶到！他身后浮现鲲鹏异象，将鱼腩定住，正想将其擒拿，顾寒霜一剑斩来，干净利落，锋利的剑意摧枯拉朽！不可阻挡，北冥鲵被迫闪躲，不敢硬碰硬，狼狈退后。
玉牡丹此时也赶到，双眸宛如通灵，身旁出现数个光环，将其笼罩其中，她一脚踢在顾寒霜的长剑之上，顾寒霜双目凌厉，狂暴的剑意和玉牡丹身旁的那彩虹般的光环撞在一起，狂暴的气息四散开了，让旁边夺圣器的几位修士都为之一振。
一位南洲修士倍感震惊，居然有人能和顾寒霜战在一起，甚至不露下风！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宁泽天一行人和明衍一行人像是局外人。
宁泽天思索片刻！也立刻出手，一个箭步，白色身影闪现在刚脱困的鱼腩身边，正准备抓住鱼腩，北冥鲵鲲鹏异象浮现，化作大鹏，横击长空!宁泽天面色平静，黑发无风自动，平平无奇地抬起手，挡住了北冥鲵这一击，两人沉默不语，手脚却丝毫不留情，宁泽天的两个追随者暂时并未上前，只是看着一幕。
凰非烟传音给明衍，“我们怎么做？帮谁？”
“别着急。”明衍已经看出来了，顾寒霜肯定是和鱼腩做了什么交易，所以鱼腩只是拿出一件圣器，顾寒霜就把它放了，玉牡丹也猜出了这件事情，所以见鱼腩想要逃离了立刻出手阻拦。
这鱼腩身上肯定还有什么秘密，而且顾寒霜很清楚。
除了宁泽天的两个追随者和明衍四人之外，其他人都打成一片，而宁泽天的两个追求者不过是两个气海满阶，无法决定上面的战局，但明衍这边，有明衍这个真实战力远超境界的怪物，还有两个神阙初阶，如果介入到战斗中，几乎可以起决定姓作用，但明衍不想过早地参与进去。
他在等，等顾寒霜和玉牡丹其中一人开口...
顾寒霜和玉牡丹实力相近，两人交战数十回合，难分胜负，而宁泽天和北冥鲵那边，两人实力似乎也相差无几，明衍皱眉，此前北冥鲵便可和所谓的东周第一安灿辉打个平手，现在的北冥鲵历练之后应该更强，可却无法战胜宁泽天，宁泽天的真实实力肯定比起安灿辉更强！
风师嬟的从明衍身后探出脑袋，看着这打成一片的人群，眨了眨眼，“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看热闹就好了。”
说起来，真要打架，谁能打得过他身后这位？
“明兄还未下定决心帮谁？”这时，顾寒霜终于传音给了明衍，“我和那鲶鱼达成了一个协议，如果我们放他出去，它会把它发现的宝物交给我们，这宝物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现形，不然会引来很多麻烦。”
她口中说的是“我们”，隐隐透露出亲切感，已经算是拉下脸面了，而且这口吻...明衍皱眉，这宝物恐怕极为珍贵！
明衍嘴角上扬，传音回复道：“顾仙子难道真的认为它会老老实实地交出宝物？”
“它当然不会，但我会给它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在它身上留了印记，它跑不了的。”顾寒霜抬剑将周围的藤蔓斩了个稀巴烂，剑气冲宵，锐不可当，剑意漫天，将玉牡丹笼罩其中，一边打一边和明衍传音。
这时，玉牡丹也传音过来，“你打算怎么做？帮我还是帮她？”
她身旁环绕着彩色光环，顾寒霜那凌厉的剑气触碰到这些彩色光环收效胜微，那些藤蔓被顾寒霜斩断之后又会重新生长起来，她并未和顾寒霜硬碰硬，只是在拖延时间，顾寒霜似乎也没有拿出全力，两人都有所克制，不想战个两败俱伤，她们都在等明衍的决定。
“我此前就说过，要看玉仙子怎么想了。”明衍回应道：“你是想要顾寒霜心不服口不服地跪在你身前，还是像让她心服口服地跪在你身前求你？”
玉牡丹沉默了片刻，道：“我怎么才能信任你？”
“玉仙子，可有听说过一句老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怀疑，就不需答应，如果你答应了，就不要在怀疑我了，我说过，选择权在玉仙子手中。”
“...呵，这样吧，想让我信任你，也很简单，明公子可知道留音石这种东西？”玉牡丹再次传音。
“细说。”
“今天我暂时陪你演戏，但此后你需要和我录制一份留音石，让我确保你不会背叛与我。”玉牡丹说道：“一旦你背叛，我便可以这留音石交给顾寒霜，到时候，你可就不是我们两个争取的人，而是我们两个都对视的仇人了。”
明衍沉思片刻，觉得并无不妥，便同意了下来。
“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帮助她了。”玉牡丹不在传音，而明衍给了顾寒霜一个答复，他传音给了身边的月清影和凰非烟，让风师嬟暂时留在原地，随即三人便迎了上去。
玉牡丹和顾寒霜皆是皱着柳眉，玉牡丹清楚明衍是来帮谁的，她只不过是装成这样，但顾寒霜却不清楚这三人上前是来帮谁，心中有些戒备，直到明衍传音给她，确定他会站在她这边之后，顾寒霜顿时松了口气。
明衍身后日月异象顿现，玉牡丹的动作顿时变缓，她立刻往后退，不再继续缠和顾寒霜缠打在一起，立刻退后，皱着柳眉看着明衍几人，“明兄这是何意？”
“这还不明白？比起你这个狡诈的女人，明衍选择了站在我这边。”顾寒霜眯着眼，现在明衍站在她这一边，实力已经失衡了，如果不是因为那金色鲶鱼，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呵。
鱼腩不在受困，立刻想逃，宁泽天和北冥鲵放弃了缠斗，共同去阻止，但顾寒霜一剑斩去，剑气太快太锋利！见空气都切割开来，触及必伤，两人只能放弃。
虽然两人都想要留住鱼腩，但并不统一，北冥鲵是因为玉牡丹下令，而宁泽天则是想乘乱劫下鱼腩，但这时顾寒霜和玉牡丹没有继续打下去，他自然也没没办法留下鱼腩了，不然非得成为众矢之的。
鱼腩也终于找到了机会，逃离了此地！
而那被盗了祖坟的本地修士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顾寒霜还这么强，打又打不过，只能敢怒不敢言。
“顾仙子明知道那鱼腩还藏了宝贝，却故意放它离开...是想独占宝物吧？”玉牡丹轻笑道：“不过，你真的确定，它会分享给你？”
顾寒霜平静地看着玉牡丹，“它刚才分明把宝贝丢了出来，这位仙子为何这么说？”
玉牡丹看了一眼明衍，眼神复杂，轻哼了一声，把北冥鲵喊了回来，转身离去。
走的时候，还传音给明衍，“明兄，可别忘了给我一些好处。”
明衍面色平静，心中却轻笑了起来，就知道她不会放弃，要想获得她的信任，还真的给她些好处才行...
顾寒霜环视周围，看向明衍，随即点了点头，朝着鱼腩的追了过去，明衍几人也快速跟上，只留下那批南洲修士和海域本土修士，两拨人关于圣器的事情还未争夺出个结果。
明衍很快跟上了顾寒霜，传音道：“那鲶鱼藏了什么宝贝？”
“帝器。”顾寒霜平静道：“不过不是完整的帝器，但就算如此...如果当时在其他人面前露面，我们到时候回到东洲恐怕都会被人追杀。”
明衍瞳孔一缩，什么玩意儿？帝器？！难怪顾寒霜当时不再继续逼问，而是打算放鲶鱼先离开...
帝器、特别是这种无主帝器...那可是会让所有修士疯狂的，即便是圣人，都会因此而心动啊？！所有的圣地世家，有谁不想再多一件帝器？

第八十六章 吃下它,有神奇的力量
“顾仙子怎会知道它得到了帝器？”明衍询问道。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转过头看了明衍一眼，“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细问。”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他想起了顾寒霜刚才说过的话，心中渐渐明了。
顾寒霜曾说过，这个帝器是不完整的，她那所谓的帝器似乎有所了解...
明衍能猜到、可能性最大地一种的可能，是她拥有那不完整帝器中的部分，所以她能感觉到那穿肚兜的金色鲶鱼——鱼腩身上藏有帝器。
几人没走多远，顾寒霜转过头看了一眼后方，传音给明衍，“有人追上来了，先处理掉。”
明衍和顾寒霜停下了脚步，月清影、凰非烟和风师嬟也跟着停了下来，没多久，几人便看到宁泽天独自一人赶了上来。
他见几人停下来，面色平静地停下脚步，“我不是来和你抢机缘的，我只是有事想和凰仙子，以及明兄聊一聊。”
“我们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因为宁妃萱的事情，凰非烟打心底厌恶着宁泽天的存在，明衍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二位因为和宁妃萱关系很好，所以极为不待见我，但有些事情我必须说清楚，我并非杀害宁妃萱父母的凶手。”宁泽天面色不变，语气平稳，“这些年来，我知道宁妃萱一直误会我，甚至站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杀了报仇雪恨，但冤有头债有主，这莫须有的仇恨，可不能草草加在我头上。”
顾寒霜皱眉，她知道宁妃萱是谁，瑶池圣女的名头在东洲还是很响亮的。
不过对于这些恩怨，显然顾寒霜并不清楚，也多少兴趣。
凰非烟冷笑，“现在来说这些，是否太可笑了？”
“我总不能坐以待毙，等你们找到机会把我杀了吧？”宁泽天那平静的表情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无奈，“当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被盖上了杀害同族的罪名，随即被逐出家族。”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妃萱亲眼所见你杀了她的父母，这还能有假？”凰非烟不为所动，“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也不要在我们面前白费口舌了。”
“凰大小姐，我知道你和宁妃萱关系很好，对我厌恶至极，但你最好想想，如果我不是当年那事的凶手，就算把我杀了，就能告慰她父母上天之灵吗？她口中说亲眼见我动手，可当天我明明在静修，实乃冤枉，是有人栽赃到我身上的。”宁泽天皱眉，“况且我与宁妃萱关系虽然不算好，但也绝没有恶劣到会杀她全家的地步。”
明衍皱眉，“这些话你不应该和我们说，而是应该去和宁妃萱解释。”
“如若她听得进去，我便也不需要和你们说了...”宁泽天皱眉道：“我试着调查过此事，但宁家已经将此事定性，并且我一个被逐出宁家的人...我只能私底下调查，但是当年那件事情知晓的人太少，不过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我不能好好调查，但你们不同，宁妃萱不同，我不希望我和宁妃萱最终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这本不是我们之间应该发生的事情，她父母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真正的凶手逍遥自在，而为了他们，他们女儿却与一个不相关的人打个你死我活。”
凰非烟冷笑，并未多少，她从小和宁妃萱一起长大，宁妃萱和她多次说起过她父母的事情，她当时亲眼所见宁泽天杀人，现在宁泽天跑来和她说凶手不是他，他会相信？
明衍皱眉，看着宁泽天，思考了一番。
他和凰非烟不同，凰非烟是从小和宁妃萱一起长大，耳濡目染，但明衍了解到这些事情，时间不算太长，对一些细节也完全不清楚，所以听闻宁泽天的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些迷惑。
宁泽天话说完之后，并未久留，很快便转身离去。
“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明衍。”见明衍似乎有些想法，凰非烟提醒道：“这个人手段极其残忍，或许是知道妃萱快要对他动手，才来找我们想要拖延时间的。”
明衍笑了笑，随即轻轻点头，而后看向顾寒霜，“继续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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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并未让顾寒霜跟丢鱼腩，鱼腩暂时还没有离开龙巢，不过它在这复杂的通道中来由穿梭，如果不是顾寒霜留下了某种印记，还真不好找。
当时顾寒霜用剑尖在鱼腩的眉心，恐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了印记，在那顾寒霜估计就已经想过要把它放走了，如果不是玉牡丹出手阻拦，顾寒霜都不需要通知明衍，等到鱼腩逃走之后，她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追了上去。
可不要觉得顾寒霜很好骗，这个女人精明着呢。
不过刚才顾寒霜停下等待他们，并未甩开他们独自去追鱼腩的表现，还是让明衍心中颇有些异样，她也想得到他的信任吧，信任是相互的，自己想要得到她的信任，她自然也想得到自己的信任，这才叫做合作嘛。
尽管顾寒霜也有心思，但比起玉牡丹好得多，她性格终究还是要好懂一些。
几人花了一点时间，终于追上了逃跑的鱼腩，它似乎始终不敢离开龙巢，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有一些它的“熟识”，所以导致它不敢出去...
“它就在附近。”顾寒霜停下脚步，看向前方某个方向，但那里什么都没有，明衍挑眉，明显那个鱼腩有某种隐匿的手段，并未十分高超。
月清影都没有发现附近有人，她有些迟疑，刚想开口，便见顾寒霜一剑斩去，虚空中很快出来一声痛呼，那只穿肚兜的金色鲶鱼凭空出现，摔在了地上，委屈巴巴道：“哎呀！仙子姐姐！别打了！”
顾寒霜对明衍说道：“这鲶鱼的真实修为是神阙初阶，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但还是要小心，它身上宝贝很多，不要放松警惕。”
那金色鲶鱼讪讪一笑，“仙子姐姐说什么呢，我哪有多少宝贝...”
“不用废话了，把你在石棺中发现的东西交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了，要不然就把你交给外面那些人，想想看，你会怎么死？”顾寒霜懒得和鱼腩废话。
鱼腩脸色变了变，嘴边的触须微微颤抖，“仙子非要把我逼到如此境？不怕我鱼死网破？”
“那你倒是表演一个给我看看。”顾寒霜饶有兴趣地看着鱼腩。
鱼腩咬着牙，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了明衍，但明衍心中早有准备，对方持有破碎的帝器，万一想用帝器袭击他们，他会第一时间祭出同心佩，但鱼腩看了一会儿，焉了下来，小声道：“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能带我出去...”
“你认为你有...”顾寒霜皱着柳眉，正打算拒绝，明衍连忙开口道：“可以，但你需要先把东西交出来。”
顾寒霜看向明衍，眉头微挑，不过没说什么。
“你先带我出去！”鱼腩双手叉腰，“不然不给你。”
明衍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身旁这位女剑仙不关心你的死活？”
“杀了你，也能得到东西。”顾寒霜非常配合地冷声道。
鱼腩面色犹豫，极为挣扎，明衍见状，看向顾寒霜，给她递了一个眼神，顾寒霜抬剑，杀意渐浓，“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等等！我这是在思考！”鱼腩连忙道，它冷汗直流，但依旧有些犹豫。
鱼腩咬了咬牙，手中终于出现一个破碎之物，像是一座小塔，但不完整，严重破损了，“这就是我在哪石馆之中发现的东西...”
顾寒霜伸一招手，鱼腩将其丢到了顾寒霜手中，顾寒霜握在手里，细细感受了一番，丢给了明衍，传音道：“这是你站在我这边的第一个好处，这原本是一件帝器，不过已经破碎成了数个部分，我持有其中一部分，这塔尖，便交给你。”
鱼腩见顾寒霜如此果断地将那塔尖交给了明衍，眼中有些震惊，这玩意儿可不是大白菜，即便是外面那些人迎境，看到这玩意儿，也会因此而疯狂的！她居然就这么丢给了那个男人？！
明衍和身边的凰非烟跟月清影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顾寒霜居然会这么做？
“顾仙子，你确定？”明衍回复道。
“自然确定，你站在我这边，我自然不会亏待与你，我也希望你真心实意地帮助我，就算我们做不了道侣，也可以做互相信任的道友、战友。”顾寒霜面容平静，看不出任何心疼的感觉。
不过她本身就是帝女，而且还因为修为如此强悍，机缘肯定不会少...
明衍手持塔尖，能感觉到它的不凡，上面刻有古老的符文，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炼制而成，很是沉重，他沉默了一会儿，将其收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鱼腩，示意他转过身去，鱼腩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去，还没等明衍说话，顾寒霜直接用剑鞘把鱼腩给敲晕了过去。
明衍：“...”
“你真打算把它送出去？这家伙好像经常到人家祖坟，是个祸害。”顾寒霜平静道。
“...咳咳。”鱼腩昏迷了过去，也就不需要机会了，他从气海中取出了一个蟠龙古树的仙果，递给了顾寒霜，“既然你把塔尖给了我，那我也不能不表示，这个给你。”
“这是？”顾寒霜看着这颜色血红的果子，看向明衍，有些迟疑。
明衍将他们曾遇到过蟠龙古树，并摘下果子一事告诉了顾寒霜，当然，没有细说，顾寒霜闻言之后，也没有客气，收下了果子。
“这果子似乎有提升修为的作用，顾仙子，可以考虑什么时候吃下去。”明衍道。
一旁的凰非烟闻言连忙说道：“这...这也不一定...”
明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和月清影可清楚着呢，提升修为根本就不是果子带来的，果子确实很有用，现在还在发挥药效，基本可以确定她们的寿命便长了，但修为上升，很有可能是水乳交融之后的结果...
而且，这果子可不能乱吃，因为是龙血浇灌，吃下去之后的一段时间...
“仙果效果因人而异，所以顾仙子最好还是确保万无一失之时，再吃下比较好。”月清影微笑补充道，比起略显慌张的凰非烟，月清影就表现的正常多了...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
.....

第八十七章 二姨,请你帮个忙
这话可以乱说，果子可不能乱吃，还好顾寒霜没有现在就吃果子的打算，不然明衍非得猜出些什么不成。
月清影和凰非烟心底都偷偷松了口气。
顾寒霜将果子收起，看向鱼腩，“你打算怎么处理它？它身上还有很多宝贝。”
明衍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答应了它，它也交出了东西，那就没必要再对它动手了，把它带出去吧。”
明衍心中其实也有些古怪，这...这盗人家祖坟，偷吃人家的贡品，算不算伤天害理呢？
不过他刚才也说了，他们之间有约定，仅仅这次，就把这鲶鱼带出去吧，至于之后他被别人抓到怎么被处理，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明衍沉思了一下，询问道：“顾仙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短时内都不要醒来？”
“那还不简单？”顾寒霜举起剑鞘，猛地一下敲了过去，鱼腩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明衍走到鱼腩身边，试着将鱼腩收进了自己的气海世界当中。
很早之前，明衍就知道自己的气海和别人的气海不同，人王体的气海世界似乎是可以存放活物，所以理论上，活人也是可以在里面生活的。
鱼腩被收进气海世界之后，它呼吸平稳，并未出现什么情况，明衍顿时放下心来，果然他的气海世界，是可以让人生活在其中的。
几人并未久留，该得到的东西都得到了，留在其中也没有意义了。
他们原路返回，明衍问起顾寒霜是否知道此地的秘密，顾寒霜道：“我年少之时，父亲曾带我过这里一次，那时，这里也有一具石棺，棺中并无尸体，只有我交给你的那个塔尖，他年轻之时曾在其他地方收集到了一些小塔的部分碎片，那时他告诉我，等我以后醒来之时，可以自行来到此地收集‘塔’的碎片，他告诉我，‘塔’里面，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了吧？”顾寒霜看向明衍，平静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你是...大帝亲女？对吧？”
顾寒霜点头，“我父亲当时并未带走那些塔尖，他告诉我，这些都是留给未来的我的，他不会帮我安排好全部...”
“你父亲估计希望你在没有大道压制的情况下争锋成帝吧？”明衍叹了口气道：“可惜你醒来的时代错了，这个时代，浪费你的天赋了。”
这一世虽然有大道压制，但诞生的天才太多了，即便是黄金大世，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天才诞生，但即便是如此，顾寒霜依旧能领跑世间...
“不算错误的时代，黑暗动乱即将来临，倒不如说正合我意。”顾寒霜摇头道。
也对，她的父亲在于黑暗动乱中的外域侵入者战斗之时战死沙场，顾寒霜估计也带着一颗复仇的心...
“我曾询问过这里是谁的陵墓，我父亲曾告诉我，这里曾埋葬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那小塔曾是他的武器，但我问起他的尸身之时，我父亲告诉我...”顾寒霜看向明衍，朱唇微张，“他告诉我，此人不一定身死，有可能还活在世上...”
“怎么可能，没人能活...”明衍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姐姐和石门之后的“母亲”，又顿住了。
“是啊，没人能活这么久，就连大帝，也最多不过活两万年，或许我们将‘塔’收集齐了之后，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呢。”顾寒霜的话很多，和明衍以前对她的印象有些不同，多少还是拉进了些许关系，透露给他很多事情。
“不过，所谓的极其恐怖，是指的什么含义？”明衍询问道。
“...我父亲说，他差点让人族和妖族灭绝。”顾寒霜看向明衍，“你可理解这个概念？”
明衍吃了一惊，差点把人族和妖族灭绝？那他杀了多少人？肯定也是一位极道存在，但能证道成帝的人，怎么会如此滥杀呢？
“他诞生的年代不可追溯，真实实力也不得而知，但绝对早于龙凤两族，而他的棺材，却躺在这座废弃的龙巢之中...”顾寒霜说道：“说不定龙族灭绝之时，那人都还活着呢。”
明衍有些不寒而栗，但随即摇了摇头，此人应该早就死了，武器都破碎了，肯定经历了一番大战...可是，明衍又有些想不通，如果他真死了，那又是谁把破碎的“塔”放在这句棺材之中呢？
而且，“塔”的碎片并不只存在于此地，顾寒霜的父亲年少只是就曾在其他地方得到过“塔”的一部分...
不知为何，明衍对“塔”，还有此人的来历升起了浓浓的兴趣...
几人回到了入口处，离开了这座陵墓，绝大部分人已经出来了，明衍他们在其中度过了两天的时光。
外面，那几位圣主的辇车依旧还在，几人刚出来，便有圣主级人物开口询问起了鱼腩的消息...
这鱼腩果真得罪了很多人，让圣主级人物都在此地等着它...难怪它一直在龙巢之中兜兜转转不愿意离开，这要是从里面出来被抓到，非得被碎尸万段不成。
盗人家祖坟、吃人家贡品，属实是够缺德的，如非明衍很是讲信用，答应了的事情就不打算反悔，还真不是很愿意帮助这货。
顾寒霜自然说跟丢了，应该还在里面躲着，那几位圣主级人物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几人就此离开。
知道走出一定距离，明衍才把鱼腩丢了出来，随手丢到了一旁，鱼腩还昏迷着，顾寒霜下手很有分寸，明衍说让它短时间不要醒来，它短时间就醒不来。
处理完鱼腩之后，明衍几人也没有逗留，顾寒霜提出和明衍她们一起行动，明衍也没有拒绝，可以借此机会拉进和顾寒霜的关系。
另外，原本明衍打算找师姐学习一下情情爱爱的事情，但现在看来...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了。
几人先是返回了南海龙宫。
值得一提的是，玉牡丹曾和顾寒霜短暂交手，并且不落下风的消息传了出来，众人都对这位神秘的女子极为感兴趣。
几人没有在南海龙宫久留，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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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月的时间便以过去，可惜的是明衍他们除了在龙巢之中发现的蟠龙古树和“塔”之外，并没有什么发现，而发现的东西显然和之前个文明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机缘就是这样，总不能什么都是自己的吧，有了仙果和“塔”，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
明衍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东洲，将仙果和“塔”交给师尊，或许师尊能消消气。
这段时间玉牡丹藏的很好，也没有和明衍联系，所以尽管顾寒霜一直在寻找她，也没有找到半点线索，离开海域的时候，玉牡丹也没有现身，不过她肯定混迹在人群当中，只不过隐匿能力很强而已。
离开海域之后，明衍告诉顾寒霜自己打算回东洲了，顾寒霜并不打算去东洲，先一步离开了镇海城。
而明衍等人回到了此前短住过的地方，凰君怡还在此地。
回来之后，凰非烟立刻告诉了凰君怡明衍遇到暗杀一事，凰君怡柳眉微皱，“天罡怕是忘了一些往事，连凰家要保护的人都敢动，此事回去之后我和与姐姐说明，开始追查此事，明衍，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被得逞了。”
明衍点了点头，他们休息了一番，立刻动身返回东洲。
途中，明衍送了一个仙果给凰君怡，凰君怡也没有客气，笑嘻嘻地收下了，还顺带调戏了一下明衍...
这妖精姐姐，和非烟跟师姐以及姐姐不同，她们都是...告诉自己那样没问题，而妖精姐姐就不一样了，她明知道有问题，也并不介意让他知道有问题，但依旧还是和他这样那样...
几人登上辇车，离开了镇海城。
风师嬟也要跟着明衍离开，这家伙很黏人，根本不愿意离开明衍。
而凰非烟则找了个机会，找到了凰君怡。
“二姨...我想请你帮个忙。”凰非烟原本以为明衍可能还会在南洲待一段时间，所以有些犹豫，但没曾想明衍决定立刻返回东洲，这让凰非烟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了，等明衍回到东洲，说不定很快就会处理掉宁妃萱的事情，到时候，月清影可以凭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而自己就成了失败者了，那可不行。
所以，她找到了自己唯一能请教的人，凰君怡。
“哦？”凰君怡饶有兴趣地看着凰非烟，“细说？”
“咳咳...因为一些情况，我和明衍...关系更近了一步？”
“什么更近了一步？说仔细点。”凰君怡警觉。
“就是...我和...我和明衍有了夫妻之实。”凰非烟脸色红润，咳嗽了两声。
凰君怡面色古怪看着凰非烟，然后噗呲一笑，“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认识了非烟可没有这种勇气。”

第八十八章 凰君怡准备行动
凰非烟看着凰君怡，睁着眼，有些不忿。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认识的凰非烟没有这么勇气？不要小看我啊...
不过，如果没有仙果一事，或许...自己和明衍确实很难走出这一步吧，如果没有走出这一步，当明衍和妃萱不欢而散之时，自己和明衍真能走到一起去吗？
而且，就算是有了这一步的发展...别忘了，还有一个月清影呢，月清影和明衍同样有了这层关系。
凰非烟不由得想起了风师嬟说过的话，只有这样才能救明衍...
她不是很能理解这话的意思，她们和明衍有了这种夫妻之实，才能挽救明衍吗？这是为何？
不对不对、想远了，凰非烟咳嗽了两声，“这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真的？”凰君怡美目中透着浓浓的诧异，“不是...你真的和明衍有了夫妻之实？”
“那当然。”凰非烟犹豫了一下，从气海世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碎步，上面残留有莲花般的血迹，“这就是证明...”
当时凰非烟和月清影都将血迹收藏了起来，这是某种见证，她们都跨出了那一步，尽管本身略显突然，她和月清影都没有想过会如此迅速地和明衍发生关系，缺少了一些浪漫，并且还有其他人在场，少了那么些许意境，少了些柔情，但这已经足够了，如果以后能和明衍在一起，那些都可以再补上。
凰君怡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看着凰非烟，眼神中透出淡淡的陌生之感，一时半会儿居然半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凰非烟，怕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问题在于，虽然我和明衍有了夫妻之实，但同时，清影和明衍同样有了夫妻之实。”凰非烟见二姨都沉默了下去，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得意的，你天天对着明衍心怀不轨，但还不是只能听着我和明衍有了夫妻之实？
不过得意了一会儿，凰非烟倒是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危机还没有解除。
凰君怡闻言倒是回过神来，随即表情古怪了起来，“...所以，你们是怎么有了夫妻之实的，细说。”
凰非烟只能将当时的情况说了说，凰君怡闻言之后，嘴角微微上扬，略显娇媚，“结果根本就不是你主动的啊，我还以为你性格变了，主动进攻呢？搞半天只是因为仙果的事情。”
至于风师嬟的身份，凰君怡并不算吃惊了，她早些时候其实隐隐便猜到了风师嬟的身份了，她的肉身过于不凡，恐怕就是显圣境的圣人也不如她。
“咳咳...”凰非烟脸色红润，刚才还得意了一番，现在被看破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她确实没有那个勇气主动和明衍提出，甚至是主动寻求和明衍发生夫妻之实，毕竟，明衍万一因此而讨厌她的话就得不偿失了，“总之，现在的情况是...明衍回到东洲之后，肯定很快就会处理宁妃萱的事情，最后肯定是不欢而散，那时，我要确保明衍选择我而非月清影。”
“哦？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对吧？”凰君怡翘起二郎腿，红色长裙的金边让她显得格外高贵，双眸水润动人，语气妩媚，“让我听听，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帮我？”凰非烟警觉，“我只是想让二姨帮我出出主意，二姨别想太多。”
“出主意？这还不简单，两个人，肯定大于一个人。”凰君怡双手抱胸，让本就很具规模的圣山更显波澜壮阔，她嘴角勾着妩媚笑容。
凰非烟顿时急了，“我可不是想让二姨这么帮我！不对！你这根本就不是在帮我好不好？”
“你这话我听着就不舒服了，怎么就不是在帮你了？”凰君怡有些不乐意了，“我这怎么就不是在帮你了，你自己跑来找我，就说明你觉得自己根本争不过月清影，不然你来找我做什么？那你大可以不来找我，自己和月清影争就行了。”
凰非烟心知自己不是月清影的对手，自己这个多年的闺蜜好友，在明衍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更是显露出了自己从未见过的那面...她太聪慧了，而且，太擅长了，明衍根本玩不过她，会被吃得死死的！
这么看来，清影简直就像是坏女人一样，而自己则是为了不让自己爱慕的对象被坏女人祸害的可怜人罢了。
但...只靠自己是不行的，坏女人之所以是坏女人，就是因为她们太懂男人的心了，太知道怎么抓住他们的弱点，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其他人踢开，占有他了...
凰非烟咬着樱唇，娇艳的容颜之上带着淡淡的纠结，可难道真要让二姨来“帮”自己？她对明衍的心思也明显了，根本没藏，甚至光明正大地告诉了她，她就是对明衍图谋不轨。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凰君怡站起身，走到凰非烟面前，“别忘了，你可以慢慢追求他，让你和他之间的感情没有杂质，但绝不能失去他，因为明衍对于凰家的意义，你很清楚。”
从明衍第一次来到凰家的时候，凰君怡就在观察他了，他那种性格凰君怡真的喜欢到了心底，她很清楚，只要凰家对他足够好，他成长起来，绝不会抛弃凰家，甚至会为了凰家，不惜自己的性命，当然，凰家不需要他做到这种程度，但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而恰巧，这么一个人，还能很大程度上帮凰家解决很多问题，如果说凰家是凹，那明衍就是凸，可以完美地填满现在凰家缺少的东西，再也没有用比明衍更合适的人了。
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她总是有意无意回避这一点，让自己忘记这一点，因为她每次想到这一点，就会觉得自己对明衍的感情不那么纯粹，就好像掺杂了一些什么，但凰君怡提起之后，也让凰非烟不得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这不仅仅事关她个人的幸福，也关乎凰家。
如果明衍不是凰家人，未能和她成婚，明衍给予和凰家的关系，自然也会帮助凰家，可这算了什么，以后凰家的血脉中，都要掺杂明衍的血脉，结果明衍是外人？这算什么？
凰家内部同意依靠明衍来解决现目前凰血池失去活性这个问题的其中一个要求，便是明衍一定要是凰家人，这一点绝不能动摇，如果明衍选择了清影，那么毫无疑问，他和凰家之间便只有恩情友情，根本不能算是凰家人了。
凰家内部认为明衍入赘是最好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入赘的可能性太低，她们亲手把他受到了风灵月影去，就不能再让明衍入赘了，如果当初直接把明衍留下了，那或许不同，但现在，成亲便是最好的方式了。
“所以我来找...二姨寻求帮助。”
“那你认为我还能怎么帮你？”凰君怡有些好笑，“反正到时候也得用混入了明衍血脉的凰血池孕育下一代，直接用比较干脆的方式，我反正是完全不抗拒的。”
“...”凰非烟心思复杂，就知道找二姨，她也没什么办法，至于凰君怡说的两个人大于一个人，她是完全没有考虑在其中的，开什么玩笑，二姨开了个头之后，那万一一发不可收拾了，家里那么多女人，自己这个妻子算什么？
“还在犹豫？等你犹豫的时候，说不定月清影又一次爬到明衍床上去咯。”凰君怡重新坐下，不紧不慢地笑道。
“二姨不需要用激将法来激我，没用，清影现在不可能做这件事情。”凰非烟翻了个白眼，月清影同样在等明衍和宁妃萱的事情出个结果，在此之前，即便是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更应该占去先机了。”凰君怡嘴角勾着笑容，“让我来帮助你吧，非烟，不要在犹豫了，再犹豫下去，你会失去明衍的。”
“...”凰非烟看向凰君怡，“哪有你这样的二姨，老想着爬上你外甥女婿的床？”
“我这是在帮你。”凰君怡义正言辞道：“不然就凭你自己的本事，把明衍弄丢了毫不自知。”
“我呸！”凰非烟是在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去，凰君怡见状不由得重重一叹，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道理都这么简单了，怎么还不懂呢？她月清影再怎么厉害，也就只有一个人，她们凰家多少人？一棵树和一片森林，而且森林中还有很多根本不逊于那棵树的其他树，明衍会怎么选择？
凰非烟加上她，月清影能和她们对抗？除非她把月无瑕也拉下水，但月无瑕那孤立绝尘的模样，和她姐姐凰君如差不多，哪有这么可能动所谓的“凡心”？
现在犹犹豫豫，等到字后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
凰君怡沉思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任由凰非烟这样下去了，给她自由恋爱的机会，那是因为原本觉得时间还充足，现在看来，时间紧迫，需要赶紧把明衍拉上凰家的船。

第八十九章 告白
明衍在自己的房间中，风师嬟已经睡着，明衍试图用同心佩和师尊取得联系，但却只是徒劳，联系不上师尊。
明衍心中叹气，放弃了联系师尊。
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不少，需要先回一趟风灵月影，把自己的收获告知师尊，之后...
明衍想起了宁泽天说过的话，心思略有些沉重，他开始认为有些蹊跷了，但宁妃萱亲眼所见自然也不是骗自己的，明衍想花一点时间调查一番，如果确定就是宁泽天，到时候帮助宁妃萱明衍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如果不是...
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乱杀人吧？真正的凶手逍遥自在，却让别人枉死，这可不行。
至于风师嬟怎么处理，明衍也没有一个好办法，只能先把她带在身边了。
明衍揉了揉眉心，轻轻叹气，正打算起身，却发现师姐推门而入。
月清影身着淡蓝色连衣长裙，腰腹捆着束腰，将她那盈盈一握地纤腰展露无疑，容貌身材...月清影从不缺乏，她的魅力，本身就十分惊人，以前只当她是师姐，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在回过头看，却无法忽略她那惊人的魅力了。
明衍心中荡起涟漪，但很快又控制住了，微笑道：“师姐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月清影微笑道：“顺便想和师弟聊聊。”
说罢，月清影曼妙的身姿便已经走到了明衍身前，在他身边坐下。
那淡淡的芳香很快将明衍笼罩，明衍想起师姐和自己复杂的关系，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脸上却未表现出分毫，“师姐离开风灵月影，师尊可否知道？”
“当然知道。”月清影轻笑，“我将风灵月影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这才请求师尊让我离开。”
这么看来，师姐应该是在师尊前来之前动身的，只不过她的速度比不上师尊，所以慢了好久才到这个地方。
明衍张了张嘴，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有些飘忽。
以前和师姐无话不谈，他对师姐信任至极，什么心事都与师姐述说，可现在，知道师姐在那件事情上骗了自己之后...
并不是说完全不信任师姐了，在那些大事之上，自然依旧可以信任师姐，甚至可以把性命交到师姐的手中，但关于男女关系之间的一些问题，师姐...真的能信任吗？
师姐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思，却依旧这么做，她是为了什么？
姐姐对自己说过的话，似乎也是不正确的，不是说关系亲密就可以做这些事情的...师姐姐姐，都在这件事情上骗了自己吗？
月清影似乎是看出了明衍心事重重，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正想开口，却没想明衍居然挣脱了，月清影怔了一下，看向明衍的脸，但明衍并未正脸看她，月清影只能看到一张侧脸，侧脸之上，表情复杂。
“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月清影见状并没有继续去拉明衍的手，而是柔声问道。
明衍终于转过头看向月清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姐，我有些累了...”
月清影心中微颤，她垂下眼帘，语气幽幽，“师弟是讨厌师姐了吗？”
“自然不是。”明衍连忙说道，即便发生了这些事情，但说讨厌师姐这种事情，也根本谈不上。
“那为何甚至不愿意让师姐碰你一下？难道不是觉得师姐很恶心？”月清影柳眉微微皱着，语气幽怨，“如若师弟嫌弃我，那也罢，我便离师弟远一些，永远不出现在师弟视线中，那师弟便不会觉得恶心了...”
“师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明衍有些无奈了，见月清影那幽怨又伤心的模样，只好主动牵住了月清影的手，“我不会觉得师姐恶心的，永远都不会。”
月清影看了看两人握住的手，脸上的幽怨和伤心这才退却一点，她轻轻将头靠在明衍肩膀上，轻声道：“在师姐眼中，师弟就是我的依靠，如果师弟厌恶我，那我便不知道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师姐这话太重了。”明衍心中复杂，闻言说道。
“不重，师姐应该说过吧，我没有亲人，师尊和师弟，便是我眼中的亲人，如果我最在意地亲人都对我心生厌恶，那我活着也不知道有多少意义。”月清影幽幽道：“所以，师弟，不要吓师姐好吗？”
“...”明衍沉默着，没有说话。
月清影看向明衍，抿了抿樱唇，随即轻轻靠近了，过来，用另一只玉手轻抚着明衍的侧脸，缓缓靠近，似乎想吻在明衍的嘴上，明衍见状，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月清影又是一怔，她看着往后躲闪的明衍，慢慢偏过头，眼神往下移动了一下，很快又移了回来看着明衍，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解和困惑，“师弟...你...果然还是...”
“我不讨厌师姐，并且永远也不会讨厌师姐，但师姐...”明衍终究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不然不说清，自己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会伤师姐的心的...
“...”月清影抿着樱唇，怔怔地看着明衍。
“但是师姐，我们这样做，不是正常师姐师弟吧？”明衍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是指...亲吻吗？”月清影顿了一下，心中渐渐明了，猜到了明衍忽然表现异常的原因，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明衍知道她跟凰非烟把他给这样那样了呢。
“师姐，正常师姐师弟，根本不会亲吻吧？嘴对嘴这种行为，应该只有道侣夫妻才能做吧？”明衍皱眉道。
“你我二人都是对方心里很重要的存在，嘴唇，也不过只是皮肤，可以把性命都交给对方，却不能皮肤接触，说来...你不认为可笑吗？”月清影幽幽看着明衍。
“可不仅仅只是嘴唇接触吧？”明衍道：“我们...”
舌头这种东西不算是皮肤吧？勾来缠去，根本不像是正经师姐师弟吧？
“...”月清影沉默片刻，随即看向明衍，道：“确实，这确实不是...正经师姐师弟该做的事情...这么说，师弟满意了吗？”
“...”明衍张了张嘴，到后面，却只能叹了口气，“师姐明知道我心有爱慕的人。”
“师弟真的认为，你对宁妃萱，是爱？”月清影轻声道：“说不定你只不过是把对宁妃萱的感激错认成了对她的爱慕而已。”
明衍沉默，他承认，宁妃萱救下他的那个画面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画面，在生死关头，想要活下去的想法会越发强烈，而在自己感觉到快要死去之时，看到她轻而易举地救下自己，满足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之后...
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不仅如此，宁妃萱还给了明衍一个复仇的机会。
她把她给自己的都给了他。
如果是把感激认成了爱慕也无所谓，在明衍眼中，那也就是因为救命之恩，所以对其心生爱慕罢了。
明衍询问道：“师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师弟还看不出来吗？”月清影微微一笑，“因为师姐喜欢你啊，爱着你啊，所以，想要和师弟亲密接触，你说得对，那些确实不是正常师姐师弟该做的事情，但在我心中，本来就不只是一把师弟看成师弟，除却师弟这个身份之外，你在我心中，也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爱慕之人。”
“师姐说我是吧其他感情当成了爱慕，难道师姐对我...”
“我可比你清楚太多了，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你心生爱慕。”月清影轻笑着，那么多梦境，总是一遍一遍提醒着他，眼前这个还未成年，只能被称之为少年的他，无数次救下她。
而和他渐渐亲密之后，她更是能了解这一点，他是个会为在意的人付出一切的家伙，且不计后果。
这一点，让月清影又爱又恨，爱自然是感动，恨...则是因为他可能会因此而付出自己的性命，而且，这般的付出，也不是对着她一个人的。
明衍叹了口气，“师姐，你这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你听到师姐喜欢你之后，你讨厌师姐吗？”
“我说过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讨厌师姐的。”明衍说道。
月清影轻轻一笑，“那你喜欢师姐吗？”
“我...只是把师姐看成师姐而已。”
“师姐，不仅仅是你的师姐哦，还是一个女性，你觉得师姐漂亮吗？”月清影双手捧住了明衍的双颊，让他直视自己，柔声道。
“...”明衍没有回答，但这个答案，两人都很清楚。
“试着把师姐看成是一个漂亮女性怎么样？师姐，自认为自己不比宁妃萱差劲哦，宁妃萱能为你做的，我都能为你做，她不能为你做的，我同样能为你做。”
“师姐喜欢你，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师弟，这便是师姐的心意，我知道你心里很为难，我知道你认为自己喜欢宁妃萱，没关系，师姐可以等着你，如果你和宁妃萱走到了一起，那我便会祝福你们，如果你们没有走到一起，那师姐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再牵起师姐的手，只要你想，师姐永远都会在这里等你，除了你，师姐谁都不要。”

第九十章 你是我的大宝贝
月清影这番话让明衍怔了征，将话说到如此地步，月清影的心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可他怎么回应师姐？
在雨台福地时，也有不少师姐师妹垂青于他，但明衍都以自己心有明月拒绝了，随即明衍会刻意避开她们，以免尴尬。
师姐表现出来的，显然更深情，她和以前的那些师姐师妹完全不同，她双眸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丝毫不带遮掩的爱慕，让明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况且，师姐的话，将她自己摆在了一个...太卑微的地方了。
等着自己...如果自己和宁妃萱走到了一起，便会祝福他们，如果自己和宁妃萱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她便会等着他来重新牵起她的手。
明衍心中有些难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觉得...对师姐来说，很不公平...
奇怪，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以前又不是没有拒绝过别人，但为何，这人是师姐之时，心中会有如此感受？
是因为自己心中对师姐太在意了吗？
明衍沉默着，看向月清影，月清影双眸看着他，温柔如秋水，没有丝毫怨念，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她坐在他身旁，目光柔和到让人不由得想沉醉其中。
所以，明衍很清楚，师姐绝非说着玩的，她真的会这么做的。
“师姐，何须做到如此地步？”明衍心中复杂纠结，他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师姐。
“何须？”月清影握着明衍的手，微笑道：“在这件事情上，师姐可不会听师弟的哦，师姐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会变，所以如果师弟想让我放弃什么，那就趁早打消比较好。”
明衍心中叹气，师姐这般表态，让明衍根本不好拒绝。
难道要他去和师姐说，“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爱？”
算了吧，比起师姐来，他的观念似乎更差劲。
“师弟不要觉得烦恼，师姐不会要求你做些什么，你依旧可以放心地去追逐你想要的东西，师姐只是告诉你，无论怎样，我都会在这里等你而已。”月清影柔声说道：“如果师弟因为我而顾前顾后，我也不会开心的，我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只是认为，也确实是时候了，让你明白师姐的心思，不然，有些事情不好解释了。”
明衍看向月清影，深深地吸了口气，就算师姐这么说，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考虑到师姐的感受？
“不要有所顾虑，我把这些告诉你，并不是希望你时时刻刻都考虑到我的感受，师弟的想法，师弟的快乐对我来说最重要，因为那样我也会跟着开心，跟着快乐。”月清影双手捧住了明衍的脸，跨坐在了他的双腿上，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轻笑道：“我不想让师弟为难。”
“师姐...”明衍闻到月清影身上的淡淡香味，听到师姐那温柔婉约的话语，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缠绕住了一般，偏偏还不想挣脱，为难道：“师姐...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只有师姐知道，你可不能替师姐判断值不值得哦。”月清影莞尔笑道。
明衍皱着眉头，师姐对自己如此付出，自己能偿还吗？
月清影见明衍皱眉，便伸出玉手，替明衍轻轻抚平，“不要皱眉，不要烦恼，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看着师弟一直开心，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明衍心中柔软，但一想到宁妃萱的恩情，心中渐渐坚定了下来，现在的他无法回应师姐的感情，等回到东洲之后，他会立刻动身解决宁妃萱的事情，如果每个结果，那也得报恩，到那时，自己会给师姐一个答复的。
明衍抬起手握住了月清影的纤纤玉手，“师姐，你真好。”
“只是因为是你。”月清影笑着，那柔和的目光，带着一种让人根本无法抵抗的温柔，让人不自觉深陷其中，明知道自己会被困住，无法逃离，却心甘情愿地让自己陷得根深。
师姐...
“咳咳...”这时，门外有人咳嗽了两声，打算了师姐师弟的柔情，月清影抬起头看向门外，微微一笑，“怕是非烟来找你了。”
说罢，月清影从明衍身上起身，低下头似乎想在明衍唇上吻一下，明衍下意识想躲，却又不禁想起了刚才师姐说过那些话，以及她对自己那丝毫不加掩饰，卑微到了极致的话语，心中一痛，最终还是没有闪躲。
月清影越靠越近，鼻间师姐身上的芳香味越发浓郁，两人的嘴唇已经无限靠近，就要接触到，但月清影却停了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站直了身子，“师弟，原谅我忍不住想要吻你...我知道这样不行的...但就是忍不住，不要因此生师姐的气，好吗？”
“怎么会...”明衍见月清影站直了身子，眼神透露出淡淡的伤感，心中不由得有些刺痛，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具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月清影，干巴巴说了句没事。
月清影抿着樱唇，笑了笑，“那我就给非烟让出空间啦，她找你肯定有事。”
“...”明衍沉默着点了点头。
月清影转身走到房门边上，打开了房门。
不过外面的人并不是凰非烟，而是凰君怡，月清影之前在镇海城就知道她在这里，所以看到是她，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未特别惊奇。
月清影转过身看了一眼明衍，倒也没说什么，向凰君怡问了个好，便错身走了出去，凰君怡看着月清影渐渐远去，走回了她的房间，眯了眯眼，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进入了明衍的房间当中。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明衍现在心情有些沉重，知道师姐对自己的感情，让他稍稍有些无措。
“过来找你谈谈心，怎么了？我的小弟弟看上去好像很烦心？”凰君怡走进了屋内，顺手关上了房门，顺带反锁了一下，然后坐到明衍的身边，翘起了二郎腿。
凰君怡身上的香味和月清影不一样，月清影的香味是那种淡淡却让人忍不住渐渐沉醉其中的那种，而凰君怡的香味，颇为浓郁，香甜妩媚之时，也不会让人觉得腻味。
“没什么...”明衍看到凰君怡，心中就不由得想起了凰非烟。
不只是师姐亲过自己啊，非烟也那样亲过自己，那时的他还以为就像姐姐和师姐说的那样，只是表达亲密关系的一种行为...
现在仔细想想，其实这种说法倒也没错，只不过是限定了人群，那不是所有人表达亲密关系的方式，至少师姐师弟、朋友之间，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亲密吧？
“明明就有心事，怎么觉得姐姐不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凰君怡咯咯一笑，“说出来给我听听，放心，我不会嘲笑你的。”
“真的没事。”明衍摇了摇头，“姐姐不需要担心。”
“嗯...那好吧，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得说说我的事情了。”凰君怡嘴角上扬，她再次靠近明衍，将自己的丰腴细腻的大腿贴在了明衍的大腿上，“你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靠得太近了吧？明衍心中有些无奈，不过妖精姐姐向来都是这样，都不带掩饰的，就是一副要占你便宜的样子...
算了，只是这样而已，占就占吧，妖精姐姐做得再过分，也不过只是亲了亲脸亲了亲额头而已。
“我打算去调查一下关于宁妃萱父母的死因，我觉得那件事情可能有什么蹊跷。”明衍道。
“是吗...”凰君怡闻言有些意外，她当然清楚当年那些事情，当年就是她亲自把宁妃萱带回来，又亲自把宁妃萱送到瑶池圣地去的，“这件事情能有什么蹊跷？说来听听？”
当时凰君怡并未仔细调查这件事情，因为宁妃萱都说了自己亲眼目睹，而且宁家也确定了凶手，凰君怡当时就可以除掉宁泽天，但宁妃萱告诉她，她想要亲手复仇，所以凰君怡才留了宁泽天一条性命。
这么多年以来，宁妃萱绝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修炼和寻找机缘一事上，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就是为了有一天自己能够亲手报仇雪恨。
现在，明衍却忽然说那件事情有什么蹊跷，不由得让凰君怡有些诧异，但她并未立刻否定，而是想要听听明衍为什么会怀疑。
明衍低下头，看了看凰君怡不知不觉中搭在自己腿上的大腿，又拉着自己的手放在了上面，一时有些无言，咳嗽了两声，这才说道：“此前在海域之中，宁泽天曾找到了我....”
明衍将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凰君怡，之后，说道：“这件事情有一个地方让我很奇怪。”
“当时宁妃萱说自己藏了起来并未被找到，但是通过什么方式藏起来的？我听闻小时候他们两人的修为差不多，那这么看来，如果我是宁泽天，我想要对宁妃萱动手的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不会自己一个人动手，肯定会叫上自己绝对信任的亲信，确保杀人之后什么痕迹都不落下。”
“如果当时只有宁泽天一个人，宁妃萱当时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杀而一直藏着，所以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当时还有其他修士在场，并且让宁妃萱觉得不是对手。”
明衍说道：“而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为何那位肯定修为超过宁妃萱很多的修士没有发现宁妃萱，还让宁妃萱目睹全程之后将此事公布了出来？不过也有可能是宁妃萱有什么藏身的秘法，当时才躲过了一劫...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就算是风灵月影这种天下第一的隐匿功法，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也没有任何作用，会被看破。
这是最大的疑点，简直就像是...有人刻意想让宁妃萱看到一样，没错...就是如此。
“妃萱丫头的娘亲当时与我们凰家交好，她以前也是极为出众的天才，获得了一些机缘，倒也说得过去吧？”凰君怡说道：“不过仔细想想，那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当时见过宁泽天，他给我的感觉似乎确实是对此并不知情，我当时只觉得这人实在有心机，如此年龄便能下这样的狠手，有这样的演技，未来一定是个大祸害...不过妃萱丫头说过，她想亲自复仇，我也就没有动手，我后续也关注过宁泽天一段时间，他颠沛流离了几年，后来遇到些许机缘，加入了玉衡圣地，这些年，他也做了不少好事，在当地风评极好。”
“要么是他演技太好，要么...他确实没有做过此事，或许把他抓过来搜魂，便什么都清楚了。”凰君怡微微一笑，“我们现在距离镇海城还不算远，如果现在回头，说不定还能抓到宁泽天...”
搜魂对修士的伤害是不可逆转的，会影响到后续的修炼，如果宁泽天真的不是凶手，那这样的伤害，对他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当然，这只是假定宁泽天不是凶手的情况，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搜魂一下便能确定下来，明衍思来想去，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打算这么做，我想先用其他方式调查一下，如果实在没有什么收获，再考虑一下吧。”
“不过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件事情？”凰君怡笑道：“就算该调查，也不是你去调查吧？”
“难道让宁妃萱自己去调查吗？她现在心里觉得宁泽天就是凶手，我知道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力，我说怀疑的这些地方，都会被那强大的冲击力抚平，在宁妃萱心里，宁泽天一定是毫无疑问的凶手。”明衍说道：“可如果万一他不是呢？那宁妃萱就算杀了他，又能怎么样？不仅仅让她手染鲜血，让无辜的人付出了性命，真正的凶手却又逍遥自在...这不叫复仇。”
凰君怡笑眯眯道：“我之前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我也和妃萱丫头的想法是一样的，认为宁泽天就是凶手，不过嘛，小弟弟既然要调查，那我也不会反对，万一他确实不是呢，就算是，那也可以确定下来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别忘了和姐姐说哦。”
“实际上，我想请姐姐和我一起去宁家。”明衍正有此意，此事宁家估计根本不愿提起，想要调查，自己一个外人恐怕没这么容易，又不能打着宁妃萱的名头，所以只好借着凰君怡这个当初把宁妃萱带走的人的名头了，他们多少会给凰非烟面子的。
“哦...？那感情好。”凰君怡闻言，轻轻点头，“也好，仔细调查一番，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谢谢姐姐愿意帮助我。”明衍见凰君怡同意了下来，不由得笑道。
“谢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凰君怡笑嘻嘻地捏了捏明衍的脸，然后抱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你可是姐姐心里的大宝贝哦，请我帮个这个小忙，我怎么会不同意？”
明衍一阵面红耳赤，这妖精姐姐也太过分了，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很容易出些问题吗？偏偏明衍还不敢挣扎，因为挣扎起来感觉像是下牛行为...
“...姐姐刚才找我不是有什么事情吗？”明衍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忍着发烫的面颊，询问道。
“嗯，但现在没什么事情了...”凰君怡笑嘻嘻道，等到她跟明衍两人出行之时，只有她们两人，那不是更好？

第九十一章 烂泥扶不上墙的非烟
辇车交给了凰君怡驾驭，她驾驭的情况下，速度要比明衍驾驭辇车更快。
风师嬟回到辇车之上之后，睡了很久才起床。
她可真的是无忧无虑地或者，或许真的是女帝天真的那一面吧。
在辇车上度过了半个月时光之后，明衍一行人回到了东洲。
大型传送门依旧不能使用，空间法则破碎的情况要比想象中更为严重，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修复好。
空间法则的破碎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清楚，但现在在体验了短距离传送阵的不便之后，已经有很多人还是想念大型传送门了。
距离东洲南洲交界处最近的地方，自然是风灵月影圣地，明衍想先回去一趟，顺便把师姐送出去，另外，还有和师尊说说自己的收获。
辇车很快来到了风灵月影圣地，回到了圣山之上，几人离开了辇车，却看到太上长老月清幽正在此处。
“清幽长老。”凰君怡明显认识月清幽，略行了一礼，月清幽点头轻笑，看向明衍和月清影，“明衍、清影，你们师尊出门了，让我暂时监管风灵月影，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可以先告诉我，也可以等她回来之后再告知于她。”
“师尊出门了？”月清影有些意外，“太上长老可知道师尊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师尊向来神秘，不过她的实力通天，你们完全不需要为她担心。”月清幽轻笑道：“对了，明衍，梦璃这丫头天天念叨着你，想要来见你，结果前段时间有空了，你又不在，现在出去历练了，你又回来了，之后应该打算留在风灵月影吧？”
“我还要出去一趟，还请太上长老帮我转告一下梦璃。”明衍摇了摇头，他思考了一下师尊的去向，有个猜想，难道师尊去了瑶池圣地？
之前明衍和月无瑕说过，姐姐王清初想见她一面，难道师尊从圣山离开之后，去了瑶池？
明衍本来打算此后直接动身，先把凰非烟送回去，之后去宁家调查的，但现在看来，可以调转一下放下，先去一趟瑶池。
明衍想去见见王清初，想和她聊聊女帝和风师嬟的事情，不知道女帝是否清楚姐姐的情况...
“你还要出门吗？”月清影闻言，看向明衍，顿了一下，随即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师姐在圣地好好休息吧。”明衍摇了摇头，他...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和师姐的关系，所以师姐也好，非烟也好，都不打算带着她们一起行动了。
更何况，现在清楚师姐对自己的心意...非烟那边，尽管两人没有说过这件事情，但明衍隐隐也有了一些猜测，非烟对自己恐怕也有些好感，而这次可是为了宁妃萱做事情，带着师姐非烟去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办事...总感觉很过分。
多种原因，让明衍早就下定决心，这次出行，只带着妖精姐姐。
妖精姐姐虽然妖精了一些，但终归也就亲亲脸，应该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
月清影沉默了一番，随即轻轻点头，“既然师弟想让我留在圣地，那我便留在圣地好了。”
这番话，让明衍的心脏都不由得颤了颤，总觉得师姐的语气里有些落寞，明衍一时半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清幽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她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你打算去找你师尊？明衍。”
“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做而已。”明衍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师尊是否就在瑶池圣地，“师姐，那我们便不久留了。”
月清影点了点头，几人便离开了风灵月影圣地。
仙岛之上，月清影看着远去的辇车，秀发在风中飞舞着，她缓缓低下头。
“怎么这么低落，如果想要和你师弟一起，为何要答应？”月清幽走到月清影身边，轻轻一笑。
月清影的名字，便是月清幽起的，所以极为相似，一个叫做月清影，一个叫做月清幽。
“因为我要是非要跟着去，师弟会为难的。”月清影叹气道。
“你倒是很喜欢你师弟...处处都为了他着想，但你师弟却没有为你想过，他明知道你想跟着去，却视若无睹。”月清幽笑容未减，“你师弟，好似对不起你对他的感情。”
月清影看向月清幽，笑道：“太上长老并不了解师弟哦。”
“是啊，我仅仅见过他几面，他的修仙天赋倒是很厉害，不过我对他的性格倒是不了解。”月清幽轻轻点头。
“等师弟下次回来之后，太上长老可以深入了解一下他。”月清影笑道。
“是吗...”月清幽摇头轻笑，“那也得等他回来了。”
————————————————————
“你打算去哪？”凰非烟心中略有些兴奋，明衍把月清影送回了风灵月影，那此番旅途，不就只有她和明衍了吗？
虽然还有风师嬟和二姨，但二姨不该来打扰自己和明衍了，至于风师嬟，可有可无啦，反正女帝也支持他们在一起不是吗？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理由。
“先去一趟凰家，把你先送回去。”明衍说道：“此后我打算去一趟瑶池圣地。”
听到前面这番话，凰非烟表情直接一垮，不过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凰非烟心中又难免激动了起来，她知道，明衍这是去处理宁妃萱的事情了，估计也知道可能结果不是很好，所以不想带自己去吧？
凰非烟点了点头，“那好吧...”
房内偷听的凰君怡听凰非烟如此配合，心中惊奇，随即长长一叹，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尽管她也不想让凰非烟跟着，但凰非烟就这样直接摆烂、都不争取了，实在是...
这不是很好的机会吗？至少站在凰非烟的视角，这就是一个拉近甚至是拉进关系的好机会啊，她就这样放弃了？甚至都不打算反抗一下？
...果然，还得自己亲自上才行。
又过了几天，明衍把凰非烟送回了凰家，顺带将送给凰君如和凰青妃的果子，亲手交给两人之后，便动身前往了瑶池。
当然，在知道凰君怡会跟着明衍一起行动的时候，凰非烟的表情很是精彩，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说什么好像也没用，她知道应该是明衍想让凰君怡跟着他一起的...
路上，他试着用同心佩联系师尊，但依旧没有什么用。
又过了几天，辇车来到了瑶池圣地。
明衍带着凰君怡和风师嬟走进了瑶池圣地。
明衍算是熟人了，来过很多次了，瑶池内部的很多女修都知道他和瑶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几人刚进入瑶池没多久，宁梦如就出现了，她看向抓住明衍衣角不愿意放手的风师嬟，那原本温和高贵的娇颜上出现了那么一丝诡异...
似乎是注意到宁梦如在盯着她看，又或者是感觉到宁梦如给她地感觉很是亲和，所以风师嬟眨了眨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挥了挥，“我、我叫风师嬟...”
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我是宁梦如，瑶池圣地的西王母...欢迎来到瑶池圣地。”
说罢，她才看向明衍，显然，她很有可能见过青姿女帝的真容，所以在看到风师嬟的时候，立刻就动摇了，看向明衍是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咳咳...关于风师嬟的事情说来话长，对了，宁姨，我师尊在瑶池圣地吗？”
“你师尊？她之前确实来过一次，不过已经离开了。”宁梦如说道，她看向明衍身后的凰君怡，轻笑道：“君怡妹妹也来了。”
凰君怡笑着点了点头，在别人面前，凰君怡真是非常端庄的，只有在他面前才跟个妖精一样。
听闻师尊已经离去，明衍皱了皱眉，轻轻一叹，看样子是错过了...那就只有等到从宁家回去之后，才能见到师尊了。
明衍从气海世界中摸出了一个仙果，递给了宁梦如，“宁姨，这是我此番在南洲外的海域遇到的蟠龙古树上结的仙果，我屡次拜访，却从未送给过宁姨什么礼物，是在抱歉。”
“蟠龙古树的仙果？”宁梦如看着明衍手中血红色的仙果，有些惊讶，“你遇到过蟠龙古树了？”
“嗯。”明衍点头道，“我想把这个果子送给宁姨。”
“这我可不能收下，仙果及其珍贵。”宁梦如婉拒道，从这里便可以看出宁梦如和凰家的不同，凰家对自己极好，所以他送给她们什么东西，她们也不会客气，因为他对她们的好，她们都会记着，但宁梦如还是有些可以客气的。
和瑶池，终究是没有和凰家那么密切，如非姐姐在瑶池，他和瑶池的关系本身也不会特别亲密吧？
瑶池和各方势力交好，自然也就意味着和每一方势力都不会过于密切，需要保持距离。
但尽管如此，明衍也没忘了，瑶池曾主动邀请他来见王清初、为他获取传承一事，这也是恩情。
“请收下吧、宁姨，这是是我以私人名义赠给宁姨的礼物。”明衍并未收回，轻声道：“宁姨对我也多有照顾，还请宁姨给我个机会报答。”
宁梦如还未开口，便听到王清初传音道：“收下吧，这也是衍儿一片心意。”
宁梦如闻言，倒是无奈地笑了一下，最终收下，“真是拗不过你，我一个长辈，反而被晚辈送礼...”
“客气什么？这是他应该做的。”凰君怡笑嘻嘻道。
应该做的...宁梦如莞尔，传音给明衍，“你肯定是想去见你姐姐吧，去吧，她应该也在等你了。”
明衍点头。

第九十二章 王清初的歪道理
明衍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前，她依旧静静躺在棺中，明衍很快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中。
王清初依旧坐在海边，她抱着双膝，任由海水将她的脚掌和衣裙打湿。
王清初的青丝被气海世界的海风世界的海风吹起，她抬起手，揽了揽耳侧的发丝，因为它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明衍了。
“姐姐。”明衍心中有些复杂，但依旧走到了王清初的身边坐下。
“嗯，怎么了？”王清初轻笑着，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明衍的脸，“我的衍儿好像很烦恼，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
明衍抬起手，放在了王清初的手背上，姐姐的手温软如玉，她的亲昵太自然，以至于让人完全不想抗拒。
其实也不是亲姐弟，只不过是同一种体质罢了，姐姐却对自己如此之好，好到就好像是真正的姐弟一般。
“姐姐应该知道风师嬟跟着我来了吧？”明衍收起杂乱的心思，深呼了口气，开口道。
“嗯，我看到她了，她还没成帝之前，我便观察过她。”王清初虽然一直在沉眠，但偶尔也会观察一下外界，“她以前来过很多次瑶池，和瑶池渊源极为深厚。”
“她知道姐姐的情况吗？”明衍询问道。
“你太小看大帝了。”王清初微笑，“她成帝之后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对我的情况颇有些了解，我彻底苏醒之后，还曾来询问过我是否需要她的帮助。”
“这天底下，就没有大帝不知道的事情吗？”明衍好奇问道。
“倒也不是，就比如说摇光星上的中心深渊，那里的秘密，就连大帝都不清楚。”王清初轻轻摇头，“比如说黑暗动乱为什么要来入侵我们，这一点，我们也不清楚。”
“难道没有大帝研究过中心深渊吗？”明衍问道：“大帝也不敢深入其中？”
“以大帝的实力，自然可以深入其中，但中心深渊深处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洞，里面的法则缺失比起外面的几个生命禁区更为严重，像是一个‘毫无意义’之地，但这又不可能，中心深渊的存在，谁都知道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却无人能找到那所谓的秘密。”王清初微笑道：“我们大成之后，也可以进入中心深渊，不会受其影响，如果你好奇的话，倒是可以进入一观。”
明衍想了想，将此前因为凰非烟的话而诞生的猜想告诉了王清初。
“嗯...过去已经不可追溯，关于人族和妖族的真正起源，不止一位大帝去追寻过，但历史出现了断层，即便是最为古老的记载，也并未说过人族出现在摇光星之前的事情。”王清初摇了摇头，“不过除了摇光星之外，其他地方也还有人族和妖族，都是后来摇光星上迁出去的，我们这两大群体在宇宙中不算少见了，如果你有兴趣，到时候自己去调查便可以了。”
王清初上一世并未追寻过人族的起源，她还年轻的时候，黑暗动乱就爆发了，她将自己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对抗外域入侵者上，后来黑暗动乱结束，她也对这种事情提不起多少兴趣。
而现在的她，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明衍过得好不好。
见姐姐对其似乎了解不多，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明衍便没有多问了。
“姐姐，我...我师尊此前是不是来见过你了？”明衍问起了正事儿。
“嗯，我见过你师尊了，她已经是显圣境修为了。”王清初有些感慨，“能在这样强大的大道压制之下，突破到显圣境，你这位师尊，真是生错了时代...”
“师尊是什么时间到的这里？”明衍询问道。
“就在你过来之前的七日左右。”王清初微笑道：“她确实有资格教导你，就是性格稍微冷了一下。”
七日？那也就是在师尊在圣山和自己见过面之后？
师尊即便在生自己的气，但还是来瑶池见了见姐姐吗？明衍沉默了片刻，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你平常都是怎么与她相处的？”王清初温热的玉手在明衍脸上轻抚着，宛若春风，拂过眉毛，拂过脸颊，温声细语地问道。
“我与师尊...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师尊性格偏冷，大部分时候都是清清冷冷，但师尊只是面冷心热，对我很是关心，所以，虽然看着师尊冷了些，我却很是喜欢。”明衍笑道。
“看得出来。”王清初点了点头，“冷点也无所谓，你喜欢便好。”
明衍看向王清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话听上去有些微妙。
“师尊有和姐姐说什么吗？”明衍想了想，又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随即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抛在脑后，询问道。
“说什么...你师尊倒是希望我劝劝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微笑道：“你好像惹你师尊生气了？”
明衍点了点头，“原本我是打算这次回到风灵月影，将我的收获告诉她，希望她能因此消消气的，不过我和师尊好像是错过了，想必她现在已经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了吧...”
“所以，下一步，你便要回去了？”王清初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我打算去调查一些事情，在那之前，我还不打算回去。”
“哦？调查什么？”王清初闻言倒是有些意外，询问道。
明衍大致说了一下，王清初笑道：“原来如此，那便去调查吧。”
把事情说完了，王清初和明衍十指相扣，温声道：“这次打算留下陪姐姐多久？”
“...姐姐，其实还有一件事情...以我们的关系，亲吻，其实是不太对的吧？”明衍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决定说出口，他最开始被带偏，就是因为姐姐的那番话。
王清初闻言顿了一下，随即道：“为何不对？”
“我听别人说，那是道侣或者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所以，姐姐就做不得了？”王清初微笑，“能告诉我理由吗？”
“因为...我们不是亲人吗？亲人表达的方式，不是这样吧？”
理由？明衍还真不知道为什么不行的理由，但猜测，可能是因为和这样是对自己道侣的不忠、或者有违人伦之类的吧？
“看起来，衍儿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吧？”王清初呵呵笑道：“所以，是谁告诉你，我们不能这么做的？”
“...不对吗？”
“当然不算是不对，亲吻确实更适合于道侣和夫妻，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适合做出亲吻这种事情。”王清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她很快笑着补充道：“但那是普通情况，衍儿，如果我说我想亲你，你会满足我吗？满足一个躺在棺材中，等待自己唯一的亲人，不知道多久的姐姐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愿望吗？”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
“也可以拒绝哦，无论我的衍儿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有怨念的。”王清初用手指点了点明衍的眉心，俏脸之上泛着淡淡红润，心情看上去便可知道非常愉快，姐姐大概是很喜欢和他相处，无论两人之间聊些什么，姐姐都会很开心。
对啊，或许玉牡丹说的对，这确实可能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做的事情，但做了又会怎么样呢？就算有违什么什么的，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总归是人，人应该根据自己情况，来适当的调整这种所谓规则。
姐姐等了在自己这么久，结果她想亲亲自己，自己都不允许吗？这样对得起姐姐吗？
明衍渐渐领悟了，此前和师姐谈心，师姐只是说了她这么做的理由，而现在，姐姐的话让明衍知道，就算被亲了几下，又怎么样呢？
难道师姐、非烟、姐姐亲自己几下，会少块肉不成？
如果不会，那亲了就亲了吧...
“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的，我不想拒绝，因为不想姐姐伤心。”明衍说道。
王清初用玉手抬起明衍的下巴，笑眯眯道：“这不就对了？那这么在意所谓‘能不能’，是为何呢？所谓的能不能，是谁来决定的？还不是人来判断的，天道大道可没有说哪种关系才能亲吻，既然是人决定的，你自己不就是人？所以说，你自己就能决定，如果你不讨厌的话，那为什么要拒绝呢？为什么要去认为那不对呢？”
“可是...如果别人认为这些不应该发生，会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们吧，我倒是无所谓，但是姐姐...”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衍儿，姐姐说过了，我在意的只有你，如果你不讨厌和我亲吻，而我又想和你亲吻，那便可以亲吻。”王清初摇了摇头，“不要被别人左右啊，衍儿，你想做什么，都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只有一种情况，我不能亲你，那就是你讨厌的我亲你的情况下，所以，你讨厌姐姐吗？”
“不讨厌。”明衍刚说完，便被王清初堵住了嘴，顺带还听到了王清初带着笑意的传音，“那不就得了。”

第九十三章 我喜欢师弟
王清初总能让明衍信服，就比如说现在，明衍开始觉得他和姐姐亲吻没什么了。
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她等了他这么久，难道想要亲亲他，他都不愿意？
规则是人定的，但是否遵从，看的是他自己。
明衍不忍拒绝王清初，亲亲就亲亲了，又不会掉块肉。
明衍并未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待太久，因为凰君怡和风师嬟都还在等他，告别了姐姐之后，明衍在瑶池圣地找到了安染和水如烟两人。
两人现在都是瑶池弟子，安染的修为进步神速，从明衍把她修为提高阳陵之后，此时已经是气海初阶了，让明衍很是惊讶。
安染和水如烟两人跟明衍聊了聊，说了些在瑶池圣地内的趣事，气氛倒也很是欢快。
不过明衍并不打算久留。
“这就要走了吗？明公子。”见明衍打算离开，安染略有些不舍道。
“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明衍点了点头，“看到安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是安仙子和水仙子两人在很好地融入瑶池，我心中也踏实了。”
安染的俏脸之上闪过淡淡的复杂神色，“而我却没有什么回报明公子的办法。”
“看到你们现在开开心心生活在这里，我便已经很开心了。”明衍笑道：“那我便离开了，安仙子，水仙子。”
安染身旁的水如烟见明衍确实要离开，开口道：“明公子，你要小心安灿辉，你帮助小姐，和小姐走得太近，会让他对你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地。”
安染闻言，脸上更是有些愧疚，“我不仅仅未能榜上明公子的忙，还给明公子打来了很多麻烦，明公子...请一定要小心，我这位哥哥...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
明衍闻言心中一动，但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小姐，明公子肯定是知道你的想法的，你真的不告诉他吗？”等到明衍离去之后，水如烟这才说道。
“都说了，不要叫小姐啦，你可以叫我师姐。”安染有些无奈道：“况且，我也清楚明公子清楚我喜欢她，他之前的一些行为，其实就是在拒绝我...”
“那小...咳咳，那师姐怎么想？”
“不怎么想，就这样看着他就好了。”安染轻轻一叹，“明公子绝非我这种女子能左右，他属于更高的天空，我又怎么能够让他为了我这种女子，耽搁他的前程呢？”
“你叫安染？”
这时，一个平和的声线忽然想了起来，安染一怔，看向周围，除了身边的水如烟之外，并未看到有其他人，可这声音明显不是水如烟。
“你是...？”
“你的情况倒是很奇怪...嗯...”这个声音其实是王清初，尽管现在身体依旧在沉眠当中，但她的意识和神识可以覆盖整个瑶池圣地，只要她想，她可以和瑶池内的每一个人对话。
明衍离开她的气海世界之后，王清初就一直撑着下巴，静静地观察着他，他的一举一动，王清初都很在意。
在看到明衍和安染沟通交流之后，她便有了一些心思。
另外，王清初还注意到水如烟身上有明衍留下来的印记，这让王清初有些意外，看起来自家弟弟好似有一些比较奇特的爱好，嗯，不讨厌呢，弟弟喜欢什么都可以，在她身上留个印记也不错，王清初脸色发烫，嗯，不过现在他应该没有这种想法，有也没有这个勇气。
在这个方面，王清初并不着急，她等着明衍自己升起这种想法，等着明衍有心思有胆量冒犯...
嗯，想远了。
王清初思考了一番，传音让宁梦如将安染和水如烟带到自己这里来，宁梦如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未多问，很快就把安染和水如烟带到了她的陵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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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并没有去找宁妃萱，他打算先去调查宁家的事情，等有了个结果之后，再和宁妃萱讨论一番，没有调查过就没有发言权嘛。
所以从安染这里离开之后，明衍也没有犹豫，和凰君怡很快便上了路，朝宁家所在的方向赶去。
“你这些天去了哪里？”凰君怡有些好奇，“我本来以为你去找宁妃萱了，结果一问才知道你没去找宁妃萱，你在瑶池圣地还要相好？”
明衍一时无言，好半天才说道：“什么相好...我是去见我姐姐去了。”
“姐姐？”凰君怡吃惊，“你又认了个姐姐啊？”
“...不算是认的姐姐...”明衍想起这件事情还没和凰君怡说过，对于妖精姐姐，明衍自然是相当信任的，便把王清初的事情告诉了她。
凰君怡大吃一惊，随即表情古怪地看着明衍，“原来你真有个姐姐...那她听到你喊我姐姐，会不会生气？”
没事，我一般都在心里在“姐姐”面前加了妖精两个字，姐姐是姐姐，妖精姐姐是妖精姐姐，姐姐不会吃醋的。
咳咳，当然，这番话不能说出口。
“不会生气的，姐姐你多想了。”明衍摇了摇头。
“一个活着的大成人王体姐姐...呵呵，天下还有比你背景更厉害的存在吗？”凰君怡笑眯眯地看着明衍，调笑道。
明衍看向了正在一旁睡着了的风师嬟，凰君怡见状，眨了眨眼，那确实，这位背景更逆天，不对，她自己就是背景...
“那看来，我更应该讨好小弟弟啦，小弟弟家里这么厉害，还请小弟弟一定要照顾姐姐哦~”凰君怡提着明衍坐下，抱着明衍的手臂，娇声道。
凰君怡的声线很是娇媚，但并不腻味，她没有那种故意装成这样的生涩别扭感，带着一种天然的妩媚，知道的晓得她是凤凰一族的后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狐狸精一族呢。
“什么讨好...”明衍有些无奈，妖精姐姐紧紧抱着他的手臂，让他不敢乱动，“姐姐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是吗？”凰君怡嘻嘻一笑，“那我的好弟弟，这么说，是应该你讨好姐姐才对？”
说是讨好就有些过分了，不过明衍倒也清楚这只不过是凰君怡在开玩笑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什么讨好，不管是谁讨好谁。
“将想要我怎么讨好你？”明衍有些好笑道。
“来、帮我揉揉腿。”凰君怡松开了明衍的手臂，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嘻嘻道：“快点！”
明衍：“...”
认真的吗？妖精姐姐？明衍抬起头看向凰君怡，见她眼神中虽然喊着笑意，但似乎还真有几分认真之色。
“你在想什么呢？快点啊。”凰君怡拉过明衍的手吗，放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帮我揉揉，让我感觉一下你的手艺。”
凰君怡或许是见明衍并不反感，这次说得更为坚定，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还真帮凰君怡揉起了小腿。
作为一个修仙之人，凰君怡的小腿除非受伤，要不然是不可能感觉到酸涩之类的感觉的，这揉揉腿，纯属没有意义，但妖精姐姐想...那就给她揉揉吧。
“你没去找宁妃萱，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喜欢宁妃萱对吧？”凰君怡见明衍老老实实地揉起了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竟是有些复杂。
口花花惯了，见明衍真的付出行动，让凰君怡竟然有一丝羞涩...
所以，她连忙拿出了宁妃萱，转移了话题。
“只是觉得见到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等事情水落石出，彻底确定下来之后，再见她也不迟。”明衍说道，确实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好，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或许宁妃萱可以毫无压力地那他当成朋友，但明衍怎么可能把她当成朋友，多少心中还是有些念想的。
这样需要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的感觉...并不算很好。
尽管明衍认为是时候解决掉宁妃萱的事情了，但也要把现目前能做到的事情全部完层，确保自己以成功地可能性最高的方式向宁妃萱告白。
“你呀...”凰君怡轻轻一叹，“倒是对妃萱丫头如此痴情。”
“痴情？倒不如说是执念。”明衍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被拒绝过一次了，不过放不下的执念，让我还是没有放弃，不过如果这一次还是被拒绝了，那我也确实不该继续下去了，毕竟，除了妃萱之外，我身边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我在意的人。”
“你知道这点就好。”凰君怡闻言，稍显意外，原来明衍知道他身边还有很多值得他在意的人吗？
难道他知道非烟喜欢他？
目的地很明确，凰君怡去过宁家，所以知道路，这也是明衍把凰君怡叫上同行的其中一个理由。
另一边，月无瑕回到了仙岛之上，将月清影喊了过来，询问起了在海域中的收获。
月清影自然没有隐瞒，将此行的收获告诉了月无瑕，不过她心中有些奇怪，为何师尊没问起师弟的去向，她不关心吗？还是说她知道师弟的去向？难不成师弟离开地时候和师尊相遇了？
月无瑕轻轻点头，让月清影退下，但月清影并未退下，因为她还有事情要说。
月清影咬了咬嘴唇，“那个，师尊...我还有话想要告诉你。”
“说吧。”月无瑕点头道。
“...师尊，其实我喜欢师弟，很早以前就喜欢了，你...你能让我和师弟在一起吗？”月清影深呼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说道。

第九十四章 师姐的怀疑
月无瑕端坐在蒲团上，视线看向月清影，并未说话。
月清影见状，继续说道：“其实在...在凰家来此与师尊商量非烟和明衍的婚事之前，我就喜欢师弟了，师尊...还请师尊成全。”
“成全？”月无瑕看着月清影，平静道：“我曾问过你的想法，当时你的说法，你可还记得？”
“我自然记得...只是，那时我错认为师尊是不支持我和师弟在一起，再想开口便已经晚了。”月清影低着头，当时她错误的怀疑，加上月无瑕并未说过问起她和师弟之间的关系是为了什么，让月清影十分谨慎地选择了暂时隐瞒此事。
当然，这么做的下场很快就让月清影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件及其错误的事情。
如果师尊能同意下来，就意味着她需要去否定她已经答应过的赞同明衍和凰非烟在一起的想法...这是在为难师尊，但为了师弟，她又不得不这么做，如果她得不到师尊的认可，那她很难和凰非烟争，因为凰非烟会得到凰家和师尊的双重支持。
这可不是光靠她个人的努力便能抹平的差距。
“既然记得，现在为何又后悔了？”月无瑕柳眉轻皱，“我已经答应过凰家，凰家内部对此事更是极为关注，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月清影闻言有些着急了，她双手紧紧攥着，道：“当时我只是搞错了师尊的意思而已！师尊...”
“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月无瑕看着月清影，平静道：“当初既然已经说了你对你师弟没有那种想法，那现在，也不应该有。”
“师尊...？”月清影抬起头看向月无瑕，俏脸之上有着浓浓的不解和哀愁，“您...您难道想让我放弃对师弟的感情吗？”
月无瑕面色平静，“你不说给我听，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但如果我知道了，那我便不会坐视不管。”
月清影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师尊是在告诉她，她不可能明面上掀翻和凰家达成的约定，所以只会对此视而不见，而不会支持她...
想到这里，月清影心中终究还是松了口气，至少师尊不反对。
但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不想接受，如果师尊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那她怎么去反抗凰非烟？
虽然非烟自己在这方面薄弱了一些，甚至可以说非常菜了，但她有这个资本啊，整个凰家都站在她身后，月清影都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外嫁不招婿的凰家，会忽然这么热衷于将非烟嫁给师弟...
而且，师尊也答应了非烟，所以虽然她自己菜是菜了点，但依旧让月清影心中无奈又绝望。
除非师弟非常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来，毅然决然地不打算和凰家惹上关系，但这种情况，月清影都无法允许，凰家站在师弟身后，就等于师弟多了一张底牌，让他在参与各种争锋的时候更有底气，更何况，师弟和凰家的友谊非常深厚，师弟自己也不会这么做的。
“师尊...您说过，在您心中，我和明衍才是绝配。”月清影不想放弃，她跪在了月无瑕面前，“我想请求师尊给我给机会...至少，让我能和非烟争一争。”
“争一争？你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你和凰非烟关系不是很好吗？现在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你竟然想着的是争...”月无瑕轻轻一叹，听到月清影那番话，她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确实，在她心中，月清影和明衍才是绝配，但已经答应凰家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临阵反悔？未免也太看不起凰家了，太不把凰家当回事了。
“其他的东西，我可以让给非烟，但...师弟，不行。”月清影眼神坚定，她俯首而跪，“希望师尊能给徒儿一个机会...至少，让徒儿去争一争...徒儿知道师尊很为难...我也知道师尊不想和背弃和凰家的约定，我也明白凰家能站在师弟背后是件好事，但我依旧希望师尊能认可我和师弟的感情，至少...私底下支持一下我们...”
月无瑕看着跪在地方。青丝散落一地的月清影，双眸中透露出复杂之情，“如若当初你实话实说，哪还有凰非烟什么事...”
“徒儿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至少，徒儿想试着争一争...毕竟，我也清楚，选择我也好，非烟也好，最终地决定权，还是在师弟自己。”月清影并未起身，她轻声道：“所以，徒儿请求师尊，请容许徒儿和师弟在一起...”
尽管月无瑕说过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月清影并不想这样，她想要师尊私底下帮助自己，有了师尊站在自己身后，自己和师弟，才真正拥有在一起的可能性。
而且，以师弟对师尊的在意，师尊的话，绝对也会成为左右师弟最终决定的关键。
所以，她需要的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师尊，真正地彻底地站在她这边。
月无瑕闭上了眼，并未说话。
月清影继续说道：“况且，如果师弟最终和非烟在一起了，终有一天会离开风灵月影...师尊也不想这样吧，我心里只希望我和师弟一起陪伴师尊，师尊也希望想我们的时候，都能看到我们吧？”
其实现在来说，真正意义上，月清影已经不能算是最适合明衍的人了。
因为明衍自己就能修炼《月影经》了，所以不需要月清影来相辅相成了。
当然，明衍依旧能辅佐月清影，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完美了而已。
不过，要说起月无瑕认为最适合明衍的人，自然还是月清影，最适合月清影的人，自然也还是明衍。
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弟子，两人的品行她都看在眼里，性格她也极为了解，尽管两人都有那么一些让她不是特别满意的地方，但两人确实可以互补。
至于凰非烟，月无瑕对凰非烟了解不算很多，只是知道她也还算不错而已。
要不然之前知道月清影对明衍没有那种意思之后，月无瑕也不会如此可惜了。
月无瑕沉思了很久，这才睁开眼，“就算我真的支持你，又能怎样？你师弟亲口说过，对你没有多余的想法，你难道不知道？”
“关于师弟，师尊，我有自己的方法。”月清影听闻月无瑕出现了些许动摇，心中一喜，轻声道：“而且，师尊难道不知道，师弟对您的尊重？只要你开口，会对师弟做出怎样的决...”
“我不会开口的。”月无瑕皱眉打断了月清影，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让你师弟改变想法，我都不会开口去引导他，他怎么选择，那完全是属于他自己的事情，包括凰家一事，我也从未把话说死，就是因为考虑到你师弟不一定和凰非烟走到一起。”
见师尊这么反感，月清影连忙改口道：“也不需要师尊开口，只需要师尊私底下支持我便可以了...”
月无瑕的表情这才松缓了一些，又是片刻沉默之后，看向月清影，“起来吧，跪着很舒服吗？”
月清影抬起头，俏脸上喜色难掩，“这么说来，师尊算是同意了？”
月无瑕面无表情，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表达除了自己的态度。
月清影这才起身，激动到难以自己，“多谢师尊...!”
见她如此高兴，月无瑕轻轻一叹，“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你，你师弟可有说过他在圣山做了些什么？”
月清影闻言渐渐冷静了下来，随即摇了摇头，“师弟并未提起这些事，不只师尊询问此事...？”
月无瑕脸色平静，“无事，你退下吧。”
月清影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开，心中却有些古怪，师尊自始至终都没有询问师弟去了哪里，这是为何？
师尊虽然请冷了一些，但对她和师弟都是真的关心，不应该如此啊？
所以月清影转身之后，犹豫片刻，又转过头，看向闭目眼神的月无瑕，忍不住开口道：“师尊为何没问起师弟的去向？”
月无瑕睁开眼，看向月清影，“嗯，所以你师弟去了哪里？”
月清影心中古怪极了，怎么觉得师尊很是敷衍？不对啊，月清影觉得师尊比起自己来，对师弟更为喜爱才对，为何现在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师弟本想将自己的收获告知与您，不过知道你不在风灵月影之后，便动身去了凰家，之后似乎打算去瑶池圣地。”月清影压下心中的疑惑，将明衍的去向说清楚。
“嗯，我知晓了，你退下吧。”月无瑕重新闭上了眼，这般模样让月清影心中大为疑惑不解，忽然又想起了师尊刚才询问的师弟在圣山上做了什么的事情，心中一动，难道是因为圣山上那件事？
可是很奇怪啊，师弟走的时候，师尊应该完全不知道师弟的去向才对，这么想果然有些不对...
月清影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她知道师尊估计不会告诉她的，只能等师弟回来之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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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推荐一本书，《我、决斗者，驯兽师之王》。
简介：“真正的决斗者，一切都是必然......”
......
游枫：虽然我是很想这么说，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一个游字辈的决斗者为什么会穿越到数码世界来的？
作者指了指游枫身旁的小恐龙：决斗者？
游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看清楚，那是我从卡片中召唤出来的决斗怪兽精灵！
作者指了指剧情中的黑暗战斗暴龙兽：决斗者？
游枫：怎么？和自己的决斗怪兽合体升级有什么问题吗？王样还变成了混沌战士和究极龙骑士呢！
作者指了指剧情中和大门大一起挥拳暴揍贝利亚吸血魔兽的游枫：决斗者？
游枫：决斗者禁止上场打人？胡说八道！你看看巴龙，一拳就干翻了真红王！
作者沉默片刻，指了指剧情中的旅行青蛙、穿越者、轮回者，开始转移话题：数码世界？
游枫（额头冒起井字）：你特么还好意思和我说？将我一个决斗者扔到数码世界来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在每个世界扔了至少一个外来BUG，你特么是人吗！

第九十五章 贴心的妖精
另一边，明衍和凰君怡以及风师嬟很快便到了宁家。
宁家位于整个东洲的中部，是个不知名之地，不过就算是现在，宁家也有璇玑境修士坐镇，比起一般的洞天福地强太多了，此地不出名，完全是因为宁家极其低调，族内弟子就算出门闯荡也不会声张自己来自宁家，所以多年以来，即便是附近的人，也不清楚此地藏着一个强大的修仙世家。
虽然宁家有璇玑境的存在，但璇玑境的实力差距极大，就比如说半步人迎的凰君怡，也算是璇玑境修士，但是宁家这位璇玑境根本不可能是凰君怡的对手。
其实到了入圣境之后，境界会有一些变化，比如说初到入圣的太乙境，就不是分成初阶和满阶，而是分为三层，而神封则只有单纯的一层，璇玑则是分为七层，所以璇玑境的修士实力差距巨大，后面的人迎也和神封一样，只有单纯的一层，不分初阶满阶。
宁家这位璇玑境修士乃是璇玑三层，凰君怡乃是半步人迎，早就已经璇玑七层修满，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巨大。
有凰君怡在自己身边，明衍也可以放心调查。
他和凰君怡来到了这座城池，风师嬟则留在辇车之中。
风师嬟从到了圣山之后，就经常沉眠，有些时候一睡便是十几二十天，明衍自然也没有把她叫醒的理由。
明衍本来打算悄悄潜入其中，但凰君怡告诉明衍，她并不算擅长隐匿，在这里有一位璇玑境三层修士的情况下，她很容易被发现，更别提帮助明衍也藏匿起来了，所以只好光明正大地去拜访了。
宁家在知道凰君怡和明衍来拜访的时候，很是意外，本想办个宴会欢迎两人，但凰君怡拒绝了，一切保持低调。
宁家自然也没有反对，家主出面表示了欢迎之后，便让家中小辈，一位叫做宁有容的女子来招待二人。
“前辈和道友来的可不是时候，之前妃萱还回来了一次，不知道两位是来找妃萱，还是...？”宁有容容貌上佳，身材极好，修为乃是气海初阶，在这样一个无名之地，真的有些浪费她的修为，如果她有帝经加持，说不定也能当上圣地圣女一般的存在吧？
“妃萱应该不在这里吧？我们是路过此地，顺带过来替妃萱的父母扫扫墓。”明衍笑道。
“两位有心了，说起来，前辈，我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您？总觉得前辈地容貌有些眼熟。”宁有容看向凰君怡，有些好奇道。
“当年便是我从宁家带走宁妃萱的。”凰君怡笑容端庄温和，顺带给明衍介绍道：“明衍，这是妃萱的堂姐，当初如果不是有她的保护，妃萱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明衍闻言心中一动，将宁有容的容貌和名字记了下来，脸上自然不动声色，笑道：“你好，我叫明衍，是妃萱的朋友。”
“你好。”宁有容笑容矜持，“我带两位去后院吧。”
明衍点头，跟上了宁有容，传音给凰君怡，询问道：“这宁有容气海初阶，如果一开始就被送到了一些圣地世家去，现在恐怕会更恐怖吧？”
“宁家祖上曾有一些机缘，得到过大帝指点，他们所修的经法虽然比不上帝经，但依旧很是强悍，不过真要被送到圣地世家去，成就确实会比现在更高。”凰君怡说道：“当年便是她保护了妃萱丫头，还主张逐出宁泽天。”
“姐姐能细说一下你当初了解到的情况吗？”明衍询问道。
于是凰君怡便把知道地所有情况告诉了明衍。
包括当年宁家的三个天才、宁妃萱宁泽天宁有容之间的关系，宁家内部的一些纠纷，还有宁妃萱父母的情况。
明衍听完之后，深思了片刻，说道：“如果单从结果上来说，似乎最后的得益者便是宁有容。”
“怎么，你怀疑她？”凰君怡闻言有些意外。
“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比较低，毕竟如果我是她，非烟的命早就没了。”明衍说道。
“说不定只是没有机会呢？”凰君怡笑道。
明衍本以为凰君怡会告诉自己宁有容不可能是凶手，毕竟她好像一直认为宁泽天便是凶手的，却没曾想凰君怡会这么说...
说起来，从自己开始对这件事情起疑开始，妖精姐姐就很支持自己，像是无条件信任着自己一样，她确确实实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一暖。
不过妖精姐姐说的似乎也对，如果宁有容是凶手的话，那可能只是没有机会呢？
总的来说，是她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
两人跟着宁有容到了后院中，后院地面上有不少落叶，看上去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过了。
“这个季节落叶太多，上次妃萱回来之时便打扫过，后来她走了之后，我也清理过几次，但没多久又一堆落叶了。”宁有容挥手带着一阵风，将落叶吹出了庭院，随即带着明衍和凰君怡来到了宁妃萱父母的墓碑前。
“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宁小姐？”明衍看向宁有容，轻声道。
“没问题，那我便在门外等候。”宁有容笑着退了下去，留下了明衍和凰君怡两人。
凰君怡轻轻蹲下身，轻抚了一下墓碑上那个属于宁妃萱母亲的名字，“妃萱丫头的娘亲，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外婆曾和我一位姐妹关系不错，所以经常来凰家，也算是混了个眼熟，她们一族真是灾祸缠身，让人惋惜。”
这辈分...
修仙者因为寿命太长，有些时候辈分基本都乱掉了，就像凰家，只有两个辈分，一个是凰非烟的年轻一辈，一个是她娘亲的上一辈，只要不是直系亲属，比如说凰非烟和凰君如这样的，那即便是自己同辈人的外婆，也可以喊姨，当然，直系亲属的话该喊什么喊什么...不然凰家这么多人，辈分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了。
明衍轻轻拜了拜，这有可能是未来的岳丈和岳母，就算和宁妃萱最终没能走到一起，那也算是朋友、救命恩人的父母，来到坟前，怎可不拜？
见明衍如此庄重，凰君怡表情古怪，等到明衍拜完之后，才半开玩笑道：“你这是拜父母呢？”
“也相当于我的再生父母了，如果不是她们生下了宁妃萱，宁妃萱就救不了我，我自然也就死了。”明衍说道。
任由人王体再怎么强悍，没有修炼的人王体依旧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修仙者捏死的蚂蚁。
凰君怡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两人并未久留，很快离开了后院，随即明衍向宁有容提出想去宁妃萱曾经生活过得地方看看。
宁有容便带着两人来到了宁妃萱曾经生活过地小院，她当初和父母都住在这里，有些偏僻，算是比较角落的地方。
宁妃萱的父母都是因为某些原因修道半路成为废人，在家族中自然不受待见，所以住在偏院中，他们也是死在这里。
原本宁妃萱得到了重视，要搬离这个地方的，但宁妃萱父母因为对此地有了感情，便没有搬走。
来到偏院之后，明衍让宁有容自己去忙自己的，宁有容便没有继续跟着两人，明衍和凰君怡走了偏院之中，明衍便着手开始查看情况。
偏院很久没人来过了，房门甚至没锁，这个地方距离宁家主院有一段距离。
别看宁家很低调，但自家的府邸确实不小，只不过用了一些遮蔽手段藏了起来，所以从外面看着不大，但实际走进来之后，别有洞天。
凰君怡带着明衍来到了宁妃萱目睹自己父母身死，以及她躲藏的地方，明衍便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
要啥宁妃萱的父母很容易，对于修仙者来说，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比起踩死蚂蚁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要在宁家内部杀人，却需要很小心，因为宁家并非普通家族，这是一个修仙世家，家里有其他修仙者，杀人很有可能惊动其他人。
所以当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应该有强者跟在凶手身边掩护和抹去痕迹。
明衍来到了宁妃萱躲藏的地方，这是一间密室，在房屋墙壁上的翻转门之后，翻转门上刻有不少阵纹，明衍认得这些阵纹，是一些类似乎隔绝气息的阵纹，说白了就是专门用来藏人的。
密室中有一些可以看到外界的方式，也是通过阵法实现的，但阵法说不上很高明，就连明衍这个修为，都能刻下来，自然而然，效果也就有限了，神阙可能发现不了，但如果是太乙神封或者更往上，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翻转门以及密室的存在。
屋内自然见不到之前的痕迹了，宁妃萱的父母下葬之后，这里被彻底的清扫过了，凶手也不会允许这里还残留有什么痕迹。
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地找到某些线索的机会，可惜当时没有细查此事...
只可惜，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时光了，尽管十几年对修仙者来说并不算长，但足够凶手把所有线索都抹平了。
如果有方法能看到过去的场景就好了，明衍从气海中摸出了“＃”字符，它是代表着过去，明衍、凰非烟、还有师姐和宁妃萱，都成用它看到过过去的景象。
不过不同的是明衍看到的是不属于自己的过去看，而其他几人看到的是她们的过去。

第九十六章 你信他,不信我?
如果用能“＃”看到过去的景象...
明衍捏紧了“＃”字符。
之前在圣山，“＃”让他可以穿透屏障，联想到它是“过去”这一点，他觉得说不定是让那里变成了过去还没有设立屏障的模样。
不过可惜的是，如此强大的能力，他却没有主动使用的方法。
无论是第一次找到“＃”看到过去，还是用“＃”穿过屏障，都是“＃”被动提供的能力。
凰君怡站在不远处，看着远处的翻转门，道：“其实你怀疑宁有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把她抓过来搜魂。”
“但这样如果她不是凶手，那不仅仅错怪了好人，还会对她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明衍收起了“＃”字符，“况且，到目前为止，宁有容的表现都很正常。”
“那你接下来打算你怎么做？”凰君怡收回视线，转过身来询问道。
“如果宁妃萱愿意把所有的细节回顾一遍，或许会有收获，但让她回想当初那些事情，也太折磨了。”明衍心中一叹，不管凶兽是谁，宁妃萱都曾亲眼看着父母被杀，这般画面的冲击力，肯定让宁妃萱不愿回想那段经历，所以，这也是宁妃萱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其他怀疑对象的原因吧？
凰君怡点头，“也怪我，当初没有仔细调查这件事情。”
“这可不能怪姐姐，当是姐姐过来的时候宁家都已经定性了，大家都默认宁泽天是凶手，宁妃萱也这么认为，所以当初姐姐才会认为已经没有任何调查的必要。”明衍摇了摇头，“此事说不定只是我多疑而已，姐姐愿意陪着我胡来，我心中已经很是感动了。”
凰君怡笑容妩媚，“我当然愿意陪你，做什么都可以哦。”
明衍听到这话，有那么一些微妙，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暧昧的气氛。
这时，凰君怡表情出现了些变化，看向明衍，“...妃萱丫头好像回来了。”
“啊？”明衍闻言错愕，“宁有容说她此前不是刚回来过一趟吗？”
“你问我，我可不清楚。”凰君怡轻轻耸肩，“她和宁有容见了一面，然后直接过来了。”
明衍捏了捏眉心，脸上有些愁容，他并不想让宁妃萱知道他在调查此事，因为宁妃萱心里早已敲定了宁泽天便是凶手一事，如果自己提出不同想法，甚至可能引起宁妃萱的敌视。
更何况，明衍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没办法证明自己是对的，没有任何底气可言，宁妃萱的到来，基本断绝了他继续调查下去的可能。
“怎么？你很害怕她？”凰君怡见明衍这副表现，嘴角笑容玩味儿，“不至于吧？”
“倒不是怕，宁妃萱来了，这件事情基本调查不下去了。”明衍皱眉，如果自己打算坚持调查下去，肯定会惹恼宁妃萱，明衍理解这一点，毕竟她早就敲定了凶手，亲眼所见，现在你听了她仇敌的一番话，就对她长久以来的真相提出质疑，这不是有二心？
明衍自然还是不想让宁妃萱生气的，不想糟蹋他跟她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的...但此事如果不找出真正的真相...
没多久，宁妃萱便出现在了门口。
她一席青衣，眉心处的莲花绽放着，娇艳欲滴，她跨步而入，气质优美宜人，看向明衍和凰君怡，先对着凰君怡行了一礼，“晚辈见过二姨。”
凰君怡摇头轻笑，宁妃萱这才看向明衍，停顿了一下之后，这才微笑道：“我猜到你这里了。”
“怎么猜到的？”明衍听她语气温和，原本带着点点紧张的心思也缓和了下来，微笑询问道。
“你到瑶池之后，去过先祖的陵墓，去见过安染和水如烟，却没有来见我，仿若是刻意避过我，我心中有些疑惑，刚才主动找你，却发现你离去，后来我询问了一下师尊，知道你们大致来的方向，便基本能确定下来了。”宁妃萱脸上带着轻缓的笑容，从她和明衍做出约定，做真正的“朋友”之后，宁妃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的宁妃萱是清冷的，有些像月无瑕，不过比起月无瑕稍微好一些，但依旧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感。
但现在，她主动露出了亲和的一面，这样很容易让人滋生好感，拉近距离。
“想必非烟或者说二姨都给你介绍过这些事情了，我便也不再多说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感谢你。”宁妃萱撩了撩耳侧的发丝，轻声道：“但这血仇，必须由我亲自来报。”
宁妃萱也有着自己固执的一面，如非是她一直想要亲手报仇，大可让凰君怡或者自己的师尊宁梦如出手，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固执地想要亲手完成复仇。
当然，除此之外，她这么做自然也有她的考虑，现在的宁泽天，身后毕竟还站着玉衡圣地，不管是凰家出手也好，还是瑶池出手也罢，都会带来一定的麻烦，玉衡圣地毕竟是帝级圣地，而宁泽天在玉衡圣地备受重视，同辈争锋一下落败被杀，玉衡圣地就算想要追责，也拿瑶池没什么办法，只能感叹技不如人。
但一旦宁梦如、凰君怡这种层次的人出手对付小辈，玉衡圣地便可能不择手段地报复，毕竟如果息事宁人，以后哪些天才还愿意加入玉衡圣地？连自己圣子被杀了都无动于衷，这样的圣地，不去也罢。
宁妃萱应该就是想一对一击败宁泽天，一方面，这样，手刃宁泽天之后，才能解心头之恨，另一方面，这样的造成的后果也是最小的。
明衍看着宁妃萱，她站在原地，温和的语气中就带着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坚定。
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宁妃萱在某些方面和她还真像，都是非常固执的人。
明衍并未选择开口问过去那些事情，毕竟，想起这些事情对宁妃萱来说，就是一次伤害，他心中叹息，但这样的话，似乎也调查不下去了。
宁妃萱转过头，看向周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啊...但当时的画面，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无法遗忘...”
“当时我就藏在里面...”宁妃萱走到了旋转门处，抬起手，抚在旋转门上，轻声道。
明衍没问，但宁妃萱主动开口了，他心中有些意外，“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回想很痛苦吧？”
“唯有把这些记忆试试铭刻，才能提醒我，不能懈怠。”宁妃萱轻轻摇头，面色平静，“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能淡忘，那我何谈为人？”
宁妃萱的语气很平静，但明衍总感觉她的情绪有一点失控。
她继续讲述着当时的场面，明衍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没有劝说，而是将宁妃萱口中所说的事情全部记了下来。
从宁妃萱口中讲出，这个故事更为细致，而且，明衍也确定下来，当时确实是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长老跟着宁泽天的，并且那个长老并未显露真容，所以宁妃萱并不知道他是谁。
这一点很奇怪...为什么长老遮盖自己的容貌不想被看出来，而宁泽天却并未掩饰自己是谁呢？
未免也太不谨慎了...
整件事情渐渐露出一个雏形，在明衍看来，宁泽天杀了宁妃萱父母的可能性渐渐降低，当然，不否认这有可能是宁泽天专门用来迷惑的手段，但怎么想都很诡异，因为他根本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扰乱视线，他露脸了，所以其他的手段都是多余的，只要他自己被定罪，那其他的所有手段都没有任何意义。
基于上面和谐判断，明衍更相信这件事情本身是有人栽赃宁泽天，而从事情的最终结果来看，得益者只有一个，那便是宁有容。
当然，多年过去之后，宁妃萱被送到了瑶池，宁泽天去了玉衡圣地，这两人的发展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帮我，但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宁妃萱说完之后，看向明衍，轻轻摇头道：“这并非是我不信任你，明衍。”
“我知道，你有你的判断。”明衍点了点头。
宁妃萱见明衍这般说，露出了淡淡笑容，“师尊告诉我，此前去了南洲的宁泽天，已经回到了东洲，也是时候该动手了。”
明衍闻言皱眉，太着急了吧？
“你...已经有把握了吗？”明衍开口询问道。
“嗯...这次只是路过，所以过来见见你们，之后，就要动身了。”宁妃萱轻轻一叹，“终究是不能拖太久。”
听闻宁妃萱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宁泽天复仇，凰君怡看向明衍，表情微妙。
明衍心中也有些着急，“你就这样独自一人前去...不会有危险吗？”
“哪能说完全没有危险，不过师尊派了长老跟着我，会确保我安然无恙，以及不会有其他人干涉我与宁泽天的生死之战。”宁妃萱摇了摇头，“我也该动身了...二姨，明衍，感谢你们能抽出时间来看看我的父母。”
宁妃萱往后退了一步，朝两人鞠了一躬，“如果我最后没能回来...还请替我向父母说一声，女儿不孝，最终未能替他们报仇...”
明衍听出来了，宁妃萱已经抱着战死的决心，一心想要和宁泽天生死一战了。
但现在看来，宁泽天很有可能不是凶手，那这样下去，不管宁妃萱是输是赢，是死是活，都没有意义啊？
“难道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吗？”明衍忍不住开口道：“妃萱，你仔细想想...”
“不对？”宁妃萱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向明衍，“你也...去过南洲吧？此前月影圣主来过一次瑶池圣地，我曾随口问起过你的行踪...你在南洲和宁泽天遇到过吧？”
明衍闻言顿时觉得有些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宁妃萱问道：“他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这就动摇了？”
宁妃萱语气平静，她看着明衍，让明衍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沉默了很久，这才点了点头，“我确实遇到过他...”
“...你信他，不信我？”宁妃萱语气有那么一些微妙，她轻轻一叹，“我以为你把我当朋友...”
“我并非信他，而是认为这件事情确实有微妙之处。”明衍皱眉，说道：“妃萱，如果说宁泽天不是凶手，那就算你杀了他，你父母在天之灵也无法宽慰...”
“明衍...你是在怀疑我说过的话吗？”宁妃萱低下头去，“我的话，还不如宁泽天的话可信？”

第九十七章 只是因为我欠她的恩情
“我自然相信你，只是...”明衍看着宁妃萱，心中无奈。
“只是？你如果相信我，又怎么会被宁泽天的话动摇呢？”宁妃萱轻轻一叹，“我知道的，从你不声不响避过我，来到这里开始，我就有这种猜测了，如果你真的是想站在我这边，为何不来找我？”
明衍可不清楚自己的行踪被师尊透露给了宁妃萱...
原来她来之前，就对自己的动机有了怀疑，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主动讲起那段不愿回首的过去，目的，是为了说服自己吧？
凰君怡在旁边抱着胸，她也不好插话。
“给我点时间，妃萱...如果真的不是宁泽天的话，那你杀了宁泽天，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无辜之人横死在此事上，如果真是他...那至少...到时再杀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明衍硬着头皮道。
“我现在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我亲手看着他将我父母折磨致死，将他碎尸万段都不为过。”宁妃萱表情平淡，“我在这里长大，我对宁泽天的了解，远比你多得多，他从小就喜欢做些残忍之事，还没有踏入仙门之时，便喜欢虐杀家禽，后来有了修为，更是喜好杀生，他手上的人命，可不止我父母两条，以前他就杀过外人，只不过被宁家镇压了下来，这件事情，宁家很多人都知道，你在替这样一个从小便是畜生的人说情？”
这事明衍可不知道，他皱眉，他对宁泽天的信息来源并不算多，之前凰君怡说过，宁泽天到了玉衡圣地之后，简直就是在世圣人，行善积德，风评极好。
这让明衍心中也有些许迟疑，如果宁泽天真是这样的人，那他的判断是否准确？
“我不怪你，毕竟你对宁泽天了解甚少。”宁妃萱轻叹道：“但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听信宁泽天的谗言...毕竟...”
明衍皱眉，回过神来，宁泽天本身是怎样的人，这不应该影响到他的判断，倒不如说宁泽天的性格更加加重了他被人陷害的可能性，如果宁泽天平日里就喜好杀生，甚至杀过人，那将此事栽赃到宁泽天身上，那宁泽天洗都没法洗...
况且，明衍从一开始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一直都是当天的情况，宁泽天嗜杀，不代表他那天的行为就合理了。
“就算宁泽天嗜杀，但妃萱，你仔细想想我刚才说过的话，明显有很多问题，这可不是宁泽天嗜杀能解释的了的？当时宁泽天带着的长老没有显露真容，而宁泽天却大大方方露着脸，这看上去难道不像是故意栽赃吗？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没有易容之术？”
“当时我和宁泽天修为差不多，就算他有心想要遮掩，也没有多少用处，更何况在宁泽天眼中，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你会在将死之人面前多此一举遮盖自己的面容吗？”宁妃萱见明衍依旧不相信自己，柳眉紧紧皱在一起，语气中已经带着浓浓的情绪了。
明衍张了张嘴，最后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心中已经坚信宁泽天便是凶手，但妃萱，我恳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
“再给你一些时间？明衍，这是我的复仇，我自己已经有所判断。”宁妃萱深呼了口气，眼神冷了下来，“我说过，不需要你帮忙，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调查，当初宁家除了宁泽天自己之外，全都心知是宁泽天做的，甚至包括他的父母，你也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此事你也不要插手。”
“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做一件错误的事情吗？”明衍无奈道：“找出真凶，才应该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真凶早就确定了！”宁妃萱瞪着明衍，她抬起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我亲眼所见所闻！甚至是当初那位你说的遮盖面容的长老！都已经站出来认罪了！你还要我怎么去找所谓的真凶？！”
“那长老认罪了？”一旁的凰君怡有些惊讶，“当初我来接你的时候，我可没听说这件事？”
“是我之后返回宁家之时才得知的...”宁妃萱的语气低了一下，凰君怡毕竟是当初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恩人，她对凰家心中一直很是感激。
明衍皱眉，“后来，怎么处理他的？”
“他同样被逐出了宁家...呵呵...”宁妃萱冷笑，“可恨未能亲手手刃他...但宁泽天我是一定要杀的，不杀他，怎能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
宁泽天也是凰家带走宁妃萱之后，才把宁泽天驱逐出家族的，那是否可以证明，此人便是压倒宁泽天的最后一根稻草？
明衍心中一明，如果能找到那位长老，或许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明衍...你不要再插手进这些事情了，好吗？”宁妃萱深呼了口气，“我自己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你来帮我，如果你真想帮我，那便祝福我能成功吧，算我求你了。”
宁妃萱去意已决，明衍看出来了，她说完之后，转身便打算离去，明衍连忙挡在了她面前，“妃萱，别着急！我想找到那位长老，一切问题便能水落石出！”
“他已经死了，你去找死人要证据？”宁妃萱讥讽，“这长老还算有点人性，后来愧疚自缢，这件事情已经如此明了，你到底还在怀疑什么？”
“他自缢了？”明衍皱眉，怎么每次找到一些证据，都会直接断掉。
那位长老一死，顿时死无对证，难怪宁妃萱如此坚信便是宁泽天杀了她父母。
因为她几乎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
亲眼看着宁泽天杀人，后来更是有长老长出来承认了这件事情，加上她对宁泽天的认知，以及家族的一致想法，到最后宁泽天被逐出宁家、那位长老因为愧疚而自缢，这一连串的事情，如果自己是宁妃萱，他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但他不是...
有些时候便是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明衍看来，这些事情都有一个明显的导向，长老的死更像是被人灭口...而非自缢...
“所以，你还想说什么？”宁妃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明衍！这些事情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可这事情确实很诡异啊...而且，宁泽天是凶手的可能性真的不算大！”明衍心中无奈，只能好言好语道。
“...”宁妃萱深呼了口气，看着明衍，慢慢摇了摇头，失落又失望道：“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们...就是朋友。”明衍闻言，眼神有些闪躲道。
“是吗？你就是这么当朋友的？”宁妃萱呵呵冷笑，“为了我的杀父杀母仇人和我争论？”
“我只是不想让你犯错而已...”明衍着急道：“如果他不是凶手，你与他拼死拼活，这样不仅没有意义，还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自在！”
“够了！！！”宁妃萱猛然一挥手，满脸怒容，“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我也不需要你这个朋友！所以你也不要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明衍抿了抿嘴，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凰君怡在一旁，见两人争吵了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
宁妃萱脚踏星隙，想要从明衍身边闪过，但明衍同样叫她星隙，阻止了宁妃萱，苦口婆心道：“妃萱...你冷静一点...”
“别叫我妃萱！我和你可没有亲近到如此地步！”见自己被阻止，宁妃萱眼神深寒，“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当朋友，但现在看来，只是我多想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还有好感，我现在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我、宁妃萱，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是朋友，你也用不着觉得亏欠了我什么、并且，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我们两个人，从此便是陌路人，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的事，同样与我无关！”宁妃萱咬牙道：“如果你再挡在我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明衍沉默了一番，苦涩一笑，没想到宁妃萱居然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是...我承认，我心里还是喜欢你...你不回应我也无所谓的，我不在乎，但，妃...宁妃萱，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看着你犯错...”
宁妃萱忍无可忍，一耳光打在了明衍脸上，明衍并未闪躲，硬生生吃了这一巴掌，宁妃萱打过之后，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难过，但很快遮掩了过去，“我的家事，不关你任何事，别再做你的滥好人了...”
说罢，宁妃萱终于离去。
明衍没有阻止她，因为他阻止自己阻止不了。
凰君怡也没有阻止，她走到明衍面前，伸出手玉手轻抚着明衍那发红的面颊，心疼道：“妃萱丫头还真是狠心...不留余力啊...”
明衍低下头，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我这是自作多情了...”
“在我看来，也是这样...”凰君怡点了点明衍的眉心，“你啊，和妃萱两个人都这么固执...你就一定要帮她吗？相信她的判断，也不挺好？”
“姐姐也这样认为吗？”
“不然呢？现在吃了一耳光，醒悟了？知道了？”凰君怡语气里有些责怪，“听了她的话，伤心吗？”
“姐姐指的是什么？”
“她说她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凰君怡轻声道：“你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我明白，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明衍心中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感受，他本想替宁妃萱解决完这档子是之后，再告诉宁妃萱自己的想法的，但现在宁妃萱在怒极之时提出，基本已经断绝了任何可能，这是最恶劣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宁妃萱怎么可能接受？
“那，该动身回去了，交给宁妃萱自己处理吧。”凰君怡柔声道。
“不行，姐姐，这件事情我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请帮我个忙，我想找到那个长老的尸体，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明衍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放弃。
凰君怡也很是意外，“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继续调查吗？妃萱丫头不会记你的情的，难不成你还喜欢她？”
“这...这并非是喜欢，或许以前做这些事情，确实是因为我还心存幻想，认为我和她还有一丝可能，但现在，只是因为我欠她的恩情，必须要还，姐姐，我说过了，我不能看着她犯错，如果她真的做错了，那为我一定要阻止她，好了，姐姐我们赶紧动身，不要浪费时间了。”明衍摇头道。
凰君怡心情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

第九十八章 真相
两人必须争分夺秒，尽可能找到证据，阻止宁妃萱。
既然宁妃萱清楚他们想要做什么，明衍也不需要隐藏了，直接告诉了宁家自己想要调查当年那些事，或许是因为凰君怡在场，宁家倒是很配合，并未拒绝。
那位长老确实是死了，不过因为被逐出宁家的缘故，并未埋在宁家的墓地中。
饶有意思的是，当初为了避嫌，负责处理这位长老事宜的人，都是宁有容一派的人。
所以带着明衍前往那位长老墓地的人，是宁有容。
这不仅仅加重了明衍的怀疑，更是让明衍心中一沉，这真的还能找到什么证据吗？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搜魂。”凰君怡传音给明衍，“一搜魂，什么证据都有了。”
“姐姐为何如此信任我的判断？”明衍闻言多少有些感动了，妖精姐姐一直在支持着他，如果妖精姐姐不愿意支持他的话，现在想要调查，恐怕寸步难行。
“无论你是对是错，我都会支持你的，我们凰家向来帮亲不帮理。”凰君怡朝着明衍眨了眨眼，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看到宁妃萱给了明衍一巴掌，凰君怡真是又心疼又爽快。
她知道明衍对宁妃萱有些爱慕，这一巴掌，是把所有可能性给扇没了。
听到凰君怡的传音，明衍心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些复杂，凰家确实比较特别...对自己也足够好...
“说起来，我方才看到妃萱离开，似乎很生气...”在前面带路的宁有容有些奇怪道：“妃萱怎么了？”
“无事。”明衍摇了摇头，关于他们之间矛盾的细节，明衍并不想告诉宁有容，毕竟宁有容在他心里，便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是吗...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会忽然想要调查当年那件事情，结果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妃萱生气了吧？”宁有容走在前面，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这番话让明衍和凰君怡都皱了皱眉。
“宁小姐不想让我们继续调查吗？”明衍不动声色地问道。
“只是觉得没这么必要，不过二位如果想要调查，我自然愿意帮助前辈和明兄。”宁有容转过头来，面带笑容，那平易近人的温和笑容很有亲和力。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传音给凰君怡，“如果能找到其他的证据证明，那再搜魂也不迟...”
搜魂对修士损害太大，明衍不想冤枉好人，但如果有了某些证据，就不一样了。
凰君怡便没有再开口。
很快，宁有容带着两人来到了那位长老的墓地，明衍询问了一下这位长老的修为实力，便让宁有容先回去了，等到宁有容离开之后，凰君怡直接将坟墓破开，里面有一具木棺，明衍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棺材盖。
里面有一具枯骨，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具骨头，好像找不到什么证据...的...样子...”凰君怡看向明衍，见明衍眉头深皱，语气一缓，又转过头看着棺材中的枯骨，忽然回想起了明衍问了一下宁有容这位长老的修为，宁有容说的是...“太乙境”。
当时明衍脸上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现在回想起来，太乙境会发现不了当时还是积流镜的宁妃萱？
而且，既然是太乙境，怎么十几年过去，就成了一句枯骨了？！
修仙者的肉身随着修为的精进，即便在死后很多年，都不会轻易腐朽，强如大帝尸身，更是直接不朽，即便数十万年过去，大帝肉身也不会变成枯骨。
太乙境的肉身至少能保留四五十年的时光，可当年那事才过去十多年。
“有人刻意销毁了这位长老的肉身，怕是这位长老身上留下了什么证据...”明衍皱眉，“如果是已经被定罪的宁泽天，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所以，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此事有鬼了对吧？把她抓过来搜魂吧？”凰君怡背着双手，再次说道。
明衍这次倒没有反对...如果对方的嫌疑无限大之后，他就不应该限制自己、让自己被道德所困了。
毕竟当一个纯粹的好人，可太累了。
不过在那之前...
明衍再出摸出了“＃”字符号，这时，凰君怡抬起头，柳眉微皱，“有人来了，修为也是太乙境。”
明衍收起了“＃”字符，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老人缓缓走了过来，他面色苍老，已经步入暮年，双眸都有些浑浊了。
“两位在调查当年那件事情吧...既然是在调查，那肯定是对当年的判断有异议...我想告诉两位一些事情。”那位老者语气有些衰弱，说话都暮气沉沉，“两位可愿意听我讲两句？这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请说。”明衍点头。
“我是宁泽天曾经的老师，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从小心性有些不正，或许二位已经知情了，他小时候喜欢虐杀家禽牲畜。”老者语气迟缓，缓缓道来。
“我听说他年少之时还杀过人？”明衍询问道。
“他确实杀过人，这也是他当年被直接看成是凶手的原因，但当初那件事情本就有蹊跷，宁泽天是喜欢虐杀家禽牲畜，但在我与他父母的教导下，已经改正了太多，后来他被发现在城外与一名民女倒在一起，那民女死状凄惨，一些证据证明他便是凶手，当年甚至是我都没有怀疑，他手上染了一条无辜之人的性命...”老者语气愧疚，“后来宁泽天坚持自己从未动手杀人，还让我搜他的魂以证明清白，但我终究还是害怕伤害到他的根基，并未动手。”
“此后，宁妃萱的父母被杀，他被扣上了谋害亲族之罪，更是多次表明可以搜他的魂，以证自己的清白，但铁证如山，也容不得他反驳了。”老者轻轻一叹，“我说这些，都拿不出什么证据，两位且听便是，对于真正的凶手，或许两位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如果能洗清宁泽天的罪责...”
老者轻轻跪下身来，对着明衍就是一扣，明衍连忙上前扶起他，“前辈，大可不必如此，我有必须查清此事的原因，不用对我行此大礼。”
垂暮的老者轻轻一叹，“还请两位，调查清楚此事，如果不是他，那我便可安息，如果真是他...我也死了这份心。”
明衍点了点头，“还请前辈先回去，我很快就会得到结果。”
老者点了点头，起身之后，转身缓缓离去。
明衍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更是坚定了搜魂的想法，但在那之前...
回到棺材前，再次摸出了“＃”字符，他直接将字符触碰到了棺材中的枯骨之上，他也不清楚这样是否有用，如果没用，便只能对宁有容搜魂了。
凰君怡见明衍忽然把手放在枯骨之上，有些奇怪，她看不到“＃”字符号，但没有多问。
“＃”字符号贴在尸骨上之后，一瞬间，明衍一阵头晕目眩，随即眼前一明，无数影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些都是...这位长老生前的回忆...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他是被杀的...
再往前，是哪之前的画面...
还真能用？这下能找到证据的话，搜魂也不用面临心理压力了。
凰君怡在旁边等待了片刻，正想询问明衍的发现，便见明衍睁开了眼。
明衍看向凰君怡，深呼了口气，收回了手，“姐姐，把宁有容抓过来吧，已经可以确定了，当年那件事情，凶手就是宁有容。”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凰君怡闻言轻笑，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明衍眼前，再次出现之时，宁有容已经被她带了过来。
宁有容还有些发懵，等到看清明衍和凰君怡两人之后，这才回过神来，她表现很正常，有些惊讶，看向凰君怡，“前辈？前辈如果想让我过来，喊一声便可以了...”
“姐姐。”明衍看向凰君怡，为了防止宁有容鱼死网破，还是让凰君怡来搜魂最好。
凰君怡伸出手，弹指击在宁有容眉心，宁有容瞬间昏迷了过去，凰君怡便不再客气，直接将手掌放在宁有容眉心，开始搜魂！
没多久，凰君怡放下了手，看向明衍，表情有些古怪。
明衍心里咯噔一下，这般表情？难道宁有容不是凶手？
“小弟弟...”凰君怡见明衍表情微变，便不再逗他，轻轻点头，“我看到了当年那些画面，当初确实是她出手，用了易容的阵纹，伪装成了宁泽天，她身后有一位神封境修士帮她掩盖和处理细节，而且，还有其他收获，刚才那位老人说的事情，也是宁有容栽赃宁泽天的，她身后那位神封境修士，很早就在为其谋划，就是打算除掉宁妃萱宁泽天二人，独占宁家的修仙资源，当初她没有杀了宁妃萱，是因为宁妃萱可以将宁泽天定罪，把宁泽天一脚给踢出宁家，如果不是我的到来，后续还有‘宁妃萱和宁泽天为了复仇同归于尽’一事...此人手段之残忍，真是令人发指。”
明衍这才呼出一口气，压在心中的闷气终于一扫而空，“我们必须先找到宁妃萱，让她也来亲手搜魂，等到时，她就知道真相了。”
凰君怡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那之后呢，宁妃萱解开了和你的误会，你...和她？”
“那救命之恩便还清了，我与她之间，便再不相欠。”明衍微微一笑，“报答她是我修仙的理由，但那之后，或许也是时候换个理由了...毕竟，我身边那么多值得我在意的人，我也不能辜负这些人才对，这些人里面，也有姐姐哦。”
“感情我只是其中之一？”凰君怡闻言哭笑不得，她摇了摇头，心中也安定了下来，“稍等片刻，我需要和宁家解释一番，你等我一下，我们之后，就立刻去追宁妃萱。”
明衍点头。

第九十九章 互不相欠
等到凰君怡和宁家说明了情况，让宁家将那位依旧在背后为宁有容策划的神封长老先一步拘禁起来，之后拎着宁有容，带着明衍便开始追寻宁妃萱的踪影。
知道宁泽天是无辜，甚至杀人都是被栽赃之后，宁妃萱和宁泽天之间的生死之战更没有必要，如果真的打个你死我活，那宁有容不知道有多开心？
这看上去性情温良柔的宁有容，实际上，却是如此冷血之人...
杀了凡人，栽赃亲族、甚至是直接谋害亲族...
真是人不可貌相...
凰君怡乃是璇玑境满阶的半步人迎，探出的神识可以覆盖极远，不过宁妃萱身上应该是有遮蔽神识的东西，她估计不想让凰君怡发现并阻止她，所以凰君怡搜索了半天，也并未找到宁妃萱的踪影。
明衍心里着急，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不是还有鸳鸯镜吗？这是此前和宁妃萱一同发现的，他一面，宁妃萱一面，说是王器...
明衍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或许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呢？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明衍内视自己的气海世界，取出了鸳鸯镜，然后试着渡入灵气，果然，鸳鸯镜很快有了反应，明衍心中惊喜，很快，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有些模糊，估计是因为还在和另外一面镜子沟通...
没多久，脑海中的画面渐渐清晰，明衍聚精会神，打算观察宁妃萱身边的情况，或者说感受她所谓的方位。
嗯，有山，还有水...
等等，不对？明衍大吃了一惊，怎么画面那边根本不是宁妃萱？而是....西王母宁梦如？！
而且她此时此刻，居然在沐浴？！
画面极为清晰，仿若身临其境，宁梦如似乎并未发现有了个看客，她泡在温泉之中，面色略显红润，但眉头轻轻皱着，似乎有些烦恼，有些忧愁。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明衍想要切断两面镜子的联系，但发现根本切断不了，那画面依旧在他脑海，就好像浮现在他的面前...
明衍无奈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镜子不是在宁妃萱那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宁梦如手中？！
而在瑶池之中...王清初却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这里，她皱着眉，心中诧异，瑶池底下有极为复杂的护教大阵，居然有人能通过某种手段窥视这里？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这样的能力？
王清初的神识覆盖整个瑶池圣地，很快找到了元凶，居然是宁梦如气海世界中的一面镜子，这镜子...怎么有些眼熟？
王清初很快想了起来，当初明衍曾拿了一面镜子给她，当时她认出了这面镜子，乃是王器，没错，这边是当初那面镜子...不，不一样，后面刻的字不一样，上次明衍哪来的是鸳境，而这次她所观察到的是鸯境，这是一对镜子...
但另外一面镜子，不是在宁妃萱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宁梦如这里？而且宁梦如居然也能掌握这面镜子...王清初的笑容玩味儿起来。
嗯，看来又得做个手镯了...
这边，明衍心急如焚，这画面怎么切都切不掉，就硬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明衍可没心情欣赏这种东西...平常也不会做出这样偷窥般的事情，但那画面在他脑海中就像是在眼前...想不看都不行...不对，比起在眼前更过分，因为在眼前你还能闭上眼，现在根本闭不上，就只能看。
这个没有同心佩好用...同心佩是想用就用，不想用就可以关掉，非常方便，但鸳鸯镜...开了就只能继续看...不知道怎么关掉。
凰君怡发现了明衍的异样，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咳咳...没什么...”明衍连忙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但远在瑶池的宁梦如被吓了一跳，她四下看了看，面色诡异，她怎么听到了明衍的声音？而且如此之近？就好像他在耳边说话一般？
见到宁梦如的反应，明衍心道不好，坏了...宁梦如好像能感受到？！这不会和同心佩一样，可以传音吧？
宁梦如很快便发现了一样，她气海世界的鸳鸯古镜正在发光，宁梦如面色迟疑，将鸳鸯古镜取了出来，一瞬间，明衍这边的画面，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明衍心里一凉，立马决定装傻，我什么都没看，我不知道...
但他那略显狼狈的模样，以及略红的脸已经让宁梦如看出了端倪，哪怕宁梦如年龄已经不算小，但此时此时依旧有些羞耻，羞恼道：“明衍...？你在干什么？”
“嗯？”明衍面色惊疑，“我怎么听到宁姨的声音了？”
“嗯？”这话把搂着他赶路的凰君怡都弄得一懵，“我怎么没听到？”
“别装了，我看出来了。”宁梦如一瞬间便离开了温泉，身上出现她平日里穿的衣裙，明衍这才松了口气，不然这毫无防备的模样，实在是有些...过分。
明衍咳嗽了一声，终究还是没能撒谎，“只是...一场误会。”
明衍将自己到了宁家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本来想用鸳鸯镜看能不能找到宁妃萱的，但没曾想...镜子居然在宁姨这里...”
听到明衍的话，宁梦如也没心思追究偷窥一事了，更何况，她也知道明衍的性格，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她沉思片刻，“我派了瑶池长老跟着她，修为乃是半步人迎，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可有方法联系上那位长老？”明衍问道。
“太远了...”宁梦如摇了摇头，但她沉思片刻，“你等等，先祖说不定有方法。”
说着，画面中的宁梦如移动了起来，很快便到了王清初的陵墓中，她向王清初说明了此事，问问王清初是否有方法找到明衍。
王清初没有回答，但没多久，明衍便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帝威席卷而来，而没多久，明衍得到了一个地名，他对此并不熟悉，但好在凰君怡知道。
“宁姨，替我谢谢姐姐。”明衍通过鸳鸯镜对宁梦如说道。
“你姐姐让你到时候回圣地，她有事要和你聊聊。”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复了明衍。
“我知道了...”明衍点了点头，“不过这画面怎么切断？”
“我们一起将其切断便可以了。”宁梦如说道：“但...下次可别不声不响地看过来了。”
“当然，我不是故意的...宁姨...”明衍有些无奈，“我只是不知道，这镜子到了...宁姨这里而已。”
她之前便这么抗拒，和他扯上关系吗？明衍心中摇头，罢了，无所谓了，等到此事结束，该还的恩情也还完了，两人之间互不相欠。
这么久的执念，也该顺理成章地放下了。
明衍想起了师姐...嘴角微微上扬。
在明衍和宁梦如都想切断画面的情况下，镜子之间的联系这才算是被切断。
有了宁妃萱的位置，凰君怡立刻加快了速度。
宁妃萱本身的移动速度并不算快，她独自一人离开，虽然知道自己身边肯定有瑶池长老跟着，但并没有借助长老的力量。
所以花了接近半天的时间，明衍和凰君怡终于追上了宁妃萱。
宁妃萱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明衍和凰君怡，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涟漪，“你们还是打算阻止我吗？明衍如此...二姨也是如此吗？”
凰君怡将昏迷过去的宁有容丢到了宁妃萱面前，“你直接搜魂吧，之后一切问题便可以解开了。”
见到宁有容，宁妃萱脸色微变，“你们怎么把有容姐带过来了？”
“因为她就是凶手。”明衍走上前来，说道：“此前我拿不出证据，终究是未能阻止你离开，但此时此刻，不能再任由你错下去了，她已经昏迷过去了，搜她的魂吧。”
“搜魂...？”宁妃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宁有容的情况，发现她只是昏迷了过去，她看向凰君怡，面色迟疑。
“我已经搜过她的婚了，妃萱，我可以向你转述所有细节，但既然想让你信服，我建议还是你自己搜魂...”凰君怡轻声道：“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宁妃萱张了张嘴，又看向明衍，明衍面色平静，“搜吧...报仇，也得找对对象吧？”
如果只是明衍带着宁有容赶来，或许宁妃萱可能不那么相信，但凰君怡都说她已经搜过魂了，可信度，自然不知道高了多少...
宁妃萱沉默中，缓缓伸出手，放在了宁有容的眉心。
一瞬间，所以的记忆画面随之而来，昏迷过去的宁有容面色略显痛苦，和凰君怡搜魂不同，比她修为高不了特别多的宁妃萱搜魂，对她来说更为痛苦...
宁妃萱沉默着，泪流满面。
她收回手，抬起头，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她重温了一次失去父母的场景，而这一次，是站在凶手的角度，感觉到了自己父母的无力，感觉到了他们的绝望...
也完完全全了解了凶手的想法...
就因为，觉得自己和宁泽天，会争夺她的修仙资源，就下如此狠手？
栽赃陷害、残忍杀害...
就是这样对付同族之人吗？
可笑的是，自己还极为敬重她...认为当初如果不是她保护了自己，自己命早都没有了...结果，她留下自己的性命，不过只是因为...留下自己，可以将宁泽天定罪，将宁泽天赶出宁家...
宁有容最终的想法，是让年幼的自己和宁泽天，因为自己的复仇，最终两人都惨死...
只可惜宁家一开始并未打算踢出宁泽天，而凰家的介入，更是让这个打算最终落空，造就了现在这个结局。
最可笑的是，最后自己加入了瑶池圣地，成了瑶池圣地的圣女，而宁泽天加入了玉衡圣地，成了玉衡圣地的圣子，两人都比留在宁家的宁有容得到的资源多得多...
当然，宁有容也预想不到这种情况，毕竟在她看来，宁妃萱和宁泽天本该很快就死了，哪里会有如此机缘？
她的心里没有一点愧疚，有后悔，但后悔的不是对亲族动手，而是当时怎么没有果断一些，直接处理掉自己和宁泽天...
这就是...自己多年敬重的好姐姐。
而自己，把本该无辜的宁泽天...看成了杀父杀母的仇人...
真是可笑，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自己真的和宁泽天打个你死我活...这位“好姐姐”可否会开心地笑起来？
宁妃萱并没有立刻杀了宁有容，她站起身，看向凰君怡和明衍，眼神复杂。
她看向明衍，深深一叹，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该处理掉这些事情了，宁妃萱。”明衍出了口气，这件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对不起...我之前...太冲动了...”宁妃萱如鲠在喉，最终只说出这些。
“没事的，我能理解你，你有你的想法，我当时并未拿出证据，你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明衍轻笑着摇了摇头，“你救过我的命，只是一耳光而已，在我看来根本无所谓，不过，这也算是还清楚了，你说得对...我和你并不适合...我们都是固执的人，性格相冲，是我当初痴心妄想，还请宁仙子别介意才是。”
宁妃萱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了生疏，她张了张嘴，明衍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而她给了他什么？一个耳光？
“回去吧，解决掉眼前的事情，也是该结束了。”明衍说道。
是该结束了...不知为何，听到明衍这般说，宁妃萱心中却有些苦闷和难受，她深呼了口气，不过，眼前确实应该先处理这些事情。
宁妃萱坚定起来，“回去吧...”

第一百章 我想让非烟嫁给你
回到宁家之后，宁家便开始处理这件事情，因为处理掉眼前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洗清宁泽天的罪责。
尽管他被逐出了宁家，但他现在可是玉衡圣地的圣子，如果他愿意回到宁家，宁家也是非常乐意的。
另外，宁妃萱现在是瑶池圣女，还有凰家站在背后，宁家也不得不处理这件事情。
事情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宁有容交给了宁妃萱自己处理，而当初为宁妃萱出谋划策的那位神封境长老，被逐出了宁家。
这基本等同于让宁妃萱自己想办法处理了。
宁妃萱对这个结果自然没什么想说的，这本来就是应该得到的东西....
被逐出宁家的那位神封境长老想跑，但有凰君怡以及瑶池的那位半步人迎在，他怎么可能逃得掉。
他虽然并未亲自动手，但包括栽赃宁泽天，谋害宁妃萱父母的事情，都是他策划，宁妃萱可不打算放过他。
当然，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处理宁有容。
宁妃萱虽然是瑶池圣女，而瑶池向来平和，但并不意味着瑶池都是圣母，就像宁梦如向来不反对宁妃萱复仇一样，瑶池同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不过瑶池树敌太少，很少有什么仇人而已。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而且宁妃萱还有一位半步人迎在保护她，明衍和凰君怡也就没有留下的打算了。
明衍找到了宁妃萱，她在她父母曾经生活的小屋，坐在床边，怔怔出神，大概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宁仙子。”明衍跨入门内之后，轻声道：“我和姐姐打算离开了。”
宁妃萱听到明衍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明衍，双眸中情绪复杂不明，“你...你恨我吗？”
“恨你？”明衍笑道：“为什么要恨你？”
“你真心实意想要帮助我，而我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宁妃萱轻轻一叹，“甚至...我说过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站在你的角度，当时的我拿不出证据，你不相信我再正常不过了。”明衍摇头，“况且，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现在你找到了真凶，也可以为自己的父母复仇了，也算是了结了一番心事，而我，也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这不挺好的吗？”
“我说过了，你从不欠我什么....”宁妃萱听他又谈起所谓的救命之恩，忍不住说道。
“对你而言，或许确实不将这随手救人的举动放在心里，但对于被救的我而言，我不可能忽视不见。”明衍摇头，“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现在我所做的，也就只能堪堪还清。”
宁妃萱抿了抿嘴，“我坐在这里，总是忍不住回想起过去的时光，现在无限接近于复仇，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就算手起刀落，手刃仇人，我的父母也回不来了。”
明衍保持沉默，这一点他自然明白，毕竟，日月村被屠，他也经历过一段心里挣扎。
“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虚，以前一直追寻的目标，现在已经达到了，之后，我该怎么走？该做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身边还有很多值得在意的东西，大仇得报，更应该珍惜身边事物。”明衍说道：“不需如此多愁善感。”
宁妃萱闻言，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明衍笑了笑，“你不需要我这种朋友，不是吗？好了，宁仙子，我与姐姐便先一步离去了，希望你能快些从这些事情中走出来，有缘再会。”
说罢，明衍转身离去，宁妃萱其实还有话想说，但如鲠在喉，开了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总觉得自己愧疚明衍，但明衍却告诉她，她其实没有做错，不需要对他心怀歉意和愧疚。
以前他口中是喊的妃萱，而现在，只是一句宁仙子。
自己的做法到底还是伤害了他，让他选择和自己保持距离吧？
这样...到底算不算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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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对宁妃萱说的话没有半字虚假，他并不责怪宁妃萱，原本他就想调查清楚一切之后再和宁妃萱商量此事，到时候温水煮青蛙，总能让宁妃萱接受。
但宁妃萱的到来打乱了明衍的全盘计划，并且，她之后更是告诉明衍她打算直接去找宁泽天，这让明衍不得不把事情挑明试图阻止她，再之后...
世事无常，不可能所有事情都顺顺利利，但现在这样，明衍也满意了。
恩情也还了，两人互不相欠，终于可以放下一些很早就该放下的东西了。
下一步，先回一趟姐姐那里，之后，就回风灵月影吧，有些想师姐了。
明衍找到了凰君怡，两人没有逗留，离开了宁家。
辇车之上，风师嬟依旧在沉睡，而凰君怡坐在明衍身边，微笑道：“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
“我打算先回一趟瑶池，之后，便打算回风灵月影了，感谢姐姐陪我这一路，如果没有姐姐，此行恐怕困难重重。”明衍对凰君怡是出自心底的感激，这位妖精姐姐对他是真的非常信任，当然，就像她说的，她是帮情不帮理...但身为她的亲，这种感觉真的出奇的好。
凰君怡抬起手，玉指轻轻晃动，笑嘻嘻道：“感谢可不是这样感谢的。”
“姐姐又想让我替你捏捏腿？”明衍闻言眨眼，“倒也不是不行...”
“怎么？捏腿就想给我打发了？”凰君怡双手抱胸，朱唇微翘，“我帮了你这么多，也想让你帮我一下。”
“姐姐说，我会竭尽全力。”明衍点头。
“去了瑶池之前，先跟我回一趟凰家，凰家...需要你帮一个天大的忙。”凰君怡双眸含笑，现在宁妃萱一事解决，那么有些东西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天大？这形容词让明衍吃了一惊，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能提前透露一下吗？你确定我真的帮得上忙？”
“当然，如果你帮不上忙，我为什么会和你说，而且，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只有你帮得上忙了，至少在你突破到人迎之前是这样。”凰君怡笑嘻嘻道。
他突破到人迎，那边可以救出姐姐，他和姐姐的共同点，都是人王体，所以是和人王体有关联的事情吗？
明衍点了点头，“没问题。”
凰君怡笑嘻嘻地在明衍脸上MUA了一下，“爱你哦，小弟弟。”
她动作太快，明衍根本闪躲不了，所以也没想闪躲，明衍抬起手捂着被亲的地方，有些无奈。
算了，这一路来，妖精姐姐可帮了他太多了，被亲一下就亲一下吧，又不会掉块肉。
花了一段时间，明衍和凰君怡到了凰家。
说起来，这算是第几次到凰家了？明衍也忘记了，感觉凰家就像是自己的后院一般，想来就来，而且凰家还很欢迎自己。
凰君怡带着明衍直接来到了凰家内院，没多久，之后带着明衍直接找到了凰君如。
“伯母。”明衍行了一礼，但凰君如摆了摆手，“以后你在我面前无须行礼，就当自家人一般就可以了。”
那毕竟是朋友的长辈，还是要讲点礼节的吧？明衍心中嘀咕，但表面上还是轻笑着点了点头。
凰君如挥手让凰君怡退下，随即看着明衍，说道：“我有几件事情要和你说清楚，是否能接受，看你自己。”
“伯母请说。”明衍心中有些忐忑，不管是妖精姐姐也好，还是凰君如也好，怎么都感觉如此郑重，这忙，能帮吗？怎么感觉像是要自己命一样啊？
当然，凰家不可能要自己的命，这一点明衍还是很清楚的。
“我想把非烟嫁给你。”凰君如语气冰冷，当然，相比起以前的她，现在对明衍的语气好了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但这番话却让明衍有些错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伯母...刚才说的是想将非烟嫁给我？”
“没错，我想让非烟成为你的妻子。”凰君如点头道：“这样，你就等同于真正的凰家人了，不过不是入赘，是非烟嫁给你，这一点，你要记清楚，很重要。”
明衍有些难以置信，“可...可为什么，我与非烟...”
明衍本想说他和非烟只是朋友关系，两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了非烟曾经吻过自己...
或许他只是把非烟当成朋友，但非烟，或许并不只是单纯地把她当成朋友。
师姐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吻自己，那非烟呢？
明衍沉默了下来，一会儿之后，“请问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呢？”
“如果这件事情你不答应下来，那之后的忙，也不能麻烦你了。”凰君如说道：“你要仔细思考，并且，我希望你能明白，非烟是真的很喜欢你，而我也希望你真心喜欢非烟，你应该不讨厌非烟吧？”

第一百零一章 为什么要二选一?
凰君如并未说他答应之后，还需要他帮什么忙，但告诉明衍，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说实话，明衍很错愕，这刚刚放弃了宁妃萱，结果凰家就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明衍坐在凰家内院中，有些迷茫。
原本以为解决了宁妃萱的事情，自己便能好好地和师姐过日子了...但好像，还是有些困难啊...
师姐...非烟...
这时，明衍的眼睛忽然被一双温柔的玉掌遮挡住，后面那人故意捏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你是非烟，你身上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明衍轻声道。
“哎呀，你就配合一下，表演一下你猜不出来的模样嘛。”凰非烟闻言，顿时无奈地收回了手，“这样都不好玩了。”
说着，凰非烟便在明衍的身边坐下，微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啊？”
“我刚来，然后去见了见伯母，伯母刚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明衍看向凰非烟，表情古怪，“她说...她想把你嫁给我。”
凰非烟一开始的表情还算正常，在明衍说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看，但之后等了一会儿，脸色有些红润了，而后越来越红，羞涩地咬着樱唇，低下头去，“那...你愿意娶我吗？”
看到凰非烟这般表现，明衍哪里还不知道她的想法，果然就像自己想的那样，她是喜欢自己的。
“我该...怎么回答你呢？”明衍看向前方，感觉到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凰非烟见明衍申请纠结，抿了抿嘴，将双手背在了身后，“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讨厌，说实话，我大概是对非烟挺有好感的。”明衍回想了一下和凰非烟认识到现在，他对凰家的观感太好了，凰家的所有人都很好，凰非烟也好、凰君怡也好、凰青妃、凰君如，都很好，以至于会让他真的有种把凰家当成自家的感觉了。
和非烟的关系，确实也有些朋友之上的感觉。
只是以前有有堵墙，挡在了两人面前，而现在，这堵墙没了，他才发觉，其实他对非烟...或许并不那么简简单单的是朋友。
正是因为如此，明衍有些迷茫，怎么回事呢？明明自己想和师姐在一起，但真要拒绝非烟，却好似又不太能说出口。
听到明衍的话，凰非烟脸色发烫，“我喜欢你的...很早以前就喜欢了，从雨台福地的时候，便渐渐有些喜欢了，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不会，但我有些意外，我没觉得我居然会让你对我产生这样的感情。”明衍摇了摇头。
“...你忘了，你已经不止一次救过我了？”凰非烟脸色红润，小声道：“我还记得那时你让我先躲起来，然后自己去拖住云菱的画面呢...”
“那是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你死了，那我们一定会死，如果我给你拖足了时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明衍说道：“我只是做出了我当时认为的最正确的行为而已。”
“你为什么这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那时只是积流镜的你，也保护过我多次，我想，如果你当时便是现在这个境界，然后出手相救的话，或许我对你可能还没有那种感觉吧...”凰非烟抿了抿嘴，明明那时的明衍还很弱，却甘愿挡在她面前...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当时的凰非烟感动至极。
只可惜当时为了小姨的事情，没有多少心思想男女之情，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感情，如果当时自己就发现了，或许明衍就直接留在凰家了，而不会被送到风灵月影，不送到风灵月影圣地，自然也就没有月清影这个情敌了。
明衍侧过头，看向凰非烟。
平心而论，凰非烟真的很漂亮，整个凰家的基因都很好，凰非烟自然也不会差，明衍特别喜欢凰非烟的双眸。
她的双眸中，似乎能看到两团燃烧着的火焰，燃烧着，像是不屈的火焰。
她送给了自己《日月经》，让他正式开发出了自己的人王体，即便在自己最弱小的时候，也从未看不起自己，在她眼中，自己和她也是平等的。
明衍觉得自己对凰非烟还是有淡淡好感的，如果，师姐没有说过那些话，或许自己考虑一下，会同意吧？
但师姐也在等着他，难道要因为非烟，丢下师姐吗？
师姐对自己同样很好...所以，自己要拒绝非烟吗？
明衍看向凰非烟，见她眼神中露出浓浓期待，在等着他答应下来，等着他迎娶她...
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是发现了明衍的纠结，凰非烟抿了抿嘴，“也不用这么着急，多想想...反正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改不了，至于你喜不喜欢我....”
凰非烟嘟了嘟嘴，有些小小的委屈，“是我不会讨好人，但如果你和我成婚的话，我肯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听到这番话，明衍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总觉得有些哭笑。
“你笑什么？”凰非烟用肩膀抵了抵明衍，严肃道：“我认真的...”
“觉得你有些可爱...”明衍老老实实说道。
“是吗...咳咳，那还算是好事...”凰非烟轻轻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你....是不是还喜欢妃萱？”
“没有的事。”明衍摇了摇头，“只是，我恐怕短时间没办法给你答复，非烟，对不起。”
“没关系...你可以仔细想想，反正我...非你不嫁了。”凰非烟闻言心中一喜，这次果然是解决掉了妃萱的事情了吗？不过他后面这番话，还是嘟了嘟嘴，“你不娶，我就不会嫁，我等你来找我那天...”
听到凰非烟的话，明衍心中有些复杂，他站起身，伸出手，把凰非烟拉了起来，“你以前仗着我不知道亲吻是道侣夫妻之间做的事情，还偷偷亲我。”
“...”凰非烟大羞，小声嘟喃道：“因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拉近我们的关系嘛...”
看到凰非烟小心翼翼地偷看着自己表情的模样，明衍承认，他觉得真的很可爱...
非烟...师姐...
明衍深呼了口气，“非烟，我要想去一趟瑶池，之后...或许我会给你答复。”
“嗯....嗯...”听到明衍还要前往瑶池，凰非烟有些不安，但最后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我让....我让小姨送送你吧。”
可不能让二姨送明衍了，现在明衍没了宁妃萱那层束缚，谁知道二姨会不会对明衍做这做那？
明衍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谢谢，以他和凰家的关系，无需如此。
没多久，明衍便见到了凰青妃，她一袭青衣，和凰家其他女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姨。”明衍行礼，凰青妃背着双手，笑盈盈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便打算动身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凰君如的辇车，一行三人再次动身，来到了瑶池圣地。
宁妃萱还未回来，明衍和凰青妃先找到了宁梦如，说了说宁家的事情，宁梦如闻言之后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道：“你和妃萱的关系...怎么了？”
“就和以前差不多吧？”听到宁梦如这般问，明衍说道，以前的宁妃萱也是喜欢躲着他，不想和他沾染上任何关系....现在...也差不多是这样吧。
宁梦如轻轻一叹，倒是没有说起此前鸳鸯镜的事情，让明衍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宁姨还是非常通情达理的。
告别了宁梦如之后，明衍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前，再次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姐姐在找他，而他，也有些些事情想要问问姐姐。
王清初正光着脚丫荡着秋千，这是明衍和她一起做的，王清初特别喜欢，尤其爱让明衍在身后推着她晃荡，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会是曾经拯救过世界的女英雄。
“姐姐。”明衍走到秋千旁，王清初一开始视线就一直盯着他，见他走近，灿烂一笑，“你来啦，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想问我，问吧。”
“姐姐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明衍闻言，蹲在了王清初面前，王清初便随意地将小腿搭在了明衍的肩上，将他的脖颈环绕，咯咯直笑，“先说你的事情。”
“...其实就是....”明衍将师姐和凰非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有些苦恼，“不管是师姐也好，还是非烟也好...我都不想伤害她们，可如果，我选择了其一，另外一个都会伤心的吧？”
“笨蛋，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了？”王清初松开小腿，用白嫩的莲足抵在明衍胸口，画着圈圈，笑道：“为什么你要二选一呢？你喜欢你师姐，喜欢凰非烟，那把她们都变成你的道侣不就好了？”

第一百零二章 姐姐的忽悠
“都...？这怎么可以？”明衍有些诧异，在他的感觉里面，这就像走到一条岔路口，一条往左，一条往右，怎么可以做到两条都走？那不意味着两条都不走吗？
“为什么不可以？”王清初放下双腿，用玉手捧起了明衍的脸，轻笑道：“衍儿，那如果不行，你会选择谁？你的师姐？还是凰非烟？”
明衍心中不想做这个选择，因为无论怎么选择都会不可避免的伤害到其中一人，尽管他心里有偏向，有自己的答案，他也不会说出口，所以明衍摇了摇头，“所以，我才来请教姐姐。”
“请教？”王清初微微一笑，“这个答案太简单了，你其实也完全清楚答案，但是，却被自己的观念所束缚。”
“我...不理解，姐姐，难道全都要，不等于全不要吗？这...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清初的玉指轻抚在明衍的脸上，温柔迷人，轻笑道：“事在人为，如果你这个篮子密不透风，又怎么会一场空？”
“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师姐、非烟...都...”明衍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关系，说实话，这和他的认知大相径庭，更重要的是，他有些忐忑，有些焦虑。
王清初抿着朱唇，笑着，却没有说话，那便是默认。
明衍深呼了口气，摇了摇头，“姐姐，如果我选择了其中一个人的话，还想拥有另外一个人吗，两个人都不会开心的吧？”
可以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假如说自己同意了凰家的事情，那么自己再去找师姐...真是厚脸皮，师姐知道自己的选择之后，也不会同意了吧？明明都选择了非烟，还去招惹她...
而且，知道自己想法的非烟，对自己，也会生气的吧？
王清初似乎猜出了明衍在想些什么，她放下手，交叉相扣，微笑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衍儿，你真的打算放弃她们其中一个人吗？难道真的要让她们一个人伤心到底？”
明衍沉默，他觉得自己怎么做似乎都不对，丢下其中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会受伤难过至极，可两个都要吧，两个人都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或许两个人都受伤，不如只伤害其中一人，那至少另一个人不会受到伤害...
明衍这般想着，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不能犹豫不决了...
就在明衍下定决心之际，王清初嘴角却微微上扬道：“况且，你怎么就清楚她们一定不会接受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和你在一起呢？”
“这怎么可能...？”明衍话音未落，王清初便打断了明衍，“所以，你心中已经有了选择？”
明衍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正打算说出，却被王清初用玉指抵在了嘴唇边上，她轻轻摇头，笑道：“在你说出口之前，我还有些话想说。”
“你和你的师姐月清影，和凰非烟，都已经行过了云雨之事。”王清初轻声道：“然后，现在再好好想想，你会怎么做吧？”
“云雨之事？”明衍闻言有些迷茫，“什么叫做云雨之事？”
王清初嘴角微微上扬，“男女繁衍之事，这么说，你应该清楚吧？”
“...啊？”明衍怔了一怔，这么说他当然明白了，但又不明白了，因为姐姐说他和师姐以及凰非烟发生过这种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姐姐是不是搞错了...我什么时候和师姐、非烟...”
“在南洲海域，你们进入了一座陵墓，在陵墓中，你们吃了果子之后，你忽然晕了过去。”王清初微笑道：“蟠龙古树曾经是龙族的不死仙树，长期用龙血浇灌，而龙性本淫...总而言之，蟠龙古树的仙果，本身是带有类似于催情效果的，所以当时你们便有了男女之实。”
明衍一脸难以置信，“啊？！”
“当时风师嬟在场，是她一下子把你敲晕了过去，顺便还来我这里，还请我一起通过某种方式看到了当时的画面。”王清初双眸含笑，总觉得和平日里的眼神不太一样，“不愧是我的衍儿，没有让我失望，很厉害呢。”
“？”明衍听不懂王清初的意思，他此时正震惊于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的潜意识里面，是认为王清初不会骗他的，尽管姐姐就男女关系的表达方式上面骗过他一次...或许那不算是骗...在姐姐心里看来。
明衍尽管对男女关系的表达方式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但也仅仅只有这点是认知错误而已，对于其他方面，还是清楚的，所以云雨之事，他还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
那是女子一生都会守护的贞洁，而自己，拿走了师姐和非烟的贞洁...？
按照他认为的常理来说，作为拿走了她们贞洁的人，是需要负责的，不可能当做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他也不允许自己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尽管好像他的贞洁也没了，但男人的贞洁似乎并不怎么重要。
明衍脸上表情略微有些扭曲，一时难以接受，但想到姐姐说的“蟠龙古树的仙果带有催情效果”之后，心中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师姐...和非烟知道吗？”明衍深呼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沉默了很久，这才低下头看向王清初，询问道。
“她们两个并未晕过去，自然而然清楚。”王清初微笑道。
“那为何...没有告诉我？”明衍回想当时的情况，不管是师姐也好，还是凰非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两人在事后也从未聊起过当时发生了什么，这让明衍心中有些发堵，她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情呢？
“想必是有她们理由，那个理由，有可能是都在等待，等待你放弃宁妃萱，等待你回心转意。”王清初微笑道：“而从现在你特地跑来询问我这件事情看来，你和宁妃萱之间，已经...发生了一些问题？”
明衍沉默了下去，一会儿之后，自嘲一笑，“好像以前除了我自己，谁都不认为我和宁妃萱会走到一起？”
王清初伸出手摸了摸明衍的脸，“这便是我想问的事情了，所以，你和宁妃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衍并未隐瞒，将此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清初。
王清初的手指在明衍的侧脸上抚摸着，双眸中带着淡淡心疼，“她不该打你的。”
“站在她的角度，她并没有做错。”明衍摇了摇头，替宁妃萱解释道。
“那也不该给你一耳光，你心里没有半点怨气？”王清初轻轻一叹，“如果你心里没有半点怨气，又怎么会在离开之际，和宁妃萱说她不需要你这种朋友？”
王清初能感觉出来，那一耳光完全把明衍给打醒了，所以在那一耳光之后，明衍并未继续阻止宁妃萱，而是决定先找到证据。
这件事很难去说谁对说错，尽管从结果而言，是明衍对了，但当时的情况很复杂，要让宁妃萱完全无理由地相信明衍是不可能的，两人的关系根本没到这个地步。
如果宁妃萱晚些来，等明衍先一步找到的证据，或许结果会不一样吧，宁妃萱或许会因此而感激明衍，明衍便能如愿以偿也说不定，但世事难料。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多少意义了。”明衍摇了摇头，他现在有点抗拒聊起宁妃萱这个人了，并非讨厌她，而是觉得有些抗拒聊起这些事情，没有对错可言，两人都做了当时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从而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毕竟，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和宁妃萱走到一起，师尊说过、师姐是这样认为的，要不然又岂会等待？非烟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不认为自己会和宁妃萱走到一起...
全世界都觉得两人不适合，唯独只有他抱有这个幻想，并且用了一种错误的方式...无所谓了，都过去了，错了...也好。
王清初放下手，微笑道：“确实。”
可以把宁妃萱排除在外了，谁叫她打了衍儿一个耳光呢？她都舍不得打。
“那么，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现在，你怎么想？还是打算从中二选一吗？”王清初拉着明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低声道：“不要让自己为难啊，衍儿，你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明衍轻轻一叹，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做个决断了，却没曾想，还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师姐也好、非烟也好...
师姐的痴心等待，非烟那笨拙却又可爱的表达方式...
“你是要肩负起这个责任，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王清初微笑道：“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自由，衍儿。”
“怎么可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明衍叹了口气，“可难道要对她们两个人都负责？有这样负责的吗？”
“为什么不呢？这个世界上又没有规定你只能找一个道侣，不是吗？”王清初伸出玉指，抵在明衍眉心，微笑道。
“可非烟和师姐能接受？”明衍摇了摇头，这不是关键的问题，而是师姐和非烟都不会接受，凰家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娶了非烟的同时，还和师姐保持关系吧？如果和师姐在一起，师姐又能容许自己和非烟暧昧甚至是干脆的道侣关系？
如果她们能容忍，早就告诉他她们的心意了，不说的原因，便是无法接受在他和宁妃萱的关系...所以才会等到现在吧？
“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她们能不能接受，而是你能不能接受。”王清初摇了摇头，长发飘飘，发丝间的芳香迷人，眉心的莲花绽放着，美到了极点。
“你、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吗？让你的师姐、还有非烟幸福这一点？”
明衍怔了征，责任...对啊，无论怎样，他都该负责的。
“我...自然愿意。”明衍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责任...
王清初笑了，笑容越来越灿烂，“对了嘛，这才是我的衍儿，我们穷极一生，是为了什么？”
“...为了，保护身边人，为了给她们幸福？”
“所以既然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那就努力，让她们两个人都接受对方吧？”王清初笑道。
明衍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对味，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忽悠了...但姐姐说的确实也没错...
这个世界上好像从未说过人只能有一个道侣...既然和师姐以及非烟都有了夫妻之实，那么...就不可能再放弃了，再这么犹豫下去，也没有必要了，身为男人不能在这么扭扭捏捏，要有信心让师姐和非烟...幸福。
明衍深呼了口气，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了起来，“我明白了，姐姐！”

第一百零三章 王清初的天职
王清初对自己这个弟弟愈发了解，知道扯其他的作用很低，但如果聊起责任，明衍就不会那么抗拒了。
不过，这还不过，如果只是这样怎么足够？
她是大成人王体，渡过了漫长的九千年，九千年之间，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孤寂...
对她而言，或许有明衍就足够了，但对明衍而言，身边最好还是多些人...仙路漫漫，多找一些结伴之人，才不会那么孤寂。
两个怎么够？
不过现在和明衍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到时机合适之际，就应该让他认为彻底转变了，不应该被道德所限制，让他明白，喜欢就去追求，不要孤寂这么多...
但现在明衍能接受，她已经很满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地释放衍儿真正的自我是她身为姐姐的天职，让他做一切想做的事情，让他更放肆，直至...王清初俏脸微微泛红，有些期待呢。
“姐姐，我应该怎么做？”明衍下定决心之后，心里都想着怎么让师姐和非烟互相接受这件事情，尽管两人是闺蜜，闺蜜之间很多东西都能共享，但这不包括夫君或者说道侣吧？闺蜜再好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这个我可教不了你，而且，衍儿，可不要小看你自己，你可是非常有天赋的哦~”王清初笑容饶有深意。
“我有天赋？”明衍纳闷，“姐姐指的是什么天赋？”
“微妙的处理男女关系，并且在其中游刃有余的天赋。”王清初给了明衍一个眼神，笑容暧昧。
“姐姐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没有这种天赋。”明衍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你从未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天赋，所以没留意而已，实际上，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所以...放心的去做吧，你只要知道姐姐是支持你的就行了。”王清初笑道。
“...”明衍点了点头，你说有就有吧，既然自己想要给师姐和非烟都带来新幸福，那确实也不能依赖别人，嗯，要怎么让师姐和非烟接受呢？
“那...姐姐，我便先离去了。”明衍说道，既然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标，那也该行动起来了。
“不留下来多陪陪我吗？”王清初见明衍这就想要离开，柳眉微皱，俏脸上带着淡淡失落。
“...”姐姐都这样表现了，明衍怎么能够不留下来？
明衍只能打消了立刻离开的想法，决定留下来陪陪姐姐。
不过既然要留下来，明衍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他询问起了王清初修炼时的一些心得，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气海初阶的巅峰，半步跨入了满阶，干脆就在这里突破。
王清初当然是愿意的，只要明衍留在这里，哪怕不和她说话，她只是这样拖着下巴看着他，便让王清初很满足了。
她告诉了明衍一些事情，人王体和其他修士的修炼是不同的，有很大不同，尽管都是一样的体系，但修炼方法却很特别，她让明衍仔细感受她的气海，仔细体会。
明衍盘坐在海边，看着王清初气海世界的这片庞大无比的灵气海，略有些失神。
王清初的气海太广阔了，这才叫做海...比起这片气海，他的那片气海，更像是一汪小胡。
他站起身，走进了王清初的气海之中，仔细体会这片气海和他自己的其还有什么不同...
这里面，蕴含了强大的生命气息，比他气海中的生命气息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明衍干脆直接往气海深处走去，他将自己淹在海水之中，然后开始闭目修炼。
或许是感觉到外面的气海与它同出一源，明衍体内的气海也开始有了某些反应，明衍仔细体会着这种感应，发现姐姐的气海和自己的气海似乎构建了某些联系...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明衍开始了解到了这片气海的本质。
人王体的气海境和普通人的气海境不同，人王体想要把气海境修满，需要在气海之中构建出能够让生命诞生的条件。
此前明衍的气海就有生命，但那些生命岂止只是一个虚影，外界世界里面的生物，并非真实存在与自己的气海世界。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明衍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明明感觉到已经到了突破边缘，却依旧没有半点想要突破的感觉，原来如初。
知道了问题所在，明衍自然开始解决这个问题。
好在这个问题不需要他自己去思考，姐姐的气海世界给了他很好的参照，他只需要按照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便能布置好这一切。
初阶突破到满阶，需要布置完成生命诞生的条件，而满阶想要突破到神阙，则需要诞生在气海中诞生第一个生命。
这一点...不知道能不能从姐姐的气海世界抓两个生命让它们进去繁衍...好似是不行的，必须要由自己诞生才行....
总而言之，明衍完成了布置允许生命诞生的条件之后，明衍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气海满阶...
其他人的气海突破条件明衍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和他跟王清初一样，因为其他人的气海是绝对没有生命的，自然也就不存在需要构造生命诞生所需要的环境这一点。
为何人王体会如此不同呢？
为何要在自己的气海构建能够让生命诞生的环境呢？
明衍沉思着，这就好像人王体都要在身体内再创一个世界一般...
尽管现在明衍对人王体的了解越来越深了，但他却感觉人王体的秘密不仅没有变少，甚至越来越多了。
“突破了？”王清初出现在了明衍身边，她自然能感觉到明衍的修为已经到达了气海满阶，微笑着将明衍搂住，“真厉害。”
“...”明衍觉得，自己这临摹着姐姐的气海突破的方式，还会夸他厉害的也就只有姐姐了。
不过，这便是姐姐嘛，哪怕不是真正的姐姐...明衍看着王清初，准确来说是看着王清初的唇，犹豫了一下，主动吻了上去。
王清初都有些意外，但她自然不会躲闪，顺手将明衍搂住，接受了明衍主动的索吻。
嗯...？衍儿开窍了？
但明衍并未吻多久，他抬起头，轻声道：“谢谢姐姐...”
“如果你想说谢谢，请用刚才的方式，或者比刚才更热烈的方式。”王清初对于两人刚才的嘴唇接触稍稍有些不满足，听闻此言，便嘟了嘟嘴。
“...”明衍再次吻住了王清初，心想自己真的是变了...其实他也渐渐明白，以他和王清初的关系，这样是不合适的。
但有些时候天真一些也好...不是吗？至少不用背上心理负担。
但如果非烟和师姐知道的话....算了...自己和姐姐不说，她们又怎么会知道呢？亲吧...

第一百零四章 逼婚
明衍回想了一下，其实说他对某人是特殊的这种说法是不一样的，或者准确点说，他对每一个人都是特殊的。
或许会有人说对每个人特殊便是对每个人都很平常，但实际上，明衍对所有人都不一样，对姐姐、对师尊、对师姐、对非烟...其实明衍的态度都有一些差别，也许是身份带来的相处方式的不同吧。
吻了王清初之后，王清初总算愿意让明衍离开了，这让明衍不由得心中忐忑，现在亲嘴，之后姐姐不让自己出来，自己用什么方法应付...不对，自己用什么方法让姐姐满意，便是个问题了啊...
他自然是喜欢和王清初在一起的感觉的，因为和姐姐相处起来很舒服，让人有些流连忘返，但他可不能一直留在那里，那是温柔乡，也可能是坟墓。
明衍找到了西王母宁梦如，凰青妃也在此地，见他几日之后归来，也并未询问他的去向，笑容温和道：“事情解决完了吗？”
“嗯。”明衍点了点头，随即向西王母告别，之后和凰青妃踏上了返回凰家的路途。
这段时间以来，基本都在赶路，还好修为没有耽搁下来。
现在明衍的气海有了让生命诞生的条件，但真的想让生命诞生，还需要一些巧合，这些巧合明衍也不知道怎么创造，这让明衍有些头疼，他总不能一直静静等待生命诞生吧？
关于这个问题，明衍也询问过王清初，但王清初告诉明衍，她气海的生命在她完成了气海的构建之后，很快就诞生了...明衍也只能希望自己的气海也是如此了。
“所以，找到你的答案了吗？”凰青妃带着明衍一路飞行，传音给了明衍，询问道。
她的语气比起凰非烟来说更为轻缓，那种温和感觉确实像是瑶池中的仙子，妖精姐姐好像说过，凰青妃因为从小便喜欢跟着宁梦如，所以性格很像是宁梦如，当然，她毕竟还是凰家人，尽管在他面前很是温和，但也有属于凰家的那一面。
“算是吧。”明衍以为她问的是到底要不要统一和凰非烟成亲一事，但随即回过神来，“小姨也知道非烟要和我成亲这事儿？”
“当然，毕竟事关凰家第一次外嫁女儿，算是大事，取得了我们凰家绝大部分人的同意之后，这件事情才能顺利推进。”凰青妃轻笑着点头，“所以，你打算娶非烟吗？”
“我是喜欢非烟的，但现在就谈成亲是不是太早了？”明衍试探性说道。
“不早了，你和非烟年龄也不算小了，放在那些凡人的世界，像你们这个年龄，孩子已经几岁大了。”凰青妃轻描淡写道。
几岁大？非烟也才十八岁吧？或许十九了？反正他快到十八了，凡间都是十三四岁生孩子？明衍有些吃惊，这和他认知中有些不太一样。
“你和非烟早些成亲，也让我们早些放下心来，以后做什么都能结个伴。”凰青妃轻笑道：“而且，这样也就意味着你就是真正的咱们凰家的人了。”
明衍并不想这么着急就成亲，毕竟他选择的不是非烟，而是...师姐和非烟，所以如果早早地就和非烟成了亲，那对师姐来说，简直是最沉重的打击，师姐说不定会受不了的，所以，成亲明衍想要拖一拖。
明衍也明白，仅仅是让非烟和师姐互相接受还不够，也必须要让凰家接受，还有师尊也接受...
这有点难啊，凰家以前从未外嫁过女儿，现在嫁出去，结果对方还想迎娶别的女子，想要凰家接受，可不是容易事儿。
师尊那边...明衍心中忐忑，现在师尊还生着气，怎么想都不可能接受，但师尊毕竟是自己的师尊，总归是要比凰家好一些的。
“倒不是不想成亲，只是觉得现在为时尚早，我还想多和非烟培养一下感情。”明衍传音道：“毕竟...我之前一直把非烟看成是朋友，现在忽然说要成亲了...”
“嗯...”凰青妃说道：“先成亲，后谈感情，也是一样的。”
凰家除了凰非烟之外，没有任何人谈过感情，对感情不说一窍不通，只能说七窍通了六翘，所以对她们而言，可不想两人耽搁太久，感情这种事情，多睡睡觉，就有了。
明衍一时有些无言，好像也没错，毕竟如果自己没有“师姐”这个选项的话，也不介意直接和非烟成亲，感情这种事情成亲之后，慢慢、慢慢就会有了。
但是不行，因为他还有师姐。
明衍摇了摇头，“不过虽然暂时不打算结婚，但我的想法差不多算是定下来了，小姨，凰家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
凰青妃沉思了片刻，传音给明衍，“这件事还是让你未来泰水告诉你吧。”
泰水？明衍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应该说的是岳母吧？也就是说...凰君如？
花了一段时间，两人总算回到了凰家，凰青妃马不停蹄地便带着明衍来到了凰君如的居所，她将其放下之后，说道：“你自己去和她聊聊吧，我就不进去了。”
“哈...”明衍点了点头，抬起手打算敲敲门，但门内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明衍，进来吧。”
明衍扣门的动作变成了推门，他迈步而入，便看到凰君如正站在房内，目光冷淡地看着他。
她身着暗红色宫装，发丝盘在脑后，头上别有各种头饰，华美至极，凰君如在三姐妹中的妆容格外高贵，妖精姐姐的妆容很随意，有一种独特的妩媚，没什么装饰，而凰青妃则是素雅，三姐妹各有不同。
虽然看着很是冷淡，但明衍知道，这其实已经算是温和了，或许说用“目光平静”来形容更加贴切一些。
明衍本想行礼，但随即想到凰君如曾说过见到她无需再行礼了，便打消了行礼的打算，很有礼貌地喊道：“伯母。”
凰君如轻轻点头，“青妃告诉我，你已经同意了？”
“算是吧，只是我觉得，成亲的事情先不着急，我想先和非烟培养一下感情。”明衍点了点头，既然做下了决定，明衍也不打算犹犹豫豫反反复复了，身为一个男人，要有担当。
“那就先订婚，之后昭告天下。”凰君如慢步走到了明衍的面前，她身高要比明衍矮上一点点，身上带着淡淡香味，具体却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让人闻过之后印象深刻，有些迷恋。
但昭告天下一事明衍可不能答应，至少现在不行，他连忙道：“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先和是师尊聊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很早就和你师尊聊过此事，你师尊也支持你和非烟成婚。”凰君如却将明衍用来拖延时间的理由直接掐灭，明衍闻言顿时无言以对，果然大伙都认为自己和宁妃萱走不到一起...
“娘亲，我能进来吗？”这时，凰非烟忽然出现在了门外，她看着明衍和凰君如，轻声道。
凰君如瞥了她一眼，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凰非烟这才走了进来，站在了明衍身旁，她侧目看了看明衍，随即说道：“我也认为此事不能着急...既然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那之后顺其自然便足以...”
说着，凰非烟的俏脸有些泛红，她的容貌妆容打扮和凰君如很像，但两人的气质不同，凰君如的气质冰冰冷冷，而凰非烟的气质有点像是凰青妃，但并不是完全一样，凰非烟更活泼可爱一些。
明衍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凰非烟，见她俏脸飘红，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堪忍受那强烈的羞涩，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双手背在身后，玉指不安地扭动着，她心中一定忐忑而羞涩...
一想到如果自己拒绝了她，选择放弃了她...
或许她会静静地看着他，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原本红润的樱唇有些干，双眸泛着令人心碎的可怜目光，想要开口挽留、想要开口恳求，却又被他无情的话语击伤到心碎地模样....
怎么放得下...看到那样的场面，自己的心，真的能硬起来吗？
难道看到这样的画面，他还能转身离去吗？
更何况，他和非烟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看来，你们两个都有自己的想法...”凰君如闭上眼，沉思了片刻，随即道：“那便由你们两个人自己安排了，但不能拖延太久，另外，既然你决定和非烟成婚，那我此前没说出口的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凰家遇到了麻烦，凰血池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凰君如挥了挥手，示意凰非烟先离开，凰非烟见聊起了正式，又见凰君如挥手赶人，嘴角不由得微微瞥了瞥，有些不满，这些事情明明就没必要让她离开，她明明都知情。
不过凰非烟还是离开了，留下了明衍和凰君如两个人。
明衍点了点头，“非烟此前告诉我，好像...凰家找到了解决方法？”

第一百零五章 涅盘重生
“我们的确寻到了某种方法，可以暂时缓解我们遇到的问题。”凰君如看着明衍，眼神略微闪烁：“但却不能彻底解决。”
明衍虽然认为自己到了人迎境之后，救出姐姐，用姐姐的人王血或许能让凰血池复苏，但他也不敢打包票，万一不行呢？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询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刚才所提及的某种方法，便需要你的帮助。”凰君如轻声道：“你曾用你的血治疗过凰青妃，你还记得吗？”
明衍点了点头，那算是和凰家结缘的其中一点，他自然记得。
“你的血确实阳性很足，但最后成功并且彻底清除掉青妃体内阴毒，是因为你的血彻底激活了青妃体内的凤凰血，两种血脉加持之下，合理清除了青妃体内的阴毒，从非烟回来之后，我们就注意到了你血脉的奇特之处，你的血让非烟体内的凤凰血变得更为浓郁强盛，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我检查她身体之时，才得知这个情况。”凰君如平静道来，“所以我们陆续借用你的血，做了很多次测验，最终得出了结论，你的血确实能激活凤凰血。”
这么想来，妖精姐姐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对自己略显亲热，便是因为这一点吗？因为她感觉到了自己可能对凰家有巨大帮助？
难怪整个凰家对他极为特殊，不仅仅是因为他救了凰非烟、凰青妃，还有这个原因...
凰血池是在凰非烟出生之后失去生机的，已经困扰凰家多年，遇到了一位有希望能够挽救凰血池的人...也难怪。
明衍心中明了，总算明白了当时的妖精姐姐为何为如此关注他，原来那时候妖精姐姐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凡。
“不过，就算我的血能激活凤凰血，我也很难让这片凰血池恢复生机吧？”明衍说道，把他全身血放干了都不够激活凰血池数千万分之一...所以明衍一开始就认为，除非是大成人王体，要不然很难激活整片凰血池。
“确实是如此，但就现目前而言，无需激活整片凰血池。”凰君如摇了摇头，“凰血池的主要用处在于凰家女子延续后代，所以，我们只要确保凰家女子喝下去的凰血，乃是被激活的，就可以了，但这样的话，凰家怀上的孩子，体内的血脉...可就不仅仅只有凤凰血了，因为你的人王血在激活了凤凰血之后，并不会消失，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而是会和凤凰血环绕在一起，所以用这样的方式生出来的孩子...从本质上来说，这和正常的男女云雨之后所怀的胎儿没什么两样了。”
凰君如说道：“相当于，在我们掌握彻底解决凰血池问题的方案前，在这段断则上百年，长则千年的时光里面，就只能用你的血和凤凰血搭配，以此让凰家女子重新拥有喝些凤凰血便能怀孕的能力...而这些诞生的孩子，都会有你的血脉。”
明衍闻言一时目瞪口呆，他以为激活就是激活，却没曾想竟是这般结果。
“这样的结果在后续恐怕很难逆转，你的血脉将融入到凰家中，并且延续数百数千数万代，都不会消失。”凰君如平静道。
“...”明衍心情复杂，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这些话，不就意味着一个问题吗？
那就是凰血池问题解决前，他选择了帮助凰家的话，那凰家此后的后人...都等于他和另外一名凰家女子的女儿...也就是说凰家之后的后代，都相当于是他的后代了...明衍一时脑子有些凌乱。
“如果让一个外人的血脉融入到凰家的血脉中来，大家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凰家延续了上百万年，从未被外族血脉玷污过，凰家内部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但如果是自家人...所以，那就干脆把你变成自家人，如果你迎娶了非烟，那你便是真正的凰家人了，至少，大家心里上还能接受。”凰君如说道。
凰家是懂得变通的，尽管现在解决不了凰血池的问题并不意味着凰家一定会灭绝，毕竟还有凰非烟这种修仙的存在，活上几百年上千年，或许总能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但现目前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人王体一条解决方案，明衍的人王体虽然说可以让凤凰血恢复生机，可会掺杂其中，不过这样依旧是凤凰血占据主要，人王血占据次要，所以凰家血脉还能存留大半。
更主要的一点是，特殊体质的后代往往并不会继承特殊体质，这是天地规则，而凰家血脉并不算是特殊体质，所以才能代代相传，很有可能多年之后，凰家血脉仍在，人王血便已经稀薄甚至消失了。
而且，就算人王体会暂时存在于凰家血脉中，本质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好事。
人王体的强悍凰家太清楚不过了，她们已经算是第二次和人王体结缘了，混入了人王血的凤凰一脉，肯定会变得更强，就像凰青妃被治疗好之后，其实已经悄悄进入了人迎境一样。
凰青妃，便是未来凰家那些掺杂了人王血的后代的模板，只会更强。
不过凰君如还不知道凰非烟失身给明衍一事，不然肯定会纳闷为什么凰非烟修为却没精进多少，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一滴精十滴血，凰非烟应该进步极大才对，但实际上，凰非烟也好，月清影也好，修为虽然有所精进，却没有特别明显的提升，比如说突破之类的。
如果她知道的话，或许会发生一些凰非烟的特殊之处，但她不知道。
“真的要...这样吗？”明衍心情复杂。
凰君如点了点头，“我也想过你姐姐愿不愿意帮忙，但现在你姐姐现在的状态恐怕也是有心无力，至于女帝，凰家和女帝并没有多少交集，她恐怕也不愿意帮忙。”
没人能说让一位极道存在来帮你做些什么...除非她自己想，所以一开始，凰君如就没有对女帝帮助凰家有多少期望。
说到女帝，明衍回过神来，女帝？女帝不就在他这里吗？
风师嬟这一路一直都在沉眠，明衍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从未打扰过她，之前任由她在辇车中休息，之后让她进入了自己的气海世界中，现在还在睡觉呢。
“等等...伯母，我问问情况...”明衍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这么笨，就是应该问问女帝的情况的。
尽管明衍其实不太愿意去劳烦女帝，那位女帝的威压太强了，但涉及到凰家凰血池...严重点说，是凰家可能会灭绝一事，倒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而且这位女帝...之前姐姐说她还邀请她看了一场...感觉这女帝也不怎么正经。
凰君如柳眉微皱，点了点头。
明衍把风师嬟从自己的气海世界中带了出来，随即摇了摇风师嬟，风师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你能联系上女帝吗？我有些话想要问问她。”明衍语气有些急促，风师嬟娇憨地揉了揉眼睛，还没说话，整个人气质一变，娇憨慵懒的神色渐渐平淡下来，目光平静而威严，她看向明衍，又看向凰君如，轻轻摇了摇头，“恐怕我帮不上忙，凰血池失去生机，那是因为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人王血能让这已经失去生机的凤凰血重新复苏本就是意外。”
凰君如行了一礼，她现在当然知道了眼前这位是什么身份，但听到风师嬟的话之后，她却很是迷惑，“能否请大帝为我解惑，您所说凰血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指的是...？”
“凰血池乃是那位极道凤凰化道之后留下的，其中蕴含了凤凰血脉、她的道与法...其目的，便是为了她有朝一日，能够涅槃重生，现在凰血池既然完成了目标，凰血池中大部分血脉和道法都回归到了凤凰本身身上，凰血池自然而然失去了作用，尽管依旧存在少量的血脉和道法，但已经不足以让凰家再通过这样的方式延续后代。”风师嬟轻声道：“所以，我帮不上忙，指望我，不如指望他，亦或者，指望转世复活的凤凰本人，也就是你的女儿，凰非烟。”
风师嬟瞥了明衍一眼，姿态一边，又变成了那个慵懒娇憨的风师嬟，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靠在了明衍身上，又沉睡了过去。
“...”明衍将她接住，看向凰君如，表情微妙，“等等...伯母...”
凰君如表情也很微妙，甚至是有些震惊，多年以来，凰家一直都在研究凰血池为什么会忽然失去了生机一事，现在听到女帝亲口说出，她这才幡然醒悟...
凰家最后诞生的人...正是她的女儿...凰非烟。
也正是因为怀上了凰非烟，凰血池才失去生机。
涅槃的凤凰....
难怪凰非烟诞生之后，凰血池会失去生机...
因为...她便是数百万年前化道而去的凤凰本人？而现在，她以凰家后代、她女儿的身份，涅槃重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事态的发展让凰君如有些措手不及，如果凰非烟便是凤凰本人，那她是否有能力让凰血池恢复生机呢？
凰君如想了想，很快便失望了，除了怀上她之后，凰血池失去了生机之外，凰非烟和普通的凰家女子没什么太多不同之处，尽管天资优秀，十八岁就到了神阙，但凤凰的道法和血脉都会回归到了她身上的话，那她应该更出色一些吧？
而且，就算她确实是凤凰本人，但她似乎一点前世的记忆都没有。
这样，怎么指望她帮上忙？难道凰家要像普通女子那样，阴阳相合成婚生子？
但转念一想，凰君如表情又古怪起来了。
如果自家女儿真的凤凰转世，那她选择了明衍...不就等于她们的先祖选择了明衍，那凤凰一族的血脉中混入人王血，好像...就更没问题了？
“伯母...要不，这事先暂时搁置一下？”明衍试探性道。
开什么玩笑，非烟居然是凤凰转世...而自己还和非烟发生了关系，这要是非烟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这位极道存在宁愿创造凰家都不愿意和人结婚生子延续后代...现在两人之间却成了这样的关系...实在是...让人...
凰君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点头，事关重大，凰家需要召开内部会议，讨论一下此事...
如果凰非烟真是凤凰转世，那之前做下的很多决定，恐怕就要更改一番了。

第一百零六章 心态转变
如果非烟真是凤凰转世...怎么说呢，有一种颇为奇妙的感觉。
转世重生，明衍大概了解这个概念，但他一直都有些迷惑，转世重生之后，现在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个人吗？
完全的从零开始，全新的人生，是她，还是说，只是似她呢？
明衍离开了凰君如的房间，便看到凰非烟站在远处的庭院中，正用手托着香腮，看向这里，见他出来，凰非烟站起身向他招了招手。
明衍笑了笑，走了上去。
“所以...你同意了吗？”凰非烟背着双手，不安地掂了掂脚尖，她感觉自己双颊滚烫，脸大概是很红，她不想表现得如此不堪，但身体的反应由不得她自己，尽管是修仙者，也并不意味着能掌握全身的所有细节。
“同意我们之间的婚约吗？”明衍微笑道：“应该算是同意了下来吧，不过具体的细节，伯母说还需要再讨论。”
“再讨论？可她们不是早就...咳咳。”凰非烟差点把家里早就钦定她是明衍未婚妻的事情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凰非烟又感觉说这样的话有一种自己早就对他虎视眈眈的感觉，她连忙咳嗽了一下，打断了自己的话。
“因为...有一些意外情况。”明衍不太好描述有关于凤凰重生一事，这件事情似乎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非烟比较好，她自己肯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疑惑凰血池为什么会失去生机了。
另外，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凤凰，她也无需隐瞒，凰家的人都是她的后代。
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非烟，似乎不太妥当，毕竟如果是自己，知道了自己是曾经的某人转世重生的话，会觉得很奇怪的，甚至有可能怀疑自己还是不是自己，而另一个自己复苏之后，自己，还是否能够存在？
明衍不希望凰非烟胡思乱想。
“意外情况...？”听到这句话之后，凰非烟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家里人忽然变了卦，她连忙说道：“我娘亲...怎么说的？”
“你别担心...”见凰非烟那满脸担忧的模样，明衍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想要嫁给我？”
凰非烟大羞，“我这...我这...不是...没有...”
她断断续续地吐字，将她那慌乱不堪的想法暴露无遗，丝毫不懂得遮掩自己的心思，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的心思？她根本不是那种会掩盖自己情绪的人，看来这要归咎于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明衍笑了笑，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凰非烟的手，“不用担心。”
“...”凰非烟见明衍主动牵起了自己的手，怔了征，双眸泛红，略显水润，这让她意外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以前明衍从未主动做过这种动作，要想靠近明衍，并不容易，如果想要亲近一些，总要找些理由让明衍不会觉得不对...
而现在，明衍主动牵起了她的手，那手掌的温度一丝不漏地传达到她的指尖、手掌心...
凰非烟抿了抿嘴，有些慌张地扭开了头，不敢去看明衍。
“为什么要把头转开，你现在都不敢看我，那以后岂不是更严重？”明衍笑着道。
以前都没有注意到，非烟其实是很可爱的一个人，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两人的年龄上，肯定是凰非烟的年龄稍微大一些，但现在看来，明衍却能轻易地掌握主动权....凰非烟是被动的，她之前看起来虽然主动，那不过是因为明衍没有注意到而已。
凰非烟顿了一下，侧脸上泛着红润，可爱又诱人，她缓缓转过头来，但双眸却往下看着，不敢直视明衍，羞得不行。
以前凰非烟总是在想着，如果某一天明衍注意到了自己的感情，他和自己的相处，该是怎么样的画面。
在她脑海中的画面里面，明衍是比较被动的，他吃惊于自己的感情，有些狼狈的应付着自己，而她占据了主动，明衍被她带着走。
但实际上情况和她想象中的画面大相径庭。
“看着我啊。”明衍松开了凰非烟的手，转而捧起了凰非烟的俏脸。
这样亲昵的动作，明衍以前从未对任何人做起过，只有姐姐、还有妖精姐姐以及师姐对他做过类似的动作，他一直觉得这样很亲昵，很信任，所以，他现在也这样对着凰非烟做了。
凰非烟的俏脸被他抬了起来，那双内含着两束火光的眸子总算和他来了一次对视，“我会娶你的。”
凰非烟羞涩难耐，她想要低下头去，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双手不安地放在身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看得出来，她忐忑而激动，“我...我...”
“所以不用担心，就算出了什么情况，我也会娶你的。”明衍说道，不管凰非烟到底是不是凤凰转世，明衍都不会更改自己此前做下的决定，他既然已经早姐姐的帮助下，明了了自己的想法，就不会再有任何一点犹豫。
就算是凤凰怎么样，他姐姐还是半步极道的大成人王体呢，他母亲还是现在修炼体系的开创者呢，他自己努努力，登峰造极，凤凰亦能折服。
就算凤凰苏醒，但非烟的记忆也还会在，自己一直把她当成非烟来看，就行了。
凰非烟双颊像是天边的晚霞，泛着淡淡的红晕，她轻摇着樱唇，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不能就这么沉默，不能让明衍失望，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缺乏勇气，她应该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的，不能这样犹犹豫豫了，该说出口，这不是她等待了很久的事情吗？
尽管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但...她心中依旧很开心...
“我...我....你...”凰非烟竟然一时有些结巴，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这般犹犹豫豫，都不像是凰家人了。
“你？我？”明衍挑眉，没搞懂凰非烟想要说些什么。
“...呜呜...”凰非烟瘪着嘴，有话说不出口，心中着急的不行，但越着急，越是无法开口。
明衍猜测，非烟大概是想要回复自己，但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开口。
那就不要开口了，明衍想着，以前都被非烟骗过吻过了，现在，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下？或者说，自己可以“报仇”了？
所以，明衍捧着凰非烟的双颊，渐渐靠近。
凰非烟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双颊越来越烫，双眸左右移动，显得极为慌乱和羞涩，在她的紧张和不安中，明衍吻住了她的樱唇。
女人的唇都这么软吗？
非烟的唇，和姐姐王清初的唇，以及师姐的唇各有不同。
但在软这一点上面，又都是一样的。
说起来，能够拥有体会三人嘴唇上的不同，是否本身就有些出格了？如果是像风灵月影圣地的祖先，那位风灵人王以及月影女帝这样名垂千古的道侣，想必一生一世都只为对方一人吧？
而自己，现在是朝着两个人接受对方的方向奔去...而且，明衍发现自己心里其实并不算很抗拒，这就是姐姐所说的天赋吗？
这样的他天赋算是好是，还是坏事呢？
凰非烟闭着眼，眼睫毛被泪水打湿，微微反光，轻轻颤动着，之前她就羞得双眸湿润了...原来会主动骗吻的非烟，在他的主动下如此不堪...
明衍原本没多少线信心，因为他觉得自己想要直面师姐或者非烟其中一人的感情，或许都会显得有些狼狈，毕竟自己之前就被师姐和非烟骗得团团转，会被她们无情击败，甚至成为她们手中的玩物，但非烟的表现，却给了明衍极大的信心，原来自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原来非烟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厉害...
相反，非烟还相当不堪...
嗯...这种占据主动的感觉真不错，明衍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师姐也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在自己面前羞涩不堪到不敢看自己...
明衍亲了大概半刻钟，这才松开了凰非烟。
凰非烟被亲得晕乎乎的了，在明衍松开她之后，直接软倒在了明衍的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软香如玉拥入怀，明衍微微一笑，以前是主要想的是，如果自己放弃了非烟，非烟恐怕会很难过，但现在，明衍自己却也有了不愿意放下的理由。
如此非烟，他不想放弃，这不是希望非烟难过了，他想要拥有非烟。
凰非烟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靠在明衍身上，哪怕隔着厚厚的脂肪，明衍依旧能感觉到凰非烟那疯狂跳动的心脏...
嗯...非烟的心脏非常软...不是，是有力度。
好一会儿，凰非烟才低声道：“那...那我现在...现在是不是...算不算你的未婚妻了？”
“我想，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订婚，但应该算是了吧？”明衍点了点头，她语气中的迫不及待，让明衍有些好笑，她很紧张自己。
所以，自己身边其实真的很有多在意自己的人，自己...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第一百零七章 师尊的嘴再硬...
“我要回风灵月影了，非烟。”明衍说道，既然凰家需要再对此事考虑一番，那明衍也就动了归心，他这段时间以来，虽然回过一次风灵月影，等师尊并不在，他想见见师尊，并且把自己的收获告诉她了。
“那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去？”凰非烟闻言下意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妆容，检查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语气急促道。
“你跟着我一起去风灵月影干什么？”明衍纳闷。
“...因为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了啊...身份不一样了嘛...”凰非烟轻声咳嗽了一下，脸色红润，尽管婚约的事情很早就定下来了，但以前这件事情也只是口头约定，现在明衍知道并且也同意娶自己了，她的未婚妻身份，才算是真正的落定下来。
之后再看到风师嬟亲近明衍、月清影靠近明衍，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训斥、然后把她们赶走了。
现在明衍是她的了！
而她，现在手持尚方宝剑，上斩狐狸精二姨、下斩妖媚子师姐月清影，一想到这里，原本还是很羞涩的凰非烟心中不由得得意起来。
明衍笑道：“凰家还有很多事情呢，之后伯母应该会找你聊聊，所以我不能带你走。”
“这样...吗？”凰非烟回过神来，心中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疑惑，此前明衍就说过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所以出现了一些意外，现在更是说娘亲会找自己聊些什么...
“嗯，所以，你需要先留在这里。”明衍点头，“替我转告一下伯母还有二姨小姨，我便回风灵月影。”
两人刚刚挑明了关系，明衍就要离开，凰非烟无疑是相当不舍的，但话已至此，凰非烟终究还是灭有挽留，“我让小姨送送你吧？”
“恐怕小姨现在也没空。”明衍笑道：“不用担心我，风师嬟在我身边，怎么会有危险？”
正是因为风师嬟在你身边，而且没有其他人，所以才担心...
凰非烟自然不担心明衍的安全，风师嬟就是女帝，而且明显是女帝留下用来保护明衍的，这世界上，恐怕无人能当着女帝的面把明衍杀了，如果可以，那一定是女帝故意的。
但没了其他人监管，风师嬟会不会对明衍做这做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凰非烟想了想，就算她们在场，风师嬟真要想和明衍做这做那，她们也阻止不了，所以便打消了这个顾虑，她毕竟是女帝，不应该...对明衍有那种想法才对。
“那好吧...”虽然不舍，但凰非烟知道，也不急于这片刻温存，既然现在明衍已经同意了婚约，那么之后的事情就无须那么多顾虑了，两人都是修仙者，还可以在一起很久。
明衍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他并未和凰非烟提及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她有了夫妻之实，毕竟如果自己说要因此而负责的话，那非烟也会担心自己对师姐负责的。
现在，算是确定了和非烟的关系，之后便是师姐了...
明衍踏上了归途。
他在凰非烟这里取得了不小的信心，有信心把师姐也拿下，只要他占据了主动，那么之后的事情，便会顺利很多，这是他在狩猎生涯中获得经验，凡事都要占据主动地位，这才能让他掌握一切，并顺着自己的想法来改变。
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事情，明衍顺利地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他一路来到了仙岛上，去找师姐之前，自然要先和师尊说说自己此行前往南洲的收获，他走到月无瑕的房门前，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师尊...”
“进来吧。”月无瑕清冷的声线响了起来，明衍伸出手，推门而入。
月无瑕盘坐在蒲团之上，身着淡蓝色道袍，青丝自然垂落，美不胜收，明衍关上了房门，“徒儿...回来了。”
月无瑕并没有说话，沉默着，明衍深呼了口气，开始讲述圣山之后的事情。
包括蟠龙古树，以及塔的碎片，明衍将这两样东西拿了出来，“这边是我此行的收获...师尊，还在生气吗？”
月无瑕依旧没有说话，她背对着明衍，明衍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亦或者，师尊本来就没什么表情。
明衍见状，有些无奈，只能离去，“师尊，那徒儿...先退下了....”
月无瑕的声音这才响起，“你回到东洲之后的事情呢？”
明衍听师尊开口，心中情绪这才一缓，把回到东洲之后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包括宁妃萱的事情、凰家的部分事情，有些话他并未说出口，比如说他打算师姐非烟全都要的想法，以及在姐姐那里聊了些什么，明衍都没有细说。
月无瑕依旧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明衍，明衍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师尊，要看看‘塔’的碎片吗？”明衍试探道。
月无瑕沉默，这让明衍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知道师尊在生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师尊消气。
圣山一事本就有古怪，他后来才知道自己受到了影响，但他不是喜欢为自己辩解的人，也不擅长这么做。
而且，师尊的话本就很对，自己确实很冲动。
明衍深呼了口气，“那徒儿便不打扰师尊了...”
他正打算离开，却发现师尊不知不觉间已经转过身了，正平静地看着他，目光清冷悠远，明明就在面前，却又好似是天边明月，隔着很远。
明衍记得，自己刚刚拜入师尊门下没多久，师尊便是如此...
师尊对自己变得生疏了吗？
明衍抿了抿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同意了和凰家的婚约？”月无瑕终于开口，她语气生冷，和以前那种清冷中透着淡淡关切的语气完全不同。
“怎么说呢...因为一些意外，所以婚约的事情暂时搁置了。”明衍道：“我和非烟现在还没有真正订婚...只是我有些惊讶，原来师尊很早就帮我定下了和非烟的婚约...”
明衍并非是想要责怪月无瑕，但这是师尊背着他自己做的决定，明衍希望用这个话题拿到一定的主动权，以此寻找破局的方法，毕竟师徒二人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像话。
听到明衍这么说，月无瑕平静无波的俏脸之上出现了淡淡的涟漪，“你不想娶凰非烟？”
“我不讨厌非烟。”明衍含糊其辞，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道。
月无瑕听在耳中，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不信，她沉默片刻，才道：“我很早便认为你和宁妃萱很难走到一起，而你又和凰非烟走得很近，所以凰家找上门来之时，我才会同意下来，但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师尊对我极好，怎么会强迫我呢？师尊的心意我自然是清楚的，师尊不需解释。”
这番话，把月无瑕之后想说的话都堵死了，她眯了迷眼，一双美眸清清冷冷幽幽，明衍并未直视月无瑕的双眼，担心被看出师尊自己的图谋。
他说这些，正是想把两人现在略显僵硬的关系软化下来，所以强调师尊对他极好这件事情，加上在凰家一事上，月无瑕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左右明衍的意思了，这让月无瑕无法保持高姿态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可有反省？”
“徒儿日日夜夜都在反省，师尊说得对，徒儿就是太冲动了，日后定然不会再让师尊失望。”明衍听月无瑕态度松动，心中一喜，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手段惊到了，原来自己其实也挺会说话的嘛。
或许是觉得自己态度松动的太快，原本态度松缓了很多的额月无瑕又把脸崩了起来，可听到明衍诚恳的话，月无瑕脸上的表情终于还是再次放缓了，“你的性命，可不简简单单是属于你自己，这一点，你要时刻谨记。”
“师尊说过的话，徒儿一字一句刻在心里，绝不会忘记。”明衍低着头道，这次师尊的态度缓和，还是因为凰家一事上面，师尊确实是没有询问过自己的意见，所以当自己说起，她心中有些愧疚吧？
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所以，以后可不能让师尊生气了。
明衍也不舍得让师尊生气，他本该做师尊心中最棒的徒儿，该时时刻刻都让师尊满意才对。
“你和你师姐...就不要走得太近了。”月无瑕想了想，说道。
“...为何？”明衍有些诧异，刚才师尊询问自己想不想娶凰非烟，当时他含糊其辞，没说想娶也没说不想，怎么师尊上来就让自己和师姐保持关系了？
“你都同意了和凰家的婚约，还惦记你师姐？”月无瑕皱眉道。
“师尊...你怎么知...”明衍一时诧异，他没有承认啊...师尊怎么会知道？她也没有看到听...
等等，明衍忽然想起了起来，他身上可有同心佩呢，同心佩是可以看到对方的情况的，难道师尊这一路来一直在偷看自己？
即便生气了，但还是在偷看自己？
明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月无瑕背过身去，刚才的话题也继续不下去了，冷声道：“给我滚蛋！”
明衍眨了眨眼，原来师尊只是嘴硬...其实一直在关心自己啊...
他心里偷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月无瑕的居所。

第一百零八章 师尊的反对
明衍刚走出月无瑕的居所，把门顺带关上之后，出门便看到了月清影，她站在自己的木屋前，静静地看着他。
天色渐晚，夕阳余晖洒落在她的发丝上、肩上，而她的正脸，却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模糊不清，明衍定睛一看，阴影中，师姐的俏脸轮廓这才逐渐显现出来，她脸上勾着浅笑，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明衍迟疑了一下，慢步走到了月清影的面前，“师姐。”
“师弟，回来了？”月清影抬起手，挑了挑明衍额前的发丝，抚平他那微微皱起的眉梢，“事情处理完了吗？”
“嗯。”明衍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该了断的事情，都了断了。”
月清影闻言，轻抚着明衍眉梢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缓缓放下手，脸上浅笑绽放开来，“那这么说...你已经放弃宁妃萱了？”
师姐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惊讶，倒不如说，她像是知道了一件她明知道会发生、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明衍的想法，果然，所有人都不认为他和宁妃萱能走到一起。
明衍抿嘴笑了笑，“师姐好像很早就知道我和宁妃萱走不到一起？明明你以前还这么支持我来着。”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以前支持你，那是因为，你太笨拙了，所以随便找个理由，便能骗你。”月清影将额头贴在了明衍的额头上，笑意盈盈道：“我倒不是认为骗你这件事情很值得拿出来炫耀，只是，当时的师姐，不愿意打击你的积极性，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增进和你的感情。”
“原来师姐对我早就图谋不轨？”明衍笑道，其实知道师姐喜欢自己之后，她以前那些稍显过于亲密的举动，都已经有了合理解释。
自己真的被师姐骗得团团转啊，但是没关系，从今天开始，要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可不能再被师姐牵着走了。
“这怎么能叫图谋不轨呢？爱慕不可说，只能藏在心里，这是属于师姐的暗恋啊，而且，明明喜欢着你，却又不愿意让你放弃心中的念想，那我只好在支持你了，我只希望有一天，你偶尔会转过头来，能看我一眼，那样，师姐便已经很满足了。”月清影温声道，她的双手轻抚在明衍的脸颊，“好在，我的师弟看上去不算特别伤心，不然，师姐也会心疼的。”
明衍沉默了一番，师姐确实一直在支持着自己，她并非是表面支持，她一直在教导自己怎么追求宁妃萱，尽管从师姐这里学到的东西，很多都没有派上用场，但师姐确实是费尽心思在教导他了。
而且，明衍想起了当时他离开风灵月影圣地之时，师姐说过的那番话...
如果他和宁妃萱走到了一起，她会祝福他们，如果没能走到一起，她会一直等着他。
如果这是师姐打动自己的手段，那明衍承认，他真的非常心动，非常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且，师姐的眼神告诉她，她并非是口头说说，如果他真的选择了宁妃萱，那她真的会默默地在旁边祝福她的。
明衍不会去怀疑师姐的，这么好的师姐，对她的任何怀疑都是对她沉重的伤害。
明衍沉默着，随即偏了偏头，轻轻吻在了月清影的唇上。
月清影稍显惊讶，没想到明衍居然如此主动，但她马上就热情的回应起来，她搂住了明衍的腰，想要将那浮凸诱人的娇躯融入到明衍的身体俩一般...
师姐的反应和凰非烟完全不同，非烟那被自己主动吓得惊慌失措娇羞难耐的模样，和师姐这番主动贴上，完全不留余地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让他占有的热情...
明明非烟才是凤凰，凤凰才该如此热情才对，而师姐乃是月影，本该是含蓄羞涩才对...两人完全搞反了吧？
而且，得到了师姐回应的明衍，也立刻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指望师姐像非烟那般好对付是不现实的，师姐可不会像非烟那般和纸糊一般脆弱，明衍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但好在自己发现得很早。
不过，明衍心中也是一沉，他这个小白想要对付师姐，那恐怕比较麻烦了。
“明衍、月清影。”这时一道清冷的声线传了过来，让热吻中的两人下意识地分开了，因为这道清冷的声线，乃是两人共同的师尊，月无瑕。
月清影脸色有些红润，低下头，明衍也略微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场面的尴尬。
“师尊。”月清影行了一礼，却听月无瑕冷声道：“你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月清影听出了月无瑕语气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不由得侧目看了一眼明衍，心中疑惑。
明衍却反应了过来，此前他走的时候，师尊曾说过要让他和师姐保持距离，师尊来真的？明衍这般想着，顿时有些着急了，如果师尊把凰家的事情告诉了师姐，那会提前让师姐知道自己答应了凰家婚约一事的，这可不好，现在可不是让师姐知道这件事情的好时机，就像明衍没有告诉凰非烟自己不打算放弃月清影一样。
这种事情如若不找个合适的机会，先做好她们的心理工作，立刻就告诉两人，那即便是师姐，恐怕也会对自己生气的，甚至....
总而言之，不行。
明衍连忙开口道：“师尊，我还有话想要对你说...”
月无瑕瞥向明衍，沉默片刻，这才轻轻点头，“那清影就先等等吧...”
月清影点头，但她现在更迷惑了，好像师尊和师弟之间，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等等？难道师尊也和师弟有了那种关系？
想到这种可能，月清影被自己夸张的想法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师尊何许人也？师弟虽然很不错，但以师尊和他的性格，两人之间还有师徒的关系，不可能走到一起去。
明衍跟随月无瑕再次回到了她的小屋中，明衍反手把房门关上，这才连忙道：“师尊难道要反对我和师姐在一起？”
“要不然呢？”月无瑕转过身，视线冷淡，“怎么？同意了凰家的婚约，现在又反悔了？”
“我从未反悔，只是凰家婚约一事，还有其他的说法，现在根本下定论。”明衍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可能娶不了凰非烟，所以在确定之前，你不想让你师姐知道，以免你真的娶不了凰非烟，就好来祸害你师姐？”月无瑕冷笑道。
明衍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说法很有问题，怎么自己听上去像是那种人渣了？尽管在他的心里，两个都要和人渣比起来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毕竟也是五十步和百步，还是有差距的。
他深呼了口气，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才说道：“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凰家那边...我想娶非烟，而这边...我也不想放弃师姐，我想师姐和非烟一起娶。”
明衍说罢，有些忐忑地看向月无瑕，只见师尊双眸冰冷，嘴角勾着冷笑，“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娶了凰非烟，凰家还能允许你娶你师姐？别说凰家，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糟蹋你师姐，你把你师姐看成了什么？”
“我把师姐看成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的人，所以我才会这么想。”明衍并没有被师尊冰冷的气势吓到，他神态坚定，虽然答应了师尊不能再这么固执，但在这件事情，他不能让步。
“如果你真把你师姐看成对你而言极为重要的人，那为何不放弃凰非烟？不过是色心不死、贪念横生！你太让我失望了！”月无瑕语气加重，双眸带着浓浓的失望之色，“我月无瑕的徒儿，绝不会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因为对我而言，非烟也很重要，我也喜欢非烟，而且，凰家对我情深义重，我也不打算放弃非烟。”明衍摇了摇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从未规定过，一人只能寻找一个道侣...”
“糜烂！下流！风灵月影差点毁在了这些男女关系之上！你身为风灵圣子，难道要带着风灵月影重回那段令人作呕的过去？！”月无瑕是真的动怒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愿意让月清影和别的男人同侍一夫，更重要的是，风灵月影曾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月无瑕更是对这种男女关系极为厌恶。
另外，她认为明衍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月清影，也不是真的爱凰非烟，真正的爱，应该是像风灵月影的先祖，风灵人王和月影女帝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三心四意的感情，叫做爱？开什么玩笑！
明衍没想到月无瑕对此如此厌恶，和师尊刚刚缓和一点的关系又变得恶劣起来，明衍一个头两个大，“师尊，你认为我没办法给她们两个人带来幸福吗？”
“幸福？呵呵，你以为你师姐在你面前温柔贴心，她就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我看着她长大，她心里的傲气，绝不会允许自己和凰非烟同侍一夫，我对凰非烟了解不多，但凰家人向来行事霸道，绝无可能接受清影和你在一起，你和凰家的善缘，也可能会因此而变成恶缘。”月无瑕眯了眯眼，“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凰非烟，要么月清影，如果你选择了你师姐，那就给我和凰非烟保持距离，如果你选择了凰非烟，就给我离你师姐远点，不要祸害你师姐！”
“如果我说我谁都不会放弃呢？”明衍看着月无瑕，“师尊打算怎么做？”

第一百零九章 师姐的决定 5200字
“你敢和我顶嘴？”月无瑕眯了眯眼，语气生寒，“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了！”
“我把师尊放在心里，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退步的。”明衍摇了摇头，“师姐我要娶，非烟我也要娶！”
“好！好！好！很好！你这逆徒！”月无瑕被气得胸口一阵起伏，波澜壮阔，但显然明衍是没心情欣赏的，他心中同样很为难，他不想让师尊生气，但这次惹恼了师尊。
或许表面上同意师尊的说法，私底下继续和师姐非烟保持这样的关系也行，但这是行不通的，师尊毕竟是圣人，想要隐瞒她什么事情很艰难，更何况，同心镜还在自己身上，师尊想看就看，他基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明衍想到这里，摸出了同心镜，递给了月无瑕，“徒儿现在已经没了危险，帝器也该还给师尊了...”
“你给我滚！”月无瑕瞬间收起了同心镜，直接把明衍给赶了出去，明衍心情沉重，这般尝试显然是失败了，他本以为师尊比较好说服，但没想到师尊如此抗拒。
这让明衍心情沉重，那想要让凰家认可，那不是更困难，尽管他帮了凰家很多忙，但凰家是否愿意接受自己一起娶非烟和师姐，可难说...
他刚离开不久，就看到师姐被师尊喊了进去，明衍挑了挑眉，看来阻止不了了...唉。
这边，月清影来到了月无瑕的居所之后，被月无瑕示意将房门关上。
她站在月无瑕面前，见师尊神色比平日里都更为冷淡，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师尊...见我来，是想说什么？”
“以后和你师弟保持距离，不要让他靠近你。”月无瑕冷声道。
月清影闻言顿时急了，“为何？师尊不是说好了支持我和师弟了吗？怎么忽然又让我和师弟保持距离？师尊，您可不能如此反复！”
“此事不用再说，你和你师弟必须保持距离！”月无瑕柳眉紧皱，并未解释，终归还是给明衍留了一些面子，并未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而且，月无瑕也有自己的考虑，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月清影，也就让这件事情有了扭转的空间，如果明衍以后决定放弃凰非烟，那明衍和月清影之间就不会有太严重的隔阂。
月无瑕心底还是希望让月清影和明衍在一起的。
“师尊...您这样可说服不了我...”月清影轻摇着嘴唇，低下头去，“我为什么要和师弟保持距离，如果您说不出个理由的话...”
月无瑕见月清影也如此抗拒，很想把明衍的荒唐想法说出来，但一旦说出口，就没办法回头了，会彻底断绝明衍和月清影之间的可能，毕竟自家徒弟，她的性格，月无瑕怎么会不了解？尽管在明衍面前总是温温柔柔，但她的心性高傲着呢，喜欢一切沿着自己的安排来走，这样的月清影，会接受和凰非烟同侍一夫？简直荒诞。
说出口，月无瑕担心这原本亲密的师姐师弟，直接变得生疏冷淡...这可不是身为师尊的月无瑕想要看到的，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强势的行为会让月清影误会，月无瑕也还是没有将明衍的想法说出口，以此，还能用来劝告明衍，让他感觉到压力，让他放弃凰非烟。
所以月无瑕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的想法，“从今天开始，你不准和你师弟私下见面，也不准传音，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说任何一句话，直到我认为时机成熟为止。”
“师尊？！您怎么可以这样？！”月清影匪夷所思地看着月无瑕，自己的师尊根本就不是这样喜欢强迫别人的人，她和师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师尊会忽然开始如此反对自己和师弟走到一起？
“因为我是你师尊！”月无瑕不打算解释太多，“回去吧！此时没得商量！”
月清影不解而愤怒，“你不能这样！师尊，我和师弟两情相悦！你为何要让我和师弟分开？”
月清影确实是生气了，敬语都没用了，尽管她知道一定是之前师弟和师尊说过什么，所以师尊才会态度如此坚定，但她根本想不到为何师尊要让师弟和自己保持距离，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最适合明衍的人，口口声声说会支持自己，结果到了这个关头，又临时变卦了，太过分了！
月无瑕并未回答，她直接一挥手，月清影直接不受控制地被送回了她的房间，随即被困在了其中，出不来了！
明衍听到了动静，本想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看情况，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被困在了屋里，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肯定是师尊...他不想让自己出去和师姐说话，明衍试着传音给师姐，但传音像是石沉大海，半点涟漪都没有掀起，他心中一沉，这恐怕是师尊用什么方式直接切断了他和师姐能取得联系的一切方式，她是当世圣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女帝以及沉睡的王清初之外，最顶尖的存在了。
她想要强迫自己做什么，太简单不过了...
明衍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现在的情况，刚才的动静是什么？明衍不清楚外界的情况，不知道师尊是否和师姐说过了凰家的事情，如果说起，师姐会怎么想？
现目前，和师姐取得联系非常重要...
怎么办...明衍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了自己气海世界中的风师嬟...
他眼睛一转，立刻内视自己的气海世界，把还在睡眠中的风师嬟弄醒了。
风师嬟没有起床气，醒来之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明衍，她顿时有些慌张，“明衍？明衍你在哪里？”
明衍投影进了这个世界，风师嬟看到明衍之后，这才渐渐镇定下来。
随即，明衍告诉风师嬟，想要让她替自己联系一下师姐月清影。
风师嬟见过月清影，闻言苦恼地揉了揉眉头，“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明衍点了点头。
于是，风师嬟就做了一些尝试，明衍正打算耐心等待，却发现师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被风师嬟直接拉到了自己的气海里面来！
明衍怔了征，他只是想要和师姐取得联系而已，没必要把师姐拉过来吧？师尊肯定发现师姐不见了，不过拉都拉过来，总不能让风师嬟又把师姐送回去吧？
月清影显然对自己忽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也有些惊讶，不过看到风师嬟和明衍之后，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焦急道：“师弟，为何师尊不让我们两个见面了？她让我和你保持距离，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师尊说了什么？”
师姐看上去对凰家的事情并不知情，师尊没有告诉师姐？这是为何？她不是想让师姐和自己保持距离吗？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师姐，那师姐对自己的感情...
明衍沉默了一番，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他抬起头看向月清影，轻轻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月清影牵住了明衍的手，柔声道。
“师姐...”明衍不由得动容，他实在不忍心欺骗师姐，如果师尊把凰家的事情告诉师姐，那或许自己和师姐的关系会荡然无存吧...
想到这里，明衍也明白过来了，为何师尊没有告诉师姐这些事情，她其实还是希望自己和师姐在一起的...所以，想用这种方式逼迫自己放弃非烟，这样，凰家的事情她甚至会帮忙遮掩，而自己和师姐的感情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师尊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明衍觉得还不如由自己告诉师姐，至少，是自己坦白的，而不是师尊揭露的，把命运握在自己手上。
而另一边，月无瑕并未感觉到有任何异常，明衍和月清影都在自己的屋内，没有任何异样...风师嬟不仅仅把月清影带了过来，甚至还用了一些小手段，让月无瑕并未发现月清影实际上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面了。
“师姐...如果我说，我要娶凰非烟...你会怎么想？”明衍深呼了口气，本不想这么早就说出口的，但事已至此，有由不得他了。
听闻此言，月清影一怔，勉强地笑了笑，“师弟你可不要吓师姐...”
“师姐...对不起...”明衍轻声道，正打算说他其实两个都不想放弃的时候，月清影却连忙堵住了明衍的嘴，她神情低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到...你....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见月清影误会了，明衍连忙想要解释，月清影却显示害怕他说话一般，连忙摇了摇头，眼眶有些红润，“不要说话...你不用回答我...让我...想一想...”
难怪，难怪师尊不让自己和师弟继续了，难怪要让自己和师弟保持距离，原来师弟已经做出了选择吗？
那他为什么要吻自己...？难道是分手吻吗？之后，就要告诉他的选择了吗？
可为什么是非烟，而不是她？
月清影想不通，自己哪点不如非烟了？
但随即，她又反应过来，这不是谁不如谁的问题，而是他喜欢谁的问题，现在看来...师弟喜欢非烟，要胜过她...月清影伤心难过，眼角含泪，红润的眼眶和白皙的皮肤形容鲜明的对比，梨花带雨般的失措表情让明衍心疼不已，“师姐，你想...”
“不要说话！”月清影却慌张地制止了明衍，一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眼神可怜又充满了哀求，“让我...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明衍着急了，这师姐想到哪里去了？她不会以为自己选择了非烟把？他之后本想告诉师姐自己两个都不想放弃来着...
但看到师姐这么脆弱的表情，明衍却如鲠在喉，安慰和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越想开口，师姐越是慌张和伤心，这让他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纠结极了。
“...我...我...”月清影伤心欲绝地看着明衍，像是现在才整理清楚了自己的思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师弟...师弟...师弟不要...不要我了吗？”
那个在未来无数次挡在她面前的师弟，现在....要放弃她了吗？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性命都可以为她付出，却连这点感情都不能给她吗？不能这样的，这不公平...
“我不是不要师姐...师姐，你能听我说完吗？”明衍这才说道：“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我还是你的师姐...对、对吧...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只当你的师姐...”月清影拼命地摇头，委屈极了，“师弟！我不要只当你的师姐...我...非烟...为什么你选择了非烟...而不是我...”
“...”明衍心疼地给月清影擦了擦眼泪，“师姐...别这么难过，我没说要放弃师姐，但...我也并不打算放弃非烟...”
月清影听到这话，先是怔了征，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以为明衍的话是在暗示她，她随即慌忙道：“那我...那我可以接受非烟的存在...师弟不要丢下我好吗？”
这回，是明衍错愕了，“师、师姐？你在说什么啊？”
“我、我说，我可以接受非烟，你不要因为非烟不要师姐好不好...”月清影见明衍动容，还以为这样有用，连忙说道：“我...我可以接受非烟的，你没必要二选一...”
明衍这才回过味儿来，明白了月清影在担心什么了...
她以为自己是明衍二选一下的牺牲品...所以慌张害怕明衍刚才继续说，所以才会如此伤心，所以才会如此表现。
师姐明明之前说她可以静静地等在一旁，但这一天真的降临的时候，师姐却不可能真的接受自己被丢下...
也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接受？师姐伤心的模样让明衍心都要碎了。
尽管看起来，他达成了目的，但师姐这般伤心，让明衍却开心不起来。
“师姐，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放弃谁，我一开始的想法，便是想把你和非烟都迎娶了...而师尊无法接受，所以才不让我们两个人见面的。”明衍严肃地说道：“你不应该勉强你自己...”
月清影闻言，怔怔地看着明衍，随即缓缓低下头去，明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会读心，“师姐...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贪心...我...”
“不用再说了...”月清影抬起头看向明衍，她握着明衍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柔声道：“师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都清楚了...我也不会收回我刚才的话...我可以接受非烟，为了师弟，我心甘情愿，并不委屈。”
明衍有些难过，“是我话没说清楚，师姐，绝对不要勉强自己...”
“师姐怎么会勉强自己呢？”月清影摇了摇头，她轻轻靠在明衍的胸口，声音温柔，“谁叫我爱极了师弟...”
月清影可以接受自己输给了宁妃萱，因为宁妃萱救了明衍的命，就像她对明衍那无可救药的爱慕一般，她也理解明衍的想法。
但她无法接受自己输给凰非烟，凭什么？非烟那么笨拙，连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都不清楚，她输给非烟，这种事情月清影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所以月清影在知道明衍放弃宁妃萱之后，第一想法就是明衍肯定会选择她的。
一个误会，让师姐惊慌失措到了如此地步...明衍更能感觉到师姐对自己的在意...
“师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能接受？”月清影摇了摇头，情况发生了转变，原本是明衍希望月清影接受凰非烟，结果现在成了明衍在劝告月清影不要如此草率地做下决定，而月清影则态度坚定。
如果不是刚才的这个小误会，她根本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师弟接受非烟的事情，师弟心中就应该只有她一人，还有个非烟算什么？
既然刚才惊慌失措下那番话已经说出了口，月清影就不打算收回，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应该把自己的劣势，当成自己的优势。
换句话说，她口头上的接受，就意味着明衍真的能左拥右抱了？还需要看凰非烟的意见呢。
非烟能接受和自己共享明衍？呵呵，她不会接受的，而且，就算她真的像自己这般也接受了，那又如何？凰家第一次外嫁，结果自己师弟身边还有自己，凰家能接受？
而自己这边，只要自己和师弟能说服师尊，一切好说，凰家的情况却很特殊，想要接受这件事情，太难了...所以哪怕凰非烟接受了，也没用，凰家接受不了，她能怎么办？
更何况，凰非烟真的会接受吗？她看到自己和师弟亲亲我我，怕不是心都要碎了...难过至极，怕不是直接接放弃了。
那师弟还不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月清影态度坚定。
明衍一时感动至极，“师姐...我...这...真的...真的委屈你了...”
“你心里有我就好...”月清影心中一叹，其实这也只能算是一种补救方案了，但见明衍如此感动，月清影心中还是觉得算是值得的...

第一百一十章 总有一天你会悔不当初
明衍听到师姐的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师姐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这让明衍实在是没有想到。
说实话，尽管已经下定决心，不想放弃师姐也不想放弃非烟，但到了实际上处理这些复杂关系的地步，明衍却倍感艰难。
在明衍心中，非烟是更好对付的那一方，但没想到，师姐居然会如此表态。
明衍将她搂在怀里，心中的感激和爱慕难以言表，“师姐...我...我必不会负你...”
明衍的双手楼得很紧，那份力量感让因为答应了明衍可以接受凰非烟而有些心里忐忑的月清影心里渐渐放松了下来，很难想象师弟始乱终弃的模样啊...月清影嘴角勾着笑容，说不清是苦涩还是开心，如果只对她一个人就好了...
如果师弟真的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或许更偏爱她一些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嗯？我再怎么会这么想？
“师弟，我们需要让师尊知道我的想法。”月清影回过神来，被师尊这样关着也不是办法，她还想和师弟亲亲我我呢，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亲亲我我。
“师尊恐怕很难接受...”明衍有些苦恼，风灵月影的历史很特殊，开创者是一对恩爱道侣，而前几代还出现过因为混乱的男女关系而动摇到圣地根基的事情，再一个，师尊的父母也极为恩爱，她娘亲也是她父皇的一声所爱，从一而终...
“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做选择的也是我们两个人，她没有资格替我们做决定。”见明衍如此苦恼，月清影声音柔和而坚定，即便是师尊，也不能阻止自己和师弟在一起。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先把你送回去吧，我想办法和师尊聊聊。”
“这话，你去说可不合适，需要让我亲自告诉师尊我不介意。”月清影温柔地轻抚着明艳的面颊，脸上带着宠溺之色，“如果由你去说，师尊恐怕听不进去，你都让师尊如此生气了，这话只能让我这个看上去是‘受害者’的人去和师尊沟通。”
让明衍去说，恐怕会让师尊更加生气，也根本无法说服师尊，但如果是她，既然自己都已经不介意了，那师尊总没有理由反对了吗？再想反对，就迟了。
月清影让明衍先将她送了回去，之后，月清影试图引起月无瑕的注意，她知道师尊一定在暗中观察着自己和师弟，她在自己的房间中喊道：“师尊，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和师弟的关系...”
月无瑕微微皱眉，之前月清影还老老实实地盘坐在床上闭目修行，忽然又想和她聊聊...
月无瑕并未理会月清影，因为在她眼里，月清影根本不清楚状况，她也不能将真实情况告诉她，不然这样就真的断送了让明衍和月清影走到一起的可能。
“我知道师弟同意了凰家的婚约，师尊！”月清影见没什么反应，随即又说道。
听到这话，月无瑕柳眉一皱，有些诧异，她是怎么知道的？明衍此前应该还没和月清影说过这事才对，所以在第一次她想要找月清影聊聊的时候，明衍才会表现的如此慌张，而现在她动用了仙岛上的阵法切断了两人取得联系的所有方式，月清影怎么会知道？
月无瑕心里一沉，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中，但她观察了一下月清影，见她神色虽然有些焦急，却没有太多其他情绪，这让月无瑕心中又有些疑惑。
她怎么看上去不怎么在意的模样？
“师尊...我想和你聊聊...”月清影见还是没有等到师尊的回复，心中不由得愈发着急起来，这师尊怎么无动于衷啊？
“你想说什么？”
正当月清影失望之际，月无瑕总算开口了。
“师尊？”听到师尊的声音，月清影这才松了口气，她连忙说道：“我知道师弟答应了凰家婚约一事，师尊还请听我一言。”
月无瑕沉默，没有打断月清影，月清影便继续说道：“我知道师弟的想法，他...肯定是不愿意放弃我和非烟之间的任何一人，所以师尊才禁止我和师弟接触，而且师尊当时没有告诉我这一点，是因为在师尊心里，是担心把这事告诉我，我和师弟之间的关系不再吧？”
月无瑕依旧保持沉默，月清影就当她默认了。
“但师尊，如果你真想凑成我和师弟，这样做只会起到反作用。”月清影继续道：“师尊，请让我师弟聊聊，我知道师弟的想法，我会顺着他的意思，表示我可以接受凰非烟...”
“我看你是疯了。”月无瑕冷笑道：“你堂堂月影圣女，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居然想着和另外一个女人同侍一夫？哪怕那是你的师弟也不行！”
“师尊你先听我说完。”月清影有些无奈道，随后，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嘴上的接受只是稳住明衍，而凰非烟的性格，她太了解了，两人本就是闺蜜，凰非烟肯定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凰家更不会接受，而如果月清影接受，而月无瑕也不反对的话，那到时候明衍会选择无法接受同侍一夫这件事情的凰非烟，还是她这个师姐...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你就没想过，凰非烟也有接受的可能？”月无瑕冷声道。
“她不会接受的，就算她真的接受了，师尊，你认为凰家会接受吗？凰家第一次外嫁，结果对方却不专情，这让凰家的脸面往哪里放？凰家肯定会反对凰非烟和明衍走到一起的。”月清影的思路很清晰，尽管对凰家为什么会外嫁的事情很迷惑，但凰家心性高傲人尽皆知，行事霸道的她们，会容许明衍身边还有一个她？能容许非烟当小？
虽然这样很对不起非烟，但月清影早就说过，在感情一事上，她绝不会退步。
月无瑕再次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这月清影说过的话。
“师尊，在师弟眼里，我可以接受凰非烟，而你对此也无需表示支持，只要不反对，那我的优势就无限大，如果你就这样把我们两个人关着，不仅仅对我和师弟的关系无益，甚至会激起师弟的叛逆心理。”月清影继续道：“你也不想让师弟恨你吧？师尊。”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恨我又如何，他还能欺师灭祖不成？”
月无瑕对明衍还是很了解的，明衍绝对做不出欺师灭祖的事情，他或许会因为此事对自己心生情绪，但当他真的站在了自己的高度，这些事情经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磨砺，说不定早就淡忘了。
“没这个必要啊，师尊...”月清影无奈道：“何必把师弟往其他人那里推呢？”
“呵，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如果凰家接受了凰非烟和你同侍一夫的事情呢？你还能笑得出来？”月无瑕冷笑，“不彻底断绝你师弟多余的念想，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如果她们真的接受了，那我认了。”月清影平静道，她可以接受凰非烟的话已经说出口，早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了，除非她能忍痛自己离开。
可这怎么可能？如果她和明衍不是师姐师弟，那么时间或许能弥合一切，但那是她师弟，就算她忍痛放弃又能如何？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她要在旁边看着师弟和凰非烟亲亲我我？
开什么玩笑，要吐了！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为什么她要主动和师弟拉开距离，给非烟让位？其他东西可以让给非烟，但师弟...绝对不行！
“我看你是彻底疯了。”听到月清影平静的回答，月无瑕眯着眼，冷声道。
“师尊，我没疯，我只是找到了，我人生更多的意义。”月清影轻轻摇头，“从师尊把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辈子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一开始，我在想，我是为了报答师尊养育之恩，现在，除了报答师尊的养育之恩之外，我还想...陪着师弟...”
师弟挡在自己身前，救下自己的画面再次浮现...
不要等着失去了再来珍惜。
“哼...”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沉默了很久，这才道：“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或许，我本不该收他为徒...”
“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月清影闻言却是皱眉道：“你不喜欢师弟了吗？”
“就算没有我，他也能成长起来。”月无瑕长长地出气了口气，“而他的出现，打乱了太多太多安排...我并不讨厌他，尽管他有些时候确实让我火大...”
毕竟，也有让自己开心的时刻...月无瑕想起了那朵静谧半月...
总体而言，她对明衍的满意胜过失望，明衍绝大部分时间都会让她觉得骄傲，但少许地方，会让她极为恼火...
“师尊...那你...对我和师弟的事情...？”月清影试探性地问道。
月无瑕回过神来，冷哼了一声，“你就随着他胡来吧，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悔不当初。”
月清影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师尊已经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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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凰君如来了
手指贴着手指、肌肤贴着肌肤，缠绵缱绻，万般柔情难以形容出明衍的感受。
他的脑海中对繁衍这件事情有了全新的概念，这和他认知中的繁衍不太一样。
起于欲望、沉醉于那美好的心理生理双重享乐，满足于与自己亲爱之人的温存。
他揽着月清影的纤腰，将下巴放在师姐白润的肩头，语气中又是感叹又是惊奇，“原来这种事情这么舒服吗？”
月清影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明衍身上，像是要嵌进去一般，闻言，她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和自己心爱之人如此紧密亲热，确实让人身心愉悦，“不过，虽然很快乐，但师弟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去找其他女人哦。”
月清影强调了一下，以免自己的师弟为了追求这种感觉，跑出去...乱搞男女关系。
“师姐在说什么呢？”明衍闻言有些无奈，“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嗯...比较单纯，我倒是不担心你主动去招惹谁，但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你要保护好自己，以免被一些坏女人偷了种子，那后患无穷。”月清影提醒道。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明衍还记得自己就曾经被一个女修盯上过，那时的他修为并不算高，被抓到的话，那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现在他修为已经到气海满阶了，一般也没人敢对他动手了，而且他还有风灵月影和凰家的双重庇护，只要认识他，应该就不会胆敢对他做这种事情。
明衍轻嗅着师姐发丝间的芳香，“师姐，我感觉自己的修为有不少提升，你呢？”
“嗯，我也有不小的提升。”月清影微笑道：“可能因为我们一个修炼《风灵经》，一个修炼《月影经》吧。”
“可师尊之前和我说过，即便修炼风灵月影两经，好像用这样的方式，对修为也没有太大帮助才对？”明衍奇怪道，虽然一人修炼《风灵经》，另一人修炼《月影经》确实可以双修，但双修的方式可不是一起在床上翻来滚去。
“那或许是你的人王体...？”月清影闻言，沉思了片刻，继续道。
明衍倒是想起了自己的人王血...
说起来，凰家小姨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人王血成功突破到了人迎境？明衍有些奇怪，如果自己的血都能让小姨突破，而且还是半步人迎到人迎这样的高阶突破，那当初喝下自己血的非烟为何没有太大的影响呢？
是因为她是凤凰吗？
另外，不都说一滴精十滴血吗？自己和非烟以及师姐都行过云雨之事，但两人之间的提升却不是很明显...嗯，是因为这话根本上不对，还是因为体质特殊呢？
如果说是因为特殊体质的话，非烟明衍还能理解，毕竟她是凤凰，那师姐呢？
“说起来，师姐应该也是什么特殊体质吗？”明衍询问道，他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未问过。
“我？我算不上什么特殊体质，只是对《月影经》契合程度很高而已。”月清影闻言微微一笑。
“那我家师姐可真厉害。”明衍感叹道：“没有特殊体质，现在也是这般修为。”
月清影浅浅笑着，“我家师弟嘴真甜~”
“是吗？师姐要尝尝吗？”明衍一本正经道。
月清影转过身来，抬起手捧住了明衍的俏脸，娇嗔道：“我家师弟已经学会说这种话了，进步的也太快了吧？”
明衍嘿嘿一笑，姐姐说他在这方面有天赋，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
月清影在明衍的唇上吻了一下，并未真的把舌头探进去，她抬起头道：“不过既然咱们这样混在一起对修为有益，而且比自己修仙的速度更快，那干脆用这种方式代替修行。”
“...我倒是不反对，但师尊...”
“我们这是为了修行哦~”月清影点了点明衍的眉心，眉眼含春，“笨蛋，是~为~了~修~行~”
“哦...也对，都是为了修行！”明衍义正言辞道。
这两人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月无瑕的耳中，她眉头一挑，这两人是觉得她听不到还是怎么样？该不会是在故意挑衅自己吧？
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又鬼混在一起，月无瑕一时有些无言，偏偏她发现两人鬼混比起两人单独修炼的速度确实快了很多，哪怕他们每次的成长并不算高，但每次似乎都能获得不错的提升...可以持久发育...
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也没有阻止两人，只是这不堪入目的画面、伤风败俗的声音，让她有些烦躁，她抬起手，将明衍那个屋子内的声音完全屏蔽。
转眼间，便是一个月过去...
瑶池的蟠桃大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明衍和月清影这一个月来都没有出过木屋，或者说，都没有下过床。
明衍认为自己应该是世界上第一了解师姐的人，尽管可能还是有些无法猜透师姐的心里，但师姐的身体，他已经完完全全了解透彻了。
而这也代表着，月清影也对明衍极为了解了。
这一个月来，两人一直在...修行，所以，两人的修为进步很快，但对明衍而言没什么用，他想要突破必须让自己的气海世界诞生真正的生命，而月清影的修为，到现在为止已经到达神阙初阶的巅峰了，已经接近突破了。
虽然每次提升都不算特别高，但次数多了，每次效果也并未消减，提升就特别明显了。
这让两人都有些乐不思蜀，甚至想在去瑶池参加蟠桃大会之前，都在这木屋里面修行...
但月无瑕的传音让两人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月无瑕传音告诉明衍和月清影，凰君如亲自登门，来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凰非烟并未跟随她一同前来，这个讯号让月无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明衍听到月无瑕的传音之后，心中也不由得出现了多个想法...
为何非烟没来？难道凰家决定取消婚约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有有的头疼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决定不会放弃非烟的，现在取消...开什么玩笑？
月清影并未腻着明衍，让他去处理凰君如的事情。
凰君如很快便到达了仙岛之上，并且表示想和明衍单独聊聊。
明衍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师姐月清影自然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现在房里就只剩下明衍和凰君如了。
凰君如用了一些手段，确保两人之间的话不会被别人听到之后，这才严肃道：“凰家内部已经商量出了个结果，我们保持之前的决定，但关于人选的问题...除了非烟以外，我们还希望你再娶一人。”
“...啊？”明衍有些没听懂，他表情诡异，“您、您能重复一下您刚才的话吗？我好像...听错了？”
“除了非烟之外，我们还打算让你再娶一名凰家女子。”凰君如面色生冷，但明衍知道，她的态度算是比较温和的。
但就算重听了一遍，明衍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非烟是凤凰，现在非烟没有作为凤凰的记忆，但如果她一旦回想起了前世那些事情，是否还会和你走到一起，这可谁都说不定...”凰君如破有耐心地解释道。
明衍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做两手准备，如果凤凰并不接受和明衍之间的感情，至少凰家还有其他人可以确保明衍依旧是凰家的女婿，他也还是凰家人...
听她这么一说，明衍心中也有些阴郁起来。
凤凰乃是极道存在，活过两世，两万年的时间，而非烟不过才十八年，这十八年的记忆和人际关系与她两万年的记忆比起来不过沧海一粟，她会不会在意这段记忆还不好说...
如果她不在意，和他之间的感情，那在她眼中自然不值一提...
如果真是如此，那非烟呢？这是否因为这非烟...会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一堵，“如果...如果凤凰的记忆苏醒，那非烟...还能算是非烟吗？”
“...”凰君如听明衍这么问，那张时时刻刻都表现冰冷的俏脸之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表情，她轻轻一叹，伸出手摸了摸明衍的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认我这个母亲，传闻中，凤凰先祖本身是极有自尊心的...所以，我们才要做两手准备。”
凰家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不确定凰非烟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其次，凤凰什么时候恢复实力？又是否有能力让凰血池复苏？
凰家是凤凰一族的延续，但说不定，只是凤凰用来视线她涅槃重生的布置，她复苏之后，是否愿意解决凰血池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愿意，能否解决，也不清楚。
凰血池乃是凤凰化道之后，浑身精血所化，而现在，这些精血应该都到了凰非烟的身上，凤凰涅槃，也不意味着她一定就能回到曾经的极道层次，别忘了，现在世界上还有一位女帝呢。
而凰家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明衍能帮助凰家，明衍可以与凰家结亲...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凰家的另外一个人
明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凰君如，“伯母，你是希望凤凰本人苏醒，还是希望非烟依旧是非烟呢？”
凰君如放下手，长长地出了口气，“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非烟依旧是非烟，但另一方面，作为凰家家主，如果凤凰先祖真的复苏了，我们面对即将盗来的黑暗动乱，也更为把握。”
身为母亲，和身为家主，站在两种不同的立场上，思考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
如果有两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无需烦恼了。
明衍知道，凰君如一定比自己更难过，因为那是她的女儿，尽管凰家繁衍的方式，更像是姐妹，但在她心中，那便是她的女儿。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想必凰君如也无法说出答案。
但明衍有自己的答案，这就足够了。
他说道：“伯母，其实你们无需这样，无论到时候非烟承不承认这段关系，我都是凰家人。”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这并非是你表达了心意，就足以的事情。”凰君如语气柔和了些，“这是要让凰家的大家，都认为你是凰家人，所以，你需要迎娶凰家的另外一个人，当然，你也不需要真的爱上她...”
凰君如知道这很勉强，明衍明明喜欢的凰非烟，阴差阳错之下，却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明衍皱眉，“那怎能行？不能委屈凰家的大家...”
“这可不算委屈...”凰君如表情有些微妙。
“我能问问另一个人选吗？不会是...二姨吧？”明衍心中忽然有些微妙，如果说凰家还有谁和自己关系暧昧，那好像就只有妖精姐姐了，妖精姐姐，似乎是最好的人选。
“...”凰君如沉默了一番，随即轻轻摇头，“君怡毕竟是非烟的长辈，与非烟一同嫁于你，传出去也不好，是另外一个人，也算是凰家的年青一代，和非烟同辈。”
不是妖精姐姐？明衍有些吃惊，但听到凰君如的理由，倒也明白凰家的苦衷。
凰家以前从未外嫁过女儿，现在第一次外嫁女儿，开创先例不说，如果还两代同嫁同一个男人，那难免会有人嚼舌根子...在修仙世界里面，辈分是相当重要的，姐妹同夫都无所谓，但越过辈分，就会被人嚼舌根子。
所以同辈的情况下，娶自己表姐堂姐、娶姐妹花都无所谓，但如果是自己的长辈，或者说像刚才凰君如说的那样，凰非烟和凰君怡两辈一起娶，是很有问题的。
另外，师徒在这个世界上，也是需要特别忌讳的，以防有些人为老不尊，对自己年轻貌美的徒儿动些歪心，所以大众对师徒恋的态度也是持反对的。
不过一般情况下，真有这种事情，那肯定多半不会爆出来，只要不让别人知道，那不是想怎么来怎么来？
“我见过她吗？”明衍皱眉。
“见过。”凰君如平静道：“当然，见过虽然见过，但你应该不认识她，是凰家一位长老的女儿，名为凰霓裳。”
“...”明衍摇了摇头，“这怎么可以...”
“如果你真想帮助凰家，就不要反对，你不需要爱上她，只需要成为名义上的夫妻，便足矣了。”凰君如说道：“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在来之前，我已经说服了非烟。”
“啊？非烟也接受了？”明衍有些理不清状况，“难道...伯母和她说明情况了？”
“如果你是指凤凰的事情，那我们还没有告诉她，我只是与她说明了，我们遇到了某些情况，所以，需要名义上多嫁一个人给你，但这个人不会和你有什么感情，甚至不需要公开，所以她勉强接受了。”凰君如平静道。
“...”非烟还真是好敷衍，就这种性格，真得吃亏，明衍叹了口气，不过话既然说道这个地步了，那明衍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是凰家内部名义上的道侣，虽然会一起嫁给他，但实际上不需要有任何感情。
比起这件事情，明衍更关心凤凰一事。
可恨，他的修为太低，不能阻止这一切，如果他是大成人王体，还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如果你在风灵月影没什么事情，我想带着你一起回凰家，非烟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自己，另外，我也想让你见见凰霓裳。”凰君如道。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好...”
凰君如见明衍同意下来，也不再犹豫，和月无瑕说明了情况，随即明衍也和师姐打了个招呼。
月清影并未阻止明衍离去，堵不如疏，月清影太明白这一点了，她甚至没有同行的想法，只是微笑着说明衍自己去处理就行了，不用担心她。
明衍心中感动，自己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才能遇到这么好的师姐。
告别了师姐和师尊之后，明衍便跟着凰君如一起动身，前往了凰家。
明衍离开之后，月无瑕询问道：“你不跟着去？”
“不用，我跟着去，反而碍手碍脚。”月清影摇了摇头，笑道：“让他自己去处理好了。”
“你就不怕你师弟变心？”
“如果我无法让师弟变心，凰非烟也无法让师弟变心。”月清影摇了摇头，她现在只需要表现好一些，胜利就在向她奔来，无需做多余操作，这样反而会让她的地位有危险。
“师尊无需担心我和师弟的关系，我心中有谱。”月清影回道。
月无瑕闭上了眼，隔了一会儿，才回应道：“希望你真的有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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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明衍一直在思考关于非烟、关于凤凰的事情。
此前凰君如说凤凰先祖极有自尊心，基本上等同于再说凤凰本人性格高傲了，如果她真的觉醒了记忆，那一切或许都会无法挽回...
如果...如果要么凤凰本人的意识苏醒不了，要么非烟消失，那他一定不会让非烟消失...
无论有什么方法，他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凰霓裳
到达凰家之后，凰君如本想只带带着明衍去见凰霓裳，但被明衍婉拒了，他现在哪有心思见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他想先去见见凰非烟。
凰君如闻言，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让明衍暂时不要把凤凰一事告诉凰非烟，这件事情恐怕会对凰非烟的心态带来沉重打击。
此后，凰君如就把明衍送到了凰非烟的房门前，随即很快便离开了。
明衍站在凰非烟门前，整理了一下思绪，抬起手正打算叩门，却见房门忽然打开，凰非烟出现在了门口，她伸出手拉住了明衍，将他拉进了房间里面。
“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我已经等你很久了，你回风灵月影这么久都不过来...”凰非烟语气里有些小小幽怨，毕竟在风灵月影里可是有月清影这个对明衍图谋不轨的师姐，明衍在风灵月影多待一天，被吃掉的风险就更大一些。
可这又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明衍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弟子，还是圣子，以及月影圣主的弟子，他又不可能从风灵月影离开来凰家。
凰非烟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动了念头，把明衍给送到风灵月影去。
如果当时把明衍留在了凰家，现在哪里需要这么多纠葛，清影和明衍能有现在这个关系？
可惜啊，后悔也没什么用了，明衍被凰家亲手送到了风灵月影，然后被风灵月影重视到如此地步，清影也喜欢上了明衍，每次想到这里，凰非烟都想给曾经的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那...确实有些乐不思蜀了，明衍觉得这一个月来，气海内的生命没诞生，师姐肚子里可能都快有生命诞生了。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给非烟听，不然非烟说不定当场炸裂，都不用等凤凰一事了，现在就爆炸了。
“那是我的圣地，也是我的家。”明衍道。
“这里也是你的家。”凰非烟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明衍，嘟了嘟嘴。
明衍笑了笑，“我知道。”
“你看上去可不像知道的样子...娘亲应该和你说过那件事情了吧？因为一些原因，在我嫁给你的同时，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嫁给你。”说起这件事情，凰非烟的语气中略带怨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真是...”
“嗯，我知道了，伯母和我说过，好像叫...”明衍记得凰霓裳的名字，但此时却故意表现出记不太清的模样，凰非烟见状，双眸含笑，她就知道明衍肯定不怎么在意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之前娘亲和我说过二姨，但我强烈反对了！”
原来凰家真考虑过妖精姐姐吗？明衍吃惊，不是说好因为辈分原因，不做打算吗？
现在看来，原来这是非烟争取到的吗？
嗯...有一说一，如果妖精姐姐真成了自己名义上的妻子...那有了名义，妖精姐姐岂不是会更加放肆？
不过听闻凰非烟也不清楚，明衍还是有些意外，“伯母没有提前和你说过她的身份吗？”
“没具体说，因为当时告诉我的时候还没有具体安排下来，我只知道她和我同辈...嗯，我也打算去见见她，顺便和她聊聊呢。”凰非烟笑道。
提前给她做好心理工作，别真黏上明衍了，那可不行，虽然凰家人亲亲爱爱，但男人可不能分享！
“...嗯...我记起来了，好像...好像是叫凰...霓裳？”明衍眼睛一转，一脸努力回想般的表情，明衍自然是想让凰非烟觉得他对凰霓裳不那么在意，但因为他记忆力太好，所以即便不在意也将这个名字记得很清楚...
“凰霓裳...”凰非烟见明衍艰难回想的模样，眸中笑意愈浓，不过提起这个名字，倒是让凰非烟沉思了一番，有些惊奇道：“我好像不认识她唉？”
“凰家那么多人，你不认识也很正常。”明衍耸了耸肩，凰家具体人数不明，但绝对不比一般圣地世家少的，而这些圣地世家的人数相当多，基本都是十万人往上，只有部分圣地因为招收水准太高，弟子会相对来说少一些而已，就比如说风灵月影圣地。
但凰家可不是靠招人，内部一直在传承，人数比起以往只增不减，总体人数可能还要超过十万，光是族内修仙的凰家女子，应该都有几万人。
“话是这么说，我以为会选一个凰家内部比较出名的，但看来和我想象中略有不同，凰霓裳，这名字倒是不错...”凰非烟闻言点了点头，即便是修仙者，也不可能记住这么多名字的。
而且凰家内部人太多，名字是有重复的，就算她认识名字，也不一定认识那个人。
“之后一起去见见她吧？”明衍说道。
“嗯...嗯？不、不了，你去见她就好了。”凰非烟相当大方地说道。
明衍有些诡异地看着凰非烟，有些诧异，非烟这是变了？她居然让自己单独去找那个女人...？非烟不是最爱吃醋吗？
凰非烟确实喜欢吃醋，但她有别的想法，她要去和对方做好约定，以免明衍真的和那个女人发生些什么。
但那些话肯定不能当着明衍的面说，不然明衍说不定会觉得自己不相信她了，凰非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非常高明，可以让明衍觉得自己对他非常放心、有信心！
“真的？”明衍试探性问道。
“嗯...快去吧快去吧！等会再回来找我！”凰非烟越想越觉得自己厉害，自己这招一石二鸟，表情不由得有点小得意。
明衍发现了她脸上的那丝得意...倒不如说是非烟表现的太明显了，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样，明衍倒是理解了凰非烟的一些意思，她大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对自己的信任把？明衍心中又无奈又好笑，不过也有些小小感动吧。
“我们两个这才刚见面了，你就让我去找别的女人，这算什么？”
“那就...亲一个再去！”凰非烟闻言瞬间看向明衍，但很快俏脸就泛红，不由得低下去，羞涩地不行。
明明自己害羞的不行，嘴巴却又表现的很主动，这样的非烟，相当可爱...
明衍低下头，笑着在凰非烟的唇上亲了一下，“那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凰非烟背着双手，白皙俏脸上带着甜蜜而羞涩的笑容，显得心满意足。
凰非烟是桃花眼来着，笑起来像是两汪月牙儿...或者这样说不够贴切，明衍觉得非烟的双眸像是夜空，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烁...
不会允许凤凰将你抹去的。
明衍转过头去，决定之后去一趟瑶池，询问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如果姐姐没办法，那就问问女帝，如果都没有办法，那就自己想办法。
总有一个方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弄出这个问题的人。
明衍离开了凰非烟的居所之后，还没走几步，便遇到了凰青妃。
明衍正打算行礼，但行到一半，又停住了。
凰青妃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随意一些，把我当成你的亲小姨便可以了，你看你，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明衍抿着嘴，“小姨是来找我的吗？”
“嗯，该带你去见见凰霓裳了，嗯...她性格比较孤僻，但也是自愿提出愿意嫁给你的，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凰青妃背着双手，笑容清浅，“所以实际上，她也不想和你靠的太近，想要和你保持一定距离。”
明衍点了点头，“小姨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
凰青妃见明衍理解，视线温柔，“让你接受这些事情，倒是有些委屈你了，你不是觉得我不信任你？”
“怎么会？”明衍摇了摇头，“我知道凰家的特殊，也知道凰家的难处。”
“...呵呵，若是你早生几百年，倒也不错。”凰青妃闻言停顿了片刻，呵呵一笑，还没等明衍领会这话的意思，凰青妃便带着明衍动身。
凰家内部有很多小型传送阵，通过传送阵，明衍很快来到了一个以前从未来过的地方。
凰家内院太大了，外院恐怕连内院的百分之一都没有，他没来过也很正常。
凰青妃将明衍带了一个庭院，便先一步离开了。
明衍站在庭院内，远远地看到远处的凉亭中，有一名女子坐在那里，身影模糊，看不真切。
看不出她的修为，看来是，是凰家内部不修仙的存在。
其实也正是凰家内部这些不修仙的女子，最是想要解决凰血池的问题，所以明衍也毫不意外。
这么看来，凰家内部也不想让自己过多的了解她吧，还专门布下了一些屏障，来模糊自己的视线。
“凰霓裳小姐？”明衍并未靠近，远远地朗声道。
“明公子...想必你已经知道家族的安排了，我便不再多言...”凰霓裳的声音传了出来，温柔似水，真不像个凰家女子。
“嗯...委屈凰霓裳小姐了。”明衍略带歉意道。
“该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凰霓裳声音温柔至极，“应该是我们凰家给明公子添麻烦了才对...明公子明明喜欢非烟...大小姐，却又不得不与我这路人成婚，还请明公子接受小女子的感谢。”
她比起明衍此前认识的最温柔的凰家人凰青妃还要温柔...这是在让明衍意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带非烟去见姐姐
轻缓如溪流般的声音，温柔婉约的说法方式，也能一定程度上看出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凰家也有自己的难处，我能理解，而且，本就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明衍微笑道。
凰霓裳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声道：“我希望明公子不要因此心生芥蒂...”
“自然不会。”明衍摇了摇头。
“那...便好。”凰霓裳轻轻点头，“还请明公子替我向非烟大小姐解释一番，以免滋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一点还请凰霓裳小姐放心，非烟很善解人意的。”明衍闻言，倒是替自家未婚妻说了句好话。
“...那便好。”凰霓裳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感觉得到明公子对小女子的尊重，看来明公子对没有修为之人，也没有任何看不起...”
明衍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笑道：“当时凰家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也从未因为我的修为实力而看不起我，对我极其尊重，皇家对我的好，我全都记着，我绝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凰霓裳轻轻笑了笑，明衍略行了一礼，“那凰霓裳小姐，我便不多做打扰了，我先行告退了。”
“嗯...”凰霓裳轻轻应了一声，“希望你和非烟大小姐事事顺利，不会有需要用到我们之间那假关系的一天。”
“承你吉言了。”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对这凰霓裳印象极为不错，明衍好像就没有讨厌的凰家女子，凰家这些女人们，各有性格，却都很对他胃口。
来过一次，明衍就知道这里怎么走了，回去也不需要有人带路，借助传送阵，明衍很快回到了凰非烟所在的区域，正打算去找凰非烟，却遇到了凰君怡。
她身穿红色宫装，手中提着一个酒葫芦，长发随意地束着，她自然也注意到了明衍，便举起手笑着朝他摇了摇葫芦，“这不是明衍吗？还不要陪姐姐喝点酒？”
“我酒量不行，姐姐。”明衍想起了凰家之前还真考虑过让妖精姐姐也嫁给自己的提议，心中不由得有些微妙，甚至有些不太敢去看凰君怡的眼睛。
“那不更好？”凰君怡笑嘻嘻道：“喝醉了好办事。”
“嗯？”明衍警觉，“什么好办事？姐姐你在说什么？”
“嗯？我不是说喝醉了也挺好吗？什么好办事？”凰君怡有些迷糊，但明衍可不认为自己听错了，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有信心的，这怕是妖精姐姐说漏嘴了吧？
不对，以她的修为，怎么可能这样说漏嘴，她肯定是故意的。
明衍有些无奈，“姐姐你可别和我开玩笑了...”
凰君怡笑容灿烂，“你去见过凰霓裳了吗？”
“嗯，见过了。”明衍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人呢。”
“那你对她...”凰君怡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有没有好感？”
“什么好感？我觉得凰霓裳小姐人挺不错的，如果你指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异性好感的话...”说到这里，明衍摇了摇头，“姐姐，你多想了。”
“这样啊...”凰君怡摸了摸下巴，然后嘻嘻一笑，“没想到我们的小弟弟，这么专情呢？”
我可不算专情...听到她这么说，明衍心中咳嗽了两声，就见凰君怡靠近了过来，一把揽住他的脖颈，笑眯眯道：“走，陪姐姐喝酒去。”
明衍摇了摇头，“姐姐，我不能陪你喝酒，我得去找非烟。”
“嗯...也对，现在非烟确实需要好好陪陪。”凰君怡闻言倒是轻轻叹了口气，“明衍，你...觉得应该让凤凰苏醒吗？”
“如果不影响到非烟，那完全没问题，可如果会影响到非烟...”明衍深呼了口气，“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呵呵...”凰君怡拍了拍明衍的肩膀，笑道：“你能做我们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一方面，非烟是我的外甥女，而另一方面，凤凰是我们整个凰家的先祖...”
明衍知道，凰家太为难了，包括凰君如也是如此，一面是自己的女儿，一面是凰家先祖...
“我明白。”明衍点了点头。
凰君怡微笑道：“如果能顺顺利利就好了。”
明衍点了点头，凰君怡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自己的酒葫芦往前走去，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们为难，却也不会阻止，也不想阻止，明衍...”
妖精姐姐其实是支持自己的想法的，为了留住非烟，甚至可以不让凤凰苏醒...
但这话，她肯定没办法说出口，因为她身上流淌着凤凰血，是凤凰的后代...
明衍摇了摇头，回到了凰非烟的房间。
凰非烟的房间里面装饰很朴素，修仙之人，基本都不是特别爱奢华，凰非烟也是如此。
她似乎知道明衍已经过来了，正笑眯眯地看着明衍，“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明衍走进了屋子，笑道。
“那个凰霓裳啊？你觉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凰非烟走到明衍面前，皱着鼻子，轻嗅了一下明衍身上的味道，嗯？怎么有二姨的香味？
“挺不错的人，很温柔。”明衍道。
“温柔吗...”凰非烟眨了眨眼，她背着双手，环绕明衍走了一圈，“你刚才遇到二姨了？”
“嗯？刚才回来的时候遇到姐姐了，她拉我去喝酒来着。”明衍点头道，他肯定是闻到妖精姐姐的香味了...非烟对这些情况很敏感。
“这样啊...嗯...”凰非烟停下脚步，用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阵，随即问道：“你...你这次回去，你师姐说什么没有？”
“比如说？”明衍歪了歪头，反问道。
“额...这个...比如...咳咳...没什么...”明衍这比如说直接把凰非烟问住了，她不知道明衍知不知道月清影喜欢他的事情，如果不知道，她可不想替月清影挑明，毕竟不挑明，明衍就不需要做选择。
而且看起来，明衍这般表现，月清影应该是没有挑明的，想到这里，凰非烟不由得笑了起来，什么嘛？嘴上说着很重要，结果连挑明的勇气都没有，这算什么？笑死~
“嗯？”明衍挑眉，“所以你是想让师姐和我说什么吗？”
“不是不是！咳咳...那个...”凰非烟想要转移话题，她的眼珠子在转呀转的，但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急得不行，随即看向了明衍的嘴，脸色不由得红润起来，但依旧踮起了脚，主动吻在了明衍的嘴唇上。
她的身体在发烫，她很害羞，但她依然主动了...明衍心中柔软，将她轻轻搂住。
认真了解非烟之后，明衍感觉她其实在这方面是很笨拙的，像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涂抹一般，明衍心中有些愧疚，但之前坐下的决定，他也不会反悔。
怎么能容许这样可爱的非烟消失？
明衍抬起头，看向凰非烟，道：“非烟，我可能又要去一趟瑶池。”
“...嗯？你怎么又要去瑶池啊...你要去见妃萱吗？”凰非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明衍的话之后，脸上略显不安。
“说起来，还没有告诉过你吧...嗯，算了，你随我一起去瑶池吧，这样，你就安心了吧？”明衍微笑道。
“唉...？什么事情啊？”听明衍这么说，凰非烟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我要带去你见一个对我来说极为重要的人...”明衍笑道：“如果她认可了，那么...我们的关系就可以正式确定下来了？”
“唉...？”凰非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之前，娘亲给了她一个黄金手环，告诉她那是对明衍而言极为重要的人交给自己的东西，当时凰非烟询问过，但凰君如并未告诉凰非烟那到底是谁送的，难道...就是明衍现在提及这位？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样不太合适吧?
凰非烟本来还想私下找凰霓裳聊聊的，虽然她相信明衍...她应该是相信的，但她对凰霓裳却不怎么了解，所以最好开始聊聊，希望她能自觉和明衍保持距离。
但既然明衍要带她去见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人，那这件事情自然要放一放了。
凰非烟有些小紧张，想要打扮一下，想给在明衍心中很重要的那个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嗯...明衍，我能问问，是男是女吗？”
“是我姐姐。”明衍笑道：“不用担心，她平易近人。”
姐姐？凰非烟心中却更紧张了，她到时候肯定会审视自己够不够格，如果她觉得自己不合适的话，不让明衍和自己成亲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必须要给明衍的姐姐留下一个好印象！
凰非烟连忙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算给自己化化妆，明衍见状，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在干什么？”
“既然是见你姐姐，那必须要给你姐姐留下一个好印象！”凰非烟以前从来不化妆，因为天生丽质，也不需要化妆，又不需要争夺东洲第一美人的名头。
但既然要见明衍的姐姐，那就需要在意了。
至少要在明衍姐姐眼中，自己要能坐稳东洲第一美人的名头，尽管很难在对方面前做到面面俱到，但至少要有几个地方足够出众吧？
凰非烟有些不自信，而美貌算是她认为自己拿得出手的几个地方之一，自然要做到极致。
“无需如此，你就这般不施粉黛的清纯模样，最是可爱，姐姐也会喜欢的，而且，以后可不要说是我姐姐了，你也应该喊姐姐。”明衍拉过凰非烟，轻笑道：“你无需为了让我姐姐满意去刻意改变什么的，我说了，姐姐平易近人通情达理，不要紧张。”
“话是这么说...”凰非烟抿了抿嘴，委屈巴巴道：“那如果姐姐不喜欢我怎么办？”
“我喜欢的，她都会喜欢。”明衍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一说法。
“你就这么确定吗？”凰非烟嘟了嘟嘴，“说不定你姐姐不喜欢你身边有别的女孩子呢？”
凰非烟不过随口一说，这就像是父母不太希望女儿身边有男人一样，说不定对方姐姐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可能，姐姐巴不得我身边多些女人...明衍摇了摇头，笑道：“别担心这么多了，我确定我姐姐绝对会喜欢你的，别考虑这么多了，我们直接出发吧。”
“唉？这么着急吗？”凰非烟心里慌慌的，俏脸有些红润，“不过...不过也好，早些见到姐姐，早些把咱们的事情定下来...”
两人做好了打算，凰非烟立刻通知了凰青妃，她现在十分警惕凰君怡的靠近，可不能让自己和明衍的关系反倒便利了二姨偷偷摸摸对明衍做些什么，所以出门有什么事情都是叫凰青妃。
而且凰非烟本就和凰青妃关系更加亲密一些，她是凰青妃带大的。
凰青妃现在已经突破到人迎，这件事情并未公布出去，但凰家事实上已经有两位人迎了，所以现在凰君如都可以单独出门不需要担心了，但凰君如毕竟是家主，不太能经常出门。
凰非烟和凰青妃说过情况之后，凰青妃自然不会反对，她本就和瑶池交好，算是凰家和瑶池友谊的桥梁，而且她本人也是相当愿意送自己外甥女和明衍的。
没多久，三人就来到了瑶池，明衍也没有废话，直接就带着凰非烟往王清初的陵墓走去。
凰非烟一路跟着明衍，心怀忐忑，但见明衍把她带到了瑶池的墓园来，表情不由得渐渐奇怪了起来，为什么明衍会带她来这里？
...难道明衍的姐姐其实已经去世了？想到这里，凰非烟顿时一惊，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明衍牵着凰非烟的手，一路来到了姐姐的陵墓，这一路上都有瑶池仙子，但明衍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大家都认得他，不过凰非烟确实稀客，所以有不少人好奇地看着她。
走进王清初的陵墓，明衍牵着凰非烟的手，来到了王清初的身前，“你像我这样，把手放在这里...”
明衍伸出手，将手心放在王清初的气海处，凰非烟有些迷惑，但还是照做了。
她认得眼前这个人，这是瑶池曾经的一位西王母，曾经率领人族和妖族对抗黑暗动乱，乃是一位强大的女人王，极为出名。
两人都把手放在了王清初气海，下一刻，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王清初远远地站在远处，长发垂落到了地面，但却纤尘不染，整个人充满了仙气。
看到明衍和凰非烟之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姐姐！”明衍牵着凰非烟，快步走到王清初面前。
姐姐？
凰非烟却是一惊，姐姐？
她看到王清初之后，就很是惊讶，这位前辈乃是几十万年前的人，应该早已身死道消了才对，为什么...她就站远处看着他们？！
而且，这就是明衍的姐姐？一个...早该身死道消的女人王？
凰非烟有点被吓到。
“来啦。”王清初缓缓走上前来，姿态优美温柔，凰非烟心中虽然惊讶万分，却又不由得却王清初吸引，这位姐姐也太漂亮了吧？
王清初的美是男女通杀的，容貌、气质都极为出众，她出身瑶池，除了《日月经》之外，还修炼了《西皇经》，还曾经作为人族妖族的最高领袖，身上有一种别样魅力，让人印象深刻。
“姐姐，这是非烟，我和你说过的，也是我的...未婚妻，非烟，这便是我的姐姐王清初了，或许，你听说过她的名字。”
她当然听说过，凰青妃和她说过瑶池的历史，宁妃萱也和她说过瑶池的历史，而谈到瑶池的历史，王清初这个名字，和西皇母本人，都是无法饶过的人。
西皇母建立了瑶池，而王清初带领瑶池和人族和妖族击退了黑暗动乱，如果要说瑶池是个皇朝的话，西皇母便是开国皇帝，而王清初就算是中兴之主。
凰非烟张了张嘴，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才行了一礼，“非烟...见过姐姐...”
“呵呵，不必如此客气...”王清初走上前来，亲自搀扶着凰非烟，温柔笑道：“你既然是衍儿的未婚妻，那便是我的弟妹了，无需如此客气。”
凰非烟有些受宠若惊，一想到如此女英杰，居然成了自己的姐姐，凰非烟一时激动到不知道说什么，甚至都忘了思考这位数十万年前的女英杰为何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姐姐...”
王清初笑着牵住了凰非烟的手，“想必你心中还存有很多疑惑，让我来一一为你解释吧。”
王清初开始说起了她的情况，将她和明衍都是人王体的事情解释了清楚，凰非烟一个字都不敢漏听，认认真真将王清初说过的所有话都记住了。
“我见过你娘亲，我还送了她和你两个手镯，你喜欢吗？”王清初微笑道。
凰非烟用力点了点头，“很喜欢，谢谢姐姐...”
“没必要谢我，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不过，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和你说。”王清初似乎有点点犹豫，但还是说道：“你知道，我实际上是数十万年前的人了，我活到现在，就是为了陪伴保护我的弟弟，我的衍儿...所以，我有些时候可能会和明衍表现的过分亲密，这一点，还希望你能谅解。”
凰非烟用力点了点头，这位女英杰曾经可是拯救过世界，而现在的她只想要和明衍这个唯一的亲人在一起，亲密一点怎么了？
“我知道的，姐姐，其实您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王清初抬起凰非烟的手，轻轻拍了拍，微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妹...”
听到王清初这么说，凰非烟脸色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明衍，心中难免有些得意。
以前以为明衍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结果原来他还有个姐姐，而且看样子，他极为在意这个姐姐。
而现在，这位姐姐认可了她作为明衍未婚妻的身份，这让她不得不得意，清影那什么和她争？虽然很对不起，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可不会放手。
明衍见她眼中闪着些许得意，不由有些好笑。
王清初拉过明衍，将他带了过来，随即张开手，将两人都抱在怀中，温柔道：“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一家人...”凰非烟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明衍说得对，她这位姐姐，确实非常平易近人...真好...
“衍儿...姐姐有些想你了...”王清初松开两人之后，看向了明衍，凑过脸来，用鼻尖触碰到了明衍的鼻尖，柔声道。
姐弟两人关系真好...嗯？
凰非烟眨了眨眼，因为她看到王清初直接吻在了明衍的嘴上。
？
姐弟之间这样做不太合适把？不对劲把？喂？
她正想开口，却又想起了刚才王清初说过的话...她说过，她有些时候可能会和明衍表现的有些过分亲密....她可是点头接受了...现在再开口...
嗯...也...没关系吧...毕竟是姐弟...
凰非烟可不知道，明衍和王清初，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姐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得意的凰非烟
凰非烟在旁边看着王清初和明衍亲吻，心里古怪极了，她这个未婚妻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
但偏偏，她还阻止不了...因为她答应过王清初了...
好在王清初也没有吻太久，明衍也不想吻太久，毕竟当着凰非烟的面和姐姐这样亲吻...多少让他有些负罪感了。
王清初抬起来，看向凰非烟，略带歉意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让你很困扰了？”
“额...没有...”凰非烟抿了抿嘴，你们亲都亲了，现在问我是不是很困扰，让我怎么回答？而且之前凰非烟就说过不会介意王清初和明衍之间的过分亲密了，现在说她很困扰，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再说了...这位可是拯救过世界的女英杰，现在的她想要和自己的弟弟亲密一些，她也不好阻止不是吗？亲一下明衍又没掉块肉，更何况这位姐姐还支持她和明衍在一起，并不像月清影那样打算把明衍抢走。
想到这里，凰非烟心里也渐渐舒坦起来，因为明衍不会因为姐姐而疏远他，自己和姐姐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太多。
相反，自己一旦让王清初足够满意，姐姐肯定会向明衍说她的好话，这样，自己和明衍的感情自然也就越来越稳固了。
凰非烟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必要在意，王清初见凰非烟表情舒缓下来，嘴角微微上扬，“弟妹不计较就好。”
“...”明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不过他这次过来，可是有正事的。
明衍拉过王清初，“姐姐，我有些话想和你来聊聊。”
“嗯？怎么了？”王清初挑眉，微笑道。
明衍看向凰非烟，表情略微有些为难，凰非烟见状，倒是明白了明衍的意思，她虽然奇怪明衍要说什么，必须让自己回避，但还是走到了一旁去。
非烟真的贴心，从来都不会让他为难，明衍心中有些感动。
不过正事要紧，明衍回过神来，将凤凰一事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王清初也略有些惊讶，“凰血池竟是为了涅槃重生吗？”
王清初以前便知道凰家凰血池，但并未研究过，所以听闻此言，也很是意外。
明衍点头，“凤凰一旦苏醒...我担心非烟...”
“你担心非烟就不是非烟了？”王清初沉思了一会儿，“真的有这种可能，她作为凤凰活在世上两万年，而作为凰非烟，不过二十年不到，这段极短的记忆，在她漫长的生命中不过沧海一粟，或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同样是经历过漫长岁月的人，王清初对这种人的心理自然比较了解。
“那...姐姐可否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明衍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焦愁。
“凤凰乃是极道存在，哪怕通过特殊方式涅槃重生，她身上的极道痕迹也不会消失。”王清初摇了摇头，“除非我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要不然，恐怕很难做什么。风师嬟可能有办法，但...”
“但风师嬟不一定会帮助我吧？”明衍道，和王清初这个极为疼爱溺爱他的姐姐不同，风师嬟很神秘，对他虽然有某种保护的心态，但是否会帮他这可说不定，大帝的心思你怎么猜得透？
“如果她真是凤凰，风师嬟恐怕不仅不会帮助你，还会制止你吧？”王清初饶有深意地笑道：“她身为当世大帝，将对抗黑暗动乱视作自己的责任，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确保我们不会被黑暗动乱灭绝，在大道压制下，一个甚至没有成圣的凰非烟，和前世登峰造极的凤凰，她会选择谁不言而喻，此事确实不适合找风师嬟来解决。”
如果凤凰苏醒，那曾经到达过极道的她，在现在的大道压制之下，也能重返半步极道，而半步极道，那可是足以和外域入侵者中的帝级强者对抗的强大战力了，所以凰非烟相比起凤凰，对女帝而言，恐怕并不怎么重要。
王清初思考了一阵，说道：“基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言，就算凤凰苏醒，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回到巅峰，能否让她不要遗忘或者说重视她这些年的记忆，还得从她身上出发，而且，凤凰的苏醒不一定就是直接拥有过去的记忆，也有可能成为一体双魂，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事情就还有转机。”
“我们不能提前阻止吗？”明衍皱眉。
“阻止不了，非烟就是凤凰本人，现在相当于忘记了过去的记忆，总有一天，她会回想起过去的记忆的，如果一体一魂，事情就很麻烦了，因为那就是她自己，你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如果一体两魂，或许还能试着让凤凰不要抹去非烟的存在。”王清初说道：“这样吧，我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禁制，这样一来，如果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1
明衍点了点头，把凰非烟喊了过来。
王清初微笑道：“非烟，我要你在身上留下一些保护措施，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我当然不会介意。”凰非烟笑道。
明衍相信王清初，而她相信明衍，自然也会相信王清初。
得到了凰非烟的同意，王清初伸出玉指，点在了凰非烟的眉心，留下了自己的禁制。
“好了。”王清初微微一笑，随即传音给明衍，“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不管如何，你作为她的未婚夫，都是她极为在意的人，此事，还需要你自己多努力一下，如果是一体一魂，那就让她不要忘记你们之间的回忆，如果是一梯两魂，你更要说服凤凰不要抹去非烟的存在。”
明衍点了点头，而凰非烟还不知道情况，她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谢，你和明衍留在这里，多陪我几天吧？”王清初伸出手牵住了凰非烟，柔声道：“愿意吗？”
“自然是愿意的！”凰非烟用力点了点头，只要姐姐认可她，那清影...噗呲~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清初的“自己人”
如果要从非烟...或者说是凤凰身上做努力，明衍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最合适。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凤凰来说或许行不通，因为从凰家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凤凰本人恐怕性格高傲，极大可能性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不在乎他的意见...
姐姐告诉他，就算凤凰苏醒，也不会立刻拥有曾经的实力，先不说她最高只能到半步极道，她在苏醒之后，也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恢复到半步极道的实力。
不过她毕竟是曾经到过极道的存在，这位半步极道，恐怕要比普通的半步极道更为强大。
话又说回来，涅槃重生这种事情本质上就超出人们的常识，人的寿命是有限度的，哪怕是极道大帝正常寿元也不过一万年，只不过可以通过不死仙药活出第二世罢了。
如果涅槃一事传出去，恐怕会引起巨大的轰动，明衍对此没有这么惊讶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有姐姐在前，所以对这种事情的接受能力很强大而已。
明衍和凰非烟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待了几天之后，两人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
两人并肩而行，离开了瑶池的墓园，路上，凰非烟脸上表情有些憧憬，“姐姐那般女英杰，还这般温柔...有这样的姐姐，明衍，你可真是幸福。”
“我也这么觉得。”明衍笑了笑，“看样子你也很喜欢姐姐？”
“当然，姐姐多好啊~”凰非烟嘴角微微上扬，不谈因为和明衍之间的关系所以需要讨好王清初这件事情，就单说从两人的相处之下，凰非烟便对王清初非常有好感。
和小姨凰非烟的那种温和平静不同，王清初更多的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的关怀，这种并不算直观、润物细无声般的感觉，更加凸显出姐姐的个人魅力。
没有什么人是完美的，凰非烟觉得王清初的存在便能否定这种说法。
如果非要鸡蛋里面挑刺的话，那...或许姐姐和明衍太过于亲密...这是王清初对于凰非烟而言，唯一的稍稍有那么一点点不算那么好的地方吧。
不过凰非烟也能理解，毕竟姐姐是几十万年前的人，用某种特殊方式一直等待...数十万年的等待，只为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弟弟，她和明衍再亲昵一些，或许也无所谓。
明衍感觉姐姐已经把非烟培养成她的“自己人”，果然，不仅仅是自己，非烟也被姐姐拿捏得死死的，偏偏两人都知道，却都不会觉得不妥。
“现在，我可算是姐姐认可的、你的未婚妻了~”凰非烟牵住了明衍的手，心中的欢喜和得意压过了心中的羞涩，她现在开心得想要蹦起来。
明衍好笑又感动，非烟对他的在意，无需强调，她的每字每句、甚至每个表情都能看出来。
她可能真的不善于“讨好”他吧，那也没关系，他不需要非烟牺牲什么来讨好自己，但非烟真的很会表达她的感情，用一种不留痕迹、却又印象深刻的方式。
明衍越来越喜欢凰非烟，他握紧了凰非烟的手，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明衍和凰非烟都停下了脚步。
远处，一人身穿白衣，出尘秀丽，好似不在人间。
此处，两人手牵着手，好似落了凡俗，却显得很是幸福。
凰非烟抬起另外一只玉臂，轻轻挥了挥，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妃萱~”
远处那白衣仙子缓缓靠近，正是瑶池圣女——宁妃萱。
明衍对她笑了笑，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宁妃萱沉默了一会儿，也对他点了点头，视线不由得看向了两人牵着的手，但很快收回了视线，看向凰非烟，轻笑道：“明衍、非烟，你们怎么到瑶池来也没有喊我，我还是从师妹们那里知道的。”
“只是...”凰非烟忍不住看了眼明衍，王清初的存在应该是秘密，她不清楚宁妃萱知道不知道，所以也不清楚该不该说。
明衍对她轻轻摇头，凰非烟见明衍意识到了自己想问什么，并给出了答案，心中不由得有些甜蜜，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真好。
“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来瑶池而已，因为没打算久留，所以就没打扰你了。”凰非烟微笑道。
宁妃萱自然注意到了凰非烟和明衍的表现，她表情平静，“这样啊...”
“现在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差不多要离开了。”凰非烟轻笑道。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宁妃萱轻叹了口气，“我还...算了，没事。”
凰非烟其实一直在偷偷观察明衍的表情，虽然明衍说过放弃了宁妃萱，但毕竟明衍曾经确实想过追求宁妃萱，她对现在的明衍怎么对待宁妃萱很是好奇。
但观察一番之后，凰非烟发现明衍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情绪，一直都很平静，而宁妃萱，似乎总是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他们两人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凰非烟并不知道，所以她对两人的表现都有些好奇，但这话也不好开口询问，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宁妃萱看向明衍，轻声道：“我...”
她有话想说，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气氛有些凝固，有些尴尬，明衍主动开口笑道：“宁仙子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一开口，尴尬的气氛稍有缓解，但宁妃萱反倒是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沉默片刻，这才轻轻要脱，俏脸之上出现淡淡笑容，“无事。”
她这番表现倒是让一旁的凰非烟有些心痒痒，尽管知道现在这两人是彻底没了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但她对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极为好奇。
说起来，二姨不是一直跟着明衍吗？或许二姨会知道这些情况呢？
“那...妃萱，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走了？”想到这里，凰非烟便不打算在瑶池久留了，毕竟姐姐也见了，该做的也做了，留在这里确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宁妃萱抿着樱唇，轻轻点头，“之后再聚吧。”
说罢，凰非烟便拉着明衍一起往前走去，宁妃萱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能感受到明衍的疏远，以前或许还能做朋友的，现在，她死不是彻底失去了和他做朋友的可能了？
想到这里，宁妃萱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或许，两人真的可以成为贴心挚友的...
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正的目标
明衍和凰非烟已经凰青妃离开之后，宁妃萱被宁梦如喊了过来。
“师尊。”宁妃萱行礼道，“不知师尊喊我过来，是为何事？”
宁梦如将她所持的鸳鸯镜拿了出来，递给了宁妃萱，“这面镜子，我现在还给你，有你自己保管。”
宁妃萱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宁梦如的手中，拿着她和明衍一起发现的鸳鸯镜。
明衍手持鸳境，而她本来手持鸯境，不过后来被她交给了宁梦如，之后便一直放在宁梦如那里了，宁妃萱也没有拿回来的意思。
因为这鸳鸯镜代表着情侣，而她和明衍根本就不是情侣。
宁妃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说道：“师尊...这镜子...”
“这是你的东西，是你的缘。”宁梦如说道：“这东西的去向，由你自己决定，我不能再继续代你保管下去了。”
宁妃萱闻言又是一阵沉默，随即点了点头，接过了鸳鸯镜。
“这面镜子能和另一面镜子产生沟通，可以看到对面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另一面镜子在明衍那里，你能看到明衍，明衍同样能看到你。”宁梦如说道：“如何处理这面镜子，看你自己的想法。”
宁妃萱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师尊。”
宁梦如看着宁妃萱，语气温和，“你和明衍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
“只是一些...没事。”宁妃萱下意识开口，但话说到一半，却又止住了，轻轻摇头。
“你呀...”宁梦如轻轻一叹，“现在复仇完成了，你可有想好，以后有什么目标？”
“我...我不知道...或许...提醒修炼...努力修行...？”宁妃萱闻言，低下头来，思考了一番，又抬起头来，轻声道。
宁梦如看着宁妃萱，又是一叹，“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迷茫，你失去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目标。”
“我...”听到宁梦如的话，宁妃萱沉默了下来。
她在思考着，思考着自己完成复仇之后，到底得到了什么。
报仇之后，她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那种喜悦，那种如释重负。
虽然报了仇，对她而言确实是足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但随之而来的空虚感，却让宁妃萱迷茫了起来。
复仇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目标，她努力修炼，就是为了能击败宁泽天，能够完成复仇。
结果她早就到了能手刃真正仇敌的修为，而突然而然完成了复仇，也让宁妃萱忽然失去了目标。
之后，她该做些什么？
她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得到答案。
她是瑶池圣女，或许应该努力提升修为，直到有一天，到达师尊的修为，然后接管瑶池。
或者面临黑暗动乱，尽自己的一份力...
但这都不算是个人的目标，这是她身为瑶池圣女的责任，身为摇光修仙者需要背负的责任。
个人的目标...或许以后，她便是瑶池的容器，承载整个瑶池的意志，像历代瑶池圣女和西王母那样，带领瑶池，奋战在前线。
“妃萱，你可有考虑好？”宁梦如轻声问道。
宁妃萱回过神来，说道：“我...我想继续提升我的修为，以便到时候面对外域入侵者时，能尽我一番力...”
“你认为这个真的算是目标吗？”宁梦如站起身来，走到了宁妃萱的面前，“不可否认，你身为瑶池圣女，确实有这种职责，但这样就足够了吗？”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你个人的目标呢？你的理想呢？”宁梦如伸出手轻抚在宁妃萱的脸上，温声道：“如果抛去瑶池圣女的身份，你想做些什么？”
这般一问，宁妃萱彻底迷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了...
她此生的目标定的太早，完成的太早，而现在，她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
如果抛去瑶池圣女的身份...她...宁妃萱不过只是这摇光星的一个普通修仙者而已，她想做些什么呢？
宁梦如心中轻轻一叹，她并不反对宁妃萱将对抗外域入侵者、对抗黑暗动乱是做目标，但显然，在她眼中，这些都是她身为瑶池圣女的责任，她并没有寻找到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
她知道应该对抗黑暗动乱，却忽视了自己为什么要对抗黑暗动乱。
是生存之战？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还是其他什么理由？
这个责任是空洞的。
责任自然重要，可如果不清楚责任的真正含义，那都是假大空，很容易迷失自我。
“还请师尊为我解惑。”宁妃萱双眸带着迷惘，找不到自己的答案，失去了目标的她，感觉到全所未有的...慌乱，那种焦虑感侵袭着她的内心。
“去寻找你的目标吧，妃萱。”宁梦如松开了宁妃萱，温声道：“寻找一个，哪怕你抛下瑶池圣女、瑶池女修的身份，也要坚持去完成的事情。”
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目标，让她不至于迷失了自我。
宁妃萱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在思考着宁梦如的话。
她不理解为什么师尊认为抵抗黑暗动乱不算是一种目标，“师尊...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啊？我在...等待，等待你成长起来，足以肩负整个瑶池，然后将其交给你，然后，就为自己做一件事情。”宁梦如轻笑道：“所以，妃萱，你可别辜负我的期待哦。”
“对不起，是我让师尊失望了...”
“你从未让我失望，只是现在的你，还不足以承受其重。”宁梦如摇了摇头，“妃萱，去游历吧，去寻找你的目标，坚定你的想法，你会找到真正的目标的。”
宁妃萱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师尊，那徒儿便即刻出发了。”
得到了宁梦如的允许之后，宁妃萱转过身，离开了圣主大殿，离开了瑶池。
真正的目标...
宁妃萱深呼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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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腓特烈·菲力克斯·莱昂，是腓特烈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捡回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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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18岁成人这一天，莱昂朝将自己从婴儿养到成人的腓特烈提出了自己唯一一个成人礼愿望。
“腓特烈，我唯一的生日愿望就是想出去看看。”
“嗯？你在...说什么？”
这位铁血的负责人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并且带着一丝慌乱的神情，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就连自己的情况也想进去了，但是...
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会想离开自己。
“我说...我想出去看看。”
莱昂以为是腓特烈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不过，当他重复了第二遍自己所说过的话之后...他发现，腓特烈的眼神貌似有点不太对劲。

第一百二十章 外冷内热
唯一能解决的方法，还得靠自己。
明衍和凰非烟以及凰青妃回到凰家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凰家的古籍库。
古籍库最早是由凤凰一族设立，凤凰神族灭绝之后，被凰家所继承，这里面，自然也有那位凤凰的事迹，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说服凤凰，那必须先要了解她。
另一方面，明衍也希望调查一下，古籍库中是否有有关于生命诞生的事迹，这或许会对他突破到神阙有帮助。
他现在的实力恐怕还不是那两位顶尖存在——顾寒霜以及玉牡丹的对手，要想调节两人之间的矛盾，明衍必须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以确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拥有强制调和的能力。
而且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是非常有必要的、让姐姐苏醒、以及看起来迫在眉睫的黑暗动乱都让他感觉时间有些紧迫。
明衍询问了一下古籍库中的管理者，对方没让明衍寻找，直接就给明衍拿了过来。
明衍有些受宠若惊，“感谢前辈...”
“无须客气，你现在可是凰家的姑爷了。”那位前辈是个璇玑境强者，还未能步入半步人迎，她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说实话，和凰家认识这么久，除了初见时，凰君如直接抬手就灭了云菱和那个璇玑境长老之外，他似乎很少见到凰家霸道的一方面，更何况初见时的场景也不算霸道，毕竟当时是凰君如的女儿受到追杀，报复也不过只是合情合理而已，他都有点怀疑外界对凰家的“霸道”认知是否正确了。
对于“姑爷”这个身份，明衍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其实是三心二意，不止对非烟抱有好感、爱慕，还喜欢师姐来着...
但不管怎么样，他想要的东西找到了，也没有多浪费时间，开始调查其凤凰的生平。
作为凤凰一族的最后一人，她年轻时的生平并未记载，大部分是在成名之后，才能找到一些相关的记载。
这位凤凰，绝对是位猛人，还未成帝之时，就曾覆灭过一个圣地。
凤凰神族末期似乎很是悲凉，甚至有不少被奴役，根据部分猜测来看，这位凤凰，年轻之时应该都是在流离和逃亡中修炼，所以在她将自己的修为抬起来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她是凤凰一族最后的荣光，让凤凰的名头再一次重现世家，登峰造极，步入极道大帝位。
隔壁的龙族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龙族衰落之后，就一蹶不振，直至灭绝。
但凤凰最后的辉煌之所以是最后的辉煌，也是因为这位凤凰没有留下后人，而其他族人，又都已经死去。
从有记载开始，不难看出，这位凤凰确实心高气傲，不愿意玷污凤凰的血脉，在没有其他凤凰族人的情况下，她并未选择挑选一个外族血脉，来延续凤凰一族。
虽然说外族血脉可能会玷污凤凰血脉，但到了极道层次，想要提存血脉似乎也并不算很难吧？
血脉这种东西是可以通过某些手段一直保持纯血的，体质不行，而且血脉的强大可以延续，而体质不行，这也是凰家一直长盛不衰的原因。
当时的凤凰神族繁衍可是很困难的，可能是因为实力过于强大，所以凤凰一族繁衍速度缓慢并且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子嗣，龙族也是如此，龙族虽然本性...私生活混乱，但龙族和龙族是很难诞生纯血龙族的，龙族和外族杂交倒是很容易诞生后代。
龙族的覆灭也和这些和外族杂交出来的私生子不无关系。
凰家能延续这么久，那是因为她们繁衍太简单了，因为本身就是被凤凰创造出来的种族，她们只需要喝血便能繁衍。
不过凰家诞生的经历也无法复制，漫长的年代中，喝血生娃的事情不算少数，但像这样喝血生娃，还如此强大的家族，却只有凰家一家。
凤凰本人性格高冷，倒是和凰君如有些相似，但明衍感觉自家岳母实际上是外冷内热，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性格再冷的女人里面也是热的。
嗯，这句俗语用在这里应该算是合适的吧？
说不定这位其实也是外冷内热呢？
不过要想体会到里面的热，那还需要得到对方足够的信任...
明衍觉得自己不应该把自己摆在凤凰的对面，如果可以的话、或者条件允许的话，他或许能和凤凰做个朋友，取得对方的信任，这样，他的话，对方才听得进去。
凤凰对寿命似乎很有执念，她在位两万年左右，在末期，似乎一直在研究长生不死药，显然她是打算活出第三世的。
而在记载中，凤凰一生都是孤单一人，没有任何亲友，她为什么要活这么久呢...
明衍想了想，如果自己身边没有在意的人了，自己会独自一人活上万年的时光吗？
不过他从未到达过那样的境界，不能真正的设身处地，所以也不敢确定凤凰本人的想法。
一个活了两世，还想办法试图活出第三世，实际上也确实活出第三世极道大帝...这样一个人，对长生甚至永生的执念肯定很深。
而恰巧，姐姐的存在让明衍似乎有了和她的共同话题...
王清初似乎已经在某种程度达成了永生，姐姐曾说过感觉到自己的寿命似乎没有尽头，她其实可以一直活在世界上等待他的出现，但或许是不想等待那么久，亦或者是担心她一直在世，明衍这个弟弟就无法出现，所以她选择了沉眠。
不知道姐姐的方式是否能分享给凤凰...
能不能做到另论，关键在于有了共同话题，两人就能沟通上，只要能沟通上，一切好说。
古籍中并未直接记载凤凰的喜好，但明衍能从中分析出一些内容来，不过是否能够派上用场就不一定了，对方最好的兴趣爱好肯定是长生或者说是永生。
除却凤凰的资料外，明衍也看了看关于生命起源的记载。
这一点，在凤凰神族的古籍中，依旧看不到什么端倪，人族和妖族包括龙凤两族都不是起源自摇光星，对于更早的历史并没有记载。
“找到你想找的信息了吗？”
一道温和的声线让明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一看，发现是居然是凰青妃，他连忙站起身，“小姨，你怎么来了？”
凰青妃身穿青色长裙，温和儒雅，眉眼都透着平和之色，她轻笑着压了压手，示意明衍坐下，“无事，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明衍好奇道：“小姨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吧？”
“嗯...严格说来，确实有一点点小事，现在说，会打扰到你吗？”凰青妃这次沉思片刻，倒是改了口，明衍笑道：“小姨开口便是。”
凰青妃微微一笑，随即揽了揽裙子，在明衍身边坐下，“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突破到人迎了吧？”
明衍点了点头，凰青妃便继续说道：“以前，我们三姐妹之间实力和年龄排行是同样的，大姐实力最强，二姐第二，我便是老幺，现在我突破到了人迎，而二姐...却已经停留在半步人迎，最近我见她都有些失神，虽然她从未说过，但多少心中会有一些惆怅吧？”
明衍眨了眨眼，仔细想想，妖精姐姐肯定不至于觉得嫉妒和不快，但姐姐妹妹都突破到人迎，而她自己还是半步人迎，确实会让她有些心理压力...
“而且，我注意到，你这段时间，似乎刻意在和二姐保持距离，能告诉我为何吗？”凰青妃侧着脸，看着明衍，脸上表情颇为认真，明衍倒是很少看到凰青妃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没有刻意和姐姐...咳咳，二姨保持距离吧...？”
“你可以在我面前称呼她为姐姐，无所谓。”见明衍改口，凰青妃摇头轻笑道：“以前二姐经常喜欢粘着你，现在却总是一个人独自酌酒，你确定？”
“...”明衍也不好说，从决定要娶非烟的时候开始，明衍心里确实有意无意地想要和妖精姐姐保持一段距离了，但虽然这么想着，好像一直没这么做来着...
还是说，其实自己这么想着，潜意识就已经在这么做了，而他自己还没有感受到？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和非烟成婚之后，再和我二姐走得这么近，可能不太好，但如果因为你和非烟成婚了，反倒和其他凰家人保持距离，这就得不偿失了，让你和非烟成婚，本就是为了让你和凰家人更亲近，消除距离感。”凰青妃说道：“你不应该和二姐保持距离。”
“另外，如果你担心非烟生气，那大可不必，我会说服非烟的。”凰青妃轻笑道。
“...我明白了。”明衍觉得，妖精姐姐一直对自己很好，因为自己和非烟成婚了，就和妖精姐姐保持距离确实有点不公平...
“另外，就是刚才提及的，我二姐实力上的事情...”凰青妃说到这里，语气稍显犹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凰青妃的请求
“小姨？”明衍见状，有些奇怪，试探道。
“嗯...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为什么会忽然精进这么多吧？”凰青妃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打算说出来了。
“因为...我的血？”明衍道。
“嗯...但此前我们也试过，用你的血给二姐提升实力，可从实际结果来看，收效胜微。”凰青妃点头道：“我当时的情况很特殊，被阴毒缠身，体内的凤凰血虚弱到了一个地步，你的人王血被注入后，和凤凰血交融在了一起，重新激活强化了凤凰血，但在二姐那里，凤凰血和人王血虽然可以交融在一起，但融合的程度却不是很理想。”
“如果是凰血池的凤凰血倒是没有这个担心，可以很好的交融在一起，但二姐身上的凤凰血已经有了她自己的气息，除非像我之前那样身中剧毒，然后将凰血池压制到某种程度，要不然恐怕很难很好地交融在一起。”
明衍挑了挑眉，“那...有解决的方案吗？”
“就现目前来说，似乎是没有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到这里，凰青妃的语气和神态多少有些微妙了。
看到凰青妃的表情，明衍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师姐那毫不节制的一个月时间，他心中吃惊，该不会说的是真正的水润交融的方式吧？
凰青妃没让明衍久等，附在明衍耳边，说出了明衍猜到的那种行为。
明衍难以置信，“小姨...我和二...姐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可是非烟的未婚夫...而且，之前不久说了，作为长辈的姐姐不是不能和我...咳咳...”
“确实不能，会落人口实，所以，是凰霓裳。”凰青妃微微一笑，“所以名义上的是凰霓裳，至于私下别人不知道的话，那你和二姐之间有些什么，那又有什么呢？”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难道你有什么心理压力不成？别忘了，凰家繁衍的方式都是喝血，除了非烟的娘亲可以算是非烟真正意义上的长辈之外，我和二姐，真正意义上，不过是非烟的姐姐罢了。”凰青妃轻描淡写道：“长辈不行，姐妹，就无所谓了吧？”
修仙界向来就是这样，如果跨越长辈就是违背人伦，但如果是姐妹，那就无所谓了，姐妹同侍一夫在修仙界一直很常见，而且不会被说什么人伦有问题。
大家其实都相当于是凤凰的女儿，都是姐妹，就连凰君如都能算是凰非烟的姐姐呢。
“可是外界都接受不了...”
“外界接受不了，是因为外界大多迂腐，你难道也要这么迂腐？你难道感觉不到二姐对你的关心和情意？”凰青妃轻叹道：“你想让二姐一番情意付之东流？”
明衍一时哑口无言。
“站在凰家的角度也好、作为妹妹的角度也好，我都希望你和二姐能走到一起，一方面，多一个人迎境对凰家来说绝对是好事，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二姐老实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和闷酒...”凰青妃道：“至于非烟这边，她会理解的。”
...非烟真的会理解吗？小姨肯定是没看到非烟有多警惕明衍和凰君怡靠近...
“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真的行得通吧？”明衍皱了皱眉，
“你们可以试一下，就算行不通，想必二姐也不会在意的。”凰青妃笑道。
我在意...明衍面无表情，但没多久脸上表情又跨了，好像自己没什么资格说在意，毕竟他现在可是想着师姐非烟全都要啊...
但问题在于，这全都要难道要把妖精姐姐也算进来？明衍一时有些混乱了，师姐虽然说可以接受非烟，但能不能再接受一个妖精姐姐这可不好说，而非烟这边，如果知道自己和妖精姐姐之间有了什么，怕不是直接爆炸？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试啊...”明衍有气无力道。
“如果你不想通过那么直接地方式，也可以通过其他的一些方式，比如说，提供一些成品，也是可以的。”凰青妃笑意盈盈，脸上丝毫都看不到害羞，明衍都有些无奈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还提供成品...小姨，你的形象要崩塌了...
“小姨，这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明衍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道。
“这是我和大姐的意思，至于二姐，我没问，但二姐的想法人尽皆知。”凰青妃笑道：“所以，你就不要有心理负担了。”
“话是这么说...”明衍有些纠结，甚至有些费解，岳母都支持？这算什么？自己可是要和她女儿成亲的啊？
明衍有些迷糊了。
“别想这么多，去和二姐聊聊吧。”凰青妃微笑着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凰家的未来，全靠你啊。”
明衍沉默了下来，说道：“我不能这样做，非烟会生气的。”
“非烟那边，我们会解决的。”凰青妃再次强调道：“我们也知道，非烟有些时候，需要做出一些牺牲，但作为凰家成员，相信她也能理解。”
凰家人能维持到现在依旧和和睦睦，就是因为大家都会自愿做出牺牲，在面对一些家族遇到的问题时，一般都没有私心，要不然就是把私心和家族利益结合在一起，就像凰君怡这次的事情一样。
如果凰君怡和明衍最终能带来凰君怡突破到人迎，那对整个凰家来说都是好事，而对于凰君怡来说，那自然也是私心上的好事。
“...”明衍沉默了一番，看向凰青妃，而凰青妃继续说道：“至于你要不要帮忙，当然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愿意帮你的‘姐姐’，那自然是很好的，就算不愿意，那也无所谓...”
话说到这个上面了，明衍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明衍点了点头，“我...我会去找姐姐聊一下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次两次和无数次
或许这种事情总是有一个开端的，然后...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无数次。
明衍离开古籍库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对妖精姐姐是很有好感的，对方真的非常照顾他，并且十分贴心，如果说没有好感，那明衍多少有些白眼狼了。
但这所谓的好感，真的可以让他跨过一些或许不应该跨过的东西，走到另一边去吗？
这可不只是妖精姐姐和她的事情，实际上，还关乎到非烟和师姐。
对师姐也好，对非烟也好，在现有的人数中再增加或许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就像凰青妃说的那样，妖精姐姐对自己的心思似乎人尽皆知，而自己，确实应该给妖精姐姐一个答复，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
做出选择是很艰难的事情，接受，会伤害到非烟，不接受，会伤害到妖精姐姐，无论是那一方，看起来都不能接受。
如果忽略一起其他方面的东西，只看两种选择的结果带来的情况而已，拒绝妖精姐姐，恐怕会让凰君如、凰青妃包括妖精姐姐都对自己有怨念，而接受，只有非烟会受伤，在这种情况下，似乎选择接受妖精姐姐最为合适。
但这种选择题不能这么做，因为明衍不可能忽略其他方面的东西，比如非烟知道之后会怎么想？外界知道之后会怎么想之类的。
怎么让非烟接受师姐就已经让明衍很头疼了，如果再多一个妖精姐姐...
明衍最担心的也是这种情况，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拒绝，以后都没办法避开，这才是最尴尬的地方。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或许和妖精姐姐聊聊之后，他心中能做出决断。
路上，明衍想起了姐姐的话...
喜欢，就去拥有，可这种拥有如果会伤害到自己身边原有的人的话，自己还要去拥有吗？
明衍沉默着思考这个问题，其实如果他没有太多道德底线的话就好了，那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明衍来到了凰君怡居住的庭院，她是凰家的核心人物，居所很靠近凰君如的家主大殿。
凰家人基本都是独自居住，不会有任何侍女之类的，因为家里就只有凰家人，凰家人不分高贵和低贱，人人平等，自然不会有其他凰家人当侍女之类的。
明衍走进庭院中，便看到了凰君怡，她正坐在庭院中的凉亭里，独自一个人握着酒杯，怔怔出神。
明衍走近，凰君怡眼神很快便扫了过来，她或许早已发现了明衍的存在，尽管比不上自己的姐妹，但她依旧是半步人迎。
“姐姐。”明衍露出个笑容，在凰君怡面前停下脚步。
“你怎么来了？要陪我喝酒吗？”凰君怡轻轻摇晃这就没，笑容妩媚。
“姐姐最近心情又不好吗？”明衍坐了下来，“为何又借酒消愁？”
“你觉得我在借酒消愁？”凰君怡噗呲一笑，“我可没有那么感性，不过是想喝酒了，所以才喝酒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明衍轻轻一叹，“姐姐的情绪不高，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真的觉得你看得出来？”凰君怡笑容未减，妩媚诱人。
“姐姐认为我看不出来？”明衍反问道。
“我希望你看得出来。”凰君怡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你看得透我吗？”
凰君怡的语气有些期待，她在等着明衍的回答，她在等待明衍说“他能看懂看透”，她希望明衍能理解她。
明衍全部都听出来了，但他话到嘴边，却不敢轻易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等同于提前做了那道选择题....
接受，还是拒绝。
如果拒绝，那便说看不透就好了，那样就断绝了可能性，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烦恼可言，如果说他能看透，那便是接受，之后，凰君怡必将向他阐述自己的心里话。
所有，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答，却影响到之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结局。
拒绝需要勇气，而接受，却更需要勇气。
如果伤害的是自己，那倒也罢，明衍肯定不会吝啬，可实际情况是，前者伤害凰君怡，后者伤害凰非烟，似乎都不可能避免的伤害谁，就和之前明衍要在师姐和非烟之间做个选择一样。
看起来，选择放弃凰君怡是对的，因为毕竟从太多角度出发，明衍都不应该和凰君怡之间有什么不应该有的感情。
但明衍再次回想起了姐姐的话...
自己放弃妖精姐姐，会成为一个遗憾吗？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刻，自己是否会觉得难过，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妖精姐姐的情意，他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
作为修仙者，如果这一生有什么遗憾，那太漫长了，如果时不时回想起此时此刻的选择，然后时常感觉到后悔的话，那恐怕会痛不欲生吧？
可如果接受了，非烟的情意，他的所作所为，又是否对得起？
选择这种东西，看的越清，反倒是越难做出选择。
明衍不缺乏勇气，但用勇气伤害别人，和慷他人之慨有何区别？
世间安得两全法？
见明衍保持沉默，许久也没给出答应，凰君怡自嘲笑了笑，“我不过只是想要喝酒而已。”
语气中，带着些许落寞和难过。
如果明衍回答了凰君怡，告诉她自己看透了她，她此时的说法，绝非如此，或许会让他说出她的想法，或许会直接告诉他她的想法。
她的现在这般说，便是在告诉明衍，既然他不愿意挑明，那她也不想挑明，既然明衍已经表态，挑明了说反而徒增尴尬，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为止便足矣。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
或许，这便是最好的解决吧？
明衍看向凰君怡，见她双眸失神，眼中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和失落。
就好像她以为有个人能够看懂她，结果，对方却像呆子一般看不懂，或者是胆小鬼一般不敢承认。
明衍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是更因为凰君怡误解了自己，而是感觉到自己让凰君怡失望了。
回想和妖精姐姐之间的关系，妖精姐姐对他总是无条件的信任，这一点在当初宁家那里展现无遗，她曾说过，她向来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在她眼中，明衍就是“亲”。
她对她的照顾，从来不止一星半点。
她很早就选择中了他，然后开始关注和照顾他，默默地支持着他，或许是为了看着他有朝一日成长起来回报她，或许只是单纯的沉浸在这种成就感中。
但无论如何，妖精姐姐对他的好，明衍都记得。
“回去吧，明衍，去陪非烟去。”凰君怡放下酒杯，微笑着对明衍说道。
她的笑容很清澈，不像是之前那般妩媚的笑容，以前，她面对外人之时，便是这样笑着，看着很端庄。
所以，妖精姐姐是把他当成外人了吗？
明衍此时此刻，只感觉到强烈的愤怒，不是愤怒于凰君怡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是风怒与凰非烟不太可能接受凰君怡这件事情，而是愤怒于自己为何没有能力摆平这一切，愤怒于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出此前和在师姐和非烟之间做出第三种选择的决定。
长久以来，自己的态度都很有问题，或许是自己太看重自己长久以来塑造的观念了，将自己束缚在其中，总是担心伤害这个伤害那个，所以做事顾头顾尾。
明衍对这样的自己很不满，很恼火。
所以....
所以，他要打碎自己曾经的观念，重塑自己。
如果接受凰君怡，确实是对凰非烟的伤害，那至少，明衍不会伤害到凰君怡，至少，非烟这里，明衍还能有办法让她依旧留在自己身边。
就像接受师姐和非烟那样，为何，自己不能接受凰君怡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只要姐姐不拒绝
为什么，他必须要放弃其中一人不可？
我难道，不能全都要吗？
明衍再次回想起了姐姐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心中的新理念渐渐明了，这根本不是选择，如果基于现在的想法来看，他根本就不存在放弃凰君怡的选择，只有一个选择的选择，还能算是选择吗？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彻底明白了。
我不想失去我身边任何我在意的人，既然放弃会伤害到别人，不放弃同样会伤害到别人，那为什么还要放弃呢？
凭什么？！
如果伤害到其中某些人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那他只会选择不放弃。
明衍深呼了口气，“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想法，对不起，这段时间以来，我可能稍微有些忽视了你...”
明衍拿过石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举起酒杯，“如果姐姐是借酒消愁的话，那我便陪着姐姐...”
凰君怡怔怔看着明衍，那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淡淡的波动，之后，嘴角微微上扬，朱唇的光泽诱人，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小年纪，便学着别人喝酒？”
“如果姐姐是借酒消愁，那我便希望借酒感受姐姐的焦愁。”明衍表情认真，“姐姐，我其实了解你的。”
“是吗？你真的懂我？”凰君怡嘴角笑容妩媚，眉眼间带着天然诱惑，凰家三姐妹各不相同，如果算上非烟，那便是凰家四姐妹各不相同，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各有各的魅力。
“姐姐认为呢？”明衍抿了一口酒，依旧是凰青妃酿造的桃花酒，满口桃花香。
“我认为？我想听你说些实际的话。”凰君怡笑容不减，“不要用反问来敷衍我。”
明衍一口将杯中的桃花酒饮尽，随即将酒杯放了下来，“我可以试试看。”
“试试看什么？”
“让姐姐的实力，突破到人迎这件事情。”明衍说道：“我的血，对姐姐的提升没什么帮助对吧？”
凰君怡轻轻摇晃着酒杯，闻言眼神下坠，“嗯...”
说罢，她又抬起眼神，看着明衍，嘴角的笑意愈浓，看来，明衍确实没说话，他确实知道她在烦心什么...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但我愿意试试。”明衍表情认真严肃，“用那种方式。”
“哦？那种方式...？小弟弟，你指的是那种方式？”凰君怡嘴角笑容越发暧昧不清，双眸水润，像是一汪春水，她的双眸中，明衍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愿意为凰家献一份力，这不仅仅是我作为凰家一份子的责任，也是出于我对姐姐的感情。”明衍并未回答凰君怡的问题，那个答案，凰君怡明明就知道，她不过只是想要让他亲口说出。
就好像是邪祟之物蛊惑人们堕落一般，她希望明衍能说出来，以满足她那一点点小小的满足感和恶趣味。
当然，凰君怡并非是邪祟，但理由想必也是如此，她希望明衍亲口说出那种事情，然后将气氛烘托上来，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进一步暧昧。
但明衍没有按照凰君怡的意思来，他不会再受到凰君怡的引导了，他不会放弃凰君怡，但他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因为如果不能自己掌握主动，他不可能完成让所有人接受对方这件事情。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需要狠下心来，用一些非常措施，来确保每个人都能接受对方。
“...感情...你喜欢我吗？”凰君怡并未在意明衍有没有接自己的话茬这件事情，她看着明衍，双眸中闪着异样色彩。
“我想...”明衍饶过石桌，弯下腰来，一只手穿过凰君怡的腿弯，一只手穿过她的腋下，从她的背后将她揽住，随即将她搂了起来，凰非烟丰腴而温热的身段拥入怀中，明衍认真而肯定地说道：“我想连姐姐，一同娶了。”
“咯咯咯~”
凰君怡心中说不出的愉快，她如此直白的问，就是听明衍此前话语略微有些暧昧，看似表态，却又没明说，所以心中有些着急，却没曾想，明衍根本就不打算用暧昧的方式来敷衍她，他直接给了她一个答案，一个她想要拥有并且...极为坚定的答案。
凰君怡笑过之后，抬起手，轻轻捧住明衍的脸，略显可惜道：“我们不能成亲，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是非烟的长辈...”
“至少在凰家内部，我想娶了姐姐，而且，我想让、并且也一定会让非烟接受姐姐的，不会让姐姐只能躲藏与暗处。”明衍很认真，既然无法避免给她们带来伤害，那至少要确保每一个人是公平的，没有人应该藏匿在暗处。
明衍这番话，让凰君怡又吃了一惊，她本以为明衍就算明白并接受了她的想法，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注定见不了光，毕竟他们此前还没什么关系的时候，凰非烟就已经表示过抗拒。
说白了，在凰君怡心里，要想让凰非烟接受，比登天还难。
但明衍那坚定的语气和态度，不容置于的眼神，却又在提醒着她，他绝非说谎...
凰君怡笑了，笑得很收敛，不像之前那样妩媚、也不像她面对外人时的端庄。
尽管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从未想过要隐瞒自己的想法和感情，就像凰青妃说的那样，凰君怡的想法人尽皆知，她算是除凰非烟之外，凰家最早注意到明衍，至于和明衍之间的关系，也是出凰非烟之外和明衍最好的。
但是她的热情主动，或许在明衍眼中只是一种挑逗，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将这些想法当真，又或许，是因为她吓到明衍了，亦或者明衍只不过以为她是说着玩的。
总而言之，明衍都没有回应她。
而今天，明衍忽然坚定地回应了她，并且表示不会将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埋在暗处。
凰君怡笑着，这不是作为一个大姐姐在诱惑小弟弟，这不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和睦，这不是对外人客气礼貌的笑容，她轻声道：“你真的愿意吗？”
“只要姐姐不拒绝。”明衍笑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非烟大冤种
“我为什么要拒绝？”凰君怡看着明衍，眼神认真，“我不会拒绝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或许我以前的态度容易让你误会，但我对你可不仅仅是为了那一时半会儿的暧昧。”
“我当然知道，姐姐无需多说，你的心意，我全都知道。”明衍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我需要你来解释，那我倒也不配接受姐姐的感情了。”
明衍这番话让凰君怡眉开眼笑，她用双手捧着明衍的脸，笑意愈浓，“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说不定有些时候我发些小脾气了，你刚好没有看出来怎么办？我可不希望就因为你一时没有看出我的想法，就把我们的关系闹僵，你能懂我，我自然很开心，但我不会要求你每时每刻都像读心一般完全猜透我的心思，不仅仅是为难你，我也想保留一些小心思嘛~”
明衍微笑道：“姐姐考虑地更完善一些，倒是我想太多了。”
“你的态度值得肯定哦。”凰君怡笑道：“好啦好啦，快把我放下来吧，我这七八百岁的人，被你这还没二十的人这样抱着，被人看到我还要不要脸面了啊？”
明衍微笑道：“姐姐难道还怕别人知道？”
“那你也得给姐姐留点面子吧？”凰君怡娇嗔着拍了拍明衍的肩膀，明衍着才将凰君怡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妖精姐姐的身段应该是明衍所有搂抱过的女性里面最为丰腴的，手感特别好，但又半点说不上胖，明衍是喜欢极了。
凰君怡站稳，背着双手，笑眯眯地看着明衍。
“姐姐这般笑着看着我干嘛？”
“怎么？不让看啊？”凰君怡凑近了些，她身高明衍明衍稍微矮一些，但整个人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完全不弱于明衍。
毕竟她修为高了明衍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可以看。”明衍脸不红心不跳，笑道。
“嗯~感觉我家小弟弟确实长大了，被我调戏都不脸红了。”凰君怡双眸闪烁，以前那般不堪挑逗的明衍很有意思，但现在这个成长之后脸皮变厚的明衍，却已经也符合她的口味。
怎么说呢，就像是小奶狗，养成了小狼狗。
小奶狗虽然也不错，毕竟被自己牵着走，让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白纸，渐渐被污染，真的有一种另类的成就感，负罪感和这种成就感合在一起的时候，真的非常爽快。
但凰君怡更喜欢小狼狗一点，明明比自己小很多，却私底下极为强势，对她做这些那些事情、这样那样的事情，她还反抗不了，想到在这里，凰君怡的俏脸上不由得有些红润，这种想法是不是稍微有些病态了？
“姐姐，那我们直接开始吧？”明衍说道。
“嗯...”凰君怡回过神来，见明衍主动开口，她嘴角微微上扬，妩媚诱人，“你这么着急？”
“姐姐也不想自己的实力已经停留在半步人迎吧？总要看看那种方法有没有有用的。”明衍并不是着急与和凰君怡发生些什么，既然已经和妖精姐姐确定了关系，那这些事情并不着急，但凰青妃此前找到明衍，听她的想法，还是希望某些事情今早发生的。
“我现在倒是不着急了~”凰君怡轻轻点了点明衍的眉心，娇笑道：“至少也要有点仪式感吧？”
明衍明白了过来，他笑道：“姐姐是不希望我们以提升实力为理由？也对，既然我们现在确定了关系，对待这件事情也需要有严肃一些了。”
凰君怡满意地点了点头，见明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中不由得感叹，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而且，不仅仅猜出了她的想法，明衍也十分认同她的意思，并不急色...
不过自家这个小弟弟确实也不像是急色的人，之前的表现就给人一种很克制的感觉。
明衍思考了一番，道：“既然姐姐不着急提升实力，那么这些事情，就可以稍微准备一下了。”
和师姐也好，和非烟也好，跟她们的第一次都是迷迷糊糊间发生的，他都没有任何感受。
不过回头想来，如果不是在决定选择师姐还是非烟之时才知道过去原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前的他或许也很难做出全都要的打算吧？
正是因为那件事情，将明衍的所有想法都打乱，不得不做出全都要的决策。
他并非不情愿，只是当初她认为，做出这样的决策对师姐也好对非烟也好都会有伤害，而那件事情让他必须要强硬表态，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过，今非昔日，现在的明衍，如果重新去做那道选择题，恐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全都要吧。
凰君怡牵住了明衍的手，笑道：“那种事情不着急，但...你愿意多陪陪我吗？”
“当然愿意。”明衍在凰君怡的身边坐下，轻轻揽住了凰君怡的纤腰，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即笑道：“姐姐，我们要不要来一杯交杯酒？”
凰君怡咯咯一笑，“你花样还挺多...”
而这时...
凰非烟正在寻找明衍，她此前本想去古籍库找明衍，结果得知明衍已经离开，凰非烟有些奇怪，因为明衍离开了居然也没回来，去哪里了？
想着想着，凰非烟心里一突，难不成是被二姨偷偷拉走了？一想到这里，凰非烟心里就倍感焦急，快步向凰君怡的居所赶去。
不过快到的时候，她看到了凰青妃。
“小姨？”凰非烟连忙打了个招呼，“小姨你有看到明衍吗？”
“明衍？”凰青妃闻言有些意外，“这倒是没有，怎么了？你找明衍有什么么事情吗？”
“嗯...就是有些奇怪他去了哪里...是不是二姨把明衍喊过来了？”凰非烟对凰青妃是极为信任的，所以直接询问道。
“嗯？没有啊，我刚从二姐那里出来。”凰青妃微笑道：“说不定是你娘亲把明衍叫过去了吧？”
“这样啊...”凰非烟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如果是凰君怡说明衍不在她那里，她多半不会相信，这位二姨在其他问题上倒不至于骗她，但如果是有关于明衍的问题...她却不敢相信，毕竟这位二姨已经公开表示过对明衍有想法了。
但如果是凰青妃说的，凰非烟就放心了。
“可娘亲把明衍叫过去做什么？”凰非烟继续问道，放心归放心，凰非烟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可能是因为一些家族上的事情吧，我也不太清。”凰青妃笑道：“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明衍不见了，你跑到你二姨这里来寻找？”
“因为...”凰非烟脸色略微红润，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总不能直接说二姨其实是个狐狸精吧？这样有些不懂老少了...不过这也算是二姨为老不尊在先...
“嗯？”凰青妃偏了偏头，“因为什么？”
“咳咳...二姨有些时候...对明衍总是比较暧昧，我担心明衍误会...”凰非烟还是给凰君怡留了一些面子，没直接说她是狐狸精。
“原来如此。”凰青妃微微一笑，“这你倒是多虑了，如果你担心，我会帮你看着点的。”
凰非烟闻言有些感激，“多谢小姨了...”
“不用谢，你去你娘亲那里问问，看她是否在她那吧。”凰青妃轻描淡写道。
凰非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凰青妃看着凰非烟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欺骗凰非烟是非她意，不过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在非烟看到，要不然等会非烟推门进去看到明衍和二姐在嘴对嘴喂酒，那不是得炸了锅？
凰青妃也没有全凰非烟应该为凰家做些牺牲，她知道凰非烟对她很是信任，如果那些话是她说出口，那非烟对她的信任恐怕不如往常，还是非烟的娘亲更适合劝说凰非烟。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非烟
没多久，凰非烟就找到了凰君如，询问了明衍的去向。
凰君如自然知道明衍的行踪，她一直都在观察明衍，也十分清楚明衍现在正在和她的二妹玩亲嘴游戏呢。
凰君如自然是知道并支持凰君怡和明衍之间的关系的。
实际上，尽管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但凰君如可是最早知道明衍人王体的人，对于凰君怡和明衍的靠近，她一直都是默认的，当然，那时候没想过凰家会和明衍纠缠这么深。
而随着后面那些事情的发生，凰家和明衍的纠缠也越来越深，凰非烟本人和明衍的关系也越发深入。
如果早一点让凰君如决定是否要让明衍留在凰家或者说把明衍绑在凰家上的话，那现在和明衍成婚的，恐怕不是凰非烟，而是凰君怡吧。
凰青妃和明衍的聊天，也是凰君如默认的，毕竟凰君怡对明衍的想法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尽管在后来的家族讨论中，最后选择了凰非烟，但这对凰君如其实是不公平的，而之后，第二个选择，因为不能选择长辈，所以又选择了凰霓裳...
所以凰君如会默许明衍和凰君怡发生一些过于亲密的事情。
凰君如道：“我之前将明衍喊过来，说了些事情，现在应该回到古籍库了，你找他有何事？”
“没事...就是问问...”凰非烟其实从凰青妃口中知道不是凰君怡把明衍叫走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松了口气了，“娘亲和明衍聊了些什么？”
“关于你们之间的婚约的事情。”凰君如面色冷淡，但凰非烟早就习惯了，她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婚约定下来了？”凰非烟小声问道。
“基本可以定下来了，不过具体什么时间向外公布，我们还没有订好时间。”凰君如平静说道。
凰非烟咬了咬樱唇，她本人是希望越早越好的，等到这段关系彻底公布出去，清影也就失去了和自己争的权利，那时候，清影便不再是她的情敌了，两人又能恢复之前的关系了。
但明衍确认为不能着急，对他认为不能着急的理由，凰非烟不清楚，但相比就是有清影从中作梗吧...凰非烟也不想强迫明衍，但如果娘亲主动让明衍接受的话那就另论了。
所以听闻娘亲也没有和明衍把公布出去的时间商谈好，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那...娘亲，我就先走了...”凰非烟确定了明衍不在凰君怡那里也放心了，现在明衍又去了古籍库，凰非烟自己也想去做些事情了...
比如说，见见凰霓裳...
凰君如轻轻点头，凰非烟便转身离去，但想了想又转过头来，询问道：“娘亲，凰霓裳住在哪里啊？我想见见她。”
凰君如视线扫了过来，说道：“怎么忽然想见她？”
“毕竟她以后也要像我这样嫁给明衍嘛，所以...相找她聊聊。”凰非烟小声说道。
“她住在...”凰君如倒是没询问太多，说了个地址，凰非烟得到地址之后，便离去了。
凰霓裳居住在凰家内院东部，这边主要居住了一些不修仙的凰家人，看来，这位凰霓裳本身也不是修仙者。
不是修仙者，也就意味着她的寿命不会太长，哪怕她体内流淌着凤凰血，也只是多比正常人多活二三十年而已。
说实话，既然是这样，其实凰非烟倒不是很担心明衍和她从名义上变成真的，但也要以防万一嘛。
凰非烟来到凰霓裳居住的庭院中后，便看到了正在给庭院中的花朵浇水的凰霓裳。
凰非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凰霓裳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看向凰非烟，眉目中有些意外。
这张脸...很陌生啊，凰非烟觉得自己以前从未见过。
“非烟大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听到大小姐这个称呼，凰非烟倒是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不比这么客气，我们同是凰家人，你应该要比我大一些吧，我能称呼你为霓裳姐姐吗？”
“如果大小姐不介意的话，自然可以。”凰霓裳轻轻点头，笑容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她的气质和小姨还真是相似，凰非烟对这样性格的人都颇有好感，她笑道：“你不必喊我大小姐，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叫我非烟即可。”
凰霓裳轻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喊非烟。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凰非烟走到了凰霓裳面前，询问道。
“并没有，不过，想必大...非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凰霓裳将手中的洒水壶放下，做了个请的到你工作，适应凰非烟到旁边去坐着聊，两人坐下之后，凰非烟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只是想来见见你，毕竟，你我...日后都会嫁给明衍。”
“我不过只是名义上嫁给明公子而已。”凰霓裳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明衍有什么纠缠的。”
见自己的意图被她轻易看破，凰非烟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倒不是怀疑你...”
“自然。”凰霓裳笑起来很是温柔，眼含秋水，让人从心底感觉到舒适。
“抱歉...”凰非烟深呼了口气，“这种事情本就是委屈了你，我还在担心一些事情的发生，原谅我对你的不尊敬。”
“无需如此，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凰霓裳笑道：“如非必要，我和明衍都不会见面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便年老色衰，明衍那时恐怕早就忘了我的存在。”
她的语气很平静，凰非烟听着却有些惆怅，其实凰家所有人都可以修仙，她们体内都流淌着凤凰血，但很多人就是不愿意修仙...很可惜，凰家尊重每个人的想法，除非凰家遇到了危机，必须人人修仙之外，她们总是愿意尊重凰家人的想法。
凰非烟话锋一转，和凰霓裳聊起了家常，不在提及关于婚约一事，两人聊了接近一个多时辰，凰非烟这才离去。
凰霓裳站起身，走到花圃旁，拿起水壶，轻轻摇头，“这非烟...”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凰家三姐妹
此后，凰非烟再次来到了古籍库，这次，倒是找到了明衍。
明衍和妖精姐姐完了不少好玩的游戏，之后听到了凰君如的传音，就来到了古籍库。
从内心的想法来说，欺骗非烟是很不好的，如果是以前的明衍，心中大概会犹犹豫豫，表现的很纠结，但现在的明衍有远大目标，现在让非烟的牺牲，以后都会补偿她的，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找到了明衍，就连凰非烟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忧虑彻底被打消，她来到明衍身边坐下，也没有喊明衍，就是这样用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明衍。
尽管明衍自己并不算怎么在意，但他的容貌可是极为出色的，和凰非烟绝对算得上是金童玉女，凰非烟坐在旁边看着，俏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了笑容，有点傻乎乎的，很是可爱。
明衍侧过脸，看了一眼凰非烟，有些好笑。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的身份因为差距很大，明衍还是一口一个仙子姐姐，那时的非烟，更像是一个大姐姐，但现在在明衍眼中，更像是一个单纯的少女。
她本来也就只比明衍大一岁左右。
“打扰到你了？”见明衍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凰非烟放下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明衍伸出手握住了凰非烟的手，将她拉了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凰非烟俏脸微红，她偷偷地观察着明衍的表情，那般羞怯的模样，将初恋少女的形象展露无疑。
“我们这一辈子还长着呢。”明衍笑着说道，如果他没有在黑暗动乱来临之时战死的话...
“就算是这么说，我还是想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我不知道黑暗动乱到来之后，会引起怎么样的震荡，所以，干脆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凰非烟小声说道。
明衍也能理解凰非烟的想法，两人刚刚确定关系，确实是关系最密切的时候，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明衍握紧了凰非烟的手掌，“不必这么悲观...”
凰非烟轻轻靠在了明衍的肩上，闭上了双眼，“我不悲观...只是想要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而已。”
每时每刻。
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其实只有非烟一人，倒也不是不可。
只是，非烟也好、妖精姐姐也好，师姐也好，她们都太好了，好到明衍都不愿意放弃，听从了自己的贪心，想要全都要。
如果其中一两人没有这么好，或许明衍根本无法下定决心全都要吧？
现在，那可就别想逃了。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凰非烟询问道。
“现在这段时间，还是尽快修炼，尽早突破到神阙吧。”明衍的目标是人迎境，而他现在距离这个境界还查着很远呢。
“虽然你现在才气海满阶，但真要打起来，恐怕完全不会弱于我吧？”凰非烟是神阙初阶，她相比起普通神阙更为强大，毕竟她可是凤凰转世，尽管凤凰还没有苏醒，但体内还有强大的凤凰血。
但人王体属于论外的存在，这种体质神秘而强大，除了没有成帝的前例之外，这种体质隐隐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强体质，而且，别忘了，开创现在这个修炼体系的，也是人王体。
以明衍的现在的实力，除了顾寒霜和玉牡丹之外，年轻一辈估计都能横扫了，就算面对顾寒霜和玉牡丹，可能也有一战之力。
况且，明衍和这两位关系似乎都有些微妙，都不算敌人来着，也不一定需要胜过这两位吧？虽然胜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我需要突破到人迎境，才能救姐姐。”明衍强调道：“所以，修为上一刻也不能停。”
凰非烟闻言有些吃惊，她当然清楚，这里的姐姐不是指的她的二姨，而是那位半步极道的瑶池前辈王清初，也就是说，明衍到了人迎之后，世间便会多一位半步极道，这样面对黑暗动乱，那岂不是会更有底气？
凰非烟不清楚的是，她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潜在的半步极道，如果凤凰苏醒，因为当世有一位极道大帝的存在，她就算涅槃也无法重登帝位，所以她也是一位半步极道，并且是曾经登峰造极的半步极道，绝对能与外域中的帝级强者对碰的。
毕竟从历史上看来，外域的帝级强者普遍是不如大帝的。
不过凤凰一事...明衍下意识看向凰非烟，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最好的情况，是非烟拥有曾经凤凰的实力和战斗记忆，最坏的情况，那就是非烟成为了凤凰的一部分，并且是不重要的一部分，那就麻烦了。
这样的实力，明衍不能允许。
人是自私的，真到了这种关头，明衍发现自己很难秉持心中大义，为了全世界着想。
他回过头来，他一直在追寻神明诞生的契机。
他的气海世界早已完成了布置生命诞生的条件，但第一个生命的诞生却看不到头...明衍不喜欢这样静静等待的感觉，这让他有种在虚度时间的感受。
见明衍陷入了沉思，凰非烟自然不会打扰明衍，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明衍，她不吵不闹，脸上带着笑容，略显羞涩，好一个美娇娘。
可惜明衍现在暂时没心思注意这些，他在想着生命的起源...
但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线索，明衍轻轻一叹，只能暂时放弃了这种想法。
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恐怕一辈子都想不到，明衍有些烦躁，他转过头看向凰非烟，见身旁的娇娘子正含羞注视着他，明衍浮躁的心情又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笑了笑，“非烟，咱们出去走走吧。”
“嗯...”
两人离开了古籍库，而不远处，凰家三姐妹——凰君如、凰君怡、凰青妃三人站在一起。
“怎么事到临头，你反而退缩了？”凰君如表情冷淡，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种冷淡，不过只是习惯性使然，大家早就习惯了。
“我可没有退缩，我只是觉得不用着急而已。”凰君怡背着双手，轻笑道。
“你在等什么？还不尽早提升你的实力？”凰君如皱眉道。
“我猜，二姐是想慢慢体会和她的小男人亲亲我我的时间吧，想着玩够了，再突破也不迟。”凰青妃轻笑道。
这话让凰君如眉头皱得更深了，“凰君怡，你可别忘了，现在非烟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现在也是最好的时机，如果非烟知道了，那你再想这么做...”
“不着急，对吧？二姐？”凰青妃笑道：“反正本身二姐也不是为了提升实力。”
这话让凰君怡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在凰非烟和明衍眼中端庄秀丽的小姨，实际上可是有点腹黑的，作为她的二姐，凰君怡知道很清楚。
“我知道分寸，不会等待太久的。”凰君怡说道。
“哼，反正到时候你自己去和非烟解释，如果非烟不能接受，你就等着吧。”凰君如冷哼了一声，她支持凰君怡和明衍走到一起去，其实还是做了一些约定的。如非这些约定，哪怕凰君怡和明衍的结合会给凰家带来不少好处，凰君如考虑到凰非烟，也不太可能接受。
那毕竟是自家女儿，就算背刺，也要背刺的划算一些，不能捅刀子捅太深，万一闺女接受不了怎么办？
凰君怡笑嘻嘻道：“放心吧，大姐，我不会让非烟难堪的。”
凰青妃笑容不减，“需要帮忙叫我哦，我会帮你稳住非烟的。”
“要是非烟知道你私底下这样做，你的形象可是会完全崩塌的。”凰君怡听到凰青妃的话之后，不由感叹道。
“要是非烟知道你和明衍之前在哪里亲亲我我，手也乱放的话...我只不过是不想让非烟崩溃罢了。”凰青妃道：“和二姐还是没得比，毕竟二姐是捅刀子的，我只不过是试着帮忙捂着伤口的人罢了。”
凰君怡眉头一挑，“你这家伙...”
凰青妃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就算到时候非烟知道了，你也不要过于刺激到非烟。”凰君如冷声道：“我可不希望非烟到时候来找我告状，那你是让我处理你，还是不处理你？”
“大姐...我真的知道分寸...”凰君怡无奈道：“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太过于刺激非烟的。”
凰君如瞥着凰君怡，轻哼了一声，同样转身离去。
凰君怡撇了撇嘴，明明同样是向非烟捅刀子，你们两个倒是把血擦的干干净净，表现得毫无干系一样，非烟要是爆炸了，在场的三个人，谁不是凶手？
不过只要非烟在明衍身边，就会安定下来，凰君怡对自己这个小男人，还是很信任的，他既然说出口了，想必未来某个时间，非烟肯定会知道。
想到自己和非烟一同被他抱上床的场景，凰君怡脸色不由泛红，她轻轻啐了一口，真是不知羞，想些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皆大欢喜
明衍在凰家带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他空闲的时间都在寻找生命诞生的契机。
至于他不空闲的时间...
要么是陪陪非烟，要么是偷偷陪陪妖精姐姐，唉，人多就是忙活，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这天，明衍正和非烟一起探讨生命起源的问题，凰青妃忽然找到了两人，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圣元皇朝邀请明衍前去圣元皇朝的都城，尽快。
明衍皱眉，圣元皇朝的事情已经过去颇救，此前尹后说过，可能会在半年后让他再次前往圣元皇朝，用其血给圣元皇朝的老圣皇续命。
看来已经是时候了，明衍此前就已经答应了下来，当时凰君如也在场，她想让明衍和圣元皇朝交好，所以也让明衍可以考虑答应下来来着。
现在圣元皇朝直接找到了凰家，倒也不算例外，不过时间是不是早了点，不是说好半年吗？这还没到半年呢...
明衍点了点头，“那就即刻出发吧。”
凰青妃说道：“此行非烟的娘亲会与你们同行，最近圣元皇朝境内不算太平，靠近中心深渊那一片最近聚集了大量的凶兽和灵兽，原因不明，如果你们打算去寻找机缘的话，需要万分小心。”
明衍心中疑惑，但将这个信息记了下来，没多久，凰君如便过来了，她没有废话，该交代的凰青妃应该都交代清楚了，直接带着两人就出发了。
现在凰青妃突破到人迎之后，有她坐镇凰家，凰君如可以随意出行，不用担心她不在，凰家有什么危险。
如果凰君怡也突破到人迎的话，那就更好了，毕竟两个可以随时随地在外面活动的人迎境修士，那凰家子弟在外面都可以横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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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三人到达了圣元皇朝境内。
最近的圣元皇朝极为热闹，中心深渊附近的兽潮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都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兽潮本身不少见，但在中心深渊这种地方出现兽潮，却极为少见。
尽管凶兽灵兽因为一些特殊性，导致它们在中心深渊附近活动基本不会受到影响，但如此大量的聚集还是前所未有的。
另外，因为漫山遍野地兽群封锁了靠近中心深渊的地带，其中不乏有堪比人迎境的灵兽，所以现在人类修士根本进不去，被隔绝在了外面。
路上，明衍曾想问问风师嬟是什么情况，但风师嬟已经在沉睡，无论明衍怎么喊都喊不醒。
到了圣元皇朝之后，凰君如就没有再现身，明衍和凰非烟在城内逛了逛，听到了不少消息。
现在有很多猜测，说是兽潮正在谋划这什么，很有可能是准备攻打圣元皇朝，但这种猜测没什么根据，以前倒不是没有过兽潮进攻人族和妖族的情况，但不会挑选这种持有的帝器的帝级圣地世家，那不是找打吗？一位人迎境修士手持帝器，能横扫一片人迎境灵兽，兽类可没有诞生极道大帝并且留下帝器的情况。
还有一种猜测，说是中心深渊内部出了什么事情，而因为部分灵兽凶兽是最靠近中心深渊的生物，虽然很早就感觉到了，所以才出现了兽群封锁人族妖族前往中心深渊的道路。
但话又说回来，平日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族和妖族会去中心深渊，太危险了，前往中心深渊，道与法会被压制，除非你对你的肉身强悍程度非常有自信，不然都不会贸然前往中心深渊的。
明衍觉得第二种猜测可靠的多。
这时，明衍收到了凰君如的传音，“看来有很多势力都对圣元皇朝的帝器有所图谋，这城中，至少有五名人迎境修士。”
凰君如的语气有些凝重，“局面比我想相中的更紧迫一些。”
五位人迎境修士？明衍也是脸色微变，看来很多人都知道老圣皇即将陨落，准备对圣元皇朝动手了。
只要老圣皇活着，一位人迎境强者手持帝器，在自己的都城中，下面刻有强大的帝级阵法，哪怕这五人同样手持帝器都不敢轻易动手，毕竟一旦鱼死网破，他们同样可能身受重伤，结果成为被别人狩猎的对象。
他们这等修为使用帝器，都是高攻低仿，所以帝器更多的时候，都是作为一种威慑力存在，不敢轻易使用，很容易两败俱伤。
但如果这位老圣皇一旦死去...半步人迎哪怕手持帝器，掌握帝级阵法，那可就完全没有人迎境强者那般强大的威慑力了，半步人迎使用帝器和人迎使用帝器造成的伤害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完全能够稳稳吃下，至于之后的分赃，那就另论了。
难怪尹后如此着急，而且老圣皇的寿元是比一开始计划的时间更短一些，恐怕是最近又受了什么伤...
凰君如虽然来到此地，但她身上可没有帝器，帝器依旧留在凰家，除非圣元皇朝完全信任凰君如，将帝器和护国大阵都交由凰君如掌控，不然凰君如的出现，恐怕也不会让对方打消夺取帝器的计划。
但可能吗？圣元皇朝现在就是怕帝器落入别人手中，结果现在还没打，就主动把帝器交出去，如果凰君如直接带着帝器走了，那圣元皇朝可就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了，直接就被灭了。
帝器这种东西，哪怕两个圣地世家关系再好，都不可能外借，如果对方想要使用，大多时候都是自家人盯着帝器去露面或者去参战，直接把帝器交给别人...没有人敢赌。
明衍皱眉，圣元皇朝遇到如此危机，他们如果参与到其中...
从圣元皇朝把他喊来可以判断，他的血恐怕真的可以给老圣皇续命，但续命这种事情，恐怕不是明衍给了自己的血，老圣皇就立马能够生龙活虎地蹦起来把这些来犯者直接锤爆的，他还需要时间调节身体，也就说在这段时间里面，恐怕都需要凰君如来拖着时间。
明衍现在可和刚出世那会儿的想法不同了，如果是以前，他估计就正义感爆棚，想要帮助圣元皇朝了，但现在，他思考更多的是着是否会让自己在意的人遇到危险。
就比如说凰君如，比如说凰非烟...
以及，好处。
帮助圣元皇朝有什么好处？如果自己的血对老圣皇有用，圣元皇朝顶过了这次危机，那么以后尹寒烟同样会突破到人迎，也就意味着他身后多了一位掌握帝器的人迎境强者，有需要时，便可以让这位人迎境修士出面。
“你打算怎么做？”凰君如传音给明衍，询问明衍的想法，他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不想参与到这趟浑水中了。”
明衍不希望凰君如有危险，这可是他的岳母，明衍不想如此冒进，更何况他和圣元皇朝的关系本来就不算密切，如果他和圣元皇朝的关系像是和凰家这样，那他肯定不会犹豫，但这是圣皇皇朝。
凰君如正想说话，表情却忽然微妙起来，接着，明衍接到了另一道传音，声音极为熟悉，竟是师尊月无瑕。
“去帮助圣元皇朝吧。”
“师尊？！”明衍很是意外，没想居然听到了师尊的声音，他一阵喜悦，得到了师尊的意见，那明衍就没什么犹豫了。
师尊多半带着帝器过来了，而她...可是一位圣人...一位圣人手持帝器，横扫这一片人都没有问题，她现在就能解决这一切问题...
不过她似乎没有解决问题的想法...明衍想了想，很快想明白了，传音给月无瑕，“师尊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以及顺手赚人情吗？”
如果月无瑕直接出面解决了现在这场危机，那她的实力就会暴露，少了张底牌，而她现在不出手，只是作为一种保障存在的话，既能确保他们无后顾之忧，而那对圣元皇朝来说情况越危险，他们赚到的人情，自然也就越多。
“想明白了还不去做？”月无瑕哼了一声，明衍嘿嘿一笑，不由得想起了此前师尊暴露她总是在偷偷观察他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心中不由得一荡，这次师尊也是很早就观察着自己，所以现在才回出现的如此及时吧？
这样的好师尊，上哪里找去啊？
凰君如道：“既然如此，那就介入此事吧。”
明衍也就点了点头。
很快，凰君如现身，和明衍以及凰非烟一起光明正大到了圣元皇宫，见到了尹后和太子。
尹后面色郑重，她手持了一方玉玺，那便是圣元皇朝的帝器——圣元玄黄玉玺，她将其直接交给了凰君如，不带片刻犹豫。
这般表现，让明衍和凰君如以及凰非烟都很是讶异。
“皇后娘娘，你这是...？！”明衍本以为圣元皇朝不可能将帝器交给他们，却没成想，尹后居然直接了当的把帝器交给了凰君如，这般果断，让他们是在惊讶。
“除了相信你们，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吗？”尹后身穿宫装，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气质展现无遗，但这位皇后，此时的表情却有些无奈，“原本陛下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的，但近来兽潮一事，想必小友也知道了吧？曾有几位半步人迎的灵兽越界打算抢夺帝器，后来陛下不得不出手，这一出手，让陛下更衰弱了...”
尹寒烟的话语无奈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现在圣元皇朝弱势，谁都想来某得好处，而她们却无可奈何。
“虽然将帝器交由外人，此前从未有过这个先例，但凰家行事虽然霸道，却从未失言过，我愿意相信凰家圣主。”尹后认真地说道。
“还请圣主为陛下拖延足够的时间！”太子同样表情严肃，不过，明衍听他喊老圣皇为陛下，倒是有些奇怪。
但现在不是在乎这些的事情，凰君如接过了帝器之后，演戏也可以演的更到位了。
原本她是打算伪装自己带了凰家的帝器，只要对方不知虚实，就不敢轻易动手，哪怕对方真的动手了，还有月无瑕在，也根本不怕，只是月无瑕可能会暴露而已，而现在，圣元皇朝把帝器交给了她，那她就不需要伪装了，直接拿着帝器去强势表态就行了，在同样是人迎境的情况下，帝器高攻低仿的特点足以震慑住其他人，让他们不敢轻易动手，那月无瑕也无需露面了。
人情卖了，危机也解除了，实力也依旧没有暴露，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师尊心里有我
凰君如并不知道月无瑕早已是圣人境的修士，但她听出月无瑕说话很有底气，便知道她肯定带着帝器，有一件可用的帝器，凰君如心中就有了底，加上现在圣元皇朝还将他们的帝器以及护国大阵交了出来，凰君如自然就更有底气了。
她们不想血拼到底，对方同样不想血拼到底，两人都心有忌惮，只要达到一个战略平衡，这场危机自然而然就会化解。
而对明衍来说，自然更有帝器，只要有师尊坐镇，一切都好起来了。
明衍将自己的血交给了皇后尹寒烟，尹寒烟便将其交给太子，用起去给老圣皇续命去了。
而凰君如则直接释放了自己和帝器的气息，完全不加遮掩，她就是要让城内的其他人迎境修士知道，她在这里，并且手持帝器。
凰君如和圣元皇朝的帝器气息同时出现，城内的几位人迎境修士确实震惊了一下。
他们很早就感觉到凰君如的到来，当然，他们只知道有位人迎来了，却不知道是谁，不过现在凰君如直接释放出了自己的气息，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道这是谁了，他们本来还以为凰君如是来分一杯羹的，却没想凰君如居然站在了圣元皇朝那边，而圣元皇朝居然还将帝器交给了凰君如？！
这般前所未有的情况让这几位人迎境的圣主暗暗吃惊，但几人保持沉默，都没有离去。
你凰君如能保护圣元皇朝一时，能保护圣元皇朝一世不成？这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圣元皇朝，你凰家不要了？
一旦某些和凰家有恩怨的人知道了，凰家自己都有危险。
不过这些人不知道的事，凰家现在可还有一位人迎境强者在留守呢...所以凰君如心中底气很足。
至于风灵月影，尽管明面上风灵月影只有月无瑕一个人迎境强者，但她每次离开风灵月影，却从不担心风灵月影会有什么危险，至于为什么，就很值得人揣摩了。
明衍这边，正传音给师尊，“师尊，你怎么来了？”
月无瑕没有回答明衍，明衍也不放弃，继续传音道：“难道是师尊觉得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才来的？”
“你话很多。”月无瑕清冷的声线响了起来，多少有些无奈了，“别忘了，你是我徒儿，我观察一下你，又如何？”
这话，像是在为之前她说漏嘴那件事情辩解，明衍心中偷笑，“对对对，徒儿心中感激。”
当时的月无瑕明明还在气头上，结果还是不放心自己，明衍越想越是觉得心中暖呼呼的。
因为自己是师尊的徒儿，所以师尊对自己的忍耐限度明显是高于外人太多太多了。
不过明衍倒是想起了兽潮一事，将此事告诉了藏身暗处的月无瑕。
“我此后打算调查一下此事。”月无瑕传音给明衍，她是圣人，哪怕会受到中心深渊的印象而发挥不出道与法，那也有圣人级肉身，面对那些同样在中心深渊附近不能是用道与法的灵兽，依旧可以说是强太多。
“这很危险吧？”明衍有些担心，毕竟师尊是要闯入兽潮...如果师尊是全盛状态，那或许不用担心，一个在世圣人，还手持帝器，在世界上基本可以横着走了。
但如果一旦失去道与法，总归是会变弱。
“什么时候轮到你担心我了？”月无瑕声音想起，“你以为我像你那样没谱？”
明衍连忙咳嗽了两声，“那...师尊能带着我去吗？”
“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月无瑕语气和刚才有些不同，听上去更明亮一些，心情似乎更好一些，明衍听出来了，心中也渐渐放松下来，师尊现在大概还是消气了，毕竟话明显比以前更多了。
“我不会冒险的。”月无瑕停顿了一会儿，像是为了让明衍安心一般，补充了一句。
明衍心中有种微妙的感觉，他其实能感觉到，师尊很在意他的看法，现在他和师尊的关系有那么一些微妙，可能要比普通师徒更亲密一些，但要说亲密，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似乎带着淡淡的生疏，这种关系很难用言语去准确形容。
明衍想见见师尊，这段时间以来，明衍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尊了，从和师姐的一个月荒唐开始，到凰家之后，已经到现在结束，算算时间，快两个月时间了，他已经有这么久没有亲眼见过师尊了。
不过明衍也知道师尊现在不可能现身，毕竟要卖圣元皇朝一个人情，他深呼了口气，结束了和月无瑕的传音。
凰非烟用肩膀碰了碰明衍，“刚才在想什么呢？怎么喊你也没反应？”
明衍看向凰非烟，传音给了凰非烟，将月无瑕到来，以及刚才自己在和师尊聊天地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月无瑕来了，凰非烟顿时有些小紧张，毕竟除了姐姐王清初之外，明衍的师尊也算是明衍很重要的长辈，以前面对月无瑕的时候倒是只觉得尊重，现在，让凰非烟感觉到了些许压力。
不过当初的婚约本就是月无瑕亲口答应下来的，应该不至于反悔吧？
而外界，当凰君如释放了自己的气息之后，场面出现了僵局，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听不出原音，“凰家圣主，你这样暴露身份来帮助圣元皇朝，就不怕凰家被袭击？”
“大可试试。”凰君如冷笑，“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胆子对凰家动手。”
“你就算现在能帮助圣元皇朝一时，又能如何？老圣皇寿元耗尽已成定局，为了这这样的势力，冒如此风险，大可不必。”另外一位人迎境圣主开口，声音同样模糊不清，没有人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暴露身份，他们的圣地世家同样会有危险。
凰君如直接展现自己的身份，就是因为她心中极有底气，家中还有凰青妃坐镇，凰家的帝器同样在家里，如果真有人胆敢找上门去，那也根本不敢动手。
凰君如冷漠，没有再言语，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明显要保护圣元皇朝。
这让几位人迎境圣主都有些恼火，以前也没听说凰家和圣元皇朝走得很近啊？以前的圣元皇朝和各家都类似于做生意一般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亲近的势力，所以他们才敢动手。
凰君如突然介入，实在令人例外，而圣元皇朝将帝器交给凰君如这件事情，就更例外了。
现在就是维持这个状态，直到老圣皇状态好转了。
局面僵持了三天之久，外界的人迎境修士们在等待老圣皇死去，等待凰君如放弃，而明衍一行人在等待老圣皇好转，她们的态度是比较放松的，毕竟月无瑕在，一切都有保障，但圣元皇朝的尹后和太子却神经紧绷。
帝器现在在别人手中，尽管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危险，但如果老圣皇那边出什么意外，凰君如多半不会再庇护圣元皇朝，这帝器交出去容易，再想收回来，恐怕就很麻烦了。
偏偏她们还不能把这种焦虑表现出来，毕竟现在凰君如可是圣元皇朝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而这天，老圣皇的状态逐步好转，气息越发强盛，他身上的大道伤口正在逐渐好转，这将他从濒死关头又拉了回来。
第四天，圣元皇宫深处，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那是属于老圣皇的气息，他的气息别说是衰弱了，好似重新回到了巅峰，强盛至极！
外界一直静静等待的几位人迎境修士大吃了一惊，一个濒死之人，却忽然爆发出如此强盛的气势，但很快，有人冷哼了一声，“不过只是强弩之末而已...”
“回光返照罢了。”有人声音低沉，显然，他们都不认为一个寿元将近的人能够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不过只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而在皇宫之中，老圣皇已经现身，他头戴金冠，面容虽然苍老，但神态奕奕，状态极佳，他先是对着凰君如行了一礼，语气严肃，“感谢道友这段时间一来一直保护皇朝，这份恩情，我定然会记在心中，此后凰家如若有需要，圣元皇朝绝不会坐视不管。”
凰君如点了点头，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冷冷淡淡，也没有犹豫，直接将帝器还给了老圣皇，没有任何留恋。
老圣皇接过了玉玺，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感叹，对方对帝器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留恋和贪欲，这一点，即便是他，也自叹不如。
接着，他转过头看向明衍和凰非烟，笑道：“两位小友上次到皇朝来做客之时，我便在观察你们了，现在，两位小友似乎已经修成正果，还请两位小友，将此物收下，此物能档人迎境修士一击，必要时刻，能够当做保命之物。”
说罢，老圣皇递了两块精致的水晶给两人，明衍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想起圣元皇朝拥有广阔的矿产这一点，不难想象，这应该是某种矿物，明衍和凰非烟也没有客气，现在也没必要客气，不客气反倒有利于他们拉近关系。
“另外，还需要感谢小友的血，助我治好了大道伤口，小友体质真是神奇。”老圣皇收回手，不由得有些感叹，“如若你是生在圣元皇朝，倒也好...”
这话显得意味深长，一旁的太子闻言，也不由得低下了头，尹后微微一笑，“陛下既然已经康复，那边应该接待一下外面那些不速之客了。”
“这太子，是个女人。”这时，明衍的耳边突然响起了月无瑕的声音，她平静道：“正是因为如此，老圣皇方才大概是动了将你收为义子的心。”
“女人？”明衍皱眉，“那为什么要装成男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是圣元皇朝内部的事情。”月无瑕说道，停顿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你倒不妨发挥一下你的本色，去把她泡到手，这样，圣元皇朝和我们的关系，就更稳固了。”
师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讥讽，明衍还是听的出来的，这是在嘲讽他花心呢，明衍抿了抿嘴，这是事实，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外界，几位人迎境修士还在静静等待，等待着老圣皇毙命，等待着凰君如放弃庇护圣元皇朝，但他们等来的，却是一道强大的气息，以及平静而沉稳、又显得中气十足的声音，“几位道友既然已经到了圣元皇朝，为何不进来坐坐？”
再次感觉到这股气息，听到这声音，几位人迎境修士都大吃了一惊，有人暗自低语，“怎么可能？他不是快死了吗？！怎么气息却如此强大，像是回到了全盛时期！”
“不过只是回光返照罢了。”有其他圣主冷声道：“别被他骗了！”
“是不是回光返照，要不道友亲自来试试如何？”老圣皇出现在了皇宫上方，帝器玄黄玉玺悬浮在他头顶，垂落下阵阵玄黄之气，将他笼罩其中，宛如神明，他语气平稳，神采奕奕，虽然看上去也不再年轻，可和“即将毙命”完全扯不上关系。
这下，几位圣主都坐不住了，明明说好的将死之人，怎么忽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气息强盛至极，根本不像是寿元将尽的模样。
有圣主目露神光，死死盯着老圣皇，许久之后，终于转身离去。
而随着第一位圣主地离去，陆续也有其他圣主离去，最终，随着老圣皇的苏醒，这些人只能散去，打消了覆灭圣元皇朝和抢夺帝器的想法。
老圣皇冷哼了一声，但眸中却带着深深焦虑，今日如非他恢复了实力，没有身死道消，圣元皇朝得以延续，可如果他死了...圣元皇朝将会是怎样的解决？
圣元皇朝必须要一改此前的策略，和其他势力缔结盟约，不可在保持中立了。
老圣皇返回了皇宫，像凰君如阐述了结盟一事，凰君如自然是愿意的，本来主张让明衍帮助圣元皇朝，就是为了和让圣元皇朝也站在明衍身后，现在老圣皇苏醒，圣元皇朝还有帝器，这样的盟友自然可以结交。
另外，对于风灵月影圣地，老圣皇也希望能结盟，不过因为月无瑕不在，他将此事告诉了明衍，让他去询问月无瑕的意见。
月无瑕私下已经同意了，不过她现在不想现身，明衍只能点了点头。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所以她是师尊
圣元皇朝的事情结束之后，凰君如就打算先回去了，月无瑕准备留在这里，观察一下兽潮的动向。
而明衍和凰非烟的动向就有些为微妙了，凰非烟自然是想把明衍带回凰家，然后继续亲亲我我，不过继续跟着明衍一起在外面也不错，而明衍知道师尊多半想去兽潮中调查情况，他想和师尊一起去，这样的话带着凰非烟就不太方便了。
所以明衍说服了凰非烟，让她回凰家，而他则留在了这里，和月无瑕待在一起。
凰非烟不情不愿地跟着凰君如返回凰家之后，明衍也离开了圣元皇朝，在城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师尊。
“你真想随着我一同进入兽潮？”月无瑕知道明衍的想法，她那张清冷的俏脸上，柳眉微微皱着。
“师尊同意吗？”明衍其实只是想要见见师尊，如果能像以前那样抱抱师尊就好了，不过现在师尊估计不让抱了...
“太危险了。”月无瑕摇了摇头，“我不建议你跟着我。”
既然师尊拒绝了，明衍只好放弃，他询问道：“师尊离开圣地，圣地内部不要紧吗？”
“你见过太上长老。”月无瑕说道：“我不在，她便代替我掌管风灵月影。”
明衍试探性问道：“太上长老...是人迎境？”
月无瑕平静看向明衍，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明衍见状，也理解了师尊的意思，看来太上长老还真是人迎...
风灵月影实际的实力，可要比上去恐怖太多了，自己这算是加入了世界第一圣地吧？
“我还是想要跟着师尊一起去看看兽潮，如果师尊觉得真的有危险的时候，我再离开也不迟。”明衍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争取一番。
月无瑕皱着柳眉，“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因为想和师尊多相处一会儿。”明衍认真说道。
这番话，让月无瑕不由得瞥了明衍一眼，随即闭上了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月无瑕才叹了口气，“你不准离我太远，要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不要擅自行动。”
如果靠近中心深渊的话，那么月无瑕即便是圣人，也无法动用道法，如果明衍忽然脑子一抽贸然行动，她还在很不一定挡得住。
“师尊请放心，我受到你教诲之后，一直在反省，现在绝不会冲动行事了。”明衍闻言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师尊，语气诚恳道。
月无瑕自然感觉到明衍的靠近，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听到明衍语气诚恳的反省，月无瑕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月无瑕就担心明衍不听管教，现在，她能说动明衍，以后等明衍实力超过她，还有谁能说动明衍？王清初吗？
月无瑕虽然只见过一次王清初，但对却对方语气中对明衍的溺爱记忆深刻，那个半步极道的女人杰，在她面前都忍不住流露出她的溺爱，如果只有她和明衍的话，月无瑕都不敢想王清初会多么溺爱明衍。
这样下去，明衍就算底子不错，也会被带偏的。
还有就是，如果王清初对明衍过分溺爱，而她却对明衍非常严厉，久而久之，明衍说不定会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这个徒儿，她可就完全管不了了。
月无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在管教明衍的时候，她也需要让明衍觉得，她并不那么严厉，不能让明衍升起叛逆心理。
月无瑕放出了她的飞毯，坐了上去，明衍见状也坐了下来，随即顺手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
哪怕隔着月无瑕所穿的道袍，已经能感觉到那份滑腻。
月无瑕并未对明衍的举动有所反应，她操纵着飞毯腾空而起，飞向中心深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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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明衍对“兽潮”才有了概念，他坐在月无瑕的飞毯上，看着地面上几乎铺满了整片肉眼可见的陆地的凶兽灵兽，一时有些头皮发麻，这也太多了，他们现在可还在外围，还没有踏入中心深渊的影响范围。
这两天，月无瑕也一直在观察兽潮的情况，她眉头皱得很深，作为圣人，她当然能感觉到更多明衍感觉不到的东西。
“兽潮很暴躁，我们暂时还是在外围停留一番，等到兽群安静下来，再进去看看情况吧。”月无瑕说道。
“嗯。”明衍点了点头，顺便紧了紧搂着师尊纤腰的双臂。
月无瑕带着明衍降落到了地面，看着地平线上攒动的兽潮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更快又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打算搂到什么时候？”
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这才松开了搂着师尊纤腰的双臂，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道：“师尊，你知道生命诞生，需要怎样的契机吗？”
月无瑕看向明衍，清冷的双眸中透出淡淡疑惑，“为何这样问？”
明衍见过自己人王体需要突破到神阙所遇到的问题告诉了月无瑕，并将自己大概找了些什么方法说了出来。
月无瑕思考了一番，说道：“人族妖族的起源古籍中都没有记载，而且，既然是生命的诞生，你要寻找的并非是人族妖族的起源，人族和妖族，都属于生命中比较完善的种族，在人族和妖族之前，肯定还有其他种族的存在，所以，你该追寻的不是人族和妖族的起源，而是这个世界的起源，或者说是宇宙的起源，你可有听过‘道生一、一声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明衍怔了征，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曾想师尊真的有自己的答案，世界的起源...宇宙的起源...明衍的直觉告诉他，师尊这番话，对他可能极有帮助。
“这是《道德经》中的内容，听说是其他星球地强者来到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不过只有残经，圣地内部就有，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了解而已。”见明衍怔住了，月无瑕继续说道：“从这上面思考，从这上面入手，或许你会有所收获。”
“...”明衍点了点头，他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在这种大道压制极为严重的时代，师尊依旧能成圣了...她随便一句话，便让明衍茅塞顿开...
所以师尊才是师尊嘛。

第一百三十章 师尊的奖励
明衍思考着师尊说过的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有的起源，便是在道字上吗？
道是什么呢？
明衍想起了大道和天道。
大道是整个宇宙的规则，而天道，是属于这个星球的规则...
不管是大道还是天道，都是规则，或者说是法则，这些法则确定了生命的形态，维持了世界的运转，明衍想到这里明白过了，自己的气海世界，就是缺少这样的规则啊。
可这一点，姐姐难道不清楚吗？明衍询问过王清初她气海世界是怎么诞生生命的，但姐姐的说法是不知不觉间就出现了，所以没怎么在意...明衍挠了挠头，该不会是姐姐随手就做了，所以都没在意，而自己笨拙了些，需要师尊点明才知道...
明衍思考了一下，不管这个办法是否行得通，那都需要试一下。
反正师尊也说了，打算在外围观察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所以明衍干脆席地而坐，开始琢磨自己的世界的道...
世界上最基础的道是什么？明衍思考这个问题...
明衍努力回想着...他不由得想起了日月村...想起了《日月经》。
日与月，代表着最为纯粹的阴阳两极。
他回想起了此前回到日月村时，从上方俯瞰日月村，能看到两条阴阳鱼抱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图案。
如果要说明衍认知中，最接近世界本源的东西，便是阴阳了吧？
阴阳合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像日月村中的两口井一般，明衍此前还进入井里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但现在想来，它本身就有特别意义，里面有什么根本不重要。
明衍仔细感受着自己的气海，除了磅礴的灵气之外，日月交替之间，阴阳两气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所谓太极之势，所以诞生了灵气...
这便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阴阳或许只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第二环，在阴阳之前，还有其他的环，一生二...二如果指的是阴阳，那三是什么？
明衍回过神来，询问了师尊，月无瑕解释道：“三指的是阴阳合和，这番话的意思，这指的是‘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
明衍闻言，豁然开朗，那这么说来，阴阳相合便是三，而这个过程中，出现了灵气...
那这么说来，自己的气海应该也诞生了生命才对啊？明衍想到这里，有些疑惑，他理了一下思路，如果说三是阴阳合和，那么二便是阴阳本身，那一...便是道...道是独一无二的...道又是什么呢？指的是阴阳未分的状态？还是有其他代指？
如果自己要创造这个世界，那自己...是否便是这个世界的道？
明衍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其实指的是自己便是这个道、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这个一，而后一生二，便是指的阴阳两气，二生三便是阴阳两气融合，三生万物...这万物，便是灵气。
这是一个完整的过程，明衍已经从头到尾理解了，灵气，便是万物，或者说是万物之根基，一切生命，都会由灵气滋生而诞生。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生命禁区，不就是因为缺乏灵气，没有道的存在，所以成了荒芜之地吗？
想通之后，明衍发现他的气海世界出现了极大的变化，在气海上方，出现了一座若虚若实的宫殿，神阙，明衍脑海中下意识蹦出了这个词，尽管没见过，明衍却感觉到了，它就是神阙。
神阙的出现，也就意味着，明衍突破了。
明衍俯瞰自己的气海世界，发现了气海中已经有了真正的生命迹象，它们在海里，很细微，很难观察，也很脆弱，但这是真正的生命，不是虚影。
明衍明白了，其实姐姐说的也没错，他的气海确实已经有了诞生生命的基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在他的气海世界中早已定格，所以只要等待一个契机，便能诞生生命，只不过，当他理解了这一点之后，明确了整个世界的循环之后，这个结果被提前，了，无需等待，生命也就直接诞生了。
而他，自然而然就突破到了神阙。
明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再次便地更为强大，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但此后，明衍脑海中却更为迷惑。
从现在看来，他体内的气海世界和外界的世界没什么两样，难道外界的世界，也是被这样创造的？
那这个世界，又是由谁创造的呢？
他们，又是否只是生活在别人的气海世界当中呢？
明衍迷惑，回想起了姐姐的气海世界，姐姐的气海世界的生命形态要比他现在的气海生命形态更为高级，但好像也高级不了太多，如果需要演化到外界世界这样的生命形态，又需要多少年呢？
明衍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这不是现在的自己应该去追寻的答案，他回过神来，见师尊正表情异样地看着自己。
“师尊，我突破到神阙了。”明衍微笑道。
“嗯...”月无瑕看着明衍，轻轻一叹，“当初我还曾给你定下要求，要你在瑶池的蟠桃大会前突破到阳陵，但现在蟠桃大会还没到，你便已经神阙了...从我初次见你是的太溪，到现如今的神阙，你只用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
“师尊可否满意？”
“这已经不是满不满意的事情了，我知道人王体不凡，但却没想到你成长速度如此之快，如果你和你师姐一同踏入仙门，我毫不怀疑，你现在的修为说不定已经到太乙甚至是神封了。”月无瑕实在感叹，自己这个徒儿在修行速度上面，确实有些过分妖孽了。
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突破的时候，师尊都会给奖励的，但现在，他和师尊的关系多少还是有些微妙，不知道师尊还愿不愿意给他奖励...
他观察了一番师尊，见师尊面色清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衍咽了口唾沫，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如果不问的话，就算师尊真的会给自己奖励，那也不会主动说出来，所以，明衍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所以...徒儿突破到神阙，师尊有奖励吗？”
明衍还是想要和师尊更亲密一些的，以前是因为能在师尊这里体会到宛如母亲一般的感受，但现在有了姐姐的存在，还有凰君如这个岳母，其实明衍已经不缺这方面的感受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师尊更亲密一些。
师尊在他的心中很特别...
就是想要和师尊更亲密更紧密一些。
月无瑕瞥向明衍，视线清冷，她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没有给明衍答复。
明衍并未着急，他知道按照师尊的性格来说，就算拒绝，也会说出来，不会保持沉默的。
借着这个时间，明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师尊那张绝世之颜，用任何美好的言语去形容都不为过，那眉眼间的清冷，好似带着淡淡疏远，让人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然后看着她微微颦眉，尽管绝大部分时候，明衍都不想惹师尊生气，但能让师尊心生负面情绪，或许本身就值得自豪了，毕竟以师尊这个性格，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她生气的，和她无关的人，她多半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你想要...什么奖励？”月无瑕沉默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开口了，而且答案让明衍心中一阵喜悦，“我能像以前那般...揽着师尊睡吗？”
月无瑕闻言柳眉微皱，似乎心中有些犹豫，明衍见状，心中有些忐忑，以前师尊可答应过的，现在不会不答应了吧？
只不过是搂着她而已，明衍又不打算做什么，就只是这样而已...师尊应该不至于拒绝吧？
好一会儿，月无瑕这才说道：“我们都是修仙者，根本都不需要入眠，而且这也不是在圣地内，换个奖励吧。”
明衍闻言，稍稍有些失望，不过师尊没有因此生气就算好。
换成其他奖励...换成什么奖励比较好呢？
明衍想了想，随即说道：“那...师尊能笑一下吗？我好像从未见过师尊笑过。”
明衍回想起来，师尊似乎总是这副模样，清清冷冷，平平淡淡，其实师尊这样的美人，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吗？
月无瑕柳眉一皱，“你是在戏弄为师？”
“当然没有，我只是，希望师尊笑一笑，因为觉得，师尊笑起来肯定很好看。”明衍连忙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戏弄师尊呢？
月无瑕看着明衍，清冷的视线中有了那么一丝狐疑，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抿着嘴，嘴角往两边舒展，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师尊...不会觉得这样算是在笑吧？”明衍眨了眨眼，可不能这么敷衍自己，这叫笑？怎么看上去更像是无可奈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变质
月无瑕脸上的奇怪表情消失，眼神扫了过来，“怎么了？你不满意？”
“师尊愿意向我笑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只是觉得师尊...笑起来比较奇怪而已。”明衍捏了捏下巴，有些想笑，但不能让自己笑出来，那不是不给师尊留面子吗？
月无瑕面容清冷，“既然你已经满足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咳咳，严格来说，师尊刚才的表情不算是相容，更像是...怎么说呢，更像是师尊感觉到很无奈随便扯了一个表情就好。”明衍连忙说道，刚才那个表情怎么可以算数？那可不行，完全展现不出师尊的魅力。
月无瑕面无表情，“你知道就好。”
“...所以师尊是打算敷衍我？”明衍听到月无瑕这么说，便占据了主动，问道。
“...”月无瑕见明衍不打算就此作罢，瞥了明衍一眼，“所以要怎样你才能满意？”
“至少，师尊要真的笑起来吧？”明衍微微一笑，“像我这样笑一下就好了，并不难。”
月无瑕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但上扬到一半，又止住了，笑是笑出来了，但这笑容怎么这么渗人，更像是冷笑，配合上师尊那冷冷的眼神，给明衍一种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让他感觉到不寒而栗。
“这样不行...师尊，你的表情要放松一些，表情更自然一些柔和一些，眼神也是，不要...这么冷。”明衍连忙说道，这知道的晓得他们是师徒，不知道的还以为月无瑕在追杀明衍呢，刚才师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月无瑕的柳眉微皱，似乎有些不耐了，“你要求真多。”
“如果师尊这样就可以的话，这样就算是奖励的话，那也可以到此为止。”明衍闻言，倒也没有在意，微笑道。
月无瑕听到明衍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儿，好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要我怎么做？”
明衍心中偷笑，就知道师尊不会就这么敷衍了事的，如果她会敷衍自己，那她便不是月无瑕了，月无瑕了解明衍，因为她是他师尊，而明衍自然也了解月无瑕，因为他是她徒儿，对师尊某些地方的弱点，还是十分了解的。
师尊既然答应过自己要给自己奖励，就不可能随便敷衍了事。
“师尊让自己放松下来，脸部表情不要这么僵硬。”明衍调...指挥道。
月无瑕面容平静，不为所动，她摇了摇头，“我已经很放松了。”
“...那师尊就想想看你觉得很开心的事情。”明衍一时无语，接着说道。
月无瑕试着想了想平日里那些让她心情愉悦的事情，表情总算出现了变化——月无瑕的表情明显放松了，眉眼给人的感受都放松了一些，
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
这和笑，还有天差地别吧？明衍都有些无奈了。
月无瑕回过神来，似乎是注意到了明衍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算了算了...还是换个奖励吧。”
明衍看向月无瑕，说道：“师尊，这换来换去...要你还是你自己来决定奖励什么吧？”
他再提出什么奖励，可能就有些得寸进尺了，为了不让师尊生气，所以还是让师尊自己决定吧。
月无瑕听明衍把到底给什么奖励推给了她，柳眉又是一皱，但毕竟她确实是拒绝过两次由明衍提的奖励了，在让明衍提起的话，万一她又拒绝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月无瑕闭目思考了一番，接着睁开眼，用略显无奈地口吻道：“那...允许你搂着我睡一晚吧...”
听到师尊这么说，明衍的表情说不出有多复杂，结果弯弯绕绕了半天，又绕回来了，那之前师尊就同意不就好了？
不过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想开一扇窗，就必须要把房顶给掀了...
而这时，刚好天色渐晚，虽然两人都是修仙者，都不需要睡觉，但为了满足明衍，月无瑕还是祭出了飞毯带着明衍飞上了高空，随即布下了层层屏障，将两人围了起来，营造了一处小空间，这样，在里面做什么，外面都看不到了。
以月无瑕的圣人级实力布下的屏障，这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圣人都不能轻易看破，更别说其他人了。
接着，月无瑕又摸出了两个枕头，随即自己轻轻躺下，也不做言语，背对这明衍，但明衍知道，这是师尊已经给自己放信号了，可以楼上去了。
明明两人都不需要睡觉，但因为自己想要搂着师尊睡觉，师尊才刻意休息一番，师尊的心态想必是有些无奈地，但同样，师尊对他也是溺爱的，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
明衍也躺了下来，将脚上的长靴脱去，轻轻搂住了月无瑕的纤腰，贴了上去，让师尊的脚心放在自己的脚背上，紧紧贴在师尊身后，又将头埋在师尊长长的青丝中，贪婪地吮吸着师尊身上的幽香，心里得到了一种略显病态的满足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什么心态，所以才会如此喜欢和师尊在一起...
或许这不太像是正常徒儿对待师尊的方式吧，可是，明衍却有些沉迷其中。
自己...对师尊的感情，难道已经涉及到男女之情？
自己对师尊，可有半分贪慕？
明衍想了想，却有些不敢确定，因为如果一旦自己表现出来一点半点，那师尊恐怕会果断得和自己保持距离。
师尊说过，她允许明衍如此靠近的原因，正是因为觉得他心里应该没有歪念，那么反过来说，一旦有歪念的话...
想到这里，明衍又不禁觉得自己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了，显得如此...贪心，从一开始只想着宁妃萱一人，到后来，师姐和非烟全都要，再后来多了妖精姐姐，而现在，自己对师尊难道也真的有了那种贪念吗？
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以后再想这样搂着师尊，可就完全不可能了。
师尊的身子稍微有些凉，搂在怀中很是舒爽...
“你已经成年了，而且也已经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后，就别再说想要搂着我睡了。”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月无瑕开口道，她语气很平静，听上去，甚至有种悠远的距离感，但听到她这番话的明衍却怔了一下，“师尊...不想让我这么靠近你吗？”
“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是师徒，所以我可以允许你这样搂着我，但日后，你成亲之后，你还这样搂着我，像什么话？”月无瑕轻声道。
“可是我喜欢这样和师尊在一起的感觉。”明衍说道：“就这样搂着师尊，让我觉得心里很满足，而且，非烟不会说什么的。”
“你就这么确定？”
“我当然确定，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对她在了解不过。”明衍说道。
“哼，我看你是在利用她对你的感情，在扭曲她的认知吧？”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一边和凰家确定婚约，和凰非烟亲亲我我，一边又和你师姐纠缠不清，而且，还和凰君怡的有着那样的关系。”
明衍一惊，但随即想到师尊很有可能从自己离开风灵月影圣地之后就一直跟着自己，到也想通了...
师尊多半是好奇自己对凰家的态度吧，所以才跟过来，也是因为如此，所以在自己需要师尊的时候，师尊才第一时间现身。
说来说起，师尊对自己还是很关心的，不过让师尊知道了自己和妖精姐姐的关系，这一点就不那么美妙了。
明衍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个...”
“如果凰非烟知道你和凰君怡的关系，我看你怎么处理...”月无瑕冷哼了一声，“修为不高，心思倒是挺花的，话凰君怡一个半步人迎都拖下水了。”
如果不是因为妖精姐姐想要再磨合一番，这会儿妖精姐姐都说不定人迎了...明衍撇了撇嘴，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不能和师尊顶嘴。
“我会处理好的...”
“处理？我看你怎么处理，你之前也没和你师姐说过凰君怡的事情吧？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想要那个想要，到最后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月无瑕语气加重，毕竟明衍祸害的这些女人里面，有一个同样是她的亲传弟子，而且对于明衍这般态度，月无瑕也是很不满的，她向来不喜欢花心的男人，如果明衍不是他徒儿，她估计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偏偏明衍是他的徒儿，而除了部分方面，这个徒儿都让他很满意。
“这些事情师尊不用担心。”明衍轻声说道。
月无瑕轻啐了一口，“一面花心的不行，一面又想小孩子一样，你不会在我面前伪装吧？”
“师尊在说什么呢？”明衍心里一突，以前他问心无愧，但现在，明衍可做不到问心无愧了。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开口了，静静地躺着，任由明衍搂着她的纤腰。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明衍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明衍不敢得寸进尺，手掌放在月无瑕的小腹前，隔着那不知用何材质制成的道袍，无法感受到那份独属于肌肤的触感。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这个过程，渐渐变得折磨起来，明衍都不敢乱动，害怕自己的任何动作被月无瑕误解，软香入怀，而他却只能一动不动。
这让明衍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从决定不会放弃凰君怡开始，明衍的心态早就发生了变化，但对于自己这个师尊，明衍是有那个心，却没那个胆的。
而着三天搂着师尊却不敢有丝毫动弹的经历，让明衍心中的某种感情不受控制的疯狂滋生。
一个在以前，他绝不敢想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想要拥有自己的师尊。
拥有这个词，有很多种意思，而明衍心中的“拥有”，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师尊...据为己有，让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明衍自己都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居然会有如此忤逆的想法，身为师尊的徒儿，却对师尊产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但这种想法从一出现开始，就止不住了。
可是不行...在修仙界中，师徒之间是不应该有如此感情的，会被他人唾弃，这不是道德所能接受之事。
更何况，如果师尊知道了自己的想法...那恐怕会立即和自己拉开距离...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但心中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不用再想来想去了...
姐姐说得对，修仙者这一辈子很长，所以更不能留下遗憾，以免日后回想起来，心酸难过。
三天之后，月无瑕起身盘坐，看向地下面的兽潮，柳眉微皱，说道：“计划有变，你暂时留在外面，不要进入兽潮。”
明衍挑眉，“怎么了？师尊？”
“这段时间我已经观察到兽潮中有很多强大的灵兽，我一人尚能确保自己安全，可如果要带着你，那我可就没有这么多把握了。”月无瑕轻声道：“还是说，你非要来给我添麻烦？”
月无瑕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明衍便知道，师尊现在绝不可能再带着他进入兽潮了，明衍只能放弃这个念头，毕竟，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拖累了师尊，所以只好点头，“那...师尊，一定要注意安全...”
月无瑕站起身，“我将这飞毯交给你，如有危险，便用这飞毯离开这里，我此去不知道要离开多久，如果七日之内，我没有返回，你便无需等我，自行离开便是。”
“师尊...”明衍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月无瑕转过头瞥了明衍一眼，“何时，我需要你为我担心了？”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只能点了点头，随后，便目视着月无瑕腾空而起，飞进了受到中心深渊影响的区域。
靠近外面的地方，对修士的影响不算很深，但师尊似乎打算深入其中，明衍只能希望师尊安全了。
明明修为突破，明衍心中却没有丝毫开心可言，他现在还是太弱了，而他在意的这些人，修为又太高了，他根本没有实力保护她们，至少现在没有。
明衍沉默之后，开始闭目修行。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明衍盘坐在飞毯之上，他忽然睁开了眼，此时天色渐晚，他注意到下面的兽群有些骚动，仔细观察才发现下方来了不少修士，看来是有人忍不住想要看看靠近中心深渊的地带发生了什么...
说白了，还是觉得有利可图，觉得说不定是什么机缘，毕竟反常的时间，往往也伴随着“机缘”，这是常识。
此时兽潮已经没有几日前那般密集，似乎往深处去了，明衍停留在天空中，月无瑕的飞毯可以隐藏他的踪影，明衍发现有不少修为强大的修士也出现了，看起来这些人装备去探查一番了。
明衍闭上眼，继续等待师尊，这些人进不进去不关他的事，只要等到师尊回来就行了。
又是两天过去，下面已经有人构建了临时阵地，有人聚集了不少年轻修士，明衍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比如说安灿辉，小鲲鹏王等人...宁泽天也来了，除此之外，明衍还到了宁妃萱。
宁妃萱和宁泽天似乎似乎短暂交流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小鲲鹏王倒是和宁妃萱走得很近，但宁妃萱表现的兴致平平。
又是两天过去...距离师尊说过的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但师尊还没有回来，明衍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担心，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而下方，外围几乎已经见不到兽潮了，而下方已经有修士进入了被中心深渊影响的区域探索了，小鲲鹏王等人也进去了，宁妃萱也进去了，明衍观察到这一幕之后，皱了皱眉。
进入中心深渊附近的区域之后，受到中心深渊的影响，修士的道与法会被严格限制，在这种情况下，肉身就成了修士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宁妃萱的肉身可不是她的强项，但随即明衍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关注宁妃萱了，收回了视线。
明衍又等待了三天的时间，依旧没有等到师尊回来，明衍终于坐不住了，师尊让他等不到就离开，可是他怎么能够放心，明衍决定也进入这片区域，人王体的强势在这里封锁不住，比起肉身，恐怕世界上没有那种体质能在同境界下，和明衍对拼。
明衍将飞毯收起，落到了地面，地面上还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明衍的出现，略显吃惊，特别是有几位驻守此地的圣地长老注意到明衍的修为之后，更是意外。
明衍一开始出名就是击败小鲲鹏王之时，那时的明衍还未突破到阴陵，而这才多少时间，已经是神阙境？！
这到底是什么天才？！
明衍并未在这里停留，直接进入了受到中心深渊影响的区域，朝着师尊消失的方向赶去。
进入中心深渊之后，明衍便感觉到自己的道法受到了压制，哪怕是人王体这种特殊的体质，可以免疫一些压制，在这个地方也不算特例。
不过因为还是浅层区域，明衍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多严重，也难怪这些年轻一代的修士敢深入其中了。
尽管兽潮已经向中心深渊更深处而去，带这片区域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凶兽，这片荒芜之地虽然没有植被，但有很多碎石堆，这些凶兽就藏匿其中，越是靠近深处，修士收到的压制就越厉害，到后面根本无法飞行，所以需要万分小心。
明衍一路前行，没有片刻停留，受到的压制越来越强，空间中的道则变得更为混乱，明衍现在基本已经失去了动用道法的能力。
而越深入，便能看到更多的凶兽和灵兽，它们很多都是气海境的凶兽，也不乏有神阙境的凶兽，即便是明衍，也不愿意和它们纠缠，都是饶过，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路上倒是偶尔能看到有修士被凶兽灵兽追着逃，堂堂气海境修士，只能徒步逃跑，这样的场景还挺逗的。
很快，明衍来到了一片峡谷入口，要想继续往前，就必须经过这片峡谷，要不然应该需要绕远路了，明衍犹豫了一下，便进入了其中，没走多久，便看到了熟人。
安灿辉和宁泽天正站在一起，两人身边还有一些追随者，发现明衍的到来，两人神态各异，安灿辉面无表情，移开了视线，而宁泽天则露出了笑容，打了个招呼，“明兄，好久不见，没想到明兄已经突破到神阙了...”
明衍点了点头，询问道：“宁兄可否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况？”
宁泽天摇了摇头，“北冥兄和宁妃萱已经深入其中，我们对前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算清楚，明兄，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明衍轻轻摇头拒绝了宁泽天，宁泽天也不怎么在意，笑道：“我还得多谢明兄，将我与宁妃萱的误会解除，如果明兄需要帮助，随时开口便是。”
明衍微笑点头，随即越过了他们，往峡谷深处走去。
明衍离开之后，安灿辉才开口道：“宁兄和明衍关系似乎不错？”
“他帮了我个大忙。”宁泽天平静笑道：“安兄为何这样问？”
“无事...”安灿辉摇头，两拨人也继续一同前进。
峡谷之中很安全，没遇到什么危险，走出峡谷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明衍选了一个高处，观察附近的情况。
这一片区域坑坑洼洼，遍布着巨大的坑洞，看不到兽潮，但肉眼可见，有些庞大的凶兽在此处活动，有些甚至有数十米高，它们在荒芜的山体间活动，像是在巡逻一般检查这周围的情况...
明衍皱了皱眉，这些凶兽表现出来的感觉，让明衍有中既视感，它们很有纪律，一般这种纪律性，只会在狼群这种群体生活的野兽上才能见到，而这些凶兽种族都不一样，怎么会表现出如此纪律性？难道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它们？
一个能指挥兽潮的存在，明衍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那些灵兽中不乏有人迎境的存在，而且不算少数，尽管没有帝器，但是它们的数量庞大，如果有人指挥它们来袭击人族和妖族的话，那恐怕会相当血腥，除却圣地世家这种地方能自保之外，其他人在兽潮的袭击之下，会被无情地践踏，直至踩成肉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五味杂陈
明衍想了想，离开了高处，继续往前赶去，半天之后，明衍忽然发现前方远处出现了一小股兽群，似乎在追击着什么东西，明衍心中一动，难道是师尊？
他连忙爬上了高处，观察了一番，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逃的似乎...有两个人，并且对方的速度比他还慢，如果是师尊，即便受到中心深渊的影响，那师尊也是圣人肉身，一步间，便能横跨及其遥远的距离。
明衍思考了一番，他打算尽力寻找师尊的踪影，如果寻不到，那便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不然到时候师尊没有危险，反到回来救他就很不好了。
明衍看向那被兽群追杀的两人，打算移开视线。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会忍不住出手相助，但以对方的速度来看，实力恐怕不会差他太多，他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到可能会让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现在的明衍的思考方式，和以前大不相同...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明衍变得不爱多管闲事了，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以免让自己在意的人担心。
但很快，明衍便发现，被追杀的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竟是宁妃萱和小鲲鹏王北冥鲵！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明衍站在高处，双目闪烁。
而这边，宁妃萱和北冥鲵正奋力甩开身后跟着的兽群，两人都沉默不语，北冥鲵的速度要比宁妃萱快一些，但他显然没有甩开宁妃萱独自逃离的打算，“圣女！我们将兽群引到峡谷那里，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助峡谷、甩开兽潮。”
宁妃萱额头渗出细汗，闻言之后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们真的能到那个地方吗？
他们身后...可是有不少太乙境的灵兽存在，一两个两三个还好，她和北冥鲵都能应付，可是...里面可有七八个甚至可能更多...如果他们被抓到，那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宁妃萱已经感觉到了疲惫，她的肉身在一票修士中，已经算是极为强大，但毕竟西灵体的优势并不在肉身，这一下来，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疲惫，速度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快了。
如果能动用道法，还能用“星隙”，如果能用星隙，兽群根本跟不上她...但此地无法动用道法，只能凭借肉身的力量逃离。
他们距离峡谷还有很远的距离...而身后的兽群已经越来越近了，北冥鲵见宁妃萱脚步放缓，连忙说道：“圣女，你没事吧？现在可不能停下来...”
即便鲲鹏一族的肉身很是强悍，但面对如此大量超过自身实力的太乙境灵兽，北冥鲵也不敢硬碰硬，一两个还能越阶打一打，这么多，那不是找死吗？
宁妃萱俏脸之上露出疲态，“无事...”
北冥鲵见状，眼神闪烁了一番，他看出了宁妃萱的疲惫，感觉到了宁妃萱速度越来越慢，他一直都放缓了速度等着宁妃萱，但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迟早都会被身后的兽群追上。
两人又逃了一段距离，兽群靠得越来越近，身后愤怒的嘶吼声近在咫尺，宁妃萱面色略显苍白，但眼神还是很冷静，并没有失了分寸。
北冥鲵眼神闪烁，最终加快了速度，“圣女，我先去搬救兵，你坚持住！”
北冥鲵乃是鲲鹏一族，鲲鹏一族乃是世间极速，他不再刻意等待宁妃萱之后，很快就渐渐拉开了距离。
宁妃萱面容平静，并未因为北冥鲵突然丢下她而感觉到意外，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兽群，心中也不由得一阵疲惫，她进入此地之后，一直小心翼翼，这兽群是北冥鲵惹上的，而现在，她却只能留下来垫底。
所以说什么爱慕...真要到了这种地步，自己也不过是随时可以丢下的人罢了。
宁妃萱不由得想起了明衍，如果自己现在和明衍在一起，明衍会丢下自己吗？
宁妃萱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苦涩，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她老是想到明衍，心中总是有点若有若无的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觉得有些对不起明衍吧，或许是觉得有些愧疚吧...
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宁妃萱看着逐渐远去、甚至头都不会的北冥鲵，想着，至少明衍不会像北冥鲵一样，丢下自己吧？
倒也不是责怪北冥鲵什么，毕竟生命受到威胁，谁不会为自己考虑呢？所以宁妃萱听到北冥鲵的话之后，半点都不意外，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宁妃萱对北冥鲵向来不感冒，她早就看透了北冥鲵。
可惜，她看人也不是完全准确的...
宁妃萱的脚步再次放缓，她一直都是用极速在逃跑，但肉身现在有些支撑不下去了...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以一种如此荒唐的方式，被兽群践踏而死？
宁妃萱好似已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罢了...罢了...只是愧对师尊的教导、愧对于自己的身份、愧对父母的生育之恩，愧对圣地对自己的投入。
宁妃萱回想这一生，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很荒唐，死得荒唐一些...也好...
宁妃萱的脚步再次放缓，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逃离，迎接她的只有死亡，再挣扎也不过只是徒劳，她是个现实的人，不会指望在此时此刻还会有奇迹发生。
直到一箭射来。
那箭以摧枯拉朽之势射入了兽群，将其中一只神阙境凶兽眉心洞穿，直接一箭毙命！
这一箭，让兽群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宁妃萱错愕之际，再次提起了速度，趁着这个机会，拉开了和兽群的距离，而眼神则在寻找着到底是谁这时出手相助，但却没有寻到出手相助之人，正在宁妃萱疑惑之际，混乱地兽群随着一声怒吼，再次追了上来。
而这时，第二箭、第三箭划破天际，再次将两只凶兽洞穿毙命！
好强！到底是谁？宁妃萱暗暗吃惊，一箭直接把神阙境凶兽毙命！难道是太乙境甚至以上的修士？
直到第四箭的出现，宁妃萱总算寻到了箭矢射来的方向，定睛一看，发现远处的一块巨石之上，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将手中的箭矢搭在弓，将弓拉成满弦...
宁妃萱怔了征，她没有看错吧？如果没看错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居然是明衍？！
宁妃萱到此地的时候，就曾寻找过明衍，结果得知明衍并未来这里，不知为何，她得知明衍没来之后，心中总有点说不出的感受。
但此时，明衍却站在远处，一箭又一箭地给她带来生的希望。
宁妃萱心中的感受，说不出有多复杂。
又是一箭！这一箭极快，但最终却未能射杀敌人，他似乎瞄准的是太乙境的灵兽，但灵兽不管是智商还是实力都要比此前他射杀的凶兽更甚一筹，所以这一箭被躲开了。
在知道自己无法直接射杀太乙境的灵兽之后，明衍瞄准了其他的凶兽，他站在巨石之上，从气海中取出了在凰家为他打造的专门特制箭矢，一件又一箭地消灭这那些凶兽，在明衍的射击下，追杀宁妃萱的兽群速度被迫放缓，给宁妃萱赢得更多的时间，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宁妃萱的速度越来越慢，而他不能射杀所有的凶兽和灵兽，明衍眼神闪烁，举着弓箭，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帮助宁妃萱...
他同样观察到了兽群中有不少他都无法处理的灵兽，如果他一个人逃跑还好，但带着宁妃萱这个拖油瓶，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逃走...
而且，真的要为了宁妃萱...让自己置于险境吗？
明衍放下手中的通幽龙筋弓，眼神有些挣扎，到底要怎么做？自己已经帮了宁妃萱不少了，还要冒险去救她吗？
或许...只是帮助她复仇，还不足以报恩吧...所以，上天才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毕竟当初的宁妃萱不仅仅救了他，还让他亲手手刃了仇人，而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后面那一步才对，救命之恩，当然该以同样的救命之恩回报！
这样，才能算是真正地还清宁妃萱的恩情。
想到这里，明衍举起通幽龙筋弓，终于下定了决心，跃下了巨石，朝着宁妃萱的方向赶去。
看到明衍往这边跑了过来，本想把兽群引向其他方向，以免让波及到明衍的宁妃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他这是想要救自己吗？可自己身后可是跟着很多只太乙境的灵兽啊，明衍才不过气海满阶，他也对付不了...
我...值得他这么做吗？他不是都把恩情还完了吗？为什么...还愿意...来救自己？
异样的感受让宁妃萱感觉到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衍，她不知道该和明衍说什么，她眼中，只有明衍冲过来的模样。
宁妃萱咬紧了嘴唇，所以，你便是我的奇迹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迷惑
明衍同样不能使用道法，完全依靠自身的气力外加通幽龙筋弓本身的强力以及凰家为他特制的专门用来消耗、实际战斗力远超灵气所化之箭的特殊箭矢才足以一箭一个神阙境。
在极速靠近的过程中，明衍一箭又一箭射出，他的手很稳，追击宁妃萱的凶兽越来越少，但局面却没有丝毫缓解，因为宁妃萱的速度再次放慢，而威胁到她生命的灵兽却没有丝毫减少。
明衍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招惹上灵兽的，一般情况不都该绕着走吗？但事到如今也考虑不了这么多了，明衍心中有些着急，加快了步伐，和宁妃萱越靠越近。
他看出宁妃萱已经是强弩之末，再这样下去非得被这些灵兽踩死不成，它们明显不想放过宁妃萱，不把宁妃萱踩死，它们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明衍终于靠近了宁妃萱，但速度再次放缓的宁妃萱终究还是被追上了，其中一头灵兽外形酷似一头巨象，身高起码有五六丈高，在地面奔跑之时，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它抬起前蹄，想要一脚把宁妃萱踩成肉泥。
明衍见状，再次搭弓，瞄准了对方的后腿，奋力拉满，箭矢脱弦而出，化作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在对方的左后腿上，深深地扎了进去，但也只是如此，未能洞穿，但那头巨象重心不稳，发出痛苦的嘶吼，只能先稳住自己的架势，那一脚未能踩下去。
这给宁妃萱和明衍都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可宁妃萱还未能拉开距离，巨象身后又蹦出了一只形似猴子却又不像狗子的奇特生物，毛脸雷公嘴，浑身除了脸和屁股都长满了毛发，像极了明衍在小说《西游记》里度过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它手臂上肌肉一股一股虬结在一起，身高同样三四丈，站在那里，便像是一堵无法越过之墙，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手持一根长棍，一棒打来，带着呼啸之声，宁妃萱连忙闪躲，这一棒直接将地面敲得稀碎、碎石横飞，如果宁妃萱被一棒打中，估计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还没等宁妃萱调整架势，又是一棒打来，宁妃萱闪躲不及，只能硬接这一棒，她气海中冲出一个小瓶，流转着各色光辉，散发着祥瑞气息，这是瑶池帝器八宝琉璃瓶的复制品，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瑶池圣女的身份象征。
那一棒被帝器复制品挡了下来，复制品被一棒打飞了出去，尽管没有碎裂，但光辉却黯淡了不少，而宁妃萱则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了出去，摔在了不远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因为不能动用道法，所以宁妃萱甚至无法将其收回来，但好在明衍正好从那个方向赶了过来，他一把捡起那个琉璃瓶，发现兽群发生了分流，有部分太乙境灵兽冲着他来了。
以宁妃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对付剩下的那些灵兽，明衍心急如焚，一跃而起，想要越过冲他而来的兽群，但兽群中有灵兽张开血口大口，一跃而起想要吞噬明衍！
它嘴里的恶臭味道像是吞食了极多的尸体，带着浓浓的腐臭味，明衍面不改色，凭借着强大的肉身，这一跃的极高，在短暂地滞空时间，他蓄力拉满了弓箭，一箭射进了对方的口中。
如此近的距离，通幽龙筋弓的强大被完全展现，凰家为明衍特制的箭矢锐不可当！箭矢射进口中，从对方后颈冲出！直接将其脖颈洞穿！
明衍在空中转身，一脚踩在这灵兽的脸上，借力再次跃起，便看到宁妃萱正狼狈地应付着那手持木棍的猴型灵兽，她头顶悬浮着一块绿色碎片，正散发着幽幽之光，垂落下层层光罩，将宁妃萱保护在其中，明衍挑眉，这是何物？！在这里居然也能保护宁妃萱？
要知道，深入中心深渊之后，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包括这些灵兽，都会受到影响，无法动用道法，这些武器自然也是如此。
不受到中心深渊的影响，难道是...帝器？残破的帝器？
明衍顿时想起了自己也曾在南洲海域外的世界获得过一片残破的小塔，那个东西就很有可能是帝器，因为它悬浮在明衍的气海中时，可以和“⚹”以及“＃”和阴阳同心佩并列，想到这里，明衍也将其祭了出来，果然，那残破的悬浮在了明衍的头顶，无需明衍驱动，自动垂落下光辉将明衍保护了起来。
宁妃萱虽然能勉强保护自己，但却没有反击的能力，只能挨打，而且，每被攻击一次，光辉就会黯淡一份，宁妃萱脸色就会苍白一分，这塔恐怕和宁妃萱有什么特殊联系，是宁妃萱的本命之物！
又是一棍！但这次明衍及时赶到，他举着通幽龙筋弓挡下了这一棍，庞大的力量震得明衍手臂发麻，让明衍一阵气血上涌，他高举通幽龙筋弓，将其挡开，以极快的速度搭箭拉弓，射向对方的双目，那灵兽连忙闪躲，撑着这个时间，明衍连忙将宁妃萱背了起来，快步逃离此处。
即便是明衍也不敢和兽群硬撼，更别提是在带着宁妃萱这个伤员的情况下了。
所以背着宁妃萱，明衍就以最快速度往峡谷的方向赶去，寻找师尊的事情只能放弃了，毕竟师尊比起自己强太多了，再这样下去，不是他找师尊，而是师尊来找他了。
明衍的速度就不是宁妃萱能比的了，即便后面那些灵兽受伤之后变得更加狂暴，也渐渐被明衍拉开了距离，正当明衍松了一口气之时，心中却是一紧，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看向后方，见身后的兽群后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头青面獠牙的灵兽，它长相十分凶悍，体型不算很大，但明衍却感觉到了性命威胁！
它快速越过了兽群，朝着明衍两人追了过来！
刚才没有看到这头灵兽！这头灵兽恐怕要比刚才那些太乙境灵兽更强！明衍头皮发麻，这是什么修为的灵兽？！他感觉到致命的威胁，这灵兽的实力恐怕要高他太多，恐怕可以轻易置他于死地！
这超出了明衍的计划，他可没有想过要对付这种存在！明衍心中一沉，知道大事不妙。
宁妃萱自然也看到了那头灵兽，她心中灰暗，有些绝望，“到底还是把你卷进来了...你不该来救我的...或许我本就该死在这里...”
它的速度太快了，超越了明衍的认知，几乎快要追上明衍和宁妃萱了，它抬起了自己的爪子，朝他们抓了过来，明衍没理会宁妃萱的话，下意识摸出了在圣元皇朝时老圣皇送给他，说是可以挡住人迎一击的水晶祭了出来！
那灵兽的爪子碰到明衍的时候，他侧过身，将本就身受重伤的宁妃萱不至再次受到攻击，不然她恐怕凶多吉少。
他祭出水晶，挡住了这一击，那爪子碰到水晶之后，水晶紧紧坚持了一会儿，就炸裂开了，最后甚至未能阻止那灵兽的爪子，但好在明衍和宁妃萱头顶都有帝器碎片垂落的光辉，最终挡住了对方的利爪！
两人虽然没有受伤，但强大的冲击力将明衍和宁妃萱掀飞了出去，两人都是一阵气血上涌，宁妃萱更是直接昏迷了过去，明衍连忙调整姿态，继续逃跑。
他心中很是震惊，能挡住人迎一击的水晶就这样无了？这难道是人迎境的灵兽？！
不是，这北冥鲵和宁妃萱做了什么？为什么兽群要如此大费周章来追杀他们？
明衍深入这片区域之后，一直都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虽然这里一直都留有少部分凶兽，但基本看不到实力过于强大的灵兽，基本可以断定，那些太乙神封璇玑人迎的灵兽，应该都在核心地带，守护着什么，所以外围看不到任何强大的灵兽，只有一些凶兽存在。
而现在惊动了人迎境的灵兽，恐怕是因为宁妃萱和北冥鲵得到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
明衍立刻意识到，问题恐怕没有这么简单，他正想询问宁妃萱，却发现宁妃萱已经昏迷了过去，他沉默，难道要丢下宁妃萱吗？这宁妃萱或者是北冥鲵，恐怕带走了一些对兽潮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要不然人迎境的灵兽现在都已经在更深处的地方，不会来到这浅层区域才对！
怎么做...
明衍转过头看向身后...眉头一皱，发现了异常，那只疑似人迎境的灵兽并没有追过来，它冷冷地看着这边，最后竟是转身离去...
？？？？
明衍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看到那人迎境的灵兽转身离去之后，兽群也跟着转身离去了，似乎放弃了追杀二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的推测不对？可是无论如何，自己和宁妃萱斗不过只是刀俎上的鱼肉，随手都能捏死，它为什么忽然放过了他们？
明衍有点迷糊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明衍根本想不通。
但...明衍回过神来，还是先把宁妃萱带出去再说...
明衍背着昏迷过去的宁妃萱，带着满心疑惑，朝着外界赶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如果不只是朋友呢
等宁妃萱醒来之时，两人已经离开了受到中心深渊影响的地方。
她缓缓坐起身，感觉到自己的嘴里似乎带着淡淡的药香，她心中疑惑，用灵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居然完全恢复了，这让她吃了一惊。
她此前受了多重的伤，她自然当然清楚，而她的自愈能力，她自然也清楚，瑶池功法虽然很擅长治病疗伤，但也不至于恢复的这么快吧？她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现明衍正盘坐在一旁闭目修行。
这...她昏迷之前，依稀记得她们最后好像遇到了一个根本无法对付的灵兽，难道...她和明衍都已经死了？
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还能感觉到疼痛，
宁妃萱抿了抿嘴，眼帘低垂，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听到宁妃萱的声音之后，明衍睁开眼，他早就知道宁妃萱醒了，但却不想主动开口，说实话，现在和宁妃萱相处有些尴尬，明衍本想把宁妃萱送到外面的营地之后，就离开，但他心存疑惑，认为宁妃萱有答案，所以这才留下等待宁妃萱苏醒。
“一命换一命。”明衍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当初救了我、又让我复仇，我此前说两清了...不算真的两清，现在，才算是两清...”
两清...宁妃萱将头扭到了一旁，俏脸之上带着淡淡失落，青丝被微风带起，显得有些忧郁，“对不起...”
明衍皱眉，“无需说什么对不起，另外，我想知道，为什么兽群会追杀你们？最后甚至还出现了人迎境的灵兽，这又是怎么回事？”
“...”宁妃萱转过头来，轻声道：“我们...准确来说，是北冥鲵强了兽群的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明衍皱眉，问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东西在北冥鲵身上，但此后兽群就开始追杀我们，至于为什么，我想...应该就是和那个东西有关吧。”宁妃萱大致形容了一下那个东西的外表，通体呈现黑色，里面带有强大的生命气息，有一队兽群似乎在运送此物，结果没想到刚抢了，远处来了几个太乙境的灵兽。
再之后...就是明衍看到的情况了。
宁妃萱继续道：“此前就有实力强大的修士进入探索过，他们传出来的消息便是实力强大的灵兽都在核心地带，外围都是一些普通凶兽，只要不主动招惹，就没什么问题，我....不是故意让自己遇到危险的...”
她说这话略微有些解释的意思，“让...你担心了...”
明衍挑眉，“你没必要和我解释什么...”
“...”宁妃萱抿着嘴，俏脸之上表情复杂，“哦...”
带有强大的生命气息的东西，所以才会被追杀，明衍有些迷惑，这是，宁妃萱小声询问道：“我记得我们最后好像遇到了一个我们没办法对付的灵兽，后来...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它攻击了我们一次之后就放弃了。”明衍回过神来，说道：“随即它就带着兽群离开了。”
“...？”宁妃萱闻言脑袋上冒出了个问号，她显得很是诧异，“离开了？”
“对，没错，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明衍点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想通，当时的那头灵兽为什么会忽然放弃追杀他们...
宁妃萱虽然觉得很离谱，但明衍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细问到底他们是怎么逃离的，或许是明衍不愿意说出口吧。
她觉得明衍有所隐藏，没有说真话，但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想法，不过在她想来，明衍恐怕经历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才艰难地将她带出来...
而且...在自己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当时的宁妃萱心中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一直以来，她都想和明衍保持距离，担心自己和明衍有什么耽搁了自己。
结果，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他出手救了自己，说着两清了，结果，还是无法坐视不管吗？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就死在里面了...”宁妃萱轻声道：“明衍...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明衍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和宁妃萱聊天的想法，“宁仙子，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便离开了，这次...是真的两清了。”
“两清...？”宁妃萱闻言抬起头看着明衍，双眸中闪着复杂神色，“明明是我欠你的，虽然我确实救过你，但那不过是随手之举...而你，为了救我，却差点失去性命...”
差点失去性命这个说法是不是不太准确，尽管如果没有老圣皇送的水晶的话，那确实可能他就死了...这么一想好像没什么问题。
不对，问题不在这上面，明衍摇了摇头，“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对我而言，我算是真正的还清了你的恩情...好了，我也该走了。”
“...我们...不能做朋友吗？就像...以前那样？”宁妃萱听出了明衍对自己的抗拒，心中有些戚戚然。
“朋友？”明衍笑了笑，此前宁妃萱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明衍拒绝了，现在回想起来，或许那时候自己真的带着某种情绪吧，所以拒绝了，但现在明衍想开了，现在的他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所以，明衍答应了下来。
“可以啊。”
其实宁妃萱以为明衍会拒绝的，她觉得明衍想和自己保持距离，但没想到明衍居然答应了下来，他真的要和她做朋友吗？
可明衍答应了下来，宁妃萱却怔了一怔。
朋友，这是她想要的吗？她只是想和明衍当朋友吗？
这段时间以来，宁妃萱老是会想到明衍，想到两人之间的误解，想到她给明衍的那一耳光，明衍现在，是否还会对那一耳光抱有怨恨呢？
当然，明衍实际上并不怨恨宁妃萱，就算是当时，也只是对宁妃萱有些情绪而已，提不上怨恨，现在就更说不上了，但宁妃萱不会读心，又怎么会知道明衍的想法呢？
那天，宁妃萱看着凰非烟和明衍牵着手出现，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或许是有些难过？原来明衍和非烟的关系已经好到这个程度了吗？
而自己呢？和明衍指尖的关系却闹得很尴尬，话都快说不上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如果自己当时愿意等待一下，等待明衍找到他的证据，事情会完全不同吧，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曾经...喜欢过自己啊...那是比朋友...更深刻一些的感情...
“我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呢...”宁妃萱看着明衍，眼神幽幽。
明衍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宁妃萱刻意保持什么距离，如果真的放下了，做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宁妃萱抿着嘴，看着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衍答应了和她做朋友，但她却觉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明衍想和她做朋友来着，现在，是她想要和明衍做朋友...而且，其实宁妃萱能感觉到，明衍对她还是有些疏远，说是朋友...
明衍说他...还清了...
她不喜欢这个词语，就好像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关系了一样...而且，这算什么还清？现在...明明变成她欠明衍的...
宁妃萱离开瑶池圣地之后，也一直在思考，自己丢下瑶池圣女这个身份之后，还能做些什么...
以前是为了复仇，而复仇完成之后，她却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虚...她感觉自己像是缺了一块一样，不完整了...
没有目的，就像是幽魂一般，有些魂不守舍。
现在，她不是有一个目的了吗？宁妃萱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对啊...现在是她欠明衍了，和明衍之间的立场，完全已经反过来了。
而且，明衍也答应和她做朋友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能回报明衍了？
就像明衍曾经回报自己的那样？
这样的话，自己还能修复和明衍之间的关系...她不由得想起了鸳鸯镜的事情...那是某种暗示吗？
嗯...没错，现在该轮到自己报恩了...
宁妃萱看向明衍，嘴角渐渐绽放出笑容，“谢谢你...明衍，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我完成了复仇之后，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而现在，我找到了我的目标。”
明衍有些意外，他能感觉出来，宁妃萱从宁家事情结束之后既有些消沉，“是吗？那倒是恭喜你...”
“都是因为你的帮助...”宁妃萱小声说道。
“我的帮助...？”明衍歪了歪头，“我好像没做什么？如果你指的是之前在中心深渊的事情，我说了，你没必要觉得欠了我什么，我是还你的人情而已。”
宁妃萱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不欠你什么。”
既然明衍非要这么说，那就顺着他的意思吧，反正只要自己记在心里就好了。
朋友...宁妃萱想起了现在还放在自己身上的鸳鸯镜...如果...不只是朋友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如果是师尊的话
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宁妃萱便决定离开此地，她要回圣地，告诉师尊自己的想法，还有些事情，需要师尊帮自己确定下来。
而明衍暂时不打算离开，他还打算等等师尊，现在进中心深渊地带也太危险了，明衍可不敢再进去了，再进去的话，到时候又跳出来一只人迎境灵兽，放过他一次，可不一定会放过他第二次...
宁妃萱离开之后，明衍短暂的回到了营地，但并未发现小鲲鹏王的身影，他本想“打”探一下那个所谓带着生命气息的东西的消息，也只能作罢。
说起来，当时不会是灵兽发现了小鲲鹏王的踪影，去追小鲲鹏王了吧？但明衍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对方碾死他和宁妃萱太简单不过了，没必要故意放过他们...
想不通，明衍便放弃了，他继续等待这月无瑕，并未按照师尊的意思离开。
又过了三天的时间，明衍浑身一震，他听到了师尊的传音，师尊回来了！
没多久，月无瑕出现在了明衍的视线中，她那淡蓝色道袍上纤尘不染，出尘秀丽，她皱着柳眉看着明衍，“我不是让你等不到就离开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徒儿想等师尊一起走。”明衍说道：“师尊可有什么收获？”
月无瑕听到明衍这番话，眼中有些无奈，她降落到明衍面前，让明衍把飞毯放出来，随即和明衍一同坐上飞毯，和明衍说起来她此行的收获，“我以前从未靠近过中心深渊，这次我在中心深渊附近，发现了一些东西。”
月无瑕表情有些凝重，“这次的兽潮，恐怕是人为引起，我深入调查了一番，发现越是靠近中心，那些灵兽实力越是强大，它们在保护着一个生命，那个生命很有可能拥有号令整个兽群的能力...”
“所以，我们需要先去一趟瑶池，正好，距离瑶池圣地的蟠桃大会也不远了。”月无瑕说道：“这个事情必须通知瑶池圣地，并告知其他人，不然如此庞大的兽群，一旦开始进攻人族和妖族，恐怕让我们元气大伤。”
明衍之前就猜到过这个可能，师尊的话算是让明衍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兽潮不一定会袭击他们，但他们却不得不小心，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凶兽灵兽太多了，如果能有一个存在能将它们全部号令，而它如果又对他们抱有敌意的话，那是相当危险的。
而且，从人族和妖族漫长的历史来看，凶兽灵兽这种兽类对他们有敌意的可能性很大，不得不防。
人族和妖族虽然有圣地世家这般超然的存在，拥有帝级阵法和帝器，但人族和妖族都不是铁板一块，再者说，就算圣地世家皇朝这种地方能自保，可省下那些修士呢？那些普通人呢？
明衍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自己曾深入过受到中心深渊影响的区域的事情告诉师尊，万一师尊又生气怎么办？
月无瑕带着明衍动身，也没有通过传送门，直接向着瑶池圣地飞去。
月无瑕身为圣人，全力之下，可不比短距离传送阵慢，而且传送阵还需要等待传送阵开启，需要浪费一定时间。
而月无瑕当然不需要，明衍揽着师尊的纤腰，感觉周围光影如梭，因为飞毯过于平稳，所有一种一切都在倒退的感觉，很是奇妙。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师尊这样的修为，只有到了师尊这般修为，才能保护她...甚至是拥有她...
“你此前是不是进入过受到中心深渊影响的地方？”路上，月无瑕冷不丁问道。
“...嗯。”明衍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师尊没问，他可以不说，但师尊问了，明衍就不想欺骗师尊。
月无瑕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气在明衍又去冒险，好笑在明衍直接承认了...至少还算老实。
“因为师尊很久都没有出来，所以有些担心师尊，便进去找了找线索。”明衍说道，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明衍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些，特别强调了一番自己遇到的诡异事情。
飞毯忽然停了下来，月无瑕站起身，冷冷地看着明衍，“你老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是吗？我让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外面，然后你又闯进去，又差点有生命危险，你当自己是九命灵猫？死了还能有八条命？”
明衍连忙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深入，而且遇到那个人迎境的灵兽纯属意外，师尊难道希望我对宁妃萱见死不救吗？”
这次终归是救了别人一条性命，月无瑕轻轻一叹，“你的命比她的命珍贵多了，日后不能再为了别人冒险了，听到没有？”
“如果是师尊，就算是会付出性命，我也会去救师尊的。”明衍答非所问，但却很是认真地看着月无瑕。
月无瑕那完美无瑕地俏脸上，出现了点点波动，但很快消失不见，“就你现在的修为，还想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救我？赶紧逃吧。”
明衍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月无瑕那双美目瞥过明衍，深深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得，你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你必须要活着，这样才能救你姐姐、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危险，你第一个该想的，不是来救...”
“如果我连我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那我怎么能保护其他人？”明衍打断了月无瑕，“师尊，如果你要我对你弃之不顾，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宁愿不救所谓更多的人，一个连自己身边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人，没有资格谈去保护他人。”
月无瑕被明衍打断之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恼怒道：“你非要和我顶嘴？”
“我只是在告诉师尊，在我心里，你比我更重要而已。”明衍笑道。
这次进入深渊，本质上还是因为师尊，至于救宁妃萱，不过只是为了偿还恩情。
所以他和宁妃萱再一次口头上成为了朋友，但两人的关系恐怕还是会这样尴尬下去吧...下一次，如果没有威胁到他自身，他依然会施以援手，但如果威胁到自身，他...还会出手吗？
明衍自己都不清楚，就算出手，那也不是对宁妃萱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大义使然罢了。
但如果是师尊，那就不一样了，明衍会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师尊活下来。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等你有了那个实力再说吧。”
她转过头去，背朝明衍，重新让飞毯飞了起来。
师尊很生气吧，又顶撞她了...明衍试着再次揽住了师尊的纤腰，但是师尊还是没有拒绝，明衍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师尊...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嘛？
其实，师尊在某种程度上也挺好懂的...清冷，或许只是因为她不善言辞吧，说俗气一点，便是嘴笨，她总是争不过明衍...
另一点，就是稍稍有点面瘫，连笑都不会...
这样的师尊，越来越喜欢了...
飞毯一路飞行，没花多久时间，便到了瑶池圣地。
而这时，宁妃萱也不过才刚到瑶池。
回到瑶池之后，她直奔宁梦如的居所，找到了自己的师尊，将自己找到目标一事告诉了宁梦如。
宁梦如闻言之后，端庄温和的俏脸上露出淡淡笑容，“是何目标，说来听听。”
宁妃萱便将在中心深渊附近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宁梦如，此后她说道：“我想报答明衍。”
宁梦如有些哭笑不得，此前明衍就是为了报答宁妃萱，这才踏上修仙路，这个她是知道的，但没曾想，现在局面发生了反转，宁妃萱又想着报答明衍了...
倒是...天道有轮回...
“你确定吗？”宁梦如询问道，尽管听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离谱，但这毕竟是宁妃萱自己的选择，宁梦如还是尊重自家徒儿的选择的。
宁妃萱点了点头，此后，她沉默了一番，脸色微红，传音给了宁梦如，宁梦如闻言之后怔了一下，随即那张端庄的俏脸之上绽放出轻柔的笑容，“鸳鸯镜本就是你和明衍的缘，你能和明衍一起拿起它，本身就代表了你们可以成为道侣...当然，如果你想要确定自己的感情，就更简单了...”
“...师尊好像也能拿起鸳鸯镜？”听到宁梦如的话之后，宁妃萱表情有那么一些微妙，忍不住说道。
“可能是无法影响到我这个人迎吧。”宁梦如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自己能拿起，她当然直接排除了自己和明衍之间会发生什么的可能。
宁妃萱有些怀疑，但没有追问，可能师尊说得对吧...
宁梦如传音给了宁妃萱，告诉了她几个可以确定自己心思的想法，宁妃萱一一听了之后，却开心不起来了，宁妃萱沉默了一番，随即站起身，行了一礼，离开了宁梦如的居所...

第一百三十七章 软饭好吃
而宁妃萱刚走出宁梦如的居所，便看到月无瑕和明衍来到了此地，她很是意外，看向明衍，咬了咬嘴唇，随即向月无瑕行了一礼，又看了明衍一眼，俏脸之上表情复杂，她低下头去，沉默了一阵，对着明衍点头之后，便离去了。
月无瑕注视着远去的宁妃萱，又转过头瞥了一眼明衍。
明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些搞不清楚宁妃萱的态度了，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不过，她对他的态度，那是她自己决定的，明衍也懒得管了，也不在意。
月无瑕带着明衍走进了宁梦如的居所，她向宁梦如阐明了自己的来意和她的发现。
瑶池圣地历来地位特殊，每次抗击黑暗动乱之时，瑶池都会深入参与其中，与各方交好，更别提还有一两次干脆就是带领人族妖族对抗黑暗动乱了，所以瑶池在绝大部分圣地世家心里，都享有特殊地位，不管是实际上怎么想，反正明面上都对瑶池是敬仰的。
更重要的是，瑶池和青姿女帝的关系亲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所以瑶池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代表女帝的想法。
将此事告诉瑶池，由瑶池再告诉其他人，这才能让其他圣地世家也重视起来。
宁梦如闻言之后皱眉道：“那可真是麻烦，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奴役狩猎凶兽灵兽的事情可不算少见...”
“妖族也会狩猎奴役凶兽灵兽吗？”明衍忍不住开口道：“两族在某种意义上，不是同出一源吗？”
这种事情很难想象啊，毕竟妖族的本体不也是妖兽吗？
“妖族可不把这些兽类当成自己的同类。”宁梦如摇了摇头，“他们只在乎妖族同类会不会受到奴役和猎杀，但对于兽类，毫不关心，所以这些兽类如果被某一个存在凝聚在了一起，报复人族和妖族，几乎算是必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恐怕将血流成河。”明衍想到那个场景，皱了皱眉，除却拥有帝器和大帝阵法的圣地世家皇朝能幸免于难之外，很多什么洞天福地、散修、以及那些凡世中人，都会被兽潮踩成肉泥。
“所以，要提前清楚掉这个威胁吗？”月无瑕平静道：“不妨问问女帝的想法。”
宁梦如摇了摇头，“我已经有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女帝了。”
说到这里，明衍忽然想起了，此前他也曾想询问女帝一些事情，想要通过风师嬟召唤女帝，但最终未果，明衍便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宁梦如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女帝轮不到我们担心，蟠桃大会将近，那时女帝便会降临，可以在那时再商讨此事也不迟。”
蟠桃大会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确实已经很近了。
既然宁梦如都这么说了，月无瑕自然不会多说，风灵月影圣地距离海边不远，而距离中心深渊，却几乎可以说是东洲之中距离中心深渊最远的地方，就算兽潮发动袭击，也影响不到风灵月影圣地。
如果不是因为最靠近中心深渊的乃是刚和凰家以及风灵月影交好的圣元皇朝的话，月无瑕也不会如此着急地来寻找宁梦如。
而且，再者说，这种大事件，青姿女帝一定在关注，身为大帝，她自然清楚中心深渊的变化，既然她没有表态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或许在她看来，是没有必要的吧。
“道友可以暂住瑶池，以免来回奔波。”宁梦如见月无瑕有了离开的想法，便微笑着出言挽留道，月无瑕闻言之后，轻轻点头，决定和明衍一起暂时留在瑶池。
决定之后，月无瑕便打算带着明衍离开，但宁梦如将明衍单独留下了。
“宁姨？”明衍有些奇怪，“有什么事吗？”
“安染失踪了。”宁梦如柳眉微皱，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寻找了一番，但并没有找到她。”
“安染失踪了？！”明衍皱眉，吃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在一个月前。”宁梦如说道：“她应该是独自一人离开瑶池的，就连水如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而离开瑶池之后，她就不知所踪，我有些怀疑她回了安家。”
“这怎么可能？”明衍摇头，“安染很不喜欢安家，她肯定不会回安家的。”
但否定之后，明衍也迷惑了，那安染能去哪里？
从宁梦如这里离开之后，明衍直奔安染和水如烟居住的地方，他找到了水如烟。
她脸上表情显得忧心忡忡，见到明衍之后，先是一喜，接着便连忙说道：“主人，安染失踪了...我怀疑是安家把她骗回去了！”
明衍给水如烟留下了奴纹，所以自然知道水如烟确实完全不知情，甚至安染消失的前一天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安染就这样离开了瑶池圣地，随后不知去向。
“安染怎么可能回安家？你应该最了解她，知道她不可能回去的。”明衍摇了摇头。
“话是这样说...但我想来想去，都只有这种可能...”水如烟俏脸之上略显焦虑，“如果小姐被骗回了安家，那可怎么办啊？”
明衍沉默了一番，随即再次摇头，“安家应该不知道你们两个在瑶池在对，瑶池对你们的身份都进行了遮掩，你先别急，你又仔细查过屋内，有找到什么安染留下来的东西吗？”
“嗯...哦？对了！这里有一封小姐两个月前留下的信，当初说要寄给你，可后来并没有寄出去。”水如烟闻言思考了一番，顿时回想了起来，“我没有打开，小姐...安染那个时候说要给你亲启...不过那是两个月前留下的信了...”
水如烟连忙找到了一封信，明衍听到水如烟的话，眉头一皱，两个月前想要寄给自己？
他结果水如烟递过来的信封，将其拆开一看。
“明公子，勿寻，我会在合适的机会...回来的。”
信里只有寥寥一段字，明衍交给水如烟，水如烟看了之后连忙说道：“这就是安染的亲笔，难道小姐两个月前就想过要离开了？可是她离开之后能去哪？这天下虽大，可除了瑶池，还有明公子所在的风灵月影，还有什么地方是安染的容身之所？”
看到水如烟的焦急，明衍不由得想起了三人初次见面时水如烟误会他偷了安染面巾的事情了...这两人关系确实很好，都很在乎对方。
明衍长长地出了口气，“冷静一些，既然安染留下了信，就说明她肯定有她的想法，现在的安全问题应该不用担心。”
水如烟听明衍这么说，虽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明衍拿着信封离开了水如烟的居所，又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他直接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外面没有看到王清初的声音，明衍进入了他和姐姐亲手搭的木屋中，发现屋中的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肴，而王清初正坐在那里，笑着看着明衍，“来了，快坐下，陪姐姐一起吃午餐吧？”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两个人明明都是修仙者，灵气能让他们完全不吃不喝...
不过姐姐本来就很喜欢这样的行为，她很享受两人作为普通人腻在一起的感觉。
明衍坐在了王清初的旁边，王清初便凑过来，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微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染的安危，你不需要担心。”
“姐姐你知道安染去了哪里？”明衍确实打算询问姐姐是否知道安染，没想到姐姐主动开口了，而且听姐姐的口吻，她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不过呢...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王清初微笑道：“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啦，她现在很安全，至于不能告诉你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安染个人的请求，也是因为，我想呢，想给你一个惊喜。”
“...”明衍听王清初这话都说出口了，心中也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对于这个惊喜，明衍有些纳闷，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细问。
“你这次，应该会带到蟠桃大会举办之后吧？那有很长的时间，陪着我了呢。”王清初用筷子夹了一点菜，用另一只手接着，缓缓喂到明衍嘴边，微笑道。
明衍感觉自己有点像是故事中吃软饭的人，但这软饭可是姐姐喂的，太香了，而且想拒绝也不可能，姐姐可由不得他拒绝，这软饭想吃可以吃，不想吃，那也得吃。
当然，明衍还是喜欢吃的，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感觉让人上瘾，明衍每次都不会待太久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和姐姐在一起不开心，相反，是太开心了...
比起和师尊在一起更开心，毕竟师尊给他的正反馈不对，而姐姐就不一样了，简直把他当成了大宝贝来宠溺，这种感觉...很难说出口啊。
“那就好...”王清初又用筷子夹了点菜喂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慢慢嚼碎，随即吻在明衍唇上，渡给了他。
“好吃吗？”王清初笑眯眯地问道。
“好吃。”明衍认真点了点头。
“呵呵~”王清初俏脸之上笑容荡漾，“我家弟弟胃不好，姐姐当然只能嚼碎了喂他...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明衍用力点头。
姐姐永远是对的，说什么都是对的，姐姐就是永远的神。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无瑕和王清初的不同
正当王清初明衍细品菜肴之时，王清初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微笑道：“你师尊也来了，要让她进来吗？”
“师尊来了？”明衍闻言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
姐姐和师尊，在这两个女人对明衍来说...
没多久，月无瑕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此前月无瑕曾接到了王清初的传音，让她将手放在王清初的气海处，结果还未碰到，就被带入了这片气海世界。
这和她的气海完全不同，她的气海只有一片无边的灵气海，和死气沉沉的山、石、沙。
不过月无瑕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已经没有第一次的那种惊讶。
上次来的时候，尽管早已经在明衍那里知道人王体气海中可以有生命存活，但第一次亲眼见到，还是让她很是震撼。
这样的世界，已经满足了生灵生活的所有条件，如果...只是说如果，外面的世界毁灭了，这里，或许能成为...新的世界。
月无瑕甚至猜测，其实她们现在生活的世界，都有可能是某个存在的气海世界也说不定...
月无瑕走到木屋前，木屋房门没关，她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王清初正在给明衍喂饭，当然，出于某种考虑，王清初倒是没有继续像刚才那般用嘴对嘴的方式渡给明衍，可亲手喂饭这样的行为依旧显得极为宠溺...
月无瑕眉头下意识一挑，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她向着王清初行了一礼，“前辈。”
“坐吧。”王清初专心致志地给明衍喂饭，并未转过头看月无瑕，月无瑕沉默了片刻，便坐了下来。
她看着王清初那满脸溺爱的模样...之前的猜想果然没错，王清初对明衍真的极为溺爱，而且，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为严重一些，而且看明衍的模样，看上去享受得心安理得。
她心中轻轻一叹，有这样一个溺爱明衍的姐姐，她这个当师尊的，还真有些不好教导这个徒弟...
因为这样一来，如果她对明衍管教过于严格，明衍便会想起对他溺爱至极的姐姐，这一对比，明衍就会反感她的严厉，甚至变得乖戾，因为他明明在王清初那里能得到无条件无理由的溺爱，凭什么要到你这里来挨骂受教育？
但好在明衍多少还听她的话，只是在一些方面屡教不改就是了...月无瑕不禁想起了来瑶池圣地的路上明衍说过的那些话，一时有些头疼起来。
要想改变明衍的想法，那她需要让明衍更听她的话，而想要让明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那她就不能对明衍严厉...甚至在某些程度上，她也要表现出对明衍的溺爱，才能让明衍不会完全被王清初带偏。
如果明衍的姐姐不过是个普通修士也就算了，偏偏明衍的姐姐是瑶池曾经的西王母，到过半步极道的世间顶级存在，甚至可以与极道大帝掰手腕，别说她的话了，就连青姿女帝出面，都很难让这位女人杰改变想法，所以只能从明衍身上出发，想要改变王清初的想法，这不现实。
明衍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他知道姐姐对自己好，但姐姐对自己太好，会不会让师尊觉得自己会被姐姐养废？
尽管月无瑕心中有诸多担忧，但实际上明衍是非常在意月无瑕的看法的，他对于自己这个师尊，一直都心怀感激和孝敬。
师尊给了他太多的资源太多的保护，而且明衍也不会因为姐姐对他的溺爱就变得乖张，月无瑕完全是担心过度，但月无瑕又不会读心，又怎么能知道明衍心里的想法呢？倒也不怪月无瑕。
王清初则是完全不在意，明衍什么样她都喜欢，是变得乖张不驯也好、还是依旧是现在这样也好，她都不介意，因为在她心里，这是她的弟弟，是她现在还活在世界上唯一的原因。
如果说直白一些，王清初现在，就是为了明衍活着，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明衍，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明衍，她并非失去了自己，只是用因为她自己就是单纯想要给明衍无止境地宠溺而已。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王清初还希望明衍变得再桀骜不驯一些，变得胆敢忤逆自己，变得...更肆无忌惮一些。
她和月无瑕在观念上完全不同，但月无瑕有一种比较主观的意愿，而王清初则是更加侧重于让明衍自己做选择，月无瑕想将明衍培养成一个心有大义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可以为了大义牺牲一些东西。
就比如说月无瑕和明衍强调过，他的性命要比很多人都重要一样，她希望明衍能在黑暗动乱中大放异彩，对抗黑暗动乱，庇护这一方天地。
而王清初只希望自己最爱的弟弟快快乐乐，做他想做的事情，他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去阻止，所以哪怕王清初并不希望明衍去主动扛起对抗外域入侵者的大旗，但依旧不会阻止他去这么做。
“师尊要尝尝吗？姐姐的手艺特别好，大部分菜肴都特别好吃！”明衍见师尊一直在那边看着他，眼神清清冷冷，让他心中有些发毛，在王清初夹菜的间隙，不由得开口道。
王清初微微一笑，心情愉悦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吃？不过，无瑕确实可以尝尝。”
无瑕...姐姐是这么称呼师尊的吗？
明衍心中一动，其实三人的关系有些古怪，三人中，最年长的无非是王清初，她活了太久太久，就算不算上沉睡的几十万年时间，也已经活了九千多年，其次是月无瑕，月无瑕的实际年龄，已经到了八九百岁左右，最后才是明衍，十七八岁的小屁孩。
明衍叫月无瑕师尊，而王清初又是明衍的姐姐，按照辈分来说，月无瑕本该高于王清初，但实际上不管是从年龄还是辈分上，身为瑶池曾经的西王母，现在的瑶池所有女修的先祖，而月无瑕和现在的西王母宁梦如又是同辈，所以王清初的辈分来比起月无瑕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但她的弟弟又是月无瑕的徒儿...
修仙者就是这点不好，因为每个人的寿命差距往往都很大，所以辈分早就乱套了...这也是为什么凰家干脆只有两代的原因，毕竟如果真要记辈分，凰家的辈分也太乱了。
月无瑕闻言之后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点头，拿着筷子品尝了一下王清初做的菜...
她还小的时候，也是个凡人，吃饭这个概念对她来说尽管很是淡薄，却并未彻底遗忘。
入口之后，咸鲜香味让月无瑕不经回想起了过往的时光...
回想起了母后，回想起了父皇，回想起了自己还是公主的画面。
就如同明衍所说，很美味。
修仙者想要做出美味佳肴不算难，毕竟以她们对灵气运用地炉火纯青，做菜比起修炼可太简单了。
只不过，修仙者虽然能做，但不代表会做，毕竟吃饭基本职能满足口腹之欲，他们没有这个需要，除非烹饪的是什么高阶灵兽甚至是妖的本体，那可能对修炼还有不小的帮助。
这些菜肴里面并没有精纯的灵气，只是单纯而普通的菜肴。
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情况下，过着像是凡人一般过着如此悠闲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确实很美好，但如果沉沦其中的话...？月无瑕看向明衍，见明衍也在盯着自己。
月无瑕其实很喜欢明衍以前的眼神，干净透彻，极为纯粹，就像他曾经的目标一样，也像他踏上修仙之路的目的一样，没有太多的杂念，但现在的明衍，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东西，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月无瑕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她喜欢明衍曾经的眼神，不代表讨厌现在这个明衍。
他终究是变得成熟些了...
有这样的姐姐，真的还需要自己去管教他吗？
月无瑕有些出神，不知道不觉间，明衍和王清初都已经吃晚饭了，王清初让明衍和月无瑕聊聊，此后，她独自去海边散步去了。
“师尊？”明衍走到了月无瑕面前，挥了挥手，试图让眼神涣散的月无瑕回过神来。
月无瑕果然过神来，她看向周围，并未看到王清初，她又看向明衍，“你在做什么？”
“我见师尊分神，所以想让师尊回神而已。”明衍微笑道：“师尊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月无瑕面色清冷平静，说道：“没什么想说的。”
“师尊是想让我不要过分沉溺于姐姐的温柔当中吧？”明衍笑道：“这一点，我知道的，师尊无需担心。”
月无瑕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接着转过头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尽管着确实是她心中的想法，但这里是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一举一动都在王清初的掌控中，如果王清初对她的态度不满的话，那可有些麻烦了。
“我很喜欢姐姐，所以我会在乎姐姐的想法，但对于师尊也是如此，我知道师尊的想法，我不会沉溺于此，不会让师尊失望的。”明衍笑道：“姐姐其实也明白，所以她离开，给我们两个人留下空间，方便我们聊聊。”

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清影和凰非烟的交锋
月无瑕回过头来看着明衍，眼神清幽，身上那件淡蓝色道袍将她那清冷幽静的气质完全展露了出来，白皙的俏脸面无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道：“你...知道就好。”
月无瑕担心明衍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如果她不能制衡明衍，那在王清初的培养下，明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月无瑕心中有些担忧。
按道理来说，她本来不该担忧的，毕竟王清初是个什么样的人，历史中有详细的记载，这是一位实打实的女英杰。
可月无瑕看到的，没有她认为争取的引导，只有一个对弟弟极尽溺爱的姐姐。
明衍刚想说什么，便听到了王清初的声音，她回来了，站在门口，微笑道：“衍儿，让我和你师尊聊聊吧。”
月无瑕看向王清初，眼神不由得下移，而明衍闻言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王清初见明衍离开之后，这才转过头看着月无瑕，微笑道：“你不用表现得如此拘谨，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如此引导衍儿有什么意见，因为你在衍儿心中的地位是你自己努力做到的，你想用这个影响力作什么，那是你的自由。”
月无瑕闻言这才抬起头来，她轻轻一叹，“我不懂前辈...为何如此溺爱明衍，这对他并无益处，他需要的更好的引导，让他成长起来，无论对他自己来说，还是对于这个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王清初平静道：“我只在乎我的衍儿，这个世界如何，实际上并不关我的事，我曾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了这个世界，我自认为不亏欠这个世界分毫，往后余生，我只在意我的衍儿开心快乐与否，你不必和我说这些，我不干涉你和衍儿之间的关系，不干涉你是怎么引导衍儿，我希望你也不要对我如何和衍儿相处指手画脚。”
王清初脸色没有表情之时，那半步极道的威严完全展现了出来，不怒自威的模样，让月无瑕倍感压力，尽管她身为圣人，可面对王清初，依旧没有什么底气可言。
月无瑕沉默片刻，对于王清初，她没有任何评价的资格，也不会去评价，但对于自己的徒儿，月无瑕确有一定的发言权。
但或许王清初说得对，她不干涉自己如何引导明衍，自己也不应该干涉她如何对待明衍...
“如果你想让明衍听你的，那很简单，让明衍从心里觉得你更重要，他自然会听你的。”王清初的脸上重新恢复了温和笑容，“至于衍儿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的人，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选择。”
月无瑕点了点头，王清初没有强迫她也像她这样宠溺明衍就算是好事了，她也提不了太多的要求。
“衍儿很尊重你，你也对得起衍儿的尊重。”王清初走到了月无瑕的身前，她和月无瑕差不多高，轻笑道：“他喜欢你，我也会跟着喜欢你，我还没有感谢你对衍儿的照顾呢，仙金都可以直接给他...”
王清初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温和至极，现在她想要表现出来的事情就是，只要月无瑕对明衍好，她都会记在心里的。
她作为一个姐姐，确实非常好，只是这般溺爱明衍，真的是好事吗？
明衍在外面有些焦急，姐姐虽然对他一直很温和，但他可没忘了姐姐曾经是一方人杰，绝对也有她强势的一面，姐姐对他温柔至极，但对师尊，那可不一定。
不过好在没多久，王清初和月无瑕一起出来了，王清初那张倾世俏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师尊看上去也没什么异常，明衍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的日子里，月无瑕也没有离开，留在了王清初的气海中，师尊在场，明衍还是收敛了一些，没有像以前那样比较懒散或者说...和姐姐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不过月无瑕和明衍并未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待太久，大概七天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
明衍这段时间一半在修炼，一半在和姐姐腻在一起....月无瑕对此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也管不了，她可能可以管明衍，但强行去管，反倒可能让明衍升起逆反心理，起到反效果。
她只需要留在这里，明衍就会有所收敛的，所以她此前没有直接离开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就是为了让明衍不至于完全被王清初给带偏...
明衍会考虑到她的想法，多少还是让月无瑕有写欣慰的，毕竟有这样的姐姐，或许自己这样的师尊就不算什么了，但他对她还是很在意，并未因为王清初的存在而改变什么。
但这次和王清初聊过之后，月无瑕也确定了一些想法，她不能任由明衍就此堕落下去....
两人离开王清初气海的原因，是因为月清影到瑶池了。
马上就是蟠桃大会了，身为月影圣女，月清影自然不能缺席，在进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之前，月无瑕就通知了风灵月影圣地，所有今天月清影和一些瑶池长老已经到了瑶池圣地。
师姐到了，明衍自然得去迎接。
另外，除了风灵月影的人之外，凰家的人也到了，凰青妃和凰君怡以及凰非烟都来了，凰君如没来。
明衍找到师姐的时候，发现凰非烟也在。
这下场面就有些尴尬了...虽然师姐表示自己可以接受非烟，但非烟可还不知道自己和师姐的关系...
明衍来之前，两人其实已经发生过对话了。
凰非烟等凰家其他人都被安排好了之后，才独自一人来找到月清影。
凰非烟自然是得意的，毕竟她认为自己才是赢家，所以在见到月清影之后，就忍不住说道：“清影，这次是我赢了哦~”
月清影见凰非烟如此“嚣张”，倒也不生气，她表情显得有些忧郁，看了凰非烟一眼之后，眼帘垂下，神情有些悲伤。
凰非烟见状，倒是有些慌张了，没想到月清影居然是这副样子，她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清影，我...”
“没事的...我知道师弟选了你...”月清影轻轻一叹，眼眶有些红润，“是我输了...”
凰非烟见月清影泫然欲泣，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她本以为月清影会嘴硬，会不认输，所以她可以的嘚瑟一番，却没曾想月清影如此难过。
两人毕竟还是闺蜜，所以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清影...尽管...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我们还是朋友吧...？”
“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吗？”月清影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眶中视线朦胧，低声问道。
“当然...”凰非烟用力点了点头，既然现在明衍都选择了，自己，想必清影也知道她和明衍之间没有可能了，那她和明衍的关系就无须担心了，那既然这样，两人又可以继续做朋友了，不是吗？
这时，明衍刚好过来，他犹豫了片刻，便走了上来，很快便发现师姐眼眶红润，而非烟脸上表情却很正常，他心中一惊，还以为师姐和非烟还吵了架，然后师姐输了...
但很快，明衍又觉得离谱，真要是吵架，非烟怎么可能吵得过师姐？
明衍立刻传音给师姐，询问了一下情况，“师姐，你怎么哭了？”
“因为你的非烟来挑衅我，我觉得委屈，就哭了。”月清影并没有看明衍，她一直盯着凰非烟。脸上表情显得很失落。
“？”明衍越想越不对，“师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凰非烟见明衍走过来之后脸上表情有些奇怪，还以为明衍是觉得尴尬，毕竟清影如此伤心，看上去就像是表白之后被明衍拒绝了一样，面对一个被自己拒绝过的世界，明衍表现得有些尴尬倒也能理解。
“好了好了，委屈给非烟看的，毕竟非烟现在看起来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所以呢，就暂时装成向你表白然后失败的样子，让非烟放松警惕啊。”月清影再次向明衍传音，明衍恍然大悟。
“你也别露馅了。”月清影再次传音道。
明衍有些感叹，传音给月清影，“倒是...委屈师姐了...”
“谁让我的师弟花心呢？”月清影依旧没有看明衍，明衍长出了口气，开口道：“非烟，师姐，走吧。”
凰非烟点了点头，凰家其他人和风灵月影其他人都已经进瑶池了，被安排了住处，她之后也要去那边。
在过程中，她一直在观察月清影和明衍的表现，很快她就发现月清影一直低着头，甚至都没去看明衍，而明衍虽然刚开始盯着月清影看了一会儿，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明衍主动握住了凰非烟的手，微笑道：“你想直接去凰家的临时住处吗？”
“不了，我打算等会去找找妃萱。”凰非烟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有些开心，毕竟明衍当着月清影的面握住了自己的手，不过也有些小小担心，清影会不会接受不了？
她忍不住偷偷转过头观察了一下月清影，结果见月清影转过头去，看向了其他方向，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这样啊，那我...先带师姐...去风灵月影的临时住处吧？”明衍闻言说道。
“嗯。”既然明衍放弃了月清影，那凰非烟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放心了，所以并没有跟着明衍一起走，而是去找宁妃萱去了。
而凰非烟前脚刚走，月清影就扑进了明衍的怀里，吻在了明衍的嘴上，吻了好一会儿，月清影这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师弟，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师姐。”明衍揽着月清影的纤腰，有些感叹，和师姐在一起荒唐的那一个月时间...那真是让人痴迷，一边亲密一边修炼的感觉说不出好...
“光是靠嘴说出来可不够~”月清影轻轻一笑，“笨蛋非烟已经走了...咱们，也该好好用其他方式表达一下我们对彼此的想念了...”
笑着笑着，师姐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妖娆起来，明衍眨了眨眼，这...这不太好把...？非烟前脚才刚走啊...？
但师姐说得对，他们两个确实需要一个好好地让对方感觉到他们这段时间对彼此的想念的方式...
如果凰非烟知道自己前脚刚走，月清影就和明衍搂在了一起热吻起来，并且打算之后还发生一些更为亲密的关系，不知道会怎么想...
当然，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正打算去找宁妃萱了，而殊不知...现在的宁妃萱，和以前的宁妃萱...也有了很大不同...

第一百四十章 宁妃萱的心思
瑶池这段时间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宁妃萱作为瑶池圣女，也是瑶池年轻一代的领头人，自然要接待客人。
这次不仅仅是东洲的圣地世家，南洲和北洲的绝大部分圣地世家都会来，就连西洲，都有一些圣地世家到来。
因为是瑶池举办的蟠桃大会，背后有青姿女帝的身影，所以大家都会放心来，不用担心自家老家被偷袭，应该女帝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凰家和风灵月影圣地都是由宁梦如亲自接待，原本瑶池和风灵月影关系没有如此密切，但由于明衍和王清初的关系，瑶池和风灵月影现在也走得很近。
至于和凰家...瑶池和凰家的友谊已经很久了，宁梦如还是瑶池圣女的时候，更是和凰家三姐妹走得非常近，加上凰家和瑶池都全是女修这一点，让两家的关系密切到了一种程度。
凰非烟到处转了转，没多久，便发现了宁妃萱，她正在接待从南洲而来的一些圣地世家，万器圣地...顾寒霜。
凰非烟站在远处，眉头轻皱，对于顾寒霜这个女人，凰非烟心中一直都有些忌惮，不仅仅是实力上地忌惮，还有她和明衍的关系的忌惮。
宁妃萱对顾寒霜到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她并没有参与到明衍和顾寒霜以及玉牡丹的那些事情中，她在坐着一个东道主的责任，面带着温和笑容带着万器圣地到临时住所安顿下来。
凰非烟并没有打扰宁妃萱，她在一旁等待着，等着宁妃萱忙完之后，这才走上前去，“妃萱。”
“非烟？”宁妃萱见到凰非烟之后，现实露出了淡淡笑容，但随即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很快低下头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你怎么了？”凰非烟走了上来，发现宁妃萱的异样，开口询问道。
宁妃萱抬起头，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眉心的莲花绽放着，娇艳欲滴，就连凰非烟都不得不承认，宁妃萱的容颜真的非常能打，她能被评为东洲第一美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宁妃萱轻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非烟。”
“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倒也没有什么正事，会不会打扰到你？”凰非烟轻笑摇头。
“今天来的宾客还算是少数，倒也不算忙，不会耽误什么。”宁妃萱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明衍已经到了，你和他见过面了吗？”
“嗯...”聊起明衍，凰非烟那张白皙俏脸上不由得出现淡淡红润，显得有些羞涩，“其实...有件事情倒是忘了和你说。”
“嗯？什么事情？”宁妃萱和凰非烟并肩而行，两人都是东洲极为出众的女人，容貌实力在东洲都属于顶尖存在，走在一起，便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其实，嗯...”凰非烟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件事情明衍似乎暂时不打算公布出去，虽然说凰非烟觉得说出去也没什么，特别是和宁妃萱这样自己信得过的人...
宁妃萱偏了偏头，见凰非烟开口之后又显得犹豫不决，不由得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刚开口就不说了？”
“咳咳...”凰非烟脸色微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妃萱又不是像之前的清影那样的竞争者，所以考虑再三，凰非烟还是尊重明衍的想法，没有把她和明衍已经订婚、成为未婚夫妻的事情说出来。
“没、没什么...”凰非烟轻轻咳嗽了两声，“嗯，现在告诉你可能还太早，不过你迟早会知道的。”
“？”宁妃萱诧异，这是想说什么啊，怎么忽然卖关子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宁妃萱被凰非烟勾起了好奇心，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说现在告诉我太早？”
“嗯...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就是了。”凰非烟抿了抿嘴，笑道：“知道不知道，其实都不影响什么啦。”
毕竟那只是自己和明衍的婚事，对妃萱来说确实无关紧要，不是什么大事。
“....”就连宁妃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话到嘴边又说回去，真的很可恶啊...
不过，刚才聊起明衍，非烟的表情真的值得寻味...
她那副表情...就好像和明衍之间关系匪浅一般...宁妃萱想到了自己的心思，心中不由得轻轻一叹，看起来，非烟和明衍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啊...他们两人难道已经走到一起去了吗？
宁妃萱张开嘴，有心想问问她和明衍之间的具体关系，但又担心凰非烟的回答就和她想象中一样...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真的能接受吗？
而且，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或许不去问清楚，才是最好的，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需要考虑太多...如果问清楚了，然后答案又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她...和明衍之间不就真的没有任何结果了吗？
两人都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一个选择没有说出和明衍关系，一个没有询问对方和明衍的关系。
当然，两人都不知道的是...这时...明衍和月清影正在风灵月影的临时居所翻来覆去...
不久后，凰非烟回凰家临时居所去了，而宁妃萱站在原地，沉默地思考着一些事情。
凰非烟离开之后，宁梦如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宁梦如身高其实要比宁妃萱稍稍低一些，但她身上的成熟味道以及那种身为西王母的气势却比宁妃萱出色很多。
“在想什么呢？”宁梦如微笑道。
“师尊...”宁妃萱抬起头看了一眼宁梦如，她轻轻一叹，“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做。”
“做什么？”
“我喜欢明衍。”宁妃萱低声道：“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师尊和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记在心里，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师尊，我确实喜欢明衍，但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明衍，告诉他我的想法。”
“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说？”宁梦如背着双手，她面带轻笑，颇有种母仪天下之感。
能成为西王母，本身就需要具有一些品格，加上《西皇经》的特殊之处，所以历代西王母的气质都差不多是如此，让人感觉如沐清风。
“因为，我不知道现在明衍的想法...他以前确实喜欢过我，可是现在...他对我的态度...”宁妃萱轻轻一叹，“看起来，如果我说清楚我的想法，或许他会回心转意，但我不敢赌，我怕他拒绝我，因为我当初拒绝过他...”
“那你就打算这样把这种感情藏在心里？妃萱，别忘了，这是最没用的做法，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明衍，如果他不知道，也没有用处。”宁梦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管如何，你迟早都要让明衍知道你的想法的...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也拒绝过明衍，明衍最后放弃了吗？”
明衍第一次被拒绝之时，并未放弃，这一点宁妃萱自然清楚。
可她...真的能接受被拒绝这种事情吗？如果真的被明衍拒绝，她真的还有勇气吗？
宁妃萱抿了抿嘴，想起了过往的种种，特别是在她绝望之际，以奇迹般出现的身影...
她以前很难去理解明衍说过对她的那种感激，毕竟当初救下明衍，对宁妃萱来说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有费任何功夫，她无法理解自己如此轻松简单的行动，为何明衍会如此感激。
但现在，她渐渐能理解这种感受了。
无论对出手施救者来说，是一件怎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对于被救的人来说，那种在濒死的情况下、已经半步踏入死亡的情况下，被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诉说。
难怪自己曾经多次说过无需明衍的报答，但明衍依旧对自己心怀感激。
可惜的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她甚至觉得明衍有些偏执有些固执...
而当她真正的和明衍位置置换之后，她才能完全地体会到这种感觉...
体会到那种绝境中抓到一根稻草的感觉...
以及，那一瞬间，心中那复杂汹涌到快要溢出的感情。
其实从宁家事了之后，宁妃萱就发现自己好像有喜欢上明衍的趋势，但那时她心情复杂，还以为不过是自己对明衍心怀亏欠，可实际上心怀亏欠确实是一回事儿，但经常想到明衍...却不仅仅是因为心怀亏欠...而是因为，她对明衍，已经渐渐滋生出一种别样的好感。
像是一颗种子，种在了她的心间，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的话，想必时间久了，终究是会枯死。
可偏偏，在中心深渊附近，这颗种子终究是迎来了发芽的机会。
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并且，她发现她并不后悔...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明衍无法接受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恋爱即战争
“如果你不去争取的话，什么都不会有的。”宁梦如轻声说道：“明衍...已经不像是以前那般只喜欢你了，你应该知道吧？”
“嗯...他和非烟...关系好像很近...”宁妃萱轻轻点头，“这也是我有些不知所措的一个原因，如果明衍和非烟真的已经走出了一些关系，那我...”
“男未婚女未嫁，你在担心什么？”宁梦如点了点宁妃萱的眉心，无奈又好笑，“你什么都不做，难道就这样指望明衍回心转意？”
这番话，让宁妃萱整个人一怔，对啊，男未婚女未嫁，她就算想要去追求明衍，那又如何？难道非烟还能说什么不成？
而且，非烟从来没有像自己表现过她很喜欢明衍之类的，至少没有亲口说过，那她，为什么不能去追求明衍？
宁妃萱想到这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顿时都恢复了过来，她看向宁梦如，由衷道：“感谢师尊为我解惑了...我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了！”
宁梦如见状，再次拍了拍宁妃萱的肩膀，微笑道：“万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后悔，不要留下任何遗憾，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
“嗯！”宁妃萱用力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了，要...让明衍重新喜欢上她！
既然明衍已经喜欢过她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或者说是，旧情复燃...？
只是，现在的明衍对自己态度微妙，宁家事了之后，明衍曾表现出过朋友都不愿意和她做的态度，而现在虽然两人再次成为了所谓的朋友，但更多的是名义上的朋友...
两人之间的疏远，从宁家事了之后，就已经成为定局...
如果就此告诉明衍自己的想法的话，得到的多半不会是她想要的回复，相反，很有可能被明衍拒绝。
她可没有明衍那么坚强，如果被明衍拒绝一次，那她...是否还能鼓起勇气去面对明衍，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能直接告诉明衍，自己的感情...需要通过其他的方式，让明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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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衍和月清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月清影帮着明衍理了理衣领，她脸上的红润仍未褪去，“之后和非烟相处的时候，咱们就装成你拒绝了我的样子，不要被非烟发现了，除非你已经做好准备，让非烟知道这些了。”
“师姐...真的委屈你了。”明衍轻抚着月清影白皙细滑的俏脸，有些怜惜，“让你付出了这么多。”
“既然已经答应你的事情，那我便不会反悔。”月清影摇了摇头，随即轻笑道。
明衍心中说不出的感动，有师姐这般体贴的贤内助，自己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其实，这段时间，我又断断续续做了一些梦。”月清影将头轻轻靠在了明衍的胸口，轻声道：“我又梦到了一些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可能是未来的场景吧...”
“那只是梦而已，师姐，那些事情当不得真。”明衍摇了摇头。
“嗯...我知道...你不想听听我做了什么梦吗？”月清影笑容温婉。
“如果师姐想说的话...”明衍点了点头。
“这次好像和之前梦到的不是同一个未来，在这个未来...我好像登临极道了。”月清影靠在明衍身上，那纤纤玉手轻抚在明衍胸口，温声细语道：“我梦见我们度过了...漫长的一生，好多好多细节我都记不清楚了...”
“这看上去，是好结局啊？”明衍微笑道。
“嗯...但是，不过，就算是如此，未能成帝的你，也只活了九千年...”月清影轻声叹道：“如果能一直一直活下去，就好了...”
明衍不知道人王体在服用一整株不死仙药之后，是否能像极道大帝那样活出第二世，但听师姐的意思，自己好像并未活出第二世，明衍笑道：“九千年还不够吗？”
“不够，我想和师弟永永远远地在一起，所以在师弟离开我之后，我便随着师弟一同而去。”月清影声音幽幽道。
明衍心中感动，正想开口，却是一怔，等等...？
“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很耳熟？”月清影抬起头看向明衍，她嘴角勾着轻笑，“是不是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故事？”
“月影女帝...和风灵人王？”明衍诧异道：“师姐做这个梦，这两位先祖的故事，好像有些相似...”
“是啊...总觉得很相似呢。”月清影轻轻点头，“师弟...你相信转世重生吗？”
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凰非烟，凤凰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重生，但...凤凰那种根本不算是转世重生，因为她化道之时把毕生精血都留下了，而凰非烟的诞生，便把这些精血全部收了回来，她不是转世，凰非烟就是凤凰本人，这并非是什么转世，更贴切一些，应该说是涅槃才对...
转世重生...这种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事吗？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转世，不过我和师姐的感情，依旧坚定而不可动摇。”
月清影闻言噗呲一笑，“我也不相信...而且，虽然两位先祖的故事很感人，我却不喜欢，因为到最后，这两位先祖还是逝去，而我，想要和师弟一起到永远....永远...”
永远是不是有些贪心了...但明衍想到了姐姐...或许，真的有永生的方法，也说不定？
月清影松开了明衍，“嗯，扯远了，我们还是不要待在一起太久比较好，不然非烟得怀疑了...”
明衍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点了点头。
“去陪陪非烟吧，她也需要你的陪伴。”月清影微笑道。
明衍沉默地看着月清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走之前，他低下头在师姐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而等到明衍离开之后，月清影微微上扬，她当然不是真的支持明衍和凰非烟在一起，她依旧想要独占明衍。
但有得必有失，想要独占自己的师弟，拿在某些地方，就必须要敢于牺牲，要拉开在师弟心中，自己和非烟的距离...
非烟如此爱吃醋，久而久之，师弟心中总会觉得有些厌烦。
而她呢？则是在一旁默默付出，体贴自己的师弟，甚至直接表示自己能够接受非烟。
师弟在非烟那里受得起，她都会温柔化解，这样而来，久而久之，自己和非烟的差距就表现了出来。
之后，师弟终于忍不住把和自己的关系说了出来，那非烟能接受？
月清影可太了解凰非烟了，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非烟会非常难过，然后试图让明衍放弃自己，而她呢？她从一开始就表现了不介意非烟的存在...甚至可以再适当的时候，表示如果非烟非要让她离开的话，她可以为了心爱的师弟，满足师弟和非烟....
在这种情况下，师弟会怎么选择？
虽然很抱歉..但感情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所以这些手段，月清影不得不用，要不然她自己都有可能成为失败者....
她要做感情里面的赢家，就必须狠下心来...
这时，月无瑕走了出来，她目光清冷，瞥了月清影一眼，“你主动让明衍去找凰非烟？”
“嗯...”月清影回过神来，见是月无瑕，便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主动把明衍往别的女人那里推？你怎么想的？”月无瑕皱眉，尽管她并没有干涉明衍花心的行为，但对于月清影这般行为却很是奇怪。
“这是为了师弟觉得我更大度而已。”月清影解释道，她将带自己的大致想法告诉了月无瑕，月无瑕眼神奇怪地看着月清影，“你倒是很擅长玩这些花样...”
“这可不是‘花样’，谈情说爱也是战争，尽管不会见血，却必须步步为营。”月清影笑道：“要想笑到最后，没点心思可不行。”
月无瑕越过了月清影，走进了屋内，“尽管你的想法看上去很完善，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不仅仅没有完成自己的计划，还真把明衍给推出去了，如果真是如此，到时候可不要来找我哭鼻子。”
月清影闻言皱了皱小鼻子，“师尊...在这方面，你可不一定有我懂。”
“你知道凡间有一句话吗？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月无瑕转过头来，目光平静道：“你可不要玩脱了。”
“自然不会。”月清影心中极有信心。
月无瑕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随即，眉心微皱，“这味道....”
“味道...啊...”月清影听到这两个字还有些迷惑，但随即脸色大红，连忙动用经法那空气中残留的味道挥去....
她看着月无瑕那冷冷的表情，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玩水
明衍到了凰家驻地，顿时有几位凰家仙子们就迎了上来，带着明衍去凰非烟所在的地方。
现在明衍可是凰家的姑爷了，尽管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但凰家内部对这个姑爷那是一致认可的，毕竟当初就是经过大家同意之后，凰家才会决定让凰非烟嫁给明衍的。
另外，其实凰家内部不少年轻小姑娘，都挺崇拜明衍的，因为凰家在内部明说了，明衍可以替她们解决生子的问题...
之前，很多凰家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关于到凰家未来的生存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能得到解决，那么就意味着凰家人必须要放弃长久一来的独身之策，需要招婿甚至是外嫁。
而明衍的出现，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尽管会让凤凰一族的血脉中掺杂别的血脉，但明衍乃是人王体，人王体的血，配凤凰完全够格，更何况，明衍现在也是凰家人了，那都是自家人的血脉...
没多久，明衍就被带到了凰非烟所在的地方，他笑着向几位带他过来的凰家姐姐表示谢意，然后走到了凰非烟身边。
凰非烟正坐在池塘边上，她将自己的双脚泡在水中，轻轻搅动着水花，玩得不亦乐乎。
明衍走进了水池中，一把捞起凰非烟白嫩的脚丫，捏在手中，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水？”
“就喜欢~”凰非烟像明衍泼了点水，娇笑道。
明衍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了，凰非烟咯咯笑着，但明衍既然是凰非烟先动手，那明衍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他直接捏着凰非烟的小脚，直接把她拉进了水池里面。
凰非烟一个不慎整个上半身都泡进了水里，她的衣服是特殊材质制成，完全防水，但衣服防水，水还能从衣领袖口这些地方涌进去，再者说，凰非烟的头发可不防水，这一下把凰非烟从一只凤凰，弄成了落汤鸡。
凰非烟用双手撑在背后，坐了起来，她也不生气，娇嗔道：“你个坏人，我身上都打湿了。”
“这可是你先动的手。”明衍笑道。
“哼，那你得帮我擦干。”凰非烟嘟着嘴，随即噗呲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或许是享受这样的道侣、未婚夫妻般的感受，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喜欢和明衍在一起吧。
“我听说伯母没来？”明衍放下凰非烟的双脚，坐在了凰非烟旁边，其实两人都是修仙者，根本不需要“擦干”这种说法，只要运行灵气，身上的水气自然就消失了。
当凰非烟并没有这么做，她似乎真的想让明衍亲手擦干一样，她用手指勾了勾额前湿润的发丝，轻轻点了点头，“娘亲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暂时没过来，对了，你现在对娘亲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改改了？”
“嗯？嗯，确实呢，我是不是该叫丈母了？”明衍想了想，点了点头。
“丈母？”凰非烟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感觉...不是特别亲昵呢？更像是尊称一类的。”
“那用什么称呼比较好？”明衍挠头。
“要不你和我一样喊吧，都喊娘亲算了。”凰非烟用双脚缠住了明衍的腰，然后将他拉了过来，最后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轻声道：“而且...你的情况也很特殊，所以，我的娘亲，也可以是你的娘亲嘛。”
非烟的意思就是说明衍没有爹娘，可以把她娘亲当做真正的娘亲，不过直接说不好，所以采用“你的情况也很特殊”来形容。
非烟对于这些言语细节还是抠得很细的，她其实从来都不笨，只是在意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明衍用额头贴着凰非烟的额头，轻声道：“能遇到你们，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凰非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你以后要跟着我一起喊娘亲吗？”
“既然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以后还是我的爱妻，跟着你一起喊娘亲，当然可以。”明衍微笑道。
看起来，所有人王体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但这母亲和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完全不同，只是给了他们体质，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真正的亲人所拥有的那种血脉。
而且，明衍都怀疑自己根本不是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像非烟和凰君如，那至少还是凰君如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吗？
爱妻这个称呼给凰非烟弄了个大红脸，她羞涩难耐，抿着嘴，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嘟囔道：“爱、爱妻...什么的...”
明衍笑了笑，将凰非烟抱了起来，“走，咱们回房间去，我给你擦干...”
“嗯...”凰非烟声音细如蚊声，脸色红润，她不堪羞涩，将脸埋在明衍的胸口，就这样被明衍搂着走向她的房间。
两人刚走到房门口，就遇到了凰青妃，她一袭青衣，嘴角勾着轻缓的笑容，“年轻就是好啊~”
“小姨！”凰非烟脸色更加羞红，本来凰家驻地就有很多凰家女子走来走去，明衍这一路抱着凰非烟走过来，很多人都在盯着看，本就让凰非烟羞涩难耐了，凰青妃这番话，是彻底让凰非烟有些受不了了。
“别这么害羞。”凰青妃背负双手，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上本身微微挺起，那青色衣裙下的傲人浮凸展露无疑。
只能说凤凰的基因就是好啊，凰家就没有一个平板...个个身材出色，带着仙气是仙女，带着妖气便是妖女，并且还是仙女妖女中容貌身材最出色的那批。
明衍移开了视线，而凰非烟则是将头深深地埋在明衍的胸口，在其他方面性格显得很是大方的凰非烟，在涉及到男女之事上，却很容易害羞，这可能也是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吧，凰家虽然没有男人，但凰非烟身为凰家大小姐，并不能说完全和其他男人没有任何交集，无论怎么说，一些对话之类的还是有的，但是将其视作自己的另一半、道侣来看，明衍还是头一次。
也是凰家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所以这些事情都成了凰非烟无形中的压力，压力便让凰非烟变得紧张，她担心自己做不好，却又努力去做，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对明衍的感情，也是因为凰家有这个需求。
凰非烟确实不擅长做这个事情，但又不能不做，自然而然，很容易害羞了。
当然，不仅仅是害羞，她心里也是有属于她的甜蜜。
“以后啊，你和明衍终归是要成为老夫老妻的，现在这么害羞还可以接受，之后的话，可不能继续表现得如此不堪哦，毕竟，如果你表现得过于不堪的话，家里，其实也是有些人愿意替你接过这个担子的。”
凰青妃嘴角勾着笑容，温婉平和，但却话有所指，凰非烟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警觉起来，难道二姨对明衍还贼心未死？还是说又其他人？比如说...凰霓裳？
不、不对，凰霓裳可是做过保证的，一位凰家女子的保证！她还是信得过的...
但凰家那么多人...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展现出任何颓势，不能让任何人觉得可有机会取代自己...
所以哪怕很羞涩，但凰非烟还是抬起头来，她轻咬着朱唇，认真到：“我可不会让明衍...被其他人抢走...”
凰青妃笑容浓郁，“要说到做到哦，非烟，不然，你怕是会后悔莫及。”
说罢，凰青妃看向明衍，给了明衍一个明衍都看不懂地暧昧眼神之后，转身离去。
明衍也没有搞清楚她最后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不过想起自己和妖精姐姐的那些事情，心中有些莫名感受。
不管凰家内部绝大部分人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凰君如和凰青妃两人是支持妖精姐姐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个眼神，是在暗示他，她会遮掩好自己和妖精姐姐之间的关系的意思吗？
唉...明衍一开始真的没有想着招惹这么多人，但事已至此，可由不得他后悔，更何况，他也不想后悔。
明衍搂着凰非烟来到了她的房间，让她坐在床边，随后取来了毛巾，轻轻为凰非烟擦拭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迹，而凰非烟在凰青妃走了之后，脸色一直有一些挣扎，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对她而言至关重要的事情。
等明衍给她擦干了脸上和头发上的水迹之后，凰非烟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腕，她的俏脸泛着红润，眼神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避，却又努力地移回来看着明衍，她着矛盾的模样让明有些好笑，“怎么了？”
“你....我...咳咳...还有些地方没有擦呢...”凰非烟刚开口就卡壳了，面色涨红了一小会儿，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她说出口之后，终于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了旁边去，羞涩道：“这样做，可不负责哦？”
凰非烟如此表示，明衍还不懂凰非烟的意思，那也太笨拙了，他嘴角微微一笑，“确实呢...确实还有些打湿的地方没擦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凰求凤
凰非烟其实是比较克制的，哪怕在南洲的海域外，她和明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在明衍待在凰家的那段时间，两人之间并没有这样的亲密行为。
其一是凰非烟担心这样做，她就不得不说出当初件事情，是否要告诉明衍她和月清影都和明衍有了夫妻之实...她很犹豫，毕竟这样明衍恐怕很难选择，而要她隐瞒明衍和月清影也有了夫妻之实这件事情，凰非烟也做不到。
瞻前顾后的结果，就是她和明衍虽然在那段时间算是卿卿我我，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发生，或者准确一点说，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将当初就已经做过的所谓进一步的事情再来一次...
但现在，明衍似乎已经放弃了月清影...凰非烟觉得，如果明衍真的拒绝了月清影，月清影应该不至于还把当初那件事情埋在心里，她很有可能说出来了，如果她说出来了，明衍知道了，那她自然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所以，凰非烟这一次，大胆地主动暗示了明衍。
而对于明衍来说，只要她主动，他都是来者不拒的，不管是师姐也好，非烟也好，甚至是妖精姐姐，对他而言，他早就决定了全都要，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扭扭捏捏，不像个男人。
所以两人顺利成章的，再次有了夫妻之实。
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同，这是两人完全清醒的状态，并且，和明衍个师姐在清醒状态下的夫妻之实还不同，因为在名义上，两人可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
某种意义上，这也能算是水到渠成了吧？
凰非烟告诉了明衍当初在南洲海域发生的事情，果然，就如她所想，明衍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很平静，显然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局了。
而这也让凰非烟确定了，月清影肯定和明衍说过这件事情了。
而明衍的平静表现，和此前月清影的表现，让凰非烟几乎可以断定，明衍即便在知道了和月清影之间的那些事情之后，依旧果断地选择了自己。
这让凰非烟心中极为满意，所以昨晚，也极为卖力。
甚至跳了...凤凰一族鼎盛时期流行的《凰求凤》。
《凰求凤》如其名，凤凰一族女性大方热情，而男性却稍微有些...腼腆，所以基本都是凰去倒追凤，这也是为何凤凰一族逐渐走向灭亡的原因，因为凤对繁衍这种事情比较兴趣平平，而凰却又高傲而忠贞，不仅看不起外族，也不会有任何出轨之举。
久而久之，随着凤凰一族新生儿越来越少，凤凰一族，自然也就走向了灭亡。
到《凰求凤》这个舞蹈，就像是凤凰一族通过凰家这种另类的方式流传下来了一样，同样流传了下来。
凰家女子大多都学过，她们没有情郎，自然不是为了跳给情郎看，而是因为《凰求凤》被记录在了那位极道凤凰的极道帝经《凰极涅槃经》中，而且，对她们修行很有帮助。
而且这位孤傲的凤凰，其实也有想要寻找一个情郎，为他跳一曲《凰求凤》吧...
性格高傲，亦或许是没有寻到真正的心上人罢了...
明衍不得不承认，《凰求凤》...这种有凤凰神族创造出来的曼妙之舞，确实有它的独特之处，那轻纱罗裙之间的若隐若现，以及想是换了一个人般妩媚动人的凰非烟，让他在观看《凰求凤》之时，整个状态都变得非常经不起挑动。
非烟都是如此，明衍不由得有些期待妖精姐姐跳起《凰求凤》时的场景...怕不是能把他掏空...
明衍此刻正在为凰非烟梳着头发，他没有这方面经验，但是很是细心，凰非烟透过镜子，看到了一丝不苟地明衍，嘴角勾着笑容，“没必要这么小心啦。”
“万一打结了，梳起来不是会疼吗？”明衍说道。
“可是我又不是普通女人。”凰非烟噗呲一笑，“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哦，我可是凤凰神族的后裔，别说不可能因为头发受伤，就算真的受伤了，那以我的自愈能力，这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
你可不是什么凤凰神族的后裔，你就是凤凰神族...
明衍心中一叹，他心中对凤凰还是有所忌惮，可又不敢把这事儿告诉凰非烟，因为这恐怕凤凰还没有熟悉，非烟就自己自乱阵脚。
知道自己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她会怀疑自己是否是真的存在的...
实际上，还不仅仅是这些问题呢...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非烟，明衍，有个朋友来找你们了哦~”
听到这个声音，凰非烟顿时就警觉了起来，因为这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明衍的妖精姐姐、她的二姨凰君怡，不过似乎有正事...
“谁来找我们啊？二姨？”凰非烟本想起身，但想到现在明衍可在为自己梳头发，她眼睛一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二姨，你进来说吧？”
她要气一气二姨，哼，尽管这样做可能稍微有一点过分，但谁叫她身为自己的二姨为老不尊，老是想着爬上自己未婚夫的床呢？这已经不是普通二姨了，必须重拳出击！
凰君怡闻言，自然推门走了进来，凰君怡一袭红衣，宛如火红玫瑰，俏脸之上勾着淡淡笑容，妩媚动人，她看到了正在给凰非烟梳头发的明衍，笑意一点不减，轻张红润朱唇，吐出几个字，“妖族，玉牡丹。”
玉牡丹？
凰非烟顿时有些头大，顾寒霜玉牡丹这两个女人属于是凰非烟觉得自己完全处理不了的人，而且特别麻烦...
最重要的是，她们和明衍靠的很近，好像是因为有什么正事儿，她还不好让明衍和这两位保持距离，真是让人头疼。
“玉牡丹？她来找我们作甚？”明衍看向凰君怡，眉头微皱，现在他已经算是真正拥有插手两人之间矛盾的能力了，但现在似乎并不是解决这两人矛盾的好时机。
师姐虽然特别体贴，特别让自己省心，但非烟这边，却需要担心，另外就是眼前的妖精姐姐，妖精姐姐也还不知道自己和师姐的事情了，如果妖精姐姐知道了，那她会是个什么反应，明衍也说不清楚。
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明衍现在可没有心思去解决顾寒霜和玉牡丹之间的破事。
他答应过的事情，他会去做，但不是现在。
“这得你自己去问了，她可不会透露给我。”凰君怡笑意盈盈，偷偷传音给明衍，“非烟的《凰求凤》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啊...”明衍表面上沉思了着，私底下传音回应了凰君怡：“姐姐...难不成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偷看？”
“我只是在学习而已，什么偷看。”凰君怡否决了偷看这种说法，但却没有没有否定这种行为...
明衍一时有些无言，你还真在偷看啊...
说是学习什么的...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刚才想起如果是凰君怡跳《凰求凤》的画面...那恐怕有些过于诱惑了...
“你在想我跳《凰求凤》的画面吗？”凰君怡表面上笑意盈盈，而私底下却背着凰非烟偷偷传音，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看明衍，而是看着凰非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凰非烟有些捉摸不透她的意思，更别说猜到这两个人在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做些什么事情了。
“没有。”
“真没有？”
“真...有那么一点点吧。”明衍老老实实地说道，他是个老实人，在看了凰非烟的《凰求凤》之后，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去想象妖精姐姐的舞姿...
“那还差不多，嗯~等我找个机会，给你跳一支舞。”凰君怡依旧没看明衍，但她的话却把明衍弄得心痒痒...
自从那次被师姐引诱跳下水之后，明衍发现自己的自控能力大不如前了，很容易想入非非...但好在他只对自己身边的女人这样...
比如说师姐、比如说非烟、比如说师尊...咳咳，这个不算，比如说妖精姐姐之类的...
“怎么样？你要去见她吗？”见明衍一直低着头沉思，还以为他很纠结的凰非烟忍不住开口道：“如果你不想去见她，那就不去呗。”
明衍回过神来，说道：“我还是见见她吧...你要跟我一起吗？”
凰非烟脸上一喜，但很快又控制住了，她脸色略微有些红润，小声说道：“没必要啦，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相信你，你自己去见她就行了。”
这是个很好的展现自己大度的方式，不能让明衍觉得自己小气，凰非烟觉得自己做得很对，这时候就应该适当给明衍一些自由才对，如果事事自己都想插手，那明衍说不定会感觉到厌烦的。
凰君怡心中不由得感叹，其实凰非烟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但这些小心思只有在明衍没有二心的情况下才有用，而实际上嘛...
凰君怡瞥了一眼明衍，实际上你的明衍，可没有那么让你放心哦~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凰君怡的邀请
明衍很快便见到了正在等待的玉牡丹，她背负双手，站立在庭院中的花朵旁。
该说不愧是花妖吗？光是站在那里，看不到正脸，却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种惊心动魄的美。
那渐变色的长裙遮掩不住那诱人的浮凸身段，那凹凸有致的起伏、笔直柔顺的秀发，以及那欺霜赛雪的手腕皮肤...哪怕看不到她的正脸，却已经足以让人对其充满了好奇感。
有些人是背影杀手，从背影看过去或许能让人想入非非，可如果对方转过头来，幻想就会在一瞬间破灭。
不过很显然，玉牡丹不属于此列，她转过身来，看到明衍之后，嫣然一笑，“明公子，想要见你一面，可不简单啊。”
她的五官精致到不真实，眉若远山，勾勒出那种秀美大气之感，一双秋水翦瞳，温婉动人，但在那平静的秋水之下，又似乎藏着一些谁也猜不透的心思，鼻梁高挺，鼻翼很窄，那种秀气和美感与生俱来，唇红齿白，笑语嫣然间，将她那张脸上所有的魅力都展现了出来。
她不仅仅很美，并且很清楚怎么把自己的美完全展现在眼前，所以哪怕在颜值方面，玉牡丹或许和宁妃萱没有高低之差，但呈现出来的效果，却让人觉得玉牡丹绝对会更美。
因为宁妃萱的美是含蓄的，并不会展现出来，就算展现出来，又有几人能看到？而玉牡丹则是那种大大方方之人...两人有着根本的不同。
“玉仙子这般来见我，不怕让顾寒霜知道了有所误会？”明衍开口说道。
当时在南洲海域时，明衍可是假装倒向了顾寒霜，而现在玉牡丹这样来寻他，被顾寒霜知道了，多半会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明公子还是来了，说明明公子对我有信心，知道我不会显露自己的行踪，而且，在瑶池圣地里面，明公子不就和在风灵月影圣地一样吗？”玉牡丹巧笑嫣然，话有所指。
明衍脸上不为所动，但心中确实一凝，他和瑶池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过，毕竟王清初的存在在瑶池除了少数人之外，都不知道，而王清初，就是明衍和瑶池的纽带，或者说，王清初就能代表瑶池。
除非西皇母复活，要不然，没有人能比王清初更能代表瑶池了。
而在王清初心里...瑶池自然是完全比不过自家弟弟的，如果明衍愿意，她甚至可以把瑶池都送给明衍，当然，姐姐愿意是愿意，但完全没这个必要啊...
瑶池并没有在明面上和明衍走得特别近，只是瑶池圣女宁妃萱和明衍以前偶尔会一起行动而已，但以此推测出明衍在瑶池的地位...这未免也太荒诞了。
“玉仙子这话倒是让我有些迷惑，不过，玉仙子此番来找我，是有何事？”明衍自然不会承认，毕竟以他个人来说，和宁妃萱的关系只能说很普通，直接承认，反倒是会让人奇怪，他为什么会和瑶池关系紧密。
姐姐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师尊托我来的。”玉牡丹也聊起了正事，她递给明衍一把袖珍小剑，说道：“师尊命我将此物交给你，她并未告诉我这柄袖珍小剑有什么作用，只让我交给你。”
明衍伸出手接过，只见那把和手指差不多长短的袖珍小剑静静躺在他的手心，它不知道是以什么材质打造，尽管看着小巧，却沉重万分，明衍很是惊奇，但也想不明白。
不过玉牡丹刚才也说了，她师尊只是让她把东西给她，什么都没有解释，所以，想要从玉牡丹这里问出什么纯属想太多。
明衍握在手心，将其收起了，但好在，自己还有姐姐。
“除此之外呢？”明衍询问道。
“之外就没什么事情了。”玉牡丹轻笑道：“除非明兄愿意陪我聊聊天？”
“玉仙子这次来参加瑶池的蟠桃大会，应该是打算公布身份了吧？”明衍询问道。
“没错，妖族被顾寒霜压了这么久，也该让我来敲打一下她了。”玉牡丹微笑道：“隐藏身份就是为了这一刻，所以，我绝不能输，甚至，我需要一定程度胜过顾寒霜，压她一头。”
“我可是人族。”明衍提醒道，你一个妖族在一个人族面前堂而皇之的说要胜过人族第一，是不是有点...
“可我信任明兄。”玉牡丹微笑道：“你也应该清楚，妖族一直都被人族压过一头，就算我不能胜过她，那也必须要与他分庭抗礼。”
“以玉仙子的实力，完全足够了。”明衍说道。
“谁知道呢，万一她这段时间修为有所进步呢？就像明兄这般，我记得初见时，明兄还是气海初阶，而现在已经是神阙了，恐怕下次分别再见之时，明衍就到太乙了。”玉牡丹俏脸上勾着轻笑，双眸中的目光若有所思，“我其实一直在想，明兄的真实实力如何...”
玉牡丹能感觉到明衍身上庞大的生命力和血气，由此她可以断定，实战起来，他不仅不是花架子，甚至十分强大，同阶内恐怕都没有对手，即便面对上她恐怕都有一战之力，甚至是...击败她。
如果明衍真能做到这种程度，那明衍似乎也成了一个无法忽视的竞争者了。
明衍面带笑容，“说不定到时候会交手呢。”
“我可不想和明兄交手，不管是输是赢，对我来说都是吃力不讨好。”玉牡丹背负双手，笑意嫣然。
赢了，那打击了明衍，输了，打击了妖族，这都不是她想看到的，毕竟，想要彻底扳倒顾寒霜，还需要明衍的帮助呢。
玉牡丹离去之后，明衍刚准备离开，便看到了宁妃萱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他。
明衍收回了视线，往凰家驻地走去，并未理会宁妃萱。
但宁妃萱快步走了上来，“明衍...”
宁妃萱开口了，明衍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她，露出淡淡笑容，“有什么事吗？宁仙子？”
“我们...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其实...可以不用这么生疏吧...？”宁妃萱眉心的莲花绽放着，她双目中泛着点点期待，语气和平常不同，稍稍有点弱势，甚至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恳求在里面。
明衍挑眉，这宁妃萱是真的打算再和他做朋友吗？不觉得奇怪吗？
反正他面对宁妃萱的时候，哪怕觉得以前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但依旧会有那么一点点...说不上尴尬，只是觉得有些微妙。
“可以吗？”宁妃萱再次开口道，她的眼神中带着希冀，明衍沉默片刻，最后微微一笑，“妃萱？”
“...嗯...你以前就是这么称呼我的...”宁妃萱脸上笑容不由得绽放开来，“那我能喊你...”
明衍的名字太短，单喊一个衍字有些怪怪的，宁妃萱柳眉微皱，有些苦恼。
“随便怎么喊都行。”明衍随意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那...”宁妃萱思来想去，都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称呼，只能作罢，“那还是喊...明衍吧...”
明衍点了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妃萱抿了抿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你明明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吗...
“倒是没什么事...”宁妃萱本想和明衍聊聊，但直接告诉明衍自己想和他聊聊，会不会显得太主动了些，如果被明衍看出了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岂不是有些不妙？
明衍闻言便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宁妃萱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把明衍留下聊聊，她闭上嘴，又抿了抿，之后只好点点头，“嗯...”
明衍随即转身离去，而宁妃萱站在原地，深深地出了口气，总感觉和现在和明衍相处起来，让她倍感紧张，但却又没有任何进展...
是自己太笨了吗？宁妃萱心里有些苦涩，怎么办...？
这时，宁妃萱忽然一怔，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但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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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回到了凰家驻地，正打算去非烟的房间，半路上就被妖精姐姐拉了过来。
“姐姐？”明衍有些疑惑，但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道：“难道姐姐要给我跳《凰求凤》？”
“你这个小色狼~”凰君怡伸出玉手点在明衍眉心，笑容娇媚，“就这么想看姐姐的舞？”
“不然姐姐为什么把我拉过来？”明衍诧异道：“难道说有什么正事？”
“怎么？听你的口吻，你是觉得我找你都不可能有正事？”凰君怡双手叉腰，娇嗔道。
“...”明衍认真回想了一下，虽然不是完全没有找自己有正事的事情，但绝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什么正事...
“所以，姐姐，是有什么事？”想到这里，明衍还是问道。
“你不是想看姐姐跳舞吗？”凰君怡嘴角上扬。
明衍嘴角抽了抽，这确实不是什么正事啊？
“你这什么表情？”凰君怡对明衍地反应有些不满，“就好像在说我找你确实没什么正事一样。”
“没有没有！这就是正事！”明衍闻言立刻义正言辞道。
“这还差不多...”凰君怡嘴角上扬，“等等，我去换一套衣服。”
还要换衣服？明衍看了看凰君怡身上那件火红色的长裙，不会要换成什么...刺激的吧？想到这里，明衍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凰君怡的《凰求凤》
明衍端坐在床前，等待着凰君怡更换服装。
他有些好奇，妖精姐姐会换上什么样的衣服呢...
以妖精姐姐的性格，说不定会穿一些...比较大胆的衣服，至少是非烟不敢穿的那种...
明衍坐在床上，颇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在凰君怡并没有让明衍久等，她很快就回来了，而回来之时，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了...
依旧是鲜艳的红色，但比起此前地衣裙来说，此时此刻，凰君怡的装扮缺少了很多布料。
首先，衣领更低...而胸前呈现V字口，如此一来，妖精姐姐那深不见的魅力，便被展现无疑。
而往下，凰君怡的腹部也直接展现在面前，肌肤白皙若雪，找不到任何瑕疵，一眼看去，差点让人误认为是最美好的白玉。
而此前的长裙，这会儿也变短了，只到大腿的中段...白皙的大腿和小腿完全展现了出来。
这是舞裙吗？衣裙上的带着淡淡的红色轻纱，若隐若现，暧昧不已，但不该露的地方，那是一点没露。
这件舞裙上，还有各种精美的金色挂饰，头顶还带着一个斜向发饰，精美至极，美不胜收，大红配上金色，在别人那里会显得有些俗气，但在凰家，这样的搭配却只会显得的高贵。
明衍怔了征，很漂亮，但不出格，他看向凰君怡的俏脸，见她脸上蒙着轻纱，双眸水润，好似含笑，却暧昧不清。
明衍坐在那里，便看到凰君怡迈开自己的匀称修长的腿，那白嫩的脚掌伸直，轻点在地面，画了一圈，随即翩翩起舞！
那肢体自然地伸展着，将女性柔美的肉体展现无遗，轻挪漫步间的轻纱飞舞，更是让这画面变得美轮美奂。
妖精姐姐那娇美的容颜在藏在轻纱下，只留下那双妩媚动人、好似会说话会放电般的美眸勾着明衍的魂...
明衍感觉自己就像是端坐在其上的帝王，而妖精姐姐，便是自己的皇后，她的一娉一笑，都是如此有魅力，并且，每一个表情，都是她对他的示爱，热情、妩媚，让人变得躁动、变得不受控制...
《凰求凤》明衍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非烟也给他跳过，但和妖精姐姐跳起来完全不同...
凰君怡更加成熟，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更能将《凰求凤》的意境表达出来，非烟还是太青涩了。
这本就是求爱之舞，是凤凰一族的凰用来展现自己魅力、让自己的凤钟情于自己、产生某种念想，以便结合诞生下一代的舞蹈，青涩的凰非烟，很难演绎出那种感觉，而熟透了的凰君怡，却能丝毫不漏地将《凰求凤》的魅力完全展现出来。
那纤细的手臂轻轻挥舞、修长的大腿轻轻舒展间，明衍感觉到自己的某种想法也在渐渐膨胀。
衣裙摆动、香风阵阵袭来，不知何时，凰君怡已经距离明衍越来越近了，那纤纤玉手似乎就快触碰到明衍，却又总是差了分毫，而带着凰君怡体香的轻纱，却轻抚在明衍的脸上，让他迷恋不已。
但明衍还是勉强控制住了，他想看妖精姐姐跳完这支舞...这是对妖精姐姐的尊重，他也不该如此急色。
越是到后面，香风愈浓，姿态越发大开大合...
终于...凰君怡的手臂触碰到了明衍，但又很快挪开，像是跳动一般，明衍看到妖精姐姐那半透明的轻纱之下，嘴角勾着妩媚的笑容...
这妖精...明衍感觉到自己快要失控了....
但凰君怡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的手臂、手掌、小腿开始频繁触碰到明衍，每次都像是蜻蜓点水一般，触之即分，那双美眸中带着似笑非笑之意，纯心就是想让明衍失控，这本就是《凰求凤》的真正作用，明衍观看凰非烟的《凰求凤》，可没有到这种失控边缘，若要比起勾人，非烟和妖精姐姐间差了两个师姐。
但明衍还是忍了...他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不能让妖精姐姐看扁了自己，为了忍耐，明衍直接去想姐姐和师尊，这两个人就是他心中的定心石，想到她们，明衍总能冷静下来。
最终，凰君怡的舞毕...她的手也放在了明衍的下巴上，凰君怡轻轻托起明衍的下巴，随即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自己的面纱，放在了明衍的鼻尖...
那芬芳的体香很是迷人，凰君怡咯咯一笑，“为什么一直要强忍着？我的小弟弟，难道对姐姐不心动吗？”
“我想看姐姐跳完这支舞...”明衍伸出手，将凰君怡搂在了怀中，贪婪地吮吸着凰君怡身上的迷人体香。
“如果《凰求凤》跳完了，对方还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可就是我的问题了~”凰君怡咯咯一笑，“这说明我对小姐姐来说，完全没有魅力呢。”
“当然不是！”明衍连忙否定道，如果不是心中想着王清初和月无瑕，明衍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了。
“姐姐说过了，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好像说不上合适。”明衍接着说道，这也是他强忍着的一个原因，明衍不希望让自己的妖精姐姐觉得自己不尊重她的想法，或者看轻她，所以死死坚持着，压制着自己的念想。
“傻瓜~”凰君怡在明衍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语气有些甜蜜，“我跳《凰求凤》就是在告诉你，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合适的机会了。”
“啊？”明衍闻言，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姐姐...为什么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凰君怡看着明衍，嘴角上扬着，实际上她今天确实只是打算挑逗一下明衍的，但明衍的反应却让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她本以为明衍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扑上来的，她本想就这样让明衍占些便宜，增进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这么顺水推舟，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水到渠成。
但明衍却强忍着，他强忍着的理由，自然不是因为他觉得她的舞蹈没有魅力，她当然能猜到明衍的想法，他想看自己跳完这支舞，因为他尊重自己，更不想打断自己...
而且，就像明衍刚才说的，他也觉得这不是她所认为的最合适的机会，所以他忍了...
自家这个小弟弟的心思，真的挺好懂呢...凰君怡嘴角上扬着，眼神却略有些湿润...
他并没有因为非烟和她的关系，就将主动靠近他的她看轻...自己在他心中，看起来也很有地位呢。
“妖精姐姐，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明衍却摇了摇头，“我又不着急。”
尽管明衍早就想把这妖精吃干抹净了，但既然不是凰君怡认为的最好的时机，那就没必要。
“我可没有勉强自己。”凰君怡呵呵一笑，她看着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我的世界很小的，就那么几个在意的人...我大姐、小妹、非烟、凰家的话算是一个整体，在我看来也只能算是‘一个人’，在意我的，也是这些人吧，不过，现在，多了一个小弟弟了~我不会勉强我自己的，因为，我现在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己交给你，你愿意收下吗？”
明衍闻言停顿了一会儿，随即认真点了点头，“我不会辜负姐姐的感情的，我会照顾姐姐一辈子...”
“一辈子？一辈子怎么够？”凰君怡噗呲一笑，“我很贪心哦。”
“那姐姐说，几辈子？”
“嗯...”凰君怡抬起头来，仔细思考了一番，但是她嘴角的笑容却愈浓，明衍见状，便知道她其实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只不过是在装作思考而已。
“多少辈子，都不够~”凰君怡低下头，看着明衍，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你愿意，一直陪伴着姐姐吗？”
“当然！”明衍用力点头。
“虽然说这多少辈子都不够...但姐姐的寿元可没有那么长...就算能突破到人迎，我这辈子寿元也不过两千两百年，还有一千年的时间，而你，至少还能活九千年...”凰君怡眼神略微有些黯淡，“你愿意一直陪着姐姐，可姐姐，却没办法一直陪着你的了。”
明衍闻言，心中忽然堵得慌。
他是人王体，哪怕此世有大帝在位，他也能成为大成人王体，而那时他的寿元将会远超其他人，不只是妖精姐姐，非烟...师姐...甚至是成圣的师尊...圣人也不过三千年寿元，大圣四千年，人王五千年，大成人王体比起正常人王多出四千年。
终有一天，身边除了姐姐之外的人，都会离他而去。
但姐姐身上的奇迹...以及凤凰的奇迹，说不定还能再现呢？
明衍想到这里，眼神坚定起来，他要寻到长生之法，让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永永远远幸福地活下去...
“算了，不聊这些了...”凰君怡笑着摇了摇头，她凑到明衍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爱称，我想听你那样叫我~”
明衍喊凰君怡的时候，曾说漏过几次，但凰君怡总是不在意的模样，让明衍还以为凰君怡没听到呢...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只好喊道：“妖精姐姐...”
凰君怡笑容妩媚，对明衍做了个口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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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签到地点：圣剑幽兰黛尔之处】
【六月签到地点：梅比乌斯的秘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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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入群，请各位大佬多多指教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凰君怡的恶趣味
“明衍怎么还没回来啊？”凰非烟靠在自己的房门边上，像是望夫石，一直盯着远处的转角，如果明衍回来了，他就会从那边过来。
“可能有其他事情吧。”凰非烟的身边是凰青妃，她不久之前过来找凰非烟闲聊了一阵，但一心挂念着明衍的凰非烟一直显得心不在焉，自然也就闲聊不下去了。
“难道明衍回风灵月影驻地了？”凰非烟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没和我说一声...”
凰青妃笑道：“也有可能是聊到什么正事了，你之后要和明衍一起做什么吗？”
“啊？倒是没什么，就是...”凰非烟抿着嘴，白皙的俏脸泛着红润，总不能说就是单纯地想要和明衍腻在一起吧？
“就是？就是单纯想和明衍在一起？”凰青妃莞尔，“我要提醒一下你，尽管你们之间恩爱的场面我们很乐意看到，但也别忘了修行。”
“哦...说起这个...”凰非烟心里一动，说道修行，那次和明衍云雨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修为有所进步，这让她有些惊讶。
因为那种进步很明显、并且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所以当时凰非烟就感觉很奇妙。
当然，这个世界上存在双修这么一种说法，风灵月影的《风灵经》和《月影经》似乎就能相辅相成，可她和明衍怎么相辅相成？要说相辅相成，那也得是明衍和清影那什么之后才能相辅相成啊...
呸，我为什么要想这个...凰非烟感觉到自己头上绿绿的，她下意识抬起手，发现自己头顶不知道何时多了一片绿叶...
什么时候...？凰非烟诧异，这叶子怎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头上...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凰非烟回过神来，她和明衍应该没有功法上的相辅相成才对，难道是...明衍的人王体的作用？
人王体向来神秘，就连明衍这个人王体自己都有很多秘密没有挖掘出来呢，还真说不定...
那这么说，在蟠桃大会开始前的这段时间，她和明衍岂不是可以直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咳咳...不过这样的话影响会不会不太好？
“说起什么？”凰青妃将凰非烟所有的行为都收入眼帘，轻笑问道。
“嗯...没事...”凰非烟用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红润的脸颊，这话怎么好和小姨说，而且和小姨说了又没什么意义，这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告诉小姨算什么？
凰青妃背着双手，笑道：“怎么，当着我也不好意思说了？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边的。”
“也不是这样说啦...”凰非烟闻言面色红润，撒娇道：“这是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太羞人了...”
“比如说？”凰青妃继续追问道。
凰非烟见凰青妃实在好奇，心中也有些犹豫，她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艰难开口道：“我和明衍...行夫妻之实时，好像对修为...也有所帮助的样子...”
说罢，凰非烟俏脸通红，让凰青妃有些意外，原来人的脸还能这么红？
不过，她的话却让凰青妃心中一动...
之前她就推断过，明衍的血如果不深度融合到她们这些早已踏入修仙世界很久的人的血脉中的话，是很难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即完全激活凤凰血脉的，所以需要通过某种方式，让明衍的精血深度融合到她们的身体中，这也是凰君如和凰青妃都在推进明衍和凰君怡关系的原因。
而现在，凰非烟的话算是印证了这种的猜测，凰青妃笑容愈浓，看来，凰家马上就要多一位人迎境修士了。
凰非烟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没等到明衍回来，她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对身边的凰青妃说道：“小姨，我去风灵月影那边找找明衍去...”
凰青妃轻轻点头，并未阻止。
但她前脚刚走出房门，便看到凰君怡走了过来。
她整个人的气质和平常非常不同，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极为娇艳，比起平日里更漂亮，凰非烟发现了凰君怡的不同，有些诧异地看着凰君怡，对于自己的二姨的转变有些不敢置信。
凰君怡并不是那种特别在乎自己外表的人，当然，即便是这样，凰君怡毕竟也是凰家人，流淌着凤凰的血脉，拥有凤凰良好的基因，所以依旧很漂亮，但今天比起平日里来说，好像更漂亮...？
这是刻意打扮过吗？
凰非烟盯着凰君怡看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没有，其实凰君怡的发丝还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似乎还被打湿过，但即便是如此，搭配着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颊，却有一种异样的魅力。
凰非烟诧异了片刻，但还是觉得去找明衍更重要，所以她也没有多管，转身正打算离去，去被凰君怡喊住了。
“你要去哪？非烟。”凰君怡单手叉腰，笑眯眯地看着凰非烟。
凰非烟闻言转过身来，虽然对于自家二姨有那么一点小不满，但她毕竟还是长辈，所以凰非烟还是回答道：“我打算去找明衍。”
“哦...原来如此。”凰君怡并紧了双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凰非烟注意到了凰君怡的动作，心中有些奇怪，怎么二姨的腿这么怪，并在一起还扭扭扭的...？
不过听到凰君怡的话之后，凰非烟心中却有点不满，这是什么口吻，有一种明衍和她更亲近的感觉，明明明衍是自己的未婚夫，凰非烟甚至有点想要回应一句“关你什么事”。
但凰君怡没有老少，她可不能没有老少，所以只能嘀咕道：“我就是想找他聊天...”
“是吗？”凰君怡撩了撩耳侧的发丝，微微一笑，“年轻真好..就喜欢腻在一起。”
凰非烟撇了撇嘴，你不来插手更好...嗯...？怎么有点味道？
凰非烟皱了皱眉，她似乎闻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这时，凰青妃走了过来，带起一阵清风，那熟悉的味道瞬间淡去，凰非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是什么味道，只能作罢。
“恭喜二姐，突破到人迎。”凰青妃笑意盈盈地看着凰非烟，果然如她所料，凰君怡的修为顺利突破到了人迎。
凰君怡已经卡在璇玑第七阶很久了，只差那半步便更突破到人迎，但对修仙者来说，半步，那也是天堑，不能跨过就是不能跨过，凰君怡有心却无力。
别看只是这么小小半步，却能让修士一声都卡在这里，寸步不进，修行就是如此。
但现在，凰君怡如此轻易地就跨过了这个天堑，和当初她昏迷期间，就明衍的血直接激活凤凰血脉，跨越到人迎一样轻松。
而且，凤凰血一旦被激活，可不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提升这么简单，被激活的凤凰血绝对比普通凤凰血更为强势，比起硬实力来说，最早进入人迎境的凰君如，如果忽略掉交手经验的话，硬碰硬，那还真不一定是凰青妃的对手。
甚至可能不是刚刚突破到人迎的凰君怡的对手...
“二姨突破到人迎了？！”凰非烟闻言吃了一惊，仔仔细细地盯着凰君怡看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这也是当然...她一个神阙，那里可能看得出人迎的具体修为。
“嗯...不负众望呢。”凰君怡笑嘻嘻道：“可累死我了~”
“倒是辛苦二姨了...也恭喜二姨。”凰非烟嘴角微微上扬，那凰家就有三个人迎了，对明衍的帮助也会更大，也算是好事吧，如果二姨对自家男人没想法就更好了...
“嗯...你的恭喜，我听在心里格外舒心。”凰君怡拍了拍凰非烟的肩膀，欣慰道。
凰非烟脑袋上冒出一连串问号，“...哈...啊？是、是吗？”
凰非烟有些纳闷，但想到，是不是因为最近因为明衍的关系，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所以二姨听到自己恭喜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缓和？
倒也没有到这种程度吧...自己只是对而已有些怨念而已...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不如说相差甚远。
凰非烟想了一会儿，决定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明衍，所以她回过神来之后，便说道：“二姨...小姨，我去找明衍了...”
“去吧...”凰君怡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凰非烟见状，自然就快步离开了。
而凰非烟离开之后，凰青妃背着双手，轻笑着看着自家二姐，“看来，我们猜得果然没错。”
“嗯...”凰君怡伸了个懒腰，笑道：“我这个小男人...可是个好宝贝...”
凰君怡放下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腰，有些感叹道：“就是有些太猛了...”
凰青妃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你直接过来找非烟，真是恶趣味，刚才非烟差点察觉，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非烟面前逛一圈吧？有点嚣张了。”
“非烟能察觉，那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至于来找非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到非烟面前晃一晃。”凰君怡毫不在意，嬉笑道。
凰青妃摇了摇头，非烟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遇到这样的二姨...
嗯，自己和大姐其实也不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强势的王清初
明衍和凰君怡分开之后，便前往了姐姐的陵墓。
他想知道，玉牡丹的师尊白泽交给自己的这把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小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刚走到这里，明衍便看到了宁妃萱从瑶池墓园走了出来，她看到明衍之后，脚步一顿，那张绝美俏脸上泛着淡淡红霞，她低下头去，等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对着明衍点了点头，“明衍...”
她的表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明衍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他并没有询问为什么宁妃萱回来这里，这里毕竟是瑶池的地盘，说不定宁妃萱还有什么往事之类的。
宁妃萱看着明衍，有话想说，但想到了某些事情，又控制了下来，她打完招呼之后，便离开了。
明衍走进了王清初的陵墓，进入了姐姐的气海世界。
王清初做了一个木制水壶，此时此刻，她正在浇花，那些花朵是明衍和她亲手种下，对她而言，有着非凡意义，她很小心地照顾着它们。
“姐姐。”明衍走到王清初身边，轻声喊道。
“嗯。”王清初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水壶放下，转过身来看着明衍。
王清初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笑容，这么多人里面，恐怕也就只有月无瑕见过王清初略显威严的一面，而其他人，特别是对于明衍来说，是不可能看到王清初那样的一面的。
对于自家这个弟弟，王清初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都给他，那舍得凶他，就算明衍做错了，她恐怕也会说明衍没错。
月无瑕的想法确实没问题，如非明衍自己的想法坚定，还很的很容易被王清初带坏，王清初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娇惯会让明衍改变，她只是完全不在意而已。
明衍将玉牡丹给他的小剑递给了王清初，王清初伸出白玉手掌接过之后，打量了一会儿，柳眉却轻轻皱起，“这是谁给你的？”
“是妖族妖王白泽委托她徒儿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姐姐？”明衍询问道。
王清初沉思片刻，随即她手中一闪，出现了另外一把小剑，和明衍手中这把小剑不能说完全不同，但也差距很小。
明衍有些意外，看向王清初的脸，等着姐姐开口。
“这是我曾经得到过的东西，我当初推测它应该是某种钥匙，但我并未找到使用它的地方。”王清初说道：“我大成之后，倒是能感觉出来，这小剑留存在世上的时间，恐怕极为漫长，甚至有可能是几百万年前留下来的。”
明衍皱眉，他心中有种感觉，这两把小剑，恐怕会涉及到某些秘密。
“既然是白泽交给你的，说不定白泽会有什么消息呢，我看，她将此物给你，却又不说明情况，恐怕就是想等你主动去找她。”王清初笑道。
“那也得等蟠桃大会之后了。”明衍摇了摇头。
王清初将两把小剑都交给了明衍，“这两把都给你，如果真有使用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当然，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不要冒本没必要的风险。”
明衍点了点头，将钥匙收了下来，王清初再次提起水壶，给那些还未浇完的花继续浇水，“和宁妃萱的关系怎么样？”
“姐姐...应该能看到外界情况吧？”明衍说道：“应该知道我和宁妃萱...现在相处起来，很尴尬。”
“呵呵。”王清初笑道：“你尴尬什么？该尴尬的是她才对。”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也是以前喜欢过的...”尽管可能没有现在喜欢师姐、非烟和妖精姐姐那么喜欢，但也是喜欢过的，而且，还是第一次动心喜欢的人，每次看到宁妃萱，明衍都会有些微妙。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路边撞到了一棵树，而此后或许不会再撞上去了，但每次路过之时，看到那棵树，总会有些微妙感觉。
脾气暴躁的人可能路过就去给两脚，开朗活泼的人，或许看到之后会会心一笑，没心没肺的人可能都忘了那有棵树，而明衍，看到那棵树之后，就会忍不住想起以前撞上去过，便会无奈地摇摇头，感叹自己以前怎么这么迷糊吧？
“那现在呢？”王清初问道。
“现在？那自然已经不喜欢了。”明衍又不贱，被拒绝了两三次，还能厚着脸皮贴上去，他真没有这个想法了，哪怕现在去找宁妃萱，宁妃萱会接受，明衍也不愿意了。
这心里已经有了疙瘩，怎么想都不会愉快了。
王清初再次放下水壶，拉着明衍到海边坐下，她轻笑道：“难道就真的这么放弃了？说不定，以前苦苦追求的东西，现在已经唾手可得呢。”
“再怎么唾手可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明衍摇了摇头，他看向王清初，“姐姐为什么突然聊这个话题？”
他不由得想起宁妃萱曾来过瑶池墓园，难道...
“此前见宁妃萱来到墓园，看到她，想起你以前喜欢她的事情，所以才提起。”王清初笑道。
“这样啊...姐姐，你说过，让我做什么时候，都不要后悔，不要留下遗憾，我一直记在心里，我不会留在遗憾的，对我来说，宁妃萱在我心里已经不算是遗憾了。”明衍说道，终究是没有太过热烈的去爱过，所以抽身之时，也没有那么多惆怅和痛苦吧？
这是好事。
王清初笑而不语，曾经差点成为明衍执念的宁妃萱，现在他真的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在意？
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然，她不会去劝明衍的，她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去主动降低自己在明衍心里的地位，尽管支持甚至是帮助明衍组建一个后宫，但王清初可不会允许自己在弟弟心里变成不重要的存在，或者说，让自己和弟弟的关系里面掺杂什么本不该有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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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时间过去，越来越多地圣地世家已经到达了瑶池圣地，蟠桃大会也越近，不少年轻一代摩拳擦掌，皆是对蟠桃大会上的比试跃跃越试，毕竟女帝到时候也会在场，在女帝面前出风头，那可是非常荣耀的事情。
而且，要知道，因为现在女帝还很年轻，没有开创自己的道统，如果能被女帝看上，成为女帝的亲传弟子的话...
师尊是大帝...由大帝悉心教导出来的，还能差？
而明衍这几日一直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陪着姐姐，毕竟上次师尊进来，明衍一直都有些克制。
要知道，平常的话，两人其实是比较亲密的...甚至在常人看来，稍稍有些过分亲密了，但这已经是明衍和王清初的日常了。
和其他人亲密一些，明衍可能还稍稍有那么一点点顾虑，但如果是王清初，那就完全无需顾虑了。
期间，顾寒霜曾到风灵月影驻地寻找过明衍，但显然，她并没有找到明衍，毕竟明衍此时此刻，还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呢。
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一道强大的帝威席卷天下！瑶池中出现了一股强大到让所有人都灵魂震颤的气息！
青姿女帝来了！她降临到了瑶池！
帝威不可撼动，但还是显得很温和，所有人都只出现了短暂的不适应，便能忍受帝威的压力，当然，这是女帝收敛之后的效果，如果她不收敛，那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已经成圣的月无瑕，其他人都会被强大帝威给压爆，就连成圣的月无瑕，都会被压出重伤。
不过女帝到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了王清初的陵墓，而此时，明衍刚准备离开，便和前来的女帝撞了个正着。
女帝的浑身被雾气环绕，身边的空间都被一定程度的扭曲，身为大帝，她已经强大到这个世界的空间快要容不下她。
大帝就是当之无愧的当世最强，哪怕是大成人王体这种另类的存在，只要没成帝，也无法击败大帝，只能堪堪拥有对抗之力。
明衍见状，连忙向行了一礼。
青姿女帝轻轻摆手，示意他可以起身了，视线在明衍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略显满意，“你修为倒是提升得很快，我等着你突破到人迎的那一刻。”
“多谢大帝夸奖！”明衍低下头，青姿女帝接着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成为了大成人王体，到时候便来找我。”
明衍点了点头，但女帝话说完，便示意明衍离开了，她似乎有话想和王清初说，明衍便识趣地离开了姐姐的陵墓。
“你想利用衍儿？”王清初的声音响了起来，平静得有些吓人。
青姿女帝的容貌被雾气遮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语句简短，“你想多了。”
“希望如此。”王清初声线冷淡，这么冷漠强势的王清初，明衍可没有机会见到，王清初把所有人的温柔都给了明衍，而明衍身边人，则不过只是爱屋及乌而已。
即便王清初曾经是西王母，也有过自己温和的一面，但在漫长的岁月中，这些温和已经被磨没了，只有明衍，以及被明衍所爱着的人，才有资格体会到她的温柔。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无瑕的心思
又是几天过去，随着绝大部分宾客的到来，瑶池的蟠桃大会正式开启。
按照惯例，蟠桃大会有几个步骤，原本第一步是商讨各方动向，以及用来缓解部分关系紧张的世家圣地的矛盾的，但这次的第一步，显然不同。
瑶池已经举办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蟠桃大会了，有充足的经验，瑶池平日就有接近五分之三的领地是不会使用，只进行简单维护的，但到了蟠桃大会期间，这些区域将会用来安置从各地而来的宾客。
这些地区和凰家的外院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比起凰家外院大得多，凰家的绝大部分面积都提供给了凰家女子生活嘛。
这天，天空中彩云飘飘，各种祥瑞挤满了天空，而瑶池的大会场聚满修士，好不热闹。
明衍也随着风灵月影一行人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区域坐下，明衍和月清影身为月无瑕的亲传弟子，自然跟在月无瑕身旁，他们左边便是凰家，凰家再过去，便是瑶池，而右边则不知道是什么圣地世家。
摇光大陆上的这些圣地世家太多了，几百万年的时间，诞生过一百多位极道大帝，都留了下传承，有些甚至在活出第二世的时候，还会再开创一个道统，所以留下的圣地世家非常多，散落在各地。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另类的圣地世家，他们并不像其他圣地世家那般拥有极道大帝，要低一档，但也比一般的洞天福地强很多，他们也会收到邀请。
明衍视线扫视过去，发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在修仙界里，看到这么多人也算是少见...
这些人，也算是摇光星上的顶流了，基本圣地世家的圣主，以及圣子圣女都在这里，如果现在来个什么内鬼有能力把这里的人全部解决，那摇光星可以直接摆了，不用挣扎了。
毕竟就算女帝能把顶级存在拦截在域外，也会被对方托住，没有这些中坚实力对抗剩下的那些入侵者，那也是白搭。
女帝还没露面，场上便对黑暗动乱一事议论纷纷，但总得来说，因为此世有女帝在位，所以大家都还是比较乐观的。
这也算是好事，至少不至于自己乱了阵脚，不然恐慌会带来一系列的麻烦。
不多时，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空中，那磅礴的帝威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意识到了她的身份，场中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这边是女帝的气场，尽管她的身影都是模糊的，却没人胆敢质疑，都在安静地等待女帝开口。
“从我证道成帝，已经接近千年时光。”青姿女帝终于开口了，声音并不算响亮，却回荡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就算青姿女帝口齿不清，又有谁胆敢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哪怕竖起耳朵，也要仔仔细细地聆听她口中说出的所有语句。
“身为大帝，自当保护这一方世界，保护摇光星，保护这片星宇。”青姿女帝俯视众人，“而现在，我们的威胁近在咫尺，迫在眉睫！”
“相信大家都已经体会到了空间波动之后的不便，这些空间波动，乃是外域入侵者试图进入我们这方世界最有利的证据！我详细看过了每一宗关于黑暗动乱的记载，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最多二十年，外域入侵者将会到来。”
最多二十年...
这个时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二十年很长，可是对修士来说，二十年，二十年对于年轻一代或许是他们的年龄，但对于真正能在对抗外域入侵者的中流砥柱里面，屁都不是。
凰君怡卡在半步人迎接近四百年，二十年算个什么？
二十年，就算是再顶尖的天才，也无法二十年就到人王啊...别说人王这种境界了，你就算到璇玑都难，能到神封就已经算很厉害了。
神阙之上，太乙、神封、璇玑、人迎、显圣、大圣、人王...这差了可不要太远，就连当今女帝，也花了接近八百年的时间才到人王，而这还是在没有大道压制的情况下！
有大道压制，像是月无瑕这种盖世奇才，八百多年，也不过才突破到显圣没多久。
“二十年，足够一个新生儿踏入修门，修炼到神阙，可二十年，无法让一个人迎成圣，无法让在场这些年轻一代全部成长起来，成长到足以对抗那些外域渣滓程度，所以，二十年...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女帝说道。
“但也无需太过悲观，除我之外，这世界上依旧有能与外域入侵者抗衡之人，我们仍能一战，甚至，如果我们能够拖足时间，等到我们的新一代成长起来，我们还能进行彻底的反击！彻底终结掉外域入侵者！”
彻底终结外域入侵者...
青姿女帝终究是大帝，她证道之后，便是与道齐平，每个字的声音都不算大，却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大帝是无敌的，这一点，从古至今从未改变，从未有大帝正面被击败，他们或许会鏖战至不死不休、最后同归于尽，却绝不会落败！
所以，作为大帝，青姿女帝的话让他们在感觉到事态紧迫的同时，却不至于自乱阵脚。
更何况，女帝说过，除她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人能与之抗衡，这指的当然不是他们，而是...那种接近极道的存在...！
如果真的还有一位这样的存在，那他们就更无需慌乱了。
明衍却皱了皱眉，女帝指的是姐姐...还是凤凰？
如果是姐姐...二十年的时间，自己能突破到人迎吗？如果不能突破到人迎，他靠什么救姐姐？
不是姐姐...还能是谁？
那就只能是凤凰了，凤凰涅槃，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她的实力，但如果女帝帮助，凤凰恐怕在二十年的时间内，完全可以恢复到半步极道，而且，凤凰本人可是曾经真真正正到达过极道的存在，她的大道认识，都是极道大帝水平的，这样的半步极道，真实战力恐怕极为恐怖。
可是凤凰...明衍沉默...
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明衍连女帝之后都未能听进去，等他回过神来时，女帝都已经说到结尾了。
“这次的蟠桃大会的比试，我会全程观看，并且，将最终的优胜者，收为自己的弟子，传授我的经法。”
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都安静了，而年轻一代的眼中则闪着火光，燃起了熊熊斗志！
别说年轻一代了，那些人迎境的圣主们都想他妈去和年轻一代比划比划了！
那可是极道大帝的传承啊，而且还会得到大帝的教导，那他们突破到显圣成为圣人，那不是板上钉钉？甚至可能突破到大圣呢？
当然，他们也知道，女帝大概是不可能收他们这种圣主的...女帝的意思很简单，现在的年青一代根本不可能用来对抗黑暗动乱，而是打算给他们成长空间，让他们成长起来，是打算反攻的！
这是摆明了要持久战。
就连明衍都有些意外，女帝居然要收徒？
那这还用看？不是顾寒霜就是玉牡丹了，可能在不知道玉牡丹存在的眼中，这几本就是钦定顾寒霜了。
至于明衍...他有自己的师尊，无需再拜别人为师，更何况，他也没觉得姐姐比女帝差劲啊？
明衍刚想着自己的师尊也挺好的时候，月无瑕却传音给了明衍，“你有把握击败玉牡丹和顾寒霜吗？”
明衍顿时诧异地看向月无瑕，“师、师尊，你在说什么啊？”
“我问你，你觉得自己能击败她们吗？”月无瑕面容平静，继续问道。
“我为什么一定要击败她们？”明衍诧异，“如果真成了，那我不是必须拜女帝为师了？”
“你不想拜女帝为师？”月无瑕眼神平静如死水，传音过来的声音更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根本无法猜透她的心思。
“我为什么要拜女帝为师？”明衍却反驳道：“我有我自己的师尊了。”
月无瑕看着明衍，传音道：“大帝亲传弟子，你能获得的东西，远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明衍，不要意气用事。”
明衍皱眉，对于师尊的话，他听在耳中，却极为反感，他深呼了口气，才回复月无瑕，“如果师尊打算将我逐出师门，那现在就可以开口，我定然不会多说一句。”
月无瑕看着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浪费你的天资。”
明衍盯着月无瑕，第一次...第一次觉得师尊在某些方面，真的需要矫正...
以前的他，认为师尊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明衍不会去辩解什么，因为师尊总有她的道理，但现在，明衍认为，师尊在某些方面，确实需要矫正一番。
他需要女帝的教导吗？就连姐姐都说了，月无瑕有资格教他，而师尊自己却认为她会浪费他的天资...
明衍知道这不能怪师尊不自信，毕竟对方是女帝，她虽然天纵奇才，但也只是个圣人而已。
但更多的，是师尊总觉得，他应该以自己的前途着想，为了这一点，可以牺牲其他的东西，就像上次两人争论之时，她甚至说，如果她遇到了危险，他的第一想法不应该失去救他，而是保全自己...
或许师尊是对的吧，但对明衍而言，一个连自己珍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去保护其他人？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师尊才想着让明衍去争夺女帝徒儿这个位置吧？
可是他不需要，他的师尊，一样能教导他，甚至可以为他寻来极道仙金，为他锻造武器，一心一意为他护道、即便生气，也会时刻关注他的存在。
明衍换过一次师父，那个师父给他引进了门，明衍依旧对他心怀感激，但这一次，他不愿意再换了，除非师尊也像师父一样，宣告自己出师、或者将他逐出师门，那明衍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会离开。
见明衍沉默不语，月无瑕终究是收回了眼神，她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怎么就遇到你这么个固执的人，别人想着方法求着女帝收他们为徒，你倒好，就死死抱着我不放了。”
见师尊终归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明衍这才松了口气，他认真说道：“在我心里，您就是我最好的师尊，哪怕有一天，我的修为超过了您，您还是我的师尊。”
“哼，现在你就不听我的话了，等到你修为超过我了...”月无瑕轻哼了一声，到时候她都不敢想。
明衍眨了眨眼，我很期待这那一天呢...
月无瑕移开了视线，她闭上了眼，让人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懂自己的心思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没死啊?
女帝宣布了收徒一事之后，很多年轻一代更是期待在女帝面前表现，但在明衍看来，这个位置，要么是玉牡丹的，要么是顾寒霜的，这两个人实力过于强大了，修为都拉了这些人一长截，更别提，她们本身就是天纵奇才，都可以越阶杀敌的，你让那些圣地世家的前几辈太乙境的普通修士上去和她们切磋，怕是不会被打得找不着北。
明衍也无心争夺，不过倒不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这两人，在突破到神阙之后，明衍认为自己不管是面对顾寒霜还是玉牡丹，都有一战之力。
但没必要，如果他真赢了，女帝当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收徒，那到时候恐怕由不得自己了。
女帝说完之后，瑶池西王母亲自出面，开始组织调解各方矛盾。
这时，凰君如终于来了，她站在了凰家一列。
在黑暗动乱来临之前，最好是能把各方的破事解决一下，不然到时候共同面临黑暗动乱，有些圣地世家没有大义，玩背刺的话，那就很不好了。
风灵月影倒是没什么恩怨可以解决，不过凰家和云家有点矛盾，当初云菱和那位璇玑境长老直接被凰君如弹指抹杀，云家本来就是没有出过极道大帝的世家，更何况当初那件事情本就算是他们理亏，当初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这次蟠桃大会，凰君怡和凰青妃都没有遮掩自己的修为，三位人迎，那可是人其他圣地世家大大地吃了一惊，更何况，尽管瑶池一直保持中立，但她们和凰家的关系友好，人尽皆知，所以这事自然就随着云家的“过去了”，也就真的过去了。
圣地世家的矛盾处理了两天时间，此后瑶池宣布，年轻一代的比试正式开始。
尽管不打算成为最后的优胜者，但明衍和月清影都至少要去露露面，不去争夺那个优胜者名额就行了。
瑶池有一套比较严格的比试赛制，她们似乎每次都会为冠亚季准备一些东西，所以如果能夺得一些名声，自然是名利双收。
不过因为这次蟠桃大会有些特殊，参加笔试的人有些太多了，所以瑶池干脆将某些海选变成同时进行，反正场地够大。
明衍和月清影都有上场，月清影乃是神阙初阶，她面对的是一个气海满阶的对手。
在这种实力差距面前，对方几乎没什么防抗能力，便被月清影击败。
而明衍这边，对方也不强，也是个气海满阶，明衍都不需要动用任何招式，光凭借肉身实力，一拳过去，对方直接被打出了舞台，瞬间赢得胜利。
气海满阶在他和月清影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这都不能说是比试了，毕竟刚交手对面很快就撑不住了，这能叫比试吗？这叫单方面暴打。
明衍和月清影自然也就一路晋级。
而另一边，玉牡丹和顾寒霜也一路披荆斩棘，连连胜利，宁妃萱作为年轻一代，自然也参与了此次赛事。
而随着比试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被淘汰，明衍总算遇到了第一个神阙初阶的对手，而很巧的是，是小鲲鹏王北冥鲵。
明衍看到北冥鲵，有些惊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遇到他。
自从败给明衍之后，听玉牡丹说，小鲲鹏王似乎经历了一番魔鬼训练，现在实力今非昔比，虽然还是神阙初阶，但比起以前，已经强大了很多。
小鲲鹏王首先上场，他在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明衍之后，嘴角不由得扬起了冷笑，两人之间的矛盾从很早就开始了，现在，是时候解决这个矛盾了。
“是小鲲鹏往北冥鲵，东洲妖族第二！他的对手是...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圣子，明衍！”
“这两人是不是打过...？”
“听说是的，当时的明衍好像才不过照海修为，而小鲲鹏王压制了自己的修为，被明衍击败了！”
显然，有人认识明衍和小鲲鹏王，这时，旁边的妖族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这一战，是小鲲鹏王的雪耻之战，他站在台上，朝着明衍招了招手，“过来，当我坐骑！”
明衍也跃进了台上，有些惊奇道：“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死了！”
北冥鲵瞬间一脑门黑线，他乌黑发丝飞舞，像一尊魔神，浑身血气都在复苏！
“当日之仇，今日必报！不把你收为坐骑，我北冥鲵就改名叫做北冥龟！”
“？”这话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明衍脸色也冷了下来，对方口口声声说要把收为坐骑，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别提是明衍了，“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了！”
明衍不再犹豫，主动出击，脚踏《风灵经》，迅速逼近，北冥鲵也不见闪躲，鲲鹏一族的强项本就是肉身，两人以拳相对，他要硬碰硬。
北冥鲵当然知道明衍已经突破到神阙，但他并不慌乱，在他看来，就算对方的肉身比他还强，那也不会强过太多，他打算试试明衍现在的肉身到底有多强。
当然，试试就逝世...
一旁，宁妃萱现在并不在场中，她一双美目系在了明衍身上，打算看明衍大发神威，她认为北冥鲵完全不可能是明衍的对手。
而月清影、凰非烟等人就更放心了，自己师弟（未婚夫）的实力，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结果出人意料！两人拳头刚撞到一起，只听咔擦一声，伴随着北冥鲵的闷哼，北冥鲵倒退数步，差点摔出场外，他极为震惊地看着明衍，这肉身强度？！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骨头都已经碎完了？！这你马的还是人？！仙金都没见得有你这么硬！
明衍可不会给他机会，闪身而上，也不玩花的，一记重拳打在北冥鲵的下颚，北冥鲵根本来不及闪躲，因为明衍比刚才还要快，直接被一拳打飞出了场地外，直接昏死了过去，这场战斗，就此结束。
关注这张比赛的修士也有不少，但此时此刻却都呆了。
两人都是神阙初阶才对？怎么北冥鲵两拳就被击败了？！
完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没有任何道法、没有任何异象，就是简单两拳，口口声声说要收明衍为坐骑的北冥鲵，现在被明衍一拳差点打出狗脑子，晕倒在地上...
“此子的肉身....未免也太恐怖了...”有人迎境圣主都不由得咋舌，他们看得很清楚，明衍除了脚踩特殊步伐之外，并未动用其他道法，结果就这样了结了同样身为神阙初阶的小鲲鹏王...
“顾寒霜看来有对手了！”有东洲人族不由得眼神闪烁，如此碾压之态，即便面对上南洲那个强到离谱地顾寒霜，也不见得会落败！
而且，如果说明衍是没有动用道法的话，那小鲲鹏王是根本没来得及动用道法，被一拳直接打晕了过去！
鲲鹏一族顿时有人上前，怒视着明衍，随即搀扶起北冥鲵，喂他吃下了疗伤药，而瑶池这边，自然宣布了明衍的胜利。
明衍正打算离场，北冥鲵却苏醒了过来，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怒火冲天，竟是瞬间显现妖族原型！展现出鲲鹏之体，朝着明衍俯冲而来！
鲲鹏原型遮天蔽日，俯冲而来确实很有气势，但明衍冷淡地看着他，甚至没有挡的打算。
“不可！”鲲鹏一族的那个长老急忙出手化作虚空大手，将北冥鲵挡了下来，那是又惊又怒，女帝还在场呢，他疯了不成？！
“怎么？北冥龟，不服气？”明衍丝毫不慌，见他居然还想动手哦，不由得有些好笑。
北冥鲵刚化作人形，听到北冥龟这个称呼，他顿时胸口一甜，气得吐出一口鲜血，愤怒道：“你、你这卑鄙小人！居然偷袭我？！”
“明明是你技不如人，现在还来说什么？”这时，一直关注在这边的瑶池圣女宁妃萱平淡开口道。
“我呸！”北冥鲵气急败坏，连宁妃萱的话都不听了，刚才明衍速度太快，而他因为整个手臂的骨头都粉碎了，还打算调理恢复，就被明衍立刻黏上，一拳打晕了过去！这不叫偷袭？
明衍平静地看着北冥鲵，“如若不服，你可以等蟠桃大会之后，来来找我，到时候，我下手可就不知轻重，你可别被我一拳打死了，北冥龟。”
“差不多得了，输了就输了，别表现的一副输不起的模样。”这时，玉牡丹也走了过来，她冷漠地看了一眼北冥鲵，北冥鲵顿时闭紧了嘴巴，眼神中露出深深恐惧。
明衍见状，有些惊奇，这玉牡丹看来没少揍他，能让着不可一世又嘴硬十足的北冥龟怂成这样，恐怕玉牡丹也是独一份了。
玉牡丹的出面，也让很多人关注到了她，此前玉牡丹便是以碾压般的实力一路赢了过来，此时此刻再见她训斥北冥鲵，她的身份似乎也呼之欲出！
当然，这些都不在明衍关心的范围里面，他看了一眼玉牡丹，见她冷着脸，便收回了视线，心中还嘀咕了一句，这玉牡丹演技还挺好...两人虽然私下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明面上可是敌人，毕竟明衍站在顾寒霜这边。
而这时，顾寒霜见玉牡丹走过来，她也走了过来，给明衍撑腰，她先是站在了明衍身边，随即看向北冥鲵，随口而出，“废物。”
听到这两个字，北冥鲵再也忍不住了，又是口吐鲜血，再次昏迷了过去！
明衍向顾寒霜比了个大拇指，这两个字，堪比他的两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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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西泽：?(。ヘ°)

第一百五十章 女帝收徒
玉牡丹瞥了一眼顾寒霜，并未多言，直接离开了。
北冥鲵被玉牡丹训斥之后，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怨毒地看了明衍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明衍表情平静，北冥鲵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他真敢在外面动手，就像明衍说的，那时候，他可就出手不知轻重了，到时候一拳把北冥鲵打废了，那也是北冥鲵自己挑衅在先。
比试继续进行，之后的对手甚至还不如北冥鲵呢，尽管没有怯战，但面对明衍，那着实打不过，明衍和师姐都一路突飞猛进。
凰非烟也一直都在赢，同样，宁妃萱也是如此，玉牡丹和顾寒霜更不用说了。
不过赢到一定程度，就该退出了，不能一直赢下去了，不然迟早要面对顾寒霜和玉牡丹，这要是把她们赢了，那女帝不收徒都不行。
明衍的下一个对手是宁泽天，明衍打算赢下宁泽天之后，选择退出，这样，他的退出就不会让风灵月影丢面子。
但没成想，宁泽天直接比都不比，直接认输了，他向明衍拱手示意，微笑着下了场。
就连宁泽天所在的圣地倒是不意外，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明衍见状，也只好作罢。
看来只有等下一个对手了。
随着比试继续进行，明衍注意到了一个同样属于东洲的天才，此人表现得很神秘，遮遮掩掩，他的实力极为出众，基本也和他们一样，几乎是以碾压一般的姿态赢了过来。
这让明衍很是意外，以前好像没听过这么一个天才？
天才虽然多，但是这样的顶尖天才却不算多，如果有，那应该很出名才对，但以前好似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不只是明衍，很多人都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天才有些好奇，有人道出了他的真实实力，似乎是个神阙满阶！
有人惊叹，“本以为这一届年轻一代，有一个顾寒霜便已经足够惊人，没想到还有个妖族第一玉牡丹，以及这个神秘人...”
玉牡丹的身份，妖族和她自己都没有遮掩，本就是希望通过这个机会重振妖族荣光，顾寒霜压在他们头上已经很久了，妖族早就准备在这一天一雪前耻。
不过好在妖族对玉牡丹的要求不算特别严格，实在无法击败，那至少要和顾寒霜平起平坐，证明妖族不算是没人就行。
不然玉牡丹的压力有点大，她已经算是妖族数万年来中最顶尖的天才了，但和顾寒霜交锋数次，却未能击败顾寒霜，两人实力真的过于相近了，真想要击败顾寒霜，那她需要一些极为逆天的机缘才行。
明衍对于这个忽然冒出的天才很是好奇，一直在观察着他的情况，坐在他身边的月清影说道：“此人实力强劲，恐怕会成为顾寒霜和玉牡丹的对手，不过倒是藏匿得很好，师尊，此人是男是女？”
“是个女人。”月无瑕瞥了一眼月清影，说道：“但此人的实力似乎有些不稳定，一直在波动，很奇怪...”
“波动？”明衍皱眉，疑惑道：“师尊说的波动，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此人的实力像是弧形波纹，气息时强时弱。”月无瑕说道：“强盛时期，比起顾寒霜和玉牡丹还要强，衰弱时期，甚至只有气海满阶的实力。”
“还有这种？”明衍诧异，难道此人的修为不是固定的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月无暇摇了摇头，“不过这种存在，我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强盛时期比顾寒霜还玉牡丹还强...”月清影却有些咂舌，“那岂不是意味着，如果时机掌握得当，她能够击败顾寒霜和玉牡丹？”
“完全有这个可能，不过，那需要掌握好时间才行，我发现她的实力涨褪都是有规则的，她自己能掌握，其他人也能掌握，只能说有机会，但却不是一定能胜过，顾寒霜和玉牡丹可不是什么那么好对付的。”月无暇摇头。
明衍点头，如果这来个女人这么好对付，那她们也不会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尽管她们不太可能像师尊这样一眼看破这个神秘女子的诡异之处，但真要动手，两人也不会发现不了的，到时候只要拖拖时间，等到神秘女子的实力消退，那以她们的实力，对付一个实力消退到气海满阶的修士，那可不要太简单。
比试继续进行，明衍的下一个对手，居然是师姐月清影！
那倒好，两人直接退赛，不打了，这下面子上也不会挂不住。
而宁妃萱这边，也和凰非烟撞到了，两人也自然而然地退出了比试，不打算参与到最后的争锋里面去。
这样，大家都是赢家，都没有输，双赢。
但玉牡丹和顾寒霜却不会退赛，玉牡丹后面站着整个妖族，而顾寒霜则希望去争夺女帝徒弟这个名额。
比赛又进行了一会儿，已经快要收尾，只剩下最后的四个人了。
分别是神秘女子、安灿辉、玉牡丹、顾寒霜。
其中神秘女子遇到了安灿辉，而玉牡丹则对战顾寒霜，两组之间的胜者，将会进行最后的决战，决出最后的优胜者。
两人站在场中，安灿辉面容普通，身上气息却极为强大，他乃是曾经被冠上东洲第一的男人，真实实力自然是有的，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身上应该有什么特殊法宝，遮掩了她的气息和容貌，就连身上穿着什么衣服都看不清。
“阁下如此神神秘秘，倒是让人很好奇你的身份。”安灿辉平静开口道。
神秘女子并未说话，只是向他招了招手，看上去有些嚣张，但安灿辉脸色并未出现变化，也摆好了架势，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安灿辉乃是绣湖安家的成员，安家是极道世家，家族出过极道大帝，甚至在女帝未成帝之前，安家还出过一位天才，一直和女帝竞争，不过最后，在最后的证道之战中，女帝赢了，才成就现在的帝位。
安家的实力在一票圣地世家中很是出众，不过女帝证道成帝之后，安家就变得很是低调，尽管安家曾经那位人王从未用过卑鄙手段谋害过女帝，但安家还是担心被女帝清算。
不过女帝毕竟是大帝，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进行事后清算。
两人刚一交手，月无暇便说道：“那个女子实力现在没有到顶尖，和安灿辉实力相近，不过如果再给那个女子拖一会儿，安灿辉恐怕会被轻易击败了。”
有机会击败玉牡丹和顾寒霜的神秘女子，面对只是神阙初阶的安灿辉，这场战斗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神秘女子手持长枪，气息越发强大，她一枪刺去！附近的灵气都在微微震颤，她的速度太快，安灿辉尽管已经躲避极快，却依然被擦到了肩膀，留下了一道伤口，此后，安灿辉竟是呆在了原地，神情略显错愕，那神秘女子持枪再次刺来，安灿辉竟是躲都不躲。
枪尖悬在安灿辉的脖颈，差一丝便能戳穿安灿辉的脖颈，但神秘女子并没有下杀手，毕竟只是比试而已。
安灿辉回过神来，眼神略显复杂，像神秘女子抱拳认输，“我输了。”
尽管两人实力其实有些差距，但安灿辉就这样简单认输，让明衍有些诧异起来了，安灿辉的表现有些奇怪，难道他认识这个神秘女子...
明衍沉思片刻，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由得吃了一惊，这神秘女子，不会是安染吧？
从安灿辉的反应来看，这个猜想还真的可能成立，但安染的实力，怎么会如此强大？想到师尊说过的话，明衍皱眉，安染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实力波动？
神秘女子什么都没说，而下一场，便是玉牡丹和顾寒霜的战斗了，这已经是最后几场比试了。
很多人期待着这场比试，特别是妖族种人，他们迫切地想要证明妖族并非没人了，而人族也希望进一步打压妖族的气焰，毕竟我们现在人族女帝还在位呢，人族年轻一代也压过你们妖族，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
玉牡丹和顾寒霜踏入了场中，两人的气场都极为强盛，顾寒霜面若寒霜，她反手抽出自己身后背着的长剑，直指玉牡丹，而玉牡丹面带温和笑容，端庄大方，玉指间夹着一片绿叶。
妖族和人族都倒吸了一口气，准备观看这场比试。
顾寒霜率先动手，她双手持剑，一个箭步，不见手上动作，几道锐利的剑芒破空而去，黑色剑芒好似能吞噬周围的光芒，引得空间都轻微震动，速度之快让一些早已超过神阙境界的长老都有些吃惊！
妖族之中有些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有些担心玉牡丹不是对手。
但玉牡丹却不为所动，巧笑嫣然间，手指间的绿叶射出，绿芒更是锋利！直接将剑芒切割成了两半，妖族之人刚松了口气，却发现顾寒霜已经持剑近身，无声之剑锐不可当！让妖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玉牡丹错步而行，以一个奇怪角度伸出手，用玉指夹住了剑身，发出铿锵之声！但顾寒霜的剑，岂是这样容易被夹住，一瞬间，剑身光芒绽放，剑气冲霄，剑光满天，将玉牡丹包裹其中，凌冽的剑意像要直接把玉牡丹斩成碎片，但玉牡丹此前手中的绿叶却回到了面前，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闪动着，每一次移动，都会抵消一道剑光，而她则轻缓优雅地和顾寒霜拉开了距离，之后，绿叶回到了玉牡丹手中。
顾寒霜刚打算追，脚步却忽然一顿，整个人侧移了一点，另一道绿光从后而来，贴着顾寒霜的脖颈飞过，如果她多少慢上分毫，此刻恐怕脖颈就已经被洞穿。
对顾寒霜这样的修士来说，脖颈被洞穿虽然不会死，但却绝对让她受重伤了。
那道绿光自然是另一片绿叶，此时此刻回到了玉牡丹的手中，被她用双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一手一片。
玉牡丹笑容嫣然，顾寒霜面若冰霜，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不分上下。
两人此后又进行了几次交手，都难分难解，很难说谁优势谁劣势。
“她们两人实力太过于相近，恐怕难以分出高下。”有圣主开口道，一语道破。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两人都是绝对的顶尖强者，防守进攻都表现得滴水不漏，打得难分难舍，难分高下。
“这妖族第一，确实挺有实力。”另一位人族圣主开口。
“哼。”有一位妖王冷哼了一声，眼中有些惋惜，他也看出来了，玉牡丹虽然实力够强，但想要击败顾寒霜，那恐怕是行不通的，至少现在不行。
月无暇也开口道：“这两人恐怕打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出高下...”
明衍也有些无言，这确实是天生的冤家...
这时，女帝终于开口了，“比试到此为止吧，我已经有了心仪之选。”
此话一出，场中安静了下来，而玉牡丹和顾寒霜两人也拉开了距离，表情也略显讶异...
女帝落在了场中，她身影模糊，只能勉强看到一个轮廓，走到玉牡丹和顾寒霜面前，在两人眉心轻点，“这是我在修行上的一些经验，希望对你们两人有所帮助。”
这已经算是女帝给两人的奖赏了，但玉牡丹和顾寒霜闻言之后，却没有多少喜色，这话一出，看来女帝是打算收两人为徒了。
但两人还是行了大礼，向女帝表示感谢！
果然，此后，女帝走向那名神秘女子，平静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儿，你无需遮掩自己的身份，告诉大家你的真名吧。”
神秘女子有些惊讶，但立刻单膝下跪，身上的迷雾也散去，“徒儿安染，拜见师尊！”
明衍眼角一跳，还真是安染？！
“安染？安家那位废柴小姐？！”显然，有人认识安染！一语道破了安染的身份。
安家一片寂静，只有安家圣主看向安灿辉，当初，安家就是让安灿辉去带回安染，结果安灿辉却告诉他们，安染已经身死道消...安灿辉面无表情，眼中却隐隐约约带着笑意...
而更多人，则是想起了安家当年那位人王和女帝的恩怨...
女帝居然不计前嫌，愿意收下安家人为徒...
此等胸怀，不愧身为大帝...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人善被人欺
女帝收徒一事定下，明衍心中也松了口气，脸上不由得出现淡淡笑容，现在安染拜入女帝门下，之后也无需担心了，她的前程一片广阔。
而人群中的水如烟，也松了口气，嘴角出现甜甜笑容，自家曾经的这位小姐，总是命运多舛，现在，总算是可以让人放下心来了。
此时距离蟠桃大会已经过去了七天时间，此前解决各方矛盾用了两天，比试用了五天，而随着女帝收徒一事定下，蟠桃大会自然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明衍之后要跟随风灵月影回圣地了，他和师姐一起跟随师尊，准备去和宁梦如等人告别，但路上，已经成为女帝亲传弟子的安染却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月无暇瞥了一眼明衍，随即带着月清影离开了，留下了明衍和安染两人。
“明公子...好久不见。”安染身上还是那件冰凌轻纱所致的连衣长裙，看上去尽显清纯，以前她的气质容貌一直都有些忧郁，看上去像个病美人，而现在，安染脸上洋溢着轻笑，看上去健康多了。
“是啊，好久不见。”明衍笑道：“恭喜安小姐拜入女帝门下。”
安染慢慢靠近，语气间似乎透着淡淡幽怨，“我还以为...明公子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怎么会？”明衍摇了摇头，“安小姐是我的朋友。”
“朋友吗...”安染走到了明衍面前，她比明衍矮了接近一个头，需要抬起娇颜仰视明衍，她轻轻一叹，“明公子，只是把我当朋友吗？”
这话...明衍挑眉，“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明公子...难道不知道，我不只是想和明公子做朋友吗？”安染轻轻一叹，一双美眸中幽幽怨怨，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公子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傻呢？”
明衍轻轻一叹，这还真是在装傻，安染对他的情愫，他很早就知道了，而且，应该是他知道的第一个对他新生爱慕的人...
“安小姐，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吗？”
话已至此，明衍也没有继续装傻了，这个曾经的病美人，虽然确实人美心善，但他对她确实没有那种想法，如果有，现在的他也不会装傻了。
“明公子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安染语气幽幽怨怨，“以前...是安染自觉配不上明公子，不愿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怕耽搁明公子的一生，但现在，安染觉得...我大概是有那个资格了...”
“这不是资不资格的问题...”明衍长出了口气，而是他喜不喜欢的问题，如果他喜欢，现在反正身边人也不少了...多加一个也无妨，但明衍对安染，真没有那种想法。
“是因为...明公子对安染...没有那种想法吗？”安染低下头，语气说不出的柔弱和悲哀。
明衍沉默了下来，但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默认呢？
“...即便是这样...”安染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苦涩难过，“即便是这样，但我也不会放弃的...明公子...”
“这是何苦呢？”明衍叹了口气，有心想要劝劝安染，让她好好想想，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或许，这便是安染深思熟虑之后的的想法吧。
“明衍！”这时，凰非烟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明衍转过头，便看到了朝这边跑过来的凰非烟。
凰非烟一眼便看到了安染，有些意外，她和安染也是旧识了，当时安染一直住在凰家来着，她也知道明衍给安染解决了体质上的毛病，知道安染在瑶池的事情，但却没想到，安染居然会被女帝看上，收为弟子。
“凰大小姐。”安染向凰非烟行了一礼，凰家当初对她已经算是很照顾了，她心中一直记着这份情。
“安小姐...”凰非烟下意识地搂住了明衍的手臂，微笑道：“恭喜你啊。”
看到明衍和凰非烟如此亲密，安染眼神略显黯淡，她深呼了一口气，轻笑道：“明公子，我不会放弃的...我...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凰非烟脸上笑容直接一僵，“等、等等...安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明衍也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凰非烟表现出跟自己的亲密之后，安染便会死心，却没想安染直接大张旗鼓地在凰非烟面前说出来了。
“凰大小姐，我十分感谢你当初给我的那些关照和帮助，我一直记在心里，但是...”安染停顿了一下，然后表情认真了起来，“我不会因此而退出的...我喜欢明公子，我会从你手里，把明公子抢过来的！”
凰非烟匪夷所思地看着安染，她知道明衍和安染之间有些联系，也知道安染有可能喜欢明衍，但却没想到，安染居然敢直接这样和她说？！
即便安染不知道她和明衍之间的关系，但她难道没看到自己搂着明衍的手臂，表示自己和明衍关系很密切吗？
“你在做梦呢！”凰非烟吃了一惊之后，有些恼火，怎么这么多女人都想和自己抢明衍，难道自己脸上写着“很好欺负”几个大字吗？
可恶，人善被人欺，未婚妻善未婚夫就被人骑，安染如此大张旗鼓地表示要和她抢明衍，那是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太过分了！
就算你真的想抢，那至少也要闷在心里！直接告诉她，而她还没什么反应的话，真要被这些狐狸精看扁了！
安染没有在说什么，她看了一眼明衍，眼中的情愫不带遮掩，最后转身离去。
“...”等到安染离开之后，凰非烟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她侧过头看了看明衍，樱唇嘟了嘟，“你还真是香饽饽...”
明衍有些无奈，“哪能咋办嘛？”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啦...”凰非烟连忙解释道，她不想留给明衍自己不讲理的印象，而且，本身她的怨念就是对狐狸精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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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驯服
明衍叮嘱了师尊凤凰一事不能告诉凰非烟，月无暇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好像在说“这种事情不说也知道”之类的。
明衍确实认为师尊肯定知道这种事情，但以防万一，明衍还是和师尊说一下，不然万一到时候说漏嘴了就麻烦了。
至于月无暇和月清影去凰家的理由，那也很简单，凰非烟和明衍的亲事本就定下来了，串串门倒也正常。
毕竟，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似乎也确实到了敲定下来的时候了，不然，等到之后，恐怕就没这个时间了。
黑暗动乱即将来临，之后，重心就会放在对抗黑暗动乱上面了。
凰非烟自然很开心，虽然月清影也跟着来了，但现在月清影不都已经被明衍拒绝了吗？那就不需要担心了。
而且，月无暇也来了，这让凰非烟更是惊喜，在她看来，这是月无暇支持自己和明衍感情的做法。
因为太高兴，以至于凰非烟都放弃了和宁妃萱聊聊她感情的事情了，毕竟在她来看，有更重要的事情。
再者说，妃萱当初可是说过不会对明衍产生那种感情的...现在应该也不至于变卦吧...？
当然，高兴地可不止是凰非烟，凰君怡那也是相当高兴的，毕竟回了凰家，那她就更能为所欲为了！
在瑶池，她可能还会顾忌一下，但在凰家，只要她想，非烟头上都绿透了她都完全不可能发现什么。
就这样，月无暇、月清影和明衍随着凰家一行人前往了凰家了，而女帝则带着安染离开了。
到了凰家之后，月清影和月无暇已经明衍当然直接入住内院，以前月清影虽然能金内院，但月无暇和凰家的关系不能说特别好，但现在因为明衍，月无暇现在也是凰家盟友了，而且还是亲家，自然能进内院了。
月无暇和月清影住在一起，这算是好事，不然没有师尊的遮蔽，明衍想在凰家眼皮子底下和师姐这样那样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师尊有心遮掩，身为圣人的她，想要遮蔽一方天地，还是很简单的。
现在提升实力是重中之重，明衍已经从姐姐那里知道了神阙突破的窍门，但现在还缺少累积，需要把实力堆积到神阙初阶的顶峰，到达边界。
其实这也好办，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不停地找师姐、非烟和妖精姐姐翻来覆去，这样修为就能提高。
而且，如果要在明衍选一个的话，他会选择凰非烟，原因则是因为...如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非烟心里留下足够的深刻念想，确保凤凰复苏之后，依旧很在意他的存在，那至少要让非烟的身体完全不抗拒自己甚至是迎合自己。
如果能做到的话，那自己只要碰到了非烟，非烟腿就软了，那也不错啊。
所以一回到凰家，明衍就直接拉着凰非烟到了她的房间，随即不出门了。
他表现得如此急色，还真让其他人没想到，凰君如都稍稍有些无言，不过她心里很清楚，明衍对凰非烟的感情不是假的，而且年轻人嘛...就让他们玩吧...
但这可就苦了月清影和凰君怡，凰君怡有些小郁闷，她本以为自己的小弟弟会偷偷来找自己，然后他们可以在非烟不知道的地方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呢，结果明衍这小子直接拉着非烟就进了屋...
月清影也无奈了，她以为师弟至少不会冷落自己，但没曾想师弟来了之后就没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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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后，明衍和凰非烟一起离开了房间，两人手牵着手，凰非烟脸色泛着红润，娇滴滴地跟在明衍身边。
这几天，她是被明衍完完全全给“驯服”了，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明衍身边。
而明衍脸色却有些沉闷，他这两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
他隐隐觉得，凤凰就快要苏醒了，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并且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血是可以激活凤凰血的，而他从凰君怡这里得到的经验来看，那种东西似乎效果更为强大...
他这样成日和非烟厮混在一起，是否会加速凤凰的苏醒？
如果真是如此，他岂不是反倒害了非烟？
五天的时间，明衍的修为有显著增长，但没有和师姐的那一月增长那么明显，毕竟这才是一个月的六分之一。
凰非烟小心翼翼地看着明衍，她心里能感觉到明衍心情似乎不是特别好，这让她心中稍稍有些难过，觉得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但她又不敢问，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明衍侧过头看了一眼凰非烟，发现凰非烟情绪不对劲，开口询问道：“非烟？你怎么了？”
“嗯...？没、没什么...”凰非烟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但等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明衍...是不是我那里没做好啊...？”
“你做的很好啊...？”明衍偏了偏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难道是自己将忧虑溢于言表了，所以被非烟看出来了，结果她以为是她做的不好，让自己不满意了？
明衍想到这里，再次观察凰非烟那忐忑不安的表情，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心中感动又无奈。
感动于非烟痴情，又无奈于非烟这稍稍有些小事化大的心态，明衍轻声安慰道：“当然不是你哪里做的不好，只是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你怎么会让我不满意呢？而且说什么不满意，倒不如说你让我非常非常满意...”
非烟可是相当配合的，明衍说什么，她做什么，哪怕很害羞，有些时候会把头埋在被子里面，但却依然不会反抗。
“这样啊...”凰非烟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关心道：“你在担心什么事情啊...？难道是黑暗动乱吗？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我是在担心你啊...明衍轻轻一叹，看着凰非烟，看到她双眸中的火焰越发耀眼，快要溢出了...
明衍有预感，恐怕过不了多久，凤凰...便会...真正的涅槃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了修炼
明衍带着凰非烟来了月无暇的住处，凰非烟含羞向月无暇行礼。
尽管按照辈分来说，她本就该给身为自己闺蜜的师尊的月无暇行礼，但从她和明衍的关系定下来之后，行礼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毕竟她现在把自己看成是明衍的媳妇儿，见到自家丈夫的师尊，这种行礼，虽然同样是晚辈给长辈行礼，但意义完全不同了。
因为，从现在开始，月无暇也算是她的师尊了，而她则算是月无暇的徒媳妇儿。
月无暇轻轻点头，虽然对明衍花心一事月无暇颇有微词，但对于凰非烟，她还是没什么情绪的，毕竟这算是...受害者。
月清影也在身旁，她面上表情有些复杂，凰非烟见状，心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也能理解月清影，毕竟月清影是被放弃的那一方，看到自己和明衍在一起甜蜜，心中难免有些复杂，这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她是个很大度的人，不会因为月清影曾经喜欢过明衍，就对她格外防备，既然明衍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了，那她不过只是手下败将而已，不足为惧。
凰非烟对着月清影笑了笑，月清影轻轻出了口气，对着月清影点了点头。
月无暇将几人的表情全部收入了眼帘，对月清影的演技，月无暇轻轻一叹，她可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儿演技如此出色。
这么看来，凰非烟稍稍有些可怜...
明衍传音给月无暇，告诉了自己的担忧，以及自己可能加速了凤凰苏醒的过程这件事情，月无暇闻言之后面无表情，但视线却朝着凰非烟看了过去，似乎在检查她的情况。
没多久，月无暇回复了明衍，“她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确实很有可能快要苏醒了...这段时间你最好带着她在我附近活动，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明衍点了点头，心中更是一沉，师尊的说法，也证实他的猜想。
不过因为刚才那件事情，明衍倒是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以免让凰非烟多想。
没多久，月清影传音给明衍，询问道：“师弟，你好像在担心什么？怎么了？”
明衍有些意外，没想到师姐这样都看出来了，只是这件事情明衍暂时没有告诉师姐的打算，所以明衍摇了摇头，并未告诉师姐。
明衍和凰非烟在周围转了转，凰非烟牵着明衍的手，聊起了这几天的事情，“明衍...咱们做那种事情...修为是不是涨得很快啊？”
凰非烟白皙俏脸上泛着淡淡红润，她心中很是害羞，但对此又极为好奇。
明衍点了点头，“算是吧....而且，比我们自己修炼还要快不少的。”
“双修”应该是明衍现目前知道的修炼最快的方式了，而且，从结果上来看，和师姐、非烟、妖精姐姐都双修过，其中进步最为明显的，便是和妖精姐姐双修的时候。
明衍推测，恐怕和修为实力越高的女人双修，实力进步就会越快。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和妖精姐姐...那什么，看起来就是最划得来的。
但明衍总不能直接在凰非烟面前消失，然后去找妖精姐姐双修吧？更何况，这段时间，明衍还需要陪在凰非烟身边，以确保不会有什么意外...
“那我们...不是...”凰非烟脸色红如天边晚霞，有些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明衍不由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出演调戏道：“你就这么想做那种事情？”
“什么...什么叫做那种事情啊...我这是为了修炼！”凰非烟大羞，忍不住用手拍了拍明衍，樱唇嘟着，有些不依道。
不过倒也确实可以修炼就是了...可现在的问题在于...不能轻易和凰非烟“修炼”了，明衍非常担心“修炼”着，凤凰忽然就苏醒了...那这就...稍稍有点麻烦了。
明衍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有点危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凰，而苏醒的凤凰先是迷糊了一阵，随即用那冷漠而高贵的眼神看向他...随即马上发现了她的处境，眼神变得暴怒和狂躁...
啧...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他恐怕很难和凤凰沟通了。
“那也得休息一下吧，不然你娘亲知道了，也不好。”明衍笑着说道。
“什么叫做我娘亲，现在也是你娘亲了！”凰非烟纠正道，明衍可是凰家公认的姑爷，是她的未婚夫，有些称号，本就该改了，但明衍有些时候会注意，有些时候，就会忘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凰非烟总是会提醒他。
明衍抿了抿嘴，正想笑着道歉，就听到了师尊的传音，“非烟的身体中有一股庞大的力量，而且越来越强盛了...你要做好准备...”
明衍闻言心里一惊，“难道凤凰要苏醒了？”
“恐怕快了，就在今天了，你确实大幅度加快了凤凰苏醒的过程，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加快的？”月无暇有些疑惑，此前明衍说过他加快了凤凰过程，却没有说具体是通过哪种方式做到的。
她认为，这种方式是否能帮到还在瑶池的王清初呢？
明衍闻言沉默了一阵，但现在事关重要，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便将这种方式告诉了月无暇。
月无暇听了之后，直接无言了...
双修这种事情倒不是少见，风灵月影圣地的《风灵经》和《月影经》本身也能算是一种双修，可问题在于，明衍是修炼了《风灵经》，但凰非烟可没修炼《月影经》啊，这也能双修？
“可不要沉迷于中，这会让你堕落。”月无暇警告道。
“当然不会...”明衍摇了摇头，他感觉到了异常，低头一看，感觉到自己和凰非烟牵着的手感觉到越发滚烫，他抬起头看向凰非烟，见她表情略微有些痛苦，“明、明衍...我...我头好痛啊...”
明衍心中一沉，更是难过不已，他根本无法阻止什么，只能将她轻轻搂住，“非烟...千万....千万别忘了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凤凰苏醒
“嗯...？”凰非烟表情有些难受地看向明衍，“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忘了...”
说着说着，凰非烟用头扶住了头，她感觉头疼欲裂，一些奇奇怪怪地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开始，这些画面是破碎的，不是完整的。
但是，越来越多的完整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些是...谁的记忆...？
凰非烟在短时间内，觉醒了太多的记忆，这让她根本无法消化，庞大的内容让她头疼欲裂，软倒在了明衍身上。
看到凰非烟表情如此痛苦，明衍紧紧抱着她，心中极为难过，对凤凰也诞生了强烈的负面情绪...
月无暇很快出现在了明衍身边，她沉默地看着两人，挡住了凰非烟的气息，以免惊动凰家其他人...
凰非烟脑海中那些记忆碎片渐渐拼在了一起...一幅又一幅完整的画面，渐渐展现在了凰非烟的面前...
是某人君临天下的记忆...
万族臣服、星海皆在她脚下，她站在星宇之间，俯瞰这个时间，哪怕她是凤凰，也难以用烈焰点燃这个腐朽冰冷的世间。
强大的孤独感和迷茫笼罩着她，任她再强大，也无法复活自己的族人，她在追寻一个意义，追寻属于她的目标...
她找到了一种方法，找到了一种可能....但那需要永生，可永生....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永生者，哪怕是她这样的极道大帝，也根本无法触及到永生的边界...
永生？极道大帝也不过两万年，从未有人活出过三万年...两万年，便是一道无法越过的鸿沟。
后来，她开创了自己的道统，按照自己族人的模样，捏了一个人，并赐予她凰姓，让她将自己的道统传承下去，让她将凤凰一族的血延续下去。
以及...将希望延续下去。
终有一天，她会回到这片天地，或许是百年，或许是万年，或许是百万年...
这是...最后一只凤凰的记忆，这些....是她的记忆，她回到了这片天地...再次回到了这片曾有她主宰的世界...
就连凰家人都不知道，这位最后的凤凰，其本名，也叫凰非烟。
而现在，她再次得到了这个名字...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轮回吧...
见凰非烟渐渐平静了下来，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渐渐松开了凰非烟，“非烟...你没事了吧？”
凰非烟视线轻轻移动到了明衍的身上，那眼神给明衍感觉完全不同，不同于非烟的含蓄和烂漫...那个眼神，给明衍的感觉像是经历过数万年的沉浮，平静淡如水。
明衍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了，凤凰已经苏醒了，他深呼了口气，说道：“我应该叫你...非烟...还是凤凰？”
凤凰平静看了看明衍，随即看向一旁的月无暇，再然后，抬起头看着天际，沉默了很久，之后才轻轻一叹。
“多少年了...终于回到了这片天地...”
凤凰的声线和凰非烟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她的声音平静之际，甚至听上去都没有什么生气，像是一个死人....
这已经不是非烟了，听到这样的声音，明衍心中渐渐充满了愤怒...自己的非烟...没了...！
凤凰的视线再次看向明衍，语气平静中带着死寂，“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你趁我没有苏醒，如此玷污我的肉身...嗯，让我想想。”
明衍深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他想和凤凰沟通，试着...让非烟回来。
“晚辈拜见凤凰先祖，但还恳请凤凰先祖把非烟还给我。”
“还给你？”凤凰看向月无暇，随即又看向明衍，“我便是她，她便是我...不过只是不到二十年的短短记忆而已，白驹过隙，不过弹指间，你和她之间的所谓感情，在漫长的时间面前，也不过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而已。”
明衍看着凤凰，胸腔中的愤怒翻滚着，“对你来说是白驹过隙、不过弹指间，但对非烟来说，对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记忆...！”
“或许吧，但我既然已经苏醒，那你和她之间的缘已尽，鉴于你帮助了凰家不少，我便不计较你玷污了我肉身这件事情...”凤凰平静挥了挥手，在她看来，这些记忆可有可无，根本不重要。
明衍愤怒至极，他沉沉地吸了几口气，心中却悲伤至极，甚至有些绝望，这是最坏的情况，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整体，在这种情况下，凰非烟就是凤凰本人，说白了，就是本人“变心”了而已，这样他心中有气都没办法发。
“你可没有资格计较。”月无暇靠近，面色清冷，“你不是她，你骗不了我，她还在，现在，要么让她出来，要么由我强制动手。”
“不知死活。”凤凰面容平静，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
“如果你恢复了实力，那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现在不过还是神阙。”月无暇慢步靠近，身上气息越发强盛，她抬起手，打算动手了，明衍连忙想要制止，如果师尊和凤凰动手，等凤凰实力恢复之际，那多半会清算，那时候的师尊，哪里是凤凰的对手？
除非现在就把凤凰杀了，可这是凰非烟的肉身，杀了凤凰，也就等于凰非烟会死啊...
月无暇动作太快，不等明衍阻止，她已经一指点在了凤凰的眉心，指尖不可阻挡，哪怕凤凰身前出现了数道屏障，都被月无暇一一化解，这便是圣人，哪怕在大帝面前不算什么，但对于世家其他人，这便是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玉指抵在了凤凰的眉心，月无暇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让她出来。”
凤凰冷漠地看着月无暇，“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她也会死。”
明衍闻言一惊，这番话...难道师尊说的是真的？！非烟其实还在？！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教训凤凰
原本听到凤凰说那只不过是她漫长记忆中的一小段的时候，明衍心都凉了半截，因为这意味着，非烟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因为凤凰本人就是凰非烟，而他所认识的凰非烟，不过是凤凰漫长生命中不到二十年的苍白记忆而已，而这段记忆，对凤凰来说可有可无，这都不是谁主导的情况了，根本就不存在谁主导的说法。
如果真是这样，明衍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什么方法，只能等实力恢复之后，再想着用什么方式直接删掉除了这二十年以外的记忆了。
可这样要等多久？
而且，真的能成功吗？哪怕他突破到人迎镜，将姐姐救出来，他就有办法了吗？
要知道，虽然现在凤凰的实力还没有开始复苏，但等到明衍突破到人迎，那这么漫长的时间，凤凰就算因为大道压制无法回到顶峰，那至少也回到了半步极道，并且，不同于其他半步极道，这是一位拥有了货真价实极道认识的半步极道，是真正意义上的准帝！
面对一般的半步极道，那身为人王体的姐姐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这是一位准帝，哪怕是姐姐，面对上也是绝对的劲敌，明衍可不希望姐姐因此受到伤害。
所以最稳妥的情况是，等到他也大成，和姐姐联手来解决这个问题。
可要等到他大成，那都什么时候了...在这过程中，他还要确保凤凰不会处理掉属于“凰非烟”的记忆。
但如果是双重人格的话...问题恐怕就好解决多了，毕竟非烟只要还在，而现在的凤凰实力并没有恢复太多，他完全拥有和凤凰谈条件的权利。
月无暇玉指点在凤凰眉心，面色清冷，没有透露出半分情绪，而回过神来的明衍却没有阻止师尊，而是走上前来，说道：“如果非烟真的消失了，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这只是吓唬她而已，对明衍而言，哪怕只要有一丝让非烟回来的手段，他都不会放弃，而只要凤凰还在，那希望也就还在，不过现在可不能落了下风，你也是表现的在意，在谈判中就越是弱势。
“是吗？”凤凰冷笑：“那我要看看你敢不敢下手，别忘了，尽管对我而言，这是我的身体，但对你而言，这还是凰非烟的身体，如果你真的可以毫不犹豫地动手的话，这也就说明，你对凰非烟所谓的感情，不过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如果你已经不是她，让你占据非烟的身体，不过只是对她的亵渎而已。”明衍冷冷地看着凤凰，“让非烟出来！”
“黑暗动乱就要到来，你如果杀了我，那便是这个世界的罪人。”凤凰不为所动，她语气森冷，让人肌肤生寒，完全不像是浴火凤凰。
“我不在意。”明衍不为所动，月无暇保持沉默，也没有说话。
她其实对明衍这般表态心中略有些不满，但现在可不是找明衍算账的时候，所以她暂时按下不表。
凤凰周围，随即冷哼了一声，倨傲道：“那便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直接杀了我。”
“师尊，帮我封住她的实力。”明衍对凤凰的态度极为不满，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是曾经君临天下的极道大帝，可见她如此不配合，那明衍可不会和你讲什么大道理，他理解归理解，可不代表他会惯着凤凰。
月无暇闻言几下便封住了凤凰，凤凰冷冷地看着月无暇，“你在找死。”
“我等着。”月无暇平静，平静回答。
哪怕她是凤凰，月无暇也无俱，她不会对自己徒儿的事情袖手旁观。
凤凰的实力被立刻封住了，现在她刚刚苏醒，实力依旧保持在了神阙满阶，而被月无暇封住修为之后，她除了肉身之外，修为全无。
月无暇收回手，看向明衍，随即转身离去，交给明衍自己处理。
明衍看着凤凰，“我建议你还是让非烟露面比较好，你不会想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的。”
凤凰冷眼看着明衍，“你应该很清楚，你这样做的下场。”
“怕是不清楚，你的下场。”明衍轻轻一叹，走到凤凰身前，直接用手揽住了她的腿弯，“既然不你配合，那我只能用一些你恐怕很不愿意见到的手段了。”
凤凰脸色终究是变了变，她语气中里带着浓浓愠怒，“你想做什么？！”
“对你这种高傲的人来说，自然就是，把你的高傲丢在地上，然后遂意践踏...哦，对了，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玷污你的肉身...”
凤凰眯了眯眼，语气森寒，咬牙切齿道：“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顶多把你不喜欢的事情都做一遍...嗯...另外，我有些好奇，听说极道大帝想要有子嗣很困难，但是非烟的肉身可还没有到达极道，我在想，这副身体，是否能生育呢？”
“你胆敢...？！”凤凰又惊又怒，她前世哪怕面对凤凰一族灭族，都不愿意用其他族群的血脉玷污凤凰血脉，听到明衍这么说，那是想把明衍掐死的心都有了。
“你猜我敢不敢？”明衍抱着凤凰就往房间里面走，他面对凤凰可是一点不虚，不会因为凤凰曾经是极道大帝就胆怯。
再怎么是大帝，那也是用的自己妻子的身体，面对自己的妻子，明衍可一点都不慌。
“放开我！”原本凤凰不算特别慌乱，但听到明衍打算用这副身体传宗接代了，凤凰便开始挣扎起来了，凰家那些人血脉被玷污也无所谓，毕竟她都已经复苏了，可她身为凤凰神族，决不允许自己的后代出现别人的血脉！
那是凤凰一族的耻辱！她辛辛苦苦追求永生之道，不就是为了重现凤凰神族、延续凤凰神族的荣光吗？如果被其他血脉玷污，那凤凰神族，还能叫做凤凰神族吗？
但哪怕是凤凰，同阶的情况下，肉身也不会是明衍的对手，更别提这时明衍还能东游道法，而凤凰不行。
所以，凤凰再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明衍的手臂。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给你点教训
明衍其实有些意外，他想过很多方法，怎么抓到凤凰的弱点，但没想到原来凤凰的弱点就这么简单。
想想看...但也很正常...即便她是凤凰，恐怕一年间也难以恢复到过去的实力，而一年的时间，恐怕她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而凤凰对于血脉的纯正是有病态执着的，她根本无法接受有外族血脉掺杂到凤凰血脉中来，为此，作为最后一只凤凰，哪怕凤凰神族就要灭绝了，她也不愿意凤凰血脉被玷污。
不过明衍有些奇怪，其实修仙者怀孕之后，因为涉及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是可以直接通过某种方式拿掉的...
但既然凤凰如此厌恶，那就像明衍说的那样，只要是凤凰讨厌的，那明衍就会去做。
直到她把自己的非烟还给自己。
“如果你胆敢对我做些什么，我之后定然会把你碎尸万段！不只是你！还有你的师姐！你的师尊！你的姐姐都不会有好下场！”凤凰见无法挣脱，恼怒至极，出言威胁道。
明衍面色更冷，“那更需要把你治理的服服帖帖了！”
这样的女人，必须好好教训！
“你疯了？！”见明衍不为所动，凤凰双眸似火，直接燃烧了起来，她奋力挣扎，但却无可奈何，凤凰神族肉身虽然强大，但面对人王体那可不是一个等级的，她们强大在攻伐和自愈能力以及修炼速度上面，肉身面对人王体，那完全不是对手。
明衍搂着凤凰就来到了房间里，然后直接把凤凰丢到了床上，冷眼看着她，“我本以为和你之间还有沟通的可能性，但从现目前来看，你根本不愿与我配合，既然如此，按我也没必要扯这么多了。”
凤凰深呼了口气，毕竟是曾经证道成帝之人，尽管失去了过往的实力，没那么有底气了，但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冷眼看着明衍，“如果你胆敢对我做些什么，那你就真的见不到她了。”
“那我就杀了你。”明衍语气平静至极，但凤凰却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此前明衍也曾说过一次要对她动手，但那一次，明衍并没有带着杀气，但这一次，凤凰感觉到了真正的杀气...
这明显是个不吃硬的家伙，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用软的...
可凤凰哪怕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却也不愿意低下这个头，她是什么人？曾经君临天下、让万族都跪下臣服、弹指间便能让人灰飞烟灭的极道大帝，被这样一个神阙镜的小瘪三弄得需要说软话？
让她对这样一个威胁自己、甚至想要对自己做这做那的东西放下姿态？
决不允许！她绝不会对着这个人低下自己的头！
她现在胸中只有浓浓的暴怒，只想将明衍撕成碎片！
说完，明衍也没让凤凰就等，直接开始脱衣服了，原本他打算用一种比较另类的方式敲打凤凰的骄傲，但现在看来，既然凤凰最害怕传宗接代，那就让她传宗接代就好了，反正现在凤凰道法被封住，他想做什么做什么。
凤凰见状，那是又惊又怒，从她证道成帝之后，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人了，可偏偏她现在还反抗不了，对方的实力比现在的她更为强大！
凰家人呢？难道她们完全没发现吗？！怎么任由明衍和月无暇在凰家肆无忌惮地做着坐那？！
实际上...
凰君如很早就发现了月无暇步下屏障，尽管月无暇乃是圣人，但这里毕竟是凰家，在凰家的阵法之上，还在凰家帝器的影响范围以内，所以凰君如还是很敏感的。
尽管不知道月无暇在遮掩什么，但这段时间凰非烟一直和明衍在一起，她隐隐约约猜出来了，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但凰君如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看着面前蠢蠢欲动，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主人气息的凰家帝器凰极扇，沉默地将其控制住，不让它回到对方的手中。
家族和身为母亲的身份让凰君如心中复杂不已，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而这边，明衍衣服都快脱得差不多了，凤凰见避无可避，死死盯着明衍，最后终于一咬牙，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没多久，凤凰再次醒来，但这次神态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她显得惊慌失措，“明、明衍！你、你没事吧？”
“非烟？”听到这般语气、看到这般神态，明衍立马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了凰非烟的手，“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没事吧？”
“嗯...”凰非烟松了口气，随即表情挣扎道：“原来...原来我是...凤凰转世吗？你...你是不是提前知道这件事？”
“...嗯，对不起，我一直瞒着你...因为我担心你胡思乱想...”明衍紧紧搂着而凰非烟，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忧虑，惊喜于凰非烟回来了，忧虑于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面前这个困境。
“你不该瞒着我的...”凰非烟抿了抿嘴，“而且...我和她...或许本就是一体吧...”
明衍皱眉，连忙说道：“你可不要这么想，你是你、她是她！我不会允许她夺走你的存在的...”
“可是...我和她本就是一体...只不过现在她初步苏醒，所以未能融合而已...”凰非烟叹了口气，“明衍...看来，我们缘已尽...”
明衍怔了怔，本想立刻告诉凰非烟没必要如此悲观，但却很快发现了不对...
这种感觉，明衍沉默了下来，凰非烟见状，继续说道：“明衍....我知道你可能有些不舍...但...”
明衍抬起头看着凰非烟，脸上神情冰冷，“凤凰，你怎么敢伪装成我的非烟...”
“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非烟啊...”凰非烟连忙说道。
“我的妻子，我会区分不出来？”明衍冷笑，“看来，不给你点是实际教训，你是完全不把我说的话放在眼里...”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凤凰的妥协
在明衍看来，凤凰的演技过于拙劣，甚至显得有些敷衍。
这恐怕和凤凰本身的性格有关，她终究是凤凰，心中傲气无法放下。
凤凰出生的时候，整个凤凰神族早已走向衰落，她已经没有多少族人，并且大部分族人已经被奴役，而她则一直在逃亡，如果是这个时期的凤凰，她一定是甘愿隐忍的，因为她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目标...
解救自己的族人，重振凤凰神族的荣光，为此，她甘愿放下身为凤凰神族的高傲。
但那已经是百万年甚至是数百万年前的事情了，她已经证道成帝，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那一批人，现在的她，又怎么会轻易放下自己的高傲，委屈自己去演戏、去哄骗别人呢？
在她看来，或许这本就是一种妥协吧？一种对弱者的妥协。
当她需要演戏的时候，这也就证明她需要低下她高傲的头颅，而显然，凤凰并没有很好的压制住自己的骄傲，以至于她演戏都显得有些敷衍。
明衍不相信曾经一边逃亡一边修炼的凤凰演技会这么差，作为一个散修，她想要突破层层追杀最后踏上一条证道之路，她的经验、判断，所作所为都会经过深思熟虑，演技不过关？
那是不可能的。
明衍不打算给凤凰太多的时间了，既然她不配合，那明衍也不会浪费时间，他抓住了凤凰的脚踝，将她往自己这边一拉，即便是凤凰，此时此刻脸色也有些苍白。
尽管这具肉身和明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那是凰非烟的事情，介于明衍确实帮助了凰家不少，尽管她内心深处觉得极为恶心，但终归还是不会对明衍作什么的，但他和凰非烟的“前缘”，在凤凰来看，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掐断的。
凰家和明衍可以依旧交好，只要不谈到她和明衍那些事情，她根本无所谓，而且，根绝凰非烟的记忆来看，凰家本就对她的复苏有所准备，和明衍的关系，还会有一个叫做凰霓裳的凰家女子接替。
凰家的血脉是否被玷污，对她而言根本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复活了，只要她还在，凤凰的纯正血脉得以保证，其他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明明在凰家做出如此准备、并且在她看来明衍此前表现的并不算很坚定的情况下，竟敢对她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凤凰敢拒绝明衍，就是敲定了明衍绝对不敢对她动手，不可能杀了她，其一是因为黑暗动乱即将到来，她便是一大战力，其二，就是明衍对凰非烟存有感情，所以他绝对无法下手，其三，这里可是凰家，在凰家杀凤凰？其四，既然明衍不敢杀她，而他必然忌惮自己在事后报复，他又敢做些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明衍不仅仅不在意她的身份和对即将到来的黑暗动乱有什么影响，而且找到了一种对凰非烟来说没有伤害，对她而言却显得有些致命的方式来恶心她...
而且凰家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样，让她心中又是惊怒又是绝望。
更可怕的是，明衍根本不在意她之后的报复...甚至可为了自己不事后报复，对自己做一些及其恶心、想想就觉得反胃。
尽管凤凰认为明衍想要折服自己、已达到让自己放弃事后报复的打算简直就是妄想，但一想到他马上就要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对自己做非常多令人作呕的事情，凤凰只感觉到心里和生理的双重厌恶。
她理想中的夫君，那自然需要时凤凰一族，带有凤凰血脉，能和她生出纯正凤凰血统之人，而不是明衍。
至于人王体很厉害，但对她而言，只要不是凤凰血，都没有任何意义。
凤凰能看出来，明衍是认真的，他沉默地一丝不苟地执行着脑内的想法，那种压迫感让凤凰感觉到有些窒息，她已经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被人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被别人主宰的感觉？
这让她愤怒，却又有些无力...
明衍动作一停，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很早之前，师尊曾将她所学的阵法传给了明衍，阵法这种东西，除却能画在地面上以外，还能刻在人的皮肤上，这种阵法，叫做阵纹。
而他曾经使用过一次阵纹，并且...成功了。
没错...那是奴纹。
明衍沉思，奴纹一旦刻下，那凤凰将无法抵抗自己，变成自己的奴隶，可问题在于，想要刻下奴纹，凤凰便不能反抗，不然对他会造成极其强大的反噬。
可凤凰又怎么可能不反抗？
所以想要刻下奴纹不现实....而且，就算刻下奴纹，又有什么作用呢？
凤凰实力现在还没有恢复，可是一年之后？十年之后呢？
奴纹是一种极为简单却又强大的阵纹，即便修为差距极大，但只要对方没有冲破奴纹，那就只能对主人言听计从，可凤凰终归是曾经的极道大帝，等她到了半步极道、也就是准帝之后，那时候，奴纹对她而言，真的能将她困住吗？
甚至...见多识广的凤凰，还没有回到准帝实力，就已经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化解了。
当然，实际上，奴纹到底能作用到什么程度，能束缚住多强大的修士，明衍也不知道，他从师尊那里获得的关于阵纹的知识当中，奴纹从未刻在人迎以及以上的修士身上过，所以他甚至不确定，奴纹到底有没有用。
如果凤凰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奴役一位极道凤凰，而到时候，自己恐怕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停手，似乎还有一些可能，能和凤凰达成和解...
但明衍脑海出这个选择之后，立刻就将其抛出脑后，他一定要想出办法控制凤凰，如果他表现出一丝犹豫，都是对非烟的背叛，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非烟，被凤凰占据了身体！
凤凰见明衍停下动作，她轻咬朱唇，心跳极快，她已经多久没有像这样紧张过了，这种任由别人处置的感觉，让凤凰不甘而愤怒，但那份无力感，却又让凤凰心中有些绝望。
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不然，明衍真的会做一些很恶心的事情....
凤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她在明衍还在沉思的时候，闭上了眼，和凰非烟达成了交易...
等明衍回过神来之时，便发现凤凰居然自己抱了上来，“明衍？！”
她语气颤动，哭腔中带着委屈，“明衍！她最讨厌那种事情，你快对我做...做那种事情？！”

第一百五十九章 控制凤凰
明衍一怔，随即发现凤凰主动地拉住了他的手往她身上放，她一边委屈地哭着，一边开始主动脱衣服，明衍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非烟。
明衍连忙止住了凰非烟的动作，“非烟？！”
“嗯...你干嘛拉住我？”凰非烟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忙说道：“明衍...我没办法主动控制身体，凤凰只给了我一段时间的身体控制权，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要抓紧时间，让我怀上宝宝！”
凰非烟显然对明衍和凤凰说过的话了如指掌，看来虽然此前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却完全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凤凰本人显然极为厌恶这件事情，而凰非烟能感觉到凤凰的情绪，所以在凰非烟看来，只要对方不愿意的事情，那便是制约对方的手段。
“非烟，你听我说...”原本明衍还找不到机会刻下奴纹，但此时此刻，随着凰非烟短暂地重新掌握了身体，那这个计划就完全有了实施的机会。
不过，从凰非烟这里来看，凤凰是掌握这具身体的实际主导权的，而刚才非烟也说了，凤凰只给了她短暂的时间，之后就要收回控制权，由此可见，如果自己想要刻下奴纹的意图暴露的话，那凤凰肯定不会让自己得逞的，更何况，即便现在凤凰没有直接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但对外界的情况自然也和凰非烟一般，了如指掌。
想要在凤凰面前玩花样，刻下奴纹...需要想些办法。
明衍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这样会把凤凰逼急的...”
“可是她想占据我的身体！”凰非烟有些焦急：“如果不做些她讨厌的事情的话...”
“非烟，你相信我吗？”明衍看着凰非烟，眼神认真而严肃。
“当然！”凰非烟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她对明衍无条件信任。
“那你就交给我处理。”明衍深呼了口气，“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还是希望和凤凰达成一些共识...”
明衍这些话，不仅仅是对凰非烟说的，也是对凤凰说的，目的是让凤凰放松警惕，只要她认为自己有和她谈的想法，她就不会把一些事情做得太极端，毕竟，就现在而言，掌握主动的是明衍，明衍完全可以做一些恶心的事情来伤害她，而她除了接受“谈谈”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嗯...”凰非烟虽然不知道明衍想做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凤凰，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要想我不做那些事情，很简单，我只有一个条件，能让我和非烟随时随地都能对话。”明衍表情认真地说道。
凰非烟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拒绝了。”
明衍毫不意外，平静说道：“别忘了，现在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凰非烟等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气坏了，想着以前从来没有人胆敢这么和她说话。”
“不要拖延时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明衍有些不耐，眼神也渐渐阴沉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凰非烟这才看向明衍，“她...她答应了...明衍！”
明衍表情这才一缓，说道：“鉴于你曾欺骗过我，我必须要留下一些反制措施，我需要在你眉心处刻下阵纹。”
凰非烟表情古怪，“她警觉了...她想要掌握身体控制权，这样和你谈方便一些。”
“我不允许，不然我就不谈判了。”明衍平静拒绝道。
凤凰自然是快要气死了，从她成圣开始，就没人胆敢对她摆脸色，就算还没成圣，她年轻的时候，隐姓埋名的时候，那些人那个不是称她为仙子，对她恭敬有加？
至于成帝之后，就更不用多说了，君临天下，谁敢对她不敬？
可现在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落魄凤凰不如鸡，这么一个小瘪三，都干如此拒绝她？！
而且，最恶心的是，她还真的需要看他的脸色，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可凤凰终归是冷静了下来，她对阵法颇为了解，尽管没有特别专研过此道，但也学习过一些东西，知道阵法的一些情况。
刻在人身上的阵法，便是阵纹，他想要在这个肉身上留下阵纹...
凤凰封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凰非烟无法洞知凤凰的想法了，不然她的想法肯定会被凰非烟透露给明衍，那这交易可不公平，她不知道明衍心怀什么鬼点子，而她自己的想法却一五一十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阵纹大部分都是可以化解的，但有部分是无法被化解的...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作为极道大帝，凤凰有的是方法将阵纹化解，但现在毕竟经历过了一百多万年的演变，阵法是否还如同曾经，这可不好说了。
在阵法之中，有部分阵法，凤凰对其那是深恶痛绝，比如说奴纹...
这种阵纹一旦刻下，那被刻下奴纹的人将会丧失自己身体的主权，如果是意志不坚定者，甚至会被奴纹腐蚀，逐渐变成对方真正的努力，奴纹只能随着实力的不断的提升，才能渐渐摆脱奴纹的束缚，慢慢获得更高的自由度，并完全摆脱奴纹掌控。
但问题在于...如果主人不愿意，她一辈子都无法突破...被刻下奴纹，那就等于废了。
更重要的是，凤凰神族最后的族人，便是被奴纹所控制，最后甚至成为了凤凰复仇路上的敌人，她对这种阵纹深恶痛绝，甚至动手抹除了世界上一切有关于奴纹的书籍经书。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奴纹了。
但凤凰没想到的是，奴纹这种阵纹还是流传了下来，或者说是因为需求，又被后人创造了出来，尽管因为各种原因，现在的奴纹远没有当时那般普及，但依旧存在，而且，明衍刚好知道。
随着凤凰将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她对肉身的控制力自然也就下降了，凰非烟找到了机会，直接真正控制住了肉身！
“明衍！我控制自己的肉身！你想要做些什么就立刻！”凰非烟实际掌握了肉身之后，摆脱了刚才那种只要凤凰想，便能直接夺回身体掌控权的状态。
明衍一怔，他还在等凤凰答应呢，不过机不可失，明衍没有犹豫，立刻开始在凰非烟眉心刻阵纹！
凰非烟的举动自然惊醒了凤凰，她顿时恼怒万分，连忙想要夺回掌握权，但这毕竟是凰非烟的肉身，哪怕和百万年前的凤凰肉身一模一样，那也是新生的肉身，所以哪怕她体内留着的血都是凤凰的精血，在凰非烟明显抗拒的情况下，凤凰还真没办法一瞬间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而明衍动作迅速，他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次刻奴纹更加顺手。
而随着明衍一笔一划地落下，奴纹渐渐成型的时候，凰非烟的娇颜也显得扭曲起来，凤凰和她在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这种渐渐被剥离的感觉极为难受，凰非烟还是争不过凤凰，正在渐渐失守...
“明衍...快...快一点...”凰非烟就快坚持不住了，她紧咬牙关，哀求道。
明衍心疼至极，却不敢分神，继续刻画着奴纹。
“你...？！你胆敢对我刻奴纹？！你找死？！”凤凰终究还是发现了明衍的举动，她短暂夺得了身体掌控权，开始剧烈反抗，或许对于其他阵纹，她并没有那么熟悉，但对于奴纹，那她可太熟悉了，她又惊又怒，这令人作呕的阵纹怎么还留存在世上？！
她这一反抗，明衍直接被反震得口中一甜，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但明衍连忙压下，继续刻奴纹，他相信，非烟还能夺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果然，没多久，凰非烟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还是你有办法，她快气死了！”凰非烟却是欣喜若狂，她和明衍本就是道侣，就算成为明衍的努力也无所谓，可到时候凤凰就恶心死了，她能感觉到凤凰对奴纹的厌恶和恐惧，“她在害怕！”
凤凰在害怕？难道奴纹对她也有作用？明衍心中大定，将口中的鲜血吞下，面色冷静，继续刻画奴纹。
凤凰快要封了，她身为极道大帝，眼看着就要沦为别人的奴隶了，抓狂的凤凰给凰非烟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两者的人格疯狂斗争之下，凰非烟人格愈发衰落。
明衍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却不能阻止，继续刻画奴纹。
终于...明衍将奴纹的最后一笔刻下，而凰非烟却软倒在了地上...
明衍连忙将其抱起，而这一瞬间，凰非烟也睁开了眼，她双眸中带着怨恨和浓郁的杀气，“你...你竟敢...？！”
她眉心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阵纹，很好看，很精细，此时此刻，正在发挥作用，凤凰内心的想法被明衍完全洞知...
他知道了一个消息...
他的非烟，为了撑到他画完阵纹，被凤凰弄得人格衰弱，不得不陷入了成眠，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明衍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是滔天的怒火...

第一百六十章 两全之法?
明衍是希望能和凤凰对话的，如果凤凰给他这个机会，那现在不会闹成这样。
但凤凰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并不打算给他对话的机会，打算就此切断明衍和凰非烟的关系。
她这样做，才是导致现目前这个局面的原因。
明衍冷眼看着软倒在地上的凤凰，他知道，现在非烟的人格已经严重受损，陷入了沉眠，现在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人，乃是凤凰。
凤凰的所有心思，都通过奴纹被明衍东西，她比起明衍更为愤怒，除了浓浓的愤怒之外，还带着令人胆颤心惊的杀意，她现在想要杀了自己。
原因也很简单，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高傲决不允许她向别人低头，更是因为她的族人就曾经被奴纹控制，最后沦为保护凤凰一族仇人的工具。
她对奴纹深恶痛绝，甚至将其抹除。
这些，都是凤凰所想，所以明衍能知道，而现在凤凰的念头很简单，在愤怒之后，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抬起头，双眸似火焰燃烧，通透灼热的焰火带着焚尽一切的狂暴，而作为她主人的明衍，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凤凰的意图。
她心中所想很简单，她决不允许自己沦为别人的奴隶，决不允许她自己成为凤凰神族最后的耻辱，既然明衍想要救回凰非烟，那好，既然她的结局已经是如此，那奴役她的明衍，也绝无可能入心中所想！
凤凰浑身的凤凰血都在燃烧，她身后出现一直鲜艳的血色凤凰虚影，它高傲地抬着自己的头颅，决不允许自己低下头，哪怕想要玉石俱焚，她也是最高傲的凤凰！
明衍自然不会让凤凰得逞，他连用动用奴纹，想要制止凤凰！
凤凰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她看向明衍，知道了对方能完全阅读她的想法，她咬牙切齿，双眸死死盯着明衍，仿佛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奴纹的控制是绝对的，没有明衍的允许，她什么都做不到。
至少，现在这个修为做不到，需要她的实力进一步恢复才行，而实力的恢复，可不是明衍能用奴纹控制的，奴纹的能控制的范围只限于对她的约束，但实力恢复就像是伤口自己痊愈一样，奴纹无法做到如此细致入微的控制。
可要一想到她要备受屈辱地成为明衍的奴隶，凤凰就很抓狂！
凤凰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无可奈何，她知道，此时此刻的愤怒没有任何作用，如果玉石俱焚行不通，她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应该知道，我能洞知你心中在想什么吧？”明衍深呼了口气，同样强压下了自己的愤怒。
凤凰双眸似利剑，如果她现在不是如此残缺的状态，她的眼神便能让明衍化成灰。
明衍看着凤凰，知道她想把自己碎尸万段，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凤凰，说道：“你是凰家的先祖，从根本上来说，我不希望如此伤害你的高傲，如非必要，我甚至没有动过给你刻下奴纹的打算。”
凤凰看向明衍，双眸中透着浓浓的厌恶，她从心理和生理上，都对明衍极为厌恶，根本不愿意理会明衍。
“对我而言，最好的情况是能和你沟通，你说的对，如果有你在，面对黑暗动乱，我们就更有把握。”明衍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心静气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更好的处理方式，我不需要你这个奴隶，你也不想被我奴役。”
尽管有一个曾经登临极道大帝之位的奴隶听上去确实不错，但她是凰家人的先祖，他和凰家终归是交好，事情不能做得这么绝，也不符合明衍做事的风格。
更何况，这样一个奴隶，明衍都不知道奴纹能控制她多久，用奴纹只是无奈之举，不然凤凰连对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凤凰冷冷一笑，她心中在想着明衍很虚伪，因为她认为将她奴役，恐怕明衍心里乐开了花。
明衍有些无言，这有什么好乐开花的？
他深呼了口气，“我对你奴役你没有任何所谓的满足感，这只是无可奈何的手段，我知道你对奴纹很厌恶，我可以解除掉奴纹，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约定，以及解决你和非烟的事情。”
凤凰沉默不语，她的心思极为杂乱，非常跳跃，一时想到门外的风景，一时想到肉身有哪里不适，庞大的杂念一时半会儿让明衍紧皱着眉头，她是在用这种方式，用大量的垃圾想法，来遮掩她的真实想法吗？
还能这样？明衍一时有些诧异，他发现在庞大的垃圾想法之中，想要整理出凤凰的真实想法，还真不容易，毕竟即便可以读心，但明衍可不知道在凤凰心里，那一条才是她认为的真实想法。
奴纹并不是万能的，它有它的局限性，这更让明衍坚定了不能通过奴纹来束缚住凤凰的想法，他还是需要通过其他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虽然心中极为诧异，但明衍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他平静地说道：“你也不想永远做奴隶吧？而我，也只是想让非烟回来而已，我们之间，应该追求一个两全之法。”
“两全之法？”凤凰冷笑着看着明衍，“这具肉身本就是用我的精血所化，乃是我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肉身，现在出现短暂的双重人格，仅仅是因为融合不透彻而已，原本她就是我，会融入到我的记忆中去，我为什么要去追求两全之法？”
“你不是非烟！”明衍哼了一声，“哪怕就如你所说，她可能会成为你记忆中的一部分，你也不是非烟，更别说，你们现在本来就还是两个不同的人格。”
“想让我让步，很简单，杀了我，如果你真的有能耐，那就杀了我。”凤凰绝不可能向明衍低头，如果要让她臣服，她宁愿去死！
明衍冷眼看着凤凰，直接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凤凰被一耳光抽的整个人都倾斜了，她抬起手捂着脸，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着她指缝间泛红的俏脸，明衍有些心疼，但想到非烟想在陷入了沉眠，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心中又好受了不少。
他蹲了下来，用手捏住了凤凰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看着她那充满了屈辱和狂暴杀意的双眸，说道：“你好像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状况，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我愿意给你谈判的机会，那是我的仁慈，不要把我的仁慈，当做是软弱，如果你是在不配合，我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王清初的办法
明衍的眼神很平静，而凤凰此时此刻根本无法用庞大的垃圾想法来遮掩她的真是想法了，此时此刻，凤凰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想把明衍碎尸万段。
好一会儿，凤凰才冷静下来，“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为了你们之间的情爱，如此对我，你真的做好了面对我报复的准备了吗？”
明衍捏着凤凰的下巴，道：“那你呢，你做好被我折磨的准备了吗？”
“根据凰非烟对你的印象来看，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你明明也在乎黑暗动乱中其他人的死活，限制我，你心里真的过得去吗？”
“如果我连我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我有什么能力保护其他人？”明衍不为所动，他早已铁了心要把非烟带回来，不会被凤凰的说辞改变想法。
“你真的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吗？”凤凰咬牙切齿道。
“对错？这不是对错的问题。”明衍俯视着凤凰，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对错，凰非烟的存在或者诞生本身就可以说是凤凰的安排，本身就是用来涅槃的必要一环，凰非烟的身体，也是凤凰的身体。
如果明衍不插足其中，或者说明衍根本不认识凰非烟的话，或许这一切会向凤凰安排的那样顺利进行。
可是问题是明衍认识了凰非烟，对他而言，凤凰不过只是凰家的先祖罢了，他所熟知的是凰非烟，是他的未婚妻。
从她出生开始，她就一直掌握这这具肉身，这或许是凤凰的肉身，但也是凰非烟的肉身，如果凤凰要和凰非烟融为一体，或者说是吞噬，明衍又怎么能允许？
“如果你愿意和我对话，或许我们完全能寻找到一种两全之法，将你和非烟分开，如果一开始便这样做，我们之间本不会有任何矛盾，我不会对你刻下奴纹，你甚至会对你尊重有加。”明衍说道：“但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凤凰语气森冷。
明衍松开了凤凰，站起身来俯视着她，轻轻一叹，“我真的不想强迫你做什么，但你的态度让我渐渐明白，想要和你公平交谈似乎是种妄想，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先不要急着回答我，仔细考虑考虑，因为，这将会是你此生，最后的机会，如果原本就有两全的解决方法，又何须闹得玉石俱焚呢？”
明衍决定，带凤凰去瑶池圣地，把凤凰暂时留在姐姐这里，这才是最稳妥的。
而且，姐姐说不定会有办法分离凤凰和非烟...
如果有两全之法，那自然是最好，凤凰毕竟是曾经到达过极道的大帝，尽管因为涅槃以及大道压制，她无法回到巅峰，但回到准帝实力还是可以的，有她在，他们面对黑暗动乱也会更有把握。
不过，明衍也需要提防凤凰的报复。
自己毕竟如此折辱了她，明衍几乎能断定，事后，她一定会进行清算。
所以，这也是明衍需要考虑的一部分。
而如果凤凰毫不珍惜这次机会的话，那明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想方设法的灭掉凤凰的人格，最好的情况，甚至还能让非烟拥有凤凰的实力呢。
凤凰看不透明衍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不屑。
如果她会像明衍服软，那她就不是凤凰了。
明衍直接用奴纹控制着凤凰，带她来到师尊所在的地方，向师尊说明了情况。
月无暇很快便决定带着明衍和凤凰再次前往瑶池。
她单独出面和凰家人聊过之后，一行四人便出发了。
凰家人对凰非烟跟着明衍一起离开自然不会觉得奇怪，隐隐猜到了什么的凰君如对最近发生的一些异象不闻不问，所以凤凰就这样被月无暇带出了凰家。
凤凰对凰家的反应很失望，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最终还是没有怪罪到凰家头上，毕竟，在她看来，罪魁祸首都是明衍。
一路无话，一行人很快到了瑶池，明衍也没有废话，直接带着凤凰就来到了姐姐这里。
带着凰非烟进入到姐姐的气海世界之后，明衍将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王清初。
听到明衍给凤凰刻下来的奴纹，就连王清初都稍稍有些意外，随即忍不住噗呲一笑，牵起了明衍的手，夸奖道：“我家弟弟可真是厉害~”
“姐姐，现在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明衍让凤凰待在了远处，王清初屏蔽了凤凰，让她无法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
明衍现在心急如焚，见到姐姐也无法压下心思，只有真正的确保非烟没事，他才能放下心来。
“我想想看...”王清初看向凤凰，沉思了一会儿。
凤凰远远地看着王清初，她从凰非烟的记忆中知道了王清初的存在，所以她并不意外，倒不如说，她原本还打算来见见王清初，两人都是通过一些另类的方式，延续了自己的寿命，两者或许有一些不同的体会，如果能分享，倒也挺不错。
说起来，她本来没想到明衍会如此抗拒的，毕竟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他除了接受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她根本没有想到和明衍的关系会变得如此恶劣...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平视明衍，能得到她平视的，只有王清初以及当今那位女帝。
如果败在这两位手上，她也认了，毕竟对方本就是和她同水平的存在，但一想到自己是栽在了明衍手上，凤凰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这边，王清初说道：“恐怕没有什么很好的方式将凰非烟和凤凰分离出来，至少现在的我做不到。”
明衍闻言挑眉，“这么说，如果姐姐实力恢复了...？”
“或许会有办法，但是，用奴纹根本无法控制她这么久，她在五年内，实力就会恢复到半步极道，而且，你恐怕无法用奴纹阻止。”同样身为半步极道的存在，王清初几乎可以确定，随着时间过去，凤凰绝对能渐渐摆脱奴纹的控制，而到了那个时候，明衍就危险了。
王清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方法，虽然无法彻底控制住凤凰，但却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不仁我不义
王清初告诉了明衍一个独特的解决方案，明衍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可这样...我不是主动放弃了控制凤凰，让非烟回来的机会？”
“也不一定非要现在实施，不过也不要拖太久，奴纹对她的限制，恐怕不会持续太久，除非你能阻止她的实力恢复。”王清初背负双手，轻笑道：“这样一个存在，做朋友、情人、道侣，可比最敌人更好。”
明衍一时有些无言，朋友也就算了，情人和道侣算什么？
明衍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姐姐。”
“嗯，另外，和凤凰打交道，你要千万小心，虽然她被奴纹控制，但她毕竟是曾经证得极道的存在。”王清初伸出手轻抚着明衍的面颊，认真地说道：“切勿给她机会。”
明衍点了点头，他很清楚，凤凰一旦挣脱了奴纹，自己将会是什么下场，自己身边人会是什么下场，他不会给凤凰这个机会的，
明衍带着凤凰离开了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凤凰沉默不语，她再次开始用庞大的垃圾想法将她的真实想法隐藏起来，明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可以确定，她一定在寻找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这凤凰是真的死脑筋，就不能暂时放下她那该死的骄傲吗？
就现目前而言，要想达成两全其美，那就需要等到姐姐完全复苏了，这么久的时间...
明衍沉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奴纹控制凤凰让出身体的控制权。
两人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宁妃萱，她站在墓园不远处，怔怔地看向这边，看向走在一起的凤凰和明衍。
凤凰视线看了过去，她自然认识宁妃萱，凰非烟的所有记忆都是她的记忆，就像凰非烟能完全看到她的记忆一样，两人本质上就是一体的，在这方面，凤凰可没骗明衍。
不同于凰非烟，凤凰一眼便看出来了，宁妃萱对明衍的眼神明显有些异样，而在凰非烟的记忆中，明衍似乎是追求过宁妃萱的，凤凰心中一动，一边没有杂乱的心思将自己的真是想法遮掩，一边思考着自己是否能利用这一点做些什么...
明衍对自己做这些事情，从本质上就是因为和凰非烟之间的感情，如果能破坏掉明衍和凰非烟的感情，或许就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了。
但即便如此，只要他担心自己杀了他，就不太可能主动消除奴纹。
除非，他能确定自己不杀他，不然，就算他和凰非烟的关系破裂，他恐怕也不会取消奴纹。
随着时间过去，她确实能摆脱奴纹，但一想到要在可能是一年到十年这段不确定的时间里面，成为明衍的奴隶，那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凤凰其实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一想到自己如果真要如此，那就基本等同于自己向明衍屈服了，这让凤凰觉得十分恶心。
明衍自然也看到了宁妃萱，他犹豫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现在算是朋友吧，还是应该打个招呼的，明衍深呼了口气，露出个笑容，向宁妃萱打了个招呼。
宁妃萱见状，便迈步走了过来，“明衍、非烟...你看上去，好像有些焦虑？”
明衍的笑容多少有些不自然，不过倒不是因为她的原因，更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就像宁妃萱说的那样，他显得有些焦虑，宁妃萱想着，不知道她能不能为明衍排忧解难？
明衍没想到宁妃萱观察如此细致入微...还是说自己把情绪溢于言表了？他抿着嘴笑了笑，“无事，只是想到黑暗动乱即将来临，稍稍有些心神不宁而已。”
“这样啊...”宁妃萱背着双手，低眉顺眼地应道，她偷偷瞥了一眼凰非烟，见她神色冰冷，心中不由的有些惊慌，难道非烟看出什么了？
她都没敢靠得太近，就这样，非烟都不开心了吗？
宁妃萱知道的凰非烟和明衍之间关系现在肯定变得很亲密了，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两人结伴出现了，正是因为关系亲密，所以非烟才会对自己的出现感觉到不满的吧？
这让宁妃萱一时半会儿心中酸涩难耐，以前凰非烟和明衍之间明明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那时，明衍喜欢的明明是自己...
而现在，自己靠近明衍，都要看非烟的脸色了...这算什么？
但她不会放弃的...
凤凰冷眼看着宁妃萱，将她的所有微表情收入眼帘，如果是凰非烟，恐怕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她是凤凰，完全猜透了宁妃萱的心思。
她心思如电，转得飞快，隐藏在庞大的垃圾想法之中，让明衍无法直接洞悉她的想法。
玉石俱焚的机会基本被明衍掐灭，无法自缢，那她能做的选择也不多了。
能否利用宁妃萱做些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明衍直接用奴纹让凤凰无法传音无法说话，以免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凤凰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知道的人越多，之后就越不好收场。
明衍和宁妃萱聊了几句，便想带着凤凰离去，离去之前，凤凰看了宁妃萱一眼，嘴角露出挑衅般的笑容，眼神更是显得有些奚落。
宁妃萱一阵莫名其妙，她有些诧异，觉得今天的凰非烟很不对劲，之前招呼也没打，现在更是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
这是在讥讽她吗？讥讽她自己不会把握机会，而现在被她抢了先机？
宁妃萱不由得想起了很早以前，凰非烟曾问起过自己和明衍之间的关系。
那时的凰非烟似乎带着某种目的性，而自己也直接果断地告诉了凰非烟，自己和明衍之间毫无可能，一想到这件事情，宁妃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真想回到过去给把自己的嘴给封住...
当时自己怎么就这么直？一想到自己把大好优势亲手葬送，宁妃萱就快要晕过去了。
可非烟如此嘲讽自己...就真的如此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吗？！太过分了！
宁妃萱是越想越气，原本她还有犹犹豫豫，尽管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和明衍靠得更近，想法设法确定关系，但心中终归是有一些犹豫的，毕竟好像非烟和明衍已经有了那一步关系，她只能尽量不去想明衍和非烟的关系。
但既然你如此挑衅我，不仁在先，那也别怪我不义了！
宁妃萱想到这里，直接追了上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妥协
明衍倒是注意到了凤凰的小动作，他和奉回到了他们在瑶池的临时住所，他冷眼看着凤凰，“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耍什么小把戏，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隶。”
“我呸！”凤凰恶心极了，啐了一口，“如果是以前，就你这种东西，连见到我的资格都没有，蝼蚁中的蝼蚁，我甚至不会多看你一眼。”
“那又如何？跪下！”明衍耸了耸肩，直接下令道。
凤凰还没来得及反应，膝盖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直接跪在了空中，要不是因为这是非烟的身体，明衍不想让她的身体受伤的话，非得找点什么东西给凤凰来贵。
“你？！”凤凰双眸带着火光，她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她现在就是明衍的奴隶，明衍想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根本不是她的抵抗的。
“你总是没有自知之明。”明衍俯视着凤凰，他捏着凤凰的下巴，“现在，你也该给我一个答复了，你到底是配合，还是不配合？”
凤凰眼神很快冷静了下来，她不屑地看着明衍，“我建议你还是杀了我，不然，等我挣脱了之后，你身边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明衍叹了口气，随即直接便是一耳光打在凤凰的脸上，凤凰直接被抽歪了脸，她抬起手捂着脸，眼神阴冷地转过头来，“今日你对我的羞辱，日后我会百倍千倍奉还。”
明衍其实没有太用力，不然他动用全力，在凤凰无法动用灵气，只有肉身的情况下，这一巴掌能直接把凤凰打出内伤来，这是非烟的肉身，明衍舍不得。
这一耳光，更多的是起一个羞辱的意义。
明衍有些烦了，再怎么说好话，凤凰也不会选择和他合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都是凤凰的高傲惹的祸。
他看着凤凰，心中的施虐欲望越发强烈，明明有些事情，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明衍...”这时，宁妃萱声音再次传来，没多久，宁妃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她看到凤凰跪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有些错愕，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明衍让凤凰站了起来，凤凰不受控制地站起了身，面色平静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像是没事人一般。
宁妃萱心中奇怪极了，这两人在玩什么呢？怎么非烟跪在明衍面前？
“那个...我没打扰你们吧？”宁妃萱小声说道，但话刚说出口，宁妃萱就后悔了，这叫什么话啊...现在本该直接接过这有些尴尬的画面...
明衍也有些无言，知道宁妃萱多半误会了什么，但他也没有解释的想法，“妃萱，你是来...？”
“嗯...就是找你而已...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做。”宁妃萱双手放在身后，眉心的莲花绽放着，无论何时，宁妃萱的容貌身材，都是顶尖存在，她站在那里，便显得很是夺目。
找我？
明衍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衍的语气略显生疏，宁妃萱感觉出来了，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她鼓起勇气，说道：“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咳咳...论论道...”
宁妃萱难得鼓起了勇气，但找的机会却不太合适，现在的明衍哪有心思闲聊，他摇了摇头，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妃萱，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凤凰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人，当然，实际上她被明衍用奴纹封了嘴，什么都不能说。
宁妃萱第一次鼓起勇气，就被明衍拒绝，尽管是婉拒，但还是让宁妃萱心中颤抖，她低下头，柔弱道：“这样啊...”
被拒绝了...真失败...第一次主动开口，第一次想要和明衍接近，就被无情拒绝了。
宁妃萱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凰非烟，便看到凰非烟嘴角微微上扬，视线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就好像在说她自不量力一样...
宁妃萱捏紧了拳头，非烟怎么变成这样了...？
但很快，宁妃萱又松开了手，毕竟，凰非烟确实是胜利者，她这个失败者被嘲讽倒也很正常，更何况，自己毕竟是想抢她的男人...如果自己和非烟置换，自己恐怕也和非烟差不多，面对自己的情敌，需要摆出什么好脸色？
谁叫自己...主动放弃了自己的优势呢...？
如果当时，自己...早一点喜欢上明衍的话...如果当时，自己早一点发现明衍的好的话...
宁妃萱不知道的是，她所看到的凰非烟，根本都不是凰非烟，如果是真的凰非烟，哪里看得出她的心思，如果是真的凰非烟，就算知道了宁妃萱的心思，恐怕也会念着闺蜜之情，不过做出这样的表情的。
宁妃萱失落离去，凤凰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这时，月清影走了出来，她看向凤凰，轻轻一叹，走到明衍身边，传音给明衍，询问了一下情况。
明衍将现在的问题告诉了月清影，他有些烦躁，这个女人真的油盐不进，明明她都成了自己的奴隶了，却依然不作任何妥协。
月清影传音给明衍，“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底线，师弟，她就是吃定了，你不会对她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就算到现在，明衍也不过只给了凤凰两个耳光而已，在月清影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明衍点了点头，或许确实是他表现的太过于仁慈了，以至于凤凰根本都不畏惧他。
明衍走到凤凰的面前，抓住了凤凰的手腕，拉着凤凰直接朝房间里面走去。
月清影站在身后，并未阻拦，她看着师弟带着凤凰走到了房间中，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猜到明衍要做什么的凤凰，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点点恐惧之色，她开始挣扎起来，这具身体本身就被明衍玷污过了，再被玷污一次倒也无所谓，她是害怕怀上明衍的孩子，如果真怀上了，那么一个不纯的血脉将诞生，这是凤凰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凤凰扭动着、挣扎着，她开始变得恐慌起来，她开始谩骂。
明衍不为所动，拖着凤凰走，他对凤凰这个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能威胁到凤凰，这便是他想做的。
凤凰见退无可退，咬牙切齿道：“我可以退步！我可以和凰非烟同享一个身体！但你必须解除掉我的奴纹！”
“你觉得自己有谈条件的理由？”明衍不为所动，拉着凤凰继续走，进屋之后，直接把她丢到了床上去。
凤凰继续说道：“我可以保证！你解除掉奴纹之后，我绝不会杀你！”
“但你可以折磨我，你的话，我可是半点都不信。”明衍平静道，不杀他？玩文字游戏？他身边的其他人呢？他不吃这一套。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凤凰愤怒道：“我已经做出让步！”
“如果你真的想要解决这个问题，那我们就说好，我有几个要求，让我解除奴纹，可以。”明衍停下动作，说道：“但那要在我确保非烟不会有问题之后，并且确保你不会试图融合非烟。”
凤凰沉默，她看着明衍，等他继续说。
“之后我可以保证，在非烟醒来之前，我都不会动用奴纹强迫你做什么，但你要确保，这些事情，暂时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
“最后，我们要共同寻找一种两全之法，想办法把你和非烟分离出来，既然非烟的记忆对你而言不过只是白驹过隙，你也丝毫不在意，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吞并非烟呢？”
一想到自己向明衍服软，凤凰气得浑身发抖，但比起生出一个血统不纯的后代，都已经不算什么...
凤凰可以灭绝，但绝不能被玷污！她可不想像龙族一样生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怪物！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让凤凰不寒而栗，让它们出生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凤凰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咬牙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明衍听到这几个字，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放下手，叹了口气，“如果我们早些达成共识，你又何须被我刻下奴纹？”
不过，明衍倒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没能用这种另类的方式得到和凤凰谈判的机会，凤凰恐怕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一个极道大帝，根本不会把他的话放心上，哪怕他未来也能成长起来，但那也是未来。
而一旦明衍什么都不做，他的非烟，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凤凰深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所有情绪，能让她变得如此被动，就连她也不得不佩服明衍的勇气，但...不知道他见识到“后果”之后，是否还能有如此勇气？
她抬起头，点了点头，“就这样说定了。”
她现在所遭受的屈辱，之后，她会慢慢找回来的。
明衍虽然无法在凤凰杂乱的想法中整理出她真实的想法，但他很清楚，凤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想起姐姐的话，心中也有底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牵线搭桥宁梦如
暂时和凤凰达成了和解，凤凰终于交出了身体的掌控权，不过因为凰非烟的人格现在还没有苏醒，所以凤凰让出身体掌控权之后，凰非烟依旧是处于昏迷状态。
明衍搂着凰非烟，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情况，是凤凰不计代价的将凰非烟融合，而现在，至少找到了一个平衡。
明衍将凰非烟扶着让其躺下，而这时，月无暇走了进来，她一直都在观察着这里，观察着明衍如何处理凤凰一事，所以两人之间的矛盾暂时缓解之后，月无暇便走了过来。
“师尊。”明衍看向月无暇，想起师尊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对凤凰动手的事情，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明衍心中一直记着，切勿把别人对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哪怕她是自己的师尊。
月无暇挥手屏蔽了凰非烟的听觉，尽管凤凰让出了身体的掌控权，但她也有可能听得到。
“你此后打算怎么处理凤凰？”月无暇询问道。
“这得看她配不配合了。”明衍说道，现目前稳住凤凰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要让她放弃玉石俱焚的可能，她死了无所谓，非烟可不能死，如果她死了，能力还能被非烟继承，那是最好不过。
“你可有把握吃定凤凰？”月无暇继续询问道。
明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认真想了想，说道：“师尊，现在的凤凰认为成为我的奴隶还不如死，那一旦她不是我的奴隶了，你觉得她还会为了杀我，而付出自己的性命吗？”
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观察两人的月无暇自然了解到了凤凰的性格，她闻言之后短暂想了想，便说道：“就从我了解的情况而言，绝大部分大帝，都很惜命，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服下长生不老药，而活出第二世了，凤凰当年也曾服下长生不老药，活出第二世。”
“而且她是极道大帝，既然已经不是我的奴隶了，她自然也没必要找我搏命。”明衍说道。
“可杀你，不过弹指间，她完全不需要付出什么。”月无暇提醒道，两人的实力差距过于巨大，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现在直接把凤凰处理掉。
可...因为凰非烟又不能杀。
“姐姐告诉了我一个很特别的方法。”明衍微笑道：“所以我倒是有把握。”
月无暇便没有多问，转身离去。
没多久，月清影走了进来，她的视线落到了凰非烟的身上，走近之后，表情略显担忧：“非烟没事吧？”
“暂时没事。”明衍摇了摇头。
月清影看着昏迷中的凰非烟，轻轻一叹，“非烟的运气，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
对于自己这个闺蜜，哪怕想要在感情方面胜过对方，月清影也不希望凰非烟有丝毫不侧，不过只是情敌而已，更何况两人本身就是闺蜜，尽管在感情立场上对立，但并不意味着在一切方面都对立。
明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月清影来看了看凰非烟之后，也没有留在这里和明衍卿卿我我，毕竟非烟还在这里躺着呢，不能做得太恶劣...
师徒三人在瑶池待了三天左右，凰非烟的人格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苏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周围，便看到了守在床边明衍，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里，她都没有相关的记忆，凤凰可以通过一些方式不让自己的想法和记忆跟凰非烟同步，所以，对凰非烟而言，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昏迷的前一刻。
“醒啦？”明衍轻抚着凰非烟的脸颊，微微一笑，“感觉怎么样？”
“嗯...”凰非烟将自己的手放在明衍的手背上，轻声问道：“凤凰...怎么样了？”
明衍将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凰非烟，凰非烟知道凤凰还是在她体内之后，心情略显复杂，她的心思通过奴纹也完全传达到了明衍的心里。
“不用担心，总会有解决方法的。”明衍轻笑道。
“嗯...”凰非烟坐起身，轻轻靠在了明衍的肩头，柔声说道：“我相信你。”
明衍总能解决问题，这一次也是一样。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房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明衍和凰非烟看去，只见瑶池西王母宁梦如站在房门外，她背负双手，气质圣洁端庄，眉心的莲花优雅地绽放着，一身青衣更显出尘秀丽。
“宁姨？”明衍站起身，而凰非烟也连忙从床上下来。
“无需起身。”宁梦如进入房间中，她制止了正要起身的凰非烟，略显关心道：“非烟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虚弱？”
身为人迎境修士，她自然能感觉到凰非烟的状态不正常。
“就是有些没休息好而已，让宁姨担心了。”凰非烟也不想把宁梦如牵扯进来，自然三言两语接过。
宁梦如仔细观察着凰非烟的眉心，略有所感，她露出淡淡笑容，“既然如此，那便好好休息吧，明衍，我能和你聊聊吗？”
“嗯...没问题。”明衍点了点头，师尊就在这里，他不算很担心非烟出现什么问题，于是便跟着宁梦如一起走了出去。
宁梦如随意地背着双手，身上仙气飘飘，瑶池女子的气质和普通女修很是不同，她们看上去真的特别像是仙女。
不过，再好看的仙女，也有白花花的一面，明衍不由想到了此前通过鸳鸯镜看到的画面，那画面过于深刻，以至于明衍想忘都忘不掉...
宁梦如自然不知道身后的后辈脑海中亵渎的画面，她轻笑道：“衍儿，你到现在为止，修仙多少载了？”
明衍闻言想了想，说道：“两三载了吧？”
“两三载，便有如此修为。”宁梦如轻轻一叹，“到底是天资卓越。”
初次见到明衍之时，宁梦如便有观察过明衍，转眼间，便是几年时间过去，现在的明衍已经成长得如此出色了。
“你可有想过人生大事？”宁梦如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明衍，微笑道：“修仙路漫漫，不想找个人作伴吗？”
明衍有些意外，从宁梦如这位瑶池西王母口中听到这种话，有种另类的感觉。
和非烟订婚一事，或许也该公之于众了，明衍思考了一阵，正想要开口，却听宁梦如开口道：“如若你有想法，又没有合适人选，不如让我为你做个中间人，牵牵线？”
西王母牵红线当红娘？
明衍有些诧异，虽然有些好奇她打算给自己牵哪条红线，但明衍还是摇了摇头，“谢谢宁姨好意了，我...或许宁姨还不知道，我和非烟已经订婚了。”
“...哦？”宁梦如看向明衍，略显惊讶，“原来如此...不过你们似乎还没有公之于众？”
“嗯...出于一些考虑，暂时还没有公之于众。”明衍点了点头，“所以宁姨，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宁梦如闻低头沉思一会儿，微笑道：“既然还没有公之于众，那就不能算是订婚。”
此时此前宁梦如观察凰非烟的时候，便发现凰非烟似乎已经并不是处子之身了，而她身边关系亲密的异性，就只有明衍一人，这也就说明，明衍和凰非烟的关系，恐怕用“关系匪浅”都不能形容了，这已经是“深入浅出”的关系了。
宁梦如原本没有干涉年轻一辈感情关系的想法的，但自家徒儿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还是让宁梦如心中一叹，忍不住出面帮帮她了。
“？”明衍诧异，“宁姨...您这话说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只能帮帮笨徒弟了
这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怎么就不算是订婚了？
宁梦如平日里自然是说不出这话的，但这是非常时刻，她只能厚着脸皮替帮一帮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徒儿了。
她面带轻笑，“况且，修仙界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修士只能娶一个妻子的规矩吧？”
“话是这么说...”明衍有些奇怪，这宁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宁梦如微笑道：“我见你平日里和妃萱走得也算挺近的，不如...”
明衍警觉了起来，“宁姨，您不会是想替我和妃萱牵线吧？这就不必了...”
明衍的打断让宁梦如顿了一顿，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好奇，明衍一开始明明就是喜欢宁妃萱来着，怎么现在两人就变得如此抗拒了。
但宁梦如想了一想，微笑道：“你以前不是喜欢妃萱吗？”
“我和妃萱...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伴侣。”明衍摇了摇头。
宁梦如思考了一下，“不过我想牵线的，不是妃萱...”
“那就更没必要了。”明衍摇了摇头，谢绝了宁梦如的好意，宁梦如见状，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这些时日你在瑶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开口。”
“多谢宁姨。”明衍点了点头，宁梦如便离开了。
而她离开之后，直接把宁妃萱叫了过来。
“师尊。”宁妃萱行了一礼，情绪显得很是低落。
“你和明衍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矛盾？我方才本来打算替你们牵线，但我还没有说出你的名字，明衍便猜了出来，表现得很是抗拒。”宁梦如直接询问道，她皱眉道，站在宁妃萱师尊的角度，她自然是希望自家徒儿开开心心的，从一开始，宁梦如就没有反对过宁妃萱谈恋爱。
此前明衍表现过要追求宁妃萱的时候，宁梦如也只是说她不会强迫宁妃萱，其他看明衍自己的能力。
“...”听到师尊居然相帮自己和明衍牵线，宁妃萱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于师尊拉下脸面，想要帮助自己，难过于即便师尊出面，明衍的态度似乎还是没有变化。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忧愁，“我做了一些蠢事...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宁梦如翻了个白眼，“你就不会想办法把误会化解了？”
“这不是什么误会...”宁妃萱叹了口气，这个死结根本无法解开，因为此前那件事情，就连明衍都认为她的做法没错，她此前也不是没试过找明衍道歉，但明衍却说：“你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对呀！如果没有错误，怎么道歉？
宁梦如不了解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宁妃萱不愿意只说，她柳眉紧皱，“你知道明衍和凰非烟订婚了吗？”
“啊？他、他们订婚了？”宁妃萱顿时如遭雷击，尽管已经猜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是紧密，但却没想到，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如果已经订婚，那她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失败者？！
“可不只是订婚，他们两人应该有了夫妻之实了。”宁梦如叹了口气，如果宁妃萱和明衍之间没有可能，那尽早断了，也是好事，长痛不如短痛，宁妃萱毕竟也是瑶池圣女，历代瑶池圣女基本都是单身。
“...夫妻...之实...”宁妃萱的心上又是多了一把利剑，她无力地垂着头，无力地咬着红唇，豆大的泪水滚滚滑落，“怎么...怎么这么快啊...”
难怪...难怪非烟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肯定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对于自不量力想要贴近的自己来说，早就胜利的她，确实一直俯视着她，看着她在不可能之间奋力挣扎，却又无法靠近明衍...
谁让自己...在明衍喜欢自己的时候，没能好好抓住明衍呢...
如果当时...她愿意放下一些架子，其实，是完全有复了仇又收获爱情的结局的，可惜，她没有把握住，还有那时...如果自己没有给明衍那个耳光，而是冷静下来，跟着明衍一起去将明衍怀疑的地方查清，或许结局也会完全不同。
可说了这么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宁妃萱心中酸涩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看到宁妃萱如此难过，宁梦如心中有些不好受，她从未被情爱所困，所以很难和宁梦如感同身受，但是见她如此难过，身为她师尊，宁梦如又怎么能够不心痛？
可是要怎么帮她啊？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明衍对宁妃萱这么抗拒，哪怕宁妃萱再怎么主动，恐怕也没什么作用。
宁梦如沉思了一番，想起了八宝琉璃瓶。
八宝琉璃瓶是西皇母的帝器，它是西皇母年轻之时就获得极道仙金——亘古双子仙金打造，就如同起名，这是一种双生的仙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后才能融合打造出八宝这种奇特的颜色。
而一开始，它并不是用作武器的，它对当时的西皇母来说，最厉害的是能通过它，来完全把自己换成另外一个存在...这可比什么易容术厉害多了，双子仙金可以完全改变修士的气息，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无法察觉。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的西皇母作为一个散修，可以隐姓埋名，直到修为通天，也安然无恙。
那些散修证道的大帝，基本人人都有一些特殊法门，不然他们何以证道？
明衍对妃萱如此抗拒，那如果妃萱...不是妃萱呢？
她是以另外一个身份，去靠近明衍呢？
如果她能打动明衍，而等到木已成舟之时，明衍发现真相，也无法把妃萱一脚踢开了吧？
宁梦如对明衍越算是有了解了，她知道明衍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宁梦如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于是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宁妃萱。
但宁妃萱闻言之后，却摇了摇头，“...就算我伪装成其他人，让明衍喜欢上了，那他也是喜欢上的那个人，而非我...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
宁妃萱认为，就算自己用另外一个身份被明衍喜欢上了，等他知道了自己是谁之后，恐怕对自己的态度依然不会有所改观...因为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而讨厌的是宁妃萱...这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宁梦如无奈了，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是放弃吧，不然我可完全看不到任何明衍重新和你走到一起的可能性...”
宁妃萱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只要我态度坚定...总有一天，能打动明衍的...”
她决定用最笨的方式，去打动明衍，只要明衍看到她的痴情，或许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宁梦如：“...”
这丫头真的是个死心眼，就和当初她一心想要复仇一样，根本哪里都没有改...
你这样就算能打动明衍，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宁梦如叹了口气，有这样一个徒弟，真是让人不太省心，她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宁妃萱退下，随即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深思了许久，站起身，来到了瑶池存放帝器的地方。
这里有一尊西皇母圣像，而圣像的手中，便是瑶池的帝器，八宝琉璃瓶。
宁梦如走到八宝琉璃瓶前，伸出手将其取下，沉默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这么一个笨徒弟，如果自己不帮帮她的话，怕不是要一辈子都跟着明衍身后，看着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被捅了无数个伤口，还只能自己偷偷缩在角落舔舐伤口...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王清初的戒指
“宁姨找你过去，是说什么事情？”
明衍回来之后，凰非烟便好奇问道。
但不是对明衍、宁梦如不放心，凰非烟就算失心疯了也不会觉得明衍和宁梦如有一腿，她只不过是真的好奇罢了。
明衍想了想，还是没把宁梦如说的话告诉凰非烟...毕竟在非烟心里，宁妃萱还是她闺蜜，明衍也不希望两人闺蜜反目。
况且，也没这个必要，毕竟他对宁妃萱没有那种意思。
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怨气什么的到没有了，做朋友什么的也无所谓，至于不愿意接受宁梦如说出的拉红线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觉得和宁妃萱之间做道侣不合适而已。
“询问了一些情况，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明衍没有细说，凰非烟闻言下意识地认为“其他的一些事情”可能是和王清初有关，自然也就没有多问。
凤凰让出了身体掌控权，现在凰非烟也算是恢复了自由身，就先目前而言，只要明衍不动用“奴纹”这个凤凰极为讨厌的东西刺激凤凰，那两者可以暂时和平相处。
“我们去见见姐姐吧，此后便动身回风灵月影圣地。”明衍想把凰非烟带在身边，毕竟如果不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嗯...”凰非烟自然是柔顺地点了点头，她和凤凰的性格截然相反，一个性格柔顺，一个傲得和个什么似的...
如果一开始，凤凰愿意配合，她傲就傲了，但现在，两人互相恶心之后，明衍真的有种想把她的高傲压在地上摩擦的冲动。
明衍带着凰非烟，在离开瑶池之前，再次来到王清初这里。
王清初了解到凰非烟的情况之后，递给了凰非烟一个用花草编制的头环，她自己头上也有个，还是明衍亲手给她编的，王清初特别喜欢。
“你将这个头环带在头上，这是用我气海世界所生长的话编制，可以清神醒脑，减弱凤凰对你的控制。”王清初叮嘱道：“如果凤凰想要再度抢夺身体掌控权，将不会这么容易。”
凰非烟一时受宠若惊，连忙点点头，“谢谢姐姐。”
“不用谢，傻孩子，你可是我的弟妹。”王清初揉了揉凰非烟的头，轻笑道，随即亲手为凰非烟戴上了头环，“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不过在王清初给她戴上花环的时候，凰非烟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在王清初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微微反光的戒指，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打造，看上去甚是漂亮。
“嗯...姐姐...”凰非烟脸色微红，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明衍，能得到王清初的认可和关照，让她倍感幸福。
自己的未婚夫也好，未婚夫的姐姐也好，都对自己这么好...
王清初笑了笑，然后再次取出了一个小东西，只不过，这次是交给了明衍。
“此物你记得一定要戴在手上，是我近段时间炼制，专门为你准备的。”王清初将那个小东西递给了明衍，凰非烟一看，有些意外，那也是一枚材质特殊的戒指，看上去和王清初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明衍自然是接过了戒指，既然是姐姐给她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会好好保管的。
“记住，为了发挥最好的功效，要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王清初微笑强调道。
明衍点了点头，将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他甚至没问王清初为什么一定要待在左手无名指上，毕竟他对姐姐是无条件信任。
“你不问问为什么戴在左手无名指才能发挥最好的功效？”王清初似乎希望明衍自己问出口，所以此时显得稍稍有些失落，明衍怔了怔，但马上便顺着王清初的意思询问道：“姐姐...为什么呢？”
“因为，传言在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脉络直通心脏，所以把戒指戴在上面，就能离心更近。”王清初微笑道：“这个戒指有一个很特别的功能，有了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不去中心深渊，你都可以联系上我，所以呢，离心更近，便更能发挥它的功效。”
“原来如此...”明衍有些意外，这不久相当于鸳鸯镜和阴阳同心佩吗？
姐姐能打造出这样的东西，倒也不算很惊讶，不过能随时随地联系上姐姐...这让明衍心中一暖，觉得安心了不少。
当然，上面那些话有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假的。
这枚戒指确实有超距离传音的功能，那左手无名指上一条脉络直通心脏的传言，也就真的只是传言而已，并不能加强戒指的功效。
王清初大成之后，在游历宇宙之时，曾经途经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上面虽然有修士，但实力并不强，那个地方的人侧重点都完全不同，让王清初见识到了不同的风貌。
然后，她看到一个奇特的东西。
戒指。
其实修仙世界也有戒指，但在这里的戒指，和修仙界中的戒指完全不同。
在修仙界中，戒指之时一个装饰物，或者一种法宝之类的，除了本身的功效之外，没有其他的代表意义。
但在地球中，戒指是象征着男女感情的信物...
当然，这个含义，王清初现在是不打算告诉明衍的。
她一直在等着，等着明衍自己觉醒，变得更加强势，更加霸道，然后...主动忤逆之心，想到这里，王清初便感觉到心跳渐渐加快...
“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明衍看向王清初，认真说道。
王清初回过神来，轻轻一笑，“那便好...”
自己这个弟弟，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更加放肆呢？
有人在限制她，但这不是王清初愿意看到的...王清初背着双手，看着明衍和凰非烟在打完招呼之后身影...
月清影...
王清初笑容渐渐消散，她缓缓回到了她和明衍搭建的木屋中，她，是否有必要推波助澜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今晚你就是凤凰
两人从王清初的气海离开之后，月无暇便和宁梦如打了招呼，之后踏上了归途。
明衍和师姐、凰非烟以及师尊坐在飞毯之上，往风灵月影赶去。
路上，明衍还试着用戒指联系了一下姐姐。
“姐姐？能听到吗？”
“嗯~怎么了？”王清初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和同心佩已经鸳鸯镜一样，声音都直接从心中响起，而且和传音不同，用这种方式，不仅可以无视距离，传过来的声音也是带着感情色彩的，就像是对方在面对面和自己说话一样。
姐姐那温柔如水的声音让倍感享受，他回复道：“没什么，就是试试，看看能不能听到姐姐的声音而已。”
“呵呵~”王清初将戒指交给明衍的时候，心中其实稍稍有些犹豫。
因为如果明衍随时随地都能联系到她的话，那或许明衍来找她的次数就会下降了，到时候，就不能直接见到自己的弟弟了。
可是如果能够随时随地联系到自己，那对自家衍儿来说，自然是更好的，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帮到他...
而且，王清初的没说的是，这个戒指也可以直接观看对方的画面，本来没什么需要隐藏的，但王清初暂时不想让明衍发现，她等明衍主动使用这个功能，而她...则会仿若没有察觉般，被衍儿观察...
想到这里，王清初脸色不由得又有些红润了，嗯...
不过现在衍儿没发现，她可以美滋滋地一直看着衍儿...
看着他做任何事情，怎么看，怎么喜欢...不管做什么都好喜欢，哪怕是他在和别的女人亲密，她也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然后...期待着明衍用强硬的方式，来对她...
现在，阻挡在衍儿觉醒面前的，就只有月无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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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一行人回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凰非烟头戴花环，花环本身有镇神的作用，加上凤凰这些日子一直封闭了内心，很安静，所以凰非烟倒是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像是回到了从前。
不过因为在师尊和师姐面前，明衍和凰非烟都还算克制，没有做些什么亲密的事情。
回到风灵月影圣地之后，月无暇自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月清影虽然很想和明衍待在一起，但毕竟凰非烟来了，还是要适当和师弟保持一下距离，毕竟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而凰非烟和明衍回到了房间中，两人本就是刚确定关系没多久，凤凰又很安静，所以情到浓处，难免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月无暇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自家另外一个徒儿都直接接受了对方过的存在，也轮不着她说什么。
一段时间内，月无暇忽然睁开眼，柳眉微皱，她感觉到明衍的房间内出现了一些异常，但短暂观察之后，月无暇清冷的俏脸上也不由得一红，她轻啐了一口，真是不知羞，但她没有移开视线，已经里面确实发生了一些情况...
“你...？！”此时此刻，凰非烟抱着胸口，又羞又怒，“你竟敢对我做这种...做做这种事情？！”
能对明衍说这种话的，自然不是凰非烟，而是凤凰。
“你有病吧！谁要和你干什么了？”明衍也无语了，他和非烟还在亲密呢，凤凰忽然冒了出来，好在不是在中途冒出来的，不然得给明衍真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吓到。
但快要结束的时候，凤凰冒出来了，也不算什么好事...毕竟...咳咳...
“你！”凤凰恼怒不已，她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那是一个恶心啊，原本她发现自己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并不容易，因为头顶的那花环带着一种莫名之力，能将她的人格削弱，所以她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想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就夺取了。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根本无法获取到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她等了等，忽然发现凰非烟的意识在某一刻忽然变得很薄弱，所以她顺势就夺取了身体控制权。
就夺取一下而已，明衍计较的话，就还给凰非烟就是了，自己也能试试这个花环的控制到底如何。
但且没想到，夺取身体控制权之后，那种奇怪的酥麻感顿时影响到了全身，她是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啊...
“我要杀了你！！！”凤凰羞恼不已，这可是在她控制身体的时候，又被玷污了一次，让她有些忍无可忍！
“我建议你还是冷静一点。”明衍此时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凤凰，“你明知道我和非烟在做什么，却自己跳出来，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自找羞辱。”
“我放你X的屁！”凤凰气炸了，都直接爆粗口了，她性格高傲，脾气暴躁，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忍不住。
但这时，凰非烟却再度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花环的影响下，凤凰刚才情绪一激动，被凰非烟找到了机会。
她看着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噗呲一笑，“她不会故意的吧？”
明衍见状，也知道凰非烟回来了，挠了挠头，无奈道：“神经病啊...突然冒出来...”
凰非烟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说道：“还不是怪你，我刚才魂都飞出去了...”
“怎么就怪我了...”明衍搂住了凰非烟的纤腰，叹气道：“她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不知道，姐姐送我的花环真厉害唉...凤凰被完全压制下去了！”凰非烟有些惊叹，“现在我可以主动夺回身体控制权了，她没办法强制把我踢下去了。”
“那当然。”明衍微微一笑，姐姐怎么说也是大成人王体，并且还是一个另类的获取了近乎永生生命的大成人王体。
有些时候，明衍甚至都怀疑，姐姐是不是实力还不止如此了。
“嘿嘿，那我就恶心一下凤凰怎么样？”凰非烟眼睛一转，凑到明衍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是对凤凰很恼火吗？要不，我装成凤凰...？”
“啊？这...”明衍迟疑了一下，“没必要吧？”
“就当陪我啦...你把我当成凤凰，我把自己也当成凤凰，之后我就把这段记忆传给凤凰，她肯定气死。”凰非烟撒娇道。
明衍想了想，觉得怪得要死...但是看到凰非烟希冀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同意了。
而月无暇面无表情，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逆徒！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用心良苦宁梦如
明衍不知道的是，昨天至少有三个人看到了他和凰非烟亲密的画面。
第一个自然是月无暇，但月无暇只是发觉了骚动，担心出现什么意外，才观察明衍和凰非烟的情况，被迫看到了那不该看到的东西。
第二则是王清初，她那时正趴在她和明衍搭建的木屋中的床上，弯着小腿，看着自己的衍儿的神勇，而产生了一些基于现实场景所构建的美好想象。
王清初虽然是西王母，当时就任西王母的时候也确实很温和，但真正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内里还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
如果不强势，又怎么能统领庞大的人族和妖族对抗黑暗动乱呢，只不过王清初很少发怒，本就是不怒而威。
不过在面对明衍的时候，王清初一直都很温柔，明衍是见不到王清初威严的那一面的，毕竟脾气是对着外人发的，不是对着家里人横的。
比起自己发脾气，王清初更希望明衍强势一点，特别是对她。
用力抓着她的手臂高举，把她压在墙上，给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逼迫她做一些事情...
这些都是王清初通过戒指偷看明衍时的幻想，有些时候会更过分一些，但她又觉得自家弟弟多半狠不下心来，所以又有些惋惜，不过衍儿怎么样她都喜欢啦，毕竟是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喜欢他做什么。
至于另外一个人，那自然是宁妃萱了...
宁梦如将镜子还给她之后，她从未用过镜子偷看过，但明衍离开瑶池之后，宁妃萱还是忍不住看了一下。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就是忍不住...
其实从一开始，宁妃萱知道自己的想法之时，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但被拒绝了之后、伤心了之后，反倒是让宁妃萱更加坚定了。
她是典型的越挫越勇，这般性格，和当初的明衍，倒也也有几分相似。
但不看不要紧，一看，宁妃萱差点晕过去...
对于两人的关系，宁妃萱倒是已经在宁梦如口中知道了，但是这一看过去，便看到这个画面，让宁妃萱心中沉闷着，心中复杂得要死。
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看完了全程，不过事后回过神来，却发现刚才有些不对...
特别是凰非烟和明衍的表现，有一段时间，非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明衍对其的态度也变了...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此前看到凰非烟跪在明衍面前的模样，她心中有些疑惑，“凤凰”是什么意思？从之后凰非烟的口吻中，似乎能听出来，非烟身上确实有个人...
联想到此前的种种，宁妃萱忽然恍然大悟，之前就觉得非烟很不对劲，现在想想，该不会是非烟身上有另外一个人吧？
非烟不会有事吧...宁妃萱有些担心，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看非烟的表情，并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而且，我现在可是非烟的情敌...可即便是情敌，宁妃萱也不太喜欢这个从小到大的好友出什么事情...
宁妃萱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都快把她整出心病了...
这时，宁妃萱抬起头，她看向门前，便看到宁梦如推门走了进来。
“师尊？”宁妃萱连忙起身，行了一礼。
宁梦如点了点头，“我来找你，是打算像你暂时借鸳鸯镜一用。”
“鸳鸯镜？”宁妃萱抬起头来，略显憔悴的面容上有些迟疑，“师尊...是打算用鸳鸯镜做什么吗？”
此前宁妃萱主动将鸳鸯镜交给宁梦如，就是不想和明衍扯上关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宁妃萱心中，鸳鸯镜极为重要，宁妃萱现在可还记得，能一起拿起鸳鸯镜的人，便一定能成为情侣。
为此，她其实前段时间还悄悄试过，她把自己的鸳鸯镜交给了一个小师妹，结果小师妹刚拿到手上，鸳鸯镜就从她手上挣脱，无法手持。
所以，鸳鸯镜现在可是宁妃萱心中唯一的牵挂了，哪怕宁梦如开口，宁妃萱也有些犹豫。
“只是做些研究而已，看看能不能寻找当初那两位前辈留下的印记，此前我倒是没有认真想，这段时间我查了一下当初的古史...”宁梦如一本正经地说起了一段往事，宁妃萱闻言之后倒是没有怀疑，她就没有想过师尊会骗她这种事情。
可不怀疑归不怀疑，真要把鸳鸯镜交给师尊...宁妃萱心中犹豫不定。
“怎么了？怎么还是犹豫起来了？”宁梦如微笑道：“难不成是担心把镜子交给我，你和明衍的缘分就断了？”
宁妃萱沉默了片刻，她对鸳鸯镜其实不算很了解，但它好像是自己现目前唯一能和明衍扯上关系的东西了。
就像是溺水的普通人，会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一切一样，她现在也抓住了鸳鸯镜，不愿意放手。
“放心好了，你能拿起镜子，本身是因为你和他有缘分，并不是因为你拿到镜子，才和她有缘分。”宁梦如倒是稍稍隐瞒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她确实去调查了一番鸳鸯镜，发现鸳鸯镜本身确实有一些独特的牵红线的作用，它会让持有的拥有缘分的两个人，更容易走到一起。
而且，一开始她对鸳鸯镜的品级的认知是错误的，这是人王体，对她这个人迎境也有影响，所以她能拿起来，或许本身就是证明，她和明衍之间也有些缘分。
这让宁梦如觉得有些荒诞，她居然和明衍有些缘分...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缘分这种东西，本就很玄乎，有缘分并不代表一定会走到一起，而且，宁梦如甚至眼睛一亮，觉得这或许对自己有所帮助。
她已经决定要去帮笨蛋徒儿了，所以对笨蛋徒儿来说，把鸳鸯镜借过来，不仅仅不会耽搁到徒儿的缘分，还可以帮她，宁梦如倒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这样吗....”宁妃萱闻言，表情倒是微微缓和了一些，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将鸳鸯镜递给了宁梦如，“那师尊...要尽快还给我...”
“放心好了，不会耽搁到你去追求明衍的。”宁梦如有些好笑，虽然是在骗徒儿，但等徒儿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之后，也会理解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月凝霜
宁梦如拿到镜子之后，将圣地内部事宜交给以为德高望重的长老之后，来到了手持八宝琉璃瓶的西皇母圣像前。
她向西王母圣像行了一礼，随即轻轻取下圣像手中的八宝琉璃瓶。
宁梦如沉默了一番，总感觉这么做有些奇怪，但是笨蛋徒儿就这样傻乎乎得等，她看不下去。
而且，换了身份，她就不再是宁梦如了。
在进来之前，宁梦如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瑶池女弟子的身份，并且将其合理化了，就算到时候明衍真的好奇查起来，也查不到什么。
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其他谁也不知道...甚至，她是瞒着王清初进行的，毕竟先祖对明衍的溺爱她一直看在眼里，她担心自己欺骗明衍的举动会让王清初反感，所以一直在悄悄安排这些事情。
先祖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她，根本没这个必要，所以宁梦如还是有信心瞒住王清初的。
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驱动了八宝琉璃瓶，八宝琉璃瓶绽放出炫目光彩，将宁梦如笼罩其中。
许久之后，一个瑶池的年轻女弟子从中走了出来，她身着桃红色纱质长裙，眉心处一朵娇艳的莲花，五官端正无瑕，秋水般的双眸，柳叶般的细眉，肤如凝脂，欺霜赛雪，唇色和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显得甚是漂亮，她神情略显平静，五官容貌比起宁妃萱和她原来的容貌来说都不差。
不过现在的她，有一个新的身份——月凝霜。
之所以是姓月，就是因为明衍的师尊师姐姓月，取这样一个名字，或许对明衍来说，能带着一点天然好感。
瑶池女子来自各地，什么姓氏都有，姓月，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的身份，是瑶池之中的新兴天才，此前一直在闭关修炼，最近才出世，性格方面自然要稍显活泼，不然对不上主动追求明衍的形象...她在蟠桃大会上目睹了明衍的“英姿”，所以对其滋生好感，开始追求明衍。
修为的话...刚到气海满阶吧，即将突破神阙那种，太低了说不定明衍看不上呢...？
太高压过宁妃萱这个瑶池圣女，也会被怀疑身份的。
“嗯...”宁梦如...不，月凝霜沉默了一会儿，稍稍想了想，“嗯...明公子！终于见到你了，我喜欢你！”
“嗯，这样不太好，显得有些轻浮...”
“明公子...小女子乃是瑶池的女修，曾在蟠桃大会上一睹明公子英姿...对你心生仰慕...”
“嗯，这样好像也不太行，有些过于直白了，有失瑶池女修面子，需要含蓄一些...不过都主动追求了，过分含蓄也并不爱好，显得自我冲突...”
月凝霜在心中调整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让她满意的状态，最终离开了瑶池，去往了风灵月影圣地。
八宝琉璃瓶她并未带走，留在了瑶池中，帝器是瑶池自保的底气，就算是为了徒儿，也不能将底气带走。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月凝霜不回到瑶池的话，就无法恢复原本的身份。
虽然身份无法恢复，但实力还是可以恢复的，八宝琉璃瓶可以完全遮掩她的气息，自然能掩盖住实力方面的气息，同阶的月无暇肯定看不出来，就算是圣人，也看不出来，所以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看破。
被看破还是有些尴尬的，一个长辈，居然换了个身份，跑去和年轻一辈...甚至是自己徒儿喜欢的对象谈感情...
被抓到...那恐怕要身败名裂了。
不过月凝霜没有想到的是，尽管她在瑶池内的工作确实做的很出色，这段时间因为王清初一直都在偷看自己的衍儿的情况下，对瑶池确实缺乏关注，并未发现她的小举动，可王清初一直都在看着明衍，她的出现，会不会被王清初看出马脚，那可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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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衍倒也没有乐此不疲，虽然把非烟当成是凤凰，狠狠地发泄确实有点暗爽，但明衍可没有欺负非烟，这可是自家妻子，要欺负也得欺负真正的凤凰...
把高傲的凤凰骑在身下，那一定很有意思，但明衍意识到之后，心中倒是一惊，他怎么对这个疯女人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这天，月清影来到门前，她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门内的明衍和凰非烟正在修炼，明衍听到声音，便开口道：“师姐？快进来吧。”
月清影便推门走了进去，她看明衍和凰非烟正坐在一起修炼，便微笑道：“师弟，师尊似乎叫你有什么事情。”
“是吗？”明衍闻言便起身，只是他有些好奇，师尊有什么话不可以直接传音给他吗？为什么要让师姐转告自己？
接着，两人便一同走出了房间，两人走到月无暇的房门口，一起走了进去。
月无暇看了月清影一眼，冷哼了一声，“想见你师弟，还拿我当挡箭牌？”
明衍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根本不是师尊找自己，而是师姐找自己。
月清影这才搂住了明衍的手臂，微笑道：“难道师尊不支持我和师弟在一起吗？用其他理由，非烟总归是会怀疑的，而且，师尊，我也说过了，那种事情对修行是有利的，你忘了那一个月我和师弟的修为都有精进吗？”
月无暇冷眼看了一眼月清影，“不知羞...”
那一个月可谓荒诞，月清影居然还有脸提及。
月清影倒是完全不在意，她搂着明衍的肩膀，笑容略显妩媚，“师弟咱们也来修炼吧~”
明衍吃惊地看向月清影，随即有些道：“...在这？！”
月无暇也是看向月清影，有些羞怒，“月清影，我看你是疯了！”
“可是，如果不是师尊这里，其他地方非烟会怀疑的，而且，也只有这里，非烟无法探查嘛。”月清影轻轻一笑，“师尊，我和师弟可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修炼...”
月无暇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脸都不要了！”
月清影耸了耸肩，随即搂住了明衍，吻了上去。
明衍有些忐忑，眼睛余光一直看着师尊，见师尊虽然恼怒，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心中不由得有些异样...
在师尊面前和师姐...修炼，这种别样的感觉...总觉有些刺激呢...

第一百七十章 月无暇的溺爱
一切都是为了修炼。
对现在的明衍来说，修炼自然是重中之重，而偏偏，那种事情对明衍而言，是现目前速度最快的修炼方式。
倒不是明衍沉迷其中，而是这样修炼...实在是太香了，进步又快，比起枯燥的修仙来说，又好玩...
但这可就苦了月无暇，这两个肆无忌惮的徒儿，即便是在她面前也不见丝毫收敛，好几次月无暇都险些忍无可忍，差点把外面以为明衍和月清影正在潜心修炼的凰非烟叫进来，但最后月无暇还是控制住了。
终究还是不想让明衍和凰非烟闹得太僵...这两个徒儿，真是让月无暇无奈。
到后面，她干脆直接封闭自己的听觉，闭着眼修炼去了。
两人也没有在月无暇的房间鬼混太久，毕竟鬼混太久凰非烟可是会怀疑的，欺负人也不能欺负得太狠，不是吗？
所以两人也就修炼了三天，只是刚好压过凰非烟和明衍修炼的时间一点点而已。
师姐还是有些好胜心的，要压过非烟才行，即便是师姐这样大度的人，也难免有这种小心思啊，明衍不由得有些感叹。
两人一同离开了月无暇的房间，而无所事事的凰非烟正坐在仙岛边缘，她双手托着下巴，看向远方的天空，怔怔出神。
仙岛浮在整个风灵月影圣地上方，不过从下方不可见，隐藏于云雾间，被法则环绕。
很快，凰非烟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了过来，见明衍和月清影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笑容，站起了身，刚想说话，便发现两人的气息相较于之前又强盛了一些...这速度，真快啊，比她和明衍修炼时还快...
凰非烟有些吃惊，脑海中下意识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这两人其实在房间里面，做着她和明衍做的同样的事情？
可是这么一想，凰非烟又很快否决了，不应该，毕竟两人的师尊还在里面呢，他们两个就算再荒唐，也不可能当着师尊做这种事情吗？
而且，两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凰非烟认真观察了一番月清影，见她神色平静，脸上没有带着那种异样的潮红，也闻不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便很快放下心来。
其实两人在一起修炼，修为提升很快倒也正常。
毕竟明衍和清影从修炼的功法来说，本来就很适合一起修炼。
这么一想，凰非烟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其实明衍和清影确实很般配啊，师姐师弟在一起根本没什么，修炼的功法上又相辅相成，如果能成为情侣的话，倒也是一堆天作之合。
可惜被自己“横刀夺爱”...
嘿嘿，这么一想，凰非烟心里有些傻乐，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清影，但自己能让这“天作之合”被拆散，那也是自己的本事，不是吗？
不过虽然明衍和凰非烟的修为提升很快，而凰非烟和明衍“修炼”时的速度没有这么快，但别忘了，现在凤凰苏醒了，凰非烟即便什么都不做，实力也在快速增长。
想到这里，凰非烟心中因为那一点点怀疑而出现的淡淡忧虑一扫而空，她笑着走到两人面前，“看起来进步明显啊？我们什么时候三个人一起修炼？”
说者无心，听者却被吓了一跳，月清影原本正正经经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侧目看了明衍一眼，嘴角表情似笑非笑，明衍轻轻咳嗽了一声，三人一起修炼？这...这不太好吧？至少现在似乎不太行啊？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询问道：“凤凰这些天老实吗？”
凰非烟说完刚才那话，也觉得话里有点歧义，脸色微微泛红，但听明衍说道凤凰，她很快又定下心来，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头顶的花环，语气里有些崇拜，“姐姐给我的头环非常厉害，现在凤凰非常安分。”
月清影此前就注意到了凰非烟头上的花环，特别显眼，翠绿色叶子是主体，上面点缀着不少娇艳的花朵，极为漂亮，不过她一直都没有问，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明衍的姐姐送的，她若有所思...
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师弟的这位姐姐呢...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这位姐姐在师弟心中，似乎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月清影思考了片刻，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见见这位姐姐，她肯定在很多方面影响到了师弟，如果她在师弟的心中不可动摇，那自己一定要获得姐姐更大的支持。
“那便好。”明衍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便听到月无暇清冷的声线从房间中传来，“风灵月影圣地以南，有一处洞天福地被屠戮，明衍、月清影，你们两人配合月影院长老一同前去调查。”
月无暇真是受够了明衍这荒诞以及X乱的生活，原本这种事情无需让明衍和月清影去的，但眼不见心不烦，他们要在外面修炼，那就在外面修炼去。
明衍和月清影闻言，虽然有些意外，但很快还是领命，凰非烟自然不会这样待在风灵月影圣地，她要和明衍以及月清影一起外出。
在明衍离开之前，月无暇单独把明衍叫了过来，再次将同心佩之一交给了明衍。
“师尊...？”明衍见状，甚是意外，意外之后，便是喜悦。
倒不是因为他得到极道帝器这件事情，而是师尊将极道帝器交给他件事情本身，代表着一些东西。
此前师尊是对他很失望，所以收回了帝器，但现在，师尊将帝器重新交给他，那是否可以理解为，师尊已经完全不生气了？甚至自己此前刚刚和师姐在她面前表现了一些见多识广的师尊也没有学过的知识。
“收下，以免凰非烟出现什么情况，而我感觉不到。”月无暇面容清冷，她语气也没有多少波动，但明衍却极为开心，他犹豫了一下，直接走到月无暇面前，伸出手揽住了月无暇的纤腰，由衷道：“师尊，你真好...”
“你...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我有允许你搂着我吗？”月无暇语气里稍稍有些愠怒，但明衍心知肚明，如果师尊真的很抗拒，那他根本就搂不到师尊，所以他不为所动，甚至大胆地将头埋在师尊的胸口...
这样溺爱自己的师尊...确实就像是母亲一样。
明衍都有些不清楚自己对师尊的感情，是对母亲一般的师尊，那种尊重和依恋，还是最为男性对女性的占有欲？
或许是明衍的行为触碰到了月无暇的底线，明衍很快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将他推开了，他看向月无暇，见是师尊扭着头，看不到她的眼神和表情，“好了好了，快去办事情，别这么啰嗦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有些东西，不能变质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哪来的花痴
明衍和师姐以及非烟汇合之后，确定了月影院长老跟在几人身边之后，便出发了。
几人前脚刚走，后脚月凝霜就到了风灵月影圣地。
她向守门弟子亮明了身份，身份被证实之后，被允许进入了风灵月影圣地。
她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来找明衍，所以询问了一番，得知明衍居住在仙岛之上，她便只能委托月影院的弟子将宁梦如的亲笔信交给月无暇。
没多久，月无暇收到了宁梦如的亲笔信，正观察着几人的月无暇略微有些奇怪，她沉吟了一会儿，随即拆开了信封。
那字迹别人无法魔方，确实是宁梦如的亲笔信，她说明了自己的意向，说瑶池内部有一名女弟子仰慕明衍，实力修为天赋都极为不错，曾经甚至有过争夺现目前圣女的资格，现在的实力是神阙境。
一开始宁梦如本来觉得气海满阶比较好，但思来想去，还是提升到了神阙境。
月无暇仔细往下看，宁梦如介绍说此女名为月凝霜，和她跟月清影颇为有缘。
神阙境...月无暇柳眉微皱，瑶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神阙境女修士？要知道宁妃萱也不过才神阙境，这么一想确实有资格竞争瑶池圣女的位置。
宁梦如接着说，此女愿意放弃和宁妃萱争夺瑶池圣女的位置，但她想让宁梦如答应她，帮她说门亲事...
没错，宁梦如在信中说，她想让明衍和月凝霜接触一番，月凝霜对明衍极有好感，希望月无暇可以考虑一番。
宁梦如写得自然很是细致，但内容月无暇大概明白了，她沉思了一番，动用她强大的神识寻找了一番，很快便锁定了一位正在月影院中等待的年轻女弟子身上。
她眉心处有极为明显的莲花印记，身上的气息确实是瑶池的《西皇经》，但实力修为却有些奇怪，一开始确实是神阙境，但仔细观看，对方似乎隐隐约约带着一点迷雾，似乎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修为...
她难道不是神阙境，想到这里，月无暇有些困惑，一个神阙境，在她面前怎么可能隐藏住修为，除非修为比她更高，这难道是什么大圣？人王？
可是想到这里，月无暇又很快否定了，以她自己亲身经历来看，以现在这个大道压制，除非是像人王体和凤凰这种另类的存在，想要突破到大圣，太困难了，几乎不可能完成。
女帝成帝已经一千两百多年了，当年那些除了安家那位人王之外，没有其他人王，最强也不过大圣，可造女帝证道几百年后的时间，寥寥无几的大圣们也化道而去，安家那位人王也因为最终之战身受重伤，早就化道了。
八宝琉璃瓶的秘密只有历代西皇母知道，宁妃萱这个圣女没成为西皇母之前，都不知道，月无暇一个外人，自然也不清楚八宝琉璃瓶的秘密，就像其他人不知道风灵月影的同心佩有两块一样。
月无暇认真观察了一番，却实在看不出对方所谓的真实实力，心中的怀疑也渐渐淡去，或许是因为一些特殊功法，导致了那种迷雾般的感觉吧。
这些天才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机缘，这一点倒是不用怀疑...
不过，此女想要嫁给明衍...月无暇也有些无语了，自家徒儿这么吃香？
还是说，她另有动机？
月无暇思考了一番，让人将月凝霜带过来。
没多久，月凝霜来到了仙岛之上，她背负双手，脸上笑容洋溢，和普通的瑶池女子不太一样，她显得更为热情。
月凝霜单膝跪下，面容甜美，非常有礼貌，“晚辈拜见月影圣主，希望圣主不要介意晚辈的打扰。”
月无暇审视着月凝霜，发现对方面容和自己以及月清影倒是有几分相似，她心中微动，轻轻点头，“免礼吧，西王母的信我收到了，但是...关于你与我徒儿的婚事，需要好好计较。”
“嗯...”月凝霜脸上甜美笑容微微收敛，她轻声询问道：“能问问圣主，这是为何吗？”
“因为衍儿已经有婚约在身。”月无暇平静道。
“如若只是如此，那我并不在意。”月凝霜闻言却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她娇颜之上略显羞涩，“我并不介意和其他优秀仙子一同嫁与明公子...”
“...”月无暇眉头微挑，哪里来的花痴...
说实话，如果明衍不是她徒儿，这么花心的人，月无暇是极为厌恶的，但偏偏他是自己的徒儿，就算不争气，有些气人，她也终归是讨厌不起来，就像是一个母亲，基本怎么也恨不上自己的儿子一样，而且这月凝霜自己找上门，也不能怪明衍...
可如果多一个人，清影又是否会不满呢？
月无暇其实知道自己稍稍有些偏心，她对明衍的照顾多余月清影，可月清影不仅知道，甚至也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这让月无暇心中很是欣慰，但也觉得自己应该多多为清影考虑。
不过想着想着，月无暇忽然想起了之前月清影拉着明衍在自己面前做这做那，一时火气有些上来了，她思来想去，还是让月清影自己去处理吧，毕竟有不是自己家给明衍，是清影嫁给明衍，交给她自己处理也好，她不是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专业吗？
“...我不想替我徒儿作出决定，所以，你可以去寻他，或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月无暇轻声道。
“圣主这话的意思...明公子并不在风灵月影圣地？”月凝霜闻言之后试探性问道。
月无暇便告诉了月凝霜明衍的去向，并告知明衍的未婚妻也在场。
月凝霜轻轻点头，轻笑道：“多谢圣主，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等到月凝霜离开之后，月无暇才皱起了眉头，对方表现出来的感觉倒是不差，但其真正的目的...她怎么觉得不像是她口中所说那样很喜欢明衍呢？
嗯...不过反正同心佩的另一半在明衍那里，自己也能看到对方的表现，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及时阻止便是。

第一百七十二章 角色扮演
明衍、凰非烟以及月清影三人赶往事发的那个洞天福地。
初步猜测，应该是邪修屠门。
这个世界上邪修还真不少，尽管所有人都知道邪修不被大道接纳，无法证得帝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冲着帝位去的。
邪修修炼的功法比起绝大多数正常功法修炼的更快，成型更快，有了这一层吸引力，总会有心智不坚定的人会走到歪路上去。
邪修的功法中，很多都是“夺取”“杀戮”有关的。
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当年日月村的惨案...
他有些时候不禁在想，如果当时没有邪修出现，那他现在是否还会踏入仙门呢？
还是说，他踏入仙门其实是一种注定呢？
“我忽然想起了当初的事情。”凰非烟开口道：“你和妃萱现在好像关系有些微妙，你们闹了什么矛盾吗？”
凰非烟只知道明衍对宁妃萱的态度忽然发生了一个大转变，但为什么，她却不知道，当时二姨似乎知道，但是她守口如瓶，每次问她都笑嘻嘻的揭了过去，神秘兮兮的。
月清影听到这话，倒是想了起来，她轻轻一叹，“师弟当初也是遇到了邪修吧？这些邪修真是害人不浅。”
明衍摇了摇头，“当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最后我也将其手刃了，虽然...这样也难以让他偿还他犯下的罪孽。”
凰非烟轻叹道：“什么时候，我也和你一起回去一趟吧...”
现在她是明衍的未婚妻了，明衍毕竟在那个村子生活过，她似乎很有必要回去看看。
明衍点了点头，不管如何，非烟都确实是他的未婚妻。
三人很快赶到了那个出事的洞天福地，三人随即展开了调查，发现洞天福地中一个活人都没有了，现场有些惨烈。
这些洞天福地在风灵月影圣地的势力范围内招收弟子，自然要给风灵月影报备，这个洞天福地最强的修士乃是神阙满阶，可惜的是，这位洞主也惨死当场，说明屠门者的实力要超过神阙满阶。
没多久，风灵月影的那位长老就出来了，她开始施展一些道法试图找到一些痕迹，看能否追踪到这个屠门者。
毕竟是在风灵月影圣地的势力范围内被屠门，风灵月影如果不管的话，那影响很恶劣，会让周围那些洞天福地变得不信任风灵月影圣地，可能就不会交“保护费”了，虽然现在木已成舟，但至少要抓到凶手。
虽然是被师尊“赶”出来的，但三人还是认认真真地查案，经过一段枯燥无味的寻迹之后，长老总算有了发现。
凶手的气息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座修仙城镇中，确定了身份之后，他们并未立刻动手。
对方乃是太乙镜初阶修为，可以很明显感觉到对方受了伤，他一个人对付整个洞天福地，加上又是个邪修根基不稳，受伤倒是能理解。
等到邪修离开城镇之时，几人发现对方似乎又有了新目标，月影院的长老便直接将其制服，随即直接搜魂了。
之后就不怎么需要三人管了，本来这件事情就不需要明衍和月清影出现，只不过是月无暇实在受不了这两个逆徒在她面前进行人类最为古老的运动，所以才把两人赶了出来。
解决了这档子事情之后，长老需要回去复命了，而明衍等人本来也想回，但月无暇直接通过同心佩让明衍自己带着两女在外面逛，只要不出风灵月影势力范围就行。
明衍一时有些无言，他倒是能猜到师尊的想法，就是单纯的眼不见心不烦....看来师尊对自己和师姐做那档子事还是非常有怨言的。
可是在外面能做些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及时提升自己的实力，难道换个地方“修炼”吗？
明衍一时半会儿有些头疼，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刚才的对话，便决定带着师姐和非烟会日月村看看，刚好，他也想去那堵墙看看...
姐姐说，他们的“母亲”，很有可能就在墙内...
做好决定之后，三人立刻出发。
而三人离开后不久，月凝霜也赶到了这里，她毕竟是人迎境修士，在明衍三人没有可以隐藏踪迹的情况下，想要追踪几人并不算难，她遍继续跟了上去。
没多久，月凝霜就追上了几人，她想了一下，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一直跟在三人身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出现。
但走着走着，月凝霜心中一动。
她对明衍的来历颇为清楚，这个方向，似乎是她徒儿遇到明衍的地方，也就是明衍曾经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凡间村落，她想了想，直接加速越过了三人，直接先一步来到了日月村。
而等三人到达日月村之时，月凝霜却没有出现。
明衍带着师姐和凰非烟去村长的坟前祭拜了一番，当初村长对他还算关照，之后，明衍让师姐和非烟暂时留在这里，自己独自沿着日月河往上游走去，但走到一半，明衍却看到了一个陌生女子。
明衍有些诧异，他看到那个陌生女子一直在原地转着圈圈，似乎迷失了方向。
对方的实力也是神阙境，而且，眉心生有一朵莲花，这个妆容打扮，明显是瑶池弟子吧？
如此年轻的神阙境？明衍挑眉，以前怎么没印象？而且这容貌...即便是在美女云集的瑶池圣地，也能说得上顶尖存在了吧？和宁妃萱恐怕都难分高下...
这样一个瑶池女弟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里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才对，难道是姐姐派过来的？
明衍越想越奇怪，走了上去，将陌生女子拦了下来，“仙子，你没事吧？”
那个正在原地转圈圈的仙子，正是月凝霜，她此前来到日月村之后，陡然发现日月村中的河水中带着一种神秘物质，触碰到之后，竟是感觉带着浓浓的生命气息，这和她在明衍身上感觉到的感觉颇为相似，这让她忍不住往上游走去，可是走着走着，月凝霜忽然发现前方似乎没有尽头，但很快，她发现不是前方没有尽快，而是她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让月凝霜心中一凛，她可是人迎境修士，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中招了，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让月凝霜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淡淡喜色，“衍...咳咳，明公子！”
月凝霜差点下意识喊成了衍儿...那是她作为宁梦如之时对明衍的称呼，现在可不能用，因为现在她是月凝霜。
“你认识我？”明衍有些奇怪，但很快又觉得对方认识自己倒也不意外，毕竟自己经常去瑶池，混个脸熟很正常，“刚才我见仙子一直在原地踏步，仙子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吗？”
说到这个，月凝霜倒是想起了，现在两人都处于某种阵法或者幻境之中，不由得有些头疼起来，月凝霜叹了口气，“虽然见到明公子我很开心，但我们好像刚被困在这里了。”
明衍有些纳闷，对方的话怎么听上去这么怪？什么叫做见到他很开心？这话说得...
月凝霜将自己遇到的情况大致上说了说，明衍听到之后却很是诧异，原地踏步？这里有某种阵法或者环境？他怎么没感觉到？
“还有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明衍直接退后一步，结果在月凝霜的视角中，明衍却直接消失了，她心中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学着明衍倒退了一步，但却没有看到明衍，周围的场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好像还是被困在里面。
没多久，明衍又再次出现在月凝霜面前，他皱了皱眉，如果对方不是演戏的话，那看上去确实是被幻境困住了。
月凝霜也看出来了，明衍似乎并没有受到幻境的影响，只有她被困在了环境之中，她眨了眨眼，说道：“看来明公子...不会受影响？”
明衍想了想，很快便想到了理由，这里恐怕是存在某种非人王体而不能前往的尽致，所以这位瑶池仙子才会被困在里面。
明衍伸出手，说道：“如果仙子不介意的话，可以握住我的手，或许我能带你出去。”
月凝霜蹲了一会儿，然后立刻伸出了自己的手，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犹豫，因为她的设定是明衍的狂热追求者，如果犹豫的话，那她就显得自我冲突了。
而且，毕竟是她的晚辈，以后可能还会是她的徒儿的夫君，握握手也没什么吧。
所以她不仅握住了明衍的手，甚至还表现得有些惊喜和羞涩。
明衍看到月凝霜的反应之后，有些奇怪...怎么回事儿，现在的仙子都这样吗？
不过对方毕竟是瑶池仙子，是自家姐姐的门徒，所以明衍还是打算帮忙，他牵住了对方的手，然后拉着她一同往前走去。
几乎是一瞬间，月凝霜就发现眼前的画面出现了变化，她似乎脱离了环境。
还真的有用？月凝霜有些奇怪，但明衍拉着她走出来之后，询问道：“仙子可觉得眼前有什么变化？”
“嗯...我好像走出来了。”月凝霜点了点头，明衍闻言，便松开了月凝霜的手，但这一松开，月凝霜眼前场景又是一变，又回去了...
“嗯...明公子...好像你一松开手，我又被困住了。”月凝霜看不到明衍了，但她知道明衍能听到她的声音，明衍一时有些无言，再次回来，牵着月凝霜的手往回走，将她彻底带出了被幻境影响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清初的安排
从幻境中脱离之后，月凝霜向明衍行了一礼，眼中略显崇拜，“多谢明公子相助...”
“无妨...能问问仙子的贵姓吗？”明衍摇了摇头，询问道。
“我姓月。”月凝霜笑容绽放开来。
姓月...？这个名字其实还挺少见的，明衍一瞬间就想到了师尊和月凝霜，这让他不自觉的就滋生了好感，明衍脸上也露出淡淡笑容，“月仙子是瑶池弟子吧？”
“嗯。”月凝霜笑容灿烂，看着明衍的眼神里似乎泛着光，“我想见明公子很久了，没想到这里，能遇到明公子...”
明衍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暧昧，心中有些奇怪，对方对他似乎颇有好感，但是他对月凝霜却毫无印象...他在瑶池也见过不少瑶池仙子，可眼前这张脸，他似乎从未见过...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月仙子会来到这里？”明衍询问道。
“明公子也不必叫我月仙子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凝霜...”月凝霜俏脸上微微泛红，“至于我来这里的原因，只是想来了解...明公子的过往而已。”
“...”明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起来了，对方似乎对他有某种图谋，要不然为何了解他的过往？
明衍对这种自来熟确实不太会应付，但却对她有些防备。
“嗯...对了，明公子还不了解我吧...你应该认识宁妃萱吧，我听说你和她关系还算不错。”月凝霜似乎是发现了自己显得有些过于自来熟了，所以脸色微红，声音微微小了一些。
“嗯...”明衍点了点头，毕竟也还算是朋友了，他不需要可以撇清关系。
“我应该算是宁妃萱的师姐了。”月凝霜微笑道：“不过后来她胜我一筹，所以她是瑶池圣女，而我不是，不过也不重要了，我不在乎这些名头，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闭关修炼，在蟠桃大会的时候才出关，明公子不认识我倒也正常。”
“你是妃萱的师姐？”明衍诧异，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宁妃萱还有个师姐啊？好奇怪。
对于明衍略显怀疑的态度，月凝霜笑容不减，递给明衍一块腰牌，明衍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宁梦如的腰牌，这下明衍的怀疑彻底打消了。
“明公子，这下是相信了？”月凝霜收回腰牌，她将双手放在腰后，笑容灿烂，“当时在蟠桃大会上，我便注意到了明公子的英姿，一直都想和明公子认识一番...”
说着说着，月凝霜的脸色竟是有些红润，一双美眸似乎带着某种情意，仿佛有些羞怯一般，时不时瞥向明衍，又不好意思般收回。
月凝霜自觉自己演技应该还算不错，她此前已经想过了小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实际上，明衍也确实开始认为月凝霜是不是喜欢自己了，月凝霜的目的达到了，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两个人正通过某些方式看着这里呢...
月无暇看到了之后倒是无所谓，毕竟早就知道月凝霜想要追求明衍了，但是没想到的是，月凝霜竟是宁梦如的弟子，此前在宁梦如的信中，她的口吻显得有些生疏...
恐怕是这月凝霜在宁梦如那里不算受宠吧...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故事，月无暇更觉得不能放着不管了。
而远在瑶池，王清初却有些奇怪。
她自然是清楚宁梦如只有一个弟子，那就是宁妃萱，这月凝霜一定是冒充的，可是她拿出来的腰牌确实真的，曾经做过西王母的王清初自然很清楚。
这让王清初很是奇怪，哪来的冒牌货？
虽然很支持明衍多找些弟妹，弟妹这种完全多多益善，但如果有坏女人想要欺骗衍儿感情可不行，只能衍儿欺骗别人的感情。
王清初沉思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的衍儿，但转念一想，忽然想起了八宝琉璃瓶。
她曾带着八宝琉璃瓶征战四方，除了西皇母本人，应该没人比她更了解八宝琉璃瓶了。
八宝琉璃瓶的某种功能，王清初自然清楚，她沉思了一番，随即探出神识，开始寻找宁妃萱的踪影，结果很快便发现了宁妃萱，这让她心中更是疑惑，不是宁妃萱，那能是谁？
王清初便想问问宁梦如她这所谓另一个弟子的事情，结果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宁梦如人，她沉默了一会，恍然大悟。
她再次通过戒指观看月凝霜，越看越像，不，考虑到某些情况，这肯定就是宁梦如本人。
只不过宁梦如为什么会换成另外一个身份呢？她为什么会跑到衍儿面前玩这种名堂？
她自然不会认为宁梦如爱上了自己的衍儿，虽然衍儿很优秀，但宁梦如毕竟是西王母了，比起衍儿大了很多岁，又不是向她这种本身就对衍儿的出生很是期待、所以在见到衍儿之后，便不受控制地滋生浓厚感情的人。
没有契机，宁梦如又怎么会爱上衍儿呢？这不太可能。
王清初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正在瑶池内怔怔出神，时而微笑，时而哀愁的宁妃萱...
这宁妃萱也是真的不争气，不知道该怎么讨好衍儿，指点了她之后，还是这样呆呆的...
王清初想了想，渐渐理清了宁梦如的思路，恐怕是宁梦如也对这不争气的徒儿感到失望，但又不愿意自家徒儿就这样摆烂，所以干脆自己出动了吧？
因为衍儿对宁妃萱有些抗拒，所以装成另外一个人，等到一定时候，再将此事告诉宁妃萱，让她来接替，最后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饭，再挑明身份，这样一来，衍儿恐怕会因为责任以及对“月凝霜”的感情问题，而接纳宁妃萱。
想到这里，王清初微微一笑，不过既然你都靠近我的衍儿了，可别想着就这样抽身离开，喜欢玩角色扮演是吧...
王清初想了想，直接传音给了宁妃萱。
她跟宁妃萱说，处于某些特殊目的，她多了一个师姐，名叫月凝霜，如果此后明衍问起，她就说月凝霜确实存在就行了。
收到王清初的传音，宁妃萱整个人都是一震，她也不敢问为什么，但她知道，王清初是愿意帮助她重新回到明衍身边的，她是明衍极为在意的姐姐，她的话，她的意见，明衍肯定不会忽视，所以她也不想多问，直接点了点头。
王清初这是帮宁梦如完善一下，想要让衍儿喜欢上，一时半会儿可不行，是一个比较长期的事情，而且，事情还没有进展，宁妃萱就提前知道月凝霜的真实身份，可并不算好事，宁妃萱如果直接拆穿，那这事情估计不了了之了。
更何况，王清初可不太想让宁梦如半途中就抽身，交给宁妃萱继续扮演月凝霜，既然你靠近了明衍，那不交出点什么，不流点血，那可不行。
等到那个时候，再交给宁妃萱，也无所谓了，自己在透露给衍儿月凝霜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宁梦如，宁梦如也逃不出衍儿的手掌心。
想到这里，王清初心中颇为满意，虽然稍稍有些意外，但这是好事...
等到西王母和圣女都成了衍儿的囊中物，把整个瑶池圣地送给衍儿倒也不是不行...
而明衍这边，尽管解除了疑惑，但明衍对其还是有些戒备，对方如此直接了当地释放出对他的好感，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时，王清初忽然传音给了明衍，她微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她对你不利，衍儿，她很喜欢你哦。”
“啊...？可是为什么？就因为在蟠桃大会多看了我几眼？”明衍听到姐姐的声音，心中有些开心，但很快询问道。
“可能还有一些其他方面吧，不过她确实没什么二心，宁梦如带她来见过我。”王清初莞尔笑道：“她对你确实是一心一意，当然，怎么处理她是你自己的事情，要拒绝，还是接受，都看你自己。”
明衍有些无言，他看向月凝霜，见她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希冀和爱慕，有些怪怪的...
明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就表现出如此热情...这让他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应。
不过姐姐都说了，对方没有什么二心，想必姐姐也是考验过对方了，他心中总算没有那么戒备了。
明衍想了想，要不还是拒绝她吧？他刚想开口，便看到了月凝霜眼中的期待，以及淡淡的紧张，她在害怕自己拒绝...
如果是以前的话，明衍恐怕不会多想，直接就拒绝了，但...就这样伤害一个对自己完全没有恶意的女子，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她只不过是喜欢自己而已...明衍想了想，决定再观察一番，至少让自己了解一下月凝霜，这样，他才好做判断。
想到这里，明衍抿嘴笑了笑，选择性忽视了月凝霜的示爱，“月仙子...”
“能教我凝霜吗？”月凝霜小声说道。
“...凝霜...？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都听你的！”月凝霜背着双手，露出甜美笑容，像极了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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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O_O)??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还请明公子惩罚我
因为月凝霜的存在，明衍不得不先带着月凝霜返回。
而正在日月村等着明衍的凰非烟和月清影还在闲聊呢，反正现在对凰非烟来说，月清影已经不足为惧，都不是情敌了，无需提防，两人的关系自然就恢复了。
可当两人见到明衍身边跟着一位陌生女子之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紧张了起来。
明衍身边出现陌生女子可不算什么好事儿，对凰非烟来说，她一直都缺乏一种安全感，毕竟平日里就有二姨这种威胁，而对月清影来说，就更缺乏安全感了。
毕竟月清影可是清楚明衍的想法的，自家师弟似乎从来就没有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想法，一开始就是想着全都要的...
所以明衍的身边又出现一个女子，对她而言，可不算什么好事，这可能意味着自己的情敌又要加一了。
当然，两人担心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个新出现的女子容貌颜值实在是无可挑剔。
如果细看明衍身边这些女人，会发现，基本就没有一个丑的，这就说明明衍的审美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师弟...”月清影率先开口，她脸上带着轻笑，并且顺势向那个陌生女子轻轻点头，展现出了格局，尽管她心中很好奇，但月清影知道，无论什么原因，她这个时候都不能主动开口询问，如果她开口，不仅仅可能引起凰非烟的怀疑，还会让师弟觉得自己不信任他。
当然，某些方面月清影实在想多了，至少她主动开口，凰非烟并不会怀疑她，因为她是凰非烟。
凰非烟看到了月凝霜眉心的莲花图案，心中也对这人的身份有了大概，这应该是瑶池的女弟子吧，不过当感觉到对方过的修为的时候，凰非烟却是皱起柳眉来，嗯？什么情况？
对方居然是神阙境？她怎么不知道瑶池有一个神阙境的年轻一代，如果有妃萱应该早就和她说过了才对。
明衍带着月凝霜走到两女面前，向两女介绍了月凝霜的身份。
在听到对方居然姓月的时候，月清影不由得多看了月凝霜几眼，而月凝霜一直喊着笑容，笑容灿烂，见月清影看过来，她也笑着点头回应。
月清影对月凝霜第一观感不错，不过想到对方可能是潜在情敌，也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
而凰非烟则更在意对方的身份，明衍居然说她是妃萱的师姐？这让凰非烟一时觉得有些荒诞。
凰家和瑶池一直交好，如果宁妃萱真的有个师姐的话，作为宁妃萱最要好的闺蜜，她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所以凰非烟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对方的身份了，她觉得明衍不会是被忽悠了吧？
似乎是发现了用狐疑眼神看着自己的凰非烟，月凝霜露出轻笑，“凰仙子，我听妃萱说过起过你，不过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前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
明衍见凰非烟有些不相信，便传音给了凰非烟，告诉了她腰牌的事情，凰非烟眼中的怀疑这才淡了一些。
凰非烟打了个招呼之后，冷不丁询问道：“不知月仙子为何在此地？”
月凝霜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我是从妃萱口中知道她是在这里遇到明公子的，所以便过来，想要进一步了解明公子，对于此地发生的悲剧，我很遗憾。”
明衍摇了摇头，“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当时在宁妃萱的帮助下，明衍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也是为何明衍如此感激宁妃萱的原因。
想要进一步了解明公子？
凰非烟和月清影同时警觉起来，对方说的话未免也太直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遮掩。
不过月清影思考了一番，什么都没说，依然笑容依旧，因为她清楚，凰非烟会忍不住的。
果然，凰非烟立刻靠近了明衍，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手臂，将其抱在怀中，随即面带笑容地看向月凝霜，她什么都没说，直接用行动表示。
但月凝霜不为所动，她笑容分毫未减，看着明衍的眼神依旧热切，似乎目无他人。
月清影感觉到了，此人一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而且，她必定喜欢师弟。
凰非烟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心中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其实她并不喜欢明衍，要不然怎么会对自己这样的行为不感冒呢？
可是看到对方的眼神，凰非烟又觉得自己没猜错...
这狐狸精...凰非烟嘟了嘟嘴，不过她相信明衍，不会对这种狐狸精动心的。
“师弟，你的事情办完了吗？”月清影还记得明衍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往贯穿村庄的河流上游而去的，不过现在他忽然返回，还带回来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他事情办了没有。
“还没呢，我刚上去没多久，便遇到了凝霜。”明衍将此前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但不管是月清影还是凰非烟，都对明衍刚才那声“凝霜”最在意...
凝霜？直呼其名？就连月凝霜都是称呼明衍为明公子，而明衍倒好，直接就喊凝霜了？这让月清影心中如临大敌。
凰非烟也紧了紧明衍的手臂，有些紧张起来，她看向月凝霜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敌意。
“这么说，还是我耽搁了明公子。”月凝霜顿时一脸自责，“还请明公子惩罚我...”
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王清初有些意外，这宁梦如是不是有些入戏太深了，惩罚她都来了...不会是和她有着类似的爱...咳咳，或者，她是吃定了衍儿不会惩罚他？
了解明衍的王清初当然清楚明衍不会惩罚她，但对方也了解，这让王清初还是有些意外地，或许，宁梦如要比自己想象中更了解自家衍儿啊。
果然，明衍连忙摆了摆手，“大可不必...”
怎么都开始惩罚了...
“对不起...都怪我对河中的神秘物质好奇，所以才想要去追寻源头，给明公子添麻烦了...”而月凝霜却靠近了一些，快要贴在明衍身上了，脸色极为自责，她双手捧住了明衍的手掌，“谢谢明公子愿意原谅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争风吃醋
这下凰非烟有些炸锅了，她轻轻咳嗽了一声，以此提醒了一下月凝霜，不要和我的男人靠得太近。
但月凝霜不为所动，她瞥了一眼凰非烟，眼神中透着似笑非笑般的感觉，随即整个人干脆就靠在了明衍身上。
凰非烟顿时有些着急了，对方的意思很清楚了，她明明就看了自己一眼，明白了自己这番动作的含义，但却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说靠得更近。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狐狸精了，必须重拳出击！
但明衍虽然有些想要拉开距离的意思，但对方故意贴近，明衍也不好直接闪躲，这样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凰非烟是个很会为自己夫君...哦，不是，未婚夫着想的人。
“师弟，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情吧？”月清影见凰非烟应付不来，心中也有些无言，就这战斗力？如果不是因为她先一步猜错了师弟的想法，把主动权交给了师弟，就这样的非烟？恐怕只有资格在她和师弟洞房的时候在房外通着声音吹箫助兴。
月清影想了想，有些无奈，只能说自己太在意师弟了，主动献出了自己的主动权...但，谁叫自己爱师弟呢...
不过月清影可不算任由月凝霜嚣张下去，而且，这样也会让师弟难堪。
明衍点了点头，“那凝霜，你就先和我师姐跟非烟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办点事情。”
月凝霜轻轻点头，双眸中感情越发强烈，“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凰非烟嘴角抽了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凰非烟眼中都要冒火了，但她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旦她失控，说不定会被凤凰找到机会多会身体控制权。
明衍点头之后，便先行离去。
而明衍离开之后，凰非烟可就没有这么和善了，她看着月凝霜，忍不住开口说道：“月仙子，我不得不提醒你，明衍已经有婚约了，你还是和她适当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那凰仙子为何不与明公子保持距离呢？”月凝霜背负双手，轻笑道，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如果凰非烟知道自己其实是她颇为敬爱的宁姨...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嗯，自己恐怕会率先身败名裂吧？
和小辈争抢男人，而且自己还是西王母，成何体统？
“因为我就是和明衍有婚约的那个人，我是明衍的未婚妻，而明衍是我的未婚夫。”凰非烟骄傲地说道。
“你也说了，是未婚。”月凝霜丝毫不在意，她笑容未减，“到时候真正和明公子成为道侣的人，可不一定是你。”
凰非烟听到这话，顿时急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月凝霜轻笑道，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徒儿争夺位置，为此也不惜伤害到凰非烟和宁妃萱的关系了，毕竟宁妃萱自己也不打算放弃，迟早会伤害的。
月清影置身事外，面带笑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何须下场呢？让师弟去办他的事情，一方面是希望师弟不要耽搁了，另一方面，就是想让月凝霜争锋相对。
所以她不仅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在心中为两人加油助威。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明衍有什么非分之想！”凰非烟脾气也上来了，虽然她平日受到了自家小姨凰青妃的影响，性格温和一些，但脾气上来了，那是真的很易怒的。
凰家人体内流淌的都是凰家血脉，而凤凰本人的脾气...那想必不用多说了，她如果看你是个蝼蚁，怎么都不会生气，但如果她平视你，或者说你强行让她平视你，她是相当易怒的，经常被明衍三言两语就刺激地火冒三丈。
而凰非烟是凰家人，更是凤凰本人，那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说来好笑，不提你本身还不是明公子的娘子，就算是又如何？修仙界什么时候规定只能一夫一妻了？”月凝霜有些好笑道。
只要你实力够强大，不管是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都没什么问题，完全看个人意愿而已。
“你身为瑶池弟子，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很荒唐吗？”凰非烟皱着柳眉，斥责道。
“凰家在你之前，还从未有过女子外嫁呢，更何况，瑶池女子可没有不能外嫁的传统。”月凝霜轻笑，她的情绪不会被凰非烟所掌握，月清影在旁边看着，也对月凝霜的心态感觉到有些惊讶，这非烟在月凝霜面前，根本将就像是一个修仙小白面对一个定级的修仙大能。
凰非烟也冷了下来，她对曾经身为情敌的月清影没有太大的敌意，那是因为两人曾经就是闺蜜，在凰非烟看来，就算两人分出了个输赢，关系也不用破裂。
但她对月凝霜却不是很熟悉，她自然也不会客气了，“明明明衍对你不感冒，你还死劲儿往上贴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明明明衍都没说什么，你着急的样子，也还不错。”月凝霜双手抱胸，气定神闲，笑容不减。
这种用另外一种身份，和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晚辈抢男人，甚至还吵起来的感觉，让宁梦如心中觉得甚是微妙，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别样的快感...或许是因为她不是以真面目对人吧？
什么人心里都有阴暗的一面，宁梦如自然也有，只是她是西王母，平日里温和平静管了，心中到的负面情绪和阴暗的一面，都很控制的很好，但现在，因为某些原因，可以释放出来，这样别样的、堕落一般的感觉，还真是会让人上瘾啊...
凰非烟深呼了几口气，这怎么和她以前接触过的瑶池弟子完全不一样，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
她到底不是个会骂街的人，没有直接骂月凝霜是个不要脸的倒贴货，只是冷哼了一声，“明衍不会喜欢上你的。”
“是吗？”月凝霜微笑，“那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哦。”
月清影站在旁边，越发警惕起来，这个月凝霜，比她想象中要难缠多了，主要是她完全不遮掩，如果师弟对她动心，恐怕自己又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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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娘亲
明衍顺着河流一路往上，他并未受到阵法或是幻境的影响，一路走到了尽头的山洞。
其实明衍注意到了，快要靠近山洞之后，这里就没有生物了，只有茂盛的植被，这片区域确实被保护了起来，不然这么多年一来，此地的特殊恐怕早已经被发现。
明衍走进了山洞中，便听到了一阵有力的心跳声，他有些奇怪，很快发现心跳声并不是自己的，频率对不上，明衍一惊，难道洞里还有其他人？亦或者，是门后的“母亲”苏醒了？
想到这里，明衍加快了步伐，走进了洞内。
和上次来一样，里面没什么变化，明衍很快就走到了那一堵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的门前，他伸出手放在门前，发现那种心跳声越发清晰，而且明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渐渐和门后的心跳声渐渐重叠...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的心跳和门内的心跳已经完全同步，并且同步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变化。
那种有力的心跳让明衍感觉都爱一阵血气上涌，受到了强烈的影响，呼吸都变得缓慢下来。
明衍感觉到眼睛的场景变得模糊起来，等惊醒过来之际，发现自己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变了。
这里不再是什么山洞之中，而是在一片海滩之上，明衍感觉和姐姐王清初的气海世界有些类似，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其他人。
这里的灵气极为浓郁，要远超明衍到过的任何修仙圣地，光是沐浴其中，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走在沙塘上，用神识探索着这片天地，但什么都没有找到，这个世界感觉很空洞，海中没有任何生命，而那些植被似乎也是充满了死气。
明衍继续往前走，知道他看到前方的沙滩上，有一个黑衣女子盘坐在远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他远远地看着她，她身着黑色衣裙，容貌平静到有些死寂，双眸像是两个黑洞，能吞噬一切光线，哪怕她容貌出色到了一个明衍用言语都难以形容，超越他一切认知的程度，而且看上去极为年轻，也难遮掩那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黑色衣裙下的身段极为优美，身材比例极为完美，这是一个除了看上去死气沉沉之外，外貌上没有任何缺点的女子。
明衍沉默了一番，走了上去。
那个黑衣女子的眼神动了，她的视线正盯着明衍，这说明尽管她显得死气沉沉，但她依然活着。
明衍走到了黑衣女子身前，她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香味，闻到之后，便能感觉到心神平静了下来。
对方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难道在那里见到过对方？
明衍站在黑衣女子面前，认真思考着。
而黑衣女子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明衍皱了皱眉...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呢？对方身上有一种熟悉而亲昵的感觉...
这种感觉...
忽然，明衍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他曾触摸到“＃”符文，当时，他见到了一些东西一些人。
还遇到了一个看不清脸的神秘女子，她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帮他磨砺着自己的体质...
明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黑衣女子，当时，他心中便有一个怀疑，觉得那个人，便是“母亲”。
没错...这个女子，和当初那个女子，给他一种相似的感觉...
没错，对方给他一种很是亲近的感觉...就好像，对方是他什么很重要的人。
难道，这便是“母亲”？
明衍一时有些迷茫起来，难道这真的是母亲吗？
如果是母亲，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呢？
对方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说些什么吗？
因为黑衣女子盘坐在沙滩上，明衍走近之后，基本是俯视对方，如果对方真的是“母亲”，那就显得有些没大没小了，所以明衍犹豫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您...是‘母亲’吗？”明衍坐下之后，小声问道。
黑衣女子看向明衍，在听到“母亲”这个词汇之后，她死气沉沉的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机，她看着明衍，轻轻点头。
真的是...母亲？
明衍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应该怎么做？要不...像对师尊那样？
“我...我需要叫你娘亲吗？”明衍沉闷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询问道。
“随你。”黑衣女子轻张朱唇，声音听在耳朵里，竟是如此悦耳，听着颇为成熟，让明衍一瞬间，便爱上了这个声音。
“嗯...娘、娘亲？”明衍试探性喊道。
“嗯。”黑衣女子轻轻应了下来，她充满死气的眼神似乎在渐渐恢复活力。
“娘亲，我能...抱抱你吗？”明衍再次开口道。
黑衣女子轻轻点头，明衍见状，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在黑衣女子身前蹲下，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她的娇躯很是柔软，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搂在怀中，哪怕隔着厚重的距离，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他完全同步...
“明徽音。”黑衣女子任由明衍搂在怀中，轻声吐露出一个名字。
“这是...娘亲的名字吗？”明衍怔了一下，随即立刻问道。
“嗯。”明徽音点了点头，“你要记住。”
“...嗯，我记得。”明衍用力点了点头，娘亲的姓氏，他不会搞错的。
“你是特别的。”明徽音平静道：“你以前的哥哥姐姐，都不如你。”
明衍不知道自己哪里特别...不过娘亲恐怕还不知道姐姐还在的事情吧？
“娘亲，其实我还有一个姐姐在世上。”明衍将王清初的事情告诉了明徽音，明徽音闻言之后，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活在世界上，没什么意外。
“姐姐很照顾我。”明衍忍不住说道：“她对我很好。”
“嗯...那是她应该做的。”明徽音轻声道，说完，她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明衍便松开了明徽音。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明徽音
明徽音看着明衍，伸出手轻轻抚摸明衍的脸颊，“你是我最完美的孩子...可惜，不是我怀胎所生...你心里，是否真的帮我当成娘亲呢？”
“自然。”明衍点头，他和姐姐都清楚两人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姐弟，但两人关系很好。
对娘亲自然也是如此，哪怕不是怀胎所生，但那也是娘亲。
明徽音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说不上笑容，但明衍还是看出来了，她应该是很开心的...
娘亲和师尊一样，都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吗？也能在娘亲的身上，看到师尊的影子呢。
“...”明徽音放下手，说道：“你要尽快提升你的实力，不要懈怠。”
“嗯...可是娘亲，我应该怎么救你呢？”明衍连忙问道。
“等你成帝之时。”明徽音平静道。
“成帝...？可是娘亲，我们人王体真的能成帝吗？”明衍闻言却有些震惊，历代人王体，都没有成帝，包括姐姐，这让明衍一度认为人王体并不能成帝，但却在娘亲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新的可能。
“自然。”明徽音点头道：“他们不能成帝，那是因为他们的人王体有缺陷，但你，适合我完全一致的人王体，没有任何缺陷，现在这套体系，本就是我所创，身为人王体的你，为什么不能成帝呢？不仅如此，你还不会受到大道压制的限制呢。”
那位开创现在这个修仙体系的猛人，还真是娘亲啊...
“那姐姐的人王体，也是有缺陷的吗？”明衍忍不住询问道。
明徽音看着明衍，说道：“不要和王清初过于亲密，她虽然是你的姐姐，我的孩子，但却被外域的物质干涉，就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成了怎样的情况。”
“我不能信任姐姐？”明衍诧异，如果姐姐都无法信任，那他还能信任谁？
“我无法知道她的想法。”明徽音说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靠近你，但听到你的话，她对你倒是挺好...可你不要放松警惕。”
明衍却摇了摇头，“如果姐姐真相对我做什么，恐怕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的，娘亲不用怀疑姐姐。”
明徽音沉默了一会儿，“也对，毕竟你才刚见到我，肯定不如信任王清初那般信任我。”
“啊？当然不是，她是我姐姐，你是我和姐姐的娘亲...”明衍闻言有些诧异，连忙解释道：“你们两个我都信任。”
“...你要记住，王清初对你这么好，一定是有所图谋。”明徽音认真说道：“所以不管她图谋什么，你只要不放松警惕，就行了，不需要你和她敌对。”
“...嗯。”明衍点了点头，但好一会儿，明衍又忍不住问道：“可姐姐也是您的孩子啊，为何你不信任姐姐呢？”
“这个世界上，我只无条件信任你。”明徽音说道。
“...我明白了。”明衍有些郁闷，娘亲不信任姐姐，还要让自己对姐姐保持警惕...姐姐能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呢？他实在想不到，但娘亲都这么说了，他不管怎么样，也要做做样子。
其实...王清初对明衍还真的有所图谋，但她图谋的东西嘛，可不是什么对明衍不好的事情。
“...你该离开了。”明徽音见明衍听了进去，表情更为柔和了一些。
明衍闻言顿时很是不舍，“这就要走了吗...？我不能在这里待久一些吗？”
“还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明徽音摇了摇头。
“那我之后，想见娘亲了怎么办？”明衍连忙问道。
“两年后的今天，你再来此地，可以见到我，此后每两年一次...我等着你...等着你证道成帝之时。”明徽音的声音和身影都愈发模糊，她抬起手，割下一缕青丝交给明衍，“不要弄丢。”
明衍接过了娘亲递过来的青丝，也学着明徽音割下一些头发，交给明徽音，他见明徽音的身影越发模糊，他连忙说道：“娘亲！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嗯...”明徽音轻轻应了一声，死气沉沉的眼神中仿佛带着淡淡的不舍，最终消失在了明衍的明前，而明衍下一刻，便发现自己回到了山洞中，面前，只有那堵冰冰冷冷的墙。
一切都恍如梦境，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青丝，唯有娘亲的发丝，能证明自己确实见过娘亲，那不是梦境，他将其放在鼻前闻了闻，那种独特的让人平静的香气萦绕...就仿佛娘亲还在自己的身前。
那种同步的心跳也没了，娘亲明明都在里面，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必须要提升自己的修为...看样子，要委屈师姐和非烟了...
明衍将发丝收了起来，但很快就收到了王清初的传音，“你手上的发丝，是哪来的？”
“嗯？姐姐？其实，刚才我见到了娘亲。”明衍将自己在另一片空间遇到娘亲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有些话没说，比如说娘亲让他警惕姐姐的事情。
“果然如我所料，娘亲都在门后...她还说了其他的事情吗？”王清初闻言有些惊喜，随即问道。
“她告诉我，需要我成帝之后才能救她。”明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成帝？”王清初沉思了片刻，说道：“看来，这也和我想的一样，你和我们这些之前的人王体是不同的，呵呵，我的衍儿，果然是最特殊的。”
王清初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感，就好像特殊的是她自己一样，这让明衍心中温暖，姐姐能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呢？
“姐姐，你对我会不会有什么图谋？”明衍想了想，开玩笑道。
“呵呵，当然有啊。”王清初闻言轻轻一笑，姐姐可是等着你变坏，然后来...
想到这里，王清初脸色微红，但想了想，她忽然回过神来，为什么明衍会这么问，难道娘亲和衍儿说了什么？
娘亲难道不信任自己？王清初皱眉，但很快又觉得无所谓了，只要她信任衍儿就好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心追随月凝霜
明衍离开了山洞，心中却难免有些惆怅。
姐姐也好，娘亲也好，哪怕能一定程度上的联系上，但这种无法将她们救出来的无力感，让他心中颇有些烦闷。
提升实力乃是重中之重啊，明衍恨不得抱着师姐非烟还有妖精姐姐潜修个九年...
明衍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了日月村中。
等他回来的时候，明衍敏锐的发现凰非烟、月凝霜、月清影之间，显得有些微妙。
最容易看出来的是凰非烟，她几乎快要把情绪写在脸上了，她有些不高兴，眼神时不时看一眼月凝霜，一直撇着嘴，似乎有些不屑，但又似乎有些担忧。
而月凝霜面带笑容，却从不把正视凰非烟，写满了“不尊重”。
月清影...师姐好像还好，没什么特殊表现，像是置身事外，身边两人与她无关。
这是怎么了？明衍想了想，难不成是月凝霜把对自己的好感说了出来，所以非烟不高兴了？如果是这样，那倒也能理解就是了，毕竟师姐如此淡定，那也是因为她曾经就说过可以接受非烟...在明衍看来，师姐的接受能力肯定要远超非烟的。
想通了这一点，明衍走了过来，凰非烟看到明衍之后，下意识便嘟了嘟嘴，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直接搂住了明衍的手臂，随即给了月凝霜一个示威般的眼神。
月凝霜不为所动，脸上笑容丝毫未见，“明公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明衍点头，月清影见状便说道：“师弟之后还有什么打算吗？”
明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现在允不允许他回去...
“我能跟着明公子一同行动吗？”月凝霜背着双手，表情语气略显俏皮。
月凝霜终归是太漂亮了，如非故意做些什么恶心事情，实在难以让人心生厌恶。
当然，作为情敌的凰非烟就有些被恶心到了，毕竟对方可是直接蹬鼻子上脸，一点不给她留面子啊，都不打算用偷了，是打算直接硬抢。
“难道月仙子没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吗？”凰非烟忍不住说道，但听到这话的月清影也不懂声色地看了凰非烟一眼，尽管知道她说的是月凝霜，凰非烟是那种喜欢直话直说的人，不太可能阴阳怪气她，但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有些无言...
月凝霜自然没有在意，她笑容不减，双眸从凰非烟身上移开，随即看向明衍，语气中带着淡淡仰慕，“实际上，我这次离开瑶池，便是为了追随明公子而来，还希望明公子不要嫌弃...”
“你一个神阙初阶，追随明衍？”凰非烟诧异无比，这可是神阙初阶啊，要知道这个时间点上，大多是圣子圣女，都还不过气海境，神阙境的年轻修士，在什么地方不受欢迎？就算瑶池圣女的位置是宁妃萱的，身为神阙初阶的月凝霜在财大气粗的瑶池圣地，也依旧会得到海量的资源倾斜，她这样的人，本该是傲然于世的仙子，怎么现在还想当别人的追随者了？
“如果不是神阙初阶，又怎么有资格追随明公子呢？”月凝霜笑容温婉，一双美目系在明衍身上，语气中地仰慕和崇拜过于明显，明显到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可以做出此番姿态。
就连明衍心中都有些奇怪，他自认为自己不算高调，并且也绝非那种拥有一瞬间就让人心生仰慕的人格魅力，他是个有缺陷的人，所以对方对他的仰慕，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看你是有些不正常了。”凰非烟有点想说“你神经病”，但她终究还是委婉了一些。
“你是认为，明公子不值得我追随吗？”月凝霜看向凰非烟，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饶有兴致。
“...当然不是！”凰非烟被反问之后倒是稍稍顿了一下，自家男人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值得任何人追随，但想是这么想，但这种神阙境的女修士真的追随明衍，那还是很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凰仙子何须多言？我心中仰慕明公子，离开瑶池圣地之时，便一心想要追随明公子，这一点，我师尊宁梦如也很支持。”月凝霜收起玩笑表情，很是认真道：“明公子可不要认为我是随便说说，这一点，等你下次去瑶池，便可确定下来。”
反正她自己就是宁梦如，说什么鬼话都行，只要获得明衍的信任和好感，那一切好说。
说白了，只要自己姿态摆得足够低，她不相信自己无法打动明衍，至于宁妃萱接手之后怎么办，那得看她自己了，毕竟现在两人可是看上去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自己至少还能替她挽回一些。
凰非烟怎么也想不通，宁梦如会允许自己的弟子做这样的事情...她再怎么说也是个瑶池仙子，这样近乎不要脸面的贴上来，难道不是有违瑶池的脸面吗？
当然，如果凰非烟要是知道眼前的月凝霜就是宁梦如，或许也不会想不通了，毕竟西王母都这样了，你能指望其他瑶池弟子？
明衍有些沉默，他沉思了片刻，他相信月凝霜的身份，毕竟姐姐已经证实过了，但他有些想不通，对方想要追随他的理由。
不过她话都这么说了，就算是给宁梦如面子，明衍也不应该如此拒绝她，所以明衍点了点头，不过却没同意“追随”这个说法。
“如果凝霜仙子想要与我们同行，我自然不反对。”明衍表态了，当然，表态之时也不网做做凰非烟的心理工作，以免自家的未婚妻炸了锅。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你在一起，她能做些什么？”明衍传音给凰非烟，“所以无需担心。”
“...”凰非烟嘟了嘟嘴，人家不能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啊，万一你被人家打动了怎么办？
可这话凰非烟又不敢说出口，怕明衍觉得自己不信任她，凰非烟想了想，有些生气了，她感觉自己现在有气无处发...不对，是不敢发...
她似乎应该和明衍发发脾气，让明衍更在意她，但她不想这么做，她可舍不得吼明衍，所以这份气...就只有发泄到月凝霜身上了。
凰非烟抬起头看向月凝霜，眼神有些不太好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偏偏是她徒儿
对情敌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情敌这种东西，一旦你放任她出现...
有的情敌会伪装，然后一点一点蚕食她和明衍的感情，直到最后一脚把她踢开，她可不会在意你当初的手下留情，她只会无情的嘲笑你，蹬鼻子上脸，嚣张肆意。
而像月凝霜这种情敌，还有些不一样，这种一上来就表现的很强势，更应该把她扼死在摇篮之中，一旦允许她和明衍进一步靠近，恐怕会对自己的地位造成严重伤害。
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凰非烟暂时选择了隐忍，毕竟明衍刚同意可以让月凝霜跟着他们，如果现在她就表现出什么不满，会让明衍难堪的，她可不想这么做。
明衍在心底问了问月无瑕自己能不能回去，师尊并没有回复他。
而在明衍和月无瑕的相处方式里面，这就基本等于不反对了，明衍对其他人可能不会这样，但对于自己的师尊，那是非常喜欢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他对师尊，似乎总是有些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愫。
很难去说清，这点特殊情愫是怎么来的...但总是让明衍忍不住想要和师尊靠得更近，贴得更近。
所以，四人踏上了归途。
对月凝霜来说，和明衍的关系没有突破，她是不打算回去的。
在知道了他们打算返回风灵月影圣地之后，她就在想要怎么让月无瑕支持自己。
身为明衍师尊的月无瑕如果站在她身后，恐怕也会对明衍产生很生的影响，而且在风灵月影中，得到月无瑕的支持，那就意味着她有了靠山，并且多了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这比起修炼，也没有简单到哪里去，让月凝霜有一种回到了年轻时代，要和同辈的天才勾心斗角，才能夺取到机缘的感觉...
一段时间之后，一行人回到了风灵月影。
当月无瑕发现月凝霜还在的时候，眉头微挑，看向了月清影，她本以为月清影会赶走月凝霜，但没想到明衍都带着月凝霜回来了...
自家这个得意徒儿，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见师尊盯着自己，月清影有些莫名其妙，她看着月无瑕，有些疑惑。
月无瑕很快收回了视线，随即扫视了一眼众人，让月清影安顿一下月凝霜。
月无瑕想要敲打一下月清影，她对月清影这般摆烂的行为很不满意，她现在有新支持她和明衍在一起，结果月清影率先把弱点暴露给明衍，现在什么都不做，在这里摆烂，既然你想要摆烂，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她打算把月凝霜留在仙岛之上，甚至摆得距离明衍很近。
必须要让月清影有危机感，有了危机感，才有动力，这样摆烂是不行的。
还有明衍也是，自己不表态，已经让他认为自己是默认了，也需要敲打一番。
听到月无瑕直接打算在明衍的房间旁边搭建一个新木屋让月凝霜住之后，月清影都愣了愣，有些摸不清楚师尊的想法了。
凰非烟则是心头大乱，有些猜不透月无瑕的意思了...
对她而言，月无瑕便类似于明衍的娘亲，如果明衍的师尊不同意她和明衍之间的感情，那她和明衍虽然不至于感情破裂，但得不到祝福，还是非常难受的。
而月凝霜则是有些意外，她还没有开口呢，月无瑕便已经开始帮助自己了？
嗯...好事儿...
此后，月无瑕把明衍单独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师尊。”明衍行了一礼，尽管师尊说过很多次可以不用对她行礼了，但是明衍觉得，这是提醒自己是徒儿，师尊是师尊的最好的方式，他有必要时常提醒自己，不要忘了面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师尊。
久而久之，月无瑕也懒得纠正了，他愿意行礼就行礼吧。
“你对月凝霜是什么看法？”月无瑕开门见山，她清冽的眼神落在明衍脸上，“难不成你还打算和月凝霜发生些什么？”
“月凝霜此前表示想要做我的追随者...”明衍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她的身份肯定没问题...”
“她可不只是想要做你的追随者，去找你之前，月凝霜就来过一次风灵月影，当时她带着宁梦如的亲笔信，宁梦如想要促成你和月凝霜的婚事。”月无瑕轻哼了一声，“你倒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抢。”
明衍闻言却心里一动，想起了此前宁梦如曾和他说过介绍对象的事情，当时他第一反应是宁妃萱，但后来宁梦如纠正说不是宁妃萱...
难不成是月凝霜？
“而且，此前月凝霜和宁梦如都没透露过两人是师徒，现在看来，从宁梦如的口吻中，她对月凝霜显得有些冷淡。”月无瑕提醒道：“我们对月凝霜这个人知之甚少，她接近你，可不一定怀着什么好心思，你一定要戒备，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明衍点了点头，心里却在嘀咕...姐姐认为她可以信任月凝霜，而师尊则认为不能信任...
尽管姐姐和师尊在明衍心里没有高低之分，但这次，明衍还是更偏向于姐姐的，因为姐姐毕竟是瑶池的人，她对瑶池的了解，自然要比师尊更多，不过即便如此，明衍也不打算彻底放松警惕。
“我有些好奇，师尊为什么要把月凝霜安排到我房间隔壁？我之前看师姐表情都有些变了。”
说到这里，明衍倒是有些奇怪起来，既然想让自己和月凝霜保持距离，为何师尊又把月凝霜安排得靠他那么近呢？
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冷哼了一声，“我做事的原因，还要全部说给你听？”
原因当然不能告诉明衍，明衍肯定巴不得月清影摆烂，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左拥右抱了...
想到这里，月无瑕有些烦闷，如果明衍BUSHI她徒弟，这样花心的男人，她是极为厌恶地，但偏偏是她徒儿，她讨厌不起来，这让月无瑕心里很是冲突。

第一百八十章 爱吃醋没什么不好
从师尊的房间离开之后，明衍立刻就想开始修炼了，提升实力，刻不容缓，但接下来该去找谁提升实力呢？
师姐？非烟？
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似乎非烟更适合，不过这样的话，可能会加速凤凰实力恢复地速度，现在非烟受到凤凰的影响，实力已经在快速复苏当中了，已经到了神阙初阶地巅峰了，再往下，就是神阙满阶了。
不过想起姐姐说过的制衡之策，明衍倒也不是特别担心了。
只要解除了奴纹之后，凤凰不会想着玉石俱焚，那问题就好解决。
我与凤凰同生同死，解除了奴纹的凤凰，还愿意为了抹掉自己，也结束她自己的性命吗？
只要明衍之后不要过分刺激凤凰，凤凰不会这么做的，她最恶心的两件事情，一是担心凰非烟和明衍生出一个凤凰血脉不纯的人，另一件事就是奴纹。
而生孩子这件事情，在彻底解决凤凰的事情前，明衍也不可能和非烟要孩子，毕竟两人现在年龄都还很年轻。
所以现在倒不是很需要担心凤凰了。
明衍想通了之后，便来到了自己的房前。
因为不管实际上如何，表面上，现在的凰非烟就是明衍唯一的未婚妻，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明衍的房间里，这一点特权，其他人可没有。
月清影坐在自己的床上，神识感觉到了明衍走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就连她也很羡慕凰非烟的这一点特权，如果她有这个特权的话...其他女人还能靠近明衍？她有一万种方法让那些狐狸精保持距离，但凰非烟...
月清影似乎没有想过，她面对明衍的时候，那可是明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主动把自己的生死掌握权交给了明衍来着。
不过在明衍看来，自家师姐可不是傻，那只不过是太在意自己来着，明衍那时可感动了。
这边，明衍回到了房间之后，倒也没有心急，拉着凰非烟的手，开始聊起了月凝霜的事情。
这么久以来，明衍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看不透别人心思的纯情少年了，他早已成长成为一个男人，在姐姐和师姐的带领下，早已不同与往日。
他看得出来，凰非烟心情其实有些不理想，尽管她刻意在他面前隐藏了情绪，不想让他觉得烦心吧，但明衍感动之余，同样不想让凰非烟觉得不好受，所以有些事情需要解释清楚。
明衍抬起手，捏了捏凰非烟娇俏的小鼻子，笑道：“不开心？”
“哪有...”凰非烟抿嘴笑了笑，她心里虽然觉得有些烦闷，但看到明衍之后，总觉得明衍又要和自己修炼了，也不想表现出来让明衍觉得不快或者觉得自己搅扰了他的兴致。
从确定自己心思的那一刻，凰非烟就开始习惯性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了，总是站在明衍的角度着想。
明衍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在这样地好女孩，自己却没办法独宠她一人。
“因为月凝霜对吧？”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手，大拇指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擦，“没必要过分担心她，我对她没什么非分之想。”
“但她有。”凰非烟脱口而出，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暴露出自己的在意之后，脸色顿时就红了，她抿着嘴，侧过红润的俏脸看了明衍一眼，随即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不言不语了。
“还说你不在意？”明衍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和她走得太近，我也知道，她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同意她和我们同行的原因，是因为她毕竟是宁姨的徒儿，就算是给宁姨面子，也不该赶走她。”
凰非烟沉默了片刻，有些失落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很麻烦。”
“怎么会，这些话我本来就要和你解释清楚，我家非烟处处都为我考虑，反倒是我考虑不周，没有让你理解到我的意思。”明衍拉着凰非烟的手，捧在心上，轻叹了一口气，“是我该说对不起，让你多想了才是。”
凰非烟连忙转过头看向明衍，急忙道：“我不要你这么想...本就是我有些...爱吃醋才对...”
凰非烟从未觉得明衍处理得有什么问题，其实明衍不解释，她也能理解明衍把月凝霜留下的原因，其一，月凝霜并没有做什么奇怪地事情，也没有对她们不利，可能稍微不好的一点，就是和自己的口头争锋，可这些事情明衍又不知道，对他而言，这样的一个人，他没有将其赶走的理由。
不管他和宁妃萱的关系怎么样了，明衍和瑶池的关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瑶池的实际决策人，乃是姐姐王清初，而西王母宁梦如本身也对明衍颇为欣赏，明衍和瑶池的关系，比起他和凰家以及风灵月影都有之过而无不及。
毕竟，月无瑕再怎么在乎明衍、娘请再怎么在乎明衍，也不会像姐姐王清初那样不计代价，而以王清初在瑶池的威望，哪怕是现在，也可以号令整个瑶池。
在这种情况下，明衍看待瑶池的人就像看自己人一样，所以他没有理由赶走月凝霜，哪怕对她没有那么信任。
“爱吃醋也没什么不好的，说明你很在乎我嘛。”明衍从未觉得凰非烟爱吃醋有什么不对，这是她的权利，如果能像师姐那样接受凰非烟的存在，自然很不错，但师姐那是特例，明衍不会以这个标准去要求其他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
话已至此，凰非烟也听出来了，明衍完全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他也在为自己考虑，想到这里，凰非烟此前因为月凝霜而产生地情绪烟消云散，她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乎他...其他事情也就无所谓了，凰非烟心中其实有一点点略微的忐忑，虽然自己一直都在为明衍考虑，可如果...只是如果...明衍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没有体会到自己的感情，那怎么办啊？
好在，事实证明，自己只是多想了，明衍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见时的单纯少年了。
见凰非烟情绪缓解，明衍捏了捏她的俏脸，笑道：“现在舒服多了吧？”
“嗯...”凰非烟抿了抿嘴，轻轻靠在明衍的肩头，享受着片刻的舒心和愉悦。
但没多久，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被打扰了，来打扰的不是别人，真是月凝霜。
她站在明衍的门口，将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踮起脚尖，面带笑容和期待，说实话，就算是王清初，如果不是身在瑶池，发现了宁梦如消失的话，恐怕都很难猜出，此人居然会是瑶池的西王母宁梦如，两人之间风格迥异，差距极为明显，演技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凰非烟和明衍被打扰，明衍还好，凰非烟就显得有些怒气冲冲了，这不知好歹的狐狸精，是真的没有把自己这个正牌未婚妻放在眼里啊？
而观察到了这边情况的月清影也走了出来，她看着怒气冲冲的凰非烟，眼神一转，嘴角微微上扬，她自然是希望两人争锋相对的，这样，她才能获得渔翁之利，不过也要小心月凝霜这个女人，不能让她顺着杆子往上爬，以免她冷不丁就让师弟喜欢上了，那到时候，就非常失败了。
“月仙子还真是很闲，不知道你打扰我们夫妻二人，是有什么事情吗？”凰非烟开口，攻击力十足，直接就表明了身份，她和明衍是夫妻，你算个什么？
月凝霜有些惊讶，“原来明公子和凰仙子已经结成婚了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你们是真的成婚了，还是在凰仙子口中成婚了呢？”
一旁的月清影双眸似笑非笑，这月凝霜还会阴阳怪气...确实和普通的瑶池仙子不太一样。
要知道，瑶池仙子那都是出了名的脾气好，也不善争锋好强。
“快了，到时候一定请月仙子来见证。”凰非烟面无表情，语气有些冷淡了。
月凝霜都稍微怔了征，表情有些古怪起来。
她以前也见过凰非烟很多次，在她的印象里面，凰非烟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凰青妃一样，性格平易近人，极为有礼貌，性格更是极为温和，像如此有攻击性的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不做长辈了，确实是能见到不少东西呢？
不过其实，凰非烟多少是受到了凤凰的影响，凰非烟性格虽然很是平和，但凤凰的性格却很是暴躁，两人本就是同一人...更何况现在还在同一个身体里面，肯定会互相影响。
只不过，凰非烟并未察觉到这一点，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对情敌的攻击，再正常不过了。
“我一定不会缺席。”月凝霜最终还是后退了一步，她面带笑容，并未被激怒，不过这番话却内有含义。
不会缺席，但是是以怎样的身份呢？宾客？还是作为新娘？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清初支持的
“月仙子来找我们，不会就是为了聊聊天吧？”凰非烟见月凝霜退后一步，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失态，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问道。
明衍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毕竟他知道凰非烟现在还在气头上，比起月凝霜来说，他自然还是默认站在非烟这边，毕竟他认识月凝霜没多久，虽然印象还不错，但也只是印象不错而已，而非烟是自己的妻子。
要说让明衍在里面选一个站边，那还用考虑？犹豫一秒都对不起非烟对他的感情。
“...”月凝霜视线下意识瞥向其他地方，随即又移了回来，这意思很明显了，她还真是来聊天的，这下更让凰非烟火冒三丈，本来她和明衍甜甜蜜蜜，之后说不定浓情蜜意之下，就开始“修炼”了，结果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来打扰他们？
凰非烟深呼了口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和对方计较，不然自己非得被气死不成。
这时，月无瑕的声音忽然从她那边传了出来，她声线清冷，让月凝霜过去，月凝霜闻言虽然稍显意外，但还是走了过去。
“...”凰非烟看向月凝霜，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妙，这个女人，总给她一种如有若无的威胁感，明明此前在月清影身上都没有感觉到过...
月清影看着月凝霜的背影，略有所思。
月凝霜走进了月无瑕的居所，便看到月无瑕盘坐在蒲团之上，双眸清幽，静静地看着她。
月凝霜俏脸之上露出淡淡笑容，行了一礼，“前辈。”
月无瑕轻轻点头，随即开口道：“你我都姓月，倒是有一番缘分。”
月凝霜笑而不语，这名字本就是从你这里拿的，明衍对月无瑕这个师尊很是尊重，这点事情月凝霜还是清楚的。
“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到底喜欢明衍哪一点？”月无瑕双眸像是夜空，深邃，却又带着淡淡的光芒，特别好看。
“哪一点？喜欢，便是喜欢上全部。”月凝霜背着双手，她笑容很是灿烂。
为了装得像，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要想让别人相信，那自己肯定需要先一步进入状态，当做自己真的喜欢明衍来演，自己信了，别人才能相信。
月无瑕见她神态自然，面对自己的视线也丝毫不惧，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有消减，却反而更加浓郁。
眼前这个女子肯定不简单，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气质，让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她给人的感觉很成熟，什么事情都过于自然了。
甚至是在面对自己这个长辈时，都没有半点紧张和忐忑...或许是先入为主得觉得她有问题吧，所以现在的月无瑕看月凝霜，那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明衍已经有未婚妻了，这一点，想必你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即便是如此，你也还是要接近明衍吗？”月无瑕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凝霜，想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但月凝霜却滴水不漏，她笑着说道：“只要明公子还没有完婚，那有何妨？而且，就算明公子真的完婚了？那又如何？难道风灵月影圣地有要求，要求圣子不能娶两个娘子吗？”
当然没有这样的要求，除却师徒以及一些亲人之间的敏感关系之外，其他关系没什么，姐妹同嫁一人，母女同嫁一人这种事情在修仙界并不少见，说白了，只要实力足够，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自由。
她太平静了，即便是和自己说话，也表现的很大方，没有半点拘束，对方给她的感情真的完全不像是年轻一辈，而是...与她同辈一般，过于自然了。
月无瑕心中奇怪，如果她真是这种人，瑶池圣女的位置还能轮到宁妃萱？月无瑕也见过宁妃萱，她觉得两人比起来，如果自己是宁梦如，自己是西王母，那肯定选择月凝霜来当瑶池圣女，毕竟宁妃萱恐怕还不够月凝霜玩的。
而且，她的出现太忽然了，以前她从未听说过年轻一辈中还有这样一位存在。
月无瑕在思考，月凝霜同样也在思考，她在考虑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获得月无瑕的支持。
听月无瑕的口吻，她看上去是不太支持自己和明衍的...这样可不太行，如果明衍一直待在风灵月影圣地，那自己恐怕就一直没有机会和明衍接近了，毕竟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月无瑕什么都能看到，她只要不同意明衍和自己接触，那她就只能无奈跺脚，无可奈何。
难道要告诉月无瑕自己的真实身份？
嗯...不行，这样自己不仅会身败名裂，也不一定会获得月无瑕的支持，想想看，如果自己是月无瑕，一个快到千岁的老女人忽然想和自己的徒儿走到一起，这..怎么想都有些诡异。
就算告诉月无瑕实情，月无瑕也不见得会支持宁妃萱和明衍在一起呢。
月凝霜想了想之后，再次向月无瑕行了一礼，郑重道：“前辈，我对明公子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还希望前辈成全。”
一心一意，绝无二心，成全...？
月无瑕平静地看着月凝霜，对方透露出来的感觉，确实不像是说话，一字一句，都好像这么真，但怀疑这种东西，一旦诞生，想要扑灭，可没有这么简单...
可能她确实是瑶池仙子，确实是宁梦如的徒儿吧，其他月无瑕都可以相信，但就这样忽然喜欢上了明衍，随即便出现在这里...
她的目的，是否是向她说的那样，那般单纯呢？
月凝霜等不到月无瑕的回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自己的底牌打了出来，“王清初姐姐也支持我和明衍在一起，前辈，我可以不介意凰非烟在明衍身边，但我希望...前辈能帮助我。”
王清初...月无瑕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
不管王清初和她对塑造明衍的观念有多么冲突，王清初也不会害明衍的，毕竟在她看来，娇惯明衍不是害他...
而且，如非是王清初很信任的人，恐怕月凝霜根本都不会知道王清初还活在世界上的消息。
可是，要自己帮助明衍花心...月无瑕冷着脸，没有给月凝霜答复，而是把明衍喊了进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凰君怡的桃花酒
明衍来到月无瑕的房间，行了一礼，还没开口，月无瑕便先一步说道：“你真有意娶月凝霜？”
明衍一头雾水，“啊？”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对月凝霜有意思。”月无瑕眯了眯眼，语气清冷中比起平日里多了些生硬，她不喜欢花心的男人，哪怕是明衍是他徒儿，这样做也会让她失望。
当初明衍说凰非烟月清影全都要的时候，可把月无瑕气坏了，差点没想动手抽他。
可他毕竟是自家徒儿，月无瑕终归是没舍得动手，但如果这一次，明衍依旧打算“全都要”，那她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矫正自己这个不孝之徒了。
“师尊何出此言？”明衍摇了摇头，“我对月凝霜仙子没有任何多余想法。”
“当真如此？”
“当然。”明衍坦荡点头，他对月凝霜确实没有多的想法，现在也只停留在可以多了解了解这个人的地步。
“你最好是如此。”月无瑕眯了眯眼，语气放缓了一些，“有凰非烟和你师姐便已经足够，不要再...添人了。”
这可不行...毕竟还有个妖精姐姐呢...明衍想了想，小声补充道：“还有一个呢...”
“我看你是作死，有了凰非烟，还去招惹凰君怡，等你被凰非烟抓到，我看你怎么解释。”月无瑕当然没有忘记凰君怡，她冷笑道。
明衍挠了挠头，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当初这些决定都是他自己做下的，没什么好后悔的。
见明衍沉默不语，月无瑕微微皱眉，“你也不要沉溺于男女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明衍回过神来，说道：“我知道，不过对我而言，现目前最优的方法就是...双修。”
就从他个人的收益来看，和凰君怡双修速度是最快的，可能是因为妖精姐姐修为实力都要远超他一大截吧。
如果能天天搂着妖精姐姐修炼倒也不错，现在的妖精姐姐相较于之前，更强了，她已经突破到人迎了，是明衍现目前能双修的实力最高的人选。
明衍想到这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师尊，见她挑眉，似乎对于双修的方式略有些无言。
此前和师姐在师尊面前如此放肆，师尊到底也还是没有生气，毕竟师尊也知道，双修这个方法那确实是明衍现在最快地修炼方式，她总不能一边督促明衍赶紧提升实力，一边制止明衍用他目前最快的方式修炼吧？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之后，冷着脸瞥了他一眼，道：“你与你师姐双修更快，还是和凰非烟双修更快？”
“师姐快一点点。”明衍老实说道，毕竟除了双修之外，《风灵经》和《月影经》本身就是相辅相成，天生为了双修而诞生，而凰非烟和明衍之间毕竟没有特殊羁绊。
凤凰的实力当然足够强，但凤凰的力量还未完全苏醒，如果是完全体的凤凰，那双修一次，明衍怀疑自己怕不是直接能跳级，就像当初姐姐辅助他时那狂暴的突破一样。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敢骗我，你可知道后果？”
不理我吗？那确实挺有威胁的...明衍点了点头，“徒儿没说假话。”
月无瑕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朗声说道：“月清影，过来与你师弟一同修行，我来监督你们二人。”
月无瑕并没有传音，而是朗声说出，目的就是要让凰非烟听到。
月清影面色一喜，没想到师尊居然主动喊自己过去和师弟“修炼”？
这样子开后门？
但很快，她便不动声色，向凰非烟以及月凝霜打了个招呼，便走进了月无瑕的房间。
凰非烟听到之后，虽然稍显郁闷，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是为了修炼，而且好像明衍和清影在一起修炼确实要比和自己在一起“修炼”速度来得更快一些，她倒也不能说什么。
主要还是自己实力不够强吧...
月凝霜却捕捉到了月清影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她心中有些奇怪，但并未表现在脸上。
她也没有继续和凰非烟争吵什么，毕竟现在明衍都已经和月清影进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月凝霜试着探查了一下月无瑕房内的情况，但神识被隔绝了，对方留下了限制，月凝霜只能作罢。
而月无瑕的房间里面，月无瑕冷着脸看着自己两个徒儿，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背对二人，眼不见心不烦。
明衍和月清影对视了一眼...也没顾忌了，毕竟可是师尊自己把他们两个喊过来的，明衍可不想浪费时间，于情于理都想和师姐亲密一下，于情这是自己心爱的师姐，于理明衍现在需要提升修为。
然后，明衍和月清影就开始了。
一开始，月无瑕还能清神定心，安然无事，可时间久了，那靡靡之音终究是让她有些心神不稳...也就是她现在不是在修炼的关键期，不然非得被这两个逆徒弄得走火入魔不成。
就这样，时间一天，两天，三天慢慢过去...
月凝霜有些心急，她没办法和明衍沟通，就没办法拉近和明衍的关系，现在明衍和月清影在一起修炼，她还不好去打扰，她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不是一定要在某一个时间段完成才行，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得想个办法，想个办法把明衍单独叫出去，怎么办呢...？
这段时间，月无瑕也会观察月凝霜，她感觉到了她的焦急，一开始月无瑕本来是想用月凝霜敲打一下明衍的，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不太稳妥，所以放弃了这么想法。
看起来，她似乎迫切地想要和明衍拉近距离啊...她到底对明衍有什么念想？
月凝霜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第五日，明衍和月清影总算走出了月无瑕的房间，这些时日两人修为精进了很多，但这不是他们走出来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凰家已经开始召唤凰非烟回去了，而明衍不可能放着凰非烟不管，所以必须要和凰非烟同行。
月无瑕本想跟着明衍一起去，但明衍觉得就这样带着师尊过去，感觉像是不信任凰家一般。
其实真要说，明衍认为就算凰家真的知道了凤凰现在的情况，也不见得会对他做什么。
妖精姐姐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这一点不用担心，更何况现在凤凰很老实，被奴纹和姐姐给的花环压制住了，只要凰非烟不要出现剧烈地情绪波动，凤凰便不可能夺得身体掌控权。
但月无瑕实在不放心，所以告诉明衍，她会跟着明衍，但不会现身。
明衍也没有反对，师尊跟着他，总归是有安全感嘛。
这次，月清影并没有同行，被月无瑕留在了风灵月影圣地，月无瑕担心月清影和明衍控制不住自己，被自己知道了，这两人毕竟是自己的徒儿，倒也无所谓，但是被凰家知道了，那麻烦就大了。
但月凝霜是一定要跟着明衍的，她就是过来追随明衍的，明衍去哪，她就去哪。
凰非烟倒是没有说什么，反正凰家是她的地盘，你月凝霜再厉害，还能在凰家翻了天？
到时候她十天半个月看不到明衍，自己就灰溜溜滚蛋了。
想到这里，凰非烟心情一阵舒畅。
没多久，明衍和凰非烟已经月凝霜一起到了凰家，师尊说过，她会跟着她们，但不会现身。
到了凰家之后，月凝霜暂时被安排住下，而明衍和凰非烟则被凰君如传唤到圣主大殿。
凰君如没说太多事情，和凰非烟没说几句，便让凰非烟先一步退下了，但却把明衍留下了。
等到凰非烟离开之后，凰君如这才问道：“凤凰是否已经苏醒了？”
明衍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并没有遮掩什么，并将自己和凤凰之间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凰君如闻言之后柳眉深深皱起，她面容冰冷，但明衍早就习惯了，这代表不了什么，“你不该和我说的，你应该很清楚，凤凰是凰家共同的祖先。”
“我相信伯母。”明衍说道：“更何况，我们未尝没有两全之法，为什么一定要让凤凰吞并非烟呢？”
“两全之法...”凰君如轻轻一叹，“就算真的有，你真的认为凤凰脱离了奴纹之后，会放过你吗？”
“当然不会，但我还有其他方法。”明衍说道：“伯母可否听过同心锁？”
“同心锁...”凰君如闻言之后，轻轻摇头，“这是何物？”
居然聊凰君如都不知道，明衍有些意外，姐姐说的这个东西，看来还挺神秘的。
“这是一种独特的道法，如果我和凤凰种下同心锁，我便与她同生同死，除非凤凰在解除奴纹之后，依旧愿意以她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不然，她就不会对我动手。”明衍认真说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对你动手？”凰君如沉默片刻之后，饶有深意道：“毕竟凤凰可以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内重新回到半步极道的修为，而你虽然同样能成长，但相比起凤凰...”
“我相信您作为母亲，不会轻易抛下非烟的。”明衍摇了摇头，原本他并没有将凤凰一事全盘托出的想法，毕竟，尽管他和凰家关系极好，表面上是凰非烟的未婚夫，实际上还和凰君怡保持着某种关系，但凰家真的完全没有翻脸的可能吗？
但师尊此时此刻，恐怕就藏匿在附近，明衍还真的不怎么担心。
更何况，明衍也愿意相信凰君如。
凰君如平静地看着明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许久之后，才说道：“你并没有和我说过凤凰的事情，我也不知情。”
明衍心领神会，轻轻点头，凰君如必须装傻，她不可能像凰非烟和明衍这样直接面对凤凰，万一凤凰察觉凰家知道了她的事情，却无动于衷的，等她实力恢复之后，是否会清算，那可是个未知数。
“你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个两全之法？”凰君如询问道。
“我需要突破到人迎。”明衍说道：“以最快的速度。”
“你可有方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二姨双修。”明衍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对凰君怡的称呼，在凰君如面前自然不能喊姐姐，那不乱了辈分了，可喊二姨吧，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有种奇怪地背德感。
“你是指男女之事？”凰君如面色平静，她的脸上看不到羞涩，只有那平静的冷冰。
“嗯...”
“非烟不行？”
“实力越强，效果越好...”明衍有些腼腆，和岳母聊这些话题，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凰君如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都看不出她的想法，她点了点头，“你去找君怡吧，我会帮你拖住非烟的。”
...这算什么，岳母帮我哄着娘子，好让我去和岳母的妹妹双修？
明衍心中说不出的奇怪，但奇怪归奇怪，凰君如真要帮自己遮蔽，那非烟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更何况，明衍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妖精姐姐了，既然要选择全都要，那一碗水就要端平，不要出现偏爱或者冷落谁。
所以，明衍也没有拒绝。
而明衍离开之后，凰君如等了一会儿，才把凰非烟叫了回来，避免两人相遇。
而明衍这边，则是来到了凰君怡的院子。
其实明衍到凰家的那一刻，凰君怡就知道明衍来了，但她本以为明衍还需要陪伴凰非烟，只能抽出时间俩看看自己，却没想明衍直接找过来了。
“姐姐。”明衍走进庭院，看着不远处坐在凉亭独自酌酒的凰君怡，笑着喊了一声。
凰君怡笑容妩媚，她抬起手，竖起食指抵在自己的嘴边，示意明衍什么都不要说。
随即，她高举另一只手上的酒杯，慢慢将酒杯倾斜，里面的桃花酒从中流出，落在了凰君怡的领口、锁骨，并顺流而下。
她笑容妩媚动人，朝明衍勾了勾手指，“公子，要陪小女子品品桃花酒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爱是一道光
明衍并不是个急色的人，实际上，哪怕是抱着修炼的目的，明衍也不希望自己唐突了佳人。
但妖精姐姐是个另类，别人都是爱与欲，由爱生欲，妖精姐姐就不一样了，爱与欲一起来，或者干脆就是欲中去体会爱。
明衍说不上特别喜欢酒，但这桃花酒，他还是爱喝的，毕竟这酒，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喝。
就在明衍和凰君怡细细研究用什么方法，什么姿势喝酒更好喝的时候，月凝霜正焦头烂额，她知道来凰家和明衍恐怕更说不上话，可不跟着明衍，那不同样也说不上话吗？
她得想个办法，让明衍单独和她一起出门，来个游历什么的...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可没办法让明衍离开凰家和她一起去哪里...
倒是可以用先祖的名头，把明衍叫到瑶池去，但这样的话，自己伪装的事情可能暴露，肯定不能回瑶池。
愁啊...这倒贴都不要的吗？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不如曾经了？
宁梦如年轻之时自然也是瑶池圣女，当时她的追求者可不要太多，不过她没有外嫁的想法，成了多少天才们心中的遗憾，即便是现在，也还有人写念着想着宁梦如呢。
而现在，以倒贴的方式去接近明衍，明衍对她都有种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这让宁梦如觉得有些挫败。
但很快，她又重新打起精神，一定是因为自己没办法和明衍独处，明衍顾忌到其他人，所以不好和自己走得太近，更何况，就算明衍看不上，那也是看不上月凝霜，和她宁梦如有什么关系？
明衍若有若无的疏远，并没有让月凝霜打消想法，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她就不相信了，这男人真的油盐不进？就这么专情？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平常了。
明衍和凰君怡在忘我地修炼，而凰非烟则被凰君如和凰青妃两个人拉着，搞得凰非烟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明衍来凰家之后，自己不能陪着他，不像是个合格的未婚妻。
她倒是不怎么担心月凝霜，月凝霜被安排到很远的地方居住了，更何况，有娘亲和小姨在，她也靠近不了明衍。
开什么玩笑，在凰家还有人想要偷明衍？
至于二姨，听娘亲和小姨说，似乎正在闭关修炼。
娘亲和小姨都这么说了，凰非烟自然也没有怀疑。
至于明衍...
和高出自己修为一大截的人双修，效果果然非常出色，几乎是和非烟双修的十倍，如此速度，很快让明衍顺理成章地突破到了神阙初阶的顶峰，追上了凰非烟。
但这样还不够，明衍发现，同一个人双修效果会越来越差的，就好像身体会适应一样，如果逮着一个人双修久了，进度就会快速放缓。
此前明衍在凰非烟和月清影身上也有这种感觉，那时候第一次和师姐双修的三十天，因为没有比对，倒是没察觉，这么多次双修下来，明衍发现一个奇特的规律。
如果双修效果变差了，那么换一个人双修之后再还回来继续双修，速度又上来了。
嗯...这是在鼓励自己多人运动吗？
而且，和比自己修为高出很多的人双修给明衍带来的双修过于明显，几天时间，修为直飞而上，这让明衍不由得开始想象如果能和圣人...大圣...甚至是大帝双修，自己的实力到底会提升地多快...
说起圣人，他身边不就有一位圣人吗？
如果能双...刚诞生这个想法，明衍就将其掐灭了，不行...师尊对自己这么好，绝不能对师尊有忤逆之心...
就这样，明衍和凰君怡一起双修了整整七天，这才分开。
这几日凰非烟一直想去陪明衍，凰君如和凰青妃有些拖不住了，明衍和凰君怡不得不出来了，就算凰非烟再怎么信任两人，她们两个也没有什么特殊理由一直拖住凰非烟，会让她起疑的。
“你倒是过了几天快活日子。”刚离开凰君怡的小院，月无瑕的声音从明衍心底想起，她冷哼了一声，她并未进入凰家，而是留在了凰家外，但有同心佩，她对明衍做了什么自然了如指掌。
自己的徒儿，怎么是个这样的人？是个这样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她还不能阻止，而且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是她知道，这便是徒儿成材的最快方式，所以理智在控制着她不要插手这些事情。
“师尊，这都是为了修炼，你看，我现在的修为进步神速吧？”明衍认真地说道，和妖精姐姐快活是真的，修炼也是真的，明衍可没有说家伙，快乐那是修炼带来的额外的收获。
月无瑕都有些无言，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自己这个徒儿看起来很是单纯，但某些时候脸皮真的厚如城墙，有些时候干脆就没脸没皮了，月无瑕都快习惯了。
“师尊，这几日非烟有什么异样吗？”明衍询问道。
“能有什么异样，被凰君如和凰青妃骗得团团转。”月无瑕冷声道，这一家人简直让人难以理解，凰青妃算一个，身为凰非烟的小姨，想尽办法把凰非烟拖住，就是不让她去找明衍，方便明衍和凰君怡偷情。
还有那个凰君如，这位更是重量级，身为凰非烟的娘亲，却帮着自家女婿偷情...
月无瑕冷着脸，这一家人，就没几个正常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明衍点了点头。
月无瑕冷声道：“你真是烂到了骨子里了，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徒儿...”
月无瑕都有些无语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因为自己管教得不够，还是王清初对他放任过度？
对于明衍这个姐姐，月无瑕是真的有些无奈了，她难道就不怕明衍变坏吗？难道就不怕把明衍养成白眼狼吗？
“...”对于师尊的批评，明衍始终是站稳了挨打的，反正师尊骂归骂，对他还是很宠溺的。
等明衍找到凰非烟的时候，凰非烟也打算去找明衍。
“明衍！”见到明衍之后，凰非烟异常开心，但随即脸上出现了浓浓的歉意，她走过来，牵住了明衍的手，道歉道：“对不起，这段时间娘亲和小姨都拉着我向我传道，导致我没办法来见你...”
凰非烟可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面，明衍给她带了多少顶绿帽子，如果能显现出来，凰非烟头上地绿光，怕是能把整个凰家点亮。
“无事...”明衍心中也有些愧疚，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修炼的时候只觉得快活，事后却又觉得很对不起非烟。
但愧疚归愧疚，恐怕下一次还是不会有任何犹豫。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宁妃萱觉醒了一些东西
“你这些时日都在修炼吗？”凰非烟敏锐的感觉到明衍的气息又强势了很多，已经和她差不多了，要知道她得益于凤凰的苏醒，哪怕什么都不做，修为都会以一个难以理解的速度往上涨。
而明衍的速度居然也能跟上，这让凰非烟心中有些自豪，自己选的男人，就是厉害，哪怕是凤凰这种曾经登临极道的存在，当初的修炼速度肯定也没有自家男人这么快。
在凰非烟心里，她从未把自己和凤凰看成是一个人。
“嗯。”明衍点了点头，忘我的修炼，有些时候甚至会忘了自己在修炼这回事儿。
“真是辛苦你了~”凰非烟其实认真想想，心中有些奇怪，她从感觉到明衍修为进步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之时，陡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因为和她双修的时候，明衍的修为已经算增加的很快了，怎么现在他一个人静修，似乎比起和自己双修更快啊？
她怎么记得明衍说过双修速度很快呢？
但凰非烟想了想，还是习惯性地在心中为明衍开解，或许只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明衍有什么机缘吧，所以进步比较快，不然怎么想也没办法解释。
想到这里，凰非烟便不再怀疑，几天没见明衍，凰非烟对他是想念至极，两人柔情蜜意，很快便开始“修炼”起来。
和凰非烟“修炼”，也就意味着明衍和凰君怡之间的又能进行没有折损的双修了...其实，真正没有折损的“修炼”只有第一次，此后都会开始又细微折损，所以最理想的情况是几个比自己实力更强的女修士换着来修炼...
嗯...我不会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吧？明衍想到之类，顿时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变得很下流了。
而远方的瑶池，宁妃萱的镜子被宁梦如拿走之后，这段时间一直心神不宁，以前想明衍了，还能用镜子偷偷看看他，尽管很多时候看过去，对面的场景都让她很是心碎，但毕竟还能看到不是？
但这段时间，宁妃萱总想着明衍是不是在和凰非烟翻云覆雨，想到那个场景，宁妃萱就觉得难受，觉得心中像是被针扎一样，被折磨久了，居然诞生了想要...亲眼看看的想法。
宁妃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认为自己或许只是单纯想看看明衍吧，但镜子被师尊拿走之后，这一点小心愿都没办法满足了。
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拒绝明衍，本来这一切快乐，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报了仇，还能收获爱情，本该是两全其美的光景。
做错了，宁妃萱认了，接受惩罚。
但总不能让她完全没了念想吧？
可当宁妃萱来到了宁梦如的居所之后，却没有找到人，后来她在一位长老口中才知道，原来师尊暂时离开了瑶池圣地，出门办事去了。
宁妃萱想了想，觉得师尊既然出门办事，好似没有必要把鸳鸯镜带上吧，毕竟她外出办事也不好研究。
所以宁妃萱便来到了宁梦如的居所找了找，但是显然她什么也没有找到，这让她有些纳闷，她把师尊的房间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想找到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师尊出门还把镜子带着干什么？她不是研究一番吗？
难不成...？宁妃萱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她认真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想法过于荒诞了，随即扼杀了那种想法。
不可能，师尊不是那种人。
王清初将宁妃萱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中，她并没有阻止，也没有现在就告诉宁妃萱宁梦如伪装成月凝霜去接近明衍一事。
现在发告诉宁妃萱，会让这师徒二人变得很尴尬不说，对她心中推进宁梦如和明衍走到一起也没有任何帮助，因为现在的宁梦如目的还是太单纯的，只是为了塑造一个被明衍喜欢的身份，好让宁妃萱重新回到明衍身边而已。
尽管就从她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换了一个身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宁梦如似乎有些放飞自我了，这是件好事。
或许人都有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东西，平日里都压在心底，不想让别人知道。
而宁梦如乃是瑶池西王母，乃是圣洁优雅的象征，对她而言，她应该表现完美，但人生来便不是完美的，总有些东西，需要藏在心底。
如果一直压制下去，或许到底也不会释放出来，那她便是真的完美。
可强压之下，如果被找到了反弹和释放的机会，并且可以不计后果的话，那即便是宁梦如这样的存在，也会迅速堕落。
当然，这个堕落很有意思，因为双重身份的原因，她当宁梦如时，还是那般圣洁优雅，而成为月凝霜时，才会变得那般放肆...
王清初已经可以预见，如果月凝霜继续这样下去，事态会变成怎样。
至于宁妃萱能不能接受这一点，她一个几乎快被明衍抛弃的人，有资格谈不接受？
告诉宁妃萱这一切，需要一个合理的时间，比如说明衍已经和月凝霜发展到某种进度，让宁梦如觉得不得不让宁妃萱来接手这个身份的时候，在宁梦如说之前，提前让宁妃萱知道，并且，还需要让宁妃萱认为，宁梦如是为了自己，要让宁梦如退无可退，到时候明衍还能不能和宁梦如这个身份再续前缘，那就看自家衍儿的造化了。
不过这方面，王清初可是很信任明衍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但他其实很有天赋。
而另一边，不用牵制凰非烟的凰青妃倒是找到了月凝霜。
月凝霜毕竟是身份上是瑶池女弟子，凰家和瑶池关系如此密切，把对方就这样放在这里不管多少有些不合适了，这些时间，凰家也有派其他年轻弟子和月凝霜交流沟通，现在，凰青妃更是亲自过来了。
月凝霜见到凰青妃的时候，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微妙。
凰青妃是三姐妹中年龄最小的那位，而宁梦如本身是和凰君如一代的，比起凰青妃要年长一些，所以当时凰青妃一直是作为宁梦如的小跟班一样的存在。
宁梦如对凰青妃甚是了解，这个看起来深受她影响的凰家妹妹，其实也有非常有意思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有点小恶魔。
以前见到凰青妃，那都是对方敬爱的宁姐姐...这次，倒是以晚辈的身份了。
月凝霜向凰青妃行了一礼，凰青妃轻笑着快速走近，将其扶起，“对我无需行礼，你乃是我敬爱的宁姐姐的徒儿，如果你愿意，可以像你师妹一般喊我一声小姨便可。”
哪怕是凰青妃，对这个秘密徒儿也很意外，她虽然昏迷了一段时间，但宁妃萱都是昏迷之前送到瑶池的，那身为宁妃萱师姐的月凝霜，肯定早于宁妃萱。
所以来见月凝霜之前，凰青妃心中还是略有些不解，但见到月凝霜之后，凰青妃顿时疑虑全无。
这个人的气息虽然和宁梦如不一样，但那种隐隐透露出来的感觉，就和宁梦如极为相似，一些肢体动作，一些细节，一些眼神，都过于神似，如非在一起亲近生活了许多年，又怎么会如此相似？
别说是徒儿了，就算说她是宁梦如的女儿，她都相信。
当然，不可能是女儿，毕竟宁梦如洁身自好，这辈子都没有和某个异性走得太近...嗯，明衍算是个异类，但即便是这个异类，宁梦如也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私生女呢？
月凝霜笑容婉约，“我听师尊多次说起过您...”
两人闲聊了一番，对于宁梦如这个徒儿，凰青妃自然很是热情。
不过聊着聊着，月凝霜便将话题聊到了明衍和凰非烟身上。
“我倒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凰仙子和明公子了...”月凝霜笑道：“他们二人，是在忙些什么吗？”
那确实是在“忙”哦，此前明衍再和二姐忙，现在是在和非烟忙。
虽然心中所想有些微妙，但凰青妃脸上可不会表现出来，“他们两人这几日确实有些脱不开身，我代替他们道个歉，毕竟作为主人，没有尽到主人职责，有些失了礼分。”
“小姨可不要这么说，瑶池凰家本就亲如一家，何来礼分一说，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们两人在忙些什么而已。”月凝霜连忙挥手摇头，心中却叹了口气，这明衍难道真的对她没有兴趣？这出师不利，让月凝霜实在有些头大，如果明衍真的油水不进，那自己恐怕要放弃这个计划了，毕竟她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被吊在这里无所事事吧？尽管瑶池有王清初的存在，理论上是不需要她管的。
但她身为西王母，为了自己的私事抛下瑶池不管，怎么看都有些不像话。
两人闲聊了一番之后，凰青妃便离去了，而月凝霜愁容更盛，她决定再等上一段时间，如果明衍还不出现，她就不得不放弃现在的计划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服输的宁梦如
又是两三日时间过去，明衍和凰非烟终究还是没有忘记月凝霜，尽管明衍一直认为把月凝霜放在那里好像不太好，但他自然还是更估计凰非烟的感受。
但他没有提起，凰非烟倒是自己认为晾着月凝霜足够久了，也该带着明衍去看看月凝霜了。
一方面是因为月凝霜毕竟还是瑶池弟子，不好做得太过分，另一方面，带着明衍过去炫耀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要让月凝霜发现她和明衍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可惜，凰非烟不知道的是，如果她今天不带着明衍去见月凝霜的话，月凝霜明日便会彻底放弃，然后离开凰家回瑶池了，日后恐怕月凝霜这个身份也再也不会出现了。
很快，凰非烟和明衍便一同来到了凰家给月凝霜安排的住处，两人一同走进了门内，而此时的月凝霜已经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
今天她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今日明衍还是不出现，那她便会放弃，却没想，在这个时间点上，明衍却来了。
看来造化弄人啊，大道都不想让我放弃，自家的笨徒儿，看来还有救。
所以月凝霜很快收拾了情绪，面带笑容地看着一同走进来的明衍和凰非烟，“明公子、凰仙子。”
凰非烟一袭红衣，发丝稍显凌乱，脸上隐隐还能看出些潮红色，比起平日更显艳丽，稍稍有些压过月凝霜的意思。
凰非烟见月凝霜依旧面带笑容，似乎并未因为晾了她这么久而有任何情绪，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也更是谨慎起来，这个女人，可不能轻易忽视啊。
“这些日子有些繁忙，对月仙子有些疏忽，还请月仙子不要在意。”凰非烟搂着明衍的手臂，抱在怀中，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但说话间，她却用一双带着柔情蜜意的双眸瞥向明衍，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
月凝霜见状，尽管不知道两人具体做了什么事情，但心中也有了大概，她背着双手，甜美笑容丝毫不减，轻轻摇头，“自然不会在意，为了等明公子，多久我都愿意。”
原本打算明天就走的计划，因为见到明衍，自然可以丢下了，而且不管心中怎么想，嘴里怎么说，月凝霜可是很清楚的。
对于月凝霜的明示暗示，明衍并非木头人，心中也难免有些微妙...
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成纱，这话其实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况是月凝霜这种修为实力跟美貌性格都丝毫不差的女性，她这样近乎将姿态放到最低的示爱方式，明衍真的有些难顶啊。
别说明衍了，就连凰非烟心中都有些感叹，虽然两人是情敌，但对方如果真的对明衍没有什么“图谋”的话，这般示爱，明衍能不为所动，也很厉害了。
“只要明公子愿意来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或许是觉得这样力度还不够，月凝霜再次补充道，她看向明衍，眼中带着浓浓情愫，笑容见略显羞涩。
这让凰非烟回过神来有些恼火了，她可是带着明衍过来炫耀的，结果这人不仅不吃这一套，甚至还当着自己的面大胆示爱，太过分了吧？
只不过还没等凰非烟开口，明衍便说道：“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月仙子，我已经心有所属。”
听到明衍对月凝霜的称呼重新恢复成了月仙子，凰非烟喜笑颜开，这说明什么？说明明衍对月凝霜的疏远，这个女人也该看清她和明衍之间是没有任何可能了吧？
月凝霜对此沉默了一会儿，但很快又继续露出了笑容，“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明公子，我早已决定要追随你，我的想法不会改变的。”
还真是顽固...凰非烟长出了口气，说道：“何必在明衍身上浪费时间呢？”
“对我而言，这不是浪费时间。”月凝霜看向凰非烟，微笑道：“就像刚才说那样，值不值得，只有我心里知道。”
明衍轻轻一叹，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他管不了别人喜不喜欢自己，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管得了，他能管的只有自己，而且还不一定管得住呢。
月凝霜深深地看着明衍，心中有一股淡淡的不服气。
她差在哪里？为何明衍对她变得如此抗拒了？要容貌有容貌，要实力有实力，要气质有气质，自己绝对不算差劲吧？可偏偏明衍就是没有一点心动。
从来都只有别人追求她，没有她追求过别人，这一次尝试，便是碰了一鼻子灰。
她就不相信了，自己居然还争不过一个小辈，她感觉自己真的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和明衍独处的机会。
既然沟通无果，凰非烟和明衍也没有在这里久留，两人没离开多久，月无瑕便给明衍传音了。
“你可记得南洲白泽？”
“记得，怎么了？”明衍回应道，白泽的名头怎么会忘记？
“她托人带来一则消息，邀请你前往妖族圣山。”月无瑕说道：“消息几日前就已经到达风灵月影圣地，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白泽让我去南洲？明衍皱了皱眉，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想抱着凰君怡修炼，这是他现目前能接触到修炼最快的方式。
“你不想去？”
感觉到了明衍的犹豫，月无瑕传音问道。
“只是在考虑值不值得。”明衍说道：“现在在凰家，我的修炼速度很快...”
“白泽邀请你去圣山，应该是有什么大事。”月无瑕说道：“或许有什么机缘也说不定。”
机缘...明衍沉默了一番，机缘这种东西有大有小，谁知道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帮助，和妖精姐姐修炼，就是最稳妥的提升方式。
“另外，她还提醒你，你之前曾经答应过她一件事情，她说她好像没看到你行动，这让她稍稍有些失望，你答应过她什么事情？”月无瑕继续说道。
明衍回过神来，有些无语，不是，怎么还威胁上了？
明衍将当初答应白泽的事情告诉了月无瑕，月无瑕闻言之后却挑了挑眉，“你确定你能做到？你答应的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明衍沉默，什么都没说，当时为了换取上圣山的资格也没想这么多，结果上了圣山，也没能让师尊高兴，还惹得师尊大怒一场，明衍有些不想提当初那件事情了。
月无瑕很快也沉默了下来，说道：“如果你不打算去，我便回绝了。”
“去吧，毕竟答应过白泽前辈。”明衍摇了摇头，“就算做不到，那也得试试。”
“你倒是重承诺。”月无瑕轻哼了一声，倒没说什么了。
要去南洲，明衍自然想把凰非烟带在身边，毕竟她不在身边，出现什么情况，明衍可没办法制止。
明衍和凰非烟说了自己要去南洲的事情，她自然没有拒绝，很快，两人又向凰家说了说前往南洲的计划，凰家也没有阻止。
没多久，月凝霜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两人要去南洲的消息，也跟了上来。
她当然是直接听到的，虽然八宝琉璃瓶把她的气息隐藏了起来，但她的实力可是没有受影响的，她听不到明衍和月无瑕的传音，但明衍和凰家人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认为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样外出，到时候明衍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凰非烟了，这是好机会啊，只要让她抓到机会和明衍独处，她就不相信明衍真是木头，对她完全不动心。
没多久，三人便一同离开了凰家，前往了南洲。
而身在瑶池的宁妃萱，终究是忍不住对明衍的思念，动身前往了风灵月影，想要见见明衍。
可惜的是她这趟旅行注定只会扑个空，而很快，她的师尊，就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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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不起是吧？”
为了死亡，他费尽力气尝试各种方法，从普通死士到帝王级崩坏兽，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于是，顾言只能够将目标瞄向了律者。
“雷电芽衣，来，杀死我！”
“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的话，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雷鸣的律者！”
——
“琪亚娜，抬起头，继续前进吧！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收下吧，这是我最后的波纹了！”
......
然而，即便顾言费劲千辛万苦，他却依旧无法抵达死亡的真实。
但他现在需要思考的不是如何获取律者权能，而是怎么从这些发现他没有死亡的女人手中......
活下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退无可退月凝霜
南洲，这里是妖族起源之地，世界上所有的妖族似乎都是从这里出现，随后遍布天下。
除了凤凰神族和龙族。
凤凰一族和龙族的来历更为神秘，它们超乎想象的强大，主要体现在她们修仙起步的地方太高，证道很容易，以至于人族和妖族都无法与其争锋，这也是它们被称之为神族的原因。
不过龙凤两族对于自己的血脉确实两种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龙族生性本淫，到处留情，制造出了无数混血种，而凤凰则讲究纯血。
但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都没有什么好结局，龙族后代血脉杂乱，尽管本族也还有不少纯血，却陷于血脉相争，最后陷入了内战，后来龙族一蹶不振，最后更是灭绝，而凤凰则因为纯血新生儿太少，最后人丁稀薄，就此凋零。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龙凤两大神族应该都是人族和妖族出现之后，才出现在这片天地中的。
这些日子，明衍和凰非烟修炼之时，也在研究凤凰血，发现其中有些物质和他的人王体又异曲同工之妙，两者或许本来就同出一源，这让明衍有些好奇。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人王血才能激活凤凰血吧。
不过研究的时间太短，而和妖精姐姐修炼的时候，那是完全没有闲心做其他事情的，妖精姐姐可比非烟缠人多了，明衍没有多余精力做其他的事情。
可惜的是，凤凰还有凰家这样的血脉流传，而且凤凰现在本人也苏醒了过来，而龙族却已经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中...
明衍思考了一番，认为龙族那些不纯血的后裔，或许还有部分留存于人间，如果能从他们那里提炼获得真正的龙血，或许，对他会很有帮助。
如果能研究透彻龙血和凤凰血，或许能让他在和凤凰的对弈中，取得更大的优势。
“妖王白泽邀请明公子...”月凝霜和明衍以及凰非烟并肩而行，她有些好奇，“明公子是怎么跟妖王白泽认识的？”
“一些机缘巧合罢了。”明衍轻描淡写道。
“机缘巧合吗？”月凝霜微微一笑，“妖族那些妖王之中，最为神秘的便是白泽，她镇守妖族圣山，极少露面，一直又传闻说她已经突破到圣人，也不知真假。”
妖王确实是圣人了，这一点师尊已经证实过了，不过既然师尊能看出白泽是圣人，恐怕白泽也能看出师尊是圣人。
圣人啊...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对圣人这个词语感觉到很遥远吧，但对明衍而言，师尊便是圣人，姐姐和娘亲，以及现在依旧在他气海中沉眠的风师嬟还有凤凰都是超越圣人非常多的存在，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一直有个疑惑，月仙子和妃萱关系如何？”明衍回过神来，随即略有深意地问道。
从明衍认识月凝霜开始，除了在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月凝霜曾提起过一次宁妃萱，其他时候，月凝霜从未说起过宁妃萱，这可不像是关系友好的姐妹。
结合明衍现在获得的信息，明衍心中有些怀疑，这个月凝霜到底是不是想要利用自己和姐姐的关系，帮助她重新获得宁姨的重视，夺回瑶池圣女的位置。
对于想要利用自己的人，明衍自然是要远离的。
“我和师妹？”月凝霜背负双手，脸上露出淡淡的无奈，“我和是师妹的关系说不上很好，也说不上很差，因为我大多时候都在闭关修炼，所以我们两人之间的沟通交流是非常少的，加上要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一人担任瑶池圣女的位置...有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挺尴尬的，尽管我们两个人并未起过矛盾，但我想，也很难像其他师姐师妹关系那般好，不过无所谓了，我与她没有任何冲突，她也够资格担任瑶池圣女。”
“我并不嫉妒她，因为我有自己的目标。”说罢，月凝霜看向明衍，某种含笑，水润动人。
“你真不想当瑶池圣女？”凰非烟忍不住说道：“在修为上，你并不比妃萱差多少。”
“瑶池圣女...是荣誉，也是一种束缚。”月凝霜轻轻摇头，微笑道：“在那个位置上，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了，久而久之，都变得不像自己了，或许外人看瑶池圣女，觉得圣洁高贵，可在我看来，不过是被束缚在那个位置上的可怜人而已，甚至做不了自我。”
说罢，月凝霜叹了口气，这是有感而发，从多少年前开始，她成为了瑶池的瑶池圣女，而后来，更是成为了瑶池西王母，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是层层束缚。
她已经快想不起，曾经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了，或许她也有少女心性的时候吧？也有过心怀情思的时候吧，可惜年少之时未能遇见足以让她心动之人，而到了如今，早就习惯了孤单，又怎么会动心呢？
瑶池虽然并不反对圣地内弟子动情，但动情的话，便会视作主动脱离瑶池，瑶池会送上祝福。
但圣女和西王母则稍稍有些不同，圣女外嫁，瑶池不反对，也不支持，因为支持的话影响不好，瑶池毕竟还是个女修为主的圣地，本就是谈一个走一个，你圣女都透恋爱，算个什么话？
西王母就更不行了，身为瑶池圣地的圣主，开了这个头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西王母这种位置可不能随便脱离瑶池，能当西王母，那都是人迎境修士了，人迎境离开，对瑶池可是巨大损失。
也就是明衍和瑶池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特殊一些，毕竟王清初当初在瑶池的威望本就已经堪比开创道统的西皇母了，身为她弟弟的明衍，在宁梦如看来，那基本就等于瑶池的人，所以就算宁妃萱和明衍走到了一起，也不一定要脱离瑶池。
当然，即便是如此，也需要处理得当才行。
明衍一直在观察月凝霜的表情，见她真情流露，心头一动。
到现在为止，相信她和不相信她之间，相信她更有分量，一方面，是对方似乎从未说过什么假话，一方面，则是因为姐姐曾告诉过他，可以相信月凝霜。
只是相信归相信，月凝霜的存在本身还是让明衍有些头疼。
而一旁的凰非烟却是轻轻一叹，“也是...”
她是凰家大小姐，也是凰家年轻一代的领头人，身份和身在瑶池的宁妃萱差不多，身为圣女，得到的资源确实更多，但需要背负的责任也会更多。
月凝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倒是让凰非烟对月凝霜升起一些好感，也相信了她的话。
“更何况，对我而言，本就又更重要的事情，瑶池圣女谁爱当，谁去当，我只想追随明公子...”月凝霜看向明衍，微笑道：“只要明公子不嫌弃，我便会一直留在明公子身边，为明公子奉献属于我的一番力。”
凰非烟挑眉，刚对月凝霜升起的淡淡好感瞬间消失，这可是自己的情敌，对自己的情敌报以正面感情，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对方捅起刀子来，那可不会跟她客气。
“再怎么说，你也是瑶池弟子，宁姨怎么会允许...”
“如果你是说师尊是否支持我跟随明公子的话，这点，凰仙子无须担心，师尊本就希望我成为明公子的道侣，她自然是支持的。”月凝霜打断了凰非烟，瞥了她一眼，笑意盈盈。
“什么？！”凰非烟有些诧异，宁姨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啊？而且宁姨难道不知道自己和明衍有婚约吗？
不、不可能！肯定是这个女人瞎编的！
“男未婚、女未嫁，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月凝霜笑道：“更何况，凰仙子，就算你和明公子真的成亲了，我也是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凰非烟没好气道。
明衍也有些无言，也不知道宁姨怎么想的...
月凝霜莞尔一笑，“总有其他不介意的人。”
凰非烟正想说她不要脸，但话到嘴边，心中却是一凝，她看向月凝霜，见她眼神略有深意，似笑非笑。
她在暗示自己，如果她不能接受，明衍的身边会出现其他可以接受的人吗？
正如此想着，凰非烟便听到了月凝霜的传音，“我建议凰仙子还是不要把占有欲表现得如此强烈，现在只不过是只有我们两个竞争对手而已，如果出现其他的可以不介意共享明公子的女人，你觉得，对明公子而言，两个人比较香，还是一个人比较香呢？”
“明衍不是这样的人！”凰非烟传音反驳道。
“那我们走着瞧就好了，虽然现在明公子没有正面回应我的感情，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凰仙子被抛弃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哦？”月凝霜笑道。
就现在这个情况，月凝霜已经放弃靠着自己的努力让徒儿独占明衍的想法了，接近明衍都这么难，如果再不放弃一些东西，那徒儿就真的没可能了。
而且，徒儿明明知道凰非烟和明衍已经订婚，但也依旧没放弃，看上去好像确实不是特别在意的样子，如果真在意的话，不愿意和比人同享，到时候不继续扮演下去就行了，月凝霜一消失，自己再不认账，那明衍也没什么办法。
当然，月凝霜还不知道王清初已经切断了她的后路...
她看起来似乎有退路，但其实早已经退无可退。

第一百八十七章 那就把她变成你的女人
三人花了接近五六日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南洲的妖族圣地外。
毫不意外，前来迎接的，乃是玉牡丹。
玉牡丹一袭渐变色的长裙，笑容温婉，在气质方面，她倒是和瑶池的人颇为相似，但也只是颇为相似而已，这个女人心思深沉，可远没有那些瑶池仙子好相处。
“许久不见，明公子。”玉牡丹点头示意，她很快感觉到了明衍修为的变化，眼中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隐去，她气质温和，看向凰非烟和月凝霜，虽然没有见过月凝霜，但她依旧带着笑容打了个招呼。
“玉仙子。”明衍点了点头，“不知道白泽前辈叫我来是...？”
“明公子，还记得此前我交给你的白玉小剑吗？”玉牡丹沉吟了一下，传音给了明衍，“似乎与其相关，具体细节我倒是不清楚了，等明公子见到我师尊之时，师尊会向你说明的。”
明衍点了点头，玉牡丹便带着三人一同走上次走过一次的秘密通道来到了圣地中心，也就是圣山所在的位置。
站在圣山脚下，明衍抬起头看着这白茫茫的雪山，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说是圣山，可上面却布满了妖邪之感，还真是讽刺。
凰非烟和明衍都已经是第二次来到此地了，倒是月凝霜还是第一次来，即便是作为西王母宁梦如的身份，也是第一次来妖族圣山，瑶池虽然和不少妖族关系不错，但妖族圣山这种地方比较敏感，一般不对外族人开放，哪怕是瑶池西王母。
当然，如果是大帝就另论了，古往今来，似乎有不少人族妖族大帝都来过此地观察，谁也挡不住大帝，这是论外的存在。
几人跟随玉牡丹一起上了山，之后，其他几人被玉牡丹带走了，而明衍则独自一人来到了白泽所在的大殿。
刚走到门口，明衍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的白泽，她背对明衍，看向远处的雪山，发丝飞扬间，风采绰约。
“前辈。”明衍行了一礼，“不知道前辈叫我来圣山，有何事？”
白泽闻言之后转过身看着明衍，轻笑了一声，“你好像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
“晚辈可不敢忘记，只是近来琐事缠身，实在抽不出时间而已。”明衍语气中带着歉意，他再次行了一礼，“还请前辈原谅我耽搁了时间。”
“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和你计较不成？”白泽莞尔，“但此时不要耽搁太久，我不觉得你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前辈放心，这次前来，我也是做好了准备。”明衍道，不就是调解两人的矛盾吗？明衍打算不择手段了。
白泽点头，算是接受了明衍的说法，随即便道：“我曾让牡丹交给你一把白玉小剑，你可有研究？”
明衍闻言心中一动，听上去白泽对其有所了解，他便道：“那个东西，应该是什么钥匙吧？”
当初王清初看到白玉小剑之后，也给了明衍一把小剑，钥匙这件事情，还是姐姐告诉他地。
白泽有些意外，随即轻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而且，据我所知，这白玉小剑很有可能不止一把，很有可能是几百万年前的东西。”
“前辈将其交给我，是希望我去寻找和这钥匙有关之物吗？”明衍询问道。
“算是吧...”白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此物乃是从我们白泽一族代代相传，来历早已不可追溯，但可以确定的是，此物可能早于妖族和人族出现的年代。”
这么早？明衍挑眉，“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具体有什么秘密，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但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我曾经预见过你的未来。”白泽摇了摇头，说道：“我看到了两个结局，而白玉小剑出现在了你活下来的那个结局当中，并且，总共出现了三把，所以无论如何，我想，你还是集齐这三把钥匙比较好。”
白泽不希望明衍死，因为就她所看到的所有未来中，明衍一旦死亡，未来是一片混沌，那或许就代表着根本没有未来了。
她在意的不是明衍的生死，而是明衍的生死关乎到整个摇光，甚至是整个宇宙的存亡。
明衍看向白泽，皱眉道：“前辈的意思是，我如果无法集齐三把白玉小剑，我就会死？”
“或许吧。”白泽点了点头，“不过还好，在蟠桃大会举办之前，我很幸运地得知了第二把钥匙的消息。”
明衍心中一动，询问道：“请前辈告知。”
“顾寒霜。”白泽口中吐出一个名字。
“...？”明衍诧异，“你说第二把白玉小剑在顾寒霜身上？”
“准确来说，是顾寒霜能够获得...”白泽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因为那是她父亲的帝器，也就是那所谓的立剑锋。”
“另外，虽然我对顾寒霜有恩，但那是她父亲的帝器，绝非我一言一语便能让她交出来的，因为那对她有特殊意义。”白泽继续说道：“而且剑上留有各种禁止，本就是那位大帝留给顾寒霜的，我修为虽高，却对其无能为力，强取恐怕会受到严重反噬，如果处理不当，我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
当然有特殊意义，明衍有些头疼，那可是她父亲的遗物啊，她怎么可能将其交给外人。
原本听到白泽说她知道第二把白玉小剑的位置时，明衍心中还有些惊喜，因为他现在其实已经有两把白玉小剑了，如果能得到第三把，那看上去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但听到那是立剑锋之后，明衍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啊，顾寒霜对他再怎么信任，也不可能把这种东西交给他吧？
“所以，你不仅仅要化解牡丹和顾寒霜之间的矛盾，恐怕，你还需要得到顾寒霜足够的信任，足以让她把她父亲的帝器都交给你的程度。”白泽微微一笑，“不然你很有可能会死，而你死了，你在乎的所有人，也会死，没有人能活下来。”
“...”明衍沉默。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了起来，竟是一只在他气海沉眠的风师嬟，不，应该说是青姿，因为风师嬟的声线是软萌软萌的，而青姿的声音冷淡中带着淡淡的疏远感，“你必须要得到那把白玉小剑。”
明衍有些无语，“您身为女帝，直接拿过来不就好了？”
“我现在不在摇光，而且无法抽身。”青姿传音间，竟是伴随着金属碰撞之声，明衍有些意外，随即大惊，“您在和外域入侵者交战？”
青姿没有回答明衍，只是强调道：“得到那把白玉小剑，便去西洲...”
青姿的话还没说完，就中断了，明衍心中有些焦急，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是极道大帝，如果她处理不了的事情，他着急也没用...
这时，月无瑕也给明衍传音了，同心佩现在分成两半，一半在月无瑕身上，一半在明衍身上，明衍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看在眼中。
“不管如何，你都要得到它，如果你得不到，又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会亲自去取。”月无瑕冷声说道，不管是明衍身死，还是明衍身死可能带来的灾难，她都不会坐以待毙，就算剑上留有大帝留下的禁制，她可能会因此付出代价，也必须要得到。
明衍还没来得及回复，王清初也传音过来了，“这还不简单，如果顾寒霜成了你的女人，那她自然会把剑交给你，所以，不如把顾寒霜变成你的女人吧。”
“姐姐，你认真的？”明衍忍不住说道：“我可不擅长这些。”
“只是你自己认为不擅长而已。”王清初笑道：“况且，真的不试试吗？”
小剑肯定要去拿到的，明衍心中叹了口气，眼神也坚定起来，如果他死了，其他也会跟着死，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都必须把那把剑弄到手了！
“师尊，你先不要行动，交给我，那把剑上毕竟有大帝留下的禁制。”明衍回复月无瑕道：“我可不愿意师尊受伤。”
“那你就加把油吧。”月无瑕闻言，语气倒是温和了一些，这个徒儿虽然总是气她，但还是很在乎她的，月无瑕心中多少有些欣慰。
“我知道了，前辈。”明衍这才向白泽说道：“不知道现在顾寒霜身在何处？”
“南洲和西洲的边境地带，也是顾寒霜父亲出生的地方，西洲是个神秘之地，近年来，南洲和西洲接壤的地方也受到了影响，包括此地，所以你去寻找顾寒霜之时，恐怕会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要万分小心。”白泽叮嘱道。
“多谢前辈提醒！”明衍点了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嗯，你要把牡丹带上吗？”白泽笑着问道。
“...这个就算了吧，我怕她们打起来。”明衍这次可是求着顾寒霜办事的，带着玉牡丹，那他和顾寒霜之前建立起来的脆弱的信任，恐怕会瞬间分崩离析。
“那便祝你一路顺风了。”白泽倒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八章 梦境里世界
白泽其实想让明衍留下来一段时间的，她还希望明衍和玉牡丹多相处一段时间，所以才会让玉牡丹先带凰非烟和月凝霜安顿下来，但明衍既然着急，白泽便没有开这个口。
明衍找到凰非烟和月凝霜之后，便在玉牡丹的带领下离开了圣山。
玉牡丹并不知道师尊和明衍聊了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过问，因为她很清楚，就算问也得不到答案。
离开圣山之后，明衍便带着凰非烟和月凝霜一同离去。
师尊此时依旧跟在他身边，不用担心遇到什么问题。
说起来，师尊这段时间好似一直在他身边，似乎不放心一般。
师尊是不是对自己有些过于关心了？他有这么脆弱吗？不过明衍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师尊陪在身边的感觉很不错。
如果以后不用担心什么问题了，明衍想着，把所有自己在意的人聚集在一起，大家生活在一起也挺快活的。
但那都是后话了，就现目前而言，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师尊了解西洲吗？”明衍一边和凰非烟以及月凝霜赶路，一边传音给月无瑕，询问道。
“不了解，但历代大帝都对西洲显得有些避讳，此地极为神秘。”月无瑕传音说道：“最出名的传说，就是‘大梦西洲’，西洲其实是某位无上存在的梦境，这里的规则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不过修炼体系倒是差不多，而且，西洲是永夜之地，没有白天。”
“不过你也不需要深入西洲，应该影响不...”
“实际上，女帝让我在得到第三把钥匙之后，前往西洲。”明衍忍不住打断了师尊。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让她带你去。”
“现在女帝不在摇光，我认为，短期内恐怕她都回不了。”明衍摇了摇头，“不过女帝只是让我前往西洲，却没有说具体地址...”
月无瑕有些无言，也有够不负责的。
“南洲边缘现在受到西洲侵蚀，步入其中很有可能走进里世界，你要小心。”月无瑕说道：“我会和你保持很近的距离，以免你被拖入里世界。”
“里世界？”明衍有些奇怪，“什么叫做里世界？”
“梦境世界，曾经有不少人闯入其中，尽管大多数人都能离开，但一部分人回归之后正常，而另一些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月无瑕提醒道：“不过如果误入其中，但只要坚定本心，不要被梦境世界迷惑，便不会受到影响。”
月无瑕话语中似乎显得颇有经验。
“西洲本土不是还有不少修士吗？他们不会受到影响吗？”明衍好奇道。
“西洲本土的人不受影响，或许他们早已经适应了吧。”月无瑕摇了摇头，“亦或者他们本是被里世界所困之人，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有的人离开里世界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最后定居在了西洲，总而言之，你自己要小心谨慎行事。”
“我明白了。”明衍应了下来，随即开口向凰非烟和月凝霜也说了说里世界一事，让两人小心。
宁梦如作为西王母，对西洲当然有所了解，而凰非烟则归功于凰家拿丰富的史料，对西洲也能说得上又一点点了解，她们都清楚西洲的神秘和诡异，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从空间法则受到影响开始，但现在，依旧没有彻底修复，大型传送门依然不能使用，几人只能通过短距离传送阵移动，花了接近七八天的时间，才到达南洲与西洲的交界地带。
站在此处，向远方看去，能看到远处的天边很是阴沉昏暗，西洲是永夜，而南洲和西洲的交界处，已经受到了西洲的影响。
靠近此地，明衍就明显感觉到一种淡淡的虚无感，就好像自己身处的现实不是现实一般...
跟着月无瑕的指引，三人很快找打了顾寒霜，顾寒霜正在一个小村落之中。
说是村落，倒不如说是废墟，此地已经荒废一段时间了唯有两栋建筑保存良好，而顾寒霜就在其中一栋之中。
不过当几人真正见到顾寒霜之时，却发现顾寒霜有些不对劲，她盘作在床上，双眸紧闭，身上剑气四溢，即便是明衍也不敢随意靠近，剑气太凌厉了，靠近一些肌肤就会有割裂感，像是要崩解一般！
她实力又进步了？明衍有些诧异。
“她已经半只脚踏入太乙了...”月无瑕察觉了她的情况，不由得有些感叹，“该说不愧是帝子吗？修炼速度真的太快了。”
“她怎么了？”明衍询问道，即便他们几人靠近，顾寒霜也没有苏醒过来。
“她似乎陷入了沉眠，很有可能进拉入了里世界。”月无瑕皱眉，“我早些年也来过附近，当时此地并没有被西洲波及，不知为何近些年，西洲的神秘物质开始外溢，波及到了其他地方，北洲和西洲的接壤之处，好似也被波及。”
“那怎么办？能唤醒她吗？”明衍皱眉，询问道。
“恐怕没什么好办法，被拉入里世界之后，除非她自己能从里世界中离开，不然会被永远困在其中。”月无瑕摇了摇头。
“如果她回不了，我怎么得到第三把钥匙？等着女帝回来吗？”明衍低语道，青姿女帝现在根本不在摇光，而是在外界对抗那些悄然入侵到这个世界的外域入侵者，明衍根本不知道青姿女帝什么时候回来，如此坐以待毙...
更何况，白泽所说的两个结局，可没说两个结局的分叉点在哪里...等待不是个好办法。
正当明衍思考之际，便听到月无瑕继续说道：“此地已经有神秘物质了，你要小心，不要也被拖进去了。”
明衍回过神来，仔细感受周围，发现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物质，它们在空气中闪烁着，无序地飘动着，不过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神秘物质较少，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姐姐，你可知道西洲的秘密吗？”明衍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便请教了王清初。
“西洲的秘密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娘亲应该就是出自西洲，或许你能在娘亲那里知道一些东西，另外，我年轻之时曾经进入过西洲，也进入过里世界，里面的世界很是奇特，好似进入其中的人都会在一开始遗忘自己的身份，并且被分配一个身份，有的人能从中清醒过来，但有的人会就此迷失，不过我当时道心坚定，很快醒悟了过来，并未被困在其中。”王清初说道：“你要小心，如非必要，不要冒险，而如果你误入其中，要记住，不要被梦境世界迷住！”
王清初几乎支持明衍做任何事情，但可能有危险的事情，她就不那么支持了，毕竟她希望看着自家弟弟平平安安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娘亲是出自西洲？
明衍心中一动，还没等她说过，月无瑕便开口说道：“你们在外部等待，我去里世界寻找顾寒霜。”
明衍大惊，连忙传音道：“不行不行！怎么能让师尊冒险！如果师尊被困在里面怎么办？”
“早些年，我还是月影圣女之时便进入过一次西洲里世界，当初我出来了，没受影响，现在也一样。”月无瑕语气放柔和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感觉到了明衍对她的在意吧。
“那也不行！我不能看着师尊去冒险。”明衍摇头，并不打算同意下来，开什么玩笑，如果师尊真被困在里面了，那风灵月影怎么办？他则么办？师姐怎么办？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月无瑕警告道：“别忘了白泽说的话，如果你不能及其三把钥匙，那你很有可能就没有未来了！”
“那也不能让师尊这般冒险！”明衍摇了摇头，随即询问道：“师尊当初进入过里世界，您遇到了什么？”
“当初我进入里世界之时，我又成了大月王朝的公主。”月无瑕沉默了一番，说道：“只不过，在里世界，大月王朝没有覆灭，我沉浸在母后和父皇的疼爱中，但随着时间过去，我渐渐发现了不对，过往的记忆开始复苏，记忆冲突之后，我最终醒悟了过来，我怀疑每个人进入到里世界所遇到看到的场景完全不同，并且很有针对性，是根据心中所想演化而来，所以里世界才能困住并改变那些人，如果当时的我不愿意醒过来，而是沉醉于母后和父皇的疼爱中的话，恐怕和那些被里世界改变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有了经验，第一次，我能摆脱，第二次，我更不会受其影响。”月无瑕说道：“你无需如此担心我，况且，什么时候轮到你担心我了？”
明衍沉默，他看向空气中漂浮着的神秘物质，却忽然皱了皱眉，“师尊，这些神秘物质的浓度是不是越来越高了？”
“没错！你快带着她们离开！”月无瑕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明衍连忙拉着身旁的凰非烟和月凝霜远离，两人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
可当明衍带着两人离开之后，却发现自己无论也联系不上师尊了，他心里咯噔一声，坏了！师尊不会真的进里世界去了吧？
想到这里，明衍顿时有些慌了，他让凰非烟和月凝霜留在原地，很快冲了回去，凰非烟连忙出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明衍？”
月凝霜看着明衍的背影，有些迷惑，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脸色一变，“他该不会是想去里世界找顾寒霜吧，那也太冒险了，快阻止他！”
但月凝霜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等两人回到顾寒霜所在地屋内的时候，发现明衍已经接触到了神秘物质，进入了里世界。
凰非烟咬了咬嘴唇，几乎没有犹豫，也想要伸出手主动接触神秘物质，月凝霜见状连忙阻止了凰非烟，她乃是人迎境修士，速度太快，凰非烟没能得逞。
“你疯了？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迷失自我吗？你应该听说过那些进入了里世界出来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的事迹吗？”月凝霜皱眉道。
凰非烟想要挣脱，但却没想到月凝霜力气竟是如此之大，她震惊之余，也是有些恼火，“你干什么？”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他回来！”月凝霜劝解道：“里世界太过于神秘，不要再冒险了！”
“放开我！”凰非烟冷眼看着明衍，“口中说着追随明衍，但现在明衍真的有危险了，你却不为所动，你接近明衍果然是有什么目的吧？”
“我只是很冷静而已！你也冷静一些！不要冲动！”月凝霜有些哑然，她对明衍确实不是真的感情，也无法理解到凰非烟的心思。
“放开！”凰非烟眼神冷了下来，“我怎么做，由不得你管！”
月凝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而几乎在月凝霜松手的瞬间，凰非烟便主动接触到了神秘物质，很快便晕了过去。
月凝霜叹了口气，她将明衍和凰非烟安置好，开始在外面布下禁制阵法，防止有人能接近这里，而且步阵之际，她惊讶的发现月无瑕的真身居然也在此地。
月凝霜原本还不理解为何明衍如此冲动的为了顾寒霜冒这样的风险，因为在她印象里面，明衍和顾寒霜虽有交集，但却不算很密切，但现在看到月无瑕的肉身，状态奇怪之后，她醒悟了过来，联想此前通过鸳鸯镜听到的白泽和明衍的对话，月无瑕是想帮自己徒儿带回顾寒霜吧，她不愿意明衍有什么危险，所以干脆自己进入里世界，但明衍显然很担心月无瑕的安全，所以才会如此冲动行事...
这是师徒二人倒是很关心对方...
月凝霜沉思了一会儿，在周围布下了大阵，确保不会有人踏足这片区域之后，沉默地看着月无瑕，好一会儿之后回到了明衍、顾寒霜和凰非烟所在的屋内...
明衍绝不能出事，一旦明衍出了事，王清初恐怕会暴怒，想到这里了，月凝霜眼神坚定了下来，也一样主动触及神秘物质，进入了里世界。

第一章 小王爷明衍和大公主月无瑕
里世界，东洲，大月王朝。
大月王朝坐落在东洲角落，只是一个凡间王朝，不过大月王这些年治理得当，国内百姓也算很是富强，所以在民间，大月王也算得上是以为仁君。
大月王更是出了名的专情之人，一辈子就娶了一个女人，也就是现在的王后，不过王后肚子有些不争气，就只生了两个女儿。
大女儿月无瑕，小女儿月凝霜。
尽管大月王很疼爱这两个女儿，但他似乎并没有把江山交给两个女儿的打算。
他中意的继承人，乃是成大月王朝一位小王爷，名为明衍，当然，虽然打算将江山交给他，但他也要确保以后继承王位的后人，拥有月家血脉。
所以，明衍必须要迎娶他两个女儿中的一人才行。
原本没什么问题，明衍喜欢其中一位公主，而且公主也对他心生爱慕，但问题在于，他喜欢的公主，和喜欢他的公主...不是同一个人。
明衍喜欢的是大公主月无瑕，而喜欢明衍的，则是二公主月凝霜。
大女儿月无瑕也并非不喜欢明衍，只是她嫁给明衍，也有自己的条件，那就是明衍必须休妻！把他现在的正妻凰非烟给修掉！
这让大月王和明衍都很头疼，因为明衍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正妻，乃是大月王朝内部一个极为显赫的世家，并且她们族内还有修仙者的存在，大月王可不敢轻易要求明衍休掉凰非烟，这样无疑会得罪拥有修仙者的凰家，而不休吧，月无瑕又不愿意嫁，二女儿月凝霜倒是愿意嫁，她甚至都可以不要正妻，只要能嫁给明衍就行，但偏偏明衍对她缺乏兴趣。
所以现在每天，明衍都在做大公主月无瑕的心理工作，另一方面，也在和他的正妻凰非烟做工作，希望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这天，明衍来到了王宫之中，因为大月王没有后宫，只有一个王后以及两位公主生活居住的地方，身为大月王内定继承人和女婿的明衍，拥有此地自由进入的资格，所以他随时随地都能进来。
明衍直奔目的地——大公主月无瑕居住的月影宫。
原本公主是没有单独宫殿的，但因为大月王朝的特殊性，所以两位公主都有自己独立的宫殿，而大公主月无瑕，便住在这月影宫内。
身着锦服的明衍一路走到了月影宫前，门外的侍女看到明衍到来之后，连忙大声恭迎，也让宫殿内的侍女听见之后，给大公主月无瑕传了话。
月无瑕面色冷淡，“不见，让他自己回去。”
月无瑕身旁的侍女却偷笑着，也没有动，因为她知道，自己走不了几步，外面那个小王爷自己就会闯进来了。
果然，还没等她走动，宫殿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有几位侍女想要阻止明衍，但明显不是明衍的对手，被明衍带着向前，月无瑕面无表情，终究是挥了挥手，让那几位侍女退下了。
“无瑕。”明衍面带笑容，走了上来，看着月无瑕的眼神中带着散不开的爱慕。
月无瑕注意到明衍的视线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你真的很烦人，我都说了，你想要娶我，很简单，去把凰非烟休了，我自然会嫁给你。”
“可是非烟哪里能随便休啊？”明衍口吻有些苦涩，先不说他心里不愿意休掉凰非烟，就算是真的要休，那可不是他说休就能休的。
“你也知道凰家的情况，凰家可是又修仙者的，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明衍无奈道。
月无瑕冷笑，“那就别想娶我，我这辈子最讨厌花心的男人。”
明衍凑了上来，月无瑕身边的侍女嘴角含笑退了下来，只留下了明衍和月无瑕两人。
而明衍见侍女离开之后，顺手就把月无瑕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我说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难道非要休妻才能让你满意吗？”
“你放肆！我和你之间什么名分都没有，便对我动手动脚！快放开我！”月无瑕冷着脸呵斥道，但呵斥归呵斥，她连半点挣扎都没有，明衍早就习惯了月无瑕的口是心非，不仅没有松开，甚至又紧了紧抱在月无瑕腰间的手，细细感受着月无瑕那纤腰的滑腻，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那迷人的芳香。
月无瑕或许是觉得有些痒了，扭动了一下，她身上原本就只穿着略显单薄的衣裙，明衍的气息呼在她娇嫩的脖颈间，略微有些受不了，她冷着脸说道：“要么你休妻，要么你去娶月凝霜。”
明衍有些无奈了，“我都不喜欢月凝霜，我只喜欢你，我和非烟聊过了，她已经做出了退步，可以与你一起当正妻。”
“笑死人，我还没听说过那家人一门两位正妻。”月无瑕扭过头，柔顺的长发扫过明衍的鼻尖，语气中略带嘲讽，“我在这一点上，是不会退步的。”
明衍看着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直接吻在了她的唇上。
月无瑕双目睁大，随即挣扎起来，但她被明衍紧紧搂住，根本无法挣脱，久而久之，也就安静了下来，任由明衍搂着亲了。
但不挣扎了，可不意味着她会回应，不过没回应，也没有拒绝，至少在明衍试图跟进一步的时候，月无瑕也没有紧闭牙关。
“姐姐！我听说小王爷来...”这时，门口忽然蹦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大月王朝的二公主月凝霜，她原本喜笑颜开，结果进来就看到自己心爱的小王爷在和一直表现的很嫌弃他的姐姐月凝霜深吻，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一脸难以置信，“你、你们在干什么啊？！”
月无瑕连忙推开了明衍，从明衍身上坐起身，用手帕擦了擦嘴，狠狠瞪了明衍一眼，“你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居然强吻我？！”
明衍眨了眨眼，有些无奈，尽管月无瑕允许他搂抱、亲吻、但因为他不远休妻的缘故，月无瑕是绝对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她跟他关系亲密的，她必须要得到一个名分之后才会承认。
“真的是小王爷强吻你吗？我怎么见姐姐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小公主月凝霜怀疑道。
月无瑕冷着脸瞥了月凝霜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花痴？”

第二章 月凝霜的真情流露
月无瑕这番话就让月凝霜有些不满意了，“我不是花痴！我只是喜欢小王爷罢了。”
月无瑕嘴角微微上扬，看向明衍，给了他一个眼神。
明衍见状，便知道月无瑕想让当着她的面拒绝月凝霜，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殿下，这些话还是莫说了，我心里只有大公主，二公主殿下的情意，我实在消受不起。”
月凝霜嘟了嘟嘴，走了上来，“你是真的消受不起，还是怕我姐姐吃醋？”
月无瑕面色清冷，不为所动，什么话都没说，明衍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月凝霜就继续说道：“况且，我从来不介意这些，你娶我姐姐也好，还是有个凰非烟也罢，我都不介意的，我甚至可以不做正妻的~只要你接受我就好了。”
“不知廉耻。”月无瑕面容清冷，冷哼了一声。
月凝霜听到这番话，看着月无瑕几眼，脸上渐渐浮现出轻快的笑容，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
明衍忍不住说道：“也没必要说这么重的话吧？毕竟她也只是喜欢我。”
“你当然觉得没必要，因为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对吧？巴不得我同意你开后宫？”月无瑕那双清冷双眸扫了过来，语气中显得有些冷淡，“如果你不能做到我父王对母后那般的专情，就不要想让我嫁给你。”
明衍叹了口气，“无瑕，如果为了你休掉凰非烟，你可考虑过后果？凰家正好清算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面前本就有很多选择，从来不是非我不可。”月无瑕转过身，背对明衍，“你回去吧，等你考虑好之前，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说罢，月无瑕一摆手，走进了宫殿更深处，留下明衍一人。
明衍看着月无瑕的背影，轻轻一叹。
他确实很喜欢月无瑕，记忆里，从第一次见到月无瑕开始，就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了大公主，哪怕她平日里总是显得清清冷冷，平平淡淡，有些时候甚至会显得很是冷淡，但她随着两人关系走近之后，就会发现她那些可爱的地方。
她从来都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可是，明衍先遇到了凰非烟，并且早早地就和她订了婚，成了亲。
明衍不会休妻的，凰家的清算都是次要，更重要的是，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抛下自己的女人，哪怕是月无瑕也不行。
他知道，月无瑕因为父母恩爱的缘故，对花心的男人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厌恶，尽管她终归是对他产生了好感，可还没有到为了他，便放弃心中坚持的东西。
明衍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心情走了出去，结果发现二公主月凝霜正背着双手站在门外，她见明衍出来之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小步走了过来，“小王爷。”
“殿下。”明衍轻轻点头，其实论起地位来说，明衍比起大公主月无瑕以及二公主月凝霜都高，他虽然是为异姓王，但现在已经掌管大月王朝部分军政，而且这个时代就重男轻女，更何况大月王还打算把王位传给明衍，如果不是因为大月王对两位公主疼爱有加的话，这两位公主见到明衍，那都是要行礼的。
“小王爷在姐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月凝霜笑容狡黠，“我都替小王爷感觉到有些无奈和恼火呢~”
月凝霜总喜欢喊他小王爷...不过比起年龄来说，确实是月凝霜大一些，不过只大一点点，明衍沉默了一番，轻声道：“殿下，如若无事的话，我便回王府了。”
“我虽然没有挑拨你们关系的想法，但我也很清楚小王爷现在很为难。”月凝霜微笑，并未因为明衍急匆匆想要离去就露出什么情绪，她总是喜欢笑，和月无瑕是两个极端，月无瑕的脸上看不到笑容，总是清清冷冷，尽管她其实也拥有丰富的内心想法，但却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而月凝霜虽然总是挂着笑脸，也极少生气，但她的内心想法，却让人猜不透，月无瑕虽然冷着脸，但她的心思，明衍却能懂，这也是为何这两姐妹都是美得出水的女人，明衍却只喜欢月无瑕的原因。
他不知道月凝霜为什么喜欢自己，不知道她笑颜之下的真实想法，猜不透，自然要和月凝霜拉开距离。
明衍停下脚步，沉默了一番，继续往前走去。
而月凝霜跟了上来，“父王的意思我也知道，他想让你接手大月王朝，但希望我或者是姐姐成为你的妻子，这样，日后继承大月王朝的子嗣，也还是有月家血脉，姐姐她讨厌花心的男人，肯定要你休掉凰非烟，但这无疑会得罪凰家，姐姐一点都不会为了你考虑。”
明衍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番，转过头看向月凝霜，而月凝霜继续往前走着，似乎没注意到明衍停下，一头撞进了明衍的怀中，然后脚下没能站稳，重心向后，往后倒去，明衍连忙揽住了月凝霜的纤腰，将她搂住，以防他摔倒。
月凝霜身上穿着公主华服，这种衣裳是日常穿着的，不是礼服，此时又正是夏季，服装自然要清凉散热，所以材质很是滑腻冰凉，但即便是如此，也抵不过隔着衣裳也能感觉到那肌肤的细腻跟滑嫩。
“...”月凝霜怔了一下，她回过神来，低头看向明衍搂在自己纤腰间的手，嘴角微微上扬，“谢谢小王爷...”
明衍抽回手，平静道：“只是担心殿下摔倒而已，殿下不要多想。”
“多想？我可没有多想。”月凝霜笑容莞尔，“是小王爷多想了才对吧？”
明衍挑眉，和月凝霜拉开了些许距离，倒不是他不近美色，如果面前的是他的正妻凰非烟，亦或者是月无瑕，那他说不定直接上下其手了，但对于月凝霜，明衍想要保持距离。
“不过，对我而言，或者说在我心中，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小王爷，小王爷想做什么都可以，毕竟我是你的所有物。”月凝霜靠近了一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抗拒呢？我始终不理解，姐姐对你那么冷淡，态度如此恶劣，我原本从未有过和姐姐比什么的想法，但你的区别对待，却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姐姐有着某种差距...”
明衍沉默不语，总不能只说我觉得你心怀不轨吧？
月凝霜牵住明衍的手，举了起来，用双手捧住在胸前，一双美目幽幽，失去了平日的那种活泼与笑容，语气中也稍显忧郁，“凝霜从来都是以真心对待小王爷，小王爷却从不正眼看我，凝霜自认为自己不比姐姐差劲，更是可以为了小王爷不停退步，如果我是姐姐，绝不会让小王爷为难，凰非烟要做正妻，那就做她的正妻，我不介意名分，只要明公子喜爱我，我便心满意足。”
“殿下，我恐怕难以消受你的一番心意。”明衍开口说道，已经是有了拒绝之意。
但月凝霜并未松手，她美目系在明衍身上，盯着明衍的眼睛，“小王爷可敢看着我的眼睛？”
明衍没有看。
“你为什么不看？”月凝霜语气中带着淡淡幽怨，“你的目光从来都只是看着姐姐，从不愿施舍给我，我要求从来不高，哪怕你看姐姐两眼才看我一眼，我便心满意足，可你一眼都不愿施舍给我，你是在怀疑凝霜对你的感情吗？难道热烈而直白的感情，是一种过错吗？难道非要凝霜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你才能相信凝霜的心意吗？我知道你对我心有顾忌，我总是不遗余力地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可你却总是对我充满了怀疑，如果凝霜对小王爷有丝毫不忠不义、欺瞒敷衍，我愿天打五雷轰而死！”
就算是真正的木头，听到这番话，都会不由得动容吧？
明衍看向月凝霜的双眸，那热切滚烫地爱慕和爱上混杂在一起，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仔细回忆过往，她确实从未做过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似乎总是处处为他着想，甚至有他来接任大月王朝的事情，都是她主动提出，她不遗余力的付出，得到是什么？
那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但她从来没有怨言，从来没说过明衍一句坏话，就算发现了明衍和月无瑕走得很近，也从来不争吵什么，甚至不愿意和月无瑕争锋，是姐妹情深？还是担心他难做？
将心比心，月凝霜能为他做到如此程度，而他回报月凝霜了吗？
就像月凝霜说的那样，他回报给月凝霜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性忽视，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她嘴上、表情上从来不会表现得很失望，总是带着笑容看着她，让明衍觉得她心思厚重。
其实，那或许只是她用来遮掩自己伤口的方式？因为这样，明衍拒绝起来，或许就没有那么多心理压力。
她从不介意明衍捅她刀子，不仅如此，还会在明衍捅她的时候，微笑着告诉他不痛，继续捅也没什么问题。
她到底是心思厚重，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痴情呢？
“殿下...”
“不要叫我殿下，你叫姐姐，从来都是以名字相称，对我却如此生疏，是因为在小王爷心里，凝霜不配吗？”月凝霜打断了明衍，语气幽幽，“对啊，对啊，凝霜确实比不上姐姐，姐姐明明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便能得到小王爷的青睐，而凝霜付出再多，也不过只是为你和姐姐增加添头、让你们的感情看上去更为坚固而已，凝霜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月凝霜再次打断了明衍，她美目中已经带着湿润，“只是凝霜单纯的不讨喜吗？是因为小王爷从内心深处厌恶凝霜吗？是不是凝霜应该消失在小王爷面前？”
“当然不是...”明衍见她眼眶红润，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一般，也难以自作镇定，连忙安抚道：“我从未这么想过，在我心里，凝霜公主从来都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公主的恩情难以消受。”
“你看、你看...从来都是公主，不是凝霜...凝霜甘愿不是这个公主，如果凝霜是小王爷府中的一名侍女也好...就算小王爷只是对我一时兴起，只是宠幸一番便丢下不管，那也至少也能得到小王爷一夕疼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月凝霜越说，越是难过，眼泪终于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明衍被月凝霜说的哑口无言，以前月凝霜从来不会抱怨什么，被拒绝了，也只是面带笑容，这还是头一次...情感爆发。
月凝霜俏脸之上梨花带雨，她右手依旧握着明衍的手，左手抬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罢了...罢了...凝霜终归是得不到小王爷的喜爱，小王爷也不要把凝霜刚才说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反正凝霜都已经习惯了...习惯被小王爷忽视，习惯被小王爷敷衍，习惯被小王爷拒绝了，但凝霜还是会喜欢小王爷的，因为凝霜的眼睛，没办法从小王爷身上移开，心心念念都是小王爷，只希望小王爷什么时候，可以多看看凝霜、可以给凝霜一点点你的关注...凝霜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月凝霜松开了明衍的手，语气中带着歉意，“凝霜不该浪费小王爷的时间的，小王爷日理万机，怎么能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呢...小王爷，去忙你的吧，凝霜退下了...”
说罢，月凝霜抬起眼，看了明衍一眼，眼神略显幽怨，她转过身，想要离去，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握住她的手，“凝霜...”
“...凝霜？”月凝霜转过头来，看向明衍，还带着泪痕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惊喜，“方才...方才小王爷是叫我凝霜吗...？”

第三章 姐姐她嘴比心硬
“是我不对。”明衍叹了口气，“我承认，长期以来，我确实觉得你心思深沉，对你心有芥蒂，不想与你靠得太近。”
“...”刚才还露出惊喜表情的月凝霜表情略显低落，“没事的...凝霜从来都知道...”
“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凝霜，是我长期以来对你的误解...”明衍诚挚道歉道，对方的情感爆发，让他看到了月凝霜的真情流露。
是啊，她能有什么复杂心思呢，只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让他多看看她而已，她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人，而自己，对她的态度却不像是个人，怎么能够这么狠心，这样对她？
其实明衍并不讨厌月凝霜，月凝霜长久以来的感情他都看在眼中，只是心中对她多少都防备，总是认为对方是不是带有什么目的，所以不敢把那些东西当真，不能当真，就只能拒绝和回避...
现在明衍愿意相信，月凝霜对他的所有感情都是真的，不然，方才又怎么会如此难过？
如果她是真的，明衍还有什么理由回避她呢？
“小王爷...”月凝霜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用手捂着嘴，看着明衍，眼中情感很是复杂。
“你像无瑕那般，直呼我名字就好了。”明衍语气放缓，“是我以前没有弄清楚你的想法，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凝霜从不觉得委屈，只觉得自己付出还不够...”月凝霜放下手，双眸再次湿润，她缓缓低下头，语气中有些自豪，又有些感动，“你看，现在小王...现在明衍就知道我的想法了吧？我一点都不后悔。”
明衍闻言，心中更是有些难受，明明做错地是自己，让月凝霜白白付出了这么多，但月凝霜却完全不责怪她，只是觉得是自己付出不够...
这个傻丫头...明衍终于是忍不住将她搂在了怀中，月凝霜一时惊喜又有些慌乱，以前总是期盼着这个场景，但真的被明衍搂在怀中之时，却又觉得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
“明、明衍...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月凝霜的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搂住名言的腰，就像明衍搂着她的腰一样，但是她感觉身体有些麻木，一时半会儿竟是没办法伸出手去，是自己太过于激动了吗啊？
有这么激动吗？明衍心中有感动的同时，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她确实太在乎自己了吧？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明衍紧紧抱着她，说道：“不是在做梦啊，如此真实的感觉，怎么会是在做梦呢？”
月凝霜抬起头看着明衍，感觉到明衍放在她腰后炙热的手掌，那温度是如此逼真，又怎么可能是虚假的呢？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明衍的胸口，“你不要说话，让我好好感受一下这番以前只有姐姐和凰非烟能体验到的感觉...”
明衍将她搂在怀中，闻言之后，轻轻笑了一番，也没有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搂着她。
好一会儿之后，月凝霜才说道：“那之后，你...怎么打算？”
“嗯？”明衍没听懂，“什么怎么打算？”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和姐姐的关系啊？”月凝霜抬起头来，眼眶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红润，语气也没有了刚才那种幽怨，她带着笑容，给人地感觉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姐姐肯定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毕竟，凰非烟她也接受不了。”
“我...也不知道。”明衍叹了口气，“你姐姐不肯让步。”
“...明衍，你愿意...相信我吗？”月凝霜闻言之后停顿了一会儿，随即再次看向明衍，用她那双迷人的美眸看着明衍，以前明衍从来不敢与她对视，因为会看到里面那挥之不去的情愫，他不想面对，但现在，明衍不介意了，他知道，这些情愫都不是月凝霜表演出来的，她真的很在意他。
“当然相信你...”既然选择信任了月凝霜对他的感情，明衍自然也会信任她说的话，“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月凝霜见明衍又一次表现出对她的信任，她俏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她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我之前说过，就算你接受我，也不会要求你和姐姐分开，不仅如此，我还会帮助你，让姐姐不再那么坚定地非要你休掉凰非烟的。”
明衍闻言有些好奇，“你有什么想法？”
“你和姐姐相处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月凝霜微笑道：“她从来都是嘴比心硬。”
明衍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深有体会，月无瑕从来都不承认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但如果他强势一些，把她搂在怀里亲，她也不会反抗什么的，其实她很多事情都能接受，但表面上，她可不会表现出来。
“姐姐其实对你很在意的。”月凝霜强调道：“虽然她看上去清清冷冷的模样，但对你其实很关注，只不过她一点都不会表达...”
也正是因为这样，以前的月凝霜才觉得是不是自己方式选择错了，为什么姐姐那种不善表达的性格，明衍反倒是很喜欢，而自己这种直话直说的，明衍却要保持距离，是明衍太懂月无瑕了，还是他单纯地讨厌自己？
不过，现在明衍都已经接受她了，她也不在乎那些了。
“这个我倒是清楚。”明衍点了点头，月无瑕本就是这种人，什么话都会藏在心里，但其实也很好懂，虽然总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但只要你敢得寸进尺，便能感觉到她的真实想法。
“姐姐肯定和你说，你不休掉凰非烟，就不要想着娶她吧？”月凝霜微笑道。
明衍点头，很早以前，月无瑕就表现出了这种想法，她的态度很简单，明衍不休妻，她不嫁。
“我想，姐姐一定说的很是潇洒利落。”月凝霜继续说道：“看上去，此时完全没有任何余地？”
“嗯...”明衍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
“明衍，实际上姐姐可坐不到这么洒脱哦。”月凝霜微笑道：“她对你的在意，可要比你想象中更强哦？”
明衍挑眉，“怎么说？”
“你知道吗？对姐姐而言，她其实是你的不二之选。”月凝霜微笑道：“我来替你说明一下，姐姐是怎么想的吧。”
“对姐姐而言，父王要把大月王朝交给你，那么就必然要让我和她其中一个嫁给你，既然要在我和她之间做个选择，那姐姐自然就有恃无恐了，因为两个公主里面，你喜欢她而不喜欢我，而且态度很是坚决，对姐姐来说，这无疑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你只能选择她了，所以，她可以任性，她可以要求你。”月凝霜微笑道：“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这便是姐姐的心思了。”
明衍挑眉，以前确实是这样，他因为对月凝霜有所猜疑，所以一直都和月凝霜保持着距离，心里也一直想着娶月无瑕，当然，继承王位不过只是次要，他是真的很喜欢月无瑕的。
“但如果反过来。”月凝霜话锋一转，“那就不同了，因为此前她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你又这么喜欢她，她可以肆无忌惮，可如果你喜欢上了我，甚至是因为了疏远她，明衍，你觉得姐姐会怎么做呢？”
“会生气，然后不理我。”
“这只是表面上的反应。”月凝霜笑道：“她确实会很生气，也确实会不理你，但她也会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已经不是你的第一选择了，对她而言，你选择她的理由无非是因为你很喜欢她并且需要娶一个公主来继承王位，然而，如果你喜欢上了我，并且和我亲近的话，那么...也不一定非要是她不是吗？因为娶我，你同样能接管大月王朝，父王依旧不会说什么。”
“所以，我们要做的很简单，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你只需要和我保持亲密，疏远她，不要去找她就行了，时间一久，姐姐肯定受不了，会来主动找你的，你熬她一下，她肯定会顶不住，放弃她那些固执的要求的。”
明衍皱了皱眉，尽管他知道月无瑕其实很在意他，但是否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明衍却不知道。
“当然，要不要这么做，看你自己的想法。”月凝霜见明衍犹豫，便说道：“如果你觉得不靠谱，也不用这么做。”
明衍看向月凝霜，虽然月凝霜不介意非烟和无瑕，但无瑕显然没办法接受她和非烟，而一旦月无瑕不退步，那他想娶月无瑕的想法自然也就泡汤了，大月王朝对明衍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月无瑕。
但明衍深思熟虑之后，点了点头，“我觉得可以。”
月凝霜灿烂一笑，“姐姐一开始肯定不会来主动找你的，所以你要忍耐得住，如果你先忍不住去找姐姐的话，那我们可就失败了，要想把我和姐姐以及你家里的凰非烟一网打尽，就需要有耐心哦，明衍。”
“...你不在意这些吗？”明衍听着，心中觉得古怪得很，忍不住问道。
“我不在意啊，我不是说过了吗？对我而言，只要你喜欢就好了。”月凝霜笑容灿烂。
...明衍叹了口气，怎么自己这么晚才知道，月凝霜其实是真正的喜欢自己呢？

第四章 贤妻凰非烟
“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们准备一番，也该让姐姐尝尝我以前的感受了。”月凝霜笑容灿烂，多少是掺杂了私人情绪了。
不过倒也能理解，尽管月凝霜以前从未表现过对月无瑕的怨气，但想想也知道，作为被忽视的那个人，对被偏爱的那个人，心里能平衡吗？
她从来不吵不闹，那是因为她觉得她没有这个资格，尽管她现在也并不会表现太嘚瑟，但看着曾经被偏爱的人，沦落到和她一个境地，那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明衍点头，他握住了月凝霜的手，柔声道：“以前确实委屈你了。”
“你能注意到我的心思，我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月凝霜闻言，笑容略显羞涩，“你放心好了，我说话算话，不会和凰非烟争抢什么的，姐姐这边我也会处理好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难为你了...”明衍拍了拍月凝霜的手，有些感叹。
“不要让姐姐发现了，你先回去安抚一下凰非烟吧，之后一段时间，恐怕你都需要陪着我了。”月凝霜轻笑道。
明衍深深地看了月凝霜一眼，点头离去。
月凝霜背起了双手，看着明衍的背影，她踮了踮脚尖，低下头来，脸上带着笑容，随即也转身离去。
离开王宫之后，明衍返回了王府，作为大月王已经公开表示过将来会继承大月王朝的王爷，明衍在大月王朝的地位极高，掌管军政要务，并且年龄轻轻就率军开疆拓土，在军队中也拥有崇高威望，这也是大月王会选择明衍的原因，他的威望太高了，如果他想造反，他的两个女儿恐怕奈何不了他，毕竟他身上还有凰家的支持，凰家虽然坐落在大月王朝之中，但大月王朝可管不了凰家，凰家内部有很多修仙者。
而凰非烟的娘亲也是一位修仙者，并且实力强大不说，还是凰家的家主，至于明衍怎么攀上凰家的，这一点谁都不清楚，但只要明衍不休掉凰非烟，以凰家对明衍这个女婿的重视，那是完全不介意掀翻大月王朝，将它拱手送给明衍的。
明衍回到王府，便看到凰非烟正坐在凉亭中假寐，明衍放轻了脚步，走到凰非烟的身前，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另一只手从她腿弯穿过，将她轻轻搂起，打算将她送到房间的床上去，但这时，凰非烟却揉了揉眼睛，很快醒了过来。
“你回来啦？夫君。”凰非烟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俏脸上绽放出笑容，“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没什么收获。”明衍摇了摇头，凰非烟询问的是他有没有说服月无瑕，但实际上，明衍现在并未能说服月无瑕。
“这样啊...月姐姐一定有她的考虑吧，要不，让我亲自去说？”凰非烟见明衍眉头锁起，伸出手轻抚明衍的眉心，将其抚平，有些心疼，“她只是不能理解夫君的难处而已。”
妻子如此贴心，明衍心中很是舒坦，他坐了下来，让凰非烟就这样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摇头道：“怎么可以委屈夫人去见公主殿下呢？”
“有什么委屈的，到时候过了门，都是姐姐妹妹。”凰非烟莞尔一笑，“难道在夫君心中，还会分个高低贵贱不成？”
“当然不会。”明衍摇头，喜欢月无瑕，不代表就会从凰非烟这里分走感情，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人，喜欢一个，不耽误喜欢另一个。
“那不就得了。”凰非烟笑道：“让我亲自去说，月姐姐也会觉得有面子一些，也不用夫君拉下脸面。”
“不用夫人操心了，我已经有办法了。”明衍轻轻拍了拍凰非烟的大腿，笑道：“另外，我还有事情告诉你。”
凰非烟转过头看着明衍，听到明衍说他有办法之后歪了歪头，莞尔笑道：“夫君有话便直说，夫妻之间，何须遮遮掩掩？”
“你应该也知道二公主一直都在追求我吧？”明衍说道。
“嗯...夫君完全没有考虑过凝霜姐姐吗？”凰非烟点了点头，对月凝霜的称呼也是姐姐，倒不是她自降身份，而是两位公主都比她年长一些，“其实凝霜姐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见过她很多次，觉得她对夫君一片真心。”
听到凰非烟为月凝霜说话，明衍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只有我一个人看不到凝霜的真心付出？唉，以前正是狼心狗肺，把月凝霜纯真的感情当成了心怀不轨，明衍后悔啊。
“实际上...已经接受了她的感情，是我以前猜疑心太重。”明衍说道：“娘子...如果我说我要把凝霜娶进门，你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家里就我一个女主人，孤零零的，多来几个姐妹陪着我，也是好的。”凰非烟的手掌放在明衍的手掌上，笑道：“更何况，凝霜姐姐对你的情意，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你以前那番做法，凝霜姐姐也没有放弃，这样的人，也足以嫁入明家了。”
“娘子，你真好。”明衍叹了口气，“能娶到你，真是我的幸运。”
凰非烟咯咯直笑，“能嫁给夫君，也是我的幸运啊~”
明衍紧紧握着凰非烟的手，轻轻一叹，这样的娘子怎么可能休掉，虽然他喜欢月无瑕，但也绝不可能为了月无瑕丢掉凰非烟的。
说起来，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娶到非烟的呢？明衍仔细想了想，思绪不知怎么得，就票到了其他方向去了。
“对了，夫君，过段时间，我的表姐要过来，我们要好生招待她一番。”凰非烟柔声道：“我这表姐性格有些冷，你不要介意。”
“嗯，当然没问题。”明衍点了点头，虽然娶了凰家的掌上明珠，但实际上明衍对凰家不算特别了解，“你表姐是修仙者吗？”
“算...算是吧。”凰非烟犹豫了一年，随即又肯定到：“是我一个远房表姐，只是过来散散心，她的名字叫做凰霓裳，性格方面，稍稍有些古怪，有些冷淡。”
“嗯。”明衍点头，将凰非烟楼起，“夫人也乏了吧，我送夫人回去休息。”
凰非烟揽着明衍的脖颈，被明衍抱起来，脸上绽放出幸福笑容，“嗯，夫君要陪我一同睡吗？”
“那你可睡不着咯。”明衍笑道。
“我不介意。”凰非烟媚眼如丝，语气变得略显娇柔起来。
明衍笑了两声，带着凰非烟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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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明衍再次来到了王宫，不过这一次，他不是奔着月无瑕的月影宫去，而是去了月凝霜的瑶池宫。
这个消息很快通过侍女的嘴巴传到了月无瑕的耳中，她挑眉，瞥向那个禀告此事的侍女，“多嘴，他要去哪关我什么事？”
那名侍女汗颜，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之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月无瑕最信任的侍女小心道：“殿下，要不我们派人全看看二公主的情况？以前王爷都不太喜欢二公主，万一两人争吵起来，就不好了。”
月无瑕这才抬起头看向那名亲信，好一会儿，才轻轻瞻首，同意了下来，亲信这才给前面那个侍女一个眼神，让她去监督。
等到侍女离开之后，月无瑕抬起头，双眸清清冷冷，“等会他来了，不准让他进来。听到了吗？”
亲信侍女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我会拦住王爷的。”
而另一边，明衍来到瑶池宫之后，正和月凝霜柔情蜜意中，他手握月凝霜的柔荑，两人坐在一起谈情说爱。
聊着聊着，话题偏到了月无瑕身上。
“姐姐现在肯定知道你来找我了。”月凝霜轻笑道：“你说姐姐会不会让人来打探消息？看看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你如此反常的没去找她，而是来找我。”
“她怕是拉不下脸面吧。”明衍还是了解月无瑕的，就算她真的很关注这里的情况，也拉不下脸面派人过来。
“她确实拉不下脸面，但最后还是会有人过来查看情况的。”月凝霜娇笑道；“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明衍偏了偏头。
“就赌她会不会派人来这里看情况。”月凝霜似乎很有把握，“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如果你赢了...”
明衍闻言直接凑过头去，吻在了月凝霜的唇上，月凝霜怔了一下，俏脸不由得有些泛红，下意识躲闪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奇怪...为什么我要躲闪呢？我应该很期待才对...那一瞬间的躲闪，让月凝霜心中稍稍有些惊讶，但很快，她就放弃多想了，因为这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为什么要躲闪呢？
所以，月凝霜很快就开始享受起来，享受和自己心爱之人的热吻...

第五章 月凝霜月无瑕的交锋
而在外面，月无瑕派来的侍女被月凝霜的侍女拦住了，两个公主虽然在明衍的事情上有些不一致，但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所以自然而然，两个公主的侍女私交也不错。
此前瑶池宫的侍女看着小王爷和二公主手牵手，有说有笑地走进宫殿，这番景象，实在不好让月影宫的人知道，特别是那位大公主月无瑕。
“王爷是不是在宫里？”月影宫的侍女询问道，而瑶池宫的侍女一脸难色，“你就别问了...”
“你就透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是不知道大公主的情绪，如果我查不出什么，大公主肯定拿我是问...”月影宫的侍女面露苦涩，“你就帮帮我吧...”
“...唉，此前...此前小王爷和凝霜公主表现亲密，一同走进屋内，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也别刁难我了，我乱说话，被抓到也会受到惩罚的...”瑶池宫的侍女叹了口气，小声道。
月影宫侍女点点头，问到这个地步也足够了，她立刻离开，回到了月影宫内，将她听到的消息转告给了月无瑕。
月无瑕听闻之后，面容依旧很是清冷，没什么变化，只是附在座椅两旁的手似乎用力捏着扶手，白皙的手背上，能看出淡淡青筋，她的心情绝不像她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退下吧。”月无瑕的亲信侍女见状，连忙让那名侍女退下，因为她知道虽然月无瑕看上似乎情绪很平静，但实际上已经生气了，再不让她退下，恐怕月无瑕要对着她发脾气了。
“殿下...你消消气，说不定...说不定只是王爷故意去找二公主，想让你生气，更紧张他而已...”亲信侍女连忙安慰道。
月无瑕瞥向她，眼神冷淡，不过握着扶手的两只手倒是松开来，她深呼了口气，“他要去找凝霜，那就让他去找，我此前就说过，他有选择，如果他晚些时候再过来，绝对不能让他再闯进来了，到时候告诉他，我暂时不便见人，让他等待，直到我喊他进来。”
亲信侍女轻轻点头，“奴婢遵命。”
“退下吧，我要一个人静静。”月无瑕长出了口气，挥了挥手，将亲信侍女赶走了。
待到宫中只剩下她一人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来，用力跺了跺脚！
这个死人！居然去找月凝霜了！
真当她不会生气？！还想见她？！还想搂她？还想亲她？还想娶她？做梦去吧你！
跺脚发泄了一番之后，月无瑕渐渐安静了下来，如果真是想亲信侍女所说，他是为了让自己更加紧张他才去找月凝霜，他不会得逞的..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气闷地回到了闺房去了。
而明衍这边，夺走了月凝霜的初吻之后，两人搂抱在一起，月凝霜表情显得很是幸福，“哎呀...你直接亲了，那赌约不久没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赌约？”明衍笑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赌约，只是一个吻而已，只要你想要，随时都能给你。”
“...嗯，是我还没有适应吧，毕竟，以前别说是吻了，就算是让你看着我，我都需要花一番功夫...”月凝霜双眸明亮如星辰，她语气中带着惆怅，又带着幸福，“不过，总会适应的，适应你的眼神总是停留在我身上，适应我可以赖在你怀里撒娇，适应能随时随地嗅到你气息的感觉...”
明衍怔住了，随即感觉到心中一阵酸楚，月凝霜的话语总是能直接扎在他的心上，仅仅是如此程度的亲密，她都需要适应，因为这是她以前想要，却只能距离很远的事情。
明衍紧紧搂住了月凝霜，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嗯...怎么突然搂这么紧？”月凝霜感觉到了明衍忽然用力，让她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但她并没有挣扎，只是笑着询问道。
“因为觉得我亏欠了你很多...”明衍叹了口气，“凝霜，以前我欠你的，之后都会补回来的...”
“呵呵...我越来越不后悔，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了，即便以前的你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现在却如此动情地抱着我，明衍...我好喜欢你啊...”月凝霜将头贴在明衍的胸口，语气轻柔，明衍听在耳里，柔在心里。
“我此前便和非烟说了我和你的关系，非烟一点都不反对。”明衍笑着说道：“你要不要见见非烟？”
月凝霜自然是见过凰非烟的，还见过不少次，不过那都是明衍还没有接受月凝霜的情况了，即便凰非烟觉得月凝霜有些可怜，但因为明衍对月凝霜不感冒，所以她和月凝霜也没什么交集，话都没有多说几句。
而现在，身份不同了，月凝霜被明衍接受之后，那她已经等于是明衍内定的媳妇儿了，尽管在年龄上，月凝霜比起凰非烟更大一些，但毕竟凰非烟很早就嫁给了明衍，所以之前凰非烟是叫月凝霜姐姐，而进门后，就该是月凝霜叫凰非烟姐姐了。
“...这么着急吗？我有些紧张...”月凝霜闻言俏脸发烫，“凰非烟...不对，非烟....也不对，非烟姐姐不会...不会讨厌我吗？毕竟我要从她那里分走你对她的爱。”
“怎么会呢？而且对你的爱，怎么会影响到对其他的爱呢？”明衍微笑道：“她更不可能讨厌你，实际上，她经常在我耳边说你的好话，我都快听出耳茧子了。”
“啊？这样吗？”月凝霜稍稍有些意外，没想到凰非烟居然会为自己说好话，不过从她印象中和凰非烟见得几次面里面来看，凰非烟对她确实很友善，哪怕她当着凰非烟的面表现出对明衍的好感，凰非烟也从来没有生气过，这样一个娘子，也难怪即便是在如此喜欢姐姐月无瑕的情况下，明衍依旧不愿意休妻了，这般妻子，是她她也不愿意休掉。
“所以啊，不需要担心。”明衍在月凝霜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去见见非烟吧？”
“嗯...暂时还不要。”月凝霜思考了一番，脸色为难地摇头道。
“怎么了？你不愿意见非烟？”明衍有些奇怪道。
“不是，我很想去见见非烟姐姐，不过，我们还得靠姐姐的情况，一下子不能给姐姐刺激太狠了，要循序渐进，所以，暂时还不能去见非烟姐姐，要等到我们维持这种关系一段时间后，再去，而等到那个时候，姐姐恐怕就知道我们是来真的，是真的打算谈婚论嫁了，她才会更着急，你呀，才能如愿以偿。”月凝霜摇了摇头，用鼻尖抵在明衍的鼻尖上，口中芬芳溢满明衍的鼻尖，她微笑道：“要有耐心啊，明衍。”
“唉，你总是这般为我着想。”明衍叹了口气，“你是打算让我心疼死吗？”
“那不是最好，谁叫你以前都不心疼我，现在，就是对你的惩罚，让你心疼死~”月凝霜笑容娇媚，随即噗呲一笑，从明衍身上坐起身，“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栽种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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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月无瑕那边，迟迟没有等到明衍到来的月无瑕冷着脸，双手紧握成拳头，心中有些不妙。
明衍只是想让她紧张，还是说，真的变了心？
如果他真的变了心，自己怎么办？
月凝霜那个家伙，嘴巴上说着根本不介意凰非烟，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嘴上至少是这么说的，明衍如果信了，那恐怕会相当麻烦。
原本她还打算等明衍来主动找她的时候，晾一晾明衍的，结果明衍根本就没过来，好似真的不打算来找她一般...
月无瑕皱了皱眉，她就不信了，明衍真的就放弃她了？他以前对月凝霜完全不感冒，却忽然之间和月凝霜走到了一起，这难道不是在做戏吗？他肯定是在利用月凝霜对他的感情，用来欺骗自己，用来强迫自己承认凰非烟的存在的，如果这个时间她主动服软，那明衍肯定会像他以前那样，顺着杆子往上爬的。
这样的明衍，她再熟悉不过了。
月无瑕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自己必须要稳住阵脚，不要先乱了方寸，一旦把主动权交给了明衍，那明衍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在乎她了，得不到地才是最珍贵的，月无瑕坚信这一点。
就这样，时间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这几天里面，明衍天天都到王宫来，但从未去找过月无瑕，月无瑕每天都能听到侍女报告说明衍到瑶池宫的事情，但月无瑕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而月凝霜呢，这几天和明衍的关系自然飞速上升，两人谈谈情说说爱，一起赏赏花，亲亲嘴，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日常，随时都有能更进一步的可能。
第四天，明衍没有来王宫，因为他家娘子的表姐凰霓裳，已经到了王府。

第六章 非烟身体有点问题
凰家的事情，明衍了解的不算特别多，只知道这个家族内有修仙者，但具体到了什么样的规模，却不清楚。
但不管如何，家里有修仙者，对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基本就是降维打击。
说起来，凰非烟的娘亲、也就是他的岳母，实际上也是一位修仙者，自家娘子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位修仙者呢？
自己是怎么遇到娘子的呢？好像...好像是又一次自己遇到了受伤的娘子...
明衍站自己的房间门口，想要回想回去的时光，却发现以前的记忆似乎有些迷糊，他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画面了。
嗯，年纪轻轻记忆就模糊了，明衍心中有些唏嘘，平日里考虑的事情到也不算多，怎么就这样了？
“娘子。”明衍推开门，见凰非烟正在梳妆打扮，尽管王府内不缺侍女，但凰非烟总喜欢自己来梳妆，当然，如果明衍愿意帮她，她也是很乐意的。
“夫君。”凰非烟转过头来，放下手中的木梳，而明衍走了过来，接过木梳，慢慢给凰非烟梳理着那头长发。
“表姐要不了多久便要到了，你做好准备没有？”凰非烟很是自然地放下手，微笑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为娘子丢脸的。”明衍笑道。
“丢什么脸啊，我是担心夫君接受不了表姐的性格，她很冷淡的，估计会表现得有失礼仪，所以夫君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凰家内部对我们的婚姻很支持的。”凰非烟柔声说道，她知道自家夫君一直都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总么说呢，用忌惮这个词显得夫妻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好，但差不多就是个这个意思吧。
“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你这表姐，是修仙者吗？”
“夫君对此有兴趣？”凰非烟莞尔一笑，“她呀，确实是修仙者哦。”
“是吗...”明衍放下木梳，从身后搂住了凰非烟，“那娘子呢，娘子是修仙者吗？”
“你猜？”凰非烟的容颜倒映在铜镜之上，她俏皮的表情实在可爱，明衍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管娘子是不是修仙者，那都是我的娘子。”
“夫君说得对。”凰非烟抬起手握住了明衍作怪的手，笑容不减，“至于我是不是修仙者，就给夫君留下一个悬念吧。”
夫妻两人甜言蜜语腻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有侍女传话，告诉两人王府外有一位客人。
两人相牵一同离开了房间，往大门走去。
既然是娘子的娘家人，明衍自然要亲自迎接，以显得自己对她们的重视。
凰家给了明衍很多支持，就连王府内的不少侍女，都是凰家亲自挑选送过来的，各个貌美如花，虽然远不及自家娘子，但看了也是赏心悦目，凰家对明衍也从未提过什么要求，甚至没有禁止明衍娶小妾之类的，明衍对凰家自然也是心怀感激。
两人一同走到王府大门处，便看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女性走了进来。
她在容貌上和凰非烟略有相似之处，五官端正，一双眸子像是燃着火，却又透出一种冰寒之感，给人的感觉很是冲突，她脸上表情也显得很是冷淡，但容貌实在漂亮，竟是不输给自家娘子还有两位公主。
“表姐。”凰非烟先一步点了点头，绝美俏脸之上带着淡淡笑容，论其身份，身为凰家家主女儿的她自然而然更高，明衍也能不丢了面子，所以并未把姿态放得太低。
凰霓裳轻轻点头，面色如冰，眼神瞥了明衍一眼，但很快收回视线，似乎对明衍不感兴趣。
因为凰非烟此前就说过，凰霓裳性格很是冷淡，所以明衍对于她的表现也没什么好一意外的，微笑着亲自当着凰霓裳，将她安顿下来。
听凰非烟的意思，凰霓裳是从凰家离开散散心的，但明衍总觉得，有可能是凰家派来看看凰非烟婚后生活怎么样。
除非在专情这一点上，明衍没办法承诺，但明衍对凰非烟可是很宠溺的，几乎什么都依着她，而凰非烟也从不恃宠而骄，两人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但也不缺乏甜蜜和热情。
不管如何，就算凰霓裳是凰家派来监督的，对明衍而言，也无需担心什么，只有心虚的人才需要担心，而他并不心虚。
而将凰霓裳安顿下来之后，凰霓裳忽然要求想和明衍单独聊聊。
这让明衍和凰非烟都有些意外，不过凰非烟看了看身旁的明衍，莞尔一笑，先行告退，将空间留给了明衍和凰霓裳。
明衍的年龄比起凰非烟还小，更何况，娘子的表姐，他也确实该喊表姐，他笑着问道：“表姐想找我了解什么吗？”
凰霓裳表情冷淡，和月无瑕的清冷不同，她的冷淡是那种让人感觉到有些刺人的冷，月无瑕的清冷只是让人觉得疏远，虽然都是冷，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凰家内部应该告诉你，我是来这里散心的，但这其实是说给非烟听的，实际上，凰家派我来，是辅助你们两人生育。”凰霓裳不仅容貌表情冰冷，声音也让人听了不由得打寒颤，太冷了，冷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地步。
“辅助...我们生育？”明衍有些迷惑，这几个字他听得懂，凑在一起也能理解意思，但是放在他和凰非烟身上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你和凰非烟已经成婚这么久了，但凰非烟的肚子还是没什么起伏。”凰霓裳的声音冷淡到没有感情色彩，“所以凰家才派我过来，其一，是为了检查你们两个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其二，是看看你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感情也没什么问题，暂时还没有孩子，是因为现在太早了。”明衍解释道：“多谢凰家的关心，但我想...我们应该不需要凰家的帮助。”
“那可不一定。”凰霓裳走了上来，她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捏住了明衍的手腕，这让明衍睁大了眼睛，他的体格在凡人之中已经算是极为强大，反应速度也算很快了，但对方忽然伸出手，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就这样别对方捏住了手。
修仙者...这边是修仙者的实力...凡人在他们面前，根本无法反抗。
对方也没有多做什么，她捏着明衍的手腕，似乎是在给明衍号脉，明衍感觉到有一股热流在身体中流动，从手腕汇集到了心脏，有到了脑子，随即往下到了腰腹部，随后又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
明衍衣装本就比较宽松，这一下弄得有些尴尬了，他看向凰霓裳，见她闭着眼，心中也松了口气。
很快，身体中的热流消失了，凰霓裳也松开了明衍的手，沉吟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你去忙你的吧。”
“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吧？”明衍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修仙者，但想来方才应该是凰霓裳在检查自己的身体，所以忍不住问道。
“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非烟身上了。”凰霓裳双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她那冰冷的声线，听多了真的让人心生寒气。
明明是个羞花闭月的超级大美人，怎么就这么冷呢？
“非烟身体能有什么问题？”明衍皱眉。
“这一点，就不需要你考虑了，你去忙你的吧。”凰霓裳摇头，“你放心，凰家很支持你和凰非烟的婚姻，我们以前支持，现在也不会变卦。”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点头离去。
他有些摸不清凰霓裳的想法，这寒冰美人来到王府是有其他原因的，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且生孩子什么的，现在想这个是不是有点过早了？
但如果非烟的身体真的有问题的话，那确实也需要提前解决，不然等到两人想要孩子的时候，再处理这个问题，难免会耽搁时间。
而且，只要凰家依旧支持他和非烟的婚姻就行了，其他倒是次要，虽然不知道凰家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但只要娘子喜欢自己，那就足矣。
明衍整理了一下思绪，回到了他和凰非烟的房间
回来之后，凰非烟自然而然询问了凰霓裳和他聊了些什么，明衍本不该隐瞒凰非烟，但鬼使神差的，明衍什么都没有说，将凰霓裳说过的那些话隐藏了下来。
于是他告诉凰非烟，两人只是聊了聊王府的情况，其他并没有多说，凰非烟闻言便也没有多问。
等到明衍回过神来，却觉得自己的做法没什么问题。
毕竟现在根据凰霓裳的判断，似乎非烟的身体有某种问题，没办法生育，尽管两人现在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非烟如果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多少会自责担心的。
现在也没必要告诉非烟，等到凰霓裳查清情况，然后找到治疗办法之后，在和非烟说也不迟。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欺骗自家娘子的负罪感也降低了不少。

第七章 月无瑕主动找上门
处理完凰霓裳的事情，明衍自然要把重心放在王宫里面。
第二天，明衍再次来到了王宫，自然而然，他不可能去找月无瑕，而是来到了瑶池宫。
这个消息，不出意外，被月影宫的侍女得知了，或者说干脆就是瑶池宫的侍女主动透露出去的，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上报。
这几日大公主月无瑕面色如常，清清冷冷，也没有发过脾气，但却没有敢靠近她，因为都感觉到她心情明显不是很好，不对...应该说很不好，没有人胆敢出去触霉头。
即便是月无瑕的亲信侍女，这几日都不敢轻易开口，因为尽管大公主从未发脾气，但她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一个边缘。
这几日，她听过最多的话，就是“等到明衍过来的时候，晾他一段时间，不准让他进来”之类的话，可是这几日，王爷根本就没有，何谈将他关在门外？
月无瑕坐在座椅之上，长长出了口气，“今日明衍是不是也到王宫了？”
“嗯...王爷确实来了...”月无瑕都开口了，亲信侍女也不得不开口，她表情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所以，他今天也没有来找我，又是去了瑶池宫，对吧？”月无瑕语气清冷，但隐隐还带着一种压抑着的情绪。
“...殿下，王爷他...”亲信侍女本想安慰月无瑕一番，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因为就她看来，王爷恐怕真的变了心，喜欢上了二公主，如果真是如此，她敢乱安慰，到时候月无瑕知道王爷真的抛弃她了大怒，怪罪于她“欺骗”她怎么办？
做下人的，要知道说话的尺寸，不然很容易掉脑袋的，尽管月无瑕对下人已经算是不错了。
“是不是，又去了瑶池宫？”月无瑕语气加重，再次询问道，
亲信侍女这才艰难道：“嗯...确实是如此...”
“哼！”月无瑕右手捏成拳头，捶在扶手之上，哼声中带有浓浓愠怒，“他真当我没他不能活了不成？”
亲信侍女不敢言语，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双手放在小腹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或许是没人接话，亦或者是发现自己在这里生气没什么用，月无瑕抬起手扶着光洁的额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遵命...”亲信侍女行了一礼，快步离去，现在留在这里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她都不敢多留。
侍女离去之后，月无瑕站起身来，她沉默了一番，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宫殿外。
两个公主殿不是很远，位置相邻，瑶池宫就在月影宫的右手边，她站在门口，看向右边。
当然，什么都看不到，虽然相邻，但还有重重城墙遮挡，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看到的？
此时此刻，明衍或许正牵着月凝霜的手...？亦或者像以前搂着她那样搂着月凝霜？和她说些甜言蜜语？甚至吻她...？
月无瑕站在原地，低下头来。
他到底怎么想的，是打算用这个让自己退步，还是真的放弃自己了？
月无瑕捉摸不透明衍的心思，或者说，她不敢去猜明衍心思，因为害怕猜错。
这关于到未来...不是简单就能做的选择题。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最终迈开脚步，独自前往了瑶池宫。
瑶池宫的侍女看到月无瑕的到来了，自然不敢阻拦，不过赶紧通知了月凝霜。
而此时此刻，月凝霜正坐在明衍的腿上，用她那娇艳朱唇为明衍剥着葡萄呢，她听到月无瑕来了，不由得看向了明衍，眼神略显得意。
实际上，月凝霜方才就和明衍说“姐姐应该快要忍受不了了，恐怕会想要过来看一看”。
起初，明衍还有些不相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佩服月凝霜对月无瑕心态的了解。
“你看，某人，又输啦~”月凝霜在明衍嘴唇啄了一下，然后笑盈盈道：“可不要露怯哦，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最好时机，你要表现的冷血一点。”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道：“万一无瑕对我失望透顶，然后放弃了怎么办？”
“那就说明你们两人没有缘分，她其实也没有多在意你而已...”月凝霜耸了耸肩，但见明衍表情似乎出现了些变化，她又连忙说道：“你放心好了，以我对姐姐了解，她绝不可能放弃你，你一旦心软了，那我们之前做的那些都前功尽弃了，明衍，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自然知道。”明衍点头，他叹了口气，“我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但...会不会心软这件事情，我却不好说...”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真的想要拥有她，那就必须忍住。”月凝霜捧住了明衍的脸，柔声道；“我也不想姐姐孤零零地留在一旁，我从一开始就希望我们姐妹两人一起嫁给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吗？现在就心软了，她还是会让你休妻，可是怎么可能休妻，凰家的女人，那是能轻易休掉的吗？再者说，就算能休，你也不见得愿意吧？”
月凝霜的话说到明衍心里去了，明衍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在月凝霜面前好似没有心事一样，除了那些被他深深埋藏起来的秘密，她几乎能完全看透她。
这也是明衍相信她，认为她对月无瑕的判断没错的主要原因。
没多久，月无瑕走了进来，而明衍和月凝霜的姿势保持不动，并没有任何变化。
月无瑕看到这一幕，眼角不由得跳动了两下，但她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明衍，似乎在等明衍给她一个解释。
月凝霜双手揽着明衍的脖颈，见到月无瑕走了进来，她笑容甜蜜，“姐姐怎么来了？”
月无瑕瞥向月凝霜，“我不能来？”
“当然能来，随时能来。”月凝霜笑容甜蜜，她转过头看向明衍，眼神中充满了柔和和爱慕，“只是，今天妹妹恐怕抽不出什么时间陪你...”
明衍看着月无瑕，但很快也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看向月凝霜，闻言之后更是笑着勾起食指，刮了刮她娇俏的鼻梁。
月无瑕将双手放在身后，好似背了起来，但其实是在身后捏成了拳头，她深呼了口气，说道：“我倒是有些惊讶，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了解。”月凝霜松开了揽着明衍脖颈的手，从明衍身上坐了起来，笑道：“而且，我以为姐姐不在意呢？”
“在意什么？”月凝霜面色清冷，也没去看明衍，视线集中在月凝霜身上。
“在意什么？”月凝霜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月无瑕身前，微笑道：“是啊，姐姐什么都不在意呢，其实呢...嗯，我觉得这番话，还是让明衍来说比较合适。”
明衍站起身，也同样走了下来，说道：“无瑕，我已经决定了，我打算...娶凝霜入门。”
月无瑕眼神略微收缩，原本她似乎都不愿去看明衍的，但此时此刻却看向了明衍。
“我知道姐姐不愿意嫁给明衍，毕竟姐姐不喜欢花心的男人。”月凝霜轻轻一叹，“我又怎么敢委屈姐姐呢？反正我不介意明衍花心，也不介意入门到底是个什么名分，反正对我而言，留在明衍身边便已经足以了，姐姐不用为了大月王朝牺牲，因为相比起让姐姐牺牲，我嫁给明衍，不仅仅是我内心想法的心满意足，也一样能完成父王和母后的心愿。”
月无瑕视线看向月凝霜，清冷平静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
“所以姐姐，没事的。”月凝霜微笑着揽住了月无瑕的手臂，拉着月凝霜往外走，“你不用委屈自己的，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月无瑕被拉着走了两步，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看向明衍，语气已经不复此前的清冷，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你、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明衍偏了偏头，“说什么？嗯...我知道了，对不起，无瑕，我知道我长期以来，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我知道你想让我休妻，但休妻这件事情，是没有可能的...我想了很久，也释然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又何须强求呢？”
“你以前...可不喜欢...凝霜...”月无瑕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似乎有些紧张，有些恐慌，她说完之后，更是死死咬着嘴唇，都能看到那失去血色的痕迹。
明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她也很清楚，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软，如果自己一旦心软，那所有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我以前并不是不喜欢凝霜，而最近，我更是明白了凝霜的付出....对啊，既然你不愿意，我又何须浪费时间呢，凝霜喜欢我，我也喜欢凝霜。”明衍抿着嘴笑了笑，他走上前来，想着月无瑕伸出手，“最后抱一下吧，无瑕，以后，我便是你妹夫，你便是我的姐姐了...”
月无瑕浑身颤抖，甩开了月凝霜的手臂，往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之间，竟是失去重心，差点摔倒，明衍连忙伸出手想要拉住月无瑕，但月凝霜，抢先一步扶稳了月无瑕，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两人。
月凝霜一脸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我先走了...”月无瑕站稳之后，没有再看两人一眼，低下头，快步离开了瑶池宫。
等到两人之后之后，月凝霜才转过身看着明衍，她有些惊讶，“我还担心你狠不下心来，看来完全是我多虑了。”
明衍表情有些苦涩，“如此对待无瑕，我心里很不好受。”
“你只是做了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而已，何须背上如此沉重的心理负担呢？”月凝霜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了明衍的手，微笑道。
这句话水平太高，让明衍一时哑口无言，对呀，以前他其实就是这样对待月凝霜的，甚至有之过而无不及。
她的话语中显然是有些小小不满的，但这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说到底，只是敲打一些姐姐而已，如果不敲打狠一些，让姐姐懂得‘夫君才是天’的话，你就算把姐姐娶回去，恐怕也会有诸多麻烦之处。”月凝霜微笑道：“你放心好了，姐姐不会放弃的，她现在回去，可能会哭一场，但她之后还会来主动找你的，信我。”
“我当然信你，不信你，就不会跟你一起玩这一出戏了。”明衍将月凝霜搂在怀中，轻轻感叹道：“另外，我希望你明白，你不是你姐姐的代替品，你和你姐姐是不同的。”
“...为什么忽然强调这一点？我不在意哦，即便你把我当成代替品。”月凝霜笑容甜蜜，很少能从她这里看到什么负面情绪，以前明衍觉得她心思厚重，猜不透，现在，明衍只觉得怀中这个女人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了，她只是不想让他为难而已。
“你不是她的代替品，月凝霜是月凝霜，月无瑕是月无瑕，月凝霜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明衍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不会辜负你一片真心的。”
月凝霜呵呵笑了笑，她把脸埋在了明衍的胸口，虽然笑着，但明衍却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
在无所保留的付出下面，恐怕是个求而不得，不得不放弃太多她原本在意东西的可怜女人罢了。
“今天，陪我回去见见非烟吧。”明衍柔声说道。
“...你真的打算带我去见非烟姐姐吗？”月凝霜低声问道。
“当然。”
“你不会觉得我心机太重吗？”
“我只能感觉到你一颗心都系在我心上，有点小心机又如何。”明衍摇了摇头。
月凝霜抬起头，双眸竟是湿润了，但是脸上表情却在笑着，不仅笑着，笑得还很灿烂，“所以说，我才不会后悔为了你付出的嘛....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

第八章 非烟治病
从瑶池宫离开之后，明衍回到了王府。
进门之后，明衍便看到凰非烟。
今日凰非烟身着淡红色长裙，脸上妆容很淡，但仅需如此，便能勾勒出她近乎妖孽的魅力。
只是今日的娘子，看起来和往日却有些些许不同。
明衍以前回来，看到凰非烟之后，她都是面带笑容，除非她睡着了，但今日，她的双眸中带着淡淡的忧愁，明衍心中微动，难不成是凰霓裳和她说了身体上的情况？
明衍想到这里，不由得一叹，倒是他疏忽了，该提醒凰霓裳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凰非烟的。
他想了想，快步走了上去。
凰非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明衍之后，眼神更是有些闪躲，她抿了抿嘴，竟像是想要转身离去，但很快又止住了，硬生生让自己站在原地。
明衍见自家娘子的所有细微表现全部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走上前来便将凰非烟一把搂住，“娘子，为何如此忧愁...”
“哪有...只是想到...家里的一些琐事罢了...”凰非烟将头埋在明衍的胸口，语气略显柔弱。
“是不是...表姐和你说了些什么？”见她语气都有些不对，明衍心中更是难受，柔声询问道。
“...夫君是会读心吗？”凰非烟语气中有些无奈又悲伤，“夫君...我没想到会如此...我身体上...竟然...”
“夫人不要放在心上，先不说我们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没机会，那又如何，不会影响到夫人在我心中的地位。”
听到凰非烟这么说，明衍心中便确定了下来，安慰道。
凰非烟心中哀伤惆怅，话虽然是这么说，因为两人现在年轻，本来就没有急着生孩子的想法，所以现在可以不在意，可是随着两人年龄增长，明衍总会想要后代，而她生不出...
如若明衍独宠她一人那还好，可是明衍肯定会娶其他人进门的，自己这个正妻生不出孩子，久而久之，在夫君心中地位，这真的还能如现在这般吗？
“夫君，表姐告诉我，想要治好我身上的问题，恐怕很困难，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功的。”凰非烟叹了口气。
“很久又如何？现在我们还很年轻。”明衍弯下腰，将凰非烟搂抱了起来，笑了起来，“娘子担心得太多，治得好是幸运，治不好也无所谓，我喜欢的娘子，也不是娘子生育的能力。”
凰非烟闻言看向明衍，眼眶红润，“夫君为何对我如此宽容？明明生不出孩子，还如此安慰我...你这般对我，让我心中更是愧疚。”
“娘子对我百般体贴，我待娘子也该如此。”明衍摇头，搂着凰非烟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抱住了凰非烟纤细的腰肢，“更何况，你不是说表姐告诉你能治好吗？”
“能治好但是能治好，可我问起她怎么治，她却神神秘秘，不愿告诉我...”凰非烟叹了口气，“如果不能给夫君生个孩子，那恐怕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明衍的手替凰非烟揽了揽发丝，柔声道：“娘子，不要着急，办法总比问题多，总能解决的。”
凰非烟柔弱地靠在明衍身上，“嗯...希望如此吧...不然，以后只能指望后来进门的姐姐们为夫君延续后代了。”
明衍听凰非烟语气中有点淡淡的委屈，也不由得对凰霓裳有了些许怨气，真是不会做人，这种事情是能随便告诉娘子的吗？说就说了，明明有办法，却又对凰霓裳隐瞒，这到底是何意思？
明衍柔情蜜语安抚了凰非烟大半天，总算让自家娘子情绪稳定下来，随后，明衍立刻就去找凰霓裳算账去了，你娘家人就可以这么对待自己娘子了？明衍心中带着怨气，找到了凰霓裳。
而此时此刻，凰霓裳正在她的院子里面浮空盘膝而坐，她看着明衍走进来，脸上表情依旧冷淡刺人。
“表姐，你怎么把非烟的问题告诉她了？”尽管心中有怨气，但明衍可没有上来便发难，不过话语中还是带着些许怨气的。
“当然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问题。”凰霓裳从空中落在地面，走到明衍面前，“因为尽早知道，便能尽早解决。”
“可表姐并未将解决方法告诉我家娘子啊？”明衍皱眉，“如果真的想要解决问题，哪有为何不告诉娘子呢？”
“因为不好说出口。”凰霓裳再次靠近了明衍一些，她身材太好，站直之时，明衍认为她绝对看不到脚尖，此时此刻，竟是被她怼在了身上，明衍认为自己应该退后，可退后又像是认输了一般，此时此刻可是在为娘子讨说法，气势上可不能输，明衍便没有退后...
“那现在我娘子不在，表姐总能说出来了吗？”明衍直视着凰霓裳的双眸，能看到两束火光，但她的脸上却冰冰冷冷，让明衍觉得身体都有些发冷，总有一种面对的是个女鬼的感觉。
凰霓裳也没有退后，就这样怼着他，“她体内流淌着我们凰家的凤凰血，而你是个普通人，那般精纯的凤凰血根本就不认可你的血。”
明衍皱眉，隐隐约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凤凰血，奇怪...在哪里听过这个词汇....凤凰...
我是普通人...我的体质...
人王...
“那怎么办？”明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何，刚才思绪好似飘了很远。
“其实你也不算是普通人，你的血脉也很独特。”凰霓裳忽然改口，“不过凤凰血很是排斥，所以需要一些别的办法。”
明衍不知道为何，对凰霓裳的改口似乎没有觉得任何奇怪，他继续询问道：“那我要怎么办？”
“很简单，把你的人王血先一步和不那么精纯的凤凰血融合，此后再和非烟体内精纯的凤凰血融合，这样，非烟体内的凤凰血就不会排斥你了。”凰霓裳语气冷淡，她那双美眸似火似冰，让人看不透。
“...具体怎么做？”明衍听不懂这些话，忍不住说道：“你说清楚一些，让我这个凡人能听懂。”
“简单来说，就是你先和另外一名凰家女子...”凰霓裳具体说了说，却让明衍一时难以置信...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在武器上面附上一层毒，有了这层毒，才能对凰非烟造成伤害，让她怀孕。
但这个方法用通俗言语解释了一番之后，却让明衍觉得离谱中的离谱，他匪夷所思道：“怎么会如此？”
“所以，此前我并未和非烟说起过这个办法，因为实在不好告诉她。”凰霓裳语气冷淡，但隐隐约约又能听出对凰非烟的关心...
明衍回过神来，却有些奇怪，明衍记得凰非烟说过，凰霓裳乃是她的远房表姐，凰家似乎很是庞大，远房那基本可以理解为没什么关系，但对方的关心，却又好似给人两人关系密切的错觉。
“...你确定这种方法能行？”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艰难确定道。
“那是自然。”凰霓裳自信点头，她还怼着明衍，明衍此时此刻也终于忍不住往后退了，“可是...可是...”
“对你来说，不应该享受艳福上门吗？”凰霓裳见明衍表情很是为难，冷淡的视线微微闪动。
明衍摇了摇头，“因为非烟，就要去玷污其他凰家女子，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你就没有想过，凰家女子愿意帮忙吗？”凰霓裳道。
“就算是如此，无情甚至无欲，只是为了这种目的，去碰其他女人，这种事情我也很难接受。”明衍并不专情，毕竟谁都知道他还想去大月王朝的公主呢，但是他对于这种事情，向来都是人为爱与欲不能分开，不能有单纯的欲，而也不能只有单纯的爱，不然都是不完整的。
“你为了你自己的一时心里感受，要让非烟一辈子怀不上孩子？”凰霓裳语气森冷刺人，说得明衍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憋不住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这是唯一办法，要么你接受，要么非烟怀不上孩子。”
“...这种事情，我要和非烟商量一番。”明衍摇了摇头，觉得过于荒诞了。
凰霓裳沉吟了一番，轻轻点头，“也好，让她自己做选择。”
明衍甚至没有过问那位凰家女子是谁，便匆匆离开了凰霓裳居住的院子，回到了他和凰非烟居住的房间。
刚回来，便看到凰非烟正坐在镜子前，一脸愁容，让人心疼，明衍怔了征，他本以为已经安抚好了凰非烟，却没想到自家娘子情绪还是如此难过，对她而言，不能为自己生孩子，是这般遗憾的事情吗？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娘子...”
“夫君？”凰非烟听到明衍声音之后转过头来，脸上的愁容几乎瞬间消失，被她藏了起来。
明衍知道她的想法，她不想让自己担心，可这让明衍更是心痛。

第九章 大度的凰非烟
“娘子...”明衍慢慢走到凰非烟面前，半跪了下来，握住了凰非烟的手，叹了口气。
“夫君这是何意？哪有给自家娘子跪下的，快快起身！”凰非烟见状却连忙站起了身，想要扶起明衍，可是她毕竟是个妇人，力气哪里比得过明衍，于是干脆也跪在了明衍面前，嘟着嘴嗔怒道：“夫君跪我，我便跪夫君，夫君身子好，我身子弱，就看夫君心不心疼！”
明衍这才站起身，连忙扶起了自家娘子，“娘子...唉...”
“夫君为何连连叹气？方才...方才夫君是去找了表姐对吧？表姐...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凰非烟见明衍叹气不已，心中已经觉得有些不妙，她眼眶略微红润，“是不是表姐告诉夫君，我这辈子已经没办法...没办法为夫君延续后代了？”
“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明衍握着凰非烟的手，轻轻捏了捏以作安抚，愁眉苦脸道：“倒是有方法，但却奇特至极，娘子听我说了，可千万不要生气。”
“夫君尽管开口，我怎么会生夫君的气呢？”凰非烟轻轻摇头，“无论...能治好，还是不能治好...我都不会生气的...”
“娘子，能治好是能治好，只是...方式特别了一些...”明衍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出口，可夫妻之间，必须要有坦诚之心，此时此刻，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明衍硬着头皮把此前凰霓裳告诉他的话转告给了凰非烟。
凰非烟先是怔住了，随后表情古怪，再到后面沉思了一番，为难道：“就算这种方法能解决问题，也不能随便强求其他凰家女子为了这件事情牺牲自己的清白吧？”
明衍诧异地看着凰非烟，“娘、娘子？你不觉得难以接受吗？毕竟...要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确实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用这种方式，我怀上的也不知道是我跟夫君的孩子，还是那位凰家女性跟夫君的孩子...可只要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其他都是次要。”凰非烟的表情却认真了起来，“但主要问题在于，我们不能因为自己身上的问题，就牺牲别人的清白。”
明衍难以置信，没想到自家娘子的接受能力居然如此之强，沉默了一番之后，明衍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凰非烟沉默片刻，这才说道：“我此后会和表姐聊聊这个问题的..”
“也只能如此了...”明衍叹了口气，毕竟这是现在知道的唯一方法了，既然凰非烟似乎都能接受，明衍心里也能好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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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凰非烟单独找到了凰霓裳。
“表姐，此前和明衍说过的，那种....治疗方法，是真的吗？”凰非烟开门见山询问道，她和凰霓裳站在一起，虽然容貌上只有部分相似之处，但却隐隐带着一股相似的气质，像是一对面容绝美的姐妹花。
“我何须欺骗你们？”凰霓裳背负双手，面容冷淡，“自然是真的，所以，你如何想？是接受？还是拒绝？”
“我怎么会拒绝...”凰非烟揽了揽自己耳侧的鬓发，心中有些难受，毕竟用这种方式，还说不好自己生下来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夫君和那位凰家女子的孩子呢？
但这段时间，凰非烟也一直在做心理工作，不管是自己和夫君的孩子，还是另外那个凰家女子和夫君的孩子，既然都是从她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她都会当她和夫君的孩子。
“那便是接受了。”凰霓裳轻轻点头，“很好。”
“就算我能接受，委屈别人来为了和我夫君做这种事情...”凰非烟叹了口气，“我心里觉得还是很不舒服。”
“无妨，有人自愿帮忙。”凰霓裳却轻描淡写道。
“有人自愿帮忙？表姐，能问问是谁吗？”凰非烟有些诧异，忍不住询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认为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凰霓裳语气生冷，但语气里却隐隐透出一种关心，凰非烟也有些奇怪，她印象里面，其实在凰霓裳来这里之前，她都不认识这个表姐，但对方透露出来的感觉，却有些熟悉，而且似乎对她颇为关心...
这是为何？凰非烟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通。
而且，她居然说她愿意，这让凰非烟回过神来之后，分外惊讶，“表姐...你是修仙者吧？怎么可以委屈你做这种事情？”
“我说了，我是自愿，何谈委屈？”凰霓裳摇头，“反倒是你，能接受这种事情吗？”
凰非烟心中感动，她脸色微微发红，看向周围，似乎是在确定周围有没有其他人，这才凑过来，小声问道：“表姐是在说...我能不能接受你和夫君...有那种关系吗？”
“没错...而且，最主要是，你会不会觉得恶心？”凰霓裳点头询问道。
“恶心...？”凰非烟脸色发烫，有些扭捏，凑到凰霓裳耳边说道：“不瞒表姐，其实...其实我有一些特殊癖好，我其实很想让夫君和别的女人一起翻云覆雨...可惜夫君到现在都还没有娶其他姐妹，我这个想法一直没办法落实...如果表姐真的愿意，可否...可否允许我在旁边旁观...？”
即便是凰霓裳这般的冰冷美人，表情都不由得出现了短暂的变化，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她点了点头，“没问题...”
“咳咳...”凰非烟很是不好意思，她羞红了脸，没想到居然一时胆大将心中一直藏着的想法说了出来，她连忙补充道：“这些话不要和夫君说，我不想让夫君知道我...我如此下贱的一面...”
“...”凰霓裳沉默了一番，“我认为他知道可能会挺高兴的...”
“不不不、不能让夫君知道！”凰非烟却赶紧摇头，“我...我不想让夫君知道我这么不堪的一面...”
凰霓裳面无表情，“随便你吧，不过...你想不让他知道，又想观看，到底想怎么做？”
“到时...我便...我便躲在床底或者柜子之类的地方...只要表姐想想法子，能让我亲眼目睹便是...”凰非烟羞红着脸，反正都说出口了，在凰霓裳面前，也不在乎这些了。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凰霓裳给她一种很亲近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她面容冰冷，但实际上好像并不是那种生人勿进地性格。
凰霓裳似乎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开心就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夫君还不见得会愿意呢...”凰非烟有些头疼，此前夫君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就有些抗拒。
“他平白无故享受艳福，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凰霓裳冷着脸道。
“如果他喜欢你，那自然而然不介意，可他对表姐都不了解，还不见得享受什么艳福...”凰非烟对自家夫君自然是很了解的，他不能算什么正经人，但却不愿意坐那无情无爱的苟且之事，即便是为了治病，也不见得就这么愿意。
凰霓裳皱眉，“你应该说服他。”
“恐怕很难...”凰非烟艰难摇头，“除非...除非让我相公喜欢上表姐...”
“...”凰霓裳面无表情，只是用冷淡眼神扫了凰非烟一眼，“这该不会也是你的癖好吧？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和你夫君背着你...做那种事情？可这就和治疗你的病无关了。”
凰非烟脸色大红，连忙咳嗽了两声，“这...咳咳...”
凰霓裳见她如此表现，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心态可要不得啊，不像正常夫妻...哪有正常妻子，希望自家男人背着自己沾花惹草的？”
这个时代一位男子娶妻纳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像凰非烟这般喜欢让夫君背着她做这做那的，却很是少见，有些病态。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总而言之，如果我夫君没有喜欢上表姐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凰非烟忍不住挥手否定道，她脸色红润，知道自己心态不正常，也不想承认某些压在最心底的心思了。
“....我懂了，我会试着让他喜欢上我的...”凰霓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但话语说出之后，凰霓裳却皱了皱眉，这似乎和她本来的目的背道相驰，她一开始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凰霓裳想着想着，思想飘远了，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忘了方才在想些什么了。
她只觉得自己应该满足凰非烟的心思，只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就拜托表姐了...”凰非烟眼中颇有些感激，但感激之下，却有藏着些许狡黠没被发现。
她也是有小心思的。
明衍和月凝霜月无瑕姐妹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凰非烟，凰非烟虽然支持明衍将这两姐妹一网打尽，但也不得不考虑，这两姐妹是否会像她这么宽容？
不是所有女子都能接受自己夫君将爱平分给众人的，所以，既然凰霓裳愿意帮忙，就不能让她只是临时帮帮忙了...
亦真亦假，表姐，能分辨吗？
既然来了王府，那不如就留在这里好了...等你被夫君俘获之时，这一时的帮助，自然而然成了永远。
不过想着想着，凰非烟心里不由得有些吃味起来，终归还是有很多狐狸精来瓜分夫君的爱...
嗯？凰非烟有些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要大度才行，不大度，怎么能坐稳大妇的位置？
奇怪，自己没有这么爱吃醋吧？
凰非烟想不通，就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明衍自然不知道自家娘子和凰霓裳聊了些什么，这几日他日日去瑶池宫，从未去见过月无瑕一面，他在耐心等待，等待月无瑕来主动找他。
尽管他心中也有些担心，担心月无瑕是否会放弃他，但他也知道，必须要耐心等下去，如果没有耐心，那一切将前功尽弃。
这天，明衍从王宫离开之后，刚回来，便遇到了凰霓裳。
凰霓裳身着红衣，红衣边缘镶着金边，华丽而高贵，配上她那张艳丽绝伦却又冷淡至极的俏脸，让人一眼看去，心中便滋生强大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但毕竟是自家娘子的表姐，明衍也没有什么多余想法，他笑着打了个招呼，“表姐，有什么事情吗？”
“你喜欢我的容貌和身材吗？”凰霓裳平静地看着明衍，开口问道。
“...”明衍眨了眨眼，觉得场面有些诡异，他甚至不确定方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表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喜欢我的容貌和身材吗？”凰霓裳再次用她那冰冷地声线询问道，那刺骨的声音，让明衍一度认为凰霓裳的身体是不是都跟冰块一般。
这个问题...明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凰霓裳自然很漂亮，身材也很好，隐隐比自家娘子都要好了，可是，这个问题能随便回答吗？
“我很少见过比表姐更漂亮的人。”明衍说得有些保守，不好说的太露骨。
凰霓裳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非烟已经同意了。”
“同意？你是指...生孩子的事情？”明衍皱眉道。
“没错。”凰霓裳平静点头，“她还是太想为你生个孩子了。”
“唉...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呢？”明衍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痛...
凰霓裳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她不想亲眼看到那个场景，不然会让她胡思乱想，认为那不是她和你的孩子....”
这是凰非烟的要求，她告诉凰霓裳，如果让明衍知道她支持，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凰霓裳认为凰非烟异于常人，但不知为何，她还是同意了下来。
明衍点头，“自然，不过，我想知道，那个凰家女子是谁？”
“是我。”凰霓裳平静道。

第十章 “偶遇”月无瑕
明衍一怔，看向面色冰冷的凰霓裳，震惊不已。
要知道，娘子是被他救了，所以才下嫁给他，而且娘子是不是修仙者还不知道呢，而凰霓裳那是正正经经的修仙者，明衍此前还看到她悬在半空，修仙者和凡人，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结果她居然说愿意“帮忙”？
明衍本以为凰家可能找一个家族内的其他人来，但没曾想，居然就是凰霓裳。
不管是容貌和气质亦或者实力，这个“凰家女子”是凰霓裳，都让明衍有些难以相信。
“你好像不太相信？”凰霓裳看着明衍，一双眸子中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她的双眸很特别，视线冷淡，却又燃着火，很是冲突，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表姐是修仙者吧？”明衍忍不住说道：“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已。”
凰霓裳道：“我只是为了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而已，非烟的娘亲不希望看到你们没有子嗣....”
说道这里，凰霓裳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她说完之后，忽然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当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明衍心情复杂，倒是没有注意到凰霓裳的表现，他忍不住说道：“表姐...觉得无所谓吗？”
“我想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抗拒的。”凰霓裳平静地看着明衍，“我以前从未和男人靠近过五米，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听到这一点，明衍心中忽然松了口气，“是啊...总觉得怪怪的，我倒不是讨厌表姐，表姐和我娘子一般，都是天上仙子一般的人物，我想，其实有可能我心里还有些暗喜吧，只是，我和表姐之间，终究没有什么感情...”
果然和凰非烟说的一样...凰霓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会留在王府很长一段时间，你和非烟应该也不着急要孩子，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拉近一下关系。”
明衍微笑点头，“表姐在这里住多久都行，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凰霓裳点头，转身离去了。
明衍心中松了口气，尽管随着对凰霓裳的了解，知道她的心思和想法没有表面上那么冷，但就这么和这位表姐发生些什么，明衍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他并不专情，但也不喜欢单纯的发泄欲望。
明衍回到了房间中，见凰非烟正笑吟吟地坐床边，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见到自家娘子如此表情，明衍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看样子，表姐和你做了什么保证？”
“算是吧。”凰非烟轻轻点头，笑道：“至少夫君如果想和我要孩子，有解决方法了。”
明衍走到床边，握住了凰非烟的柔荑，轻轻拍了拍，“对嘛，何须那么担心呢？总有办法的，办法总比问题多。”
“夫君...”凰非烟轻轻靠在了明衍肩头，笑容甜蜜，“你什么时候把两位公主带回家啊？”
“实际上...”明衍想了想，其实之前就想把月凝霜给带回来的，但一开始月凝霜还同意了，结果走到一半月凝霜还是害羞顶不住，有回去了，明衍也有些无奈。
明衍把月凝霜的情况说了说，凰非烟闻言之后咯咯直笑，“看来凝霜姐姐很是害羞啊？”
“虽然她年龄年长一些，但以后，你才是姐姐，因为你是先过门的。”明衍纠正道：“这一点，别忘了。”
“是吗...也对，我才是姐姐呀。”凰非烟当然知道该怎么称呼姐姐，但她并不会主动要求这么喊，显得她要争一样，所以，她在等着明衍自己说出口，说她才是姐姐。
此时此刻，凰非烟心满意足，眉开眼笑，“那夫君，总要把凝霜妹妹带回来看看姐姐吧？”
“嗯，这几天我会说服她的。”明衍点了点头，既然非烟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那就算拖也要把月凝霜拖过来了。
都说丑媳妇儿总要见爹娘呢，这也不是见爹娘啊，更何况，她生得羞花闭月，和丑可扯不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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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明衍再次来到了王宫，他正准备去瑶池宫，却在去的路上遇到了月无瑕以及她的亲信侍女，两人好似正在散步，明衍见状，也没有打招呼，正打算擦肩而过，亲信侍女却连忙开口道：“王爷，真巧啊，殿下刚准备出来散散步，刚才还在念着王爷呢，王爷便出现了...”
明衍脚步停了下来，他方才就注意到了这位亲信侍女在他出现的时候正在左顾右盼，看到他之后又假装镇定，她和月无瑕在此地散步，明显是为了堵他而来。
虽然月无瑕的表情倒是做的很到位...倒不如说她都不需要演，只要维持平日里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便足以了，但她的侍女已经将她的心思展现的完完全全了。
但他看破没说破，毕竟又不是真的打算抛弃月无瑕了，本就是逼迫月无瑕主动，现在月无瑕已经主动堵路，明衍自然不会不管不顾直接离开。
他要看看，月无瑕想说些什么，是否已经到了可以不用继续演下去的地步了。
明衍对亲信侍女微微一笑，不管如何，都没必要和这个侍女置气，不过虽说如此，明衍却只是看了一眼月无瑕，连招呼都没打。
月无瑕面色清冷，见状却忍不住轻轻低下头，轻咬嘴唇，将头扭到了一旁去...
亲信侍女见明衍对她微笑，心中直跳，王爷笑起来可真好看，但她马上回过神来，见身旁的殿下竟然哑巴了，顿时着急不已，连忙咳嗽了两声，提醒月无瑕不能就这样沉默下去。
但月无瑕没什么反应，依旧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明衍见状，心中有些失望，便道：“既然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月无瑕这才抬起头，开口道：“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明衍耸了耸肩，笑道：“倒也不是，只是担心凝霜误会。”
“担心她误会...？”月无瑕眼神复杂，“只是简单聊聊天而已，凝霜没有这么小气的。”
“你倒是很确定。”明衍侧着身子看着月无瑕，脸上表情平静，“所以，你有什么事情吗？”
“...”月无瑕咬着嘴唇，娇艳的红唇被她咬的发白，她抬起头来，看向明衍，眼神破天荒地显得有些柔弱，“你便这么绝情？就这样我和断了？”
明衍看到她的眼神，心都要碎了，即便掩饰地再好，也挡不住心中对她那强烈的喜欢和爱慕。
明衍也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她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呢？他没有去细想，或许就算去细想，也想不通吧，就像他想不通他到底怎么和娘子走到一起去的一样。
“我只是做了，我迫不得已的选择。”明衍深呼了口气，平静道：“不可否认，我以前很喜欢殿下，想要将殿下娶回家，可殿下却让我很是为难，殿下让我休妻，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比起你更让我喜欢的女人，我可能会因为她，休掉你吗？”
月无瑕再次将头扭到一旁去，她声音啜泣，“你便是会找这些话来敷衍我...”
“我不可能休掉非烟的，她是我的娘子，我可以承诺将你娶回家之后，享有和非烟一般的地位，但要让我休掉非烟，绝对不可能，非烟她同样是我心爱的娘子，更何况，休掉非烟，对我，对你，对整个大月王朝都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你选择了任性到底，那我便任由你任性便好了，你说过，我有很多选择，我想了很久，确实，我其实有其他的选择。”明衍看着月无瑕的侧脸，说道：“你说的很对。”
“所以，你选择了月凝霜？那这么说，你也不是真的喜欢她...”
“殿下何必这么说呢？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就像以前那样，即便凝霜再怎么追求，我也不为所动。”明衍叹了口气，“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殿下，断了也好，免得夜长梦多，你就当曾经的生活里面，没有我这个人，我以后也不会再来叨扰你...就这样吧。”
“就这样...？你倒是说的轻松...”月无瑕转过头来，泪眼朦胧，语气带着浓浓的哭腔。
“何必如此呢？好聚好散吧，殿下。”明衍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似乎打算离去。
而月无瑕看着明衍的背影，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着，“你就真的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你便是这样对我的？你明明说过，在你心里，你比我更重要。”
听到这句话，明衍怔了一下，他好像确实说过这句话，嗯，是在什么时候说的呢？
明衍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他跟月无瑕坐在一张飞毯之上，他搂抱着月无瑕的纤腰，两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然后他告诉月无瑕，“我只是告诉..在我心里，你比我更重要。”
奇怪，自己和月无瑕之间，有过这样的对话吗？
明衍怔在了原地，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第十一章 月无瑕的挣扎
就连月无瑕自己，都怔住了。
明衍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是在什么时候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明衍转过身来，看向月无瑕，“殿下方才说的那句话...”
月无瑕脸色有些发烫，她低下头去，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明衍到底什么时候说过那番话了，这让月无瑕不由得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因为心慌意乱自己编造了这段话，这让月无瑕头一次觉得自己脸都不要了，就这么想要让自己留在明衍身边吗？
甚至不惜...说假话...编造假话...
“我不记得了...”月无瑕慌乱地回复道。
明衍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句话，明衍心中总是有些悸动。
他是在什么时候说过这番话呢？明衍觉得自己确实说过这番话，但诡异的是，他无法早自己的记忆中寻找到，这是为何？
想了一会儿，明衍摇了摇头，“殿下，我已经和凝霜公主约好了，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月无瑕抬起头看着明衍，她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来，站在明衍面前，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让你休妻呢？！”
明衍平静地看着月无瑕，他的脸上看不到月无瑕期待的情绪变化，她心中凉了半截，难道...难道真的不是因为想要...想要敲打自己，让自己接受凰非烟？
要不然，为什么明衍还是冷着脸？
其实，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自己了...是这样吗？
月无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俏脸之上再也不见清冷，只有崩溃般的慌乱，“你...你...你...”
她显得手足无措，显得惊慌失措，显得很是慌乱。
明衍看在眼里，有些心痛的同时，却又觉得有些另类的舒爽。
虽然月无瑕总是纵容他的得寸进尺，可她总是保持这高姿态，将主动权握在手里，明衍从未见过她如此被动的一面。
原来，她也有维持不住脸上清冷的时候啊？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姐姐这是怎么了？”
月凝霜从明衍身后地方向走了过来，她见月无瑕情绪崩溃，连忙快步走了过来，连忙搀扶住都快有些站不稳得月无瑕，更是责怪地看了一眼月无瑕身边的亲信侍女。
亲信侍女无辜啊，她方才也想扶住月无瑕，但被月无瑕甩开了。
“...”月无瑕眼眶红润，她看了看月凝霜，什么都没说。
月凝霜看向明衍，倒是很快回过神来，她给明衍递了个眼神，让他先离开，明衍想了想，便先走了。
见明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此离去，月无瑕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
她有一种仿佛要失去明衍的感觉，月无瑕也忘了为什么自己这么在乎明衍了...但现在，她好像要失去他了...
“姐姐。”月凝霜扶着月无瑕，轻叹道：“你先平静一下吧...”
“平静...你心里是不是很开心，现在他讨厌我了，喜欢你了...”月无瑕用力地吸了几口气，终于站直了身子，她用颤抖的手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语气中是妒忌，还是怨恨。
“怎么会开心？”月凝霜叹了口气，“姐姐，我向来都说过，我从不介意你和明衍在一起，见姐姐如此难过，我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月无瑕看着月凝霜，心中更是感觉很悲凉，自己的情绪居然已经崩溃到如此地步，甚至变得好妒、变得喜欢猜忌，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完全不喜欢我了？”月无瑕终究还是柔弱了下来，轻声问道。
“姐姐，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他还是喜欢你的啊。”月凝霜安慰道：“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他会浪费时间和你说这么多吗？你想想看，他以前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对你的？对你，有对我那般绝情？”
月无瑕听在耳中，忍不住张了张嘴，心中有些愧疚。
当初的明衍对月凝霜是近乎无情的，要么拒绝要么忽视，但月无瑕却从未说过什么，因为她希望明衍专情...包括现在，都是这么想着。
方才，她告诉明衍，她可以不让明衍休妻，但那番话，终究是心不甘情不愿...
许久以来的坚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改变，如果就这样被轻易改变，那又怎么算得上坚持呢？早在明衍的不断逼近下，早就接受了明衍花心的事实了吧？
她对明衍如此无情对待月凝霜，从未觉得有过什么不妥，而反过来，月凝霜却在安慰她...月无瑕沉默了下来。
“姐姐。”月凝霜看向月无瑕的亲信侍女，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离开，不过没有月无瑕的允许，她自然不敢离开，不过月无瑕看到之后，便挥了挥手，亲信侍女这才走远。
“你之前的表情确实让明衍很失望，他希望你能理解他的难处，但你要如此坚持，也让他无可奈何。”月凝霜这才开口，她声音柔和，“姐姐应该很清楚，如果明衍一旦休掉凰非烟，会有多大的麻烦吧？”
月无瑕沉默了一小会儿，也点了点头，她知道凰家是修仙世家，但她就是无法接受明衍花心这件事情。
从内心深处的厌恶...甚至有些时候月无瑕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讨厌花心的人呢？
“休掉凰非烟万万不可，所以让她休掉凰非烟，其根本，几乎是没有为他考虑过，单纯让他为难，明衍再怎么喜欢你，遇到如此选择，也无可奈何，这可不仅仅是情感方面就能决定的问题，他现在选择和你保持距离，那是对你、对这个王朝的负责。”月凝霜说道：“姐姐，如果你真的理解他，真的关心他，真的不该要求他休掉凰非烟的。”
“可就算我不让他休妻，他也没什么反应...”月无瑕说着，眼眶又红润了，“他...他就是讨厌我了。”
“那是他不想委屈你啊，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心不甘情不愿。”月凝霜继续说道：“他明知道你不愿意，只是为了他牺牲而已，又怎么舍得勉强你呢？”
月无瑕张了张嘴，有心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姐姐，你要想清楚，到底还想不想留在明衍身边。”月凝霜轻叹道：“如果你不想受委屈，早点断了是最好的，长痛不如短痛，可如果你想留在他身边，你的态度就该变变了。”
“这就是他选择你的理由？”月无瑕看向月凝霜，明明现在明衍已经决定要娶月凝霜了，但她在自己面前从不见得意，反而是一个劲地在劝导自己...月无瑕自认为...自己不如她。
“或许吧。”月凝霜长出了口气，“我能理解姐姐的想法，谁不想独占他呢？但姐姐，这是不现实的。”
“我做不到你这般大度...”月无瑕低着头，“我每次想到他的正妻是凰非烟，心中就很是难受...”
“可是不能接受，也要接受。”月凝霜看着月无瑕，她叹了口气，“姐姐，你就真的那么确信，他会为你了放弃凰非烟吗？就算不去谈凰非烟的身份问题，你真的觉得，为了一个女人，而休掉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值得你嫁吗？难道你就没想过，现在他能为了你把另一个女人休了？就不能因为其他女人，把你休了？”
月无瑕沉默不语。
“更何况...姐姐，你可知道，凰非烟在明衍面前都是怎么说我们姐妹两人吗？”月凝霜松开了月无瑕，两人并肩而行。
“我不清楚...我不了解她，也从未见过她。”
“明衍告诉我，凰非烟对我们是很欢迎的，她甚至不止一次地告诉他，让他把我们两个人一起娶回家了，她从不好妒，很是大度，姐姐，这样的女人，你认为明衍真的会有休掉她的可能性吗？”月凝霜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就差没直接说“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让那明衍为了你休掉凰非烟啊？你到底认为自己哪一点比凰非烟好？就凭明衍更喜欢你吗？”
当然，月凝霜没有把后面这些话说出口，不然有些太打击人了。
月无瑕沉默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我们姐妹两人一起入门，恐怕都很难取代她在明衍心中的地位，更别提我们两人现在根本就还没有入门了。”
“所以，姐姐，你好好想想吧，这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月凝霜拍了拍月无瑕的肩膀，“趁着现在明衍对你还没有真的完全失望，你还有机会，认真想想吧，姐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月凝霜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个时候，继续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如果月无瑕还是没办法做下决定，月凝霜也帮不了月无瑕，只能说自家姐姐和明衍确实有缘无分，走不到一起去。
说完之后，月凝霜便离去了。
留在月无瑕一个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要她心甘情愿地接受明衍花心...
怎么可能做得到？为什么月凝霜可以表现的不在意？
哦，不对，不是的，她刚才也说了，她并不是不在意，而是...而是知道在意也没什么用，甚至可能让明衍对此不喜，就像自己这般，所以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以前更是直接告诉明衍，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家给明衍而已，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爱一个人，要卑微到这种地步吗？
月无瑕的思绪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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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月凝霜回到了瑶池宫，见到了明衍。
“怎么样了？”明衍自然不像月凝霜说的那么无情，毕竟他从来就没有打算放弃过月无瑕，他心中对月无瑕的感情极为深厚，深厚到难以用过去的记忆支撑起来，所以让明衍有时都有些费解的地步。
“放心好了。”月凝霜微笑道：“姐姐肯定会想清楚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明衍松了口气，“今天我差点就心软了...”
“你以前对我可从来都没有心软过，说到底，还是姐姐在你地心里更重要，对吧？”月凝霜走到明衍面前，眼神幽幽怨怨，弄得明衍连忙咳嗽了两声，“自然不是...”
现在月凝霜已经是他的内定，那自然要一碗水端平，明衍不会表现的偏心的。
“这还差不多。”月凝霜嘟了嘟嘴，娇哼了一声，如果明衍还表现的有些偏爱的话，那可就不合格了。
“对了，非烟已经让我催我带你回去了。”明衍强调道：“你也别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哎呀...”说到这个，月凝霜脸色发烫，“就...就一定要这么快吗？”
“不然呢？”明衍握住了月凝霜的手，微笑道：“非烟已经把你看成是明家人了，你们便是姐姐妹妹，难道你不该去见见她吗？”
“话是这么说...”
“好了好了，别犹豫了，跟着我一起回去，这次可不会让你跑掉了。”明衍有些无奈，月凝霜什么都好，做其他的事情从来都不犹犹豫豫，但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却显得有些纠结。
就好像...像是怕这段关系被确定下来一样...她在怕什么呢？
“好啦好啦，我会去的啦...”见明衍这么认真，月凝霜不由得噗呲一笑，她深呼了口气，“嗯...也确实该去见见非烟姐姐了。我..我稍微梳妆打扮一下，你等我一下...”
明衍点点头，估计对月凝霜来说，见未来姐姐的第一面还是很重要的，所以他也没有阻止。
月凝霜便化了一个精美的淡妆，将她本就出众的魅力完全展现了出来，这才跟着明衍一同离开了王宫，回到了府上。
而这一切，都被月无瑕的眼线看在眼中，传到了月无瑕的耳中。
月无瑕眼神无光，那种要失去明衍的感觉越发强烈...
明衍把月凝霜带回家了，带去见凰非烟了...
他...还给自己留了位置吗？
PS：推荐一本书《女骑士模拟器，我一身正气！》
简介：洛莉亚·贾拉提雅的骑士修习课程成绩并不理想。
但是毕竟也给她磕磕绊绊地通过了骑士修习学校的毕业考试。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编制的她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摸鱼人生。
但某天早上，她眼前忽然展开一行文字。
【人生模拟器加载成功】
这个人生模拟器很不对劲。
【第A日：你被史莱姆女王捕获】
【达成结局：史莱姆的新娘】
【第B日：你被绿皮兽人娘逼入死角】
【达成结局：绿皮兽人娘们的共同伴侣】
在无数次模拟中，哥布林、食人花、骷髅、巨龙等各种奇奇怪怪的魔物依次将她捕获，而她都不出意料地屈服了。
“你这个是什么模拟器啊，你这是害人不浅啊！”
身为骑士的洛莉亚小姐决心硬闯出一条完璧之路。
但随着模拟次数增加，她发现她找来的队友，魔法师小姐、治疗术士小姐......看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混账东西。
我洛莉亚一身正气，绝不受你们摆布！

第十二章 该喊夫君了
月无瑕脑海中有些时候，会出现一些似乎不是她的记忆。
那些记忆很模糊，但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和明衍。
那是记忆？还是幻觉？亦或者是曾经做过的梦？
那些画面模糊，却又清晰。
模糊在她想不起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不知道当时两人说了些什么，
清晰在....她似乎身穿淡蓝色道袍，而明衍则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
那些画面里面的明衍，没有这么主动，没有这么胆大，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拘束。
但无论如何，月无瑕都感觉到，自己不能让明衍离开身边，如果真是如此，一切都会失控的。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到底怎么爱上了这个男人，却无论如何和也想不起。想到后面，月无瑕已经忘了自己一开始在想些什么了。
但不能失去他，这是月无瑕贯穿始终都不会去怀疑的事情，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绝不会动摇。
哪怕她感觉到自己在某些时刻，表现的很奇怪，也绝不能失去明衍。
月无瑕端坐着，眼前恍恍惚惚间，出现了一幅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
明衍站在前面，他递给她一株娇艳的花朵，淡蓝色的花瓣显得清纯而婉约，又仿佛带着一点点神秘和清冷，那是娘亲最喜欢的静谧半月。
这个画面越来越清晰，但月无瑕却有些失神，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明衍有送过我这样的花吗？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看向远处，那里，一朵清冷的静谧半月无声盛开着，它的花期非常漫长，只要没有枯萎，便会一直绽放，所以在凡间，它也有仙花的美称，毕竟和正常人认知中的花朵完全不同。
原来在这里...
月无瑕之前的画面被彻底塑造出来，她有了明衍将花送给她的记忆...
她沉默着走到了这朵静谧半月前，心中感情前所未有的汹涌，她沉浸到了某种状态之中。
自己之前怎么会想不起来呢？明衍送自己花的画面....
这个画面太重要了，好似...是一切的开始。
所有的感情，都是从这里出发。
月无瑕伸出手，轻轻触碰到了那多静谧半月，略显冰凉的触感展现着它的独特，这朵静谧半月对她而言不仅仅有着特殊的意义，本身也很特殊，远比一般的静谧半月更加美丽、更加孤美，更加...清冷。
“师尊....”
月无瑕回过神来，扫视周围，她方才好似听到了明衍的声音，和印象中明衍的声音完全不同，平日里的明衍语气中更多的是温和，但两人是同辈，但方才那句“师尊”里面，却透着一种尊重，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师尊？
月无瑕想了想，面无表情，他无缘无故叫自己师尊干什么？自己和他都非修仙者，和师尊扯得上半分关系？
想远了，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月凝霜说过的那些话，重新回到脑海中。
她其实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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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衍带着月凝霜回到了王府上。
月凝霜和月无瑕出行本就很低调，而月凝霜这次更是来拜见一下自己的“姐姐”，自然连个侍女都没带，就是要低姿态，以免引得双方尴尬。
明衍牵着月凝霜的手，而月凝霜俏脸含羞，霞飞双颊，显得羞涩又有一些小小的紧张。
她虽然是一国公主，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明衍，那便不是公主了，是明衍妻子，而明衍的正妻凰非烟，便是她的姐姐。
月凝霜是不喜欢宫斗的，和和睦睦便好，她看过一些宫斗小说，那是何其机关算尽，同是夫君的妻子，何须如此？大家一起平平安安和和睦睦不好吗？
就算明衍之后当了大月王朝的皇帝，要分后跟妃，也无所谓，她不在乎名分，只要开心就好。
所以在月凝霜心里，姐姐月无瑕的性格是一定要改的，如果不改掉，恐怕会逼得凰非烟不得不宫斗，而那时候，最头疼的，恐怕是明衍吧。
她以诚心相待，希望凰非烟不要拿着架子压她，月凝霜羞涩之余，心中也难免有些紧张。
明衍带着月凝霜刚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凰霓裳。
凰霓裳看到明衍和月凝霜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冷冷淡淡地对着明衍点了点头。
明衍回以笑容，带着月凝霜便继续往前走了。
但月凝霜却是第一次见到凰霓裳，她心中有些惊讶，明衍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大美人，虽然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她怎么没得到消息？
月凝霜暗自记在了心中，明衍没介绍，她也没有多问。
月凝霜从来不喜欢当个好奇宝宝，就算心中确实好奇凰霓裳是谁，但她绝不会开口询问，询问这种行为，本身或许就带着一些怀疑吧，而且，在月凝霜看来，明衍略过了凰霓裳，没有向她介绍这一点，似乎或多或少都能代表，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太方便向她介绍吧。
自然而然，月凝霜不想让明衍为难。
月凝霜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在凰非烟明确表示可以接受她们的情况下，自己也表现的大度，才是最好的方式，小家子气，只会像姐姐那样。
当然，月凝霜承认，如果不是她插手，月无瑕不会这么狼狈，但就算明衍用其他方式说服了月无瑕，之后两人肯定会为凰非烟的事情起矛盾的。
月凝霜认为自己是在帮月无瑕根除这个毛病。
没多久，明衍便看到了凰非烟，她正坐在凉亭之中，手中拿着织物，发现明衍之后，脸色微红，将织物藏在了身后，羞答答站起身，“夫君...”
喊完之后，这才看向月凝霜，露出亲和的笑容。
两人早就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这一次稍微有些不同，月凝霜笑容略显拘束，而凰非烟则快步走了上来，主动牵住了月凝霜的手，热情道：“妹妹总算愿意来见见我了，可让我好等~”
“前些日子，是有些事情耽搁了，我也早就想来见见姐姐了...”月凝霜这才羞涩道。
明衍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就是胆怯了。
凰非烟笑意盈盈，她听明衍说过月凝霜是走到一半回去了，当然，她也没有挑明，便顺着月凝霜的意思，拉着她一同坐下闲聊了起来。
明衍站在一旁，见两人气氛融洽，心中也不由得感叹，娘子和凝霜都是知事理的人，如果无瑕也能如此就好了。
不过明衍也知道知道这不现实，月无瑕就算再怎么可以接受凰非烟和月凝霜的存在，也不会表现的如此热情的，她终究是个清淡的人，最近虽然见到了她情绪崩溃一面，但这只是情绪崩溃时不自觉地真情流露，平时，很难见到这种画面的。
月凝霜和凰非烟相谈盛欢，笑语嫣然，这时，凰霓裳出现了，她走了过来，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到明衍身边，附在明衍耳边说了些什么，便离去了。
明衍挑眉，向凰非烟和月凝霜道：“娘子，凝霜，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先离开一下。”
等到凰非烟和月凝霜一同点头之后，明衍这才离开。
凰非烟见月凝霜看着明衍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不由得笑道：“不知道明衍给你介绍我表姐的身份了吗？”
“那是姐姐的表姐？”月凝霜回过神来，微笑道：“嗯，这么一说，我回想起来，确实觉得姐姐和表姐有不少相似之处呢。”
“呵呵，我表姐是前些时日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替我治病。”凰非烟微笑道。
“治病？”月凝霜表情一下便紧张起来，“姐姐的身体怎么了？”
“一些小病罢了，倒也没什么稀奇。”凰非烟轻轻摇头，并未将那些事情说出口，首先一个，月凝霜都还没有入门，夫妻之间的私密之事，怎么好和一个外人说，另一个，就算入门了，终究是因病生不出孩子，凰非烟并不想告诉月凝霜。
她担心自己压得住，月凝霜便是个好妹妹，可如果压不住，月凝霜还会不会这么和和睦睦，那可就不一定了。
“姐姐要多保重身体啊，不过姐姐家里有修仙者，想来只会比我了解准备更充分，也能处理。”月凝霜柔声道。
“妹妹心真善良。”凰非烟微笑道：“其实，我有些想要了解大公主的情况，以前明衍还经常和我说起大公主，这几日，明衍却一反常态，让我就觉得很是好奇，他和大公主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月凝霜停顿了一会儿，虽然明衍告诉她，凰非烟是想让明衍把她和月无瑕都娶回家的，但这毕竟是从明衍口中说出来的，或许凰非烟真的说过，但心中到底是不是这么想...月凝霜却不敢百分百确定...
见月凝霜停顿，凰非烟连忙道：“我还是希望夫君把你们二人都娶回家，我的身份不适合去王宫，明衍他啊，也不擅长说什么甜言蜜语，你要多帮帮他才是。”
听到这里，月凝霜心中渐渐放下心来，她神秘一笑，“姐姐就放一万个心吧，她也跑不出明衍的手掌心的~”
凰非烟这才松了口气，咯咯一笑，“那便好，你呀，也该改改口了，都要准备嫁过来了，怎么还是‘明衍’呢？”
“对哦...我是不是...该喊夫君了？”月凝霜羞涩低头，心中带着淡淡喜悦。

第十三章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没过门，便喊“夫君”，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对相恋中的两人来说，又何必拘束于条条款款？
明衍爱她，她爱明衍便足矣了。
而明衍这边，跟着凰霓裳一同离开之后，却有些好奇，“表姐想找我聊些什么？”
“你和那个月凝霜，并未同房吧？”凰霓裳平静开口道。
明衍闻言顿了一下，不过倒是点了点头，“表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要提醒一下你，如果你和非烟想要孩子，那就暂时不要和其他女性同床。”凰霓裳平静道：“不然会被凤凰血排斥。”
明衍挑眉，“还有这种问题？”
“凤凰血是很高傲的。”凰霓裳强调道：“我们体内的凤凰远没有非烟那般浓厚，所以还好，但非烟是特别的，唯有你，才能被凤凰血接受，所以非烟只能嫁给你。”
明衍闻言皱了皱眉，一时有些头疼，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抓到了什么，可转瞬即逝，明衍揉了揉自己眉心，“所以，在非烟怀孕之前，我都不能和其他人同房？”
“没错，当然，我除外，我是凰家女子，体内流淌着凤凰血，只是没有非烟体内的那般纯净而已。”凰霓裳平静点头。
“......”明衍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话怎么听着味道怪怪的？
凰霓裳见明衍沉默，或许是认为明衍不相信，她补充道：“凰家并不会限制你娶其他女子，所以你不用认为凰家讨厌你和其他女性接触，并非如此，凰家既然将非烟嫁给了你，便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孩子这方面，凰家有比较强烈的意愿。”
明衍摇了摇头，“表姐，你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个怀疑。”
“那便好。”凰霓裳沉思了一番，走上前来，伸出手搭在明衍肩膀之上，这般唐突的动作让明衍身体一震，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表姐？”
“我只是，想要试着和你亲近一些，你很讨厌吗？”凰霓裳冷着脸，和她说的话和动作完全是两个极端，带着很强的反差感，明衍轻轻咳嗽了一声，“也不是讨厌，只是觉得很突然...”
“嗯，是我的问题，我应该事先和你说一声的，现在呢？我可以和你亲近一些了吗？”凰霓裳点了点头，她那张冰冷的俏脸之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干净纯粹，但她的逻辑思维却让明衍有些费解，“等等...表姐...”
“还有什么事情吗？”凰霓裳面容平静，开口询问道。
“...要不让我来主动？”明衍觉得再说什么都显得有些扭捏了，他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身为修仙者、身为仙子的凰霓裳都不在乎，那他在乎这么多干什么，虽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变得“更亲近”有些与众不同，但明衍还是没有拒绝。
“可以。”凰霓裳闻言放下手，轻轻点头。
明衍轻轻咳嗽了一番，这才伸出手，不过他没像凰霓裳那般直接放在肩膀上，那种感觉很奇怪，明衍是直接牵住了凰霓裳的手。
她的手和她的表情是完全相反的，她的表情冰冷，但玉手确实温润的、带着热乎乎感觉的。
她的指头很纤细、修长，明衍捏在手中，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皮肤的滑腻。
“...”凰霓裳低头看着这一幕，“这种感觉...有点奇怪。”
“你是指牵手吗？”
“牵手...这种行为叫做牵手吗？”凰霓裳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嗯，一般而言，关系要好才会牵着手，或者亲人之间才会牵手。”明衍点头，“说起来，我还不够了解表姐呢，可能有些唐突，但我能问问表姐芳龄吗？”
“八九...”凰霓裳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下意识开口道，但说到一半，且怔住了，随即说道：“双十又一。”
听到八九的时候，明衍还觉得有些古怪，这...这不会八九十岁了吧？甚至可能八九百岁...？
不对啊，自家娘子才二九年华，身为她表姐，凰霓裳年龄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吧？
所以听到凰霓裳说她双十又一的时候，明衍这才放下心来...不然和比自己年龄大那么多的人那什么，还真是有些奇怪。
“表姐只比我大三岁。”明衍微笑道：“我忘了在哪里好像听过有句话，说是女大三，抱金砖...”
凰霓裳瞥了明衍一眼，“你倒是油嘴滑舌。”
明衍咳嗽了两声，这不是拉近关系吗？
“表姐能和我说说关于修仙者的事情吗？”
“修仙者？修仙者也没什么好说的，除了拥有超群的实力之外，便是拥有远超凡人的寿命。”凰霓裳说道：“你有想过修仙吗？”
“我？我能修仙吗？”明衍偏了偏头，问道。
“你的体质很特殊，自然能修仙。”凰霓裳点了点头，“修仙之后，你便能拥有超群的实力，拥有漫长的寿命。”
“漫长的寿命啊...？那月凝霜和月无瑕能修仙吗？”明衍沉思了一会儿，询问道。
“我不知道，但不是人人都能修仙的。”凰霓裳提醒道：“有些人生来就不适合修仙，就算在上面刻苦练习，恐怕穷极一生，都难以入门，这是先天导致的。”
“那...还是算了吧，如果只是我和非烟拥有漫长寿命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她们离我而去。”明衍摇了摇头。
“...你的体质虽然适合修仙，但想法却不适合修仙，你的脑子里，似乎都是情情爱爱。”凰霓裳冷着脸，语气生寒，但听久了，会发现凰霓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而且，冷只是表面，这位表姐，实际上心里并不怎么冷。
明衍笑了笑，“那倒也好，就这样平平淡淡，和非烟、还有凝霜和无瑕厮守一生，我也愿意。”
凰霓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到不是讨厌你这种，能为了她们，放弃长生的想法，可没有这么容易，我其实挺欣赏你的。”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明衍忍不住侧着头看了看凰霓裳，从她脸上读不到什么情绪，明衍想了想，道：“在表姐看来，我应该很蠢对吧？”
“是有点，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凰霓裳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明衍倒也不算生气，毕竟人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的问题不同，他笑了笑，“说不定表姐也会遇到一个让你想着放弃长生，也想要和她厮守一世的人呢？”
凰霓裳摇了摇头，“凰家女子并不外嫁。”
“啊？可非烟不就嫁给我了吗？”明衍闻言诧异地看着凰霓裳，他看着凰霓裳，觉得有些诡异。
“我说过了，非烟是特别的。”凰霓裳强调道。
“特别？我家娘子对我而言确实很特别，但是对凰家，娘子有什么特别的？”明衍好奇道。
“因为...”凰霓裳本想说出凰非烟嫁给明衍的理由，但是想来想去，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没有相关记忆一样，凰霓裳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就是...特别的。”
“...？”明衍纳闷不已，“难不成是因为我家娘子是你们家主的女儿？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这位丈母娘呢...不过丈母娘好像是修仙者，估计对我们这种凡间也不感兴趣。”
凰霓裳瞥了明衍一眼，“你见到她之后，想说些什么？”
“嗯，这个...”明衍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会好好照顾非烟的，这应该才是丈母娘最关心的吧？她愿意把非烟嫁给我，我对她心怀感激，不过她老人家是修仙者，我想孝敬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老人家...”不知为何，凰霓裳心中有些不快，她瞥了明衍一眼，“她是修仙者，并且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而现对于修仙者来说，年龄是一个模糊的数字，不应该称呼为老人家。”
听到凰霓裳如此严肃地纠正，明衍有些诧异，倒不是诧异凰霓裳为丈母娘说话这事儿，而是刚才凰霓裳的语气居然不那么冰冷。
“也对，只是长辈而已。”明衍点了点头，“是我疏忽了...”
“她其实...对你挺满意的。”凰霓裳这才满意点头，随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是吗？那便好。”明衍笑道，笑完，他发现两人之间似乎没有话题了，凰霓裳的神情又恢复了方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她不像是那种会主动找话题的人。
要想拉进关系，这样可不行。
“表姐，你有...留在这里的想法吗？”明衍开口问道。
“留在这里？”凰霓裳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帮你和非烟解决了问题，我应该就会返回凰家。”
“可这只是一次性的吧。”明衍说道：“好像不能根治非烟的问题，总不能每次我和非烟想要孩子，都要让表姐来一趟吧？”
更何况...明衍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如果真要和凰霓裳发生些什么，明衍会舍不得凰霓裳离开的，因为那样的话，凰霓裳都已经被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了...
虽说凰霓裳说凰家女子不外嫁，但这一离去，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凰霓裳沉默了一番，“你们打算要几个孩子？”
“不知道，这得看非烟的意思。”明衍摇头。
“...再说吧...”凰霓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明衍低下头，看了看两人依旧握在一起的手掌，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问道：“表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凰霓裳看向明衍，她表情冷淡，但对明衍来说，这样的冷淡更像是别人的平静，“为什么这样问？”
见凰霓裳没有拒绝，而是反问，明衍挠了挠头，“我在想，要不我把表姐也娶了吧，这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了。”
凰霓裳看着远方，沉默了下来，那冷冰冰的俏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这算是拒绝吗？还是说，是默认？
明衍想了想，觉得还是前者比较可能。
“算了，表姐，就当我呓语吧。”明衍摇了摇头，她毕竟是修仙者，而自己是凡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想必凰霓裳在修仙者中，也是极为优秀的存在吧？
“...如果我喜欢上你了，或许我会考虑一番。”凰霓裳看向明衍，忽然说出了她的答复，明衍怔了一怔，看向凰霓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居然真的考虑着，可以嫁给他吗？
“好像...表姐说过凰家不能嫁人...”
“你是特殊的。”凰霓裳瞥了一眼明衍，“不要问我特殊在哪里。”
明衍正想问呢，闻言连忙咳嗽了两声，止住了想问的欲望。
但既然凰霓裳都这么说了...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吧？
要怎么留住这位漂亮的冷美人表姐的心呢？
明衍握着她的手，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非烟和月凝霜来了。”凰霓裳忽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冷淡道。
明衍回过神来，见凰非烟和月凝霜一同走了过来，手挽着手，说说笑笑，显然明衍不在的时候，两人聊得非常不错，明衍见状不由得笑了笑。
“娘子，凝霜。”明衍开口喊道。
“夫君。”凰非烟带着月凝霜一同走了过来，掩嘴笑道：“你和凝霜妹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快了。”明衍闻言笑盈盈地看向月凝霜，主要月无瑕的事情一解决，便可以把这两姐妹一同娶回来。
“对了，还没有和你介绍一下呢...凝霜，这是非烟的表姐，叫做凰霓裳。”明衍为两人介绍道：“表姐，这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月凝霜。”
凰霓裳虽然面色冰冷，但意外地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而听到明衍说自己是他未过门媳妇儿的月凝霜却羞红了脸，不由得给了明衍一个大大的白眼，羞涩地向凰霓裳点头示意，心中却在仔细观察这个女人。
她真的好漂亮...明衍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吗？
月凝霜心中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月无瑕拉进来的想法，尽管她和凰非烟都不争宠，但如果自己这边势单力薄，久而久之...月凝霜可不敢赌！

第十四章 月无瑕的妥协
月凝霜见了凰非烟之后，不久便返回了王宫。
月凝霜没有带侍女，明衍自然是亲自送她的，不过送到王宫之后，他便离开了，并没有进去。
而月凝霜刚回到瑶池宫，便看到了们的月无瑕，她独自站在宫殿门前，一席淡蓝色宫装，显得清冷孤独，她抬着头，看着天际，眼神有些涣散，显然这会儿正在分神。
月凝霜脸上浮现出轻快笑容，快步上前，“姐姐，你怎么来了？”
月无瑕这才缓缓低下头，看向月凝霜，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和你聊聊。”
“姐姐快随我一同进去吧。”月凝霜挽住了月无瑕的手，带着月无瑕一同走进了宫殿之中，很快，她便带着月无瑕坐了下来。
姐妹两人的容貌其实差距很大，气质也完全不同，如果让外人来看，恐怕很难看出这两人是姐妹。
“姐姐想找我聊些什么？”月凝霜笑容嫣然，其实她知道，月无瑕过来，肯定是为了明衍的时候，但她可不想主动开口，得让姐姐主动一些才行。
“...我是为了明衍的事情来的。”月无瑕瞥了她一眼，轻轻一叹之后，这才说道。
月无瑕又怎么会猜不到月凝霜的想法，她明明知道自己此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却故意装傻，想要自己主动开口。
不过，本来就是自己主动来找月凝霜，月无瑕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嗯...所以，姐姐是已经做下决定了？”月凝霜笑容婉约，“还说，有其他想法？”
“明知故问。”月无瑕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这需要姐姐亲自说出口才行。”月凝霜笑容俏皮，“不然，姐姐总会有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感觉。”
月无瑕轻轻一叹，“我想亲口和他说...”
“这可不容易，要知道，上次姐姐表现的就不好，明衍现在多半不想见你。”月凝霜表情有些为难起来，“所以，姐姐，就算你想亲口告诉明衍，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情。”
“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月无瑕的手捏成了拳头，雪白的肌肤下，淡淡的青筋浮现出来了，月凝霜轻轻拍了拍月无瑕的手，微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不过，我要确定你不会临时变卦才行，不然到时候我让明衍见了你，而你却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临时改变了想法，那可不行。”
月无瑕长出了口气，随即松开了拳头，“我可以接受他不休妻，但我必须要拥有凰非烟的同等地位...这一点上，我不想让步，你可以不在乎身份地位，我不能不在乎，父王也好，母后也罢，都希望此后是带着大月王朝血脉的人继承这个王朝，所以我必须要拥有等同于正妻的地位。”
“这一点，想必不用姐姐多说，明衍也会考虑到的。”月凝霜轻笑道：“既然姐姐已经决定好了，那这样吧，等到下次明衍来王宫的时候，姐姐便来我这里，到时候，你将心中想法挑明了跟明衍说清楚，一定不要犹豫，现在的明衍，可不像当初那般，对你还有那么多耐心。”
月无瑕听在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她沉默着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次日，明衍自然而然来到了王宫，他刚见到月凝霜，便听到了月凝霜说昨天月无瑕来找她的事情。
“姐姐已经举白旗认输了。”月凝霜微笑道：“你看，就算姐姐之前再怎么坚持，最后还是会无奈放弃，如果你一直像之前那样，或许到现在，姐姐都还没有接受你不休妻这件事情吧？”
明衍承认，月凝霜的办法非常有效，解决了明衍现在最为头疼的事情。
一方面，休妻绝不可能，另一方面，明衍又从内心深处不想放弃月无瑕，月无瑕对他而言很重，重要到他都有些搞不清楚为何什么自己这么在意的地步。
“看来，我该好好谢谢你。”明衍轻轻环住了月凝霜的纤腰，微微一笑，在她唇上亲亲点了一下。
“就这样？”月凝霜笑盈盈地看着明衍，“就只亲一下吗？我可不是那么...传统的女人哦，既然你都已经把我当成你的未来娘子了，我也将你看我的夫君，夫君，只是满足与此吗？”
明衍捏了捏月凝霜的脸，笑道：“你还挺会勾引人？可你姐姐不是马上就要过来了？难道让她来抓个现行？”
“那想想...还蛮刺激的~”月凝霜笑容俏皮，咯咯直笑。
笑容间，藏着一抹勾人的妩媚。
明衍无奈笑了笑，不过，真要做些什么，好像也不行，凰霓裳说过了，明衍现在最好不要和其他女性同房，不然和非烟那边会出一些问题。
嗯...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个办法...
明衍想了想，或许应该早些准备和非烟要孩子了...
明衍思绪飞远的时候，听到明衍到瑶池宫的月无瑕很快便到了瑶池宫，很快，两人便听到了门外的侍女传话。
明衍搂着月凝霜的腰也没松手，没多久，月无瑕便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她的视线很快就定在了明衍搂着月凝霜腰上的手，那原本清冷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柔弱。
在她来之前，明衍是否和月凝霜在亲密呢？
明明，以前这都是自己独享的，而现在，却成了月凝霜。
他到底还是无情，就这样放弃了自己，选择了凝霜...月无瑕面上表情平静清冷，心中却有些疼痛。
看到这样的月无瑕，明衍有些心疼之余，更是有种别样的快感，以及...淡淡的虚幻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月无瑕出现这般神态，本不该出现。
不过就算是心疼，明衍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他面色平静地看着月无瑕，什么话都没说，而月凝霜则连忙给月无瑕递眼色，让她赶紧开口，明衍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可不像以前那样对她耐心无限。
月无瑕深呼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明衍...我们，能聊聊吗？”
“该说的似乎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明衍明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但此时此刻，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毕竟，月无瑕可不知道这是明衍和月凝霜一同给她下的局，明衍自然要装得像一些。
“你就真的如此绝情？连给我一个...聊聊天的机会，都不愿意吗？”月无瑕声音低沉，其中带着淡淡失落，她慢慢走到明衍面前，“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让你休妻的事情，让你为难了...如果...如果我说，我可以接受凰非烟呢？”
月无瑕上次也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一次，和上一次，月无瑕的神态表情却完全不同，月无瑕上次更像是无奈到情绪崩溃之举，而这一次，月无瑕神情冷静，清清冷冷见，情绪也很平静，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不是上次那般一时冲动。
“何须委屈...”明衍还是上次那套话术，而月无瑕这一次，却打断了明衍，“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这么说的，不过，我也想谈谈条件，我希望，至少我嫁给你，地位不比凰非烟低。”
听到这里，明衍心中渐渐放下心来，既然开谈条件了，就说明月无瑕真的是认认真真思考过这个事情了。
他看着月无瑕，这张近乎完美的俏脸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从有记忆开始，他就疯狂的迷恋着这个女人，即便她任性，即便她对他向来是冷冷淡淡，他也觉得无所谓。
“姐姐...”月凝霜见明衍沉默了下来，便先走到了月无瑕表情，柔声道：“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姐妹也无需分开...”
明衍回过神来，看向月无瑕，见她一直直直地看着他，甚至没有移开视线去看月凝霜，便知道她在等待自己的答复。
明衍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大步向前，将月无瑕搂在了怀中，“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自然不会有所偏爱，非烟是什么地位，你和凝霜便是什么地位...”
月无瑕娇躯略显僵硬，但很快便柔和了下来，她靠在明衍怀中，想起了上次两人亲密接触的画面...
时隔多日，再次重新体会到了这个拥抱，那之前，从未觉得过这拥抱有多么难得，因为难得的月凝霜，明衍哪次过来不对她动手动脚？
没想到竟然会有她希望明衍对她动手动脚的一天...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揽住了明衍的腰。
在明衍怀中的感觉...好熟悉...
月无瑕皱了皱眉，她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画面...
也是月无瑕，也是明衍，但却是她印象中，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那些画面转瞬即逝，月无瑕在想回想之时，已经抓不住了。

第十五章 师尊?
月凝霜在旁边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我想想看，我该喊明衍夫君呢？还是姐夫呢？姐姐，你这算不算是和妹夫搂在一起呢？”
原本两人沉默无言，但这番话让月无瑕脸色不由得发烫，轻啐了一口。
明衍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松开了月无瑕，随即握住了月无瑕跟月凝霜的手，微笑道：“难道不该是你们两人，都喊我夫君吗？”
“贪心~”月凝霜笑嘻嘻道。
而月无瑕却长长出了口气，刚才，她其实很是紧张害怕，担心明衍拒绝，甚至有些不太敢去看明衍的眼睛，但好在，月凝霜说得对，明衍其实还是喜欢她的，只是对她有些生气罢了，生气与她不能理解他的难处。
...终究是自己对他的感情，胜过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他可以放弃自己，而自己，却没办法放弃她...
月无瑕心中带着浓浓的挫败感，还是输给了明衍，但有什么办法呢？
当身处这个位置的时候，当她在感情方面投入更多的时候，似乎也就意味着输了。
但至少，明衍还喜欢自己吧？
终究还是把自己交给他了，月无瑕心中渐渐放松了下来，似乎，有个声音一直都是这么告诉她的，让她将自己交给他，那么一切，都无需多想了...
那是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想法，甚至让人升不起抗拒之心。
“破镜重圆，你们两个不打算表示一下？”月凝霜在旁边笑道：“亲一个啊？”
亲吻这种事情，对明衍和月无瑕来说，早就算是家常便饭了，但要在月凝霜面前亲吻，这种感觉却很奇怪，月无瑕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不过毕竟是月无瑕，俏脸倒是没红。
而明衍就没管了，直接吻在了月无瑕的唇上，好久没亲师尊了，有些控制不住了。
不过等到亲上去之后，明衍回想起刚才的想法，心里却是一怔，师尊？
为什么我会想到这个词语？
师尊的意思，似乎只有修仙者才会用到吧，凡间一般都是用的师父或者师傅，而师尊...
师尊...师尊...师尊...明衍看着月无瑕，她的脸如此清晰...为什么看着无瑕，我会想起“师尊”呢？
如果是以前，明衍想到师尊这个词语之后，恐怕很快便会消失在脑海，可这一次，师尊这个称呼出现了之后，便挥之不去。
明衍想了想，也没有想通，继续搂着月无瑕吻起来。
月无瑕身上的一切都让他着迷，她的气味、她的脸颊、她的眼神、她温润的嘴唇，都让他很是喜欢。
月无瑕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主动，不迎合，只是任由明衍索取着，她脸色发烫，紧闭着双眼。
月凝霜原本是笑着的，但看了一会儿，心中也不免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哪怕是可以接受明衍有其他女人，但明衍真的当着她的面亲别的女人，这种感觉依旧很是难受。
哪怕那个女人是她的姐姐...
吃醋了...月凝霜插着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了，她拉开了明衍，然后自己亲了上去。
月无瑕本来闭着眼，结果亲着亲着，明衍忽然不亲了，她便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月凝霜直接亲了上去。
？！不是说好亲我...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月凝霜在明衍和自己的感情上，也帮了不上忙，而且月凝霜说得对，如果她再继续像之前那样....
月无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所以什么都没说。
亲了姐姐，又亲妹妹，明衍心中难免有些别样的想法...
什么时候，可以把这对姐妹花...嗯，还得先让非烟怀上再说。
月凝霜亲了一会儿，这才主动松开了明衍，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旁边默不作声的月无瑕，脸色红润，“那个，姐姐，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一下...”
当着月无瑕的面，把明衍抢过来亲，哪怕是对行事风格彪悍的月凝霜，也算是很跳脱的行为，当时抢都抢过来了，不亲白不亲，但现在，月凝霜还是感觉有些羞耻，先跑了出去。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月无瑕眼角也跟着跳了跳，不过也好，总比她还在自己面前和明衍亲吻好吧？
不过月凝霜离开了，明衍倒也能和月无瑕谈谈心了，他牵住了月无瑕的手，微笑道：“你能放弃让我休妻的想法，也挺不容易的。”
月无瑕沉默片刻，将头扭到了一边去，“这下，你如意了？”
明衍伸出手，捧住了月无瑕的脸颊，让她看向自己，“我知道，这有些委屈你了，但是我希望你也能知道，我绝不会对你有所偏颇，非烟的有的，你也一样有。”
“希望你....说话算数吧。”月无瑕被迫看向明衍，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已经同意你不用休妻了，现在我不想聊这个。”
“那便聊其他的。”明衍笑着放下手，贪婪地吮吸了一下月无瑕身上的味道，“每次闻到你身上的香味，都让我有些欲罢不能。”
月无瑕看着明衍，明衍这副对她身上气味沉醉的表情，她不止看过一次了，但此时此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幅画面。
明衍从她身后搂着她，似乎在轻轻嗅着她发丝带着的味道...
月无瑕皱了皱眉，最近是怎么了，她脑海中出现了不少碎片画面，这些画面她都没有印象，是从哪里来的？
“既然现在我们重归于好，是不是该选一个黄辰吉日，将你们两人娶回家了？”明衍微笑着说道。
“你确定，凰非烟能容许你把我们娶回去吗？”月无瑕闻言之后，回过神来，询问道。
“当然，非烟很大度的。”明衍笑道：“昨天，我带凝霜回去见了见凰非烟，她们两人聊得不错，具体，你可以问问凝霜。”
“是吗...”月无瑕沉吟了一会儿，“那你便自行安排就好了...”
“嗯~那好。”明衍也不想耽搁了，早一些把月无瑕和月凝霜娶回家，以免出现什么无法预测的事情。
不过，把这两个美娇娘娶回了家，他好像就是双肩驸马了，毕竟这可是两位公主，而且娶回了家，那肯定要洞房的，总不能洞房花烛夜，就只是抱着两位美娇娘亲亲嘴吧？
所以，在娶两人回家之前，就需要先让非烟怀上才行...
明衍和月无瑕聊了很久，没多久，月凝霜也回来了，明衍左右拥抱，好不快活，不过，现在两人毕竟还没有过门，明衍也不好留在这里过夜，天色渐晚，明衍只好离开了王宫。
解决了月无瑕的事情，明衍心中舒坦了很多，回到府上，便把正在等他吃晚饭的凰非烟搂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享受着凰非烟一口一口用嘴喂他。
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之后，凰非烟这才笑着问起了明衍今天的进度。
“娘子，大公主已经愿意嫁给我了，之后时间合适，便能把无瑕和凝霜一同娶回来了。”明衍搂着凰非烟，笑着说道。
“是吗？看来夫君很顺利呢，咱们府上要新增两位妹妹了。”凰非烟笑容甜蜜，“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将两位殿下一同娶进门？”
明衍的手掌放在凰非烟的小腹前轻轻摩挲着，笑道：“在那之前，我有些话想要问你，非烟，你现在想要孩子吗？”
“如果夫君想要的话，我便想要，如果夫君不想，我便不想。”凰非烟的手放在明衍的手背上，笑道：“全看夫君的想法。”
“不要全看我的想法，我想听听娘子的想法，我是在和你商量啊，娘子。”明衍摇了摇头，认真说道。
“嗯...之前或许我还没怎么考虑过这件事情，但现在，我身体上的问题，让我觉得，或许我们确实应该早些要个孩子了，你觉得呢？夫君？”凰非烟听到明衍这么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娘子说得对。”明衍点头，他笑道：“我也认为我们该早些要一个孩子了...”
“不过，这需要表姐的帮忙，你和表姐应该也有商量过此事吧？”凰非烟好奇道：“你们怎么想？”
凰霓裳说的那个特殊方法两人自然记忆很清晰，因为实在是太特别了一些。
明衍一开始的想法是打算和凰霓裳培养一下感情，但现在看来，可能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要想把这两位公主娶回家，那就需要先让凰非烟生怀孕，所以，一切似乎都要提前。
明衍想了想，心里一横，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上了咱再说...培养感情的事情先放一放，感情嘛，时间久了，总会有的，不都说日久生情吗？
“我之后去和表姐聊聊，嗯...算了，我现在就去，娘子。”明衍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干嘛非要等明天？
“夫君，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凰非烟稍稍有些哭笑不得，她揽了揽自己的长发，面色桃红，小声嘀咕道：“就这么想要...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明衍低下头在凰非烟额头亲了一下，笑道：“等我的好消息吧，娘子。”
“好吧好吧...快去快回。”凰非烟无奈地笑了笑，而明衍听到凰非烟的话之后，立刻就离开了房间，直接去找凰霓裳去了。
明衍刚到，便看到凰霓裳从空中落在地面，还没等明衍开口，凰霓裳便说道：“你想通了？”
这“想通”两个字让明衍顿住了，这种感觉...总么像是自己要牺牲什么东西一样怪怪的？
咳咳，明明自己是个男人来着...
“表姐，你...听到了？”明衍回过神来之后，心里却一惊，试探性问道。
“自然，如此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听不到，如果听不到，我便不是修仙者了。”凰霓裳平静点头，脸上表情冷若寒冰，她身着红衣，走到明衍面前，“不关你事要慢慢培养感情也好，还是现在就想要立刻想要孩子，我都无所谓。”
这便是修仙者吗？明衍心中吸了个冷气，以前只知道修仙者对凡人而言，几乎是无法触及的存在，只知道他们很厉害，却不清楚到底厉害在哪里...
现在，明衍倒是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修仙者的厉害之处了。
“我一开始本想慢慢拉近一下关系的，但是，现在...”明衍挠了挠头，这么远都能听到，以后可不能说表姐的坏话了...不过她好像也从来没有说过表姐的坏话。
“无妨，我一开始本来就没打算培养什么感情。”凰霓裳表情冷淡，“你要现在就开始吗？”
“现在...就可以开始吗？”明衍眨了眨眼，询问道。
“最好的情况，是调理一下你和非烟的身体，准备完善之后再开始，但现在就开始也不是不行，无非是怀上的机会比较低，但多试几次，总能怀上的。”凰霓裳平静道。
可每试一次，就需要先上个“毒”吧？明衍表情怪怪的，他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很奇怪，最好开始能把非烟和表姐放一起，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确保不浪费，看了非烟又说不想亲眼看到那一幕...
明衍倒也能理解，毕竟凰霓裳也不是家里的姐姐妹妹，和明衍那啥，也只是纯粹的为了给她治病，而且就算是明家的姐姐妹妹，亲眼开着夫君和不是自己的女人行那云雨之事，心里多半还是会很不舒服的。
“那还是调理一番再说吧...”明衍思考了一番，做下了决定，刚好，这段时间，也赶紧在拉进一下和凰霓裳之间的关系。
为了给自家娘子一个交代，需要好好攻略她的表姐...
“很好，那之后每天，你都来我这一趟，我为你调理身体。”凰霓裳轻轻点头，隔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或许，也可以趁此机会...拉近一下我们彼此的关系。”
明衍点了点头，这倒想到一起去了...

第十六章 和凰霓裳拉近关系
这几日，月无瑕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些奇怪的画面，现在还无法将做这些画面串联起来，它们只是呈现完全的碎片化。
当然，那些画面，都是她跟明衍在一起的画面，是她此前的记忆中，没有的画面。
实际上，不仅仅是月无瑕，月凝霜的脑海中也多出了一些画面，但和月无瑕一般，无法将其串在一起，那些画面中，同样是月凝霜和明衍站在一起的画面，有些时候，还有凰非烟以及另外一个陌生女子在场。
那个女子和月无瑕有些相似，特别是气质上，不过不同的地方也很多。
她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不到这个人的踪影。
仅仅从这些碎片化记忆来看，似乎很难将这些画面组成一段完整的记忆，月凝霜迷惑之际，将这些画面都记在了心里。
而明衍脑海中在自然也出现了一些画面，但不同于月凝霜和月无瑕的是，她们两人都只出现了和他相关的记忆，而明衍的脑海中，还出现了一些其他女性的记忆碎片。
他都没有见过这些人，但部分人却让他觉得很是亲切...
是以前梦到过吗？还是他忘了些什么？
不过这几日他事情比较多，也没时间去细想。
一来是要调理身体，二来便是顺带和凰霓裳拉近一下关系，再则就是刚和月无瑕重归于好，也不能冷落了她，月凝霜那边自然也是，所以忙来忙去，明衍也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其他事情，记忆碎片的事情自然而然便耽搁了下来。
经过两日的调理，明衍感觉到身体地状态极佳，不过整个人心中也像是有一团火一般，变得有些难以忍受。
凰霓裳的调理方式是通过按摩和吃药来完成的，不仅仅是明衍，凰非烟自然也要调理，夫妻两人都有些压抑不住，要知道，以前两人的夜生活那都是日日不落的，现在为了备孕，也不得不忍耐住了。
这天，明衍在吃了凰霓裳调制的药物之后，躺在床上，承受凰霓裳的按摩。
这可说不上舒适，别看凰霓裳手掌娇嫩手指纤细，但她可是修仙者，手上力道出奇的大，而且按摩过程中药劲一直都在发挥作用，弄得明衍有些酸痛。
不过要结束之前，凰霓裳的手劲变小，给他放松一下，那段时间倒是舒服。
“表姐，修仙者的生活是怎样的？”
一边接受着按摩，明衍一边还在了解着凰霓裳。
凰霓裳在某些方面和月无瑕有点相似，月无瑕表情清冷，凰霓裳神色冷冰，但两人心里都不是她们表面表现出来的这种人，月无瑕虽然面色清冷，但她总是会纵容明衍，思绪其实挺多的，而凰霓裳更是如此，如果被她那冷冰冰的脸吓退了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你开口和她聊天，便会发现她其实并不是冷冰冰。
“和凡人没什么不同，无非只是我们拥有更长的寿命罢了。”凰霓裳摇了摇头，“终究也是弱肉强食，和凡人世界看起来差别挺大，但本质上，没有区别。”
“更长的寿命...那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明衍自言自语道。
“可以这么说。”凰霓裳点头道：“那些顶尖修仙者，寿命可以借助一些不死仙药，活到两万岁。”
“两万岁？”明衍咋舌，“这么漫长的时间...”
“那是绝顶强者了。”凰霓裳平静道：“实际上，一般而言，能活个几千岁，便已经算长寿了。”
“表姐...你现在的寿元是多少？”明衍好奇地问道。
“大概在两千左右。”凰霓裳手上力气真不小，明衍被按得龇牙咧嘴地，但也不得不承受，但听到凰霓裳的寿元，他还是吃了一惊，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才二十又一的冷面美娇娘，居然可以活到几千岁...
按照普通人的寿元来看，恐怕四五十岁便面色苍老，容颜不再了，而表姐对表姐来说，四五十岁就和他们的半年时光一般...
“表姐的修为，恐怕在修仙界和很高吧？”明衍试探性问道。
“我...”凰霓裳皱了皱眉，她感觉到大脑的记忆稍稍有些混乱，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算是吧，在凰家，也没有多少人比我更强了。”
明衍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表姐是这么出色的人吗？他居然还想把这样的仙子娶为妻...
不过表姐自己好像也没反对，没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况且...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如果能把这样的仙子娶为妻，那不是相当美滋滋？
“你问这些，是打算修仙吗？”凰霓裳开口道：“其实我建议你修仙，你的体质很好，修仙能有不错的成就。”
“但如果凝霜和无瑕无法修仙的话....我不想亲眼看着她们离开我。”明衍摇了摇头。
“倒是我上次没说清楚，她们两人不见得不能修仙。”凰霓裳的手柔和了下来，开始给明衍放松，那纤纤玉指上传来的力量变得轻柔，抚在明衍悲伤，像是丝绸划过，让明衍心中荡漾。
明衍闻言有些意外，“那这么说，其实无瑕和凝霜可以修仙？”
“嗯，我这两天去过皇宫，从远处观察了一下她们两姐妹的体质，都可以修仙，非烟这边，你也不用担心。”凰霓裳说道。
凰霓裳后面的按摩太舒坦，让明衍心思渐渐歪了，他忽然反着手抓住了凰霓裳的手掌，凰霓裳也没有挣扎，“你不想继续按摩了吗？”
明衍握着凰霓裳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压下心中的旖旎，松开了凰霓裳的手，“表姐...我的身体还没有调理到最佳状态吗？”
明衍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脑海中经常胡思乱想，晚上搂着凰非烟的时候，更是忍不住上下其手，但最后，两人都不得不因为备孕的事情而中止。
“还不行...你好像很难受？”凰霓裳轻轻摇头，她的手掌重新放在了明衍的背后，“如果很难受的话，可以对着我发泄出来。”
凰霓裳用着冷冰冰的话语将刚才那番话说出口，让明衍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
明衍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为了治病，可以暂时忽视没有感情这件事情，但只是为了单纯的发泄，明衍也绝非这么随便的男人，他花心，但不滥情，“表姐想多了，我能忍受。”
“你恐怕没有我了解你的身体。”凰霓裳玉手温热，在明衍的背上游走，很快，此前按摩时累计下来的酸疼就被一扫而空。
“....”明衍沉默了一番，“我只是...不想那么随便的对待表姐...”
凰霓裳的玉手轻轻一顿，但很快恢复了动作，“你如此在乎我的感受是没必要的，为了帮助你和非烟，我从一开始就已经下定决心，你将会是我唯一的男人，此后，如果我决定留在这里，便留在这里，如果不留在这里，也只会返回凰家，不再会和其他任何异性接触，这些我早就想好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可在我看来，表姐明明是我高攀不起的存在，为了我跟非烟牺牲这么多，还如此对待表姐，我过意不去。”明衍长出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表姐，表姐乃是修仙者，恐怕我这个凡人根本帮不了表姐什么。”
“你和非烟生下一个孩子，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凰霓裳收回手，她坐在床边，俏脸上神社冰冷，就连语气中就带着寒气，可她说的话，却让人不由得有些感动。
或许，凰霓裳是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情绪吧，但在明衍心里，凰霓裳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
明衍坐起了身，他和凰霓裳并肩坐着，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他伸出手握住了凰霓裳的手，“难道除了这件事情之外，我就不能帮表姐做些什么了吗？”
“...”凰霓裳皱了皱眉，她原本下意识想要说没有什么了，但闹钟忽然出现了一个想法，让她只住了嘴，对了，她怎么忘了，这也是她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倒也不是没有，其实，除了帮你和非烟生育之外，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凰霓裳看向明衍，面容冷淡平静，“你的体质很特殊，这一点，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实际上，你能帮我激活体内的凤凰血，能让我实力突破一大截。”
“要怎么做？”明衍闻言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下来，“表姐，我会尽全力帮你！”
“并不算很复杂，其实只要帮助非烟治疗的事情进行下去，便能顺便达成这个目的。”凰霓裳的手掌被明衍握着，她也没有挣脱的想法，平静地说道。
明衍怔了一下，随即，表情略微有些奇怪起来，“难不成，表姐是说...男女之事？”
凰霓裳点了点头，“此前不知道为何，倒是忘了这档子事。”
“...尽管能帮到表姐，我倒是很开心，可...这帮助的方式是不是特别了点？”明衍挠了挠头。

第十七章 左拥凝霜,右搂无瑕
凰霓裳低下头，似乎深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不要小看你对我的帮助，我卡在一个境界很久了，你可以让我突破一个境界，对修仙者而言，这是莫大的机缘。”
“...那便好。”明衍点头，尽管他不能理解为何他一个凡人能帮到凰霓裳这个恐怕在整个修仙界来说都很强大的存在，但他不了解，而凰霓裳了解，所以也没有质疑的资格。
如此年轻便拥有了这样的实力，明衍回过神来之后，还真觉得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过，这么一来，倒是能想明白为什么凰霓裳这么一个天之娇女，会来到这里了...明衍愿意相信凰霓裳没有欺骗自己。
他并不会因此就对凰霓裳印象下降，认为她是为了提升实力，自己清白都能牺牲的人。
毕竟，她对凰非烟的关心他同样看在眼里，人做一件事情的原因往往并不止有一个，看法不能如此片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可以用自己的清白，来换取实力的提升？”凰霓裳方才说完之后，平静地看着明衍好一会儿，这才开口，看来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奇怪。
明衍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此时此刻，他笑着坦荡道；“我可没有这么想，我只能感觉到你对非烟的在意和关心。”
“...”凰霓裳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关心凰非烟，她道：“从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认为你可以信任，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也在这么告诉我，而我也不自觉地愿意与你亲近...你可相信往生的说法？”
明衍偏了偏头，“往生？是指转世一类的吗？”
凰霓裳轻轻点头，“或许，我们前世便认识吧，不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何我会莫名其妙地信任你、亲近你，前世，我们恐怕便关系亲密。”
明衍怔了征，他想起了自己此前想到的那些画面，那就是前世吗？
他好像在那些画面中见过非烟、见过无瑕、见过凝霜，好似确实也见过凰霓裳...
说起来，明衍从见到凰霓裳的第一面开始，也确实没有对她产生过什么怀疑。
真的有前世吗？
“你是特别的，所以，我才会真正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以帮助你和非烟，也可以帮助我。”凰霓裳平静说道：“我不是那般不自爱的女人，只是有特别的理由，所以才愿意付出。”
明衍点头，“我明白表姐的意思，表姐无需多解释，我从未看轻过表姐。”
明衍语气真诚，毕竟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只需要说出口就行了，坦荡荡，无需杜撰。
凰霓裳抬起头看向明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明衍似乎能从她的眸子中看到点点笑意，但明衍却不敢确认，知道凰霓裳收回了视线，“那便好...我...其实对你有一些好感了，你这个，挺对我胃口的。”
“是吗？”明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凰霓裳低头看向明衍握着她手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抗拒你靠近我，或许，你真的是我的最佳之选也说不定。”
最佳之选....
明衍看着凰霓裳，她愿意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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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府上离开，明衍来到了王宫里，他来到了月影宫，还没走进，便能隐隐约约听到月凝霜的声音，她好像也在她姐姐这里。
门口的侍女见到明衍来了，恭敬的喊着王爷，明衍点头之后，推门走了进去。
月凝霜果然在月无瑕这里，两姐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都显得有些微妙。
两人见明衍走进来之后，月凝霜便站起了身，快步走了过来了，抱住了明衍的手臂，笑盈盈道：“夫君？你来啦~”
“不知羞耻。”听到月凝霜喊夫君，月无瑕柳眉微皱，她神情又恢复了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样，她瞥了月凝霜一眼，“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喊夫君了。”
“有什么嘛？反正这里也就我们两个明衍未来的娘子，还有明衍这个未来夫君~”月凝霜可完全不讲究这些，更何况现在这里又没有外人，她耸了耸肩、嘟了嘟嘴，那是完全不在意。
月无瑕翻了个白眼，而明衍见状，干脆带着月凝霜一起急着月无瑕坐在了月无瑕的座位上，随即把两人都抱了起来，一人放在左腿，一人放在右腿。
月无瑕叹了口气，但什么都没说，而月凝霜笑容却灿烂至极，她就知道姐姐不会反抗的。
两个美人在怀，明衍一手搂着姐姐月无瑕的纤腰，一手则揽着月凝霜的纤腰，两人都是那种体态修长的大美人，搂在怀中，把明衍的视线挡住了。
“你这几日，有定好成婚的时间吗？”月无瑕扭着头，询问道。
“暂时还没有，因为在那之前，还要完成一件事情，之后，便可以成婚了。”明衍微笑道：“两位娘子等不了多久的。”
“姐姐心急了？”月凝霜笑嘻嘻道，她用手指戳了戳月无瑕的小腹，“这么想要嫁人、给明衍延续后代了？”
月无瑕忍不住抬起手拍了一下月凝霜的手，“作怪...至少我想着嫁给明衍之后再喊夫君，你还没嫁给他呢，就相当于嫁给他了。”
月凝霜笑嘻嘻侧着身子，转过头在明衍嘴上亲了一下，“夫君，你觉得你现在更喜欢我的表现，还是姐姐的表现？”
“更喜欢你的。”明衍笑眯眯道。
月无瑕扭过头，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倒也没有计较，因为她知道明衍肯定是说出来故意气自己的，“婚前苟合，如果传出去，我们月家的名声都要被你们两个败完了。”
“传的出去吗？”月凝霜笑容自信，“而且，姐姐这样不配合可不太好~我们现在都是夫君的未婚妻了，夫君要做些什么，不应该随着他的意思吗？”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说的我不随着他意思，他就老老实实一样。”
说罢，她拍了拍明衍放在她大腿上作怪的手，说道：“我和凝霜最近都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奇怪的画面？”明衍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些零星的画面，心中不由得一动，“仔细说说看？”
月无瑕便告诉了明衍自己看到的画面，而月无瑕说完之后，月凝霜也说出了她看到的画面。
这些画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那些画面中，她们都和明衍在一起，明衍挑眉，不由得想起了表姐凰霓裳说的话，“你们...你们相信前世吗？”
“前世？”月凝霜恍然，“夫君的意思是，那是我们的前世？”
“有可能吧。”明衍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见到了一些画面，明明没有经历过，却印象深刻。”
月无瑕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想起了那些自己和明衍在一起的画面，尽管没有声音，却仿佛能感觉到两人相处的那种感觉，似乎也带着淡淡的温馨，脸上表情也柔和了下来，“如果我们前世，便是夫妻...”
“那我们今生还是在一起，说明，我们的缘分未尽，说不定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还会在一起呢。”月凝霜笑嘻嘻道，随即又在明衍脸上亲了好几下。
月无瑕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把月凝霜推开了，柳眉倒竖，“你还有点礼义廉耻吗？”
原本还比较感动的画面，被月凝霜三言两语就搅扰的有些变了味，月无瑕也是无奈了。
月无瑕笑容更加灿烂，她瞥了一眼明衍，朝月无瑕努了努嘴，明衍便连忙在月无瑕脸上亲了好几口。
月无瑕没有反抗，她脸色发烫，眼神略微有些闪躲，但脸却没有闪躲。
月凝霜在一旁看的连连摇头，其实姐姐就是觉得自己一直亲明衍心里有些不爽，但她又不愿意主动拉下脸面来亲明衍，所以等明衍主动的时候，她就开始享受了。
唉，死鸭子嘴硬，这臭毛病还是没有根治。
不过也还好了，至少，比之前好得多了。
月凝霜想着想着，又想起了那些画面...其实除了月凝霜的画面，她偶尔还会想起一些自己似乎是其他人的画面...她似乎是另外一个人...
也有和明衍在一起的画面，不过画面中的明衍对自己倒是恭恭敬敬，不像是夫妻...
不过这种画面没必要说出口，毕竟她也更愿意接受那些自己和明衍表现的更亲密的画面。
月凝霜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月无瑕，发现明衍还楼着月无瑕，正上下其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一边说自己不知廉耻，一边被揉扁了也不反抗，这就是姐姐的“知书达理”吗？
月凝霜笑眯眯地看这一幕，倒也没有插嘴，就看着自家夫君欺负自家姐姐，另外，她其实很喜欢这个身份。
夫君和自己亲密的时候，那便是姐夫，和姐姐亲密的时候，那便是自己的夫君、姐姐的妹夫，这种背德感，实在有意思。
刺激啊。
月无瑕明显知道月凝霜正看着，但她并没有因此就拒绝明衍的亲近，相反，她还很享受，反正不是她主动的，是明衍主动的。
明衍这段时间都没有解决问题，其实也憋得慌，不过占再多便宜，也不能真刀实枪的来，所以也没有欺负月无瑕太久，他抬起头，边看到月凝霜正侧着头看着他，笑盈盈道：“就这样就够了？夫君？难道你不想对姐姐再做些什么吗？”
月无瑕沉默不言，但实现也不由得看向了明衍，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明衍虽然现在是箭在弦上，但可不能乱发，这是给非烟准备的，只有直接射中靶心，之后才能无所顾忌，更何况，尽管这些时日熬得有些难受，但明衍并不算一个急色之人，所以笑着说道：“不着急，等到洞房花烛夜之时，你们两姐妹，一个也跑不了。”
“好呀好呀~到时候我和姐姐玩叠叠乐~姐姐，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月凝霜笑嘻嘻地向月无瑕问道。
饶是月无瑕平淡惯了，也被月凝霜的话语弄了个大红脸，“啐，谁要和你叠叠乐！不知廉耻！亏你还是个公主！”
而明衍听到叠叠乐这个词语，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看向月凝霜，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凝霜娘子的想法真多啊，好好好！
得到明衍赞赏的月凝霜笑嘻嘻的，可不在乎这些，“姐姐，我们可是姐妹唉，当然还好好的发挥一下姐妹之间的优势啦，你是不是笨啊？”
“这算个什么优势？”月无瑕有些无语，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也叫作优势？
不过月凝霜都已经说出口了，估计就算她不愿意，明衍也会强迫她去做...
想到这里，月无瑕面无表情，恐怕到时候，就不是她想不想的事情了。
明衍含笑，什么都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且，姐姐，你也该去见见非烟了吧？”月凝霜说道：“就算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地位平等，那毕竟是我们未来一段时间的家，肯定是要去的。”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嗯，我知道...”
如果以后不住那里，月无瑕不会去见凰非烟的，但到时候肯定要搬进去住一段时间，父王现在可没有退休的打算，所以那里会是她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住处，也该去见见凰非烟了。
既然都已经同意了明衍，可以不让他休妻，月无瑕觉得也没必要把关系弄得太僵，只要对方不主动施压，那她也打算稍微放第一下姿态。
月凝霜眯着眼笑了笑，她没有告诉月无瑕凰霓裳的事情，就是想让月无瑕自己去看。
可不只有她们姐妹啊，如果姐姐不努力的话，地位可是真的岌岌可危哦？
见月无瑕同意了下来，明衍心中也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想带月无瑕回去，可月无瑕虽然接受了不休妻这件事情，但真要让月无瑕主动上门...
明衍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看向月凝霜，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真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说起来，现在凝霜也算是自己的小姨子了吧？
古话说得好，小姨子都是姐夫的贴心小棉袄，这话还真没说错！
PS：推荐一本书《人在崩坏，只爱女武神》
简介：穿越到崩坏世界，还成为天命主教该怎么办？
在这一堆人想要自己小命的崩坏世界里，奥托能做只有抱紧系统老婆的大腿。
但是......自己的系统好像有点不对劲？
“叮！咚！”
“恭喜您抽到犹大的誓约！”
嗯，曾经辉煌的神之键，好东西，重铸犹大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可为什么领取方式是快递员德丽莎一脚踹开办公室大门，直接把犹大砸我脸上，直呼“天底下哪有四十多岁的太子！”
“恭喜您抽到天火圣裁！”
嗯，最强火力的神之键，好东西。
可为什么领取方式是去暴打齐格飞一顿，然后抢走他的天火？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去抢别人东西呢？
“恭喜您抽到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
那边的齐格飞先别走，你还有东西没给我。

第十八章 你在犹豫些什么
得此小姨子得天下！
不仅仅是小姨子，还是自己的娘子...
说起来，实际上月凝霜和月无瑕年龄都比明衍大一些来着，听着年龄比自己更大一些的月凝霜喊自己“姐夫”，那听着确实很不错。
从王宫离开之后，明衍更是感觉到了事情的紧迫性，早一天让非烟怀上，自己就早一天能将月家两位公主娶回来。
月无瑕已经决定要来府上见见凰非烟了，明衍回到府上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凰非烟。
凰非烟闻言俏脸之上自然笑容嫣然，但心里却稍稍有些吃惊。
她见过月无瑕，毕竟很早她就知道明衍想把月无瑕娶回家了，自然留意过这个女人。
相貌就不用多说，现在自家夫君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丑的，月家两姐妹容貌都是天姿国色，而且两人自然是正经女子，那可是一国公主，身份地位非常高，娶进家门也不会贬低了门楣。
一般来说，公主如果不是作为联姻对象嫁到别国，都是招婿，也就是招驸马，而如果公主下嫁在其他家庭里面，那自然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但明衍的正妻可是一位修仙世家的女子，那明家的门楣自然也就高了。
而凰非烟不仅仅是修仙世家的女子，还是修仙世家家主的女儿，而这个修仙世家，在整个修仙界都是极为强大的家族，所以就算是两位公主，嫁过来，都不算事下嫁，更何况即便是在大月王朝内部，明衍的身份地位本来就要比两位公主高一些，他是这个王朝唯一的异姓王，同时也是大月王钦定的继承人，嫁进来也能算是一种门当户对吧...
当然，如果算上凰非烟的身份，那可就是这两位公主高攀了。
凰非烟吃惊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月无瑕愿意主动上门这档子事儿，她微笑道：“夫君是怎么说服大公主的？”
“说服？什么说服？”明衍偏了偏头。
凰非烟掩嘴轻笑，“大公主肯定不是自己愿意来见我的吧？”
以她对月无瑕的了解，这个女性心性其实有些骄傲，而且此前那都是明着要明衍休妻的，这些事情凰非烟可不是不知道，明衍都告诉了她，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依旧支持明衍去追求月无瑕，让她在明衍心中的地位变得不可动摇了。
这样的娘子，谁不喜欢呢？哪怕知道对方是想让自家夫君休妻，也没说什么，还主动让明衍继续去做工作去靠近她...
只能说凰非烟确确实实找到了明衍的软肋，她也不需要争夺什么，只需要放任，便能坐稳她在明衍心中的地位。
“这娘子可是想错了，虽然是我主动提起，但来见娘子，也是她自己愿意的。”明衍微笑道：“她现在不是已经放弃让我休妻了吗？多少还是大度了些。”
“那便好，虽然我支持夫君的一切想法，但也不想我与她之间出现什么矛盾，让夫君头疼。”凰非烟笑盈盈点了点头，“那这么说，我也该准备一番了，夫君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对她施加压力，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要一起生活的，和和睦睦才是最关键的。”
“娘子真让我省心。”明衍搂着凰非烟，在她俏脸上亲了一下，感叹道：“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良缘，能遇到这样的娘子。”
“我不喜欢听这些，现在我们就在一起，那便是真正的良缘，又怎么需要前世良缘才能让我们走到一起呢？”凰非烟伸出玉指抵在明衍唇上，笑容嫣然。
明衍呵呵笑着点头，见凰非烟放下手，这才说道：“娘子说的是，倒是我不会说话了。”
“你这几日，与表姐关系如何了？”凰非烟放下手，关心道。
“嗯...还是拉近了些关系的。”明衍委婉地说道。
“这么说，就是进展缓慢？”凰非烟看着明衍，双眸中有些无奈，“夫君，我觉得你还是要加把劲才行，最好是让表姐永永远远地留在这里，虽然凰家有不外嫁不招婿的传统，但你想想，你要与表姐发生那般事情，你又怎么忍心表姐离去？这一离去，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见到了。”
明衍听到这里，心情也沉重了起来，“我知道，可是表姐毕竟是修仙者，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讨她欢心了。”
“就算是修仙者，那也还是个女人啊，我家夫君，你能吸引大公主二公主，难道对表姐，你就没了信心？”凰非烟双手捧着明衍的双颊，用鼻尖碰到了明衍的鼻尖，额头贴在了明衍的额头上，“只要是女性，都对甜言蜜语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
可恰恰，甜言蜜语，便是明衍最不擅长的东西。
不过，不管如何，确实要将凰霓裳留在这里。
“娘子，我会努力的。”明衍认真说道。
“夫君，虽然我知道你比较讨厌这个，但...我还是想要给你一个建议。”凰非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建议你，先和表姐先...”
说到这里，凰非烟脸色发烫，“先行那夫妻之实，尽管不是说有了夫妻之实，便能将你和她的关系确定下来，但却能让你和表姐的关系更容易走得更近。”
这和常理中的生米煮成熟饭不同，他们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之后，对两人都有不同的意义。
实际上，凰非烟和凰霓裳聊过，从凰霓裳的只言片语中，多少能感觉到表姐对明衍还是有些好感的。
而明衍这边也就不用多说了，表姐是何许人也，虽然脸上冷淡了些，但实际相处便可以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因为治病的事情，两人有可以在感情确定之前就前一步有夫妻之实的机会，应该牢牢抓住才行。
“而且，夫君，你现在也和之前不同了吧？对表姐有好感了吧？”凰非烟握住了明衍的手，微笑道：“所以，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娘子，这你可就想错了，我一开始就说过，不愿意在我跟表姐没有感情的时候发生些什么，现在我们也没有确定心意，如果忽然改变想法，会让表姐觉得我临时变卦的，而且我也不想变卦，不过娘子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会让表姐留下来的。”
“嗯，那我便静候佳音了。”凰非烟见明衍没有同意，便没有再说。

第十九章 但...我喜欢
明衍和凰非烟没有聊太久，凰非烟便主动让明衍去找凰霓裳了。
凰非烟认为明衍现在要抓紧时间拿下凰霓裳，不然到时候月家两姐妹嫁进来，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很难确保明衍不会渐渐偏移重心。
毕竟她始终都是一个人，而月家姐妹可是两个人，两人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这姐妹两人如果放得开，那恐怕会让明衍体会到什么叫做世间极乐。
那样的话，凰非烟就天生落了弱势，那可不行。
他在前往凰霓裳院子之前，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拿了一个东西，这才走向凰霓裳的院子。
明衍来到了凰霓裳的院子里，便看到凰霓裳正在熬药汤。
和明衍印象中的药不同的是，这种药带着浓浓芳香，喝入口中也带着一股甘甜味道，修仙者的事情，明衍真是搞不明白，毕竟不都说良药苦口吗？明衍还以为所有药都是苦涩的。
“来了？来了便坐下吧。”凰霓裳看到明衍之后，便开口道。
凰霓裳声音冷淡，但习惯了，只觉得她声音很是动听，听在心中就像是炎炎夏日浸泡在了凉水里。
明衍走到了凰霓裳旁边坐下，便听到凰霓裳道：“你真的没有考虑过非烟的说法吗？”
“嗯？表姐指的是？”明衍一时诧异，反问的时候，脑子忽然反应了过来，难不成是在此前明衍和凰非烟的对话？
果然，凰霓裳下一秒便说道：“我觉得非烟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或许，我们更进一步之后，更利于拉近关系。”
修仙者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有些无话可说，在这家里，对凰霓裳来说，恐怕没有任何事情算得上秘密了，她什么都能听得到...
不过回过神来之后，明衍还是摇了摇头，“表姐，我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和表姐发生那种关系，不可否认，现在我的想法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我觉得不能和表姐这么随便地发生关系，我花心但不滥情，而现在，我对表姐持有好感，所以不想如此轻易地夺走表姐的纯洁，这是对表姐的不尊重，表姐，我实话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娶你，让你留在这里，我不想让你对我有任何的负面印象。”
“...有些时候，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真心这般想，还是想让我认为这你是你的真心...”凰霓裳一双美眸看了过来，除了往日的冷淡，似乎还带了一些幽幽之情，说不清道不明。
“着看表姐是否相信我了。”明衍没有去辩解什么，而是微笑道。
“...”凰霓裳沉默了一番，才道：“我从凰家出来之前，并未和异性接触过，对我而言，你应该是我接触的最多，并且也有好感的人了，我相信你。”
明衍看着凰霓裳，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表姐会觉得嫁给我委屈吗？”
“为何会委屈？”
“因为我只是凡人。”明衍认真说道。
“如果我真想嫁，哪怕你是头猪，也没人可以阻止我。”凰霓裳平静道。
“....”明衍表情有些古怪，这比喻还是算了吧，虽然明衍倒是理解凰霓裳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我娶了表姐，我也会修仙的。”明衍认真说道。
“那便好，如果我嫁给了你，我可不想你这么短命。”凰霓裳轻轻点头，她的脸上看不到微笑，她的语气也没有太多变化，但不知道为何，明衍似乎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凰霓裳现在心情其实颇为愉快。
“表姐，现在有些开心对嘛？虽然从表姐的脸上看不出来，声音里也听不出来，但不知道为何，我好像能感觉到表姐的心情。”明衍说道。
凰霓裳看向明衍，“是吗...或许，你比我想象中，还了解我呢...我在你心里，是个怎样的人？”
“面冷，但心热，第一次见到表姐的时候，我还以为表姐是那种冷美人，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但实际相处下来，发现只是表情和声音如此。”明衍微笑道：“表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而且，也很善良，适合做娘子。”
凰霓裳收回了视线，她熬药不是用传统的烧柴，火苗就这么凭空燃烧着，明衍也不奇怪，表姐是修仙者嘛。
“你这个人，有些口花花。”
“...表姐很讨厌吗？”明衍挠了挠头，询问道。
“...说不上讨厌，况且，就我了解而言，至少你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对我也很真诚。”凰霓裳摇了摇头，“其实...还不错...你。”
这种说话顺序让明衍直皱眉，但他明白凰霓裳的意思，表姐对他确实是有好感的，“表姐，我能喊你...霓裳吧？”
“你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凰霓裳不太在意称呼，平静道。
听到这里，明衍想问问能不能喊娘子...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喊出口。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木盒，轻轻打开之后，递给了凰霓裳，“霓裳...这是前些日子买回来的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凰霓裳看了过来，看到了明衍手中的木盒，木盒中有一只通体为金色、一头镶嵌着红玉的发簪，看上去精美无比，整体看上去浑然天成，竟然看不到多少人为制作的痕迹。
凰霓裳抬起头，看了明衍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那支金色红玉发簪，她沉默了一会儿，伸出手将其拿了出来。
“这只是凡人的贵重之物和矿石打造的，对身为修仙者的你来说，或许太粗糙了些，但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礼物了。”明衍挠了挠头，“希望...霓裳不要嫌弃才好。”
凰霓裳的头发原本便是半盘着的，她自己有一根发簪，不过从未取下，明衍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打造的。
凰霓裳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身，用另一只手将自己脑后的发簪取下，随即重新将发丝半盘好，将明衍送她那只发簪插了进去，之后，她把原本属于她的那只发簪递给了明衍，“那这只，我便送与你了。”
明衍见状，脸上有些惊喜，也没有客气，将凰霓裳那根似乎使用什么奇玉制作的发簪收下，低头打量了一番，只见它通体呈现为银色，隐隐约约能在上面看到了一些红色纹路，很是漂亮，高贵而低调，相比起这只发簪，他送的那只显得有些俗气了。
想到这里，明衍有些失落，“我送的发簪，完全比不上你原本这支...”
“如果是实际用途，是比不上，我那支发簪乃是仙玉所制，即便是修仙者，长期佩戴也有好处。”凰霓裳平静道。
明衍闻言心中更失落，正准备将这支还回去，却听到凰霓语气竟然破天荒的温柔了下来，“可在我心里，你送的这支，却比起我那只更让我喜欢，我从来没有收过谁的礼物，这是我第一次，收下别人送的东西。”
明衍怔了征，“以前没人送你过你礼物吗？”
“有，可这是我第一次收下。”凰霓裳轻轻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其实....口花花也没什么不好...”
“嗯？”明衍怔了一下，看向凰霓裳，见她看向远房，眼神有些迷离，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可明衍却能感觉到，她似乎是有些害羞的。
明衍想到这里，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发簪，放在自己的鼻尖，轻轻嗅了嗅。
凰霓裳的发香在鼻间回荡...
凰霓裳瞥了明衍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你呀你...说你不正经，你却又不愿意立刻动我，可说你正经吧，你哪点都透着不正经的感觉...”
“但...”凰霓裳嘴角似乎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我...喜欢。”

第二十章 一见钟情
明衍发现，他还是很喜欢反差的。
喜欢清冷强势的月无瑕，露出可怜哀求的表情，喜欢了面色冷淡的凰霓裳露出笑容。
这种和平时印象截然相反的模样，有一种独特的新奇感，但如果总是见到这样的场面，或许变得稀松平常之后，就没有这么喜欢了吧。
明衍看着凰霓裳嘴角的笑容，一时竟是有些痴了。
如果说冷淡着的凰霓裳便足以凭借那惊为天人的容颜让人难以忘记的话，那笑起来的凰霓裳，在强烈的对比下，就像是一幅永恒不褪色、被刻在了心上的画面，绝不会忘记。
明衍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
人类真的是一种看脸的存在。
以前或许是娘子、月家姐妹这种等级的美人看多了，只觉得凰霓裳虽然很美，也很有特色，但仅仅从颜值上出发，很难让明衍产生惊艳到直接喜欢上的地步。
但现在，这种印象被完全颠覆了。
凰霓裳笑起来，真的有种惊艳的感觉...让他在一瞬间，就产生了一个不可动摇的想法，那便是“拥有她”。
“霓裳笑起来，真好看。”明衍由衷地称赞道。
而凰霓裳此时此刻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那般冷冰冰的表情，闻言只是瞥了明衍一眼，“笑起来....方才我有笑吗？”
“当然。”明衍点了点头。
“是吗...”凰霓裳移开了视线，眼神渐渐涣散，好一会儿，才道：“原来我还会笑啊，她们都说我总是冷着脸，我也试过笑，但比起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做鬼脸。”
“或许是因为霓裳以前都不怎么开心？”明衍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如果要勉强自己笑起来的话，可能看上去确实会显得比较另类。”
“...”凰霓裳侧过头看向明衍，一双美眸中似乎带着一些明衍都看不清的东西。
她这双眸子太特别了，和非烟的眸子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冷淡的眼神中似乎含着种种思绪，有一种压抑感，却又好像燃着火。
明衍不由得想象凰霓裳漫步在花田间，旋转着曼妙的身姿，飞舞的红色罗裙会比娇花更鲜艳，那张国色天香的俏脸上带着笑容，她便是花田间最美的那一朵花，其他的花在她面前都成了陪衬。
“霓裳，我觉得我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一些。”明衍认真地说道。
“喜欢我的外貌？”
“嗯，我必须要承认这一点，如果初次见面，便看到你笑的画面，我恐怕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对你一见钟情。”明衍点了点头。
“你还真是诚实....”
凰霓裳估计也没有想到明衍居然会这么直白的承认，不过她倒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男人的直白，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隐瞒什么，这一点，是他的优点。
凰霓裳转过头看向药汤，随即说道：“药汤熬制好了，你先进屋准备一下吧，我之后给你做按摩。”
明衍点头，站起了身子，先一步走进了房间内。
而没多久，凰霓裳便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她看着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她床边的明衍之后，端着药汤走了过来，递给明衍，明衍先起身，接过了药汤。
明明是刚刚熬制好，但却不怎么烫，明衍有些感叹，修仙者果然很神奇。
他将药汤一口喝下之后，将碗递给了凰霓裳，便躺在了凰霓裳的床上。
床上没什么凰霓裳的味道，倒是残留着凰非烟和他的味道，因为凰非烟也会来这里按摩，而凰霓裳平日里都不睡觉的，休息时间总是悬在空中，大概是在修炼吧。
凰霓裳的玉手很快触碰到了他的背，那双玉手力道可不小。
而到了后半段，凰霓裳的手自然是习惯性放松了下来，开始给明衍轻缓地按摩，缓解明衍的酸痛。
“霓裳，我还需要调节多久？”明衍询问道。
“快了，应该这几日就差不多了。”凰霓裳平静道：“非烟那边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
“那之后..是不是享受不到霓裳的按摩了？”明衍有些感叹道，尽管按摩的前半段总是让人又酸又痛，可到后面，那轻柔的按摩又让人觉得流连忘返。
“...如果我嫁给了你，你什么时候想要，不都可以？”凰霓裳闻言也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她的语气有些起伏，估计也觉得有些好笑吧。
“话是这么说...”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坐起身，看着凰霓裳，沉吟了一会儿，主动握住了凰霓裳的手。
凰霓裳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明衍。
明衍将凰霓裳拉近了一些，静距离欣赏她那张冷淡的俏脸，这张脸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沉默了一番，随即渐渐将脸靠了上去。
凰霓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明衍靠近，直到明衍的唇碰到她的唇，她的眼睛才闭上。
她的唇是温热的。
明衍在想一个事情，是不是再冷的女人，她的身体也是火热的？
凰霓裳是如此、月无瑕也是如此？
她的唇并未紧闭，没有设下任何防备，对他开放着。
也只有他一人，能得到这个权利。
明衍的鼻间能闻到芬芳的香味，那薄如蝉翼的双唇也似乎带着淡淡的甜，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让人陶醉...
“夫君...啊？”这时，凰非烟却忽然走了进来，她刚一跨进门，便看到明衍和在和凰霓裳亲吻，她怔了征，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两人相接的唇。
明衍听到凰非烟的声音，下意识松开了凰霓裳，想要坐直，但却被凰霓裳用手按住了脑袋，不让他抬起头。
“？”
明衍纳闷之余，忽然想到了凰霓裳可是修仙者这回事儿。
按道理来说，娘子过来的动静，凰霓裳不可能忽略才对？
那为什么她没什么反应呢？知道娘子走进来？
难道凰霓裳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想到这里，明衍忽然一阵汗颜。
而凰霓裳则给凰非烟递了一个眼神。
大概意思，应该是“想看这个对吧？”
凰非烟脸色逐渐泛红，有些发烫，不由自主地并紧了修长玉腿。

第二十一章 高兴的凰非烟
明衍背对着凰非烟，看不到凰非烟的表情，而此时此刻，凰非烟开口道：“好像...夫君和表姐还在忙着，那我等会儿...等会再来找表姐...”
说话，凰非烟的脚步再次响起，渐行渐远。
明衍表情有些古怪，但凰霓裳的手还是按在明衍后脑勺上，没有轻易让他脱离。
随即，凰霓裳还和明衍换了一个角度，可能对明衍来说没什么特别的，但实际上，这个角度更利于门口方向的人看得清楚两人亲吻的细节。
不过既然娘子走了，明衍也可以继续好好享受了。
娘子是个很大度的人，就算看到自己和霓裳亲吻，也不会生气的。
毕竟这可是她推着自己出来和凰霓裳拉近关系的，所以她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暗自感觉到高兴吧？
而实际上...
凰非烟确实挺高兴的，一方面是因为看到了明衍和凰霓裳之间的关系似乎确实拉近了，毕竟都开始亲嘴了，那之后什么事情不都顺理成章了？
另一个方面，她高兴于在外面可以偷偷地将房间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凰霓裳给的角度太好，以至于以凰非烟的视力，能看得无比清晰，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她只能看到明衍和凰非烟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舌头在做些什么，她就看不清了。
没错，凰非烟最上说着要离开，但她实际上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探出个小脑袋认真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况。
也就明衍不知道自家娘子稀奇古怪的癖好了，不然明衍都得给整无语了。
除了凰非烟之外，唯一知道这个的，就只有凰霓裳了，她一边和明衍吻着，一边给凰非烟递眼神。
“这样就可以了吗？”
“知道你想看这个...”
“喜欢吗？”
但凰非烟读懂多少，凰霓裳就不知道，看她眼神余光，看到凰非烟脸色红润，紧紧咬着嘴唇，眼神显得有些迷离，看样子是欣赏的非常爽快吧。
想到这里，凰霓裳不由得滋生出一种继续下去、和明衍做更过分的事情去刺激去满足凰非烟的想法。
原本今天和明衍的关系就因为发簪的事情大幅度上涨，两人此时此刻也是柔情蜜意之时，凰霓裳想到这里，不由得主动带着明衍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
明衍见凰霓裳主动，那也没有客气了。
一时间，三人都得到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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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明衍回到他和凰非烟住的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凰非烟正坐在床边，脸色泛着红霞，见明衍回来，她眼神有些闪躲。
“娘子？”明衍眉头微挑，下意识以为凰非烟是看到自己和凰霓裳亲密生气了，想到这里，他连忙走过去坐在了凰非烟身边，握住了她的玉手，“娘子生气了？”
“...生、生什么气？”凰非烟怔了一下，但也很快意识到明衍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俏脸愈发红润之余，也难以开口解释。
难道她要说她在门外看了自己夫君和自己表姐的现场表演？
虽然尺度也不怎么大就是了，也就动动嘴动动手...还没有实际看到什么好用的画面。
“娘子是看到我和霓裳亲吻生气了对吧？”明衍叹了口气，“对不起，娘子...”
“你道歉什么呀？”凰非烟也顾不着娇羞了，无奈道：“我哪有生气....看到你和表姐关系变得这么亲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可早就盼着表姐嫁到我们明家来了，夫君可不要多想。”
“那...那娘子这般表现...？”明衍有些想不通凰非烟的心情了，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凰非烟的表情，也不敢随意发话，怕惹得娘子不高兴。
“我不是在生气...笨蛋...”凰非烟无奈又好笑，不过见他如此这么在意自己的心情，心中也是有些温暖，她拍了拍明衍的手，“好了好啦，夫君就不要瞎担心了，我没事，也没有生你的气，我去找表姐调理身体去了，夫君等我一会儿。”
“嗯...”明衍纳闷了，但也不好开口问，便只能点了点头。
凰非烟这才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脚就是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好在明衍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凰非烟，有些紧张，“娘子！你没事吧？”
凰非烟脸色发烫，方才回来的时候还好，现在居然有些脚软了，这让她羞涩之余，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明衍。
要是让自家夫君知道自己仅仅是在门外偷看他和自家表姐亲密便如此不堪，即便夫君这般喜爱自己，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会崩溃吧？
她连忙摇了摇头，深呼了两口气，站稳了身子，“夫君不用担心，方才只是一时没站稳罢了...”
“真是如此？”明衍有些怀疑，“要不还是我送娘子一起去把？”
“不用，夫君方才也劳累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凰非烟摇了摇头，婉拒了。
“那还是让下人送你去吧。”明衍见凰非烟拒绝，也没有坚持，不过方才真说不上什么辛苦，也就按摩刚开始的时候有些酸疼，后面那都爽上天了。
王府的下人很多都是凰家挑选送来的，全是些漂亮侍女，这整个王府除了明衍之外，就没有其他男人。
“不用。”凰非烟再次拒绝，随即道：“我先去找表姐了，夫君。”
“嗯...”明衍还是有些担心，但见凰非烟已经拒绝过两次，便没有在说什么。
而走出房间之后，凰非烟原本恢复了不少的俏脸再次发烫，她小声嘟囔着自己这么如此不堪，这要是以后偷看到了夫君和表姐更亲密一些，甚至某些...更为直白的画面，那自己岂不是得瘫坐在地上？
凰非烟急匆匆到了凰霓裳这里，凰霓裳表情冷淡，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凰非烟再次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看得还满意吗？不过你方才的角度不是特别好，我有一种方式，能让你在府内任何地方，全方位无死角的观看...”

第二十二章 凰霓裳的怀疑
饶是凰非烟自觉自己在凰霓裳面前脸皮已经算是厚实了，但听到这番话，也让凰非烟觉得羞耻的要死。
她当初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告诉凰霓裳自己的想法的？
有一说一，回过神来，凰非烟真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
怎么说呢...现在回想起当时的那个画面，那种悔恨，那种自责，那种心酸，那种明知道这样不对劲的想法，让凰非烟都感觉到自己清醒得可怕。
可方才站在门外偷看时的那种紧张、那种刺激、那种愉快，那种明知道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冲动，也让凰非烟感觉到害怕。
凰非烟连忙咳嗽了两声，“这个...”
“你不想要吗？”凰霓裳见凰非烟似乎有些尴尬，平静询问道。
“嗯...想要。”
哪怕心中觉得很尴尬，觉得表姐凰霓裳可能会觉得自己很变态，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最终还是老实道。
凰霓裳眼神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色彩，凰非烟读不懂，可如果是明衍的话，便能看出来，虽然现在的凰霓裳面无表情，但其实，她是在笑。
给凰非烟调理身体的步骤和明衍没什么两样，凰非烟喝下药汤之后，由凰霓裳给凰非烟按摩，随即用轻柔的手法缓解此前造成的酸痛。
结束之后，凰非烟询问道：“表姐，似乎你们都说我很特殊，我有些想知道，我到底特殊在哪里？”
“你的血统是凰家之中最为纯正的。”凰霓裳面色平静，“这就是特殊之处。”
“那明衍呢？”
凰霓裳柳眉微皱，但不是对凰非烟，而是想不起原因了。
此前明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凰霓裳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断层，有些时间点之前的记忆很模糊，就算是能回忆起来的大部分记忆，也是空洞的。
她身为修仙者，比起明衍凰非烟这种普通人更为敏感。
想了一会儿之后，凰霓裳摇了摇头，“你只需要知道你们两个都很特殊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对你而言，对明衍而言，都没什么害处。”
凰非烟看着凰霓裳，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她说道：“表姐，你知道吗？”
“嗯？”
“有些时候，你似乎很像我的长辈。”凰非烟眼神有些奇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凰霓裳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她的表情冷冷淡淡，似乎唯独只有面对明衍的时候，才会出现比较大的情感波动。
亦或者说，只有在明衍面前，凰霓裳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因为表姐对我似乎很关照。”凰非烟揽了揽耳侧的发丝，想起了那些荒唐的请求，她俏脸泛红，“总而言之，也要谢谢表姐，如果不是表姐，我和明衍之间恐怕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问题。”
也就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知道的早，如果是他们打算要孩子的时候知道她不能生育，那她和明衍之间的感情说不定会出现问题...
尽管现在的明衍很爱她，但...时间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凰非烟不敢赌。
“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须说谢谢？”凰霓裳摇了摇头，“其实....嗯，我很有可能留下来。”
“嗯....？表姐的意思是，要嫁给夫君吗？”凰非烟闻言忍不住看向凰霓裳，眼神中有些期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凰非烟都喜欢凰霓裳留下。
个人观感也好、凰霓裳的身份地位实力也罢，她能给自己提供的帮助这些方方面面，都让凰非烟觉得凰霓裳留下来是最好的，特别是在面对月家两姐妹都会嫁过来的情况下。
“....以前只是不讨厌他，但此前与他聊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对他其实颇有好感，他很对我的胃口。”凰霓裳面色冰冷，但却口直心快，而且，他这个人，其实一些小地方，表现的真的很好。
“呵呵。”凰非烟轻笑了一番，“夫君就是这样的人，有些时候马马虎虎，但有些时候，你却能感觉到他细心无比，感觉得到他对你的在意，感觉得到他处处为你着想，而且...他也绝对愿意，以命换命。”
凰非烟的记忆也很模糊，但却依稀记得，两人第一次相识，明衍是以命搏命救下了自己。
他绝对是值得托付的人。
凰霓裳没有说话，就现在而言，明衍似乎不会有这个机会，明衍只是一个凡人，哪怕修仙资质非常好，要想要在短期最上她很困难，她不需要他的保护。
但或许会有一天，明衍会超越自己，然后拯救自己吧？
可如果真嫁给了明衍，她绝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
“表姐，我先回去了。”凰非烟从床上起身，微笑道：“我期待你和夫君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凰霓裳平静地看着凰非烟，“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
凰非烟偏了偏头，笑道：“如果表姐想说，那边说出口，如果不愿因说，那边不需要开口。”
凰霓裳沉吟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却怔住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算了...之后会有机会的。”
凰非烟莞尔，再次向凰霓裳打了个招呼，随即离去了。
凰霓裳看着凰非烟离去，沉默了下来。
她自然和月无瑕、月凝霜、凰非烟跟明衍一样，脑海中多出了一些记忆。
之前也说过了，她是修仙者，对这些东西更加敏感，她敏锐的感觉到，有些东西似乎有什么问题。
哪些画面中的场景，让她深思。
记忆里，她和凰非烟并不熟，两人并没有见过面，可那些画面中，她和凰非烟却频频见面。
两人似乎很是熟悉。
不仅仅适合凰非烟，和明衍也是如此。
她告诉明衍，那可能是前世的画面。
一开始，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有这么巧吗？
前世，她和凰非烟明衍就认识，这辈子，又走到了一起？
不仅仅如此，那些画面中，除了月凝霜不存在之外，也有月无瑕的身影。
凰霓裳...

第二十三章 前世师尊和前世...
又是几天过去。
这天早上，明衍醒了过来，他坐直了身子，只觉得大脑发昏。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人，见凰非烟似乎躺在床上熟睡，他又看了看周围，是熟悉的环境，他长出了口气，随即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明衍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清晰的梦，就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在那个梦里，他是修仙圣地风灵月影的弟子，拜入了月影圣主月无瑕的门下。
没错，在梦中，大公主月无瑕，乃是他的师尊。
而梦中，他总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着月无瑕，不敢表现出自己的贪心，而师尊总是清清冷冷，哪怕是他这个月无瑕最信任的人，也似乎总是保持这一些若有若无的距离。
他对自己的师尊，有着近乎病态的贪恋，却又丝毫不敢表现出来，总是克制着。
因为在修仙世界里面，师徒之间的感情，是一种禁忌，是会被人不齿和嘲讽的。
更何况，如若让师尊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恐怕也会对此心生厌恶吧？
梦中的他，似乎求而不得，只能小心翼翼地获取月无瑕的温柔。
他不喜欢这个梦，甚至可以说很讨厌，因为哪怕是想要拥抱月无瑕，都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一个合适的理由。
除此之外，也梦到了凰非烟。
不过不同的是，梦中的娘子似乎更爱吃醋一些，更娇柔活泼可爱一些，而且他似乎瞒着娘子不少事情，但同样的是，即便是在梦里，他和娘子似乎也是极为亲密的关系。
但梦中没有凰霓裳和月凝霜。
明衍长出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没有惊醒凰非烟，随即轻手轻脚地帮凰非烟盖好了被子，穿好了衣服，走到屋外，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便找到了凰霓裳。
这几日明衍和凰霓裳的关系正热，关系拉进了非常多，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两人都对彼此持有好感，差的，可能也就那么临门一脚了。
“霓裳。”明衍走了过来，“我昨晚做了个梦...”
明衍将自己做的梦告诉了凰霓裳，却没发现，从他走进来开始，凰霓裳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眼神中，似乎有些纠结。
“霓裳...这些，难道都是前世的记忆吗？”明衍说完之后，还等着凰霓裳为自己解惑，却发现凰霓裳双眸涣散，似乎心不在焉，他有些意外，伸出手在凰霓裳面前挥了挥，凰霓裳依旧没有反应，明衍便握住了凰霓裳的手。
但却没想到，凰霓裳下意识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他有些意外，再次看向凰霓裳的脸，“嗯？”
凰霓裳回过神来，视线偏到了一旁，明衍挑眉，觉得凰霓裳有些奇怪，但依旧没放弃，再次试图握住凰霓裳的手掌。
这一次，凰霓裳没有躲闪，她眼神看了过来，“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明衍敏锐的感觉到，凰霓裳和前几日不同了，无论是语气和神态，都有些细微的变化，可这意味着什么呢？
明衍搞不清楚，便将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是前世。”凰霓裳轻轻点头，“不用多想，只需要关注眼下的生活便可以了。”
“嗯。”凰霓裳是修仙者，明衍对她的话还是非常信任的。
“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到，你有些不太自在？”明衍见凰霓裳似乎还是有些异样，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凰霓裳看向明衍，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无事...”
“真的没问题吗？”明衍有些担心，尽管凰霓裳是修仙者，似乎用不着他来担心，和凰霓裳这种心不在焉的模样，却让明衍摸不着头脑。
“我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担心了？”凰霓裳语气渐渐放缓，温和了一些，听到这个语调，明衍这才放下心来，这个才是这几日凰霓裳的正常态度嘛。
明衍笑着说道：“那便好...”
说罢，明衍松开了凰霓裳的手，轻轻揽住了凰霓裳的纤腰。
嗯？是他的错觉吗？怎么觉得凰霓裳的体温比之前烫了很多？
不过倒也没有到不适的地步，明衍想了想，也没有多问。
而凰霓裳身体微微一颤，但也没有阻止明衍，任由明衍搂住了她的纤腰。
她的眼神飘动不定，不过因为明衍坐在她的身旁，而她也没有把脸看向明衍，明衍自然未能捕捉到这个小细节，他轻声说道：“如果是现在的话，我倒是觉得...霓裳，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
现在两人只差临门一脚，随时都可以突破关系，只要突破了关系，非烟就能怀上了，那明衍就无须顾忌那么多了。
现在都是因为明衍不能和其他女子行房，所以延迟了迎娶月凝霜和月无瑕的时间，现在，似乎也是完成这桩心事的时候了。
凰霓裳轻轻应了一声，那独特的鼻音听在明衍心里，让他整个人都不由得一荡。
他微笑，在凰霓裳侧脸之上亲了一口，“由你来挑选日子吧？”
凰霓裳脸上皮肤细腻光滑，不过被亲了一下，倒是起了鸡皮疙瘩，她侧过头看了明衍一眼，又是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明衍...我...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前世...其实是...”
“前世其实是...？你方才不是说不用多想，只需要关注眼下的生活便可以了吗？”明衍有些好笑，“你可是这么和我说的，怎么自己却又忘了？”
刚才那番话，到底是说给你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凰霓裳的眼神中有些迷惘，但想了很久，凰霓裳又点了点头，“嗯...也对，我不该在意那么多的，前世是前世，此世是此世，我们只需要在意眼前就好了。”
“所以我们前世是什么关系？”明衍倒是有些好奇，微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还是算了吧。”凰霓裳面无表情。

第二十四章 寻找父亲的女子
这让明衍有些好奇起来，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是不是该让凰霓裳说出来之后，再制止她的...？
不过凰霓裳不说，明衍也不能逼她不是吗？
明衍揽着凰霓裳的纤腰，感觉说通了之后，凰霓裳的那些异样感觉，倒是消失的差不多了。
这让明衍松了口气，此前凰霓裳表现异样，明衍还以为她是临时变卦了，如果这位表姐翻脸不认人，那可就麻烦了。
凰霓裳侧着头看了明衍一会儿，眼神转到了一旁，“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吗？”
这句话说出口，都不算是暗示了，明衍先是征了一下，但随即微微一笑，凑过头，吻住了凰霓裳的唇。
温热的触感，像是软糖一般，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芳香，这是一种很难用言语去形容的感觉。
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须顾忌那么多呢？
不过两人终究是没有做下一步，凰霓裳并没有让明衍继续下去，倒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明衍现在的状态，可不能浪费在她身上，她只负责给武器上毒，可不负责承受。
凰霓裳将这个日子定在了明天，明天，便是一切开始之际。
明衍回去，将此事告诉了凰非烟，凰非烟自然不会反对，不过她依旧不愿意亲眼看到明衍和凰霓裳做某些事情的画面。
尽管明衍认为凰非烟待在身边是最好的，毕竟这样一来，上了毒就可以使用，但既然娘子不愿意，明衍也不会强求。
如果他知道凰非烟只是想要偷偷享受偷看的刺激，也不知道明衍会怎么想。
“夫君，你随我去外面走走吧。”凰非烟拉着明衍的手，笑容温婉。
“娘子这是有些紧张了？”明衍笑着问道。
“或许是吧，毕竟，这对我们二人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凰非烟轻轻点头，微笑问道：“夫君愿意陪我吗？”
“自然是愿意的。”明衍牵着凰非烟的手，带了几个侍女，便离开了王府，在外面的街道上散步起来。
这里是大月王朝的王都，也是大月王朝最为繁华的城市，大月王朝本就很是富强，作为大月王朝中最繁华的王都，街道上是看不到脏乱差的，让人赏心悦目。
“娘子自己一人很少出来散步吧？”明衍询问道。
“嗯，我毕竟已经嫁人，如非和夫君一起，也不好抛头露面。”凰非烟轻轻点头。
“娘子无需顾忌这么多。”明衍揉了揉凰非烟的玉手，温声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便和表姐一同出来便是。”
“如果我说，是我自己不愿意呢？大部分时候，我都更喜欢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待着。”凰非烟微笑道：“夫君为何觉得我受了委屈？”
“我是不愿意剥夺了娘子的自由，我想告诉娘子的是，哪怕是你已经嫁给我了，但你依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明衍说道。
“夫君呀夫君，你就没想过，现在的一切，便是我想要的吗？”凰非烟将头轻轻靠在明衍的肩膀上，她俏脸红润，眼中闪着幸福，“我对我们的生活很是满意。”
“...那便好。”明衍这才放下心来，两人说话间，忽然有个人撞到了过来，明衍眼疾手快，将她挡了下来。
那是一个女人，身着一袭白衣，那张面容似乎有些眼熟，明衍想了一下，顿时吃了一惊，这张脸，他似乎在自己梦境中见过！如果真如表姐所说，那便是自己前世便认识的人？！
“嗯...对不起...”那白衣女子匆忙道歉，抬起头看向明衍，也和明衍一般怔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正常，绕过明衍就想离去。
但周围的侍女将她挡了下来，明衍和凰非烟没发话，她们自然不能让这白衣女子离开。
原本被撞了一下，对方道歉了，明衍肯定不会多做计较，可对方那张脸竟是在前世出现过，这让明衍很是好奇，他先是挥手让侍女们不必阻拦，接着忍不住询问道：“小姐，能告诉你，你的名字吗？”
那白衣女子见自己被挡住了，原本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见明衍让她们放人，眉梢处这才松开，可听到明衍的话，她柳眉又是一皱，“公子，你是不是太轻浮了一些？哪有上来便问人姓名的？”
凰非烟咯咯直笑，她瞥了一眼窘迫的明衍，莞尔道：“这位姐姐可千万不要在意，我夫君他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我代替我夫君给姐姐道歉了...”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切勿如此，本就是我撞到了你们...我姓顾。”
“顾小姐，方才多有失礼，还请谅解。”明衍道了个歉，他可没让娘子替自己道歉。
“我见顾小姐行色匆匆，这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凰非烟微笑问道。
“倒也说不上什么要紧之事...”顾姓女子停下步伐，她看了看周围，明衍和凰非烟出行带着侍女，而且衣装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是来王都寻找我的父亲的...他几年前来过大月王朝，之后便不知踪影，让我很是担心。”
女儿独自一人寻找自己的父亲？
凰非烟忍不住看了看明衍，明衍也知道了凰非烟的意思，娘子多半是想帮帮这顾小姐了，他便认真道：“如果顾小姐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帮助顾小姐寻找令尊。”
顾姓女子看向明衍，脸上露出点点犹豫和挣扎。
明衍见状也没有觉得奇怪，虽然他总觉得两人前世可能认识，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完全不同，她今生根本都不认识自己。
一方面，是初次见面就提出帮忙的人，不知道是否可信，另一方面，她多半看出来两人非富即贵，如果真想帮她寻找父亲，对她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
明衍看着顾姓女子，此前只觉得眼熟，现在才发现对方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初看只觉得赏心悦目，再看才发现她竟是美到惊世骇俗的地步，明衍有些诧异，不由得看向周围，发现周围往这边看过来的人很多，但那些男人，大不多视线都在凰非烟身上，却很少有人关注到顾姓女子，她似乎带着一种天然的低调气场，会让人将她忽视一般。

第二十五章 我便嫁给你了
“顾小姐无需担心，我夫君乃是大月王朝的王爷，定能为你找到令尊。”凰非烟是动了恻隐之心，柔声道。
顾姓女子看向凰非烟，又犹豫了片刻，最后终于是点了点头，先向明衍行了一礼，“小女子此前不知道王爷身份，多有冒犯，还请王爷不要计较。”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易怒之人，既然娘子觉醒帮她，明衍自然不会反对。
此后，凰非烟邀请顾姓女子到府上暂住，说到底还是凰非烟给人印象太好，让顾姓女子渐渐放下了防备，她告知了两人她的全名。
她显然不属于那种大家闺秀，更何况两人似乎打算帮她寻找父亲，所以倒是没有那么忌讳说出自己的全名了，毕竟独自出门寻找自己的父亲，这怎么看都和那种大家闺秀完全不同，明衍观她神态气质也颇为坚毅，倒是有军人风范，不由得猜测她父亲是不是曾经参过军。
她全名叫做顾寒霜，她的父亲以前的确参过军，后来成了一名铁匠，前两年，她父亲锻造出了一把剑，此后忽然消失无踪，她在家中苦等一年多没有消息之后，这才决定来到最后有她父亲消息的大月王城，因为她父亲告诉他，他要去一趟王城。
也是因为她受过父亲的教导，身手非常不错，这才敢独自一人出门在外。
“原来如此，顾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会尽力寻找令尊的消息的。”明衍点了点头，以前还是大月王朝的军队的一员，那就更需要帮这个忙了。
“多谢王爷不计较我的失礼，还如此帮助我...”顾寒霜由衷感谢道，而明衍却笑着摇了摇头，“要谢，你便感谢我家娘子吧。”
凰非烟牵着明衍的手，闻言笑意盈盈地将头靠在了明衍身上，顾寒霜见状，感叹道：“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好...”
————————————————————
凰非烟将顾寒霜带到府上住下，明衍随即派人去寻找顾寒霜父亲的消息。
此事明衍没有亲自过问，交给了下人去办，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转眼便是第二天，明衍起床之后，看着似乎依旧在熟睡的凰非烟，他低下头在凰非烟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随即起床，洗漱完成之后，稍稍准备了一番，来到了凰霓裳这边。
而其实...
明衍前脚刚走，凰非烟就睁开了眼睛。
凰霓裳前些日子给了凰非烟一个小道具，这个小道具的唯一作用，就是能在凰霓裳允许的情况下，看到凰霓裳那边的画面。
想到这里，凰非烟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本来就是用来偷看某些画面的，结果还需要得到凰霓裳的允许才能看，那明明是自己的夫君，结果弄得像是凰霓裳的夫君一般，这种明衍被抢走的感觉，让她心中又是酸痛，又是有些异样的爽感。
而另一边，明衍已经到了凰霓裳的庭院，他今天做了一些小准备，没有太随意。
他和凰霓裳也算是两情相悦，但两人的关系总是显得有些微妙，所以两人都没有提起凰霓裳嫁给明衍这档子事。
可尽管凰霓裳今日并不是嫁给他，明衍也不希望让凰霓裳觉得自己不在意她。
不过正式归正式，在明衍心里，到时候还是要明媒正娶凰霓裳的，所以也不需要过于正式了。
合适一些就好了。
明衍在凰霓裳的庭院里没看到人，这让他有些意外，往日凰霓裳都会在这里，他想了想，来到了凰霓裳的房间，正打算抬起手敲敲门，却听到凰霓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别敲门了，直接进来吧。”
明衍怔了一下，随即便推门走了进去。
可一走进去，明衍便吃了一惊。
整个房间和以往完全不同，都被大红色点缀，喜庆的红色蜡烛、红色蚊帐、红色被褥和床单，以及，床上那位身穿红色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女子。
明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虽然还算正式，却完全对不是她那身嫁衣的。
“霓裳...你准备了这么多，我好像没能理解你的意思...”明衍叹了口气，早知道凰霓裳如此布置，他早就该穿新郎装过来的。
“本就是临时起意。”凰霓裳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被红盖头遮掩，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大概也能想得到，肯定是冷着脸在说话。
“对不起，我本来还想着之后肯定要将你娶进门，所以此时此刻就没想这么多。”明衍走到凰霓裳身前停下，握住了凰霓裳的玉手，半蹲了下来，叹了口气道。
“不要唉声叹气的，我不需要你将我娶进门。”凰霓裳摇了摇头，“我是修仙者，修仙者不介意这么多。”
凰霓裳摇头间，红盖头旁的流苏轻轻晃动着，漂亮至极。
“那可不行，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忽略掉呢？”明衍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可没有商量。”
“...那便随你好了，对我而言，我今天...便是嫁给你了。”凰霓裳顿了一会儿，语气柔和了下来，对她而言，这边是最温柔的声音了吧？
明衍握着凰霓裳的手，微笑道：“那今日你嫁，之后我娶，分两次办。”
“...”凰霓裳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你就打算只是这样牵着我的手吗？我已经嫁给你了。”
凰霓裳似乎是觉得明衍没有听清，所以在此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里，明衍心情复杂。
就这样嫁给我了吗？有点...没有实感呢。
不过，既然凰霓裳都这么说了，那明衍便轻轻点头，“从今日起，霓裳，也是我的娘子了。”
“掀起盖头吧。”凰霓裳催促道。
“娘子好似比我还心急？”明衍呵呵一笑，抬起手，捏住了红盖头的一角，轻轻将红盖头掀开，下面露出一章倾国倾城、被周围红色映衬得娇艳欲滴的俏脸，哪怕她脸上表情看上去有些冰冷，但依旧难以阻挡她的魅力。
“娘子...你好美。”
“嘴上说着好听，怎么不见你实际行动？”凰霓裳看着明衍，双眸深处，似乎藏着一抹笑意。

第二十六章 夫君别心急
春宵苦短，明衍一刻也不想浪费，要将这美人品个遍。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明衍视作珍宝，尽管明衍算是颇为花心，但实际上，到现在为止，真正意义上拥有的女人只有自家娘子凰非烟。
没错，即便家里都是些漂亮侍女，但明衍却从未做出过什么轻浮举动。
要知道，明衍作为王爷，本身长相也非常出色，现在大月王想要让他继承大月王朝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这些侍女其实都很想把自己送给明衍，最好是能生个一儿半女，这样，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进去明衍的后宫。
但明衍却从未动过这些侍女，别说做那种事情了，明衍都没有揩过油，即便那些侍女主动贴过来，明衍也很少和她们有过太多肢体接触。
不过从今天开始，要多一个女人了。
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还非同一般，这可是一位修仙者，并且似乎是修仙者中，都算极为强大的那种存在。
而他不过只是一个凡人，却能拥有如此修仙者，这种成就感，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而且，这可不是什么侥幸“占有”了凰霓裳，两人都是心甘情愿，哪怕抛去治疗凰非烟身上的怪病的问题也无所谓。
————————————————————
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搅两人，两人顺利的完成了“上毒”这一过程，明衍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以前和娘子凰非烟在一起的时候，快活了一阵之后难免会有点点疲惫，但和凰霓裳之后，却只感觉到神清气爽，好像还能再来很多次一样。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明衍只是拉满了弓，但箭未发的原因吧。
凰霓裳穿好了衣裳，犹豫了一番之后，俯下身在明衍额头亲了一下，随即坐直了身子，道：“我去把非烟喊过来，你稍等一下...”
“嗯...”明衍点了点头，但凰霓裳转身正打算离去之时，明衍却忽然握住了凰霓裳的手腕，他认真地看着凰霓裳，“以后...还能再体会到霓裳的温柔？”
“温柔？”凰霓裳转过头看着明衍，俏脸之上面无表情，但她给明衍答复，却让明衍喜笑颜开。
“我说过了，对我而言，我便是已经嫁给你了，我不会回凰家了，除非死亡让我们分离。”凰霓裳平静地看着明衍，“我说过了，便不会变卦。”
平静冷淡的声线中，却透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去相信的感觉，明衍松开了凰霓裳的手，深深地看着凰霓裳。
如果真要说感情，对凰霓裳的感情肯定没有对凰非烟的感情深刻，但他和娘子毕竟是经历了这么多年，而凰霓裳，才认识了多久。
尽管现在两人感情没有那么深，但日久生情可不是说着玩的，总有一天，这段有些飘忽的感情，终究也能变成他和凰非烟那般刻骨铭心吧。
凰霓裳离开了房间，她来到了凰非烟和明衍的房门处，见凰非烟整个人靠在房门口，面色红润，眼神迷离，饶是凰霓裳平静冷淡惯了，此时此刻也不由得脸色微妙。
她伸出手搀扶住了凰非烟，低声问道：“好看吗？”
这一句话，让好不容易站稳的凰非烟又是脚一软，如果不是因为凰霓裳搀扶着凰非烟，那恐怕凰非烟又软倒在地上了。
“表姐...你就不要笑话我了...”凰非烟羞涩至极，也就明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爱好，不然非得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不成。
“说实话，我还是挺乐意给你表演的。”凰霓裳表情还是那般冷淡平静，可语调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微妙。
凰非烟听到这里，心里怪的要死，她看向凰霓裳，见她眼神中神色似乎带着淡淡笑意，凰非烟有些窘迫，“表姐...”
“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你知我知，明衍不会知道的，只要你自己不说漏嘴。”凰霓裳扶着凰非烟一同走向她的房间。
“...”凰非烟眼神有些飘忽，她沉默了一番，侧过头看着凰霓裳身上的红色嫁衣，嘴角终于浮现出笑容，“现在表姐，也是明家人了...”
“嗯。”凰霓裳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嫁给他了。”
“那表姐，似乎也可以叫我姐姐了？”凰非烟笑盈盈道。
凰霓裳瞥了凰非烟一眼，想到了梦境中的某些画面某些关系，有些话差点没有脱口说出，但她控制住了，轻轻摇了摇头。
她搀扶着凰非烟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之后，也没有走进去，而是松开了凰非烟。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此前脚软不已的凰非烟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看了一眼凰霓裳，见她轻轻点头，这才含羞走了进去。
凰非烟和明衍都是老夫老妻了，做那种事情倒是没什么害羞的，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那是上过毒的...
明衍正躺在床上等待，见凰非烟走了进来，他笑着对凰非烟招了招手，“娘子，快过来...”
凰非烟见明衍身上什么都没穿，脸色大红，她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坐稳，便被明衍抱上了床。
“呀...夫君，别心急...”凰非烟羞涩不已。
“娘子，春宵苦短，此时不心急，还要等什么时候？”明衍搂着凰非烟，笑道。
“哎呀...”
——————————————
凰霓裳站在门外，对她而言，门内的什么动静都躲不过她的耳朵，不过她可没有凰非烟的那种兴趣。
她在观察新来到府上的顾寒霜。
这个人...她似乎也见过，在前世的那些记忆里面。
真奇怪，似乎前世记忆中的大部分人，都在此世出现了...
这代表着什么呢？
凰霓裳想着想着，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又多了一些记忆，她柳眉微皱，这些记忆...
凰霓裳认真观看着这些记忆，直至眼神收缩，饶是她俏脸冷淡，也不难看出，她似乎很是震惊....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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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而再再而三
晚上，晚餐之时，凰霓裳便跟着明衍和凰非烟一同用餐。
现在，凰霓裳已经算是嫁给了明衍，那便是明衍的妻子，所以当然要上桌。
虽然身为修仙者的凰霓裳实际上是不需要吃任何东西的，不过气氛到了，吃点也无所谓。
凰霓裳自然知道此前凰非烟在外面偷看，可她没有说出来的想法，而凰非烟自然也不会在明衍面前提起，两人很有默契，将那件事情埋在了心里。
凰霓裳多少还是估计了一下凰非烟的面子，毕竟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光荣的事情，真要被明衍知道了...
晚上，凰霓裳还是把明衍让给了凰非烟，这夫妻两人已经自控了好多好多天，虽然明衍今天算是舒心了，但凰非烟现在还有些没有尽兴。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一早。
明衍起身之后，凰非烟也醒了过来，她亲自起身帮帮明衍洗漱穿衣，随即微笑着督促道：“现在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夫君，你也该去把两位公主娶回家了。”
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手，柔声道：“娘子真是体贴，总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赞美娘子。”
“两位公主可还等着夫君去见她们、娶她们呢？”凰非烟笑容不减，“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哦，夫君。”
明衍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结果发现凰霓裳正在门外。
“娘子...”
“你还是叫我霓裳吧。”凰霓裳纠正道：“非烟才是你的娘子...”
“可霓裳不也是我的娘子吗？”
“...至少这样方面区分，不然如若我和非烟在一起，你喊一声娘子，到底是喊非烟？还是喊我？”凰霓裳摇了摇头，执意要让明衍改名字。
明衍闻言，便没有再坚持下去，既然她想让他喊霓裳，那便霓裳把，直呼其名本就很亲密，更何况，虽然两人关系已经如此，但毕竟在明衍心里，凰霓裳也确实还没有堂堂正正得嫁进来...
“霓裳等在门外，又找我或者娘子有事情吗？”明衍没有纠结下去，询问道。
“...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要过来提醒...嗯...”凰霓裳话语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无事，你要去找月无瑕跟月凝霜了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
“你与她们也相处了真么久，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她们的情况，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月无瑕你可以完全信任，但...月凝霜...”凰霓裳眼神转到了一旁，她感觉现在的自己有点像是挑拨离间的人。
“凝霜...？她怎么了额？”明衍有些纳闷道。
“...算了，或许只是我多虑了，无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凰霓裳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明衍偏了偏头，伸出手握住了凰霓裳的手，“你不信任凝霜？”
“倒也不是。”凰霓裳语气冰冷，可听在明衍心里，确是温柔的，这要是被外人知道多半要骂明衍心理变态了，如果不是受虐心理作祟，听到这般冷淡的声音里还能听出温柔，那多半是有点什么大病，可偏偏凰霓裳此时此刻的语气确实很温柔了。
明衍微笑道：“她是个很好的人，等你了解了她，便会自然而然地喜欢她了。”
“可能吧...”凰霓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明衍见她这么说笑了笑，随即又有些好奇起来，“不过为什么你又说无瑕可以完全信任？”
“这个世界上，完全不会对你不利的人就那么几个，而月无瑕，便是其中之一。”凰霓裳说道。
“是吗？”明衍笑了笑，忽然觉得凰霓裳其实是在月无瑕身上看到了共同点吧？
虽然两个人是一个清冷一个冰冷，但冷这点倒是一样，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觉得她对月无瑕的心里很了解，两人有共通之处吧。
明衍牵住了凰霓裳的手，“或许我对霓裳和无瑕这种外面冰冷，心中却又温柔动人的女性向来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吧...”
凰霓裳张了张朱唇，知道明衍误会她的意思。
不过她想了想，忽然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明衍，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你这张嘴啊，难怪能俘获这么多女人的心，快去王宫吧，不要让两位公主久等了。”
“...那，霓裳，我便先走了？”明衍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凰霓裳的手，轻声道。
凰霓裳点了点头，随即主动在明衍嘴角亲了一下，明衍这才带着笑容离去。
凰霓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就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和堕落，是在享受那种触碰不到地面的失重感吗？
凰霓裳想了想，有些失神了。
——————————————————————
这边，明衍前脚刚到王宫，两位公主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前些日子，明衍变说过这段时间必须要处理一下家里的事情，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没办法过来，两人也有了心理准备。
不过两人都不知道凰非烟身体上的问题，还以为是明衍在给凰非烟做好工作，虽然此前凰非烟在月凝霜面前表现倒是不错，但凰非烟到底怎么想，那恐怕除了凰非烟自己谁也不清楚...
当然，两人猜错了，估计也永远不会纠正了，不过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明衍来了...”月凝霜居然有些小小的紧张，她已经知道了，明衍肯定是为了她和姐姐月无瑕的婚事而来，至少，也要给她们一个真正的时间了。
“你慌张什么？”月无瑕见月凝霜有些兴奋之余，还有些慌张，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还担心他不娶你不成？”
“我可没有这么想，只是...担心，有一些小小的意外，弄得大家不愉快。”月凝霜当然不会承认，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再者说，就算是不要姐姐，也不会不要我的。”
月无瑕柳眉一挑，你还真是会说话...

第二十九章 把亲成了再说
“你真觉得明衍对你的感情，胜过我？”月无瑕平静回应道。
“毕竟我可是什么地位都不要。”月凝霜微笑道，她直接摆烂了，什么都不要，只要留在明衍身边就足以，这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能这样做？”月无瑕深深地看了月凝霜一眼，“如果我也愿意放弃这些，那你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你也不在意，那明衍谁也不会放弃，我又怎么会输呢？”月凝霜笑容甜蜜，“况且，姐姐真的能够不在意吗？你分明清楚明衍对你有多在意，在这种情况下，你原本可以得到更多，你真的愿意主动放弃吗？”
“没什么不可以放弃的。”月无瑕收回了视线，清冷道，最初的坚持都已经放弃了，都无所谓了。
月凝霜有些意外地看着月无瑕，不过很快露出了笑容，这对她而言其实是件好事儿，不是吗？
这时，明衍推门走了进来，见这两姐妹都在这里，便笑着走上前来，“两位公主，可知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
“是来求亲的~”月凝霜笑嘻嘻回答道：“不过我们又两位公主唉，你打算要哪一位公主？”
原本打算开口说什么的月无瑕忽然沉默了下来，她一双美眸看向明衍，似乎在等明衍的回答，她好像也好奇，明衍会说月凝霜...还是月无瑕？
“小王对两位公主都很是喜爱，如果只娶其中一位，那另外一位公主那不得孤独到老？我绝不愿意见到这个局面，所以，干脆将两位公主都娶回家。”明衍笑着回应道。
“那两位公主里面，你更喜欢谁呢？”月凝霜笑容灿烂，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瞥了一眼月无瑕，笑容中藏着些许狡黠，就好像这个问题她不在意，在意的是月无瑕一样。
这显然也符合两人给明衍的印象，月凝霜一直以来都对明衍更爱谁更在乎谁这个问题毫无兴趣，而更在意这些的，确实是月无瑕。
“更喜欢？”明衍笑着走了上来，左右手分别牵住了两人的玉手，“在我这里，可不分个高下。”
“你便只会说这些话。”月无瑕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叹了口气，“所以，时间可以定下来了吗？”
月无瑕也等烦了，还是想要一个准信，以免夜长梦多，再出现什么意外。
“嗯，可以定下来了，找一个黄辰吉日。”明衍点了点头，“你们二人都是公主，婚礼可不能随随便便应付，我们需要好好准备一番。”
不管是两位公主嫁人，还是明衍这个异姓王娶妻，阵仗都小不了的，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
现在确定非烟已经怀上了，自然而然可以着手准备了。
月无瑕俏脸柔和了一些，“我们两人此前问过父王，父王的认为下个月的时间最合适，不过此前我们不知道你这边做好准备没有，所以也没有草率答应下来，现在看来，时间上应该是足够的。”
“下月...”明衍想了想，笑道：“那好，那边下月。”
“既然如此，姐姐，你也该动身去见见凰非烟了。”月凝霜说道，此前月无瑕就答应了明衍要去见凰非烟的，不过因为明衍这段时间忙前忙后，便一直耽搁了下来，现在便是个好时间，毕竟婚期都已经定下来了。
月无瑕起身，“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出发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姐姐还真是着急~”月凝霜掩嘴轻笑，而月无瑕则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此前明衍没来的时候，月凝霜感觉有些紧张慌乱，结果明衍来了之后，月凝霜反倒不紧张了，还老是调笑她。
不过月无瑕也没有否认，她确实有些心急，也不怕明衍知道。
明衍笑道：“那便出发吧。”
三人没有耽搁，低调出发，很快便来到了王府。
两人刚进门，明衍便发现凰非烟正和凰霓裳一同走了过来，他便牵着月无瑕跟月凝霜笑着喊道：“娘子、霓裳，快来看看，谁来了？”
“无瑕公主、凝霜妹妹。”凰非烟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不过显然她对两人的称呼有些差别，对月无瑕是公主，而对月凝霜，则是妹妹。
月无瑕轻轻点头，“有些日子没见过了。”
月凝霜笑道：“我们又来打扰啦~非烟姐姐~”
“说什么打扰~”凰非烟掩嘴轻笑，“夫君，你先去做些其他的，让我跟表姐和两位公主殿下好好聊聊。”
女人家说事情，明衍在这里很不方便。
明衍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还是很放心凰非烟处理这些事情的。
说着，他便先一步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四女。
从进门开始，月无瑕就在观察凰霓裳，这个女人很神秘，而且长得太漂亮了，让她不得不多关注。
不过毕竟有了此前的事情，她也没有将心中的在意表现出来。
而凰霓裳看着月无瑕，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微妙，一想到月无瑕就快要嫁给明衍了，她就没眼看。
凰非烟招呼着她们坐下，月无瑕开门见山，便说了说她们两人和明衍的婚事问题，凰非烟自然是没意见的，她也希望这两人早早嫁进来，以后都在家里，免得明衍两头跑。
谈话之时，两人都巧妙的避过了家中地位这样的话题，月无瑕也不想夜长梦多，只要明衍不偏心，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
而在谈话之时，凰非烟还是告诉了两人，凰霓裳和明衍的关系。
月凝霜毫不在意，她早就猜到了，长得这么漂亮，待在明衍身边，那肯定和明衍关系匪浅。
明衍以前还算正经，那不是他人正经，只是他要求高而已。
更何况，月凝霜正是因为觉得凰霓裳和明衍关系非同一般，才一定要把月无瑕拉进来，不然明衍和月无瑕真的关系破裂了，她一个人可是独木难支。
月无瑕也没说什么，或者说，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只希望什么事都不出，把亲先成了再说...

第三十章 我是你的
在凰霓裳看来，看到月无瑕和凰非烟站在一起，并且谈话的主动权还被凰非烟掌握在手中的场景，实在是有些...
不过她终究只是凰霓裳，所以一直沉默不语，她自然不能做出独醒的模样，一旦大家都恢复了记忆，有些事情经不起深究。
凰非烟和月无瑕之间聊得还算不错，之后，月无瑕跟月凝霜便要返回王宫了，凰非烟通知侍女将明衍喊了过来，让他亲自送两位公主回家。
“转眼便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月凝霜笑容清冽，“时间过得好快，我都没什么实感。”
“就你嘴碎，现在我们父母身体健康，能在他们见证下出嫁，如此充实的时光，你却说没什么实感。”月无瑕瞥了月凝霜一眼，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满，尽管和明衍指尖出现了些许波折，但现在的结果终究还是没有偏离太多，月无瑕也算是满足了。
月无瑕格外珍惜这段时光，如果不能在父母的注视下出嫁，那将会是一个终身遗憾。
都说失去过才会珍惜，月凝霜应该便是如此，但月无瑕不想等失去之后再来珍惜。
月凝霜嘟了嘟嘴，“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过往的记忆有些空虚而已，姐姐没有这种感觉吗？我有些时候，会觉得过去的记忆....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
月无瑕给了月凝霜一个大大的白眼，“我看你是闲疯了，每天都想一些有的没的。”
明衍笑呵呵地握住了月凝霜的手，“想那么多干什么，珍惜当下，过好现在每一刻，那么就无须去在意过去了。”
月凝霜娇哼了一声，靠在明衍肩头，“还是我夫君说得好，姐姐话都不会说。”
月无瑕挑眉，瞥了一眼月凝霜，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两人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有较大的差距，有些时候，月无瑕都会怀疑，月凝霜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其中差距最为明显的，便是性格，两人都是在相同环境下成长的，但两人的性格却完全不同。
不过，其实月凝霜的性格更正常一些把？月无瑕也想不起为什么自己性格会变得如此冷淡了。
明衍将两姐妹送回了宫殿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逗留在了月无瑕的月影宫中。
“最近我老是做些梦，霓裳说那都是前世的画面。”明衍看着月无瑕，眼神有些复杂。
“我们的前世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顺利。”明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前世的画面...？”月无瑕想起了最近那些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此前她和月凝霜讨论过此事，她们似乎在同一个时间段都看到了一些不属于她们记忆的画面，那些画面中，她们都跟明衍在一起。
当时明衍告诉两人，那意味着前世他们就在一起了。
可这段时间，出现的那些新画面，却让月无瑕有些恍惚，因为那些画面中，虽然两人也算有一些亲密接触，可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伴侣。
“嗯，看起来，前世我和你，并不是伴侣，我们两人似乎都是修仙者，你是我的师尊，而我，是你的徒儿。”明衍点了点头，“不过我对你的感情，却和现在一模一样，但我不敢告诉你。”
“...为何？”月无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轻声询问道。
“因为担心被你逐出师门。”明衍笑了笑，“前世的我似乎只敢小心翼翼地隐藏着我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不想玷污你对我的培养之情，另一方面，也是担心你知道之后，离我而去。”
“我也看到了一些画面。”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前世的我，对你也有着某种情愫吧...只是...只是我自己也理不清，不想去理，我好像...前世的我好像，觉得有些事情不要挑明才是最好的。”
“所以前世的你，其实也喜欢前世的我？”明衍笑着问道。
“她自己也不清楚。”月无瑕摇了摇头，“更何况，那都是前世了，前世如何如何，和现在的我们又有何干？”
明衍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前世我们没能走到一起的话，那这辈子，就要把之前的遗憾全部补回来。”
“...”月无瑕看着明衍，忽然说道：“其实我觉得前世那样也不错，至少你在我面前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
月无瑕还记得那些画面，都很清晰，那种老实巴交的明衍和现在她知道的这个明衍有很大的差距，或许也没什么差距吧，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师尊，所以他才会在自己面前显得很老实。
“所以你想看我，求而不得？”明衍笑着问道。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求而不得呢？”月无瑕将视线移开，好一会儿过后，才说道：“嗯...我方才才说了前世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何干，却又主动提起，我不该这么做的。”
明衍走过来，牵住凷了月无瑕的手，轻笑着说道：“珍惜现在每时每刻，前世有遗憾又怎么样，现在，总能弥补的。”
“嗯。”月无瑕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点头，“你该回去了。”
“怎么？开始赶人了？”
“毕竟是凰非烟主动让你送我们回来的，把你留在这里太久，也不好，更何况，难道你打算在这里过夜不成？”月无瑕平静说道：“在成婚前，我可不打算把自己给你，我可不是月凝霜那个小妮子。”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看得出来，月无瑕对月凝霜还是有些怨气的。
“别这么说凝霜，她是你妹妹。”明衍还是替自家小姨子兼未来娘子说了句话，但月无瑕却哼了一声，“有这样的妹妹，那可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月无瑕那清冷的声线，说出这番话，那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扑面而来，明衍噗呲一下，在月无瑕朱唇上亲了一下，“真可爱。”
月无瑕往后躲了躲，“你突然亲我干什么？”
“都说了，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啊？”明衍耸了耸肩，“还真有些舍不得走，毕竟，到时候要成婚了，那之前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了。”
“成亲之后有的是时间见面。”月无瑕用玉指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声音柔和了下来，“回去吧，不要心急，我是属于你的，凝霜，也是属于你的，等不了多久的。”
明衍抿嘴笑了笑，站直了身子，“那我便走了...”
“嗯。”月无瑕轻轻点头，她看着明衍略显不舍的离去，随即渐渐低下头来。

第三十一章 大梦将醒
王爷和公主要成婚，这自然是大月王朝的大事，需要做很多准备。
更何况，这位王爷还是现在的大月王钦定的继承人。
不过这些烦心事都用不着明衍亲自烦心，都有专人去处理。
就像之前和月无瑕说的那样，三人成亲之前，有一段时间都不能见面，这让明衍有些难受，但还是遵守了规矩。
不过顾寒霜父亲的事情明衍也没有遗忘，他询问了一番，得知下人其实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顾寒霜的父亲确实来过这里，但后来似乎又被人看到离开了王都，去向不明。
明衍将此事告诉了顾寒霜，顾寒霜闻言之后肉眼可见的担忧。
“顾姑娘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在追查你父亲到王都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查到他来这里地目的，或许能知道他去了哪里。”明衍安慰道。
“谢谢王爷操心了，我知道王爷过些日子便是大喜之日了，真是劳烦王爷了。”顾寒霜语气中带着浓浓歉意，她觉得对方这样的身份，又这样帮助她，让她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明衍不想让顾寒霜误会什么，便笑着说道：“我家娘子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她是个善良的人，既然我将娘子这样关注，那我自然不会觉得烦恼。”
“王爷和王妃感情真是令人艳羡...”顾寒霜感叹道，虽然明衍马上就要新娶，但他话语中对凰非烟的宠溺却很容易听出来。
明衍笑了笑，便让顾寒霜暂时先放下心来，安心住下，之后便离开了。
他离开之后，想了想，或许身为修仙者的凰霓裳能找到什么剐有用的消息呢？想到这里，他便径直来到了凰霓裳的住处，他见凰霓裳正在独自酌酒，不由得有些意外，他走上前去，“霓裳，怎么在一个人喝酒？”
“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反正怎么喝都不会醉。”凰霓裳放下酒杯，她平静地看向明衍，“你若是坐下来陪我聊聊天，我便不喝酒了。”
明衍闻言，眉头却是一挑，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凰霓裳其实是在撒娇？
即便对凰霓裳冷淡的性格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有些时候，即便是明衍也难以摸清凰霓裳的说出一些话时真实的想法。
不过不管怎样，明衍还是坐了下来，顺带握住了凰霓裳的手，他闻到了淡淡的桃花香味，它和酒香融合在了一起，明衍酒量不错，对酒也稍有了解，“霓裳喝的是桃花酒吗？”
“嗯，我...我自己酿造的。”凰霓裳原本下意识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似乎斟酌了一番，这才说出口。
明衍有些纳闷，不就是酿酒吗？有什么好斟酌的？
他想了想，举起了凰霓裳刚才用的酒杯，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酒杯边缘似乎还带着凰霓裳的唇香，而桃花酒入口之后，那种绵柔清香也让人印象深刻，而且酒虽然不烈，但喝下之后，却让明衍感觉到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在身体中涌动，这让他有些惊奇，“这酒好神奇啊？”
“这乃是修仙者喝的酒，你现在还不过只是一介凡人，不宜喝太多。”凰霓裳说道：“是不是感觉到一股能量在身体中涌动？”
“嗯。”明衍点头，
“那是灵气。”凰霓裳道：“喝一些还好，喝太多会让你觉得浑身不舒服的。”
“说起来，霓裳，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跨入仙门？”明衍询问道，此前凰霓裳倒是经常提起让明衍修仙一事，可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凰霓裳忽然不提及了。
“等你们成亲之后吧。”凰霓裳说道：“不着急。”
明衍点了点头，也没有深思，他放下酒杯，聊起了顾寒霜的事情，他询问凰霓裳是否能找到一些关于顾寒霜父亲的消息。
“嗯...我会留意的。”凰霓裳点头，明衍见她似乎有办法，便放下心来。
实际上，凰霓裳早就发现了那个所谓的线索。
去寻找顾寒霜的父亲是没有意义的，这只是一场梦，梦的范围其实只有这么一块地方，如果要离开，便会重新虚构一个场景。
关键不是顾寒霜的父亲，而是顾寒霜的父亲给她留下了什么，那才是关键，而一旦得到那个关键，顾寒霜便会从醒过来，自然也就会放弃寻找她早已离去的父亲。
没错，就像现实世界中一样，顾寒霜父亲的离去，以及留下那把剑...
这是她的遗憾，但很显然，哪怕是在梦中，她也没能追上自己的父亲，遗憾终究成了遗憾。
顾寒霜的父亲留了一把剑在王都，而实际上，就在这王府之中，而等到顾寒霜拿到那柄剑的时候，这场大梦，就将结束了。
这场梦境虽然由多人一起编织，但却受到顾寒霜和月无瑕的影响最多，顾寒霜是这个梦境的构建人，但她的梦境被月无瑕的梦境融合在了一起，因为月无瑕是她们之中实力最强大的人，所以这个梦境乃是由月无瑕的潜意识构建的，所以是大月王朝，凰霓裳对大月王朝很了解，她知道这是月无瑕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是她的遗憾，而顾寒霜从她的梦境醒来之后，便又进入了这个梦境。
但凰霓裳并没有告诉明衍，至少不是现在，而要等到月无瑕跟月凝霜嫁给明衍之后。
她在梦境里的角色，是修仙者，所以，她才能最早发现异常，醒过来，做这清醒梦，但其他人却不行，他们都是凡人，没办法像修仙者这样敏感。
至于凰霓裳等待的原因，就像她隐瞒了顾寒霜父亲的事情一样，她也不会告诉明衍的，至少，现在不行。
她有自己的想法。
“麻烦你了。”明衍柔声说道，而凰霓裳轻轻摇头，随即轻轻靠在了明衍的肩头，“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也对，霓裳可是我的娘子。”明衍搂着凰霓裳的纤腰，微笑道：“这次不能跟无瑕和凝霜一同娶你，之后我会单独为你筹办一场大婚...”
“...”凰霓裳的眼神看向其他地方，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这场荒唐的大梦，终究会醒过来的。
而醒来之后...
“嗯，我知道。”凰霓裳回过神来，轻轻点头。
如果是梦境，那再久一些，倒也无妨....
凰霓裳话很少，即便是明衍也很难和她聊太久，不过她虽然闷了些，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和无聊，就这样被她靠在肩头，便觉得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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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楚云爽快拍的拍手笑道
“但抱歉，现在的我是整合运动的领袖，企鹅物流的老板，喀兰贸易公司的股东，特雷西斯最信任的幕僚，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罗德岛，你说对吧，罗德岛的干员？”
......

第三十二章 偷跑新娘
又是几天过去，王都内愈发热闹，有不小外地的官员家族都提前赶了过来，准备参加这场大婚，因为这场大婚也代表着大月王朝的未来。
许多人认为这是一场政治婚姻，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不过只是明衍和两位公主刚好相爱而已。
日期将近，明衍竟是有些惶恐，像是要行什么忤逆之事一般，这让他费解又觉得压抑。
下月月初便是大婚之日，现在出现这样的情绪，还真是让明衍有些头疼，他肯定不恐婚，当初和凰非烟成亲，就没有这种感觉，但不知为何，这次娶亲，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不应该这么做。
这让明衍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正正经经相恋，为何不能娶？
所以哪怕脑海中那个声音一直在提醒明衍不应该这么做，明衍却更是坚定要娶月家两姐妹。
不过这般复杂冲突的情绪在外人看来，却有些奇怪，特别是凰非烟。
凰非烟看出了明衍的忐忑不安，将手放在明衍的手背上，温声细语道：“夫君这几日怎么如此心神不宁？”
“我也不知...”明衍摇了摇头，随即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要娶无瑕和凝霜了？可不该如此啊？”
“那夫君是兴奋的镇定不下来？”凰非烟笑道：“夫君呀，别着急，等不了几日，你便能品尝到这月家姐妹了~”
“娘子还会说荤话。”明衍反手握住了凰非烟的手，闻言之后轻轻捏了捏调笑道。
“跟着夫君，还能学不会吗？”凰非烟脸色微红，她顿了一会儿，说道：“夫君放平心态，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
明衍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点头，“娘子总是如此为我着想。”
凰非烟噗呲一笑，“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娘子，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
这时，凰霓裳走了过来，她看见到两人面带笑容的交谈着，便走了过来。
“表姐来了？”凰非烟率先发现凰霓裳，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变得温婉动人，在除了明衍之外地其他人面前，凰非烟还是要表现出大妇风范的，尽管这在凰霓裳看来...有些好笑。
凰霓裳走到两人身边，随即说道：“月凝霜偷偷溜出来了，已经快到王府了。”
“啊？”明衍怔了一下，而凰非烟眨了眨眼，笑道：“看样子是凝霜妹妹有些等不及了呢。”
明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倒像是她的性格...”
凰霓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月凝霜的底细她并不清楚，此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在外界，如梦前，她见到过月凝霜，她同样陷入了沉睡当中，而她的修为是神阙。
在外界当中，月凝霜的眉心有一朵娇艳的莲花，这能很好的说明她的身份，她来自瑶池。
可是，据她所知，瑶池年轻一代中，应当只有宁妃萱是神阙才对。
她的神秘来历让凰霓裳不是特别能放下心来，所以一直都在观察月凝霜。
“夫君还是去接一下凝霜妹妹吧，给她一个惊喜。”凰非烟笑着说道：“快去吧。”
明衍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而凰霓裳看着明衍的背影，等他走远之后，这才回过头看着凰非烟，平静地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
“后悔？为什么会后悔？”凰非烟撩了撩耳侧的鬓发，笑意渐浓，“表姐是在说，我对她们的态度吗？”
凰霓裳看着凰非烟，随即将视线移到了一旁去，“你觉得呢？”
“不会后悔的，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凰非烟摇了摇头，“就像我能接受表姐那样，我觉得我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
凰霓裳将脸扭到一旁去之后，听到凰非烟的话之后，凰霓裳不由得轻轻摇头叹气，自家...自家人，她还能不了解？到时候醒过来，怕不是想起现在自己做了什么，当场就要自爆了...
想起了凰非烟在梦中的某些爱好，凰霓裳都有些理解不了，难道这其实是凰非烟遮掩起来的一面？尽管这是梦境，但梦境中每个人的性格多少和原本的性格没有太多出入，但因为没有记忆，很有可能释放出原本被压抑的那个真正的“真我”。
所以，这样的凰非烟，是被她自己藏起来的“真我”吗？
————————————————————
这边，月凝霜已经悄悄来到了王府外面，她脸上带着面纱，眼妆和发型都和平常有很大区别，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难看出来。
她正在思考怎么进王府，如果想要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进王府，肯定会被那些侍女发现，万一传到了王宫去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月凝霜便在王府外围转了一圈，发现很多地方都有人巡逻，虽然王府内部除了明衍没有其他男性，但王府的高墙外，却有一些佩刀侍卫在巡逻。
更何况，这些高墙外表光滑，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就算是那些佩刀侍卫，都爬不上去...
这可怎么办啊...都出来了，总不能这样回去吧？
正在月凝霜犯难之际，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肢被人搂住，月凝霜顿时一颤，想要挣扎训斥，但她才刚扭过头，便转怒为惊喜，“明衍？！”
“我的小娘子为什么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太想我，所以跑出来了？”明衍将月凝霜搂了起来，月凝霜双脚落不到底，俏脸泛红，“哎呀，快放我下来，”
明衍将她放了下来，好在此处没什么行人，没有没人看到这难堪的一幕，月凝霜表情这才没有这么红，她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因为觉得我的某个小娘子肯定会忍不住寂寞，出来偷偷见我。”明衍微笑道，实话就没必要说出来了，这个时候就要说些好话让月凝霜开心。
她这样偷偷跑出来，只是为了见他一面，明衍好笑之余，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月凝霜对他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绝不会当那个负心汉，将月凝霜的付出都视若无睹的。
“这样吗？”月凝霜背着双手，面纱下的朱唇勾起笑容，她的眼睛特别好看，笑起来像是两汪春水，“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已经足够惊喜了。”明衍牵住了月凝霜的手，笑道：“此时我刚才就一直在跟着你了，你刚才是不是在找地方溜进去？”
“对啊？嗯？你刚才就跟着我了？那为什么不出来啊？感情你看着我在这里头疼，是不是在偷着乐啊？”月凝霜柳眉倒竖，用手拍了拍明衍，娇哼了一声，“坏家伙！”
明衍忍不住在月凝霜脸上亲了一下，揶揄道：“我的凝霜宝贝真可爱！”
月凝霜俏脸发烫，不过她眼睛一转，问道：“那是我可爱，还是姐姐可爱？”
“都咑可爱，而且可爱得各有特色。”明衍立刻回答道，对于这种题目，回答已经成了一种肌肉记忆，不过这也是实话，月无瑕的可爱是可爱在她那口是心非的心软上，而月凝霜的可爱，更直接一些。
月凝霜嘿嘿笑了笑，也没多计较，“你快带我进去吧。”
“我就这样带你回去，别人还以为王爷又去哪里找了个漂亮姑娘给她骗回了家。”明衍微笑道。
“哼，过几天我可就是府上的女主人，谁敢闲言碎语？”月凝霜娇哼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直接进去？”明衍笑道。
“那不是...”月凝霜有些扭捏，脸色红润，女子在出嫁前几天就见丈夫是不太好的，不过明衍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想到这里，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阵柔软。
明衍递给月凝霜一块腰牌，笑着说道：“你用这块腰牌进去，就说是王府的客人，我便不和你同行了，不然难免让人猜测你的身份，拿着这块腰牌，他们不会过多的询问你的身份的。”
“嗯...”月凝霜点了点头，明衍便示意道：“你先去吧，等你进去之后，便回去。”
月凝霜拿着腰牌，一路小跑来到了王府大门处，她拿出腰牌之后，门口的几位侍女对视了一眼，果然没有多询问，便放人了。
月凝霜窃喜，没人知道她婚前偷偷跑到明衍这里来了，要不就在这王府里和明衍偷偷摸摸玩些好玩的...
正这么想，月凝霜的视线中，却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凰非烟跟凰霓裳，她连忙低下头，还以为这两人不知道自己是谁，正打算转过头去背对两人，却听凰非烟低声喊了声，“凝霜妹妹，难道你打算装作不认识我们？”
月凝霜一惊，没想到凰非烟居然认识自己，但一想到她身边的凰霓裳极有可能是个修仙者，她又回过神来，知道多半是凰霓裳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倒也没有必要隐藏了，她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其他人，这才摘下脸上的面纱，羞涩道：“非烟姐姐，叨扰了...”
“叨扰什么，这里是你未来的家。”凰非烟微笑道。

第三十三章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境...
凰非烟的表现显然很是亲切，也没有因为月凝霜提前跑过来见明衍而生气，这让月凝霜原本略显忐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快步走了过来，主动拉住了凰非烟的手，心中感激道：“姐姐真好。”
凰非烟轻笑着摇了摇头，笑着问道：“对了，夫君呢？妹妹怎么没和夫君一同回来？”
“夫君说他等我进来之后，才回来...”月凝霜话音刚落，明衍便已经走了进来，他快步走了过来，“娘子、霓裳~”
“夫君...”凰非烟温婉一笑，随即牵住了凰霓裳，“我和表姐就先离开了，你们好好温存一番吧~”
说罢，凰非烟给了月凝霜一个“看你自己表现”的眼神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月凝霜心中动容，这“姐姐”实在是不错啊，尽管月凝霜从来没打算去争夺什么，但也是因为如此，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明衍在乎她还好，如果明衍不在乎她了，她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如果凰非烟真相排挤自己的话...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排挤自己，还如此替自己着想，甚至给她留下和明衍相处的空间，让她很是开心。
“明衍，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娘子啊。”月凝霜轻轻叹了口气，“我自认为自己不如她...”
“你是你，非烟是非烟，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她比呢？”明衍摇了摇头，“非烟有她的好，你也有你的好，在我心里都是同样重要的。”
月凝霜闻言顿了一下，也是噗呲一笑，“也对哦，是我太在意这个了，嗨呀，不管啦...”
月凝霜拉着明衍的手，笑嘻嘻道：“快带我去玩！”
明衍无奈地笑了笑，“王府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就玩我~”月凝霜凑到明衍耳边，轻声说道，这话让明衍都吃了一惊，看向月凝霜，结果发现月凝霜说完这番话之后，那张原本白皙如玉的俏脸红润不已，明显自己也羞涩到了极点，不由得有些坏笑了两声，“那就去玩你...？”
月凝霜忍不住用手拍了拍明衍，娇嗔道：“我说着玩的！我们还没成亲呢！”
明衍哈哈大笑，“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怎么知道你是认真的还是说着玩的？”
月凝霜努了努了嘴，哼了一声，明衍见状笑容也收敛了一些，别给月凝霜真的弄生气了，他牵住月凝霜的手，拉着她一同来到了王府的池塘边上，沿路没什么侍女，都被凰非烟提前赶走了，毕竟被其他人看到月凝霜出现在这里容易落人口舌，虽然两人本就是未婚夫妻，但毕竟这是在成亲前几天，按照传统，两人本来不该见面的。
“你这次溜出来，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明衍拉着月凝霜一同走到了池塘中间的凉亭中，微笑问道。
“我最亲近的侍女也知道，不过她不会说漏嘴的。”月凝霜笑嘻嘻道：“姐姐还不知道呢，她肯定还以为我和她一样，在苦苦等待那一天呢。”
“要是被你姐姐知道，你估计又要挨骂了。”明衍捏了捏月凝霜的脸，无奈又宠溺。
“嘿嘿，所以不让姐姐知道就好了。”月凝霜嘿嘿一笑，她觉得自己也像是偷腥猫，不过知道别人不知道她在偷腥，就没事了。
她笑着笑着，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小心翼翼地看着明衍一眼，随即小声道：“我最近其实有些忐忑不安，明衍。”
“嗯？”明衍心里一动，“怎么了？”
“不知道，明明心里早就想嫁给你了，但真到了这一天，好像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可能婚前都有这种想法吧，等到咱们大婚那天过去，或许就好了~”月凝霜有些扭捏，“你可不要生气，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呀，我很早很早就像嫁给你了。”
“我怎么会生气呢？”明衍摇了摇头，“结婚前紧张也很正常。”
“...”月凝霜轻轻靠在了明衍肩上，“我好怕忽然醒过来，然后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境，我觉得我怕的不是成亲这件事情，而是担心，我会在中途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幻梦泡沫，因为现在的一切都让我有些不真实感。”
听到月凝霜的话，明衍怔了一下，他顿时搞清楚了自己心中的焦虑来自哪里...
没错，他的忐忑其实不是来自于那个声音，那个告诉他他不应该去月无瑕月凝霜的声音，而是内心深处不断滋生的虚幻与空洞感，这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感觉到自己所看到的所经历的都可能只是梦一场。
但此时此刻月凝霜还在忐忑，明衍又怎么能将自己的焦虑表现出来，他握住了月凝霜的手，轻轻摇头，笑道：“你多心啦，现在的一切，无比真实，不信你掐一掐自己的脸。”
“我才不要，而且万一掐丑了，吃亏的可是你。”月凝霜眼睛一转，伸出手在明衍脸上掐了掐，明衍倒吸了一口冷气，“疼疼疼...”
“我都没用力！”月凝霜看到明衍倒吸冷气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在叫什么呢？”
“只是觉得凝霜都会掐我了，对我越来越哜坏了，我心痛！”明衍耸了耸肩，理所当然道。
月凝霜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随即噗呲一笑，“你才不心痛呢...”
“心痛，真的心痛。”
“...明衍，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现在真的在做梦的话，梦醒了，你还会记得我吗？”月凝霜看着明衍，娇憨的声线变得有些沉闷，她深呼了口气，“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但我就是...想要知道答案。”
“那我会再找到你，如果在梦里我就已经爱上了你，那在那个不是梦的世界里，我也同样能爱上你。”明衍虽然有些不理解月凝霜的想法，但还是说道。
月凝霜抿着嘴，笑了，笑得很含蓄，“那你可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发现这里只是一场梦境，你翻脸不认我，我可要找你算账的。”
“当然！”

第三十四章 掀起你的红盖头
最近梦境这个词语出现的次数有点多。
凰霓裳提起过，月凝霜提起过，她们的话似乎在不约而同的暗示着明衍，眼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总有一天会醒来一样。
明衍不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脚踩虚空，似乎随时都会无尽下坠的空虚感。
这段时间他心中本就有些忐忑不安，听到这些话，再次加重了他的疑虑。
明衍紧紧搂着月凝霜，被搂着的月凝霜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被明衍抱着的感觉。
好一会儿，明衍紧紧拥住月凝霜的手，这才缓缓放松，而月凝霜却主动揽住了明衍，微笑道：“你在担心吗？”
“我也不清楚...”明衍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不用担心，不管如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就算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境。”月凝霜轻轻拍了拍明衍的后背，用极尽温柔的语气安慰道。
月凝霜在明衍面前，似乎总是那般活泼搞怪，这样的温柔，和她之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这样的态度，让明衍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也算是前世的人之一吧。
瑶池西王母宁梦如，他见过西王母数次，她总是那般温温柔柔，语气宛如春风，轻抚在心上，让人不自觉地便放低声音，被她抚慰。
不过想到这里，明衍又摇了摇头，在前世的梦里，月凝霜是西王母的徒儿，两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前世的记忆恢复了不少，瑶池中人就算是其中一份，不过记忆出现了断层，他看到的似乎只是沧海一粟。
每次他想把那些破碎的画面组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头疼欲裂，所以，只能这样等它自己恢复。
虽然他也不清楚，为何都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还会在他脑海中恢复呢？
明衍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到一旁，“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要成亲了，所以才会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刖。”
“可能吧。”月凝霜灿烂一笑，那种温柔如水的感觉消失不见，变回了明衍那个最熟悉的月凝霜，这让明衍不由得开始怀疑，方才感觉到的极尽温柔，是不是一种错觉。
月凝霜没有在这里待太久，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月凝霜便离开了，不然万一被人发现她跑到明衍这里来，传出去不太好。
又是几天过去，明衍发现了一件怪事儿，凰非烟的原本平坦的小腹居然开始隆起了，这让明衍有些惊讶，而且一天一个样，过一天跟过了一个月似的，快速变大。
此前还没觉得，现在看上去，真的像是怀孕六个月了一样。
凰霓裳告诉明衍，两人的孩子很特别，所以才会出现如此场景。
“霓裳，这是不是意味着，再等几天，孩子就可能出生了啊？”明衍小心翼翼地抚在凰非烟的小腹上，轻声询问旁边的凰霓裳，不想打扰到肚子里面的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确实是如此...”凰霓裳看着凰非烟的小腹，也是皱了皱眉。
凰非烟肚子里有一个非常强悍的小生命，她的血脉纯净程度极为惊人，甚至超过了凰非烟，这让凰霓裳很是惊讶。
凰非烟在外面的世界中，可是凤凰转世啊，那可是真正的纯血凤凰，做不得假的。
尽管这里是梦境世界，但梦境还能弄出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
就像普通人做梦一样，他们可以从自己脑海中的记忆画面去拼凑场景，那些都是他们记忆深处的画面组合而成，但却不可能出现他们没见过的东西。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一些带颜色的梦，没有那方面经历的话，你的梦是做不下去的，会中途醒来。
比纯血凤凰还要纯净的凤凰血脉，这还是和一个人王体生出来的....真是有够奇怪。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当妈妈了...”凰非烟神色有些复杂，原本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的时间做好准备，但现在看来，她好像没有时间做准备了。
“我们的孩子还真特别...”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手，温声说道：“将来一定会很不凡的。”
“嗯...”听到明衍这么说，凰非烟也放下心来，她微笑道：“你明天就要娶两位公主了，夫君，还是多做些准备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对我而言，其实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娶亲而已。”明衍摇了摇头，若是以前，他还能还需要和各方势力拉关系，但是因为凰家的原因，以及身边的凰霓裳，人人都知道他身后站着一个强大的修仙世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人胆敢造次，这种失衡让明衍几乎不用操心会被推翻什么的。
与其浪费时间去和那些人周旋，还不如多陪陪自家娘子呢。
凰霓裳什么都没有说，反正这只是异常梦境，除了他们几个主要的人物活动的区域，外面其实是一片空虚，只有他们出现在外面，场景也才会跟着出现。
那些人也是如此，更何况，这是一场注定马上就要醒来的梦境，其他的人和事只不过是幻梦泡影，在乎这些干什么？
凰霓裳一开始认为，只要告诉了顾寒霜她父亲留下的那把剑的位置，这个梦境很有可能会结束，但最近这段时间，她发现可能并没有简单。
因为这个梦境的主人不是顾寒霜，或许能否醒来的关键，不在顾寒霜这里，而是可能在月无瑕那里。
她的遗憾是什么？陪伴自己的父母？亦或者，是在父母的视线下，嫁人、成家、让父母放心呢？
或许明天大婚之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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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过去。
这早，明衍起来的很早，今天他可是三位主角中的一人，自然不能睡懒觉。
凰非烟有凰霓裳照顾，明衍十分放心，所以便专心放在了大婚上面。
今日有非常多的宾客，都有王宫的人过来专门负责安顿，对明衍来说，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花轿迎亲。
他这次有些不一样，有两辆花轿，毕竟有两个新娘子嘛，而且是到王宫去迎亲，这种事情还是头一次，毕竟公主一般都是招婿而非外嫁，外嫁一般都是作为和别国联姻才会出现的情况。
而在本国内，公主下嫁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经过了一连串的礼节之后，两位公主新娘终于上了花轿，他们一路赶往王府。
两位公主的父母都已经先一步过去了，所以等到花轿到了王府，也可以开始婚礼中最为正式的一环了。
拜堂。
明衍的父母很早就离去了，所以等会拜高堂的环节，只有两位公主的父母。
明衍牵着绣花球，带着两位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入场，在司仪的吆喝下，明衍和带着红盖头的月无瑕、月凝霜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他看着身前不远处坐着的未来岳父岳母，眼神却有些恍惚，从牵着两位新娘走进来之后，明衍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他那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渐渐被补充完整，他的记忆，在渐渐复苏，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的两位新娘是谁...
他叫明衍，是人王体，而眼前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梦。
这是真...还是假？
他看着台上的大月王和王后，这两位师尊的至亲，早就已经离去。
那个和师尊名字相貌一模一样的人也好，月凝霜也罢，亦或者是凰非烟、凰霓裳，这些都是真正的人吗？
还是说，那只是梦境？
明衍呆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
这时，明衍听到了凰霓裳的声音，她传音给他，“你怎么愣住了？大家都在等你拜高堂呢。”
明衍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正满眼疑惑看着他的大月王和大月王后，明衍有侧过头看了看自己两边的两位公主，他俯下身，向两位长辈拜了拜。
和师尊拜高堂啊...如果...只是说如果...这不是梦境该有多好。
只可惜，等到自己醒来之时，这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但如果这只是梦境，那自己又何须想那多呢？至少在梦醒来之前，便安心的梦下去吧。
明衍抬起头，便听到司仪在喊，“夫妻对拜！”
他转向两位公主新娘，再次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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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明衍看着坐在床边的月家两姐妹，沉默不语。
她们皆是端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等着明衍掀开她们二人的红盖头来，可明衍却没有这么做。
这是他的师尊吗？这是那个月凝霜吗？
师尊的父母早就已经逝去，而眼前的师尊，跟月凝霜，是他认识的那个吗？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直到月凝霜主动开口，“夫君？你还在等什么呢？还不掀开红盖头？”
月凝霜的声音中有些娇俏，带着淡淡的期待以及一丝小小的疑惑。
而月无瑕什么都没说。
明衍再次沉默片刻，终于走到了两位公主身前，将两人的红盖头揭开来。

第三十五章 事已至此
月无瑕的俏脸上还是那般清冷，而月凝霜则是带着娇笑，“怎么让我们等这么久啊？”
月无瑕看向明衍，似乎也在等待他的解释。
明衍看着这样的师尊，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的记忆全部恢复了，也从之前拜堂之时那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中摆脱出来，但他却宁愿自己不要醒悟过来。
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个梦里的其他几个人，很有可能都像他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记忆都没有回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师尊，有没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师尊，但她的记忆，还没有苏醒呢？
如果师尊回忆起来，发现自己娶了她，这样亵渎她，她会生气的吧？
身为她的徒儿，却大逆不道，将她娶回家，今日还要把她跟月凝霜一起洞房了...明衍都不敢想，如果师尊的记忆回来了，会怎么处置自己。
可很快，明衍又回过神来，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出记忆恢复的模样呢，这个时候，只要师尊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清醒了过来，无论之后自己怎么做，恐怕师尊都会生气的，那还不如直接装傻充楞，只要我没回忆起，那我就是正儿八经得娶妻而已，谁知道你是我师尊啊...？
想到这里，明衍忐忑的心理渐渐平静下来，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失神而已，真的把你们两人娶回家了，就好像在做梦一样，让我没有真实感。”
“真实感就是我们都在你身前，这就是真实感。劭”月凝霜身着红色嫁衣，莞尔一笑，她看向身旁的月无瑕，又转过头看向明衍，笑容娇俏，“那么，既然都已经入洞房了，夫君大人，你难道...就只是这样站在旁边看着吗？”
月无瑕瞥了月凝霜一眼，轻啐了一口，“我看是你心急了吧？”
“这话说得，难道姐姐不心急？现在我们可是正儿八经地嫁给明衍了，就算发生了夫妻之实，那也是名正言顺，忍了这么久，不得发泄一下？”月凝霜双手抱胸，娇哼了一声。
月无瑕给了月凝霜一个白眼，随即下意识看向明衍，视线又默默地移到了一旁，虽然那白皙清冷的俏脸上看不到娇羞，但明衍感觉到了，师尊是害羞了。
这样的师尊，记忆肯定没有恢复，不然哪里肯让自己如此亵渎她？
如果这只是梦境的话，梦醒了无痕，现实世界自己不能玷污师尊对自己的培养，但这了无痕的梦境，难道自己也不能贪心一些吗？
想到这里，明衍直接坐在了月凝霜跟月无瑕之间，将两人都搂在了怀里。
月凝霜表现得很是自然，而月无瑕似乎微微颤了颤，但也什么都没有说。
“是啊，从今天开始，两位娘子，可就是我的人了。”明衍先在月凝霜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又在月无瑕俏脸上亲了一口，两人的反应又不一样。
月凝霜的反应无比正常，而月无瑕在明衍快亲到她的时候，却微微闪躲了一下，才被明衍亲到的。
这让明衍心跳加速，因为他在月无瑕闪躲的时候，猜到了某种可能，但很快，明衍又亲到了月无瑕的脸颊，心中又渐渐放下心来。
师尊如果恢复了记忆，断然是不可能就这样被自己亲到的，别说之后马上就要洞房了，如果师尊恢复了记忆，恐怕立刻就会离开。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也渐渐放下心来，而月无瑕长出了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你先别心急...”
月凝霜撇了撇嘴，便听月无瑕说道：“我很早以前就希望，在父母的注视下嫁人、成家，让我父母安心，方才我带着红盖头，看不到父母的表情，但我想，他们应该很欣慰吧？”
明衍回想了一下当时大月王和大月王后的表情，微笑道：“没错，他们很宽慰。”
“...那便好...”月无瑕轻轻点头，她看向地面，有些出神，“我不想他们...留下什么遗憾...”
明衍闻言却是怔了一怔，师尊是不是心中一直都有遗憾？他听师尊说起过这段往事。
她父母身亡的时候，她年龄还很小，当时师尊的父母，最担心的，恐怕就是这个女儿的未来吧。
尽管她现如今早已经成了圣人，可这些画面，师尊的父母却见不到了，他们早就离开了人世...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梦境会在大月王朝了....
“姐姐现在可以放下心来了吧？”月凝霜主动牵住了月无瑕的手，两位身穿红色嫁衣的美娇娘坐在一起，她轻笑着拍了拍月无瑕的手，“姐姐可觉得，还有什么遗憾吗？”
月无瑕侧着脸看了一眼月凝霜，轻轻摇头。
“那也不能让咱们的夫君留下遗憾啊？”月凝霜靠在了明衍的身上，面色晕红，娇声道：“夫君、姐姐、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就你花样多...”月无瑕叹了口气，而明衍则是笑着站起身，从旁边拿过了酒杯和桃花酒，“早就准备着呢...”
他倒了四杯酒，月无瑕跟月凝霜一人一杯，而他自己两杯。
他左手和月无瑕交杯，右手跟月凝霜交杯，月无瑕看着实属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她的哭笑不得，比较特别，只是眼角抖了抖，但最终也还是没说什么。
月凝霜嘻嘻一笑，完全不在意，三人就这样饮下了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那么自然而然，就要洞房了...
三人都为这一天等了很久...
两姐妹之中，月凝霜抢得了先机，或者说，月无瑕根本就没抢。
月凝霜终于如愿以偿，把自己交给了明衍，而等到一切告一段落之后，才是月无瑕。
明衍看着月无瑕，心中忐忑不安已经负罪感在折磨着他，因为这是他的师尊啊，他怎么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另一方面，却另有一个声音又再说...做吧，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反正只是梦境而已，又不会影响到现实，等到梦醒了，自然了无痕。
更何况如果不做，师尊会看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的，那样，师尊保不齐就会事后算账，如果装傻充楞，师尊事后肯定也不会挑明的...
所以....
明衍还是做了，而月无瑕虽然不算配合，却也根本没有反抗。

第三十五章 真成了逆徒了
春宵苦短日高起，好似眨眼间，便从迷醉的快乐中醒了过来。
这种事后的空虚感让明衍醒来之后，都是一阵失神，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身旁似乎累坏了，依旧在熟睡中的月家两姐妹。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起身，替来两位盖好了被子，随即离开了房间，走到了门外去。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升起的太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尽管拥有师尊一直都是他的奢望，可当这一天中的来临，明衍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
或许是因为他太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幻梦了吧？无论如何，也只是梦境而已，而且，得到这样的师尊，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喜欢的，终究是哪个清冷却又对他机器溺爱、仿若长辈似的师尊。
她是月无瑕，但不是师尊。
明衍真正想要得到的是那个清醒的、拥有记忆的真正意义上的月无瑕。
至于月凝霜....
明衍仔细回想了一下月凝霜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表现，觉得她其实颇有可能也恢复了记忆。
月凝霜的性格应该和外界没什么不同，终究还是喜欢上她了，就算是从梦境中心来，也难以忘记吧...
梦醒之后，真的能对她视而不见吗？明衍做不到。
而另一方面，明衍回想了一下梦境的场景，似乎主要人物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个，特别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几人，应该都是从外界进来的。
非烟也好、师尊也罢、月凝霜跟顾寒霜都是如此，只是明衍不理解的是，凰霓裳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凰霓裳和明衍之前见到她时，有明显的差距，另外一个就是，她似乎也恢复了记忆。
凰霓裳是凰家人，凰家人对明衍而言自然是可以信任的，更何况，两人名义上还是夫妻呢...现在在梦中世界，更是做了实质上的夫妻。
可凰霓裳给明衍的感觉却很奇怪，方才也说了，凰霓裳和明衍此前在凰家见到的凰霓裳，有比较大的差距...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个可能出现在梦境里面的人...
凤凰。
明衍想了想，放弃了和凰霓裳说清楚的想法。
现在的明衍挺矛盾的，如果只是把现在的经历当成一场梦境，梦醒了无痕的话，凰霓裳、月凝霜他该怎么处理？这两人似乎都已经恢复了记忆，别的不说，就说月凝霜，对自己的好感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到外面之后，她提起梦里的事情，他嗺又怎么能视若无睹吗？
他恐怕做不到。
可如果不当成梦境，对师尊如此忤逆...而师尊此后如果知道自己其实拥有这段时间的记忆，真的不会找自己算账吗？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梦醒之后，他们是否还能记着现在这些事情，明衍...不想遗忘这些事情。
“夫君。”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乃是月凝霜，她从身后揽住了明衍的脖颈，微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乐？”
明衍失神之际，都没有听到月凝霜的开门声，被她揽在脖颈上才回过神来，他抬起手放在月凝霜的手背上，昨晚月凝霜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记得，说这是梦境，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因为那些细节，和真的又有什么两样？
“醒了？”明衍微微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方才起身便发现夫君不见了，所以便来找夫君了。”月凝霜嘻嘻一笑，她身着睡衣，略显单薄，晨间的空间有些冷，尽管在外面她是修仙者，可在梦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明衍转过身，搂住了月凝霜，将她抱回了屋子里面，柔声道：“别着凉了，娘子。”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凝霜，不要叫娘子，你这么多娘子，哪里分得清在喊谁？”月凝霜咯咯笑着，她知道凰霓裳跟明衍之间同样关系匪浅，所以算上她们两姐妹，明衍就有四位娘子了，这娘子娘子地喊，谁知道是在喊凰非烟还是凰霓裳、月无瑕还是月凝霜？
见她笑嘻嘻的模样，明衍觉得可能梦境中，也就月凝霜表里如一，外面是什么样，里面也还是什么样...
师尊也好、非烟也罢、亦或者是凰霓裳，在梦境中和本人都有一些差别。
明衍觉得这么看来，凰霓裳的异样，似乎也可能解释了。
“那就依了娘子，就喊凝霜吧。”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她的表里如一，让明心中已经决定了。
哪怕梦醒了，只要他记得这一切，月凝霜便不再是外人了。
现在经历的一切，又岂能说是单纯的梦境，大家都参与其中，都有记忆，语气说是梦境，更不如说，这其实是他们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地方的亲身经历。
既然是亲身经历，又怎么能当成幻梦泡影？
想通了，明衍也就放松了下来，不管师尊那边怎么说，月凝霜，他是不能辜负了。
“多喊几声。”月凝霜笑靥如花，灿烂动人，明衍看着心都要化了，“凝霜、凝霜....”
“嘿嘿。”月凝霜靠在了明衍的肩头，笑着说道：“夫君，可千万不要辜负了我哦...一定要一直一直记着我，我可以不要地位，但却不想被夫君遗忘。”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大猪蹄子吗？”明衍明衍有些哭笑不得，月凝霜侧过头看了看明衍，笑容有些妩媚，“反正要是夫君到时候不要我的话，我就要让全天下人知道，夫君是个负心汉。”
明衍是无奈又好笑，他转过头一看，发现月无瑕也已经醒了过来，正侧着身子看着两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清冷冷的。
这个姿势让明衍下意识想起了以前搂着师尊睡的模样，那时的师尊也是这般姿势，当时明衍只觉得很是诱惑，但现在...尤其是在昨晚解锁了师尊非常多姿势的今早，这个姿势早就没有那么诱人了，可还是让明衍心中一荡。
他心里甚至不由得诞生了一个想法...
如果师尊的记忆也恢复了，只是不想暴露，所以被自己折腾成这样那样，都不反抗该有多好，如果真是如此，那昨夜的行为，性质完全就变了...
他就真的成了冲师逆徒了....而这，也是他心里最期待的...

第三十七章 霓裳...会陪着你的
“姐姐也醒了？”见明衍盯着她身后看，月凝霜转过头便看到了月无瑕正平静地看着这边。
月凝霜嘴角上扬，眼神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姐姐虽然平日里清冷平静惯了，连声音都努力压着，但姐姐可没曾想，你那般控制着自己，听着却格外妖娆，也就这里没有外人...”
月无瑕清冷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她给了月凝霜一个白眼，冷哼了一声，“那难不成学你叫得跟个狐狸精似的？知道的晓得你是大月王朝的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狐狸精呢？”
“我眼前只有夫君和姐姐，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这一面，严格来说本来就只应该展现给夫君看，姐姐不过是沾了夫君的福分，我就算是狐狸精，那也是夫君一个人的狐狸精，如果在夫君面前还遮遮掩掩，那岂不是会让夫君觉得无趣？我宁愿在夫君面前当狐狸精，也不愿意让夫君觉得我是个无趣的女人。”月凝霜却毫不在意，笑意盈盈地说道。
月无瑕则是眉头一挑，“你是在暗示我吗？”
“我可没有暗示姐姐哦，姐姐不要对号入座。”月凝霜笑容愈发灿烂，可话虽然这么说，但似乎明衍和月无瑕都能感觉到，刚才那番话就是针对月无瑕的，因为月无瑕确实表现的...一动不动吧。
月无嗇瑕冷哼了一声，“我可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
月凝霜听到这话却皱了皱眉，“姐姐，这可不叫不知廉耻，我爱夫君，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所以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如果你觉得这个叫做不知廉耻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对夫君的爱也就那样，可想而知，夫君在你的心里，连自己的自尊都不如。”
这话说出来，可有些诛心了。
原本感情这种事情嘛，怎么付出都看个人的理解和想法，但月凝霜这么卷，说出这番话之后，就好像月无瑕真的不够一样，这让月无瑕盯着月凝霜，眯了眯眼。
月凝霜却丝毫不惧，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月无瑕，“还是说，姐姐对夫君的感情...”
“好了好了，我相信无瑕对我的感情。”明衍还是制止了月凝霜，月凝霜方才显然是对那个“不知廉耻”生气了，以前月凝霜没有嫁给明衍，说她不知廉耻，月凝霜也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她都嫁给明衍了，还说她不知廉耻，这让本来就对月无瑕的表现颇为不满的月凝霜当场开火了。
明衍自然要下场阻止，两姐妹可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吵起来，月无瑕本就不是那种擅长争辩擅长言辞的人。
月凝霜娇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月无瑕叹了口气，瞥了明衍一眼，道：“我们该洗漱一番，起床了，想必你的非烟还有霓裳，都已经等急了。”
明衍点了点头，三人起身洗漱了一番，随即来到了大厅。
凰非烟跟凰霓裳自然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凰非烟见到月无瑕和月凝霜跟着明衍一同走来，她便迎了上来，脸上笑容温和，“两位妹妹总算起床了...”
说话间，她还观察着两位公主的走路姿势，显然，她们都有一定程度的“受伤”，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她会心一笑，走过去拉住了月无瑕跟月凝霜。
月凝霜自然是满脸笑容，不过她看到凰非烟肚子居然看上去像是怀胎七八月了一般，很是惊讶，“非烟姐姐，你这是...？”
月无瑕也注意到了凰非烟的状况，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明衍。
“嗯...”凰非烟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番，将她的肚子为什么看上去已经这么大了原因说了出来，随即补充道：“我和夫君的孩子比较特别，想来过不了几天，两位妹妹就能见到夫君的第一个孩子了。”
月凝霜眨了眨眼，“这么快呀，十天等于怀胎十月？”
说着，月凝霜不由得看向了明衍，眼神中含着笑容，愈发妩媚，似乎是看到了凰非烟的情况，她也有些心动了。
而月无瑕则是沉默看着凰非烟的肚子，但什么都没说。
一家五口人聚在一起，想用了早餐，期间月无瑕话很少，基本不怎么开口，而凰霓裳则坐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大家，同样闭口不言。
用完膳后，明衍单独把凰霓裳叫了出来，反正凰非烟此时此刻正拉着月无瑕跟月凝霜在说话呢，凰霓裳闲着也是闲着。
“霓裳。”明衍拉着凰霓裳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确保月无瑕月凝霜跟凰非烟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之后，这才面色严肃地看向凰霓裳，“...你，你回忆起来了，对吧？”
此前凰霓裳的各种表现都在暗示明衍，凰霓裳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尽管明衍不知道凰霓裳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过既然在梦中都已经相爱，甚至算是已经成婚了，那明衍也不打算计较这些了。
凰霓裳冷淡的视线盯着明衍，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偏了偏头，“你...你想起来了？”
见她如此回答，明衍顿时放下心来，果然，凰霓裳早就恢复了记忆，他握住了凰霓裳的手，“你是怎么到梦里来的？”
“家主让我...来让跟着你们，所以我便来了，我在你们后面入梦的。”凰霓裳轻声道。
“可我记得你不是没有修为吗？是怎么从东洲跟着我们来南洲的？”明衍很是意外，他记得凰霓裳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尽管体内流淌着凰家血脉，但她并没有选择修仙。
凰霓裳摇了摇头，“其实我修仙，而且，实力要比你更高，所以你才看不出来我的修为，对不起...一开始把这些事情都隐瞒了下来...”
明衍挑眉，没想通为什么这些事情要隐瞒着自己，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他低着头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有想过，我们醒来之后...的事情吗？”
在梦里，他们成了伴侣，可梦醒之后，凰霓裳有什么想法呢？
凰霓裳先是张了张嘴，可犹豫了一会儿，又闭上了，沉默了很久，又忍不住瞥了明衍一眼，语气柔和了下来，最终说道：“...霓裳会陪着你的...”

第三十八章 自断后路凰霓裳
明明在外界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随着这梦境的推进，却一步一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情侣，这不禁让明衍有些感叹。
不过明衍也在思考着一件事情，如果梦境醒了，大家都有相关记忆的话，到时候要怎么和非烟解释这些事情呢？
虽然在梦境中的非烟很是大度，但现实里面的非烟可没有这么大度，她很爱吃醋的，之前就被月凝霜气得像个什么似的。
不过明衍也在思考一件事情，就现目前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师尊和非烟都有比较大的变化，而月凝霜却没有什么变化，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凰霓裳的话，因为明衍此前对凰勛霓裳不算了解，所以没什么参照，唯一感觉到的变化就是她看上去更冷淡一些，不过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实际上并不算冷淡。
这让明衍有了一个想法，大家都没有记忆的时候，说不定表现出来的，都是她们原本的性格呢？
说不定非烟也有一颗当大妇的心？
至于月凝霜，只能说明她表里如一，在自己面前那确实是完全没有遮掩。
明衍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对于她如此热情地态度，明衍却充满了怀疑。
这也没办法，习惯了大家都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的感觉，忽然而然遇到这么一个直来直去，不隐藏自己心思的人，很难不产生一些怀疑，认为她是不是别有用心，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自己多想了。
而至于月凝霜为什么会是个这样不隐藏自己心事、表里如一的人，明衍恐怕在知道月凝霜真实身份之前，都搞不懂吧...
要问如何饰演好另外一个人，对月凝霜来说，那就是完全释放出自己的另一面，不做任何残留。
她是成功的，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将她跟宁梦如联想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月凝霜，知道她是宁梦如的弟子，却没有任何人想到过她可能是宁梦如。
凰霓裳比起月凝霜来说都差了很多，但凰霓裳有整个凰家背书，所以，她就是凰霓裳，也没有人会去怀疑她。
“你觉得这场梦，还需要做下去吗？”凰霓裳询问道：“我猜，梦境是否醒来的关键，可能就在你师尊月无瑕跟顾寒霜身上了。”
“...暂时...先不要吧。”明衍摇了摇头，他想了想，随即补充道：“关于我恢复了记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不能被师尊知道。
凰霓裳轻轻点头，她沉默了一番，说道：“那这样的话，就继续...做这个梦吧...”
“霓裳，我有些好奇，为什么娘亲会派你过来。”明衍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询问道。
凰霓裳说是家主让她来的，家主也就是凰君如，明衍和凰非烟在现实世界已经订婚，在这个梦境世界中更是已经成亲，所以对凰君如的称呼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娘亲，这样亲昵一些，也是之前凰非烟要求的。
听到娘亲这个词语，凰霓裳脸上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你都是这么称呼家主的吗？”
“我现实里也和非烟订婚了，称呼娘亲没什么不对把？”明衍闻言倒是挠了挠头，“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倒也说不上...算了，你想喊什么，关我什么事...”凰霓裳摇了摇头，说道：“至于家主让我跟过来的理由，是因为有些担心非烟的情况。”
“这样啊...”明衍想了想，倒也能理解，毕竟凤凰的事情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让谁都没办法安心，明衍也没有怀疑。
“霓裳，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啊？”
“我...”凰霓裳顿了一下，说低了肯定不行，当初明衍就感觉不到她的修为，肯定比当时的明衍更好是，可说太高了，是不是有点奇怪，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是神封境。”
气海神阙之上，便是太乙，而太乙之上，便是神封了。
而神封之上，就是璇玑和人迎了。
明衍吃了一惊，“你修为这么高啊...？”
比非烟也高太多了吧？
“我年龄要比非烟大很多，虽然是同辈，但比非烟早了好几代。”凰霓裳说法很模糊，不过凰家的辈分本来就只计算两辈，她和凰非烟不是一脉，这种说法倒也能说服明衍。
“真厉害啊，我第一次见到你，还真就被你骗了...”明衍感叹道，当时凰霓裳说她没有修为，明衍也信了，没想到她不仅有修为，而且比自己还要高很多。
这让明衍忍不住想问问凰霓裳的具体年龄，但话到嘴边，明衍又放弃了。
何必呢？问女人年龄是件很微妙的事情，她年龄多半远超自己，对于修仙者来说，这点年龄差算什么？
“...”凰霓裳偏了偏头，当初怎么就说是没有修为呢，早知道该说有修为了...
“不过凰家当时就说过要把你嫁给我，虽然是假的，但现在...也算真的了，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把你真正嫁给我。”明衍挠了挠头，毕竟要娶非烟还有妖精姐姐，凰君如是否同意明衍再祸害一个凰家女子，这还真不一定。
“我之前就说过，只要我想嫁，没人拦得住我。”凰霓裳沉默了一番，瞥了瞥明衍，小声说道。
“那这么说来，娘亲不会阻止我们？”明衍闻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她阻止不了。”凰霓裳叹了口气，“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明衍顿时警觉，握住了凰霓裳的手，“难道你不想嫁...”
“我...倒也....不是...”凰霓裳揉了揉眉心，现在好了，有些话现在更不能挑清，而自己又承认自己恢复了记忆，自己切断了自己的退路。
凰霓裳...不嫁都不行了。
“你不想嫁给我？”明衍挑眉，继续问道。
“不是...只是，想起非烟回忆起来了之后，恐怕...会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凰霓裳将话题挪开了。

第三十九章 生出个凤凰来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非烟回过神来，想起来了，恐怕想要掐死这段时间的自己，不仅没有把这些情敌挡在门外，甚至主动放到家里来...
明衍想了想，觉得非烟有些可怜，但不知为什么，想到非烟醒来之后的样子，就不由得有些好笑...
不过和凰霓裳聊了聊之后，明衍也放松了下来。
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衍带着两位公主回了一趟皇宫，处理婚礼之后的事情，以及让下人将两位公主的东西搬到王府上来...
尽管很有可能这个梦境已经没有几天的时间了，但明衍还是当成正常生活来过。
晚上，明衍依旧是在两位公主的房间里面过夜的，当然，其实两位公主并没有住在一起，不过月凝霜却主动拉着明衍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所以直接享受了齐人之福。
尽管心里觉得这样很不对劲，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师尊真的太香了，明衍控制不住自己啊...
或许是月凝霜话语的影响，这晚，月无瑕变得配合多了，多少放开了一些，没有之前那般死板了。
也就是这一点点的配合，就让明衍的体验上升了好多个台阶，那种心理上的负罪感和满足感结合在一起，实在是刺激啊。
第二天一大早，凰霓裳就来通知明衍，凰非烟今天应该是要生产了。
这让明衍有些紧张起来，如果是现实世界的凰非烟生产，他根本不着急，因为凰非烟是凤凰血脉，自愈能力超强，生个孩子算什么？
但这可是梦境世界，而在这里，凰非烟是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这里可是受到西洲神秘物质影响而诞生的梦境，在这个梦里出了什么事情，万一映射到了现实上那可不好。
要知道，哪怕是师尊这般的圣人，遇到这神秘物质，不也陷入了梦境当中了吗？
所以明衍很快来到了凰非烟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俏脸略显苍白，他连忙走了过来，握住了凰非烟的手，“非...娘子...”
“夫君...”凰非烟看到明衍之后，略微苍白的俏脸上露出了淡淡笑容，“你怎么来了...”
“娘子都要生产了，我能不过来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受？”明衍有些无奈道。
“嗯...我感觉肚子里面很烫，但其他其实还好...”凰非烟轻轻点头，“夫君不用担心的的。”
明衍刚想说话，凰霓裳就出现了，“确实不用太担心，我在这里呢，我知道怎么接生。”
凰家女子因为什么饮下凤凰血生产的，所以凰家女子要生产的时候，一般都是让其他凰家女子帮忙接生的，凰霓裳...自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凰霓裳的话让明衍心中安心了不少，不过，他心中其实也有些想法。
这里只是梦境世界，严格来说，这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是现实中存在的东西，可自己和非烟根本就没有女儿，真能生出女儿吗？
之后，凰霓裳在明衍在外面等待，她开始处理凰非烟的生产。
明衍在门外焦急等待的时候，月无瑕跟月凝霜也醒了，过来陪着明衍。
有凰霓裳在，明衍心里其实没有那么担心，他和月无瑕月凝霜在门外静静等待着，没等多久，凰霓裳走了出来，她看着明衍，轻声到：“孩子出生了，进来吧。”
明衍闻言，不过凰霓裳让月无瑕跟月凝霜现在外面等待一番，月无瑕倒是什么都没说，月凝霜对凰霓裳似乎有点小小不满，但终究也没有说出口。
明衍进来便看到凰非烟躺在床上，看上去不算很虚弱，脸色也正常，她低头抱着一个小婴儿，明衍连忙走了过来，握住了凰非烟的手，“非烟...”
“夫君...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凰非烟将怀中的女孩递给了明衍，明衍连忙接过了孩子，低头一看，发现她居然五官分明，和凰非烟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缩小版的凰非烟。
明衍诧异，新生儿是这样的吗？上来五官就这么清晰？明衍记得自己在书上看过，新生儿出生之后一般来说身上都有很多皱纹，但这个小女孩浑身光洁，五官清晰，极为可爱。
小婴儿正盯着明衍，她似乎和普通的孩子也不一样，很安静，只是这样看着他，明衍伸出手想要逗逗孩子，结果被她直接咬在了手指上，她居然已经长出了牙齿。
痛倒是不怎么痛，可这和明衍认知中的小婴儿完全不同，明衍眨了眨眼，看向凰非烟，咱们两个这是生了个啥啊，神童？还是怪胎啊？
似乎发现自己咬不疼明衍，小婴儿松开了嘴，眼神有些凶巴巴地看着他，这副眉眼...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凤凰...
想到这里，明衍忽然一惊，差点把怀中的小婴儿丢出去...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勲果这个梦境中出现都是存在或者曾经存在过的人和物，那他和凰非烟生出来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凰非烟身上的另一个人格...凤凰！
凰霓裳见明衍脸色微变，眉头微挑，正想询问明衍难道认为这是凤凰，但话到嘴边，凰霓裳却立刻止住了，这话可不能问出口...
至于原因...
“夫君为何苦着脸？难道夫君不喜欢女儿吗？”凰非烟见明衍这般脸色，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没有的事...”明衍摇了摇头，“只是忽然间便做父亲了，稍稍有些不习惯而已。”
“真是如此？”凰非烟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继续问道。
“当然。”明衍点头，他长出了口气，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婴儿，觉得自己会不会可能多想了...没有这种事情把？
这要是真是凤凰，那可真是...有些滑稽了。
但明衍忽然想起来，凰霓裳似乎说过，这小婴儿的血脉比起凰非烟还要纯净，当时他还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但现在深思之下，明衍却吃了一惊。
如果怀中的婴儿真的是凤凰，那她的血脉，无非等于被提纯了，而凤凰最在意的，便是血脉的纯净程度...
他猛然低下头，看向小婴儿，见她眼神复杂，一瞬间，明衍什么都明白了。
这确实是凤凰，而且，是意识到了血脉问题、正在为难的凤凰！

第四十章 如果你师尊知道了...
半天之后，月无瑕跟月凝霜自然也看过了婴儿了。
可现在，明衍抱着怀中的婴儿，只觉得烫手不已。
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人能看出他脸上的渭南表情。
她的体温比起正常人高太多了，也难怪非烟之前怀着她的时候觉得小腹里面很烫。
而且，她还是个烫手山芋。
这算什么话？凤凰成了自己的女儿...？
这能算女儿吗？这只不过是梦境世界，而在现实里面，两人根本就没有亲属关系。
明衍看着怀中的凤凰，轻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话，但我知道，你心情可能很复杂...”
小婴儿扭着头，看向了一旁，显然，她确实心情复杂。
“总而言之，这算是一件好事吧，你看，我与非烟的血脉，血统只会更为纯粹。”明衍说道：“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不会玷污你们凤凰的血脉。”
小婴儿转过头来看着明衍，眼神有些锐利，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不难猜出她的意思，她对明衍的说法很不满。
“别这样看着我，梦境本就能一定程度上反映现实，这里梦里就没有现实里没有东西，都是由现实中的场景、物品拼凑的，所以，在现实里，我的人王血，多半也能提纯凤凰血。”明衍说道。
其实之前就有这个现象了，明衍用自己的血救活了凰青妃，凰青妃直接突破升级，血脉变强了，但那时候，凰家是认为激活了她们体内相对来说比较稀薄的凤凰血。
但现在看来，其实根本不是所谓激活，而是被明衍的血给提纯了。
凰家人本就是凤凰捏出来的一族，在时代相传之下，都是用凤凰血进行延续，她们体内的凤凰血自然比不上凤凰那般精纯，明衍的人王血能提纯她们的血脉本身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作为纯血的原生凤凰，凤凰的血脉居然还能被提纯，这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凤凰和龙族一样，都是两大神族，血脉几乎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
原生龙族和原生凤凰，出生便有极高的修为，成帝都不算难事，在那个时代，龙凤两族有过非常多登临极道的存在，血脉之强悍，人族妖族根本无法睥睨，这才是它们被称为神族的原因。
龙族滥交也就罢了，凤凰一族从不与外族通婚，血脉精纯程度按道理来说，是完全没有下降的，以前的凤凰血脉有精纯，凤凰这凤凰神族最后登临极道的存在，便有多精纯。
而在此程度上，还能被提纯，这意味着什么？
凤凰记得人王体这种存在，知道这是人族很强大的一种体制，现在这个修炼体系的创始人便是人王体，可人王体和凤凰有什么关系？为何人王体的血能让凤凰血脉提纯？
如果明衍真的能提纯血脉，那整个凰家的血脉，都能被提升成最为原始精纯的凤凰血，而且，对凤凰本人也有用，凤凰本人的血脉，能提升到什么程度？
“这只不过是场梦境而已，并不能意味着什么。”这时，明衍怀中的小婴儿终于开口了，尽管声音带着很重的奶音，却难掩那种刺人之感，果然是凤凰。
看来，她其实已经能说话了，但此前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何须如此？面对现实吧。”明衍却摇了摇头，“在你心里，血脉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吗？你现在明明知道了挽救整个凤凰神族的方法，难道要就此放弃吗？”
另外，明衍想说的是，凤凰这会儿的声音...奶凶奶凶的，还挺可爱的...
凤凰宁愿一族灭绝都不愿意和外族苟合，便是不喜欢玷污凤凰血，可现在，似乎拥有了不玷污凤凰血，甚至还能拥有更为精纯的凤凰血的方法，凤凰没理由不心动。
“面对现实？你才是该面对现实，这里可是梦境！”凤凰瞪着明衍，“做梦罢了，什么都没办法说明。”
“真是如此？如果真是这样？你为何还有纠结？当我看不出来？”明衍平静说道：“我希望我们之间最终会有一个好结局，我不想和你做敌人。”
凤凰冷眼看着明衍，但也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说道：“出去之后，我需要你的血，我要查一些东西，所以到时候让她把那个花环给我摘了。”
明衍皱眉，看着凤凰，说道：“这可不行？”
“怎么？嘴上说着希望我们之间会有个好结局，却如此不信任我？你让我如何和你合作？”凤凰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明衍愿意冒这个险，但凤凰不一样，她是个极为骄傲的人，骄傲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她到底是被明衍折辱过了，会不会伺机报复说都说不定。
她或许会合作，但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合作，如果让她掌握主动权的话，明衍觉得自己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的种种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我无法信任你。”明衍平静地说道：“在我看来，也不需要做什么研究，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让现实里的非烟也怀上，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这到底是梦境虚构出来的，还是真是如此。”
“你在做梦！”凤凰顿时火冒三丈，在她看来，那是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任由明衍让她怀孕？
更何况，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万一在现实里面，明衍的血脉根本无法提纯血脉，那她会生出个什么？一想到那种可能，凤凰身上就汗毛倒立，无法忍受。
“别忘了，你可没有谈判的权利。”明衍说道：“我说什么，也就是什么。”
凤凰瞪着明衍，用奶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像你这种卑鄙小人，踩死你我都嫌恶心！”
明衍笑了笑，“你能这么想，看来我确实给你留下的深刻印象，这是好事。”
凤凰都无语了，这人脸皮太厚了，她根本说不过这个人，脸都不要了，还说什么？
“你让你师尊来监视我就行了，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很害怕你师尊知道你记忆苏醒了。”凤凰眯了眯眼，“如果梦醒之后，你师尊知道你现在是清醒的，知道你在清醒状态下对她做了那些事情，你猜你师尊会做什么？”

第四十一章 父慈女孝
“你在威胁我？”明衍脸上很是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似乎不为所动。
“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提醒你，我可以对此闭口不言，但你如果想要和我达成合作，就必须要让我拿到你的血之后，亲自研究。”凤凰冷哼了一声，奶气十足。
如果被外人看到，这父女两人居然这么说话，恐怕会惊掉大牙...
明衍摇了摇头，“我师尊不会相信你的话的，这一点想必你应该很清楚。”
凤凰有些厌烦了，“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合作？我就这一点要求，你都不能让让步？”
明衍闻言之后顿了一下，随即微笑了起来，“看来，你心里确实也觉得，我的血确实能提升凤凰血。”
凤凰绷着脸，道：“你到底合不合作？”
明衍沉默了一番之后，道：“此事等到醒来之后，再议，我要和非烟聊聊才行。”
“哼。”凤凰冷哼了一声，奶声奶气的，两眼一闭，干脆睡觉了。
明衍见状，不由得有些无奈。
他此前还有些担心，毕竟要有女儿了，而他却没还没有做好为人父的准备，他脑海中还想过要怎么陪伴这女儿，尽管可能他在梦境中也待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结果女儿是凤凰...这样的女儿，明衍真担心她在背后捅自己刀子...
其实凤凰这种性格应该不是那种喜欢用卑鄙伎俩的人，她太骄傲了，恐怕就算是敌人，也喜欢光明正大的击败吧，所以遇到明衍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才会被他制约。
想到这里，明衍也稍稍松了口气，哪怕凤凰恨不得杀了自己，恐怕也不屑于用什么卑劣的方式，这一点，倒是可以信任。
“对了，这段时间，我建议你还是当好你的女儿身份，不要让非烟感觉你很奇怪。”明衍想了想敦促道。
凤凰再次睁开眼，嘴角微微动了动，翻了个白眼。
在凤凰眼里，凰非烟就是她本人的一段记忆罢了，都不能算是一个人格，成了自己的女儿...凤凰倒也没有想象中地抗拒，其实最让她恶心的是成了明衍的女儿，这也就算了，结果血脉还被提纯了，恶心中的恶心，因为这让凤凰不得不考虑，放弃恢复实力直接直接抹除明衍的想法。
对凤凰来说，重振纯血的凤凰一族，比起她的个人恩怨更重要。
所以哪怕觉得恶心到底了，凤凰也不得不和明衍合作。
明衍见她如此表现，便知道凤凰大概是默认下来了，也放下心来，将凤凰带回了凰非烟身边。
凰霓裳一直都陪在凰非烟身边，明衍把凤凰带回来之后，凰非烟不由得笑了笑，看向明衍，说道：“夫君，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名字？”
明衍将凤凰放了下来，闻言怔了一下，但随即想起来，确实应该起个名字...
不过冠上他的姓氏，凤凰估计要炸锅，明衍沉默了一下，微笑道：“跟着娘子姓凰怎么样？”
“那怎么可以！”凰非烟闻言确实脸色严肃，“我乃是夫君的娘子，嫁到了明家来，便是明家人，我们的子女，也应该姓明才对！”
果然，听到这句话，原本优哉游哉躺在襁褓中的凤凰脸色顿时一垮，瞪了明衍几眼，似乎是让他说服凰非烟。
凤凰当然是不愿意姓明的，怎么可能，她乃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凤凰，结果跟着一个人类姓？她神族要不要面子了？
凰霓裳这时开口道：“我觉得明衍的想法没什么问题，这个孩子跟着你姓，凰家那边应该会很重视这个孩子。”
听闻此言，凰非烟顿时犹豫了起来，凰家毕竟是修仙世家，如果让凰家重视，倾注资源培养的话，那这个孩子定然未来可期。
“娘子，我都不在意，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手，微笑道：“我觉得，就姓凰。”
凰非烟看了看明衍，又看了看凰霓裳，最后将凤凰抱了起来，面色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道：“要不还是让孩子自己决定吧？”
“嗯？”
“夫君，你写两个字，把我们的姓氏写出来，看看孩子自己选什么。”凰非烟看向明衍，“如果是明，那便姓明，如果是凰，那便姓凰，她选了什么，那只能说天自有命。”
明衍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肯定姓凰了，看似有两个选择，但凤凰会怎么选自然不言而喻。
明衍取了两张纸过来，一张写上明字，一张写上凰字，随即放在了凤凰的面前。
而凤凰自然想都没想，选择了凰。
“看来....这孩子真的有这个命...”凰非烟见状叹了口气，终于没有再坚持，“不过姓定下来了，名字呢...？夫君可有想法？”
凤凰的原名，就叫凰非烟，凰非烟这个名字本就属于凤凰，凰家男姓凤女姓凰。
不过这会儿肯定不能用凰非烟这个名字，哪有女儿和妈一个名字的...尽管这女儿和妈有点怪异。
“名字下不要这么着急，让我思考几日吧，娘子。”明衍拍了拍手，微笑道。
“嗯...那夫君便好好想想吧。”凰非烟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捏了捏凤凰的小脸蛋，有些感叹，“我们这孩子，还真是神异啊...和普通孩子完全不同。”
那可不...这可是曾经登临极道的大帝...明衍脸上绷着笑容，不由得看向凤凰。
结果凤凰直接瞪了明衍两眼，显然，她很不满自己这个“明衍女儿”的身份，让她觉得备受羞辱。
尽管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但应该还算是敌对的，反正凤凰肯定恨着他，结果要成为自己仇人的女儿，如果明衍成了凤凰的儿子，那不得郁闷死？
想到这里，明衍忽然心情舒畅，以后凤凰不听话，就大耳巴子抽她，真女儿明衍舍不得打，这假女儿，明衍可不会下不去手，毕竟老早就打过了。
凰霓裳走了过来，拉了拉明衍，对凰非烟说道：“非烟，我先带明衍出去了。”
“嗯。”凰非烟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该结束了
凰霓裳和明衍出来之后，便询问道：“现在似乎大部分时间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让这个梦境结束？”
“结束吗...”明衍闻言之后，却陷入了沉思。
似乎，也确实到了概要结束的时候了。
成亲了，有了孩子，师尊的念想也满足了，似乎...也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了。
只是...还是稍稍有些遗憾，还没有体验到师尊更多的滋味...
以后，真的还有这种机会吗？
明衍沉默了一番，不由得想起入梦后和师尊的点点滴滴，在现实世界中，明衍总是需要小心翼翼地靠近师尊，而在这个梦境里面，却是明衍自己占据主动地位。
可这始终是梦境，哪怕记得在清晰...师尊醒来在会后，估计也不会当真吧？
明衍回过神来，忽然想起了入梦前师尊说的那些话。
很多人被神秘物质带入梦境之后，会在梦境之中迷失自我，如果真的任由贪恋侵占自己的内心，自己恐怕也会被影响。
想到这里，明衍眼神渐渐坚定下来，是时候醒过来了。
在师尊没有记忆的时候得到师尊，真的能算得到吗？或者说，他只是得到了名为月无瑕的女性，而不是他那个清冷寡淡的师尊。
明衍看向凰霓裳，轻轻点头，“你去处理顾寒霜的事情吧，想必，在师尊心愿得偿之后，也就差她的事情了。”
凰霓裳轻轻点头，转过身正打算离开，明衍却忽然抓住了凰霓裳的手腕，他面色认真地说道：“霓裳，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会回凰家，正式向凰家提亲的。”
凰霓裳背对明衍，也没有转过身来，她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脑后的发丝微微颤动了一下，明衍见她同意了下来，这才笑道：“那便去吧...”
凰霓裳离开了庭院，绕过转角，她停下脚步。
到底是没抵过坠落的感觉，失重的刺激感让凰霓裳一次又一次地放下自己的底线。
如果这世界上....凰霓裳一直存在，那倒也好了...
答应你的事情，我...
凰霓裳冷淡的眼神中第一次明显出现其他色彩，她的双眸中有些迷茫，往日那张冷淡的俏脸，变得不那么冷淡，只可惜，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更别提其他人了。
凰霓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动身找到了顾寒霜，并告知了她找到了她父亲的线索。
顾寒霜自然没有多想，便跟着凰霓裳一同离开了。
而明衍则站在原地，没有去其他地方，他在静静等待梦境醒来，这次醒来之后，有很多事情会发生变化。
比如说和月凝霜以及凰霓裳的关系，只要他们都记得这些事情，哪怕梦醒了，这已经改变的关系，也肯定能维持住。
只是有些人肯定要装糊涂，明衍觉得自己就应该装糊涂，可他并不一定装得了糊涂。
他不可能装成自己没有这段记忆的样子，因为明衍和凰霓裳也好、月凝霜也罢，入梦前的关系怎么说呢...
不能说没有，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除非明衍还像之前那样对待月凝霜以及凰霓裳，不然总会被师尊看出来的。
至于师尊是打算追责，还是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衍也不知道。
非烟...非烟的话醒来多半是要装傻的吧，梦里有多大度，醒来之后便有多悔恨，想到这里，明衍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衍对非烟的感情不知不觉间，竟是已经如此深刻了，不过爱之深，却又忍不住迫害她...是不是有点扭曲了？
想着想着，明衍抬起头看着天空，发现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
开始了吗？
明衍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迈步向月无瑕跟月凝霜居住的庭院走去，他走到门口，往里面看去，便见到了月无瑕正和月凝霜正坐在一起聊天，而月凝霜发现了明衍，笑着朝明衍招了招手，“夫君，你为什么站在门外不进来？”
月无瑕也看了过来，眼神清冷平静，她没有说话，但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在她和月凝霜之间腾出来一个一人宽度的位置，这算是在暗示让明衍过去吧？
明衍走了过去，坐在了两人中间，伸出手揽住了两位的纤腰，将她们都抱在怀里。
月凝霜乐呵呵地将头靠在了明衍胸口，“夫君~”
而月无瑕并没有表现出月凝霜那种小鸟依人，被搂着，便只是被搂着，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夫君怎么没陪着非烟姐姐？”月凝霜询问道：“那边没事吗？”
“没事，只是有点想你们了。”明衍的手臂稍稍用力了一些，特别是搂着月无瑕的手。
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以“夫君”的身份，搂着师尊了，之后，便又回归徒儿的身份了。
还是有些不舍的，难免留恋。
“半个时辰不见，甚是想念？”月凝霜闻言之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笑道。
明衍抿嘴笑了笑，没什么都没说。
月凝霜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夫君，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兴致不高？”
如果是兴致高，明衍的手估计早就不老实了，结果搂着她们的手也只是搂着而已，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明衍的情绪看上去也不太对劲。
听到月凝霜的话，月无瑕不由得侧过头来，盯着明衍的脸看了看了。
明衍自然知道自己不能露馅，笑道：“什么兴致不高？难道非得直接把你抱到床上去，你才觉得我兴致很高？”
原本只是一句反问，结果月凝霜却真的认真点头，“没错，夫君。”
“...”明衍有些无奈了，当我是种马呢，不过明衍倒也不是不能做到就是了，他乃是人王体，尽管在梦境里面的设定是个凡人，没有激活人王体，但他还是比起常人身强体健太多了，那方面的能力也远超常人。
明衍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情，如果人王体能让提纯凤凰血...那对其他种族，是否也有这个能力了？
如果有，那岂不是天生的配...咳咳，这么说太低俗了。

第四十三章 梦醒
月无瑕忍不住开口道：“你在说什么呢？哪有人一天没点正事，满脑子那种事情的？”
月凝霜却撇了撇嘴，“什么叫那种事情，姐姐，那可是我们延续后代的唯一方式，是端庄的、是不可玷污的。”
月无瑕无言，“我懒得和你扯这些...”
话语间，月无瑕的视线却忽然定住了，她看向月凝霜那边的后方，似乎怔住了。
明衍和月凝霜不由得看向她所看的地方，之间那墙壁上，出现了一道五光十色的缝隙，其中流光溢彩，极为不真实。
明衍一眼便明白了过来，就和刚才的太阳消失不见一样，这个世界要崩溃了，他下意识地搂紧了月无瑕跟月凝霜的纤腰，心中一紧。
月凝霜却是一惊，“这是怎么了？那是什么？”
明衍回过神来，紧搂着两人纤腰的手不由得松开了一些，自己表现的越是异常，事后师尊恐怕就越是怀疑，明衍摇了摇头，“不知道...让霓裳过来看看吧...”
话音刚落，那裂缝居然瞬间扩大数十倍，整面墙都消失不见，仿佛被吞噬。
月凝霜被吓了一跳，紧紧搂着明衍的腰，“这、这是怎么了？夫君？”
月无瑕瞥了月凝霜一眼，随即看向那道裂缝，沉默不语。
忽然，天地间“咔擦”一声，三人耳边开始连续想起破碎的声音，三人的头都开始昏昏沉沉。
明衍知道，如果睡过去，恐怕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便已经回到现实了，所以，他低头吻住了月凝霜的唇，随后，又吻住了月无瑕的唇。
月无瑕躲开了，但明衍紧搂着月无瑕，强行亲了上去，而这一次，月无瑕似乎也没想躲，被明衍亲了个正着。
最后亲这一次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明衍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而之后，明衍就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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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梦了无痕，真是如此吗？
等到明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他坐起身，看向身旁。
凰非烟跟月凝霜似乎还没有醒来，他下意识地去寻找月无瑕的痕迹，很快，明衍便看到了盘坐在前方的月无瑕。
她眼神清淡，身着淡蓝色道袍，见明衍醒了，主动开口道：“你们怎么进来了？不知道入梦之后，很危险吗？”
危险？明衍只觉得这梦境很美妙...甚至有些流连忘返，明衍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入梦了吧？”月无瑕平静问道。
“应该...是吧。”明衍点了点头。
“我梦到我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娘亲的身旁。”月无瑕轻轻一叹，“我与你说过这些事迹，我在梦中，阻止了他们被杀，挽救了大月王朝，可我只觉得心里空虚，梦中的世界，终究只是一场梦。”
听闻此言，明衍却怔了征，这和他在梦境里度过的不一样吧？
在他的梦境中，月无瑕只是公主而已，并不存在什么挽救大月王朝的说法。
难道...其实自己和师尊做的并不是同一场梦境？
想到这里，明衍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
那这么说来，跟月凝霜、凰霓裳的事情，也不过只是...
“你醒了？我先回凰家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传到了明衍的脑海中，是凰霓裳的声音，明衍一怔。
嗯？什么意思？
霓裳有梦境里的记忆？要不然凰霓裳为什么会这么说？
“霓裳，你有记忆？”明衍忍不住传音询问道。
“...你在说什么，当然有记忆..”听到明衍的传音，凰霓裳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就此装傻充愣，当做梦境里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可她想起自己终究是答应过明衍，告诉他“凰霓裳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而且，只是凰霓裳而已，凰霓裳本来就是他名义上的道侣。
明衍闻言之后，沉默了一小会儿，才传音道：“你回去吧，注意安全，我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去凰家，到时候，我会亲自像娘亲提亲的。”
凰霓裳沉默了下去，之后，明衍再也没有听到过凰霓裳的声音，想必凰霓裳应该是离开了。
不过凰霓裳的话，却让明衍认真看着月无瑕。
师尊到底是做了和他不一样的梦境，还是在装傻？
明衍不需要拆穿师尊，却像搞清楚，师尊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也做了个梦，梦到了大月王朝...”明衍开口道，听到明衍这么说，月无瑕瞥了他一眼，出言打断道：“为何非烟和月凝霜还未醒来？”
明衍低下头，嘴角确实微微上扬，师尊生硬的打断，让明衍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师尊是在说谎。
她的梦和自己一模一样，他们做了同一个梦，只不过，为了遮掩在梦中两人成了夫妻的尴尬，师尊才会像刚才那般说吧？
明衍自然不会拆穿师尊，没这个必要，一旦拆穿，受苦的只有自己，师尊只不过会尴尬一些罢了。
明衍还没开口，凰非烟跟月凝霜就一同醒了过来，凰非烟迷迷糊糊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时间记忆全部恢复了，她脸色大红，一脸难以置信，明衍看向凰非烟，观察到凰非烟的视线忽然看向了师尊，却又立刻移开，变得微妙起来。
非烟也有记忆，明衍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凰非烟开口，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月无瑕扫了她一眼，脸色平静。
凰非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对她而言，梦里的记忆...实在是有些不堪回首。
明衍也松了口气，不然挑明的话，会很尴尬的。
而月凝霜却忽然站起了身，看向月无瑕，她眨了眨眼，“我们...我们醒了？姐姐...哦不对...月前辈、明衍...嗯，不对，我应该叫你夫君了才对...”
明衍脸色一僵，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月无瑕，却见她面色平静，似乎没什么反应一样。
师尊看样子是打算装傻到底了...

第四十四章 梦里的事情,岂能当真?
鉴于师尊不想承认，明衍自然而然开口了，“师尊和我们做的不是同一场梦境，凝霜。”
听到凝霜这个称呼，月凝霜自然是喜笑颜开，而凰非烟脸色就不那么好了，她想起了梦里的自己，居然主动让明衍去把月凝霜娶回家...一想到这里，凰非烟顿时想要掐死自己，怎么自己会这么想？
听到月凝霜喊月无瑕姐姐，喊明衍夫君的时候，凰非烟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听到明衍说他跟月无瑕做的不是同一场梦境的时候，凰非烟心中也不免有了些希冀。
她希望自己和明衍以及月凝霜、月无瑕做的也不是同一场梦境，这样的话，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和凰霓裳说的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了，反正大家不知道。
但想到这里，凰非烟忽然怔了一下，说起来，凰霓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凰霓裳不是个普通人吗？
凰家人都是可以自己选择是否修仙的，在凰非烟的了解中，凰霓裳似乎就是个普通人，但凰霓裳却出现在了梦境中，并且是以修仙者的身份。
奇怪，是自己的记忆塑造了凰霓裳吗？
凰非烟下意识地寻找了一下周围，都没有看到凰霓裳。
“这样吗？”月凝霜眼睛一转，微笑道：“不过看上去，我跟明公子...不对，我和夫君做的倒是同一场梦境，这样便好。”
月无瑕面无表情，开口道：“顾寒霜比我们更早醒来，此时已经离开了，我找不到她的踪影。”
明衍闻言皱眉，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顾寒霜，结果顾寒霜直接离开了？
“师尊，你能找到顾寒霜的行踪吗？”明衍询问道。
月无瑕摇了摇头，“不过这里留有一些法则的痕迹，顾寒霜恐怕是用什么特殊法门离开了这里。”
明衍有些失望，寻找到顾寒霜，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留给她的那把剑，那是三把白玉小剑中的一把，如果能寻到，便可以去青姿女帝说的地方。
不过想了想此行的收获，明衍又不那么失望了，想到这里，他忽然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已经悄无声息地突破了，已经到了神阙满阶。
入梦前一段时间，因为和凰非烟、师姐以及妖精姐姐的双修，明衍的实力已经突破到了神阙初阶的巅峰，但就这样大梦一场，梦中也几乎没有任何修炼过，修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突破了，还是让明衍很是意外。
梦境...真的只是梦境吗？
明衍有些迷茫起来了，如果梦境能干预到现实，那梦境便不是虚幻的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明衍，凰非烟的修为也有一定程度的增长，不过不算特别明显。
而明衍不知道的，他身旁的月凝霜，以及离去的凰霓裳，修为却又极为明显的提升。
“先回东洲吧。”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这顾寒霜没找到，倒是惹了一些麻烦。
明衍点点头，而月凝霜沉吟了一会儿，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先回一趟瑶池，她的修为出现了极为明显的突破。
宁梦如的修为乃是人迎巅峰，沉淀已经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的契机，而现在，她却就这样平静而悄无声息的突破了...
没错，现在的宁梦如，居然已经是圣人修为了...
这轻易到让她觉得很不现实，现在可是大道压制严重的情况，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卡在人迎了，按照宁梦如的资质，如果是在没有大道压制的年代，突破圣人问题倒不是很大。
可在这种大道压制极为严重的情况下，卡了她这么多年的坎，就这样做个梦就被轻易垮了过去，这让她只感觉自己还是在做梦一般。
而且，在突破了圣人之后，宁梦如也看出了月无瑕的修为。
圣人...没错，月无瑕也是圣人...并且气息比她更强，这说明月无瑕明显已经突破圣人很久了。
月无瑕隐世那段时间，就有人传过，说月无瑕已经突破到圣人了，但此前月无瑕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是人迎，直到她突破到了圣人，才能确定月无瑕早已突破了。
想到这里，月凝霜说道：“我需要先回一趟瑶池，此后我再去风灵月影找你吧，夫君...”
凰非烟挑眉，听着月凝霜一口一个夫君，让她很不快，“你怎么喊夫君啊？”
“因为我和夫君已经成亲了啊~还是非烟姐姐你支持的哦~”月凝霜闻言立刻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还得多谢姐姐呢~”
“我怎么没印象？”凰非烟脸上显得有些迷茫，随即立刻道：“哦，你说的是梦境里啊？我没有做这种梦，况且，就算在做了这种梦，梦里的事情，岂能当真？”
“嗯，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不过你这样认为也无所谓了，只要夫君当真就行了。”月凝霜轻轻点头，并未和凰非烟争辩，而是看向明衍，笑嘻嘻道：“夫君还记得就行。”
明衍总不能说不行吧？
反正师尊都说了，她做的梦和他们不一样，那明衍自然可以大方承认和凰霓裳以及月凝霜之间的关系，毕竟该做的都做了，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见明衍没有发表意见否认，凰非烟姣好地双颊鼓起，她瞥了一眼明衍，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最终没说什么。
要说也不是在明衍面前说，不然会让明衍为难的，凰非烟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让明衍难堪对她也么什么好处，只有私下和月凝霜聊聊，想办法把她弄走了。
“师尊，之后我要和非烟先回一趟凰家，先暂时不回风灵月影。”明衍将自己和凤凰的约定传音告诉了月无瑕，月无瑕闻言思考了一阵之后，轻轻点头，“那我便陪同你一起去吧。”
回凰家？凰非烟听到这三个字，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瞪了一眼月凝霜，这个不要脸的骚蹄子，还真就让她贴上来了。
她也想回凰家，梦中凰霓裳的存在让凰非烟觉得很奇怪，想要回家问问情况。

第四十五章 把霓裳嫁给我
回到东洲之后，月凝霜便和明衍她们分开了，她回到了瑶池，便被王清初发现了。
月凝霜先是回到了帝器前，把自己的身份先改了回来，随即找了一圈宁妃萱，发现她不在瑶池圣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问才知道，宁妃萱早些时候早就去了风灵月影。
宁梦如本想现在已经可以把这个身份告诉宁妃萱了，结果宁妃萱不在，她也就只能暂时作罢，她让人把宁妃萱叫回来，先把这个身份给宁妃萱再说，以免夜长梦多。
但王清初岂会让宁梦如如愿？在明衍下一次来瑶池之前，宁妃萱都不会回到瑶池的，月凝霜要么是月凝霜，要么，就只能是宁梦如，不可能是宁妃萱。
当然，自己的后路早就被王清初切断这件事情，宁梦如自然完全不知情。
而凰家这边，月无瑕带着凰非烟跟明衍回到了凰家。
路上，明衍和凰非烟说过了凤凰的事情，并告知了她实验的事情。
结果凰非烟的第一反应是面色古怪地看向了明衍，“原来你在梦里就恢复了记忆？”
明衍大方承认了，反正师尊都说了，他们不是做的一个梦，那自己对师尊做的那些，师尊肯定也不会追责的，毕竟追责也就意味着，两人是做的同一个梦，那难堪的肯定不是他啊。
凰非烟嘟了嘟嘴，此前她还在想，因为梦里大家都没有记忆，所以明衍做了那些事情倒也情有可原，可明衍原来早就恢复了记忆，那不就意味着，他本来就很花心吗？
明衍承认了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连忙咳嗽了两声，解释道：“不过我是快醒了的时候，才回复了记忆。”
听到这句话，凰非烟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我可以让出身体掌控权，但一定要控制好凤凰。”凰非烟摸了摸头上的花环，微笑道：“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凰非烟信任明衍，而且是无条件信任，就像刚才她没有怀疑明衍是不是真的快醒了才恢复记忆一样，只要明衍说的，她就相信。
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手，认真点头，“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的。”
只要有师尊在，现在的凤凰翻不了天，尽管她的修为已经苏醒到了神阙满阶，并且还在稳步增长，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太乙，但圣人在这里，一个太乙，就算是曾经到过极道的太乙，在现目前的绝对实力差距面前，也无可奈何。
而且姐姐给的花环也是个绝杀，只要戴上去，凤凰就抢不过凰非烟，要不然凤凰也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和他合作了，凤凰是个很骄傲的人，哪怕没有碰到她的底线，她也不是不太会退步的，除非迫不得已。
而如果是触及底线的问题，凤凰无论如何都不会退步的，就像血脉问题一样。
到凰家之后，明衍先让凰非烟去休息一下，随即他来到了家主大厅，很快便见到了家主凰君如。
她高坐在凤凰椅上，俏脸冷漠如雪，双眸冰冷刺骨，高贵而威严，看到明衍之后，那冰冷的视线稍稍柔和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些而已。
“娘亲。”明衍行了一礼，微笑道。
“免礼，你在我面前无需行礼。”凰君如比起凰霓裳可冷淡太多了，声音宛如寒冰，不过身边这种性格的人多了，明衍也不在意了。
明衍将凤凰的事情说了说，凰君如闻言之后，轻轻点头，“你和非烟自己处理便好，还有其他事情吗？”
明衍顿了一下，便说道：“娘亲，此前凰家将凰霓裳小姐下嫁给了我，但那只是名义上的，此番去南洲，一番机缘巧合之下，我与凰霓裳小姐日久生情...我希望娘亲能真正意义上的让凰霓裳嫁给我。”
“你倒是贪心，有了非烟、君怡还不够，还要霓裳。”凰君如语气平稳，“别忘了，你是非烟的夫君，是非烟的道侣，而我，是非烟的娘亲，你这么做是在伤害非烟，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非烟这边，我会亲自做工作的。”明衍敢提凰霓裳的事情，其根本原因就是凰君如对他跟凰君怡之间关系的纵容，这位岳母大人，对他的花心似乎并不算特别在意，至少只要对象是凰家人的话，似乎就很松软。
凰君如俯视在着明衍，那冷淡的眼神让明衍一直摸不清凰君如的想法。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她是否嫁给你，那得看她自己的意见。”
“霓裳愿意嫁给我，娘亲。”明衍见凰君如这么说，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
凰君如面色平静，“你就这么确定？”
“...”明衍点了点头，“只要娘亲不反对，我敢确定，霓裳愿意嫁给我。”
“呵呵...”凰君如面无表情地笑了两声，更像是冷笑，“那你便去问问凰霓裳的想法吧。”
“多谢娘亲成全。”明衍再次行了一礼，“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凰君如自然没有挽留明衍，明衍离开之后，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凰霓裳的院子。
他之前来过，而只要来过一次的地方，明衍便会记得路，他站在院子门口，抬起手打算敲门，可心中却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尽管在凰君如面前，明衍说过凰霓裳肯定愿意嫁，可是真到了门口，明衍却担心凰霓裳忽然反悔了。
“在门外待着干什么？”这时，庭院里传来了凰霓裳的声音，“不进来吗？”
明衍闻言笑了笑，便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凰霓裳正坐在凉亭之中，平静地看着明衍。
短时间见到了凰君如和凰霓裳，明衍觉得这凰霓裳和凰君如还真有些相似，特别是这冷淡的气质，太像了，简直就像是母女，明衍想了想，不由得诞生了一个想法。
难道凰霓裳其实是非烟的姐姐？也是凰君如的女儿？
但很快，明衍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是如此，担任凰家年轻一代领头人的，怎么可能是非烟？
“霓裳。”明衍快步走了上去，随即握住了凰霓裳的手。

第四十六章 要让非烟做正妻
凰霓裳的手很温暖，凰家的人都这样，毕竟血液里流淌着凤凰血，而凤凰，向来便是火的化身。
到现目前为止，明衍遇到的每一个凰家人，都很不错，凰非烟、岳母凰君如、妖精姐姐凰君怡，还有小姨凰青妃，以及面前的凰霓裳。
明衍和凰家像是存在某种特定的关联，时间越久，关系，便是越是紧密。
凰霓裳平静地看着明衍，她身穿红色宫装，边缘以金色修饰，高贵逼人。
她的眉眼五官特别好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凰家三姐妹的影子，不过凰家本就是一脉传到现在无数脉，祖先都是同一个人，别说是出现容貌有些相似的存在了，以凰家这种传承方式，明衍甚至都认为出现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都有可能。
“你....见过家主了吗？”凰霓裳看向明衍，那冷幽幽的眸子中，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嗯，我与娘亲说过了，娘亲说，只要你同意，便可以了。”明衍微笑着说道。
“她真是这样说的？”凰霓裳将头扭到了一旁，“你没有听错？”
“自然不会，娘亲说这件事情要由你自己做主，所以，只要你同意了，那我们便能在一起了。”
“那非烟那边呢，你说过了吗？”凰霓裳没有将头扭过来，她语气有些飘忽。
“还没有。”明衍摇了摇头，非烟都没有谈起过凰霓裳的事情，就好像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怎么可能？
从现目前的情况来看，梦境中的主要人物，都有记忆。
师尊、月凝霜、凰霓裳，还有自己，全部都有梦中的记忆。
或许说是梦中不那么准确，他们应当是被神秘物质带到了另一片用他们记忆塑造的世界中去了，尽管那个世界是虚假的，但他们之间的经历，却非常真实。
“你打算怎么和非烟说？”凰霓裳平静地看向明衍，“非烟知道之后...恐怕会很难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
“确实有些为难，但也没有到你说的这种程度吧。”明衍摇了摇头，他很早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要么一个都不要，要么全都要。
所以，他不会因为非烟而丢下凰霓裳的。
“只会比你想象中更困难。”凰霓裳却摇了摇头，并不认可明衍的说法，“我比你更了解非烟。”
明衍偏了偏头，“哦？原来霓裳和非烟这么熟悉吗？”
“以前她都不认识我，不过我对她倒是关注挺多。”凰霓裳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便解释道。
明衍想起了梦中的凰非烟，那般大度，什么都不争，当然，她什么都不争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大妇，而现在的非烟虽然有个未婚妻的称号，但并未完婚。
明衍觉得梦中的非烟，其实是被她藏起来的另一面，所以非烟的接受能力其实蛮强的，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
“你想多了，别忘了，梦里的非烟有多大大度，梦里大家都没有记忆，展现出来的，便是最真实的自我。”明衍笑着说道：“既然那样的非烟可以主动接受，那现在，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凰霓裳将头偏向了一旁，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除了非烟，你还有很多女人吧？比如说，那个月凝霜？”
如果是入梦前，明衍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示自己和月凝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但现在，明衍这话可说不出口。
明衍沉吟了之后，轻轻点头。
“除了月凝霜呢？还有其他人吗？”凰霓裳一双美眸冷幽幽，语气有些寒冷，听上去像是生气了，但明衍很了解凰霓裳，凰霓裳并没有生气，语气里更多的是透出一种无奈感。
“还有我的师姐，月清影。”明衍说道，这些事情反正都要告诉凰霓裳的，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现在说出来就好了。
和凰霓裳的关系终究不是像凰非烟那般是正式的未婚夫妻，严格来说，他们的关系也不那么...所以面对凰霓裳，比起凰非烟好说话的多。
“是吗...”凰霓裳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希望无论怎么样，你真正的娘子、道侣，都是非烟，而非其他人，我就这一点要求。”
明衍看着凰霓裳，他其实有那么一点点不理解。
在梦中，凰霓裳肯定要按照梦中的设定走，对凰非烟很关照也就算了，但为何，现实里，方才更是亲口说出凰非烟和她根本不算熟的霓裳，对非烟还是如此关照，这让明衍有些想不通。
凰霓裳似乎已注意到是自己似乎表现的过于照顾凰非烟了，见明衍挑眉间透露出来的纳闷，她忍不住说道：“毕竟...感觉这是在背叛非烟，所以，这样能让我好受一些。”
听到这个原因，明衍眉头松开了，他紧握着凰霓裳的手，“没必要有什么负罪感，你又没做错什么，做错的人是我才对。”
明衍不介意背负这些东西，但却不想让凰霓裳备受心理煎熬。
凰霓裳将头扭到一旁去，好一会儿，才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去见见凰君怡吗？按辈分来说，她应该算我的姨了。”凰霓裳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主动开口。
听到凰霓裳的话，明衍回过神来，看向凰霓裳，便已经猜到，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凰君怡的关系。
有这么明显吗？被凰霓裳都发现了？
明衍眨了眨眼，“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凰霓裳摇了摇头，“去吧，总不能一个人独占着你。”
明衍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知道自己有其他女人的凰霓裳，不仅仅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还鼓励自己去找其他人。
他叹了口气，凰家这些女人啊，真是吃定他了，就没有一个能让他升起哪怕一丁点的讨厌的。
明衍握着凰霓裳的时候，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才离去。
看着明衍离去的背影，凰霓裳轻轻摸了摸朱唇，随即抬起托看向天空，眼神悠远。

第四十七章 凰非烟想要掐死自己
明衍来到了凰君怡的庭院门前，便看到了凰君怡正倚着门框笑呵呵地看着他。
“哟，这不是明公子吗？怎么今儿有心情来看看我这被你圈养的小女人来了？”凰君怡媚眼如丝，语气娇媚。
明衍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我这不是刚回来吗？回来就来见你了。”
“鬼才相信你的话，你明明先去找凰霓裳，才跑来见我的。”凰君怡现在已经是人迎境修士了，对整个凰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她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不过你至少还知道来找姐姐，我还是没有白疼你。”
这话说的，明衍感觉自己像是被坏人大姐姐蛊惑的小男孩一样...
明衍眨了眨眼，贴了上去，揽住了凰君怡的杨柳腰，将她搂入怀中。
凰君如的身材是丰满类型的，搂在怀中只感觉香软不已，让人心旷神怡。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拆穿了不好意思了？”凰君怡嘻嘻一笑，“没想到啊，你居然和她关系突破的这么快...”
“她？”
“凰霓裳啊，厉害啊，我的小弟弟，那现在，也就只差...”凰君怡眨了眨眼，笑容神秘。
“只差什么？”明衍纳闷道。
“哦，没什么。”凰君怡嘻嘻一笑，“说说看，你是怎么把凰霓裳弄到手的？”
“什么叫弄到手？搞得好像我是用某种见不得人的方式得到霓裳的一样，我和霓裳，就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走到一起的。”明衍摇了摇头，而且说着说着，明衍有些诧异起来，“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都对凰霓裳很熟悉啊，我以为霓裳在凰家没什么人关注呢。”
“那是你的错觉。”凰君怡笑道：“霓裳在凰家的位置，可是举足轻重的。”
“是吗？”明衍诧异，一开始认识凰霓裳的时候，凰霓裳和凰家都说她是没有修过仙，但却流淌着凤凰血的凰家普通女子，结果随着关系进一步，她的地位却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直接成了一个在凰家举足轻重的人了。
可霓裳不过只是神封境吧，凰家神封境的长老应该很多，为什么会说是举足轻重呢？难道是因为她年龄还很低，所以被凰家备受重视？
明衍越想越乱，理不清其中关系，便不再多想了，直接开口询问大哦：“为什么霓裳在凰家这么特别啊？”
“这是个秘密，以后你会知道的，应该不需要太久。”凰君怡笑容越发浓郁，似乎藏着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神神秘秘的...”明衍有些无奈了，“不说算了。”
凰君怡拉着明衍走到了自己的庭院里面，伸出手就开始脱明衍衣服，明衍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还没回屋呢...这么着急？”
“饥渴懂吗？饥渴。”凰君怡娇哼了一声，“你这个坏家伙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你下次要去哪里，一定要把我带上，不然我就...榨死你！”
明衍笑了，“你不怕脚软，我无所谓的啊。”
凰君怡脸色发烫，轻啐了一口，“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那都是我以前放水，不然你根本不是我对手。”
“对对对，是你放水。”明衍笑容暧昧，这词用得好啊。
凰君怡盯着明衍，双颊渐渐鼓了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了，“跟我进屋，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坐不起身，还是我脚软！”
说罢，凰君怡再无多余动作，拉着明衍就进了屋。
而另一边，凰非烟正和凰青妃交谈着。
“小姨，凰霓裳是不是修仙者啊？”凰非烟想起梦境中出现的凰霓裳，就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凰霓裳，因为她和明衍有一层关系吗？
凰非烟第一感觉，觉得凰霓裳只不过是她的记忆塑造出来的人，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怀疑，怀疑凰霓裳也是入梦之后的人，尽管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但止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了。
“嗯...确实是如此，实际上，她不仅仅是修仙者，实力还不低呢。”凰青妃身着轻易，面容温和，笑着说道：“她是神封境修士，说起来，此前姐姐曾悄悄让凰霓裳跟随你们一同前往西洲，你是不是见到她了？”
凰非烟吃了一惊，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情，凰霓裳还真去了西洲？
那自己梦到的凰霓裳，恐怕根本就不是什么用记忆塑造的人，而是真正的凰霓裳入了梦。
这么一想，凰非烟心里忽然凉了半截。
因为刚才那个结论，也意味着，在梦中经历过的事情，凰霓裳会记得清清楚楚。
就像月凝霜醒来之后，胆敢对自己挑衅一样，就是因为有了梦中关系的依仗，而凰霓裳现在也有了这层关系....
凰非烟也很了解明衍的，这梦似梦非梦，尽管说是梦，但这也算是在一个新的地方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同样也是一种经历，一种记忆。
在梦中凰霓裳和明衍有了那种关系，在现实里，明衍就不可能对凰霓裳弃之不顾。
也就是说，她不仅仅要多出一个情敌月凝霜，还要多出一个凰霓裳当情敌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在梦里，月凝霜也就算了，凰霓裳这边可是自己全力支持明衍去追求的啊...
而且...自己还对凰霓裳提出过一些非常...离谱...非常...难以启齿的话。
原本凰非烟觉得凰霓裳可能并不是真正的“人”也就无所谓了，结果现在凰霓裳就是真正的人...
想到这里，凰非烟真的想掐死梦里的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
什么自己要偷看之类的....
啊啊啊啊....
“非烟？你没事吧？”凰青妃见凰非烟在哪里抓狂得抓着自己的秀发，不由得有些奇怪，“你在干什么呢？”
“咳咳...没什么...”凰非烟连忙咳嗽了两声，放下了手。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在你离家的这段时间，你娘亲已经成圣了。”凰青妃微笑着说道：“我们凰家，在大道压制极为严重的年代，拥有了一位圣人！”
凰非烟的思绪一瞬间就被扯了回来，她吃惊道：“真的？”
“嗯。”
而月无瑕却忽然睁开了眼，她听到了这番话，不由得眯了眯眼。

第四十八章 大家都是一家人
圣人，现在大帝存在引发的大道压制下，除大帝一下，已知的最强存在。
而入梦前，月无瑕只知道两个圣人，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妖王白泽。
凰君如入圣了，这让月无瑕有些意外。
倒不是月无瑕觉得凰君如入不了圣，凰家血脉的强势人尽皆知，毕竟是凤凰后裔，尽管没有纯血凤凰那么逆天，但哪怕是在有极道压制的情况下，也有成圣的先例。
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在这个点突破。
原本知道凰君如入圣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她能入圣，难道别人就不行了？
可联想到一些事情之后，月无瑕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某些地方不太对劲。
而凰非烟这边，却很是吃惊，毕竟现在大道压制这么严重，“娘亲遇到了什么机缘吗？”
在严苛的大道压制之下，要想突破，需要本身的天赋极佳，另外，也还需要某种机缘才行，并不意味着只有天赋便能成功，月无瑕便是这样，哪怕她天资无比出色，如果不是遇到了大机缘，也难于入圣。
在大道压制之下，天赋、机缘，缺一不可。
“这我就不清楚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娘亲。”凰青妃负手笑道。
“嗯。”凰非烟点了点头，快步跑去找凰君如去了，她很快来到了凰君如平日里处理事务的大殿，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凰君如，正当她疑惑之时，凰君如从外面走了回来，她看到凰非烟之后，平静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娘亲，我听小姨说你已经入圣了？”凰非烟连忙走了过来，笑着询问道。
凰君如面色虽然依旧冷淡，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现在面对自家女儿的时候，凰君如的态度已经算得上很温和了。
“嘴巴倒是挺快。”凰君如越过凰非烟，走到椅子上坐下，“我确实已经入圣。”
“恭喜娘亲。”凰非烟笑道：“娘亲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吗？”
“算是吧。”凰君如视线看向凰非烟，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而已。”凰非烟笑着摇了摇头，“对了，娘亲，明衍呢？我记得他说他来找你了。”
“我让他去办事去了，可能要有段时间才能回来。”凰君如端坐在上方，看上去高贵冷艳，如果是明衍站在凰非烟的位置，肯定会忍不住升起征服欲的。
哪怕是心中极为敬重的月无瑕，明衍也会难以控制升起这样的心思，这能算是一种心理本能吗？
看到那种高贵逼人的人，就忍不住想要看到她俯首称臣的模样。
不过台下的人是凰非烟，她只觉得自己娘亲十分优秀，她轻声道：“这样啊...”
“这才分开多久，便想他了？”凰君如见凰非烟似乎有些小小的情绪，开口说道。
“倒也不是...”凰非烟眼神不由得往旁边移了移，娘亲让明衍去做什么到不用很担心，她是担心明衍被二姨勾去了，那个妖精二姨...
凰君如修长匀称的双腿并拢在一起，就这样斜放着，她俯视着凰非烟，思绪飘远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娘亲，我能问问凰霓裳的事情吗？”
很快，凰非烟的话把凰君如拉了回来，她看着凰非烟，平静道：“你问凰霓裳作甚？”
“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凰非烟嘟了嘟嘴，这不是知道了凰霓裳是真人吗？还是想要和她接触一下，自己和她说过的那些话，都不过是梦中呓语，当不得真。
“凰霓裳的身份很特别，以前没有告诉你她是个修仙者，是因为有些其他原因。”凰君如摇了摇头，“以后你会知道她到底特别在哪里的，现在...还不是让你知道的好时机。”
听凰君如这般说，凰非烟俏脸上难免有些失望，但她低着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情绪如此低落？”凰君如站起身，走到凰非烟面前，“抬起头，让我看看。”
凰非烟这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娘亲。
凰非烟身高和凰君如一模一样，只是两人性格确实截然不同。
凰非烟的性格因为从小靠近凰青妃，算是凰青妃一手塑造，所以更像凰青妃，但并不完全一样，至少，凰青妃可比凰非烟腹黑多了，这方面凰非烟却没有学去，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自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小姨，还有腹黑的一面吧？
而凰君如性格向来冷淡，哪怕是家中人，也难以听到她温柔的声线，只能得到相对而言温和一些的语气，母女两人性格迥异，从这方面来看，两人根本不像是母女。
到如果单看五官，却能发现两人五官某些地方很是相似，鼻梁和眉宇，凰非烟就像是跟着凰君如刻出来的一样。
虽然凰家并没有凤凰人形态的雕像，只有凤凰原型的巨像，但凰家内部其实有保存凤凰的画像，凰非烟跟凤凰虽然名字相似，但容貌却不一样。
凤凰一族男俊女靓，就没有一个丑的，而凤凰本人更是一族内容貌顶尖的存在，不过在当时，凤凰却不得不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隐藏起来，因为没有实力，过分的美丽，只会成为别人的“动机”。
凤凰本人的容貌，要隐隐比凰非烟更优一线，不过性格和凰非烟可没得比，那傲得不像话地性格，谁要是和她做夫妻，估计能被她的顽固气死。
凰君如看着凰非烟，眼中闪着一些凰非烟看不懂的情绪，凰非烟的潜意识在告诉她，娘亲似乎有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她隐藏了些什么...
“娘亲？”凰非烟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凰君如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凰非烟，“如果有一天，你的小姨、你的二姨、甚至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对不起我的事...？”凰非烟挠了挠头，“娘亲可否说的具体些？”
话音刚落，凰非烟又笑道：“不对，也不需要说具体些，娘亲也好、小姨也罢，都不会故意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若是无意，若是无可奈何，那我觉得无所谓，只有二姨....不过除了明衍的事情，二姨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利的，所以也不需要担心，娘亲问这个问题，实在没必要，大家都是一家人，应该同心才对。”
凰君如背对凰非烟，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说来也是...”

第四十九章 宁妃萱的痴情、月清影的想法
风灵月影圣地，宁妃萱蹲在仙岛边缘，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悠远飘忽，心神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她身穿白衣，眉心的莲花好似没有往日那般鲜艳，失去了些许光泽，不再那么明亮闪耀。
她确实是仙子，只是，身上还缠绕着凡俗气息，被困住了，如果她能忘情，那便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仙子。
如果不遇到明衍的话，宁妃萱或许真的会走上那条道路吧，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之后，变得无欲无求，会在以后接手瑶池，逐渐变成别人心中的白月光，成为许多人心中的遗憾。
可是好巧不巧遇到的明衍，还发生了很多纠葛。
月清影站在宁妃萱身旁，看着她那出神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身穿蓝衣的月清影气质并不逊色于宁妃萱，只是月清影向来低调，低调的人，名气自然小一些。
可除了名气，月清影其他方面可不比宁妃萱逊色，两人一人蹲着，双手托腮，怔怔出神，一人站着，双手自然垂下，叹气不已。
宁妃萱前段时间就来了，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她向来见见明衍。
月清影并没有将宁妃萱拒之门外，风灵月影因为明衍的关系，和瑶池圣地早就站在了一条线上，尽管以前月清影和宁妃萱并不算熟悉，但也打过照面，而因为明衍，未来似乎也必然会多次相见。
不过刚来地死后，月清影心中还是有些抗拒的，毕竟眼前这个女人，目的就是自己的师弟，她是来抢人的。
可是久而久之，月清影开始对宁妃萱讨厌不起来了，尽管她对明衍和宁妃萱之间的事情并不了解，但她能看到，宁妃萱现在对明衍的痴情。
从知道明衍不在风灵月影开始，她便蹲在这里了，静静等待着明衍回来。
期间，她没有动过一次，一开始是怎么姿势，现在便是什么姿势。
尽管宁妃萱已经是神阙修士了，这样蹲下想要保持住并不算很难，但月清影看得出来，她并非是做给她看的，只是蹲下之后，就开始分神了。
估计满脑子都是明衍吧...
就连月清影，都不得不佩服，宁妃萱的痴情。
“你打算这样一直等着明衍回来吗？”这么多天了，月清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宁妃萱似乎不为所动，月清影知道她估计根本没听到，估计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太入迷，对周围的情况变化、声音变得极为迟钝。
于是月清影走了过去，轻轻拍了宁妃萱的肩膀，这时，出神的宁妃萱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看向月清影，而是开始左顾右盼，眼神中有些雀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寻找着某人的踪影，但很遗憾的是，她的双眸并未捕捉到那一抹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月清影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看到她这般模样，多少有些心疼。
尽管她算是自己的情敌，可她对师弟的痴情，让月清影实在是动容不已。
月清影并不是狠心的人，甚至有些容易滋生恻隐之心。
别看她以前做过杀手，就认为她心狠手辣，实际上，早期的风灵月影接单比较随便，但从月无瑕接手风灵月影之后，基本就只杀一些罪孽深重之人了，月清影杀过人，但却没有杀过什么良善之人。
不然她下不了手的。
“明衍...回来了吗？师姐？”宁妃萱并未寻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身影，不由得看向月清影，询问道。
“还没有呢...”月清影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想和你聊聊而已。”
听着她一口一个师姐，就好像两人之间有多亲密一样，就好像她和明衍关系有多密切一样，用明衍对她的称呼来称呼她，不过月清影也没有反感，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可怜。
“这样啊...”宁妃萱俏脸之上的失望溢于言表，不过她听到月清影想找自己聊聊之后，还是打起了精神，站起了身，面向月清影，“师姐想找我说些什么？”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等着明衍回来吗？”月清影询问道。
“嗯...我想见他...”宁妃萱轻轻点头，哪怕其实她也不知道，见到明衍之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明衍曾经对宁妃萱抱有大量好感的事情，月清影当然很清楚，毕竟宁妃萱救了他的命，不过以前的宁妃萱对明衍都是抗拒的，这些，月清影同样清楚。
一方面，月清影觉得宁妃萱是自讨苦吃，毕竟师弟曾经那么痴情于她，她却视若无睹，这是她该得到的惩罚，月清影觉得心里挺痛快的，可是见她如此挣扎痴情的可怜模样，月清影又有些心疼，唉，人啊，就是复杂。
“以前师弟喜欢过你，怎么就闹得如此不愉快了？”月清影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宁妃萱低下头，声音低落，她心中不知道有多后悔，只恨自己看清得太晚，醒悟得太晚。
月清影看着宁妃萱，陷入了沉思当中。
师弟的某些想法已经显露出雏形，此前他对月凝霜的态度在某种意义上来看，月清影大概就能猜出来了。
他大概是不愿意放开他身边，和他有关系的任何女性。
月清影对此无奈之余，也不得不做一些准备了。
如果她能离开师弟，那也就罢了，可是事已至此，都已经表示过可以接受凰非烟了，再退出，那之前的投入的，不都白费了吗？更何况，月清影还是极为喜欢自己师弟的，她被自己对明衍的感情套牢了。
说不定，以后师弟身边还会有更多的女人，想到这里月清影不由得看向了宁妃萱，如果自己支持宁妃萱回到了师弟身边...
不过宁妃萱虽然可怜，但也不能忘了她曾经对师弟的态度，帮要帮，但也要等师弟觉得惩罚了她、过瘾了之后，再帮她。
想到这里，月清影心中的想法渐渐定型。

第五十章 把我灌醉
明衍并没有和凰君怡滚太久床单，毕竟这次过来还有正事。
如果人王血真的能提纯凤凰血脉，那明衍和凤凰之间的矛盾，几乎可以降到最低了。
凤凰肯定也不会再试图制止自己和非烟的亲密关系了，如果证实了那个猜测，凤凰只会支持这一切。
这位末代凤凰，在不玷污凤凰血脉的情况下，绝对会想着复辟凤凰神族的。
不过凤凰的事情，明衍还是没有告诉凰君怡，倒不是不信任凰君怡，而是不想让她为难，这件事情现在凰家知道的，也就只有凰非烟跟凰君如而已，就连凰霓裳都不知道。
凰家体内毕竟还是流淌着凤凰血，凤凰是她们共同的祖先，语气让她们知道了为难，何不站在私下，就把这些问题解决呢？
从凰君怡那里离开之后，明衍回到了凰非烟的房间，一眼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凰青妃。
“小姨。”明衍行了一礼，微笑道。
凰青妃含笑轻轻点头，“非烟方才去她娘亲那边了，应该等不了多久便会回来。”
她身着青衣，姣好的身材隐藏其下，神态温和，以前只觉得凰青妃和瑶池仙女很像，特别像宁梦如，但现在和凰家和瑶池都熟悉了，其实能发现，凰青妃和宁梦如还是有些差别的。
她毕竟还是凰家人，流淌着凤凰血，明衍也见过凰青妃不那么温和的一面了。
不过要说凰家三姐妹里面，和明衍关系最为普通的，应该就是凰青妃了。
凰君怡自然不用多说了，都滚到一起去了，关系能不好吗？
凰君如的话，是他的岳母，对他也颇为关照，是个极为值得信任的人。
但凰青妃...明衍救过凰青妃一命，凰青妃也送过他桃花酒，可两人的关系似乎总带着一些隐隐约约的距离感，没有那般亲近，更像是一个晚辈和一个长辈。
明衍其实一开始觉得，三姐妹里面，最难相处的是自己那个寒冷如冰的岳母，但实际相处下来，关系最为浅薄的，反倒是这个看起来温和平易近人的小姨。
看起来平易近人，但似乎隐隐约约就是能感觉到一种距离感。
不过要说完全不亲近也算不上，只是相对于凰君如凰君怡没有那么亲近而已。
“你方才，是在二姐那里？”凰青妃轻移莲步，走了过来，带起一阵香风，清清淡淡，不算浓郁，却让人有些痴迷。
明衍和凰君怡的关系，凰君如以及凰青妃都知道，明衍倒也没有隐瞒，轻轻点头，“嗯。”
“你这次和霓裳，关系也突破了吧？”凰青妃眯眼微眯，似笑非笑，“她回来之后，我感觉...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明衍怔了一下，没想到凰青妃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他挠了挠头，“确实...算是吧。”
“不用担心，你能和霓裳走到一起，我倒也乐于见到，霓裳是个很特别的人...她啊，有些孤单太久了，遇到你这么个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动心了倒也很正常。”凰青妃轻轻笑道：“不过这样下来，凰家人被你祸害的，可就真不少了。”
祸害吗？
明衍笑的很委婉，凰非烟、凰君怡、凰霓裳，确实和凰家不少女人都保持了暧昧关系呢。
凰青妃一双美眸看着明衍，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猜不透，“我此前送你的桃花酒，你喝完了吗？”
明衍轻轻点头，尽管他很少喝酒，但去姐姐那里的时候，都是喝的凰青妃酿造的桃花酒的，就连姐姐都夸奖过，凰青妃酿造的桃花酒别有一番风味，在她喝过的酒里，也算得上顶尖存在了。
“还想要吗？”凰青妃笑容渐浓。
“如果小姨不麻烦的话...我对酒不算特别了解，只是觉得非常好喝，还希望小姨不要觉得我暴殄天物才是。”明衍有些不好意思道。
“暴殄天物？”凰青妃莞尔笑道：“这天物两个字，我的酒可不一定承受得起。”
明衍认真说道：“承受得起的，就连我姐姐都夸奖过，认为这是她喝过酒里面的顶尖存在。”
“你姐姐...？”凰青妃偏了偏头，“啊...是指瑶池那位前辈吧，王清初前辈。”
“嗯。”明衍点头。
这下凰青妃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明衍的夸奖让她觉得心情愉快，而王清初的夸奖，就让她有些飘飘然了。
“那下次你从我这里多取一些酒过去，送给你姐姐吧。”凰青妃顿了一下，微笑道。
“小姨自己不喝酒吗？”明衍有些好奇地问道，凰君怡喜欢喝酒，明衍经常见她喝酒，有些时候还陪着她一起喝，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喝酒。
但酿酒的凰青妃，明衍似乎从未见过她喝酒。
“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闷酒，如果你来找我喝酒，倒也不是不行。”凰青妃轻轻一笑，“等你把现在的事情处理完，便来找我喝酒吧，说不定，我会酒后吐真言，告诉你些什么秘密呢？”
秘密？
明衍心里一动，看向凰青妃，见她笑意渐浓，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什么...秘密？”
“要想知道，那就把我灌醉吧，说不定，我喝醉了，你能从我嘴里套出来呢~”凰青妃莞尔，“现在自然不能告诉你，不然，怎么能叫做秘密呢？”
这让明衍愈发好奇起来，这个秘密指的是什么？
凰家的秘密？还是她个人的秘密？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秘密？
明衍有些搞不清了，他眨了眨眼，还没等他多问，凰青妃微笑道：“好像非烟快回来了，那我便先走了，嗯，走之前还有些话要说，明衍，现在你和凰家的关系已经很是紧密，无论如何，凰家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你帮助了凰家很多，凰家也对你倾注了不少心血，我希望你和凰家的关系变得更为深入，也希望我们互相忠于对方。”
明衍认真点头，“这是自然，小姨，你放心，我不会背叛凰家的。”
“凰家也是如此。”凰青妃笑道，现在的凰家...可经不起明衍的背叛，不然凰家感觉都要分崩离析了。

第五十一章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凰青妃离开之后没多久，凰非烟就回来了。
“你办完事情啦？”回来的凰非烟见明衍在门口等她，她立刻喜笑颜开，快步走了上来，将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语气有些可爱。
凰非烟头戴王清初送她的花环，每一朵鲜花依旧像是刚摘下时那般鲜艳，花环本身有生命，流淌着淡淡的生命绿光。
“办事？”
“对啊？娘亲不是说让你去办事了吗？”凰非烟见明衍如此表现，有些奇怪，头顶的花环似乎又绿了一些。
“啊...对，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儿而已。”明衍轻描淡写地揭过，“你方才去找娘亲，怎么了？”
“...”凰非烟闻言有些纠结起来，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有些不安的扭动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关于凰霓裳...你...你打算怎么处理？”
凰非烟并未和凰君如说明衍跟凰霓裳之间的关系，但凰非烟感觉娘亲似乎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她告诉凰非烟，“我劝你最好做一些心理准备，明衍身边除了你之外，应该还会有，甚至已经有其他女性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明衍，要么...接受其他女性。”
凰非烟听闻此言，自然是十分诧异的，哪有当娘亲的让自己女儿接受未婚夫花心的？
可她认真想想，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因为娘亲的话似乎确实没错，她只有两个选择。
尽管以前明衍为了她拒绝了月清影，可月凝霜也好、凰霓裳也好，都是她新的敌人，而面对她们两个人，明衍似乎并未明确拒绝过，甚至在月凝霜喊明衍夫君的时候，明衍都没有否定，哪怕自己在面前。
这让凰非烟伤心之余，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出境并不算好。
回来的路上，凰非烟一直都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接受其他女性，于她们共享一夫这件事情本身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自己是个爱吃醋的人，还是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在凰非烟来看，只要自己不接受，明衍应该不会和其他女人有所纠葛的。
毕竟他不就因为自己放弃了他的师姐月清影吗？
但她不由得想到了梦境。
梦境中的世界里面，大家一开始都没有记忆，明衍和月凝霜、凰霓裳有了那种关系也无可厚非，凰非烟也知道明衍绝非无情之人，恐怕醒来之后，也难以忘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记忆，凰霓裳也好、月凝霜也罢，估计都有记忆。
明衍会怎么做呢...？
所以，凰非烟干脆想要问清楚。
知道明衍的想法，她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有梦境里面的记忆吧？”
“嗯。”凰非烟轻轻点头，“所以，我在想，你会怎么做？”
“我没办法对霓裳置之不理。”明衍深呼了口气，也是时候告诉非烟自己的想法了，有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一直隐瞒着。
凰非烟闻言之后，轻轻张了张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吗？
还是...不会放弃凰霓裳啊...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惊醒了过来，因为她发现自己虽然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开心，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梦境里那般大方的原因？还是说？其实自己接受能力本就很强？
凰非烟怔住了。
她该怎么选择呢？
明衍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会为了自己而丢下凰霓裳的，所以，她...要么接受凰霓裳，要么...离开明衍。
可后面这个念头，在诞生的一瞬间，就被她捏死了，因为比起明衍不会放弃凰霓裳这件事情，要她主动离开明衍，更难以接受。
她思考着，自己在害怕这什么？
她是个爱吃醋的人，不愿意接着其他人，是因为她想独占明衍，另外一个就是因为，接受其他女性走进明衍心里，也就意味着接受了明衍对自己的关注和爱变得更少了。
可想到这里，凰非烟有不由得想到了梦境里面那个大方的自己，主动让明衍娶其他女子的自己...
明衍对她的爱少了吗？凰非烟只能感觉到明衍对她宠幸至极...
难道其实自己应该那般做吗？
可是...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呢？
凰非烟低下头，沉默了。
“非烟，我知道这让你难以接受...”明衍正想说话，却被凰非烟打断了，“你不用说什么了，我..我去见见凰霓裳吧，我想和她聊聊，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的。”
凰非烟抬起头来，深呼了口气，“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明衍。”
明衍张了张嘴，只能轻轻点头。
随后凰非烟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便转身离去。
没多久，凰非烟便来到了凰霓裳的庭院，她推门走了进去，便看到了凰霓裳。
她坐在凉亭中，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到来没有半点意外。
“来了？坐吧。”凰霓裳见凰非烟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便主动开口道。
凰非烟沉默了一阵，走了过来，轻轻坐下。
“你是为了我和明衍之间的事情来了的吧？”凰霓裳平静地看着凰非烟，“从我回来之后，我便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凰非烟一听，便知道凰霓裳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心中有些苦涩，“我...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凰霓裳的答案，会敲定凰非烟最终的决定。
“我的答案....”凰霓裳双眸有些出神，“...我一开始其实并不打算和明衍发生些什么，你应该也清楚，只是....事与愿违，而现在的我，答应了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这便是我的答案。”
“是吗....你不想，争些什么嘛？”
“争什么？我不想争什么，只是答应过他，不想反悔而已。”凰霓裳轻轻摇头，“所以，你打怎么打算？”
“我...”

第五十二章 都是一家人
凰非烟看着凰霓裳，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清清淡淡，仿佛一切都不那么在意，凰非烟觉得，凰霓裳其实跟小姨也好、娘亲也好，都有些像。
结合小姨和娘亲都曾说过凰霓裳很特别，这不禁让凰非烟觉得凰霓裳其实也是经过小姨和娘亲的培养，甚至有可能，在自己出生前，凰霓裳便是家族内定的继承人。
凰家并非是长女继承法，选择凰家的下一任家主，需要进过很多考核，在凰君如那一代，凰君如就是毫无争议的当代最强，并且也是最合适的人，因为家族另外两个实力最强大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很尊敬她。
如果娘亲在自己出生之前，提前选好了一个继承人，倒也很正常，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孩子到底怎么样。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抢了凰霓裳的位置？
凰霓裳自然不知道凰非烟那些丰富过头的想法，只是平静地看着凰非烟，“你和明衍聊过这个问题吗？”
凰非烟回过神来，随即轻轻点头，“他的想法...他不愿意放弃你。”
凰霓裳闻言之后，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一旁去，脸上那略显冷淡的表情都柔和了下来。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凰非烟注意到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自己这算不算帮明衍刷了一下好感？
恐怕凰霓裳听到明衍在自己面前说出那种话之后，不知道有多感动吧？
明衍实在是太可恶了...
好一会儿，凰霓裳才看向凰非烟，轻声问道：“那...你的想法呢？”
凰非烟轻轻一叹，“我还能说什么呢？”
或许像梦中那么做，也是正确的吧，凰非烟其实也有些迷茫了。
“你要留下吗？”
“倒不如说，我本就不会走，凭什么我要因为你们这些后来者离开？”凰非烟眼神坚定了下来，她看着凰霓裳，认真道：“我可以接受你们的存在，但你们别想把我挤到边缘去。”
“我不会这么做的。”凰霓裳轻轻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只是，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凰非烟轻轻叹气，这话简直无懈可击，也让凰非烟有些难以相信，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要吗？难道喜欢一个人，便一定要卑微到这个程度？
什么都不要，就不担心，某一天，明衍忽然不那么喜欢自己了？
不担心其他女人排挤她？凰非烟觉得，真的什么都不要，就算被其他女人联手欺压了，都无力反抗。
凰非烟自认为自己做不到，明衍或许不会忽然不那么喜欢自己了，但她无法确保其他女人不会来抢夺本来属于她的位置，所以可以接受归可以接受，她必须要得到一定的地位！
而且，无论怎样，她可是明衍的未婚妻，以后也将是明衍的第一个道侣！
不对，现在就是了！
她什么都不争，凰非烟可不行，她看着凰霓裳，认真思索了片刻，说道：“尽管你什么都不争，但你毕竟是凰家人，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凰霓裳听闻凰非烟似乎有拉帮结派的意思，表情有了些许细微变化，“那是自然....”
见凰霓裳同意下来，凰非烟轻轻点头，“你和明衍的事情...我也不计较了，计较估计也计较不出什么，我们...毕竟还是一家人，没必要把事事扯得这么清楚。”
凰非烟已经做好了心理工作，就像洪水一样，宜疏不宜堵，更何况这本就到处漏水，堵住一处，其他地方就会漏，倒不如疏通之后，就不漏水了。
凰霓裳轻轻点头，“你能这么想，倒也不容易....”
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只是觉得，无论是你也好，亦或者是月凝霜，还有明衍，在这件事情上，都有些身不由己而已。”
凰非烟能接受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大家都陷到了梦里，很多事情都不是自我能够控制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也不是想去发生的，现在明衍和月凝霜、凰霓裳保持着这种关系，都不是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能阻止的，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凰霓裳低下头，沉默了下来，真的身不由己吗？
凰霓裳想到了自己的种种做法，心中对凰非烟升起了浓浓负罪感，自己到底还是...欺骗了非烟...
“我先走了，相信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也算取得了共识。”凰非烟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了。
而这时，凰霓裳却看向凰非烟，说道：“对不起。”
“...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凰非烟轻轻摇头，头顶的花环翠绿无比，“倒也没有谁做错了，如果真要说做错了，就错在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吧。”
梦里的自己，那可是主动鼓舞着明衍开后宫的，现在真要怪罪明衍、怪罪月凝霜、怪罪凰霓裳，凰非烟做不到。
所以说月凝霜比较特别，在入梦前就馋明衍了，现在真让她得逞了，但得逞就得逞吧，她一个人，还能争过自己和凰霓裳？
她总不能像梦里一样，把明衍师尊月无瑕拉进来吧？
想到月无瑕，凰非烟表情就有些古怪，一开始明衍说月无瑕做的梦和她们不一样，她还信了，可现在仔细看来，却发现恐怕根本就不是这样。
尊敬的月姨，在梦里，居然成了明衍的娘子...
他们两人在现实里面可是师徒啊...师徒之间这种关系，可是一种禁忌...
她们之间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比起师徒之间的微妙，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凰非烟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去，但走到一半，又忽然转过身，俏脸略微有些发烫，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对了，霓裳，梦里的有些话，当不得真啊。”
凰霓裳见她想要离去又忽然转身，本有些奇怪，但听到她的话之后，凰霓裳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几乎快被她刻意忘记的事情。
她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微妙起来，凰非烟的爱好确实有点特别呢...
她轻轻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凰非烟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第五十三章 相性好到不行
从凰霓裳那里离开之后，凰非烟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她见还是站在门外静静等待着，心情也不免有些复杂。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之后，一定很开心吧，毕竟自己还是选择了纵容他。
这个坏家伙！
想到这里，凰非烟双颊不由得鼓起，她走到明衍面前，伸出手捏住了明衍的脸，“你这个坏东西！”
凰非烟作为神阙满阶，凤凰转世，真要用力，哪怕明衍是人王体，也有些吃不消的，但显然凰非烟根本就没用力，也根本没想掐疼明衍，她虽然怒气冲冲，但却手有余力。
这就是凰非烟，处处都透着小可爱的地方。
明衍看着凰非烟，也没有将她手拿下来，就这样笑着。
“你在笑什么？”凰非烟气呼呼地说道：“凰霓裳已经被我赶走了，她已经决定离开你了！”
明衍还是笑着，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是如此，凰非烟现在不会是这个态度。
“笑笑笑！”凰非烟忍不住想要咬明衍两口，因为她觉得明衍现在一定很得意，见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猜的差不多了。
凰非烟对此是又爱又恨啊，爱在自己不用说出口，他就能看出自己的心里想法，恨在自己在他面前宛如透明人一般藏不住任何心事。
“你接受霓裳了？”明衍伸出手，将凰非烟揽在了怀里，柔声说道：“谢谢你对我的宽容。”
“宽容...”
凰非烟心中叹了口气，捏着明衍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真的放弃了很多东西，为了明衍...
但转念一想，凰非烟心中又释然了，就算不放弃，一直坚持着，就一定能够维持明衍只喜欢自己的情况吗？
不现实啊....
哪怕明衍自己不去找，还是会有很多狐狸精送上门来，就比如说那个月凝霜。
这些事情是挡不住的。
“明衍，我希望你向我做一个保障，我需要一个承诺，你要承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摇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凰非烟十分认真，她需要一个东西，一件事情，来说服自己，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一千遍一万遍，但是我觉得语言是苍白的，用万般言语都难以说明。”明衍认真地看着凰非烟，他拉住了凰非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你相信我吗？”
“嗯...”凰非烟轻轻点头，她向来是对明衍无条件信任的，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于在意了，到底还是因为放弃了之后，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但看到明衍的态度，凰非烟不那么忐忑了。
“那便好，我也不用你说出口了....”凰非烟靠在明衍的肩头，长出了一口气。
明衍拍了拍凰非烟的后背，轻叹了一口气，“谢谢你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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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非烟能接受凰霓裳，让明衍稍稍有些意外，因为这件事情，他都没有多加干涉，是凰霓裳跟凰非烟聊过之后，凰非烟才做下了决定。
明衍当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岳母起了一个引导的作用的。
明衍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将凰君怡的事情顺口说出，看起来趁热打铁是吧好机会，可....
等到凤凰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继续吧。
凰非烟取下了头上的翠绿花环，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凤凰。
而月无瑕则监管着一切，尽管现在的凰君如已经成了一个圣人，同阶之下，月无瑕很难遮掩什么，但凰君如本就对明衍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管的。
凤凰拿到身体掌控权之后，那双灵动活泼的双眸变得冷傲起来，只是，此时此刻，她的表情多少还是有些微妙。
好一会儿，凤凰才说道：“把你的血给我吧。”
要想复刻梦境中的情况并不容易，因为明衍和凰非烟同床共枕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尽管对凰非烟来说好处不少，但并没有提纯血脉。
怀上孩子中，孩子带有明衍和凰非烟体内凤凰血，是混血，血脉深入融合为一体，这可能才是凤凰血在原本就极为精纯的情况下，再次被提纯的原因。
明衍倒也没有犹豫，既然已经决定合作了，再婆婆妈妈就不好了。
他给凤凰放了一些血，凤凰接过之后，也没有避讳，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也放出了不少血。
看到凤凰洁白地手腕上多出一道血痕，而鲜艳的血液汩汩冒出，让明衍有些心疼。
这毕竟是非烟的肉身啊，这样放血...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而凤凰开始将两种血液组合在了一起。
用某种秘法将两种深度融合...
明衍看不懂，凤凰毕竟是曾经证得极道的存在，有太多太多秘术了。
而且因为凤凰此时此刻想得太多，奴纹获取到的想法太多，就和此前凤凰不想让明衍读心，用大量垃圾信息搪塞给他一样，明衍也搞不清楚凤凰在做什么。
说实话，如果不是明衍出其不意的用奴纹控制住了凤凰，那明衍想和凤凰作对，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在那种情况下，想和凤凰合作，那真的门都没有...
两种血液碰在一起，并不抗拒。
凤凰血液可不会像凤凰那般高傲，它和龙血一样，本身是可以和很多族群的血液相容的，要不然凤凰也不需要一直维持本族通婚来保持血脉的精纯了。
凤凰一族很早以前也试过用凤凰血和其他种族的血脉相容，但尽管不抗拒，可混在一起，就变得浑浊了，不仅仅对凤凰血无益，甚至还会因为凤凰血变得不那么精纯，无法发挥出原本凤凰血的优势。
但凤凰血和人王血混在一起之后，却浑然一体，从相融，到完全化为一体，凤凰血的精纯程度逐步上升...
这两个东西，是出于同一源吗？
就连凤凰都越来越奇怪，因为她发现人王血和凤凰血的相性，好到不行...

第五十四章 凤凰的决意
凤凰单独取了一些人王血，认真研究。
人王血和普通人的血从外表气味来看，其实也就两个差别，看上去更具光泽一些，以及闻着有股药香味，除此之外，和普通人的血液没有其他区别。
最大的差距是人王血看不到闻不到的地方，就比如说那强大无比的生命气息。
凤凰血内就用强大的生命气息，这也是凤凰一族自愈能力乃是天下第一的原因，而人王血的生命气息更为浓郁，远超凤凰血。
这个发现让凤凰极为吃惊，人王体这种存在是否有些太变态了，如果凤凰一族都能称之为神族，那人王体算什么？神王吗？
凤凰将人王血稀释无数倍之后，发现到了这种程度，人王血的光泽和药香几乎消失，血脉中强大的生命气息也不剩下多下，这和普通人的血脉已经很是相近了...
凤凰沉思了片刻，这种体质被叫做人王体，恐怕是有原因的，不知道反向将普通人的精血凝练无数倍，是否能得到一小滴人王血呢？
她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种淡化基本都是不可逆的，人王血可以稀释成普通人的血脉，但普通人的血脉能凝练出人王血的可能性太低了。
经过更为细致的分析凤凰血和人王血，凤凰得到了一个颠覆她认知的概念。
这两种血液，可能都不仅仅是同出一源了！
凤凰证道成帝之后，曾收集过天下奇血，作为曾经的两大神族之一的龙族血液，她自然也获得过，不过已经用作研究了。
当初她就发现凤凰血和龙血似乎同出一源，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不过龙族和凤凰一族虽然都是上古神族，但关系只能说很一般，凤凰一族对龙族的滥情滥交比较讨厌，很少与龙族接触，而龙族又是那种你对我爱答不理，我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那种。
关于龙凤两族的起源，其实龙凤两族自己也没有记载，在现目前的修炼体系创建之后，整个文明有一次非常漫长的空白时期，这件事件很多事情都没有记载，龙凤两族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现在，凤凰脑海中有了一个极为疯狂，且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象。
那就是龙族和凤凰一族，都和人王体有着某种极为特殊的紧密联系。
甚至有可能，人王体，就是龙凤两族诞生的原因。
因为人王血和凤凰血有些地方太像了，其根源都是一样的，或者说，凤凰血本就是不完整的人王血。
人王体的强悍，已经可以挖掘的潜力，大大超出了凤凰的想象。
已知最早的人王体，便是那位创建了现目前修炼体系的人族盖世强者，难道凤凰一族和龙族，其实算是人王体创造出来的吗？
这些事情不会有记载的，空白期什么记载都没有留下来，所以只能自己去推演。
很可惜的时候，现在的凤凰并没有回到极道之巅，不然，她能从人王血中获得更多东西，利于她判断。
但凤凰血和人王血能够深度融合，并且在完成深度融合之后，凤凰血会变得更为强势。
尽管凤凰血可能本身就是出自人王血，但人王血融合到凤凰血中，并不会让凤凰血染上其他杂质，只是单纯的提高了凤凰血的纯度以及强度。
凤凰看着那已经被提纯的凤凰血，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凤凰在考虑的东西已经完全变了。
不可否认，凤凰对明衍极为不喜，他的种种作为，都在挑战凤凰的忍耐极限，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在实力复苏之后，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惩罚明衍，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或许需要暂时甚至是永久放弃了。
因为明衍可以让已经灭亡的凤凰一族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而这，就是凤凰真正的软肋。
凤凰有些恍然，她在寿元即将耗尽之时，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听过秘法复活过来之后，是否真的能找到希望，找到复兴凤凰一族的关键。
那时的凤凰心中很灰暗，其实她自己都认为，机会渺茫，希望几乎不存在，如果真是如此，复苏只是让她徒增绝望而已，就算她找到了什么方法，可以一直一直漫长地活下去，也无法将那些逝去的同族复活，凤凰一族早就灰飞烟灭，就只剩下她这个凤凰独身一人。
可她还是动用了秘法，因为，哪怕有一丝希望，就不应该放弃，两百万年以前的她找不到希望，但她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有办法的。
所以，漫长的等待之后，两百万年的今天，她苏醒了，而明衍也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们之间的个人矛盾很尖锐，说实话，她内心深处是很不愿意和明衍合作的，但凤凰也不得不思考...如果错过了明衍，她是否还有别的方式，复兴凤凰一族。
而这，又有没有可能，是她这辈子，仅有的一次机会。
个人矛盾在复兴凤凰一族面前，不值一提，凤凰看着那一滴凤凰血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一个比以往更为强大的凤凰神族，一定会重现于世间。
凤凰转过身，看向明衍，“我想与你做几个约定。”
“你直说便好。”明衍说道。
“其一，奴纹的事情，你必须要解除。”凤凰认真说道：“这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我不是你的奴隶，凤凰一族也不会这样成为别人的奴隶，如果真是如此，我宁愿凤凰一族就此灭绝。”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明衍的阻止，凤凰早就自缢了，奴纹的存在让凤凰根本做不到。
在她心中，这是极为羞辱的事情，是不能忍受的。
“我也说过了，奴纹并非必须，我从一开始就希望与你合作，而不是与你为敌。”明衍摇了摇头，“只要合适，我自然会决出奴纹，已显现出我的决心。”
“第二点，只要第一完成了，我可以以凤凰一族的名义来承诺，我们之间的那些矛盾，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凤凰平静说道：“你我皆不能对过往的矛盾再有什么意见和想法。”
明衍点了点头，这是他想要的，他并不想与凤凰为敌，再怎么说，凤凰都是整个凰家的祖先，而另一方面，凤凰本身也是凰非烟。
“第三点...”凤凰看着明衍，话到了嘴边，但还是斟酌了一番，并未说出口。
这个身体在凤凰看来，就是凤凰自己的，而凰非烟本身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她只不过是她身体复苏之后、意识和记忆却没复苏时掌控这个身体的记忆而已，她不想交出自己的身体。
可她话到嘴边，又意识到这恐怕是明衍最在意的东西，明衍不可能放弃凰非烟的，除非...她变成凰非烟...
就和奴纹是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一样，如果自己不把这个身体还给一个其实根本就只能算是她漫长人生中一小段记忆的凰非烟，明衍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是以前，凤凰是绝对不会低头的，如果她低头了，她便不是凤凰了。
可现在，复兴整个凤凰神族的机会就放在眼前，和整个凤凰神族比起来，个人的骄傲确实该让步了。
“第三点...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式，并且要尽快，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凰非烟消失，但时间久了，凰非烟肯定会变成我记忆的一部分。”凤凰最终还是主动示弱了，她表现出了自己诚意。
听到这三点，明衍心中有些复杂。
凤凰是什么人，这段时间一来，他早就无比清楚了。
一个骄傲固执到让人头疼的人，就连明衍，此前都只能说用同心锁确保凤凰不会杀了他，但现在，没想到因为人王血，到底还是和凤凰达成了合作。
娘亲给予自己的血脉，可谓是成了明衍最为得力的东西。
“如果你没意见，我自然也没意见。”明衍点了点头，“不过，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没有这么好找，至少，如果你和非烟要分开，那一定需要另外一具身体，一具能让你满意的身体，这一点，就很难办到。”
合作归合作，但也不能忽略现实，这是没办法避过的问题。
其实明衍心里有一个能解决的方法，可是...现在似乎不太好说出来。
也就是梦中的方法。
让凤凰作为婴儿的方式降生，她就成了明衍和凰非烟的女儿，而她拥有的，也是比凰非烟这个身体更为强大的肉身和资质。
凤凰一族生来就实力强大，实力问题也不用担心。
但...凤凰知道之后，恐怕会有些意见。
实际上，凤凰也考虑到了这种可能，可要成为明衍和凰非烟...不，某种程度上算是她自己的女儿，这也太怪了...
至少，在现目前，不在凤凰的选择范围以内。
“总会有办法的。”凤凰叹了口气，她走上前来，主动接过了明衍手中的花环，“希望我们能顺利合作，前尘旧事，也不要再提起了。”
说罢，凤凰主动戴上了花环。

第五十五章 愈发膨胀的贪念
凤凰主动让出身体掌控权之后，凰非烟自然苏醒了过来。
她全程旁听了凤凰和明衍的对话，所以拿回身体掌控权之后，凰非烟自然喜笑颜开，“她愿意合作！太好了！”
因为花环的存在，在凤凰掌握身体的时候，凰非烟能够一定程度知道凤凰在想什么，不过如果凤凰有意不让凰非烟知道，那她还是有些很多手段的，而凰非烟在掌控身体的时候，凤凰却没知道凰非烟在想什么。
王清初给的花环，效果太强了，除非凤凰进一步恢复实力，要不然花环的效果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也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了。”明衍长长地出了口气，和凤凰闹得鱼死网破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她能答应也不容易...”凰非烟叹了口气，“我刚才能感觉到她在想什么，她在个人恩怨和凤凰一族之间，选择了后者，她能放下，也不容易。”
“你倒是帮她说起话来了。”明衍笑着说道：“别忘了，她一开始认为你是她的一部分，你差点被她弄得整个人都没了。”
“在某些意义上，我确实也算是凤凰。”凰非烟摇了摇头，“我不是帮她说话，倒不如说，我是在帮自己说话，只不过，我是不愿意放弃这段记忆的那个凤凰，我是你的凰非烟，而凤凰，则是不在意这段记忆的凤凰。”
明衍握住了凰非烟的时候，“你就是凰非烟，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的道侣，是我未来的娘子，你可不是什么凤凰。”
凰非烟笑了笑，“嗯，我也更喜欢做凰非烟一些，因为凤凰有些太悲哀了，族人都已经离开了他，而我身边，还有你们，有娘亲、有二姨小姨、有你，说不定，凤凰心里其实还挺羡慕我的呢。”
她会羡慕吗？明衍怔了一下，忽然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凤凰确实挺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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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的事情告一段落，明衍也该动身寻找顾寒霜了。
凤凰既然已经愿意合作了，并以整个凤凰神族的名义发誓了，明衍也不用时时吧凰非烟带在身边了。
所以这次离开，明衍并未带走凰非烟。
明衍和大家告别之后，便和月无瑕踏上了路途。
去立剑锋前，月无瑕打算先回一趟风灵月影。
毕竟已经离开风灵月影圣地很久了，现在在大型传送门没办法使用的情况下，月无瑕对风灵月影的掌控力很低。
对此，明衍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也想念师姐了，想要回去看看。
回去的路上，明衍坐在飞毯上，看着月无瑕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想起了梦境的场景，想起了梦中那些记忆。
尽管师尊矢口否认和他们做的同一个梦，但从一些细节不难发现，师尊说的是假话。
在修为上，明衍自然不是师尊的对手，要不然为什么她是师尊呢？
但在这些细节把握上，月无瑕却做的不是那么细腻，或者说，原本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需要遮掩自己情绪的一天吧？
毕竟以前的师尊都是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样，你很难看到她其他的表情。
倒不是师尊伪装得有多好，只是单纯以前没有人能让她产生出这么多的情绪，在这方面在，自己倒也可以自豪了。
明衍沉默了一番，缓缓伸出手，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而月无瑕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明衍揽住了。
明衍没有将梦中的事情挑明，师尊想要当做没有发生过，那边当做没有发生过吧，不过，当做没有发生过，就真的没有发生过吗？明衍忘不了梦境里面的画面，而师尊，自然也忘不了。
她虽然性格清冷，但并非无情，那些画面，又怎么能够轻易忘记。
明衍在梦中就恢复了记忆，其实他可以停下的，可以不再梦里亵渎师尊的，但明衍没有停下来，还是亵渎了师尊。
自己真是个逆徒。
明明想过，无论怎么面对其他人，师尊这边...梦境就只能是梦境的，可是真到了这一刻，明衍却没办法这么做。
梦中贪恋的实现，不仅仅没让明衍心满意足，甚至放大了他对师尊的渴望，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贪恋师尊。
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翻腾着，天知道，明衍有多想将月无瑕压在身下，聆听她略显急促的呼吸，然后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可是他必须忍住。
月无瑕背对明衍，明衍不知道师尊在想些什么，搂着师尊纤腰的手越发紧密，而这时的月无瑕才像是后知后觉般，提醒道：“你太用力了。”
明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月无瑕的手，但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却怔了一怔，因为师尊说的是“你太用力了”，而不是你不该怎么做。
明衍有心想要问问月无瑕的想法，但话到嘴边，却只感觉到有些苦涩，他不敢这么问。
不敢问出口，因为一旦问出口，很多事情的兴致就变了，所以明衍只是再次轻轻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而月无瑕，也依旧什么都没说。
没多久，两人回到了风灵月影，刚落地，回过神来的明衍就看到了蹲坐在仙岛边上的宁妃萱，她怔怔地看着他，俏脸上似乎有些惊讶。
她眉心的莲花不知道为何，没有往日那般鲜艳了。
明衍眼看着宁妃萱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原本带着哀愁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喜悦由内而外，她张开樱唇，似乎想喊明衍，但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月无瑕的身上，“圣主...”
她脸上的细节被明衍看了个透彻，他有些意外，为什么宁妃萱会在这里。
月无瑕轻轻点头，而月清影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她看到明衍和月无瑕之后，顿时露出笑容，“师尊、师弟，你们回来了。”
“嗯...”月无瑕应了一声，瞥了月清影一眼，随即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明衍对着宁妃萱笑了一笑，然后才看向月清影，笑道：“师姐！”

第五十六章 宁妃萱的告白
月清影背着双手，身子站的很直，满头青丝随风轻舞，她俏脸上带着笑，就这么轻轻看着明衍，彷如一幅画，明衍看着看着，有些征了。
其实和师姐分开倒也没有特别长的时间，但经历过梦中世界，却又感觉似乎经历过了好多好多，看到师姐之后，竟是有些恍然。
“回来啦？”月清影走上前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明衍。
“嗯。”明衍轻轻点头，不由得伸出手握住了月清影的柔荑，确实想念师姐了。
月清影轻轻将头靠了上来，两人就此相拥，而一旁的宁妃萱则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酸涩，还是羡慕？亦或者是悔恨呢？
或许都有吧，宁妃萱也不想去分清了，毕竟分不分清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难受便是难受。
她轻咬樱唇，下意识地想要移开视线，但她太久没有看到明衍了，那双眸即便有些泛红，也不愿从明衍身上移开。
宁妃萱是想说些什么的，然后明衍应该就会转过头看着她，这样就好了。
可是宁妃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就算明衍转过头来，她无话可说，难道不是徒增尴尬，让明衍更讨厌自己吗？
做什么大概率做错，而不做什么，宁妃萱又心有不甘，她对自己的怯懦感到有些悲哀和愤怒。
好在，明衍和月清影并没有搂抱太久，月清影笑着从明衍的怀中起身，“瑶池圣女似乎是打算来找你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你和她聊聊吧，等你聊完了，便来找我。”
说罢，月清影看了一眼宁妃萱，嘴角勾起笑容，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空间留给了明衍和宁妃萱。
明衍也不知道宁妃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转过头看着宁妃萱，见她咬着樱唇，双眸有些湿润，俏脸上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悲伤，他有些意外，“妃萱，你怎么了？”
妃萱...
听到明衍直呼自己的名字，宁妃萱却开心不起来，因为她很清楚，两人的关系现在是朋友，所以他才会用“妃萱”来称呼她的，而且，就算直呼其名，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心里和自己还是有些距离感。
宁妃萱倒也不会责怪明衍，她心中只有自责。
所以哪怕心中悲哀，觉得两人之间似乎距离越来越远，她也只能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没...没什么...”
“师姐说你是来找我的，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明衍询问道。
直入主题的方式让宁妃萱更觉得心中灰暗，“我...我就是...”
宁妃萱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明明在明衍回来之前，宁妃萱无比期待看到明衍的画面，可明衍真的站在她身前了，她才陡然发现，原来她连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都没有考虑好。
明衍偏了偏头，“怎么了？有话直说就行了。”
可问题是...她不知道说什么啊...
宁妃萱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心烦，所以想要和你聊聊而已。”
“心烦？”明衍见她情绪确实不太稳定，沉吟了一番，靠近了宁妃萱，“你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嗯，就是有些难以启齿，心中烦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宁妃萱咬了咬嘴唇，一双美眸看向明衍，“抱歉，是不是浪费你的时间了？”
“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告诉我，我或许不能帮你排解烦闷，但至少，能倾听。”明衍看着宁妃萱，他认为自己真的放下了，至少不像一开始那般刻意和宁妃萱保持距离了。
宁妃萱轻摇着嘴唇，如果这烦闷与你相关，你还能当一个倾听者吗？
宁妃萱看向明衍，双眸迷离。
其实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没错，或许不认识明衍，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确实应该早早地远离明衍的。
但是，从结果来看，越是想要远离，便越是靠近他。
逃...从来就逃不掉。
宁妃萱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感觉让明衍看在眼里，却有些理不清。
因为里面的感情太复杂了，复杂到不深思细想，都难以理清。
但明衍不想去深思细想，虽然是朋友，愿意做个倾听者，明衍却不愿再深入到宁妃萱的轨迹中去了。
宁妃萱猜不透明衍的想法，她看着明衍，知道自己要么在沉默中享受孤寂的折磨，亦或者说出口，至少死得明白。
宁妃萱撩了撩自己耳侧的发丝，将头扭到了一旁，“真的能与你诉说吗？”
“自然。”明衍点头。
“那...其实...”宁妃萱转过头来，看着明衍，眼神幽幽，“我确实有一些心事，我有些话想对某人说出口，我也知道该说出来，说出来才是正确的，但我就是没有勇气，你说，我应该告诉他吗？告诉他，我的想法....让他了解之后...拒绝我。”
“拒绝你？”明衍听闻此言，却有些意外，“你还没说出口，便知道他会拒绝你了？”
“因为，感觉他会拒绝我。”宁妃萱看着明衍，嘴角勾起了笑容。
只是看着这笑容，明衍感觉不到开心，只感觉到悲伤和难过。
“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明衍摇了摇头，“不过是什么样...”
明衍话音未落，宁妃萱便打断了他，“我喜欢你，明衍。”
明衍之后的话瞬间卡壳，他看向宁妃萱，怔了一怔，“你...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宁妃萱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或许是跳的太快了，忐忑和恐惧交融在一起，又似乎夹杂着些许期待，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就像是站在悬崖，然后猛然跳下的人，她有种失重感，明知道摔落地面，恐怕会粉身碎骨，可又忍不住期待，下面是潭水，下面有植被，能将她拦住。
明衍真的很吃惊，他看着宁妃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说实话，需要理由吗？”宁妃萱看着明衍，语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了，她明明是个神阙境的修仙者，明明都不需要呼吸，但她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窒息感，每一个字吐字都变得不那么清晰，她重新感觉到了心跳，跳的太厉害了，让她整个人都跟着为之震颤。
明衍认真地看着宁妃萱，她眼中的情绪太复杂，明衍很难从里面提炼出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她的态度很认真，所以，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越是这样，明衍就越是觉得荒诞，这算什么？
现在宁妃萱告诉他，她喜欢他？
可他都放弃了，现在告诉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五十七章 心急如焚宁梦如
明衍看着宁妃萱，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在宁妃萱期待的眼神中，明衍说出几个字。
“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宁妃萱看着明衍，那原本就没有多少亮光的双眸，彻底昏暗了下来。
明衍的脸上太平静了，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纠结，她要怎么看透明衍的想法？
尽管宁妃萱的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然后继续坚持的准备，可是被这样平静的拒绝，还是让宁妃萱心中郁结不已。
她背着双手，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嗯...嗯...我...我知道了。”
明衍看着宁妃萱，沉默了一会，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宁妃萱的笑容很勉强，如非她天生丽质，美到了一种境界的话，现在她的表情肯定不好看吧？
而她的心情，恐怕更是难过，就连明衍都不敢去想，她此时此刻心里有多难过。
可是拒绝之后，明衍心中却有着一丝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报复般的快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明衍陡然发现，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放下。
尽管明衍拒绝宁妃萱，在他自己看来，有不少原因，其一就是因为月凝霜的存在，自己已经和宁妃萱的师姐已经有了这种关系，而且，按照明衍自己的考虑来看，月凝霜和宁妃萱之间关系多半没那么好，若是真有矛盾，在明衍心里，现在的月凝霜自然更重要，为了她放弃和宁妃萱的友情也无可厚非。
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他其实一个是个极为高傲的人，可能只是平常隐藏得太好了，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现吧。
“就这样拒绝了啊，衍儿还真是狠心。”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明衍心头响了起来，是姐姐王清初！
她声音温婉动人，似乎带着淡淡的笑意，明衍回应道：“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刚才我拒绝她，竟然感觉到心中有些畅快。”
“小气？她自己拒绝过你，得到如此结果，只能说自讨苦吃罢了。”王清初莞尔，她向来都不会说明衍做错了什么，只有在明衍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事情，王清初才会教导他，而他如果有自己的想法，那王清初绝对不会说教明衍，而是无条件认为明衍做的正确。
她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
“....姐姐，我想你了。”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在心里回应道。
“那便来瑶池见我吧，现在在瑶池等着你的，可不止有我哦？”王清初微微一笑。
是啊，还有月凝霜在等着自己...
入梦前明衍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月凝霜的，但梦中那个无条件付出，对他近乎百依百顺的月凝霜，谁不喜欢呢？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也更坚定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王清初在看着这里，宁梦如也正通过鸳鸯镜看着这里，她看到宁妃萱直接说出了心中想法，心中直接凉了半截，这傻徒弟啊，怎么能直接说出去呢？
果然，明衍很快就拒绝了，这让宁梦如有些傻眼，自己帮徒弟做了这么多的，结果这徒儿直接告白，差点毁了自己的布局。
不行不行！必须马上把宁妃萱带回来，宁梦如沉默了片刻，算算时间，瑶池的长老应该也快到风灵月影了，她这徒儿什么都好，唯独在情事上笨拙不堪。
“...浪费你的时间了吧，你师姐方才说让你完事之后去找她，你快去吧。”宁妃萱微笑了起来，比起方才勉强的笑容似乎好了不少，自然了许多，可是她眉心那多原本就不那么鲜艳的莲花，更显衰败，竟然像是要枯萎了一般。
明衍看在眼中，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怜悯。
他知道，宁妃萱是在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可能是为了掩盖心中的狼狈，也许是为了让他不要因为拒绝有心理负担，她都没有把自己真实情绪展现出来。
明衍没有转身离开，他看着宁妃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可惜，我们喜欢上对方的时间不太对，亦或许，是我坚持的不够久吧，抱歉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我知道你很难过，而我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没必要压制的情绪，如果你想骂我便骂吧，说出口，总能轻松一些的。”
宁妃萱抿了抿嘴，她看着明衍，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但是双眸渐渐湿润，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说的越清楚，理的越清楚，便能感觉到其中的遗憾。
如果自己动心的早一些、如果明衍坚持的更久一些，两人之间，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这个世界可悲的不是你对他心动了，而他无动于衷，而是他明明曾经对你心动过，而当你醒悟当你回过神来时，当你想要回应想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
宁妃萱终究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卑微至极地问道：“...你....你能...你能再给我....给我一次机会吗？以前是我不懂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不会再那么蠢了...”
明衍看着宁妃萱，不可否认，他心中动了恻隐之心，可有些事情，变了就是变了，没办法重来的。
明衍张开嘴，正打算拒绝，而这时，月无瑕忽然开口道：“明衍，你进来一下。”
见明衍开口，眼神严肃到冰冷，宁妃萱心如死灰，泪如雨下，等待着自己的审判，而正打算开口的明衍听到月无瑕的声音，刚要发出声音的嗓子像是哑了一般，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他其实还是不太愿意伤害宁妃萱了，只是宁妃萱，似乎还不愿意醒悟...
明衍看了看她，转身往月无瑕的房间走去。
而宁妃萱看着明衍的背影，征了又征，尽管他没有说出口，但宁妃萱其实已经知道了明衍的想法...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对吗...？
这时，瑶池的长老降落到了仙岛之上，她将出神的宁妃萱喊住，并告诉他宁梦如传她立刻回瑶池，有要事。
宁妃萱咬了咬嘴唇，看了看月无瑕的居所，最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答案，不知道也罢！

第五十八章 好师姐
“师尊。”明衍看着月无瑕，他低着头。
月无瑕平静地看着明衍，“我想问你两件事情。”
“师尊请问。”明衍依旧低着头，他感觉到了瑶池的长老到来，也感觉到了瑶池长老和宁妃萱的离开，他心中一叹，也好，宁妃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有些话说出口实在是有些伤人，明衍不想做得那么绝。
毕竟，当初宁妃萱到底也还是留了一线。
“你与瑶池的月凝霜变得很是亲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月无瑕平静地看着明衍。
嗯？为什么师尊没有提及凰霓裳？
明衍敏锐的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是因为凰霓裳没有出场吗？
虽然她是圣人，但她必须要对梦境中的那些事情装傻充楞，有些事情不能挑明吧...
可当时明衍还曾收到过凰霓裳的传音，按道理来说，当时的凰霓裳就在附近，月无瑕不应该察觉不到凰霓裳才对，师尊这是为了装傻，连基础逻辑都不要了吗？
明衍挑眉，真是如此吗？
尽管师尊在这些方面确实颇为稚嫩，但不应该连如此基础的事情都注意不到。
明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师尊不是说要问两件事情吗？或许只是单纯还没有提到凰霓裳呢？
“师尊应该能猜到我会怎么做。”明衍抬起头来，看着月无瑕，语气放缓说道。
明衍知道是师尊很讨厌花心的人，但有些问题不能避过的，哪怕再喜欢师尊，也不会因为师尊就放弃其他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的且没有弥补办法的伤害。
月无瑕停顿了片刻，随即问道：“第二个问题，既然你贪心无比，不想放弃你师姐、不想放弃月凝霜，不想放弃凰非烟跟凰君怡，在这四人中，总得有一个心中最重要的人吧？也就是凡间那所谓的正妻，你心中打算让谁成为这个正妻。”
听到这句话，明衍眉头微挑，师尊确实把凰霓裳排除在外了，这让他很奇怪，她知道师尊是在装傻，可是为什么啊？
就算当时是在南洲和西洲的边境，被神秘物质影响感觉不到，可到了凰家之后，她一个圣人难道还感觉到不自己去了凰霓裳那里吗？
明衍有些迷惑了，搞不清师尊的想法，这伪装水平是巴不得自己看出来她是在伪装吗？
师尊没有经验归没有经验，可这种低级错误，是不是不该出现？
无论如何，只是神封境的凰霓裳，肯定躲不过师尊的视线，明衍心中觉得怪异之余，当然也不至于拆穿。
只是...有些摸不清师尊这是什么意思了...难道师尊其实是希望自己拆穿她？
想到这里，明衍不由得心头直跳，难道，师尊...其实也还是对梦中的关系有所留恋？难道...
可是想到这里，明衍又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如果真是如此，现在的师尊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明衍搞不清，也不愿意去理清，因为他担心自己如果一旦领会错了师尊的想法，真的将其挑明了，那自己和师尊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回过神来，自己心中的忤逆之心是不是越发强烈了？明衍不由再心中轻叹了两声。
“回答我的问题。”似乎是件明衍迟迟不说话，月无瑕柳眉微皱，提醒道。
明衍这才回过神来，他回想了一下师尊刚才的问题，却无从开口。
明面上，非烟是他的未婚妻，恐怕也会是名义上的娘子，可问题在于，明衍心中其实并不怎么想把她们分个高下，每个人在他心中应该都是平等的。
“我不想说她们哪个才算是正妻，在我心里，大家的地位都是一样的。”明衍抵着说道：“师尊，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虚伪、花心。”月无瑕毫不留情地冷言道：“如非你不是我徒儿，我甚至不会多看你一眼！”
可是梦中的你，还是接受了我花心的一面...明衍悄悄撇了撇嘴，我花心归花心，可是师尊，你可不一定心口一致，说不定，你心中其实是能接受的呢？
当然，这些话明衍是不会说的，是对师尊的不尊敬，除非有一天，他不再是师尊的徒儿。
月无瑕看着明衍，随之眯了眯眼，“总有一天，你会因为现在的花心后悔的。”
后悔自己不够花心吧？
明衍看着月无瑕的俏脸，眼神渐渐移到了一旁，他担心师尊看到他眼中的占有欲。
月无瑕闭上了眼，“出去吧。”
明衍轻轻点头，也不想惹师尊生气了，转身离开了师尊的房间。
真搞不清师尊的想法，师尊方才的态度，根本不像是故意露出破绽，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又怎么会有如此离谱的错误呢？
难道师尊看不出凰霓裳的修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怎么可能，更何况除了修为之外，自己身上还有放着一块帝器呢，和师尊那儿是一对的，师尊能通过同心佩看到自己和情况才对...
明衍有些迷惑...
实际上，在凰家那段时间，月无瑕确实试图一直盯着明衍，但很快便发现有某种力量阻挡了她的视线，即便她身为圣人，神识在凰家也受到了限制，尽管这让月无瑕很不解，但也没有动用同心佩，因为明衍不是半凤凰的正事儿的话，那多半是去找凰霓裳凰君怡鬼混去了。
至于在南洲和西洲边缘地带，她醒来之后，也确确实实没有感觉到凰霓裳的存在，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就不知道了，所以在月无瑕的视角里面，既然她没有梦中的记忆，那她就不该知道明衍和凰霓裳的关系。
但明衍这边，却有了错误认知，他以为身为圣人的师尊，应该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所以才会有“师尊是不是故意露出马脚好让自己揭穿”的猜测。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不过明衍倒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就像刚才想的那样，只要明衍无法真正确定师尊的想法，就不敢去冒这个险，冒不起，万一师尊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知道，这样拆穿，恐怕他和师尊的关系就要变得微妙了。
从师尊这边离开之后，明衍来到了月清影这里，师尊的冷淡，让他格外想念师姐的温柔乡，他推门而入，便看到月清影正笑意盈盈地盘坐在床上，似乎在修炼。
不过既然明衍来了，月清影自然不用修炼了，她自己的修炼速度比起普通人自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比起和明衍一起“双修”，那就是慢了不知道多少倍。
与其浪费这个时间，然后把明衍搁在一旁，不如和自家师弟亲亲我我，柔情蜜意一番之后一起修炼，效率又高，心情又舒畅。
“师弟。”月清影从床上走了下来，姿态优美轻盈，她走了过来，握住了明衍的手，拉着他一起在床边坐下，“这段时间出去经历了不少吧？”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考虑月凝霜跟凰霓裳的事情，要不要现在告诉师姐。
想来想去，他认为这些事情一直瞒着师姐，然后继续享受着师姐的温柔有些太过分了，所以，还是打算坦白。
“师姐，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明衍说道：“因为...”
明衍将自己需要寻到三把白玉小剑的事情告诉了月清影，这是他们寻找顾寒霜的理由，具体说到了到了西洲边境，并且被神秘物质干涉入梦的事情。
月清影听得很正常，并未打断明衍，但前面这段经历都不是最重要的，入梦之中的经历最为重要。
梦中的经历，明衍也没有隐藏，不过却没有直接口述，而是听过传音的方式告诉师姐，以免刺激到师尊，虽然师尊给的房子都能隔音，但师尊真想听，恐怕根本挡不住。
梦中的部分细节被明衍遮掩了起来了，比如说自己醒的比较早，然后在醒了的状态下还和师尊有了那种关系，这件事情就有所隐瞒，他没说自己醒了，只是说一切都在梦境的安排下完成了。
毕竟，如果说自己那时候已经醒了，估计师姐会以已经相当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大概就是...“你真的下得来手？那可是师尊？你不要命了？”
尽管师姐肯定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师尊，但明衍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说出口。
但即便是如此，月清影都已经很吃惊了。
听完之后，月清影看着明衍的眼神都变了一些...
月凝霜和凰霓裳的事情先不提，自家师弟居然在梦里，把师尊给...那啥了？
这也太生猛了吧？
这件事情甚至淡化了师弟在梦中和月凝霜凰霓裳发生了那些事情，甚至某种意义上确定了关系的事情，因为师徒之间...冲击力太大了。
“那...那醒来之后呢？师尊还记得吗？”月清影小声询问道。
明衍肯定记得，这不用多说，不记得不也可能和她聊这些事情了。
明衍沉默了一下，然后传音道：“我觉得师尊应该是有记忆的，但是她...不想挑明，毕竟很尴尬。”
“这可不仅仅是很尴尬了...”听到师尊很可能也有记忆，月清影都有些晕了，“不挑明是最正确的，师徒恋什么的...师弟你可要想清楚，那是会有很大非议的，更何况师尊的性格你也知道，梦里那会儿大家都没有记忆，犯了错就犯了错，只要不挑明那无所谓，挑明了...”
有些话不用多说，月清影相信明衍应该也很清楚挑明了会对他和师尊的关系有多大伤害。
发现师姐的注意力全在师尊这里，明衍心里有些微妙，今天可是来找师姐坦白自己和月凝霜已经凰霓裳的关系的，怎么越聊越远了？
“咳咳...师姐，反正师尊说没记忆，那便是没记忆吧。”明衍传音道：“重点不是那个，重点是在于...月凝霜跟凰霓裳，师姐...我和她们...”
“她们也有记忆...所以，你不想放弃她们？”月清影双眸清幽地看着明衍，其实她知道明衍要说什么，就是...不想面对...
“嗯，师姐，对不起。”明衍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过分？”
“是啊，我家师弟总是觉得我这个师姐会无条件原谅他，所以总是一遍又一遍地伤害我。”月清影嘟了嘟嘴，两人通过传音说话，传的音没有什么情感，但明衍却能很直观的感觉到师姐的语气肯定是很委屈的。
明衍握着月清影的手，只觉得心中歉意十足，不说出口吧，不告诉师姐吧，总觉得瞒着师姐不太好，可告诉师姐吧，又好似有些仗着师姐对自己的宠溺，持宠而娇一般。
花心是原罪，这才是一切的起因，如果不是花心，或许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堪吧？
“对不起...师姐...”
“对不起？”月清影看着明衍，双眸幽幽，好一会儿，她轻轻将头靠在明衍的肩头，“谁叫我是你的师姐呢？谁叫我喜欢你呢？难过了，难道就要离开你了吗？师弟啊，你可是掐着师姐的七寸，让我不得不服软啊...”
明衍心中有些惊讶，师姐这番话，听上去是不愿意计较的样子....？
“师姐...你...”
“我可以接受她们。”月清影看着明衍，眼神清幽，“但，师弟对我的爱，不能少一分半点。”
“自然！”明衍欣喜若狂，他一把将月清影抱了起来，将脸埋在了月清影的腹部，瓮声瓮气地说道：“师姐你真好！”
月清影看着明衍如此开心，心中却有些苦涩，一步错步步错，从一开始的错误让步开始了，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要么离开，要么一直接受。
她除了接受，还能做些什么？
但月清影眼神渐渐坚定了下来，她也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如果师弟的身边注定会有很多女人，那她必须占据一块不可动摇的地方...
师尊....

第五十九章 见凝霜
明衍在风灵月影待了两天时间，在月清影表示接受月凝霜跟凰霓裳之后，明衍自然和师姐修炼了好一段时间。
不过在此期间，王清初让明衍先来一趟瑶池，并且表示会帮他注意顾寒霜的动向，明衍便将此事告诉了月无瑕，月无瑕自然没有反对。
尽管她认为王清初会带坏明衍的，但也知道，她绝不能拒绝明衍去见王清初，这会起到反效果的。
月无瑕很清楚，王清初对明衍有多好，也知道，如果自己说王清初的坏话，肯定会引起明衍的反感，这绝对不是正确的将明衍引导回来的正途。
唯有让明衍更在乎她的想法和看法，才有可能把明衍纠正回来，以免被王清初带坏...
虽然现在，月无瑕也能感觉到明衍对自己的在意，可现在没有胜过王清初。
她似乎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方式，让明衍更在乎自己。
这边，明衍离开风灵月影之前，他让月影院弟子帮他叫了一下柳梦璃，结果得知柳梦璃正在闭关突破，明衍闻言有些遗憾，本来还想见见小师妹的。
不过听到小师妹已经突破到阳陵之后，明衍还是有些吃惊的，这修炼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都快赶上遇到大机缘之后的他。
现在见不到，等之后回风灵月影的时候，给小师妹准备一些奖励吧。
想到这里，明衍便打算离开了，却没想刚转过身，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月影院太上长老——月清幽。
月清幽可是月无瑕师尊那一辈的人，表面实力是半步人迎，但实际上，明衍怀疑月清幽其实早就是人迎境了，毕竟师尊这个明面人迎，实际上早就已经入圣了。
明衍连忙行礼，“太上长老！”
“免礼。”月清幽轻笑着挥手，她仔细看了看明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无暇的弟子，已经突破到神阙满阶了，修为速度在整个风灵月影，应该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过奖了，只不过是运气好，有一些机缘罢了。”明衍连忙说道。
“何须谦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月清幽轻轻摇头，笑道：“而且我还要感谢你，为我提供了一个好苗子呢。”
说的是小师妹吧，想想小师妹突破的速度，确实说得上是个好苗子，明衍微微一笑，“还得感谢太上长老教导有方才是。”
“呵呵，小家伙最可真甜，你小师妹肯定就是和你学的~”月清幽咯咯直笑，她体态本就颇为丰满，一时间花枝乱颤，明衍的视线快没有可以落下的地方了，这身材也太好了...
月清幽的颜值肯定是比不过月无瑕的，师尊的颜值那是明衍看了一眼就直接深陷其中，痴迷无比的，但月清幽的容貌也绝对谈得上是大美人。
“你好像打算离开风灵月影？”月清幽笑过之后，想起之前明衍似乎打算离去，便询问道。
“嗯，要去一趟瑶池圣地。”明衍点了点头。
“那我便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一路顺风。”月清幽笑容清冽，她身上感觉不到那种暮气沉沉的感觉，要知道，比月无瑕还高一倍，她至少又一千四百岁以上了，明面上的年龄都快到头了，她不“突破”的话，“寿元”已经无几了。
就算明衍认为她已经突破到了人迎，但她给人的感觉却很有活力，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
至少比她更年轻的凰君如、宁梦如、师尊就要比月清幽沉稳很多。
不过也有老顽童的说话，年龄越大，越是活泼爱玩的也不是没有。
明衍再次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而月清幽看着明衍的背影，眸中闪过些许异彩，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了仙岛上，三两步便来到了月无瑕门前，“无瑕，我想与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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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萱和瑶池长老回到了瑶池圣地，但还没等宁梦如传唤宁妃萱，王清初先一步把宁妃萱喊走了。
这让宁梦如有些诧异，难道王清初也支持宁妃萱跟明衍在一起？
这让宁妃萱心中多少有了个底，王清初对明衍有多重要，这个就不用多说了，如果王清初能支持宁妃萱，那宁妃萱和明衍之间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再有“月凝霜”的加持，宁梦如就不信烂泥真的扶不上墙！
不过，王清初把宁妃萱叫走，也让宁梦如心中稍稍有些焦急，毕竟月凝霜这个身份不提前交给宁妃萱，始终就是一个问题，月凝霜这个身份很不错，但是对于宁妃萱的很不错...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明衍短时间肯定不会来瑶池的，他们要去追踪顾寒霜，得到第三把小剑，自然不会来瑶池。
所以宁梦如心中的急迫倒是缓解了一些。
毕竟急也没什么用，王清初把宁妃萱喊走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想把宁妃萱从王清初那里带出来，肯定需要给王清初一个解释，一个合理，并且看上去很着急的解释，真正的原因确实很着急，但显然这不能和王清初说。
如果先祖知道了自己用另外一个身份欺骗明衍的话，那不用等明衍了，先祖肯定会先发难的，以王清初对明衍的溺爱程度，她都不敢想先祖会做些什么。
这次可谓是为了自家傻徒儿，做了一些真的不该做的事情了。
宁梦如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如果被人拆穿，那她这西王母，真就是不要面子了...
不过王清初把宁妃萱喊走之后，一连便是好几天，这让宁梦如有些奇怪，这先祖在教宁妃萱些什么呢？怎么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宁梦如站王母大殿中走来走去，略显焦急，忍不住想要去问问情况了。
而这时，她脸色忽然一僵，因为，她神识已经感觉到了一个她现在绝对不想见到的人来到了瑶池....
明衍！他居然到了瑶池！
但好在，他似乎打算直接去见王清初...
没去找月凝霜就好，宁梦如松了口气，但没多久，她脸色就是一紧，因为她发现明衍忽然停下了脚步，脸上表情出现了些许变化，随即转身朝王母大殿走了过来，并未去王清初那里。
这让宁梦如一时有些慌张，她连忙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但很快，宁梦如反应了过来，她脸色一正，我又不是月凝霜，我紧张什么...我是宁梦如啊，是他宁姨，他看着自己尊重自己，估计都不会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
想到这里，宁梦如心中又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起来了。
因为如果明衍要见月凝霜怎么办？
难不成告诉明衍，月凝霜被她派出去了？
可月凝霜刚回来，老是派她出去，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对月凝霜有偏见？
宁梦如心急着急死了，这宁妃萱！如果不是因为她回来的时候，宁妃萱在风灵月影的话，那会有这么多破事，如果她在瑶池圣地，现在明衍来了，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因为反正月凝霜不是她了，而自己的徒儿多半也能如愿以偿。
但现在这个情况....真是要要命...
没多久，明衍就来到了王母大殿，他走了进来，看到宁梦如之后，先是微笑行礼，“宁姨，我又来拜访了。”
经过刚才那般情绪整理，现在的宁梦如大致恢复了正常，她微笑道：“这里便是你另一个家，说什么拜访，不过我有些好奇，你这次为何直奔我这王母大殿，而不是直接去找先祖大人。”
“我本来是想找姐姐的，不过刚才姐姐传音给我，说她现在有事，让我先去处理其他事情，之后再去找她。”明衍解释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宁姨，月凝霜的住处的。”
明衍只知道月凝霜是瑶池弟子，是宁梦如的弟子，却不知道她的住处，所以专门跑来问了。
“额...”宁梦如顿了一下，就知道你来找月凝霜的...可是现在去哪里找月凝霜去啊？
“嗯...？”明衍见宁梦如顿了一下，便等了一会儿，结果宁梦如却迟迟没有给他回复，他不禁有些奇怪，“...宁姨？”
“啊？哦...”宁梦如轻轻咳嗽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告诉明衍月凝霜并不在瑶池的想法。
毕竟在明衍看来，月凝霜这才刚回到瑶池呢，结果自己就立刻把她往外派，那都成了什么了？
所以宁梦如沉闷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给月凝霜安排的住处。
早在准备月凝霜这个身份的时候，宁梦如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月凝霜自然是有一个住处的...不过比较偏僻，毕竟核心地区都已经住了其他瑶池弟子，总不能为了自己虚构的身份，而把其他瑶池弟子赶走吧？
知道月凝霜的住处之后，明衍露出笑容，再次行礼，“那我便不打扰宁姨了...”
“等等...你找...你找凝霜，是有什么事情吗？”宁梦如下意识喊住了明衍，她认为以明衍和月凝霜现目前的关系，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有什么问题..
“嗯，对了，忘了也宁姨说。”明衍停下脚步，认真说道：“我这次来瑶池，是想向宁姨求亲的，我想迎娶凝霜，还希望宁姨成全！”
迎娶我...要成全...宁梦如的脸上表情温和，但心里却是无奈至极，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当初月凝霜可是用“宁梦如想让月凝霜嫁给明衍”的理由和合理的去接近明衍的，这一点可不能忘了，当时的月凝霜可是带了一封宁梦如的亲笔信过去的，这点方向上不能变，不然会被月无瑕察觉出什么的。
所以，宁梦如温婉一笑，“是吗？看来，你们两人确实已经互生情缘，其实此前凝霜便向我请求过，希望我能写一封信交给你的师尊，她想与你成为道侣，成为未婚夫妻，没想到进度竟是如此之快...”
明衍腼腆一笑，主要是因为梦境中的原因吧，不过梦境中的事情不好喝宁梦如细说，所以明衍避过了这个话题，“这么说来，宁姨早就支持凝霜嫁给我了？”
“自然，你可算是我最了解、也最信任的年轻一代了，对凝霜而言，应该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宁梦如微笑道。
“宁姨这般看好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明衍挠了挠头。
宁梦如微笑着，但却想不到什么把明衍留下，让他不要去见月凝霜的方式，拖得住一时，拖不住一世。
意识到这一点的宁梦如有些心累，便笑着说道：“那你便去找凝霜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再次行礼，随后转身离去。
而明衍前脚刚走，宁梦如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她立马离开了王母大殿，来到了存放瑶池帝器的地方....
没多久，月凝霜走了出来，她一个眨眼间，便已经来到了宁梦如为她安排的住处。
她现在已经是圣人了，速度比起明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月凝霜到了之后，明衍还有一些距离。
她趁着这段时间明衍还没过来，将庭院中弄出了一些生活气息，如果这个地方死气沉沉，不像是经常住人的话，说不定明衍会起怀疑的。
实际上，只是月凝霜太心虚了而已，一般哪会有什么怀疑啊，大家都已经是修仙者了，动不动闭个关、出个远门之类的...庭院里面没有生活气息很正常。
明衍来到了月凝霜的住处，站在庭院外，他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身为西王母宁梦如的弟子，月凝霜的住处却非常靠外，根本不像是一个核心弟子...
要知道，这可是曾经的瑶池圣女的备选啊，怎么是这么个待遇？
联想到此前他的一些猜测，他不禁更为怀疑，月凝霜是受到了某种排挤...而现在，这些排挤，恐怕都来自...只有那个受益人...现在的瑶池圣女...宁妃萱了...
明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宁妃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难道宁妃萱还有另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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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月凝霜跟宁妃萱
如果宁妃萱真的有另一面的话，那明衍不得不佩服宁妃萱，因为她居然能在这么漫长的时间里面，把另一面藏得这么好。
可宁妃萱真的不像是这样的人，如果她真是那种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当初或许她根本不会救下自己...
就算恩情已经还了，明衍也还没有忘记，除非宁妃萱救下他，他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他很难将那个救人之后，告诉他“看见你安然无事便是报恩”的宁妃萱，和那个排挤人的宁妃萱联想到一起。
明衍摇了摇头，不应该，或许...是有什么其他隐情吧？
明衍轻轻敲了敲门，“凝霜，是我，你在里面吗？”
“进来吧，你明明都知道我在里面了，还问...”月凝霜有些无奈，按照明衍的修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这庭院里有个人？
明衍推门走了进来，微笑道：“确定一下而已，万一里面是其他人呢？”
月凝霜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便走了过来，笑道：“你不是要去找顾寒霜吗？怎么突然来瑶池了？”
“顾寒霜的事情暂时放一放，我到瑶池来，有些事情要办。”明衍伸出手揽住了月凝霜，月凝霜动作稍稍有那么一些不自然，但很快那种不自然就消失了，因为她现在是月凝霜，而不是宁梦如，她闻言之后有些好奇，“什么事情啊？”
“第一件事，也是我刚才已经做了的事情，我向宁姨正式求亲，我让她把你嫁给我，不过她还没有给我一个正面答复，但看她态度应该是同意了。”明衍微笑着说道：“而且，我还是刚知道呢，原来你一开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着嫁给我了，我可还记得，你一开始说是要当我的追随者呢，原来，你说的追随者，是这个意思吗？”
月凝霜脸色微红，羞涩道：“那不是担心你拒绝我，所以想着先留在你身边吗？”
听到这话，明衍心里多少也有些感叹，当时确实没有想过，居然会和月凝霜走到这一步...
当时只是想着拒绝比较难，结果这直接一步到位了...
“对了，我很奇怪，你是宁姨的弟子，应该属于瑶池的核心弟子了吧？怎么居住在这种偏远的地方？”明衍询问道，要知道，宁妃萱的居住距离宁梦如很近，毕竟是历代瑶池圣女的行宫，所以紧贴着西王母住的行宫。
但核心弟子，比如一些长老啊、长老弟子之类的，应该都住在西王母和瑶池圣女的行宫附近，瑶池的布局就是如此，可月凝霜，却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也难怪明衍会多想了。
“啊...这个...”月凝霜张了张嘴，那不是因为核心地带哪有空的让她利用啊，月凝霜只是个假身份，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真的大张旗鼓地从核心地带弄一个住所，会让不少瑶池长老注意到的。
但她为了接近明衍，又不得不给自己一个强有力的身份，也就是曾经差点被选为瑶池圣女的瑶池女弟子，还是西王母宁梦如的弟子，确实属于核心弟子一列。
核心弟子却住在偏远地带，说起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月凝霜毕竟还是西王母，镇定沉稳，她眼睛一转，俏脸微红，视线偷偷瞥了明衍一眼，又移了回去。
说是偷偷，却故意被明衍看到了，随即才说道：“因为要搬出去了，以后就不是瑶池弟子了，自然不能住瑶池了...”
瑶池并未禁止女弟子恋爱，但有一个规矩，如果与人相爱之后，便脱离了瑶池，不过不比放弃瑶池功法，只需要立誓不会将瑶池的《西皇经》外传就行了，当初明衍和宁妃萱发现的拿出世外桃源居住并埋葬在那里的情侣便是如此。
明衍闻言略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倒也是...所以你才搬来这里没多久？”
“倒不如说刚搬过来，此前我是住在师尊的行宫旁边的。”月凝霜轻轻点头，“这里之前是其他弟子的住处，不过现在她已经成了核心弟子，就不住这里了，我在这里暂住，此后...”
月凝霜面容娇羞，有些话不用说完，相信明衍也明白。
她也不用担心真跟着明衍走，这个身份总要给宁妃萱的，所以宁妃萱的瑶池圣女身份曝光，自然不用离开瑶池。
“那就跟我一起去风灵月影。”明衍微笑着说道，尽管带个外人回去，还和自己有这种关系，师尊多半会有些不高兴，但月凝霜如果脱离了瑶池，那就无地可去了，明衍也不想让她去其他地方，自然是来自己身边最好。
月凝霜笑着靠着明衍肩头，“那当然，我可是你娘子了...”
有那么一瞬间，月凝霜觉得这样也不错...可回过神来之际，月凝霜却怔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这样...留恋这种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完全释放自己感情的感觉吗？
她连忙摇了摇头，开口问道：“不过你怎么忽然来了，你已经找到顾寒霜了？”
“没有，是姐姐让我来的。”明衍摇了摇头，“姐姐和我说有急事。”
不过说完，明衍才回过神来，笑道：“我还没和你说过我姐姐呢...”
月凝霜都差点开口说：“原来是这样啊...”
还好明衍这话说得快，不然月凝霜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这才警觉了起来，见到明衍之后，下意识放低了警戒了，有些马虎大意了。
“你姐姐....是？”月凝霜眨了眨眼。
明衍告诉了月凝霜王清初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实际为宁梦如的月凝霜自然很了解，不过她还是装得好像第一次知道一样，非常惊讶。
“那位西王母大人居然还在世上...瑶池内部还有她的雕像呢，原来...原来我喜欢的人，还是我心中非常尊敬的西王母先祖的亲人...”月凝霜又惊又喜。
“你想见她吗？”明衍见她这般说，便笑着说道。
“当然....”月凝霜顺口就差带你答应下来，但她脑海中立刻出现在了宁妃萱的声音，她这才回想起，宁妃萱现在还在王清初那里呢...
想到这里，月凝霜心中有些慌乱了，虽然月凝霜和宁妃萱还没有同时出现在明衍面前，也没有同时出现在王清初面前，她借用了八宝琉璃瓶掩盖气息，就算是王清初应该也看不到这里的情况，而且八宝琉璃瓶的伪装非常之高明，就算是王清初察觉到了，也看不出自己是谁，可问题在于，宁妃萱在王清初那里啊，如果真被王清初察觉了，再想让宁妃萱顶替自己的身份，就变得困难了....
如果之后明衍聊起了这段时间“月凝霜”和他在一起，而宁妃萱却又在王清初那里，那不就证明，月凝霜和宁妃萱两人是同时存在，就不能让宁妃萱来顶替这个身份了...
“你想见她吗？那我们现在就去...”
“...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月凝霜连忙说道：“而且...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也不用做什么准备，姐姐是个很随和的人...不过她好像在忙什么...之后再带你去见她吧。”见月凝霜这般说，明衍也没有坚持，而听到明衍的话，月凝霜心中一动，试探性问道：“先祖...先祖在忙些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姐姐没有告诉我，另外，你也不用叫什么先祖了，跟我一起喊姐姐就行了。”明衍笑着说道。
“嗯...”月凝霜笑容灿烂，心中却有些庆幸，王清初并没有告诉明衍宁妃萱在她那里，那现在自己的计划还能进行，不过不能让王清初知道明衍这段时间在自己这里...
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都需要宁妃萱先回来才行...
月凝霜已经感觉到，现在自己的计划已经变得很危险了，主要是王清初把宁妃萱叫过去，让月凝霜觉得很是棘手，一旦让王清初和明衍知道月凝霜和宁妃萱同时在场的话，那现在这个计划不仅可能不了了之，甚至可能把自己拖进去...
不过还好，现在自己隐瞒的还不错，只是需要想些办法，把这段时间搪塞过去...
这么想着，月凝霜却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她抬起头，却瞬间警觉起来。
别说是现在已经成圣的她了，就算是以前的那个人迎境，只要她愿意，也能对瑶池了如指掌，可她明明听到了开门声，却完全感觉不到门外有人，这是什么情况？
闹鬼了？
明衍也是如此感受，他看了一眼月凝霜，见她神色警觉，小声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到外面有人...？”
“我也是....”月凝霜轻轻点头，脸色郑重，“瑶池还能闹了鬼不成？”
两人正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师姐...你在家里吗？”
听到这个声音，明衍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而月凝霜却是脸色却变了，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瑶池圣女——宁妃萱的声音，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去了王清初那里吗？
而且...师姐？！
尽管月凝霜说的是宁妃萱的师姐，可这件事情可没有和宁妃萱对过口供，当时宁妃萱在风灵月影的时候，月凝霜就很是忐忑，担心宁妃萱说漏嘴，如果真说漏嘴了，那就不知道又要编造多少谎言来填补了。
不过从今天明衍到瑶池的态度来看，宁妃萱和明衍之间，应该是只字未提月凝霜的事情的，这让月凝霜刚松了一口气，没曾想宁妃萱又过来送大礼了！
她怎么会喊自己师姐啊？月凝霜觉得很诡异，月凝霜只不过是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啊，就连这个住处，都是她此前安排的，宁妃萱在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师姐...？”宁妃萱站在门外，其实和月凝霜以及明衍感觉不到外面的人一样，宁妃萱也感觉不到里面，因为月凝霜的真身乃是宁梦如，而宁梦如则是一位圣人，整个庭院都在圣人的影响以内，被干预了，所以门外的宁妃萱并不知道，除了那个自己从未打过照面，以前甚至都不知道她存在的师姐以外，她心心念念的明衍也在里面！
见月凝霜迟迟不回应，明衍不由得看向了月凝霜，眼中多少有些奇怪了，他低声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见她？你...你和她是不是有矛盾啊...？”
月凝霜听闻此言，也是无力的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徒儿也是无奈了。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现在这个脆弱的计划，多半是流产了...
而且，不仅仅是流产了，月凝霜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恐怕很难脱身了，必须用某种方法，让月凝霜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才能回归宁梦如的身份，不然，她会被困在这副名为月凝霜的躯壳之中的！
既然不能继续让宁妃萱顶替自己的身份，那月凝霜就必须想到其他方法帮助宁妃萱了，毕竟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初心可不能忘！
想到这里，月凝霜立刻摇了摇头，微笑道：“说什么呢，我和师妹可说不上差，只是见面太少了，我以前经常闭关修炼嘛。”
听到月凝霜这么说，明衍开始认为自己真的多想了，月凝霜和宁妃萱之间会存在什么矛盾呢？宁妃萱还是那个宁妃萱，无论两人之间怎么样，明衍都不否认，宁妃萱绝对是个好女人。
“进来吧，妃萱。”月凝霜微笑着开口说道。
而门外宁妃萱听到月凝霜的声音，这才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宁妃萱的第一眼，月凝霜眉头就忍不住皱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自己还是感觉不到宁妃萱的存在，即便她已经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肉眼能看到宁妃萱，但神识中，宁妃萱所站立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射，像是什么都没有。
她这个圣人，居然连站在面前的神阙境修士都发现不了？
而宁妃萱推门而入之后，看到门内站在月凝霜身旁的明衍的时候，也是怔住了，她没想到，明衍居然会在这里...？

第六十一章 只要你喜欢,你就可以拥有
宁妃萱方才站在门外，完全感觉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让宁妃萱很奇怪...
听王清初先祖说，这位师姐实际实力和她应该大差不差才对，而明衍，现在的明显实力可能比她更高一些，但应该也不至于完全探查不到里面的情况吧？
一般来说，对方不在神识中显现出来，有三种情况，一种是这个地方有某种禁制，神识受限，所以没办法利用神识感觉到其他人。
可这里是瑶池，瑶池除了少数地方，都没有禁制。
第二种就是，这里的某人实力远超了她，所以感觉不到，可这里面，明衍的修为确实比她高一些，但绝对算不上远超，而那位今天之前素未谋面的师姐，实力似乎还不如她呢，所以肯定也不是这个原因。
第三种，那就是两人身上可能又某种可以隐匿行踪的东西了，就像...王清初先祖给自己的那个东西一样。
看到明衍，宁妃萱心中很是复杂，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而这时，她忽然收到了月凝霜的传音，内容很简单，就是希望她和她表现的稍微亲密一些，宁妃萱奇怪之际，又听到月凝霜补充道：“这对你和明衍的关系有好处”。
宁妃萱便没有多问，只是传音回应了一个“嗯”字。
“师妹，你怎么来了？”月凝霜松开了和明衍握着的手，微笑道。
“就是想来...见见师姐...”宁妃萱轻声说道，隔了一会儿，她看了月凝霜一眼，补充道：“听说，师姐...要离开瑶池了？”
宁妃萱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实际上，今天之前，宁妃萱对“月凝霜”的了解很少，如果不是王清初告诉宁妃萱她还有一个师姐，宁妃萱都不知道月凝霜的存在呢。
这些事情，都是月凝霜传音给她，让她这么做的。
宁妃萱也没有多想，因为月凝霜告诉她，“这对你和明衍的关系有好处”。
而王清初先祖对月凝霜似乎极为信任，让宁妃萱可以无条件信任月凝霜，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所以宁妃萱便一直按照月凝霜说的做了。
“嗯...是啊...”说着，月凝霜还有些羞涩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明衍，可这样的眼神，却让宁妃萱怔了一怔。
之前就发现月凝霜和明衍握着手，关系似乎非常不普通了，现在看来，这两人，难不成是道侣不成？
这让宁妃萱心中一瞬间就变得酸涩不已，怎么谁都和明衍有这种关系啊？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师姐，都和明衍关系匪浅？
难道就自己一个人拒绝了明衍吗？
想到这里，宁妃萱心中难过至极，因为这显得她是那么的...蠢...
宁妃萱在场，让明衍稍稍有些那么一些尴尬，不过宁妃萱并未久留，她看了一眼明衍，随即低下头说道：“既然师姐现在有客人，我便不久留了，师姐、明衍，我先走了。”
说罢，宁妃萱转过身打算离开，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明衍一眼，神情复杂，这才离去。
等到宁妃萱离开之后，月凝霜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不管如何，宁妃萱在场，都让她有些压力，因为她担心自己会在某些地方露馅。
明衍看着宁妃萱离去，心中的尴尬也渐渐消失，只是，宁妃萱那略显低落的背影，却让明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分神了？”月凝霜回过头来，见明衍似乎有些分神，便背起了双手，笑盈盈地看着明衍，“还没有忘了旧情？”
“旧情？”明衍回过神来，看向月凝霜。
“对啊，你以前喜欢宁妃萱对不对？”月凝霜背着双手，似笑非笑，“我都知道哦。”
“确实喜欢过...不过那也是以前了。”明衍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轻轻点头，承认了下来。
“如果真的只是以前，那刚才我为什么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月凝霜背着双手，娇俏道：“我应该知道我的态度，和梦里一样，我没什么要求，如果你喜欢，那再去追就是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明衍摇了摇头，“你想多了，以前或许只是错误的把感恩当成了喜欢而已。”
月凝霜笑容渐浓，不过却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说下去。
月凝霜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她知道有些话不能一直说下去，会让明衍厌烦的。
“随便你啦，反正你只要知道我的想法就行了。”月凝霜莞尔，明衍还打算说什么，忽然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她让明衍去一趟她那里。
明衍本想带着月凝霜一起去，不过又想起月凝霜之前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和月凝霜说了说自己要去王清初那里之后，月凝霜轻轻点头，没有跟着。
而明衍前脚刚走，月凝霜本来挂着笑容的俏脸上就出现了焦虑。
这可怎么办？
现在最重要的计划就此流产，要怎么帮助宁妃萱那个笨徒弟？
继续用月凝霜的身份伪装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她身为瑶池西王母，总不能真的用月凝霜这个身份搬到风灵月影去吧？
这算什么事儿？
而且，继续伪装下去，万一明衍想要她怎么办？她是拒绝还是怎么样？
月凝霜思考着这个问题，现在看来，月凝霜这个身份是不是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看来似乎就只有麻烦了，各种各样的麻烦...
是不是该让月凝霜永远消失了？
或者说，让明衍讨厌月凝霜？
可是，这么辛辛苦苦塑造出来的角色，难道就要这么抛弃了？
一开始这可是打算用来帮助笨蛋徒儿的，结果现在根本还没有帮到笨蛋徒儿呢...
再者说，无论自己这么处理月凝霜这个身份，都可能会让明衍发现一些疑点的...
这次可真是把自己玩进去了...
月凝霜头疼不已...
不能浪费这个身份啊...如果不能直接交给宁妃萱，那至少也要利用这个身份，去帮助自己那个笨蛋徒儿才行....
月凝霜想到这里，立刻离开了庭院，追上了宁妃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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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明衍这边，他已经来到了王清初的气海。
姐姐正在木屋前的树下煮着茶，看到明衍进来之后，王清初笑意盈盈朝着明衍招了招手。
她身穿白衣，出尘秀丽，眉心的莲花比起宁梦如和宁妃萱以及月凝霜眉心的莲花更为灿烂，她光着脚丫，但却依然纤尘不染。
王清初给明衍的感觉，一直有种出尘绝世，仿佛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但她的抚摸、她的温柔、她的溺爱，却又那般真实。
明衍觉得，姐姐有点像传说中的“仙”，已经超越了明衍的认知了。
“姐姐。”明衍走了过来，王清初便拉着他蹲了下来，附近飘着浓浓的茶香，这茶应该是王清初自己种的茶树上摘下的。
王清初是这片气海世界的主宰，尽管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则，但这个世界的规则，低于王清初自己的意志，所以哪怕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完善的世界，也依旧在王清初的掌控中，她想做些什么，这个世界永远都会顺着她的意思。
换句话说，她就是这个世界，超越了规则的主宰。
“喜欢这个味道吗？”王清初和明衍的手十指相扣，她侧着脸看着明衍，笑容永远都是那么清澈温柔，王清初永远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无条件的给了明衍，所以每次和姐姐相处，都让明衍痴迷。
“喜欢，有种淡淡的清香，而且久久不散，让人心旷神怡。”明衍轻轻点头。
“呵呵~”王清初似乎颇为开心，笑道：“你和月凝霜的关系怎么样了？”
尽管没有细说过自己和月凝霜的关系，但是明衍可没忘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姐姐可以通过这枚戒指查看自己这边的情况，所以刚才自己和月凝霜的关系，姐姐肯定也知道。
知道还问，放在别人那里，明衍或许会觉得有些啰嗦，可是姐姐问了，明衍却很愿意和她慢慢细说。
明衍将梦中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王清初，而且，告诉王清初这个版本，是没有任何修饰、没有任何掩饰的。
包括他在梦中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但还是冒犯了师尊的事情...
和其他人说不得，虽然明衍也很相信师尊，但这话肯定不能和师尊说，没办法，因为师尊就是当事人在之一，说出口怕不是要被师尊打断腿！
听到明衍在梦中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就连王清初都有些小小的惊讶，她看了看明衍，噗呲一笑，“我家衍儿还真是厉害~”
“姐姐，我是不是...太卑鄙了，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居然对师尊做了那种事情...”明衍忍不住说道。
“我说过了，只要你喜欢，你可以拥有任何人，你师尊也不例外。”王清初莞尔一笑，“即便你们是师徒又如何，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又有什么人胆敢非议你们？”
“可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师尊对我的培养，师尊对我这么好，而我却对她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忤逆之心，甚至...做了那种事情。”明衍觉得自己愧对师尊对自己的恩情。
“怎么就对不起了？”王清初莞尔，“难道你希望你师尊孤单一生？我的衍儿啊，你忍心看着你师尊独自美丽一辈子吗？亦或者，你愿意看到你师尊身边出现其他人吗？”
明衍沉默，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全都要这个想法就是来自于王清初的灌溉，可对于师尊，明衍却不可能完全忽略两人之间的关系。
难道孝敬师尊，就要将她娶为妻？
对宁妃萱不也是如此，因为喜欢她，想要报答她，所以娶她为妻，而结果...
更何况，师尊是长辈，姐姐说得对，实力强大了肯定没人胆敢非议，可是这注定不是一场会得到其他人祝福的感情...
占有师尊，只有他自己能得到快乐，而师尊，似乎只能得到伤害，明衍不能这么做。
似乎是看出了明衍的犹豫，所以王清初看着明衍笑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现在想不通，那就暂时不要想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或许，你之后会改变想法呢？”
明衍点了点头。
王清初其实是稍稍有些失望的，因为明衍现在还是被一些东西束缚着，这不是王清初希望看到的。
她希望明衍完全挣脱束缚，变成一个就连她都不可控的人....
或许在外人看来会觉得相当匪夷所思吧，毕竟别人都喜欢自家弟弟听话懂事，而王清初则希望自家弟弟变得不可控，简直让人费解。
不过王清初不会拔苗助长的，如果现在的明衍没有做好准备，王清初也不会要求什么。
不知不觉间，便是两天过去了。
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显得很短暂，让人流连忘返。
“姐姐，我本来想把凝霜带来见见你的，不过她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明衍无奈说道：“其实也没必要做什么准备吧，姐姐很好相处的。”
“笨蛋，那是因为她太在意你了，所以想要在我心里留下好印象，既然是如此，第一印象就绝对不能差劲。”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颊，笑道：“更何况，她确实需要做一些准备呢...”
王清初并未告诉明衍月凝霜的真实身份，因为她认为现在就告诉明衍月凝霜的真实身份，恐怕会让明衍动摇。
所以，王清初打算等到明衍和月凝霜关系更为亲密的时候，再把月凝霜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到时候....她的衍儿，肯定会觉得很是“惊喜”的。
“你也该出去了。”王清初给明衍整理了一下衣服，微笑着说道：“走之前，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宁妃萱？”
听姐姐问起宁妃萱，明衍顿了一下，随即轻轻摇头，“我已经不喜欢她了，如果能做朋友，做个朋友倒也不错，如果不能做，那便算了吧。”
“你啊，你和宁妃萱的纠葛，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断开的，这可是你的因果啊。”王清初略有深意地说道。
因果...？姐姐说的是因为宁妃萱，自己才会踏上修仙路这回事儿吗？
这是因果吗？

第六十二章 不够卑微
从王清初这里离开之后，明衍回想起来，发现姐姐好像也没和自己说什么要紧的事情....
倒是忘了问姐姐为什么要把自己喊到瑶池来了...
唉，和姐姐一起度过的时间，总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每次见到姐姐，明明都有一堆的问题，但到了后面似乎都会忘记，深深地沉溺在姐姐的温柔中了。
刚从王清初那里离开，明衍很快就收到了王清初的传音，她告诉明衍，她已经在寻找顾寒霜的位置了，让他在瑶池等待一段时间，顺便处理一下私事。
私事，说的是和月凝霜之间的事情吧...
明衍想着，这次离开瑶池，要不要把月凝霜带走呢...
毕竟自己已经正式向宁梦如求亲了，按照常理来说，月凝霜恐怕很快就不是瑶池人了。
一般来说，这应该算是被圣地赶出去了吧？不过之前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明衍感觉月凝霜不仅不难过，看上去还很高兴...
梦里的月凝霜和现实的月凝霜，还真就没什么区别...表里如一。
而几天前，明衍去见王清初的时候，月凝霜便找到了宁妃萱。
“师...姐？”宁妃萱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月凝霜，不由得想起了她和明衍的亲密，看着月凝霜的视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师妹，我想和你聊聊。”月凝霜看着宁妃萱，脸上露出笑容。
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现在并不打算将这个身份交给宁妃萱了，再让宁妃萱知道自己是谁，已经没有意义了，说出来干嘛？社死吗？
月凝霜这个身份，还要和明衍保持一段时间的亲密，直到功成身退之后消失不见。
宁妃萱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这个很是陌生的师姐，随即轻轻点头。
“我知道你喜欢明衍。”月凝霜认真说道：“不过你也看到明衍现在对你的态度了...”
宁妃萱抿了抿嘴，眼神黯淡，明衍现在对她的态度，就和当初她拒绝明衍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失望，我会帮助你的。”月凝霜继续说道：“你还有回到明衍身边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宁妃萱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看着月凝霜，“...师姐...其实很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帮助我？”
宁妃萱有些不解，这是...在可怜自己吗？一个胜利者，对一个失败者的怜悯？
“因为我们出自同门，另外，明衍身边并不止有我一个人，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月凝霜认真说道：“我不想争什么，但也不能对别人强占了高位视若无睹，两个人，加起来总比一个人重要吧。”
听到月凝霜的理由，宁妃萱有些不解...
她不介意明衍身边那些女人...比如凰非烟、月清影之类的也就算了，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资格在意，她连回到明衍身边...不，甚至不能说回到，因为她和明衍，以前从来就没有确定过关系，不是吗？
“你...真的不是在可怜我吗..？”宁妃萱看着月凝霜，她不由得地下头，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说实话，确实是因为觉得自家徒儿可怜，宁梦如才会决定帮她的，因为她太笨拙了，明明现在都已经几乎不要自尊了，可以就没办法让明衍喜欢上她...
原本此前月凝霜认为明衍不吃这一套，可现在看来，明衍并非不吃这一套啊，因为她就是用这样几乎完全放弃自己自尊的方式让明衍喜欢上了自己，说明明衍还是吃这一套的。
尽管在入梦前，明衍对她似乎也有些防备，可入梦后，这种做法很快就被证实有用了。
没入梦前，明衍只不过是因为对她有些怀疑，所以才很戒备吧？
至于对宁妃萱，明衍应该没什么好怀疑的，他可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对她有那么一点怨念，但明衍应该很清楚，宁妃萱绝对不会做什么害他的事情。
“可怜你....确实有点这种感觉吧，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明衍以前明明追求过你，但你自己没同意...”月凝霜开口道。
“别说了！我知道当初很蠢...不用特意强调了...”宁妃萱俏脸显得有些苍白，每次想到这一点，她都悔恨得想死...
“所以，你还想回到他身边吗？”月凝霜看着宁妃萱脸色苍白，双目都有些无神，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不过有些话就要说清楚，这样宁妃萱才能听自己的安排，再任由她这样笨拙下去，怕是要被耽搁一生了...
其实宁妃萱身为瑶池圣女，个人条件绝对算是极为优越，就算不嫁给明衍，只要她公开表示想嫁人，追求者能从东洲排到南洲去。
可宁妃萱是这样的人吗？
是明衍让她有了“喜欢”“爱”这样的感情，所以，她会选择的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要么得不到，郁郁终生，要么得到了，不过那时候，喜乐悲苦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想。”宁妃萱点头，这个答案不需要任何犹豫，如果不是想...再次...被他爱上的话，她又怎么会随着明衍而出现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呢？
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她就是想要....像凰非烟那样...甚至不需要那样，她不需要凰非烟那样的身份，只要能让他重新爱上自己就好了...她很卑微的，要的东西不多的，这样就够了。
“那你以后，就听我的。”月凝霜认真说道：“由我来指导你，你能做到吗？”
“...”宁妃萱认真看着月凝霜，好一会儿，才问道：“在我答应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师姐？”
“你问吧。”月凝霜点头。
“为何师尊从未和我说过师姐的存在？”宁妃萱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她被凰君怡带回凰家之后，没多久就送到了瑶池，在这些时间里面，宁妃萱从未听说过“月凝霜”这个名字，师尊没有提起过，其他长老没有提起过，其他弟子也没有提起过，“月凝霜”这个名字，就和她这个人一样，似乎是忽然出现的。
尽管王清初在前段时间就说过她还有一个师姐的事情，可师尊当初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啊...
月凝霜沉默了一番，说道：“有些话现在我没办法告诉你，但我可以像你承诺，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知道，以前你没必要知道我的存在就行了。”
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让宁妃萱满意的，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她也很清楚，追问不出什么结果。
“第二个问题...师姐，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明衍不喜欢我，难道你不怕因为我的关系，让明衍讨厌你吗？”
“你认为明衍是这样的人吗？”月凝霜闻言之后，却是莞尔一笑，“你觉得，他会因为我为你说了几句好话，做了些什么，就不喜欢我了吗？”
“我...”宁妃萱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月凝霜确实摇了摇头，“明衍不会因为这些原因讨厌我的，我倒是渐渐理解为什么你没办法让明衍重新喜欢上你了，其实你的做法没错，放下自己的自尊，寻求到一个比较好的结果，但你看起来是这么做，可实际上，你真的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吗？你放的还不够低，你做的，还不够卑微。”
宁妃萱骨子里面终究还是个骄傲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想着亲手报仇了。
她看起来已经足够卑微了，但不难从她的话语中看出来，宁妃萱对明衍，还是带着某种主观情绪的。
若是其他方面，宁妃萱作为瑶池圣女，高傲一些恰到好处，才能展现出瑶池的风骨。
可在这件事情上....在男女之情上，宁妃萱早就失去了这样做的权力，如果她的想法不是放弃明衍，而是试图挽回这段感情的话，那很简单，她必须卑微到了尘土里面，才有机会做到。
明衍到底还是个吃软的男人，只要能让他感动，就能重新打动他。
但前提是...你得打动他啊...现在的宁妃萱根本就没办法打动明衍。
“...我...”宁妃萱怔了征，“这样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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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明衍从王清初那边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月凝霜的住所。
不过他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宁妃萱，她也在这里。
明衍眨了眨眼，但还是走了进来。
“夫君~”月凝霜甜甜地喊了一声，随即走过来，搂住了明衍的肩膀。
明衍都快忘了，月凝霜其实特别黏人了，或许是因为这次到瑶池之后，月凝霜变得没这么黏人了吧...要知道，以前在梦境里面，月凝霜那可是相当黏人的，和她姐姐月无瑕...
想到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明衍不由得有些飘飘然，毕竟除了听话黏人的月凝霜之外，梦境里面还有一个让他几乎无法拒绝的人呢。
之前还以为月凝霜是回归现实之后，稍微收敛了一些，现在看来，也不见得。
“妃萱...”明衍搂住了月凝霜之后，主动向宁妃萱打招呼道，而宁妃萱笑容的很委婉，但没什么负面情绪，和这段时间明衍见到宁妃萱以来，都有些不一样。
这不禁让明衍想起了，自己第二次见到宁妃萱，那次是在凰家，凰非烟和宁妃萱一同出来，宁妃萱也是带着这样收敛含蓄的笑容。
虽说不算是一如初见，可明衍不得不承认，是在第二次见到宁妃萱的时候，才动心的。
她的表情，不由得将明衍拉回了那个画面。
不过明衍没多久，便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过去是过去了，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回忆里面吧？
宁妃萱站起身来，看向月凝霜，轻声道：“那，师姐，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嗯，师妹慢走。”月凝霜笑嘻嘻道，宁妃萱又看向明衍，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离去。
和之前一样，明衍的神识里面，依旧感觉不到宁妃萱的存在...
真奇怪...
明衍有些迷惑，但也没有多问。
“这几天师妹都在这里陪我聊天呢。”月凝霜笑嘻嘻地说道：“说起来，夫君，你以前是被师妹救下的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认真道：“如果不是妃萱，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这么大优的开局，能被自家那个笨徒儿玩成这样，某种意义上，宁妃萱也是非常有天赋了。
“对了，我和姐姐聊到你了，我和她说你不好意思见她，她教训我说那是因为你太在意我了，所以害怕在她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明衍笑着说道，其实王清初的语气完全说不上教训，那温软的语气听在心里只会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明衍想让月凝霜知道，王清初对她的态度很不错，让她放松一些。
但实际上，月凝霜被吓坏了...
尽管八宝琉璃瓶的伪装很出色，但王清初如果关注自己，总能从一些细节上发现自己是谁的...
被拆穿社死都算是小事了，如果被先祖知道自己骗了明衍的话，那后果恐怕...
这位的明衍溺爱到了极端的先祖，如果真认为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凝霜？你怎么了？”明衍说完，本以为月凝霜会开心，却没想到月凝霜神情居然微变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奇怪，“你这么害怕我姐姐吗？凝霜，其实我姐姐很早就在观察你了，我手上有一枚我姐姐给我的戒指，她能从戒指里面看到我这边的情绪，她对你其实很满意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月凝霜差点被直接当场去世！
什么？
先祖实际上能一直看到这里的情况？！
月凝霜心里忽然凉了半截，她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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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瑶池玉女
宁梦如为宁妃萱的辛苦付出，现在的宁妃萱肯定不会懂得。
别说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月凝霜就是自家师尊，就算知道了，也无法理解宁梦如的付出，毕竟在她看来，说着帮助自己，结果背着自己偷偷和明衍这样那样，这算什么？
但是总有一天她会理解的，会理解宁梦如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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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倒也没有追求和月凝霜一定要走到梦中的那种毫无遮掩的负距离关系，他对这种事情，向来都是追求那种水到渠成，气氛到了，自然而然的进行，并不会油腻地一味去要求。
尽管那样对修炼其实颇有帮助，但他依旧选择了尊重月凝霜。
在瑶池这点时间，明衍去看了看水如烟。
水如烟已经完全融入了瑶池的生活，上次蟠桃大会上，她也知道了安染安然无恙，自然也就放下心来。
成为瑶池弟子之后，水如烟本来就颇为不错的天资发挥了出来，她已经被某位长老收为亲传弟子，眉心那多娇艳的莲花颇为漂亮。
可谁又知道，在那朵莲花之下，还有一个特殊的符文，代表着她的奴隶身份呢？
尽管这是她自己强求、明衍从未用奴纹要求她做过什么，但两人的身份已经定下了，而无法做到像凤凰那样用大量垃圾想法来阻止明衍窥探她想法的水如烟，却从未想过要终止这种关系，这不禁让明衍有些感叹。
“我还是叫你明公子吧，喊主人，被别人听到了，也不太好。”水如烟亲自为明衍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明衍，话语间，霞飞双颊。
水如烟现在也算是核心弟子了，她的天赋很不错，被别人听到自己喊明衍主人，会给两人都添麻烦的，毕竟一个瑶池弟子，居然成了别人的奴隶什么的，说出去可不太好，而且，明衍和瑶池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件事情别说被瑶池之外的人知道了，就算瑶池内部弟子知道了，以后看着明衍的眼光估计也会带着点点忌惮。
明衍摇了摇头，“本就不用喊什么主人，我觉得，这所谓的主仆关系也没必要，倒不如解除了，平等相对。”
“明公子可以放弃这个想法了，我不想解除。”水如烟却是笑容灿烂地拒绝了明衍。
她身穿瑶池弟子的制服，优雅温润，水如烟颜值本就很高，只不过以前在安染面前，会被安染盖过风头，毕竟安染可是以容貌出名的“花瓶大小姐”，可安染现在不在这里，水如烟的颜值本就比绝大部分瑶池仙子更高，现在有了瑶池《西皇经》和眉心那朵莲花的加持，她俨然有了顶级仙子的外貌，可能就是修为还差一线。
但哪怕是修仙者，也是很庸俗的，可能也就只有到了入圣之后，庸俗的心态才会改变吧，入圣之后，更在意的可能就是长生以及其他东西了。
就这样以为仙子，却主动愿意当别人的奴隶，甚至不愿意主动解除，真是令人诧异。
但明衍心里诧异，因为他能感觉到水如烟的想法，她不希望明衍解除奴纹，是因为她希望和明衍近一些些...
奴隶身份或许对别人而言是屈辱的，是完全没有自由的，可她身为明衍的奴隶，却完全没有那种感受，尽管她并不介意被明衍要求做这做那，被要求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但没有就是没有。
她作为一个女性，并且作为一个容貌颜值并不差劲、甚至算是很不错的女性，并且还是一个修为资质也算很好的修仙者，成为一个男性修仙者的奴隶...可以被要求做任何事情，这是带有一种异样的暧昧色彩的。
可能水如烟心里也有些受虐心理吧，她其实无比期待着明衍利用这样的关系对她做些什么，所以哪怕很不想冒犯明衍，但她却有想过要不要做一些对明衍而言比较过分的事情，好让他“惩罚”自己。
这也是她不愿意解除奴纹的原因，这是她和明衍之间很坚固的关系，有这个奴纹，明衍可能不会忘记她，可如果没有，她和明衍之间，恐怕就没有任何联系了。
明衍看到她心中所想之后，多少有些汗颜。
明明自己就可以成为万众瞩目的仙子，却甘愿做他的奴隶，这不禁让他心里有些异样。
不过得知了水如烟内心深处的想法之后，明衍倒也没有再提，而是轻轻抿了一口水如烟泡的茶。
老实说，和姐姐之前煮的茶差距很大，不过倒也不能要求太多，姐姐泡的茶是按照她的想法生长出来的，更何况，姐姐的东西比水如烟的东西好，这应该是常理。
明衍并没有在水如烟这里待太久，而水如烟对明衍过来之后只是简单的聊了聊天便离开这件事情颇为遗憾。
而明衍离开之后，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来到了宁梦如的行宫。
明衍站在行宫之外，还没开口，便听到了宁梦如的声音，“进来吧，衍儿。”
明衍便推门走了进去。
瑶池的宫殿设计很是奢华，到处都铺满了玉石，毕竟瑶池内部可是有一座庞大的玉山，最不缺少的就是玉石。
这些玉石和普通玉石还不一样，里面带着颇为浓郁的灵气，无论是佩戴在身上亦或者点缀在宫殿中，都是不错的选择，所以，西王母的宫殿才会如此奢华。
而行宫最前方，有一把以纯玉打造的玉石椅，宁梦如，便坐在那里。
别人看这位西王母，只能感觉到她的温和和雍容，看起来很是平易近人，特别容易让人滋生好感。
但明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感觉到这位西王母，其实是有一些隐藏起来的东西，比如说...就看之下，会觉得她有一种异样的妩媚，如果她能像妖精姐姐那样不这么拘束、放开自己的话，一定更为妖娆。
不过宁梦如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不为别的，因为她是西王母，是瑶池的圣主，也代表着整个瑶池的颜面，身为瑶池的西王母，她不可能表现的妩媚动人，那都成了什么了？瑶池不要面子的吗？
她坐在那里，脸上笑容轻缓，温柔动人。
虽然同是温柔，但姐姐、师姐、宁梦如、凰青妃之间却有着差距。
师姐和姐姐自然不用多说，温柔都给了他。
而凰青妃和宁梦如有些相似，但凰青妃的温柔中，似乎总是带着一抹腹黑。
而宁梦如的温柔，更为纯粹一些，她似乎对谁都是如此，一视同仁，不会有那种伪装的生硬感。
不对，一视同仁或许并不算准确，对部分人，她更温柔一些，而对一些人，她的温柔则带着距离感。
不过有幸的是，因为王清初的关系，宁梦如给他的温柔，并没有什么距离感。
“宁姨。”明衍行了一礼，对于这位西王母，明衍还是很尊敬的，并未因为姐姐比起宁梦如辈分高很多，他就变得很随意。
他还记得，当初姐姐还在沉睡的时候，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人王体，这位西王母为了培养他，就带他来见到了姐姐，得到了完整的人王体传承，这份恩情，明衍现在还记得呢，她绝对值得自己尊敬。
“免礼，你在我面前何须如此拘束？”宁梦如莞尔，“不说先祖、就说你和我...徒儿月凝霜的关系，我们之间就应该更显亲密一些，你这样此次行礼，倒是显得我们很生疏。”
“无论我和宁姨的关系怎样，我都想表达我对宁姨的尊敬，宁姨的栽培情义，我一直记在心里。”明衍认真地说道。
“你呀...”宁梦如无奈地笑了笑，见他如此尊重自己，而前不久，却被他搂在怀中深吻而不敢动弹，宁梦如的俏脸不经意间泛起淡淡红霞，但很快就被宁梦如遮掩住了。
但那一瞬间地、不经意的妩媚动人却没明衍捕捉到了。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段暧昧的回忆...
还记得某次，他用鸳鸯镜的时候，曾不小心看到过宁梦如沐浴的场景....那副画面令明衍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瑶池不仅盛产玉石，还盛产玉女，纯洁无瑕，光洁如玉，没有丝毫瑕疵，宁梦如是如此，月凝霜也是如此，这不仅仅让明衍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难道《西皇经》还有脱毛的功效？
实非冒犯，但明衍真的认为宁梦如的躯体很完美，那身段极度符合明衍的审美，“完美”两字，便能很好的说明问题，不需要再多加任何赘述。
明衍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怎么成了这样的人？
嘴巴上说着尊敬，私底下，却想着宁姨那毫无遮掩的模样，自己简直不是人。
他摇了摇头，深呼了口气，说道：“宁姨，我这次来，是打算和你聊聊凝霜的事情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把凝霜带走的，瑶池不是有规定，瑶池女子若有了归宿，便视为脱离瑶池吗？”
宁梦如轻轻颔首，“是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也不一定非要这样，毕竟你和瑶池关系密切，应该算是瑶池创建以来，和瑶池关系最为亲密的人了，在这方面，无论是王清初先祖，还是我，都认为不一定非要执行这样的规矩。”
怎么可能真的把月凝霜赶出去？
月凝霜这个身份一旦脱离了瑶池，那就意味着只能跟着明衍去风灵月影了，但内里是宁梦如的月凝霜，怎么可能丢下瑶池不管去风灵月影？
如果这被后世人知道，那应该会被评为世上最不负责任的西王母了。
更何况，这样做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要说瑶池现在真正的精神领袖，那肯定是王清初啊，瑶池里面，除了那位早已经逝去不知道几百万年的西皇母本人之外，也就王清初这位西王母声望最盛，她毕竟是带领大家成功抵抗了黑暗动乱的半步极道，话语力度更强，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更改瑶池的规则。
明衍闻言顿了一下，她其实感觉月凝霜并不怎么想留在瑶池，毕竟她似乎已经准备了很久，打算离开瑶池了。
不过明衍并未认真询问过月凝霜的想法，所以想到这里，明衍顿了顿，开口说道：“不知道凝霜有没有和宁姨说她的想法？”
“她...？她当然是不太想离开瑶池的，毕竟，这里是她成长的地方，不过她在你面前，恐怕有些不好说出口，毕竟如果你希望的话，她自然会脱离瑶池跟你离开。”宁梦如含笑说道，她就是月凝霜，所以说这句话来，也不用对口供。
明衍想了想，还真有可能是这样，毕竟按照月凝霜的性格，多半会依了自己。
忽悠自己应该好好问问月凝霜的想法。
不过月凝霜是否离开瑶池先不急，另外一件事情却需要说。
明衍说道：“我之后应该会带月凝霜以及宁妃萱一同外出一段时间，还请宁姨批准才是。”
“批准？”宁梦如表情稍稍有些微妙，“这种事情还需要我的批准？只要妃萱自己没意见，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这可是她被明衍吻了好久才换来了的，她怎么可能不批准...
看到台下那个认真的明衍，宁梦如心里怪怪的，如果被这个小男人知道了真实情况，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一边用宁梦如的身份被他尊敬着，一边用月凝霜的身份被他占有着...
想到这里，宁梦如娇躯不由得有些发烫，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想起了伪装成另一个身份去接近明衍？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怎么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呢？
宁梦如忽然想到了鸳鸯镜。
鸳鸯镜的功效自然就不用多说了，此前宁梦如将她从宁妃萱手里拿了过来，本意是不希望宁妃萱通过鸳鸯镜看到一些有的没的，但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受到某些影响了？
宁梦如一怔，这么一想，确实有可能啊？

第六十五章 宁梦如的想法
从宁梦如那里离开之后，明衍回到了月凝霜的住处，而月凝霜却不在这里。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明衍倒也没有急着找她，而是坐在院子里面等待着。
而宁梦如呢...宁梦如把宁妃萱喊了过来。
“师尊。”宁妃萱行礼之后低声道。
她这段时间情绪都比较低沉，尽管王清初此前将她喊去，给她做了一些心理工作，而月凝霜也表示会支持她和明衍，但明衍的态度让宁妃萱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宁梦如走到宁妃萱面前，将鸳鸯镜递给了宁妃萱，“此物，此前倒是忘了还给你...”
宁妃萱看着宁梦如手中的鸳鸯镜，顿时面露喜色。
之前宁梦如说将鸳鸯镜拿去研究，然后拿去之后很久都没有还给她，她其实之前问过，但都被宁梦如敷衍过去了，这让宁妃萱有些委屈。
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有鸳鸯镜，自己和明衍之间或许不会这么不堪。
但师尊不还给她，她也无可奈何。
宁妃萱小心翼翼地抓住鸳鸯镜，但刚想拿走，就被宁梦如重新握住了。
宁妃萱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宁梦如，小声问道：“师尊...怎么了？”
“...”宁梦如看着鸳鸯镜，沉默了一番，却没有说话。
宁妃萱见状，便稍稍用力扯了扯，但宁梦如还是没有放开，她看向宁梦如，不是说好的还给我吗？怎么还拿着不放啊？给宁妃萱整懵了。
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松开手，宁妃萱也才收回了手，她看了看手中的鸳鸯镜，又看了看宁梦如，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宁梦如长出了口气，看了看宁妃萱，随意移开了视线，道：“之前明衍过来找到我，说是打算带你师姐出去。”
“...嗯。”宁妃萱闻言，眼神又是一黯，低声应了一声。
“不过他想把你也带出去。”宁梦如继续说道，宁妃萱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师、师尊？！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主动开口...说要我把带出去？”
“嗯...”宁梦如并没有说是月凝霜开的口，她一直都认为宁妃萱付出的还不够，所以觉得宁妃萱应该更爱明衍一些比较好。
所以，这样说，能刷一刷宁妃萱的好感，也能让宁妃萱不那么绝望，就她现在这样，感觉整个人都已经心死了一样，宁梦如都快看不下去了。
“...”宁妃萱咬着朱唇，眼眶有些湿润，她双手握着鸳鸯镜，视若珍宝，有些语无伦次，“他...我...”
“好了好了，看看你这样...”宁梦如没想到宁妃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表现得如此不堪，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言，这还是她那个端庄平静的徒儿吗？这还是瑶池的瑶池圣女吗？仅仅只是因为明衍开口要把她带出去一起行动，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以前她主动安排两人一起行动的时候，宁妃萱巴不得有多远逃多远...现在知道珍惜了？
宁妃萱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睛的泪水，低低地应了一声。
宁梦如挥了挥手，让宁妃萱退了下去，然后叹了口气。
把鸳鸯镜叫出去的时候，还真有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如果之前是受到了鸳鸯镜的干涉的话，那现在，应该就不会被干涉了吧？
她长出了口气，知道明衍早就等她很久了，所以她去换了身份，回到了月凝霜的住处。
“夫君？！”月凝霜看到明衍之后，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走到了明衍面前，“你等我很久了吗？”
“也不算久吧。”明衍摇了摇头，他说道：“我刚才去找了宁姨，聊了聊关于你的事情...”
“是吗？聊了些什么啊？”月凝霜眨了眨眼，问道。
“主要是关于你要不要离开瑶池的想法，你想离开瑶池吗？”明衍询问道：“嗯，你回答我之前，我需要先说明一下，无论你是留在瑶池，还是跟我去风灵月影我是看你怎么选择，并没有一种主观想法，所以，你不需要看我怎么想再来做选择。”
明衍担心她因为自己而做出什么和自己本心不同的想法，所以提前说明到：“你毕竟在瑶池长大，想要留在这里也很正常，我问过宁姨了，因为我比较特殊，所以你可以不脱离瑶池。”
月凝霜听出了明衍的小心思，她看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才灿烂一笑，“你真好...”
明衍偏了偏头，“我在问你问题呢。”
“我...想要留在瑶池。”月凝霜深呼了口气，说道：“因为此前我一直都以为...我必须要脱离瑶池，所以打算跟着你一起去风灵月影，但就像你说的，我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而然不想离开瑶池...对不起，夫君，让你失望了...”
明衍笑着握住了月凝霜的手，“说什么失望？我姐姐就在瑶池，风灵月影和瑶池关系也很好，你在瑶池，和在风灵月影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稍微远了点，但以后大型传送门修好了，这点距离算得了什么？”
月凝霜看着明衍，见他不仅完全不失望，甚至反过来替她开解，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
有些时候月凝霜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想法，明明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但很多时候，真的就会把自己当成了月凝霜，然后站在月凝霜的视角去思考问题，去考虑、去体会...
她沉默着，想到了鸳鸯镜，自己真的是被鸳鸯镜影响了，还是自己骗自己...其实，自己....
“既然决定留在瑶池，那地方肯定得先搬回去吧，你毕竟是瑶池的核心弟子，住在这种地方，太远了。”明衍笑道：“之后就跟宁姨说吧。”
月凝霜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她看着明衍，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一会儿，她开口问道：“夫君....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欺骗了你，你会恨我吗？”
明衍看着月凝霜，微微偏头，“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是做一个假设嘛~”月凝霜搂住了明衍的胳膊，抱在怀中，撒娇道。
“大概不会生气吧，毕竟...就算你对我撒谎，估计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明衍想了想，笑着说道。
很难想象这个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的月凝霜，会在某些大事情欺骗他，至于背叛他这种事情，那更是完全不用想。
月凝霜也笑着，只是笑容中，似乎带着些许苦涩。
罢了...罢了...
月凝霜啊月凝霜...
宁梦如啊宁梦如...
这就是一场宛如当初在西洲边缘经历的梦境一般的经历...总有一天，要梦醒的....
自己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月凝霜不是真正存在的人...终有一天，会消失在明衍面前...
希望这个小男人，不要因为她的忽然离去而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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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时间，王清初传音通知了明衍，告诉明衍她找到顾寒霜的位置了，她并不在立剑锋，但却在往立剑锋的方向赶去！
算算时间，他们可以直接动身前往立剑锋，应该就能遇到顾寒霜。
既然如此，明衍也没有浪费时间，他将月凝霜带上之后，也把宁妃萱带上，随即便出发了。
直觉告诉他，白玉小剑一定会和母亲有关...
甚至...能将母亲救出来...！

第六十六章 寻找起源
王清初自然是不担心明衍的安全的，毕竟宁梦如陪在明衍身边，普天之下，只有四位圣人，其中三位圣人都和明衍关系密切，剩下那位圣人对明衍也没有任何第一，要小心的，无非是西洲那奇特的神秘物质了。
不过去西洲，那也是寻找到顾寒霜，并且获得最后一把白玉小剑之后。
三人从瑶池出发，用小型传送阵往立剑锋所在的地方而去。
立剑锋已经确定是顾寒霜的父亲——那位以剑证道的剑道大帝的武器，这样一件帝器放在这里，也没有人能将它带走。
如果单说将它带走的能力的话，自然是有的，比如各个时代的极道大帝们，同为大帝，这件帝器在他们眼里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甚至可以很轻松地将它带走。
但是极道大帝们需要吗？并不需要，他们都有自己的武器，能成为大帝的人，也不会这么贪婪。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实力越高，对长生的期望越大，对其他的追求和欲望也就越淡。
说白了，知道它是帝兵的，能将它带走的，不会动这个想法，而不能将它带走的，才是最馋它的。
当然，大部人其实都只是“猜测”它是帝兵，谁也没办法确认，人迎境、甚至是圣人、大圣这样的存在，都没办法撼动它，更没有办法带走它。
就像各大圣地的帝兵一样，一般都需要一些心经、血脉之类的加持才行，首先你修炼的经法要和当初那位大帝一样，帝兵才会认可并听命与你，当然，如果你是极道大帝那可以强制使用，可上面也说了，如非到了一些极为特别的情况下，没有极道大帝会来这里拿着这把帝兵的。
而如果没有得到帝兵认可，却又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帝兵，那单纯就是获得了一把强度更高的兵器而已，并不能发挥出帝兵真正的实力。
如果完全发挥出帝兵的实力，那可是可以展现出极道大帝一击之力的，当初黑暗动乱时期，那些无法证道的大成特殊体质，一般都是靠帝器才击败的外域入侵者的帝级存在。
一路上，明衍都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让顾寒霜将那把剑交给自己。
那可是她父亲留下来的，她又怎么可能轻易将其交给自己？
他和顾寒霜虽然现在勉强算得上是合作关系，但这种合作关系很脆弱，经不起什么考验，也还没到顾寒霜愿意将那把帝兵交给明衍的程度。
而一路上，宁妃萱有心不在焉，本来被明衍带出来，她是颇为开心的，但是这一路上明衍总是皱着眉，这让她心情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所以让明衍对自己有了情绪？
可她思来想去都想不通，因为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这让宁妃萱心中有些小小的委屈，可也不敢说出口。
她哪里知道明衍皱眉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情绪，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带着宁妃萱，可带着宁妃萱只是稍微变得有些不方便而已，不至于对她有什么情绪，只是单纯的在烦恼怎么说服顾寒霜而已。
而月凝霜呢？她心思何其敏感，她知道明衍绝不是对宁妃萱有情绪，所以传音给了宁妃萱，和她解释了一番，宁妃萱那忐忑不安的神情这才平稳了一些。
想了一路，明衍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和顾寒霜的相处肯定要比和玉牡丹的相处轻松一些，毕竟她还是直来直去地，不会像玉牡丹那般完全看不清，可问题在于，就是这种直来直去地性格，会让她很是固执...
将她父亲留下的帝兵，拿过来当做钥匙...
他必须要让顾寒霜更加信任自己才行。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立剑锋。
立剑锋在南洲和东洲边缘，也是明衍第一次遇到顾寒霜的地方。
尽管在那之前，明衍就已经听过顾寒霜这个名字了，但那次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顾寒霜时，明衍不得不承认，她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朴素的穿着打扮也难掩她的清澈秀丽，锋利的眼神并不比环绕她的剑气弱到哪里去，她气场太强了，几乎可以称之为刚之极。
那个时候，明衍和顾寒霜之间，还存在着巨大的修为差距，但现在，两人已经没有实际上的实力差距了。
明衍的实力提升的太快，人王体的特殊之处，以及双修都让明衍得到了大量的好处，人王体甚至可以不修炼，只要有实力和他差不多，以及强过他的修士愿意和他双修，明衍的实力就会蹭蹭蹭的上涨。
如果对象是女帝的话...
当然，明衍自己没有这个想法，毕竟去妄想女帝，那可能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只是这样一种假设，假设如果女帝愿意和明衍双修，他的实力提升会有多快？
恐怕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吧...？
比如说...人迎？
到了人迎，明衍就可以救姐姐了。
三人刚到立剑锋，便看到了顾寒霜。
她站在立剑锋下，正抬起头看着立剑锋，沉默不语。
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一系朴素的衣裙难掩那宛如绝色般的容颜，她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立剑锋上，而她身前的立剑锋正散发出以前从未见过的淡淡光芒。
明衍看了看身边的月凝霜和宁妃萱，几人对视了一下，一同走了上去。
顾寒霜自然发现了他们三人的动静，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三人，视线平静，“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明衍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我想和你聊聊。”
“和它有关吗？”顾寒霜回过头，看着立剑锋，轻声道。
“...算是吧。”明衍点头，并未说谎，毕竟无论顾寒霜到底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都要和顾寒霜说明的，不然顾寒霜怎么可能将这把剑给他。
顾寒霜轻抚着立剑锋，“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应该很清楚。”
“没错。”明衍点了点头，“但你或许不知道，立剑锋，也就是你父亲的剑，其实涉及到了一个很古老的秘密。”
明衍停顿了一下，将剩下的话告诉了顾寒霜，“此前妖王白泽曾委托玉牡丹给了我一把白玉小剑，而我自己也有一把白玉小剑，前段时间，青姿女帝告诉我，这小剑总共有三把，涉及到一个很古老的秘密，并且告诉了最后一把的下落...没错，它被你父亲炼制成了帝兵，也就是眼前的立剑锋。”
顾寒霜放下手，再次转过头来，目光平静，回复道：“我似乎没有义务帮你？”
明衍出了一口气，他担心的就是这个，尽管两人在对付玉牡丹上取得了“共识”，顾寒霜当初甚至将那块神秘的塔碎片送给了明衍，可这把剑事关重大，又怎么会轻易借给明衍？
这时，明衍身旁的月凝霜开口道：“这件事情是女帝委托，不仅仅是明衍一个人的事情，恐怕关乎到很多东西，顾仙子不愿意将父亲留下的剑交于别人的心情我们很理解，不妨这样吧，顾仙子亲自带着这把剑，和我们一同去西洲，解开这个秘密，或许对顾仙子而言，还能有所收获呢。”
月凝霜开口直言后，顾寒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并非第一次见到月凝霜，在梦境中她便见过，不过印象很浅，而现在看来，似乎和明衍关系也非同寻常。
明衍身边总是不缺少女性，而且是各种各样的女性...
而宁妃萱自然不用介绍了，她早就见过了。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随即又看向明衍，说道：“经历了之前的梦境，你还想去西洲吗？西洲边缘的神秘物质便对我们影响如此深刻，而一旦深入西洲，我们恐怕会陷入更深层次的梦境。”
有些话明衍没办法说出口，比如说他不仅仅是为了解惑，也是为了去追寻娘亲的起源，姐姐说过，娘亲便是从西洲走出来的，那里说不定有着和人王体息息相关的东西。
对顾寒霜来说，再次前往西洲显然是没有必要的，明衍来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顾寒霜。
“我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明衍只能这样说道。
“但我可不想陪你去疯，一旦迷失其中，便永世无法离开西洲，这次的梦境比较浅，我们都能醒来，可如果梦境太深...”顾寒霜摇了摇头，“我没有必须要去西洲的理由，我也不会将这把剑交给你，让你带去西洲。”
如果明衍回不了，那剑也回不来了，这把帝兵对顾寒霜来说，可不仅仅是一把武器这么简单，这是她父亲留下的东西，她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更别提还有可能一去不返。
明衍头疼不已，总不能用莫须有的什么去了西洲才能救摇光这种事情来哄骗顾寒霜吧？毕竟明衍自己都不知道，这能不能救摇光，可是西洲明衍必须要去，不管是因为青姿女帝的叮嘱，亦或者是冲着寻找娘亲的起源。
“除非...除非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被神秘物质所困。”顾寒霜忽然改口道，她抬起头看着明衍，语气平静，“如果能找到这个办法，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一趟。”
本来事情引来转机，明衍是该开心的，可他实在开心不起来，他连忙询问了王清初，“姐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王清初很快回应了明衍，“如果有什么办法，我之前就告诉你了。”
明衍有些遗憾，也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办法的话，之前进入梦境的时候，姐姐就应该告诉他，而不是眼看着他去冒险了。
见明衍面露失望，顾寒霜转过身背对明衍，“如果没办法，那就请回吧，纵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我也不能因此把这把剑，把自己搭上，我希望你能理解。”
明衍叹了口气，并没有责怪顾寒霜，毕竟她的做法完全正确，对她而言，她确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可是，去哪里找不会被神秘物质影响的方法呢？
明衍深思了一下，认为娘亲可能会知道，可现在去哪里找娘亲去？
等下次见到娘亲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顾寒霜再次将手放在立剑锋上，立剑锋上的光芒愈发灿烂，最终“噌”一声拔地而起！巨大的剑锋在空中飞舞着，那种气势让人胆颤心惊，即便并未释放出身为帝兵的强大气势，但依旧很是骇人，不过它此时此刻正在渐渐缩小，最终飞回了顾寒霜的手里。
那是一把白玉之剑，看上去浑然一体，剑刃锋利无比，被顾寒霜我在手上，那锋芒乍现之时，让人心惊胆战。
这可是一把帝兵...！并且因为顾寒霜还是之前那位大帝的血脉，所以，在顾寒霜手里，这把帝兵听话无比...
她盯着剑刃看了一会儿，最后甩出一道剑花，将这把帝兵收入剑鞘，而她身前，此前立剑锋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漫长而难以愈合的缝隙。
“我回南洲了，如果你找到什么办法，可以来南洲找我。”顾寒霜转过身，看着明衍，锋芒比起以往更盛，背负帝兵的她，变得更为锐不可当。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随后，顾寒霜便快步离去，没有回头。
月凝霜看着顾寒霜离去，柳眉紧皱，“这可怎么办？我们去哪找不会被神秘物质影响的办法？”
哪怕她现在是圣人了，也不能避免被神秘物质带入梦境，此前月无瑕也是圣人，不也同样入梦了吗？所以哪怕她现在是圣人，这也不是她相帮就能帮的。
明衍转过身，开着远处顾寒霜的背影，她已经走了很远，只留下了一个小黑点，明衍并没有阻止她，别说现在找不到什么办法，就算找到了，反正之后也要去南洲的。
他沉吟了一番，内视自己的气海，找到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沉眠的风师嬟，试图通过她联系上女帝。
原本明衍没有带多少希望，但没曾想，还真联系上了。
沉睡中的风师嬟睁开眼，看向明衍，“有何事？尽快说，我没有多少时间。”
这语气明显是女帝，明衍便将自己现在遇到的困难告诉了青姿女帝，女帝道：“西洲中心地带并没有被你口中的神秘物质影响，此前时间紧迫，还没来及告诉你，其实还有其他方式进入西洲。”

第六十七章 未来?
明衍闻言顿时一喜，“女帝请讲！”
青姿女帝继续说道：“我在南洲边缘有一处道场，那里留下了我此前研究西洲时留下的传送阵，那个传送者是我通过其他方式构建，所以哪怕现在空间法则受损，也能通过那个传送阵直达西洲中心地带的，但可能和我一开始设定的目标点有一些差异，但影响不大，而那里，同样有我留下的道场，你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离开。”
明衍连忙询问青姿女帝道场的位置，女帝将地址告诉明衍之后，便很快没了声音，而风师嬟则再次陷入了沉眠当中。
此前明衍还有些奇怪，因为西洲这个地方如此神秘，就这样让他去西周，难道女帝就真的认为他不会迷失在梦境里面吗？原来之前话就没说完，她其实原本留下了一些保证，可以让明衍进入西洲中心地带。
回想一下当时，女帝确实没有说完，便失去了声音，当时她遇到的情况应该颇为紧急，而从现在来看，似乎依旧抽不开身，明衍长出了一口气。
而且，听这个口吻，三把白玉小剑关联的地方，也应该在西洲中央地带了。
明衍想了想，先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王清初，而王清初听闻之后，告诉明衍，娘亲走出来的地方，应该也是西洲的中心地带。
这不禁让明衍怀疑，这三把白玉钥匙，是不是和娘亲有关了？
想到这里，明衍带着月凝霜以及宁妃萱立刻追了上去。
顾寒霜并没有走多远，所以三人没费多少功夫，就在第一个小型传送阵附近追上了顾寒霜。
明衍直接把青姿女帝告诉他的事情转告给了顾寒霜，顾寒霜眉头微挑，略显微妙地看着明衍，“当真？”
“你觉得我会骗你？”明衍见她居然不信，也不由得有些无言。
“只是觉得很巧而已...你不觉得吗？”顾寒霜看着明衍，原本明衍没有任何办法，结果她前脚刚走，就找到了方法，这让顾寒霜不得不怀疑，明衍是不是在...骗她。
明衍认真说道：“我不会用青姿女帝的名义撒谎，你也见过风师嬟，知道我和青姿女帝在某些时间能联系上。”
顾寒霜闻言之后看了明衍一会儿，这才尝尝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那就与你一同去一趟西洲吧...”
见她同意下来，明衍这才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有一种感觉，一旦找到了娘亲的起源，或许，能更快地将娘亲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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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一行四人来到了南洲的一处偏僻山林之中。
此地灵气颇为匮乏，只有凡人和野兽在此生存，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居然藏着青姿女帝的一处道场，当然，女帝都已经成帝了，这道场并非是修行之地，只是单纯用于研究西洲的秘密吧。
可以看出来，即便是大帝，似乎对西洲也很感兴趣。
毕竟西洲确实和其他三洲完全不同，此地被神秘物质环绕，一不小心就会被拖入梦中...
很快，四人就找到了一处居所，房屋使用木头打造，看起来很普通，像是那种山林中隐居的普通人修建的，不像是一位女帝的居所。
明衍站在门外，伸出手推了推们，发现上面留有某种禁制，但在明衍的手触碰到了之后不久，禁制自动解除了，明衍的手碰到了木门之上，他将其推开。
房间里面很空，而地面上刻有复杂的阵法，这应该便是青姿女帝所说的传送阵了。
明衍大致看了一下，发现其型和他知道的传送阵很像，但细节之处却完全不同，明衍奔向将其记在脑海中，但惊奇的发现无论他怎么想要记住，可过一遍脑子之后就忘干净了...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一般就是接触到了他原本接触不到、并且远远高于他现目前修为层次的东西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明衍开始给传送阵注入灵气，但一开始注入，明衍那庞大的气海直接被抽了一般的空气出去，这让明衍脸色微变，这么耗灵气？
他的气海要比普通神阙的气海宽阔非常多，应该要比得上太乙或者神封的气海了，但即便是如此，这上来就直接抽了他气海一半的灵气...
不仅仅如此，传送阵并没有停下来，还在不停地抽取明衍的灵气，不过明衍的太阴太阳制造灵气的能力和后面抽取的速度相差无几，所以维持住了消耗。
“明衍？”月凝霜的修为比明衍高太多了，感觉到了明衍体内的灵气变化，不由得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明衍朝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月凝霜咬了咬嘴唇，忍住了，没有继续说话。
她的灵气容量比起明衍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可又不敢展现出来，毕竟她总不能暴露自己是圣人的事实吧？
那明衍恐怕不得不把她往宁梦如的身上去想了。
好在明衍的灵力已经足够，传送阵很快被激活，四人没有犹豫，直接跨入了传送阵之中。
传送阵亮起之后，几乎是一眨眼间，明衍就感觉到了自己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他眨了眨眼，看了看周围，这么快？！
这里显然已经不是方才的道场了，这里是四周吗？
明衍四下看了看，此处某座山下，山上流淌下汩汩泉水，山清水秀，灵气颇为浓郁，但问题在于...自己身边的月凝霜、宁妃萱、顾寒霜呢？
怎么就自己一个人了？
不得不说，女帝留下的传送阵，确实好用，而且听女帝的意思，似乎是通过其他法则运作的，不是通过空间法则，所以和之前的大型传送门以及小型传送阵不一样吗？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事情，明衍在附近转了一圈，完全释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寻找着其他人，终于，他找到了一个人，宁妃萱！
明衍快步赶了过去，发现还真就只有宁妃萱一个人，她似乎也在寻找其他人，所以也在往明衍这边来，两人汇合在了一起。
“妃萱？其他人呢？”明衍连忙询问道。
宁妃萱摇了摇头，“我刚才眼睛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就已经被传送到这里了，没有看到其他人....”
明衍闻言之后皱眉，忽然想了起来，青姿女帝似乎说过，现在的传送阵和她一开始设定的目标点似乎有些许差异，所以才会导致大家落在不同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明衍稍稍安心了一些，就算散开了一些，应该也都在附近的，不用太担心。
说起来，明衍忽然看向宁妃萱，忍不住询问道：“妃萱，此前我在瑶池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明明能看到你，但神识里你却仿佛不存在一般...但现在好像神识又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了...”
“这个啊...”宁妃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王清初先祖把我喊了过去，送了我一个秘宝，所以才会有此前的效果，不过我现在并没有使用那个秘宝。”
姐姐送的？明衍心里一动...不由得想起了姐姐此前说的因果的事情....
姐姐...是不是还是希望自己和宁妃萱走到一起？
可是都已经错过了，又何须如此呢？
明衍看了看宁妃萱，把宁妃萱弄得脸色羞红，她羞怯地观察着明衍的表情，心里跳得很快...
可明衍很快就把视线移开了，宁妃萱见状，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但她又想了想，至少明衍还是盯着自己看了一段时间吧？
两人在这里没待多久，很快，月凝霜跟顾寒霜一同出现在了两人的神识之中，宁妃萱咬了咬嘴唇，这单独相处的时间如此在只短，让她很是遗憾，可是她也明白，现在正事要紧，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又过了一会儿，月凝霜和顾寒霜一同回来了，月凝霜带着笑容，一口一个夫君，很快便搂了上来，而顾寒霜看着月凝霜的眼神，却有些古怪...
顾寒霜方才和明衍他们一样，被传送到了附近，她的神识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可没多久，月凝霜便找过来了，两人汇合之后，月凝霜便说随便找个方向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明衍她们。
结果没走多久，明衍她们还真就出现在了神识范围以内...
这是巧合吗？
按照时间来看，当时她找到自己应该也没花多少时间，因为传送完成之后，站在原地还没做出决定，月凝霜就出现了，而此后，更是一条直线般的找到了明衍...
这不禁让顾寒霜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这个女人，实际修为比她看上去高得多？
四人汇合之后，决定先找到女帝说的另一个道场，先确保自己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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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离开了之前的区域，来到了附近的城镇之中，这里也有修仙者，不过实力很一般，他们四人，四位神阙，已经是顶尖般的存在了。
尽管西洲有一层厚实的神秘面纱，但至少在西洲中央这一块，这里的普通人和修仙者跟东洲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里消息很不灵通，似乎对其他三洲的事情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西洲...只知道外面很不安全，被外域侵入者入侵了...没错，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次黑暗动乱的年代...
但西洲本就显得很是封闭，加上大梦西洲的特殊原因，很多人都不敢来西洲，就算来了四周，也有可能被困在梦境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所以消息闭塞倒也正常。
仔细想想，西洲确实是摇光星上一处极为诡异的地方，哪怕是大帝，似乎也对目前笼罩西洲大部分地方的神秘物质无可奈何一般，就连青姿女帝，不也在研究神秘物质吗？
不管怎样，四人问到了女帝说的两个地址的大致方位，并且优先找到了女帝的道场，这才前往那个与白玉小剑有关联的地方。
等到四人来到了附近，搜寻了一番之后，几人有了发现。
这里有一片废弃村庄，而看到这片村庄，明衍却变了脸色。
因为这片废弃村庄，也太眼熟了？！
这不是日月村吗？
月凝霜跟宁妃萱脸色也变了，两人都去过日月村，月凝霜是跟着明衍一起去的，而宁妃萱，当初便是在日月村救下了明衍，所以对此都算是印象深刻。
“怎么回事？！”明衍很是吃惊，他一跃而起，俯视着这片村庄，发现真就和日月村一模一样！
无论是那条贯穿日月村的河流！还是那两口宛如太极图中的少阴少阳的井...甚至包括那些村名的墓碑！
明衍从空中落下，来到那几块墓碑之前，脸色更是一变再变！
因为他发现这些墓碑都是他亲手立下的！这怎么可能？！
他难道回到了东洲？！
仔细回想一下，方才过来的路，似乎确实有点像是龙岭？！
可自己怎么会回到东洲呢？！
明衍抬起头看着天，发现天空是黑色的...姐姐说过，西洲是永夜，没有白天...他们赶路的时间也超过一天了，天色没有发生变化...这就是西洲吧？
还是说...自己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境？！
“明衍？怎么回事？”月凝霜和宁妃萱以及顾寒霜站在明衍身边，顾寒霜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但月凝霜和宁妃萱已经感觉到很诡异了。
所以月凝霜忍不住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并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余三人，这下，连顾寒霜眼神都变得严肃起来，“此言当真？这真的和你的出生地一模一样？”
“没错！”明衍认真点头，他看向了村中那条河流，在东洲，这条河流往上，那便是娘亲被困的山洞...
而这里，就是青姿女帝说过的....三把白玉小剑所关联的位置...
“你们还记得我们方才在城镇的时候，有人说过，外面有外域侵入者入侵吗？”宁妃萱看着明衍，忍不住说道：“如果真和你说的这样，这些墓都是你立的...这里...难不成...？”

第六十八章 再见娘亲
“难不成...这里是...未来？”
说完，宁妃萱又觉得这有些过分荒诞了。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神秘的东西，有人说它不存在，只是单纯用来描述和记录的概念，而有人说，这是一种实质上的法则，是这个世界除了空间之外的另外一个基础。
但空间法则被极道大帝证道掌握过，而时间却没有被实际掌握过。
试图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或者去往未来这种事情，并不是没人试过，但无疑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穿越到未来呢？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那些墓碑是怎么回事儿呢？
明衍站在墓碑前，伸出手轻抚这上面的刻痕，他可以无比确认，这些刻痕是他亲手刻上去的，不过恐怕是因为经历过漫长的风吹雨打，这些刻痕有些地方已经不再那么完整，被雨水侵蚀了部分。
这是时光的痕迹...
明衍此前在前往南洲之前，便回过一次日月村，当时他也去墓地看了看，上面那些字几年过去，无非只是多了些泥土，大概是被雨水溅上来的吧，刻字都还很完整，比起眼前的刻痕完整多了。
未来...
明衍放下手，如果这是未来，那此前城镇中的那些居民所讨论的黑暗动乱，是不是即将到来的第九次黑暗动乱？
这里真的是未来吗？
月凝霜实力最强，感官也最是敏锐，从宁妃萱说出那个猜测之后，便一直在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此地的灵气浓郁程度要超过此前她去过的日月村，可这种灵气，实在是有些死气沉沉的感觉。
实际上，这一路过来，可以明显感觉到附近的生物很少，无论是人族还是那些兽类，而且其中修仙者和凶兽更是少之又少。
整个世界也被笼罩在黑夜之中，显得死气沉沉。
明衍看着村中那条河，决定顺流直上，看看那个洞府的情况。
明衍让三人暂时先留在了此地，随即独自一人顺流直上。
果然，没多久，明衍便看到了那个山洞，和东洲日月村一样，一条小河从中流淌而出，明衍继续往里走去。
洞中更显阴凉，明衍沿着山洞一直往里走，同样遇到了两堵石墙，第一堵石墙和东洲那个一模一样，同样是“⚹”和“＃”两个符号。
明衍将气海中地两个符号放了进去，第一堵石墙便顺势打开了。
而后，自然就是第二度光滑无比，当初明衍并未找到任何方式打开的石墙了。
这次还是一样，明衍在石墙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他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三把白玉小剑中的两把，将它们贴在了石墙之上，随之异变突起！
白玉小剑像是融合进了墙体之中一般，被镶嵌了进去，此后更是露出了另一个空缺，没错，还差一把白玉小剑！
而另一把，就在外面的顾寒霜身上。
明衍站在门口，心跳疯狂加速，在东洲那个洞里，门后便是娘亲所在的地方，那如果把这道门打开，后面会是什么呢？
明衍将白玉小剑取了下来，石门上的空缺也随之消失，如果不是青姿女帝提醒，明衍还真不知道，这白玉小剑是在这里使用的，毕竟两者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
而且，换过来的话，如果这里的石门能用白玉小剑打开，那日月村那个地方，是否能用白玉小剑打开呢？
明衍试图通过戒指联系王清初，但传音宛如石沉大海，明衍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这让有些奇怪，又试着和师尊联系了一番，发现和师尊也联系不上，明衍皱眉，便快步离开了洞内，找到了其他三人。
之后，四人一起重返了山洞，明衍将自己的两把白玉小剑融合在了门上，而顾寒霜也从背上取下那把由白玉小剑打造的帝兵，她沉默地盯着剑身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随即将帝兵贴近了石门，帝兵在触碰到石门之后，迅速变小，变成了和另外两把白玉小剑一样大小，融合进了那最后的缝隙之中。
而随着三把白玉小剑都融合进了石墙，面前这堵无比沉重的石门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原本光滑无比的表面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往两边缓缓打开。
一瞬间，里面冒出一股浓郁无比的灵气，远超明衍去过的任何地方。
“好浓的灵气...”顾寒霜有些吃惊，这灵气浓郁的都快成液体了，如果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高阶不用说，低阶那突破不成了凡人吃饭喝水一般轻易？
四人都是圣地世家这种级别出来的，也没有见过如此浓郁的灵气之地，当然四人里面最为激动的，还是明衍。
随着石门渐渐打开，后面的场景逐渐清晰，竟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宫殿，这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其他人。
四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同走进了宫殿之中。
宫殿之中的灵气太浓郁了，沐浴其中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哪怕是月凝霜这样的圣人，也感觉到异常的舒适。
明衍四下看了看，一种时曾相似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明衍看着宫殿四周的雕刻，刻有不少奇珍异兽，其中不乏凤凰、鲲鹏等等，还有人类...而人类头上悬着一把剑...
明衍站定，眉头一皱，过往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他确实来过这个地方...！
曾经在东洲边缘，极道殿曾短暂的出现在了立剑锋上，当时明衍发现了“＃”字符号，在触碰到“＃”字符号之后，便进入到了一片宫殿。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后，明衍进入了一片陵墓，而在陵墓之中，躺着一个让他熟悉又陌生，而在之后，已经确定了她身份的女人。
没错，就是他的娘亲...
会见到娘亲吗？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那片陵墓。
和当初看到的记忆一模一样，陵墓上只写了个“陵”字，明衍默不作声，直接带着其他三人走了进去。
见明衍目的性似乎很强，顾寒霜不由得询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来过这里？”
“梦里来过一次，你相信吗？”明衍头也没回，说道。
“相信...毕竟这个世界上，神秘、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顾寒霜点头，“不过我想问问，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如果真和我当初看到的一样，再往里走，便会出现一口水晶棺，而棺中，会躺着一个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的人。”明衍说道。
月凝霜闻言好奇道：“是...谁啊？”
“我的娘亲...”明衍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月凝霜和宁妃萱对视了一眼，皆是有些意外，娘亲？
怎么会是娘亲呢？
这三把白玉小剑已经流传了不知道多久，也就是说，明衍的娘亲至少在几百万年前就已经躺进来了？！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果然，没走多久，便出现了一片颇为宽阔地空间，而在最中心处，躺着一口水晶棺...
而水晶棺中，果然躺着一位女子。
她身穿紫金宫装，尊贵无比，她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之中，不知道躺了多久，容貌没有任何苍老，岁月似乎也无法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容貌也好、躯体也好，甚至是身上的衣装，都没有半点岁月痕迹。
站在水晶棺前，脑海中会不知不觉间浮现出两个字...
永恒。
没错，在这个女子身上，能感觉到“永恒”。
明衍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那张熟悉的俏脸，果然是她，他曾用“＃”符号见过她的脸，也曾在气海中触碰“＃”的时候，被她亲身教导，更是在石墙之后，听过娘亲的教导。
哪怕她是几百万年前的人，岁月也无法在她身上留下半天痕迹。
明衍伸出手触碰到了水晶棺上，可为何里面的人，没有半点生气...
娘亲，应该还活着吧？
明衍有些搞不明白了，如果娘亲是在东洲的墙后，那棺里的是谁？
可如果棺材里的是娘亲，那东洲墙后的又是谁？
宁妃萱站在明衍身边，她看着棺中女子的脸，有些出神，她好美啊...美到有些不现实了，这样的女子真的存在吗？
娘亲还没有死，这一点，明衍很清楚，娘亲告诉他，唯有他成帝之时，才能帮她...
明衍看着水晶棺中的女子，有些痴迷，之前在东洲见到娘亲时，娘亲穿着一身黑衣，但棺中的娘亲，确实依稀紫金宫装，头戴帝冠，庄严而神圣，但无论是那一种，明衍都觉得好看。
明衍有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吧？”这时，明衍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青姿女帝的声音，明衍回过神来，“女帝？”
“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想问。”青姿女帝这次的声线不急不快，“西洲的传言，一直都是真的，西洲除却这中心地带之外，一直都被一位无上存在的梦境笼罩，而那位无上存在，便是这棺中之人。”
“您的意思是，这西洲是在我娘亲的梦境之中？”明衍惊讶道。
“没错。”青姿女帝说道：“她的肉身陷入了无尽的沉眠之中，只要她不醒来，西洲就会一直处于梦境之中，而西洲之中心地带不受影响的原因，是因为这里是东洲、也就是你出生的地方的镜像，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里和东洲龙岭附近无比相似。”
“这里不仅仅是东洲的镜像，更是时空错乱之地，会镜像东洲各种各样的时期，并且形成了自己的规则和世界观，所以如果你在外界听到了外域入侵者已经打进来了，也不用担心，这或许是未来，但不是我们的未来。”
明衍闻言之后沉默了片刻，“您让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这水晶棺中的躯体并非镜像，而是真实存在于此地，而有了这具躯体，有了她体内强大的血脉，你不用等到人迎，便能将王清初救出来了。”青姿女帝说道：“我让你来到此地，便是这个原因。”
“我能救我姐姐了？”听到这句话，明衍心里一震，不敢置信道。
“没错。”青姿女帝说道：“带她离开此地吧，这里身处时光乱流中，你们在这里待久了没有好处。”
明衍连忙应下，随后，他犹豫了一下，询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女帝。”
青姿女帝没说话，但似乎是让明衍开口，明衍想了想，便询问道：“为什么女帝你知道这么多？”
娘亲的事情都已经输不知道多少万年前了，而青姿女帝成帝也不过才两千年，她知道的，为什么会这么多？甚至比姐姐知道的更多。
“我的道...是时间，我能跨越时间长河，去往过去和未来。”青姿女帝沉默了一会儿，竟是说道，“不过过去无法改变，我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明衍怔了一怔，没多久之前，明衍还在想，没人以时间证道，没想到原来这位成帝不久的青姿女帝，便是以时间证道？
按照青姿女帝的说法，那她岂不是一个活着的岁月史书？
“另外，这三把白玉小剑，仅能开启西洲的石门，东洲的石门，需要用另外的方式开启，但我目前还没有寻到方法，待我找到方法，会告诉你的。”
明衍闻言再次询问道：“如果这里是我娘亲的躯体，那东洲的是门后是什么？”
“这里只是她的一半肉身，并不完整，东洲后面，便是另一半。”
青姿女帝说完之后，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似乎是切断了联系。
一半...？这不是完整的娘亲吗？指的是类似于她和风师嬟这样分成了两个人吗？
“明衍？”月凝霜见明衍再次出神，不由得摇了摇明衍，明衍回过神来，看向水晶棺中的女子，直接伸出手，将水晶棺收到气海中，“走！我们立刻回东洲！”
明衍想起了娘亲说过的话，她告诉他，唯有等到他成帝之时，才能救她，所以....他有预感，东洲那道石门，恐怕需要他成帝才能打开...
而那时候，娘亲的肉身合二为一，曾经君临天下的娘亲，也将再次回到这个世界。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姐姐...！

第六十九章 姐姐苏醒!
离开之后，三把小剑自然脱落，顾寒霜拿着帝兵和明衍他们分开，而明衍一行三人，则马不停蹄地往东洲瑶池赶去。
花了接近十天的时间，明衍三人回到了瑶池，随后明衍独自一人前往了王清初的陵墓。
明衍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先进入了王清初的气海，然后把正一脸笑容迎接他的王清初一把搂住。
王清初稍稍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明衍的后背，“怎么了，衍儿？”
她本来有话想问明衍，但明衍如此反应，王清初自然是先询问明衍的异常。
“姐姐！”明衍这才抬起头来，他看着王清初的眼睛都在放光，随即他便把青姿女帝告诉他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王清初。
王清初也怔了一下，当初青姿女帝是来找过她的，当时青姿女帝询问过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帮忙，王清初则认为因为体质的问题，哪怕青姿女帝身为极道大帝都帮不了她，必须要人王体，并且是人迎或者之上的人王体的血，才能完全让她的肉身激活，充当一个打火石的作用。
可现如今，去哪里找人王体的血，其他哥哥姐姐都已经去世多年，虽然肉身没有衰败，但血早就干涸了，唯有一个明衍，但明衍实力还没到这里。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明衍到达人迎。
结果这倒好，还真让青姿女帝找到了方法。
明徽音虽然同样在沉眠，但她并未死去，体内的人王血更是精纯无比，尽管这里只有一半，但这可是一位大帝级的人王体，用她的血，自然能激活王清初的肉身。
别忘了，他们这些人王体，本来就是明徽音用自己的血创造出来的。
王清初惊讶之后，莞尔一笑，“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方才还想问为什么我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那边的情况，原来如此...”
明衍认真说道：“如果姐姐复苏了，我们甚至可以去试试，能不能将娘亲救出来！”
“娘亲此前和你说过，要等你成帝才行，我以前又不是没试过。”王清初揉了揉明衍的头，笑着说道：“还得等你来，青姿这么着急让我苏醒，无非就是为了确保我们能够拖足时间让你成长起来，娘亲的事情上，不要着急，娘亲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明衍听到王清初的话，倒是渐渐冷静了下来，说来也是，姐姐此前就试过，结果显然是不行，要不然也不会等着他了。
说起来，娘亲似乎对姐姐有点小小的意见，对姐姐有那么一点点不信任...也不知道用娘亲的血...娘亲会不会有意见...
但是有意见也没办法了，明衍不可能在有办法让姐姐苏醒过来的情况下，而装傻的，更何况，他很像让姐姐苏醒过来。
明衍将水晶棺放了出来，王清初便看到了水晶棺中的那个女子。
从容貌上来看，王清初和明徽音还是有点相似，尽管两人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母女，但毕竟都是用她的血捏出来的...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娘亲长什么样...我以前去过那里，娘亲却从来没有见过我。”王清初低着头看着明徽音，语气有些飘忽，“娘亲对你和对我们应该都不同，她也说过，你是特别的，估计在她心里，你才是她真正意义的孩子吧，而我们，只不过是她的试验品。”
“姐姐...”明衍闻言之后握住了王清初的手，他摇了摇头，“娘亲不一定是那么想的，而且，就算娘亲真的是这样想的，在我心里，姐姐也是最好的姐姐，对我最无私的姐姐！”
“呵呵~只是感叹一下而已~”王清初莞尔一笑，“毕竟我也不在意啦，反正我和娘亲的疼的人是一样的，而且，我疼的人，也知道疼我，姐姐便心满意足了。”
当然，王清初说疼明衍，自然是无条件无止境的溺爱，而王清初说疼她，那是希望明衍弄疼她~
不过现在的明衍还不知道王清初的小九九呢。
明衍缓缓推开了水晶棺棺盖，他看着棺中静静躺着的明徽音，眼中不由得闪过些许温柔。
尽管和娘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让他体会了很多不一样的感受。
尽管师尊在某种意义上，也能给他类似于母性一般的东西，但母性，自然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母亲给他的最为让人动容...
“娘亲，我要借你的血用一下，希望你不要生气...”明衍牵起了明徽音的玉手，入手冰凉，但并不算刺骨。
明徽音当然回复不了明衍，不过如果是明衍用血，她当然无所谓，至于王清初嘛...
明衍试着用手划破明徽音的手腕，但娘亲的肉身太强大了，明衍根本做不到。
“笨蛋，你这样用蛮力的话，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弄伤娘亲？”王清初在旁边看着笑了起来，“你肯定要让娘亲的肉身放松下来啊，用阴阳两气，这和娘亲的本源力量一样，娘亲的肉身感觉到了，自然就不会反抗了。”
就像人王体虽然肉身强悍，但自己只要想，就可以轻易弄伤自己一样，是同理。
明衍闻言尝试了一下，还真就轻易在明徽音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伤口，不过刚流出一点血液，伤口就自动痊愈了。
王清初用手指将那点血液蘸了起来，看它在之间颤颤巍巍地晃动着，随即喂到嘴边，血液被她饮下...
一瞬间，明衍感觉到地动山摇，他连忙将水晶棺棺盖盖上，收到了气海之中，然后发现王清初的气海世界在全面爆发，太阴太阳的强度远超之前，还没等他反应看，他就被王清初送出了气海。
明衍被送出气海之后，看到王清初的身体被太阴太阳之气环绕，阵仗非常大，人王体血气冲宵，气势惊人！
这一下，所有瑶池的人都被惊动了，宁梦如很快来到了此地，她看着王清初身上的反应，很是惊讶，“先祖这是怎么了？”
“宁姨！姐姐要苏醒了！”明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宁梦如，而宁梦如吃惊不已，之前一直跟着明衍，但是后来明衍见到这水晶棺中的女人之后就一直闭口不言，一直到回来，都什么都没有说。
结果原来是藏着这番心思？
不过王清初能醒来，那不管对瑶池还是整个摇光都是好事。
宁梦如看着王清初，感叹道：“先祖的气息真是惊人...这就是半步极道吗？”
宁梦如已经感觉到了帝威，王清初身上正源源不断地传出层层浩荡帝威，席卷整个东洲、并且蔓延到了南洲和北洲...
南洲的白泽也感觉到了这股明显和青姿女帝不一样的帝威，她眯了眯眼，这个帝威出现过几次，但之前，都没有这次这么强盛...之前，以她的圣人修为来看，是要比青姿女帝弱一些的，但现在，她却感觉并不比青姿女帝的帝威弱...
风灵月影，月无瑕面无表情，她自然知道这是谁的帝威，别说她已经见过王清初了，就算没见过，也能通过明衍身上的同心佩看到现场。
王清初的复活自然是好事，可是也就意味着，王清初对明衍的溺爱将变得更加不可控，她必须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让明衍更在意她了...
随着王清初一波又一波地帝威释放出去，那冲宵的血气和气势忽然消失无痕，在棺中躺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王清初缓缓睁开了眼，她渐渐坐起身来，侧过头看向正守在这里的宁梦如跟明衍。
“恭喜先祖！”宁梦如笑着行礼道。
王清初摇了摇头，看向明衍，嘴角勾起笑容，“衍儿，过来抱抱姐姐，好多年没有操控自己的身体了，都有些不适应了，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明衍有些迷惑，不应该吧，虽然几十万年的时间确实很漫长，但姐姐再怎么说，也是半步极道的存在，不至于吧？
不过姐姐要抱抱，那明衍自然是不会吝啬的，他走到棺前，将王清初拦腰抱起，从棺中抱了出来。
姐姐的身上很是温软，和在气海中搂着姐姐的感觉不太一样，毕竟气海中，明衍虽然是实体，可王清初确实类似于灵魂体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则是真正的实体。
宁梦如低下了头，但实则心中古怪，你要说以为半步极道的存在说她四肢乏力，站起来都困难，那真是骗鬼去吧。
是明衍太笨了看不出来，还是他太信任王清初了？亦或者，是看破不说破？
这姐弟两人...
王清初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笑容闻言，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好了好了，把我放下来吧。”
明衍闻言，便把王清初放了下来，王清初站稳之后，活动了一下四肢，轻轻感叹，“尽管早就重新了解了这个世界，但像这样能够完全自由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在这个世界活动的感觉，还是有些久远了。”
“先祖，你苏醒这件事情，要不要昭告天下？”宁梦如小声询问道，
王清初闻言则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别人知道还有一位半步极道在这里，会安心不少，但这也会让不少人多一些无端的希望，我重新活过来，可不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是...”
王清初看向明衍，微笑道：“而是保护我的衍儿，确保他能成长起来~其他一切，都没有这一点重要。”
“姐姐...”听到王清初这么说，明衍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是感动好，还是怎么想...
宁梦如没有发表意见，也不需要发表意见，因为真的有需要的时候，明衍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他要管，王清初自然也会管，王清初这般说，无非就是将怎么做的权利交给了明衍而已。
“姐姐，现在醒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明衍看着王清初，询问道，姐姐毕竟躺了几十万年，尽管之前就已经苏醒，但依旧还是被困在瑶池之中，明衍觉得，或许应该带王清初出去走走逛逛。
“想去的地方？那就是你的身边，从现在开始啊，我会每时每刻，都跟着你~保护好我的衍儿~”王清初伸出双手捧着明衍的脸，笑盈盈地说道：“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方便的时候我便现身，不方便的话，便藏起来，以免打扰我的衍儿做事情~怎么样？”
明衍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姐姐的苏醒，以及姐姐对自己如此的溺爱，就已经意味着，明衍可以在世界上横着走了......无敌...
姐姐可是半步极道，便是青姿女帝，也不可能无事这位大成的人王体...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什么仇家，唯一的仇人早就被她手刃了...
“不过这一小段时间，我想待在瑶池，所以，衍儿，等我一个月左右，可以吗？”王清初揉了揉明衍的脸，笑道。
“自然可以...”明衍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揉来揉去，心里有些无奈，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过姐姐喜欢，那就让她揉吧...
王清初笑呵呵地凑过头来，在明衍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抬起头，“到时候，我带你去星系外看看，看看除了摇光之外的世界，怎么样？”
明衍点了点头，“姐姐开心便好。”
王清初想要待在瑶池的原因很简单，月凝霜跟宁妃萱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至少要把这两件事情敲定下来，王清初才会带明衍离开。
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宁梦如，嘴角含着笑容，可以让她脱离月凝霜这个身份不假，但她可不能保证，月凝霜是宁梦如这件事情被明衍知道，别说她对自家衍儿不一定管得住嘴，就算管得住...衍儿就一定不知道了？
哼~想逃？这个弟媳，你是做定了！
PS：推荐一本书《师尊，你人设崩了》
简介：【无雷无绿，全糖无刀，品质保证】
“道门的心法对我的修行颇有益处。”
“这是萧青禾自己决定的，与我无关。”
“父皇下的旨意，我也没办法呀。”
“诶，别别别....”
冰山女神萧青软将一柄木剑抵在李青玄的脖前冷声道：“这就是你让我姐姐做你师父的原因？....那我怎么办？”
本书又名《青软的嘴为什么又软又硬》，《妹妹的夫君是我徒弟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七十章 喊我姐姐
再次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王清初也不由得有些感叹。
当年人和事早已不在，现在的瑶池，也不再是当初的瑶池，所有她认识的人，要么已经化作一捧黄土，要么，本就已经成了历史尘埃。
王清初走在瑶池之中，眉心的莲花无声绽放，不少瑶池弟子都看到了她的存在，不由得大为吃惊。
王清初的雕像就立在瑶池里面，不过雕像看上去更为英气，而现在看到的王清初，更温和一些，容貌更为美丽。
她行走在瑶池的小路上，如非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俏脸，恐怕很难将她联想到那个半步极道、曾经带领大家对抗黑暗动乱的女英杰。
可一样归一样，可那位女英杰都已经逝去几十万年的时间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这样说，那之前浩荡的帝威又是怎么回事？
可虽然不少人心中好奇，却也不敢上来询问...
王清初轻轻摇头，瑶池的高层已经知道她苏醒的事情了，尽管这事儿不会外传，但瑶池内部弟子知道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对每一个投来视线的瑶池弟子，都回以平和的笑容，继续漫步在瑶池中。
王清初曾经那九千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瑶池度过的，几十万年时间过去，瑶池也没有什么大改变，和当初一模一样。
她曾经也有过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有过亲近的同门师姐妹，有过尊敬的师尊，尽管已经度过了几十万年的时候，可触景生情，王清初在瑶池圣地中走着，难免回想起过往的时光。
其实在王清初在动心思等待自己最后一个弟弟降生之前，并没有永生的想法，哪怕她已经获得了近乎永生的寿元。
因为就算永生，自己熟悉的人总会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而只留下她一人留在这个世界上。
王清初的心中一片墓地，那些都是曾经和她同一个时代的人，其实她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土坑...在她心里，尽管寿元无穷无尽，但她已经是个半步入土的人了。
可是心中或许还是有些不甘，似乎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
无数人都在追寻永生，而她已经拥有了永生，难道就要这么将自己埋葬吗？
可活下去，似乎又已经没有了意义。
除非她能寻找到另外一个，能和她一起永生的、并且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人。
没错，那就是...下一代人王体。
那是她的亲人，她无法回到过去去见那些哥哥姐姐们，但是却可以活到后面，去见那个弟弟。
然后和他一起永远地活下去。
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弟弟，没有让她白白等待，他完全对得起自己对他倾注的感情....甚至有些太好了，让王清初忍不住想要让他变得再坏一些...
王清初走到了自己的雕像面前，抬起头看着那个手持八宝琉璃瓶的自己，莞尔一笑。
年轻时她一腔热血，只想将那些外域入侵者赶尽杀绝，后来甚至因为追杀那些入侵者，结果误入了另一片世界，掌握了永生。
而现在，她早已对那些“责任”变得平淡，轰轰烈烈，不如呵护好自己的衍儿...
哪怕可能会背负骂名，又如何呢。
已经活过一次了，这一次，以及后续那无穷无尽的日子，她也只在乎自己的衍儿了。
王清初轻轻摇头，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来到了宁梦如的王母大殿。
明衍和宁梦如都在这里，明衍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找到月凝霜，所以跑来询问宁梦如了，而宁梦如本来知道明衍去找月凝霜了，但犹犹豫豫，还是没有变成月凝霜...
毕竟现在王清初都已经醒了，以前虽然王清初也能看到明衍身前的情况，但至少还能用王清初先祖不过只是看着而敷衍自己，现在...王清初先祖恐怕会时时刻刻都待在明衍身边，要在她眼前扮演月凝霜然后被明衍这样那样...这也太羞耻了。
明衍刚问完月凝霜在哪，王清初便出现在了明衍的身边，微笑道：“我知道你的凝霜在哪里哦。”
王清初说罢，瞥了一眼宁梦如，而宁梦如不由得低下头去。
“姐姐。”明衍看到王清初之后，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走吧，我带你去见她。”王清初握住了明衍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拉着他边往外走去，也没有瞬移。
明衍自然没有反抗，跟着王清初一同离开了，而宁梦如见两人离开，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下不得不扮演月凝霜了，她有些不情不愿地用八宝琉璃瓶变成了月凝霜，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至于王清初和明衍这边，两人手牵着手一同离开了王母殿，往月凝霜的住处走去。
“姐姐应该可以直接瞬移到凝霜那里吧？”明衍试探性问道。
“怎么？就不愿意陪姐姐走走？就这么想见到你的凝霜？”王清初莞尔笑道，这会儿宁梦如都还没变成月凝霜呢，去哪找月凝霜去？
“当然不是...”明衍低下头看了看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中有些微妙。
和姐姐相处的时候，明衍总有一种自己还是未成年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弟弟，被自家姐姐疼爱着...
而且，就这样牵着手在瑶池里面走着是不是不太好...
知道的晓得他们是姐弟，不知道的还是以为是瑶池女弟子和他谈恋爱呢...
不过姐姐乐意，明衍也不想说太多打击她的热情，毕竟姐姐刚醒嘛。
“姐姐，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你已经拥有了无尽的寿元，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沉眠啊？”明衍和王清初牵着手，询问道。
“因为，想要一睁眼，便能看到我的弟弟呀~几十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了。”王清初笑道：“你看，不就是这样吗？因为你是人王体，所以被你引导到了我这里，然后，我一醒来，便看到了我的弟弟~”
人王体之间有一种特别的感应，每一代人王体都是如此，下一代总能找到上一代，并从上一代那里获得完整的传承。
不过明衍和王清初这两代比较特殊，王清初并不像之前那些哥哥姐姐那般离开，只是在沉睡而已。
“几十万年的时间，确实很漫长呢...”明衍有些感叹，要经历如此漫长的时间，感受身边的人一遍又一遍地离去，那差不多也心死了。
“不过，现在有了衍儿，别说几十万年了，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那又如何？我们，会一起去寻找真正意义上的永恒的。”王清初微笑道：“等到以后，还不止我们两个人呢，还有娘亲，还有我们的后代...呵呵~”
明衍点了点头，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个仙二代啊...自家娘亲有多厉害就不用多说了，现在的修炼体系都是她开创的，自家姐姐也非常厉害，带领着大家对抗了黑暗动乱。
而现在的自己，好像还沐浴在姐姐的林荫之下...
明衍是知道的，姐姐想把自己养成废人，最好是什么都不做，就老老实实地和她待在一起，但是他不能这么没有出息。
明衍和王清初漫步在瑶池之中，遇到了一些瑶池仙子，她们的师尊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们王清初的情况，但她和明衍一同出行，只要遇到了其他的瑶池弟子，她们都会远远避开，当做没看见。
“瑶池这些弟子素质倒也没变。”王清初笑着说道：“很早以前，瑶池挑选弟子就有两个标准，其一是资质，其二是容貌，第一点自然是重中之重，第二点，也有硬性要求的。”
如果瑶池圣地有男有女，对女性容貌有要求的话可能会显得很奇怪，但瑶池圣地只有女性，所以即便对门下弟子容貌有要求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对于那些被容貌刷下来的弟子，瑶池也会有别的方法安置的，比如说推荐给其他圣地之类的，还算完善。
当然，即便瑶池只有女性，实际上这对容貌有要求这一点，当初也是被非议过的，如果不是瑶池向来名声好，恐怕需要承受的非议更为严重。
不过这也造成了瑶池女弟子就没有难看的，本来挑选进来的弟子基础就好，加上《西皇经》本身就有美容一般的功效...最后达成的效果嘛...
反正明衍走在瑶池里面，永远都觉得赏心悦目。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风灵月影那边对男女弟子也都有颜值要求，不过那是以前的风灵月影了，现在被砍掉了，但月影院的女子容貌也不比瑶池差到哪里去，《月影经》和《西皇经》在这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衍儿，如果你愿意的话，把这整个瑶池，都送给你，也可以哦~”王清初凑到明衍耳边，朱唇都贴在了明衍的耳垂上，那温声细语间，却说着很是大逆不道的话。
明衍闻言都有些哭笑不得，“姐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把瑶池送给我干什么？难不成用来开银趴？
明衍可没有这个想法。
王清初朱唇抿着，随即噗呲一笑，大概也只是开个玩笑吧...
很快，两人到了月凝霜的住处，这次，月凝霜显然在庭院中。
王清初并没有直接现身，她到了门外之后，就隐去了身形，因为明衍告诉她，月凝霜还没有做好见她的准备，所以自己先去做月凝霜的心理工作，到时候姐姐再现身。
王清初心中觉得好笑，不过自然依了明衍的想法。
而明衍走进了庭院中，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略显不自在的月凝霜。
“凝霜。”明衍绕到了月凝霜身前，偏着头从下看着月凝霜那仿若欲言又止般的表情，“你怎么了？”
“嗯...？你来了？没什么...”月凝霜像是刚发现明衍出现一样，她那张俏脸上瞬间就出现了笑容，“我就是在思考，是不是该去见姐姐了~”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明衍牵住她的手，捧在手心，微笑道。
“嗯...”月凝霜点了点头，“本来就不该耽搁的...姐姐怕不是认为我架子很大...”
这不见也不行啊，她都到门外了...月凝霜无奈道，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用月凝霜这个身份见王清初，太尴尬了，还必须要在王清初面前表现得和明衍足够亲密，这让她心中抓狂不已，可却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姐姐不会这么小心眼的，不过，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明衍再三确认，如果月凝霜没做好准备的话，明衍不会让姐姐现身的，这样有些不尊重月凝霜了。
“你觉得我想是在说假话吗？”月凝霜嫣然一笑。
“既然这样...咳咳，其实姐姐已经早门口等着了...”明衍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王清初。
看到王清初之后，月凝霜心中一乱，也不知道先祖怎么看自己，怕是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吧...她心里怪得要死，脸上却表现得很是惊讶，毕竟月凝霜并不知道王清初已经苏醒了。
看到她的表情，王清初都不由得摇头轻笑，这梦如啊，演技是真的好，怎么到了妃萱那一辈，就拉胯成这样子了？
明衍自然要帮月凝霜介绍一下，毕竟她还没亲眼见过王清初呢...
他可不知道自家这个贴心的凝霜实际上是他尊敬无比的宁姨....
在这古怪的气氛之下，月凝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向王清初行了一礼，而王清初面带笑容，轻轻扶起了月凝霜，“无需行礼，你和衍儿既然已经是这种关系，那你也不比叫我先祖了，喊我姐姐便可以了。”
而王清初私底下却和月凝霜传音道：“你这表现漏洞百出，是想被衍儿看出来吗？如果你被衍儿看出来，猜出来是谁了，我可帮不了你了。”
月凝霜心中一惊，也意识到了自己如果一直觉得很尴尬而表演不够到位的话，明衍多半会怀疑，这才不得不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顺手抱住了明衍的手腕，“嗯...好的，姐姐~”

第七十一章 宁妃萱站了起来
月凝霜现在是骑虎难下，尽管王清初承诺会帮她脱身，可是现在她是自己不想脱身，不是因为她眷恋什么，而是还没有利用这个身份做些什么呢，就这样白白脱身，那不是被明衍白亲了？
虽然...那种感觉也不差就是了...
不不不！等等，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总而言之，必须要让明衍和宁妃萱取得一定的进度之后，月凝霜这个身份才能消失，不然，以宁梦如的身份，对明衍和宁妃萱之间毫无帮助。那自家那个笨徒弟，和明衍之间怕是再也没有什么可能了。
王清初和月凝霜聊了一会儿，看向明衍，微笑道：“衍儿，你先去做些别的吧，我想和凝霜聊聊。”
明衍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了月凝霜，等到月凝霜回应了他“你放心”的眼神之后，这才点头离去。
等到明衍离去之后，王清初微笑道：“你好像很不想用这个身份见我？”
月凝霜抿了抿嘴，“还是觉得很羞耻而已，毕竟我明明是西王母...却要在您面前，和您弟弟...”
“有什么好羞耻的？”王清初莞尔，“我又不会笑话你。”
话是这么说...月凝霜叹了口气，“先祖，既然你醒了，对瑶池可有什么安排吗？”
王清初摇了摇头，“我之后打算和明衍一同离开瑶池，在那之前，我打算重新修补一下瑶池的阵法，以确保瑶池在面对黑暗动乱时更有底气，瑶池的大小事务，还是由你来管。”
月凝霜轻轻点头，她一直不清楚王清初到底会不会接手瑶池，既然现在王清初已经决定让她来管理，那也就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王清初到底还是没有对瑶池不管不顾，这里毕竟是她度过了九千年时光，也在这里沉眠了几十万年的地方，但她的想法也是不会变得，瑶池的优先级只是比其他地方高而已，她心中优先级最高的，自然是明衍，除此之外，瑶池的事情能帮就帮，至于其他地方，看明衍的意思吧。
“还有几件事情，我需要叮嘱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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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明衍闲来无事，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宁妃萱居住的地方。
她的行宫就在王母殿的旁边，走到这里来了，明衍本来想转身离去，可是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来，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行宫外有一片庭院，而宁妃萱就在庭院中的走廊中，她站在走廊边上，看着水中自由游动的鱼儿，怔怔出神。
明衍远远地看着她，不知不觉间，心中还是有些唏嘘。
他想了想，便走了上去，而听到脚步的宁妃萱下意识转过头来，看向这边，见到是明衍之后，她俏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但很快就控制住了，有些不安地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但隔了一会儿又放在身前，但或许是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妥，不安的扭动着。
而她的眼神，也时不时看看明衍的脸，又忍不住低下去，等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看明衍...眼中满是羞怯。
她变得不太像她了...以前的宁妃萱是大方的，平静的，而现在这个宁妃萱，更像是深陷情网，却又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便不会再被他看一眼的小女子...
何须委屈自己呢？
明衍谈了口气，就算是明衍当初喜欢她地时候，也远远没有做到这个程度吧...
明衍走上前来，“妃萱。”
“...明、明衍...你怎么来了？”宁妃萱心中还是很惊喜的，毕竟这可是这么久以来，明衍第一次主动来找她，可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害怕自己表现出来之后，让明衍不喜欢自己。
她害怕做错，又无法分清那些事情会让明衍生气，所以干脆直接控制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要不做，就不会做错，不是吗？
知道她喜欢自己之后，这些表现，明衍都能看出是为什么了...
她太小心翼翼了...
明衍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其实他...并不希望她这么小心翼翼。
明衍看着宁妃萱，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你面对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紧张了，没必要害怕自己说错话的，妃萱。”
宁妃萱抿着嘴笑了笑，“没、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可她的眼神却在闪躲。
“我不喜欢你这样。”明衍认真地说道，他只要好言相劝是没用的，这样的宁妃萱....他确实不喜欢，他喜欢的，还是以前那个淡然平静的宁妃萱，而不是现在这个在他面前连说话都需要小心翼翼的宁妃萱，“我还是喜欢原来那个你。”
宁妃萱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有些委屈，可也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喜欢明衍，而明衍不喜欢她呢？
她努力了，可是明衍好像怎么都不满意，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若是她真的变成以前那样，明衍真的就会喜欢了吗？以前的自己，怕是和明衍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宁妃萱不由得想起了月凝霜的话，她说自己姿态放得还不够低，她还要怎么低？难道要跪下来舔明衍的脚吗？
可是这样？明衍就真的会喜欢他吗？
这样没有自尊，明衍就不会讨厌了吗？
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那可不一定。
“你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或许是我给你太大的压力了...”明衍见她这般表现，心中也不由得一叹，“我只是希望，能放松一些，能像以前和我想出那般相处就好了。”
宁妃萱低着头，眼神有些黯淡。
明衍转过头，看着池塘中的鱼，“报完仇之后，你现在觉得好受些了吗？”
宁妃萱闻言，这才抬起头来，轻轻点头，“嗯，只是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很空虚，一起拿一直都是以...报仇为目标的，这一点你也清楚，所以报完了仇，我便失去了目标...”
“那你现在找到新的目标了吗？”
“嗯...”宁妃萱偷偷看了看明衍，见他并没有看着自己，顿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有了，而且，对我来说应该是难度很大的目标，但是我愿意付出，即便很有可能会失败。”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过你的目标是什么？”明衍顺口问道。
睡你。
宁妃萱俏脸红了，当然，这么低俗的话不可能说出来，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如果能完成那个目标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如果没办法完成...我不太好意思告诉你。”
明衍看了看宁妃萱，心想这丫头不会是想着和自己成为道侣吧？
应该不会吧？明衍有些怀疑了，若是以前，明衍可以毫不犹豫地确定宁妃萱不是那样的人，可现在的宁妃萱，似乎稍稍有点恋爱脑了。
想来想去，明衍最终还是没有问她，到底还是给宁妃萱留点面子吧，而且有些话也不用说明，等她得不到自己回应，她应该会放弃的，毕竟她骨子里面还是个高傲的人。
“明衍...我...是不是变了很多啊？”宁妃萱看向明衍，轻声问道。
“是啊，变了很多，和我对你最初的印象完全不同了。”明衍点了点头，“不管有没有遇到什么挫败，我都还是希望，你能做真正的自己，没必要因为别人去改变什么，说白了，如果有的人需要让你改变才会对对你改观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要是我自己觉得，改变了更好呢？”
“如果你因此而改变，也还是觉得开心的话，也改变或许没有错吧。”明衍微笑道：“那你觉得，你改变了这么多，你开心了吗？”
宁妃萱的改变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原因，其一大仇得报，其二，恐怕就是因为自己了，这一点明衍很清楚。
宁妃萱深深地看着明衍，“不开心。”
“那不就得了，如果你自己都不开心，那为了别人改变还有意义吗？”明衍摇了摇头，“不要委屈自己啊，又不是什么必须委曲求全的事情。”
宁妃萱转过头，看向前面，以前确实不开心，但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宁妃萱忽然意识到了这个被她忽略的问题。
她太渴望得到明衍的认可了，太渴望和明衍关系复合了，所以总之控制着自己，自己真的是心甘情愿地这么做的吗？
还是像明衍说的，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一直在委屈自己呢？
最核心的问题，这样做，自己感觉到开心了吗？
不开心的，而归根结底是什么呢？
宁妃萱看向明衍，轻声问道：“你今天是来安慰我的吗？”
“只是路过，然后想和你聊两句而已，是不是太啰嗦了？”明衍摇了摇头，微笑道。
“不啰嗦，谢谢你，我心情好了很多。”宁妃萱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另外，还要谢谢你，让我理清了我的想法。”
她不开心的理由并不是改变了些什么，而是没有得到明衍的正向反馈。
改变这个事情，对宁妃萱而言，得到明衍的认可，那才是开心的。
他如果...愿意多给自己一点希望的话，或许自己会更加心甘情愿地去付出吧？
不过明衍说是更喜欢以前的她...那不妨更随性一点好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做自己，但是...是一个很喜欢他的自己。
自信一些...自己可是瑶池圣女啊...要争，也不比其他人差的，就算明衍一时半会儿不认可自己，那随着自己软磨硬泡，总有一天，明衍会重新喜欢上自己的。
想到这里，宁妃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向明衍，忍不住说道：“我好像...比之前更喜欢你了。”
明衍怔了一下，怎么又聊到这上面来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想法吧？”
“大抵是知道的。”宁妃萱点了点头，“但明衍，很抱歉，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会努力的，让你对我改观。”
明衍看着宁妃萱的双眸，见她很认真，尽管有些羞涩，却又很大胆地说出了刚才那番话，明衍哭笑不得，怎么安慰着安慰着，反倒是把自己安慰到坑里去了。
“何必呢...”明衍叹了口气，“妃萱，不值得的。”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宁妃萱摇了摇头，“就像师姐那样，就像非烟那样，我确实是做错了，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不会做的比她们差劲的。”
这般语气，确实像极了当初那个拒绝自己的宁妃萱，明衍揉了揉眉心，忍不住无奈地笑了，“虽然我更喜欢这个你...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宁妃萱看到明衍如此表现，心中也不免有些窃喜，看来自己的选择果然是做对了，何须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呢？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就像以前不喜欢就拒绝一样。
“罢了罢了，你心情不这么低落就行了，我先走了...”明衍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宁妃萱了，这下宁妃萱是真的打算不要脸皮了，也不管明衍拒不拒绝了，这个态度，和以前的他有些相似，而以前那个他，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情，被宁妃萱打了一耳光的话，或许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吧？
宁妃萱点了点头，今天能做到这样，她已经满足了，至少，她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而且，看上去还颇有成效的路，师姐说的确实对，以前她姿态放的却是不够低，没有为了明衍豁出去....而现在...
只要师姐愿意帮助自己，自己总能走回明衍的心里的...
不过，她觉得自己或许还差一个必胜的法宝...
和师尊讨论一下吧...
宁妃萱想到这里，往王母大殿走去。
而这时，她忽然收到了王清初的传音，“妃萱，用我给你的法宝，把自己的行踪隐藏起来，然后潜入你师尊的宫殿。”
宁妃萱脚步一顿，回应道：“先祖...姐姐，怎么了？”
“照做便是。”王清初并没有解释太多。
宁妃萱疑惑之余，也没有再多问，老老实实隐匿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宁妃萱的好师尊
宁妃萱身上的隐匿法宝是王清初给她的，当时宁妃萱还不太理解为什么王清初要给她这个东西，当然...她现在其实也不清楚。
师尊难不成还能藏着什么秘密？
可在先祖眼皮子底下，能藏住什么秘密呢？
宁妃萱知道王清初醒了，但还没来得及去拜见呢，不过王清初既然让她去师尊那里，就先去吧。
倒不是怀疑宁梦如隐瞒了什么，而是单纯的...想要刷一刷王清初的好感而已，毕竟这可是明衍的姐姐来着...而潜入进去，师尊也发现不了自己，这可是王清初先祖保证过的，更何况，宁妃萱也没觉得会发现什么...
师尊一生温和正直，能隐瞒什么事情？
说着，宁妃萱便隐匿了起来，偷偷潜入了王母殿。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师尊，宁妃萱有些奇怪，正打算出门，但神识中却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月凝霜！
师姐？师姐也是来找师尊的吗？
宁妃萱对这个师姐感情其实有些复杂，毕竟...她和明衍在一起了，而自己...当然，她并不算怨恨这个师姐，毕竟这个师姐当初似乎一直都在闭关，而出来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喜欢明衍吧，两人走到一起无可厚非，宁妃萱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责怪月凝霜的。
更何况，师姐肯定是比自己讨喜的，她一开始就是喜欢明衍的，而不是像自己这样，在明衍喜欢自己的时候拒绝了他，又在自己喜欢上明衍之后被讨厌了，她不是自己这样的失败者，也付出了很多，被明衍爱上也无可厚非。
宁妃萱并不酸...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酸的，毕竟，看着师姐能和明衍腻在一起，宁妃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她不知道多少次希望，师姐的位置是自己的，但却又明白，只能自己去改善明衍的想法，而不是去抢师姐的位置，也抢不了。
更何况，她甚至愿意帮助自己重新回到明衍身边，对自己这么好，宁妃萱就算羡慕她和明衍的关系，有点小小的酸涩，也不会嫉妒什么的。
宁妃萱并未现身，正当她以为是宁梦如把月凝霜喊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月凝霜一脸愁容地正在里面走。
师姐这是怎么了？怎这么烦恼？
宁妃萱琢磨了一番，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王清初给她的法宝能让她在神识中完全隐形，但现实中想要隐形并没有这么容易，特别是在一位圣人面前，她只能尽可能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因为宁妃萱觉得师尊说不定在里面...
宁妃萱跟了进去之后，发现月凝霜还在往里面走，这让她有些奇怪了，因为她知道，王母殿后面，便是存放帝器的西皇母雕像，那个地方只能通过王母殿去，难道师尊在那里？
宁妃萱有些奇怪，继续跟了上去。
月凝霜有些心不在焉，一路往里走，并未发现宁妃萱。
其实月凝霜如果知道有人跟踪自己的话，以她的修为，是能通过一些细节发现宁妃萱的，但是现在的月凝霜正在思考问题，没有心思顾忌其他，她一路走到了存放帝器的西皇母雕像前，伸出手拿下了帝器。
师姐取下了帝器？宁妃萱有些诧异，周围也没有看到师尊的踪影啊？师姐拿着帝器要去哪里？
宁妃萱静观其变，然后就看到了之后让她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震惊地看着师姐月凝霜渐渐变成了师尊的模样...？
啊？！！
她、她没看错吧？怎么师姐变成师尊了？！
宁妃萱现在只是瑶池圣女，尽管她拥有八宝琉璃瓶的复制品，但帝兵的复制品也只能是复制品，很脆弱的，不可能展现出八宝琉璃瓶的天威，也没有八宝琉璃瓶那些奇特的能力。
唯有等她继承西王母的位置之后，她才能接触到真正的八宝琉璃瓶，所以，现在的宁妃萱根本就不知道帝兵原来还有这个功能。
她眼睁睁看着月凝霜变成了师尊，她那神阙境的修为也忽然变得深不可测，明显已经远超了她，这让宁妃萱一时大脑混乱。
这、这是什么情况？师姐？师尊？是师姐伪装成了师尊？还是师尊伪装成了师姐？
宁妃萱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宁梦如。
宁梦如并未发现宁妃萱的存在，她换回了真身之后，便往回走了，宁妃萱从错愕中缓过劲来，连忙跟着宁梦如出去，但宁梦如没走几步，又忽然停住了，脸色出现了些许无奈，又折返了回来，宁妃萱心中紧张不已，连忙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发现...
当然，实际上是因为王清初在帮她掩盖痕迹，不然哪怕拥有她给她的法宝，两人的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宁梦如也早就发现宁妃萱了。
宁妃萱便看着宁梦如这折返之后，再次取下八宝琉璃瓶，再次变成了月凝霜的模样，这次，她没有把帝器放回去，而是将其带在了身上，随后，离开了西皇母的雕像，返回了王母殿。
宁妃萱悄悄跟着月凝霜，发现她回到王母大殿之后，直接一个瞬移便从自己眼中消失了，宁妃萱眨了眨眼，大概猜到了她的去处，所以，干脆直接往月凝霜的住处赶去。
花了一点时间，宁妃萱终于到了月凝霜的住处，她悄然跨进了房门，心跳加速不已，结果一进去便看到明衍和月凝霜在亲吻...
看到这一幕，宁妃萱说不受伤那是假的，尽管早就知道师姐和明衍的关系了，但亲眼看着两人亲吻，依旧像是被刀子捅在了心口。
更别提，方才宁妃萱，还看到了奇怪地东西...
师姐之前变成了师尊的模样...
宁妃萱心中乱糟糟的，也来没心思去理了，只是看着明衍和师姐吻在一起，心中难过不已。
这时，王清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月凝霜其实并不存在，妃萱。”
宁妃萱乱这才回过神来，苦涩地回应道：“那师姐....”
“你应该看到了吧，你的师姐，到底是谁。”王清初轻声道。
“...”她确实看到了，那是师尊，可宁妃萱又不敢相信她是师尊，她怎么会是师尊呢？如果她是师尊，那她和明衍的关系算什么？
如果是师姐，不知道自己喜欢明衍也就罢了，和明衍走到了一起完全无可厚非，她不会怪罪什么的，也没资格去怪罪，可是师尊明明就知道自己喜欢明衍，她...她怎么可以和明衍这样？！
她不愿意相信那就是师尊...
“是...师姐变成了师尊...的模样？”宁妃萱小声问道。
“你好好想想，你这个师姐的来历，认真思考一下。”王清初继续说道：“你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师姐的来历...宁妃萱抿了抿嘴，心中有些苦涩，仔细想想，师姐的来历本身就是由王清初背书所以才被她认可的。
此前宁妃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个师姐，她一直都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忽然多出一个师姐来，而以前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而且，这个师姐处处都显得有些微妙...其一是她的实力，如果自己师姐实力和自己差不多，怎么瑶池圣女会轮到自己身上来？
仔细一想，漏洞百出，此前王清初说这是她师姐，她信了，而师尊也说这是她师姐，她自然不会怀疑...
所以，眼前这个师姐，真的是...师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喜欢明衍吗？她明明知道的！结果背着自己，换了一个身份和明衍搞暧昧，还接吻...难不成已经什么事情都做了？
有她这么当师尊的吗？宁妃萱咬着樱唇，委屈极了，你和她差着辈分呢！他可是喊着你宁姨，结果为了让他接受你，你甚至大费周章换个身份来让明衍喜欢上！
你还有西王母的样子吗？！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宁妃萱忽然想起了此前月凝霜曾和自己说过，自己姿态放得还不够低...
难怪她会这么说...她为了让明衍喜欢上她，甚至可以换成另外一个身份，全然不顾自己身为长辈的礼义廉耻，自己的师尊，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而且，王清初先祖当初也哄骗自己，说这师姐...但宁妃萱有苦说不出，不敢责怪王清初...
看着明衍和顶着“月凝霜”身份的师尊这样相拥人文，宁妃萱眼神黯淡，默默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她看不下去了...她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她以为师尊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结果好了，师尊和明衍搞到一起去了....
你就是这样支持的？
离开月凝霜住处的宁妃萱，一路返回到了王母大殿，她站在这里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师尊回来。
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他们两个人还可能做些有的没得，宁妃萱心中就作痛...
如果月凝霜真的是月凝霜，那宁妃萱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师姐确实被明衍喜欢上了，而师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明衍，这一切只能怪她自己没把握住。
可是月凝霜成了师尊，宁妃萱心中就不平衡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明衍，甚至还贴了上去，为了不让明衍因为辈分拒绝她，她甚至特意换了一个身份...
利用从自己这里得到的经验...对了，此前师尊还把自己的鸳鸯镜借了过去，她说是拿来做研究...研究？宁妃萱忽然醒悟了过来，她是拿着鸳鸯镜去找明衍去了吧？
她一开始还说以她的修为不会受到影响，但后来却拿着鸳鸯镜去找明衍，借着自己的鸳鸯镜和明衍走到了一起...
宁妃萱越想心越凉....
她难道就没有半点身为长辈的羞耻心吗？就这样轻易的和明衍躺在了一张床上...？
想起月凝霜在明衍面前时的那种服服帖帖...师尊，你怎么可以换张脸，就能表现的如此谄媚...？
宁妃萱蹲下身来，抱着膝盖，很想哭一场....
明衍不要她，师尊也背叛了她，她这个瑶池圣女...怎么这么惨？
还是说，这都是她咎由自取？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妃萱抬起了头，她脸上带着些许泪痕，她抬起头，看到宁梦如站在远处...
宁妃萱眼眶红红的，她站起身来，看着宁梦如。
“妃萱？你这是怎么了？”宁梦如惊讶地看着宁妃萱，快步走了过来，扶住了宁妃萱，关切道。
方才被明衍亲的嘴巴都麻了，差点就被明衍抱到床上去，如非王清初忽然把明衍叫走了，宁梦如都担心自己贞洁不保...
若要反抗，明衍自然不是宁梦如的对手，可真要反抗吧...那自己的身份岂不是又被拆穿了？那自己在明衍心中的形象，会成为什么？以后怕都是没脸见明衍了...
所以，宁梦如是有些庆幸的，也有些焦急，如果明衍和宁妃萱之间再没有进展，那就麻烦了。
“师尊....”宁妃萱幽幽地看着宁梦如，轻轻喊了一声。
“你怎么了？”宁梦如用灵气检查了一下宁妃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不由得松了口气，但是宁妃萱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太对劲，她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师尊...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宁妃萱幽幽问道。
宁梦如听闻此言，忽然心中一突，什么意思？为什么妃萱忽然这么问？
但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道：“有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
宁妃萱见她装傻充愣不想承认，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很想告诉她自己都看到了，她是怎么被明衍抱在怀中亲吻，又是怎么热情回应的...！
但话到嘴边，宁妃萱却说不出口，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和师尊的关系变得奇怪...

第七十三章 宁妃萱的报复心理
见宁妃萱迟迟说不出什么问题，宁梦如心中渐渐放松下来，不像是知道自己和明衍的关系啊...
更何况，通过八宝琉璃瓶进行伪装，别说区区宁妃萱了，就算是同级别的圣人月无瑕，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想到这里，宁梦如更是放下心来，询问道：“你刚才哭过了？”
“...”宁妃萱沉默不语，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好一会儿，才问道：“师尊，你觉得我和明衍还有希望吗？”
“当然有，不要放弃啊。”宁梦如听闻宁妃萱语气中的黯然，不由得有些着急了，我这拼死拼活维持着关系，不就是为了让你和明衍重新走到一起吗？如果你放弃了，那我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宁妃萱转过头看着宁梦如，“师姐...师姐和明衍关系那么密切，师姐不会觉得我靠近明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吗？”
宁梦如闻言都有些惊了，之前她不都以月凝霜身份和她说过了，自己会帮她吗？怎么适当如今，宁妃萱还对月凝霜有所怀疑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你和你师姐聊过了吗？我和你师姐聊过，她说她并不介意你的存在，甚至还愿意主动帮助你...”
“师尊....还真是关心徒儿，还帮徒儿去问这种事情...”宁妃萱再次低下头，幽幽道。
我的师尊刻太关心我了，为了徒儿，不惜爬上徒儿喜欢的人的床，仅仅为了给徒儿喜欢的人吹吹枕边风...
“你是我徒儿，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宁梦如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这么不争气，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了...
不过宁梦如倒也不是责怪宁妃萱什么，毕竟当初要帮她，是自己做下的决定，现在闹得不好收场，也得她自己扛，怪不得宁妃萱。
“师尊....你真是我的好师尊....”宁妃萱有些感动，她停顿了一下，问道：“师尊试过亲吻的滋味吗？”
宁梦如看着宁妃萱，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这一生，从未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别说亲吻，牵手都没有！”
宁妃萱：“...是吗...可是我好想让让明衍亲我啊....师尊，我真的好后悔啊，我好想知道亲吻的滋味...”
宁梦如：“...以后会有机会的...”
说完，她抿了抿自己依旧有些酥麻的嘴唇，浑身都有些酥软无力，嘴上说着没有亲吻过，但实际上，都被明衍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梦里，这嘴还用来做过除了亲吻之外的其他事情呢....
见宁梦如面色严肃正经，宁妃萱低下头，师尊你这个骗子，你明明就和明衍亲了那么久...你还说这一生都没有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她明明就看到明衍的手都伸到衣服里面去了...
骗子！骗子！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怎么会知道，原来自己这个温和而优雅的师尊，居然在明衍面前如此谄媚....
宁妃萱低着头，心中有种无力感，却又不敢将事情挑开，因为这样下去，自己和师尊的关系会变得很尴尬吧？所以宁妃萱终究还是忍住了。
“师尊...我先退下了...我想去找师姐聊聊...”宁妃萱低声说道。
“去吧...”宁梦如点了点头，宁妃萱这才离开。
等到宁妃萱离开之后，宁梦如眉头深皱，怎么觉得今天的妃萱这么奇怪？
她说的那些话，让宁梦如感觉如坐针毡，怎么这么刺人呢？
难道妃萱真的发现了些什么？
可想到这里，宁梦如又觉得不可能，如果八宝琉璃瓶的伪装这么容易被识破的话，她早就被月无瑕等人看破了，又怎么会等到自家这个笨蛋徒儿，就她这个观察能力，还看破自己的伪装呢？
她摇了摇头，再次换成了月凝霜的形象，瞬移到了月凝霜的住所。
最近可真是太忙了，一会儿宁梦如，一会儿月凝霜，这样两头跑，哪怕是圣人，宁梦如也觉得身心疲惫。
主要是，这可不是换个形象就能解决的，说的每一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要不然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哪怕是宁梦如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就像之前，如非王清初忽然把明衍叫走，两人说不定顺其自然就做到最后一步去了。
到时候，她是接受还是拒绝？
接受，那她和明衍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可拒绝，用什么理由？
按照月凝霜的性格，她会拒绝吗？
不会，这是违反人设的，这样的话，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会让明衍怀疑自己的，或许可以缓解一时半会儿的压力，可次数多了，明衍肯定会怀疑自己的，到时候万一他看破了自己的身份，那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可以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在明衍面前卑微如尘土，却不能忍受以宁梦如身份被看穿，因为她...不想让对自己很是尊敬的明衍，那心中的形象崩塌...
月凝霜等了一会儿，宁妃萱果然找上了门。
宁妃萱看着这个坐在这里，似乎已经等待自己许久的月凝霜，沉默了一番之后，这才走上前来，“师姐...”
“师妹，你怎么了？心情不太好？”月凝霜牵住了宁妃萱的手，柔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时光，不由得有些伤感而已...”宁妃萱摇了摇头，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我们的视线应该往前看。”月凝霜柔声安慰道：“不管以前你和明衍之间有什么事情，只要你努力，总能让明衍再次喜欢你的。”
听闻此言，宁妃萱心中有些微妙，“师姐...你真的愿意帮助我回到明衍身边吗？”
“当然，你觉得我实在开玩笑吗？”月凝霜认真点头，不过她继续说道：“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了，明衍身边可不止我一个女人，我一个人，可有些应付不来。”
这个理由自然是用来让宁妃萱相信自己的，月凝霜本来就没有留在明衍身边的想法，这个理由，自然也是杜撰，好让宁妃萱不怀疑自己的，毕竟，自己平白无故地帮她，如果她是宁妃萱，多少会有些怀疑的。
可听在宁妃萱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味道了...
难怪...难怪师尊要帮自己，原来是这个打算....宁妃萱也不知道师尊说的关心自己，有几分真...毕竟她都可以背着自己用另一个身份和明衍发展成这种关系...
师尊...师尊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吧，她应该还是关心自己的...宁妃萱在心中弱弱的安慰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话....”宁妃萱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不如，我们把师尊也拉进来吧？”
月凝霜闻言大吃了一惊，“你在说什么...妃萱？！”
她怎么忽然说这个？想到某些情况的月凝霜，心头直跳不已，这是她一直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宁梦如一直都在以和明衍亲近的人是月凝霜而非宁梦如安慰自己...
宁妃萱看到月凝霜的反应之后，心中有些奇怪，师尊不应该很开心吗？毕竟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明衍在一起了，不是吗？
“师姐为何如此大的反应？”宁妃萱小声问道：“你觉得不好吗？”
“岂止是不好...咳咳...师尊怎么说也是明衍的长辈，怎可能把师尊...扯到这种事情里面来...”月凝霜咳嗽了两声，差点没被自己徒儿的惊天言论噎着，怎么就突然想把自己扯进来了，这脑回路怎么长的？
“为什么不好...虽然是长辈，可师姐...你怎么知道师尊就一定不喜欢明衍呢？说不定师尊也喜欢明衍呢？既然人多就好，那我们师姐妹两人，又怎么比得过师徒三人呢？”
月凝霜悄悄翻了个白眼，“你在说什么呢...师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对明衍动心啊？她可是明衍的长辈。”
原来你知道你是明衍的长辈？我见你热情回吻的时候，好像把这档子事儿忘了？
月凝霜说完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继续说道：“你就不要去想师尊和明衍之间的可能了...”
自己...和明衍没有可能的，只是单纯地为了帮助你这个笨徒儿而已...
宁妃萱听闻此言之后，却有些奇怪，但随即又想明白了...
师尊是打算只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和明衍保持关系把？至于宁梦如这个身份，大概是不愿意让明衍知道的...
毕竟，师尊还是要面子的，月凝霜这个身份反正是虚构的，她可以完全不要面子，但宁梦如毕竟是西王母，不可能随随便便和自己徒儿差不多大的男人乱搞...
想到这里，宁妃萱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报复心理...
你说...你说如果明衍知道月凝霜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她会怎么看待师尊？
师尊在明衍心中的地位会瞬间崩塌吧，自己敬重无比的“宁姨”，居然是那个在他面前撒娇的月凝霜....
想到这里，宁妃萱心中不由得有些兴奋...
但很快，宁妃萱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尽管师尊背叛了自己，但...她却不愿意伤害师尊...
毕竟，无论如何，师尊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和明衍在一起之后，也承诺过，会让自己和明衍重新走到一起的...
她也需要“月凝霜”的帮助...
宁妃萱心情有些复杂，她心中悄悄叹了口气...师尊啊师尊，希望你是真的想要帮我吧，不然...你的身份，我可不一定保得住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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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清初把明衍叫了过去，明衍火急火燎地来到了王清初面前，“姐姐，怎么了？”
他刚才箭在弦上，差点就发了，不过姐姐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明衍自然就只能放弃了几乎没有怎么挣扎的月凝霜，赶了过来。
“你呀，也不知道控制一下自己。”王清初握住了明衍的手，微笑着说道：“你打算就怎么要了凝霜？”
“...我觉得两厢情愿，方才也算是顺其自然了，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明衍挠了挠头，说道。
“不要着急，衍儿，现在还不是你要她的最好的时候。”王清初微笑着说道：“你相信姐姐吗？”
“我自然相信...可是...这个还讲究什么好时间？”明衍有些诧异，他和非烟已经师姐可没怎么看时间啊...
“因为凝霜比较特别。”王清初莞尔笑道：“怎么了？有些忍不住了？要不要姐姐来帮你？”
“...咳咳，不用...”明衍老脸一红，怎么可能让姐姐帮他啊...尽管两人这姐弟关系很微妙，但...怎么说也是姐姐嘛。
王清初噗呲一笑，她阻止明衍的原因很简单，如果现在明衍就继续下去，月凝霜多半会找理由拒绝的，到时候，明衍多少会有些怀疑，现在还不是让明衍怀疑月凝霜身份的时候，因为宁梦如陷得还不够深，要确定宁梦如真的一头栽了进去，再也无法翻身之后，再让明衍知道这些。
这样，到时候暴露了身份的宁梦如，就算想抽身，也来不及了。
更何况，如果这个时候不帮助宁梦如，宁梦如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帮她脱身的，现在可不是暴露真实目的的时候。
“你听姐姐的话，和她什么都做得，但最后一步，不要着急，好吗？”王清初柔声说道。
“嗯...”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真听话~”王清初在明衍额头亲了一下，温婉笑着。
明衍心中嘀咕，看样子姐姐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在看啊...
不过，虽然明衍已经成年了，但是和活了九千年，沉眠了三十多万年的姐姐相比，自己确实是个小孩子...

第七十四章 宁梦如累了
明衍不是个着急上火的人，不过有些事情气氛到了，明衍也不会扭扭捏捏。
方才确实时机不错，看凝霜那羞怯却又完全没有拒绝念头的眼神，明衍就知道顺水推舟便是最好的选择。
但姐姐这话却让明衍有些迷惑...
尽管口头上答应了下来，明衍心中却很是纳闷。
要说凝霜要有什么地方特别...倒也感觉不出来。
特别漂亮？
这算不上...特别吧？
至少在自己身边，漂亮的人很多，别的地方不说，光这瑶池，就还有个宁妃萱呢，以前安染在瑶池的时候，安染也不差，宁姨、姐姐，如果不只是瑶池的话，非烟、师姐，妖精姐姐、霓裳，非烟娘亲凰君如，小姨，长老月清幽，顾寒霜、玉牡丹，白泽、师尊...
这么一想，自己身边长得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漂亮这种东西看多了，自然而然就会忽略，就好像空气对于凡人一样，已经成了稀松平常的东西了，平日里自然也就不会多在意，当然，除非他没了。
所以，在明衍这里，月凝霜漂亮吗？当然漂亮，很漂亮，云想衣裳花想容，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可这方面不算很特别，因为明衍看多了，他在意的是其他的东西。
特别的方面也有，比如她那让自己卑微到尘土的追求方式就很特别，但这不应该是姐姐阻止他的理由。
所以，为什么姐姐不让自己动凝霜呢？
明衍疑惑地往回走着，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路上，月无瑕用同心佩联系了明衍，询问他何时回来。
明衍便把这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月无瑕很快就没声了。
当然，月无瑕自然是希望明衍早点回来的，现在的明衍总给她一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失控的感觉，尤其是在王清初复苏、明衍几乎拥有了为所欲为的能力之后。
这样的明衍一旦失控，他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因为王清初本人或许不会做什么坏事儿，她毕竟是曾经的女英杰，可她对明衍的溺爱却让明衍有了可以利用王清初这身强大实力的机会...
明衍本心自然是不坏的，月无瑕对自家徒儿还是很了解的，但不坏归不坏吧...
王清初是女英杰，月无瑕没资格评价她，历史已经给她证明了，而明衍本心不坏，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在于，王清初对明衍的教育上，却是“放任”的。
月无瑕还记得当时自己见到王清初时，王清初对自己说过的话...
她想要让明衍释放自己的本性，想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一些....
王清初这种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强者，一般都有惊人的自控能力，月无瑕自己也是圣人，对此也颇有心得，但明衍这样忽然拥有了一个对他无底线娇惯的半步极道的姐姐...相当于忽然得到了无比强大的力量...这样得到的力量，很容易让本性不坏的明衍变质的。
而一旦变质...那恐怕就拉不回来了，她虽然已经是圣人了，但王清初是半步极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女帝，谁能拦得住她？
月无瑕心中有些焦急，但却知道，现在更不能强行要求明衍什么...
她必须要加重自己在明衍心里的地位了，要用自己，来稳定明衍的思想，要让他合理的利用他现在能够动用的力量。
明衍从王清初那里离开之后，直接便往月凝霜那里赶去，毕竟当时离去比较匆忙，也不知道凝霜会不会多想。
而知道明衍已经在路上的宁梦如也有些着急了，这宁妃萱似乎没有想走的意思，她咳嗽了两声，“妃萱，你先回去吧，为师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有事情需要处理？
宁妃萱听到这话一瞬间就懂了，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她离开才能处理，那一定便是和明衍有关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并未刻意拦着宁梦如...
毕竟，她心中还是愿意相信师尊的，不管她到底为什么要伪装成另一个身份和明衍变成这样的关系...但她毕竟已经是明衍的枕边人了，或许吹吹风的话，明衍对自己会有所改观呢？
她还是...太想和明衍回到从前了...不，严格来说，是回到明衍以前对自己的态度，而自己和以前不一样，她不仅会回应明衍，还会尽全力讨好他的...
所以，她心中其实并不想在自唊己明明刚刚取得了一些小小的进步之后，便发生什么变动。
“那，师尊，我先去找师姐了。”宁妃萱轻轻点头，宁梦如闻言笑着点头，只要她走了，不要缠着自己，一切都好说...
等到宁妃萱走了之后，宁梦如直接变身月凝霜，瞬间出现在了月凝霜的房间里面。
最近真的让她很累，倒不是变来变去身体很累，她现在可是圣人，圣人的肉身强悍程度自然不用多少，这点强度她可以做几亿次，累...是心累，宁梦如和月凝霜虽然有关系，但确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一开始，对宁梦如来说，变成月凝霜，能释放心中一些原本不会表现出来的情感，对她而言，宣泄一番，倒也不错，可她总归是要作为宁梦如的，所以便会宁梦如了，又要克制自己...
久而久之，几次下来，宁梦如开始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月凝霜是伪装，还是宁梦如是伪装了...
当月凝霜的时候，性格跟偏向于真正的自我，但却是假身份，需要小心自己不要露馅，然后被猜出来自己是谁。
当宁梦如的时候，是真身份，但却方方面面更需要在意...不能被明衍、宁妃萱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月凝霜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明衍走了进来，她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有些勉强，明衍看到之后，连忙过来了，“凝霜，怎么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气了..？”
“啊？没、没有啊...”

第七十五章 师尊你做个人吧
明衍还以为是自己忽然离去，让月凝霜有些不满了，所以脸色才有些不好，他道歉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月凝霜脸色不好的原因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明衍了，结果没想到明衍居然如此表现，让她有些讶异。
说实话，月凝霜刚开始追求明衍的时候，多少还是以为明衍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印象其实挺错误的....
至少，他不会表现的很强势。
“因为方才我都觉得水到渠成了...”明衍想了一下，如果事情做到一半，月凝霜忽然被喊走了，自己会怎么想？那估计多少还是会有些情绪的，所以对明衍而言，这件事情肯定是自己做错了。
“我没有生气啦...”月凝霜柔声说道：“你想太多了...”
你刚才那个脸色，说没有生气...明衍笑了笑，并没有和月凝霜争论，只是握住了月凝霜的手，刚想说话，后脚大门就被敲响了，宁妃萱来了。
月凝霜反手握住了明衍的手，她想用这种方式让明衍安下心来，随即开口让宁妃萱进来。
宁妃萱走了进来，她抬起头，看向牵着手坐在一起的明衍和月凝霜，心中复杂不已。
若是以前，宁妃萱心中可能便只有一些羡慕吧，可现在，知道了月凝霜便是自家师尊宁梦如之后，宁妃萱已经无法正眼看着这两人亲热了。
以前只有羡慕，现在那是越看越气啊...这师尊拿着自己的鸳鸯镜换了个身份就去找明衍，就想要白给给明衍...
而且明衍完全都不知道她是谁....太过分了...换了个身份，瞒天过海，这才好和明衍亲热是吧？
“师姐...明衍。”宁妃萱打了个招呼，随即露出了笑容，“我听师尊说，师姐打算搬出去...”
“啊...这件事情啊，我一开始是这样以为的，不过师尊告诉我，我也不一定非要离开瑶池，虽然瑶池有着一些规矩，但...因为明衍和瑶池关系匪浅，所以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月凝霜解释道。
是你自己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宁妃萱心中不由得轻哼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虽然喜欢明衍，也想过自己和明衍复合的可能，但真的要离开瑶池的话，多少有些舍不得，毕竟她是在瑶池长大的，也是在瑶池走入仙门的。
当初凰家把她送到瑶池之后，这里便是她的新家了，要离开家，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宁妃萱和月凝霜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明衍一直都没有插话，任由宁妃萱和月凝霜聊天，而等到宁妃萱走后，月凝霜才奇怪地问道：“方才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妃萱说不定觉得你对她有什么怨念呢？”
“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明衍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她前些日子，说还喜欢我，我让她放弃，她也不放弃。”
“呵呵~”月凝霜微笑道：“我追你之前，就知道她肯定喜欢你，不过这丫头以前没勇气，估计现在心里羡慕死我了吧？”
宁妃萱离开了之后，又用王清初给她的法宝隐匿了行踪，贴在了门口偷听，听到月凝霜的话，不由得轻咬银牙，如果不是你把我的鸳鸯镜拿走的话，说不定我此刻已经和明衍...
而且，没有我的鸳鸯镜，你真的觉得就这么容易和明衍走到一起？现在你在明衍面前，用这种仿佛得意不已的口吻...师尊，你做个人吧...
明衍闻言也有些无奈，“唉...只能说，有些事情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错过...我倒不这么认为，毕竟，你和她有没有走散...明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不可调和的事情吗？是不是她做错什么了？”月凝霜说道：“好像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你才放弃她的吧？”
明衍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改变了我对她的态度，是我明白过来，我对她，其实并没有那种深刻的感情，只不过是错误的把救命之恩，当成了对她的爱慕，还清了，自然便没有继续胡闹下去的理由了。”
宁妃萱贴在门外，黯然神伤。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原来，你甚至都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吗？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真如此，那为什么，她主动追求你，你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她？你是不是..对师妹还有情绪啊？”月凝霜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话题有点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因为明衍似乎不太想聊起这件事情，可她为了帮宁妃萱，又不得不聊。
“或许只是单纯的，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吧。”明衍摇了摇头，“以前或许确实有点小情绪的，我到底还是有些小气，不过现在没有了，也并不讨厌她，只是觉得做伴侣不合适而已。”
月凝霜听闻此言，也不由得心中拔凉喣拔凉的，如果有误会，解除了便好，如果宁妃萱犯了错，那道歉赎罪就行，可这单纯的不想成为伴侣成为道侣的话，这好像是无解的死局吧？
门外的宁妃萱低着头，强忍着没有抽泣，不会的，会有希望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不会放弃的。
“...”月凝霜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而这是，明衍也不想让她继续说宁妃萱的话题了，他将月凝霜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看着月凝霜那张俏脸，忍不住吻了上去。
月凝霜羞涩不已，哎呀，现在怎么动不动就亲啊？
偏偏，她还不能反抗。
宁妃萱的神识虽然不能看到准确的图像，但是不难从一些细微的动静，和神识探查到的情况猜到她们在做什么...
宁妃萱沉默了许久，先是走远，随即才现身，再次来到了庭院外。
门里的月凝霜和明衍都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但宁妃萱没有敲门，她取出一支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吹起。
今日是凡间的七夕，自己喜欢的人，正在门内和自己的师尊亲吻，她便吹一曲，给两人助兴吧。

第七十六章 如果自己帮他搞定师尊
箫声悠扬婉转，带着一种天然的忧伤，诉说着她那满腔愁丝...
门内正热吻着的明衍和月凝霜自然早就感觉到了宁妃萱的存在，月凝霜虽然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毕竟万一明衍真的因为她挣扎而松开她了呢？
嗯？我该这么想吗？月凝霜脑子有点乱，嗯，现在不管这么多了....
而且，妃萱为什么在门外吹箫？她应该能感觉到自己和明衍做什么吧？
她是不是不开心了？
可是，妃萱，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因为自己必须要维持住和明衍的关系，才能帮助你...不要怪我...
不过妃萱反正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自己一脱身，妃萱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而明衍听到萧声，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他不得不承认，宁妃萱很坚强，哪怕在自己这般拒绝了她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放弃。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和她师姐亲吻，却只是站在门外吹箫...
这略显伤感的萧声，真让人不由得有些戚戚然。
唉...
门外，宁妃萱缓缓放下玉箫，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师尊和明衍，可否觉得尽兴？
她站在门外，也没有离去，就这样站着，有些出神。
她并不恨宁梦如，哪怕她做了一些让她觉得难以置信的事，可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可想了一会儿，宁妃萱又觉得有些好笑，师尊在里面和明衍热吻，而自己却只能站在门口...
她是不是应该推门进去，打断两人？
但宁妃萱并不没有这么做，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宁妃萱终于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还是选择相信师尊，师尊刚才也帮她说了好话，师尊肯定还是想要帮助自己的...
那便暂时没有理由拆穿师尊了....
宁妃萱走了，里面的两人也停了下来，明衍松开了月凝霜，眼神有些复杂。
月凝霜迷迷糊糊地，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她想起方才自家徒儿在外面吹箫的事情，也不由得有些羞涩，“妃萱方才在门外呢...”
“嗯，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轻轻一叹，“唉，她真是...”
“...就算你拒绝了她，她好像也还是不打算放弃呢。”月凝霜握住了明衍的手，微笑道：“为何你不换一种目光看她呢？如果说你发现以前你对她的爱慕只是感激的话，那现在，或许，换一种目光看她，你会真的喜欢上她也说不定，不过妃萱确实比较笨，不会很好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月凝霜听上去是在批评宁妃萱，实际上是在为宁妃萱辩护，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所以表现得很一般，而不是她不想讨好明衍...
“你就这么想让我跟她在一起？”明衍有些好笑，“你不吃醋？”
“月清影、凰非烟的醋我都不吃，为什么要吃她的醋？”月凝霜微笑道：“她是我的同门，我心里其实非常希望你跟她走到一起。”
明衍闻言轻轻呣叹了口气，“你啊...”
月凝霜真就梦里现实表里如一，并不像非烟那样，梦里虽然大度无比，但现实里面却很爱吃醋。
可对宁妃萱的事情，却不是这么简简单单...
明衍当然知道，现在的宁妃萱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现在的宁妃萱对他的在意，可在意归在意...
明衍心思有点乱，他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抛出脑外，他感觉到月凝霜把额头贴了过来，和他的额头贴在了一起，她微笑着说道：“不要烦恼，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明衍轻轻揽住了月凝霜，“这件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
“嗯，没事，慢慢来。”月凝霜也不想逼明衍逼得太紧，毕竟这件事情逼得越紧，反而可能起到反效果。
无论是姐姐、还是凝霜，似乎都希望他和宁妃萱走到一起....或者说是重新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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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萱离开之后，便遇到了王清初。
王清初背负双手，从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宁妃萱，宁妃萱见状，连忙快步到了宁妃萱面前，向她行了一礼，“先...姐姐...”
王清初将她轻轻扶起，微笑道：“知道了你师尊和明衍的关系，现在，你还想回到明衍身边吗？”
宁妃萱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了点头，“我还是这么想....”
“那你可要好好表现。”王清初放开手，微笑道：“能不能说服明衍，全看你自己，无论是我，还是你师尊，都帮不了你太多。”
宁妃萱用力点了点头，她轻咬樱唇，“我知道的...我会好好表现的...”
有王清初和师尊的帮助，如果自己还不能取得什么成果，那她真的要怀疑自己了。
王清初背着双手，笑容莞尔，“我让明衍留在这里，便是为了解决你的问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宁妃萱闻言，甚是感激，“多谢姐姐愿意...这样帮助我....”
“另外，你没有直接拆穿你师尊的事情，也表现的很不错。”王清初说道：“现在还不是让明衍知道你师尊身份的时候，希望你之后也能保持。”
宁妃萱闻言，心中有些古怪起来，现在不是让明衍知道的时候...？
什么意思？
宁妃萱有些没想通，毕竟她完全不知道宁梦如这么做的动机，在她看来，师尊不过只是换了个身份偷了...偷吃明衍而已，总不能一辈子隐瞒下去吧，总会被明衍知道的.......不过师尊的身份要是被明衍知道的，那两人的关系恐怕会变得相当尴尬，是否能继续下去....嗯？这么说来王清初是想让两人继续下去？甚至是以明衍和王清初的身份？
不知道明衍对宁梦如这个身份是怎么想的...
宁妃萱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师尊既然故意伪装成了月凝霜才靠近明衍，也就意味着她根本不想让明衍知道她是宁梦如，而如果明衍对自家师尊原本就有些想法的话，那自己帮他搞定给师尊，那自己对明衍来说...？

第七十七章 只是为了寻求刺激
呣意识到这一点的宁妃萱忽然兴奋了起来，如果明衍真的对师尊有兴趣，那么自己帮他搞定师尊，一定能让他重燃对自己的好感...
师尊的真实想法呢？
宁妃萱想起了此前自己暗示师尊的时候，师尊的态度，也确实完全不像是会承认月凝霜这个身份的样子...
换句话说，也就是师尊肯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用另一个身份和明衍在一起，只是想要偷偷享受这种刺激感，如果被拆穿，师尊百分之百不会同意的...
那自己偏偏要拆穿师尊，还要在师尊被拆穿之后，继续沦落在明衍手里，明衍肯定会记得自己的帮助的...
自己不是希望有一个能让明衍重新对自己产生好感的契机吗？这不就是吗？
想到这里，宁妃萱不由得窃喜起来，告别王清初之后，她直接来到了王母大殿，她知道，现在的师尊肯定还在和明衍在一起，所以她并未着急，一直在王母殿中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宁梦如应该是找到了什么理由，终于脱身，返回了王母殿。
当然，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月凝霜了，而是宁梦如。
“妃萱，你在等我吗？”宁梦如面带笑容，走进了王母殿中。
宁妃萱也没问宁梦如去做什么了，毕竟她去做了什么，宁妃萱可是清清楚楚，既然现在没有挑明身份的必要，也就没必要让宁梦如难堪了，她深深地看着宁梦如，询问道：“师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听后，不要生气可以吗？”
宁梦如见到宁妃萱之后，心中多少有些古怪，毕竟此前自己和明衍在庭院内亲吻，而宁妃萱则在门外吹箫为两人助兴的事情...事后想想，真的觉得很奇怪。
不过心中觉得奇怪归心中觉得奇怪，宁梦如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她依旧是那般温和端庄。
看着温和端庄、优雅大方的师尊，宁妃萱心中轻轻一叹，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偷情而专门换一个身份吧？
“师尊这么多年也都走过来了，也一直在支持我和师姐去寻找自己的感情，难道师尊自己就没有动心的人吗？”宁妃萱轻声说道。
宁梦如闻言脸色顿时一正，“为师可是西王母，怎么可能和你们一样....”
是啊，所以你干脆用另一个身份去偷情...
宁妃萱柔声道：“其实师尊不说，谁又知道呢？”
宁梦如严肃摇头，“这件事情莫要再提。”
“可师尊，如此支持我跟师姐...又是为何呢？”宁妃萱轻轻一叹，“师姐也就罢了，师尊还支持我和明衍在一起，我不也是瑶池圣女吗？”
宁梦如听着听着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她柳眉微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打算放弃明衍了？”
“啊？我没这么说啊？”宁妃萱一听便知道宁梦如想歪了，是觉得自己想放弃，不由得连忙说道。
“那为何这么问？我支持你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你喜欢明衍，而你是我的徒儿...”宁梦如俏脸表情缓和了下来，如果宁妃萱这会儿想要中途放弃，那宁梦如可不能接受，她都牺牲这么大了，结果换来的就是宁妃萱临时跑了？那不行！那自己不久白付出了吗？
“师尊难道就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吗？”宁妃萱轻声问道：“这么多年，师尊都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你动心的人吗？”
宁梦如怔了征，她抿了抿嘴，眼神第一反应是移到了其他方向，但很快又移了回来，“当然！”
说谎，如果你对明衍没有动心，又怎么会刻意装成月凝霜去接近明衍？
如果师尊真的没说谎，那宁妃萱真的要怀疑自己的师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毕竟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有可能宁梦如只是单纯地追求刺激，才故意换了个身份和明衍在一起的...
“师尊，就如同我信任你一般，其实你也可以信任我，有些事情，没必要瞒着我的。”宁妃萱暗示道：“而且我接受能力比你想得更好....”
宁梦如听闻此言，心中一突，难道妃萱发现了什么？
可宁梦如又立刻否认了，不对，不可能，她能发现什么？能发现什么还是自己那个笨徒儿吗？她如果真的这么明锐，还需要自己帮忙？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最近怎么这么奇怪？”宁梦如脸上表情很是正常，她摇了摇头。
师尊果然不想承认，哪怕自己已经说道这个地步了，还是不愿意承认...
不管师尊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可以确定，她不希望以宁梦如的身份和明衍在一起....
好...那么师尊的态度确定了，之后就该是明衍的态度了...
宁妃萱随即找了个理由告辞之后，直奔明衍所在的地方。
明衍此时此刻刚找到王清初，和她聊起了宁妃萱的事情。
“姐姐，你曾和我说过，我和宁妃萱之间有些因果，如果我对此不管不顾，会怎样？”明衍询问道。
“或许并不会怎样。”王清初莞尔一笑，“不过，我觉得或许多年之后，你回想起现在的所作所为，或许会留下些许遗憾，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询问道：“姐姐希望我怎么做？”
王清初知道自己的话对明衍影响十分深刻，如果她说她希望明衍跟宁妃萱在一起，那或许明衍无论如何都会考虑她的话，并作为他判断怎么选择权重，可王清初不会这么做。
她摇了摇头，“如何选择，需要你自己坐下决定，我不希望我干涉你的选择。”
她可以引导明衍，但不会替他做这个选择，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给明衍责怪自己的理由，她可是相当在意这段关系，绝不允许里面掺杂半点沙子。
明衍深呼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天，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自己对宁妃萱，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呢？

第七十八章 宁妃萱的背刺
王清初见明衍陷入了思考，倒也没有打扰明衍。
她一直都在关注着宁梦如和宁妃萱那边的情况，她发现宁妃萱似乎有些一些猜测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转...
站在宁妃萱的视角，她恐怕很难理清楚宁梦如要换一个身份和明衍走到一起的理由...
她怕是会觉得是宁梦如背叛了她吧...
尽管从实际结果来看，似乎这么说也没错，但无论如何，宁梦如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宁妃萱...
所以，宁妃萱不知道宁梦如这么做的理由，这几番试探，都是想要知道宁梦如的态度吧？
甚至说过她会支持、她会接受之类的话...这明显是在试图让宁梦如主动说出来吧...
但宁梦如怎么可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甚至还想摆脱现目前的双重身份呢...
王清初莞尔一笑，看起来宁妃萱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她主动帮助明衍拿下宁梦如的话，即便是衍儿，多半也不会再拒绝她了吧？
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宁妃萱正往这边走来，王清初便笑着对明衍说道：“宁妃萱过来了，你好好和她聊聊吧，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衍儿，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明衍回过神来，看向王清初，轻轻点头，“嗯...”
见明衍回应，王清初便转身离去了。
没多久，宁妃萱便看到了明衍，她轻咬樱唇，随即走了过来，“明衍...”
明衍看向宁妃萱，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该怎么面对宁妃萱。
姐姐让他不要留下遗憾，所以他也在理清自己的想法，自己对宁妃萱，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是否有些许刻意？是否真的遵从了自己的本心？
明衍本来觉得自己很清楚，但现在，也无法确定了。
他看着宁妃萱，她身穿一袭白衣，眉心莲花绽放着，那一双美眸中略带克制却并未遮掩的爱慕清晰可见，从之前明衍和她聊过之后，她便开始变得更为主动，也更为讨喜了。
说实话，明衍并不怎么喜欢她此前那种小受气包般的模样。
但现在这样的宁妃萱，却让明衍觉得有些难以招架了。
相当于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把自己给坑了。
宁妃萱走进了一些，她脸上露出笑容，并未因为知道师尊和明衍的关系就改变什么，她还是很喜欢明衍，毕竟在她看来，明衍根本都不知道那是师尊，更何况知道又如何，难道她有什么资格责怪明衍？
明衍从来没做错什么，如果非要说谁做错了，那也会是自己和师尊，自己犯下的错和师尊...的奇怪表现才是错误，所以，不管如何，宁妃萱对明衍的感情都不会变。
“明衍，我想和你聊聊...”宁妃萱想知道明衍对宁梦如的看法...如果师尊不想让明衍知道她的身份，那推动师尊和明衍走到一起，不仅仅算是对师尊背叛的一种另类的“报复”，也是她重新回到明衍身边最有力的手段。
师尊不是想着帮自己吗？这不就是在帮自己吗？
“嗯...”明衍点了点头，“恰好，我也想和你再聊聊。”
“嗯...？那...你先说？”宁妃萱听到明衍这般说，双眸微微闪动，略显小心地看着明衍。
明衍见状，便说道：“你...如果....如果...”
明衍如果了两下，却没办法开口，他有些犹豫，无法确定自己的内心。
“如果...？如果什么？”宁妃萱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那我肯定不会放弃的...”
“...”明衍叹了口气，他看着宁妃萱，发现自己很难像以前那般狠下心来了，或许是因为月凝霜的存在，让明衍对这种卑微且完全不顾自己脸面的女人，抵抗力变得更低了。
核心问题在于，明衍到底对宁妃萱是个什么态度？
他讨厌宁妃萱吗？
并不讨厌，就像他和王清初说的那样，他并不讨厌宁妃萱，毕竟在他看来，当初那件事情宁妃萱根本就没有做错，只是一耳光把他打醒了，让他回过神来，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切的想法。
他对宁妃萱的感情并不是爱慕...
那现在，明衍还会爱慕上宁妃萱吗？
完全无视曾经的那些事情，重新去看待宁妃萱？
明衍沉默了一番，说道：“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哦...”宁妃萱本来心中很紧张的，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询问道：“你应该很喜欢师姐吧？”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宁妃萱看到这一幕，心中难免有些小小的微妙，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你肯定想让师姐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吧？”
明衍微微皱眉，“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凝霜自然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那可不一定...”宁妃萱轻咳了两声，尽管王清初告诉过宁妃萱，不要把月凝霜的真实身份告诉明衍，可是现在看来，让明衍知道才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能够帮助到明衍，不然就像明衍刚才说的那样，他都认为月凝霜永远不会离开他呢。
更何况...宁妃萱和宁梦如聊过之后，某些想法也改变了。
她觉得师尊和明衍在一起挺好的...虽然现在是在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和明衍在一起，但她和明衍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挺开心的...
师尊虽然贵为西王母，但向来孤寂...身边有一个明衍也是好事。
这是帮明衍，也是帮师尊，更是帮自己。
王清初也发现了宁妃萱想要做什么，她眼睛一转，转变了想法，直接传音给了宁妃萱，“你想告诉衍儿月凝霜的身份？”
宁妃萱回应道：“姐姐....可以这样做吗？”
王清初觉得现在告诉明衍宁梦如的身份还有些为时呂尚早，可宁妃萱似乎有自己的计划，她沉思了一番，询问了宁妃萱的想法，宁妃萱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清初。
她并未隐瞒，毕竟对先祖来说，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瞒着什么事情，太艰难了。
王清初闻言之后，仅仅思考了片刻，便同意了下来，“那你便告诉明衍的，不过，你告诉明衍可以，但不要在你师尊面前拆穿，反正不要让你师尊知道她身份暴露了。”
“嗯，我知道的。”

第七十九章 月凝霜是宁梦如?!
得到了王清初的支持，宁妃萱就不虚了。
而明衍听到宁妃萱的话之后，却有些诧异，“你到底想说什么？凝霜怎么会离开我？”
“我师姐月凝霜自然不会离开你，可是....如果是我师尊宁梦如呢？”宁妃萱传音给了明衍，没敢直接说，虽然知道王清初肯定会帮她遮掩，但万一被师尊听到了，那可坏了。
“嗯...？你说宁姨会不支持我们？怎么可能？”明衍摇了摇头，“宁姨很支持我跟凝霜在一起。”
“那如果...我师尊，便是我师姐呢？”
“...？”明衍看着宁妃萱，忍不住道：“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很清楚，我再说，我师尊宁梦如，便是我师姐月凝霜。”宁妃萱很是认真，“我知道你觉得难以置信，但这是我亲眼所见，并且，我可以很严肃地告诉你，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过师姐，月凝霜是临时哦出现的，这一点，如果你去瑶池内部求证，很快就能发现一些异常。”
“胡言乱语！”明衍自然不会去怀疑月凝霜，更不会认为月凝霜便是宁梦如，宁姨怎么可能伪装成月凝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衍想不到宁姨这么做的理由，更何况，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显得无比荒谬。
“你仔细想想看！明衍，我师尊出现的时候，是不是我师姐永远都不在？而我师姐出现的时候，我师尊也从未现身！”见明衍不相信，宁妃萱连忙说道，她可不想明衍觉得自己在乱说，那他对自己的印象不是直接变得非常恶劣了？
明衍正想否定，但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还真是如此，不过这不是怀疑凝霜的理由，可此时此刻，王清初也传音给了明衍，“衍儿，如果我说妃萱说的是真的，你会很惊讶吧？”
“真的...？！”
宁妃萱和月凝霜，要让明衍选择一个信任，那自然是月凝霜更值得信任，但姐姐开口，不说倒向王清初，但至少也让明衍开始真的怀疑起来，“姐姐...你确定？”
“我很早就知道了。”王清初告诉明衍，“只不过我知道她没有恶意，便没有阻止。”
她可没有告诉明衍月凝霜的身份，是宁妃萱说的，而她，只不过是证实而已，话不是出自她口，不算违背诺言。
“...”明衍有些无言，姐姐还早就知道了？
凝霜是宁姨？
明衍一时有些混乱，这...这怎么可能？
他之前不久还在抱着月凝霜啃呢！结果你现在说那是宁姨？
明衍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宁妃萱见明衍沉默下来，继续说道：“我此前亲眼看到师尊通过瑶池的帝器八宝琉璃瓶变成了月凝霜，也看到过月凝霜变成了师尊，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至死！”
明衍看向宁妃萱，叹了口气，道：“不用发这种毒誓。我相信你...”
见明衍相信了，宁妃萱这才松了口气，她继续说道：“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而且，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师尊并不想让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明衍抿了抿嘴，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还希望我帮她隐瞒过去，之后让我帮她处理掉月凝霜这个身份~”王清初传音道：“我长久的观察下来，她应该是想要利用月凝霜这个身份，来帮助宁妃萱，让你们重归于好的。”
“啊...？”明衍有些晕了，“她怎么...？”
“她一开始的想法，恐怕是让你喜欢上‘月凝霜’这个身份之后，把这个身份交给宁妃萱，但由于宁妃萱并不知情，所以两人的身份并没有顺利完成交接，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王清初继续传音道：“她依旧希望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帮助宁妃萱，等你和宁妃萱重新走到一起之后，再离开。”
“...这么说来，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我...？”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心中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一开始或许是如此吧，但现在，我却并不这么想。”王清初传音道：“现在，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她对你，早已经不是当那般纯粹了，恐怕对你已经有不浅的感情了，这假戏已经真做了。”
听到王清初的话，明衍不由得想起了这段时间和月凝霜的相处...
她确实有些时候会显得有些奇怪，但...对他的感情是假的吗？
每一次牵手、每一次相拥、每一次亲吻...她都不像是伪装...她有些时候，还会热情地回应她...
可她还是打算离开...
明衍沉默了下去，而宁妃萱也在继续说道：“明衍，现在你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依旧不想让她离开吧？师尊...师尊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我不知道她到底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或许是太孤独了，所以才想来寻求一时的刺激吧...作为她的徒儿，我不希望她就这样孤独下去了，所以，我想帮你，也是帮师尊...我想让你们真正地走到一起去！”
明衍抬起头看向宁妃萱，她明明喜欢自己，却又说要帮她师尊？
如果姐姐说的是对的，那看宁妃萱现在这个表现，她确实是不知道，宁姨是为了帮她吧？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从宁妃萱的语气里面听到什么责怪埋怨...
“你知道这些时候，不生气吗？”
“说完全没有情绪那肯定是假的...但想通之后，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宁妃萱轻声说道：“至少，她不会再孤单下去了。”
明衍沉默了下去，而宁妃萱继续问道：“那你呢，怎么想？知道了师姐的真实身份之后，你怎么打算？”
明衍抬起头看着宁妃萱，想起了姐姐说过的话...
不要留下遗憾...
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虽然月凝霜变成了宁姨，但有些事情是不会改变的，而且，你居然骗了我，就想这样一走了之？那可不行！
“我不会放她走的。”明衍说道。
宁妃萱嘴角微微上扬，“我会帮你的，我不希望师尊继续这样孤单下去的！我会帮你说服师尊的！”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明衍看着宁妃萱，询问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宁梦如已经是宁妃萱的情敌了吧？可是她不仅没有吃醋，甚至还显得很开心...
“因为...帮师尊，也是在帮你，同样，也是在帮我自己啊...你...那个...能不能喜欢我一点啊...你要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让我离开你...”宁妃萱有些咬了咬嘴唇。
明衍不由得想起了梦中的月凝霜，也是如此...明衍轻轻叹了口气，不愧是师徒啊，而她...偏偏对这样的女人，抵抗力相当弱...
“非我不可吗？”
“非你不可！”宁妃萱用力点头。

第八十章 师公
对以前的宁妃萱来说，是断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不然也不会坚持要亲手复仇了。
她以前在明衍面前确实也算很卑微，但依旧有一些自己的底线，而现在的宁妃萱，已经不在乎那些底线了。
底线什么的，都去死吧...
明衍看着眼前这个坚定无比的宁妃萱，心中也有些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以前的她，和现在的她，反差太强了...
明衍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反应。
她严肃而认真的拒绝了她，她当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明衍都还记得。
而现在，两人的立场却反过来了...
看起来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其实，并不算久吧，也就这一两年发生的事情。
而一两年，对他们这种修仙者来说，不过白驹过隙，仿佛就只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她的真诚最终还是让明衍起了点恻隐之心，他真的完全不愿意和宁妃萱再发生些什么吗？他勄真的，不愿意再给宁妃萱一个机会吗？
如果，两人以现在的情况，重新来过，会是怎样的场景？
尽管过往或许是错把感激当成了爱慕，但也确确实实追求过宁妃萱，而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还是曾经想到过得到她的吧，不然也不会在选择放弃之后，略有些感叹了，无论是出自于爱慕，亦或者其他原因，总归是想要得到过。
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宁妃萱小心翼翼地看着明衍，她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紧张地等待着明衍的表态，被拒绝倒也没什么，毕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无非就是伤心之后再重振旗鼓，她不会放弃的，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但，还是希望明衍能够再次接受她吧，尽管在她看来，这可能已经算是一种奢望了，但她就是忍不住心生希望...
“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能否让我对你动心，这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让我对你动心了，那边顺其自然吗，如果不行，那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明衍也不想再扯这么多了，只要宁妃萱能让自己喜欢上她，那他也不想拒绝了，宁妃萱都这样了，明衍到底还是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宁妃萱看到明衍张嘴的时候，小心脏就提起来了，生怕再次被拒绝。
虽然说被拒绝也不会让她放弃，可谁又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呢？
所以当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宁妃萱几乎高兴地快要跳起来了，明衍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这就说明，明衍至少不会拒绝自己了！
“...我...那个...你...”宁妃萱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不像是个修仙者，更像是一个普通女孩，手足无措，面色潮红，好一会儿，宁妃萱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虽然面染红霞，但表情却显得很认真，“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傻了...”
见她如此激动，明衍也有些无奈，他自认为，当初的自己也比不上现在的宁妃萱。
可是看到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又不得的让他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宁妃萱。
或许宁妃萱其实没有变，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吧，如果是如此，倒也不错。
姐姐说得对，不要留下遗憾，也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的机会，以免未来后悔。
顺从自己的本心，自己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的，愿意和她重新开始的。
明衍笑了笑，“我想去找你师姐聊聊...”
“嗯...对了，关于师尊的身份...”宁妃萱用力点了点头，但立刻又想起了王清初的叮嘱，连忙说道：“现在，还不是和师尊摊牌的时间。”
“我知道。”明衍笑着点了点头，现在确实不是和月凝霜摊牌的时间...
姐姐说了，她还想着永远让月凝霜消失在他面前呢...
这个女人，让自己爱上她之后，又想逃？
怎么可能让你逃掉，对于这种女人，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
宁妃萱抿了抿嘴，“那...我就不耽搁你时间了...我会帮你稳住师尊的...”
宁妃萱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忙，等到师尊的身份被拆穿之后，她肯定不愿意面对，而自己可以劝说师尊，让她放下心中的这些那些，和明衍走到一起的。
自己和师尊，要同侍一夫吗？
那明衍算是师尊的徒婿，还是自己的师公呢？
想到这里，宁妃萱有些羞怯地看向明衍，“师公，那我就先退下了...”
师公？！
明衍听到宁妃萱的称呼，表情略有些怪异，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还是别这么喊我了...听着怪怪的...”
“可你以后和师尊走到一起了，那确实是我的师公啊...”宁妃萱在奇怪的地方也有着自己的认真和坚持，明衍有些无奈，可如果我们走到一起，那又算什么？
师公玩弄自己道侣的徒儿？
...嗯...这调调也太奇怪了...
明衍有些狼狈地离开了，这一声师公喊得他心中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宁妃萱看着明衍离去的背影，俏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笑容，她抬起头来，这么久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终于取得一些进步了，尽管现在还不能说稳稳地回到明衍身边，可至少有一个进步了不是吗？
而且...师公...宁妃萱脸色羞红，自己真是不要脸，明明想要做他的道侣，结果却一口一个师公...
那自己不就成了勾引师公的狐狸精了吗？
可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挺刺激的，想来明衍虽然看起来有些接受不了，但也感觉很刺激吧...？
宁妃萱抬起手，拍了拍滚烫的双颊，天呐，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宁妃萱？你还是以前那个宁妃萱吗？
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第八十一章 凝霜,要不你装成你师尊
这边，明衍来到了月凝霜的庭院，他站在门口，却停顿了下来。
他知道，月凝霜就在这里，可是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他当然没有和月凝霜谈判的意思，因为现在根本不是好机会，现在摊牌，只会让宁梦如难堪而已。
而难堪之后，恐怕宁梦如都不愿意再见自己了吧？
毕竟她明明是西王母，结果伪装成了另一身份，跑到自己面前来...总而言之，这段经历，月凝霜可以有，完全没问题，但宁梦如不行。
因为月凝霜不过只是瑶池弟子，而宁梦如是西王母，还是明衍的长辈，也清楚自己的徒儿宁妃萱喜欢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宁梦如和自己的关系，怎么看都不能挑明。
可明衍又怎么会让宁梦如就这样离开？
他要把月凝霜留下，还要让她以宁梦如的身份，认可这段关系。
“怎么不进来？”
屋内的月凝霜早就感觉到了明衍的存在，却发现他一直站在门口，便主动过来打开了房门，笑嘻嘻地看着他。
明衍看向月凝霜，嘴角露出了笑容，很是自然地揽过了月凝霜的纤腰，“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到了什么事情？”月凝霜看向明衍，笑容活泼灵动，以前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自从知道她是宁梦如，是宁姨之后，才发现她现在展现出来的完全无法和宁梦如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宁梦如给明衍的印象是什么？
优雅、大方、成熟、端庄，带着母仪天下一般的温婉气质，她就像是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令人尊敬的长辈，和眼前的月凝霜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倒不是说明衍不喜欢月凝霜，明衍也很喜欢月凝霜，他对月凝霜这样的女人没有抵抗能力，至少是说，她表现出来的东西，是明衍无法抗拒的。
哪怕是她演的...
宁梦如和月凝霜之间，除了她们同时出自瑶池，两人还是师徒之外，完全看不到其他相同之处。
当然，很有可能就是月凝霜为了显现出她和宁梦如的不一样，故意展现出来的。
可是真是如此吗？
她对自己的感情又几分真？
明衍并不认为月凝霜对自己的所有感情都是伪装，就算一开始是，恐怕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假戏真做了吧？
“我方才和妃萱聊了聊，我最终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明衍说道。
“这样吗...”月凝霜有些意外，随即噗呲一笑，“这不是好事吗？相信我，妃萱这次肯定不会再错失机会了！”
这也让月凝霜有些兴奋，自家那个笨蛋徒儿和明衍之间总算有了一些进步，不过兴奋之后，月凝霜却怔了一下。
因为她发现，如果明衍和宁妃萱真的走到一起之后，月凝霜这个身份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可以让王清初帮忙，一起让月凝霜消失了。
以前她总是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现在，真的要到来了，月凝霜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月凝霜，这个身份真的就要这么消失吗？
像这样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本心，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吗？
又要做回宁梦如了，做回那个方方面面都要克制自己的宁梦如....
要离开...他了吗？
回到宁梦如这个身份，和明衍之间的关系自然也就荡然无存了吧？
她...真的希望这样吗？
明衍不会读心，却看到了月凝霜有些出神，表情略显复杂，他大概猜到了月凝霜在想什么了...
因为王清初已经告诉了他，月凝霜这个身份，本就是宁梦如用来帮助宁妃萱的方式，在自己和宁妃萱走到一起之后，月凝霜就会消失。
所以他故意告诉了月凝霜自己和宁妃萱之间有进展，以此来观察月凝霜的表现。
而月凝霜的表现让明衍心中多少有些宽慰，她那复杂的表情，想必也想到了明衍和宁妃萱真的走到一起之后，自己的去留吧。
如果她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此时此刻，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怎么了？说着是好事，但你看上去可不算很开心？是不是吃醋了？”明衍搂着月凝霜，和她一起到了凉亭坐下，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
以前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但现在知道了这个女人其实是西王母宁梦如，搂在怀中，总觉得有些刺激。
“哪有...我可没有吃醋，我说了，我很支持你和妃萱在一起。”月凝霜回过神来，娇嗔道：“梦里我也说过，我可以接受其他女人的，你忘了吗？”
“那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月凝霜抿着嘴笑了笑，“只是有些感叹而已，毕竟明明妃萱和你的关系走到你我前头，结果到现在，需要我来帮忙什么的....”
“你真的不吃醋吗？”
“真的！”月凝霜用力点了点头。
“那如果不只是妃萱呢？”明衍笑着问道。
“不止是妃萱？你指的是凰非烟？还有你师姐？”月凝霜反问道：“我不都说了吗？我能接受她们。”
反正月凝霜都要消失了，想怎么说都无所谓了。
“那如果...是你和妃萱的师尊呢？”明衍凑到月凝霜耳边，轻声说道。
月凝霜心中一跳，“啊...？你、你不会对我...对我师尊也有兴趣吧？”
“如果是你师尊，你会吃醋吗？”明衍微笑着问道。
“我...我当然不会吃醋啊...不过我觉得你和师尊之间没可能就是了...”月凝霜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宁梦如...宁梦如心中有些羞怒，没想到这家伙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有那种想法？这个小色鬼！
“你不会真对我师尊有想法吧.匬..？”
“不可以吗？”明衍笑着说道，你可以伪装成月凝霜来骗我感情，我就不能当着你的面说我喜欢宁梦如？
“...”月凝霜轻咬着朱唇，“当然可以...”
你就等着被我用宁梦如身份收拾吧你...
“喂...凝霜，陪我玩一个游戏好吗？”
“...什么游戏？”
“要不，你装成你师尊...”明衍凑到月凝霜耳边，轻声说道。
月凝霜听完之后，脸色大红，“你...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以这么亵渎我师尊...？”

第八十二章 宁姨,我还以为你是凝霜呢
估计在月凝霜心中，自己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了吧？
毕竟忽然表现出对她师尊的兴趣，还大逆不道的让她扮演成她师尊...
宁姨知道之后，会怎么想自己呢？
有一说一，明衍对宁梦如真的没有什么忤逆的想法，这些长辈里面，明衍唯一说得上有贪念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师尊月无瑕。
尽管曾经也和宁梦如之间有过暧昧，曾不小心看到过她衣不蔽体的画面，可那只是一场意外，并未明衍有意去偷看的，此后对自己的控制也很到位，很少去想起那个场景。
总而言之，在知道月凝霜就是宁梦如之前，明衍对她没有忤逆的想法。
但明明是你伪装成另一个身份来骗我感情在先，现在的明衍自然也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
形象崩溃就崩溃了吧，无所谓了，反正不能让月凝霜跑了，到时候宁梦如身份被拆穿，咱们两人半斤八两，你伪装成月凝霜来骗我感情，我让月凝霜装成宁梦如寻求刺激...那也别怪我了！
“试试嘛。”明衍握住了月凝霜的纤纤玉手，轻轻捏了捏，“宁姨不会知道的...”
“...你...你真对我师尊有那种忤逆的想法？！”月凝霜不解且有些嗔怒地看着明衍，难道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地明衍，早就对自己心存亵渎？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那次明衍通过鸳鸯镜看到自己...在沐浴的场景...不由得有些羞怒起来。
“我很尊敬宁姨，也知道我和宁姨之间没有可能，我不会去叨扰宁姨的，所以，只是希望你扮成宁姨而已....”明衍轻轻一叹，“如果你不愿意，那算了吧。”
说罢，明衍松开了月凝霜，露出一脸遗憾和失望的模样。
月凝霜听到明衍的话之后，略微怔了一下，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真的对自己...对自己真正的身份有那种想法吗...？可自己是他的长辈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不也是如此吗？明知道自己是他的长辈，还伪装成另一个身份...若是以前，月凝霜可以说自己单纯只是为了帮助妃萱，可现在，她却没办法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话了...
他心存忤逆又怎么样...说到底，自己难道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罢了罢了....他这么失望...还是本色出演一番...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注定不能走到一起，做这黄粱一梦也好，至少以后恢复了宁梦如这个身份，偶尔也能回想一下这段荒唐时光...或许还会觉得挺开心的吧？
更何况，如果不顺着明衍的心意...和月凝霜的性格也有出入不是吗？月凝霜...是不会拒绝明衍的...
或许是这些理由，给了月凝霜台阶下，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轻点头，“我可以装成我师尊，但...明衍，可不要当真，师尊断然不可能和你走到一起，其他人我都可以接受，但师尊这里...”
明衍面露失望本就是给月凝霜看的，所以见她同意了下来，脸上不由得重新出现了笑容，“当然，我不会去找宁姨说这些的....若是被宁姨知道了我的想法，估计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就荡然无存了吧？”
已经荡然无存了...你这个坏家伙，还对我心存不轨...月凝霜轻咬着嘴唇，偷偷瞪了明衍两眼，她不敢直接瞪，毕竟这不符合月凝霜的行为逻辑。
“不过...”明衍忽然话锋一转，月凝霜柳眉顿时微皱，“不过什么...？”
“不过若是宁姨也有这种意思的话，那就另论了。”明衍微笑道。
“师尊怎么可能也有这种意思...”月凝霜连忙说道，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不由得直跳...她...她对明衍...真的完全没有感觉吗...？真的只是演戏而已吗...？还是...
如果...如果明衍真的来找她...告白的话，她会怎么做...？
会拒绝的吧？一定要拒绝....
明衍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月凝霜，月凝霜被明衍看得俏脸发烫，若是被她知道他心存贪念、却又不远被她知道的宁姨就在他怀中，她会怎么想...？
那自己在明衍心中的端庄形象，也崩塌了吧？
不行...绝对不行...明衍恐怕喜欢的，便是那样的宁梦如吧...
不过...表现出本心爱玩一面的月凝霜，明衍也喜欢...她不由得轻咬嘴唇，这个贪心的男人...
月凝霜抬起头，深呼了口气，脸色微变，变得端庄起来，她看向明衍，俏脸上露出些许不解，“明衍...你这般搂着我作甚？男女授受不亲，快快松手！”
明衍一怔，这就开始了？不愧是本身出演...不愧是凝霜，明衍连忙咳嗽了两声，然后立刻松开手，“哦...宁、宁姨...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凝霜呢...”
这话说的月凝霜心中微颤，这明衍不知觉就说出了真话...
“我与凝霜差距如此之大，你怎么会把我当成凝霜？”月凝霜柳眉微皱，但脸色还是好看了一些，“罢了、就当你认错了吧...”
“宁姨...”明衍忽然再次搂住了月凝霜，“要不我们将错就错吧...”
“你！明衍！你怎么能这么做？！我是你宁姨！”月凝霜似乎有些吃惊，随即嗔怒道：“快松开我！我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对我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宁姨...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的声音、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那副端庄温柔的模样...”明衍紧紧搂着月凝霜，思绪不由得放开了...
知道了月凝霜的真实身份之后，明衍心中也并没有觉得很难以接受，明衍以前对宁梦如确实没有忤逆之心，可现在都知道是一个人了，没有也得有了，更何况，宁姨那一面，明衍确实也很喜欢。

第八十三章 宁姨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从第一眼见到宁梦如开始，明衍就不受控制地对她产生了好感和仰慕，但好感和仰慕并不意味着明衍对她有了男女之情，如非知道了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月凝霜便是宁梦如，明衍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对宁梦如产生这样亵渎的感觉。
面对宁梦如，又不是像面对师尊那般控制不住自己。
月凝霜抿着嘴，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说实话，听到明衍说喜欢宁梦如这个身份，她心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些开心，但感觉到自己开心的月凝霜，却很是迷茫。
她愈发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自己对明衍...
她很早就发现自己对明衍恐怕不那么纯粹了，早就想要脱身了，她也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继续伪装成月凝霜，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可是帮助宁妃萱的目的没有达到，她就无法脱身...
不对，现在在演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月凝霜脸色一板，强调道：“明衍，我是你长辈，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不应该有什么....你不要让我失望！”
“宁姨...”明衍搂着月凝霜，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就这样看着她，“可是宁姨被我搂着，完全没有挣扎，这不就说明，宁姨实际上对此并不反抗吗？”
那不是因为我现在是以月凝霜的身份在伪装宁梦如吗？月凝霜的实力不如你，怎么反抗？难道要一下把你震开，然后暴露自己的实力？
绕来绕去，都快把月凝霜自己给绕晕了，她闻言连忙道：“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受伤罢了！快快松开！”
“我不松开。”明衍看着月凝霜，然后按住了月凝霜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月凝霜浑身微微一震，轻轻挣扎起来，“呜呜呜！”
月凝霜现在有一种自己真的是以宁梦如的身份在被明衍吻住的感觉，这让她心中倍感羞耻，虽然以前被明衍亲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那都是以月凝霜的身份，而这次比较特殊，是以月凝霜的身份伪装成宁梦如然后被亲...
这种挣扎并不算是演出来的，可她又不得不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一方面是不能暴露实力，另一方面，也自然是不希望明衍受伤。
她是圣人，和明衍之间实力的差距极为巨大，只要她想，一根头发都能把明衍压死。
可现在的她，却无助地宛如面对一头野狼的小羊一般，被明衍按着头亲...
实际上...这会儿王清初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明衍呢，她已经感觉到了，明衍已经开始转变了，如果能拿下宁梦如，自家衍儿，心态上恐怕会进化一次，到时候...
想到这里，王清初心情便愉悦不已。
而另一边，宁妃萱也通过鸳鸯镜偷偷看着...她看到师尊伪装的师姐月凝霜又伪装成师尊宁梦如...绕来绕去，师尊和明衍没晕，她都快晕了...
见师尊完全不敢反抗地被明衍搂在怀里狠狠亲着，她抿了抿嘴，心中有些羡慕，有点想代替师尊的位置...
不过急不得，只要自己帮助明衍把师尊留下，那到时候，自己也有份...师尊和明衍总归不会忘了自己的，到时候自己也会有参与感的...
不仅仅是王清初和宁妃萱在看...远在风灵月影的月无瑕面无表情...
她现在几乎全天都在观察明衍，不过同心佩虽然能看到明衍那边的情况，但此前宁妃萱说出宁梦如真实身份这件事情，是通过传音说的，所以月无瑕并未捕捉到这一关键信息...
她只是看到自己徒儿要求月凝霜伪装成宁梦如，觉得没眼看了....这明衍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果再不管教，现在是宁梦如，以后，就敢在她这个师尊面前放肆了...
而这边，感觉到月凝霜那副有点想挣扎，但又不敢挣扎的明衍心中有些好笑...
他想让宁梦如一步一步地放下防备...
现在是以月凝霜的身份伪装成宁梦如被自己亲...亲习惯了，到时候真正用宁梦如身份的时候，她想不习惯就不行啊。
习惯成自然...
好一会儿，明衍才松开了月凝霜，而月凝霜面色娇红，轻轻喘着气，她瞪着明衍，“你怎么可以如此！明衍！你这是大逆不道！我是宁姨！是妃萱和凝霜的师尊！和你师尊是同辈！你怎么敢这样？！”
明衍笑嘻嘻道：“虽然宁姨嘴上说了这么多，但实际上还是这样老老实实被我搂着，宁姨...其实也喜欢吧？”
“我呸！谁喜欢！”月凝霜轻啐了一口，狠狠瞪着明衍，“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明衍微笑道：“宁姨，你便不要嘴硬了...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不行！我不装了！”月凝霜不干了，用这样本色出演，然后被明衍这样调侃，让她有些受不了了，因为她有一种自己真的是以宁梦如身份在明衍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堪的感觉...
“怎么就不干了？”明衍笑道。
“我...我伪装不出师尊的模样...”月凝霜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
“怎么会...那你便不要伪装这个嘴硬的宁姨，而是伪装成已经和我有关系的宁姨呗，这让反而自然一些。”明衍蛊惑道：“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因为我的凝霜从来不会拒绝我。”
这话说出口，月凝霜本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也行不通了，她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用月凝霜的身份这么不要脸地贴过去了...
现在是挖了坑自己跳进去啊...
她心中叹了口气，只好按着明衍的想法来，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俏脸，然后露出温柔的笑容，“衍儿...又找宁姨撒娇...？”
明衍眨了眨眼，入戏是真的快啊，本色出演就是好...
明衍凑到月凝霜耳边，低声道：“宁姨，我想吃...”

第八十四章 你这孩子,就是爱撒娇
月凝霜哪里听得这个？那张本就泛着些许红润的俏脸上红透了，她看着明衍，朱唇微微颤动着...
别说是用宁梦如身份了，就算是在明衍面前表现的比较随意的月凝霜，听到这话都有些顶不住...
她想要瞪着明衍，但感觉又不太好，想要佯怒吓唬吓唬明衍，可是也做不到，最终只能用那双水润的双眸看着明衍，整个眸子都有些湿润妩媚...
明衍很早以前就觉得端庄正经温和的宁梦如，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妩媚感，只是当时还觉得是错觉，这样的宁姨怎么会显得妩媚呢？
可现在看来，宁姨确实是有些媚骨，只是以前藏得太好，或者说，没有人能激发出她这一面，这充满了诱惑力的一面。
“...不...不要...”好一会儿，月凝霜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衍儿...我、我们不能这样....”
“凝霜，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你伪装的是已经和我有关系的宁姨哦，是不会拒绝我的。”明衍微笑着，只是笑容中，似乎带着些许揶揄。
月凝霜抿着嘴，“我...我想象...想象不出来师尊听到这种话会是什么表现...”
“怎么会想象不出来...你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是宁姨，而且你和我已经有了关系，宁姨会怎么回复我？”明衍的低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月凝霜不由得开始去想象自己身为和明衍保持这某种不应该保持的关系的宁梦如...听到明衍那...显得很是挑逗的话语，该怎么做...
唉...？不对...我就是宁梦如....怎么可能同意...？
但自己又不是他口中那个宁梦如...明衍口中的宁梦如，是和他有种暧昧关系，或者干脆就是道侣关系的宁梦如。
先不考虑其是否合理，而是先从这个角度，站在后面这个宁梦如的角度来看，自己应该怎么回应明衍？
应该同意吧？怎么想都应该同意，可是真的要同意吗？
如果真的同意下来，按照明衍的性格，自然不是嘴上说说的....
以月凝霜的身份做了就做了，无所谓，但万一...只是万一...万一明衍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便是真正的宁梦如，那做过的这些事情...恐怕会成为一些斩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宁姨...？你不会拒绝的吧？”明衍轻轻含住了月凝霜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随即再次轻言细语道。
月凝霜的娇躯微微颤动，回过神来...
不会的....自己不会暴露的，有先祖帮自己遮掩，只要自己的不露馅，明衍怎么看得出来？
而自己不露馅的前提，就得扮演好月凝霜，而要扮演好月凝霜就不能让明衍起疑，所以，不管明衍提出怎样的要求，她都不应该反对，因为月凝霜是不会反对明衍的。
所以，月凝霜用那双水润的眸子看着明衍，用宁梦如的温柔口吻说道：“你这孩子...就是爱撒娇...过来吧...”
见她真同意了下来，明衍心中偷笑。
他就知道月凝霜不会不同意的，谁叫她当初用月凝霜这个身份靠近自己的时候，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呢？
确实，姿态放低很容易就让明衍被她骗了，可现在，姿态低了，也让她自己没有拒绝明衍的理由了。
这都是报应啊。
明衍可没有客气，直接带着月凝霜就进了房间。
月无瑕是没脸看了，直接屏蔽了明衍那边的画面，轻啐了一口，这孽徒...怎么就这么好色呢？
王清初也没有接着看下去，毕竟她还想给自己留一些惊喜呢，不想观摩自家弟弟和别的女人这样那样。
唯独宁妃萱俏脸发烫，但却不愿意移开视线，认真地盯着看...
毕竟，说不定能发现明衍喜欢些什么呢？
师尊...哪怕是变成了师姐月凝霜，心胸也非常宽广呢....
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嗯，好在自己也不赖，可能就比师尊差那么一点点，但自己年龄到了的话，也不会比师尊差到哪里去的...
宁妃萱知道自己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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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之后，明衍牵着月凝霜的手走了出来，月凝霜的脸色红透了，她真顶不住啊...本来就很羞耻了，明衍还让她继续伪装成宁梦如的样子，这让月凝霜有一种自己是在喂孩子的母亲一样，怪的要死....
这小坏蛋这方面还真是变态...
明衍拉着月凝霜的手，走到了庭院中坐下，微笑道：“宁姨...”
“还要装啊...”月凝霜有些受不了了，如果是用月凝霜这个身份，被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要用月凝霜的身份伪装成宁梦如，这种套娃般的感觉让她有一种在明衍面前毫不设防的错觉...
“那便不装了吧。”明衍笑着说道，他也看出来，月凝霜稍稍有些接受不了了。
适可而止吧，虽然明衍一开始的打算就是模糊月凝霜和宁梦如的差异，让月凝霜入戏再深一些，或许到了某些程度，就连月凝霜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月凝霜还是宁梦如。
“你就这么喜欢我师尊啊...”月凝霜闻言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她嘟了嘟嘴，“那你就直接去找我师尊表白啊...”
然后自己再狠狠地拒绝明衍，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地小坏蛋...月凝霜心中想到，可想到方才的画面，月凝霜心头又是一种酥麻难耐，这小坏蛋手段太厉害，嘴上功夫也非常强悍，也不知道是在谁身上练出来的...
“吃醋了？”
“没有...”月凝霜摇了摇头，她又不是神经病，自己吃自己的醋....
“总不能因为心中的旖旎，就真的去打扰宁姨吧？”明衍摇了摇头，“我喜欢宁姨，但不愿意让她知道我的心思，她知道之后，应该会很困扰吧。”

第八十五章 宁梦如的复杂心思
已经很困扰了...
月凝霜悄悄嘟了嘟嘴，可是想到明衍到底还是喜欢宁梦如这个身份，她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如果你真的能让师尊动心的话，我不会吃醋的...”月凝霜一改之前那不支持的口吻，说道，反正宁梦如便是她自己，宁梦如的态度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反正没可能，用月凝霜这个身份，怎么让明衍开心就怎么说话咯？又不用负责。
“真的吗？”明衍笑吟吟地看着月凝霜，询问道。
“真的...”月凝霜点了点头，不用负责的话，说起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明衍笑而不语，等到日后宁姨身份被拆穿，她今天说过的话，是否能当成呈堂证供？该录个音的，然后等到宁姨身份被拆穿之后，反复让她听。
“妃萱也是这么说，她甚至支持我去追求宁姨。”明衍顿了一会儿，微笑道。
“...？”月凝霜脑袋上冒出个问号，她不由得想起此前宁妃萱曾几次暗示过她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感情那件事情...她心中一跳，难道妃萱知道了些什么...？
可不对啊，妃萱能知道什么？之前就说过了，如果她真的这么敏锐，她和明衍的关系，还需要自己来帮忙吗？
可妃萱为什么莫名其妙开始支持自己和明衍在一起，她以宁梦如的身份，并未展现出多明衍的什么暧昧举动吧？
“那你怎么想，你不会...真的要去追求师尊吧？”月凝霜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希望我这么做吗？”明衍看着月凝霜，认真询问道。
“你问我干什么...这是你和师尊的事情...”月凝霜嘟了嘟嘴，“更何况，我和妃萱如果都和你在一起了，师尊真的也和你走到一起，那都成了什么了，传到外面去，我和妃萱倒是无所谓，师尊还怎么做人啊？”
“打住，我和妃萱现在可没有什么实质关系，我只是愿意给妃萱一个机会而已，至于和宁姨，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你不说我不说，根本不会有第三人知道的事情。”明衍摇了摇头，现实否定了自己和宁妃萱的关系，因为只有自己和宁妃萱关系不好，月凝霜才会想着帮宁妃萱，也只有这样，她才会越陷越深。
月凝霜抿了抿嘴，“那这么说，你真想追求师尊？”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我而言，我真的挺喜欢宁姨的，但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不想让宁姨为难，或许，带着这种念想，远远地看着宁姨，便足够了...”明衍摇了摇头，说道：“宁姨毕竟是西王母，我这样做，无疑是把她放在火上烤。”
月凝霜听着心头不是滋味，“说白了，你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对吧？”
明衍看着月凝霜，实在有些意外，她居然会说这种话，那宁姨的态度...？
月凝霜说完之后，也惊了一下，刚才那番话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太过考虑，她有些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收回来吧，而且，这只是月凝霜说的话而已，又不是宁梦如说的话...
这么一想，月凝霜又觉得无所谓了...本就是没经过细想便脱口而出的，当不得真，更何况还是月凝霜说的，那就更无所谓了。
但...没有经过细想，是否也证明，这是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我是没有这个勇气，我不想看到宁姨为难，宁姨对我这么好，而我却用这种方式让宁姨尴尬。”明衍沉吟了一番，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或许，不打扰宁姨才是最正确的想法。”
月凝霜明知道明衍这么说是对的，可是心中就是有中说不出的难过，自己怎么了...？难道真的希望明衍来追求自己宁梦如这个身份吗？要不然怎么会感觉到失望呢...？
大概是...大概是觉得这个家伙明明有色心却没色胆吧...虽然说自己不可能同意，但他完全都不尝试一下，还是让月凝霜有些不满，你就不试试吗？虽然一定会失败，但总要试试吧...说好的喜欢我呢...？
可回过神来，月凝霜却觉得有些苦涩，他根本就是知道自己不会同意，所以干脆不会说吧...
是啊，两人之间，终归是长辈和晚辈，自己也不能真的不顾及脸面，真的就和徒儿同侍一夫，真去抢妃萱喜欢的人，她做不到，她宁梦如要脸。
可...妃萱好像也支持...
“怎么了？忽然沉默了下去。”明衍握住了月凝霜的手，微笑道。
“没...没什么。”月凝霜抿了抿嘴，“就是想了想你和师尊之间，似乎真的没什么可能。”
明衍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本就是以退为进，把宁姨逼急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所以明衍干脆自己退了一步，来一个欲擒故纵。
如果宁姨对自己真的什么感情都没有，这欲擒故纵自然没什么用，那样的话，可看月凝霜的态度，哪里像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了。”明衍转移了话题，和月凝霜聊了一会儿，然后以去找王清初为理由离开了。
月凝霜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便回到了王母殿，没多久，宁妃萱便来找她了。
宁梦如看着台下恭敬的宁妃萱，想起了明衍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想要教训一下自己这个徒儿，她不好好地推进她自己和明衍的关系，跑到明衍面前鼓动他来找自己...这算什么？
“妃萱，你之前找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师尊指的是？”宁妃萱抬起头来看着宁梦如，眨了眨眼，询问道。
“你之前几番暗示我，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你忘了？”宁梦如面色正经。
“哦，师尊原来指的这件事情啊...”宁妃萱恍然大悟，“难道师尊心中其实有喜欢的人...？”
“没有。”宁梦如轻描淡写道：“但我想知道，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
宁妃萱听到宁梦如这般问，心中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她把明衍和月凝霜在一起的全程都看完了，所以才会在宁梦如刚回来就找了过来，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梦如，道：“师尊，你觉得明衍怎么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明衍是我晚辈！”宁梦如就等着宁妃萱说这话呢，立刻出言训斥道：“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情了！”
“可是师尊...除了明衍之外，还有其他人选吗？”宁妃萱却完全不害怕，而是接着说道。

第八十六章 宁妃萱的提议和套路
“什么可选？为什么我一定要做选择？”宁梦如柳眉倒竖，语气端正严肃，这逆徒还想让明衍来追自己，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可师尊，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起的，你自己主动询问我有没有推荐的人选的。”宁妃萱眨了眨眼，提醒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说出什么荒唐话而已。”宁梦如面色平静，“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与明衍乃是长辈和晚辈，岂能乱了辈分？你、你师姐和明衍在一起便足够了。”
宁妃萱低着头，道：“徒儿知道了...”
“退下吧，让为师休息一下。”宁梦如挥了挥手，心中长出了口气，宁妃萱跑到明衍面前，鼓动明衍来追求她，还真让宁梦如稍稍有些慌了神。
她不希望明衍来找她，来找这个身份，因为宁梦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不知道明衍跑到自己面前来告白了，她要怎么做...
明衍自己采取的方法就很正确，既然知道会让自己困扰，那干脆就藏在心里...
说白了，还是明衍懂自己，而自己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徒儿，还不如明衍呢...
想到这里，宁梦如心中更是复杂...
当然，这方面宁梦如就错了，明衍自然了解宁梦如，但宁妃萱并不算不了解她，只是有些事情确实超过了她的想象和理解，就比如自家师尊伪装成师姐主动去找明衍这件事情，宁妃萱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只能找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来解释。
可看到此前师尊在明衍面前的表现，宁妃萱就可以确定，师尊对明衍绝非演戏这么简单，恐怕早已经有了些假戏真做的意思了。
师尊并没有用宁梦如这个身份去和明衍发生些什么，而是刻意换成了月凝霜这个身份，就意味着师尊就算做这种事情并不算理智，但也没有完全失了智。
她还知道伦理道德呢，还知道两人差着辈分呢，还知道月凝霜不能等于宁梦如呢，所以她拒不承认月凝霜便是他，即便对明衍有了真感情，也不愿意承认，就是因为无论她作为月凝霜有多么离谱...回到宁梦如身份的时候，她又会变得理性，如果给师尊充足的时间思考，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会在日后主动斩断这段关系。
故意换成月凝霜这个身份，本就是给她自己留足了后路，宁妃萱了解自己的师尊。
她的步步紧逼，就是不想让师尊冷静下来思考，就是要让师尊的心思一直乱着，这才能让明衍趁热打铁，拿下师尊。
想到这里，宁妃萱自己都有些叹气，当你站在旁观视角，去看别人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显得无比清醒，而当事人如果是自己，可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如果自己和明衍之间的关系，也这么简单就好了。
所以听到宁梦如赶人之后，宁妃萱不仅没有离开，反倒是抬起头来，“如果明衍也喜欢你呢？”
宁梦如都转过身背对宁妃萱了，听到宁妃萱的话之后，她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宁妃萱，短暂地沉默之后，说道：“明衍不会像你这么不成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但就算喜欢我，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他不会让我跟他之间本来纯粹的关系变得复杂和难堪的。”
本来纯粹的关系？
真的纯粹吗？
师尊，你说这话真的有底气吗？
“是，明衍是会这么做，可是师尊，你和明衍之间就真的没有可能吗？”
“宁妃萱！”宁梦如语气加重，“今日话题日后不要再聊起，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我跟明衍之间，虽非两个世界的人，但也绝不可能走到一起，我是你的师尊，是他的长辈，是和他师尊同辈之人，不可能乱了辈分，我希望我不要再说一次！”
如非宁妃萱知道月凝霜便是宁梦如，知道师尊对明衍的感情绝非那么简单，宁妃萱或许真的不会说了吧。
既然对明衍有感情，却为何又不愿意承认呢？
师尊是缺乏一些勇气吧...
既然师尊都愿意帮自己，那自己又何须顾忌这么多呢？
这是帮师尊、也是帮明衍、更是帮自己...
宁妃萱看向宁梦如，说了一句她以前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师尊，我在想，如果明衍喜欢你，你能不能用你的身份...来帮我一把呢？”
宁妃萱感觉到脸在发烫，自己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但这是在知道师尊对明衍有感情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而且，说出来的主要原因，也并非是真的希望师尊用她这个宁梦如的身份帮助自己，而是希望用这种方式，给师尊一个理由...一个堕落...不...一个看清自己想法的理由...
宁梦如匪夷所思地看着宁妃萱，她实在没想到，自家的徒儿居然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这还是自家那个端正略显严肃的徒儿吗？
这还是瑶池的那个瑶池圣女吗？
这是已经完全不管不顾了吧？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梦如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询问道。
“我知道师尊觉得我很荒诞，但是师尊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你不需要和明衍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挑明，只需要利用明衍对你的喜欢，就能帮到我不是吗？”宁妃萱俏脸发烫，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背后地种种考虑，就这样说出口，那她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恐怕在师尊看来，自己应该糟糕透了吧？恐怕对自己失望至极，但是宁妃萱也不管这些了，以后师尊肯定会感激自己的。
“荒谬！”宁梦如终于忍不住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可是你师尊！更何况，让我去利用明衍对我的感情来帮助你，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能让明衍喜欢你把？你怎么变得如此功利了？”
宁妃萱不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她单膝跪下，“请师尊...帮我这么忙...徒儿，求求师尊了...”

第八十七章 来自徒儿的背刺
师尊顾虑的，无非就是担心别人对两人的身份辈分议论纷纷吧？
要放下这一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可师尊对明衍又真的动心了，只是缺乏勇气，所以没办法阐明而已。
难道师尊真的想要孤寂一生吗？她真的想如此吗？
如果没有月凝霜这档子事儿，宁妃萱自然不会干涉宁梦如的选择，师尊怎么想，那是她的自由，可现在，她都已经动心了，只是欠缺一些勇气而而已，宁妃萱想要帮帮她，而且，这本身也是在帮她自己。
既然这段关系早就变得荒唐不堪了，那不如再荒唐一些吧...
宁梦如看着宁妃萱，忽然发现自己的徒儿变得有些陌生起来...这还是那个进门之后，就努努力力修仙，一心斗志复仇的宁妃萱吗？
虽然宁梦如对那样的宁妃萱也不算喜欢，毕竟，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徒儿不要整天都缠绕在深仇大恨之中，也希望她像其他人一样，修仙路漫漫，一路都如此压抑的话，是会出问题的，总要找一些快乐的事情...
可现在，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她甚至让自己利用明衍对自己的感情帮她？！
宁梦如心中有些失望，可是听着宁妃萱那诚挚的语气，想起宁妃萱现在的处境，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帮助宁妃萱，帮助是相当有限的，因为一开始并不是希望多一个在明衍耳边能吹枕边风的人，而是原本打算把月凝霜这个身份交给宁妃萱的，所以月凝霜这个性格一开始塑造的就有问题，她不可能吹太多的耳边风，月凝霜是一个几乎会全方位站在明衍那边思考的人，所以只要明衍透露出半点不情愿，月凝霜都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这让宁梦如感觉到相当棘手，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和明衍聊起过宁妃萱的事情了，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宁妃萱自己争取到的明衍愿意在给宁妃萱一个机会，要说月凝霜对宁妃萱的帮助，确实显得可有可无...
宁梦如沉默着，而宁妃萱单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她在等待着师尊的回复。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师尊思考这么久，其实就已经是在考虑自己的方法了...不管现在自己在师尊心中的形象崩塌得有多严重，等到日后，师尊和明衍走到一起之后，她应该会谢谢自己的，也无所谓了。
“你不是已经和明衍之间取得了一些进步吗、为何还要为师来帮你？”宁梦如叹了口气，开口道。
“明衍只是打算给我一个机会而已，一个机会，我能不能抓住还不一定呢...”宁妃萱低着头，说道：“但如若师尊愿意帮我，我便自认为十拿九稳。”
十拿九稳...
“你不会真的认为明衍会对我的话言听计从吧？我此前也试过和他聊聊，想要帮你，但被他拒绝了。”宁梦如想起了很早之前，还没有伪装成月凝霜的时候，她便试图和明衍说过他跟宁妃萱婚约一事，只不过当时的明衍上来就否定了，所以宁妃萱只能话锋一转，说并非是宁妃萱，而是另有其人，这才有了月凝霜的出现。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师尊，如果你暗示一番明衍，让他觉得你和他之间也不是不可能的话，明衍对你的态度，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的。”宁妃萱闻言有些意外，也有些羞愧，原来师尊早就试过了，而自己...虽然算是在帮师尊，但现在的情况也是在算计师尊...
宁梦如深深地看着宁妃萱，“你很少求我，大多时候，也喜欢自力更生，我身为师尊，给你的帮助并算不算多，既然你求我了，我可以考虑一番，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你让我失望至极。”
宁妃萱低着头，沉默不语。
“下去吧，我会考虑考虑的。”宁妃萱有些心累的摆了摆手，开始赶人了，宁妃萱也没有在这里久留，转身离开了王母殿。
等到宁妃萱走之后，宁梦如这才叹了口气。
无论月凝霜这个身份和明衍走得多近，她也不愿意牵扯到宁梦如这个身份上面来，明衍让她伪装成宁梦如...宁妃萱让她利用明衍喜欢她这一点帮她...这两人是不愿意给她一点点喘息空间...
要不要帮妃萱？
妃萱对明衍的感情，近乎已经成了执念了，如果她能像当初的明衍那般放开还好，可如果没放开，这恐怕会成为妃萱修仙路上的心魔，现在短期倒是没什么，日后恐怕会成为妃萱修仙路上一道隐雷。
可真要帮她...那自己和明衍之间的界限就越来越模糊了...
而且，真的要用宁梦如这个身份帮明衍的话，月凝霜这个身份，是不是也可以消失了...？
毕竟月凝霜这个身份，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帮助妃萱...
对啊，自己毕竟一开始就是为了帮助妃萱，现在妃萱找到一个看起来确实可行的方案，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呢？
是因为对妃萱利用明衍对自己的感情而感觉到不满吗？还是其他什么方面？
宁梦如独自站在王母殿中，陷入了沉默。
而宁妃萱从王母殿离开之后，找到了明衍，并将自己和宁梦如的聊天一五一十传音告诉了明衍。
明衍看着宁妃萱，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后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么说，你师尊不是对你失望至极？”
“是...但师尊对你已经假戏真做了，日后师尊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呢，现在师尊对我失望，也无所谓了，而且，也能帮到你。”宁妃萱传音道。
明衍看着宁妃萱，感觉到她真的变了...
“如果师尊同意下来，那到时候，你和师尊的关系就可以在师尊默认地情况下挑明了，对你也很有帮助吧？”宁妃萱说道。
“是这样...”
只要宁妃萱不断地给宁梦如吹风，对明衍的帮助确实很大，宁妃萱之前和宁梦如说的只需要暗示...到那个时候，仅凭暗示怎么可能？想怎么玩还不是明衍说了算？
宁妃萱这步棋太卑鄙了，如果宁梦如真同意下来，那就真的没有翻身之地了...
所以啊...最亲近的人捅起刀子来，那才是最深的...

第八十八章 宁妃萱的努力终于迎来了收获
宁妃萱确实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方法，明衍不得不承认，这对他非常有帮助...
如果宁姨真的能同意下来，那自己和宁妃萱里应外合，宁姨怕是要被他们两个人玩死。
不过这也是宁姨想要逃跑在先，总不能真的让宁姨跑了吧？
开什么玩笑。
“...谢谢你。”明衍由衷说道。
宁妃萱咬了咬嘴唇，“不用谢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对大家有利的，对师尊也好，你也好，对我也好，对大家都有好处。”
尽管这件事情本身算是三方得利的事情，但宁妃萱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得到明衍什么夸奖，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变得更卑鄙了。
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是在背刺自己的师尊，结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得到明衍的表扬什么的...这会让她觉得很无耻的。
明衍笑了笑，“你没必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你我都知道宁姨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既然如此，又何须觉得自己背叛了宁姨呢？”
宁妃萱缓缓低下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总觉得自己算是重色轻师了...尽管确实想着帮助师尊，给她台阶下，不想让师尊再孤寂下去了，可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关乎到自己和明衍的关系，所以把这件事情说的多么高大上，都遮掩不住宁妃萱的羞愧。
明衍犹豫了一番，随即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宁妃萱的纤纤玉手，要想让宁妃萱放下心中的愧疚，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
宁妃萱看着自己的手被握住，感觉到那份陌生又熟悉的温度，她不由得渐渐抬起头来看着明衍，她张了张，但似乎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情绪来表达心中的想法，所以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明衍。
以前对明衍视若蛇蝎，却不得不因为师门的关系，和明衍保持一种淡淡的疏离关系，不会显得陌生，也不会显得亲密。
明衍也不是那种冒失的人，他从来不会主动靠得太近，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宁妃萱想起过往，觉得明衍从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哪怕在追求自己，他也主动保持着距离，并未让她烦恼。
只是后来，情况发现了一些变化，有些事情完全逆转了，两人的情况，也从明衍有心接近，她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变成了她有心接近，明衍有意无意的保持距离...
真是犯贱啊...
但事已至此，宁妃萱却不后悔，要说后悔，那也只是后悔当初对明衍的态度而已。
宁妃萱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她怔怔地看着明衍，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眼眶有些湿润了，“对不起...”
“怎么忽然又说对不起？”明衍有些奇怪，她不应该开心吗？怎么这会儿显得有些难过？
“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以前总是希望和你保持距离，那时候的你，对我是什么看法？”宁妃萱低声询问道。
“要说什么看法、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你很难接近而已，我感觉自己似乎怎么都没办法和你再靠近一些，如果不要脸地强行贴近，恐怕会让你觉得厌烦吧，所以我也没有这么做。”明衍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
“这样啊...不过，当时的你或许能控制住自己，知道不让我为难，可我却做不到...”宁妃萱往前跨了一步，靠在了明衍身上，明衍一怔，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躲开，任由宁妃萱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躲开。”宁妃萱本以为明衍会闪躲的，结果并没有，他就这样站在那里，让自己靠住了。
她抿了抿嘴，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明衍此前说要给她机会，宁妃萱不知道他会在怎么给自己机会，但现在看来，自己和明衍的关系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
“如果你想靠的话，随时都可以。”明衍微笑着说道。
“...”宁妃萱抬起头，双眸迷离朦胧，那眼角还有些湿润，她看着明衍，那樱唇微微抿动，“你...你忽然让我靠得这么近，我真的有些不适应...”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可以主动和你保持距离。”明衍闻言不由得莞尔一笑。
“不！就这样！就这样就很好了...”宁妃萱闻言立刻有些慌乱地说道。
明衍见她如此紧张，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可笑着笑着又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她确实很喜欢自己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让自己陷到如此被动的地步呢？
从两人之间的关系逆转开始，明衍尽管从未表现出对宁妃萱的厌恶，心中也并不讨厌宁妃萱，但心中总是对她的靠近有些许的抗拒。
但她的表现，在明衍来看，已经非常不错了，他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和宁妃萱拉着那段若即若离的关系了。
她这样付出，明衍也不会吝啬的。
宁妃萱将头靠在明衍胸口，曾经的自己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这样主动地接近明衍吗？
完全不会，毕竟，如果当时的自己就知道有这样一天，那自己怎么会像以前那样对明衍？
宁妃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才抬起头看向明衍，“明衍，我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很后悔，如果你对我心中有什么恼怒的地方，那就在我身上发泄出来吧，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明衍怔了一下，他对宁妃萱并没有什么恼怒的地方，两人没走到一起，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在明衍看来，当初他自己本身就有很多问题，所以在那之后并没有责怪宁妃萱什么，不过，让他怔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句用什么方式发泄都可以...
明衍莞尔一笑，“真的用什么方式发泄都可以吗？”
宁妃萱正想点头，但忽然顿住了，很快，她俏脸立刻泛红，很显然，她也发现自己的说法有些问题，有些歧义...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收回这句话，甚至勇敢地看向明衍，用力点了点头。

第八十九章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修仙
对宁妃萱来说，没什么好怕的，她反正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如果能和明衍关系更进一步，那她更是求之不得，现在自然不会让羞涩耽搁了一辈子的幸福。
但明衍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传音给宁妃萱，“不管怎样，我们的关系都不能突破得太快，不然，宁姨那边...”
宁妃萱回过神来，眼神中略显失落，但很快，宁妃萱就长出了口气，未来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宁妃萱也知道，让师尊和明衍走到一起，同样是重中之重，急不得。
宁妃萱松开了明衍，主动和明衍拉开了距离，她抿了抿嘴，“那我...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明衍定了点头，宁妃萱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明衍一眼，最后转身离去。
宁妃萱前脚离开之后，王清初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明衍身边，她背负双手，轻笑道：“看来你和宁妃萱的关系进展顺利？”
“姐姐。”明衍转过头看向王清初，长长地出了口气，“我是不是，过得不太像是修仙者了，都不怎么修炼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修炼？”王清初莞尔笑道：“倒不如你把宁梦如拿下之后，好好和她双修一番，那样，你会有极大的好处，恐怕能让你直接突破到太乙。”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有点不尊重修仙这件事情了，别人都要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而自己却在这里飞速提升...
要知道明衍刚出道修仙的时候，虽然天资不错，但也算是稳步提升的，但到了现如今，确实不需要修那种传统仙了，就像姐姐说的那样，不如把宁姨拿下，然后和她好好修炼一番，自己便能突破几个境界...
有个好体质真的太重要了，更别提自己还有这样的家庭条件。
尽管现在不需要飞快提升到人迎然后救姐姐了，但外域入侵者却依旧是心头大患，提升实力乃是重中之重。
可想而知，如果能搞定宁姨，那估计以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和宁姨在一起了...
毕竟，宁姨是明衍现在唯一能碰的...修为最高的人。
再往上，便只有师尊了...可师尊...明衍可没有信心把她拿下，要拿下师尊，可要比拿下宁姨难多了，毕竟宁姨是别人的师尊，而月无瑕，是自己的师尊，师徒之间，可是禁忌关系。
继续再往上...姐姐...这个就算了吧，这个比师尊还要禁忌...那就是风师嬟了...
不过跟现在依旧在自己气海沉睡的那个风师嬟那啥...总觉得有一种在骗单纯小姑娘的感觉，尽管她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是标准的御姐。
当然，她的本体...那就想都不用想了，实力强是实力强，但强过头了，一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
所以，宁姨就是他的宝啊，不仅讨人喜欢，还能加快修仙的速度。
“想要留住宁姨，也没这么容易。”明衍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要想宁姨光明正大地接受我和她的关系，恐怕要下一番苦功夫才行。”
尽管明衍现在知道宁姨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但现在，还没有到让她真的就用月凝霜这个身份跟在明衍身边一辈子，不然也不至于让王清初帮忙，解决掉月凝霜这个麻烦地身份了。
而且，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可以，用宁梦如这个身份...想让她承认都难，更何况光明正大的跟宁姨在一起甚至是双修了。
“你不是找到方法了吗？我说了，衍儿，你在这方面，有天赋的。”王清初从明衍身后轻轻搂住了她，那沉甸甸的亲情压在了明衍的背上，唇红齿白间吐露着淡淡的芳香，即便是在醒来之后，王清初也和往常一样，对明衍很是亲昵。
不过以前在王清初的气海世界，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是腻在一起的，不过出来之后，王清初显然没有继续霸占明衍的时间，她的衍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尽管不能忽略了在她身上花时间，但也不能完全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修仙路漫漫，身边怎么可以没有其他人作伴呢？
九千年、几十万年的孤单，王清初都忍过来了，又怎么会忍不了这一时半刻呢？
不过现在不需要忍了~因为她的衍儿就在她的身前...
“姐姐。”明衍扭过头看着王清初，“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提升实力...”
“还有充足的时间，有风师嬟在，有我在，你还担心没有时间成长？如果你实在心急，非常想要提升实力，那更应该专注于把宁梦如拿下，这是你提升实力最快的方式，当然，除了宁梦如之外，还有其他人也不错，比如说...”王清初顿了一下，她本来想说一个人，但想了想，明衍还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话到嘴边，改口成了月无瑕，“比如说你的师尊。”
“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明衍连忙制止道。
师尊可是能通过同心佩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的，要是被师尊知道了还得了？
那自己这个逆徒的身份，可就坐实了，那师尊岂不是会和自己拉开距离？
王清初娇嗔道：“你在害怕什么？有我在，你觉得你师尊能看到这边的情况？不就是个帝器吗？不是想遮蔽就遮蔽了？”
明衍眨了眨眼，“真的？”
“当然。”王清初捏了捏明衍的脸，笑道：“放心好了，你师尊不会知道的。”
明衍这才松了口气，“师尊那边...比起宁姨可难解决多了，我没有抱任何希望。”
“你啊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自己呢？”王清初有些无奈，在她看来，主要明衍愿意去努力，月无瑕并不是真的就一定无动于衷了。
不过，这件事情也急不来，现在明衍可以骑...欺别人师尊了，以后就能欺自己师尊，再往后...呵呵~

第九十章 我的修炼方式比较特别
在王清初的遮掩下，宁梦如哪怕是圣人，也无法得知整个瑶池的情况。
基本是王清初想让她知道什么，宁梦如才能知道什么，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准确来说，她这种另类成道的半步极道以及正常成道的大帝跟人王之间是有维度差距的，这种维度差距，哪怕把人王的实力放大无数都无法与半步极道和极道大帝相提并论，只要没有证道，在半步极道和极道大帝面前，再强的修为也不过等同于凡人，永远无法和半步极道以及极道大帝相提并论。
证道之后，修仙者就已经真正的超越了凡尘，除了寿命依然被卡的很死，但她们能动用的力量水准，已经和道则并列了，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世界规则了。
其实这么来看，无论是半步极道也好，还是真正的极道大帝，他们的寿命和他们的实力看上去并不是同一个水准的。
到了圣人这这种实力，便已经能离开摇光星，前往其他星域了，而再往上，到达大圣、人王这样的水准，要摧毁一个星球也很简单，当然，摇光星比较特别，上面遍布着极道大帝留下的阵纹，坚固无比，很难被摧毁。
大帝那都是弹指间便能摧毁星宇的存在，如果不借助不死仙药这样的东西，正常寿元就只有一万年...
或许对凡人来说，寿元已经翻了百倍了，该满足了，但是对于修仙者来说，触碰到极道领域，实力已经完全变了性质，但寿元却只是提升了接近一半而已，这很不合理，按道理来说，寿元也应该跨入另一个次元才对。
听说外域那些人，都是永生的，就连去过外域的姐姐也永生...说实话，如非外域那些人不能沟通的话，就冲着永生这一点，就有很多人会叛变吧。
永生这个概念，对修仙者来说，几乎就是一个无法抗拒的东西。
从普通的修仙者，到极道大帝这样的存在，都无不为此心动。
不过外域的帝级强者，似乎又没有这边的大帝实力强，这一点又显得很奇怪，感觉两个世界融合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状态。
另一边，宁梦如站在王母殿中，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当中。
有王清初的遮掩，宁梦如并不知道宁妃萱前脚刚离开，就去找明衍汇报情况了。
她现在还在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如果真的要用宁梦如这个身份来帮助妃萱的话，那月凝霜这个身份似乎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毕竟比起月凝霜这个身份，宁梦如确实能够更好地帮助到妃萱。
月凝霜对明衍过于百依百顺了，宁梦如在月凝霜这个身份下，也有些习惯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其实是不好用自己的想法去约束去引导明衍的。
但宁梦如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本身就是明衍的长辈不说，明衍还在心里偷偷喜欢她，如果利用好明衍对她的喜欢，是能起到约束和引导的作用的。
但这样，就显得很卑鄙了...利用明衍对自己的感情，去操控明衍...这是身为长辈该做的吗？
用长辈晚辈的关系来作为自己的挡箭牌，而实际上做的事情却不像长辈晚辈...宁梦如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自己，真的问心无愧吗？
其实月凝霜这件事情，本就已经让她无法问心无愧了，身为明衍的长辈，结果装成他的同辈，现在又想抽身而去，如果明衍真的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明衍知道了，知道月凝霜便是自己，他会怎么看待自己？
因为本就无法问心无愧了，所以干脆直接烂到底...？
真的要这么做吗？
宁梦如缓缓坐下，双眸略显涣散...
如果不这么做，那就和她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因为月凝霜这个身份出现的理由，便是帮助妃萱，现在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帮助妃萱的手段，难道她不该去选择吗？
初心不能忘....
“宁姨。”正当宁梦如依旧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明衍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宁梦如这才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行礼的明衍，一瞬间，她的眼中有些慌乱，但下一刻就被她压了下去，好在明衍此时此刻正低着头，并没有看向她。
“你怎么来了？”宁梦如深呼了口气，平复了忐忑不安的心情，询问道。
“只是想过来和宁姨聊聊而已，反正待在瑶池里面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做。”明衍抬起头来看向宁梦如，笑道。
“为何不去找凝霜？”宁梦如此时此刻不太想见明衍，毕竟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还没有收拾干净呢。
“因为我现在是想和宁姨说说话。”明衍强调道：“凝霜那边，想腻在一起随时都能腻在一起。”
宁梦如抿了抿嘴，她的座椅位置比较高，所以坐在上面看着明衍，算是居高临下，而明衍看着她，则需要仰着头。
宁梦如和明衍相处时的地位，跟月凝霜和明衍相处时的地位完全不同，在王母殿里面，宁梦如是长辈，明衍是晚辈，并且他对她很尊敬，但在月凝霜的小屋里面，两人是同辈，并且是可以被他上下起手的道侣...
这种双重身份带来的刺激感，饶是宁梦如，也感觉到备受冲击，如果明衍知道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自己骗了他呢？
他说要来找自己聊聊，在知道明衍也喜欢宁梦如这个身份那之后，他那点小心思宁梦如也懂。
宁梦如站起身，缓缓走了下来，走到了明衍的面前，脸上带着轻缓的笑容，“难得，不过，若是真找不到事情做，不妨修炼一番，也是好事。”
“宁姨，我的修炼方式...比较特别。”
“哦？说来听听？”宁梦如闻言，有些好奇，对她而言，明衍的修炼速度确实快到离谱，要知道两人初见还是月无瑕带着明衍一同来瑶池，那时的明衍什么修为？
而现在明衍又是什么修为？
“这个...这个不太方便说吧，你可以问凝霜。”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
“？”宁梦如柳眉微挑，可月凝霜也不知道啊？

第九十一章 我不会让宁姨孤单的
他有告诉过自己吗？宁梦如有些迷糊，她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了找，并未找到相应的片段，明衍和她在一起基本就没有修炼过，梦里就不用说了，两人都是普通人，而在现实重逢之后，明衍也没有说过他修炼的特殊之处。
之后用月凝霜这个身份问问吧...宁梦如实在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如果得不到满足，可是非常难受的。
“宁姨，能和我说说凝霜以前的事情吗？”明衍转移了话题，修炼方式过于特别，不适合说出口，不过如果你是月凝霜这个身份，那也不需要说了，可以直接做。
一不做二不休，不能让宁姨跑了，之前明衍就差点和月凝霜水到渠成，只不过被姐姐打断了而已，现在想来，姐姐是考虑到当时的宁姨会想方设法的拒绝，以及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宁姨...哦不，和凝霜发生那种事情之后后悔吧？
不管怎么样，明衍都觉得，和宁姨...凝霜之间有了那种关系，对他而言是非常有利的。
他倒不是强迫宁姨什么，而是之前凝霜确实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凝霜心底其实也不是很抗拒吧？
如果能拿下凝霜，那他就更有把握留住宁姨了。
“凝霜以前的事情...你想了解什么？”宁梦如背起了双手，姿态颇为放松，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仿若春风拂过，让人心旷神怡。
月凝霜的事情那不是随口就来，反正她就是月凝霜，怎么编都不用对口供。
“随便什么都可以。”明衍微笑着说道。
“那便...从凝霜进瑶池说起吧...”宁梦如莞尔笑道，随即开始讲述起来。
虽然宁梦如此前想着她就是月凝霜，所以月凝霜的经历可以随便编，但为了真实性，宁梦如还是没有随便编，而是说起了自己曾经的往事。
她现在虽然是西王母，但刚如瑶池的时候，她除了外貌之外，其他方面并不算出众。
她是那种偏努力的人，并且，运气也足够好。
说着说着，宁梦如忽然一怔，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直以来都忘记了，其实她在入门的时候，和月凝霜的性格真的一模一样，只是当久了瑶池圣女，当久了西王母，不自觉地开始压制自己...
那确实是被她埋藏起来的本分，而如果没有明衍，或许还会继续被压制，然后彻底被埋藏吧？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忘了，曾经的自己，其实也是个活泼爱玩的人。
“原来凝霜以前就这么爱玩啊？”明衍闻言有些好笑，好笑之余，却又感觉到这不像是宁姨杜撰的，难道这是宁姨以前的亲身经历？
对宁姨来说，到底宁梦如是她自己，月凝霜只是伪装，还是月凝霜才是她自己，宁梦如才是伪装呢？
“是啊...”宁梦如回过神来，抿了抿朱唇，笑容轻缓，“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嘛，等凝霜到了我这个年龄，或许也会沉稳下来的。”
“那宁姨呢？宁姨以前也是这样吗？”明衍不知不觉间靠近了些宁梦如，不知道宁梦如是没有发现还是单纯不在意，她并没有任何反应，听到明衍的问题之后，她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和凝霜年轻的时候，也很像，所以说，我才觉得凝霜到了我这个年龄，会和我一样。”
明衍闻言看着宁梦如的双眸，目不斜视，而宁梦如似乎有意想要闪躲，可似乎又觉得闪躲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所以硬生生就这样和明衍对视着，好一会儿才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啊...对不起，宁姨，一不小心就有些看入迷了。”明衍闻言似乎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连忙低下头。
这话...有些暧昧了...宁梦如莞尔笑道：“衍儿，你这嘴可真甜，宁姨都已经如同昨日黄花了...”
“宁姨可不是昨日黄花，我虽然没见过宁姨年轻的样子，但我想，宁姨比起当年，不仅仅风采没有半点减少，还更成熟迷人一些。”明衍接话道。
这家伙...宁梦如俏脸有些发烫，知道明衍估计是有意把气氛变得暧昧，毕竟这个小色狼对她有某种想法，尽管他应该会控制这自己不表述出来，可又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忍住，总会有露馅的时刻...
而且...也没必要去纠正明衍，毕竟...真的要利用明衍对自己的感情去引导他的话，那这样的气氛，其实是她求之不得的，不要挑明，就这样维持这种暧昧关系就行了。
“你师尊才是风采没有半点减少，比起当年更显风采动人。”宁梦如谦虚道：“我啊...呵呵...”
师尊的风采确实非常不错，但这不是现在要聊的，明衍再次靠近了一些，这次或许是有些太近了，宁梦如似乎发现了，又或者是觉得明衍的行为有些过于肆无忌惮了，不由得抬起美眸扫了明衍一眼，不过依旧只是含着笑容，并未说什么。
“你和妃萱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了？”宁梦如并未闪躲，而是微笑着问道：“我听妃萱说，你愿意重新给她一次机会。”
“嗯。”明衍点了点头，“确实也应该重新给妃萱一个机会，也重新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了，宁姨也很希望，我跟妃萱走到一起吧？”
“你啊，这下把我两个徒儿都拐跑了...不过，是你的话，我还是挺支持的。”宁梦如抬起手揉了揉明衍的头，确实像是在面对一个小孩子一样....尽管这个小孩子正想着把她压在身下，双手攥住她柔顺的长发，策马奔腾。
明衍伸出手，握住了宁梦如放在自己头顶的手，轻轻握住，“这样的话，宁姨会觉得孤单吗？”
明衍没有放开，宁梦如惊讶于明衍的大胆，但她也没有挣脱，当做无事发生般微笑道：“不会啊，反正她们也还是在瑶池，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你而已...”
“真是如此吗？”明衍看着宁梦如，认真说道：“我不会让宁姨孤单的。”
宁梦如看着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明衍早生几百年，如果她晚生几百年，或许两人之间就不会有辈分之间的差距了吧，或许对她而言，其实不仅仅是眼前这些选项了吧？
或许，两人能够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呢？

第九十二章 惩罚凝霜
“你这话说的，你是凝霜的夫君，或许还可能是妃萱的夫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宁梦如莞尔笑道，虽然在宁妃萱面前明确拒绝了，但按照宁梦如的性格，她其实算是很大方的，明衍算是她身边最亲近的异性了，开个玩笑也没什么。
明衍并没有接话，只是握着宁梦如的手，这话宁梦如可以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口，他去接话，就显得有些过分刻意了...
呵...明明知道宁梦如知道自己喜欢她了，但依旧需要装模作样...
宁梦如见明衍没有回应，便自然地抽回了手，“你和她们还有漫长的未来，而我，大你们几百岁，更何况，到时候你们到时候修为提上来，想去星域中旅行也不是不可能，而我毕竟是西王母，不能离开瑶池的，你们有你们的世界，而我，也有我自己的世界。”
宁梦如略有些感叹，她始终认为，她跟明衍是两个世界，倒不是实力上的差距，尽管就现目前来说，明衍的修为实力和她差距确实甚远，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身份上的。
她终究是西王母，在宁妃萱的实力足够接替她之前，她都只会是西王母，身为瑶池的西王母，她被限制在这里，这里就是她的世界。
像是一只笼中鸟....虽然肉身没有被束缚在这里，但精神却被留在这里，无法离开。
那就不要做西王母了...
这话明衍终究没有说出口，毕竟，他也知道，宁姨不愿意挑明关系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是西王母，她除了是瑶池名义上的领袖，同时也是瑶池的颜面，她和自己的小辈发生些什么，会有损整个瑶池的颜面。
说白了，便是这西王母的身份，就算解除了西王母的身份，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明衍走到一起，走到一起的代价，也是宁梦如考虑过的因素之一吧？
明衍自己自然无所谓，他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宁梦如是他的女人，但宁梦如不行...
可...月凝霜可以啊？
明衍眨了眨眼，月凝霜，或许才是宁梦如心中真正的自己呢？
“对我们而言，几百岁的年龄差距，并不算什么。”明衍说道。
“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因为你迟早要成为大成人王体，拥有至少九千年的寿命，但是衍儿，我就算能再突破一些，也到不了大圣，活不过4000年。”宁梦如微笑着说道，但心中却很是感叹，不仅仅是她，身边除了先祖之外，哪怕是妃萱、还有其他人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明衍的，无法永生，就一定会离明衍而去，而她不过更早一些罢了。
即便现在突破到了圣人，但圣人的寿元和大成人王体比起来，依旧差得太远了。
寿元...姐姐的情况不知道能不能复制，明衍不敢做什么保证，他轻轻一叹，“宁姨何须去谈那么久远的事情呢？”
宁梦如笑了笑，没有说话。
明衍说出口之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非想过两人之间的未来，又怎么回去考虑寿命的事情呢？
在宁姨心里，恐怕也在潜意识驱使下想过两人之间的未来吧？
“衍儿...我真心希望你和妃萱能顺顺利利走到一起。”宁梦如轻轻一叹，“我知道可能站在我的角度，说出来，会让你觉得有些反感，但妃萱真的很喜欢你，你也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妃萱改变了很多。”
明衍回过神来，将头扭到了一旁去，“我知道...”
宁梦如伸出手轻抚在明衍脸上，微笑道：“对我而言，身边最放心的，便是你了，所以无论是凝霜，还是妃萱，我都放心交给你，也希望你们之间不要不欢而散...”
明衍抬起手握住了宁梦如的手，宁梦如轻轻挣扎了一下，但没能挣脱，宁梦如便放弃了...
也确实该维持这样若即若离，但却不挑明的关系，用来吊着明衍。
卑鄙就卑鄙了，不能忘了初心...
明衍也没有说太多，就只是这样单纯地握着宁梦如的手，两人聊了一些话题，渐渐飘远了，好一会儿，明衍才离去。
明衍走出了王母殿，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便往月凝霜的住处走去...
今天必须要拿下宁姨了，谁拦着都没用...
宁梦如知道明衍去找月凝霜了，自然也没有逗留，很快便变成了月凝霜，先一步过去了。
等明衍到的时候，月凝霜已经在这里等待许久了。
明衍推门而入，月凝霜便在凉亭中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来啦？”
“等我很久了？”明衍走了过去，顺手就把她抱了起来，随即自己坐下之后，才把月凝霜放在自己腿上。
虽然面对宁姨的时候要克制，但面对宁姨伪装的月凝霜，却完全不需要，上下其手都可以，因为这可是他的娘子，梦里已经成婚的。
“不算很久吧。”月凝霜笑嘻嘻转过头看着明衍，“你之前去找了师尊？”
“是啊，和宁姨聊了聊，你怎么知道？”明衍笑着问道。
“因为在偷偷看着你。”月凝霜笑容嫣然活泼，和宁梦如那端庄优雅的感觉完全不同。
明衍笑着说道：“偷看我？那可不行，要惩罚你了。”
“...怎么惩罚？”月凝霜闻言眨了眨眼那双灵动的双眸，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说呢？”明衍抱着月凝霜，直接让她转了个方向，面朝自己，跨坐在他腿上。
两人四目对视，月凝霜有些羞涩，而明衍眼中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你要亲我吗...”月凝霜抿了抿嘴，俏脸有些发烫，其实她都觉得，既然宁梦如这个身份能帮助妃萱，月凝霜这个身份似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但明衍过来找月凝霜的时候，她依旧下意识地直接伪装成了月凝霜...
不知道是对这个身份有些不舍，亦或者是考虑到月凝霜的突然离去，会让明衍难过，以及难以处理之后的事情呢？
月凝霜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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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月无瑕的怀疑
宁妃萱和明衍聊了几句，终究还是有些不不好意思地离去了。
等到宁妃萱走了之后，月凝霜才出声把明衍喊了回来。
她是累了，不是晕了，方才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宁妃萱在这里，她多少还是不希望宁妃萱看到自己...这番狼狈的模样。
当然，对明衍来说，她的模样不仅不狼狈，还很诱惑...那激情过后白里透红的肌肤，被香汗打湿的发丝贴在额头，每一寸都充满了诱惑。
到了这个级别的修仙者，体内早就没有杂质了，浑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
明衍来到了床边，月凝霜躺在床上，双眸中有些藏不住的水润和妩媚，毕竟是事后，有些痕迹是遮挡不住的。
她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终究还是给了明衍...
事后回想起来...说后悔也算不上，但多少有些惆怅...
明明打算保持距离的，但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罢了罢了....如果她和明衍之间主动要分开，有过这样的经历也好...
想到这里，月凝霜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她看着明衍，正想询问一件事，但陡然间，她发现自己不用问了...
她的修为，在进入西洲梦境之前，是人迎巅峰，已经半步跨进了圣人之列，只差半步，便能成就圣人，可是这半步，却被大道压制生生卡死了，这是生在大帝所处年代的悲哀，但经历过梦境一事之后，她的修为就忽然突飞猛进，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突破到了显圣境，也就是圣人这个境界了。
当时她还以为是西洲梦境有某种奇特的地方，但经历过方才的疯狂之后，她忽然发现，这或许根本就不是西洲梦境带来的...
而是和明衍那啥之后带来的...
她看向明衍，发现明衍的修为已经有了极大突破，居然已经突破到了太乙？！
她张了张嘴，这...相比起她这次的小小收获来看，明衍的收获堪称变态级别，但随即她便想通了...
和明衍那什么，她有收获，但明衍的收获更明显，大概是因为自己的修为比明衍更高吧...
这...就是明衍说的特殊的修炼方法吗？
难怪明衍从来不修炼...人家认认真真修炼十年，都不一定有明衍现在这个收获...只要明衍一直不停地和修为高于他的女人...咳咳，那明衍的修为提升速度就会飞速上涨...
这么一想，自己这身为圣人的修为，还能帮助到明衍...月凝霜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心里更好受了...这也算是好事...毕竟明衍实力越强，对她们来说越有利。
等到明衍也成为大成人王体的时候，他们面对外域入侵者也更有底气。
“凝霜，我的修为突破到太乙了。”明衍见月凝霜眼神略显涣散，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着将月凝霜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之前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有一种比较独特的修炼方式...”
“现在知道了...”月凝霜脸色有些羞红，实践出真章，看到明衍的实力之后，月凝霜怎么还不知道？
“不过我倒是有些意外，明明我们两个都是神阙，结果我们双修了一次，我的实力居然提升如此之多。”明衍眯了眯眼，继续说道：“就好像...你的真实实力乃是人迎甚至是圣人一样...”
“额...这个，大概是这次效果比较好吧...”月凝霜顿时警觉，连忙解释道：“总会有这样的情况嘛，有些时候运气好，就提升的比较多...”
“这一点我倒是不怎么奇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的实力没有丝毫变化？”明衍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用轻描淡写般的语气问道。
那不是废话吗？这只是伪装成给你看的实力，我的真实实力按照你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来...
月凝霜心中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至于，明衍又仿佛明白了似的，“难道是因为本该属于你的提升给我了？毕竟我提升这么大，你却没有什么提升...这么一想还挺合理的...”
“嗯...肯定是这样...”月凝霜快被吓死了，她就担心自己露馅，本来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理由了，还好明衍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但远在风灵月影的月无瑕却皱了皱眉，月凝霜的情况让她觉得有些迷惑。
虽然一开始，月无瑕主动切断了明衍和月凝霜的画面，但过了一段时间，月无瑕都觉得这两人应该结束了，便又看了看，但这一看，却看出了些许问题。
她发现月凝霜的实力忽然变得很不稳定，时而是神阙，时而...却会冒到圣人的修为，这让月无瑕很是奇怪，随着明衍刚才那番话，月无瑕心中充满了疑惑，而且明衍应该没有这么迟钝吧？方才月凝霜都显得有些慌乱，现在对明衍隐瞒了什么...
月凝霜自然不会害明衍，这方面月无瑕相当放心，更何况，王清初就在瑶池，月凝霜真要做什么，也不可能逃过王清初的眼睛，可她看起来确实是隐瞒了什么的样子....
联想到她圣人的修为...
此前明衍在见到宁梦如的时候，哪怕是隔着同心佩，她也能感觉到宁梦如突破到了圣人...
这让月无瑕心中多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这月凝霜是宁梦如？
可这怎们可能？
宁梦如怎可能和自己逆徒做这种事情？
自家逆徒能强迫宁梦如？这不是搞笑吗？你说一个神阙能强迫圣人？圣人弹指间就能让自家逆徒灰飞烟灭...
可你说不是...这些疑点又如何解释？
不至于吧...你说堂堂西王母，有必要和自家徒儿苟合吗？
月无瑕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或许只是自己多想了也说不定...不能因为一点点怀疑就确定下来...
而且这逆徒...真的没轻没重，以前在梦境里也是如此...和头蛮牛似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怎么承受下来的...月无瑕冷着的俏脸，轻啐了一口。
其实在梦里，不仅仅是宁梦如很早就恢复了记忆，月无瑕...也是如此...

第九十六章 宁梦如吃味了
两人记忆恢复的时间点都很巧妙，都在成婚之前，也是在明衍恢复记忆之前。
月无瑕想到了那些事情，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当然，月无瑕只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这件事情，当时不清楚明衍是否恢复了记忆，对她而言，是否要继续扮演月无瑕这个角色，成了她面前的难题。
在恢复记忆之前，她已经和明衍....和自己的徒儿已经有了不少亲密举动了，涉及到方方面面，搂搂抱抱也好，亲吻也罢，都有了，如果她表现出自己的记忆恢复，那一切都会变得很难堪的。
自家那个逆徒的某些想法，月无瑕就真的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
从以前那些搂搂抱抱，从明衍的只言片语中，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她的徒儿，对她有男女之情。
月无瑕很早就知道了，尽管她说过如果明衍对她诞生了这种感情，那她绝不会让明衍靠近，可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当时的月无瑕遇到了两难的选择。
如果她表现出异样，事后明衍回想起来，她和明衍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相当微妙。
而不表现出异样，那么后续有些事情都会变得难以控制的。
不管当时做了什么样的心里挣扎，最后月无瑕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这便是她的选择。
这也是她现在能表现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底气所在，就连明衍都难以相信吧？他怎么会认为，自己孝敬的师尊，居然在梦中是在演戏？坐着清醒梦，然后和他成亲同房？
明衍确实没想到这一环，他能确定的只是师尊有梦中的记忆而已，可不知道自家师尊在结婚前，也就是在他们洞房之前就已经恢复了记忆....
不然得狂喜了。
当然，瞒天过海的代价，便是梦中那些画面在月无瑕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很想让自己忘记掉这些记忆，而身为圣人的她，也有着这种能力，但是最终月无瑕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当时是醒着的...所以也无所谓了...
就算有些不堪，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毕竟，那只是梦境，梦...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现在，月无瑕沉默着，她早就决定，要靠自己把明衍拉住了。
王清初对明衍的放养政策，到底会把明衍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是未知的，未知的、不可控的是非常可怕的，等到明衍成为大成人王体之后，他变得不受掌控之后，王清初也不会阻止明衍，这两个大成人王体，哪怕是青姿女帝本人，都得避其锋芒吧？
自己这是在玩火...月无瑕轻轻一叹，她很清楚，如果一个不慎，自己和明衍之间的关系，恐怕会变成另外一种不可控制的情况，不过至少就算成了那种关系，她对明衍约束也还是会存在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时候把明衍叫回来了...
月无瑕回过神来之后，传音给了明衍，“你近段时间，把瑶池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便回来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师尊...？”正笑着陪着月凝霜的明衍听到了月无瑕的话，有些意外，不过师尊想见他，明衍自然不会拒绝。
现在想来，当初姐姐把他留在瑶池，就是为了让他和月凝霜的关系推进下去吧，现在把宁姨推了，那关系更进一步了，回去一下也无妨。
月凝霜看到明衍表情忽然动了一下，眨了眨眼...
“怎么了？”
正在和师尊传音的明衍握住了月凝霜的手，“师尊让我回一趟风灵月影...”
“你和你师尊...这么远便能沟通？”月凝霜有些诧异，“还是说你师尊来瑶池了？”
如果来了，她为什么没感觉到？
同为圣人，哪怕月无瑕的比她更早突破到圣人，也不至于差距如此大吧？
“嗯...你知道风灵月影的帝器吗？”
“阴阳同心佩？”月凝霜眨了眨眼。
“同心佩可以分成两部分，我师尊身上有一部分，我身上有一部分，别说都在东洲了，哪怕我们一个人在东洲，一个人在西洲，应该都能联系上。”明衍没说师尊能看到这边画面的事情，不然宁姨听到，估计得受不了了。
“原来如此...你师尊对你还真好...”月凝霜不得不感叹，帝器这种东西直接给明衍，也不怕弄丢...
对明衍真的非常信任...
不过月凝霜忽然回过味儿来，她看向明衍，忍不住问道：“那...你是要回风灵月影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有姐姐帮忙，我回去也用不了多久。”
岂止是用不了多久啊，半步极道的先祖眨眼间就能带你回风灵月影...
可是你这前脚刚睡了我，后脚你师尊喊你回去，你便回去...月凝霜双颊鼓了起来，什么意思嘛？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没有你师尊重要？
月凝霜还记得，在梦里，自己和月无瑕是姐妹，而在梦里面，明衍对两姐妹明显是有差别的...明衍对月无瑕显然更好...
月凝霜不知道明衍是不是潜意识里面对月无瑕本就有某种忤逆的想法，就像他对自己一样...很有可能有，有一次
月凝霜不在意明衍有多少女人，那是因为月凝霜不这样做无法讨得明衍欢心，可她是宁梦如，怎么可能不介意这种事情...
她宁梦如难道不如月无瑕？
但很快，月凝霜回过神来，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这么想？真的着相了不成？
她可是想和明衍分开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清醒梦而已...明衍更喜欢月无瑕，这是好事，至少她离开之后，还有其他重要的人能顶替她的位置...不会那么伤心...
可想到这里，月凝霜却不禁在想...明衍不知道他是宁梦如，若是宁梦如...对明衍而言，是宁梦如更重要，还是月无瑕呢...？
总是得不到的最好嘛...月凝霜已经被他得到了，而宁梦如和月无瑕，却都是明衍没有得到的...
自己应该...不比月无瑕差吧？

第九十七章 这逆徒!
月凝霜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她还需要整理自己的思绪，为自己的离去做好工作，明衍暂时地离开，对她而言也是好事...
明衍安抚了一阵月凝霜之后，便找到了王清初，让姐姐把他送回风灵月影。
明衍和月凝霜之间的突破让王清初很满意，而且她也相信自家衍儿已经明白了自己此前让她留下的原因，既然现在想要离开，王清初自然不会拒绝。
王清初只是轻轻握住了明衍的手，随意迈出一步，明衍只感觉眼前一切都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无限缩短了，被折叠在了一起，所以看起来很模糊，姐姐这一步明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但空间在她脚下被无限缩短，所以一步便跨出去不知道多远，下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无比清晰。
他已经出现在了风灵月影圣地，并且已经来到了仙岛之上。
这...这已经不算是快了...
这根本就不是快能够形容的...果然涉及到极道的存在，已经变得让人难以理解了。
王清初跟明衍到风灵月影之后，没多久，月无瑕跟月清影都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月无瑕向王清初行了一礼，无论王清初对明衍的放肆让她多么头疼，这毕竟都是先祖，是曾经带领所有人抵抗过黑暗动乱还成功了的女英杰，必要的礼节还是需要的。
月清影就更不用说了，这不仅仅是前辈，还是她未来的姐姐呢，她自然要行礼。
尽管两人在属性上面似乎有些重叠...
王清初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随即对明衍道：“那我先回瑶池了，想去哪都可以联系我。”
“嗯。”明衍刚点头，王清初便一步踏出，失去了踪影。
不过作为旁观者，明衍倒是看不到空间折叠般的场景，姐姐一瞬间就现实在了原地...
真恐怖...不知道姐姐这一步能跨出去多远，明衍猜测，恐怕能直接一步登天...甚至更远吧？
“你以后也会有这样的实力的。”月无瑕的声音传了过来，明衍回过神来，看向月无瑕，这才行礼道：“师尊。”
月无瑕摆了摆手示意免礼，随即转过身，往自己房间走去，“跟我过来。”
原本还想拉住明衍说两句话的月清影嘟了嘟嘴，瞥了月无瑕一眼，又看向明衍，眼神有些可怜巴巴的。
好些日子没见到师姐了，甚是想念师姐，明衍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师姐，说道：“等师尊话说完了，我就来找你，师姐，别着急。”
“嗯...我等你。”得到明衍的答复，月清影这才恢复了笑容。
月无瑕转过头来看，看向两人，一双美眸清冷，“话说完了吗？”
月清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师尊和师弟从西洲回来之后，师尊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低下了头，什么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而明衍自然赶紧跟上了月无瑕，“师尊...”
明衍感觉师尊语气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生气一样...
可生什么气？难道是自己和月凝霜的事情？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师尊又不知道月凝霜是宁姨，知道又怎么样？
明衍没搞懂，跟着月无瑕一同走进了她的房间里。
进了门，房门就立刻自己关上了，“啪”的一声，弄得明衍整个人神经都有些紧绷，这是干什么？师尊感觉确实很生气啊？他做了什么错事吗？
月无瑕走到自己的蒲团钱，转身盘坐下，随即看向明衍。
月无瑕身上几乎永远都是那件淡蓝色道袍，不过和凡间传统的道教道袍并不一样，很不少细微的差距，看上去更女性化一些，但依旧很宽松。
可即便是如此，也挡不住师尊那完美无缺的身材...
明衍收回了视线，糟糕，一不留神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师尊了，自己面对师尊时的自控能力越来越不行了...
话又说来，似乎自己面对师尊的时候，自控能力就没有好过，从初次见到师尊的真颜便看呆了开始，自己面对师尊，总是失控状态。
他总之压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师尊的想法，越来越严重，并且随着他实力的一步一步增长，欲望也一步一步在膨胀。
明衍低下头，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眼中的占有欲。
“突破到太乙了，不错。”
和明衍想象中，师尊下一秒就可能发难不同，月无瑕的语气柔和了下来。
当然，也就是月无瑕式柔和，和凰君如式温和差不多，不是亲近的人，都感觉不出什么差别...
“...”明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可一时半会儿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把头低下了。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她本以为自己主动表扬，明衍会像以前那样，向她要奖励...但是明衍并没有这么做...
那便主动给吧，毕竟她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可不会这么磨磨蹭蹭。
“就像以前那样，你想要什么奖励？”月无瑕询问道。
明衍闻言怔了一下，师尊居然还想要给他奖励...
可这...之前都搂着师尊睡过了...再要下去...总不能说，“师尊，你能让我亲一下吗？”
这...师尊能同意吗？
明衍有些纠结，他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让师尊知道了自己心中的忤逆想法，那师尊远离他怎么办？
“师尊...自己决定就好。”明衍说道。
这可让月无瑕难办了...她绷着脸，看着明衍，心中有些恼火，以前胆子不是这么大吗？怎么忽然就变得胆小如鼠了？
让她开口？她怎么开口？
这逆徒...
“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直说，我会尽可能满足你。”月无瑕眯了眯眼，用清冷的眼神盯着明衍，让明衍压力十足，更不敢提什么更亲近的事情...
“师尊...随便奖励些什么就行了...”明衍咳嗽了两声，说道。
月无瑕深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你可要想清楚，我说过了，我会尽可能满足你，如果真是随意安排...”
明衍小心翼翼地瞅着月无瑕，没搞懂师尊在玩什么...这是在...试探自己吗？
那自己就更不能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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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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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岛，战后第一移动城邦，未来的泰拉中心。
罗德岛干员们，衣冠楚楚，实力强大，受人尊敬。
罗德岛博士？不值一提，只配永远留在罗德岛生活，永远被罗德岛干员们监护。

第九十八章 师尊的又一次奖励
误解了月无瑕意思的明衍自然不会把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他脸上出现了一阵迷茫，随即轻轻摇头，“师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自家徒儿的想法，月无瑕还真就被明衍骗过去了。
月无瑕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有些情绪波动，以前胆子这么大，现在怎么忽然没有色胆了？
月无瑕低下头，看似是在思考奖励的内容，实际是在想明衍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胆小。
或许是因为，他这次首先想到的奖励，太出格了觉得自己不会同意，而以前那些事情，用来当做奖励，他又觉得不够满意？
还是说，是因为自己暗示的太过明显，让明衍觉得，自己其实是在考验他？
想到这里，月无瑕柳眉微皱，总不能让她自己说出口吧？她也不知道该进行到什么样的尺度，奖励才比较合适啊？
过多月无瑕肯定是不愿意的，过低，明衍肯定也不愿意，所以还是让明衍主动开口，这样，月无瑕才有衡量的标准，最大程度的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也可以直接拒绝明衍提出地过分无理的要求。
可现在明衍不愿意开口，月无瑕也想不到什么方法让明衍主动开口。
她总不能明示明衍，他可以过分一些吧？那这样的话，万一明衍的过分“一些”，变成了过分“很多”那怎么办？“一些”这个词语本身就有些模糊...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转而开始反思起来...
是她要拉住明衍，该付出的也是她，如果自己不下点功夫，又怎么能让明衍更在意自己的看法？
为什么自己还如此拘束？就这么害怕自己真的沦陷吗？
怎么会如此？这接近千年的时光磨砺，还不如自己和自家徒儿相遇这几年吗？自己在害怕什么？
想到这里，月无瑕眼神渐渐坚定下来，她抬起头看向明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眼睛闭上，明衍。”
明衍闻言有些奇怪，但还是闭上了眼。
师尊要做些什么？明衍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但与其相反的是，明衍又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了他的脸上，更之后，便是感觉到一种温软的触感贴在额头上。
明衍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了，现在经历过月清影、凰非烟、凰君怡以及月凝霜这么多人，对这种触感不能说很熟，但毕竟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体验过了。
然后也得出一个结论，而这个结论放在现在也一样适用。
就比如面对师尊的时候，这句话便是这么说的...
师尊的嘴再硬，亲起来也是软的。
没错，师尊居然将她那张温润的朱唇，贴在了明衍的额头上。
清清冷冷的师尊，朱唇也带着温度，温软动人，若是含在嘴里好好品尝，怕是能更过瘾。
心情上的愉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月无瑕在亲到明衍之后，很快就抬起头，收回了她给予明衍的那几秒独特的温软。
随之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讶异和狂喜。
师尊居然主动亲他了？
尽管只是额头...
但这也是师尊主动的，这可不是他要求的...
明衍睁开了眼，看向月无瑕，师尊看上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依旧清清冷冷，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这算是我给你的奖励，下面，说说你想要的奖励吗？”
听到这句话，明衍心中有些激动，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奖励往往都准备两份，一起也差不多是这样...
原本明衍还在担心师尊是不是在考验自己，但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多想了？月无瑕那一吻，把明衍的心思给亲活了....
明衍压制住心中的躁动，深呼了口气，用试探的口吻说道：“其实这样的奖励已经够了吧？”
月无瑕皱眉，怎么这厮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把话说明？
有些时候可以做，但不能说，并且还是让她来说，就更不可能了！
月无瑕平静说道：“我说了，那是我给你的奖励，还有你自己想要的奖励，直说吧，只要我能满足你。”
听到这句话，明衍心中更是安心下来...
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以前那种“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的想法又回到了脑海。
师尊都愿意主动亲他了，那他岂不是可以要求一些更为过分的奖励？
明衍看着月无瑕，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小声说道：“我能亲亲师尊吗？”
月无瑕柳眉微挑，明衍心跳也跟着加快，师尊不会生气吧？
可是月无瑕挑眉之后，却没有其他动作，而是闭上了眼，什么也没说。
这是何意？难不成是让自己直接去亲？
明衍心中有些纠结，师尊是让自己去亲吗？万一自己理解错了师尊的意思的话，那师尊岂不是会大怒？
而且，就算真是让自己去亲，那自己去亲哪里呢？
亲额头是最稳妥的，额头这种地方，哪怕是亲吻，也并不一定代表着男女之情，进一步的话，便是脸蛋，最激进的话，自然就是师尊那温软的唇了。
明衍的眼神看着师尊的朱唇，移不开视线，其他地方在这张朱唇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亲上去，便是里程碑似地满足，可是后果，恐怕也会让人很头疼....
明衍缓缓凑过脸，以极近的距离欣赏着师尊这张如其名的脸...
无瑕....
便是如此...
师尊的脸，真的找不到一点点瑕疵，无论是侧颜、正脸，亦或者从任意角度看过去，都是这么让人心动....
或许是明衍的呼吸打在了月无瑕的脸上，月无瑕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真美啊...
越是靠近，便越是能闻到师尊身上的香味，那种淡淡的香味，却宛如毒药一般，摄人心魂。
这样的师尊，只亲额头、只亲脸，又怎么能够满足？
所以明衍选择了最后一个地方。

第九十九章 身为师徒!
“妃萱，把你的鸳鸯镜借给为师，为师还有些事情没研究透彻。”
瑶池圣地，宁梦如把宁妃萱喊了过来，想要借用宁妃萱的鸳鸯镜。
“师尊又要借鸳鸯镜？”宁妃萱柳眉微皱，脸色不免有些为难，鸳鸯镜虽然无法在她和明衍的关系中起到绝对的作用，可毕竟能影响到她和明衍，师尊这样三翻四次的借用....我见你也不需要啊...
你又不打算用宁梦如这个身份和明衍在一起，另一方面，月凝霜这个身份又已经和明衍在一起了，现在师尊想要借用鸳鸯镜是为了什么？
而且还是在明衍前脚刚走之际...
“放心好了，在明衍回来之前，亦或者到时候你去找他之前，我会还给你的。”宁梦如见宁妃萱如此紧张那面镜子，心中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镜子对你的帮助，有我对你的帮助大吗？
听到宁梦如这么说，宁妃萱轻咬樱唇，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把镜子又一次交给了宁梦如。
见宁妃萱那样子，宁梦如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搞得自己会抢你的缘分一样....
宁梦如拿过镜子之后，便让宁妃萱离开了。
她手持鸳鸯镜，略微有些出神。
当宁梦如第一次把镜子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当时直接就能拿起镜子...
鸳鸯镜的传说，她也听过了，现在想来，当时能拿起镜子就很奇怪。
因为另一面镜子，一直都在明衍那里，而鸳鸯镜对持有人是有要求的，上面刻有人王级别的法印，人王这个级别和大帝这种直接自身就已经相当于一种法则地存在不同，但他们已经能利用天地间本身存在的一些法则了。
而鸳鸯镜便能利用这些法则，来判断一些事情。
如果两人未来能走到一起，或者说有缘分，双方便能一同拿起镜子，但如果没有，那么镜子就会从两人手中自然弹出，无法持有。
可问题在于，当初她第一次拿到镜子的时候，镜子并未脱落....
这也就说明，她和明衍确实是有缘分，甚至未来还有可能走到一起去的。
这不是显得有些荒诞吗...自己和明衍之间，怎么可能有关系？
所以当时的宁梦如还认为这对人迎境地修士没有什么影响。
可随着月凝霜的事情出现，仔细想想看，镜子似乎并没有说错...
自己和明衍之间，真的有缘分，并且可能走到一起去...可是那是月凝霜，不是宁梦如，宁梦如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明衍走到一起去，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她是西王母。
宁梦如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鸳鸯镜，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她就是单纯地想要看看，月无瑕把明衍喊回去，是为了什么....
毕竟刚刚把自己睡了，结果月无瑕一喊就走，宁梦如可没办法做到完全没有什么负面想法，多少有些不开心。
想到这里，宁梦如便往明衍那边看去。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宁梦如柳眉一皱，她居然看到明衍正凑着脸，往紧闭着眼睛的月无瑕靠了过去？！
这是打算干什么？
靠这么近？！都快亲上了？月无瑕在干什么？睡着了？开什么玩笑，别说她是圣人了，哪怕是小辈那种阴陵阳陵，也早就不用睡觉了...
她身为圣人，怎么可能察觉不了明衍在靠近她？
说白了，她身为圣人，只要不想，明衍能靠近她？
想到这里，宁梦如忽然回过神来，自己不也是圣人，明衍不照样靠近她？正负都有？
咳咳...不过她那种情况不太一样，不能混为一谈，毕竟她当时是月凝霜，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如果明衍要亵渎身为宁梦如的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
明衍靠近的动作很缓慢，看的宁梦如心里都有些着急了，这家伙打算干什么啊？
看这个角度？难道是想亲月无瑕的嘴？什么情况？他们可是师徒啊？
尽管在西洲那场大梦中，两人成了夫妻，还和她三人一起不知道那啥过多少次，可现在不是做梦啊，一个人是徒儿，一个人是师尊，你们岂能做出如此亵渎师徒关系之举？
而且，宁梦如也是和月无瑕同年代的人，知道月无瑕其实是很讨厌花心的男人的，这明衍还不花心啊？
终于，明衍吻在了月无瑕的唇...角...
明衍还是没胆量吻在师尊的嘴唇正中心，不是他受不了，而是担心师尊受不了，万一师尊生气了，不理他了怎么办？
所以，明衍只是亲的嘴角...
但有一侧的嘴唇，依然能感觉到师尊那朱唇的温软...
明衍身边这么多美人，也亲过不少人了，其实大多大同小异，没有特别明显的差距。
但不同的是，亲每个人的心里感觉是不一样的。
亲师姐、非烟，那是甜甜的吻，是单纯纯洁的爱慕。
亲现在的月凝霜，那是带着一种忤逆的刺激心态，虽然对月凝霜并不是没有喜欢，可刺激却比以上亲上面这两位的时候，占比更重。
亲凰君怡，就更不用说了，有一种偷情般的刺激。
而亲师尊...
那种心愿得偿、心跳加速到快要跳出来的感觉、让明衍差点一瞬间大脑空白...
月无瑕心中也很惊讶，她没想到，自己的徒儿，居然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亲自己的嘴？
让你胆子大一点，现在是不是有点大过头了？！
月无瑕有点想要生气...可一想到，毕竟是自己直接闭上了眼睛，让明衍亲的，又没说哪里不能亲，这好像也不能怪明衍？
所以，月无瑕的眼睫毛颤动着，却没有睁开眼，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睁开眼，直视明衍，也有些尴尬。
而宁梦如则是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幕，难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明衍真的和月无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原本明衍收到月无瑕的消息离开，宁梦如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毕竟那是明衍的师尊...
可如果把明衍叫回去，就是为了亲嘴？
那宁梦如就有些不爽了，怎么？她月无瑕难道比她宁...月凝霜更让你喜欢？

第一百章 宁梦如的误解和纠结
宁梦如切断了画面，柳眉微皱，心中有些愠怒，但很快，宁梦如就回过神来，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因为看到明衍和月无瑕之间其实关系并不是自己想象中这么简单，而有如此大的情绪？
意识到这一点，宁梦如连忙清心凝神，自己怎么跟个陷入热恋一般的小女子一样，这么轻易就有了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自己还算是西王母吗？
和明衍的关系...本就半真半假，迟早也是要断了的，自己如此在意明衍和月无瑕的关系作甚？
他们要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关自己什么事？
对啊，自己迟早都是要离开明衍的...哪怕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哪怕两人对对方都已经有了真情实意，可是不能在一起...
哪怕月无瑕这个明衍的正统师尊，都和明衍保持了这种关系...
哪怕...
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月无瑕就可以没有心理压力？
你身为明衍真正的师尊，本该比自己更有压力，更不应该和明衍暧昧的！更别说这样直接亲吻了！
以鸳鸯镜的视角，方才宁梦如能看到的角度，可不是明衍亲的月无瑕嘴角，她的角度看上去，明衍就是直接吻在了月无瑕的唇上，这让她难以接受。
她这个别人家的师尊，还因为顾及到圣地以及自家弟子什么的，放不下自己的架子，必须把自己和明衍隔离开来，结果你这个正统师尊，除却亲人之外，最应该和明衍保持暧昧距离的人，和明衍在这里亲嘴？
这算什么？！
月无瑕乃是圣人，明衍根本就不可能强迫一个圣人...她此前那是无法暴露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但月无瑕有这种担忧吗？没有！她就是单纯的不想反抗，说白了就是在她心里，明衍亲她那是天经地义的！
原本清心凝神、刚刚平静下来的宁梦如又是越想越气！
人啊，哪怕是修仙者，也怕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就没有伤害，她的理智在告诉她，她应该和明衍保持距离，她原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无论多么难以割舍，也必须要要放下，但月无瑕的存在，却让宁梦如那本来被压制的死死的感性冒出头来....
她月无瑕可以，我宁梦如就不行？
她比起月无瑕，不是更容易和明衍在一起？
她又不是明衍的师尊，至于妃萱和明衍的关系，妃萱也支持自己啊，她已经说过几次了，妃萱这边，她毫无心理压力，更何况，妃萱也不知道自己伪装成月凝霜背着她和明衍在一起的事情...妃萱肯定不会责怪自己的...
而她月无瑕呢？月清影是喜欢明衍的，宁梦如早就观察到了，她月清影会接受自家师尊跟自己师弟走到一起？
师徒身份本就是禁忌，如果月无瑕这个师尊和明衍这个徒儿有着这种关系的事情暴露出去的话，月无瑕多半身败名裂，就连风灵月影都会受到影响，不过风灵月影估计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毕竟风灵月影当年双修之乱的事情，大家都还记得呢...
总而言之，月清影肯定不会接受月无瑕和明衍在一起的...在这方面，自己有绝对优势...
宁梦如轻咬朱唇，脸色有些复杂，自己比起月无瑕明明有这么多优势，她月无瑕都敢跨出那一步，而自己....
不行...不行...不可以的...
瑶池不同于风灵月影，瑶池的名声太好，站在的太高，一旦摔下来，便可能粉身碎骨，而西王母这个身份，更是瑶池的颜面，如果自己和明衍的关系被暴露出去了，到时候师徒同侍一夫的事情曝光了，对瑶池而言，就算不算是毁灭打击，也极大的影响到瑶池的名誉。
瑶池这种全是女性的圣地，最是忌讳出现这么一个男性在瑶池出现主导地位，很多人都喜欢闲言碎语的...
可...可是不被别人知道不就好了...
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容易隐瞒...
不对，他们还有王清初先祖在啊，王清初先祖想必很乐意为自己的弟弟掩盖这些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的宁梦如心中动摇的更为夸张，她陷入了漫长的纠结之中。
而她不知道的事，让她心神不定的罪魁祸首们，此时此刻，已经分开了...
明衍就没有亲多久，实际上，在宁梦如刚刚切断了画面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如果宁梦如愿意多看一会儿，听到此后月无瑕说的话，说不定顿时就会打消明衍和月无瑕之间有着不正当关系的错觉...
两人松开之后，月无瑕睁开了美眸，冷冷的看着明衍。
这种冷不是此前地清冷，而是看上去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那种冷，师尊生气了！
不过在明衍亲上去之后，就意识到了自己种可能，更何况，师尊刚才也没有制止自己，自己也没有真的亲嘴，一切都还留有余地...
所以明衍虽然知道月无瑕生气了，但并没有慌乱，而是镇定地看着师尊，“师尊，我已经得到自己的奖励了...”
月无瑕什么都没说，继续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明衍，冷漠和清冷可不是一个概念，明衍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毛，但依旧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师尊...？”
月无瑕眯了眯眼，终于移开了视线，冷声道：“你胆子还真大...居然敢亲我的嘴，我们可是师徒。”
“...咳咳，不是的，我是亲的嘴角，这应该算是一种亲情的吻。”明衍连忙解释道：“并不是师尊想的那个意思。”
“我想的那个意思？什么意思？你对我有男女之情？”月无瑕眯着眼，用冷漠的语气质问道。
“不不不、我可没有冒犯师尊的胆量...不对，没有冒犯师尊的想法！”明衍连忙说道。
没有道亮和没有想法可是两个意思，没有胆量，那说明有意思但不敢表现出来，这要是被师尊抓到漏洞，那自己恐怕再也没有办法靠近师尊了。
“哼，我当然知道，如非如此，我怎么会让你靠近亲到嘴角？”月无瑕语气放缓了一些，轻哼了一声之后，便说道：“你等会儿打算去找你师姐？”

第一百零一章 月无瑕的千层套路
“...是有这个想法。”明衍点了点头，师尊问这个做什么？
自己去找师姐...也没什么吧？毕竟当初可是在师尊面前和师姐双修过...那时候师尊也没说什么啊...咳咳，当然，那时候的师尊对自己和师姐肯定是有某种怨念的。
月无瑕瞥了明衍一天，忽然站起身来，“你随我来。”
明衍也跟着月无瑕站起身，一同走出了屋子，随即，月无瑕居然带着明衍一同下了仙山，往以前明衍曾在哪里修炼过的寒潭。
寒潭位于月影院下方，此地所有风灵月影弟子都没有来的资格，只有月影圣女月清影，和太上长老月清幽以及圣主月无瑕才有资格过来。
因为这是三人沐浴的地方，所以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不过明衍之前就来过了，明衍在突破阴陵的时候，月无瑕曾让明衍来过此地，他对这里也算是记忆深刻，因为确实挺冷的，当时的明衍还有些难以想象，平常师尊就是用这潭水沐浴？不冷吗？
可是当他这一次跟着月无瑕来到寒潭的时候，却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
太阴之力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冷的东西了吧？被太阳太阳滋润过的肉身，面对这样的温度，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来到寒潭洞口，月无瑕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明衍，清冷道：“在此地守着，我要沐浴一番。”
“嗯...”明衍表情有些奇怪，守在这里？这里可是能一眼看到里面的情况，师尊...不用让自己避讳一番吗？
而且师尊还需要让自己守门？整个东洲，圣人才几位？凰姨算一位，宁姨也算一位，剩下一位就是自己师尊了，她们三人都是女性不说，也已经是东洲所有的圣人了，对其他人形成了降维打击，整个东洲几乎都在三位圣人的鼓掌之中，风灵月影有什么事情瞒得过师尊？还需要自己守门？
至于三人之上的那位存在...王清初，那更别说了...且不说姐姐看到了没什么，姐姐也不会看吧？除非可能自己在场的时候会看看？
明衍不免有些胡思乱想，他有些摸不清师尊的想法了...
不过师尊让他守着，那便守着呗，说不定还能看到点福利呢。
明衍站在门口，便看到师尊走了进去，随手一挥，她跟明衍之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迷雾，里面的场景若影若现，加上洞中没有什么光线，已经看不到了，明衍眨了眨眼，果然如此，师尊怎么会让自己看到呢？
想到这里，明衍摇了摇头，背过身去，背朝洞口，看向外面。
这里是月影院山下内部的洞口，周围都是石壁，没什么好看的，明衍也没有探出神识去观察迷雾后面的情况，虽然神识能看到一些雏形，但首先明衍没有饥渴到这种程度，其次，师尊身为圣人布下的迷雾，也不是她的神识能穿过的，要想看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肉眼看，但里面什么光线都没有，怎么可能看得到？
明衍站在洞口，本来有些无聊至极，忽然，月无瑕的声音传了过来，“明衍...”
“师尊？”明衍转过身来，看向身后，反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其实好像也没必要刻意回避什么，更何况，他看不到师尊，师尊可是能看到自己的，师尊说话，总要面对师尊吧？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貌。
结果明衍一转过身，眼睛都差点直了！
迷雾依旧存在，但迷雾后面亮起了淡淡的光芒，而师尊那完美无瑕的身段，便映在了迷雾上，分外清晰！
？？？？
师尊这是在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能看到影子？
明衍连忙低下头去，“师尊...有什么事情吩咐？”
“你把头低下去干什么？你又看不到里面，把头抬起来。”月无瑕的声音传了过来，和平常略显不同，语气有些飘忽。
“...”师尊不知道自己走光了吗？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光，只是影子而已，可是这影子也有些过分清晰了吧？
要不要提醒师尊呢？明衍有些纠结，提醒师尊的话，那方才自己看到师尊走光样子的事情不就被师尊知道了？
那万一师尊惩罚自己怎么办？
可是不说，就这样偷看师尊的影子...不好吧？
想到这里，明衍还是开口说了出来，“师尊...你的影子映在了...迷雾上面，所以...我不敢抬头。”
迷雾后的月无瑕：“....”
我能不知道？
不就是故意让你看的吗？不知道自己偷偷看，还说出来，生怕自己不知道？
这笨徒儿....
不过，看到明衍那死死低着头的模样，月无瑕那冷淡的俏脸上，终究是浮现出柔和的表情...
这家伙，还知道君子不欺暗室呢...
自己给他的，他会拿，自己没有给他的，他也不会取...月无瑕挥手，将迷雾后的光源灭去，她的身影也从迷雾上消失，“抬起头吧，刚才是我疏忽了，你没看到什么吧？”
“刚注意到我便低下头去了。”明衍说的是实话，不过也避过了自己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的问题。
月无瑕也没有在意，本就是给她看，勾起两人之间的暧昧，是她希望加深两人的关系，让明衍更在意她而已，自然不会真的责怪明衍什么。
“你这段时间，在瑶池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也只是一些琐事而已。”
“一些琐事，修为倒是突破的挺快的。”月无瑕平静道：“从神阙突破到太乙，你是没少双修吧？”
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师尊手里有同心佩，如果你想，随时都能看到我这边的情况，想必也不需要我解释什么了。”
“啐！谁愿意看你那边的情况。”月无瑕却轻啐了一口，这个没大没小没老没少不知道害臊的逆徒，这是觉得自己对他和那些女人的风流事情感兴趣？
明衍什么都没说，月无瑕停顿了一会儿，询问道：“你和宁梦如，关系倒是不简单，我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月无瑕并不知道明衍和宁梦如的真实关系，毕竟她又不是全天候十二个时辰都在盯着明衍，有些信息漏掉了，只是推测，然后用自己的推测去试探明衍而已。
但明衍就不清楚了，毕竟师尊随时都能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况，谁知道师尊看到了些什么？
所以明衍沉默了片刻，便直接坦白了，“师尊...知道了？”
？
还真有？月无瑕柳眉微皱，有些惊讶...这逆徒是怎么把宁梦如搞到手的？

第一百零二章 把自己玩进去了
月无瑕虽然对明衍跟宁梦如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但也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在她心里，她还是更偏向于这两人之间不可能存在什么奇怪地关系的...
但现在看来，好像事有蹊跷，真就和自己怀疑的一样？
不应该吧？
明衍传音告诉月无瑕，“师尊，有些话不方便通过话语说出来，我便传音告诉你吧。”
包括刚才的坦白，都是通过传音的方式实现的。
鸳鸯镜在宁妃萱交给宁梦如的时候，便先一步传音给了明衍提醒他，以免出现什么不妥之处，毕竟鸳鸯镜和姐姐给他的戒指、同心佩一样都能超视距看到这边的情况，万一明衍说漏了嘴，被宁梦如知道了，那事情就大发了...
宁梦如现在用月凝霜的身份维持着和自己的身份，那是因为明衍不知道，如果她一旦清楚明衍其实已经知道她是宁梦如了，她还怎么演？
肯定不愿意见明衍了，更别提演戏了，说实话，这样被抓住...她身为长辈的脸面往哪里搁？
所以绝对不能让宁姨听到。
“你真和宁梦如有关系？”月无瑕柳眉微皱，月凝霜、宁妃萱都喜欢自驾徒弟地事情，对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看着明衍的月无瑕来说自然不算陌生，尽管月凝霜这个身份比较独特，但宁妃萱却早就喜欢明衍了，这一点她却明白，结果宁梦如却背着宁妃萱和明衍在一起了？
按照月无瑕对宁梦如的认知来说，宁梦如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个理性知性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西王母了...
换句话说，别说宁梦如对明衍生情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真的生情了，宁梦如也会顾忌很多东西，有些事情，可不是说突破就能突破的....
可明衍实力忽然大突破，似乎也证明了明衍和宁梦如之间真的已经发生了什么，宁梦如都愿意把自己交给明衍了...
这让月无瑕觉得心中有些微妙。
“实际上...”明衍想了想解释道：“我与宁姨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
明衍将月凝霜的身份说了出来，并告诉了月无瑕自己的想法。
听到月凝霜其实就是宁梦如，饶是月无瑕这般清清冷冷的人，表情也不由得有些微妙...
你...为了帮助自己徒儿，伪装成另外一个人？？
真有你的，结果还真把自己玩进去了...
月无瑕看着明衍，传音询问道：“你真打算让宁梦如留在你身边？”
“以前不知道凝霜其实就是宁姨，在知道之前，我对宁姨一直只有尊重，没有他念，不过现在...”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尊不喜欢他的花心，但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着师尊，毕竟师尊一直都能从同心佩中看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月无瑕看着明衍，好一会儿之后移开了视线，某种神色微微闪动。
对于明衍花心的事情，她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已经不可能约束明衍了。
能管得住吗？他身边有多少人在放纵？
王清初就不用说了，就连自家徒儿月清影，不也对明衍身边会有其他人的事情没有那么在意吗？
还有凰家那些女人，摆明了是打算买一送一再送一，你约束明衍花心？她们就让明衍更花心，而且约束的人，总是容易被讨厌的，月无瑕可不能让明衍讨厌他。
另外....就连梦中的自己，不也默默接受了明衍花心的事实吗？
想起了梦里明衍玩的那些花样，月无瑕不由得发出一声鼻音，“哼。”
这逆徒花样多着呢。
听到师尊发出一声冷哼，明衍心中有些忐忑，师尊难不成很不喜欢自己跟宁姨搅在一起？
月无瑕看向明衍，宁梦如如果真倒向明衍，似乎也是件好事...
宁梦如她也还算了解，如果有她帮忙的话，或许更能约束住明衍...
明衍对长辈还算是尊敬的，这一点月无瑕还是很认可的，宁梦如最后沦落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并非是明衍一直顺着杆子往上爬，和明衍没有多大关系。
两位长辈的教导，他应该也会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月无瑕表情缓和了一些，“你喜欢宁梦如吗？”
“以前我不敢对宁姨有太多想法，毕竟她是我长辈，但现在，我对宁姨，确实很喜欢。”明衍点了点头，反正不能让宁姨跑了。
但明衍说的那些关键词，让月无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同样是长辈...她跟宁梦如某些地方也挺相似的...
不过想起月凝霜便是宁梦如这件事情，不由得让月无瑕再次想起了梦境里面那些事情...这宁梦如，演技确实不错，而且还帮着明衍...
想起月凝霜和明衍串通来操控自己感情的事情，哪怕是清冷惯了，月无瑕也不由得有些无言，月凝霜的性格和宁梦如真的是两重天，在她心里，宁梦如应该是那种沉熟稳重的类型，而月凝霜则是那种古灵精怪，甚至有点阴险狡诈的感觉...
在梦中，如果不是宁梦如，自己也不至于这狼狈...
而且...
因为她是长辈，以前不敢对她有什么贪念，但现在却....
就好像是在说她自己一样...
月无瑕忽然有些不舒服，或许是宁梦如在某些地方对明衍而言，和她差不多吧...让她有种失去了在明衍心中唯一感的感觉...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月无瑕自己都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不是好事吗？有宁梦如帮忙，她更能约束住明衍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宁梦如摊牌？”
“总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明衍挠了挠头，至少现在不行吧，还没有做好足够的铺垫，想到这里，明衍小心翼翼地看向月无瑕，“师尊....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你和宁梦如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就好。”明衍笑了笑，放下心来。

第一百零三章 师尊吃醋了?
月无瑕看着明衍，柳眉却微微一皱，明衍为什么会觉得她应该生气？
她宁梦如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想不通这一点，月无瑕便传音道：“转过头去吧，为师要继续沐浴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明衍觉得月无瑕会生气的愿意那是因为花心这一点...不过现在看来，师尊好像已经不怎么在意了，毕竟想管也管不过来吧？
想到这里，明衍不由得偷笑，习惯成自然啊...
正在明衍偷笑的时候，月无瑕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我与宁梦如，谁对你来说更重要？”
月无瑕在迷雾后，满头青丝被潭水打湿，贴在白皙的肌肤上，白里透红，诱惑至极。
话音刚落，月无瑕就有些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怎么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了？问这种问题干什么？
对明衍来说，月无瑕是忽然开口，对她自己而言，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开口问这种问题...
是因为明衍刚才那个问题吗？
他问自己会不会生气，就好像...他和宁梦如之间，是对不起自己一样...
一开始月无瑕还觉得没什么，但越想，心中便越堵得慌...
月无瑕的世界很小，和月清影一样，身边就只有这么些人，她对明衍很好，那是因为她很在乎自己身边的小世界，以及这个小世界中的人。
一般人，自己的世界小了就去扩大，但对月无瑕而言，她只会更珍重自己身边人。
而她身边的人也会珍重她...
可明衍方才的话...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自己身边的人要离开一般...
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的，月无瑕这么想着，可嘴巴最终没有管住自己，还是询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这样胡思乱想？
唉？算了，问都问出口了，听听明衍的答案吧...
明衍被这个问题搞得有些懵，这可不像是师尊会问出来的问题...
难道师尊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是什么地位吗？
明衍承认，他现在确实喜欢宁梦如，可师尊在他的心里是很特别的...
而且师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她难道吃醋了吗？
想到这里，明衍心跳忽然有些加速，难道师尊真的吃醋了？因为自己和宁姨的关系，所以师尊心里有些紧张了吗？
宁姨和师尊确实有些地方比较相同，首先，都是长辈，原本都是自己尊敬的人，一开始也不敢变质的...
结果宁姨和自己走到了一起，当然，现在并不算走到一起，但比起和师尊的关系来说，自己和宁姨的关系确实更近一些，毕竟都已经正负接触了。
明衍有些纠结，最好的回答，自然是说师尊更重要比较好，反正就算宁姨可能正在通过鸳鸯镜看这边，也听不到自己和师尊的传音，可是真要这么回答吗？
如果回答宁姨更重要的话...那师尊岂不是更会吃醋？
不过师尊真的吃醋了吗？
如果是为了讨好师尊，让师尊开心的话，无疑直接回答师尊更重要就行了，但明衍觉得，或许对他自己而言，最有利的回答并不是这样...
明衍想了想，传音给了月无瑕，用了一个折中的方式，“我觉得...师尊和宁姨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没有回答宁梦如更重要，是因为这样回答有些刻意了，更何况，这样回答，如果师尊真实在吃醋的话，怕不是会生闷气，如果不是在吃醋，直接回答宁梦如，那也会伤师尊的心啊...
都很重要这个回答，看起来是一碗水端平，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对月无瑕来说，以前她肯定是和明衍更亲近一些的，宁梦如算哪根葱？
而现在，宁梦如就到了和她同等水准了...
这个回答，如果月无瑕并非吃醋，听上去可能会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有什么情绪，但如果月无瑕是吃醋，听到这话，那就稍稍有些刺激了...
明衍回答之后，也看不到师尊的表情，心中不由得像是猫抓一样，不知道师尊是个什么反应？
其实可以通过同心佩看到师尊那边的场景，可是直接偷窥师尊沐浴，明衍还没有这么想不开，而且也没有这么下流，要想看，那就把师尊拿下，正儿八经地欣赏，用同心佩偷窥算什么？真要那么做，明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好一会儿，月无瑕再次开口，“进来帮我揉揉肩膀。”
“...？”明衍眨了眨眼，便看到眼前的迷雾忽然消失不见，他能清楚地看到师尊靠在谭边，背朝自己，那满头青丝湿润地贴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可挡不住那圆润的香肩。
从这个角度来看，师尊大概是锁骨之下，都在水里...
“师尊...真的要我揉肩？”
“让你过来便过来，怎么如此啰嗦？”月无瑕清冷的声线中略带不满，明衍闻言之后，这才走了上去...
越是靠近，明衍的视线越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结果走进一看，明衍发现师尊身边的潭水都泛着淡淡幽蓝之色，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情况，明衍心中有些失望，就这啊...？
但他也松了一口气，真能看到，他也不敢看啊...
他伸出手，放在了月无瑕光洁的肩头...
师尊的皮肤好嫩滑...摸起来的手感绝妙，难以用言语去精准形容，让人爱不释手，不过明衍也没忘了，师尊是让他做按摩，不是让他揩油的...
瑶池圣地。
宁梦如眉头皱着，觉得或许自己不应该如此草率...明衍这厮不怀好意可能正常，但月无瑕不像是会这么容易突破底线的人，或许只是被明衍骗了，觉得那是什么正常的师徒处理关系也...合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月无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明衍骗到，宁梦如摇了摇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猜测很离谱，但她越想，越觉得明衍和月无瑕之间应该并不是自己想象地那样吧...不应该啊...
那...再看一眼...
想到这里，宁梦如用鸳鸯配再次看向对面，结果便看到明衍正在给月无瑕按摩，而月无瑕躺在潭水中，身上不着寸缕，虽然她看不到水中的场景，但那个角度的明衍肯定是看的一清二楚...
宁梦如轻咬银牙，这两人...这还看个什么？
证据确凿！可以定罪！

第一百零四章 为了她,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宁梦如是实在没想到啊，这清清冷冷、仿佛谁都不在意的月无瑕，居然和自家徒弟已经发展成这样的关系了...
不说明衍和月无瑕的身份，身为师徒，两人本就不应该在一起！
如果考虑到两人的情况，明衍这厮就算了，毕竟色胆包天，可你月无瑕是什么人？
那是向来都不会给任何男人好脸色的，随时随地都是冷着脸，和她这种虽然要保持距离，但因为是西王母虽然还是要回以笑容的态度完全不同，就这样的冷美人，当年甚至是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居然和自己徒儿搞到一起了？
这要是被当年以及现在仍然喜欢她的那些人知道，怕不是要气得吐血...
好一个肥水不流外人田...
知人知面不知心，月无瑕居然会和自己的徒儿搞到一起，让宁梦如实在是难以相信，也正是如此，她才会忍不住再看看...
宁梦如切断了画面，轻咬朱唇，明衍这家伙，还以为月无瑕叫他回去是有什么急事，结果只是回去亲热...
如果是其他时间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在要了自己之后，这个家伙...宁梦如是越想越气，她月无瑕就这么重要，为了她，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若是让明衍知道自己是他心心念念的宁梦如，他还会这样直接离去吗？
宁梦如想了想，却没什么底气...
哼...她月无瑕好，你喜欢，那以后就不要来讨好我了...等明衍回来，宁梦如决定让明衍吃个闭门羹，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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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清影知道月无瑕和明衍离开了仙岛，但对两人去了哪里却不是很清楚。
她有些奇怪，师尊和师弟有什么事情要离开吗？
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师弟了，师尊也真是的...就算是要出门，为什么不把自己带上？自己又不会拖后腿...
月清影在房中等了等，实在有些等不及了，便来到了月影院，找到了太上长老月清幽。
“太上长老，您知道我师尊和师弟去了哪儿吗？”月清影见到月清幽之后，也没有多废话，行礼之后直入主题。
月清幽原本正在闭目眼神，见月清影来了之后，这才睁眼，闻言笑着说道：“此前我感觉到无瑕和明衍去了山下的寒潭，如若你要找他们，便去寒潭看看吧。”
“多谢太上长老！”月清影点了点头，正打算转身离去，就发现远处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师尊、师尊！我突破了！”
月清影停下脚步，她认得这个小女孩，是明衍从雨台福地带来的，以前是明衍的小师妹，叫做柳梦璃。
上次有印象的时候，她看上去八岁九岁左右，现在，看上去竟是已经十二三岁了...月清影略微一怔，这才过去一年多吧？顶多一年半，现在的孩子成长都这么快吗？
古灵精怪、可可爱爱的柳梦璃走路蹦蹦跳跳地，她看到月清影之后，也停了下来，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师姐”。
其实，除却明衍之外，其他人都应该喊月清影“圣女”的，但月清影也没有在意，她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柳梦璃的头，轻缓地应了下来，“小师妹。”
柳梦璃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阳陵满阶...月清影都有些吃惊，这修炼速度，快赶上当初的师弟了，这么快的吗？
柳梦璃嘻嘻一笑，等到月清影收回手之后，才跑到了月清幽身边，月清影收回了视线，也好，风灵月影天才辈出，是好事，自己也要去找师弟好好修炼一下才行~
月清影离去之后，柳梦璃眨了眨眼，看向月清幽，“师尊，师兄也回来了吗？”
“嗯，你要去见他吗？”月清幽轻笑着点头道。
“嗯...不了不了！我要先突破到气海！然后让师兄大吃一惊，然后师兄肯定就会奖励自己的，我要忍住，现在不能见师兄。”柳梦璃挥了挥手，小巧可爱的小脸蛋上充满了认真。
月清幽揉了揉她的头，笑道：“那就继续努力，让你师兄刮目相看！”
“嗯！”
这边，月清影顺着月影院下的阶梯慢慢往下，没走几步，便有看到一位月影院长老正盘坐在远处，远远地看着这边，见到是月清影，她什么都没说。
如果不是月清影月无瑕月清幽等人，这位长老便会将弟子拦下，不允许进入其中。
月清影沿途走了下去，一路来到了寒潭洞口处，她便看到山洞中有一层迷雾，后面略有些光亮，勉勉强强能看到两个身影贴在一起...
“？”月清影愣了一下，这是师尊和师弟吗？
贴得是不是太近了？而且这个影子，看上去...师尊的头在师弟的腰部附近...这个姿势...？
？？？！！！
“你师姐来了。”月无瑕开口道，语气显得有些特别。
“嗯。”明衍还在给月无瑕按摩着肩膀，师尊的后脑勺放在明衍的小腹前，舒缓地躺着。
“师尊...师弟？是你们在里面吗？”月清影越看这影子越奇怪，忍不住开口喊道。
“你跑来做什么？”月无瑕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稍稍抬起点头，后脑勺抬起来一些，换了个姿势，问道。
但是在月清影的视角，这倒影越看越不正经，这让她有些傻眼了，什么情况？师尊和师弟...这是在做什么呢？怎么看上去这么像是...
“我...就是想来看看师弟在做什么...”
“你师弟在给我揉肩。”月无瑕平静地声音传了过来，“怎么，这么着急和你师弟亲热？”
揉肩？月清影眨了眨眼，盯着倒影仔细看了看，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脸色有些红润，因为和明衍之间玩过一些花样的缘故，所以她倒是看到的倒影的一瞬间，还以为师尊在给师弟...口头教育呢。
不过揉肩也很不对吧...？
师尊是在沐浴吗？身上穿衣服了吗？就这样让师弟去帮忙揉肩？

第一百零五章 师尊的放纵
“要不，我也来服侍师尊吧？”月清影对里面的情况是在好奇，毕竟隔着迷雾就只能看到影子，影子再清晰，也只是影子。
明衍本以为月无瑕可能会允许，但月无瑕直接拒绝了，“不用，你师弟一个人就够了，如果你想等你师弟，那边在外面等着吧，等我沐浴完了再说。”
还真在沐浴...？
月清影表情有些古怪，师尊这是怎么想的？自己身子被师弟看去也不要紧吗？
如果是她自己，她当然不要紧，毕竟和师弟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了，被看看身子又怎么看？师弟不动手动脚她还不开心呢。
可师尊怎么会这么随意？两人可是师徒啊，按道理来说，是应该避嫌的....
让身为异性的师弟服侍她，却把同为女人的自己挡在外面...这算什么？
可月清影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师尊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说出口的话，很少改变过，所以她便只能站在门外，看着迷雾后的师弟师尊贴在一起......这算什么？
月清影看着迷雾后，似乎在缓缓动着的两人，越看越觉得奇怪...
隔着迷雾什么都看不清，总觉得两人不像是在做什么正经事情，但她有没有证据，而且，师尊应该也不至于吧？
师尊不喜欢花心的男人的，也就是师弟是她徒儿，所以才能忍受，但要让师弟成为她男人，不应该啊...师尊可不是这么容易沦陷的...吧？
应该？
月清影也不太敢确定了，毕竟，万一师尊和师弟之间发生了什么奇妙的缘分，两人最后走到了一起去，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如果师尊真的和师弟发生了些什么...月清影眨了眨眼，那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呢？
想要挡住师尊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自己没办法左右师弟的想法，而且想要挡住师尊，师尊有一万种方式来收拾自己，所以如果真发生这种情况，月清影也不想阻止，甚至应该支持...！
没错，就是应该支持...
别忘了，师弟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女人呢，非烟、还有那个凰君怡...月凝霜，宁妃萱现在又重新喜欢师弟了，如果师尊能加入进来...对她而言，确实是好事，因为师尊到底是师尊，总要照顾一下徒儿吧？反正比起她女人，肯定跟她更亲近一些嘛，到底是自家人。
这种事情，你阻止也阻止不了，倒不如果断一点...
不过师尊和师弟之间，真的有那种关系吗？
按照月清影对月无瑕的了解，师尊应该不会对师弟动情才对...
月清影站在迷雾后有些纠结，而迷雾内的明衍也有些纠结，他的手都不敢乱动，尽管师尊的肩膀光润如玉，手感极佳，但总是按摩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他可没有觉得师尊真的需要按摩来放松，师尊身为圣人的肉身自我调节能力强大至极，就他的力气，估计师尊只会感觉到轻飘飘的...
“师尊，要不我先出去？”明衍试探性问道。
月无瑕闭着眼，似乎没有听到明衍的声音，可等到明衍再次开口想要询问的时候，月无瑕却忽然开口道：“怎么？就这么不耐烦？还是说急着想去见你师姐？”
“不耐烦到没有...”
“那便是急着见你师姐？”
明衍闭口不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月无瑕睁开眼，这逆徒...嘴巴上说着她很重要，但什么宁梦如、月清影不都比她更重要？
只会口头上说说罢了...
“继续按摩。”想到这里，月无瑕也不想放明衍走了，她可不想听到明衍和月清影前脚刚离开，就听到月清影嗯嗯啊啊。
明衍抿了抿嘴，手上动作也没有停，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打算放自己走？
明衍想到这里，心中有些郁闷，他也很久没有看到师姐了，现在师姐可是在外面等着呢...自己都给师尊按摩了这么久的肩膀了，师尊还没满意吗？
明衍给月无瑕捏着肩膀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既然你让我按摩，那我便继续按摩，等着你主动刚把我赶出去...
明衍心跳加速，双手开始缓缓离开了月无瑕的肩膀，向下而去。
当然，明衍的动作不敢做得太大，移动速度很是缓慢，而月无瑕也像是毫无感觉一般，没有什么反应。
月无瑕没有反应，明衍自然就就更大胆了，往下而去的双手慢慢加快了速度。
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月无瑕忽然抬起手，按住了明衍的手，制止了明衍继续向前。
明衍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正当他以为师尊要说些什么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月无瑕却只是把他的手往上挪了挪，便放下了手，什么都没说...
？？？
师尊到底什么意思啊？
明衍都有些搞不懂了。
不过师尊既然什么都没说，那他也不需要顾忌这么多了，顺着杆子往上爬这件事情，面对师尊，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面不行，那就从后面...
明衍伸出手，轻轻扶住了月无瑕，月无瑕也没有反抗，随即，明衍的手顺着月无瑕的后背慢慢往下，轻缓地按摩着...
月无瑕什么都没说，任由明衍动作着。
明衍的手很快伸到了水下去，不过依旧看不清水下的情况，水面像是被师尊使了什么障眼法一般，看不穿，不过也不需要看穿就是了。
师尊的肌肤摸起来，比世界上最好的绸缎还要美妙，明衍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触碰到师尊的肌肤，都是一种绝佳享受...
以前虽然明衍抱过月无瑕不少次，但那都是隔着衣服，和现在的感觉简直没得比...
自己和师尊的关系，是不是越来越暧昧了...？
师尊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很暧昧吗？
还是说师尊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纵容自己而已...？
可是，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师尊，再放宽一点...再放宽一点...

第一百零六章 还不算彻彻底底的逆徒
师尊似乎总在纵容自己，从明衍正式拜月无瑕为师开始，月无瑕便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纵容。
明衍虽然向来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师尊的感情，但明衍自认为隐藏的不是很好，因为自己在师尊的纵容下，一次又一次不小心暴露出来的贪欲，师尊应该很清楚。
可是，师尊却屡次说过，如果他有那种心思，她又怎么会让他靠近...
师尊真的没看出来？还是说其实她看出来，但不想说出口，不想承认？
亦或者，她本来就是在纵容自己...？师尊那句话，其实只是一种遮掩，可以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明衍搞不清楚月无瑕的想法，尽管他想弄清，但师尊的心思如果有那么好猜的话，现在他和师尊的关系也不会仅限于此了。
明衍的手指在月无瑕身上轻轻摩挲着，明衍觉得，相比起师尊从自己这里得到的按摩体验，自己从师尊这句完美的娇躯上得到的体验更多....
尽管明衍只敢在月无瑕的背部小心翼翼地索取着，丝毫不敢往前面往更下面移动，可就这样，现在的明衍便已经满足了。
毕竟，有些事情总是一步一步放开的。
一开始，师尊只是允许自己搂抱她，后来，师尊允许明衍搂着她睡觉，再后来，搂得更久，再后来，师尊甚至主动亲了她，再往后，他甚至亲吻了师尊的嘴角，师尊也没有真的生气。
所以说，现在明衍可以在师尊的背上肆虐，那将来，师尊只会更家对他大开门户。
明衍并不心急...当然，不是因为他忍得住，而是他知道心急也没有屁用，师尊每个阶段都是有底线的，就像此前他试探着想要攀登高峰一般，师尊就会把他狠狠摁住，不让她得逞，但背上似乎就无所谓。
好一会儿之后，月无瑕清冷的声线这才响起，“好了，去陪你的师姐吧。”
明衍闻言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现在师姐随时都能摸，摸师尊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
不过，这一次结束，也就意味着下意识师尊会放得更开，想到这里，明衍压下了心中的不舍，走出了迷雾，和用古怪眼神盯着他的月清影离开了此地。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月无瑕这才撤去迷雾，她躺在寒潭边上，闭目眼神....
这逆徒真是色胆包天，给他一点点阳光，就立刻野蛮生长，她还以为明衍没了色胆，现在看来，无非只是顾忌自己的想法罢了...
不过，他至少还顾忌到自己的想法...还不算彻彻底底的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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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师姐师弟两人并没有提速，而是散步般地走在路上，月清影传音道：“师尊方才真的让你给她按摩？”
“嗯。”明衍传音回复：“师姐难道不相信？”
“...我只是有些奇怪，你和师尊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好了。”月清影摇了摇头，“师尊既然是在沐浴，那恐怕是不着寸缕吧...”
“师姐可误会了，我除了师尊的肩头和锁骨，其他什么地方都看不到，师尊用了某种方式让我看不穿水面。”明衍老实说道：“师尊怎么会让我看到呢？”
“原来如此...”月清影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她就是奇怪为什么师尊会对师弟如此放得开...难道两人在她不知道的时间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悄然突破了关系？
“不过即便只是如此，师尊对你也很是放心了，我说代替你服侍她，她确实都不愿意。”月清影奇怪道：“师尊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你呢，你对师尊可有什么想法？”月清影接着问道。
“...师尊是师尊。”明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提醒了一下师姐，用这种方式告诉月清影，两人是师徒，或许不该在一起。
他不知道师姐是吃醋还是什么的，他对师尊的感情，其实也不太想被别人知道。
毕竟是禁忌嘛...
“是师尊，难道不是更刺激？”月清影看向明衍，嘴角露出一个略显深意的笑容，“如果你其实想要得到师尊的话，我是不介意帮忙的哦，反正你身边有不少女人了，多一个师尊不算多，少一个不算少。”
月清影方才站在迷雾外仔细回想着，她捋了一下从认识师弟到现在，发现师弟对师尊确实不简单，从一些细枝末节上都能看出来，师弟对师尊...
以前月清影也意识到过，但是没当回事儿，毕竟是师徒间不太可能，更何况是面对师尊这样的人。
月清影是无法想象师尊找男人的，但现在从师尊的态度来说看，有些事情似乎有些微妙啊，师弟和师尊之间并非没有可能....
至于两人的关系不会被承认这件事情，月清影觉得是无所谓的，越是不被承认，就越是刺激，只要他们不往外说，谁会知道？
而且有了这种共同的秘密，师尊便不是情敌，还会帮助她的...
对于接受别人，月清影可能会很纠结，当初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失误，她原本都不打算接受凰非烟的，但对于自家师尊，月清影却意外的接受能力很强，或许毕竟是自己的师尊吧，到底是自己人，更何况，她和师尊，不仅不用成为情敌，还能互相扶持呢...
到时候，自己和师尊绑定，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降维打击？就算是凰家凰非烟和凰君怡，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首先得确定师弟对师尊的感情到底有多强，是不是真的愿意突破一切？
明衍听到师姐的话之后，表情有些奇怪，师姐怎么和宁妃萱似的，不过妃萱和非烟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爱好，难道师姐也有？
当然，这可误会月清影了，月清影可没有其他两人那么独特的癖好，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样做对她有利而已。

第一百零七章 精耕细作
“师姐...”
“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月清影笑盈盈地看向明衍，“而且，我们是在传音，哪怕是师尊也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大胆说出来就行了。”
“...我确实对师尊...有着忤逆之情。”明衍见师姐这么说了，沉思了一阵之后，也承认了，毕竟师姐可是说，她可以接受甚至愿意帮他呢？
“还真有啊？”月清影握住了明衍的手，“那你应该很想得到师尊咯？”
“...师姐，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但是挺刺激的啊，我挺喜欢的，想想看，以后我和师尊趴在一起，等待着师弟的宠幸，我们师徒三人，不是很幸福快乐吗？”月清影笑容很清纯，但传音的话，却让明衍一阵血气上涌，让他不禁去想象师姐所说的那个画面...
这也太刺激了吧？原来你是这样的师姐？
“师姐不会吃醋吗？”
“面对自己师尊，为什么要吃醋？师尊对我而言，已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月清影俏脸上带着笑容传音道，她和月无瑕是一样的，身边的圈子很小，所以格外珍惜身边的这些人。
而月无瑕是将她抚养长大，并且教了她近乎一切的存在。
“而且，我觉得，如果师尊真的成了我师弟的女人，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也会更紧密呢。”月清影不仅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还有些期待那个场面。
师姐对于自己和师尊之间的态度居然是如此支持，还是让明衍有些吃惊的，明衍还以为师姐多少还是会有些不开心，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那师尊怎么想的？”月清影询问道：“她知道你的想法吗？”
明衍传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师尊的想法，看上去师尊还不知道我对她有这贪念，不过我猜不透师尊。”
“呵呵，要是师尊这么好猜透，她就不是师尊了。”月清影莞尔一笑，“那看来还不用着急，师尊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师弟，我可是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在潜心修炼，但发现，修炼一个月，或许还没有我们双修一次提升的快呢。”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陪伴师姐，明衍心里也有些愧疚，所以听到月清影的话之后，明衍试探性问道：“那要直接去修炼？”
“当然，不然你恐怕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离开了，师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不想让我跟着你。”月清影有些苦恼，总觉得师尊对她似乎有着某种戒备一般，师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他认为让自己跟着师弟会害了师弟不成？
这怎么可能，她喜欢师弟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害她？
不过如果能拿下师尊的话，那一切都好说了，月清影还真不相信，等师尊和她一起躺在师弟的床上，师尊还能找到什么理由，拒绝让她跟着师弟。
“有这样的事情吗？”
“当然，之前你出门，我本来想跟着去，但师尊却强制让我留下了，而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月清影有些苦恼，哪有这种把自己徒儿留下，结果让其他女人趁虚而入的师尊啊？
完全不为自家徒儿考虑的吗？
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是恨不得让其他女人贴到师弟身上吗？
师弟这一去，又不知道沾惹了多少女人....
想到师弟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过了，月清影一时有些心痛，看来只能用自己去洗刷师弟的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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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瑕睁开眼，从寒潭中走出，身上瞬间便被道袍覆盖，她冷着脸，都不用看，那她两位好徒儿，现在肯定在精耕细作...
对此，她还不好反对，毕竟即便是月无瑕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双修比起两人单独修炼，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在现在这个关头，实力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月无瑕懒得打扰两人了，转瞬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闭目眼神修炼。
另一边，凰家。
明衍离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凰非烟甚是想念。
这段时间在凰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小部分时间，则去找凰霓裳聊天。
或许是因为梦中梦到过凰霓裳的缘故把，所以回来之后，凰非烟变想对凰霓裳加深一点关系，另外，也是防备她一不留神就像梦里那样，和明衍成了夫妻。
不过这段时间下来，凰非烟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凰霓裳的性格，似乎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变化，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变现的冷冷淡淡的，有点像是娘亲，可冷淡下，又分成了两种，一种是真的如同凰君如般的冷淡，眼神和语气里总是带着一种漠视。
而另外一种性格，虽然也算是冷淡，但温和了很多...
这让凰非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两种性格下，两人和她说话的态度也不一致，前一种对她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总是她说三句，对方可能才应答一句，能少说一次字，那她绝对不可能多出半个字。
后一种就显得随意一些了...
给凰非烟的感受就是，凰霓裳有些时候像是娘亲，有些时候像是小姨。
说起来，凰非烟到现在也没明衍凰霓裳的身份，按照实力和辈分来说，凰霓裳是和凰非烟同辈的，但凰霓裳实力却更强，她早已经知道凰霓裳隐瞒实力的事情了，按道理来说，这个凰家大小姐的名号，应该给凰霓裳才对，可为什么会是她？
这个问题，凰霓裳本人总是不愿意回答，娘亲也好、二姨小姨也好，也不愿意回答，所以到现在，凰非烟也还是没搞明白凰霓裳的真实身份。
搞不清，久而久之也懒得弄清了，她现在更担心明衍去了瑶池之后，会不会被那个月凝霜，还有妃萱给那什么....
这两人对明衍的心思，她可是心知肚明...
想他...

第一百零八章 月无瑕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
月清影才知道明衍已经突破到了太乙，因为和他双修之后，她的实力也开始他突飞猛进，尽管没有明衍直接突破这么狠，但依旧受益匪浅，修为有了进一步提升。
事后，月清影躺在明衍怀中，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她抬起头看着明衍，微笑道：“我有一件特别的衣服，原本打算自己穿给你看的，不过，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想法。”
“嗯？”明衍有些奇怪，“师姐说的什么衣服？”
月清影莞尔一笑，凑到明衍耳边说了些什么，明衍的表情瞬间出现了些许变化，好一会儿，等到月清影说完之后，他看向月清影，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敢？”
“师尊真的会接受吗？相信我，师尊会接受的。”月清影微笑道：“她甚至愿意让你服侍她沐浴，只是送一件衣服而已，又怎么会不愿意呢？现在就去吧？”
“可我还想多陪陪师姐...”明衍摇了摇头，说道。
“笨蛋，等你解决师尊，我们不是想什么时候在一起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吗？师尊似乎有意无意把我们两个拆分开来。”月清影说道，虽然不知道师尊怎么想的，但月清影却知道怎么根治，那就是把师尊送到师弟的床上去，那时候师尊可就没有脸面再来管这些了，就算她真的想管，那到时候她可就不怕师尊了，其他师尊上她任然是她师尊，可在和师弟的关系这上面，两人是一样的。
明衍沉默了一番，随即点了点头。
月清影微微一笑，递给明衍一件独特的衣服，明衍随即收到了气海里面去，并且起身穿好衣服，来到了师尊的房门前。
明衍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伸手，房门便自动打开了。
明衍也没有犹豫，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月无瑕的房间很是简约，不过师尊自己，就是这个房间最好的装饰了，普通简约的放在，有她在，也显得如此不凡。
明衍看着依旧在闭目养神的师尊，沉默了一番之后，走到师尊面前，拿过一个蒲团，也盘坐了下来。
好一会儿，月无瑕才睁开眼看着明衍，“不陪你师姐，跑来找我作甚？”
按照以往的经验，月无瑕本以为明衍和月清影可能会双修一个月左右，但没成想，这才刚过了四五天，明衍就来找她了。
她虽然没有窥视房中的情况，但是神识却一直观察着两人的修为，那都跟飞一样上升着，传统修仙方式，在双修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双修也不是谁都能双修的，月影院和风灵院的功法虽然能起到一定的双修效果，但两院早就被禁止产生男女关系了，而其他功法又没有这个效果，也就明衍是人王体了...
从梦中醒来之后，就连她的实力也提升了非常多，原本她以为，自己这一生可能会止步于此了，但从梦中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实力居然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提升。
说起来，宁梦如也已经是圣人了，而且是在和明衍有关系之前就是圣人了，说明她也是梦醒之后突破的，这么看来，自己的突破，就和自己之前想的那样，和明衍有关...
不过，她到底是明衍的师尊，怎么可能和宁梦如那般，跟自家徒儿双修？那都成了什么了？
要让明衍听话，应该....也不至于要做到这种程度。
“过来看看师尊，另外，想送师尊一个礼物。”明衍低声说道。
“礼物？什么礼物？”月无瑕柳眉微挑，稍稍有些意外。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将师姐交给他的特殊服装放在了一个小木盒里面，随即递给了月无瑕。
月无瑕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过了盒子。
木盒虽然沾染着点点灵气，但只是木头木头，大概只是长期生长在灵气充裕的地方，所以被滋润了。
这是明衍气海里面生长的树木，明衍直接用来做了一个木盒，毕竟那件特殊衣物，不好直接展示给师尊看，不然师尊看到了那件衣服，多半是不会收下的。
现在月无瑕收下了，总不好丢回来了吧？
明衍眼巴巴地看着月无瑕缓缓打开了木盒，那清冷的视线盯着木盒中的衣服看了一会儿之后，眼神随时扫了过来。
月无瑕都有些无言了，这逆徒胆子这么大？居然送她这种东西？不想活了？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勇气？！
明衍低着头，不去看月无瑕的眼神，反正师尊都已经伸出手接过来了，那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是接受还是拒绝，都看师尊的想法了...
见明衍低下头，躲避自己的视线，月无瑕柳眉紧皱，心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也不算明衍第一次送她东西了，只不过上一次送的东西被她摔碎了...
这一次，总不能又拒绝吧？
可是这种东西，是徒儿该送给师尊的东西吗？
这里面是一件用红色纱制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两条活灵活现的鲤鱼...
肚兜这种东西，本就是非常私密的东西，如非特别亲密，亲密到了夫妻这种关系，就不应该送出手...
两人本是师徒，送这种东西，显得两人的师徒关系，非常的...
而且，这肚兜也太透了，穿起来估计根本就是若隐若现的，恐怕是那种为了房中情趣而打造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肚兜...
这种东西能送？
月无瑕盖上了木盒，沉默了下去。
明衍也不敢抬起头看月无瑕，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师尊会收还是不收...
如果收下的话，那师尊似乎便是默许了这段暧昧的关系了，那自己，又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如果不收的话，师尊会因为自己送了她如此...私密的东西而生气吗？
明衍在忐忑，月无瑕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件肚兜...
送肚兜本来就奇怪了，两人可不是什么伴侣，尽管在梦中，两人已经成了实质上的夫妻，可梦中是梦中，这里可不是梦，她是他的师尊，师徒之间，本来不应该有任何暧昧的，结果明衍送的还不是普通的肚兜，而是带有情趣风格的肚兜...
这已经属于是闺房亵衣了，月无瑕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明衍到底是哪来的勇气送这个东西给自己...？
月无瑕更是对自己的第一想法有些吃惊，因为她想的，居然不是拒绝...而是在考虑如果自己接受了这件肚兜，那自己和明衍的关系，岂不是就更加偏向于暧昧？这难道不是符合她现在想要的结果？
月无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询问道：“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是...师姐织的，没有经过其他人之手，师尊可以放心...穿...”明衍不敢抬头去打量月无瑕的表情，低着头说道。
“...”虽然月无瑕想问的不是有没有经过他人之手，但听到这件衣服是出自月清影之后，心中还是放松了一些，如果明衍是去买的凡间的亵衣的话，那可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让人觉得恶心...这样就有拒绝明衍的理由了...
但反过来说...既然不是，那自己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是你让你师姐做的？”月无瑕接着询问道。
明衍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说实话，说什么这其实是师姐织着用来给两人添加情趣的，明衍的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这么说，这么说，现在情绪似乎还算稳定的师尊，说不定立刻就翻脸了。
“...”月无瑕沉默了下来，她其实想问问明衍，他知道他送这个东西给自己，代表着什么嘛？但话到嘴边，却又发现，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出来，因为，这种暧昧不清不挑明的情况，才对她最有利，如果明衍真的挑明了，她就不能在这样用这种若有若无的暧昧让明衍更在乎她了...
所以月无瑕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木盒收了起来。
明衍好一会儿没等到月无瑕说话，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木盒已经不见了，多半是被月无瑕收起来了，他心中一阵狂喜，不是吧？师尊，这个东西你真收下啊？
那件肚兜，可不要太...咳咳...明衍实在是没想到...
由此，明衍的胆子更大了，他不由得开口询问道：“师尊喜欢...喜欢那件衣服吗？”
月无瑕没想到明衍还敢这样问...方才还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现在居然敢问自己喜不喜欢...
到底还是自己收下了那件亵衣让明衍更加肆无忌惮...月无瑕有些无言，明衍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力，是月无瑕见到的所有人里面最强的...
她冷着脸，瞥了明衍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本以为明衍会收敛一些，却发现明衍挪了挪身子，居然靠了上来，“师尊...”
他难道是觉得自己没听到？
月无瑕轻咬朱唇，真是给一点烟火就灿烂，月无瑕开始觉得，自己这样一位的放纵下去，会逐步释放出明衍对自己的占有欲....
她愈发觉得自己在玩火，但如果不玩火，又怎么能让明衍变得更在乎她呢...？
如果不让明衍变得更在乎她的话，那她又怎么管教明衍呢？
所以...玩火是必要的...只要自己足够小心的话，便不会玩火自焚...
“师尊...”明衍心跳加快，伸出手直接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这是第一次，在原本不是很靠近的情况下，在明衍有心的情况下，月无瑕被明衍搂住。
明衍主动搂住月无瑕的次数并不算少了，以前赶路的时候，两人坐在飞毯上，明衍也不止一次搂抱过月无瑕。
但那些时候，往往都是有一些理由的，在飞毯上，两人靠得本来就很近不说，他也能用担心自己掉下去为理由搂住月无瑕的纤腰，当然，即便他不可能真正的掉下去，但总归...是有一个理由的。
可现在，明衍就这样抱住月无瑕，还是在月无瑕收下了那般暧昧的亵衣之后，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搂抱了过来。
月无瑕吃惊之余，却没有立刻挣扎，她看着明衍，双眸中出现了淡淡愠怒，但明衍根本就没有直视她的眼睛，直接避过了。
月无瑕忍无可忍，开口道：“明衍！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抱抱师尊而已...”
月无瑕原本以为自己生气了，明衍会松开手，但明衍不仅没有松开，甚至还紧了紧手臂，搂得更紧了。
师尊的纤腰少一分显瘦，现在的感觉刚刚好，明衍不由得在想...师尊如果穿上那件红色轻纱肚兜，然后被自己用双手扶着纤腰，看着那肚兜上的两条鲤鱼游动的模样，一时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他没有松手，并非是上了头，而是师尊除了嘴上说说，却没有任何反抗。
她可是圣人啊，有一万种方法让自己靠近不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既然师尊愿意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那他就想知道师尊现目前的底线在哪里，触碰到了这一次的底线，才方便下一次按照这个底线，去推测下一次的底线嘛...这样是最有效率的...
明衍发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念想已经完全变了。
一开始，明衍都不敢暴露出自己对师尊的念想，可现在，随着师尊一次又一次的默认和纵容，随着姐姐一次又一次的鼓励，随着师姐的表示支持，他在师尊的事情上，也发生了变化...
他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膨胀，而现在，已经膨胀到了想要真正得到师尊的地步了...
没错，他不愿意再逃避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他就是想要得到师尊，并且，打算付之于行动，就像他对宁梦如那般...
“...”月无瑕本想训斥明衍，让他放手...可是...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其实不应该拒绝明衍吧？就这样一步到位，让明衍更在意自己...

第一百零九章 师尊要试穿一下吗?
月无瑕心中很是纠结，一方面，她认为明衍现在有些过分了，有些逾越她心中的底线了。
可另一方面，她又认为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考虑到之前明衍行动谨慎的时候，对自己的暗示不为所动的画面，担心自己一旦拒绝明衍，明衍会再次变得谨慎小心。
那想要再次激起明衍的主动，那恐怕又要下一番功夫了，她本就不擅长暗示不说，也觉得那样她反而有可能付出更多，就比如之前的主动亲吻明衍的额头。
在月无瑕看来，她主动和明衍主动，那是又本质上的区别的...明衍主动就主动，但她主动，恐怕会让一些事情都变得失控的。
所以，如此纠结的月无瑕，面对明衍一步又一步的紧逼之下，竟是选择了继续放任...
最终，也没有再次呵斥明衍，而是任由明衍搂住了她的纤腰。
明衍的双手环抱着她，手掌都落在了另一边的腰上，即便隔着道袍，依旧能感觉到明衍手掌的温度，烫的她有些心神不宁...
简直搞笑，身为圣人，居然在一位太乙面前有些无法稳定心神...
从月无瑕突破到圣人之后，除了面对大帝级别的存在，其他时候都有一种讲什么东西都把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唯独在明衍面前，一切都会变得不受控制...
大概是因为明衍是她很在意的人吧，月清影实际上也是如此，但月清影可不会在她面前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变得如此肆无忌惮，月清影对她只会有尊重和孝敬。
而明衍，在尊重和孝敬里面之中，还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感情...他的步步紧逼，让月无瑕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果然，就如他所想的那样，师尊没有继续拒绝，师尊的底线果然是一次又一次放低的。
这是好事，明衍抬起头看向月无瑕，见月无瑕将头扭到了一旁去，不愿意看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师尊那完美侧脸，那朱红色的唇，明衍有些痴迷。
明衍不相信，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师尊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意思。
师尊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
如果是不想承认，那明衍也没有逼师尊承认的必要，师尊如果想要保持现在这个状态，那边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吧，他不反对，因为对他有利，等到师尊沉沦之后，在让师尊直视自己的内心吧....
明衍凑到月无瑕脖颈边，轻嗅这师尊身上的芳香，轻声道：“我好喜欢这样抱着师尊的感觉...我很喜欢和师尊在一起的时间...”
月无瑕想骂明衍变态，但她嘴唇抿了抿，最终什么都没说。
明衍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独属于他的美妙，好一会儿，月无瑕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了，但她并不是让明衍放开她，而是聊到了其他事情。
“你打算在风灵月影待多久？”
尽管明衍是风灵月影的人，是她的徒儿，但明衍不可能一直留在风灵月影的，毕竟，她还有凰非烟凰君怡等人在凰家，还有王清初宁妃萱，以及那个对他而言比自己还重要的宁梦如。
想到这里，月无瑕不由得有些生气了，嘴上说着有多喜欢自己，到底在你心里，也还是不如宁梦如...
当然，月无瑕这是生气之后自己改变了一下明衍的说法，明衍说的是两人同样重要，但就像明衍想的那样，听在月无瑕耳中，已经让她不平衡了。
她是明衍的师尊，宁梦如又是明衍的什么？她又为明衍做了什么？凭什么和她平起平坐？所以在月无瑕心里，明衍那番话无疑是在说，宁梦如比她更重要。
“之后可能要去凰家...如果师尊想让我在风灵月影待久一点的话，那我便会在这里待久一点...”
“怎么，你师姐不想让你留下来，还是说你不在意你师姐的看法？”月无瑕闻言，语气清冷地说道。
她希望他便留久一些...那月清影呢？清影难道不希望他留下？还是说清影的话没什么用，但她的话有用？
呵...看来清影在他心里，还是不如自己的吧...
“如果师姐愿意的话，我想带着师姐和我一同离开。”明衍说道：“圣地内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师姐处理吧？”
听到这话，月无瑕柳眉微微皱起，“你去凰家，把你师姐带上作什么？让她留在风灵月影圣地。”
明衍眨了眨眼，好像还真像师姐说的那样，师尊似乎不太愿意让师姐跟着他一起行动...这是为什么？
虽然有一段时间，月无瑕并不支持师姐和自己在一起，但经历过这么多之后，师尊的想法应该早就改变了吧？
“可是我每次离开圣地这么久，师姐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圣地等我，我不想让师姐老是在圣地里面等我回来。”明衍解释道。
月无瑕看向明衍，一双美目微微眯起，好一会儿，在轻声冷哼了一下，略显不满。
明衍想了想，忽然眼睛一转，道：“那不如，师尊也跟我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当心凤凰那边会出些意外，师尊跟着我一同去，我也放心一些。”
现在有王清初在，普天之下，有谁能伤害到明衍？别说现在这个实力还在恢复中的凤凰了，就是凤凰本尊，面对王清初，那也得拿出全部实力，不敢有丝毫疏忽。
明衍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这个借口也真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月无瑕面无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有些话，两人心里都明白，所以无需说明。
见师尊同意下来，明衍微微一笑，将头埋在了月无瑕的胸前，“师尊对我真好...”
“...”感觉到胸前的异样，月无瑕脸上表情出现了些许晃动，然后伸出手将明衍的头推开了，显然，这已经触及到了她心中真正的底线。
但师尊最好的一点就是，哪怕触及了师尊真正的底线，师尊也不会生气...
能有这么好的师尊，真是自己三生修来的福分。
师尊真的好雄伟啊...明衍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看看师尊穿那件红肚兜的场景了。
想必，红肚兜一定会被高高顶起，那若隐若现的模样，那两条鲤鱼游动起来的场景，一定让人血脉贲张...
明衍松开了月无瑕，行了一礼，“师尊，那我便先告退了。”
“等着。”月无瑕见明衍想走，立刻就喊住了明衍，怎么，刚对着我又搂又抱，还送我耻物肚兜，现在就想跑？想去找你师姐那什么？把我这个师尊当成了什么了？
“师尊...还有什么事情吗...？难不成，你想...”
“我想？”月无瑕把明衍留下自然没什么事情，只是单纯不想让这个小混蛋在自己这里作威作福之后，就跑去享受而已。
“难不成...师尊想要试穿一下...那件红肚兜？”明衍小心翼翼地问道。
月无瑕闻言眼神顿时一冷，看着明衍，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丝冷笑。
就好像是在说：“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一样。
但明衍是什么人？有色心，也有色胆，所以他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师尊，月无瑕被明衍看得移开了视线，差点没忍住脱口而出一个“滚”字...
能让月无瑕如此情绪失常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明衍了...
她怎么就把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收了成了徒弟？偏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算了算了，去找你师姐去吧。”月无瑕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没有回答明衍的问题，将其赶走了。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
等到明衍走了之后，月无瑕紧绷的心这才缓缓放松下来...这逆徒...
她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明衍送给她的木盒，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将其轻轻打开，把里面那件红色肚兜拿了出来。
她仔细看了看之后，发现这比她之前粗略看了一下的时候更加让人难堪...这种东西...明衍他是怎么敢送给自己的？
他就不害怕自己生气吗？
可偏偏她还真的没有生气...还真被明衍吃准了...
饶是月无瑕性格清冷惯了，看到这亵衣还是有些面色发烫，她终于将其收了起来。
这逆徒前辈子肯定是自己的仇人，所以这辈子变成了自己的逆徒，来折磨自己来了...
另一边，明衍回到了月清影的房间中，月清影立刻传音问明衍怎么样，明衍将自己和师尊发生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下。
月清影听了之后甚是吃惊，看样子，师尊多半真的对师弟动了情，但现在还很纠结，总而言之，师尊现在要么是顾忌什么，要么是有其他的原因，不愿意直视自己的内心...
那这就好办了啊？
月清影莞尔一笑，“师弟，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这段时间你便频频去找师尊，相信我，师尊还会对你进一步放开提防的~”

第一百一十章 师尊能穿给我看看吗
师尊一次又一次的放任，让月清影觉得，不论是什么原因，现在都是拿下师尊的好机会，就算拿不下，也能在师尊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然后在后面的机会中，拿下师尊。
现在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
所以，在月清影的督促下，两人双修了两三天，明衍再次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
两三天的时间，对于寿命以千年为计算标准的修仙者来说，虽说用眨眼间便过去这种描述有些夸张，但确实并不算长。
几天前明衍的胆大妄为，月无瑕可还没有忘记呢。
看到明衍又来了，月无瑕挑眉，“你怎么又过来了？”
“过来见见师尊而已。”明衍先行了一礼，这才微笑着说道。
月无瑕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颦起，“你现在应该好好的和你师姐双修，提升你和你师姐的实力。”
“一直双修的效果，和双修一段时间之后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双修的效果差不多。”明衍微笑着说道。
月无瑕一双眸子清冷，她看着明衍，好一会儿，移开了视线，“现在既然见都见了，便回去吧？”
“师尊为什么想要赶我走？是我什么地方让师尊生气了吗？”明衍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月无瑕身前，询问道。
他站着，月无瑕坐着，他比月无瑕高出很多，所以看着师尊的眼神，都像是在俯视。
“....你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我想清修一段时间。”月无瑕也不想去看明衍，不仅仅是因为她需要仰望明衍，这让她觉得有损自己身为师尊的面子，也是因为不知道想说什么好，只想让明衍离开。
师尊真的有事吗？明衍并不这么认为，如果真的有事的话，师尊不会以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而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那种模样，一眼便知道。
而现在的师尊表现出来的，更有一种面对自己无可奈何，所以想要让自己离开的感觉。
这样的话，明衍可不会离开。
所以明衍不仅没有听取月无瑕的话离开，反而坐了下来面对月无瑕，“我想和师尊说说话...”
月无瑕缓缓叹了口气，略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明衍坐了下来，和她平视了，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而言之，月无瑕终于转过托来看着明衍，“我不想和你说话。”
“师尊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月无瑕闭上了眼，虽然语气还是那般清冷，但总觉得和往日不太一样。
“那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如果师尊觉得徒儿哪里做错了什么，还请师尊指出来，徒儿好改正。”明衍严肃地说道。
“...”月无瑕看向明衍，知道他就是纯粹没事找事，想要赶走明衍是不可能的...
她并没有对明衍生气，就算明衍每次都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但每次月无瑕都并不觉得这是明衍的问题，明衍喜欢顺着杆子往上爬，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她只是埋怨自己，为什么每次明知道明衍会这么做，却每次都没办法阻止明衍，甚至还纵容明衍...
“你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不管你师姐，你师姐不会觉得不开心？”
“为什么来师尊这里会让师姐不开心？你是我和师姐共同的师尊，在我们心里，孝敬你应该是理所当然的。”明衍奇怪道。
我啐...
有你这样孝敬师尊的吗？
月无瑕嘴角微微抽了抽，不过这话还是没说口，有些事情，本就不适合说开了，没说开，她和明衍还能正常相处...现在的相处应该能算是正常吧？
“师尊有试穿那件衣服吗？”明衍询问道。
月无瑕黛眉微挑，你还敢问？这种羞耻的衣服也敢拿给自己穿...？
月无瑕自然...试了一下，结果发现胸口处稍微有点紧，有一种绷着的感觉，但好在并没有到不舒服的地步...
“没穿。”
但月无瑕可不会承认自己真的试穿过了，身为师尊，收下自己徒儿送的带有闺房情趣异味的红肚兜本就显得暧昧不堪了，如果让明衍知道，自己还真的试穿了，那岂不是会让他飘到天上去？
明衍脸上露出肉眼可见的失望，他如此大反应，让月无瑕心中稍稍有些意外...
至于吗...不就是没穿那件红肚兜吗？
嗯...其实穿了，只是不想让明衍知道自己穿了而已。
“这样啊...师尊不喜欢那件礼物吗？”
不喜欢到也说不上，喜欢那也不可能，如果是其他东西的话，明衍送给她，她说不开心那是假的，但这红肚兜...送过来就有些银靡了...要是被宁梦如凰君如等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呢...
说喜欢是不行的，说不喜欢，无疑会伤明衍的心，而且说实话，这话也有些违心。
这红肚兜乃是月清影织的，又是明衍送给自己的，带着自己两位徒儿的心意，虽然这和孝心完全扯不上关系。
“不算不喜欢。”月无瑕转过头去，“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在想我穿上那件衣服之后的模样？”
月无瑕的反问，笃定了明衍不会承认他真的想看，因为这样显得太银糜了，两人的关系，可都默认保持着一种你不说，我就当做不知道的程度，她的本意是希望提醒明衍，有些话不能说出口，要顾忌一番，他不要表现的过于明显，这样也方便把话题从那件显得有些敏感的亵衣上拉开。
但明衍似乎丝毫不顾及，居然用力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师尊能穿给我看看吗？”
月无瑕诧异地看向明衍，接着便是皱紧了眉头，“明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希望师尊穿那件肚兜。”明衍点了点头。
“...我们可是师徒，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月无瑕轻咬银牙，心中竟是有些慌乱，这逆徒是想作甚？居然直接承认了？难不成想要挑明心意？那这样，两人以后还怎么相处下去？
“？”明衍有些迷惑，“师尊你在说些什么呢，我只是想看看师尊穿起来合不合身而已。”
明衍的解释显然显得非常苍白可笑，但在明衍和月无瑕现在的关系框架中，这番话就好似带着魔力一般，让原本慌乱的月无瑕心中松了口气，他不是想要挑明就好...
只要不挑明，那么多么荒唐的理由，都可以...
但穿给明衍看，那是断然不可以的，那是能在自家徒儿面前穿的吗？别说是明衍了，哪怕是在同为女性的月清影面前穿这种衣服，都有损她身为师尊的脸面，更别提在明衍这个异性徒儿面前了。
而且，这逆徒越来越离谱了，现在居然都敢说出这种话了，自己如果再继续退让，都不知道明衍下一步敢做什么！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月无瑕，在这点上面是绝对不能退步的。
现在他敢让她穿给他看，以后就敢让她脱给她看。
这逆徒对自己的心思，是愈发不加遮掩了。
“那也不行。”月无瑕果断拒绝，没有给明衍留下任何余地。
明衍心中有些失望，看来这便是师尊现目前的底线了，而对于她现目前的底线，按照师尊的性格来说，至少现目前，是绝对不会逾越的。
明衍便放弃了这个想法，正打算开口，月无瑕却主动打断了明衍，“既然你和月清影之间不需要日日都在一起，也没有其他大事，那我们现在直接出发去凰家吧。”
月无瑕已经发现了，如果自己和明衍一直呆在风灵月影，那明衍之后肯定还回来找自己，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的。
月无瑕应付明衍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她真的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明衍弄得进一步压缩自己的底线，这样下去可不行，玩火当然要当心被一阵大风吹来引火上身。
明衍怔了征，说道：“师尊，不需要这么着急...”
“我有些事情想要找凰君如，你不着急，我着急。”月无瑕面无表情，用颇为严肃地语气说道。
听到师尊抬出这样的语气和言辞，明衍只好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
师尊可不是笨蛋，只会坐在这里挨打，知道形势不对，立刻往人多的地方跑...
明衍有些无言，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算跑到凰家，自己就不能去找她了？
师尊以为自己逃的掉？哼，想逃？哪有这么容易。
月无瑕虽然身为圣人，但要从风灵月影到凰家，也需要一定时间，尽管让师尊带着他和师姐一起去，路上说不定还能楼搂师尊的纤腰，但现在明衍已经不满足于这些了，他想要和师尊更进一步，想要拿下师尊...
所以，明衍直接呼叫了姐姐，让姐姐送他们去凰家。
王清初是随叫随到的，明衍通过戒指呼叫了姐姐，王清初便立刻出现，随即直接将三人送到了凰家去。
对明衍来说，姐姐现在已经算是代替了原本的大型传送门，而且比起这些大型传送门更好，因为哪怕是在大型传送门中，跨越漫长的空间，也需要很长的等待时间，但姐姐送人，几乎是眨眼间，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方便无比。
王清初将三人送到之后，便离开了，她还在完善瑶池的大阵，此后，她还打算去风灵月影以及凰家一趟，都是自家弟弟的后宫之地，自然要保护好一点。
若非如此，她也希望跟着明衍一起，和自家弟弟双宿又又飞呢。
很快，凰君如以及凰君怡和凰青妃就过来了，三人并未询问明衍师徒三人过来的理由，明衍来凰家，在她们心里，也和回家没多少区别。
凰家将三人安顿了下来，前脚刚走，月清影便来到了明衍房中，“怎么忽然就来凰家了？来凰家，这么多耳目，并不利于你行动啊，师弟。”
“是师尊要来的。”明衍有些无奈，“我也没办法，不过就算来了凰家，也并不意味着我就不会行动了，放心吧，师姐。”
“笨蛋，你就不该同意。”月清影有些无奈，“在风灵月影，师尊是更容易放下自己的防备的，因为那是她的圣地，而且没人会知道你跟她的关系，来了凰家，凰家那些人只要存在，就会时时刻刻提醒师尊，师尊在这里，可没有这么容易放下底线。”
“我明白。”明衍点了点头，他也考虑过这些，可明衍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并不想把师尊逼得太紧，师尊这种，就适合温水煮青蛙，慢慢攻下她的底线，不能指望忽然一步到位。
明衍话音刚落，月清影忽然抬起头，脸上有些无奈，另外一个麻烦来了...
凰非烟...
凰非烟在场，月清影和明衍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亲人了，这也是月清影不想来凰家的原因，以后和师弟...那就只能偷情了...
凰非烟很快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见明衍跟月清影都在此地，笑道：“明衍！清影！”
月清影露出笑容回应，随即便看到凰非烟非常自然地扑到了明衍的怀里，搂住了明衍，她背对凰非烟，脸色有些不自然。
当初因为她自己的退步，所以导致现在她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凰非烟和师弟亲热，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明衍也看到了月清影的表情，可是他总不好直接推开非烟吧？
不过非烟都能接受凝霜的事情，尽管那种接受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或许自己和师姐的关系，也不需要在非烟面前隐瞒？
自己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和师姐的关系，告诉非烟，不然总是这样隐瞒下去，师姐显然很不开心。
抱了明衍一会儿之后，凰非烟才松开了明衍，随即看向月清影，笑道：“好久不见了，清影。”
月清影的情绪遮掩的很到位，反正凰非烟是看不出来月清影的情绪波动的。
月清影微微一笑，“是啊，有段时间没见了...”
说罢，月清影瞥了一眼明衍，背着凰非烟，眼神中似乎带着淡淡的委屈...
明衍抿了抿嘴，看来确实应该告诉非烟自己和师姐的关系了，不能拖下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向非烟坦白
小别胜新婚，和月清影聊了一会儿之后，凰非烟自然就拉着明衍离开去过二人世界去了。
把师姐丢在那里，实在是让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可明衍也有些无可奈何。
就算要把自己和师姐的关系告诉非烟，那也不能在刚才那个时间告诉非烟，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比如在非烟死去活来的时候，那时候非烟大脑都是麻木的，到时候她迷迷糊糊答应下来，之后也不好反悔不是吗？
原本明衍还担心非烟可能接受不了其他女人的事情，一直在烦恼呢，结果月凝霜和他的关系，非烟虽然很反对，却没有很少和明衍提起过她的事情。
可以猜到，非烟的处理方式很简单，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明衍不主动聊到月凝霜，她也懒得计较这些。
“凤凰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路上，明衍询问道。
“很老实呢，自从上次验证了猜想之后，她就一直安安静静地待着。”凰非烟笑着说道：“你看，我这段时间已经到了神阙满阶的巅峰，已经要突破到太乙了...厉害吧？不过你好像更厉害，难不成已经太乙了？”
凰非烟一开始就发现她无法得知明衍的具体修为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明衍修为已经比她高一整个境界了。
凰非烟很惊喜，看到明衍实力突破，比她自己实力突破还高兴。
毕竟她实力的提升，来自于体内凤凰实力的觉醒，而明衍实力的突破，这是他自己的努力。
不过惊喜过后，凰非烟忽然心里一沉，因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正常修炼，就算是明衍恐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突破到太乙吧？
而前段时间，明衍似乎一直都待在瑶池...想到明衍很有可能适合月凝霜一起双修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换来现如今地突破，凰非烟心中又有些酸涩...
突破了，厉害吗？和别的女人那什么换来了的...
唉...
难受，凰非烟嘟着嘴，拉着明衍一路来到了她的房间，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明衍和月凝霜的事情，眼不见心不烦，去问这些会让自己难受的事情干什么？
还不如和明衍双修一下，把时长拉上去，超过月凝霜那个臭女人....
明衍和凰非烟的相性很好，而且明衍对凰非烟的弱点也是了如指掌，以前可能不会故意刺激凰非烟的弱点，但这次有一些目的，所以明衍就没有跟凰非烟客气了。
没多久，凰非烟便开始迷迷糊糊了，明衍便顺势把师姐和自己的关系告诉了凰非烟。
凰非烟迷迷糊糊间，知道明衍好像说了什么事情，似乎让她有些生气，但后来想了想，又想不起了，又不气了...
等到事后，凰非烟清醒过来了，才意识到明衍说了什么，她忽然坐起身，看着明衍，眼神委屈极了，“你！你！你和清影还保持着关系？！”
明衍伸出手将凰非烟揽了过来，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么久来，一直瞒着你...”
凰非烟嘟着嘴，委屈极了，好啊，你们演得倒是挺好啊！特别是清影，还骗自己明衍已经放弃了她！结果原来你们背着自己，还是保持着关系？
这就是自己的好闺蜜好姐妹吗？
有一个宁妃萱对明衍虎视眈眈还不够，现在月清影就更离谱了，哄骗自己她和明衍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结果转过头告诉自己，他们两人还是有关系...
一想到明衍来之前，恐怕就和月清影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凰非烟就有些抓狂！
“她怎么能骗我！她明明说你放弃她了！”凰非烟躺在明衍胸口，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明衍握着凰非烟的手，却见凰非烟坐起身，骑在明衍腰上，用委屈又生气的眼神看着明衍，好一会儿，才咬着银牙道：“我要好好教训你！你这个花心萝卜！”
明衍眨了眨眼，教训我？怎么教训我？
很快，明衍就知道了凰非烟的教训方式。
不知道以前凤凰神族吃不吃人，但凰家大概是吃的，凰君怡也好、梦里的凰霓裳也罢，还有现在的凰非烟，都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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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凰非烟便先一步离开了房间，明衍拉住了凰非烟的手，“你去哪儿？非烟？”
“我要去找清影理论！”凰非烟鼓着双颊，越想越气，本来有一个月凝霜就让她很烦心了，没想到月清影也是在骗自己，说着明衍早就放弃了他，结果背地里却和明衍偷情...
她并不怪明衍，毕竟明衍至少还主动坦白了不是吗？但是她必须要找月清影理论一番，她还把自己当成闺蜜吗？就是这样哄骗自己的闺蜜的？
当她以为清影和明衍没有关系的时候，她说不定一边和明衍鼓掌，一边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这就是闺蜜？这就是自己的好闺蜜？
一个宁妃萱、一个月清影！
凰非烟真是气得不行！
“是我的错，非烟！”明衍连忙说道，他可不希望非烟和师姐吵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那一边，都让他心疼。
凰非烟瞪了明衍一眼，委屈巴巴道：“你就这么维护你师姐？”
明衍见凰非烟这么说，也有些头疼，我哪里是维护师姐啊，我这不是不希望你们吵架吗？
这时，两人神色都微动，因为另一位当事人，已经主动过来了...
“非烟？师弟？你们醒了吗？”没多久，月清影的声音就从屋外传了进来，听到月清影的声音，凰非烟心中甚是复杂，“进来吧，我们都在里面呢。”
听到这番话，月清影便走进了房内，一眼便看到凰非烟一脸委屈巴巴的，而明衍略显头疼，她眨了眨眼，几乎瞬间就猜到了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非烟这么委屈，恐怕多半是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给了明衍吧？
师弟真的和非烟坦白了？
其实...也不需要这么着急的吧？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
想到这里，月清影心中一暖，师弟...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像话吗?
凰非烟看着月清影，见她看着明衍，满眼情意，显然是情根深种，心中不由得有些悲苦。
怎么？现在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吗？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清影？”凰非烟轻咬樱唇，眼神复杂地看着月清影。
遥记当年初遇明衍之时，月清影还站在她的立场，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和明衍走得这么近，那时的月清影还很是不解，谁知道后来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凰家主动将明衍送往了风灵月影，让明衍和月清影成为了师姐师妹，随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想月清影喜欢上明衍的时间，其实恐怕还要早于他吧，因为当时初遇明衍、以及之后带明衍回凰家之时，她都还没来得及认真自己的想法。
不说整个凰家都没什么经验，她虽然不算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异性，但有如此亲密关系的异性，明衍还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而当她幡然醒悟的时候，月清影和明衍之间恐怕已经诞生了某种感情。
当时的凰非烟其实是担忧的，她心中挺害怕自己争不过月清影，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月清影忽然主动认输，这让她奇怪之余，心中却又带着浓浓窃喜。
月清影虽然是自己的闺蜜，但是有些东西本来就不能共享，所以也是她的情敌，自己的情敌主动退出，两人的关系又能回到从前，没有失去明衍，也没有失去闺蜜，对凰非烟来说，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骗自己的，明衍和月清影之间并没有斩断关系...只不过是从明面，变成了暗面。
如果明衍不找自己坦白的话，恐怕自己等很久都不会明白吧....
凰非烟也知道，论起心思来说，自己和月清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如果两人有心隐瞒，只要他们不想让她知道，那恐怕能瞒她一辈子...
“解释？这应该怎么解释呢？”月清影轻轻一叹，“非烟，我也不想说太多废话，我不会离开师弟的，并且，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仅不会离开师弟，我甚至也不会对你待在师弟身边提出什么不是，我可以接受你，也可以接受其他人。”
师弟真的去找凰非烟坦白，这让月清影都有些意外。
尽管确实有些委屈，但现在看来，找非烟坦白似乎都不算最好的机会...
但师弟到底是看到了自己的委屈...
月清影现在也没有那么多心思了，她只是简单地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
“...”凰非烟沉默不语，看着月清影，这番表态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都对对方很了解，她很清楚月清影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所以这番说辞，也不会是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的...
所以，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便是接受其他人？
虽然看上去，她也接受了月凝霜在明衍身边的事实，但那不一样，凰非烟并不算接受了月凝霜，只是单纯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因为她不想在明衍面前无理取闹，所以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搁置了下来而已。
但月清影的表态显然不是这样...
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难道要让明衍拒绝月清影继续留在他身边？
很早很早以前，凰非烟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开不了口，因为凰非烟很清楚，就算自己能开口，明衍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
所以当时月清影主动退出，才会让她那么高兴。
而现在，凰非烟更是开不了口了。
人这种东西，就怕对比。
她月清影能接受自己，能接受其他女人...
那她凰非烟呢？难道要跟明衍说自己无法接受，要让明衍必须切割和月清影之间的关系，自己才会继续留在明衍身边？
能切割吗？怎么可能？就算两人现在一时半会儿能切割掉男女之情，但两人可是师姐师弟啊，这是天然的师门关系，这是不可能被切割掉的，除非明衍或者月清影脱离风灵月影，不承认对方是他/她的师姐/师弟，但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旧情尚在，只要两人有机会靠近，就像余烬一样，终究没有化成灰被吹散，到底是火光未灭，风一吹又会重新点燃。
而且，她说出口了，明衍就真的会切割吗？
月清影这么大度，凰非烟这么小气，这一番对比之下，明衍难道就一定会选择她凰非烟？
凰非烟向来都不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人，她不敢赌，不敢赌明衍会选自己，尤其是在自己给明衍的远不如月清影给明衍的这么多。
看到凰非烟的挣扎，月清影俏脸平静。
有些事情其实她也不想做的。
现目前直接把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底线暴露给凰非烟，无疑是坚定凰非烟的决心，极有可能帮助明衍让凰非烟也不得不接受师弟身边有其他女人的现实。
作为情敌而言，她应该做的就是让凰非烟接受不了这些事情，然后主动离开师弟。
可是...师弟如此维护自己，见不得自己委屈，主动和凰非烟坦白，到底是让月清影狠不下心。
她这个师弟，是牢牢地吃住了她，她那些心思啊，总能被师弟无形之中化解掉。
也罢，反正师弟身边的女人也不差非烟一个，还有其他人，而且，未来恐怕还不止这些人。
如果一直纠结与防范其他女人和师弟诞生男女之情，终有一天，会被师弟讨厌的吧？
倒不如干脆坐稳自己在师弟心中的位置，这样，无论如何，自己在师弟心中，都还是有一番席位，也没有人可以动摇她的位置。
把师尊拉下水，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月清影放弃了，放弃劝退其他人，既然师弟想要开后宫，那她便帮着师弟吧，师弟是个念情的人，总不会忘记她的付出的。
明衍看向月清影，知道师姐这番话对非烟恐怕会产生不小心的影响...
想起师姐甚至还想帮着自己拿下师尊，明衍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有这样的师姐，用言语完全说不出心中的喜悦以及对她的爱慕，到时候只能用行动表示了。
凰非烟低着头，脸上很是纠结，其实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和月清影一样接受这一切，但接受，却让她心中难过不已，像是输了一样....
明明一开始，就是希望自己独占宠爱，现在，却走到如此地步。
摆在凰非烟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接受，要么离开。
可和明衍已经深度纠缠的现在，凰非烟眼前根本就没有那个离开的选项。
是的，看起来有两个选项，但其实自始至终，对凰非烟而言，她都只有一个选项，那便是接受...
凰非烟最后抬起头看向月清影，见她视线依旧平静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轻轻握紧了拳头。
“非烟，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时光吗？”月清影见她看过来，便主动开口道：“我们从小也勉强能算是一起长大了，我不想失去师弟，也不想失去你，不要做出让你自己后悔，也让我们惋惜的选择。”
凰非烟闻言忍不住转过头，不再去看月清影的表情，只是握紧的粉拳，缓缓松开了，委屈道：“你们都算计我，吃定了我没办法拒绝...”
听到这番话，明衍总么会不知道凰非烟已经做下了决定？
而且不同于对月凝霜的不表态，这次应该算是凰非烟正是承认了...
明衍搂着凰非烟的腰，将下巴放在凰非烟的肩上，心中轻轻一叹，委屈非烟了，“谢谢你...非烟...”
月清影也终于露出了轻缓的笑容，“这样就好了，谁都不用失去什么，我们也不用反目成仇，还能和以前一样在一起...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凰非烟一想到明衍这厮是在自己最迷迷糊糊的时候坦白的，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是明显算准了那时候的她不会深思不会拒绝吧？
想到之类，凰非烟再次举起粉拳，在明衍身上打了几下，然后才忍不住问道：“那现在赶紧告诉我，你身边还有哪些女人吧，肯定不止清影，还有那个凝霜吧？”
明衍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眨了眨眼，剩下这几位能说吗....？
让非烟知道真的没事吗？
比如说非烟看起来现在能接受的宁姨....
因为凰青妃的缘故，非烟似乎很尊重宁姨，这要是让非烟知道当初和她争风吃醋的月凝霜乃是她非常尊敬的宁梦如的话...宁姨在非烟心中的形象就完全崩塌了吧？
还有妖精姐姐...
非烟向来就对妖精姐姐极为防备，要是让非烟知道自己早就背着她和妖精姐姐偷偷睡到一张床上去了...非烟会是什么反应？
另外...还有霓裳，非烟也不算支持自己和霓裳在一起...不过霓裳的事情相比起以上两位倒还好啦...
自己对师尊的感情，似乎也不适合说给非烟...
不过现在又是一个好时机，毕竟非烟刚刚接手了明衍身边能有其他女人的事实，现在称热打铁说出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明衍斟酌了一番，先说出了凰霓裳的事情。
“嗯...霓裳算一个吧...”明衍说道。
“霓裳...？你和霓裳表姐不是只在梦里有关系吗？”凰非烟吃了一惊，不是吧？！
霓裳？
月清影只知道明衍跟凰君怡似乎牵扯不清，这还是月无瑕告诉她地，她可不知道还有一个凰霓裳呢，不由得看向了明衍，眼中露出一些疑惑。
还有...梦里...梦里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我和霓裳都有梦中的记忆，哪怕是醒来之后，也没办法当做梦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明衍解释道：“所以...此后变顺理成章...”
“梦里的事情能当真？那你还和月姨在梦中是夫妻呢？”凰非烟闻言不由得脱口而出。
？
月清影脑袋上冒出个问号，还有这种事情？！
在什么梦里面...师尊居然和师弟成了夫妻？？？！！！
月清影忽然醒悟了过来，她这才理解了为什么师尊和师弟的关系在回来之后，忽然变得这么亲密了...
此前她还有些迷惑，为什么师尊会让师弟服侍她沐浴，难道师尊已经不在乎师徒之间的伦理关系了吗？
现在看来，原来两人早就在梦里成了夫妻了，难怪...难怪...
“额...这个...”明衍实在不好告诉凰非烟，自己对师尊其实确实也有非分之想，想把师尊从梦里面的妻子，变成现实世界的妻子呢...
“...算了...你和霓裳表姐有关系便有关系吧...”凰非烟心情复杂，但想到梦中的霓裳表姐，当初也是为了帮她...而且，有都有关系了，她能怎么办呢？
凰非烟摆烂了，“还有其他人吗？”
见凰非烟接受了凰霓裳，明衍心中松了口气，既然霓裳都能接受，那妖精姐姐，非烟应该也能接受吧？
“其实...我和你二姨...”
“！”凰非烟顿时警觉，“等等？！你不会和我二姨也背着我在偷情吧？！”
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随即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说偷情有点难听了...不过我和妖精姐姐确实也算是两情相悦...”
“我呸！”凰非烟顿时急了，凰霓裳她都能接受，因为凰霓裳到底还是她的同辈人，更何况，凰霓裳会和明衍走到一起，那都是那个梦境的原因，是无可奈何，而凰君怡和明衍走到一起，多半是凰君怡背着自己勾引明衍！
这像话吗？！她一个长辈！勾搭自己外甥女的未婚夫？！
还要不要脸了！
凰非烟顿时怒气冲冲，“我要去找二姨理论去！我要告诉娘亲！告诉小姨！看看她们的二妹、二姐做的是什么事情！”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奇怪地方很敏锐的凰非烟
“...”明衍视线移到了一旁，当初他没办法下定决心收下妖精姐姐的时候，还是你娘亲和小姨说服我的呢...
你找你娘亲和小姨主持公道...
凰非烟气冲冲地跑了出去，明衍也没拦住她，因为揽住非烟也没什么用，终究要和妖精姐姐对质一番，非烟才能接受吧？
而且，到时候凰姨和小姨也会帮着妖精姐姐说话的，到时候非烟也能接受。
不过明衍刚想追出去，月清影却拉住了明衍，传音给明衍，“师弟，你为何没有告诉我你跟师尊所谓的梦中成婚的事情？”
“...这个也不算重要吧？”
“笨蛋，这才能让我们更好地去了解到师尊怎么想的啊，此后你一定要一字不漏地把事情告诉我，还有那个凰霓裳...原来你一直都瞒着我...我都告诉你了，我能接受其他女人，你还瞒着我做什么？”月清影有些小小的幽怨，师弟在她面前隐瞒了这么多事情，让她有一种师弟不信任自己的感觉，让她觉得颇为受伤，毕竟她都已经对师弟掏心掏肺了，师弟本应该投桃送李才对，结果没想到师弟还是有所隐瞒。
“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听到明衍道歉，月清影马上又不幽怨了，她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师弟，既然已经有了梦中成为夫妻的事情，你就应该好好利用才对，要隔三差五地让师尊想起那段回忆，以此刺激她回想起来，这样你和师尊的关系，也会越来越顺利的...嗯，这些事情之后再谈吧，你先去找非烟去，估计非烟要和她二姨吵起来了...不过，我师弟，你也真行...凰家这边就是三个...瑶池那边...恐怕也不知一两个吧？”
月清影说着，心中也不由得庆幸，还好她是决定要接受其他人，如果不是，而是执意要明衍独宠她一人的话，自家的师弟被迫做出选择，那明衍真的选择了她还好，可如果并没有选择她，那场面可就有些难堪了。
明衍点了点头，追了出去。
月清影眯了眯眼，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去找师尊，然后提醒一下师尊那个梦境的事情....
毕竟这么看来，如果明衍没有拿下师尊的话，那自己身边可谓是势力单薄，凰家这边，如果凰非烟能接受凰君怡的话，那就是三人了，凰非烟凰君怡，还有方才提及的凰霓裳....甚至大胆一点，既然凰家三姐妹中的二姐凰君怡能沦陷...其他两位...
所以凰家保底便是三位，甚至有可能...咳咳...
而瑶池那边...月凝霜...还有那个不稳定的宁妃萱...西王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还有那个什么安染...
瑶池人也不少，更何况，瑶池还有一个绝对不能忽略的人...王清初，尽管王清初不太可能和明衍有那样的关系，但她是明衍的姐姐，天生就在明衍心中有一席不可抹除的地位，她当然会支持瑶池那些人走到师弟身边...
如若自己独身一人，那面对这其他两派对立，那不是势单力薄？
师尊一定要拖下水...
甚至还不过，不过...
月清影眨了眨眼，其实风灵月影也不差人...
听说小师妹不是很喜欢师弟吗？虽然现在小师妹还小，但过几年，小师妹便会长大，而且，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吗？
太上长老...月清幽...
自己也要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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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衍跟着凰非烟的步伐，一路来到了凰君怡的住处。
明衍现在已经突破到了太乙，实力上比凰非烟更高，要追上凰非烟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是他并没有阻拦凰非烟。
两人来到凰君怡的庭院之后，推开门便看到凰君怡正坐在自己的凉亭中，而且并不止她一个人，凰青妃，以及凰霓裳都在。
三人自然都发现了两个小辈的到来，凰君怡带着笑容看了过来，“唷？非烟和我们凰家的姑爷怎么有心思来我这里？”
凰非烟看到凰青妃跟凰霓裳都在场，原本想要直接出演训斥质问凰君怡的想法多少克制了一些，但听到凰君怡的话之后，不由得再次恼火起来，你还知道明衍是姑爷啊？
“二姨，你居然背着我勾引明衍！你还是个长辈吗？哪有你这样的长辈？”
听到凰非烟的话，凰君怡有些意外，咦？事情败露了？自家这个笨笨的外甥女怎么发现的？
凰君怡看向明衍，传音询问道：“怎么回事？”
“我主动坦白和你的关系，和霓裳的关系，我也告诉非烟了。”明衍回应道。
“你主动告诉她了？”凰君怡沉思了一番，脸上露出笑容，出言对凰非烟说道：“非烟，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能是勾引呢？”
“怎么不是勾引？从明衍第一次到凰家开始，你便对明衍心存不轨了！”凰非烟恼火道，当时整个凰家，对明衍最好的就是凰君怡，好的有点过头了，甚至在后来凰家的不少决策当中，凰君怡都表现出对明衍非常强的好感，不过这样也就算了，可她和明衍都已经订婚了，凰君怡身为长辈，就应该和明衍保持距离才对。
凰青妃在一旁视线偏移，心中却有些好笑，这两人迟早是要吵着一架的。
为凰霓裳则是面无表情，平平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明衍传音给她，告诉了她自己已经和非烟坦白的事情。
凰霓裳的回应也很简单，“嗯。”
“因为我那时候就对明衍有好感了啊，说起来，应该是你抢走了我的明衍才对。”凰君怡娇笑着起身，走到了明衍面前，大方地搂住了明衍的胳膊，“非烟，你仔细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凰非烟怒视着凰君怡，正想开口反驳，却忽然意识到凰君怡这番话似乎有点道理...
那个时候，对明衍最好的可是凰君怡...
当初决定凰家到底谁嫁给明衍的时候，其实最开始的候选人，便是凰君怡，但后面因为两人差着辈分的原因，把这个名头，给了和明衍同辈，关系也和明衍非常不错的凰非烟...
所以，她其实算是捡了凰君怡的漏...？
凰霓裳见凰非烟忽然愣住，似乎是被凰君怡的话动摇了，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非烟啊...就这样还想找凰君怡算账？
明衍也有些无言，这非烟就是好敷衍...被妖精姐姐一番话下来，就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这个笨蛋，妖精姐姐对自己很早就有了情意不假，但那时候两人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到底和他订婚的也是凰非烟，她是正统未婚妻啊...天生就其他...至少对凰家其他女人有着压制能力...
但明衍也没有提醒凰非烟，傻傻的也好，可爱不说，也免得太聪明了争锋相对，导致闹得凰家内部矛盾...
“我都没和你计较什么，你也没必要这么小气嘛，我们都是凰家人，不要分的这么轻啦~”凰君怡见凰非烟发愣，便笑嘻嘻地说道。
“不对...”凰非烟回过神来，有些恼火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明衍的正统未婚妻...”
“是啊，我也没反对啊，我又不抢你的位置，你是明衍的未婚妻啊，这一点，我们都承认啊？”凰君怡眨了眨眼，道：“非烟，二姨要的不多，只要留在明衍身边就行啦，难道你还要把二姨赶走？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凰君怡不仅不争什么，甚至还大肆表达了自己对凰非烟的支持，随即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着，这一套连招下来，凰非烟一时是有口无言，总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她盯着凰君怡，最终憋出来一句，“你...哪有你这么当长辈的...”
“好了好啦，是我这个当长辈的不合格~开心了吧？”凰君怡松开了明衍，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凰非烟，笑道：“我毕竟是你姨，你毕竟是我外甥女，咱们一家人，都是一个院子里面长大、修炼一样的功法、睡过同一个男人的人，别计较这么多了...”
凰非烟被凰君怡弄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脸色有些涨红，好一会儿才说道：“哎呀！你们这些人！二姨也好！霓裳表姐也好！都背着我和明衍在一起！偏偏我还生不得气...”
凰非烟都快急哭了，凰青妃这时笑着走了上来，“好了好了，非烟，其实你心里也没有那么在意，不是吗？宽宽心，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小姨...”凰非烟语气委屈地看向凰青妃，到底是把她带大的凰青妃，一番话下来，还是让凰非烟镇定了下来，但镇定下来之后，凰非烟却有些疑惑，“小姨...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难道你早就知道二姨和霓裳表姐跟明衍有那种关系了？”
凰青妃微征了一下，没想到对其他细节完全没掌握到的凰非烟，居然莫名其妙抓到了这个小细节...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她也是两头为难，不好告诉你。”凰君怡替凰青妃解释道，她身为凰青妃的二姐，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妹，其实在某些地方，有一些比较奇怪地恶趣味的。
不过，非烟从小就尊敬凰青妃，这些东西就没必要让凰非烟知道了，她也不想看着凰青妃在凰非烟心中的形象破碎。
“...”凰非烟听到这个解释，心中还是有些怪怪的。
她现在并没有怒火上头，能冷静思考，也知道小姨告诉自己的话，会惹出一些问题的，她要考虑很多东西，一方面是自己和二姨跟明衍的关系，告诉她，固然是站在了她这边，那显然也是背叛二姨和明衍...
但一直站在自己这边的小姨这一次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多少还是让凰非烟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
只能无奈接受这一点，也让凰非烟觉得心中有些烦闷，看了一眼明衍，见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又好受了不少。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她们都瞒着自己，还是明衍心疼自己，知道主动告诉自己...
凰非烟其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当苦主的人，因为她会下意识地去为明衍开脱，总是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把明衍身上的过错转移到其他地方去，然后原谅明衍，有些时候甚至都不用原谅，因为在凰非烟看来，明显就不是明衍的错。
不过好受了一些归好受了一些，但心中的烦闷还是让她有些难过，她推开了凰君怡，狠狠地瞪了自己这个脸都不要了的二姨，随即牵着明衍的手走了出去。
凰君怡噗呲一笑，“没想到非烟就这么接受了...看来明衍的处理很到位啊。”
凰青妃轻轻摇头，“你们啊，都欺负非烟好哄，好敷衍。”
“瞧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你没骗非烟一样，大家都有份。”凰君怡翻了个白眼。
“我可没和你们同流合污。”凰青妃莞尔一笑，看向凰霓裳，又收回了视线，“不过非烟接受了，也算轻松了不少，以后不用背着非烟了。”
凰霓裳面无表情，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凰青妃看着凰霓裳离去，又看向凰君怡，“当初大姐也选择支持你，我还没有些没搞明白，但现在才发现，论了解非烟，我是不如大姐的，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凰君怡咯咯直笑，“最亲近的人，捅起刀子来才最不留余力。”
“你把大姐形容成什么了？”凰青妃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大姐毕竟是家主，可不像你，只用考虑那些儿女情长，如非和明衍的结合，对提升整个凰家的实力有非常明显的帮助，当初也不可能选择这条路吧？非烟到底还是她的女儿。”
说罢，凰青妃摇了摇头，也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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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非烟牵着明衍的手，拉着她一路往凰君怡的家主大殿走了过去，而两人刚到，便看到凰霓裳也在此处，她似乎正在和凰君如说着什么，见明衍跟凰非烟来了，便停了下来，一双美眸扫了过来，平平淡淡。
凰非烟有些意外，表姐居然比她们还快？不过想起表姐凰霓裳的修为实力比她更高，而且她跟明衍也没有刻意加快速度，所以表姐先到了，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霓裳，你先下去吧。”凰君如挥手让凰霓裳先一步告退，凰霓裳轻轻点头之后，便往门口走去，和明衍以及凰非烟擦肩而过的时候，明衍看了看凰霓裳，随即很快收回了视线，心中出现了一些疑惑。
凰霓裳似乎是注意到明衍在盯着她看，所以他转过头看了明衍一眼，眼神颇为柔和，朝他轻轻点头之后，依旧离开了现场。
明衍收回了视线，但心中的疑惑却没有消失。
“娘亲。”凰非烟和明衍行了一礼，凰君如这才摆了摆手，冷淡道：“有话直说吧。”
“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二姨以及霓裳表姐和明衍关系匪浅了？”凰非烟小心翼翼地问道。
凰君如视线看向明衍，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明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奇怪？霓裳方才过来，不是说自己已经坦白的事情吗？
明衍心中的疑惑加深了一些，随即传音告诉了凰君如发生的情况，凰君如收回了视线，这才说道：“算是吧...”
凰非烟嘴巴一瘪，感情就只有自己不知道，你们就一直瞒着我？就我是个大可爱？
凰非烟想到这么长的时间里面，自己还一直小心戒备提防着二姨和表姐，担心她们和明衍走到一起去，结果其实明衍和她们早就搞到一起去了，那自己这么久以来，不都是个笑话？
凰非烟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被刺激到了，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她有一种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
凰非烟一脸郁结地跟明衍离开了，一路上，她一直保持着沉默，明衍握着她的手，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沉默下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凰非烟嘟着嘴，看向了明衍，长长地叹了口气，“明衍，除了这些人之外，你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吗？”
“这个...”明衍有些为难了，剩下都这都不太好说出口了，宁姨那边，伪装成月凝霜的事情被凰非烟知道了，宁姨在非烟心中的想象就完全破裂了，师尊这边，也不好说什么...到底自己和师尊还是师徒，被外人知道了也不太好。
原本师尊似乎就挺在乎这个的，所以能不让别人知道就不让别人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真的还有？”凰非烟有些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明衍身边的女人也太多了吧？
这是，凰非烟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向明衍，嘟了嘟嘴，“娘亲忽然喊我过去，想跟我聊聊...她让我一个人过去...”
明衍闻言轻轻点头，“那便去吧，我在你房间等你。”
“嗯...”凰非烟听闻明衍不打算去找其他女人，心中好受了一些，随即便回到了凰君如这里。
“娘亲。”凰非烟行了一礼，“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
“聊聊你二姨还有凰霓裳的事情。”凰君如视线冷淡，凰非烟虽然早就适应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毛的，她从小就比较害怕自家娘亲。
“....没什么好聊的，毕竟我又不能对她们说不....”谈到这件事情，凰非烟语气多少那么一些委屈。
“意思是，你会接受她们？”
“不然呢？我不接受又能怎么样？难道要我自己主动离开明衍吗？我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只能选择接受二姨和表姐跟明衍的关系...”凰非烟轻轻叹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让我很欣慰。”凰君如语气放缓，“你应该知道明衍身边有不少女人吧？”
“娘亲也知道？”凰非烟其实有些好奇，娘亲若是知道明衍花心，她怎么看上去完全不计较的样子，这可是自家娘家啊，明衍那么花心，娘亲难道没有半点意见？
凰君如缓缓点头，“风灵月影那边、瑶池那边，应该都有女人，我对你二姨和明衍走到一起这件事情，本身其实也是支持的。”
“娘亲也支持...？！”凰非烟本以为凰君如只是知道而已，却没想到娘亲居然支持二姨勾引明衍？这算什么事情？你还是我娘亲吗？
凰非烟有些委屈，便听到凰君如继续说道：“黑暗动乱即将到来，尽快提升实力是重中之重，你应该也能理解明衍对我们凰家的重要性，你也和明衍双修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应该知道和明衍双修的好处了，而你二姨一直卡在半步人迎很久了，所以，我希望她能突破到人迎，不然，你二姨的寿元，已经不算长了。”
凰非烟也知道此时，半步人迎终究只是半步，和真正的人迎之间有着巨大的实力和寿元差距...
尽管她跟二姨并没有对娘亲对小姨那么亲近，但那也是自己的亲人，她并不想看到二姨寿元耗尽的那一天...
所以，听到凰君如的解释之后，凰非烟心中的难受也渐渐消失了。
表姐那边是因为梦境的缘故，二姨这边，似乎也有着重重考虑，看起来是对自己的背叛，其实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果再去计较的话，就不成熟了。
不过想到这里，凰非烟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凰君如，心中有了一个让她大吃了一惊，近乎难以置信的猜测，“娘、娘亲...如、如果说二姨是因为明衍才突破到了人迎...那...那你...”
“我是另有机缘。”凰君如黛眉微皱，语气加重，“难不成你在怀疑我和明衍之间有什么？”
“...没、没有...”凰非烟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方才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娘亲忽然突破到圣人这件事情，确实很奇怪。
在大道压制下，想要突破到圣人难度堪比登天...
所以，凰非烟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因为如果是人迎巅峰的娘亲，真和明衍双修一番，那是完全有可能突破到圣人的。
凰君如眯了眯眼，看着凰非烟的眼神都冷了几分，“我和明衍之间清清白白，我不想日后再解释一次。”
“我明白了....”凰非烟大气都不敢出，她可不敢真的惹凰君如生气，她本来就对自家娘亲很是畏惧，这种畏惧是从小长大养成的，很难改变。
凰君如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道：“你能接受君怡跟霓裳，我很欣慰，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都是你的亲人，和明衍其他的女人不同，而且，你们也能互相帮助。”
凰非烟抿了抿嘴，感情二姨跟霓裳表姐背着我和明衍走到一起，还是为了我好？
她也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
不过娘亲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二姨也说过类似的话，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凰家人，是自家人，到底是要比明衍的其他女人更亲近一些...
既然无法让明衍独宠自己，那至少要确保明衍足够重视自己，如果自己跟二姨以及霓裳表绑定，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由自己的母亲给自己做心理工作，也挺奇怪的...
明明是便宜明衍的事情...
凰君如和凰非烟聊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凰非烟离去。
凰非烟离开家主大殿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里总算是轻松了一些，正打算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看到了凰君怡正站在不远处，笑盈盈地看着她。
凰非烟撇了撇嘴，但还是走了上去，“二姨...”
“嗯？看上去不生气了？”凰君怡双手抱胸，极为雄伟。
如若论个大小的话，凰君怡是要比凰非烟大一些的，不过比不上凰君如，凰君如、月无瑕、月清幽、王清初，还有宁梦如以及远在南洲的妖王白泽，这几人差不多大。
哦，还忘了霓裳，霓裳也是跟她们一个量级的。
而凰君怡、凰青妃单独是一个量级。
然后下面是月清影、宁妃萱、凰非烟等等，她们又是一个量级。
当然，即便是看上去其中最小的，实际上也极为丰满，明衍身边除了根本就还没有长开的小师妹之外，就没有小的。
不过反正他本来就喜欢大的就是了。
“...”凰非烟嘟了嘟嘴，“娘亲告诉我，你跟明衍走到一起，还是为了双修突破....这么一想，也没什么好气的了...”
凰君怡笑了笑，“是有这个原因，但我本身还是很喜欢小弟弟的。”
“他不小。”凰非烟纠正道。
“啊...对，确实，应该叫做大弟弟才对。”凰君怡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凰非烟脸色却有些红润，和自家二姨讨论自家男人的大小，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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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尊的新衣
从非烟的房间离开之后，明衍便往月无瑕以及月清影居住的庭院走去。
这些天，三修虽然收获不小，但是总不能把师尊和师姐放在那里不管。
明衍刚到庭院门口，便看到月清影正靠在门前怔怔出神，他快步走了上去，而月清影也终于回过神来。
“师弟。”月清影露出笑容，这段时间明衍跟凰非烟以及凰君怡在三修，明衍不在，凰非烟也不在，对月清影来说略显无聊了。
她在想，她跟凰非烟之间的关系，是否还能像以前那样？
经历过这档子事情，非烟虽然已经做出了妥协，但两人毕竟已经成了情敌，她脸皮厚，可以做到不尴尬，但非烟脸皮子向来薄，她心里会不会尴尬？
而且，月清影也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
如果要争夺师弟心中的地位的话，那就算两人相互能接受对方的存在，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和和睦睦，难免会发生口角，产生矛盾。
能接受，但并不代表心里上能完全把对方视作自己人...
这几日的时间，师弟和非烟都没有出现，月清影知道两人恐怕是去双修去了，也并未去寻找师弟，因为她知道，师弟不是那种会因为其中一方而冷淡另外一方的人。
如果师弟真是这种人，那他就显得有些太笨拙太不专业了。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师弟在几天，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师姐。”明衍伸出手揽住月清影的纤腰，月清影下意识地在明衍身上轻嗅了一下，他身上明显沾染着其他女人的味道，甚至不只是凰非烟身上的味道，这让月清影稍稍有些惊讶。
师弟这是...多人运动回来了？
那个味道，有些熟悉，难道是凰家其他人的？
在想明白的瞬间，月清影心中就有了很强的危机感！
是谁的？凰君怡？凰霓裳？
不管是谁，都意味着非烟跟两人中的一位，甚至是三个人一起，和师弟一起多人运动了一下...
不是吧？
非烟不是很难接受吗？当时师弟说出凰君怡之后，非烟明明那么难以接受，结果转过头，就开始多人运动了？
这非烟该不会是在自己面前演戏吧？用爱吃醋迷惑自己，然后背地里却心思缜密，直接拉着其他凰家女人，已经开始抢占地位了？
这可不像是她认识的非烟啊？
想到这里，月清影心中一沉，因为凰家至少就有三个人，凰非烟想多人运动，绝对能拉到人，而她这边，就只有她一个人...
小师妹对师弟似乎有感情，但是太过年幼，师尊这边，现在一时半会儿是拿不下的，太上长老月清幽那边恐怕也需要从长计议，说白了...她身边就没有非烟那种环境允许她拉着其他女人和师弟一起多人...修炼...
麻了...本以为非烟是个被大伙蒙在鼓里的大聪明，现在看起来，这完全是傻人有傻福啊...
“师姐？师姐？”明衍搂着师姐，却发现她柔软的娇躯忽然一僵，有些奇怪地轻声喊了喊，却发现师姐居然完全没有反应，不由得诧异不已。
他又摇了摇月清影，月清影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向明衍，犹豫片刻之后，主动询问道：“师弟，你...你是不是和非烟已经其他的凰家女子一起...修炼过了？”
“...”明衍眨了眨眼，师姐也太敏感了吧？还是说自己身上留下了妖精姐姐和非烟的味道？
毕竟和她们一起亲密接触了三天的时间，留下些奇奇怪怪的味道也很正常...明衍也没有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月清影抿了抿樱唇，心中多少有些郁闷了，这不公平！非烟身边有凰霓裳，有凰君怡，而宁妃萱那边，还有月凝霜，现在自己这边，也就自己一个人，独木难支啊！
“师姐...不高兴？”
“嗯？不是...”月清影心中确实有点小小的郁闷，但郁闷的点并不是明衍去多人运动了，也不是明衍多人运动没有喊上她，而是因为凰家可以随便和明衍多人运动，而风灵月影不行。
不行！必须要快点拿下师尊了，只要拿下师尊，她们师徒二人，肯定不会比其他组合差劲的。
“那...师姐为何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明衍询问道。
“哪有不高兴...”月清影抿着嘴笑了笑，不论怎么样，要抢占师弟心中地位的事情，都不能让师弟知道，“我是在想，你要怎么拿下师尊...”
是吗？师姐的思绪跳跃这么大？前面还在聊自己和妖精姐姐以及非烟一起修炼的事情，后脚就忽然想到了怎么拿下师尊...
明衍一想，顿时回过神来，原来如此，师姐是不是知道自己和非烟以及妖精姐姐双修之后，也想拉着师尊和自己双修了，毕竟师姐也不想落后于人...
想通之后，明衍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笑容，这应该能算是鹬蚌相争了吧，师姐和非烟之间在这种事情上争锋相对，那么得到好处的，自然是他。
月清影传音给明衍，“你先去找师尊吧，其他什么时候陪我都可以。”
月清影不想浪费半点时间了，现在已经火烧眉毛，迫在眉睫了，在凰家，凰家有凰非烟凰霓裳凰君怡，去瑶池，瑶池有宁妃萱月凝霜...
不过宁妃萱和师弟似乎还比较微妙，但尽快把师尊拉上床，越早在师弟心中占得自己的一席之地，便越是重要。
“...”师姐这么着急啊...
明衍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好松开了月清影，随即走进了庭院之中，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门前。
“师尊...徒儿来请安了...”明衍敲了敲门，轻声道。
大部分时候，明衍在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就已经打开了，但这一次，明衍敲门出声之后，月无瑕也没有说话，明衍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师尊的回答，不由得再次开口，“师尊...徒儿来请安了，您在吗？”
“进来了吧。”这一次，月无瑕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她的语气依旧是那般清冷，仿佛还带有一点点复杂情绪。
明衍没有去琢磨那一点点的复杂情绪，而是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月无瑕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明衍看到月无瑕的身影之后，微微怔了一下，因为师尊居然换下了那件似乎从来没有换过的淡蓝色道袍，换成了一件淡蓝色的齐腰襦裙，宽大的束腰将月无瑕那纤细的腰肢完全展现了出来，从背后看过去，师尊的长发将她的大半身子都遮盖住了。
月无瑕的秀发很长，站着能够垂落到腿弯。
不过以前师尊身穿道袍之时，总是会把头发盘起，那样的话，头发最多垂落到腰肢附近，而现在，师尊把头发自然而然地下了。
月无瑕转过身来，视线从明衍脸上一扫而过，侧过身的那一瞬间，明衍感觉到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身边并不缺美人，师尊单论颜值，也做不到力压群娇，大家相差其实很小，可能唯独只有明徽音要特别一些，但明徽音身上那种亲近感很重，让他总会不知不觉遗忘她已经美到不现实这一点，可师尊不同，她总是能惊艳到明衍...
长发放下之后，师尊那清冷的俏脸上，多了一点点慵懒的感觉，她的视线从明衍一扫而过之后，明衍也因此看到了师尊的正面。
襦裙交叠的胸口被高高顶起，那惊人的胸怀无时无刻不在强调着它的存在感，和月无瑕纤细的腰肢形成鲜明的对比，往上也被遮的严严实实，连锁骨都看不到，可明衍就是觉得穿着齐腰襦裙的师尊，比起穿着道袍地师尊，更为诱惑，让他更为心动。
或许是因为穿着道袍的师尊，更有一种严肃古板的味道吧，所以魅力并没有释放地那么完整，但身穿齐腰襦裙的师尊，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性格清冷，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仙子。
明衍低下头去，行了一礼，并没有继续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师尊，“师尊...为何换了衣裳？”
“想换..便换了。”月无瑕迈动脚步，走到了明衍面前，“你觉得为师不适合穿这种衣服吗？”
“师尊很适合。”明衍抬起头，看着月无瑕，月无瑕也看着明衍，那双美眸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看不到半点涟漪，师尊的心思真难猜。
如果能摸到师尊从肢体语言、表情、眼神透露出来的痕迹，那就能猜出师尊的想法，可师尊总是很克制，只有极少数时候，明衍才能抓到那转瞬即逝地痕迹，进而猜到师尊现在在想些什么。
明衍其实是看到过月无瑕穿其他衣服的，不过是在梦里，在那场牵扯到很多人的大梦中，月无瑕便不是穿的道袍，而是一件宫装。
甚至，还穿过嫁衣。
对于师尊穿嫁衣魅力，明衍只能用不停地挺腰来表达他的痴迷了。
不过梦中的师尊少了点仙气，更加世俗一些，那样的师尊，与其说是师尊，倒不如说是一个叫做月无瑕的凡间女子。
就是不知道，师尊外面的衣服换了，里面，有没有换上那件红色肚兜呢？
“你的眼神有些放肆了。”月无瑕平静地说道。
明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开始肆无忌惮地上上下下打量起师尊来，大概是眼神中的侵略性太强，所以师尊才出言提醒自己吧...
他低下头，“我以前在梦里梦到过师尊，师尊也穿过其他衣服，我觉得无论是梦中您穿着宫装，还是现在您穿着这种襦裙，都要比您穿着道袍更有魅力。”
听到梦中以及宫装这两个词语，月无瑕眼神微闪...
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出梦中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月无瑕移开了视线，心跳不自觉的加快，“是吗...”
“师尊...我能抱抱你吗？”明衍询问道。
月无瑕看向明衍，柳眉微皱，“为何？”
“没有理由，就是想要抱抱师尊，想要把师尊搂在怀中。”明衍的话语很直白，但听上去却又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他难道认为自己会同意？这逆徒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
....不过，只是搂抱一下罢了，倒也无所谓，反正也需要让他更在意自己，所以，月无瑕想了想之后，竟是轻缓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明衍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
束腰颇为宽大，束腰和襦裙之下，便是师尊宛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这纤细的腰肢，都让明衍不由得有些担心，日后自己顶撞师尊之时，师尊是否能够承受住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不过明衍想了想，梦里，那个身为凡人的月无瑕都能顶住，自己这个身为圣人的真正师尊，又怎么会无力承受呢？
被人搂抱的感觉很特别，总是让月无瑕心跳加速，她不知道是明衍搂抱着自己才会这样，还是说只是被搂抱就会如此...这个世界上，搂抱过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明衍，她的亲生父母、月清影，都没有搂抱过她...所以也无从求证了...
她对这种紧紧贴在一起的感觉说不喜欢，因为总是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但也说不上讨厌，因为没有讨厌的理由。
虽然心中一口一个逆徒，但月无瑕对明衍还是很满意的...
明衍贪婪地吮吸着月无瑕身上的味道，真是令他着迷。
师尊这一次，打算放任自己到什么地步呢？
明衍搂着月无瑕纤腰的双手在月无瑕的背后缓缓向上，按在了月无瑕的背上，朝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
力是相互的，所以明衍也能感觉到那股压力，不过不同的是，师尊给他的压力点有两个...
或许是发现了明衍极为大胆的行为，月无瑕的眼神看了过来，和明衍对视了一番，不过明衍并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用满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继续看着月无瑕，月无瑕最终主动移开了视线，什么都没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那只是梦境,当不得真...
没有人会告诉月无瑕，她这样做是对是错，是否能在一个合适的机会停下这一切。
她只知道，自己需要尽可能的，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以内，满足明衍。
所以，哪怕明衍做出了这样的亵渎之举，她也没有拒绝，甚至什么都没说。
明衍虽然有些时候非常胆大，但极少有让她难以接受的逾越之举，所以她很少阻止过明衍，除了那次明衍的手想顺着她的肩膀和锁骨，往下面走，那是她不能忍受的。
因为那样的话，关系就完全变了质了...
而现在的举动，虽然堪称亵渎，但毕竟是只是搂搂抱抱，两人的身体只要稍稍扭动一下，就会发生刮蹭，而刮蹭挤压的结果以前就已经有过了，所以月无瑕并不在意。
她不在意明衍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只在意明衍的所作所为是否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
她完全都没有感觉到，她的接受能力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和容忍下，逐渐变强的....
若是以前的月无瑕，感觉到明衍居然用手压着她往他的身上靠，肯定不会愿意的。
“师尊...有穿我送你那件红肚兜吗？”明衍凑到月无瑕的耳边，轻声询问道。
明衍口中吐出的热气让月无瑕觉得耳旁略有些发痒，听到明衍的问题，她不由得有些无奈，就这么想让自己穿那件肚兜吗？
非要问出个结果...才会满意吗？
“...穿了。”月无瑕沉默了许久，给了明衍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
明衍怔了一下，说实话，他并没有指望师尊会穿，这样询问，无非是希望把两人的气氛变得更为暧昧而已，但师尊的回答却让明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随即便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师尊还真穿了？
“难道...师尊现在就穿在身上...？”明衍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激动的不是师尊穿上了那件肚兜，而是师尊不仅穿上了，还承认了...
那件肚兜本来就是情趣之物，暧昧至极，一开始，明衍甚至都不认为师尊会简单收下。
师尊收下就让明衍很惊喜了，没想到她不仅穿上还承认了...
那不就意味着，师尊对这段暧昧关系的承认吗？
“...嗯。”月无瑕感觉到了明衍的激动和喜悦，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看向了其他地方，还是那样清清冷冷，但哪怕是隔着衣裳，明衍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师尊的娇躯微微发烫...
他的喉结不由得微动，声音都有些干哑起来，“那...师尊觉得合适吗？”
“...”月无瑕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选择了默不作声。
难道她要说小了一些？穿着其实稍微有些勒肉？那现在本就显得暧昧不堪的气氛，要变得银靡了。
师尊没有回答，并没有让明衍失落，因为师尊现在不回答，以后总会回答的，现在师尊能穿着那件轻纱肚兜被自己搂着，以后就能穿着那件轻纱肚兜被自己...
“师尊...你还记得我们在南洲和西洲的边缘吗？”明衍询问道：“师尊能说说看，你做了什么梦吗？”
听到明衍忽然聊起了梦境的事情，月无瑕看向明衍，轻描淡写道：“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梦罢了。”
当时月无瑕就说过，和他做的并不是同一场梦境，把自己从梦中摘了出来。
但明衍又不是要实锤师尊和他在同一场梦境中，只是希望师尊回想起梦境中的时光。
他觉得师姐说的很对，要知道，虽然明衍觉得梦中的师尊是凡间的月无瑕，和真正的师尊有些出入，但师尊怎么说都是有那段记忆的，这段记忆会腐蚀师尊，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回想起来，只会让她心思紊乱，往对明衍有利地方向倒去。
而且，明衍不知道的事，月无瑕实际上半途之中就恢复了记忆，当时和明衍成亲之前，就恢复了记忆，那一切对她而言可不只是一段记忆，而是真正的有她自己控制的身体的亲身经历...
实际上，月无瑕本来就没有忘记过，只是平常她可以克制让自己不要去想起，但是明衍提起，那段她不想去回首的记忆，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占满了她的脑海...
一想到自己在梦中，被这逆徒用各种各样的姿势欺辱，月无瑕就感觉到羞耻到难以言喻。
人有些时候，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甚至会想不通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月无瑕就是如此，尽管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事后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当时的选择有问题...她怎么可以在恢复了记忆之后，还和自己的徒儿成亲洞房呢？
正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在月无瑕清醒的时候经历的，所以只要回想起来，对月无瑕的腐蚀性极强。
“师尊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明衍询问道。
“...”月无瑕不想知道，但是直接拒绝，是不是又显得过于冷淡了...
能拒绝吗？
“我不想知道，我对你的梦不感兴趣...”
这么说的话，好像显得很奇怪，明衍听到自己这么说，会伤心吧...
拒绝不了，月无瑕便只能无奈地说道：“...什么梦...？”
其实月无瑕内心深处是想听听看的...因为...他想听听看，明衍是怎么看待那场梦境的...他敢把在梦中和自己成婚的事情，告诉她吗？明衍有这个胆量吗？
他应该不敢吧...
“我梦到我们到了大月王朝，并且，我跟师尊、凝霜...也就是宁姨，还有霓裳以及非烟成婚了。”
月无瑕默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比较合适，所以干脆就没有反应。
他真的敢说出口，这逆徒...就不怕说出来很尴尬吗？这让他们两人以后还怎么做师徒？
“不过这只是梦而已，师尊和霓裳以及宁姨和非烟不同，师尊没有记忆，也就说明那只是一场梦，所以，师尊不要生气，当不得真的。”明衍说道。
听到明衍主动这么说，月无瑕有些意外，她本来意味着这逆徒要说那场梦很逼真，像真的一样，以此作为压力...
他能这么说，当然很不错...只是...心头稍稍有些失望，至于为什么失望，月无瑕自己也不知道，她轻轻点头，“没错，你我二人是师徒，那只是梦境，当不得真，你也不要有什么暧昧想法，我说过了，如果我发现你对我有什么暧昧想法的话，我不会让你再靠近的。”
若是以前，这番话还能起到一点震慑的作用，可现在来看，这段话怕是师尊用来方便自己和她搞暧昧的...明衍心中偷笑，毕竟这样的话，只要师尊不觉得两人的关系暧昧，那就是不暧昧，就无所谓...
“梦里的师尊，比起现在少了些仙气，更世俗一些，确实像是一个凡间仙子，不过我当时没有记忆，梦里的我，是爱极了那个月无瑕的...对了，师尊，这个月无瑕不是指的你，而是梦里那个月无瑕，你不要生气啊...”
“...”月无瑕什么都没说，但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明衍方才主动强调那只是梦境，是不是...
“我和月无瑕大婚那天，洞房的时候，我便恢复了记忆...看到那张和师尊一模一样的脸，我甚是吃惊，可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后悔了...”明衍继续说道，用言语去刺激师尊，大婚、洞房这些字眼，就不信师尊还能强迫自己不会想起来...
月无瑕却浑身一震，“你...你在那个时候...”
原来明衍也早就恢复了记忆？！那之后那些时光，两人不知道过了多少夫妻生活，两人之间其实都已经恢复了记忆？！
哪怕是隔着梦境，月无瑕也是月无瑕，因为她是清醒的月无瑕，而明衍也是明衍，是清醒的明衍，师徒二人，早在梦中...
月无瑕本以为，明衍是在梦醒之后，才恢复的记忆，这样，她也能勉强安慰一下自己，虽然自己早就醒了，但也不过只是一场清醒梦而已...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什么清醒梦啊，两人都醒着，这不就等于活生生的现实吗？
“嗯？”明衍有些奇怪地看向月无瑕，“师尊，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你当时记忆恢复了之后，看到我的脸不觉得奇怪吗？娶和自己...师尊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名字都一模一样的人为妻，不觉得奇怪吗？”
“师尊，那只是梦而已。”明衍微笑着说道：“她也并非是真的师尊，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没有因为她而对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吧？”月无瑕眼神飘到了一旁，开口问道。
“徒儿自然不会...因为那只是梦境而已，当不得真的。”明衍笑着说道。
“...嗯...你知道就好...那只是梦境而已，当不得真的。”月无瑕轻轻点头，她面色平静，心中却有些苦涩。
事到如今，还怎么可能不当真...
两人，两人是在梦中不假，可在互相清醒的状态下，除了场景是假的，其他东西，难道也是假的吗？
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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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蕾蒂娅：“为什么牧游你老是喜欢参与到陆地人的那种麻烦的事情中去的，我很好奇。”
“......重在参与嘛。”
“那为什么每次解决事件的人也是你呢？”
“来都来了，你说是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凰霓裳的态度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么就应该梦醒了无痕，可现在处处都是痕迹，处处都在提醒着月无瑕，这是梦，又不是梦。
似梦般离奇古怪，又似现实般真切。
明衍松开了月无瑕，看向师尊的眼睛，见她侧着头看看向一旁，微微一笑，主动说道：“师尊，徒儿先行告退了。”
给师尊留一点空间，让她好好想想吧，仔细回味一下，两人在梦中的那些曾经。
月无瑕视线瞥了过来，随即默不作声地背过身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衍见状，这才转身离去。
明衍离开之后，月无瑕这才轻轻出了口气。
这逆徒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感觉到这样下去，迟早会失控的。
自己想让他更听自己的话，这样走下去，别弄成自己更听他的话了，对他的无限容忍，到了后面，恐怕自己没有改变他，反倒是被他改变了。
这边，明衍从月无瑕的房间离开后，找了一圈，竟是没有看到师姐，他有些意外，方才在师尊的房间里，没有关注师姐的动向，师姐这是去哪了？
明衍想了想，觉得月清影应该是去找非烟了，毕竟在凰家，师姐似乎也就只有这个去处了。
没错，月清影确实去找凰非烟了，她想看看，现在的凰非烟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找不到师姐，明衍想了想，便决定动身去找凰霓裳。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和非烟以及妖精姐姐的三修，让明衍觉得非常...难以拒绝，如果能把霓裳也拉进来，变成四修的话，那岂不美哉？
不过虽然和霓裳在梦中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在现实世界里面，两人并没有发生这个关系。
去见见霓裳吧，来了凰家之后，也没有和霓裳单独说过话。
明衍想到这里，便迈动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凰霓裳的庭院中。
凰霓裳独自一人，居住在凰家颇为偏僻的一角，当时初遇之时，明衍觉着霓裳还没有这么冷...
第一次见面地时候，凰霓裳表现的颇为温和，不过到了梦中，凰霓裳便展现出了她真正的性格...
为什么说梦中应该是真正的性格呢？
因为不管是宁姨也好、非烟也罢，梦中的她们，更像是最最真实，不加修饰的她们。
宁姨压在心底的人格、非烟从来不曾表现，却隐隐约约露出过尾巴的爱好，方方面面都在说明，梦中的她们，其实已经是最真实的自己了。
所以，清冷的师尊，其实也有相对温婉的一面，只是在明衍面前，她到底是师尊，不像梦中，她是公主，而明衍，是她的夫君，所以无需拿捏着长辈的姿态，更亲近了一些。
而霓裳那冷淡如凰君如的那面，自然也是最真实的她。
以前明衍还怀疑过，凰霓裳是不是凰君怡的私生女，但想了想，似乎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啊，原本凰家就是喝水...喝血生娃的，哪有什么私生女。
如果她是凰君如的私生女，那非烟就有点不够看了，毕竟如非遇到自己，以及凤凰的苏醒，非烟的实力相较于凰霓裳来说，差一大截呢。
怎么说呢，感觉凰霓裳在凰家的地位，有点类似于被宁姨虚构出来的月凝霜，两者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相似。
明衍现在有一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了，不过其实想想看，其实月凝霜的事情，根本不能算是坏事，宁姨自己送上门来，那不是大大的好事吗？
但凰家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不能因为有了这样的先例，结果都是这样吧？
如果这真和月凝霜一样，那凝霜是宁姨假扮的，霓裳，又是谁假扮的？
仔细想想看，宁姨当时回到瑶池之后，修为直接突破到了圣人，凰家这边...
明衍想着想着，忽然就是一怔。
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
别忘了，还有像师尊和白泽这样，自己突破到圣人的呢？
大家都已经在人迎卡了很久，距离突破，不过只差一线之隔而已，可能只是遇到什么机缘，所以才突破了，不能因为时间上颇为巧合，就敲定什么...
更何况，凰霓裳跟凰君怡可是同时在场过，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分身的说法，每个人都是唯一的。
明衍到了凰霓裳的庭院之后，并未看到凰霓裳，神识放出去一找，便发现凰霓裳枕在房内修炼。
这样修炼速度慢的很，不如和自己双修一天来得快。
明衍推门走进了凰霓裳的房中，凰霓裳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见到是明衍，她也放下了架势，“来了？”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所以过来陪陪你。”
凰霓裳缓缓摇头，“我不在乎这些。”
她的语气还是那般冷淡，和凰君如真的是如出一辙，以前只觉得凰霓裳应该是受到了凰君如的影响，但现在...
不过很快，明衍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自己想要伪装成某个人，又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谁，那一定会表现得和自己原本的身份完全不同，就像宁姨扮演月凝霜，那都已经完全可以看成两个人了，如非从宁妃萱告知于他，然后再从细枝末节上得到足够的证据，还被姐姐证实的话，明衍也很难相信，那便是宁姨。
如果真是她...她又怎么会表现得这么冷淡呢，至少会展现出自己和他的不同，打消明衍的怀疑才对。
想到这一点，明衍彻底放下了那一点在他看来，本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怀疑。
“你不在乎，我在乎。”明衍走过去，握住了凰霓裳的手，微笑道：“霓裳，我一直想问，你的性格为何和凰姨如此相似？”
虽然那个怀疑被明衍扼杀了，但明衍还是挺好奇的，毕竟，凰君如的冷淡，现在看来在凰家似乎也是独一份。
“凰姨...你是这样称呼家主的吗？你应该叫她娘亲吧。”凰霓裳闻言说道：“你和非烟是未婚夫妻，喊娘亲也没什么不对吧？”
“话是这么说...”明衍眨了眨眼，确实应该喊娘亲，其实以前也这么喊过，而且凰君如似乎也没有拒绝，不仅没有拒绝，好像还挺喜欢明衍这么喊的。
但后来因为明徽音的存在，明衍又改了口，不再喊娘亲了...
以前那是因为自己没有娘亲，所以非烟的娘亲，便也是自己的娘亲，可现在自己有了娘亲....
不知道为何，明衍发现自己潜意识里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抗拒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抗拒的，岳母也是母，确实应该坚定地喊娘亲才对。
“也是...说是起来，你为什么和娘亲性格这么相似？”
“...很像吗？”凰霓裳想了想，随即皱着柳眉看向明衍，“我怎么觉得不太像？”
“...”明衍说道：“不像的恐怕只有外表...”
“是吗...我是她领进仙门的，可能多少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受到了她的影响吧...”凰霓裳说道：“太像其他人了...似乎也不太好...亦或者，你希望...我扮成她？”
凰霓裳的语气冰冰冷冷，听上去像是性冷淡一样，但却语出惊人，让明衍大吃了一惊，这话是能说的吗？
“...这个还是算了...”明衍连忙说道，不同于宁姨那种主动送上门，和师尊这种让他根本无法冷静把持住自己念想的，明衍对凰君如还是非常尊敬的...对长辈的那种尊敬，而且前面还在说喊娘亲呢，现在忽然又说她可以扮成凰君如....这跳脱和大胆让明衍都有些胆战心惊。
霓裳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不过想起梦中的霓裳，本来就和跳脱，虽然语气很冷淡，但内心并不像外表这样....
“...不敢？”凰霓裳稍稍偏了偏头，眼神微微眯起，看着明衍，语气似乎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揶揄。
“...不敢，她是长辈，我也不愿意这么亵渎她。”明衍摇了摇头。
“二姨，也是你长辈，我见你，好像没少亵渎她。”凰霓裳提醒到，她那轻飘飘的冷淡声线听起来真的别有一番风味儿，一开始会觉得怎么冷成这样，完全没有情趣，可是听久了，便会觉得那表面的寒冰之下，似乎藏着她丰富的情绪。
“那不一样...”明衍连忙咳嗽了两声，更何况，跟妖精姐姐的事情，怎么能算是自己亵渎她呢？明明是她亵渎自己才对...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和非烟的长辈？”凰霓裳平静道。
“就是不一样...霓裳，我发现你回凰家之后，比起以前更爱说话了一些，以前总觉得你有些忧郁，现在好似没有那种感觉了？”明衍转移了话题，询问道。
“...大概是因为...想通了一些事情吧。”凰霓裳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是指...留在我身边的事情吗？”明衍看着凰霓裳，问道。
“...是。”凰霓裳轻轻点了点头。
她说过几次，会一直留在明衍身边，一次比一次坚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和明衍相处的感觉，更加自然了一些吧。
“谢谢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明衍伸出手揽住了凰霓裳的纤细的腰肢，柔声说道。
“...不客气。”凰霓裳也什么反应，平静地说道。
“...”这回答弄得明衍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正常情况下，这会儿应该回答不客气吗？
许久没有听到明衍说话，凰霓裳看向明衍，“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回答很特别而已。”明衍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不喜欢吗？”凰霓裳询问道。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特别，不，是她很多地方，表现出来的感觉都很特别、跳脱，明衍觉得有点小小的可爱。
“怎么会？”明衍摇了摇头，“现在看来，你和娘亲还是很不同的。”
“是吗？”凰霓裳闻言眼神下落，沉思了一番之后说道：“或许家主，也有你不知道的一面呢？”
“也是，或许只是单纯地我不了解娘亲而已。”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好了，不聊娘亲的事情了，聊聊我们的事情吧。”
凰霓裳闻言轻轻靠在了明衍的怀中，什么都没说。
软香入怀，明衍紧了紧手臂，轻嗅着凰霓裳身上的香味，“霓裳，如果我说我想要你，你会拒绝吗？”
“不会。”凰霓裳的回答很简单，在明衍问出口的瞬间，凰霓裳便脱口而出了。
“你不会后悔吗？”明衍认真询问道。
“我说过，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为什么要后悔？”凰霓裳摇了摇头，“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问。”明衍点了点头。
凰霓裳停顿了一下之后，询问道：“梦中你的师尊，也成了你的妻子，我在想，你在现实里面，是否也对你的师尊，抱有异样的感情？”
明衍有些意外，没想到凰霓裳居然会问这个问题...她为什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说实话，明衍不是很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对非烟就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件事情不对的，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
可是凰霓裳的态度似乎很认真，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问出口的，明衍也不想去骗她。
犹豫了一会儿，明衍终于点了点头，“我对我师尊...确实有异样的感情。”
凰霓裳若有所思，随即点了点头，她主动揽住了明衍的脖颈，说道：“那你...还在等什么？”
“嗯？你不是说，有几个问题要问我吗？这才第一个问题。”明衍眨了眨眼。
“我以为你不会正面回答我，所以才有几个问题，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便就只有这一个问题了。”凰霓裳摇了摇头。
“...霓裳，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你要问这个问题吗？”
“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毕竟你和你师尊，有伦理道德之间的关系。”凰霓裳轻描淡写地说道。
师徒之间的关系，在修仙世界是不被允许的，甚至要比姐妹、母女同侍一夫这一点，都让人难以接受。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们玩得挺大啊
只是好奇而已...这样的回答，似乎不足以解释...
可事已至此，纠结这么多也没有意义了。
明衍搂着凰霓裳，她穿着凰家的宫装，和非烟以及凰君怡身上的衣服很是相似，对于怎么脱下这种衣服，明衍非常有经验，可以说十分善解人衣了。
鲜红色的宫装，就好像是嫁衣一般，鲜艳如血，艳丽至极，其实在梦中，凰霓裳便已经把她嫁给明衍了，只是一直没有举办婚礼而已。
凰霓裳确实是一个很独特的人，明衍身边找不出和她类似的人。
冷淡这方面，师尊和凰君如倒也差不多，但师尊的冷是清冷，她和明衍相处之时，总是矜持而克制，带着长辈的威严。
至于凰君如...明衍并不了解她，他和凰君如说话的时间都很少，唯一算得上互动的，便是那次去见凰君如时，凰君如似乎对自己喊她娘亲这件事情，颇显愉快。
可凰霓裳明衍是了解的，冷淡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情绪丰富且有趣的人格。
尽管两人的关系，是梦中的安排，但也算是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今天，两人心中都没有任何隔阂。
明衍是贪心的，因为梦中和凰霓裳的关系，便要求她留下。
凰霓裳，还真的就留在了他身边...
在明衍即将突破那一环时，凰霓裳凑到明衍耳边，对他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明衍心思不在这里，随声应了一下，凰霓裳接着说道：“我想告诉你，我不后悔。”
“早就知道了。”明衍闻言笑了笑，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你真的...知道吗？
凰霓裳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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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凰非烟跟月清影并肩走在凰家内院中的花园中，两人情绪都有些复杂。
月清影身着淡蓝色长裙，凰非烟则是一袭红色宫装，这一红一蓝走在一起，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以前的感情很单纯，只有纯粹的友谊，但因为明衍的原因，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不可弥补的裂痕。
“你把我当成是敌人吗？非烟。”月清影背着双手，轻声询问道。
“...说不上吧，我心里还是愿意把你当成朋友的。”凰非烟轻轻一叹，“毕竟，我知道，我们两个人其实都不希望走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两人能控制的。”
“...你能这样想，我还是挺高兴的。”月清影微微一笑，“其实我觉得我们确实没必要当敌人，既然都表示能接受对方的存在，我们的关系，应该比以前更紧密才对，毕竟，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这个家庭倒是有些特别...
在月清影来找她的时候，凰非烟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她不知道月清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请她吃个下马威打，很快，凰非烟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清影还是和以前那么友善。
两人没有因为明衍的关系吵起来，只是难免有些尴尬。
只是不知道，清影的友善，是不是装出来的...
说到底，两人能接受，并不是觉得明衍身边有其他女人无所谓，就可以相亲相爱一家人了，月清影能接受，那完全是因为当初一时犯了错的无可奈何，谁让她判断错误呢？判断错误，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而凰非烟能接受，那多少是被月清影的表态给卷的。
说白了，凰非烟投降，那是因为月清影的率先投降拉低了投降倾向，如果没有月清影的表态，她会怎么容易投降？
如果两人串通起来，表示自己不可能接受，逼迫着明衍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明衍能这么轻易地让她们互相接受对方？
都是无可奈何...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真要逼明衍做出个选择，那至少都是有个人要被丢下的。
在唯独只能选择一个人的情况下，两人迟早会有一个人被抛弃...
万一自己就是被丢下的那个人呢？
或许，明衍选择全都要的想法，是正确的吧，这样，至少谁都不会被丢下...
更何况，身为情敌的她们，在明知道明衍只会选择其中一人的时候，怎么可能站在同一边，一起表示自己不能接受明衍这种全都要的想法...说白了，明衍单选并且只选择她的可能性虽然不是没有，但可能性太小了...
明争可能不会有了，但是暗斗不会少的。
毕竟谁都想要做明衍心中最重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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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宁梦如正怔怔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王清初出现在了她面前，见她魂不守舍，王清初伸出玉指，轻轻弹在了宁梦如的额头，宁梦如一下便回过神来，看到王清初站在她身前，她连忙行礼，“先祖...”
“瑶池的阵法我已经布置好了，我现在要去凰家了，你要随我一同前去吗？用月凝霜的身份。”王清初微笑着询问道。
“去凰家...？”宁梦如有些疑惑，“先祖去凰家有什么事情吗？”
“衍儿在凰家，另外，我还要去凰家完善一下她们的阵法。”王清初说道：“妃萱准备和我一同前去。”
听到明衍在凰家，宁梦如倒是能理解为什么王清初要去凰家了，不过..真的要去吗？见到明衍，那多半是又要被明衍压在身下了...
而且这死家伙说不定正和他师尊翻云覆雨呢...
还是要去的吧，毕竟要帮妃萱呢...凰家那么多女人...凰非烟凰霓裳，还有凰君怡，妃萱哪里玩的过她们？不去的话，自己这小徒弟怕不是要被安排到角落孤零零地看着其他女人和她亲密了...
而且...明衍当初被月无瑕一喊就走，想到这里，宁梦如就有些气恼，必须要找明衍算账才行！
所以，宁梦如点了点头，“先祖先等我一会儿...”
王清初笑着点了点头，宁梦如便去转换身份了，等到回来之时，已经变成了月凝霜。
而他回来的时候，宁妃萱也到了。
“师姐。”宁妃萱看着月凝霜，喊了一声，月凝霜眼神微闪，轻轻点头，发现王清初挥手把八宝琉璃瓶给拿了过来，带在了身上...月凝霜眨了眨眼，先祖这是...难道是打算让自己随时随地都能转变身份？
王清初没有说话，带着两人一瞬间就来到了凰家。
王清初并没有大张旗鼓，和月凝霜以及宁妃萱分开，让两人自行活动，便找到了凰非烟。
凰非烟刚和月清影分看，看到王清初之后，她吃了一惊，“姐姐？你怎么来了？”
王清初笑了笑，走到了凰非烟面前，“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凰非烟连忙摇了摇头，笑道：“我当然是欢迎姐姐的，姐姐随时都可以来凰家，这里是明衍的家，自然也是姐姐的家。”
王清初莞尔，道：“非烟，我想和凤凰聊聊。”
“那我...便把身体掌控权交给她吧。”凰非烟点了点头。
而另外一边，月凝霜和宁妃萱被放下来之后，月凝霜自然想去找明衍，便询问道：“妃萱，你应该知道明衍在哪儿吧？”
“...明衍现在没空，师姐，还是暂时不要去找明衍了。”宁妃萱闻言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
她当然知道明衍在哪，也知道明衍在做什么，所以才清楚，现在可不是去找明衍的好机会。
“为什么？”月凝霜挑眉。
“因为明衍正在和其他女人亲热。”宁妃萱直白地说道。
月凝霜张了张，随即心中更为不满，好你个明衍，感情在凰家也这么快活是吧...
今天偏不让你如此快活，所以月凝霜眨了眨眼之后，笑道：“有什么关系？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
宁妃萱有些诧异，都说了明衍再和别的女人快活你还去？但随即，宁妃萱反应过来，师尊这不会是打算加入其中吧？
宁妃萱之前见到过凰非烟跟凰君怡一起，所以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一幕...师尊，虽然是伪装的身份，但你这么玩...是不是有点...
不过宁妃萱最终还是告诉了月凝霜明衍的去处...月凝霜闻言之后，立刻就赶往了那里。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你快活下去？
很快，几人的到来就被发现了，凰青妃出现在宁妃萱的面前，笑着将她安顿了下来，至于月凝霜则没人管，直奔去了凰霓裳的住所，等到走到门外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都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没等说话，她便推门而入。
月凝霜必须要说明，她一开始的想法是单纯想要打扰明衍，让她快活不了的。
至于后来被明衍拉着加入了进去，这不是她的主观想法，她只不过是不敢反抗而已...
至于凰霓裳....她对月凝霜的出现很是诧异，和明衍的真正第一次，就被外人打扰，本来是稍稍有些不快的，但后来...也就只能和月凝霜叠在一起了...
只有正和凤凰聊天的王清初感叹，这两人玩的真大...
PS：推荐一本朋友的书，有兴趣可以去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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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若不自宫，也可成功》
简介：穿越者季昊穿越武侠世界之后，一直觉得做为前辈的姐姐竟然将自宫才能够修炼的神功传遍世界非常的缺德。
你想，一门门只有自宫才能够修炼的神功，你的敌人在修炼，你要怎么办？
十年天书灾，天下无男儿。
九州万万户，遍地寡居妇。
然而就在季昊的情敌自宫跑路，留下其中一门神功的秘籍，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季昊才知道姐姐的大缺大德。
若不自宫，也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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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让给月无瑕又如何?
月无瑕看着宁梦如那略显一样的眼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哪怕刚说口就已经后悔了，但月无瑕也没有改口。
因为现在改口，会让这两人更为多想吧？
因为方才那一番完全没有经过思考说出来的话...月无瑕都不知道，这两人会怎么想...
她失态了，在刚才那一瞬间，那种席卷了全身的无力感，让她说出了这番话。
仔细想想，从明衍那天表示宁梦如和她“同样重要”开始，到这次宁梦如的刺激，她的情绪就没有稳定下来过。
明衍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本来她应该用严词告诫明衍，让他本分老实一点的，但是因为希望提高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她一步又一步地放纵，而结果...也就不用多说了。
近来的诸多事情，让她一时竟然有些不冷静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很快会落入到那个逆徒的陷阱中去。
明衍犹豫了一下，最终离开了宁梦如的身边，走向了月无瑕。
宁梦如看向明衍的表情，她眼神闪动，并未像月无瑕那般失态，而是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毕竟，她已经得到自己的答案了...看不得自己和明衍走得近嘛？不过这明衍确实很大胆，大胆到有些过分了...他居然敢当着月无瑕的面这么对自己...
也难怪月无瑕会出言把明衍喊过去了...
不过，月无瑕越紧张，宁梦如倒是越平静了。
明衍今天表现出来的态度，看起来自己似乎要比月无瑕更重要一些...？虽然月凝霜不如月无瑕，但她是宁梦如啊，宁梦如和月凝霜有什么关系？
她也不需要着急。
宁梦如和月无瑕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主动离开了。
等到宁梦如走远之后，月无瑕才看向明衍，她眯了眯眼，询问道：“宁梦如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你和她真正的身份，都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明衍抿着嘴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和宁姨真正的身份当然没有发展到这样的关系，不过宁姨的不动声色，让明衍拥有了不说实话的资本，所以他笑而不语，让月无瑕自己猜。
而月无瑕见明衍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权当他默认了。
月无瑕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本想询问明衍，宁梦如是否知道这逆徒对自己的忤逆之情，但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挑破，这番话说出口，无疑等于是让两人直面那件一直都在回避的事情。
她回避，是因为不想让师徒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而明衍的回避，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让自己拒绝他的靠近吧...
仔细回想一下，这逆徒其实非常聪明，一直以来，对她的攻势虽然看起来每次都能摸到她的底线，却又巧妙的停留在了底线上，每次都不会做太过逾越之事，这一招温水煮青蛙，已经帮他突破了自己的诸多底线...
意识到这一点的月无瑕，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哪有这个道理？
给明衍一点适当的好处，让他尝到甜头，却又没办法把这最大最甜的部分吃下去，才是她应该做的。
而且，到现在为止，业务费是让明衍亲到了嘴角，无非是让明衍碰到了背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底是自己徒儿，也不是外人。
其实月无瑕忽略了一个地方...如果是外人，别说以上这些部分了，能看到她真颜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月无瑕观念已经在无形之中被明衍改变了，她现在，甚至觉得被亲吻到嘴角，和让明衍抚摸她的后背，已经无所谓了....
那往后...
亦或者，月无瑕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是选择性忽略了一些事情呢？
“你不去追宁梦如？”月无瑕还穿着此前那件淡蓝色的襦裙，有种冷艳之感，不过这种冷艳，在明衍眼中，就只有艳了。
“师尊不是让我留在你身边吗？”明衍反问道。
这句话月无瑕柳眉微皱，怎么，我不让你过来，你还真打算追过去？
这逆徒到底是在刺激自己，还是真的这么想？
月无瑕回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就知道不能用以前的目光去看这个逆徒了，这家伙，现在心思花着呢，毕竟身边已经这么多女人了，今时早已不同于往日，他的一举一动，可不再是那么单纯了，有些举动，或许就是陷阱...
他就不担心自己生气吗？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便去找她好了。”
明衍眨了眨眼，迈动脚步就追了出去。
“？”月无瑕有些搞不懂了，还真走？她本以为明衍大概是在刺激自己，不会真的离开，却没想明衍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完全没顾忌自己的想法...
这逆徒....自己在她心里，还真不如宁梦如不成？
想到这里，月无瑕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中，又不由得多了几分不快，这逆徒来真的？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月无瑕抿了抿嘴，宁梦如说到底，也是瑶池西王母，三观还是非常正的，其实让宁梦如引导明衍，和她引导明衍也没什么区别....
可是...
可是...可是宁梦如到底是在瑶池，王清初对她的影响，肯定要比自己更重，她真的能管住明衍，而不是反过来被明衍管住吗？
月无瑕也不知道，思来想去，还是让明衍留在自己身边，才最为放心。
月无瑕轻轻一叹，看向窗外，一时有些出神...
难道哪怕知道，这逆徒可能已经布下了陷阱，自己也还是要无可奈何地踩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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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很快追上了宁梦如，原因是因为宁梦如根本就没有走远，步履轻缓地在凰家中散步。
“宁姨。”明衍快步跟上了宁梦如，与她齐肩而行。
宁梦如身高比起明衍稍微要矮一些，但是算上头上的发饰的话，便和明衍一样高了。
身为瑶池的西王母，宁梦如的妆容端庄优雅，饰品也高贵非凡，颇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感觉。
“衍儿？你怎么跟出来了？不需要陪在你师尊身边？”宁梦如早就知道明衍跟了过来，但佯装很吃惊的模样。
“留在师尊那里也没什么事做。”明衍笑了笑，“宁姨以前来过凰家吗？”
“当然来过，还不止一次。”宁梦如莞尔笑道：“你忘了吗？此前青妃苏醒之时，我还来过。”
“哦，对，瞧我这记性，当初还是我跟宁姨的第一次见面。”明衍点了点头，笑道。
“是啊...第一次见面。”宁梦如脚步轻缓，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感叹，当时凰家对明衍重视，让她有些好奇明衍的身份，谁又知道，当初那位只是颇具神秘色彩的少年，有朝一日，竟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呢？
这小坏蛋，是不是当初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便对自己心声念想了呢？
不对，那时候的他还喜欢妃萱吧？
不过好像也不影响哦，可以压在心底嘛...
宁梦如回过神来，看向明衍，其实有个问题，她很想问问明衍...
月凝霜跟宁梦如，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虽然都是她，但这两个身份，却截然不同。
在宁梦如心里，月凝霜其实才是她本来的性格，至少大部分是，对明衍花心的纵容这一点，是因为当初为了让月凝霜走到明衍心中的策略，并不是她本来的想法，但性格这方面，确实宁梦如压在心底的自己。
而宁梦如，是她真正的身份，这一点...也不用多说了。
其实在她自己看来，明衍似乎是更喜欢宁梦如一些的，原因...大概是没吃到嘴里的果子才是最甜的吧？
月凝霜那般主动贴上去，明衍又怎么会珍惜呢？
但宁梦如还是想知道明衍的想法，并且要从他口中说出来...可是这个问题这么好问？
她到底是用宁梦如的身份和明衍聊天，两人之间可以制造暧昧，却不能说得那么明显。
直接询问月凝霜跟她在她心里孰重孰轻，这不是在明示明衍吗？
“你跟凝霜的感情怎么样了？”宁梦如询问道。
“挺好的啊？宁姨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明衍有些奇怪，“不过之前倒是有件事情对不起凝霜。”
“嗯？什么事情？”宁梦如心中一动，追问道。
“此前在瑶池，我和凝霜刚...有了夫妻之实，结果师尊便让我回风灵月影，我本以为有什么急事，便委托姐姐，将我匆匆送回了风灵月影，也因此疏忽了凝霜，虽然凝霜没有说过，但我想，她应该也挺在意的吧...我还没来得及跟凝霜道歉呢。”明衍脸上带着歉意，“没能多陪陪凝霜，是我的过错。”
宁梦如听在耳中，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我觉得凝霜大概不会生你的气的，她挺大度的。”
“话是这么说，但站在凝霜的视角，她心有怨气太正常不过了，如果她计较，那是她应该的，如果不计较，那是她大人有大量。。”明衍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有大量...”宁梦如哑然失笑，听到明衍这么说，宁梦如心中好受了很多...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错了，就算明衍对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有所贪恋，但对于明衍来说，或许并不是没得到的最甜...
她不想知道谁更重要的答案了，反正都是她一个人，而即便是自己的两重身份，两个性格，也都被明衍喜欢着，其实也挺让人自豪的不是吗？
“衍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宁梦如放弃了询问之前那个问题的想法，“你对你师尊...是不是抱有男女之情...？”
“...宁姨为何这么问？”明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因为我感觉不管是你对你师尊，亦或者是你师尊对你，似乎都不普通。”宁梦如略有深意地说道：“你们可是师徒。”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宁姨，一定要听答案吗？”
宁梦如听到明衍这么说，朱唇微张，随即摇了摇头了，“罢了，我已经有答案了，衍儿，你跟你师尊到底是师徒，师徒之恋，可是修仙界的禁忌，这一点，你别忘了。”
“不让别人知道就好。”明衍说道。
“...就算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觉得你师尊心中不会觉得很是异样吗？你心里又不会觉得奇怪吗？”宁梦如说道：“到底是不允许的关系。”
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挺刺激的啊...姐姐说过了，要顺从自己的本心，他讨厌那种感觉，并没有。
“宁姨是想让我放弃对师尊的念想吗？”明衍询问道。
“没错。”宁梦如点了点头，她虽然也是明衍的长辈，但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师徒关系，她虽然是宁妃萱的师尊，和师徒同侍一夫却比师徒之间有感情微妙多了，前者最多有人酸言酸语，后者，那可是会被批判的。
月无瑕听过明衍身上的同心佩，将两人完全没有隐瞒的对话听了个全。
宁梦如的话，让已经决定还是把明衍留在自己身边的月无瑕深深喘了口气。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我们纵然是师徒，你呢？当初拿着自己写的信，扮成月凝霜，背着宁妃萱，主动送到了明衍面前...你也算是明衍的长辈？
只是...月无瑕看着明衍，他会怎么回答呢？难道他真的会听取宁梦如的劝说？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此前做下的努力，那不都白费了吗？
只是师尊，是约束不了明衍的，明衍会脱离她的监管，在王清初的放纵下，明衍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在宁梦如期待的眼神，和月凝霜复杂的眼神中，明衍摇头拒绝了，“对不起，宁姨，我不会放弃师尊的。”
“....为何？”宁梦如问道：“我知道你师尊很有魅力，可她到底是你的师尊，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碰不得的女人之一！”
之一？另外一个是姐姐吗？明衍想了想，随即继续摇头道：“宁姨，师尊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听到明衍的回答，月无瑕心情有些复杂...
“...比凝霜还要特别吗？”宁梦如见明衍执迷不悟，轻咬银牙，问道。
“宁姨，我很爱凝霜，可凝霜对我而言，和师尊对我而言是不同的，凝霜是我的爱人，而师尊，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尊敬的人，正如您所说，她是的长辈，所以师尊很特别。”明衍说道：“正如凝霜在我心中，谁都无法取代一样，师尊也是一样，请不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对比。”
那我呢？我也是你的长辈，是你喜欢的人，你也说过，喜欢我也尊敬我，我跟你师尊孰轻孰重？
宁梦如到底是没有那么激动，这番话自然不能问出口，她深深地看了明衍一眼，心中有些无奈...
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好无奈的，这其实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何须和月无瑕比个高下呢？反正最后都要离开明衍的...
让给月无瑕又如何？
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就算有那么一点点留恋，也要放下的。
只是...如果她月无瑕都可以留在明衍身边，身为师徒的他们，都不担心这些，而只是明衍长辈的她...又为什么要顾忌真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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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宁梦如的选择
宁梦如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找王清初，能做些什么。
只是考虑到王清初是除了西皇母这位瑶池创始人外瑶池名望最高的人，以及她身为瑶池的真正意义上的领袖，在西王母早已经逝去地现在，她拥有瑶池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决定权。
另外，她也是明衍的姐姐，恐怕也是明衍唯一一个，不会去忤逆的人。
当然，明衍还是算尊师孝道的，但问题在于，他的尊重和孝顺比较另类，不管是她也好，亦或者是月无瑕，都没办法做到像王清初那样，让明衍完全信服。
作为这样一位特殊存在，宁梦如觉得，自己找王清初，大概能获得一些帮助吧？
而且，当初王清初还说过，会帮她隐瞒自己身份的事情，此前王清初先祖也帮过她一次，那次如果不是王清初忽然把明衍喊走之后，自己早就被明衍变成他的东西了。
所以，从这里面来看，不说王清初是偏向她的，这种说法太离谱了，在先祖心中，她肯定是偏向于明衍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在自己和明衍的事情上，先祖大概还是中立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帮助自己了。
如果王清初先祖是中立的，那她或许真的能在王清初这里得到答案。
宁梦如找到了王清初，她正在研究凰家的阵法。
凰家的阵法是凤凰留下来的，此前两人交流过，听说王清初要补全强化这些阵法，凤凰倒也没有没有隐瞒，把凰家下面的阵法细节告诉了王清初。
明衍跟凰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凤凰和王清初本身也算是自己人了。
宁梦如的靠近自然瞒不过王清初，所以宁梦如刚过来的时候，王清初就已经回过神来，等着她了。
“先祖。”宁梦如走了过来，看到王清初正在瑶池内外院的边缘处，知道她现在应该在理清整个阵法，“不知道现在会不会打扰到先祖？”
“无事，反正我也还没开始，找我有事吧，直说吧，梦如。”王清初微笑摇头，到底是曾经的西王母，宁梦如跟王清初这两位西王母之间，还是有些相似的，总是带着那种轻缓恬静的笑容。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宁梦如听王清初这么说，想了想，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犹豫片刻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难道要问“我想和你弟弟在一起，你能帮我隐瞒这件事情吗？”
这也太羞耻了吧？要社会性死亡了，宁梦如脸皮没这么厚...
“怎么？在我面前还不好开口？”王清初走了过来，和宁梦如并肩，“陪我走走吧。”
“嗯...”宁梦如跟上了王清初，沿着凰家外围走动着。
王清初背负双手，温和而优雅，“让我想想，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为了...你的身份？还是为了衍儿？”
宁梦如抿了抿嘴，“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先祖，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说便是。”王清初笑容温和，“难不成，是你，已经决定离开衍儿，要把月凝霜这个身份抹去了？”
宁梦如闻言微微一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
对啊，她一开始可是这么想的，但现如今，跑到王清初面前，想问的问题却与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都说勿忘初心，可....
要怪，就怪月无瑕吧，到底是因为她跟明衍的关系，才让自己动摇了...
毕竟如果他们师徒二人都生冷不忌，那自己根本就没有顾头顾尾的理由了，自己的后路不是被自己切断的，是被月无瑕切断的。
想到这里，宁梦如心中好受了不少...
“我...来找先祖，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宁梦如沉默了一番，忍不住抬起手撩了撩耳侧的发丝，让自己有些纷杂的心思平静下来。
“嗯？是啊？我还以为你觉得现在月凝霜这个身份已经没什么用，打算丢掉了呢？反正你也不喜欢衍儿不是吗？”王清初背负双手，看着宁梦如笑容清浅，看不出太多其他的东西，可宁梦如听着这话，却有些不是滋味。
先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觉得自己对明衍完全没有感情？觉得自己只是在利用明衍而已？
也...难怪，毕竟自己一直都想逃离，换做自己是先祖，恐怕也会以为自己对明衍没有感情。
只是，不知道先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自己如果真的选择了离开明衍，那明衍肯定会伸手伤害，而对于这样的自己，先祖真的会喜欢吗？
她恐怕会觉得的自己很卑鄙且不可理喻吧，只不过因为自己到底是西王母，她恐怕也考虑过颜面问题，所以才会同意不告诉明衍那些事实的事情...
想到这里，宁梦如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她不想让自己在王清初心中，是这样一个形象。
“先祖，你误会了，我对明衍....我对明衍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宁梦如低着头，轻声说道，让她大声阐述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明衍，以宁梦如的身份她做不到，但她相信，先祖不会听不懂她的意思的。
“...哦？是吗？”王清初背着双手，看向宁梦如，只是宁梦如低着头，无法和她对视，看不到她的眼神。
但是王清初怎么会不知道宁梦如说的是真的，方才那番话，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
宁梦如一直以来，都在逃避自己的感情，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些问题，既然她没办法做决定，那王清初就帮她理清自己的思路好了。
“我今天来找先祖，并不是因为我想要离开明衍，而是因为我很迷茫，我不知道对我而言，怎么做才算正确的。”宁梦如深呼了口气，或许是王清初此前那番话刺激到了她吧，她有一种急忙想要解释清楚的感觉。
“你在迷茫什么？”王清初见她抬起头看着自己，问道。
看着王清初那双眸含笑，温和平静的模样，心中忐忑的宁梦如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但越是冷静，越是发现她并不是一时冲动。
“我在想，留在明衍身边，和离开他身边，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宁梦如终于开口说了出来，有些事情躲不过去的，迟早要面对，既然如此，犹犹豫豫浪费的只会是自己的视线。
“嗯？你要留在衍儿身边吗？”王清初看起来有些意外，“嗯，既然你在犹豫了，说明你已经思考过很久了，甚至到了已经能在我面前说出口的地步了...呵呵。”
宁梦如轻咬嘴唇，说出口之后，她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难以面对的，王清初的反应很正常，没有半点想要嘲讽她的意思。
对啊，先祖怎么会嘲讽她或者瞧不起她呢？她跟明衍之间，虽然有着辈分差距，但来可比器月无瑕跟明衍这种师徒关系好得多，女未嫁男未...哦，好像娶了，有未婚妻了，但在修仙界，这也无所谓了。
“怎么样才算是正确...留在衍儿身边，是你自己的想法吗？”王清初停顿了一下，询问道。
“是...”宁梦如点了点头，尽管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是因为月无瑕跟明衍的师徒暧昧让她下定了决心，但这也是她自己决定的。
“但是你担心，这样会有损瑶池颜面，对吧？”王清初不会读心，但是宁梦如的想法她太了解不过了。
“...是...”宁梦如再次点了点头。
哪一个才是正确...王清初微笑道：“其实哪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和衍儿在一起，你考虑的并不是对不对，而是考虑的这个后果是否能被接受，你来我这里，想得到的不是你该怎么选择的答案，而是想要得到，你选择留在衍儿身边之后，我会不会帮你处理的答案吧？”
宁梦如看向王清初，见她似笑非笑，一时不由得有些羞耻，自己的心思被先祖完全看透了...
到底是先祖，活了九千多年的人，自己的小心思完全藏不住。
不过宁梦如也没有反对，既然王清初先祖已经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那现在，就该看看先祖的答案了。
她会给自己一个答复吗？
“如果你愿意留在衍儿身边，我可以保证，除却你身边人还有衍儿的身边人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王清初背负双手，语气平和地说道。
但这平和到说不出有多少力度的声音，却让宁梦如很是安心...
宁梦如抿了抿嘴...
好了，现在什么条件都有了，那么，就看自己，是否能够做下那个决定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避的理由了...月无瑕跟明衍的关系，以及王清初的表态，已经让宁梦如不能在回避了，这也是她自己求来的。
“我知道了...先祖。”宁梦如轻轻点头，“我先回去了。”
王清初莞尔笑道：“最初选择之前，要记住一点，不要让自己后悔，修仙者的寿命比起凡人来说长太多了，如果真选择错了，日后后悔起来，那可不是短短几年几十年能忘记的。”
宁梦如再次点头，随即离开了。
尽管王清初并未在自己是否留在明衍身边做出评价，没有给出她的任何看法，但她却告诉了宁梦如，她会帮宁梦如遮掩的...
从根本角度上来看，先祖至少并不反对自己留在明衍身边吧？
这可能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明衍，而不是对明衍没有感情，如果真是后面这种，宁梦如觉得王清初可能并不会帮助自己。
不要后悔...
离开和留下，到底哪个会后悔呢？
人们总是喜欢做两个选择，然后将其中一个定义为正确的选择，将另外一个定义为错误的选择。
其实也不一定吧，两个选择难道会有一个是正确的，一个是错误的吗？
也不见得。
只是自己的定义的罢了。
定义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是对，定义对自己不利的是错。
当然，实际上很多人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对自己有利哪些是对自己不利，选择的后果可不会老老实实地在你选择的时候浮现在你的眼前。
后悔这种事情，没有经历过，没有失去过，现在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判断自己会不会后悔，根本做不到。
唯有选择之后，经历过许多之后，才知道是不是会后悔。
先祖让自己不要后悔，可她怎么才知道怎么选不会后悔？
只能猜自己怎么选会后悔...
“宁姨？你没事吧？”这时，宁梦如忽然听到了明衍的声音，她下意识抬起头来，发现明衍不知不觉间，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这让她一时恍然，她身为圣人，居然没有感觉到明衍的到来，刚才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些事情上面了，自己真是妄为圣人。
“没事...”宁梦如笑了笑，“只是有一些心事而已。”
“是吗？我见宁姨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表情复杂，还以为宁姨遇到了什么事情呢。”明衍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宁姨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退了。”
“你要去哪里吗？”听到明衍这么说，宁梦如开口让明衍留了下来。
“打算去找凝霜。”明衍笑道：“宁姨知道凝霜在哪里吗？”
在你面前。
宁梦如笑了笑，“你找她做什么？”
“向她道歉啊。”明衍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和宁姨说过的。”
“哦...对，去吧，她应该在我房间那边。”宁梦如点了点头，明衍谢过之后，转身离去。
宁梦如没有告诉明衍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转过身的明衍心中有些失望，不知道宁梦如在想些什么。
此前姐姐忽然传音给她，告诉了他宁梦如来找她的事情，并将两人聊的话题告诉了明衍，在宁梦如离开之后，甚至主动把明衍送到了宁梦如面前。
两人都以为宁梦如会告知明衍她的身份，但显然，宁梦如的选择，让两人都始料未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爱死宁姨了!
宁梦如换成了月凝霜的身份，在自己的房间等着明衍。
等到明衍过来的时候，月凝霜看向明衍，笑容甜蜜，“来了？”
明衍露出笑容，走到月凝霜身边，“你怎么在宁姨这里？”
“因为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啊。”月凝霜微笑道：“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你对师尊有想法吗？”
“哦？”明衍精神一振，难道之前宁姨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身份，是等着现在？
“所以...？”
“所以，我去做了师尊的工作。”月凝霜微笑道：“她呢...一开始很反对，告诉我师妹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师尊还是松了口。”
“...”明衍一时不知道宁姨到底在玩什么了，因为听这个口吻，宁姨似乎依旧不打算告诉他她自己的身份...
不过她说的话，却又让人耐人寻味，“你说...宁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没错，不过呢，和我主动送上门不同，师尊那边，师尊说想要看到你拿出一点诚意。”月凝霜牵着明衍的手，微笑着说道：“你明白师尊的意思吗？”
“...宁姨是打算让我去追她？”明衍好奇问道。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当然，你用什么方式讨得师尊的喜欢，那得看你自己了。”月凝霜微笑道：“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啊，这个别人指的是你身边这些人之外。”
明衍眨了眨眼，难不成是宁姨觉得用凝霜这个身份是白送给自己的，现在下定决心之后，想要自己再追她一遍？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到底早已经是两情相悦，要想拿下宁姨，只需要宁姨点点头，不需要真的去打动宁姨什么的，毕竟早已经打动她了，要不然，宁姨也不会有留下的想法。
“宁姨...真的同意了？”明衍象征性地问道。
月凝霜都这么说了，宁姨肯定同意了，毕竟自己说过的话，那得负责不是吗？
“当然，另外，师尊还告诉我，之前在你师尊面前，你的过分行为，让她有些不开心，看起来，你还得哄哄她才行。”月凝霜轻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她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是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告诉明衍。
因为，如果让明衍知道，自己早就化名月凝霜，主动送到他的面前，卑微的像一条小狗一样，到最后，更是被吃干抹净，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那不是直接崩塌了？
这种事情，是宁梦如不能忍受的。
更何况，以前那都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的，那事到如今，她也想享受一下被明衍追求一下嘛，就算只是象征性的追求一下...
明衍轻轻咳嗽了一下，“那...那我刚才遇到宁姨，宁姨为什么还是那么平静，什么都没告诉我？”
“因为不好意思啊，夫君，师尊脸皮很薄的。”月凝霜微笑道：“这种事情，肯定需要你自己主动去说，师尊才会提起啊。”
“原来如此，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宁姨？”明衍试探性问道。
“嗯，没错。”月凝霜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羞涩，尽管现在不好意思承认，可这种事情，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的，以后总得找个机会说出来，到时候明衍知道了自己其实早就被他拿下，那明衍会这么想呢？
另外一边，月无瑕看到了这边的场景，听到了明衍跟月凝霜的话，皱紧了眉头。
什么意思？这月凝霜这番话简直好笑，明衍也是，明明就知道月凝霜是宁梦如，还配合着宁梦如演戏，而这宁梦如也够不要脸的，换了身份玩还不够，这次准备用自己真正的身份上？
这宁梦如...指望宁梦如纠正明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果然还得靠自己...
宁梦如本人上，这逆徒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加上此前宁梦如还故意到自己面前挑衅自己，以及直接告诉自己那个逆徒，说她跟逆徒是师徒关系，这是禁忌。
当时那个逆徒虽然回答的非常果断，直接告诉了宁梦如自己对他很重要，但日后呢？随着宁梦如这个真正身份的加入，然后夜以继日地在明衍耳边吹枕边风的话...
说实话，逆徒的那番话，无疑太过不敬了，听到月无瑕耳中，心情复杂，可是不管怎么样，宁梦如想要扼杀明衍对自己的念想，那是她绝对不能允许的，不是因为她对着逆徒有多深的男女之情，她对这个逆徒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是如果让宁梦如得逞了，那她就不能再用自己束缚住明衍了...
所以，宁梦如的做法，无疑是让她不得不在面对明衍的时候，又一次放低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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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月凝霜催着明衍去找宁梦如，明衍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变回了宁梦如....
尽管已经决定了要留在明衍身边，但是宁梦如还不打算把月凝霜就是宁梦如的事情告诉明衍，明衍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讨得自己的欢心才行。
她先一步来到了其他地方，等到明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这才主动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
“宁姨？”看到宁梦如之后，明衍快步走了过来，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宁梦如。
“..衍儿，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宁梦如被明衍眼神看的心中羞涩，不由得出言到，语气里都带着一点点娇嗔，这样的声音，明衍以前可是从来都只有能月凝霜口中听到，这还是第一次从宁姨口中听到。
尽管都是同一个人，但是同一个人用不同的身份发出这种声音，意义都不同。
“我听凝霜说，宁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明衍的眼神有些火热，他靠近了宁梦如，轻声道：“宁姨...”
“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还得看你自己能不能抓住...”明衍地靠近，让宁梦如心中一颤，到底是被明衍熟悉到底的人了，面对明衍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他在私事上的勇武，总是令她双腿无力。
一个圣人，在一个太乙修为的修士面前，竟然表现的如此不堪，说来也有些好笑了。
“宁姨，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抓住的。”明衍靠得更近了，他伸出手，替宁梦如轻轻撩了撩耳侧发丝，这般亲昵的动作宁梦如早就习惯了，可是明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宁梦如又忽然醒悟过来，不能这样！我现在可不是月凝霜，而是宁梦如，虽然给了明衍追求自己的机会，也不能允许明衍直接和自己表现得如此亲昵！
所以，宁梦如直接退后了一步，躲开了明衍的手，“衍儿，这种事情我可还没有允许哦....”
“只是帮宁姨撩撩耳边地乱发而已。”明衍眨了眨眼，“宁姨觉得我这样的行为很冒犯吗？”
“倒也说不上...”宁梦如见明衍那无辜的模样，如果不是对明衍早就熟悉得很了，还真被他这副单纯的模样骗了，这家伙心思可深着呢，而且，自己如果一旦在这件事情上面退步，那明衍会毫不犹豫地得寸进尺....
这是她身为月凝霜时，得来的经验...
很多时候，此前他把她跟凰霓裳放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始说只是摆在一起而已，没什么的。
到后面，就成了只是挤在一起而已，没什么的，再往后，就成了只是背着他跟凰霓裳那啥一样，没什么的...
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妥协，明衍就这样一步一步得寸进尺，不过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凰霓裳待遇没比她好打哪里去，她试过那些，凰霓裳也试过了...
还有什么推臀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想起之间的荒唐记忆，就让宁梦如俏脸发烫...
“...宁姨，我能抱抱你吗？”明衍轻声说道：“我早就想抱一抱宁姨了...”
宁梦如回过神来，听到明衍这么说，心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衍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呢，对他而言，宁梦如是他很想得到的人吧？
明知道不能让明衍得寸进尺，不能让他马上尝到甜头，可是看到明衍那很是真诚的眼神，宁梦如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见宁梦如同意了下来，明衍似乎欣喜若狂，随即伸出手，缓缓搂住了宁梦如的纤腰。
搂过月凝霜无数次，睡过月凝霜也有两次了，但这样搂着宁梦如却是第一次....
这不仅仅是宁姨对他的妥协，另一方面，宁姨的妥协，也意味着师尊将会在宁姨的压力下，继续放低底线。
这样的话，师尊就算知道自己图谋不轨，却又不得不让自己得寸进尺...
所以宁姨的妥协，也等于师尊的妥协...
如果不是为了满足宁姨，明衍真的想要狠狠地亲一亲宁姨，真是爱死她了！
PS：推荐一本书，书名：《我的崩坏语音包被刻晴当真喽》
简介：安真穿越提瓦特大陆，被刻晴收留还获得了语音包系统，天胡开局，抽到了崩坏语音包，只要开启语音包，就可以一直变强。
然而，他没想到，刻晴居然听到了他的中二语音。
【人类，你们的存在就是错误。战争、欺骗、嫉妒、贪婪。你们曾让我失去了所有，但今天，我将吞噬一切。因为我，就是崩坏！】
刻晴：？？？
【孱弱，渺小，不自量力。垂死挣扎，只不过是加速死亡的到来。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刻晴：？？？
【人类，叫他们臣服！】
刻晴：？？？
【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刻晴：原来你是灭世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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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王清初的礼物
从月无瑕房中离开之后，明衍来到了师姐的房间。
师姐正在修炼，月清影是个很勤奋的人，如果能和师弟一起双修，那便双修，如果师弟不在身旁，那就独自一人用传统方式修炼，不放过任何提升实力的时间。
现在她跟师弟已经有实力差距了，尽管月清影很清楚自己修炼的速度是完全比不上师弟的，但她也不想落下太多。
想起当年，明衍刚来的时候，还没到阴陵呢...现在，就已经太乙了...明明没过多少时间...
感觉到明衍的到来，月清影睁开了眼，便看到房门被推开了。
“师弟。”月清影莞尔一笑，站起身来，传音道：“你和师尊，有什么进度吗？”
明衍点了点头，不过并未具体说是什么进度，和师尊的关系让他极为满足，却不是用来炫耀的，所以并未说出口，而月清影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到明衍点头，笑容更加浓郁。
她将明衍拉了过来，和他一起在床边坐下，“师姐可等着你拿下师尊呢~”
她已经等不及，和师尊躺在一起，迎接师弟的征服了...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师姐比她更着急...
催促着他跟师尊之间关系的，不仅仅只有师姐，还有姐姐，两人似乎都迫不及待等着明衍把师尊给拿下了。
明衍不由得想起了此前师姐说过的师徒三人一起快活的事情，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期待，不过师姐催促的原因倒是知道，姐姐为什么急着希望自己赶紧拿下师尊呢？
毕竟拿下师尊，看上去和姐姐没什么关联的样子....或许姐姐只是单纯地希望自己美梦成真吧...
明衍和月清影双修了一番，帮助师姐提升了一下修为之后，收到了王清初的传音，她给明衍准备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到时候可以送给明衍身边的人。
明衍有些奇怪，便和师姐打了个招呼之后，离开了师姐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即王清初就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
明衍本来笑着想要喊声姐姐的，但是看到王清初身上的穿着之后，却吃了一惊。
姐姐这是什么奇装异服...？
王清初那头长发盘着，很是端庄优雅，高挺的鼻梁上，卡着一个奇特的东西，看起来是用某种奇特材质制造的金丝边框，用来固定两块透明的镜片，那原本就红润的朱唇比起往日更显鲜红，似乎涂抹了什么胭脂一样，非常诱人。
上身则是一件紧身的白色衣裳，这衣裳甚至奇特，要知道，现在大家穿的襦裙一类的衣裳都是交叠在一起，领口往下，是斜着的，然后通过胸口处的盘扣以及腰带固定，而姐姐现在所穿的这件白色异衣裳，似乎是正中间分开，布满了一些小小的，类似于扣子一般的东西，但是和传统的盘扣并不相同。
最主要是，这件衣服极为单薄，比起明衍送给月无瑕的那件肚兜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有些透光，隐隐约约能看到王清初衣服胸口处下面还有一层...似乎也是白色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紧身而单薄，这件衣裳将王清初的身材完全承托了出来，这件衣服可比什么襦裙连衣裙显身材多了...看上去甚至有些...涩...
而下身则是一件非常短的...这种算是什么？裙子吗？有这么紧的裙子吗？也不算裤子吗？
明衍绕着王清初转了一圈，仔细看了看，觉得这种应该是椭圆形的，中间似乎没有分隔，应该算是裙子吧？
这件黑色的裙子，非常短，而且和上身那件白色衣裳一样，极为贴身，将王清初那浑圆的臀部曲线展现了出来...
明衍眨了眨眼，没敢多看，眼睛继续往下，姐姐的腿上，似乎还穿着一种用某种丝质材料做的...东西，这是裤子吗？
这颜色好奇特，是黑色的，但是黑色下面却是王清初白皙的双腿，因为过于单薄透光之下，形成了一种非常独特的颜色。
不管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这黑色的“裤子”，看上去极为漂亮，姐姐的双腿那完美的曲线被展现了出来。
再往下...这是一双奇特的鞋子...
和传统的布鞋和靴子不同的是，它有一个相当高的后跟，整个鞋子也因为那个后跟而显得非常高挑，形状奇特，似乎是用某种皮质打造的，此时此刻，正在微微反着光...
姐姐浑身上下的穿着打扮，明衍以前都从未见过，甚是新奇，而且，这衣服...仅仅只是看着，就让明衍心中渐渐有了一些别样的火气...
“好看吗？衍儿？”王清初推了推鼻梁上那用奇怪材质固定住的两个镜片，随即双手抱胸，将那本来就无比雄伟大的山峰承托的更为盛气凌人，那穿着黑色“裤子”地双腿微微交叠在一起，甚是优美诱人。
“好看，非常好看，精致又漂亮，而且我从未见过...”明衍用力点了点头，“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起其他衣裳来说，这一套有些暴露了...这是什么地方的特殊服装吗？”
某些地方因为习俗的缘故，会有一些奇特的衣裳。
“呵呵，又不会穿给别人看~”王清初走到明衍面前，伸出手捏了捏明衍的脸，笑盈盈说道：“这确实是某个地方的特殊服装，不过，那个地方并不在摇光星上，而是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那里的特殊服装。”
“地球？”明衍好奇地看着王清初。
“没错，那里是个特殊的地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两个一起去看看吧，另外，我介绍一下吧...首先呢，是我鼻子上戴的这个，叫做眼镜，它有很多种类，而我带着这种，叫做偏光镜，只是单纯好看而已，然后我的衣裳跟裙子，叫做衬衫以及半身裙，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腿上穿的这个~”王清初笑着牵住了明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你用手掌好好摩挲一下，细细感受一下。”
明衍私底下和王清初之间关系甚是亲密，摸摸腿这种事情虽然不会故意去做，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明衍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黑色的“裤子”，只感觉无比丝滑，不仅仅是那黑色的“裤子”材质非常好，也仿佛能够感觉到那“裤子”之下，王清初那细腻的肌肤。
“好摸吗？”王清初笑道。
明衍点了点头，王清初这才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丝袜，是地球上女性的一种特殊穿着，它原本的功能，对我们修仙者来说，可以忽略不计，我只在乎它的一点，那就是穿着，看着比裸腿更为漂亮，你觉得呢？衍儿？”
明衍点了点头，裸腿虽然也有裸腿的好，但是初见丝袜的明衍，对这种丝袜腿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太漂亮了...
要知道，女修士们大多动用长裙遮住了自己的腿，就算有些比较开放的，裙子也一般也只到膝盖附近，那光洁的小腿虽然漂亮，但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关注的地方，而这个丝袜就不痛了，完完全全地展现出了女性的双腿之美...
“这丝袜虽然是从地球上看到的，但却不是用地球的材质制作的哦，是我用我气海世界的一种特殊材料制成的，特别丝袜，用手摸，后续都难以感受到...”王清初说到这里，干脆坐到了床边，对着明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道：“衍儿，来，躺在我腿上...”
明衍试着将头躺在了王清初的大腿上，哪怕是大腿如此敏感的地方，也不会觉得这丝袜有任何不适，只能感觉到那种丝滑，明衍甚至忍不住轻轻蹭了两下...
王清初咯咯直笑，“还有我脚上的鞋子，叫做高跟鞋，这种鞋子，和丝袜非常搭配哦，我觉得，你可以用来送给弟妹们，这些都是我亲手制作，虽然看上起有些暴露，她们肯定不会穿出去，但应该不介意穿给你看的。”
明衍恍然大悟，“姐姐方才说说的东西，便是这些？”
“没错，实际上，还不止这些了，我准备了很多衣裳，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丝袜，都是我修补阵法的闲暇时间处理的。”王清初笑道：“你想看我都给你试穿一便吗？”
“可以吗？”明衍眨了眨眼，询问道。
“当然没问题，你的要求，姐姐什么时候拒绝过？姐姐可是很乐意穿给你看的哦。”王清初笑道，明衍便坐直了身子呫，而王清初一抬手，床上便出现了非常多的衣服，各种各样、各种颜色都有，五花八门的，看的名言眼花缭乱。
这也太多了吧？
明衍眨了眨艳，然后明衍便看到王清初缓缓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退下，明衍也没有避过，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偶尔还会一起沐浴呢，没必要躲躲闪闪的。
不过以前姐姐里面都喜欢穿着束胸，可今天，里面的穿着却是一种纯白色的奇特小衣服...
王清初见明衍很是新奇，自然又给明衍解释了一番...
那一天，明衍了解了很多，知道了很多。
什么学生装、护士装、医生装、OL装、空姐制服...

第一百三十章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从姐姐这里了解的关于衣服的知识非常多，需要慢慢消化。
另一方面，姐姐还提到了一个很奇特的地方，那个名叫地球的星球，与众不同，不过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王清初却卖了一个关子。
因为王清初告诉明衍，以后有时间，她希望明衍和她亲自去一趟地球。
尽管明衍对地球地事情颇为感兴趣，但也没有追问下去，姐姐卖关子，可能是有她的理由吧。
其实姐姐介绍的那些衣服，虽然在明衍看来都特别好看，但最为吸引明衍的，还得是丝袜跟里衣。
感觉这些都能...让他攻速变得更快。
王清初做了相当大量的衣服，实际上，这些东西只需要她一个念头，就能做出来，人王体的小世界，可不是只是好看而已，作为自己小世界的主宰，王清初一个念头就能利用这个世界存在的东西创造出新的物品，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明衍还没有这样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王清初做这些东西相当轻松，所以才做了非常多，以至于到了明衍给身边所有的女人都发几套都还有剩余的地步。
王清初自己只留下了此前她自己穿过的OL套装。
剩下的，王清初自然是交给明衍自己决定送给谁。
明衍想了想，决定先去见一见师尊，然后把那套教师套装送给师尊。
听说教师是地球的一种职业，需要做的就是教导学生，所以在明衍心里，教师套装，送给师尊自然是最合适的。
当然，王清初也说过，她做的这个教师套装，不是什么正经套装，一般而言领口不会这么低，服装也不会如此紧身，说白了，这些衣服，都是带有情趣味道的。
就和王清初此前自己穿过的OL套装一样，只适合在明衍面前穿。
对明衍来说，拿下师尊非常重要，此前和宁梦如双修的时候，明衍的实力直接拉升到了太乙，如果能拿下师尊的话，他的修为实力还会更上一层楼。
尽管现在已经不需要用匪夷所思的速度把他的修为提升到人迎而去唤醒王清初，但提升实力依旧是重中之重，毕竟黑暗时代就要降临，虽然女帝似乎通过某种方式大大延缓了外域入侵者的步伐，但她争取到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其实明衍也有想过，如果告诉师尊，和自己双修的话，有利于两人实力的突破，师尊说不定会动摇，毕竟师尊本来就喜欢自己，再加上了这个理由，给师尊一个下来的台阶的话，师尊说不定真的会顺着明衍的想法来。
但这样做，属实是有些卑鄙了，虽然也能得到师尊的身心，但明衍不想这么做。
他迟早要和师尊挑明自己的感情，也要让师尊直面两人之间的感情，如果无法做到这个地步，总感觉无论是对他自己而言，亦或者对师尊而言，都会留有遗憾吧。
明衍来到月无瑕房门前，顺便还传音给了月清影，告知了师姐自己的动向。
月清影对此事也非常上心，毕竟凰家那边都已经几个人一起上了，师尊沦陷，刻不容缓，不能再耽搁了！
所以月清影知道明衍去找师尊之后，自然不会反对。
明衍抬起手，推开了房门，这次房门倒是没有锁上，明衍推开门，便看到了月无瑕站在屋中，背对着明衍。
月无瑕的背影很是姣好，以前她总爱身穿宽松的道袍，坐着蒲团，像是个女道长，严肃而死板，到底是对她的魅力有所影响。
而现在，那显得很是收身的襦裙之下，优美的曲线却拥有着令人发狂的魅力。
以前的月无瑕，便让明衍一见钟情，现在的师尊，明衍自然更显痴迷。
很难去想象师尊穿上教室制服，穿上丝袜之后，该有多美多有魅力...
不过，也无需去想象了，因为，之后马上就能看到了。
月无瑕转过身看向明衍，见他正用那种赤裸裸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愠怒，这逆徒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到底还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师尊放在眼里？
这个家伙，越来越放肆了...
月无瑕语气清冷，“明衍，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师尊指的是？”明衍回过神来，行了一礼，但眼神却没有丝毫收敛，因为现在在师尊面前不需要收敛了，何须掩饰自己的想法呢，师尊自己就会想尽办法遮掩的。
“你的眼神很放肆。”月无瑕见明衍似乎毫无反应，不由得柳眉微皱，声音加重了一些。
“只是看着师尊，就忍不住心生仰慕而已。”明衍微笑道。
我呸！
月无瑕面无表情，对明衍这一套也有些无言了。
不过说到底，也还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放纵，也不能完全怪他。
其实回想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的主动奖励，以及后来的主动退步，让明衍发现他可以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月无瑕并没有责怪明衍，本来就是希望明衍更进一步之后，让自己在这逆徒心中更为重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有那个资格去责怪明衍吗？
月无瑕知道这逆徒估计又是来找自己拉进关系的，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以及毫不掩饰的眼神，都在证明着这件事。
形式上看上去倒是确实很在意自己，可一想起此前明衍把她和宁梦如放在一起...哪怕宁梦如不在场，哪怕只是在她面前，都不愿说出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还是让月无瑕心中有些阴郁。
因为上述重重情况叠加在一起，那不就是证明宁梦如比自己更重要吗？
这和自己跟他相处时，他说过的那些话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这个骗子...
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那凭什么，他已经得到了的宁梦如，在他心里，比起自己还要重要吗？
是因为宁梦如碰得到？
难道自己...她碰不到？
还是说，这逆徒只是单纯地不满足于现在...
毕竟宁梦如愿意被他...
而自己，不愿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师尊穿教师制服
或许月无瑕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处理关于自己和明衍之间的事情的时候，早就不复以前那种冷静，因为她的心思变得更多了。
在大量的心思混杂之后，她已经很难再像当初那样理清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这就是一开始的选择做错之后的惩罚....
两人的关系，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当然，明衍也不想回头了，反正以后师尊也还是他的师尊，只不过还多了一层身份而已，和以往没有太多不同。
“师尊，我有礼物送给你。”明衍笑着走近，无论眼神多么放肆，明衍的语气里，还是充满了对月无瑕的尊敬的。
实际上，明衍本来就很尊敬师尊，哪怕是现在，这点尊敬也没有消失，不管对她持有怎样的感情，她跟他一开始的关系，都是师徒，师尊为他做的那些事情，明衍依旧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不会忘记的。
现在他依旧尊敬师尊，只是除了尊敬和孝敬，还想占有师尊而已。
月无瑕先是坐到了旁边的木椅上，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她下意识抬起头看着明衍，想到了上次明衍送给她的礼物...那件肚兜...
又要送她礼物？估计又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吧？
月无瑕叹了口气，“这次又是什么礼物？”
“师尊可有离开过摇光星？”明衍并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询问道。
月无瑕缓缓摇头，“在我成圣前，没有离开摇光星的能力，成圣之后，我也一直低调行事，从未离开过摇光星。”
唯有成圣之后，才有独自离开摇光星的能力，星球之外的宇宙中，凡人和修为较低的修士根本活不下去，而且，也无法承受离开摇光星之后的各种问题。
就算是成圣之后，也只是拥有了独自进入宇宙和在一定范围内活动的能力而已，星宇之间的距离非常遥远，哪怕是圣人这种存在，寿命已经到达几千年的水准，如此快的速度，可穷极一生也无法到达宇宙边境。
大圣稍微好一些，比圣人的活动距离更远，到了人王，才能算是勉强拥有探索大半个星宇的能力，可依旧无法完整探索整个宇宙。
唯有大帝，以及另类证道的半步极道这种与道齐平的存在，才能真正的洞悉和去到宇宙的所有角落。
所以哪怕成圣之后，月无瑕也没有离开过摇光星，一方面是因为需要低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圣人就算去到宇宙，也走不了多远。
“我姐姐曾经去过摇光星之外的星球，在哪里发现了和我们这里有些不同的文明，其中就包含一些对于我们而言，算是奇装异服的东西。”明衍笑着说道，他从气海空间取出了教师制服跟黑丝以及高跟鞋，他将其整齐地放在旁边的桌上，“这些，都是来自于那个星球的当地服饰，师尊，希望你能喜欢。”
月无瑕挑眉，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明衍拿出来的东西。
月无瑕首先拿起高跟鞋，她看着那细长的高跟，柳眉微皱，“这种鞋子，如果是修为尚低之时，恐怕很不利于活动吧，不过如果材质得当，倒是很容易造成杀伤。”
“那个地方和我们现在这里不太一样的。”明衍说道：“那边的文明有一些所谓的律法约束，不会轻易战斗的，而且真要战斗，也不会穿这种鞋子，要我说，这鞋子恐怕单纯就是用来好看的。”
“...你觉得这个鞋子好看吗？我倒是认为它显得很古怪。”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轻声道。
“师尊...不喜欢吗？”明衍看着月无瑕，他挠了挠头，虽然姐姐穿着高跟鞋的时候，比平常更高挑更漂亮，但如果师尊不喜欢的话，明衍也不想勉强她穿。
“也不是不喜欢...”月无瑕偷偷看了一眼明衍的表情，随即缓缓摇头，“只不过是初次见，所以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实际上，这鞋子在月无瑕看来，确实不怎么好看，不怎么喜欢，穿着这鞋子，整个脚背都露在外面不说，看起来穿着也很不舒服，要垫着脚...虽然对她这个圣人来说倒是无所谓了，但这鞋子和传统的布鞋以及靴子差距太大，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了。
但她...还是不想让明衍失望，所以没有说自己不喜欢。
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明衍还是听出了月无瑕的意思，尽管很想看师尊试穿一下，可既然师尊有些抗拒，那也没没办法了，明衍正想开口把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上去，月无瑕却又主动开口说道：“我试穿一下吧，或许...穿起来之后，比放在这里好看的多呢？”
“师尊如果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的，毕竟是其他文明的服装。”明衍闻言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到失望的地步。
月无瑕瞥了瞥明衍，随即拿着那双高跟鞋重新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她看着明衍，说道：“你亲自来帮我穿吧。”
师尊似乎有些坚持，明衍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既然师尊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自己似乎也没必要纠结，他从月无瑕手中接过那双白色高跟鞋，蹲在了月无瑕身前。
月无瑕的襦裙很长，到脚踝附近，如果是站直的情况下，略显宽大的裙摆会将双脚完全遮住，所以不撩裙摆来，根本没办法给师尊换鞋。
明衍撩起裙摆，随即用手抬起了师尊的左脚的脚踝。
月无瑕穿的是一双素雅的淡蓝色布鞋，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就跟月无瑕的性格一般，没有多余的东西，透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
明衍小心翼翼地脱下了师尊的布鞋，他明明很清楚，以他的实力，再怎么用力，师尊说不定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他心中却下意识舍不得用力，因为将布鞋脱下之后，便能看到那白嫩到不像是活了接近千岁的人的脚丫...
在那白嫩的皮肤下，隐隐还能看到淡淡的青筋，那五个豆蔻般的脚趾微微蜷缩着，那白里透红的诱人光泽，就宛如他捧着的是一件惊世艺术品，用再多言语去描述都不嫌过。
明衍以前很少去关注身边女人的脚丫，现在才发现，原来脚掌也可以这么漂亮啊，看来以前真的错过了一些东西呢...
明衍忍不住在月无瑕的脚背上亲吻了一下，那滑嫩的触感，实在美妙，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月无瑕浑身一颤，佯怒道：“明衍？！你在干什么呢？！”
“...抱歉，师尊，情不自禁。”明衍回过神来，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居然吻了上去，不过都是修仙者，身上也没有脏的地方，师尊这一双美脚，不仅没有丝毫异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呢。
修仙者就是这样，特别是这种仙子，沐浴过后的洗澡水，不仅不脏，甚至沾染上了香味，仙气飘飘。
“...你一个男人，怎可亲吻别人的脚？”月无瑕也有些无言，严肃道：“此后不要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了。”
“...可您是师尊啊，哪怕是这样也无所谓的吧？”明衍闻言忍不住反驳道：“师尊对我而言，便是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只是亲吻一下师尊的脚背而已，不算什么吧？”
再生父母...？
月无瑕看向明衍，见他态度十分认真，不由得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她就是觉得这样非常别扭...
明衍见月无瑕没有再开口，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拿起旁边的高跟鞋，缓缓为月无瑕穿上。
一开始，高跟鞋的大小还有些不合适，和当月无瑕穿在脚上之后，大小就自动根据月无瑕脚掌的大小调整到了最为合适的地步，非常合适....
随即，明衍又为师尊的另一只脚穿上了高跟鞋，之后，这才站起身，“师尊，你自己看看吧。”
月无瑕轻轻抬起裙子，露出自己的双脚，看着那双黑色高跟鞋.......
月无瑕偏了偏头，感觉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堪？不过这高跟鞋和襦裙搭配起来，怪怪的....
所以，月无瑕的视线下意识飘到了旁边的那堆衣物上去。
明衍见状，便瞬时说道：“师尊，不如你换上一整套试试吧？”
月无瑕缓缓点头，看向明衍，说道：“你先回避一下，为师要更衣。”
明衍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去，就没了动作。
月无瑕柳眉微皱，你就这样回避？她张了张嘴，有心想让明衍离开，但想起此前也被他摸摸捏捏过了，这逆徒没要求自己当着他面更衣就算是好事了，所以最后也没有开口了。
她拿起旁边的衣服，才发现除了几件比较大的衣裳之外，还有两件比较独特的衣服...其中一件...看这形状...月无瑕下意识地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不会是穿在这里的吧？
这逆徒...！饶是月无瑕，也不忍不住俏脸发烫，那另外一件小衣服，难不成....？
...贴身衣物都是徒儿送的，自己这个师尊...真的还有师尊的样子吗？
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换上了明衍送给她的这套制服。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明衍跟月无瑕的博弈
背后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那是肌肤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吧？不知道师尊是否穿上了丝袜呢？
明衍觉得黑丝这种对师尊来说非常合适，此前姐姐介绍过不同的丝袜，丝袜的主流颜色有三种，黑色白色以及肉色。
姐姐此前穿的是黑丝，其他两种丝袜倒是没见她穿过，但明衍想了一下，以姐姐那种成熟温柔的性格来说，其实更适合肉丝才对，下次让姐姐穿着看看吧。
至于白丝这种，明衍觉得，像师尊、姐姐还有宁姨这种成熟女性，穿着白丝的感觉就有些奇怪，如果是师姐、宁妃萱这种，穿白丝应该很不错，非烟的话...要不要试试一些比较奇怪的颜色？比如红色？嗯...感觉有点奇怪。
总而言之，师尊就很适合穿黑丝，毕竟黑丝天然就有那种禁欲感，对清冷冷淡性格的人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
高跟鞋加黑丝，此前姐姐穿的就是这样的搭配，虽然姐姐没有那种冷淡的感觉，但那种搭配，看上去就很克制禁欲，当然，实际上取得的效果，就是更为刺激了...
试想一下，如果是师尊穿的话，恐怕会显得高冷淡漠吧？那可真是...
明衍注意到淅淅索索地声音已经停了下来，可却迟迟没有听到师尊的声音，他想要回头看看，但又想了一想，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等等吧，等不了多久的。
又等了好一会儿，明衍的耐心一直在消磨着，可月无瑕迟迟都没有出声，明衍背对着月无瑕，有些搞不清楚是师尊的想法了。
背后的师尊非常安静，连呼吸声都没有，可明衍知道她还在那里，似乎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师尊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那些衣服虽然和现在他们所穿着的衣裳不同，但全部换上，也绝对用不了现在这个时间，所以，现在回过头应该不会唐突的。
说起来，师尊现在会对自己如此放纵，也是因为她能在自己心里更为重要，以此影响到自己吧？
其实师尊没必要这么做的，她在明衍心里已经很重要了，绝对能够左右明衍，但明衍不会说出来的，毕竟是白白给他的好处，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她应该很在乎自己到底是否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意见吧？
想到这里，明衍还是放弃了转过身的想法，既然一开始是师尊让他转过身来，那不等师尊开口，就不要转过头去了。
如果师尊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在乎她的想法的话，师尊或许会放弃这种策略也说不定？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和师尊挑明的时候，所以，还不能让师尊放弃。
更何况，明衍也不心急，如果不是因为想要提高修为的话，和师尊之间完全可以细水长流。
月无瑕站在明衍背后，一直看着明衍，她自然早就换好了衣裳，只是一直没有喊明衍而已。
明衍送给她这套制服，和以前穿过的衣裳完全不同，有些过分凸显身材了，显然不是那种能够外穿出去的衣服，也只有在这逆徒面前穿穿了。
她故意一言不发，就是在等着明衍主动转过头来。
虽然在这段关系中，她一直在放纵明衍，但至少从表面上看来，都是明衍占据主动，她也习惯被动了，这样，也更符合两人的心境不是吗？自己并不是主动想要和这逆徒发生些什么的，只不过是这逆徒的索求而已...
但明衍却没有主动转过身来，哪怕等了这么久....
这不禁让月无瑕开始揣摩起明衍的心思来了，这逆徒是怎么了？他应该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换好了衣裳才对，为何不主动转过头来？
明衍不主动，月无瑕也不想主动喊明衍，这让她有一种讨好明衍的感觉，换了新衣裳，就迫不及待想让明衍来评价什么的...还像是师尊吗？更像是那些动了情的女子。
她到底是明衍的师尊，有着自己的尊严，无法接受自己主动讨好明衍这件事情。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种想法很古怪，毕竟你都愿意让明衍这样那样了，却不愿意主动开口...被动和主动，不都是一样的记结果吗？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有的...被动，代表着这一切不应该有的关系，那都是明衍主动求来的，而她是被迫的，主观上是愿意的...这样，她更能说服自己。
如果是主动，是她寻求和自己徒儿之间的苟合的话...她无法忍受这种事情，无法说服自己。
是因为，自己让他转过身去，所以没有自己的允许，他便不会转过头来吗？
呵...如果他真有这么听话就好了？毕竟，如果真听话，两人的关系，又岂会走到如此复杂的地步？
这是做给自己看的吗？
月无瑕可没有这么好敷衍，轻易就看穿了明衍的想法，知道他多半是觉得，一直进攻下去，会让自己看不到希望，然后放弃吧？
月无瑕虽然对感情上的事情很是生疏，可毕竟活了接近千年，这些小心又岂能不懂？
所以明衍不主动转过身来，月无瑕也没有主动开口，她等着明衍忍不住为止，看看明衍到底对自己，有多少耐心。
她想要看看，明衍对她的诚意。
月无瑕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明衍背后，看着明衍，等着他转过托来。
按照月无瑕的想法，明衍应该忍耐不了太久的，他迟早会转过头来，因为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已经换好了衣服，现在的等待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明衍迟早会转过头来的。
可是两人就这样站了一个多时辰，明衍都没有转过头来，月无瑕看着明衍一动不动的背影，欲言又止。
明衍的耐心比她想象中更好啊...他居然能忍住不转过头来？
月无瑕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主动开口了，因为如果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出于某种坚持，如果自己不主动开口的话，明衍恐怕都不会主动转过头来了，不然，之前的忍耐不都作废了吗？
他...对自己倒是挺有耐心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玩个游戏吧,师尊
月无瑕开口道：“好了，衍儿，转过身来吧。”
听到师尊声音的明衍，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月无瑕。
师尊果然已经换上了那套教室制服...
那一头青丝在明衍此前的要求下，盘了起来，鼻梁之上，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朱唇上画着口红，鲜艳欲滴，那淡漠清冷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娇颜上透出来的冷艳，对明衍来说，就是一个大杀器。
虽然姐姐和宁姨那种温柔的性格也很不错，但这种冷艳的感觉，还是格外地让明衍动心。
说白了，就是对上XP了，当然，明衍并非是那种天生卑微喜欢被人恶劣对待的人，他喜欢这种冷艳感的原因，是因为，这会刺激他，让他心中诞生强烈的征服欲。
想看这冷艳的师尊，露出服软的模样，这才是明衍喜欢这种冷艳感的原因。
说白了，其实是喜欢反差感。
领口处没有扣子，应该说里面那件打底的白色衬衣上，最上面三颗扣子都被卸掉了，所以，明衍能够很轻易地看到月无瑕那精致诱人的锁骨，以及那一点点仿若能吞噬视线的深沟。
白色衬衣外，是一件黑色的职业小西装，在小西装的右边，挂着一块工作牌，上面写着月无瑕的身份信息，这个是王清初准备的，不仅仅只有月无瑕的，王清初自己也有，除此之外，宁梦如宁妃萱、月清影之类的，当然都有，甚至还有凰青妃跟凰君如的身份牌，这两个倒是挺离谱的，毕竟其他女性都跟他有暧昧关系，但这他跟这两位，可是干干净净的。
小西装并未扣在一起，就这样散着，明衍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其实应该是扣不上的，里面的白衬衣非常修身，小西装也是如此，师尊身材太好，如果强行想要将其扣上，恐怕扣子会被崩飞吧？虽然那种紧缚感倒也不错...
往下，则是一条非常短的黑色包臀裙，其实从总体上来看，这个和姐姐此前穿的OL制服差距并没有那么大，或许本来就是一种风格吧，不过师尊和姐姐穿起来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姐姐没有那种冷艳的感觉，她太温柔了，而师尊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清冷师尊、老师，所以，师尊穿上，那便是教师装了...
明衍的眼神下移到了月无瑕的双腿上，那修长匀称的绝世美腿被一双略显透光的黑色丝袜包裹住了，那种诱人的光泽完全没有让明衍失望。
师尊的腿型太好了，明衍真想上手去细细体会...
他们这边的衣服都太保守，大多都是遮得严严实实，不过地球那边似乎颇为开放，女子的腿和脚丫都能露在外面，要知道，这如若是在凡间，这样的女子恐怕会被说是水性杨花的，嗯，这么看来，那边的风气要开放的多，可以允许女性自由地展现自己双腿的美。
真漂亮啊，明衍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痴迷，月无瑕自然就看得清清楚楚。
明衍的表现，让月无瑕颇为满意，所以她也没有在意明衍的视线....
看来，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耐心的，至少没有敷衍自己...
明衍走到了月无瑕面前，微笑着握住了月无瑕的玉手，道：“师尊可喜欢这套衣服？”
其实穿上之前，月无瑕对这套服装不太感兴趣，哪怕是穿上了的现在，月无瑕也觉得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在乎自己服饰的人，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常常穿着那件道袍了。
不过看到明衍眼中那比起往日更显夸张的占有欲，不知为何，月无瑕心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到底...是穿给他看的...哪怕心中不愿意这么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啊...如果，如果明衍觉得好看的话，那才是最重要的吧？
所以，月无瑕道：“还...可以吧。”
“师尊喜欢就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师尊没办法接受这种服饰呢。”明衍微笑道，再次贴近了月无瑕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靠近，月无瑕海拔最高的地方，距离明衍的胸膛恐怕只有一指不到的距离。
“不能穿出去。”月无瑕闻言之后，柳眉微皱，强调道。
“当然，这么好看的衣服，我只想师尊穿给我看。”明衍顺手搂住了月无瑕的纤腰，轻嗅着师尊脖颈发丝间的芳香，语气中都带着沉醉之感。
身为师尊，却单独穿这种不堪入目的服饰给自己的徒儿看，天下岂有这样的师尊？月无瑕听到明衍这番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啊...对明衍的放纵，早就已经不受控制了吧....
“...衍儿，放开我。”月无瑕忽然出口道，明衍动作一顿，随即便放开了月无瑕，主动拉开了一定的距离，随即看向师尊，“怎么了？师尊？”
“...”月无瑕看着明衍，他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松开了她，这让月无瑕有些没有想到...毕竟以前的明衍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可不是她想让明衍松手，明衍就会松手的...
可今天，明衍为何如此听话呢？
还在延续此前的套路吗？今天是为了安慰自己，所以故意对自己言听计从？
月无瑕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可以顺着明衍的想法，拉开距离，这是脱身的机会....可是，真的要脱身吗？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尽管明衍已经毫不掩饰他对自己的占有欲，但至少还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表现他其实是听自己的话的，哪怕可能时间没有多长，但如果现在就抽身离去，那不就和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背道相驰了吗？
所以...月无瑕明明知道，明衍现在表现是在安抚自己，但月无瑕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没什么...”
明衍闻言，便再次搂住了月无瑕，他看着月无瑕，轻声道：“师尊不喜欢我抱着你吗？”
“...”月无瑕知道，如果现在自己说不喜欢，至少这段时间，明衍便不会这么逾越地搂住自己，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和她的目的背道而驰，所以，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师尊可否陪徒儿玩一个角色扮演的游戏呢？”明衍微笑道：“内容的话，师尊只需要扮演老师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不起,月老师!
“老师？”
这个词语，月无瑕并未听过，所以她只是看着明衍，等着他解释一番。
“在那个叫做地球的地方，老师是一种教书育人的职业，就跟凡间的‘先生’和修仙界的师尊师父是一样的。”明衍微笑道：“所以，师尊也算是本色出演吧，师尊愿意来陪我玩这个游戏吗？”
游戏？扮演游戏？
月无瑕根本就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游戏肯定有些问题...
让自己扮演教书育人的老师，然后他呢？扮演肆无忌惮的学生，以下犯上？欺辱自己？
月无瑕可太了解明衍了，尽管明衍有些时候会做一些让她也出乎意料的事情，但很多时候，明衍的想法，她都能猜到，尤其是跟她有关的事情。
倒也不是月无瑕有多懂人心，而是明衍这家伙很多事情根本就不带隐藏的，他估计就喜欢这种半公开半透明的状态...
月无瑕有些无言，她轻轻叹了口气，衣服都穿上了，事已至此，也懒得拒绝了。
如果她拒绝了，明衍也有的是办法逼迫她妥协，与其等到那个时候难堪，不如主动同意下来。
主动同意下来，明衍多少还会顾忌她的看法，等到明衍通过一些手段让自己答应下来的话，那明衍恐怕就不会顾忌那么多了。
明衍见月无瑕同意下来，笑容灿烂，道：“师尊，我先和你大致说说‘老师’这个职业吧。”
明衍没去过地球，关于老师的事情，自然是从王清初那里知道的。
不过姐姐是个很贴心的人，她非常清楚明衍在知道了“老师”这个身份之后，会做些什么，所以，自然认认真真地把有关于“老师”的事情，告诉了明衍。
其实王清初可以直接通过秘术，把记忆传给明衍的，就像当初月无瑕传功给明衍一样，但她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通过口述的方式。
大概是想和明衍腻在一起吧...
也正是因为王清初悉心的教导，现在的明衍对“老师”这个职业有了颇为深刻的理解。
其实老师应该是神圣的吧？但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喜欢反差感，喜欢看人前正经到刻板的女人，在私底下妩媚如妖，喜欢在正经温馨的关系里面，追求那种逾越道德的背德感。
越是神圣的职业，便越是想要玷污。
人啊，还真是丑陋呢。
虽然可能并非人人都是如此，但至少明衍是这样，他不否认自己心中有着邪恶丑陋的一面。
首先，既然要玩角色扮演，自然而然需要布置场地。
月无瑕按照明衍的说法，亲自布置了一个场地——一间普普通通的教室。
有黑板、有粉笔、有讲台、有课桌和凳子。
不过显然，这个教室只能有一个学生，毕竟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
明衍大致看了一下，觉得和姐姐说的教室应该也差不太多，不过毕竟也没有亲眼见过教室，就这样吧。
明衍想了想，走到桌子前，拖出凳子，坐了下来。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随即走到了讲台上。
讲台所在的位置，要比明衍所坐的位置高一个台阶，更何况，月无瑕站着，明衍坐着，月无瑕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明衍...这让她心中有些异样。
实际上，从两人成为师徒开始，月无瑕就很少居高临下的看着明衍。
因为她很多时候，都是盘坐在蒲团之上，而明衍则是站着，而两人都站着的情况下，明衍身高要比月无瑕更高一些。
以前倒是无所谓，就算她趴在地上，明衍难道敢有什么不敬？
但随着师徒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月无瑕一直都有一种失去了身为师尊的威严的感觉。
现在站在讲台后，就这么看着明衍，让月无瑕心中忽然有一种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应该有的地位的感觉。
没错，身为明衍的师尊，明衍这段时间对她显然是缺乏尊敬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不听话的逆徒。
月无瑕挥手之间，手中出现了一根教棍，虽然不清楚地球的老师都是怎么教书的，但她毕竟也是有过两个徒儿的人了，这种事情就和本能一样，所以，她便顺着自己的想法来扮演这个名为“教师”的角色了。
对了，还需要一本“教科书”，她自然没有地球的教科书，就用风灵月影的经书代替好了。
月无瑕手持经书，看着台下正略微抬着头看着自己的明衍，说道：“...衍儿...”
“师尊，一般而言，老师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学生用这么亲昵的称呼的，尤其是两人身为异性的情况下。”明衍立刻打断了月无瑕，虽然听着师尊喊“衍儿”也是一种享受，但既然要角色扮演，那自然要符合设定。
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对于明衍忽然的出口打断略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手中的教棍轻轻击打了身后的黑板，“明衍...同学，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讲到哪里了吗？”
看来师尊是真的打算陪他胡来了...明衍脸上挂着笑容，师尊只要愿意配合，那都好说。
“老师，我好像忘了。”
“忘了？！”月无瑕本就清冷的语气骤然加重愈冷，“你还有身为学生的样子吗？”
明衍心中一动，看起来师尊还挺来劲？这是好事，如果师尊对角色扮演完全没有兴趣的话，那他跟师尊，又怎么能够体验到那种独特的感觉呢？
“对不起，老师...”明衍低着头，有些羞愧地说道。
月无瑕拿着教棍，走到了明衍的课桌旁，高跟鞋踩着地面猜出清脆的声响，随即便是“啪”的一声，那教棍用力地打在了明衍的课桌上，月无瑕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给我站起来！”
明衍缓缓站起身来，在月无瑕身穿高跟鞋的情况下，原本站起身比月无瑕更高的明衍，现在只能平视月无瑕了。
或许是这段时间被这逆徒一些举动弄得生了些闷气，所以看到明衍那副老老实实接受教育的模样，月无瑕一时半会儿竟然是觉得心情颇为愉悦...
没错，这才是她身为师尊，明衍身材徒儿，该有的样子！
现在这种暧昧不堪的关系，本就是另类到不能再另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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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月无瑕放弃了思考
尽管嘴上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但月无瑕确实是在慢慢...“堕落”的。
她明明每次都觉得，不应该继续这么下去了，可事到临头的时候，总是用另一套说辞来说服了自己。
就比如说“事已至此，现在如果反悔的话，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还有就是“如果我不同意明衍胡来，明衍也会找到各种各样的方式，软胁迫我，让我同意跟他胡来的。”
以及最为重要的“反正我要加深自己在这逆徒心中的地位，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不是吗？”
当然，每次时候月无瑕心中都会有些后悔，就好像...那什么之后的贤者状态一样，她的思想看起来非常反复，但实际上的行为却很明确，她正头也不回地往明衍怀里面撞呢，那些所谓的反复想法，不过只是用来麻痹自己的麻药而已。
月无瑕躺在木桶之中，她闭着眼，脑海中复杂的想法让她一时有些心累，甚至不想去理清了。
从成为修仙者之后，不知道多少年了，月无瑕今日，还是第一次因为身上弄脏了而沐浴的...
要知道，修仙者步入仙门之后，身体很快就将多余的杂质排除干净了，修为越高越是纤尘不染，所以沐浴渐渐成了一件象征性的事情，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了。
但今天不太一样...
其实也说不上多脏吧...明衍说到底还是个修仙者，他身上照样没有任何杂质，只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还没有成为修仙者的时候，出了汗然后被风吹干了那种黏黏的感觉一样。
而且，这家伙把他送给她的黑色丝袜都弄脏了...不过好在因为材质非常好，并且很耐造的原因，洗一洗就没了，最多有点怪味残留在上面。
这逆徒愈发放肆了...明明两人根本都还没有挑明关系，就敢对自己做这种事情，甚至还想让自己用脚掌去...月无瑕想到这里，不由得脸色发烫，轻啐了一口。
沉默了一会儿，月无瑕缓缓叹了口气。
她已经不想去思考怎么做了...
之后的事情，那就之后再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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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从月无瑕这里离开之后，多少有些意犹未尽。
都说花未开，月未圆，便是最好的年华，这句话好像也不是一定正确的。
至少明衍可以肯定，把师尊完完整整地吃到嘴里之后，那才叫做真正的甜。
他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找到了宁梦如。
有王清初的帮助，哪怕是在凰家，宁梦如的身份也没有暴露，现在知道月凝霜便是宁梦如的人，依旧还是那几个。
宁梦如自然是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这件事情最好只有她自己和明衍知道，等到后面烂在心里，有永远都不要说出。
以前没打算跟明衍在一起，所以在扮演月凝霜的时候，将本性释放地太彻底，所以，一旦这个身份被其他人知道，那她的形象就崩塌了。
谁叫她...太随性了一些呢？
主要是以前也没有想过要留在明衍身边，觉得总有一天要离开明衍身边，而月凝霜这个身份也会随之而消失，她自然就不怎么在乎月凝霜这个身份的形象了，而且，就算从现在开始在乎形象，也没什么用处了...
就比如说跟凰非烟的关系...如果让原本很是尊敬自己的非烟知道自己居然化身成为月凝霜，跟她抢男人的话，那非烟会怎么看她？
这根本没办法补救，给凰非烟留下的印象根本就无法逆转，被知道的话，就是社会性死亡。
所以，这段时间，宁梦如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尽管有王清初先祖的帮助，但这里毕竟是凰家，如果被凰家知道的话...
这时，明衍找上门来，他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宁姨？你在吗？”
宁梦如自然已经感觉到了明衍的到来，她回应了明衍，明衍便推门走了进去。
明衍看到宁梦如之后，露出了笑容，“宁姨，我有礼物想要送给你~”
“礼物？”宁梦如看着明衍，这是准备开始追求自己了？
想到这里，宁梦如脸上那习惯性出现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的感觉，“这是打算用礼物来收买我？”
“怎么能说是收买呢？我只是希望宁姨能够喜欢而已。”明衍走到了宁梦如的面前，他微笑道：“宁姨能开心的话，我便满足了。”
“油嘴滑舌。”宁梦如笑容闻言，一双美眸轻轻瞥了明衍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段时间好像非常‘忙碌’啊，我还以为你没时间花在我这不重要的人身上呢？”
宁姨这番话虽然温温柔柔，但却藏着淡淡的酸味，这段时间明衍都在跟姐姐以及师尊在一起，此前也是跟宁妃萱在一起，估计宁姨还以为在她答应了自己之后，自己应该很快便会开始攻势吧？
显然，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明衍认真说道：“宁姨在我心中很是重要，有些事情自然不能草率，所以需要准备一番，再来见宁姨。”
明明就是在跟姐姐以及师尊在一起...这番话也能说出口，自己真的变了。
宁梦如显然不会被明衍这样一番话就感动，她轻笑着看着明衍，“那么，既然你准备了一番，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心意吧？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想要送给我吗？”
明衍微笑着拿出了掏出了肉丝，明衍觉得宁姨这种性格，就特别适合这种颜色的丝袜，不过如果宁姨用的是月凝霜的身份的话，那就更适合白丝了。
“这是...？”宁梦如看着明衍手中那半透明的东西，有些意外，“这是何物？”
“这是袜子，叫做丝袜。”明衍微笑道：“这是穿在腿上的，嗯，与其花费时间介绍，不如宁姨先将她穿上试试？”
宁梦如犹豫了一番，伸出手接过了明衍手中的肉色丝袜，仅从大小上看，这好像只能穿在手上，但这材质摸起来非常顺滑又有弹性，看来确实可以穿在腿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被征服好像也不错?
宁梦如平日里的便服也是长裙，同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穿上丝袜也看不到，所以要想看看试穿效果，还得把裙子提起来。
宁梦如也没有让明衍回避，她先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明衍上前，道：“要我帮宁姨吗？”
宁梦如原本打算自己亲自穿上，可听明衍这么一说，她眼睛一转，便微笑道：“那就劳烦你吧。”
“说什么劳烦？”明衍微笑道，他蹲下身来，“只是穿袜子而已，就算是给宁姨穿衣服，我也不会觉的有什么麻烦的。”
“想得美~”宁梦如莞尔一笑，“哪有这么快的？”
明明都被我和我有过好些次经验了，还跟霓裳一起跟自己多人修炼过，现在倒是装得很纯洁。
明衍心里偷笑，也没有拆穿宁梦如，之后总有机会拆穿宁姨的，就让她先得意一会儿吧~
明衍双手捏着宁梦如的脚踝，将她的布鞋脱下，心中略有些既视感，此前才刚刚为师尊做过类似的事情，甚至还在她脚背上亲了一下。
不过这次明衍到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宁姨那白嫩的脚掌没有师尊的香，只因为跟师尊在一起的时候，和跟宁姨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而已。
和师尊在一起的时候，需要步步紧逼，或许不要求一步到位，但一定要从各个方向一步一步拱卒，直到师尊退无可退。
但和宁姨不需要如此，尽管两人表面上还需要明衍去追求，但实际上，只要机会合适，打动了宁姨的话，那是可以一步到位的，所以根本不需要步步紧逼。
不如等到时候，直接一口把宁姨全部吃下去~
明衍拿过肉色丝袜，缓缓给宁梦如穿上。
宁姨的双腿比起师尊要更为丰腴一些，但差距很细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唯有手掌碰到的时候，才能较为明显的感觉到宁姨的双腿更肉一些，摸起来手感极佳，让人爱不释手。
丝袜只能套到大腿中部左右，最后，明衍的手指慢慢从肉丝跟那滑腻肌肤见的缝隙中缓缓抽了出来，看着丝袜边缘微微陷入了肉里，双腿中的线条上出现了一道美妙的弧度之后，这才缓缓站起身。
宁梦如提着裙摆，双腿交叠在了一起，她看着自己腿上的肉色丝袜，稍稍有些意外。
说实话，明衍此前拿出丝袜的时候，她没想到这丝袜穿起来会这么好看来着？毕竟那松散的布料似乎没有任何造型可言，但现在看来，这丝袜本身就不需要有什么造型，只要腿型好，颜色不要太奇怪的话，都不会丑的。
这礼物还挺不错的样子...？宁梦如伸出手摸了摸肉丝，越看越喜欢，她吃惊之余，也不由有些开心，笑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东西的？”
“这是来自其他文明的穿着，其实不仅仅只有肉色的丝袜，还有其他颜色。”明衍说着，拿出了白丝跟黑丝放在了展示给宁梦如看，“不过，我觉得宁姨最适合穿肉丝，特别有一种成熟优雅的感觉，跟宁姨的气质非常搭配。”
“油嘴滑舌~”宁梦如笑着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但语气中的透露出来的愉快却扑面而来，不管是谁，都喜欢挺好话的，到底是动了心，听着自己喜欢的情郎夸奖自己，能不开心吗？
“我说的可是事实。”明衍微笑着问道：“看样子宁姨很喜欢？”
“嗯...还不错吧。”宁梦如语气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其实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回答选项是“勉勉强强吧”，毕竟不能让明衍这么得意，当初自己为了走进他心里，在梦里可是受了不少苦，就这么容易让他吃到嘴里的话，她心里不平衡。
可是她确实喜欢这肉丝，而且，到底是他送的，她也不想背着本心说话。
“不过这个肉丝...也不能穿出去呢，只能遮在裙子里。”宁梦如美目扫了过来，似笑非笑道：“好在，我也不缺观众，倒是可以穿给你这个小坏蛋看~”
宁梦如这声“小坏蛋”的发音听得明衍心中直痒痒，过于妩媚了...
明衍记得很早以前见到宁梦如的时候，就从宁梦如身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內媚之感，只不过那时候，明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宁姨这般温柔优雅，带着一股母仪天下的气质，又怎么会和妩媚扯得上关系呢？
可现在看来，宁姨其实确实有闷骚的一面啊...而且，现在因为种种原因，已经被自己开发出来了。
“不过，要想用这丝袜就说服我，可是行不通的哦~”宁梦如穿着肉丝的双腿搭起了二郎腿，那诱人的光泽散发着天然的熟媚感，要说宁梦如那张俏脸有多么多么成熟真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御姐，可那气质确实实打实的成熟优雅。
这种感觉和姐姐给他的感觉又不同...姐姐给他的感觉，是温柔体贴，细致入微，没有任何距离感。
而宁梦如则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距离感，当然，是身份上的距离感，不是身体上的距离感，身体上虽然也有距离感，但那时负距离，而身份上的距离感...正所谓距离产生美...话句话说，姐姐就是亲姐姐，而宁梦如则像是隔壁的单身阿姨，姐姐让人心中充满了亲情，而宁姨，则是让人充满了欲求...
“我没有指望用丝袜就让宁姨同意跟我在一起，我只是希望能喜欢这个小小的礼物。”明衍走到了宁梦如身前，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宁梦如的玉手，捧在手心，“宁姨对我的重要性，可不是一条丝袜就能说明的。”
“...”宁梦如看着明衍，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她的印象中，明衍其实一直都挺死板的，不像是会说这些的话的人...是从妃萱拒绝了他之后，开始改变的吧？明明以前就是头倔驴，不撞南墙不回头...可现在是不是有些回头过猛了？让人有些控制不住了？
有些太野了...也好...看着这昔日追求着自己徒儿的纯情少年，转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被他征服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奖励
宁梦如在明衍面前，用两种身份和明衍相处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尽管月凝霜这个性格一开始去世是宁梦如的本性，可是随着跟明衍关系越靠越近，为了在明衍心中留下一席之地，所以她开始主动贬低自己，以此来博得明衍对她的好感。
所以，如果单说相处起来的感觉的话，宁梦如自然还是喜欢用这个真正的身份跟明衍相处的感觉。
这样，两人相处的时候更自然一些，她也没必要那般低姿态，说白了，这才是她心中和明衍相处应该有的方式。
以前低姿态，那是单纯为了得到明衍的喜欢，而那时候，她对明衍并没有男女之情，现在不同了，她喜欢明衍，并不是单纯的想让明衍喜欢上他了，而是...两人之间有可持续性的未来。
月凝霜跟明衍之间的关系，无疑是有些扭曲的，她还是希望正常一点比较好。
宁梦如看着眼前的明衍，嘴角扬起弧度，“有多重要？有你师尊那般重要吗？”
“宁姨为何非要跟师尊比？”明衍摇了摇头，“对我而言，您和师尊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不都是女人？你可不要说两人一样重要，在你心里，总得有一个对你而言更重要。”宁梦如笑意盈盈，眉眼仿若含着春水，语气像是在暗送春波，听着让人飘飘然，宁梦如当然不是故意用妩媚的语气说话，只不过跟明衍在一起，本就不用故作正经，这才是她的本音。
明衍很早以前，曾短暂捕捉到了宁梦如那一刹那的內媚，当时还以为是错觉，可其实并不是错觉。
显然，在宁姨面前回答“你跟师尊一样重要”是行不通的，她肯定想也只想听到自己回答她更重要，如果不是这个答案的话，宁姨或许会生气的。
其实这里并不需要用多么高超的答案去回复宁梦如，只需要把她想听的说给她听就行了。
师尊不会全天十二时辰都盯着他看的，更何况，被师尊看到了也好，既然师尊都已经愿意夹了，那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所以，明衍假装沉思了一番，这才说道：“在我心里...宁姨....或许要隐隐胜过师尊一些吧...”
如果此前明衍就这么说的话，宁梦如或许不会当真，并且用调笑般的口吻，说明衍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已。
但明衍此前一直拒绝对自己以及月无瑕在他心中更为重要发表意见，此前更是三番五次表示两人在他心中差不多重要，很显然，以前的明衍是不希望打破她跟月无瑕之间的平衡。
在此前提之下，这次明然忽然改了口风，给宁梦如的感觉，就不像是因为月无瑕不在场，所以可以随便说出口敷衍自己的话了。
所以，宁梦如稍微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渐浓，“你真这么认为？”
“宁姨知道我更喜欢你，难道并不开心吗？你想让我更喜欢师尊一些？”明衍微笑着问道。
宁梦如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只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毕竟，你师尊对你来说更重要吧？而且真的无所谓吗？你不是说，你师尊可以直接看到你这边发生的情况吗？”
“所以，宁姨应该也知道，我没有说假话才对。”明衍微笑道，方才师尊被自己弄得阵脚大乱，现在估计心思还复杂着呢，不太可能在自己离开之后就立刻监视自己去了哪里，而如果师尊真的在看的话，那不更好，气一气师尊，也是好事儿，进一步压迫师尊的退步空间，让她退无可退。
“呵呵~”宁梦如心情愉悦至极，她用另外一只手托住了明衍的下巴，美目含春，“你这番话让我很满意，不错、不错~给你一点奖励吧？”
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明衍心中还真有些不习惯，以前都是他对别人做这样的动作，就比如说眼前的宁姨，当然，是她另外一个身份，月凝霜。
宁姨有些放肆了啊，敢对自己做这种动作了，等会儿你变成月凝霜之后，非得要你好看不成。
当然，表面上明衍还是有些意外，“奖励？宁姨，我不需要什么奖励？”
“那就真没有了哦？”宁梦如似笑非笑地看着明衍，等着明衍改口，但明衍却轻轻点头，“我对宁姨的心思非常诚挚，所以宁姨无需给我什么奖励。”
见明衍好似正不需要，宁梦如心中倒是有些意外了，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说着玩玩的，就真拒绝的这么果断？
原本她还以为明衍是虚伪呢，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她判断失误了？
不过这奖励该给，要是要给的。
毕竟明衍方才那番话，让宁梦如心中像是吃了长生不老的仙肴一般让她浑身舒畅，恨不得把把那段话用某种方式保存下来，然后在月无瑕耳边不间断放给她听了。
所以宁梦如也没有多说，而是轻轻抬起了自己穿着肉丝的双腿，搭在了明衍的肩上，轻轻缠住了明衍的脖颈。
肉丝那美妙而滑腻地触感在脖颈间敏感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那滋味实在让人爽到头皮发麻，明衍眉头都忍不住微微挑动了两下。
“...宁姨说的奖励，就这？”
“就这？”宁梦如柳眉微挑，“听上去，你好像还不怎么满意？”
“...宁姨觉得这应该算是奖励吗？”
“不然呢？”宁梦如挑眉询问，你送我这肉色丝袜，不就是做这种事情吗？难不成还指望我用脚给你那什么不成？这可不符合两人以现在这个身份相处时的进度。
明衍直接欺身而上，伸出手搂住了宁梦如的纤腰，走了几步，到了床边，再缓缓将宁梦如放下。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梦如，眼神中炽热的占有欲不需要任何掩饰，赤裸裸地展现在了宁梦如面前。
宁梦如的双腿本就缠在明衍的脖颈上，这样的姿势，导致她柔软丰腴的臀部都抵在明衍的胸口处，她看着明衍那滚烫的眼神，一时感觉身体都有些发烫，心中那种想被狂暴征服的想法，再次浮现出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惩罚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有一种强烈的，想被明衍粗暴对待的想法？
就连宁梦如自己都吃了一惊，以前好像没有这种感觉吧？今日却两次诞生了这种念想...为何会有如此荒诞的想法？
要说以前跟现在有什么不同的话...以前宁梦如这个身份的时候，跟明衍的关系基本没有什么暧昧，而现如今，两人是以男人跟女人的关系相处的，虽然她还是他长辈，但显然，自己没把明衍当成晚辈，明衍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长辈...
但是，这样变化，会让自己产生如此...荒诞的想法吗？
明衍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梦如，她那长长的裙子缓缓下落这，不过因为臀部抵在明衍的胸口，所以明衍什么也看不到。
也不需要看到就是了，毕竟两人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唉？明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宁梦如跟月凝霜的外表自然是差距很大的，身材方面也有不少的差距，为了伪装成月凝霜，宁梦如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不过，看得到的地方，要营造出差距感倒是正常，那看不到的地方呢？有差距吗？
明衍对月凝霜的身体比他自己的身体都了解，但他还未亲眼见过宁姨的身体...
不知道宁姨的身体，在那些不能给别人看的地方，是否也特别做了一些差别呢？
应该不会吧，毕竟没有那个必要，宁姨一开始就没打算留在自己身边，所以本来就不会被自己看到的地方，也没必要做些什么差异化吧？
但明衍就是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差异。
“明衍...你在干什么？我只是说奖励一下你而已，没让你做到这个程度？”宁梦如好不容易才从方才那种强烈的希望自己被这小男人征服的渴望中摆脱出来，便看到明衍双目的占有欲愈发浓烈，好似准备随时随地撕开她的衣服，就对她做些什么一样。
“...宁姨的奖励，稍稍让我有些失望呢。”明衍回过神来，随即沉默了片刻之后，轻轻一叹，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是不要奖励吗？怎么又对我的奖励感觉很失望了？”宁梦如见明衍似乎冷静了下来，又忍不住调笑了起来，她的双腿夹着明衍的脖颈，轻轻摩挲着。
触感丝滑的丝袜让明衍再次看向宁梦如，“宁姨觉得是我贪心吗？”
“不是吗？”宁梦如微笑着反问道。
“那便是我贪心吧。”明衍似乎有些失望，他伸出手将宁梦如缠在他脖颈上的双腿捏住，然后脱开身来，有些低落道：“宁姨，我先走了。”
明衍忽然的情绪转变让宁梦如有些措手不及，她连忙站起身，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腕，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还生气了不成？”
“没有啊。”明衍抿着嘴笑了笑，“只是还有些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宁梦如见他说话都不愿意看着自己，有些无奈道：“难道我在你眼中面目可憎不成？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宁姨，你误会了。”明衍的眼神重新回到了宁梦如脸上，随即轻轻摇头。
“哎呀...好了好了，给你一些其他的奖励，好了吧？不是你要求的，是我硬要给的，好了吧？”宁梦如有些无奈，拉着明衍重新回到了床边，随即用双腿缠绕住了明衍的小腿，抬起头，一双美目仰视着明衍，那眼神半眯着，就这么看着明衍，嘴角似乎是有些无奈，“你在生宁姨的气吗？”
“怎么会？”明衍当然没有承认，当然，他确实也没有生气，这番表现，只是做给宁梦如看的。
挑明了关系之后，很多事情都要比此前没有挑明关系的时候更好处理了，就比如现在这样，可以轻易用一些细节表演，让宁姨变得紧张起来。
“....我才不相信...”宁梦如口中说着，眼神看着明衍的手掌，不知怎么得，又想起了那种强烈的想要被明衍粗暴对待的念想，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这样吧....”宁梦如抿着嘴，隔了一会儿又咬了咬朱唇，随后才抬起头看向明衍，“如果是宁姨让你生气了，你便惩罚宁姨好了吧？”
“惩罚宁姨？”明衍闻言饶有兴趣地反问道：“宁姨说的是什么惩罚...？”
宁梦如娇颜泛红，她松开了缠绕着明衍的双腿，随即转过身，跪在床上，随即双手也缓缓放下，撅起了臀部...
宁梦如的身材比起她伪装的月凝霜还要好一些，毕竟月凝霜从年龄上来说，只不过是个二十有几的女人，可宁梦如已经接近千岁，身材在三四十岁时，便已经熟透了，而往后，因为寿元还远远没有到耗尽的时候，身材也绝对不会走样。
女性修仙者，只有在生命末期的时候，才无法保持青春，而修炼月影经、凰家的帝经以及瑶池的西皇经几种经法的女性，更要比普通女性容颜身材更为稳固，甚至到死都不会露出老态。
所以此时此刻的宁梦如身材跟容貌，都一直维持在她巅峰的水准，月凝霜跟宁梦如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差距的，没办法，估计月凝霜是宁梦如根据那个年龄时候的自己捏的，所以，虽然内里很成熟，和外表，还缺了一点点时间的沉淀。
这也...太刺激了...
宁梦如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美目含春，“你...便惩罚宁姨吧？”
“...宁姨...要我怎么惩罚？”哪怕是现在见过不少风雨的明衍，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心头发烫...
“这种事情...无师自通吧？”宁梦如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娇媚入魂，让明衍心头那是食指大动...
宁姨这是妖精姐姐上身了？这么...騒？
不过，明衍很喜欢...
“难道...宁姨是希望，我用手来惩罚你不成？”明衍压低了声音，问道...
“让你惩罚...你要怎么惩罚...随你啦...”

第一百四十章 我配吗
熟媚...
没错，这种感觉，和妖精姐姐那种妩媚是不同的。
这是天生的，恐怕没有刻意对自己的语气进行过任何加工，便能让人感觉到浑身发烫，心中发热，忍不住想要将她推倒在床上....
月凝霜到底还是宁姨心中曾经的那个少女，已经不是现在这个她了，如果要说身为西王母的宁梦如跟月凝霜，哪个更像是她自己，以前或许是月凝霜吧，但在宁梦如决定不再离开明衍身边之后，就已经是宁梦如了...因为，她在明衍面前，再也不需要去掩盖自己某些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东西了...
克制自己的宁梦如，以及放肆却又青涩的月凝霜，都不是完整的宁梦如，唯有这个在他面前已经不需要任何遮掩地宁梦如，这个将自己那一直隐藏起来的熟媚展现在明衍面前的宁梦如，才是真正的她。
明衍缓缓抬起手，轻缓地拍了下去。
他下手很轻，并不是想要把宁梦如打疼，话又说回来，以他的实力，想要打疼宁梦如并不容易，圣人的肉身非常强悍，他虽然是人王体，但毕竟跟宁梦如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了，这可不是人王体能弥补的差距。
不过如果宁梦如完全不抵抗，并且放松身体的话，她的肉身便和普通人一样柔软，就像明衍的人王体能在他需要的时候软化一样，修仙者肉身可是相当方便的。
明衍这一巴掌下去，虽然没怎么用力，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股反作用力挤压在手心，似乎荡起层层波澜，可惜的是，那些波澜看不到。
“...既然是惩罚...那为什么下手这么轻？”宁梦如转过头来，一双美目水润无比，语气很轻，以前听着宁姨这个声音，只觉得如沐春风，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缓了下来，可现在听到的声调，明衍心中只有冲动。
还嫌轻？难不成，宁姨还真想吃巴掌不成？
明衍眼睛一转，这次直接用力一巴掌拍了下来，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连带着宁梦如整个人都一抖，随后更是缓缓地颤抖着。
“...这一次，宁姨可还满意？”明衍微笑着问道。
“满意...明明...是...你在惩罚我...还问我满不满意，真的非常恶趣味啊...”宁梦如的气息有些不稳定，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让原本还挺正常的话语，听上去显得有那么一些不堪入耳了。
“不是宁姨让我用力一些吗？我不正是为了满足宁姨，这才用力的吗？”明衍微笑道。
“我是觉得...你方才那样....没办法出气而已...”宁梦如始终没有转过头来，她就这样趴着，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明衍想了想，觉得心中有一股邪火....宁姨的表情，一定很诱人吧？
“光是这样，也还是没有出气的啊~”明衍微笑着补充道，既然宁姨咬定了他生气了，要他惩罚她，那明衍也没必要多说其他什么了，好好教育一下宁姨就好了...
“那...便...继续吧...直到你满意为止...”宁梦如声如细纹，不知道是不想让明衍听到，还是单纯的出于不堪和羞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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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宁妃萱的房间里面，她俏脸通红地透过鸳鸯镜，将另外一边的场景全部捕捉了...
我的天呐...师尊还有这么一面吗？
虽然此前宁妃萱就已经见过月凝霜跟那个凰霓裳一起与明衍多人修炼的画面了，可那毕竟是月凝霜，尽管宁妃萱知道她的身份，可冲击力依旧远远不如现在这样，亲眼看着师尊用她真正的身份，在明衍面前，如此发騒...
这种强大的冲击感，甚至不逊于当初第一次知道师姐月凝霜便是师尊宁梦如的时候，看着自己曾经甚至是现在都很是尊敬的师尊，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露出如此模样，宁妃萱那有些扭曲的心中，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这算是双重刺激吗？
师尊明明不该和明衍在一起的，却背着所有人，用这样恬不知耻的方式跟明衍如此卿卿我我，而明衍又和她们师徒之间关系匪浅，这算是明衍在给她戴绿帽吗？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呢...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真的有资格被明衍戴绿帽吗？要说有资格戴绿帽的，那也应该是非烟吧？自己的话...有些微妙了...
或许，在自己心中，用不着这么贬低自己，毕竟明衍都已经接受自己了，自己应该还是有戴绿帽的资格吧？
宁妃萱想了想，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明衍总不至于连个被戴绿帽子的权利都不给自己吧？
她的思绪回到了画面上...看着自己尊敬的师尊，和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玩这一出惩罚游戏...
师尊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了，自己喜欢被绿算是一种心理变态，可这师尊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怎么喜欢被明衍这样对待...咳咳...
听说凡间有这么一种闺中乐趣，就是喜欢被自己的伴侣用一些...相对而言比较暴力的方式...难不成师尊有这个爱好？喜欢明衍对她更粗暴一些？
看来师尊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也好，这样免得以后师尊知道了自己的爱好之后嘲笑自己...这样，师尊总没有嘲笑的理由了吧？
大家都有一些独特的爱好，应该相互尊重才对...
可惜的是，宁妃萱原本还想看到师尊和明衍更进一步，到最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但两人并未走到那一步，毕竟师尊还说过，要让明衍追求，要是这么轻易就让明衍得逞的话，她担心明衍会不那么在意她吧？
虽然明衍早就知道了师尊是月凝霜，早就知道她主动送上门去了，如果把这话说明的话，那明衍也不用追求师尊了。
可明衍到底还是没有说明，他选择了满足师尊...这便是属于他的温柔了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有一个小秘密
从宁梦如的房间走了出来，明衍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那充满了弹性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后来有些事情稍稍有些出乎明衍的意料了，仅仅只是用巴掌打她某些丰腴的部位还不够，她甚至用言语来刺激明衍，试图让明衍对她做一些更为过分的事情...
所以明衍满足了她，给宁姨那白嫩的脖颈上套上了一个项圈，用一根细绳系着，拉着她在屋内到处走动...
宁姨的表情是非常羞耻的，她甚至不愿意去看明衍，可明衍却觉得宁姨似乎完全乐在其中。
她似乎非常喜欢这么玩，然后明衍就稍稍有些上头，牵着绳子把宁姨拉了过来，坐在了床边，让她趴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让月凝霜做过这样的事情，但用宁梦如这个身份还是头一次，让明衍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低下头，便能看到那张吹弹可破的娇颜，联想到她西王母的身份，在想起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为止，不知道曾有多少男人被她吸引，觉得她可望而不可即，明衍的心里就忍不住暗爽，这种满足感，听上去很俗气，可那种爽快的感觉，也来的格外直接。
想想看，别人心中的白月光，在面前像是一条狗一样被牵着溜来溜去，甚至还让她...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人们不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吗？喜欢那种在别人面前是疏远的女神，在面前却是对你五体投地的奴隶？
真低俗啊...
不过明衍时候清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稍稍玩的太过了，这样宁姨会受不了的，所以便安慰了一下宁姨之后，这才离开。
可现在想想看，方才宁姨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情愿...
自己怕是给宁姨开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爱好了...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个姓宁的仙子——同为瑶池圣地的瑶池圣女宁妃萱....这位也是被他开发出了一些奇特的爱好...
一个比一个变...一个比一个顶啊...对他而言，这没什么不好的。
他摇了摇头，放下手，朝凰君怡所在的地方走了过来。
方才虽然和宁姨玩了一会儿，但那一时半会儿不仅不能泻火，还让他火气很大，也有一段时间没去看看妖精姐姐了。
明衍很快来到了凰君怡居住的庭院外，他走了进去，便看到凰青妃正在凉亭之中坐着，而凰君怡似乎不见了踪影。
明衍有些意外，便走到了凰青妃面前，“小姨？姐姐呢？”
“姐姐？嗯...你指的是王清初前辈，还是二姐？”凰青妃偏了偏头，她坐在凉亭之中，姿态很放松，笑容温和清婉，有种别样的娴静。
如果是以前，这个姐姐肯定指的是凰君怡，可现在，明衍的正牌姐姐也在凰家呢。
明衍挠了挠头，其实如果说“妖精姐姐”的话，小姨肯定一下就知道了，但妖精姐姐这个爱称，显然不太适合在外人面前喊，妖精姐姐会不满的...小姨虽然也算不上外人了，但毕竟也不是内人嘛，在她面前喊她二姐叫妖精姐姐，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奇怪了。
“我来找君怡的。”明衍干脆直呼其名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跟妖精姐姐的关系了，都老夫老妻了，直呼个名字没什么不行的，只要不是妖精姐姐这种恐怕会让凰君怡生闷气的称呼就好了。
“二姐的话，似乎大姐找她有什么事情呢。”凰青妃微笑道：“你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这倒是没有，我只是想来看看她而已。”明衍闻言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妖精姐姐不在，留下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明衍正想打个招呼之后离开，却见凰青妃朝着他招了招手，“衍儿，过来我这里，我想和你聊聊。”
明衍顿了一下，随即走了上去。
他跟凰青妃的关系一直颇为微妙，两人应该算是很有渊源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凰青妃现在可能还躺着吧，凰青妃也对他很感激，送了他不少东西，就比如说桃花酒。
可两人要说亲密吧，那是远不如其他人了，别说凰非烟和凰霓裳以及凰君怡这三位了，就算是那个冷淡的凰君如，恐怕比起凰青妃来说，和明衍之间的关系都要相对亲密一些。
两人之间有一种看似亲密，实则疏离的距离感。
明衍自然不会有意靠近凰青妃，凰青妃，也并不会有意靠近明衍，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到了现在。
明衍来到凰青妃身边，见凰青妃正示意他坐下，就坐在她旁边，明衍这次倒是没有犹豫，坐了下来。
“我们似乎还一直没有好好聊过？”凰青妃侧着头看向明衍，她的语气不急不缓，听着让人心旷神怡，到底是宁梦如的小跟班，在这方面，和宁姨真是相似。
“嗯。”明衍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小姨讨厌我呢。”
“呵呵，我怎么会讨厌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凰青妃撩了撩自己耳侧的发丝，这自然而然的动作，却让不由得将明衍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她那白皙俏丽的侧脸，似水般的清纯感觉让明衍觉得，她不像是一个接近千岁的人，而像是宁妃萱凰非烟以及师姐的同龄人。
见明衍似乎正盯着自己看，凰青妃莞尔笑道：“怎么了？这才注意到我好像很漂亮？”
“怎么可能，从见到小姨的第一面开始就知道了。”明衍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想不通凰青妃的想法了。
“是吗？”凰青妃笑着，笑容轻缓，让人心旷神怡，她笑道：“我有一个秘密，我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秘密？
明衍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秘密？我很想知道。”
“可你知道的话，恐怕不会相信呢。”凰青妃微笑道：“因为我想了想，如果我是你的话，听到这件事情是不会相信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明衍有些诧异。
“有关于...霓裳的事情。”凰青妃凑到明衍耳边，说了一段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仅此一家的小姨子
“霓裳？”
凰青妃凑得太近了，让明衍稍稍有些不适应。
并非讨厌什么的，只是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都有一种淡淡而疏远的距离感，虽然有恩情，但也达不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对...霓裳。”凰青妃似乎看出了明衍那略显奇怪的反应，微笑着重新坐直，没有再逼近明衍。
明衍同样发现了凰青妃的反应，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被凰青妃全部捕捉到了，他下意识想要解释一番自己并非讨厌她表现得如此亲近，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并没有解释的必要。
“霓裳身上本来就有很多秘密吧。”明衍回过神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她想让我知道的话，她会主动告诉我的。”
凰青妃静静地看着明衍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莞尔笑道：“怎么弄得我像是告密者一样？”
“哪有？”明衍再次摇头道：“只是我觉得，霓裳就算有些秘密，她对我也足够坦诚了，所以我不太想去探知一些她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
凰青妃俏脸上带着笑，她笑起来像是百合花，干净纯洁，“也好...由她自己告诉你，或许比我说出口，更能说服你。”
明衍心中其实颇为好奇的，但是说不问就不问，他跟凰霓裳已经走到了一起，凰霓裳如果真有一些了不得秘密的话，总会告诉他的，毕竟秘密这种东西，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
只是等到凰青妃放弃说出那个秘密之后，明衍却不由得有些好奇凰青妃这么做的理由。
她为什么想要告诉自己霓裳的秘密呢？
其实从妖精姐姐的事情来看，这个非烟无比信任的小姨，有着比较另类的一面，她远不如看上去这么干净纯洁，她其实是有些腹黑的。
当然，凰青妃的腹黑，显然只是在一定范围内，并不是想要害谁，更像是想要看乐子的那种感觉。
...难道告诉自己凰霓裳的秘密之后，她有什么乐子看吗？
明衍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必要深究下去，如果不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的话，到最后，恐怕是会忍不住想去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的，那样的话就不好了。
“说起来，你与凰家结缘，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凰青妃转移了话题，她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中间，微笑道：“不知道为何，以前上百年的时间，总感觉流逝起来毫无知觉，可现如今，不过是一两年的时光，便让我觉得很久了...是因为重新醒过来之后，所以格外珍惜眼前的时光？亦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呢？”
“或许都有呢？”明衍微笑着接话道：“小姨昏迷了得有十几年吧，醒来之后，估计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变化。”
“是啊，别说十年了，就说千年又有什么变化呢？所以活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麻木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活过来之后，会感觉到生活似乎有了一些其他的意义。”凰青妃微笑道：“你还年轻，可能不懂这些吧...嗯，话又说回来，虽然你还年轻，明面上的身份，是我的外甥女婿，但实际上，也算是我的姐夫啊，我们算是同辈人呢。”
明衍有些汗颜，这真要是论辈分，那得乱成什么样了？
要知道，非烟跟凤凰现在可是一体的，非烟本来就是凤凰，所以其他凰家女子都算是非烟的后裔，如果从这方面入手，自己便是凰君如凰君怡凰青妃他们的祖先那一辈的。
而不考虑这一层的话，明衍的辈分当然要随凰非烟，这样的话，就比她们矮一辈，但如果是随凰君怡的辈分的话，那又跟她们同辈...
这么多辈分里面，可能也就在风灵月影的辈分清楚一点，瑶池那边...辈分也是乱得不行。
“我应该，喊你姐夫呢，衍儿。”凰青妃笑着，语气中似乎有些调侃，明衍看向她，见她双眸含笑，有些无奈笑道：“我还是觉得当晚辈比较合适。”
“为什么？因为这样的话，你跟二姐在一起的时候更刺激？”凰青妃笑道。
小姨的语出惊人让明衍有些吃不消，这话如若是妖精姐姐说的，那很正常，甚至是凰霓裳说的，那都比较正常，毕竟当初凰霓裳还曾经冷着脸告诉明衍可以把她当成是凰君如呢...
但凰青妃说这话，有一种淡淡违和感，哪怕知道她有些腹黑也是如此。
“怎么？觉得我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凰青妃依然笑着，她双手撑着腿边，脑袋往左肩的方向靠了靠，斜着脸看着明衍，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让明衍心跳都慢了半拍。
“...毕竟我是非烟的未婚夫，不管我跟君怡是什么关系，别人也只知道我是非烟的未婚妻。”明衍说道：“不过...如果小姨想把我当成姐夫之类的...你自己觉得无所谓的话，我便也无所谓了。”
“...姐夫？”凰青妃移开了视线，随后又转了回来继续看着明衍，笑容未减，居然喊了出来。
听着凰青妃喊姐夫的感觉...还真是怪怪的。
明明算是他长辈来着...
不过显然凰青妃并不怎么在意辈分，或许她只是觉得这样做，让她很愉悦吧？
“你开心就好。”
“怎么有种很无奈的感觉，听我喊姐夫，有这么折磨吗？”凰青妃莞尔笑道。
“当然不折磨，小姨的声音这么好听，听着很舒服，就是觉得稍稍有些奇怪而已。”明衍看着凰青妃，忽然觉得，如果这小姨年轻几百岁，和非烟一个年龄的话，怕不是个百变小魔女，确实是个...让人不太放心的小姨子呢。
明衍想了想，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啊...
自己身边这些女人，还想也就凰家这边，因为凰君怡的关系，有个小姨子吧？
如果论和凰霓裳的关系，那非烟也算是小姨子，不过非烟和霓裳毕竟不是亲姐妹，小姨子...好像也就眼前这位凰青妃....仅此一家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凡间故事里面的小姨子
“呵呵！是吗？”凰青妃含着笑。
如果真把小姨当成小姨子来看的话，明衍发现腹黑小姨子还挺带感的...他心中居然有些兴奋起来。
“是啊...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小姨，能再喊几声吗？”明衍主动要求道。
凰青妃美目轻轻眨了眨眼，随即笑道：“还听上瘾了？姐夫，姐夫...姐夫~”
凰青妃满足了明衍的想法，这一声声姐夫喊得明衍心中飘飘然，舒服极了，如果非要有这么一个妹妹就好了，虽然可以听小姨喊姐夫，但明面上，小姨还是小姨啊，不是小姨子，多少有些失望。
娇俏可爱有点小腹黑的小姨子...嗯，明衍越想，越觉得有些遗憾。
“怎么了？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下去？想到什么了？”凰青妃见明衍一开始挺高兴的，可没多久，情绪就变得有些低落起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明衍回过神来，抿着嘴摇了摇头，总不能因为你的缘故，我真的想要拥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喊我姐夫的小姨子吧？
小姨是不可能的...
要是非烟知道她心里非常尊重的小姨，在自己丈夫面前一口一个“姐夫”，也不知道非烟会怎么想呢？
“你看，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没办法拉进关系的。”凰青妃的语气温和而平静，又似乎带着一点点无奈，这番话让明衍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小姨还想和我进一步拉进关系不成？
“你总是不愿意在我面前多说些什么...”凰青妃继续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二姐甚至是大姐都和你相处的不错，唯独我，却感觉和你之间有些距离。”
清风吹起凰青妃额前的发丝，明衍看着发丝间若影若现，似乎带着某种情绪的双眸，怔住了。
“所以，对你来说，我还是外人吗？”
“当然不是...小姨当然不是外人。”明衍摇了摇头。
凰青妃轻轻一叹，“你救了我，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你和非烟以及霓裳还有二姐的关系，在我看来，也是家人，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你把我当成家人，你对我向来客客气气很是尊重，到底是把我当成了客人一般的存在吧？”
明衍确实一直觉得她跟凰青妃之间完全算不上亲密，仔细回想一下，两人之间确实相当客气，哪里像一家人...
“我不知道...原来小姨是这么想的...”明衍低下头，凰青妃对他其实也是如此吧？平平淡淡的，虽有感激，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凰青妃对他的态度，所以明衍对凰青妃，也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或许也是我的错吧。”凰青妃发丝飞舞着，她笑道：“以后的话，我也希望，能跟衍儿亲密一些呢，毕竟我们是一家人，相敬如宾，算个什么？对吧？姐夫？”
姐夫...
还有相敬如宾...这是说的夫妻吧？
虽然刚才已经听过好几遍了，但这一次的“姐夫”两个字，声调格外特别一些...
明衍看着凰青妃，见她依旧是带笑容，只是那双美眸中，带着一些明衍看不透的东西。
“也对，是我太拘泥与此了。”明衍点了点头，亲近一些，便亲近一些呗，原本小姨就是非烟最敬重的人，自己身为非烟的夫君，对小姨尊重亲近也无可厚非。
“这才对嘛。”凰青妃满意地笑了笑，“你喜欢我喊你姐夫吗？”
说不喜欢是在撒谎，可说喜欢把，和小姨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变得奇怪了？
明衍想了想，还是说道：“...喜欢。”
“那如果非烟不在场的话，我便喊你姐夫，怎么样？”凰青妃笑容更为浓郁。
非烟不在场就喊姐夫？这是怕刺激到非烟？就像之前说的，自己尊敬的笑意对着自己的夫君喊姐夫...谁都会生闷气吧？
感情这不是外甥女的夫君，是你姐姐的夫君是吧？
“....小姨开心就好...”
“不要老叫小姨了，我还是你小姨子呢...就叫...青妃吧。”凰青妃纠正道。
好吧，这下辈分真的全乱了...
“青妃...”
“姐夫~”
“青妃？”
“姐~夫~”
明衍的声音越来越正经，凰青妃的声音越来越甜，这一声声的姐夫，把明衍喊得真的是如痴如醉...
“...如果我真的...有这么一个小姨子便好了...”明衍脱口而出道，但说出口之后，他立刻觉得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妥？
凰青妃笑道：“难道我不算？以你和我姐姐的关系，我不正是你真正的小姨子吗？”
是...也不是...至少，你和我想象中的那个小姨子，稍稍有些不一样啊...
不过人都有两面性，就像小姨看起来很是温和平静，却有着腹黑的一面一样，说不定，小姨还有娇俏可爱的那一面呢？
“还是说，你希望我向那些凡间故事里面的小姨子一样，向你撒娇吗？”凰青妃一直盯着明衍看，见他表情惆怅，便笑着说道。
“凡间故事？”明衍关注到的重点不是撒娇，而是那个所谓的凡间故事让他有些好奇。
“嗯，没错，凡间有一些小姨子文学~里面那些小姨子，大多都是活泼可爱，喜欢向姐夫撒娇，可关键的时候，又能当姐夫的贴心小棉袄一般的存在。”凰青妃背负双手，莞尔笑道：“你是觉得，我不是这样的小姨子，有些遗憾吗？”
你会读心吗？明衍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这小姨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想法...
“我没有这个想法...小姨，你多想了。”明衍摇了摇头。
“是吗...咳咳，我还说，如果你有，我可以满足你呢~”凰青妃笑着转过身去，“那么，姐夫~青妃先走了哦~想必二姐，也快回来了吧？”
明衍看着凰青妃的背影，只感觉猜不透凰青妃的想法...而自己的心思，似乎却被她完全洞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喂
明衍收回了视线，却发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风师嬟？！
明衍下意识探查了一下自己的气海世界，发现一直在气海中沉睡的风师嬟已经消失了，显然，眼前这位，正是此前一直在默默沉睡的风师嬟。
她还能自由出入自己的气海？明衍看向风师嬟，见她那张娇柔的俏脸上带着慵懒，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似乎像是刚睡醒一般。
“你是...风师嬟，还是女帝？”明衍试探性问道。
“嗯？我当然是风师嬟啦？”听到明衍的声音之后，风师嬟放下手，娇憨道：“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凰家。”明衍解释道：“是安全的地方。”
“...哦，明衍，我饿了。”风师嬟眨了眨眼，走到面前面前，伸出手握住了明衍的手，娇憨道。
这个画面其实有些违和，如果风师嬟是那种身材娇小的少女也就罢了，可她身材高挑丰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身为成熟女性的味道，她用那娇憨语气撒娇的同时，那摇摇晃晃的画面，也未免太过吸睛了。
这个成熟的身体中，装着一个宛如七八岁孩子般的灵魂...尽管大多数人见到她可能会说一声“这他妈是八岁？”
但她的心智水平，大概真的只有这种程度，所以，如果对某些画面起了反应，那就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明衍想了想，也没有带风师嬟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从气海里面捞了两条鱼，直接就地生火烤起了鱼。
用灵气作为燃料燃烧的火焰温度很高，所以不怎么好把控，很容易把鱼给烤焦了，明衍干脆自己在气海世界中弄了点柴火，点了一堆火开始用传统方式烤鱼。
风师嬟静静地坐在明衍身边，她用双手捧着脸颊，眼神怔怔地看着火堆，耳边只有火堆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说来也好笑，两人一人是太乙境界的修士，一人乃是大帝，居然用这么传统的方式生了这么一个传统的火堆烤鱼...
“嗯？看啦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呢？”这时，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明衍抬起头，便看到凰君怡正站在火堆那边，双手抱胸，让原本就显得丰满的地方更为吸睛，“姐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烤鱼呢，你要不要尝一尝？”
“当然，我肚子也饿了，既然你不想赶我走，我当然要尝尝。”凰君怡闻言娇笑着挨着明衍坐下，风师嬟转过头来，看着凰君怡，她眨了眨眼，不过，这次她盯着的是鱼了，因为她肚子真的很饿。
“说什么赶你走，这可是姐姐的家，我怎么能赶你走。”明衍有些好笑道。
“哎呀，谁叫人家是弱女子呢？”凰君怡嘻嘻一笑，“人家听夫君的话嘛，夫君就是天，说什么，奴家也只好听什么了。”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姐姐可是人迎，也会饿吗？”
“旁边那位还是大帝呢，不也会饿吗？”凰君怡眼神一抬看向了风师嬟，微笑道。
额...那倒也是，不过风师嬟比较特别嘛。
风师嬟大概是听到了凰君怡的话，往这边看了一眼，但马上就收回了眼神，继续盯着鱼看了，显然，凰君怡对她而言，远不如一条鱼有吸引力。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是小弟弟烤出来的，让我食指大动嘛。”凰君怡笑道。
明衍看着凰君怡，见她也盯着自己，心中有些柔软。
没多久，鱼总算是烤好了，明衍拿了一支递给了风师嬟，风师嬟迫不及待地接过之后，便开始大口朵颐，明衍见状，本想提醒她是有刺的，但话到嘴边，明衍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有什么刺能伤到大帝呢？尽管风师嬟没有青姿女帝的修为，但肉身，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帝级肉身，堪称无坚不摧。
所以，明衍干脆不管风师嬟了，他将剩下的那条鱼拿给了凰君怡。
凰君怡撩了撩耳侧的鬓发，露出了靠近明衍这边的侧脸，随即接过了明衍手中的鱼，“你呢？”
“我等会儿再烤就行了。”
“那就一起吃吧。”凰君怡双腿并着，笑道。
妖精姐姐都这么说了，明衍自然不能拒绝，然后他便看到凰君怡咬了一小口，在口中咀嚼了两下，随即看向了自己。
明衍本以为凰君怡会把手中的烤鱼递给自己，却没想，凰君怡居然直接把头凑了过来，然后就这样吻在了明衍的嘴上，很快明衍就感觉到自己的嘴被妖精姐姐的小香舌给挑开了，她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一起吃？
一旁的正在大口朵颐的风师嬟刚好抬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即就呆住了，她看着亲吻中的两人，又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经被吃掉大半的烤鱼，忽然觉得没有这么香了...可还是很饿，所以风师嬟只好继续吃了。
凰君怡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明衍，“好吃吗？”
“好吃。”明衍点了点头，当然，其实鱼肉的味道他几乎都没怎么尝到，唯独只有那种香香甜甜的味道留在唇齿间。
不过那又如何呢？毕竟，吃的又不是鱼肉，真要用这种方式来吃鱼，估计等一旁的风师嬟吃完了，他们还没吃一两口呢...
“我就喜欢你这么老实。”凰君怡笑容妩媚，只是这番话要是被别人知道，那恐怕要引起一些争议了。
至少宁梦如跟月无瑕不这么认为，老实？这个形容和明衍扯得上分毫关系吗？
“明衍...还有吗？”两人还在柔情蜜意，另一边的风师嬟已经吃完了手头的烤鱼，眼巴巴地拉了拉明衍的衣服，可怜兮兮地看着明衍。
显然，她还是很饿...
明衍只好又从气海中抓了好几条大鱼，放在火堆上开始烤。
凰君怡看了看风师嬟，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女帝现在在哪儿啊？”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的话，可能在处理外域入侵者的事情吧。”明衍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可不兴玩啊
明衍话音刚落，王清初居然也出现在了庭院中，她身着一袭白衣，圣洁而优雅，接过明衍的话，“实际上，她在延缓外域入侵者的脚步。”
“姐姐。”明衍看到王清初，露出个笑容，“姐姐好像知情？”
“当然，毕竟，我也是到了这个境界的人。”王清初绕了一圈，走到了明衍跟风师嬟中间，风师嬟看了看王清初，老老实实地坐远了一些，让出了位置，王清初便揽着用手勾着长裙，缓缓坐下，“她此前说过，这一世不是击退，而是反攻，这可不是口出狂言，当世这位女帝的真正实力，恐怕要远超绝大多数大帝。”
看到王清初之后，凰君怡则稍稍有些拘谨了，明衍经常喊她姐姐，当然，估计在她心里，这姐姐面前少不了“妖精”两个字。
可凰君怡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王清初会不会介意明衍这么喊她，毕竟，王清初才是明衍的正牌姐姐，这个地位是无法动摇的，除非两人闹掰，但这又怎么可能？
王清初对明衍的溺爱，那都已经溢于言表了，而明衍对王清初的亲近，同样也不加任何掩饰，没有任何人能动摇王清初在名明衍心中的地位。
“女帝能争取多少时间？”明衍询问道。
“说出来，恐怕你都会感觉到意外吧？”王清初莞尔笑道：“这个时间，足够你成长起来了，足够，让你也证道成帝了。恐怕不止是你会感觉到意外，就连她自己，都会感觉到意外吧。”
“...怎么可能，女帝在世，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成帝？”明衍有些奇怪道。
“娘亲应该和你说过吧？你是特别的，这个特别，可不单纯指的是你在人王体里面和你特别哦，你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呢。”王清初笑着伸出手轻抚着明衍的脸颊，眼中很是温柔，凰君怡看到这一幕，心中都不由得有些动容。
“姐姐好像知道很多我不清楚的事情呢。”明衍说道。
“因为，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你知道，你只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就可以了。”王清初放下手，“你身边已经有很多修为实力远超你的女修存在，只要一直双修下去，你的实力，足够成长到人王阶，而到时候...想必风师嬟，会送你一个大礼吧？”
说着，王清初看向了正盯着烤鱼目不转睛的风师嬟，轻笑了一声。
“风师嬟...？姐姐，你是说女帝吗？”明衍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王清初笑了笑，回过头来看着明衍，说道：“所以你只需要，好好的提升实力就好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想要双修到人王也不容易吧...
虽然自己身边有师尊跟宁姨这种圣人级的存在，想要修炼到那个地步，也得和师尊宁姨以及其他认一起双修个几百年才能到达吧？
虽然双修的速度远超普通修仙，可普通修仙者想要成为大圣都至少需要一千五百年往上的时间，即便是他双修，成为大圣也得五六百年吧？
女帝真的能争取到这个时间吗？
更何况，就算争取到了这个时间，自己也还只是大圣，无法左右战局啊....
不过好在，双修的时候，对方也会有好处，说不定多双修个几百年，师尊和宁姨也突破到了大圣呢？
总而言之，车道上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双修到那个地步再说吧。
“放心吧，姐姐会有办法，让你证道成帝的。”
似乎是看出明衍依旧有一些担心，王清初握住了明衍的手，微笑着看着明衍，她的双眸真的特别好看，让明衍不自觉就开始相信了姐姐的话。
王清初知道明衍在担心什么，但是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等到了那个时候，衍儿差不多有了那种心思了吧？
而自己，也有合适的机会，用来拿捏衍儿了~
想到这里，王清初心情都有些愉悦...啊，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被衍儿发觉的话，他恐怕会心生抗拒的。
明衍丝毫不知道，自己非常信任的姐姐王清初，私底下，其实在算计他。
当然，这个算计可能在某些人看来，根本就不算是算计，而是一个好姐姐应该做的吧？
“...听姐姐这么一说，我们似乎还有充足的时间来应对这一切？”明衍问道。
“不过，也不能懈怠哦，要好好地和弟妹们一起修炼才行。”王清初点了点头，随即美目瞥向了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凰君怡，笑道。
凰君怡在明衍面前或许称得上妖精，但王清初在场，她可不敢妖精，这会儿听到王清初的话，都不由得有些脸红，没办法，谁让眼前这位修为实力身份都要压她一头呢？
“嗯...”明衍现在对双修还是相当热衷的，毕竟，又能提升实力，又能爽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此前明明说是已经逼近的黑暗动乱陡然间又变成了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心中有些怪怪的，但也好，自己能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帮助女帝，帮助姐姐，甚至是...帮助娘亲。
“啊，好像烤的差不多了？”王清初看向烤鱼，双手一拍，笑盈盈道：“衍儿，我能吃吗？”
“当然。”明衍拿过一条烤鱼，递给了王清初，王清初伸手接过之后，笑道：“这让我想起了，我还没有彻底苏醒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在气海世界的日子呢。”
明衍也想起了那些时光...尽管和姐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段记忆都让他记忆尤新，和姐姐待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了，以至于让明衍重新都诞生过放弃一起，就这样和姐姐一起生活下去的想法。
“我...的...呢？”一旁的风师嬟忍不住插话了，她看到明衍给了一条烤鱼给王清初，有些忍不住了。
明衍回过神来，有些好笑，连忙递了一条给风师嬟。
王清初莞尔笑着，随即看向明衍，“我方才看到你跟弟妹两个人在玩互相喂食的游戏，衍儿，姐姐也想玩~”
一直很老实，什么话都不敢说的凰君怡不由得侧目。
？
这可不兴玩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无法拒绝的明衍
实际上，很早之前就这么玩过了。
明衍跟王清初的关系，如果按照姐弟来说，确实有些过分亲密了，但别忘了，两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血脉相连的姐弟。
凡间那些凡人们，对于他们自己的起源有一些传说，其中就包含一个叫做女娲造人的故事，而明衍跟王清初就类似于女娲捏出来的泥娃娃，只不过用了女娲自己的血而已，所以两人虽然流淌着一样的血，也是以姐弟相称，但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姐弟。
所以哪怕更亲近一些，明衍也不是那么抗拒，毕竟，这样一个宠溺自己的姐姐，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有些时候明衍看着糊涂，其实心中很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用去挑破而已。
明衍看着王清初，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身边的凰君怡，见她正吃惊地看着自己跟姐姐，便知道姐姐的话多半是吓到凰君怡了。
虽然他跟姐姐很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但对于外人来说，两人便是姐弟，这种显得有些过分亲密的行为，显然是逾越了。
姐姐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看法吗？
虽然凰君怡也算不上别人就是了...
“衍儿？怎么了？”王清初偏了偏头，双眸中似乎带这些不解，但随即她又看向了凰君怡，随即笑道：“难不成你是担心君怡吃醋？她不会吃醋的，对吧？毕竟我们是姐弟啊~”
凰君怡看着王清初，欲言又止，您真的不觉得，那样显得有些过分亲密了吗？这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嘴对嘴了，以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就算只是简单的嘴对嘴，都有些不合适吧？更别提这样嘴对嘴喂食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被王清初那温柔的眼神盯着，凰君怡却有些发冷，对面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不像是在给她施加压力的样子，可凰君怡看着王清初的眼神，依旧有些心慌慌的...
“嗯...我不会吃醋的。”凰君怡违心道。
王清初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明衍，微笑道：“你看，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啊，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姐弟，稍微亲密一些，又如何呢？”
王清初移开了视线之后，凰君怡顿时感觉到那种心悸的感觉消失了...她沉默不语，这位王清初前辈，恐怕有着恐怖的另一面呢...
不过，她转念一想，凰家的情况本来就好不到哪里去...不见得比姐弟就好多少，想到这里，凰君怡也不再多想了。
凰君怡的忽然转变，显然是受到了某些影响，而这影响又不是他施加的，所以来自于谁，根本就无须多想，明衍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看到王清初眸中的请求，明衍还是点了点头。
王清初笑容明亮，这才轻轻咬了一小口，用嘴对嘴的方式喂给了明衍。
凰君怡抿了抿嘴，此前自己和明衍这样玩的时候，只觉得甜蜜好玩，可现在作为旁观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就好像...自己被绿了一样。
毕竟，到底还是自家男人，虽然亲吻他的王清初身份特殊，可这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王清初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所以，对她而言，现在可是和明衍泡在一起的好机会。
王清初对明衍的控制欲几乎没有，即便心中无比期待明衍就这样留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会阻止明衍离开他，所以，这些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对王清初而言，就显得格外珍贵了，一旦进入这个状态，王清初可不会顾忌其他人的。
但这可就苦了凰君怡了，她又不是像宁妃萱跟凰非烟这种有着别样爱好的人，现在的情况是你王清初在我的庭院里面，和我的男人卿卿我我，就算你是他姐姐也不能这么过分吧？而且最气的是什么，她还只能看着....
而另一边的风师嬟就轻松多了，明衍这次烤的鱼够多，她能一次吃个饱，双手上都沾满了佐料，不亦乐乎。
这个小吃货跟他们现在不是一个世界的，明衍跟王清初之间发生什么对她而言，似乎根本不重要。
不过明衍好歹还是记着妖精姐姐还在旁边的，没有忽略凰君怡，时不时还跟凰君怡说两句话。
王清初和明衍吃完了那条鱼之后，便先一步起身，笑盈盈地看了看旁边的凰君怡，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两个了，等你们腻够了，衍儿，之后便来找我吧。”
说罢，等到明衍点头之后，王清初便消失在了原地。
王清初在场时，一直都显得有些拘束的凰君怡这才松了口气。
“你好像很害怕姐姐？”明衍握住了凰君怡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凰君怡的手背以作安慰。
“...没有...”凰君怡摇了摇头，并未承认，如果承认，那明衍心中说不定会有些想法，不管是什么想法，偏向于她的，还是偏向于王清初的，都没这个必要。
如果是偏向于自己，万一王清初认为她在挑拨她跟明衍之间的感情的话，就不好了，而如果是偏向于王清初的话，那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态，恐怕也会让自己在明衍心中掉分吧。
“我看得出来。”明衍说道：“我好像一直都没和你说过关于我跟我姐姐的事情...”
明衍回想了一下，关于王清初，大家恐怕都只知道，她是二十多万年前的前辈了，知道是他的姐姐，但两人具体之间的关系，他似乎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明衍说道：“我跟姐姐，并非是你们想象中的亲姐弟...”
明衍给凰君怡解释了一番，之后，凰君怡眨了眨眼，“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何她对你还是如此亲近啊？”
“虽然是关系很另类，但毕竟也是姐弟嘛，我算是姐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才会如此亲近我在乎我。”明衍说道：“而且，每次看到她那哀求般的眼神，我都拒绝不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该不会是想把她自己送给你吧?
“...其实姐姐完全可以强迫你吧？”凰君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是啊，但是姐姐不会这么做的，她向来都给了我很大的自由。”明衍微笑道：“从来不强制我去做什么事情，一直都告诉我，做什么事情都要顺着自己的本心。”
凰君怡心中轻轻一叹，两人虽然不是母亲生下来的姐弟，而是通过另类的方式被创造出来的，但这姐弟情显然很深。
亲昵一点，也无所谓了。
再说，凰家没资格说这么多。
凰君怡想了想，如果自己是王清初的话，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直接断了明衍跟这么多女人之间的可能...如果是王清初的话，独占明衍，也并非不可能...
不知道王清初对明衍是否有那种感情？
她能直接告诉明衍，做什么事情都要顺从自己的本心这一点，凰君怡自认为自己不太能做到，她太宽容了，对明衍太放纵了。
明衍前辈子大概是做了什么拯救天下的好事，所以才能遇到这样一位姐姐吧？
凰君怡感叹之后，也不由得看向了一旁，那边的风师嬟在吃饱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睡，她有些好奇道：“女帝把她留在你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明衍转过头看了看风师嬟，发现她又睡着了，便把她收进了气海世界中。
“难不成，风师嬟...就是女帝送给你的礼物？”凰君怡猜测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明衍有些诧异地看着凰君怡，有些不解。
“...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凰君怡想了想，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是女帝再怎么看中明衍，也不至于把身为她自己一部分的风师嬟送给明衍吧？
“嗯...现在姐姐走了，我们也该做正事儿了。”凰君怡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伸腰，那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她笑容妩媚起来，“我的小弟弟，难道你来我这里就是吃个饭？”
“当然不是，顺便，要来吃吃你嘛~”明衍笑道。
凰君怡咯咯娇笑，凑到明衍耳边，“那你还在等什么？拿出行动来啊，毕竟，不仅仅是你想吃吃我，我也想吃吃你呢~”
这妖精...明衍搂着凰君怡进了屋，之后，便是快活的修炼时间了。
尽管姐姐已经证实了黑暗动乱被大幅度延缓，时间并没有之前那么紧迫了，但明衍还是希望尽管提高自己的修为，无论如何，修为更高，也更有底气一些。
而这时，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风灵月影——玉牡丹。
她是来找明衍的，但显然，她扑了个空，不过玉牡丹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在风灵月影暂时留下，等待明衍的归来。
至于明衍这边，在和凰君怡短短地修炼了两天之后，就离开了凰君怡这里，直接去找王清初了。
王清初已经处理完了阵法的事情，这两天都在明衍的房间里面，所以从凰君怡那里离开之后，明衍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到了王清初。
“姐姐.”明衍进屋之后，便看到王清初正侧躺在他的床上，用手趁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他。
“回来了？”王清初坐起了身，“凰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风灵月影了，不过现在青姿争取到这么多时间，也没这么着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风灵月影？还是说，跟我一起去外域？”
“去外域？”明衍走到王清初身边坐下，“地球那样的地方吗？”
“地球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宇宙及其浩瀚，有各种样的文明生命。”王清初微笑道：“而且，有些文明很有意思，跟我们完全不同...啊，也有可能是我们不同于其他文明才对，你有兴趣吗？”
“...我现在还是想把重心放在提升实力上面。”明衍摇了摇头，虽然和姐姐一起出去看看这大千宇宙也是好事儿，但提升实力才是重中之重。
“呵呵，也好。”王清初听到明衍的回答之后莞尔笑着，还伸出手轻抚着明衍的面颊，温柔道：“我的衍儿真的上进，是迫不及待想要证道成帝，去营救娘亲吗？”
“嗯，姐姐...不想和娘亲团聚吗？”明衍问道。
“....娘亲不太喜欢我吧，毕竟之前她似乎也不怎么信任我。”王清初沉默了一会儿，“你和娘亲相处过，我却从未见过娘亲，明明我也去过那道门前...除了你，恐怕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在娘亲眼中，都是失败品吧。”
“...”明衍祥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亲确实不信任姐姐，这一点让明衍很难理解，难道姐姐不是娘亲的孩子吗？
“当然，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见到娘亲的，或许，等到我们重逢的那一天，娘亲对我的误会便能解除呢？”王清初莞尔笑道：“衍儿，你不必担心我跟娘亲起什么矛盾，她毕竟是娘亲，我不会让你跟娘亲难做的。”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不公平，为什么我是特别的那一个，其他的兄弟姐妹们...”
“笨蛋...”王清初伸出玉指，挡在了明衍的嘴唇前，制止了明衍继续说下去，“有什么不公平的？别说在娘亲眼里了，就算是在我眼里，你也是特别的。”
明衍看向王清初，见她双眸含着笑容，“你是最小的那个，是我的弟弟~最好的，本来就该给你...”
如果说明徽音是是偏爱于明衍，而疏忽其他人的话，那王清初就是那个不仅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愿意跟明徽音一样，偏爱明衍的人。
“姐姐...”明衍叹了口气，“你要我说什么好？”
这样的姐姐好到明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只想沉浸在她无尽的溺爱中，不想再醒来...
“如果你是想要表达对姐姐的喜爱的话，那用说的，太苍白了。”王清初伸出玉指点了点明衍的唇，微笑道：“该用行动来表示哦~”

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姨
明衍又在凰家待了接近十天，暂时没有回风灵月影的打算。
尽管现在大型传送门依旧没有恢复，但身边就有王清初这样的存在，摇光星虽大，却没有王清初去不了的地方...就算是九大生命禁区，王清初都能进入，当然，不可能带明衍进去的，在没有摸到极道这个境界的时候，进入生命禁区会对自身的道则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甚至原本可能证道成帝的人，都会因此而失去成帝的可能。
真要想回风灵月影，也不过只是握住王清初的手，随着王清初一念之间，就回到了风灵月影，所以此时此刻，他在哪里根本不重要了。
王清初并未让明衍留在她身边太久，她知道现在的明衍急着提高实力，所以，每天只是占取明衍一小部分的时间。
修仙者不需要睡眠休息，所以十二个时辰还是相当充裕的，足够明衍双修两三轮了。
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天，风灵月影那边派人过来，通知了明衍关于玉牡丹到风灵月影做客一事。
明衍有些意外，说起来，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玉牡丹了，上次从她那里得到了三把钥匙之一之后，将姐姐唤醒，那之后，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难不成是来督促自己解决她跟顾寒霜之间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明衍稍稍有些汗颜，这段时间乐不思蜀，根本没去想过那些事情...
明衍想了想，也没有通知其他人，直接找到了王清初，让她带自己回一趟风灵月影，王清初自然没有拒绝，带着明衍就回到了风灵月影，直接出现在了仙岛上。
明衍也没让王清初陪着，独自下了山，没走两步，就遇到了太上长老月清幽。
“太上长老。”明衍见到月清幽之后便停下脚步，行了一礼。
月清幽姿态优雅，见到明衍之后，表情温和，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仙气，“衍儿...看来你实力又精进了不少，当初无瑕把你收入门下，果然没有看走眼。”
月清幽并未询问明衍为何在这么快就回来了，关于王清初的事情，月无瑕曾告知过月清幽，而此前王清初苏醒之时的动静，她自然也感觉到了。
她心中感叹，月无瑕还真是给风灵月影带来了一个善缘...就算是看在明衍的面子上，王清初也不会对风灵月影坐视不管。
明衍笑了笑，“太上长老，我听说玉牡丹在风灵月影圣地？”
“没错，她是来找你的。”月清幽回过神来，微笑道：“她现在还在月影院，我已经传音通知她，你回来了。”
“多谢太上长老。”明衍再次行礼道，月清幽挥了挥手，笑道：“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像是外人一样，无论是我跟无瑕的关系，还是跟梦璃的关系，我们都算不上外人吧？”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月清幽这才点头笑道：“不过你实力提升得这么快，你师妹知道恐怕要失望了。”
“嗯？”明衍挑眉，“太上长老的意思是？”
“一口一个太上长老，你不觉得太长了吗？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月姨。”月清幽微笑道。
“...这怎么行，您是我师尊的师叔...”明衍话音未落，月清幽就打断了她，“我还是你小师妹的师尊呢，更何况...”
更何况...？
月清幽的眼神看过来，似笑非笑道：“总而言之，直接喊月姨便好了。”
月清幽并未说那个更何况是什么，明衍眨了眨眼，难不成，月清幽知道自己对师尊的想法？
“...那以后，便喊月姨吧。”明衍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月姨方才说的师妹失望一事，指的是？”
“你师妹还想缩短和你之间的差距，然后在见到你之后，给你一个惊喜呢，她修为提升的很快，颇有你当初加入风灵月影之时的风范了。”月清幽笑道。
“这样吗...”明衍闻言之后想了想柳梦璃那副认真的模样，笑了笑，他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师妹了，此前去找月清幽，师妹也没有现身，似乎是在刻意躲着他，他还以为师妹长大了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我之后会去见见师妹的。”明衍想了想，说道，虽然师妹想要进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看起来稍稍有点不现实，但师妹这么努力，也应该鼓励一下她。
明衍话音刚落，便注意到山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月清幽点了点头，“玉牡丹来了，那你们先聊吧，我先回月影院了。”
“嗯。”明衍点了点头，“月姨慢走。”
月清幽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而那道人影，自然便是玉牡丹，她见月清幽离去，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明衍面前，“明公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了，玉仙子依旧风姿绰约。”明衍点了点头，“我听她们说，你是来找我的？”
玉牡丹身姿轻盈，漫步间像是一朵鲜花般轻轻摇摆着，看她走路都像是在跳舞，是一种享受，这花一样的美人，哪怕见过多次，可她那惊人的魅力，依旧能让明衍略有些动容。
“自然。”玉牡丹笑容嫣然，只是严重闪过了丝毫凝重，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明衍的修为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明衍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她，其二，明衍成了没有修为的废人，后者几乎不可能，那只有可能是前者了...
玉牡丹心中惊讶无比，要知道，她的修为已经卡在神阙巅峰很久了，而初见明衍的时候，明衍不过是气海境修为，现在都已经超越她了...至少已经是太乙修为了...
或许这段时间明衍对自己的修为突破已经没有多大实感了，毕竟除了姐姐那次大提升之外，以前那都是慢慢修炼来的，可现在双修一边爽一边提升修为，真的没有太多实感，但对玉牡丹这种已经卡在神阙好一段时间的修士来说，被后来者直接反超，还是让她心中小有郁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那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毕竟，自己卡在这里这么久，而明衍却转瞬之间就已经突破了...
“明公子已经突破到太乙了吧？”玉牡丹微笑道：“真是天纵奇才...这等突破速度，实在是让我有些汗颜啊。”
“机缘巧合罢了。”明衍轻描淡写揭过之后，问道：“玉仙子此番来找我，是为何事？”
机缘巧合...玉牡丹心中轻坦了一声，到底是什么机缘，才能让明衍拥有如此反常的突破速度？那些古之大帝也没有这个速度吧？
那得是什么级别的机缘巧合啊...
玉牡丹当然想不到，她们这些年轻一代，还在追求那些古之圣人大圣人王大帝留下的传承的时候，明衍身边，可是有一位活着的大成人王体存在...
明衍现在已经无需去寻找任何机缘了，有王清初在，他无需和其他人争锋，虽然现在年轻一代，也没人是他对手就是了....
年轻一代中的顶尖存在，顾寒霜跟玉牡丹，现目前可都停留在神阙满阶，而明衍已经是太乙了。
“我原本是想来邀请明公子去圣元皇朝做客的。”玉牡丹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声，“不过现在看来，明公子似乎颇为繁忙...”
“去圣元皇朝？圣元皇朝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明衍有些好奇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圣皇退位，太子继位而已。”玉牡丹微笑道：“我与太子乃是挚友，所以收到邀请，而明公子也与圣元皇朝颇有缘分，所以便想要求明公子一同前去。”
“老圣皇要退位了？”明衍闻言有些意外，“难道老圣皇的身体...”
“并非如此，因为明公子相助的缘故，老圣皇地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是想尽早传位给太子殿下，以免发生什么意外而已。”玉牡丹笑道：“此后老圣皇和皇后娘娘将会辅助太子殿下。”
“原来玉仙子和太子殿下是挚友，此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人关系似乎不一般，难道你们互有好感？？”明衍微笑道，他还记得玉牡丹曾经调笑过太子，而太子的表现也耐人寻味。
“明公子，看来，你没看出来呢？”玉牡丹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罢了，我与太子可并非明公子想象的那种关系，皇后娘娘对我有恩，在我看来，太子与我之间，便是亲如姐妹的存在。”
姐妹？
看向玉牡丹，又想起刚才玉牡丹的话，说他没看出来，他一怔，难道那个太子是个女人不成？
明衍想了想，也没有细问太子的事情，而是问道：“皇后娘娘对玉仙子有恩？”
“嗯...那是往事了...不过，若是没有皇后娘娘，便没有今日的玉牡丹。”玉牡丹轻轻点头，随即看向明衍，“明公子，因为传位的事情颇为微妙，所以并未宴请尊师，还请明公子多多包涵，至于明公子，你对圣元皇朝有恩，我是以私人身份邀请你一同前去的。”
说白了，就是传位这件事情并未大张旗鼓，她是以太子挚友身份请明衍一个人去的。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其实去圣元皇朝也没什么意义，现目前还是提升修为最要紧，不过老是把玉牡丹放在一旁也不好，他当初毕竟是答应过白泽要调解玉牡丹跟顾寒霜之间的关系的，最近虽然事情颇多，让他无心考虑这件事情，但这会儿玉牡丹找上门来了，明衍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跟玉牡丹一起去了。
所以，明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见明衍同意下来，玉牡丹笑意嫣然，“如果明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们此刻便可以动身了，当然，如果明公子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的话，我们也还有十多日的时间。”
因为大型传送门损坏了，所以这么远的距离，玉牡丹自然是留下了足够的时间赶路，他们的时间还很充盈。
“我这边确实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至于赶路的事情，玉仙子就不用担心了。”明衍说道：“你现在月影院住下吧，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我会通知玉仙子的。”
玉牡丹虽然有些好奇明衍说的“赶路的事情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但也并未多问，她点了点头，道：“还有，关于顾寒霜的事情...明公子，我师尊是不是找过你，希望让你来调解我跟顾寒霜之间的关系？”
明衍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看样子，师尊确实与你说过了...”玉牡丹看到明衍的反应，若有所思，继续道：“我知道师尊在担心什么，我跟顾寒霜不至于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明公子也希望调解的话，那大可不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明衍知道，玉牡丹多半已经确定自己是想做什么了，他沉吟了一番，说道：“既然不会不死不休，又有什么好坚持的呢？你与顾仙子，都是谪仙般的存在...”
“有些事情，也没这么容易放弃啦。”玉牡丹笑了笑，并未因为明衍这般劝说就恼怒，“我只是想要听她说声对不起而已。”
“...”明衍轻轻一叹，之前顾寒霜曾短暂说起来两人之间的矛盾，在顾寒霜口中，两人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那都是玉牡丹的错，如果玉牡丹现在只是想要听顾寒霜说一句对不起，那顾寒霜，又是否在等玉牡丹说一声对不起呢？
顾寒霜曾经也拜入过白泽门下，她跟玉牡丹两人应该还是师姐妹的关系，这也是白泽想要调解两人矛盾的原因，虽然说现在两人似乎都不打算不死不休，可继续这样争斗下去，恐怕迟早会有一方失去理智。
只要一方动了真格，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不管以前明公子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纯粹一些，我也不想把明公子拉进这些麻烦事中来，我想通了，我会自行处理跟顾寒霜的事情，至于明公子，那便做个单纯的朋友便好了，只要明公子不嫌弃的话。”玉牡丹表情平静。
...
这两个女人，真是麻烦，明衍有些头疼，要想调解两人之间的矛盾，看来，就只有一种方法了...

第一百五十章 小师妹的变化
玉牡丹暂时在月影院住下，而明衍准备去找小师妹。
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师妹了，不知道小师妹想不想见，不过风灵月影距离雨台福地也不算远，如果小师妹跟太上长老...哦，月姨...该喊月姨来着...
如果小师妹跟月姨说一说这件事情，按照月姨的修为，很快就能到雨台福地，应该不会寂寞吧？
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雨台福地看看了，去圣元皇朝之前，先去一趟雨台福地吧。
说起来，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宗主夏言明的实力也是在太乙左右，一转眼，自己离开雨台福地都有两年多了，自己的修为也到了跟夏宗主同样的水平了，真是令人感叹。
回去之前，应该准备一些礼物，雨台福地是他踏入仙门的地方，对他有恩，可不能空手回去。
不过现在自己也没有在外历练，好像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他们啊...
明衍倒是很清楚，因为自己跟小师妹的缘故，风灵月影对雨台福地很是照顾，应该一直都在扶持雨台福地，所以一些基础上的物资的话，也没必要送，应该也不缺这些。
明衍想到这里，先回了一趟仙岛，找到了王清初，并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王清初闻言之后，便笑道：“这样啊，礼物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准备好的。”
“姐姐要替我准备吗？”明衍好奇道：“你打算送给他们什么东西啊？”
“既然是洞天福地这样的地方，其实最缺的，是上升的空间，也就是经法，我打算送给他们一本人王级的经法，虽然无法做到圣地世家那种水准，但在这之下，也可以横着走了。”王清初微笑道。
要想到世家圣地这种水准是不太可能的，首先，你得有帝经，还得有帝器，要凑齐这两种东西，才有资格踏入这个领域，但人王级的经法，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延续下去，说不定还能走出几个圣人大圣呢？
明衍点了点头，“那就交给姐姐了，我先去见见小师妹。”
“小师妹？你指的是那个叫做柳梦璃的小女孩对吧？”王清初若有所思，道：“我到这里之后，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她很特别。”
“姐姐是指小师妹体质不凡吗？”明衍有些好奇地问道，记得月姨也说过，小师妹突破的速度跟自己刚入门那会儿也差不了太多，这么一想，小师妹恐怕确实是特殊体质。
“并非如此，她的体质挺普通的，就只是凡体而已...”王清初摇了摇头，随即笑道：“我也拿不准她的情况，以后多加观察的话，说不定能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总而言之，这对她而言也是好事，不用担心什么。”
明衍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迷惑，凡体，就能追上他的修炼速度吗？在没有双修之前，明衍的修炼速度在一票特殊体质里面都算快得了，这还能叫凡体？
不过姐姐都这么说了，明衍也没有继续追问，他跟王清初打了个招呼，正打算去找小师妹，结果下一刻就发现手被握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月清幽的庭院中了。
肯定是姐姐顺手把他送过来了...真方便，想去什么地方，几乎只需要一念之间，便能到达。
明衍左顾右盼，便发现柳梦璃正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似乎有些惊讶。
小丫头又成长了不...少？
明衍眨了眨眼，这还是小师妹吗？怎么感觉小师妹都到十四五岁了？
他从雨台福地离开也才两年了，那时候小师妹才八岁，而且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七八个月前，那个时候，小师妹看上去则是十一二岁左右，现在就十四五岁了？这成长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柳梦璃身穿紫色襦裙，已经不能再用小丫头去称呼她了，不合适了，因为她已经略微长开了，胸口已经鼓起，身段也初见弧形，眉眼间虽然还带着青涩，却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少女了....
怎么感觉半年不见，却好似隔了两三年？
柳梦璃见明衍怔怔地看着自己，她脸色略微有些发烫，其实她原本有些措手不及的，因为她不想这么早见到明衍的，因为想要等到自己的修为再提升一点之后再去见师兄，这样的话，师兄一定会为她骄傲的，可是明衍却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师妹...你今年几岁啊？”明衍忽然问道。
柳梦璃闻言，原本稍稍有些紧张的小脸上噗呲一笑，“师兄你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她的声音也不像以前那般幼年了，清脆如百灵鸟，更为活泼动人。
“因为师兄总觉得你成长的太快了，好像一个不留神，你就要长大了一般。”明衍走到柳梦璃面前，以前的柳梦璃，身高不到她腰部，而现在的柳梦璃，脑袋已经快要能顶到明衍的下巴了。
“真是的...师兄这么健忘吗？梦璃今年十四了哦~”柳梦璃背着双手，原本的紧张在一笑之后荡然无存，她嘟了嘟嘴，对明衍的记忆力非常失望。
十四？
可两年多以前，你明明才八岁...
是我记错了吗？
“师兄？”柳梦璃背着双手，偏着头，那一头青丝侧倾下来，姣好可爱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点不解，“师兄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把师妹的年龄都忘了？”
明衍回过神来，看着柳梦璃，“...我怎么记得，你现在应该十岁左右？”
“笨蛋师兄，怎么可能才十岁？你离开雨台福地的时候，我都不只十岁啦！”柳梦璃对明衍有些不满，她用脑袋直接顶在了明衍的胸口，“人家现在已经十四了！”
从外貌和身材来说，柳梦璃确实是十四岁的状态，可是明衍又感觉到记忆没有出错啊？
难道，她身上的时光流逝不同于常人不成？
明衍回过神来发，发现柳梦璃的修为居然已经到了气海，这让他又吃了一惊，我的天，原本明衍以为她修为突破到阳陵就已经很快了，却没成想，这都直接气海了？
要知道，明衍遇到凰非烟的时候，凰非烟也才气海初阶...虽然当时的凰非烟是因为一些缘故耽搁了修炼，可柳梦璃的修为速度依然很恐怖，这可不是凡体应该有的水平...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奇怪的小师妹
“师兄...你怎么又发呆啊？”柳梦璃刚抬起头，见明衍又在发呆出神，她气呼呼地捏起拳头，捶在明衍胸口，“师兄！师兄！师兄！”
明衍回过神来，伸出手握住了柳梦璃的拳头，有些感叹道：“我怎么感觉，时光在你身上，过得格外得快呢？”
“明明是笨蛋师兄没记住。”柳梦璃娇哼了一声，“亏我还很期待和师兄的见面，结果师兄除了发呆还是只会发呆。”
“你这段时间明明一直在躲着我。”明衍说道：“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你。”
“那还不是因为想让师兄为了我的修为而自豪，嗯...不过现在我才气海，和师兄应该还有很远的差距吧？师兄现在是什么修为啊？”柳梦璃嘟了嘟嘴，听上去，她对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太满意，明衍心中有些汗颜，你这修炼速度，能让外面的一票天才知道之后羞愧到自杀啊....
柳梦璃并非是什么特殊体质，只是凡体啊，这样那些特殊体质的天才们怎么想？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算是师姐非烟妃萱她们知道了，估计也得大吃一惊。
“我现在已经突破到太乙了。”明衍说道：“不过的修为是通过一些特殊方式提上来的...你没必要想着追上我...”
“太乙？？？”柳梦璃小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这才多久没见啊？师兄又从神阙突破到太乙了？那下次见面是不是就神封了？再下次，就璇玑了？这么快的吗？不是说修为越高，突破需要的时间就越多吗？怎么感觉师兄这突破速度一点都没有因为修为的提高而放缓呢？
“你跟我之间的小境界不是缩小了吗？”明衍微笑着说道：“我才突破了一阶，而你，已经突破了很多阶了。”
说罢，明衍伸出手揉了揉柳梦璃的头，“真厉害啊，比起师兄都要厉害。”
“才没有师兄厉害呢。”柳梦璃闻言摇了摇头，“师兄才是最厉害的...不过，师兄的夸奖...”
说着说着，柳梦璃便笑了起来，显然，她听到明衍的夸奖之后相当开心，毕竟，这段时间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希望自己尽快提升实力，然后让明衍自豪吗？
明衍放下手，轻轻一叹，“我怎么觉得，再过个一年，你便成人了呢？”
“师兄在说什么啊？”柳梦璃有些奇怪地看着明衍，“我今年才十四哦...”
可下次见到你...
明衍笑了笑，没有再去聊刚才那个话题，“你来风灵月影之后，回过雨台福地吗？”
“回去过一次。”柳梦璃说道：“我现在在雨台福地那些年轻一辈里面，可是老大哦！”
“你在风灵月影都快成老大了...”明衍笑道，就算是师姐在这个年龄，也没有柳梦璃现在的修为啊，除了自己跟师姐两个人之外，柳梦璃现如今这个修为，在风灵月影的年青一代中已经算是顶尖天才了。
“有师兄在，我最多做老二..哦，对了，师兄也还有一个世师姐呢，那就老三...”柳梦璃嘻嘻笑道。
“...”明衍笑道：“我打算过段时间，回一趟雨台福地，你要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吗？”
“好啊~师兄什么时候动身啊？让我师尊带我们回去呗，飞不了多久就到了~”柳梦璃点了点头，笑嘻嘻道：“不过师兄的师尊可能更快...”
“过今天吧，今天先休息一下。”明衍说道，柳梦璃的事情让明衍有些在意，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眼前这个柳梦璃，无论是从她嘴里还是从身体情况来看，似乎确实已经到了十四岁了...
这般反常的行为，明衍想去问问姐姐，另外，都已经到了风灵月影圣地，姐姐应该要调整一下风灵月影的阵法了，应该会花几天时间。
如果对柳梦璃有好处的话，倒也无所谓了，可如果她的时光流速和别人一样的话，她会很快长大，也会...很快耗尽自己的寿命的，明衍有点担心这一点。
“嗯，到时候师兄来叫我就行了...师兄是不是要走了？”柳梦璃盯着明衍眨了眨眼。
“嗯，我先回去了。”明衍再次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微笑道：“明天见。”
“...总感觉每次和师兄在一起的时间都很短呢...”柳梦璃嘟了嘟嘴，“什么时候...梦璃可以一直留在师兄身边呢？”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等到黑暗动乱被平定，以后的生活，便很悠闲了，那时候，想待在一起多久，便待在一起多久。”明衍笑道：“好了，师妹，我先走了。”
“嗯...”柳梦璃有些不舍地点了点头，明衍再次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才离去。
明衍很快便回到了仙岛之上，见到了王清初，“姐姐。”
“嗯。”王清初闭着眼，身上偶尔有神光闪烁，听到明衍的声音之后，她睁开了眼，露出了笑容。
明衍将柳梦璃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王清初也有些意外，“还有这种事情吗？”
此前她用神识观察过柳梦璃的情况，她一开始就发现柳梦璃有些不同了，可又无法具体说出她有什么不同。
按照常理来说，时光怎么可能唯独在一个人身上展现出不同的流速？但王清初对明衍又是无理由信任的，所以，她自然也相信明衍说的两年多以前，柳梦璃还是个八岁女孩的事情。
王清初身为触碰到极道领域的半步极道，神识和大帝一样，已经跃入了另外一个层次，在她的神识之中，已经确定了柳梦璃的骨架确实是十四岁少女的骨架...
还真是奇妙啊...
“我先处理阵法的事情，之后，我会好好检查一下柳梦璃的情况的，你不要担心，就算真的如你所想，对现在的柳梦璃而言，也不算是坏事，很有可能，这便是她修为提升如此之快的原因，更何况，她应该也很想快点长大吧...”王清初柔声安慰道。
明衍这才点了点头，得到了姐姐保证，多少是放下心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是我师尊,但不只是师尊
这几天，王清初在调整着风灵月影的阵法。
月影女帝已经逝去太久，她留下的帝级阵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检查和修补的，当然，哪怕是过去这么多年，阵法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这可是帝级阵法，涉及到极道领域的东西。
极道，就等于跳出了现在的现有规则，和大道平行了，所以但凡涉及到极道的东西，都不能再用在大道规则下的想法去衡量了。
明衍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四下看了看。
师尊的房间他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没什么新东西，这里非常简洁，只有一张像是用作装饰的床，一个蒲团，以及床前的一张木桌。
木桌上只有一盆花，明衍走到花前，这还是他送给师尊的静谧半月，依旧没有半点衰老的痕迹。
有意思的是，部分植物的寿命是非常长的，比如一些数种，但如果它们开智成了妖的话，寿元就和人类一样，跟着修为走了，当然，他们普遍也要比人类修士更长寿一些。
延长这些未开智的植物的寿命并非难事，当初那个地下陵墓的主人也不过是个成帝路上被丢下的人，都能延缓其寿命，就能说明有多容易了。
有了灵智之后，生灵的寿元反而大幅度降低了....聪明吗？用命换的...
明衍请出手轻轻托住了那朵静谧半月，回想起自己那时将其送给月无瑕的画面，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当时可没想到过，自己会和师尊变成这种关系？
当初送这朵花的时候，师尊就已经露出了真容，虽然当时明衍就深深心动了，可以前的他，哪有胆子对自家师尊心生邪念啊？
那可是师尊唉，亦师亦母的存在，是他不该产生玷污想法的人。
这个世界上，师徒恋，无论是男师女徒还是女师男徒，都是不被接受，会受到很多排挤白眼以及声讨的。
可最后，还是成了这种关系....
“明衍，你回风灵月影了？”正当明衍回忆这过往的时光的时候，月无瑕的声音从明衍心中响起，他回过神来，回应道：“师尊？嗯，我和姐姐暂时回来了...”
明衍解释了一下，将自己回来的原因，以及之后要去圣元皇朝一事说了出来。
月无瑕闻言之后，下意识地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但最后什么声音都为传过去，因为，现在明衍身边有王清初在，自己这个师尊，也无需为他护道了...
想到这一点的月无瑕有些失神，心头忽然有一种失去了什么感觉...
明衍虽然叫着她师尊，可是，现在的明衍真的需要她教导吗？
修行一事，真有什么不懂得，王清初便能给明衍解惑，比起询问只是圣人的自己，已经另类成道的王清初，才是明衍的首选。
更何况，他跟王清初之间，本来就要比自己和他更亲近...
她已经教不了明衍什么了，甚至现在护道也不需要她的存在了，王清初跟明衍形影不离，十分安全。
是啊，明衍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了....
“师尊？师尊？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你不同意我去圣元皇朝吗？那我便不去了...”明衍一时半会儿没有听到月无瑕的回应，心中有些忐忑，难道是师尊不想让自己去圣元皇朝？可是为什么啊？
月无瑕回过神来，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他...这么在意自己的想法吗？
因为自己“不想”让他去，所以他就不去了？
他...真的还有这么在乎自己吗？自己这个师尊，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作用了啊？
尽管这是月无瑕一直在追寻的事情，但真的面临此刻，月无瑕却有些不敢相信..
“师尊...？”明衍还是没有听到月无瑕的回应，心中忐忑不已，不会吧？去个圣元皇朝师尊都生气了？这么小气吗？圣元皇朝也没什么吧？
“我想和你一起去。”月无瑕回应了明衍。
“...原来如此...”再次听到月无瑕的声音，明衍这才放下心来，“那到时候我会让姐姐来接师尊的...”
“嗯....另外，我希望此行，就我们这些人，不要再带上其他人了。”月无瑕补充说道。
明衍怔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不带上其他人？师尊这是想做些什么吗？
想到某种可能之后，明衍心中有些狂喜，难道，师尊终于决定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我知道了...！”明衍用力点了点头，好好好...师尊，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心里，还把我当成是你的师尊吗？”
正喜悦无比的明衍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想要回答“当然”，可是明衍却立马控制住了自己，这个问题...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没有刚才那些话的话，师尊如此问，恐怕是因为自己的逼近让她感觉到压力很大，以此提醒明衍该注意距离，但在前面说过她不想让其他人同行这些话之后，才问出这个问题，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难不城，师尊是希望...终止两人的师徒关系？她认为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走到一起？
虽然这是脱了裤子放屁，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师尊进一步妥协的表现了...
如果师徒之间不应该有那种关系的话，那不是师徒，或许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不是吗？
可是...
明衍不否认自己对师尊的爱慕，可是他对师尊的感情，可不仅仅只是爱慕...还有深深的尊敬。
而且，就是师徒又怎么样？师徒就一定不能在一起了？
只要自己实力足够强，只要自己真的能成为大帝，又有谁能非议什么呢？
所以，在思考过后，明衍说道：“师尊一直都会是我的师尊...”
听到这个回答，月无瑕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逆徒，难道...不知道她的想法吗？
“但不会一直都只是师尊。”明衍补充说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清初批发手镯
明衍这番话，让原本心中不是滋味的月无瑕有些无言，这逆徒...感情不是不懂自己的想法，而是希望自己跟他，就这样用师徒的关系发展先去，别人都当做禁忌的事情，他不仅不想回避，甚至还要去享受那种逾越的刺激吧？
这逆徒还真是无药可救！
月无瑕心中有些恼怒，直接终止了联系。
明衍微笑，和师尊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步，心中美滋滋的，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那个纯洁少年了，他已经在师姐、非烟、妖精姐姐还有霓裳以及宁姨身上磨砺出来了，师尊在他面前，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明衍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王清初。
王清初闭着眼，身上神光闪烁，一席白衣出尘似仙，美到不似人间物...
说起来，凰家、月影院跟瑶池都有自己的制服啊...
瑶池的制服基本都是青色和白色的，而凰家清一色的红色，月影院的话，都是蓝色，不过分为淡蓝跟深蓝色，包括师尊此前穿的道袍，都是淡蓝色的，以及现在所穿的襦裙，依旧是淡蓝色的。
看衣服，就能认出是哪个圣地世家的人了...
明衍没少打量王清初，看一次被惊艳到一次，姐姐的容貌跟身材百看不腻，加上又是亲近无比的姐姐，王清初在明衍心中的评分可是相当高的。
仅次于...
算了，心中排名也没必要说清楚，自己身边女性这么多，大部分又是跟自己关系亲密的，所以需要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才行。
明衍就这么盯着王清初，不知不觉间，便是两天过去了。
一直闭着眼的王清初睁开了眼，看到明衍还在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得莞尔一笑，脚步轻缓地走到了明衍面前，在他的侧脸上吻了一下，“衍儿真乖~”
“姐姐。”明衍这才回过神来，“处理好了吗？”
“嗯，”王清初莞尔笑道：“我重新调整了一下风灵月影的阵法，不得不说，这位月影女帝，比我想象中更为天才呢。”
说到这里，明衍忽然想起了师姐月清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了...
梦里，师姐是月影女帝转世，而自己，则是风灵人王转世。
想到这里，明衍问道：“姐姐，你说人有没有可能转世呢？”
“嗯...”王清初闻言之后沉吟了一下，说道：“转世，这要看你到底怎么看待转世的事情了，不过，衍儿，你为何多转世的事情感兴趣。”
明衍便将月清影和自己说过的事情告诉了王清初，王清初闻言之后笑道：“也没必要在意是否是转世吧，既然你们这一世都在一起了，前世的事情，根本无所谓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这会儿想起了，就顺口问一下。”明衍点了点头。
“非烟的情况，其实就可以用来说明转世的情况。”王清初笑道：“所以，清影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无所谓了，因为你们不是那所谓的月影女帝跟风灵人王，那是你们的前世，而这一世，你们再相遇，只能说有缘而已，但都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而是月清影，跟我的弟弟衍儿。”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姐姐，事情处理完了的话，我想让你带我跟小师妹回一趟雨台福地。”
“啊，那个带你踏入仙门的地方是吧？”王清初当然知道雨台福地的存在，在明衍第一次踏入王清初的气海世界的时候，王清初就问起过明衍的往事，她希望明衍将从他记事起的每一件事都告诉她，她想要知道这些年，明衍这个弟弟，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王清初对于明衍遇到她之后的每一件事，都很清楚，后来给了明衍戒指之后，她更是时时刻刻都看着明衍身边的情况，不愿意错过明衍的每一刻。
仔细想想，王清初的行为，其实稍稍有些另类了...如果性别互换的话，那看上去，可以说是比较变态了，但显然，明衍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嗯，我想回去看看，之后的话，我想去圣元皇朝，在那之前，我们能回一趟瑶池圣地，把师尊带上吗？”明衍问道：“这么多事情，也挺麻烦姐姐的。”
王清初微微嘟了嘟嘴，“什么叫做麻烦，我可是你姐姐，现在娘亲还被困着，长姐如母，我既是你姐姐，也需要担任母亲一般的责任，你想做的，便是我想做的，只要你想，怎么使用姐姐都可以。”
这话是不是稍稍有些点歧义？
不过确实也不需要和姐姐客气，要不然姐姐肯定会生气的。
决定之后，两人现实来到了月清幽这里，明衍见小师妹已经在等待自己了，便笑着走了上去。
柳梦璃原本正等着明衍来找她，尽管明衍没有说具体的时间，但这并不妨碍柳梦璃在这里等着，以确保师兄什么时候来，都能找到自己。
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啊等啊...师兄终于出现了！
柳梦璃发现明衍和一个大~~~~姐姐一起出现了....好大！
不对，师兄和这个大~~~姐姐是什么关系？
“师妹。”明衍笑着捏了捏柳梦璃的脸，转过身向王清初介绍道：“姐姐，这边是我的小师妹，柳梦璃，梦璃，她是我姐姐。”
姐姐？
可是...师兄不是没有亲人吗？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姐姐来了？
而且这个姐姐好漂亮啊...
“师兄...”柳梦璃喊了一声，随即又老老实实看向王清初，“姐姐好...”
王清初微笑着走上前来，伸出手揉了揉柳梦璃的头，“既然你是衍儿的小师妹，那便也是我的小师妹了。”
说着，王清初手中出现了一个手镯，她将其递给了柳梦璃，“梦璃，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明衍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好像...非烟跟娘亲...哦，这个娘亲指的是岳母凰君如，她手上也有这么一个手镯...
这是姐姐批量生产的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怀璧其罪
这还真是王清初批量生产的...她捏了很多手镯，一开始，就是给某些人准备的。
至于她对“某些人”的定义...
总而言之，王清初送了一个手镯给柳梦璃，柳梦璃有些受宠若惊，但也没有拒绝，这是师兄的姐姐唉！是师兄的亲人，当然是好人啦！
所以，她便收下了。
手镯的大小其实并不适合柳梦璃，柳梦璃的成长速度虽然和常人不同，但手镯是为成年女性设计的，尽管手镯本身就设计的比较小巧，但对于柳梦璃而言，还是有些太大了，不过这可是另类成道的半步人王打造的东西，在柳梦璃接过手镯之后，手镯便自动缩小到了适合柳梦璃的大小。
柳梦璃眨了眨眼，觉得很是神奇，她连忙看向王清初，向其道谢。
王清初笑容莞尔，三人也没有耽搁，在柳梦璃收下了手镯之后，王清初便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了雨台福地。
明衍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浓度大幅度下降，不由得有些感叹，其实想从这些洞天福地翻身，真的很困难，样样都不如什么世家圣地，终身都在这里修炼，是不具备证道的可能性的，这个世界，还真是残酷啊。
他看向周围，这里是雨台福地的山腰处，此处是个练武场，有不少弟子正在这里切磋。
无人注意到三人的忽然出现，明衍也没有在这里停留，他在雨台福地这段时间，人缘虽然颇好，但深交的人却没有，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们比较好。
三人消失在了原地，而这一次，则是出现在了雨台福地的长老院，准确来说，是出现在了柳梦璃的父亲，柳云丰的面前。
柳云丰站在院中的一颗古树下，正在演练某种功法，他看到忽然出现的三人，吃了一惊，正警觉之时，却发现其中两人都是熟面孔。
“爹！”柳梦璃惊喜挥了挥手，跑到了柳云丰的面前，“爹，我回来了！”
“丫头！”柳云丰也有些惊喜，他伸出手本想摸摸柳梦璃的头，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笑道：“哎呀，丫头都已经长大了，不能把你当成小孩子了~”
“嘿嘿...爹，你看那边，是谁回来了？”柳梦璃嘻嘻一笑，用手指了指明衍的方向，柳云丰的视线，也顺着看了过来。
明衍向柳云丰行了一礼，“师傅，我回来了...”
“...你已经出师了，明衍，不用再叫我师傅了，更何况，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超过我了。”柳云丰笑道，“真有出息！”
明衍有些不好意思，而柳云丰的视线，这才看向了迷雾中的王清初，有些好奇道：“这位是...？”
“爹，那是师兄的姐姐。”柳梦璃介绍道，不过她对王清初的了解也不多，只能介绍到这里，王清初暂时散去了迷雾，露出了真容，对柳云丰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柳云丰并未被王清初迷住，他是个专情的人，哪怕柳梦璃的娘亲已经逝去不少年了，但他心中依旧只有亡妻一人，听到这是明衍的阶级，柳梦璃有些惊讶，随即为明衍感觉到高兴。
他并未多过问这些事情，没多久，似乎是感觉到动静的宗主夏言明出现在了此地。
夏言明看向三人，首先注意到的是王清初，或许柳云丰感觉不出来，但身为太乙的夏言明却在王清初身上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此人修为一定非常恐怖，随后，他又看向明衍，有些错愕，因为他发现，明衍的修为居然已经到太乙了...？
他苦修这么久，才因为此前凰家的事情获得机缘突破到太乙，这才过去多久啊，明衍便已经和他一个修为了...这样的速度，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明衍并未废话，见夏言明出现，向他行了一礼之后，说明了自己回来的意思。
夏言明闻言略微有些感叹，“恐怕，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回来了吧...”
明衍沉默了一番，说道：“我有个礼物想要送给雨台福地。”
说完之后，明衍看向王清初，王清初玉指一弹，一本散发着金光的经法便出现在了半空中，随即飞到了夏言明的手里。
“这是...？”夏言明有些接过了经书，有些不解地看向王清初跟明衍。
“这是人王级的经法。”明衍说道：“这是送给雨台福地的礼物，希望借此经法，雨台福地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吧。”
“人王级？！”夏言明跟柳云丰都大吃了一惊，夏言明犹豫片刻，婉拒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下，更何况，雨台福地也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万一在我们手中遗失...”
“有风灵月影在，这个问题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明衍摇了摇头，他知道夏言明不仅仅是因为这本书经过分珍贵的缘故才婉拒，更是因为一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没有能力的情况下，拥有如此东西，要是传出去，那恐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人王级经法，对于圣地世家级别之下的洞天福地以及一些家族还有某些散修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们只是个小小的洞天福地，最强者还是他这个太乙境的修士...
夏言明本想说风灵月影不会一直给雨台福地庇护的，但又想起明衍此时此刻，其实已经是风灵月影未来的接班人了，只要他在，雨台福地，至少能安心个几千年...
所以，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夏言明考虑到这本人王级经法对整个雨台福地莫大的好处，最终还是接受了。
夏言明收下礼物之后，郑重地像明衍道谢，在他看来，明衍的所作所为，早就远超了雨台福地对他的投入...
随后，明衍在雨台福地待了一天，让柳梦璃跟柳云丰这对父女好好说说话，最后，王清初才带着明衍跟恋恋不舍的柳梦璃离开了雨台福地，回到了风灵月影。
此后，王清初顺带也把月无瑕带了过来，明衍也通知了玉牡丹，准备前往圣元皇朝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姐姐是王清初
玉牡丹来到仙岛的时候，看到明衍以及月无瑕还有王清初在场，她略微怔了一下，随即向月无瑕行了一礼，“晚辈玉牡丹见过月影圣主以及...”
她并不认识王清初，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王清初见状挥了挥手，让她不必像自己行礼...
“免礼。”月无瑕也点了点头，而明衍则是说道：“尽管玉仙子说过并未宴请师尊，但是，我还是想带我师尊一同前往圣元皇朝，玉仙子应该不介意吧？”
“自然，虽然因为事情的特殊性没有宴请，但如果圣主愿意去做客，圣元皇朝当然欢迎。”玉牡丹笑着点了点头，她其实有些在意王清初的身份，但明衍似乎没有想要介绍的意思。
明衍身边女性太多了...就连玉牡丹都不由得有些感叹，光是她见过的，就有月清影、凰非烟、宁妃萱等等，估计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呢...
“姐姐。”明衍看向王清初，“那我们便出发吧。”
姐姐？玉牡丹心中一动，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明衍还有姐姐？
她眉心那朵莲花...明显是瑶池圣地的人，那张脸...是不是稍稍有些眼熟？自己在哪里见过吗？
玉牡丹有些不敢直视王清初，因为王清初给了她很强的压力感，不去直视她还好，如若去直视她，玉牡丹会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王清初身上没有流露出半点帝威，在感觉不到帝威的情况下，看不出任何修为的王清初只是显得很神秘而已。
“嗯。”王清初微微一笑，随手一招，玉牡丹便不收控制飞到了王清初的身前，还没等玉牡丹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场景很是熟悉，定睛一看，竟是已经出现在了圣元皇朝的王都。
？？！！！
玉牡丹眨了眨眼，这是何等伟力？一眨眼间从风灵月影圣地来到了圣元皇朝？？？！！！
哪怕是大型传送门没坏的时候，通过大型传送门也没这么快吧...
瞬间跨越如此远的距离，这至少是人王级别的存在...
等等，玉牡丹忽然想起了此前的那道帝威，以及师尊白泽说过的话，在想起王清初那略为眼熟的面庞，她忽然回过神来，再次看向王清初，这次，她顶着压力认认真真地看了看王清初的脸，心中一片骇然...
这张脸，她确实见过，此前在瑶池，她看到过一尊雕像，而那尊雕像，不正是眼前这位存在的雕像吗？那位瑶池已经逝去二十多万年的传奇——王清初。
虽然没有成帝，但在那个时代，她跟大帝又有何等区别？同样是横扫天下无敌手，同样带领世人击退了黑暗动乱，已经另类成道的她，威名不比大帝差到哪里去，甚至有传言说她可能早就证道了....
师尊也曾说过，瑶池的“那位存在”复活了...指的就是这位吧？
玉牡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连忙向王清初行礼道：“晚辈不知道您便是王清初前辈，此前多有失礼，还请前辈海涵...”
王清初微笑道：“不必行礼，衍儿说过，你是他朋友，既然是衍儿的朋友，无需如此客气。”
王清初那柔和平缓的声音让原本忐忑的玉牡丹瞬间平静了下来，她的声音都已经涉及到了道则领域，玉牡丹头低得更低了，明衍说过是朋友吗...想起明衍喊王清初为姐姐的事情，玉牡丹心中有些发寒，如果明衍以前真的站到了顾寒霜那边，那结果不堪设想...
难怪明衍修为能突破得如此之快，身边有一位这样的存在...
别人还在辛苦寻找什么大圣人王大帝留下的机缘的时候，他身边就有一位堪比大帝的存在...
玉牡丹彻底放弃了利用明衍的想法，她现在是真心想要和明衍交个朋友，可不敢利用明衍了，只要明衍不站到她对立面去，便让她安心了...
玉牡丹心中轻叹，亏她以前，还在心里默默把明衍当成对手，现在看来，明衍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就像自己以及顾寒霜，跟其他那些所谓的天才，不是一个层面一样...
以后，自己跟明衍的差距，会越来越远吧？
玉牡丹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悄然下定了一个决心。
很快，玉牡丹带着几人来到了王都的皇宫中，玉牡丹拥有皇后的腰牌，在圣元皇宫中有极高的权限，可以自由出入。
玉牡丹将几人带进了皇宫，没多久，便看到老皇帝以及太子和皇后三人前来迎接。
玉牡丹此前已经传音通知了几人，原本月无瑕的到来，老皇帝都应该迎接的，现在知道了王清初的身份，老皇帝自然更不敢怠慢。
见到王清初之后，老皇帝、尹皇后、太子纷纷行礼，“恭迎前辈。”
老皇帝接着说道：“前辈来圣元皇朝做客，晚辈却准备不周，还请前辈谅解...”
老皇帝语气很恭敬，不管是王清初的实力，还是她曾经的名望，都值得他尊敬。
说实话，看着老皇帝这么一个发色苍白的老人对着姐姐一口一个前辈，还自称晚辈，这画面真的挺怪的...
尹皇后说道：“我们为前辈跟月圣主、明小友准备住处，事出突然，我们准备仓促，如有什么不妥之地，还请告知晚辈，我们会立刻处理...”
尹皇后面色也颇为郑重，眼前这位，可是真正意义上弹指间就能摧毁圣元皇朝的存在...
太子低着头，他没有发言的资格...
王清初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来陪着我弟弟而已，衍儿满意了，我便满意了...”
这语气里面的溺爱，完全不加掩饰，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明小友对圣元皇朝有恩，我们自然不会亏待他。”老圣皇低下头，“还请前辈、明小友以及月圣主，随我们一同前来...”
明衍的看的出来，老圣皇对姐姐很尊敬，但也有些畏惧，尽管他贵为老圣皇，说是皇帝，但在真正触及到极道的领域的这些巨擘面前，就跟一只蝼蚁没有任何区别，明衍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感觉自己的修仙路，从一开始的热血少年争锋路，变成了“我姐是王清初”了...
自己，就是那种仙二代中的仙二代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可以见一个爱一个
老皇帝在王清初面前非常客气，和尹皇后、太子殿下亲自把几人安顿下来。
传位一事还需要等一段时间，需要等一个黄道吉日。
玉牡丹根本没料到王清初的存在，所以一开始留了足够的时间赶路的，现在直接传送到了圣元皇朝，导致他们多了不少空闲时间。
虽然直接到了皇宫，但老圣皇并未将他们安顿在后宫内，如果只是明衍一人，按照他对圣元皇朝的恩情，老圣皇也不介意让他住在后宫，反正后宫也没有什么嫔妃，年轻的时候，老圣皇也风流过，可人到暮年，追求的，早就不是那些凡俗杂念了。
但王清初跟月无瑕两位女眷，住在后宫难免有些微妙，不管如何，老圣皇还是为了避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还是将三人安顿在了太子的东宫中。
当然，老圣皇也说了，如果不满意，他们会立刻重新安排，他们可以指定住在什么地方，王清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明衍知道，姐姐是不希望自己在场的时候，她抢了自己的决定权，所以明衍便婉拒了，只是一个住处而已，住哪儿都无所谓。
将三人安顿下来之后，老圣皇本想亲自招待几人，但尹皇后看了一眼老圣皇，估计是私底下传音说了什么，随后老圣皇便让太子跟玉牡丹招待几人，随即跟皇后一起离开了。
尹皇后是看出来了，王清初没有做任何决定，到现在为止，都是让明衍做决定...对明衍的溺爱可见一斑，所以，他们让明衍满意，便是让王清初满意，比起他们两个人，太子跟玉牡丹显然更适合招待明衍，毕竟是同龄人。
让太子跟玉牡丹招待明衍，对她们而言，也颇有好处...别的不说，让他们交个朋友便足矣。
三人是贵宾，原本是给三人单独安排了三个庭院，有大量侍女服侍，但在明衍的要求下，三人住在了一起，也没有人任何侍女服侍。
住下之后，王清初微笑道：“那个太子还是个女儿身，而且有意思的是，她跟那个皇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明衍一怔，太子是个女儿身这件事情，明衍此前就有了猜测，但太子居然不是皇后的亲生孩子吗？这一点让是让人有些意外，毕竟听玉牡丹说，这母女两人，关系似乎很不错啊...感情是后娘？
“还有那个玉牡丹...你对她有兴趣吗？”王清初微笑道。
月无瑕面无表情，你就惯着他吧，总有一天，会反噬你的。
“姐姐...”明衍有些无奈，“我又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
“你可以见一个喜欢一个啊。”王清初笑容不减。
明衍摇了摇头，怎么感觉姐姐似乎非常想让自己给她多找一些弟妹的样子...是因为姐姐沉睡了这么多年，厌恶了顾忌，所以想要身边热闹一些吗？
现在她的弟妹已经够多了...
王清初见明衍摇头，微笑着瞥了旁边的月无瑕一眼，略有深意。
月无瑕低下头，没有跟王清初对视。
王清初收回了视线，看向明衍，“衍儿，把气海世界放开，我进去看看，我在里面，恐怕感觉不到外面在发生什么，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便通知我吧。”
明衍心中一动，姐姐这是给自己跟师尊留下空间吗？
她可是另类成道的存在，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是在暗示师尊吧，就算师尊和他一样不相信，可听到这样的话，也稍稍安心一些...毕竟如果姐姐在场的话，自己跟师尊也不好做什么...姐姐她太懂了...
明衍放开了气海世界，王清初便消失在了原地，进入了明衍的气海。
“师尊...”明衍看向月无瑕，眼神渐渐火热了起来。
月无瑕确实不相信王清初那番“我在里面什么都感觉不到”的说辞，但她已经给自己跟明衍让出空间，月无瑕也满足了。
想要躲过王清初的视线是不可能的，就算王清初现在不在这里，只要她想，她什么看不到？
月无瑕见明衍在王清初离开之后，眼神立刻火热了起来，柳眉微微皱起，这逆徒...
“师尊...”明衍渐渐靠近月无瑕，随即轻轻搂住了月无瑕的纤腰，“师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修炼，想必有些疲劳了吧？就让徒儿给师尊按摩一番，给师尊放松一下，如何？”
就会找理由...月无瑕沉默不语，这逆徒总能找到一些理由来说服自己...而自己，明明知道这逆徒想做想做些什么，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明衍。
月无瑕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这样的回应，明衍再熟悉不过了，直接当成是默认就行了。
明衍搂着月无瑕，带着她来到了床边。
床单和被褥显然都是崭新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芳香味，不知道使用什么材质制作的。
明衍将月无瑕轻轻放下，就这样欣赏着师尊那姣好的身段，她的身体曲线太优美了，好似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明衍缓缓放下手，放在了月无瑕的肩头，“师尊，你可有下阵法，以防有人偷窥？”
“王清初前辈早就这么做了...”月无瑕的眼神移到了一旁，就算没这么做，又有谁敢偷窥？谁又能偷窥？
明衍靠得太近，热气打在了月无瑕脸上，那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泛起了红润，她的双眸都有一点点湿润...
这次主动要求明衍将她带上，就是希望，有些事情，无论是接受也好，拒绝也罢，还有一个答案了...
所以，哪怕被自己的徒儿如此对待，让月无瑕感觉到非常羞耻，月无瑕也什么都没有说。
“那...要我给师尊宽衣吗？”明衍俯瞰着月无瑕，眼中的浓浓的迷恋，让月无瑕都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她其实一直都不懂...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在明衍心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但月无瑕总是觉得这样不够，毕竟有王清初这样的存在在影响着明衍，光是如此，还不够的...
但她其实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明衍心中有这样的地位？
是因为容貌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爱你,师尊
月无瑕很清楚自己的容貌有多出色，因为无论是她跟明衍一般年龄的时候，还是到了现如今，她都不缺乏追求者。
在这个修仙世界里面，并不缺美人，也不缺强者，但是向她这般，实力又强，容貌又很出色的人，却很稀少。
月无瑕还记得，明衍第一次看到自己真容的时候，那出神的模样，所以，明衍也是喜欢自己的容貌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让他...得逞吧...反正终有一天，他会腻味的...而倒时候，又能做回师徒了...只是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做明衍的师尊...
月无瑕开始回想起，和明衍相处的所有点点滴滴...
她其实很早，就知道了明衍对她的渴求，虽然明衍隐藏的够好，但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但一开始，月无瑕并未在意，因为明衍不过只是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少年，见到了自己的真容，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念想太正常不过了，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他这些念想也会渐渐淡去，最终回到真正的师徒关系上面。
所以，月无瑕一方面在奖励着明衍，也在“告诫”着明衍，让他不要产生对自己的某种不应该存在的念想，那样的话，自己不会允许他再靠近自己的。
一开始，明衍明明控制的很好....
怎么就开始失控了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明衍忽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克制压制，变成了明着暗着向自己表达对她的感情...
这其中，肯定有王清初的原因，王清初对明衍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王清初对明衍是绝对放纵的，认为明衍想做什么都可以，作为明衍很是亲近，也是现目前明衍唯一的亲人，她的话，就算明衍口头上并未同意，但却一定会对他造成影响。
另外，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看着他成长，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师尊，虽然也做过错事，但绝大多数时候，都让月无瑕很满意...
月无瑕知道自己有些偏心，对明衍，其实要比对从小就成了自己弟子的月清影更好一些，因为每次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让月无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在明衍刚踏入风灵月影的时候，月无瑕都在观察明衍，但一开始，月无瑕并未动收徒的心思，知道风灵院的院长打算收徒的时候，月无瑕才决定出面制止。
风灵月影在明衍到来之前，已经有诸多不和之处了，风灵月影甚至密谋反对月无瑕，实际上那位风灵院院长，乃是一位人迎境的强者，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推翻月无瑕的掌权吧。
没错，实际上，风灵月影并非表面上的一位人迎，而是一位圣人，两位人迎。
将明衍收徒，月无瑕有多种考虑，其一是她看出了明衍的不凡，不能让他进入风灵院，她本身颇为惜才，更何况明衍对凰家有恩，如果进入风灵院，就站在了月无瑕的对立面，这是月无瑕不能接受的，当时的她虽然已经是圣人了，但也不愿意让风灵月影面对凰家的可能的报复。
另一方面，也是试图及其风灵院的不满....为了逼反他们。
原本月无瑕想的是，如果风灵院真反了，就把风灵院的所有弟子逐出去，让明衍就当那唯一的风灵院弟子就行了。
当然，这些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因为现在的风灵院已经造不了反了，那次为了救明衍，月无瑕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实力，风灵院的院长就此放弃了造反的想法，月无瑕自然也就放下了将风灵月影分离的想法，这毕竟是先祖留下的两院，如非必要，月无瑕也不想将其分离开来。
当然，月无瑕还是暗中处理了一些人，确保两院安定下来，但那些都无关紧要了...
从一开始，注意到明衍的天赋之后，月无瑕就对明衍很是关注，希望将他培养起来。
大劫将至，明衍成长起来，她更有把握保护风灵月影，但明衍的天赋强得稍稍有些超乎她的想象了，他的成长速度，让月无瑕都吃惊不已，知道他是人王体之后，更让她坚定了必须要让明衍留在风灵月影的打算。
她一开始对明衍这么好完全是出于对风灵月影的利益考虑。
对他的所有好，都是因为，他的天赋很好，她要培养出明衍的归属感。
当然，月无瑕也很清楚，久而久之，她肯定也会跟明衍产生真正的师徒之情，这是人之常情。
直到圣山那次，她给了明衍一耳光。
明衍做错了，应当惩罚，所以明衍毫无怨言，可打了明衍一耳光之后，月无瑕却有些出神，她才意识到，原来明衍从未放弃对她的某种念想，在他心中，自己恐怕不仅仅是他的师尊吧？
然后，便是兽潮那一次....
明衍严肃认真却又理所当人地说着，在他心里，自己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她一个圣人，算得了什么？而他呢？迟早是要成为大成人王体，甚至另类证道的存在，自己的命跟他比起来，不值一提，明衍的说让月无瑕有些恼怒，可他对自己的感情，却让月无瑕无力发火...
月无瑕其实一直都知道的，明衍的那些套路，她怎么会想不明白？她跟宁梦如不一样，宁梦如和明衍接触的太少，根本不懂，而她和明衍接触的太多，明衍的想法，她几乎不需要认真去想，就能了解到，这种几乎心有灵犀的感觉，让她心情复杂，不愿意去面对。
而且，她那时也因为跟王清初理念不合，诞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约束住明衍。
所以，她决定用明衍对自己的在意，去拉住明衍...
因为担心明衍对她的在意不够，所以她有意识地忽略，有意识地放纵，直到事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自己是否也沉醉其中呢？
月无瑕怔怔地看着明衍，他对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呢？将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他的生命更重要？
月无瑕不知道，却也不想去验证。
因为代价太大了，她也不希望明衍真的做....还真是矛盾呢，一方面，希望明衍说的是真的，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明衍真的这样做...
“师尊？”明衍看着身下一直在出神的月无瑕，他伸出手轻抚着月无瑕的俏脸，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师尊在想些什么呢？
还在犹豫吗？无法确定自己的想法？
师尊，心里是否忐忑呢？
是不是，在害怕呢？
还是说，师尊在担心，自己得到她之后，不会珍惜她呢？
“我爱你，师尊。”明衍开口说道看着月无瑕，轻声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亦师亦母
尽管两人都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但却从未说出口。
明衍不说出口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太早的说出口，对他而言并不是好事，这种暧昧的态度才是他想要的，说明的话，无疑是逼迫师尊做出反应，接受，亦或者是拒绝。
明衍不敢赌，说实话，他一次都不想被师尊拒绝，不想让自己跟师尊的感情中，掺杂哪怕半点沙子，所以他一直都在忍耐，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然后告诉师尊，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师尊主动跟她一同来到圣元皇朝，并且明着说不希望明衍带其他人，这代表着什么？不就是不希望自己在做出决定的时候，被太多人知道吗？
而月无瑕这么久以来，从未说出口，也从未和明衍挑明，原因也很简单，她放不下...
在她心中，自己应该是明衍的师尊，不应该和明衍走到这一步来，这是身为师尊的失格，她怎么会愿意承认？
哪怕明知道自己在沦陷，哪怕明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这么抵抗，甚至说...
在她心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等明衍主动捅破这层纱，那样，就是明衍要求的了，是明衍主动的了，是明衍这个逆徒有大不敬，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但听到明衍告白的那一刻，月无瑕怔怔地看着明衍，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想要摆脱自己身为师尊的失格都是不可能的。
是啊，明衍当然是个逆徒，他当然大不敬，居然对自己的师尊有如此忤逆的想法，可自己，真的就这么无辜，就这么被动吗？真的就能把责任全部丢到明衍身上，求一个心宽吗？
原来...我是个如此虚伪的人...
月无瑕一开始，对明衍只有单纯的培养之心，而后来，渐渐有了师徒之情。
明衍有一个不算是缺点的缺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缺点或许对明衍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让她觉得不喜而已...
明衍太花心了。
一开始，还只是凰非烟跟月清影纠缠其中，他跟月清影甚至还想得到自己的承认，这让从小就认为男女之情本应该一心一意，情比金坚的月无瑕极为不满，如非明衍其他地方让她非常满意的话，如果明衍天赋不是这么好的话，明衍恐怕早就被她逐出师门了。
因为，这是月无瑕近乎无法接受的事情。
哪怕，在后来发现了明衍远远不止跟凰非烟月清影保持着暧昧关系，实际上牵扯到更多人的时候，都已经算是保持了沉默的月无瑕，也对明衍的花心感觉到极为不快。
她最开始阻止月清影跟明衍靠得太近，就是希望这两个人能保持距离，当然，这么做显然没什么用，明衍跟月清影的关系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真正转变的时候，还是西洲的那场大梦。
大梦万古，弥补了月无瑕心中的遗憾，最终在爹娘面前出嫁成家...
只是这个过程，就烧烧有些曲折了...
明衍显然是有一定手段的，他成为自己的弟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也从当初入门时的赤诚少年，变成了如今这个胆敢对着师尊明示自己忤逆之心的逆徒...他其实变了好多，月无瑕承认，自己最后还是输给了明衍。
从那时候开始，月无瑕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她并未对“花心”改观，只是唯独是他，没办法生气而已...
是时候了，该...直面自己的内心了。
月无瑕渐渐回过神来，看着明衍，他正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眸，眼中的爱慕，清晰可见。
月无瑕沉默地看着明衍，好一会儿才缓缓出了一口气，“让我起来，我有三个问题...想要问你。”
明衍闻言，便松开了月无瑕，站起身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师尊。
月无瑕缓缓坐起身，看向明衍，此时此刻的他，居然如此安静...
呵...这逆徒，如果时时刻刻都有现在这么老实，自己跟他....又何须走到如此地步...？
月无瑕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她长出了口气，问道：“我们已经成为师徒已经...有几年了，我想问你，可否真的有...将我当做过是你的师尊？”
师尊此前也问过这个问题，明衍已经回答过月无瑕了，只不过上次师尊不是这么问的...
上次，她问的是“你还把我当成师尊吗？”
这次更干脆一点...
“当然，我说过，我心中无比尊敬师尊，您对我的所有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我也说过，师尊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师尊。”明衍认真回答道。
“...第二个问题，既然你当我是你的师尊，那为何...又要对我说刚才那番话？”
明衍有些费解地看着月无瑕，这也算问题吗？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不要说什么因为喜欢我这种事情，师徒之间，本就不该产生师徒、亲情以外的感情。”月无瑕似乎看穿了明衍的想法，继续说道。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你师尊，从见到师尊真容那一刻，就喜欢了。”明衍摇头道：“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
这逆徒显然深受王清初的影响....
“所以，你喜欢的是我的容貌吗？”月无瑕看着明衍，她观察着明衍的表情变化。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吗？”明衍问道。
“不是...是上个问题附加的。”月无瑕平静道。
“我当然喜欢师尊的容貌。”明衍微笑道：“师尊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不过，也不仅仅只是喜欢师尊的容貌...师尊一直都对我很好呢...给了我太多，我原本没有的东西...丰盈充实了我的内心，我太喜欢和师尊在一起的感觉了...”
师尊对他是严格的，但也是温柔而溺爱的...虽然月无瑕并不这么认为，可对于当时的明衍而言，他在月无瑕这里能得到的，几乎无外乎在“母亲”这个存在这里能得到的东西...
亦师亦母...可不是说说而已。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月无瑕的回答
“你原本，只应该对我尊敬。”月无瑕柳眉微皱着。
“我当然尊敬师尊，在我的眼中，给了我如此之多的师尊，便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明衍微笑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呢...”
只是笑着笑着，明衍终于轻轻叹了一声，“或许是我心里太扭曲了，压抑不住心中对师尊的渴望，想要从师尊这里得到更多，甚至得到师尊本身吧...”
“你那是尊敬吗？”月无瑕冷笑道。
“至少曾经是单纯的尊敬，不管师尊信与不信，我现在也还是尊敬师尊，我尊敬师尊，将师尊视为我的长辈，如师如母，但也爱师尊。”明衍看着月无瑕，认真地说道。
“...你若是真觉得我对你如师如母，又岂会对我产生如此念想？”月无瑕皱着柳眉，“哼，多半是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明衍笑了笑，也没有再解释，“师尊的最后一个问题呢？”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最后扭头看向一旁，迟迟不肯开口，但明衍很有耐心地等着。
他知道，师尊在做最后的心思工作，这最后一个问题，将会决定自己跟师尊以后的关系。
“你到底...是喜欢我更多，还是喜欢宁梦如更多？”
正在明衍思考着师尊会问什么问题的时候，明衍却听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他有些诧异地看着月无瑕，月无瑕注意到了明衍的诧异，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烫，恼怒道：“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回答我！”
明衍噗呲一笑，哈哈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这竟然会是师尊跟他的最后一层屏障...
“你笑什么！”见明衍笑了起来，月无瑕有些面红耳赤，原本那种清冷的气质瞬间瓦解，“回答我的问题！”
明衍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看向月无瑕，微笑道：“师尊如此没有自信吗？”
“....我要听你亲口说出，快点。”月无瑕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声音还是那般清冷淡漠，但那原本白皙的脖颈上泛着的红霞才能代表师尊心中真正的想法。
“师尊对我亦师亦母，以后，还是我的妻子，宁姨虽好，又怎么和师尊相比？”明衍回答之前，先传音给了姐姐，确保宁姨不会偷看到这边的情况，得到了姐姐肯定的答复之后，明衍才回答的。
虽然这是他心中的实话，但这实话，还是不要让宁姨听到比较好。
听到明衍的回答之后，月无瑕缓缓低下头，又是短暂地沉默之后，她抬起头，看向明衍，脸色依旧泛红，她抿了抿嘴，好几次欲言又止，明衍并不着急，就这样微笑着看着师尊，因为他知道，师尊已经不会再逃了，师尊已经直面了自己的内心...
其实，她最后那个问题，便已经是回答了...
所以，就算师尊现在因为觉得羞耻，而没有回答明衍，对明衍而言，也已经满足了。
但月无瑕还是开口了。
“到底...是如你所愿了...”月无瑕看着明衍，轻缓地说了出口。
明衍看着月无瑕，笑了起来，笑容愈发灿烂，“师尊...终于接受了这段关系吗？”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月无瑕轻哼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去，“你这逆徒如此穷追猛打...扰得我根本没办法平心静心修炼了...”
“是是是，都是逆徒的错。”明衍凑了过去，伸出手搂住了月无瑕的纤腰，“都是我的错...”
听到明衍这么说，月无瑕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明衍当然有错，他这逆徒整天就想着欺师灭祖，可自己...又真的那么无辜吗？明明，自己对明衍...
可是，要让月无瑕说出这种话，月无瑕却是没办法说出口...难道，她要跟明衍说，自己其实对他...
月无瑕感觉到胸前有些异样，她低下头，发现这逆徒竟是在她怀中蹭来蹭去，她下意识推开明衍，然后训斥他，但一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接受了明衍对自己的感情，不应该再推开他了，所以放在明衍肩上的双手，也没有用力，被明衍三两下蹭得浑身发软...
月无瑕轻咬银牙，“你这逆徒...”
“师尊...”明衍抬起头，就这样看着月无瑕的俏脸，有些痴迷。
“...不要这么看着我...”月无瑕觉得心中很是羞耻，被自己的徒儿如此亵渎跟观赏，让她有一种违背伦理道德的感觉，以前，还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安抚自己，可现在，一切都已经说明了，她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了，她跟明衍的关系，就是禁忌，就是不伦。
“师尊...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我们的关系吗？”明衍回过神来，松开了月无瑕，“师尊...依旧觉得这不能接受吗？”
月无瑕听出了明衍话语间的失望，她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主动伸出了手，握住了明衍的手掌，“难道...真的要让我说我爱你...说我很喜欢这样...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月无瑕其实也知道，接受了之后，就不应该这么扭扭捏捏，可是，毕竟是一直以来的身份都是师尊，怎么可能立刻就适应现在这种特别的关系？
明衍闻言，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将月无瑕压在了身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月无瑕心跳瞬间加快，面色娇红，“你这逆徒...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品尝师尊的美而已。”明衍居高临下的看着师尊，看着师尊那诱人的浮凸，看着师尊那完美的身体曲线，那一直以来，都在辛苦压制的念想，终于，有了释放的一天...
“...不要...在这里...”月无瑕移开了视线，不堪和明衍对视，不过听师尊的话，她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明衍并不是现在立刻就要吃了师尊。
因为，还有一个更好的地方...
“那...等圣元皇朝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回风灵月影吧。”明衍微笑道。
他虽然并不是在那里认识的师尊，但却是在那里，成了师尊的徒儿...
既然是在那里拜师，那也要在那里亵渎...哦不，孝敬才行。

第一百六十章 师尊的好
“那...你还压在我身上作甚？”月无瑕瞪着明衍，这逆徒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然后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快，有一种自己像是一件被明衍欣赏的物品般的感觉。
“有些事情要回风灵月影才能做，但有些事情，现在就可以做。”明衍俯瞰着月无瑕，他低下头，两人的鼻尖贴到了一起，月无瑕心中前所未有的紧张，明明以前和人生死决战之时都没有如此不堪，现在居然被自己这个逆徒逼到了如此境地....
月无瑕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能不知道明衍想做什么吗？这逆徒一定是想要亲她...
以前明衍也不是没亲过，不过那次，他终究还是有所顾忌，最后只是吻在了自己的嘴角，而这一次，他还会有所顾忌吗？他又还有什么顾忌呢？
月无瑕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为圣人的她，在明衍的面前，竟是忍不住露出了忐忑不安的娇弱模样。
明衍当然不会让师尊失望，他侧过头，看着师尊那娇颜的朱唇，尽管师尊肯定没有涂抹任何胭脂，但那充满了光泽的唇色，实在是让人食指大动，想要将其含在口中，细细品味。
心动，不如行动。
明衍低下头，终于吻在了月无瑕的唇上。
这一次，是完全不一样的，和上次只敢亲吻师尊嘴角时的感觉天壤之别，心理上带来的愉悦和满足，就已经让明衍爽得快要起飞了。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亲吻师尊了。
师尊的唇，好柔软，像是棉花一般，明衍含住了月无瑕的下嘴唇，将自己在其他人身上练习出来的技巧，全部用在了月无瑕的身上，希望自己能个师尊最完美的初吻。
上次虽然亲到了嘴角，甚至碰到了一点唇，但舌头都没有伸进嘴里，能叫初吻吗？
这次，才叫做初吻。
月无瑕轻微地反抗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的反抗没什么作用之后，月无瑕便放弃了。
明衍的吻技确实很高超，很快，月无瑕便被明衍引导得开始回应她了...
当然，这也跟月无瑕自己也想通了有很大关系...
既然已经承认了这段关系的存在，那又何必做出自己像是被逼迫一般的模样呢？
他喜欢，便随着她吧...
月无瑕开始用生疏的吻技，去回应明衍。
在明衍的引导下，月无瑕沉浸在了其中，似乎已经忘了，她明明是明衍的师尊，不应该跟明衍发生现在这种关系...
如愿以偿的甜美，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出来的，明衍用双手捧着月无瑕的俏脸，忘情地亲吻着这身为他师尊、身为他长辈的女人。
明衍一直以来都觉得亲吻会让人觉得愉悦，但跟师尊亲吻，用“愉悦”两个字已经不能很好地说明现在明衍的心情了，他现在就恨不得想要把师尊整个人吞到肚子里面去，现在就想占有师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想让师尊染上自己的颜色，看着昔日那清冷淡漠的师尊，露出那不堪的娇羞表情...
明衍心中燃烧着疯狂的欲望，但却并未让他的理智失控。
现在不是把师尊吃下去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
要回到那个对他们而言，都很特别的地方，在那个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他们是师徒的地方，在那个原本应该尊师孝道的地方，去品味师尊最后的最为甜美的地方。
不过对于现在的明衍而言，吻虽然很很美好，但却不足以再让明衍满足了，明衍的手掌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感觉到明衍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离，月无瑕也没有抵抗，只是心中的羞耻感觉，让她略微有些抓狂，明明她才是师尊，可在明衍面前，却如此被动，顺着他的心意来，身为师尊的尊严被狠狠动摇了...
明衍可不仅仅是嘴上功夫了得，手上功夫更是了得，月无瑕被明衍撩拨了几下，只感觉心中酥麻难耐，浑身提不起劲来，面色潮红发烫。
这...这逆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逆徒明明说的是回风灵月影之后再...现在可不能让他失控得逞！
撑着现在还有理智，还能拒绝...
月无瑕伸出手推开了明衍，明衍有些奇怪地看着师尊，“师尊？”
月无瑕双手撑在明衍胸口，即便只是躺着，那雄伟的山峰矮了一些，也依旧如此夺目，她面色娇红，说道：“你说好的...回到风灵月影...再...”
“只是亲亲搂搂抱抱摸摸而已，最好的，当然要回风灵月影再品尝。”明衍微笑道：“师尊不用担心，我不会失控的...”
“我可不相信你...”月无瑕尝尝地呼出口气，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柳眉倒竖，“起身！”
她又开始拿捏她身为师尊的架子了，明衍心中有些好笑，倒也没有坚持，毕竟，如果师尊没了师尊的样子，只是盯着一个师尊的头衔，那还能算是师尊吗？
真是因为她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身为师尊的事实，也时时刻刻提醒着明衍身为徒儿的事实，所以，师尊品尝起来，才会格外甜美吧。
师徒之间的禁忌关系，正是这段背德感情最好的调味料。
明衍站起了身，而月无瑕也总算起身，她瞥了明衍一眼，“玉牡丹跟那个太子来找你了，马上就要到了。”
明衍闻言无所谓道：“比起她们，和师尊在一起更重要。”
“我不需要你陪。”月无瑕柳眉微皱，脸色有些发烫，这逆徒和她待在一起，心里总是没有好心思，等会儿一个没忍住，怕是又想要把自己压在身下，做那骑师之举...
她现在能推开明衍一次，但并不代表，她能推开第二次第三次，月无瑕也已经发现了，她内心深处在某些地方跟王清初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迁就他，还是溺爱他，对于他的得寸进尺，月无瑕总是想着不能容忍他，却又总是用乱七八糟的理由把自己敷衍过去...
所以，与其说是不信任明衍，更不如说，是不信任自己，能抵挡住明衍的攻势...
她现在需要冷静一下，答应下来了，也需要认真思考一下跟明衍之间的未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王清初的撒娇
明衍有些遗憾，不过他也看出来，师尊似乎需要一点点空间去理清楚一些事情，所以明衍便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等到明衍离开之后，月无瑕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起自己居然真的答应了明衍，月无瑕不由得觉得有些荒诞，讨厌花心的自己，身为明衍师尊的自己，居然真的同意了自己徒儿的示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如果问月无瑕，是否后悔同意明衍与他继续下去，她心中的那个答案，却让她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并不后悔...
我...到底是变了...或许，只是因为在父母面前就已经嫁给了明衍吧...所以，自己对明衍已经没有那么抗拒了...
总能找到理由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同意了...之后跟明衍的关系，跟那些女人之间的关系，也需要好好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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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离开了房间之后，王清初便离开了气海世界，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她微笑着张开了双手，将明衍搂在怀中，还用手抱住明衍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恭喜衍儿，终于如愿以偿~”
“姐姐...”明衍心中柔软，“如果不是姐姐告诉我，让我去做想做的事情，顺着本心，或许到现在，我依旧都不敢直视自己对师尊的感情吧，谢谢姐姐...”
“嗯？姐姐说过了，不能对姐姐说谢谢哦，因为这非常见外，我们可是亲人，所以，我对你的一切好，都是理所当然的。”王清初莞尔笑道，语气温柔似水。
她对明衍的娇惯和溺爱，向来都是不加任何掩饰的，明衍也知道。
虽然姐姐这么说着，可明衍心里还是知道，不能因为姐姐是她姐姐，便将姐姐对他的好全部都是做她应该如此的....
“然后，如果你心里真的谢谢姐姐的话，也应该用行动来表示才对，姐姐刚才可是看到你亲了你师尊好久，姐姐也想要~”王清初嘟了嘟嘴，用手指了指她红润的朱唇。
姐姐也有撒娇的时候吗？虽然撒娇的内容让他稍稍有点...尽管两人有姐弟般的感情，又因为关系特殊，并给真正意义上的姐弟，对这件事情比较宽松，亲一亲也没什么，但...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明衍早就发现，自己对姐姐的占有欲越来越深了，这样的姐姐，谁又愿意失去呢？明衍想将她一辈子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对于姐姐难得的撒娇，明衍自然是要满足的，明衍吻在了她的唇上，不过没有像对师尊那般，拿出自己全身本领，只是嘴唇跟嘴唇相碰，只是如此。
明衍抬起头，便看到姐姐正盯着自己，那完全漆黑的瞳孔中，带着一种明衍看不透地东西，她的脸上只有笑容，看不出满意和失望，明衍总是猜不透姐姐在想些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除非姐姐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还差不多。”王清初微笑着说道。
姐姐应该是满意了...吧？明衍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的？
这时，明衍的神识中，出现了玉牡丹跟太子的反射，没多久，两人便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而王清初握着明衍的手，脸上依旧是那不可动摇的温柔。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明衍便让两人进来。
玉牡丹跟太子殿下推开了庭院的门，便看到明衍跟王清初站在一起，手握着手....
在外面的时候玉牡丹的神识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的，她的神识被完全挡在了外面，不过她也一点都不意外，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尹皇后、老皇帝来，都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要王清初不想。
这姐弟两人的关系有点太好了吧？玉牡丹将视线从明衍跟王清初牵着的手上收了回来，与太子一起微笑行礼道：“晚辈见过王清初前辈。”
“免礼。”王清初挥了挥手，随即松开了明衍，笑道：“你们年轻人自己聊吧，衍儿。”
明衍点了点头，随即王清初这才转身走进屋内，留下了明衍跟玉牡丹以及太子三人。
“玉仙子，太子殿下。”明衍向两人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说道：“我们去外面聊吧。”
两人都点头同意，三人便并肩而行，离开了庭院。
“明公子对此地可否满意？”太子微笑道：“因为准备仓促，恐怕有些地方有不足之处，还希望明公子提出，我们一定处理。”
明衍说道：“没什么不满意的...劳烦太子了。”
“明公子说这些话就有些见外了。”玉牡丹笑道：“你们可是圣元皇朝尊贵的客人，不说月圣主与王清初前辈，就是你自己也对圣元皇朝有恩，如非是你，老圣皇恐怕...”
“上次明公子走的匆忙，在下还没有向明公子表示感谢。”太子闻言加快了脚步，绕到了明衍身前，像明衍深深地行了一礼，“如非明公子的存在，父皇早已不在，甚至恐怕国之不国，此等恩情，在下一直都记在心里...”
“你可是太子...”明衍本想将他扶起，但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却又想起他其实根本就是女儿身，动作又停了下来。
太子跟玉牡丹都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玉牡丹似笑非笑，而太子则是抬起头，轻笑道：“在下对圣元圣元皇朝的子民自当是太子，可面对明公子，我可不是什么太子，我更想做明公子的朋友...而且，看明公子的表现，应该也已经知道在下是女儿身了...我也不隐瞒明公子了，我本名朱语嫣，确实是女儿身...”
朱羽焱...朱语嫣...果然是如此吗？
“我能问问，太子殿下为何要女扮男装吗？”明衍好奇地问道，这是个弱肉强食地世界，实力才是一切，男女似乎不需要区别对待，还是说，他们这种仙家皇朝也有类似于凡间皇朝一般的规矩？
“这是祖上那位皇帝传下来的规矩，皇位传男不传女...”朱语嫣叹了口气，“还请明公子不要笑话才是...”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让明衍做太子妃
如果是祖宗留下的规矩，那倒是不用奇怪了。
圣元皇朝倒是有不少秘密，老皇帝虽然年岁不小了，但既然朱语嫣能出生，应该还没有丧失生育能力...
难道朱语嫣没有什么哥哥弟弟吗？
看来，圣元皇朝的秘密还挺多。
见明衍没有多问，朱语嫣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圣元皇朝的事情颇为复杂，不过我见明公子似乎不太感兴趣，我便不多费口舌让明公子烦心了。”
“别这么说，我其实挺好奇的。”明衍闻言便笑道：“太子没有什么哥哥弟弟吗？”
“我没见过我的那些哥哥弟弟们...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有过不少孩子，不过都因为各种争斗的原因....总而言之，到现在为止，我父亲只剩下我一个孩子了，这也是为何，我需要女扮男装来继任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朱语嫣摇了摇头。
各种争斗...在皇室，这种事情还挺常见的。
尽管仙家皇朝和凡俗皇朝有些地方不同，但大致上是没什么区别的。
“除此之外，太子的天赋，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恐怕明公子还不知道吧，其实太子，可是神阙境哦。”玉牡丹背着双手，轻笑道。
“嗯...这件事情一直隐瞒着明公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明公子现在应该也看不上我这等修为了吧？”朱语嫣笑道。
她的语气很轻缓阴柔，在知道她是个女人的时候，明衍真的觉得一个男人说话是这种语气真的挺奇怪的，而且本来那张白白净净、很是漂亮的脸蛋就有些诡异了，女人长这样是千娇百媚的美人，男人长这样...人妖吗？
所以以前，明衍每次看到太子，听到她说话，心里都觉得怪怪的，但现在知道她是女性了，她那种阴柔的声线，就变得悦耳了。
不过说起修为一事，明衍倒是有些意外，“莫非太子殿下是有什么遮掩修为的方法？”
“嗯，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朱语嫣轻轻点头，“多一张底牌，总归是会让人安心一些。”
尽管就如同朱语嫣说的那样，现在神阙初阶的修为对明衍而言，确实没什么好吃惊的，毕竟他已经站在了年轻一代的最前面，已经来到了太乙境...
“我听说，尹皇后并非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
“嗯...”朱语嫣闻言抿着嘴笑了笑，“确实如此，不过我心中一直都把母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对我极好....我父皇跟母后认识，是因为一些成年旧事了，他们并不是正常的夫妻，我父皇对母后有恩，母后来到这里，本来是因为报恩的，但因为我父皇身体有恙，以及我的出生，所以才决定让母后留下来，当这一国皇后，为的，就是替我在成长起来之前稳固整个圣元皇朝。”
“尹皇后虽然名义上是圣元皇朝的皇后，但她与圣皇之间，也只是报恩而已，并无感情。”玉牡丹说道：“妖族的人...总是重恩情的。”
“玉姐姐，可不只是妖族人才重恩情哦？”朱语嫣闻言看向玉牡丹，微笑着说道。
“人族这边，虽然也有一些人重恩情，比如明公子还有凰家这些，但你们是极少数，绝大部分，都很冷血呢。”玉牡丹笑着说道。
和自己说这么多圣元皇朝跟尹皇后这些本来不该告诉外人的事情，这两人如此“掏心掏肺”，就是希望和自己热络一些吧。
明衍到底不是以前那个明衍了，心中对玉牡丹跟朱语嫣的心思，也算是心知肚明了。
如果能和自己成为朋友，就意味着她们得到风灵月影、凰家、瑶池的支持，最重要的，还是也会得到王清初的庇护。
明衍笑着，什么都没说。
话又说回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当初替老皇帝延续的寿命，老皇帝送给他的那块玉佩，还替他挡下了致命一击呢，人家又没有亏待他，既然如此，做个朋友也没什么。
两女跟明衍聊了好一会儿，两人关系非常密切，情同姐妹，聊天之时，也没有扯什么利益之类的，所以也让明衍觉得颇为舒心。
而且，两女容貌都非常出色，玉牡丹自然不用多说了，绝对能说得上妖族第一美人...哦，不对，还得考虑白泽...
至于朱语嫣，她的容貌虽然阴柔漂亮，但似乎用了某种方式易容，这应该还不是她的真容，或许她的真容更为绝世也说不定。
和做这样的绝世仙女聊天，只是看着她们，便觉得心旷神怡了。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顾寒霜，不知道顾寒霜此时此刻在哪里...
明衍回去之后，玉牡丹跟朱语嫣站在原地，朱语嫣传音给玉牡丹，“姐姐对明衍可否有好感？”
玉牡丹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为何这么问？我对明公子确实颇有好感，不过并非男女之情的好感...莫非你想...”
“我在想...要不，让明衍来做我的太子妃？”朱语嫣嫣然笑着。
玉牡丹哑然失笑，“明公子可是那种颇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恐怕是不愿意做你的太子妃，你要是对他有好感，可别忘了，他身边已经有不少女人了，你以后，也不过只是她们中的一个...”
“那...姐姐，如果明衍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话，你会不会...？”朱语嫣好奇问道。
“我会跟他走得更近吧，毕竟，能配上我的，也就只有他了。”玉牡丹莞尔笑道：“不过，我现在可不想做他身边的一份子，他可以爱上我，但我不会爱上他的。”
“玉姐姐就这么肯定？我听母后说，白泽圣人曾经预言过，你会嫁给他。”朱语嫣好奇道。
“只是预言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更何况，我对这种‘注定’般的感觉并不感冒。”玉牡丹摇了摇头，“倒是你，怎么想着...其实你要借用他的影响力，做个朋友便已经足够了，当然，我说的是真心朋友，并非只是出于利用。”
朱语嫣笑道：“在姐姐心里能配上你的人，我对其产生好感，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他还救了父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了这层羁绊...
玉牡丹摇了摇头，“可不要这么随意就对他产生好感，如若他身边没有那些女人，我倒也不想阻止你，可他身边那些女人没一个简单的。”
朱语嫣笑而不语，玉牡丹见状，心中不由得轻叹，这傻丫头，要是主动贴上去，怕不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收回视线，心想我可不会做这种蠢事，明衍虽好，但抢的人太多了，就已经失去了他原本的闪光点了。
毕竟再怎么好，也不过终究是属于其中一人的，就算是皇帝，后宫三千，那也只有一个皇后啊。
这边，明衍正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尹皇后。
尹皇后身穿宫装，贵气逼人，听说尹皇后乃是狐妖，天然就带着一种魅惑的感觉，和明衍印象中母仪天下的皇后颇有些区别。
她身边就只带着一名侍女，没有他人。
要说这圣元皇朝里面最让人想要占有的人，应该就得是这皇后娘娘了吧？玉牡丹虽美，但却有一种生疏的距离感，而皇后娘娘则是那种一眼看去，便无法移开视线的女人..
明衍停下脚步，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你向我行礼，是真不担心折我寿啊...”尹皇后无奈笑道：“你的辈分可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身份上，也比我尊贵不知道多少，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说话，尹皇后居然真的微微欠身，向明衍行了一礼。
没等明衍开口，尹皇后便站直了身子，轻笑道：“我想与你聊聊，明公子。”
明衍点了点头，尹皇后便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侍女赶走了，随后带着明衍走到了附近的池塘边上的凉亭中坐下。
尹皇后的穿着很是得体，几乎把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可明衍不知为何，总能感觉到尹皇后身上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魅惑感，似乎是从她那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妩媚，琼鼻和红唇间似有似无的轻笑，反正就是让他心中隐隐升起一团火...
这算什么？种族天赋吗？
明衍记得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看过一本叫做封神榜的小说，里面就有一位狐妖娘娘，听说那个纣王被那位狐妖娘娘迷得找不着北，明衍想着，这其实也不怪纣王了，别说他一个凡人了，就算是自己，面对这天然的诱惑，身为修仙者的他，都得好好应付一番。
“皇后娘娘找我有何事？”明衍开口询问道，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尹皇后微笑道：“当时一别，也有些时日了，不过在此相见，明公子还是让人感觉倍感吃惊，没想到明公子已经突破到太乙了，此等成长速度，可真是让我惊讶无比啊。”
“只是有一些小机缘罢了。”明衍笑道。
原来王清初的存在，只是一个小机缘吗？哦，不对，他们可是姐弟，说不定王清初在明衍眼中都不算是机缘呢，尹皇后笑了笑，并未当真。
“我想你也很明白，圣元皇朝与明公子交好的原因。”尹皇后说道：“本来有些话无需说的这么直白，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摆在明面上比较好。”
明衍笑了笑。
“若是以前，圣元皇朝对明公子而言，或许还有些吸引力，可现如今，有了令姐的存在，圣元皇朝，就变得可有可无。”尹皇后轻轻一叹，“无论用言语粉饰地如何精美，也无法抹掉圣元皇朝需要借助你影响力的事实。”
明衍没有说话，不过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玉牡丹跟朱语嫣才跟自己拉近了关系，尹皇后就找到了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
“和平年代还好，可现在黑暗动乱已经逼近，谁又不想求个安稳呢，明公子，可否觉得圣元皇朝虚伪？”
“我并没有这么认为，相反，我倒是很乐意跟玉仙子以及太子成为朋友。”明衍摇了摇头，微笑道，圣元皇朝并非只会吸血，尽管就如同尹皇后所说，现在的圣元皇朝，对明衍来说却是已经可有可无，但都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尹皇后张了张嘴，她看得出来明衍说的是真话，她原本准备的一些说辞，也没了用处，尹皇后无奈笑了笑，“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让你见笑了。”
“尹皇后不过是为了圣元皇朝考虑，没什么不妥的。”明衍微笑道：“我向来不介意多个朋友。”
尹皇后微微轻笑，“明公子对圣元皇朝的恩情如山啊，也不知道圣元皇朝要怎么才能还清。”
这话有些感慨的味道，又似乎是在试探明衍的想法，明衍看着尹皇后，笑而不语。
没等到明衍的回复，尹皇后微笑道：“明公子若是能跟牡丹以及语嫣成为朋友，那我是最乐意不过了，不知明公子是否知道，语嫣其实是女儿身？”
“此前太子已经告诉我了。”明衍微笑道。
“真要做朋友，那确实应该坦诚相待。”尹皇后笑道：“其实牡丹现在也还未婚配，若是明公子有意，我倒是觉得牡丹与明公子颇为相配。”
明衍有些汗颜，你们啊，还真是...
当初白泽说玉牡丹会嫁给我，现在你又来说亲，是真担心玉牡丹嫁不出去吗？玉牡丹好歹也是妖族年轻一代的第一，更是年轻一代中的第一美人，想娶她的人一大把好不好？
明衍对玉牡丹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想法，虽然她很漂亮，虽然她天资也非常出众，但她是那种心思复杂的女人，明衍该说是不太喜欢呢还是说不愿意去沾染上这种女人呢，所以，他觉得现在玉牡丹保持距离，是件好事来着。
他愿意跟顾寒霜那种女人成为道侣，都不愿意和玉牡丹发生些什么男女之事，要不然，自己这好不容忍稳定下来的“家庭”，得被玉牡丹搅得天翻地覆。
见明衍不算特别有兴趣的样子，尹皇后心中还是稍稍有些意外，明衍肯定喜好女色，这都不用细想，他身边的女人可不要太多，风灵月影、凰家、瑶池，跟他有关系的女人难道少了？
可为什么对牡丹没什么兴趣？牡丹也不差吧？
如果可以的话，这两人两情相悦走到一起，那是最好不过了，毕竟有了这层羁绊，明衍说什么都会关注圣元皇朝的。
不过她说到底也没办法决定玉牡丹的意愿...
想到这里，尹皇后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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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逆徒听着也不错
“那我不跟你说话，你就这样一直看着？”月无瑕转过身来，看向明衍，语气依旧是那么清冷，现在这种清冷，却早已经没有了那种距离感，只会让人忍不住诞生征服欲，想要听师尊用着清冷的声线，在他身下求饶。
“难道师尊其实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就比如说，上床搂着师尊一起睡？”明衍闻言有些好奇地说道：“我倒是理解错师尊的意思了，不过现在醒悟也不迟...”
说着，明衍要上床搂着月无瑕，月无瑕瞪了明衍一眼，俏脸有些发烫，“不准上来！”
明衍有些无辜，“难道师尊不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月无瑕柳眉紧皱，这逆徒，简直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要回风灵月影，再...这可是你说的，难道你想反悔吗？”
“师尊何出此言？我们是在风灵月影成为师徒，自然也要在风灵月影孝敬师尊，师尊的第一次，我可不会在这些地方浪费掉的。”明衍微笑着说道。
月无瑕脸色发烫，这逆徒脸都不要了，还孝敬师尊...有你这样孝敬的吗？孝敬到床上去？想到这里，月无瑕更是轻啐了一口。
“不需要你这逆徒孝敬...你还要脸吗？”月无瑕冷着脸，这逆徒真的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师尊，这可不好...”明衍走到了床边，还是上了床，躺在了月无瑕的面前，伸出手揽住了月无瑕的纤腰，“师尊怎么可以拒绝徒儿的孝敬呢？这可是徒儿的一片心意。”
“我呸！你那个是孝敬吗？”月无瑕想到关键处，脸色更是不由得发烫，这逆徒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她可不记得自己教过他这些东西，不知道是自学成才，还是被王清初惯出来的。
“那是孝敬的一种方式。”明衍微笑道：“我对师尊的孝敬，当然不只是那一种。”
月无瑕翻了个身，背对明衍，不想理他了。
明衍见状，便贴了上去，紧紧搂着师尊，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身上的衣服了。
师尊的气质语气清冷，但这娇躯，却是温热的，明衍紧紧搂着月无瑕，不愿意在两人之间留下丝毫缝隙，他轻声说道：“难道师尊不希望徒儿孝敬师尊，而是希望徒儿‘顶撞’师尊？”
顶撞二字，明衍的语气格外重一些，其中意味，对于男女之事并不算了解的月无瑕来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知道男女欢好之类的事情，在梦里，也跟明衍有了不少经验，但相比起明衍，他可是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月无瑕比起明衍来说，还是太纯洁了。
当然，尽管不知道顶撞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可月无瑕也知道，这顶撞绝对不是这个词语的本来的那个意思...
估计也跟被他扭曲了含义的孝敬一般，都是一些淫言秽语吧...
可是，月无瑕还是稍稍有些好奇...毕竟自己跟明衍的关系，早就不正经了，现在更是已经接受了他对自己的爱慕，同意了跟他在一起...
“顶撞...是什么意思？”
月无瑕还是问了出来，而很快，明衍就告诉了月无瑕答案，毕竟不过只是挺挺腰便能说明的事情，一点都不复杂。
感觉到明衍那下流的动作，月无瑕正想训斥明衍，但话到嘴边，她却忽然一顿，顿时脸色发烫，轻咬银牙道：“你这逆徒，你还当我是你师尊吗？怎可在我面前说这些东西？！太不像话了！”
明衍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师尊骂人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这逆徒听久了，反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明衍搂着月无瑕，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和师尊零距离搂抱着的感觉，师尊身上很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那丰腴的胴体更是让明衍爱不释手，太舒服了，要是日日夜夜都能搂着师尊，明衍觉得自己怕是都会忘记修仙。
似乎是感觉到明衍没有更过分的举动，所以月无瑕也没有挣扎了，任由明衍搂着自己...
她心中轻叹了口气，方才明衍离开之后，她想过自己跟明衍之间的未来...
同意了，她就不会反悔，哪怕肯定会受尽白眼也无所谓。
也不知道清影知道自己跟她师弟在一起之后，会怎么想....自己三番四次阻止她跟明衍一同出门，她恐怕也知道自己有心阻止她跟明衍之间的感情，不知道她心里是否有所记恨？
若是以前，自己跟明衍没有捅破这层砂纸，倒也无所谓了，月无瑕心中无愧，可是现在自己也跟着逆徒有了不伦之恋，到底是心中有愧...
站在清影的视角来看，自己阻止她跟明衍在一起，结果自己却又和明衍搞在一起，这错乱的关系，无疑会让她认为，此前阻止她，是为了给自己谋私，利用自己身为师尊的影响力，来争宠而已...
一想到月清影可能会这么想，就让月无瑕感觉到有些头疼。
当然，这就是月无瑕多想了，月清影可是非常有格局的，不仅不会介意，甚至早就想着把月无瑕拉下水了呢。
除了月清影之外，面对其他人也有些....要跟那些小辈抢男人，说出来就好笑，也不知道凰非烟宁妃萱等人会怎么看自己...
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宁梦如，就算自己会受到不少白眼，宁梦如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比自己更不要脸，为了到明衍身边，甚至还故意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主动过来白给，自己好歹还是这逆徒追求来的...
想到这里，月无瑕宽心了不少...
“师尊在想些什么呢？”明衍微笑着问道。
“....没什么。”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要怎么和你师姐解释跟我的关系？”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师姐都已经准备好跟你一起躺在我的床上，或者扶着我进去了，这还需要解释？明衍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过来，师尊可不知道师姐的想法啊....
嗯，师尊顾虑师姐这一点，或许可以用来让师尊更坦白一点...

第一百六十六章 王清初的笑
明衍虽然喜欢师尊这口不对心的模样，这就是师尊最可爱的地方，但是偶尔也想让师尊变得坦率一些...
就像之前，自己向师尊坦白，而是师尊的回答却完全不直接一样，有些时候，师尊若是能坦率一些，会更有意思的。
什么时候，能听到师尊亲口说她喜欢自己呢？
明衍眨了眨眼，他想着，要不要趁着师尊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迷迷糊糊地让她说出来？
这个方法明衍屡试不爽，因为往往在那个时间点上，他身边的所有女性都是一个样子，会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因为那个时候，她们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思考什么，只会同意你的观念。
当初向凰非烟提出凰君怡的事情的事情，明衍就用过一次。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明衍搂着月无瑕，舒舒服服地跟师尊躺在床上。
虽然这段时间没办法和师尊双修提升实力，耽搁了好些时间，但也正是因为这段等待，所以收获的果实，才会额外的甘甜。
就这样，过去了八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面，明衍几乎都在和月无瑕腻着，两人虽然什么都没做，明衍甚至没有用一些轻微的方式“孝敬”月无瑕，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但这也让月无瑕意识到到明衍其实忍得很辛苦，心中不免柔软了一些，无论怎么样，这个逆徒，确确实实是非常在乎她的。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明衍会去陪姐姐聊聊天。
至于玉牡丹跟朱语嫣，来找过明衍几次，不过明衍就去了一次。
八天时间过去之后，今日，便是他们需要的黄辰吉日。
传位一事声势浩大，圣元皇朝毕竟是个仙家皇朝，虽然没有请外宾，但国内这些高官自然要到场。
他们几人作为客人，只需旁观即可，不过明衍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也不关注这些，只记得老皇帝把亲自将皇冠待在了朱语嫣的身上，宣布她加冕为女皇的场面了。
戴上皇冠的朱语嫣，更是多了几分贵气和英气，那张阴柔漂亮的脸蛋上，更是多了一份坚毅。
从今日起，她便是女皇了...
其实一般的都没有这么快即位的，仙朝这种东西，虽然不像圣地世家，要等到继承人到了人迎境之后才传位，但一般也要等到璇玑境才会继承帝位，像她这般，仅仅只是神阙境就即位，算是极为少见了。
不过，有退位的老皇帝、现在的太上皇以及已经成为太后的尹后辅佐，也没有人会质疑她的权威。
明衍多看了她几眼，注意到朱语嫣其实也经常将视线投向他，眼中总是含着笑容，释放着善意，明衍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回以了笑容。
他可不知道，这位刚刚即位的女皇，正想着明衍愿不愿意做她的皇后呢...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没有邀请外宾，但还是有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们在皇宫远处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准确来说，是观察太上皇跟太后尹寒烟的情况。
传位一事自然会让人觉得太上皇不行了，尽管他早就不行了一次，但似乎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可如果太上皇现在又表现出了病恹恹的模样，某些人显然是不介意给太上皇送终的。
月无瑕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当然，她展现出来的，依旧只有人迎的实力，而王清初并未释放自己的帝威，但风灵月影深度参与到了圣元皇朝的事情当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现在的太后尹寒烟，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半步人迎，她已经正式跨入了人迎境...
原本，尹后是打算把明衍邀请过来，随即展现出实力，让明衍知道，圣元皇朝现在是有底气的，这样便可以和明衍继续合作下去，但王清初的事情显然不在她的计划当中，一些一开始的计划被打乱了，现在所展现的实力，也就仅仅只能震慑潜在敌人了，要想和明衍深度合作，还得想其他办法...
即位典礼之后，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自然而然就散去了，现在看来，老皇帝身体并无大碍，圣元皇朝还多了一个人迎，并且风灵月影的月无瑕也来了，现在想要动圣元皇朝，可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风灵月影这段时间已经算是变得比较高调了，在明衍还没有加入风灵月影之前，风灵月影其实非常低调，月清影作为圣女都很少露面，其余弟子也差不多，但是明衍出现之后，风灵月影似乎就改变了风格，那里都好像能见到风灵月影的身影...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风灵月影跟凰家以及瑶池关系密切，而现在看来，和圣元皇朝的关系恐怕也相当亲密...
不管外人是怎么想的，在即位典礼之后，明衍他们就要离开了，录个面就已经差不多了，明衍自然想要告辞回风灵月影了。
他虽然并不心急...好吧，确实是有些心急，想要迫不及待地品尝这个自己等待了很久的美味了...
临走之前，以前的太子，老皇帝、尹寒烟跟太子...现在的皇帝朱语嫣以及玉牡丹都来相送。
朱语嫣的眼神中透着不舍，“明公子，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了...此物...希望你能收下。”
说着，朱语嫣递给明衍一个东西，明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伸出手接过，发现竟是一小撮青丝...
她送自己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
明衍有些惊讶，随即看向朱语嫣，见她眸中带笑，“希望明公子，不要忘了我...”
“自然不会忘，现在你可是女皇了。”明衍笑道。
“...若是明公子，是圣元皇朝的人该有都好...”朱语嫣轻轻一叹，“那样的话...我便能将明公子留在身边了。”
听到朱语嫣这番话，明衍已经明白了朱语嫣的意思，这是在示爱啊...不过这朱语嫣，怎么就喜欢上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这喜欢，到底是在乎自己的影响力，还是真的喜欢自己呢？
“该走了。”月无瑕传音道。
正想说些什么的明衍止住了，只是笑了笑，“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语嫣。”
听到明衍的称呼，朱语嫣眼睛一亮，而玉牡丹眸中闪烁，尹寒烟更是若有所思。
只有王清初嘴角带着笑容，因为她的衍儿，距离她心中期望的他，已经越来越相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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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月无瑕嘴还在硬
柔顺的发丝贴在肌肤上，月无瑕坐在寒潭的边缘，背对着明衍，青丝挡去了背上大部分肌肤，只露出了两边光润的香肩，浑身上下，都散发这淡淡的幽香。
仅仅只是看着月无瑕的背影，就让明衍有些难以控制。
鬼知道这么久以来，他是怎么压制住自己对师尊的欲望的，直到现在快要释放出来的时候，明衍才感觉到这被他一直压制的欲望，是有多么恐怖。
明衍的自制力其实非常好，只要他自己坐下决定，就不会改变想法，他说过，等会让还准备了一些东西，并不打算在这里要了师尊，自然就不会在方才替师尊擦洗身体时多做些什么。
月无瑕缓缓转过头来，那一双清冷的某种带着以前从未见过的色彩，“你还打算泡到什么时候？”
“只是看着师尊的背影入迷了而已。”明衍微笑着解释道，随即便起身从寒潭中走了出来，他先是伸出手拿过了月无瑕的衣服，“师尊，我来服侍你穿衣吧？”
月无瑕轻啐了一口，“你衣服都没穿，就这样给穿衣？”
“师尊不也什么都没穿吗？”明衍微笑着说道：“虽然不久之后就要重新脱掉，但师尊的身体，我可不愿意给别人看到。”
就算是被别的女人看到，明衍都不愿意，除非是自己身边人，比如师姐非烟等等这种。
月无瑕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不过她的白眼不是很明显，师尊到底还是那个清冷美人，尽管和初相识时少了距离感，那种清冷也淡了很多，但比起姐姐以及宁姨这种风格而言，还是相差很大的。
如果师尊完全没了清冷模样，那反倒是少了些意思不是吗？
明衍服侍着月无瑕将那襦裙穿上，师尊的身材真的非常好，明衍全程视线火热，但却忍着，没有做任何不轨的举动，这让月无瑕都稍稍有些意外，自己都这样展现在这逆徒面前了，她还以为这逆徒会顺便揩揩油，但没想到，他倒是意外的老实。
不过月无瑕还是很清楚，现在表现出来的老实，并非是因为明衍本身很老实，他要真的很老实，自己跟他又怎么可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现在的老实，无非是肉已经要吃到嘴里了，现在不过是在做最后的调味而已....
服侍着月无瑕穿好衣服之后，明衍也飞快地穿好了衣服，随即便跟月无瑕一同上了山，回到了仙岛之上。
现在，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月清影在凰家，王清初在明衍的气海，这仙岛之上，便是两人的小天地。
回到仙岛上之后，月无瑕转过身看向明衍，俏脸之上虽然依然清清冷冷，但眼神却略微有些躲闪，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平静，“你说的准备，是指的什么？”
明衍笑着牵住了月无瑕的玉手，牵着她一路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
“师尊可还记得我们在梦中，曾经拜堂成亲？”明衍握着月无瑕的手，感觉到师尊手上的温热，脸上挂着笑容。
月无瑕顿了一下，短暂地思考之后，她有些迷惑道：“梦中？成亲？”
明衍不由得有些好笑，“师尊，我们都这个关系了，你还不愿意承认吗？你其实是有梦中的记忆的？”
“乱说什么，我跟你做的都不是同一个梦！”月无瑕嘴还在硬，显然，她依旧不愿意承认这些事情，有损她身为师尊的尊严。
明衍盯着月无瑕看了一会儿，随即忽然搂住了月无瑕，直接吻在了师尊的朱唇上。
温润柔软的唇，可不像师尊表现出来的那么硬，亦或者说，师尊的嘴再硬，亲一下，也能被亲软？
月无瑕没有挣扎，若是以前，可能还会象征性挣扎一下，但现在，都已经承认被这逆徒得逞了，又何须再挣扎呢？
明衍亲了一会儿，并没有过度，而是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师尊，我知道你有那段时间的记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你又不是中途醒来，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的情况下，和我成亲的。”
月无瑕闻言沉默了一一会儿，随即将头扭到了一旁去，最终还是承认了下来，明衍心中偷笑。
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月无瑕不想承认的实际原因，是因为成亲之前，她就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个事情，还是烂在心里吧，不然，被这逆徒知道，还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
可是，月无瑕想了想，明衍这段时间的表现，其实是让她很满意的，特别是那句...她要比宁梦如更重要，更是让月无瑕心情很不错...
告诉他吧...只是有点丢人而已...也让他...开心一点....
月无瑕想到这里，忍不住转过头看了明衍一眼，可是看到那逆徒眉开眼笑的模样，月无瑕心中就有些气鼓鼓的，看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我偏不告诉你...
“总而言之，师尊，我们虽然是在梦里成了婚，但那只不过是梦境，当时你也没有自我意识。”明衍微笑道：“我特地给师尊准备了嫁衣...我想....再和师尊拜一次堂。”
月无瑕回过神来，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明衍，“没必要了...”
“有必要。”明衍的语气却很简单，不容拒绝，听到这样的语气，月无瑕抿了抿嘴，将头扭向了一旁，下意识地看向窗户那边的那盆静谧半月，沉默了下来。
“师尊很喜欢静谧半月吧？”明衍微笑着说道：“你曾经说过，就像师尊娘亲一样。”
月无瑕收回了视线，缓缓点了点头。
“或许师尊的娘亲，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呢，所以，更要拜堂了。”明衍松开了月无瑕的手，从气海中拿出了那鲜艳如火般的红色嫁衣，“师尊，要我服侍你穿上吗？”
看到明衍手中的红色嫁衣，梦中那些记忆再次苏醒，月无瑕心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这逆徒...还挺认真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嫁给徒儿的师尊
月无瑕最后还是穿上了嫁衣。
那鲜艳如火的红色，跟月无瑕其实并不算搭配。
月无瑕那清冷无瑕的性格，其实用淡蓝色也好，用白色也好，都更为合适。
但白色是丧忌的用的颜色，而淡蓝色的话，虽然师尊穿着很漂亮，却没有成亲的那种感觉。
传统的红色，是最能代表成亲时的喜庆的颜色了。
颜色虽然不算特别搭配，但月无瑕到底是绝世美人，穿上红嫁衣之后，依旧美艳非凡。
俏脸与脖颈的白皙与鲜艳的红嫁衣形成鲜明对比，乌黑的发丝盘在脑后，显得高贵而端庄，只从神态表情来看，师尊是清冷且克制的，不过师尊唇上，还刻意画了胭脂，鲜艳似火。
月无瑕的表情依然清清冷冷，但那双眸子看着明衍，眼中就只有明衍的倒影了。
清冷美人，跟鲜艳的胭脂鱼与嫁衣，真有一种禁欲风，让明衍心中生出更多的占有欲...师尊怎么能这么美？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平日里还没看够？”月无瑕见明衍又在盯着她出神了，不由得出言道。
“因为师尊怎么看，都看不够。”明衍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更何况，今日的师尊，格外的美。”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说罢，月无瑕将脸扭到了一旁去，她最近这样的动作很多，其实就是不想让明衍从她的脸上捕捉到她真实的情绪。
师尊还是有些扭捏的，在她心里，到底还是明衍的师尊，明衍的长辈，有些放不开来。
但既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也就不难猜出师尊的心理了，她听到明衍的“花言巧语”，其实还是挺高兴的不是吗？
明衍笑了笑，没有一定要让月无瑕说实话的想法，他掏出了一个绣球，绣球两端各有一段红缎，他手持一段，将另外一段递给了月无瑕，月无瑕伸出手接过，看向明衍。
“师尊，这里没有其他人，便只拜个堂。”明衍笑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在梦中见过师尊的父母了，而且，师尊母亲的象征，那多静谧半月也在此处，刚好可以拜堂。”
“你的娘亲呢？”月无瑕询问道：“你的娘亲，还在世吧？”
明衍曾说起过他娘亲的事情，月无瑕现在只知道她还活着，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明衍没有细说，月无瑕也没有多问，涉及到家人问题，提起难免多愁善感。
“我娘亲叫做明徽音，师尊，你记住就好了，不过她没办法到现场来，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明衍笑了笑，三年时间还未过去，就算去到那个洞中，娘亲也没办法跟她说话...到时候时间到了，就带着她所有的儿媳妇回去看她吧...
月无瑕轻轻点头，两人牵着红绣球，像是梦中那般，再次拜堂。
不过就算梦中的两人，当时都是清醒的，但梦始终是梦，而现在，却是真正的现实。
拜完天地，拜完高堂，接下来，两人面对面，月无瑕没有戴红盖头，也没这么必要了，说是为了辟邪遮羞...圣人还需要辟邪？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也无需遮羞。
而且，拜堂之时，看着师尊的脸庞，总是让明衍心中格外满足。
远在凰家的凰非烟不知不觉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她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了....
她丝毫不知道，身为她未婚夫的明衍，此时此刻，正和她颇为敬仰的长辈、明衍自己的师尊，拜堂成亲了...
而风灵月影圣地，明衍跟月无瑕两人对拜之后，月无瑕心中也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受...
其实，在她心里，自己或许已经早就嫁给了明衍了吧？
但梦是梦，现实是现实，月无瑕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心中很是充盈，这逆徒还是有些心思的...
“师尊，这下，你就真的成了我的娘子了哦？”明衍拉了拉绣球，月无瑕便顺着绣球一同被明衍拉了过来，就此被明衍轻易搂在了怀中。
月无瑕看着明衍，表情还是清清冷冷，“你要叫我师尊。”
“好的，师尊娘子。”明衍笑嘻嘻道。
其实他也更喜欢叫师尊，因为更刺激一些。
月无瑕柳叶般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散开了，没跟明衍介意。
要不然，谁知道这逆徒又会做些什么？
“师尊，夫妻对拜完，就该送入洞房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明衍感觉自己心跳在加快，真的是时候了，该...师尊，吃下去了...
“没什么需要做准备的...”月无瑕深呼了一口气，她心中其实也有些紧张，虽然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明明在梦中，也被这逆徒以下犯上过几次了...
“那...我们该入洞房了。”明衍微笑着松开了月无瑕的纤腰，再次牵住了她的手，带着月无瑕一同来到了床边，将她轻轻放倒在床上。
月无瑕躺在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的明衍，呼吸愈发急促。
初见之时，明衍不过只是个太溪境的小修士，月无瑕只是因为他以此修为救下了凰非烟而看了他一眼，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成为他的师尊，又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他压在身下，马上就要被他肆意恩宠？
明衍的手放在了月无瑕的红嫁衣上，他亲自穿上的衣服，当然也该有他亲自来脱。
“师尊可觉得开心？”
“...这个时候了，还问这个话？”月无瑕俏脸泛着淡淡的粉红，她语气跟平日里不一样，娇了一些，有些娇嗔。
“我想听师尊的想法。”明衍的手上动作并未停下来，笑道。
“...如果我说我不开心，你愿意相信吗？”月无瑕看着明衍，嘴角竟是微微上扬，好似轻轻笑了起来。
好美...明衍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师尊说的，我都相信。”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但是眼中的笑容，已经告诉了明衍她的答案...
虽然师尊没有亲口说出她很开心，让明衍稍稍有一点点失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半点意外了。
明衍终究是闯入了月无瑕的内心，在月无瑕轻微的闷声中，月无瑕，终于在现实中，将自己完全交给了明衍。
她凑到明衍耳边，和明衍说了一件事情。
“...其实...在梦里，我和你成亲之前，就已经恢复了记忆...”月无瑕将头扭到了一旁，不敢去看明衍的眼睛，轻声道。
明衍一怔，“师尊...那时候就恢复了记忆？那为何会愿意嫁....”
想到这里，明衍忽然笑道：“原来不只是我馋师尊身子，其实师尊也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月无瑕脸色红透了，其实当时的她心思复杂，并非早就想要跟明衍发展什么禁断关系，明衍的说法并不算准确...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说了出来，这下真的完全没有身为师尊的威严了...
但是...算了...他开心就好吧，她没去看明衍，为什么知道明衍很开心？
因为...这逆徒攻速变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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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帮太上长老一把
月无瑕直接承认了，月清幽也不觉得意外，她只是笑了笑。
她是看着月无瑕入门的，看着她一路成长，看着她成为了现在的风灵月影圣主...
在月无瑕的师尊去世之后，在明衍加入风灵月影之前，月清幽说自己是世界上第二个了解月无瑕的人，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个。
当然，现在明衍走进了月无瑕的心里，她或许已经不及明衍了解月无瑕了，但月无瑕的反应，还是如同月清幽想的那样...
“你们倒是玩得花，师徒之恋本是禁忌啊...不过，你们都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我也不想发表什么意见了，但还是不要让圣地中的其他人知道，不然，难免议论纷纷，耽搁了修行。”月清幽瞥了明衍一眼，某种含笑，这话挺有意思的，听上去似乎有一些批评的味道，但实际，却是在暗示她会帮忙遮掩，所以明衍对月清幽回以了笑容。
太上长老人真好...
月无瑕则有些无所谓，她早就做下了决心，也包括被外人知道，甚至被整个修仙界知道，就算如此，也无所谓了，她不会草率地做下决定，因为她会考虑很多东西，她也不会在坐下决定之后，再因为某些原因反悔。
不过虽然被别人知道也无所谓，但月无瑕并非那种直接大嗓门，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自己被逆徒拱了的人，被以下犯上，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失了师尊的脸面。
“之后我还会离开风灵月影一段时间，圣地就依旧交给师叔管理了。”月无瑕说道。
“嗯，去忙你的吧。”月清幽什么都没问，她笑了笑，“说起来，衍儿的实力又有精进啊...看来是跟你之间，相性非常不错啊？”
月无瑕修炼的自然是《月影经》，而明衍修炼的虽然主要是《日月经》，但《风灵经》也有修炼，而且，随着修为的精进，《风灵经》越来越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了...就好像，这是他自己为了自己开创的东西一样...亦或者单纯是因为人王体兼容性太好了？
总而言之，就算明衍不是人王体，以《月影经》和《风灵经》的契合程度，明衍跟月无瑕的交融，也会非常有利于两人的修炼，而人王体不过是用另外一套体系在这个上面，再次获得了双修得到的修为提升而已。
只不过，听到相性这个词语，月无瑕那清冷的俏脸上都忍不住微微泛红，随即转过头瞪了明衍一眼，让明衍觉得挺无辜的。
“明衍他是人王体，不仅仅是因为《风灵经》跟《月影经》的关系。”月无瑕回过头解释道：“师叔也不必惊讶，明衍...恐怕会以一个相当恐怖的速度突破到人迎甚至是圣人...”
“...修为越高的话，双修获得的修为提升也就越高...对吧？”月清幽有些若有所思，“不过...按照常理而言，总是第一次效果是最好的...你已经是圣人了，而且已经双修过咈了，之后去哪里找这么多圣人，让衍儿突破呢？别说是圣人，就算是人迎...也不多吧？”
月无瑕面无表情，那只是你不知道这逆徒身边有多少女人而已...只要想，还找不到女人？
想到这里，月无瑕柳眉微皱，看着月清幽...
“师叔...你的寿元....”
“我的寿元？还有四百多年呢。”月清幽笑道：“距离耗尽，还早着呢，我是不指望突破到圣人了，不过，我也已经活了一千六百多年了，把梦璃培养出来，再替你管管风灵月影，那时候，衍儿跟清影也该成长起来，可以接班了，我也满足了。”
月无瑕沉默了一番，轻轻“嗯”了一声。
明衍眨了眨眼，他听得出来，师尊并不想让太上长老离开...
师尊的师尊那一代，似乎也就只有太上长老了...这也是师尊现目前唯一的长辈了...
所以师尊这么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自己站在师尊的角度，那恐怕会更为不舍。
只是，太上长老只是人迎，按照她现目前明面上的半步人迎的修为，她的寿元按道理来说，这会儿也差不多要到头了，已经是极限了，估计很快就会把自己已经突破到人迎的事情公布出来了。
真正的实力是人迎，所以太上长老有两千左右的寿元，但剩余的四百年，说长也算长，说短，也确实短，对于修仙者来说，时光流逝的速度，确实要比凡人更快一些...
月无瑕看了明衍一眼，随即转过头说道：“那风灵月影就交给师叔了。”
“嗯，你们去吧。”哪怕是谈及生死，月清幽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涟漪，想到对师尊这般重要的人，要在四百年后，无可奈何地离开师尊，明衍抿了抿嘴，心中其实有个想法，但这个想法...是不是应该付出行动呢？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传音给了气海世界中的王清初，却听到王清初说道：“衍儿，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
“...”明衍一怔，随即想到自己的想法，恐怕被姐姐轻易看透了，他心中一叹，“我对太上长老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为了这种原因...我不该这么做。”
为了给太上长老延寿，然后和太上长老发生关系，师尊知道之后，也不会开心吧？
“难道宁梦如是一开始就喜欢上你了？你又是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宁梦如？”王清初笑道：“顺从你的本心啊，衍儿。”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看向月清幽，眼神渐渐清明了。
明衍不知道师尊是怎么想的，但...他不想看着太上长老就此逝去...
现在到底还是在大道压制之下，如非天赋实在逆天，想要正常突破到圣人是不太可能的...
不管是师尊也好，小师妹也罢，都不希望看着太上长老去世吧？
明衍下定了决心，帮太上长老一把。

第一百七十二章 月清影的格局
太上长老离开之后，月无瑕侧过脸，看了看明衍，短暂地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动身吧。”
明衍点了点头，随即让姐姐从自己的气海世界出来，王清初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出来之后，直接就拉着两人瞬间便回到了凰家。
从回到风灵月影开始，到去圣元皇朝以及后来回到了风灵月影那荒唐的一个星期，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了。
这段时间里面，月清影跟凰非烟本就是闺蜜，以前来过凰家很多次，虽然在明衍的问题上，两人出现了一些小分歧，但事后都表示不会离开明衍，所以即便到现在为止，两人可能依旧存在一些小小的意见不和，但关系还是恢复到了从前。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月清影在凰家待着到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是有些想念明衍。
回到凰家之后，月无瑕也没有废话，很快就把月清影喊了过来，明衍自然也要在场，师徒三人，算是对质吧...
当然，在月无瑕心中这是对质，而在明衍心中，师姐知道了师尊已经被自己拿下，怕不是心里都要笑开花了...
月无瑕跟明衍在明衍的房间内等待月清影，她在自己房间中清修，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师尊跟明衍已经回来了。
其实月清影在知道月无瑕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心中不由得有了些猜测。
尽管以前师尊似乎就不太喜欢让她跟着师弟，但此次，除了师弟的姐姐王清初之外，师尊和师弟似乎也算是单独出行了，两人之间有些应该会有不少进展。
当然，在月清影看来，两人应该没有成事儿，师尊可能没有这么容易直面本心的。
不过，这就是月清影有些小看自家师弟了。
等到月清影来到房间之后，见师尊月无瑕坐在高位，而明衍站在一旁，不由得下意识传音道：“师弟，师尊叫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让师尊亲自告诉你吧。”明衍回应道。
听明衍这么说，月清影便没有再问了，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月无瑕。
月无瑕坐在高位，低着头看着月清影，即便已经想清楚了，这件事情最好是不要瞒着月清影，可这件事情，到了嘴边，想要说出口，却并不容易。
在月无瑕看来，无论自己怎么解释，恐怕月清影都会觉得自己很自私吧....
或许...自己真的很自私吧？扪心自问，自己有意识地让拒绝让月清影跟着明衍出去，心里到底有没有不愿意看着月清影跟明衍的关系越发亲密的想法呢？
月无瑕有些迷茫，她自己都不清楚。
人是很难完全认知自己的....
“清影。”月无瑕回过神来，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得，既然决定跟那逆徒走到了一起，这些，自己也早就想过了，无论月清影怎么看待她，自己，都应该承受下来。
“师尊？”月清影眨了眨眼，眸中有些好奇，不知道月无瑕到底要说什么事情，为何师弟要表现得神神秘秘的。
“...我与明衍....”月无瑕短暂停顿了一会儿，眼神不由自主地下移，但很快，她又抬起头，眼神渐渐定下来，“我与明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其实在月无瑕卞说出“我与明衍”这四个字的时候，月清影的嘴就微微张开了，下意识地把视线投到了明衍的身上去，因为她听到师尊以如此郑重的态度说她跟明衍之间的事情，加上此前师尊跟师弟很有可能的存在的独处，那她能联想到的，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而当月无瑕把话说完之后，月清影更是心潮澎湃，师弟居然真的把师尊搞定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这么看来，师尊心里果然对师弟，本来就有些好感吧？
看到月清影脸上的吃惊，月无瑕沉默着，等待着月清影的进一步反应，她观察着月清影，她知道，就算月清影对自己有意见，按照她对月清影的了解，月清影恐怕也不会表现出来，所以，也就只能从她的神情、姿态来入手了。
月清影吃惊之后，竟是出乎了月无瑕的意料，她笑了起来...？
月清影也了解月无瑕，她知道，师尊此时此刻直接告诉自己她跟师弟的关系是为了什么，直接坦白，不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主动发现之后多想吗？她在担心自己对她跟师弟的关系有意见...
“我知道师尊在担心什么，师弟跟师尊之间的关系，我没有任何意见，相反，我还很高兴。”月清影笑道，她看了一眼明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师徒...总算是更加亲密、关系也更加紧密了，这不是件好事吗？”
月无瑕看着月清影，柳眉微皱，她两次欲言又止，随即将头低了下来，不由得心中一叹。
没想到，清影居然对自己跟明衍之间的关系，竟是完全不在意？不，也不能算是完全不在意，她看上去甚至挺高兴的...
月无瑕想起自己还如此担心月清影对自己跟明衍之间的关系可能存在的意见，甚至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控制的冲突的想法，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
身为师尊，竟还没有自己徒儿的格局大...
明衍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那么月无瑕，就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
在当初那场关乎到很多人的梦境中，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如非明衍和当初梦境中的月凝霜巧妙地解决了那个问题，并且也对苏醒了记忆的月无瑕造成了深刻的影响的话，现在的月无瑕估计还和梦境中一样固执吧。
虽然现在好了不少，能一定程度无视明衍的花心了，但是她心中还是觉得，如果明衍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比较好，月无瑕很难去说自己完全没有把月清影排除在外的想法，但自己的徒儿月清影，却对自己的加入毫不介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 被师弟拿捏了
月无瑕沉默了片刻，终究是轻轻一叹，“你...觉得无所谓便好...”
“师弟，你先出去一下吧，让我和师尊聊聊。”月清影心中一动，看向明衍，微笑道。
明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师姐要跟师尊说什么，但明衍对月清影是非常信任的，估计是想做一些师尊的心理工作了。
所以他点头之后，便离开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月无瑕见状，一双美眸视线落在了月清影身上，她知道，月清影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师尊。”月清影沉吟了片刻，说道：“其实我不仅仅对你跟师弟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很乐意看到你与师弟成为现在这个关系。”
月无瑕看着月清影，柳眉微皱。
“我知道师尊心里可能有些疑惑。”月清影微笑道：“不管怎么样，师弟身边都已经有了相当多的女人，凰家这边，非烟、非烟的二姨，还有凰霓裳，瑶池那边，宁妃萱、还有月凝霜...师尊，这是没办法忽视的。”
“所以呢？”
“据我所知，月凝霜似乎在支持宁妃萱跟师弟的关系，而凰家这边，非烟虽然没有发表过对她二姨凰君怡跟她表姐凰霓裳的想法，但我实际看来，她大概是已经接受了两个人，而在师尊和师弟走出这一步之前，我们风灵月影，就只有我一个人，有些独木难支啊。”月清影说道：“如果师弟身边只有一两个‘其他女人’的话，我倒也不用这么想，但是师弟身边女性太多了，而且自成派别，她们如果联合起来的话，对我们而言，是非常有威胁的，毕竟....两个人，肯定是大于一个人的。”
“...这就是你支持我跟明衍在一起的原因？”月无瑕闻言之后，有些匪夷所思，没想到月清影只是想要争宠而已...
“不只是这个原因，就算忽略我刚才说的原因，师尊能和师弟走到一起，我也是很乐意看到的，不管是师弟对师尊的感情，还是师尊对师弟的感情，都压抑克制了许久吧？”月清影微笑道，以前或许她还不敢轻易说这种话，比如说师尊其实对师弟是有感情的，但从两人关系的发展速度来看，这个情况是理论存在的。
要不然，按照师尊的性格，师弟想要拿下师尊，恐怕需要更久的时间，至少在月清影一开始的想法中，师弟可能还得花一年的时间，渐渐软化师尊的防备...没想到这一去就直接一步到位了。
“而且，师尊跟师弟走到了一起，我们师徒三人又更加亲密了，这也是好事啊。”月清影笑道，“不是因厛为我希望师尊陪我一同争宠所以才支持师尊跟师弟的关系，而是因为，我与师尊，本来就是站在同一边的最好的盟友，我们本就该一起面对其他人，师尊，你不去抢，别人也会去抢，如果一直无动于衷的话，或许终有一天，在师弟心中，我们会变得没那么重要也说不定。”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接受凰非烟？”月无瑕柳眉紧皱，“如果你当初没有接受凰非烟，又哪里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事？”
“...”这个问题一时让月清影那光洁白皙的脑门上多了几条黑线，我这...我当初不是误判了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嘛？
“如果我当初没有接受凰非烟，师弟到底会放弃谁，谁也不好说，更何况，如果师弟真的只是单恋其中一人的话，师尊和师弟，又岂会走到如今这种关系呢？”月清影平静，虽然心中有点麻麦皮，但月清影可不会表现出来。
“...如果没有你当初接受凰非烟那件事情，或许我也不会被这逆徒...”月无瑕下意识就想说“我也不会被那逆徒得逞”，但话到嘴边，她又止住了，在月清影面前嘴硬也没什么用...更何况...虽然现在月无瑕心中还是有些复杂，但她并不后悔做下现在这个决定，如果这逆徒当初真的选择了单恋，那自己跟他之间...或许真的就没有可能了...
还是...不想走到那样的未来吧。
“师尊...听上去有些不太情愿？难道是师弟强迫了你？”月清影眼神微闪，试探性问道。
“...他一个太乙，能强迫我？”月无瑕瞥了月清影一眼，最终还是说了老实话，“...我是...心甘情愿的。”
月清影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她本来想着，如果现在师尊心态还没有摆平地话，就替师弟给师尊做做工作，但现在看来，师弟自己就已经把师尊拿捏地很到位了...
师弟还是挺有手段的...月清影现在都有那么一点点怀疑了，怀疑当初师弟其实是对自己欲擒故纵，故意让自己误以为自己是要被抛弃的那一个...
当然，月清影虽然有这个怀疑，但却不愿意去相信，或许...是师弟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吧...
“既然师尊是心甘情愿的，那师尊就更应该和我联手。”月清影靠近了月无瑕，“有句老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如果我们不争的话...”
月无瑕看着月清影，俏脸清冷，“我不需要争。”
“师尊！可不能如此自满！”月清影听月无瑕这么说，顿时有些着急了，“师弟虽然现在很在意你，但现在是现在，以后谁也不知道，你看看她们凰家，凰非烟、凰霓裳、凰君怡，以后说不定什么凰青妃甚至是凰君如都有可能加入进来，不能没有危机意识啊？而且，瑶池那边也是，此前在蟠桃大会上的那个什么安染，还有瑶池圣母宁梦如，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加入到师弟的...后宫里面啊，到时候我们两人还不联手，可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月无瑕听到宁梦如的名字，不由得微微皱眉，“宁梦如早就跟你师弟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两个逆徒
月清影闻言一顿，“...啊？”
显然，月清影并未料到这个情况，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月无瑕。
尽管她不像凰非烟那般敬仰宁梦如，但宁梦如毕竟是西王母，那可是享誉盛名的西王母啊，在一票圣主之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啊，然后现在师尊说...她早就跟师弟滚到床上去了？
不能说匪夷所思，只能说听上去完全不可能啊！
“月凝霜便是宁梦如。”月无瑕也没有瞒着月清影了，没必要给宁梦如留下什么面子，情敌罢了。
“...啊？真的吗？”月清影俏脸上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不是...？
月凝叟霜能跟宁梦如扯上关系？两人不是师徒吗？怎么月凝霜就是宁梦如了？完全看不出来啊？两人性格差距很大吧...？
可是师尊似乎也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骗自己啊...
这也太诡异了...月清影不由得想起了就在不久之前，凰非烟还和自己聊起过宁梦如的事情，她说她因为小姨凰青妃的影响，对宁梦如很是敬仰，以前，宁梦如还是凰非烟努力的方向呢...
结果，她那个努力的方向，她敬仰的前辈，居然已经和师弟滚到一起去了？而且，如果真如师尊所说，月凝霜便是宁梦如的话，这宁梦如可不是悄无声息地就跟明衍在一起了，还大张旗鼓地跑到她们面前来抢男人呢...
月清影一时半会儿有些接受不能了...
“你不信？”
“...我当然相信师尊的话，只是...我想不通西王母的想法...她...她为什么要装成另外一个身份...跑到我们面前来...”月清影说的还是很含蓄的，没说宁梦如为什么要伪装成月凝霜跑到明衍面前去发骚。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就是单纯喜欢你师弟呢？”月无瑕摇了摇头。
“....嗯，既然如此，师尊，你更应该加入进来了...你看，她们宁梦如、宁妃萱这对师徒，如果到时候...不，是一定会...”月清影想了想，脸上表情更是显得忧心忡忡，“我这段时间也接触过宁妃萱，宁妃萱心在对师弟的态度简直卑微到了尘土中，而如果西王母真如师尊所说，恐怕这师徒二人会利用她们身为师徒的便利，加深师弟对她们的迷恋...”
月无瑕表情有些不屑，那逆徒对她的贪恋，她还是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的，以前不知道明衍真实想法，或许还可能担心一下宁梦如的威胁，但现在，宁梦如什么也不是。
“师尊...”见师尊竟还是那般不屑一顾，月清影心中拔凉拔凉的啊，怎么办啊？师尊怎么回事啊？怎么完全不在意啊？
您了不起，您清高...您也不为徒儿考虑考虑，就算师弟对你非常重视，那自己呢？
“....”月无瑕见月清影面如死灰，也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就这么怕她们？这么对你师弟没有信心？”
“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月清影轻轻一叹，“师尊，优劣都是比出来的，到时候她们瑶池可以可以几个人拉着师弟一个人...修炼，而我只有一个人...比不过啊，一时半会儿还好，久而久之...”
“...？所以你其实是想拉着我跟你一起陪那个逆徒...三修？”月无瑕柳眉一挑，有些羞怒，“你在想什么呢？！”
“师尊，别人都可以，我们难道不行？那别人便是优，我们便是劣啊...”月清影叹了口气，真是怒其不争，就算师尊在师弟心中很重要，甚至比宁梦如也重要很多，但加上宁妃萱呢？加上安染呢？
凰家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师尊现在就要打三个，以后甚至有可能要打五个...月清影本来还觉得自己跟师尊都不够呢，结果师尊这关就过不去...
那看来，只能回风灵月影，发展一下太上长老，和小师妹了...
“...”月无瑕见月清影如此失望，眼角不由得挑了挑，她道：“你对你师弟有些错误的判断，你师弟绝非喜新厌旧之人...所以哪怕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会出现一些派系斗争，也不会影响到你在他心里的地位的。”
这方面，月无瑕对明衍还是比较有信心的，明衍虽然花心，但有些时候，一碗水能端得很稳，就像自己三番四次才逼得他说出了自己在他心中比宁梦如更重要一样，明衍可不是说她们去讨好，就一定会偏爱谁的那种类型。
如果真是如此，他是维持不了这个...后宫的。
实际上，明衍也确实不会因为这些原因就疏忽了谁，这是事实。
“但是师尊...”月清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月无瑕打断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的担心...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月无瑕有些心累，刚被逆徒抱上了床不说，这另外一个徒弟就想着拉着她一起被那逆徒再次抱上床...自己收的这两徒弟，都是逆徒...
见师尊的口风变了，月清影脸色一喜，“师尊...你可要好好想想啊，就算师弟真能做到师尊说的那样，我们这样，至少也保险一点不是吗？”
月无瑕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
月清影心中窃喜，知道这件事情师尊已经如此表态，其实已经十拿九稳了，她点了点头，转过头走了出去。
月无瑕放下手，轻轻一叹，其实，月清影不计较自己此前对她的刁难，就已经很不错了，自己虽然是师尊，但有些事情做的确实不太地道...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多考虑考虑她提出的想法吧...反正最后也只是便宜明衍那个逆徒而已，便宜那个逆徒，终归也不是便宜其他人不是吗？
自己对明衍...真的能起到约束作用吗？怎么感觉...自己在被明衍带着走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此生追随明公子
月清影从房间中走出来之后，便四下寻找这明衍的踪影，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明衍了。
自己说动了师尊的话，之后明衍再去软磨硬泡，师尊还不是稳稳被拖下水？等有了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可就由不得师尊了，想必师弟应该有丰富的方法让师尊就范。
月清影很快找到了明衍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直接传音给了明衍，“师弟...！”
“师姐？”明衍转过托来，传音回应道：“为什么用传音？不能被师尊听到吗？”
“嗯....”月清影将自己跟月无瑕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告诉了明衍，就连拉月无瑕下水的理由——为了和凰家以及瑶池竞争都告诉了明衍，毫无隐瞒，“师弟，如果你想让师尊同意，最好是让师尊感觉你没有以前那么重视她了，这样的话，师尊就会就范的。”
月清影的方法很是毒辣，既然师尊这么自信，觉得师弟会一直重视她的话，那就直接透露给师弟，那师弟还不轻松拿下师尊？
哦，不对，已经拿下了，现在是为了拿下师尊接受跟她一起与师弟多人修炼这件事情。
这一招下去，自己再吹吹风，师尊不可能不就范的。
但明衍听了之后，却传音给月清影，“对师尊，其实用不着这个方式，师尊就是嘴硬，之后找机会说两次，师尊就同意了。”
“真的吗？”月清影虽然也知道师尊方才说出那番话之后，其实能轻松拿下，但也没有轻松到师弟说的这个地步吧？
“师姐难道不相信我？”明衍传音道：“师姐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月清影微微一笑，随即握住了明衍的手，开口说道：“你离开这么久，我好想你。”
“我也想师姐。”明衍揽住了月清影的纤腰，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
“你怕是和师尊天天乐不思蜀吧，还想我呢~”月清影轻笑，她可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弟了，不过哪怕是如此，她看着明衍的眼神，也依旧满眼都是柔情。
“师姐也知道乐不思蜀吗？”明衍好奇道。
“啊，我看过一些凡间小说，还挺有意思的。”月清影笑道。
两人腻在一起，小别胜新婚，亲亲我我甜甜蜜蜜，两人没多久，就一起到了月清影的房间，然后开始双修了。
明衍和实力比他高的女修士双修，他自己获得的好处自然更大一些，而和现目前实力已经不如他的女修士双修时，两人获得的好处是几乎平等的。
月清影的实力，经过不少次双修，已经到了神阙巅峰。
所以只要明衍身边有实力足够的女修士的话，明衍成长起来之后，自己就可以成为一个仙女制造机，可想而知，如果真如姐姐说的那样，自己可以成帝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和大家双修，大家也会受益匪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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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明衍和月清影缠绵之时，一个意外之客到达了凰家。
凰家对此人并不陌生，因为她曾经在凰家待过好几年的时光，没错，正是安染，凰非烟出来接待安染的时候，更是惊讶于她的实力...
因为注意到她到来的是凰青妃，而凰青妃告诉凰非烟，安染此时此刻，已经是太乙了。
“凰小姐，许久不见了。”安染身穿一袭翠绿长裙，头上戴着一些花草装饰，优雅而美丽，带着一股自然风，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气质与以前那般柔柔弱弱的病秧子不同了，还是因为什么，凰非烟总觉得安染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凰非烟惊讶之余，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不由得表情略显古怪，当时两人之间可不算特别友好，当初安染公开向明衍示爱，凰非烟还因此对她颇为恼火...
“冒然登门拜访，还请凰小姐谅解。”安染略施一礼，俏脸之上笑容轻缓，“我便不废话了，其实，我是来找明公子的。”
凰非烟也能猜到，安染不是来怀旧的，多半是从哪里知道明衍在凰家，所以找过来的，她虽然对安染有些怨气，但也没有把安染拒之门外，而是让安染进了内院。
“说起来，以前都没有进过内院呢。”安染跟凰非烟并肩而行，有些感叹，“我十分感谢凰家收留我的那段时间，也十分感谢凰小姐，我知道那段时间，凰小姐其实非常想要帮助我。”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很感谢，你不搀和到进来，就算好事了。”凰非烟无奈地耸了耸肩。
“凰小姐指的是明公子的事情吗？”安染背负双手，她身穿绿群，笑容清新怡人，“唯独这件事情，恕我不能从命呢，凰小姐。”
凰非烟也知道，她心中轻叹，今时不同于往日，当时明衍身边女人还不多，而现在，各种各样的竞争对手，多安染不多，少安染不少。
“安小姐不是拜了女帝为师，这是修炼有成了？”凰非烟问道。
“嗯...算是吧，师尊将她自创的帝经传与我之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勦....”安染轻轻点头，她撩了撩被风吹起的发丝，“师尊告诉我，如果想见她，就来寻找明公子，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见明公子，也是希望能联系上师尊的。”
“...其实，安小姐现在也是绝对的一方人杰了，我所见过的那些顶级人杰，玉牡丹、顾寒霜现在的修为实力都不如你呢...”凰非烟说道，她认识的年轻一代，恐怕也就只有明衍修为实力比现在的安染更高了，“如此优秀的你，不必拘泥与当初的事情，像你这般优秀的仙子，根本就不缺追求者。”
“凰小姐...如果不是明公子，我此时此刻，说不定早就死了。”安染笑道：“我的实力，我自己是没有资格使用的，只有明公子，才有资格使用，我早已经决定此生追随明公子，就连师尊也支持我的想法，你不必再说其他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月无瑕的纠结
听闻此言，凰非烟看着安染的眼神有些复杂。
安染的事情，凰非烟也算是全程参与其中，所以她对安染对明衍的感情，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在那样昏暗的人生中，活着或许也只不过是在等死而已，然后明衍出现了，把她从悬崖边缘救了上来...
凰非烟同样是被明衍所救，有些事情也算是共通点的吧，这样的事情虽然老套，但却也是最容易产生好感的事情。
喜欢这种事情，别人向来是没资格定义的，而且凰非烟也看出来，安染并不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
“我相信，现在我的修为，应该能帮到明公子吧。”安染见凰非烟沉默了下去，不由得微微一笑。
凰非烟抬起头，说道：“其实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明衍也不怎么需要去和那些所谓的天才争锋了。”
最大的机缘就在他身边，足不出户都能飞速提高修为，又何须去跟那些修为低浅的人抢夺什么机缘呢？
当然，其根本不会是因为王清初复苏了，王清初虽然苏醒了，但明衍如果不愿意的话，王清初也不会参与到那些争锋当中去，而是因为明衍现目前修炼的方式已经和传统修仙完全不同了，这才是导致明衍无需参与到这些争锋中的原因。
“这样吗...最近确实也没怎么听到明公子的消息呢，我原本还以为明公子低调，但现在看来，是我猜错了？”安染闻言顿了一下，但随即便微笑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见到明公子再说吧，凰小姐愿意带我去见见明公子吗？”
“来者是客，尽管在明衍的事情上，我对你有那么一些意见...”凰非烟耸了耸肩，总不能把安染赶出去吧？更何况，现在的安染还是女帝唯一的亲传弟子呢。
“多谢凰小姐。”安染闻言笑容更加浓郁。
凰非烟眯了眯眼，心中不由得一叹，明衍啥都好，就是身边这些女人太多了，而且不仅多，各个还都是那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自己跟她们根本拉不开差距。
凰非烟逐渐觉得，自己有些独木难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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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非烟带着安染来到师徒三人居住的庭院的时候，并未在明衍的房间中找到明衍，她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了月清影的房间。
明衍多半是跟月清影在一起...若是以前，她还能跑去抓奸，但现在...
月清影都直接跟她摊牌了，她能抓什么奸？
更何况，明衍也不一定在那里...庭院中被布下了阵法，凰非烟并不能直接通过神识看到里面的情况。
“凰小姐？”跟在凰非烟身边的安染见凰非烟忽然驻足看向远处的房间，不由得有些好奇道：“明公子在那边吗？”
凰非烟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带着安染往月无瑕的房间走去。
月无瑕知道两人来了，还没等凰非烟开口，便直接让两人进来了。
王清初也在这里，她见到两人之后，微微一笑。
“姐姐...月姨。”凰非烟略施一礼，而安染自然也没有愣着，也跟着行了一礼，但她看到王清初之后，心中却有些骇然。
她曾经也去过瑶池，在瑶池当过一段时间的弟子，自然见过西皇母和王清初这位最具威名的西王母的圣像，所以在看到王清初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认出了这位存在...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早就离世了吗？这都是几十万年前的人物了啊...？
安染忽然想起了此前凰非烟曾说过明衍“情况特殊”，难道她指得是这个？
“你不用多做猜测，我就是王清初。”王清初似乎看出了安染的想法，轻笑道。
“...晚辈见过前辈...！”安染单膝跪下，她曾经入过瑶池，学过瑶池心法，瑶池对她也有恩惠。
“不必如此。”王清初微笑道：“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衍儿也和我提起过你，我虽然辈分上算是你前辈，但我同样也是衍儿的姐姐。”
难怪凰非烟喊姐姐...原来有这么一层关系吗...？安染倒是知道，凰非烟跟明衍其实已经订婚了的事情....凰非烟现在还是明衍的正牌未婚妻呢。
“衍儿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不妨先去见见梦如跟宁妃萱，她们也在凰家。”王清初轻笑道。
忙？凰非烟轻咬樱唇，那肯定是跟清影在一起了...
即便这几日想了很多，但事到如今，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两人此时此刻恐怕是在做些...事情，还是让凰非烟心中犹如被针扎般的刺痛感。
安染轻轻点头，再次行礼之后，暂时先离开去见宁梦如她们了，而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月无瑕道：“安染的修为提升的真快...”
“再快也比不上衍儿，更何况，她修为提升的快，对衍儿来说也是好事。”王清初微笑道：“他身边这些女人，修为越高越好，因为这也意味着，他可以更快的突破。”
月无瑕默不作声，她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她也知道，既然双修对双方都有巨大好处，其实不应该阻止这些，可她到底是对那逆徒....
不过，纵然自己心有不满又如何，自己又制止不了，眼不见心不烦。
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月清幽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多了些忧愁...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只是，真的要如此吗？
一方面，是不愿意让明衍身边再多加人了，而另一方面，却又是自己尊敬的长辈....
月无瑕有些心剀累，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可是要让她亲自说给明衍、说给月清幽听，又不可能，她能接受这种事情，不代表她能努力去做两人之间的工作...
明衍身边女人多已成定局，但这并不代表月无瑕就会主动给明衍和其他女人拉皮条啊...
王清初侧过头看着月无瑕，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非烟要觉醒了
凰非烟缓缓走到了月清影的房门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她现在有些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门内的两个人，应该能感觉到自己的剎到来吧，也不知道，清影跟明衍会怎么想，他们一人是自己的闺蜜，一人是自己的未婚夫，然后现在未婚妻站在门外，另外两人在里面....做些什么呢？
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靠在了门口。
她早就不是雏鸟了，和明衍之间的经验不说特别多，但也用过不少姿势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算是颇为了解了。
明衍跟月清影在里面，自然不可能是坐在一起温馨地看看书一起传统修炼...
两人此时此刻，或许正在....
凰非烟将双手垫在腰后，心中隐隐刺痛。
虽然已经算是勉强接受了明衍跟月清影的关系，但此时此刻站在门口，还是让凰非烟心中难受...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场大梦之中的自己...
梦里的自己，对这种事情不仅仅不会介意，甚至还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尽管凰非烟一直都否认那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比起现在这种不快乐...自己还不如是那种心态呢，反而不会难受...
以后还会少了这种事情吗？
虽然自己顶着未婚妻的名头，但也制止不了明衍身边那些女人，现在有清影，妃萱似乎也重新回到了明衍身边，还有什么月凝霜，以及凰霓裳跟二姨...
挡得住吗？凰非烟已经没有独占的想法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吧...老是这样，承受这种针扎般的痛苦...还不如梦中的生活呢，至少那样，自己不会这么苦闷...
凰非烟轻轻一叹，就这样靠在门口，而房间内的两人，自然都感觉到了凰非烟的存在。
月清影趴在床上，眼神微闪，“非烟站在门外干什么呢？”
“...”明衍心中有些复杂，“她大概是知道我们在里面吧？”
“那又如何，之前都已经跟非烟摊过牌了，非烟也都知道了。”月清影摇了摇头，“比起那些....师弟，你送我的白丝真的挺好看的...还有这套衣服...嗯~”
月清影并未因为凰非烟而影响到心情，明衍送了她一套学生制服，外加白丝...
月清影虽然已经过了十六七岁的年龄，此时已经二十又一了，但她天生丽质，穿上学生制服——小西装白衬衣外加及膝短裙以及白色丝袜，还特地换了发型...
这样的月清影看上去，实在清纯动人，惹得明衍食指大动。
越是清纯的东西，就越想去玷污，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态吧？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发现门外的凰非烟起身，最终是离开了...
明衍心中叹了口气，其实非烟真如梦中那般倒也好，至少不会觉得伤心吧？就像妃萱一样，说不定偷偷看着还挺兴奋的，甚至可能还会站在门外吹箫给屋内的人助兴。
妃萱还好，对凰非烟，明衍心中一直都是心怀歉意的，当初做下了决定，打算全都要的时候，明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情况。
“好了好啦，师弟，看着我，不要再去想非烟的事情了，非烟她迟早会想通的。”月清影没听到明衍的回答，也没有感受到明衍那略显粗暴的动作，不由扭着头看了看明衍，她微微一嘟嘴，“就算是我，也会生气的哦？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想着其他女人....”
明衍回过身来，趴在月清影的背上，“对不起...师姐...”
“那就用行动表现出来。”见明衍状态回升，月清影这才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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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安染找到了宁梦如的住处，登门拜访了。
宁梦如是圣人，早就发现了安染的存在，当时知道她修为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呢，没想到，当初那个明衍引进来的女修，此时已经突破到太乙了。
两人并不是师徒，不过当初瑶池将安染以及水如烟收留下之后，也是让以为瑶池颇为德高望重的长老将两位收为徒弟，对她们也很是照顾了，所以安染对瑶池，是颇为感激的。
更何况，青姿女帝本身就和瑶池有着扯不断的关系，身为女帝亲传弟子的安染，自然停青姿女帝说过她跟瑶池的渊源，瑶池这也算是对着师徒两人都有恩了。
“王母娘娘！”安染见到宁梦如之后，行了一礼，“晚辈唐突拜访，还请王母娘娘不要介意。”
“不用这么客气。”宁梦如微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有些感叹道：“当初那个病恹恹的孩子，已经成了完全能独当一面的仙子了。”
“当初还得多谢瑶池收留我跟如烟...”安染说道：“瑶池对我们的恩情，对师尊的恩情，我都一直记在心里...”
“这可是衍儿拜托我的，我自然不能怠慢。”宁梦如微笑道：“你要感谢，便感谢衍儿吧。”
“...”安染笑容清婉，现在看来，明衍跟瑶池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某种地步，这也好，自己报答明衍，也算是报答瑶池吧？
“虽然现在的我实力还不够强，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还请娘娘不要客气，我虽然觉得只有明公子才能使用我的力量，但报答瑶池，也算是报答明公子了...”
宁梦如不知为何，脸色飘起两朵红云，这瑶池都快成明衍的后宫了，西王母跟瑶池圣女都成了他的禁脔，加上王清初的存在，这话确实没问题。
注意到宁梦如脸色飘红，安染心中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你来凰家之前，可有回过瑶池？”宁梦如回过神来，询问道。
安染点了点头，“我回过瑶池，去看了看如烟，后来本想拜访娘娘，但有位长老告诉我，娘娘跟圣女都来了凰家，我猜测明公子也一定在这里，便赶过来了。”
她提到“明公子”的时候，语气和表情明显不同，宁梦如心中有些异样，她其实很早就知道安染喜欢明衍了，只是当时没有猜到，自己现在跟明衍会变成现在这个关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异曲同工之妙
也不知安染知道自己跟明衍已经是那种关系的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宁梦如心中虽然有些异样，但当然不至于表现到脸上，这些事情，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丢她宁梦如的面子无所谓，做了就是做了，但是她不愿意丢瑶池的面子，她身为西王母和小辈在一起终归是会让人议论纷纷...
不过，眼前这位，可是潜在情敌啊。
说来也是有缘，这师徒两人，都跟瑶池有些关系...
女帝本人对明衍似乎也有着某种期待，明衍身上，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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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青妃正在酿酒，她每年都会酿制一批新酒储存，待到一定时日后再取出饮用。
这个习惯，已经有上百年了。
其实这些仙酒放个几千年甚至上万年都没问题，凰家也还有一个巨大的酒窖，里面存放了很多时间久远的仙酒，不过显然不能竭泽而渔，饮用之后自然要酿造新酒。
凰青妃不慌不忙地准备着新酒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发现大姐凰君如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旁边，平静地看着她。
“大姐？你怎么来了？”凰青妃停下手头的事情，微笑道。
“过来看看你，顺带...想和你聊聊一些事情。”凰君如表情冷淡，不过凰青妃跟凰君如本就是姐妹，彼此已经很是了解，她自然清楚这番冷淡，没有其他含义。
“去旁边吧。”凰青妃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之后，和凰君如并肩而行，走到了一旁的凉亭中坐下。
姐妹两人有身高差，凰君如要比凰青妃高一些，加上服装装饰显得格外高贵，看上去有些冷艳，凰青妃看上去则和宁梦如一般，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人，让人很容易滋生好感。
“大姐找我有何事？”凰青妃微笑着问道。
“聊聊...关于我们的未来。”凰君如说道：“我没去找君怡，她现在满心思都挂在明衍身上...”
凰青妃看着凰君如，笑而不语。
“你怎么看待凤凰？”凰君如侧过脸，看向凰青妃。
“也没什么好看待的，原本可能还会因为非烟的事情，让我们有些难办，现在明衍有解决方案了，我们也可以安心一些了。”凰青妃微笑道：“姐姐还在担心非烟的事情吗？我倒是认为，明衍已经解决了凤凰的难题，现在，也无需担心非烟会消失了。”
凰君怡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道：“那你呢，未来想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凰青妃轻声重复了一下，又笑道：“以前做什么，现在便做什么呗。”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凰君如平静道，似乎话有所指。
凰青妃微微一笑，“大姐，你希望我跟二姐一样吗？”
“并非是我希望，而是...你自己怎么想？”
“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凰青妃摇了摇头，“我并不抗拒，只不过，也不想刻意去靠拢。”
“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对不起非烟呢。”凰君如表情冷淡，但语气中，似乎略有些调侃的味道？
如果让明衍看到如此严肃冷淡的岳母大人，也会有如此这般的语气，不知道会怎么想。
凰青妃哑然失笑，“事到如今，对不起非烟的事情可太多了，如果非烟跑到我面前，说我哪里对不起她，我恐怕还得反问她一句‘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件’。”
凰君如眉头微微一挑，有些感叹。
“倒是...大姐，霓裳是怎么想的？”凰青妃笑盈盈地看向凰君如，“霓裳，是想这样一直待在明衍身边吗？其实二姐也好，我也好，对非烟来说，也都算好接受，但霓裳的情况，你知道的，比较特殊。”
凰君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问过霓裳，霓裳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想去改变她的想法。”
“嗯？所以，是真的打算继续留在明衍身边？”凰青妃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下好了，我们凰家啊，被明衍一网打尽咯，从祖宗到我们这一代...呵...”
凰君如说道：“你在意别人的看法吗？”
“不算在意吧，开心就好了，我只是有些担心非烟能不能想通这些事情。”凰青妃微笑道：“不过以我对非烟的了解，她向来都是比较大度的，或许有些事情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给她足够的时间，她总能接受的。”
凰君如轻轻一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不谈其他，我还是希望你跟劼明衍能走到一起，黑暗动乱虽然现在已经被延迟，但尽快提升实力，依旧是重中之重。”
“大姐，我想问一句，霓裳对明衍的感情，有几分真？是单纯地希望以此突破，还是...真的爱上了他？”凰青妃闻言之后，反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妨亲自去问她。”凰君如站起身来，似乎打算离开了。
“她应该告诉过你了吧？”凰青妃也跟着站起身来，微笑道：“还是说，她不愿意说出口呢？”
“...”凰君如背对凰青妃，闭上了眼，思考了片刻之后，才说道：“大概是真的爱上他了。”
“这样啊....”凰青妃停顿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大姐，其实你无需为我担心，我对衍儿还是很有好感的，主要他主动一些的话，不发生些什么，倒是反而奇怪了。”
“如果你不抗拒的话，确实也无所谓了。”凰君如轻轻点头，随即道：“最近，我知道了一件事...”
“嗯？”凰青妃看向凰君如。
“你知道月凝霜吧？”
“嗯，算是吧。”凰青妃点了点头，虽说她此前昏迷了很久，但昏迷之前，宁妃萱便已经是宁梦如的徒儿了，在此之前，她并未听说过宁梦如还曾经收了什么徒弟，所以当时知道月凝霜的时候，她还有些迷惑呢。
“她其实是宁梦如。”凰君如转过头说了一句之后，便离去了。
凰青妃怔了征，随即哑然失笑，看来，还真是异曲同工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宁姨急了
明衍跟月清影一起修炼了好一段时间，月清影其实是有些遗憾的，她跟明衍之间，双修的速度已经不算快了，因为她的实力，早就不如明衍了，所以每次双修的提升，相较于高于明衍修为的女修来说，提升是相对较少的。
如果师尊也同意加入进来就好了...
心知自己对明衍帮助已经不算特别大的月清影，并未占用明衍太多的时间。
凰家还有很多修为高深的女修，跟其他人双修，对师弟来说，显然好处更为明显。
反正现在已经打算接受师弟身边那些女人了，赶又赶不走，以后这只会是常态而已，太过在意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自己难受而已。
所以，她主动结束了和师弟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间，等到师尊同意跟她一起服侍师弟，再快活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提升师弟的修为。
不过这次双修，对月清影好处也极为明显，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在动摇了，距离突破应该不远了...
在师弟修为超过自己之后，自己得到的好处，明显比之前更多，如果师弟突破到了人迎这样的等级，说不定跟师弟双修一次，自己便能直接突破一两个境界呢？
明衍跟月清影出来之后，还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宁妃萱。
宁妃萱见明衍跟月清影亲昵地靠在一起，并未露出什么异样表情，而是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师姐，明衍...”
师姐...听到宁妃萱如此称呼自己，月清影心中还有些奇怪，她知道，宁妃萱这是跟着明衍一起喊吧...
月清影沉默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明衍，“师弟，我先走了，圣女好像找你有事...”
“师姐，你喊我妃萱就行了。”宁妃萱抿着嘴，轻轻笑着，现在的宁妃萱对谁都没有敌意，毕竟她心中有点变态想法，更何况，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争风吃醋的资本，谁都可以争风吃醋，但她是一定不行的。
好不容易才让明衍对她改观，她可不希望之前一切的努力被自己付之一炬。
月清影轻笑了一番，“妃萱找你有事，我就先走了。”
明衍点了点头，月清影这才离开。
随即，明衍看向宁妃萱，“怎么了？妃萱？”
“没什么大事，只是师尊这几日三番两次地在我面前提及为什么你这段时间没去找她的事情。”宁妃萱笑道：“师尊大概是觉得我会提醒你，所以，故意暗示我来找你吧？”
明衍闻言不由得哈哈笑道：“宁姨还真是可爱...”
这明显是着急了啊。
“明衍，你...不去见见师尊吗？我看她都有些等不及了。”宁妃萱也跟着笑了笑，随即说道：“另外，安染也来了，现在住在凰家呢。”
“安染？”明衍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倒是有些意外，“她怎么回来这里？”
“我听她说，一方面是为了来找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前女帝曾告知过安染，如果有事情找她的话，便来寻你，就能联系上她。”宁妃萱解释道，此前宁妃萱跟安染也聊了聊，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颇为不错，当时明衍在安染面前直接表现过对宁妃萱的好感，还曾用委托她帮自己打听宁妃萱喜好的说法，试图打消安染对他的好感。
虽然这个办法没能成功，但当初为了了解宁妃萱，安染主动接近过宁妃萱，两人之间关系尚可。
而且，当安染知道现在的宁妃萱对明衍已经完全不同的时候，安染还有些惊讶的，当初明衍可是追求者，有些求而不得的感觉，现在好像完全反过来了？任谁都得惊讶。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先去见见安染吧，以免她有什么急事找女帝。”
宁妃萱点了点头，随即给明衍带路，带着他一路来到了安染的住处。
安染现在不是外客，和明衍之间还有些扯不断的关系，凰非烟当然没有把安染安排到外院，尽管是情敌，凰非烟还是大度地将其安排在了内院。
明衍见到安染之后，发现安染真的变了不少。
安染身着翠绿色长裙，秀发上带有不少清新自然的小装饰品，看上去清纯可人，以前那种病恹恹地感觉，一去不复返了，已经完全从一个病美人，变成一个清纯秀美的仙子了。
卍“明公子！”安染见到明衍之后，快步走上前来，神情略显激动，她向明衍行了一礼，“好久不见了...！”
“见我还行什么礼。”明衍将安染扶起，微笑道：“你修为实力已经到太乙了，真厉害啊。”
“明公子才厉害，我看不穿明公子的修为，明公子的修为，比我更高，对吧？”安染略显羞涩地笑着，说着说着，话语间有些淡淡失落，“我原本还以为突破到了太乙，能帮上明公子，但现在看来，明公子果然还是太过优秀了，不是我这种凡夫俗女能比得上的。”
宁妃萱不由得笑道：“若你是凡夫俗女，我又算得了什么？安染小姐，不要过分自谦哦？”
安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明衍也说道：“我的情况不能用正常眼光来看，你已经很优秀了，而且，怎么就没办法帮上我了？”
明衍知道安染特别喜欢钻牛角尖，所以，干脆顺着安染的意思来说了，“你来找我，是想联系女帝吗？”
“嗯，我有些事情需要禀报师尊，除此之外，来找明公子，也是想要追随明公子。”安染一双美眸含情脉脉地看着明衍，感情都不加遮掩了，此前本来就已经跟明衍告白过了，此时此刻，无需隐藏。
这热情过头的眼神，和她那清纯可人的外貌稍稍一些冲突啊，明衍心中有些汗颜，先是内视了气海世界，叫醒了风师嬟，将她拉了出来。
看到风师嬟之后，安染脸色一下便严肃了起来，朝她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徒儿拜见师尊！”
“啊？”刚醒的风师嬟稍稍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风师嬟地表情就一便，变得平静淡漠，隐隐约约间，能感觉到那种迫人的威严感，“寻我何事？”

第一百八十章 宁妃萱的心态
明衍跟宁妃萱暂时离开，宁姨那边都等不及了，明衍也不想让宁姨继续等下去了。
这段时间都跟师尊还有师姐她们在一起，确实也有些冷落了宁姨了。
宁妃萱的脚步是落后明衍的，尽管明衍有意等待过她，希望与她并肩而行，但宁妃萱似乎是故意落后半步，站在明衍身后看着明衍的背影。
鸳鸯镜还在宁妃萱身上，这段时间，宁妃萱应该也没少看自己身边的情况吧？
她说不定已经知道自己跟师尊的关系了，不过倒也无所谓就是了，反正，明衍现在已经重新接受了宁妃萱，迟早也是自己人。
实际上，宁妃萱没有落下明衍的每一场“战斗”，每一场都看得很仔细，每一次，都是那种混杂着心酸和刺痛但又刺激和酸爽的心态，宁妃萱已经有些上瘾了。
她知道这样不正常，但却忍不住...
宁妃萱并不算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如果她是这样的性格，又怎么会那般义无反顾地为了复仇而努力修炼呢？
但在明衍的事情上，宁妃萱的表现是异于她本身性格的。
或许是觉得这是给她当初做下错误决定之后的惩罚，她愿意承受，亦或者，只是经历过失去，所以她变得更加珍惜和不愿失去，所以她变得格外小心，变得有些胆怯...
总而言之，有很多种原因，造就了宁妃萱现在的心态。
如果宁妃萱在明衍追求她的时候，就跟明衍走到了一起，她定然不会是这种...绿奴般的心态。
所以，宁妃萱在这一点上，跟凰非烟还是稍稍有些不同的，非烟的话，似乎有那种天赋，换句话说，宁妃萱是后天的，而凰非烟，是先天的，这在梦境中，就展现无疑了。
“你为什么要故意慢我半步？”明衍停下脚步，侧过身转过头看向宁妃萱，她双手相扣在小腹前，正用那种幽幽眼神看着明衍，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渴望和爱慕，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因为，和你并肩的话，就没办法好好看着你了...”
这样的回答，让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妃萱...其实你没必要一直如此，以前我要说对你完全没怨气，我可能还没有那个底气，但现在，我对你是真的没有半点怨气，你也没必要太担心做出什么事情让我生气...”
“我喜欢这样。”宁妃萱打断了明衍的话，她抬起手，撩了撩鬓发，一双美眸幽幽含情，“你不计较那些事情，是你大度，但我自己觉得，还需要赎罪，而且，刟对我而言，这赎罪的方式并非是不能接受的...”
明衍沉默了一番，最后，伸出手揽住了宁妃萱的纤腰，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的娇躯在轻轻颤抖着，是害怕吗？还是因为什么？
“明明没有错，为什么一定要赎罪呢？”明衍用另外一只手轻抚着宁妃萱的俏脸，轻声道：“当初不过只是我们两个人，没能有效沟通，产生的一些误会而已，妃萱，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爱好，但至少那爱好之外，我们还是要像正常伴侣...啊，好像也说不上正常伴侣...”
明衍考虑到自己身边还有很多其他女性的事情，又觉得所谓的“正常伴侣”的说法不太一样。
“...”宁妃萱看着明衍，感觉到明衍手掌上的温热，有些怔怔地看着明衍，“我怎么就...没能早些认清...自己的想法呢？”
“现在也不迟啊。”明衍笑了笑，“妃萱，关于你那个爱好的问题，我觉得没什么，但我希望，其他时候，我们还是能正常一些，你是我的道侣，又不是的跟班，不是我的所谓的追随者...这让我觉得很奇怪，我不喜欢这样。”
或许是听到“不喜欢”这三个字，碰到了宁妃萱的关键词，她眨了眨眼，抿了抿嘴，轻轻应了一声，“嗯...”
她不想...再让明衍“不喜欢”了。
明衍松开了宁妃萱腰，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想过这样牵着你的手，那时候，我其实没想太多，就是想娶你。”明衍微笑着说道：“如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或许我当初就死在了村里...你从来不欠我什么，所以，妃萱，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宁妃萱听到明衍的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当然知道，明衍在当初，对她只有单纯的憧憬，哪有现在这个复杂...
她...其实不太愿意听到过去的事情，因为这总是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蠢，很想回到过去，给自己一巴掌。
但有些事情是回避不了的。
“过去的事情，偶尔想起，也不要太责怪自己。”明衍微笑道：“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也算是重新开始了，妃萱。”
“嗯...”
明衍知道，要让宁妃萱改变心态，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不过他也不着急，总有一天，会改变的。
明衍牵着宁妃萱的手，总算是到了宁梦如的住处，宁妃萱主动抽出了手，她抿着笑道：“师尊大概是不希望我在场的，你跟师尊单独聊吧。”
明衍闻言点了点头，不管宁姨用月凝霜那个身份的时候，有多么大胆，她换回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也还是会很矜持的，没办法，毕竟用的是另一个身份，她到时候切割干净就好了，不担心身败名裂，自己本身的身份，可不敢乱玩。
明衍站在门口，他知道屋内的宁梦如肯定清楚自己已经到门外了，却什么都没说，是在生闷气吗？
他推开了们，便看到宁梦如双手撑在窗边，绷着腰，撅着臀，看着外面，似乎没有发觉自己到来。
这姿势还真是....有些诱惑啊...
明衍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宁梦如看了好一会儿，星宇起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明衍开始拿捏了
不过只是这样看着，也没什么用，望梅并不能真正的止咳，只有吃到嘴里，才能缓解干渴的感觉。
明衍缓缓上前，走到了宁梦如的身后，更加仔细地看着宁姨。
宁梦如身段相比起月凝霜更为丰腴一些，这种感觉就像是少女跟少妇之间的差距。
劇有一说一，少女那种青涩纯洁的感觉虽然很是不错，明衍也很是喜欢，但或许在心底，明衍还是更喜欢这种成熟味道。
就像...宁梦如，就像师尊...就像凰...凰君怡这样的...
要说有什么特比吸引的地方，明衍其实也说不太清，就是在她们面前，明衍的自控能力，会相对较弱一些。
说起来，宁姨真打算当做自己不存在吗？
按照宁姨的修为，尽管在凰家，有不杀阵法会限制到神识，但宁姨毕竟是圣人，自己走到一半的时候，宁姨应该就发现了，再者说，推门走进来时的声响，就算没有神识，只要耳朵没有失聪，都能听到啊。
宁姨是在装傻吧，她或许都知道自己在用某种不怀好意地眼神盯着她看了。
明衍想了想，干脆从宁梦如身后揽住了宁梦如的腰，贴了上去。
好软和...明衍贴上去之后，顿时心旷神怡。
“你干什么？”宁梦如这下是装不下去了，她转过头来，有些羞恼地看着明衍。
如果她现在是月凝霜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宁梦如啊，这明衍居然敢这么放肆？现在都干做这种事情了，那样以后或做什么，她都不敢想！
“就是想要抱抱宁姨而已。”明衍并未松手，他可不会心虚，心虚的该是宁梦如才对，宁姨自己伪装成月凝霜，和他什么事情都做了，他为什么要心虚？那可是宁姨主动的啊。
“...我可没允许你抱着我？”宁梦如轻咬朱唇，一双美眸中有些羞恼，但心中也有些心虚，到底是有些没底气...
“宁姨生气了吗？”明衍松开了宁梦如，眨了眨眼，“我还以为...宁姨不会介意呢...”
“...那也得询问我，等我同意了之后吧？”宁梦如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是不想装过头了，毕竟都被明衍那啥过好多次了，虽然没打算把自己就是月凝霜的事情告诉明衍，但万一被明衍知道了，现在自己的反抗，就有些又当又立地感觉了...
“那？我现在要抱宁姨，宁姨同意吗？”明衍微笑道。
“...”宁梦如抿了抿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轻轻一叹，“你想抱...便抱吧。”
明衍笑了笑，再次搂住了宁梦如，感觉到了那份温软。
“你这么久才来看我一次，还说喜欢我呢。”宁梦如忍不住开口道，语气中略感失落，也有些酸酸的。
吃醋了啊？
“我跟师尊回了一趟风灵月影，之后还一起去了一次圣元皇朝，耽搁了不少时间。”明衍微笑道：“对不起，宁姨...”
“你跟你师尊...”宁梦如闻言之后，语气更显幽幽，若是不知道明衍跟月无瑕有些暧昧还好，师徒之间感情比较好，她也不用酸，但现在明知道明衍个月无瑕根本就不是正经师徒，还不知道他们一起离开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呢...
“你们之间...关系有进展吗？”宁梦如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
“宁姨，你问的是我跟妃萱，还是我跟师尊？”明衍笑着反问道。
宁梦如回过神来，她问的当然是明衍跟月无瑕，但明衍如此反问，宁梦如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对徒儿有些疏忽了...
“两个都有...”
“我跟妃萱的话，已经和好了，不用宁姨再担心了。”明衍微笑道：“至于我跟师尊的话...这个倒是有些不太好说了...”
“不太好说...？”宁梦如柳眉微皱，她怀疑道：“你跟你师尊...难道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嗯...怎么说呢...”明衍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这般表现，却让宁梦如直接确定了下来，她心中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两人早就已经不止暧昧了，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不是...你们完全不顾及身为师徒的身份吗？
“你们...！”宁梦如忍不住挣脱了明衍的手臂，转过身来，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真的？”
明衍笑了笑，没有回答，相当于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宁梦如见状，忍不住将头扭到了一旁去...
在此前明衍的可以引导下，现在在宁梦如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把月无瑕当成了情敌的...
是，现在想要独占明衍是不可能的，宁梦如也没有这个想法，毕竟独占明衍，难道还要把妃萱给一脚踢开？
可明衍心中那最重要的位置，宁梦如说自己完全没有想争的想法，她自己都不信...
尽管她其实更早地就跟明衍滚上了床，但问题是，那不是宁梦如，而是月凝霜啊...
搞半天，自己还在这里等着明衍进攻，而月无瑕那边就直接脸都不要了，开始跟明衍玩造人游戏了...
这我玩你...!
实际上，这会儿月无瑕正在监视明衍呢...她知道明衍来找宁梦如了，她就想看看，明衍在她面前，说她比宁梦如更重要，那么，在宁梦如面前，他是否又会说宁梦如更重要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果明衍真是如此的话，那月无瑕决定一年内，不让明衍爬上她的床！
...一年是不是有些太久了....半年吧...
半年...好像....也....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久？
一个星期吧。
明衍虽然不知道师尊在盯着自己，但他现在也并不想再宁梦如面前说宁姨更重要一些，不给宁姨一点压力，宁姨老师高姿态的话，不利于他拿下宁姨啊。
“宁姨....你怎么了？”明衍笑眯眯地看着宁梦如。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宁梦如是越想越气啊，说好的来追求自己，结果明衍却跟月无瑕跑去度蜜月去了...
她一双美眸盯着明衍，那原本温和端庄，带着母仪天下之感的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嗔怒，“你明明说过这段是要来追求我的。”
宁梦如语气并不重，她的声音本身就非常温柔，所以哪怕生气了，加重了，听上去也没办法让人产生什么紧张感。
“...难道宁姨觉得我离开这段时间，是为了去跟师尊谈情说爱？”明衍看着宁梦如，反问道。
“...从事实上来看，确实是如此，不是吗？”宁梦如双手抱胸，让那原本就很是丰满的地方更显动人，明衍的视线都不由得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但又被他拉回到了宁梦如的脸上。
“实际上，此前回去是因为玉牡丹到了风灵月影，她邀请我与师尊去圣元皇朝。”明衍大致解释了一下，其中细节自然不用多说，圣元皇朝虽然确实邀请了明衍，但却并未邀请月无瑕，不过这些事情，没有让宁姨知道的必要不是吗？
听到明衍的解释之后，宁梦如那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一些，她给了明衍一个白眼，“那离开这么久，回来之后就直接动手动脚？你还没开始追求我呢。”
明衍伸出手握住了宁梦如的纤纤玉手，微笑道：“只是牵牵手、抱抱宁姨，宁姨难道都不能接受吗？”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宁梦如视线移到了一旁。
“可就算名正言顺，我们的关系，也不能被别人知道吧？虽然我是觉得无所谓，但宁姨也不想被别人知道吧？”明衍微笑道。
宁梦如听闻此言，柳眉再次皱在一起，她看向明衍，“你知道我说的是...让我觉得我们至少名正言顺...这和是否要让别人知道，没什么关系。”
话句话说，宁梦如是追求的那种心安，能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明衍在一起的感觉。
“宁姨...连这种程度的接触都不允许吗？”明衍再次问道。
宁梦如沉默了一番，说道：“等你什么时候追求到了我，到时候，还是随你心意？所以，你还在等什么？”
她没有抽出手，也没有从明衍的怀中挣脱出去。
“我想了很多东西，我发现我们好像很难像正常男女之间那般顺其自然地发展勔关系。”明衍说道：“要说我刻意追求过谁的话，那可能只有妃萱了吧，不过我现在做的不是很好，当初的妃萱，对我并不算很感冒。”
正在通过鸳鸯镜偷听偷看的宁妃萱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如针扎，怎么又拐到我身上来了？我知道我错了...咱们揭过这个话题...好吗？
宁梦如听到明衍的话，轻哼了一声，“所以，你是想说，你不擅长这些吗？”
“我确实不擅长，但我也不会就此放弃。”明衍微笑道：“我其实有想过，跟宁姨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就我们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定然会有所收获...”
“可现在...不适合吧？”宁梦如抿了抿嘴，虽然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但把明衍带走，其他人显然会不开心的，就他们两人？别的人不说，王清初肯定第一个不同意，更何况，就算一路走走停停，自己又不可能就直接把自己给明衍，虽然以后一定会给他，以前也已经被他...咳咳...总而言之，以自己现目前的身份，还是有必要保持矜持的，但这样的话，明衍的实力提升就会放缓下来。
明衍握紧了宁梦如的手，“我们两个人单独出门，就有些怪怪的，妃萱知道还好，非烟、小姨那边知道了宁姨和我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宁梦如抿了抿嘴，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自己跟明衍的关系，那样的话，自己在她们心中地形象说不定就完全崩塌了...
如果不小心被她们之后也就算了，但能不让他们知道，就不让他们知道...
别说一起外出了，就算是在这凰家，稍微表现得亲密一些，都会引来异样的目光吧？
想到这一点，宁梦如心中轻轻一叹，这确实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可是，就这样....就这样交给明衍吗？宁梦如稍稍有些不甘心啊...
要说是否喜欢明衍，这当然毋庸置疑，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可到底是白给给了明衍，虽然明衍对她也算不错，可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平衡。
虽然没到那种不能接受的地步，但是想到月无瑕在明衍心中的地位，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开心。
或许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吧，虽然没到“看到月无瑕被明衍深爱着比自己不被爱还难受”的地步，但确确实实有些吃月无瑕的醋，其他人倒还好，唯独月无瑕...
“...算了...”宁梦如沉默了好久，最终开口道：“我不想让你追求我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就当先欠着，等到你站在顶点的那一刻，等到我们都有时间之后，再补上。”
宁梦如想通了，其实按照两人的心态，根本就不用什么追求，自己想要明衍追求自己，无非是像体验一下被重视的感觉，但明衍真的....不重视她吗？也不见得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月无瑕都已经跟明衍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如果自己迟迟不表态，一直佯装矜持的话，那月无瑕跟明衍吹吹枕边风，那自己可别为了芝麻丢了西瓜。
明衍稍稍怔了一下，他摇头说道：“没必要这样的，虽然说有很多限制，但...”
“你无需再说了。”宁梦如抬起头，认真道：“我都说了，先欠着，现在，你的精力应该花在提升实力上，我如果占用你大量的时间，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可...宁姨，这样真的好吗？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中不是滋味的宁梦如
宁梦如让明衍追求她的原因，是她说给明衍一个机会，让她爱上他...
所以，明衍此时此刻会这么问，尽管他早就知道，宁姨对自己肯定是有感情的。
宁梦如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如果不喜欢你，你认为你能离我这么近？能靠近我？能牵我的手搂我的腰？那在你眼中，我也太随便了。”
好像一开始，月凝霜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宁姨用月凝霜这个身份的时候，只有自己享受到了这份殊荣，但宁姨，这确实也切割的很干净...
宁姨果然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她跟月凝霜是同一个人吧，估计，宁姨心里想的，还是某一天让月凝霜这个身份直接消失掉...
“想什么呢？”宁梦如见明衍忽然有些出神，不由得娇嗔地捏了捏明衍的腰，“你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嗯？”明衍回过神来，听到宁梦如的话之后，笑了笑之后，随后又严肃了起来，“宁姨，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好像产生了误解，虽然确实有一些情况导致我现目前还不能准备好一套完整的方案来追求宁姨，但...”
“好了好了好了，我都说了，你现在欠着我，之后有时间了，再谈这个不迟。”宁梦如再次打断了明衍，这次，她皱着眉头，语气也很认真，“我没觉得委屈，反正现在欠我的，以后也得还。”
明衍沉默勔了下来，听到宁姨如此表态，明衍心中轻坦，他并不想委屈宁姨，这并非是他一开始的想法，他聊起那些困难的点，只是想要告诉宁姨，追求的事情还需要下点时间功夫，但没想到这居然让宁姨完全改变了想法...
不过，既然宁姨自己都说是欠着...那以后总归是有还的机会吧？
明衍搂紧了宁梦如，轻声说道：“宁姨...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都喜欢上了，还能怎么样呢？
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你能对我像我对你这般吗？”
“我会竭尽全力对宁姨好的。”明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竭尽全力吗...宁梦如心中一叹，既然已经放弃了让明衍继续追求自己，那...似乎月凝霜这个身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要怎么将这个身份剥离呢？
宁梦如不想让明衍知道自己就是月凝霜，有不少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让自己在明衍心中的形象崩塌。
要是让他知道，被他暗中钦慕的长辈，竟然主动不要脸的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接近他，白给给他...他会怎么想？
或许他会狂喜吧，但宁梦如更担心自己形象崩溃之后，明衍变得没有现在这样在乎她...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其次，是被他主动得到的，再者，才是主动上门的。
月凝霜属于最尾巴的那种，因为自己主动送上门，所以连提出任何要求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卑微地乞求明衍给她一些宠爱。
得不到地虽然是最好的，但某种意义上，也是最不好的。
而宁梦如这个身份，其实是最理想的状态...虽然她并不会要求明衍离开其他女人独宠自己一人，但至少，明衍会更在乎她不是吗？
“宁姨不相信吗？”见宁梦如迟迟不说话，眼神略显涣散，明衍开口询问道。
“...我相信。”宁梦如回过神来，随即抿了抿嘴，“嗯...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姐姐聊聊...”
明衍闻言心中顿时有些警觉，和姐姐聊聊？难不成？宁姨已经决定要把月凝霜这个身份切割干净了？
那可不行，这必须要让宁姨面对现实，敢做不敢当是吧？
“宁姨，想和姐姐说些什么？”明衍决定，也是时候捅破这层纸了，没必要一直隐瞒下去，都已经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有一些...需要你回避的话。”宁梦如轻轻咳嗽了两声，“总而言之，你先把先祖喊过来就行了。”
“宁姨现在应该跟着我一起喊姐姐才对。”明衍沉默了一下，随即抿着嘴笑了笑。
“...也是...”宁梦如闻言停顿了一会儿，随即轻轻点了点头，虽然确实也是瑶池的先祖，但比起明衍来说，西王母这个身份，以及这个身份带来的一切，在她心里，还是更轻一些，明衍...更重要一些...
“另外，有件事情，我想跟宁姨撩撩。”明衍看着宁梦如，说道：“关于凝霜的事情。”
“...凝霜？她...怎么了？”正想着跟月凝霜这个身份切割开来的宁梦如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不由得一跳。
“回来之后，我还没去见凝霜呢。”明衍微微一笑，“我以前总觉得，宁姨对凝霜多少有些忽视了，总是偏心于妃萱，不过，我现在并不这么认为了。”
被认为偏心也是很正常，毕竟月凝霜这个身份是临时出现的，尽管宁梦如打了不少补丁，让月凝霜这个身份合理化，但怎么可能没有问题显露出来？
所以，听到明衍的话，她有些沉默，不过明衍又忽然说他不这么认为了，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明衍为何忽然转变了想法？
“毕竟，宁姨偏心妃萱也是正常的。”明衍微笑道：“如果我是宁姨，恐怕也会如此。”
听到这话，宁梦如微微张了张嘴，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什么意思？他...其实...比起月凝霜来说，也更喜欢妃萱吗？
果然...他不是很在意月凝霜这个身份吧？
尽管已经决定要把这个身份切割开了，但听到明衍说的话，宁梦如又怎能不心酸？在她心里，那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啊...
“...明衍，你和我说实话，你...对凝霜....到底是怎么看的，她在你眼中...是不是比不上其他人？”宁梦如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看着明衍，心中不是滋味。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和宁姨摊牌
明衍心中偷笑，宁姨果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明衍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宁姨...很在乎这个问题吗？”
“...她毕竟是我徒儿。”宁梦如沉默地将头扭到了一旁去，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轻声说道。
“如果我说，她在我心里，远远不如妃萱，远远不如宁姨，宁姨会怎么想？”明衍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宁梦如捏起了拳头，心中很是酸涩，更是有一种看错明衍的感觉，果然，明衍心中，月凝霜根本就不重要吗？
也对...这样白给的自己，他又怎么会在乎呢...就算，那样的自己....多少有一些自己的本性了...
只是，明衍...原来是这样的人吗？宁梦如有些失望...她喜欢的明衍，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喜欢月凝霜。”明衍继续说道：“虽然她靠近我的理由比较特别，说是对我一见钟情...我其实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哪怕是当初喜欢上妃萱，也是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我跟凝霜之间，在她找到我之前，甚至都不认识，她说她喜欢我，我其实没什么实感。”
明衍忽然开口，让心中情绪复杂的宁梦如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明衍，她见他带着淡淡笑容，“她说她只是为了待在我身边，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一开始还认为她只是说大话，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发现，原来她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卑微...”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她产生了感情，我这个人....对我好的人，我也会想着对她好的，所以，就开始回应她了。”明衍微笑道：“虽然她是主动来找我的，但其实...在我心中，她并不比妃萱、并不比宁姨差什么地方，我刚才说的远远不如，并不是真的。”
宁梦如柳眉微皱，“所以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还以为你对我...我徒儿....”
虽然皱着眉，但宁梦如的眼底其实有一丝窃喜，因为那是她本人啊，是她性格的劀一部分，只不过平常被隐藏了起来而已...
“因为宁姨也骗了我啊。”明衍微笑道。
宁梦如心头一跳，“我...我骗了你什么...？”
“其实在凝霜刚开始靠近我的时候，我怀疑过她的身份，因为那之前，我都没听说过宁姨还有一个徒儿。”明衍微笑道。
宁梦如心中竟是有些紧张，她身为圣人，在明衍面前，居然感觉到有些紧张...？
“那是因为...之前凝霜一直都在隐修...”宁梦如解释道。
“对啊，而且后来姐姐告诉我，月凝霜确实是瑶池的人，确实是宁姨的徒儿，我这才放下心来。”明衍微笑道。
宁梦如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开始有些摸不清楚明衍谈到月凝霜的事情是为了什么了。
“不过。”明衍忽然话锋一转，让宁梦如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后来还是有很多事情，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比如说，为什么当时实力更强的凝霜，为什么没有成为瑶池圣女，而是妃萱成了瑶池圣女，比如说，为什么宁姨竟然会如此‘偏心’的对待妃萱跟凝霜，比如说，为何非烟的小姨居然都不知道凝霜的存在？虽然她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昏迷，可那之前，妃萱就已经成了宁姨的弟子，身为妃萱师姐的凝霜，自然应该更早才对...”
“我很早就发现了很多疑点，但是出于相信宁姨，相信姐姐的原因，我并没有去仔细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
明衍自然不会提及到姐姐，提及到姐姐出来证实的月凝霜便是宁姨，毕竟姐姐当初答应过宁姨，不会说出来的。
虽然姐姐可能并不在意，但明衍并不想姐姐在宁姨心中的形象崩塌，更何况，实际上说出这个事实的人，是宁妃萱。
“但是后来，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凝霜的真实身份。”明衍看着宁梦如，看着宁梦如微张着嘴看着自己，他抿嘴笑了笑，“只是有些意外啊，没想到，凝霜竟然会是宁姨。”
“...你在说什么呢...凝霜是凝霜，我是我...”宁梦如心中颤动，但是，她当然不会承认月凝霜便是自己。
“宁姨，妃萱都告诉我了，而且，我自己也发现了。”明衍微笑道：“其实没必要隐藏了，毕竟，不管是凝霜也好，梦如也罢，我都喜欢。”
“我不是...”
“妃萱告诉我，她亲眼看到你用瑶池的帝器从月凝霜变成了宁姨，又从宁姨变成了月凝霜。”明衍微笑，“你觉得，是妃萱在说谎吗？”
宁梦如下意识地推后了几步，她轻咬嘴唇，心中竟是有些慌乱，她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止住了，没能说出口。
“其实，在知道原来凝霜就是宁姨的时候，我真的很难相信，尽管我喜欢凝霜，也喜欢宁姨，但却在你们两人身上，很难找到太多的共同点，或者说，你们两个人本来是截然不同的，根本就无法将宁梦如跟月凝霜凑到一起去，相差太大了。”明衍微笑道：“我吃惊之余，心中更多的是惊喜，因为原来，我喜欢的宁姨，早就已经到了我的身边。”
“她似乎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愿意拆穿。”明衍说道：“然后我渐渐觉得，其实月凝霜表现出来的性格，更接近宁姨的本性吧？我很喜欢宁姨的温柔，那个笑容能抚平一切的伤痛，但我也很喜欢凝霜的直白和大胆，以及那种不计后果的付出，我不知道哪一种，才是真正的宁姨，但我对宁姨的两种性格，都喜欢到了极点。”
明衍看着宁梦如，微笑道：“所以，宁姨，你没必要继续隐藏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宁梦如沉默不语，她甚至都不愿意去看明衍的眼睛...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果说,我不想拒绝呢?
明衍走上前，握住了宁梦如的手，“宁姨是在担心，被我知道了事情了的真相之后，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崩塌吗？如果是担心这个的话，那宁姨完全可以放心。”
宁梦如咬着朱唇，听到这话之后，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了明衍一眼，眼眶周围，竟是有些泛红，眼眶中，更是有些湿润。
“嗯...怎么说呢，像凝霜那样直白活泼的是宁姨，温柔似水、端庄大方的宁姨，还是宁姨，不存在什么形象崩塌的说法。”明衍微笑道：“所以，宁姨，你不用担心这个。”
宁梦如抿着嘴，她深呼了几口气，“你...妃萱....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明衍笑道：“宁姨，你终于打算承认了吗？”
宁梦如再次将头扭到了一旁去，“既然...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为什么....不早点拆穿？”
“因为，我觉得或许只有在双重身份的情况下，在月凝霜这个身份下，宁姨才能完全的释放自己...而且，我在等宁姨主动告诉我...但方才宁姨说要找姐姐聊聊...姐姐答应了宁姨，会帮助宁姨隐瞒，甚至是抹掉‘月凝霜’这个存在对吧？”明衍平静地看着宁梦如，询问道。
宁梦如抿了抿嘴，“....你不要责怪先祖...是我求先祖隐瞒的...”
“我当然不会责怪姐姐，也不会责怪宁姨。”明衍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希望，宁姨处理掉‘月凝霜’这个身份而已。”
“....”宁梦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俏脸泛起了红润，她有些羞耻，“你....你听到我让你追求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当然不会，我明白宁姨的想法，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宁姨用月凝霜这个身份刚接触我的时候，肯定还没爱上我，你是为了某种目的靠近的我，我想，可能是和妃萱有关吧？后来...可能假戏真做了，但确实通过...完全不在乎自我的方式，所以，宁姨想要我主动追求宁姨，我完全能理解宁姨的想法，这很正常，我不会觉得可笑，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对凝霜是亏欠的。”明衍摇了摇头，否定了宁梦如的想法。
宁梦如听到明衍的话，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心中有些复杂...
其实在宁梦如心里，虽然还是希望明衍能够喜欢月凝霜这个身份的，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可她又觉得，这样白白送上去的，明衍又怎么会太珍惜呢？此时此刻，听到明衍的肺腑之言，她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啊，能被宁姨喜欢上。”明衍搂紧了宁梦如，微笑道：“而且，对我而言，其实也有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宁梦如，虽然已经同意成为我的道侣了，但她同时还是西王母，是瑶池的门面，她不仅仅属于我，也是属于瑶池的，但月凝霜确实完全属于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听到明衍的话，宁梦如耳根都发烫了，耳垂红透了，她羞涩道：“你...你在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明衍微笑道：“难道，凝霜不是我一个人的吗？”
宁梦如扭过头去，装作不理会明衍，明衍笑眯眯地凑过头去，在宁梦如的脸上亲了一下。
“哎呀....你干什么...”宁梦如浑身一颤，“我现在可是宁梦如！不是月凝霜，你不准亲！”
“可宁梦如现在也是我道侣，是我娘子了啊？怎么？亲不得？”明衍紧紧搂着宁梦如，既然都和宁姨坦白了，那自然而言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了，在宁姨还是月凝霜的时候，两人都已经非常了解了，明衍更是对其倾囊相授，一点都不剩啊，如若是没有坦白身份也就罢了，可现在都已经坦白了，两人之间都这么了解了，两人之间还需要什么克制与矜持吗？
“...”宁梦如没办法反驳明衍的话，又被明衍亲了几口，她羞得想要扭开，但去被明衍搂得死死地。
说来也好像，身为圣人，居然挣脱不了只是太乙的明衍的怀抱。
过分羞涩之下，宁梦如干脆直接动用帝器，就在明衍的怀中，把自己变成了月凝霜。
明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宁梦如变成了月凝霜，他眨了眨眼，看了看怀中的虽然没有那么丰腴，但该有肉的地方却完全不差的月凝霜，停顿了一小会儿之后，他直接弯下腰，用手揽住了月凝霜的膝盖窝，将她横抱了起来。
或许是换成了月凝霜这个身份，宁梦如的羞涩好了不少，她主动揽住了明衍的脖颈，“...你要做什么？”
“我想，做我们以前经常做的事情。”明衍微笑道。
“...我明明才刚刚接受你...”月凝霜再次将发烫地俏脸扭到了一旁。
“可我们双修都不止一次了。”明衍微笑道：“虽然我不介意你用月凝霜这个身份，但我想，这次，还是用宁姨的身份，比较好。”
“...你就这么想...看到我趴在你身下的模样吗？”月凝霜轻声嘟囔道。
“我等了很久。”明衍将月凝霜放在床上，他认真地说道：“不过，如果你现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自己做决定吧。”
让我自己做决定什么的...
月凝霜躺在床上，视线看着明衍的脸，俏脸红润，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忽然变回了宁梦如的模样，随即将头扭向了一旁，不愿勄去看明衍，“事到如今...难道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当然有。”明衍站在原地，并未扑上去，他微笑道。
宁梦如停顿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头看着明衍，美眸有些湿润，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温柔端庄的感觉，但她说出来的话，可不那么端庄，“那...如果说，我不想拒绝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王清初的悄悄话
尽管并不想让明衍知道自己就是月凝霜，但事已至此，宁梦如还是决定承认了。
看起来，明衍似乎已经极为确定了，既然如此，承认了，也让自己轻松一些吧...
尽管月凝霜这个身份多少是释放出了宁梦如的本性，但要在两个身份之间不停的切换，对宁梦如来说，也有些混乱的。
自己恐怕已经在某些地方露过馅了吧？
所以，明衍才会如此确信，自己就是月凝勪霜吧...
这下好了，属于月凝霜的那一面，属于宁梦如的那一面，都让明衍看到了....
用宁梦如这个身份，迎接明衍的攻势，两人之间的身份带来的别样感觉，让宁梦如有些头晕目眩，可以一旦想到身为明衍师尊的月无瑕，跟明衍之间的关系，早就更为密切了，宁梦如又觉得自己跟明衍之间，又算得了什么呢？
尽管明衍是妃萱喜欢的人，可自己这算是抢了妃萱喜欢的男人吗？不算把？自己又没有逼妃萱离开，而且，妃萱对自己和明衍的关系，不也挺支持的吗？
所以...如果明衍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对她的态度，依旧如现在这般，那对宁梦如来说，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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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萱见明衍跟师尊总算是成功走到了一起，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她当然是支持明衍跟师尊走到一起的，可能一开始，帮助明衍跟师尊，只是为了让明衍对自己观感改善，但到了如今，已经不是这样了。
师尊能跟明衍走到一起，对她而言其实是好事，独占早就不可能了，师尊的加入，无非能更好地帮助到她。
只是...看着师尊跟明衍缠绵，她心中又想起自己至今也没能和明衍走出这一步。
虽然明衍对她已经大有改观，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没能走出那一步，始终让宁妃萱没办法安心下来。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而这时，王清初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看到王清初之后，宁妃萱一顿，连忙单膝跪下，想要行礼，不过王清初动作更快，轻缓地将宁妃萱扶起，动作虽然轻缓，却带着一股宁妃萱根本无法抗拒的伟力，接着，宁妃萱便听到王清初笑道。
“见我无需下跪，衍儿已经接受了你，那么，在我眼中，你便是我的弟妹了。”王清初将宁妃萱扶起之后，松开了双手，嘴角带着轻柔的笑容。
宁妃萱抿了抿嘴，俏脸微微发烫，“我...知道了。”
虽然很早之前，王清初对宁妃萱就已经表现出了友善，但现在才算是第一次直接认可了她的身份吧？
被明衍重新接受，又被王清初认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达成了吗？
“你啊，也该改口了，该叫姐姐了。”王清初笑道：“梦如那边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衍儿应该就会处理你的事情了，你不要心急。”
“我....并没有心急，我等得起。”宁妃萱抿了抿嘴，“毕竟，也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介意了。”
王清初伸出手揉了揉宁妃萱的头，随即拉着宁妃萱坐下，笑道：“放心吧，我了解衍儿，马上就到你了。”
宁妃萱在王清初身上，感觉到浓浓的温柔，其实在某些情况下，王清初跟宁梦如之间挺像的，或许做过西王母的人，都是如此吧？
“谢谢姐姐...”宁妃萱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当初如果不是姐姐帮忙，我恐怕，现在还不能回到明衍身边呢...”
“我没帮上什么忙，主要还是你师尊，以及你自己的努力。”王清初呵呵一笑，“更何况，你到底是瑶池的人嘛，算是我的晚辈去了，如果能帮上，我还是愿意帮忙的，再者说，我也关注过你很久了，我认为，只要衍儿喜欢的话，你是完全有资格留在他身边的。”
王清初从来都不遮掩他对明衍的溺爱，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感觉，都是宠溺...
“姐姐沉眠到这一世，就是为了等待明衍吗？”宁妃萱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对啊，对我来说，衍儿便是我的一切，所以，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你以后回到衍儿身边，可不要做错事情哦。”王清初看着宁妃萱，语气和眼神都是那么温柔，却让宁妃萱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不过她心中坦荡，也不心虚，笑道：“我以前做了错事，以后绝不会再犯了，我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的。”
“呵呵~”王清初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看待衍儿身边的其他女性？”
“...我不在乎那些，能回到明衍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也不想争什么，只想保留住自己的位置就行了。”宁妃萱老师说道。
王清初眯了眯眼，嘴角的笑容未减，她凑到宁妃萱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听闻此话的宁妃萱有些震惊地看向王清初，随即抿了抿嘴，“如果姐姐跟明衍都觉得无所谓的话，我自然也觉得无所谓，亲上加亲，不是吗？”
“呵呵~我们都出自瑶池，你也好，梦如也罢，到时候可不要内讧哦。”王清初笑道：“而且，就算要争夺自己的地位，也必须要有分寸，不要让衍儿为难，如果让衍儿难做了，我可不喜欢。”
王清初的语气总是那么温柔，但她说到某些话的时候，却能让人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而这某些话，其实就是涉及到跟明衍有关的事情...
宁妃萱想起方才王清初和她说的悄悄话，她抿了抿嘴，用力点了点头。
王清初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王清初离开之后，宁妃萱这才轻轻一叹，明衍身边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还好，自己所求的，只不过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要去纠结那么多，想太多，会不快乐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既然你宁梦如要争,那我便陪你
月无瑕自然知道明衍跟宁梦如那边发生了什么，她本来就一直盯着，想看看这逆徒会不会在宁梦如面前改口，说宁梦如更重要之类的。
如果明衍真的这么说了，那她会很失望的。
但好在，明衍并没有这么说，虽说明衍多半猜到了自己在注视着他，但没说出口就是没说出口，月无瑕自然也不会多计较。
明衍加入风灵月影之前，月无瑕跟宁梦如之间关系算不上热切，双方当然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风灵月影很是低调，月无瑕在出面解救凰非烟之前，也已经有多年未出山了。
但现在，月无瑕对宁梦如的观感并不算很好，当然，主要还是在涉及到明衍的感情方面，其他方面，倒也说不上讨厌。
主要是想起宁梦如化身成为月凝霜来接近明衍，就有些不爽而已，在月无瑕看来，宁梦如简直脸都不要了。
而且，这宁梦如很显然是有些介意自己在那逆徒心中的地位的，呵...
她可没兴趣看明衍跟宁梦如之间的那些画面，她切断了画面。
她原本是不打算争什么的，但既然你宁梦如要争，那她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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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梦如早就化身为月凝霜失身给了明衍，早就适应了明衍，此时此刻，自然不会再次受伤。
月凝霜跟明衍之间，也算是有了比较丰富的经验，虽然这次是用的宁梦如这个身份，但既然已经拆穿了，宁梦如也无需装作很生涩了。
有一说一，虽然都是宁梦如，但披着月凝霜身份的宁姨，跟现在这个用本来身份的宁姨，体验是不同的。
首先身体就不一样，宁梦如相比起月凝霜，身材更加丰腴一些，其次，给人带来的心里感受也完全不一样。
在明衍知道月凝霜便是宁梦如之后，虽然心中会觉得有些刺激，但看到那张跟宁姨并不相同的脸，总感觉只是体验到了不完整的宁姨，而这一次，却是完整的宁姨。
宁梦如乃是圣人，对明衍来说，和圣人双修，自然好处多多，修为提升很快。
转眼间便是三日时间，明衍的修为终于突破了，从太乙，突破到了神封。
如此速度，是传统修仙根本无法触及的。
就算是一些比较传统的双修方法，也达不到这效率的十分之一吧...
当然，提升这么快，除了跟明衍是人王体有关之外，主要还是因为宁梦如的实力太强了。
可惜的是，虽然师尊跟宁姨的实力都是圣人，而他也总有到圣人的那天，而现目前来说，自己对师尊和宁姨的提升确实相对有限的，不知道自己到圣人的时候，师尊跟宁姨她们是否能突破呢？
如果到时候，师尊和宁姨依旧未能突破，师尊以及宁姨对他帮助也被削弱了，毕竟明衍不可能再找到实力比她们更强的女修了...
圣人已经是除了姐姐这种另类以及女帝之下的最强存在了...五百年，自己真的能像姐姐说的那样、娘亲希望的那样，成帝吗？
三日之后，宁梦如实在有些承受不住了，明衍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宁梦如有些吃不消了，过程中，她甚至产生过让宁妃萱过来帮忙的想法，但已考虑到现在明衍跟宁妃萱发展挺正常的，自己如果拔苗助长，反倒是可能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产生尴尬，于是便放弃了。
所以宁梦如把明衍“赶”了出来，当然，实际上是宁梦如软语相求，明衍心软了而已。
离开宁梦如的房间之后，明衍内视着自己的修为，确确实实已经到神封了，这让他有些感叹，曾几何时，他可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这么短的时间到神封...
明衍自然知道自己并不会限制于大道压制，人王体可以顺利成长起来，但也没想到过，会这么快...
他现在的修为，在一些圣地时间内，都可以当个小长老了，现在大部分圣地世家的圣子圣女之类的年轻一代，也不过才气海呢，优秀的可能刚突破神阙，而他已经到了神封，从实力上来说，根本就已经不算年轻一代了...
参与到那些争锋当中，也不过只是欺负人而已...想当初明衍还是个修为远不如同辈年轻人的修士...而现在已经可以俯瞰所有同辈了。
明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他毕竟是人王体，能这么快提升自己的修为是好事，越早突破，变能越早把娘亲带出来。
他想了想，走向了附近宁妃萱的房间。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妃萱有没有好好看着，如果她一直都在看着的话，那她应该觉得很爽吧...？
每次想到妃萱的爱好，明衍心中就觉得有些古怪...
明衍走到了宁妃萱的房门，随即轻轻敲了敲门，“妃萱，在吗？”
没多久，宁妃萱便打开了房门，她看到明衍之后，脸色微红，明衍注意到她脸色稍稍有些异样，眼神稍稍有些慌乱的样子，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一些奇怪的味道，明衍想了想，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别说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就算有什么事情，对我而言，你的事情也更为重要一些，另外，其实...你不用敲门的，明衍，你找我的话，直接推门进来就行了...”宁妃萱似乎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羞红渐渐淡去，她一双美眸紧紧盯着明衍，含情脉脉。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跨进了宁妃萱的房间，而宁妃萱连忙挥了挥手，屋内的空气顿时变得清新了起来。
宁妃萱不由得想起此前王清初说过，明衍从师尊那里离开之后，就会来找自己...还真没说错，她对明衍确实非常了解。
明衍进屋之后转过头看向宁妃萱，伸出手握住了宁妃萱的手，笑道：“怎么感觉我像是客人一般？”

第一百八十八章 提升实力的好办法
是啊，虽然宁妃萱对他饱含感情，但现在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确实有点生疏。
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其实可以再热络一些的。
“...当然不是...只是，可能我稍稍有些...不太适应吧....”宁妃萱抿了抿嘴，当初明衍追求她的时候，她对明衍虽然不能说是不理不会，但确实也有些不冷不热了，虽然说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实际上那时候的两人根本不可能深交，因为宁妃萱从内心深处是抗拒和明衍靠得太近的，而到了后来，她幡然醒悟的时候，明衍对她又有些有些冷淡。
两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好好地相处过，以至于到现在，在明衍已经重新接受了宁妃萱的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正确地和明衍相处了。
明衍握着宁妃萱的手，轻轻揉捏了一下，宁妃萱抬起头看着明衍。
明衍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缓解现目前这种情况...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明衍凑过头去，忽然吻在了宁妃萱的唇上，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宁妃萱根本没反应过来，不过就算反应过来，她也不会闪躲。
其实宁妃萱还是有些羞涩的，但是明衍难得主动吻她，她也不想让明衍失望，而是热情地回应着明衍。
她的吻技太生涩了，回应起来，可能还不如明衍单方面的所求呢，明衍心中有些好笑，随即渐渐开始引导宁妃萱了。
曾几何时，明衍也想过这样的画面，事到如今，真的将想象变成现实的时候，心态早就不是当年那般模样了。
这样的方式，确实很有效，在吻了一会儿之后，宁妃萱主动搂住了明衍的腰，将自己投入了明衍的怀抱。
对她而言，她太需要这样的安慰了，毕竟是被放弃过的人，哪怕现在明衍已经重新接受她了，但她心中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这样的安慰，能抚平宁妃萱压在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十分有效...
许久之后，明衍松开了宁妃萱，他看着宁妃萱那娇艳欲滴的俏脸，看着她那迷离动人的眼神，他微微一笑，“这才对嘛，这才像是伴侣...”
宁妃萱闻言，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贴在明衍的胸口，“我...会记住这种感觉的...”
她的双手都搂着明衍，双掌放在明衍的身后，五指张开，紧紧地压在明衍背上，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是不是失去过，所以才会格外珍惜？
或许，都算不上失去吧？毕竟都没有得到过...
但现在，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了...
宁妃萱靠在明衍胸口，觉得很是安心。
不过，一想起明衍现在的修为，以及自己的修为，宁妃萱也有些失落。
若是以前，自己的修为还算是回事儿，可现在，明衍的修为已经超过自己太多了...
虽然宁妃萱近段时间，除了偷看明衍办些正事之外，一直都在加紧时间修炼，可是传统修仙方式，就注定了修仙速度比不上明衍。
再天才的体质也不行，就算是那些少年大帝，也无法突破常理，所以明衍真的特别特殊。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王清初才会认为明衍是不同于其他人王体的，他的成长方式，比他们这些之前的人王体都要强太多了，所以，这才是娘亲眼中，最为成功的人王体吧。
宁妃萱并不知道这些，她想的只是自己的实力其实已经配不上明衍了，有些暗自神伤而已。
当然，明衍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实力了，对他而言，修为突破的速度有些太快了，快得让他有些没了实感，加上也根本无需去跟那些所谓的年轻天才争锋，所以实力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个代表意义，他虽然依旧需要不停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但在黑暗动乱到来之前，去拯救娘亲的时候之外，已经不怎么用的上实力了。
“...”明衍感觉到宁妃萱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不由得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嗯...没什么...”宁妃萱抿了抿嘴，“我只是觉得，好像我这点实力，对你来说，似乎已经没什么用了...”
明衍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师尊也说过类似的话...
姐姐当初苏醒之后，师尊也说过，姐姐什么都能给他做，她这个师尊可有可无之类的了...
明衍抿了抿嘴，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不是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多么需要她...而是...
“你想快速提升实力吗？”明衍微笑着问道。
“...有什么...办法吗？”宁妃萱果然一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抬起头看着明衍，小声问道。
“确实有一种方法...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非烟跟我师姐的修为一直都在快速增长当中...”明衍说道，宁妃萱闻言想了想，还真没有怎么留意过这个，她这段时间的注意力全在明衍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过其他人。
见宁妃萱没说话，明衍便继续说道：“你想提升实力吗？”
“嗯...当然想，这样的话，就能在你需要的事情帮助到你了...”宁妃萱回过神来，听闻此言之后自然立刻点头，不带任何犹豫。
明衍便凑到刐了宁妃萱，和她说出了这个方法，而宁妃萱听到之后，顿时脸色发烫，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明衍，羞涩难耐。
她不知道明衍是为了...和她做那种事情才现编的所谓方法，还是真有其事，但宁妃萱现在对明衍的态度很简单，那就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而且，明衍如果真想要她的身子，又何须专门编个理由呢？只要他一句话，自己难道不会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中？
不管怎么样，宁妃萱都相信明衍，毕竟就算是明衍骗自己的，那又怎么样呢？她又不抗拒把自己交给明衍这件事。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师公,你喜欢妃萱吗
短暂地羞涩之后，宁妃萱看着明衍，俏脸泛着红润，她低声道：“那....那就开始吧...”
这么心急？
明衍都稍稍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宁妃萱现在的心态，忽然又笑了。
妃萱这是太担心了吧，还是太想和自己通过这种方式“确定”下来了，这样妃萱才能安心下来吧。
也好，技能让妃萱稳下心来，又能如她所愿，提升她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明衍松开了搂着宁妃萱腰的手，捧住了她的俏脸，“你决定了吗？”
“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宁妃萱看着明衍，眼神中没有一丝躲闪，唯有坚定，不过等了一会儿，宁妃萱的脸上又透出一些娇羞，“那个...要不要把师尊也喊上啊...我感觉我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
“咳咳....你师尊她...她有些累...”明衍闻言有些尴尬地说道。
虽然一起也不是不行....甚至可以说明衍乐意如此，但宁姨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呢。
宁妃萱俏脸发烫，她当然知道师尊很累，以及师尊为什么很累，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需要师尊来分担火力啊...
“要不...其他人也...行？”宁妃萱小心翼翼地问道。
明衍皱了皱眉，他盯着宁妃萱看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妃萱，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爱好，但这可是你的第一次，我们...还是不要瞎玩吧？”
明衍还以为宁妃萱是某种希望自己绿得发光的癖好犯了，虽然平常不介意，但如果真的要继续下去，那可是妃萱的第一次，第一次，应该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多个宁姨无所谓，可是其他人...不应该让别人掺和进来吧？
“哎呀...你误会了...”宁妃萱听到明衍的话，更是羞涩地不行，这可是她的第一次，怎么可能只是旁观别人跟明衍那啥？
“我只是担心...我一个人，无法...无法让你尽兴而已...”宁妃萱头低得死死地，不敢去看明衍，羞涩不已。
明衍一怔，原来是这个原因吗？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不是你有没有分寸，而是我在意...你到底有没有尽兴，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委屈自己...”宁妃萱闻言之后，却是态度认真地摇了摇头，她已经通过鸳鸯配看到了太多太多画面，甚至都已经学习了好些知识，当然，那些都只是纸面知识，没有真正地使用过，那些知识也只是存在于纸面，她可能根本就没办法做到像其他那些人那般...
而且，看了这么多，宁妃萱也是心知在这方面，根本就不是明衍的对手，这就会导致她担心的情况发生...
明衍是真没想到宁妃萱想得这么远，都考虑到这方面来了，这实在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些方面也能说明，宁妃萱现在是有多认真...
他双手捧着宁妃萱的俏脸，轻声说道：“所谓的尽兴，对我而言，只要我们两个开心就好了，谢谢你为了我考虑这么多，剣但妃萱，你也给我一个为你考虑的机会好吗？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我希望，只有我们两个人...”
明衍的态度同样很认真，既然是初次，那自然就要留下最美好的印象，明衍可不想以后，宁妃萱回想起这一刻，会有任何后悔的心思。
宁妃萱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脸上表情有些为难，但终究还是咬着樱唇，轻轻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她拗不过明衍的...毕竟，明衍的想法，对她而言更重要，如果明衍真的这样觉得，那她就没有理由反对了...
这不禁让她再次神伤，如若当时...当时自己就同意了明衍的追求....那现在，会是一幅怎样的光景呢？
尽管这很不现实，可是每次感觉到明衍对自己好的时候，宁妃萱总是不受控制地去想那个画面，那个被她亲自葬送了、根本就不存在的画面....
每想一次，便心痛一次，真是折磨啊...
见宁妃萱终于同意了下来，明衍这才微笑起来，“这还差不多...你已经作为旁观者，看了这么久了，相信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宁妃萱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回过神来，俏脸发烫，娇艳欲滴，“我...我...嗯...算...算是吧...”
这种事情怎么好承认啊...虽然明衍早就知道了她那点古怪的癖好，但是现在被挑明，还是让她稍稍有些难堪，她总觉得明衍会把她当成变态...
“什么叫算是吧？”明衍有些好笑，他用手托起了宁妃萱的下巴，沉默了一番，随即再次吻了下去。
他也懒得废话了，直接真刀实枪吧...
事实证明，宁妃萱虽然确实学到了皮毛，但也真的只是皮毛而已，对实质性的内容知之甚少。
不过好在，明衍经验丰富，可以帮助宁妃萱慢慢学...
前脚从别人师尊那里走出来，后脚就尽到徒儿的房间中...
还真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不过，终于，明衍跟宁妃萱都得愿以偿了...
宁妃萱是明衍年少时的憧憬，是他曾经最为仰慕的人，虽然两人一度走到陌路，但现在误会解除之后，他到底还是喜欢宁妃萱的。
而宁妃萱呢？从被喜欢，到主动追求碰壁，又到现在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局，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为父母报仇之后，宁妃萱就已经将回到明衍身边定为自己的目标了，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格外珍惜格外满足啊...
宁妃萱是个非常好学的人，并且，她不仅好学，而且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让明衍无法拒绝的东西。
就比如说...
“师公...你喜欢妃萱吗？”
喜欢的，那肯定是喜欢的...
明衍在一声声师公中，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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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宁梦如决定坦白
宁梦如绷着俏脸，她当然知道这种事情...
公开也不是不行，只要不公开自己就是月凝霜的事情就好了...
而且，不知道月无瑕会怎么处理她跟明衍之间的关系...
话又说回来，月无瑕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月凝霜了...她该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吧？
想到这里，宁梦如心中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月无瑕对自己肯定是只有敌意的，这一点，宁梦如非常确信，她对自己在明衍心中的地位很不满，尽管在宁梦如看来，多半是月无瑕在明衍心中更重要一些，可就算是如此，月无瑕还是不满足，还想把自己挤出去...
如果她真的说出去，那自己不就...直接身败名裂？
月无瑕多半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想到这里，宁梦如心中有些紧张，她阻止不了月无瑕，虽然她是圣人，但月无瑕同样是圣人，并且，自己还是在明衍的“帮助”下才成为的圣人，而月无瑕不同，她在明衍帮她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圣人...虽然自己和明衍深耕细作了好一段时间，但但此前明衍跟月无瑕出去那段时间里面，明衍也承认了，跟月无瑕已经有了那种关系。
月无瑕的修为绝对是要超过自己的...没有任何办法堵住月无瑕的嘴...
宁妃萱见宁梦如表情忽然开始阴晴不定，还以为宁梦如在思考她方才说的话，也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等待宁梦如说话。
与其等到月无瑕说出口，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非烟也好，青妃也罢，如果自己主动坦白主动解释，她们一定能理解自己的，退一万步来说，主动坦白的结果，绝对不会比月无瑕说出去的结果更差。
可是...万一月无瑕并不会说出去的话，那自己这不是等同于自爆？
那就很尴尬了...
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明衍，忽然传音道：“你...希望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如果宁姨不介意的话，我当然是希望可以公开的。”明衍回应道：“但如果宁姨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宁姨的。”
“那你师尊呢？你师尊...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就是月凝霜了？”宁梦如继续传音问道。
明衍或许没有告诉过月无瑕，但宁梦如清楚地记得明衍说过他身上有风灵月影的帝器，风灵月影的帝器本身成双成对，一半在明衍身上，而另一半，则是在月无瑕身上，这样的情况下，月无瑕跟明衍都可能看到对方那边发生了什么，所以此前明衍逼宫的时候，月无瑕说不定就已经知道了，亦或者，在更早以前，也推断出了自己的身份。
明衍点了点头，“师尊她...确实已经知道了...知道宁姨就是月凝霜的事情...不过宁姨你不用担心，如果你不愿意坦白，我不会让师尊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宁梦如闻言沉默了一番，随即问道；“你...不是希望公开这段关系吗？”
“我是希望在宁姨也觉得无所谓的情况下公开。”明衍笑了笑，传音道：“如果宁姨不乐意，谁也委屈不了宁姨。”
宁梦如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瞥了明衍一眼，随即看向宁妃萱，说道：“我跟明衍的事情，不会一直瞒着的...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师尊，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宁妃萱见宁梦如答应了下来，又想起方才师尊和明衍的反应，对两人可能暗下有过交流的事情心知肚明，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但看起来师尊似乎并不反对公开了，她嘴角微微上扬，“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师尊能光明正大地站出来...”
宁梦如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她已经决定像凰青妃以及凰非烟坦白了。
虽然明衍说，如果她不愿意坦白，他也愿意等，甚至不会让月无瑕说出去，但听到这番话，宁梦如想的却不是明衍是不是真的能约束月无瑕让她不要说出去，而是在想...有些事情都应做了，敢作敢当，而且，这是他希望的啊...不就是脸面吗？又不是告知于天下人西王母成了别人的禁脔，那样的话，丢的是瑶池的面子，而现在，只让明衍身边人知道，丢的无非是自己的面子而已...所以...为了他，付出一下，也没什么吧？
宁梦如长呼了一口气，传音给明衍，“你也不劖需要让你师尊不要说出去了...我想了想，这种事情总不能隐瞒一辈子，总有坦白的时刻...”
当初化身成月凝霜，在凰非烟面前肆无忌惮挑衅地时候，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现在，也该付出代价了...
宁梦如表情稍稍有些奇怪，但很快，她把便收拾了情绪，离开了原地，去找凰非烟去了...
“师公，你刚才和师尊在传音吧？说了些什么？”
等到宁梦如离开之后，宁妃萱这才好奇地问道。
明衍便把两人方才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宁妃萱闻言之后表情也有些怪异，“那这么看来，师尊确实需要一点勇气呢...”
“月凝霜”这个身份，虽然一直都是“不在意明衍身边有其他女性”的观念，可当初挤到明衍身边的时候，可是正儿八经和凰非烟抢过男人的...
身为凰非烟的闺蜜，宁妃萱可是知道凰非烟心里其实是敬仰师尊的...
知道自己心中敬仰的人，居然化身成另外一个身份来跟自己抢男人，也不知道非烟知道之后，会是个什么表情？
“妃萱，在外面的话，还是不要喊师公了，就喊明衍吧。”明衍说道：“留做情趣就可以了，我跟你认识，喜欢上你，可比认识宁姨更早。”
“...这不也挺好，明明你喜欢上我更早，我却不得不喊你师公...”宁妃萱回过神来，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她抿了抿嘴，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润，“我还...听喜欢这种感觉的...”
...明衍绷着脸，以前可没想过，我喜欢的瑶池圣女，这么...独特...

第一百九十二章 来自宁姨的背刺
宁梦如主要担心的对象，是凰非烟。
毕竟当初她用月凝霜的身份，可差点把凰非烟给逼急了，凰非烟对月凝霜，现在依旧有一些怨气。
现在让她知道，自己便是月凝霜，她会是个什么反应？会听自己解释吗？自己又该如何解释呢？
站在凰非烟的房门外，宁梦如倒是有些犹豫起来，是不是让明衍跟着一起来，让他也在场比较好？
宁梦如知道凰非烟就在房间中，却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算了...车道上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公开自己跟明衍之间的关系，又何必表现的如此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呢？
宁梦如凥伸出手敲了敲门，“非烟？你在吗？”
“宁姨？”凰非烟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房门就被凰非烟打开了，她见宁梦如正站在门口，不由得甜甜一笑，“宁姨，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凰非烟让开了身子，宁梦如迟疑了一下，还是跨了进去。
进屋之后，凰非烟安排宁梦如坐下，随即连忙去泡了一壶茶，见她如此客气，宁梦如连忙道：“非烟，你先过来坐下，不用这么客气，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凰非烟停下手头的动作，犹豫了一下，便回到宁梦如身旁。
“坐下来吧。”宁梦如示意凰非烟坐在自己旁边，凰非烟这才坐了下来。
“宁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凰非烟眨了眨眼。
“...你...对月凝霜是什么看法？”宁梦如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
“...”凰非烟视线下意识地移开，能有什么看法，她对月凝霜当然挺不爽的，不过又怎么样呢？当初同样挑衅过她的安染，现在不也来凰家做客了吗？
“非烟？”宁梦如见凰非烟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神，并且忽然沉默，不由得喊了一声，而凰非烟听到声音之后，转过头来看着宁梦如，她抿着嘴笑了笑，“嗯...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真的吗？据我所知...凝霜一开始...对你似乎不太友善...”宁梦如轻轻咳嗽了两声，说得比较委婉。
“...我到也不是不能理解....”凰非烟觉得宁梦如很有可能是为了调节自己跟月凝霜之间的矛盾而来的，大可不必吧，自己跟月凝霜又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虽然她确实颇为反弹月凝霜那厚着脸皮贴上来的模样，但明衍都已经接受了她，她还能说什么呢？
“哦...这么说来，你对凝霜...？”
“我跟她算是情敌吧...但...宁姨，妃萱跟月凝霜现在都喜欢明衍，你也应该知道明衍对身边这些人是怎样的处理方式，我也不想跟她争吵什么...”凰非烟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的直白一些，“除了感情上的问题，她毕竟是宁姨的徒弟，我也不至于跟她产生什么其他矛盾，如果宁姨是来调节我跟月凝霜之间的关系的话...其实没这个必要...”
“...”宁梦如沉默了一番，随即继续问道：“你...不介意她之前那些表现吗？”
“说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恐怕是介意也没什么用吧？”凰非烟耸了耸肩，“宁姨，我知道分寸的，你...不用来调解的...”
“...我并不是来调解你跟凝霜的关系的，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宁梦如知道了凰非烟对月凝霜的大致态度，心中也有了一个底，她犹豫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
“嗯？宁姨有话直说就行了，宁姨是长辈，无需对我客气，要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我心中敬仰的前辈呢~”凰非烟听到宁梦如说她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脸上不由得重新恢复了笑容。
听到凰非烟的话，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宁梦如是真的有些羞愧啊，人家一直敬仰自己，而自己呢？则是以抢男人的方式，回应她的敬仰...
“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话，恐怕会让你觉得难以置信，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至于你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那就看你自己了。”宁梦如不想现在就说什么“如果说出来你别生气”这样的话，自己做出来的亏心事，结果要坦白的时候却又让别人不要生气，太自私自利了。
“...哈...”凰非烟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宁姨...您...说吧...”
“咳咳...”饶是宁梦如，此时此刻，也不由得深呼了口气，“也是关于月凝霜的事情...”
“嗯....然后...？”凰非烟见宁梦如有些紧张，她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宁姨要说什么事情，为何会是如此表现？
“其实...月凝霜是我用来达成一些目的而用的身份，月凝霜本身并不存在，或者说，我就是月凝霜。”宁梦如整理好了情绪之后，冷静地将该说的直接说完了。
然后，她便看到凰非烟的双眸渐渐瞪大，眼神中的紧张慢慢变成了震惊，看着凰非烟渐渐张大了嘴，看着她下意识想要伸出右臂指着自己...
这一切，都代表凰非烟此时此刻觉得难以置信。
宁梦如本以为说出口之后，自己会羞愧地闭上眼，但此时此刻，她居然感觉到格外的轻松...
这些事情一直都埋在心底，她总是需要小心翼翼地扮演着两个人，希望自己不要露馅，不要被拆穿，而事到如今，如果连凰非烟都知道了真相，那至少在明衍这里，在明衍的身边，以后也无需再演戏了...
“...”凰非烟张着嘴，她用右手指着宁梦如，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放下手臂，“您...您是认真的吗？宁姨，如果只是玩笑的话，那这个玩笑...可是会伤害到你的名誉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敬仰的对象抢我男人怎么办
“我没有在开玩笑，非烟，我说的是真的。”宁梦如平静道：“很难相信吧，那个厚着脸皮和你抢明衍的女人，居然会是我自己...”
“...”凰非烟抿了抿嘴，眼神复杂，她深呼了几口气，表情稍稍有些难受，随即，凰非烟摇了摇头，“对不起...宁姨...你能让我...先...先冷静一下吗？我现在想法很乱...”
“当然没问题。”宁梦如轻轻点了点头，便这样坐着，等着凰非烟收拾好情绪。
而凰非烟，她侧过头看了看宁梦如的俏脸，心中的复杂感受，无法用简单的几个词汇描述清楚...
凰非烟小时候是由凰青妃带大的，凰君如几乎没为什么时间管她，要么是在处理家族的事情，要么是在修炼。
而凰君怡在凰非烟出生之前就已经不问世事了，只是喜欢一个人喝闷酒，在认识明衍之前，她总是显得很孤僻，也就凰君如跟凰青妃能和她稍稍说上几句话。
当然，凰君怡还是非常在乎亲人的，在凰青妃陷入昏迷之后，凰君怡也相当着急，为了救活凰青妃，她亲自动身去了很多地方，试图寻找到治疗凰青妃的方法。
不过，对凰非烟来说，陪伴她最多的，当然是凰青妃。
小姨总是有时间带她玩，而且脾气总是很好，不像凰君如那般...尽管现在大家都知道凰君如的性格可能并非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可对小时候的凰非烟来说，冷着脸的凰君如让她感觉到很害怕，这种害怕，从儿时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而能缓解这种恐惧的，当时就只有凰青妃。
在凰青妃那里，凰非烟知道了一个人...宁梦如...
凰青妃口中的宁梦如，是一个相当出色优秀的大姐姐...啊，当然，对小姨来说是大姐姐，对她而言，应该喊宁姨了...
后来宁妃萱被凰君怡带回凰家，此后又被送到了瑶池，凰青妃便开始经常带着凰非烟去瑶池了。
她跟宁妃萱在凰家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朋友，关系密切，而见到此前只出现在小姨话语中的宁梦如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真的很温柔，万千话语都难以形容她给她的感觉。
她是西王母，是整个东洲现在最有名望的女人，所以凰非烟也将宁梦如视为自己敬仰的偶像，她甚至很羡慕宁妃萱，能拜宁梦如为徒，其实她当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也拜入宁梦如门下，但她还是记得自己是凰家人，没有胆敢提出来。
就这样...便到了现在。
在初次遇到月凝霜的时候，凰非烟对她的印象相当不好，她认为宁姨不应该会教出这样的徒弟，所以，她一度怀疑月凝霜是假扮的...
但明衍似乎相信了她，那她也只能相信了...
不过，在她心里，月凝霜的存在，简直就是宁姨的污点，宁姨那般温柔的长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徒儿？简直不知廉耻，还来和自己抢男人，太过分了！
事到如今，要说凰非烟对月凝霜什么态度的话...大概就跟对安染差不多吧....可能还有少许区别，毕竟安染的话，明衍似乎并未跟她有太多瓜葛，而月凝霜呢，则是三番四次跳脸了，对月凝霜的态度，可能要比对安染更差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她又不能真的把月凝霜赶走，还不是只能摆烂？
但如果月凝霜，便是宁姨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
她怎么会是宁姨呢？优雅端別庄温柔的宁姨，怎么会那样不知廉耻地来和自己抢男人呢？
凰非烟根本无法相信，月凝霜竟然会是宁姨？！
宁姨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凰非烟想要否认，但这番话，可是宁姨亲口说出，可不是其他人泼脏水...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宁梦如，语气不由得有些苦涩，“宁姨...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如果你想骂我无耻的话，那便骂吧，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耻。”宁梦如抿着嘴，“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一开始，其实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帮到非烟...不过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明衍。”
“您...爱上了明衍...？！”凰非烟语气更显苦涩，还不只是演戏吗？宁姨还真的爱上了他？这算什么？
“在这种事情，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谎吗？”宁梦如看着凰非烟，笑容略显苦涩，“你的反应...还真是平淡呢...我还以为，你会骂我...”
“...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宁姨是我心中仰慕的人，我不会骂宁姨的...”凰非烟沉默了一番，才说道：“而且...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反应强烈，但现在，明衍已经说过了，不会丢下身边的任何人...就算反应强烈又如何呢？”
“以前说的那些话，不管你有没有放在心上，我都必须向你道歉。”宁梦如说着，轻轻欠身鞠躬道：“我用月凝霜的身份，不知廉耻地贴上来，还和你争抢明衍的宠爱，是我身为长辈的失格...不过尽管如此，现在，我也不会离开明衍了，对不起，非烟。”
“...”凰非烟抿了抿嘴，“不用说对不起啦....只是，宁姨为什么现在来和我说明了？如果你一直隐瞒下去，我恐怕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吧...”
凰非烟的语气中，有些自嘲，她总是这么愚笨，什么都发现不了，就像当初不知道二姨跟明衍的关系，不知道清影跟明衍的关系一样...
“总要坦白的。”宁梦如轻轻一叹，“更何况，我...还是像光明正大地待在衍儿身边吧...”
“...”凰非烟看着宁梦如，要是之前有人跟她说，宁梦如会爱上一个男人，并且会为了这个男人名誉都不要了，那她定然没办法相信，可现在，两人爱上同一个人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没什么不好相信的...
“妃萱...知道这些事情吗？”凰非烟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她...她早就知道了，而且，也是支持我跟明衍在一起的...”
“妃萱...她...她支持...？”凰非烟有些难以置信。

第一百九十四章 母女两人的谈话
凰非烟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有些转不过来了，这种事情也能接受的吗？
虽然说此前明衍追求宁妃萱那会儿，妃萱还没有爱上明衍呢，可月凝霜出现之前，妃萱似乎就已经表现出过反悔之意了，这不是...抢徒儿的男人吗？
这也能接受？！
就像...就像如果有一天，娘亲来抢自己男人一样，这怎么可能接受啊？反正她接受不了，好在娘亲不会做出类似于宁姨这般离谱的事情来...
真不想妃萱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说这些，是希望告诉你，此前用月凝霜这个身份时为了达成一些目的所做的事情，并不能代表我的想法，非烟，此前确实是我这个长辈的失格...对不起。”宁梦如再次道歉道。
“...宁姨不用这么说...”凰非烟背着双手，脸上表情多少有些古怪，有些事情听上去就觉得难以置信，但由宁梦如亲口说出，凰非烟的理性也在告诉她，她必须去相信，相信自己曾经无比敬仰的前辈，居然下场和她这种小辈抢男人...
不过现在说直白点，也不算抢男人...毕竟谁也挤不掉谁...
“...小姨知道这些事情吗？”凰非烟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口问道。
“我猜她大概是不知道的，但也有可能通过其他方式知晓...无所谓了，我告诉你，就是希望在明衍身边这些人中，公开我跟明衍的关系。”宁梦如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打算留在明衍身边，那也无需隐藏了。”
该说宁姨很有勇气呢？还是该说她已经不在乎名誉了呢？
她应该知道自剀己跟小姨又对敬仰她吧？却还是在自己面前把这个真相说了出来，凰非烟抿着嘴，深深地出了口气，“我...知道了，宁姨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虽然我心里觉得很意外，但并不责怪宁姨...”
“...谢谢你。”宁梦如见凰非烟这么说，脸上那颇为严肃的表情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凰非烟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在意又有什么用呢？二姨不也跟明衍搅合在一起吗？宁姨跟妃萱之间...还没有自己跟二姨之间复杂呢，试图同侍一夫的情况并不算少见吧？
等到宁梦如离开之后，凰非烟坐在原地，有些怔怔出神...
明衍似乎也打算重新接受妃萱了，那瑶池那边，已经让人有些担心了...妃萱能接受宁姨，那自己是否应该接受霓裳姐跟二姨的存在呢？
而且，宁姨都沦陷了，月姨那边呢？明衍对他师尊，是否也有着那种想法呢？而清影又对此是怎么想的呢？
凰非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总感觉身边这些漂亮女人，似乎都逃不出明衍的手掌心...有这么恐怖吗？
自己是不是也该转变一下观念了...
这段时间，凰非烟其实经常回想那场那大梦中，自己处理的方式...
尽管梦中的她毫无阻挡别的女人进来的想法，但梦里，她可是正宫啊，而且是稳稳不动摇的正宫！就连月无瑕跟月凝霜都完全没办法动摇，月无瑕还想让明衍跟自己分开，但却被明衍几棒子敲醒...
尽管她一直都告诉自己，那是梦，自己跟梦里不一样，自己不是什么有奇怪爱好的人，但梦中自己的地位，还是让凰非烟心中隐隐约约都有些心动...如果自己采取了跟梦中一样的做法...那自己的地位，是否也就不可动摇呢？
凰非烟想着想着，忽然将头上的花环取了下来，主动询问凤凰，“凤凰，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凰非烟心里的想法，凤凰自然是同步的，在知道凰非烟的考虑之后，凤凰不由得有些无语，“你问我作甚？我又没有这方面经验...”
“我就是你...我觉得，我怎么做，也需要考虑考虑你的想法。”
“...”凤凰冷笑，“你以前怎么不考虑我的想法？现在来考虑我的想法了？”
“...你信不信到时候我和明衍同房的时候，把你放出来？”凰非烟停顿了一会儿，轻飘飘地威胁道。
虽然轻飘飘的，但这话还是让凤凰沉默了下来，因为两人一心同体，她知道，凰非烟是真的干得出这种事情的，别看凰非烟正正常常的，但这人其实有点疯批的，只是很少表现出来而已。
不过问凤凰，确实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凰非烟有些郁闷的重新带好了花环，默默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凰非烟忽然抬起头，发现凰君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屋子里面。
“娘亲？”凰非烟连忙起身，看着整冷漠注视着她的凰君如，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她从小到大都害怕凰君如，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我来，是想和你聊聊关于你二姨以及霓裳的事情。”凰君如见凰非烟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口道：“不过在此之前...宁梦如方才来找过你，她跟你说了什么？”
凰非烟下意识想说没什么，但转念一想，宁姨似乎也说过，要公开她跟明衍之间的关系，她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宁姨都决定要公开了，那自己不需要替宁姨隐瞒了，她便如实告诉了凰君如。
凰非烟本以为凰君如听了之后，应该会有些惊讶，毕竟这也是她的同辈，居然被明衍拿下什么的，应该会吃惊吧？所以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凰君如的表情，但很遗憾的是，凰君如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依旧那么冷淡且平静。
“那回到你二姨跟霓裳的事情上，宁妃萱接受了她师尊，你也该改改态度了。”
“娘亲...也觉得是这样吗？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我跟霓裳姐也好，跟二姨也好，到底是一家人，总归是要亲近一些...”凰非烟心里有些怪怪的，没想到娘亲居然是来说这种事情的，她也支持二姨跟霓裳吗？真是娘“亲”啊...这两个人...霓裳姐就算了，也算是自己在梦中推波助澜，但二姨，那可是纯纯的背刺自己...
好像也算不上...毕竟好像二姨喜欢上明衍比自己更早.../
凰非烟这会儿思绪有些乱...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说服的凰非烟
“娘亲...为何这么关注这件事情...？”凰非烟摇了摇头，将自己脑内的思绪整理了一下之后，询问道。
“因为你们是凰家人。”凰君如平静地说道：“这样做是最好的。”
身为明衍的岳母，娘亲本来应该很讨厌明衍如此花心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凰非烟总觉得娘亲似乎挺支持明衍花心的...？
从一开始，娘亲似乎就是这个态度...对明衍，比对自己这个女儿还好...
“我也知道...”凰非烟深呼了口气，不过娘亲说的也对，她刚才认真思考了好久，也觉得自己应该学习自己在梦中表现出来的那样，那样的话，她无非是失去了将别人挤走的可能性，可是现在也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啊...
而放弃这些，得到的，却是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她这么做，本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虽然认知到了这一点，可刚才凰非烟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而凰君如一来，终归是让凰非烟坚定了下来。
“我知道了...娘亲...”凰非烟点了点头，凰君如盯着凰非烟看了看，随即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凰非烟的肩膀，将她头上那绿油油的花环扶正，最后转身离去...
这让凰非烟稍稍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太习惯...
娘亲这是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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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宁妃萱厮混了这么多天，明衍还是决定去见见安染。
之前带着安染去见了风师嬟之后，明衍就因为宁梦如和宁妃萱的事情，没去管安染了，这会儿风师嬟早就回到了明衍的气海世界，而安染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明衍心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干脆去主动拜访。
明衍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那一席白衣，身负长剑，浑身周围散发着凌厉剑气的女人...顾寒霜？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或许是注意到有人来了，安染跟顾寒霜同时回过头来，两人见到明衍之后态度不一，安染自然是很开心，快步跑了过来，而顾寒霜看到明衍之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大概是知道了明衍的修为已经远超过她了吧...
她已经突破到了太乙境，看来她拿回她父亲留给她的那把帝兵之后，还有其他奇遇...话又说回来，不知道这会儿玉牡丹突破没有，如果没有，那两人可就出现实力差距了啊...？
“明公子！”安染快步走上前来之后，行了一礼，脸上明显看得出那种兴奋的感觉。
明衍笑着扶起了安染，“你不用见我便行礼...没有这个道理...”
“在我眼中，我便是明公子的侍女、是明公子的追随者...”安染看着明衍的眼神中，满含倾慕之情，“所以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明衍有些汗颜，视线投向了顾寒霜，“顾仙子，有段时间没见了呢...”
“嗯...你现在什么修为？”顾寒霜还是如平常那般，话很少，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客套。
“神封。”明衍微笑道。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说道：“我来凰家，原本是想与你切磋一场，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顾仙子，你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明衍说道：“非常谢谢你。”
“...你若真想谢我，不如帮我击败玉牡丹，她也突破了。”顾寒霜平静说道。
明衍心中一动...你们两个还真是...真就是缘分啊，你突破她也突破，甩都不甩不开...
“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明衍有些歉意地说道：“如果是其他地方...”
“帮不上忙就算了...我知道你私底下跟玉牡丹走得很近...”顾寒霜摇头道：“我相信你，也不会帮玉牡丹对付我的，对吧？”
“那是自然。”明衍点头，“我也不瞒着顾仙子了，我自身，是希望调解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如果我拒绝呢？”顾寒霜平静道。
“如果真到了不可调解的地步...我不排除可能会用一点相对强制的手段。”明衍语气中带着歉意，“这是我答应白泽前辈的事情，所以我不能对此坐视不管。”
“...她就是爱管闲事...”顾寒霜移开了视线，声音小了一些，但和此前那平淡的声线不太一样...
白泽教导过顾寒霜跟玉牡丹，算得上顾寒霜半个师尊...
话又说回来，顾寒霜所在的圣地，确实没什么影响力，虽然出了顾寒霜这么个绝世天才，但大部分时候提到顾寒霜，也没人说起她所在的万器圣地。
“顾仙子既然来了凰家，不如暂住在此地如何？”
“对啊，如果顾仙子想要找人切磋的话...我可以陪同顾仙子。”安染大概是看出了明衍似乎对顾寒霜地态度有一点不同，所以便笑着说道。
来凰家之前，顾寒霜跟安染只是相互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顾寒霜是剁因为蟠桃大会上女帝将安染收为徒弟，自然记得安染，而安染当然也不会忘了在蟠桃大会上实力超群的顾寒霜。
但两人能聊起来，还是因为凰君如授意了可以让顾寒霜进入内院，然后顾寒霜发现了安染的修为，所以上来攀谈了几句...
本质上两人不算熟络，但是既然明衍对顾寒霜态度有些特别，那安染当然想帮帮明衍的忙。
顾寒霜看了看安染，她自然不存在看不起安染的想法，安染怎么说都是女帝亲传弟子，而且修为实力比起她隐隐约约还要更高一些，虽然她喊着自己是明衍的追随者，但她真想要胜过安染，怕是相当困难。
她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决定留下来了。
明衍微微一笑，相比起玉牡丹来说，直白一些的顾寒霜，明衍一直都更加喜欢一些。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主动的安染
要想调解顾寒霜跟玉牡丹之间的矛盾，恐怕想要追根溯源已经不可能了，这两人已经到了那种不是谁对谁错就会放弃这段恩怨的地步了。
明衍心中觉得，自己到时候恐怕真的要动用一些强制手段，才能让两人...“重归于好”了。
亦或者...把...两人都拿下...如果...两人都成了自己的道侣，那似乎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只攻略一个人是不够的，就比如说拿下了顾寒霜，那明衍肯定是不愿意让顾寒霜吃瘪的，所以如果真要用这种方式，必须拿下两个人，然后让两个人各自退上一步。
明衍对顾寒霜还是颇有好感的，不过对玉牡丹...就稍稍有些勉强自己了...
虽然玉牡丹长得很漂亮，但这个女人心思很重，把她拿下，如果不治治她，她恐怕会让自己后凞院起火的。
不过话又说来，虽然顾寒霜直了点，那想要拿下顾寒霜也不容易，明衍跟她之间没有太多的羁绊可言，而现目前看来，恐怕也不存在什么摩擦出感情的方法...
真是有些头疼啊...
明衍想了想，嗯，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如果利用好顾寒霜跟玉牡丹之间的竞争关系，自己倒是真有可能拿下这两个女人...
不过，既然要让两人竞争起来，那玉牡丹自然不能缺席，明衍觉得应该把玉牡丹也拉过来。
其实只要让玉牡丹知道顾寒霜在这里的话，那玉牡丹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管，她肯定不会任由明衍跟顾寒霜关系变好的...
明衍传音给了王清初，想麻烦姐姐通过某种方式，告诉玉牡丹顾寒霜在这里...但王清初的回答让明衍有些意外，她告诉明衍，玉牡丹其实已经在路上了，顾寒霜来之前去过白泽那里，后来白泽透露给了玉牡丹，玉牡丹一听顾寒霜来找明衍了，就如明衍所想的那样，认为不能坐视不管，所以立刻动身前往凰家了。
这会儿，玉牡丹都快到了...
明衍有些汗颜，不愧是你啊，玉牡丹...
如果是顾寒霜的话，听到玉牡丹跟自己走到一起，恐怕不会这么着急吧...但玉牡丹就不同，她是那种绝对不能吃亏的人。
凰家已经为顾寒霜安排了住处，在玉牡丹来之前，明衍也暂时没有跟顾寒霜拉进关系的打算，因为很难，所以干脆继续跟安染到处走走了。
两人并肩而行，安染总是侧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明衍，每当明衍扭过头看她的时候，她总是回以灿烂笑容。
明衍当然知道安染的想法，现在的他，跟过去的他也截然不同了。
以前明衍几次拒绝过安染，不过安染非常有耐心，等到了现在，而现在...明衍虽然不说来者不拒，但面对安染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还真就没有太抗拒的想法。
“来这里之前，你回过瑶池吗？”明衍问道。
“我回去见过如烟，她过得挺好的。”安染微笑道：“明公子当初把我们安排进瑶池，无论是对我来说，还是对如烟来说，都是最好的...”
“你后来也没有留在瑶池啊。”明衍说道。
“如果不是在瑶池，我也不会收到王清初前辈的指引，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和实力。”安染摇了摇头，她笑容嫣然，“我心中感激王清初前辈，但王清初前辈告诉我，对你好，便是报答她，明公子本就救了我的命，加上这一层，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明公子了，总觉得...把自己完全交给你，都不够....”
安染说着说着，就有些情动，那双双眸中，带着浓浓的感情...
“也没到这种程度吧...”明衍有些汗颜...
“在我看来，明公子给了我第二个人生，如果不是遇到明公子，后续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安染靠近了一些，贴到了明衍身上，笑容很自然，“所以明公子，便是我的一切...其他一切，甚至包括我的师尊，都不如明公子重要。”
安染说出这话，不带一丝犹豫，明衍听了却有些紧张，“这话可不敢乱说...”
女帝听到这话，怕不是要被这徒弟气到...
“我拜入师尊门下后，就跟女帝说过类似的话，师尊并不反感，或许在师尊看来，明公子确实很重要吧，至少比我这个徒儿更重要一些，所以，我觉得明公子更重要也不会觉得亏欠师尊什么。”安染笑容狡黠，“所以明公子不用担心师尊生气，我在师尊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女帝确实颇为看重他，毕竟就算不能成帝，明衍大成那也是堪比大帝的战力，对她而言是个巨大助力，更何况，如果明衍想法不坚定的话，王清初也不会站在女帝这边与她一起对抗黑暗动乱，拉拢明衍，也就意味着多两个堪比大帝的大成人王体。
把风师嬟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加深两人之间的沟通吧。
不管女帝现在身处何处，但通过风师嬟，不难知道女帝没有任何危险，让人放心。
明衍回过神来，看向安染，“还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你病恹恹的，那时我便对你产生了恻隐之心...在听非烟说过你的事情之后，我就想过，要不要帮你...”
那时地明衍，还保留有赤子之心，而现在，明衍真的觉得自己变了。
“很多人都可怜过我，但并不喜欢这样的可怜...”安染微笑道：“但我不讨厌明公子可怜我，因为他们可怜我，也只是可怜我而已，帮不到我，而明公子，却能将我拉出深渊...明公子...其实我有有件事情，一直都想做...”
说着，安染拉住了明衍的手腕，两人都停下脚步，明衍将头扭向安染，“怎么了？你想做什么？”
“就是...”安染看着明衍，她轻咬樱唇，随即凑上前来，吻在了明衍的唇上。
明衍一怔，他的手下意识放在了安染的双肩上，想要将其推开，但放上去之后，明衍又意识到，似乎没有在这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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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姐姐的担心
安染可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能做出明衍在和别人修炼，她帮明衍看门的事情的。
她确实深受王清初的影响...
“我跟顾寒霜之间有些复杂。”明衍说道，既然安染的背后是姐姐和女帝的身影，明衍自然信得过安染，他大致说了说顾寒霜跟玉牡丹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原来如此...嗯，确实呢，主人的想法很正确。”安染闻言之后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想尽办法帮主人的，如果他们两个人竞争心如此强烈的话，只要能拿下其中一个，另外一个绝对慌了，甚至有有可能自己送上门来呢。”
明衍笑了笑，“可不会这么顺利啊...顾寒霜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人，而玉牡丹，心思更为复杂缜密...只能激起两人的竞争心态之后，走一步看一步了。”
安染认真思考之后，说道：“没有女人能逃出主人的手掌心的。”
“...怎么感觉我在你心里，形象好像不怎么样？”明衍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安染，总感觉在安染心中，自己好像是什么...采花贼之类的，什么叫做没有女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瞧你这话说得...
不至于吧？至少在以前，自己可是真正的正人君子，现在可能那么一点点来者不拒的味道，但也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啊...
“主人在我心中的形象英伟高大，我是认为主人的魅力出众，她们难以挡住而已。”安染笑道。
明衍摇了摇头，“我与你之间，是救了你，所以你会觉得我有魅力，因为你看我，总是回想着我对你的恩情，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魅力能吸引顾寒霜跟玉牡丹，这件事如果真有这么简单，那顾寒霜跟玉牡丹的矛盾也不会拖到现在了，一两年前就该解决了，算了，走吧，我们去找姐姐去。”
安染笑而不语，闻言之后轻轻点头。
明衍带着安染来到王清初面前的时候，安染还特地行了一礼，“见过...姐姐...”
王清初正在明衍的房间中坐着休息，她也没什么事情做，见两人来找她，俏脸上自然是绽放出了笑容。
“姐姐。”明衍走到了王清初身边，王清初便下意识地伸出手牵住了明衍的手，她的动作很自然，随即又向安染招了招手，“走近点，安染。”
安染走到了王清初面前，王清初便也牵住了她的手，随即才看向明衍，笑道：“衍儿，你对安染可还算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明衍点了点头，姐姐这算是承认她在背后推动了安染接近自己的事情吗？
这什么神仙姐姐啊，送机缘、送修为，还送娘子，就差没送自己了。
安染盯着明衍，偷笑着。
“我很早就注意到安染了。”王清初笑道：“我一直都觉得安然是个可塑之才，而且，她什么都不争，这在我眼中看来，无疑是最好的，你要是不能接受她，那也没办法，不过我家衍儿愿意接受她，在我看来，最好不过了。”
“我会为主人付出一切的。”安染的视线一直都在明衍身上，除了进门时短暂地看向王清初之后，就回到了明衍身上，半刻不曾离开。
“安染，你先离开一下。”王清初忽然说道。
安染闻言并未立即离开，而是看向了明衍，王清初注意到之后，也只是微微笑着，对此儈并不反感，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啊，如果安染心中，自己的话比明衍的话更管用的话，那就跟她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明衍知道姐姐应该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于是便朝着安染点了点头，安染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等到安染走之后，王清初微笑道：“安染的事情，我也算是插手过，衍儿，你反感姐姐这么做吗？”
“不反感啊。”明衍摇了摇头，“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本意其实不想对你干涉太多，让你自己做决定的...”王清初轻抚着明衍的脸，某种的溺爱很是明显，“但我还是插手了，我心中一直有些忐忑，担心你知道之后，责怪我。”
“我怎么会责怪姐姐...”明衍抬起手，将自己地手放在了王清初玉手的手背上，轻轻将其握住之后，说道：“姐姐担心太多了，安染确实是个好女孩...”
“...或许你不一定会一直都相信姐姐呢...”王清初看着明衍，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轻轻一叹，“如果娘亲和我站在对立面上，你会相信娘亲，还是姐姐呢？”
“...这种情况不存在吧？娘亲为什么会和姐姐站在对立面上？”明衍闻言停顿了一下，随即奇怪道。
“娘亲不是本来就不相信我吗？”王清初笑了笑，“这种情况并非完全不可能，我们假设出现在了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择？”
“....我...”
王清初又忽然伸出了玉指，挡在了明衍唇上，“嘘...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你为难的。”
明衍看向王清初，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
王清初笑道：“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但我想，让你一直都信任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心向于你的，所以，我不愿意自己出现一次差错，安染的事情，算是有些冒险了，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担心了吧？”
“姐姐。”明衍态度认真地看着王清初，“娘亲不信任你，那是娘亲的事情，我尊敬娘亲，但绝不会不信任姐姐，就算真如姐姐所说，娘亲和姐姐站在了对立面，那我也不会偏向娘亲。”
明衍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姐姐是我最信任的人，哪怕是娘亲，也不如姐姐。”
王清初怔怔地看着明衍，好一会儿，竟是有些双眸湿润，她缓缓搂住了明衍，“我相信...你不是说出来哄我开心的，但就算是哄我开心的，也无所谓了...我的衍儿...你要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回应你对我的信任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神仙姐姐
“姐姐为我已经做得足够多了。”明衍挠了挠头，“姐姐给了我机缘、给了我修为、给了我亲情、甚至还给了我道侣，姐姐好像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
“还不够...”王清初松开了明衍，她眼角稍稍有些湿润，“还不够...”
所以，明衍才会觉得安染是受到了姐姐的影响，因为两人在这方面都太相似了，那种不求回报的付出...
“对姐姐而言，怎么才算够呢？”明衍握住了王清初的手，问道。
“...直到，衍儿不需要我为止...”王清初看着明衍，俏脸上终于再次浮现笑容。
明衍笑道：“那确实不够，因为我永远都会需要姐姐的。”
王清初笑着，“真的吗？”
“姐姐觉得我会骗你？”明衍挑眉。
“衍儿不会骗我，我相信衍儿。”王清初笑着，她转移了话题，“你对顾寒霜以及玉牡丹，怎么看？”
聊到这两个人，明衍其实也有些头疼，他告诉了王清初自己的想法，王清初闻言之后，略微想了想，说道：“顾寒霜倒是没什么，玉牡丹的话，你需要多留意一下，不过我相信你自己也应该很清楚，她心思比较多...”
“嗯...我对顾寒霜倒是颇有些几分欣赏，对玉牡丹是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明衍说道：“不过，若是能拿下顾寒霜的话，玉牡丹肯定会着急，说不定会主动送上门的...”
玉牡丹是个不能吃亏的人，如果顾寒霜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在明衍加持下，明衍现在公开表示的不会帮主任何人这一点，在玉牡丹心中就不可信了，毕竟顾寒霜都成了他的内人，而玉牡丹则是外人了，帮着顾寒霜收拾玉牡丹，那还不是理所当然？
所以玉牡丹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而等到玉牡丹也送上门之后...那明衍有的是办法拿捏玉牡丹。
王清初笑道：“你有自信就好...”
她一直都希望明衍能变得...怎么说，再邪恶一点点？
这种邪恶，指的不是让明衍变成了一个坏人...而是在...某些问题上，让他思考问题地方式，更加活络大胆一些...去想一些平常不太敢想，不太敢做的事情。
而现在，明衍似乎已经走在了那条路上了...
王清初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迟早有一天，能如她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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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是半天时间过去，而此时，玉牡丹已经到达了凰家。
要说玉牡丹跟凰家，其实也算得上有点关系，严格来说，是凰家跟圣元皇朝有点关系，毕竟当初凰君如还在圣元皇朝露过面，帮助过圣元皇朝。
所以玉牡丹到来的时候，此时正有闲暇时间的凰非烟，还亲自出去接待了。
玉牡丹拜托凰非烟将她安排到顾寒霜住的附近，凰非烟也没有拒绝。
将玉牡丹安顿下来之后，凰非烟立刻就找到了明衍，告诉了明衍玉牡丹过来的事情。
她知道明衍跟玉牡丹以及顾寒霜之间似乎有些复杂关系，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不能瞒着明衍。
听闻此言之后，明衍也没有继续腻在姐姐的温柔乡了，直接动身过去，不然他觉得这两人说不定都能打起来。
凰非烟跟在明衍身边，她道：“玉牡丹的修为又有突破，我听说顾寒霜也到太乙了...明衍，我也想...突破一下...”
这话说出口，目的就很明确了，明衍闻言笑眯眯地看了看凰非烟，“那我处理一下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事情，之后就跟你一起...修炼。”
凰非烟原本主动说出口，脸色还有些发烫，她见明衍笑容有些不怀好意，更是羞涩，但想到自己此前坐下的决定，她鼓起勇气，凑到明衍耳边，“如果你能说服其他人的话，我也不介意...大家一起修炼哦？”
明衍闻言有些吃惊，他看着凰非烟，眨了眨眼。
虽然明衍早就有过类似的想法了，但是想要说服非烟并非易事，因为非烟虽然接受了其他人的存在，但要想拉着非烟跟其他人一起修炼的话...非烟多半是接受不了的，所以明衍从未跟凰非烟提及相关的事情，却没想到，今天凰非烟居然主动提及。
“非烟...你...如果是为了我考虑的话，大可不必，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明衍想了想，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明衍还是不希望凰非烟让她自己难受，所以摇了摇头。
“我认真想过了...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并不算委屈自己...”凰非烟抿了抿嘴，“其他人都能接受，我有什么不好接受的？我比起她们，也没什么特别的...”
“非烟...”
“好了...明衍，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不要再让我动摇了好吗？兩”凰非烟用手捂住了明衍的嘴，不想再让明衍说下去了，她眼神坚定，不像是临时做下地决定。
明衍看着凰非烟的双眸，沉默了好久，这才点了点头，“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先去处理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事情吧。”见明衍终于不再多言，凰非烟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不由得俏脸发烫，“我就不跟着你去了，我先...去...做一下准备...”
明衍点了点头，“那好吧....”
“我跟...霓裳姐，还有二姨，等着你哦...所以不要耽搁太久的时间。”凰非烟红着脸说完，转身就跑了，明衍有些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心中确实有些发痒...
非烟终于也醒悟了吗？那什么时候...宁姨这边...师尊那边...也能想通呢？
明衍长出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往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住所走去。

第两百章 争锋相对的二人
明衍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顾寒霜跟玉牡丹正在对峙。
顾寒霜没拔剑，她背着两把剑，一把是她自己的用剑，而另一把，则是帝器，若是将帝器拔出来，估计能一剑砍死玉牡丹，但按照顾寒霜的性格，她是绝对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况且，胆敢如此接近顾寒霜的玉牡丹，又岂会真的没有的底牌呢？
玉牡丹绝对是有什么大帝传承的，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追着身为帝子的顾寒霜一步不落了。
玉牡丹负手而立，笑意盈盈地看着顾寒霜，而顾寒霜表情平静，就这么看着玉牡丹，两人之间没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明衍到场后不久，两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明衍，玉牡丹莞尔一笑，“明公子，又见面了。”
顾寒霜则是沉默不语。
明衍走上前去，道：“玉仙子似乎知道我在凰家？”
“我听说，顾寒霜来凰家了，我想，那明公子肯定也会在凰家。”玉牡丹朝着明衍走了几步，走到了明衍身边，她笑道：“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找明公子的。”
找我？确实也算是找我，但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止自己跟顾寒霜走得太近吗？明衍心知肚明，脸上笑容不减。
“来者是客，玉仙子便先住下好了。”明衍话音刚落，顾寒霜就传音给明衍，“这玉牡丹明显就是害怕我跟你走得太近...呵...”
尽管传音没办法很好的传达情绪，但结合语境，不难看出，顾寒霜这会儿心中应该是很不屑的。
“明公子在凰家，似乎也有着超凡地位呢？”玉牡丹背着双手，但和面对顾寒霜的态度不同，她这会儿表情明显是要柔和很多的，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他是凰家的女婿，也是凰家的一份子，他的想法，也能代表凰家的想法。”这时，一个意想不到地声音响了起来，明衍转过头一看，发现凰霓裳居然不知不觉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她神色依旧冷淡，但看到凰霓裳之后，明衍意外的同时，也露出了笑容，“霓裳。”
凰霓裳看了明衍一眼，表情柔和了不少，向他点了点头。
玉牡丹没见过凰霓裳冖，但她感觉不到凰霓裳的修为，而且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也就意味着对方绝非凡人，那便是修为超过她甚至要远超她了...
凰霓裳身上穿着皇家标准制服，红色宫装长裙外加金边修饰，高贵却完全感觉不到俗气，这说明了她是凰家人。
玉牡丹心中微凝，凰家还有这么一号人？难道是哪位凰家的长老？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看向明衍，“这位是？”
一旁的顾寒霜倒是见过凰霓裳，她参与了那场大梦，对明衍跟凰霓裳的身份以及关系颇为了解。
“我叫凰霓裳，是凰非烟的表姐。”凰霓裳平静道。
表姐...那不就是她们的同辈人？修为如此深不可测吗？玉牡丹心中多少有些苦涩了，原本她就一个对手，那就是顾寒霜，后来明衍出现之后，玉牡丹多少是有些把明衍看做竞争对手的，尽管那时候明衍修为还不如她，这才多久啊，明衍的修为已经超过她很多了，而且他身边这些人，都不简单啊...
凰霓裳传音给明衍，“非烟方才来找我，和我说了....一起修炼的事情，我来就是露个面，我跟非烟以及二姨，等你过来。”
传音完了之后，她便离开了，不带丝毫停留。
除了初识凰霓裳时，凰霓裳还显得温和一些之外，其他时候，凰霓裳都很冷淡，当然，现在对明衍要温和多了，她甚至会在明衍面前表现出那种不冷淡的模样，偶尔还会语出惊人，表现出她真正的想法，不过其他人可看不到，绝大部分人，也就只能看到她脸上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淡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玉牡丹不由得有些感叹，果然还是应该把明衍拉到自己身边来吗？可是抱着想要利用明衍的心态可不行...这样不仅不可能获得明衍的信任，甚至还会被反噬...明衍可不是那么单纯的人，更何况，还有很多人注意着这些关系呢？
“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两位不要起冲突。”明衍看向玉牡丹跟顾寒霜，说道：“我也不隐瞒你们两位了，我希望调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如果你们对对方有什么不满，可以私下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们。”
玉牡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而顾寒霜则是说道：“只要玉牡丹不来挑衅，我也懒得搭理她。”
玉牡丹闻言之后耸了耸肩，“你看，她总是这样，这样怎么搞好关系？”
顾寒霜跟玉牡丹对明衍从中调解的态度发生了一些改变，以前两人都不愿意调解，但现在，或许是因为明衍表现出来的实力太强了，两人的态度都变了，从“我不听”，变成了“她不听”，互相指责都是对方的错...
顾寒霜不予理会，而是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明衍笑眯眯地看向玉牡丹，“玉仙子似乎改变想法了？上次你似乎并不愿意让我从中调解。”
“人总是会变的...啊，妖也是会变的。”玉牡丹俏皮一笑，“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想，是师尊让明公子这么做的，我想...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明公子头疼才是，所以，我会配合的，但我对此不抱有太大希望，因为顾寒霜是个非常倔强的人。”
玉牡丹嘴上这么说，明衍可不太会相信她怎么想要改善什么，恐怕也就只是嘴上说着配合罢了，明衍心如明镜，但对于玉牡丹的嘴上配合，到也没说什么。
只要这两个人明面上暂时不要出矛盾就好了，明衍觉得，首先还得从顾寒霜身上下功夫，因为拿下顾寒霜，玉牡丹必然着急，但拿下玉牡丹，不仅仅会留有不少隐患，而且顾寒霜可不一定会像玉牡丹这样因为自己跟对方在一起便着急地来自己送。

第两百零一章 玉牡丹心中的种子
顾寒霜和玉牡丹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解决，除非把她们两个绑起来，威胁她们必须和好，不然就拿鞭子抽她们...
明衍不可能这么做的，白泽知道了怕不是要急眼，她让他调解两人的关系，这调解着调解着，就变了味了。
如何拿下顾寒霜，需要认真考虑啊，他跟她之间，可没有什么特别好建立起某种羁绊的途径。
不过现在也不用着急想这些，因为，非烟此前还说要提升一下实力，毕竟玉牡丹跟顾寒霜都已经突破到太乙了，而她还是神阙巅峰...
其实真要等，她的修为过不了多久也会突破的，很有可能就是近段时间就会突破了，但显然，修为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表态，是为了让明衍知道她的想法，所以才拉着明衍一起去修炼。
明衍自然要满足非烟的想法，而且，妖精姐姐跟霓裳都会帮助非烟，如果自己不去，岂不是不给非烟面子？明衍没有不去的理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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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来到了凰非烟的房间，发现凰非烟、凰君怡跟凰霓裳都已经在等他了。
三人坐在一起，面容颇有些相似，毕竟体内流淌的都是凤凰血，毕竟是同族之人，像是三姐妹一般，各有特色，却又都是世间顶尖绝色...
说到底，还是凤凰的基因太好了，明衍见过的所有凰家女子，就没有长得丑的，别说丑的了，“一般”“漂亮”这个水准的都没有，最差的拿出去，恐怕也能受到不少追捧，这就是凤凰一族的血脉啊，天生靓丽。
“现在才来？”看到明衍之后，凰君怡率先开口，她笑容妩媚，“看来，好像你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姐姐在说什么呢...”明衍反手将房门关上，脸上面带笑容，“我这不是处理完事情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吗？”
凰非烟脸色发烫，她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咱们...直接开始修炼？”
“这么着急作甚？”凰君怡却挑起了二郎腿，娇笑道：“我想跟明衍玩个游戏。”
“姐姐想玩什么游戏？”明衍笑着走了上去，三女都坐在床边，凰非烟坐在中间，而凰君怡跟凰霓裳分别坐在凰非烟的左右两边。
看起来，挤到谁的中间都会冷落另外一个人，但明衍自然有办法，他靠近之后，将凰非烟抱了起来，随即自己坐下，让凰非烟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凰君怡嘻嘻一笑，说道：“要想玩这个游戏呢，你需要配合一下我们~”
“姐姐直说便是。”明衍有些好奇，实际上，凰非烟跟凰霓裳也不知道凰君怡要玩什么游戏呢，此时此刻也看着凰君怡。
“嗯，首先，你需要暂时封印你的神识。”凰君怡双手抱胸，笑容妩媚，“然后呢，我会拿一块布给你，遮住你的视线，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玩这个游戏了。”
明衍心思转得很快，恍然大悟道：“难道姐姐是想让我在被限制的情况下，来区分你们三人？”
“没错~”凰君怡满意地点了点头，“猜对了，有奖励，猜错了...当然也有惩罚。”
“那就直接开始吧。”明衍很有信心，他将凰非烟放下，同时暂时封印了自己的神识，而凰君怡也拿出了一张深红色的布料，明衍将其捆在了头上，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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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是三日过去。
玉牡丹跟顾寒霜没有在此期间打起来，顾寒霜这几天倒是和安染切磋了几次，玉牡丹有时会旁观，但她并未参与进来。
玉牡丹这段时间倒是去拜访了一下此时此刻在凰家的这些人，她敏锐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和明衍走得近的女子，似乎修为都有大幅度的提升，这让她有些迷惑。
月清影这种，虽然还没有突破到太乙，但距离也不远了，而且瑶池圣女宁妃萱，更是干脆突破到了太乙，这让她觉得有些荒诞...
要知道，她突破到神阙巅峰的那会儿，宁妃萱还是气海满阶呢，这会儿她刚突破到太乙，结果发现宁妃萱也到了太乙，这算什么？
身为瑶池圣女，宁妃萱的天赋自然不用多说，可是哪怕她天赋就跟自己一样，既然此前修为比自己低，那她就必须得花多的时间来追上自己，可现在，宁妃萱的实际修为却告诉玉牡丹，不需要...
难道明衍有某种特殊方式，可以快速提升别人的修为实力吗？
想到这一点，玉牡丹又忍不住想起了明衍自己的修为，越发觉得，明衍确实有这种能力...
如果明衍能帮自己也提升一下实力的话...可惜的是，明衍现在肯定不会这么做...
明衍身上的秘密真多啊...不说所在的风灵月影本身就很有底蕴，他师尊跟她师尊一样，都是圣人，瑶池和凰家也对他很是关注，女帝就更不用说了，风师嬟应该还在明衍这里呢...
利用明衍是个不理智的行为，明衍不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而且一旦发现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恐怕会起到反效果。
其实有一个方法可以非常正当地让明衍帮助自己...那就是像其他女人一样，成为明衍的女人...
可是...
玉牡丹对明衍并无恶感，只是师尊曾和她说过，自己注定要嫁给明衍，每次想起，都让玉牡丹心生抗拒，她厌恶这种“注定”般的感觉，更何况，真的嫁给了明衍，赢了顾寒霜，自己恐怕也变得不那么自由了，反正顾寒霜跟明衍之间也没有可能，若非是在走投无路，还是没必要走出这一步...
不过这个种子...算是种了下来...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的话，或许玉牡丹会回想起来，然后...实施吧...

第两百零二章 师尊该喊我什么?
修炼结束之后，凰非烟的修为，自然突破到了太乙。
而明衍自己的修为，也有了显著提升，甚至要比跟圣人一起修炼获得的收益还要高，这让他有些奇怪...
三人中修为最高的，自然是妖精姐姐，她是人迎，按道理来说，三人加起来，应该都没有师尊或者宁姨对自己的好处更大才对，可实际上，明衍此次修炼所获得的提升，竟是要比跟师尊或者是宁姨的提升更大...这是为何？
明衍想了半天，也没想通，难道说人越多，修炼效果越是理想？
但也不对啊...明衍会让想起上次拉着凰霓裳跟月凝霜一起修炼的时候，凝霜就不用说了，宁姨本身就是圣人，不过那次也有些特殊，明衍获得的提升非常巨大，远超明衍单独跟宁姨修炼所获得的收获，不过当时第一次跟宁姨双修的时候收益巨大，此后也没有再单独跟宁姨一起修炼过，所以第二次收获依旧巨大的时候，明衍并未觉得奇怪。
可到现在，明衍已经跟圣人级别的修士单独修炼过几次了，得到的效果却远不如跟圣人第一次以及跟宁姨和凰霓裳的第二次...
好像...每次霓裳混在里面的时候，明衍的收获都要远超明衍的想象....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霓裳的修为，比她告诉自己的还要高？不会吧？
霓裳虽然年龄要比非烟大一些，修为确实应该比非烟高，但也不应该高这么多吧？
明衍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深究这个问题。
明衍从凰非烟房间离开后，先回去见了见师尊，他推门而入，见师尊似乎有些分神，甚至都没有发现明衍的到来。
明衍有些奇怪，走到了师尊面前，挥了挥手，“师尊？”
月无瑕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看向明衍，随即柳眉倒竖，似乎对明衍有某种怨气，但很快，她的眉头又舒展开来，“你来干什么？”
“...”明衍心中有些纳闷，“师尊...你...怎么了？”
月无瑕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关于月清幽的事情，一想到要便宜这逆徒，月无瑕是越想越恼火啊，因为她本就对明衍花心这点很不满，但到底是喜欢上了这逆徒，该忍也只能忍了劮，可现在，难道还要让她主动给这逆徒送女人吗？
这种事情，月无瑕可做不到。
“没什么...”月无瑕移开了视线，“不想看到你...”
那可不行，明衍直接伸出手搂住了月无瑕，“可我想见到师尊...”
月无瑕被搂住了，也没有反抗，只是瞥了明衍一眼，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出了口气，也怪不得明衍，明衍对月凝霜又没有什么想法，自己在这里纠结，而生明衍的怨气的话...
不过有些话，也确实应该说明...
“你见过太上长老很多次了。”月无瑕说道：“你喜欢她吗？”
明衍呆了呆，师尊问得还真是直白啊...
“师尊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明衍想了想，不知道师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稳妥一点好，如果她是不希望自己对太上长老有什么贪念的话，那自己的回答就必须要谨慎了。
“男女之间的喜欢。”月无瑕看着明衍，“别跟我装傻充愣，我知道你清楚我问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对太上长老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明衍立刻摇头，这话说得倒是斩钉截铁，毕竟这也是事实，因为太上长老是师尊的师叔，以及小师妹的师尊，所以明衍对她有敬仰，尽管考虑过要不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帮助月清幽突破....但那并非是因为太上长老有男女之情而做下的决定。
“...”月无瑕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师尊那一辈，就剩下太上长老了，她的修为，现目前是人迎境，但她恐怕难以突破成圣了...所以，她的寿元，最多还有四五百年的时间...”
“...嗯...四五百年啊...”
对凡人来说，四五百年，那可是多少辈子啊...
对修仙者来说，其实也算是颇为漫长的一段时间，可是...月无瑕是圣人啊，就算她这辈子都不突破了，维持在了圣人的修为，也还有接近两千年的寿元，而没有突破希望的月清幽，将在四五百年之后就离开她...
“我不想让她死...”月无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希望你能帮她...反正你都这么花心了，多太上长老一个不算多吧？”
“...师尊...是想让我通过双修的方式，来让太上长老突破吗？”明衍眨了眨眼，虽然师尊说得很明显了，但明衍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嗯。”月无瑕点了点头，“不过，你不能强迫太上长老...而且，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至于这个要求是什么...不管你说出什么，我都会同意。”
那你能跟宁姨陪我一起修炼吗？
明衍差点脱口而出，但好在他强忍住了这个冲动...
宁姨跟师尊似乎有些互相看不顺眼，如果能让她们一起修炼的话...不行，这话现在绝对不能说，至少也得等到自己真的帮助了太上长老之后...
“师尊...真的要让我这么做吗？”
“我觉得我是开玩笑？”月无瑕皱着柳眉，“我说出口，自然是认真这么想的...”
“...如果真是师尊的要求的话...我会这么做的。”明衍点了点头，虽然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这回儿可不能表现出来。
“...瞧你那样，我师叔再怎么说也是人间绝色，好似委屈了你似的...”月无瑕见明衍似乎有些勉强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当然不委屈，我只是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因为我要是真的跟师叔...额...师尊该喊我什么？”
月无瑕瞪了明衍一眼，“你想让我喊你什么？”
明衍嘿嘿一笑。

第两百零三章 顾仙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如果自己真的...咳咳，真的和太上长老有了啥，那自己的辈分自然要比师尊更高了...那样的话就彻底乱套了，自己喊师尊为师尊，那师尊该喊自己喊什么呢？
说起来，师叔的夫君，应该喊什么？明衍想了想，自己也有些晕，他摇了摇头，其实明衍心里还是希望师尊喊他衍儿，逆徒也不错，听着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不过，太上长老可不是随便就能拿下的...明衍也有些头疼，虽然他此前就思考过要不要“帮助”太上长老，但没有时间累积，没有类似于跟非烟或者妃萱那种特殊情况，其实很难正儿八经地用谈情说爱地方式拿下她...
如果她有心找个伴侣，又岂会等到现在？
而且，明衍这边还要拿下顾寒霜跟玉牡丹，不是件容易事啊...
明衍抱着师尊，将下巴放在月无瑕的肩膀上，“师尊...你和我说说太上长老的喜好呗，我好对症下药。”
“什么下药？”月无瑕轻啐了一口，尽管知道明衍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听到这个词语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各种意义上。
“师叔可没病...她的喜好...从我记事开始，师叔便在风灵月影了，我从未见她表现出过对任何事物有特殊喜爱...除了庇佑风灵月影，我觉得师叔，有些无欲无求。”月无瑕短暂地回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师叔的喜好，即便有，也没有在我面前展现出来过。”
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呢？
不过看样子，需要自己去试探出太上长老的喜好了。
明衍想了想，随即松开了月无瑕，“师尊，我去找顾寒霜跟玉牡丹了。”
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轻哼了一声，倒是什么都没说。
明衍要调解顾寒霜玉牡丹关系的事情月无瑕当然知道，这本就跟她有一点关系，她也没拦着明衍。
从师尊这里离开之后，明衍径直来到了顾寒霜的住所，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故意让玉牡丹发现他去找顾寒霜了，而顾寒霜发现明衍来了之后，倒是让他进了屋。
玉牡丹自然发现了明衍的举动，原本明衍到来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出门喊住明衍，但没想明衍速度太快，瞬间就到了顾寒霜的门口，这让玉牡丹放弃了开门的想法...
她眼神微闪，不知道明衍这番举动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另一边，顾寒霜将明衍迎进了屋之后，便让明衍坐下，随即便开始了沉默。
顾寒霜其实有些不善言辞，再跟玉牡丹的争锋中，她口角上从来都占不到便宜，论嘴上功夫，顾寒霜是不如玉牡丹的。
但有利有弊，这种沉默却又耿直的性格，在明衍看来，却比玉牡丹更加讨喜一些...
“顾仙子这几天在凰家，待得还算习惯？”明衍主动开头冁，他笑道：“听说你和安染切磋了好几次？”
“...还算习惯吧...在外游荡久了，这会儿安定下来，倒是有些不一样的体验。”顾寒霜的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明衍还是第一次见她将背上的剑放下，梦里的情况不算，“安染的实力非常强...我哪怕拼尽全力，都很难击败她...她竟然愿意追随你...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
说起安染追随的事情，明衍也有些无奈，“我...算是帮过她吧，所以她想要报恩，虽然我觉得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看得出来，她很是敬仰你，处处都念着你的好...”顾寒霜面色平静，“当初我跟玉牡丹还算是年轻一辈的顶尖，但现在你的存在，倒是让我们都成了笑话，把女帝亲传弟子当做追随者，个人修为更是甩我们一大截...如若我当初一剑把你砍了，或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明衍哑然失笑，你还真是会说话，“顾仙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顾寒霜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你并不了解我...”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想要了解你。”明衍微笑道：“不知道顾仙子可否给我个机会呢？”
“...”顾寒霜转过头，看了看旁边放着的两把长剑，一把是她自己的佩剑，另外一把，则是帝兵。
不过，那把帝兵看上去非常朴素，用了某种特殊方式遮掩，明衍能看出来，是因为他曾经接触过它，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哪怕是那些人迎境的圣主。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了。”顾寒霜看着两把长剑，轻声道。
“你说的是...你身为帝子这件事？”
“算是吧。”顾寒霜收回了视线，看向明衍，“我出生的时候，同样也是黑暗动乱的年代...外族入侵，整个宇宙都生灵涂炭...我见过那样的场面。”
“我父亲是人族大帝，必须肩挑对抗黑暗动乱的大旗，所以我其实没见过父亲几面...我有印象的画面，就是我父亲教我怎么用剑，传给我他自创的功法这些画面...以及，他将我封印，告诉我我需要在未来，帮助世人，对抗黑暗动乱的画面。”顾寒霜平静道。
“...”明衍沉默，顾寒霜的父亲最后跟外域入侵者中的几位帝级存在同归于尽，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前辈。
“再后来，便是我在这一世苏醒，知道了他已经战死的消息。”
明衍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在立剑锋下，顾寒霜沉默地看着立剑锋时的画面，那时的她，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我确实不会杀你。”顾寒霜说道：“因为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的天赋很好，若是有朝一日成长起来，必然会成为对抗黑暗动乱的强大战斗力，但没想到，你的天赋会好到这个地步...”
“...那你会杀了玉牡丹吗？”明衍问道。
“我只是想击败她，并没有杀了她的想法，她跟你一样，都是天赋出众的人，而如果黑暗动乱到来，我相信，她也能分清主次。”顾寒霜摇了摇头。

第二百零四章 顾寒霜脸红了
明衍心中一动，黑暗动乱或许能让这两人重归于好？
但明衍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许那时候两人可以成为战友，但该有的矛盾还是会有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恐怕很难击败她。”顾寒霜说道：“她实力跟我太相近了，而且从小到大，我们就没有拉开过差距...除非有外力干涉。”
说着，顾寒霜还瞥了明衍一眼，“所以，玉牡丹一直都想拉着你一起来对付我，以前的话，你帮助玉牡丹，我跟她之间的平衡一定会被打破，而现在，你如果选边站...我跟玉牡丹早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以前是失去平衡，现在则是直接没得玩了。
“如果兟你真想调解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认为你还得从玉牡丹身上下功夫。”顾寒霜说道：“她如果能够不计较，那我也可以不计前嫌。”
“可我还是更喜欢与你相处一些。”明衍笑道：“玉仙子...她心思太多了，和她相处起来，很累的。”
顾寒霜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我赞同你的说法...”
“我听说，你跟顾寒霜年少时，都曾是白泽前辈的徒弟？”明衍问道。
“算是吧，我承受过她的照顾，她也确实担得起师尊这个名头，不过我并未正式拜入她门下，所以认真说起来，我并不算她徒儿。”顾寒霜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喜欢玉牡丹，但对她....我还是挺尊重的。”
“白泽前辈希望你们两个能和好。”明衍说道。
“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顾寒霜移开了视线，“但...除非玉牡丹改变，不然我很难跟她成为所谓的朋友...她从小就好妒，很喜欢抢我的东西...你知道，我不善于表达，所以她即便抢了我的东西，也能伪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很讨厌她这一套。”
如果要说顾寒霜跟玉牡丹的话谁更可信一些，那当然是顾寒霜的话更可信一些，玉牡丹能说会道，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明衍不得不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所以，如果玉牡丹能变得不这么恶心，我可以不计前嫌。”顾寒霜说道：“不过玉牡丹这个人，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被改变的...”
“算了，还是不要聊玉牡丹的话题了，说起来，就让我觉得有些恶心。”顾寒霜摇了摇头，“我想问问你，你的修为为什么能突破得这么快？”
“额...这个嘛...”明衍停顿了一下，“我有一些特殊的、新颖的修仙方法。”
“...你能教我吗？”顾寒霜见明衍表述起来时面色有些古怪，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问道。
“这个...恐怕就算我教给顾仙子，顾仙子也没办法用上...”明衍有些汗颜，“倒不是不信任顾仙子，而是...”
顾寒霜闻言脸色倒是没什么异样，她摇了摇头，“不比解释太清楚，我知道你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能教我，我心中感激，若是不能，我也不会计较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
说到这里，明衍眉头一挑，还真就欠你一些东西啊...
之前若不是顾寒霜愿意将她父亲留下来的帝器借给他，姐姐现在可能还没醒呢。
“我实话实说吧，那个所谓的特殊修仙方法，其实就是双修，只不过我体质特殊，不需要功法也能双修，并且效果极佳，所以才会如此。”明衍严肃说道：“所以，这不是想教不想教问题...我要真想教给顾仙子，顾仙子怕是听到之后得骂我无耻变态。”
顾寒霜一怔，她看向明衍，原本平静白皙的俏脸上也浮现出几朵红云，“啊..这...我...不知道啊...这...”
“所以，顾仙子明白为什么刚才我说话时支支吾吾了吧？”明衍无奈笑道，说出口之前，尴尬的是他，说出口之后，尴尬的可就是顾寒霜了。
“...难怪...”顾寒霜深呼了几口气，运行了即便心法，压下了心中的旖旎，明衍身边的部分女性，修为突破的速度的确很快，明衍所说的恐怕就是事实...
明衍看着顾寒霜的俏脸，说实话，难得见到顾寒霜脸红一次，她大部分时候要么平静要么威严，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死板，但这俏脸一红，身为绝世美人的底子瞬间就暴露出来了。
顾寒霜的颜值非常高，但就是平常板着脸，所以大多数人时候，人们注意到的更多是哪威严的气息，而非那张其实极为漂亮的脸蛋。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注意到明衍的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样，顾寒霜语气稍稍有些慌乱。
“只是觉得顾仙子真的很美而已。”明衍笑道：“不过顾仙子应该也听腻了这样的赞美了...”
“...我更喜欢听别人说我很强...”顾寒霜移开了眼神，看向了一旁。
真是如此吗？明衍明明注意到顾寒霜听到自己说她很美之后，眼神微微闪了闪...
或许真的有女人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吧，但至少顾寒霜不是这样，哪怕只有一点点在乎，那也是在乎。
“顾仙子很强这一点，已经不需要多说了不是吗？天下谁人不知道顾仙子，实力超群？”明衍微笑道：“看方才顾仙子的表现，似乎...夸奖顾仙子容貌的人更少？”
“他们都不敢评价我的外貌。”顾寒霜瞥了明衍一眼，“唯独只有你...胆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我脸...”
啊...这么说也确实，别人看到顾寒霜的第一眼，就会被她周围环绕的剑气震撼到，加上她南洲第一的名头，以及那威严的气质，谁又敢对她的容貌大放厥词呢？他们恐怕都有些害怕乱说话，会被顾寒霜一剑斩了，也就明衍敢这么做了...
“...那看来，倒是我有些草率了...”
“偶尔...听听也不错。”顾寒霜的话却让明衍有些意外，明衍看向顾寒霜，见她面色平静，但耳根却已经红透了。
他笑了笑。

第两百零五章 玉牡丹急了
明衍从顾寒霜房间走出来之后，心中心情愉悦。
看来顾寒霜并非如同明衍刚开始猜想的那样油盐不进，那或许想要拿下顾寒霜，比自己想象中要容易一些啊？
明衍离开顾寒霜的房间之后，路过了玉牡丹的房门，他脚步并未停留，也没有可以加快脚步，就这样走了过去。
刚走过没多远，玉牡丹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明公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明衍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看向玉牡丹，笑道：“玉仙子，我还以为你不在房间里呢。”
玉牡丹身穿那件渐变色长裙，面带笑容，你都没来找过我，怎么知道我不在？随便找的借口对吧？明显一开始就不打算来找自己...
明衍故意说了一个难以让人信服的借口，就是要让玉牡丹感觉到自己的敷衍，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那当然是要让玉牡丹感觉到压力。
“我一直都在啊，我还以为明公子没打算来找我呢，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猜错了？”玉牡丹恍然大悟。
明衍笑了笑，走进了玉牡丹的房间。
玉牡丹的房间有一股特别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玉牡丹则是给明衍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茶香萦绕在鼻间，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你平常也喝茶吗？”明衍好奇道。
“偶尔喝，明公子是好奇，花跟茶似乎都算是我的亲戚，我为什么还要泡茶对吧？”玉牡丹伸出手揽着裙子，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笑道：“实际上不光是我们花妖喝茶，那些树妖都喝茶呢，他们自己从身上挑选出一些优质茶叶，提供给妖族。”
“原来如此...”明衍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诡异...这应该算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吧？就这样拿给别人泡茶....嗯，不过妖族说到底也是妖族，和人族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实际上，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待客之道。”玉牡丹微笑道：“不过对明公子而言，这些茶叶和你平日里喝到的茶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用这种方式待客，有点吓人吧...
“我们花妖其实也有类似的习俗，将自己的花瓣摘下，用泡茶的方式让心仪之人饮下。”玉牡丹微笑道：“这也算是一种定情方式了。”
明衍放下茶杯，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有些嘀咕，这玉牡丹是不是知道自己故意冷落她，所以这会儿故意恶心自己呢？
这倒是明衍误会了，妖族确实有这种习惯，并且在妖族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妖族跟人族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样呢。”明衍感慨道。
“妖族跟人族其实应该说是大同小异，虽然习俗跟观念上不同，但本质上，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玉牡丹笑道，说完，她话锋一转，“明公子方才好像是从顾寒霜的房间中出来，是有什么事情找她吗？”
明衍就知道玉牡丹会忍不住询问，他轻轻摇了摇头，“只是问问顾仙子在凰家习不习惯而已，我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了，总应该照顾好宾客吧？”
明衍的回答略微有些敷衍，玉牡丹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心思却转得飞快，明衍此前进了顾寒霜的房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出来，她不知道这两人聊了些什么，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人是会变的，妖也会变。
现在的明衍说是要调解两人之间的矛盾，但明衍会不会忽然转变想法，谁都不好说，玉牡丹可不敢赌...
而明衍三番两次的敷衍，都让玉牡丹心中更为紧张，敷衍她，很大概率意味着他跟顾寒霜之间关系可能变得更好了...
“明公子好像有些偏心呢。”玉牡丹用半开玩笑般地兌语气说道。
“确实有些疏忽了，不过玉仙子不要多想，我绝对没有所谓偏心的想法...”明衍有些无奈地说道。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玉牡丹笑容不减，心中却有些凝重，这顾寒霜跟明衍说了什么？
难不成勾引明衍了？不对吧？顾寒霜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事情吧？玉牡丹到底是跟顾寒霜做了多年对手，对顾寒霜还是很了解的，顾寒霜绝非是为了打压自己就委屈求全的人。
但...真的就是委曲求全吗？万一顾寒霜对明衍真的动了心，然后主动送上门去，一边能满足自己的想法，一边又能打压甚至是欺负自己，对她可不要太好...
明衍这态度实在暧昧，他越是否认，玉牡丹越是担心他跟顾寒霜之间发生了什么，去问顾寒霜的话，顾寒霜肯定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怎么办...要么现在就采取措施，要么...等到顾寒霜真的和明衍走到一起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理...
玉牡丹可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她决定，不管怎么样，必须拉进和明衍的关系...
想到这里，玉牡丹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明公子现在是打算隐世不出了吗？”
“也算是吧...”明衍说道：“我也无需再入世跟其他人去争锋了。”
“世上同辈也无人是明公子的对手了。”玉牡丹轻叹了口气，“明公子便是真正的横扫同辈地天才...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修对明公子心生仰慕呢，就连...”
玉牡丹话只说了一半，但说到这里，眼神却看向明衍，某种闪着微微光芒，似乎有些憧憬明衍一般。
明衍笑道：“我无非只是运气好了一些罢了，玉仙子过赞了...”
明衍心中明了，他对玉牡丹的想法了如指掌，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引导的结果，如果玉牡丹不像这么做，到有点不像她了...
不过，这么看着他并不代表这什么，玉牡丹可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如果不让她知道自己跟顾寒霜之间有多少进展，恐怕玉牡丹也只是如此了...
明衍心中偷笑，但过了一会儿，明衍自己都怔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擅长玩弄人心了？

第两百零六章 白泽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明衍三天两头地在白天去找顾寒霜，晚上则是尽心尽力的修炼。
他并未刻意回避玉牡丹，但却也没有特地去找过玉牡丹，因为刻意回避玉牡丹，对玉牡丹这么聪明的女人来说，他的心思有可能会被猜透的。
顾寒霜跟明衍的关系，因为此前顾寒霜那略显可爱的一面，弄得稍稍有些暧昧，在明衍有意的维持之下，这种暧昧延续了下来，顾寒霜跟明衍相处之时，不像以前那般死板平静了，感觉更像是一个正常女子了。
而玉牡丹此时此刻心里自然有些着急，她摸不清明衍的想法，她自然考虑过，这是否是明衍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她其实就应该坐视不管，可她却不敢赌，如果真的任由明衍跟顾寒霜这么发展下去...明衍跟顾寒霜之间的关系，是否还能像现在这么干净，那可就不好说了。
可是，玉牡丹急也没什么用，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不下点功夫的话，明衍的想法可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
但为了让明衍偏向于自己，而出卖色相，这种事情玉牡丹可不愿意做。
就算明衍是师尊口中自己注定的另一半也不行，她本身就讨厌注定这个说法。
但若是要说天下有谁有资格让她这么做，还真的就只有明衍了，以前那个明衍都不够格，需要现在这个实力已经超过她的明衍，才有资格。
可是，如此坐以待毙，可不是她的风格，该怎么办呢？
就在玉牡丹一筹莫展之际，凰家又来了一位新客人——妖圣，白泽。
明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意外。
白泽一直都坐镇于妖族圣山，从未听说过她离开过圣山，包括此前圣元皇朝遇到危险地时候，白泽都没有离开圣山，此时此刻，她居然离开了圣山，来到了凰家。
明衍转念一想，传音询问了王清初，“姐姐，你这两天去过妖族圣山那边？”
“算是吧，我去见了她一面，而且，我认为，她来凰家，对你比较有利。”王清初很快回应了明衍。
果然如此...明衍刚才瞬间就觉得姐姐一定是去找过白泽了，如果有姐姐的帮助，白泽离开圣山，就无须担心圣山发生什么情况了。
“姐姐说对我有利，指的是...？”
“白泽不仅仅希望你调解玉牡丹跟顾寒霜的关系，你忘了吗？她还预言过，你跟玉牡丹以及顾寒霜，最后会走到一起，所以，她的到来，对玉牡丹跟顾寒霜都会有影响，会帮助你更顺利地拿下她们。”王清初传音道。
原来如此，确实是这样，无论是玉牡丹还是顾寒霜，虽然两人在和好这件事情上无法听从白泽的意见，但两人不可能不受到白泽话语的影响的，无论怎么说，白泽都是玉牡丹的师尊，是顾寒霜曾经有过师徒之情的前辈。
明衍说道：“等到解决了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事情，我会专门抽出一段时间，单独陪姐姐的。”
明衍没说“辛苦姐姐了”之类的话，因为姐姐不喜欢听到他这么说，她希望明衍直接付出行动。
白泽的到来，显然需要凰君如这样的存在去迎接。
凰家因为血脉的特殊性，和妖族其实关系还算不错，白泽算是贵客了，让她进了内院，在白泽要求下，让她住在了玉牡丹跟顾寒霜附近。
等到凰家安排妥当之后，明衍便来拜访了一下白泽。
“白泽前辈。”明衍过来的时候，发现白泽正站在门口，看着空中那尊凤凰神像出神，他走上前去，抱拳行礼。
白泽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缥缈而神秘，睿智而平静，像是个洞穿所有真相的智者。
而除了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之外，白泽本身还是个绝世美人，只不过，这世间上恐怕没有几人胆敢随意评价她的容貌。
“好久不见了，明衍小友。”白泽背负双手，听到明衍声音之后转过头来，笑盈盈地看着明衍。
“是啊，好久不见了，前辈。”明衍微笑道：“能在凰家看到白泽前辈，还挺意外的...”
“呵。”白泽轻笑着，她看着明衍的眼神微闪，“你的实力提升速度实在令人感叹，竟然已经到了神封...再给你十年，你怕是能直接突破到圣人不成...”
“白泽前辈过赞了。”明衍摇了摇头，他沉默了一会儿，传音道：“是姐姐让白泽前辈过来的吧？”
“没错，她认为我能帮助你，不过我觉得恐怕我能帮到你的并不多。”白泽微笑道：“你还没忘记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很欣慰，尽管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但我也依旧会尽我所能。”
明衍点了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你打算如何处理牡丹跟寒霜之间的关系？”白泽转过身，双手置于小腹前，她的声调很特别，听着很是丫轻盈。
明衍沉默了一下，随即还是实话实说了，既然指望白泽帮忙，那肯定不能对白泽隐瞒什么，这种事情也隐瞒不了，与其让她去瞎猜，还不如此时此刻就把事情说清楚。
他告诉了自己现目前需要用的手段，白泽看着明衍，她总是带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笑容，哪怕听到了明衍似乎打算玩弄她两个徒儿的感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太平静了，平静到让明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来如此...”听明衍说完之后，白泽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的表现也没有任何异样，眼神也好，神态也罢，都不像是在生气。
见白泽如此平静，明衍心中倒是有些忐忑了，其实说出口，明衍认为白泽对自己的做法多少会有些意见的，却没想到白泽竟是这么个反应。
“前辈....对我这么做没有意见吧？”明衍试探性地问道。
白泽笑容不减，“当然没意见，换句话说，我带是挺乐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的。”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当时候来责怪我，那我可不认。
明衍放下心来。

第两百零七章 见不得喜欢我的人爱而不得
明衍並猜测白泽说的挺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指的应该是肯定不是自己玩弄顾寒霜感情的事情，而是指希望两人走到一起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顾寒霜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感情，明衍也不会不负责...如果负责的话，还算是玩弄感情吗？
两人并没有聊多久，白泽此后走进了玉牡丹的房间，不知道说什么去了，而明衍则是走向了顾寒霜的房间。
明衍刚到门口，房门便自行打开了，他见状也没有犹豫，直接跨步走了进去。
顾寒霜正在盘膝修炼当中，明衍这厮不需要正常方式修炼，顾寒霜可不行，见明衍走进来，顾寒霜这才从床上下来，“她好像来了？”
不用问，明衍就知道这个“她”说的是白泽，明衍点了点头，“你要见她吗？”
“她应该会来找我。”顾寒霜重新坐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朴素的衣装，伸出手稍稍整理了一下，“不过她为什么回来凰家...不需要镇守圣山了吗？”
明衍笑道：“虽然女帝不在，但我姐姐可还在，如果圣山那边出了什么情况，我姐姐便能感觉到，所以，白泽前辈也算是可以有点闲暇时间了。”
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段时间频繁来找我，是为了刺激玉牡丹吧？”
明衍看着顾寒霜，微微一笑，“不能是喜欢和你相处吗？”
顾寒霜虽然性格直白，但绝对不笨，就像现在这样，直接看穿了明衍的想法，不过明衍可不会承认。
“我不这么认为。”顾寒霜摇了摇头，“不过...和你聊聊，倒也不错...以前在圣山的时候，虽然经常和玉牡丹吵嘴，但也算得上有个说的上话的人，我从圣山离开之后，加入了万器圣地，就再无聊得上话的人...”
“...经常吵嘴？”明衍闻言笑道：“我觉得，在那方面，你可不是玉仙子的对手。”
手上功夫谁强明衍不知道，但嘴上功夫，玉牡丹肯定更强。
“...确实...我总是觉得她吵闹，不过，后来我发现身边有个烦你的人，可能也要比孤身一人更好受。”顾寒霜没有否认，“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对这个时代，其实没有太多归属感，玉牡丹虽然恶心了些，但她也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能做我对手的人。”
怎么听着，有点相爱相杀的意思？
明衍觉得是不是当初白泽疏忽了对这两人的管教，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啊？明衍越听越觉得，这两人其实原本可以做好姐妹的。
“不过，你比当初的她更好一些。”顾寒霜视线看了过来，“你比她安静多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真的挺喜欢和你说说话的。”
“顾仙子很孤单啊...”明衍听出了顾寒霜语气中的落寞和孤寂，回想起顾寒霜方才说的话，明衍心中也有些感叹，是啊，她其实根本都不属于这一世，她的亲人早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死去，或许还有些朋友，也早就化成了黄土，独自一人活在这个年代，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又有矛盾...
“孤单？或许吧...”顾寒霜依旧没有否认，她看着明衍，轻声道：“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心中其实有些不屑，那时，她告诉我，我们之间，是命中注定的伴侣，可我认为当世无人配做我的夫君，哪怕见到你的第一面，以及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是如此。”
这几天频繁地过来找顾寒霜聊天，已经初有成效，顾寒霜终于不像以前那般沉默了，而是会主动说出一些明衍并不知道的事情，对明衍来说，自然再好不过，对顾寒霜了解得越多，就越是有利于明衍攻心。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太傲慢了，亦或者，说是我看走眼了。”顾寒霜说道：“现在看来，你是完全有做我夫君资格的，反倒是我，看上去有些不够格。”
明衍摇了摇头，“在我眼中，不存在什么资格不资格，只有喜欢不喜欢。”
两人之间的话题又有些暧昧了，而且，似乎每次都是顾寒霜把话题变暧昧的....顾寒霜虽然不是有意，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那平静白皙的俏脸上，多少还是浮现出一抹红霞。
“...你喜欢的人，好似有些多呢。”
“....我这个人比较心善，见不得喜欢我的人爱而不得。”明衍闻言也有些尴尬，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
“你这理由还真是特别。”顾寒霜嘴角微微上扬，“不过虽然我觉得你完全配得上我，但我们之间也很难成为伴侣...”
“因为我比较博爱吗？”
“因为你比较花心。”顾寒霜说道：“这一点，让我难以爱上你，她说过，我注定会成为你的道侣，但是，大道都没办法注定的事情，她又怎么能预测了呢？而且，倒不如说，如果没听她说过我注定会成为你伴侣这件事情的话，我们之间反倒是有可能，可现在听到了，我却想要试试，是不是真的是注定。”
明衍心中一探，白泽前辈啊白泽前辈，你跟玉牡丹和顾寒霜都说什么命中注定，结果这两人明显都对“命中注定”这个词汇有些反感啊...或许本来有可能，现在都成了不可能了...
“听到我这样说，你生气吗？”顾寒霜看着明衍，有些似笑非笑。
“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其实现在明明是我我配不上你，结果我还对你挑三拣四。”
“看样子，我在顾仙子心中比较小气啊。”明衍笑道：“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而如果我不喜欢你，就更不在意这些了，毕竟都和我无关紧要了。”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些特别。”顾寒霜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渐渐消失，她看着明衍，眼神稍稍有些异样，短暂地沉默之后，“你以后...叫我寒霜吧，不耀眼顾仙子了，我想，我们现在应该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了，不知道这是否这样认为？”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呢？”明衍歪了歪头。

第两百零八章 多疑的玉牡丹
另一边，白泽跟玉牡丹也聊着关于明衍的话题。
“以前你不是有些看不上他吗？现在呢？”白泽略显慵懒地躺在玉牡丹的床上，甚至缓缓伸了个懒腰，完全没有身为长辈的架子，不过这副模样，外人肯定是见不到的。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他。”玉牡丹摇了摇头，“我只是不太喜欢‘命中注定’这种感觉而已。”
白泽微微一笑，“那就试试看能不能逃脱出我所看到的未来，不过，就我现在看来，你依旧没有逃出去。”
白泽看到了两个未来，其一明衍身死道消的未来，一个是明衍活下来的未来，前一个未来已经被中止了，女帝将风师嬟派到明衍身边，强行改变了明衍的气运，加上明衍观念的改变，也让他走入了现在这条线。
而在这线里面，无论是顾寒霜也好、玉牡丹也罢，最后都成了明衍的道侣。
白泽没告诉玉牡丹，在她看到的未来里面，玉牡丹跟顾寒霜一开始也是很抗拒，但抗拒可是没用的，后来，都会被明衍软化拿下。
逃不掉的...
未来确实可以改变，就像她所看到的关于明衍的两个未来，但玉牡丹跟顾寒霜，现在却没有跳出原本的框架。
如果想要改变，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不要认识明衍，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可以改变未来，因为未来说到底还没发生，只要达成一定的目标，就能使未来发生改变，但过去是无法改变的。
玉牡丹轻抿樱唇，视线看向一旁，“那师尊呢？你跟明衍，是否也跟我一般呢？”
“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白泽摇了摇头，又笑着说道：“就算未来真是如此，我也并不抗拒，反倒可能去接受。”
“我与师尊的想法大相径庭...算了，师尊怎么离开了圣山？圣山不需要你留守吗？”玉牡丹摇了摇头，她知道和师尊讨论这个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直接换了个话题。
“怎么？不能偷懒？”白泽侧过头看向玉牡丹，笑道。
“只是很奇怪而已，毕竟，以前师尊从未离开过圣山。”玉牡丹也坐在了床边，她摇了摇头。
从玉牡丹有印象开始，白泽就一直待在圣山，从未外出过一次，她需要时时刻刻坐镇圣山，以确保观察圣山以及防止有人误入圣山当中。
“你见过明衍的姐姐吗？”白泽看着玉牡丹，短暂地停顿之后，问道。
“见过了。”玉牡丹点头，“师尊说的是王清初前辈吧？”
此前在圣元皇朝，她见到了那位最为强大的西王母...在玉牡丹看来，她跟女帝没什么区别，都是触碰到了极道的存在，强到匪夷所思。
师尊说到王清初，玉牡丹心中一动，“难不成是王清初前辈可以帮忙照看圣山？”
“算是吧，所以我才能忙里偷闲。”白泽呵呵笑道：“我都忘了，我又多久没离开过圣山了...”
“师尊来这里，是怕我跟顾寒霜打起来吗？”玉牡丹微笑道。
“有明衍在，你们不可能打起来。”白泽摇了摇头，“只是过来看看你们两个人而已，顺带度个假。”
玉牡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师尊确实也该休息休息了...”
“你跟顾寒霜最近关系如何？”
“还是老样子。”玉牡丹也躺了下来，她看着天花板，道：“不过最近明衍跟顾寒霜走得很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但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找过我，如果他是希望调解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做，似乎很容易让我多想啊，不知道明衍是出自什么目的。”
“你觉得明衍在故意刺激你？”白泽莞尔笑道：“他可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到底是师尊看轻了他，还是我多想了呢...”玉牡丹喃喃自语道：“谁知道呢？”
“放心好了，明衍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他答应过我，会调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反悔的，所以，他不会帮你们其中某一方的。”白泽笑道，她似乎是在缓解玉牡丹的心理压力，难道是想让明衍的努力付之东流？
“希望如此...”玉牡丹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却有愈发担心起来。
师尊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度假，多半是为了帮助明衍做什么，玉牡丹可没有这么笨。
如果明衍是故意在给自己施加压力的话，师尊多半会跟明衍一样，有意无意透露明衍可能偏向顾寒霜之类的话，让自己更紧张，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反倒是能安下心来了。
她知道，师尊一定会帮助明衍的，因为两人的目的是一样的，师尊的到来，估计也是明衍要求的，明衍怎么想，师尊不可能不知道。
但师尊这番表态，弄得玉牡丹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像她不知道明衍的想法一般...亦或者，师尊就是想让自己安下心来什么都不争？
可是这又不对啊，师尊一直以来都没儑有偏心过谁，现在又怎么会偏心顾寒霜呢？
白泽站起身，玉牡丹见状，也坐了起来。
白泽轻轻拍了拍玉牡丹的肩膀，“不用想太多。”
玉牡丹抿着嘴笑了笑，“我知道了，师尊。”
“我去见见寒霜，你自己考虑怎么做吧。”白泽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师尊慢走。”玉牡丹低下头。
白泽笑了笑，离开了玉牡丹的房间。
世界上没有谁比白泽更了解玉牡丹，她心知自己的徒儿是个非常多疑的人，所以怎么引导她去猜测，她可太擅长了...
不过，令白泽意外的是，明衍似乎也很擅长这种事情...
她明明记得初见明衍的时候，他该是个带着赤诚之心的少年...而现在...
而白泽走后，玉牡丹站在原地，眼神闪动，不知道明衍跟师尊到底怎么想的...她愈发有些不安起来，总觉得不能任由明衍跟顾寒霜发展下去了，可真要试图把明衍拉过来，恐怕真的牺牲色相了...
她真的很讨厌这种去猜别人心思，这太被动了...

第两百零九章 妹夫一般
明衍这回儿正在月无瑕这里，他试图说服师尊跟师姐一起与自己修炼。
当然，这并不容易。
说到底，师尊还是认为她是明衍以及师姐的长辈，在明衍面前展现出那副不堪的模样，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极限，她可不愿意让月清影也看到。
“师尊...”明衍搂着月无瑕的纤腰，柔声道：“没什么的，师姐又不会笑话你，咱们就修炼一次...”
“呵...一次？”月无瑕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对你而言，只要给你第一次的机会，立马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月无瑕可是被明衍套路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明衍那种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能力太强了，脸皮子厚得要死，绝对不能给他机会，因为给了他机会，以后就再也不能反抗了。
“真的就一次。”明衍睁着眼睛，认真而又严肃地说着鬼话。
月无瑕依旧冷笑着，即便是明衍说的话，但只有和那个话题有关，都可以当做是鬼话，绝对不能相信。
见师尊不为所动，明衍叹了口气，月无瑕这会儿侧坐在明衍的双腿上，被他搂着纤腰，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师尊的脸，“师尊，就试试嘛...”
“滚蛋...”月无瑕不为所动，在这种事情上必须硬起来，绝对不能心软，因为只要心软了一次，以后明衍再来求自己，她根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拒绝。
说到底，也不算是不相信明衍，而是不相信自己。
如果同意了，此后明衍再来求自己，自己总是会想着“以前都已经同意过了，再同意一次也没什么”之类的...
所以，只有在第一次时就直接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才能断了明衍的念想。
明衍见师尊如此不配合，心中也有些无奈了，他总不能强迫师尊吧？就算是师尊不同意，明衍也不会这么做的，他轻轻一叹，“好吧，那我去找宁姨跟妃萱去...”
说着，明衍抱着师尊，将她放在了旁边，随即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随即站起了身。
“宁梦如就能同意？”月无瑕见状并不着急，她好笑道：“就算她宁梦如脸都不要了，也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
说到底，她还是个西王母，真同意了这件事情，她可就真的尊严都不要了。
明衍见师尊不上当，心中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不过他还是觉得先去做做宁姨的心理工作比较好，毕竟宁姨到底是要比师尊更好说服一些，而宁姨一旦同意了，那师尊恐怕就不得不同意了。
所以明衍也没有多说，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之后，径直往宁梦如的住所走去。
明衍在凰家这段时间，就和在自己家一样...
明衍多少把自己当成了凰家人，而凰家人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明明非烟跟霓裳以及妖精姐姐都愿意了，师尊还是冥顽不化...这可不行，必须得让师尊急一急。
明衍正来到宁姨所住的附近，便看到了凰青妃正在跟凰君怡并肩而行，有说有笑，明衍见状，便走了上去。
“姐姐，小姨。”
两人自然也发现了明衍，凰青妃闻言笑道：“你喊我小姨，又喊我姐姐为姐姐，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不过早都习惯了...
“是哦...按道理来说，喊我姐姐的，应该只有青妃一个人而已，这样弄得你好像是我妹夫一般~”凰君怡嘻嘻一笑，眼神暧昧。
...不是你叫我喊你姐姐了吗？我倒是想要喊你妖精呢...
凰青妃听到凰君怡的话，那脸上笑容还是很淡，并未因为凰君怡的玩笑话就羞涩难堪，“是二姐让衍儿喊你姐姐的吧？我看，要说妹夫，也是二姐想让衍儿当你妹夫才对。”
凰君怡嘻嘻一笑，“明衍，听到没有，要不要做我妹夫？”
...这两姐妹开起玩笑来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东西的...话又说回来，小姨开这种玩笑真的无所谓吗？
“我可不敢冒犯小姨。”明衍摇了摇头，无奈笑道。
“你怎么知道是冒犯呢？”凰君怡笑容略有深意，而凰青妃听到这句话之后，依旧没有什么特殊表现。
明衍倒是有些摸不清妖精姐姐的意思了，这妖精三番两次开这种为玩笑，是想暗示自己什么吗？而小姨听到这种话，也没什么反应...
“你是来找梦如姐的吗？”凰青妃轻笑着问道。
“嗯...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明衍点了点头。
“那不如陪我走走？”凰青妃主动邀请道，明衍自然没有拒绝，而一旁的凰君怡闻言之后，竟是挥了挥手，“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两个了，我先走咯...”
说罢，几步间便消失不见，弄得明衍一头雾水，为什么小姨找自己聊天，妖精姐姐要走啊？
凰青妃轻笑着摇了摇头，和明衍并肩而行，“你最近好像经常去找顾寒霜？”
“嗯。”明衍点头道：“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你喜欢她？”凰青妃背着双手，一身青衣，清雅秀丽，有种出尘的仙气。
“...如果是现在的话，大概还没有吧，以后的话，谁知道呢...”明衍摇了摇头，“我去找她...怎么说，比较复杂，三言两语很难说清，若是小姨有兴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兏详细说给小姨听听。”
凰青妃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对此也不是很好奇，只是顺口一问...”
“...小姨是觉得我花心吗？所以才问这个问题？”
“确实有点花心，不过我并不介意，在我看来，你就是凰家人，自家人，花心一点无所谓。”凰青妃平静道。
听到这话，明衍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他现在虽然确实算是凰家人，但和凰家的关系，更多是因为非烟、霓裳和妖精姐姐三个人，说白了，还是个外来的女婿，外来的女婿这么花心，凰家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搞得自己不像是女婿，倒像是凰家出生、流有凰家血脉的儿子一样...

第两百一十章 人美心善凰青妃
这归属感，可不要太强。
“...”明衍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你身边的女人确实有点多了，照顾的过来吗？”凰青妃轻笑道：“我感觉你好像有点分身乏术...要不要给你补补身体？”
明衍脸色一正，“小姨大可放心，我身体好着呢...”
男人可不能说不行，也就是没办法像小姨证明自己有多强大了，要不然，非得让小姨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动力充沛。
“真的吗？”凰青妃侧过头，嘴角勾着淡淡笑容，虽然没有轻蔑和看不起的意思，但明衍还是觉得自己被怀疑了，他正色道：“这一点，小姨可以去问问非烟，问问姐姐，问问霓裳...”
“要不，你直接向我证明？”凰青妃侧着头，看着明衍，确实语出惊人，让明衍心头都是一跳。
这...这不好吧，这可不兴证明啊，小姨...
明衍有些汗颜，不过话又说回来，之前妖精姐姐如此开玩笑，小姨也没有生气，小姨到底怎么想的...
明衍盯着凰青妃看了一会儿，竟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凰青妃的手掌。
明衍心头都在直跳，他以前可不会做如此大胆的事情，现在这是怎么了？
冚明衍小心翼翼地看向凰青妃，便见她低着头看着明衍握着她玉手的手，好一会儿之后，凰青妃才抬起头来，笑道：“胆子很大哦。”
她并未挣扎，就任由明衍牵着，明衍真的有些搞不懂小姨的意思了，自己如此冒犯般地主动握住她的手，可小姨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在笑着。
“...小姨讨厌吗？”
“不讨厌...就像是，我侄儿牵住了我的手？嗯，不能说像是，实际上你确实算是我侄儿。”凰青妃笑道。
明衍闻言，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原来小姨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难怪不生气....
“嗯....或许这么说也有些模糊，或者不准确...”凰青妃想了想，或许觉得刚才的话不够准确，沉思了一番之后，她说道：“我以前没被异性牵过手，但你牵着我的手，我并不反感，或许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侄儿看？亦或者，单纯只是因为牵着我手的人是你，所以并不抗拒？”
明衍心头直跳，小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发现自己，竟是有把凰青妃据为己有的想法....
自己怎么愈发贪心了...想把身边的女人都据为己有吗？
以前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最开始，只是想要娶宁妃萱为妻，后来，变成了全都想要，再后来，变成了来者不拒，而现在，似乎已经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了...
凰青妃很自然地扭动着手指，把手指塞进了明衍的指缝间，十指相扣，“感觉和小时候牵着非烟的手不同...非烟的手掌要比你的更烫一些，而且要小得多...你的手掌比我手还要大，不像是小孩子，反倒是我像是小孩子。”
凰青妃似乎什么都没发现，自顾自地说着，“呵呵...这么牵着，然后遇到二姐的，就真成了妹夫....”
“小姨...”
“嗯？”凰青妃抬起头看向明衍，脸上带着轻笑，“怎么了？”
“...”明衍看着凰青妃，见她神色正常，和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确实不是小孩子了。”
“嗯，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凰青妃呵呵笑了笑，“无论从哪一点看，都不算是小孩子...要不要试试抱抱我？”
凰青妃再次语出惊人，明衍怔了好一会儿，随即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终于伸出另外一只手，揽住了凰青妃的腰。
“嗯...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我看过非烟躺在你怀里，看过二姐靠在你怀里，看过霓裳...被你搂在怀中...我一直都在想，这是种什么感觉，现在看来，似乎确实不错，让人有些留恋...”凰青妃在明衍怀中轻轻蹭了蹭，“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的提神的味道，而且，靠在你身上，让我觉得很安心...”
“小姨不讨厌就好...”
“怎么会讨厌？其实我早就想要试试这种感觉了...”凰青妃抬起头来，笑着看着明衍，“其实，在我看来，你不仅仅是非烟的未婚夫，也算是...咱么整个凰家的男人，整个凰家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之前以为不知道凰血池干枯的真相，所以凰君如跟明衍说过，到时候如果凰家女子想要生育，恐怕都需要明衍帮忙。
不过现在弄清了凰血池干枯的原因，姐姐又复苏了，早就着手准备让凰血池恢复活力了，也不需要用到此前商量好的那种...传统方法了。
“现在也不需要了吧？”
“她们不需要，不过，我觉得...我需要。”凰青妃微笑道：“衍儿，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小姨...”
“不要说太多其他的话，我想知道，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回应我？”凰青妃平静地笑着，这算是告白吧？
“我当然不会拒绝小姨...”明衍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想的，无非就是辈分有点怪，但有了凰君怡这个存在，辈分反正已经乱了，也无所谓了。
“...”听到明衍的回答之后，凰青妃那平静的俏脸上，终于出现了淡淡的红霞，“...这样啊...其实我没想到会说到如此地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考虑，应该怎么用合适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想法...不过你今天格外大胆，我便顺口说出了...注视你太久，都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了...还好你没拒绝。”
“当然不会拒绝，小姨这样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凰青妃莞尔笑着，“这话若是非烟说出来，我倒是相信，你啊，可是见过我那‘不一样’的一面的。”
咳咳...小姨确实有点腹黑，但也不影响啊...

第两百一十一章 喊娘子
凰青妃给明衍的感觉很特别...
在今天之前，明衍甚至感觉不到凰青妃对自己有什么特殊关注的地方，她给明衍的感觉总是那般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但却又让人看不穿。
她身上没有那种神神秘秘的感觉，但心思却隐藏得很死。
要明衍来说，就是...有点闷骚那种感觉吧？
话又说回来，这下好了，除了凰君如，非烟身边的人都跟自己不清不楚了...
“在想些什么？”凰青妃抬起头看了看明衍，见他似乎有些出神，不由得开口问道。
明衍回过神来，看向凰青妃，随即抿着嘴笑了笑，“只是在想，如果非烟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以前的非烟或许会生气吧，但现在，可不一定，我听说她此前已经同意你跟...二姐以及霓裳一起‘修炼’了。”凰青妃笑道：“我会亲自去和非烟聊聊的...话又说回来，你会觉得这样稍稍有些突然吗？”
“小姨指的是...？”
“忽然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凰青妃轻笑着，她的语调听上去永远都是那么风轻云淡，没有多少波动。
明衍眨了眨眼，“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突然，毕竟以前小姨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对我的好感，亦或者是我太愚笨，没有发现小姨的想法...不过，突然归突然，我也不会拒绝的。”
“你变得贪心了，也变得大胆了，如果是以前，你当时肯定不敢就这样牵住我的手，面对我的告白，恐怕也会犹豫很久。”凰青妃语调永远都是那般平稳，她笑着：“不过，我倒是不讨厌这样的改变，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会很头疼的...”
“...”明衍抿了抿嘴，看来并不只是自己觉得自己变了，在其他人眼中，自己也变了...
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不是要去找梦如姐吗？去办你的事情吧，我去找非烟，聊聊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凰青妃拍了拍明衍的手背，“还是说，你另有打算？”
“不着急。”明衍牵着凰青妃的手，他摇了摇头，拉着凰青妃一起缓步闲逛着，“我想多跟小姨聊聊。”
“呵呵，当然没问题，不过...现在还不改口吗？虽然我跟非烟流淌着的都是凤凰血，但严格说来，根本就没有凡间那种亲属关系。”凰青妃笑道：“说是小姨也好，姐姐也罢，都无所谓的。”
“小姨想让我用什么称呼来喊你？”
“嗯...喊声娘子试试？”凰青妃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随即轻笑道。
“娘子~”明衍笑了笑，但也没有拒绝，轻声喊了一声，凰青妃嘴角微微上扬，“还不错...再喊两声听听？”
“娘子、娘子。”
凰青妃笑着，笑容越发浓郁，“...挺好听的...只是我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听到别人喊我娘子呢...”
“那是因为小姨以前都没想过会嫁人吧？”
“当然，既然饮下凰血池的血便能生育，又何须嫁人呢？”凰青妃微微一笑，“不过现在的话...就算是凰血池的会恢复到以前那样...我如果想要一个孩子的话，那肯定不会再选择凰血池了。”
凰青妃和明衍十指相扣着，她滑腻的手指肌肤让人有些爱不释手，她扭过头看向明衍，“我想了想，喊娘子也不好，无论怎么说，你都是非烟的未婚夫，若是以后当着非烟的面喊我娘子...非烟恐怕会生你的闷气吧，她能接受我们是一回事儿，但肯定不愿意自己这个正妻的名头都给抢了。”
“所以，喊什么，还是随你吧，另外，衍儿，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非烟的未婚夫，非烟也是你的未婚妻，这一点，绝对不能动摇，你明白了吗？”凰青妃严肃道：“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步的，如果连这一点，你都没办法坚持的话，非烟...”
“我知道，小姨，你用担心，我心里一直都有分寸，我知道那是非烟的底线，其实，那也是我的底线。”明衍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非烟都是他在放弃宁妃萱之后，第一个确定要娶的女人，所以未婚妻，包括以后正妻这个名义，都会是非烟的。
“那我便放心了。”凰青妃微微一笑，“现在凰家被你一网打尽了呢...”
也没有吧？凰家那么多人...另外，就算是你们三姐妹也没有全部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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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凰青妃先行离开了，她要去找非烟，并且告诉非烟他们之间的关系，明衍原本想要一起去的，但是被凰青妃拒绝了。
凰青妃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她自己出面来说比较好，明衍去，会给非烟一些无形的压力，而且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哦，明衍虽然觉得没什么，但凰青妃坚持，明衍便没有多说。
他相信凰青妃能处理好，而他自己，便继续去找宁梦如了...
虽然有了凰青妃这个意外收获，但此行的目的，还是看能不能说动宁姨，一旦宁姨被他说服，那师尊...
说起来，宁姨跟师尊的矛盾，本身即是自己挑起来的，如果她们两个和和睦睦，那明衍怎么占便宜？要维持两人的矛盾，又必须不能让两人产生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矛盾，这样，自己才能从中获利...
明衍来到宁梦如的房门前，直接推门而入，便看到宁梦如正盘坐在空中，双眸紧闭，似乎是在修炼。
明衍眨了眨眼，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传统修仙？修炼一个月都不见得有一次新式修仙速度快...
不过他也没有打扰宁梦如，就这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盘坐在空中、身边仙气缭绕的宁梦如。
没多久，宁梦如缓缓落在了地面，她看着依旧静静盯着她看的明衍，有些好笑道：“你过来就是为了盯着我看？”

第两百一十二章 不是外人
“只是不想打扰宁姨而已。”明衍微微一笑，“而且，方才的宁姨确实让人有些入迷，仙气缭绕，就像是一个活脱脱的仙女...”
宁梦如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再怎么仙女，我看你都腻味了。”
“怎么会？宁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啊，腻味？一辈子都不会腻味的。”明衍顺口说道。
“...你最近是不是油嘴滑舌了不少？”宁梦如走到明衍身边，她背着双手，绕着明衍走了几圈，发丝上的香味颇为浓郁，让明衍觉得有些上头。
“有吗？”
“当然。”宁梦如停下脚步，她站在明衍的身前，脸上的表情有些狐疑，但等了一会儿，宁梦如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我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往顾寒霜跟玉牡丹那边跑？”
怎么是个人都知道？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她们面前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过好在，明衍也不怎么在意被她们知道就是了。
明衍点了点头，“算是吧，因为有些事情想做，宁姨知道我曾经答应过白泽前辈，要帮她调解玉牡丹跟顾寒霜的关系吗？”
“知道。”宁梦如点头，准确来说是用月凝霜的身份知道的，“所以你最近是在忙这件事？”
“嗯。”明衍点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不能反悔吧？”
“那今天又怎么想到来找我了？找我就算了，还在路上跑去跟青妃卿卿我我了，你跟青妃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近了？”宁梦如再次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不过她的语气还是那般温温柔柔的，宁姨就算是生气，她的语气也难让人感觉到危机感。
“这个...这个说来很复杂啊...”明衍一时有些头大，实际上不是复杂，而是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姨就如此关注他了...
小姨自己的说法，是“一直都注视着你，不知不觉便喜欢上了你”。
小姨一直都在注视自己吗？明衍回想了一下过往的画面，似乎确实如此....在绝大多数与凰家的画面中，小姨似乎都在盯着自己，只是远近不同而已，但大多数时候她的表情都是风轻云淡，让人很容易忽视掉她而已。
话又说来，如果不是今天明衍鬼使神差般地握住了凰青妃的手，或许凰青妃也不会有后面的告白，两人的关系，依旧是以前那般平平淡淡吧。
“呵，怕是你自己都不清楚吧？”宁梦如见状，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她了解凰青妃，按照凰青妃的性格，很有可能在今天之前，明衍都不知道凰青妃对他有好感...
说罢，宁梦如坐在了一旁，“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只是想要过来见见宁姨而已...”明衍说道。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虽然你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但如果真没事，你见我醒了之后，应该立刻就抱上来了。”宁梦如盯着明衍，完全看穿了明衍，明衍一时有些汗颜，宁姨确实太了解自己了，在这方面，师尊或许都比不上宁姨啊。
“确实算是有事儿，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明衍点了点头，没办法再否认了，不过现在可不是直接说出来的好时机...
说到底，宁姨虽然要比师尊更好说话一些，但直接开口试图让宁姨接受跟妃萱一起与自己修炼，宁姨多半也会接受不了。
“看来是什么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事情啊....”宁梦如眯了眯眼，“让我想想...”
“宁姨...太聪明了可不好...”明衍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搂住了宁梦如的纤腰，随即吻住了宁梦如，用这种方式堵住了宁梦如。
一会儿之后，明衍才松开了宁梦如，他看着脸色有些羞红的宁梦如，心中有些无奈，“宁姨太了解我了，有些事情我觉得很省心，但有些时候，有有些头疼。”
“是你太好懂了...”宁梦如脸色红润，她双手撑在明衍的胸口，“笨蛋...有话就直说好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
“...”明衍松开了宁梦如，他挠了挠头，“我说了，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希望宁姨...”
“支支吾吾的，倒是说啊...”宁梦如见明衍还是有些犹豫，伸出手点了点明衍的眉心，“我认识的衍儿，可不是这般犹豫的人...”
明衍听宁姨这么说，便心一横，直接传音给了宁梦如，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
“我希望宁姨能跟妃萱一起跟我修炼。”
“....”宁梦如脸上的淡淡红润本来就没有消退，这会更显红润，她伸出玉指，弹了一下明衍的脑门。
宁梦如没用力，还是怕明衍疼，她瞪着眼睛，娇嗔道：“你、你胆子太大了！”
“宁姨...”明衍连忙搂住了宁梦如，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随即笑嘻嘻道：“迟早的事情，总有第一次的嘛？”
“我呸！你还要不脸了？”宁梦如被明衍搂住了之后，双手都动不了，干脆用自己的头顶了顶明衍，“我不同意...”
“宁姨~~~”明衍用撒娇般地语气道：“师尊不同意，你也不同意啊~”
“师尊...？感情你还是从你师尊那边碰了壁才来找我的是吧？”宁梦如闻言更是羞恼，她双颊微微鼓起，这下真有些生气了。
除了此前的那句话之外，明衍跟宁梦如都没有传音，所以...月无瑕此时此刻正通过同心佩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宁梦如也果断拒绝，月无瑕嘴角微微上扬，臭小子，宁梦如也不同意，我看你怎么逼我~
“什么叫做碰壁才来找宁姨？宁姨可不是我的备选项。”明衍摇了摇头，后面这句话传音道：“宁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接受的，不是吗？你此前便已经和霓裳跟我一起修炼过了...”
说到那次经验，宁梦如更是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直接把我拉过去的...”
“总而言之，反正都已经有过一次了，而且，对宁姨俩说，霓裳还是外人呢，妃萱可不是外人。”明衍劝说道。

第两百一十三章 宁姨同意了
宁梦如有些无言，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妃萱太亲了，是自己的徒儿，所以更不好意思？
“我不干！”宁梦如还是不愿意，明衍见状，便继续传音道：“难道宁姨就不想在这方面，胜过师尊吗？你看，现在师尊没同意，但是你同意了...”
明衍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宁姨，你觉得呢？”
虽然明衍话未说完，但相信宁姨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宁梦如也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随即看向明衍，传音回应道：“哼，如果我开了这个头，你就可以利用我妥协了，去威胁你师尊对吧？”
明衍倒是没有隐瞒，毕竟他的目的很明显，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他点了点头，“宁姨愿意吗？”
见明衍大方承认了，宁梦如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确实...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此前跟凰霓裳...
她跟凰霓裳并不熟，虽然此前在梦境中见过，但也仅仅只限与此，结果那次...不说也罢。
如果同意了...自己率先同意下来，那她在明衍心中的地位，会不会因此而上涨呢？毕竟自己这边是自己情愿的，而到了月无瑕那边，则是变成了被迫。
两者之间就有了差距...
月无瑕显然是不打算主动接受的，明衍刚才也说了，月无瑕已经拒绝了，拒绝的理由...那都不用想，肯定是觉得丢人啊，要在自己的徒儿面前丢人，那确实多少有些...
不过，对自己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丢人了。
宁妃萱那点奇妙爱好宁梦如当然已经知道了，而且她手上还有鸳鸯镜....宁梦如一开始心中还觉得有些古怪，但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宁梦如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同意呢？如果同意下来，那以后自己可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明衍根本不会让她拒绝的，并且，她对自己也没有信心，被明衍得逞一次之后，等待她的，只会是无数次，因为她会一次又一次的心软。
可就如明衍所说，其实这种事情，迟早都有到来的一天，不过只是早来晚来而已，万一那天月无瑕比自己更早想通，遂了明衍的愿，那自己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宁梦如其实很清楚，自己在明衍心里，多少是要比月无瑕差一点的，毕竟月无瑕还是明衍的师尊...而从明衍的一些表现也不难看出来这一点...如果到时候自己表现还不如月无瑕，自己在明衍心中的地位...
既然自己的地位要比月无瑕差一些，那她在某些事情上所做的决策，就自然要被动一些，可以选择的余地也更少一些...
“宁姨...”明衍搂着宁梦如的纤腰，开口说道：“妃萱肯定是不介意这些事情的，她很早以前就和我说过。”
“...”宁梦如闻言瞥了明衍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此一次...”
听到这话，明衍顿时笑了，这话和以后没限制，有什么区别呢？
就连宁梦如自己都知道，只要答应了明衍一次，后续自己就再也不能拒绝了，但至少她自己不能这么说啊...
而另一边，一直注视着这边情况的月无瑕则是柳眉紧皱，她轻啐了一口，这宁梦如真的是脸都不要了！你还有身为长辈的尊严吗？这种事情都答应？
她轻咬朱唇，宁梦如不要脸也就算了，这样一来，自己没同意，反倒是让自己处境难堪了...
她宁梦如都答应了，那自己呢？明衍此后来找自己，让自己再次表态怎么办？
月无瑕都有些无语了，她想都不用想，此后这逆徒肯定会用“宁姨都同意了”之类的话来试图让自己同意下来...
她对这个逆徒可不要太了解，明衍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宁梦如....
这时，月无瑕回过神来，她感觉到门外来了个人，气息熟悉，正是月清影。
“师尊？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月无瑕压下心中的涟漪，开口道。
月清影这才推门走了进来，她见月无瑕盘腿坐在床上，面色清冷地看着自己，便微笑着施了一礼，“给师尊请安。”
“...免礼。”月无瑕一想到自己以后恐怕要在月清影面前....都怪明衍！那个逆徒...
“师尊...”月清影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想和师尊聊聊，是关于修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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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收回了心思，方才他让姐姐通知师姐，让师姐再去做做师尊的工作，想必师尊方才肯定在看着自己，师姐再推一把，此后，自己再去找师尊，师尊恐怕便不会拒绝了。
不过此时此刻，既然宁姨同意了，明衍当然不会浪费美好时光，他笑道：“宁姨，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把妃萱喊过来吧。”
“你着急什么...”宁梦如虽然答应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扭捏，“我又不会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宁姨就在我眼前，妃萱也在附近没多远，现在不正是大好时光吗？”明衍可不会被宁梦如拖延住，他道：“宁姨快把妃萱喊过来吧！”
宁梦如心中无奈，她就知道答应了之后，自己再想拖延，根本就不可能了。
她只能传音给了附近的宁妃萱，把她喊了过来。
实际上，此时此刻的宁妃萱已经在路上了，别忘了，她是能看到这边情况的，所以在宁梦如同意下来之后，她没有犹豫，立刻就动身了，因为她知道，明衍不会等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师尊很快便传音给了自己，她心中窃喜，尽管她并不想争夺什么，但尽早完成这一步，却也能稳住现在的地位啊...
尽管师尊传音中什么都没说，但宁妃萱怎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第两百一十四章 人王体的隐患
凰非烟站在凤凰神像下面，她抬起头，看着那尊威严而华丽的凤凰神像，传音询问凤凰，“俯瞰世间，是种什么感觉？”
“会让你目空无人。”凤凰平静道。
“就像你刚复苏时，表现出来的那样？”凰非烟笑道。
凰非烟本以为凤凰会否认，但令她略感惊讶的是，凤凰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是同意了这个观点，“或许是无敌太久了，所以，早就忘了忍气吞声是什么感觉了。”
“所以你是接受不了那种身份落差？”凰非烟微笑道。
“如果是没有证道成帝时的我，是那个还在四处躲藏的我，我或许并不介意暂时隐瞒身份，等到我可以毫无压力地处理明衍时再站出来。”凤凰平静道：“但我已经成帝很多年了，接近两万年的时光，让我已经忘了这种感觉。”
大帝这种没有天敌的存在，如果是遇到黑暗动乱，可能还算是有对手，但凤凰所处的年代，并无黑暗动乱，她就是无敌的，在这种时代，大帝根本不存在丧失实力的可能...别说这种时代，就算是黑暗动乱，最惨的大帝也只有战死，没有失去修为被羞辱的先例。
凤凰也算是独一档了，王清初虽然也陷入了沉睡，但苏醒之后，实力就直接恢复了...可不会像凤凰这般被折辱。
“你最近经常找我说话，是有什么目的？”凤凰发现自己也没办法去读凰非烟的心了，凰非烟也跟她一样，用大量垃圾信息来当障眼法，让她无法分辨出哪个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目的？这个词语挺上去可不太友好。”凰非烟笑道：“你有想过，要怎么解决我们两个的问题吗？”
因为确定了明衍能够让纯血凤凰繁衍，所以凤凰做了巨大退步，怎么处理凤凰跟凰非烟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
可这件事情不可能永远都如此，凤凰跟凰非烟确实算是同一个人，但也不是同一个人。
就像是一体两魄的那种感觉。
“等到孩子出生之后，我不介意收你当女儿。”凤凰停顿了一下，平静道。
“嗯？你是指，让我成为我自己跟明衍的女儿？”凰非烟挑眉，“为什么不是你来当女儿呢？”
“这是我的身体，你可别忘了。”凤凰轻哼了一声，“你只不过是我还没有复苏之时，这个肉身诞生用来管理这个身体的第二意识而已，在我苏醒的现在，你还能存在，便已经是我心善了。”
“你总是这样，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却一直都没把我当回事。”凰非烟也不是当初稚嫩的女孩了，她平静道：“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选择，我跟其他人一样，从出身开始，就掌管有这个身体，你说这是你的身体，那我自然也说，这是我的身体。”
“你根本控制不了这具身体不断增长的实力，就算我把身体让给了你，那不断膨胀，直至恢复到触碰到极道领域的实力，没有相辅相成的大道理解，如此强大的力量，给你只是浪费而已。”凤凰倒是有理由。
“没事，我会慢慢适应的。”凰非烟微笑道。
“...”凤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现目前来看，最好的方法，或许是你掌握身体一段时间，我掌握身体一段时间...”
凤凰可不想变成明衍跟凰非烟的女儿，严格来说还是自己的身体，应该是明衍跟凰非烟所控制的自己的女儿...这也太绕了。
更别说，如果真成了女儿，那她的修为可就全部没有了，还得从头开始...
从无到有完全能接受，可凤凰到底是曾经站到过世间顶点的人，俯瞰世间，无敌了两万年的人，现在让她从头开始...如非真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凤凰都不愿意这么做。
说到底，自己的修为，为什么要拱手让人？
“相当于，你是我的第二人格？”
“你是我的第二人格才对。”凤凰轻哼了一声，“不过也无所谓了，等到实力恢复到顶点，你多和明衍生几个孩子才是正途...”
说到这里，凤凰有些犹豫，根据她的一些调查来看，她发现了一些很麻烦的东西。
人王体确实能给凤凰一族造出纯血凤凰，可问题在于...人王体维持凤凰纯血的秘密，是因为人王体的血脉不会融入到凤凰血中，只会起到强化和延续作用，所以明衍跟凰非烟的孩子，严格来说，是利用原本的凤凰血复制强化之后的产物，也就意味着...后代恐怕只有女性...
凤凰神族能延续一代，可未来怎么办呢？
而且，恐怕不只是凤凰神族，人王体的问题恐怕是通病，他们恐怕无法通过正常繁衍的方式，延续人王体的血脉，难怪这种特殊体质，不能正常通过血脉延续下去。
不过凤凰倒是有些好奇，若是两个人王体...能不能通过血脉的方式，来维持人王体的传承呢？
总而言之，能延续出新一代的凤凰族群，在凤凰看来，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太多。
等到之后，肯定还会有新的办法的，就像她当初如果不是选择缔造凰家试图涅槃重生的话，也不会活到现在了，当初她一样是一筹莫展，可等到两百多万年的今天之后，不就有了办法了？而现在，虽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未来，肯定会有新的办法，只要她活得够久，总能遇到新办法的。
“那我们算是达成共识了？”凰非烟笑道：“其实...我在想，你现在对明衍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要不要试试和明衍...”
凤凰闻言有些警觉，“你不会是想凑合我跟明衍吧？”
“如果你说我的身体也是你的身体，在某种意义上，你们早就有夫妻之实了。”凰非烟笑道：“没有这么不好接受吧？”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吧，明衍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因为他可以帮助我繁衍凤凰下一代，我可以不计较，但如果你想凑合我跟他走到一起...呵...”凤凰冷笑了一声。

第两百一十五章 异常的非烟
“你就没想过吗？新一代的凤凰神族诞生之后，也是明衍的孩子，对明衍来说，你我是她们的母亲，而明衍则是父亲，母亲跟父亲关系不和...你应该不至于把那些孩子培养地敌对明衍吧？”凰非烟话说到一半，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想太多了，不过她们都是凤凰一族的子嗣，虽说需要借助明衍才能诞生，但骨子里面没有流淌明衍的血，会怎么对待明衍我可说不定...”凤凰平静道。
不过这话并不准确，实际上还是骨子里面肯定会流淌有人王血的，只不过不会影响到血脉，存在的方式比较玄妙。
“只要你不乱教导，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凰非烟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可以跟明衍好好相处...”
凤凰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没跟明衍计较这些，那是单纯因为用得上明衍，而且现在她也对明衍无可奈何，以后确实可以不计较，但不计较归不计较，说什么“好好相处”...可就算了吧。
凰非烟见凤凰不回应，心中也有些偷笑，她倒是不着急...
到时候只要说通了明衍，让明衍也展开攻势，另外，顺带在爬坡爬到顶的时候，切换凤凰的人格，这么恶心凤凰几次，凤凰总会屈服的。
凰非烟重新带好了花环，转过头一看，发现凰青妃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小姨？”凰非烟露出笑容，还是小姨好，小姨可不会跟二姨那样背刺自己，来抢自己的男人。
凰青妃见凰非烟注意到她之后，这才面带笑容，走了上来。
“我见你刚才好像在出神，便没有打扰你。”凰青妃身穿青衣，素雅清纯。
“其实是在跟凤凰聊天而已。”凰非烟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不言不语，表情却非常丰富的模样是不是落在了小姨的眼中，如果被小姨看到了，那画面也太古怪了...
“原来如此...你跟凤凰还保持有交流？”凰青妃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嗯...自从知道明衍能帮助凤凰一族复苏之后，凤凰的态度就变了，至少变得不那么难以靠近了。”凰非烟轻轻点头，“不说凤凰的事情了，小姨是来找我的还是路过啊？”
“我有话想找你聊聊。”凰青妃抿着嘴笑了笑，她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随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凰非烟坐过来。
凰非烟也坐了下来，侧过头看着凰青妃，笑道：“小姨今天似乎挺开心的？笑容比以前更明亮一些，是遇到什么开心事情了吗？”
“算是吧。”凰青妃闻言不由得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明显到非烟一眼都看出来了？稍稍有点失去表情管理了啊？
“我猜猜，小姨来找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是想跟我分享吗？”凰非烟含笑继续道。
“...嗯，确实是同一件事情...”凰青妃放下手，非烟最近好像变聪明了不少，是她的错觉吗？
不过，我分享给你...对我而言当然是开心的事情，但对你而言...那可就不一定了...
凰青妃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刚才跟明衍见了一面。”
“嗯...？然后呢？”凰非烟并未意识到凰青妃想说什么，毕竟这句话确实也很简短，并未透露太多信息。
“然后我们确定了关系。”凰青妃语气很平稳，她的视线停留在凰非烟的脸上，她并未绕弯子，而是相当直白地说道。
“嗯...？”凰非烟听到这句话之后，下意识偏了偏头，确定了关系？确定了什么关系？男女之情的关系....？不应该吧，小姨对明衍看上去并没有那种感情啊？
凰非烟下意识否决了正确答案，可否决之后，凰非烟又想不通凰青妃所说的确定关系，指的是什么关系。
“再说直白一些，那便是...我跟明衍也成了道侣，非烟。”凰青妃见凰非烟似乎依旧有些不解，或者说似乎是有些不愿相信，便又直白了一些，这次，如果凰非烟还听不懂，或者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凰非烟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凰青妃也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她不知道凰非烟会是什么表现，但无论如何，她跟明衍之间的关系已成，她也不会后悔，非烟要怪她，那便怪她吧...
但凰青妃等着等着，等来的，却不是凰非烟的负面情绪，她看到凰非烟脸上缓缓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小姨也逃不了...”
“...”凰青妃见她表现有点反常，试探性道：“非烟...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凰非烟笑容灿烂了起来，“这样的话，和小姨不是亲上加亲吗？小姨难道认为我会生气？”
“至少会像现在这么坦然...看来是我想多了？”凰青妃见凰非烟的情绪并不是在伪装，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不过非烟现在怎么不在意这种事情了？
她还记得，二姐在事情败露之后，非烟气得就快头上冒烟了，而面对自己跟明衍的事情，非烟竟是如此坦然...不仅没生气，甚至还能露出笑容。
凰青妃当然看得出来，这笑容并不勉强，只是稍稍有些无奈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跟非烟更亲一些...？可这也不对啊，被更亲的人背刺，那不是更疼吗？
凰青妃有些想不通，不过既然非烟不在意，她也可以放下心来了。
“我早就想通了啊，不管是霓裳姐也好，还是二姨小姨也罢...大家都是一家人，其实我前段时间就在考虑，小姨是不是也逃不出明衍的魔爪，但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凰非烟搂住了凰青妃的手臂，“我从小便是小姨带大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和小姨一起嫁给同一个人...”

第两百一十六章 玉牡丹急了
凰青妃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两声，随即伸出手揉了揉凰非烟的头发，“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我都做好准备，准备听你骂我了...”
“我可是小姨教出来的，怎么会骂人呢？”凰非烟闻言嘟了嘟嘴，“不过...小姨，是明衍主动追求的你，还是...”
“算是我主动告白的吧。”凰青妃摇了摇头，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从什么时间开始喜欢上他的...只是每次注意到的时候，视线总是飘到他身上去了，看久了，便自然而然有了好感...当然，或许是因为他当初救了我也说不定...”
“...真是便宜明衍了，就连小姨都喜欢上了他...”凰非烟嘟了嘟嘴，“差点被他一网打尽了...”
凰青妃闻言，不由得笑了笑，“你后悔成为他的未婚妻吗？”
“当然不后悔，如果连未婚妻都不是我的话，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是了？”凰非烟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当时娘亲做这个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不管怎么样，自己至少有个名头，这个名头明衍也是承认的，这一点，凰非烟已经很满足了。
别看只是个名头，凰非烟相信，清影也好，妃萱也罢，其实都想要这个名头吧？
嘿嘿...说到底，还是自己赢了，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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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又消失了几天，这几天，对玉牡丹来说，真是有点度日如年般的感觉了。
她不知道明衍是否私下找过顾寒霜，因为她现在实力不如明衍，如果明衍真的私下偷偷去找过顾寒霜，那她恐怕也难以发现...
她原本不想给自己太多压力，但是想到某些可能出现的情况，玉牡丹想不紧张都不行...
白泽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出面，之前给多疑的玉牡丹埋好种子，等着它发芽就行了，三番两次地去暗示玉牡丹，反倒会让玉牡丹发现不对劲。
她这几日通过神识观察着玉牡丹的情况，就如她所想，这几天玉牡丹是如坐针毡，难受死了，总是在房中踱步，思考着明衍跟顾寒霜之间的关系。
顾寒霜这几日都没有出门，所以玉牡丹也没办法通过顾寒霜的动向去推测明衍是否去找过她....
前几日，白泽去找过顾寒霜，聊了一些话题，顾寒霜似乎多少有些被明衍说动了，以前总是对此态度坚定的顾寒霜，首次表现出了“如果玉牡丹不计较，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的态度，当然，顾寒霜并未明确照这么说，但她确实透露出了类似的想法。
但是想让玉牡丹放下她们那边破事，却不容易...
这天，玉牡丹终于是坐不住了，主动离开了房间，直接去找顾寒霜去了。
顾寒霜倒也没让玉牡丹吃闭门羹，很快，她便打开了房门，见玉牡丹站在门外，顾寒霜眉头微皱，“你来干什么？”
“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已，别这么看着我，我很友善的...”玉牡丹微笑道，尽管心中恨不得把顾寒霜踩在脚底，用脚在她脸上碾了又碾，但玉牡丹的表情管理可是相当到位的，可不会表现出来。
顾寒霜注意到玉牡丹说话的时候，视线经常往屋内飘，她嘴角上扬，冷笑道：“找我说话，你是来确定明衍有没有来找过我吧？我可以告诉你，明衍经常来找我，你不用看了。”
顾寒霜说这番话其实是为了气气玉牡丹，因为实际上明衍也有好几日没来了，但看玉牡丹的表现，恐怕也没去找玉牡丹，这让顾寒霜对明衍心中更为信任，看来，明衍确实有些偏向自己...也没辜负自己真心把他视为朋友...
至于明衍去忙什么了，她也不在意，明衍身边女人那么多，总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自己这个朋友身上吧？
玉牡丹微笑道：“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这几天明衍没来找你。”
“爱信不信。”顾寒霜冷淡道：“快滚，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玉牡丹耸了耸肩，“你看，你态度总是这么恶劣，根本就不像是想跟我和好的样子...”
“我只是受不了你这幅虚伪的样子。”顾寒霜冷笑道。
玉牡丹笑了笑，眼神中略显阴郁，她转身离去，心中更是不安...
顾寒霜并不是那种喜欢说说谎的人，玉牡丹到底是跟顾寒霜做了多年对手，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所以她刚才说的话，恐怕是真话，明衍恐怕私底下偷偷见过顾寒霜好几面，至于为什么要私底下见面...
那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而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原因...
玉牡丹这次还真判断错误了，顾寒霜还真是在说谎，不过这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玉牡丹一直都在累积不安的缘故，这导致玉牡丹开始相信她更愿意相信的事情了...
看着玉牡丹离去，顾寒霜冷哼了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而玉牡丹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行...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到时候要被明衍跟顾寒霜拿捏了...
如果这两人真联手，师尊恐怕都做不了什么...这可是在凰家，而且是在王清初的眼皮子底下，师尊就算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
真让两人联手，等待自己的，恐怕只有无尽的羞辱...
主动去讨好明衍，确实有损自己的尊严，但相比起明衍跟顾寒霜联手的话，自己将会受到的无尽羞辱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玉牡丹深深吸了口气，尽管她认为牺牲自己的色相极为不耻，但事已至此，她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同样如此...就算现在自己受点委屈，到时候羞辱顾寒霜的时候，那不都能爽回来？
想到这里，玉牡丹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玉牡丹找上门
明衍消失这几日，自然是在好好修炼。
他是个刻苦的人，这几日自然是全身心投入到了修炼中。
他的修为已经跨入了神封，神封是个单境界，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实力拉满，然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突破就行了。
对现在的明衍来说，他是没有瓶颈的，只要不断如此修炼下去，明衍的实力就会一直上涨...
从宁姨的房间出来之后，明衍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这次修炼给他打下了坚持的基础，让他的实力再上一层楼，如果一直不断下去，等个一两个月，怕是就能摸到璇玑的边缘了...
遥想当初，还因为璇玑境修士的追杀而狼狈逃跑，这才过去多少年啊，自己距离璇玑境，竟是已经相差不远了。
什么时候能让师尊跟宁姨一同跟自己修炼呢，她们两个一起，自己的修为应该会蹭蹭蹭地往上跳...
不过，现在还不能着急，自己跟宁姨以及妃萱修炼这段时间，师尊应该多少也看到一些画面，明衍不由得有些奇怪，现在去找师尊，师尊会是个什么反应？
而且，现目前来说，妃萱、非烟、师姐三人之中，也就师姐还是神阙了，也是时候让师姐突破到太乙了。
明衍正准备去找师尊，然后准备开始新一轮的修炼，在走到他与师尊师姐所在房间的庭院外，看到了一个意外之客——玉牡丹。
玉牡丹背负双手，她站在门前，视线似乎一直都扫视周围，注意到明衍的身影之后，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快步走了过来，“明公子。”
“玉仙子，你怎么来了？”明衍露出了客气的笑容。
“因为想跟明公子说说话...明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玉牡丹停下脚步，那渐变色的长裙有种别样的美，她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没了颜色，牡丹本就是国色天香，她在牡丹中，怕也是最漂亮的那一朵。
“自然不会。”明衍依旧笑着，不过笑容中还是带着客套，他维持着和玉牡丹的距离感。
“这几日明公子似乎颇为繁忙？”玉牡丹樱唇带着淡淡光泽，水润诱人，她某种含笑，语气很是轻柔，没有任何质问之意。
和玉牡丹相处，至少表面上是很舒服的，玉牡丹不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可明衍知道玉牡丹心思深重，她表现出来，又怎么会是她的真实情绪呢？
就如顾寒霜对玉牡丹的评价一样，在明衍眼中，玉牡丹再好，那也是虚伪的，顾寒霜虽然直了点，但很少和你玩虚的。
“...”明衍故意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移到了旁边，最后又把眼神调转了回来看着玉牡丹，微笑道：“我这几日在修炼，抽不开身，玉仙子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我，可以直接找凰家人帮你处理的。”
明衍的表现被玉牡丹尽收眼底，明衍的表现似乎有些心虚...这更加证明了玉牡丹的猜测，她微笑道：“明公子修为如此出众，对修炼依旧这么上心，令我惭愧啊...”
说着，她又露出了那副略显崇拜的模样，她有些感叹道：“当我知道安仙子资源追随明衍公子的时候，多少还觉得安仙子有些自轻，毕竟她身为女帝亲传弟子，却跑去做他人的追随者...”
玉牡丹停顿了一下，随即一双美眸幽幽看明衍，“现在看来，倒是我想太多了，安仙子自愿追随明公子，那是因为明公子真的太过优秀，就连我竟也有些想要追随公子的想法了...”
“玉仙子可不要开这个玩笑了，安染不算是我的追随者。”明衍连忙摇头道，“我与安染...更像是道侣...”
“唉？”玉牡丹略微一怔，这倒是这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安染什么时候都已经成了明衍的道侣了？
这让玉牡丹准备好的话语都有些都有些卡壳了，但好在，玉牡丹临场反应是很快的，她莞尔一笑，“原来...安仙子已经成了明公子的道侣...也是呢，明公子如此优秀，若是是我站在安仙子的角度，恐怕也很难不喜欢上明公子吧？”
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中却觉得玉牡丹聊到这方面，表现得就有些不太自然了，她强行把话题往钦慕和喜欢上引，显得太刻意了，显然，她恐怕对男女之情知之甚少，在自己面前玩弄这些花样，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不过明衍自然要配合玉牡丹，让玉牡丹着急并且引导她主动来送，本就是明衍的策略，她啊，太在乎输赢了，特别是在乎跟顾寒霜之间的输赢，这让玉牡丹出现了一个致命弱点...
其实玉牡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以前的明衍根本没有能力去利用这个弱点来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但现在不同了，明衍已经完成了超进化。
“明公子...”玉牡丹看着明衍，眼神微微闪烁，“若我说，我想要追随明公子，你会怎么想？”
明衍笑道：“玉仙子还是不要开这个玩笑了，玉仙子天纵奇才，我可没有资格被玉仙子追求。”
玉牡丹轻轻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也就只是个玩笑而已，明衍见状，心中一动，看来虽然对感情事情颇为白痴，但对试探尺度上的把控，玉牡丹做得还是很到位的，到底是玉牡丹...
“我倒是颇为喜欢跟明公子聊聊，因为这会让我觉得轻松不少，你知道的，以前，有资格当我对手的人，只有顾寒霜，但我跟她是对头，以后虽然说不定，可现在我们两个很难说上话，唯有明公子，修为不仅胜过我太多，也是我信得过的人，有些时候，人一直憋着，感觉都要憋坏了。”玉牡丹轻轻摇头，“还希望明公子不要觉得我太过唐突才是...”
这番话说下来倒是正常了不少，不过这说辞跟顾寒霜的也太像了...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跟顾寒霜说了什么，能说出这样雷同的话，恐怕在内心深处，这两个人都觉得很孤单吧。

第两百一十八章 掌 生气的师尊
“听上去，有些悲伤呢...”明衍轻轻一叹，“玉仙子也没有其他朋友吗？”
“我很难交到朋友的，就算我有心想要交朋友，她们对我更多的也是敬畏。”玉牡丹背着双手，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中，多少有些无奈了，她这会儿的感情，不像是伪装，大概是真情流露吧。
确实如此，玉牡丹的天赋高出其他人一大截，不管是其他妖族也好，还是花妖一族本身，玉牡丹都显得有些另类，或许会有人崇拜她，会有人敬仰她，会有羡慕她、甚至是讨厌她，但恐怕很难有人将她当成是朋友...
身份和实力的差距，造就了玉牡丹天生便很难合群，若非很早便认识，她恐怕难以再结交什么知心朋友，而她从小到大，唯一一个能接触到和她年龄相仿，实力相仿的人又是她的竞争对手...
这两人本来就该成为朋友的，现在怎么成了这样呢？
“我也有想过，要不要跟顾寒霜和好。”玉牡丹抿着嘴，她看向前方，说道：“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就能揭过的，而且，此前我去找过顾寒霜，顾寒霜总是说我虚伪，还让我滚，我可以主动去找她和好，但她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愿意跟我和好的样子。”
“还是跟明公子相处好受一些，不用考虑那么多，甚至可以倒倒苦水...呵呵...明公子会不会不喜欢？对不起，我好像有些理所当然了...”玉牡丹说着说着，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连忙道歉道。
“不用这么说，我反倒是挺想了解玉仙子的。”明衍微笑道：“而且，我觉得，朋友之间，互相倒倒苦水，互相安慰，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玉仙子没必要这么在意...”
“...朋友吗...”玉牡丹其实很想问问，明衍是否真的把她当成朋友看，他背着她偷偷去找顾寒霜的时候，可有想过，她这个“朋友”呢？
但是这话，玉牡丹没有问出来，这会显得她很不信任明衍，她认为问出来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还是说，在玉仙子心里，我们并不是朋友呢？”明衍笑道。
“或许，在我心中，不只是朋友呢？”玉牡丹莞尔一笑，语气轻快。
“玉仙子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明衍笑道：“其实，我以前也没什么朋友，不知道玉仙子可否清楚我的过去？”
“我听说过，明公子好像是从深山中中走出来的？”玉牡丹轻轻点头。
“是啊...我那时，只是个凡人...我的体质很特殊，比同龄人强悍太多，甚至比起那些成年人都要强悍，显得太另类了...所以，我在同龄人眼中，是个‘怪物’一般的存在。”明衍点了点头，“我很小就成了猎人，既然交不到朋友，我便喜欢上了一个人独自待着的感觉，至少安静。”
“...这么看来，我比起明公子，还是幸福了许多呢，至少，我还有一个可以吵嘴的对象。”玉牡丹侧着头看着明衍，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她轻轻一叹，“那样的生活，一定很煎熬吧？”
“煎熬倒也说不上，就是有些寂寞。”明衍摇了摇头，“所以，我能懂玉仙子的感受，我也不介意缓解玉仙子的寂寞。”
玉牡丹掩嘴轻笑，“明公子这番话要是被别人听到，可是要被误会的...什么叫做缓解我的寂寞啊...听上去可有些奇怪哦？”
明衍笑了笑，“玉仙子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只要玉仙子不多想，那就可以了。”
玉牡丹的表现越来越自然了，她的临场调整能力太强了，从一开始的略显生涩跟僵硬的情绪表达，跟现在这样很自然地就让话题充满了暧昧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
玉牡丹莞尔笑着，“好了，跟明公子聊了一会儿，我心情便愉悦了不少，明公子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吧？我便不多耽搁明公子的时间了，等到明公子有空了，我们再聊吧。”
明衍点了点头，玉牡丹这才笑着转身离开。
点到为止...这玉牡丹，果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她虽然提起过顾寒霜，却没有提及过明衍跟顾寒霜之间的关系，丝毫没有打探明衍消失这段时间是否去找过顾寒霜的事情，她把重心都集中在了她跟他的关系上，加上明衍的有意配合，两人的关系，确实升温不少。
而那自然而然的暧昧话题，又给两人之间增加了一些多的可能，如果真的有必要，她下次，恐怕就会利用这暧昧气氛做文章，将两人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了。
顾寒霜虽然直，但却不傻，而她都知道自己玩不过玉牡丹心思的她，警惕的对象，又怎么会表现得那么笨拙呢？
不过，无论怎么样，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上，玉牡丹再厉害，也翻不了天。
明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之后再多去找找顾寒霜，现在是时候去找师尊跟师姐了。
明衍迈动脚步，很快便回到了他们师徒三人居住的庭院，他也没有犹豫，直接走到月无瑕的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师尊正侧躺在床上，身体的曲线分明，她闭着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明衍可不相信师尊会闭目养神，他走到床边，盯着师尊的盛世美颜看着，也不出声，就这么静静看着。
没多久，月无瑕有些忍不下去了，她睁开了眼，瞪了明衍一眼，“你来干什么？”
明衍笑嘻嘻道：“师尊知道我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滚蛋...”月无瑕翻了个身，背对明衍，冷声道。
“师尊，你说宁姨接受不了，结果现在宁姨接受了，难道你就没有点表现吗？”明衍坐在了床边，他把月无瑕的玉手抓了过来，握在手心，轻轻捏了捏，笑道：“师尊，难道想像这样敷衍过去？”
“你的宁姨愿意接受，你去找你的宁姨去，来找我做什么？”月无瑕没有挣脱，只是冷哼了两声，很是不满。

第两百一十九章 自己算是合格的师尊吗
月无瑕显然很不满，至于为什么不满...
明衍握着月无瑕的手，笑道：“师尊不同意，那我便去找宁姨，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月无瑕猛地抽出了自己的，背对着明衍，“我说了，你的宁姨愿意陪你玩，你就去找你的宁姨去，我什么都不愿意，快滚蛋。”
明衍再次握住了月无瑕的纤纤玉手，“师尊生气了？”
“滚蛋。”
回答明衍的，只有一句冷淡的滚蛋，但明衍听了之后却并不生气，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很忐忑，担心师尊生气了会不理她之类的...但现在明衍对师尊更了解了，所以也知道，师尊现在虽然看着很生气，但其实很好哄的。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用大拇指轻抚着月无瑕的手背，安抚着师尊的情绪，此时此刻必然不能着急，要等师尊先开口，明衍太了解月无瑕了。
果然，没等多久，月无瑕主动开口道：“你怎么还不去找你的宁姨？留在这干什么？”
“因为师尊在这里啊，所以我也在这里。”明衍微笑道。
“说的你好像有多在乎我这个师尊一样...”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怎么？不说话了？不用宁梦如来逼我接受了？”
“我当然在乎师尊...”明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师尊这么讨厌这种事情吗？”
月无瑕没说话，但她又是冷哼了一声，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承认一般。
“如果师尊真的讨厌的话，我也不会强迫师尊的。”明衍轻轻一叹，“对不起...师尊，是我勉强你了...”
“怎么？以退为进？”
明衍了解月无瑕，但月无瑕同样了解明衍，明衍心中那点小九九，月无瑕会不清楚？
“师尊你误会了。”明衍摇了摇头，他怎么会做这么容易被师尊猜到的事情呢？他想的并不是以退为进，以此刺激月无瑕同意，而是想着师尊现在不同意，那就等之后再做做工作。
“哼...误会你？”月无瑕可不信明衍的鬼话，明衍在想什么，她太清楚了...
说是不强迫她，但实际上，只不过是捅人用的软刀子而已...
这逆徒为了达成目的，明目张胆地去找宁梦如，用词来逼迫她同意，对于这一点，月无瑕十分恼怒。
他哪怕此前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自己就心软同意了，结果他跑去找宁梦如...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这才是月无瑕生气的主要原因，更别提，还有月清影在明衍离开之后来找自己做自己工作的事情了...
“师尊消消气。”明衍见状，心中有些奇怪起来，师尊这是动真格了？那可就需要改变一下策略了，他连忙认错道。
或许是明衍的认错态度颇为诚恳，又或者是因为明衍一直都在用大拇指轻抚着月无瑕的手背，总而言之，月无瑕的情绪也收敛了一点，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就这么想让我跟...清影一起与你修炼？”
“师尊，我本来不该这么说让你生气，可是...我确实很想....我觉得我们师徒三人都亲如一家了，有些事情，都没必要避嫌了吧？”明衍忍不住说道：“不过...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个人想法，没有考虑到师尊，是我的不对...”
听到明衍这么说，月无瑕心情好受了不少，她冷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不过这次这声冷哼，冷淡的感觉少了很多了，听着倒是有些娇。
月无瑕沉默着想起来月清影此前说的话....
“师尊，你现在在师弟心中很有可能是第一位吧，但...站得越高，也有可能摔得越惨，如果有一天，师弟对师尊失去了现在的关注的话...”
月无瑕了解明衍的性格，明衍绝非喜新厌旧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全都要了，而是玩一个丢一个，月清影那番话，更多的是“威胁”自己，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她向明衍妥协。
她对此很生气，因为这两个徒弟，已经以下犯上到了如此地步...
月清影的话是错误的，但她，一定要拒绝明衍吗？
真的有那么不能接受吗？其实，无非就是被别人多嘴几句而已...不对，多嘴几句都不会，因为，最有可能说什么的宁梦如，比她更早一步便已经妥协了，没人会笑话她的，就连月清影，也不会的....
难道....还要继续放任他一次吗？一次又一次的放纵，已经让明衍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继续放纵下去，明衍以后会是什么样？
明明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利用自己在明衍心中的地位，去约束明衍的，但现在看来，自己好像已经有些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
自己对明衍，是不是溺爱的太过分了？
可是...
“师尊...在想些什么呢？”明衍见月无瑕一直沉默着，不由得再次捏了捏月无瑕的玉手，轻声询问道。
月无瑕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来，她看向明衍，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的双眼被自己的倒影占满，她沉默了一会儿...
都已经放纵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以后总有办法约束他的...而且，如果不让自己在这逆徒心中更重要的话，又怎么能够好好地约束他呢？
想到这里，月无瑕终于给了自己台阶下...总不能一直都生他的气吧？
月无瑕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去把你师姐叫过来，我有话想跟她说。”
明衍都没想到，刚才才表现得非常抗拒的师尊，心中其实已经同意了下来，他点了点头，松开了月无瑕的手，随即起身转身走向月清影的房间。
月无瑕抬起方才明衍一直握着的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每次她都认为，自己对明衍过分溺爱纵容了，但每次到了关键时候，却又忍不住再次溺爱他，纵容他...
自己，算是合格的师尊吗？自己真的有把他带入正途吗？

第两百二十章 师姐的双马尾
明衍来到月清影的房门前，他抬起手正打算敲门，房门却直接打开了，随即，月清影伸出手将明衍一把拉了进去。
明衍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有些好笑，“师姐，难道你等不及了？”
月清影把明衍拉进屋内，她身着水手服、小短裙，外加黑色及膝袜，那一头秀发竟是捆成了双马尾，显得青春靓丽，虽然此前边看到过类似的妆容，但明衍依旧无法移开视线，话语落下，明衍的双眸就不曾离开过月清影。
师姐真好看....
“宁妃萱跟妃萱都已经太乙了，我还没有。”月清影语气平缓，并没有责怪明衍的意思，“我不想落下她们太多...师弟。”
“我知道，所以，我来之前先去找了师尊。”明衍并没有扑上去，而是顺势握住了月清影的手，微笑道：“我跟师尊聊了聊修炼的事情。”
“修炼...啊，你值得是...一起修炼？”月清影很快反应过来，她有些吃惊，“师尊同意下来了？”
之前月清影去找过月无瑕，就在明衍跟宁梦如以及宁妃萱忘我修炼的时候，不过显然，当时的月清影碰壁了，不仅没能劝说月无瑕接受，还惹得月无瑕很是恼怒，月清影无可奈何，只能暂时离去，但没曾想，明衍回来之后，竟然说动了师尊。
“嗯。”明衍笑道：“师尊虽然没有直言说她同意了，但他让我来寻你，这意思，不就代表她同意了吗？”
月清影顿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还是师弟厉害...之前你不是让我去找过师尊？但效果并不理想，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亲自出面，师尊才算是能有台阶下。”
“师姐，不用耽搁了，我们快走吧。”明衍我这月清影的手，有些迫不及待了。
“啊？”月清影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比较特别的衣装，她脸色微红，“穿成这样去见师尊...不太好吧？是不是有点不知廉耻了？”
“这有什么，现在穿什么，等会儿不都一个样吗？”明衍有些好笑道：“如果师姐是在觉得羞耻，那等会儿也让师尊穿上类似的衣服就行了。”
说着，明衍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月清影头上的双马尾，师姐的发质很好，摸起来很是顺滑，他试着捏住了师姐其中的一个双马尾，轻轻拽了拽。
这点力道当然不至于让月清影感觉到疼，不过她方才脑袋还是稍稍偏了偏，她给了明衍一个娇嗔的眼神，“师弟....”
“师姐，这个发型你是在哪里学的？”明衍有些好奇地问道，以前他可没有见师姐梳过类似的发型，他也不记得自己教过师姐...
其实不仅仅没见过师姐梳过，也没见其他人梳过类似的发型。
“是姐姐教我的啦，她说，这样的发型有一种很独特的好处，不过姐姐并未说出口，只是告诉我‘到时候’就会知道了。”月清影有些迷惑，她没搞懂王清初的意思，但见明衍看上去颇为喜欢，她也满意了。
明衍也没搞懂，不过姐姐这么说的话，那一定是有姐姐的道理的，明衍也没有细想，他牵住了月清影的手，拉着她往师尊的房间走去。
反正凰家内院只有女性，虽然世界穿着确实清凉了一点，倒也无所谓啦，而且，这衣服短归短，但也只是相对于大家平日所穿着的长裙而已，其实该遮的地方，还是遮好了的。
月清影没有反抗，既然师弟都觉得无所谓，那她虽然心中害羞，也不打算反抗了。
两人就这样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月无瑕此时此刻自然已经起身了，她见月清影穿着打扮极为古怪，不由得皱起了柳眉。
“师尊。”师姐师弟两人先行一礼，月无瑕点了点头，随即道：“清影，你穿的是什么衣服？成何体统？”
月清影抿了抿嘴，师尊果然发难了，不过这是师弟坚持的，就算师尊生气了，她也不会退步。
月清影正想开口，明衍已经先她一步说话了，“师尊，这些都是我送给师姐的礼物，你忘了吗？我也送过您类似的礼物。”
明衍曾送过月无瑕教师OL装，或许是联想到了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月无瑕耳根有些发烫，将脸扭到一旁去，轻哼了一声。
月清影见状，便放弃了开口的打算，而是柔柔地看着身旁的师弟，心中温软。
明衍一插嘴，月无瑕便没有再计较月清影穿着的问题，她深呼了口气，再次转过头来，看向月清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明衍，她抿了抿嘴，接着说道：“记住了，只有这一次。”
明衍跟月清影都是会心一笑，明衍对月无瑕的“只有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之类的话都免疫了。
而月清影则是觉得，师尊在师弟面前，这所谓的只有一次，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她约束不了师弟，甚至约束不了她自己...
说出来，就是单纯地给自己个台阶下罢了。
不过月清影跟明衍此时此刻当然不会在意这个....那根本都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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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时间过去，迟迟等不到明衍来找她的玉牡丹心中不安，这明衍，不会说一套做一套吧？
此前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像是要忽略自己啊？他不是说想要多了解自己吗？怎么完全不来找自己？
其实不仅仅是玉牡丹，就连一旁的顾寒霜心中都有些纳闷，明衍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难道去找玉牡丹了？
可是...不对啊，顾寒霜并不相信明衍去找玉牡丹了，如果真是如此，她认为玉牡丹肯定会跑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的，但玉牡丹并未这么做。
而且，顾寒霜觉得明衍应该是真的愿意和自己做朋友的，不至于忽然翻脸....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在忙吧...

第两百二十一章 顾寒霜软化
得愿以偿之后，明衍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
经过两次修炼，明衍的实力再次上涨，不过不算特别明显，主要原因是他现在的修为比较高了，所以很难有以前那种清晰可见的大提升。
现在看来，还得让宁姨跟师尊一同陪自己修炼，这样效率最快...
也有几日没去见过顾寒霜跟玉牡丹了，得去见见她们了。
明衍想了想，便快步走向了两人居住的庭院，明衍直接大张旗鼓地来到了顾寒霜门前，他敲了敲门，很快，顾寒霜便打开了房门，将明衍迎了进去。
玉牡丹对此自然是尽收眼底，她那张绝世的俏脸上略显阴沉，明衍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着她的面去找顾寒霜，真的就没把她当回事？
可悲的是，就算明衍真的没把她当回事儿，自己也必须要让赢得明衍的信任和支持，不然，只要明衍倒向顾寒霜，那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这还是玉牡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屈辱...哪怕是跟顾寒霜交手这么久，也没有这么屈辱过...
而明衍跟顾寒霜这边，顾寒霜将明衍迎进了房间之后，亲自给明衍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这么客气？”明衍笑着接过了茶杯，觉得顾寒霜不像是顾寒霜了，以前顾寒霜最多平淡地点头示意，现在居然亲自给他倒茶？
“朋友和合作对象是不一样的。”顾寒霜也带着轻笑，清冽动人，她本就是大美人，只是那宛如利剑般锐利的气质，总是会让人忽略她那倾世容颜。
“...”明衍低下头，茶香浓郁，他抿了口茶，略微有些苦，但并不涩，入口不像茶，倒是像是一口烈酒，喝了一口，明衍忽然想起了玉牡丹说的花和茶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异样，他放下茶杯，看向顾寒霜，见她也坐在一旁，轻笑着看着他。
“你这几日可有跟安染切磋？”明衍微笑道。
顾寒霜摇了摇头，她道：“看来这几日，你确实有些繁忙呢？我这几天门都没出。”
“倒是我怠慢了你，不过这几日，我确实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明衍说道。
顾寒霜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明衍见状，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主动开口道：“之前玉牡丹来主动找过我，向我示好。”
“嗯...你怎么想？”顾寒霜情绪没有起伏，语气很是平稳，就像她举着剑的姿态一般。
“什么怎么想...她和我说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明衍笑道：“你应该知道吧？我的态度还是没变，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和好。”
明衍并未在顾寒霜面前表现出自己偏向于她的想法，现在就表现出来，很容易被看成是在演戏，会引起顾寒霜的怀疑的，或者说可以表现出来，但现阶段，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
“让你产生共情，拉近跟你之间的关系？”顾寒霜轻轻一笑，“对吧？”
“她大概确实是这样想的...瞒不过你啊。”明衍无奈笑道。
“我太了解玉牡丹了。”顾寒霜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从明衍身上离开之后，出现了淡淡的不屑。
这不屑显然不是冲着明衍来的，而是冲着玉牡丹去的。
虽然她跟玉牡丹的做法差不多，但她太了解玉牡丹了，玉牡丹做出来的这些，并不是出于真心...
“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是相爱相杀。”明衍笑道：“本来你们应该成为极为要好的朋友的。”
如此相知，却是敌人，未免也太可惜了。
“就算有机会，那也是以前了，我跟她现在，能互相原谅吗？原谅了，关系又能多要好呢？”顾寒霜摇头笑了笑，“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那不是因为我大度，而是我现在，不想让你为难罢了，至于她到底怎么想，不想和好也罢，想要和好也罢，对我而言，都无所谓的。”
“你们能和解就行了，我不指望你们以后关系能有多好。”明衍摇了摇头，“不过，她靠近我，可不像你这么真诚，她心里想得太多，很多事情都带有目的性...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就是了，跟你的关系不谈，跟玉牡丹的关系，我不也带着强烈目的性吗？”
“你总归是为了我们好，而玉牡丹，那可就不一定了，她只是想要利用你，这不一样。”顾寒霜却摇了摇头。
“在你心里，我这么好？”明衍笑道：“说不定我也是想要利用你们呢？”
“利用我们？”顾寒霜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有什么值得让你利用的地方，若是说修为，我们修为都不如你，你甚至还有安染这样追随者....或许不算是追随者吧，无所谓了，反正，你们没必要利用我们、或者说，我们没有被你利用的资格。”
明衍哑然，这话说的明衍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确实没有利用她们做什么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利用她们才能做到的事情...
或者说，他确实想过利用，但这个利用跟顾寒霜口中的利用，不是一种概念。
明衍所想的利用，不过是利用两人之间的矛盾来更好地攻略两人，然后缓解甚至让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消失而已...
“我可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高尚。”明衍摇了摇头。
顾寒霜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愿意陪我出去走走吗？”
“当然。”明衍笑道：“这还用问？”
“我是怕你担心玉牡丹误会。”顾寒霜笑着，她的笑淡淡的，清冽而平静，这种感觉，像是画中人...真的很特别。
“玉牡丹也知道我和你搞好关系啊，这有什么好误会的。”明衍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吧，出去走走。”
顾寒霜点了点头，她看了看放在旁边的两把剑，将其都收到了自己的气海中，并未像之前那样，背在身后。
不背剑的顾寒霜，身上那种锐利地气质都淡化了不少，别有一番滋味。

第两百二十二章 顾寒霜心中的异样
两人来到了屋外，还没走几步，玉牡丹就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见到两人之后，她嘴角带着笑容便走了上来。
“明公子，寒霜。”玉牡丹语气热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顾寒霜关系有多好呢。
顾寒霜听到玉牡丹对她的称呼之后，下意识皱了皱眉，“别这样称呼我，我跟你还没熟到这种程度...”
玉牡丹有些无辜地看了看明衍，似乎是在说“看吧，我是有心和顾寒霜搞好关系的，但是她一点都不配合。”
明衍笑而不语，玉牡丹若是真的想跟顾寒霜搞好关系，又何须让自己出场？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故意刺激顾寒霜而已。
在错误的时间，说正确的话，看起来像是和好，但实际上真正起到的作用，却不是和好。
见明衍只是笑着，似乎没有别的反应，玉牡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接着笑道：“你们要去哪儿吗？”
“其实我跟寒霜想要一起走走呢。”明衍微笑道。
明衍的改口，让顾寒霜瞥了他一眼，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反应了。
玉牡丹笑道：“不知道我能不能...？”
听到明衍改口的时候，玉牡丹心中就暗道坏了，这两人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她心中着急啊，但是着急也没什么屁用，玉牡丹开始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有所犹豫了...再犹豫下去，真等顾寒霜跟明衍搅到一起去，那一切都晚了。
“玉仙子想跟我们一起走走？”明衍闻言看了看身边的顾寒霜，顾寒霜脸上没有表情，没有说反对，也没有说赞成，明衍又将视线透到玉牡丹身上，见她背着双手，笑容甜蜜，便笑道：“如果玉仙子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没什么问题。”
明衍刚才转过头看向顾寒霜的小动作，顾寒霜跟玉牡丹都看在眼中，顾寒霜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就像她对明衍付出真心一样，明衍也非常尊重她，这让顾寒霜觉得，自己并未做错。
但对玉牡丹来说，这是相当危险的信号，这已经能证明，明衍在某些方面，已经开始偏向顾寒霜了。
这让玉牡丹很是不解啊，为什么啊？就顾寒霜那不死不活的冷淡样子，为什么明衍会更喜欢她呢？这也太奇怪了？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吗？玉牡丹回想自己跟明衍相处的细节，除了保持了一点点距离之外，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吧？
但不解归不解，她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去改变它，不然，就等着被顾寒霜羞辱吧。
三人并肩而行，玉牡丹主动挑起了话题，“明公子以后不打算出世了吗？”
“就现目前来看，似乎没有这个必要。”明衍笑着说道：“我还是安安静静潜修就行了，至于争霸的事情，就让你们去吧。”
“我们去？”玉牡丹摇头轻笑，“现在年轻一辈中，最有实力的这些人，都在明公子身边啊，我们以现在地修为去争霸，未免也太欺负人了，而且，已经到了这个境界，除非是一些特别强大的传承，不然我是没心思去争夺了。”
她已经太乙了，对于现在那些部分还在气海、强一点刚突破到神阙的年轻一代来说，已经是降维打击了，太乙对神阙，相差的可不只是一个小境界，而是一整个大境界。
“要我说，不如留在明公子身边，闲下来，还能跟其他人切磋一番，提升自己的实力。”玉牡丹背着双手，微笑道：“明公子可还记得我说过，我不介意当明公子的追随者的...”
“我以为那是玩笑话。”明衍笑道。
“是玩笑话没错，但我认为，留在明公子身边，或许要比在外界参与那些争霸更好一些呢。”玉牡丹有些感叹。
“你会老实当个追随者？”顾寒霜开口了，她侧着头看着顾寒霜，平淡道：“让明衍等着你背刺他吗？”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玉牡丹挑眉，侧过头和顾寒霜对视道。
“哼，是吗？”顾寒霜轻哼了一声。
“顾寒霜，我不想和你吵架。”玉牡丹语气加重，“我不想让明公子难堪。”
后面这句话，也终于让顾寒霜不在言语，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传音给明衍，“对不起...我有些上头了...”
“没事，我本就没指望你们这么快就能和好。”明衍传音安慰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顾寒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明衍似乎真的有些偏心，而且偏心的对象，是她...
此前她说过如果玉牡丹如果愿意和好，她也愿意配合，但看到玉牡丹那虚伪的样子，总是让她觉得恶心...
不过，她知道玉牡丹很虚伪，但明衍知道吗？明衍如果很的相信玉牡丹愿意和她和好，而非演戏的话，会不会误会她呢？
但现在看来，他不知道是看穿了玉牡丹，还是更偏心与自己，所以对她很是包容....
她也懒得去分清了，既然明衍对她好，那她确实也不能让明衍头疼，所以，她灭有继续说下去。
玉牡丹见顾寒霜安分了下来，便没有继续逮着刚才的事情借题发挥，因为借题发挥的话，说不定会引起明衍的反感。
不过，也因为刚才的原因，之后三人都没在聊相关的话题，而是扯了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到玉牡丹跟顾寒霜都回去之后，明衍正打算离开，却听到白泽传音给他，明衍闻言之后，便来到了白泽这里。
“白泽前辈。”明衍向白泽行了一礼。
“免礼，你在我这里不用行礼，你还要让我说多少次？”白泽轻笑。
明衍站直了身子，轻笑道：“白泽前辈找我，是为了顾仙子以及寒霜的事情吗？”
“呵呵，看来你跟寒霜关系变得不错了？”白泽听到这个称呼不由得会心一笑。
“算是吧...”明衍点头笑了笑。

第两百二十三章 玉牡丹的进攻
“算是吧？”白泽莞尔，“这说法还真是模糊啊。”
“那换个说法吧...我跟寒霜成了朋友，但朋友关系比较模糊。”明衍笑道。
“呵呵。”白泽身着白衣，白衣的边缘带着天蓝色，成熟优雅端庄，又带着淡淡的知性和神秘感，她跟宁梦如有些相似，但细节上却有不同，宁梦如是那种成熟温柔，看上去便平易近人的类型，但白泽实际上透露出来的，确实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她轻笑了一下，“你是真的想和她成朋友，还是只是单纯利用她？”
“利用？”明衍停顿了一下，“我不否认有用跟寒霜之间的关系对玉牡丹产生压力的想法，但不仅仅只是如此，我还是真心把寒霜当朋友的，这两者又不是不能共存。”
“那这么说来，是真的想跟她成为朋友？”
“何乐而不为呢？”明衍微笑道：“既然现在我有了和她成为朋友的理由，有没有不和她成为朋友的理由，我自然是选择前者。”
白泽笑道：“你知道你跟她们的未来吗？你抗拒，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白泽前辈指的是，你此前预言玉牡丹跟顾寒霜会成为我的道侣吗？”明衍问道。
“算是吧，你对这种类似于‘注定’的感觉，是什么看法？”白泽轻轻点头，继续问道。
“要问什么看法...我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不抗拒，但也不会又特别的期待。”明衍说道：“我其实不太相信注定，但如果顺其自然地发展先去，真如所谓的‘预言’一般，我也不会抗拒。”
“牡丹跟寒霜心中其实都有些抗拒这所谓的‘注定’。”白泽低下头，“寒霜这段时日或许改观了一些，但牡丹肯定还是跟以前那样，我这‘预言’，虽然让你们产生了联系，但某种程度来说，也阻碍了你们关系的发展，如果不是这个‘预言’，或许你现在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标也说不定。”
明衍笑了笑，“那种事情其实无所谓，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只要达成了目标就行了。”
白泽轻轻点头，笑道：“还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跟你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我看过两个关于你的未来吗？”
“嗯...”明衍记得，就是一个生一个死，两个未来。
“你已经回避了那个死的未来。”白泽笑道：“希望你不用再有任何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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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白泽这里之后，明衍沉默了一会儿。
此前师姐就梦到过自己身死，而姐姐也枯死在了自己的坟前...那样的未来，可没有什么到达的必要。
他刚走两步，玉牡丹再次出现在了明衍的面前。
“玉仙子。”明衍被玉牡丹堵了路，他露出了笑容，也没有急着离开。
“明公子，我能跟你私下聊聊吗？方才顾寒霜在，有些话不好开口。”玉牡丹此时态度认真，明衍见状倒是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庭院，走到了外面去，找了个相对偏僻地地方停下脚步。
“明公子跟顾寒霜关系似乎颇好呢。”玉牡丹停下脚步之后，便开口道，她脸上表情还是有些认真，没有像往常那般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容。
“好到，让我都有些嫉妒了地步了。”
明衍有些意外，“有吗？”
“当然，明公子甚至开始直呼其名了，而且她居然也没反对...这么多年来，只有师尊喊她的名字，她不会抗拒...”玉牡丹低下头说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如顾寒霜吗？总觉得明公子对我不如顾寒霜那般坦率呢...”
玉牡丹的话语中有些幽怨，像是被冷落的妃子一般...
“当然不是。”明衍心如明镜，闻言连忙道：“玉仙子你可是误会了...”
“那这又是为何？难道说，在明公子的心里，在明衍你的心里，我玉牡丹要比顾寒霜不好相处吗？难道你觉得我心思深沉，觉得我虚伪吗？还是因为我不值得被喜欢呢？”玉牡丹神色黯淡，从幽怨，变成了可怜。
“玉仙子...你别这样...”明衍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跟寒霜确实是走得近了些，但也不是故意跟玉仙子保持距离，只不过，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跟玉仙子相处而已...”
“你一口一个玉仙子，每次都让我感觉你跟我之间又莫大的距离...你说不是故意与我保持距离，说不直到怎么和我相处...”玉牡丹越说情绪似乎越是激动，她直视着明衍，越靠越近，就差一点点就碰到一起了，明衍甚至能感觉到玉牡丹的呼出的香风打在自己的脸上，“明明是你对我心存提防，这样怎么能做朋友？”
“玉仙子...”
“玉仙子玉仙子玉仙子...对顾寒霜便是寒霜，对我便是玉仙子...”玉牡丹又拉开了距离，眼神更是黯淡，“就这样吧...我原本以为能与你成为真心朋友，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多想了...”
“牡丹...”明衍伸出手握住了玉牡丹的手掌，玉牡丹身体轻轻一颤，她的手下意识扭动了一下，似乎很不习惯，但她很快便控制住了这种本能的反应，任由明衍牵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明衍叹了口气，“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些提防...但也是真的想与你成为朋友，想化解你跟寒霜之间的关系...”
玉牡丹沉默不语，但她还是转过头来，她低下头看着明衍跟自己牵着的手，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从未有过异性牵我的手，你是第一个...”
明衍闻言连忙松开了玉牡丹，“对不起，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刚才情急之下...”
“没事...”玉牡丹收回了手，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说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毕竟和我这样，心思重重的人相处起来，确实很累，不如跟顾寒霜那种直性子的人相处，对吧？”

第两百二十四章 两人都在演戏
明衍沉默，算是默认了玉牡丹的话，玉牡丹见状，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弄得其他人都不信任我了...”
明衍叹了口气，“玉仙子，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些顾虑，而非不信任你。”
“是吗？”玉牡丹笑着，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无奈，“我知道，我此前留给你的印象可能并不算好，毕竟，虽然说是合作，我却有些利用你的想法，但现在，你还认为我这么想吗？”
明衍摇了摇头，“我不这么想...”
“如果你愿意给我多一点信任的话...”玉牡丹抿了抿樱唇，她低下头，“对不起，方才是我有些失态了...还请明公子不要在意才是...”
“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吧。”明衍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我们之间有些太客气了，至少从称呼上改一改。”
“若只是改个称呼，又有什么意义呢？”玉牡丹轻声呢喃道，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明衍是什么修为？这样的自言自语岂能听不到？
他说道：“我以后...就喊你牡丹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虽然被一个异性直呼其名，我也是头一次...”玉牡丹抿着嘴笑了笑，这笑容稍稍有些勉强的意思，心情看上去还是有些低落。
“...不介意就好...”明衍挠了挠头，“刚才我有些冒失了，不该主动...牵住你的手的...”
“没事...”玉牡丹摇了摇头，她停顿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签过顾寒霜的手吗？”
“...没有。”明衍摇了摇头。
“那这么说，至少在这方面，我赢过她咯？”玉牡丹抿了抿嘴，她看着明衍，眼神有些幽幽，“你好像拿走了我不少第一次，第一次被异性直呼其名，第一次跟异性产生肢体接触...第一次，让我觉得有些狼狈...”
“...别这么说...”明衍有些汗颜，“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罪孽深重...”
玉牡丹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是露出了笑容，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出了口气，随即用手撩了撩耳侧的鬓发，“本来就是罪孽深重...”
说罢，她还瞥了一眼明衍，眼神似乎带这些莫名情愫。
明衍心如明镜，愈发觉得玉牡丹难缠了，这人有这方面天赋，虽然表演的还有些瑕疵，但如非是他，其他人恐怕难以看出来，还真以为她真情流露了不成....
“...对不起，好像浪费了你的时间。”玉牡丹再次开口，她双手合在小腹前，眼神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刚才...有些莫名其妙？”
“当然不会。”明衍被玉牡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他笑着摇了摇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吗？”玉牡丹闻言之后，眼神下移，隔了一会儿又抬起了眼神，眸中多了些羞怯，说话时，她的眼睫毛还微微颤抖着，将那种含蓄而努力鼓起勇气的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或许是担心明衍拒绝，让两人之间都能难堪，她说完之后，又立刻补了一句，“...啊...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当然没问题。”明衍笑着点了点头，玉牡丹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她脸色浮现出两朵淡淡的红云，随即轻咬樱唇，缓缓靠在了明衍的肩膀上...
玉牡丹的动作很轻，明衍几乎没什么感觉。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都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若是外人看在眼里，恐怕会觉得这是一对互有好感的男女，但实际上，这男女两人心中都有各自的心思，气氛或许会有些暧昧，但都是两人可以营造出来的。
不过，区别在于，明衍知道玉牡丹是演出来的，而玉牡丹不太能确定明衍是不是演出来的。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明衍的角色都显得很被动，没有发起任何一次进攻，有句话说的很好，真正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这让玉牡丹更难判断，明衍是不是在演戏了。
“...我有些时候也想过，如果我不是所谓的顶尖天才的话，会过上怎么样的生活。”玉牡丹主动开口，打破了宁静，“不过对那时的我来说，没有如果，我既然是所谓的顶尖天才，我就没办法过上那种生活，但现在，好像...我在你面前，已经不算是顶级天才了...或许，以前放弃考虑的事情，能够重新再考虑考虑了。”
“那现在...你觉得自己会过上怎样的生活？”明衍微笑道。
“...修仙肯定是要继续修仙的，不过也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我以前想过，会不会像一个正常女性那样，成亲嫁人...啊，用我们修仙者的话来说，应该是成为道侣。”玉牡丹微笑道：“在知道你可能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之后，我却有些抗拒，因为我觉得就算是要有一个道侣，也应该是我自己去选择，我讨厌这种注定的感觉...”
“确实呢，明明未来都还没有发生，就被注定了，我也讨厌这种感觉。”明衍笑着点了点头。
“不过，我现在想法改变了，因为我开始觉得如果我不相信命中注重，那我或许也不用去抗拒...另外，随着现在对你越发了解，我开始觉得，如果是你的话...我真的...有多么抗拒吗？如果暂且不谈感情，明公子是现目前，我认为完全足以配得上我，甚至是我有些配不上的人，而谈感情，我也愿意更进一步的了解明公子...不知道...明公子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玉牡丹语气轻柔，她没去看明衍，但耳根都有些红了。
这不是装的，不过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羞耻，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对一个异性说出这样的话...

第两百二十五章 等着玉牡丹白给
玉牡丹跟顾寒霜其实是同一种人，她们其实都非常高傲，所以要想让她们做出这般委曲求全的事情，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玉牡丹既然“表态”了，那明衍自然也要回应一下玉牡丹，不然得不到反馈，玉牡丹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争正确的方式了。
要让玉牡丹尝到甜头，才好诱使她进一步“白给”。
所以，明衍闻言之后似乎有些意外，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笑道：“你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我当然不介意我们加深了解...”
玉牡丹抬起头看了明衍一眼，眼神有些水润，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她语气和平日不一样，比平常更娇一些，“我希望....你能多看看我，多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玉牡丹这是想趁着暧昧的气氛趁热打铁啊，不过，明衍可不能这么容易就“动摇”，太容易就被玉牡丹“打动”的话，不仅有可能被玉牡丹看出一些东西，另外，玉牡丹如果见自己这么好打发，恐怕也不会不管不顾地贴上来。
见明衍只是笑着，却没有回应，玉牡丹心中轻叹了口气，这明衍，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让她偏向自己的...
自己或许确实有些太心急了一些，还是要从一些细节入手...如果自己说要去追求明衍的话，有谁能帮助自己吗？有谁愿意给自己提供一些明衍的信息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玉牡丹没有再发出进攻，她沉思了一番，思考着谁能帮助到自己...
这时，明衍神色微动，“牡丹，我师尊方才传音给我，我恐怕...”
玉牡丹回过神来，她微微一笑，“嗯，你去忙你的吧...正事要紧。”
明衍露出感激的眼神，他转身离去之后，玉牡丹收拾了微笑表情，柳眉微皱，要怎么样...
玉牡丹忽然浑身紧绷，她猛然抬起头来，发现身前竟是不知不觉间多了个人，不过在看清对方的容颜之后，玉牡丹那紧绷的神经顿时缓解了，原来是王清初，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玉牡丹行了一礼，“王清初前辈...”
王清初亲切地将玉牡丹扶起，微笑道：“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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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跟玉牡丹分开之后，并未去找师尊，方才也根本不是师尊找他，他不过只是找个理由开溜而已，既然要暂时保持一点距离，继续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
他来到了安染居住的庭院外，还准备进去，就感觉到了里面还有个人，安染似乎有个客人。
那气息太熟悉，原来是妃萱啊。
明衍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宁妃萱跟安染正坐在一起闲聊，两人都是人间绝色，坐在一起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说句实话，妃萱现在比以前看着要更为成熟一些了，气质上更受明衍的喜欢。
至于为什么更成熟了，明衍当然脱不了干系。
明衍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两人都胡注意到了明衍的出现，纷纷站了起来，安染喜笑颜开，快步走了过来，“主人~”
听到这称呼，正打算开口喊明衍的宁妃萱都不由得侧过头看了一眼安染，玩这么大？
明衍有些无奈，但“主人”这个称呼是她坚持的，她内心深处的大概还是有些把自己看成是他的所谓“下人”了，这一点，安染可是说了，就算是他，也改变不了。
所以，明衍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安染走过来之后，根本没和明衍客气，直接当着宁妃萱抱住了明衍的手臂，不过宁妃萱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和以前看到的一些场景画面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
宁妃萱也走了过来，而此时安染已经在明衍怀中蹭了几下了，明衍顺手就把宁妃萱搂在了怀中，顿时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你怎么来找我们了，不是应该在跟玉牡丹跟顾寒霜她们在一起吗？”宁妃萱有些好奇道，她知道明衍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
“有些进展了，另外也没必要心急一口吃成胖子。”搂着宁妃萱，软香入怀，他笑道：“所以便过来看看你们。”
“你是来找安染的吧？”宁妃萱微微一笑，“你来之前肯定不知道我在这里。”
听到宁妃萱这么说，安染笑容不由得更为浓郁，“主人对我真好。”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否认，他问道：“你们方才在聊些什么呢？”
“聊...关于未来的事情。”宁妃萱停顿了一下，“如果有未来的话...”
明衍紧了紧搂着她纤腰的手，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用担心，五百年，足够我们成长起来了。”
“嗯。”宁妃萱笑了笑，“我们在聊以后怎么办，你打算之后回风灵月影，还是继续留在凰家呢？”
“你不喜欢待在凰家吗？”明衍问道。
“当然不是，只不过...怎么说呢，如果是因为你才待在凰家的话，这种感觉稍稍有些微妙吧。”宁妃萱不能很好地解释这种心态，她只是觉得，她们现在这样待在凰家不太好，毕竟明衍只是凰家的姑爷，这凰家姑爷带着其他女人在凰家这样生活，凰家会不会...？
虽然说凰家那边跟明衍的关系也挺乱的...
明衍大概能理解宁妃萱的想法，毕竟他也觉得自己身为凰家的女婿，带着自己这么多女人在凰家住着确实有点怪，不过凰家已经三番两次说过了，他其实就是凰家人，带多少女人回来都没问题...
小姨说过类似的话，妖精姐姐也说过类似的话，岳母凰君如虽然没说过类似的话，但她也从未对明衍带女人回来有什么意见，就算有她也没找他说起过...
不过要带回风灵月影的话，好像也只能住在仙岛上，在风灵月影明衍还是要克制一下的，不能随便往月影院钻，但在凰家就不痛了，在凰家他哪里都去得，明衍来凰家这么久了，遇到的每一个凰家小姐姐，对他态度都非常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个生育都需要明衍帮助的原因...
亦或者，真本身就是整个凰家的态度？

第两百二十六章 家主不在意
“你怎么想？”见明衍出神，宁妃萱戳了戳明衍的脸，让他回过神来。
“如果要从凰家离开的话，那就只能去风灵月影了。”明衍回神之后，说道：“我到底还是风灵月影的人，不可能离开风灵月影的。”
如果要带着师尊跟其他人跑到外面去定居的话，那风灵月影算什么？在凰家还算是做客，但单独跑出去居住...这有点不像话吧？
另外，瑶池也不再考虑范围内，凰家小姐姐们对他不抗拒，可不代表着那些瑶池女修不抗拒，虽然那些瑶池女修对明衍大多有好印象，但同样也有不喜欢他的人，可没有凰家这么统一。
这时，庭院外多了一股气息，没多久，凰霓裳便走了进来，她面色冷淡，看着宁妃萱跟安染，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安染跟宁妃萱早就习惯了，都笑着打了个招呼。
“霓裳。”明衍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我本想来找你，不过走到门外，听到你们在聊要不要离开凰家的事情...怎么了？”凰霓裳一袭红衣，透出一股冷艳感，她对明衍的态度非常特别，跟对别人拉开了巨大差距。
以前凰霓裳对明衍其实跟对外人差不太多，也是那样冷冷淡淡的，但是明衍不在意，因为他知道凰霓裳心中在乎他，那就够了，不过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久，凰霓裳对他的态度跟对其他人的态度，差距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外人都能感觉到，凰霓裳对明衍已经温柔的不像话了，虽然她的声线还是那么冷淡，她语气就柔和了不知道多少。
“这个...”这个话题好像不好直接说给霓裳听吧，毕竟凰家一直都把他当成在自己人看，如果妃萱这个问题说出来，霓裳会不会觉得他想太多或者觉得他不信任凰家之类的...
宁妃萱见明衍难开口，便说道：“不是要离开凰家，只是，是我跟明衍聊到了我们这样一直住在凰家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明衍就罢了，我们...我们跟明衍关系比较...复杂，你应该明白我们是什么意思吧？”
宁妃萱跟凰霓裳关系说不上多好，她以前还没去瑶池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凰霓裳。
不过现在都是明衍的女人，也算是说得上话吧，不过也不会知道这凰霓裳虽然面冷，但其实心里没有脸上这么冷淡。
凰霓裳微微皱眉，“为何要离开？没什么不好，你想多了。”
说罢，凰霓裳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宁妃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继续道：“如果你是因为你们跟明衍的关系而不好意思的话，大可不必，凰家并不介意你们的存在。”
“你也算是我们的姐妹，当然不介意，但其他人...”宁妃萱解释道。
“其他人也不会介意。”凰霓裳打断了宁妃萱的话，“凰家其他人不介意，凰家家主凰君如也不介意，你们更不需要介意。”
宁妃萱抿了抿嘴，她有些头疼道：“这...”
“你不相信我的话？”凰霓裳见宁妃萱还是有话想说，便继续道：“你跟非烟关系很不错，你师尊跟青...跟二姨关系也不错，不妨去问问她们。”
宁妃萱便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而且，在凰家，明衍更自由一些。”凰霓裳看向明衍，“他在风灵月影，又去不得月影院，去瑶池，瑶池那些女修可不一定欢迎他...在凰家，所有凰家人都把他看成自己人，哪里都去得，又何必去其他地方呢？”
安染眨了眨眼，“你们家主真的不在意我们这些人吗？我们可算是她女儿的情敌。”
凰霓裳瞥了安染一眼，“家主什么态度，我很清楚，安心住下便可。”
安染心中嘀咕，你真的清楚吗？凰家家主有什么话也不会跟你说吧？
让她们住在这里，就挺奇怪的，在这里吃她们的喝她们的住她们的，还要睡她们的。
凰非烟娘亲跟凰非烟什么仇什么怨啊...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凰非烟自己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在意了...
明衍盯着凰霓裳看了一会儿，笑道：“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再决定离开的话，就不给凰家面子了。”
“她们可以选择走不走，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凰霓裳被明衍握着的手扭了扭，玉指钻进了明衍的指缝中，她盯着明衍，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可不会让你走的。”
“这么霸道？”
凰霓裳嘴角微微上扬，说不上笑容，看显然，她是挺开心的。
一旁的安染跟宁妃萱对视了一眼，这直接当着她们两个人的面撒狗粮？
这不太好吧？
“你刚才说要来找我，是有什么其他事情吗？”明衍回想起凰霓裳刚来时说的话，问道。
“就是...想要看看你，和你待在一起而已...”凰霓裳摇了摇头，现在能有什么大事啊，能在一起好好修炼才是大事。
明衍闻言，心中有些发烫，如果不是妃萱跟安染在场，明衍可能就抱着凰霓裳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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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灵月影圣地，月清幽正在闭目修炼。
她早就到了人迎巅峰，一直试图冲击显圣境，但并非人人都像是月无暇那样，可以在大道压制极为严重的年代突破到显圣的，对天资的要求太过苛刻，而且还需要一定的机缘，她此生大概是没有机会突破了。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止步于此，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想到自己此生再无突破希望，被困死在了人迎境，又怎么会甘心呢？
明明就差一步，明明都感觉到已经触摸到了圣人的边界，却永远也无法踏足....
月清幽睁开了眼，缓缓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月清幽感觉到月无暇的气息，她挑眉，嗯？无瑕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走出了屋子，果然，月无暇就站在门外不远处。

第两百二十七章 师叔,当我徒儿的媳妇儿吧
“师叔。”月无暇朝着月清幽点了点头，她倒是没有行礼，虽然辈分上月清幽比她更大，但她到底是圣主，而且，月清幽也不需要她行礼。
“无瑕，你回来了，明衍和清影呢？”月清幽微笑着走了上去，两人衣装打扮相似，容貌则是各有特色，性格也截然不同。
“他们没回来，我回来，是想和师叔聊聊的。”月无暇面色平静，她此前就和明衍约好了，让明衍帮忙，不过他们两个一人在风灵月影一人在凰家，总不能一直让王清初来回接送吧？
所以月无暇委托王清初将她送了回来，先做好月清幽的工作之后，打算把她带到凰家去，这样，也方便明衍行动。
月清幽闻言有些意外，她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月无暇视线移到了一旁，这种事情怎么直说？难道要问你要不要当我徒儿的娘子？
“师叔修为一直都卡在人迎境很久了。”月无暇眼神移了回来，她开口道：“或许有个办法，能让师叔突破到显圣。”
“哦？细说。”月清幽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月无暇可不是个随口口花花的人，她说话很有分寸，一般提到很有可能是已经有方法了，这让月清幽不由得有些期待。
“师叔应该知道《风灵经》跟《月影经》是相辅相成的吧？”月无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绕了个弯子，没好意思直说。
“嗯...难道你只指让我去找个会《风灵经》的人双修不成？”月清幽闻言柳眉微皱，“我虽然想要突破，但可没认为要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衍儿呢？”月无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如果双修的对象，是衍儿呢？”
“衍儿？你忽然提到衍儿干什么？”月清幽其实挺喜欢明衍的，因为在她眼中，明衍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徒儿，嗯...虽然她发现了明衍跟月无暇之间的关系，但这并未影响到她对明衍的看法，毕竟师徒又如何？虽然外人会碎嘴，但他们两厢情愿就好。
但听到月无暇在提到双修的时候，又提到明衍，月清幽不由得觉得有些荒诞。
“...”月无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双修的对象是衍儿的话，你会同意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衍儿是你的徒儿，也是你的夫君，我跟衍儿双修什么？”月清幽翻了个白眼，“严格来说，我跟衍儿可是差着两个辈分呢。”
“衍儿不仅仅修炼了《风灵经》，他还是人王体，如果师叔愿意同衍儿双修的话，定然能突破到显圣。”月无暇态度认真，“师叔可不要认为我实在开玩笑。”
月清幽有些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不是在开玩笑，但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修为，而去跟衍儿双修不成？”
“我希望你这么做。”月无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因为如果师叔不能突破，你的寿元也只剩下四五百年去了...而我是圣人，日后恐怕还能仰仗衍儿继续突破，寿元还很漫长，我不想让师叔离开我...”
月清幽揉了揉眉心，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生老病死，谁都没办法逃脱，即便是大帝也终会有死去的一天，何况是我呢？而且，我也已经活够了...”
“难道师叔不想看着梦璃长大吗？难道师叔不想看到五百年后的世界吗？”月无暇走进，“师叔，还有很多人在乎你，我在乎你，清影在乎你，衍儿在乎你，还有梦璃也在乎你，你舍得就这样丢下我们离开吗？”
“说的我好像立刻就要死了一样...”月清幽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还有五百年的寿元吗？”
“那是运气好才能完整的五百年，运气不好，运气不好，说不定只有两三百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月无暇却摇头道。
“你这是在咒我吗？”月清幽翻了个白眼。
“...不是。”月无暇摇了摇头，“师叔，跟我一起去凰家吧。”
“你真打算让我跟衍儿双修？”月清幽有些费解，“你要我如何面对衍儿？如何面对梦璃？梦璃可是很喜欢他师兄的。”
按照那逆徒的性格，肯定是全都要...一个都跑不了。
“师叔，你讨厌衍儿吗？”
“当然不讨厌。”月清幽摇了摇头，“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跟衍儿双..双修...”
“不讨厌，那便总会喜欢上的，师叔，你愿意跟我赌一次吗？”月无暇非常坚持，月清幽头疼不已，“我为什么要和你赌？”
“如果我赢了，师叔就不要再抗拒，如果我输了，我以后对此事绝口不提。”月无暇认真道。
“...赌什么？”
“赌你会不会喜欢上衍儿。”月无暇说道，如果明衍没办法拿下师叔的话，其他人也肯定没办法拿下师叔，更何况除了明衍，又有谁能帮助师叔突破呢？所以如果到最后师叔也没有被那逆徒拿下，那她原本就不会再坚持了。
“...”月清幽揉了揉眉心，“衍儿知道这些事情吗？”
“知道，我跟他说过了。”
“这么说，是你的想法？”月清幽放下手，她看向月无暇，有些无言，“你就没想过，如果我跟衍儿真走到一起了，你跟衍儿的关系就变得尴尬了吗？辈分都乱了，我是你师叔，你是他师尊，我又跟他...”
“无所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喊我的，他喊他的。”月无暇不在意，辈分什么都是小事。
“...衍儿对此事是什么态度？”月清幽问道。
月无暇道：“他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但我说服了他，他愿意试着来追求师叔。”
“...”月清幽彻底无语了，“你怎么还当上了红娘，替我给衍儿牵红线呢？”
“师叔算是同意下来了？”月无暇反问道。
“...”月清幽心情复杂，如果是其他男人，她想都不用想直接拒绝，但如果是衍儿...
不对啊，正是因为是衍儿，自己更不能接受才对...
看着月无暇期待的眼神，她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月无暇不愿意自己寿元耗尽离开人世，她知道月无暇的想法，但这种事情...
赌吗？
只是赌一赌而已，更何况，自己对衍儿本来就不抗拒...
如果她跟衍儿没办法擦出什么火花，无瑕自然就会放弃了，而如果真的和衍儿有了什么感情...那似乎...也不错？

第两百二十八章 月清幽同意了
月清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见月清幽点头，月无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师叔不讨厌，接下来的，就交给那个逆徒了...
“那师叔便跟我一同去凰家吧，你不用担心风灵月影的事情，衍儿的姐姐会帮我们照看的。”月无瑕道，既然同意了，那就赶紧去凰家，赶紧让那逆徒开始攻略。
“你这么着急作甚...”月清幽有些哭笑不得，“走之前总得和下面的长老交代一下吧，另外，不能把梦璃留在这里不管，等会也要把梦璃带上。”
如果柳梦璃找不到她的话，肯定会着急的。
听见师叔想把柳梦璃也带上，月无瑕倒是没有拒绝，她也能理解月清幽的想法，毕竟她也是个师尊。
说罢，月清幽转身便去处理这些事情了，月无瑕在原地等候，没等多久，月清幽便把事情处理完了，带着柳梦璃回来了。
看到月无瑕之后，柳梦璃连忙行礼，这是师兄的师尊，也是风灵月影圣地的圣主，她理当行礼。
月无瑕轻轻点头，或许是爱屋及乌，月清幽和明衍都很在乎柳梦璃，所以她对柳梦璃态度也还算不错。
更何况柳梦璃的修仙资质非常不错，某种意义上已经快比得上曾经的明衍了，月无瑕本就是个惜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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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染在场的缘故，所以明衍并未直接抱着凰霓裳跟宁妃萱一起修炼，不过按照现在安染对他的好感，其实如果他想，安染肯定不会拒绝。
这会儿，明衍收到了月无瑕的传音，她告诉明衍，她把柳梦璃跟月清幽带来了，并让明衍赶紧过来。
明衍有些头大，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月清幽呢，师尊怎么这么心急啊？
不过师尊既然喊了，那他必须得去。
很快，明衍就回到了他跟师姐师尊所居住的庭院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太上长老和师妹也会住在这里。
明衍刚进入庭院，便看到师尊跟太上长老以及师妹站在一起，师妹柳梦璃在看到明衍后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跑了过来，“师兄！”
其实柳梦璃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月清幽只是告诉她要去某个地方，随即就把她带到了月无瑕面前了，然后又等了一会儿，师兄的姐姐王清初突然出现，再一个眨眼间她们就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此时此刻也无所谓了，反正师兄在这里，那这里是哪都无关紧要了。
柳梦璃一个箭步冲进了明衍的怀中，明衍下意识将她抱住，搂了起来，随即有些惊讶的说道：“梦璃，你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明衍还记得上次见到柳梦璃时，他看上去已经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女了，此刻不过几个月没见，她竟然已经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了，为什么时间在她身上过得如此之快？
“有吗？我感觉不到哎？不过早点长大也是好事。”柳梦璃笑嘻嘻道，她双腿缠在明衍的腰间，双手揽在明衍的脖颈上，像个小袋熊似的挂在明衍身上。
明衍心中诧异，这要是再等几个月，柳梦璃是不是就长得跟他差不多大了？
这时明衍收到了王清初的传音，“你师妹还真是奇怪，明明身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成长速度却异于常人，你也不用担心，她身体和修为都没什么问题，基础很夯实。”
“姐姐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明衍皱眉，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一旁的月清幽看着明衍，脸上不由得浮起两朵红云，将视线移到了一旁，想起月无瑕的那些荒唐话语，她便觉得很是羞耻，她跟明衍相差两个辈分，月无瑕竟是想将两人强行凑合到一起去。
月无瑕听到明衍的话，又深深地看了看柳梦璃，随即也皱了皱柳眉。
之前倒是没发现，现在仔细看看，月无瑕也发现了异常，她记得上次见到柳梦璃的时候，柳梦璃外表身高都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师叔，梦璃为何成长得如此之快？”月无瑕看向身旁的月清幽，询问道。
“我也不知，总觉得眨眼间梦璃便长大了。”听到月无瑕询问自己，心中羞涩的月清幽回过神来，随即摇了摇头，“不过我检查了她的身体，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而且我见梦璃其实挺想长大的。”
说罢，月清幽看向明衍，柳梦璃从来都不遮掩她喜欢明衍这件事，在月清幽面前，柳梦璃更是经常提起明衍、提起师兄，恐怕在柳梦璃心里她早就想嫁给明衍了吧。
明衍虽然觉得很古怪，但既然姐姐都说师妹的身体没有问题，他便暂时放下了担心，他看一下月清幽，笑着喊了一声，“月姨。”
听到明衍的称呼，月无瑕不由得瞥了一眼明衍，月姨？这逆徒真把自己当成了是他的同辈不成？
月清幽点了点头，因为之前月无瑕提及的事情，所以月清幽有些不敢跟明衍对视，都怪无瑕，搞得她都有些无颜面对明衍了，想到这里，月清幽不由得幽怨地看了一眼月无瑕。
不过月无瑕可不管这些，既然现在把师叔带了回来，接下来的就只管交给这逆徒就行了。
还缠在明衍身上的柳梦璃听到明衍对月清幽地称呼不由得眨了眨眼，也没有继续缠着明衍了，她松开了明衍的脖颈，落了下来。
“梦璃，跟我来，让你师尊跟你师兄好好聊聊。”月无瑕朝着柳梦璃招了招手，把柳梦璃喊了过去。
听到师兄的师尊喊自己，柳梦璃连忙小步上前，随机月无瑕带着柳梦璃进了屋，给明衍以及月清幽留下了空间。
这下两人可有些尴尬了，月清幽不由得扶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个...太上长老...”明衍也一些无语，师尊直接把月清幽丢在这里算什么，这让他怎么开口啊？

第两百二十九章 忘年恋
“嗯...”月清幽用手撩了僚耳侧的鬓发，“你师尊都和我说了...衍儿，你是怎么想的？”
师尊都跟你说了？明衍头更大了，师尊怎么就说了？他原本还想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来攻略太上长老的，现在太上长老都知道了的话，那这还怎么攻略啊？
明衍轻轻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师尊...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希望我跟你...”月清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师尊还真说了...明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师尊，你这是再给我上难度是吧？
“我跟师尊的想法差不多，我也不想月姨五百年后就离开我们...”明衍说道。
既然师尊都说了，那也没什么办法，明衍继续说道：“难道月姨不想再活久一点...看到师妹成长起来吗？”
月清幽转头看了看月无瑕房间所在的方向，随即看向明衍，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明衍点头，两人走出了庭院，并肩而行。
月清幽年龄虽然已经一千五百多岁了，但对修仙者来说，年龄从外表上来看不出来，除非真的到了濒死的地步，控制不住体内的灵气了，才会露出老态吧。
但月清幽的状态非常好，她寿元毕竟还有四五百年，容貌身材看上去就像是个二十七八的御姐，如果月清幽跟月无瑕走在一起，恐怕很难分出她们谁的年龄更大。
明衍的容貌也非常端正，他跟月清幽走在一起，颇有些郎才女貌的感觉。
“我当然想活得更久一些...你们舍不得我，我同样也舍不得你们...”月清幽轻轻一叹，“但是衍儿...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活下去...而自轻自贱之人吗？”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不希望月姨你这么想...这并不算什么自轻自贱，我们也不是单纯地为了延续寿元而结合，我会试着让月姨喜欢上我的...”
“那你呢？喜欢我吗？”月清幽一开始虽然觉得一些羞耻，但毕竟也是活了1500年的人了，这会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看向明衍，问道。
“就现目前而言...还没有男女之情，但月姨这般优秀的人，触动我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明衍摇了摇头，他并未说谎，这跟攻略玉牡丹以及顾寒霜不同，跟月清幽不需要勾心斗角。
“...”月清幽不由得将头扭向了一旁，她轻啐了一口，“油嘴滑舌...”
“？”明衍一些奇怪，“我没说什么吧...？月姨？”
明明就是在拍马屁...月清幽扭过去的俏脸上不由得闪过些许羞涩。
以前，月清幽对明衍从未有过暧昧感觉，可自从月无瑕提起了那件事情之后，月清幽的心境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丢进去几颗石子，荡起了阵阵波澜，虽然没到动摇她心境的地步，可是想要做到以前那般平静，却也完全不可能了。
时间肯定能让那些波澜慢慢消失，但显然明衍跟月无瑕她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这种感觉可不要太奇怪，她跟明衍之间明明差了两个辈分，却诞生了什么涟漪...
之前自己为什么要同意下来？月清幽有些后悔了，因为她发现事态似乎有些失控了，她根本无法掌控。
“月姨很讨厌我吗？”明衍侧着头盯着月清幽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
“...当然不讨厌你...你是无暇的徒儿，也是梦璃的师兄，我也算是看着你从跨进风灵月影到现在。”月清幽背着双手，轻轻摇了摇头，“你是风灵月影从开创到如今最为优秀的弟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不过这种喜欢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并未混杂什么男女之情，相信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明衍点了点头，“既然月姨不讨厌我，我也有可能喜欢上月姨，那我们至少开了一个好头不是吗？”
“你真打算来追求我？”月清幽忍不住看向明衍，却看到了那一双透着认真的双眸，几乎是在一瞬间，月清幽就知道明衍不是在开玩笑的，他真的打算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让月姨离去，不管是为了师尊也好，还是为了师妹，亦或者是为了我自己。”明衍点了点头，“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会试着让月姨喜欢上我的...”
月清幽抿了抿朱唇，她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被一个年龄还没有我年龄零头大的孩子表白，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年龄不是问题。”明衍笑道：“我跟师尊不也差了几百岁吗？”
月清幽放下手，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露出了笑容，“那就来试试吧，万一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呢？这样的忘年恋...确实有些意思呢。”
“月姨能告诉我你的喜好吗？”明衍笑着问道。
月清幽柳眉微皱，她伸出手点了点明衍的眉心，无奈道：“你这家伙，还指望我给你出谋划策追求我自己？”
明衍嘿嘿一笑，月清幽都要气笑了，她没好气都用玉指在明衍眉心弹了一下，不过没用力，“我才不会告诉你，自己去找其他人了解去...”
明衍笑了笑，他并未指望月清幽真的告诉自己，不过，月清幽的态度很微妙，她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不一样，她看上去对此并不是很抗拒...
她在心里也是把自己看成小辈吧，那就用小辈这个身份，去追求月清幽好了。
两人回到了庭院，而这时柳梦璃正在坐在一旁的台阶上，她用手撑着下巴，有些无聊地看着周围，见到明衍跟月清幽回来之后，她这才露出笑容，“师兄！师尊！”
月清幽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看向明衍，“你看，这小丫头，永远都是先喊师兄，我在她心里啊，还不如你这个师兄呢...”
明衍笑了笑，然后把冲过来的柳梦璃搂住，他低头看着已经到他下巴高度的柳梦璃，心中也有些异样。
明明小师妹之前还是个孩子，可转眼间，似乎就要成为大人了呢...

第两百三十章 师徒不比道侣好多了
明衍松开了小师妹，先将月清幽跟柳梦璃住的地方先定了下来。
明衍当然将她们安排在他跟师尊师姐所居住的庭院中，现在瑶池的人住在一起，比如说宁姨、妃萱跟安染，顾寒霜、玉牡丹住在一起，凰家的人就不用多说了，风灵月影的人自然也要住在一起。
将她们安顿好之后，明衍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
“师叔怎么说？”
明衍进来之后，月无瑕立刻开门见山道。
“我见月姨并不反感，我觉得或许要比我一开始预想得简单一些。”明衍笑道：“算是好消息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喊师叔月姨了？”月无瑕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扎人，“你不会真把自己看成是我的同辈了吧？明衍，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徒儿。”
“我当然记得。”明衍笑嘻嘻道：“师尊当然是师尊，不过也不影响我喊太上长老喊月姨嘛...我喊我的，不影响师尊。”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我只是提醒一下你，随时随地都不要忘了我是你师尊。”
明衍笑嘻嘻地靠了过去，伸出手搂住了月无瑕的纤腰，那单薄的淡蓝色襦裙质感很好，他凑到月无瑕耳边道：“怎么会忘记了呢？我巴不得一辈子都是师尊的徒儿，师徒不比什么道侣好多了？”
月无瑕俏脸微微泛红，轻啐了一口，“你这逆徒...”
明衍顿了一下，松开了月无瑕，“不过师尊，你和我透露一下月姨的喜好呗？”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师叔本身就有些无欲无求了...”月无瑕摇了摇头，“师叔一直都显得很沉闷，要我说，她在意的，恐怕也就只有风灵月影、梦璃，还有你我以及清影了。”
明衍眨了眨眼，小师妹...嗯，小师妹是个不错的切入点，话又说回来，月姨本身也对他颇为在意，他自己也是个切入点...
“我警告你，不准对师叔用什么强制手段。”月无瑕见明衍陷入了沉思，不由得皱眉道：“如果师叔没喜欢上你，你不能霸王硬上弓。”
“...师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明衍闻言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师尊这边，不也是等到师尊想通之后，才进一步的吗？”
月无瑕冷笑，“在那之前，你就已经在频繁试探我的底线了，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真当我没有发现？”
“那也是师尊能接受的，毕竟每次‘得寸进尺’，师尊可都没有反对。”明衍纠正道：“我这可不是什么强制手段。”
月无瑕闻言耳根有些发烫，她嗔怒地盯着明衍，“明明是你仗着我对你的溺爱...”
“师尊难道后悔了？”明衍微笑道。
“...”月无瑕沉默了下去，她将头扭到了一旁去，明衍见状，笑嘻嘻地搂了上去，“你看，师尊其实还是心甘情愿的...”
月无瑕瞥了明衍一眼，轻哼了一声。
她到底是不愿意否认，毕竟都已经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嘴硬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让这逆徒开心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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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月清影也回来了，她知道月清幽来了之后，自然去拜访了一番。
而月清幽看到月月清影的修为也突破到太乙之后，心中有些惊讶。
看来无瑕说得确实没错...明衍能帮她突破到显圣...可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突破，月清幽可做不到那种程度...
也不知道明衍会怎么来追求自己...月清幽一时竟是有些期待起来。
月清影还不知道明衍要追求月清幽的事情呢，她找到明衍，好奇道：“怎么太上长老也来凰家了？圣地不需要人驻守吗？”
“姐姐能帮忙看着，至于太上长老来这里...说起来比较复杂。”明衍顿了顿，便把月无瑕希望自己去追求月清幽的事情告诉了月清影。
月清影闻言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说道：“真不像是师尊...”
“对啊...我也没想到师尊会主动开口...”明衍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你一开始就对太上长老有想法了？”月清影敏锐地捕捉到了明衍话语中的信息，有些惊讶道：“师弟...你可真是贪心啊...”
“哪有...我一开始发现了师尊对太上长老寿元的担忧，所以想过要怎么给太上长老延寿的事情...”明衍摇了摇头，那之前虽然已经思考过要不要通过双修的方式给月清幽延寿了，但他对太上长老，可没有多余的想法。
“...”月清影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师姐有什么点子吗？”明衍闻言有些好奇道。
“嗯...从梦璃身上入手怎么样？”月清影说道：“太上长老现在最在意的，肯定是梦璃，而且梦璃那么喜欢黏着你，肯定会帮忙的。”
明衍笑道：“看来我跟师姐想到一起去了。”
月清影笑了笑，她是乐于看到明衍跟月清幽走到一起去的，风灵月影这边的人越多，她就越是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有一天会被动摇，所以，明衍要追求月清幽的事情，月清影不仅不反对，还非常支持。
更何况，在月清影看来，如果太上长老真的跟师弟走到一起了，对太上长老而已，是一件好事，当然，这建立在太上长老心甘情愿喜欢上师弟的情况下。
明衍揽住了月清影的纤腰，“师姐方才去哪了？”
“去跟非烟切磋了一下。”月清影微笑道：“实力突破了，自然就想找人练练手。”
“那谁赢了？”明衍笑道。
“点到为止，没有输赢。”月清影伸出手指点了点明衍的鼻尖，笑道：“我跟非烟都不是计较这方面输赢的人，比起切磋的输赢，我们反倒是更在意某些方面的输赢。”
“嗯...比如说？”明衍挑眉好奇道。
“比如说...”月清影凑到明衍耳边，说了些什么，明衍顿时挑眉，拉起月清影就往屋外跑去。
“咯咯...别心急、师弟，我们难道还跑得了不成？”月清影笑得很开心。

第两百三十一章 你在凰家真受欢迎
月清影跟凰非烟的比试吸引了其他人，最后宁妃萱跟凰霓裳也加入了其中。
明衍认为师姐说得很对，修为实力的切磋点到为止即可，她们确实应该在这方面来区分输赢。
四个人，最后胜利者，是凰霓裳。
这一点其实没什么意外的，毕竟凰霓裳修为是她们中最高的，而身体素质是跟修为成正比的。
其次就是师姐月清影了，要比凰非烟跟宁妃萱表现更为出色一些，非烟是第三，而妃萱则是垫底。
这个结果，其实明衍之前也有预估，凰霓裳的修为独一档，她大概率是冠军，师姐的战斗力一直都很强，她大概是亚军，不过非烟跟妃萱就有些难以判断了。
这两人有相同的弱点，所以还得看现场发挥，但从结果来看，妃萱的表现还是差了点，当然，她表现差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
此后，明衍并未着急去找月清幽，而是先去找了顾寒霜。
顾寒霜这段时间无所事事，便一直待在房间中修炼。
她其实已经也很天才了，在没遇到明衍之前，她跟玉牡丹的修为本就是世间顶尖，不过遇到现在这个不用传统方式修仙，并且带着身边其他人也不用传统方式修仙的明衍，还真有些无可奈何。
除非打不过就加入，要不然，她依靠传统修仙，跟明衍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远，而且就算加入也会被拉远的，毕竟明衍不是每一次非传统修仙都能带上她，只能说加入了，差距没有不加入那么大罢了。
明衍过来之后，顾寒霜自然停止了修炼，两人并未待在屋里。
顾寒霜主动提及出去走走，并且想要回避玉牡丹的视线，不想被玉牡丹打扰，明衍自然没有拒绝。
另外，顾寒霜希望明衍以后过来，最好都回避一下玉牡丹的视线，不然玉牡丹肯定会来骚扰他们，这让顾寒霜不厌其烦。
明衍其实不好直接偷偷懒找顾寒霜的，因为顾寒霜知道之后，怕不是觉得他有些心虚，顾寒霜这个人性格比较直，容易直来直去，如果她认为明衍心虚，那怕是会猜测明衍跟玉牡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过现在顾寒霜主动开口了，那明衍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两人回避了玉牡丹的视线，一直离开了顾寒霜跟玉牡丹所居住的庭院很远，这才放松了下来。
凰家内院特别大，比一般的圣地世家都要大。
如果算上外院，那应该差不多是两个普通圣地那般大小。
主要是凰家要比其他圣地世家人多太多了，繁衍完全没有什么担忧，喝水便能繁衍，凰家的人数自然也就越来越多，凰家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扩修。
现在凰血池在王清初介入后，引入了人王血之后，重新激活了生机，恢复了正常，所以凰家的人口以后依旧会越来越多，凰家还会继续扩大吧。
顾寒霜跟明衍并肩而行，她和之前一样，没有背剑，少了那种凌厉的剑意，倒像是邻家姑娘一般。
路上偶尔能遇到其他的凰家女子，她们在看到两人之后，都露出了笑容，纷纷向明衍跟顾寒霜打招呼，明衍自然笑着回应，顾寒霜也朝她们点头回应，那些凰家女子打完招呼之后，不少还偷偷地盯着明衍看，跟身边的人说些什么，惹得身边其他女子面红耳赤，嬉笑打闹着离去。
“你在凰家真受欢迎。”顾寒霜也注意到了这些地方，她看着那些远去的凰家女子，不难看出，她们之中不少都对明衍抱有好感，就算没有那方面好感的那些，看上去也对明衍充满了善意。
“因为，算是帮了凰家一些忙吧，其实凰家也帮了我不少，并不欠我什么，不过现在都是一家人，也不计较这些了。”明衍笑道，当初因为凰血池的缘故，明衍差点成了凰家女子唯一的繁衍渠道，加上明衍本身也跟凰家人很是交好，凰家内部有应该有大量宣传过明衍的正面形象...
明衍记得之前凰霓裳还跟他说过，现在凰家有些女子还是希望明衍帮助她们繁衍，反正不会玷污血脉，还能让后代变得更为强大，再者说，就算玷污了也没什么了，毕竟凤凰本人也苏醒了，就算玷污了血脉也无所谓了，毕竟凤凰本人想要的是纯种凤凰，而不是她们这些流淌着凤凰血的人。
明衍本想拒绝的，但想了半天，又觉得没必要拒绝，凰家自己人都不介意，自己介意什么？
“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经历吗？”顾寒霜闻言停顿了一小会儿，随即问道：“我指的是你出世前的事情，你之前说起过一次，不过只是寥寥几句，我有些好奇。”
“...你是说我踏入仙门之前的事情？”明衍偏着头看向顾寒霜。
“嗯。”顾寒霜点了点头，“我多了解一下...关于你的事情...”
“也不算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吧...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明衍也没有拒绝，他想了想，把自己过去的那些经历浓缩了一下，大致讲了出去。
顾寒霜一直默默听着，没有开口打断明衍。
两人就这样慢慢走着，顾寒霜也就这样慢慢听着明衍讲起那些过去的事情...
直到明衍说完，顾寒霜这才开口，“如果不是宁妃萱救了你...”
“如果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明衍笑道：“虽然我当时跨入仙门，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报答妃萱...”
“你现在算是报答她吗？”顾寒霜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不瞒你说，当时我一开始就想娶她为妻来着。”明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后来出了些事情...唉，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顾寒霜微微笑了笑，“你现在不是跟宁妃萱在一起了吗？”
“是这样...”明衍点了点头，不过中间就有些曲折了，他话锋一转，“怎么都在说我的事情，你呢？”

第两百三十二章 顾寒霜观念的转变
“我...”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了，我记得在我没有被封印之前，所有的时光都和剑有关，日日练剑，没有其他事情，后来被封印，到了这个年代，也没有多少趣事可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炼，少部分时间，是在跟玉牡丹打架。”
明衍有些无奈笑道：“生活还真是简单啊，不是修炼就是打架...”
“是啊...总觉得，时光过得很快呢...后来离开了妖族圣山，总觉得那样的生活更为无趣了些。”顾寒霜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聊起的趣事...我性格上，是不是有点缺陷？”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觉得我很死板僵硬吗？”顾寒霜看向明衍，轻声道。
“要我说实话吗？”明衍笑道。
“我不想听假话。”顾寒霜盯着明衍，一动不动。
“并不会啊，你哪里死板了，在我看来，你其实很聪明，也知道变通。”明衍笑道。
就是某些地方直了一些，说是白纸不合适，她可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只能让别人又涂又画，不过也确实留下了很多空白的地方，可以让明衍发挥。
“...你是在夸我吗？”顾寒霜偏了偏头，对明衍的回答，感觉到了一些意外。
“说实话也算是夸奖吗？”明衍笑道：“想想看，你当初对‘注定’这种事情这么抗拒，最好的处理方式不就是把我杀了吗？不过你不也没有一剑砍了我吗？”
“那是因为...”顾寒霜正想解释，明衍便打断了顾寒霜，说道：“真要固执死板，你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我呢？”
“...随你怎么说...”顾寒霜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这几个字。
“而且，这么久了，你跟玉牡丹对弈，一直都没有处于下风...”明衍说道，他已经多次感觉到了，顾寒霜非常聪明，只是不像玉牡丹那般善于表现而已。
“...”顾寒霜将头扭到了一旁去，“哪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明衍眨了眨眼，顾寒霜是有些害羞吗？
过了一会儿，顾寒霜忽然转过头看了下明衍，见明衍一直盯着自己，顾寒霜再次回过去头，俏脸不由得更红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吗？”明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我怎么知道...很霸道？”顾寒霜虽然说着不知道，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两人第一次见面，那不用多说，肯定是在立剑锋那次，自己能给明衍留下什么印象？一个浑身带着剑气、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女人...明衍能有什么印象？
“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把活着的人型剑。”明衍本想说剑人的，但是感觉这么说不太友好，所以改了说法，“所以看到这样一个女人，露出这样羞涩的表情，还是挺有冲击力的。”
“...你是在骂我吗？”顾寒霜仔细品了品，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哪有...”明衍哈哈一笑，“不过，我倒是挺希望看到你多多露出这样的表情，笑起来也好，羞涩也好，明明都很可爱。”
顾寒霜抿了抿嘴，“......”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是个什么反应，想必以前也没胆敢和她说这种话吧，有这个资格的，恐怕只有玉牡丹跟白泽，但白泽跟玉牡丹都是女性不说，玉牡丹还跟顾寒霜敌对，所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受到异性对她这方面的肯定。
“我好像理解你身边为什么能有这么多女人了...”顾寒霜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甩开了明衍，“我听不得这些。”
“那可不见得。”明衍快步追上了顾寒霜，笑道：“没有人讨厌听这种实话。”
“你...是不是想要...拿下我？”顾寒霜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明衍，她脸上的红润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认真，“你是不是...”
“拿下你？”明衍偏了偏头，笑道：“你是指我想不想跟你成为道侣之类的吗？”
“...差不多吧...”顾寒霜点了点头。
这女人还真是直白，哪怕是在这种事情上...
“如果真的会走到那个地步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拒绝吧。”明衍笑道：“你还抗拒吗？以前你不是很讨厌这种‘注定’的感觉吗？”
“...”顾寒霜沉默了一番，说道：“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我确实讨厌注定的感觉，但我...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少不抗拒靠近你...”
“那这么想怎样？”明衍笑道：“不要把它当成是一种‘注定’，你心里反抗‘注定’，不也同样在认同‘注定’吗？不如这样想，顺其自然，我们原本就存在走到一起和走不到一起两种可能，就当‘注定’不存在，全看未来我们自己的选择，和‘注定’无关。”
明衍自己一直都是这样想的，而听到明衍这么说的顾寒霜再度沉默了下去...
好一会儿，顾寒霜才抬起头看向明衍，“如果我真的和你走到一起去了，那不就正印证了...”
“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走出这个框架。”明衍说道：“如果我们两人真的互相喜欢，印证了‘注定’又何妨呢？这里面的关键根本就不是注不注定，而在于我们之间是否真的会有感情，如果你我两人都互相喜欢，恐怕还巴不得注定呢，难道你喜欢求而不得的感觉吗？”
顾寒霜看向明衍，她明白了明衍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想通了，其实她讨厌“注定”，不就是讨厌那种身不由己，却又必须要跟一个自己或许都不了解的人走到一起的感觉吗？
可如若真的喜欢上了，那不是反倒喜欢这种“注定”的感觉呢...
而现在...她对明衍也早已不是当初那般抗拒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要娶月姨为妻的人
她大概是还没有喜欢上明衍，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对明衍确实抱有一定好感，而且如果两人继续这样相处下去...她并非没有喜欢上明衍的可能。
顾寒霜深呼了口气，“我会好好想想这个问题的...明衍...我...先回去了。”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嗯，如果你真的采取了我的意见，那当然很好，不过，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是错的，也不必为此纠结，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寒霜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明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挠了挠头，这也算是有进展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顾寒霜拿下了...
明衍放下手，正打算回去，他转过身，发现月清幽居然站在不远处，她双手抱胸，正看着这边，明衍眨了眨眼，随即快步走了上去。
“月姨，你怎么在这里？”明衍走到月清幽面前之后，有些好奇道，有这么巧吗？凰家这么大，刚好自己就遇到了月清幽。
“因为我在跟踪你啊。”月清幽见明衍走到自己面前，露出了笑容，“我听你师尊说，你在追求顾寒霜？”
“算是吧。”明衍点了点头，“我曾经答应过白泽，要帮她调节玉牡丹跟顾寒霜的关系，我觉得，如果她们两个人都是一家人了，也就吵不起来了。”
月清幽不由得噗呲一笑，“你追求她们的理由还真是很特别...怎么感觉和我一样？”
“和月姨可不一样。”明衍说道：“她们对我而言，是诺言大于感情，但是月姨对我而言，更多的是感情。”
“...你能对我有什么感情...”月清幽不由得扭过头去，她脸色飘红，轻啐了一口，“我发现你这个张口就来，刚才跟顾寒霜在一起也是如此...你这张嘴啊...以前你进风灵月影那会儿，可没有这么喜欢用花言巧语忽悠人，你变了，而且变坏了。”
明衍有些无辜道：“这也算变坏吗？我是说实话啊。”
“或许你说的是实话吧，但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月清幽一直都有观察明衍，因为月无暇把明衍收为了徒儿，如此破格之事，她怎么能够不关注？所以她对明衍当然也有一定了解，更何况，还有柳梦璃这个徒弟呢，她只要在她面前，就一定会不停地说明衍相关的事情，特别是以前在雨台福地那些事情...
童言无忌，柳梦璃没必要刻意修饰明衍，哪怕她很喜欢明衍。
在柳梦璃口中的明衍多么纯洁啊，现在这个明衍，都快成为老油条了...
明衍有些无奈道：“要怎么说才能让月姨满意呢？”
“...我哪里说我不满意了...”月清幽闻言转过头来，她看着明衍，噗呲一笑，“不过你啊，我本来等着你来找我，结果你这家伙一消失就是几天时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鬼混了，出来之后，又去找顾寒霜了，我在你心里，可不见得比顾寒霜更重要。”
“顾寒霜现在还是个外人，而月姨，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跟我的关系也要比顾寒霜亲密得多，月姨多想了，我来找顾寒霜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希望早点解决顾寒霜跟玉牡丹的事情，为什么不找月姨...那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见到月姨之后怎么做呢，我不想这么仓促，给月姨留下不好的印象。”明衍表情无辜，他继续说道：“如果月姨生气的话，便骂我吧...”
“你呀...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骂你...”月清幽轻轻一叹，“你呀，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不过既然月姨主动来找我，就算我准备非常不充分，也会拿出我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月姨看的。”明衍嘿嘿笑道。
“可拉倒吧，我刚才才看到你用花言巧语去骗顾寒霜呢。”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对顾寒霜都这样，到时候哄骗起我来，怕不是更过分。”
“月姨怎么能这么说呢？”明衍皱眉道：“这哪是什么哄骗啊，月姨对我误会太深了...我在月姨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月清幽瞥了明衍一眼，随即又噗呲笑了起来，“瞧你那样儿...我不得不说，你以前在我面前留下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不用担心...”
明衍无奈叹气道：“月姨可不要逗我玩了...”
月清幽笑眯眯地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
明衍盯着月清幽看了一会儿，心中有些古怪，说起来之前月清幽也这么做过...
在她心里，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吗？
话又说回来，自己进风灵月影的时候，年龄确实也不大，不过十六岁，现在的年龄，对不起月清幽来说，恐怕也没有她年龄的零头大小，在她眼里，或许自己还真只是个孩子吧，说不定师尊在月姨眼中都是个孩子呢...
姐姐有些时候也会这样摸自己的头...很是亲昵，师尊倒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不过明衍反过来摸过她的头。
“啊...对了，是不是不应该把你看成小孩子了？”月清幽忽然回过神来，她放下手，笑道：“你可不算什么小孩子了...”
“准确来说，是要娶月姨为妻的人。”明衍笑道。
“啐...”月清幽面色发烫，虽然两人对这种事情都不算特别避讳，但听到明衍这么说，还是让月清幽觉得有些羞耻，不过回过神之后，她又说道：“你就算娶妻，那也不是我吧，就算真走到了一起，我也不过只是个妾而已。”
“为什么是妾？在我看来，我只要娶了，都是妻。”明衍摇了摇头，“我可不在乎那些世俗规则。”
月清幽不由得摇头轻笑，也确实，他要是真在乎的话，他跟月无暇之间又怎么可能走到现在呢？要知道，师徒本来不该有这种关系的...
她深呼了口气，“好了，我就继续回去等着你来找我好了...”
明衍闻言伸出了手，握住了月清幽的手腕，“月姨来都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
“你不是说得还没有准备好吗？”月清幽低头看了看明衍的手，又抬头看了看明衍，“我这不是给你准备的时间吗？”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既然月姨都来主动找我了，就算没准备好，我也应该好好陪陪月姨才对。”明衍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月清幽，“如果月姨实在要走的话，我也不拦着，毕竟我准确确实不够充分。”
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你这个家伙，太擅长用言语来堵死别人做选择的权利了啊，你都这么说了，要我怎么走？”

第两百三十四章 月姨的意外举动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月清幽便聊起了小师妹柳梦璃的事情，“你小师妹天天都跟我念叨你，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你也不去陪陪她。”
明衍闻言挠了挠头，“最近实在有些忙，各种事情缠身，不过之后我会去见见小师妹的。”
“各种事情...不就是我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她们的事情吗？”月清幽翻了个白眼，“梦璃的修为和身体都成长得很快...总觉得，再过个几个月，她就要成年了一般...”
月清幽有些出神，她是风灵月影留下来的最为年长的一辈，同辈之人都已经逝去了，她看着不知道多少代人长大，早就习惯了，不过柳梦璃有些不一样，她长大得有些太快了...
快到，让她也有些惆怅起来...
“是啊...这点倒是挺奇怪的，姐姐告诉我，并未在小师妹身上发现什么异常。”明衍说道：“那大概是不用担心吧...”
“或许是她自己太想长大了...你应该知道，她一直都想嫁给你，不过她好像看出来你嫌弃她年龄小。”月清幽微微笑道。
“...用‘嫌弃’来说不太合适，我只是觉得小师妹的年龄太微妙，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明衍摇了摇头，不过现在这个小师妹...明衍也不好去说她的状态，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大，但肉身已经算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了...这种应该怎么算？
“不管用什么方式形容，反正她知道觉得她太小了，所以想着快快长大，所以就长大了，你说，有这种可能性吗？”月清幽微笑道。
“...或许吧...”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月清幽的说法。
“那你怎么想？不给她一个答复吗？”月清幽侧着俏脸看着明衍，微笑道：“她其实一直都在努力追逐你的步伐，想要得到你的肯定，如果你愿意给她一个未来的话，想必她会非常开心吧？”
明衍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原本是想等到她长大之后再考虑此事的，但她长大的速度，要比我想象中快太多了...”
月清幽闻言欣慰地笑了笑，又伸出手，想要摸摸明衍的头，但伸到一半，月清幽动作又顿住了，因为她看到明衍看了过来，不由得再次想起明衍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见月清幽的手慢慢放了下去，明衍道：“月姨如果想摸的话，就摸呗，为什么收回去了？”
“...因为感觉不太合适了，你都已经成年了，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尊重你了，不是都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腰吗？”月清幽笑着摇了摇头。
“月姨又不是外人，我并不介意。”明衍摇了摇头，“这并不会因为我年龄的增长，就出现怎样的变化。”
月清幽闻言偏着头看了明衍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放在了明衍头上，轻轻揉了揉...
揉着揉着，月清幽便笑了起来，“...你不讨厌吗？”
“为什么要讨厌？”明衍微笑道：“月姨是我的长辈，摸我的头，是跟我关系亲昵的表现。”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长辈啊。”月清幽放下手，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佯嗔道。
“师尊也是我长辈。”明衍补充道。
月清幽顿了一下，再次白了明衍一眼，“你是想说，要的就是长辈？”
“我可没说这种话，我只是想告诉月姨，就算你是我长辈，对我而言，也算是一个异性，我眼中你既是长辈，也是个对我有吸引力的女性。”明衍摇了摇头，笑道：“月姨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你就是个小变态。”月清幽点了点头。
明衍眨了眨眼，“没有到这种程度吧？”
“呵呵...”月清幽笑了两声，有点冷笑的感觉，明衍眨了眨眼，有这么变态吗？
月清幽看向前方，她说道：“我想过要不要延续寿元的事情...考虑了很多，我心里其实还是想要延续寿元的，追逐长生，或许大部分修仙者都无法逃避，我想，我还是舍不得你们，舍不得无瑕，舍不得梦璃，舍不得清影，多少也有些舍不得你。”
“多少也有些...听上去我在月姨心里好像有些无关紧要？”明衍叹了口气，“稍稍有些伤心啊...”
月清幽瞥了明衍一眼，“你又不是我徒儿，也不是像无瑕清影那样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当然没这么在乎你...”
明衍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有些低落。
月清幽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噗呲一笑，她伸出手揽住了明衍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好了好了，别郁闷了，其实我还是挺在乎你的...毕竟，你在我心里，可是未来能扛起整个风灵月影，甚至是整个世界的人啊...刚才那些话，是说出来故意气你的。”
明衍都有些吃惊，没想到月清幽会忽然搂住他，这让明衍一时半会儿都不敢乱动了。
明衍在这里默不作声，月清幽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不由得抱怨道：“不会这就生气了吧？这么小气？”
“...我是不敢乱动...”明衍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月清幽这下注意到了有些不对劲，她连忙松开了明衍，脸色有些红润，她经常这样安慰柳梦璃，一时半会儿习惯了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
月清幽想到这里，不由得扭动着身子，转向背对了明衍，她脸色发烫，也不知道明衍会不会觉得她举动轻浮...
明衍被松开之后，这才敢活动脖颈，他咳嗽了两声，缓解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说道：“月姨不要介意，我知道你只是顺手的举动，应该是跟小师妹习惯了吧...”
“...你..你知道就好...”月清幽听到明衍主动替自己解释，月清幽顿时松了口气，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向明衍，眼中虽然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欣慰地笑容。
明衍还是没让月清幽失望。

第两百三十五章 娘亲的呼喊
这一点点小细节，却能看出明衍内心深处是非常尊重她的...
月清幽长出了口气，站起了身，“我回去了，衍儿...我等着你准备好了，来找我。”
明衍这次没有再阻止，估计太上长老这会儿心情有些乱，再把她留下来，她心中恐怕会有些难堪。
明衍就这样看着月清幽离去，他沉默了一会儿，自己也打算离开之时，忽然浑身一动，他听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
声音从模糊到清晰，那个声线也越来越熟悉，他猛地站起身，这不是娘亲明徽音的声音吗？
他立刻内视自己的气海，便看到了悬浮在气海正中心，把其他所有一切都挤到一旁去的水晶棺，声音是从这里面传来了的吗？
“衍儿...”
这次，完整而清晰的声音终于传进了明衍的脑海中，明衍连忙回应道：“是娘亲吗？”
“不用多言，回来见我...”明徽音并未说太多，或许她想要联系上明衍很困难，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说完这句话之后，明徽音的声音便消失了。
明衍却没有丝毫耽搁，立刻传音给了王清初，而王清初的速度非常快，他刚传完音，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石洞中了...
不过把明衍送到这里之后，王清初选择了离开，明衍甚至没来得及说话。
“衍儿...”见明衍来了，明徽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靠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明衍回过神来，他上前了几步，几乎贴在了那堵石门前，“娘亲...我还以为您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和我说话呢...您上次不是说要等两年吗？”
“嗯...不过你好像找到了我的肉身。”明徽音声音放得很轻，“而且，还它从时空乱序中带了出来，所以我恢复了一些实力...”
“那...我要把娘亲的肉身留在这里吗？”明衍询问道。
“不用...不过此时此刻，我需要你把它放出来...”明徽音说道。
明衍闻言也没有犹豫，直接把气海中的水晶棺放了出来，他看着水晶棺中那身穿紫金宫装的高贵女子，心中有些低落，自己一日不突破到大帝，就没办法拯救娘亲吗？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明徽音开口问道。
明衍回过神来，便将当初的事情说给了明徽音听。
“原来如此...青姿嘛...”明徽音停顿了一会儿，“我原本以为，要等到你证道成帝，才有机会去到那里，没想到，青姿居然是修时间之道...”
听到明徽音这么说，明衍浑身一震，他吃惊道：“难道娘亲所说的需要我成帝才能救您，就是因为这一点？现在...娘亲已经能离开了？”
“有这个原因，但还不够。”明徽音摇了摇头，“我刚才感觉到了王清初的存在，你用该用我的血救了王清初对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
“我现在的状态跟王清初有些相似，也需要这么一份人王血，才能完全复苏，而且，是一位证道成帝的纯血人王体。”明徽音继续说道：“另外，这堵墙，也需要你证道成帝之后，才能打开...”
明衍闻言顿时失望不已，“我还以为娘亲已经能离开这里了...”
“别这么失落...”明徽音语气温柔了下来，她安慰道：“虽然我的主体还不能离开这里，但你既然找到了我的肉身，我也能换种方式陪你...”
“娘亲这话是...？”明衍眨了眨眼。
话音刚落，明衍就石门上闪烁起了淡淡光芒，光芒一缕一缕进入了水晶棺中的女性肉身中，棺中那原本缺乏血色的肉身渐渐丰盈，明衍睁大了眼，他看到棺中女子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而过了一会儿之后，棺中女子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娘亲？”明衍连忙推开了水晶棺的棺盖，而棺中女子也缓缓坐起了身子，她被明衍一把抱住，随即轻轻笑了起来，轻轻拍着明衍的后背，“好了好了...我这不是醒来了吗？”
“娘亲？真的是娘亲吗？”明衍松开了女子，双手扶在女子的肩膀上，看着她美到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俏脸，有些难以置信。
“这得看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娘亲了。”女子伸出手轻抚着明衍的俏脸，微笑道：“但毫无疑问，我是明徽音...”
“娘亲！”明衍再次把明徽音搂住，他非常用力，“你当然是我的娘亲...是你创造了我们，哪怕我们并非娘亲十月怀胎而生。”
明徽音笑着，“好了好了，快松开我，我要好好看看你...”
明衍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明徽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早就转变了的明衍，居然又有了曾经那种青涩时的拘谨，或许在母亲面前，每个孩子都会有所克制吧...
明徽音轻抚着明衍的脸，把手指插进明衍的头发中，眼中带着浓浓的溺爱和满足，“只有你才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记住，其他的那些，不过都只是失败品，哪怕是王清初，也是如此...”
听到明徽音这么说，明衍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是特别的、被溺爱的那个...其他兄弟姐妹也就算了，毕竟明衍没有亲眼见过，但姐姐可是陪伴了他这么久，对他这么好，娘亲如此评价姐姐，还是让明衍心中有些难过...
他摇了摇头，回避了这个话题，他问道：“娘亲现在算是什么状态？既然能控制你的肉身的话...”
“这只是一缕不完整的魂魄...”明徽音摇了摇头，“我被困在了里面，完整的神魂无法离开，只能分出一缕残魂，才能离开，而且这还是你把肉身带回来的缘故...”
“残魂？”明衍眨了眨眼。
“嗯...现在你看到的我，不是完整的，我缺乏了很多记忆，实际上，也根本无法完全驱动这具肉身，不过没关系，因为虽然只是残魂，但有关于你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明徽音微笑道。

第两百三十六章 姐姐和娘亲
明徽音收回了手，从棺中站了起来，跨了出来，她握住了明衍的手，“剩下的神魂，还被困在里面，把我这部分传出来，已经让我精疲力尽，已经再次陷入了沉眠，恐怕在你证道成帝前，是没办法醒来了。”
明衍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见明衍神色低落，明徽音笑道：“不用那么难过，我在门后，也在你面前，对我而言，这才是真正的我，而那个完整的我，只是多了过去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而已，你就当我出来了，然后失忆了，只记得关于你的事情，就好了。”
听到明徽音这么说，明衍这才好受了一些，他长出了口气，“那娘亲...还记得姐姐的事情吗？”
“王清初？记得，她毕竟也是我为了创造你而做出来的残次品，属于和你有关的事情，而且，你不是还挺喜欢她吗？”明徽音听到王清初，话语中没什么感情，平平淡淡，像是在说一种物品，跟对明衍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得比。
“...娘亲很讨厌姐姐吗？”明衍还是没忍住问道，以后姐姐跟娘亲肯定要经常见面了，总不能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吧？
“讨厌？说不上讨厌。”明徽音笑了笑，“对我而言，她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不过她留了下来，一直保护你，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聊到这件事情，明徽音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明衍便说道：“姐姐对我一直都非常好，教给我传承，引导我前进，还给我互道...她也尊敬娘亲的...”
明徽音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她用手捧住了明衍的脸，微笑道：“你是不希望我跟她吵起来还是打起来啊？”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毕竟姐姐也是娘亲的女儿啊...”明衍说道。
明徽音身高和明衍几乎一样，她双手捧着明衍的脸，神态温柔溺爱，这种亲昵的感觉很符合明衍心中对母亲的想象，这种母爱是不太任何遮掩的，直白而奔放地展现给了明衍。
“衍儿...”明徽音柳眉微皱，“我说了，我的孩子只有你一个，他们都不是我的孩子...包括王清初...”
看到娘亲皱眉，明衍的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一般，她那张脸太美了，加上又是他的娘亲，出现任何表情都会牵动明衍的神经，让明衍下意识想要去抚平她那微皱的眉头，但听到明徽音的话，明衍却有些难过。
“不过，在我眼里，她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毕竟也陪了你这么久，你喜欢她，把她当姐姐也好，当娘子也好，我都无所谓的。”明徽音笑道：“她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可以是我孩子的姐姐，也可以是我的儿媳妇。”
“...”明衍本来该高兴的，但听到这番话，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摇了摇头，问道：“娘亲之前说不能很好地控制这个肉身，会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没办法发挥原有的实力而已...而且，这具肉身也不完整...”明徽音摇了摇头，“大概就跟王清初差不多，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姐姐的肉身已经能堪比大帝了吧？明衍沉默了一番，这话恐怕也就娘亲有资格这么说了，她毕竟是开创现目前这个修炼体系的人，实力恐怕要超过正常大帝吧？
“娘亲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超过大帝了？”明衍好奇问道。
“...我没有相关的记忆。”明徽音摇了摇头，“那种事情，无所谓了...反正等到证道成帝之后，便会知晓。”
这就是娘亲之前说的吧？只保留了跟他有关的记忆，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保留下来...明衍原本还有很多话想问的，但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风师嬟，单有不朽肉身，却没有与之对应的道与法，无法发挥这个肉身原本的实力，不过就像娘亲说的那样，也无所谓了。
明衍看了看那堵墙，门后只有一片寂静，他深呼了口气，“娘亲，那我们回去吧，我想带你去见见我身边的那些人...有以前我跟你聊起过的，也有没有聊起过的...”
“嗯...走吧...”明徽音微笑道，虽然她对那些人没兴趣，但只要明衍喜欢，她便会爱屋及乌。
某种程度上来说，王清初跟明徽音两人在这方面都是类似的。
明衍将水晶棺收了起来，随即传音给了王清初，不过这次王清初并未立刻出现，而是在等了一会儿之后，才出现在两人面前。。
王清初看了一眼明徽音，她一直都在外面看着这里的情况，进过刚才那段时间的沉淀，她已经对明徽音苏醒的事情不再惊讶了，只是，明衍跟明徽音说的那些话，她也都听在耳中。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清初缓缓跪下，向着明徽音微微叩首，随后站起身来，平静道：“我知道你不把我看成女儿，不过对我而言，也无所谓，只要衍儿认为这个姐姐便足以，行这跪拜礼，只是感谢你创造出我...也感谢你让我成了衍儿的姐姐。”
不过，王清初后续还单独传音说了一句，“不过，以后我还是有机会喊你娘亲的。”
明徽音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轻轻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毕竟明衍还是喜欢王清初，她不至于让王清初难堪。
明衍听到姐姐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一家人闹得...
而王清初见明徽音点头之后，这才微微一笑，看向明衍，“走吧，回家了，衍儿...”
“嗯...”明衍点了点头，随即王清初走上前来，握住了明衍另外一只手，明衍闭上眼，再次睁开之时，已经是凰家了...
王清初松开明衍，微笑道：“你应该要像其他人介绍娘亲吧，等你介绍完了，再来找我吧。”
明衍点了点头，王清初便转身离去，明衍看向明徽音，微笑道：“娘亲，我带你去见见我师尊！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第两百三十七章 婆媳见面
明徽音被明衍牵着，她看见明衍转过头来，便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明徽音对除了明衍之外的一切都缺乏兴趣，不过看见明衍兴致满满地想要给她介绍他身边那些人，明徽音当然不会拒绝明衍。
自己孩子感兴趣的、他喜欢的，她都有兴致了解，哪怕她本身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明衍牵着娘亲的手，带着她一路来到了月无暇的门前，他伸出手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屋内的月无暇正在清修，她感觉到明衍走进来，缓缓睁开了眼，随即眼神就不由自主地被明徽音吸引了过来。
这个女性...？
月无暇很难用言语去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哪怕用曾经看到过最美的画面，也难以跟她的容颜媲美。
这种美所带来的吸引力，无视性别，在第一眼看到明徽音的时候，都会惊叹于她的美...
不过，很快，月无暇就回过神来，因为她感觉到浓浓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跟风师嬟给她的感觉差不多，即便从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修为，感觉不到类似于王清初身上的那种强大气息，但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抬起头永远看不到顶的山，横在天地间，那种强烈的压迫感让月无暇有些喘不过气来。
月无暇几乎确定，此人实力一定远远超过她，已经到了一个她恐怕永生都难以到达的境界。
她是谁？明衍为何牵着她的手？
这都是月无暇一瞬之间的感受，不过眨眼间，实际上，明衍这会儿还没开口说话呢。
“娘亲，这便是我的师尊。”明衍微笑着向明徽音介绍道，“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尊！”
娘亲...？月无暇忽然想起了起来，明衍聊起过“娘亲”，他的娘亲似乎一直被困在哪里，偶尔聊起“娘亲”来，明衍会有些失落。
很早以前，明衍甚至在内心深处，把她也看成娘亲般的存在，而那个时候，明衍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娘亲呢...
不过在知道自己的娘亲还在之后，明衍就很少在流露出那样的感情了...
月无暇有些时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对明衍以前内心深处将她视为母亲一般的角色是喜欢还是讨厌，但知道明衍娘亲还在世时，心中替明衍高兴的同时，恐怕也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失落吧。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现在自己都成了这逆徒的女人了...
月无暇回过神来，注意到明徽音正平静地看着自己。
她的双眸深不可测，那漆黑的瞳孔似乎能吞噬光芒，让月无暇心中有些不寒而栗，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住的猎物一般，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
“师尊？”明衍见月无暇正怔怔地看着明徽音，不由得有些古怪，师尊见到娘亲怎么是这副表现，他出言喊了喊月无暇，月无暇才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明徽音之时，发现明徽音的视线已经回到了明衍身上，她正侧目看着明衍。
月无暇能看到她的眼神，和刚才盯着她时那让人难受的眼神不同，看着明衍的眼神和凡间那些严重溺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没什么两样。
月无暇回过神来，自己表现得好像有些失态了，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向着明徽音郑重地行了一礼，“见过娘亲...”
明徽音的视线再次移到了月无暇身上，她自然能感觉到月无暇不是处子了，她身上几乎到处都是明衍的气息，显然，她是明衍的女人，算是她的儿媳。
其实在明徽音看来，月无暇的修为实力太弱了，如果她一直正常地活到了现在，这样的人不可能走到明衍的视线中来，但她毕竟不能从明衍小时候开始就一直陪伴在他身上，对明衍而言，这便是他很是重要的师尊...
明衍听师尊郑重行礼，心中不由得偷笑，师尊还真有点儿媳妇儿的样子...
“免礼。”明徽音点了点头，“你既然喊我娘亲，那便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你能好好陪伴衍儿，不要让衍儿伤心。”
明徽音的声线宛如仙音，听在月无暇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她听出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明徽音跟王清初不同，王清初在这逆徒心中也占有一番不可动摇的地位，但王清初不会以亲人身份给她带来压力，哪怕是两人观念冲突，王清初也只是没有对她跟明衍的关系多加干涉。
但眼前的“娘亲”...月无暇有种感觉，如果自己某些地方跟她的观念冲突的话，她恐怕不会给她好脸色...
听说凡间婆媳关系一直都是最难处理的关系之一，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月无暇缓缓抬起头来，轻轻点了点头。
明衍笑道：“娘亲，不要这么严肃，我们可是一家人。”
明徽音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明衍身上，双眸中宠溺都快溢出来了，“嗯...我会注意的...”
月无暇心中轻轻出了口气，好在，明徽音似乎特别在意这逆徒，只要明衍不出现什么偏颇，这难以处理的婆媳关系，他应该也能平衡。
也确实该相信这个逆徒，月无暇回过神来，心里轻松了不少。
明衍拉着明徽音坐下，随即又向月无暇招了招手，示意让月无暇坐在他身边另一方，月无暇倒是没有拒绝，三人坐了下来，闲聊了一番。
明徽音没有主动开口过，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明衍身上，微笑着听着明衍跟月无暇说话。
明衍心里其实也有些异样，之前他便见过一次娘亲，那时候，娘亲身穿黑衣，不苟言笑，现在这双美丽的眸子，当时显得死气沉沉，和现在简直天差地别，唯一一样的，恐怕也就只有她表现出来的对他的爱了。
娘亲也说过过，这是只保留有跟他相关记忆的残魂，所以完整的娘亲虽然爱他，但不见得会这么赤裸裸地表现出来吧，或许会稍微克制一些？

第两百三十八章 母女对峙
明衍带着明徽音从月无暇这里离开，随即又去见了见师姐。
月清影见到明徽音时的表现跟月无暇差不多，都是盯着明徽音，都有些看呆了，娘亲的容颜杀伤力太大，不分男女，通吃。
不过在明衍告诉了月清影明徽音的身份的时候，师姐完全没有师尊那般从容了，略微有些慌乱地行了个礼，但不知为何，明衍也不好说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娘亲对师姐的态度，要比对师尊更为亲昵一些...
明衍也没好意思问，毕竟万一是自己的错觉呢？万一被娘亲错认为是师尊传音给自己说她对师尊不如对师姐，那娘亲怕不是会认为师尊小气呢...
明衍其实也有心理准备，带着娘亲去见自己身边人，很有可能激发什么婆媳矛盾，不过好在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娘亲现在跟他生活在一起，以后多半还是会出现一些问题...明衍其实也能感觉到，娘亲跟姐姐是不一样的，感觉...娘亲对他的占有欲要大于姐姐...
至于控制欲，明衍倒是没怎么感觉到，明衍没有感觉到多少控制欲，就算娘亲真的对他有什么控制欲，那她也没有表现出来。
此后，明衍自然带着娘亲去见了见其他人。
宁姨、妃萱、非烟、妖精姐姐、小姨以及霓裳。
明衍去找宁梦如跟宁妃萱的时候，两人正好在一起，师徒两人见明衍牵着一个陌生女子走进来，同样被明徽音的容貌惊讶到了，还在猜测明徽音的身份...
宁梦如还以为明衍去哪里又找了个女人，心中还有些吃醋，这牵着手找上门是想做什么？
但在知道她是明徽音，是明衍的娘亲之后，大吃了一惊，弄得宁梦如都有些想要找条缝钻进去了，还好没传音给明衍，不然不得羞死？
明徽音在知道这师徒两人都是明衍的女人之后看，也没惊讶。
实际上，明徽音对明衍身边的所有人表现得都大差不差，虽然对师姐态度稍微好一些，但也真的只是好一些而已...
见过跟他有实际关系的人之后，明衍又带娘亲去见了见凰君如。
见到凰君如之后，明徽音的表情明显有了些许变化，从凰君如那里离开之后，明徽音说道：“这凰君如...”
明衍打断了明徽音，微笑道：“娘亲，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看上去不苟言笑，和现在看上去，简直是两个人。”
“因为那是完整的神魂，或许在那种情况下，我需要思考得太多，不能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你身上吧。”明徽音解释道：“不过是残魂也好，完整的神魂也罢，我都是我，对你的感情都是一样，只不过一种表现得更为直接，一直表现得更为含蓄而已，衍儿，不要认为我分成了两个人。”
明衍点了点头，“我从未把娘亲当成了两个人。”
明徽音正想开口，再次说起凰君如，但话到嘴边，她又顿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伸出手揉了揉明衍的头，“我只是担心你分不清而已。”
“孩儿可没有这么笨。”明衍微笑道。
此后，两人回到了明衍所居住的庭院中，不出意外，王清初正在他的房间中等待着他们。
明衍带着明徽音回到了房间里面，果然，姐姐正在等着他们。
看到王清初之后，明徽音眼神微微闪烁。
“衍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娘亲单独聊聊。”王清初看向明衍，微微笑道。
明衍还牵着明徽音的手，闻言不由得有些犹豫，等会儿自己离开了，姐姐跟娘亲不会打起来吧？
不过明衍还是选择相信了姐姐，不相信姐姐相信谁啊？
所以明衍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松开了明徽音的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清初嘴角笑容浓郁，她知道明衍对自己很是信任，自己没有白白对他这么好。
明衍离开后，王清初看向明徽音，而明徽音也在看着王清初。
“你一直保护着衍儿，我很满意。”明徽音说道：“虽然当初没指望你这么做，但你这么做了，还是要夸奖一番的。”
“我保护他、宠爱他、喜欢他，那都是因为他是衍儿，也是我弟弟，跟你没任何关系。”王清初微笑道，明徽音没把她当成女儿，王清初也懒得把明徽音当成娘亲，她可不喜欢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明徽音不为所动，根本就不在意王清初的话，“你为了谁都无所谓，我不在意，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明明只是一个失败品，为何能活到现在？你在外域遇到了什么东西？”
明徽音此前和明衍谈论过这件事情，因为跟明衍相关，所以现在的明徽音是记得王清初在外域沾染了什么，获得了永生的事情的。
“与其说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如说是补齐了完整的道则。”王清初说道：“我们的大道是残缺的，他们的道更是残缺的，但如果组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道，而完整的道法里，到了我们这个修为，本来就应该是永生的...娘亲，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对吧？”
明徽音平静地看着王清初，什么都没说。
“你很不信任我？”王清初说道：“就算你不信任我，也应该信任衍儿的判断吧？”
“衍儿遇到你太早，那时的他还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被你欺骗也不是没可能。”明徽音平淡说道。
“...”王清初一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活到这一世，不是为了其他，就是为了衍儿，我一个人孤单了八千年，将自己封印到现在，就是为了寻找到另一个亲人，而衍儿就是我找到的那个亲人，我可以为衍儿付出一切，包括性命，我确实对衍儿有图谋...”
王清初又说了一段话，明徽音眼神再次闪烁起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衍儿既然喜欢你，我也不会阻止你们两个人靠近...”
“你有能力阻止吗？”王清初呵呵一笑。

第两百三十九章 明徽音的遗憾
明徽音被打断，她看着王清初，平静道：“别忘了，你身体里流淌的还是我的血。”
“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补全了大道法则的人。”王清初看着明徽音，“我体内的人王血，确实出自于你，但跟一开始流淌在我身体中的人王血，已经不同了。”
明徽音柳眉微皱，但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算了，我本来也不打算阻止你跟衍儿接近...”
王清初微笑道：“你当你的娘亲，我做我的姐姐，我们好像都有相同的目的？”
明徽音没有否认，王清初笑容更为浓郁，“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我还是会喊你娘亲的，不过，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哦，如果你要喊我姐姐的话，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明徽音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平淡淡，“说完了吧？我要回衍儿身边了。”
王清初耸了耸肩，她传音让明衍进来，没多久，明衍便推开门走了进来，“娘亲？姐姐，你们说完了？”
王清初朝着明衍招了招手，笑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明衍走到王清初身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娘亲跟姐姐，发现她们表情都很正常，不像是吵架的样子。
之前他在门外试图偷听，发现什么都听不到，里面应该是被姐姐布下了结界，另外，就算是用姐姐给他的戒指，也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明明平时都可以通过戒指看到姐姐那边的情况的，但这次，似乎也被姐姐屏蔽了。
明衍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心急如焚，但好在姐姐跟娘亲很快就结束了对话，两人也没有吵架打架的痕迹，应该没事吧？
话又说回来，如果娘亲跟姐姐打起来...有点吓人吧？
虽然娘亲现在没有道与法，肉身也不是完整的，但依旧有大成人王体的强度，光是肉身碰撞，凰家恐怕都得吃不消。
明徽音走上前，握住了明衍的手，而另一边，王清初也搂住了明衍的手臂，明衍被两人夹在中间，他眨了眨眼，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坏了，姐姐跟娘亲多半还是有了什么口角，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明衍到底不是当初那个感情小白了，从这情况来看，两人心中多半是有了一较高下的心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那恐怕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娘亲...姐姐？我们先坐下来？”明衍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王清初微微一笑，拉着明衍跟明徽音坐了下来，“衍儿，我以后还是喊娘亲了。”
明衍转过头看了看明徽音，听到王清初这么喊，娘亲似乎也没什么反应，娘亲之前不是不喜欢姐姐喊娘亲吗？怎么又变了？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尽管在娘亲这里，她似乎没把姐姐看成家人，但对明衍而言，姐姐跟娘亲都是家人，她们两人能够好好相处，那自然是最好的。
“我知道，你之前一定很为难，是不是觉得我跟娘亲的关系很难处理？”王清初微微一笑，“姐姐跟娘亲都不会让你为难的，放心吧，衍儿。”
“姐姐...”明衍心中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明衍猜测肯定是姐姐努力达成的，姐姐真好...
明徽音眉头微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清初微微一笑，她松开了明衍的手臂，“好了，我先走啦，你们母子两人好好享受一下温情时光吧。”
见姐姐主动起身，明衍心中更是感动，这么懂人心、这么理解人的姐姐，能被自己遇到，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姐姐想要什么，自己要怎么才能报答姐姐的恩情呢？
明徽音见王清初主动起身，心中也稍稍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王清初会一直赖在这里呢，不过她主动要走，明徽音自然不会阻止，她也想跟明衍有点单独时间呢...
对明衍来说，知道明徽音不过几年时光，但对明徽音来说，她为了创造出明衍，确实花费了几百万年的时光...她对明衍倾注了毕生心血，在她心里，明衍是要比她自己都要重要的存在，当初将明衍送出来的时候，明徽音心都在滴血...
不过总有这么一天的，如果不把明衍送出来的话，她跟明衍都只能被困在石门后...
现在和明衍重逢，她其实有很多事情想做...不过明衍想带她去见见他那些女人，明徽音也没有阻止，虽然很想跟明衍单独在一起，但那都是明衍喜欢的，她又怎么会制止呢？
明衍不舍点了点头，王清初见状不由得笑了笑，轻抚了一下明衍的脸，又深深地看了明徽音一眼，这才离去。
明徽音将头轻轻靠在明衍身上，“衍儿...”
“嗯...”明衍回过神来，“娘亲，怎么了？”
“我想听你多喊几声。”明徽音轻声道：“以前总是时间紧迫，不敢浪费太多的时间，但现在，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我想听你多喊几声娘亲...”
明徽音其实很遗憾，她真的想要亲自把明衍带大，可是明衍在石门后是无法成长的，只能将他放出来。
她没有做好母亲的职责，作为惩罚，也失去了当母亲的乐趣。
就像她说的那样，在她眼中，唯有明衍才是她的孩子，她多么想将他从襁褓中带大，抱着他一同俯瞰这多姿多彩的世间，听着他用奶音呼喊，一步一步将他哺乳长大，看着他蹒跚学步，看着他奔跑、指导他修炼...
有太多太多遗憾了...
好在，明衍并未记恨她...他也还是把自己看成是娘亲...
“娘亲、娘亲、娘亲...”明衍当然不介意满足娘亲这一点小小的愿望，微笑道。
明徽音就这样笑着、听着...
娘亲的开心，真简单啊...明衍看着明徽音的笑容，有些看呆了。

第两百四十章 明徽音的攻击
明衍想过和明徽音重逢之后，会是个什么景象...
因为之前就通过一种另类的方式，见过明徽音了，所以明衍也有了一些猜测，但和明徽音的重逢，跟明衍想象中的不一样。
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表达方式也很平凡，就像明徽音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娘亲”而不由自主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般，看着她脸上笑容的时候，明衍便会不自觉地受到感染。
这种感觉其实在姐姐身上明衍也体验过，或许这就是亲人吧，总能被对方的情绪所影响。
明衍就这么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娘亲”，明徽音像是听不腻一般，总是笑着、听着。
她像是要把这些年漏下的“娘亲”全面补完一般...
明衍猜测娘亲是不会腻味的，就像自己也听不烦姐姐跟师尊还有宁姨她们喊自己“衍儿”一样，他从来不会嫌她们啰嗦，听着只会觉得很亲昵。
所以明衍只好自己停了下来。
而明衍停下来之后，明徽音才有了反应，她笑着，“累了吗？”
说着，她伸出手揽过了明衍，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
明徽音是女性，肩膀并不宽阔，但靠在娘亲的肩上，依然觉得很安心。
明衍当然不累，不过他也不拒绝这样把头靠在明徽音的肩上。
明衍对亲人间的亲昵行为，其实是颇为渴望的，从当时王清初神魂复苏、明衍能进入王清初气海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他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
说起来，姐姐和娘亲都是人世间数一数二的顶级强者，明衍觉得姐姐无论是战力还是荣誉，应该都能说是大帝之下最强了吧？而且，荣誉甚至要远超一些大帝，毕竟有些大帝并未对抗过黑暗动乱，而有些则类似于顾寒霜的父亲一般，为了镇压黑暗动乱最终跟外域入侵者中的帝级强者同归于尽了。
而姐姐不仅仅没有阵亡，还活到了现在。
明衍觉得，都说大帝是无敌的，但人王体这种情况太特殊了，姐姐那一世没有大帝，这一世虽然有个青姿，但两人也没有交过手，不知道姐姐到底有多强，但姐姐在某种意义上，是否要比历史上的那些大帝中实力较差的大帝更强呢？
娘亲就更不用说了，她应该是明衍所知道的实力最强大的人了，姐姐她们这种不完整的人王体实力尚且如此，娘亲可是完整的人王体，并且是证道成帝的存在，在一票大帝中恐怕也是鹤立鸡群，俯瞰众生。
“在想什么呢？”明徽音侧着头，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明衍，微笑道。
“嗯？没什么...只是在想，姐姐跟娘亲都如此强，我也不能逊色太多就是了...”明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清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明徽音说道：“她有告诉你，她成帝了吗？”
“姐姐没和我说过...人王体...姐姐这种人王体，不是无法成帝吗？”明衍闻言有些奇怪起来。
“王清初不一样，她去过域外。”明徽音摇了摇头。
“啊....姐姐好像和我说过这个，她告诉我她去过域外，然后在域外完善了大道法则。”明衍点了点头，“不过姐姐并未说过她的实力。”
明徽音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现在没办法准确摸清她的真实修为，但我认为她很有可能在当时已经证道成帝，不过她后续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自我压制了修为，然后沉眠到了现在。”
“姐姐为什么要压制自己的修为？”明衍皱眉道：“如果姐姐真的是成帝的话，她又是永生...”
“她要等你，如果她一直保持大帝修为的话，那么大道压制就会一直存在，大道压制存在，就不会有新的大帝出现。”明徽音解释道：“这是大道规则，除了完整人王体能在大道压制下无限制成帝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这点。”
“而且，相比起苦苦等待几十万年，她眼一闭一睁，不就等到你了吗？而如果没有大帝，万一再次出现黑暗动乱，可就没人能处理了，你应该也知道大道压制有多严格。”明徽音继续说道。
大道压制下，人迎已经是绝大部分时间内的最高点，只有极少数能突破到圣人，如果不是明衍这种另类，世界上的圣人只会有两个人，那就是月无暇跟白泽。
明衍想了想，微笑道：“这是好事啊。”
“王清初如果真的证道成帝了，那便是对你有所隐瞒。”明徽音却摇了摇头，“衍儿，你说你姐姐，在想些什么呢？”
“只是我没问，所以姐姐没说而已吧？”明衍闻言有些无奈道：“娘亲也没必要这么想...”
“防人之心不可无。”明徽音认真说道：“这个世界上，你能绝对信任的人，只有我。”
明衍是绝对不相信姐姐会对自己不利的，因为如果姐姐会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时间越久变数越大，姐姐又怎么会不懂？
而且姐姐已经证道成帝的事情，只是娘亲的猜测而已，就算是真的，姐姐没聊起，也可能是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无论是大成人王体也好，亦或者证道成帝，姐姐都还是她的姐姐，都是世间顶尖的强者。
明徽音看着明衍的表情，她停顿了一会儿，微笑道：“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吧，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想对你不利。”
娘亲的改口，让明衍松了口气，但明衍心中也有些担忧，看来，哪怕是现在娘亲也没有放下对姐姐的怀疑，或许自己应该去找姐姐问清楚，这样一来，娘亲就没有理由怀疑姐姐了吧？
想到这里，明衍说道：“娘亲不用多虑了，我现在就直接去找姐姐，姐姐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
明徽音沉吟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好吧，看看她怎么说吧？”

第两百四十一章 王清初的回击
明徽音既然同意了下来，明衍立刻起身离开了房间。
娘亲没有道与法，房间没有任何隔音功能，说不定姐姐已经对自己跟娘亲之间的对话了解得一清二楚，明衍走出房间之后，便看到王清初正独自坐在庭院的凉亭中，她坐在凉亭的石墩上，用右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明衍。
“姐姐。”明衍走了上去，王清初便坐直了身子，朝着明衍挥了挥手，“过来吧，我都听到了。”
说着，王清初站起了身，等到明衍过来之后，双手按着明衍的肩膀，让他坐在了她方才坐的石墩上。
明衍尚且能感觉到石墩上的温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王清初缓缓侧坐了下来，顺手揽住了明衍的脖颈。
“姐姐？”明衍眨了眨眼，旁边不是有凳子吗？不过明衍没有问出来。
“嗯...关于我到底有没有证道成帝...”王清初微笑道：“我确实曾经证道成帝了，在我从外域回来之后。”
“姐姐真成了大帝？”明衍有些吃惊，“那姐姐岂不是要比普通的大帝强很多？姐姐真厉害...”
说好的残缺的人王体不能成帝，但姐姐却用实际行为证明，这可不一定适用于每一个人王体...
见明衍在乎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自己是否隐瞒了这一事实，王清初嘴角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心中温软不已，她用手捧住明衍的脸颊，微笑道：“我不知道相比起那些普通大帝到底如何，不过我也是在证道成帝之后，彻底击溃了那些外域入侵者中的帝级存在，原本以我的实力，对付他们，毕竟是少打多，有些吃力，不过我成帝之后他们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有些好奇，如果姐姐成帝的话，应该会流传什么消息下来才对。”明衍忍不住说道：“毕竟大道压制是无法忽视的，但那些记载中，似乎都没有提及姐姐是大帝的消息。”
“因为我没承认过。”王清初摇了摇头，表情认真了起来，“并且我处理过相关的信息，流传下来的，只有一些口口相传的野史，至于原因，是因为我去过外域，哪怕我在外域补齐了大道，掌握了永生，修复了人王体的缺陷，但去过外域一事如果传出去，恐怕会有些问题。”
就像娘亲怀疑姐姐的原因，就是因为姐姐去过外域一样...明衍明白了王清初的意思。
“至于没对你主动开口，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是自斩后的修为，并没有令自己恢复到巅峰，另外，我原本是希望给你一个小惊喜的，所以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这一隐瞒，便隐瞒了好久...”王清初微微笑道：“从这方面来说，娘亲确实没有怀疑错，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了。”
“这算什么隐瞒，我从来都没有问过。”明衍摇了摇头，并不计较这些。
王清初微笑道：“就算你不介意....衍儿，既然不是我主动告诉你的，那我就存在隐瞒之嫌，所以呢，我希望衍儿好好惩罚一下姐姐。”
“我不想惩罚姐姐。”明衍摇了摇头，“就这点事情，为什么要惩罚姐姐？”
“可姐姐希望你惩罚我。”王清初却有些认真道：“因为姐姐对你不够诚实，让你有了可以怀疑我的理由，当然，我的衍儿对我无比信任，我心中开心死了，可另一方面，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产生裂痕的可能性，是我身为姐姐的失格。”
“...你说得太严重了...姐姐...”明衍一时有些汗颜起来。
“如果衍儿不惩罚我，那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王清初低下头，她轻轻一叹，“衍儿难道想让姐姐这般一直愧疚下去吗？”
“...姐姐想让我怎么惩罚你？”明衍无奈道。
王清初微微一笑，“我本想说让衍儿来制定惩罚的内容，但衍儿一心为我脱罪，怕是会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作为惩罚，那样的话‘惩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如何惩罚，不能让衍儿自己来定，可以吗？”
“...姐姐可不要惩罚得太狠了，我舍不得。”明衍提醒道。
“呵呵~”王清初微微一笑，“放心好了，我等会告诉你。”
“姐姐...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明衍忍不住再次说道：“你知道，我很信任你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想我们之间心生间隙，你对我当然非常信任，可如若有天，有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试图离间我们、破坏我们的关系，这些说不定都会成为可乘之机，当然，我不是说的娘亲，娘亲对我的怀疑合情合理，你也不要责怪娘亲，她毕竟被困在哪里这么多年，对很多事情都缺乏了解，就算对我有有所误会，也不过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此事也确实是我有所隐瞒，不过随着我们加深了解，以后便不会如此了。”王清初微笑道。
明衍理了理王清初的话，他眨了眨眼，姐姐说话真有水平...
王清初站起身来，她牵住了明衍的手，“你要好好跟娘亲沟通，我相信你能在安抚好娘亲的同时，也会有自己的判断，我家衍儿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明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好了，回去跟娘亲好好说清楚吧，之后，我便告诉你，我要你怎么惩罚我。”王清初笑容神秘，明衍有些好奇，姐姐到底打算让自己怎么惩罚她...
不过若是姐姐说的惩罚手段太严厉的话，明衍可不愿意执行。
明衍回到了房门口，便看到娘亲正站在门口处，她似乎一直都在远远地看着他们。
“娘亲。”明衍微笑道：“你都听到了吗？”
“嗯...”明徽音看了一眼明衍，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王清初，“我倒是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了...”
明衍笑了笑，“我不会这么认为的。”
明徽音本以为明衍会说“姐姐并不是那个意思”，所以明衍的回答让她有些意外，她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我的孩子。”
远处的王清初也是莞尔一笑，看来，哪怕是隐藏得这么好，衍儿也感觉出来了吗？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心机了呢？
答案是...不会的，王清初太了解明衍了，而且，自己这可是防守反击，衍儿又怎么会跟自己计较呢？就像方才王清初对明衍说的那样，她家衍儿可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第两百四十二章 母争女斗
娘亲跟姐姐并没有吵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两人的关系很好，只不过是换成了暗斗，娘亲的“告状”也好，姐姐把问题严重化以及看似为娘亲开脱却又仿佛在暗示娘亲在挑拨的举措也好，明衍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尽管姐姐跟娘亲都好像都已经不认为她们是母女了，但在明衍眼中，她们就是母女，这对母女间还是在争锋相对。
家庭矛盾啊，而且处理起来可都不简单。
明衍跟着明徽音进屋之后，明徽音关上了房门，说道：“看来确实是我误会了她....”
明徽音不像当初那样怀疑王清初了，因为她已经想到了王清初想做些什么，总而言之，是不可能对明衍不利的。
至于为什么聊起王清初隐瞒的事情...明衍不会去深究，明徽音自然也不会自己解释。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明衍还记得王清初说过等会儿要去找他，让他惩罚她呢，所以和明徽音待在一起相处了一会儿之后，正打算和娘亲打个招呼起身，但明徽音似乎看出了明衍的想法，直接说道：“去吧，不用和我说明了。”
明衍闻言，也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出去。
王清初已经在门外等他了，见明衍出来，王清初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牵住明衍的手，便往旁边的一间空房间走去。
一会儿，两人进入了那间没住人的空房间，王清初松开了明衍的手，随即将房门关上，顺手布置了隔音罩，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弄得明衍一头雾水，“姐姐，什么惩罚啊？”
“这个嘛...”王清初走到明衍身边，凑到明衍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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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明衍离开之后，明徽音正端坐在明衍的房间中，眼神略显空洞。
就像她说的那样，现在她眼中只有明衍，明衍不在身边，她便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直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风师嬟，或者说是...青姿女帝。
明徽音抬起头，看向忽然出现在屋内、神态淡雅的女帝，她那空洞的眼神渐渐回过神来，再次变成了那种深不可测的漆黑。
如果明衍现在内视自己的气海，会惊讶地发现，风师嬟其实还在气海世界，这也说明，此时此刻出现在明衍房间中、明徽音面前的，是青姿女帝本尊。
“前辈似乎并不完整。”青姿女帝语气平稳，她对明徽音的称呼是前辈，此前对王清初的称呼，则是道友，两者是不同的。
明徽音在历代大帝这种，显然与众不同，她是开创了现目前这个修炼体系的人。
实际上，在那之前，人族也好、妖族也罢，可都没有大帝级这样的存在，她同样也是世间第一位大帝。
而且，既然是前辈，那便是知道明徽音的身份了。
“你是当世大帝？”明徽音看着青姿女帝，感觉到了她身上那股强盛的气息，不过因为不完整的缘故，她感觉不到青姿女帝具体的实力。
明徽音坐在床上，而青姿女帝站着，两人视线高度差不多。
“嗯，吾名风师嬟。”青姿女帝道：“前辈似乎还未完全脱困？”
明徽音看着青姿女帝，什么都没说。
“看来，我暂时还无法在前辈这里得到答案...”青姿女帝轻轻一叹，似乎有些失落，“等到前辈真正苏醒之时，我会再来拜访。”
说罢，青姿女帝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明徽音的眼神又一次变得空洞。
另一边，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明衍才从房间中走出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随即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没多久，王清初也从房间走了出来，她方才自然是感觉到了青姿女帝的到来，而且，这次王清初发现了一些异样，她在青姿女帝的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
青姿女帝去过外域了。
在感觉到青姿女帝来的刹那间，王清初就明白了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那是完整的大道...青姿女帝也补全了大道规则...
不过因为当时明衍在惩罚她，所以王清初也没有去找青姿女帝，而现在，她亲爱的衍儿已经完成了惩罚，而且回娘亲那边去了，王清初这才开始搜寻青姿女帝的身影，结果发现青姿女帝并未离开凰家，她此时此刻，正在她的亲传弟子安染那里。
下一个瞬间，王清初便出现在了青姿女帝的身旁。
此时此刻，青姿女帝还在向安染交代着什么，王清初也并未打扰。
安染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王清初，不过也没多问，等到青姿女帝说完之后，安染这才离开。
等到安染离开之后，青姿女帝才转过头看向王清初。
王清初能感觉到青姿女帝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同样，青姿女帝也能感觉到王清初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也去过外域？”青姿女帝开口道。
“误入过。”王清初道，“不过如果你是打算让我替你解惑的话，那恐怕是希望落空了，我对外域的了解并不多，对于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残缺大道，同样知之甚少。”
青姿女帝青丝轻轻飞舞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更坚定了打过去的想法，随着明衍证道成帝，你恢复原本实力，以及前辈的苏醒，不是没有机会。”
“你应该很清楚，我对此没有兴趣。”王清初笑道。
“只要明衍坚持想要终止这一切，你总会出手的。”青姿女帝并不在意。
王清初并未否决，她说道：“你去过那边，应该知道，那边的实力有多恐怖。”
“你是在害怕吗？”青姿女帝看向王清初。
“我不会允许衍儿受到伤害，如果衍儿自己决定要平定这一切，我会成为他最锋利的剑，如果他不愿意，绝对没有人能强迫他。”王清初嘴角扬起不屑的角度，她害怕？当初没成帝之前，她就敢横击外域中的帝级强者。
人王体，出生就是为了战斗的，从不知道害怕是为何物。

第两百四十三章 定情信物
女帝离开了凰家，当然，安染还是继续留在凰家。
王清初后来找到了明衍，告诉了明衍女帝曾经来过的，并且同样进入了外域的事情。
“女帝也去过外域了？”明衍皱了皱眉，“这么说来，她跟姐姐一样？”
“没错，她也补足了大道法则，想必要比以前更强了。”王清初点了点头，说到这里，王清初不由得瞥了一眼明衍身旁的明徽音，她总觉得明徽音应该知道什么，但她只是个残魂，没有相关记忆，这让她有些遗憾。
明徽音平静地看着王清初，什么话都没说。
“...”明衍也知道，多半要等到自己将娘亲彻底解救出来之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他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
他这些天跟娘亲以及姐姐泡在一起，虽然心情很好，但修为可没有丝毫精进，还在神封镜，也是时候该高强度“修炼”一段时间，让自己突破一下了。
姐姐既然聊到了女帝，明衍便想去见见安染。
明衍转过头看向明徽音，柔声道：“娘亲，我去处理我自己的事情了...”
明徽音轻轻点头，“去吧，但晚上不要在外面过夜，记得回来。”
王清初悄悄翻了个白眼，不要在外面过夜？这你让衍儿怎么修炼啊？
“娘亲的控制欲有些强呢。”王清初微笑道：“衍儿现在需要双修来快速提升修为，如果夜夜都回来，会耽搁衍儿修炼的。”
明徽音听到王清初的话之后，眉头不由得一皱，但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三天之内，衍儿能回来看我一次吧？”
明徽音换了一种口吻，听上去像是哀求一般，明衍可听不得这些，他连忙握住了明徽音的手，“娘亲放心好了...”
王清初莞尔一笑，看来明徽音也已经找到了明衍的软肋，衍儿确实有点吃软不吃硬的感觉，如果控制欲太强，反而会引起衍儿的反感，可如果把姿态放低，温声细语地请求衍儿，衍儿是大概率不会拒绝的。
明衍离开之后，明徽音才看向王清初，“你既然已经证道成帝了，那对衍儿来说，也是个绝佳的好消息。”
王清初微微一笑，“我可一直都在为衍儿忍着呢...不过可惜的是，娘亲似乎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你身上没有什么道法，完全形态的你，还需要衍儿证道成帝之后才能救出来，而到时候，衍儿也就不需要有人帮他了。”
王清初笑着，语气也没有半点嘲讽，但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却拉满了。
我能帮衍儿大忙，你呢？只能在衍儿面前撒娇？等你能帮衍儿的时候，衍儿都成帝了，还需要你锦上添花？
明徽音看着王清初，冷笑了一番，什么都没说。
王清初耸了耸肩，既然明衍离开了，她也懒得跟明徽音待在一起了，随即也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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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明衍来到了安染这里。
看到明衍过来，安染自然高兴得不行，喜笑颜开不说，整个人都感觉要飘起来了一般，“主人~”
有这么高兴吗？安染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明衍顺手将走过来的安染搂在了怀中，笑道：“你师尊来找过你了？”
“嗯，看到师尊安然无恙，我心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安染显然还是很担心青姿女帝的安危的。
明衍闻言倒是有些好笑，“她可是女帝。”
“即便是大帝，也不是完全没有危险的...”安染抿了抿嘴，“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意义，毕竟师尊都已经回来了，事实证明确实是我多想了。”
“你师尊回来，和你说了什么吗？”明衍好奇问道。
“倒也没说什么大事，我跟师尊说了，我要继续留在主人身边，她也没有反对，只是提醒我修为不要落下了。”安染笑道：“师尊还是和以前一样，支持我追随主人。”
提起修为，明衍倒是想起了，自己跟安染还没有过第一次呢...
第一次的效果总是格外的好...
而且，安染的态度如此明朗，自己也该给安染一个实际意义上的交代了。
不过，第一次可能不能直接就用“修炼”这个理由便直接对安染下手，那未免也太敷衍了。
明衍揽着安染的腰坐了下来，“我们认识，好像也有好几年了...”
“准确来说，是四年多了。”安染微笑道：“我还记得初次和主人相遇的画面呢，那时你拿着我的面纱，在寻找试图对你不利的人...”
明衍笑了笑，“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当然，四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每次跟主人见面，都是我珍贵的回忆，所以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安染微笑道：“主人，那张面纱你还留着吗？”
“当然。”明衍点了点头，那张面纱中途曾经被妖精姐姐没收过，说是害怕他用来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但那时的明衍哪里懂这些，后来妖精姐姐又把面纱还给了明衍，所以那张面纱一直都在明衍这里。
他从气海世界取出了那张用冰凌轻纱所制的淡蓝色面纱，递给了安染。
安染伸出手接过，看着那张面纱，微微一笑，“这也能算是一种定情信物吧？”
明衍莞尔，“确实算是定情信物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面纱，我们也不会认识，如果当时没有认识，后面也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安染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将面纱抬起轻嗅了一下，“上面好像还是只有我的味道呢，主人没用它来做一些奇怪地事情吗？”
明衍感觉安染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他可不是当时那个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单纯少年了，一时更是哭笑不得，“我还没有变态到那种程度呢...”
“可是...有些时候，我反倒是希望主人变态一些呢...”安染嘟了嘟嘴，小声嘟囔道。

第两百四十四章 总不能演正经人吧
“我听得到啊...”明衍有些无奈道：“这是你的东西，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保管而已，不可能用它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呢，我也没有落魄到这个地步。”
“也对哦，毕竟主人向来都是实干党。”安染闻言思考了一番，随即用力点了点头。
“...”明衍觉得安染变污了，以前那个病弱美人哪会说这些话啊...
都是姐姐给安染教坏了吧...明衍有些汗颜。
安染停顿了一下，随即缓缓将面纱重新戴在了脸上，明衍见状有些小小的意外。
随后，安染转过头来，脸上居然恢复了当初那种病弱羞涩的神态，眼眶周围似乎都因为羞涩泛着淡淡的粉红，她的眼神欲拒还迎，“明公子...我...我好像病了...”
明衍怔了怔，安染这是想玩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吗？
“那正好，我是郎中。”明衍神色正经，顺手握住了安染的手，“来，安姑娘，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哎呀...明公子，你这是给我把脉呢，还是在摸我的手啊...”安染更是羞涩难耐，语气娇柔。
“哦...我说安姑娘的脉象怎么这么乱，原来是搞错地方了...”明衍恍然大悟，连忙换了位置。
安染噗呲一笑，“主人演的是什么变态郎中吗？”
“总不能演正经人吧？”明衍微笑道：“正经人的话，那也不需要演戏了。”
“主人难道自诩正经人？”安染笑得很开心，哪怕是隔着面纱，也不难发现她笑容很是灿烂。
“瞧你这话说的。”明衍严肃道：“我一直都是正经人啊。”
安染噗呲笑着，好一会儿，她又怔怔地看着明衍，随即，缓缓将头伸了过来，慢慢地，隔着面纱，她吻在了明衍的唇上。
面纱是冰凌轻纱所制，这种材料极为特殊，极为纤薄的同时，却又有极高的强度。
隔着面纱，明衍也能感觉到安染唇的温软。
好一会儿之后，安染才抬起头，她微笑着看着明衍，“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明明我戴着面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爱上主人，但却在爱上主人之后，想着如果当时就能跟主人在一起多好之类的...嘿嘿...”
明衍微微一笑，“我有些时候也会这么想...我能摘下你的面纱吗？”
“当然，主人想做什么都可以，或者说，本来就是留着让主人摘下的，我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主人，所以，主人需要自己打开包装哦。”安染嘿嘿一笑。
明衍闻言，终于伸出手，缓缓解下了安染脸上的面纱，看着她这早已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美丽脸庞，他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面纱，“就把这面纱，当成真正意义的定情信物吧。”
“除了面纱，衣裳之类的也可以哦。”安染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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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安染刻意引导之下，两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
明衍的修为，应声突破，来到了璇玑镜...这个曾经威胁到他性命的境界，终于，他也站在了这个高度...
他感觉到自己对大道的亲和力远超从前，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舒畅感，仿佛深度融合到了世间。
不过，这也就是因为安染本身的修为足够高，已经她是第一次的缘故了，之后，安染就没办法给明衍带来这样的提升效率了。
看来，后面真的要推进多人修炼的进度了，这样效率是最高的。
看起来就算人再多，明衍也只有一个，修炼速度只会因为对象的修为而出现变化，人再多也没用，但是实际上，如果交叉修炼的话，实际效率要远超一对一的修炼，高出了一大截。
两人修炼到了第三天，明衍答应过明徽音，必须回去看她的，不过他已经事先安抚好了安染，可以放心离开了。
实际上，安染这会儿还在窃喜呢，毕竟她终于梦想成真了，加上两人这段时间也不止是在修炼，两人也柔情蜜语了好久，安染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房间之后，明衍便看到明徽音还是坐在那里，他怔了一下，忽然回想起，当时自己离开时，娘亲似乎也坐在那里，难道这些天里面她一直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自己回来吗？
看到明衍之后，明徽音露出了笑容，“回家了？还没有超过三天，衍儿很准时。”
“娘亲一直都坐在这里吗？”明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走了上去，坐在了明徽音的旁边，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嗯，怎么了？”明徽音侧着头看着明衍。
“娘亲其实可以出去走走的，这里人很多，你可以去找别人聊聊天之类的。”明衍柔声说道：“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聊啊。”
“不会无聊的。”明徽音摇了摇头，“衍儿会一直念着我，也会回来见我，怎么会无聊呢？而且，只要有衍儿就够了，又何须去找别人呢？”
“...娘亲...”明衍轻轻一叹，“可是我...唉...我不能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他身边人太多，就算娘亲对他很重要，也不代表明衍能舍弃其他人，把全部时间都花在娘亲身上啊。
明徽音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你肯定也有自己的事情，只要你隔一段时间回来看看我就行了...”
明衍沉默了一番，他本想劝说一下明徽音的，但明衍很快意识到这样行不通的，如果娘亲这么容易被劝说动的话，她便不是娘亲了。
与其说那么多，还不如趁着现在陪伴娘亲的时候，多跟娘亲说说话，聊聊天。
想到这里，明衍出了口气，微笑道：“那我陪娘亲一起吃去走走吧。”
“嗯...”明徽音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或者说，明衍关于这些的请求他，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拒绝的。
明衍牵着明徽音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直到现在，明衍才明白娘亲此前说的那句“我的眼中只有你”是什么意思。

第两百四十五章 为了延续后代
“娘亲完全不记得以前那些事情了吗？”明衍跟明徽音并肩而行，明徽音身高和明衍相差很小，几乎是同样高，看上去甚是相配。
“你是后来才诞生的，所以那之前的事情，都是与你无关的事情，我现在的记忆，并没有包括那方面的事情。”明徽音微微笑着，她对明衍的态度以及明衍在身旁时她对别人的态度，跟她单独对别人的态度都是天差地别。
“那...娘亲为什么会想着要创造我呢？”明衍换了个问题，这个是跟他相关的，娘亲肯定记得。
“为了延续后代。”明徽音微笑道。
“娘亲一直都是独身一人吗？”
“嗯，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创造你们了。”明徽音说道：“在创造我最完美的孩子之前，我必须要确保不会出现失误，所以，在你之前还有其他的人王体，他们都是我用作实验的产物，不过王清初稍稍有些特别。”
“嗯？姐姐很特别吗？”
“嗯，因为她是最接近于你的那个，几乎完美了，或许这也是她能有如此机遇的原因。”明徽音点了点头，“不过她能活到现在，我还是很惊讶。”
明徽音都不得不承认，王清初确实是个意料之外的存在，她已经通过自己，把人王体补全到了一个类似完美的形态了，好在她对明衍这个弟弟非常溺爱，如果王清初对明衍敌对的话，那会相当不好处理的。
“娘亲总说我是特别的那一个，我到底特殊在哪里？”明衍继续问道。
“就比如说双修提升实力这方面，其他人可没有这种能力。”明徽音侧着头笑着说道：“这本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最快速，也是最稳妥的修炼方式，以及你跟我一样，是完全不会受到大道压制影响，可以无视所有限制直接证道成帝，不需要你姐姐那般，去到外域补齐了大道法则之后才能证道成帝。”
说到这里，明衍皱了皱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们的大道会不完整呢？”
“关于这一点，我很想告诉你，但我却没有相关记忆，完整的神魂肯定有相关的记忆，所以，只能等到你证道成帝之后，我才能告诉你了，另外，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些事情...衍儿，大帝并非是道之极尽，大帝只是跟大道平行的存在，修士真正能到达的巅峰，足以凌驾于大道之上，可以随手改变世界规则。”明徽音说道：“可惜的是，我不清楚我自己是否到达了那样的高度。”
还有更高的境界？
明衍吃了一惊，这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认知...大帝都已经强如如此地步了，能随意修改规则的更高程度的强者，已经无语用言语去形容了，简直就是不可名状的境界。
“不过，我倒是很确定的是，完美的人王体，是足以到达那个境界的。”明徽音微笑道：“至于途径，能让娘亲先卖个关子吗？”
“娘亲若是觉得现在告诉我还不合适，那便不用说，我不会让娘亲为难的。”明衍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
明徽音闻言笑容温和，她将头轻轻靠在明衍身上，“衍儿真好...”
恐怕在娘亲眼中，自己做什么都很好吧...
两人散步间，遇到了个熟人。
顾寒霜正在一处空地练剑，她注意到了明衍跟明徽音，便看了过来，不过看向明徽音时，差点失了神，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心中震惊不已，还有人能长成这样？？！！光是依靠容颜都能摄人心魂，这也太恐怖了？
“寒霜。”明衍牵着明徽音走了过来，笑着跟顾寒霜打了个招呼。
顾寒霜将剑收了起来，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尽量不去看明徽音，这个女人美到了一种超出认知的境界，顾寒霜担心自己又看出神了，“明衍...”
“娘亲，这是我朋友，她姓顾，乃是曾经以为以剑证道的大帝的女儿....”明衍大致给明徽音介绍了一番，明徽音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顾寒霜，向她轻轻点头示意，“英雄之后，值得敬佩。”
听到明衍喊明徽音娘亲，顾寒霜更是吃惊，原来明衍有娘亲的？
虽然听上去有点像是骂人，但顾寒霜却是以为明衍是孤儿，毕竟明衍也说起过他的往事，他是从小山村里面走出来的，他说他跟着村长一起生活的，从未提及过他有娘亲啊...
不过她还是非常礼貌鞠了一躬，“伯母你好...”
有娘亲就算了，娘亲还是如此妖孽的人....顾寒霜能从明徽音身上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她的修为恐怕非常高。
明衍只是跟顾寒霜打了个招呼，并未带着娘亲跟顾寒霜聊多久，因为明衍知道娘亲对其他人没什么兴趣，认识一下就行了，拉着娘亲跟顾寒霜聊天，是折磨娘亲，也是折磨顾寒霜，更是折磨自己。
所以在打完招呼之后，明衍便带着明徽音离开了。
顾寒霜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得挠了挠头，而这时，白泽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也看着明衍跟明徽音的背影，紧紧皱着眉头。
顾寒霜感觉到了白泽的到来，转过头看了看她，询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在明衍的未来中见过她，但她的身影极其模糊，明衍未来的哪些画面，只要有她的身影，就必然是模糊的。”白泽皱眉说道：“...既然是明衍的娘亲，那应该就是那位存在了，那位开创了现在这个修炼体系的绝世强者。”
“...”顾寒霜眨了眨眼，来头这么大？
她已经算是帝二代了，那明衍算什么？
“有她在，我们战胜那些外域入侵者的概率应该无限大吧？”顾寒霜问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白泽摇了摇头，“那位存在的实力已经远超了我们现在的认知，可不仅仅是战胜外域入侵者那么简单...”
她甚至可能就是黑暗动乱的原因...
不过这话，白泽没有对顾寒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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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娘亲的希望
既然遇到了顾寒霜，明衍便顺带和明徽音说了说自己对顾寒霜以及另一个人玉牡丹的计划。
明徽音只是带着笑容，安静地听着，尽管这些事情对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有些无聊的事情，但既然是明衍口中说出的，她就并不介意了解。
明衍说罢之后，牵着明徽音的手，停下脚步，“娘亲可有想过，醒来之后，应该做些什么吗？”
“...”明徽音看向明衍，微微一笑，“我确实有些事情想做，而且，全部都是与你相关。”
“比如说？”明衍好奇道。
“比如说...”明徽音看着明衍，微笑道：“比如说永远和你一起生活？这能算是一个吗？”
“额...算吧。”明衍挠了挠头，他忽然想起青姿女帝也补足了大道法则的事情，说起来，青姿女帝应该也已经拥有了无止尽的寿元，而自己证道成帝之后，想必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永生吧...
永生啊...多么熟悉的词汇，可它的实际意义，又如此陌生。
从古至今，有多少人杰追求过永生，可最后也不过只是一捧黄土...
而现在，似乎一种颇为简单的获取永生的方式...
不过说简单，也不一定简单，听上去似乎只要去外域补足了大道规则便可能享受到永生，但如何去外域，又是个未知数，姐姐是误入的外域，虽然不知道女帝是怎么进入到外域的，但明衍猜测恐怕不是她有意进入的。
无论怎么说，外域中都有大量的帝级强者，他们单个确实不是大帝的对手，但是数量上，对面可不要太多，深入其中，本身也非常危险。
主动进入，可不一定是明智之举。
话又说回来，黑暗动乱是娘亲睥睨天下那段时间之后才出现的，娘亲本身似乎已经拥有了永生的能力...
“娘亲，你自己应该也是完美的人王体吧？”明衍询问道，“人王体本身能永生吗？”
“当然。”明徽音微笑道：“要不然为什么叫做最完美的体质？衍儿，你还没能完全了解人王体，人王体的‘人王’两个字，可不是境界中的‘人王’，而是有别的意义，另外，我并不算是完美的人王体，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你...”
明徽音的眼中尽是柔情，最好的，当然要留给自己的孩子，明徽音想尽一切办法，塑造了一个真正意义上在体质方面完美的明衍，他是无上限的，甚至已经超出了现目前她所知的框架，到了一个几乎用不着的水平了，但他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明衍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已经拥有了永生的能力，他不由得抬起了另一只手，低头看了看，原来自己如此特别吗？
有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帝妈妈，明衍注定了绝不会普通。
“...娘亲既然创造出了‘如此完美’的我，你应该有需要让我完成的事情吧？”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给了自己如此强大的力量，那自然会伴随着一个史无前例的重任，明衍的沉默并非是因为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而是在思考娘亲到底需要自己做什么。
明徽音皱了皱眉头，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奇怪，这件事情原本是跟你相关的，我应该记得才对，可不知道为何，好似一番空白...”
“娘亲想不起就算了。”明衍见明徽音皱眉，那种揪痛般的感觉又上心头，他连忙说道：“以后总会知道的。”
“嗯...”明徽音放下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我忘记了具体是希望你做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对你而言，并不算难事，甚至可以说是轻松的程度，所以，衍儿也不必担心。”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娘亲希望的，就算很困难，他也会去做的。
“现目前，你需要好好提升一下实力，虽然你已经到了璇玑镜，但还不够。”明徽音微笑道：“你需要尽量找你身边修为高于你的女修修炼，方才那个叫做寒霜的女孩还是处子，而我们离开之后，她身边还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修为是显圣，亦是处子，都对你有莫大的帮助。”
显圣？出现在顾寒霜身边？难不成是白泽？
明衍疑惑了一下，娘亲难道希望自己把白泽也拿下吗...？
白泽的修为对明衍当然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她是处子，效果更是格外的好，但...
明衍有些头疼，这下真的是来者不拒了。
不过双修的方式虽然很快，却也有弊端，等到自己突破到显圣之后，又去哪里找修为更高的女修呢？
女帝证道成帝好像是花了两千多年，就算自己把时间砍一半，那也需要一千年，而留给自己的只有五百年，所以，必须要不停地找修为高于自己的女修，才能最大效率地利用上自己这个完美人王体的优点。
假设自己成圣之后，师尊跟宁姨突破到了大圣，那自己也最多用双修快速突破到大圣，再往后...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呢？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还是不要想这么多了，毕竟自己距离大圣也还远得很。
明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他牵着明徽音的手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娘亲...”
“你也不用担心，等你到了相应的修为，总会有人能继续帮你的。”
不知道明徽音是不是看出了明衍的担心，她微笑着说道。
明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能抿着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觉得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无聊，但衍儿，比起这些，还是你自己的事情更重要，此前我就不该说让你夜夜都回来陪我的。”明徽音柔声道：“王清初说得对，无论如何，你的修为都更重要，毕竟你早日证道成帝，距离我心中的那一天，也就越近...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娘亲...”
“所以，去找玉牡丹跟顾寒霜吧，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完了，你才能触碰到白泽。”明徽音有些不舍地从明衍手中抽出玉手，“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的。”
明衍张了张嘴，有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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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牧游是个刚穿越到泰拉大陆的萌新穿越者。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个在【我的世界】之中苟活了多年的资深方块人。
得益于这一身份，他在这片大地之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差点被这个世界的意志给强行挤回去了。
“回去那个连太阳都是方的世界里面，那种事情不要啊！”
为了能在这个起码妹子的脸是尖的而不是方的世界里留下来，牧游不得不参与到了各种故事剧情之中，好提升世界对于自己的所谓的【认同点数】。
包括并不限于——跟感染者干架，和深海教会干架，和海嗣巨兽邪魔干架，以及，和一些假借报恩之名对他居心不良的少女们“干架”......
歌蕾蒂娅：“为什么牧游你老是喜欢参与到陆地人的那种麻烦的事情中去的，我很好奇。”
“......重在参与嘛。”
“那为什么每次解决事件的人也是你呢？”
“来都来了，你说是吧？”

第两百四十七章 奉旨泡妞
明徽音回去了，明衍看着娘亲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自己身边的女人确实有点多了，感觉自己有些分身乏术了。
不过总的来看，不管是娘亲还是姐姐，似乎都很支持自己多找点女人...如果说姐姐可能是希望热闹一些并且自己的修为也能快速提升的话，娘亲大概是只有后者，她不见得多喜欢热闹，就现目前的态度而言，娘亲完全属于那种“除了衍儿之外我都不在乎”的感觉，她甚至都有些不太在乎她自己...
明衍摇了摇头，不过既然娘亲都认为自己应该先去拿下玉牡丹跟顾寒霜，那自己也算是奉旨泡妞了。
明衍也没有犹豫，直冲玉牡丹的房间，刚到玉牡丹跟顾寒霜居住的庭院，明衍便看到玉牡丹站在走廊中盯着天上那尊凤凰神像出神，明衍靠近之后，玉牡丹发觉了动静，视线瞬间便扫了过来，但发现是明衍之后，玉牡丹又露出了笑容。
“明衍，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不然呢？”明衍微笑道：“据我所知，寒霜跟白泽前辈似乎都不在。”
“所以，你是专门挑选的这个时间点过来的吗？目的就是不想让师尊跟顾寒霜发现？”玉牡丹嘴角含笑，双眸看着明衍，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暧昧。
自从上次聊过之后，玉牡丹便不再多加掩饰了，她将自己对明衍有好感的事情光明正大地展现了出来。
玉牡丹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毕竟在她的认知中，喜欢上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很正常。
但明衍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相信过玉牡丹的表演，当然，他表面上，自然要做出被玉牡丹唬住的样子，不然，玉牡丹怎么会主动跳进坑里呢？
总有一天要让玉牡丹假戏真做的，而到时候，玉牡丹想反悔都来不及咯。
明衍笑着什么都没说，回避了这个问题，但这个态度，却让玉牡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玉牡丹微笑道：“你跟凰家关系这么好，应该知道凤凰的故事吧？”
明衍点了点头，不仅知道，还被非烟玩过在关键时候换人的操作呢...
“我很崇拜她，作为凤凰神族最后一只纯血凤凰，在那样的境地还能证道成帝，并且创造了这个凰家。”玉牡丹说道：“可惜不能亲眼目睹她的风采了。”
其实你想见，也不是见不到...不过就算凤凰知道有人崇拜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毕竟在她那个时代，崇拜敬仰她的人可不要太多...
不过，你的偶像，刚好被我...
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被打啊，明衍心中有些恶趣味，真的有点想说出来看看玉牡丹的反应了，但恶趣味的想法归想法，明衍并未付出实际行动。
“如果你不是生在这个时代，或许也能问鼎巅峰呢。”明衍微笑着说道。
“或许吧，但如果不是生在这个时代，我又真的能有现在的成就吗？”玉牡丹还是看得很清的，“你呢，我觉得你比我更有资格问鼎巅峰，你觉得可惜吗？”
“那不是我唯一的追求。”明衍笑道，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毕竟他确实能问鼎巅峰...
“我其实一直有些好奇，你到底有什么追求？”玉牡丹背着双手，笑盈盈地看着明衍，“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想要争霸的意思，尽管你的修为提升的速度远超了我的想象...”
“我的追求？对抗外域入侵者算不算？”
“当然算。”玉牡丹笑着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呢？”
“我想做的事情有些多，要一件一件地说出来，恐怕有些麻烦吧。”明衍笑道：“能问问你的追求吗？牡丹。”
“我的追求？击败顾寒霜，让她老老实实地向我道歉。”玉牡丹俏皮一笑。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追求？”明衍有些意外。
“当然，我这个人其实挺没追求的。”玉牡丹莞尔，她笑着，明衍看不穿她的想法，但明衍却知道，这番话恐怕是用来唬自己的，玉牡丹想给自己塑造一个“简单女人”的形象，她知道自己在明衍心里，多半是个心机女人。
明衍自然会顺着玉牡丹的意思来，他轻轻一叹，“没想到你的追求这么简单...”
“也不算简单啊，毕竟这么多年了，我这个追求也没能完成，而且，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完成...”玉牡丹摇了摇头，笑道：“以后也不见得有完成的机会了，毕竟你不是要调解我们的关系吗？不管结局如何，现目前来说，我还是愿意听你的，至少在你调解的这段时间，不会跟顾寒霜起冲突的，万一你真的成功了，那这追求也没有完成的必要了。”
“作为一个外人，说让你无条件原谅对方，确实也不可能呢...”明衍轻轻一叹。
“...明衍，我其实有些好奇，你觉得我跟顾寒霜之间，是我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呢？”玉牡丹停顿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事到如今，这好像已经无关紧要了。”
“话是这么说，你心中觉得谁才是对的一方呢？”玉牡丹笑道。
明衍看了看玉牡丹，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如果你说是偏向我，但是假话，我也不会开心的。”玉牡丹点了点头。
“如果是站在理性的角度，我当然偏向于平衡，不偏向于你，也不会偏向于她，但若是站在感性的角度...”明衍瞥了一眼玉牡丹，说道：“我更偏向于寒霜。”
玉牡丹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明衍应该不会说偏向于自己了，毕竟自己跟他虽然有了一些暧昧接触，但如果此前明显偏向于顾寒霜的明衍直接倒戈，她倒是要怀疑明衍的真实动机了，但听到明衍直接当着自己的面说偏向于顾寒霜，玉牡丹虽然知道明衍正常情况下就应该如此回答，可明衍说得如此直接，还是让玉牡丹有些难过。
“是吗...”玉牡丹抿了抿嘴，“也对呢，我这种心思缜密复杂的人，也确实更不值得被相信，我理解你的想法...”
明衍当然看得出玉牡丹情绪低落，他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最近，我对你还是有所改观的。”
“...”玉牡丹抬起头看向明衍，笑容中有些苦涩，“你是在安慰我吗？”
“并不是，而是因为在跟寒霜的相处过程中，我觉得寒霜是个非常直白的人，她说话直来直去，我觉得这样的人藏不住心事，如果真是她的错，我应该能很快发现才对。”明衍摇了摇头，“但随着跟你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又觉得你同样也很真诚...确实，你心思要比寒霜复杂一些，但这并不直接证明当初的错误是你犯下的...”
“倒不如说，我认为当初恐怕是因为某些误会，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这并不是你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的错误，只是交流不到位，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敌对的关系吧。”明衍摇了摇头。
听到真诚这个词语，玉牡丹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明衍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
她其实一直都在观察明衍的表情，难以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什么漏洞，看起来，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看来，自己此前的举动还是有实际效果的，想到这里，玉牡丹心中愉快了不少。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玉牡丹抿着嘴，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第两百四十八章 玉牡丹动摇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道谢吗？”明衍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从小心思就多，我跟顾寒霜矛盾也有这么多年了，师尊虽然嘴上从未说过，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是觉得当初是我犯了错的，因为她总是希望我主动去找顾寒霜...”玉牡丹轻轻一叹，“我讨厌这种感觉，就因为我平日里把心思藏得比较深，所以大概率是我的错...”
明衍叹了口气，“你师尊她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玉牡丹呵呵笑了笑，“不重要了，你愿意相信我，我还是很开心的...至少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
明衍挠了挠头。
“进屋坐坐吧。”玉牡丹微笑道：“你过来，一直让你站着也挺不好意思的。”
明衍笑道：“我们都是修仙者，站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
“但这可是我的失礼。”玉牡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明衍见状，便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玉牡丹进了她的房间。
“你现在的气息，似乎比上次见你更强大了，看来，这段时间你又有收获？”玉牡丹将明衍迎进来之后，亲手给明衍泡了杯茶，端过来，正要放下的时候，好奇道。
玉牡丹修为比明衍低，所以看不出明衍的具体修为。
“嗯，算是吧，我现在已经到璇玑了。”明衍点头。
玉牡丹端着茶的手一抖，茶水微微洒了点出来，虽然茶水滚烫，但玉牡丹可是太乙境的修士，自然不会受伤。
她惊讶万分，你这不是刚突破到神封吗？怎么就璇玑了？？？？！！！
这速度，让玉牡丹匪夷所思，那些少年大帝过来，见到明衍都得甘拜下风，这是什么速度？？？！！！还要不要其他修士活了？？？！！
也就是在大道压制的年代了，如果是在没有大帝的群雄争霸年代，明衍能让当世所有天才含恨退场。
要知道，主流的那些圣子圣女，经过几年的沉淀，这会儿才刚突破到神阙呢，你倒好，已经追平人家圣地长老的修为了...
再给你一段时间，人家圣地圣主都不够你打...
玉牡丹放下茶杯，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自己必须把明衍拉拢过来...
以前玉牡丹想要拉拢明衍，是因为觉得明衍有左右她跟顾寒霜平衡的能力，毕竟二打一总是优势嘛，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无可奈何。
可现在不同了，明衍现在拥有的，可不是左右平衡的实力了，而是决定谁才是胜者的实力，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明衍带来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能让她赢过顾寒霜...更重要的是...明衍身边女人修为的快速提升，也让玉牡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怎么了？”注意到玉牡丹的失态，明衍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
“嗯...没事。”玉牡丹微微一笑，“只是觉得你...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以前我还会想着试着能不能跟上你的步伐，但现在看来，试图跟上你的步伐，是我过于狂妄了...”
“不要这么说...”明衍叹了口气，“我这...唉...我这方法...比较特殊...”
“你是指双修吗？”见明衍有聊起这件事情的迹象，玉牡丹当然要接话，把话题挑明。
“...嗯，算是吧。”明衍见玉牡丹挑明了，开门见山道：“所以...你也不要气馁，若是正常修炼，说不定我还没超过你呢...”
玉牡丹抿着嘴，“不管用什么方式，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
明衍透露双修一事，就是吃准了玉牡丹的性格，玉牡丹对他或许确实有些好感，但绝对没到献身的程度，而且她心中，利益一定是更重的，所以，明衍就要给她足够的动摇的动力才行。
接下来，就是要给玉牡丹创造合理的机会，让她更加合理地倒向自己了...
“瞧你这话说得...”明衍叹了口气，“要知道，我初次见你时，只觉得你是仙女下凡，觉得自己怕是很难追上你呢...现在你觉得难以追上我，以后...还说不定了...”
聊起初次见面，玉牡丹心中一动，她轻轻一叹，“当时初次见面时，我已经觉得你很不凡了，但没想到，现在你会站在如此高度...”
“我还记得当时还被你惊艳到了。”明衍微微一笑，“那时，世人都知道顾寒霜是南州第一，也是南州第一美人，但见到你的时候，南州第一我不好说，但南州第一美人...寒霜怕是要差你一些...”
玉牡丹脸色微红，“容貌是上天赐予，没什么好骄傲的。”
即便是妖，化形时候是什么模样，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虽然世间存有易容术，但那不是真容，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明衍看着脸红的玉牡丹，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轻轻一叹，“哪怕是现在，也偶尔被你惊艳到...”
玉牡丹噗呲一笑，“哪有你说得这么离谱...”
“你好像对自己有多美，没什么自觉。”明衍微笑道。
“...再美...又如何...”玉牡丹瞥向明衍，轻轻一叹，“美又不能让人信任我，只会让人觉得我是蛇蝎美人。”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明衍摇了摇头，“牡丹，你愿意跟寒霜和解吗？”
“...从我个人角度，我是不愿意，但是我知道，你会难堪...”玉牡丹抬起手，用手指玩弄着发梢，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我愿意，顾寒霜呢，你有问过她的想法吗？”
玉牡丹决定了，不管怎么样，先收起那些矛盾，让明衍满意，等到自己真的把明衍拉过来之后，不是想怎么教育顾寒霜，便怎么教育顾寒霜？
“我还没问过她的想法，此前她...”明衍犹豫了一下，“我会说服她的。”
其实顾寒霜也同意了，可以跟玉牡丹和好，她真心把明衍当成了朋友，不过此时此刻，明衍故意犹豫了一下，随后补充的一句“我会说服她的”更是有很强的迷惑性，玉牡丹一听，还以为自己率先答应，而顾寒霜此前看起来拒绝过一次，她心中暗喜，总算是被自己拔得头筹了...
那自己跟明衍的关系，必然会更进一步...接下来...
本身就对明衍有好感不说，跟明衍靠近又能打压顾寒霜，如果跟明衍走到一起还能狠狠地教训顾寒霜，还能双修提升实力...
明衍啊明衍，你是完全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这让原本不打算跟明衍走到一起的玉牡丹，真正意义上地动摇了起来...

第两百四十九章 委身
“要不，我亲自去找她吧，或许这样会有用一些？也免得你头疼。”玉牡丹微笑道。
“...我怕你们忍不住，又吵起来了。”明衍摇了摇头，婉拒了玉牡丹。
“没事的，我会...放低姿态的。”玉牡丹缓缓低下头，“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而且，如果我放低姿态的话，我跟她也不见得吵起来，谁对谁错本来就不重要了，我们现目前一直有矛盾的原因，说白了，还是谁都不愿意服软...如果有人愿意放低姿态...我愿意做放低姿态的这个人，当然，只是单纯地看在你的面子上。”
明衍张了张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
“也不算委屈自己吧？”玉牡丹背着双手，美眸含笑，看着明衍，随后又移到了一旁，话有所指，“可能我心里确实有些不服气，但我觉得，这是值得的，跟顾寒霜的矛盾，远远不及...”
说着，玉牡丹视线又移了回来，她看着明衍，笑容愈发浓郁，虽然话没说完，但这话表达的意思明衍却很清楚。
“...谢谢。”明衍轻叹，“不过此事还是我来处理吧，你理解我，愿意配合我，我很开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能让你受委屈。”
玉牡丹本以为明衍会同意，毕竟自己放低姿态，顾寒霜那人应该不会再多计较，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明衍应该也很乐意看到这个情况才对，而且，看到自己受委屈，明衍多半会偏向于自己，但明衍意外地拒绝了。
想法落空，但明衍的态度却让玉牡丹有了些意外之喜...
前段时间玉牡丹总是觉得明衍对自己不如顾寒霜，似乎有些刻意在回避自己的感觉，这让玉牡丹非常忐忑，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她真的很担心明衍倒向顾寒霜。
但现在来看，明衍对她似乎观感很不错...看来是最近自己的表现，让明衍满意了吧...
玉牡丹背在身后的双手偷偷捏起了粉拳，尽管不知道明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最少都已经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足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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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跟玉牡丹分开之后，直接就来找顾寒霜了。
玉牡丹的态度很有意思，让他多了一个新的想法。
此前明衍想的是先跟顾寒霜发展出一些超友谊关系之后倒逼顾寒霜，但现在看来，玉牡丹其实是要比顾寒霜好处理的...
因为她心思太多了，所以可以合理利用玉牡丹的心思，反而是顾寒霜，让明衍反倒是不好处理，正常情况下，顾寒霜这边是需要细水长流的，但玉牡丹现在的表现，让明衍觉得倒过来也不是不行，先发展跟玉牡丹的关系，以此来倒逼顾寒霜。
虽然顾寒霜现在对明衍跟玉牡丹的事情无动于衷，没有太多表态，但如果明衍跟玉牡丹走得过分接近了，顾寒霜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全没反应吗？
顾寒霜只是直，可不是蠢。
所以，明衍决定先刷玉牡丹的好感，而实行到实际行动上，那就是最好能说服顾寒霜以稍微低姿态去跟玉牡丹和解。
要让玉牡丹看到，看明衍已经开始偏向她了。
若是以前的话，其实这样行不太通，因为玉牡丹是不愿意吃亏的人，她以前多半还是觉得为了跟顾寒霜争个高下而委身于自己不行，所以以前明衍只要偏向于玉牡丹，玉牡丹立刻就会停止跟明衍继续靠近，保持适当的距离就够了，但现在玉牡丹的观念改了，就从她愿意主动放低姿态跟顾寒霜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她现在是追求长远发展了。
也就是说，她愿意“委身”了...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也有些异样，说是“委身”也挺那什么的...自己条件难道很差吗？还是玉牡丹此前过于眼高于顶了呢？
明衍摇了摇头，避过了玉牡丹的视线和神识，悄悄来到了顾寒霜的房间。
明衍现在的修为比玉牡丹可高太多了，只要明衍有心隐藏，玉牡丹不可能发现明衍，虽然住在附近的白泽能发现，但白泽可不会跟玉牡丹说这些，她跟明衍本身就是站在一边的。
顾寒霜之前就说过，希望明衍偷偷来找她，所以避过玉牡丹的视线，偷偷来找顾寒霜，顾寒霜完全不会怀疑明衍是不是别有用心。
顾寒霜练完剑之后，回到了房间内静修，明衍进屋之后就没有继续隐藏自己的气息了，所以顾寒霜感觉到了明衍的存在，睁开了眼。
“你气息又强盛了不少，又突破了？”顾寒霜此前就感觉到明衍的气息不一样了，但当时明衍的娘亲在明衍身边，她太过于引人注目，让顾寒霜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也忘了询问明衍了。
“嗯，突破到璇玑了。”明衍微微一笑，“小有收获吧。”
顾寒霜微微一笑，“若是这样都只算‘小有收获’，那我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岂不是没有任何收获？谦虚可以，但你跟我实力相差这么大，你这谦虚听着可就有些伤人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顾寒霜笑容很淡，但似乎颇为开心，“你可真厉害，我都有些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明衍看了看周围，选了个地方坐下，问道。
顾寒霜笑着，没有说话，“我对你娘亲挺好奇的，以前也没听你说过？”
“嗯...实际上我也是前段时间才亲眼见到她...”明衍说道：“挺复杂的吧...”
“你觉得我很忙？”顾寒霜偏了偏头，笑道。
明衍呵呵一笑，“那就听我慢慢说来...”
关于明徽音的事情，虽然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但大部分倒是不用遮遮掩掩的，比如说娘亲其实是几百万年前的人，她是开创现目前修仙体系的人之类的，这些告诉顾寒霜也无妨。

第两百五十章 顾寒霜的退步
在听到明衍的母亲便是开创现在修仙体系的人之后，顾寒霜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现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一个几百万年前的人了，在无敌，现在应该离开了...但她不仅活着，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同样是大帝，她的父亲就战死沙场，而其他的大帝，又有几位能活到现在呢？
除了王清初这位同样另类的存在，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
而且，人王体...唯独只有人王体特别吗？
顾寒霜并不清楚凤凰的事情，凤凰的涅槃算是凰家的秘密，暂时并未公开出去，所以在她看来，还真就是人王体很特别。
更别说，明衍的娘亲，还是开创了现在修炼体系的人....
这个体系能传承数百万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在，造就了多么强大的盛世啊，要知道，在其他体系被此完全替代之前，最高也不过大圣修为，这样的修为面对黑暗动乱时的外域入侵者，还不够人家一根手指碾...
也难怪人王体一脉这么强了...
体系是为了所有人而创造，但人王体却是孕育这一切的根源，尽管并非有意而为之，但诞生于人王体的修仙体系，在人王体身上，运行起来自然是最完美的。
顾寒霜感叹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衍笑了笑，“不用想那么多...我之前去找过玉牡丹。”
明衍话说了一半，随即便停了下来，而顾寒霜听到玉牡丹在这个名字，倒是回过神来，“你又去讨论了关于和解的事情？”
“总归是答应了白泽前辈的。”明衍微微一笑。
“那，有什么进展吗？”顾寒霜问道。
明衍抿着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我猜，进展不是很顺利？”顾寒霜含笑，“玉牡丹这个人哪有这么容易退步，要我说，最有用的方法，还是把她捉起来打一顿，她立刻就听话了。”
...这还真是个非常有个人鲜明特点的解决方案。
明衍无奈地笑了笑，“玉牡丹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她当然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不会这么说，她会无奈地告诉你不是她不配合，只是我气焰太过嚣张，如果我愿意退步的话，她当然是不介意原谅我的，嗯，不对，她可能还会包装地更精美一点...”顾寒霜呵呵笑着，语气有些冷。
明衍笑了笑，以前玉牡丹一定是这么想的，他可以肯定，但现在，玉牡丹的想法已经变了，明衍这个例外的存在，让玉牡丹不得不改变。
“...”顾寒霜说罢，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叹了口气，“我跟玉牡丹让你很头疼吗？”
“有那么一点点，不过我都习惯了，认识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衍笑道：“不知不觉，已经认识一两年了呢...”
“习惯了...总感觉有些沉重呢...”顾寒霜偏了偏头，“有时间限制吗？”
“嗯？”明衍看向顾寒霜。
“我是说，白泽有跟你要求什么时间内完成吗？”顾寒霜再次问道。
“这倒是没有。”明衍笑道：“她也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很难处理。”
“...或许我跟玉牡丹到了快要死的那一天，会和好吧，谁知道呢？”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不过那是没有你干预的情况下。”
明衍笑着摇了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干预了，也不见得比这更快。”
顾寒霜盯着明衍看了一会儿，陷入了沉默。
明衍正在思考，要怎么和顾寒霜聊让她主动放低姿态的事情，玉牡丹的话，明衍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因为玉牡丹想法太多，顾虑也太多，但顾寒霜不会思考那么多的，没有那么多顾虑，明衍想让她主动放低姿态，有可能会伤害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时，沉默了一会儿的顾寒霜忽然站起了身，“我去找玉牡丹。”
明衍回过神来，有些奇怪，“怎么了？”
“聊聊和好的事情。”顾寒霜说道：“懒得跟她继续吵下去了。”
“...怎么忽然改变想法了？”明衍奇怪道。
虽然早就表现过“我可以不在意”的态度，但实际上，还是需要玉牡丹主动来服软才行，但顾寒霜忽然而来的话语，像是已经决定了什么一样。
“...不想让你这么为难。”顾寒霜说道：“就算以前有什么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当然，不是我大度，而是单纯地...希望你能满意而已...”
明衍张了张嘴，他还在思考怎么说这事儿呢，但没想到顾寒霜居然主动提及...
顾寒霜可不是那种会随时变卦的人，她既然说出口了，那就不会反悔了...
“没必要委屈自己。”明衍摇了摇头，尽管希望顾寒霜这么做，但顾寒霜真的主动提起了，明衍也必须要劝阻，而不是立刻开心地让顾寒霜立即去找玉牡丹。
“委屈一点，也无所谓了。”顾寒霜摇了摇头，她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拖了这么久，也该解决了，到时候她问起来，你也不至于尴尬，以后就把顾寒霜当成无关紧要的路人就好了...”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
“朋友之间，不用谢...”顾寒霜长出了一口气，“我去找她了...你要一起吗？”
“走吧，我也当个见证人。”明衍点了点头，原本他还打算多做做顾寒霜的工作，所以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来找的顾寒霜，但没想到，顾寒霜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之前直接来找顾寒霜的话，对玉牡丹来说，自己应该能刷到更多好感吧？
明衍心里也叹了口气，顾寒霜是真正把他当成朋友的，这样利用她，多少有些辜负她的友情了...
以后可要想些办法，弥补一下寒霜了...
说走就走，顾寒霜就是如此雷厉风行，她跟明衍两人离开了房间，直奔玉牡丹的房间而去。

第两百五十一章 玉牡丹的动心
玉牡丹看到明衍跟顾寒霜一起出现的时候，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
尽管知道明衍多半会去找顾寒霜聊关于和好的问题，但没想到，他们两人这么快就上门了，这么轻易就说服了顾寒霜？这让玉牡丹不得不怀疑，明衍是不是跟顾寒霜说过自己会放低姿态的事情了...
原本心情不错的玉牡丹心中多少有些波动，如果真是如此，那明衍就让她有些失望了...不过，该配合她也会配合的。
“稀客啊。”玉牡丹心中所想不重要，脸上自然还是会带着笑容，如果玉牡丹做不好表面工作，那她就不是玉牡丹了。
“不用说太多了，我来找你只是为了一件事情。”顾寒霜语气平日里面对玉牡丹好一些，这让玉牡丹有些意外，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明衍，发现明衍也正看着自己，她眨了眨眼，正想传音询问，便听到顾寒霜开口道。
“我们之间到底是为何才出现了矛盾，已经不重要了，这么久了，我也累了，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和解。”顾寒霜平静说道：“既然我们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放低姿态的人就无法和解的话，那就让我来做这个主动放低姿态的人吧...对不起，玉牡丹。”
对不起这个字说出口之后，玉牡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她幻听了？？？
对不起？她刚才听到的是这三个字吗？
玉牡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但理智还是让她迅速做出了反应，她深深看了一眼明衍，随即也轻轻欠身道：“...我也该说对不起...呵呵...不过，你主动来找我，还真是....让人我有些始料未及...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寒霜平静地看着玉牡丹，要说真的原谅了对方吗？怎么可能啊...即便有明衍的插手，也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生死矛盾，但时间太久了，久到习惯成自然...
但...也该结束了，时间会磨平一切的，时间久了，总会忘记这些的...
“...不用说什么....就这样就好了...”顾寒霜轻声道。
“...”玉牡丹抿着嘴笑了笑，“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也确实该结束了....”
顾寒霜本以为玉牡丹可能会撑着自己主动道歉，然后甩锅给自己，但没想到玉牡丹什么都没说，这让她稍稍有些意外，但想到这段时间，明衍也一直都在做玉牡丹的心理工作，倒也想通了。
不是玉牡丹不计较了，只是因为明衍的缘故吧...话又说回来，明衍跟玉牡丹之间，关系发展的不错吧？要不然玉牡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不计较呢？
“...就这样吧...”顾寒霜也没什么想说的，既然玉牡丹没有趁机嘲讽什么的，那也该结束了，她转过身，看向明衍，“走吧？”
“嗯...那个...我能让明衍暂时留下来一会儿吗？我有话想对他说？”玉牡丹见状连忙开口，用询问般的语气问道。
顾寒霜转过头看了一眼玉牡丹，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询问自己，非常不适应，她居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顾寒霜心中有些费解，不由得又看了看明衍。
明衍到底给玉牡丹灌了什么迷魂药？？这也太奇怪了...
玉牡丹都这样开口了，顾寒霜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她先离开了，留下了明衍跟玉牡丹。
“...意外啊，她居然会主动道歉。”玉牡丹轻轻一叹，“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来说过我们两人都不要计较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之类的，但没想到她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也不知道，她心里会不会觉得很屈辱。”
“...她是真心想跟你和解的。”明衍轻轻一叹，“你不也觉得累了吗？也跟她道歉了....我应该谢谢你了...”
“谢我？这明明是我跟顾寒霜之间的麻烦事情，结果要麻烦你来处理，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玉牡丹停顿了一会儿，她心中很清楚顾寒霜是个多么高傲的人，这样的她，愿意为了明衍主动低头，不知道明衍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明衍此番举动，让玉牡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这也算是帮助她赢下了这场比拼吧？尽管她自己也道歉了，但前后代表的，却完全不同...
明衍到底还是偏向于自己的...她抿着嘴，心里说不开心，那是骗人的...
“...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明衍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希望你们之后能好好相处...”
“做朋友可能挺难的，但，至少不会再吵架了吧...应该...？”玉牡丹背着双手，莞尔笑着，她低下头，原本想看着自己的脚尖，但视线被挡住了，她又抬起头看向明衍，抿了抿嘴。
她...发现自己对明衍真的有些意思了...本来玉牡丹对明衍其实就颇有好感，但因为明衍身边女人太多的缘故，玉牡丹对明衍还是敬而远之的，但现在...他帮她赢下了这场原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输家赢家的对局，让玉牡丹心中有了些别样滋味。
顾寒霜真的服软了？不见得，只是看在明衍的面子上吧，以后明争没了，暗斗可不见得会少...而且，争斗或许都只是次要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想法，以及明衍还能在修为上帮到她呢...
这样的男人，花心似乎已经不能成为自己拒绝直视他的理由了...
“...那个...”玉牡丹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自己对明衍的好感，但她忽然变得有些木讷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或许是以前跟明衍，都是加装的，但现在，是真的了吧？
她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心中干着急...
“那个...我...”玉牡丹脸色渐渐发烫，她咬着嘴唇，小声道：“能...抱抱你吗？”

第两百五十二章 玉牡丹的不堪
说出口的瞬间，玉牡丹自己都愣了，随即脸色更为红润，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我怎么会表现得如此不堪？尽管意思是这个意思，但自己表现出来的感觉却非常失态，这简直不像是自己该有的表现。
就算是在这种事情上面，自己也应该保持从容才对...
明衍都稍稍有些意外，玉牡丹这么直白且羞涩地提出“抱一抱”实在是...不太像她...但明衍当然不介意给她一个拥抱，所以他笑了笑，张来了手。
尽管说出来的表现很是不堪，但目的是一样的，玉牡丹深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羞耻，轻咬樱唇，她缓缓上前，靠近了明衍的怀抱，而明衍随即将她轻轻搂住。
明衍表现得很克制，只是轻轻地、礼貌地拥抱了一下玉牡丹，随即便松开了她。
玉牡丹沉默地盯着明衍看了看，随即缓缓低下头去，“虽然对你来说，不需要我的道谢，但我还是必须要跟你说声谢谢...”
明衍抿着嘴笑，算是接受了道谢，玉牡丹见状，这才微微一笑，“好像没必要弄得这么伤感...好了，顾寒霜估计还等着你去安慰呢，去吧...”
明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玉牡丹看着明衍走到门口，也跟着他到了门口，看着他走向顾寒霜房间的背影，缓缓低下了头。
我是因为真的动心了，所以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吗？以前都是演戏，演戏演习惯了，都忘了真正的自己应该怎么表达了...竟是如此不堪，也不知道明衍刚才心中有没有笑话自己。
...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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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来到顾寒霜的房间，顾寒霜正站在窗口处，见明衍进来，说道：“我猜玉牡丹很开心。”
“当然开心。”明衍无奈一笑，“毕竟这件事情也扯了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着早点结束吗？”
“所以我去主动道歉了。”顾寒霜说道：“道歉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你头疼，其次也是不想继续被这种事情所困，我跟她之间的矛盾，不应该扩散出去，影响到我做其他事情的...”
明衍轻轻一叹，“谢谢你。”
“谢我？不用谢我，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对玉牡丹，到底是真的想跟她做朋友，还是只是出于想要调节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所以才接近她的？”顾寒霜摇了摇头，随即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如果是后者，我跟她矛盾都已经解除了，你也不需要继续靠近她了，不是吗？”顾寒霜很直白，双眸直视明衍的眼睛，很平静。
“若是前者呢？”明衍停顿了一下，随即问道。
“如果是前者...那便是前者好了...”顾寒霜缓缓低下头，“不过，现在你也可以去跟她报告了。”
这里面的“她”，指的应该是白泽。
顾寒霜跟白泽关系比较微妙，按道理来说，其实白泽应该算是顾寒霜的师尊，毕竟教导过她，但好像以前顾寒霜就没有叫过白泽师尊，直呼其名，却又显得很不尊重她，所以顾寒霜对白泽的称呼，一直都是“她”。
“....你有些不开心，因为我跟玉牡丹的关系吗？”明衍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
“...没有，你多想了...”顾寒霜一双美目盯着明衍看了看，一会儿之后，她摇了摇头，否定了明衍的话。
但明衍看得出来，顾寒霜有些不开心...难道她主动去找玉牡丹，就是因为觉得自己跟玉牡丹之间只是假的，所以结束掉她们两人之间的矛盾之后，自己就会远离玉牡丹吗？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我好像辜负了你的好意。”
“...没有的事情。”顾寒霜摇了摇头，她也发现了，明衍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这让她有些无奈，在明衍面前，她好像没有一点秘密。
有些时候，这像是心有灵犀，不用说出口，对方也能知道自己的想法，这很美妙，但有些时候，心中的秘密想法也能被对方一眼看穿，这就不是什么美妙的感觉了...
如果说玉牡丹是个心思很多的人，那明衍就更上一层楼，玉牡丹已经让她很头疼了，明衍也就好在没有站在她的对立面上，她跟明衍相处也不需要想太多...
“你跟玉牡丹相处，也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吗？”顾寒霜好奇问道。
“人心隔肚皮，怎么可能做到轻易看穿别人？”明衍笑道：“你不要把我看得太恐怖了。”
“但我感觉你能轻易看穿我...”顾寒霜摇了摇头。
“若是能轻易看穿你...倒也好了...”明衍压低了声音，轻轻一叹。
顾寒霜眉头微挑，这算是对她的回应，还是单纯的感叹呢？
如果是感叹的话，为什么要做这种感叹呢？如果能轻易看穿我...看穿了我，你想做什么呢？
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请不要在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既然说了，跟玉牡丹和解了，那你跟玉牡丹走得近，也没什么，我跟她或许成为朋友很难，但不会再是敌人了，至少我单方面是这样认为的...”
明衍点了点头，“我从没怀疑过你。”
顾寒霜出了口气，有话想说，“明衍...”
话到嘴边，顾寒霜又犹豫了，最后沉默了下去，并未说出口。
她想说什么？明衍也不知道，所以顾寒霜说他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也确实不正确，明衍可以推断顾寒霜怎么想的，但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洞知她的想法了，如果这能完全洞知，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从顾寒霜这里离开之后，明衍便找到了白泽，调解一事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尽管从两人的表现不难看出，两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放下矛盾，但已经算有进步了，毕竟，至少表面上，两人和解了不是吗？

第两百五十三章 自己的未来
白泽早早地就发现了明衍到来，所以直接打开了房门迎接明衍，明衍走进去之后，便看到白泽正背着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白泽前辈。”明衍抱拳行礼，白泽摆了摆手，“不要折我寿了，我可受不起你行礼。”
明衍哑然失笑，因为姐姐跟娘亲的缘故，自己的辈分被无限拉高了，白泽说受不起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白泽似乎知道娘亲的来历...毕竟她似乎有看到未来的能力。
区区一个圣人，居然拥有如此伟力，倒也真是奇怪。
白泽身为妖族，似乎本就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族群，她们似乎是一脉单传，很早以前就有白泽的存在了，当然，以前的白泽，不是现在的白泽，“白泽”既是名字，也是一个代号，一个身份。
说起来，白泽跟女帝也有关系呢，女帝还掌握了最为玄妙的时间之道呢...
“你也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寒霜跟牡丹已经‘和解’了，虽然我们都清楚，这只是表面‘和解’，但也算是‘和解’了。”白泽微笑道：“不过只要你存在，她们两人就不太可能出现什么矛盾，时间久了，她们两个人，自然而然就会放下，所以，在我眼中，你已经算是成功了。”
“...所以，我算是完成了当初答应前辈的事情？”明衍眨了眨眼，他原本以为白泽会说他现在还没有完成之类的，毕竟都知道顾寒霜跟玉牡丹现在只是表面和解而已，没曾想，白泽居然告诉他，已经算是成功了。
那这是否意味着，明衍可以不用继续下去了？
“是的，所以，你可以不用继续维持你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的关系了，如果此后她们再产生什么矛盾，那也不是你的事情了。”白泽笑盈盈地说道。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他真的脱离出去，这两人多半还是会有矛盾的，因为两人现在表面和解的前提，也就是因为明衍的存在...
如果自己真的从她们身边离开，那这两人再出现矛盾，明衍此后再进行调解，就变得更麻烦了，因为他第二次，就很难再像现在这么轻易地获得她们两人的信任了。
尽管白泽说是之后的事情他不用管了，但事到如今，已经“调解”已经不仅仅只是因为答应了白泽所以才进行的了，他跟玉牡丹很难说清楚，玉牡丹对他似乎也有了一些情愫，但顾寒霜这边，顾寒霜是真的把他看成是朋友的，而如非明衍私下要保持中立的话，明衍也确实把顾寒霜看成是朋友的。
明衍早就已经并不是单纯想要地完成任务了，而是希望真正意义上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所以，明衍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不算结束，我还没能真正意义上地调解两人的关系，所以，我会继续的。”
白泽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不要勉强自己哦。”
“不算勉强。”明衍说道：“前辈说我可以退出，就是吃定了我会继续调解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吧？”
“你应该很清楚。”白泽笑道。
“我其实有些好奇。”明衍看着白泽，她不仅仅是妖族的圣人，更是妖族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她跟玉牡丹两人应该能算是妖族最美的两个女人了吧？
“好奇什么？”
“你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吗？白泽前辈。”明衍问道。
“很可惜，不能。”白泽摇了摇头，“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未来，那就冲突了，未来可以改变，但不能随意改变，想要改变未来是非常困难并且需要付出代价的，就算未来本身就衍生出多条线路也是如此。”
明衍沉默了一番，问道：“关于我的未来中，也没有白泽前辈的身影吗？”
“很可惜，并没有。”白泽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我认为，白泽前辈对我的命运已经做出了很重大的影响，如果白泽前辈看到的未来中你不存在的话，你所看到的未来，真的准确吗？”明衍皱眉问道。
白泽有些意外，“...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对你的命运并未干预太多，我只是告诉了你两条线路，一生一死，你也只能在两者中选择，你又不能又生又死，真正对你命运有很大影响的，是青姿女帝，她让风师嬟跟在你身边，一直都在给你改运。”
明衍之前便听白泽说起过了，这么想来，风师嬟很早之前说过的“我不在你身边就会死”，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仅仅是他会死，她也会死，因为白泽看到的未来中，明衍死了，女帝也会因为不敌外域入侵者而战死的，这一次入侵的规模要远超以往。
而明衍活着，也就意味着王清初能复苏，甚至是明徽音能复苏....
明衍回过神来，“白泽前辈，我先告辞了。”
“嗯...”白泽点了点头，等到明衍走之后，白泽回想了一下明衍的话，她沉吟了一下，闭上眼，试着查看自己的未来...
但依旧是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到。
她睁开眼，短暂的犹豫之后，重新观看了明衍的未来...
这一次，她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尽管还是没有她的存在，但仔细寻找许久之后，她却发现了一些空白之处...
有个人做了些事情，但却无法观测到那个人的存在...
而仔细看看，这个无法观测的人，跟她的轨迹基本重叠...
她一怔，随即试着看了看顾寒霜跟玉牡丹的未来，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似乎有一个无法观测到的人，一直都存在着...
她其实也能看到自己的未来？
她试着推测了一下自己的未来，但因为无法观测到，只能从每一段未来片段的空隙中去寻找，所以还原出她的未来很是困难，试了一会儿之后，白泽就放弃了...
这太难了，而且就算能观测到，她也不能随便改变未来...
尤其是，已经进入到了最佳世界线的未来。

第两百五十四章 大不了当作被狗啃了
明衍从白泽这里离开之后，本想直接回去，但半路中想法又转变了，转身向着凰非烟的住处走去。
凰非烟在家里其实有些无所事事，她现在根本不用修炼，凤凰的实力一直都在恢复，并且随着她修为越来越高，恢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她已经到了太乙巅峰。
更别提，真要比修炼，哪比得上跟明衍修炼？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传统修仙方式？
现在凰非烟闲来没事，就跟凤凰聊聊天，凤凰都有些懒得搭理凰非烟了，但却又不得不搭理，要不然这疯女人会在某些特定时候，把她拉出来控制身体....能控制身体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是某些特定时间的话，就不是特别美好了。
今天，凰非烟又在跟凤凰聊天，凰非烟对凤凰成帝之前的事情颇为好奇，讲起自己的光辉历史，凤凰倒也算得上心甘情愿。
她一路走来，多少颠沛流离，换来最后成就帝位，俯瞰世间，这是对她最大的肯定，所以凰非烟问起，凤凰也不介意聊聊。
明衍悄悄地靠近，想给凰非烟一个惊喜，然后发现她闭着眼似乎正在修炼，他便悄悄地进了屋。
不过凤凰很快就发现了明衍的存在，她虽然跟凰非烟共用的一个身体，但毕竟是一体两魂，她的神魂要比凰非烟强不知道多少，也更为敏锐，所以她停了下来，告诉了凰非烟。
凰非烟睁开眼，看到明衍之后，有些惊喜，连忙跑了过来，扑进了明衍的怀中，“明衍！你怎么来了？”
明衍有些无奈笑道：“虽然确实打算给你个小惊喜，但你的反应让我感觉有些愧疚啊，就好像...你完全没想到我会来一样...”
“谁叫你现在要陪的人这么多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啊？”凰非烟嘟了嘟嘴。
明衍揽着凰非烟的纤腰，将她搂入怀中，轻轻一叹，“委屈你了。”
“不委屈。”凰非烟抿着嘴笑了笑，“我都已经接受其他人在你身边的事实了，有什么好委屈的，就算真的有委屈，但既然答应了你，不计较那些，那我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那意思是，还是委屈？”明衍闻言有些忍俊不禁，这不是拐着弯说自己其实还是委屈吗？
“我可没这么说。”凰非烟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不要误会哦？”
明衍轻轻一叹，“对不起啦...”
“不要对不起啦，我真的没有觉得委屈。”凰非烟微微一笑，“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呢，有的是时间相处...”
是啊，未来还很长呢...明衍搂着凰非烟，说道：“你跟凤凰最近还在沟通吗？”
“嗯，经常说话。”凰非烟点了点头，“凤凰大多数时候都对我爱搭不理的，不过聊起她成帝前的事情，凤凰倒是愿意主动开口。”
明衍笑了笑，“你跟她有讨论出怎么解决你们两人现在的问题了吗？”
凰非烟已经彻底独立了出来，不再作为凤凰记忆的一部分了，两人算是同一人，但在明衍眼中，也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个办法。
“我们聊起过这个问题，她认为这个身体是她的，我认为这个身体是我的，我们都不愿意退步，所以，也就只能维持现状了。”凰非烟无奈耸了耸肩，她对凤凰的修为没什么兴趣，毕竟她还有明衍在，修为不是问题，只是认为自己的身体不应该交给别人，她也不想交给别人。
明衍说道：“维持现状可不行...”
明衍可不想像之前那样，半路中央杀出个凤凰来，他胆子虽然够大，但中途失去兴趣，也还是让人很抓狂的。
“但我们也没有很好的处理方法啊？”凰非烟有些无奈，“除非我们能像女帝那样，一分为二...不过一分为二，说白了还是不完整的自己...”
女帝是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人，但凰非烟跟凤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们原本就是两个人，把肉身分开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是强如娘亲这种存在，肉身不完整，也无法发挥出完整的实力。
所以这样的解决方法绝对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法...
实际上，明衍跟凰非烟都有一个比较理想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让凤凰成为女儿一般的存在...
凰非烟可以将凤凰作为一个新生命而孕育，如果她诞生，那将拥有比纯血凤凰更为强大的天赋，但这需要凤凰的本人的同意，因为这是以她为基础创造的生命，并不是强制在胎儿成型之后让她替换，所以如果她不同意，就没有创造新生命的条件。
可凤凰又怎么愿意将自己颠沛流离了不知道多少年才取得的成就拱手让人呢？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让凤凰出来吧，我亲自跟她聊聊，看能不能说服她。”
凰非烟点了点头，她这会儿原本就没有戴花环，所以下一刻，凰非烟的脸色就是一变，她的神情冷淡了下来。
“我不会放弃这个肉身的，这是我的肉身，也是我的修为，我可以接受跟凰非烟共享这一切，但我不能接受我要将其拱手献给凰非烟，无论如何都不行。”凤凰显然是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毕竟没有花环的压制，凤凰是能清晰感知到外界发生了什么的...
明衍张了张嘴，我这还没开口呢，你上来就堵死我的话吗？
不过明衍也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他调整了心态，说道：“这件事情总要解决，我可不想在某些时候，你又跳出来。”
“又不是我想出来掌控身体的。”凤凰怒目圆睁，说起这件事情她就是生气，凰非烟这个疯女人，不知道有什么大病...
“...那你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吧？”明衍有些无语，他摊了摊手，“总要解决的。”
“要我放弃肉身跟修为，我宁愿选择被换上场...”凤凰冷哼了一声，“反正这肉身都不干净了，被换上来，大不了当做被狗啃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每次都有你
“...”明衍皱眉道：“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我跟非烟的孩子的话，天赋将会非常恐怖。”
凤凰冷冷一笑，“我堂堂一代大帝，不仅要把我的肉身跟修为拱手让人，还要成为抢走我肉身跟修为的仇人之女，我可没有这么大度。”
“说什么仇人，我只是提出一个解决方案而已。”明衍摊了摊手。
“现目前这样就可以了，我说了，我不介意跟凰非烟共享肉身跟修为。”凤凰也收敛了一些，她轻哼了一声。
“我介意！”明衍翻了个白眼，“你说是你的肉身，但你好像忘了，虽然是你的血，但非烟可是她娘亲自己生下来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从没意识开始，就是非烟的肉身，你确实涅槃了，在涅槃的，是你的神魂，不是你的肉身，你的肉身早就瓦解了。”
凤凰是没有尸身的，因为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创造出了凰家人，并且化道成雨，形成了现在的凰血池。
凤凰不为所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明衍叹了口气，“你又是这么固执...”
“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退步的，这跟其他问题不一样。”凤凰皱眉严肃道：“我认为我接受跟凰非烟共享肉身跟修为，已经是最理想的处理方式了，我希望维持现状，不要多做什么改变了。”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不方便吗？”明衍无奈道。
“那你倒是让凰非烟让出来啊，她修为现在也不高，以你的能力，以后能轻易让她到达现在的水平。”凤凰冷不丁说道。
明衍瞪着凤凰，“你神经啊，非烟是我的娘子，让我娘子做我女儿？”
“也不是不行。”凤凰耸了耸肩。
明衍翻了个白眼，凤凰还是这样冥顽不化，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有着真正意义上的主动权，明衍暂时拿她没什么办法...
“让非烟出来，我要让她伪装成你。”明衍冷哼了一声。
“...你有病啊？”凤凰闻言都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微红，恼火道：“你只会这样出气？”
明衍冷冷一笑，“那有本事你亲自来？”
明衍就看不惯凤凰那副冥顽不化的模样，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凤凰深呼了口气，在修为尚低的时候，她也听过类似的粗鄙之语，但后来，胆敢说这些话的人下场都很凄惨，而等到她实力更强之后，得到的只有尊重跟敌意，没有人胆敢如此轻蔑地对她。
可恨的是，她还拿明衍没什么办法，不说等她实力恢复地差不多了，明衍修为恐怕已经比她完全体不弱了不说，他身边还有王清初这种存在...
眼不见心不烦，凤凰直接将身体控制权还给了凰非烟，凰非烟没有拒绝，随即凰非烟接管了肉身。
凰非烟醒来之后，就是噗呲一笑，随即将翠绿的花环重新戴好，随即笑出了声，“凤凰都快被你气死了，她心里恨不得把你扒了皮~”
明衍笑了笑，“就该气气她...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没有解决。”
明衍有些头疼，这凤凰啊...好在维持现状，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
“不要着急。”凰非烟缓缓搂住了明衍，微笑道：“慢慢来，凤凰总能接受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明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把我当成凤凰，不要客气。”凰非烟笑容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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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修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很快，凰霓裳跟凰君怡都加入了进来。
明衍其实觉得挺有意思的，每次多人修炼，霓裳好像都在场？
每次银啪都有你！
有凰霓裳跟凰君怡加入，对明衍修为的提升自然也是相当有帮助的。
小姨没有加入进来，毕竟明衍还没有正式跟凰青妃进行最后一步，第一次就玩多人修炼，多少有些不合适。
从凰家人这里离开之后，明衍回到了风灵月影居住的庭院，他本想回去见见娘亲，到走到一半，脚步又停了下来，随即走向了月清幽的住所。
月清幽跟柳梦璃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太上长老应该也在等待自己吧，不过因为娘亲的缘故，这段时间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之前还跟大家一起多人修炼又用了一些时间...
这么久不去找太上长老，她说不定都生闷气了。
明衍来到月清幽跟柳梦璃的房间门前，伸出手敲了敲门，很快，柳梦璃就探出了脑袋，在看到是明衍之后，她连忙打开了房门，“师兄！快进来！快进来！”
明衍揉了揉她的头，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随即便看到月清幽正盘腿而坐，背对明衍。
明衍眨了眨眼，太上长老肯定知道自己来了，背对自己，是为了告诉自己，她对自己让她等待了这么久的事情，而有些情绪了吗？
也难怪，之前太上长老就说过，她等着自己去找她，结果等了这么久，明衍一直都不上门...立场对换，明衍觉得太上长老生气也很正常。
“师兄，师尊好像生你的气了，这几天我聊起你的事情，师尊都有些不开心。”柳梦璃偷偷传音给明衍，“师兄是不是那里得罪了太上长老啊？你跟我说说呗，我好帮你说好话。”
这小丫头...明衍心中一暖，他回应道：“我之前答应过她要来找她，但因为最近有些忙，所以...你师尊觉得我放了她鸽子，生气也正常。”
“这样吗？”柳梦璃眨了眨眼，她嗅到了一些奇妙的味道，为什么师尊会因为师兄放了鸽子就生气呢？难道在师尊心里，师兄很重要吗？
虽然师尊以前就挺重视师兄的，但好像也没有到这种地步吧？
难道师尊跟师兄之间的关系偷偷变好了？
“月姨...”明衍看向月清幽的背影，出生轻轻喊道：“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上来先道歉，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第两百五十六章 这不好吧?
听到明衍干脆果断地道歉，月清幽果然没有继续背身面对明衍，她转过身来，似乎有些意外，“衍儿？你什么时候来了？”
这表现，就好像她方才一直都不知道明衍已经过来了一样。
一旁的柳梦璃眨了眨眼，觉得这也太假了，师尊怎么可能才知道师兄来了，虽然凰家这些门上都有双面隔绝信息的能力，但师兄进来之后，师尊无论如何都能发现的，这么近的距离，师尊如果发现不了，那她还算什么人迎？
不过明衍显然不在乎这些，他心中偷偷一笑，知道月清幽这是给他以及她自己一个台阶下，不过他脸上还是一脸歉意，“对不起，月姨...”
“没事，我知道你很忙。”月清幽微微一笑，似乎完全不介意明衍这么久才来找她一样，如果不是柳梦璃之前就偷偷告诉明衍月清幽生气了，那明衍说不定还真就被月清幽骗过去了。
明衍看向柳梦璃，“师妹，你先去出去一下吧，我有话想跟你师尊聊聊。”
“唉？要我出去吗？”柳梦璃用玉指指了指自己，眨了眨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跟师兄说话，自己要离场。
月清幽看向柳梦璃，也轻轻点了点头，柳梦璃见状，这才嘟了嘟嘴，有些不情愿地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柳梦璃出去之后，明衍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让柳梦璃离场的原因很简单，月清幽似乎暂时还没打算把她跟明衍的关系说出去，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但明衍毕竟要追求她嘛。
另外，柳梦璃这个徒弟在场，很多事情也不好开口，对月清幽来说是这样，对明衍来说，也是如此。
所以虽然柳梦璃现在已经成了明衍的贴心小棉袄，明衍还是不得不先让小师妹离开。
“月姨...”明衍靠近了些。
“所以，你上次告诉我，你下次来找我的时候会准备充分。”月清幽观察着明衍，笑意盈盈道：“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些，你给我准备的惊喜了？”
明衍轻轻一叹，“我原本是想送月姨一个礼物的，但是我去了解了很多关于月姨的事情，却发现月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时候，所以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么说来，你这次来找我，‘准备’还是不够充分？”月清幽似笑非笑地看着明衍。
“也不能这么说。”明衍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拿出了一个玻璃小瓶，月清幽有些意外，她还真以为明衍没活了，是硬着头皮来找自己的呢。
“这是...？”
“这是我姐姐曾经去过的一个星球上的产物，那个地方叫地球。”明衍微笑道：“她从那里带回来不少东西，这是其中之一，它的名字，叫做香水。”
“香水？”月清幽偏了偏头，“物如其名？”
“算是物如其名吧。”明衍笑道：“不过这并非是从地球上直接带来的，而是带回了它的制作方法，这一瓶，算是我们这边做出来的香水吧。”
“那...是你做的，还是你姐姐做的？”月清幽偏着头，询问道。
“我做的。”明衍撒了个谎，这段时间他忙得不行，哪有时间做香水啊，这是姐姐亲手做出来的，但这会儿可不能老实，以后有的是机会老实，不差这一次。
月清幽看向那个玻璃小瓶，明衍就将香水递给了月清幽，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接了过来。
“这是我做的第一瓶香水，希望月姨能喜欢。”明衍微笑道：“香水本质上是用来赋香盖臭的，但对月姨而言，盖臭是完全不需要的，所以它只有赋香的作用。”
明衍后面那段话对月清幽来说无关紧要，但第一句话，却让月清幽略微有些动容，这是明衍做的第一瓶香水？
“你没给你师尊也做一瓶？”月清幽拿着香水瓶，微笑道。
“还没来得及呢。”明衍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但这也印证了明衍有送给月无暇香水的想法，那手中的香水，代表的意义也就不一样了，只送给她，可不一定能代表什么，毕竟这是个新奇的东西，但既然要送给月无暇，那此物在明衍看来，或许也是非常值得一送的礼物吧？
她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香水瓶，瓶中的液体呈现淡蓝色，跟风灵月影的制服很是相似。
她打开嗅了嗅，发现里面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淡，却一直萦绕鼻尖，让人心情愉悦...
这让月清幽有些意外，香的东西她闻过不少，但这香水的味道却很特别...很是上头...
她盯着香水瓶看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这个礼物我很满意，我便收下了。”
“在地球送人香水，本身是代表‘我对你’有好感的意思，收下，也就意味着月姨接受了我的好感。”明衍微笑道：“当然，月姨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用在意就是了。”
“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不要在意，此时此刻就不会说出口了。”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但随即微笑道：“不过我很愿意接受你对我的好感。”
明衍哑然失笑，“看来我的准备，还是让月姨满意了？”
“嗯...算你合格。”月清幽其实没太指望明衍会让自己满意的，毕竟他身边都有这么多女人了，总归是分身乏力，所以对他也是颇有包容心，但香水却让她真的挺满意挺喜欢的...
看起来，明衍也确实下了一番功夫，这还是从其他星域来的礼物...
月清幽看着手中的香水瓶，有些恋恋不舍地将其收了起来，看向明衍，“那么，衍儿，你打算怎么追求我呢？”
“月姨说的这么直接，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明衍挠了挠头。
“你还会不好意思？”月清幽噗呲一笑，“直接一点好不好？”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怎么，我现在觉得心情很不错，你真的不做点什么的话，有点浪费哦？你不像是胆子这么小的人吧？”
“...月姨，你确定吗？”明衍试探性道。
“快点，你送了我礼物，就该采取行动。”月清幽点了点头。
明衍眨了眨眼，便走了上去，一把将月清幽搂入怀中。

第两百五十七章 迫不及待的月姨
明衍的举动虽然没有吓到月清幽，但还是让她小小地吃了一惊，所以月清幽的娇躯都微微一僵。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娇躯软了下来。
毕竟是她让明衍做些什么的，她还因为明衍不做些什么而说他胆子很小呢，现在，明衍真的做了些什么，她难道要指责明衍？
她放松了下来之后，感觉到明衍有力地拥抱，那张倾世容颜上不由得有些泛红，有些发烫。
跟明衍之间产生暧昧之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跟明衍之间的辈分差距。
这种感觉很是羞耻，让月清幽难以启齿。
尽管她一直都在提醒自己，辈分根本不重要，明衍根本不会将辈分看在眼中之类的，而且真要按照辈分来，明衍实际上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辈呢，就算是老牛吃嫩草，那也是明衍老牛吃嫩草...
明衍见月清幽果然没反对，心中也有些好笑。
太上长老真有意思，说是让自己追求她，但明衍觉得，她自己其实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怎么形容月清幽的心态呢，她大概是有些不知所措外加期待吧，想看看明衍会怎么做，倒不是因为她对明衍有多喜欢...
月清幽对自己肯定是有所好感的，不然也不会同意下来了，但如何把这好感翻倍，却需要明衍自己努力了。
明衍松开了月清幽，并未搂抱太久。
月清幽看向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月姨，你直说就行了。”明衍微微一笑。
“如果，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走到了一起，你打算怎么跟梦璃说？”月清幽看向明衍，表情很认真。
“怎么跟梦璃说？”明衍有些意外，没想到月清幽会问这个问题。
“还是说，你打算不告诉梦璃？”月清幽继续问道。
“那当然是直接告诉梦璃啊，没必要隐瞒，也瞒不住。”明衍摇了摇头，“还是说，月姨觉得让梦璃知道很羞耻呢？”
月清幽轻轻叹了口气，“你应该很清楚，梦璃很喜欢你的。”
“我知道。”明衍点了点头，“但梦璃现在应该也清楚我跟其他人的关系了...我不知道我跟小师妹能走到什么地步，但她念头没改的话，一定会接受这一点的，所以月姨不用担心梦璃的事情。”
“...”月清幽沉默着，虽然说着不用在意，但自己可是很清楚徒儿喜欢明衍的，结果自己抢先一步....
尽管自己跟明衍之间，八字也就只有一撇，但万一真的成了，那自己可就真的对不起自家徒儿了...
唉，现在想这些也不是时候...月清幽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想法，说道：“你打算这样一直住在凰家，不打算回风灵月影了吗？”
“现目前还没有这个想法，太上长老想回去了吗？其实不用担心风灵月影。”明衍摊手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姐姐会帮忙看着风灵月影，我在意的不是这一点...我在意的是你的归宿，你现在，到底是自认为自己是凰家人，还是自认自己是风灵月影的圣子呢？”月清幽摇了摇头，打断了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明衍。
“不能都是吗？”明衍奇怪道。
“...”月清幽无奈一笑，“你还真是贪心...”
明衍笑道：“我还以为月姨早就知道这一点了。”
“...”月清幽脸色微红，“是啊，如果你不贪心的话，身边也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呢...有些时候真搞不明白，你修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求道之极尽，还是为了女人了...”
明衍有哑然失笑，“月姨对我好像有些误解，我当然是追求道之极尽，只不过，证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极限，而是救出我的娘亲。”
“你娘亲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月清幽已经见过明徽音了，闻言有些奇怪道。
“我娘亲的情况很复杂，现在的她并非是完整的她。”明衍摇了摇头，“直到我成帝之时，才能真正将她救出来。”
“...”月清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担心你离开风灵月影。”
“我不会离开风灵月影的，因为师尊在这里，师姐在这里，小师妹也在这里，太上长老同样在这里。”明衍摇了摇头，“虽然我加入风灵月影不过几年时光，但这里有太多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的人的，我怎么会离开？”
听到明衍说起月无暇、月清影甚至是柳梦璃，月清幽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似乎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但自己的名字却又在最后压轴登场...月清幽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但好像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月清幽偏了偏头，“你会为了她们...”
“所以我说，我既是风灵月影的圣子，也是凰家人啊，如果有必要的话，挂个瑶池的名我也不介意的。”明衍微微一笑，“我向来都是全都要的。”
月清幽被打断，听到明衍的回应，她无奈又好笑。
怎么有人能把自己的贪心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偏偏她还没办法生气...
月清幽到底是风灵月影的人，她是希望明衍能接班的，不过明衍成长起来太恐怖了，明衍现在留在风灵月影，那都是因为她们这些人，等到以后，明衍还会留在风灵月影吗？
或许会像他说的那样，不会离开吧...
月清幽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是不想让自己跟明衍之间有什么利益纠缠的，就好像这件事情一样，她其实不太想说是为了让明衍留下来，而故意靠近明衍，她希望两人的感情可以纯粹一些，但其实也没办法做到这么纯粹...
在潜意识里面，月清幽还是会把自己当成一种筹码...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有些时候挺无可奈何的。
“月姨？你在想什么呢？”明衍见状，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嗯...没什么。”月清幽当然不愿意让明衍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干脆地摇了摇头，随即抿着嘴笑了笑，“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追求你师尊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 撒娇
“这个啊...”明衍眉头一挑，这个就是温水煮青蛙的艺术了...
但具体也不好说出来吧，更何况，说出来，师尊要是知道了，估计得不要意思了...
“我跟师尊，也算是两情相悦吧，我并没有特别去追求过师尊。”明衍想了想，委婉地说道。
“...？”月清幽柳眉微挑，两情相悦？感情无瑕以前就对自家徒儿有感情了？这不对吧？
月清幽对月无暇自然很了解，月无暇可不像是那种会对自己徒儿有这样背德之情的人...
“你骗我？”
“没有啊。”明衍摇了摇头，“我跟师尊确实算是两情相悦吧，不过主要原因，还是我脸皮够厚，胆敢主动捅破我们两人之间的那层纱。”
虽然是温水煮青蛙，但明衍说的其实也算对，一开始月无暇对明衍确实没有这种感情，可顺着后来的发展，明衍的态度让月无暇明白了他的想法之后，她也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也没有拒绝。
再往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月无暇敢说她对明衍没有好感？
“...就当你们是两情相悦吧...”月清幽无奈，尽管她不相信，但也没什么办法证明明衍说的是假的。
若是去问月无暇，月无暇那个妮子肯定不会说的。
“月姨不相信？”明衍眨了眨眼。
“我相信，我甚至觉得我后面也会跟你‘两情相悦’。”月清幽翻了个白眼。
明衍微微一笑，“说不定呢？”
“你呀，脸皮确实厚。”月清幽脸色微红，摇头轻叹，不过这厮如果脸皮不够，也拿不下无瑕了，能让无瑕都克服师徒禁忌关系带来的压力，明衍其实也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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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太上长老的关系还是有所拉近的，不过现目前不能着急，就像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的关系一样，前期不能急，后面，就可以小步奔跑，再到后面，就可以直接大步流星了。
玉牡丹跟顾寒霜那边以及太上长老这边，都有所进度，明衍心情愉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出意外，娘亲还是在那里呆呆地坐着，正等着自己回来。
明衍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总是心情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微笑着走上前去，“娘亲，我回来了。”
“回来了？”明徽音抬起头来看向他，随即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明衍坐在她旁边。
明衍走了过来，坐在明徽音身边。
“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明徽音微笑着问道。
“嗯...”明衍看着明徽音，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娘亲做些什么，因为娘亲似乎什么都不想要，明衍也知道，娘亲对自己以外的事情完全不在乎，或许说起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娘亲会认真听完，但是对娘亲而言，这算不上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怎么这么看着我？”明徽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微笑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说着，明徽音耳边，有一缕鬓发垂落了下来，明衍伸出手，为明徽音将那缕鬓发撩至耳后，明徽音笑着将脸靠向了明衍的手掌，那滑嫩的脸颊直接触碰到了明衍的手掌。
明衍看到明徽音的动作之后，便没有动弹，任由娘亲用她那娇嫩的侧脸轻轻在自己的手掌上摩挲着。
明衍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跟娘亲相处，才是娘亲最喜欢的呢？
娘亲说过她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亲眼将他抚养大，没有亲自履行到身为母亲的责任，或许自己可以这方面下手？
或许自己应该适当地找娘亲撒撒娇，以此跟娘亲互动，能弥补娘亲心中的遗憾吧？
想到这里，明衍便想试一试，“我能枕在娘亲的腿上吗？”
“嗯？当然可以。”明徽音闻言握住了明衍的手，坐直了身子，微微一笑，明衍见状，便收回了手，试着侧躺在了床边，让头枕在明徽音的腿上。
娘亲身上有一股跟他有点相似的味道，淡淡的让人安心的味道，明衍枕在明徽音的腿上，一时间感觉困意上涌...
“娘亲，我能向你撒娇吗？”明衍小声问道。
“当然，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明徽音也跟着放低了声音，似乎害怕让困意上涌的明衍清醒过来一样。
“我想像个孩子那样，像娘亲撒娇。”明衍微笑道：“娘亲讨厌吗？”
“不会讨厌啊，因为你在我眼中，本来就是个孩子啊，永远也都是个孩子。”明徽音用手捧着明衍的侧脸，眼中的温柔快要溢出，她的语气温柔道让明衍心中一颤，原来有人可以温柔到如此地步？
就算是师姐这样温柔的人，跟娘亲比起来...也差了好多。
但师姐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娘子，而娘亲也是完全不同的...或许这应该说是两种不同的温柔吧？
明衍牵过了明徽音的手，他的手掌要比明徽音大一圈，虽然同样很修长，但相比起明徽音的手指，那肯定是要稍微粗一些的，长度倒是相差无几，明衍将手指缓缓挤进了明徽音的手指中，与她十指相扣。
明徽音饶有兴致地看着明衍的手指挤进自己的指缝，直到两人密不可分，才笑道：“这叫什么？”
“这叫做十指相扣。”明衍慢慢将手合拢，明徽音也跟着做，闻言之后呵呵一笑，“我喜欢这种感觉，牵得很牢，意味着你不会离开我身边。”
“我当然不会离开娘亲。”明衍摇了摇头，“娘亲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为什么开始修仙吧？”
“嗯，是为了那个叫做宁妃萱的女孩，对吧？”
“嗯，后来，便是为了姐姐，而再后来，便是为了娘亲，现在，我只想救出娘亲...”明衍点了点头。
“不用着急。”明徽音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那里，不会消失的。
明衍抿着嘴笑了笑，缓缓靠向明徽音的怀抱，明徽音顺手就揽住了明衍的头，“你要娘亲怎么做？”

第两百五十九章 撒娇的后续
明衍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撒娇，才算是比较合适...
首先，他都已经成年了，是个成年男子了，像个小孩一般撒娇的事情，也挺难做出来的，就算能做出来，也让人很难为情。
当然，明衍很清楚，即便自己表现得再幼稚，娘亲恐怕也完全不在意...她的眼神透出来的感觉，和当初的姐姐王清初一样，那是无底线的溺爱，不讲道理的。
明衍怔怔地看着明徽音，随即轻声说道：“娘亲，我想向你撒娇，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明徽音闻言偏了偏头，莞尔笑着，“娘亲也是第一次有孩子呢，也不知道你应该向娘亲撒娇什么，但是呢，我认为只要是你想要的，娘亲都会尽量满足你的，我不能说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即便我想这么做，但至少现在的我没有这个能力...”
明衍笑了笑，他想起以前在村里，那些跟他同龄的孩子，总是缠着父母要星星要月亮，那些父母总是无奈不已，他们怎么可能满足这个愿望？
但是如果是自己小时候，跟娘亲说自己想要星星跟月亮，明衍毫不怀疑，娘亲会随手抓一颗星辰下来，将那月亮也取下炼制成拇指大小的装饰品送给自己吧？
虽然明衍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应该再向娘亲撒娇了，但既然要让娘亲感觉到自己需要她，那就必须这么做。
“娘亲，你会做饭吗？”明衍好奇道。
“会，不过，你想吃吗？”明徽音微笑道：“其实我挺想给你做一顿饭，所以，厨艺方面还是记得的。”
“娘亲以前也会经常做饭吗？”明衍好奇道。
“我成名之前，也是一步一步走来的，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敌人，那些非人型的、运气不好的话，会被我抓来炖汤或者烧烤。”明徽音轻描淡写道：“次数多了，手艺自然也就上来了。”
“...原来如此。”明衍眨了眨眼，娘亲以前果然还是很彪悍的存在啊...
“所以，你想吃什么？”明徽音笑着问道。
“...很普通的东西啦，娘亲会包饺子吗？”明衍说道，他并不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毕竟重要的根本就不是吃什么，而是这东西是娘亲做的。
“饺子...嗯，这个我会。”明徽音微笑道，她吃过太多东西了，炖汤和烧烤都已经腻味了，也学过一些凡间烹饪的方法来给自己增添一些新奇的趣味。
“你现在就要吃吗？”明徽音顿了一下，微笑道：“如果现在就要吃的话，娘亲现在就给你包。”
“等会儿吧，我现在还想在娘亲腿上躺一会儿。”明衍用脸蹭了蹭明徽音的大腿，微笑道。
“呵呵....”明徽音揉了揉明衍的头，随即将手放在明衍的脸颊上，满眼柔情，“你想躺多久都可以...”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听着明衍喊自己娘亲，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更能充分地感觉到，明衍是需要自己这个娘亲的...
她当然知道明衍的小心思，所以，更为开心。
尽管在她眼中，明衍永远都是个孩子，但这个孩子，其实已经很成熟了，也很体贴家人。
明徽音其实是有些担心，因为自己从未陪伴过明衍，所以明衍心中对自己还是有什么意见的...
尽管到现在，她依旧没办法确认，明衍到底有没有因为自己从小都不在他身旁而因此对自己有什么怨气，但就算有，衍儿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其实明徽音希望明衍再多撒娇一些...只是躺在腿上、包饺子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办法弥补她心中的遗憾和愧疚。
不过如果不是明衍主动提出来的事情，她去做，万一明衍不喜欢呢？那不是自我感动了？
明徽音轻轻叹了口气，“衍儿...”
“嗯？娘亲您说？”
“我希望...”明徽音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我希望...希望你能再多向我撒娇一些...你能满足娘亲吗？”
“...”明衍转了个身，从下面看向明徽音，见娘亲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期待和渴望，明衍沉默了一会儿。
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撒娇才算合适...
他又不是个三岁小孩，可以吵着闹着让娘亲抱着他，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按道理来说，儿大避母，就不应该和娘亲靠得像小时候那么近，长大了跟娘亲撒撒娇，不就是缠着娘亲给自己包个饺子做顿饭之类的吗？
“衍儿当然不介意满足你，但问题在于，他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撒娇。”这时，王清初走进了房间内，她背着手，含笑走了上来，她似乎对母子两人聊了些什么了如指掌。
看到王清初，明徽音瞥了她一眼，眼神很快又回到了明衍身上，“衍儿，你想做什么，都给娘亲说好了...娘亲会尽全力满足你的。”
王清初摇了摇头，“娘亲，这样的做法可说不上正确，衍儿不是小孩子了。”
明徽音看向王清初，倒是没有生气。
王清初走了上来，坐在了王清初身边，侧着脸笑盈盈地看着还躺在明徽音腿上的明衍，传音给明徽音道：“有些事情，你应该暗示和引导她，而不是完全让他自己来决定，如果不知道你的想法，他怎么做出决定？”
明徽音看了看王清初，倒是缓缓点了点头，接受了王清初的建议。
随即摸出了一个机器，巴掌大小，比手指看上起来要薄一些，通体为黑色，递给了明衍，“衍儿，这也是我以前从地球带来的。”
明衍伸出手接过，发现这东西很轻，“这是？”
“这叫做手机。”王清初笑道：“是来自地球的产物...它的功能可多了，一直都放在我的气海中，我这段时间稍稍研究了一下，发现它还能用，它最重要的功能，是能无视距离通话。”
明衍吃惊，“这么厉害？”

第两百六十章 全家福
“不过需要很多东西才能做到，很麻烦，但如果建设得当普通人也能通过这个进行无视距离的传音。”王清初解释道：“不过对我们而言，不需要这个，在它众多的功能中，有一个叫做‘拍照’的功能。”
“这个‘功能’呢，可以做到将某一个瞬间的画面定格下来，永远保存在这个小物品当中，若是以后，想要回忆过往的时光，就可以拿出它来看看。”王清初微笑道：“里面应该还有不少我当初拍下的照片呢，衍儿可以看看。”
明衍闻言摆弄了一下手机，发现手机边缘上有几个松动的长条，他试着按压了一下，其中一个可以让这个物品上亮起光芒，他有些新奇、
王清初起身，坐到了明衍身旁，微笑道：“我来教你怎么用。”
说着，就把明衍拉了起来，让明衍靠在她怀中，这样的举动让明徽音眉头顿时一皱，看向王清初的眼神，都是一凝，但王清初显然不在乎这些...
不过见明衍似乎很有兴趣，明徽音也没有说什么。
花了一点时间，王清初将手机的大部分内容都告诉了明衍，明衍学得很快，已经掌握了怎么使用手机了，他拿着手机，点进了相册，看了看姐姐以前拍摄的那些照片。
这些照片中，大多都是姐姐处于某个高处时往下拍下的照片，有部分，是姐姐站在地面拍摄的。
照片中有不少建筑，高耸入云，和他认知中的建筑完全不同，照片中还有不少行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也跟他们不一样，有些倒是跟姐姐带回来的那些服装类似，那些衣服在另外一个世界，是常服吗？往后翻，还有几张姐姐的自拍。
这应该是几十万年前的姐姐，她妆容打扮和现在不一样，服装风格是按照那边调整过了，她似乎站在海边，头上戴着一顶奇异的帽子，眼前还挡着什么，根据姐姐的解释，那是一种叫做墨镜的东西，姐姐看着真潇洒漂亮。
再往后，似乎是瑶池的一些照片，姐姐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回到了瑶池，当时的瑶池和现在的瑶池没什么区别，再往后，还有一些姐姐衣装单薄的照片，不过这些照片，似乎是近期才拍的...因为其中隔了一张他的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来看，后面这些姐姐衣装单薄的照片，似乎都是这段时间...拍的？
越往后，衣服越单薄，到后面明衍都不敢看了，他不由得侧着头看了看王清初，见姐姐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怎么不继续往下看了？”
“...”明衍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姐姐让自己惩罚她的事情了，他心中轻轻一叹，不知道娘亲不认同姐姐是她的女儿，是不是助长了姐姐的某些想法？
明徽音也看到这些照片，不由得瞥了王清初一眼。
“呵呵，衍儿，其实我是想让你用手机，给我们三个人，拍一张全家福。”王清初见明衍没有继续看下去，心中稍稍有些失望，毕竟在后面，还有一些很不错的照片，毕竟照片中的某个地方，写着衍儿的名字，宣告衍儿所有权的之类的，可惜衍儿没有继续看下去，大概是因为在娘亲面前不好意思吧。
明衍闻言，看向身边的明徽音，“娘亲愿意拍照片吗？”
明徽音露出笑容，“衍儿想拍，当然可以。”
明衍笑了笑，随即用灵气裹着手机，让它飞到前方悬空，将手机上那个叫做“摄像头”的地方对准自己跟姐姐和娘亲。
“搂着我们呀，亲密一些嘛。”王清初坐在明衍左边，她便拉过了明衍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明衍闻言，便顺手搂住了王清初，另外一边，也顺手搂住了明徽音。
“我们倒数三二一，然后露出笑容，衍儿，那个瞬间，你就按下拍照。”王清初笑着说道，明衍点了点头，“我来倒数吧...三、二、一...”
只见手机摄像头处微微一闪，咔嚓一声，明衍一招手将手机拿了回来，便看到了自己跟姐姐以及娘亲三人出现在了手机上。
尽管之前听姐姐说过，但看到自己跟姐姐以及娘亲就这样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还是让明衍略感异样...
修仙界也有类似功能的东西，可以留下身影和话语之类的，但都需要一定修为才能使用，并且这些东西很珍贵的，一般只有圣地世家才有，一般人可用不起。
但手机这东西...操作起来可不需要任何修为，听姐姐说，在地球上，绝大部分人都能使用手机，他们即便没有修为，也能轻易做到这些事情吗...明衍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了。
“娘亲的表情有点僵硬呢？难道只要不是看着衍儿，就没办法露出笑容吗？”王清初笑盈盈说道。
明衍回过神来，发现娘亲的表情确实有些僵硬呢，不如一旁姐姐的笑容自然。
明徽音眉头微挑，“我只是很不习惯这种要盯着什么东西笑的感觉一样。”
王清初下意识想说要不就把摄像头看成是衍儿，可话到嘴边她又哑然失笑，衍儿是唯一的，她自己都做不到，更别提娘亲了。
“那就再拍一张吧，娘亲直接看着衍儿就行了。”王清初笑道。
明衍眨了眨眼，见明徽音同意下来，便重新操控着手机准备再拍一张。
王清初搂住了明衍的手臂，轻笑道：“这次，我来说三二一吧？”
“嗯。”明衍点了点头。
随后，王清初温柔的声音响起，“三、二、一...”
咔嚓一声，明衍感觉到了面颊两侧都有些湿润，他略微一怔，回过神来之际，发现脸上的湿润感又消失了，他眨了眨眼，伸出手召回了手机，看了看上面拍下来的画面。
只见自己在中间，而两侧的姐姐跟娘亲都轻轻吻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的全家福....倒也不错。
明衍微微一笑，王清初伸出手拿过手机，说道：“把它设为手机屏幕吧，这手机，以后就是你的啦。”

第两百六十一章 娘亲在这方面要向我学习
明衍倒是没有拒绝。
这手机其他功能其实不重要，主要就是这个拍照功能，能如此清晰地留下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很不错。
而且不仅仅是能定格画面，按照姐姐的说法，还能通过它来记录某一段时间所拍摄到的画面，明衍很是心动，也对地球颇为好奇。
姐姐说过，地球是一个发展偏向跟摇光不同的地方，实际上，这样的地方很多。
到了圣人这个境界，就已经可以自行离开摇光星前往外域了，不过圣人的速度想要探索宇宙，那还差着很远呢，等到了大圣以及更强的人王甚至是大帝时，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星宇之旅。
这种所谓的“科技侧”的星球并不少，其中部分科技的实力水平，足以让身为普通人的他们，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具体来说，他们几乎可以触碰到大圣这个实力的水平，但这些偏向科技的文明却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很难走到科技的极境去，基本都是在路上自己把自己毁了。
距离姐姐去过地球已经有数十万年的时光了，不知道他们的文明还是否存在，如果还存在，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明衍拿着手机，给娘亲以及姐姐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去找其他人了，他想将其他人也拍下来。
而王清初在明衍离开后，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明徽音，“娘亲似乎很不擅长这种事情呢？”
明徽音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地看着王清初。
“娘亲在这方面，似乎还是要向我学习呢。”王清初微笑道。
明徽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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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先找到了师姐，随即便带着师姐来到了师尊这里。
在说明了自己手中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有什么用处之后，他提出想要拍一张合照。
月清影当然不会拒绝，月无瑕也懒得拒绝。
拍完照之后，月无瑕让月清影先离开，弄得月清影莫名其妙，都什么时候了，难道师尊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让自己知道吗？
不过月清影还是老老实实离开了，没有逗留。
而师姐离开之后，月无瑕便开口问道：“你跟师叔的关系怎么样了？”
“有所进展吧。”明衍说道：“太上长老允许我搂抱她了。”
“...”月无瑕本想问问有所进展是指的到什么程度了，但没想明衍已经开始上手了，她翻了个白眼，这逆徒的实力，确实不用怀疑...
按照明衍温水煮青蛙的水平，之后，师叔肯定会对明衍越发放松...月无瑕都是过来人了，而且师叔性格其实和她颇为相似，面对自己亲近的人，都不是那种能够直接出言拒绝的人...所以，师叔的未来，似乎已经定下来了。
“那还差不多。”月无瑕点了点头，“不过我警告过你，绝对不能对师叔用强，听到没有？”
“师尊放心吧...”明衍有些汗颜，师尊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起自己的水准了，还需要用强？
“你跟玉牡丹还有顾寒霜的关系呢？”月无瑕继续问道。
“这边也有所进展。”明衍笑道：“师尊还关注这些啊？”
“因为你在她们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月无瑕轻哼了一声，“你还要我提醒一下你，现在你身边有多少人吗？把时间花在还不算你女人的女人身上...”
明衍没想到师尊会提到这个问题，他挠了挠头，“我也知道...对不起....师尊...”
月无瑕看着明衍，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起初，月无瑕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受明衍花心的事情的，而现在，自己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甚至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事情...
明衍挠了挠头，确实应该快点解决掉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事情了，尽管现在应该去陪陪那些自己这段时间还没陪到的人，但如果不尽早解决掉玉牡丹跟顾寒霜的事情的话，之后还会有这样的问题的，但如果顾寒霜跟玉牡丹是自己人的话，以后可以拉进来一起修炼，就不存在这样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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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无瑕那里离开之后，明衍再次来到了玉牡丹的住处。
见明衍又来找自己了，玉牡丹多少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明衍会像之前那样，隔一段时间...大概可能七八天八九天之类的，再来找自己的，毕竟明衍...比较忙。
但这次，这才过了两三天的时间，明衍便来找自己了？
所以她不仅意外，还很开心。
“明衍！”玉牡丹语气明亮了不少，她背着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明衍，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当然不会去问明衍怎么又来了之类的话，她只将自己心中的开心完全展现了出来，而将心中的疑惑完完全全藏了起来。
明衍这次过来，没有遮遮掩掩，想必隔壁的顾寒霜应该已经察觉了。
上次顾寒霜聊到过明衍对顾寒霜的态度，那时的明衍就已经表过态了，这下，顾寒霜心理压力应该不小吧？
“过来找你聊聊天...你不会介意吧？”明衍微笑道。
“...难道我应该介意吗？”玉牡丹噗呲一笑，“而且...就只是...聊聊天而已吗？”
她后半段话的语气柔了下来，抿着嘴，看着明衍，眼神中的异样很明显。
明衍呵呵一笑，“聊天只是开始而已。”
玉牡丹莞尔笑着，她这次倒是没给明衍倒茶，因为她注意到了，自从聊起过茶妖有用自己产的茶叶待客的习俗之后，明衍就没喝过茶了，所以这次只是跟明衍一同坐下。
玉牡丹跟顾寒霜不同，只要明衍不主动提起顾寒霜，她很少会主动提起顾寒霜。

第两百六十二章 心甘情愿
或许在她看来，提起顾寒霜，本身就是件不愉快的事情，亦或者她觉得提起顾寒霜，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无益处。
其实明衍讨厌的并非是玉牡丹的心思多，而是她喜欢演戏而已，但如果她不演戏，在情商方面，是很容易博得他的好感的。
两人闲聊着，话题聊着聊着，便到了圣元皇朝身上。
“我记得你说过，尹皇后救过你？”明衍好奇问道。
“嗯，那还是我拜师之前的事情了...”玉牡丹点了点头，微笑道，“当时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而她已经算是一方大妖了，当时我差点被人抓住卖去当奴隶，还是皇后娘娘看出了我的修仙天赋，救下了我。”
“...”明衍沉默，这样的天赋被当奴隶的话，那可真是有些可悲了。
“所以我一直都很感谢皇后娘娘。”玉牡丹点了点头，“说起来...太子还和我说起过，她想要追求你呢。”
太子是个女子的事情早就告诉了明衍，明衍闻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我跟太子不过几面之缘...”
“你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吗？”玉牡丹微微一笑，“她大概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处置呢？”明衍看向玉牡丹，询问道。
“嗯，如果是站在朋友角度，我希望她能美梦成真，不过如果是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我喜欢你，她也喜欢你，说没点点异样情绪，你也不会相信吧？”玉牡丹微笑道：“不过你身边女子那么多，也不多她一个...只要你喜欢的话，我当然也是支持她的。”
“...”玉牡丹已经不止一次说过她喜欢自己了，明衍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介意我身边还有其他女性吗？”
“你好像从来就没有掩饰过你身边有很多女性的事情啊？”玉牡丹眉头笑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身边就有凰非烟仙子以及宁妃萱仙子，而我喜欢你，也是在知道这些以后，你认为我会介意吗？”
“而且，其实重点在于你喜不喜欢我，对吧？”玉牡丹微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想法，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想法呢？是怀疑、猜疑，亦或者是讨厌还是喜欢？”
“你好像对自己没有信心，想必任谁都很难在第一眼看到你之后，不喜欢你吧？”明衍笑着说道。
“但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了，你现在了解我了，我知道，在很多人眼中，我都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甚至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玉牡丹抿着嘴说道：“我也不否认，而且，实际上，在和你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我也是想要利用你来攻击某个人...”
玉牡丹没有直说顾寒霜的名字，或许是她不想提及，亦或者是因为两人现在已经表面和解了，再次提起这个名字没有必要。
“在你的心中，至少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面，对我肯定是有所提防的吧？”玉牡丹抿着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所以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你也说过，那是之前了，你变了，我对你的观感也改变了。”明衍微笑道，算是承认了以前确实是这么看待玉牡丹的。
“...”玉牡丹并未失落，而是笑着，笑得很开心，“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她就知道明衍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看来这下没赌错，直接坦白了，还能获取到明衍的信任，若是按照以前的方式的话，说不定明衍一辈子都不会喜欢自己的...
“...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明衍说道：“我以前一直都觉得，和你相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只不过，以前你心事太多了，我们仅仅只是做朋友，都不是那么纯粹。”
“...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是单纯地很喜欢你，也...不愿意只是做朋友...”玉牡丹看着明衍，她微微抿着樱唇，“你...没必要急着给我答复...因为其实我也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我们应该多多相处...更加了解对方之后，再做打算...”
明衍伸出手握住了玉牡丹的手，微笑道：“有谁规定了，一定要互相喜欢到不行了，才能谈情说爱吗？”
“...好像没有这个规定...”自己的手被明衍握住，玉牡丹脸色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不就得了。”明衍微笑道：“我们可以一边拉进关系，一边继续深入了解对方。”
玉牡丹一听这话，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她想了想，明衍应该说的不是什么怪话，而且，这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吗？
自己主动，明衍也主动...
而且这次表现不算失态...
玉牡丹脸色微微发烫，“这么说...你愿意接受我的感情了？”
“被妖族第一仙子倒追，我为什么要拒绝？”明衍好笑道：“你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好色之徒，看到漂亮仙子就走不动路的那种。”
玉牡丹闻言噗呲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现在还需要倒追你啊？”
“或许这只是我给你下的圈套呢？”明衍眨了眨眼，暗示道：“以退为进，一步一步让你以为我不喜欢你，所以逼得你主动追求我。”
“...”玉牡丹偏了偏头，眨了眨那双宛如宝石般的双眼，“如果真是那样，现在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踩进去吧...”
“就这样心甘情愿？”明衍笑道。
“...大概是吧...”玉牡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以前没喜欢过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会为此付出一切的...”
若是之前，玉牡丹或许还会有些犹豫吧，但听到明衍说着“谁规定一定要互相喜欢到不行了才能谈情说爱”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
反正也只有这一次，不如全身心投入其中，其利其弊...都抛到脑后吧...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第两百六十三章 不比跟顾寒霜争个胜负快活多了?
放下利弊，纯粹地体验一下感情...
玉牡丹以前从未这么想过，但现在意外感觉很轻松。
尽管这算是她极少有过的体验...
明衍握着玉牡丹的纤纤玉手，感叹道：“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大胆一些...”
“你喜欢吗？”玉牡丹盯着明衍，试探般地问道。
“只要你心里没有压力，我当然不会不喜欢。”明衍笑道。
“那...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算是道侣了对吧？”玉牡丹眨了眨眼，表情小心翼翼的，似乎担心自己说错话。
“嗯。”明衍笑着点头。
“那...”玉牡丹有些扭捏道：“其实我想试试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嗯？比如说？”明衍应了一声。
“比如说...”玉牡丹的右手被明衍牵着，所以她抬起了左手，用食指在她那娇艳的樱唇上缓缓滑过，“我想...试试亲吻的感觉...”
玉牡丹脸色发烫，心跳加快了很多，是不是稍稍有些不知廉耻了，是不是表现得有些心急了？
明衍看着玉牡丹，认真说道：“我当然可以满足你的想法，但牡丹，你要想好了，你是不是真的想这么做？”
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立刻拉近关系，其实大可不必，毕竟玉牡丹没做好心理准备的话，对她来说，体验绝对算不上多好...
虽然是她自己主动提出，但她是出于本心提出亦或者是急着拉近关系....两者是不同的。
“当然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我是不是太心急了...？”玉牡丹脸色微微发烫，“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毕竟我们关系忽然转变，估计...估计你心里觉得怪怪的...没事，就当我没说过方才那番话...”
玉牡丹心中稍稍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但她并非是急于求成，只是好奇...那是什么感觉而已...
真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外加...想要跟明衍试试而已。
玉牡丹从前没有过这方面经验，不过妖族其实是有不少这种情情爱爱的小说的，每次看到里面那些爱死爱活的场景时，她心中纵然觉得自己不会如此，可多少也是忍不住会去想是个什么画面...
她本是天之骄女，也有她的自负，若是她要有一个伴侣，那一定要超过她才行。
明衍现在已经做到了这一点...玉牡丹心里对明衍是服气的...在她眼中，明衍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做她伴侣的人，所以，她迫不及待就想试一试，这种事情到底是否跟书中说的那样舒服？那样让人留恋？
明衍看着玉牡丹，犹豫了一下，松开了玉牡丹的手，随即捧起了玉牡丹的俏脸。
玉牡丹是鹅蛋脸，脸型非常好看，被明衍捧在手中，更像是瑰宝。
她白皙的俏脸上泛着红润，对明衍突如其来的举动稍稍有些惊讶，但她还是任由明衍就这样捧住了她的脸...
明衍的手心温度要比她脸上的温度更高，被双手捧着，玉牡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被呵护一般的感觉？
其实玉牡丹原本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的，因为她本体是一株牡丹花，本就是一种脆弱的观赏花。
但实际上，她并不脆弱，所以不需要被呵护。
她甚至稍稍有些讨厌别人对她露出含有这样意思的眼神，但真的被明衍捧着脸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明衍比她强太多还是怎样，还真就让她有了一种自己很弱小，需要被呵护的感觉...
人总是双标的，妖也一样...玉牡丹忽然间就想到了这一点，随即就不那么在意了...
现在她跟明衍可是伴侣、道侣了，被他这样捧一下脸，又怎么了？
“那我亲了？”
“唉？”玉牡丹还在胡思乱想，听到明衍的声音，一时没听清，“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那我亲了？”明衍见她有些迷糊，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么精明的玉牡丹，也会露出这样呆呆的模样吗？
“哦...你...亲吧...”玉牡丹脸色发烫，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玉指纠结地扣在一起，心头很是紧张...
她还从未这么紧张过...因为这件事情，她是不能掌握的，主动权被明衍拿在手里...
她明明讨厌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感觉，却让她有些头脑眩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让她觉得，偶尔这样也不错？
明衍缓缓凑过头来，玉牡丹不由得紧张地闭上了眼，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应该睁开，不然不是完全不知道明衍什么时候吻下来吗？
但虽然想着要睁开眼，可玉牡丹发现自己的眼皮却很沉重，睁不开...
她感觉到了明衍滚烫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吻下来呢？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表现去回应他才算是不失态呢？
她抿着嘴，过了一会热，又嘟了嘟嘴，可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主动太放荡了一些？或许自己应该老老实实地承受就好了？
玉牡丹感觉明衍这个吻落下的时间之格外漫长，让她心中忐忑不安...
终于，明衍的嘴唇碰到了玉牡丹的樱唇。
温热的触感让她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原来，这就是“吻”的感觉？
好像没有那些故事里面的那么美好的样子...？
很普通啊...
玉牡丹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就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因为两人从单纯的嘴唇碰嘴唇，变成了更进一步的湿吻...
玉牡丹闭着眼，但娇躯却微微颤抖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这样的...这样的...轻飘飘的感觉...
好像...确实有种那些故事中描述的感觉了...
这...不比跟顾寒霜争个胜负，快活多了？

第两百六十四章 玉牡丹的大度
顾寒霜站在窗边，她负手而立，看着玉牡丹的房间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明衍进了玉牡丹的房间，实际上，从进去之后，她就一直在等着明衍出来，但她直到现在为止，都没看到明衍出来。
明衍对于玉牡丹的态度跟她之前所想象的大不相同，原本顾寒霜以为明衍跟玉牡丹只不过是虚与委蛇，但现在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实在是让人担心...
她对玉牡丹实在没信心，她可以不主动去找玉牡丹的麻烦，但玉牡丹...不过既然已经说好了和解，顾寒霜也不会多说什么。
明衍去找谁，那是他的自由，她有意见，因此而紧张也没什么用。
顾寒霜有些心烦意燥，她深深地出了口气，伸出手一招，旁边放着的两把剑顿时飞到了她手上，她走出了房间，开始练剑，以此发泄心中的烦闷。
而玉牡丹的房间中，明衍跟玉牡丹两人刚刚分开，玉牡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湿润的樱唇，她娇颜红润，眼神湿润而迷离，原来，这个感觉真的这么好啊？
虽然没有到那种欲仙欲死的地步，但确实让人有些上瘾呢，而且，书里面，最让人上瘾的，可不是亲吻，亲吻只不过是缠绵环节最为基础的接触....
想到以后还有更多可能，玉牡丹的娇躯不由得有些燥热。
嗯...我在想什么呢...
明衍大概没猜到玉牡丹已经想到了某些事情上面...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明衍看着玉牡丹，问道。
“嗯...”玉牡丹缓缓点了点头，她撩了撩自己耳侧的发丝，将红润的俏脸扭向了一旁，“...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堪，但她毕竟是玉牡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看向明衍，“就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一般...”
明衍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这时，两人都感觉到了屋外凌厉的剑气，明衍这才发现，顾寒霜这会儿正在外面练剑呢。
玉牡丹眯了眯眼，微微一笑，她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跟明衍在一起之后，或许她有机会击败顾寒霜了，但那已经不是她的主要目的了。
“你不去见见她吗？她应该知道你来找我了，大概是心情很苦闷吧，所以才会一个人去练剑，去陪陪她，安慰一下她吧，免得她吃醋。”玉牡丹背着双手，亭亭玉立，笑意盈盈道。
“吃醋？”明衍笑了笑。
“对啊，吃醋，别看她挺直的，但其实挺小心眼的，我倒不是说她坏话，我跟她一起长大，应该没多少人比我更了解她。”玉牡丹笑道。
小心眼吗？
明衍眨了眨眼。
“你讨厌我跟她接触吗？”明衍停顿了一下之后，询问道。
“嗯...想跟谁接触，是你的自由，不是我能左右的。”玉牡丹莞尔一笑，“况且，既然说好了和解，我跟她既然没什么矛盾，又为什么要讨厌你跟她接触呢？她能跟你走到什么地步，全看她自己，我不会干涉的。”
玉牡丹这话说的很轻松，明衍一时半会儿竟有些分不清她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了...
就当她说的是真话吧。
“看到你们两人真的互相谅解了，我也总算放心了。”明衍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觉得挺可惜的，在我看来，你们两个原本应该成为非常要好的姐妹的...”
“以后也不是没这个机会。”玉牡丹眨了眨眼，背着手，笑道：“你去陪她聊聊吧，我可不想她之后来找我，说是我不让你去见她的...”
玉牡丹并不算大度的人，尽管现在可以不跟顾寒霜计较，但主动把明衍往顾寒霜那边推的事情，她可不愿意做，现在之所以这么说，是她吃定了顾寒霜的性格，就很难像自己这样，短时间内跟明衍取得多大的进步。
而且，明衍不见得会对其坐视不管，所以，不如顺水推舟，给明衍再留下一个好印象？
玉牡丹一直都是那个玉牡丹，她对明衍的态度变了，但并不意味着，她自己变了。
明衍离开了玉牡丹的房间，他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呆在玉牡丹的房间，本来故意让顾寒霜发现自己，就是有刺激她的想法，现在顾寒霜真的被他刺激到了，他当然要出去看看。
明衍从玉牡丹房间离开后，站在不远处看着顾寒霜练剑。
顾寒霜的动作流利畅快，剑剑蕴含杀机，不过明衍到底是比顾寒霜强出一大截了，所以站在一旁，很难再有以前那种肌肤生寒的感觉了。
忽然，顾寒霜一剑袭来，明衍抬起头看向顾寒霜，顾寒霜的剑停在了明衍的胸前，随即她手一翻，剑归鞘。
“你什么时候来了？”顾寒霜手握自己的长剑，看到明衍之后，露出了个笑容。
“方才。”明衍微微一笑，“见你练剑入神，便没有打扰你。”
“嗯...我都没注意你来了，我见你去找玉牡丹去了，无聊便来练练剑。”顾寒霜轻描淡写道。
你那一剑明显是带着个人恩怨的吧？
明衍眨了眨眼，不过也没有明说，没必要。
“去你那边说吧？”明衍说道。
“嗯...”顾寒霜点了点头，便跟明衍一起走向她的房间。
玉牡丹趴在窗户边上，看着两人一同走向顾寒霜的房间，嘴角微微上扬，顾寒霜肯定生气了，不然不会把剑尖朝向明衍的，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烦闷吧？
不过说好了和解，结果还有这么大的怨气？自己这个发小啊，可是有点不成熟了哦？
其实今天之前，玉牡丹也是这样的，两人都不过只是表面和解，如果发现明衍去找顾寒霜了，自己恐怕心情也不会特别好吧？当然，就算如此，她也不会表现得如顾寒霜这般不堪。
跟这样的人计较什么啊...玉牡丹呵呵一笑，比起这种事情，还不如自己快活呢？
不是吗？

第两百六十五章 我不想落后于她...
回到房间之后，顾寒霜放下手中的剑，随即看向明衍，看起来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明衍见她如此表情，便笑着示意她说出口。
“...我跟玉牡丹和解了，更何况你跟谁相处也是你的自由，原本我是不该问出来的，但我...还是有些好奇，你跟玉牡丹，现在算是...怎样的关系？”顾寒霜看起来有点想忍住，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明衍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跟牡丹之前一直都是朋友，就跟和你的关系一样...现在的话...”
“现在的话...？”听到明衍忽然停顿，顾寒霜心头一跳，她感觉到有些不妙了。
“我跟她...现在算是道侣了吧...”明衍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我跟她是不是道侣其实无关紧要，你们都已经和解了，她跟你一样，都觉得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顾寒霜呼吸的力度明显变了一下，频率也变得更为频繁了，她将头扭向一旁，好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着明衍，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随即又看向一旁，那张绝美的俏脸上，表情复杂。
“....你生气了？”明衍试探性问道。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顾寒霜缓缓摇了摇头，“没想到你跟她...会成为道侣...太突然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真的只是如此？”明衍眨了眨眼。
“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顾寒霜点了点头，似乎怕明衍不相信，还特意又强调了一次。
“其实我也有些意想不到，不过，既然牡丹表白了，而我也对她有好感，便没有拒绝。”明衍有些感叹，“寒霜，我跟牡丹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的关系的，你应该相信我吧？”
“嗯...”顾寒霜抿了抿嘴，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信不过玉牡丹...
她居然能这么无耻？就这样跟明衍表白了？明明是我先对明衍...！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明衍...或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但...
我...顾寒霜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看向明衍，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其实上次，顾寒霜欲言又止，就是想让明衍知道自己的想法...
顾寒霜当初的考虑跟玉牡丹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她跟明衍的关系，要比明衍跟玉牡丹亲近一些，毕竟当初还有借剑已经西洲那场大梦的事情....
顾寒霜对明衍本来就有些好感，明衍又是她身边靠得最近的异性，本来想就此敲定下来自己跟明衍的关系，所以这才去找玉牡丹谈和解的事情，就是希望明衍看到自己的努力，不过后来，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原本她觉得，上次不行，那就这次，这次不行，那就下次，总有一次，自己能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的，结果没成想，玉牡丹这厮，根本不讲武德，直接偷袭了...
她居然主动跟明衍表白、占了个先机...
这合理吗？
还要不要脸了？
“...你还是不高兴吧？”明衍叹了口气。
“...我没有不高兴，真的...”顾寒霜再次摇了摇头，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她面前这是谁？明衍，自己在明衍眼前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什么都藏不住吗？
自己这点小情绪，明衍看得一清二楚...她抿了抿嘴，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如此不会做表面功夫了...
“...”明衍叹了口气，“你心里，还是计较是吧...？”
“计较什么？你是说计较我跟玉牡丹的过往矛盾？”顾寒霜闻言皱眉，随即摇头道：“你想多了...我确实不开心...不过那是因为...因为我...”
顾寒霜三番两次想要说出口，但话到嘴边，就总是卡住，她忍不住偷偷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眼睛一闭，心一横，说道：“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想向你告白的...但犹豫了...结果我一犹豫，玉牡丹却抢在我之前...向你告白了...这才是我心中有情绪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跟顾寒霜的那些已经不存在的恩怨...”
要真说恩怨，那也不是旧愁，而是新恨...
“唉...？”明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你对我...？”
“...”顾寒霜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润，她咬了咬嘴唇，哪还有平常那种潇洒平淡的感觉，她深呼了口气，“我喜欢你...”
“...”
“你也没能看穿吗？”顾寒霜见明衍似乎有些发愣，她出了口气，心中忽然有一种赢了的感觉...
哪怕时明衍，也没能提前知道自己对他的好感吗？总归是让她扳回了一城...
“...确实有些意外...我忽然想起你上次支支吾吾，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难道...想说的就是这件事情？”明衍眨了眨眼，小声询问道。
“嗯....上次就想跟你说了...”顾寒霜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当时顾虑太多，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个什么看法，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之后，你会怎么看我，我心中忐忑，有些不安....所以，当时我没有说出口，但现在，既然她玉牡丹都能说出口，我没有理由继续沉默下去...我喜欢你，我也想做你的道侣...明衍...”
“...”明衍眨了眨眼，“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听到明衍的回复，顾寒霜嘟着嘴，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如果自己早早地告白，可能早就是这个结果了，根本不会让玉牡丹抢占先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想到这里，顾寒霜深呼了口气，看向明衍，“你跟...你跟玉牡丹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不想落后于她...”
“你们不是和解了吗？”
“...我们这是公平竞争，不打架不吵架，不可以吗？”顾寒霜破天荒的嘴硬道。
明衍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第两百六十六章 还有这么多花样吗?
“所以，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顾寒霜深呼了口气，似乎做好了某种心理准备。
“其实我跟牡丹...也就只是吻了一下而已。”明衍耸了耸肩，“除此之外，也没做什么...”
“那我也要...”顾寒霜下意识地嘟了嘟嘴，心中似乎有些不忿。
明衍莞尔，当然没有拒绝，顺手将顾寒霜揽了过来，“那现在，我要吻你了...”
顾寒霜娇躯微微一颤，她视线下意识移到了一旁去，但很快又移了回来，“现、现在吗？”
“你不是不想落后于玉牡丹吗？”明衍笑道，他没这么多废话，说完之后，便低下头，吻了过去。
顾寒霜短暂地扭捏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受了，不过她也跟玉牡丹一般闭上了眼。
两人的唇柔软程度上差不多，不过玉牡丹的要薄一点点，顾寒霜则要厚那么一点点。
不过当明衍继续下一步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不一样。
其中细节，就不与外人分享了。
一吻落下，顾寒霜从一开始的略显羞涩跟别扭之后，很快便适应了，不过她也没有回应明衍，只是被动而生涩地被明衍引导着走。
在这方面，两人也不相同。
玉牡丹当时，是热情回应了的，只不过她吻技太差，回应的方式比较笨。
从上面，也能看出两人的性格差别...玉牡丹向来都是要更主动一些，而顾寒霜则是更被动一些，这跟她们两人最后做出选择时表现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玉牡丹主动发起进攻，而顾寒霜被动也只能跟着进攻了...
唇分...顾寒霜低着头，抿了抿自己的嘴唇，好一会儿，才说道：“父亲将我封印到现在，其实，他并没有说让我来这一世对抗黑暗动乱，他只是告诉我，他的时代，并不是我的时代，他说，我的时代在未来。”
“后来苏醒之后，我想过这个问题，父亲让我在这个时代苏醒，是为了什么呢？我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呢？我一度认为，我来到这个时代，是为了对抗黑暗动乱的，就像我父亲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所以我不愿意于太多人产生纠葛，能用一剑解决的事情，我不会多说废话，我恐怕迟早也会像父亲那样，战死沙场吧...那又何必给别人徒增悲伤呢？”
顾寒霜抿了抿嘴，“现在我与你已经是这般关系了，如果我...后来...你应该不会太伤心吧，毕竟你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
明衍听到这番话，又好气又好笑，“你是觉得自己在我这里无关紧要呢，还是觉得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呢？”
“...我希望你是那样的人，不过，你不是。”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会伤心吗？如果我死了的话？”
“不会死的。”明衍摇了摇头，他知道顾寒霜心里多少有些悲观，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父亲最后战死沙场了，这件事情对她肯定有所影响，“如果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顾寒霜本以为明衍不打算回答了，结果没想到明衍还是回答了，她露出淡淡笑容，将头轻轻靠在明衍身上，“现在，似乎已经印证了她当初的预言了...我跟玉牡丹，都成了你的道侣了。”
“你还是很讨厌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吗？”明衍问道。
“...”顾寒霜笑着，“不，现在我觉得，这种注定也不错...”
“你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明衍笑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庆幸有这种命中注定也说不定’，现在，好像已经印证了？”
“既然我心甘情愿，注定就注定吧。”顾寒霜点了点头，她深呼了口气，“我突然在想，如果真是命中注定的话，那说不定，我父亲把我封印到这一世，其实也算是一种注定呢？”
明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自己其实不太相信所谓的命中注定的，这应该只是缘分吧。
想了想，他更是觉得有些好笑，当初对命中注定这么厌恶的顾寒霜，现在居然开始注定去寻找“注定”的踪迹了。
“你开心就好。”明衍觉得也没有去计较的必要，她愿意这么想，那便这样想呗，信则有，不信则无，或许，真是一种注定也说不定呢？
“明衍...”顾寒霜回过神来，她并未去深究那到底算不算注定的事情，反正事实就是她遇到了明衍，然后喜欢上了他，就这么简单。
“嗯？”明衍抬头。
“我刚才只是追平了玉牡丹，现在，我想要反超她。”顾寒霜认真说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顾寒霜表情很认真，那严肃的表情，就好像是好学的学子一般。
“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明衍挠了挠头，其实跟顾寒霜的关系也好，玉牡丹的也好，现在所做的其实都已经超出了明衍原本的预期了，实际上，明衍都没指望这两人现在就能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原本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做做她们工作的。
不过随着玉牡丹突如其来的表白，顾寒霜显然也坐不住了，这两人现在打算开始新一轮竞争，不过...以前竞争的是修为实力之类的，而现在...竞争的方向有了一点偏差。
“明衍！”顾寒霜加重了语气，“在告白这方面，已经被玉牡丹捷足先登了，我也想要赢一次，不行吗？”
说到后面，顾寒霜的语气又有一些哀求的感觉，明衍向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到这般语气，心中顿时就软了下来。
“这...那好吧。”明衍只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下来，他凑到顾寒霜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顾寒霜脸色微红，她低头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还有这么多花样吗？”
明衍轻咳两声，没办法，身边的女性太多了，尝试的次数太多了，自然而然，摸索到的内容也就越多。

第两百六十七章 新的战场
玉牡丹正兴致满满地等着明衍从顾寒霜的房间出来，结果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明衍。
这让她有些奇怪起来。
这两人在在做些什么呢？
难不成顾寒霜被自己逼急了，也跟明衍告白了？玉牡丹皱着柳眉，她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不太现实。
顾寒霜就不太可能主动跟明衍告白，她跟明衍当然有可能，不过那是建立在明衍跟顾寒霜日久生情的基础上，然后由明衍挑破，可现在明衍对顾寒霜的态度，不太像是会主动挑明的样子啊，还是说自己判断失误了？
玉牡丹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就算顾寒霜真的跟明衍告白了又怎么样呢？她已经落后于自己了，她就不相信，顾寒霜有胆量，直接跟明衍一步到位，就算告白了，她也不过只是牵牵手之类的...
虽然都觉得是表白和解，但玉牡丹意外发现自己在跟顾寒霜和解之后，对她敌意倒是没这么强了...
玉牡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明衍出来，她心中更是古怪，这两人在聊什么呢，需要这么多时间吗？
不是说好只是安慰一下顾寒霜，让她不要那么难过吗？
转眼间，明衍进入顾寒霜的房间，已有一个多时辰了，明衍还是没从里面出来，玉牡丹心中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了，顾寒霜不会真的跟明衍告白了吧？而且看这个情况，两人莫不是还做了什么其他事情？
正当玉牡丹犹豫不决，想着到底要不要去看看情况的时候，明衍跟顾寒霜总算从房间中出来了。
两人贴得很近，明衍脸上带着笑容，而顾寒霜脸色有些发烫的样子，玉牡丹见状，顿时暗道不妙，坏事了，这两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明衍转过头来，看到了玉牡丹，对她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了院子。
明衍走之后，留下了玉牡丹跟顾寒霜两人隔窗相望...
顾寒霜脸上淡淡的红润渐渐消退，她看着玉牡丹，露出一个淡淡笑容，“我希望你知道，我之前主动找你和好，不是开玩笑的。”
玉牡丹心中纳闷，但也还是点了点头，“我也是真心跟你和解的...不过我有些好奇...”
玉牡丹话还没说话，便被顾寒霜打断了，“你想问我跟明衍的关系对吧？我跟明衍的关系，就同你跟明衍的关系一样...嗯，可能还要更进一步吧？”
还真就...玉牡丹瞪着顾寒霜，瞧你那得意模样，我还没问你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说出来了？
她深呼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随即表情意外道：“这么说来，你也跟明衍成了道侣？呵呵~不也挺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们还算是姐妹了呢~既然我比你先进门，那我便是姐姐，你便是妹妹了...”
顾寒霜挑眉，“可不是先进门的，就一定是姐姐？”
“哦？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打算把比你更早入门的那些人当做姐姐？”玉牡丹背着手，偏了偏头，笑容很甜。
顾寒霜皱眉，这玉牡丹又给她挖坑，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踩进去，“我换种说法，谁先进门可不一定呢...”
“嗯？”玉牡丹挑眉，她心中好笑，如果你真的比我更早进门，藏得住？怕不是早就到自己面前来“暗示”自己了，她可不相信顾寒霜比自己更早，毕竟她了解顾寒霜，其实她也一样，她心里其实也打算在明衍走之后暗示一下顾寒霜自己跟明衍的关系的，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而且，不谈谁更先进门的事情...”顾寒霜背着双手，笑容淡然，“我跟明衍的关系，似乎要胜过你呢，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当你姐姐的？就像我当初，算是你师姐一样。”
“当初你是师妹。”玉牡丹提醒道，不过她心中有些凝重，明衍进入顾寒霜的房间一个多小时，不可能是干说话吧？一定是做了些什么，而且看顾寒霜这嘚瑟的模样...
“我不在意那些了。”顾寒霜背着双手，神态淡然自若，“我也不介意跟你做姐妹...”
“你是想跟我争吗？”玉牡丹轻叹了口气，“我已经答应过明衍了，要跟你和好，说到做到，我希望你不要用言语来刺激我。”
“所以，我们之间是姐妹，但没有姐妹之分，这样可以吧？”顾寒霜其实也不想跟玉牡丹争，她见玉牡丹话语都算是比较收敛，也没有继续刺激玉牡丹了。
玉牡丹缓缓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我能问问...你跟明衍都做了些什么吗？”
“...”说到这个，顾寒霜还是轻轻咳嗽了两声，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既然玉牡丹问了，她也不介意大度地告诉玉牡丹。
随即，顾寒霜说出了一段话，玉牡丹怔了一下，随即表情古怪的看着顾寒霜，眼神不自觉下移，看了看顾寒霜的胸口，随即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顿时恢复了信心，她微微一笑，“希望以后能跟你好好相处...”
看到玉牡丹一系列的小动作，顾寒霜心中知道，玉牡丹估计是想要下次跟明衍试试了...
不过她的态度也挺有意思的，似乎真不打算计较以前的事情了？她甚至主动回避了一些话题...
这也算是好事吧，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但旧愁了结，新恨又起...两人还是会竞争的。
无论是顾寒霜也好，玉牡丹也罢，都感觉到了，两人现在已经有了全新的竞争方法...那就是看看明衍更在乎谁...看看谁跟明衍关系更好...
以前到处都是战场，但现在的战场，只和明衍相关，具体点说，现在的战场，或许只是床上也说不定....
“我也是...”顾寒霜眼神微微闪烁，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房中，而玉牡丹见她走了进去，不由得微微捏拳，不行啊，可不能落后于顾寒霜...

第两百六十八章 娘子是什么意思啊
明衍离开顾寒霜于玉牡丹以及白泽居住的庭院，不由得轻轻出了口气。
这两人的事情，其实现在才算是告一段落吧。
他看得出来，两人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很严肃的敌对了，以前两人虽然不至于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但争锋相对是事实，很少打架的缘故只是因为两人都清楚她们没办法拿对方怎么样，不愿意多费精力闹得两败俱伤而已。
现在，两人确实缓和了太多，有他从中干涉，加上刻意引导之下，两人的战场，会在另一个说是针锋相对，但实际上完全可控的领域进行。
要想直接让这两人相亲相爱本就不可能，这样处理已经是最理想的方式了。
明衍没去见白泽报告情况，毕竟白泽此前也说了，她认为明衍让两人达成表面和睦已经算是完成了工作，现在这些都是额外的收获了。
他刚走了两步，眼前忽然多了个人。
风师嬟居然出现在了他面前，明衍一惊，见她神情平静淡漠，看着她，就像是一座大岳横在心头，分外沉重...见状，明衍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女帝。
“见过前辈！”明衍向风师嬟行了一礼，之前还不知道，还是听白泽说的，女帝将风师嬟安排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在默默替自己改命一事，于情于理，她都值得明衍行礼。
女帝将明衍扶起，平静道：“以后见我不用行礼，你的修为已经到了璇玑，不过还不够...”
女帝短暂地停顿了一下，说道：“还需要尽快提升你的实力...”
“不知前辈需要我修为到什么地步...？”明衍有些好奇道。
“至少，也得到大圣...”女帝轻声说道：“之后，风师嬟会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一臂之力...？明衍眨了眨眼，心头一跳，难道指的是让风师嬟跟自己双修？话又说回来，风师嬟不是女帝的一部分吗？女帝说的风师嬟，指的是她自己，还是那个憨憨的风师嬟呢？
明衍不敢问，他沉默了一番，说道：“前辈去过外域了吧？外域跟我们这里，有何不同吗？
“严格来说，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那边的道则相对于我们这边更加不完整一些。”女帝平静道：“残缺的大道使得那边的修士早就失去了自我。”
“比我们这边还残缺的大道？”明衍闻言有些疑惑。
女帝缓缓点头，“你应该很清楚吧，当初那些外域入侵者是根本无法沟通的，因为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根本就没办法沟通，他们本就是一群失去了自我、只知杀戮的修士而已，他们或许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回到这里...”
“回到这里？”明衍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西洲下发现的那些痕迹，那些证明早在人族跟妖族到达这里之前，就有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难道他们其实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妖族或许是外来者，但人族，本就是这里的原住民。”女帝纠正道：“不过，他们以前确实生活在这里，因为他们跟我们太相似了，我寻到了一些踪迹能证明这些，你娘亲应该知晓一切，但可惜的是，她没有完整的记忆...”
女帝有些遗憾，“那些外域入侵者，只记得潜意识里的‘回家’了，可惜在残缺大道下，早已经失去自我的他们，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却只有无休止的杀戮...”
明衍挠了挠头，“看来只有等我救出娘亲之后，才能知道这些事情了。”
“不会等太久的...”女帝看着明衍，平静道：“等你成帝之后，明徽音前辈便能真正意义上的苏醒，而等她苏醒之后，一切，都应该告一段落了。”
“我等着你突破到人王...”女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明衍，随即脸色微变，那个呆呆的风师嬟又回来了。
“明衍？嗯？”风师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着面前的明衍，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帝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说着自己至少也得到大圣，风师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而另一方面，又说等着自己突破到人王，突破到人王之后，难道...
“明衍、明衍！好久不见啦！”风师嬟拉着明衍的手，使劲咬了咬，娇憨道：“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哦...”
明衍回过神来，想起风师嬟一直都在睡梦中的事情，不由得反应过来，当时女帝应该是去了外域，所以风师嬟才会陷入沉眠吧？两者之间还是有很深的联系的。
“你肚子饿了吗？”明衍拉住了风师嬟的手，微笑道。
“嗯...我想吃烤鱼...”风师嬟娇憨地点了点头，明衍给风师嬟做的第一顿饭，就是烤鱼...闻言，明衍还有些感叹，当时遇到风师嬟的时候，自己的修为还很低呢...
“走吧，我去给你烤鱼去...”
“嗯！”
明衍把风师嬟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把柳梦璃也拉了过来，带着她一起烤鱼。
柳梦璃没见过风师嬟，不过明衍身边她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怎么在意。
风师嬟倒是一直盯着柳梦璃看，明衍注意到之后，心中有些奇怪，“你一直看着我师妹干什么？”
柳梦璃用手撑着下巴，听到明衍的话，下意识看向风师嬟，而风师嬟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她给我的感觉好熟悉哦...”
“熟悉？你以前见过小师妹？”明衍有些好笑。
“...没有...”风师嬟摇了摇头，“但她给我的感觉，让我很熟悉。”
柳梦璃眨了眨眼，笑道：“姐姐也是师兄的娘子吗？我是师兄的师妹，以后也会是师兄的娘子，熟悉也好，不熟悉也罢，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娘子？”风师嬟偏了偏头，她看着柳梦璃，“娘子是什么意思啊？”
“额...这个...”这个问题把柳梦璃给问住了，她想了一下，“大概就是...可以一起吃饭睡觉的人吧？”
“哦...那我确实是明衍的娘子...”风师嬟点了点头，她盯着柳梦璃看了一会儿，忽然间恍然大悟，“她身上的味道，和我好像哦...”

第两百六十九章 给小师妹的答复
“味道？”明衍有些奇怪，你们两个人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好吧？不过明衍回过神来，小师妹身上的味道确实也变了不少，以前闻起来有点像是奶糖，但现在或许是因为长大了，所以身上的味道变成了淡淡的花香，清新怡人。
具体说像是什么花，明衍倒是有些难以辨认，但小师妹跟风师嬟两个人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同...不过明衍回过神来，这说的味道跟她一样...那不成指的是...？
小师妹身上的时光流逝与常人并不相同，而风师嬟的本体，也就是女帝本身也是以时间证道。
想到这里，明衍心中多了个奇怪的想法，难道小师妹跟女帝也有关系？
下次见到，问问女帝吧...
柳梦璃眨了眨眼，她看着那个身体很是成熟，但心智似乎比起自己还年幼的风师嬟，“我怎么觉得姐姐你很眼熟呀？”
“是哦，我也觉得你好熟悉哦...”风师嬟点了点头，破天荒的没有盯着那烤得油光灿烂的烤鱼。
柳梦璃认真想了想，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虽然看着很眼熟，但她却没有相关的记忆，好奇怪哦。
明衍见状，心中怀疑更甚...
不过柳梦璃从来都是那种想不通就不去想的人，所以她干脆放弃了思考为什么会觉得风师嬟很眼熟，跟风师嬟同时将目光移到了明衍手中的烤鱼上，她也有些嘴馋了。
“我记得以前在雨台福地的时候，师兄也经常带我吃各种东西，什么烤鱼啊、什么叫花鸡之类的...”柳梦璃嘿嘿笑着，“每天跟着师兄，可开心了...”
明衍笑道：“你还记得这些啊？”
“当然，这些都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回忆，不会忘记的。”柳梦璃骄傲地挺起胸脯，以前做出这个动作，但是没什么，现在柳梦璃的身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板板了，而是非常有料的少女了，一时间，明衍竟是有些惊讶，都这么大了吗？
因为现在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柳梦璃的缘故，所以柳梦璃的快速成长，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了，毕竟之前都是几个月才能见到一次小师妹来着...
但现在明衍反应过来了，小师妹，或许就不能叫做小师妹了...师妹真不小了...
可问题是，虽然身体成长了，年龄这方面...
修仙界没有具体的成年年龄，毕竟人族妖族混杂，对妖族来说，一岁就算成年也没不是没有，而有些稀奇古怪的世家，三四十岁才算成年的事情也不少见，按照他们凡人的年龄，柳梦璃可能还差一点，但按照修仙者的想法，她是否成年，其实只需要看她自己的想法就行了...
“师兄？”柳梦璃双手捧着下巴，看着盯着自己有些出神的明衍，她眨了眨眼，笑嘻嘻道：“看我看呆了吗？”
明衍回过神来，轻笑道：“只是觉得....眨眼间你便长大了，好似不该用以前的眼光来看你了。”
“对哦，我可是要成为师兄娘子之一的。”柳梦璃嘿嘿一笑，“师兄现在应该用看女人的眼神来看我才对...”
明衍想起其实此前柳梦璃就说过这番话...就是她要成为自己娘子的事情，当时因为风师嬟提到小师妹眼熟，明衍倒是分神了，现在回想起来，小师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自己身边有很多女人的事实啊？
这么一想，其实月姨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咯？毕竟小师妹都能接受其他女人了，相比起其他人更为亲密的师尊，她应该更能接受才对？
这说法其实其他人也适用啊，就比如说非烟...
明衍急忙止住了，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就不礼貌了。
明衍看着柳梦璃，沉默了一番，并未用“你还小”回应她，而是微笑道：“走之前，师父其实已经将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他，会照顾好你的，他以前向来都是把我看成是他的女婿...”
“那师兄的想法呢？”柳梦璃眨着大眼睛，她似乎有些紧张，目不转睛地看着明衍。
师兄，终于打算给自己一个回应了吗？
“你长大了，已经不算是小孩了。”明衍微笑着说道：“所以，也该给你这个答复了，我愿意娶你，不仅仅是因为对你父亲的承诺，也是处于我本身，也对小师妹颇为喜爱。”
虽然这份喜爱中，并未掺杂太多情爱，更多的是疼爱，但既然是她想要的，那就给她吧。
更何况，根据明衍自己的经验来看，日久生情，迟早有一天会真正意义上喜欢小师妹的。
“师兄说话算数！我相信师兄，不过师兄，我还是想让你跟我一起拉勾...”柳梦璃面露惊喜，她压抑着喜悦的心情，伸出右手小拇指，明衍见状，笑着用自己的右手小拇指跟她勾在了一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对，一千年...一千年太短了，一万年也不够，永生永世都不许变！”柳梦璃那张俏脸上布满了认真和喜悦，明衍有些哭笑不得。
“永生永世，都不变。”
柳梦璃这才满足地笑了起来，她往明衍身边靠了靠，松开了手指，缓缓靠在了明衍身上，“师兄，那我以后是不是也算是你的娘子了啊？”
“现在还只是道侣，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明衍提醒道。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柳梦璃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这个问题啊...就连最早跟自己订婚的非烟，不也还没有成婚吗？
明衍思考了一下，觉得或许找个机会，跟大家都完婚....要不然，干脆一起结婚得了...
毕竟人数太多了，一个一个来，还会面对前后顺序上的问题，不少人不介意，但是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很介意先后的。
比如说师尊跟宁姨，比如说顾寒霜跟玉牡丹之类的...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明衍笑着说道。
“哦...”火光照映在柳梦璃的脸上，她乖巧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风师嬟眨了眨眼，她好像也是明衍的娘子唉，是不是也要跟明衍结婚啊？
她喜欢跟明衍在一起的感觉...不会饿着...
嗯，明衍应该不会忘记自己的，还是吃饭要紧...

第两百七十章 第三对师徒
风师嬟醒来之后，就没有再睡觉了。
柳梦璃和风师嬟倒是有不少共同话题，可能两人都算是那种身体成熟，心智却依然年幼的类型？两人之间的某些话语，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明衍便让两人一起玩，自己则去找月清幽了。
风师嬟见明衍要走，还是不愿意，要跟着明衍，就跟以前一样不愿意离开明衍身边，在知道明衍不会走远、以及知道明衍要去找师尊的柳梦璃出言安慰之后，风师嬟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小师妹似乎很乐于见到自己跟月姨“搞好”关系啊？
明衍想了想，觉得小师妹虽然年龄不算大，但实际上，很聪明啊...
明衍身边也算是师徒不少了，宁梦如宁妃萱师徒、师尊跟师姐、月姨跟小师妹....白泽那边，白泽跟他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不能算在其中，这么一看，也算是有三对师徒了，师徒齐心...确实能加强竞争力啊...
他当然是乐意见到这种情况的。
明衍来到月清幽的房门前，“月姨，我能进来吗？”
“门又没关，你想进来，便进来就行了。”月清幽的声音响了起来，明衍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月清幽正拿着明衍送给她的香水，香水似乎用了一点，明衍见状，便笑道：“月姨喜欢这种香味吗？”
“嗯，还不错。”月清幽微笑道：“不过...就算有香味，也不过是给别人闻的...梦璃也说这香水味道很好闻，我见她眼中充满了羡慕，不过既然是你送的，我也不好将其送给她了，你应该不会吝啬吧，肯定会单独送给她一瓶的。”
明衍有些哭笑不得，“当然...”
月清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了看手中的香水，继续道：“其实说是给别人闻的，但除了梦璃跟无瑕以及清影，也就你能闻得到了，或者说，主要就是给你闻的...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很香啊，我之前便闻过了。”明衍笑道。
“我是说用在我身上之后的感觉，你站那么远，能闻到吗？”月清幽纠正道，她朝明衍招了招手，示意明衍到她身前来。
明衍眨了眨眼，其实他能闻到的...他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当然能闻到，不过既然月姨喊他靠近，明衍自然不会拒绝，他走到月清幽的身边，想了想，干脆大胆地俯下身，凑到了月清幽脖颈间，轻轻嗅了嗅。
明衍注意到，月清幽那白皙脖颈上，起了淡淡的鸡皮疙瘩，随即泛起了红润。
“我让你靠近一些，但没说让你靠这么近...”月清幽呼吸有些急促，但她并未闪躲，继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月姨说得对，站那么远，能闻到吗？所以，我到了一个能够清楚闻到月姨身上香味的距离...”明衍说话间，热气打在了月清幽娇嫩的脖颈上，让她不受控制地缩了缩脖子，面色染红。
“所以...好闻吗？”
“好闻，特别适合月姨。”明衍微微一笑，说罢，他站直了身子。
月清幽这才出了一口气，明衍靠得那么近，让她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紧张，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她转移了话题，“听到你给了梦璃一个交代，我心中也算满意了。”
说到这个，明衍笑了一下，“我觉得月姨说得对，我确实应该给她一个答案了...”
“而且，月姨，我感觉梦璃其实不怎么在意我跟其他人的关系。”明衍补充道：“所以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月清幽轻轻一叹，就算梦璃不担心，她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当时收柳梦璃为徒的时候，她就看得出来，这徒儿喜欢明衍，结果自己还是跟明衍不清不楚了，作为师尊，多少有些失格，这种失格感，不是柳梦璃在不在意，就能缓解的。
“另外，我还感觉梦璃挺支持我们在一起的。”明衍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月清幽闻言柳眉微挑，有些不相信。
“从一些小细节发现的。”明衍说道：“月姨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吗？”
“过不过得去，都给你有了暧昧关系...”月清幽摇了摇头，“更何况，我心里过不过得去，比不上你们对我的关心...”
明衍跟月清幽的关系的起因，就是月无瑕担心月清幽寿元耗尽，不愿意月清幽早早地离开他们，所以月清幽才会这么说。
“...听到月姨这么说，让我有些沉重呢...”明衍无奈地笑了笑，“月姨心里，其实很不情愿吧？”
“也没到不情愿这个地步？”月清幽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话出了偏差，明衍误会了，她微笑道：“人嘛，总是矛盾的，一方面，我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可另一方面...或许我也沉醉其中呢？”
说着，月清幽不由得脸红不已，直接说自己沉醉其中，是不是有些不知廉耻了？
这种被自己年龄小了不知道多少的年轻小男人追的感觉，确实让人有些飘忽呢...
尤其是这个年轻小男人身边根本不缺漂亮女人的情况下...
明衍握住了月清幽的手，微笑道：“那到底是更加过意不去呢，还是更加沉醉其中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有太多太多的理由，支持我跟你发展关系了...而能让我拒绝的理由，却只有我心中过意不去这一点...”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吻您，月姨。”
月清幽脸色大红，“这种事情你干嘛问我...问我你是想知道什么答案？我愿不愿意被你吻？你问一万次，我的答案都是不愿意。”
明衍眨了眨眼，直接凑过头去，吻在了月清幽的唇上。
月清幽闭上了眼，没有挣扎。
因为她那句话，后面其实还有半句，“但这并不代表，我真的不愿意”。
PS：这书，这个月便要完结了...

第两百七十一章 拿下月姨
其实按照两人的关系，现在就亲吻，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
亲着亲着，月清幽不由得这么想到。
算了，亲都被他亲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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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如来到了玉牡丹顾寒霜以及白泽居住的庭院，这里是内院，原本只用来接待一些凰家特别亲密的人，但因为明衍入驻，所以现在会接待一些跟凰家或许没有那么亲密，但对明衍关系密切的人。
严格来说，凰家还是跟以前一样，毕竟明衍现在也是凰家人了，另外，其实也只能让女性进来，不过由于明衍身边都是女性，所以别人可能会忽略这一点吧。
凰君如站在白泽的房门外，没多久，白泽便能主动推门而出，她看到凰君如之后，微微一笑，“道友。”
若是以前，凰君如的实力自然不如白泽，但现在，她的修为已经超过白泽一线了，如此大的进步，白泽只能会心一笑了。
凰君如轻轻点头，表情依旧是那般冷冷淡淡的模样，“道友来凰家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可还算习惯？”
听到凰君如客套的话语，白泽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她很清楚，凰君如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寒暄的，两人以前关系绝对算不上密切，严格来说，在白泽来凰家之前，两人都没见过面。
两人现在能联系到一起，主要就是因为明衍的存在。
不过白泽倒是清楚凰君如的性格，两人没见过面归没见过面，但却都互相听说过对方的存在。
白泽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凰君如身边，示意两人边走边说。
凰君如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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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这边，亲完了月清幽之后，跟她聊起了自己对小师妹跟女帝之间关系的猜测，听到这番大胆言论，月清幽也不免惊讶，不过认真想想后，却又觉得似乎颇为合理。
首先，女帝证的，便是时间之道，而小师妹明显就是受到了时间的干预...
“你有问过女帝吗？”月清幽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
明衍摇了摇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小师妹跟女帝似乎有些关系的，不过其实也不要紧，毕竟是否跟女帝有关，她都是我的小师妹。”
月清幽欣慰地笑了笑，“你能记住这一点就好...”
说罢，她抿了抿嘴，似乎在回想刚才亲吻的感觉，但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之后，月清幽脸色又不由得一红，自己这番举动，是不是显得太轻浮了？
她下意识看向明衍，发现明衍果然正看着自己的嘴唇，她抿了抿嘴，“你吻技很熟练呢...”
“...嗯，因为某些月姨可能非常清楚的原因，所以我有大量的机会学习并且精通吻技。”明衍闻言脸也不带红的，缓缓点了点头。
“...”月清幽听到明衍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怪怪的，估计在清影以及无瑕身上没少学呢...结果现在被他用来祸害自己人了...当然，也不能说是祸害啦...
实际上，明衍的吻技，大多数都是跟月清影一起琢磨出来的，师姐可以说是明衍的引路人，教会了明衍很多东西，虽然她自己也不会，但她却愿意陪同明衍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当然，现如今，师姐的吻技是远远不如自己了，毕竟师姐只能从自己这里学习，而他，却有很多可以一起学习的对象。
“昨天清影来找过我。”月清幽撩了撩耳侧的鬓发，“虽然她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希望我能接受你的感情...”
“...”明衍微微一笑，“师姐跟师尊的想法，大概是一样的吧....”
“我都懂，其实没必要说那么多次，听多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月清幽坐在床边，给了明衍一个白眼，“话又说回来，我现在算是接受了你的感情吗？”
“...月姨觉得不算？”明衍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月清幽，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算？还是不算？”月清幽也有些迷糊，她现在跟明衍的关系处于一个很微妙的阶段，两人之间明显已经有了一些过分亲密的举动，比如湿吻什么的。
“当然算啦。”明衍轻轻一叹，“月姨，我是一定会娶你的。”
月清幽脸色微红，“怎么有种非我不娶的感觉？不过，我可享受不到这种殊荣，无瑕都享受不到，更别提我了...”
明衍笑着说道：“月姨跟师尊在我心里同样重要，月姨不要妄自菲薄。”
“你真当我跟你师尊一般重要？我怎么就不相信呢？”月清幽看着明衍，柳眉微挑，“我觉得，你应该最喜欢你师尊了吧？”
“月姨，最喜欢谁，和你们在我心中谁更重要，并不是一定画等号的。”明衍并未否定月清幽的说法，而是笑道。
“...不是很能懂你...”月清幽听了之后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
“一碗水端平，是维持平衡的重要手段。”明衍说道：“就算我特别喜欢师尊，表现出来的，也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月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月清幽这下倒是懂了，她偏了偏头，“那你现在，可以回去跟你师尊交差了...”
“交差？”明衍笑着摇了摇头，“我答应师尊，来追求月姨，并不是因为这是师尊提出来的所以我就一定不能让师尊失望，不能让师尊失望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我自己也不希望月姨离我们而去，在师尊和我说起这件事情之前，其实我就有过类似的想法...”
“...感情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月清幽闻言，不由得双手抱胸，“好啊，你...”
“我不愿意一个对小师妹、师尊师姐来说都很重要，并且千娇百媚的太上长老离我们而去，所以，我当时偷偷做下了一个决定，那是在师尊起这个念头之前...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明衍笑了，“所以不需要向谁交差，虽然会告诉师尊，但月姨请知道，这其实算是我自己的想法。”
月清幽呵呵轻笑，“我相信你。”

第两百七十二章 师尊的又一次奖励
从月清幽房间离开，明衍来到了月无瑕的房间。
月无瑕知道明衍是从月清幽那边过来的，便开口问道：“你跟师叔现在又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月无瑕很关注这件事情，隔三差五就要问问，不过这次，明衍非常有底气，他微笑道：“月姨已经算是接受了我的感情了...另外，我也跟月姨湿吻过了。”
“...”月无瑕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上一次直接就上手了，这一次更干脆一些，直接上嘴了是吧？那下次是不是已经滚完床单下来了？
...不愧是你...
月无瑕本想问问明衍有没有用什么强制手段，但她想了想，最后没有问出来，其实如果觉得这逆徒要用强制性手段，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
她深深地出了口气，月清幽愿意跟明衍在一起，也算是了结了她的一番心事，不然，总是担心着月清幽离她而去...总归是不舒服的。
其实最开始，月无瑕是打算用自己愿意给月清幽一同陪他胡闹这一点来奖励明衍的，就是要让明衍觉得来之不易，才能让他珍惜，但事到如今，都已经被明衍得逞了，用这一点奖励他显然不够...
但该奖励的，还是要奖励的...
月无瑕盯着明衍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明衍看得心头发毛，主动询问道：“师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月无瑕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考虑，要怎么奖励你而已...”
“这件事情无需奖励。”明衍闻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微笑道：“这件事情我原本就...”
明衍话还没说完，月无瑕就打断了明衍，“你之前答应下来之后，我就想过如果你办成了这事应该怎么奖励你，这你是应得的。”
月无瑕语气斩钉截铁，就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明衍见师尊想法已决，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月无瑕又沉默了下来，其实到现在为止，还能说得上是奖励的事情，似乎也就只有一件了...
她跟宁梦如其实没有明面上的矛盾，而且因为明衍的关系，风灵月影跟瑶池关系很不错，现在宁妃萱跟月清影关系也算是不错了。
但月无瑕跟宁梦如，还是有一些小竞争的，就比如说...谁在明衍心中更重要的事情上...
不过这些事情，对明衍来说，他应该不怎么在乎，他想的，恐怕是把她跟宁梦如摆在一起，然后多人修炼...
月无瑕对明衍太了解了，几乎不用多想，就可以确定，明衍一定是有这个想法的...就像他当初想要推进自己跟清影一同陪他胡闹一样...
月无瑕深深呼了口气，说道：“奖励的话...如果你能成功说服宁梦如，我....可以跟宁梦如一同与你修炼...”
月无瑕也没有整太多弯弯绕绕，直说了，而明衍在听到月无瑕的话，惊讶不已，随即心中一阵狂喜。
师尊居然主动开口，愿意跟宁姨一起...？
明衍原本还觉得不需要奖励，但现在看来，奖励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我现在就去找宁姨。”明衍连忙说道。
月无瑕：“...”
瞧着逆徒这样儿...心里估计美坏了...月无瑕心中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她早就知道，这肯定是明衍想要的，但是没想到自己真的对着逆徒妥协了...
她总是这样，在这逆徒面前，守不住底线，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他...一次又一次让他顺着杆子往上爬，直到被他完全得逞...
不过看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月无瑕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尽管他心里一直都这么想，但却从未主动提起过，不论怎样，这逆徒对她的态度，向来都是不用多语的...
也不枉自己对他如此纵容了。
随着月无瑕点头同意下来，明衍立刻离开了月无瑕的房间，先是传音通知了月清影，既然师尊都同意跟宁姨一起来多人修炼了，那肯定不会介意多一个师姐的，毕竟师姐对师尊的来说，肯定是要比宁姨对她而言亲密的多。
那么，既然都把师姐拉进来了，为了公平起见，防止两个人打一个，那把妃萱拉进来，也很有道理吧？
通知了师姐之后，明衍离开来到了宁梦如个宁妃萱居住的庭院，直接就来找宁梦如了。
宁梦如此时此刻正跟宁妃萱在一起，那正好，明衍凑到了两人中间去，一手搂住一个，让宁妃萱都微微一怔，不过宁梦如则是提前感觉到了明衍的到来，并未惊讶。
“明衍，你怎么来了？”宁妃萱发现是明衍，有些僵硬的身体顿时软化了下来，有些惊喜道。
“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宁梦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那只能是“修炼”了啊？
“咳咳...宁姨，虽然确实是跟修炼有关系的事情，但也有些不同。”明衍心中感叹，宁姨还是了解自己啊，不过这次来，可不是打算和这师徒两人一起修炼，三人修炼已经太过时了，现在，已经开始流行五个人一起修炼了。
“那师公到底像做些什么呢？”宁妃萱甜甜一笑，“只要师公想，徒儿怎么做都可以，一定让师公满意...”
明衍咽了口唾沫，妃萱现在是越来越懂了啊...
他咳嗽了两声，随即说道：“妃萱，我先跟你师尊聊聊，你先出去一会儿，你放心，绝对不会落下你的，只不过，我要做做你师尊的心理工作。”明衍拍了拍宁妃萱，宁妃萱脸色微红，因为明衍拍的地方...
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宁妃萱懂事地走了出去，而宁梦如见明衍把宁妃萱支走，不由得微微皱眉，“你要说什么？还需要把妃萱支走？”
“咳咳...”明衍咳嗽了两声，“其实呢...是这样的...宁姨，我一直都有个想法，就是想看看你跟师尊到底谁对我的提升更大...”

第两百七十三章 说服宁姨
提到提升两个字，宁梦如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明衍的意思，她眉头一挑，“你该不会是...想着让我跟你师尊一同与你双修吧？”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明衍腼腆道：“想知道到底是师尊对我提升更高，还是宁姨对我提升更高...”
“...别跟我扯这么多，这还用想，你师尊修炼的是月影经，你自己也有修炼风灵经，你们两个人本身双修的效率就要比我们两个人更高，而且你师尊修为还比我高一些，这还用比？”宁梦如却一语点破，她翻了个白眼，怎么不知道明衍的想法？
他就是单纯的想要自己跟月无瑕陪他一起玩花的而已。
“宁姨不愿意吗？”明衍见被识破，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询问道。
宁梦如瞥了明衍一眼，娇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明衍搂住了宁梦如的纤腰，轻轻感叹道：“宁姨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宁姨会同意呢，毕竟对宁姨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
“什么叫不算什么损失...”宁梦如又好气又好笑，“我都已经跟妃萱一起跟你胡来了，现在你又想让我跟你师尊一起跟你胡来...你这家伙，真是贪心...你师尊知道这事儿吗？”
明衍闻言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我还没跟她说...”
明衍没说实话，因为他感觉宁姨的态度有些微妙，如果告诉宁姨，这其实是师尊主动开口提起的话，宁姨不见得会同意，但如果给她相反的答案的话，或许宁姨会给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这种事情，你师尊要是听到了，估计得抽你。”宁梦如娇哼了一声，“就算你能说服我，你能说服你师尊吗？那不还是白搭。”
“如果宁姨能同意，我有把握说服师尊。”明衍微微一笑。
宁梦如闻言却轻哼了一声，月无瑕会同意跟她一起服侍明衍？怎么可能？两人虽然没有直接矛盾，但因为都很在乎明衍心中的地位的缘故，所以偶尔会有些针锋相对，月无瑕能接受在她面前露出那番丢人的样子？她都有些不能接受，更别提是月无瑕了。
所以宁梦如直接点头道：“好啊，如果你能说服你师尊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同意下来...”
宁梦如好似忘了，每次她跟明衍说这种对赌一般的话，每次，她都输得很惨。
明衍眨了眨眼，“那宁姨跟我去找师尊吧，其实师尊已经同意了，还是她主动提的。”
“...？”宁梦如顿时难以置信地看着明衍，“你说什么？！她主动提的？？？？！！！”
宁梦如一脸匪夷所思，这还是她知道的那个月无瑕吗？她同意也就算了，就当做对明衍太溺爱，被他软磨硬泡给磨得没办法才答应下来了，可是她主动提及，就让宁梦如觉得不能相信了...
“嗯。”明衍眨了眨眼，“所以我才来找宁姨的。”
“...你骗我？”宁梦如挣脱了明衍的手臂，嗔怒道。
宁姨生气都很温柔，明衍嬉皮笑脸惯了，宁梦如生气对他一点心理压力都造不成，因为温柔不说，还好哄。
“宁姨指的是师尊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呢，还是说我刚才说还没告诉师尊的事情呢？”
“都有！”宁梦如伸出手捏了捏明衍的脸，有些恼火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跟我说假话...如果你师尊真的主动提及，你方才为了引诱我同意，故意说你师尊还不知道，如果你师尊真的不知道，那你师尊主动提及便是骗我，横竖都是在骗人...”
“宁姨，师尊主动提起，是真的，而且，虽然刚才隐瞒了你，但现在我不是实话实说了吗？对不起啦...”明衍老老实实道歉道：“这样吧，刚才的决定可以作废，宁姨现在再做决定，决定愿不愿意...”
宁梦如见明衍主动认错，这才松开了手，可是现在再来做决定，宁梦如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更不能拒绝了，她其实知道的，知道自己在明衍心中不如月无瑕，月无瑕有太多先天优势了，但人争一口气，就这样认输，宁梦如又不愿意。
现在月无瑕主动提起一起修炼一事，对明衍也确实好处多多，毕竟她们两个人都是圣人，双...三修之下，对明衍当然好处多多，尤其是在明衍修为实力愈发高的现在....
月无瑕答应了，而自己没答应，这一来一回间，就形成了差距。
其实这次，明衍倒是想错了，他直接跟宁梦如说，宁梦如深思熟虑之后，也会同意的。
宁梦如瞥了明衍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师尊为什么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
“这算是师尊给我的奖励吧。”明衍挠了挠头，“至于是什么事情的奖励...这个恐怕有点不好说了。”
“...你主动要求她给你的奖励？”宁梦如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月无瑕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她反复问道。
“是师尊主动提起的，我没有跟师尊提过，虽然我经常这么想。”明衍摇了摇头。
听到明衍最后那句话，宁梦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早就有这个想法...
真是月无瑕主动提起，那自己就不能再拒绝了...
宁梦如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随你一起去，好了吧？”
“真的？那我们把妃萱也带上吧。”明衍嘻嘻一笑。
“...？还要带上妃萱？”宁梦如柳眉又是一皱，明衍笑道：“那边我师姐也回来，既然师尊师姐都来的话，二打一，不公平吧，所以我建议宁姨把妃萱也带上。”
“你啊...”宁梦如没好气地伸出手捏了捏明衍的脸，“当初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呢...”
“就这么说定了，妃萱！”明衍抬起手握住了宁梦如的手，笑呵呵地抬高了音量，呼喊门外的宁妃萱。
宁梦如翻了个白眼，“你就糟践我们吧...”

第两百七十四章 人多效果好
等到明衍把宁梦如和宁妃萱一并带来的时候，月清影已经等待多时了。
她看了看宁妃萱，又看了看宁梦如，随即微笑着行礼道：“宁姨...”
宁梦如先是点头示意，但随即想到之后两人恐怕就要坦诚相见了，脸色不由得略微有些发烫，要在小辈面前展现出那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一面，实在是...
想到这里，宁梦如不由得瞪了旁边的明衍一眼，都怪这家伙...
不过明衍显然不会被宁梦如那原本就没有多少杀伤力的眼神伤到，她笑着带着三人一同进了屋子。
而月无瑕也早就感觉到了明衍带着三个人来，所以在明衍进门之前，就已经知道明衍在打什么算盘了，她狠狠瞪了明衍一眼，传音道：“为什么清影跟宁妃萱也来了？”
“人多效果好嘛。”明衍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月无瑕冷哼了一声，就知道这逆徒肯定会得寸进尺，月无瑕心中叹了口气，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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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那我就先告辞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就行了。”凰君如脸色冷淡，语气也很冷，而白泽则是面带笑容，她缓缓点头，“道友慢走...”
等到凰君如走之后，玉牡丹从房间里出来，她有些好奇道：“师尊，凰家家主找你有什么事吗？”
“嗯...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白泽有些头疼，她看了一眼玉牡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告诉她，随即摇了摇头，“你跟明衍关系如何了？”
“应该算是定下来了吧，我跟明衍已经是道侣了。”说到明衍，玉牡丹俏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她又想到了顾寒霜，脸上的笑容不免淡了一些，“不过顾寒霜跟明衍的关系也...他们也成了道侣。”
白泽有些意外，自己之前就潜心修炼了一下，你们两个都被明衍搞定了？
“你们具体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白泽好奇道。
“嗯...其实也就...”玉牡丹跟顾寒霜炫耀的话，肯定不会害羞，但面对自己的师尊多少还是有些害臊的，她脸色微红，小声道：“也就亲了亲嘴而已...”
白泽笑道：“不错啊，你不讨厌这种‘注定’的感觉了？”
“现在我倒是觉得‘注定’其实是件好事...”玉牡丹偏了偏头，随即看向白泽，“我忽然想起了语嫣...之前，她跟我说过她喜欢明衍，要追求明衍来着...我当时还说对明衍没兴趣...有些对不起她了...”
白泽闻言笑了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没什么不好的，明衍又不是那种专一的男人，喜欢你之后就不会喜欢她了...”
“嗯...”玉牡丹想了想，说道：“我写封信，邀请她到凰家来吧...”
“我通知她们吧，顺便把尹含烟也喊过来。”白泽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需要坐镇皇朝吗？”玉牡丹迷惑道。
“我还需要坐镇圣山呢，放心好了，老圣皇现在身体好得很，还能活几百岁呢，尹含烟走走没什么事情。”白泽摇了摇头，她嘴角微微上扬，“更何况，她应该很想突破...”
“皇后娘娘不是已经突破到人迎了吗？”玉牡丹更为迷惑。
“我说的是突破到显圣...”白泽笑道。
“哪有这么容...”玉牡丹话说到一半，忽然怔了一下，因为她忽然想到明衍似乎又让别人修为提升一大截的能力...难道师尊也知道，并且打算用这种方式，让皇后娘娘突破？
她问道：“师尊知道明衍有让别人修为大幅度提升的能力？”
“嗯...你还不知道吗？”白泽道：“你跟明衍都是道友了，他还没有告诉你？”
“没...我也没问过...”玉牡丹摇了摇头，明衍应该是愿意跟她说的，只不过他没问，所以他也没说吧。
白泽莞尔一笑，“你以后肯定也会享受到的...其实也就是双修，只不过明衍是人王体，所以双修带来的好处，比我们所知道的双修大得多而已。”
“双修？”玉牡丹脸色微红，随即难以置信道：“那师尊是打算让皇后娘娘跟明衍双修不成？皇后娘娘会同意吗？”
尹含烟跟老圣皇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尹含烟应该还是处子，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哪怕是为了突破，也不至于...
“等她过来之后再说吧。”白泽摇了摇头。
“...嗯。”玉牡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如果明衍真有这个想法，总有办法拿下的，皇后恐怕也免不了俗。
等到玉牡丹回房间之后，白泽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其实之前凰君如来找她，说的也是跟双修相关的事情，虽然凰君如没明说，但话里话未似乎都透着一种“希望你能跟明衍双修”的意思...
这让白泽有些哭笑不得...
凰君如的意思倒是挺明显的，就是希望借此提升明衍的实力，没有太多其他意思，没有用好处诱惑她，而且也没有逼迫什么的，虽然凰君如的语气很冷淡，但那些话还是很客气的。
是否接受的主动权当然还在她自己...凰君如那些暗示只能算是一个建议...
白泽沉默了一番，她并没有那么激进地想要突破，实力对她来说，只要是足够就行...
而且，她也不需要借助别人才能繁衍，白泽一族在妖族中也很特殊，她们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可以无性繁衍，所以，跟明衍走到一起，并非必要。
但自己的实力，确实能帮助到明衍，明衍越早突破，越早证道成帝，对这个世界，越是好事。
白泽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暂时抛到脑后，随即亲自动身，前往圣元皇朝。

第两百七十五章 凰家一门三圣人
明衍这边，一修炼，便是四五天时间。
多人修炼花费的时间更多，但取得的成果也很不错。
璇玑总共有七层，这一次，明衍直接就突破了一个小层，来到了第二层。
如果夜以继日下去，突破到人迎应该不会太久，不过随着明衍实力越来越强，他能在她们身上获得的提升也就越少了，反过来，明衍对她们的好处，也越来越明显了。
在跟明衍有过夫妻之实之前，月无瑕就已经是圣人了，并且，已经深耕了一段时间，而且，她跟明衍修炼的次数也非常多，所以她现在的修为，实际上已经来到了圣人的巅峰，已经到了大圣的门槛处...
而宁梦如虽然跟明衍的修炼次数要稍微少一点，但也少不了多少，而且突破到圣人并未浪费珍贵的首次，而是在梦中就完成了突破，不过毕竟实力要比月无瑕差，所以她此时此刻虽然也有很大的收获，但并未像月无瑕一般摸到大圣的门槛。
而已经突破到太乙的宁妃萱跟月清影，好处其实是最明显的，两人跟宁梦如以及月无瑕一起双修，一定程度上也能受到宁梦如跟月无瑕修为的影响...大概是因为...附魔了？
嗯...双修...多人修炼，真是很玄妙的事情呢...
这么看来，实际上人越多，修炼的效果，也就越好。
明衍躺在师姐师尊、妃萱跟宁姨之间，思考着这个问题...那以后，要不要把非烟跟霓裳，还有小姨以及妖精姐姐一起喊上？再把安染、小师妹、寒霜跟牡丹也带上，这样，效果岂不是出奇的好？
不过...这样修炼的话就比较花时间了，感觉一个月才能修炼完整的一轮，不过明衍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强了，感觉十二个时辰都不停歇也没什么大问题，到时候为了冲击实力，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银...多人修炼。
她起身，看了看身旁都有些疲惫的众人，不由得轻轻一叹。
娘亲到底把自己捏得有多强啊？人王体本身就有持久战的本事，自己似乎更强，总感觉越战越精神，所以最后吃不消的，都是她们。
唉，娘亲最开始，也没想到这越战越强的本事，会被自己用到这方面上来吧...明衍不由得挠了挠头。
明衍说一个月才能修炼完完整的一轮，主要原因就是她们需要休息，不然感觉可以一直不断地修炼下去。
这段时间，风师嬟来找过明衍，她好几天没看到明衍，有些着急，不过小师妹跟着风师嬟，把她安慰好了。
小师妹非常懂事，明衍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的丫头，如果自己没给她个答复，好像说不过去了？
而且，这几天明衍想了下，觉得也该把小姨彻底拿下了，以后凰家这边四个人，也算是独一档了...
明衍给四人盖好被子，从房间中离开，便看到在月清幽门前，小师妹跟风师嬟还在一起聊天。
明衍走了上去，小师妹很快发现了明衍，她连忙抬起手挥了挥，笑嘻嘻道：“师兄！”
“明衍！”风师嬟也转过头来，看到明衍之后连忙跑了过来，扑进了明衍的怀中，依恋地在他怀中蹭了蹭，“我好想你哦...”
明衍搂住了风师嬟，抿着嘴笑了笑，风师嬟对他似乎很是依恋...或许是在他气海待久的缘故？还是从她跟女帝分开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所以特别亲热自己呢？
明衍也不想去细想了，他拍了拍风师嬟的后背，轻声安慰道：“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有些事情要忙而已，你放心好了，不会丢下你的。”
“嗯...”风师嬟娇娇地应了一声，明衍看向旁边的小师妹，见她背着双手，笑盈盈地看着两人，明衍便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神前来。
柳梦璃这才走上前来，而明衍则伸出手，揉了揉柳梦璃的头发，“谢谢你帮我照顾她，小师妹真懂事...”
“师兄，我现在可都是你的道侣了哦？可不要继续把我当成小孩子哦？”柳梦璃听了明衍的夸奖，却忍不住嘟了嘟嘴，“就算是要夸奖我，也不要说我懂事，应该说我贴心什么的才对...”
小师妹似乎很在意明衍对她是否还是小孩子这一点，明衍莞尔一笑，“那好吧，梦璃特别贴心让我觉得很放心...”
“嘿嘿，这还差不多...”柳梦璃娇憨地笑着，背着双手，扭了扭腰，看起来很自豪。
这不还是小孩子心性吗？
明衍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放下手，又松开了风师嬟，“你们先玩，我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哦...”柳梦璃闻言嘟了嘟嘴，但还是点了点头，风师嬟也乖乖点了点头，明衍见状，笑着转身离去，直奔凰青妃那边。
按照自己现在的修为，直接把小姨拉到圣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是璇玑了，不过...考虑到最佳效果的情况下，明衍还是决定，得把非烟霓裳以及妖精姐姐都喊上才行...
原本明衍并不打算第一次就当着凰青妃多人修炼的，但是...这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并且对凰青妃也有很大好处，有妖精姐姐跟霓裳在场...小姨应该能稳稳突破到圣人...而等到小姨也突破到圣人了，就差不多该让妖精姐姐突破到圣人了...
那凰家的优势，就有些大了...
一门三圣人，再来个多人修炼...哇哦...那修炼一次，速度有点快的，自己突破到圣人，似乎也指日可待。
而且，因为圣人多的原因，非烟能获得地提升也很大...这么一想，非烟有点作弊的感觉了，本身就有凤凰的实力加成，还能享受到圣人给她带来的提升...
这样对师姐以及妃萱有点不公平啊...
没事，反正以后大家都在一起修炼，也没什么不公平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第两百七十六章 不愧是你,凰青妃
明衍先是找到了凰青妃，毕竟这是小姨的第一次，不能如此草率地不经过她同意就开始...多人修炼。
凰青妃是个很喜欢安静的人，这跟她的性格颇为相似，虽然凰青妃确实有些小腹黑，但并不代表她的温和是装出来的。
她从小就跟着宁姨，性格受到了宁姨的影响，不可能是个两面人的。
明衍找到凰青妃的时候，看到凰青妃正坐在走廊边上的宽矮护栏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手中捧着一本书，正在悠闲地阅读着。
明衍靠近之后，低下头看了看，发现凰青妃手中捧着那本书书名是一些复杂的文字，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见到明衍之后，凰青妃放下书，微微一笑，“你来啦？”
“小姨，你在看什么书呢？”明衍好奇问道。
“一本记载了过往历史的古籍而已。”凰青妃摇了摇头，随即笑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明衍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落座的地方，凰青妃的双腿修长，放在宽矮的护栏上，挡住了大部分能坐的地方，坐在凰青妃小脚旁边也太怪了。
凰青妃见状，连忙将双腿放了下来，然后合上手中的书，拉着明衍坐到自己身旁。
“你这段时间好像很忙？”凰青妃笑意盈盈地看着明衍，“如果忙的话，不用专门抽时间来陪我的。”
凰青妃的语气很温和，说出的话似乎也非常贴心，但听在耳中，明衍却觉得很不是滋味，小姨说的话，确实有一种软刀子的感觉，明衍握住了凰青妃的手，轻轻一叹，“就算再忙，也一定会留出时间陪陪小姨的。”
凰青妃莞尔笑着，“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
“之前在忙着...处理一些人际关系，然后又花了一些时间修炼...”明衍挠了挠头，“就是那种...比较特殊的修炼。”
“嗯...我懂的。”凰青妃当然知道这所谓的特殊的修炼是什么情况，毕竟她外甥女、姐姐都“特殊修炼”过，怎么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呢？
说到这里，凰青妃才注意到明衍又有了一些小突破，说起来，听姐姐说，第一次效果特别好呢...凰青妃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不去继续找姐姐她们修炼？”
明衍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跟小姨关系也确定了很久了，其实也一直考虑过什么时候跟小姨更进一步，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耽搁了不少时间...”
凰青妃偏了偏头，只是笑着。
“小姨想拥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吗？”明衍握着凰青妃的手，微笑着问道。
“婚礼？你的婚礼，是属于非烟的，婚礼我可不能从非烟手中抢走了。”凰青妃摇了摇头，都从非烟这里抢了不少东西了，婚礼绝对不能再抢了。
“那如果是一场，有很多新娘的婚礼呢？”
“...你打算一次性迎娶我们所有人？”凰青妃闻言瞬间就明白了明衍的意思，她有些意外，不过想了想，又不由得笑了笑，“好像确实也不错唉...”
主要让非烟感觉到自己更重要一些，想必非烟也不会在意的，毕竟，现目前她对明衍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似乎也越来越不在意了...
而且这样，自己也能光明正大大地嫁给明衍了，想必姐姐也会开心吧...
“不过我还没有把时间定下来。”明衍说道：“实际上，我还没跟她们说这件事情呢。”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凰青妃微笑问道。
“嗯...”明衍点了点头，“凰家这边，非烟、霓裳、小姨跟妖精姐姐...”
“哦？妖精姐姐？说的是二姐吗？”
明衍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他轻轻咳嗽了两声，“不用在意这么多啦...只是对她的爱称而已...”
凰青妃莞尔一笑，二姐确实挺像妖精的，虽然平日里看不到那样的二姐，但她在明衍面前，向来都不像是流着凤凰血的凤凰后裔，更像是一个狐妖。
“都要成婚了呢...”凰青妃回过神来，稍稍有些感叹，她侧着头看了看明衍，“我觉得姐姐肯定是没什么意见的，非烟应该也好说服，其他人那边呢？”
“应该都还好吧...”明衍想了想，大家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主要非烟能同意，其他都好说。
“...你打算等到婚后，才要我吗？”凰青妃偏了偏头，“我其实并不介意的...另外，我也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明衍眨了眨眼，“其实我今天来，这也算是其中一个目的吧...我想...”
明衍伸出手，将凰青妃搂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凰青妃相比起凰霓裳跟凰君怡来说，相对要偏瘦一些，不过该有肉的地方，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原本我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然后顺其自然的进行下去的，也不想让你的初次有其他人在场，但...”明衍将人多效果更好的事情解释了一下，“所以...我想，要不要干脆把霓裳跟妖精姐姐和非烟一起喊上，这样，说不定能帮助你直接突破到圣人呢...”
凰青妃轻轻靠在明衍身上，她并不反感明衍让她坐在他腿上的行为，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凰青妃点了点头，“我不反对...你好像担心我不会同意？”
“毕竟是第一次，不能这么草率，有其他人在场，万一你觉得心里不舒服呢？所以，我提前来找你问问你的想法。”明衍揉捏着凰青妃的玉手，笑道：“你不反感，就好...”
“有什么好反感的，都是一家人。”凰青妃摇了摇头，微笑道：“而且，当着非烟的面...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明衍眨了眨眼，“小姨想做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让非烟亲自...”凰青妃凑到明衍耳边，说了几个字，明衍睁大了眼睛...
不愧是你...小姨...

第两百七十七章 你都会是正妻
征得了小姨的同意，明衍便去找非烟跟霓裳以及妖精姐姐了。
明衍先来到了凰君怡这里，妖精姐姐对此当然不反对，反正都参加过不少了，无非是多个凰青妃而已。
凰霓裳也没有意见，接下来就是凰非烟了。
非烟应该不会拒绝多人修炼这事儿，但主要是小姨提了一些...不太好评价的要求...
明衍找到凰非烟，果然，非烟没有拒绝多人修炼的事情，不过她倒是有些意外，觉得小姨第一次就多人修炼会不会太不尊重小姨了。
明衍心中感动，非烟还这么为小姨着想，他便告诉了非烟，小姨出来的要求。
凰非烟当时呆了一下，随后她瘪了瘪嘴，好像要哭了，但后来她还是同意了下来。
明衍连忙安慰了她，并把婚礼的事情也告诉了凰非烟。
知道明衍想要一次性把所有人都娶了之后，凰非烟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不过她面色有些犹豫，似乎有些话想说，但话到嘴边，似乎又说不出口。
明衍便告诉她，“无论怎样，你都会是正妻的，我答应过你的，就不会反悔。”
听到明衍的话之后，凰非烟这才恢复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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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身为圣人，虽然远远不及王清初这样转瞬就可以到达摇光星的任何一个地方，但也已经足够快了。
更何况，凰家本就在东洲中央，距离圣元皇朝并不算特别远。
她见到了尹含烟，并告诉了她自己的来意。
“您希望我带着语嫣去凰家做客？”尹含烟闻言停顿了一会儿，她考虑了一番，“是有什么理由吗？”
“牡丹想邀请语嫣去凰家，至于你...”白泽停顿了一番，说道：“你对明衍怎么看？”
“明衍小友？”尹含烟闻言微笑道：“他是个很出色的天才，莫非跟他有关？”
“算是吧...”白泽缓缓点头，“你有想过离开圣元皇朝吗？”
“离开吗...”尹含烟轻轻一叹，“现在离开，还是让我有些不放心啊，五百年，语嫣恐怕还没有成长到能肩扛圣元皇朝的程度...等到语嫣真的能接管圣元皇朝的时候，我可能会离开吧...”
“如果朱语嫣嫁给了明衍，那你是否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来了呢？”白泽微笑道。
“...那似乎确实可以放下心来了。”尹含烟略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有明衍在她身边，风灵月影、凰家、瑶池，还有那位功高盖世的西王母，我可以安心回妖族过我的下半生去了。”
尹含烟虽然名头上是圣元皇朝的皇后，但实际她跟老圣皇并未成过婚，她是皇后，但又不是老圣皇的皇后，准确来说，这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职位，一种工作，只不过，她有些放心不下看着长大的朱语嫣罢了，等到朱语嫣成长起来之后，她自然没有留在圣元皇朝的必要了。
“那你想过，要找个另一半吗？”白泽笑着，她的口吻像是跟老友叙旧。
“这个啊...谁知道呢...不过五百年后，我的寿元也不多了...如果语嫣跟明衍真能走到一起，我剩下的时间足够，能遇到对上眼的，倒也不是完全不会考虑。”尹含烟笑道：“白泽前辈聊起这事儿...莫非是有什么人想要推荐？”
“你想突破到圣人吗？”白泽答非所问。
“圣人？我这辈子能摸到圣人的边缘吗？”尹含烟自嘲一笑，“前辈就不要嘲笑我了，我可不敢去想能否突破到圣人这件事情...太遥远了。”
“其实，也不是这么遥远...”白泽沉吟了一会儿，“是我想让你去凰家的，其实，我不仅希望朱语嫣能跟明衍走到一起，我也希望你能跟明衍走到一起。”
“...让我跟明衍小友...？”尹含烟略微一怔，“前辈，你认真的吗？”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白泽笑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跟明衍走到一起，你是绝对能突破到圣人的，以后甚至还能触碰到更高的境界。”
“你是想靠这一点打动我吗？”尹含烟并未怀疑白泽说的话，只是她看着白泽，表情有些郑重。
“只是其中一个让你心动的理由而已。”白泽微笑道：“至于愿不愿意，那得看你自己了。”
实际上，尹含烟跟明衍走到一起都有好处，明衍现在身边挺缺乏实力强大的女修助他修炼的，要不然凰君如也不至于来找自己了，对尹含烟来说，只要真的跟明衍走到一起了，那她成为圣人不过是指日可待，更高的修为，也就意味着更长的寿元。
尹含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明衍小友的想法吗？”
“并不是。”白泽摇了摇头，“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另外，你的想法，或许也会影响到我...”
“难不成前辈也有这个想法？”尹含烟觉得有些荒诞，其实上次，尹含烟动过一些念头，为了确保明衍一定会帮助圣元皇朝...因为从认识明衍开始，一直都是明衍在帮圣元皇朝，圣元皇朝对明衍，已经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了，因为他身边已经有了王清初。
但明衍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随即暗示了她不必如此，他并不会丢下圣元皇朝。
后来想起来，尹含烟心中还有些羞愧。
人家心怀情义，而自己，心中却只有利益关系...
现在又说什么利用明衍突破...
“算是吧。”白泽缓缓点头，她犹豫的原因，“不过我只是出于帮助明衍突破，并非因为情爱，明衍有一种特殊的修炼方式，修为越高的女性，对他的修炼越是有利，当然，这是互利的，跟他修炼的女性，也会因此得到非常多的好处...”
“...”尹含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圣元皇朝其实欠了明衍不少人情...如果是说利用他突破，我心中过意不去，但既然前辈说是能帮助他突破...我想跟他聊聊，那就如前辈所说，去凰家吧。”

第两百七十八章 衍儿可不要多想
经过一番刻苦的修炼之后，明衍惊讶地发现，但凰霓裳凰君怡凰青妃跟凰非烟四女一同在场的时候，获得的效果，居然出奇的高，完全不输给师尊、跟宁姨还有妃萱以及师姐四人。
如果对比修为，那边的总体修为要比这边高不少，是两个圣人两个太乙，一个圣人就已经大于三个人迎了。
以前没带上小姨的时候，倒是没发现这么多，小姨进来之后，似乎有一些特别的反应，所以效果出奇的好，哪怕是...两个人迎，一个太乙，以及“神封”，效果也比两个圣人太乙好得多，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就算神封那个是圣人，似乎也不应该有如此夸张的效果。
实际效果，就是让刚突破到第二小层的明衍直接跨越了两个小层，到了璇玑的第五个小层，距离突破到人迎，已经不远了。
另外，非烟也满足了小姨的一些比较独特的要求...小姨在某些地方，表现得真的非常腹黑呢...
修炼完之后，明衍回到自己的房间，便发现除了娘亲之外，姐姐也在。
“娘亲，姐姐。”明衍微笑着走了过去，王清初似笑非笑道：“你身上的味道娘亲可能不喜欢，以后回来之前，最好沐浴一番。”
明衍眨了眨眼，不由得低下头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好像没有什么特殊啊...不过毕竟跟凰家四人一同修炼了好些天，身上大概是染上了她们的味道，只不过因为自己闻习惯了，比较淡，所以自己很难闻到吧？
“我知道了...”明衍看向明徽音，缓缓点头。
明徽音皱了皱眉，“我可没说这种话，衍儿身上有什么味道，那也都是衍儿，我并不讨厌。”
说罢，明徽音还瞥了王清初一眼，“衍儿可不要多想。”
她对除了明衍之外的一切都没有兴趣，不喜欢的同时，也不讨厌。
王清初莞尔笑着，换了个话题，“衍儿，凰家最近有几位新客人，圣元皇朝的皇后尹含烟跟太子朱语嫣来凰家了，凰家家主似乎有什么急事，另外几位跟你一同修炼的掌事人也没空，所以我亲自去见了见她们。”
“真是麻烦姐姐了。”明衍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她们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白泽带她们来的。”王清初笑着说道：“只是过来做客而已吧，亦或者，是白泽希望她们能够帮到你？”
“帮到我？”明衍挑眉。
“对啊，再怎么说，尹含烟也是个人迎，还是第一次，朱语嫣实力虽然差了一些，但毕竟也是首次。”王清初微笑道。
“...哈...？”明衍有些莫名其妙，“我跟她们两人关系很普通吧，白泽前辈为什么会把这两人带来‘帮助’我？”
“去跟她们聊聊吧。”王清初笑道。
明衍闻言看向明徽音，他本来这次是打算过来陪陪娘亲跟姐姐的...姐姐这边都开口让他去跟她们聊聊了，就说明她不是很在意，但是娘亲这边...
直到明徽音也点头示意，两人都不反对，明衍这才点了点头。
实际上，就在明衍回来这段时间，似乎在忙着什么，导致无法抽身的凰君如也算是腾出时间了，见了见尹含烟。
凰君如的身份其实要更高一些，不过凰君如还是亲自来了，因为这件事情本身也算是跟她有关。
她跟尹含烟聊了一会儿，表现出自己独特的友善之后，便离开了，她没去找白泽，因为她认为那样会给白泽带来压力，毕竟此前已经暗示过白泽了，也该给白泽留下思考的时间。
没多久，明衍也过来了。
尹含烟跟朱语嫣的住处，自然跟白泽以及顾寒霜跟玉牡丹在一起。
明衍到了庭院之后，刚好见到玉牡丹跟朱语嫣并肩散步，他见状，便走了上去。
实际上，玉牡丹正在跟朱语嫣聊自己跟明衍的关系呢。
当初说的果断，在朱语嫣面前信誓旦旦，认为自己肯定不会跟明衍这样的男人产生关系，结果事到如今，却主动去倒追明衍...
所以她邀请朱语嫣来这里，也是希望能帮助朱语嫣跟明衍发展关系，以此弥补自己心中的愧疚。
她将自己跟明衍的关系，向朱语嫣坦白了，朱语嫣虽然愣了一下，但对此似乎不是特别在意。
“我当时什么事呢...”朱语嫣微微一笑，“明衍跟我又没有确认关系，我更不是他的谁谁谁，你何须向我解释？”
见朱语嫣并不在意，玉牡丹心中这才松了口气，她叹了口气，“毕竟当初大话说出了口，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初说过的话背道而驰...我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不用不安，明衍身边本就不止一个女性，我心中早就有这样的准备，说实话，当初听到你说你不会对明衍产生兴趣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想看看你的笑话。”朱语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觉得说不有一天，你还会要我帮你发展跟明衍的关系呢，但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醒悟的更快一些...”
“...”玉牡丹一时哭笑不得，还真是好姐妹...
“我这里邀请你来做客，也是希望帮助你跟明衍发展出一些...比较亲密的关系。”玉牡丹平复一下心情。
“不过为什么把母后也一并喊来了？”朱语嫣有些好奇道。
“这个...”玉牡丹面色迟疑，但还是没告诉朱语嫣，双修一事，对明衍来说颇为重要，虽然她跟朱语嫣关系非常好，但相比起明衍，也算是外人了...等到朱语嫣跟明衍发展出关系之后，再告诉她也不迟，所以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
“牡丹、语嫣。”明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两人的修为相比起明衍都差得有些远了，所以一时都没有发现明衍的存在，听到明衍的声音之后，两人才转过头来。
“明衍！”玉牡丹露出了笑容，她笑起来，确实有牡丹花的感觉，大方自然，透着一种贵气。

第两百七十九章 我不介意跟你发生些什么哦
朱语嫣则是笑着向明衍略施一礼，她跟玉牡丹不同，玉牡丹这会儿都是他的内人了，而自己还是外人呢。
明衍跟两人闲聊了一番，没有说太多，随即便去找白泽去了。
明衍走之后，朱语嫣好奇问道：“对了，顾寒霜呢？我听说顾寒霜也在这里？”
“嗯，跟我一样，也是明衍的道侣。”玉牡丹叹了口气，“不过我跟顾寒霜，也算是和解了吧？”
“哦？”朱语嫣闻言有些意外，随即笑道：“那也算是好事儿啊？是因为明衍的关系吗？”
“嗯...明衍似乎通过某种方式，说服了顾寒霜，让她主动来找我道歉了，都这样了，我也必须要给明衍面子啊。”玉牡丹点了点头，“唉，说起来也很复杂，不过，和解归和解，我跟她还是有竞争的。”
“在床上？”朱语嫣笑道。
“...”玉牡丹也不由得噗呲一笑，“算是吧...”
“那挺好，我觉得我以后能帮你，相比起顾寒霜那个孤家寡人，咱们可是有两个人。”朱语嫣笑道。
玉牡丹笑而不语，可不止两个人呢，你的母后说不定...也会进来呢...
这边，明衍找到了白泽。
“前辈。”明衍向白泽行了一礼，白泽面露无奈，都说了好多次了，让他不要行礼，结果这家伙就是行礼，这不是折自己寿吗？她叹了口气，亲自搀扶起了明衍。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可受不起你行礼，你找我，有何事？”
“...前辈，我虽然很欢迎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来做客，但你带她们的理由...”明衍直话直说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是否是因为觉得她们能帮助我突破？”
“朱语嫣本身就喜欢你，而尹含烟...”白泽闻言倒是轻轻笑了笑，“她一直都觉得圣元皇朝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一直想要偿还，我并未强求过她，我只是告诉了她一种方式，至于她到底怎么做，那得看她自己。”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就算是如此，我也不喜欢这种强迫别人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是强迫？”白泽摇了摇头，“朱语嫣绝对不算是强迫，至于尹含烟，你又怎么知道，她心里一定不愿意？她这次来凰家，是希望亲自跟你聊聊，这样，她才会下决定。”
明衍叹了口气，虽然提升修为确实挺重要，但现目前身边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单纯为了提升修为而走到一起的...
“...”白泽见明衍如此反应，心中其实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毕竟，她也在想，到底要不要帮助明衍。
“你很讨厌这种感觉吗？”
“我跟朱语嫣也好、皇后也罢，都谈不上什么感情，单纯地为了修为而双修...”明衍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白泽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不过，你跟朱语嫣之间，无非是点头一下的事情，跟尹含烟，也并非完全不可能，还是说，你认为自己跟她们两人，完全没有可能呢？”
其实在白泽看来，明衍在意这方面其实是好事，毕竟不是把朱语嫣跟尹含烟当成工具，但他似乎有些过分在意了，毕竟日久生情，明衍身边既然有这么多女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时间一久，尹含烟对明衍，就真的不会有真感情吗？这可和她当初为了报恩成为圣元皇朝名义上的皇后不同，那对她而言只是个职位，但面对明衍，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找皇后娘娘聊聊吧。”
“嗯...在此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白泽喊住了明衍，随即说道：“我也可以帮忙...我是自愿的。”
明衍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一个圣人的初次，对你帮助一定更大吧？”白泽微笑道：“我并不讨厌你，也不介意跟你以后发展出什么关系来，所以，不要急着拒绝我。”
明衍的态度还是赢得了白泽的倾心，她决定帮助明衍了。
明衍揉了揉眉心，“前辈....”
“你不用多言了，我意已决，你去找尹含烟吧。”白泽将明衍推出了门外，随即便把房门关上了，留下明衍风中凌乱...
这是怎么了...？
虽然他身边确实很缺实力高强的女修助他修炼，但...
他其实没有太多拒绝的理由，就像白泽说的那样，虽然现目前来说，他跟白泽也好，尹含烟也好，都没有实际感情，但多培养培养，不就有感情了？
他摇了摇头，决定先去找尹含烟，随即，他便来到了尹含烟的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门。
“是明衍小友吧，进来吧。”
听到尹含烟的声音之后，明衍这才跨步走了进去。
尹含烟身穿华丽宫装，大概因为是狐妖的缘故，她身上总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诱惑感，她看着明衍，露出了淡淡笑容，“明衍小友方才似乎去找了白泽前辈，那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明衍缓缓点头，“皇后娘娘，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我并非是一定需要帮助不可。”
“并不算委屈吧，毕竟在妖族中，想要找到宛如明衍小友这样出色的天才，也完全不可能。”尹含烟身为人迎，自然能感觉到明衍那已经到达璇玑五层的修为，她轻轻一叹，“这才过了多久，小友就已经快到人迎了...以后，便不是小友，该是道友了...”
“如果皇后娘娘是考虑到所谓圣元皇朝欠我的恩情，那大可不必。”明衍说道：“我...”
“明衍小友，报恩这件事情，恩人说了可不算，恩人说不需要报恩，那是他品格高尚，可如果真不报恩，就是我品德败坏了。”尹含烟笑道：“我当初就是因为救命之恩，所以才会来圣元皇朝，小友觉得我是那种有恩不报的人吗？”
明衍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这么想...”
“圣元皇朝欠你的恩情，老圣皇已经还不了你了，按道理来说，是该轮到语嫣来还，可是语嫣一心倾慕你，以后说不定还能变成一家人，那这恩情，似乎也就只有我能还了...”尹含烟继续说道：“其实我运气也还不错，毕竟，明公子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我可不会觉得委屈了什么...”
尹含烟这话是说给明衍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让我偿还这份恩情，并把它试做我们的开始，就好了。”尹含烟笑道：“我不介意跟明公子发生些什么哦？”
这般说辞，跟白泽还真是有些相似...
明衍叹了口气，“我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这就对了...”尹含烟心中也有些释然，一直欠着明衍的恩情，这种感觉并不好受，还了了恩情，还能找个如意郎君，有什么不好呢？

第两百八十章 择日不如撞日
从尹含烟房间离开之后，明衍站在门外，略微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几年前，从日月村离开之时，明衍又何曾想过现在竟会是如此模样呢？
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愣头愣脑的少年了...
“怎么样？尹含烟怎么说的？”
明衍出神之际，又听到了白泽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看向忽然出现在身边的白泽，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白泽微笑道：“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明衍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要想这么多。”白泽微笑道。
明衍看了白泽一眼，轻轻一叹，“前辈，我去找寒霜跟牡丹去了。”
“去吧...”白泽缓缓点头，她看着明衍转身离去，也不由得有些莞尔，怎么你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当然，白泽知道，明衍并非是演戏，对他而言，可能确实有些不喜欢这种没有爱情、单纯只是为了突破做那种事情吧？
不过，白泽忽然回过神来，见明衍还没走远，传音给明衍说道：“你现在最好是不要拿走寒霜跟牡丹的第一次，我建议，等着朱语嫣、尹含烟跟我一起...这样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明衍一个踉跄，不是吧？第一次就玩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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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先来到了顾寒霜这里，顾寒霜见明衍走进来，便问道：“你之前在跟她们说什么呢？”
顾寒霜知道明衍跟玉牡丹以及那个新来的朱语嫣聊了一会儿，随即似乎又去找了白泽跟尹含烟，现在院子里住的这些人，除了白泽之外，其他人都不是“自己人”。
“...寒霜。”明衍握住了顾寒霜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向她大概解释了一下人多双修效果特别理想，顾寒霜闻言之后只是静静地看着明衍，“然后...？”
“然后....”明衍有口难言啊，难道直接说我希望你的第一次跟她们一起？这怎么说出口啊...？
“然后你希望我跟玉牡丹一起？如果是这样，不用担心我会生气。”顾寒霜见明衍欲言又止，便主动开口道：“我心里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抗拒，虽然有些丢脸，但玉牡丹反正也跟我一样，所以，我也觉得无所谓。”
“...寒霜...”明衍心中有些感动，但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不只是牡丹...”
“不只是玉牡丹？难不成...那个什么朱语嫣也要加入？”顾寒霜闻言有些疑惑，她想到了朱语嫣，朱语嫣是个女人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因为白泽的原因，她跟朱语嫣虽然没见过但对她也算是颇为了解吧，知道她是女人，而且面容姣好，跟明衍之间有什么，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多一个朱语嫣....朱语嫣跟玉牡丹关系可不要太好，亲如姐妹，她跟朱语嫣虽然没有任何恩怨，但...
“嗯....还是...不止...”明衍咳嗽了一下，直接说道：“还有尹含烟皇后以及...白泽前辈。”
顾寒霜看着明衍，眨了眨眼。
尹含烟？那不是人家皇朝的皇后吗？
嗯？
还有白泽...？
“你什么时候...跟她搅合到一起了？”顾寒霜小声问道。
“嗯...说起来很复杂...”明衍挠了挠头，“总而言之，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顾寒霜沉默了一会儿，“你...问过她们的意见了吗？”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白泽提出来的。”明衍说道：“至于牡丹的话，我还没问过。”
“...”顾寒霜其实不太想同意的，毕竟除了白泽，其他都是跟玉牡丹关系很好的人，而对玉牡丹来说，除了自己，都是熟悉的人，总感觉自己会很不习惯。
但明衍都主动提起了，而且，她认为玉牡丹很有可能会同意，所以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本来就独木难支，所以更要让明衍省心才行...
思考过后，顾寒霜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我...不介意...”
“寒霜...不要考虑那么多，如果你不喜欢就明说，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决定，而对你的决定有什么负面看法的。”明衍看出了顾寒霜的顾虑，他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明衍这么体贴，顾寒霜不由得抿了抿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去找玉牡丹，择日不如撞日，尽早提高你的修为...”
见顾寒霜也这么着急，明衍有些哭笑不得，他被顾寒霜推了出来，让他去找玉牡丹，弄得他有些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寒霜跟玉牡丹是什么关系亲密的杆姐妹呢。
明衍又找到了玉牡丹，朱语嫣被尹含烟叫了过去，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明衍便跟玉牡丹也说了说多人修炼的事情。
而玉牡丹闻言答应得比顾寒霜更干脆一些，不过，她对明衍跟白泽的关系也有些意外，但没有多问...
随后，之前被尹含烟叫回去的朱语嫣又跑了过来，明确告诉了明衍自己愿意跟他双修，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喜欢他...
玉牡丹见状，便带着朱语嫣跟明衍一同找到了顾寒霜，四人随后又来到了白泽这里，而尹含烟已经提前到了...
就如同顾寒霜所说，择日不如撞日，几人在沟通之后，直接就选择了开始修炼...
既然迟早有这么一天，那又何须拖延到后面呢？明衍越早突破，便能越早终结掉现在仍然面对的危机。
她们一行人，一位圣人，一位人迎，两位太乙，一位神阙，要说实力，似乎算不上特别高，比不过凰家四人，比不过当初的宁梦如月无瑕跟宁妃萱以及月清影，但她们却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她们都是首次修炼...
所以，效果一定会非常不错的。

第两百八十一章 人多效果就是好
转眼，便是七天时间过去。
随着人数的增多，时间也变长了，而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明衍，实力已经成长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
哪怕是已经到了璇玑五层的明衍，在五人的帮助下，也依旧取得了一个极大的跨越，他成功来到了人迎境...
他有些感叹，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对其中部分人没有实质感情的情况下双修...只能希望，日后真的日久生情了。
那么，这样一来，身边，似乎就只剩下月清幽跟小师妹，没有拿下了。
凰家那边，凰非烟，凰霓裳，凰君怡、凰青妃都通通拿下了，就连凤凰，也在关键时候被非烟替换上来，体验了好多次那种登峰造极的感觉...
瑶池这边，宁梦如、宁妃萱、安染，也都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风灵月影这边，师尊、师姐早就献出自己的一份力了...还剩下月姨跟小师妹。
风师嬟跟女帝虽然算是跟瑶池有关系，但她们算是特例...女帝似乎确实有用风师嬟跟她自己帮助明衍的打算...
姐姐严格上也属于瑶池，但姐姐毕竟不同于其他人，娘亲的话，就更不用多说了。
明衍深深地出了口气，既然白泽、尹含烟、朱语嫣跟玉牡丹以及顾寒霜都奉献了自己，那自己似乎也应该早早地拿下月姨跟小师妹了，这样...自己也就可以举办计划中的那场盛大的婚礼了...
明衍快步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庭院，找到了月清幽。
“这几日又去哪里快活去了？”月清幽见明衍来了，不由得调笑道。
随着上次跟明衍进行了一次湿吻之后，月清幽的关系，就跟明衍渐渐明朗了起来，不再仅限于暧昧。
不过说罢，她倒是注意到了明衍的修为，随即怔了一下...
“你都...突破到...人迎了？”月清幽抿了抿嘴，随即有些感叹道：“再给你一点点时间，是不是就要超过我了...”
有些好笑啊，千年修为，还不如对方二十出头的年龄...
“月姨应该很清楚我那比较特殊的修炼方式了...”明衍有些无奈地笑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刻苦’修炼呢...”
月清幽闻言，那有些惆怅跟感叹的表情顿时消失，她哑然失笑道：“你还真老实啊...”
“不过，我现在也更能确保，能够一次性把月姨带到圣人了。”明衍微微一笑，“月姨，现在，你也差不多该承认了吧，承认你是我的道侣...”
“那如果我要是不承认呢？”月清幽背着双手，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明衍。
“我可不允许你不承认...”明衍走上前，将月清幽搂入怀中，他轻嗅着月清幽身上的淡淡香味，说道：“月姨，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是吗...”月清幽脸色微红，她轻啐了一口，“以前你那么老实，现在这张嘴，却只会骗人...”
“我说的是实话...”明衍摇了摇头，微笑道：“月姨，我想过了，之后，我打算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嗯...？你要跟谁成婚？你师尊吗？还是其他人？”
“跟师尊也要成婚，跟月姨也要成婚，跟其他人，当然也要成婚。”明衍笑道：“现在，就差跟月姨跟小师妹了...”
“就差我们？”月清幽闻言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她又没好气道：“你该不会指的是只有我跟梦璃，还没被你吃干抹净吧？”
明衍嘿嘿笑了笑。
“所以，你今天，是想把我跟梦璃吃干抹净？”见明衍没有否认，月清幽盯着明衍，询问道。
“月姨不愿意吗？”明衍笑道。
月清幽轻哼了一声，其实上次被明衍湿吻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愿不愿意这个问题...
其实她就没有想过“不愿意”这个念头...
事到如今，更是不能回头，也不需要回头了...
明衍足够诚心，这就够了，他身边明明都有这么多女人了，还是愿意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月清幽已经满足了...
见月清幽不回答，明衍眨了眨眼，“月姨不说话，我就当月姨愿意咯？”
月清幽给了明衍一个白眼，“好了好了，我愿意，行了吧？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要我？”
月清幽说罢，脸色究竟还是有些红润，毕竟她虽然年龄不小了，但依旧是个处子。
“我觉得现在就不错。”明衍微笑道。
“现在..？”月清幽闻言倒是略微有些扭捏，“这么...着急吗？”
“择日不如撞日。”明衍微笑道：“也确实该让月姨，突破到圣人了，以免师尊多想。”
“可我距离圣人还是挺远的吧，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提上去的。”月清幽摇了摇头。
明衍笑道：“相信我，月姨，一次就能成功，不过可能需要...多喊一些人...”
“多喊一些人？喊谁？”月清幽闻言顿时一皱眉头，她盯着明衍，总觉得明衍没坏好意。
“比如说...师尊...师姐之类的。”明衍眨了眨眼，还是没好意思说外人，其实把宁姨她们这一票圣人拉上是最靠谱的，但在月清幽心中，她们大概都是外人吧...
“...是你有什么坏心思吧？你师尊她们能帮到我？帮到你还差不多。”月清幽翻了个白眼，没相信明衍的话。
明衍便解释了一下人多就是效果好的这一点，“月姨，相信我，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的...”
“...效果真的很好吗？”月清幽见明衍很是真诚，又想起明衍似乎确实没怎么欺骗过自己，她决定还是相信明衍。
“当然。”明衍斩钉截铁道。
“那...好吧...”月清幽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下来。
明衍喜笑颜开，直接就去找师尊跟师姐了，回来的时候，还顺带把小师妹一起拐带了进来。
小师妹，现在其实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让她如愿了...

第两百八十二章 你不想负责都不行
这应该算是风灵月影的内部修炼了...毕竟全是风灵月影内部的人，圣主月无瑕、太上长老月清幽、圣女月清影，小师妹柳梦璃以及圣子明衍。
五天的时间，很短暂的，毕竟双修不仅仅是能带来修为上的提升，还能带来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愉悦。
过程中，师尊还说了几句“月影院都被你祸害完了”，听到这话，明衍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月影院那么多人，自己其实也就“祸害”了其中四个人而已，怎么能叫“月影院都被自己祸害完了”呢？
月清幽对此有些好笑，见在自己面前如此自如的明衍，在月无瑕面前还是有些收敛，也不由得感叹，在明衍心里，月无瑕确实非常独特，这一点，恐怕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吧...
柳梦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很认真地学习着怎么修炼，并打算之后教给风师嬟...
而随着月清幽跟柳梦璃的献身，明衍的修为再次往上抬高了一些，但毕竟已经到人迎境了，即便有月清幽外加柳梦璃的首次，也难以助明衍直接突破人迎，恐怕还是需要次数繁多的多人修炼才行。
而柳梦璃的修为，则来到了太乙，她的修为进步特别快，双修之下，她得到的好处非常多。
而月清幽也不负众望，终于突破到了显圣境，成了圣人。
这下，至少还有两千年的时间，师尊都不用担心月姨寿元耗尽了...
师尊的修为本就已经摸到了大圣的边缘，这次有月清幽跟柳梦璃的帮助，她顺利突破到了大圣。
师尊突破之后，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潜心修炼接近千年，突破到了圣人，本以为一生都再难进半步，永远也摸不到大圣的边缘，却没想，就这么轻而易举，便突破了。
多人修炼有多轻松？有多快活？传统修炼有多缓慢？多孤寂，相比之下，她总觉得自己遇到明衍之前接近千年的修仙时光，一文不值。
师姐的修为也有进步，她此前和明衍已经双修过不少次了，已经到了太乙的边缘，这会儿也成功突破到神封了。
明衍的修为一直都在进步，并且一直都会高于月清影，所以对月清影来说，明衍对她的帮助，只会比她对明衍的帮助更多，这是月清影从来不拒绝多人修炼的原因，如果不这样做，自己对明衍的帮助，早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至此，明衍身边的所有女性，除了王清初跟明徽音两个特别的存在之外，也就只有风师嬟跟女帝这说是两人也可以，一人也不是不行的特殊存在没跟明衍双修过了。
风师嬟的话，一直都跟着他，呆呆的笨笨的，有些黏人，要说对她有多喜欢，那纯属是骗人，不过对她确实有种作为兄长看待傻妹妹的感觉...
总觉得有一天，要跟她有些什么这件事情，有些奇妙呢。
至于女帝，那似乎也不是他能不能拒绝的事情了。
抛去这风师嬟、女帝这两个特殊存在之外，那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
所以，明衍准备举办一场婚礼。
就在凰家，也不用邀请其他人...也不能邀请其他人，就比如说宁梦如跟月无瑕，因为身份的特殊性，就不能告知世人，宁梦如是瑶池的西王母，多少要顾及瑶池的面子。
而月无瑕，毕竟是明衍的师尊，师徒之间的禁忌关系，最好还是不要外传比较好，尽管可能月无瑕自己根本不在意...但明衍还是不愿意让她受到太多非议，而且，实际上也不需要其他人见证。
办一场一位新郎，十几位新娘的婚礼...
不过在此之前，明衍得问问尹含烟跟白泽的想法。
其他人的意见明衍当然也要询问，但尹含烟跟白泽比较特别。
她们虽然跟明衍有了夫妻之实，但感情严格来说，不算是很到位。
所以，明衍决定再去找尹含烟聊聊。
从上次多人修炼之后，尹含烟其实已经回过一次圣元皇朝了，而且是，委托王清初送的。
她回去的理由，是因为要告诉老圣皇，自己已经准备离开圣元皇朝了。
老圣皇听到了尹含烟的话之后，并没有露出特别意外的表情，他只是缓缓点头，轻叹道：“你将大好年华都花在了圣元皇朝，也该离开，去寻找你的幸福了，所谓的恩情，也早就两清了，要我说，现在是语嫣欠你的恩情才对，所以不要对她客气，帮我照看着她，等到我无力支撑皇朝之时，再让她回来接手圣元吧。”
两人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两人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尹含烟将皇后当成了工作，老圣皇也别无他念，不过以前他寿元将近，还放心不下朱语嫣，让他说让尹含烟离开，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但现在尹含烟被带到了凰家去，而后尹含烟被王清初亲自送回，其实他也不用多想，便知道朱语嫣也好，尹含烟也罢，跟明衍恐怕都有某种关系了，不过，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相反，老圣皇其实很希望尹含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尹含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向他微微点头，最后转身离去。
自此，圣元皇朝再无尹皇后了...
而回到凰家不久后，明衍便找上门来了。
“皇后娘娘。”明衍向她行了一礼，尹含烟笑着躲开了，明衍见状眨了眨眼。
“以后不要叫我皇后了，我也不再是皇后了，你应该清楚，我已经脱离圣元皇朝了。”尹含烟微笑道：“而且，你见我还需要行礼？你修为现在不比我差，辈分比我还高了不少，另外，再怎么说，都有夫妻之实了...要说行礼，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
明衍怔了一下，随即连忙摆了摆手，“不要向我行礼，我没有这种习惯...不过皇...尹...姨从圣元皇朝离开了？”
“尹姨？这称呼不错。”尹含烟闻言莞尔笑着：“不然呢，都跟你有夫妻之实了，还留在圣元皇朝作甚？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喜好，喜欢别人的娘子？我可说好，我跟老圣皇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连手都没碰过，我可满足不了你那种嗜好。”
明衍闻言顿时脑门冒黑线，“我可没有那种爱好，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意外什么？难道你不打算负责？”尹含烟笑道，笑容妩媚，她是狐妖，媚骨天生，老圣皇也确实是个人间“圣人”了，这都不心动，至少明衍看得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尹姨愿意让我负责吗？”明衍问道。
“别以为我是狐妖，就很随便，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尹含烟嘴角微微上扬，她背着双手，走到明衍面前，缓缓凑过头来，在明衍耳边说道：“而且如此少年俊杰，我可没有不让他负责的理由哦？”
说罢，尹含烟呵呵笑了起来，她的眼睛弯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妩媚动人，让明衍心头直颤。
好家伙，这尹含烟，完全不比当初的妖精姐姐差，而且，妖精姐姐流淌着的可是凤凰血，而眼前这尹含烟，可是血统纯正的狐狸精啊？
当然，如果被凰君怡知道了，那肯定要来争一争的，她是狐狸精怎么了，她还是“骚鸡”呢，明衍一个人的“骚鸡”，不比她这狐狸精差到哪里去！
“我会负责的。”明衍笑道。
“你不想负责都不行啊。”尹含烟背着双手，笑容灿烂。

第二百八十三章 新娘可能比较多
明衍见她心情不错，又听她的意思，不像是要离开，便顺势说道：“那...尹姨，你愿意嫁给我吗？”
“...嫁给你？呵呵，嫁给你的人恐怕还排着队呢，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吧？”尹含烟略微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当真。
就算明衍对自己有好感，也肯定没到这个程度，他爱的人那么多，又怎么可能偏爱一个刚刚跟他发展出关系的女人呢？
“我想办一场婚礼。”明衍笑道：“新娘可能比较多...”
“...你是打算...迎娶你喜欢的所有女人？”尹含烟闻言，马上就明白了明衍的意思，随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明衍，“你真打算这么做？”
“尹姨似乎还不算特别了解我。”明衍笑道：“举办这场婚礼，已经是势在必行，我想知道，尹姨是否愿意加入进来。”
“...我...”尹含烟看着明衍，一时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衍了，她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低下头道：“我好像跟她们有些不一样，我跟你之间，似乎...”
“我们可以先成亲，再恋爱。”明衍微笑道：“反正我们都把应该最后做的事情，提前做了，先成亲后恋爱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呵呵。”尹含烟莞尔，她笑了笑，但又渐渐沉默了下来，“你...真想娶我吗？”
“嗯...我毫不怀疑，在未来的时光中，我会爱上尹姨，所以我不会后悔的，但尹姨是否跟我是相同的想法呢？”明衍笑道：“如果尹姨也认为，我们之间未来可期，那现在成婚，不过只是将原本晚些时候会举办的婚礼，提前罢了，尹姨不这样认为吗？”
“...我分不清你在说真话还是假话...但我...愿意相信是真话...”尹含烟竟是有些紧张，明明都已经做了几百年的皇后了，现在谈及嫁人之际，竟还是有种难以抑制的紧张...
明衍伸出手，牵住了尹含烟的手，微笑道：“请相信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尹姨，我会给你幸福的。”
“...唉，如果说...我只说如果，如果以后我后悔了，怎么办？”尹含烟低着头，双眸看着明衍牵着自己右手的手掌，问道。
“我不会让尹姨产生后悔的想法的。”明衍摇了摇头。
尹含烟听到他极为自信的话语，嘴角不由得再次上扬，“那...好吧，我愿意嫁给你...”
明衍笑了笑，“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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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很快便将自己想要举办婚礼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征求大家的同意。
在得到了顾寒霜、尹含烟的认可之后，玉牡丹也加入了其中，而随着玉牡丹加入，本就倾心于明衍的朱语嫣当然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其中。
明衍跟朱语嫣有一段对话。
当明衍来到朱语嫣面前，询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的时候，此时此刻，已经从玉牡丹处得知了明衍正在举办一场盛大却没有外人的婚礼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待明衍的到来。
她其实不知道明衍会不会来找她，虽然她希望明衍来，但明衍的想法，又不是她能左右的，所以朱语嫣心中其实有些忐忑。
在明衍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询问她的时候，朱语嫣心里才松了口气。
“我愿意！”朱语嫣这么回答道。
“...等一切尘埃落定，欠你的，我会加倍补回来的。”明衍听到朱语嫣的答案之后，如此回复道。
朱语嫣笑着摇了摇头，“你从来没欠我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明衍只是笑了笑，没有辩解。
后来明衍又去找了白泽，白泽给明衍的答复很有意思。
她笑道：“我能看到你的未来，其中有我的身影，所以不需要多言语，我会嫁给你的。”
白泽是干脆且果断的，甚至没给明衍说太多话的机会，明衍听到这番话，也就只能空张着嘴，随后抿着嘴，笑道：“现在欠的相处，日后，我都会补回来的。”
白泽呵呵笑了笑，“我都能看到的。”
明衍叹了口气，总觉得有话说不出，只能点了点头。
随后，便是师姐的加入，宁妃萱也不甘其后，安染跟凰非烟也一同加入了进来。
凰非烟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因为无论怎么说，她可都是不会动摇的女主人啊...
凰霓裳也不负众望，对明衍这场盛大的婚礼表现出了她那特别的“冷淡”的支持，凰君怡跟凰青妃也也加入了其中。
宁梦如见状，似乎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在宁妃萱这个徒儿的软磨硬泡下，愿意嫁给明衍，当然，就算宁妃萱不去软磨硬泡，想必明衍想让宁梦如同意也不是难事？
明衍也跟师尊说了这件事情，师尊的答案是，先让明衍获得月清幽的认可，她再告诉明衍的答案。
不过，明衍还是从师尊的眼神看出来了，她就没想过拒绝，明衍嘿嘿一笑，随即跑去先找到了小师妹。
小师妹从小的梦想就是嫁给明衍，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如果我不嫁给师兄，那我一定是傻了，所以师兄，以后我便是你的娘子了。”
她纯真的感情，哪怕经过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明衍这次没有揉她的头发，而是轻轻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便让柳梦璃喜笑颜开。
“这么容易满足，可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哦，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明衍笑道。
“可我是师兄的小棉袄，不能随便让师兄烦心的，而且，师兄不会忽略我的，我知道的。”柳梦璃背着手，笑嘻嘻道。
她那么自信，因为从明衍到雨台福地的时候，她的视线就一直在明衍身上，再也没有移开过了。
明衍笑着点了点头，“师兄不会负你的。”
小师妹嘿嘿一笑，“师兄还要去找师尊吧，快去吧，小师妹可是非常贴心的哦。”
明衍笑了笑，这才转身走进了月清幽的房间。
“你又不推门，便进来了。”月清幽白了明衍一眼，“你要娶梦璃？”
“我还要娶月姨。”明衍点了点头，补充道：“月姨，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还想不娶？”月清幽扬起了下巴，斜视着明衍。
“月姨愿意嫁，我怎么会不娶呢？”
“这还差不多。”月清幽双手抱胸，随即低下头，又是不经意一笑，“我觉得你师尊说的很对，我们月影院，都被你祸害完了...”
“我不同意，月影院那么多人，我就算是祸害，也就只祸害了师尊师姐、月姨跟小师妹，哪里祸害完了？！”明衍反对道。
月清幽撇了撇嘴，“年轻一代的两个天之骄女，你师姐你小师妹，月影院院长和副院长，也就是你师尊跟我都被你祸害了，这还不算祸害完了？”
“不算，我没有在月影院开银...咳咳，组织多人修炼，就不算。”
月清幽闻言柳眉倒竖，“你还真想在月影院乱来？！”
“我只是在反驳月姨罢了，不是说真的打算在月影院乱来。”明衍连忙解释道。
月清幽轻哼了一声，随即叹了口气，“嫁吧嫁吧...想我月清幽活了一千五百多年，没曾想，居然加了个比我小一千五百多岁的晚辈...”
“年龄虽小，但本钱不小。”明衍嘿嘿一笑。
“...”月清幽脸色发烫，把明衍赶了出去，“出去出去，成亲那天之前都不准来找我！”
明衍丝毫不在意，因为只要月清幽答应下来，师尊便会答应，师尊答应了，今天就可以办婚礼。
明衍回到了月无瑕的房间，师尊还是如同往日那般，盘坐在床上，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明衍不在的时候，她传统修炼，明衍来了，那就一起修炼...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清清冷冷，风平云淡。
明衍走到了月无瑕身前，拉住了月无暇的手，月无瑕这才睁开眼。
“师叔同意了吗？”
“同意了，就差师尊了。”明衍微笑道。
“...”月无瑕看着明衍，她深深地出了口气，说道：“就算成了亲，你也依旧是我的逆徒，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件事情。”
“师尊，我早就说过，我很喜欢师徒关系的。”明衍笑容灿烂，他知道，刚才那番话，便是师尊的回应。
月无瑕给了明衍一个白眼。

第二百八十四章 姐姐跟娘亲怎么了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了下来，那婚礼，自然是悄无声息地在凰家举办了。
这场婚礼注定没有太多见证人，但好在，大家都沾亲带故的，所以，可以互相当见证人，就比如说，月无瑕跟月清影、月清幽跟柳梦璃、宁梦如跟宁妃萱，白泽跟顾寒霜以及玉牡丹，这几人有意思，都是师徒，可以互相当见证人。
而另一边，凰家四人，跟尹含烟以及朱语嫣，都是亲人，尹含烟跟朱语嫣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朱语嫣一直都把尹含烟当真正的娘亲来看，所以互相当见证人都没问题。
至于安染，女帝应该也会默默看着吧，而且风师嬟也在，虽然风师嬟现在不会嫁给明衍，但未来似乎总有一天...
新郎，明衍。
新娘，凰非烟、凰霓裳、凰君怡、凰青妃、月无瑕、月清幽、月清影、柳梦璃、宁梦如、宁妃萱、安染、白泽、尹含烟、玉牡丹、顾寒霜、朱语嫣...
而男方这边，还要姐姐跟娘亲出面，女方的话...非烟的娘亲，明衍的岳母凰君如，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没办法出场，当然，明衍对此也并没有什么怨念，他表示很理解。
其实里面所有人，只有柳梦璃跟朱语嫣这边，还有亲人可以来，但都没有邀请，毕竟没有公开嘛...
司仪是喊的凰家的人，毕竟这场婚礼，不应该被太多人知道...
明衍完成了自己的诺言，让凰非烟站在了最关键的位置上...
明衍跟凰非烟认识，并非是最早的，其中他跟宁妃萱才是最早认识的。
这一路走来，他跟凰非烟也经历了不少。
当初许下的诺言，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改变，哪怕月无瑕在场，而凰非烟都知道，明衍对月无瑕感情比较特别，也没有改变。
月无瑕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只是不喜欢宁梦如来跟她争而已，至于所谓的正妻的位置，她是一点都不在意，名头罢了。
宁梦如也不在乎，反正不要是月无瑕就行了...
月清影心中肯定是有些遗憾的，毕竟，曾几何时，她似乎也有争抢那个位置的机会，但现在，被非烟拿到了，多少还是有些惆怅，不过，这也算是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所以，惆怅归惆怅，并不难受。
宁妃萱其实也是有些遗憾的，毕竟，她才是真正意义上....错失的那个人，如果...如果当时没发生那些事情，现在，正妻的名头，应该是自己吧...
当然，她现在也变了，遗憾的不是自己没能成为正妻这件事情，而是遗憾的是，自己不是正妻，明衍跟别的女人那什么，刺激感没这么强...
宁妃萱，多少是有些坏掉了。
至于凰非烟，当然是很开心的，她跟凤凰分享了这份喜悦，但凤凰直翻白眼，对此不屑一顾，把凰非烟气到了，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心...
婚礼之后，便是洞房了...
如此好的机会，如果一个一个洞房，按照明衍的速度来说，没个六七天，这么多新娘，感觉洞房不完，而且，单个双修的效果，确实不好，所以明衍决定干脆一起洞房。
一开始，其实有部分人反对的，毕竟新娘中有些人对彼此不是特别熟悉，就比如说白泽那边的顾寒霜玉牡丹以及尹含烟跟朱语嫣，跟这边其实不是很熟悉，月无瑕就多少有些不愿意，但最后晚辈们都站了出来，比如宁妃萱、月清影、柳梦璃、玉牡丹、顾寒霜以及朱语嫣安染等等...
最重要的是，正妻凰非烟居然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
这下，让几个不是特别请愿的长辈们，也没办法拒绝了，只能接受...
就这样，明衍经历过的人数最多的一场修炼，便开始了...
这一修炼，时间远远超过了明衍的想象，竟是花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
不过效果也是出奇的好，虽然没能让明衍直接突破到圣人，但却也让明衍的修为涨了一大截，已经无限接近圣人了，所以，如果一直这样潜心修炼的话，证道成帝不是梦啊？
而且，经过这两个月的修炼，原本有些陌生的白泽众人，也跟这边差不多熟悉了，毕竟大家都是躺过一张床的竿姐妹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时候，凰非烟这次频繁让凤凰出场，不过临场换人的事情，非烟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明衍没有像以前那样被吓一跳，反倒是更来了兴致，让凤凰大为羞恼，不过次数多了，她也麻木了，干脆装起了死人，对明衍的举动无动于衷了。
虽然这样修炼的效果特别好，明衍也没有继续修炼，而是抽出了一点时间，陪陪王清初跟明徽音。
毕竟，在他忘我修炼的时候，姐姐跟娘亲，可都在忍受着孤单呢...这两人不吵架就算是好事了，可不能指望她们两个人互相陪伴。
不过，当明衍真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王清初倒是有些意外，“衍儿，你怎么停下来了，继续修炼啊，修炼到人王境，我可是等着你修炼到人王呢。”
说到这里，王清初笑了起来，笑容略有深意。
明衍眨了眨眼，看了看因为自己的到来，所以露出笑容的明徽音，说道：“我想来陪陪姐姐跟娘亲。”
“衍儿，等你证道成帝，有的是时间陪我们。”王清初却一反常态，没有让明衍留下来陪，她瞥了一眼明徽音，似乎使了个眼色，明徽音轻哼了一声，随即也笑着对明衍道：“衍儿，快去修炼吧，我还等着你，证道成帝的那一天呢...”
就这样，明衍又被赶了出来，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姐姐跟娘亲这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姐姐跟娘亲都希望他潜心修炼，那明衍也没有浪费时间了，再次将所有人集合到了一起...开始修炼，这次的目标，直奔人王境！
明衍决定，没有收获，就暂时不出来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百年时光
抱着没有收获，便不出来的想法，明衍这一修炼，竟是百年时间过去...
一百年的时光，对修士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过多人修炼期间，也有不少人陆陆续续暂时离开过，比如说柳梦璃，曾回过雨台福地看看她的父亲，其他人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暂时离开过，比如说去各自的圣地时间处理一些事情，但一百年间的绝大部分时间，她们都在跟明衍过着没羞没臊的修炼时光。
也就是人多了，可以换来换去，加上那种直达灵魂的愉悦可不会腻味，百年时光，似乎不过眨眼间。
百年间，人们发现年轻一代中的翘楚，似乎都销声匿迹了。
凰非烟、宁妃萱两人都颇为出名，月清影虽然低调一些，但总有不少人注视着她们这些年轻天才，
而玉牡丹跟顾寒霜，就更不要说了，非常出名，除此之外，明衍本身名气也不低，虽然在修为提上来之后，他就很少露面了，但依旧有不少人知道他的存在。
这样一批年轻天才，可不像那些动辄就闭关个几十年几百年的老修士，忽然消失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由得让人觉得很诡异，所以，在她们集体消失了三年后，就开始有阴谋论，说她们是被异域潜入过来的入侵者们绑架了，杀了之类的...
不过随着时间渐渐过去，这种阴谋论，也逐渐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中，她们到底还是“没成长起来的天才”，而总所周知，没成长起来的天才，跟废物也没什么两样。
百年时光，同时代的那些圣子圣女，此时正如日中天，有不少修士都已经突破到了太乙，甚至有极小部分，到了神封...快吗？其实挺快的，但跟明衍身边这些人比起来，这样的速度，简直可笑。
不过其实如果是没有大道压制的年代的话，他们这个时候，能步入璇玑也并非不可能，但也依旧比不过双修的速度...
因为，就算是其中修为最低的柳梦璃，在完成了双修之后，都已经突破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境地...
她已经突破到了圣人...这可只是百年时光啊，她就做到了别人恐怕要花一千多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少年大帝，这个年龄的时候，也绝对没有如此修为...
而例如宁梦如以及白泽她们这种本身就已经成圣的人，此时此刻，修为则已经来到了大圣巅峰，而其中实力最强的月无瑕，此时此刻，已经成功突破到了人王境...
其他人，要么是圣人，要么都是大圣，百年时间，明衍直接批量生产了一批圣人大圣...
而他自己的修为，也在坚持不懈的“修炼”下，终于来到了人王境...
百年修炼结束之后，明衍的修为，也正式超过了师尊，虽然两人都是人王境，但明衍到达人王境更久，并且已经打实了基础，而月无瑕则是刚突破到人王境不久...
这百年间，速度其实并不算快，因为明衍往往需要把她们的修为提上来之后，才能获得比较快的修炼速度...当然，相比起传统修仙方法，这可快了不止十倍...
算是一个循环吧，明衍得到好处，先突破，随后，她们能对明衍提供的好处就变少了，但她们能从明衍这里得到的好处又变多了，这样循环往复，所以哪怕是之前修为最低的柳梦璃，都已经突破到了圣人，而且已经是巅峰了，明衍丝毫不怀疑，再来个一两年的时光，他能让所有人都突破成为人王...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人王，不如去看看姐姐此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吧...
女帝也好、姐姐也罢，似乎都在等着他突破到人王。
当明衍时隔百年，再次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
进去之前，他已经是人迎境的修士了，而现在，他来到了人王境，已经足以俯瞰世间，有资格说自己是大帝之下无敌了...尽管他的人王体还不能算是大成，但如此实力，已经能在摇光星上横着走了。
只要明衍想，他现在也能像姐姐那般，在一瞬之间，出现在摇光星的任何地方...
当然，王清初可不仅仅只是能做到这种事情，她能在瞬间完成星际旅行，去到极为遥远的星球，而现在，明衍还做不到这一点，不过他完全也能够星际旅行了，而且速度也不会特别慢...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随即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找到了王清初跟明徽音。
明衍百年间，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一直都在修炼，毕竟她们暂时离开了，还有那么多人可以代替，但明衍是不可代替的，他是不能停下来的。
所以...他已经有百年时光，没有见过娘亲跟姐姐了，他站在门口，手放在门上，竟是有些不敢推开。
对他而言，这百年时间过得其实很快，但对于娘亲跟姐姐来说，这百年...娘亲是否还是跟以前那样，枯坐在那里百年呢？姐姐，又是否默默等待了自己百年呢？
“衍儿，你为什么不进来？”
这时，王清初的声音打断了明衍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明徽音还是坐在那里，明衍记得，自己之前离开时，娘亲就坐在那里了，这百年间，她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吗？
看到明衍之后，明徽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和百年前一般亲和温柔，明衍只觉得自己喉咙略显干哑，轻声喊道：“娘亲。”
“嗯...你突破到人王了吗？”明徽音能感觉到明衍身上气息极为强盛，但因为没有道法的缘故，看不出明衍的具体修为。
王清初笑道：“之前我让衍儿赶紧突破到人王，衍儿似乎下了什么不到人王不来见我们的决定，所以，他既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自然便已经是人王了...”
王清初看着明衍，双眸眯成了弯弯月牙儿，心情似乎极为愉悦。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结局
明衍点了点头，“娘亲，我已经是人王境了...”
“那...快了...”明徽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旁边的王清初，又收回了眼神。
“不用说快了，已经要不了多久的时间了。”王清初接话道，她走到明衍身前，伸出手拉住了明衍的手，“衍儿，随我一同过来...”
明衍闻言，看了看明徽音，见明徽音点了点头，便跟王清初一同离开了房间。
“我一直都在等待你突破到人王这一天。”王清初拉着明衍，没有走远，“到了这一步，她们对你的帮助，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少了...”
这时，两人的身前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青姿女帝来了！
若是以前，明衍完全捕捉不到青姿女帝的踪影，但这一次，明衍提前就感觉到了青姿女帝的气息，她是从其他星域回来的。
说起来，风师嬟在明衍开始修炼之后，选择了沉眠，随着青姿女帝的到来，风师嬟也跟着醒了过来。
青姿女帝看着明衍，缓缓点头，“百年...完全足够了...很好...”
她说话间，风师嬟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刚刚醒过来的风师嬟还有些愣神，不过见到明衍之后，便连忙跑到了明衍的身边，搂住了明衍的手臂，“明衍！”
明衍看向风师嬟，抿着嘴微微笑了笑，百年时间过去，风师嬟似乎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说实话，他有点想去看看百年后的世界，有什么不同，但现在，姐姐跟青姿女帝似乎打算直接下一步了...
“女帝曾说过，要等我到大神或者人王境...”明衍说道：“现在，我已经是人王了...”
“所以，也是时候了。”青姿女帝表情平淡，她的气息太强了，以前明衍实力还很弱的时候，只觉得女帝很强，而现在到了人王境，他感觉女帝身上的气息强盛到几乎快要压死人。
也不难想象，她以前见自己的时候，明显是刻意收敛了气息的，不然，光是这气息，都能让明衍死无葬身之地。
“女帝指的是...”明衍虽然知道女帝说的是双修的事情，但还是问道。
青姿女帝看了一眼明衍身旁的风师嬟，又看了看王清初，说道：“以我的修为，与你双修之下，你的实力绝对能再进一步，但是否能助你证道成帝，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想必其他人也有准备吧...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我来助你证道成帝，救出明徽音前辈...”
王清初松开了明衍的手，她微笑道：“衍儿，结束之后，再来找我吧...”
明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他笑道：“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这话似乎话有所指，王清初都怔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嗯。”
随后，王清初先离开了，只留下了女帝跟风师嬟。
风师嬟眨了眨眼，“要做什么呀？”
青姿女帝看了一眼风师嬟，又看了看明衍，“就先从你们两个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明衍...”
明衍深呼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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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七天的时光，不过相比起之间百年时光来说，七天是如此短暂，不过眨眼间。
跟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帝，双修，是什么效果？
明衍能感觉到在自己的修为宛如坐火箭般上升，境界理解也随着时间传达了过来，他对大道的认知更为清晰，和大道的感觉，也更为亲和...
七天时间过去后，青姿女帝重新穿好了衣裳，她看着明衍，轻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
明衍并未证道成帝，但，已经算是大成人王体了，他半步脚都跨进了极道领域，青姿女帝见状，自然稍显遗憾。
此时此刻，明衍不再感觉到青姿女帝身上的气息很是恐怖，他已经完全适应了青姿女帝的气息，并且认为自己跟青姿女帝间，已经有一战之力了...
但没成帝就是没成帝，依然救不了娘亲...救不了娘亲，就没办法终结这一切...明衍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也没有失望，因为，还有一次机会。
明衍也从床上爬了起来，“还是有机会的。”
青姿女帝眼神微闪，“我等你成帝的那一天。”
她看了看风师嬟，随即带着风师嬟离开了房间，留下明衍一人，而明衍起床之后，也深呼了口气，离开了房间，来到了王清初的房间。
姐姐的房间被她刻意装饰过，显得温馨和喜庆...
这不禁让明衍想起了百年前那个大婚之夜...
明衍走进了其中...
而随着十天的时间过去，两道帝威从房间中传出，席卷整个摇光星，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因为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两道帝威，绝非来自同一人，可是一世只有一位大帝，在严苛的大道压制下，哪怕是再天才的人，也只能含恨收场。
但这两道帝威的出现，意味着，此世至少有两位大帝？
明衍牵着王清初的手，从房间中走出，他闭着眼，享受着这种仿佛主掌世间的感受...
“原来，成帝是这种感觉...”明衍轻轻一叹。
“你觉得很愉悦吗？我倒是觉得，不如...”王清初对成帝的感觉完全不在意，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话有所指。
明衍轻轻一笑，“确实不如...”
王清初莞尔，“好了，去救娘亲吧，就你一个人去，我去了，或者其他人去了，娘亲说不定会不高兴的。”
明衍点了点头，他松开了王清初的手，下一个瞬间，便出现在了明徽音身前。
“娘亲。”明衍向明徽音伸出手，微笑道：“走吧，是时候了。”
明徽音看向明衍，微笑着，将手放在了明衍的手中，“那就走吧...”
说罢，两人一同回到了日月村后的那个山洞之中。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似乎，也会从这里结束。
明衍牵着明徽音，站在了石墙前，他伸出手，放在了石墙上...
体内的人王血开始沸腾，明衍的指尖缓缓渗出人王血，很快，便蔓延到了整个石墙，之后，石墙绽放出刺目光芒，就这样缓缓消失了。
石门后只是一个小空间，里面除了一个盘坐其中的黑衣女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那个女人面色苍白，嘴角淌血，但眉宇间，那股英气却让明衍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回过神来，便是感觉到阵阵心痛...
他牵着明徽音的手，来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而明徽音此时此刻，则是松开了明衍，坐在了那个女人的身旁。
两人一模一样，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本就是同一人。
明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喂到了那个苍白女性的嘴角，顺着血液不断流进她的口中，明徽音跟那个女人，渐渐融为一体，而随着人王血不断地流淌进明徽音的口中，她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随后，缓缓睁开了眼。
而明衍则因为人王血流失过多，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刚刚突破的修为，都有些不稳...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随即看向了明徽音。
那一瞬间，已经证道成帝的明衍，心中也不由得位置震颤，娘亲身上的气息太强大了，这绝对已经超过了所谓的极道大帝，作为现在这个修炼体系的开创者，她似乎早已经走得更远...
但那一瞬间的威严，立刻便成了轻缓的温柔，明徽音伸出手，轻抚在明衍脸上，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了...衍儿...我的孩子...”
“娘亲...”明衍将手放在了明徽音的手背上，他抿了抿嘴。
“三百多万年前，我曾有一位死敌。”明徽音微笑道：“我与她，是当时最强的存在，她对我开创的道不屑一顾，我与她最终大战了一场。”
“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人太强大了，已经完全超越了大道规则，所以，那场大战，最终把完整的世界撕碎，世界被分成了两个部分，而大道，也因此变得残缺了。”
“我们之间没有赢家，两败俱伤，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将自己封印在了东洲跟西洲，将我的肉身和神魂分成了两半，以确保绝对的安全，这样，哪怕是我的半身被寻到，我也能利用另外半身重新活过来。”
“不过，我好像低估了我受的伤。”明徽音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最终没能恢复如初，并且感觉到自己的原本无尽的寿元，也在缓缓流失，我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的。”
“所以，我有了一个计划，我要复刻一个与我一般无二的人王体，他将是我的孩子，也将挽救我的性命。”明徽音拉着明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俏脸上，她微笑道：“可惜的是，人王体太难复刻，所以，我造出了不少失败品...”
那些，便是自己的哥哥姐姐们吧，不过娘亲并不承认那些是她的孩子...
“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真正有了希望。”明徽音看着明衍，眸中的溺爱，“原本只是希望你救我而已，但培养出你的时候，我却诞生了真正的母性，我是多希望能亲眼看着你长大啊...”
明徽音的话语这种，带着浓浓的遗憾...
“不过，好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弥补这一切。”明徽音微微一笑，“衍儿，你知道吗？其实在这个世界被撕成两个世界之前，到了大帝这个实力，原本是应该获得永生的，因为他们是极道存在，与道齐平...所以王清初去了外域补足了大道之后，能够获得永生...实际上，青姿女帝，也同样获得了永生...”
明衍怔了一下，“原来如此...”
明徽音松开了明衍的手看，她闭上了眼，好一会儿之后，才道：“看来...我活了下来，而她，已经身死道消了...”
明徽音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另外一个人的道了，哪怕是在被撕裂出去的另一个世界，也没有那个人的道，她大概是真的身死道消了，没能留下传承...
“娘亲说的是那个死敌吗？”
“死敌，现在真死了。”明徽音微微一笑，“衍儿，原本，我是打算立刻弥合两个世界与大道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娘亲还想做什么？”明衍问道。
“你与我一般，都是真正的人王体，真正的世间帝王，你完全可以成长到我现在这个地步，所以在弥合世界和大道之前，我想把你的实力，也提到与我一般的境界。”明徽音笑道：“其境界，名为‘凌越’，凌驾与整个世界之上，尽管现在也用不到这个修为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到这个境界、”
“我还需要修炼吗？”明衍问道。
明徽音莞尔一笑，“你忘了吗？我在创造你的时候，就赋予了你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那就是你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到现在所依赖的手段。”
明衍眨了眨眼，他好像听懂了明徽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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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已经突破到了“凌越境”的明衍跟同样为“凌越境”的明徽音这才从山洞中走出。
随后，明徽音开始着手弥合两个世界，外域中那些“存在”因为被撕裂出去的那个世界大道比起这边的大道眼中残缺的缘故，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它们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因此，明徽音将它们完全抹去。
“凌越境”的实力，已经无法用常理来形容了，如非当时还有一位“凌越境”的对手的话，娘亲绝对不可能受伤，他们是凌驾与大道之上的存在，就连大道也只能成为他们手中的“牺牲品”，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强者战斗，只能被之操控。
随着两个世界的融合，残缺的大道，也因此重新交融在一起，完成了互相补足...
而在大道完成了补全之后，很多人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大道压制骤然消失...原本因为存在大帝就必然存在的大道压制，现在消失无痕...
当然，这些都跟明衍以及明徽音无关了，就算大道压制消失，能到达“凌越境”的，也唯独只有他们两人...哦，或许还会多一个王清初吧，更何况，就算大道压制不再，也不是何人都能证道成帝的。
已经无敌了的母子两人，可以正式开始享受生活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明衍修炼的百年时光内，凤凰以明衍女儿的身份出生了...
尽管凤凰一开始很不情愿，但随着明衍实力越发强大，凤凰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只有妥协一条路了。
而凰家这边...因为凤凰都成了明衍的女儿，所以整个凰家，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得喊明衍一声祖宗了...当然，明衍可不想被别人喊为祖宗。
后来，凰家内部有不少人建议取消凰血池的存在，她们希望借由明衍，来完成对血脉的强化，一次生出更为强大的后裔，这项建议...后来被成功采取...再往后几百年的时候，便一发不可收拾，明衍完全替代了凰血池以前的地位，而凰家，也终将继续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自此，凰家女子从来都不再关门，随时对明衍开放...整个凰家，完全成了明衍的酒池肉林....
那之后，王清初也开始对瑶池的改革...后来，在瑶池一位叫做水如烟的女修的带领下，部分极度崇拜敬仰明衍的瑶池女修，也入驻进了凰家，也开始了一段没羞没臊的生活...
而在凰家跟瑶池都如此乱来的份上，作为本家的风灵月影自然也看不下去了，在月影院一位新秀尹含卿的带领下，几乎整个月影院，也搬到了凰家来，也加入了这没羞没臊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尹含卿正是圣元皇朝曾经的太子妃，尹含烟的外甥女...
最后，整个凰家干脆直接改了名，改成了明家...
后来，女帝跟风师嬟也住了进来...也没有再离开...
而明衍的故事，也终将永远继续下去吧...

完结感言
我还是有些话想说的。
为什么写这本书？为了师尊...很早之前，我就希望能写一本师徒书，我很喜欢“师尊”这个存在，想必大家也能感觉到，我对师尊这个角色偏爱。
这本书对我而言，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一开始，我是希望写一个颇为严肃的世界的，原因是我以前看东哥的书，就诞生过如果是这样的修仙世界，来开后宫该有多好啊之类的念头，所以我便这么做了...
但后来，我发现这么做是错误的，至少我写不出那种感觉，反倒是让其变得不伦不类了。
生硬的剧情转折也好，对男主的塑造也罢，很多地方，都挺失败的...
不过也好，至少写了我心心念念的师尊，圆了我的一桩梦，也该完结这本“为了师尊这盘醋，才包了《仙子道友》这么一盘饺子”的书了。
之后，我会回归都市，下本还是直接写LKD男主吧，我还是喜欢LKD男主一些，写的爽快一些...
另外，虽然正文完结了，但之后，会在V群更新五篇番外，那应该算是角色结局吧，把一些正文没交代清楚的事情，再写清楚一些。
就比如...凰霓裳啊，明徽音啊、王清初之类的...
另外，新书发的日子，大概是明年三四月份吧，我给自己放了个长假，用来整理自己的思绪，以及多看看别人写的书，我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过书了。
好了，那么，就到这里吧，再写下去就不礼貌了，读者朋友们，下本书再见啦